《天下第一女师》 第一章 引子 东阳30年,夏,久旱不露,位于风云大陆三国之中的拓拔国,因为临近地域山棱较多,更是显得尤其严重。拓跋国也迎来了史上第一次的天灾。 久旱不露本也不是奇特的事情,但若是长达一年之久就显得非常严峻了。 旱灾间断,拓拔国内更是人心惶惶,小众农户间一年之久未尽收成,朝堂之上更是群臣散漫。 一日午夜,高高的皇城之上,突然大放光亮。疑似是从皇殿之中猛然窜出的三束光芒,摇冲天际。位临皇城中心的天师府内一人正直指天际,面色激动的看着那三束光芒。只见那三束光芒分别向着一个东的方向窜去,一个向着北方向窜去,而最中间的那一束却直冲九霄云上,气势磅礴。天师府那蓝袍之人见此景象,更加激动了,嘴里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这一番景象似乎也为这一夜的奇景又添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那一夜,事后据说明明是午夜间,却因着突然间的光芒大亮,让在屋外不明情况的人们还以为天没有黑,也有人说明明是夏至却让人有种北风呼呼吹来的感觉。 那一夜,据说天师府的最后一盏菩提灯也忽然间的亮了!那盏象征着帝国最高福星的一盏灯已经有几百年没有亮过了,这一刻的消息更加剧了这夜的奇特而神秘。 三束光芒终于消逝在了天边,伴随了几声微弱的惊雷声中而停止了律动。当皇殿中的天子匆匆朝着的天师府赶去时,外面的雷声已然消逝了。就像一场大雨来的快也去的快般,戛然而止………… 那最后直冲天际光芒的尾巴也似乎在意犹未尽般,生生的停在了拓拔国国都澜城的上空位置,似是最后满足的泥泞了一下,便忽然消失殆尽了。然而此时似乎也并没有人再关注这奇异的景象了。因为此时此刻上至天子下至朝臣都在奔向一个位置,那就是------天师府! 这片大陆说安逸也不安逸,说安稳也相对来说安稳。说不安逸的便是三大巨国彼此之间面上太平其实私下谁也容不下谁,安稳说的便是偏偏各自国家也都有各自出色的领域,并且也互相牵制着彼此,谁也一时耐不了谁。 自然自古一个国家内最浓重色彩的就属大祭司,大天师这两角色了,这两个角色的出色便也是这个国家的象征,类似于国师国使的职位。 而天师府就是拓拔国位置仅次于皇帝的一个存在。往往掌管着所有天文地理探知的人,以神机鬼算闻名!善推演,善星位,神秘莫测。 “这天上突然出现的异象,有些不太正常啊!” 站在雄伟的大殿之外,此时正围着一众朝臣。显然是为今夜的异象而来,这位大臣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安,其他朝臣面色也沉沉浮浮,不明缘由。 “是啊!也不知是好是坏啊。” “等到了天师府,我们自会知道好坏了。” “我们得加快行程了,也不知陛下可已知这异象了?” “唉,为了这次的旱灾陛下此间也是最为伤神时了,希望陛下即使知道了此事不管好坏,龙体安康才最为佳啊!” “是啊!” “是啊!是啊!” 最后说话的正是天师府外客将莫真,身后一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由皆接过了话。透过人群可以看出身后刚刚赶到天师府的一众人也皆是有礼的点了点头,似乎都表示出了赞同之意。 说话间,一众人便已经进了天师府内。 蒋莫真一进门才忽然惊觉殿内竟然已经高庭满座了,心下婉转间察觉出这次的天象似乎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了。面上疏忽一紧间便也紧跟着上了前。 进了大殿,众臣见正中央坐着一人,众人连忙齐声而呼: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朕也是和你们一样同是为求答案来,此时就不必在乎这些礼节了。” “谢陛下!” “谢陛下!” 大臣应声而退至一旁,在等候的过程中,下方的大臣们也均是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大殿内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此时正板着一张略显严肃的脸,紧皱的眉宇似也在宣示着此时的心情欠佳,下方不时传来的嗡嗡议论声,迫使他的目光也在不时的往下方扫视而去。只见底下的文武百官正不紧不凑的交头接耳,入目皆是散乱与嘈杂,拓拔皇忽然觉得自己的脑仁更加的疼了。 许是底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让这位龙座上的天子有些怒了,只见拓拔皇忽然间起身震了震身上明黄的衣袖,眉间微微一皱,那颇为威严的气势便瞬间就蔓延了整个大殿角落。恍惚间,大殿内一瞬间便鸦雀无声了。 “来人!去通知大天师速速来见朕!”拓跋皇冷淡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也是在这空隙,忽然从殿外匆匆跑来一人,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回声,也打断了这位天子即将要震怒的情形。 “陛下!陛下!微臣来迟了,还请陛下赎罪!” 皇帝抬眼望去。便远远的望见一个身穿兰墨长袍肩披着一头引人注目的白发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这所大殿。皇帝垂了垂眼睑,再抬眼时,那人已经俯首在阶下了,只待他准恩便会起身回禀。 金黄龙座椅上的中年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细长的眉头盯向那人,似乎是在考量着什么。 俯首在地下的人这会许是遇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就连此时他俯首在地上的手竟然也有些激动的抖动着。 “大天师快快请起。来人!给大天师赐坐!”拓跋皇冷淡吩咐了一声。 “微臣谢陛下!” “嗯。说说今夜的异象是因何原因吧。”这一刻,坐在大殿内的拓拔皇忽然间感觉到了些许疲惫了。在这午夜文武百官聚首的天师府内,他恍恍惚惚间,突然想起了当初前天师的薨言。那薨言是怎么说来着?对了,是说……下一个百年拓拔必会迎来转机?如今已有百年了吧…… “望陛下恕罪!微臣刚刚窥得先机,窥算出今晚的天际迹象意义未明!就在刚刚来时微臣算了最后一个天卦,卦上显示今夜的乃是大祥大瑞兆之象!且卦上显示他将也是解开这久旱不露的机缘!且……”这个奇特的蓝袍男人说到这里似乎略有犹豫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上方显得颇为犹豫。 “且什么?大天师但说无妨!”说话间拓拔皇已经站起了身,面色庄严中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回陛下!天师府内的……那盏菩提灯刚刚微臣来时突然亮了!”兰墨袍人俯首而道。 “什么?!大天师是指……那盏灯?”拓拔皇乍听完这话,面色上闪过一丝惊疑,似在就在刚刚有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明白,表情变幻莫测。 “回陛下!那盏灯是的确亮了!” “亮了?” “几百年没亮过了吧?”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啊!” “且不说这菩提灯到底是福瑞之象征,但前大师薨时的遗语……?” “哎!慎言!慎言!” “是下官唐突了……唉!” 阶下臣子议论纷纷,上方的天子这一刻面色也是晦涩难明。 “大天师。” “陛下!臣在!”蓝袍男人面色一怔,快速的应了一声。 “卦上是如何显示的?” 大臣们这一刻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均是面带惶恐紧紧盯着那位被称作大天师的人。因着这后面的回答可是关系着太多因素了,一时殿堂内气氛说来突然显得诡异莫名。 兰墨道袍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天子,幽幽吐出了一口气,手指似有律动般抖动非常,步伐轻轻旋转不停,似有规律又无规律般,一瞬便停了下来。 “陛下!微臣刚刚卜算出此人现已降临,身怀金光,是大瑞兆!且就降落在澜城东方位置,卦山显示出的是卦语,一时微臣暂时也无法迅速为陛下解答,还请陛下恕罪!”说完便又是一拜,这会这位天师大人的脸上比来时苍白了许多。 “大天师快快请起!天师辛苦,朕怎么还会怪你呢,大天师不妨快说说那卦上是如何显示的?”天子眼梢一挑间,周身威严的气势便转眼消逝而去。 “蛰龙已出世,头角首生成,云兴雨泽,得济苍生。回陛下,这便是卦上显示的卦语。” ““蛰龙?”,“云兴雨泽”这一句朕倒是知道当真是瑞兆降临了!起吧!大天师不妨告诉朕何时这久旱方可解!”拓跋皇一扫之前的烦忧,这会眼梢处终是带了一抹喜色。 “微臣恳请陛下与我等再等上片刻,这久旱许就要破除了!”大天师的男人话毕也起了身,眼神直直望向天际。 “哈哈哈!好!” “传朕旨意!菩提灯此刻方解!” 道袍男人闻言面色一怔,解除了吗? “是!陛下!” “接下来爱卿便于朕一起等这灾破吧。” “能与陛下同等天讯,是我等之福!” “能与陛下同等天讯,是我等之福!” 话毕,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惊雷声,殿内的道袍男人闻声面上一喜,回身朝着天子行了一大礼。 “陛下!这是迎雨雷,这甘露就要来临了!” “哈哈哈!好!朕是许久没听闻雷声了!这迎雨雷当真悦耳动听啊!哈哈哈!好!赏!”天子大笑间领着一众臣子便向着门外走去。 而坐落在澜城角宿方位的凤府,在这阵阵的雨声中,府内待产的妇人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终于熬不住了,于凌晨破晓的前一刻,一名婴儿随之降临了………… 同年夏,拓拔皇降旨,天师府升为一等尊府。天降甘露,喜迎拓拔贵人,因天讯道理,无刻意之说,特此立旨,凡能者寻天赐之人,赐天师府内卿之位予一! ………… 第二章 魂穿重生 二十一世纪,2018年,2月。 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此时此景似是印证了欧阳炯诗句中的美景,两岸风景优美,微凉的风拂过脸颊,为这片景色增添了几分高冷质感。 许是傍晚时分,让这座高耸且华丽的桥道,显得既安静又莫名的增添了几分不详。 凤英一人独自靠在桥上,映衬两边湖泊粼粼的湖面,似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今天是国内相对来说发生最重大,事,件,的一日,因为今天是港珠澳大桥通车建设完毕之日。一天华人都在兴奋的讨论这座伟岸的建筑,也正是因为一天的亢奋情绪,才导致了傍晚桥上一个工人都没有的情景。 原是安详一片的桥道,就在这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哒哒”的声响,这声音在安静的桥道上突然响起,显得就有些突兀了。 凤英闻声,眼梢微微一动,却并没有移动半分,似是漠不关心。 过了大概几分钟,便见大概十个左右的一行人站在了凤英的身后,一袭黑衣,眼带墨镜,沉默且稳健。 “凤姐,别来无恙。”为首的男子站定后沉默片刻,突然开口。 “呵。” 凤英没有回声,对着湖面轻呵了一声,面无表情。 “凤姐,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决定,您是知道的。”似是陈述事实般,这个男人的回答显得太刻板了一些。 “既然他已经决定了,你们尽管去执行就是,不用来问我!”凤英转身,脸色冷酷而幽深。 “是!” 男人似是默认了女子认同了,默默转身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凤英回去后便听闻了组织内部秘密处决了“一批人”,说是一批人是因为这一批人有百人左右。按开屋内的灯,明明屋内温暖如春,凤英却觉得比外面的冬雪还要冰冷上三分!此时她的眼神一瞬间也变得冰冷而冷酷。 第二天一早,凤英起床时,察觉出今日的房间似是与以往不太一样。当下眉头一蹙,利落的翻身起床。来到客厅时,凤英望了几眼窗边的窗帘,窗帘被风吹起的角边微微浮动着,空气中穿过一股淡淡的清香。凤英心下暗惊,猛然转过身体,果然,便望见了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几道身影。 她确定刚刚从她起身和走进这个客厅时,这个房屋里里外外的确是没有人的,而此时,她同样确定这个房间里里外外绝对不下于……百人! 似是察觉到了此时站在窗边女子的情绪,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抬头瞥了一眼凤英,眼神冷酷而幽深,似是能一眼望进人的内心。 凤英抬头时眼神微颤,在没见到这个男人时她再怎么独自发狠生闷气都行,但是在见到这个男人时她还是发现他让她从心底里,骨子里感觉到心颤。 “为何还不进总部?”男人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薄而淡的唇角似是没有张开,声音便清晰的传进了凤英的耳朵内。 凤英望向此时这张棱角分明的一张脸,明明是俊逸而优秀的模样,却是总让人无端感觉到冷了点。 “我……” 凤英愣愣的望着沙发上的男人,一时失了语。 “现在跟我立刻回去!” 男人也不看她的神色如何,起身一语定了结果。 “不!那个龌龊不堪的组织我已经再也不想进去了!再也不想了……”凤英捂住脸庞,这一刻她终于说出了以前一直想说出口的话。 凤英又想起了这半年内一批又一批人员消失的事件了…… “你不进也得进!任性!可不是你凤英该有的情绪?”男人忽然转身,一把手拎起了凤英,话语冷硬且霸道。 “你放开我!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你言而无信!你丧心病狂!没有准确的结果你就去执行……我凭什么凭什么还要听你的!?” 凤英挣扎着嘶吼着,她眯眼忧伤的望向面前的男人,她愤怒,失望,失落,难过,压抑,窒息,一系列复杂难受的情绪夹杂在她心间,让她既是悲愤又是痛恨。 “我无情?我无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男人先是疑惑而后又是愤怒,他怒其他手下任何人都可以不懂他,却没有想到连面前这个女人都在怀疑他?男人一脚把茶几踢翻在地,一张俊逸的脸上尽是恼怒的神色。 凤英闭紧眼,嘴角微微尝到了酸涩的味道,心里莫名也似是明悟般,就这样好了吧,就这样了吧……就当这个男人最后为这一大早在她的房间内发疯发神经的结束狂欢吧,可笑而可悲。 “你不回去也得回去!来人!给我强行把她拖回去!”男人背着她生冷的说几句,便一闪身人便不见了。屋子里里外外在这一瞬间人全部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似得,诡异而又真实。 凤英缓缓蹲下身子,望向窗外,面无表情。即使她忽然感觉身后隐隐有一团热量在靠近也不甚在意了…… 伴随着一声爆炸声,凤英从梦中惊醒过来。抬头见床顶部的曲折曲线,转头处触手可得的轻纱薄缕,她才忽然想起来,她已经不在那个时空了…… 这时突然“吱”的一声响起,也让凤英短暂的回了神。凤英翻身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起不来。这才想起她此时还是个重伤的病人呢…… 望向此时门外隐隐约约可见的一抹淡绿角,凤英忍不住又回想起了梦中的种种,一时竟也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了。说是梦吧,可梦中发生的一切的确是以前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或者说是她前世发生过的事。没错,她脱胎换骨又可以重活一世了!可能唯一比较遗憾的便是魂一穿过来就是身受重伤着,就这一点还颇让人无奈的。不过也正是真实的疼痛感让凤英感觉她是真的活着并且还是真的魂穿越到了这一个时空了。 凤英有时候想想,自己的前世说不上过得开心,说是每天战战兢兢还形象点。她前身是v组织内的一员,只是担任了其中比较特殊一职而已,她只上陈那个男人。前世一生战战兢兢就不过就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不过……在其中也掺杂了一些私念罢了。 回想起她前世临死前炙热难耐的画面,那个男人脸上表现得那么愤怒和惊愕,这一点倒让此时的凤英感觉有些可笑。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吗?为何还那般神情呢?…… “小小姐,您醒啦!” 凤英抬头看向来人,微扯着嘴角冲来人淡淡一笑。罢了,前世已过,她再也不欠别人什么了。 ---------------------------------------------------------- 东阳41年,澜城,凤府,东院。 “小姐!您终于醒过啦!太好了!您现在饿不饿?要不婢子先去给您准备些小点?现在已过了卯时,晚点已过了呢。”说话间,面前粉然的小丫头嘟着粉嘟嘟的小嘴,一只手撑着因激动而微红的脸颊,显得灵动而可爱。这也是来到这里的一个月凤英最喜欢的点了。 有美人且无忧,真好。 “你看着准备点就行,我吃什么都可以的。”凤英笑眯眯的看着小丫头闻言风风火火的跑出了门外。摇了摇头,凤英暗自叹息,真不知这个小丫头怎么天天这么开心呢? 这会凤英已经能颤巍巍的下床了,折腾下了床,凤英透过窗外望了望自己的小院子,暗想,或许这就是穷开心吧…… 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天里,凤英就通过种种手段(装傻充愣),终于算是大概了解了自己所在的大概环境。 听闻她脚底下的这片土地,是一个叫风云大陆的地方,而她所在的国家正是拓拔国,是目前位于三大国中的第一大国,以权谋为重,武力为次。在经过东胜年代的战乱之后,一切细小的外支都相继附属于几大国了,其他小支分国尚未被吞并的未分在此附属国内。这三国分别叫拓拔国,昌武国,风灵国。三国鼎立,据说已经相安有百年之久了。说是相安,凤英暗笑,不过也是相互牵制罢了。 拓拔国位于整个大陆的东面,昌武国屹立于西面,而风灵国则是屹立于南面,三大国呈三角形区域,相继遥望,相互牵制。 说是“遥望”,凤英可不会真觉得这三大“巨国”真只会遥望那么简单了,但是这些事情可不是她现在想去琢磨的问题了。 凤英刚开始也有疑惑,为什么这几个大国会放着这么大的北方地域不用,不去征讨也不去不霸占呢?随着从府内的相关人员套出的信息,凤英了解到,不是他们不想去染指,而是没有那能力吞下那块地域。 因为在那片地域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还能出来的。三大国一派二派不见其效,探不到信息,所以后来三国也就放弃再去派人探路了。 话说这个大陆似喜武。用现代感觉,这简直是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因为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会根据婴儿的健康体质来决定他们取向,当然有武就有文了,相继发展才是王道。 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凤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幸运还是不幸了,据说出生时“她”的确是幸运的,但三岁后经检测身体素质就成了渣了!……至于怎么渣的,凤心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绝对是人为的咯。 凤英理了理自己纷乱的思绪,暂时先将无关紧要的问题抛都抛到了一边。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可不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而是怎么样才能快速了解这座当家主人名下的所有人物关系和性格特征。这样一想来,似乎有些任重道远呢!………… 唯一令凤英安慰的点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唤凤英了,与凤英是一模一样的名字。这样一来也省去了自己还得顶着另一个名字活着的难受感了。 门外传来“吱呀”一声。凤英抽出思绪,她知道是小丫头青儿回来了。她的轻快步伐凤英远远便听出来了。 “小姐,婢子这边做了桃花羹,桂花酿,菊花茶,李子糕,还有杏花茶,小姐,您看看您喜不喜欢。”说话间,小丫头眉毛飞扬,抬起一张生气勃勃的脸。凤英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笑脸了。一时竟有些恍惚。 “小姐?您怎么不吃,是不合口味吗?”小丫头眉头微皱,心下暗想这明明是以前小姐最喜欢吃的啊? 哦!她知道了!一个月前小姐醒来似乎口味就变了不少。望着桌子上的糕点,小丫头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点信息。 凤英淡淡一笑,看着小丫头没有说话,望向古质的桌子上的几碟小点,一时划过一丝无奈,莫非这小丫头跟花有仇不成??…… “青儿,这几天凤府内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凤英一边捻起一块桂花糕,一边开口问道。 “回小姐!并没什么大事!不过再过些日就是每天一度的桃花节了!到那天就是府内各个小姐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能被靖王靖王妃相中的,可是会得个称号的哦!”小丫头沉思片刻忽然间眉飞色舞,两眼亮晶晶的很是可爱。 凤英点了点头,低头一笑,难怪花那么出名了。她了解到凤府每座院子内似乎都有一片花园,这也还是某日面前小丫头叽叽喳喳中听来的。 “称号有什么作用吗?”凤英拍了拍手上的残渣,问道。 “有啊有啊!小姐!每年被王爷王妃相中并赏赐称号的就可以六年循环中的后三年有机会参加文选武选了!” 听闻这话凤英才收去了懒散,闻言一怔间才想起这个大陆似乎文武尤其重要,便把这一活动牢牢记在了心间。 “是什么时候举办?” “春至,三末二二” “呃。”凤英反应慢了半拍,才理解她的话。是3月22日啊…… “这个节日小姐一定要去呀!以前小姐总是错过……如今……”小丫头欲言又止。 “如今如何?”凤英奇怪问道。 “如今小姐渐渐与往常有了些不同,也多了很多气息!婢子想着即使不能入筹,能去参与一下也是好的!小姐您说是不是呢?” 盯着小丫头激动的脸庞,凤英淡淡一笑。这个节她怎么会不去呢?这可是一朝翻身的良机啊。况且这具身子的主人可是不得宠啊。就是日子挨的近了些。可是就剩半个月了呢。还好自己这残破的身子已经渐渐起色了…… “我会去的。”凤英不忍再让这面前的小丫头脑补什么,赶紧回了道。 闻言面前的小丫头眼睛噌的亮了一下。望向自家小姐微挺的背影,既是激动又是欣慰,她似乎可以预见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有味道了! 凤英眯了眯眼,3月22日自己可得好好琢磨一下自己该表演什么了! ……?……?……?…… 第三章 争取名额 拓跋国,大司阁。 “师兄可是还在阁内,他还是不愿见我吗?” 一位身穿清逸道袍的男人对着蹲在大司阁前的一位身穿灰袍模样清秀的少年问道。 少年抬起惺忪的眼睛望了望面前的人,面色由清浅转为不虞,并没有搭理这人。 “呵,师兄若还在阁内就告诉他,师弟念在师兄情意,希望大家不要彼此为难了才好。”男人说完话也不等身后回话,便挥袖离去了。 少年盯着那人的背影,表情更加不虞了,盯了好一会儿最后似是无可奈何般转身轻手轻脚的扒开了阁门,走了进去。 澜城,凤府。 “你是说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凤英拨弄着窗前的一株兰花,随意问道。 “是啊,小姐!这厢老夫人因为身子经不住折腾也病倒了,这老爷一时回不来也就罢了,只是那桃花节即将到了,万一老爷回来还像往年不带小姐可怎么办才好呢?!……”小丫头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状若思考,这会一张小脸也愁成了苦瓜脸了。 “我那几位姐妹现如今是何反应?”凤英闻言随即问道。倘若这名义上不靠谱的“爹”再不回来,要到临近一两日时才回来,她再去请命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那可是影响了每六年一度的文试武试啊,跟这片大陆文武挂钩的事那还是人事吗?? “大小姐最近也没什么动静,无非是照常舞文弄墨,二小姐这几日已经在老太爷面前请示过了,这几日日日在练习琴技棋技,观其模样特别用功呢!三小姐还是老样子,三小姐的棋棋书画一向是出色,只是因着三小姐不喜炫耀,只有府内众人知道她的才华。只是……小姐您可如何是好呢……小姐琴技似乎不大好……棋书好像尚可,只是画小姐以前也没多大画过呢,当然,若是小姐能参与上了,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听完小丫头絮絮叨叨的话,凤英暗自琢磨,难道是这具身子主人很差劲吗?怎么听这意思是她是这几姐妹中最低端的了?? “还有几天便是那桃花节了?”凤英皱眉选择性的跳过了自己差劲的话题。 “满打满算,还有七日。”青儿立在一旁暗自苦恼着,也不敢太打扰到面前少女的沉思。 凤英默然,望着不远处的案几陷入了沉思,日子的确太紧凑了些。不过这个什么桃花节她是去定了。这第一步得能完美拿回一个名额才行…… 凤英暗自琢磨着这原主的性子,一边脑中快速的转动着。苦思冥想才发现,要是按着原主的样子去求来名额似乎有些不太实际。暗叹间,凤英果断的弃了原主的脾性,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吧。 想来这以原主这般不受宠的情况,即使原主现在发生些改变也是无关紧要的吧? 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一时风声雨声的,似是风生水起,又似雷奔云谲。 凤英望着窗外的淅沥沥的雨,一时思绪如潮,伴随着这场窗外的风雨,心中已有了丘壑。 “我早前听你说天子定下了武试日子,是吗?”凤英看着窗外,淡淡开口问道。 “嗯,陛下的确是把文试提前了整整一个月。”身后的青儿闻言,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便不必心急了,我想今日“爹爹”便会回来了。”初碰这“爹爹”二字,凤英还真是有些别扭呢。 听闻当今天子急贤良,所以殿试被推进了整整一个月。现在想来这便宜“爹”会这么久没有归府,应该是去应酬了吧?古代应酬的方法虽然跟现代有着明显的区别,但应该大差不差了。无非就是酒宴打点关系,打探消息,探口风,然后心中过了底,便可以后续为儿女准备些安排。说到底没什么两样。 这具身体龄今年虚龄已经十一了,生辰一过便正式是十一了。十一,在这古代,正是佳年,亭亭玉立也没有什么现代所谓熊孩子的快乐而言了,是个什么都懂的年纪了。所以,这后边六年绝不能浪费! 临近下午四点时,按这边就是申时末。这位当家家主凤墨终于姗姗回来了。 凤英早早就听到消息了,已经梳妆完毕在案几前等了有几个时辰了。还好她性子也沉静,这几个时辰对她来说也过得很快。凤英早早派了青儿去前院盯着,若是她那个“爹爹”回来了,立刻去回禀说她有事求见。 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凤英终于见青儿急匆匆的回来了。凤英观其神色并无不妥,心下安了一丝心。 “小姐!小姐!老爷准肯您去前院见他了!” 凤英也猜到了答案,不待小丫头回话,便已经起了身。 身旁青儿赶紧搀扶上了前,凤英在青儿的指引下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五品官员家的府邸是何其大了。 在青儿的带领下绕过了一弯又一弯假山和花园林枝,凤英抬着微酸的小腿,暗自忧心着身体太差同时,也感叹着古人没事喜欢折腾自己倒是一向很在行…… 等凤英到达前厅时,屋内已经坐满了人员。入目是满满的一大家子人,看的凤英眼花缭乱的,也并不认识谁是谁。凤英也才反应过来,因为这位爹爹的迟归,这些其他院的人应该也和她一样,都等的太急了。所以现在厅内才会挤满了人吧? 凤英到了厅门口时,听着里面传来嘈杂一片的声音,暗自有了低调的思绪一闪而过,朝着青儿使了一个眼色。青儿抬头望了一眼四周,连忙上前向着一旁门前的二位婢女打了招呼。只是还不待青儿再说什么。凤英就见另一边的婢女麻利的转身进了厅内。讶然的同时,凤英知道她这会是低调不成了。 “四小小姐到了!”婢女提了音调喊道。一声出也让厅内杂乱的众人静了一瞬。 厅内众人均向门处投来了目光,青儿暗自咬着下唇,有些气恼这前院的婢子,只是眼见着厅内众人的神情她也不在敢有任何表情,连忙低下了头。凤英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不得不说这前院的做派很符合一个大家族规范。 凤英无奈静默的进了厅内,扫了一眼厅内众人不一而足的神情,凤英一脸平静。 “是她?四小小姐好像有许久没见了吧?” “哦?好像是。” “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会来?” “嘘!” “四小小姐什么时候醒来了的啊?” “可能是刚醒吧。” “稀奇啊!” “啧啧。” 听着厅内突然想起的议论声,凤英脸上淡淡似并没有听到般,对着正中央坐立的男人行了一礼,便开口道:“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了!” 坐在正中央的中年男人,随着议论声响起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喝止。突然耳边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迫使他的目光扫去,怔然间才知道是他那个许久未见的小女儿。见其她的一套礼节下来让他刚刚对其不满的情绪稍好了一点。冲其淡淡点了头。 凤英见男人微不可察的点了头,便也礼节周到的对一旁的老妇人再行一礼,“给祖母请安了!” 老妇人笑着冲她摆了摆手,也没有说话。观其模样似乎不盛在意,凤英心下婉转,一脸平淡的入了座。 厅内这会随着凤英的两声问候声,这会众人也都安静下来了。 凤英并没有在意这一群无关要紧的人,目光从一开始都只是望着能决策名额的男人。男人神情一丝不苟,奇怪的脸型,不说难看,看着精神奕奕的,两蹙眉毛黑亮而浓眉,下边是一双晶亮犀利的双眼,见扫视厅内众人一圈时周身气势非凡,厅内众人观其神色面色都是严肃和尊敬。这一观察让凤英短暂的了解到了这个男人。 正中央而坐的凤墨抬眼望了一眼人群,大概知道众人均已到齐了,神情一松间望向了一旁的老妇人。冲其点了点头,老妇人微笑着回了回去。 凤英见此,转头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厅内的众人。随着她的动作,一些本就在关注她的一些人倒是一愣,少女一张小小的巴掌脸,小脸白皙间透着微红,有双亮晶晶的眸子,还是稚嫩的一张脸,却已经长的半开了,由可见日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少女穿着一件乳白的外裙,整个人望过去气质特立,不由让人眼前一亮。 身旁不远处的几位少女望其目光疑惑而幽深,也让上方的中年男人也愣了一下神。 这是他那个女儿? 凤英垂下眼帘,眼梢此时有说不出的细腻,她像极了一个人,这是凤墨扫视一圈心思婉转间最后闪过的思绪。 “今天大家既然都过来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交代,这会应该人都到齐了吧?”凤墨扫视一圈淡淡问道。 从人群中走出一半百老人,老人对其一礼开口回道:“回老爷!人已到齐了!” “嗯!都落座吧!”说着众人起身间便各自又落了座。 “你们也应该听到一些风声了,我也就不兜弯子了。天子突然提前了后面的文试武试,这几日我也跟在司徒大人和太尉大人跟前打探了不少,天子对这次的选拔人才力度加了不少,想来是对这次的文武试尤其看中了,我希望府内的小小姐和小公子仔细盯着点,你们务必努力能成功入筹,即使有些个别不能进的也没有关系,我们凤家世代为官,养你们一两个人也无关要紧。我说这句不是希望你们不思进取!而是在告诉你们,你们不努力也成,只是日后府内就再想得到任何好处了!” 凤英听闻这句,申神情暗自恍惚了一下。是了,她如今就是了。 “再者几日就是桃花节了,府内的小小姐和小公子抓紧努力些吧。我也不会厚此薄彼,这次的桃花节只要是能入了筹,能得桃花姬桃花公子称号的我会拨下三间铺子送给你们,能入筹前三名词的分别一间铺子。当然这些铺子与头筹是有明显差距的!这也是公平之处!你们如此可有动力了?!” “有了!有了!” 底下坐着的各个小小姐小公子闻声瞬间有了精神,脸上瞬间溢满了兴奋。 “至于名额,按照往常……”说到这里凤墨下意识的抬头向凤英这里望了一眼。正巧此时凤英也正凝视着这个男人。这一瞬间二人目光不期而遇,让对面坐在上方的男人眼内微微闪过了一丝错愕。 是了,他的这个女儿变了。不然今日便不会……来了。 “既然英儿已出世,今年之后的名额便加一个吧。”凤墨撮了撮他的拇指指戒,脸色平静中一语敲定了结果。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凤英整个人也放松了一些。虽然这次她与原主的表现相差甚大,但在这样的官员府内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第四章 粉墨登场首次试探 “这件事情了了,我再说一件事,是关于最近府内散漫混乱的事情!许是以往我对你们这些小小姐小公子过于纵容了?!在这多事之秋,竟然还能发生打死婢子的事情!哼!再让我知道近期有些什么作妖的事件!我看你们就可以不用在参加这次的桃花节了!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听到了!” 底下众人面色紧绷间,齐声而道。凤英也浑水摸鱼跟着嘟囔了几句。只是她瞧着似乎有一人脸色很不对啊?看着好像是青儿口中她的那个二姐? 凤墨淡淡扫了一眼身旁最近位置的凤蝶,眼内快速闪过一抹厌恶,不过很快地被其隐藏而去。刚好被抬头的凤英捕捉到了。 “蝶儿!你对这次桃花节很有信心?”凤墨一脸冷淡的看向坐在下首位置的少女。 “啊?二伯,我……” 凤墨望其下首支支吾吾的少女,头也不抬的就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没有把握,便把心思多放在有用的地方!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明白!”少女脸色一白。 这边凤蝶还在局促不安的揣测中,那边的当家主凤墨似乎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却也并没有爆发?凤英皱眉望向他,猜测莫非他在等什么人? 就在这时从门外匆匆走来一人,来人手里拿着一摞书册之类的蓝皮本子。来人匆匆把一摞账本模样的册子交给了上首的凤墨,凤墨皱着眉接过翻看了几页,这才摆了摆手。凤英舒了舒眉,了然于心。 “行了!行了!大管家好生再查一查账目,最后统一递到我书房!其他人就都散了吧!” “是!” 话毕,一众人零零散散的散去了。 这边凤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也不想再多做停留,唤来身后的青儿二人正想起身离去。不想这边凤英才刚起了身,身旁突然冒过一抹白色身影,耳边也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四妹你身子好些了吗?” 凤英抬眼望去,是个一个身穿白亮衣裙的少女,少女小巧的脸上脸色淡淡的,刚刚应该就是她开的口了。只是凤英并不认识这人,按着她话里的由头,凤英猜测这是她其中的一位姐姐。 “劳烦姐姐挂心,现下好多了。”凤英平着语气,也不敢太热情也不敢太冷淡,就很平常的语气了。 “妹妹路上慢一点,几日后姐姐再与妹妹一同参加桃花节吧。”少女脸色淡淡的,眼神倒是很真挚。凤英点了点头,行了一礼,便退出了门外。 要走到门外时,凤英余光之下突然瞥见一个身穿蓝衣朵云衫的少女正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自己。凤英被吓了一跳。 这个少女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她的?她竟然一直没有发觉?!凤英心下暗惊的同时,暗暗猜测莫非这个少女会武? 此时,蓝衫女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粉色轻纱边腰戴细白软缕的少女。那粉衣少女正在疑似气恼着说些什么,凤英也没有太过关注那粉衣少女,因为在前一刻她已经确认了那个少女的的身份。只是这个蓝衣少女让凤英心头微微示警。是自己刚刚入了神大意了,竟然没有留意这么一个人?…… 不过能和过往人都能和谐打招呼的,很快凤英也猜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份了。是凤秋。 智如妖的大姐,凤秋。泼辣武力惊人的二姐,凤蝶。还有名不见传的三姐,凤清。所以没有一个蛾子是消停的。 “四妹,近来可好啊?” 在凤英垂眸间,刚刚那二人已经走到了凤英的面前了。 “劳烦大姐挂心了,妹妹的身子一向柔弱,也是到了今日才好一些,妹妹也一直没有去看望姐姐们,还请二位姐姐勿怪才是。” 凤英淡淡看向面前二人,语气温和而不失礼。 “哟!我瞧着妹妹这身子也不像那病重的模样啊?还好不是拖到了明年,不然有得你哭的,是不是哦?”说话间,一旁立住独自生闷气的少女突然转过头,一番话下来竟然让人无端恼怒。 凤英望了几眼一身骚粉的凤蝶,翻了翻白眼,并没有理她。对她这种人,凤英一般第一次不会理这种人,不过再有下次她一般就不会客气了。 凤蝶见她这模样也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有兴趣的样子。这模样更加令凤英不喜了。 这个什么二姐是个玩意? “我刚刚在中厅内听着父亲大人说府内最近不太平,我刚刚好转了身子也不大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大姐你知道父亲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吗?”凤英含着清浅的笑,微微侧头看向了一旁忽然静默不语的凤秋。 蓝衣女子闻言目光一闪,并没有立即回答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的凤蝶却不让了。 “好啊!你个死丫头许久不见竟学会讽刺我了?!亏得你没病重……”少女白皙的脸上,因为薄怒而染上了几分粉红,倒是添了几分春色。可惜听了少女未完的话,凤英觉得面前这货真是白白浪费了好皮囊,是个地地道道的母夜叉罢了。还是个胸大无脑的母夜叉…… 凤秋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端着一张好看的眉眼望向对面,似乎也很好奇接下来少女的回应。 “啊?妹妹何时有讽刺姐姐了?二姐真真冤枉妹妹啊!嘤嘤嘤!”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凤英决定恶心恶心这人,让她赶紧闭嘴滚蛋吧! “你!你!你竟然!”粉裙少女睁大眼眸,一脸惊异的望向对面少女,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凤英可不管这货怎么气恼,独自暗自捂着半张脸委屈着,乘其不注意还偷偷从口中沾了一点唾液抹在了眼角处。凤英哭的更凶了。 “二妹!你快别说了!”凤秋惊讶的望了一眼凤英,这会也是有些莫名的来回望了几眼二人,尤其是对这有些陌生许久未见的四妹更是存了一丝诧异。 “大姐!我还没说什么呢!”凤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好啦!小妹快别和你二姐置气了,她也是个暴脾气的,你一直是知道的,听话别恼恨了才好,好了好了,二妹你也快别和小妹置气,小妹如今也可没说你的不是了不是?” 凤英听着这话,心底暗自冷笑这大姐不动神色就把两边的错处明明白白拎出来的同时,还能表现出自己是在劝架的。真是好算计,好似两边都不得罪,却让两边都能忍不住更加再要互相攀咬了。 “大姐说的是呢,妹妹是没有想到一句无心的话倒是令二姐曲解了妹妹的意思,倒也是妹妹的不是了,大姐你千万快别说二姐的暴脾气了,妹妹才好转身子养病中可是没有听闻二姐很坏啊?也都怪我不好!若我刚刚不多嘴就好了!”凤英擦了擦眼角,一脸的自责。 凤英看着日头目测时间也不早了,便抿了抿嘴唇,“咳咳!二位姐姐,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等我大好便去给二位姐姐赔不是了!”说完凤英便暗暗拉过一旁早已呆立的青儿,向着来路缓慢的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凤英和青儿二人,身后的凤蝶面上愤怒连连,而凤秋却是脸上平静中透着一抹深意。 “大姐?你那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凤蝶也渐渐的回过味来了,恼怒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上下扫了面前的大姐,她忽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蠢了一些? 凤秋是凤北天所出,位于南府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凤然,而凤蝶是凤庆所出,位于西院排行老三,上面有个哥哥凤山松,凤清是凤翔所出,位于北院排行老四,上面有个哥哥凤天。而凤英是凤墨所出,位于东院排行老二,下面有个弟弟凤离,只是凤离顽皮便早早的被凤墨下狠心扔到军队里面了。 凤家四位老爷相对来说都也和平,只是因着涉及到权利,四位老爷与之下的儿女难免会涉及互相斗争。只是明面上大家还是和和气气的,至少外面看来是如此。 凤蝶一下想了很多。她打完父亲官位并不高,把这一生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她的哥哥和她的身上,就指望他们能出人头地好压上二房一头了。这也是凤蝶处处为难凤英的最根本原因。只是凤蝶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凤英身上,这么些年倒是一直与凤秋关系维护的很好…… “二妹!大姐可不是那个意思啊!四妹也真是的,就是一个问题的事,怎么扯东扯西的,这下还让咱姐妹离了间隙了!二妹,大姐给你赔不是了!大姐真不是有意的!刚刚想事出了神,我都忘记了我说了啥了?” 凤秋脸上既是惆怅又是无奈,似真是无心一般。 “哼!” 凤蝶端着一双生气的眉眼,盯着看向面前的少女,也不说话,神色转眼转为了平淡。 “好妹妹!时间不早了,咱们快些回去吧,今日我让厨房准备了些你爱吃的,你去我那吗?”凤秋最后望了一眼身后,二人悠悠在在远去。 阳光微微穿过云彩,忽明忽暗的投射在树枝间,此时正是阳光明媚的季节,树间偶尔传来几只鸟儿的啼鸣声。不知是被刚刚那个训斥声,还是什么原因,此时院内外显得特别的安静。 等前面二人走的已经不知道多时了,躲在草木后面有一段时间了的凤英,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凤英望着已经远去的地方,脸上神色显得更冷淡了。 “青儿,不早了,回吧。” “是!” 这一刻,扶着凤英手的青儿眼中更明亮了几分。 厅内的凤墨闭眼片刻,再抬头看时,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周身威严的气势一瞬间抽去,气势转换竟是这般自如。男人脸上扬起一抹和煦的笑意转头望向一旁的老妇人,妇人脸色自然的一笑,由此可见老妇人已经习惯了男人这般转换神色的模样了。 “母亲!孩儿都交代完了,您看孩儿这样处理母亲觉得尚否?”凤墨含笑而问。 老妇人闻言扬起小脸而道:“嗯!我儿处理的甚好!” 似是欣慰般,老妇人慈爱的看着这个二儿子,一时思绪也是翩翩。她知道,这些年墨儿为了这个家是劳前劳后的。以前老头子没病重时还会管管,自从那次病了之后这府内的大大小小之事就是全扔给了二儿子了。一个院子还好,要想几个院子之间都能和睦和谐是多么不易的事情,老妇人是知道的。 “那便好!母亲听着也是受累了,孩儿这就扶着母亲去休息吧?”凤墨抬头濡沫的望向老妇人。 “也好!也好!”妇人张嘴笑着,凤墨微微起身搀扶着老妇人向着内间而去。 在凤府内,掌家主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执行权,这是凤家几十年间演变而来的规定。经过一步步的完善,凤家家规已相对完善多了。 凤家掌家主能当上这个职位,必须有着才学,官位,仁德,政治全方面都有涉猎才行,因为知道 大家都知道能当上掌家主有多么的不易,凤家也就自然而然想当掌家主的人也就没有那么多了,以至于凤家凤墨一当就是十年之久,却没人愿意替换了去…… 凤府,东院。 一晃两日而过。因着桃花节的即将来临,也让府内的小公子小小姐都安分了不少,各自院子都在加紧练习着,路过各自院子经常可听见微弱传来的琴声。不可避免的,凤英在这几日也是卯足了劲。 因着她的底子实在太浅薄,也只能练习半日休息半日了。不过也因为前世凤英文武都略涉及些也省心了不少。第一场琴技相对来说就容易很多了,她也不用太过于费心了。又因为得知桃花节只要有三场表现良好,就能入筹,自然凤英也不会太给自身太大压力了。 第五章 桃花节前夕 消停了两日,这日一大早凤英早早起了身去与前院和中院一并请了安,也稍稍认了一下人。稍微了解了一些府内的相关重要人员,但是其他人员凤英现在还是一概不知。 路过四周的花园,也让凤英略微了解到院子也是看各自成绩的,就说她那个大姐凤秋,因着外面名声良好又会做人,各方面才艺都很优异,所以院子坐落在南边,南边方位是除了东方位置,在古代星宿位置也是最为特殊的。但是因着风府内的东院是设计最简陋的,因此凤府的东院也没有多有代表性了。 凤蝶的院子是坐落在西院,西院的花园设计就跟南院是天差地别了。就说南院假山四周有一池活水,而西院却只有花草假山,并无活水。当然也只有南院一座院子里有。至于北院,因为相隔凤英的东院太远,凤英并不知道那处院子是个什么样子了。 凤府最近因为桃花节的临近,偶尔府内也会有不大不小的官员前来拜访。一时府内也是热热闹闹的,不时会有丫鬟贯穿这几座没有间隙的院子匆匆而过。 凤英坐在院子内的花园里,挨着一座颇茂盛的树而坐,树下立着一套石头桌椅,凤英早让青儿沏了壶茶放在上了。这会没事的时候喝着小茶,看着园内的风景也是有滋有味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是因为桃花节要求的整洁,她那位便宜爹这两人顺便之下也让人来东院打扫了一下。也就有了现在园内尚可的风景了。不然指望她那会刚醒来看到的院子情形,她是不可能会来这处荒破的园里的。 凤英闭眼品着手中的茶,心境平和。 茶的味道也还好,最起码是比前世的大半仿冒茶叶好多了,只是看着面前垂首的小丫头似乎对此并不以为。 品茶容易使人心境平和,心境平和才是最高境界。这也是凤英突然想品茶的缘由。 过了片刻,凤英睁眼对身后的青儿道:“青儿,去把我的琴拿来。” 青儿闻声立刻进了屋内,不一会儿便取来了一把深棕色的长琴。琴身曲折而修长,颜色古质,凤英一眼便觉得很喜欢。 调了调琴弦,凤英点了点头,音色也很不错,是把好琴。看来对于琴棋书画准备的物件,凤府的那个男人的确算是没有厚此薄彼了。 琴声悠悠,春风和煦,枝叶间流淌着柔和的光芒,凤英闭眼便随手弹了一曲山鹰之歌。 这首《山鹰之歌》是反抗西班牙殖民者的南美秘鲁民歌,暨此体现对自由的追求不息,表达了对英雄的怀念以及对自由的不息追求。 这首歌被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其旋律宁静、深邃、高远,让人心境明澈,是不可多的的优秀作品。是2018年出来最好的作品之一。 旋律宁静、深邃、高远,如雄鹰翱翔天际让人心境明澈,也令世人对南美印第安文化心驰神往,这就是经典歌曲之所得以传承的重要原因。 雄鹰高飞于空,自由自在,而人被束缚在土地上,唱出最悲哀的歌声。但最后一段很有现实感,作者希望获得的是实实在在、不脱离实际的自由,这样,理想与现实既可达到完美的统一。 这也是现如今凤英的感觉,她融入了自身的些许感情,弹得非常投入。一曲完毕时,她自己还久久未回过神。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细响声,也惊醒了凤英沉浮的思绪,穆然回首,才瞥见远处走来一华服少年朗。少年朗身后紧跟着亦步亦趋类似小厮的人。 凤英暗自皱眉打量着来人,发现她并不认识此人。再加凤英的确还不太了解府内的情况,所以即使来人友好赞扬的拍手声也被凤英忽略不计了。 来人悠然走向树下,见其穿着淡青色衣裙的少女似乎并不想搭理他,不由暗自笑了笑也不甚在意。 “想必姑娘就是凤府的四姑娘吧?”少年端着温润的嗓音悠然而道。 凤英默然,听其话语应该不是风府内的人员,心下不由一松。但是少年接下来的话却让凤英瞬间变了颜色。 “本殿还是第一次来凤府,不想凤府太大了一时走错了方向也并不是有意要偷听四姑娘的琴音的,还请凤四姑娘勿恼才好。”少年声音温润清浅,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凤英这会却是紧张的起身,冲其行礼而道:“小女不敢!还请殿下勿怪!小女刚刚闪了神请殿下勿恼!” “哎~,这是在凤府,凤四姑娘就不用行这等繁缛礼节了!是本殿打扰了姑娘在先,我们都勿恼了吧。”少年含着浅笑,周身自染上几分风流之色,对着身旁的少女细看了几眼。见少女白皙小巧的一张脸上一双灵动亮晶晶的眼眸,让人看着无端欢喜,就是眸内太平静了一些? 凤英也不知面前的是哪个皇子,只能诺诺的应了声。也不待面前人回神,凤英便向着身后的青儿使了一个眼色,青儿后知后觉好的奉上了热茶。 少年早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眼上染着一丝笑意,却也接过了茶盏,不过并没有立即饮下。 “姑娘刚刚的曲调极为动听,听着也不知是不是本殿会错了意,竟从中听出了几分向往自由之意?” 凤英闻言脸色一怔,暗叹这位不知排名的皇子果真是聪慧,看来他的琴技也是高超,竟然离那么远就能把曲意琢磨出来了。 “回殿下,这曲子的确是崇尚自由之意。” “哈哈!真是相当的妙啊!” “行了!感谢四姑娘的一番听宴了,不知能否派你的婢女为本殿指引一下路程?” 凤英哪敢不给这人引路,脑中快速略过了一下,犹豫中还是让青儿在前领了路。原想着她亲自领着,但是因为她实在是不知这位的名号,排名,是不敢私自领路了。 少年似乎也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跟着那少女身后的丫鬟向着远处而去,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身后还在低头不语的姑娘,一时暗自摇了摇头。 看来,也是个无趣的姑娘了。 这边事了,凤英在这次突然被一位皇子撞破下差点露了馅,暗自苦下了一些功夫。对着青儿明打听暗打听也总算又了解了一些人员,不过唯一遗憾的便是青儿这丫头也不知道上午间的那个少年是当今的哪个皇子。 无奈间,凤英回想自己礼节也大差不差没有出错,也便悄悄放下了心。 凤府内照常还是很忙碌,一大早凤英被两婆子从床上薅起来,到已坐在了梳妆台前,让凤英第一次深刻的感受来自于古代对于晨起的恶意! 一大早前院便派来两麽麽,美名其曰整理仪表,说规矩,从床上被薅起来,到着了地整装待毕,再到被两位婆婆叭叭训斥了一上午。这不太美丽的一上午总算是煎熬中度过了。 等两位大佬似得麽麽走远了,凤英往床上一躺,暗恼这参加个劳子桃花节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话说既然知道参加桃花节这么繁琐,为什么不在知道这名字时就告知该穿的,该卡的点该化得装呢!”凤英生气的坐起了身,怎么想怎么觉得到现在才忙着通知,就是有病的行为! “小姐?怎么了?您是不是非常难受?”青儿一上午也被狠狠训斥了一番,这会眼圈还是微红的,凤英见此也不再好开口说些什么了。 “小姐,没事的,这临近桃花节的前一天都是得安排最低两个阿麽进行礼节训斥之礼的,只是婢子也是第一次经历,所以也是不太适应……”说着,青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而闻言的凤英是彻底惊呆了。亏她太努力的跟着那两麽麽的骂点,一个劲的改着,弄了半天是骂之礼? 吃惊的同时,凤英也便接受了这奇怪的礼节。 午食过后,早早的前院又派了两个丫鬟过来。让她去往前院说些要点,凤英在青儿的把弄之下,认命般的默不作声。 望着模糊铜镜内模糊的脸,凤英皱眉苦恼的揉了揉那细皮嫩肉的一张脸,因着被揉了两下,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暗红的浅印子。这也是凤英近来才发现的,果然十一二岁的少女,可真是水灵,一掐就红的那种。 青儿挽着自家小姐的发丝迅速的为凤英挽了一个发鬓,配上那张清新脱俗的脸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青儿手很巧,再加也摸出了凤英是怎么一个性子和特色,所以发鬓大都也让凤英很满意。尤其在今日,青儿特地换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发鬓,更加突出了凤英的特点,柔美而清新,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盯着自家小姐还是懵然的双眼,一时青儿也是笑盈连连。自家小姐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就是近期自家小姐笑的时候似乎少了很多。 “小姐,咱们该去前院了。”青儿歪着脑袋理了理凤英耳边的发丝,轻声出言道。 凤英估摸着时辰,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三点了。 等凤英抵达前院时,人都已经来了大半了。自己似乎是倒数第二到的,还差一个自己的二姐凤蝶没有来,其他人都已经早早来了。凤英幽幽一叹,还好不是自己最后一个到的。 由于凤蝶的姗姗来迟也让凤英留意了她的其他姐妹衣着。自己的大姐凤秋今日穿着也是让她眼前一亮,只见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这么看去可真是一个美人啊!凤英也是赞叹不已。 在凤英打量凤秋时,凤秋也在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陌生而熟悉的小妹,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透着几分宁静,几分灵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让凤秋既是赞叹又是暗暗心惊。这个小妹真是变得彻头彻尾了又或者是一直未变是自己看走了眼?…… 两人互相打量,也在互相比较与探究。终是凤秋略胜了一筹。凤英心中想道。自己不如凤秋,她的这一身装扮就已经解读到了这个女子的特点,沉稳,淡雅中透着一抹势在必得。 站在旁边的另一位就是她的那个三姐凤清了。一如外面别人称呼的那样,安静而内敛。身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就如安静的牡丹花般,纯洁而优雅。又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尤物啊! 差不多接近申时三刻(三四点)时,凤英终于远远的瞅见了那风,骚,的二姐凤蝶姗姗而来了。 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凤英抿唇一笑,果真人如其名啊。 “好了人都到齐了!今日便由我跟你们提点几句吧!”老妇人抬眼淡淡扫视一圈开口道。 老妇人不微笑时,脸色显得严肃而又气势,笑起来时倒是掩去了那股威严,反而透着抹慈祥。然而这会却是威严犀利的。 说是提点几句,等凤英从前院回来时,反正已经是天黑了,差不多都到戌时了! 扭着疲累的身子,众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凤蝶凤秋凤英几人也没了来时比较的心,想着能快些回各自院子是现在众人的心底最后想法。 第六章 凤家姐妹初进坊 因着盛大的桃花节举办日的到来,天还是蒙蒙亮,凤英便又被两个婆子从床上薅了起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凤英显得淡定多了。 在两个婆子的拾掇下,凤英被摆弄了近两个时辰。又是磨指甲,又是掏耳朵,又是擦脚趾,又是狠狠擦磨身子,又是梳着蹭亮蹭亮的发髻,紧紧的拉扯着头发,一个发髻下来,疼的凤英都眼圈直打转了。这还没有完。 接下来就是穿衣着披首饰了。头戴着厚重的头冠,虽然看其模样只是个装饰品,但还是压的凤英头直晃荡,还有耳饰,脚饰,首饰,一番下来又是一身的重量。还没有完。 接下来又是擦胭脂,咬唇片,抹腮红,类似于现代的化妆,只是一场下来,凤英原本还白皙的小脸蛋到最后就成了红彤彤的了,像个红苹果似得。 凤英累的头晕眼花时,才被人抬着放下了身子。迷迷糊糊中凤英扫了几眼模模糊糊的铜镜,铜镜中的人差点把她吓背过气去。 在两位祖母身旁的阿婆再三确认中,凤英才把脸蛋的红度微微擦去了一些,晃动的脑袋因为实在支撑不住头顶的重量。这会走起路来,也笔直笔直的了。从后面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显得端庄极了。 凤英在两位婆子的搀扶下向着前院而去,路上听着婆子说,这只是刚开头一天会这般隆重,后面就可以一切从简了。凤英轻咪咪的应了一声,也实在不敢再点头了。 等凤英歪歪扭扭的走到前院时正好偶遇从另一边走来的凤秋凤清凤蝶几人。 凤英微微斜着眼皮瞥了她们几眼,发现她们也被包的跟个粽子似得,刚想笑出声。头上立刻抖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闭了麦。 凤秋凤清凤蝶几人这会也是一脸小心翼翼的,也不敢太大浮动,尤其跟在最后面的凤蝶,白着一张脸,眼内惊恐的神色尤甚。 凤英望见远远的,为首领着众人的凤墨。缓慢的向着那处而去,也不再去张望身后的几人。 凤墨一脸淡淡的望向刚刚到了的几人,一脸平静的挥了挥手,一行阿婆点了点头行了一礼,连忙退下了。几人身后跟着的丫鬟接替了搀扶的任务。 凤墨让人把各个马匹撑开,一行人便也都向着各自的马车走去。 因是一年一度的桃花节又关系着各自家每六年一度的仕途,所以街道上更是空前盛世的味道了。一个词,人山人海! 坐在软轿内,颠颠昂昂间,凤英端着脖子张望着被青儿掀起的轿帘。轿外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凤英也看的兴趣盎然的。就是头重了一些…… 算算日子凤英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半月了。她这是第一次出门,又本就是对古代外面的花花世界非常感兴趣,自然这一次能出来别提多高兴了。人自然笑的也多了很多。 青儿在一旁早早的就为其沏好了茶,因为头重脚轻又在轿子内,青儿端着茶盏轻轻的喂着她抿了两口。 凤英狠狠咽了一大口,心情也舒爽了一瞬。 也不知是人太多还是路途真的遥远,颠簸了近两个时辰才到达靖王外府。靖王夫妇已经站在府外,似乎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靖王殿下许久未见,风姿不减啊!” “哪里!哪里!听闻凤大人最近更是博得了司徒大人与太傅大人的赞扬,凤大人才是卓越之人呐!” “哈哈哈!不敢两位大人的青睐啊!” “哈哈哈!凤大人快快里面请吧!” 大笑间,凤墨走在前头与靖王夫妇交谈客气了几句,一众人便幽幽进了王府内。 进了府内才让众人躁动的心稍安了几许。靖王府内与刻板的府外形象相差甚远。府内别有洞天,凤英想或许这也是每年的桃花节定在靖王外府的原因吧。 靖王是天子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听闻现如今早早被封王也就那两位,其他皇子连这殊荣都没有。除了八皇子拓跋峰被封为清郡王,就只有五皇子拓拔智早早被封为了靖王! 而这座名为“桃花坊”的外府,也是天子特意赏赐给靖王的。因此每年一度的桃花节也自然而然的被靖王府担任了。 凤英踏进府内,入目首先就是颇为壮观的莺莺燕燕,让凤英错愕间有种进了女儿国的错觉。看着这么多清丽可人的美女,就连凤英都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了。当然首先得这些美女不要作妖最好了。 “本王有幸能担任此次的桃花节主持之人,不胜荣幸!桃花节是父皇最为看重的选拔,本王忠心祝愿各位大人家的,各位大世家的弟子都能取得你们满意的筹码!好了!今日的桃花节,便正式开始吧!” 坐落在最高位置的靖王夫妇,起身于高台,宣布了这场盛大的桃花节正式开始了! 交头接耳的众人闻言也是一静,扫视一圈众人面色都是严肃了几分。可想而知桃花节在众人心中分量如何了。 从凤英进府内到落座,离的不远处有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不时的侧头过来打量凤英。让凤英疑惑的同时也是不解,观其模样,那少女也不像是排斥她讨厌她的模样,似乎还有些激动?或者是开心? 凤英疑惑,召来身后站立在一丈之远的青儿。 “青儿,你看看那边那个鹅黄衣裙的少女我可认识?”凤英轻声附耳问道。 “小姐!那是司徒小姐啊!啊!瞧婢子这记性!小姐您因为落水醒来记忆就是断断续续的,婢子竟然给忘记了。那是司徒大人家的二小姐,司徒香,与小姐是闺中密友。因着老爷与司徒大人关系甚好,小姐才与司徒小姐认识的。只是在外边……我们家老爷与司徒大人一直是以同事相称的!”青儿小声的对凤英解释道,因着后面信息的重要,青儿不得不又降低了几分音量。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再和我说说这赛程上我都要注意哪些人和哪些事?”凤英听完青儿介绍司徒少女后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还有哪些人要注意的,赶紧吱了声。 “桃花坊内要注意的人……,嗯,自然是一直看不惯小姐的……”说话间青儿抬头扫了一眼左前方的位置,头低了几分声音也小了很多。不得不已,凤英也选择了猫着身子。 “一直最看不惯和最喜欢欺负小姐的就属钱清儿了,钱清儿是钱家最受宠的五小姐,因为钱家家大业大,是如今的第一大世家,所以一般没人敢多有得罪,又因着最近钱清儿的哥哥钱殇如今在雀领混的风生水起的,就连赵家都被压了一头,一会小姐切莫意气用事,尽量不与她冲突应该不太会招惹到她的。钱小姐脾气一向比较古怪,一般被她恼怒的人不在她面前晃她都是不记得的……” 青儿话虽说的多,但却不快,凤英也听的入神,只是呃。凤英嘴角抽搐,她凭啥要让这个什么什么的钱小姐?……不在她面前晃……今天又是什么日子,能不晃,那她今天还来这里做什么?………… 看自家小姐撇嘴不以为然的样子,青儿一时也是感到头大,自从她家小姐落水醒来后的性子变化太大了,以至于对今天之后的事情青儿是一丁点儿预测能力都丧失了。 “小姐……”青儿嘟着粉唇,一时也不知从何劝说了。 “没事,既来之则安之吧。”摸了一下青儿的头以示安慰,凤英便把目光望向了远处。对着一旁这会还在那边直招手的少女笑了一下,连忙便向着边缘缓慢挤了过去。 青儿紧随其后。因为凤英紧贴着边缘,走的又慢,一行人波动的头颅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等到凤英挤到鹅黄衣裙少女身旁时,鹅黄衣裙的少女已经迫不及待的一把拉住了凤英的手腕。少女脸上笑盈连连的,显得十分高兴。 “英儿,你终于舍得出府了。香儿都想死你了!”说着就是一个大熊抱。 凤英被其勒的快窒息时这名唤香儿的人才终于散开了双臂,凤英还在持续懵中才感觉呼吸一畅,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哈哈,英儿还是这么可爱!不过……”司徒香扫了凤英上下几眼。眼睛内喷射出一抹惊艳。 “不过,今天的英儿可真好看!快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肉了?哎呀!都瘦了!你看看这小脸都瘦成啥样了!”说着就是用力一捏,凤英拍掉了伸过来的魔爪,一脸郁卒表情。 身后一丈之处的青儿观其二人模样倒是很开心,显然对这个什么司徒香很有好感。 “咳咳!香儿,你可不能乱碰,我现在还是个病人,没有痊愈呢。”凤英怕面前这人太惊于她的变化,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底的讶异,一脸平淡中试探着开了口。 “啥?你病还没有好透呐?英儿你这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谁知道这少女压根不在意凤英细微的变化,一脸自然的接了口。凤英这下是彻底放下心了。 突然一声声号角声响起,从远处迅速跑来两行士兵,士兵快速一字站开。观其模样,二人也不在开口了。 第七章 将计就计 凤英把目光重新调到坊台上,坊台上此时无非就是些平常炫技的琴类表演,因着琴棋书画都在桃花节表演的范围内,相较于第一类别的琴技众人的看头还是十足的。 虽说到现在台上表演的琴类别还很少,但也不妨碍凤英用种欣赏的目光瞧一瞧。 因为人流量比较大,层层递进,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比斗间,虽然靖王夫妇已经在尽量省时间安排比斗了,但还是在临近午时才堪堪比了八场。凤英更加肯定了这桃花节为什么定的时间差相差那么大了。 凤英眼望着坊台,思绪却早已在这里,脑子里沉沉浮浮间按照这日子的推算,她脑中已经差不多构出了大概重要日子的时间表了。 按照这桃花节来看,每六年间断,在每六年的第一年,立春三月二十二日举办桃花节。赛程结束后会用大概一月有余的时间评选出十六位梅人选,十八位兰人选,十八位竹人选,三十六位菊人选,号称梅兰竹菊四君子和头筹十位桃花姬人选,十位桃花公子人选,号称桃花双杰。共入选人数为一百零八位。 因为时间上每六年间断举办桃花节,在六年中的后三年立夏时分就会举办武试大比。时间上安排在六月二十二日,六月二十四日举办女子武试。六月二十六日,六月二十八日举办男子武试。 同理因每六年间断举办桃花节,六年中的后三年举办文试,到了立秋时分,就是文试大比的时间了。时间上安排是十月八日,九日,十日举办女子文试。十月十二日,十三日,十四日举办男子文试。 这一细梳理下来,时间上来看已经是非常的合理了。也更加显得这桃花节的重要了。凤英暗自在心底点了点头。 等凤英从思绪中抽出,才瞥见今天的一上午表演秀也是到了尾声了,扫了四周几眼望见坐在临旁的鹅黄衣裙少女,这会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对面一动未动,神情隐隐中似透着一抹激动。凤英抬眼跟着她的目光望向对面,望见了对面这会也正打算起身离开的一众人。凤英见着那身穿褐色圆领长衫男子似是领着头的模样,心中无端升起一抹厌恶的情绪。被着这情绪影响,她也没有再看向那人身后的几人是何模样,便兀自皱着眉转过了头。 眼看着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走了一大半,而与她坐在一起的某位大小姐这会还在发着呆,凤英沉默了一瞬不禁为这位原主人而感到了深深的同情。 “香儿?司徒香?话说你知道赛程已经结束了吗?……”凤英无奈出了声。要是按着面之人的反应弧度,估计她们会是最后一个走的了。 “什么?咦?人都哪去了?人呢?人呢?”司徒香睁着一双大眼一脸讶异的扫了几眼四周,似乎是很惊讶怎么一会功夫人都不见了。 眼看着面前的人回过神了,凤英眼不瞄头不抬的扭头就走了。也不知她这结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旁边坐着几个小时的大活人也把她给遗忘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古代闺友情……? 年少的司徒小姐歪头晃脑的仿佛还在找着什么人,却独独没有去理这会已经愤然离去的某位少女。 凤家四小姐当然知道这厮不会是在找她的了,所以便果断的抬脚走人了。 一晃身,凤英快步跟上慢走在最后的凤蝶,随着凤墨的带领下一大群人也并没有走远,就临近挑了一家叫福来记的酒楼走了进去。果然是俗气又好记的名字。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酒楼,当然入目的还是人山人海了,要不然就不是桃花节的效果了。凤英看着前头的中年男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上了酒楼二楼,有一瞬间的愣神。片刻回神才了然的一笑。 这位名义上的便宜爹,还是个蛮会安排的人。 “我已经预定了几间楼舍,你们吃完了午食可以各自进屋休息片刻。”凤墨落座后扫了一眼众人发话道。 “老爷辛苦了。”坐在一侧的大夫人闻声立即开了口。 凤英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自从她醒来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名义上的大夫人。她并不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大人,相对来说是名义上她的弟弟凤离的生母。她的生母据说早早亡了。 她速来听闻这个大夫人平时一不出门二不争抢的,这次她竟然没发现她也出门了? 莫非是这桃花节的使然?凤英暗自想道。 “嗯。今年较于以往进仕京城的人倒是多了不少,我提前了一月有余这才定下了三个房间。一会你和二娘子一同住一间吧,剩下的两间留给几位小小姐吧。几位小公子午食完各自回去还是继续相望且都随你们吧。”凤墨目光有意的扫了一眼一旁的凤英,见各自神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无法猜测出后面这个自己的小女儿会有怎样的表现,也就暂时留了几分兴趣。至于其他他的几个兄弟的孩子估测应该也差不多他就不用多操心了,毕竟性子摆在那里了。 许是因为有个这个男人的震慑,一大家子吃饭时很安静,安静到凤英只能不住的往嘴里刨着米饭,要不是耳边还能听到楼下不时传来的大声吆喝声,她估摸这顿饭她会难以下咽的。 坐在凤墨右手边的凤蝶,期间抬头有些蝶嫌弃的看了一眼凤英,这位年轻的凤家二小姐皱着好看的眉头一瞬不耐的表情,煞有其事的。对着一顿饭几人也是吃的心不在焉,就比如说坐在凤墨左手边的凤秋,这会神情也是淡淡的望了几眼凤英和凤蝶,眼神暗藏着什么心思。一时众人也都没说话,却也仿佛说了很多。 凤英快速的把手中的米饭刨了干净,这会凤英也似是发现了什么,只见一桌人都在一脸怔然的看着她。凤英低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瓷小碗,沉默了一瞬。再转头看向她身侧的三姐姐时,那吃相,一转一扭一挥间净是含蓄,而她……呃。 好吧。 “呵呵。福来记的米饭还真是不错。”即使在尴尬,凤英也是含着浅笑轻轻放下碗筷,轻声细语而道。 正中间的中年男盯着对面小女的脸庞,观其礼节和那秀气的白瓷小碗,一时面色不定。 凤英瞧着这一桌大大小小的眼神不一而道,默默放下了碗筷,她已是半饱了,这一顿不吃也罢。 “英儿。” 凤英闻言忍不住一哆嗦,她不就是吃的急了点吗?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父亲大人,何事?”凤英斟酌间轻声而问。 “你今日第一次出来,也不怪你,以前的你受委屈了。” 就在凤英等了半天,才听到这男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凤英怔然间才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时莫名其妙的同时嘴角也暗自抽了抽。 “休息完后,凤秋你带着几位小小姐直接前往靖王府进行接下来的章程吧,记住照顾好你的几位妹妹,尤其是英儿,英儿这是第一次出来有什么不懂得你就担着点。” 凤秋闻言婉转着一双如水的眸子,看了一眼一旁若无其事的少女,随即自然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男人说完起身,疑似就要下楼而去。凤英也大概猜测到桃花节是由子女自己进行的,类似于家长来带个头好让主持的各位皇子能担待着点,也就是过一场形式罢了。 就在男人刚走到门处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惊喝声,让其男人推门的动作顿了一顿却也并没有打扰到。男人推了门便下楼而去了。接下来的后面行程大概就是由这位端庄优雅的大姐凤秋来带领了。 “哼!什么叫我不行?你赵家真是有能耐了!今日本小姐偏就是要这道菜了!你能奈我何?” “你!你!好!好!钱家真是太威风了!我们赵家惹不起!左不过一道菜罢了!就当我赏给你的了!我们走!” “哼!姓赵的你给我站住!你说什么?赏给我?哼!也不看看你那穷酸样?你赏我?我看是本小姐可怜你!赏给你差不多!赶紧拿走!你看上的菜一看就是垃圾货,赶紧端走别污了姑奶奶的眼!” 实在是楼下的声音大了些,由于凤英本就不是特别八卦与随大流的性子,这会也都被下面一会的女子尖叫声,一会的男人愤怒怒吼声惹得一时也是疑惑连连。 按理说这会是非常时期,应该不会有哪个二傻子冒着这期间闹事才是,只是这楼下是什么情况? 一旁还围在餐桌前的几女,这会也都大差不差听出了楼下是什么情况了。只是几人面上神色有些怪异。凤英扫了她们一眼,也没有太在意。 “妹妹你要去看看不?”凤蝶睁着扑朔的大眼望向对面白皙的少女,突然问道。 “我不太爱凑热闹,况且这争口舌的事也太有辱斯文了。”少女笑盈连连,淡淡开口拒绝了。 “呵。真矫情。”闻言被呛了一口气,少女气恨一声便也不再开口了。 “我赵家要不起这道菜!钱小姐请自便吧!哼!我们走!”楼下传来最后一道声音,后面便是静默一片。 凤英竖耳沉默了一瞬。 “大姐~要不我们去……”凤蝶眼见楼下的事端已经到了结尾时了,赶忙拉了拉身旁临近的少女,语气充满着恳求。 凤秋望了一眼门外,眯了眯眼,终是点了头。 “四妹,不妨与我们一同去看看吧?离着远点儿就成。”似是怕少女不答应,凤秋便又末了加了一句。 眼看着对面的两人起了身,凤英微皱着好看的眉头,一时心里划过一抹不喜。凤英其实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但是她这会似乎也有着非去不可的缘由。不说这楼下的人和她有没有关联,就说以往这位主人的性子恐怕也是个爱凑热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给作没了………… 跟着凤秋的步伐,凤英终是走出了这扇门。楼下这会叫骂声已经完全褪去了,只留下了满目的痕迹,和一些正在交头接耳的众人。 凤英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刚才耳边声音的主人,一时疑惑,按照她的猜想,那二人中的女子可是个泼辣的性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罢休才对。只是,这会并没有看到相关的人员。 “好可惜哦,人竟然都走了。”似是意有所指般,凤蝶眼波微微向了一旁的凤英看过来。凤英望其眼神内划过一丝奇怪之色,心下不由突然升起一抹警觉。不过面上却并没有显露分毫。 突然楼道之上传来一声异响。响声突兀而又厚重,凤英一惊间,一手扶着头顶一手抓住身旁的栏杆,一个侧身转身就避到了最后边的边缘,正好出了楼道的阶梯,一下到达了房门口处。身后紧跟着的青儿闻声脸色苍白间也是赶紧拉过了凤英。二人这会是完全避过了一劫。 正在这时,凤英才看清那“突突”声响的是何物。是一个似是从三楼被人扔下来的小厮,这名小厮被扔在楼道间双腿还在抽搐着,观其模样应该摔的不轻。 然而这一变故不但让这位小厮遭受了罪,也让围观在楼道间观看的人群也遭了央。尤其是好坏不坏的随着凤秋来的几个小小姐正巧挡在了楼道中间。说不惨那都是糊弄人的。 一场异动随着楼道被砸烂,二楼到一楼的楼道摇摇欲坠,凤秋与凤蝶凤清三人如抓不住浮木的溺亡人,扑棱着手臂还是倒在了楼层上。场面一片混乱,周围也有被稍微波及到,只是没有这边那么严重罢了。 似是不忍看那画面,凤英眯了眯眼也没在关注那几人,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楼上三楼。三楼的楼到处此时正站着一个身穿火红色张扬絮带的少女。少女此时正怒视已经滚到二楼的小厮,嘴里嘀咕着“废物!垃圾!”字眼,显得心情非常不友好。似是有所感目光正转向着凤英看来。 凤英心下暗道一声不妙,就见那少女眼波看向她时初时露出了一丝茫然接后就是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凤英回以礼貌一笑,便不予理会的转了头。 三楼的少女在门外站立了一会,似是为了确定那楼道的小厮死了没有,见那小厮终是昏厥了过去,也不再继续观望不管不顾的关上了门。只见“嘭”的一声关门声传来,也惊醒了还在错愕中的人们。 “啧!这钱家可真是不一般的虎啊!” “嘘!你不要命了!” “唉!世风时下啊!” “嘘!小声点!” 凤英皱眉,她就是钱家的钱清儿?耳边响起一声尖叫声彻底阻断了凤英接下来的思绪。 “啧啧。”凤英好笑的看着某人从少女变成了疯婆娘的过程。说不解气那是假的!她这个名义上的二姐有多恶毒从她身旁的侍女就能窥见一二了。凤英对此也是深恶痛绝,但要好好把这恶毒女斗败却也还不是时候。 等桃花节事了吧,她便好好会会这恶毒二姐,到底是不是她参与了推她落水的事件! “你!凤英你笑什么!!”气炸的少女初见人笑,尤其还是那个自己非常讨厌恨不得除之而快的某人,更是气愤的想杀人。 当然凤英是不会和一个已经快疯了的女人多计较的了,优雅的转身便向着楼舍走去,。至于身后的一些她也已经没了兴趣与之周旋了。只是路过最后那个看起来还是安静不吵不闹的少女身旁时,她停住了步伐,也不知道是欣赏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凤英回身伸手拉了一下那个即将要倒下去的少女。拉住了身,便也没有去看她的表情,便进了屋子,去休息去了。 进了屋,屋子内很安静,外面与屋内似乎是两个世界般,隔绝了所有的嘈杂声。凤英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而吐出。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刚刚那会应该是她的那个大姐和二姐合计想算计她的吧?只是让她们失望了,她将计就计下彻底脱身了。这会难堪的只会是她们! 盯着屋内禁闭的窗户,一时凤英思绪一闪。上前把窗户支了一点起来。似是漏了点缝,外面渐渐又想起了一丝微弱的讨论声。 嗯。相对来说,里屋的休息区果然隔音效果好了很多呢。 扣了扣一旁的案几,凤英幽幽一笑,想起了楼道间的所见所闻,或许午休过后又该有些什么好玩的事情会发生了………… 第八章 遭遇渣男 休息屋外,凤秋眼看闹剧波及到自己,心内也是有些气闷,转过头看去,自己的那个小妹身影似乎早已抽身离开了。微皱着细长的的眉头,凤秋狼狈起了身,这会厚重的礼服已经皱的不像样了,抬眼瞥向此时也颇有些狼狈的凤蝶,凤秋一时心内是既嫌弃又泛着恶心。 都是这个害人精害得!亏得她竟然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凤秋咬了咬牙,默默起了身,微扶着头额,看向身后冷淡的开了口:“蝶儿!快些起身回屋内去吧!” 凤秋说完这话已经在丫鬟的帮助下整理了大概仪表,便也不看后边就微微向着二楼慢慢移去。 身后的凤蝶满脸涨红的瞪了四周颇为诧异的人群几眼,这才起步向休息区走去,也没有来得及整理仪表,还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又因为头重脚轻的,端庄的仪表已经是早前的事了。 凤秋推开门时,见屋内静悄悄的。等她向内室走去时,才看见这间屋子里已经安静的躺着一个人了。最里侧床上赫然躺的是那她四妹,凤英。 说不复杂那时假的,这一刻起,凤秋才算是真正正眼看待她这个四妹了。 闹剧发生前,大夫人二娘子与府内几位表公子兄弟已经回府了,隔壁此时休息屋内也是空着的,只是因为这间屋子是三张床,房间也宽敞,所以凤秋便也没考虑就来了这间房间。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个四妹竟然也在。 端详着床上之人呼吸均匀,应该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一时站立在离床还有几米远的凤秋心情颇为复杂。即使没有那个不长脑子的二妹掺和,她也会怂恿这个四妹去的,只是没想到结果有些差异罢了。 叹了一息间,身后传来凌乱沉重的脚步声,凤秋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看向刚刚来了的凤蝶,神色快速闪过一抹不喜,眨眼间消失。 “大姐~”凤蝶含着委屈的语调,刚想开口诉苦。只是瞧着面前之人似乎并不想搭理她,表情瞬间有些郁卒。 突兀的声音乍然在这间三人间的屋内响起,凤秋条件反射的望了最里侧床上一眼,见那人睡得颇为安稳,绷不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嗯?那不是那个死凤英吗?好啊!她倒是睡得真香!!”跟着凤秋的目光,很快的凤蝶的目光便也被吸引了过去,看见床上之人,面色突然变得惊愕而又愤怒。 扒拉了几眼头上的头冠,凤蝶气恼的瞬间又是无可奈何,赶紧抓拉了一把身后的丫鬟,让其先去拆了这闹人的头冠。 身后的小丫鬟被她抓的生疼,一边忍着疼一边快步扶着面前的少女去往梳妆台前,一双眼已经通红了一片。 “二妹!你早些梳妆整理一下后,午睡后让人好好熨烫一下衣物吧。”凤秋平静而冷淡的看了一眼梳妆台前的少女。 “嗯,我知道了大姐,你也快些换下衣物吧……”扫了几眼身后,凤蝶应了一声,一边也是嫌弃自己的面容,脸上恼怒大于嫌弃。 嘈杂声远去,凤秋扫了自身上下几眼,一旁的丫鬟早早便开始为其推卸衣物了。凤秋一脸沉默的随其摆弄,直到只剩下了白里衣,她这才幽幽向着床上一躺,一会儿便呼吸匀畅的似乎睡着了。 等凤蝶也忙了差不多,不消片刻,整个福来记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一时连几句交谈声都息了隐。 因为临近十二点才散的场,似也是考虑到众人身心的疲累原因,天子颇为人性的设立了时间段。设立为下午三点再进行接下来的比拼。也就是为什么此时楼层内外安静的原因了。 到了下午未时一刻(临近三点,2--3点之间),楼层内也渐渐响起了动静。这时凤英也悠悠的醒来了。青儿和其他的几个丫鬟早已经备好洗漱水,安静的站在了床边侯着了。 凤英不由又是感叹一句古人幸福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凤英细声问道。 “回小小姐,现在已是未时一刻了。” 就是不问,其实凤英也能大概猜测到的,问了只是习惯使然。 凤英闻言应了一声,连忙起了身。起身时才发现临近的凤秋也幽幽转醒了。 向着凤秋有礼的点了一下头,凤英便在青儿的陪同下动作麻利的漱口洗脸,在青儿巧手之下迅速挽好了又一个灵动的发髻。凤英满意的点了点头,青儿便扶着凤英起了身。 头戴头冠整个也不能走的太快,这边二人刚走到门外,那边门外突然响起了几句状似调笑的声音。听着门外的声音,凤英莫名的心间一窒息,脑仁也突突的疼了几下。 “赫兄,你对这次的桃花节有把握没?” “呵呵,把握只有七分,剩下的三分看运气吧。” “哈哈哈!赫兄你可真谦虚!不过运气这词我颇为喜欢!” “我听闻凤大人家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来了,待会我要去见见这被人夸成仙的几个姑娘才行!” “呵,你就知道看姑娘。” “不看姑娘,我们今天来干嘛?今天来的那些,那,那,还不都是为了美人而来,不看白不看咯。” 似是说不过这人,其中一人好久没了声音。 青儿望向自家小姐突然惨白的一张脸一时也是惊疑与焦急。 “小姐,您怎么了?” “我,我头晕。门外那个,那个,人,是,是谁……!” “小姐!”青儿含着几分恼意的嗓子,冲着门外一个劲的怒瞪着,只是听着门外的动静那一批人似乎已经走远了。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凤英也听不明白青儿这话什么意思,她伸出一只手抚了抚两间脑仁,这会才刚刚缓过一些神来。 “怎么了,四妹?”凤秋也刚刚整理完毕,寻着异动暗自向着门处挪动而来。 凤英微侧头看了身后一眼,没有吭声。 身旁的青儿暗自端详了几眼自家小姐,见其神色好多了,不由舒出了一口气。 “回大小姐!小姐刚刚头晕了一下,这会刚刚回过神。” 凤英眨了眨眼,默许了她的话。 “四妹,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似也是惊讶,凤秋一脸惊色的盯着凤英的脸,一脸的疑惑。 “我,我没事,许是着了凉吧。” 过了好一会儿,凤秋才听到一道轻若未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不是她听力好差点以为是幻觉了。 “你脸色这么差,还是在房内休息片刻再出去吧。” “也好。”凤英也没有逞强的就又回身靠在了床沿上。一时心间也是复杂,那会诡异之感似已远去。凤英突然在心中猜测,莫非是原主身体对她产生了排斥感……?不然怎会那般似灵魂都悸动了一瞬…… 若是如此,那是什么原因让出现这种情况呢? 刚刚…… 难道是门外……那个声音的男人?! 脑中快速的闪过什么,过了一会,凤英感觉刚刚那种感觉彻底褪去了,这才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青儿苍白焦急的眼神与隔壁还在站着一脸怔然的凤秋。 “累及姐姐与我一起耽误时辰了,我现在好多了,大姐与我一起出去吧,待会人估计会更多了。”掩盖了眼底的神色,凤英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似也是被她传染般,在凤英脸上绕了几眼的凤秋,也淡定的转身向着门外挪去。 身后稀稀疏疏传来凤蝶气闷焦急的指挥声,凤英与凤秋也都没有理会就出了门。 凤英望向楼下时,眼内闪过一丝精光。刚刚头裂间她的脑海中多了一些画面,而楼下此时颇为鹤立鸡群的几个身影,似乎正是那画面主人的身影…… 也不知是凤英的目光太过于炙热还是出于随意的扫视,楼下的一群人目光不由也向着楼上扫视而来。凤英面色不变的转过了头,幽幽下了楼层。 “赫兄,那不是你以前的未婚妻吗?看来你们还是蛮有缘分的嘛。”一个身穿白衫肩雕秀丽兰花面容清秀而稚嫩的少年,此时正一脸兴奋的抬头对向身旁之人唤道。 “呵!真是不想看什么来什么!真是晦气!”闻言后一个身穿青墨色衣衫腰别暖玉色带的男人,抬头间面色明显的开始发紧,透过神色隐隐可见神色之间闪过一丝的厌恶。 “赫兄……待会你可不要坏了我的雅兴啊,毕竟凤家的姑娘可是各个花容月貌的,我还没有见过呢!”那白衫小生似是瞥见了他的神色再加听了他的话语,顿时有些迟疑而焦急道。 “呵。”男人冷笑一声,并不予理会。 “哎呀!都多大点事!赫兄你也别摆着一张臭脸了,六皇子咱两一起看看凤家闻名的美人如何?”身旁一个身穿兰墨色衣衫腰别暗紫色带的男人,忽然不羁一笑间就推桑着前面两人,瞬间化解了此时的一抹尴尬。 进了靖王府内后,白杉小生并没有看见任何有关刚才话题的主人公,年幼的白衫小生这会面上显得颇为意兴阑珊。 “人跑哪去了,明明才一会功夫啊?”嘀嘀咕咕间,一行人落了座。似是不满意自己盯着的人突然消失了,白衫小生一个劲的东瞅西瞅。 “赫兄!你看那里!在那里!”乱瞅间,还真让他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凤英此时恰巧落座在了司徒香旁边,一旁的司徒香早就远远看见了凤英,挥手间猛拉着凤英就往身旁提。对着这位年轻的司徒小姐的热情,凤英就被其拉着磕磕绊绊的入了座。 “慢点!慢点!大姐!” “嘻嘻。英儿你真坏!今天竟然丢下我就跑了!哼!”娇哼几声,某人一副恨恨的模样,模样娇俏惹人。 “呵呵,我看你找的认真,实在不忍心打扰到司徒小姐找人的雅心啊。不过你是找到了你的心上上人了吗~”凤英一脸揶揄的看向某人。 “哪,哪有!”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令坐着的凤英牙都酸了。 “啧啧!行了!你再装!”说着凤英便狠狠的捏了一下少女肉嘟嘟的小脸。 “不许取笑我!哎呀!死英儿越来越坏了!疼死我了!”年轻的司徒小姐挥着粉嫩的小拳,一拳接着一拳的捶在凤英的胸间,凤英面色由白转红,差点羞得飞起了身。 “你,你给我安静点!”凤英连忙拉住了某人,连哄带拽的终是把某人的魔爪拎开了。心下暗自恼怒,也不知这司徒小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这边被司徒香闹腾的涨红脸的凤英,还在羞恼间,那边熟悉波动的一行人也渐渐的在凤英还没有察觉时便向着此时的方向涌动而来。 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什么,凤英忽然向后望了几眼。入目的是刚刚在福来记大厅的一众人。凤英暗皱着眉头,怎么观其模样似是冲着她来的? 被身旁友人拉着挤动人群的几人,怔然间已经被一旁穿白衫拉着走到了临近身旁正装典雅的少女旁了。 “哼!是你?!”似是讶异又似是愤恨般,青墨衣衫的男子目光暗沉的望向面前面若桃花的少女。似是惊于面前少女的面容,短暂失神了片刻。 凤英微错愕望向突然冒出的一众人,又是错愕的望着这男人一张臭烘烘的脸,心下暗惑间,难道就是他,是那画面的主人? “呃,你谁啊?我们认识吗?”凤英嫌弃的撇了撇嘴,对这突然跑到他面前摆着臭脸的男人极其无语。 “你!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你又在想耍什么花招?”一瞬错愕后,男人继而似乎想起了什么,坚定的回了声。 “切!赫姚大公子你当全世界人都该喜欢你吗?我们家的英儿早就忘记你是谁了!你还在叭叭叭的!真是的!你来干什么?今天又不是你们参赛!……”凤英还没来得及回应,身旁的司徒香闻言后已经跳了起来就是一顿批斗了。 凤英闻言深有感受的点了点头。司徒小妞终于让她看到了闪光点。 对面被称为赫姚的男人见面前身穿正装一张美丽的小脸这会竟是嫌弃之色,这还不是最后,最后少女煞还煞有其事的点头模样,让对面的男人脸上一瞬间更是难看了几分。 “哼!狗改不了吃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欲情故纵!”男人一脸的愤怒嘶吼。 凤英皱眉冷眼看向这人,见其声音已经引起了围观,心下冷笑。 这个男人死定了! “赫兄!赫兄够了!”身穿兰墨色衣衫的男人拉了拉赫姚的衣袖,脸色也是不好看。身旁之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胸狭窄了点。 “赫姚!”紫红衣衫的男子闻言淡淡瞥了赫姚一眼,适宜的一声。一声出,瞬间让还在暴躁的男人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呵!”凤英眯了眯眼,对这一行人再无任何好脸色。 “早就听闻赫大公子学识渊博,今日一见果然让人耳目一新啊!若不是有流出的文章,我倒是以为外面传的都是笑话了!不知赫大公子刚刚所谓的够不了吃屎为何意呢?” “你!”被对面少女冷面冷言的几句话撩拨的,站在身后的男人面色不一会又崩了。 “够了!”紫红衫男人冷冷瞥了一眼身后之人,语气冷淡而威严。 “呀!我说咋看着眼熟呢?原来是四皇子啊!小女给四皇子请安了!瞧我眼拙竟刚刚才发现四皇子竟然是跟着赫大公子一起来的?!早就听闻四皇子气质如兰,君子之心,今日一见果真是人如龙啊!小女可是对四皇子一直推崇的很啊!”凤英开着婉转动听的声音,语调上调了几分,眼内却是冰冷一片。 一句话间,吸引了又一批人的注意。包括坊台上坐立的夫妇主人。 “倒是没注意四哥和六弟也在啊!”靖王扫了几眼一旁的凤英,目光迅速看向一旁的二人,目光满身戏谑与深沉。 “四皇子?!” “六皇子?” “怎么两位皇子跑这边来了?” “嘘!没看见凤家的几位吗?”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六皇子四皇子真是风流人物啊!” “嘘!你不要命了!” “六皇子也就罢了,这四皇子怎么也……” “哼!”因着身穿紫红衫,四皇子站在人群中更显眼了。一张炫目的脸这时也是变了又变。 拓跋寒扫了身后之人一眼,身旁兰墨色衣衫的男人立即心领神会。 “凤四小姐,实在对不住,赫兄也是一时口误,还请四小姐千万不要恼怒,你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怎么样?” 凤英面色不变,心里却是直古怪。这个男人说话太阴人了。 “嘻嘻!张大人这话就是说错了!你看小女像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吗?再则张大人你可不要冤枉小女啊!小女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呢!再说……”扫了一眼身后那个卑劣的男人,凤英一脸讽刺。 “再说,刚刚赫大人说小女子是狗改不了吃屎呢!小女子实在不敢再说话了,不然还指不定又被赫大人说些什么呢!小女子只是一介女流,刚刚出府实在不知道怎么与各位大人交流呢!小女子恳请各位大人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无端坐着就被你们突然冒出又突然辱骂的,想来回去后父亲大人听闻了会更加不喜女儿吧……”说着凤英状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 司徒香恨恨的盯着对面几人,目光张扬而热烈完全不管其中一位还是什么四皇子。想到这几个恶心的男人让她家英儿背负了无端太多的骂名,更是气的牙痒痒。 “赫大人真是好威风!无端从远处过来就是为了讽刺辱骂陌生女子!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啊!” 一席话瞬间又加剧了众人的议论。 面容姣好的四皇子拓跋寒幽幽的盯着面前状似哭泣不能自已的少女,脑间突突的,面色更是暗沉了一片。 真是好啊!好的很!凤家四小姐!我记住你了! 闻这边隐隐约约传来的谈话声,坐在坊台之上的靖王夫妇不由对视一笑。 “这凤大人家的四小姐倒是个人才。”靖王妃道。 “的确是个难得的妙人。”靖王打发了身旁小厮靠在耳边断断续续的汇报,一脸的笑意。 “去唤四哥和六弟来这边落座吧。”靖王对着身旁立着的人挥手道。 抬眼不由的又看向那有些模糊冷静自持的女子几眼,心底暗道一声真是个奇女子。 这皇兄如今也变得这般蠢笨了!可不是嘛,不然怎么会招了这么个蠢笨的人在身边呢?徒徒惹来了笑话就罢了,却还是自己招惹上的?这事儿若是让他那几个兄弟知道了,一定很有趣。 面容冷峻中透着一抹稚嫩的五皇子,这会忽然微微一笑,笑容布满那张线条颇为分明的一张脸上,平白增添了几分光彩。似是真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这一抹笑意维持了很久…… 第九章 赛场遇事端 赫姚这会也知自己似是惹了什么麻烦,望向他前面现在的主子脸色一时也是变了变。 四皇子这会是既觉得难堪又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用错了人,一时面上划过一抹思绪。 身后与之一起的那个男人扫了几眼四周,神情淡淡中暗自提醒了还在沉思的四皇子一句。 “主子,那边靖王爷派人过来了,我们是不是……” “哦?”拓跋寒从思绪中抽出,抬眼看了一眼对面,脸色平淡的向着前方而去。二人紧跟其后。 最后边的赫姚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一路上也不敢在吱声,因着他本就是脾气暴躁的人,一时苦思冥想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拓跋寒缓慢的在前面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坊台最右侧边缘,前面过来一人冲其行了一礼。 “四殿下,奴才已为您准备了位置,还请殿下这边请。”说着就低头暗自在前面缓缓领着。 等拓跋寒走到坊台之上时,才注意到他那位五弟已经起身站在一旁了,观其模样似乎也等一会功夫了。 拓跋寒心下冷笑,面上也不显,冲其点了点头便落了身。 靖王见他如此也不恼,笑着摇了摇头便于一旁的靖王妃也落了座。 坊台之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几场了。凤英落座在凤清的身旁,面上也是一脸的平静。仿佛刚刚还在与某位大人言辞犀利的不是她自己一样。 一旁的凤秋与凤蝶就没有凤清淡定多了。二人相互对了几眼,似是达成共识一般,一齐开了口:“四妹?你如今怎么对赫公子这般态度了?”说话的是凤秋。 凤英淡淡瞥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一旁的凤蝶也是一脸疑惑,嘴里也应着:“是啊!是啊!怎么回事啊?” 凤英原本并不想搭理这两人,只是这会她也实在是被刚刚那渣男弄出了几分火气,这会语气也就算不上好了。 “是啊!怎么突然变得冷淡了呢?大姐,二姐难道你们知道?”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凤蝶一手扶着头冠,一边缓慢转过头盯向凤英而道。 凤秋没有说话,这会已经缄了口。凤英眼眸向她那转了一圈,不得不说她这大姐,是很会观察的一个人。 “大姐怎么不说话了?二姐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吗?我还以为大姐二姐会知道呢?毕竟能一直希望自己妹妹被一个野男人耽误的也是闻所未闻了。”凤英含着清浅的声音,一番话说的不轻不缓。 但听在二人耳中却是石破惊天,凤蝶被吓得愣住了,凤秋脸色一变间,也没有开口。二人神色瞬间很难看。 一旁而坐的凤清转动着眸子奇怪的看了几眼几人,在凤英面上停顿了几许,凤英冲其淡淡一笑,凤清含着浅笑对其点了点头。 几人之间突然沉默了下来。 凤蝶想到凤府内的家规,明争暗斗都可以,但若是有勾结外人对付家族内的,家规一百九十条明确规定,轻则家法处置,重则禁足一年且期间不得享有福利。有轻微涉及其中的,轻则家法伺候,重则禁足三月,同样不享有福利。 这里的福利意思是指,但凡有好的奖励好的衣服铺子首饰吃食等等一概都没有,只有最最基本的。 不得不说,凤家的家规很严厉也健全,这也加强了一个大家族的凝聚力,这也是凤府能在百年内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还能一直繁荣昌盛下去的最根本原因。 凤英见对面两人终于消停了,便不再关注二人了。这时候有小厮上前托着一排碟盘的东西走来,凤英够了勾唇,就这点还是让她蛮喜欢的。 这一群小厮是负责送给各家茶点和小点的,上午会有一场,下午也有一场,看客也会饥饿和口渴,这一安排也省既贴心了不少麻烦。 “四哥今天怎么想起来看这桃花比赛了?”靖王眼观着坊台上,却是对着身旁而坐的拓跋寒问道。 拓跋寒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见其嘴角总是装模作样的挂着一抹浅笑,暗自皱眉的同时也是不喜。他的这个五弟一直都是最能装的。明明是心底极不开心的面上也能表现出开心。这也是他如今最不到的! “被老六拉着来的,你瞧他这会倒是安静了?”拓跋寒望了一眼身后,突然一笑。 “呵呵,老六怕是已经看过美人了,这会也该没有什么兴致了?”靖王拓拔智亦回头淡淡扫了一眼。 “你们把目光放台上吧!怎么突然想起来打趣我了?你看台上那什么什么那,哦,钱家的上场了!”身后少年闻言一哆嗦,面上划过一丝不满,激动的指着台上便道。 “呵呵!” “哈哈!” 前面而坐的二人闻声而大笑。 这会坊台上此时上场的正是钱家的钱清儿。 钱家众所周知,世家榜第一,富可敌国,连皇室都会礼让三分的家族。因钱家只有一个女儿,钱清儿,排行老五,所以有句“澜城卧藏虎,世家有老五”的简头语被传出来。这一句看似玩笑之语也充分说明了钱清儿在澜城子弟中的印象了。 因着第一场的比赛是琴,自然讲究的是琴技了。 坊台上的钱清儿抱着一架古琴,幽幽而立。与她对立的似乎是个小世家子女。待望向对面之人时,这个挽着清婉的发髻的少女,一张小脸已是惨白一片了。 众所周知,世家子弟平均入仕为官的在大多数,其他很小一部分在武林与农户间。江湖与农户间的社会都是残忍的多,没有资金与良好的家室功底,自然也就落后别人了一大步,相对来说能从中脱颖而出的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了。这也是寒门子弟人才难出的缘由。 “哼!你是自己退出,还是我送你一程?!”一身正装的钱清儿这会即使是行动不便,也是改不了她那泼辣的语调。 不出所料的跋扈,不出所料的霸道,凤英望其台上皱眉在心底评价道。 “我,我,我……”闻言少女脸更仓白了几分,局促的目光有扫了一眼台下一个位置,还不待对面少女再进行挖苦这位少年便已经无声的哭了。 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而落,阳光下有些刺眼。 “我什么我!真是没用!我还没有开始你就这个德行了?丢人现眼!还不快自己滚下去!” 台下众人见这模样也都暗自吃惊,却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几句温贴话。由此可见,钱家实在是太庞大了,庞大到众人都已望而祛步了。 不出所料的那个面容秀气的女孩没有坚持一会便兀自下台了。而这会还站在坊台上少女,此时骄傲的抬起了头颅,目光得意而张扬,少女的目光似是有意看向着一个方向。凤英把目光便也调向了那人所看位置而去。 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位看起来温婉的女子,这当然也是凤英估测猜的,以坊台上那骄横少女挑衅的眼神看去,那远处女子还能保持微笑的侧脸,心想心性也是不差的了。 这一场快的令人惊讶,却也并没有影响到接下来的赛程。 因为钱家主家就只有钱清儿一位小姐,很快地钱家便也比赛完了。接下来是与之对立的赵家上场了。 赵家第一上场的是为外亲之女,似是有意而为,这一安排也让对面的钱家钱清儿嗤笑了好一会儿。再看赵家主位之上的大小姐赵玉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对面和旁人的神色,望向坊台上的神色沉着而冷静。 那不知姓名的外亲少女,弹了一首颇为婉转的曲子,若是如此也的确算是琴技平平了。凤英心底划过一丝疑惑。似是为了回应凤英的疑惑般,场上的韵律突然加急了几分,刚还有些婉转的曲调这会变得时而舒缓时而激昂,一首曲子毕,听的人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 赵家赵玉见那少女起身下台了,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浅笑。这一瞬间,凤英忽然有些喜欢上了这赵家小姐了,沉稳而内敛,胸有成竹,不骄不躁,与钱家钱清儿的对比,显得更加优秀了。 钱家对赵家的赛程并没有任何评价,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这会对面的赵家主位之上的赵家大小姐忽然站起了身。 看来这一场她派了自己上了。 赵玉拿的是一架颇为好看惊艳的凤尾琴,一看就是名琴,似是对琴爱怜般,赵玉轻轻擦拭了几下琴弦,才坐立而下。 一瞬间台下也静谧无声了,早就听闻赵家大小姐琴技了得,也让凤英不由期待了几分。 果然坊台上的少女微一拨琴弦间,凤英没由来的心弦一颤。 这琴技平常的和经营许多年的就是不一样。琴音婉转悠扬,余音绕梁,让听着身临其境不由沉醉之中。一曲下来,凤英惊醒也是暗自苦笑了一声。 澜城果真是卧虎藏龙! 在这场琴技表演完毕时,不得不说赵家已经是赢了。只是可惜赵家人丁单薄了些,赵家一向一妻一人,人丁繁衍也就凋零了几分,比不得钱家的多情与繁茂。 赵家加上赵家大小姐也就堪堪比了三场,与中世家差不多的数量了。 就在这一会场上众人忽然都提高了几分兴趣,无论是坐着笔直的富家女管家女,还是慵懒一片的世家子弟官家子弟,这会面色都划过了一抹兴味。脖子也抬高了一些。 在凤英疑惑间,就见坊台之上的那位四皇子突然起身并望向她的目光透着一丝玩味。 就在凤英不安与疑惑间,凤英就见坊台之上的人宣布下一场是凤家子弟参赛了。 这一抹消息宣布后,身旁凤英的几位姐姐纷纷起了身去唤一丈之远的各自丫鬟取来了琴支,凤英当然也不例外了。 只是在众女忙碌的空隙,突然有双大红案底的一双鞋出现在了凤英面前。 凤英抬头有一瞬间的错愕。 她面前站着的正是刚刚比完赛程的钱清儿。 “凤英啊?我倒是差点把你给忘记了?”钱清儿瞥了几眼凤英上下,一双眼内尽是揶揄之色。 凤英皱着眉望向来人,不明缘由,不过因为不喜所以也就带了几分随意。 “哦!我还以为是哪个挡住了本小姐的路,原来是钱家五小姐?真是稀罕,怎么钱小姐要代替我上场表演吗?” “你!凤英!多日不见你嘴皮子果然了得了几分!” 也不知她以前到底是哪招惹上了面前这货,凤英暗自恼人的同时也是暗自疑惑。 按理说原主也是个逆来顺受的脾性,不应该是会主动招惹的性子,除非…… 除非是这货有意挑逗出的! 凤英眯了眯眼瞧着面前的端庄少女,眼眸内闪过一丝冷光。 “你!你那什么眼神!”钱清儿指着凤英突然语气弱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被凤英的眼神所吓还是怎么地,退着步伐,便不管不顾的跑了。 “哼!敢瞪我!给我等着!下次再找你算账!” 听着远去少女不时传来的声音,凤英扬唇一笑,还是个纸老虎,这倒是没有想到。 凤秋于一旁而立,依次对凤英凤蝶凤清三人交代了一番,并相继安排了比赛顺序。三人听了也都没有意见,毕竟以凤秋的识大体,她的安排一向妥帖。 第一上场的凤清。凤秋这样安排也是有缘由的,凤清在凤家四女中,性子最是安静,心性也是最好的,第一场压力稍大一点让她这个三妹上去,她也能放点心。再者凤蝶不行,她的琴技凤秋早已了如指掌,算不得多精多好,并且她的性子太急躁了,万一被刺啦几句,那准得翻天了! 凤清的琴技凤英也略有耳闻,听青儿说她的这个三姐才貌双全,算是不得不多的人才了。这一点凤英没有任何的贬义。 当然凤秋第一安排凤清第一重在一鸣惊人感。 因着在澜城美貌是响当当的出名,所以众人的兴致被推到了最高潮。 第一场,凤清上场时,场下的男客早已激动的吆喝了几声了。 凤清出场弹的也是她最拿手的曲子-----凤寻凰。 曲调婉转悠扬,婉转忧伤的曲调似勾出了大数人心底暗藏的心事,到了高潮期间更是让闻者落泪,一曲下来大多已是泪流满面了。琴技可见一斑。 众人激烈讨论了一番,笔官早早记录备了案。 第二场,凤秋安排的是凤蝶。 凤蝶出场弹得反正是凤英不知道的曲目,也没太听注意报的曲名。只是听着曲艺还是蛮不错的,不由得高看了少女几眼。 众人又是激烈讨论一番,笔官早早也记录备了案。 第三场,凤秋安排了自己。 她上场弹的是一首颇为大气上档次的曲子。总之就很凤秋本秋了。 众人望其那张好看的眉眼,和高超无间隙的琴技,早让众人如痴如醉了。 众人沉沉醉醉间,曲子已结束有段时间了。 下面众人狠狠激烈讨论了一番,笔官才也从惊愕出记录备了案。 到了这会时,上方坊台之上的几位皇子早已起了身,盯着坊台之上的目光不一而足充满了了兴味。其中就属四皇子拓跋寒最甚。 因着开场前的小插曲,让这位当今的四皇子恼怒手下赫姚的同时,也暗闹上了那个白皙能言的少女。 这凤家的最后一场也就显得重要中又含着一抹紧张之感了。 第十章 一曲惊天下(1) 这最后一场自然是凤家排行第四的小姐,她了。 凤英端着眉眼张望着四周人群兴味的脸上,和上方那几个尊贵几人的脸上。眼波扫了几圈,心下也暗自做了一个对她有些意外的决定。 便是她要临场换掉她原来想弹奏的曲子。因为今日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能落人一乘,不然她后面就再难有成绩了! 只是,换什么类别的曲子这要呢? 似是望见凤英迟迟不起身,一旁的凤秋不由看了过来,眼神中闪过一抹犹疑的担忧。凤英抬头见此也不禁不由尴尬一笑。 她忽然想起她在她的这几位姐姐心中应该是什么形象呢?恐怕是块烂泥吧? 不过她现在可不在是从前的凤英了。 淡笑间,凤英脑中突然冒过了一首曲子。她知道该弹什么了! “凤英!你该上场了!”凤蝶暗暗挤开了一旁的凤清,走到凤英身旁暗暗推了她一把。 凤英也不恼,从一旁青儿的手中接过琴便向着坊台上而去。 因着每场赛程均是比斗四天,所以今天作为开场的第一天人到的自然也多。所以这会台下嘈杂的议论声也相对振聋发聩了些。 琴技考验的是一个的性情,棋技考验是一个人谋算能力,不论是书法还是书品,书鉴,考验的是一个人文采学养,画技看的是一个人内心品行如何。当今天子筹选人才这方面一向都是公平公正的。 “上来了!上来了!” “我可是听说这凤家四小姐以前对那个赫……” “嘘!你没看到开赛前这位四小姐的话了?人家压根与那赫大人不熟!……?” “真的假的?” “看那模样应该是真的吧……?” “嘘!别说了!要开始了!” 坊台上站在拓跋寒身后的赫姚,这会一脸的郁卒之色,即使也有听到不远处的下首传来的议论声,也是不敢有太多表情了。 拓跋寒瞥了一眼身后,这一刻对着这姓赫的这才有了一丝满意。 凤英淡定的立于台上,对着与她比斗的世家小姐伸出了互请之礼。凤英先弹声而出。对面少女做足了身子,一副静待结束再弹的模样。 “铮”一声出,台下众人迅速安静了。 东汉末狼烟不休 常侍乱朝野陷阿瞒挟天子令诸侯 踞江东志在九州 继祖业承父兄既冕主吴越万兜鍪 纵天下几变春秋 稳东南面中原水师锁长江抗曹刘 镇赤壁雄风赳赳 夺荆楚抚山越驱金戈铁马灭仇雠 紫发髯碧色眼眸 射猛虎倚黄龙胆识过凡人谁敌手 御天下半百之久 选贤臣任能将覆江东云雨尽风流 千秋过再难回首 问古今兴亡事几人耀青史芳名留 笑谈间云烟已旧 终留下万古叹生子该当如孙仲谋 运帷幄英雄几拂袖 阴谋阳谋明仇暗斗 化作一江浊浪东流 君不见军赤壁纵野火铁索连环 也不见御北敌联西蜀长江上鏖战 继遗志领江东屹立于神州东南 尽心力洒英血展伟业剑气指苍天 军帐内公瑾智张昭谋奇策频献 沙场上太史勇甘宁霸一骑当十千 纵使有千万种寂寞和孤单相伴 既受终冠帝冕龙椅上成败也笑看 铁瓮城难攻易守 旌旗立苍空蔽逾百千雄师万蒙舟 善制衡眼光独秀 擢鲁肃劝阿蒙聚贤成霸业名利收 固疆土施德恩厚 军心定百姓安富国又强兵重耕耨 交远好未雨绸缪 联南洋合林邑行军远渡海驻夷洲 残垣下枯木凋朽 想当年麦城边截兵缚关羽终其寿 凭栏倚横看吴钩 叹乱世几时了天下归一统没其咎 称帝王壮心仍稠 却无奈自孤傲同室亦操戈子嗣斗 千年后恚恨徒留 再何寻军帐里将士聚欢饮赏箜篌 运帷幄英雄几拂袖 阴谋阳谋明仇暗斗 化作一江浊浪东流 君不见吕子明踏轻舟白衣渡川 也不见陆伯言烧连营火光上冲天 善制衡选贤臣任能将共谋江山 听忠言摒逆语树威严宝剑斫书案 夺荆州抗刘备合曹操共克襄樊 守夷陵任陆逊剿敌军火计破蜀胆 固江河成帝业立国家终归于乱 光阴逝千载过功成者都付笑谈间 君不见军赤壁纵野火铁索连环 也不见御北敌联西蜀长江上鏖战 继遗志领江东屹立于神州东南 尽心力洒英血展伟业剑气指苍天 君不见吕子明踏轻舟白衣渡川 也不见陆伯言烧连营火光上冲天 善制衡选贤臣任能将共谋江山 听忠言摒逆语树威严宝剑斫书案 纵使有千万种寂寞和孤单相伴 既受终冠帝冕龙椅上成败也笑看 固江河成帝业立国家终归于乱 光阴逝千载过功成者都付笑谈间 凤英弹得是名为《权御天下》的一首曲子。在现代二零一五年由个没听过名的人上传的一首曲子。 《权御天下》讲述的是三国时期东吴孙权的故事。因为曲风霸气,又有着浓重的历史气氛,所以凤英一直很喜欢。 而此时台上台下的众人这会听了,也是面露惊异间透着一抹如痴如醉的投入。 众人似是身临那三国纷纷争争的场景中,面对着周身一系列的仓言古事,波涛汹涌间,被激奋着胸间的豪情,让人忍不住心生澎湃。什么斗争!什么计谋!不过大梦一场!不过是行到何处自有命数罢了!曲风大气磅礴,令人身心愉悦。 凤英弹曲中也带了些自身的情绪,一如她现在面临的处境般,大梦一场,身陷不知景中,该如何面对,该如何处置,不过也就如这曲中一般,尽全力厮杀!不枉此生! 曲毕,众人神情还在怔忪间。凤英已起身微鞠一躬,下坊了。对面坐立的少女,这会也是一脸的震惊,从震惊中回神后少女犹犹豫豫间也跟着下了坊。意思这一场她认输了。 待凤英落了座,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实在是这首曲子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倒是过了片刻,一旁记录成绩的笔官率先从惊愕中回了神。 笔官大笑间说了几句:“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曲子啊,本官真是闻所未闻呐!大气!霸气!气势磅礴!妙啊!妙啊!神曲啊!敢问凤四小姐!这是何曲名也?” 因着刚刚匆忙凤英也没有来得及报曲名,凤英闻声点头微笑间道:“曲名:权御天下!” 闻者众人又是一怔。 这可真是大胆又……大气的曲名啊,倒也真是应了这曲中之意了。 “好!好!好啊!”笔官连赞三声好,笔尖涌动快速记录备了案。 这一曲许是会在未来月余都不会消停了。 坐在坊台之上的靖王夫妇与其他几位皇子早已震惊的起了身。尤其是这会拓跋寒脸上已经是青了白,白了紫。拓跋寒望向远处的少女神色复杂,他一会真是不知该如何看待刚刚还对自己言行令色的少女了。 听其琴音知其性情。 那么,那个少女想来也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了…… 凤英落座后并没有去看众人的神情,因为这会她也是发现她的这一曲有些过了。尤其还是在众皇子都在的场面。 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点重的感觉。 凤英弱弱的看了一眼最高处的坊台上,恨不得捂脸而去。 台下的众人神情就是现在凤秋凤蝶凤清几女的神情! 凤秋刚刚那会初听时差点吓得惊起了身,还好骨子里的端庄气机让她硬生生的压下了那股错愕劲。 而凤蝶的表情动作相对来说就夸张多了,刚听那会还是懵的,等听明白了带入进了,凤蝶脸色已经是白了又转吃惊了。这会嘴还是没有合拢的。 凤清相对神色转变就细微多了,即使再怎么吃惊听完这会也是含着钦佩的眸子望向凤英,可见她是很欢喜有才学的人的。 “我的老天……凤英她这是何时……?”凤蝶刚回神,这会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呵呵!四妹果真是不凡之人啊?!”见其凤英已经落了座,凤秋微微扶着头冠向着这边挪了挪,冲向凤英僵硬的笑了笑。 凤英不看那人神情也能猜到了她们几人这会心底想些什么了。 只是这会她也没有心情去虚以为蛇了。就装作没听见了。 凤秋眼波幽幽,深觉她以往真是瞎了眼了。 凤蝶目光惊与奇,暗叹她的四妹已不是从前可以那般欺侮的人了! 这一瞬间仿佛只有一息,也仿佛已有一年,反正这会众人望向凤英的目光,不一而足的是惊异与复杂………… 伴随着这场前无古人闻所未闻,颇为壮观的一曲结束,这一天的比赛也即将迎来了尾声。众人不一而足都还在回味那首凤家四小姐的震感曲中,就连一直到了散场有一部人还在发着呆神着游。 坊台之上的四皇子,六皇子,也早已相继离开了。这会上面只剩下了在安排事宜的靖王夫妇。 拓跋寒跟着人群而行,这会面色晦涩不明。与他同行的六皇子拓拔清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也没太敢开口。 拓跋寒一路沉默而行,要到府口处时忽然急急的刹了车。 他这一路想了很多,在众兄弟当中他一直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哥拓跋流风人风流慵懒不喜朝政,二哥一岁时便早夭了,不提也罢,三哥拓拔浚一直是个对外洒脱张扬成性的,五弟拓拔智温润如玉带人随和一直深受他的父皇宠爱,早早被被封王为其建做了这座外府,且主持了桃花节,六弟拓拔清闲人一个且不思进取不提也罢,七弟呢拓跋宏倒是聪慧温润的,只是瞧着也是个软弱的性子,也便不提了吧。 他的几个兄弟中,老三,老五都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同时也是他的心头砂! 桃花节不过也是一场几个兄弟斗争的又一场工具罢了!只是……为何龙椅上的那位会如此厚待老五呢? 拓跋寒冷着一张脸,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抹思绪。 那个少女………… 赛程结束,凤英沉默的跟在凤蝶等人身后不慢不快的跟着。 路过一众世家官家子弟身旁,由可见路过人纷纷投来了疑惑惊奇,羡慕,嫉妒,惊讶的目光,其中之意不一而道。 随着人群渐渐的离去,靖王府口刚刚还显得拥挤的口,这会也渐渐宽敞了许多。 凤墨骑着一匹身强马壮的马匹,从高高的马匹之上跳下,早早的便在一排的马车前等候了。远远望见凤秋等人走来,赶紧吩咐了各轿内的婆子出来搀扶。 所以凤英抬头时便见一排四个婆子走向了她们,心想着这便宜爹还是慢靠谱的嘛?这么贴心? 扶着婆子的臂膀,凤英心下踏实了不少,众人便也各自麻利的进了各自的马车。 凤秋跟在最后,站在凤墨身前说了些什么,凤英上了马车后只能微弱的听到“都很好”“还行”“不过”“尤其”等字眼。也不知是不是有说到了她的名字,凤英远远看见她那个便宜爹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她的方向。吓得凤英一撒手放下了车帘。 已经安稳坐立在一旁的阿婆一脸平淡的望了一眼凤英。凤英心下暗自突突,这样看来这个婆子留在马车内也是膈应人呢!还是那会来时好啊,没有人一直盯着。至少青儿那小丫头不敢盯她就是了…… 已是傍晚时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一行马车游游荡荡的行驶在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不时从车外传来其他马车经过的声音,还会不时传来各自马车内传来的几声微弱嘀咕声。好不热闹。 凤英听着耳边的动静,安静兀自的闭上了眼。她估摸着这还的有将近一个时辰才能到凤府。 因此古代的马车很慢,慢到马车行过只比人跑起来快了一丢丢! “四小小姐要喝点茶润润唇吗?刚比完赛程想来应该也是劳累了。”一旁一直安静的阿婆突然开了口。 凤英吓了一跳,立即睁开了眼眸。 “也好。”凤英扫了一眼茶盅,淡淡的回了一声。 那阿婆见面前的白皙少女似乎是真的累了,赶紧递上了茶盏,待凤英饮完便又轻轻取过轻轻放了下去。一番动作静谧中完成的十分自然。凤英不由盯着小小的正正四方的茶几兀自出了神。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等凤英回过神时透过窗外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万家灯火的模样了。想到这里,凤英才感觉到她这会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终于于一个时辰后,到了凤府。 凤英被其阿婆搀扶巍巍颤颤的下了马车,众女都均疲累的挪着慢步向着内府而去。 也不知怎的,她那个便宜爹突然临时起义通知了四府同餐。等凤墨一脸温和的问凤英要不要留下来一起时,凤英想了想反正她们也都比完了,再加自己拒绝似乎也不大好,便很快的点了头。 那边凤墨显得很开心,忙招呼人去唤其他几房的人了。 坐在大而圆的餐桌上,凤英第一次愣住了神。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古代官家的家族人员是有多么多了!看着面前的两大桌人,凤英还在感叹这还是只是重要人员,若再乱那些小辈,那不是………… 总之,这一顿餐具体吃了什么,反正凤英是不大清楚了。能吃到的,凤英都浅浅夹了一口,很快便饱了。 冲着众多长辈行了礼,凤英便想着早些回去休息了。 这边凤墨也没有勉强她,还是一脸开心的冲其温和交代了几句。凤英听着直点头应声,便就回去了。 众人观望着正中央男人的神色,暗自对着离去的身影少女也留了几分意。这一餐也吃的多姿多彩的。 第十一章 记忆复苏,讨好祖母 晚间入了睡,凤英不一会就睡着了,睡得很沉,昏昏沉沉间,凤英看到了很多东西。又突兀又很真实。 反反复复间,凤英望见了很多画面,她看见自己掉在有些熟悉的河塘里拼命往上爬的画面,她挣扎着痛苦着却越陷越深,在眼神渐渐迷离间,画面突然一转。她又看到了自己出生时的画面,看到年轻妇人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看向还在怀里的自己,再一转,画面又变成了自己渐渐长大后的样子,她看见妇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模样,再一转她又看见妇人双眼无神,似是含恨在一处阴森林中死去的画面。最后又看到自己孤零零在东院被婢子和府内众人冷落的画面,不一而足,最后的最后又一闪,画面出奇的竟转换到了现代。 画面中是父母双亡后,自己远离家乡独自离开的身影,一转又是自己落魄在巷口被混混欺负的画面,再转就是到了v组织内各种小心翼翼与众大佬周旋的画面,最后的画面定在了男人怒气冲冲的脸庞,与四周入目火海小区的画面。这时候画面却忽然不动了。 男人脸庞上的怒气与眼中还闪过的错愕与担忧不一而足,四周火势的蔓延,与身后众人不一而足的面色神情都非常的清晰。凤英眼看着端详着男人眼内复杂的神色,一时也是奇特而诧异。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是什么都不明白。 最后画面突然崩裂了,全都消失了,碎屑般的画面似又是被揉成了一团,现代的画面已渐渐远去,又闪现出了现在灵魂所在的大陆画面。画面上全是陌生的事与陌生的人,画面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人的面部表情一概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动作。只得看到大概,大概是白袍的一群人突然涌现了出来,后边又来了一批白袍花纹不一样的人,再后来就是互相斗阵斗什么气的画面,再然后就是那个后来一批的白袍人似乎是败了的画面,一众人只剩下了寥寥几人,而原先的那一批人似乎是胜了。最后画面一转就是白袍人陆陆续续走上一排很高的阶梯的画面,阶台两侧的建筑雄伟而华丽,亮晶晶的一片,白袍人陆续登上了最高,这时画面也全部消失了。 凤英觉得自己现在浑浑噩噩的,朝不知今为何夕,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渺茫而无助,宛如失了水的鱼般难受不安。又似是灵魂都在摆动都在不安,眼中突然看见了一束光亮。 凤英追着那一束光亮使劲的跑,终于在精疲力尽间看清楚了那道光束为何物。 那是一个站在光影中的人。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大概看到他似乎在笑,在看着她笑。 那人笑着笑着就挥了挥手走远了。怎么追也追不到了。过了好一会儿,这片混沌的空间突然多出了什么,也不在那么暗了,气息也不在那么压抑了,那股诡异的灵魂都在摆动感也消失了。这一瞬间,凤英出奇的感觉自己身轻如燕,浑身轻松。 凤英飘飘然着落了地,看向突然出现的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字体看着陌生而熟悉。看着看着,凤英突然觉得越看越熟悉,渐渐的入了神。再然后那密密麻麻的字就全消失了。 凤英眼前又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一个身穿蓝袍,上肩点缀淡蓝花纹的人,看不清表情,只看得他的背影,孤独而沉寂。他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类似于罗盘的东西,那东西还在不停的转动,那人却是一直未动半分。 到了这里,凤英耳边突然传来了什么声响,那画面突然一碎,全部都消失了,连个残渣都没有了,这次是真的消失了。 凤英使劲的睁了睁眼皮,才醒了过来。她这才知道天已经微微亮了,问了青儿,才知道已经是卯时了。被青儿从床上扶起来,由刚开始的疲累,似是打了一仗之感,到坐在铜镜旁,浑身已经倍感轻松了。这一转换之感,让凤英悟了什么,一闪而过,又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有想明白。 不过有个类似好的消息,她已经全部记起了身体主人的记忆了,又或者可以这么说,她解锁了身体主人的记忆了。类似大梦一场般,短暂一晚接触了这具身体起起伏伏的一生。她的生命短暂而悲伤,按多了算,才堪堪十一年。 十一年啊,够做什么呢?还是个孩子啊。这个世界果真是残忍的,是这个世界这个家族逼死了女主人呐。 凤英心下婉转,暗自叹了一息。这一刻她做了一个深远的决定。她要文能武能,她要扬名天下,她要活的轰轰烈烈。一生说长不长,谁说不是呢,她不要命运被别人扼住,在古代有时候一句话便能要了一个人的命了! 是啊,左不过从头开始奋斗罢了…… 一个人气势变了,便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也会变了。青儿挽好了一个发髻时,更直观的感受到了她手掌之下的少女,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仔细看去人还是那个人,也看不太明白到底哪里变了。只是却明明白白感觉到一丝的与众不同。 少女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看向周身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青儿不由看呆了。 凤英微微起身,淡儿笑的看向青儿,微微抬手而去,见面前之人面容呆立,不由淡笑独自起了身。 这会青儿回了神,已见那少女走到了门前了,连忙快步上了前,微微伸手搀扶了去。 说来也奇怪,凤家几个女儿长的却也是各有千秋,凤秋的大气,凤蝶的明媚挠人,凤清的清冷,而凤英是其中最清丽的了,初看是清丽雅人,再看却是脱俗中透着一丝大气一丝明媚,似是越品越淳般,往往最低调的却是最诱人的。凤英就是类似这般形容的感觉,每日似乎都不一样。 当然凤家四女的美貌也为她们带了利也带来了不利。利的是以美貌闻名,名声也相继在外了,不利的是美貌带来的也有贪婪与自私的个人利益。凤家的当家凤墨长得并不算英俊,凤家四女相对来说继承其父的相对来说不大,除了凤清,唯一一个算是继承了其父容颜的,其他几位老爷并没有出奇的容貌,相反几位姨娘与夫人各个都是貌美如花,继承的可能性大了很多。 不得不说,凤家的男人倒是很会挑媳妇…… 因为凤墨在当今为正五品官员,所以相对来说地位是承上启下作用,也因为高不是太高,低也算是顶梁柱了,因此也难免会涉及战队问题。尤其是皇家皇子之间的斗争,相对来说也是非常的严峻了。 因为昨日凤家几女的赛程已经结束了,所以今日去与不去也成了自由问题。今日也相对可以起的晚了些许。 凤英早早的起了身不是想去观看那什么劳子比赛,还是去给祖母请安。也就是一周前那日坐在当家主凤墨身旁的老妇人。 据说这位老妇人当初可是一人顶起了凤府,凤家祖父当年病重,东胜战事后留下的人心惶惶,祖父病倒在那场斗争中,就是这位老妇人保住了凤府。听闻是她一人闯进了皇宫内,面见了太后,说了什么具体不得而知,只知老妇人三日后回来,凤家便免过了那场灾难。 快到前院时,凤英微微放慢了脚步,似有所感青儿步伐也慢了许多。凤英放眼看向那处院子,微眯了眯眼。她今日会来请安是一则为了在老妇人与凤墨面前讨好,二则是为了自身的强大与应对。毕竟如今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进了院子,早早就有婢子提前向内舍回禀了。等了不一会儿,凤英就听到身后人传话可以进去了。 凤英抬脚进了内屋,才望见老妇人才洗漱完毕,正坐在摇椅上微微垂目。 “给祖母请安了。” 老妇人幽幽睁开眼,这才看清面前是个有些陌生的小丫头,一时不由有些困惑。 似是懂了老妇人的困惑,凤英微微一笑。 “祖母,孙女是凤英,孙女因为病重好久没来给祖母请安了,孙女心感不安这会已好了大半自是应该当来给祖母请安的。” 少女清丽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竟有些让人耳目一新之感。 老妇人这才想起面前这丫头是谁了。原来是老二的小女儿。之前是因为老生病身子不好也没大多见,难怪看着面生得很。似是想起了什么,老妇人微微一叹。 “苦命的孩子,来,上前来。”老妇人冲凤英招了招手。 凤英微微走上了前。 “好孩子,难为你还记得来看祖母了。”老妇人伸出微皱的手掌,摸了摸凤英的小脑瓜。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凤英不禁短暂失了神。 “孙女许久未来看祖母,心中一直愧疚不安。”凤英垂头抿唇,开口道。 “无妨,知道你生病了,祖母不会怪你的。只是……你这边身体刚好以后就不用天天来了,祖母知道你的心意就好。”老妇人微慈爱的看了看面前的小丫头,面前的小丫头白皙的脸庞,安静而淡雅,倒是让老妇人短暂失神了片刻。真是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 凤英抬头时见面前的老妇人眼内似是闪过一丝黯然,心下微微一叹。她要是以前或许还会不知道缘由,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她像一个人吧。她太像她的早亡“母亲”了。那个梦中温柔雅致的女人,她应该是个很好的母亲吧?因为在梦中原主微多不剩的记忆中,最开心就是那个温婉女人的怀抱了。那个女人总是会满目温柔的看着“她”跑进她的怀抱。那个怀抱应该很温暖吧。可惜……她已经死了啊。 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郊外,死在了那场暴,乱,中。那个温柔的女人如果还在那该又是什么情形呢。或许女主就再也不会被欺负那么惨了吧,也不再会想不开跳了湖了吧。只是她冒名顶替了去,自该给那个温柔的女人一个说法才行。毕竟她不是自然的死去啊! “祖母,孙女来是心生欢喜的,况且……孙女现在只有父亲与祖母了……” 望着面前的小丫头,坐在藤椅上的老妇人似有所感,看向少女的目光柔了不少。这目光相对刚刚有了明显的细腻质感。 “好孩子,你要来便来吧。阿嬷,去取那前些日子新进的衣匹来,还有把我匣子内那凤钗也给拿来吧。” 吩咐了身旁的阿嬷,老妇人目光便又上下扫了凤英几眼。暗暗点了点头,面前这小丫头的确素净了许多,若不是这漂亮的脸蛋恐怕早被耽误了。这张脸还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啊…… 几句贴切话毕后,青儿抱着东西跟在凤英身后悠悠转转的向着来路走去。凤英原想着再去给凤墨请安的,倒想起来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是个早出晚归的性子,二来这会抱着东西自己似乎也不便去了,便就此做罢吧。 回了东院,才发现院子内已经立着一个人了。背影玲珑曲折而窈窕,是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回了身,淡淡冲凤英一笑。 凤英回以一笑,面前之人是二姨娘,凤英记忆里并没有与她交流几回,知道此人是个性格开朗,善言的人。 “小英儿从那边过来的呀?我倒是没有多注意呢!”望了一眼身后的小丫鬟,这位二姨娘脸上的笑更真诚了几分。 凤英了然的笑了笑,对其淡淡道:“从前院刚回来,让姨娘久等了。” 听闻这话,这位二姨娘目光亮了一瞬,也不管那“姨娘”二字平时是多么令她不喜了,这会嘴角的笑容也扩大了一分。 “我今日从前院回来听闻那位大人说你很不错,似是第一场已经入了筹了?我想着今天就来看看你了,我看小英儿这模样肯定是能入了筹的!”边笑边说间,这位二姨娘撇着眼已经看清楚了身后的盘子里的东西了。 “能不能入筹我也不知道,如是能当然皆大欢喜了,就当借了姨娘吉言吧。”凤英不以为意道。 似是见了面前小丫头谈话兴致不怎么高,这位二姨娘又略微试探了一番便离去了。 凤英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暗自皱了眉头。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记忆中这个女人并没有对女主人表现过任何的关怀,甚至那日落水时,似就有这个女人的一笔账在内呢。 这个府内有多少肮脏的事,凤英并不晓得,只是让凤英感到气愤的是,这个原主人在水里眼睁睁的死了!这相近的院子内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拉一把?!不是没有呼救,只是没人来罢了!真是可笑而可悲啊! 那时原主人该是何种的绝望啊?连婢子都能视而不见,难怪会有了轻生的念头,只是还不待原主人这个念头去实行,便已经被人设计落水而亡了。 设计啊,多么聪明的一场妙计。逼死原主人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掉!她们以后一个也别想安生了! 凤英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有干劲了,这懈怠了一个多月的灵魂这会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般,心中清晰而明确了目标。 第十二章 闲来翻书遇事端 因为赛程的结束了除了平时的一大早去请个安一时也没有别的事了,凤英闲下来便从简陋的小院子内找来了一些书籍。因着百战不误磨刀功的意思,看起了书。 翻了好一会儿,凤英才从书堆里露出了小脑瓜。青儿在一旁立着是想插手也插不上,只能干着急的看着自家小姐突然找起什么东西。问了也不搭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翻翻找找。 凤英这会其实也不是要找什么,闲来想看看,也好补充一下自己到了这里两个月还是匮乏的见识。只是这左挑又选的,却是怎么也选不到一个满意的书。她翻了老半天瞅着尽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泥鳅字,一个不合心两个也不合心,凤英也只能低头一个劲的翻找了。 从书堆里起了身,凤英回头望了几眼呆愣的青儿,又转个身扫了几眼四周屋舍,惊讶间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 ““啪”!嗨!我这是在找什么呢!”她这可是在古代啊!那还找个屁顺眼书啊! 想明白这些了,凤英总算放过了这些书,也不在纠结哪个看着顺眼了,顺手就抄过来一本蓝本子的书打算看起来。 “找……找什么?”青儿呆着小脑瓜,见面前的少女突然狠狠的拍着自己的小脑瓜,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她一时也是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一出。 “哦,没什么,我找到了,就是这本了!”凤英摇了摇手中的书冲着青儿笑了笑。她可不会告诉青儿自己找个这么久,是找了个寂寞!! “哦,是那本呀……”青儿看着凤英手里的书短暂的露出了一丝诧异。 在快速翻页的凤英也没有太注意到这边,只是一个劲翻着书的手颤抖了几下,面色也是白了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紫的。 谁来救救她,这些都是些什么鬼字啊?谁来告诉她,这些连象形字都有些差距的是个什么玩意? 凤英抬头凝视着面前的青儿,转换了几个神色,连忙把手中的书顺手向后一扬,起身就向着青儿扑了过去。 “小,小姐!你,你要干嘛!”青儿见这气势哪敢去接着,下意识的就是退了几步。 “唉哟,我的亲娘唉!我的屁股啊!” 这下好了,凤英一屁股坐倒了在地,人仰马翻,这一下别提有多酸爽了。 青儿慌张的再想去捞人发现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了,慌张的拉起了痛呼的少女,一脸的自责与后悔。 “都是婢子不好,都是婢子不好,小姐要是摔坏了婢子难则其纠!请小姐责罚!”说着就是“碰”一跪。 这边凤英起是起来了,这边还没有缓冲过来突然听到一声“嘭”响,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的就是一脚,这一脚蹬开了一旁的书螺。漫飞书螺飞舞中,凤英才看见面前的小丫头一动不动的跪在面前。 “你干嘛呢?给我起来!”想起了什么,凤英连声喝止面前之人的行为。 “小姐!婢子刚刚因为害怕闪躲了过去,因此还连累了小姐倒地不起,婢子有错!”说着又是一拜。 凤英低眉看向面前跪拜的人儿,一时满嘴都是酸涩,即使是已经在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但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人动不动就跪下谢罪的情况。 想着他们这些人一时也改不来了,毕竟等级限制太过根深蒂固了,暗自叹了一息,拉着面前之人起了身,轻声说道:“丫头,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拘束,即便你只是个婢子,在我这里你也不用一直记着你只是婢子的事,知道吗?” “小,小姐。”青儿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眼中一片朦胧间,微微低下了头。 望见这人眼中的晶莹,凤英不由放慢了语气,心中不由暗自好笑道,怎么感觉倒是自己的错了:“行了,我刚刚也有错也没有和你打个招呼,我原想着你会认识这些书中的字的,所以才急了一些。” “小姐要看那本书?”这会小丫头面色已经褪去了刚刚紧张之感,抬头疑惑的看向了凤英,似是奇怪她为何要看这本书。 “怎么了?这本书有什么问题吗?”原想着问问面前小丫头能不能认识这些字的,倒是没想到自己不但摔烂了屁股,还又让面前这家伙跪烂了膝盖。真是心累啊。 “不,不是,这本书是关于演变论的,婢子也看不懂的,大概只有天师大人能懂了。”望着凤英手里拿着的书,青儿的目光中似乎透着一抹敬意与紧张。 凤英抬头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手中之书,气恼的随手一摔。得了,她成了文盲了。后面三年后的文选是个谜了。 脚趾踢了踢面前杂乱的书螺,凤英一脸的烦躁,这会连基本的情绪都懒得掩饰了。 看不懂这些破书,难道要在这凤府堕落下去?盯着书籍的凤英心中是又气又急。 似是看出了凤英这会情绪恶化,青儿从书螺中找出了一本紫色封面的书递到了凤英面前。 “小姐,您以往最喜欢看这本书了,不妨看看吧。” 望着青儿手中的书,一时凤英也是头疼,她很想告诉青儿,她不是换个书名就能看懂的“凤英”了,这些书认识她,她不认识这些书啊。 微接过了手中之书,凤英短暂的忽然勾起了几抹兴趣,这原来主人看的又是什么书呢? 这一翻下来,凤英呆了一瞬,这丫的不是也能看懂……一,一些吗? 好吧,最起码还能看懂一些就是了,刚刚那会原来是自己误打误撞翻了个寂寞!翻着手中之书,凤英连估带猜大概明白了这是书讲的是个什么了。原来是本怪谈杂志一类书。 不过是个好的开端,她还认识些字。凤英瞬间心情好的拿起一旁其他的书,坐在案几上看了起来。颇有些恶补作业,要去考取功名的感觉。 这边青儿早早望见自己小姐心情似乎已经好了,连忙退出去去准备了些小点去了。 这一上午书看下来,颇有些废寝忘食之感,也让凤英又了解了一些事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亏得她想起来这里还有书,不然以后准得玩完! 凤英了解到了天师府与大司府的由来,也稍微了解到了东胜时代的背景,当然只根据她这屋子里的书只能了解到皮毛了。能了解到她已是谢天谢地了。 自拓跋国开立设立了大司府,如今当管理的已改为天师府了,大司府似乎也还存在着,只是似乎地位已经不同往昔了,至于为什么凤英当然不清楚了。只能说有了这了解也好知道天师府是后来居上,还有大司府在牵制着他,这也让凤英稍稍安了些心。毕竟天师府地位斐然还疑似有冲向她的苗头。 放下这茬,凤英还了解到若自身能取得非常好的的成绩非会有特殊的位置供其发展,比如天师,又比如法师,还有帝师! 天师,集哲学、占卜、算命、历法、中医学、社会学等诸多学于一身的一类人。 法师,就和武林挂了一些勾了,创造功法的一类人,他们自古手无缚鸡之力,但在开辟功法之上却是有很大的成就。 而帝师,则是除却法师除却天师涉猎到的,他们都会。一句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能武,武不要精通,但文用夸张来说,就是上下五千年的那种。 这三类人地位仅次于国家的领导人了,也可以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了。在这一块信息,凤英着重的记了下来。这些可都是要命的知识点! 看了不少书了,凤英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会才想起应该是到了饭点了。回头也不见青儿那丫头,一时有些疑惑。按平时那丫头总会准时卡点的叫唤自己该吃饭了,这会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人? 出了屋门,扫了几眼院子也没有见到人,凤英想着或许还在厨房,便主动向着院子的那处厨房走去。 因着凤英是掌家主凤墨的亲闺女,自然院子内可以设立自己的小灶了。不过因着原主先前被欺负的惨劲,小灶已经早已被凤蝶霸占了去,因为原来的凤英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这个消息到现在,凤英还是不知道的。 到了厨房外,远远的凤英便听见里面似乎在发生着什么大战,原因是老远凤英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了。 临近了厨房门,凤英才瞅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靠近门处的一处灶台已经被砸的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此时门内不远处还站着两个小丫鬟在叫喊着什么,太嘈杂凤英也听不见她们喊了什么,只是看模样神情特别激动。 而在叫喊的两人之外还有着……三个人,此时正扭打着一团,凤英仔细的数了一下,才看清是三个人。三人蓬头垢面的,一时凤英也没认清谁是谁的丫鬟。地下此时什么锅什么碗什么碟子到处都是,碗碟间还可见还有些新鲜的菜叶。凤英铁青着一张脸,一时面色是换了又换。也分不清此时正在扭打的人谁是谁,但她知道这其中有一个是自己的丫头! “放肆!都给我住手!”刚开始许是因为太吵了些,扭打的三人并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那三人才难舍难离的分开了些。 喊出了一句话,凤英见到底还是有点效果,心下舒了一口气,还好看了书知道这些婢子厮子都是一些不会武功的人,打起架来也不会太误伤了去。不过这“放肆”两字,以前听着电视剧里喊的倒是挺爽,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半天才有些效果?…… “快停下!四小小姐来了!” “你们快停下!别打了!” “管她四小小姐还是五小小姐!今天这灶就得咱们二小姐用!” 凤英听闻这话也估摸出是什么原因才打的架了,一时面色又难看了一分。感情是自己的灶台被那什么劳子二姐霸占了去,还不知道呐?! “你们倒是跟我说说,这个灶是谁的?”凤英冷声喝道。 许是因为凤英的话语威严大了几分,三个扭的难舍难分的三人这次迅速分开了身,一瞬间厨房内的众人都向着门口看来。 “四,四小小姐?”三人望向来人,错愕了一瞬。 “呵!怎么霸占了我的灶台就不认识我了?”凤英冰冷的望向那几人,顺带着也是看清楚了那三人中有一位赫然就是青儿。 那三人闻言还想反驳几句,但是都望见了凤英冰冷的眼神,一瞬间也是闭了口不敢再开了口。 凤英降她们的神色早已看了遍,她们的那些小心思也早已琢磨了透。看来今天若是她表现的有任何一丝弱了,今后自己就别想要回这小灶房了! “青儿立刻跟我去中院!”凤英也不看众人,转身就是向外走去。身后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错愕,似还没有反应过来。 青儿在听到了凤英的声音时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自家的小姐了,这会听了声音赶忙随便捯饬了几下,就跟上了去。 众人看那主仆二人已经走远的身影,还是站立在一旁算是浑身安好些的丫鬟惊叫了起来。 “完了!四小小姐去中院了!” 剩下三人一愣间才猛然想起什么。但看着早已看不见人影的远方,几人心下同时暗叫一句:完了!事情办砸了! 她们哪里知道如今的凤英已不再是过去的凤英了,她们又哪里知道如今的凤英正愁没有什么事情好找上她那个二姐呢! 走过了两座花园,曲折间凤英快步到达了中院。中院是凤墨的居住地,而前院却是议事与老妇人的居住地。这事她不会去找老妇人的,虽然后宅老妇人当得了主,但是凤英还是觉得更应该让这位便宜爹知道些什么才好。 “叩叩”,凤英站定身,稳稳的敲响了这座陌生的房门。 凤墨的中院人很少,他有个习惯,也不让小厮进出书房,按着记忆中凤英对他的了解,这会他应该还在书房办理公务。 “谁?何事?”果然从屋内传来了声响。 “是我。凤英。” “女儿打扰父亲大人一会功夫说个事,可好?”凤英闻言顿了一下,才微皱着眉又说了一句。颇有些不情不愿。 “哦?进来说吧。”男人似是沉默了一瞬才开了口。 第十三章 曲后贵客初登门 凤英推门而入,进了屋才望见这会那个男人疑似还在忙着公务。案几上这会还堆着半摞文案本的东西。 凤墨见来人微微从文本中抬出头,微愣间放下了手中之物。 “英儿?”男人似是惊愕又似是疑惑,含着微哑的嗓子,半天蹦出了一句话。 “嗯,是女儿。打扰到父亲大人办公务了吗?”凤英低着头,行了一礼,便轻声问了一句。 “哦,无妨,你这会是有,何事?”这会凤墨才看见他的这个小女儿后面还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凤墨微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喜的看向凤英身后一眼。 “父亲大人,有用过午餐吗?”凤英眼波微转扫视了四周的格局,才幽幽开了口问道。 “半个时辰前就用过了,怎么了?英儿还没有用过吗?”凤墨疑惑的挑了挑眉头,一时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是何意,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哦,女儿还没有用过。我身后的这个人是我的婢子,青儿。”凤英当然没有用过,饶了这么半圈凤英退后一步,让出了身后青儿的身影,这才也点明了来意。 “这是怎么回事?”凤墨皱眉,心中有了一抹猜测面色也变了一瞬。 “女儿今日之所以到现在这个时辰还未有进餐,是因为有人霸占了女儿的小灶!女儿饿一顿少一顿也已经成了习惯了,毕竟十一年也都挺过来了,只是……”凤英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青儿,面色疏忽的一冷。 对面凤墨将这一丝变化尽收了眼底,也猜到了大概来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颚。 他的这个小女儿倒是有些意思。 “哦?只是什么?”凤墨微侧了侧身子,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只是,女儿刚刚去小厨房时,我的那几位姐姐的婢子正在群殴我的丫鬟青儿。父亲大人可以看一下青儿,这一身伤是不能造了假的!女儿身子也刚好了些,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去姐姐们住所看望了,这会也才得知我的小厨房早已易了主,咳咳!”说话间,凤英用力咳了咳喉咙。倒不是她有意装的,只是突然间感同身受中说话用了几分力,这会嗓子干涩的难受也就没忍住咳出了声。 凤墨见其小女儿一脸的病态白皙,再加缓慢中也细听明白了事由,皱着眉敲了敲案几,也有了主意。 “是谁霸占了你的小灶?还竟然还敢进行群殴?!简直是放肆!”似也是怒了一瞬,面前的男人闻言后愤怒的起了身。 “好像是二姐,只是……我瞧着大姐的丫鬟也在其中,只是没有参与斗殴事件……”凤英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处理的,你这会也肯定饿坏了,我一会让人先去准点吃食给你送过去。”凤墨闻言心中也大致有了方案,冲着身前还是一脸郁卒的少女笑了笑。既是欣慰又是讶异。他的小女儿总算是开窍了,前日他通过打听第一场桃花节的表现,他的这个女儿听说表现惊人。就是为了这一优秀表现他也应该好好整治一下后院了! 凤英听其回话后,沉默了一瞬,回头又看了一眼青儿,在心中过着男人话语中“我明白了”四个字,而不是“我知道了”四个字,凤英疏忽一松,看来这个便宜爹是打算彻底整治了。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她了。 男人静静的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眼眸深深的。 过了一会,男人起身走到一旁的摇椅上,仰面而躺下。男人轻轻的抚了抚眉心,对着空气喊了一句:“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地面之上瞬间闪现出一人跪地抱拳问道。 “你去把二管家喊来,顺便着手去查一查这些年我的女儿,凤英都经历了什么。” 跪地之人闻言抬头了一瞬,果断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属下告退!” “嗯。” 见那人闪现似已经离去,摇椅内的男人盯着书房顶处的翼角,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笑,起了身。 第二天一大早青儿在梳妆前便与凤英汇报,小灶台事件前头已经处理好了。那个男人今一大早,就把西院的一众人叫去中院狠狠的教育了一番。具体是因为这小小的小灶房事件还是有些其他的事情夹杂在内,凤英也没有太过关注。能“教育”一番她那个霸道嚣张的二姐,她已经觉得“受宠若惊”了。 在屋内练了一会书法,凤英刚想放下笔尖,就突然瞥见门口疑似飘过几抹艳丽的颜色。凤英向着身旁的青儿挑了挑眼梢,青儿反应过来赶紧走到了门前。 门前这会来了两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年纪的丫鬟,来了两人,均是身穿一身古装罗裙。一个身穿淡青色的软绸衣料,一个身穿淡粉色软绸衣料。年纪较长的是站在右边的青色罗裙丫鬟。 年长的丫鬟见了青儿走了出来,微端着细步,含笑说道:“四小小姐可在屋内?中院老爷差婢子来叫唤四小小姐一声,让其今日去中院午餐。” 来人含笑说了一声,见面前面容微青涩的小丫头转眼就回了身去了内屋,婉转了一下眸子,也没有动。 “小姐,中院老爷来请小姐您今日过去午餐。”青儿快步了几分走到了凤英面前,面上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凤英抬眸,没说话,走到了屋门前,打量了几眼来人,不由在心底暗叹几句。果然是从中院走出来的人,一看就是不一样。回头暗自瞥了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几眼,凤英暗暗愁的冲来人点了点头。 “劳烦了,我这就过去。” 说着一行人便缓缓向着中院而去。身后而来的两丫鬟对视了一眼,不紧不慢紧跟其后。 凤府院子很大,分局明确。几处说是院子也不过就是几处房人住的地方,因每房人住的地方都有一座墙围着,自然而然到了最后就统称为了各自院子。凤英原本应该是与凤墨一个院子的,只是因为凤墨是如今凤府的当家主得有另外的办公场所,所以凤墨就独自形成了自己的院子。所以在凤英的印象中,凤英与凤墨并不亲厚。相反还有些陌生。 因凤英前十一年的记忆中凤英能见到凤墨的次数是一个手掌就能数过来的。有了这层记忆,凤英也对这位名义上的爹并不热情了。 到了中院时,凤英才知道为何今日那个男人会突然叫唤她过来了。原来是来了一位重量客人。 那个客人此时正含着清而浅的笑,见了凤英也是淡淡抬头一笑,不言不语的品着手中的茶。 凤英冲那人微微颔首行了一个清而浅的礼,便微微走到了桌前,此时桌前已经坐了两个人了。分别是那位大夫人和不久前才见过的二姨娘。两人坐在临近,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凤英想来她们关系应该一般。便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这边大夫人端详了几眼凤英,眨了眨一双含水的眸子,先开了口:“英儿,许久未见了,上次桃花节也没来得及问你身子如何了?” 凤英没有想到最先开口的会是这位大夫人,一时有些错愕,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回了声:“已经无大碍了,劳烦母亲挂念了。” 这会因着记忆重合,凤英多少也适应了古代的称呼,因为她的“母亲”早早亡了,所以如今二房的当家夫人便成了如今的嫡亲夫人,喊一声母亲也是应当的。 面前的大夫人见对面少女的一番行动似乎有些惊讶,神情恍惚中似夹杂了一丝惆怅。 “那便好,姐姐要是在就好了……”似是知道自己失了言,那人连忙捂住了嘴,脸上这会也是紧张了一瞬,暗暗嘀咕了几句“阿弥陀佛”。 对面的凤英看着她这样有些好笑。这个大夫人还是和记忆里一样,什么表情都掩不住,说话向来心中所过便是什么。她与记忆中的“母亲”关系也相对要好,凤英对她也多了一些亲近。 “母亲近来身子可还好?”凤英由着亲近之心便也回问了一句。 “我还和从前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也没啥大病,若不是偶尔念念佛经还有些事做,估计这会都快霉了。”大夫人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一脸的无可奈何。 凤英闻言掩唇轻笑,观其模样差点笑出声,和这个大夫人说话她能乐死。太有趣了。 坐在旁边一脸尴尬的二姨娘,这会看面前这两位有说有笑的,面色更是僵了几分。又见餐食还没有上齐,而她那位丈夫这会也完全不问这边,一心巴结恭维着上座的那位少年。一时是坐也坐不住了,她本来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老爷,饭菜上齐了,您看是……”似是见了菜上齐了,丫鬟也鱼贯而出了,这位二姨娘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凤墨抬眼看过来,首先扫了几眼还在相谈甚欢的凤英二人,这才又把目光转向了她这边。闻言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四皇子拓跋寒。 拓跋寒望了几眼凤英几眼,含笑着:“那本殿今日就厚颜在凤大人这里用餐了!” “哈哈哈!四殿下能在下官这里吃餐,那是下官的荣幸之至啊!”笑谈间二人便各自落了座。 凤英几人连忙起身,见那位尊贵的客人先落了座,这才缓缓又落下了座。 四皇子见对面之人有条不絮的一系列动作,含笑的眸子不由暗深了几分。这个少女当真是和前日是同一人吗? 这场餐凤英吃的并不快乐,想她在自己小院子里用着自己的小灶房,想吃什么也不用顾及什么,吃什么不是有滋有味?非要和这什么四皇子一起吃,还和这倒霉便宜爹一起吃,怎么咽怎么不快乐! 具体吃了什么凤英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敢吃太多,含蓄的吃了几口,便轻而浅的放下了碗筷。这边她刚放下碗筷,那边凤墨的目光便望了过来。 “英儿啊,四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你的事而来。”似是怕凤英不理解般,凤英见他又加了几句。 “四殿下已经得知你在桃花节上表演的很优秀,五殿下也早早上报了陛下,陛下听闻你才艺出众,特招你明日进宫一趟去谈那日成果!” “你今日早些回去后简单收拾一番,明日便于四殿下一起进宫去吧。” 凤墨扫了几眼凤英上下几眼,暗自在心底嘀咕了几句:这小女穿的也太素净了些,不是听闻母亲给了她些衣匹吗?难道是不喜欢? 凤英听他说完了这才起身颔了首。 “女儿知道了,劳烦父亲了!明日小女便会早早在府前等候四殿下大驾!”颔首一礼,凤英有条不絮而道。 凤墨对她这般动作仪态十分满意,对于明日进宫的表现也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存了一些忧虑。 “也劳烦明日殿下对犬女的担待了!” “无妨!凤大人放心便是,本皇子会为她打点好的。”拓拔寒说话间目光却是看向凤英,笑着应了几句。 凤英也不去看那少年什么神情,别看这些皇子各个才十几岁的年纪,却各个少年老成的很。她这是前身二十几岁的年纪才这样的成熟,他们那可是自小在宫中亲手慢慢磨砺出来的…… 拓跋寒的声名在外她也是昨日记忆里才得知的,才貌双全,有勇有谋,年幼丧母还能博得如今这般名声也是不简单了。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性子太过于阴沉了些还是什么,他并不得天子宠…… 只是因着前些日子凤英似乎也把这位四皇子得罪惨了,这会竟然是他来告知凤英消息,还是让这会凤英吃了不小的惊,只是面上也不敢太显露出。 第十四章 一曲惊天下(2) “本殿话也传到了,也就不多留了。”拓跋寒说完这话眼神却是直直向凤英看过来。 凤英抬头见少年目光如炬,眼眸深深。很快低下头在心里划过一丝茫然,少年目光中有种势在必得的意味,就是不知道具体是想要什么了。 一旁的凤墨起身原本想亲自送四皇子出去,只是这会他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同,由着昨晚夜间下人回禀的情况,凤墨心中很快得到了答案。 “英儿正巧顺路,你便送送四殿下一下吧。”凤墨语气自然而温和,并不异样。 凤英暗叹一声,无奈的皱着细眉点头应了一声。 拓跋寒全程关注着凤英,这会她面上闪过的细微情绪全入了他的眼,他也不恼,也不知是凤英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还是存着一些报复心理,拓跋寒很快的点了点头,并应了一声:“嗯,也好,凤大人就不用远送了。” 凤英心中诽谤了几句,便很快走上了前微低着头,对着身后之人头也不回的道:“殿下请吧。” 身后紧随的拓跋寒闻言看她这模样一下就猜到了面前少女这会指不定在心里骂自己呢,也不恼,相反眼中更是起了一抹兴味。当然走在前头的凤英是没有察觉到了。 拓跋寒今日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世人所看到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皇宫贵族样。只是瞧着这人今日从进凤府就没有止住嘴角的笑意,看来传闻也是尽不可信的,也加深了凤英对这些皇子的避之如蝎。 表面一向看不透彻这些皇子,不如敬而远之来的好。 凤英把人领到了凤府门处的一仗之远时,便停住了步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 身后那人嘴角一直挂着清而浅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也没有注意到凤英已经停住了脚步,还在缓缓而行。 凤英皱着细眉,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便又见那个前进了一小步,凤英再退一小步,那人又前进了一小步。反反复复几回,凤英抬头暗恼的瞪了那人一眼。 拓跋寒这会低着头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小巧绣花鞋,眼眸闪过一抹疑惑的同时也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微疑惑的看过去时,眼帘中突然出现了一张生动明丽的一张脸,近距离下,那少女明亮的眼中暗恼神色一清二楚。拓跋寒不由看愣了神。 凤英见那人头是抬起来了,只是看着整个人呆了一点。好吧,她收回她刚刚对这人的评价。 “四皇子!到了!小女便送殿下到这里吧?”凤英平静着一张脸,心底已经是咒骂连连了。 拓跋寒闻言“噗”笑了一声,他瞧着面前的少女神色由可见还夹杂着一丝急切,想来这个少女聪明是聪明了一点,偶尔有个什么娇气的神色这样看过去才更像个少女该有的表情。 “四小姐回去吧,本殿多谢四小姐的款待了。”拓跋寒这一会收起了来时的那抹笑意的一张脸,似一瞬间又回到了昨日那会冷漠的神情。 凤英暗嗖嗖的瞥了面前之人一眼,也不想太过注意这人的伪装,只是听了面前少年的话让她微顿了一下步伐。 “四殿下说错了,是家父忙前忙后的招待了四殿下,小女不敢居功,今日多谢殿下能来告知小女事宜,小女还没有来得及感谢殿下呢。”说着便行了一礼。 拓跋寒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一幕,皱了皱眉,也没有吭声。心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这凤家四小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人! “行了,是本殿表错了意了,今日之事也是父皇安排的本殿,你无需含谢,不早了,你回去吧。” 凤英听言一言也未发的真走了。 拓跋寒摸了摸下巴,望其背影突然一笑,走也不回的处了门。 凤英回去的路上还是对这个什么四皇子膈应的慌,也不知道上面那位为什么会让他来接自己进宫,她倒是宁愿是儒雅随和的五皇子来接替她进宫,可惜没有如果。并且,这次为什么进宫她也还不得知,真的只是因为她作了一首神曲吗? 头疼间凤英忽然明白,桃花节再怎么重要也不过是上面那位天子美名其曰的一个工具罢了,一个活动,既能吸收人才,又能牵制住四周诡秘之人的动向。不论是皇子之间的勾当,还有些其他大臣或者也可能会有一些江湖世家都参与了其中,但这都不会影响到上面的那位就是了。 感叹之余凤英突然生出了一抹悔意,这什么桃花节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若不样样取得好成绩,她又该怎么获得自保之力呢? 回到院子后,凤英站在窗前看着屋外已经翻新过的园子,一时思绪不由飘远了。青儿这会早早就在屋子里整理东西了。什么穿什么,什么戴的,该拿什么东西等等,不一会儿凤英面前就堆了一摞陌生的东西了。 凤英也没有来得及看,透过窗外远远看见了几抹翠绿的身影,凤英回过神,提前对着身后忙碌的青儿知了一声。青儿会意急忙忙的跑到门处去迎接了。 凤英摇了摇头,把不明确的思绪全抛在了脑后。她前世就有个习惯,一般想不明白得不到答案的事就先放一旁,不做伤脑筋再去琢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屋内的小丫头跑前跑后的,凤英才知道中院他那个便宜爹派人来给她衣服来了。凤英暗自瞅了几眼青儿手中的盘子,一脸的嫌弃。果然是糙汉子,哪有送这么俗气的衣服给女儿穿的。 反正送来几件艳丽俗气的衣服,通通都被凤英拉进了那个陈旧的檀木柜子里了。那什么柜子里已经放了很多打算丢弃的东西了。 去她的姹紫嫣红!看到以前那些倒霉颜色凤英这会头又疼了! 青儿可不会放过那些华丽的衣服,一把抢先扒了出来,还不待凤英关上柜门,就已经被眼前的小丫头飞速接过去了。 “小姐!明日您可是要进宫中的人了!若不穿些端庄大气一些的衣物会被赶出来的!这些还是留着吧?”青儿绕着凤英的身形比划了几下,对着那些刚送来的衣服一个劲的推荐着。 “小姐要不还是试试吧?” 凤英看着那些俗气的衣服实在是嫌弃的很,但又想到明日是去进宫,比不得原先在自家中的随意,最后终是妥协无奈的选了那件看起来还算凑合的大红色一件了。 青儿看其选了一件,高兴的让人去搬其他的东西了。因着进宫一事的敲定,府内的众丫鬟小厮早早的闻了方向,所以这会青儿让谁帮个忙下人们都是很乐意的。势力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直了。 趁着青儿忙的一会功夫,凤英走到那件暗红色的衣裙旁,盯着那一大片的亮晶晶处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忍住想一把把面前的衣裙扔下去的冲动,凤英找来了一把剪刀和针线,开始了她第一次的女红作品。 拆拆补补中,总算于晚饭前完了工。这会青儿也端着餐食回来了。盯着凤英手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衣裙一脸的疑惑。 “小姐?这是何时有的衣裙?”东院里有的物件她都是清清楚楚的,对于这突然冒出的华丽衣裙她还真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就这么一下午的功夫你就失忆了?”凤英好笑的看向她。 “嗯??”青儿接过衣裙暗自旋转看了几圈才终于微微有了一些印象。 “这,这不是未时三刻老爷送来的衣裙吗?”青儿拿着手中的衣裙一脸的吃惊。 “咳,是改的不好看吗?”凤英心虚的盯着那条衣裙,这会也是惴惴不安。 “啊?没有没有!小姐您真是太有才了,奴婢竟然还不知道小姐的女红变得这般好了!”说着就是高兴的拿着衣裙转了一圈,脸上这会也是真诚十足的笑脸。 凤英暗自舒了一口气,便无言的用完了晚餐。 吃完晚饭点后,凤英在青儿焦急紧张中被早早催着上了床,连她还没有完成的画也被卷起不让再画了。若不是想着大家都是第一次这样紧张进宫,以她以往的性子,绝对!绝对!会骂这个小丫头的! 第二日清晨,凤英早早起了身,在青儿有条不絮的安排下,净了脸擦了手,梳理好了发髻,微微打了点胭脂腮红,便稳稳的向着前院而去。 出了她自己的院子,她才发现早早的已经有一群暗沉沉的人等在那里了。临近了,凤英才看清是她的那个倒霉便宜爹领着一群婢子疑似在等她的模样。 这个便宜爹身旁还挤着那位二姨娘,这么一群人见疑似有人过来了,一群人不由均向着凤英望了过来。 一群人之中眼神各异,有猜测的,有慌张的,有看戏的,有疑惑的…不一而道,也就只有她的那个便宜爹脸色还算正常。 一群人之中并没有看到她那几位姐姐,想来她们也是不大乐意欢送她去往皇宫了。 凤墨见了她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等凤英微微走到了众人面前时,站在一众人身前的男人,才终是换了一个颜色。 “这次进宫你一切言行都切记小心着点!昨晚因四殿下在身旁我也不好太过于交代你。如今这般进了宫,你一切仔细瞧着别人便好,少说话就行。若是陛下有问你什么,你看着回答就行,别的就别太冒尖了。”凤墨今天穿着一身暗沉的肩绣鹇的古装袍子,因着他本人本就是人高马大,穿了这颜色倒是越发隐的整个身姿修长挺拔了。 在他交代凤英时候,凤英出奇的察觉到了他的一丝紧张,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听闻了他的交代,就算只是为了今日他这般贴心的关怀凤英也该有所表示了。 “女儿谨记父亲之言,到了宫中一定谨言慎行!” “如此便好。”凤墨张了张口,看向这个他的小女儿,一时也失了言语,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想说的似乎都已经说完了,便也就此做罢了。 凤英微立着等了一会也不见那人还有什么话语,便微行了一礼转身了。这会她估摸着那位四皇子应该也快要到了。 凤英远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府口,透过悠悠而扬起的枝节,透过缝隙,凤英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人也才急急扬马而来。伴随着勒马,马蹄的嘶吼声中,来人微微止步向着一旁的凤英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面见天子 “四小姐倒是来的颇早,本殿因有事耽误了些时间,四小姐莫怪才好。”来人扬起一抹和煦的笑脸,身穿银色古装袍,肩绣暗红色五爪龙,腰别暖青色玉坠,整个人望去俊逸而飞扬,倒是让人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凤英冲来人含蓄一笑,她可不敢怪这位,况且她也才刚到。 “四小姐坐身后的马车吧,里面是软榻,本殿还为四小姐准备了些茶水糕点,路上你可以填点下腹。”拓跋寒冲面前还在呆立的少女挑了挑眼梢,下了马匹便是掀起了车帘。 凤英略感受宠若惊的,颤颤巍巍中进了马车,见那人立即便又跳上了马车一时也是一脸的恍然。 拓跋寒骑在马匹上高大修长的身影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回头见之前张扬生气足足的少女这会这么乖巧,倒是心下觉得有趣极了。扬唇一笑间,加紧马匹,便向着前方行驶而去。 进了马车内凤英才回了神。摸了摸身下的坐垫,的确如那人所说般是个软榻。软榻的旁边立着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摆了两碟糕点一杯茶壶。马车很宽敞,舒适而自如。 凤英微捻起了一块看起来秀气的糕点入了口,糕点细腻而可口。一看就是宫廷内人制作得出的,模样又好看秀气。凤英也不客气,一大早就起了身也没有进食,这会正饿着呢,三下两下的就吃完了一碟糕点。看了一会另一碟糕点,凤英微微不舍咬牙的停了下来。 掀起车帘看向了四周,见街道两旁这会农户和商铺才刚刚营业的样子。街道由刚刚的静谧渐渐地到人来人往,凤英也看的兴趣盎然的。这才是人间烟火气的样子嘛!她那会刚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都两个月了,差点没憋疯她!要不是因为后来有了桃花节督促着她,这会她估计早溜出府出来见见世面了! 只是这次难得出来溜溜,却还是为了进宫见当今圣上。这都是些什么事哦!凤英惆怅的盯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情一会好一会忧的。许是她的神色转换太过于明显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噗”声。 凤英一愣,张眼向着身旁看去,才想起身旁还有着这个一号活人在呢。 凤英冲那人尴尬一笑,在心底却是狠狠地吐槽了几句。她不就是对景抒怀了一番吗?这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笑的?若不是因为他是当今的四皇子,她早想开口怼几句才罢休了。恨恨的想着,凤英也没了在观赏的心,便兀自把车帘放下去。 这厢这边正骑着马匹的拓拔寒这会莫名的望向马车窗,一时面色上也是划过了一抹无奈。这个小丫头气性倒是还真是挺大的…… 凤英可不知道这会马车外某人心思已经转了一个来回了。这会她正打算微微闭目养神,身下的马车忽然一顿,似是要停下了。果真,马车外同时想起了那人的声音。 “四小姐,我们到了。因为马车不能入皇城,所以接下来我们只能步行了。” 凤英听着那人温润的语调扬起了车帘,也不待身后青儿的动作落下便急匆匆的跳下了马车。因为她也实在受不了还要从别人手中踩来踩去的章程。 拓跋寒许是因为有了前面对这人的不合常理的套路,这会也不惊讶她的这番操作了。 二人并肩着向着这座宏伟而华丽的宫殿而去。这是凤英第一次进宫,虽然是第一次却也因为前世在现代看了不少宫廷剧,早已在心底打下了浓重的基础,一路上是啥也不敢看啥也不敢问,一路闷声往前走就对了。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面前微领步的拓跋寒这才微微顿住了步伐。 “这会父皇许还在早朝,我们在等上一会便可以了。”拓跋寒回身望向身后的少女一眼。见那少女面色严肃而平静,一时心底是又好奇又是复杂,似被猫爪挠了般心痒痒的。 他想着从一开始对其磨牙般的恼恨到这会对这人的好奇,几日似也是经历了一番历程似得。 阶梯而下,走来一身穿暗红色花纹,头戴长而圆帽,面无须臾的长者。 “杂家给四皇子请安了!” “原是王总管!快些请起!” “杂家乘陛下之意,特地来请四皇子与这位凤家四小姐进殿!跟杂家这边请吧!”来人微笑而立,伸出一双细长而瘦的胳膊面向前方而道。 “嗯。凤英你跟着我进去吧。”拓跋寒争着一张比刚刚严肃几分的脸,头也不回的说道。 凤英也不管那人前后的变化,这会她已感觉到了丝丝紧张之感。 进去时,当今的天子疑似才刚会面见完大臣们。只见大臣们正陆续着走出大殿。等他们都走完了,拓跋寒与凤英这才从一旁走到了大殿中央。 “儿臣,参见父皇!” “小女凤英,参见陛下!”俯首而抵地。 过了一会儿凤英还没有听到让起身的声音,一时紧张之感又加深了几分。 “都起来吧!”终是在心里防线微崩裂时,上方之人才幽幽开了口。 “谢父皇!” “谢陛下!”凤英略疏一口气而立起。 龙椅上正襟危坐的是位中年男人,头戴金黄金丝纹路的月牙顶帽,面容严肃而方正,此时这位天子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阶台下微微而立的少女。神情威严而足气势。 “老四,人既然已带到了,你便退下吧!”拓跋皇清淡开口道。 “是!儿臣告退!”说着暗自用余光瞥了一眼上方之人便退出了大殿。 大殿内只剩下了站着的凤英,与此时正坐立在龙椅上的天子。 “你便是那桃花节作出神曲之人?” 听着上方这人这般的形容,虽然凤英也觉得那日她表现过了一点但还是对这样的描述而感到了深深的羞愧。 “是,是是!” “呵呵,你很紧张吗?” “不,我不不,紧张。”凤英这会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去,瞧这张什么破嘴。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 俯首于殿堂之下,直觉这位天子厉声悬耳,凤英觉得自己双目昏花,难辨东西。忽闻一声:“抬起头来!”凤英霎时间觉得如头上如霹雳,直震人双耳,汗已如滂沱之雨浇于额上,身如磐石,早已无法动弹。 “抬起头来!”此声上方再次破于天际之中。凤英微微仰起如铅般重的头,偷偷瞟视了当今圣上。 只见天子龙颜甚伟,光壁刺眼龙纹蟒袍裹身,只微微透过龙案下露显出一双龙纹熊皮金靴,双臂垂于膝下,双手也显得厚重而有力。只见那天子龙颜,好不威风!炫目的紫金冠下一双明世之眼,双瞳更显冷峻犀利,寒气逼人不敢再窥视,龙须微微颤动,更显积分威严。尤其是那能震天惊地的声儿,好似天雷滚滚,霹雳万丈!令人震耳欲聋!真可谓龙颜显世!叫人好不威风! 不愧是上位者的最高位! “嗯!你也不用紧张!莫不成朕当真如斯可怕?”天子见其下方小丫头,眼眸内微微闪过一丝精光。 凤英暗自深呼吸了几下,才涩涩开了口:“回陛下!小女不觉得陛下是可怕!而是觉得陛下是龙威浩荡让人忍不住心生澎湃!”在说这句话后,凤英已经褪去了大半刚刚那不适之感。由着前世的领导位面这一番话下来,她已经能从善如流的回话了。 因着一直直挺挺的跪拜着也不敢动。这会整个身体全身上下酥酸酥酸的。 过了很久,上方之人才悠悠抬起眸,望了几眼阶台下之人,不由嘴角微扬了一下,轻而浅快速而过。 “是吗?这曲可是你所出?” 凤英一怔,没想到这位天子会突然出声,一时惊愕莫名。听他问这话后,又是心下暗急,她该怎么向这位天子解释这首曲子不是她做的,却是她借了别人做的用来应付桃花节的,她又该如何解释这真正做这首曲子的人不在这个时空呢? 惶惶然间,凤英是感觉又是口干又是心燥的慌。 奇迹的,上方天子见她那错愕而通红的一张脸,也没有恼怒她这般久还不回话。 “行了!念在你还有些才华,朕便不计较你这般失礼之处了!不过吗……”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位天子突然扣了扣身下的龙椅,话只说了一半。 大喘气间凤英听到这“不过”二字,一滴汗珠终是不由的滴落了下来。汗珠从眼梢一通而下,直直的滴落在了衣襟上。凤英面色惊变,还好没有滴落在地!也是这会,凤英这才惊厥,她竟一张脸早已是汗液连连了…… “不过……,这曲子朕瞧着倒的确是新颖而奇特的很,对于这曲义朕也观望了许久,倒是不明这讲的是什么事?你若是能讲解的让朕满意了,朕便不会计较你刚刚不答之事了!若是你回答的不好,朕可是要赏罚有明的!”天子盯着龙案上的一摞文本,悠然出了声。 凤英叩首在地,心间大起大落时才晓得不是处罚。暗舒一口气时才明白后面还有着赏罚之说,一时心间又是一惊。这会连续被大起大惊,一张小脸已经泛白中透着一抹透明了。 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凤英才开了口,龙座上的天子似也等的起般这会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情绪。 “回陛下!曲中之意大概是讲解了三国时期的故事,因为故事之长,曲中也是半解半说,所以……小女为其言说五点大概,还请陛下细听!”凤英俯首而叩,这半天下了她有种仿佛过了一生之感。心性越发成熟的同时,对于上位者高杨的姿态也有了最根本的认识! “嗯,朕洗耳恭听。”天子微微睁眼,淡漠振聋而道。 这是从一旁走来一个身穿褐色官服的一人手持笔墨已坐于一旁早早的案几之上开始挥墨静待文开了。 “是!”凤英再行礼。 第十六章 天子问事 礼毕,凤英开口:“故事有五大概,其一为《退避三舍》,说的是春秋时期,晋国内乱,晋献公的儿子重耳逃到楚国。楚成王收留并款待他,他许诺如晋楚发生战争晋军将退避三舍(一舍为三十里)。后来重耳在秦穆公的帮助下重回晋国执政。晋国支持宋国与楚国发生矛盾,两军在城濮相遇,重耳退避三舍,诱敌深入而大胜。 其二为《一鸣惊人》故事,相传楚庄王(另一说为齐威王)临政三年终日作乐,不理朝政。一臣下对庄王说:“听说国中有一只大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是怎么回事?”,庄王说:“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然后整顿朝政,富国强兵,短短数年形成大治局面。 其三故事为《卧薪尝胆》,说的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打败并俘虏了越王勾践。勾践给夫差喂了三年的马,受尽折磨,回国后立志报仇复国,请范蠡帮助训练军队,任用有贤能的人,自己亲自参加劳动并坚持睡在柴草上,每次饭前均要尝一个苦胆,后来终于灭掉了吴国。 第四则故事是《纸上谈兵》,说的是战国时期,赵国大将赵奎以少胜多,大败入侵的秦军,被赵惠文王提拔为上卿。他有一个儿子叫赵括,从小熟读兵书,张口爱谈军事,别人往往说不过他。因此很骄作,自以为天下无敌。然而赵奢却很替他担忧,认为他不过是纸上谈兵,并且说:“将来赵国不用他为将罢、如果用他为将,他一定会使赵军遭受失败。” 果然,于公元前二百五十九年,秦军又来犯,赵军在长平坚持抗敌。那时赵奢已经去世。廉颇负责指挥全军,他年纪虽高,打仗仍然很有办法,使得秦军无法取胜。秦国知拖下去于己不利,就施行了反间计,派人到赵国散布“秦军最害怕赵奢的儿子赵括将军”的话。赵王上当受骗,派赵括替代了廉颇。赵括自认为很会打仗,死搬兵书上的条文,到长平后完全改变了廉颇的作战方案,结果四十多万赵军尽被歼灭,他自己也被秦军箭射身亡。 第五则故事是《老马识途》,是说初秋时期,齐桓公应燕国请求,带兵打败了山戎国的侵犯;山戎国国王密卢逃到孤竹国请求救兵,管仲跟随齐桓公打败了孤竹国的援兵。在回国途中,因假向导引入迷谷,使齐军受困。管仲建议用一匹老马带路而化险为夷。这便是春秋战国时期最为着名的五则故事,这些故事……是小女,杜撰的,陛下切莫当真!” 凤英口舌干涩间,咬了咬牙把这些故事说成了是她杜撰的。这会她也不敢抬头去看上方的天子,天子这会也没有出声,似是瞧着龙案出了神。 凤英咬字清晰,说的缓慢天子听的也是意犹未尽。一旁的那位官员早早奋笔疾书的把原话记录下来了。等凤英话毕大概五六分钟,那人便吹了吹墨迹,把一张大而泛黄的文本小心翼翼折好上送到了一旁的王总管手中了。 王总管小心翼翼的接过,一脸小心的瞅着面前的天子,低头微微侧身把手中的文本递上了前。 天子接过文本轻轻打开翻看了几页,见本上字迹工整还微湿润着,皱了皱眉结便放下了。 “送下去吹干了再递上来!”天子把本子向着龙案上一甩,一旁站立不动的王总管疏忽身子一颤,赶紧上前拿过了那一本泛新的折本,连连诺诺告声而下。 “你是凤墨所出?”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凤英觉得是过了有一年了,上方才突然冒出了一声,声音洪亮,语气中透着四平八稳之感。 “回陛下!是家父!” “嗯,你这小丫头果真是有些才华的,令朕很欣慰!今日便到这里吧!你回去后努力些在桃花节能脱颖而出自是最好!下去吧!” 说着就见上方的天子微微起了身,身旁站立的王总管早已先见之明的上前扶住了这位天子。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这位天子突然转了步伐向着下方凤英的方向驶来。 “你多大了?”站定在一丈之远处,天子淡漠而问。 “回陛下!今年堪堪十一了!” “嗯。”听言挥了挥手,凤英可见的余光内那位身高八尺长的天子终是消逝在内殿口处。 过了很久凤英才抬头移动了一下身子,这会因为长时间的跪拜,两腿刚迈开些不支,差一点跌倒在地。凤英咬牙忍了忍,僵硬着步伐一瘸一拐的向着大殿出口处挪去,这一段来时并不觉得太长的路,这会也是硬生生的走了很久很久。 离门处还有半丈距离时,突然从两处冒出来两个身影,还不待凤英看清面前是什么人,就被两个模糊的人一前一后抬着向殿外而去。 凤英惊讶之余也没有出声,这会她整个人都是倒着头的,因着头朝下也看不清这两人是个什么人,晃晃糊糊间凤英瞅见身旁之人的衣着很快她便猜测到一些。 呃,是两个太监。想到这里凤英大概也明白了,这是当今天子特意为她安排的了…… 她想能从皇殿内被人和和气气抬出来的,估计也只有她这一位了。嗯……很与众不同呢。 抬着走了一会,凤英便又被这两太监捯饬了一下位置,现在是头朝上,她也能看清楚四周的建筑和这两位太监面容了,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两名太监面无白须头戴沿帽也看不出大概年纪,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被翻来翻去间,凤英晕乎乎的闭上了眼。 在这波动的间隙,突然身旁冒出一声,惊得凤英迅速睁开了双眼。 “凤家四小姐,这边杂家已经为你准备了软轿,你可乘此轿直抵凤府了。杂家这会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凤家四小姐路上小心着些吧。”说完,那位被称为王总管的太监头子便幽幽转身离去了。 凤英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那两太监用手踹进了软轿内了。凤英在轿内不由呆呆的想,能进皇宫又能让天子特批用软轿送回去的,恐怕也仅此她一人了。虽然到现在她还在持续懵中,但也不妨碍她经历了这一场又一场刺激惊心动魄后的感慨良多啊。 就此离去的凤英并不知道,此时内殿中的帝后正在谈着她的事。为此凤英也算是在后宫与朝堂上都闻了一下名了。 朝阳宫是皇后的居所之地,花园比凤府的两座院子还大。 天子坐在花园的一处亭子内,悠然的望向远方,穆然开了口:“朕也是今日才发觉凤墨这人一睁一板的生的女儿倒是灵气不少。” 坐在这位天子身旁的赫然是当今的皇后,帝后闻言舒缓了一张端庄的脸语气轻缓而柔和:“哦?陛下口中的可是前些日子作出一曲《权御天下》的那位?” “嗯,正是那位奇特的小姑娘!”天子端起一旁青璃流盏暗自饮了一口,才微微开了口。 “的确是个妙人儿,竟能作出这等曲子想来自是有些不凡了。”帝后闻言一笑间开口道。 “那小丫头有多大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帝后婉转了一下眼眸,又追问了一句。 “哦,朕也问了,说是堪堪十一。”天子摸了摸下巴,因着身前之人的话语,这会他的眼眸中也出了一抹深意。 “十一啊。”帝后闻言一笑,忽然想起了她那个小儿子了,如今也是十一呢。 “呵呵,不早了,皇后准备摆宴吧。”天子起身带有深意的目光暗自扫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帝后闻言起身,身后一群燕燕燕燕迅速布置周景了起来。 这边凤英坐在这顶尊贵的软轿内,舒缓而稳稳的向着宫外而去,一个多时辰后才悠悠抵达到了凤府门前。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赶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一来一回就是半天了,又加在宫内担惊受怕大惊大落的,这会她已经是头晕眼花身心俱是疲惫了。 凤府门口这会立着两名小厮模样的人,早早便在门前侯着了,见来人连忙拉过一旁的马车帮忙搀扶和搭理着。 青儿扶着凤英匆匆向着府内而去,路过一旁的院子,远远可见中院灯火还在大亮着。凤英自作多情的想,该不会是等她的吧? 还没等青儿把人搀到东院,中院便派了人来问话了。 来人大概问了,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陛下都有问了什么?后面结果是好还是坏等等。凤英因没有什么精力,便草草的回了几句就打发走了。 听了青儿说才知道,原来四皇子期间有赶回来一趟,也把青儿顺便也给带了回来,因他口中说,到了午间她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还要再等一会了,就早早差人把青儿给提前送回来了。凤英闻言倒是第一次对那人正眼相看了几分。 草草的洗漱完毕,也不急着去回老夫人和凤墨二人,凤英草草吃了几口,就往床上一趟便快速的入了睡了。许是因为真的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青儿嘴里还在念着:多吃些什么好,什么有利,转头就见床上的人已经呼吸均匀了。赶紧轻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轻声轻脚的出去了。 青儿由衷的觉得今天她们家小姐累坏了,尤其还是去往那恐怖的皇宫内,她那会也无法进入皇宫内,也因此早早便被四皇子带回了凤府。 这一刻这位这位凤英最贴身小丫头,突然在心底坚定了一些想法。也为之后闻名于世铺了一抹暗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十七章 比观之博弈(1) 清晨,凤府内外一片祥和。因着今日是桃花节的第二场比赛,所以早早的凤英便被人又从床上薅起来了。好在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次起来时凤英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睡眼惺忪了,很快的便回了神。 走出东院时,见府内里里外外人来人往的忙碌身影,一时有种真实而踏实之感。 周围朦胧一片,早起的枝叶间还残留着露水,薄薄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府内外,雄伟壮观的远处楼阁,隐没在淡淡的晨雾中,整个院子的黎明是那么的温馨而幽美。 因昨夜晚间凤英早早的歇息,并没有来得及向中院和前院汇报昨日的事情。所以这会凤英便先去往中院与她那便宜爹简单的说一下才好。 翩然而至时,小厮来禀说那便宜爹已经前至前院了。无奈中凤英又向着前院而去。 离得远了些,凤英便远远瞅见院外站着一排人,领头不是她那位便宜爹又是谁。 “父亲!”凤英上前。 “哦!英儿啊!我正想派人去支会你呢!”凤墨今日身穿了一件圆领蓝色古装袍,倒显得整个人年轻了几分。 “女儿刚刚已前至中院辗转了一番才得知父亲在祖母这边。”凤英微无奈而道。 “哦!哈哈!你昨日晚间回来,陛下可有什么交代?”凤墨扫过身前的小女,见她衣肩上还似残留着几许露水,一张老脸疏忽闪过一抹尴尬。昨日夜里他不放心之下已经早早派人去探了昨日宫里的情况了。也得知了当今天子疑似十分满意他的这个小女,今日一大早他便忍不住的就跑来前院报喜了。 凤墨觉得他也算是在他小女面前出糗过了,这会面色也变得坦然而自如多了。 “女儿怎敢让陛下多交代事情,只是让女儿在桃花节尽量表现的好一些罢了。”凤英微微笑而道。 “那此次的桃花节你便尽点心吧!”似是觉得他这般表达又不怎么好,后面又加了一句:“为父也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这次你能被陛下看中那可是天大的福分!若你能在此次桃花节中表现优异,为父便把为父手下的三家铺子交予你来打理!” 这一刻的凤墨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了。因为凤英见他说出这句话时,眼不眨一下的,相反嘴边的笑没差点掀到耳朵后边。如果他有这般大嘴的话,估计,他会的! “女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不负父亲的期待!”凤英听了这便宜爹说了那么多,也算是明白了,能把三家铺子交给她的甜头已经算是无比珍重的礼了,再加当今龙椅上的那位也对她颇有期待,若此次桃花节她不拿出点好成绩,估计会自此……等着嗝屁了。 所以她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拿下头筹!没有退路! 一席话间,一众人向着府口处走去。伴随着人群,凤英瞥见她的大姐与其她两位姗姗来迟。 凤蝶今日倒是换了一身颜色,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也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妖艳的梅花妆,原本殊璃雅致的脸蛋更显现出了几分妩媚,勾魂慑魄。而凤秋今日穿的是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凤清穿的是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是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脸上泛着淡淡的微笑,还是那般清冷而独有的气质。 回看了她们几人好几次,凤英不由深深察觉出,今日她的几位姐姐装束似乎暗藏着什么玄机。 只是因着今日比的是棋技,所以她只是叫青儿简单把她长发绾起,用了一抹浅蓝色的丝带轻轻束着。在青儿的叽叽喳喳下,她才又戴了一株幽蓝色的钗子。身穿了一件淡紫色衣裙,很简单的装束,一向很符合她的要求。没成想这一眼扫来,连那位三姐的打扮都疑似隆重了几分,一时让她微微错愕中透了一抹疑惑。 凤秋几人在临上轿前,期间望向她们共同的四妹时,面色不一而都是艳羡。让就算是不怎么打量她们的凤英也察觉出了,原来她们是在与自己暗较劲呢。 凤秋与凤蝶暗自瞥了那抹淡紫身影,眼眸内神色复杂。今日凤英的打扮的确是相较于前一场又简单了点。 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发间乳白色的丝带穿插在其间,幽蓝色的钗子垂着一串珍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这一点缀似是画龙点睛般,一下气质独显而外。 二人心下觉得她们如今这般作态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凤英觉得今日简简单单就好,毕竟今日比的是棋艺,穿的太繁琐太麻烦了点。 一行人陆续进了轿子内,向着靖王外府而去。因起的早,耽误了这些时辰也就不算什么了。凤英心里大概估测了一番,今日到的比上一场早了一些,现在大概六点半这样,等到达靖王外府差不多七点左右,而上一场却是临近八点才到的。 今日的赛场内人群与上一场少了些许,但依然还是人声鼎沸。 靖王夫妇类似讲了开场前奏,大概说了几句,赛程便开始了。 凤英特地扫了一圈人群,在没有看到那姓赫的男人后,终是全身心的放松了下来。 还是老样子凤英稳稳的坐在了司徒香的身旁,临近时,那位司徒家的小姐似乎也在满意凤英的这般举动,抓住凤英的手臂就是一通乱晃乱摇。凤英一脸平静的承受着这位司徒小姐的二货行为。 “本殿还是第一次听说能有人在第一场就博得父皇的喜欢呢!” “哈哈!所以这次的桃花节才有看头啊!” “那倒也是!” 坊台之上今日的六皇子,七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来了。 凤英短暂的平息后,突然瞥见坊台之上靖王的身旁多了几位陌生的身影。 观其模样,靖王夫妇此时似乎与那几位相谈甚欢。还没来得及再进行观察,凤英便被身旁的司徒香扯住了身子。 “我听说你上一场那叫什么惊心动魄的曲子被陛下钦点了?!是不是真的?!”这位小姐咋咋呼呼而喜气洋洋的脸上竟是激动之色。 司徒香是司徒大人之女,官居二品是不用来参与比赛的,因其规定只有朝堂之上满五品以上官员可以免去桃花节赛程,五品及五品以下的官员与世家一同比对。 因此司徒香是可以不用来看赛程的,不过凤英观其模样能来有一大部分原因应该也是不放心她。瞧她母鸡护小崽的模样,凤英也是心下一暖。虽然人不靠谱了点。 听着少女婉转的嗓音,凤英没好气的瞥那少女一眼,恨恨的应了一声:“是!” “英儿你太厉害了!不过那什么惊心动魄曲子可真是霸气而威风啊!我听着小心脏都是“嘭嘭”的,也难怪陛下听了都欢喜了!” “是《权御天下》不是惊心动魄!”凤英没好气的纠正。 “对!对对对!就是这啥名字!还怪拗口的呢!” “英儿,不过因为你上一场的表现或许是太过了,今天这一场估计大多世家官家子弟都会针对你了……”司徒香支着小脑袋,一张脸这会已是布满了忧愁。 凤英见她实在很可爱,忍不住揉了揉那嫩滑的小脸,嘴里却道:“不打紧!多大点事儿!” “唔!疼!疼!死英儿,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哼!你觉得不打紧便不打紧吧!”面前少女呼痛的拍掉了某位的魔爪。 见面前少女白皙的脸上,迅速出现了几抹暗红,凤英尴尬的撒开了双手。心里直嘀咕:罪孽!罪孽啊! 场上不一会已经比了五六场了,这会上场的是赵家的大小姐赵玉。赵玉上场有礼的鞠了一手背,便微微对着面前的另一个少女扬起了手臂,是个有礼请先的手势。 两位站立而微微座下,一场博弈便开始了。场内二人在热火朝天的博弈着,身旁早有笔官匆匆画下落子的位置,层层呈到最左侧官员。那位官员匆匆看了一眼,便在那竖起高挂的直立棋盘上,落下了一子。 寂静中,伴随着“哒哒哒”的落子声,凤英分析着场上二人的特色特点。还不待再做分析,对面的少女面色突然一白。这时凤英也窥见了她的棋局要败了。 果真,在赵玉先后落下的第二子,那位少女便苍白的起了身。意思是败了。 赵玉在赵家的欢呼下退下坊台。接着就是钱家上场了。这两家没有比完,别的世家是没有机会先超前的。 一番下来,刚好卡在临近午间,赵钱两家算是在结束了他们的赛程。 坊台之上的靖王夫妇相顾而一笑,看着下坊场内众人的神色,一脸平静而沉稳。 倏忽间,靖王开口道:“今日凤大人家的几位小姐便迟一些比试吧,是本王对不住你们了,不过这也是父皇的意思。”靖王含着温润的语气对着不远处的方向而道。 凤英闻言一愣,扫了一眼四周众人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何意?” “对啊!这是何意啊?” “咱也不知道啊?” “嘘!你们还不知道吧!凤家的那位四小姐昨日被皇上宣进宫了!” “什么?!!” “嘘!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若是如此……那也难怪了啊!” “啧啧!” “凤家的四小姐,本王这样安排你可同意?”坊台之上的靖王起身目光转向了凤英这一边而道。 凤英快速起身,含礼应了一声:“小女不敢!陛下之意即是小女之意!靖王之意即是小女之意!”说着就是低身行了一大礼。 “嗯,如此便好,你便安心等午间过后的赛程吧。” “是!但凭靖王安排!”凤英闻言应道,微起身又落了座。心下却也将这靖王的暗里意思估摸了大半。 他这一出颇有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意味。突然出声表明今日的事件结果,又迂回的问了她这样的结果可还好。问了也等于没问,因为她并决定不了。 不过这个靖王应该是看上了她的微末潜力了。这才稍稍在人群中点了她一下,虽然她也并不是太想出风头。 众人闻声有些失望了一瞬,因着不能见闻接下来凤家女的赛程,早早的便有一部人先离了场。 另一边的凤秋等人在听了结果之后郁闷间也觉得这上午的赛程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了,也就起身想着离场而去了。 凤秋起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回头扫了一圈才晓得她那个四妹并不在她们这一列。暗恼的瞥了一眼还在与身旁交谈甚欢的凤英一眼,凤秋颇有些恨恨的味道。 “哼!大姐你就不要看她了!你看她从上一场到这一场出尽了风头就不说!这会也没有和咱们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咱们凤家的小姐!”气哼间,凤蝶一张来时娇艳的脸这会也是阴云满布了。 凤秋闻言淡淡扫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见了少女面上可怖的神色,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行了!接下来也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就先回福来记吧!想来……四妹也有人结伴而行了……”回头又看了一眼人群,凤秋等人幽幽的转身而去。 想她从前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了,怎么自从一个多月前就开始逐渐被人忽视了呢?到底是她这个四妹起到了作用,还是有着些其他原因呢? 凤秋心下暗叹,她现在的情绪也越来越多化了。罢了,她如今变得这般多情绪也是自己的道行浅薄了! 过了一会凤英也见无其他事,便也想着先溜为敬。扫了一圈才发现她的大姐凤秋一行人已经没了人影了。只能微苦涩的把目光望向了一旁还在笑嘻嘻的某女了…… “英儿!这一次你可不能丢下我!嘻嘻!走走!我们去万里酒楼,你今日午间便和我睡吧!”说着就是一顿拉扯,似是怕她再跑了似得。凤英也没想过要跑,这会她也没法跑关键。 万里酒楼不愧为京城第一大酒楼,一桌饭菜比福来记高档了些许。与司徒大人坐在一起的司徒香,这会嘴巴也不停的叭叭叭的。涵养特别好的凤英在餐桌上脸上笑嘻嘻的,也不敢擅自开口。只得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对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司徒大人行了一福礼。对面的司徒大人倒是是习惯的模样,扫了一眼司徒香便兀自对她笑了笑。 “我儿闹腾了点,凤四丫头如今倒变得话少了很多。”似只是进行一下对比。 却是让闻言的凤英蹙眉惊住了身。 是啊,她的确是变了。 “小女自那一落水醒来后,整个人也通透了些许,所以这会性子也便与以往相差了些许。”凤英虽然觉得自己以后与这位司徒大人接触不会太多,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就是不知道他听了之后是怎么想的了。 餐桌上,在这位司徒小姐的热情如火下,凤英草草吃完了午餐。又被其拉着去了休息间,叽叽喳喳中,凤英便也睡过去了。 临近两点,外面逐渐有了微弱的动静,凤英准时的卡点醒来。 在青儿的巧手下,整理完毕。一回头才发现床头前正坐着一个大活人。吓得她一颤身子就是向后退了几步。 过了还一会儿凤英才想起,那是司徒香…… 因为时候尚早,凤英也不急,便坐在一旁等了那司徒少女一会。 一晃半个时辰而过,络绎不择的人群从楼道间来来往往,不一会儿声音也渐渐淡了很多。 凤心推开窗,看了几眼窗外,忽然幽幽的叹了一息。 此时窗外结伴而行的人群已经渐渐地少了许多,大厅内这会也是静谧了一瞬,远处刚出门而去的一众人身影也在若隐若现着…… 第十八章 比观之博弈(2) 等了不大一会中,凤英无聊着在屋内转了几圈。最后发现这间简单的屋内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头,这才又把目光望向了此时正在梳妆中的司徒少女。 凤英支着身子向前挪了挪,挪到了梳妆台附近,凤英打量着梳妆台前的人儿。见那端坐着的少女,眉眼细致,脸蛋白皙红润,一双眼睛也是格外明亮,柔顺的发丝这会正被身后的一个小丫鬟打理着。 一会又见那人擦了点什么膏,一会又是抹了什么油亮亮的东西,看的凤英目接不暇的。拿起一旁刚刚放下的膏样东西,凤英拿到鼻尖闻了闻,香香的,糯糯的。 “嘻嘻!英儿,你是不是等的无聊了?”司徒少女这会微微侧了一下头向着一旁端坐着少女问道。见她满脸的无聊神色,眼睛内也是布满了笑意。 “你既然知道我等的无聊了,那你还不快些!”凤英颇有些埋怨道。 少女身后的小丫鬟这会正在给其挽着发髻,已经到了最后的几步操作了。小丫鬟闻了这话,暗自瞥了凤英一眼,颇有些埋怨的味道。端坐的少女这会闻了言,神情也是闪过了一丝埋怨之色,暗恼她也不想这样慢的。 凤英被她们一模一样的动作神情逗得哑然失笑。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 “小姐,好了。”在凤英的焦急眼神中,那位司徒小姐的装扮总算是到了结尾时了。 几人推门而出,望了几眼大厅,见这会人又比之前少了不少。凤英拉着这位磨蹭的小姐,便快步向着楼外走去。 “我打扮了好久的装扮啊!英儿,你可悠着点呀!”司徒少女暗自稳着身体,急急的冲前面火急火燎的少女娇慎道。 凤英这会听到了也不搭话,直到拉扯间二人进了靖王外府内,她才步伐稍作慢了些许。 身后赶来的少女颇为嫌弃的盯着她的背影气笑了一句:“英儿你可真会装!刚刚那会还原形毕露着呢!哼!” 凤英也不搭理她,拉她就入了座。 她们二人刚入座不一会儿,靖王就通知开始比赛了。身旁暗自忧愁的司徒少女这会也终于安静了一瞬。 “接下来便由御史大人家的各小姐开始挑牌子对比吧!”坊坐之上的靖王妃先开了口。 “啧!看这情形,看来一时半会凤家是不会先比了。”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的?” “不应该凤家上场了吗?” “是应该了。” “那怎么……?” “唉!御史大人也是正五品官职,许是这几场之后就到凤大人家了吧。” “不对吧?凤大人是为谏议大夫,不是应该……” “嘘!这可是天子之意,你疯了!不要再揣测了!” “是是是!” “不过,这凤家四小姐如今的风头可真是大啊!” “哼!大也有大的坏处!” “也对!不管什么时候上场!我到要看看这凤家四小姐是有什么才华!竟能开局第一场就入了当今圣上之眼了!” “哼!看着吧!别出声了!” “嗯。” 凤英沉默着看着自靖王妃通知了一句话后引起的议论。她等着的风波终是来了。 “英儿,你看他们那些人!怎么一个个跟斗鸡似得!不就是你不小心弹得曲子比她们好了一些吗?”身旁的司徒少女听着四周不时传来的议论声,脸上神情这会也是难看了几分。 凤英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而生气。心下一暖,却也不好开口说这些无知的人什么不好。一个人比一小部分人优秀了一点,就会被大部分人嘲讽,嫉妒,羡慕着,当一个人比大部分人优秀了很多很多时,这些当初还是满脸嫉妒,羡慕,恶意嘲讽的人也就会相对消失了…… 她不怕这些嘲讽,她就怕没有了嘲讽声了,有了这些声音还能证明她露了一点小角了。 因为是比斗,比斗当然要两人对弈,自然早前就有官员记录了各个世家各个五品及五品以下官员及报赛的江湖系派及农户之间的参赛小姐成绩。笔官比赛前就已收到各家各族上报的名额和科目,都已记录备了案。自然后面互相要比试什么的科目,也都知晓了。也就有了这后边安排对立同等科目的比赛。 在官员世家子弟先比的情况下,依次按等阶而下,最后的最后才是江湖系派与农户比斗。五品之上的官员享有直接免除桃花节比赛的福利,所以自然不算在内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才会对凤家的几女赛程突然往后挪而感到惊诧了。 坊台上接着比斗的御史家几位小姐,纷纷秀了一场又一场不俗的棋艺。棋艺种类也颇为多。除去最颇广义知道的围棋和象棋以外,还有六博、塞戏、格五、弹棋、双陆、樗蒲、五木等多种。后面的一系列的,凤英也没有听说过,条件反射就被她过滤掉这些比赛了。 旁边的司徒香倒是看的很是兴趣盎然的样子,凤英无聊的望着这类比赛。每一场赛程没到自身时,其他的时间都是无聊的。又加只能干坐着,除了偶尔串夹人群中不时冒出小厮给予添茶水和点心,其他凤英的注意力一直都是在漂浮不定当中。 过了很久很久,这位御史大人家的五位小姐才比斗完。看了时辰凤英估摸着都快到下午五点了,心底暗想这拓拔皇也是能折腾的主,安排什么不好,随便扭两个舞蹈还不行?偏偏搞得这四样,样样都耗时不说,还耗精力。 在凤英昏昏入睡间,坊坐之上此时坐在靖王夫妇身旁的其中一人穆然站了起来。 那人身姿灼烈,身穿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风流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赫然是当今的三皇子,拓拔浚。 “接下来就由凤大人家的几位小姐开始比斗吧!我们哥几个如今也看的有些乏了!就由那边凤家的几位小姐先提前比斗解解乏吧!”拓拔浚目光炯炯有神的盯望着人群中此时颇为鹤立的几人,神色是不羁中透着几抹洒脱。 “快快快!接下来是凤家比斗了!” “哦哦!终于等到凤家小姐们了!唉哟我的老腰啊!” “接下来总算是有些看头了!” “三哥!你怎么提前了几场了?”一旁座位之上的靖王这会皱着眉头看向那此时正笑吟吟的拓拔浚。 “五弟!你放心好了!若是父皇问起这提前之事你全推我头上就是了!况且难道你们不想早早看些有意思的画面吗?” “我可是看的这些世家子弟都一上午了,实在是没劲的很!若不是这些世家还有些用,早把她们排在后边比斗了!”少年皱着一双好看的眉眼,颇为神气的撇嘴说道。 靖王夫妇闻言均沉默了一瞬,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也只能罢了。 身旁其他两位观其模样,不由也均是无奈一笑。 “既然三哥已经提前说了,那五哥就让凤家提前比斗吧。这些前头也的确是没多大意思。”一旁看起来最年幼身穿着暗黄色袍的少年微笑间率众而开口了一句。 靖王夫妇暗自看了那少年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面上这才疏忽一缓。 凤英被身旁的司徒香狠狠的摇醒了过来。揉了揉双眼,才看清不远处凤秋正领着身后二人幽幽的向着她这边走来。暗自惊讶间,凤英扫了场上众人,才察觉到了什么。便赶紧起身也同时向着凤秋身旁走进了一点。 司徒香淡淡看着她走远也没有再拉扯,只是嘴角暗自撇了撇,望向最前方走来的少女神色闪过一抹不喜。 凤英问了凤秋,问是不是她们要开始比赛了。凤秋应了一声。凤蝶见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赛程,暗自在凤秋身后狠狠的冲向她怒瞪了一眼。凤英并不想搭理她,沉默的与她错开了肩。 凤英等人沉默的跟在凤秋身后,一行人独自自观众去走到了一旁空旷的待定区。在这期间凤秋也短暂的安排了一下出场顺序,第一场还是让其凤清先上了场。 凤清简单的打理了一番便上台而去了。与她之对立的是位二品世家的子女。模样清秀娇弱,还没开始比斗,整个人便颤颤嗦嗦了。凤英估摸着她是第一次登台。 一场比斗意料之中的很快就结束了,她那个三姐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干赢了对方。 众人看着这一场比赛在经过三个来回就结束了,都暗自错愕中带着些惊奇。 众人暗自调整好了情绪,在第二场凤秋犹犹豫豫间,选择了自己上时,众人不由又被调动了情绪。台下一时欢呼声络绎不择。 观其模样,她的这位三姐也是个受欢迎的人了。 这边凤秋简简单单的上台时,发现与她比斗是一个三品世家的子女,面上不由一松。刚入场,那少女便是当仁不让的先落了一子。让刚落座的凤秋错愕了一瞬。 二人反复对弈了大概二十了来回,这场棋局看着一时半会也是僵持不下。也迎来了场上的第一个高潮。 凤秋与对面的少女这会脸上都已白了几分,苍白间凤秋在险险之中总算是赢了对方一局。还有二局,三局两胜方可赢。 对面的那少女手中捻着一子,幽幽的望向对面的凤秋。凤秋观其模样也不恼,只是含着一张清而浅的笑一直盯着棋面发展。少女观其落子方位,琢磨了很久才缓缓落下了一子。 通过那台高大的竖棋桌上,凤英可以隐隐看出这个三品世家子女棋艺还是蛮有功底的。只是这会棋局显得有些杂乱。凤英疑惑间暗自琢磨了一下二人的方位。睁眼时,已有了答案。 场上凤秋这会整个人看上去已是萎靡恹恹了,而对面的少女眼睛还是晶亮晶亮的。 “早就听闻凤家大姐才艺双绝!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对面少女含着嘶哑的嗓音,突然抬头说道。 凤秋闻言一愣,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棋局,面上暗紧却没有回话。 少女也不恼,疏忽从一旁的棋盅中快速捻过一枚白子,迅速对着右边边缘一落。 “啪嗒”一声突然想起,场内的凤秋面色忽然一变。 不好!棋局格局发生变化了!凤英眯了眯眼,对场上的她那个大姐存了一些忧心。 在中国古代游戏史上,围棋、象棋等棋类游戏都是属于智力型的游戏形式,其中又以围棋的历史最为悠久。明谢肇就曾云:“古今之戏,流传最为久远者,莫如围棋。”早在先秦时期,围棋已在社会上流行,到了汉魏唐宋时期,围棋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直至元明清几代,围棋还是一直盛行不衰。这种能够历时数千年而经久不衰,传承无数代而始终不绝的游戏形式,在中外游戏史上都是少见的。 由此可见,围棋是多么的烧脑了。也就不难理解此刻凤秋仿佛生了一场大病的神色了。 第二局终是在凤秋的大意中落败了。 场上二人迎来了第三局棋局。 这最后一场相对前一场,凤秋显得平稳了很多,二人一来一回互不相让,却也精彩纷呈。在众人眼花缭乱间,凤秋疏忽落下最中心一子,场上棋局已呈三七天下。凤秋占七,对面少女占三。 少女苍白着一张脸,起身对着凤秋笑了笑:“不愧是凤家的才女,白儿输得不怨!”说完一礼,也不看四周人神情便暗自神伤的走远了。 凤英暗自叹一息,这桃花节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败了即是出局,再想出人头地只能是六年后的事情了…… 第十九章 比观之博弈(3) 第三场,在凤秋的轻声细语中,还是选择了凤蝶上了。 她那位三姐卖弄了一番衣着,众人等了足足有六七分钟之久,才千盼万盼中见其向着坊台上走去。凤英在其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因为这货的磨蹭,导致临近的众人不时的回头过来张望凤英等人,凤英为此在心底暗自把凤蝶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才心情稍稍好了很多。 坊台上与凤蝶对立的是一个一品世家子女,很不幸的她那个三姐中了大奖了。能在百位之人中抽到一品世家子女,凤英都不得不赞叹她的手气了。 一品世家,顾名思义,能当上一品的,那都是光彩耀人的家族了。这般的家族,琴棋书画怎么可能不样样精通呢?! 坊台上的凤蝶这会看着面前走前的少女,面上也是一愣。盯着她那腰间象征着一品世家子女的腰带,凤蝶是又惊又恼。 “凤二小姐!久仰姑娘的大名,一直都想见一面,没想到今天如愿了!请吧!”来人面含着得体而温雅的笑,冲着对面微鞠了一手背便是有礼而道。 凤蝶望其暗自抽了抽嘴角,僵硬的应了一声谢谢便落了座。 “请!” 凤英观其模样差点笑出了声,看来这位二姐也只是在她的面前比较嚣张啊? 这会台上的二人已经落座对了三四个来回了,凤英目光微呆滞的看着凤蝶的章法越来越乱,也是一脸的茫然。她记忆里,以前是没有一点儿她的这个二姐棋艺如此平平的印象啊?? 一旁坐立笔直的凤秋这会刚缓过神来,见了远处那棋局上的局面面色也是微紧,过了一会凤英听其而道:“二妹一上场便被其牵着了,这一落下,就退了一步了,如今被逼三个来回,她心中已乱,这场她已是败了!” 凤英转头看了她一眼,微诧异了一分。她的这个大姐的棋艺的确是很出众了。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身旁的凤清也微微一叹道:“二姐是败在急功上了,在第一回上还是可以有机会的,只是……”言罢,却也住了口,似是发现现已没有多大评论的意义了。 凤清淡淡的冲向一旁而立的凤英一笑后道:“接下来就是四妹上场了。我对四妹一直都是充满着好奇的,但愿妹妹能给姐姐留点惊喜才是!”凤清这会眉眼里尽是笑意。 凤英闻言冲其淡淡一笑,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透过眼眸,凤英大概猜测出这位三姐姐是个对棋技颇为有兴趣的人。前一场比赛时她可是看着场上一动也没有动过的,这一场竟然又是点评又是期待的,难得!难得了! “呵呵!三妹这会竟也来了兴趣了?”凤秋闻言冲着前者挑了挑眉梢。 “咳咳!妹妹也就只有这一爱好罢了。 ”凤清浅浅的握着手中的软帕,假意的一咳而甜甜道。 “难怪妹妹的棋技一直都是府内最好的。”凤秋睁眼看向远处,突然而道。 凤英观凤蝶远远走来,三人半开了几句玩笑,便不在开口了。 接下来便是轮到凤英上场了。 因着前日得了天子一召见,让众人都对这位名不见传的凤家四小姐充满了期待。这会众人均是伸长了几分脖子,场上的兴致迎来了第二大高潮。 台下的凤英也没有让众人等多久,起身便就向着坊台之上走去。 站定时,坊座之上的几位大人物,突然闻声骚(和谐)动了起来。 “五弟?!这便是那日作出一神曲的姑娘吗?”坊台上先前那位张扬洒脱的少年朗,突然一摆刚才了不生趣的一张脸这会却是扬起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呵呵!正是她!”靖王这会一张脸也是笑意连连的。 “那便有看头了!为了给这位奇女子增点看头!五弟!七弟!我们不妨加点彩头如何?”这位少年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眼内这会突然闪过一抹奇光。 身后身穿暗黄色袍的稚嫩少年闻言,温和一笑,冲着临近的靖王夫妇笑着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无奈。靖王夫妇这会也是一愣,只得看向一旁稚嫩少年暗自怂了怂肩膀,模样好不无奈中又透着几分滑稽。 因着场内人员的期盼之色,再加坊坐之上的几位爷突然的一系列动作。一时场内嘈杂一片,不明真相。 过了片刻,上坊的几位爷终是确定了什么彩头,在那位不羁洒脱少年的笑语中公布了接下来临定的规则。 “我早前就听闻凤四小姐的曲艺了得!一直很是欣赏!今日我们哥几个就讨论了一番,这场就免去了那抽牌章程了吧!我们为凤四小姐安排了另一个人!现在就派出那个与凤四小姐一见吧!来人!”张扬少年洒脱一笑,冲着坊台之上的少女微微一笑间。 凤英便就见其拍了拍手背,不一会儿就从远处飞落而下一人。那人身穿淡青色束腰裙,发丝卷立束起,是个女子,一身装扮干劲舒爽,像个侠女装扮。 凤英从初听到那位皇子改了规则,到还没有来得及点头同意,就见对面之人已经简单冲台上行了一礼,便已经坐了下身。 凤英暗自皱着眉头,恼恨了几眼那位坊台上的皇子。虽然她是个没有实权的五品官家之女,但被这般恼人的规则也给弄了几分脾气了。 好的很!那位张扬的少年朗!我记住你了!凤英独自瞄了几眼上方方向,一脸平静的落了座。 坊台之上的几人看向坊内,神色这会也变得兴趣盎然了。 暗黄袍的稚嫩少年这会皱着眉看向坊内少女淡淡扫来的视线,有一瞬的诧异,不禁望向最前面而坐的不羁少年露出了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这边凤英落了座,对面那位名叫陆鸣儿的侠女便已经快步落了一子了。凤英舒一口气集中精力,与对面的少女一一而落,不一会儿就对上了十个来回。 场上瞬间寂静无声。 在与之的对弈中,凤英明显的察觉出对面这位少女名棋技非常之高超!凤英刚开始就微有些吃力的应对了。越往下下,凤英越吃惊,她越是对面前的少女越佩服。 走了十多个来回后,二人迅速的平了一局。这第一局也不是有意还是什么,凤英隐隐察觉出这第一局只是个开胃菜。只是个用来试探二人差距的开胃菜! 凤英高度集中,接下来二人的棋局就相对紧张紧凑多了。盯着手掌下的棋局,凤英也把全身心都投入了在内。 棋局没开始之前因着第一场的桃花节她表现的太过了一些,刚开始时她还有了想藏拙的心思,只是到了现在她已经再也没有刚开始的心思了。她如今已全盘而出! 第二局到了目前为止二人已经对上了整整三十个来回了,棋局还是势均力敌。 下坊场上的众人皆屏住了气息,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很轻,似是怕打扰到场内紧张的二人般。 与之对应的陆鸣儿,这会终于抽空从棋局间抬起头暗自端详了几眼面前的少女。越是往下下,陆鸣儿越是吃惊。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棋技高手了。这一场下来,她从刚开始的随意也换成了现在的全力以赴。 坊台之上的几位皇子这会也早已均是起了身,几人目光望向坊台内均是震惊与奇特。一时气氛诡异而莫测。 也不知是在谁的一声突兀惊叹声中,众人一惊间,才远远望见那张棋桌之上格局率先被人打破了。并且被打破的人还是那位闻名江湖内外的神棋手陆鸣儿! 场外众人神情一时更是激荡了几分。 坊台之上的拓跋寒与身旁的靖王目光突然对上了眼,二人目光在空中交织了一瞬。拓跋寒将目光又转上了坊台之上,望向台上眼内一片复杂之色。 而一旁的靖王相对神色就显得轻松多了,只是眼眸内在望向坊台上时也闪过了一丝复杂。 场内,凤英这会已是精疲力尽了,望向对面只是脸色苍白了几分的少女,凤英在心底微叹,咬牙间强忍着脑仁间的刺痛感,硬是撑住了疲惫之感。 她倒底是遭了什么孽了!竟会遇到这样一个妖孽嘞! 不管是为了上乘那位天子之意,还是为了那位便宜倒霉爹之意,更或者是为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偶遇棋技知己,不管是哪种她这时都没有了任何不尽全力之意! 凤英原先以为她的棋技在这一场比赛中是不会在遇到对手了,只是这会也掐不住上方那几位大爷的掺和了。 凤英被激起了胜利欲,在第二局又是平局的之下,新局刚开中她也便卯足了劲了! 场内二人精疲力尽间,只能听到彼此呼哧呼哧的呼吸声与落子声。一时场内外均是静悄悄的。 坐在下坊观众区的凤秋三女这会也是震惊不已,先前凤秋还在说凤家三妹凤清棋技是最好的,这会才发现凤家,不!是整个江湖棋技最好的怕又要再添一人了! 几人面上再怎么复杂也夹不住这场旷世持久的棋技大赛。 第二十章 斗赢江湖第一棋手 围棋的着法和规则十分复杂,它主要是通过做眼、点眼、打劫、围、断等多种技术和战术吃子和占有空位,制胜对方。通常分为布局、中盘、收官三个阶段,每一阶段各有重点着法。结局时将实有空位和子数相加计算,多者为胜。?围棋的这些特点十分鲜明地体现了这种游戏的智能性。 它同样要求人们必须为其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力,正像有些人所指出的:“凡戏皆取其热闹,围棋则取其寂静。凡戏皆用气力,围棋独运心思。”,黄山谷曾说:“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可谓穷形尽相矣。”这段论述,充分揭示了围棋游戏那种必须进行用心思考,必须高度发挥人的智慧和逻辑思维能力的特点。 相传围棋有四千多年的历史了,而且是有上古的先帝——尧发明的。尧的儿子丹朱不学好,他不愿意好好上学。于是尧便发明了围棋这种游戏,丹朱通过学习围棋,思想便把别的杂念抛开了,慢慢走上了正路。当然不管尧当初发明这围棋是为了什么,就冲这后面这么多年过去了,演变过程中,能不被历史更替掉,也能可想而出,这围棋是有多么的有特色了。当然这就有些扯远了,凤英这会也并不想了解这些就是了。 许是因为场外众人也发觉了这接下来的一场至关重要,在刚开始三三两两的一小部分带领下,众人均是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响。 只听四周动静,“加油!陆鸣儿!你可是江湖第一棋手!莫要丢我们江湖的脸面!” “加油!加油!凤四小姐威武啊!” “凤四小姐加油啊!加油啊!” “陆鸣儿!加油!加油!” 由刚开始的三两人,到这后边的一众人,直至全场。欢呼声呼吁不断。 围棋最忌被打扰,第二忌情绪化。因这欢呼声,凤英也有被其影响到。 “凤四小姐!百闻不如一见!在下能与凤四小姐对弈到这般,也是让陆某惊诧不已了!接下来不如就考考我们各自的自持力吧?!”对面一身酷爽的女子见周围的动静,忽然冲着对面的凤英淡笑而道。 凤英沉默了一瞬,“也好!这一局定胜负!” “好!”二人心照不宣,彼此互敬对方,这一局谁也没有再让谁的心思。 伴随着众人的杂乱声,凤英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而吐出。从两胸之间掏出一红色面巾遮住了脸部,闭眼而下。 名唤陆鸣儿的少女见其动作微愣了一下,似是她这般的动作惊吓到。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闭眼而下棋的! 不说陆鸣儿惊讶了,场内外的众人更是惊讶万分。以至于刚刚还吵闹的现场迅速的沉寂下来了。 “哈哈!小英儿果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不愧是我的好闺友!”刚从场外走进场的司徒香远远见到这般形式早已喜得不能自己了。 凤英闭眼后,早已不闻不问场内外的情况了。她如今脑袋已完全放空,心中只有一张清晰的棋局,棋局在脑海中翻转而下,凤英不闻不动。脑海中的棋局呈三百六十度不停地缓慢翻转,凤英快速的在脑中计算着各个方位的步骤。因着脸部也被遮住,对面的陆鸣儿并看不太真切她的神色。只是暗叹着这人的奇怪而神秘的举动,心中也不由紧张了一瞬。 压力扑面而来,让对面的陆鸣儿盯着棋面的脸更苍白了几分。 坊座之上的几位皇子这会也是满目的诧异,盯着坊台内的二人,几人神色也是不断的变化着。也因为坊内凤英的突然奇怪举动,吸引了场外绝大多数的目光,于是原本整齐的欢呼声暂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这凤家四小姐是在干嘛?” “她这是在做什么?” “应该是……在闭目……养神??” “什么??” “看其模样,应该是了……” “这……这这?” “哈哈哈!这凤四小姐可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她难道认为闭着眼蒙着面就能下完这接下来的棋不成?!可真是笑话!”钱家阵营中坐落最前方位置的钱清儿似乎也是刚刚进场,落了座后这会脸上净是揶揄之色,望其台上也是不屑连连。 因为上午的比赛钱家早早结束了,钱家众人第一场便于下午没有过来参观,似乎也认为下午没有过来的必要,因此前几天的第一场午后也都没有见到钱家人的身影。这会钱清儿的突然出现倒是让众人也错愕了一瞬。 只见,钱清儿扭着还算是不错的腰身,一脸笑意的向着坊台最近处走去。因为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她所过之处也还算和谐,纷纷都让了位置。 观其众人模样,钱清儿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紧接着就把目光投向了此时的坊台之上。 “啧啧!这凤家四小姐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了,都差点忘记这号人了,没想到今日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哼!”少女冷笑一声,突然想起几日前被其吓退的场景,这会也是有意大声的喧哗了几分,暗狠狠地想最后打扰到上方那人! “一不一样我怎么不知道?怎么就你钱清儿知道了??”从人群中刚挤出的司徒香望其对面女子,一脸的不屑加鄙视之色。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司徒大人家的司徒小姐?怎么?我可没招惹你!你最好别来招惹我!”钱清儿看清了人群中走出的人影,神色恼怒间恨声连连,却也没有再开口。 “哦?你没招惹我吗?那你在这说三道四做什么?你难道会不知英儿是我的闺友?你招惹了她就是招惹我司徒香!”司徒香淡淡瞥了一眼对面这会已经气的脸色发白的钱清儿一眼,也不待人回话,便潇潇洒洒的走人了。 身后站在人群之前的钱清儿这会气的呼哧呼哧的,也无可奈。对其身旁两侧的人群怒瞪了几眼,众人纷纷转过头不再看向她。 这边坊台上的凤英已经卸掉了面罩,微微睁开了双眼。快速扫了棋局一眼,疏忽一笑,这会她心中已有丘壑。 对面的陆鸣儿已经早早落了一子,这会见其摘了面罩,也是疏忽一笑。她猜不透对面之人这般动作的寓意,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必须竭尽全力,压力扫来,少女观其棋局也是面上一紧。 凤英短暂了扫了几眼棋局,迅速从一旁的棋盅里捏出一子,很快的落下了一子。 陆鸣儿也迅速落下一子,凤英迅速再落一子,陆鸣儿也落一子,凤英连连数次落子,陆鸣儿紧接着不断同时落子。 不一会儿两人便对上了十几个来回,对面的陆鸣儿这会抽了一个缝隙抬头错愕的望向对面的少女。 她竟然破了她的棋局?! 怎么可能?! 凤英看向手下的棋局,短暂的愣了一下,捏起一子,缓缓的扣在了边翼一角。此时棋局已破,棋局大开,百子呈分散之局,黑子迅速占领半壁江山。一子变动了全局! “这,这这?!”众人惊愕间均是望向了那位此时脸色苍白的侠女。脸上的惊愕难消。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天哪!江湖第一棋手迷局竟然被破了?!” “岂止啊!你看那棋局!此时是不但破了!还夺得了半壁江山啊!” “怎么可能啊!” “这凤家四小姐也,也太厉害了吧!” 陆鸣儿抬起头望向对面一脸平静的少女,眼内是百转千回之色。 她败了…… “噗!”这位来时飒爽勃发的侠女,这会面色苍白而难看间忽然仰面口吐出一口大血,微起身的身体颤颤巍巍间,穆然倒下。就此昏厥了过去。 凤英这才才从那般高度集中中抽出心神,望见这般情形也是一愣。她也实在不明白面前地上的女侠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倒地不起了? “怎么回事?!”靖王夫妇双双闻声而下。 因为他们二人是此次的桃花节的负责人,如今突然发生这般情况,他们不得不下来应对。 “回五爷!是与凤家四小姐对比的陆鸣儿吐血昏厥过去了!”两侧的官医已经迅速切过了脉,这会连忙告知了靖王的情况。 “哦?吐血昏厥?有没有大碍?”靖王闻言暗自瞥了几眼还在呆愣中的凤英,对其这位女子竟能破了江湖第一棋手的迷局这会还是有些惊讶,再加竟然能把江湖第一棋手给斗的吐血昏厥,也是个人才了! “回五爷!目前看其情形应该并无大碍!开个副贴,修养个半个月应该就可以了!”官医连忙而道。 “嗯!无大碍便好!凤四小姐如今因你比赢了江湖第一棋手,这一场棋技比斗,便以你为首了!你安心下去吧!这里有本殿,你也不用太过于操心了。”拓拔智随和着语气冲凤英而道。 “多谢靖王殿下的安排!小女先行告退!”凤英回神,快速观其场上情景,了然间行礼而告退下坊。 拓拔智盯其背影而下,神色温和而平静,待凤英完全坐回了场外,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既然凤家姑娘也都相继比斗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接下来各自也便早早回去歇息着吧!”靖王身后赶来三人,其中一位身穿暗黄色少年扫视全场,先一步淡然开口道。 靖王夫妇相互对了一眼,脸上并无不赞同之意,靖王继而扫视而下:“你们早些回去吧!各位路上小心着些!场上各位大人收尾吧!”话毕,一众记录的官员便各自收拾各自的卷轴,纷纷收拾完毕起身离去。 “五弟!那我也便先行一步了!只是可惜了我带来的人竟然这般不中用!”拓拔浚这会面色比之微恹了几分,语气也说上好坏。 “三哥路上小心着些!”靖王也不甚在意他的语气,一脸平淡而道。 “嗯!” “五弟,那我也便先走了!”一直沉默许久的拓跋寒这会见其天色已晚,皱着好看的眉头暗暗扫了几眼场内,也不知在找些什么。 “呵呵!四哥路上慢些!”靖王转眼时眸中暗藏深意而道。 “嗯,走了!”扫视了几圈见发现并没有想找的人,拓跋寒脸色也是恹恹的离开了。 这会坊台之上只剩下了与之同站着的稚嫩少年了。 “七弟!要我派人送你一程吗?”靖王对其少年脸色更甚温和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母后应该早早派人来接我了。”少年似是无奈般冲其一笑。 “哦!也好!皇后对七弟还是蛮关心的了。”面容如玉的拓拔智语气内暗杂了几分艳羡之色。 少年听闻这话哑然一笑,没有立刻回话。过了片刻,从远处匆匆走来两人。少年见那二人,一笑间才开了口:“五哥!那我也先走了!” 少年冲其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臂便扬长而去。 拓拔智扫了几圈坊内,神色在暗沉的阴影下,忽明忽现,看不真切…… ------------------------------- 尾末,凤英在司徒香的拉扯下,便早早的退出了靖王府。走出外府时,凤英才知道天色果真是不晚了。在府内还没有察觉,灯火通明的,府外却已是漆黑一片了。 今天的结尾时间比上一场还要迟了些许。 “英儿!以后遇到那钱家嚣张鬼,你不予理会,让我去会会她!”也不知下午那会这位司徒少女在哪受到了气,凤英这会瞧着她面色还微微涨红着,一张小脸在黑夜里更增添了几抹色彩,显然还在气恼中。 “你这是怎么了?她惹到你了吗?”有风徐徐吹过,耳畔发丝微微飞起。凤英疑惑间轻轻捻了捻耳畔。 “亏得你今日的比赛没有耽误,不然有她好看!也没有什么,就是她那张嘴太欠了,差点引起了不必要麻烦,亏得你当时心静。”少女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口气中半是恼半是得意。一时让听言的凤英哭笑不得。 “别理她就是,可不能把这小可爱给气哪了!”说着凤英捏了捏那少女红润的小脸,触手间感叹,这古代的一个个小妞皮肤可真是好啊。 “啪!”还没有捏两下,便被少女未卜先知般拍去了手臂。 “臭英儿就知道天天捏我!难怪我今日午时梳妆时发现胖了些许!肯定是你捏的!”少女扬起眉梢一脸的笃定之色。 “我??”凤英一脸吃惊的望向少女。 “对!就是你捏的!”少女再次笃定道。 “哈哈哈!你可真是乐死我了!好吧!你说的是便是吧!”凤英透着几分无奈几分有趣的心思,也从那场内疲惫中抽出了几分精气神。 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这个司徒少女还是蛮能逗人开心的。 第二十一章 被暗劫 二人正打算携手进轿子,不想身下的马匹突然嘶扬起身。情况紧急间,凤英在马车外只能愣神眼看着马车摇摆不定,惊诧之下刚回神便见突然从身后掠过一人。还不待凤英看清来人,便察觉到自己的腰身突然一紧,接着便是斗转星移。凤英头晕乎乎间也察觉出,来人是将自己捋走了! 晕晕乎乎间,凤英只能大概看到身后的马匹已经不在躁动,刚刚上车的司徒香这会正焦急的挥舞着手臂似乎是在对着身后赶来的护卫一个劲的呵斥着什么。渐渐的马车离的远了,凤英也看不清远处的情景了。 飞速前进中,来人终于肯调换了一下位置,来人把凤英的整个身子向着肩上忽然一甩去。落在这人肩上时凤英正好是脸部朝上,只是因着这人的利落动作,她的腰身这会也差点散架了。 凤英眯着眼琢磨着,这人是骑了一匹马,身下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垫的她腰都快散了,可想而知马匹骑得也很快。劫她之人应该是从很远处而来,颤颤嗦嗦间,凤英首先确定了一点,这人不是京城内圈人。 抬头看天空还泛着的几抹星光,凤英估摸着这会的时辰也是不早了。还好先前她吃了点点心,不然这会凤英估计经过疲惫的一下午再加上这大起大落的,估计这会早昏厥过去了。 劫持她的人大概又驾了好一会儿的马匹,在一阵扬马疑似拐了几个弯下终于停了下来。见到了目的地,来人便也把凤英拉扯着旋转了几下。这会凤英终于踏实了几分,她终于是脚朝地,而不是整个人如挂件般悬空了…… “主子!人已带到了!”来人含着嘶哑的嗓子,冲着临近前方的屋子内跪地而报道。 凤英短暂的瞄了几眼四周,察觉到这是处荒废的一处破屋子,四周零零散散的断石断木,入目纷杂一片。 看来这一伙人是临时起意的。凤英微皱着眉头,一时也很难判断出这一出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尤其是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只有远处的几处微弱的灯光在闪烁着。按着这身旁人的身手,她要是逃,那不是死也即伤了…… “带她进来吧。”破旧的屋内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凤英听闻这声,突然一愣,这声音她应该是在哪听过,只是屋内人似乎有意遮掩了自身的声音,声音模糊而清浅,一时凤英也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到这声音的主人了。 被身后的人拉扯着进入了这间破屋子,这边她刚进了屋子,里面便突然扬起了一抹暗浅的烛火。暗沉的烛火在这间宽敞的屋子内幽幽而立,也照亮了大部分之下的空间。凤英也短暂的望见了屋子内的情形。 一个身穿暗黑色袍子的一个人,这会正背对她而坐。屋子内奇迹的竟然也不是太陈旧,应该是短暂的让人打扫过了。因其脚下的木板凤英还能隐隐看到一丝薄薄的尘灰迹象。 “你便是那人吧?”进了屋子沉默了很久,对面背对着她的人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是指哪方面?”凤英斟酌间试探的问道。 “哦?呵!你是在套我话吗?”那人终于肯转过了身子。只是待他幽幽转过身时,凤英只看得到一张戴着黑色面具的一张脸。凤英心下暗恼间不禁吐槽,保密工作做的还真是到位! 似是有察觉出面前之人的情绪,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突然一笑:“你不害怕我吗?” “你若是想杀我灭口就不会等到现在了,再说就算你要现在杀我我也反抗不了,何必还去烦恼?”凤英望其面具,颇有些没好气道。 “你倒是有趣!只是,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丫头!”黑袍男人话间起了身。凤英眨眼间还看到那人在离自己一丈之远处,再一眨眼功夫,便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了。并且还是紧贴着她的脸! “本座今日来见你,的确不是为了杀你。本座听闻你便是那菩提灯之人,特意来看看之后能影响到本座命运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罢了,不想却也只是个黄毛丫头!”嗤笑间,凤英见那人动作行云流水般又退回了椅子上。只是听着他口中之语,凤英暗恼间外表神色却是没有一丁点变化。 那人似也察觉出了面前的小丫头脸上太过于平静了,不由微搓了搓下巴,似乎在沉思着些什么。 “那你又是为何抓我来呢?”凤英一脸平静的问道。这会她也不急了,反正琴棋比赛她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按着当今天子对她的期许,即使后边两场不参加想来也能将就入个筹了,只是名次差了点罢了。 “倒是个会隐藏思绪的小丫头。”黑袍人语气中这会似也含了几抹讶异与欣赏。 “若你当真是那菩提灯之人,本座要你允本座一件事!你可愿意?”似是想到了什么,黑袍人临末又说了一句。 “都被你押来了,我还能拒绝你们吗?”透着几分无奈,凤英望向这人也是无语了几分。 “哈哈!好!这件事你以后能兑现就行!若是你能允了,以后本座也或许能……”似是斟酌一下,那人突然一笑,那半未说完的话也没有再说下去。笑声中透着一丝轻颤,这时候他的声音暗哑而温厚,与先前多了些什么。 “你想说些什么?”凤英见其话语似乎意有所指般,一时是明白了一分又是觉得她什么都没有明白,还有她也猜不透以后之事指的又是什么? “罢了,以后之事以后再说,况且……你这小丫头能不能成事还为时尚早!听说上面那位已经在举办了桃花节?这次的桃花节本座希望你能拿到全部的第一名!不然你也没有了资格需要我的守候!”飘忽间,凤英见那人如无头苍蝇般没头没脑的又来了这么几句。 凤英暗暗琢磨着,莫非这人只是为了确定她是否是那什么菩提灯之人? 黑袍人从凤英四周飘然而过时,鼻尖微嗅了嗅,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凤英也没有打扰,被他这一番动作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她这会也实在懒得再问什么了,一则她也累了。二则,这个桃花节她也很想拿到第一,前提是她能再说,尤其接下来的四天后那场名为书的比赛,她还颇有些头疼。她刚来到这里,书面知识还很匮乏,希望书法能压上一头吧,后面一场也就无关紧要了。 冲着面前之人又端详了几许,来人拍了拍手掌:“来人!送凤四小姐回去吧!记得处理好身后的一切尾巴!”摆了摆手间,屋内便多出了两人,依稀也是一身黑袍,戴着黑铁面具。“嗖嗖”间,凤英又感到了腰身一紧。 “喂喂!别搞倒头!靠!”头目眩晕间,凤英终是忍不住爆粗了口。想到她刚刚比完那耗费心神的棋赛程,她容易吗她?! “咳!本座的手下没轻没重的,凤四小姐便先担待着点吧。”身后隐隐传来一道清而浅的声音。还不待凤英回上两句,她整个人已经被拉着腾起大落大跳了。 好吧,拎着她的人,正在起飞纵身跳跃中,几个来回,那间外表破旧的屋子就再也看不见了,已完全隐没在了周边的林总屋舍中。 叹息间,比来时快了那么些,凤英便被那两黑袍人先后抬进了那熟悉的房间内。屋外传来嘈杂一片,不时传来青儿那小丫头焦急无奈的声音,“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司徒小姐怎么回事?怎么可以把小姐给弄丢了!” “怎么回事?”屋外传来一声男音。听的里间的凤英不由面色一紧,这是她那便宜爹? “哦!老爷!没事!没事!小姐刚回来,正在洗漱呢!”青儿焦急的声音间杂着传来。 “嗯,辛苦她了,让其早些休息吧,明日让她到我那里一趟。”稀稀疏疏间,步伐声音远去。 还不待凤英来得及喘一口大气,刚想开口,屋内的立着的二人迅速闪身而去。凤英一愣,才想起刚刚还有这么两个人在屋内,庆幸自己没叫出口的同时又是一大喘气。 “青儿,进来伺候我洗漱。”再三确认人都已远去,凤英才轻轻的开了口喊道。 “啊?!”屋外传来一声尖叫。 屋内凤英默了一瞬,她忽然有了换丫头的念头了…… “小,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焦急匆忙间,门被急匆匆的从外推开。 “哦,刚刚回来,也没大一会。”凤英瞥了她一眼,一脸平静。 对面还在懵中的青儿见其神情有一瞬间差点没背过气去,观其一脸平静的模样,青儿暗自咬了咬牙,不行她得冷静一点! “前会司徒小姐急匆匆来告于婢子,说……”犹犹豫豫间,青儿又端详了几许凤英,这才确认了几分这如今坐在床上的人正是前会消失不见的凤英。她才缓缓疏出了一口气息。 “无妨!此时万万不可张扬!如今都有谁知道了我失踪消息?”凤英皱眉间忽然想到了之后一系列复杂问题。也不知道那伙劫持自己去的一伙人有没有处理好这接下来的事情? “小姐放心!当时情况紧急!司徒小姐也没有敢太伸张,暂时只有司徒小姐与婢子知道!” “那便好!早些准备些水来,我要沐浴!今晚之事便过去了!你可知道我的意思?”凤英直直盯向面前还不算是太稳重的小丫头,眉间隐出了几分忧虑。 “婢子明白!”青儿连忙弯身应道。 “嗯,去吧!”凤英气势十足的挥手而道。 “是!” 还不待青儿来得及琢磨今夜的事情,就见床上少女瞬间漫起一股威严的气势,瞬间青儿便被压的低头而去。 凤英简单的瞥了几眼身上上下,眸子内闪过一抹沉思。这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拿捏气势,也让她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今夜那人口中之语了。 有些东西,现在她即使还不是很明白,但也没有多大关系。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比这桃花节还重要的事情了。凡事只能先顾眼前,再想其他。这也是前世二十几年来凤英一直处理事的方法。一直很管用。 第二十二章 天子之请 夜凉如水,月影如勾,窗外徐风而过,新季刚刚冒出枝丫的枝叶,正在黑于光之间喷发,泛着绿油油的生机,一片祥和。 屋内的凤英刚刚洗漱完,便早早的打发青儿下去了。这会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与那盏燃烧了很久的烛火在微弱摇曳着。烛火微微颤颤已经燃烧了整整三个时辰了,烛光在白烛尾末处蹦跶了几下,终是无奈暗灭了去。 床前暗了一瞬,凤英沉默的端着微步向着烛火暗处走去,在临近的柜子处取出一截新烛,正打算换上,便打算早早歇息而下。 刚取出了新烛新柴,还不待凤英擦出亮光,便忽然察觉出暗隐处传来一丝异动。 “谁?!”凤英顿住动作,一脸警觉的望向窗户处。 窗户外传来“沙沙”一片。 难道是我太多心了?凤英暗想。 凤英还是略有些惊疑的盯着那处暗隐处,她的直觉警觉从来不无道理,她还是不能太放松了! 微移着步伐,边手中微擦着亮光,手中刚擦出一丝火花还不待其大亮,忽然从两边吹来一阵风,好巧不巧的那根新烛灭了…… 凤英低头了一瞬,这会心下突然一紧。 不对!窗户明明是关着的?哪来的风?! 还不待凤英反应过来,凌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轻浅的声响,凤英便双眼迷糊间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心中不由暗恨一句:她倒是忘了古代的迷魂香有多出名了!只是……已经迟了。 稀稀疏疏间,房间内多出两个黑衣蒙脸之人,这二人短暂对视了一眼便合力轻巧的把凤英抬了起来。二人短暂的默了一瞬,小心翼翼打开窗户,也没有发出声响间,就扬身扛着凤英跳窗而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凤英感觉在天旋地暗,意识浅浅中察觉出自己似乎在波动着。睁不开眼中又是感受了好一番,才察觉出这股熟悉的波动感,可不就是被前会被劫持马上的抖动吗?! 怎么回事?! 她难道在做梦?! 凤英猛然睁开了双眼,入目是刺眼的一片,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身下突然一个急刹车,她头更晕了。 “谁?!”临近处突然响起一道奇怪的声音。 “你们又是何人?!” “哼!阁下半夜身穿一身玄衣途径我府,难道要我不出来探查?!” “多有打扰!我们这就立即离开!” “哼!阁下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岂有这样的道理?” 凤英迷糊间听这声音冷淡而熟悉,一时脑中不断闪现一些画面。 “那阁下想如何?!” “不如何!就想知道阁下这是为何而去又是为何而来!” “你!恕某家不能告知!不过,倘若你耽误了某家的事,某家会立即要了你的命!” “呵!好大的口气!来人给我上!” 倏忽间,四周火光大亮,灯火间两名黑衣人看清一人,只见那人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黑衣人睁大点眼眸观望着那腰间的暖玉,眼眸内净是讶异。 坏了!竟然误闯到了这里?! 两名黑衣人看着忽然从四周涌出来的大批人,一瞬间眼中净是惊恐之色。 对面站立的男人疏忽疑惑的看向被包围住的两名黑衣人,表情疑惑而犹豫。 这会他也似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黑衣人的手中还拎着一个人,瞧着还是个姑娘,看不清脸庞,瞧着衣着…… 嗯??不对! “把你手中之人给我放下!”男人突然面色大变间怒声而喝。 “得罪了!” 就在这期间忽然从远处房檐翼角之上踏空又飞来两名黑衣人。两名黑衣人一个抓着一个人,大起大落间迅速向着远处纵身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远方。 站在院中的男人观其大怒,支派着人紧随其后一顿猛追着。 在这空隙,凤英终于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确定了她现在是什么情况的一瞬,凤英察觉出她现在是被人拎着逃窜中。 由着刚刚断断续续听到的谈话声,凤英忽然确定了什么。 等等!她记得她那会是正准备干什么的来着? 对!点蜡烛!然后好像昏迷了! 那她现在是……又被劫持了?! 我的老天!她都遭了什么孽了?!她这一晚上都这么刺激的吗?! “你们把事情办砸了!待会自去领罪去!” “是!” 不一会儿,凤英忽然听到身旁夹杂着风声中传来身旁之人的谈话声。听着其义似乎是身后的两人办砸了事情?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一阵大起大跳间,凤英眩晕着被人调转了方向。真是一番熟练而熟悉的操作…… 短暂的旋转一圈,便是有节奏的轻微颤动。凤英知道这会还是被人拎着,只是这拎着她的人换了一只手罢了,且来人突然加快了步伐。心下划过一丝无奈,凤英很快接受了此时不雅的结局。 不一会,也不是很漫长。凤英察觉到了一丝疑似压抑的空气气流。 凤英惊疑间,也赶紧闭上了眼眸,装死中。 心下突突间刚想睁眼偷着瞧上一眼。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她眼睛“啪啦”一下就睁大开了。 “行了!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这道声音洪亮而熟悉。 睁眼后,凤英转眼看向四周。一番下来,腰身不由一弯,刚刚那会拎着她的人已经不在了。如今她在的地方,正是一天前她来过的大殿! 没错!这一次是当今的皇帝劫了她! 心下婉转了几个来回,凤英首先确定了一点,今日晚间前的那波人应该不是这位天子的。再则,今日她忽然被这位天子劫来,应该是有什么重(和谐)大事(和谐)件发生,且还是关系到她的。再则,能这么晚劫她而来,应该是不愿被人察觉吧…… 只是她想着迷糊间似乎已经有人发现了她的动向了…… 凤英脑海中也想起了晚间时前一波人的大概意义了。莫非…… “怎么?你这小丫头也会害怕吗?”上方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即使这位天子语气中有着笑意的模样,但是突然听到声音的凤英还是被吓了一跳。 “陛下请小女前来是……?”凤英忐忑了会,才开了口。 “你上前来些。”这位身穿便服的天子,这会神色微复杂的向着阶下的小丫头看去。 “是!”凤英往前靠了靠,没敢跨步太大,就挪了两小步。 “嗤!你这小丫头!还怕朕吃了你不成?”拓跋皇似有被气笑到,一脸揶揄的看向下阶,只是这一瞬多彩人性化的表情出现在这位当今天子的脸上,显得有些惊奇了些。 不过也并没有人再观望到了,现在的凤英低头也并不得知这也情形。 “是!是是!”凤英硬着头皮又上前了一大步,心底不由吐槽:您不会吃了我,那还大半夜劫她来干嘛?这比吃了她还可怕好不?! “朕听闻,你这小丫头在这场桃花节的第二场中也拿到了首名?”天子突然微俯身向下问道。 “是吧,小女的棋艺也就一般般……”凤英想了想也不敢太居功。 “嗤!朕知道!你这小丫头是有些才华的!你就不用谦虚了!”天子嗤笑一声,这会面上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抬起头来!”突然自上又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凤英闻言这次很快地反应过来并抬起了头。 “嗯,朕倒没想到你会是那人?”似是疑惑般,凤英见这位滔天威势的天子眉宇间竟然出现了一抹像是疑惑的神色。 还不待凤英再做观察,便又听上方之人问道:“你生辰是多少?” “回陛下!是东阳三零年,七月初九。” “嗯。如此……时间上也是刚好的?” 凤英低头间听到这位天子似乎在嘀咕着什么,也没有听的真切,那会震耳欲聋的声音与此时的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蚊子声一个,咳咳,雷声。 “罢了!王德!给她赐座!”天子突然抬眸,又威势逼人的盯看了几眼凤英。 凤英低着的脑袋,这会都感觉到了四周空气的突然紧绷。 凤英入了座,摆上了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再也不敢再观察着这位当今威势滔天的天子了。 “凤英!既你便是那天命之人,朕便要你后两场也拿下第一,不然天师府与大司府也没有半分你的容身之地了!你可明白?”天子望其而道,言语神情透着一抹急言厉色。 凤英抬眼望向这位突然起身的天子,一时也是又惊又奇,惊的当今天子似乎意有所指,奇的是什么天命之人竟然是她?!不过她还是慌忙的应了一声:是! 虽然此时的凤英并不大知道何为天命之人。 “老四最近真是闲了。王德!明日一早你便去告知老四让他好好管管吉华的事宜!没事就不要让他来朕面前晃荡了!”拓跋皇扫了一眼隐身在侧的暗卫,突然冲其而道。 凤英不大明白天子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估摸着那位四皇子这几日也有的他的忙了。凤英默默地为拓跋寒同情了一秒。 “凤英!朕于东阳三零年允过,赐菩提灯指引之人天师府与大司府至高无上位置。现如今除了姒锦与张蔚之位你无法超越之外,在你取得桃花节总桃花姬时,朕便会为你引入。你也自当知道作为百年来首位引得菩提灯指引之人的责任!王德!为凤四小姐解说!” 凤英细听间也是大概猜到了什么。莫非,这一系列事情都是那什么十一年前的菩提灯亮了,引起的? “是!”一旁王总管连忙转身而下,向着凤英身旁走来。 “凤四小姐!作为菩提灯指引之人,必须文采过人,武略过人,有着强者之心,坚韧意志,上乘拓拔之意,下解拓拔人间疾苦,不得出卖拓拔,不得弃之拓拔,享拓拔无上权利,自当为拓拔留下不朽贡献!凤四小姐也不必有太大压力,这不朽贡献指的是只要有大贡献就成,如今拓拔已经两位这般能人奇人了。” 凤英皱着眉,一脸的奇异神情。 “凤家四丫头!你也不用想太多了!朕会突然半夜把你请来!可不单单只是为了让你在桃花节中脱颖而出!这桃花节不过是你为了证明你的实力第一步而已!能不能担得起这菩提灯指引之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在王德王总管解释后了没一会,上方的天子夹杂着空隙突然而道。 “小女明白了!”疏忽一口气,凤英缓缓而道。 原来他们都是为了那菩提灯指引而来,原来这菩提灯三个字竟然影响这般深远…… “嗯,你能明白就好!今日朕与你的对话!切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了!”在其突然的威严气势间,凤英紧低着头,只得连连应是。 “王德!派人小心些送凤四丫头回去吧。夜深了!凤四丫头!切记莫惊了今晚的夜蝉才好!” 凤英低头,思绪一闪而过。 “小女明白!”叩首而道。 “你去吧!”拓跋皇挥了挥手,这会脸上刚刚弥漫的严肃神情转瞬而去,此时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满意的浅笑。 这小丫头,果真很聪慧,希望她不要让他失望了才好。拓跋皇暗自望了几眼远去的少女,疏忽转了身向阶下而去。 在王大总管的安排下,凤英在这半夜又被两个一身的黑衣人,跳跳窜窜间,拎着向着凤府而去。 古代的轻功就是牛,在凤英感觉中,大概才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她便能模糊的看见远处的凤府了。 两名黑衣人,分工明确的,一人去探路打点,一人拎着凤英随后。在一名黑衣人确定了凤府内其他人员大多都已睡去后,其后的那一名黑衣人终于肯将凤英身体转了个方向。 “凤四小姐!请问哪一个是您的屋舍?”黑衣人含着暗哑的嗓音,悄声而问。 “远处最东面那一个!”凤英伸手指了指远处,暗嗖嗖的说道。 黑衣人闻声而动,一转眼便把她送到了凤府内的东院。在两名的先后顺序下,凤英终是如愿进了她的屋舍内,并被这贴心的黑衣人大哥送到了床上。 两名黑衣人轻巧的把人扔到床上后,暗自瞥了几眼四周环境,便默默地离开了。 在黑夜中,凤英暗自睁着大眼盯了床翼望了一会。在身心疲惫涌来时,终是受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这后半夜,也相对来说安静了些许。一夜便也安详而过。 第二十三章 一日品冷暖 后半夜相对来说过得就过得很快了。 翌日清晨,凤英迷迷糊糊间被身旁的嘈杂声吵醒,眯了好一会眼才睁开了眼眸。睁开眼睛后才晓得,天已经大亮了。在床上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凤英才无奈起了身。 “青儿?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般的吵闹?”凤英皱着眉头,暗恼美梦总是短暂的同时,也在暗恼是哪个混球先吵醒了她。 “小姐,我刚刚问了他们,他们说今一大早陛下就派了人给小姐您送了一些东西,刚刚是中院老爷派人来过问小姐您醒了没有的。” “哦……”闻言凤英一愣,她这才想起来昨晚间的事情,惊疑间凤英瞬间从床上跳起了身。 “快快!快伺候我洗漱!青儿你也真是的!竟然都不叫醒我!”凤英暗自恼了恼。也怪她自己,昨晚被人送回来时已经是后半夜将近凌晨了,不想她一接触床睡得就跟死猪似得了。 青儿这会也是暗自苦恼与委屈。 “奴婢原想着小姐这两天也是累极了,所以也没敢叫醒您,刚刚老爷来时问了您还在休息也就没敢让婢子去打扰到小姐您……所以这……” “好吧好吧,是我误会你了!没事了!没事了!快些为我准备洗漱吧?”伸手摸了摸面前青儿的小脑瓜,凤英感慨的一叹。 她这两天也是忙昏了头了,差点忘记今日是不用去靖王府的。 也怪当今的那位!谁让那么晚还……!跟做贼似得!可不就是做贼的吗?! 凤英又想到昨天夜里那位天子的话了。 菩提灯指引之人,职责,天命…… 天师府,大司府…… 就在凤英晃神间,青儿兀自已经打理好了她的穿装事由了。凤英默默瞥一眼身上,见颜色尚可,便就由着青儿的搀扶出了门。 到了前院,凤英发现她那几位姐姐今日竟然也都在场。 她的大姐一身玄衣,二姐一身淡紫衣,三姐一身白衣。扫了自身一眼,哦,她今天穿了一身绛色衣裙,嗯,没撞衫就成。 在屋内坐着的几人早早便望见了来人。凤英到时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笑谈声,她微笑着便进了屋内。 屋内的正中央坐着老妇人,余下的她几位姐姐一次从凤秋,凤蝶,凤清依次而坐下。 在风云大陆,除了掌家主之外的儿女是嫡亲之外,其他小小姐与小公子都是按辈分来算的。除非功德与功绩出众,可以不在乎这些辈分和嫡亲带来的稍忧条件,其他相对来说分明等级之下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祖母,英儿来给您请安了。”凤英进了内舍,便微端着步伐,轻轻行了一礼。 “哟,是英儿来了啊!你这丫头,都让你不要天天往这边跑了,你倒是用心能天天来,祖母也温贴了不少。”老妇人这会儿细瞧着来人,脸上端着慈祥的笑意,不知为何凤英察觉出今日的老妇人对着她比以往热情了很多。 凤英细端详着老妇人,心下婉转。她这边也连续来了不少天了,也经常温和对她调笑想着能增进几分彼此的心,却还是不如她的这几位姐姐几句话来的轻巧。瞧瞧,便是这不一会功夫,就把面前的这位看似慈祥的老妇人哄得直开心了。 心下微叹,凤英面上却也不显,安稳的坐在了靠后的一个位子上,她又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几位少女。 记忆中,凤清一向少言,但每次出口却也总是适合时机,总能锦上添花,看来是她以往看的太过于浅薄了。也好,她也喜欢她这个三姐,知进知退的。不像那两个姐姐,她实在喜欢不来。 “四妹,你今日似比以往来的迟了些哦?”左上角身穿玄衣的少女,穆然回过头看向了凤英。 凤英淡淡一笑,冲了老妇人言道:“祖母,今日是我的不是了!昨天夜里突感身子不大利索,便导致了今日起的晚了一些。是孙女来的迟了!”凤英含着浅笑只对着老妇人而道。 老妇人笑了笑道:“唉!瞧秋姐儿说的,你妹妹今日也忙难免会迟了一些,不打紧的!”说着便向着凤英招了招手。 凤英慢步上了前。刚刚那股错觉又深了几许。 “哼!祖母你就偏心!”一旁而坐的凤蝶嘟了嘟嘴,一脸不满的望向搀扶着手的二人。 老妇人暗自撇了一眼,又望了其他二人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一旁凤秋从老妇人刚刚说“今日难免会迟了一些”时,整个人就已经出了神了。 老妇人这边瞧着以前还是很识大体的秋姐儿,今日似乎也恹恹的,不由得心下也是一叹。果真是到了关键时候一个个都变得蠢笨了! 凤英观察着四周几人的表情,突然脑中划过了一丝什么。她才想到刚刚那会青儿对她说天子今天一大早有送什么东西过来,莫非是因为这个?所以面前的这位老太太才会突然转了性子对她热情的吧? 凤英突然觉得她有点想笑,现在想想恐怕面前的这位老妇人其实也并不是真的疼爱她的大姐凤秋吧?恐怕在这位眼里都没有势力权利来的重要吧? 这一瞬间凤英想通了很多,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但若是涉及到了她,她也是能很快推算出的。只是想与不想罢了。 凤英还没有在前院坐一会,就望见从外间走来一盒个身穿淡粉色衣裙大丫鬟模样的人推帘走了进来。 来人冲里间而坐的老妇人行了一礼,又对着凤英几人行了一礼,便道:“老妇人安好!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小姐安好!刚刚中院二老爷让婢子前来知会一声四小小姐前往中院一趟!” 来人虽然说的话饶舌了一点,但是听着咬字清晰,礼节端的也好,让人无论是听着还是看着都是暗暗点头。果然是中院走出来的人就是了。 凤英听罢起了身。 老妇人瞧着也起了身拉了拉凤英的手,对其说道:“凤四丫头你便先去吧!路上小心着点!”说着就看着凤英走出了门。 凤秋凤蝶二人呆呆的看着老妇人突然起身相送的动作,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明白。 老妇人见人已走远了,这会面容上的颜色才淡了下去,转身望向面前的三个少女,一时是又气又叹。 “唉!秋姐儿!你糊涂啊!” 凤秋听闻这话吓得面色一白,还不明白什么事情,就是嘴里叫唤着:“祖母!孙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祖母嫌弃了?” “唉!祖母说你糊涂是……指如今的四丫头已经不同往昔了,你以后口舌之争就不要再有了!”望了一眼其他呆立的二人,老妇人这才无奈的出了声。 “是,是,孙女下次绝不轻易开口了。”凤秋低着头也瞬间明白了老妇人口中之意。不管如何,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着面前张扬跋扈的二丫头凤蝶她实在喜欢不来,老妇人也就没有再出言提点一番。 这厢,凤英跟着前面粉衣裙的大丫鬟而去,到达中院时,远远的便望见了她那位便宜爹已经伫立在院外等着她了。 感应之下,凤英不由得走快了一分。 要说平时凤英也不可能那么心急,只是今日无端猜透了那位老妇人的心思,与之对立之下凤英才真的发现,相较于这位不善言辞的父亲,这位中年男人还是真的发自内心希望她好的。 冲着这份真心,凤英感动之余那颗刚刚似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心,才渐渐又有了热度。 凤墨见面前的少女眉眼飞扬的,那张小脸白着中又透着点粉红,一时也是又急又气。 没好气道:“你跑那么快作甚?瞧把一张脸弄得!” 凤英听着这人的语气,严厉中带着点关心,心下不由暖让人想哭了。 “是我急了。”凤英狠狠吸了吸鼻子,把那股突然来的湿意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凤墨见面前的小丫头语调不对劲,仔细瞧着竟然眼圈都红了,慌张之下也是手足无措的望着凤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微张着嘴,直愣愣看着凤英。 凤英刚刚是真的差点哭了,人生第一次一天间尝尽冷暖,好不酸楚之余,忽然瞥见面前她那位爹的神情,不禁破涕为笑了。 “是谁欺负你了?”凤墨半天才终于憋出了这一句。 “噗!我没事了!爹爹!我们进屋再说吧!”凤英想伸手拉一下面前之人的一角,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 凤墨这会见面前小丫头神情似真是没事了,才疏忽缓了一口气。只是盯着面前小丫头的动作无端又垂了下去,眼内快速闪过了一抹失落与遗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英儿!快进!今日我为你准备了你爱吃的猪肘子!你快来尝尝!”凤墨进了外间就拉着凤英入了那桌看着已经摆了有段时间的餐桌上。 凤英被拉入了座间一愣,她还以为她这位便宜爹突然去前院兴冲冲的去叫她也是因为天子那突然赏赐之事呢!原来这个男人竟只是想与她好好吃个饭罢了。 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都是她爱吃的。 嗯,也是从前的凤英最喜欢吃的。 “怎么不喜欢吃吗?”凤墨见对面的小丫头也不动,以为是这桌上的她都不喜欢吃,脸上不由尴尬中透着一抹局促。 “没有,没有!”凤英慌忙间赶紧夹了一片被切的适宜的猪蹄片。 入口即化,可口也不腻,她果然很喜欢。 “怎么样?怎么样?”凤墨伸着身子,一脸的紧张问道。表情倒像个半大的孩子求表扬似得?一点儿都不像一家之主的模样…… 凤英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这一顿饭下来,凤英第一次觉得与这位面目严厉的父亲亲近了几分。 一场饭下来,凤墨也很开心,那张经常严肃的一张脸上这会笑意也爬满了那张脸上。 “吃完饭了,我们父女两便谈些其他事吧!”凤墨召来丫鬟收拾着餐桌,透着间隙对着凤英笑着道。 凤英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位她的父亲凤墨的步伐,进了里间,绕了一圈走走停停。凤墨便就走到了书房屋前。 凤英随即也进了书房。凤英知道凤墨对他的书房一向保护的很,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其实他是不大乐意让人进他的书房的。 进了书房,凤英扫了一圈,书房大差不差的还和以前一个样,就是一些小的地方变动了点,似乎每一次进来都能发现一次不同。 凤英不由在心底暗暗的想,莫非她的这个爹也是个有着特殊爱好的人?看着面前又恢复一脸严肃的男人,凤英很快地抛却了她的这一抹想法。 第二十四章 天子试探,书房密谈 凤墨端着微步向前走了几步,凤英默默跟在身后,这会的功夫凤英刚刚那股不适之感早已远去了。 抬头时正见她那个爹爹走到案几的一侧在掏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凤英便见那人手里多出了一个物件。 是个不长不宽的木质盒子,里面似乎有装着什么东西。凤墨把匣子顺手就递到了凤英面前。 凤英顺手便也接了过来。 “你拿去打开看看,这是陛下昨夜就送来的东西,我瞧着昨夜那会天色太晚了,再加陛下派人送来时人是着一身黑衣,我也不要太好言明,只得草草的把物件放到了午饭暗夹内,因毕竟是陛下钦此的物件,即使是太不好言明我也必须的抽个空告知你,所以今日一大早我便通知了院内说是今日送来的,想来这般安排也是陛下想看到的。”凤墨言毕,便紧跟着把目光放到了此时安稳在凤英手中的匣子。 凤墨这会想起昨夜他被人惊醒后,发现门口处放着一个物件,天色太晚他也不好太张扬。一时他也很难立即揣测出当今的那位是个什么态度。 只得在凤府内半就半言说是陛下一大早打赏了点东西给他的小女。至于为什么他这么确定是当今的天子送来的,那是因为匣子上还挂了一枚竹筒放在外面,凤墨暗自拆开看了,里面是张盖着金龙印的纸条。纸上只有四个字。 那四个字便是:朕赐你女。 凤英接过他手中暗棕色的匣子,这会也是面露疑惑。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昨天夜里的经历,不愉快中不由对手里的物件也慎重了几分。 “你打开瞧瞧里面是个什么。”凤墨见她也不打开便开了口。 凤英无奈的瞥了那个这会有些着急的男人一眼,犹豫间终是打开了匣子。 打开后凤英一愣。 匣子内安稳的放着两枚长而细的蓝色木质物件,凤英并不认识那是何物。 “这!”凤墨暗自瞥了几眼望那匣子内的情形,瞬间面目微张,大步跨跃了几下,几步就走到了凤英面前。 “爹爹!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凤英见他那样的神情动作,拿起匣子里的两枚物件,语气也是紧张了一瞬。 “这,这是象征着天师府与大司府外卿的两枚令牌?!”凤墨哆哆嗦嗦间接过了凤英手中之物,放在灯光下又暗自细看了几眼。 凤英听着凤墨的言语,这会也没有说话,暗自低着头想着一些昨晚那位天子口中的话。 “的确是象征着两府身份的令牌……只是,陛下这是何意呢?”凤墨轻轻放下了令牌,这会看向凤英的目光也是复杂万分。 凤英暗自观察了面前的男人几眼,对着他这一番行为与语气有些奇怪之感。 “英儿,陛下应该是让你在这两府之中任选之一进去,只是,这两府哪里是这般好进的?” “爹爹?这是何意?”凤英抬头疑惑问道。 “你不明白,如今的两府已不在是从前的两府了,不管选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甚至是……”凤墨快步来回踱了几步,脸上这会也是布满了愁思。 凤英盯着面前的男人的眼神更奇怪了几分。 “我们凤家没有能力迎来任何一方的记恨,说到底还是为父连累你了啊!”凤墨抹了一把脸,他脑海中不由突然想起了四皇子当日的话语,心下瞬间划过了一丝什么却也并没有太细想。 “爹爹严重了,听爹爹之言,似乎是这两府目前的形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凤英皱着温婉的一双细眉,端着语气而道。 “水火不容那道还不至于。”凤墨侧了一下脸放在暗处的手暗自收了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沉静的少女。 凤英这边只能透过光线看到男人一半的脸,凤英见那人神情平静而又温和一时脑海中快速闪过了什么,却并没有来得及抓住。 不由心底暗叹间开口道:“既然还没有到那一步,如今陛下既已抛出了这东西,想来也是有着试探女儿的意思,若女儿不能给陛下一个完美的答案,或许这桃花节女儿后面也没有多大参加的意义了!” 凤英把目光重新调到了案几上,这会想起昨夜她的经历不由苦涩一笑。 “哈哈哈!英儿你果真长大了!”凤墨闻言瞬间一扫先前的愁思样,眉间轻扬那还有刚才那般忧虑的半分模样? 凤墨笑这狠狠拍了拍小女的肩膀,一副既是欣慰又是惆怅的模样。 凤墨还在沉思他以后该如何如何培养他的女儿,如何如何不能让其埋没了,又如何如何补偿这些年的愧疚。却没有发现面前的凤英在错愕了一瞬后露出的一抹鄙夷之笑。 凤英闻言由先前的错愕了到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望着面前男人千变万化的脸色,凤英嘴角狠狠抽了抽。 她总算明白刚刚她那股怪异之感从何而来了…… 对面的凤墨这会却是很高兴,他今天既发现他的女儿不是以前那般无能而又懦弱,非但如此他女儿脑袋瓜子聪明的不得了,这会总之是很高兴就是了。 凤墨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对着身旁的凤英回头道:“来,坐!我们父女两坐下来慢慢说!” 凤英蹙着眉暗自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才落了座。 凤墨见其坐下便开口道:“两府外卿我们凤家自然也担得起,陛下能赐你令牌也同样证明了我的女儿是足够优秀的!你放宽心就成!只是桃花节余下的两场或许你要再努点力了!” 凤英听其言暗自摇了摇头,就是没有天子突然赐令牌之事她也会努力的,就不说天子的这突然一招也把她逼上了绝路了。 如今她已没有了退路,也只能前进了。现在想来从先招她进宫暗自考察她的反应能力和气魄,然后后边又准备惊心动魄的劫去宫事件,不一都在说明天子从一开始就对她颇为关注,恐怕那什么菩提灯指引之人的言明,这位天子一开始就是知道是她吧? 果真是上位者的手段啊!凤英叹为观止的同时,心里也暗暗为这位天子作了一番讲解。 “至于怎么选府,还是你自己来定吧!你做的决定为父都会赞同,只是你要慎重而定才行!”凤墨摸了摸他那光洁的下巴,挑了挑眉头瞥了一眼那案几上的蓝色令牌,幽幽而道。 凤英见他似乎很喜欢在高兴的时候与思考的时候挑眉头…… “爹爹!您不妨与女儿说道说道这如今的两府是个什么情况吧?”凤英端坐在一张雕花镂空的木椅上,脸色平静而舒缓,只是因着她心中划过了一丝顾虑,这会面色也是微紧了一分。 凤墨听闻这言,眼睛倏忽一亮。暗叹他的闺女真聪明,一下就抓住了最关键之处! 凤墨笑着看了几眼一脸平静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高兴的挑了挑眉梢,才开口道:“两府分别是天师府与大司府,我们拓跋国主张以法为辅,所以文采是放在第一位,而昌武国是文采为次,武法放在了第一位,至于风灵国两者为平衡,相继发展的,这也是天师府与大司府明显之间的区别。 天师府为武,大司府为文。原先我们拓拔国只设立了大司府,因着后来大司府内部的分化,天子也参与了其中调和,最后无奈中就又加了一府,就有了如今的天师府。 别看天师府是后设立的,但它可不比大司府弱上任何!甚至还后来居上了。只是……大司府与天师府所代表的方向并不相同,也就难免会产生一些分歧。最近的天师府势头已经稳稳的压制住了大司府了。大司府如今内部也是不大明朗,通过我暗得的消息,大司府如今也是走了下滑了……”凤墨一叹,也是颇为这个大司府而感到可惜。 在对面凤墨说完后,凤英也是差不多明白了大概情况了。只是一想到这是上面的那位的手法,凤英就暗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果断的凤英pass了表面因素,很快的又想到了,不管她如何选她都会有一丝是影响到另一方面的。 不过似乎不论她怎么选都是当今那面喜闻乐见的? “爹爹!那么您知道陛下如今是偏袒哪一方吗?”凤英想到了什么不禁脱口而出,只是话刚说完凤英心下又叹,恐怕也不得而知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想到的!只是要让你失望了,天子之意岂是我等能揣测的到的?陛下一直没有过问这两府之间的事,所以如今该怎么选择也只能通过你的慎重了。”凤墨无奈一摊手,似也有意提点了一下的意思,凤墨在“慎重”处着重咬重了一下。 凤英观其模样暗自无奈一笑,她早该知道的,只是她怎么瞧着面前这个男人还真有什么爱好的样子? 恐怕有个爱捉弄人的爱好吧?! “陛下会选择半夜派人暗暗送来这身份令牌也应该是存了先不让众人知道的心思,所以今日你便把这两枚令牌贴身保管吧!若是正式作了决定,便将另一枚交与为父吧,为父会为其处理后程之事的。”凤墨敲了敲案几,琢磨间起身把那两枚蓝色令牌又放回了那盒匣子内,递到了凤英面前。 凤英接过匣子,点了点头道:“多谢爹爹打点了。” 凤墨摆了摆手暗自揪了揪下颚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凤墨其实这会是在想他还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没有交代,想了想还真被他想到了一点。 随又睁开了眼望了一眼凤英道:“还有在你没有确定答案时,我会对府内称陛下只是送你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的物件,其他什么也没有送。” 顿了一下,凤墨起身冲着一旁暗自喊道:“来人!去把我放在仓库内的那盒文房四宝取来!” 凤墨交代完了便又兀自坐了下去,凤英瞧着他的神色,通过他的脸见他面上划过了一丝疼痛之色。好笑的想着应该是肉疼才是。 不一会儿,从外间走来一个身穿暗黑袍的男人,男人步伐轻盈身法缥缈,一瞬间就走到了凤英面前,并递上了一个镶着金丝绒的木匣子。 坐在一旁的凤墨暗自用眼神瞥了瞥那匣子,面上这会的肉疼之色更深了。 凤英也不管里面放的文房四宝成色到底是如何,微翘着唇就把匣子抱在了腿上。又盯了盯那兀自神伤的男人几眼,嘴里道着:“还是爹爹周到!多谢爹爹赐我文房四宝!”说着就是抱着匣子行了一礼。 凤墨无奈的从案几文本堆里抬起头,冲其无奈的挥了挥手。凤英点了头,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凤英才发觉天色已经黑了。暗叹一天过得就是快的同时也是划过了一抹忧思。 她今晚回去该好好想想陛下之意了,不然还得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青儿早早的上前扶住了凤英的手臂,等到了东院时,凤英才发现她那个破旧的小院子内还站着两名丫鬟,走近了凤英才发现,这两个小丫鬟看着年龄并不大。 两个小丫鬟远远看见来人早早上了前,对着身前的凤英就是周到的一礼,礼毕其中一名小丫鬟立即开口道:“奴婢给主子请安!我们二人是老夫人赐于小姐的!秉老夫人之意对主子的生活起居起到照顾作用。”说着末了又是一礼。 凤英瞧着面前的二人礼节话语样样周到,再看了几眼院内不远树下这会也早已准备好了餐食。她不得不感慨,这位老夫人面上的做人很在行。 只是她早已摸透了那个老妇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这会她的这一般周到的安排也并不令她感到开心。 凤英冲着两个小丫头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兀自随着青儿坐到了那已经摆好的餐桌上了。 因为是新季,外间比里屋凉爽多了,在她院子里的这棵大树下进行进餐也是个不错的决定。凤英不由的冲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小丫鬟暗暗打量了几眼。 人能用则用,这会对她来说也没有拒绝与不拒绝的权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就无关紧要了。 第二十五章 凤家少爷要归来 从中院回来后,凤英草草的吃过晚餐便就早早的躺下歇息了。一天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凤英起床时,明显的发现了她的院子不同于往常了。就说院子内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怪不习惯的。还好她也习惯了适应不同的环境了,一上午下来她便也自然了很多。 青儿自昨晚回来后就显得沉默了很多,话也不在那么多了,似乎每次说话也学会了思考。凤英早前在梳妆台前,为此还颇有些诧异的看了她几眼。见她面色也还算正常,这才放下了心。 那两名年轻的小丫鬟一看就是能干闲不住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她的院子太不舒服了还是怎么的,在两个小丫鬟的叽叽喳喳中,院子又被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且院内的花花草草也被其修剪了一遍。 凤英坐在案几前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对窗外的几人也没太留意。偶尔扫上一眼见青儿兀自在一旁忙碌着偶尔也能说上两句话,三人关系也不冷场,看着倒也赏心悦目的。 凤英兀自盯着一旁的两盒匣子,面上神色不定。微叹一息,凤英放下了那本辩演论,也不再看那两盒匣子,而是把目光扫向了窗外。 如今她的院子在这几位小丫头的忙碌下倒是显得生机勃勃了几分,瞧着人也精神了一点。 才站在窗边没多大一会,那位昨晚来的一个名唤梅儿的小丫鬟,突然跳脚窜到了一旁嘴里还隐隐能听见说着:“听说天少爷今日要回来了,不知离少爷何时回来呢?瞧着这东院也怪冷清的呢?” 青儿于一旁连忙应道:“离少爷远在吉华,恐怕是不得回来了,别院的几位的少爷想来近期都会陆续回来的。” 那名唤梨儿的小丫头也连忙又追着说道:“可不是嘛!毕竟桃花节赛程也快结束了,就各自有了假期了,回来了那时人也就多了。听说天少爷因为表现优异,这次特地提早了一些回来呢!这往后面绝对会热闹了!”说着就笑嘻嘻了几句。不想抬头忽然瞥见窗前安安静静站站着的一个人影,兀自吓得脸都白了几分,慌忙之下也赶紧闭了嘴,不敢再开口。 凤英听着耳边的叽叽喳喳声,才突然想起来她来到这里竟然都过去两个月了。到现在她还没有见过她那名义上的弟弟呢。 跟着记忆里的信息,凤英知道凤家人丁并不旺盛,相反还有些凋零了。毕竟东胜时代那会老爷子逃命还来不及哪有那功夫顾及他那些子女呢?现在想来那位老妇人和老爷子也不愧是一对夫妻了。这一点上简直是一个模子离刻出来的。 至于上面的那位老太爷是个什么样的品行,凤英就不得而知了,根据她的记忆里,凤英出声时便东胜战事已经过去了有些年头了。 凤家老太爷底下生了几位老爷,分别是她大伯,凤北天,她爹,凤墨,她三伯,凤庆,她四伯,凤翔。至于还有以前的那几位老爷伯伯都被埋在了地底下了。因着风云大陆实力为上的习俗,所以死了的名额便会被顶替,自然原先这位老爷子具体生了几个儿子,娶了几房妾室自是不得而知了。 南院的那位大伯底下又出了凤秋大女儿,凤然二儿子,凤夏三儿子。这两位公子凤英并没有见过,再加大房一向都是懦弱不争的性子,自然凤英对那两位表哥和表弟并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凤秋她印象可深了。 毕竟是大房唯一的门面担当了。 西院的那位三伯底下出了大儿子凤山松,二儿子凤辞,三女儿凤蝶。这两位,其中凤山松如今在朝廷当个从七品的官,为人也算踏实,就是木讷了几分。并不得她那位二姨娘的喜爱,相反那位凤辞表哥倒是博得了二人喜欢,只是这位表哥到如今也并没有任何官阶品位。貌似还喜欢游山玩水的。 至于北院,由着微薄的记忆,凤英大概知道那位四伯底下也出了一儿一女。大女儿凤清,小儿子凤天。 凤天如今好像在军中,具体当担什么位置凤英也不得而知,只由着记忆里,对那位表哥的印象是个聪明机灵的少年。 而她的倒霉爹,坑爹之下当了凤府十年多的掌家主,哪还有那精力去风花雪月,倒霉的他就给她生了一个弟弟。还是个调皮捣蛋无所不畏的弟弟,因着凤墨那会初当掌家主,并没有精力去过问她那倒霉的弟弟,所以有次在一怒之下就把她那没见过几次面的倒霉弟弟给扔给他那位好友了。 哦,他那位好友似乎是个将军,所以那倒霉孩子现在估计还在军中被操练着。 名义上她的弟弟凤离,并不比她小上多少,二人只相差几个月,所以记忆里凤离并不是很听凤英的话,凤英也就不大多待见她那位倒霉弟弟了。 想的有些远了,凤英回了神,才发现身后那三位小丫头已经低头站在她的身后了。一动不动的。观其模样似乎也有一会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身后的青儿不时的用余光瞥着前方,这会见前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连忙抬起了头。 “小,小姐?” 凤英见那平时比任何时候都话多的小丫头这会睁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内还似露着几分惶恐与不安。 “怎么了?”凤英不由出声而问。 “没,没事,小姐,刚刚您似乎对婢子不悦……”青儿见面前之人上的脸上并不不悦之色,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不敢大意。 “嗯??”凤英一脸的疑惑。她刚刚有说话吗?? “噗!”身后站的梅儿见这情形瞬间知道了是她们误会了什么,看那好笑场景不由低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凤英平淡的望了她一眼,对还呆立一旁的青儿不由也无语了一分。 临近午时,中院凤墨早早便派人过来请凤英。凤英在几个小丫鬟的帮忙下很快收拾妥帖,并向着中院而去。 今天的中院与昨日的中院并无多大不同,凤英特地留意了几分,发现似乎只在一些小的地方变动了什么,具体是什么凤英现在还不得而知,只是下意识的大概扫了一眼,格局大差不差的。 一到中院,她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凤墨便开口道:“凤天回来了。” 刚坐下桌的凤英闻言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凤墨见她似是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便也连忙补充道:“凤天这次是奉扬县之令回来的,作为清儿姐的弟弟,弟弟回来自然也有着对着姐姐的影响了,凤天在凤府也算是不错的了,你就没有想问你那不争气的弟弟的事吗?”凤墨颇有些没好气的模样。 凤英听罢哑然失笑。 “爹爹的意思是我那弟弟不久之后也将回来吗?” “哦!我早前有送信给我那老友,我那老友在信上说这些日子边境并不安生,所以看着苗头是不便放人了。”凤墨说这句话时面上并无失落之色。 凤英闻言心下不由是划过了一丝失落。她想着这段时间由着对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好不容易生出了一丝亲近之意,还想一家人都能和和气气聚一回,却不想还是落了空了。 凤英在前世无父无母,一个人也习惯了,这次得幸能重活一世初感受到了亲情使她一时也离不开这种细腻的感情了。果然人都是需要陪伴的。 就是不知道她突然这样,日后会不会不好。 凤墨见她神色似划过了一抹失落,心下暗暗高兴的同时也是一叹。 只怪香儿走的太早了些,不然…… “我话还没有说完,不过我那老友这几天还是对我那不争气的小子放行了!”凤墨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凤英却还是能通过他的眼睛发现了他也是高兴的。 “那真是太好了!”凤英也是高兴,唇角不由勾了勾。 “好什么好!一大家子都回来了,我也有的忙了!不过……回来也好,你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是该回来一趟了。你们自小便失了母亲,说来也是我冷落了你们。唉!” 凤英闻言没说话,心中不由忽然想起那个微多记忆中不多的女人来。心下不由的也是一叹。 凤墨又道:“你弟弟差不多也是这几天就回来了,只是因着夹杂在你参赛的日子里回来,那兔崽子回来我再做通知你吧。” 凤英听罢点了点头,这也无法的事情,她只能点头同意了。 “对了,我昨天听母亲说要给你置办一套新面头,等母亲置办好了,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收着便好,听着似乎还给你安置了两个丫鬟?我原想着从我下客中挑选出来几人给你的,既然母亲已经早早有安排了,我也就不便再给你安排其他人了。” 凤墨后面说的这些话,似有着其他打算,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凤英听完点了点头,便也应道:“女儿都听爹爹和祖母安排就好。” “你祖母……罢了!你如今既已出世,我没事自会多叫唤你的,后面你的一切事情为父一定都给你安排周周到到的!是为父这些年愧对你们了!”言罢,男人脸上怔忪了片刻,忽然没了声音。 凤英见二人话都已交代的差不多了,这会得了空扫了几圈这间还有些陌生的客厅,见正中央摆着一副长长的字帖,面上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字。字迹龙飞凤舞,下摆处有串小字,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厅内摆局自然而大气,因着她的这位爹爹品位也还算不错。厅内的花瓶瓷器从颜色到系列,凤英大概扫了几眼,都是很时尚大气的颜色,配着厅内的梨色雕木,倒也适合。 凤墨短暂的失了神,回神时也不知是不是有感而发,忽然起身走到了书房的夹阁内去了。 一旁凤英也在出神并没有发现这一异样。等凤英回过神时,就见面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身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站在书房的窗前,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凤英看着奇怪便也起身走了过去,走近了凤英才知道男人手里拿的是一枚凤钗。模样有些陈旧了,不是很新的款式。 也不知道怎么的,凤英望清楚了那钗子的纹路忽然眼睛一涩,险些落下泪。 凤英伸出手面上怔忪间摸了摸脸,才发现真的流泪了。 面上一呆,忽然才反应过来,那钗子她也似乎见过。 只是太久没看见了,印象有些远了。 细看面前男人的神色,温柔而眷恋。凤英有一刻的恍惚。 “爹爹,你说人这一生到底图个什么呢?” 凤墨闻言一愣,收了收手中的物件,悄悄抹了一把眼角,才道:“图高兴,图仕途,图家人……” 凤英又道:“爹爹,您能跟我说说东胜时代的事情吗?” 许是少女的嗓音太过柔和了,让对面的男人脸色也放柔和了下来,透过窗外的光线照进屋内,凤英只看得大概模糊中,男人嘴角似终于往上翘了翘。 第二十六章 记忆解封 寂静中男人出声道:“东胜时代啊?有些久远了,你是不是想问东胜时代你母亲的事情啊?” “也算是吧。爹爹不妨说说东胜时代的事情吧。”凤英低着头应了一声,这会面上也显得有些恹恹的。 空气中突然静默了一会,就在凤英疑惑抬头间才望见那个靠在窗边的男人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在我知道的时间里,大概是东胜三百年的时候吧,我遇到了你母亲。那一年,原本呢我和你母亲互相之间是并不相熟的。我们二人完全是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结的亲事。我们二人都是不喜命运被父辈摆弄,说到这里有些方面我和你母亲还是蛮像的。 那日,我们二人都在同一天的夜里逃走了。好巧不巧的,那天下起了大雨,我也没走成她也没走成,我们各自在一间农户小院前落了脚。只是那晚的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些,雷声也很响亮,我还记得那会风雨交加的,雷声赫赫的,吵的我也实在睡不着觉,我便披着外衣起了身。那会我推开窗错愕中望见了那会也正推窗户的你母亲,你说我们是不是有时候真的太有缘了呢?” 凤墨转头面上这会露出几分惊喜几分激动之色,凤英听着呐呐间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二人一直是的确是很有缘分的!那夜在雷声雨声中我们二人短暂初遇了。我们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的相望了两盏茶的功夫,只是我透过她房屋的窗户隐隐望见了她那里屋有些不大对劲,犹豫了好一会我做出了一个改变我们二人方向的决定。 我出言提醒了她,我告诉她今夜夜很深,小心烛火,勿误了点。她却是摆出了一副不信不听的模样。哈哈!那会她还一脸的嗔怪看着我呢。哈哈!她竟然认为我只是在与她搭讪!她也不想想那会雷雨交加的,我哪有那些心思啊,再则我瞧着那会她那间屋子里突然从背后露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脸,我大惊之下也便不管不顾的冲着那间屋子就是怒喝了一声,身后的男人似乎真被我给吓到了,转身仓皇失措下撞翻了什么东西,也惊到了你的母亲。你母亲吓坏了,毕竟也那会我们各自年岁也都还小,她惊恐也是应当的,她那会大惊之下想要张口喊叫,我暗瞅着夜色实在是太晚了,一则怕她太受惊了,二则,对于我们这类偷偷跑出家里的人也不想太引人注目了。 我便对着她划着手臂让她不要惊慌,我那会也不知道我的一番动作真的能使她安静下来,她也果是个冷静自持的女子,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了。那会雨势也渐渐地小了。我两便这样站在风声雨声中彼此静默着大眼瞪小眼的,这会想想也是很不错。 等雨彻底停后,我们各自也都没有了睡意。我怕她那边的民户院落不安全,我便和她说了一会话,相谈甚欢中我试探着让她借宿到我这户人家,她欣然的同意了。我下了楼,怕她吃了暗亏,我便在一旁与我所在的农户家沟通了一下,农户很高兴的便欢迎了你的母亲。农户的村妇暧昧的望了我两几眼,意味深长中把我们当成了新婚过后的夫妻,估摸着是我二人出来游玩的。我们尴尬间也都不敢太张扬,只得演起了“假夫妻”。 待到第二天天气晴朗时,我们便各自悄悄在东南巷处分开了,只是没想到她也是先回府了,我亦是。更巧的是我那会回去后父亲母亲,就是你的祖父祖母正在与你母亲的一家相谈婚事一事。我那会没有精力去应付你祖父祖母的询问便也没有管。也就有了后来见到你母亲,我欣然答应,你母亲便也没有排斥的结局。只是啊……” 说到这里窗前的男人面上神情明显的一变,过了很久凤英听到一声若有如无的叹息声响起,又过了片刻她才又听到他缓慢沉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只是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于你母亲成亲后的一年,朝廷遭遇了不测,据我所知的是朝廷出了叛逆党,又加那会护君卫队正巧被调离了澜城,一场腥风血雨便席卷了整个皇宫。天子被挟持,上至一品大臣下至五品大臣皆被困于朝堂! 叛党人员错杂在一起,各府家眷远在宫外不得消息,三天也就这样惶恐而过去了。 终于于三天后某家一官员家眷携子而闯进了宫内,某家官员家眷也不是无名之人,后边也就有了后来的追杀事件。你母亲也是在那段时间混乱中会误杀的,其实并不是误杀……” 说到这里男人转过了头,把目光转向了这会安静的凤英身上。男人目光平静而暗淡,少了平时独有的晶亮,显得整张脸木讷而没有了灵气。 凤英抬眸淡淡的望着,眸中也隐隐闪烁着忧伤。虽然那位母亲不是她真正的母亲,但这会她还是感同身受般的感到了难过。 男人转过了头,继续道:“……等我逃出宫之后,在澜城不远处的郊外发现了你的母亲的尸体。我摸了摸你母亲的白皙的脸颊,一片的冰凉。那会我才知道,我是彻底的失去了你母亲了。你母亲于我而言,是那段年少无知中遇到的光亮,只是我的光亮在那之后彻底消失了……”男人如同被人遏制住了喉咙般,突然顿住了话头,面上哀恸的神情那般的无助中又透着几抹彷徨无错。 凤英睁开朦胧的眼眸,心下这会也是百感交集之感。她听闻男人有说“其实不是误杀”,凤英脑海中不由又划过了什么,只是又不敢太确定。 凤墨目光从窗外转到了身后的少女身上,见少女苍白着一张脸,神色是复杂又暗沉,心下不由又是一叹。 果真是越来越像她了……啊。 这会凤墨还能想象到梦中女子的模样,含着清浅的笑,冲着他挥手扬唇,一如梦中那般的美好单纯而又透着几抹灵气。 凤墨又想到,后面躺在郊外的那一日情景,刚刚扬起的唇角瞬间沉了下去。眼眸也闪过了一丝狠厉之色,只是一旁还在独自纠结中的凤英并没有望见。 凤英低着头纠结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自己这会的心声。 凤英问:“母亲真的是被叛党所误杀吗?” 也不知是她的语气太过于平静了,还是想到了过往的那些事情,让面前闻言的男人突然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男人转头怒喝一声:“闭嘴!” 凤英面上划过错愕,有些不解的看向男人。 凤墨似也是反应了过来,他望了望自己的手掌,有些悲痛的抱起了脑袋,不言不语。 凤英望向面前的男人,目光冷然中也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父亲,你为何不说话?” 凤英也不想揭开男人的心口伤口,只是这会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她只知道她很想知道她那位生母到底是怎么死的! 果然连她名义上的母亲怎么死的她都无法知道,她还有什么意义去完成那什么桃花节?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这些事情也都是过去那么久了。你母亲的确是死于郊外,只是不是后来称的被逆党捉住射死的那样,而是在逃亡郊外的路途中为了保护你祖母祖父二人,被叛党人羞辱乱刀扎死的,我不能让你母亲人死了还要背负骂名,我和你祖父祖母全默认了是在混乱中被敌人当场射死的……” 男人的话,并没有完全回答了她的问题,也只是算是解释了死因。 “是吗?后来呢?”凤英也跳过了刚刚话题,接着又问了一句。 “后来,你祖父祖母被从吉华赶到的大军所救,那场东胜时代也就成为了过去时了。朝野大变,官员死伤不计其数,府内我的几位兄弟也相继消失在那场乱事当中了,我跟着死里逃生的官员回来只看见了你祖母祖父与我那几位表兄弟惨败的模样……我把你母亲的尸身带回了凤府,在你祖父交接凤府内政之事时便命人好生厚葬了,后边你也应该知道了,也就是之后我当了这凤府掌事情了。” 凤墨说到这里,面上已经显示出几分疲惫了。 凤英暗自蹙了蹙眉头,听罢还是觉得透着异样,脑中过滤着男人口中的话语,一时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呐呐间凤英犹豫了一会,终是问出了心中所疑。 “父亲?你就真的没有……没有过……”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忽然对面的男人面上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言语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凤英冷眼的望了几眼男人,冷声道:“好!就当没有吧!父亲大人,我累了,女儿这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凤英便兀自退了出去,也不待男人在开口,便匆匆向着自己的院子而走去。 门外的青儿与梅儿观其人走了出来,二人连忙走上了前,各一边扶住了凤英一边。 凤英颤动着身子,过了很久才从那股冷凝的思绪中抽出神。 两个小丫鬟见人进去时还是好好的,出来时已经是这副面色了,心下揣揣的同时,也是不由多了几分焦急。 “小姐?您这是?”青儿因为是自小就跟着凤英了,最是贴身之人,这会的问话也只能是她先开口,梅儿在一旁也不敢私自开口就是了。 “我没事!扶我回东院吧!”凤英一脸冷淡道。 这一开口,三人均吓了一跳。 凤英惊的是她嗓子竟然如此的暗哑了,想来可能是刚才那会暗自憋着一口气导致的吧。 而面前的两个小丫头惊的原因就简单多了。二人脑中不由均是划过,小姐嗓子怎么哑了?难道是近期天气原因上火了吗?得赶紧回去给小姐煮些润喉润肺汤汁才行!瞧着面色也是很好,嗯,回去后得赶紧给小姐调理身子才行。 二人暗自在身后对了默契的一眼,便无言的扶着这会还是很虚弱的凤英兀自向着东院而去了。 第二十七章 天师府来人 这会书房中,正呆立于窗前的男人这会面色苍白中更是透着一抹犹疑不定。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天色已经开始渐渐的暗下来了,屋子内在暗处的隐卫早已悄悄的为其点亮了烛火。而此时站在窗边的男人,还是一动也不动的。 等又过去了一会,男人终于是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动着脖子。男人目光望向了门处,眼内闪过着一抹神伤与黯然。 又过了很久,久到门外都响起了大丫鬟求问可不可开席的声音了,男人这才终于是回了神。他这才察觉出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暗了,这会他也有了一丝饿意了。 等男人上了餐桌才发觉少了些什么,今日的餐桌上空荡荡的,一点也没有生气。男人看着此情此景又瞬间觉得自己并不饿了。 拿起碗筷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凤墨终于忍不住把碗筷朝着桌上一扔。响声寂静中而透着一抹沉重质感,男人面色微微一怔。 “你们去把四小姐请来吧……”凤墨望着面前刚换回来的小方桌,眼内一片幽深。 “是!” 来人又很快回来了,并告知了男人,四小姐拒绝了邀请,并临行时让带了一句话。 话是:从此以后,凤家只有桃花姬凤英,没有凤家女凤英。 男人闻言后静默了片刻,瞬间起身扶手扬起了桌布。一场丰盛的餐饭,就此鸡飞蛋打了…… 而这边凤英坐在自己的小餐桌上,脸上一派安详享受,品着唇间的佳肴,忽然间一扫刚才的烦闷之色。 底下三人观其面色比刚刚回来时好了许多,均是舒了一口气。 凤英暗暗瞧着几人的神情眼中闪过一抹思绪。 她瞧着怎么觉得那个老太婆给她选的两丫鬟似乎还真是非常不错的模样呢?只是就是不知道当初那位挑选的人是用了几分的“真心”了。 凤家的人啊,可真是有意思呢。 自此以后凤家便没有凤家四女了!只会有桃花姬凤英! 等凤英草草打发走了那中院来的两大丫鬟后,凤英不由心中冷笑。那个男人凭什么以为她就会一定就会允他意就去了呢?他又凭什么一边表现着深情一边又冷漠两眼相看结果呢? 哼!不愧是凤家人!一样的薄情寡义! 凤英草草的在几位小丫头的焦急中草草的睡了过去。一夜也就这样而过。 凤英晚间入睡做了一场奇怪的梦。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她梦里竟然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影模模糊糊一会深一会浅,夹杂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凤英梦中窒息而又压抑,无法探得梦中因果,只得一个劲的跑啊跑。 跑着跑着就声音就远去了,凤英呼哧呼哧的看向迷雾一样的四周,忽然从中又传来了声音。 “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我的英儿,我的英儿,你们不能这样啊!” “不!英儿!英儿!” “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凤墨我恨你!” “不!不!不!我不能啊!” 男人女人愤怒的声音贯穿在脑海中久久,忽然疑似一片镜子打碎般,“啪嗒”一声。凤英头中一痛,一股脑的东西从脑中窜出。 模糊间凤英突然大惊间纵身而起。 起身反应了很久,凤英苍白着脸扫了四周一圈才发现原来她刚刚是在做梦。疏忽了一口气而出,凤英忽然又是一愣。 不对!不是做梦! 对!不是做梦! 凤英惊讶的发现刚刚梦中脑中疑似窜出什么东西,其实不能称为东西,而要称为“记忆”。那一段三岁之前总是模糊的记忆。 就像是被人封印了一般,这会突然被打开了缺口,全部喷涌而出。也是这一反应间,凤英也才知道她是真的彻底误会了那个男人了。 只是瞧着男人不言不语,一副不解释的模样,她不经又有些心酸了…… 第二天一大早,凤英早早起身准备着桃花节的事宜,府内又是一派争奇斗艳。凤英也是出奇的,今天衣着也隆重了几分。 因着那位老妇人的安排,这几天对凤英都是有求必应的,凤英也不客气,自然的就又要求准备了一些衣物。在这其中那位前院的便也送来了一副上好的头面。 当然她那几位姐姐当然不会放过明讽暗讽了就是了,只是或有没有跑到前院去闹凤英就不得而知了,她现在面对这些货色暂时已经懒得搭理了。 只是因着昨天晚间对那个男人的冷漠与误会让这会凤英即使是在靖王外府的路上,面上也是有些恹恹的。 她后悔她昨日后来的话了。不知道那个总是沉默面对一切的男人会不会怪她,或者伤心呢? 还没来及再想,忽然身下一阵颠簸,凤英回过神,暗想看来是已经到了。 果不然,车外被人掀起车帘,凤英暗自瞥了几眼,不想目光刚巧碰到一群熟悉的身影。 凤英跳下马车,青儿与梅儿暗自伸手的面上都是一愣,只见那少女已经翩然远去了。不由均是跟紧了步伐上前。自此几人心内也种下了一抹种子。只是这也是后事了。 凤英快步走着,就看见四周都是从各处飘然而至的一众白袍之人。那些人上肩点缀着一抹暗色调的花纹,花纹细浅而新颖,突兀的出现,让人又是诧异又是存了一抹不安。 “这,这是……” “快,快退到两侧!” “天师府来人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小声点。” “怎么惊动了天师府大师呢?” “小心点就是,嘘,别说了。” 凤英听到身后众人一阵嘀咕声,此起彼伏间突然都退至小路的一旁规矩站立着。凤英跟着众人动作扫视一圈众人神色,心下有些不安,不过也跟着默默退到了一旁。她似乎走的迟了点…… 那边一众从天而降的一众人,飘至那几位皇子面前,身旁还在立着的天师府外卿众人也退到了一旁。观其模样,架势十足的。 凤英捂住右眼,从刚刚进府到现在,她的眼睛已经跳了好久了。 似是有感,那白袍众人最前排的一人突然目光向着她看过来,也不知是凤英的错觉还是什么,凤英觉得那白袍领头人目光似乎在看向她这边时变得更犀利了几分。凤英身下互握着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凤秋与凤蝶凤清看到这一幕面上也是惴惴不安。凤英扫了她们一眼,也没有放太多心思关注她们。她有种预感,这莫名出现白袍人恐怕是冲着她来的…… 远远的也不知那被称为天师府的大师们到底在与几位皇子说着些什么,内容也不得知。 因着几位皇子与众天师都没有离去,立在小路两旁的众人也不敢擅自离开。一眼看过去这条小路更加的拥挤了。 “宫下给几位皇子请安了。” “不敢不敢,右天师快快请起。” 说是请起,这位右天师也只是稍点了几下头而已,连身体微微的屈都没有屈一下。不过面前的几位皇子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国家至高无上的掌权人被称为天子,而为天子起势运筹的人,被称为宫下,自称宫子。这也是天师府与大司府的由来。 “这次的桃花节怎么惊动了右天师呢?”似是疑惑,六皇子拓拔清率先问出了众人之惑。 “本宫此次来不是因为桃花节,而是因为阴阳罗闪现异动。”说到这里被称为右天师的男人又回头往后望了几眼。 似有深意般的,靖王夫妇与四皇子不约而同的都向着小路旁投去了几眼。 “阴阳罗上显示,当年菩提灯指引的人似乎出现了。”转回身,男人似是而非,一句话说的不轻不缓。 “我来时算了一天卦,天卦上显示与此次桃花节有关,所以本宫才会前来。不过……怎么瞧着人少了些许?”似是疑惑,最前列的男人面上微皱这眉宇。 五皇子闻言静默了一瞬,右天师口中的“少了些许”,应该是还没有到仰或者是这一场不不会来的人员…… “怪本王今日应该通知都到场的。”靖王神色微微闪过一丝无奈。 “无妨!指引之人应该就在这附近。”说完这句话,男人便突然腾空而起,手势四起。 凤英忽然又感觉到了一丝异动,身旁似乎又有风吹来。这股风怪异而轻柔,拂过两间竟给她一种安抚灵魂的触感。 凤英眼眸微张,心下暗叹一声不好。这突然出现的一波人果然是冲她来的。猜不到自己怎么惹到了这滔天的人物。凤英此时是满心的焦急。 忽然凤英想到当今那位让她选择两府,如今今天突然赶来的一府,可不正就是那天师府吗? 那边踏空而起的男人这会动作越来越快,神色也越来越严肃,两间的发丝也被流出的汗液浸湿,显然这一作法下来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凤英忽感头目眩晕,那种灵魂的悸动也越来越明显了。天上的男人这会也是精疲力尽的落了地,目光微疲惫向小路这边扫来。 这一目光扫视而下,突然惊闻不远处传来“嘭”一声,似是什么重物倒了下去。凤英这会睁着厚重的双眼,咬牙坚持的望向动静处,这才知道不知为何突然昏过去了两个女子。也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眩晕间凤英见那人终是把目光望向了地上躺着的二人。 凤英这会面色苍白而难看,若不是身旁凤秋发现她的异常这会她估计也倒地不起了。 凤秋面色也是相较以为显得苍白了几分,抬着一张强自镇定的脸,凤秋双目微微盯着凤英看。目内满是惶然和担忧。打起精神的凤英微叹,此时的凤秋也是个孩子啊。 “四妹,你没事吧。”含着沙哑的声音,凤秋出声似乎自己也被惊了一下。 “没事,许是风吹的头有些晕了。”凤英暗自镇定的回道,只是这会她脑中实在一抽一抽的,疼的她冷汗直冒。 “没事就好,那边天师府已经离去了,我们也快些回座吧!” 有所感,凤英抬头望去,果然刚刚那莫名出现的人已经消失了,似乎已经离开了。扫了一圈众人,众人面上这会也是惊疑不定,凤英看着人员似乎也没多大变化,只是…… 对!少了刚刚那两个女子。这一瞬间凤英忽然从脚心漫到头顶,满身心的冰凉。他们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凤秋说完话见凤英也不搭话反而脸色更差了几分,连忙搀扶着她无意识的向着观众区走去。许是感觉到了异动,这会凤英也渐渐褪去了刚刚那股心惊感。 回身望了一眼身后无人的地方,凤英眼神起起伏伏,他们为什么要找自己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找出她? 应该不是!他们来势汹汹,可不但只是为了找她吧?这一刻凤英忽然有些庆幸她没有太快的决定选择了天师府。 又忽然想起当今的那位,凤英忽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是了!恐怕当今那位心终是偏颇了一些吧…… 凤英心下疏忽一松,也还好她发现并不晚! 凤秋等人与其他一众人草草得入了座。这一场开场就颇有些惊心动魄的书比赛终是开幕了。 凤英正襟危坐,对于凤秋那会突然的相帮给予了一定的感激,这也充分说明了她的这个大姐在大事方面的确是上路子的,虽然在府内这位也还是位闷声敲黑棍的人…… 赛程开始与先前并无不同,或许唯一的不同便是天师府外卿的人员留下了几个吧。 想到那枚蓝色的令牌,凤英望向两侧的白袍人眼内也是神色不定。 凤英这会头疼在那位天师府停下动作时就已经不疼了,只是面色稍显白了点,再加原本她就面皮白皙,一旁凤秋投来一抹事后暗疑的目光也自是看不出什么了。 场上还与先前一样,各家各比,各找各妈。凤英眼望着台上神早已飞远了。因着昨天晚间间隙,青儿告知她司徒香这两天可能没有空来看比赛了,所以她这会也只能与凤秋等人坐在了一起。 一旁不时投来她那位二姐杀气腾腾的目光,凤英看着暗自好笑。 因着今天一大早前院那位的热情,很不幸的她被众女疯狂嫉妒了。也不知道那位是不是有意的,反正凤英也没太在意。若是这几位姐姐出什么幺蛾子她接着就行了。只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受得起了!毕竟她最喜欢让别人对她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想法了…… 比赛还在进行中。 三过五过,在凤英冷眼旁观下,终是迎来了有点看头的比赛。赵家赵玉上场了。 望着那抹温婉的身影,凤英终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台上二人这次对上的竟然是赵玉与钱清儿。 早前她老早就在奇怪为什么两家每次都错过了最大boss的比拼呢,这会总算是有了答案了。 二人一人横眉冷对,一个柔和淡雅,一个火,一个水。看头十足。 “哼!我料想你这后面两场会有这一出的!”钱清儿冷笑的看向对面,面上一派冰冷。 “想来钱家钱小姐也是这般的想的吧?”赵玉闻言疏忽一笑开口道。 “我怎么想与你何关?”钱清儿狠狠地瞪着对面,看其模样似乎恨不得吃了别人一样。 对面赵玉闻言也不恼她,只是端着一张淡雅脸笑道:“那钱小姐有怎知我的想法呢?想来大家的想法也都不关钱小姐的事了?” 虽是温婉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是让对面的钱清儿憋了又憋。 无奈间二人各自坐下,各自翻开了各自的卷子,卷轴上会写着不同的书鉴名,所以二人案几上的纸张只有寥寥几字。还是个书名加要求。 钱清儿扫了一眼纸张,望向对面的赵家大小姐忽然面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得意与讽刺的神情。 赵玉见了淡然笑之,只是在扫过纸张上后神情出现了短暂的一丝错愕。让对面还在盯望着她的钱清儿面上更是得意了几分。 凤英在下面看的一头雾水,但脑海还是划过了一些其他想法。 莫非…… 第二十八章 事后风潮 还不待凤英继续想,身旁的凤秋忽然面色微变,凤英就听到她嘴里喃喃了一句:“莫非……钱家赵家都已使用了特权……?” 凤英闻言眉头一皱,莫非这桃花节世家也是可以干预的?那那位天子举办这桃花节又是何意呢? 在凤英暗自猜测时,身旁的凤秋又及时为她解了惑。 “莫非……钱殇回来了?” 听闻这话,凤英才从怔忪中回过神,她想到了近期世家子弟官家子弟自小在外奔波的公子似乎都要回来了。据说她的弟弟也就是这两天会到澜城。 可是这又与特权有什么关系?凤英把目光投向了凤秋。 凤秋察觉出转头望了过来,见面前少女似乎并不理解这等事,心下好笑的同时还是识大体的为其解说了:“钱家大少爷是天师府外卿,享有打乱、换题目的权利。” 凤英闻言才终是理解了一丝那位天子,为何会在第二场比赛后就把令牌悄悄赐给她了…… 凤秋含着浅笑暗自瞥了几眼面前的少女,见其似是明白了,便也转过了头,继续看向了坊台之上。凤秋望向坊台上的目光既是羡慕又是感慨。 可惜,凤家并无两府之人啊…… 凤英并不在乎这会坊台上座的几位皇子打量的目光,和一旁望风向忽然众人投来的目光。 她就知道当今的那位又要给她施压了。 暗叹间凤英也明白了,是怪她选的时间迟了,那位大哥要帮她选了。 果不其然,凤英就见那位幺蛾子的三皇子突然起身出了声:“本殿怎么听说最近凤家的四小姐也得了个外卿之位?是真是假?” 台下原本就是静默一片,忽然听闻了这么个消息,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我没听错吧?!” “我的老天?!” “这凤家……” “唉!一朝得眼,凤家自此就是……” “轻点!你再嫉妒也没用!” “哼!可气!” “说到底还是人家凤四小姐有真本事了!” “这倒也是……只是……” 下面众人忽然都说不出话了。 凤秋凤蝶凤清三人闻言早已呆滞住了身子,这会还都没有回过神。只是这会颤抖的身体均在宣示着几人的内心波动。 随着上座之人的话音落下,台下众人都跟疯了似得凶狠的盯着凤家的几位。 凤英现在是最为惹眼,一瞬间既遭了台上惊疑不定的眼神试探,又遭了凤家几女仇视的目光,不一而道。 “哼!四妹,你真是越来越过了!”凤秋那会那淡雅端庄的一张脸这会已经彻底变成了这般崩裂的模样了。 凤英瞧着面前少女脸上怒气冲冲的神色,嘴角微微扬起,对此她并没有立即解释,只是盯着上座的那个张扬的少年目光深了几许。 “哼!过份?我看她现在是想要上天!她如今是越来越能出风头了!她怎么能不开心!这会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给谁看呢?!”一旁早已怒气冲冲的少女,这会正睁着一双喷火的眸子望向了凤英。 一旁而立的凤清端着一张冷清的一张脸,目光也投向了凤英,只是眼内并无怒火,只是含着清浅的忧虑与探寻之意。 似是似有所感,坊台上座之上的几人目光都投向了她这边,凤英面上含着浅笑静静地也转过了目光。 凤英转头而道:“二位姐姐这般恼火,真的只是为了那不知的外卿之位?还是为了其他什么而恼火呢?嗤!大姐如今也这般不稳重了。” 凤英眼波微微扫了一眼身旁的三人便又把目光转了一个方向,不再相看。 这会跟着众人的视线,凤英又一次望见了上次坐在最后面的少年了。 少年一副柔弱美少年的模样,凤英扫了几眼,突然见那少年迅速投来的柔和视线,连忙冲其微含了一礼,这个少年暂时并无恶意。 少年也快速轻微的点了点头,面上一派沉静与温和。凤英望向其的目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丝什么,神情也划过了一丝认真。 皇家果真都是个不简单的! 身旁的几人听了凤英的话,这会几人面上都划了一抹思绪。凤英并没有在看向几人,只是看向了坊台上座,因为她知道那位三皇子不单单只是挑起话题和围观那么简单的。 “哈哈哈!既是如此,那下一场凤家便也接着后面比斗吧。”坊座之上的几位皇子这次闻了言,已经是不在惊讶了。 因着这位三皇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坊座之上的几人面上均是划过了一抹无奈,却也并没有人站出来制止。 凤英望了一眼坐在最后面的那位少年,见他面上快速闪过一抹神思,只是太快了凤英竟也没有捕捉到,心下不由也来了几分兴趣。 “凤英待爹爹,谢过三皇子体谅的安排了!”凤英起身,端着微步行了一大礼才出了言。言毕,礼完,又回了座。 身旁的凤蝶凤秋快速扫了几眼凤英,面上忍了忍终是没有没有再泄露半分怒火。 一旦这会脸上的颜色泄露出去半分,就是给全澜城的人看凤府的笑话了! 凤秋忍了忍最终还是开了口:“四妹,如今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切莫忘了你还是凤家人才好!” 少女声音沉着而温婉,让其闻言的凤英面上突然没忍住一笑。 “姐姐说的是,不要中了别有心思的计才好。” 凤英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少女,面上是一派温和,眼内却早已是冰冷一片。 凤秋闻言愣了愣神,很快的闭了口,又恢复了先前的那会端庄优雅模样了。 凤英望其一眼讽刺一笑,并没有再说话。 至于一旁其他的二位,在凤秋的眼神震慑下,二人也短暂的没有心思。 坊台之上这会赵家与钱家的比斗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只见赵家大小姐先起了身,朝着对面上座的方向行了一礼,便把手中的文卷递与了一旁早已上了坊台的笔官。 笔官微弓着身子,接过了文卷,便退至了一旁,再看对面的钱家五小姐,这会也是见其对面竟然已经作答完毕了,含着惊讶的一双眸子,慌慌张张的在文卷上随意又划了几笔,便也起身把文卷递与了一旁的笔官。 笔官淡淡的扫了一眼文卷上的内容,面上划过一丝错愕,却也不紧不凑的弓着身子立即下了坊台,向着四周其他的笔官而去。 凤英见这两家都已比完了赛程,便也召来了身后的几个丫鬟,提前准备了笔墨纸砚。 凤秋等人也早已起了身,凤家的一波人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走向了一旁的待定区。 坊台之上,此刻也是不怎么安宁。 “五弟,你说凤家这凤四小姐怎么就这么奇特呢?”张扬着一双俊眉的少年,忽然开了口。也打破了坊座之上的众人刚刚沉默的景象。 闻言的靖王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许是才艺太过出众,又或者是我瞧着这凤家的四女也是个迎难而上的性子。” “哦?”闻言张扬少年忽然一笑,面上划过了一抹邪气。 坐在最角落的其他几人面上这会也是不定。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拓跋寒忽然开口道:“三哥,前会四弟揣测了父皇之意,惨遭了父皇的嫌弃,三弟切莫也跟了我的后尘才好。” 成熟稳重的少年面上一派如从前般的早熟沉静之色,只是这会话语中也透了几分冷凝之感。 “咳咳!三哥这会还是不要再妄加揣测的好,前段时间我可是听说四哥被派去了吉华了?四哥,哈哈,咳咳,也真是受了些苦了。”靖王面上一派温和,只是话语之中的意义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寒闻言没有再开口,眼内这会也是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几人目光微顿着,扫视了一圈众人,便也都消了话语。 靖王扫视而下起身而道:“凤家准备开始与众人比斗吧!开始抽签!” 坊台之下经过一系列刚刚的激烈讨论这会闻了言也是一静。 凤英起身扫了一眼身旁的凤秋,先开口道:“这次第一上场的便给予我吧,毕竟有人还在等着我凤家作出选择呢?” 凤英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一眼面前的凤秋,凤秋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凤英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就没有再过于关注了。 端着微步一步一步的向着坊台上走去。凤英心中一派平静,手中先前来时就贴身的物件,也被她握在了手中,只是现在还不是拿出的时候。 等凤英上了台,才见缓慢中走来一身穿宫廷内制官服的女子,凤英望见来人面上一愣。 台下台上众人更是一愣。 凤英见来人也不说话,沉静的一张脸上无言无语,只是手中忽然拿出了一个物件,并举过了头顶。 凤英看清了那人手中的物件,面上并无颜色,也是伸出了手掌,对着上座之人行了一礼间才举起了手中之物。 二人手中之物在阳光下冒着亮尖,待众人回过神才看清二人手中的物件是个什么东西。待看清了众人更是一惊。 凤家四小姐果真有一枚外卿身份令牌,只是对面的女子手中竟然也有一个令牌,还是青色的令牌! 凤英望见那人手中的颜色,面上也是一紧,通过翻找那些两府众人的演辩论,她早已知道两府以令牌识身份,令牌颜色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紫为最低等,赤为最高等,且传闻还有一牌,是赤中带金,只是已经百年没有得到过了。 凤英更加知道,两府内局的令牌人员安排,她知道,手持赤牌的仅有一人,只得是府主。橙牌有两人,分别是左右大天师或左右大祭司。黄牌持有四人,分别是两府的四大护法。绿牌持有十二人,分别是两府的十二使者,另外手持青蓝紫令牌人不等,青牌为内卿象征,蓝牌为外卿象征,而紫牌只能算入门象征。 而现在对面那女子手中赫然就是内卿令牌的象征,凤英默默放下了手中之物。据她所知,如今两府的内卿之位所得之人应该都是以前桃花节得到入筹的人,只是这些人可不是如今还在比赛的众人。 如此,她对面这女子突然手持青牌又是何意?凤英望向坊上,坊上那几位皇子也幽幽回了神。 “怎么回事?怎么冒出了青牌?三哥!你不是又搞出了什么吧?”靖王面上闪过一丝恼意,这会语气也是说不上好坏了。 “哼!这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没有傻到那步,我要那样做还不被父皇立即发配到吉华,就没有老四那样轻巧巧的三天后就跑回来了。”说到这里,三皇子目光有意望了一眼身后,眼神内满是恶意。 闻言的拓跋寒并无异色,眼神飘忽不定,让还在等其言的三皇子面上划过一抹讽刺之色。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靖王起身望向场内,脸上阴晴不定。 就在这时忽然从两旁飘忽出一众人,领头的是个戴面具的人,一袭蓝袍,两肩绣着淡蓝色的花纹,清浅而秀气。 为首面具男人落地而道:“紫枫!你擅自持牌扰乱桃花节秩序,还不速速退下!” 与凤英对立的女子闻言周身一颤,忽然放下了手中之物,面上也是划过了一抹惶恐之色。对面的凤英冷眼旁观,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原来是私自持牌来干扰她?! 望向远处脸带面具的男人,凤英面上划过一丝错愕,这个人声音她竟然觉得在哪里听过,只是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那是谁?” 台下众人望着这突然的一幕都是暗惊。 “看那衣着与颜色,那是大司府的十二使者!” “什么!竟然惊动了大司府的十二使者!” “嘘!先前还惊动了天师府的右天师呢!” “什么?!那会竟然……”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讨论天师府!” “对不住!对不住!” 通过底下之言,也让凤英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类情况了。 这会只见,台上女子纵身而下,落地一派温和之色,面上紧张的道:“大使者恕罪!是紫枫越界了!紫枫这就上交青牌与天师府,不再参与桃花节事宜!”说着就是一奇特之礼,迅速飘忽远了。 面带面具的男人目光又转向了坊座之上,冲其行了一礼,微微便又退走了。 凤英望其这一群人的动作和坊座之上几人复杂的神色,心底也不由暗叹一句:果真这就是天师府与大司府的区别。 第二十九章 无奈染俗世 退至靖王外府的十二人飘忽至一处远处,为首男人瞥了几眼身后道:“如今天师府内正是纷乱之时,我等大司府众人更该以身作则!虽说陛下并不过问两府之事,但也切记不能乱了底下人的纷争才是!” “是!”身后众人闻言皆点头应道。 身前最前列的面具人闻声无言的点了点头,挥手其后众人无言的起身几个落跳,均飘忽而去了。 只是瞧着明明这些均是十二使者,为何身后十一人会听着面前的男人吩咐?不过此时也并没有人看到这奇特的场景了。 凤英在坊台上又等了一会,才等来靖王夫妇临时安排过后抽签而来的少女。 凤英静静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少女也轻而缓的递上了一枚令牌。这次仔细之下凤英很快看清了对面少女手中的是枚紫色令牌,不由心中舒出一口气。 少女面上一派温婉似乎还夹着一丝不好意思,怯怯的模样。 “凤四小姐,久闻大名,软软有礼了。” 凤英点头回礼,二人便和声和气的坐立而下。 坊座之上的几人面上也都是微微一松。 “四弟,如今发生这等子事,你可要上报给父皇才是啊?”一旁的三皇子突然而道。 “三哥说的是,五弟自会上报给父皇的,三哥不用太挂心了。” 这会几人之间的气息瞬间变了很多,较之与先前竟多了一丝压抑氛围。 坊台之上的二人,这会都已静静的挥动笔墨了。 “四妹真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也不知是出于何意,凤秋望向坊台之上忽然出声道。 “大姐也真是越来越温和了。”似是就等着这句话了,一旁凤蝶闻声也立即回了一句。 “呵!二妹一向都是这么神经粗狂,也难怪会不知如今上座之上的那几位如今可是都在考察着四妹呢!”凤秋淡淡扫了一眼凤蝶,语气一片冷淡,与先前倒是有了明显的变化。 “大姐的意思是?!”凤蝶闻言一变,望向坊台之上眼内更是复杂。 “唉!大姐既已说出了一部分,何不再把接下来的一部分也告知二姐?不然这接下来我们凤府也无法安生了……”一旁静默的凤清眼眸扫了二人几眼后终是无奈出了声。 “三妹这话又是何意?”凤蝶暗自瞥了一眼凤清,面上较于对凤秋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凤清也不恼,便端着清浅温和嗓音道:“此次令牌之事既是众皇子仰或者是上面……对小四的考验,亦是对我们凤府的考验,如今这般被人推到至前之位,是想我们无论哪个姐妹兄弟出场都会被影响,既是如此又怎么只是对小四的一番考验?又怎会只是小四一人引出的事端?莫非二姐您不明白,大姐您还不明白吗?大姐您一向做事最周全,如今我们凤家正是面临着一场最重要的抉择,我也相信着二伯已经站立在了小四身后,大姐难道还不明白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对外吗?而不是这般误导了二姐才好……” 少女说话中并无任何惹人恼怒的语气助词,言语一派温和,一番话下来出奇的竟也没有让凤蝶生气,亦没有让凤秋生气。 凤秋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倒是我糊涂了,我们凤家人在外一向是一致对外!以前是,以后亦是!蝶儿!你也切记!若不然想想家法吧!我最近这段时间也是糊涂了!难怪祖母对我也隐含了一抹失望,倒好在三妹一直警醒着些,唉,罢了,左不过都是为了凤府……” “大姐言重了,小妹一向知道大姐是最识大体的人,凤府内众人对大姐也是最为推崇的,只是如今这般多事之秋,先前那会的青牌事件亦是不同寻常了,小妹只是担忧,恐怕这桃花节后会不太平了。” 凤秋凤蝶二人闻言,面上也不由划过一抹沉重,几人这会也均是熄了话语。 不消片刻,坊台上的二人也均停了笔,凤英抬眼扫了一眼对面,二人面上均含笑点了点头,一同起了身,对上座行了一礼,周旁的二名笔官默默接过了文卷,递交于一旁的官员。 这一份文卷最后被递交到了上座之上,凤英了然的一笑,也不在关注退下了,落了座。 刚坐下没一会身旁的凤秋便道:“四妹,你可有把握?” 虽然凤秋问的不明不白的,凤英还是含笑回了一句:“大姐要是再能耐点心的话,或许南院会更上一层楼……” 凤秋闻言脸色一变,却再也没了话语。 凤英也是一静,喜闻乐见。 一旁凤蝶这会倒是很安静,凤英不由把目光投向了她几眼,见她抬眼也看过来只是眼内有着暗恼和释怀之色,凤英又望了一眼凤秋和她那个不言不语的三姐凤清,目光划过三人面上之色,也大概晓得了那会她比赛时,许是这几人说了什么。 静默片刻,凤英瞧着日头这场赛程可能要延后一些了,因为她瞧着上座的几人拿着她那文卷竟然都沉默了。 凤英不晓得上访坐着的几位皇子到底对她那般新奇的说法有何看法,她这一场也亦尽了力,在不白费这些天的一分一秒下她亦知道,她的这份答卷许是不会入了这些皇子眼,但一定会入了当今的那位的眼…… 趁着众人呆愣议论中,凤英扫了一眼身旁几人道:“你们放心,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会在损害凤府的情况下而进行。” 凤秋等人闻言果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凤英忍不住笑着看了一眼她那位大姐又道:“这亦是当今的那位的意思。” 凤英虽说的风轻云淡的,而听着的三人却是闻言色变,尤其是凤蝶这会也终是回过了味来。她说怎么刚刚大姐与她那三妹的言语为什么突然这么庄重了…… 凤英言罢见那几人都已大差不差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不在开口了。 只是一旁凤蝶回过味是回过味了,明白了所有望向凤英的侧脸,眼眸内闪过了一抹惊奇与淡淡杀意,只是后者很快被其遮掩住了。 凤英蹙眉,刚感觉出一丝异样,再望向身旁几人,见并无异样,就也没太在意了。 果真,这场临近午时的赛程还是被硬生生的延迟了。 凤秋在靖王夫妇通知接下来继续凤家比赛的声中,淡定的选择了自己出场。 片刻过后,二人递交答卷。后面一场凤秋让凤蝶上了场。 凤蝶经过刚刚心中的惊涛骇浪,这会也能面不改色的对着对面的一品世家子女行礼而坐了。观其模样,也的确是成长了不少。一旁的凤秋看着也是欣慰。 凤英淡淡的望向坊台,目光余光却已经瞥向了更远,余光中,凤英见她那场早早的两份答卷其中一份被一旁笔官拿走了,而另一份被另一名笔官亦拿走了。凤英心下刚下松口气,却见那拿着她们两份的答卷的笔官竟然把答卷拿进了一旁的坊台之后去了。 凤英又把目光转向了坊台之上,见坊台之上的几位皇子面上并无异色,凤英也忽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凤英把目光又转向了那坊台之后,目光直直的望着那一个方向,只见那笔官这会也退了回来,只是他的手中亦没有那两份答卷,且观其笔官的模样,似乎透着一抹慌张之色?慌张? 凤英心中的猜测也越来越明显了。 场上凤蝶二人静静的执着笔墨,手间挥动。不消片刻二人也疑似答好了答卷。 坊台上凤蝶抬眼望了一眼对面的一品世家少女,面上划过一丝犹豫,最后在笔官是否确定交卷中,凤蝶果断的又拿起了笔又在卷上写了什么,一会功夫才把答卷交给了笔官。 二人比赛结束,最后凤清上场。 与凤清对立的是一位六品官员家的子女,两人气质有些相像,均是清冷中透着淡雅,二人一礼毕,皆落了座。 凤英趁着众人看着起劲的空隙,悄悄的先离了座。她实在是心中难安,想出去走走。想来半刻钟的时间,估计也就会散场了,她趁着这空隙提前离席的也不是就她一人了。 凤英想了想还是对着一旁而坐的少女吱了一声:“大姐,我有事先离开一会,稍后我们在来福记汇合就好。” 凤秋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而道:“也好。” 凤英便悄然的离席了。一旁的凤蝶看着坊台也很认真并没有发现这会凤英已经提前跑了。 凤英缓慢的退出了人群,远离人群的空气果然新鲜多了,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拥挤的众人,凤英对着青儿指了远处一下,意思是去那儿。 身后的青儿望了一眼她所指之处,与一旁的梅儿对了一眼,还是无奈的领着凤英去了。 凤英与二人缓慢的向着坊台后而绕去,路过一旁的花花草草,靖王外府的设计果真是与众不同,也不知是这后边太过于安静无人经过的原因,还是这后边一向是不得生人近的原因,只见这后边的小路而下,青砖而铺,偶尔的间杂着几抹青绿色从青砖中而冒出,无端为这座专门供其举办桃花节的外府,增添了一抹雅趣的感觉。 凤英盯着地下的青砖看的兴趣盎然的,不想领着她的青儿二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在凤英疑惑间刚想抬头之际。从头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这是,四小姐?” 凤英抬头一愣,刚才那会她低着头来人或许还在猜测她是谁,就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句。 凤英见面前少年含着一张清浅笑意的脸,周身气度不凡而又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心下一突,赶紧低头应了一声:“小女给七殿下请安,刚才小女唐突竟扰了殿下的路程,还请殿下恕罪!” 少年含着浅笑望向这会低头一副喏喏的样子,心下不由哑然失笑。若不是前段时间和今日发现面前这个少女处理事处处尽掌握的习性,他或许还真能信了她如今这般的模样了。 “起来吧,本殿并无怪罪之意。” 凤英起身,抬起了头,用余光暗自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稚嫩少年。 瞧着瞧着,凤英忽然一惊,七皇子怎么会出现在后台? 少年见面前之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其他神色,不由一笑间对着身后的两名小厮挥了挥手,凤英瞧着面上划过一丝无奈,但也冲其身后的青儿二人挥了挥手。 两人身后这会再无其他之人。 少年一改之前的浅笑模样,面色变得严肃了几分。 “四小姐,你今日或许莽撞了些。” 凤英观其少年模样,不知他具体指的是答卷还是这会他的行动,一时摸不准这些皇子内心的想法,选择了沉默。 少年见面前少女一脸平静不言不语的模样,不由又是失笑。 这怎么看着也不像个十一岁的姑娘吧?这么这般的老神在在,就如宫内他的母后一般,沉静中透着一抹势在必得。聪明的不像话。 “行吧,本殿也不和你绕圈子了,你今日所做的案卷已被父皇命妥帖之人上传上去了,因着众人对四小姐多有揣测与试探之意,四小姐的答卷也自是被本殿那几位兄弟传着观赏了,本殿自也看了四小姐的答卷,因着对四小姐答卷上话这会还是有些不解,不知四小姐口中的“始计第一”是从何而观读来的的圣书?本殿瞧着那本书真是旷世之作啊?” 少年语气自然似真是真情流露出的诚恳之意。 凤英闻言低头沉默了一会,言道:“桃花节中似乎也并无要求不能品鉴自己所写的书吧?” “什么?!”少年闻言大惊,惊愕中也快速回了神,望向面前少女的目光也不再像刚才那般随和了。 “不知四小姐如今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少年语气和神色均又严肃和认真了几分。 凤英闻言目光闪了闪,她似乎记得她那位爹如今并无战队的打算。 “七殿下想来更需要一个有力的助手,凤英此时并无那能力,且,凤英如今只想先拿到桃花姬名额就行。” 少年听闻前言目光一闪,听到后言目光更是一亮。 “观其四小姐话语,似乎已有了出世的打算?”七皇子含着试探而道。 凤英也回答的干脆:“那是自然,无论是秉承家父之意,还是遵循当今国家之意,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目标,并为了那个目标而奋斗。再者,小女也相信,小女能拿下那个名额。” 尽管凤英话语语气多于平淡,但还是让对面的少年闻言眸子内闪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凤四小姐真乃奇女子!” “七殿下亦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小女在此也恭贺七殿下能有“出世”的那天!” 言罢,凤英便错身而立于了一旁,凤英在心中估摸着这会时辰恐怕也要到散场了,她如今还没有探得后台之后的玄机。 少年面色微顿却也很快回了神。望了一眼已经退至一旁的少女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这会估计他也无法给个明确的答案,不竟也失了语。 过了片刻,少年终是开口道:“为了感谢四小姐解了我十一年以来的迷惑,我不妨也告知四小姐一个消息,四小姐如今不必再去后台探查了,那位……已经走了。” 凤英一怔,望了一眼对面的少年,无言中也舒了一口气。暗叹一句:果然。 “多谢七殿下的提醒!” “无妨,我亦是多谢四小姐了。” 凤英见面前少年语气突然间对她恭敬了几分,并且连尊称都不再自带,竟带起了我开头。她这会也不知该高兴她能得到当今七皇子的尊敬而开心,还是该暗忧,她的这一番动作果真还是引起了皇子们的注意了。 第三十章 残忍真相背后 等凤英退回坊台附近时,只见众人已经起了身,看着是已经退场的意思了。 凤英赶紧快步上了前,在凤蝶凤清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凤英已经走到了凤秋的身旁了。 一旁的凤秋忽然望见来人面上一愣,不过也并没有太在意,一行人便都向着府口而动去。 随着众人零零散散的远去,遮住了凤英等人的身影,凤英略抬头又向后看了一眼,就见那位当今的七皇子也疑似刚刚回到坊台上的样子,这会正跟着那几位皇子打招呼,相继打算离去呢。 凤英转过头也不在关注了,这边她刚转过头去,那边的四皇子与七皇子的目光也相继看了过来。只是这会凤英并没有发现了。 出了府,凤英等人惊奇的发现凤墨今日竟然已经站在了府外等候了。观其模样是来接众人回去的样子。 凤墨身旁这会还站着大夫人。大夫人这会正端着和善的一张脸望向来人,眼内闪过一抹喜色。 “二伯,二伯母。”凤秋看清前面众人走快了几步,连带这会牵着众女的女,凤英也被拉扯着快了几步,就不说后面紧跟着的凤清凤蝶了,在一行人“唉哟”声中,便也出了那道颇为拥挤的门。 凤墨领着一妇人微笑着看着凤秋众人走来,临近了似是有所感,奇怪的扫了几眼众女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二伯无事,是我急切了一点,今日刚开场天师府便来了大人,秋儿看不透其义,又因着小四如今也被众人有心之人推到了最前面,天师府内卿出了一人扰乱了桃花节秩序,不过已经被大司府的十二使者及时赶到制止住了,这一场的桃花节非常的不同寻常,秋儿看着似乎也间接影响到了凤府的选择。”似是汇报般又似是意有所指,凤秋聪明的选择了先挑最重点而说。 “嗯?天师府大人竟然也惊动了?什么?天师府内卿之人也参与到了桃花节当中?”似是惊讶又似是猜到了什么,凤墨微拢着眉头,便又把目光望向了这会的凤英。 凤英低着头,不言不语。 凤墨观其模样,面上划过一抹无奈,却什么也没有说,便又安排了众人先回了马车上,打算等回到酒楼房间里再说,毕竟如今路上人来人往的确不方便谈事了。 “各自回各自马车吧,一会到了酒楼内再详说。”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不言不语的便上了各自的马车。凤英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因为只有她是一个人一辆马车,这会进了车内她也放松了一瞬。 “小姐,您脸色很难看,是出了什么事吗?”青儿皱着眉有些紧张的望向凤英。 因为婢子和厮子与主人间隔比较远,青儿也没有注意到在场内发生了什么事,临近了尾声,因为人流较大也没有太注意。直到这会才真正看见了凤英的脸,这才惊讶与焦急。 “无事,我口渴了。”凤英揉了揉脑仁,指了指面前的茶盏一句话就引开了面前小丫头将要问出口的疑惑。 “哦哦!小姐,来给!小姐您小心烫……”青儿麻利的斟起茶,并递到了凤英的手中。凤英抚了抚茶沫子,便也饮了一口润了润此时干燥的唇。马车内三人便也静了下来。 凤英端着茶盏状似喝茶的模样,这会已经神游太空去了。 想起刚那会那位七皇子言语中之意,凤英犹豫了一会,等到了福来记她到底要不要去问一下她那位爹爹的意思呢? 皇子之争,凤家最后的最后肯定是要参与的,就是不知道她那位爹是如何抉择的了…… 马车悠悠然然间很快的便晃到了福来记酒楼。凤英跳下马车短暂的将疑惑摆在了脑后不管了。 靖王外府,后院。 “你看仔细了?” 一间乌黑的巷子内,突然响起一道暗浅的男人声音。 “回主子,看仔细了,的确不是那人。”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嗯。若不是便好,若是,就及时截了也就罢了。”男人不轻不缓的言道。 “是!” “真的呢?那小家伙跑哪去了?”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才突然又出了声。 “回主子,真的那位现在还尚未确定,不过属下会在这两日查清楚并汇报与主子!” “也好,不要让别人先了才好!”男人轻笑一声,淡淡的声音中透出一股玩味之音。 “两日后属下一定找出真的那人!” “行了,我知道了,退下吧!注意点身后的尾巴!”男人不耐的出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阵杂声后,隐没了去。 一阵大亮后,从这片刚刚还是乌黑的巷子处忽然又走来一群人,且还是手持着一株火把,火把照亮了此时而来的一群人。 人群中走出一道暗褐色的身影。 “人呢?” “回殿下,人已经跑了。” “废物!” 众人低头闻言颤了颤。 “罢了,人都跑了还立在这儿干嘛?还不快些撤了去查!”拓拔浚的脸色难看的盯着远处微亮的地方。被灯火照亮的阴影下,并看不清他的具体神情如何。只是见他站立不动有好一会了,猜测出他心情似乎并不美丽。 “殿下,刚刚来报,靖王外府后院的门卫都已被人迷晕了……” 背对着的拓拔浚闻言并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身后众人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 凤英这边到福来记内,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凤英这边几人进了福来记酒楼,众人快步上了二楼,想来凤墨把那几间房间也定了很长的时间段了。 酒楼小厮默默布置着餐桌,待餐桌上布菜完毕,并招呼着人又端上了送的茶水便退下去了。 凤墨命人关紧了门窗,才开口问道:“今日午时是何情景?” 凤墨开口问的方向是凤秋,凤英扫了一眼没有吭声。 只听凤秋立即回道:“天师府今日我们几姐妹刚到场就已经来了人,观模样来的好像还是当今的右天师大人!右天师大人在场内施法疑似在勘测着什么,期间有两名姑娘不慎晕了过去,事后亦被天师府众人带走了。秋儿瞧着场面有些不大对,再加比赛场中,那手持青牌的女子观其模样明显是冲着小四而去的,我瞧着也是波涛暗涌的,再则,小四那会也手持出了一枚象征大司府的蓝牌……” 说到这里凤秋把目光望向了坐在正中央的凤墨身上,似乎含着什么话语,欲语还休的模样。 凤墨淡淡扫了她一眼开口道:“这事我是知道的,你们不用太过担心,这赐牌之事亦是陛下之意!” 言罢,凤秋等人听言面上都是一愣,就连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大夫人这会闻言面上也是一怔。 “好了!大概情况我也差不多清楚了,这件事其实我一早便就知道了,现在局势明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不然你们下午也没什么劲头了。如今现在的两府之间已经快到了明面的时候了,我瞧着搬到明面只是时日的事了。因此既然,英儿已经选择了大司府,那也是我之意,也就是我们整个凤府亦是选择了大司府!” 说到这里男人的目光顿了顿却最终还是把目光从凤英周边错了过去。 凤英瞧着众人的面色,对于正中央的男人想开口解释什么却也并没有开出口。 心下又想到她的这位父亲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想来他应该会明白她犹豫之下的意思吧? 由着众人对于今日比赛场内的讳莫如深,这一场餐宴也吃的相对来说快了很多。 众人吃完了午餐也都各自打道回府了,又因着这两天的各位少爷也相继回来了,众人即使是这会面上再有着什么顾虑,等快到了府口时,众人面上也均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因着凤墨的轿子在最前头,凤英的在最中间,因此这会即使有着好消息想临时告知一下小女,也是不得了。在朝廷内能言善辩的谏议大夫的凤墨,这会坐在轿子内也是失了言语。 等到了凤府又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众人进了府邸,才果然发现如今的府内果真是热闹了很多。只见来来往往的婢子小厮都在摆弄着什么。这会众人脸上都扬起了大大的笑意。 凤英观其模样,嘴角也是有了一丝笑意,她忽然想起来她的弟弟恐怕也是回来了! 凤英刚转过头,刚好发现了最前方男人衣角快速闪过的身影。无奈一叹,凤英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男人急匆匆而离去,心下因着有些惧于开口,便早早的回了院子。 等凤英赶到中院时,院子内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了。无奈凤英又转向了一旁的书房而去。在到了书房口时,凤英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男人的书房很大,也很宽敞,凤英走进去端了几个步伐,才望见内里而坐的男人身影。 凤墨这会正对着案几旁处的一人说着些什么,面色一脸严肃,一丝不苟的。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垂手的那人一边点着头一边回了几句,在凤英推门进了里间,那人最后应了声:“是!”便看向凤英一眼,轻声退下了。 “没有打扰到父亲大人处理公事吧?”凤英观其景,有些犹豫。 “没有,我也正好处理完了,你坐吧。”凤墨错愕了一瞬,很快反应了过来,忙指着一处的椅子对其而道。 凤英微微坐下,看向了这个男人,心下暗想这个男人还是对她很是在意的吧?不然也不会在看见她时竟然显示出了几分急切神色了吧? 似是犹豫了一下,凤墨抬眼望向面前这个被他忽视了十一年的女儿,心下一时又是惭愧又是欣喜,只是见着面前的少女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他先开了口。 “英儿?” 凤英闻言一惊,连忙抬起了头,并望向了男人,“爹爹,怎么了?” 男人听到“爹爹”二字面上疏忽扬起了一抹惊喜的眼神,又小心翼翼的端详了一下面前的少女面色,见面色正常,并无半分不悦,心下不由又是一喜。 “没事!没事!就是忽然有些高兴!对了!你弟弟一会就要回来了!哦!那兔崽子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了!你今日想吃些什么?我让人立马去准备一下?” 男人手舞足蹈的起身,想表达着什么,后知后觉的观其自己的模样,又摸了摸鼻子坐了下去,面上微间杂了几分尴尬。 凤英冲其淡淡一笑,望向男人疏忽的一瞬间模糊了。这一次,凤英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哭了,还是当着这个男人的面。 因男人一直观察着对面的小女,这边凤英刚泪眼朦胧时,那边他便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了。 男人慌张了一瞬,连话都说的颠三倒四了。 “都是爹爹不好!都是爹爹不好!以前惹得你母亲天天哭!现在还惹得姑娘跟着一起哭!爹爹也该哭了!哦!不是!都是爹爹无能!不是!是爹爹无用了!” 凤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待看清楚了面前男人,一时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团聚温馨时刻 男人这会的面色通红,形容憔悴中又又透着一抹失意。显得既是落魄又是心酸。 凤英知道,能让这个男人现在出现这样的神情,那该又是多么无法自持的时候啊?因为男人在她有限的记忆中一直都是威严的,霸气的,临危不乱的,从没有像今日一般狼狈地的,又透着灰败的。 凤英心想,这该是如何的失意之下才会让注重细节的他,竟然如此狼狈难以掩饰了? 凤英没有问。 她只是问了一句:“爹爹您为何什么都要自己扛着呢?!” 男人从案几中抬出一张已是涨红了的脸庞。 凤英见他这般神情心下又是一酸,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暗自抬头挤了挤,又被她挤了回去。 她不能再哭了,不然男人又该心痛了。 “英儿!”男人嘶哑着嗓子终是憋出了这两个字痛心的唤声。 “英儿,你是记起了以前的事了,是吗?” 凤英闻言一怔,目光一动,却没有开口。 他什么意思?他难道知道些什么了?! 凤英暗惊,心中闪过一抹又一抹画面,凤英僵着脸,望向了男人,凤英不知道此时她是什么神情,但想来一定也是很差的吧? “你出生时便是先天不足,当今的天师府府主还曾言明你将年不过十二便会夭折,之所以会记忆残缺,是因为东胜背负了罪孽而导致的。” 听着男人浑厚嗓音下的内容,凤英又松了一口气。 “我无比庆幸自己能拥有你的母亲,这些细小之事我一概全知!我不想让你母亲担心,在你母亲生下你一年中,也正是发生了那场变动之时。因为我无比深爱着你的母亲,所以我很抱歉!我对你,对你的母亲都很抱歉!我给了她迟来的真相了!这府内我埋了多少的暗桩来保护你的母亲,我就会知道这府中埋有多少的肮脏龌龊!我一直知道真相!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不能啊!英儿!你明白吗?” 男人忽然睁开双眼,眼内已经泪眼雾气了一片。 凤英暗叹,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凤英通过那段残缺的记忆中知道了,那场东胜的灾事的前因后果。正是因为知道了前因后果,她才会更无比痛心,又是对面前男人承受了多少的心酸。 凤英与其对上面那位天子的不满,更是对如今的那位老太婆和老太爷的厌恶与恶心。为了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让儿媳冲上了前,引导了儿媳自杀引得叛党迟疑,为其争取了逃跑的瞬间。更恶心的是,在其途中经过以前的儿子,五房与六房,大房,竟然不管不顾,甚至……还话语引导了先去抵挡,更是为她们二人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这还是父母吗?!如此这般的自私与没有人性! 若不是当初的二房,三房,四房,七房人员均分散在外,估计那两老家伙会更甚吧?! 只是面前的这位男人一直都在默默的查探,预测出了真相再也不敢再打探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对其男人的愧疚,那两老东西终于放了权,又加那老头子身子一如不如一日,美名其曰青灯古佛一日素餐只向佛了。 呸!凤英外来人都觉得虚伪中透着令人夹生的恶心! 自此男人接手了凤府,为了忘却伤痛,男人也自此心思全放进了凤府的政务内,凤府在他的带领下也逐渐昌盛,为此他也从七品芝麻官爬到了正五品官员,她那个三伯的官位也有着这个男人的功劳。 得其真相男人不言不语了十年,终于于一年前想通了所有事情,狠心之下,男人每月对其二老进贡着昂贵的贡品补给,对待二老更是好的没话说。 男人或许下狠心间,想的是毕竟是生育了一场,总该让其安乐的死去吧。下药两年,按其日程算,似乎还能撑一年。也是够硬朗的了。 或许这也是那二老最后的欢愉时光了吧。 从中院回来后,凤英心底是既释怀又是难过的。 释怀的是她与她那位爹爹终于又和好如初了,关系更贴近了一些。难过的是想到这权谋之下的王朝究竟就该是怎样的不堪呢? 桃花节也是迫在眉睫了! 因着书的赛程凤家几女也了了,府内众人这会各院正喜气洋洋的布置着接待宴席,忙的也是不亦说乎的。也为凤英短暂的迎来了一丝喜悦心情。 待凤英到了东院时,一旁的梨儿早已站在了院门口,远远见到凤英,便是快步小跑了过来。 凤英好笑着看着这几个年纪都不大的小丫鬟,一时也为她这破旧的小院增添了几分热闹。 “这是有什么急事?这般火急火燎的?”凤英好笑的看向来人。 “小,小小姐!离少爷回来了!您快些回院中吧!”梨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脸上这会也是兴奋的通红通红的。 “哦?弟弟回来了?”凤英闻言眼眸疏忽一亮,太好了!她们一家人也能真正意义上团聚了! “快!进院!”凤英拉着一旁早已高兴傻掉的青儿一路快步而去,这会也完全不顾基本婢子与主子的礼节了。 进了内院,凤英望见门前处正站着一个规矩的背影。手持一墨黑色的长剑,身影修长,墨发飞扬的。跟着凤英的记忆里有了明显的变化。 身姿修长了不少,整个人也长高了很多。 凤英这会有些怯弱了,也不知这面前的大男孩还是原凤英印象中的小少年吗? 凤英在院门口站了很久,才犹豫开了口:“是离儿吗?” 面前人闻言瞬间转过了身子,待凤英看见那张脸是唇边的笑终是舒开一些。 还好,脸长得还能看到以前的影子,只是瞧着少年长得开了,面部硬朗多了,也脱去了大半的孩子气了。 少年回头唇边也是含着笑看向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回来时他先是去了中院,他那位对他言辞于行的父亲早早打发他来东院了。听着那个男人的欢快语气,这会凤离还是有些惊奇,那个男人的语气中有着太多的欢喜与惊奇,自然也引起了凤离的注意。 凤离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少女,少女眉目灼灼,容颜清丽脱俗,一身紫衣绫罗让她看起来高雅尊贵,但偏偏她身姿柔弱,脖颈纤细,手腕细茎如雪,整个人说不出的温婉如水。凤离眼内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少女看向他的目光太过于温柔了。 似乎跟着几年前的记忆中有着明显的不一样了,只是凤离这几年实在是经历了很多,早已看淡了很多事,这会也能喜行不露色了。即使这会他心底也是欢喜此时他名义上的姐姐的。 “姐姐,是我。” 少年含笑淡淡的看向少女,语气自然而温和。 凤英唇边的笑立马扩大了几分,“离儿,快些进院内,别傻站着了。” 身后的青儿几位丫鬟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又是整理桌椅又是斟茶水。 凤离目光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位小丫鬟,目中闪过一丝精光。 凤英也不看他怎么打量他们这共同的小院子,现在是如何情形,也不待问面前少年这些年都经历什么。二人互相打量着彼此,这会谁也没有再开口。但是二人之间的气氛却再也不是以前的尴尬与不耐,相反还是夹着点温情的自在。 直到中院派人来请他们过去,凤英与凤离才均疏忽回了神。 少年爽朗的笑声中而道:“我竟与姐姐坐了那么久,还好姐姐也不怪我太闷了些。” 凤英立即道:“姐姐怎么会怪我们家的宝贝蛋子!只是瞧着是许久未见了,一时竟也不知从何说起。还好爹爹派人来请咱们了,我们一家人先团聚,待会慢慢说道说道彼此的变化吧?” 凤离闻言,一脸温和的看向面前的少女,少年少有的严肃脸上这会却是温柔和缅怀之色,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向着中院而去。 凤英忍了忍还是说道:“这些年离儿辛苦了。” 凤英一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五岁便被扔到了军中历练,实在是太艰难了些。那时的凤英正是因为体弱多病而遭受府内不公平的对待与冷漠时期,自然也是自烦中不怎么耐心对待她的这位弟弟了。说到这里其实“凤英”也有着责任。 凤离微低着头扫了一眼少女面上之色,眼中划过了一抹遗憾,很快地接道:“姐姐无需自责,我这些年在军中一切都好,您是知道的,以我的聪明劲儿怎么会吃太多的苦呢?” 少年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这会目中闪着一抹促狭,凤英闻言“噗嗤”笑出了声。 被他这么一闹,刚刚她那会有些郁结的情绪也消失了大半,二人抬眼时,正好中院也到了。 凤墨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二人的身影相携而来,眼内净是惊喜之色。赶忙打发着身后的斯子与婢子赶紧准备着宴席。 中院瞬间也是热闹非凡着。各个院内之间也会偶尔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凤英坐在餐桌上,望向面前二人,难得的有些喜欢了当今的天子安排了。 “爹爹,我瞧着怎么觉得这餐桌与以往的那个小了一点了?好像还不止一点啊?”凤英伸手摸了摸手下的餐桌,有些疑惑,她应该没有看错吧?这餐桌怎么缩水这么严重了? 说到这里,男人伸手挠了挠耳垂,脸上也促局了几分,让坐在一旁的凤离看着更是惊奇了几分。 这还是他记忆的那个男人吗?这些年到底发生啥了?凤离瞬间又有些了心塞了,他好像真的错过了太多。 “哈哈!来!吃菜!吃菜!英儿你多吃点!这肘子我又让厨房改进了一下,比你上次吃的这次绝对不止一点!”男人说完也不待凤英回应,端着那一盘摆在中间的菜肴就是往着凤英那边挪了挪。 凤离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男人,又看了看对面的少女,这会是张嘴想表达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了。 终于憋了半天,凤离忍受不了还是张嘴喊出了声:“我才是才回来的人啊?你们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喜欢吃什么?”凤离满眼的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的模样。 凤离看她那个弟弟的神情太过夸张了一点,不由“噗嗤”笑出了声,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耍宝! “我知道离儿也是最喜欢吃猪肘子了!以前还为了这道菜和我打过架呢!”说到这里凤英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果然是长大了,看着不由又是一惆怅。 不过凤英很快又调整了过来,来日方长,她也是非常珍惜当下,她也很感谢原主,她亦会努力守护着他们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的。 “哈哈!英儿你别给这臭小子给骗了!他从小就是混皮混皮的!”男人连忙拦住了凤英要推回来的手,一脸的揶揄之色。 “什么?!”少年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可置信了。 “爹!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您就是偏心!从小就知道天天打我!现在连道猪肘子也要不给我吃了!” 说到这里凤离的记忆也是想起来了,他那会记得以前好像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他应该是多了很多亲近,对着面前的少女好像总是在躲避着什么,从来不与她亲近。想到这里凤离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见她少女面上一片温柔,不由自主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虽然这会他口中的语气还是惯常的一副不耐模样。 凤英趁着面前这两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的空隙,连忙扒拉一节半大的猪肘子推到了少年较近的方位。 看着位置还是远了一些。 凤英连忙伸手向后招了招,青儿连忙上了前,这会青儿也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了,还不待凤英交代,便端着刚才那会凤英扒拉的盘子移到了离少爷的面前了。 放下后,青儿立即低头又退至了一旁。 因着凤墨这位当家主在中院内相继对于餐桌上不是很讲究规矩,所以这会厅内的其他原本就在中院服侍的婢子斯子这会神情也相对来说不那么严谨,低头的面上这会也都是透着一抹喜意,偶尔听着餐桌上的话语还能低头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凤英暗暗扫了一眼平时规规矩矩的中院之人这会竟然也有着这么新颖的一面,看的也是觉得有趣极了。 凤墨见面前少女一个劲的盯着四周的婢子斯子瞧,也扫了一圈众人,很快地明白了什么。不由伸手握拳半遮嘴角,咳了咳。 “咳咳!英儿你要是不自在我让他们都下去了吧?” 凤英闻言转过了头而道:“不用啊,爹爹!您屋里的婢子斯子一向都是很能干与规矩的,偶尔能这般自在一点也是蛮有趣的,不然这天天活着也太规规矩矩了一点,那不是太没有滋味了吗?” 凤墨闻言哈哈大笑,指着对面的凤英转过头对着一旁吃的风生水起的少年没好气道:“你看看!你姐姐现在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了!咦?你这臭小子到底有没有听你爹爹我话呢?!我让你吃!” 说着男人面上划过一丝恼怒之色,端起一旁少年的盘子就他的另一只手边一送,脸上瞬间又扬起了一抹笑意。 少年抬起头,眼看着面前的美食没有了,一时仿佛是被卡了碟似得,张着一张还是油光满面的唇角,抖了抖下唇,终是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含着委屈的目光投向了一旁静静的少女。 凤英收到了少年眼内的信息,毫不犹豫的言道:“爹爹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这话一出,也不知怎的男人脸上刚还是闪过一丝暗红,接着就瞬间消消了,这会脸上哪有刚刚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这会凤墨想到反正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小女面前丢过脸,这会再多来几次也就无关紧要了,说着心里也不由点了点头。 心里道:没错!一次丢过!再来几次也就无伤大雅了! 这一顿的晚餐也吃的非常温馨,餐桌上不时传来欢声笑语。迎来了中院有史以来最温馨的时刻。 再则,由着今日是各府在外的小公子才回来,所以这一天的晚餐就各院各找各妈,各自举办团聚宴席了。待到明日晚间便会迎来一场全家最大的宴席了。 临餐宴结束之时,凤墨把一个相似的盒子递到了凤英面前。 并且言道:“还是如上次一般,是那位之意,给你的,你拿着吧!” 凤英接过点了点头,盯着手中的物件一脸疑惑。要不是她那个盒子还摆在她那破旧的院子里,她可会都要怀疑是不是她这位爹悄悄把物件给偷走了! 拿着一个与之前相似的盒子,凤英含着一抹疑问,便随着凤离二人回了院子了。 第三十二章 请安多事 在欢声笑语之中,中院的宴席结束。因为天气已晚,凤墨草草的赶着小女和小儿便回东院歇下了。 凤离与凤英一个院子,一个在西角方向一个在东角方向。凤英凤离二人与东院的转角处楼阁分开各自回了房。 一夜无话。 第二日凤英与凤墨一同前去给前院的那位请个安。 淡雅如雾的星光里,凤英望见少年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圆领袍子,这个亮丽的颜色倒是与昨日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一颜色显得面前少年容颜俊朗中透了一抹灵动的少年气。看的凤英也是眼前一亮。 有弟如此她亦骄傲。 少年被少女直白的目光盯着促狭了几分,最后在脸皮微红下求了饶。 一行人悠哉悠哉的向着前院而去。 待要到前院时,凤英瞬间收了笑脸,凤英暗自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见少年面上这会也是没了笑意。心底暗惊奇的同时又是有些心疼。 二人进了内院时,望见了入目的满目人头,人头攒动中,凤英在人群中见到了许多陌生的身影。观其情形,应该都是些许久未归家的凤府内的小公子们了。 凤离抬眼扫了一眼众人,对着最前面望不见的中心位置,投去了一抹暗含讽刺的眼神。 随着前院内人员的增加,这场一大早的请安之礼,到了午时才结束了。 凤英与凤离二人这会也不急着在老妇人面前讨好了,站在一旁的边缘处,凤英把一大早就准备的礼物递到了少年面前。 “来!拿着!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待会你给……那坐在那里的祖母吧。” 凤离一愣,看了一眼手中之物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只是对着面前的少女的贴心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温贴,一时心底也是五味杂陈的。 “怎么了?”凤英见少年面上的颜色很是奇怪,不由而问。 “没事,我们迟一点再去前面吧,这会也不急了。” “嗯,不急,也就是请个安罢了。”凤英把目光转向那一处人群,嘴角暗划着一抹讽刺。 凤英想到了什么,又快速隐去了这摸神情,只是她并不知道被一直盯着的凤离,刚好捕捉到了。 凤离心下暗惊奇,一时眼中又是复杂又是疑惑,想问着什么,又怕不是他心中所想,一时也是只是看着没敢开口问明。 过了一会,忽然从一边闪过一抹艳丽的色彩,颜色一闪而过。就听到这里人群中似乎掀起来什么高潮。 凤英投目而去。 “大哥!大哥!快来,把您的准备的礼物快快给与祖母瞧瞧!” 听声音是她那二姐的声音。 “瞧你整天就跟个泼猴似得火急火燎的!” 传来老妇人笑骂的一声,却也还是喜滋滋的问了那被凤蝶称为大哥的少年。 “那泼皮说的什么礼物,让她那般火急火燎的?” 看着老妇人满眼的期待之色,少年面上不由一窘,道:“祖母!您别听小妹的咋呼,孙儿这边给您带回来了一件雪山松,这副雪山松是孙儿托人找了很久寻来的,是个小物件还喜欢祖母不要嫌弃。” 说着少年连忙让身后紧跟着的小厮掀开了物件,露出一副玉石。 名唤雪山松的,其实是个玉石雕刻而成的雪山图景,雪山闻名遐迩于外,人们一直为了见那番雪中三断之景奔走相告,只是雪山奇景出众闻名是闻名,只是那处奇景之处也多有奇兽,听说也有不少人为此而丧命了。 老妇人听闻与见了面前那物件,面上这会也是闪过了一抹惊喜之色。 口中而道:“松哥儿有心了!阿嬷拿上去来给我瞧瞧!” 见是那般传奇的景处得来的物件,她怎么能不欢喜呢。 一旁的阿嬷早已接过了物件,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亦是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副雪山松的上方,面上始终含着一抹笑意。 “祖母能喜欢就好!”名唤松哥儿的少年见其情形,连忙也是很高兴的行了一礼。 这时从后边又挤出了一个身影,人群波动不定的,凤英的方向也看不大真切衣着了。 只是身后还杂夹着她那位二姐的声音传来:“祖母!您看你觉得喜欢吧!孙女还担心刚刚漏嘴让您空欢喜一场呢!” 老妇人闻言笑骂:“泼皮样!” 接着老妇人又把目光转向了这会已经站立在面前另一个少年朗。 少年身穿一身淡紫衣外袍,面上笑意不断,赫然是最早回来的凤天。凤清的嫡亲弟弟。 听闻如今的凤天也是在军中混的风生水起了,相较于凤英的弟弟官职不同,但官位都是一样的,军中从六品军位。 凤天上前微起了一步,也不废话面上含着笑意,便从一旁小厮手中迅速拿过了一物件。 打开时是枚指戒,质地柔软而光泽,一看就不是简单的物件。 老妇人看了看少年的面上,又看一眼那物件,脸上也是很高兴的神色,一想到面前的少年还是比先前的松哥儿还要出色,面上的笑又是真了几分。 忙道:“天哥儿有心了!快上前些让祖母看看瘦了没?” 凤天听话的上了前,老妇人一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一会又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真瘦了?” 少年面上拂过一丝无奈之色,而道:“祖母!我这是去军中历练呢!哪能一直胖下去哦,那还真是懒得不懂咯!” 听言完少年的话,面前的老妇人又是笑骂了几句:“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般泼皮的性子!嗯!看来军中待的也习惯了?” “是啊!祖母!天儿就知道祖母最关心我了!”言罢嘴甜甜的一笑而道。 凤英与凤离立于一旁淡淡的扫了一眼人群,面上认真的听着却也谁也没有说话。 凤英转头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她的弟弟身上,扫了一眼少年手中还拿着物件,暗自好笑这个大意的弟弟,今日来前院怎么可以不带礼物呢!还好她早已准备了礼物,只是这个盒子的礼物不知道能不能缓了那老太婆的偏心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艳丽的身影,凤英眯了眯眼,见是她那二姐凤蝶,眼内不由划过一抹嫌弃。 她的这位二姐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独领风骚啊…… “哟!这不是我那最近出劲风头的四妹吗?怎么?这会不去嘚瑟了?” 来人面上含着一抹讽刺话语中净是鄙夷与嫉妒。 凤英淡淡的把目光转向了一旁,她对她这个二姐一向都是不想鸟的,也好在她这位二姐再如何能出幺蛾子也只是言语上的罢了。所以凤英也并没有太过去计较。 一旁而立的凤离从那抹恶心的身影出现再到说完话后,面上已经是一派冰冷了。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那会他的姐姐,经常被西院排挤的画面了,目光这会已经蓄满了怒意。 凤蝶见面前的少女并不搭理自己,暗恼恨的同时又把目光转向一旁高一些的身影。望见少年眼内面上的冰冷,吓得凤蝶嘴巴一闭,不敢开口了。 只是还没有过了一会,就见凤蝶突然又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微转着,凤英瞬间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弟弟,一把拉过凤离的手就远离了刚会那的地界。 凤蝶面上一怔,却也无法阻止自己身体往地而落的身体。 只听“嘭”的一声在场内突然想起,而后就是“唉哟”“疼死我了”的声音紧接其后。 一旁早已交谈的众人瞬间一静,不由均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凤蝶而来。 凤蝶不雅的揉了揉底部,瞬间也反应了过来,赶紧爬起了身接着便把目光看向一旁早已抽身而去的凤英二人。 凤英皱眉的望向此时已经怒火中烧的某人,眼内也快速闪过了一丝暗恼。 她竟然敢陷害她的弟弟! “凤英!你什么意思?还有凤离你又什么意思?”少女一副指责的模样,让对面而立的凤英面上更是一冷。 凤离早已挣脱了凤英的手,这会快速扫了一眼这会也是冷着一张脸的少女,低不可闻的叹了一息。 “二姐为何突然相转头便冲着我等二人的方向怒骂?” 凤英平静的扫了一眼对面又扫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这会众人已经全停下了动作,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了。 凤英冷淡而道:“莫非是这身后有什么人不成?” 凤英扫视身后几眼还真的有其他人,还是她那位大姐,凤秋与另外两个少年。 凤英一顿快速便又转过了目光。 “哼!我看的是你!就是你推得我!”对面身穿艳丽深粉的少女颇有些气坏败坏道。 “哦?府里大家都是知道小妹一向体弱多病的,莫非二姐在怀疑我会武了?”凤英浅笑好笑的看向某人。 “哼!你会不会武我哪知道!”对面立即没好气的道。 凤英面上划过一抹无奈,这时的老妇人目光也望了过来。凤英淡淡回视了而去,道:“祖母,您看二妹还真是够泼皮的呢!” 闻言老妇人面上闪过一抹思绪,望向一旁气节败坏的深粉少女眉间闪过一丝严厉。 “蝶儿!怎么回事?你没事怎么自己摔倒了?” 凤蝶睁着大眼有些吃惊望向了老妇人呆了一会,便又忽然激动而道:“不是!祖母!是凤英她推得我!” 凤英见她还不知进退还这般想拉她下水,眸子内也闪过了一丝暗恼。 凤英冷声而道:“哦?二姐是觉得我能快速闪到二姐的身后,并退了二姐一把,还能在众人与二姐反应过来之时,又快速闪到我这处位置?” 话语虽略拗口了一些,但是让看戏的众人闻言还是了解了事情,众人不由看向凤蝶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揶揄与好笑。 这般略拙的攀咬计策,明眼人一眼就看明白了。包括此时上座的老妇人。 老妇人闻言冷喝而道:“够了!念在今日是你大哥,二哥回来,大家都高兴的份上,我便不予追究你了,你还不快快些回去换身衣物去!” 老妇人这番的话是对于凤蝶方向而道的。 凤蝶闻言观其情形,还算不傻,也意识到了什么,瞬间闭嘴向着边缘而退去。 凤英扫了一眼身后刚刚默默无闻,即使也看到了凤蝶在陷害他们二人的情形,不由心中一叹。 没有一个蛾子是在凤府消停过得。 凤英对着一旁的凤离点了点头,便向着一旁要退出去的凤蝶追去。 口中而道:“二姐!您慢点!刚才也是妹妹心急话语冷冽了几分了。” 说着凤英已经追上了顿住步伐的凤蝶了,这时候她们两已经远离人群一大段距离了。 凤英伸手,凤蝶观其模样条件发射,退了一步,凤英手上动作不减的伸出手抚了抚她这位二姐的肩,见面前少女一张脸还是那般怒火中烧的模样,不由一笑。 凤英贴近了几分而道:“凤蝶!你可真是贱啊!你要还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再陷害打压我,我就会彻底废了你!” 说完,凤英含着浅笑又抚了抚凤蝶的双肩,扬长而去。 等凤英回了人群中时,她见她那个大姐已经领着她那个哥哥与弟弟已经走到了老妇人的面前,这会正在谈笑着什么。 凤秋上面有个哥哥,名唤凤然,亦有个弟弟,名唤凤夏。 凤然如今在外做生意,在这一方面也很出众,小小年纪便已在皮草行业混的风生水起了。 虽然从商不怎么体面,但是止不住油水多啊。自然老太爷与老妇人也是欢喜的。反正钱多谁不喜欢呢? 面前的三人这会正与那位老妇人说笑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欢乐,凤英亦没看清那两名少年手里拿出了什么物件,只是瞧着那上座的人接过物件面上是真真切切的扬过了一抹惊色与喜色的神情。 观其模样,想来也是非常得她之意的物件吧? 凤英又把目光望向了最近身的少年,笑着对其而道:“离儿,把你盒子里的东西悄悄藏进你的衣袖里,我再临时给你换个有趣的玩意吧?” 凤离垂眼看过来,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凤英侧着身子与同样侧着身子的凤离相对而站,旁人这会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看过来都只会以为他们二人再说着悄悄话。 凤英把手中一直贴着的物件从衣袖中而抽出,侧着宽大的衣袖,悄悄的塞到了少年的手中。 凤离快速接过手中传来的物件,暗暗又用另一只手把盒子快速打开了,把另一只手的物件丢入了其中。只是在丢入的过程中,少年面上忽然划过一抹吃惊之色。 凤英好笑的拍了拍少年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的肩膀,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凤离收了神情,含着惊喜的笑看向少女,眼内均是闪烁的星光。 第三十三章 生活苟且 这边凤秋与她的哥哥凤然二人皆已请过了安,还有一个她的弟弟凤夏这会刚刚从远处姗姗来迟。 手里端着一个物件,盖了个红布,一瞬间也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凤英二人也不另外。 凤离细眼瞧了几眼便也不再关注了,这会有些意动的蹭了蹭手中的木质盒子,一脸的揣测之意。 “姐姐,我昨日歇下时听来人报了大概的您与父亲的事情。倒是没想到姐姐如今能走到这般地步了。” 少年脸上扬过温柔的笑颜,凤英闻言淡淡一笑:“若我还是如以前那般,恐怕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是弟弟无用了,竟让姐姐过得这般小心翼翼的。”凤离一叹,面色由刚刚的惊喜转为黯然。 “无妨,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姐弟俩都加倍努力,我用我的方式,你用你的方式,但我们姐弟俩要约个规定,便是我们二人在涉及生命危险之下,必须保准全身而退!” “好!我同意!” 二人相望而笑。 简单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的,那边的人群中众人终于请安的人已经相继退到了一旁。观其情形,这会只剩下了凤英二人还没有及时请安了。 凤英虽然人是在与她的弟弟谈笑,目光却无时无刻在观察着四周,这会见那边差不多已经都请过安了,便也转头便走便道:“离儿,该我们了。” 凤离紧跟与旁,暗自点了点头。 凤离与凤离二人站定在老妇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微微起身。 凤英观其这会的老妇人面上已经有了一丝微弱的疲意了,面上这会的神情也是不如刚刚那会笑意连连的。 凤英垂目,帘去了眼内的神情,而道:“我们姐弟来俩给祖母请安了!孙女祝祖母年年有余!岁岁似今朝!” “孙儿给祖母请安!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嗯!起吧!” 凤英与凤离二人微起身,这会凤离把刚刚凤英给他的物件也拿了出来。又端详了几眼,凤离把手往前一推,含笑道:“这是孙儿为祖母准备的惊喜,祖母看了一定也会心生欢喜的。” 说着凤离又瞥了一眼一旁微低着头的姐姐,见她面上并无其他颜色,转了转眼眸一笑把物件递给了这会上前的阿嬷了。 阿嬷接过匣子又连忙打开递到了老妇人的面前了。 老妇人微睁着眼帘,这会还是有些疲意的,毕竟请安看似一会功夫就耽误了一上午的时间了。只是在睁开眼眸和见到匣子内的物件时,那双刚刚还是有些疲意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凤英淡笑的扫了面上一眼,没有吭声。 这会众人被匣子的翻盖遮住了视线一时也看不大清楚匣子里到底是个什么物件,竟能惹得老妇人这会都能露出那样的神情。 于人群中而站与最前的凤秋这会却是露出一丝错愕神情,不过很快被其掩盖了。只是那双流转于老妇人和凤英二人之间的目光是充满着疑惑之意。 凤英并没有关注一旁与身后,跟着凤离这会安静的等着老妇人反应过来。 老妇人惊讶了一会终于回了神,端着一张充满惊喜的一张脸,望了望凤英又望了望她许久未见的孙儿,面上怔忪间又是喜又是惊。 “这是你得的?”老妇人转了转眸子,又把目光望向了一旁静静站着的孙儿。 “是的,祖母。”凤离闻言,答得尤其平静。这会他也看清了匣子内的物件了。惊讶之余他反而平静了。 “只是……英姐儿?我记得你父亲前段时间告知我,你也得了这个东西的?”老妇人面上划过一丝犹疑,有些不确定这手中的物件到底是不是这刚回来的孙儿的,还是他们弄错了,装错了东西了呢? 凤英望了一眼面前的匣子抢先开了口道:“祖母,这的确是离儿得来的东西,祖母放心,我的那个还在孙女的书房挂着呢!” “哦?”闻言老妇人面上又划过了惊喜之色,看向面前的姐弟俩眼中既是惊喜又是欣慰的。 一旁站立的清秀少年终于忍不住张着脖子开口问道:“祖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咱们看看莫非是个不能见人的……呸呸!孙儿说错话了!” 凤英向后扫了一眼,这会说话的是北院的那位弟弟凤夏。看似无心的话语,却也暗藏着锋利…… “闭嘴!”老妇人闻言面上一顿,立即呵斥了一声。 身后少年面上一怔,立即闭了口,退至了一旁。这会身后的其他人也纷纷不敢再嘈杂,一瞬间都禁了声。 老妇人犹豫了一会,还是把那棕色暗身的匣子转了一个方向,面朝着众人而去。 众人看清了匣子内的东西,这会面上均是古怪之色,五彩缤纷的。 老妇人也不看其他人的神情如何冲着他们就是摆了摆手。众人面上即使这会再隐含着不满神色,也是不敢在老妇人面前耍横了,观其情形均是退出了前院。 “你们两个先等一会再回去吧。”说着面前的老妇人便起了身。 阿嬷搀扶着她,拿着那棕色的匣子往内间而去。凤英二人望了几眼便也随着而进了内间。 刚进入内间,老妇人便开了口:“来,再往里面来一些,给你们祖父请个安。” 凤英闻言疑惑了一瞬。祖父?他们的祖父不是在寺庙清修了么? 含着疑惑待俩人看清床上安安稳稳躺着的那人时,还是没忍住均是变了颜色。 凤英低头掩去了眼内这会的愤怒与讽刺。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面前的老头对外言称去清修祈福了,而现在他们观其模样恐怕是一直在凤府内吧? 凤英又扫了一眼屋子内的格局,被褥,窗帘,案几,梳妆台,无一而显示着这间屋子的主人紧凑的生活气息。 一旁而立的凤离面上也是短暂的闪过了错愕,不过也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这会二人均是低着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 “带谁来了,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别带人来烦我!” 床帘内传来一道略微不满的声音。 “老头子,今日喊他们两进来是因为咱们凤府如今得了两枚内卿牌了!您不应该见见吗?”老妇人这会面上净是细软之色。想不到在外表现的那么霸道严厉的老妇人在内还是这般的模样。 “哦?什么!两枚?”床帘内一片颤动。终于掀开了一丝缝隙。 透过缝隙凤英二人也看清了床上人的模样。的确是他们的祖父无疑了。看着精神也还凑合,至少面上并无灰败之象。 “是啊!您要交代几句吗?”老妇人问的小心翼翼的。 “交代?” “不用吗?”老妇人含了一抹疑惑而问道。 “还不是时候,让他们下去吧,我在府内的消息千万别再让其他人知道了!”说着床帘又被那人拉了下去。这会语气也是含了一丝暗恼。 老妇人闻言也不敢在逗留了,忙让阿嬷搀扶着走到凤英二人面前,温和的道:“英儿,离哥儿啊,回去吧,你们还是不错的,你们是凤家第一次得到两府入眼的人,我也是欢喜的,只是你们祖父在府内的消息你们可千万得保住了,千万不要外传了才好!不然就不是你祖父的事了!那是整个凤府上上下下的事了!明白吗?”老妇人怕面前的二人真不懂,又想开口说些什么。 凤英在她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连忙而道:“祖母,我和离儿都明白了,祖父在府内的消息现如今除了我和离儿,祖母,再无他人知道!”说着便是一礼,凤离紧跟着也是一礼。 二人退至一旁,凤英望其床的方向而道:“打扰祖父安宁了,祖母,孙女和弟弟就先退下了。” 老妇人愣了愣,对面前的少女能这般识大体还是很满意的,虽然阻止住了她刚刚想说出口的话。 二人退出了房门,站在门口顿了顿。凤英扫了身后一眼,便向着前方快步而走去。 “姐姐!”凤离紧跟着,欲言又止。 凤英扫了他一眼,淡然道:“回去再说吧。” 凤离点了点头,二人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前院。 到了中院时,凤离已经命人安排好了宴席了,这会也正打算命人去喊他们俩,不想一转头就正好望见了二人的身影,惊讶之余也是欢喜。 “哈哈!我正想着去唤你们俩呢!” 凤英看他面上笑嘻嘻的,忍了忍实在不忍现在坏了他的兴致,便也把话头掐灭了。拉着一旁也想开口的凤离便入了座。 “女儿发现爹爹对待用餐方面倒是蛮用心的!”凤英扫了一眼餐桌,一脸的喜气洋洋。 “咳咳!日子无非就是温饱之余再行乐了。” 凤英听了这话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而道:“那若是生活只有苟且呢?” 凤墨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这般来一句,一时面上一顿,但还是思考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倘若生活只剩下苟且,倒不如问问自己还有些什么念想,倘若还有念想则为了那个念想努力一些,倘若连念想也没有了,那我倒真不知这日子接下来还有什么意义了……” 凤英闻言心下暗叹一句,那么那位祖父应该还是有着什么些念想吧…… 说完凤墨才想起来问道:“你今日怎么这般伤感了,差点把为父给难住了!” 看着男人高兴扬起的眉眼,凤英也是一笑,把刚刚的心思都压在了心底。 第三十四章 皇子来访 不谈些奇怪的话题一顿饭吃的也很欢乐,一顿饭也就这样过去了。 饭后凤墨留下了凤英,对着凤离摆了摆手。 凤英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叫住了即将出门的弟弟,:“离儿你等一下。” 凤墨扫了一眼凤英,面上有些嗔怪之色闪过。 凤英拉着凤墨走远了一些,而道:“爹爹,如今还能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和弟弟一起说的吗?况且我们姐弟二人能合力解决问题,不是更好吗?” 凤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他毕竟不是你生母所出,你就不会有成见?” 凤英听了他的话才了解到了为何男人会着急的赶人了,心下暖暖的同时又是高兴又是冒酸。 凤英面上挂着笑道:“不会的,我们二人前段时间也商量好了,彼此用功,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二人都是父亲所出,没有谁是谁,爹爹不用这般顾及的,况且……想来母亲也是如此的意思。” 凤墨闻言一叹:“罢了,既然你同意就成,就是委屈你了。” “怎么会委屈我了?”凤英忍不住斜视了他一眼。 “哈哈!那倒也是!” 二人这边话题就此打住,均望向了门处。 “离儿也一同进书房来吧。”说完,男人便领着头向着书房拐去。 凤离紧跟着凤英的身后,看了一眼前方的少女,没说话,心里却也知道定是她和前面的男人说了什么。不然他那位父亲才不会让他随意进入他的书房呢! 入了书房,待落座后,凤英便道:“爹爹,您知道祖父现人还在凤府内的事情吗?” 凤墨闻言面上划过一丝错愕,盯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女,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又是怎么察觉出的?” 想到这里,凤墨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女儿了,别看年纪很小,心思倒是转的很快,不但如此,观察东西倒也是很不一般。 “这倒不是我察觉出的,不过是他们自爆罢了!” 怕面前的二人听不懂,凤英吐了吐舌头,不由又道:“是他们自己领着我和离儿进去的,我们这才知道我们的那位祖父打着清修祈福的外号,却遵在自家享福的!” 说到这里凤英面上已经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了。在这里她也放心无顾虑的释放她的不满情绪,也不用顾虑会被别人抓去探究。 凤墨面上无颜色,只是面上划过了一抹思绪,一时也没有吭声。 坐在一旁的凤墨瞧着他的这位姐姐和父亲,涩了涩嗓子想开头阻止一下他的姐姐滔滔大论,不过待瞥见上座的男人并没有任何不满之色便也熄了话头。 “老头子既然选择留下来自然把屁股也擦干净了,你平时不要太去引人注意了,至于他留下来想做什么随他去吧,这府里如今能避过我的耳目的想来也很少了……” 说到这里男人的面上露出一抹尽掌握的笑意。 凤英便也不在谈刚才的话题了,看其模样,她面前的这位应该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凤墨起身回头,“对了英儿,我听说今日上午你们二人送了一礼让底下的关注了不少?” “您不是已经知道后续我们知道那位祖父在凤府的事了吗?这也是我取了那物件给离儿得到的效果。” “你给什么了?”凤离一脸的疑惑。他这倒真不是装的,他的确不知道她具体给了什么东西。 “令牌呗!”凤英一脸淡淡道。 “什么?!你把你另一枚令牌给离儿了?!”凤离惊讶的看过来,面上划过一丝暗恼之色。 凤英愣了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您大概是忘记了您昨晚又给了我一个匣子了……” “哦!瞧我这脑袋!”凤墨“啪叽”拍了一下光亮的前额,这才想起来了昨晚临行前的确有塞了一个物件给她。 凤英:“……” 凤离:“……” “那这次那匣子里面的是……?” 凤英睁着一双大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道:“爹爹如今你竟然变得这般蠢笨了……” 凤墨闻言面上划过一抹吃惊,指了指面前的少女半天没蹦出一个字。 过了好半天凤墨才反应过来,暗自拿眼瞥了一眼那位端坐的少女,牙齿狠狠咬了咬一脸的无可奈何。 “所以,你现在有几枚令牌了?”凤墨颇有些没好气的问道。 “还剩两枚天师府的。”凤英皱眉淡淡道。 一旁这会凤离终于听着话头有些越来越离谱了,不由的插话问道:“姐姐,父亲!你们口中的意思是……一共有四枚令牌?!” 凤英扫了他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对面的凤墨也无奈的点了点头。 凤离一瞬间又看了看上座的那位,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女,满脸的疑惑加震惊。 “姐姐!您哪里来的那么多令牌?!” “哦,当今的那位悄悄塞的。” 凤英这话说的也没毛病,要不是当今的那位这般鬼鬼祟祟的硬塞给她东西,还让她悄咪咪的做选择,她能到现在被那么多人羡慕嫉妒恨吗?不过按着这第二枚令牌的选择,恐怕她的下一场桃花节也会不安宁了…… 凤墨与凤离听了少女的话,均是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叩叩”,突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让原本呆愣的几人面上一怔。 “何事?”凤墨皱眉出声。 “回老爷!前厅刚刚来报!说是四殿下来拜访您!您看现在……” “哦?”凤墨面上一紧,便起了身。 “先去前厅安排人好生招待着,我马上就过去!” “是!”来人退去了。 凤英皱着眉虽然对那什么四皇子突然来访有些奇怪,但还是知道君是君臣是臣,即使是皇子也怠慢不得,立即也起身,一同退出了书房。 “爹爹!您忙!晚些时候我们再得空谈些其他事。” 凤墨面上有些愧疚,好不容易抽个空在这几日陪陪儿女谈谈心,却总是被打扰,不过他也知道这会他也不能耽误了前厅那位尊客。也只能无奈的冲着凤英二人挥了挥手。 “好!难得英儿你总是这般温贴了!行了!离哥儿你与你姐姐回东院去吧,你们姐弟也有很久都没有好好聚聚了,下午你们倒是可以出去走走。我这边就先去忙了。”说着凤墨便急忙忙的而去。 凤英凤离在身后行一礼,也一同离去了。 四皇子这会正在前厅打量着四周布局,点了点头,对其凤墨的品位还算是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四哥你在看什么呢?”一旁而坐的少年,面上划过一丝无聊之色,盯着四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对着一旁他的四哥的行为怎么也不理解。 “呵呵,你不懂,观看厅内格局设置和摆放也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来的。”拓跋寒面上划过一丝思索,嘴里却是随意的道。 “哦?四弟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一旁坐在上首另一个少年含着慵懒的嗓子突然而道。 最下首的少年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那上方的少年,似乎有些对其抢了他话语权而略有不满。 最上方的少年扫了一眼下首的少年,并没有理会。 “哦,也是略有研究,随便看看罢了。”说着,拓跋寒端起了一旁的茶盏,面上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上首的少年目光幽幽的看着身旁的少年,没有说话。 在这一会功夫,凤墨也正匆匆忙忙被人领着过来了。离着葱葱郁郁的枝间,最上首的少年再望见来人,也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 “哈哈哈!几位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 凤墨进了厅内才望见来了三位,面上不显,心底却是直疑惑了。刚才远远的观望到几位华服的少年正在说笑,脸上神色各自也还好,也便疏忽了一口气。 凤墨一边让下人重新换了茶水,一边而道,过了片刻见几位皇子均落了座,他也才微微落了座。 “凤大人严重了。”拓跋寒早早抬头扫视了几眼,微微而道,语气一派温和。 似是对于这身旁之人的语气有所惊异,身旁另一个华服少年微抬起了头冲向一旁暗瞥了几眼。 凤墨张望了几眼几人附声笑了笑也没敢太接话。 “不知几位皇子是为何而来?”凤墨冲向领头状的四皇子问道。 “我们哥几个原本是路过凤大人这里,是本殿一时想起了凤大人府内才子佳人较为流传于世,实在没忍住这才想来窥见一番。”拓跋寒还没来得及接过话,便被身旁的另一个华服少年抢先了道。 凤墨闻言微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是有个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桃花节的风声传到了这几位皇子耳中了。只是但凡跟这些皇子挂钩的事,凤墨都显得小心了很多。 “三哥,明明是你想看凤大人家的几位天骄了,偏要用这般繁琐的理由!”身旁的另一位华服少年闻言一脸的不依道。 “哈哈哈!” “六弟!慎言!三哥!”拓跋寒皱眉的望向面前的其他两位少年,脸色僵硬,眼内快速闪过一丝恼意,眨眼间掩饰而去。此时颇为谈的风生水起的其他两位也并没有发现。 拓跋寒有些暗恼他不该早早便答应了这不着调的二人请求了,原着他与凤墨还有过几次交谈相对二人熟络一些,再加近期拓跋寒也意识到了凤府内的几位小姐已经被那位抬到了明面了。或者是那位先前与他不对盘的凤英被抬到明面上了。观其模样那位也对凤府起了什么意思。拓跋寒便也随了那两个最不着调的兄弟就窜和着来了凤府了。 只是谁知道美名其曰是交谈桃花节事宜,却不想原来他们二人是打了这个主意! 穆然眼前划现一副清冷幽兰的脸庞,拓跋寒心下暗恼的同时又急躁了几分。 终是年少了几分,这时的拓跋寒并没有能够完全遮掩住此时他眼底的神色。 凤墨听其话语也是回过味来了,脸上虽然未显山未显水,但心下也是渐生出一丝不满来了。虽说他只是个五品官,但也不得就一定会怕了这些皇子,尤其还是最浪子之名响亮的那两位皇子! 凤墨睁眼望了几眼那两位这会面上还是笑嘻嘻的皇子,又扫了一眼这会看着还有些恼意的四皇子,眼内不由快速闪过了一抹思绪。 这个四皇子…… 凤墨面上不显一分神情,心底却也是暗暗划过了一丝恼意。是他太急躁了,竟让这几位皇子窥上他们家的姑娘了!观其模样,这一混中,也有着他的宝贝女儿的一记! 凤墨当家十余年,最遵循的原则便是:不到山穷水尽时!必不掺和皇家之事! 如今既然有人已经开始打起了他们家的姑娘了,他也是时候有点表露了…… “四哥!我就是开玩笑的,瞧你。”华服少年嬉笑了一句,面上还是那般痞雅模样,因为生的肤白俊颜的,倒也让人一眼看去无法讨厌起来。 然而此时闻言的拓跋寒却是暗恨其不着调的模样,即使这人生的再好看也是惹了他厌恶。 “六弟,切莫坏了姑娘家的名声才好!我们今日来可不是为了凤大人家的姑娘们!”拓跋寒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少年。 少年微蹙着眉头,不满的看了几眼这颇为气盛的四哥,也没有再冒话,似是无奈接受了其指责。 拓跋寒见其不再回话这才转过了眼,看向了另一边的少年。只是因着辈分摆在那,拓跋寒也只得暗暗瞥上了几眼。 “四弟,这大好天气的,何故这么大火气呢?”另一边张扬而洒脱的少年投来一抹不解的目光。 “三哥说笑了,我只是见不得凤大人家的一众姑娘无辜因为几句话而毁了名声,再则,凤大人也不希望这般不明不白的就让府内一众姑娘都拉下了水吧?”拓跋寒一脸平静而道,这会他已经压下了刚才心底冒出的情绪了,这会面色也是一脸平淡。 凤墨睁眼暗自冷眼看着这几个皇子之间的暗涌,心底冷笑的同时,也不由对这位四皇子好感多了一分。果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有的人天生就想识大体,有的人天生就是想犯冲。 “哈哈哈!四皇子说笑了!臣下也不敢说几位皇子的不是啊?” “嗯?”拓拔浚闻言暗蹙眉头,这话是“不敢说”而不是“不会”? 哼!这个凤墨看来也是个…… 拓拔浚拿起一旁茶盏一脸平静的遮住半张脸,仰头而饮下。 凤墨观其模样脸上不动神色,即使他也知道这会这位三皇子已经对他暗存了一丝不满了。可那又如何,大不了他这就倒头随便选了一个阵营,让这什么劳子皇子见鬼去吧!竟然明目张胆的打到他们凤府的几位姑娘身上了!不说他那几位哥哥的姑娘都是人中龙凤,哪个不是可以入仕的人?就说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个亲生女儿!自己的嫡亲女儿,又是其中最优秀的!保不准这些烂苗子的皇子还真说不准第一个瞅准上他的女儿! “凤大人勿怪!我向两位兄长弟兄给凤大人赔不是了!这次我们前来是为了其他事而来。”拓跋寒放下茶盏,倾身微折了一下身子。 凤墨见其赶忙起了身,道了句:“不敢当!不敢当!四殿下快快回身!” 见其拓跋寒回正了身,便又微微坐了下去。 “不知四殿下具体是为何事而来?”揭过了刚刚的不愉快,二人很快便重新入了话题。 其他二位一心品着手中茶,除了偶尔抬头观察一下四周环境,也相对来说安静了些许。 “不知凤大人有没有听闻了最近朝堂之上的新风像?” “这……”凤墨犹疑,莫非这位四皇子是指党羽之争?还是……? 第三十五章 江湖波动 “呵呵!本殿有消息传来,张将军再过一段时间便回朝了!”似是意有所指般,说完这句话时拓跋寒转头微看向了身旁二人。 二人一脸诧异的望向各自,头一次面上均严肃了几分。 “四殿下是说,镇国大将军?!”凤墨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这会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情绪。 “正是!” “难道凤大人没有留意江湖上最近的消息吗?”身旁沉默片刻的拓拔浚忽然开了口问道。 “江湖上?这下官还真是没有注意。”因着交谈的渐熟络,凤墨也由刚刚的膈应“下臣”“臣下”重新唤起自身“下官”顺耳的称呼。 “江湖上最近也不太平,四派系也在暗涌,本殿听说这次的桃花节也跟大将军的回来有关。凤大人应该知道,桃花节至关重要,对于入仕人员起到一定的程度!又因着凤大人的掌上明珠,凤四小姐的亮眼,想来如今朝堂上关注到凤大人家的也会陆续增多!不知凤大人对这之后可有什么安排?”拓跋寒绕着话语,顾及了一旁其他二人,也不太好说的很清楚,但也表达差不多意思了。 “太平盛世!自当让小女尽可能入仕了!”凤墨扬着笑脸快速的回道。 “呵呵!本殿相信之后的朝堂之上,凤府必将再进一步!” 话毕,其旁二人神色快速变了一下,各自默默放下手中的茶盏,望向一旁淡定的凤墨,几人眼内都闪过了一抹思绪。 又相谈了一些事宜,拓跋寒便领着身后二人离了前厅。凤墨跟在身后一路相送着,到了府口处,拓跋寒瞅了几眼前方的二人,步伐微顿了几下。凤墨在身后看着也相继慢了些许。 “凤大人,如今确定了张将军即将回归的消息,大人也应该好好想想后面一些事情了。若是凤大人考虑的不错,不妨考虑一下本殿,本殿对凤府一向是仁义的!”拓跋寒靠近了几分,俯身冲身后的凤墨低语了一番。回头扫了前方几前方那二人一副慢行的模样,嘴角暗自翘了翘。 “下官会着重考虑的,若到那时会首选四殿下的!”凤墨含着浅笑,随机应道。 “那便好,凤大人不用相送了!今日多有打扰了!”拓跋寒走快了一步,拉开了一段距离,在身后拓拔清与拓拔浚二人暗惑的目光下,挥了挥手,各自进了各自的马车。 凤墨眼望着一行马车的渐行渐远,目光却久久未动。 翌日,凤墨眼观朝局,朝堂果然掀起了一股小清流变化。不过这些也与现在的凤府没多大关系了,所以凤墨在朝堂上也如先前那般耳听八方,低垂着头,一副无关他的事模样。 虽说他的职位是谏议大夫,偶尔有了一些事由凤墨也都会主动站出来发表一些无关痛痒的言论,但在非常时期凤墨也同样精明的选择先低调看情况在做决定。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三方不得罪的情况下能安然无恙的最根本原因。 这会朝堂上正在激烈讨论着陛下为何要急招镇国大将军回朝的事情。因着现如今还都是太平盛世,像镇国大将军这类的名将都各自驻守在外,也相继对各自三大国起到互相制衡的作用。一般没有急事,是不会无缘无故特地召回京都的。 凤墨抬头微瞥了几眼官员,这会的官员党派也露出了一丝端倪。只见不少人已经在言辞激烈的叫嚣了,但也有所顾忌,只有三三两两的不同阵营在问天子之事。无非就是些桃花节还没有结束,三国都在进行大进人才之时,怎能随意调动镇守大将等等。 因涉及桃花节,当今的天子话语中也含了一丝慎重之意,于下朝之际天子终于缓慢道出,如今江湖不太平,昌武国也在相继招入将才,边关相对来说稳定,只是因着江湖周边传来消息“神丹”一词突然冒出。天子恐是江湖人以此为祸,会动荡牵扯到桃花节的顺利落幕,因此派最为妥帖的镇国大将军回朝一月,临时受命严查此事。 朝堂上众臣闻言,找不出借口再做试探,便就此退了朝。 等下了朝,凤墨便风尘仆仆的进了内室,召来一众他门下的文客,开始商讨近期的事宜。 这边,凤英因着这两天也忙忙碌碌的夹着桃花节的最后赛程,偶得的几天闲暇也用在了补功课上了。期间也有各府与世家的小姐慕名而来,想邀请她去赴宴,什么喝茶,什么弹琴,什么下棋的都有,但是她一概没有去。 虽然会给大多数人留下傲慢的印象,但一想到又要跟一群莺莺燕燕比斗勾心斗角的,她就觉得这些私底下的埋怨也不算什么了。 按着点子看着书,凤英也学到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以前的她太过于多学了,还是怎么的,这一摞书中还真是让她学到了不少。 书类种类复杂,有医学的,有兵法的,有类似《论学》这类的国学书,也有杂志怪谈的,也有那什么类似天师大祭司相掌握的学论,也有各类的杂学的。一目十行下,凤英自己琢磨着,也吃了大半透。不能说是十分了解,也可以说是了解了大概了。 这两日期间,凤英因着桃花节的出众,也让府内众人闻声变了风向,相对在府内的位置也得到了提升。就是这么的肤浅而势力。 凤英也更加明白,如今她只能更加的努力才能完全牢牢的握住自己的命运! 两日期间,凤英有了实际的地位提升也带来了她的权利提升,就比如她可以拥有自己的管事麽麽了。 管事麽麽有多么的重要自然不言而喻了。没有管事麽麽下的丫鬟婢子不论是从言行上面还是从其他习性处事方面肯定会或多或少的有所欠缺的。这也是为什么中院走出的丫鬟斯子与她这边有着明显的不一样了。 由着她拥有了这些权利,自然也没有浪费,请示了凤墨后,凤墨很大方的让大总管为她挑选了几个人选了。 临近下午,凤英便看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身后领着一众看起来就一丝不苟模样的一众妇人走了过来。 “四小小姐,这都是奴才精挑细选之下的一众阿麽,还请四小小姐好生挑选一下!”领头的中年管事,站定后一番礼节下来,出了声。 “嗯,怎么称呼你?” “四小小姐唤奴才,老孙就好!”说着便又是一礼。 “嗯,开始吧。” 凤英瞧着他模样干劲利索,衣着一丝不苟的,一看也是个做事十分踏实的,对身前这一众阿麽也放了一些心。 “那,奴才便先为四小小姐介绍一下各自的阿麽的事宜吧?” “也好。” “这一位唤孙麽麽,家里人口简单,家境也干净,为人做事踏实也灵活,以前也干过不少年的府内事宜,相对也有着一些经验,可以用作考虑一下。 这一位唤周麽麽,是个孤儿,底子干净,为人踏实上进,做事既麻利也不急功,亦做过不少营生,四小姐也可以考虑一下。 这一位唤刘麽麽,她上面一个姐姐在二老爷院子内服侍呢,底子知根知底,人踏实细心周到,二爷也为其练了点基本功底子,算个武客入门,并且二爷也安排了她在她姐姐那里带了几年,这一位也是二爷尤其为您考虑的。” 说到这里大管事眼内也不由划过一抹思绪,心下暗道:谁说二老爷对待他的女儿不怎么样,这些府内的妖精可真是不懂其意啊。 “还有这一位,这一位便是唤王麽麽,人麻利,也算得上是大世家出来的阿麽了,该会的也相对来说都会一些,底子当然也是干净的。” 凤英仔细听着大管事口中之话,对比着身前的人员,听了遍认真的想了一会,便指了指那个名唤刘麽麽的和王麽麽的先留了下来。 大管事也没有说话,暗指了那两个人上了前。 凤英想着她那位爹爹的考虑,暗暗对着那名唤刘麽麽的倒是也存了一些满意之心。只是她瞧着那王麽麽也是不错的,只是她又想到刘麽麽会些武功底子,不由心中也就有了一番计较。 “留下刘麽麽吧!麻烦孙管事回去后替我谢下爹爹的美意了!”凤英含笑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那位名唤孙管事的中年男人见此,连忙也行了一大回礼,言道:“不敢!不敢!四小姐折煞奴才了!” 不过来人面上的确是好看了不少。凤英从青儿手中接过了一些碎银打赏了面前这些人。剩下的几人便也都退下去了。 孙总管笑着道:“剩下的几人二爷也都有了一些其他安排了。” 凤英疑惑问了一句:“哦?什么安排?” 孙总管上前了一小步,小声而道:“二爷说既然给了您已经准备了管事麽麽,其他的几位他也不好厚此薄彼,所以才会让奴才点名那个刘麽麽留给四小姐您,其他三人便给其他院子送过去了。” 凤英听罢,了然一笑。倒是她的那个爹有心了。便也没有再问话,孙总管便领着其他三人去了其他院子了。 “刘麽麽您费心带着点我院子内的小丫头了。”凤英冲着一旁笔直低头而立的阿麽,笑道。 刘麽麽闻言,抬头微行了一礼道:“不敢,是奴才该做的!” 说着刘麽麽扫了一眼院内的众丫鬟,面上并未露出一丝情绪,只是凤英瞧着她似乎望见她院子时微有些错愕。心下不由暗笑,她的院子虽然前段时间被她那位爹爹安排人休整了一番,再加梨儿和梅儿没事修修剪剪了一番,但还是看过去太单调简陋了一些。 恐怕这也是让面前的阿麽错愕的原因吧?凤英抿唇轻笑。 因着东院有了主事的麽麽,果然一上午下来,凤英明显的察觉出东院变化了不少。 期间青儿整个人也沉稳了一些。凤英看着也暗自欣慰了一些,果然有了其他的人带动,这青儿也能长进不少。 几人很快便相处了熟悉,凤英也通过刘麽麽主动告知外界之事,也相继了解到了她到这里的第一次,知道了江湖四大派系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她现在该操心的事情了。 因着明日是最后一场桃花节比斗,凤英也没有那闲情逸致去了解其他事情了。早早便开始着手准备桃花节该选画的项目了。 而远在京都外城的边缘,此时却在发生了一场大战。 天子脚下,莫非王土,江湖四派系之间的斗争也越发明面化了。 第三十六章 赛事前夜 “大哥!快快躲开!” “大哥!” “大哥!” 一众身穿灰色的三人的队伍,其中一位看起来略显成熟的中年男人转身望向背后,脸色焦急而愤怒。 只是观其明显的呼声迟了些许,身后突然冒出的黑衣人,扬起闪着锐光的刀身,已经岌岌要触到飞至半空中的人了。 半空中此时正焦灼着难舍难分的二人,观其模样,应该其中就一位是地下三人口中的大哥了。青色长袍的男人似也听到了身后的波动,对前方那黑衣人一通猛追打,再想抽身而去时。却不想面前这黑衣人也不傻,快速防守的同时,也在飘忽堵住男人脱身而去的道路。 男人面色划过一丝紧张,在这眨眼功夫,身后的刀身已经劈到身,青衣身后一阵钻心地疼,快速扭动着身子,迅速的避了过去,险险中也终是避开了身后黑衣人即将再来的一刀。 说是快,地下三人见其半空的情形,三人愤怒一跳,对着那最后的黑衣人就是冲天而去。 一番周旋,半空不时传来兵器相互之间的打斗声,场面更加的焦灼了。 就在三人围攻一位黑衣人渐渐得势时,场上六人突然均察觉到了周身的压迫感。六人面上均是一紧,六人默契般各自分开,迅速相互退了一丈之远的距离。 再看去时,那两位黑衣人身上也挂了不少伤口,大大小小的,一看也是到了最吃力的时候了。 “哼!若不是此时不合时宜,我等定要报你坎上我大哥的那一刀!”一侧其中的一位黑袍人含怒而道。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一个方向,脸色暗沉。 “哼!四大圣盗也会有顾忌的时候!害”蒙面黑衣人闻言嗤笑了一声,却也快速飞身而下,似也不想多于纠缠。 “哼!大哥我们的抓紧些离开了!身后似乎朝廷那帮爪牙闻声而来了!” “嗯!我们走!”领头的青衣男人望向身后,神色复杂间也是紧绷着脸。 “哼!这些狗蛋的朝廷!真是阴魂不散!”其中一位灰袍男人,暗自小声骂了一句,几人便也相继快速闪身离开了。 蒙面的两名黑衣人也早早的隐没消失了。 等身后骑着马匹的,身穿一众浅色花纹的朝廷部队赶到时,这会这边只能看到风扬的沙土与杂乱暗黑的空地了,再无其他。 领头的男人似是什么官员头子,让身后的众人仔细盘查了一番,才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过了好大一会,两名黑衣人才从一旁暗浅的草丛中突然悄悄探出了身子。 疑似领头的蒙面黑衣人望向远方,各自看了一眼。 “哼!自作聪明!你立刻派人去通知其他人,已确认消息,神丹初现!告知余下人必须夺回神丹!”黑衣人抬眼轻蔑的一笑,说着便是一挥手,手间多出一块物件,也不待看清楚,便向着身后的黑衣人扔去。 “是,凌头!”黑衣人隐去,身影诡秘快速,眨眼便消失在了远方。 “风起了,余下或许是不太平了……”黑衣人望着天空,久久未动。 等黑衣人走后,过了很久,从远处枝间浮动而出一人。观其衣着与帽檐,可不就是原先刚刚撤退而去的领头状官员吗?! 那人睁着标准的细长眼尾,眼内精光涌动,看了几眼远方的方向,站了一会默然离去。 翌日,朝廷上官员议论纷纷,“神丹”二字也渐渐传的神乎其乎。上至朝臣,下至江湖农户都得知了“神丹”的由来。 东院内室中的凤英放下了书本,脑中储存的知识告诉她,这一场看似突然涌现的消息不同寻常。想到“神丹”的由来,也不由让凤英联想到了如今的天师府与大司府了。 这两府每年的日进月进人才入内的,这些法师应该也或许不缺有,只是不知道这“神丹”突然的出现会不会有这两府的参与? 如今两府之间的牵制斗争也越来越鲜明了,不难会有这类情况发生。只是顺带着听闻镇国大将军月底也便会回归,这两则消息一个比一个劲爆,也加速了凤英对这类真相的期待。 晚间,也不知是因着桃花节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前院请了各自院子内公子小姐都相与宴席。 等凤英到场时,才发现果然这迟到的宴席就是惊人!瞧瞧这几大的桌人! 凤英暗暗又数了数,才暗暗肯定了一句:足足有五大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餐桌上也不例外。 餐桌上大部分凤府内重要的人员都到了,除了还窝在内院内悄悄躺着的老头子,和远在吉华的大爷凤北天没能及时赶回来,其他大多都回来了。 凤英扫了一眼五桌的大概情况。只见这每桌安排也是有玄机的,大房的一桌,那位大爷的大夫人坐在正中央,三房的一桌,那位二夫人坐在正中央,四房的一桌,大夫人坐在正中央,二房的一桌,也就是凤英一房的,自然是王氏大夫人坐在了正中央。 再则就是些重要事物人员的一桌了。这最后一桌也只能是老妇人坐中央了,其他她的儿子相继依次以地位排开而坐。 一场餐宴面上大家都是晏笑一片的,也只有私底下才能感受到餐桌上的刀光血影了。 “四妹!来!敬我们明日桃花节都能入筹!” 凤英闻声转头望去,从不远处一桌走来一抹淡青色的身影,赫然是她那位二姐凤蝶。 凤英面上含笑很快的端起了她面前的茶盏举头点头示意,对其微微而饮下。 凤蝶面上含着浅笑一派的温和之色看向凤英,见凤英已经回了礼,便又转身向着一旁大房的餐桌而去了。 凤英对其背影暗惑,瞧着那道淡青色的身影,凤英眼内划过了一抹思绪。 她今日怎么觉得她这位二姐有些不对劲呢?只是瞧着也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凤英短暂的收了思绪落了座,对着一旁突然走来的凤秋点了点头。 凤秋含笑,身穿着一身百合衫外袍飘然而来,“小四,既然蝶儿已经回敬我了,我便也回来回了你们吧。”说着便也是一饮而下。 凤英毫不犹豫也饮了茶水。因着接连几下,这会她的小肚子也是涨涨的了。 凤英皱着眉暗自瞧着离开时微红着脸的凤秋,那股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深。 但是这一场繁琐拖沓的家族宴席下来,竟也没有出什么太诡异的事端。凤英暗惑的同时也是悄悄的放了一些心。 等凤英与凤离二人回了院子时,凤英看着时辰已经接近亥时末了。 想到第二天还有一场最后的桃花节比斗,凤英便早早的让青儿梅儿准备着汤水,打算沐浴完便歇下了。 躺进温暖惬意的浴池内,凤英不由舒服的一叹。 还没有泡一会汤水,凤英便突然听到外间响起来一阵阵嘈杂声。凤英睁眼,那股原先的不安突然也被放大了几许。 “外面何事如此吵闹?刘麽麽?” “小姐!外面来传小姐去一趟前院!老奴刚刚去打听了一番,听其大概意思,应该是离少爷那边出事了!”刘麽麽急匆匆的从外间跑进来,这会面上还有些薄汗,一看也是刚刚才从远处急匆匆而来。 浴池内的凤英闻言面色一变,匆匆起身。 “麽麽快些为我装束!”说着便也从池内走了出来,全身湿漉漉的,面上也是急色连连。 “小姐!慢一些。”刘麽麽相对来说就稳重很多了,这会也是不紧不凑的安排身后匆匆跑来的青儿几个丫鬟。 “青儿你是跟着小姐最久的,你去取些妥帖的衣物快些过来,梨儿梅儿你们去拿些洗漱用品快些为小姐整理仪容!” 一番下来,几个小丫头也能有条不絮的去各自忙各的了。 这会凤英已经披上了里件衣物了,站在不远处含着一抹笑意静静的看了几眼刘麽麽。 “小姐,老奴来为您束发吧?” “嗯。”凤英闭眼任身旁的几位在摆弄着。脑海中不时闪过宴席上的种种情景,不由暗自冷笑,凤秋啊凤秋,凤蝶啊凤蝶,你们终于是忍不住已经要开始动手了吗? 只是,你们竟然把注意打到离儿的身上了…… “小姐,披上这件披风吧?”刘麽麽快速的为其搭理好了发束,这会静静的立于一旁有些小心翼翼的斟酌道。 凤英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暗色披风,一笑间接过顺手就披上了肩。 “走吧!他们或许该等急了!”凤英讽刺的一笑。 刘麽麽搀扶着凤英臂膀,在一旁向外便走去,一边暗暗道:“小姐慢一些,这夜灯太暗,路也是打滑的……” 凤英听其言露出了一丝思绪,点了点头道:“那就慢一些吧,也不打紧。” 一行人在夜色沉沉下,走了近大半个时辰,凤英几人才到了前院。 到了前院时,果然和凤英预想中的差不多,凤府四房只来了小辈,除了二房凤墨和三房凤庆,其他就只有凤蝶,凤秋,凤天,凤然,凤夏,凤山松,凤辞几位在了。唯独少了凤离没在。 凤英面无表情的进了厅内,对着大概人员点了点头,又对着上首的凤墨与老妇人相继行了一礼。 凤墨这会正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首,见来人暗自垂眸扫了一眼下方,对于最后到的凤英并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在其落座时,凤墨对着凤英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不是凤英有心用余光扫视之下发现。其他人也是不敢揣测这位颇为官威的二老爷的。 老妇人也是一样老神在在的模样,只是在见到最后姗姗来迟的凤英,面上并无多少神色溢出,只是凤英细心之下还是窥到了她眼内快速闪过的一丝暗恼之色。 凤英低着头,脸上无悲无喜。心底是怎样外人就不可知了。 “好了!既然人都来差不多了,老二你便开始问吧!”老妇人伸手微扣了扣四方桌,脸上严肃而道。 凤墨睁眼闻言点了点,扫了一眼下方而道:“是怎么回事?凤秋你先来说一下吧。” “回二伯,今夜宴席了了我就头疼欲裂的,这会才刚刚好了些许,也是这会才知道我是喝醉了,只是我明明喝的是茶水,也不怎么的就……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只是记得席间和四妹……二妹与三妹饮了些茶水。” “哦?”凤墨闻言一笑。 下方最后位置的凤英闻言面上也是似笑非笑。看着这会那支支吾吾的少女,凤英忽然有些好笑。 都是些不安生的,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呢? 第三十七章 事端了却 “凤蝶!你再来回话!”凤墨观其凤秋神色似乎话已经说完了,挥了挥手,便又指了一指凤蝶而道。 凤秋退至一旁,凤蝶上前一步而道:“我与大姐的也大差不差的,只是期间四妹不肯与我饮茶,非要拉着我换了一种喝法,我也无奈不得,只能与她喝了点。” 凤英观其模样一脸认真,不由暗笑,她的这些姐姐还真是个个都是人才。 上方的凤墨与老妇人闻言目光均看向一旁静静低头状的凤英。 似有所感,凤英抬起了头。望见了老妇人眼内满是探究与怀疑,望见了凤墨眼内疑惑与担忧。 凤英心下一叹,对其对面一排而立的其他两府人,与她身后空无一人的场景,画面上竟有些让她恍惚了一瞬。 凤英疏忽一笑而问道:“二姐确定是我劝你换了茶盏,喝起了酒水?你确定没有记错?” 凤蝶皱眉一脸的恼怒道:“当然!不是你还能是谁!” 疑似觉得自己表达有误不由又接着道:“我前会第一个就与你喝了几杯,一杯还不行!你偏偏又回了我几杯,你回我我怎能再不喝!” 凤英面上忽然收了笑意,“那不知二姐如今为何未醉呢?” 凤蝶面上一愣,片刻反应过来怒气而道:“我这会是已经喝了醒酒汤来的!不然我能醉醺醺的跑来祖母这里吗?” 凤英语气也快了几分:“哦?那又不知你到底醉没醉我们怎知?就凭你一张嘴?哦!不对!两张嘴!” 凤英又瞥了一眼那位装死中的大姐,暗奇怪她怎么没声的同时脑中不由也划过了什么。 凤英望其冷冷的瞥了一眼,很快地转过了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淡青色少女。 凤秋面上不显,心底刚刚被那幽深冰冷的目光看过来还是不由的心一颤,那目光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一般。只是…… 凤秋心底冷笑,最后她若能翻身也罢!不然还真是无趣了! 凤英扫了扫淡青色少女几眼,忽然望向了少女微沾泥啧的一双鞋,目光不由一顿。 凤蝶冷笑:“凤英你不用用激将法!你不妨问问你那好弟弟干了啥好事吧?” 凤英听她提了离儿,这才想起一直没有看见离儿的身影,不由又把目光看向了上方的两位。 凤离即使出了口:“来人!去请离少爷过来!” 老妇人于一旁闻言皱了一下眉。 凤英淡淡瞥了几眼四周神情。见凤蝶一房的人员忽然在小声的嘀咕什么,离得也有些距离并听不大清楚。 凤英悄悄向下挥了一下手,对着身后的刘麽麽眨了眨眼。刘麽麽忙低着头,瞧瞧拉过了一旁而站的青儿,自己退了一小步。 趁着这会功夫那边大房的与二房的已经嘀咕的越来越杂乱了。刘麽麽趁着前面二人挡着的空隙也已经悄悄猫着身子走到门处了。 凤墨抬眼瞥了几眼又逼上了双眼,刘麽麽便也出了厅门,眨眼消失。 这边没多会,凤离便被人带了上来,进来时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进来的。凤英望见暗自皱眉握紧了拳头,面上却也还是平静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上方的凤墨皱眉问道。看着下方明显不省人事的模样,脑中不由有些头疼。 这果然儿子没有女儿来的聪明,这都能被人暗算!真是头猪啊! 凤墨对着下方躺在地方的儿子,一脸的无语加暗恼。 “回二老爷!我们在……西院附近发现了离少爷的身影,就被我们带回院子内安排着了。”来人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墨观其模样,皱着眉声音提高了一度道:“支支吾吾做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回,回老爷,离少爷被我们找到时衣物都已经残破不堪,手中还握着……还握着一个物件。”来人慌张低下了头。 “到底什么东西!给我拿上来!” 说到这里,凤英把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二房那边,心下暗自不解。 西院? 凤蝶这会面上也是难看了几分,凤英瞅着他们不像是计谋得逞的模样,看着地上躺着的弟弟,凤英忽然勾唇一笑。 来人支支吾吾中,终于掏出了那个物件,原来是个青色颜色的手绢。 凤英细细瞧了几眼,暗自又扫了几眼对面凤蝶身上的衣着,眼内闪过一抹思绪。 “还,还有一个手绢,被踩在了泥地里,被奴才抠了半天才抠出来了!只是离,离少爷地方有些远,都快到西院内里了……哦!这便是奴才洗干净的那个手绢!”说着来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了那物件。 凤墨闭了闭眼,对下首的那他手下的下属一脸无语之色。 这边凤英瞧着那个手绢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人手中是个暗棕色的手绢,看其纹路绝不是女子使用的色调,倒像是男子专门使用来擦手的绢丝……且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枚淡青色的…… 这会身旁突然靠过来一抹热量,凤英面上一紧,接着就听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姐,差不多都处理好了。” 凤英听是刘麽麽的声音,再加她话中的意思这会才彻底放下心来。 “哦?全部递上来吧!”凤墨淡淡的冲其开口道。 来人连忙递上了去。 凤蝶这会面色难看的盯看几眼地上的凤离与一旁暗自低头的几名小厮,脸上是恨不得杀了的模样。 看到这里,凤英也大概知道挤下来该做什么了,不由起身就是向着中间而去。 “爹爹!祖母!刚刚最后拿出的物件儿英儿是见过的,那是我弟弟离儿的手绢。只是不知怎么跑到了西院院内的呢?并且我弟弟如今还不省人事的?莫非也是被人灌醉了?丢?丢在了西院不远处?”谁到“丢”这个字,凤英不由又是咬重了一点,一时听着不由欢快了几分,话语语气却是非常严肃。 “再则!我们姐弟俩明明一同回去的啊?听着二姐和刚刚大姐的意思是小妹把你们灌醉了,然后再把我能文能武的弟弟也给灌醉了拖到西院丢在西院门口处,然后再把我弟弟的手绢掏出来扔在一旁挖个坑埋了?再把我弟弟的二姐的手绢扔在了一旁?还真是又惊险又刺激呢!” 凤英加快了语气,只是看了一眼一脸愣神的凤墨和老妇人,凤英恨不得张自己几个嘴巴,忍不住又改了几句:“不是,还真是艰难呢!并且瞧着我也没有好处,指不定拖到半路我就累死了……况且我就这个弟弟了……” 嗯……解释应该差不多了。 “呃!咳咳!英儿你做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了!”凤墨回过神,咳了一声,又恢复了他刚刚严肃而威严的模样。 老妇人这会也回了神,望向一旁的大房与二房人群,面上划过一丝怀疑,尤其是对着大房方向眸内隐隐闪过一抹恼意与失望之色。 凤秋低着头却也能察觉出上方两人扫过来的视线,一个炽热,一个冰冷。 “给我去查!”凤墨一声定音。 接着就是众人等待的时刻。在这会,地上躺着的凤离终于动了动手指,动了动臂膀,观其模样是要醒过来了。 地上也凉,凤英也实在是不放心,便上前扶起了凤离。 等凤离彻底睁眼时才发现他如今是在他姐姐的怀里,面上一红,连忙挣脱了而去。 凤英也不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凤离匆匆而起身,扫了几眼众人,忍不住面上一紧:“父亲!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和姐姐已经各自回房了吗?” “哦?你不记得你是怎么来得了?”凤墨似笑非笑的望向他问道。 “怎么来的?”凤离面上一片疑惑。 过了片刻,凤离挠了挠头发。 “哦!我好像记得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敲了一下,然后嘴里好像还被灌了什么,对!因着我在军中睡觉养成了警觉很高,迷糊中还望见了一抹青绿的什么玩意从眼前飘过,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两个让再说些什么,然后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凤离面上划过一丝羞赧。 凤墨不由道:“警觉高?这就是你的警觉高!”说着就是把茶盏从手中往四方桌上一扔。 一声突兀的“嘭”声音突然响起,让低着头的众人忍不住身子一抖,就连一旁的老妇人也是被惊的一颤身子。立马有些嗔怪的看了过来。 凤离淡淡回望了一眼,含着一抹歉意。老妇人也没好意拆他台便也什么也没有说。 由着都是人老成精的人,老妇人观其情形也大概知道了这是一场陷害风波。只是想陷害的人没陷害到,已经被人先一步打散了节奏。也就有了现在被陷害一方毫发无损,陷害一方却在惶恐不安。 看到这里,老妇人忍不住的又把目光投向了两旁,再望向一旁大房的儿孙时,明显较于以往有了一丝失望之意。 凤英当然大差不差都把众人的神色都尽收眼底了。对其老妇人那般虚伪的模样,不置一词。 老妇人能露出这个神情,就已经代表以后恐怕大房的凤秋也要惨遭她的嫌弃了。 凤英的记忆里知道,老妇人有着非常执拗的处事模板,一般被她嫌弃的人她是不会轻易再用的。 当然,所谓能被她“重用的”对于凤英来说就是屁了,对于其他兄弟姐妹来说或许还能是个什么好看的体面与虚荣吧。 不一会儿来人上报了查勘到的细节,凤墨与凤英等人也了解到了这果真是一场预谋的算计风波。 跟着细节,凤英了解到,是有人想一箭双标,既能拉下了二房,又能拉下了三房,而场中唯一没有影响的许就是大房了,场面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在老妇人的言语掩盖下众人即使都已猜到了是谁搞的鬼,也没有言明出来。因为这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场桃花节,尤其重要,也不能毁在这一刻上就是了。 等凤英与凤离离了前院时,路上,凤英想来想去都有些好笑。 恐怕也是有着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桃花节的缘故,才让那几房不消停了,再则又因为匆忙所以细节也没来及掩盖住,也好好凤英及时安排了刘麽麽去打理一下冒出了那些细节了。 “离儿,也还好你今日机警一些,不然明日就有的我忙的了。” 凤英笑看了一眼面前低头不语的弟弟,面上这会也是一松。。 凤离闻言抬头脸上一片暗沉。 凤英眼神一顿,叹了一口气。 “都怪我大意了!不然也不会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凤离满脸的自责。 “没酿成大错就成!你能从中吸取教训才是最珍贵的经验!” “嗯!绝无下次了!” “你这次也算是及格了!”凤英面上疏忽一松,现在已经是过了午夜了,人一放松倦意便也袭来了。 “哈哈!争取下次不犯了!”凤离一脸郁卒,随后面上又是一喜。 凤英没搭理他,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不由对于明日早起起了一丝担忧。 凤离见她满脸倦色,自责的同时也是担忧,赶紧把其送回了东院。二人也就草草便各自回了房。 凤英回了房,坐在八仙椅上,这会面上也是严肃一片,对着一众低头不语的几人问道:“刚开始是如何的情形?” 刘麽麽抬头一瞬,而道:“离少爷被抬在了西院的一处凉亭前,手里握着青色手绢,而那枚暗棕色的手绢是老奴在花园第二转口处发现的。” “哦?”凤英闻言面上一紧。 “没第二人看见吧?” “没有!” “那便好!退下吧,今夜忙了一夜,明日才是重头戏。” “是!老奴伺候小姐休息。” “嗯。” 因着凤墨的成分掺杂在内,再则这位刘麽麽的确做事很可靠,让一直独立内外的凤英这会也省了不少心。 等洗漱完毕,已是后半夜了,凤英草草上床,一夜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三十八章 最后一场桃花节来临 第二天一大早,凤府内照常早起热热闹闹的准备事宜,似乎昨晚的事件没有发生般,没有人再提起过。 等凤英在刘麽麽等人早早的准备中,起身向着前院而去时,明显的觉察到今日的一丝不同。 等到了前院凤英才确定这一分不同是,源自于今日她的那位爹爹也要带领她们去参赛了。开来是带头待尾的工作。 凤英快速的入了人群之列,今日大家都早早的到了,就连她那位颇有些不靠谱的二姐竟然也早早的到了。凤英猜测许是因为昨夜的“罪行”吧。 等凤英等人到靖王外府时,这次却只望见了靖王妃一人在门口处接待大臣的情形,凤英心下奇怪却也没有太在意。 靖王毕竟也是个王子,忙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靖王外府的第三处暗黑巷子内,此时正对峙一众人。 “哼!阁下想必就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画神医吧?阁下在药谷都隐藏这么久了,何必刚出来就掺和到这件事中呢?”此时面色微冷怒声而道的正是消失在靖王外府门处的靖王拓拔智。 拓拔智睁着暗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个半百老人,面上微微有了一丝凝重。 传闻,画神医一生只收两个徒弟。第一位弟子突然下落不明,并不知其名其姓,据说他的每一个弟子都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还听闻,他的二弟子最喜无事护送保护着他的师傅。那么,他的那个二徒弟呢?不好!难道是…… “唔!”拓拔智分身凝思时,身旁的几位身下人突然各个倒地呻吟几声,还没有哼唧几声都相继没了声音。观其模样也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已经翘辫子了…… 拓拔智冷然的望着倒地此时左右肩被剑气刺穿已彻底死去的属下,微微侧头望了一眼身后,面色幽冷而森然。 果真是一位风华绝代冷颜俊秀的少年,只是这会拓拔智已经完全没了感叹面前少年多么俊美的心情了,这会他恨不得把这美少年给吃了的心都有了! “嗯?”闻声赶来的其他黑衣人眼看着他们的主子身旁几眼,疑似有危险,顿时各自脸色全为凝重,一字瞬间散开了。 画风凝眉望去,刚开始还在为他那徒儿刺死了那些黑衣快速处理了事宜而感到一丝愉悦。这会再看这接下来远处赶来的黑衣人非但没有离去,竟然是各自散开还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拼搏的模样,看到这里画风不禁暗皱了一下眉头。 是群死士? “靖王爷也太着急了些吧?在下也只是想带走几个人而已,王爷不用这般紧张。再则,这附近可是重要场地,一会被人撞见了可就不好了。”画风摸了摸下颚半白的胡须,一脸的笑意望向此时那已经在暴躁边缘的冷峻少年。 啧啧!这拓跋国的众皇子各个长得也算不错了,就是心眼贼多了些! “你!真是好啊!”拓拔智争着一张寒意的脸,暗自握了握手中的拳头,一站就是很久。 等他再次撒开手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抬起手臂时余下一众人便让出了那身后被还在捆(和谐)绑中的几人身影。 画风望了一眼那地上四人,脸上这会终是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脸。 “希望画神医好自为之!哼!”拓拔智转身也不看身后众人,冷哼一声便被身后的一众人拥簇着向着一旁隐身而去了。 耽误了这会功夫,桃花节已经开始了,不过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观其一众离去人的背影,这位名唤为画风神医的老人蹙眉盯了很久,直到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才突然转身望向了身后。 身后走来一位身姿卓越之人,背着光亮也能给人一种周身气势非凡的韵味。画风见其来人显得很开心。 “清扬你快快帮他们松绑吧!” “嗯。” “画老!让你们为难了!”身穿青色长袍的男人率先而起,对着面前的画风就是一鞠躬,余下刚刚站起的几人亦是行了一礼,几人脸上各自都是晦涩不明。 画风观望几人神情,深深叹了一息。 “唉!你们几人怎么中其了圈套?”画风这会也是有些不解了。 “我们,我们也不算中了他们圈套,我们本身其实也……”其中一人抢先了回答,只是话语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唉!我明白了。你们竟然也参与了那事?”画风面色闪过一抹无奈,对于他口中的那事,似乎也存了一抹不快。 “师傅,需要我去打压一下那靖王的势力吗?”身旁的俊朗美少年突然出声问道。 画风闻言面上一愣,却也没有立即回声。 “不必了!如今大势格局已经初显现了,不好太打乱了,局势还不明朗,况且那四星还余三星并不知其位,这个靖王有可能也是那星位之人。这些事暂且放一旁吧!”画风絮絮叨叨而道,话语中显得高深莫测。 一旁的众人一脸平静似也习惯了他这般作态。 “画神医,是推算出来之后的一些事宜了吗?”青衫袍人立于一旁,突然问道。 “嗯!所以你们早早参与那什么破“神丹”之事干嘛?”似是有被气到,这位名唤画风的半百老人这会面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我,我们若不参与,只是这会实在是囊中羞涩了些……”青衫长袍的男人显得局促了几分尤其在看到一旁俊朗的少年投过来的目光,面上更是臊红了几分。 “呃,这…………?”画风闻言面上一怔,似是透了一抹不解,显然是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当他转头看了看自家徒弟一眼,似乎又瞬间了解到了什么…… “四位前辈勿扰,这边回去后我就为几位前辈准备些盘缠。”白袍美少年扯了扯嘴角,淡淡的对其说道。 “那……那也太……”青衫男人支支吾吾,显得更不好意思了。 “没事,李前辈,你不用,张前辈,莫前辈,万前辈也需要不是?” “好,好吧!”男人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画风这会转头并没有看向这里,而是饶有兴趣的盯了远处那处热闹非凡的地方,眼内闪过一丝犹疑。悠悠杨杨间,显得犹豫不决。 那里的方向………… 而这边,刚刚赶回外府内的靖王正急匆匆而来到场上。扫了一眼人群,见坊台上这会已经开始比斗了,面上不显的也就落了座。 一旁而坐的其他几位皇子这会均是转过了头望了过来。 “怎么?五弟这是去了哪里了?这般匆匆才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身后而响起。 拓拔智抬眼扫了一眼而去,见是他那位三哥,眼内不由闪过一丝懊恼之色,却也很快的回了声:“看来三哥是对弟弟安排的这桃花坊不满意了?” “嗯?五弟说笑了,三哥我可从没有说过这话?”拓拔浚抬眸一笑,面上较于刚刚严肃了一分,但还是那般漫不经心的模样,整个人仿佛挂件般挂在了八仙雕花椅子上。 拓拔智闻言面上一笑,疏忽而道:“我还以为是三哥不满意呢?不然这会台上的表演竟然一分都吸引不了三哥的视线呢?” “呵!五弟可不能乱说了。”说到这里一旁如挂件的少年已经转了刚刚的散漫模样,调了调身子,忽然坐直了身子。 拓拔智扫了他一眼,也住了口。他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尤其他的确还是急匆匆而来的。 “五哥,你刚刚去干嘛去了?”一旁而坐的拓拔清扫了几眼前面的几个弟兄,忽然冒着身子凑到了拓拔智的身旁,一脸神秘的问道。 拓拔智扫了他一眼,又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其他几位少年,眼内闪过一抹精光,却也没有开口。 等了一会拓拔清见面前之人久久不回答自己,面上有些挂不住,起了些许恼意。 拓拔智这才开了口:“也没什么事,这几天闹肚子罢了。”说着,拓拔智还用手抚了抚肚皮一脸的无可奈何。 拓拔清望了几眼拓拔智的肚皮,疏忽一笑,捂着嘴便又退回了座。身后几人面上并无变化,只是在听到拓拔智那般的话语,眼内均是闪过了一丝淡笑,似都不甚在意的模样。 这会台上零零散散的也比了两场结束了。接下来的是一位中书舍人家的小女赛程,对面是一二品世家子女。场面上也相对文文静静的,两人对立而坐,洋洋洒洒的用了半刻钟,交了手中画卷,便退了下去了。 接下来就是赵钱两家的比赛了。观其对面钱家斗气盎然的模样,凤英猜测估计又会有人拿出身份令牌了。龙争虎斗也是不可避免了。 赵钱两家斗了那么多年似乎怎么也斗不停下来般,这不,果然两家纷纷又相继拿出了二枚令牌,分别是代表钱文和朱屹的身份令牌。 听到朱屹这两字,凤英还反应了半天,也没大明白这是何人物,想了半天,在两家的龙争虎斗下结束了,才疏忽想通了一点。 身份令牌不一定只能对立两家掏出,由关系较好的附属家族或者联姻家族,也都是可以拿出来使用的。只是一人令牌只能再一次桃花节中使用一次特权罢了。 赵钱的两家结束,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是就到她们了。凤英提了提精神,把目光望向了坊台之上。 坊台之上的众人相顾无言,只是这会拓拔智似乎也并没有起身另作安排的打算。让下首的凤英不由疑惑的蹙了蹙眉。 莫非,又有了什么新变动? 第三十九章 赛前有旨 金銮殿大殿内。 威严严肃的中年男人,睁着一双威严十足的眼眸不时的扫视而下,这会殿下的一众官员正惶恐不安的俯首而叩。殿内一片安静。 “确认了消息所出?” 金銮殿的最高处,传来男人振聋发聩的声音。 “回,回陛下!已确认了消息所出。”一名身穿暗黑底色周身绣有大鹤衣身的大臣,叩在最前列,而出声道。 大殿内静悄悄的一片。一众的朝臣这会也都做起了鸵鸟,缩着脑袋,这会谁都不敢冒着天子的怒火而先开口了。 “嘭”!一声巨响突然在这所静悄悄的殿内响起,下首的众臣更是颤抖着身子面带惶恐不安了。 “哼!简直是放肆!”天子摔案而起,声音怒火中而透着震人的气劲。 下首大臣被那股突然气势的气劲掀带着而各自歪了一瞬,却都不敢再动半分。 天子起身而俯首而下,打量着下方一众的朝臣,面上神色不定,眼内更是狂风暴雨的冷凝之气。 “远林你上前回话!” 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冷凝声响。 从人群中走出一身穿棕色底色周身绣着非龙非鹤非马,似麒麟衣身的大臣,上了前,一拜而下。 来人面上一片平静,上方的天子似乎在考查着什么,这会端详着地上的男人神色,脸上终于缓缓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 天子扣了扣龙案,缓缓开口问道:“神丹确为谣传了吗?” 地上男人立即抬头而道:“陛下,这则消息的确属实。不过,想来只要有两府在,神丹不日也可再现!” 听了下方之人的回话,上方之人久久未回话,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声轻叹。这时大殿内刚刚还是紧张冷凝的气氛,这会也渐渐回了一丝暖意。 下方一众大臣不由均是输出了一口气,同时瞥向前方前列俯首的男人背影,不由也均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缓缓之中又过了片刻,天子幽幽开口道:“众爱卿都起身吧!” 下方大臣闻声这才敢稍稍抬起了一丝头,均起了身,只是在见了上方天子脸色并不是太好看时,众人这会也不敢太冒头了,一眼望去众人还是做起了鸵鸟状。 在最后列的凤墨这会心下也是骂骂咧咧的,只是也只能在心里骂骂了。 原本今日是不用参朝的,因着最后一场桃花节了,又因各府各邸的公子都相继回来了,朝廷也就相继规定了最后一场桃花节时不参朝。可惜还没等他在桃花坊中坐热板凳,就被人通知来参朝了。 可怜他一大早早早起身,才领着众人进了靖王外府,就被一旁匆匆赶来的总管给召唤来了。凤墨睁着不大的小眼睛瞥了四周几眼,又不由心下暗爽,还好不是他一个人倒霉了! 看这一大群比他大官的官老爷,也不是在挨骂和受冷空气了吗?心态超好的凤大老爷很快又开解好了自己。 “报!”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殿匆匆跑来一内侍,来人着一身暗棕色紧身衣袍,一看便是殿外内侍,这会来人面上急色匆匆。 进了大殿,也为这会上方还心情还有些不美丽的帝王,又增添了一抹暗色情绪。 天子暗戳戳的盯着下方突然赶来的人,面上无悲无喜,眼内却是又加深一抹恼怒神色。 “何事?!”天子含怒而问。 “回,回陛下!刚刚两府托人来报!两府因神丹一事,已经围住了各自府外,现在还在斗法着,场面很是焦灼!”来人这会也是发现了殿内的不太好气氛,一边颤着身子抵挡着天子突然放出的冷凝气劲,一边焦急稳住声音徐徐而道。 “哼!”天子怒气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即回话。 下方人更加艰难抵挡着周身的气劲了。 这会冷凝的气劲只围绕着来人而发,身后的一排排大臣这会相对来说周身就温暖了很多了。 “远林!你替朕去慰问一番怎么回事!若两府情形真到了什么地步!便传朕旨意,封府半月!” 底下大臣闻言,面色均是一变。心底不由都叹道:要变天了。 最前列被唤远林的大臣俯首称:是! 缓缓退出了大殿。 这边,桃花节还在继续。由着靖王妃的最后通知,也迎来了凤府第四场最后的一局比斗。 靖王妃直接拿出了一道黄色卷轴,面向众人而缓缓展开。 下方众人见其形,均俯首而叩地。上方的众皇子一愣间也均是跪拜在地,下方凤英也不例外。 原来,靖王妃拿出的东西正是圣旨!手执圣旨,如临亲至! 靖王妃淡声而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桃花节选贤能为一,窥麒麟之才初显,后于三年选入仕才辈为二,今若场上出桃花姬桃花公子人选,则命为两府十二使者之列!钦此!” “我等接旨!” 因是广泛之旨,所以无论上方还是下方的众人,不由口中皆喊了一句:我等接旨了。 “起吧!”靖王妃放下手中皇道卷轴而道。 众人缓缓起身。 由着旨已接完,下方众人脸色均是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这旨就有些意思了。” “可不是嘛!这旨可是很值得深究啊?” “嘘!小声点。” “这陛下的意思到底是……?” “恐怕这后面的比赛更有看头了。” “的确,我喜欢!” “哈哈!大家都喜欢!” 底下迅速掀起了热潮,不说上方这会众人都有些怔然了,就说凤英等人接过旨都有些愣住了。 果然,接下来等着凤英四人起身时,场上忽然响了一众喧闹声,伴随着夹杂的零散鼓掌声,到最后全场而雷鸣振聋的拍响声。 凤秋与凤英对视了几眼,二人面上不显,眼内均是闪过了一抹凝重之色。 凤秋因着这两日逐渐的失利,今日独自想了一上午,已经微微想明白了一些。她身上有很多的不足,尤其在与一旁她的四妹与三妹比较一番后,凤秋更加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要是以前她还能说她是凤府内的翘楚,但是现在也不知是因为这两年她太顺遂了,还是她真的目光狭隘了一些,竟然急躁了很多,也把以往自身身上的闪亮点弄丢了很多。 今日想了一上午,凤秋才忽然意识到,她一直很优秀!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就连做事为人处世方面她并不比府内任何一个人差,为何导致了如今被祖母嫌弃被她从前最看不起的四妹冷眼针对的局面,说到底不过是她眼界浅显了点罢了。 想明白了,凤秋浑身突然也轻松很多,整个人这会也由内而散发着舒适恬然的气质出外。 就连坐于她身旁的第二远的凤英都察觉出了今日她的一丝不同。凤英暗自上下打量了几眼一旁的少女,冲其点了点头。 凤秋莞尔一笑:“今日的最后一场小四想第几上呢?” 凤英闻言一愣,望了对面几眼,又望了望一旁安静的凤清与一旁冷眼旁观的凤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言道:“我第二场吧。” 凤秋闻言婉转了一下眉头,毫不在意的又问了一旁的凤蝶,“蝶儿呢?今日你想第几位上呢?” 凤蝶冷眼瞥了几眼凤秋与凤英,暗自撇了一下嘴角,冷哼一声:“怎么今日四妹不上去显摆了?” 凤秋闻言眉头动了一下,无奈的一叹回道:“蝶儿!今日都是最后一场了,在外切莫失了你的大气!” 凤蝶闻言皱着眉头望了几眼凤秋,却也没有再继续开口讽刺凤英了,转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凤清与凤英这才开了口,“行吧!我第三吧!第一我可不去!” 说着便就起了身,独自向着待定区走去了。 凤秋面上划过一丝无奈,看了一眼凤清,淡笑道:“三妹呢?” “我听大姐的安排吧。”凤清抬头看了一眼凤秋,浅笑的回了一句。 凤秋见她面容淡淡的,想来也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了,不由一叹而道:“那就我第一上吧,三妹你四上吧?可以吗?” “我都可以。”凤清望了一眼身旁的凤英,一脸淡淡道。 凤英也望了几眼凤清,面上划过一丝犹豫。 她对她这位三姐,还是蛮喜欢的,看她每次都不争不抢的,她每次看着也实在不好意思。就想着她要不要今日和她换一换呢? 她是无所谓那个先那个后的,只是由着排行年岁,她最小,最后也无关紧要的,今天她也确实不想太出风头了,不然真的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再则若能通过前后顺序能让人把她期待值降到最低才好呢! 凤秋凤清二人扫了几眼凤英面上,也察觉出了她的一丝欲言又止。 凤秋不由开了口问道:“小四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是有着什么话?” 凤英含笑道:“要不我第四吧,三姐第二吧?我瞧着三姐似乎只对棋技最感兴趣,想来也是不想排在最后的,我就无所谓了,我都可以的。” 凤秋见她面上含笑不像是半分托词的模样,不由眉头一展也望向了此时颇为安静的凤清。 凤清闻言展演一笑道:“好!” 凤英见她突然扬颜而笑便知道她猜对了。她的三姐果真是不太喜欢等久的。 凤秋见二人也都没了意见,便领着二人也向着待定区而去了。 这边几人虽然好似交代了好半天,其实也就耽误了一会的功夫,那边与之对立的世家官家子女也早早去到了对面的待定区了。 凤秋望了几眼对面的人群,便微端着步伐,身后跟着一个伺候的丫鬟端着笔墨纸砚便向着台上而去了。 第四十章 挑事端 还不待凤秋走到坊台之上,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声音,瞬间阻止了凤秋即将登台的步伐。 “我怎么看着今日的这凤家第一局不是凤四小姐开局呢?” 声音是从台下传来的。凤秋挺住脚步,望向了台下,人群攒攒中并望不见刚刚发话之人。凤秋皱着眉,眼中闪过了一抹沉思。 今日这一场桃花节看来是不会消停了。 台下而坐的凤英下意识的也蹙了蹙眉头,今日的一局看起来是不容易了。 “我们早前可就是听说了!凤家四小姐是如今澜城中最得天独厚的姑娘了!今日这一局凤家确定不让凤四小姐上吗?” 凤英听言瞬间起了身并向着坊台而去,那股声音这会还在耳边飘忽不定的响起,乍听无感,再细想又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凤秋愣了一下,眼看着逐渐走来的四妹,有些焦急,她怎么就这么过来了? 凤英也不看众人,冲着凤秋点了点,便忽然转过了身,面向下方的众人。 凤英眼扫了扫台下的一众人,台下众人什么啼笑皆非的的神情都有,嘲讽的,嫉妒的,冷漠的,邪恶的,阴狠的,恶毒的,通通都有。就连已经最好准备与众人应对的凤英都不由一愣。 凤英晃神的忽然想起了她的前身,前身她也是被底下人嫌弃着并唾骂着。凤英不由有些恍惚,她忽然又觉得这一刻她还是从前自己,可是看着下方的人群明明脸孔已经换了,衣着也变得复古了,只是情景却还是如从前一般。 “小四?”凤秋担忧的望了一眼突然面色发白的少女,面上隐隐划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没错,是失望,凤英瞧得很仔细,她恍惚着脑袋睁着大眼,有些不解。 凤秋这会心底却是有些复杂了,她一直以为小四是她们凤府她唯一的劲敌了,不想今日才发现面前的少女终究还是太脆弱了些。 从人群中走来一众人,一前一后。 前面走来的是四皇子一众人,拓跋寒走在前的步伐较于以往显得有些急切了些。而从另一边走来的一众人正是大司府的十二使者。后者相对步伐就稳重多了,一步相当三步,看似很慢却眨眼超过了拓跋寒等人。 领头的人还是如当日般,是个面戴面具的男人。身姿修长,嗓音温润又冷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来人嗓音隐隐杂夹着一丝鼓励意味,台上的凤英闻言瞬间从那股怪异的恍惚中回了神。凤英回神,才发现她现在一只脚正要往下放,脚掌微侧,这一放下去就不是摔伤那么简单了! 凤英冷眼扫了几眼人群,快速的掩去了眼内神情,转身向着一旁看过去。这会刚刚那群大司府的人群已经走远了。这会正与刚刚赶来的拓跋寒打招呼侧身而去。 拓跋寒匆匆来到凤英面前,不可多见之人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急切与担忧的神色。 凤英惊讶了一瞬便又回了神,没说话的冲其点了点头。 拓跋寒见她人没事,便转身看向了人群,目光瞬间变得狠厉而严厉,怒喝而道:“来人!给我抓到那人!” 身后跟来的人二话不说,涌入人群便是一顿猛窜。不一会便有两人被其一众人捉住并押上了前。 凤英蹙眉的望向这会被压在地的两人,面色严肃非常。 拓跋寒没好气一人给了一脚,脚中还隐隐带了几分劲气。 怒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捣乱的!” 只是被踹番喷血的二人,面上一副求死模样,并没有回话。 凤英二话不说,而道:“殿下!快让人堵住他们的口舌!” 说是快,拓跋寒反应了过来,立即抓来身后一人就把人袍子给撕了,一下全踹进了地下两人的口中。 地面上倒在地上的二人眼中透着一抹惊疑与恶毒。 拓跋寒这会才反应过来向凤英张眼看了过来。眼中透着一抹惊喜与欣赏。 身后匆匆又赶来一群人。赫然是靖王夫妇领头的一众皇子。 靖王夫妇拨开人群,看向此时倒地的二人面上划过一抹凝重。 靖王看了看凤英又看了看拓跋寒,冷凝而道:“四哥,怎么回事?” 拓跋寒瞥了一眼拓拔智,面上划过一丝不满道:“这人可是在五弟你的场子上发生的事?你问我?哼!若是今日不是及时赶到!这一场凤家的几女比赛就被有心人搅黄了!” 说到这里,拓跋寒眼内快速闪过了一丝犹豫,今日他的确是冲动了一点。但是那会他远远的望见台上少女的不对劲,心急之下就也什么都没有想了就匆匆赶过来了,就连一旁还在汇报有发现异样的属下都被他一巴掌拍过去了。 拓拔智闻言,面上一僵,眼内快速闪过一抹幽深,也没有说话。二话不说的就让身后的人把地上的二人拖走了,又连忙看向了一旁还在白着脸的凤秋,与一旁安静冷凝的凤英。 看到这里,拓拔智心底不由闪过一抹犹疑,面前的这位凤四小姐这样看过来,的确是表现的很与众不同了。扫了一眼这会面上已经平静了的拓跋寒,拓拔智忽然又是一笑,也难怪他的四哥都对面前的少女存了一些别的心思了…… “让凤大小姐与凤四小姐受惊了!今日之后本王会给凤府一个交代的!这边还请你们暂缓片刻,待会再继续比斗,凤四小姐,你看如何?” 来人问话却是向着凤英的,凤英皱着眉看了一眼一旁而立她的大姐凤秋,面上划过一丝无奈,便也没有计较这会的话语措辞了。点了点头,便搀扶着凤秋下了坊。 拓拔智望向二人下坊的背影,眼眸深深。 一旁的拓跋寒再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并不合时宜了,瞥了一眼身旁某人深意的目光,暗自皱了皱眉,眼内快速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今日对不住各位了!让大家受惊了!也让凤府四小姐受辱了!本王在此慎重而道:若是再有此类人再敢行些阴私之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说到这里,拓拔智面上这会已是冰冷一片了。 一旁拓跋寒对其人的表现言语并不感兴趣了,便领着一众人也下了坊向着来路而走去了。 凤英下了坊,入了座,陪着一旁刚刚问话的凤清回了几句,又向着这会缓过来的凤秋解释了几句,几人便也安静的歇息了片刻。 凤英这会才抽了空,想起刚刚那一会她恍惚中耳边听到的声音,那道声音熟悉而又陌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让本就记忆出众的凤英忍不住都开始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会想不起人面庞来? 不过刚刚那会那人口中说的好像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几句话。 这几句话出自老子的《道德经》,讲的大概是“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道”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它并非一般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名”也是可以说明的,它并非普通的“名”)。 “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 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从“有名”的奥妙到达无形的奥妙,“道”是洞悉一切奥妙变化的门径)。 不过那人似乎并不是要告诉她这几句话的意思,那是想告诉她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提醒她一声?仅仅而此吗? 在凤英陷入思考时,那边靖王夫妇已经相继处理好了人群事宜,那边台下众人被分批了成了三波,呈三角形状,一眼扫去很是明朗。靖王拓拔智这会终是舒了一口气,望向了一旁的凤家几女。 凤英早早察觉出了什么,抬眸望去也大概知道接下来她们的比赛继续了。 只是凤英还是微微为靖王夫妇那么坚持上午让她们比完赛程有些疑惑。只是她面试并也未显半分。 “发生了这类事情,大姐的第一场便由我来顶替吧!大姐你余下顶替我的第四局吧!”这一刻凤英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看来她想低调的打算是不能,有些人也不希望她继续低调了!那么她便不低调好了! 凤英起身,面色安定的向着坊台一步一步走去,这一刻台下刚刚弥漫的声音也瞬间小了下去,直至再也没有了一丝声音。 坊台之上的拓跋寒望向这会徐徐走来的少女,眼内闪过一丝意动的笑意。台上众皇子面上也不由均是严肃了几分。 第四十一章 遭众围 凤英徐徐中,这次终于平静的登上了坊台。 从另一旁走来一一品世家子女,来人行着良好的礼节,面上含笑道:“这一场倒是莫名换来了久闻大名的凤四小姐了!” 凤英听其话语有些意味莫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回话。 来人浅笑又道:“不过敏敏早就想与凤四小姐比一场了!这一场不是凤大小姐也是可以的!” 凤英蹙眉望向来人,面前之人行着最周到的礼节,话语却是异常犀利。这会她再不开口倒是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了。 “呵呵!敏敏姑娘是吧?也是久仰大名了!姑娘既是一品世家之列之人,想来画技也是一流的!家父虽只是个五品官身,却也常教导小女视野能开阔一点,这不,能对上敏敏姑娘,也是凤英三生有幸了!”说完,凤英便抢先又行了一礼。 “你!”来人少女睁眼一双细长的眸子,闻言脸上一怔,神色中透着一分恼怒一分惊愕。 凤英浅笑的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 不就是捧高吗,她也是会的呢。 “呵呵!不愧是凤英小姐!口才的确出众!” “呵呵!彼此彼此!” “哼!开始吧!手上见真章吧!” 凤英闻言也不废话,入了座摆好了案几,便已然入了定。 对面对立的少女也迅速摆好了案几纸轴,铺面便是沾了墨汁而挥动起来了。 凤英冷眼盯看了几眼泛黄的纸轴,脑海中先前准备的寒雪梅景与春日泛江景图不断的在脑海中翻转。 忽然!凤英脑海中又蹦出了刚刚先前面带面具人的话,脑中的那两幅景色瞬间被打散,她不由想起了前身她看过的一幅画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不如忘却所有!顺其自然而去执行吧? 凤英缓缓执笔,一滴墨汁滴落在纸张之上,瞬间渲染了整个纸张。凤英眼带笑意,她突然想起了历史上齐白石画蟹画虾的情形来了。 随着纸张被渲染的喷发,下首的众人见其情景均是面露震惊之色,人群蠢蠢欲动,似是都在望风而动,又似都是在随意而发。 台上此时一众的众皇子面上也均是露出了一抹怪异之感,最前列的靖王拓拔智怪异的同时又是露出了一抹深思。 这凤家四小姐会果真这般发展下去吗? 显然,拓拔智是认为没那么简单的。 场内外众人面色不一而道。 台上凤英已经顺着那渲染开的墨汁开始随意添抹了。 “怎么回事?小四这是什么情况?!”凤秋睁着眸子,这会也是有些莫名。 “还能怎么回事!是开始放弃了呗!丢人现眼!”一旁的凤蝶望向台上,面上闪过一抹不屑加嘲讽。 凤秋闻言没好气的瞪了身旁之人一眼,却也没有开口再说些什么。 一旁的犹然而立的凤清忽然开口道:“我看不尽然,想来四妹已是有了注意了!” 这会少女的面上忽然划过一抹兴味,眸内晶亮晶亮的,整个人一瞬间也显得夺目了几分。 “哦?是吗?”凤秋望向坊台,面上怔忪了一下,语气轻渺而透着几分疑惑。 一旁的艳丽少女闻言脸上的讥讽更鲜明了。 凤清也不看一旁的二女,这会神情专注的盯着台上的少女去了,台上这会少女的动作随意中又透着几分洒脱劲。 这会台上凤英的面前刚刚还是杂乱一团黑的纸上,这会已经逐渐开始显出形来了。也不再像刚刚那般像是随手涂鸦之作了。虽然这会纸轴上的墨迹还显得有些杂乱。 画画最是耗时的,所以最后一场比斗除去了一些画技不好不想参加的人之外,场上剩下的一部分用时也会延长,也就造成了这会已过午时,才堪堪比了六七场的原因。一场平均耗时半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不等。 对面名唤敏敏的少女已经微笑着开始上色了,根据人群中的视角,可见她画的是一副春日奇景画。画面绚丽而多姿,花瓣朵朵鲜艳而亮丽,似就在眼前般,给人一种迎面扑来的花香质感。 而这边凤英的画才完成了第一步的框架,现在正在描绘细节之处。凤英前身也比较喜欢画画,只是她的大多数画都是人物画,这一次画的却是风景画,尤其还是大面积的风景画她还是第一次尝试。这会她已经没有了比较比斗之心了,这会她已经完全全身心沉浸之画中了。 画面铺张尤为耗时,半个时辰一眨眼而过。而这会凤英的画细节才填充了一半,这会画轴上已经可以初步看出大概轮廓了。 是一幅山村乡野的小镇景,炊烟袅袅,光影浮动,若隐若现。 再描了会细节,便又可以看到,矮小的房屋旁立着一株梅花树,梅花娇艳而绽,朵朵立上头。 又过了片刻,人群中谈论的声音忽然都小下去了。只见对面名唤敏敏的少女已然神采飞扬的交了纸轴,这会场上只剩下了凤英一人,还在努力挥动手腕中。 台下台上众人神情已由刚刚的漫不经心,到这会的惊讶与震惊了。 只见凤英的纸轴已到了最后关头,上色。 色彩不算多,唯一的艳色只有粉红,其他全是黑与白。 画上也逐渐完美的把冬日乡村乡镇被雪覆盖,梅花点缀的情景给展现了出来。更奇特的是,炊烟袅袅,光影浮动,如隐若现即是一幅景了,再则,冬雪压枝头,梅花别样红,又是一景了。更绝的是,这两景在一起相辅相成,却不拥挤也不喧兵夺主,相得益彰的完美! 众人屏息,似是忘了呼吸般的惊叹。 那位早早下了坊的敏敏这会亦是见了台上放大的画面,一时整个人已经是怔然不动了。 忽然!人群中窜出一抹身影,穆然在安静的场地外开口道:“早就听闻凤四小姐多才多艺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就是不知道凤四小姐有没有胆量敢与在场的众人再比斗一场呢?!” 来人话语洪亮而缥缈,给人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众人瞬间惊醒,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台上凤英正在完成最后一个勾勒,突然听闻一声大而亮的声音,手下意识的一抖,还好她反应一向及时,及时的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笔尾,一脸淡然的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 画的尾末这会正提了一行小字:雪压枝头,清香醉心怀。 待动作完成后,凤英立马不慌不忙的把画轴吹干,卷好递给了一旁的官员。这才缓缓又把目光望向了人群中此时说话的那人。 那人身穿着一身棕色底色周身纹着类似鹭鸶的禽类衣袍,阔脸高眉,下方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嘴唇厚实而清浅。是典型的大众脸。 还是个正六品官员…… 凤英看向来人嗤笑一声,语气中也含杂几分怒意道:“你是何人?无辜扰人比赛,差点出声毁了我的画作!这会还胆敢在此无故惹人聚众围堵我?我不答应你,你是否又会说凤家四小姐目中无人?!没有胆量?!恐一身才艺全是扯淡?!我若应你我不是又岂不会成了你再则口中的傻帽?!目中无人?!持宠而娇?!或者又是你们群起而攻之!又或者是把我推向最高处?!是与不是不是都在于你的一句话了么?真是笑话!我为何要理会尔等呢?!”凤英怒气冲冲冲向来人而道,怒斥其刁钻刻薄阴险之心! 台下台上众人闻言错愕了一瞬,似是没想到凤家的四小姐会来这一出,更没想到其还洋洋洒洒说的这般透彻话语。就连靖王夫妇这会都忍不住要为其鼓掌而起了。 只是,刚刚他们刚接到上面那位传口谕,让他们不得私自参与台下与台上之人的私斗,除非是有不良用心预谋之人。 这一口谕也瞬间淹没了拓跋寒想起身而去的动作。拓拔寒冷冷的望向台下的一个方向,表情僵硬而冷凝。 “哼!这么说,凤四小姐是不敢了?”来人突然扬唇一笑,表情显得戏谑而阴冷。 凤英眼眸深深,她忽然明白为何这会面前这位官员的女子能站在这里了。恐怕已成了定居。 凤英突然也一笑而道:“您看看!我就说您包藏祸心!果然又开始对我使用语言攻击,激将法了,是与不是?!又开始对我软硬兼施了,是与不是?!” “你!哼!说到底你就是不愿意接战罢了,我等也是自不能对凤四小姐施以强硬了!” 凤英冷笑:“您倒是和我说道说道,我为何要接您的战?是因为您长得美?还是因为您是当今的六品官员呢?!” “你!哼!岂有此理!简直是不可理喻!” 凤英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道:“嗯!知道您不可理喻加蛮不讲理了!您不用强调了!我看您腰粗腿阔的,莫非您还要与我这个柔弱的小女子比武不成?!” 凤英面上迅速划过一抹吃惊与紧张,紧盯着面前之人,似深怕这人给她来一扑似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下方众人均忍俊不禁而笑。 “凤四小姐真是好口才!” 突然,从身后的一个方向又走来一人,这次来人是看起来是世家之人。一身丹青水墨长衫外袍,朱白相间珠钗叉于发间,身材修长软绵,清甜雅致,话语温润动听。 来人赫然是赵家大小姐赵玉。 凤英见来人是这时面上一顿。对于这位名不见传的赵家大小姐她原本还是有着很多的好感的,只是今日这一出实在让她错愕中透了一抹失望。 雅致蕙兰的少女初见台上少女眼内快速划过的失望之色不由整个人怔住了。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那抹失望还是为了那抹惊愕无奈,赵玉这会突然感觉有些委屈的心理了。 凤英见来人也不说话,一个劲的低头模样,不由又是一叹,兀自转身想着,要不就此快些下坊算了? 却不想这会又从另一边又走来了一人。凤英无奈的顿住了步伐。 第四十二章 桃花节美满结束 来人身穿淡紫色底色周身纹着间杂的白色纹路,一身锦衣装束,凤英因吃透这里的官员介绍,看衣着,赫然知道来人是个五品武将。不由面上又是一抹惊愕难耐。心底更是对于当今天子纵容这些官员世家为虎作伥而感到了深深的恶意。 “凤四小姐这么急着走干啥!嘿嘿!不如我两比划比划?”来人嘿嘿傻笑了一会,突然贱贱的开了口。 凤英恶寒的退了两步,对于面前突然冒出的武将官员一脸的嫌弃加胆寒。 这都是些啥人啊!爹爹!快来救救你的宝贝女儿吧!阿西吧!为什么那些死皇子不快些通知这些蛮横不讲理的围堵结束了?! 不管凤英心下如何的吐槽与骂骂咧咧,也改变不了她这会被人众怒围堵的局面了。 一旁暗自委屈的少女,抬眸穆然望见面前的少女面临着的局面,面上闪过了一丝犹疑。 断断续续中,凤英察觉出谁在拉扯她的衣角,惊奇之下赶紧转过头望了过去。只见一长得标致而温雅的少女正睁着一双扑朔迷离的大眼,眼内还蓄着点点泪花,一脸我见犹怜的盯望着她。 凤英面上呆了呆,面前少女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欺负了她呢! 暗自抚了抚前额,凤英无奈而问:“这是怎么了?钱大小姐?” “呜呜,嘤嘤嘤,你,你可以不用理她,她们的,嘤嘤嘤。” 凤英吃惊的看向少女,摆了摆她这会还有些无错的手臂,她这会终于有些理解前些天她那位爹手舞足蹈的心情了。 “你,别,别哭了。算我求您了!”凤英举起手,向前拜了拜,就见她面前的少女突然掩面一笑,竟真的不哭了。不由心下舒出了一口气。 “原来凤四小姐竟然会怕别人哭?”赵玉抽了抽小巧的鼻子,一边啼笑皆非的道。 凤英无奈的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女,见她面上这会终于止住了哭意,只是也不敢再私自开口说些什么了,就怕她突然又好好的哭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凤英这会对面前的赵家大小姐又有了一个新印象:可爱又哭包。 “凤四小姐,嘿嘿!你还没说你对我刚刚的提议觉得怎么样呢?”身后追来一人,一边腼腆的冲其一旁的赵玉笑了笑,一边又冲着凤英紧追不舍的道。 凤英跑那边出口,她跑那边,凤英跑另一边出口,她也跑到另一边,凤英再跑回来,她也跟着跑了回来。跑了几次来回,凤英跑也出了火气来了。 “你有完没完!就炫你会武底子好是不?是在考验我体力吗?”凤英没好气的吼道。 这会去他娘的淑女!去他娘的好脾气!都是留给狗娘的! “呃!凤四小姐好凶啊!” “你!”凤英见那人高马大的女子,突然摆起一脸害怕的神情,凤英望了望一旁呆立的赵家大小姐,情不自禁感觉熟悉之外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赵大姐,你说我凶吗?”凤英问的小心翼翼的。 赵玉低头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凤英一脸皱眉的望向她,忽然有些觉得她今天是不是抽了什么风了?干嘛去理这呆萌妹子?! “嗯!也不算是凶,顶多算是……气势汹汹!嗯!对!”赵家大小姐一脸的温柔道。虽然语气中有着大多听不出来的坚定之感。 “噗!”凤英观其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了!你要比什么吧?我接了!只接你一人的!毕竟你是武将出身!我可打不过你!” 洋洋洒洒间,二人均上了坊台。那人行了一武将礼,因为凤英并无官身,凤英便对其行了一待客礼。二人礼不对礼的,看的凤英也是颇为无奈。 但止不住场外和台上坐着的几位兴趣高啊,兴奋的群声中,二人落了座。 来人自称为文凌,凤英也就暂且叫她文猛女了!文凌言说了比斗的项目,为书。凤英好奇加觉得她作死似得,竟然答应了这货的比斗?! 莫名其妙的二人便定了比的项目。又在莫名其妙的下方人掺和中,莫名其妙的凤英与文猛女竟然把规则定成了随意抽查类讲解文章了?! “这样才有意思嘛!” “哈哈!对!随意抽查类讲解文章岂不是更有看点?” “对极了!” “妙哉!妙哉!” “同意!同意!” “附议!附议!” 听着底下的鬼叫,附议是什么鬼?!还附议!这群傻叉当这是朝堂呐?!有一瞬间,凤英真想掀桌而去了!可是!她不能啊!为了这劳子桃花姬名额,凤英咬牙终是忍住了。 因着书的比赛随意些,凤英被对面唤起讲解起了文章。 暗自紧张了一瞬,凤英拿起文猛女手中的书册,扫了几眼,压低声音作答低语道:“用兵作战,就是诡诈。因此,有能力而装做没有能力,实际上要攻打而装做不攻打,欲攻打近处却装做攻打远处,攻打远处却装做攻打近处。对方贪利就用利益诱惑他,对方混乱就趁机攻取他,对方强大就要防备他,对方暴躁易怒就可以撩拨他怒而失去理智,对方自卑而谨慎就使他骄傲自大,对方体力充沛就使其劳累,对方内部亲密团结就挑拨离间,要攻打对方没有防备的地方,在对方没有料到的时机发动进攻。这些都是军事家克敌制胜的诀窍,不可先传泄于人也。 在未战之前,经过周密的分析、比较、谋划,如果结论是我方占据的有利条件多,有八、九成的胜利把握;或者如果结论是我方占据的有利条件少,只有六、七成的胜利把握,则只有前一种情况在实战时才可能取胜。如果在战前干脆就不做周密的分析、比较,或分析、比较的结论是我方只有五成以下的胜利把握,那在实战中就不可能获胜。” 答完,凤英忍不住一愣,这是她上一场卷轴上的作答之语,这会她只是按着这新墨汁的书册又作了一番白话解释罢了。 对面初闻话语的文凌,面上不由一怔,似是听痴了。这会她也总是明白了她的将军拿着这本新册子来的意义了。 文凌起身,而拜道:“这一场是文凌败了!文凌败的心服口服!”言罢便起了身,缓缓退下去了。这会最后的一礼也改成了待客之礼了。 凤英愣愣的盯着手中的新册子,猜测着这是当今的那位意思,还是别的人的意思呢?一时也是不得而知。 这会下方的众人终是再也没人再提与她比斗的事宜了,凤英安心的下了坊。与一旁的凤秋交接了一下,下一场随她安排了。 凤秋不时的转头看向身旁之人,怔忪中又透着一抹黯然。最后似是无可奈何般,凤秋言道:“按我第二,清儿第三,蝶儿第四来安排吧?蝶儿你说呢?” 凤蝶抬头看过来,面上暗沉而冷凝,过了很久才回道:“就第四吧!” 言罢,凤秋便上了台。对于凤秋上了台,台下观众虽然也是兴趣盎然的,但是明显比前一场少了些许氛围了。 凤秋不在意的落了座,开始着手画画,一坐便也大概快一个时辰,二人才完成了作品。 凤秋作的是一副院内百花齐争的景象,栩栩如生,倒也非常出众了。只是少了凤英的创新又新颖,又少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相得益彰,就尤为突出上一场的风华绝代了。 对面的那位五品官家女作的也是幅咏梅画作,只是幅简单、单一的梅花景象,似乎有借鉴之意,花枝上也铺点了白而细小的雪迹。倒是为她这幅不怎么出众的画添了些许雅致了。 一场比赛也算是蛮有看头。到了凤清时,凤清作了一副高山流水画,画技也相当有技巧,让人似是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似能听到耳边不时响起风声呼啸而过的场景了。一幅高山流水,倒也是场上唯一的第二新高之作。台下自是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天了。 与她对立的一品世家子女做了一副鱼戏水的作品,倒也俏皮可爱,看着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第四场凤蝶上场。与她对立的是一个二品世家子女,文文静静的典型乖乖女形象。 凤蝶作了一幅新竹闹春的景象,画风略显稚嫩,但是画风却是很清新,画里内容丰富多彩的,热热闹闹的,也让人看画时嘴角不禁上翘了几分。 与她对立的少女作了一幅雪中堆雪的三人图景,画面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让人看着眼前一亮之后又是对着冬日的向往。 不得不说画技比赛也是很有看头的一场比赛了。虽然白白又多浪费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但是能看到这么多优秀的作品,台下台上这会众人也是觉得值了些许。 靖王夫妇在凤府四女比完之后立马起了身。因着耽误的时辰,众人这会都已经饥肠辘辘的了。 靖王夫妇开口道:“好了!这上午的赛程暂且结束!各位各自回酒楼还是回各府休息,请便吧!今日延迟时辰久了些!路上各位小心着些吧!散了吧!” 说着,其身后的几位皇子也都相继起了身。这一场颇为惊心动魄的一上午比赛也正式迎来了一个阶段。而凤府也迎来了最后一场桃花节的结束。众人这会面上均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是放松后的笑意。 众人跟着人群向着府外而去,这一场结束后,各自草草吃了餐食,便都各自打道回府了。 疲惫中又夹杂着几分兴奋,几分期待,凤府内的一众丫鬟斯子对着一路而过的凤英等人,心底均都有了些或多或少的猜测了。 “哎!凤四小姐!凤四小姐留步!”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温润清浅的声音。 凤英闻声步伐一顿,悠悠向着身后而望去。见身后走来的是那女子,便悠然的笑了。 第四十三章 四象四星现 于巷口处救出的一众人,向着远处而去。这一赶路,便是一上午。 路上,一众人行色匆匆,已没有了那会淡然的模样了。 “画老,先前那一批都是些什么人?”被其身后一众人打断了思绪,被称为画风的老人抽出了思绪,随即便也转过了身子。 “都是些不好惹的人!你们暂且不要招惹便是了!”画风皱眉道。望其后方,眼眸内闪过一丝利芒。刚好被身后的白袍美少年抬头捕捉个正着。 “我们给您老惹麻烦了。”青袍男人身骑马匹,面露愧疚,一脸的自责。 “哼!你们放心!既然是我开了口,晾那什么靖王也不敢不答应,你们之后也好自为之吧!毕竟我也只能帮你们这一次了。”画风骑着身下的马匹,这会语气也是沉沉的。说完也不待身旁那几人回应,便对着身旁的他那个徒弟递了一个眼色。 白袍美少年暗暗瞥了几眼四周,冲其画风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画风面上这会才是一松,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次我们兄弟几个多谢画老搭救了!来日必报!我们便先走一步了!”说着四人便夹紧了身下的马匹,几人扬着马匹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驶去了。 日头大亮中,犹可见远方飘过一节半段的绸带,飘飘扬扬的。 “师傅,刚刚我探查过,前会那四周正是桃花坊!”一旁白袍美少年向前挪了挪马匹,看着远处已经消失的几人身影,穆然开了口。 “原来竟是桃花坊……罢了!我们不能再耽误了!我们也尽快赶路吧!”画风脸上快速闪过一抹思绪,但又果断弃了这抹思绪也不在纠结了。 二人快速驾驶着马匹,很快的消失在了远方。 另一边,靖王从匆匆赶到坊内,见众人均已到场,面色平静间便刚好赶上了宣场,再到后面不长不短的比赛过程,也就淡了刚刚的那抹郁卒之事了。 今日与往常不同,凤墨一大早起来便早早的领着身后众女赶来了场子,因此今日的凤家众女便也没有坐的太散落了。只是还不待这位凤家二大老爷板凳坐的热乎着,便被突然匆匆赶来一人给千呼万唤始出去了。 今日的阳光并不强烈,相反天气还有些阴凉,靖王外府内种着一排而立的柳树,新季枝头已经完全冒出了新芽,葱绿一片。微风阵阵,吹的枝节摇摆不定,点点枝叶在风的使舵下,发出阵阵“呼呼”的声响。这个时候的天气显得刚刚好,微凉中又透着几分舒适而几分自如。 此时远离澜城繁华之处的一处山坡之上,忽然走来两人。 两道身影风尘仆仆的,观其面目,这二人赫然就是天微亮时,巷子里的二人。 画风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掌不时的拍左边一下,拍右边一下,又拍前面一下的,远远看过去显得颇为神神叨叨的。身后紧跟着的白袍美少年一脸的淡定,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天地乾坤!五行八卦!天道有令!天地感应!紫薇星现!” “二十八星宿!二十八舍!四象生八卦!四兽!四维!四神出!七宿散!吉星紫薇空降……” “怎么回事?怎么阴阳罗盘并无反应?”画风驻足片刻,皱眉盯着手中突然出现的物件一脸疑惑的盯着,眼内透着几分不解。 身后的白袍美少年安静的观察着四周环境,并没有出声打扰。 “以阴阳罗为本,窥先机,测天地,五行为动,八卦阵为辅,上下百年窥万法,以静制动!阴阳罗速速现!”画风端着一张已经苍白无比的脸,面色微微发紧。这会盯着手中的物件半点动静也没有,凝眉似也想到了什么。 “难道?莫非是…………那时……?” “师傅?怎么了?”白袍美少年眉间微动不禁一脸疑惑的望其问道。 “徒儿,我想为师或许是推算错了方向了,今日的那桃花坊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莫非……是在那里?”画风望了身后,又盯了盯手中的物件,兀自叹了一息。 “师傅是指人在桃花坊内?” “正是。” “需不需要弟子前去再查探一番,那是靖王的领域。”白袍美少年眉间微拢。 “不必了。我与你一同前去吧。这阴阳罗指引的方向也只能大概,没有菩提灯果真是麻烦了一些。”画风望了几眼手中物件,有些惆怅道。 “哪日,弟子为您送一个来。”白袍美少年一片平静道,语气平淡中透着一抹肯定。 “哈哈哈!好!”画风闻言扬眉一笑,显得很开心。 二人缓慢中又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这边,桃花坊内人员已经比了五六场了,大部分都是世家与夹杂一些排在前头的五品官家子女比赛。 凤家几女也相继比完了赛程,午时三刻正是众人散场去用餐之际。 而这会从远处匆匆赶来的画风师徒二人才经过澜城的西北方向,目测要到靖王外府还有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因为二人是骑着马匹,速度也相对快了一些。 这边凤英被赵家大小姐相邀拖住了身子,交代了事宜几人便向着马匹而去了。 远处突然扬起一阵尘土,前面领着步伐的赵玉一边在前领着一边注意着距离,稳妥的躲过去了这边街道之上的尘土溅扬。 马匹之上的匆匆而过的画风二人就此与凤英等人完美的擦过了肩。 画风一边扬起手中皮鞭一边另一只手稳妥的拿着去时的阴阳罗盘,见其罗盘突然大放光亮,眼眸内亮了几分,望向前方一小段处的靖王外府面上更是激动了几分。 两拨人擦肩而过。 凤英挥了挥手,与赵玉二人也没有在意的就进了轿内,入了轿内凤英恍惚了一下,又快速的回了神。 画风两人急匆匆的入了靖王外府,因为此间正是人来人往之际,众人也都饥肠辘辘,门处把守的小厮这会便也没有太多关注府口。画风二人便也自然的进了府邸。 进了府邸,画风张眼愣了愣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这会已是午间了,大多数人都已离了场子了。画风愣了愣神一脸怔然的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的人群,又盯看了几眼手中已经不亮的罗盘。画风使劲的眨了眨眼。 “师傅。”一旁站着不动的白袍美少年面上这会有些不自然,伸手想从怀中掏出什么,最终皱眉凝思了会才忽然想起什么,无奈又放下了手。 画风转头看着他的一翻动作也猜到了大概,再看人来人往的女子驻足望向他们二人的目光,不由也尴尬了一分。 “咳咳,人既已走了,为师也饿了,我们去万里酒楼吧。”画风转身而去。 “对了!你请客!”画风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 身后传来一声:好。 二人又匆匆的退了出去。 这边凤英等人已经坐着身下的马车渐渐向着赵府而去了。 画风二人进了澜城第一大酒楼,万里酒楼后。身后跟着的白袍美少年便执手戴上了一副面具。面具戴久了,他也戴习惯了,忽然不戴果然还是颇为惹人注目了些。 刚坐下,画风别在腰间的阴阳罗忽然异动,随着几声“啪嗒”声响,那刚刚还很小巧的罗盘忽然似解锁了什么似得,从中央露出了空隙向着外围扩了一圈,这会罗盘的模样已经大变样了。与先前的呆板破旧想比,如今陈旧中又透着几抹自然,似乎本身就应该是这般模样般。 画风面露惊诧的拿起罗盘,再看到罗盘后的模样,惊的忽然起了身。 一旁淡定而坐的白袍美少年,透过面具飘忽的问了一句:“师傅,怎么了?” 画风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罗盘,脸上先是惊后又是奇怪的神情。 白袍少年不知道那后面神情代表着什么意思,果断的把自己的目光也投向了罗盘。 那……阴阳罗盘! 阴阳罗盘异动,代表着具有福星之人已经现身!难道……! “师傅!” “哈哈!没想到竟然是紫薇星初现了!清扬!为师以前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画风忽然抬眸,目光炯炯而道。 白袍俊少年闻言迅速回了一句:“记得。” “那便好!今日你便不用跟在我身旁了!你已找到了你未来的侍主之人了!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此人现就在澜城!应当就在距离这处不到几公里处!你便手持阴阳罗盘去寻吧!”说完也不待少年回声,使劲的刨了刨手下的饭菜,一顿快速的吞咽嚼咽,便起身悠悠在在的走出了二楼房门。一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白跑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那个跟随了十几年的师傅,就这样眼睁睁的头也不回离开了,一时有些怔然。 想到刚刚画风口中所言,白跑少年终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一脸复杂的望了几眼放在桌子上的阴阳罗盘,一时也是失了语。 已经渐远的画风一路而过还是神神叨叨的,只是明显比来时的心情好多了。 “哈哈!这世上能测出这卦象之中隐晦的意义的人已经不多了,我早早找到了命运之人!也是很有修为的了!哈哈!那什么姓姒的这会绝对没有卜到这一步吧!哈哈!开心啊!开心啊!” 话语间,只见他突然挥臂一挥,身后那片混沌不明的矿地上,突然间明亮了几分,也不在混沌不明了,视线一下开阔了起来。随着视线的开阔,空气中隐隐闪过一丝丝的白线,红线,瞬间消逝。 “哈哈!红鸾星动!四象四星已初现!这个天下命中之人已经出现咯!这下可就有意思咯!哈哈哈!” 第四十四章 结识赵家大小姐 少女缓缓而来,身后跟着一众随行的族人。这会身后的众人均是抬起头悄悄的打量着,有男有女,均是面容细白稚嫩的模样。 凤英淡淡笑着看着走在前列的少女。 赵玉缓缓而来,离近了一些不由对着凤英开口道:“今日我们两家的赛程已是结束了,不知今日午后凤四小姐有没有兴趣去我们赵家的院子内逛逛呢?” 少女面上温婉可人,凤英暗自低头琢磨了一会实在是不忍拒绝,便也同意了。 凤英上前与凤秋等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随着赵玉而去了。 “早前一直想与凤四小姐结交的,一直没有得空,今日玉儿总算是逮到空了!”赵玉在左侧一边领着凤英一边笑道。 凤英笑了笑又看了看身后距离一丈之远的人群,心底直叹赵家不愧是当今第二大世家,瞧这内里细致周到的操作,便可窥见一二来了。 “我早前也是想与赵大小姐相交的,还好这桃花节也算是终于熬到头了。”说到这里凤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意。 “噗!”赵玉闻言忍俊不禁一笑。 “咳咳,赵小姐笑什么?”凤英一脸嗔怪。 “没有,没有。”赵玉浅浅的摆了摆手。 说话间,一众人已上了软轿。入轿内,凤英抬头见轿内安稳的放着一则茶几,茶几之上摆放着两碟糕点,茶几一旁是卧榻,马车内很是宽敞,让凤英一进入内便面上一缓。 这会还是初春,在外站的久了还是微有些凉意的,进了轿内则是隔绝了一部分凉意,整个人也自如了很多。 赵玉是与凤英单独一个轿子,凤英观其模样面前的这位应该也是一个人一个轿子的。想到这里,凤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恐怕能单独一人一个轿的,恐怕都是嫡系之子了…… 入了轿内,赵玉见她面上一脸怔忪,笑间抬手在面前挥了挥。 凤英回过神。 “怎么了?” “我见你似是在沉思什么?怕一会马车要动起来怕磕到你了。” 面前少女实在是太温婉又端庄了,凤英忍不住伸出手支起下巴一个劲的打量起了面前之人来。 梳着温婉秀气的发髻,少女白嫩的脸上微微透着淡淡的粉红,凤英细看了几分,察觉出是微擦了点脂粉,只是少女皮肤如凝脂竟是对这胭脂不染,一身水墨色天蓝色的长裙,端坐在卧榻之上,嘴角挂着一抹雅致而又恰到好的笑意,一双眼睛有神而灵动,俏生生地坐在那里,是那般的赏心悦目,那般的恬然的仿佛一幅画般。凤英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句,古人诚不欺我也啊。 当真是活色生香,她都忍不住动心了。 一旁的赵玉被她看的脸色发红,微侧了侧头看向一旁的少女,见少女目光真挚而又自然,便咬了咬唇也没太好意思打扰了那份认真。 一时轿内无声,却也和谐。 直到轿子传来一阵颠簸,惊醒了还在呆愣中的凤英,凤英回了神才突觉她竟然盯了赵家大小姐看了一路。就是再脸皮厚的某家小姐这会都忍不住臊红了脸了。 红着脸,凤英被一旁赵玉搀扶着下了轿子。抬头是一副巍峨大气的匾额,匾额之上写着“赵府”两字,气势磅礴。 从客门入了府内,凤英才发觉凤府的院子其实还是很低调了,这不,赵家的院子大的可以赛过两个凤府了。不愧是当今第二大世家了就是了。狗豪!够横! “我可以称呼你为英儿吗?”站在不知名的花园一角,赵玉停下了步伐,踌躇了片刻才开了口。 “可以啊。”凤英笑道。 “那我便唤你英儿了?” “嗯,我便唤你玉儿吧?哦!你是什么生辰?”凤英突然想起了这会她还没有问人家多大呢,一时也是无语了一下。 “我是东阳二九年,七月初三。” “那我还是唤你玉儿姐吧。”凤英眨了眨眼,无奈道。 “嗯?英儿是比我小吗?”赵玉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她还以为世人面前的凤家四小姐是那般的多才多艺,差点忽略了她本身的年纪了。 “是啊,我是东阳三零年,七月初九。” “嘻嘻,竟然是与我同月,那便是我讨了巧,英儿便唤我一声姐吧。”赵玉浅笑,一脸的开心。 凤英无奈颔首,二人便走也顺其自然的走到了赵玉所在的院落了。入内是满庭芬芳,入目清爽而开阔,颇有些豁然开朗之感,让凤英都忍不住嫌弃起她那破旧的院落了…… 百转曲折间,赵玉在前领着凤英进了院子内。进了院子才发觉刚刚的花园虽然艳丽无双,却也比不得屋子内的安静祥和。 屋子内的摆设多了几分淡雅和随意,一如眼前之人给人的感觉,恬静三分,雅致三分,温婉四分。 “来!英儿坐!今日爹爹与母亲均不在,我与英儿也能坐的久一些。平时我的这间屋子也没大人来。这还是第一次除了家人有人进入我的屋子呢!” 面前少女面上透着几抹激动与高兴,话语也变得与先前多了几分欢快。 凤英扫了一眼屋内布局,收回了目光转而投向面前的少女,被少女脸上的神情弄得不禁恍惚了一下。见面前少女这般模样,凤英心中也快速闪过了答案。 想必当今排在前列的世家子女也是不好当的吧? 二人坐于屋内从琴棋书画谈到人生百态,无所不谈,从白天不知不觉也谈到了天色渐暗了。 这会赵玉似有所察,因着良好的时间观念,这会赵玉面上显得有些局促了几分。 “实在抱歉!英儿,是我大意了,竟不知不觉都到了这般点了。” 凤英见她面上温婉又是自责的,实在也是不忍心便又兀自安慰了好一会。又坐了片刻,凤英便起身出言告辞了。赵玉在身后送至了府口。 凤英离去。 赵玉在府口站了好一会,面上显得有些落寂了几分,又杂夹着几分欢喜,一时面色也是复杂。 凤英坐着身下那位玉儿姐安排的软轿,悠悠哉哉中向着凤府而去。对于这位新识得赵玉,凤英还是满心欢喜的。毕竟这还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交到好友,也是两世加在一起第一次知道了有朋友竟是这般的让人心满意足又是心生欢喜。 到了凤府,一早便有人站在府口等着了。临近了些凤英才看清是时常跟随在凤离身后的一个小厮。 “离儿让你在这等着的?”凤英疑惑而问。 “是的,四小姐。公子吩咐一见到小姐,便让奴才领着小姐前去中院。”来人低头小心翼翼的回道。 “嗯,我这就去。”凤英颔首,与一旁的青儿梅儿几人向着中院而去。 到了中院,便望见凤墨与凤离早早便起身站在门外一副等她的模样了。观其情形,应该是早早有人上报了她回来的消息了,凤英不提便随着二人入了座。 凤墨伸出手拍了拍手掌,有丫鬟婢子鱼贯而入,进来依次布菜。 凤英扫了几眼饭菜,果然在其中又看到了一道蹄膀……凤英也不太好开口告诉这位热情的父亲,其实她戒口了。那喜欢吃蹄膀的毛病,还是“凤英”三岁时的爱好…… 饭间,凤墨问道:“如今桃花节已然结束,英儿可是已有了眉目了?” 凤墨口中的“眉目”,暗指桃花节后的名次,凤英也很明白,一旁的凤离也同样明白。 “应该大差不差能入筹了。”凤英一脸估摸道,也没敢把话说的太死了。 对面的凤墨闻了言,也没有太计较她回的话有些模糊了,点了点头状似思考了一会。 又道:“如今两府关系也越来越恶劣了,因着你已作出了选择,恐怕这之后你入了两府内也有些不太平了。”凤墨面上闪过一丝忧虑,与往常他在凤英面前的嬉笑模样有些不同,今日多了一抹严肃又多了一抹愁思。 凤英暗自想了想才道:“不管我如今作了什么选择,入了两府都会很被动,再则,这选择事宜说到底其实也不算是女儿的选择了。” “这话怎么说?”凤墨抬头疑惑而问。 凤英扫了一眼他,忽然有些了头疼。 好笑道:“莫非爹爹当真没有察觉出当今的那位对于两府是个什么态度吗?” “哈哈哈!我也是近期才有些察觉出,不想我的女儿竟然早前就有了答案了。”说着,凤墨又是忍不住惆怅了一下。 “父亲!姐姐早早的入了两府,日后在官场上会不会对其阵营有影响?”一旁的凤离独自沉默了一会,这会终于忍不住插进了一句,面上这会也是一脸的忧虑。 凤墨拍了拍其肩,淡笑了一句:“即使到了那时,你还不相信你爹我的后续安排?再则你还不相信你姐姐?你当你姐姐和你一样傻里傻气的吗?” 凤墨说的毫不客气,闻言的凤墨也是感觉到了阵阵的扎心。更加的疑惑他到底是不是某人的亲生的儿子了…… 凤英这会却是在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按理都是最后一场的桃花节了,即使暗地里搞些破坏也是无伤大雅的,就好比那次一女子拿出青色令牌时的情况,这是情有可原的情况。只是今日上午的情况,明显是有些超出当时的发展了。 就不说当时还是当今的五皇子震慑的场子了。这后面竟然还能发生当众明面围堵逼斗的事情。莫非,当真又是那位的试探吗?凤英心底又是忍不住发凉,她这千辛万苦得来的名次,当真只是为了证明给两府人看的吗? 恐怕真正给看的只有一人吧。这个天下的所有,终归是帝王心术罢了。 第四十五章 刺杀 风平浪静中,桃花节已然结束,府内也是各公子回来后的三四日了。凤英也知道上面那位给这些各府邸公子规定的假期也快结束了。 共批了五天假期,就这几天夹杂着桃花节的举办功夫,已经过去三四天了。有一部分小公子今日便已早早抽身回各自领域去了。凤离也不例外,因得提前一天赶路。 所以晚间回来时,在餐桌上凤离趁着用餐之际与他们二人简单的道了别。 凤英一想到她面前这个弟弟才回了没几天就又要去战场了,一时也是有些百感交集。 忍了忍凤英还是问了一句:“何时出发?” 凤离想了想道:“今日晚间便出发了。” 凤英一脸的吃惊:“这么赶?明日一早再走不是也来得及的吗?” “没办法,近期昌武国疑似有些小动作,上司也不让我等再耽误下去了。”凤离这会面上也是露出了愁思。 一旁凤墨似是见不得这般伤感的画面,咳了咳,一句话便打散了这会颇为伤感的局面:“咋滴啦?又不是不回来了?这么娘们唧唧的干嘛!” “咳咳!”凤英闻言差点一个口水把自己呛死,没好气的瞥了面前那位不靠谱的爹一眼。 凤墨嘴里“哈哈哈”直笑,这会倒也没办法继续伤感了。于是,一顿饭便也算是大概愉快的用完了。 凤英早早的回了院子,这会凤离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连夜赶回边关了。 凤英也累了一上午,下午又结交了新朋友赵玉,这会心里是既高兴,又想到弟弟就要走了,又是既难过,起起伏伏的,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的。 屋内刘麽麽见她面色也是疲惫,早已让其准备了汤水,吩咐着身后的几个小丫鬟伺候着沐浴更衣了。 忙完一众人自觉的退出了房屋,静悄悄中凤英眯了眯眼也实在是困了,便倒床蒙头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府内府外也是寂静无声,窗外的星空透过几抹星光,静悄悄中窗外只能偶尔传来几声风打叶的声音。 在这寂静中屋内的凤英已沉沉睡去。 夜也渐渐的深了,凤离趁着月色早已背上了先前凤英让人收拾好的行囊,悄然一个人离了凤府。少年老成的少年,一路向北驶去。 夜不可多见的寂静中,忽然飘过一抹黑影。正是深夜,凤府内的下人也早已各自回了外屋歇下了。一时院内是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悄然立在房梁之上的黑夜人露出了一双晶亮的眸子,扫视了几眼下方大概方向,向着一旁东处的院落而飞踏而去。 轻轻落在东院屋上的一翼角之上,黑夜人盯着下方的屋子内观察着情形,眸子闪过一抹厉色。从腰侧拔过一副噌亮之物,悄然的对着身下的屋子飞落而下。 来人落了一户窗户后,背着月光,着地竟然什么声响都没有发出。 来人悄然无声的扳开了透着一抹空隙的窗户,猫着身子轻巧的一翻,便入了屋内。床上此时躺着的人正呼吸均匀着。 来人扫了几眼屋内四周大致情况,猫着步伐向着床边移动而去。因着床上之人睡得很踏实,即使这会来人手掌之间正在凝聚着什么气劲,也没能吵醒半分床上之人。 黑衣人缓缓举起手中冒着幽光之物,赫然是一把长而宽的刀身,刀身这会在月光下还在冒着幽光。 也不知是气劲声太过于压迫了还是怎的,这时床上之人缓缓的翻了一个身子,脸部对着来人。 床边缓缓而靠近的黑衣人大惊,一个刀身顺手而滑下,耳边不由传来一道气流声,刀身向后而背去,平时不大的气流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尤为清晰。 黑夜人夹紧了呼吸声,紧张着仔细又看了看床上之人。见床上的少女露出一张小巧的脸,脸上呼吸均匀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许是真的只是简单的翻了个身,黑衣人心下微松口气。 转而眸子中又透出一抹焦急与狠厉,似乎是对这般犹疑与惊疑感到了气愤。穆然举起了刀身,这次动作比原先利索了几分。 黑夜人这会也是下定了决心,不想在耽误时间了。一记刀身便向着床上快速砍去,速度是又快又狠。 说是慢那是快,睡梦中的凤英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本着自前世带来的警觉性,让她从深沉的睡梦中猛然惊醒了过来。一睁眼望见头顶噌亮之物,下意识的一歪身子顺势一滚。 “噗”,一声声响传来。凤英先是感觉肩膀一凉,再则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凤英忍着疼痛,趁着床前黑衣人呆愣之际猛然伸出脚掌,使出了全身力气踹了对面人一脚。 屋内响起了一道“噗通”“冷哼”声,把一直靠在外间最外侧的刘麽麽给瞬间吵醒了。本着刘麽麽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瞬间惊起警觉性,她还算冷静,立刻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寻常。 刘麽麽先猫着身子暗自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内瞥了几眼,隐隐在月光之下望见屋子内有些杂乱。刘麽麽睁着一双大眼睛,疏忽心下一惊,暗叫一声糟糕。连忙猫着身子又从外间急急忙忙掏出来一把大砍刀。向着凤英的屋子内便是急冲冲的冲了进来。 屋内这会的黑衣人无声的从地上已经爬了起来,正阴狠的向着床沿走去。 凤英这会也适应了屋子内的视觉,这会也是看清了她这会糟糕的情况。咬了咬牙间对面那刺杀自己的不明黑衣人正向着她走来。凤英快速硬逼自己冷静下来,眼眸转了转四周床上可用之物。这会她也没有时间暗恨自己平时没在枕头之下藏点凶器了。她这会只能寻求外物帮助了。 凤英焦急的瞥了几眼床上的物件,实在没有看到任何锋利的东西,心急之下抓过身下的床单便是使出了大劲一把还真给床单给撕开了。凤英也不耽误任何时间,眼看着那黑衣人突然一个纵身跳了过来。 门处的刘麽麽也已经撞开了房门。黑衣人大惊之下,回了头,迟钝了一瞬。 凤英也不看门处的情形,也不管这会又是谁撞开了她的门,心急之下她只能暗自强调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把手中撕下来的床单迅速捆了几个结,这才慌忙抽空向着床下看去。 这会刘麽麽已经纵身一跳与那黑衣人对上了几招。只是观其情形,刘麽麽明显才是武客入门的底子,而那黑衣人算是武客中较为中庸的人才了。交了几个来回,刘麽麽就略显了几分劣势。 床上的凤英仓促之下扫了几眼情形,向着床下挪去。只是她忽略了自身肩膀上的伤口,也是这会她才又感觉到了痛觉。 凤英捂住左肩膀,心里是既焦急又是夹着几分恼怒。今夜后她若不死,她要让派来暗杀她的人好过! 凤英见那边刘麽麽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凤英慌忙之下用了最蠢的办法,快速滚下了床,倒地之时又快速翻了个跟头,一瞬间就到了战场边缘。 刘麽麽端着一张冷脸,这会才得了空隙望向凤英,见凤英已经倒在了他们交手的地界处,脸上惊色浓了很多。 刘麽麽颤着嗓子喊道:“小姐!您快走!我拦住这人!” 刘麽麽想的是,这会她刚到这东院不久,没想到就到了要救主殉职的时候了。不过她心下也无悔,毕竟凤府的二老爷也救助了她一场,主仆情份,她还于了四小姐也是不亏了。 凤英听言没回话,冷着脸挪着站起了身子扬起手中捆好的布条便扔向了刘麽麽方向。 刘麽麽大惊,但还是反应不慢,在黑衣人想抢先一步之下,快速接过了布条。那布条在手,刘麽麽脑海中也快速闪过了一系列紧急措施。咬了咬牙,暗自退后了一步,一把把刚起身的凤英向着门处猛推了而去。 凤英乱着步伐倒在了门的不远处,肩膀的疼痛刺激着她脑部清醒着。耳边传来刘麽麽那道颤动中又是夹杂几分惊恐的声音。 “小姐!您快走啊!快走啊!” 凤英迷糊了一下视线,在黑衣人伸出大刀几个来回斩断了布条之时,凤英咬牙爬起跟跟跄跄的跑出了这间恐怖的屋门。 凤英这边刚跑出了屋门,隐隐约约内屋间杂着传来了一道异响。“噗”一声划过耳畔。 凤英冷着眸子,哆嗦着身子一路狂奔。这会她不能回头,她亦不能大叫。因为一旦她发出声响便给了那黑衣人一个准确的方位了。好在她的院子什么不多,杂乱的花草枝叶最多,挡住了她的身影,再加夜深人静的,幽幽月光之下视线也并不明朗。 凤英因为失血过多,再加这会全身又是疼又是涩麻,眼睛都有些恍惚了。只能没有思考的跟着熟悉之中的记忆路线,一个劲的狂奔。 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后那黑衣人竟然也没有追来。直到跑不动了,凤英停下,朦胧中看清了视线中一些动西,她竟然跑到了最荒凉的西院与南院的仄逼的跑廊处来了。 前方树荫婆娑,凤英捂着已经麻木的左肩,这会又忽然想起了东院她那屋内的刘麽麽了。这会终于忍不住哭了。 即使是哭她也不敢出声,只得抽搐着肩膀,左肩传来一阵刺疼,让凤英又清醒了几分。她这会趴在的走廊处的柱廊上,半扶着肩膀,体力不支下也渐渐滑倒了在地。 视线内凤英确定了她所在的位置,好在距离中院并不是很远。凤英心中想到,便趴着身子一步一步用手抠地的挪动着。她已经没了力气了,双腿也已经站不起来了。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停下。 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或许东院的刘麽麽还在等着她呢! 凤英咬牙闭着涩涩然的双眼,使劲的在地上挪动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凤英都快心声绝望了。 忽然!耳边传来了几声异响,凤英停止了动作,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不远处。 树影婆娑中,远处走来一道身影。 凤英努力的辨认着,紧绷着身子。在那人离自己一丈之远时,她终于看清了来人。 凤英瞬间哭了,大声的哭了。 “呜呜呃!爹……爹!爹爹!终于……等,等到你了!” 凤墨急匆匆闻声加快了步伐,张眼望了几眼黑夜中他并没有立即看到人影。又往前走了走,忽然,他停下了步伐。 凤墨快速跑了几步一把拉起了倒在地上的身影,顺势也把人给拉起来。 凤英这会全身无力,只能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凤墨睁着一双晶亮的眸子,眼内俱是狂风暴雨的盛怒。 “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是谁干的?!”凤墨心中气愤不已,却也知道现在已然是深夜,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已是诡异莫名,这会他绝对不能失了冷静。 凤英不答他这话,嘴里只是重复着“爹,爹爹!快,快去救,救救刘麽麽!快去!快,快去啊!” “快去救刘麽麽啊!” 凤墨板正了面前之人的脸,见她说完这句话,眼已经闭上了不动了。 第四十六章 昏迷不醒 凤墨大惊之下慌张的摇了摇怀里的人儿,却是怎么摇也摇不醒。凤墨一时有些怔忪的望着怀里的人,脑海中划过了很多很多画面,眼神也是越来越冷。 抖了抖身子,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动身子,换出了另一只手探了探怀里人的鼻息,见还有着微弱的气息,疏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惊怒。 男人缓缓的冷静下来,才想起了另外一件大事。 “给我出来!!”愤怒的怒吼声,在宁静的黑夜中显得异常清晰。 “主子!怎么了?”身后突然闪现出一身影,俯首而问。 凤墨二话不说,转身就是一脚。 “废物!你们这帮废物!值班的人呢!谁允许你们不看好好在院内各个角落待着的!废物!!” 说着,还不待那出声的人影有何回答,凤墨上前又是一脚。 他踹的也很用力,必要时也带了几分气劲,来人被接连踹的闷哼了几声,却并没有出太大的声响。 凤墨喘着粗气,望了望怀里的人。 “立刻!马上!安排人给我去院内各个角落,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凤墨也不交代具体查什么人,话毕便不看身后之人,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人,便向着他的院落而走去。 这会怀里的凤英已经传来安稳的呼吸声了。 凤墨眼睛涩了涩,忍了忍,才没有落下泪。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九年前没有哭过,今日他亦是不能哭! 今日他处理文件到了前一会才忙完,原想着桃花节已经了却了,通过朝野之上当今那位的大概意思,他的宝贝女儿是一定可以入仕的,他想着这边的西南角有处空地,他来这边看看,能不能为他宝贝女儿建个别致的小花园也好让她高兴高兴。毕竟那处东院实在是太简陋了些。也该命人好好从头到尾彻底重建一下了,依着整顿的时间正巧他那边也是不缺房间的。 不想他刚走到这处地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只是远远的听着微弱的声音,又是在这三更半夜,几处诡异之下,也幸好,幸好他快了一些。不然……不然……,若是……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抓到伤害他宝贝女儿的人,死无葬生之地! 等凤墨抱着怀里的人回到他的院落时,才看清楚怀里的人儿全身上下已经被血染红了。凤墨红着眼,抖了抖身子没吭声。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放下了,便迅速退出了房门。 出了门,屋外迅速走来一人,跪地而拜。 “主子!刚刚人来告知从澜城西南角方位抓来一人,只是,那人应当是个死士,嘴里咬了毒汁已身亡了……” 凤墨闻言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在考虑他要不要先考虑站个队了,毕竟要想保护他的儿女他的能力还是无法护周全的。只是…… 来人跪地不动,凤墨不发话,他也不敢动。 年轻的小暗卫心里既是自责又是惶恐。刚刚被踹几脚的胸口这会还在隐隐疼痛着,但也比不了这会面前主子从此废除了他要好太多了。 凤府的暗卫一向对外不公开,其他各个高官家的都会暗中培养暗卫,只是数量的多少罢了。凤墨的院子内是暗卫最集中之地,也不知是不是桃花节带来的影响,这些年东院没有一个暗卫守护竟然毫发无损,却在今夜突然出了事,让人不得不多想。 凤墨冷着一张脸,他一个月前就暗中派了两个暗卫前去东院看护了。只是还是发生了今夜的事件。 凤墨冷眼的盯着面前下首的属下,脸上表情不定。 跪拜在地的小暗卫也是兀自惶恐不安着。他从四岁便进了凤府,这一呆便是十年了,他无比的忠诚于凤墨,他如今最怕的便是被凤墨的厌弃了。 就在面前的小暗卫独自脑补之时,凤墨终于想到了什么。 “让暗一迅速过来!”说完,凤墨便又急匆匆的进了屋内。 凤墨进了屋内,小心翼翼的摆弄了几下床上的被沿,探了好几次手,才小心翼翼的把被子微微挪了挪。露出了一则被血染红的肩膀。 凤墨抖着手,忽然想到了九年前的夜里的情景。也是这般刺目一片的红渍,染红的衣襟,染红的眸子,所有都是红色的…… 凤墨紧了紧拳头,松了又开开了又紧,直到屋外响起了响声,他才回了神。 “主子。”走上前两人,赫然有一位就是刚刚跪地不起的小暗卫。 凤墨回头扫了一眼身后,没说话。 暗一相对来说就识颜色多了,迅速看到了床上的情形,惊目之下快速上了前,并打开了随行的手提箱。 凤墨退后了一步,静静的看着床上,没有打扰这会面前之人的动作。 暗一慌张的处理着沾染血迹的伤口,拿起工具挑开了那处伤口处,才知道伤口处的衣襟已经深入了肉里。暗一又望了望床上之人的面色,眼内是既惊又是感慨。 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会床上躺着的正是主子的女儿——四小姐了。 若不是与传闻相差太大,再联想到近期主子的对其关注度,暗一知道这面前躺着的四小姐许是已经脱胎换骨了。再加如今这样的全身大大小小伤,还能爬到西南角,他都不得不佩服其毅力了。 只是身后那呆子暗二,太话痨了一些。也活该被踹了。 暗一默默的为其处理了伤口,其他处跌打的小伤还好,只是最后一处肩膀之处着实让一向聪明的暗一隐隐有些发了愁。再则这再推迟一会,估计面前这会小主子就要真驾鹤西去了…… 一旁凤墨似也想到了什么,一把上前扒拉开了两人,他上了前。 被扒拉过去的暗一心里想到:今日的主子心情果真是不美丽的。通过这力道便能窥见一二了。 凤墨上前伸手小心翼翼的扒开了那处最重伤口处,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还是撕扯中带出了一串血珠喷涌了出来。凤墨抖了抖手,再也没敢再用力了。 暗一静看了一会忍不住出了声:“主子!再不清理,小主人一会会失血过多,于……” “闭嘴!”凤墨猛然转过头怒声压低着声音喝道。 暗一迅速闭了口,并低下了头。身后的暗二一直低着头没动过。 凤墨咬牙盯看了一会,伸手猛然的把沾染着血迹混合着血肉的衣襟猛然一拉,带着几串血珠飞扬,血迹喷涌中,衣襟终是被拉开了。只是床上之人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连最初的皱眉神情都淡去了。这会脸上已是毫无反应了。 凤墨红着眼,大惊之下,连忙拉过了一旁呆立的暗一,伸手指了指,颤抖着下唇也不说话。 这还是暗一第一次见到他的主子这般的神情,连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就是有条不絮的为其止血,封住了伤口。血迹总算是不像刚开始那般喷涌了,渐渐地也止住了血。 暗一回头道:“主子!我刚刚来时已经命暗三准备了些止血散,只是这边最好还是为小主人熬一些……” “废话!你们还不去熬!”凤墨挥着手,这会面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耐心。这会的他已经不是最初凤府冷静自持的当家主模样了。完全是随时可以暴走的暴躁之人。 暗二张了张口想说着什么,被一旁眼疾手快的暗一拉着便匆匆退出了房门。 屋内的凤墨缓缓的走向了一旁的椅子旁,捂着脑袋一脸的自责与懊恼。 暗一拉着暗二便去了中院处自有的后厨。 这会天也渐渐的蒙蒙亮了。等暗一彻底熬制好了药时,天已经大亮了。 暗一悄悄的进了屋子内,见静悄悄的,不由也放轻了步伐,望见一旁坐在桌子前的男人神情憔悴而无神,不由望向床上人的目光也含了几分暗恼。 暗一自主喂了床上之人药汁,见其药汁根本下不去,焦急中,暗一又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个管制类的东西,扳开床上凤英的嘴,便粗鲁的把汤汁灌了进去。汤汁顺着喉咙总算是见了底。 等他彻底把汤汁喂完了,正擦着额头的汗珠,舒了一口气时,这才余光瞥到了一旁男人正炯炯有神的盯看着自己。暗一心下一叹,完了! 便见凤墨起了身,缓缓走了过来。 临近了,凤墨伸手一把拍开了暗一,独自向着床上走去。 就在暗一暗自奇怪时,就见凤墨独自搬着一把小椅子安稳的把头放在了一旁空旷的床上,兀自闭上眼了。 暗一沉默着退出了房门,并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带上了。 一个时辰后,天正式大亮,府内也渐渐的有了人迹活动。凤府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忙碌。只是今日的中院的房门却是一直没有打开过。 直到正午时,凤墨才从内缓缓推开了房门,这会他面上已不像昨日那般憔悴了,不过依然显得有些怪异。 屋内凤英自从昨晚昏了过去后,在梦中一直也是很不安宁。 不是梦到自己在朦胧的空白之上的空间飘荡,就是梦到自己浑身上下被挤压的疼痛感。凤英迷迷糊糊中灵魂仿佛脱离了肉体般,轻飘飘的不断的在飘荡。 凤英不安的扭动着尝试着,却是无法真正的掌控方向。 过了许久许久,凤英才突然望见了一个新的场景。 场景中,凤英看到了前世的那个男人,见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窗花板。刺白的一片。 凤英适应了好久,才知道她这是在哪儿。 她看清楚了那个男人,那她如今这般魂不魂的,应该也是飘到了现代了吧?透着一抹奇异之感,凤英望见那个男人突然把目光转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她清晰看见那个男人挣扎着伸手抓向空中,凤英惊讶于他就快抓到自己时,男人忽然掩面大哭了起来。 这是凤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哭,一时有些怔然又有些匪夷所思。 透过场景,让凤英知道这是现代她出事没多长的时间里。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真的不在一个时空之下了。 凤英飘飘转转的,又望见了她前身的身体,被人打包扔进了太平间。 再飘飘转转,凤英又望见了很多的熟悉而陌生的人。凤英看到他们都在拜着一个照片,等近了,凤英才看清楚,那照片中的人,赫然就是现代中的自己! 凤英大惊,也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凤英看着自己飘忽的身体,忽然意识到她在现代是已经死了。那么她如今在那片叫风云大陆的“凤英”,是不是还活着呢? 凤英又想到她前段时间昏迷的画面,对了!她是昏迷了! 那她现在是已经死了?还是只是在昏迷中呢?凤英感到迷茫而又难受。 飘荡着身子,凤英又飘到了那间病房前。她看着男人悲恸的脸,心下没由来的忽然施了怀。 是啊!前世已不在,今生她亦不在这个时空了。前世便已过了吧。也好。她也不欠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似并也不欠自己的。 凤英想通了一些前世带来的一些怨念,忽然整个身体又轻盈了不少。眩晕间,凤英看见那片刺目白中,隐隐望见男人望向她的方向,嘴里喊叫着什么。只是这会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整个人也在空中不断地飞转着。头目眩晕间,忽然场景也是一换。 第四十七章 醒来 凤英眩晕中又突然看见她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场景了。脑中嗡嗡直响中,凤英耳边传来了不时的吵闹声,振聋发聩。 不一会儿,凤英就察觉到了她浑身上下传来一抽一抽的疼痛感,尤其是左肩处最是严重。 “放肆!你说什么!不醒来就如何?!”凤墨睁着一双大眼,眼内俱是惊愤。 暗一低着脑袋不敢再开口了。 “混账!我就让你们白吃干饭的吗?!” 凤墨一脚蹬翻了面前之人,还是觉得心下不解气,不由得急着直打转。 这时突然又匆匆进来了一人。 来人低着脑袋道:“主子,刚刚前院来请,说是二小姐昨夜院里闹鬼了,这会前院派人过来问一下……让咱们院子派人去查探一下,老夫人她这会精神不大好。” 凤墨闻言并没有吭声,面上划过了一抹思绪。 “呵!闹鬼?我看还是鬼打墙了!” 凤英躺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这会好不容易有了肢体感觉,耳边却是不时传来振聋发聩的吵闹声,一时耳膜炸裂,可是却是怎么睁眼也睁不开。只能心下暗自焦急着。 等凤英醒来时已经是二天之后的事了。 凤英缓缓睁开眼眸,入目的刺亮迫使她又闭上了双眼。屋内静悄悄的,耳边这会也没有什么任何的异响声了,仿佛暗黑中她前一段时间感觉到的声音都是错觉般。 过了很久,凤英又睁开了眼睛,比初时微好了一点,如此反复闭眼睁眼闭眼睁眼。几个来回后,她也适应了这一瞬的亮光。 入目的还算是熟悉的场景。凤英怔然的盯着四周入神的瞧着,心里却是想着她果然是又回来了。 熟悉的古质雕花椅,熟悉的上好绸丝缎绸,手下熟悉的软绵触感,不一都在宣示着她此时是又回到了风云大陆拓跋国凤府的四小姐,凤英的身体里了。 是了,回来了。 真好。 这一刻凤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之感,这抹感觉后诧异的同时也是在现代时是没有的。 随着视觉的渐渐的适应,凤英缓慢的转着脑袋,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动了动身子,却怎么也起不来。 是了,这股怪异的厚重之感又回来了。 就像初时,她第一天来到这里般,厚重中透着茫然,很快地又接受了事实。 凤英不知道她已经昏过去多久了,在混沌中她只觉得仿佛是一刹那,又仿佛是一生那么长。 凤英想到了刘麽麽这么一个人,焦急中,终于从床上支起了一丝身体,张了张口,没能立即发出声音。 凤英苦恼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她身体又差了。 突然,门边传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辩音中,凤英估测大概来了三人左右。 随着一声“吱呀”声,门被人有意的轻微打了开。 凤英支着头颅,有些艰难的望向来人。 凤墨快步了几分走近床,因着帐纱遮住了一角,他并没有立即发现床上人已醒来了。 像是做了无数遍般,男人沉默的拉过一旁的小把椅,微微而坐,便是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床沿。目光中微微透过一抹伤痛之色。 凤英愣了愣神,着眼细细的打量床前之人,才肯定了,这人是她的父亲,凤墨。 她望着男人悲痛憔悴的一张脸,也不怎的,凤英无声的落泪了。寂静中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一时床边的男人低着头也没有发现异样,凤英也没有吭声,短暂的形成了无声宁静的画面。 男人呆坐了一会,像往常一样默默地起了身,也没有特意的扫视床头方向。目光从床尾错落而去。 门前匆匆走来一人,躬身小声的汇报事情。 “主子,从边南方向捉到一名嫌疑人,今日午间查抄了那院落,发现了前三天的嫌疑人,属下怕主子见了气恼已经派人缴了那院落,无关之人皆已处理了干净。余下重要二人现已被压在了储藏室,静待主子前去处理!” 说完,来人退后一步,站在了边缘,似在等着男人新的指令。 凤墨沉默了片刻,问了一句无相关的话。 “英儿何时能醒来?” 躺在床上此时醒着的凤英闻言,涩着眼睛,刚想唤一声。便又听到一旁来人迅速回了一句,“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 暗一站在一旁,低着头沉默的陪着男人静了一瞬。 床上闻言的凤英一愣,也想到了什么。 莫非,她已昏迷了很长时间了? 抱着这抹疑问,凤英终是喊出了声。 “爹……爹爹……我,我……我……”嗓子实在是又疼又干又涩,凤英朦胧中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快速一闪而过。 “英,英儿?!是你!你醒来了?!太好了!” 男人突然出现的脸庞吓了凤英一跳,泪眼朦胧中,凤英涩涩的又哭了。 凤墨瞬间也没忍住,仔细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少女脸庞,扫了一遍又一遍,过了很久才回了神。 太好了!太好了! 凤墨这一刻终于卸掉了那几日来全身的担子。整个人身心瞬间一松。这一松,人也不由恍惚了一下。 凤英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从耳边传来。 凤英惊声唤:“爹,爹爹?!” 房里没有动静,凤英吓得猛然一下窜坐了起来,全身的骨髓传来的“咔嚓”声中,凤英看清了房间内,安稳倒在地上的身影。 “小主人!您可千万不能再折腾!这边有我们,小主人您可快些躺下吧?”暗一匆匆扫了几眼床上和地上。帮地上的男人扶起的同时,嘴里忍不住对着床上直道。 凤英知道这会她不能添乱,安静的随着骨髓之间的酸疼之下缓缓的又躺回了去。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 暗一焦急的为男人切脉与捏按,确认了什么,暗一不由心下一松。赶忙招了招手,一旁站在门口处呆立的暗二过来。 暗二木木的走近了些。 暗一指了指男人,比划了几下动作。暗二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头一脚,抬着人出了屋门。绕过了一些不远的走廊,暗一把男人安排了相近的屋子内。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的男人,暗一十几年第一次露出了一抹明显的笑意。 暗二扫视了几眼床上,又扫视了几眼暗一,一脸的的不可置信。暗一也没有理一旁的某人傻子,安稳的转身去了后厨。 又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凤英便看清了床边沿冒出了一抹翠绿的身影,露出了一个小脑袋,赫然是青儿的脸庞。 只是这几天这小丫头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凤英瞧着这一大家子脸庞都是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凤英没来得及问些什么,一旁青儿瞧着自己小姐干裂的唇,匆匆的便又跑去桌上倒了一盏茶过来。 凤英心下暖暖的同时也是对青儿又赞叹了一分。 润了喉,果然整个人清爽多了。凤英恢复了一丝笑意,望向一旁红着眼的丫头。 青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独自在一旁抽抽噎噎了。 凤英从醒来到现在唯一只想问的只有一件事。这会得了空隙终于问出了口。 “青儿,刘,刘麽麽怎,怎么样了?”凤英问的小心翼翼的,她太怕会是另一种结果了。 青儿止了哭泣,一脸怔然的望向凤英,一时没有开口。凤英观其模样心下忍不住咯嗒了一声。 完了。 凤英脸上迅速布满了伤痛之色。 青儿张了张口幽幽道:“小姐您宽心。刘麽麽她……她没有死,捡了一条薄命,只是从此双腿不能行走了……” 闻言的凤英一愣,竟不知她现在该摆出如何表情出来了。涩然中,凤英隐隐约约想起那晚刘麽麽奋勇救她拖住刺客的模样。 她想,她得做点什么才好了…… 等凤墨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了。凤墨刚想便双脚着地急匆匆的跑来了另一个房间,似在确定着面前的少女是真的活过来般。 男人大笑着,感慨着,终是一扫了初时的郁气。凤英淡淡笑着看着男人,嘴角却是又尝到了涩然的咸味。 抹了抹脸庞,凤英想,她这后边三年也该好好谋划一下,学武之事了! 之后便是男人紧张的伺候小心翼翼的对着凤英的一番照顾。为了让男人安心,凤英都坦然的接受了。 一晃三天而过。 这三天凤英的身体也迎来了短暂的康复。左肩之处在暗一的不断努力之下,那处狰狞之处也渐渐地结了疤,痒痒的,既是难耐又是丑陋。 凤英并不在乎这伤口的丑陋相反也正是因为这处痕迹更让她知道了实力至上是多么的重要。 凤英开始没日没夜的连着前世的锻体基础法。只是她前世很忙只跟了那武庙的一个师傅学了些防身的东西,虽然不怎么厉害,防身却也是凑合,起到锻炼身体还是有着一定作用的。 凤英这几天每天都在锻炼,坚持每日锻炼一个小时。实在是这副身体太差了,她这会的极限也只能是一个时辰了。 在青儿梨儿的焦急眼神中,凤英草草的完成了这一日的指标。这股出汗的感觉她已经快有两个多月没有体验过了。实在是有些难得。 第四十八章 再遇刺杀 适应了有条不絮的生活作息,凤府短期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安详。 除了凤墨每日都来看望她一下,东院按着以往的节奏进行着,西南角的那处空地这几日也在凤墨的指使下进行了一番装修改造。 不到四五日,那处空落的地方,便让人栽上了青竹,内里还在建造着什么房屋舍。因着那处地方离凤英的东院也有些距离,凤墨便又命人绕着南院后院处修了一处略长的廊道,因在后墙围之后,与南院隔着一尺距离,倒也显得别有一番滋味了。 凤英听着几个小丫头不时的汇报,脸上这会也是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一旁被梅儿推着刘麽麽进了屋内,凤英眼眸婉转的饶了几圈,终是心底留有了一道伤痕,对于刘麽麽她一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她。 愧疚,伤痛,悲愤,种种,在看的推椅上的刘麽麽无风自启的一双腿,她总是会忍不住的红了眼,起了怒火。 这也是她这几日不断锻炼身体的其中一个原因。好的健康的身体,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刘麽麽含着浅笑进了内屋,望见坐落在案几旁的少女,无声的抿了抿嘴角。似也是看出了少女的不自然,刘麽麽微叹一口气。 凤英听见动静,穆然抬起了头望,了过去。 刘麽麽静静地凝视着凤英,脸上一片平静,没有半分的恼,半分的恨。 凤英略微苦恼的看着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一时没有吭声。 “小姐,您不用感到自责,老奴作为小姐的奴仆这自是应当为小姐做的。况且也只是失了一双腿罢了。”刘麽麽声音与往常并无不同。一样的沉稳而内敛。 凤英闭了闭眼。 “阿麽……” “我和小姐说一个故事吧。”刘麽麽往前移了一些,开口打断了少女接下来的话。 凤英木然的点了点头,也迅速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摆上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刘麽麽缓缓说道:“东胜年代末,新皇即位,大赦天下,牢内牢犯喜获重生,不少夹杂在内开始霍乱苍生,灵郊市官匪勾结大乱之下,百姓农户相继逃亡,悍匪当道,农户百姓死伤无数,真正从那处逃出的只有五人!其中有一对姐妹。姐妹二人一路向东地域跑去,终于跑出了灵郊市。一个市太大了,跑了三天才跑出了一个市,小小年岁的姐妹二人怎么可能跑的处其他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城市呢? 于是就有了五人当中最勇敢的男孩站了出来,独自一人引走了官匪。官匪后来果真没有追来,四人相继逃亡之旅,断断续续,路途中饿死一人,最后剩下三人,三人中有一位男孩,男孩是个木讷阴狠的少年郎。 于一次差一点被悍匪劫持中,男孩聪明的选择了投降并告知了父亲母亲藏名单的册子。因为男孩的叛变,剩下的姐妹二人更是艰难突围了。 于男孩叛变的第二日,逃跑的过程中姐妹二人看清了挂在城头的男孩头颅。姐妹二人惊恐不安的逃啊逃。 姐姐为了妹妹,执断了了胳膊,却是忍着疼一路拽着妹妹一路撕扯着逃。 终于!短暂的逃出了魔爪,姐妹二人遇到了当今的司徒大人,想告知真相,可是并没有得以见到司徒大人,士兵看着姐妹俩肮脏的模样一脸的嗤笑与辱骂。 姐姐绝望的望着车辆渐行渐远,这时从远处骑马驶来一人,那日那人身穿着一件浅棕色的大马褂,梳着一丝不苟的发丝,身材修长瘦弱,整个人迎着光却给人一种高大威猛的感觉。妹妹惊愕之下拦住了那人去路。 那人也不恼,问明了事由,便是把姐妹二人留在了府内,就在姐妹二人以为那件官匪勾结的命案就此别过时,京城传来了灵郊官员被抄入狱的圣旨!姐妹二人感念那位大人能让恶人得以处置,自此两姐妹便留在了那位大人的府邸上了。 那位大人也是位优秀才艺的人,不久便被加官封号了,那位大人亦是一位守信之人,亲自把仇人送到了两姐妹面前。两姐妹报了仇,解了恨,即使姐姐的胳膊已无法恢复到从前,日子还是平静中的过下去了。 你看,生活即使再有不如意,那两位姐妹还是遇到了好人。所以人这一生啊,缘起缘灭,都是缘分。灾难到了,迎上去就是了。” 说到这里,刘麽麽口舌也干了,涩了涩嗓子,也便点到为止的停住了话头。 一旁的凤英抬头看向前方的中年妇女,忽然笑了。 罢了。是她魔障了。 心结突然化解,凤英轻松之下,却还是把能练武的事情悄悄放在了心底。 刘麽麽见那少女似也明白了她一番功夫说故事为其解心结的缘由,心下既是欢喜着少女的聪慧,又是暗叹早慧易夭,也是如此了。 夜渐渐地深了,享受着片刻安宁的凤英也是无比的珍惜当下。经历过了一场惊变,凤英越发知道能与一家人好好活着,相处的画面是多么不易了。 也是她惊变的那几日,她也才明白了那个她名义上的爹爹,是有多么的在意她这个女儿。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刘麽麽,为了凤墨,她都应该挺下去,且优秀的活下去! 不明不白的死,于她而言,便是耻辱。 前世便骄傲的不肯妥协的凤英,是并不会让自己那么无能的死去的。 上了床,透过窗外隐隐照进来的月光,凤英摸了摸枕头下的匕首,踏实了一分,便闭眼入睡了。 凤英这边刚闭上眼,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划过几道黑影。 躲在暗处的暗二穆然一惊,睁开了假寐的双眼,眼内闪过一丝错愕与惊怒。 这帮孙子竟然还敢来!简直是找死! 暗二二话不说,招呼了一下远边的远边的一个方向,身后迅速闪来两道身影。三人猫着身子跟着房梁之上的三道身影身后想向缓缓移去。 房梁之上的三个黑衣人不时的起跳飞落,无声中悄然的落在了东院的一处房屋翼角之上。三人快速落地,并向着屋内张望而去。 身后跟着的暗二红着血丝的盯着前方的三抹身影,顿了一下步伐,观其来人的动作利索而熟悉,忽然让他有了一些其他想法。 别看他平时虽然傻里傻气的,但一旦涉及军事方面的他准能瞬间开窍,想来这也是凤墨多年忍受他生活中傻气的缘由了吧。 黑衣三人伸出一物,向着窗户正中央微微一桶,窗户便“啪嗒”细微中被打开了。 床上此时正处于浅睡眠中的凤英,闻声瞬间纵起了身子。因着这些日子的锻炼,这会她也能做到纵身细微声的地步了。 凤英快速下了床,摸到枕头下的一物,便是抽了出来,脸上冰冷而杀意。 有些人真的就是那么盼她死啊!一次没死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声音过后没一会,三名黑衣人便闻声打开了窗户,这时透过月光凤英站在床角已经可以端详出,此时窗户处站了三道身影。 来了三人…… 凤英眼眸微张了一瞬,紧了紧手中的匕首,没有动。 身后跟着的暗二瞅着三名黑衣人已经起身打算跳窗户了,伸手快速向后一扬。 就是现在!最薄弱的时候! 说是慢那是快,暗二纵身一跃飞落空中,扬起一脚便是用足了暗劲,呼呼气流声中,一名起身的黑衣人被其踢中颈脖,挂在窗户角上,迅速抽搐了几下,滑落在地不起了。观其模样,应该是已经死了。 屋内的凤英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紧了紧身子,透过月光看清窗户边少了一道身影。脑中快速过滤过一抹信息,心下疏忽一松。 是暗卫。 就是不知道是平常最能看见的,暗一还是暗二了。 凤英知道这接下来暗卫应该能及时解决这些刺客了,便安心的会坐了场上,汗液微风吹过,后背穆然一凉。 其他站在窗户边的暗卫穆然一惊,惊恐之下望向身后,只见身后而来的三道身影已经越来越逼近了。慌忙之下,两名黑衣人弃窗户,翻滚而地,错过了上空中暗二与其二人的脚气劲。 气劲打落在窗户一侧角,传来一声“轰”声,窗户一侧角碎屑中,穆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破洞。气劲之力可见一二。 二名黑衣人看身手也不是无名之辈,反应速度很快。 暗二望其快速闪退而过的身影,眼眸内快速闪过一抹厉色,与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快速散落了三个方向。呈包围模式,向着二名黑衣人围去。 二名黑衣人这会俱已褪去了刚刚那么心惊,扫了一眼不远处倒地模糊的身影,最前方的黑衣男人突然哼了一声。 只见那人快速的打着看不懂的手势,空气中似乎也在快速的闪过一抹异动。 暗二望其情形,睁大了眼眸,一脸的惊愕。 “你是两府之人!”暗二怒喝一声,话语中充满着肯定意味。 不怪他如此肯定,因着拓跋国的规定,凡能使出八卦阵法之人,皆是出自于两府之人,其他人员无法窥其奥妙玄机! 两府之人! 屋内的凤英也是大惊。 是大司府?还是天师府?! 第四十九章 两府恶化 施法黑衣人闻言动作一顿,停顿了没一会匆忙的又完成了手中之法,空气中的压迫忽然也明显了几分。 一旁暗自焦急的暗二心下暗暗着急,却是也无可奈何。他们暗卫再通天,也不擅长破法啊! “该死!”暗二怒喝一声,扬起刀身快速的砍着四周涌动的气流,却是怎么也无法近那二人的身。 黑衣人停止了动作,摇晃了几下身子,望着对面不断挥刀的三人,大笑了一声,“哈哈哈!你们短期内是无法破开法的!哼!我们走!”说着二人便向着远处飞落而起。 从远处忽然跑来另一群人,领头的赫然就是凤墨一行人。 凤墨步伐匆忙的赶来,恰好拦住了即将离开的二名黑衣人。凤墨看见来人面上一愣,疏忽眼眸一冷,抓过一旁暗卫腰间的刀,就是拔出一刺。 黑衣人慌忙而躲,身后紧跟着的其他暗卫守卫们纷纷拔刀相向。一场旷世大战拉开了序幕。 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拉扯大战,两名黑衣人渐渐体力落了下乘,动作透着几抹迟钝。 一旁伺机给上一剑的凤墨瞅准了机会便是一个剑花扬去。气劲之下,黑衣人更是吃力了几分。 就算是再如何的武客也是吃不住一群人的围攻的。 黑衣人渐渐有了劣势,场面胜负也到了关键时候。 从远处踏空而来,一身穿白袍,面戴面具之人,突然出现在了这处院落的上空。 白袍面具人手持着一物,暗暗发出一抹淡淡的光芒,此人到了地点便收了收手中之物。来人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战场。眼眸内闪过一抹思绪。 那里的气流,似乎有些不大对…… 白袍面具人,冷哼一声。 下方打的难舍难分的一众人忽然均是感受到了脑子内传来的一阵刺痛,包括凤墨与黑衣人亦是如此。刚刚还激烈打斗的人群就此短暂的停止了打斗。 凤墨疏忽抬头望向了上空,那上空不远处漂浮着一身穿白袍而戴面具之人。猜不透来人身份,不过再对上那副面具时,凤墨眼内短暂的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 “你是何人?”凤墨冷声问道。 “那二人交给我吧。”白袍面具人语气平淡而舒缓。 凤墨闻言看了几眼上方,没说话。 白袍面具人也不说话,穆然挥袖隔空指了一指,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道闷哼声传来。 两名黑衣人睁着惊恐露在外的双眼,捂住各自左右肩膀,身子直打颤。 上空之人的功力目测已到了武客之巅,非常可怖。 凤墨见其情形咬牙踹了那两名黑衣人的各自左右肩,把人粗鲁的扔到了一旁,对着一旁而散的众人打了一个手势。众人各自散开退至了一旁。 上空白袍面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一个气劲猛然窜出,下方的凤墨退后了几步,才看清那气劲化作了一条绳索,捆住了身下的二人。 白袍人面具人轻巧的落了地,向着二名黑衣人而去。也不知这人口中呢喃了一句什么,便见那二名黑衣人突然各自昏了过去。白袍面具人似乎很满意这般模样,微用力便是拉着两名黑衣人就要离去。 就在这时闻声而走出来的凤英走出了屋门,扫了几眼杂乱的院落,看了一眼远处的白与黑的身影,一时划过一抹诧异。 那抹身影给她一种很熟悉之感。 到底在哪见过呢? 别与腰侧的物件突然大亮。白跑面具人穆然止住了步伐,随手把两名黑衣人扔在了一旁,掏出了一侧的物件。 见那椭圆之物发出的光芒突然越来越亮,刺目中,白袍面具人惊愕的转过了身子。也穆然望见了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名女子的身影。或者应该称为少女。 少女一张小巧的脸很白,即使是在黑夜中,透过月色,他还是轻巧的能辨认出少女皮肤的确是正常的白皙。少女眼眸晶亮而透着一抹安定。 他脑海中响起师傅从前说过的话,你不用刻意去找那人,当时机缘分到了,那人自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你要想如何辨认出那是你要找的那人,便手持阴阳罗盘,能使其大亮,你一眼看之又能使你驻足而望,又恰似有似曾相识之感的那个人,便就是你要找的人! 他想,今夜或许他已经找到了! 她,还是一名女子。不,一名少女。且,他熟悉着。 凤英,凤家的四小姐。原来竟是你! 白袍少年疏忽一笑,虽然他戴着面具,但对面的凤英还是透过那双熟悉晶亮的眼内看到了一丝笑意。 他,是在笑的。至于在笑什么,凤英就不得而知了。 “凤英,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开了口,嗓音奇特而缥缈。闻言的的凤英一愣。她穆然想起来了。 这人是那日桃花节中的十二使者! 面具,是了。 “凤英参见大使者!”凤英听言快速反应过来,说着就是行了一礼。 白袍少年一顿,有些不太欢喜的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女,见那人行着周到的礼节,一如那日一般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毛病。 只是却是透着一抹距离之感。大使者感到了一丝不开心,却也没有去制止住。 凤墨反应过来,了然的也一同的行了一礼。 “起吧。这二人是天师府的叛徒,便交于我处理吧。”似是为了解释般,这位很少开口的大使者,今日难得说了许多话语了。 凤墨与凤英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大使者的少年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该如何告知面前的少女,她就是他苦苦要找的人呢? 白袍少年穆然又想到了一月前的事,这位唤其大使者的少年更是局促了几分,又透着一抹惊喜。 只是这会戴面具的他,还是给人一种拒千里之外又生冷无言的模样。 大使者少年最后无奈的转了身子,顺手提过一旁倒地不起的二名黑衣人,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这片黑夜中。他最后也没能解释出口,他藏了十年之久的答案。 白袍少年无声的叹了一息。 或许,还不是时候…… 凤墨回身,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身后少女的身体,见没有任何的新伤,终于颤抖中透出了几抹劫后余生的喜悦。 凤英淡笑着安抚着面前的男人,过了许久,男人才从那股冷凝中回了神。 在男人又安排了几名暗卫下,凤英终于安稳的歇下了。 一夜无话。 被人疼爱的感觉,让凤英蚀骨入髓难以忘怀。这种奇异中,凤英今夜的梦尤其的踏实而又香甜。 因着昨晚的事件,今日在朝堂之上的天子尤其狠狠的批斗了一次天师府事件。这还是第一次天子掺和了两府事宜,并且还是这般怒火冲天的情形。 低着头的凤墨,第一次有些惊叹了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如此准确的看准了当今的这位竟然早早的便对天师府有了厌弃之心了。 不过也是因得的,毕竟天师府近年来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大司府相对来说就显得较为中庸了。 英儿能早早看透其义,选择了大司府,凤墨欣慰的同时,又是不安。 两府如今这般互相插手的局面,进入两府到底还是不是最初那般的美满呢? “凤爱卿!你来说说,这幅画如何呢?” “凤大人!”一旁靠近的官员伸出手支了支还在呆愣中的凤墨。 凤墨回神,望其情形,大惊,跪地而叩,听着上方天子拿着画卷打开小声嘀咕的几句。凤墨愣然的看着这位天子从刚刚的两府话题突然跳到赏画的局面,一时又是惊又是懵。 “这画的确是最好的佳作了。”天子看着两名掌事手上的画卷,忍不住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疏忽又把目光望向了下方的方向,才忽然想起来地上之人似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天子皱眉,看了看画又看了看下首。冷淡的挥了挥手。 “起吧,朕差点忘记你是这篇佳作的生父了。也罢!就不为难你了。” 天子说完便又落了座。 凤墨缓缓起了身,这才知道那会天子是问他对他小女的画鉴赏一下,这会没能回答天子的问题,凤墨惶恐之下再也不敢开小差了。 一旁众大臣望了几眼身后方向,见天子竟然这么容易就放过了凤墨,不由也是暗存了一些思绪。 凤墨冷静下来也注意到了一些其他因素,犹豫之间,凤墨揣测出了天子的一丝之意。一时更是既惊,又恐了。 凡事涉及到了他的小女,这会他均是有些不安。再加这短短的七日可谓是惊心动魄。已让这位能言善辩的凤大人,已经有了疲惫之心了。 匆匆下了朝堂,凤墨喊来凤英去了书房。 凤墨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日从朝堂回来找他的小女谈要事了。凤英也自然而然的也习惯了,有些时候凤墨拿不定主意,凤英也会在一旁出谋划策着。虽都不算是最好的计策,但也每每都很实用,点到为止。 “英儿!今日朝堂之上天子突然当众怒斥了天师府的行为!”一落了座,凤墨便急急的开了口。 凤英闻言一怔,想到昨夜的情况,心中也有了一丝猜测。 “是大司府的大使者参与了吗?” “应当是了。”凤墨皱眉回道。 “两府如今已经到了明面了。爹爹是在担心什么吗?”凤英见面前的男人满脸的愁思一时有些不忍的问道。 “嗯,英儿,经过这几日的事情为父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如今我护不住你了。两府斗争已有近百年时间了,此间你选了大司府,如今天师府又这般猖狂,你进了大司府,为父也是心难安啊!”男人面色痛苦而惆怅。 凤英看着面前男人笑道:“爹爹是不相信英儿吗?即使我选了大司府也是无关紧要的,天师府不会为了我一人而更加猖狂,相反,大司府也不会为了我一人还与天师府对立更凶的。再则,入大司府还有着时间的限制,最多一年内时间考虑入府,这一年时间女儿抓紧些练些武功底子就是了。想来也能自保的。再则,两府斗争既已有百年之久了,又岂是这一朝一夕可以分出胜负的呢? 等女儿进了大司府后,也不是不可以适当了逆转一下结局的,爹爹,你说是不是呢?” 凤墨闻言一怔,面色从刚刚的紧张痛苦中渐渐地舒缓而愉悦了。 “好!不愧是我凤墨的女儿!”凤墨扬唇笑了笑,这会脸色已经好看多了。 凤英心下也是一松。这几日她已经习惯了哄着,逗着面前的男人了。毕竟是她的受伤,让对面的男人一时乱了分寸。 第五十章 菩提引争议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凤墨面上忽然严肃了一些。 “何事?”凤英支了支身子,紧张道。 “也不知是不是桃花节引起的缘由,你三番二次的被刺杀!府内的老鼠屎也有一部分原因,这几日我会清查府内的事宜!那几名刺客每每而来却能准备辨别出你的院落!我可不相信这府内的老鼠屎没有蹦跶一下?!哼!这几日你便好好待在东院内休息几日,待东南角的亭廊修筑好了,你便去那里歇歇吧。回头我会安排人好好整顿一下你那院落。这几日你放宽心便是。” 凤英闻言点了点头,心下一松。她还以为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事。 府内有人参与这事中凤英倒是没有想过,只是因着每次刺杀事件发生时,凤英总有一股怪异之感。要说怪异在哪里,或许就在这莫名熟悉的感觉吧。 或许,爹爹口中的“老鼠屎”还真是参与了,也不一定。 只是若是如此,那她也要好好谋划一下了。 话头就此揭过。凤英回了东院。东南角这几日还在忙碌着翻修着。 这几日期间,前院的幺蛾子也出了不少。不是什么西院闹鬼事件,就是菩提灯指引之人的猜测,这几日的街道之上传来的风声更是加速了前院的热闹情景。不过凤英除了每日辰时去与前院请个安,便一直再也没去过前院。前院的是是非非暂时也就烧不到她这边就是了。 至于她这几日连续被刺客盯上的事,其他几个院落知不知道也就只有她们当事人知道了。 不过,这几日倒是发现了一个趣事。听闻凤辞因为参与了盐引之事,牵扯到了凤夏头上,且因着事件夹杂着一些不好的因素,也让二人都吃了一些暗亏。 更巧的是,这两人在一个府内,竟然从事商业,竟然都没有碰过头,被底下的人均绕了进去,二人白白惹了各自领域不愉快,到了最后才各自化了解,险些闹出官司。 这几日的东西两院总之也是没有消停过了。凤英也就听听笑笑就是了。不知是不是那个男人搞得手段,反正剩下的这四五天,凤英过得很惬意,夜晚时屋子内外也多出了数人看守,自那次以后,凤英这几日也就没再遇到刺杀事件了。 翌日,金銮殿。 “哼!给朕传天师府大天师与大司府大祭司进殿来一趟!”金龙座上的天子面容上,威严中透着一抹怒气。 “简直是放肆!胆敢传出菩提灯如此言语!” 天子大怒,怒喝出声,龙案被震的晃动不已。 底下文武百官莫不是紧张惊恐着。 因其最前方站着的是一品大臣,依次而下,二品再到五品依次而下排列。凤墨在最尾之列,所以这会也不会被气劲无辜牵连。 能进入朝堂之上的,不是文采过人,不就是武职官高,再则也有文武皆出色的,比如说当今的太空大人。当然也只有这一列人物了。不是有着过人之处也无法进得朝殿了。 凤墨当初靠的是文采与口才博得了天子之眼,因此官升至了五品。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贡献,那也是没有任何品阶奖励的。这也正是当今拓拔维系几百年得来的体制。 体制之下,无能者不得入殿,为能者,赐高官赏万法。这也是拓拔国内外如此崇尚桃花节的缘由。 在这一会功夫,殿外急急跑来二人。伴随着来人身后是一众白与蓝相间的人群。 “宫下叩见陛下!” “宫下叩见陛下!” 两名分别身穿白袍与蓝袍的二人,急急进了殿内,便是一拜。 龙座上的天子,睁开眼眸,扫视了下首二人,沉默了一瞬。 一旁而立的天子贴身红人王总管,早早的命人搬来了两把椅子,各自放在了两位来人身后。 身穿白袍男人沉默了一瞬,一丝不苟的入了座。一旁身穿蓝袍的男人,疏忽皱了一下眉,对着上方行了一个浅礼,如是才落了座。 天子这会才缓缓开了口。 “姒锦!你告诉朕!近期可真有任何的谣言传出?”天子抿着下唇,穆然开口问道。 空旷的大殿内,一阵轰鸣。 下首被称为姒锦的男人闻言面色一变,淡淡鞠了一手背,便道:“宫下今日来前才确定了消息,宫下实在是不知情。尚不可知大司府的情况为何。” “哼!”天子闻话不答,冷哼了一声,便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另一个人。 “张蔚你来说!大司府的状况为何?” 被称为张蔚男人闻言,起了身行了一礼道:“回陛下!这则消息已传有数天之久,宫下这几日一直在查明缘由,于今日之前才查探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哦?可有案底?”天子面色微转,而道。 “尚有。” “旺财!去给大祭司准备些笔墨纸砚来。” 一旁王总管闻言一顿,快速的反应过来俯首下了阶梯。 王总管心下:陛下可真是够宠杂家……这名字可真……好听…… 张蔚大祭司一会功夫,呈上了文案。 寂静中,天子细细端研了一番,揭过放在了一旁。 “此事便交由大祭司去处理吧!切记!给朕处理妥帖了!如有……遇到任何阻挠可以先斩后凑!”说道如有之时,龙座上的天子忽然笑了一下。眸内闪过一抹冷冽之光。 下首大臣头低的更低了。 姒锦大天师闻言,面上难看了几分,却也没有开口,只是望着一旁而立的男人,面上闪过一丝恼怒神色。 龙座上的天子挥了挥手,道:“朕,今日叨扰二位府主了!你们各自回去处理这些事宜吧!朕要三日后听结果!” 天子一语定了乾坤。张蔚大祭司沉默的点了点头。 “陛下……”一旁而坐的姒锦大天师忽然面色一变,嘴唇嘟囔中出了声。 “大天师可还有事?”天子抬眸,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姒锦大天师住了口,扫了四周几眼,没有吭声。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突然两侧的官员开始涌动了起来。 龙座上的天子及时的闭上了双眼,掩去了这会眸内的狂风暴雨。 “既有本!便奏!” 振聋中,两名府主各自叩礼而退出了大殿。刚才那会沉默的冷凝气氛,似是好上了不少。 尾末的凤墨望其朝殿内的情景,一时眸内也是晦涩不明。 一晃大半月而过,这一日,迎来了桃花节评测的日子。 各府派各院的小厮侍卫,去靖王外府内看榜。靖王府内迎来了高涨的人群挤闹事件。这会靖王夫妇也撒手不干预场内事件了,因着这是看榜也无须太过关注。于是这几日的靖王外府内均是各府的小厮与侍卫之人,没有一位高官世家子弟到场。一时府内尽是灰与黑一片的人头。 凤府内这日也迎来了小高潮,各个院落不时会有相继贯穿而过的斯子婢子,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一大早,青儿便也在院落内早早的等候送消息回来的人了。 凤英没有形象的歪坐在案几旁,揉了揉最近明显结实了很多的胳膊,一脸的疲意。这会她刚刚练完防身术一套动作下来,对于今日类似“揭榜”的事情也没有多大反应。 倒是一大早梨儿,梅儿与青儿这几个小丫头搞得紧张兮兮的。一大早便咋咋呼呼的东跑西跑吩咐人去看榜了。一个人不够,把她那位爹爹安排在四周的暗卫都给派了出去,这几位小妮子才终于安静了一瞬。 接下来就是几个人轮流在她眼前乱晃的画面了。 “行了!行了!给本小姐停下来!头都被你们晃晕了!”凤英没好气的盯着屋内的几个小丫头,一脸的头疼状。 “小姐!今日可是看榜的日子啊!您怎么都不急呢?”梨儿睁着一双扑朔的大眼,眨呀眨的,满脸就差没打上“为什么”三个字了。 凤英扶额一脸的无奈。虽然她院内的几个小丫头片子在她与刘麽麽的操心之下,到了如今已经稳重了很多了。但还是止不住这几位对一些事情的热衷。 就比如,今日的看榜,不看到结果,是不会消停的。凤英本着也不想太扼杀了这几个还是十一二岁年纪的小丫头纯真,所以在这方面她也并没有特意去制止。自然她院子内的丫鬟较于其他院内的丫鬟显得活泼了一些。 为此,凤英也算是苦中有乐了。 临近下午三点左右也就是未时一刻,匆匆从院外跑来一人。 千盼万盼的几个小丫头瞬间急匆匆的冲出了房屋。 “如何?”梨儿第一个冲出了屋门,焦急的问来人道。 暗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我”了半天,才断断续续讲出了一个数字。 “我,我,我,看到小主人的……” “哎呀!哎呀!”梨儿被急的哇哇直叫。 “名,名次,是,是第一!咳咳!咳咳!”暗二终于说出了完整之话,这会口干舌燥的已经直咳嗽了。 “行了!行了!你敢忙去解解渴吧!”青儿跑了过来,冲着暗二焦急的挥了挥手。看着那名唤暗二的小暗卫转头又向着前方跑了起来。青儿冲其背影颇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嘻嘻!那傻子!”一旁的梨儿与梅儿望见情形均是忍俊不禁的笑了。 青儿匆匆进了屋内,对着一旁还在研墨的凤英赶忙的报道了喜讯,“小姐!小姐!太好了!您是第一名呐!第一名啊!我就知道小姐一定是最厉害的!”说着小丫头的面孔都被激动的涨红了。 闻言的凤英顿住了手中的笔墨,疏忽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吭声,静静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墨。 如此,也当找师傅,进行接下来的规划了…… 第五十一章 确认消息 这边她们才得消息,没过一会,凤英得了桃花节第一名额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凤府。 府内各个院落瞬间变得怪异了很多,前院与司徒府的司徒香也派人来凑了热闹。三三两两人群不断。 凤英一一都回了过去。还不待安静一会,其他三个院落也派来了各自的大丫鬟相继来问了消息是否属实。 凤英着眼看着那各自领头的王麽麽,孙麽麽,周麽麽三人。如今再见到这几位麽麽,凤英心下不由生出一抹感慨。这几位是一同进了她院子的,她当初选择了刘麽麽,留了下来。只是最没能想到的是,刘麽麽刚到她院落不久却…… 唉…… 凤英扫了几眼刚巧一同前来的一众人,一一相告了消息的准确性。众人行了礼均又退出了院子。院内疏忽的一静。 凤英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院门处,透过花草缝隙,隐隐约约可见远处的一处角落绽放着一抹新颖而别致的色彩。 那是西南方向,这一天最后的竣工日子。刚巧赶上了今日的看榜日子,都是同一天竣工的。 前院与中院,其他西南北院落都各自得到了准确答复,也均是安静了一瞬。 晚间,凤墨从朝堂返回了院内,便派了人来请了英前去一趟。只是恰巧一天的巧合也太多了些,很巧的凤墨刚派人前来,那边前院的人后脚也到了东院。 凤英着眼扫了几眼前院的来人,见是那位老夫人最得意的掌事阿麽,一时忽然想起了近期时间前院传来那位老夫人身体每日况下的消息。就是不知如今又过去了一个月,不知道那位如今形容变成了何样了? 因着存着这样的疑惑,凤英转辗了一下便对一旁中院的来人交代了几句,她便跟着前院来的麽麽一同去了前院了。 凤墨得知了回复,站在院前的黑夜中没有说话。 辗转间,凤英来到了前院。 意料之中的一番热闹景象。大房,三房,四房人员均在,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唤来的,凤英瞧着今晚来的人刚巧都是小辈。 凤英独自扫视了几眼,进了屋内。 老夫人坐在最中央的黑色四仙桌旁,老神在在的闭着眸子。这会听到了动静,连忙睁开了眼眸。 凤英落了座,瞥了几眼上首,眼内短暂的闪过了一丝错愕。 如今的老夫人,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瞧着气色的确不同往昔了。连那双眼帘内竟已有了浑浊。 莫非…… 凤英低头不语状。 “小四?如今我们凤府也有一桃花姬了?”一旁坐落最靠前位置的少女,转着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望来。 凤英闻言,抽出了思绪,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在坐各位的神色,无言的沉默了一瞬。 “哈哈!是英儿来了啊?”老夫人似是刚反应过来,急忙的望向最后的方向,招着手。 凤英默默的想,这位祖母的身子的确大有不同了,反应力竟也这般慢了。 凤英轻声的向着上首的位子走去。 老夫人终于看清了来人,喜着眉梢,整个人与刚刚那会比,似也有了精神头。拉过一旁而立的凤英便是扣在了另一边的四仙桌旁。 凤英愣愣的迎合着落了座,扫了一眼下首一众变了颜色的众人,嘴里感到了微微的苦涩。 “祖母!这不合礼数!”一旁另一个方向的少女穆然开口,有着制止的意思。 凤英扫了一眼说话的凤蝶,没有说话。 “有何不可?!哼!在整个拓拔,实力就是一切!在凤府亦然!” 凤英听了老夫人的话语,无声的笑了。果真,像极了她以往的做法。 一旁的凤蝶再想说着什么,被一旁的另一名少女打断了话头。 “祖母说的对,如今我们凤家能有桃花姬降临,是喜事,自不该为了无关的小事扰了兴头才是。” 说话的是一直以文静示外的凤清。 在场的三少女均是忍不住望其了一眼。 有些人天生就懂得进退,或许说的就是凤清这一类人了。凤英有时候也是看不太透她的这位姐姐。一时面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 “是极!清姐儿说的对极了!”老夫人赞扬不已。 “蝶姐儿如今也是从过桃花节的人了,再则你还是英儿的姐姐,怎么到了如今还是这般咋咋呼呼的?”老夫人望其凤蝶的面上,这次的神色毫不掩饰了其中的厌弃。 凤蝶闻言脸色一白,咬着下唇,一时再没敢吭声。只是这会低着头的这位,就不知面上又是何种模样了。 “因小四英儿博得了如此殊荣,明日大摆宴席宴请各府小姐吧!这些日子我倒是听闻了赵家大小姐与小四较亲厚!哈哈哈!极好的,这次小四便也递上一名帖吧?” 凤英看了几眼开怀大笑不已的老夫人,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一副单凭做主模样。 老夫人端详其脸上神情后,眸内更是晶亮了几分。 下首的凤秋淡淡的盯看了上首位置的少女,脸上神情淡淡的,似也没有了任何劲头。还是如刚刚般,初看时的端庄而淡雅,一派长姐风范。凤英扫了几眼便也错开了眼神,转而望向了一旁的另外两名少女。 一个低着头,端着一副茶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颇为好猜。倒是另一个,端着恰好的神色,恰好的目光,文静中暗藏着一抹沉稳,一派不多事恬静模样。凤英不由心下一叹。 前几日的事件,似乎一下变得更扑朔迷离了几分了。 这晚在这位老夫人的东拉西扯之下,时辰与天色也相对过得很快,出了前院时,凤英观其时辰便没在想再转而去中院了。 “暗二?”凤英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她一直知道她的爹爹有吩咐着暗一与暗二轮流跟在她得四周。 “小主人有何事要吩咐?”暗二闪现出在凤英脚边,脸上一片的疑惑。 凤英看着那双大眼睛内的神情,一时感到喜感之余,也是颇有些好笑了。 “回禀一声我父亲,便说今日我便不去中院了,让他别等我一同就餐了,另外告知他一声祖母的意思。” “是!”低着头的小暗卫认真的听了完,一丝不苟的又消失不见了。 凤英转身回了东院。 第五十二章 宴席风尚 第二日一大早,在前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情况下,凤英又尝到了往日在桃花节中紧张之感。 一大早被人拉起了来,就是一顿全身揉搓,凤英瞬间觉得她现在就是件任人摆布的木偶。 一大早梨儿梅儿,青儿等人面上不时的挂着笑容,笑意也晃花了凤英的眼,整个院落里仿佛都显示出了几分独外的奇特。 伴随着隆重的场合即将展开,凤英也在刘麽麽与几个小丫头的手中,完成了身上的衣着,大红的长外衫绚丽中的纹理夸张而大气,里里外外套了不下五六件的各自里衣,软滑而贴身。目测都是不菲的衣料。 衣着摆弄完毕,剩下的就好多了,头饰与挂饰一把就完事了。但是也就这一磨蹭挑挑拣拣的功夫,凤英昏沉中觉得时辰应该也不早了。 这时,从外间匆匆进来一人,掀起珠帘探了一个脑袋进来。 来人扫了几眼内间忙碌纷杂的场面,扬唇一笑,“四小姐?前院老夫人催您过去了?” 刘麽麽抽了一个空隙望向来人,来人是前院的阿麽,一时面上微顿了一下。有条不絮的忙完了手下的穿戴,这才又倒着车轱辘退到了一旁。 刚进来的阿麽,瞅了几眼上下面前的少女,嘴角的笑意又大了几分,连忙上前扶住了这会算是完工的凤英。 凤英头戴着厚重的细冠,没有去看自己现在是何模样,总之她也不得随便转头就是了。 果真是应了那句:别低头,皇冠会掉了。 一路护送着前往前院,今日无疑凤英是主角,也无疑,凤英的装扮是最隆重的。不过,心下凤英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今日宴请的人员来自错综复杂的官场与世家,由不得她不得不撑出那抹气势来了。 前院是老夫人老太爷的居住场所,自然地界不会差到哪去,相反也是足够宽敞,因着老夫人的兴致特高,凤墨便也没有掺和了举办地点问题。因此便也在前院举办了。 到了前院时,凤英就见前院宽敞的院落内已经坐落了一批人了。最前列站着正东张西望的可不真是那司徒香吗? 凤英望着那抹亮丽的鹅黄裙少女微微想摇了摇头,额头上皇冠一颤,凤英才反应过来,她今日的妆着。郁闷间,凤英白了一眼那活泼欢腾的少女,兀自走到一旁落了座。 因着人也没有到齐,这会她还是可以率先落座休息一会的。扫视而去,四周零零散散的坐落的人群也在不时的小声笑谈着。 触及一旁有些整齐阵仗的一座桌子人,凤英微微一愣。望向那桌人群中坐的笔直的那熟悉身影,不由露出了喜悦的笑意。这样想来,这场宴席她也不算是孤军作战了。 似有所感,那处整齐沉默的桌子上,那道身影本人穆然抬起了头,向着这个方向望过来。凤英冲其扬了扬唇角,露出了一抹浅笑。那人对着凤英也点了点头,凤英远看去那人也露出了一抹心有灵犀的笑容。凤英唇角不禁又上扬了几分。 还不待凤英刚想出口唤起,一旁的衣袖间忽然传来了拉扯之感。凤英错过目光,扫了一眼身旁。便见身旁的某位小姐,这会正在翻着白眼冲着远处一个劲的瞪眉呢,手下还不放过使劲的拉扯着她的衣袖。 凤英无奈的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见并没有效果。 从远处匆匆赶来的凤墨,喜气洋洋的同着一旁的大人笑谈而来。这会的场内,众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凤英扫见那处熟悉的身影时,已经起了身。拉过了一旁微皱的衣袖,凤英淡定的抚了抚,便跟着一旁而来的凤墨身后,上了一旁的上首位置的第二排,站定了身。 凤英含笑冲来人道:“感谢诸位大人与望族家小姐们肯赏小女薄面了!今日得以与众位一聚,实乃是小女之幸!为了诸位的前来!小女先敬各位一杯!”说完微仰头一饮而下。 钗珠传来动听的撞击铃叮声,霎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少女身穿威严气派的重装,配上一张艳丽秀气的脸,倒是莫名给人一种睿涵之感,竟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凤英是不知道众人的心思了,说完便也微微行了一礼。一旁的凤墨顺口也接过话头,“凤某在此也感谢诸位能参与小女的宴席了!来!各自痛快点做饮吧!来人!布菜!” 随着最后一声出,四面涌上来的婢子斯子有条不絮的穿插入了人群桌椅处,有条不絮的布菜上菜了。不大一会儿,各个桌子便相差不多的完成了布菜上菜工程。 凤墨大袖一挥,众斯子婢子退至了最外围。 “来来来!”各个官员纷纷开始离席走动。 凤英作为这次的主人公之一,也没敢私自歇下了,独自站着,走向了一旁的其他的世家官家子女中去了。 路过一旁的赵家餐桌,凤英转了一个方向向着赵家移动了而去。 “玉……” 还不待凤英出声,忽然从一旁快速闪过了一抹身影,凤英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被来人拉着走动了几步。待停下来,凤英钗珠乱晃间才看清,这可不是刚刚回了高官酒宴桌的司徒香吗? “走走走!我爹爹想与你畅谈一会!” 说着,凤英便又被来人拉扯着艰难向着别处移动去了。一路上遇到其他世家官家子女想打招呼,聊几句的人,还不待凤英回一句,便被着前面的人直拉着一路磕磕绊绊而去了。 别家的世家与官员子女似乎也认得前方是司徒大人家的小姐,都未有任何抱怨的错落开了身子,这一路而去更加的顺畅了。 不大一会,凤英便被拉至了司徒大人所在的那一桌。凤英稳了稳心神,心下不由吐槽了一句司徒香真是够不着调的!但还是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了下来。 暗自瞄了几眼一旁坐落的其他的一品大臣,凤英僵着脖子冲其各位大人一一问了好,并行了一浅礼。能坐落在这桌的人,都是在位官居一品的大人物。什么司空大人,司徒大人,太尉大人,太师大人等等。 司徒楠起了身,“哎!今日是凤四小姐为主持,怎能好屈了凤小姐的势气,况且,凤四小姐还与我家丫头较好呢!”说到最后,司徒楠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不吭声的女儿一眼。颇有些无奈。 观其来时的模样,司徒楠一眼便看透了大概,一定是他这位小女让这面前的少女为难了。 凤英见这位平时严肃而严谨的大人物这般客气,又是抬了自己,一时连忙行了一礼,冲其先敬了一杯。四周其他大臣也各自回了各饮了一杯。观其情形,凤英对着这面前的司徒大人真是敬重了一些。 司徒楠但笑不语,没有再吭声。 第五十三章 皇子暗访 从一旁几位一品大臣桌子处回去时,凤英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刚刚从那位司徒大人的模糊话语中,凤英窥见了一些玄机。 那位她维多不见几次面的司徒大人原话是这样的,“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一片大好啊,就是不知道到了晚间会不会还是如此呢?” 看似是的确在夸天气的话语,只是凤英可不相信这位司徒大人会说些这么泛白的话。 再则,其后又道,“墨兄的府邸倒也还算是别致了,有山有水的,倒也不缺活水,这般看来,的确是算得上景中有灵了。不过……灵气最喜欢窝在最洒脱之景处了,总是被圈着难为会折去了一些风采,墨兄为其老夫人准备的院子,我真是盛喜啊!” 看字面的确是赞叹园内的设计,只是再一细听之下,凤英却是窥出了很多的东西来。比如,“晚间会不会”,时间上暗暗着了重点。 “活水”,“折”,“风采”,“圈”这几个字眼亦无疑是最突出的要点。综合想下来,凤英知道,恐怕这次她取得桃花节中桃花姬的名额,这一些日子恐怕会不好过了!再则能让当今司徒大人这般不顾及暗语提醒她,想来朝堂上的对其名次风向恐怕一时也是暗藏了几分玄机了。 这桃花姬名次也瞬间成了不善了,而是悲与喜的混杂了!就看她能不能扭转过去这次的事件了! 凤英走到一旁赵家的餐桌,见赵家大小姐赵玉早已经起身迎上来了。凤英不由断了思绪,也顺其自然的落了座。 座上的其他赵家人员均是有礼的点了点头,凤英起身一一回敬了一杯,交筹也短暂的息了片刻。 凤秋,凤清,凤蝶三人这会坐在最里侧的位置,因着她们的名次错落不等,几人便也没有凑热闹跑到了最中间的位置来凑热闹的心了,再者几人似乎也知道,这种场合也不是她们想出风头就能如愿的了,所以各自便也歇了这个念头。 昨日各院分别来报名次,在梨儿小丫头的欢快语气之下也顺便告知了她其他院内几位的名次。依次往下,凤秋得了桃花节中的第四名,凤清,得了第八名,凤蝶,得了第二十七名。诸位凤府几女均是入了筹,只是名次不等罢了。 一旁的赵玉不时和上凤英说上几句悄悄话,桌上相对也没有冷场,其他赵家的子女,都是温婉一致的性子,只是其中透着几抹呆板了些,亏得这些日子凤英在梨儿和梅儿的带动下,整个人倒是话多了不少。不然这会准能尴尬死。 虽然一旁的赵玉也在尽量的找着话题,但面上也是有一瞬露出了一抹苦笑。 赵家身为拓拔当今的第二大世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自然家风比较根深蒂固,像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一丝不苟的,尤其是在餐桌上显得更是严肃了几分。这也是如今赵玉最头疼的地方了。 好在两人心意相通,即使二人什么也不说,相处的氛围也不会太尴尬。赵玉是个温柔细腻的人,一般不会让人觉得太难堪,但是对待讨厌的人就不得而知了。而凤英一直是个顾大局,同是细致入微的人,凡是不可为的她一般都会跳过。凡是尤可为而能上的,她亦是用心的迎难而上。两人性格也瞬间合了拍。这也是为什么两人能才见几次面就能如此不冷场的重要原因之一了。 再则,凤英本就是对优秀的女子抱有好感,更是一见如故了。当然凤英不知道的是,赵玉亦是如此。 并没有再坐一会,凤英便远远望见一旁的其他桌子又很活跃了起来。凤英赶紧起了身,向着一旁坐着的赵玉与众人歉意的颔了颔首。众人皆有礼的点了点头。凤英起步而去。 走到中央位置,凤英招手唤来一名丫鬟让其准备了客间小心着伺候好各自官爷与世家爷们。小丫鬟忙应了几声。凤英便满意的看了看各自小丫鬟错落忙开的身影。 这些高官遇到酒仿佛就跟看到美女似得,不一会那些大官都已皆醉的不省人事了。处理了这些人员又花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如今还剩在场上稳健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子女们了。到了这会,凤英便又唤来一个婢子,吩咐着可以准备娱乐节目了。 婢子连忙应下去准备了。 不想瞅着这空隙,突然匆匆跑来一人,对着凤英便是急色而道:“不好了!四小姐!二小姐突然不见了!” 凤英闻言一愣。凤蝶又出幺蛾子了? 凤英有些奇怪,按理说,她那位二姐应该没有那么蠢今日让她难堪的吧? 皱着眉,凤英问道:“四周都找过了?确定人是已经不见了吗?” “奴才派了两波人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二小姐的身影。今日人口较杂,再者,若是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这可如何是好?” 来人一脸的焦急,显然这名小管事也是认真负责的主了。 凤英安抚道:“先别急,我这边再派一些人去找找看!你先下去再命人向远处转转。” 来人应了一声,面色微缓的退下了。 凤英皱着眉,又吩咐了暗处的暗二暗一帮忙找了一下。 因着暗卫眼角还算是通天的,不一会儿,暗二便闪现在了她的面前。 凤英直接问道:“怎么样?” “回小主人!二小姐现正在与四皇子走来。观其模样,应该也有了一段时间了。” 暗二说完便又快速闪现的消失了。远处这会走来了一众人群。暗卫一向没事都隐在暗处,不能随便示人的。 凤英扭头看向来人。不想赫然就是她那位突然消失不见的二姐,与一旁靑褐色身影的四皇子,一并走了过来。 远远望见凤英,那位四皇子突然显露出了几分高兴神色,整个人步伐也快了一分。让一旁紧跟着的凤蝶一时有些呆愣的落了后。 凤英哑然失笑的望了一眼有些怪异的二人,也实在不知道他们那会到底有聊了什么,这般磨叽的才转回来?凤英也实在不知道面前这位当今的四皇子突然拜访她们凤府干什么? 今天的场合她可是没敢请各个皇子啊?这如果日后那几位皇子得知了什么奇怪的消息,那不是她们凤府也面临着什么了吗?? 凤英因此对着不请自来的四皇子并不是很热情。 一直维系着浅笑模样的拓跋寒,似乎并不以为意。 第五十四章 目的 凤英身为宴席主人自然得领着来人,即使她这会再如何的不乐意。临走末时,凤英扫了一眼那低着头突然一副小家碧玉的凤蝶一眼,眼内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伴随着凤英领着四皇子进入了场内,刚刚还是热闹非凡的众人瞬间愣住了神,似乎有些意外今日皇子怎么会莫名出现在这里,且还是后半场才来的了。 凤英扫了一眼人群没说话,沉默的领着拓跋寒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又默默地退下了。 拓跋寒见面前的少女不闻不问似想立即走人的模样,下意识就唤出了声,“等一下!” 喊出口拓跋寒自己也有一些诧异。望了一眼面前少女顿住步伐,一脸疑惑的模样。拓跋寒忍了忍,便又无奈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题。 “凤四小姐今日的宴席办的真不错,是本殿叨扰了,本殿还不知四小姐在后宅处事方面也是这么过人的?” 凤英闻言蹙了一下眉头,听着这话凤英也很难猜测出面前这位四皇子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但还是暗嗖嗖的有礼回了一句,“无聊之下的小趣味罢了,且学着也没有坏处,自然也就用心学了些。” “噗”,闻言拓跋寒笑了。一张冷峻的脸瞬间也变得亮眼了几分,一旁早早悄悄猫着身子过来的凤蝶瞥见这抹笑意,眼睛瞬间花了一下。 拓跋寒认真的想了想,面前这少女的确回答的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少女笃定且理所当然的话语中无意就愉悦到了他。 凤英不明所以的盯着面前的拓跋寒望了几眼,她也实在不想这会就涉及进了皇家事宜。再则,她也不是真的那么粗心大意,通过这些不短的两个月下来,凤英也隐隐猜测出一丝面前这少年想要干什么了。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了又是另一回事了。 凤英尾捎暗扫下,突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向着这边移动且张望着。凤英无语的撇了几眼,扫了一眼面前淡定儒雅的某人又瞥了不远处鬼鬼祟祟的某人,脑海中瞬间划过了一丝亮光。 看着面前的人无事了凤英便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去了,只是因着这会场内来了一个重量级嘉宾,因此底下的众人也稍微拘束了一些。凤英扫了一眼右上角,见那人倒是浑然不觉的模样。无语的叹了一息。 因着这场宴席的目的本就在宣扬与各家子女交好的目的,自然有这一茬就会有一些人不对眼的情况了,再则又因着场内突然又来了一个稀罕的人物。底下这会人群中的少女面上均是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通过场内捧场的人员互相介绍敬酒中,凤英也了解一下其他官员家的迷糊印象。自然因着桃花姬的名筹也是有人想与凤英交好的,凤英自然也有所表示,毕竟得一朋友远比多出一仇人要好的太多了。 一番波折下来,时辰差不多又推后了一个时辰,因着场上大多都是年轻子女,凤英让人推来的案几上摆着可以舞文弄墨的风雅小乐趣,自然也是迎合着这群少男少女们了。 彼时众人的氛围也逐渐的放开了一些。坐在最上方的拓跋寒静静地望着场内,低调的众人都差点把这号人物给忘记了。 别人忘记,凤英可不能忘记了。 “四殿下对酒水可还满意?”本着这场宴席的主办方,凤英好脾气的周到了每一位来客。 “哦,甚好!”拓跋寒回过神,抬眼抿唇一笑,举了举那盏被他来时就举着的茶盏,做了一个一饮而尽的模样。只是到了嘴边他才发现,茶盏里已经没有任何的茶水了。 拓跋寒为此尴尬了一下,暗自余光瞄了一眼微侧着的少女,见那少女目不斜视的也没有注意到他这会的尴尬,暗自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惆怅。 慢吞吞的又倒了一盏茶中,拓跋寒突然想起了来时思考的答案。抿了抿嘴角,拓跋寒想了想他还是得先一步试探一番才好。 于是不由而问道:“凤四小姐有没有考虑近期选择一方共赢需求呢?” 凤英从愣神中抽出思绪,闻言心下却是一惊。 凤英立即淡淡的回道:“小女有些不明白殿下指的是什么?” 拓跋寒闻言一笑,又道:“凤四小姐若是考虑到了,不妨把目光多停留在一些细致之处。” 凤英斜着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脸上神情一直是淡淡的。 凤英瞬间明白了这位今日来的目的了。早前她听闻风声中,几个皇子之争似有摆在了明面上痕迹了。而坐在上方的那位似乎并不予理会底下他的儿子们斗得有多凶险了。因为摸不准当今的那位心思,这也是凤墨一直无法彻底战队的原因。 若不是这些日子凤英被人暗算,恐怕她的爹爹也是不会心慌的也有了一丝这样的想法了。只是要是不知道就罢了,这会知道了面前这位四皇子打算,再加她的爹爹也有了一丝意动。今日这位来时的目的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凤英又回望了几眼一侧不远处角落处安稳坐着的身影,一时有些出神。 拓跋寒话点到为止,这会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的侧颜,一时眸内也是晶亮中透着一抹幽深。 一旁凤墨从另一处匆匆走来,扫了一眼热闹的人群和凤英这边,率先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因听到脚步声,凤英也回了神。 “爹爹。” “嗯,微臣给四殿下请安了。” “哦,是凤大人啊,快些请起!今日是本殿唐突打扰了贵席。今日的宴席凤四小姐办的果真热闹非凡,本殿也是临时起了意才来转转的,这么一看一不留神竟然到了这个时辰了!不早了,本殿也该回去了。”说着便起了身,看似模样,真是打算要走的模样。 凤墨听言若有所思了一下,还不待他招呼一旁婢子一同送一送面前之人。突然,从不远处窜出一抹淡青身影,一下入了凤墨的眼。 凤墨暗恼谁这么没眼色,不想待细看正是他那三弟家的蝶姐儿,一时面色也是换了几个来回。还是尽量好声好气的问了一句:“蝶儿你怎么在这里?是有何事?” “二伯……”凤蝶是有些怵面前这位她的二伯的。 “到底什么事?”望了一眼一侧已经起身的四皇子,这会凤墨也失了一些耐心了。 “二伯……我看四殿下是要离开了,这边要不……要不我去送送殿下吧?”凤蝶问的小心翼翼的。 凤墨闻言若有所思的望了几眼凤蝶,没说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罢!这边英儿你先仔细看着点场内,这边我送送殿下吧?”这最后一句凤墨是笑着对着一侧的拓跋寒说的。 拓跋寒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有些犹豫了一下才点了头。于是凤墨在前凤蝶拓跋寒在后,便向着府口处而去了。 这边众人远远望见那位名不见传的四殿下已彻底消失了,这会玩的尽兴的少女们也从另一边的院子内冒出了一簇脑瓜子来。 凤英含着笑迎了上去。 第五十五章 捧杀 这会从一侧领着众人来的正是凤秋,本着凤秋也算是宴席的本家之人,由她带着众女去逛逛院子也是可以的了,并无不妥。 凤英临近了向她表达了谢意,“是妹妹冷落了诸位了,好在各位漂亮姐姐漂亮妹妹们能不气恼我。” 凤英的话语中半是说笑面上却是一派严肃,呈现中让众女瞬间均是红了脸又是无可奈何,即使那会刚刚还有着被冷落的小心思也瞬间化为了无有了。 众人均是面上笑嘻嘻的,私下里眼神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面前名不见传的少女。见少女面色白皙而艳丽,一身华服既没有掩盖住了这少女的艳丽,也既没有垮了半分气势。也不知是不是被其面容所惊艳,再加刚刚凤英的一句调笑话。这会众女跟着凤英说话都与原来凤秋领着过来时小声了很多。 一旁凤秋静静的观察着一旁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少女,面上面无表情,心底却是不由疑惑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前她的这位最小的妹妹,竟然变化这么大了呢? 想到这里,凤秋才突然惊愕中发现了一些其他蛛丝马迹。 四妹她是怎么突然一一挡去了所有暗算小心机的呢?又是怎么突然引起了二伯的注意力的呢?再则,又是如今到了这般突然被二伯的疼惜挂心的?这其中真的只有二伯突然的开窍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凤秋蹙着眉,穆然想起了什么。 是了!是从两个月前! 两个月前,她见到四妹时她还是躺在床上一副恹恹的模样,似乎只要一阵大风吹来就能把人给吹散似得。不想再过几天后,因着桃花节的来临,她真许久未见的四妹,又突然主动出现在了人群中。且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似乎以前的十余年她的这位妹妹似乎本来就是如此般,而不是她那十年前记忆中懦弱无能的模样了。 一个人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吗?凤秋穆然想到了什么。莫非…… 莫非……面前这人本就不是她那四妹?! 凤秋仔细的端看着少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心中的猜疑却突然也越来越大。 是了,一个人不会突然变得那么大的!除非一开始这人便在藏拙,只是依着以前的情况看来,那会她面前这位四妹都要被祸害死了,却也没有出现一丝一毫迎击的动作。 相反自从二个月前醒来后才……变化那么大的。凤秋眼眸内不断地转换着神色。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了些还是怎的,凤英转身向着她的方向看过来。见身侧少女穿着淡紫色的长裙,面上这会神色暗沉而又幽深。凤英蹙眉,扫了几眼四周,发现她的目光应该是在看自己。不由心下划过了一抹怪异之感。 莫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有种面前的少女差点要把她望穿的错觉? 凤英不知道,这会凤秋的确是想把她真给望穿了的。谁让顺风顺水过了十四年的凤秋,突然近两个月遭到了这般田地,况且有一部原因就是面前突变的少女带来的呢! 凤英不在管其他人员,与一众少女简单的拉扯了几句,也相互增进了一点情意,便又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此时走来的另一波人群。 来的人是赵家与司徒大人一众官员的一群人。 凤英有些错愕的望着突然和谐走来的两家人。人群中这会走在前面的赫然还有着赵玉与司徒香二位少女。 凤英记得原先的司徒香似乎对玉儿姐有些敌对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原因。为此凤英也没有在意她的孩子气行为,还安抚了两句,那会那小妞似乎也就没有再摆出一副牙痒痒的模样了。只是,也不可能这么快两人就玩到一起了吧?还这么和谐的相扶而来?? 凤英错愕的想,这世界真的是有些奇奇怪怪呢。 赵玉搀扶着司徒香走到了凤英面前,面上带着一抹浅笑若有如无的扫视了几眼凤英的身前身后。 “司徒小姐刚刚脚扭了,正好被我撞见了便扶着司徒小姐过来了,司徒小姐也不肯让我为其处理脚腕,只得领到你这边来了。”说着,赵玉又把目光看向了其他的一众女,面上略微歉意道,“也怪我,没能及时与给位姐姐先行打招呼了,这边英儿妹妹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累及各位姐姐也被冷落了。” 众女闻言不由一愣,听着这话语似乎有些代为接过的意思。众女目光不时的望向二人之间划了划,不一会也明白了什么。 众女连忙笑着均是回了句,“不打紧,不打紧,我等均是被凤大小姐热情款待了一番,四小姐今日可能会忙些,说到底我们这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凤四小姐的容颜呢!” 一众人嬉嬉笑笑的,气氛也自然了很多。刚刚司徒大人已经错身先回去了。毕竟这会的宴席也快到了尾声,再加这些大臣们也不是没有事情要去忙,刚刚隔着间隙凤英便支了小厮去通知一声她的爹爹了。 想来,凤墨自然会处理的很好了。 由着话头的指引,赵玉这才把目光转向这会沉默没出声的少女。见少女面上神情不断,尤其是眼内深不可测的模样。赵玉下意识的眉头一蹙。转头望了望人群这会神采奕奕的另一名少女。赵玉有些担忧的看了几眼四周。 赵玉默默地上前一步挡住了这会凤秋继续探测的视线。也是这会凤秋才反应过来场上又多出了一波人,连忙帘去了眼内的神色,快速摆上温婉端庄的笑脸,一派对外的模样。 话头了却,众女面上俱已有了些疲意,凤英了解到,也急忙的安排了人准备各自的马车,把众女送到了府口。这一番细致周到的安排也令一批少女更高看了凤英一眼,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含着羡慕嫉妒的心思也并没有领情。 属其中有两位较为突出的,凤英也一瞬间记住了这两女的家族了。一个是中州刺史大人家的子女,一个是军器监大人家的子女。均为正四品官员家子女,瞧着那两女也是要好的模样。 因着都是高官之女,凤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便没有去计较,只是在心中的小本本上浓重画上了二人的大名了。 军器监大人家的小女名叫尚滟佳,而那名中州刺史家的小女名唤崔丹凤。在临近尾末登车时,凤英隐隐听到那名催丹凤不大不小的声音穆然响起。 “凤家四小姐的确是很有手段得了!这一朝得天子之意,现如今又是进了两府,又是入了总筹的,可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凤英蹙眉看着那女子,说完了话便于独自进了轿内。 “嗯,的确如此,要不然我们俩今日也就不会闻风而来瞻仰一番了!凤四小姐!回头再见吧!”说完,一旁的尚滟佳说完也打算进了轿内。 “等一下!”一旁赵玉穆然开了口。 尚滟佳面上一顿,抬走扫视而来,似乎对于突然间赵家大小姐喊她感到有些奇怪。 赵玉面含浅笑笑道:“刚刚英儿妹妹还让人准备了些糕点给各位路上带上呢!难为尚小姐与催小姐今日得以来照看了一下宴席,这糕点也是一番心意,两位小姐不会不收吧?” 说着,赵玉暗自向着一旁的凤英使了一个眼色。凤英心下心有灵犀的冲着一旁的丫鬟摆了摆手,不一会丫鬟便上前,手中提了两盒木质的盒子走了过来。 凤英满意的接过了盒子,上前走到了轿子旁,笑着道:“瞧着两位姐姐竟走的这般着急,也便罢!希望两位姐姐能真如刚刚所说,下次再光临哦!” 尚滟佳终究还是藏不住神情的人,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玉儿姐与她的这番行为,暗自怒着眸子,便匆匆接过食盒,放下了轿帘了。 凤英与赵玉在一旁笑看着众女的马车走了远,扬起不大不小的尘土。便又回了府内了。 第五十六章 惊疑窥探 “玉儿姐~,要不,今日便不回去了吧?”凤英见这会也没有了生人在旁,连忙伸手搀扶着一旁少女的柔臂。 赵玉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盯着一会少女的手腕,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意。 凤英不得其义,二人便心照不宣的各自回了场内。 场内这会人群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喝的醉熏熏的各族弟子,这会场内早已没有了各府小姐的身影了。女子相对于参加宴席,一向自持力比男子多了一些。 凤英见四周飘零混乱的场地,知道她一时半会也无法立即抽身了便转着头望向了一旁温婉雅致的少女。 赵玉浅笑而道:“你得给我个丫鬟,好领着我先去你的别院才行。” “好好好!”连应三声好,凤英愉悦的召来了身旁临近的梨儿。 梨儿也是欢喜面前早已闻名的赵家大小姐的,这会便也高高兴兴的领了命。 凤英与凤墨凤秋等人简单的又安排了场地的处理与打扫。这一宴席下来,已是从白天到了天幕黑下来了。这会众人各自酒肉穿肠过的,也没有了饿意,众人安排妥当便又各自回了各院匆忙洗漱休息去了。 这也算是凤府第一次睡得那么早的时辰了。 等凤英回了东院时,抬头见屋内床上正静静躺着一面温婉的女子,女子手中拿着一本她原先放在案几旁的《辩演论》,少女面上柔和而秀丽,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就仿佛一幅画似得,让刚刚想抬脚进入的凤英都不忍心打扰了这副画卷了。 “咦?你来了?”这边赵玉微抬头,倒是率先发现了来人。 凤英抬脚走了进去,也瞬间忽略了刚刚的一抹促狭。 临近坐的近了些,凤英不由面上含笑了一句,“今日多亏了玉儿姐处处帮我说话了。” 赵玉闻言,暗自扫了扫少女的衣着,微蹙着眉头,眼内却是闪过一抹促狭而道:“现在也不早了,英儿不妨先去洗漱一下吧?咱们回头再慢慢聊。” 凤英闻言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这会她身上的一身正装,这才想起了今天她是如此打扮的模样。难怪最后那两位小姐一副差点吃了她的模样了。 莫非那会她笑吟吟的拿着食盒递上去的样子,是如此打完盛气凌人让人牙痒痒吗?? 抛开了这抹疑惑,凤英转身去了隔间洗漱去了。 待凤英再进人内间时,便已经看见床上的少女已经扔了那本复杂的书了。这会正温柔的看向自己呢。 凤英进了被窝,有些惬意的蹭了蹭身旁之人的胳膊。这种细腻的友情之感,瞬间满足了前世今生的所有的孤独冷清之感。 赵玉浅浅的抽出了自己的小细胳膊,对着一旁的少女伸出手就是揉了揉脸,笑嘻嘻而道:“小英儿洗完澡可真是香啊!”说着还有些认真的凑过来动了小巧的鼻子嗅了嗅。 凤英被她凌乱的发丝拍打的脸上痒痒的,一把推开了些距离,嘴里却是直道:“好啊!玉儿姐竟是这般的人!人前一副温婉娇羞,人后竟然这么流氓!” 说着,凤英便一把伸出手抓住了这会某人伸向下首的手。 “嘻嘻嘻!小英儿太香了,没忍住啊!” “玉儿姐也很香,让我来嗅嗅!” 两人嬉闹了一番,才静了下来。 这会功夫,赵玉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凤府内你的大姐凤秋为人怎么样?平时对你好吗?” 凤英猜不透她突然问这话做什么,但还是老实的综合评价了一番。 “不远不近,一直是个识大体的人,但为人很聪慧,向来片叶不沾身,总能全身而退,应该是个没有把握不会去坏事的人。” “哦?”赵玉闻言思索了片刻。 凤英转身面向了面前的少女,见少女一副思索的样子。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怎么了?她可有什么问题吗?” “嗯,的确有,今日我见她总是有意的在揣测观察着你,观其模样,似乎有着一些别样的神情划过,你后面还是得小心着提防着点她吧?” 见她面上这般严肃,再加她与走廊中碰到谈话的一瞬错觉,让凤英也不得不慎重了点。凤英慎重的点了点头,便记下了这事了。 二人因着天色也不算太晚,又聊了些其他的趣事了。 面前赵玉突然吵闹着道:“英儿!英儿!你不是文学多广吗!不如给我讲几个小姑事吧!” 凤英见她眸内亮晶晶的也不像一时玩笑的样子,不由揉了揉脑仁。 “我哪有文采多广啊?”凤英有些委屈的道。 “嘻嘻!快和我讲讲吧?你没有拒绝,那就是有小故事了!” 凤英无奈的想,果然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也是不可爱的。 但她还是讲了两个故事,因着她也不是个爱听八卦的人,所以便讲了传的最广的着名的两个故事。列如,花木兰,再列如,穆桂英挂帅。 讲的都是些着名的女子从军,精国不让须眉的故事。一旁赵玉听的也是兴趣盎然的。 凤英自认为她讲的应该很枯燥了,不想转头望见身旁的少女眼睛晶亮晶亮的,貌似听的还挺认真的。 凤英不由想,莫非玉儿姐平时就没有出过门吗?这片大陆,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比较崇尚武力的了。一般家族的子弟上战场的也很多。赵家作为拓跋国的第二大世家,想来也是有武将的吧? 凤英存了一丝疑惑,望了望身旁的少女,不禁生了一抹怜惜之情。 “说完了吗?”赵玉睁着大眼,一脸的疑惑问道。 凤英一笑,“是啊,两个故事都讲完了,你看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歇息了吧?” 凤英见面前少女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头疼,今日她忙了一整天就没有休息过,这会实在也是没了精气神了。 面旁的赵玉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也止住了话头,这会面上微微露出一抹歉意,而道:“是我扰到你了,你今日也累及了一整天了,快些睡下吧。” 说着,赵玉连忙起身,去剪了那株微弱的烛火了。凤英也没有阻拦她,这会她两只眼睛都在打架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睡过去了。 漆黑中,面旁的赵玉摸索了半天才到床头,微微挤进了被窝。赵玉忍不住感慨道:“果真小英儿知道就是的多,这两个故事说的真好,就是第一个故事总觉得少点了什么,结局有些不如意了。花木兰,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第二个穆桂英倒是挺美满的,这二人也真是我的榜样了!” 赵玉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回声,透过微弱的星光,赵玉才发现这会面前的少女早已沉沉的睡过去了。 赵玉不由摇头失笑,她白说了一些话呢。伸出手捏了捏少女吹弹可破,一点就红的凝脂,赵玉笑着也闭上了双眼。 夜凉如水,寂静无声。一夜便也缓缓而过。 第五十七章 猜疑 凤英昨晚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后才发觉床边已经没有了玉儿姐的身影了。问了青儿,才知道赵家这两天也在举办宴席,这几日众女也都忙了起来。 刚洗漱完毕没一会,梨儿兴冲冲的递上了一副名帖。凤英翻开扫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是玉儿姐的请帖。 凤英合上请帖,把原先的那套百褶裙子换了,选了一套烟灰色的百褶裙子,配上简单的发髻,既不喧兵夺主,也不全失了本色。原本她便是偏白的皮肤,略施胭脂,加上简单的珠钗相错交落,平白无故添了几分洒脱,几分清雅,却也透着抹秀丽。一套搭配也可以说的过去了。 “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青儿与梨儿着手帮着凤英搭理着衣着,一边赞叹着。 也不知是不是气质变了,以前的凤英是衣服挑她,现在倒是凤英挑着衣服了。 等垫了些早点,凤英去往前院千篇一律的请个安,便匆匆出了府了。 如今她的地位已不同往昔了,自然私自出府这类小事府内是不会在管她的了。 乘着软轿,在轿内凤英心想她这才是第二次去赵家呢。细细的想着,凤英从案底下掏出了一个细长的锦盒。盒子内是今天上午她让刘麽麽去准备的礼物。也不是个精致的玩意,这是她第二次去赵家,总得准备一样东西才好。 盒子内也没啥,就是她自己临时做的一个剑穗,配上一把小巧的短剑,是个女式剑。 想到昨晚那个少女一副亮晶晶的模样,她猜测她大概也是没有出去过得。赵家名门望族,作为家族继承人有了太多的限制也是有可能的。凤英也向来对这些有些忌讳。她这会也只能送个小玩意陪陪她新交的玉儿姐解解乏了。 在软轿内又乘坐了一会,便停下来了。赵家与凤府相对于靖王府的确是近了不少,乘坐轿子差不多几十分钟的路程。 下了轿子,凤英望了几眼客门,隐隐约约透过门槛还可以瞥见几抹五颜六色的衣角略过。 这会赵玉身后正跟着一众人向着府口而来。凤英远远瞧见来人,微微一笑。 “是英儿妹妹来了!”赵玉端着微步走的略快了一些,脸上的笑意大了一些。良好的体的礼节克制住了少女笑唇的幅度,不一会儿面前的少女又收回了那一抹深笑。 凤英颇为无奈的看向来人,“你去接待其他客人就是了,何必单独再跑一趟。” “那可不行!昨日就是你亲自接待我的。”少女嗔笑了一句。 “好吧好吧,说不过你。”凤英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在这事上纠结了。扫着身后的一众人,凤英也不敢耽误了时辰了。 一行人缓慢的入了一处院落的场地。 这是凤英第二次进赵府,第一次匆匆忙忙的,也只得去了身旁玉儿姐的闺房院落,一直还不曾见了赵府的全貌。今日的这处院落场地倒是当真是气派极了。 雕栏画栋,假山活水,鸟语花香,大致扫了几眼,就连摆放的餐桌都有些格调。凤英也只能在心底只叹:贵族就是好啊! 赵玉把人领到了一处靠边上的第二排位置,安排了一番。凤英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络绎不择的,赶忙也把人给推开了。赵玉扫了几眼场地,也没有推辞便也去安排其他众人了。 “刚刚被赵家大小姐领着那位是何人?” “好像是凤府的四小姐吧?” “哦?原来如此。” “呵!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凤府的四小姐啊!”一旁走来的催丹凤插入了人群而道。 一旁的众女闻声笑了笑,皆有礼的冲其点了点头。 “丹妹妹也来了呀!你们再聊什么呢?”一旁从远处枝叶间又冒出一众人,赫然领头是尚滟佳一众人。 “是尚姐姐来了呀!快过来!”催丹凤挤开了身旁众人,向着一旁的尚滟佳就是招了招手。 “刚刚在谈凤府的四小姐呢!”拉过了人,催丹凤也没有落下刚刚的话题内容。 尚滟佳听到“凤府四小姐”这几个字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表示不喜。她忽然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一时对这凤府的什么四小姐也又是看不顺眼了几分。 这边众女热热闹闹的络绎不择,那边赵玉也忙的昏天暗地的,今日来的人相对昨日去凤府的也不逞多让了。不过也相对少了那么点点,但还是有的赵玉忙就是了。 凤英这会独自一个人坐在第二排的一个角落,对于这些莺莺燕燕的口头交语也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这会能安静一会也是不错的了。 但是有的人可不会让场内一直安静下去的。 这不就突然冒出了一句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场地窃窃私语小声交谈中就显得有几分刻意又大声了些。 凤英放下了手中茶盏,转头望向了发声之地。在触及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时,凤英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么说,凤府的四小姐以前是个病秧子?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主?” “不能吧?莫非是突然开窍了?” “那可是桃花姬啊,怎可儿戏?” 因着隐隐听到“凤府”二字,凤英条件发射的感应到了,这会她们谈论的对象恐怕就是她了。因着她那位大姐是个片叶不沾身的主,今日用身体不利索为由并没有来参加今日的宴席。由着她那位二姐倒是个凑热闹的主子,今天也来了,只是来的颇迟了一些,并没有与凤英一起来,而是专门乘坐轿子先去了其他地方在绕道过来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缘由,莫名的凤英又听到了“二小姐”,“不简单”几个字眼。一时凤英脑壳子也有些疼了。果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不假。 “四妹,原来你在这里?”凤蝶窜过一旁的人群,向着凤英走来,面上这会还含着一抹笑意。只是凤英瞧着她的笑意有些瘆得慌。 “二姐,您来了。”凤英起身,微行了一礼。 “嗯。”凤蝶淡淡的瞥了几眼面前的少女动作,微点了点,便落了座了。 “二姐今日有些迟了哦?”凤英扫了几眼远处窃窃私语的人群,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刚刚去转了一下铺子,这才耽误了时辰。” 凤英有些惊讶的望了一眼面前端坐的少女,见她竟然毫不犹疑的就告知她的去向,一时有些错愕。错愕后又让凤英略感到了一丝怪异。 “二姐?您可知大姐身子怎么样了?今日晨起没来及去看看她,倒是妹妹的不是了。”凤英吹了吹手中的茶沫,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哦?你不知道?”凤蝶望了一眼面前的少女,语气有些轻巧。 听了这一句话,凤英刚刚那股怪异之感越来越强烈了。余光之处瞥了一眼对面已经消了话头的一群人,凤英若有所思。 “是怎么了?” 第五十八章 再临围堵 “嗤!大姐昨夜受惊了,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到这里少女有意的顿了一下,望向面前少女的目光充满了探寻与猜测。 凤英皱眉。 这会赵玉已经接待完了来客,这会正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群拥簇的莺莺燕燕。这一日,赵家大小姐赫然是今日的主角。 “不过……”凤蝶也似有察觉已有人过来了,蹙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 凤蝶淡淡道:“我很好奇,四妹你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的了?” 凤英奇怪的看了一眼她,道:“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了。” 凤蝶显然对她这般回答并不相信,嗤笑了一声,“嗤!四妹如今说起话来也会藏心思了。只是我记得这十年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会的我比你更清楚的很,倒是不知道四妹的丹青竟然也这般的出彩了?再则,那棋技你我姐妹几人也从未比过,我们倒不知四妹在棋技这方面也是如此过人?我一开始也是没有听过江湖第一棋手的事件,今天辗转去了其他几个棋牌铺子去转转了,才知道江湖第一棋手的名号,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你说,四妹,你怎么能这般轻巧就赢了当今的第一棋手的呢?” 凤蝶话说完了,一旁的赵玉在不远处也顿住了步伐。因着这一番话也说不上小声,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了。这会众人面上均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凤英闭了闭眼,端起茶盏一脸淡然的饮了一口,淡淡道:“二姐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二姐是忘了呢。” 凤蝶闻言脸色一变,刚刚漫不经心的她瞬间变了颜色,而这会漫不经心的转换为了如今的凤英了。 赵玉停了一下这会又走了上前,看了几眼二人,赵玉扬唇一笑。 “是我疏忽了,让英儿妹妹久等了!这位想来就是凤府的二小姐了?久仰大名。”赵玉含蓄的冲一旁的少女淡淡点了头。 凤蝶闻言脸色微缓,笑道:“我也是久闻赵家大小姐的大名了!” 赵玉浅笑,并没有回声。刚刚她不过是客气一翻罢了,再则刚刚听到的话头,瞬间让赵玉对面前的这位凤府二小姐也没有了好感。 明知今日是个什么场合,又是同一府的人,竟然这般不团结,临时竟起了窝里横,给自己姐妹找茬的事?像这种事一般在赵族是不会出现的。私下里也就罢了。 “玉儿姐今日难得这么忙,既乘了玉儿姐的一声妹妹,哪有怠慢一说?”凤英扬唇一笑,刚刚那股怪异的氛围似乎也消散而去了。 只是身后的众女这会却并不这般认为。 一众人落了座,赵玉忙着领各自入了座,在赵家赵武当家主的协助下,很快宴席也能正常进行下去了。 凤英临时与凤蝶坐在了一处。经过刚刚诡异的谈话,这会凤蝶面上即使再有探寻之意也被刚刚那句“十年前”几个字眼惊的不敢发话了。 凤英趁着那边众女安静了一瞬,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短暂的冲一旁的少女冷冷的道:“十年前,小妹被歹人下了慢性毒素,导致如今身体还是这般羸弱,八年前,又被无辜滑入池塘,差点身亡,由着当时年岁太小,再加小妹天生不聪明,所以发应迟钝了些,经过那场落水事件小妹也是越发显得呆板了。只是二姐可能不知道,那三岁到十一岁之间,小妹其实……”说到这里凤英扫了几眼远处突然停住话头,伸长耳朵的众女。一脸不屑的笑了一声。 “嗤!那段时间啊!小妹其实的确是浑浑噩噩的,虽能听其身旁的人声,物声,却不得其义,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一天小妹突然彻底清醒过来了!二姐你知道我为何突然清醒过来吗?”凤英淡淡的望着面前的少女,面色从红转白的模样。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所有事情了!”说完这话,凤英便闭了口。 面前的凤蝶身子摇晃了一下,看向对面的少女的目光是透着几分惊疑又是透着几分恨意。 凤英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立即回话。 “二姐,麻烦回去后你好好琢磨琢磨,在外,小妹可有半分针对姐姐你一分!再则,回去后也麻烦二姐好好琢磨琢磨,在什么场合该说些什么话,毕竟二姐也是即将要及第的人了,可不能一直这么冲动听到了半分风雨就把自家姐妹拉下来水去……” “你!”凤蝶一惊起身莫名的扫了一眼身后人群,又默默地坐了下去。 赵玉走来,扫了几眼场内怪异的气氛,心下暗恼她不该请一些阿猫阿狗来的同时也是暗暗为一旁淡然的少女而担忧着。 今日的一局,明显是有人私底下煽动了,扫了一眼人群蠢蠢欲动的情景,赵玉又忽然想到了最后一场桃花节的情形。少女当时似乎也是在面对着这般的恼人的困境。一样的围堵,一样的孤立无援。 有一刻,赵玉明白,无论是官家还是世家,其他她们都是一样的。 “凤四小姐!”一旁催丹凤与尚滟佳走了过来。 凤英扫了一眼来人,含着浅笑点了点头。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 “呵,凤四小姐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能这般镇定啊?”尚滟佳冷笑了一声,她最见不得面前少女一副尽掌握的模样。明明还是个比她还小的女娃子,凭什么莫名其妙得了如今的桃花姬名额。一时风头无二?! “尚小姐似乎话里有话啊?”凤英起身,向着二女面前走了一步,那一瞬间气势瞬间全开。 唬的尚滟佳与催丹凤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凤英好笑的看着来人,不由想到了另一个少女的脸庞,那位也是个跋扈又极嚣张的主子,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儿姐有意没请她还是怎么的,好些日子也没有看见那只纸老虎了。也是只要冲她摆足了气势便不由自主的就泄气的家伙。 “你突然靠近干嘛?难道还想动手?”尚滟佳脸色一变,怒喝了一声。 凤英嗤笑一声,“尚小姐刚刚不是有所知了吗?在下体弱多病,如今身子骨才刚刚有了起色,再则我也是知道的军器监家的女儿应该身子骨都是不差的吧?这又哪来我向尚小姐动武的份呢?尚小姐你说是不是?” “你!哼!牙尖嘴利!”尚滟佳嗤笑一声,却也没有反驳刚刚的话。 凤英淡淡扫了一眼其旁的另一女,忽然有了一些想法。 “我看崔小姐与尚小姐似乎是有意在围堵我的意思啊?”凤英一转刚刚的笑脸,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二人。 “二位是对小女如今坐的了这个桃花姬是在有所不满?就是不知道是对结不满的呢?还是对我不满呢?” “凤四小姐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就当我是对你不满,对你当上这有史以来的桃花姬名额有所不满吧!”尚滟佳快速接过了话头。 凤英闻言疏忽一笑。 第五十九章 借势喧宾夺主 “哦?这么说来,尚小姐就是公然对当今的陛下赐于我桃花姬名额不满了!尚小姐不愧是尚小姐!竟然这般果断!敢于当今的陛下叫板啊?”凤英微微一笑,语气却是又冷又振聋发聩。 场内众女闻声吸了口冷气,有些震惊的望着目瞪口呆不说话的尚滟佳,又看了看对面一脸冷意气势十足的少女。 这一刻,众女不由均是对另一名少女起了一丝微弱的退意。 也实在是这位少女的气势太过于使人压迫了,一时场内众人再不敢私自开口了。 “尚小姐!你如今胆敢蔑视黄威!你可知你犯了欺君大罪?!”凤英冷喝一声,又逼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旁的催丹凤疏忽伸出手推了一把身旁的尚滟佳,尚滟佳此时脑袋正空白着,也没有留意这突然的一推,整个人疏忽的向前歪去。 刚想向前迈步的凤英瞬间止住了步伐,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少女忽然倒了下去。 场内传来“嘭”一声,不弱的响声。 赵玉匆匆走了过来,冷淡得瞥了一眼一旁呆立的催丹凤,没好气的道:“这崔小姐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催丹凤反应了过来,指了指对面的凤英,脸色扭曲着道:“都怪你!凤英!你无辜干嘛吓唬尚姐姐?” 这一句出,场内众女面色瞬间都诧异了起来。若不是刚刚有部分人亲眼见到刚刚的跌倒的前前后后,或许这会场内的众人还真能相信是凤英所为了。 “够了!崔小姐!我作为今日的主办方!要求崔小姐立即落座饮些酒水,今日的事就此过了?你看这样可以吗?崔小姐?尚小姐?” 尚滟佳倒在地还是一脸吃惊的,扫了一眼身旁的催丹凤又看了看一旁的赵玉与刚刚与之对峙的凤英。脸色来回转了几次,才最终点了点头。 催丹凤见地下的少女穆然的点了点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嘴里嘀咕了一声,“真是没用!”便独自拎着衣角走远了。 赵玉连忙把人扶了起来。尚滟佳这会面色也不好看,独自便也去了另一个角落了。 凤英冷冷的扫了一眼人群,由着刚刚的事件再到如今的场面,她的心中也有着一股怒火,淡淡的憋在心头,却是无处可发。 今日说白了,就是她被人盯上了,被人阴了。若今日她一个处理不好,那便是身败名裂,若是处理的好,那便又是无伤大雅了。再怎么处理,她也总会失去些什么。比如刚刚拉了些许仇恨。而背地里那个搞鬼的人却是片叶不沾身了。 片叶不沾身……? 凤英莫名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了那会沉默没说话的少女。 凤英疑惑的唤了一句:“二姐?” 凤蝶疏忽一愣,转头看了过来。 凤英见她还有动静,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有些好奇刚刚这个人为何没有动静,刚刚她在干什么?由着这个疑惑,凤英看向凤蝶的目光更犀利了几分。 “你,你干嘛这样看我?”凤英有些害怕这会的少女了。见她目光竟有些像她印象中二伯的目光。那样的冷凝。 凤英错开了目光,冷淡道:“我不管今日这事有没有你们的一份,但若是再有下次,我可就要用些其他手段了!例如,大司府!再例如,桃花姬!” 凤蝶听到桃花姬与大司府时,面目扭曲了一下,却还是紧巴巴的回了一句:“今日之事我只是顺带,你要找也找不上我!”说着便也不说话了。 “最好如此!”凤英冷笑了一声,心中更加确定了今日这事准有她那大姐的一份了。 片叶不沾身!好一个片叶不沾身! 赵玉坐在了凤英的身旁,无声的看了看凤英。 凤英褪去了刚刚的气势,回头拍了拍她伸过来的手,淡淡的摇了摇头。 赵玉担忧的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帮忙?” 凤英想了想摇了摇头,今日这事主要是针对她的,玉儿姐作为今日的主办方切不可掺和了其中才好,即使今日她有权利清理一些其他事件,但还是难免会为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玉见她坚持便也没有再问,只是一只手使劲的握了握一旁的手,起到了无声的支持与安慰作用。 凤英面色也逐渐好看了很多。扫了一眼四周还有零星的不时悄悄转过头来张望昂的人,凤英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 她怎么瞧着这个手法,有些熟悉呢? 在赵玉刚想起身时,凤英及时的拉住了她,淡淡道:“今日之事是冲着我来的,一会我可能会喧宾夺主了玉儿姐的光环了……只是……”说到这里,凤英面上有些犹豫。 赵玉听到了前半句就猜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脸上笑嘻嘻道:“哪有!我还巴不得能看到英儿神采飞扬的堵住了那些腌臜之口呢!” 凤英听她说到,“腌臜”时微微一愣,再看面前之人一脸笑嘻嘻的模样,似乎有着她巴不得闹得动静越大越好的错觉。 凤英使劲的摇了摇头,心里想到,应该不会吧? 随着身旁的玉儿姐拉着,凤英一起走到了正中央的位置。 赵玉把人领到了正中央位置,便独自退后落了座了。凤英扫了一眼身后。好吧,刚刚那或许不是错觉了。 “各位小姐好!在下凤府凤英,今日得以受玉儿姐的邀请前来参宴,能与各位名家小姐一同前来是我之幸!只是因今日小女初来便莫名被有人有意的围堵了?小女这边也就不提是谁主导了,由着大家似乎都对小女能博得桃花姬名额似乎都有些不甘?那倒不如今日我厚颜无耻的喧宾夺主一次了!今日!便在玉儿姐的宴席内!小女凤英请各位不吝赐教了!”说完,凤英一拜,行了一大礼,气势瞬间扬起。连带着面上也是严肃了几分。 刚刚在凤英说了话头时,众人就已经在窃窃私语了,这会听完了话语,众人更是吃惊又是兴奋。总之这些人似乎盼来了她们希望的热闹了。这一会也并没有人表示反对了。 凤英了然的扫了众人一眼,心道了一句:果然。 赵玉身为主办方,这些摆放案几的事情当然得她来办了,不一会儿现场内便摆满了数桌的案几了。案几上皆是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凤英笑道,“诸位开始吧!来着我凤英便接着了!今日之事就当凤英为陛下扬圣威了!” 底下众人闻言一静,刚刚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群瞬间变得安静了。 凤英张眼又道:“无妨!今日诸位的一切行为,想来陛下也不会太怪罪的,不然就不是诸位能安然无恙在这儿了。” 的确是不太会怪罪你们,只是你们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凤英心底暗嗖嗖的又道了一句。 底下众女闻言似仔细想了想,便有着一些人已经在缓慢靠近案几旁了。 凤英蹙眉的想,莫非她真的这般不服众吗? 第六十章 自证 “来人怎么称呼?”凤英望了一眼走到案几旁的少女,淡淡问道。 “小女白宫之人,不求胜过凤四小姐,久闻凤四小姐大名,今日只为能与您一比。” 凤英闻言淡淡的闭了闭眼,点了点头,应下了。 “不知白宫的这位小姐想比什么?” “就比丹青吧。”来人显然已有了答案。 凤英便也没问,虽然她画画技术都是靠天赋,真正的技术也就一般,但她也不惧就是了。正是因为有不足,所以也才显得她才是真正的凤英吧? “不知姑娘要比哪一方面?”凤英落笔时,忽然想到了什么。 “嘻嘻,不用那么讲究,我们便随意比类别吧。”来人淡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凤英观其模样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丝随意的样子,便也就淡淡的落了笔。 场内静悄悄的,远处的众女这会也都屏息看着双方的动静。由着桃花节的热度,让这些少女更是对着当今的桃花姬人选起了几抹期待与试探。喜闻乐见的这会也都紧紧的盯着双方不动了。 赵玉这会没有离得近细看,相反还是坐落在刚刚的位置上。扫了一眼远处零零散散的几位少女身影。赵玉不出所料的望见那位尚滟佳与催丹凤,只是这会二人也不像来时那般亲密坐在一起了,而是分开坐了一些距离。再则就是那位凤府的凤蝶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始终低着头。 赵玉蹙着眉,便也没有再管这几个人,把目光又转向了此时的案几人头攒攒的位置瞧去了。 看了一会,面前人头攒动的也实在看不到人影,赵玉无奈起了身,走远了一些,绕到了这会凤英的身后去了。 还是这边宽敞又看的清晰,赵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盯着一处案几旁沉着冷静的少女,赵玉眼内闪过一抹奇光。 凤英这次作的是一副人物画,画面清晰而简单。再加她本身对人物刻画就细致,这次倒也比原先在桃花节上画的利落了几分,也快了一些。这些细致之处底下的一旁人没有察觉出,而站在身后的赵玉却是有了一丝察觉,这会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会白宫的那位少女也已经在上色了,通过人群的眼睛可以看到她画的是桃花节中的场景,刚开始描边还没有发现,待上完了色,众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画面上可不正是对面坐落的少女,凤英吗? 只是画面上的凤英不是坐着的,而是起身在走动着的,气势十足,眼眉间竟是冷凝之气,与刚刚的神情一般无二。众人面上一静。 画面上的凤英,这会似乎在盯看着什么方向,表情严肃中透着冷凝,嘴角微张,步伐微抬,神情活灵活现,仿佛入了当初的场景似得。众人望向画卷上,久久没有回神。 而这边,凤英也似到了上色环节。凤英这次的画利落了几分,上色也快了很多,不一会就上好色了。也不知是不是对面的少女在有意等她还是怎的,在凤英彻底上好色时,只见对面少女不多不少的也同她一同放下了笔。 凤英起身,把画卷交于了一旁赵族族长赵武安排的管家手里,两幅画卷也依次被管家递进了一处庭院内的赵武手中了。 赵武此时正坐落远处的一处凉亭内,依可见与他坐在一处的是一位类似高官之人,二人相谈甚欢,枝叶遮住了那人的脸部。接到管家的卷轴时,赵武疑惑的打了开来。与对面的那位大人评头十足了一翻,才又交于了管家,并说了些什么。管家低垂着脑袋不时应了几声,便退回来了。 管家走近了赵玉面前,把两幅画依次展在了赵玉面前。看到第二张画时,赵玉面上一怔。那是一副她的画像。栩栩如生的,是在一所轿子内的场景。轿子内的环境也被画的相当鲜活,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画画的主人太过于细致了些还是怎的,竟把她的一分一秒的神态都画的太过于细致完美了,细致的让她都有了错觉。 众人刚刚从管家从凉亭处回来,便早已挤落了过来,当看见凤英的所作画时,众人不由对比着真人照了几个来回,还是窥见了一丝差距。 众人无奈的一叹,这一局白宫那名少女输了。 赵玉也没让众人等的焦急,立即就问了管家她的父亲与那位大人物所答的答案。管家立即开了口,说了一句,“那位大人物回了一句,眼界决定了一个人的境界,境界决定了一个人的心态。老爷回的是凤四小姐的画赢了。” 赵玉不答,拿起那张画笑嘻嘻的冲着一旁的少女眨了眨眼。 凤英无奈道:“这幅画原本就是送给玉儿姐的,玉儿姐不用这样看着我。”凤英摆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对于那位大人物与赵武当家主的话,她也是不可置否的承认了。 众女目睹了这一场的绚丽技艺,有一部人已经有了浅浅的退意了。即使还有一部分人还是感觉可以争取赢一把的。但众人也不敢确定,面前的少女能当上桃花姬当真只是浪得虚名吗? 那肯定不尽然的。所以刚刚还是热闹的的一众人,这会也有了一丝退意了。 “下一场,谁来?”凤英落座,淡定的扫了一眼人群,一副静待再开一局的模样。 底下众女窃窃私语。 “刚刚的催小姐呢?她不是棋技惊人吗?要不……” “不知道人跑哪去了。”又有人回了一句。 “去找找吧?” 一旁赵玉把话一字不落的听下了,无奈起了身,让身后丫鬟去唤了一声还在角落里吃空气的某女了。 被丫鬟领来的催丹凤面上还有些一些得意与不屑。虽然她刚刚也听到了她的丫鬟不时报着刚刚的比斗情况,她依然对面前的少女而感到不屑一顾。 凤英也不废话,指了指对面的案几,伸了一个请的动作。 催丹凤没有落座,笑道:“我要比的是博弈。” 凤英闻言一愣,便起身去了另外一个专门比博弈的桌子,坐定了。 下棋讲究心境平和,讲究计策,所以刚入座凤英便进了状态,整个越发缥缈神秘了起来。 催丹凤在棋技方面的确是出众的,在对面凤英摆好了势头时她微错愕了一瞬,也瞬间收起了刚刚的漫不经心的状态。 她太了解这种状态了,这种状态一般只会出现在老手,或者是浸淫了许多年的棋手身上才会有的状态。 不远处众人见二人神态也是察觉到了什么,瞬间对场内的第二场比赛也有了无比的看头。 凤英执起一子问道:“是崔小姐先请还是我来?” 催丹凤皱眉看了一眼凤英,面上略有些犹豫。 凤英也不急,老神在在的模样。 催丹凤瞥了一眼对面,没好气道:“你先吧!” 凤英闻言眼捎一挑,露出来一丝笑意。执起一子,快速的落在了最边缘处。 催丹凤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对面,不紧不凑的跟上了一子。 凤英利落的又落了一子,催丹凤再落一子。 赵玉与一旁的众女均是有些奇怪的看着这局奇怪的棋局一时也不得其义。 场上变化莫端,二人瞬间已走了二十个来回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道破气声,凤英耳朵一动,抬手迅速落一子,头部一转错落开去了那道气劲声。于此同时,对面的催丹凤似乎也有所察觉,只是她的反应速度相对凤英来说就是落后了许多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声,众人只见刚刚还是平局的场面,瞬间转换了阵营,现在是凤英一方吃了大半,而催丹凤因为刚刚被弹开了手臂,这会麻木中也意识到了什么。 快速向着人群看过去,只见这会赵武正领着一人前来,那人面目威严,且周身自带气场,人还未近,便给人一种顶礼膜拜之感。 来人不是当今的天子!又是何人呢! 凤英大惊,她刚刚透过枝叶并没有看清来人的脸庞,这会彻底看清时,她又不知道该摆出何种神情了。 天子“哈哈哈”大笑了一声。 “凤英你果真没让朕失望!从今以后你便是大司府十二使者之列的为首一位了!” 众女闻言低着脑袋正在行礼时,已经彻底傻眼了。 她们没听错吧?十二使者首位?! 那可是比肩着四大护法末位的人了?! “起吧!今日朕也是临时起义!一年后,凤英你便去大司府报道吧!回吧!”说完最后一句时,凤英抬头微看见那位天子似乎意有所指的望了她一眼。 凤英赶紧低下了头,一时心底也是暗叹了一句,果然。 这该死的熟悉之感,原来早在她答应玉儿姐的请帖之时,她既已经进了这位天子的棋局中了…… 棋局,棋局,到底是一场考验,还是一场博弈呢? 经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比斗,众人不言而喻已经看到了凤英的潜力与实力,这会众人再也不敢再有半分的比斗心思了。那边还在低着脑袋的催丹凤面上也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着。 她败了?她败了? 十二使者为首?! 凤英不再看向其他众人,这一天她已自证了自己,又加这一次当今的那位也对她的这两场临时比斗起到了维护作用,这一场算计她的局,这一刻也是不攻自破了! 今日后,再无任何人敢质疑她的实力了!若再有人敢,那就等于作死无异了! 第六十一章 树林埋伏 赵家的宴席举办到了申时末便散场了。正是太阳西下之时,微弱的橘红色落霞照亮了后方院落的一片天地,映衬着众人脸上淡淡的笑意。 凤英随着赵玉一同欢送着众人离开,这会赵家府门前也是停满了一辆辆的马车,一眼看去好不热闹。 古时中的时间过得总是漫长而又惬意,明明有时候是很熬人的时间段却也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就缓缓过去了。 陪着身旁的玉儿姐送完了客人,凤英这会也是情绪不高了。一旁的赵玉也是一样。 赵玉看了看一旁的少女,支着脑袋想了想。 “英儿,今日要留下了吗?” 凤英闻言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了,近期她因为身子骨的好转,这些天正令她那位爹爹找来了学习武术的师傅,如今她只剩下短短一年的时间,便需要入两府了,每日总得锻炼一下身子骨才好。 这边她刚想出声婉转再说一番,这时天空突然闪过一窜电花,“嘭”一声在空中炸裂开来。 凤英与赵玉吓得各自缩了一下身子,各自抬头向上望去。才见这会突然变天了。 赵玉惊愕出声:“英儿,这是要下雨了吗?” 凤英回神,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远处,乌蒙蒙的远处,天上这会也是阴云密布的,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这天气可真是多变啊。 这时身旁的赵玉忍不住又出了声,“要不英儿你还是明日再回去吧?” 赵玉一把拉住了身旁少女的手,她看着今日的天气,实在是有些不安。 凤英蹙眉没吱声,头顶不时冒出的闪光,一闪一闪的映衬着此时她们脸上的惶恐与不安。也不知怎么的,这会凤英忽然更加坚定了今夜她不能留下的想法了。 “不!我今日要回去!”凤英冷着一张脸,望着头顶,那股不安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的周身。 “这……是为何?”赵玉脸色微变,悄然的放开了刚刚紧紧扣住的胳膊。 凤英无声的叹了一息,她也不明白,但她这会的确是有种直觉,今夜她不能留下,至少不能留在赵府! “玉儿姐!改日我再来拜会你了!今日我不得不离开了。”说到这里,凤英立马让一旁的青儿与梨儿准备了离去的事宜,脸上这会也显得与平常的冷静模样相差了些许。 一旁的赵玉怔怔的看着那会冷静自持的少女,突然变了颜色,脸上神情说不上的失落与难过。 凤英这会行色匆匆的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少女神情怎样的变化,这会她心急之下那股内心深处的不安主导着她的情绪,已经到了让她非离开不可的地步了。 急色匆匆中,一旁温婉的少女还是妥帖的为凤英准备了雨披与车上带的一些糕点,期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凤英上了车时,才微微听到车外传来一道轻若未言的声音响起。 “有时候我总觉得我离你们总是那么远啊。” 似是一叹又似是感慨,少女软绵的声音也突然消失在了一阵轰鸣中。 凤英支开车帘,语气沉沉道:“玉儿姐回去吧,就要落雨了。” 赵玉站在一旁看着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二人短暂的分别,赵玉站在府口门槛处静静地看着天幕突然哗啦啦的冲洗而下的大雨,淹没了此时轿内即将要开口的少女声音。 “玉儿姐,玉儿姐!” 凤英唤了几声,突然被大雨的声音淹没了,无法只得匆匆放下了轿帘。几珠水滴喷洒了衣襟上,透过手臂微微传到心间,冰凉一片。 凤英对着前方驾驶轿子的车夫轻唤一声:“师傅,走吧。” 轿子缓慢而行去。 身后的赵玉直到看不到人了,才抽身转过了身子。 “小姐?”一旁撑开油纸伞的小丫鬟担忧的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女,显得欲言又止。 赵玉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就是有些乏了,回吧。” 一路而过,相对还算顺畅,轿内的凤英缓缓疏出了一口气。这一会她才有了一丝的放松之感。 轿外不时传来的雨打声,淹没了所有的听觉与视觉。凤英闭了闭眼,心底一刻却是没有轻松。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凤英迅速睁开眼,眼眸内闪过一抹厉色。 “噗”,“噗”一声划过,凤英隐隐听到耳边传来了什么重物倒下去的声音。 “小姐!”一旁青儿支起了一点车帘,面色瞬间白了。 凤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别动,别吱声。” 青儿与梨儿吓得互相紧抱着身子,颤颤嗦嗦的抱成了一团,却也没有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还好这会她只带了这两个平时稍微稳重一点的丫头,没有带上梅儿。不然恐怕…… 凤英歪了歪身子,头紧贴着轿子壁沿,仔细的听着车外的动静。听了一会,除了雨声水声拍打声,却是什么也听不到。 凤英内心闪过一抹焦急,沉了沉心思,面上也是疏忽一变。由着前世的警觉,已让她发觉今夜的不同寻常了。 漆黑的夜,偌大的雨,迷糊的视线,轿外车夫的不明生死,都在透露着一抹信息。 她,被人盯上了! “踏”“踏”声不时从远处又似是耳边传来。轿内的凤英紧了紧身子,有一瞬的恼与恨。 她不过就求个一世平安罢了,为何总是有那么多人千方百计的想让她死呢?难道只是一个“菩提灯指引之人”的之言吗? “划拉”一声,车外突然划过一抹亮光。凤英条件发射睁眼一闪脑袋,刚刚那闪过的地点赫然插上了一把长剑。在微亮的轿子内发着幽幽的光亮,透人心凉。 “小,小……” 凤英厉色回瞪过去,迅速止住了梨儿即将开出口的哭腔。 凤英暗恼,她到底是请师傅请迟了。若但凡她能有那些现代人写的主人公那般轻松获得的技能,或许这会她也不会这般被动与难堪了。或许今晚她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问题。好在她也没有累及玉儿姐了…… 没有车夫的驾驶,轿子在不停地晃晃荡荡,不知不觉也不知到了哪里了。凤英透过被微风吹起微扬起的车帘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着树枝落叶的痕迹,太模糊了也只能看到这么零星点点。但也能初步判定她的轿子正向着未知的方向缓慢移动着。 刚刚那段刺杀的暗器也再也没有出现,但这会凤英却并没有一刻的放松。 有时候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怖的! 车外的拍打声忽然小了很多,伴随着突然嘈杂声响起。轿内的凤英浑身一紧,她知道待到雨彻底停时,便是她命悬一线之时了。 从案几底阁内摸索出一把噌亮的匕首,莫名的凤英又想起了那夜刘麽麽的身影了。 凤英闭了闭眼,对着身旁的两个颤索索的小丫头轻声道:“一会会很危险,若是有机会你们便拼命逃去吧!你们与我主仆一场,是我连累你们了!” 梨儿青儿一个劲的摇头,拼命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一刻轿内的气氛充满着压抑与窒息感。 伴随着一阵破空声,车外的拍打声已然彻底消失。凤英知道雨是彻底停了,或许车外还在下着不大的雨,但已经无法遮掩住藏在树林间隐秘的一批人了。 轿子被突然的什么物体阻断住了前进的动作,轿内外传来一阵的抖动。凤英与青儿梨儿脸色泛白中,各自扣紧了身下的马车。 马车突然停下,周围的树木晃动,噌噌,从两边出来几个黑衣人将马车包围在了里面。 这会轿外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打斗声。 凤英眯了眯眼,暗道有转机!或许还有转机! “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消失。 “不自量力!” “给我抓活的!” 凤英穆然听到动静,暗道一声坏了!猛一扒开轿帘把一旁的青儿与梨儿阻断在了轿子内,自己独自下了轿子。冲着一旁的马匹就是猛一蹬一脚,轿子一个疾冲向着未知的小道上而奔去。这一会功夫说是快那是慢,待一群黑衣人缓慢冲过来时,马车已经跑了有段距离了。 为首的黑衣人缓慢的停下了脚步,似在斟酌着什么。露在黑布外沿的眼睛不时的向着远处看了看,又看了看面前狼狈的少女,忽然一下收了手中的长剑。 “嗤!走的那轿子内是真主?还是假主?”为首男人淡淡的冲着凤英问道。 凤英闭了闭眼,一串水珠顺着额头缓缓滑下。她也没有吭声,这会她在考虑该怎么样能拉一个垫背是一个垫背的事情。或许这会她要说有什么可后悔的或许她会感到对那个凤府内男人感到抱歉吧。 抱歉,又让那个沉默的男人又要再一次失去亲人疼爱的人了…… “不说话?”为首黑衣人蹙着眉头耐心已渐渐没了。 “不说话!那或许你就是了!”说着便是扬剑冲了过来。剑气劲猛然向着凤英窜过来。 明明还是离得很远的人,却因为那人手中的剑气猛然快速拉进了距离,凤英睁大眼满眼的对这奇异的感觉又加深了些许神奇而诧异的感觉。 眼看无法躲过去这快速闪来的气劲东西,凤英只能加速转动着身子,扭开了肩膀,但还是被一道气劲穿破了肩膀边缘处。 “噗”一声,缓慢而冰凉的触感,自身体内穿过,一道温热的液体划过眼前,凤英眩晕了一下,疼痛感再次袭来。那该死的熟悉刺痛感还是久违的来了。 “哦?竟然躲过去了?”黑衣人诧异了一下,语气暗含惊叹。 身后紧跟着的黑衣人默默移动。 就在这时突然从场内传来一股压抑之感,就连凤英这个没有功底的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趁着这功夫,凤英抬头,望见那批离自己半丈之远处的黑衣人瞬间止住了步伐,露在外的眼睛内竟然不时闪着惊慌。 是的,惊慌,没错! “阁下是何人?何不献身一见?今日我们没有对阁下冒犯之意,还望阁下莫要多管闲事!”为首黑衣人张眼望了四周一圈,话毕,却是久久未听到动静。就在黑衣人以为人已经不在了,刚想放下心思时。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道微弱的气劲声,这气劲声很是微弱,若不是凤英听力太好她都要以为是幻听了。虽然气劲声很微弱,但还是迅猛的贯穿了了最右侧的两名黑衣人脖颈。一声“闷哼”而过,两名黑衣人抽搐倒地再也起不来了。 为首黑衣人大惊,怒喝:“散开!有袭击!” 一群黑衣四周散开,各自警戒。 趁着这抹天大的良机,凤英捂着伤上加伤的右肩,苦笑着向着一侧缓慢的移动而去。 一众黑衣人这会正在自顾不暇即使有个别注意到了这边凤英的动向,这会也是抽不开身来阻止了。 那股暗劲还在不断的喷射着,不时会有黑衣人倒地身亡,刚刚还是几十个人的黑衣人不一会功夫只剩下了一半人了。 凤英无暇顾及这隐没的一方人是何意,但这一会功夫的确是帮了她大忙,急色之下不断的向着深处的枝叶之中而去。 渐渐隐没去了身影。耳边还有不时传来的“噗通”声传来。凤英知道那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稳住了身子,急忙撒开脚丫子便是向着四周无目的的奔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凤英头目眩晕,右肩传来炸裂的疼痛时让她模糊中有了一丝意识划过。模糊中,凤英看见一双穆然附上前的双眼,微亮的刺目划过,在之后便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看不见了。 第六十二章 昏迷被救 这位面戴面具颇为熟悉之眼的少年扫了扫身后倒下的少女一眼,眸子暗沉。 这时从远处刚跑来的几十个黑衣人就向他冲了过来,白袍面具人眼眸内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气场瞬间全开,抽出随身配剑飞身向前对上两个剑客扫去。剑气而过,湿软的泥土与水珠飞溅而起,扬起一股不弱的气流,直冲而去。对面黑衣人堪堪止住步伐,眼内俱惊。 “你,阁下……?!”话还没说完,身前众人俱已全部“噗通”“噗通”倒下,只剩下摇摇欲坠的为首一位黑衣人,睁着大眼一副吃惊而暗恨的样子。 “你,你是谁……?”黑衣人吐出一口大血,颤颤嗦嗦间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一会他眼内的神采已在不断地流失了。 白袍面具人淡淡扫了那人一眼,显得毫不在意的就转过了身子。不一会身后就传来的一道“噗通”声,显然刚刚那最后一名黑衣人也已经死翘翘了。 白袍面具人微微蹲下,看了看地上的少女,见这会熟悉的面孔之上的少女,面上竟是狰狞的划痕,应该是刚刚在奔跑的过程中被枝叶所划,少女狼狈的身影上,还有着浓重的血迹在身下弥漫着。 白袍面具人蹙了蹙眉头,暗叹一声,或许这一刻刚刚好了吧? 便把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向着远处纵身而去了。 怀里的人很轻,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抱着她的白袍人,脑中不时划过了怀里少女初见时她的模样。张扬而活力,完全不是现在这般的死气沉沉的。抱着少女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 一顿跳跃飞行,过了片刻,入目是一座高山流水景,再飞身纵了几下,白袍面具人终于停下了身体。 这时从远处快速窜过一道身影,临近了才看清是一道白发苍苍的老头模样的人。 这人正是前段时间消失在靖王外府不远处深巷子处的画风。药谷第一神医,举世闻名于外,久不露头,无人知晓住处,只知人住药谷,不得位置。 传闻药王画风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只听闻二徒弟多么的身法缥缈,人中龙凤,却不得其姓名年龄与面貌,来无影去无踪。更是对其第一任徒弟更是什么信息也没有,就有两个字,空白。 画风跳出来就是一吼:“臭小子!我不是说过你该去找你那侍主之人了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听为师的话了?!” 还不待画风把话说完,画风忽然一愣神的盯着面前之人怀里的身影,面色从怔然又转换成了吃惊与震惊。 “你竟然抱着一个女娃子在这鬼天气中跑到为师这儿了?你这是抢的?还是捡的?” 白袍面具少年颇为无奈的盯了盯怀里的少女与面前的为老不尊的师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道:“师傅,这是徒儿在路上……抢来的。”犹豫了一下,他才呐呐改了口。 “抢来的?!”画风一脸的吃惊。快速伸手扯下来对面少年的面具,摸了摸其额头。 嗯,正常温度,没发烧啊? 画风盯着这会面目出色而绚丽的少年换了一副牙酸的模样。 “整天就知道戴个破面具!这女娃怎么身上全是伤?还活着吗?”画风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如今躺在怀里的人儿。一脸的讶异问了一句。 “还请师傅快些救治她。”少年面色划过一丝淡淡的紧张,话语却是很是平静。 画风头也不抬的问答:“为何?” 少年答道:“因为她便是阴阳罗盘指引之人……” “什么!!” “臭小子!回头再找你算账!”没好气的画风,快速伸手接过来怀里的凤英,一个劲的撒泼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少年的眼前了。 白袍少年这会面上才终于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淡淡的向着前方而去。这会因摘了面具的脸,在这间满是石壁的光亮中,微微闪着夺目的光亮。一片如玉容颜。 待凤英迷迷糊糊再睁眼时,入目的便是刺亮中模糊的光滑斜面,看不真切头顶为何物。 凤英不得身在何处,整个人显得迷糊中又透着几分缥缈。 画风匆匆走进了这处圆滑的洞内,不时的张望着石床上安静躺着的少女,见对方呼吸匀畅,却是到了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有些焦急。 身后紧跟着一个温润俊颜的少年郎,少年郎微蹙着眉默默不语的望着石床上,一动也不动。 “师傅,为何那么久未醒?” 画风转头也是一脸凝重。 药谷外风景算是比较奇特的,经过一夜雨水的温润,这会天已蒙蒙亮,微弱的晨光照耀着这片山谷。寂静而又幽深。 “清扬,这丫头模样不对劲,唔,还发烧了,这是伤口恶化了,气劲暗藏迷药,引发了旧伤,你为我护法!我来施针逼毒!” 画风面目忽然一肃,微伸手拨开石床上的一角,见其伤口发黑且还在冒着脓血,脸色疏忽一变,急声中也是透了股严谨。 “好!”身后少年郎二话不说,一扬外袍便是坐在了石床边沿,伸出双掌有韵律的气劲旋转开来,玄之又玄。 画风早已准备了一排工具,入目的有细长不短粗一的银针,各式各样的小刀匕首,花式样式十足,有些与现代的工具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 画风拿出一盏点亮的烛火,一一拿起银针对着烛火一个劲的旋转烤着。床沿的少年不时的调息,伸出双掌一下一下拍打着少女这会坐立软绵的后背上。 空气中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床上苍白的少女经过这番拍打,奇迹的脸色红润了一丝。 画风对比了几下手中的一把银针,拿起了一枚细而长的银针对比了几下石床上的少女。默默的举起了银针一把扎进了右肩最侧边缘。 下针后床上人影传来微弱的波动,身后少年郎脸色苍白间也稍松了一些。 画风再拿起一根长而粗的银针,“唰唰唰”几下,依次扎进了一整条手臂,远看还是有些吓人的。 画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望了望一旁的少年郎,有气无力的挪了挪嘴角。 身后被称为清扬的少年郎默默运气放下了手臂,缓缓调息,这场坚持了一个多时辰的护法加逼毒,也是劳累心神太多了。二人有些虚弱的望了几眼石床上这会已经安稳躺平的少女,见那人脸色稍好了一些,那处刚刚还是黑色的且冒着黑血的肩膀也在渐渐褪去颜色了。 二人默契般的皆是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算是熬过去了。 风清扬眯了眯眼,心下暗想,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是满坚韧的了,不然…… 洞外不是传来几声鸟啼声,莺莺转转,有些山谷雨后的清爽,又有些宁静深远的意味。 画风与风清扬二人走出这一间内洞,出了一个弯,绵延而下,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客厅的外洞。 外洞内摆设简单,皆是石壁沿凿出的案几与几座矮小的花架子,上方摆的皆是书籍与杂乱的干草类物件,幸好是放在了各自的架子框内,不然放在这处空旷的洞壁内还真显得有些杂乱了。 “这丫头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了。” 画风走出内洞,伸了伸懒腰,扬着手臂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话语散漫中又透着一抹暗示。 “若是……”风清扬眼眸微动,轻轻的张可张口,却没有把话说完。 “她既是命定之人,应该也是福大命大的吧?”画风略显犹豫的扫了几眼身后,语气也是透了股不太肯定。 身后的风清扬手臂一僵,没有吭声。 “师傅,您可以用活生丸的。” “放屁!”画风听完话后瞬间摆出了一副暴躁的样子,他现在只要听到“活生丸”三个字就准得暴躁。 “那活生丸你当是豆子?谁都能给?谁都能用?还有!这丫头还没有死!这会切记不能服用烈性药物!不然……”画风望了几眼内洞,没把话说完。但身旁的风清扬还是了解了大概。 这场安静宁静的谷内场景,一直到又一夜夜晚来临,内洞内的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此时,凤府内。 “你说什么?从昨夜之后英儿丫头就没有回来?”凤墨脸色一变,瞬间从案几内起了身。 “从什么时辰的事?赵府可有回应?随行的人呢?暗一暗二呢?”凤墨渐渐失去了耐心,焦急的走动中,语气也是越来越快了几分。 低着头在案几旁的人影,默默地补充了几句,“昨夜下起了大雨,雨水彻底冲刷了马车的痕迹,我们的人在边郊处的林子内发现了一串杂乱的痕迹,经过我们的人确定,那处地点应该发生过大战,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在林子的几里远处发现……小主人的轿子,轿子内空无一人,轿外损伤严重,有武器切断过的痕迹,另外大管家派人已和赵府沟通过,确认了小主人是酉时一刻走的人,当时已是落雨时,且听赵家大小姐描述,是小主人慌张临时决定一定要当晚赶路的……” “啪”一声突兀的声音穆然在书房内响起。 凤墨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掌僵硬的握着。他通过底下人的来报,心中已然猜到了大半结果了。 “咳咳!”凤墨狠狠地咳了咳胸腔,脸色苍白了一瞬。 “主子?”底下那人抬头,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担忧。 凤墨冲那人摆了摆手,捂着嘴角,眼内神情翻转。 “都查到了什么线索?”凤墨支起身子,穆然回过了身子。眼中厉色芒光幽幽的闪过。 来人低头轻声回道:“疑似有多方人马,已确认一方为皇子之羽,具体为哪一位,尚未确定,其他方并没有交集,最后一方疑似不是敌,或许,小主人她……” “还有哪方人员!给我去查!”凤墨大喝,一把扫过了案几上的文件。 文件漫天飞舞中,凤墨眼前穆然划过了一双会说话的眸子。 那个聪慧,知心的小女儿,难怪他又要再一次保不住了吗? 凤墨痛苦的捂着脑袋,思绪一转一转的闪过,闪过那些皇子,闪过那些桃花节,闪过那些两府斗争,想了太多太多。直到他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了。 穆然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来人低头小声的汇报一句,凤墨闻声,瞬间脸色巨变。 “主子,刚刚截获一处隐私信息,上面疑似牵扯到了两府事宜,且……江湖系派也皆有牵连。” “你说什么?两府?江湖四派?”凤墨脸色惊变,他瞬间想到了什么。 他隐秘之下得知一处迷糊的消息,似称天师府内分成两派,大司府内亦是如此,两府之间的摩擦日渐明面上,更有一处隐没未证实消息称,天师府有谋之心! 谋之心? 菩提灯? 那…… 凤墨气愤之中,想到了很多。 “该死!该死!” 第六十三章 多变 澜城,赵府内。 “爹爹?英儿妹妹那边……”赵玉脸色不大好看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中年男人。 “刚刚凤府来人,我也已经告知了相关离开时间,观其模样,恐怕……”赵武并没有言尽,但意思也大差不差了。 “爹爹!那英儿妹妹!”赵玉本就是极聪慧的女子,听了这话瞬间也猜测到了什么。 “玉儿?你很喜欢那位凤府四小姐吗?”赵武回身,面上闪过一丝犹疑。 赵玉低着头,细细的想了想与那少女相处的画面,只觉得整个人很惬意,她也很欣赏那少女。只是那天晚上…… 赵玉瞬间抬起了头。 “爹爹!这是不是一场阴谋?”赵玉眼内俱是震惊,她瞬间明白了昨晚那个少女突然急色匆匆的模样。她更想明白了,那夜突然的围堵事件,恐怕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只是她不明白,就只是为了一个桃花姬名额,至于这帮人这么要置于那个聪慧的少女于死地吗? 赵武闻言并没有吭声,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也无力去阻止,况且昨日连当今的天子都来参阵了,想来那帮人也不应该这般大胆才是? 除非,那帮人根本无惧于天子圣临! 那得是何方神圣? 赵武也是苦思不得其解。 澜城内几家欢喜几家愁,凤府因为凤英的突然失踪,下落不明,导致整个凤府也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压抑窒息感。 东院的灯火已经亮了一天一夜了,却还是没有人再推开那扇门。 其他院落处,几处星火微亮,一派平静,似乎遥远的东院事件并没有太大影响到了全凤府。 凤墨站在东院院落外,看着这东院的一草一木,看着那远处隐隐约约刚盖好的新楼,心底空落落的压抑。 凤墨抬头,轻声问了一句,“那日天子也到场了?那日又涉及了谁还参与了那场比斗?” 一旁迅速闪现一抹黑影,来人低垂着脑袋,轻声回了几句,“回主子,有军器监之女,尚滟佳,中州刺史之女,催丹凤,且……疑似有一丝可寻到了咱们凤府内的二小姐,不过属下调查,似乎也有南院的一丝掺和……” “呵!”凤墨闻言冷笑了一声。 转头又问了一句,“前院呢?” 来人久久未出声。 凤墨沉静道:“他们是默许了吧?”看似疑问却说的很肯定。 “罢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来人快速隐退而去。 夜越来越深了,院内不时吹过的凉风也更加让人透彻心凉了。 凤墨独自在东院前的树下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去。走时挥袖间,屋内的烛火瞬间熄灭了。 不管世外如何的波涛汹涌,药谷内还是一如以往的宁静安详。 这时躺在石床上的凤英终于有了微弱的动静。 凤英觉得她的身下有些凉她觉得浑身发冷,这种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分不清这会她自己到底是醒来了还是未醒来。 不过就在她迷糊迷茫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浅润的声音。 “你醒了?”画风淡淡一笑,坐在石床边悠然而问。 “我这是…睡很久了吗?”凤英迷糊了一会,终于确定了她现在不是在那处林郊处,她是被这……面前的老头救了吗? “嗯,也不算太久,也就一天一夜再加一个半天而已。” “什么?!咳咳!”因为猛吸了一口凉气,入了肺腑,凤英这才感觉到她现在是嗓子又涩,心脾肺又是撕心裂肺般的疼,转了转脑袋还可看见肩膀周围密密麻麻的银针。吓得凤英眼赶紧一闭。 再睁眼,确定那密密麻麻的银针的确是扎在自己身上时,凤英微微平了身子,再也不敢乱动乱叫了。 “你现在可是病人,还是差一点翘西了的病人!你可悠着点吧!不然又得浪费我的宝贝了……”说到这里,画风脸上神情也不像刚刚那般惬意了,似乎还夹杂了一些肉疼,咋了咋吧嘴巴,默默转身去捣鼓什么东西了。 不一会儿,凤英眯了眯眼才看清,面前的老头正在试图拔起她肩膀周围密密麻麻的银针。 凤英吓得闭了闭眼,皱着眉宇咬了咬牙。 不一会儿,整个肩膀便传来了剧烈的抖动。伴随着丝丝一顿一顿的疼痛,蔓延了凤英整个心房,整个周身。 “你忍着点,一会就好了!”说完这话,画风整个手臂已经在快速拨动了。 凤英觉得一阵一阵疼痛过,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那股剧烈的疼痛才稍稍褪去,转而为轻缓的疼痛。 “呼!”画风呼出一口气,睁眼仔细又盯看了一会石床上的凤英,这会才缓缓点了点头,疑似确定了什么。 “我这是在哪儿?”凤英见疼痛已稍稍消退下去了,这才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我的地方,药谷。我徒弟前天把你抢回来的,哦,不对,观其模样应该是救你回来的。嗯,我徒弟你也应该见过了吧?见没见过?算了,一会他便回来了,你们便认识认识一下吧!” 凤英听到了想听的内容,脑袋一顿短暂的知道了她如今是在一个药谷的地方了,确认为是面前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头救了她了,只是后面什么徒弟的,认识认识的什么的,被凤英条件反射忽略了。 凤英这会刚刚醒来,脑袋还很昏沉,透着刚醒来的劲头琢磨出了她现在在何处,又加刚刚才拔出外针,气血正是不足之时,没一会她便又感觉到了眩晕,不一会儿便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外洞内闪过一抹淡青色一角,露出了一张秀美的俊颜少年。 画风扫了扫身后一眼,斜着眼道:“醒了,现在你也应该放下心来了?” 风清扬没说话,走近了石床,看了看床上这会还没有睁眼的少女,面色微紧。 “师傅,如今两府斗争已到了明面,是否是为当初师傅所说,一场百年乱局也即将来临了?” 画风显然没想到他突然把话题绕的那么快,一时面上有些怔忪,但还是略思索了一会。放下了手中已捆好的银针,掐着手指,整个身体不停地转走着。一旁的风清扬面色平静的静静看着,没有再出声打扰。 过了有两盏茶功夫,画风才停止了动作,这会刚刚本就虚汗连连的脸上,更是苍白了几分,也狼狈了几分。 风清扬从衣袖间掏出一方淡墨色的方巾递给了对面。 画风牙酸的看了看手底下的面巾,狠狠地在脸上抹了抹,才道:“我刚刚算了两卦,一个天卦,一个玄卦。天卦上显示,近期为静,大事方面应该是无风声了,玄卦上显示,翘楚之中会有波动,至于这哪方面波动就不得而知了,那真正的百年后乱局还为时过早,你也便不用担心了。” 画风擦完了额头上全脸,把那块面料较好的面巾往后随意一扔,便抬着脚步坐在了临近的石桌旁了。 风清扬眼看着他那抹整齐的面巾从眼前凌乱的飞扬而过,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却并不明显。 正是正午,金銮殿殿内,如今也是不太平。 天子追问“菩提灯指引之人”事件的答案。 天师府避而不答,大司府张大祭司回答,说“菩提灯指引之人现全为捏造信息,且还是有人故意趁桃花节名额赛中捣乱而散布的,其用心险恶。” 天子闻言大怒,怒喝天师府为何不知消息来源,且为何准许此类消息弥漫到了朝堂之上! 天师府大天师姒锦低垂着脑袋,面上一派平静,并没有给到及时的回答。 龙座上的天子并不满意下首二人的回答,尤其是天师府的默许状态。更是惹怒了这位从未有发过大怒的天子。 天子怒掷龙拓印,龙拓印翻转落地,振地有声,在寂静无声的大殿内来回的震动着。 下首大臣各自脸色已苍白一片,这也是如今第二次老臣们见到当今的天子发那么大怒火了。 凤墨低垂着脑袋站在最后一排,眼低着头垂着,耳朵却是竖起来的。他清楚的明白如今的两府是真正的摆在明面了。他也同时明白这之后的腥风血雨之后,那场皇子之争也将不远了。 而如今在这两股波涛之下,或许他的女儿的命运也就在这两股之下心惊胆战的吊着了。 如今当今的天子看似已在干涉两府事宜,但明显还只是在擦边询问,侦查,也不知是具体是为了当初前天师所薨言的话语而顾及,还是为了百年前那场东胜时代遗留下来的种种因素呢? “陛下!” “陛下!” 两位府主几乎同时出了声。 已经起身面色透着震怒的天子,这会也是拧眉盯着下首均起身的二人,眼内神色不断地变幻着。 “张蔚,你先说!”天子振聋而道。 “是!陛下!” “近期宫下推算出昌武国近期星位疑似在向西北缓慢移动,星位最终位置还不明确,如今我朝也甚是忌讳昌武国,陛下不妨再派镇国大将军回灵郊于吉华阵地吧?”被称为张蔚大祭司的男人,面上一阵犹豫,而是小心翼翼的转移了话题。 上方的天子听言沉默了一会。 “哦?昌武国?”天子望着下方久久未动的另一座身影,眼内掩去了其内的波光,面上疏忽一笑。 道:“也罢!张远林上前来!” “陛下!臣在!”一名身穿劲装威武霸气的身影瞬间走到了最前方。 天子微点头,道:“三日内张将军便回灵郊于吉华地界吧!此次招你回京,没想成竟是朕镜花水月了一场!朕命你回边关后查清昌武国近期动向!另外此事了却,两府名额今年的替补人员也该好好换一下了!大祭司!大天师!听命!” “宫下在!” “宫下在!” “一年内!替补所有桃花姬桃花公子成员!赐凤府凤四小姐为大司府十二使者为首位!其他照旧安排!” “是!” “是!” “退朝!” “微臣告退!恭送陛下!” “微臣告退!恭送陛下!” 听到他女儿的名字时,尾排的凤墨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六十四章 初遇风清扬 药谷内的凤英并不知道她如今离开澜城短短几日,朝堂上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更不知道当今的天子疑似还是蛮关注她的。 在药谷内洞内的石床上躺了三天,凤英才终于能稍稍下床走动了。 这日,凤英下床简单的逛了逛这处被称为药谷的地方。 走了一圈,凤英发现这处地方还是蛮特别的,特别就特别在四周的一切建筑都是以石基为基础的。洞壁圆润光滑也不知是用什么打磨出来的,配上这处简单还宽敞的洞内也是出奇的给人舒适感。 一路而过,饶了几个小弯,凤英才走出了她那躺了整整三天的内洞。 出了内洞一路来到了洞口,洞口处外的不远处有处石桌,四周依次摆放着几垒石座,一眼望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凤英勾了勾唇,她忽然对这处名唤药谷的地方开始喜欢了。若不是她现在身子弱,再加还对澜城内有着放心不下的人,她或许真想留下了。在这处宁静安详的地方就此过完一生也是不错的决定吧。 缓慢移动到那处石桌旁,凤英微微落了座。扫了几眼四周环境,一片枝叶环绕,目测似乎是个深林之处的地界,一眼望不到头。四周枝叶之间不时传来几声鸟啼声,伴随着微弱的阳光穿过枝叶,这可真是个宁静的午后。 这几日凤英通过到了这处地方后,就只见过那个白发老头一次,其他隐隐约约有个少年模样的人有来过几回。那时凤英正值虚弱时段,只看到一个大概模糊的背影,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药谷,后山。 “师傅,您怎么想起来来这处禁地了?”风清扬淡淡的眉眼扫了扫四周有些杂乱的地界,面上露出一丝疑惑,淡淡的出现在他这张无比伦比的脸上,竟显得意外有些缥缈之感。 画风绕着四周杂乱的地方,狠狠拍了拍枝叶,那处刚刚还是绕住封闭的枝叶处,渐渐被拉扯出了一丝缝隙,渐渐露出了本来的面貌,是一个类似于洞口的模样。 身后的风清扬见面前的师傅一副不理自己默默拉扯杂枝的模样,很上路子的抽出一侧的长剑,几个挥落,刚刚那处洞口便更清晰了。 画风没好气的转身,面上闪现出一股怒容,“我还以为你就只会傻站着了!问那么多,一天到晚就会摆个面瘫脸!还好是为师照顾了你这些年,不然指望你以后跟那个躺着的小丫头,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她!” 身后风清扬抽了抽嘴角,他很想反驳一句,是您没有吭声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想到了他的口才一向没有面前这位他的师傅厉害。也就落了升起想反驳的话语了。 画风说完也不理身后,旋转着手势,嘴里念念叨叨了几句,对着那类似洞口之处就是一端拍打,不一会儿石门传来震动,便微微露出了一丝缝隙。 画风挥了挥衣袖,走了进去。身后紧跟着的风清扬随后入了内。 画风进了内对着石壁就是一阵拍打,这处刚刚还是黝黑幽深的洞内,瞬间便是灯火通明了。远远向前望去,可远远看见远处还有着几扇石门的模样,再往里便看不真切了。四周皆是有着油灯一路而下,为其照彻脚底下的路程。 凤英坐在石桌上,翻开那日那个奇怪老头丢给她的一个册子。默默地翻开了几页。 翻开后凤英脸上短暂的出现一抹吃惊。 凤英又前前后后捣鼓了几下手中的册子,她确定这册子里面的文字的的确确是她在现代的汉字!只是她同样明明白白的记得她现在所处的大陆名唤为风云大陆,这里人的文字有着明显的扭曲又有些复杂,若不是她天生记忆力好,估计她这会还是个文盲。正是因为她的记忆力好,她才同样确认,她确定这里的文字不是她如今手上册子上的文字! 凤英怔怔的盯着手里的册子,有一瞬的恍惚。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往太多的事了,这会她才又想起来了她是个现代人的灵魂,她是个二十一世纪中国v组织内,专门负责铲除异己,上达意见下命明事之人。 但,现在她不是了。 通过短短一个月前的时光,凤英同样清晰的明白,她已经完美融合进了这位同是“凤英”女孩的身体里了。同时,她现代的肉身,已经死了…… 她如今完完全全是个风云大陆拓跋国澜城内,凤府的四小姐凤英了。她有个对其愧疚疼爱她的父亲,她有个已经过世记忆里温柔柔美的母亲,她有个刚刚交到的新朋友,赵家大小姐,也是个温婉明媚的女孩。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凤英都有种她就该出现在这片大陆,就该在这里与世长辞的错觉。 也不知发呆了多久,久到被一声鸟啼声惊醒。凤英回神,快速的翻开了手中的册子,眼中同样严肃且认真了很多。 四周,静悄悄的。 过了很久,凤英才又把手中的册子合上了。 册子内说的事情凤英一时具体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讲的意思就是以前似乎也有个与她类似魂穿过来的人,来到这里,牵扯进了五六个大国之间,在这片风云大陆内也是卷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机缘巧合之下误闯入了一则洞内,从那处洞内带出了一个盒子,引发了后续名为“神丹”的事件。 总之后面就是说,最后神丹不翼而飞,六大国无缘无故闹起了事波,且当初唯一一个国家拓跋国的第一任出现的大天师莫名其妙的也薨了。拓跋国也发生了一系列事件,也就有了如今的改年东阳,东胜为过去时了。六大国分离,分分合合,相继归属了如今的三大国,拓跋国,昌武国,风灵国。 菩提灯指引之人,因为拓拔国前天师所言,“百年乱事惹纷争,神丹妙药出菩提,若要百年万事安,且行且命真“紫薇””。 那位唯一的前天师所言,凤英并不明白大概,但也窥见了一丝与她如今有些关系的联系。 比如说,“菩提灯指引之人”,就和她如今息息相关。望了望手中微薄的册子,凤英陷入了沉思。 莫非……她之后也会涉及到这些事情? 菩提灯指引之人,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这天下的分分合合,又与这莫名其妙的菩提灯指引之人有什么关系呢? 凤英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因着她也早晚都是要入两府的人,早晚也都是要涉及到这什么劳子菩提灯事件的,因此凤英也在心底稍稍留了心。 这会功夫,远处已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凤英微微回神,看向了身后。 这时画风走在前面正念念有词的对着身后紧跟着的少年在说着些什么。 画风面上焦急而苦恼,神色滑稽而丰富,但身后的少年神情就简单多了,不时轻轻点了点头,一副听着,却没有任何太大的表示。 凤英远远的望着,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待二人走到离凤英一丈之远处时,画风止住了话头。 “总之,你先别管江湖四派事件了!那些也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管好你大司府就好。安稳的待着,别天天心神不宁的。” “好。” “咦?你这丫头能下床了?”画风旋转了一下身子,灵活的转了一个圈,围着凤英直打转。 凤英无奈撇了撇嘴,“老头,我现在身子好多了,多谢您这几日的照料了,您看可以抽个空送我回澜城吗?” “什么?”画风显然没有回过神来。一时看了看身侧的少年又看了看凤英,显得有些毛躁又夹着些欲言又止。 这时凤英也才得空望向了身后的少年。 只见少年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周身气势十足,离的不是很远还能闻到好闻的一股香味,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凤英望见那双眉眼,不由愣住了神。 风清扬似有所感,目光也滑了过来。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 风清扬这时也有些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少女发丝简单凌乱的放在身后,面目不施粉黛却也清新脱俗,一双眸子还是那么晶亮与沉静。外部神情变了一些,但人和气质还是那个他一眼见到的熟悉感,一样是个让他在人群中就会忍不住关注几分的少女。 凤英这会明明是想移开眼睛的,却是还是忍不住的又望了望那一侧的少年,那双眉眼她太熟悉了,只是这晃眼的面目她却的确是没有见过的。少年面目惊人,气质斐然,就是那么安静的站着也是个亮体的存在,按理说她也不应该没见过才是。 二人呆了半天,在画风悠悠转转,夹着几分促狭的目光中被打断了。 “咳咳!看够了不?啧啧!两星相聚,难免,难免,只是也要顾及一下我这个糟老头吧?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听见了没有?” 凤英没有理一旁聒噪的某位,一脸平静的对着那一侧的少年问了一句。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问过了,凤英又蹙了蹙眉,怎么这句话像是搭讪似得? 风清扬一愣,也回了神。浅笑着道:“我们的确是见过。” 凤英听少年温润的声音肯定的语气,眉宇不由一松,也笑了笑。 “那是在何处?我怎么记不太真切你的面容了?” “在……桃花坊内。”风清扬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一声。 “桃花坊?”凤英惊讶的扬了扬眉。她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少年的身影,却还是怎么也没有印象。 “咳咳!丫头!你看完这个册子了?”这时画风突然兴奋的捶了捶胸口,一把把石桌上的册子拿到了凤英眼前,凤英看着那个册子凌乱的在面前飞舞,遮住了她看向一侧少年的视线。 凤英无奈夺过了册子,淡淡道:“是的。” 画风闻言一跳,嗯,的确是跳起了了一下。 凤英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前明明是白发苍苍却还是那么活力的老头,一时也是惊呆了。 “你竟然看懂了?这里面都写了些啥?快和我说说!” 凤英被面前的老头一拽,差点没站稳。 一旁的风清扬焦急的移了一下脚步,疏忽又是一退,这边拉扯中的二人并没有观见这一幕。 “我是病人,老头您慢点!”揉了揉手腕,凤英心想这片大陆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么粗鲁的? “好好好!你快和我说说这上面都写了些啥了?你要是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说到这里画风面上露出一丝斟酌神情。 凤英见他话头突然一转,眼睛不由一亮,也就是个内容的事情,若是能得个什么好处,那可就是太好了! 最好能像别的什么主人公一样的,得个什么大技能的!! 画风淡淡瞥了一眼面前忽然一副兴奋模样的小丫头,淡淡开口:“说不定我能传你一式半式的医术,或者阵法学也说不定,但还是得看你这小丫头自身的天赋了!” 说到这里画风面上还是颇为自得与自信的模样,而闻言的凤英一愣之后便是失了几分兴趣了。 原来不是什么大招技能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知我画风的名声!那可是响亮亮的!那些什么天王老子来哪次不是跟个孙子似得?你这死丫头竟然露出这副表情?!”画风整个人瞬间又彪了。 一旁的风清扬眼看着面前的人就要暴走了,一把横在了中央,状似不经意的唤了一声,“师傅。” 画风愣了愣神,回了神。没好气的瞪了几眼身侧的小子,伸出手指了指身后又指了指一侧,神情有些无可奈何。 “白养了个徒弟了!唉!我这一生啊,养了两个徒弟,怎么都不管用了!呜呜。”到了最后面前的老头竟然呜呜的哭起来了。 凤英呆了呆,一旁的风清扬也是呆了呆,第一次他面上出现了明明白白的错愕神情。 凤英无言的望了望一旁俊秀的少年问了一声:“他平时也是这么个……样子的吗?” 风清扬摇了摇头。 凤英默了默,没在说话。 “风清扬。” 过了一会儿,凤英才后知后觉面前的少年是在跟她说话。 凤英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风清扬抿了抿嘴唇,显露出了一丝暗恼的神色,凤英离的近这次更是清晰的望见了这一幕。 “我叫风清扬。” “哦~”凤英总算是明白了。 第六十五章 回澜城 最终在凤英短暂的妥协下,又好言好语中总算是费了一番功夫,面前夸张十足的某位神医终于止住了控诉。 “我告诉你们两个!没有我!你这个死丫头就死了!还有!没有我!你这个臭小子也是个残疾了!” “是是是!”凤英直点头,这会她哪还敢反驳半句的不是。 “嗯嗯。”风清扬在一旁也不时的狠狠的点了点头。 凤英拿眼瞅了瞅对面又瞅了瞅面前,差点没憋死她。 “那你快和我说说,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了?”这次画风倒是揉了揉没有丝毫的痕迹的眼角,神态恢复了正常了。 凤英面上一松,道:“就是些杂事,菩提灯有关的,与东胜时代也有关的。” “哦?快和我说说具体是什么?!”画风一激动,猛拍了一下石桌。 凤英赶紧稳了稳晃动的石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还不知前辈你要给我什么换取呢?”凤英露出了一丝兴趣的笑意。 “嘿嘿嘿!好处啊?” “啪” “唉哟!”凤英捂头,头上一痛。瞬间知道面前这个神神叨叨的老头的确是个不安常理的主子了。连忙退后了一步,顺便也把石桌子向后挪了挪。 画风跟着她的模样,也翻了个白眼。 “往哪挪呢?你想要什么吧?老夫白白救了你!你倒是向我狮子大开口了!简直是气死老夫了!”说到这里,这位画风又差点要暴走了。 画风一脸犀利的盯着面前的少女,愤怒的伸出手指,道:“你说你是不是克老夫?怎么你一来老夫药谷老夫就差点翘辫子了?!” 凤英无奈的撇了撇嘴,“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嗯,她的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你!你!”画风气的哇哇直叫的直转。 凤英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您老可悠着点!我告诉您就是了!您老不用生那么大气吧……” 画风面上迅速转换了一个颜色,在凤英目瞪口呆中又淡定的坐定了。 一旁的风清扬饶有兴趣的望着二人之间的互动,看的很有兴致。 凤英来到这里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又感受到了多年未经历戏精世界的互动了,久久未能平静。 “这上面主要就是说了,呃,东胜时代六国纷乱,因为“神丹”的出现更是引发了一系列战乱,六国纷乱化为如今的三国,最后神丹不翼而飞,唯一第一任出现的大天师莫名其妙的也薨了,拓跋国也发生了一系列事件,也就有了如今的改年东阳,东胜为过去时了。六大国分离,分分合合,相继归属了如今的三大国,拓跋国,昌武国,风灵国。 菩提灯指引之人,因为拓拔国前天师所言,“百年乱事惹纷争,神丹妙药出菩提,若要百年万事安,且行且命真“紫薇””。”,如今也成了一方秘密。” 凤英理了理思绪,把前面什么魂穿过来的给过滤掉了,捡了重要的大概提了一下。 “菩提灯……”画风闻言后神色复杂,却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凤英看了看一侧的风清扬,见那少年也是一脸平静,莫名心下觉得有些奇怪,却也并没有问出口。 “既然你已了解了这本书籍,那也确定了你的确是百年后菩提灯指引之人了!”说到这里面前画风站了起来,面上划过了一抹严肃。 “什么意思?”凤英也瞬间起了身,有些莫名状。 “丫头,我观你身体如今状况似乎并不乐观?” 凤英脸一僵,面前这小老头转移话题会不会太快了些? “然后呢?”凤英落了座,无语的问了一句。 “今日我们师徒二人便与你一同前往澜城一趟吧,之后再做其他安排。” 凤英见他终于说到了这个话题,心下不由稍松。她这虽然离开澜城短短几日,但也实在是有些想凤府了,虽然凤府内大多人她并不喜欢,也并不熟悉,但止不住那里还有一丝她的牵挂啊。 那个男人,她的父亲,他是真心实地的疼爱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的啊,还有她刚刚新交的朋友,赵家大小姐,也不知道那晚过后会不会还怪她呢? 凤英一时思绪竟有些纷纷。 “师傅,我去取些野味过来,天色不早了。”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风清扬起身,看了看上空,一挥袖人便瞬间飘远了。 画风斜着眼扫了几眼身后,脸上划过一抹意味深长,却也并没有阻止。 “野味?”凤英想到了架在架子上烤兔肉,烤什么野肉的画面了。想想也是不错。 不一会儿,俊颜少年便肩扛着一个不明状动物回来,身材庞大,烤了足足接近两个时辰才烤好,只是这里并没有孜然粉,并没有辣椒粉,也没有椒盐,只能吃着原滋原味的烤肉了。 少年还采了些野果回来,鲜亮的色彩,五颜六色的果子,清脆可口,吃了些烤肉加些野果也是不错的体验了。 午后,三人相伴准备回澜城。 绕过了一座座山谷,贯穿了一弯弯的丛林,几人才稍稍走出了那身后茂密的丛林。 走出身后丛林,凤英也稍稍觉得自己又出世了。 阳光明媚,山谷外偶有零零散散人群路过。凤英抬手遮住突然的强光,微眯了眯,心下一阵舒畅。 出了山谷,几人雇了一辆马车,悠悠转转的向着京城而去。 通过简单的了解,凤英大概估摸出药谷距离澜城少说也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刚刚他们已经绕了一个时辰的路程了,如今已出了药谷。距离澜城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距离。 如今日头正盛,申时时间,目测等他们赶到澜城也是傍晚时分了。 凤英默默放下车帘,透过车外望着来来往往各式各景的建筑与山峦。凤英心下一片平静。 车内画风老神在在的靠在软榻上,似是在眯着,一旁的风清扬浅浅的饮着手中的茶盏,面上一派平静。 凤英试图扭了扭身体,在马车里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她也实在做不到像面前这二位这样,坐的那么踏实。 再加山间的小路多于坎坷不平,这一路上凤英觉得如今她的屁股两片之下已经又麻又硬了。但最惨的,因为要保持一丝形象,她只能淡定的表现出她很好,她没有问题的模样。 一番波折曲折的赶路,总算于傍晚时分,几人抵达了澜城。 经过澜城的城门,刚好正是澜城最后的入城时间。几人匆匆进了澜城,向着凤府而去。 入了澜城已是酉时时间了,凤英为了感谢二人地相送,做主去了万里酒楼犒劳了一番二人。 入了万里酒楼,酒楼内灯火通明的,宽敞之处皆是人流。凤英感叹,果然京城人不缺的便是钱了。 因为在药谷的几日一直虽然吃的有肉,但毕竟材料不齐全,凤英觉得要不是她那几日身子弱着,恐怕都要淡出鸟味了。 所以今日她特地点了很多万里酒楼的名菜。 一旁画风也显得心情很不错。 “啧啧!还是万里酒楼合老夫之意啊!”说着就是砸吧了一下嘴巴。 凤英小口的抿了抿嘴里的米饭,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这会她通过一系列的动作神态也捕捉到了面前二人似乎也是个经常来京城的人。 再看那个夺目的少年,神态自若,似乎早已习惯了万里酒楼的菜肴,一旁的白发老头倒是一副很合胃口的模样。 凤英放下手中的碗筷,扫了一眼包间内,淡淡的问了一句。 “二位似乎对澜城也很熟悉?” 画风闻言眉头一蹙,没有吭声。 一旁的少年闻言眼眸微转,回道:“嗯,我如今身在两府,自是对澜城熟悉。” 凤英闻言面上一呆。这会她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迷糊的片段。 “你,你是那日,那,那大司府的?” 虽然凤英说的不甚清楚,但一旁的风清扬还是听懂了。微微点了点头,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 凤英这下算是彻底呆了。 她说眼前之人为什么给她一种很熟悉之感的错觉了,原来,他竟然就是那日大司府赶到场内的十二人之一? 凤英睁眼疑惑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心下有些疑问却是没有问出来。 风清扬似早已知道她心中所想。 “我今日陪姑娘前来澜城,实则还有一部分原因,实则是我也同是大司府内十二使者为首之人,姑娘如今也入了大司府内,我护送姑娘回来也颇为安全。再则,是关于如今一年之后的两府人员调动,尽快能带姑娘回来也是好的。” 凤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一年之后便是两府调整人员之时吗?”凤英蹙眉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这是每六年桃花节举办替补的原因,桃花节结束一年后就是两府人员更替成员之时,届时许是有些繁琐,今年或许有些特殊……” 凤英闻言没吭声,至于他口中的“特殊”,她也没有再好奇开口。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她也难免会受累,还是迟些知道的好吧。 用完晚餐,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风清扬与画风的马车在抵达凤府的不远处停了下来,凤英从马车内跳下,对着车内的二人行了一个感谢之礼。 车内传来画风四平八稳的声音,“丫头不用与我们见外,或许不久后我们又会再见面了。你今夜且回去报个平安吧,如今澜城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也并不尽然。至于你为何前段时间遭遇了那一场事变,相信这之后不久你也自会有所察觉!” 凤英第一次听到面前看似不靠谱的老头,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语一时也是一愣,但听了话语后,却也用心记下了。 “再则,我们二人既已确定了你便是命中之人,有些事,丫头你还是尽量提高自身的实力为主吧,实力不单单只是权利而已。” 言罢,马车内便彻底安静下来了。 凤英听言在车外又是真诚的一拜。就是不为了车内二人救过她一场,就冲如今二人的确是为了自己打算的话她也该有此一礼了。再则,即使是车内二人有什么事瞒着她,或许还是有些事情牵连到她的,但最起码他们没有立刻要了她的命。相反而是救了她,且一路护送她进了澜城。 这一礼她也应该拜。连拜三礼,马车游游荡荡的又行远了。 直到凤英看不见那模糊的轮廓了,才抬头转了身。 扫了几眼有些陌生且熟悉的凤府二字匾额,凤英心下感慨之余,便是有了一丝急切。 入了府内,门卫二人早早看到来人皆是有些吃惊的望着她。凤英也不管门卫的神情如何,匆匆向着中院而去了。 等凤英到了中院时不由一呆,院内静悄悄的,甚至是连一盏明灯都没有,寂静的院落偶有微风吹过,显得有些寂寥之感。 凤英揉了揉僵硬的胳膊,她刚刚急匆匆的跑来,这会手臂也没有活动过一下,导致这会手臂还是又麻又酥的。 凤英搓了搓手臂,又匆匆向着东院而去。 这次进了东院她倒是一愣。 因为这会东院竟然还是灯火通明的。 莫非…… 凤英想到了几日前遇害当晚,轿子内遗留下来的两个小丫头了。莫非这会院内是两个小丫头已经回来了? 抱着这抹疑惑,凤英缓缓向着她的屋子移动而去。在距离屋子的两丈之处,凤英又停止住了步伐。 不对!她们二人真的还活着吗? 当初刘麽麽可是…… 凤英犹豫了。 “谁!”忽然一声惊喝声,惊醒了凤英,也同时让屋内传来了一阵噗通声。 凤英凌乱的转身,就见一道黑影猛然窜过来。 “你,你是谁!” 凤英眼前一阵大亮,眯了眯眼,她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似乎很熟悉。 “是,是刘麽麽吗?”凤英一边伸出手遮住眼睛一边疑惑而问。 “是,是小姐?!”刘麽麽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疑惑与欣喜。 “是小姐吗?”刘麽麽张眼推着身下的可移动椅子,向着这边挪动而来。身后帮其推着的一直是梅儿。 梅儿这会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这会院内灯火通明下的人影,眼圈不一会儿便红了。 “是谁在外面?”屋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接着便是开门的声音。 凤英便见那扇屋内被人从里打开了,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庞。 凤英一怔。 那是…… “爹爹!” “英儿?!”凤墨一个疾冲,瞬间飞至了过来。 凤英迷糊视线中看见男人凌乱的边角,瞬间红了眼眶。 凤墨一把抱过面前的小人儿,使劲的拍了拍后背,久久未撒开。 凤英默默的承受着男人的无声倾诉。二人在寂静的院内静静地抱了很久。 过了很久,凤墨缓缓放开了怀里的小人儿,面上这会终于露出了一丝真诚且十足的笑意。 “英儿!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男人的一句话又瞬间引爆了凤英的泪腺,一下没忍住又模糊了视线。 “瞧你!能回来就好,这……有没有受伤?”凤墨原想擦一擦面前小小人儿的眼角,才想起来他这会面容也不得体,又忽然见面前人儿突然哭了,慌张之下才又想到了什么。 凤英没说话,涩着嗓子直摇头。 凤墨扫了扫面前人的周身,确定了没有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人!给我备汤水!”凤墨立马想到了什么,显得急色匆匆的又跑进了一临近的屋内了。 凤英这会也平静了下来,擦了擦眼角,望了一眼四周的院内,与还在傻站的几人,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还是她的这处破院子好啊。 还好她回来了。 入了屋内,凤英大概扫了几眼,发现屋内的布局有了一些变化又大致都没有变。 凤英忽然想到几日前她经历的一场生死风波,这会整个人还显得有些恍惚。 屋内多出了一个案几,案几上大多摆放的都是文件之类的册子。凤英知道那是那个男人的办公文件。他竟然直接把案几搬到她的卧室来了。 凤英瞬间觉得心下暖暖的。那颗活了二十多年来,冰冷枯寂的心,第一次有了悸动,一个名为亲情的悸动。 第六十六章 菩提灯再现事端 赶了一天的路程于晚间才回了凤府。 在凤墨简单的几句贴切关怀下,凤英草草的又被男人急色匆匆的推进了卧室内了。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凤英放松余下,的确是感到了周身上下全是疲惫之意了。 扫了几眼屋内,凤英微垂着眼帘。原来,那两个小丫头还是没有能回来…… 抱着这抹疲意与伤感,凤英彻底的歇下了。 凤府内外一片祥和,在未知的角落,暗一,暗二,暗三一人守着一角,静静地守护着这处颇为宁静的院子。 夜凉如水,寂静无声。 澜城郊外。 黑夜为整个澜城蒙上了一层薄纱,高空中静静垂着的月亮此时仿佛也在寂静之中穆然增添了一抹幽深。 几道黑影在月影下快速闪过。 为首一人蒙着脸,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扫视着几眼四周环境,整个人显得非常谨慎。 一行人步伐统一而轻盈的向着远处缓缓移动而去。 “给我押进去!” 就在这时前方的不远,突然传来一道惊喝声。伴随着偶有几串类似铁链子的滑动摩擦声。 只见不远处此时正灯火通明着,此时为首的一群人正在井然有序的拖拽着什么东西。一众人皆是蒙着面,显然与后一方猫手猫脚的一众人明显的不是一伙人。 后方一群人显然是后来之人,这会正在猫着身子鬼鬼祟祟的观察着这一帮人。 “老大,他们这是……?”为首一侧之人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望了几眼前方的动静,显得有些犹豫。 “嘘!这一群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准没有好事!”身侧另一蒙面人捂着嘴角,小声兮兮的道了一句。 这人口中说着鬼鬼祟祟,殊不知他们此时也是鬼鬼祟祟的其中一方。 “观马车的外观……”为首一人没有管身旁的两人,眼睛直直的盯着不远处的马车,语气突然暗沉了几分。 “老大?” “嗯?不好!”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藏在暗处的为首黑衣人仓皇翻身跳身而去。刚刚他们藏身的地点迅速出现了一个深坑。 此时不远处正凌空飞跃而来一人,双脚悬空,一脚踏空凌厉扫来,气劲之下空气都在发出呜呜声响。 刚刚其他隐藏人员迅速四周散开,皆严谨的呈包围模式向着中间突然冒出的一人围去。 “哼!不知死活!”被围之人着一身劲装,眼神犀利扫过四周,双手翻转露出手中的双刀。 “江湖双刃侠!”为首黑衣人望其手中大惊出声,四下的黑衣人闻声,气氛瞬间更紧张了几分。 空气中不时传来一丝热量的波动,刚刚还在忙碌抬着什么东西的一众人这会也疑似被这边的动静所惊动了。四周人迅速显得训练有素的,各自抄起了各自兵器,向着这边快速奔来。 “你们是朝廷之人!”为首黑衣人观其身后赶到的一众人,交了几个回合,忽然确定了什么,语气充满着肯定。 “哼!既然知道了!那你们也不用活着了!”说着一众人便快速交手到了一起。 空气中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兵器声响声。场面激烈而僵持不下。 “我等只是路过……” “见鬼!你们必须得死!” 为首黑衣人抽了抽嘴角,望了一眼手底下的那个二货属下,无语了一瞬。 能在生死大战中说出这么中二话的恐怕也只有他那个不着调的属下了…… “嗯?” 就在这时突然从另一个方向又窜出来一群人。皆是身穿蓝袍,皆戴面具,与这会黑衣的一群人与一身劲装的一群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刚刚还在僵持不下的双方人马在看到后方出现的一众人时,面上均是出现了震惊。 “撤!” “该死!” “全都给拿下!不计死伤!” “是!” 最后赶到的一众人显然并不关心如今双方的僵持,为首之人一个手势而下,其下的一帮人便训练有素的向着这会的双方众人杀了过来。动作干净而利落。 场面混乱而激烈。 由于最后一方人员众多而强大,不一会儿刚刚的两批人员便被制止住了大半。 除了逃跑走的两个头头,其他人员不一会儿皆被制止住了。 为首蓝袍面具人望了望远方的方向,神态自若的又扫了扫身后一众倒地不起的一众人。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一众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去看看马车内是何物。” “是!” 不一会儿来人回报,“回大祭司,是不等年龄的一众少女……” “嗯?”为首蓝袍人闻言看了看身侧,忽然一个挥袖,刚刚还在地上抽搐的一劲装人瞬间彻底不动了。 “确认今夜为何方人员。” “是!” 静默了一会,突然从远处飞跃而来一人,跪地而道:“回大祭司!是天师府与江湖四派之人!” “嗤!”为首蓝袍人嗤笑了一声,显得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收拾完毕,回城!” “是!” 夜更加的静了。 待一众人彻底消失在这片地界上时,过了很久从一侧草丛中突然冒出几个人头来。 一身穿灰衣长袍的汉子挠了挠头,面上显得有些疑惑。 “大哥!咱咋瞧着今晚出来逛的人那么多嘞?” 身后的其他三人闻言沉默了一瞬。 为首一身穿玄色的大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大汉。 “多事!我们赶紧走吧!如今澜城也不太平了!” “大哥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身侧露出一个身穿靑褐色长袍的大汉,立即出了声。 “嘿嘿嘿!还怪热闹的。”灰衣大汉张望了几眼四周,对着四周凌乱的地方,显得有些兴趣的样子。 “啪”玄衣大汉猛然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唉哟!老大!咱这就走!这就走!” 见面前三人终于老实了,为首被称为老大的人,终于放松了身体。一行人悠然的向着远处而去。观其情形,方向是远离澜城的方向。 一夜而过。 凤英一夜睡得很沉,第二日醒来,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 在梅儿与刘麽麽的伺候中,凤英才渐渐回了神。她才想起来,她已从药谷回来了。 在被刘麽麽梳头发时,凤英才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叽叽喳喳的青儿与梨儿了。 简单的用过了早餐,凤英在安静中等来了她的爹爹。 凤墨面上含着笑,对凤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才放心的出了府。每日除了休沐,每日五品以上官员是必须都得上朝的。 因是第一天回来,为了不让前院与其他几个院落之间对她的怀疑。凤英一大早忙完后还是选择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凤英观坐在四仙桌旁的老夫人明显气色不比以前了。这会整个人脸上的沟壑似乎都深了几许,那眼角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些许。 凤英没有多大反应的对其一一行了一礼,在她行礼的过程中期间她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大伯忽然也来到了前院。 凤英坐在下侧靠近门的位置,看着突然热情的她那位大伯,有一瞬的错愕和不解。 她的大伯应该还在吉华才对,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并且还表现的那么奇怪? 凤英压着这抹疑惑,于午后终于等来了凤墨下朝。 凤墨一到府内便命人来请了凤英前去中院。 凤英匆匆赶到中院,于餐桌之上,凤墨便开口道:“今日陛下大发雷霆,菩提灯指引之人竟然出现了一批之多!朝堂上最近也是不太平!我观其你进两府事宜还是尽量晚一些吧!” 凤英见他面目严肃,听其话后也想到了什么。 “爹爹,如今两府是个什么状态?” “两府已彻底明面!” 凤英闻言静默了一瞬。 到底还是来临了,只是比她想象中的似乎提前了很多。 “爹爹是希望我如何做?”凤英沉静的问道。 凤墨闻言思索了一下。 “待风声过去再说吧。” 凤英点了点头,暗道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个凤英又想起了她刚刚想问的话题了。 “爹爹,大伯是何时回来的?” “哦,你出事的后一天回来的。”说到这里,凤墨也是蹙了蹙眉,他对于他大哥突然回来也是存了一丝疑惑。 凤英闻言一愣,她出事的第二天就回来的? 这么巧? 想到这里凤英忽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人能准确的分辨出轿子内不是她的疑惑。 莫非…… 凤英蹙眉,但愿是她多想了。 第六十七章 旧伤复发(1) 一夜而过。 凤英一夜睡得很沉,第二日醒来,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 在梅儿与刘麽麽的伺候中,凤英才渐渐回了神。她才想起来,她人已从药谷回来了。 在被刘麽麽为她梳头发时,凤英才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叽叽喳喳的青儿与梨儿了。 “梅儿?” “小姐何事?”梅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小跑了过来。 凤英望了两眼铜镜内模糊的身影,想了想才开口道:“这几日,父亲可有提过青儿与梨儿二人的情况?” 梅儿听言面上一顿,眼眸亦黯淡了一瞬。 “没有。” 凤英听言静默了一瞬。 “罢了。” 凤英心下微叹,她有些难受的冲身后摆了摆手。 虽然心情不佳,但凤英在将近辰时时坚持吃了点东西。如今她既已回来了,像之前做的的事情当然还是按部就班来的好一些,该请安的还是要得去请安的。至少要让凤府内的一些人打消了疑虑才行。 随便吃了些茶点垫了一下胃子,凤英起身抚了抚衣袖。还不待凤英打算往前院方向而去,便忽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老爷过来了!”梅儿气喘吁吁的从外跑来。 凤英闻言面上一愣,便紧接着看到梅儿身后接着冒出一个人影来。 男人面上含着浅笑进了院子,张眼疑似还有些惊讶的模样。 “英儿也是打算去哪里吗?”凤墨疑惑的看着一身行头的小女。 凤英无奈笑道:“女儿正想去前院请安来着。” “哦,原来如此。”凤墨闻言面上划过一抹思绪。 凤英走到男人面前拍了拍他身上这会刚沾上的露水,面上划过一抹无奈。她一眼便知,面前之人一定是急匆匆的就先跑到她这边来的。 “呵呵!” 凤墨张眼看着面前小人儿的动作僵硬着身子,整个人突然显得促局了几分。 男人急急的擦了擦那处被露水沾上的衣角,急声道:“我这是路过,就,就急了一些。” 凤英好笑的看着面前之人的变化,也不戳破他的尴尬。 “爹爹肯定也没用过早点吧?梅儿!” “小姐,给!”梅儿早早在一旁张眼一看,便已知其意了,连忙回身用细软的缕巾包了一些点心递到了凤英的手中。 凤英接过往着面前之人的怀里一送,道:“爹爹快些去上朝吧,不然路上又要急了。” “哈哈!好!还是我闺女贴心啊!”说着,凤墨面上这会也是出现了一抹急色,显然每日的赶早朝时间也是很紧凑的。 “爹爹走了啊!” 凤英好笑的挥了挥手,面前之人这才终于是安心消失在了院前翼角。 “我们也去前院吧。”被这么一耽误,去前院请安的时间上或许也不早了。 到了前院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大差不差的,凤英扫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 凤英回眸穆然望见坐在四仙桌旁的老夫人明显气色不比以前了,这会整个脸上的沟壑似乎都比以往深了几许,那眼角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些许。 “是英儿来了啊?”老夫人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浑浊的目光向着凤英的方向看过来。 凤英没有多大反应的对着面前之人行了一大礼,在她行礼的期间凤英突然望见她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大伯也来到了前内院。 凤英行完礼便坐在下侧靠近门的位置,看着她那突然热情洋溢的大伯,凤英心底划过了一抹疑惑。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这位大伯这会不是应该在吉华才对吗?但是怎么突然回澜城了? 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哪里有些奇怪呢? 凤英压着这抹疑惑,于正午时刻终于等到了凤墨的下朝归来。 凤墨一到府内便也命人来请了凤英前去中院。 凤英匆匆赶到中院,于餐桌之上,凤墨便开口道:“今日陛下大发雷霆,菩提灯指引的事件因一些原因莫名出现了一批之多!陛下也因此事事关几朝规则,很是大怒,朝堂上最近也是不大太平!我观你进两府事宜还是尽量能拖迟一些则迟一些吧!” 凤英见他面目严肃,听其话后也想到了什么。 “爹爹,如今两府是个什么状态?” “两府如今均已彻底明面了!” 凤英闻言静默了一瞬。 到底还是来临了,只是比她想象中的似乎提前了很多。 “爹爹希望女儿如何做?”凤英沉静的问道。 凤墨闻言思索了一下。 “此事待此事风声过去再做观察吧吧。” 凤英点了点头,暗道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件事凤英才想起了她刚刚想问的话题了。 “爹爹,大伯是何时回来的?” “哦,你出事后的一天回来的。”说到这里,凤墨也是蹙了蹙眉头,他也是对于他大哥突然回来存了一丝疑惑。 凤英闻言一怔,她出事的第一天就回来的? 这么巧? 凤英穆然想起她遇害的那天夜里,那些黑衣人似乎都能准确的分辨出轿子内的人是不是她本人,对于这一件事上,凤英心底一直有些疑惑。 她出事后的一天,莫非…… 凤英蹙眉,但愿是她想多了才好。 用过午餐,二人在书房又商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凤英接近申时才回到了自己的东院。 自从从药谷回来也已有三天,这三天凤英也从那场惊人的刺杀中回过了神。也不知是不是应该接连几次被刺杀还是何故,凤英总觉得她现在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前段时间在药谷被画神医简单调理过的身子似乎也并没有好周全。再加这几日来回不停地赶路,她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她身子弱了。 这一日凤英草草打了半个周身锻体操,却发现如今她竟然半个周身做完都很困难了。抱着一抹对这俱身子的不争气心思,凤英草草结束了这几日的锻体时间。 这几日凤英在调养她不争气身子的同时,私下里通过暗一的来报消息,凤英得知朝堂上如今也是不太平,同时也从侧面再加上她的推测也知道了“菩提灯”三个字的意义重大。关于她已被当今天子私下里证实为真正的“菩提灯指引之人”,也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还好,凤府内的暗卫通过她那位爹爹,现下已在府内的暗卫人员凤墨都给了她足够的权限,这也为她能够得到足够消息分析她的局势有了一丝利势。 于接近申时末时,远远的凤英便望见了她那位大姐突然拜访了她这座久不来人的院落。 来人坐了一会与凤英也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凤英也实在估摸不准今日来人的意味。 “小四刚刚在做什么呢?”凤秋面上划过一抹分明的疑惑神情。 凤英盯看了几眼面前人脸上的神情,笑着淡淡道:“哦,就是随便动动,这些日子因为偶感风寒又在床上躺了几日,这躺久了刚恢复难免要多动一下了。” 凤秋闻言面上笑了笑,对于面前之人口中的风寒一事,当然凤墨已经在前院随口提过一句了,自然她也是知道的了。 凤秋微微靠着身旁的石桌静静地端看了几眼面前端坐的少女,因为还是春末,偶尔吹过的风也不是太热,即使这会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二人坐在东院的这颗百年树下也是恰大好处的惬意又舒适。 凤秋端看着少女温婉白皙的脸庞,少女面上的温和神情一如从前似乎就没有改变,只是偶尔少女抬头时眸子内闪过的晶亮却也在提醒着她,不,一切都不是从前了…… 凤英人虽是在低头看似在品着手中茶,四周的任何情况她却都能通过余光看的一清二楚。比如对面人的打探目光,凤英亦是看的一清二楚。 凤英抿了抿口中的茶,轻轻的放下了手中茶盏,微微抬头看向了对面的人。凤英见那人面上一片平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接着凤英就听到对面人静静而道。 “小四今日的装束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对面人的话语很平静,平静到凤英都产生了一丝错意。 “哦?” 凤英快速扫了一眼自身身上的衣着,她这才想起来她今日为了方便做锻体操,把她以前改的贴身装给穿上了,除此…… 穆然,凤英一愣,她突然望见了她衣襟上沾染了一丝红褐色的痕迹,清浅的划痕类似的红褐色痕迹,却也非常醒目,她刚刚竟然没有发现。 “妹妹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之差?”对面的凤秋突然望见面前的少女神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不由疑惑而道。 耳边响起少女沉静清幽的声音,使得凤英一下回过了神。 凤英状似随意的端起茶盏,抚了一下左肩下首处位置,轻而浅的又喝了一口茶,凤英淡淡对着身后的梅儿道:“茶凉了,梅儿重新再去添一壶吧。” 凤秋目光一闪。 凤英抬头望向对面。 “是小妹怠慢了,妹妹这几日身子一直不爽利,今日得见姐姐还差点怠慢了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凤英就差没对面前之人说,sorry了,这几日老娘事多差点没死过去了,您老还是慢走不送了吧,您看现在茶也凉了,您也待的差不多了……吧? “这天色真是说变就变了,没想到不知不觉竟也到了这个时辰了。” 凤秋看了几眼四周,似是才发现了四周不知不觉已被人掌上了灯火了,面上划过了一抹惊愕。 “是啊。” 凤英笑着接过了一旁梅儿手中的新茶,为对面之人又沏了一杯茶。 凤秋扫了一眼石桌上的茶盏,微微起了身。 “不早了,也打扰妹妹多时了,改日妹妹不妨去我那里坐坐吧,今日姐姐就暂回去了。”说着凤秋起身朝着一直站在身侧的一个面熟的丫鬟递了一个眼色。 凤英看着那面熟的丫鬟递上了一个红布盖住的东西,一时也没有动。 “这是姐姐送给妹妹的暖玉,戴的久了可以祛除内寒之气,妹妹你又身子自小便柔弱,你便拿着吧,就当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吧。” 说到最后之处,面前之人面上划过了一抹凤英看不太清楚的神情,太过于快速,凤英也没来得及想明白那神情是何意义。 听言,凤英掀开了红布,露出一块青白暖玉内含血丝的一个玉件。凤英有些讶异。 凤秋这会倒是逐渐露出了一抹真实的笑意,道:“没错,这就是世上那本就没有几块的血滴阳玉。” 看物也送了,她人也有亲自来过了,凤秋有些惆怅的转身而去了,凤英也没有吭声挽留。 凤英收了手中的珍贵暖玉,心中一片惊疑。她惊今日凤秋的试探与看似示好的行为,亦疑惑她的这位聪明伶俐的大姐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为了示一分好呢? 走远的凤秋面上已经褪去了刚刚的惆怅神色,这会也恢复了以往的冷淡沉着。 “小姐,就这么把当今那本就不多的名玉送给了四小姐吗?” 凤秋停住步伐看了一眼身后。 “能换来之后的短暂和平,这块玉也起到了它应有的价值了,值得!” 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身后的那小丫鬟闻言之后低垂着头,聪明的闭了口。 凤秋脑海中划过少女沉着的眸子,嘴角不由一笑,她忽然又想到了西院的那位来了。说到这块名贵难求的滴血阳玉,那西院也是知道的。只是西院的那位求了她很久她也没有给,如今倒是干脆的给了东院的那位了。 送给东院的那位,没错,她是有了一分示好的心思在内的,因为她的哥哥打探到如今的“菩提灯”指引人的名单里竟赫然就有她的那位四妹名字! 她的哥哥常年摸混为商,面对的人群自然也是颇杂,这些事情也是他偶然听到的。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她都不得不该做些什么为其后做准备! 不过,这次貌似她也不算真的赔本了。 凤秋又想到刚刚在东院少女的神情模样,不由又是一笑。 但愿她没亏…… 等凤英进了内室,落了座,把刚刚得到的暖玉反反复复观看了几下,便随手戴在了身上。暖玉刚落在皮肤上,皮肤上迅速传递而来一股暖洋洋的触感,奇迹的不是冰冷质感,让人忍不住讶异。 凤英搓了搓手中的碧绿间杂褐色的暖玉,心底肯定了一句,看来这块玉的确是货真价实了。 凤英笑着起身,看来这次她赚了! 就在这时,穆然左肩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凤英脸色一变。 坏了!是旧伤! 第六十八章 拜访赵玉 晚间入了睡,凤英便也把她那位大姐凤秋奇怪的示好举动给抛在了脑后,晚间入了睡先前左肩那股疼痛也渐渐消失了。 这一日凤英早早起来像往常一样,打了一通锻体操,又去前院请了一次安,歇下之余凤英才忽然又想起了她许久未见她那位好朋友赵玉了。一想到那日晚间她匆匆不告而别的事情,凤英心中难免有些愧疚觉得她应该要再去一趟赵府才行。 凤英让刘麽麽派人去赵府打听了一下,一个时辰后刘麽麽回来告知她,赵府的大小姐现是在府内的。 凤英于是便让刘麽麽赶紧安排了马车,这日下午便打算去赵府一趟了。 凤英再次坐上去往赵府的轿子时,内心还是颇为复杂的。连上这次她总共才去了赵府三次。第一次为初识赵家大小姐,抱着结识之心去的,那日对赵玉还是个蛮新颖的印象的,而第二次去赵府是因为作为赵玉的好闺友,赵玉宴请,她自然是要去的。 只是第二次再去赵府时,她却悲催的被人围堵了。这第二次,不提也罢! 而这第三次,就不知道又会发生了什么事了。凤英有些忧愁的望了望轿翼,这次她出来一个人也没敢带,不是需要一个驾车的车夫,她连车夫都不想带的。只是这古代的交通工具的确是个缓慢而累赘的过程,骑马目测以她如今还没有武客入门,再加身子骨弱也是受不住的,只得驾马车了。 在凤英胡思乱想中,轿身穆然颤嗦了几下,疑似就要停轿了。 凤英掀开轿帘,望向四周,见那金黄的“赵府”二字在阳光下闪耀着明亮的反射光亮,凤英眼前不由又划过了一副生动的面孔,嘴角不由向上勾了勾。 赵玉,这个女子,还真是个让人想起就温柔以对的女子。 这一次入赵府与前两次又有着明显的不同感官。前两次凤英只是在一角草草观望了几眼,还因第二次被人设计的同时也就没有了半分心情去观察赵府了。 而这次的赵府显然比她上次来看,入眼格局又大了很多。赵府的府内设计也很大气,颇有些有容乃大之感,假山活水相连,池内花草皆是素淡的色彩,让人望了几眼便又忍不住再看几眼,雕梁画栋也皆是暗色调,但也不会显得太过于沉闷之感,色调是选择了淡绿色与淡紫色为主的色调,既淡雅又不失大气。 凤英被来人领着路过一旁长长曲折的长廊,这次有在路上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赵府。她这次对赵府又有了新的观点。一如既往一般,她很喜欢。 赵府人办事还是蛮利落的,凤英通过专门领带人的就可以窥见一二,赵府内的下人一般都不会太过于聒噪去与客人说太多杂事,一般只会按要点提点几句与之相关要注意的事宜,其他的便是点到为止了。凤英很喜欢赵府的这种模式。 路上来人告知凤英,赵玉就在廊处不远的院子处,这会也是刚刚接待完客人,此时差不多应该也向着这边赶来了。 被面前这人领进了一处拐角处,没过一会,凤英便见远处翩翩而来一位少女,少女婉转着身子,身穿翠绿长裙,脸带笑意,周身丝绸翩舞,凤英见此眼睛不由一亮。 “英儿妹妹!”赵玉翩翩而来,面上涌动出惊与喜的神色,一派激动。 凤英笑着看着来人,也是一脸的激动。 “太好了!”临近了,赵玉面上还是难持的激动神情。似乎是为了确定什么,一向以冷静端庄示人的赵家大小姐,第一次有了夸张的动作。 凤英只见面前之人一个劲转着圈绕着她的周身,显然是在确定着什么。 凤英伸手拉住了身旁动来动去的人影,好笑的同时心下也是暖洋洋的。 “好了!我真的没事了!只是无端让玉儿姐担心了。” 凤英现在回想起她那日的举动,恐怕也是有些伤了面前之人的心了。这会面前之人还能如此对她温贴以往,她心下是更愧疚了几分。 “那晚你……” 面前少女站定了后,面上划过一抹愁思。 凤英闻言一愣。 “那晚无事,最后我被人救下了。” “那便好,你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 “只是……玉儿姐怎会得知我那晚……”凤英暗惑不已。 “各族都有各自的打听消息处,怎么英儿妹妹连这个也不知道吗?”赵玉笑嘻嘻而道,有些奇怪的看了过来。 “呵呵,这个嘛,一言难尽了。” 闻言一旁领路的少女沉默了一瞬。 赵玉领着人,边听着话便在前面带着路。等凤英把话说完后,赵玉刚好把人领到了她的院子内了。等凤英落了座,坐在庭院内的雅庭中时,对面的赵玉这时才抽了空,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面前端坐的少女,似是真确定了什么,面上这会神色才缓了些许。 “英儿妹妹,我不信你那晚路上没有遇到太惊险的地方,我知你定是几语带过了。” 凤英望了望面前少女一派镇定且肯定的模样,忍俊不禁间忍不住“噗嗤”一笑。 “噗嗤!玉儿姐,你可真可爱。” “咳咳,英儿妹妹我现在可没再说可爱,咳咳,英儿妹妹你真是……调皮了。”赵玉面上一红后面的话说的就有些没有底气了。 “好了好了!别说那些让我一想起就心惊肉跳的事情了。” 凤英端起檀木台上的茶盏,微微抿了抿一口,这才稍稍又平复了心情。 “好!好!都依你吧!”赵玉推了推面前青瓷碟盘,把面前的这碟糕点向前推了推,对着对面的少女嫣然一笑道。 “这是什么糕点?”凤英被面前的糕点吸引了目光,望着面前五颜六色的小东西,凤英眼眸不由一亮。 实在是小碟盘内盛着的糕点模样太过于精致了,以至于凤英犹豫了半天也没舍得拿起一块。 对面的赵玉一眼便知其了大概,有些好笑的同时,一时既是无奈又是欢乐到不行。 “也就是一碟糕点,瞧把你不舍得的。”说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对面的赵玉还是自己先动了手从那碟中取出了一块糕点,微微给扳开了,自己吃了小半口,把剩下的小半口微微向前递了过来。 “诺!” “哎!哎!别!别!你把我的小可爱弄没了!” 凤英快速接过少女手中已经模糊了的糕点,一脸的可惜与心疼。 “小?可爱?哈哈哈哈!英儿妹妹你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小可爱了?嗯??你的小可爱难道不是正在这儿端坐着的吗?” 赵玉闻言先是一愣,之后便是再也忍俊不禁了。 “啥??” 她听到了什么?? 凤英怀疑的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 凤英望了望对面少女葱玉的手指指上还沾染着一些碎渣,再加耳边听到的话语,一时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 “瞧你,这糕点是我们赵府内有名的糕点师做的,你要是喜欢我让人不时的给你送去就是了。” 赵玉挽着袖子擦了擦眼角,一脸温和道。 “嗯嗯,这个注意倒是可以有!”凤英听言欢天喜地的表示出了赞同,一口吞了手中的半截糕点,入口细腻软甜,是该死好吃! 赵玉摇了摇头,“英儿妹妹亏你是在我的院子内,不然要是让别人知道名满澜城的凤府四小姐,竟然是个这般行为举止怪异的美人,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少男的心哦!” 凤英闻言愣了愣,瞬间又懵了。 她听到了什么? 看了看面前少女,的确是张端庄娴熟的脸庞。是没错了吧? 那,咋能说出刚刚的话的呢? 关键表情还这么这么的淡定呢?! “嘻嘻!”赵玉似也发现了面前少女的吃惊,面上一红倒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是家教礼仪特好的她,选择了以袖掩面的笑。含蓄而又优雅。 “唉!这或许就是我对她最深的误解了吧?” 凤英这一刻确定了什么。 “嗯?妹妹你在嘀嘀咕咕着什么呢?”赵玉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她刚刚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凤英婉转了一眼眸子,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 “玉儿姐府里环境倒是真好。” “你很喜欢吗?”赵玉回头扫了几眼四周,只是这座院子内她实在是呆了乏味极了,也实在没看出来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了。 也真是应了那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对啊!玉儿姐这里我很是喜欢。” 凤英起了身,向着两旁的花团锦簇之处移了移。 身后的赵玉也起了身紧跟着凤英,在凤英的身后站定了身。 “玉儿姐的这里花都就跟玉儿姐人似得,可真是好看的很呢。” “噗!哈哈哈!” 也不知是这句话惹得了身后人的笑点还是凤英说话的语气与动作太过于夸张了一些,让站在身后的赵玉闻言瞬间弯下了身子。 凤英有些担忧的望着身旁这会这会笑的叉着腰,差点连站都站不住的人了,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人真的笑伤的。 凤英担忧着连忙转身搀扶了过去。 “唉哟!您可悠着点吧,我的大小姐啊,咱轻点笑吧!” “哈哈哈!英,英儿,妹,妹妹,你你,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赵玉伸手指了指凤英,整个笑的颤颤嗦嗦的。 一旁的凤英更忧愁了。 “你慢点儿啊,要是让外人知道名满天下的赵家大小姐竟然这般没有形象,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 凤英为了凸显她话语中的真实性,话毕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刚起身的赵玉这会刚歇了气,不想一抬头又望见了这一幕,这会刚站起身的身子又忍不住弯了下去。 “哈哈哈哈!唉哟,我的肚子啊!” “我,我……” 完了!这会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凤英见面前的少女差点笑背过去气去,面上一片的忧愁。 “唉哟,唉哟。” 赵玉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凤英也实在有些懵,看着面前人儿笑的差点没影了,她也不敢再造次了。 “没事吧?”凤英问的小心翼翼的。 “没,没事。噗!” 凤英见她又是要狂笑的模样,连忙惊的一把捂住了某人的嘴巴。 “唔!唔唔!” “嘿嘿!你还是别笑了吧!你笑的我害怕!” “英儿妹妹你真讨厌!”说着赵玉对着面前之人就是一拳。 凤英捂住胸口,也不知道面前之人是不是有意的,竟然刚好一拳捶到了她胸口,震惊之余见面前的少女终于消停了连忙又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凤英静静的在心底暗道了一句。 “你这会是不是在心底骂我呢?” 一张瞬间放大的脸庞忽然出现在凤英眼前,凤英吓了一跳,一边退一边大惊,“艾玛!吓我一跳!” “好了!好了!玉儿姐我错了!我错了!”凤英双手举过头,表示出了深深的无奈。 对面前少女温婉端庄,是她对她最大的误解了。 “哼!”少女娇哼一声,转着头。 凤英莞尔。 二人又回了座。 赵玉一把抓住面前之人的手,一副就是不肯撒手的模样。 “玉儿姐,你这是干嘛?”凤英抽了抽手,没抽动,转换了几个来回一脸吃惊的看着对面。 凤英:真没看出来,这小美女手劲还挺大! 赵玉:嗯??手劲这么小? “乖,别动!我为你把把脉。” 凤英听言老实的便把手伸了过去。 赵玉覆手而来,静静地为其诊了一会脉。 过了片刻,凤英见对面少女面上突然划过了一抹严肃,心下不由一跳。 “英儿,你这身体里怎么这般古怪?这脉象……” 赵玉放开了手腕,面上一阵犹疑。 “怎么了?” 凤英心下一跳,她忽然想起了那段她在药谷中的时候,那个老顽童画神医在对她诊脉后似乎也是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神情。当时她迷迷糊糊的,也是无意瞥到了一眼,那会也没有在意。 在这之后,她被那颇为神秘的风清扬与画神医二人又送回来了澜城,期间在路上那位神医也有想对她说些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澜城后,那位画神医便闭口不言了。 第六十九章 多事 难道,她身体真的有什么古怪不成? 她当时是因为桃花节的结果而被牵连的,那些人莫非还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莫非…… 古怪身子?经脉堵塞曲张? 真是个醉人又套路的故事。 这其中会不会真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凤英凝眉沉思。 赵玉抬头见面前少女一副苦大情深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刚刚在给你诊脉之时,一直无法探到你的脉象,直到刚刚才探到一丝微弱的现象。脉上显示你体内应该有着什么古怪的东西,只是我也不大敢确定,我的医术在赵族内也才排在前三,第一位的是我的祖父,或许他老人家能给你指惑也不一定。只是……” 凤英闻言面上一顿。 “玉儿姐?你医术是不是很厉害?” 凤英有些吃惊,她刚刚听她的话头给她把脉不过也是有着不让她担心的念头,却不想听着少女的话头的意思,似乎对面少女的医术应该也是很不错的样子。 凤英心下暗暗砸了砸嘴道,都是参加桃花节的人,都是前五甲,她是有着投机取巧的成分在内,而对面端坐的少女却是货真价实名门望族走出去的世家子女了! 少女端庄中莞尔一笑,“也就是略微涉及了一点,算不得什么的。” “呃。” 谦虚! 一定是谦虚! “只是今日祖父刚巧出远门去了,要几日后才能回来呢,等家祖父回来了我再请英儿你来府上吧。” “嗯,也好,那真是太感谢玉儿姐了!” 说着凤英便对其行了一礼。 “瞧你!又对我客气了?”赵玉面上划过一抹忧郁之色。 “没有!没有!”凤英擦了擦额头,连忙着急的摆了摆手。 惹不得!惹不得! 等二人话毕后,凤英观天色才知道天色已经是不早了。凤英心下感慨道,这古代的时辰过得也是蛮快的嘛。 赵玉一路把人送到了赵府口处。 凤英望了望不远处已经停好的轿子,不由勾了勾唇角。 凤英冲着身后随意的挥了挥手,挥完又察觉到了什么,僵硬着身子连忙又把手放下了,小跑似得下了府处的两层阶梯,向着轿子蹦跳而去。 赵玉站在府口了然的看着阶下站立的少女模样,眼内俱是笑意。 “你慢一点。”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凤英转身。 少女文静的站在府口处,面带微笑,身后跟着的两个身穿翠绿衣裙的小丫头低着头,更加衬得面前之人的端庄舒雅了。 凤英无声的笑了笑,乖巧的冲其点了点头。 “去吧。” “嗯,改日再聚,玉儿姐你回吧,晚风有些凉。” “嗯。” 少女浑然天成的自然作态,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少女的才艺有那般出色,沉稳大气与俏皮又一体,又是忍不住令人心驰神往呢。 赵玉站在府口亦学着刚刚少女俏皮的模样,微下了一阶梯,轻轻的摆了摆手,幅度恰到好处,难得的今日端庄中也多了几分俏皮。 赵玉站在府口等了一会,直到轿身彻底看不见了,心下有些怅然所失的一叹。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妹妹?你在看什么呢?” 赵玉惊讶的挑了一下眉头,转过了身。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就是刚刚回来罢了。” 少年穿着淡青色的长衫,身姿修长,浑身透着一股雅致气息,颇有些文弱书生的感觉,只是少年的眼中却是带着一抹犀利的冷意,平白无故又添了一抹冷硬质感。 “刚刚送完一个朋友,大哥今日竟出奇的回来倒是显得有些奇怪呢。” 赵玉微微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今日可不是个休沐的日子。恰恰相反,最近因为某些原因,天子还停了这周的休沐一日。 “呵呵,我当然回来是有些急情要处理了,想来妹妹应该也没有权限管我的去留吧?”少年眼眸内暗冷,那张本就不算柔和的脸庞也无端更显得冷硬了几分。 赵玉蹙眉,“大哥言重了,妹妹从未有要多干涉大哥的意思,妹妹只是随意一问,大哥何故如此咄咄逼人呢?” “哼!但愿如此!”少年冷哼一声,暗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女,随即便向着门外走去,也不再看向身后。 身后的少女面上也是一冷,与先前的模样也是大相径庭。 文浚府,后花园。 庭院的后花园处的亭廊中,此时正端坐着一群人。颇有些鹤立鸡群坐在最前的一人,是个冷峻的少年。 少年冷峻着一张脸,眯眼微望向前方的一个模糊方向,这会周身是一派的冷肃之气。其身后坐着一众人员,一眼扫过差不多有六七人,皆身穿朝服显然也是刚下朝匆匆归来。 这数人把这座亭廊也围坐了满当当的一圈,这间宽敞且上档次的亭廊也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了。 再看这些人官服皆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官服颜色不一,有武将亦有文官,端坐的几人面上这会也均是一片的肃穆神色。 “殿下!如今大司府内打下的暗桩接连被拔出,文智府内与文寒府内的内里暗桩也皆是被拔出,观其苗头这几府情况有些不大对啊!” 坐在最左侧一身穿暗黑底色肩雕类似雁的四品官员,一脸沉稳道,这说话的人赫然就是刚刚赵玉所称呼的那位大哥之人。 “哼!” 闻言一旁端坐在旁的拓拔浚面上更是冷了几分。 “文寒府与文智府近期可有什么其他动静?”拓拔浚蹙眉,漠然问道。 “那两府如今明面上倒是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这两府暗地里有没有动作一时也就不得而知了。”一旁一身劲装打扮,模样看似是武官的一脸络腮之人立即回道。 闻言拓拔浚扣了扣身旁的石桌,一时没有立刻回声。 “那两府这次倒是沉得住气,暗桩……那文宏府更该是看不出深浅了吧。” “亦看不出名堂!”身旁另一人蹙眉道。 “我们还有最后的最大暗桩没有启用,殿下大可放心!陛下如今还是对于争夺太子一位还是不甚在意,如此,或许……殿下不妨再加些其他的动作也……” “哼!不可!李化柔!你这可是有了谋逆!” 最右侧一武将闻言面上一顿,突然大怒。 “哼!姓张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刚刚开头的那文官瞬言也是气恼跳着起了身。 “好了!” 一旁端坐着的拓拔浚冷着一张脸,面上划过了一丝不耐。 身旁其他四人均是闭了口,面上也是怔怔犹疑一片。 “通知凌空!让他近期不要太活跃了!大司府虽然不足为惧,但现本殿还不宜与大司府彻底撕破脸皮!再则,那几府也均抓住了本殿的微弱把柄,虽说是微弱,但凡能跟那个位置挂钩的!均不是小事!派人通知凌空让他停了那菩提灯之事吧!” 话毕,冷峻少年这会面上出现了一抹疲惫。 “这……”一旁另外的二人闻言面上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 拓拔浚冷冷的看了那二人一眼,冷声又道:“别让本殿再听到底下的人再有被大司府抓到尾巴的!仰或者是被其他府抓住把柄的!就别怪本殿翻脸不留情!哼!立刻派人去吩咐下去!” 这一刻的拓拔浚显得很强硬。一旁的几人似乎也因为某些原因显得弱势了很多,一致低头连诺诺应了。 “是!是!” 那二人抬头望见拓拔浚的冰冷神色,均是惊愕之下再不敢有其他想法了。 “派人秘密处理了被抓到的那几个废物!别留下任何把柄了!至于……菩提灯,哼!还不是时候!” 拓拔浚起身后又说了一句,便远远望见一人急匆匆赶来。 拓拔浚对着一旁挥了挥手,其旁的一众人连忙起身行了礼短暂的退下了。远处那人匆匆而来,上前在拓拔浚耳边说了些什么。听言后的拓拔浚面上神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却是没有说话,一脸冷淡的向着那人挥了挥手,来人匆匆又退了下去。 这一刻,亭廊内只剩下了拓拔浚一人。拓拔浚静静的观望着庭院内的某处一角,过了片刻,突然一笑。 “哼!四弟啊四弟,原来你是打了这个主意吗?” “不过……呵!” 似是想到了什么,拓拔浚喃喃了几句,便又匆匆向着庭院外走去了。 如今两府也不知是因为一月前的菩提灯事件还是具体又因为了其他事情,如今的两府的恶化情况似也彻底搬到了明面。 这一日,天子通过群臣的支支吾吾之下,穆然得知菩提灯事件竟然还有后续,更是大怒! 这亦是文武百官有史以来第二次见到天子这般大怒! 正是因为又过去了一个月时间,那件菩提灯指引之人的事件才愈演愈烈了几分。一月之余,大司府于一月之前在澜城不远处的郊外捕获了一批嫌疑人,经确认正是这次的参与之人。 经过一个月的严刑拷打之下,大司府内终于从那群人口中撬出了一丝有用的消息。虽然只是一丝,但是因为牵扯出了背后隐约有皇子之党争的嫌疑在内,这也让大司府的府主一时也是很头疼。 皇子之党争太过于复杂了,那其中牵扯出的可不单单是几位皇子那么简单的,这其中还有着其后千丝万缕的官员大臣在内,错综复杂。 或许说不定更甚者还会牵连出天子后宫诸位嫔妃,贵妃,皇后等等人员,这一想下来,都不禁让人头皮发麻了。 对于这次得到的线索,大司府府主张蔚果断的上报给了当今的天子。 天子得知消息,当然是震怒了。要是不震怒那就不正常了。 毕竟哪个父亲得知自己还没有老,或者说还没有病还没有死,自己的儿子们就要天天盼望着他去死,盼着他赶紧归西去,还搞出了了那么多闲得蛋疼的事。恐怕不论是不是千古名帝,听到了这个消息,刚开始都会震怒的。 要不是身为天子,估计跳起了都有可能呢! 金黄座上的天子震怒过后又是暗恼,有些方面这些年因为他的放任自流,他的那些儿子现在已经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已经试图在破坏先皇,先先皇留下的规定了。或者说,已经在改变先皇,先先皇规定下的规则了! 这一日,金阳殿内。 天子私下特招大司府张蔚来了殿内。 天子望着下首岿然不动一副恭敬模样的大司府大祭司,目光有些沉浮。他穆然想起如今的两府状况,一时目色更是复杂了几分。 有些决定……或许…… 天子目光突然犀利了几分,大殿内压抑的气氛之下,一旁的王总管默默的擦了擦额头。 最近他怎么觉得殿内是越来越冷了呢? 可是如今是春末啊? “张蔚,你当大司府府主已有多久了?” 上首的天子面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恍惚。 “回陛下,算上今年已有十八年之久了。”下首张蔚一脸平淡而道。虽然他不知天子为何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冷静的回答了。 “哦?竟然又过去十八年之久了。天师府……也竟然存在十年之久了。”天子目光幽幽,穆然起了身。 张蔚闻言脸色一变,听上方人的冷淡语气,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一时也不敢太确定,毕竟有些事也平淡过去那么多年了。 “张蔚!朕现赐你一道密旨!老王,过来!” “奴才在!” “拟旨!” 大太监王总管手持黄金丝绸,缕雕细腻金龙的物件移至天子身旁,天子小声说了些什么,一旁另一位白面太监迅速拟下了话语。 不一会儿,王大总管手持黄金旨下了阶面走来。 张蔚见此身子一紧,面上也是肃穆一片。 “大祭司接旨!” “宫下接旨!” “奉天承运!因百年菩提初显像,大世即将来临,朕现命你在一年内凡是从桃花节中脱颖而出之人均吸收到大司府内,不得有漏!若天师府等人胆敢阻挠!持此旨有先斩后奏之权!朕命你,三年内把桃花公子桃花姬等人迅速培养为朕一人所有!钦此!” 王大总管宣完旨,小心翼翼的把黄金旨面卷起,对着身前之人微微递了过去。 阶上天子微微下阶而来。 “这后面一句朕希望大祭司能明白朕的本意。张蔚!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宫下明白!”张蔚蹙着蹙头,接过旨立即俯首而叩。 “三年后!两府将不复存在!” 天子沉默了很久,突然而道。 闻言张蔚这会面上震惊神色再也掩饰不住了。 不复存在?! 这……是何意? 天子似乎看出了身下之人的吃惊,面上一笑。 “当然,只是两府不存在罢了,其他府存不存在就另当别论了……三年后也正是张蔚你测出的时日,朕希望你能明白朕的意思才好!朕不需要不听话的朝臣!两府亦然!” “宫下明白!”张蔚微微俯首,面上这会也是严谨中又划过了一丝伤感,快速闪过。 待他再抬头时,面上的神色已全然消失了。 “退下吧!” “宫下告退!” 张蔚小心翼翼默默的卷好密旨揣进了怀里,便退出了这所冷清独幽的内殿。 出了大殿,张蔚已平复了刚刚激荡的心绪了,这会幽幽的望向不远处的两处方向,忽然摇了摇头。 这天,怕是要变了吧。 第七十章 招师傅 日子一日一日平静的过着。一月飘然而过,在经过这一个月的调理下,凤英终于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身子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日,也到了实行她很久以来的心愿时候了。 早在一个月前凤英便对凤墨打了招呼,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凤墨也在为她物色了很多武客,刀客,剑客来府上了。 凤墨的理念便是,要找便找最好的,自然又是给他爱女找师傅的,自然这一个月很用心的派人多方发告示通知了一遍,这几日府上也是热闹非凡。 这一日,凤墨见了派人又请来了的几位武客,刀客,剑客。仔细观察与了解后,凤墨皱着眉盯着不远处正在与他的几位暗卫打的火热的几个身影,面上一片的慎重。 通过院内轰鸣的动静,凤墨仔细的观察着交战的二人,直到二人各自抱拳退至一旁,凤墨才回过了神,面上有些意兴阑珊,显然是有些不甚满意的。 接着又换了一人,院内不时传来兵器的“噼里啪啦”声,凤墨坐在一旁不远处的亭廊之下很有耐心的观看着。 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来的几个人皆是都比试展示过了各自本领。几人来到凤墨面前,几人面上一派平静,有两人却是已经有些微喘了。 凤墨对着那两个微喘的二人一脸不耐的挥了挥手。 “凤家主是对我们不满意吗?”那二人面上似乎有些难看。 “嗯,走吧,不好意思了二位,这是二位的盘缠。”凤墨淡淡的扫了那二人面色一眼,从一旁管家手里接过两个鼓囊囊的荷包,一个甩手就是扔了过去。 那二人解开了荷包看了几眼,这会面上才是好看了一些,二人抱拳一礼迅速便退出了院子。 剩下的三个人观看了这情形,面上均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江湖中的人一般家境都不比世家与官家来的殷实,不然也不会显得双向武客那么稀有了。 文武,武虽然也被拓拔所倚重的,但较于文,拓拔国明显还是更倾向了前者。当然文武双全更是被倚重了。 江湖中人,正是因为绝大部分都是清寒门第,因此不乏有出众的武客愿意追随他人,通过这一系列得到更多的福利与待遇。为世家与官家做教习师傅就是一项。 入官家与世家客卿的也是一项,入世家与官家甚至是皇家死士,门卫,暗卫,大内侍卫,内侍,护身者,都是一些其他项选择。 其中,客卿与教习,最是最尊敬项。一般也是绝大多数江湖人希望与奋斗的目标。当然还有能进入江湖四派其中的,也是不错的选择。 比如,白宫,因为是唯一的造器门派,那既是富得流油,又是崇高,被江湖与世家官家,甚至是皇家都比较尊敬的派系了。 再则,就是其他三个派系,秋水阁,凌霄院这两派系也是不错的选择。当然有一些极端的,当然也是可以去以无情无义为主的无涯教了。 凤墨对着留下的三个人鞠了一手背,问道:“你们几人可都有哪些擅长的方面?” 一身穿灰色古装圆领长袍,面目有些清秀的中年人回道:“在下刀也擅长,剑也擅长,在下以前在秋水阁待过一段时间,在下得知凤家主似乎是为其女寻师的,在下相信以在下的武力绝对会教好令爱的!” 凤墨点了点头,看向了另外两个人。 一身穿淡绿色长袍,高大威猛的中年人立即回道:“在下主修刀,在下在凌霄院排名第994名。” “哦?”凤墨面上划过一抹兴味,立刻又望向了最后一位。 最后一位也是个中年男人,只是男人的面目有些苍白,身子也很单薄,再加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衣袍多有破损,一眼扫过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 凤墨蹙眉扫了几眼,有些奇怪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也能坚持一炷香不喘?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微微张了张口道:“某家不知道能不能把令爱彻底教到最好,但自当会尽力的,这也需要见到令爱才能知道具体如何做。” 凤墨闻言不由一愣。 其他三人都是介绍自己擅长什么,这最后一个人话语倒是看似已经就会选他的意思在内了。 不过…… 凤墨扫了几眼其他两位,面上有些犹豫。 他这是给他的爱女选师傅的,这可不能马虎了。 凤墨伸手召来暗处的暗一,对其耳语了一番。通过暗一的讲解,凤墨听言后穆然眼睛一亮。看向最后一位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一旁的其他两位早早的便看出一丝名堂了。对着一旁而立最侧的一名藏蓝袍男人暗嗖嗖的扫了几眼,二人面色有些僵硬。 凤墨平淡道:“实在不好意思了,二位。这是二位的盘缠,这两包比原先那两位更多,二位这方面请放心。” 那二人接过荷包均是没有像刚刚那两人一样打开看看,而是都不在意的随手就揣了起来,只是面色还是很难看。 “凤家主!您是确定要选他了吗?”那两人均是一脸古怪加嫌弃的看向了一旁之人。 凤墨闻言一笑,“二位多虑了,凤某的确是要选他的,之所以选他是因为,这位师傅可是均在四派中都待过的人。” “什么!”二人闻言面色大惊。 都待过?这怎么可能!那是得有多优秀! 不对!都待过?江湖上应该很有名有才气才对! “他……他…他是!他是沐辰白!”其中一人突然一脸吃惊指着身旁人,一脸的吃惊道。 “竟然是他!!……” 二人再无竞争的念头,有些颓然的抱拳,各自离去。 “哈哈哈!” 凤墨对于这次竟然能招来江湖闻名的江湖四大奇才之一的沐辰白,感到是既喜又惊。喜的是,他的爱女有此人教导一定可以成才了!惊的是,江湖四大奇才之一的沐辰白竟然没有被人招去!还竟然被他招来了! 他深深的知道江湖四大奇才的影响力,更是知道四大奇才可不是那些无名小辈可以堪比的!他们才是真正的武道通明者了!就是他偶尔有对武功方面有困惑也是可以找面前之人请教了!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感谢沐大侠能来本府!沐大侠请放心!您的报酬绝对包您满意!” 凤墨是五品官员,除去岁奉800两,加支2000两外,再加凤府名下的产业无数,凤府其实也是不缺小钱的,千两至少也是小数目了。在拓拔虽无重商之故,但出奇的拓拔在商业发展方面远超了其他两国。 因为江湖与官服的差距,这也促成了如今朝廷与江湖的格格不入局势。江湖会为了几百两而发愁,世家与官家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选定了教武的师傅后,凤墨显得心情非常好,高高兴兴的让人为沐辰白安排了住所与其他事宜,便一脸喜气洋洋外加神清气爽的去忙其他事宜了。 于晚间从外边回府后,凤墨才神秘兮兮的召来了凤英。 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师傅 凤英见到一身身穿粉色拖地裙的小丫头进了她这所院子内,便知道是她那位爹爹来唤她了。召来一旁而立的梅儿,凤英便随来人一同去了中院。 到了中院,凤英扫了一眼面前男人喜气洋洋的脸,眼梢微微一挑。 看来面前男人这次是有好消息告诉她了。 “来来来!爹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听?” 刚坐下,凤英便听到男人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哦?什么好消息?爹爹快快与我说说?”凤英憋了憋唇间的笑意,很配合的表现出了一抹急意。 凤墨扫了一眼小女,面带笑意。 “爹爹给你找到师傅了!这次爹爹都有些惊讶能招来这样一尊大侠了!英儿你不妨猜猜爹爹招来谁了?” 凤英听到前几句话时心里还真是非常开心的,在听到后一句时一时有些懵了。 虽说她来到这里看了不少关于这拓拔的相关书册,但还是对于江湖中事了解的很片面的,毕竟一则她也不是实实在在的古人,由于她即使有了原主的记忆,但因为原主的懦弱,自家宅子内事都解决不了了,更何况哪有空去理江湖中事呢…… 这二则嘛,则是江湖事情多有变动,都是道听途说的多。 “嗯?你呀!哈哈哈哈!” “罢了!不瞒你了,那人是号称江湖四大奇才的沐辰白!怎么样?开不开心啊?” “噗!”凤英观面前男人夸张十足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口中茶水都泄了几滴出去,凤英手忙脚乱的放下了茶盏,一时有些无语。 “咳咳!” 凤墨以手握拳抵面咳了咳,面上刚刚夸张的眉眼也收敛了一下。 “多谢爹爹了!这些日子想来爹爹也是为女儿这寻师一事也是劳累坏了,为了表达对爹爹的感谢,不如女儿就把爹爹前两日非常想要的那作品送给爹爹吧。” 前些日子也不知凤墨从哪听来的消息,总之一连数日前前后后不下五次向凤英要了当日在桃花节上作的一副画,颇有些不给他,他不罢休的样子。正好有了今日的一事,就当写礼送去了吧,省的她还得天天找着说辞。 这几日凤英找的说辞也差不多说完了,若不是怕她这位爹爹拿着她的画夸张的对外喧张,她还是能很安静的便送去的,只是…… 亏得她的这位爹有个严肃威严的外表……内心却是个幼稚天真的男人。 没错,就是既幼稚又天真的那种! “你说的!你可不许反悔!”凤英话刚毕,对面刚围着餐桌绕了一圈的某人,瞬间眸子噌亮了一瞬。 凤英:………… 回东院时,凤英从旁绕了一圈,在东南方向的那处小别落处停住了脚步。 东南处的这处小别落凤英只来过一次,凤英以“有阴影”三个字打发了凤墨,凤墨便也没再让她去逛玩这处小别落了。 只是没想到,他倒是把她那位师傅给安排在这儿了。 透过小别落的窗花空隙,凤英听见内里传来类似于剑鸣的声响,隐隐约约还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不时的快速移动着。 凤英心下起了一丝兴趣,对于明日想请教这位颇有名声的师傅一事,也有了很大的兴趣。只是今日现在这个时辰,天色已经很晚了,也实在有些不便去请教了。 凤英有些遗憾的随着梅儿回了东院。 这时,小别落庭院内的沐辰白收了手中的剑,目光望向了庭院口,面上划过了一抹沉思,但是很快的便又被掩去了。 沐辰白收了剑势,剑尾微微一扬,带动着四周的残叶,瞬间飞扬而起。 风过,无痕。 “呃。” 沐辰白面上突然一白,一只手急忙捂住胸口位置,面上无端显露出了几分痛苦,气息也微喘了一分。这一刻面前这人的气息也瞬间变了,变得冰冷而杀气腾腾。 “但愿……一切如愿!”沐辰白语气透着一抹恨又夹杂着一抹不甘,抬头一步踏出,浮光掠影中,面前人瞬间飘至进了屋内。 第二日,凤英叫来暗一又稍加详细的了解到,她这个师傅沐辰白是在江湖四大奇才里竟然排行第二名!以剑扫天地武法出名,以剑出必见血闻名江湖。 又了解了一番其他与这位师傅的事情,凤英通过枝叶末节隐隐有一种预感,她的这位便宜师傅来的这般巧合,恐怕也是有些其他她暂时不知道的原因的。 只是,在没有危急她们凤府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凤英便也没有多想了。 凤英打了两圈锻体操后,就去了小别落。 这条东南处的亭廊很长,白日里还好,宽敞又明亮,偶尔停步时还能观赏一下坐落此处的风景,只是一到了晚间,这处亭廊便又会给人一股幽深恐怖之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上次的事件给凤英刺激太大了,踏上这处亭廊时,凤英整个人总是有股不舒服之感。 再距离小别落越近,这股感觉却也更加明显了一丝,很微弱,但凤英就是很直白的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一股异样感。 等二人彻底临近了小别落,在一声“叮咚”声响中,凤英才从刚刚那股不适之中回了神。 沐辰白早早的便站在了庭落口,身穿着一身白袍,白袍之上干净整洁,与那日的形象也明显的不一样了很多。 “来了。你便是我要教的徒弟了吧?” 凤英闻声抬眸望去。 面前人身穿一身白袍,头挽白条,一身从头到脚都是白,连脸色都是白的,一眼望去刺目的很,不过倒是很整洁清爽,一时凤英也没太看清面前人的面部表情,听言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上前来一分,我先个切脉。” 凤英听言,上前了一步,同时递出了手掌。 沐辰白刚接触到面前少女的手腕上,面色便是一变,没错,是一变。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让全神贯注的凤英注意到了这一丝神情。 凤英蹙眉,这已经是前前后后三人为她切脉露出这神情了。 “你……这几日可有异样?”沐辰白话头明显停顿了一下。 “没有……”凤英听言不自觉的也是犹豫了一下。 “那便好,今日你便同我一同练一下瞬息法吧。瞬息法,顾名思义,便在调整气息的功法,此功法强调平和状态,切记不可浮躁了。”言罢,面前白衫长袍男人,一个甩手便飞过来一个物件。 “我……”凤英一惊,连忙接住了物件,接到手后才看清楚是本名为瞬息法的蓝皮册子。好似功法的模样。 凤英兴趣盎然的翻看了几页,发现册子总共就几页,没有几分钟凤英便看完了。册子内的内容便是些玄而玄的东西,凤英一时是既疑惑又是好奇。 疑惑的是这册子内的内容真的可以让人飞天遁地的吗?好奇的又是这真的对她有用吗?凤英从记忆中所知,她自小便是块废材的料子,注定是当不了武客的料子,原以为她那位爹爹招来的能人可以教些她拳脚功夫就行了,没想到来人既然已经为她切了脉了,竟然还是丢给她了一本功法册子? “怎么?” 沐辰白走近了一步,望向面前一身身穿淡青色紧身劲装的少女,沐辰白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恐怕会大吃一惊吧,毕竟江湖中口中的沐辰白是高冷且难以接近的人物。 沐辰白在外边时便略有耳闻面前之人,听闻凤家的四小姐是个聪慧且修养极佳的姑娘,今日一见倒还真是很识大体。 不过若是这凤府的姑娘真穿个什么破玩意就来上他的课,他亦是不会留下的吧。 “沐师您傅确定这本功法适合徒儿吗?” 凤英使用的都是敬语,倒是让一旁的沐辰白一愣。 “师傅?” 凤英望着面前突然出神且一脸复杂相的男人,心下划过一丝疑惑。凤英通过对面前之人的了解,在外评风面前的男人应该是个话少冷酷大于话多善言的人,怎么今日这人神情这么多变? “哦,你是说这本基础功法吗?”沐辰白回神,语气温和的问道。 “是的。”凤英点了点头,心下刚刚那股奇怪之感又更盛了一些。 第七十二章 问题所在 “适合。这本功法为武客入门的基础功法,不论你是任何体质都是适合的,你不必担心。我刚刚为你切脉中,脉象显示你是因为经脉堵塞,隐有曲张的形态,你身子对于这本调息气息的基础功法是没有任何冲突的,且若你能运用此功法甚者许是能缓解你体内的奇怪症状……不过……” “不过什么?”凤英急声而问。 “嗯?莫非……你还不了解你自己体内的情况?”沐辰白有些疑惑。 “的,的确是,师傅,您刚刚后边的话……” “唉!你这脉象也是奇怪,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这明显是人为破坏的。” “人为?”凤英错愕了一瞬。 凤英眼前划过一张男人正正方方的脸,这一刻竟忽然有了些豁然开朗之感,只是一时又模模糊糊的,凤英又觉得她还是什么都不明白。这一切使得她周身像是被重重迷雾遮掩住了般,事物看不太真切,却又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影像。 “今日你便回你的院子内去练习吧,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为我单独在府外准备一个小宅子就好,为师……喜欢清静。” “好。” 凤英答应了一声,见面前已经算是成了他师傅的中年男人,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一时心头有些怪异,既是有着一抹不解又是暗惑不已,导致她心下是又闷又急,却是又无可奈何。 凤英行了一礼,郁闷的退下了。 精致的小别落花窗边的画廊,这会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可惜此时的凤英并没有心情去观看一眼。 凤英回了东院,叫来了如今府上的刘大总管。 凤府一共有三位总管,最高者便是这位刘大总管,其他两位仅次这位大总管。 不一会儿刘大总管便匆匆赶到了东院。 凤英抬眼见来人穿着一件褐色的圆领长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发髻用了一株与衣服同色的木钗挽着,衣着从头到脚整洁的不像话。 真是大总管本色了。 “打扰大总管忙事了。”凤英冲着来人微微一礼。 面前的这位大总管在凤府颇为有名望,一则是这人处理事情起来一直很有见地,在凤府也是凤墨的得力助手,二则是在处理所有凤府人际关系方面,面前这人也是非常有本事的。有了这两项,想不让人尊敬都难。 “无妨,无妨,奴才给四小姐请安了,这厢四小姐请奴下来是?” 面前被唤为大总管的男人,看起来已有四十左右了,这会面上堆着一抹笑意,眼角微动,整个人看去既是透着一抹机警劲,又是透着一抹一丝不苟之感,颇有些矛盾,却又看着也不突兀。 凤英压下心底的诧异,把自己的目的简单说了一下。 “是这样的,父亲如今给我招来了一位江湖中享有盛誉的师傅,我的这位师傅是位男客,为了表达我对我这位师傅的敬意,这边我想麻烦一下大总管能不能试着帮我找一处雅致的小宅子或者小院子也可?” “哦?” 闻言的刘大总管并没有立即应下此事,而是露出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眼神看过来。 凤英见眼前这人没有立即应下,心下有些郁闷。昨日她刚从那位古怪师傅面前吃了个郁闷,今日面前这位莫非也要给她郁闷不成? 凤英心下划过了什么。 “我的这位师傅是江湖中的四大奇才之一的沐辰白,父亲能为我招来这么一位师傅我是一万个满意的,你也知道但凡江湖中排上号的名士都有些古怪的脾性,这也是能理解的,所以一则我才有了这番打算。” “当然,我也是知道大总管是日理万机的……,若是大总管不方便那我便又要去麻烦父亲那里……” “哎~,四小姐这是何话?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让四小姐再去请求老爷的道理啊!” 凤英眯眼扫了一眼面前这人,心下不由冷笑一声,果真是老狐狸!看来若是她不拿出点真本事,今日的事还真是没有头了。 “那我便在此谢过刘大总管了!一年后待我进了天师府自当会记得今日的,不然我进大司府一时肯定也会成了父亲头疼的事了,到时算起来恐怕……” “呵呵呵,好说,好说,四小姐客气了,那奴才这便派人下去安排一番了?” 这一刻面前之人面上掩去了刚刚的随意,面上突然一摆严肃。凤英了然的瞥了一眼,淡淡点头一礼。 “麻烦了!” 梅儿这时突然从后方端着疾步而来。 “嗯?” 凤英有所感转头望去。 “小姐!二小姐来了。” “哦?” 凤英眯眼,面上未显心下却是更郁闷了几分。 今日她的住处倒是真热闹啊? 还没有走的刘大总管面上突然划过一抹兴味,转身看向此时身后赶来的另一排人,身子上并未有任何的动作。 “哟!怎么瞧着,今日一大早的,你这里就这么热闹呢?咦~?这不是刘大总管吗?”凤蝶端步快速了几分,转眼便到了凤英几人面前。 凤英眯眼,盯着来人的脚下,有些惊疑。 凤英惊讶的发现面前她这位二姐竟然还是个武客! 她早该想到的!恐怕这府内如今就她还是不会武的吧?凤英心底又郁卒了几分。 “二姐一大早来妹妹的院子,倒是更增添了妹妹院子的热闹呢!” “这边麻烦大总管了,梅儿!” “呵呵。奴才这就告退。” 刘大总管面上淡淡的冲来人行了一礼,便笑呵呵的退下了。 凤英平静的扫了一眼那个刘什么大总管,心下对这位什么刘大总管更是嫌弃了几分。这会不立即走,恐怕这人也是有着想看热闹的心吧? 哼! 凤英目光微转向此时的来人,见面前身穿一身藕粉拖地长裙,颇有些独领风骚的少女,凤英脑仁都忍不住跳了两下。 深呼吸了一口,凤英好笑的同时也很无奈。亏得她还以为这人会消停几日呢…… “唉!唉!刘大总管,我这四妹,她是因何事来找你来的?咳咳,透露一下?” 凤蝶快步跟上前面缓慢行走的二人,拉着那位大总管的袖子便“小声”的问了起来。 身后站着的凤英翻了个白眼,他们是当她是聋了吗?这么大声? “呵呵,也是小事,就是找个小宅子。呵呵,奴才暂时先告退了。” 刘大总管很轻易的便开了口,说着,凤英在身后便看着那位刘大总管总算是依依不舍的真的退出了她的这处院子了。 凤英嘴角抽搐的又看着不远处那抹粉眨眼的就移到了她的面前,来人这会面上还挂着一抹恼与厉,颇为让凤英无语。 “凤英!你无故找什么宅子?怎么?是二伯给你建的那处小别落你不满意?” 凤英蹙眉,“父亲给我置办的什么我都会欢喜的,二姐这话就有些意思了,妹妹还以为多日不见二姐一大早就能来妹妹的东院来,是来促进你我姐妹二人的感情呢!怎么妹妹这厢瞧着,姐姐是来气妹妹的呢?” “哈哈!笑话!我和你能有什么姐妹情谊?”面前少女面目僵硬着快速抽动了几下。 凤英蹙着眉望着眼前一脸阴狠望向她的少女,有些发愣。 “我倒是不知道我何时竟招得二姐这样的记恨了?” “哼!只要你在一天,我就记恨一天!”凤蝶快速的回了一句。 只要一想到那人竟然有着对面前这人那样的心思,凤蝶这会心下就跟碳火烧似得难耐而又愤怒。 凤英想不太明白面前这货为什么对她这样记恨,凤英便也不再想了。听着来人阴狠的语气,发冷的眼神。凤英眼眸内也快速划过一抹冷意。 若是这人后面有任何举动,她都不会客气的。 “嗤!二姐今日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斗嘴吧?” 凤英也不再看向来人,缓慢的坐下了身子,也不管这会对面人怎样的急与怒。 “你这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身为凤府四小姐该有的礼态吗?”凤蝶指了指面前的少女,咬牙切齿的问道,语调上扬,颇有些尖锐。 凤英无奈的捂了捂耳朵,一脸嫌弃的瞥了一眼那大傻叉,她怎么觉得她真的快要聋了呢?这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难道是个蝙蝠?发射雷达呢? “你也知道作为官家小姐的礼态吗?我还以为二姐是不知道呢?”凤英放下手臂,颇有些讽刺的道。 “你!你这什么意思?凤英!” “阿西!行了!行了!别再叫了!我这处院子都快被你掀起来了!凤府的二小姐?” “你说什么?你竟然嘲讽我是泼妇?” 凤英有些吃惊的抬起眸。 “哦,还有救……” “来人!你们!给我,给我,给我揍她!” “唉哟!稀奇!这是我的东院!我看谁敢!”凤英扫了几眼疯女人身后有些意动的两个壮士丫鬟,这一下她是全明白了,这一刻也是被激起怒火了。 那两名丫鬟被这么气势十足的模样真给唬住了,一时进退成了两难。 这会远处传来一道很细微声响,凤英眯了眯眼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见是梅儿,心底划过一抹疑惑。按理说梅儿送个人不该这么久才对…… “给我狠狠地打!就你也配他喜欢?!凭什么?你也配?!” 凤英险些被气笑了,虽然不知道这疯女人口中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又是谁人,不过也不难猜出来这笨女人是因为什么才发疯的…… 凤英微微落座,她今日倒要看看面前这个神经病怎么个揍她法! “好,好,好!精彩!精彩!不愧是我的好姐姐!” “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来打我!!” 凤英笑着鼓了鼓掌。 “喝!” 凤蝶气恼的瞪了一眼身旁没用的二人,突然一个轻喝,一个跳身便转身就扬起手掌向着对面拍去。 坐着的凤英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四周有什么在涌动,眼皮微微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是向着旁边跳了过去。 这边她刚刚翻转了个身子,凤英便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嘭”炸声,凤英抬眸有些惊愕的望着刚刚她身下坐的那处椅子处已经有了一个明显的小坑,四周的桌椅已经变成了残件。 “好啊!好啊!真是我的好姐姐啊!果然够彪悍!” 凤英冷着脸,盯看了几眼对面一脸狠厉的少女,这一刻她心下也起了一丝杀心。但凡对她有了杀心之人她亦不会手软! 凤英又盯了一眼刚刚那处椅子处,确定了那处炸痕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对于她这个本就没有任何底子的人,的确是可以要命的! “哼!竟然没有劈到!不愧是困扰了我十年的好妹妹啊!”凤蝶冷笑一声,似乎有些惊讶凤英为什么能那么快躲过去,毕竟她出手也是很突然的。 凤英听言没有看她,而是眯了眯眼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院墙处,轻喝了一声:“出来吧!” 凤蝶听言惊疑的看向四周,这一刻她忽然惊醒,这里还是凤府,那么…… “属下参见小主子!”一道身影快速飞来跪地而礼,言毕并没有任何想给另一位少女行礼的打算。 凤英冷着脸点了点头道:“辛苦了,起吧!” “是!” “小主子有何吩咐?” “给我把我面前这不认识的疯女人打断手脚!关押在地下室,等候父亲回来再做另行处置!” 这一刻的凤英终于显露出了她的铁血手段,干净而果断。 暗二抬眼淡淡看了一眼对面,淡淡一笑:“是!属下遵命!” 对于这凤府内的几位小姐的形态,作为暗卫的暗二是非常了解的,因此他自然也是很厌恶对面的少女的。 “凤英!你敢!”凤蝶面上划过一抹慌乱,盯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人影,身子忍不住直往后退,因为面前闪现而来的人影给她的威压实在是太惊人了。因此凤蝶瞬间便明白了她无法战胜面前之人,且她现在有危险! 凤英笑了。这面前的神经病可果真是个大傻叉啊?她不敢?她会不敢? 不过她这么一叫,倒是提醒了她一些事情。 凤英上前笑道:“我倒是忘了,因为在妹妹的印象中姐姐也不是这么如疯子般的人啊?那么……今日我所见的人,一定是个假冒的了!” “暗二,记得关押前可得好好审一下才行!毕竟府外也是很精彩啊?” “你!你!” 前半句还没反应的凤蝶,再听到后半句时面上忽然显露出了一抹惊慌之色。 凤英眯眼。 这样看来,她的这位二姐姐的确是个有问题的了? 这样看来,这些时日凤府内奇怪的风向也有了一丝解释了。 “不急,来日方长嘛。暗二,把人拉下去解决吧!” “是!” 第七十三章 变天了 凤英缓缓向后方行走而去,耳边的嘈杂声都被她通通过滤掉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我的脚!我的脚!啊啊啊!” “凤英!你不得好死!” 凤英充耳不闻。 路过一旁的另一道身影时,凤英穆然停住了步伐。 “你刚刚去了哪里?” 梅儿闻言身子一颤,瞬间抬起了头,似乎有些惊讶面前之人为何会很突然的这么问。 “怎么?你还不乐意说了?”凤英有些失了耐心。这几日本就有些心情不好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忍耐别人的打算了。 “不,不是的,小姐!奴,奴婢,的确是哪也没有去啊!”梅儿一阵手忙脚乱。 凤英闻言讽刺一笑,看这慌乱言不由衷的模样,她要是能信这人口中没有去哪里就怪了。 “我不想听废话!我再问你一句!你刚刚去了哪里!”凤英语气冰冷,语调也大了一丝。 “奴婢该死!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命啊!”梅儿吓得一个劲的磕着头,身下的碎石铺地而去的小路上,满是坑洼,还没有几下头顶便就血流满脸了。 凤英冷眼看着这人,感到有些好笑,既然这人一概不提她去了哪里,那便也好说了。 “啪!” “啊!” 尖叫声划过耳畔。 “我问你去了哪里?就这么让你这么难回答吗?你倒是还委屈上了?”凤英嗤笑一声,伴随着话语,凤英甩手而去。清晰的巴掌声并不能解了凤英此刻心底的怒火。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把面前之人给拍毙命了!但这肮脏的人却还有用,至少她现在不能冲动的就一巴掌就把人给废了! 她早该想到的,不然那日梨儿为何会无端那么积极要与她一同前往呢?梨儿平时虽然嘴馋也话多,但却是个纯真的孩子啊,她哪里会知道她会因为别人无意的一句怂恿,就此会丧命呢? “暗一!” 从远处快速略过一抹身影,瞬间就到了凤英身前。 凤英眼眸微微一动,她一直都知道暗一是所有暗卫内最出色的暗卫,且什么都会一些,也是在她重伤时最先知道的暗卫。 “属下在!” “把这人敲碎手脚,给关在密室内吧,等父亲回来了,我一同去告知他吧……” “是!” 凤英颤巍了几下眼梢,此时她感到了来自于身心的疲惫之感。 凤英抬眼望向头顶,此时正是艳阳高照的初夏,清晨刚刚还有的微凉感已经彻底消逝了,这会也有了一丝热意。凤英眯眼又看了看远处的一个方向,有些怅然的一叹。 “唉,要起风了……” 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呜咽声,凤英不动身姿的保持着抬头姿势,待到声音彻底消失了,她这才转过了身。 来到这里已有些日子了,转眼几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凤英早已摸清了这片所在大陆的规章制度了。像底下这些小厮,婢子是最最底层的身份,一般也是最容易会被人钻了空子,尤其是在这多变之时,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牢固很多。 但凡涉及到那个位子的,又有几个能真正经得住那种诱惑呢? 呵呵!这些魑魅魍魉竟然已经摆在了台面上了!凤英这一刻真实的感受到了四周看不清,却在无时无刻不在涌向她的压力。 轻则,活!重则,死! 也该到了凤府选择阵营的时候了,想来这也是某一方再给她们凤府施的压吧? 解决了这场混乱的事件,时辰已过了午时。 凤墨匆匆从外走来,面上染上几分冷意,与外面艳阳高照的暖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凤英抬眸,面上也是不好看。 凤墨抬手掀起内室处的珠帘,进了内室,随口问道:“都在地下室了吗?” 凤英蹙眉冷着语气道:“一人在地下室,一人在密室。” 具体谁在地下室,谁在密室,凤英并没有说。但对面刚刚落座下的凤墨却是一闪思绪便想到了。 “唉。” “前院向为父施压了。” 二人沉默了好半天,凤英才忽然听见了男人的话语。 凤英凝眉问道:“如今府内明显是被人钻了口子了,如今的前院还如此添乱,爹爹就没有想过,前院与皇子之争有没有关联吗?” 凤墨猛然抬头,面上划过一抹惊愕,似乎有些吃惊面前少女的开场话语。 “刚刚暗一来告知我他的审讯结果,爹爹不妨猜一下结果。” “呵呵,你呀!倒是越来越用我的暗卫顺手了。”凤墨向着身后倾斜了一下身子,这会面上才刚刚有了一丝暖意。 凤英一笑,没说话。 “我刚回府,的确是还没来及问暗一结果,不过那个小丫鬟是前院塞来的,想来也的确是符合你刚刚的猜测了。我的好闺女,还不快快告知爹爹结果?”凤墨眼眸微亮的望向对面,嘴角微微上扬。 凤英心下一叹,无奈翻了个白眼道:“暗一来报,那梅儿已确认是众皇子一方的,那些皇子也是滑头的很,暗一这家伙都没能查到是哪一方的,只知道是他们任意一方的。不过……不管是哪一方安排的小老鼠,在被我识破的那一刻,也就代表了我们凤府也即将迎来了抉择。” “说到这里,想来父亲近期应该也收到或者也遇到一些大人们的试探吧?” 凤墨眼眸深深望过来,嘴角笑意未变,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凤英瞧着对面的男人一副老狐狸样,不由又是一个白眼,虽知是有意考验,但还是无奈继续了她接下来的话了。 “能在我身边让我与父亲既不怀疑也坦然受之的,那么也只有一种情况,前院已经做了他们的选择……包括南院!” “哦?南院?”凤墨眼眸划过一抹兴味。 凤英瞪了一眼,“是!南院!这也就解释了女儿为何两月前遇袭了。” “我的那位大姐……”凤英想到几日前的情况,根据她的考究有了最初的判断。 “应该没有参与此事。” “嗯。”凤墨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也恢复了严肃。 “爹爹!一府绝不能允许有超过两方得选择!爹爹应该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啊?” “爹爹明白,此事暂缓待没有彻底摸清各方势力前,一切都不能大意了!” 凤墨起身走向了一旁书架,“暗一还有没有打探到其他方向的消息了?” “我的那位好二姐亦参加了阵营,不过方向不明确,至于西院,这次可是查到了另一则有趣的消息了!” 凤墨从书架中快速抽出一本书册,回头望向身后,见少女面上几分狡黠几分聪慧的眼睛,一时不由摇了摇头。 “说说看看。” 凤墨虽在翻开手中册子,耳朵却是也没有闲着。 “我的那位西院二表哥,今日与钱家钱五小姐闹了个笑话,奇怪的是二人皆备厚礼认了自身的错。爹爹你说这一件事是不是很有趣?” 凤英抿了抿手中的茶水,不再言语。 “你是说,西院也有迹象了?只是,怎么扯上钱家了?”想到这里,凤墨面色难看了几分,钱家可不是随随便便那个世家可以比拟的家族,西院虽然只是一人表了态度,但某种程度上,在皇家的那位看来恐怕不会认为如此…… “爹爹!咱们府是该选择的时候了!”凤英放下茶盏,面上有些发紧道。 凤英忽然想到她的那位师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一模样难免又增添了凤英心底的一丝不安。虽然来的莫名其妙,但凤英真的清楚的知道,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自前世便是如此。 能让来自于江湖中长居四大奇才中第二名的沐辰白都不安的事情,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虽然这其中有可能的因素太多,但凤英通过暗一查探的消息综合一理,还是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例如,三年前东郊的那件灭门案子,就有沐辰白一丝掺进去的痕迹,这还不是与她有关的,后一年,西郊林三名世家女子剁舌挖眼案,亦隐隐有她的这位师傅掺杂在内的一丝痕迹。 暗一通过凤府手底下自有的通道递上来的最后一则消息成了关键。消息绸上写着:东阳38年,夏,西郊林处天师府内卿至下凌空率众袭击江湖四大派系成员隐似争夺某宝物,后不得其宝归隐而去,其后大司府于后探查而来,不得其果,亦隐去。 书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传来偶尔茶盏相扣的声响,再无其他动静。 这一则消息能窥得的线索就多得多了。凤英压力压脑海中的猜测,没有敢立刻吐露而出。 “先饿上凤蝶几天吧,三日后把人给放了,至于那个叫梅儿的婢子,再加大力度审讯一下,若没有用便处理了吧,这些事情都交给暗一去做吧,你便不要去了。”凤墨蹙了一下眉头,交代完了最后一句。 凤英听言婉转了一下眉头很快便知其了大概意思。 凤英心下不禁有些惭愧,今日是她莽撞了。她如今到底还是需要打磨一下她的耐心才行,凤英很有主见的在心底又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这天,就要变了。” “不过,我凤墨能有你这个女儿,已经无憾了!” “呸呸!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听着怪怪的!难不成爹爹明日还能就去杀敌不回来了不成?”凤英眉毛横竖,没好气的道。 “哈哈哈哈!”凤墨观其模样,大笑。 听了她那位爹爹的话,凤英便没有再去管那两件事情了。解决了两件操心事,凤英回来东院才想起来她把她的那位师傅给忘记了。 吃完午饭后临回来时,凤墨点了两名暗二送给了凤英。 没错,是送给了她。 用她那位爹爹话就是,表现不错,送你两个男人用用! 这不靠谱加六到起飞的爹爹,恐怕也只有她这一家了!还好,别人是无法窥见的。 跟着凤英回来的两名暗位,名为暗六,暗七。 好吧,不愧为她那位不靠谱爹起的名字了。 为什么不是暗一,暗二呢,那就要论暗一,暗二能力与可用性了。 说到底,是她那位爹爹舍不得哇! 安排了暗六,暗七的住所后,凤英便接到了前天的那位刘总管的传话。来人是两个白白净净的小厮,面生的很,不过倒也得体而沉稳。 小厮说道,那位刘大总管这两天有帮寻了,只是并没有特别满意的,这边来人帮问她急不急,若不急那位大总管在帮忙寻寻其他处。 凤英听完愣着没说话。 俩小厮等了一会见没声音,有些局促的望了望面前人。 凤英回神,刚刚她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 她记得这位刘大总管似乎是因为他的哥哥失足落水,才来的凤府的。想到这里,凤英一时也是思绪翩翩的,但是理由理不清。 甩了甩头,凤英刚刚也大概听清了来人的意思,抱着对那位大总管的不喜,凤英随意的摆了摆手。 “罢了!不麻烦大总管了,我让人另做安排吧,你们退下吧。” 两名小厮这之前就听闻最近府上的四小姐已不在像以前那般懦弱无能了。对于这则传了有段时间的小道消息,这二人还是不全信的。只是今日再看面前人气势磅礴的模样,再加如今中院的那位爷身边的人也经常出现在东院。 比如这会站在面前人身后的灰袍低头男子,看着那挂在腰间的身份象征,面前两名小厮吓得只得直点头,不敢再发出任何的话语了。 凤英一时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两个白净净的小厮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抖得跟筛子似得? 凤英奇怪的扫了几眼头顶的余光,有些迷茫。这是夏季吧? “小,小的,告,告退!” “嗯……” 凤英皱眉的望着二人颤颤巍巍消失在了面前,这才才转过了头。 “你们这两日去帮我寻一些雅致的小宅子信息,收集好了,都放在我内室的案几上吧。” “是!”二人领命,瞬间消失。 凤英看着消失的二人,砸吧了一下嘴巴,有些忧愁的感慨,她何时才能也有这出神入化的武功呢? 想到她还没有搞定她那位师傅的要求,凤英泄了几分气的想说,她连起步都还没有起。 从怀中掏出一本蓝册子,凤英铺开手掌,面上起了一丝笑意,眼内亦是晶亮了几分。 余晖中,傍晚的晚霞映红了半个天边,夕阳余晖中,姚姚细枝下,涌动着一抹模糊而又坚定的身影………… 第七十四章 巧遇四皇子 一个时辰后,凤英用完晚餐,暗六与暗七回了东院。 喝着饭后凤英让后厨现榨的果汁,凤英惬意的舒张了眉头。心下舒缓,凤英这才抬头看向了一旁的二人。 “辛苦你们了,这两杯果汁就当是你们的劳累奖励吧。”凤英眉眼带笑的推了推面前的两杯竹筒杯。 暗六暗七二人抬头看了一眼案几上竹筒内新颖的色泽,犹豫中还是接过了。 凤英淡笑,“很好喝的,你们一定会喜欢的,喝完还要麻烦你们把那边余下的一篮带给我那父亲吧。” “不麻烦,不麻烦。”二人局促了手脚,手忙脚乱中二人一个猛扬头,把手中名唤为果汁的饮品一口气喝到了底。 冰凉而可口的汁液润了二人的喉与肺,心下一阵舒爽,当两人慌忙拿起竹篮时,还有些怔忪着回味口中的味道。 凤英微惊讶的看了二人一眼,心下一笑也没太在意,就把目光转向了此时案几上一摞的小册子。 暗六暗七暗恼着自身太急躁的同时,无奈的各自抱起一篮果汁幽幽的退出了屋子。 凤英翻了一会两人递来的消息,反反复复得选了选也没有几个钟意的,一时也是无奈。这样一看来也的确是不能怪那什么刘大总管的能力或者有意的嫌隙了。 凤英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澜城作为拓拔的皇都,地界太大又富饶,一时能选择建立小宅子或者小院子的恐怕也只有那些不富饶的家族,江湖中人了。 又从这几摞册子中挑选了一番,凤英留下了两本,其他便被她选择无视了。 这两本册子中记载,其中一个地处澜城东南方向,按马车的路程算下来,距离他们凤府大概有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个也是凤英看中的地方。 而第二本册子中记载,这处宅子地处西南方向,与刚刚那处院子正好方向相对,这处处所距离他们凤府相对于刚刚那处院子又多了一炷香的路程,因为这处宅子的地理位置是在闹事的巷子内,曲折了一些。而刚刚那处院子是在店铺的后巷,所以倒也相对轻巧了很多。 凤英皱着好看的细眉,拿着手中的两本册子一时有些无语。 “罢了!这选宅子,院子也是个不容易的事,明日还是先去看看吧,好说也是个师傅……” 凤英摇了摇头。 “姑娘,怎么还没有休息?”刘嬷嬷推门而入,张望了几眼内室,面上划过一抹嗔怪。 “这就睡,这就睡!”凤英哑然失笑。 刘麽麽拿起一旁的红剪,剪了剪窗前的烛火,回头见人真老老实实上床了,面上好看了很多。 “这些日子,老奴就没有见小姐您好好休息过,再过些日子便也到府上大小姐的笄礼了,倒是又有些忙了,乘着这些日子清闲,小姐怎么还能如此不知疲惫呢。” 凤英躺在床上揉了揉耳朵,听言一个劲的答应着:“好!好!好!我的好麽麽,我真休息了!真的!您赶快也回屋歇下吧!” 这刘麽麽的确是没话说,人衷心也能干,唯一的不好处便是最近越来越唠叨了。也不知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还是怎么的。 凤英揉了揉身下的软绸,有些忧心的想到。 “您也别不爱听,老奴可真是操碎了心。唉!” 随着吱呀一声,凤英睁眼见屋内也暗了几分,刚刚耳边刚刚还在唠叨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心下缓缓吐出一口气。 已是子时时分,凤府内外也彻底静了下来,这时透过窗户的空隙,凤英只能听到窗外不时传来的微弱枝叶拍打声。偶尔,也会有野猫低吟微弱的轻叫而过。 夜,寂静而无声。 凤英这会也有了睡意,迷糊中,脑子内划过一串数字,便轻巧的睡着了。 过了一会,此处的房门突然轻而缓的被人从外推了进来。露出刘麽麽那张微老而暗淡的脸庞。 刘麽麽小声轻而缓的蹑着步伐向着床沿靠了靠。仔细看了几眼床上的少女,呼吸已经匀称,面上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总算是放心的模样。便于蹑手蹑脚的剪断了烛火,摸索了一会,人便也轻巧的退出了房门。 夜,又恢复了宁静。 第二日醒来,凤英也是精神抖擞。果然,休息好的人一觉醒来也是精神百倍的。 刘麽麽欣慰的为手下的少女挽好了发髻,又收拾了一会,凤英的整个行头才算好。 这些日子凤英也早已适应了这古代的节奏了。上至着装,下至外出,繁琐中而又透着古时人们独有的舒缓节奏。 去两府请完了早安,在见过日益气色不大好的老夫人后,凤英心下也知道前院的那两位恐怕也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一抹信息瞬间又增添了凤英心下的沉重感。 伴随着府内的不太平,凤英深刻的明白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比得过实力带来的影响。若没有实力,便意味着她将什么都抓不住,控制不了。 刘麽麽撑着身下的步车,一路目送凤英上了马车,这才转身而去忙了。 凤英进了马车,晃荡着向着昨晚那两处住所的其中一处而去。伴随着府上的不太平,再加凤英本就一个人出行习惯了,因此即使又再次失去了梅儿,这会她也没有太感到伤心了。 果然,人的心强大果真都是日渐锻炼出来的。 马车幽幽荡荡的晃了刚好半个时辰,凤英掀帘跳下来马车。没错,她今日第一处来的是她最看中的那处院子。 虽然是院子不是宅子,但是没办法综合考虑下,只有这两个住所满意,也只能如此了。 因为昨日凤英便交代了暗六与暗七与住处主人家打了招呼,因此这会凤英刚下马车步行而来,便远远望见一旁早已立着了两名类似小厮的两人在门处站立着。 两名小厮早早便望见了来人,连忙上前,“来的可是凤府的凤英小姐?” “正是在下。” “那便好,烦请凤四小姐跟小人这边来。” 凤英点了点跟上前面的二人。绕了一个弯,凤英便彻底望见了那处院子的真正模样。 院口的两座狮子却是有些残破了,凤英皱了皱眉心下道,这改日吩咐人给换了新的。 二人领着凤英走了院子的正门而入,入了院内,凤英却是豁然开朗,不由眼前一亮。 要说院口给她留下了一丝不好印象,那么院内就给她留下了惊与喜的印象了。 院内的花草树木涉及很清爽也很协调,也很干净,倒不像是真的住过人似得,这一瞬间,凤英是很满意的,同时心下也也很欣喜,还好她是第一个来到了这里,而没有去那处住所。 既然看中了这里,那么那处原先就没有太看重的宅子便也就不用去了。 宅子不比院子,院子较于宅子大多了,不过地方大总是没有人不喜欢的。虽然她那位师傅是要宅子的说。 不过想来,院子他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主人家匆匆从外赶来,与两名随从交接了几句,似也是看出了这会凤英还是满意这处地方的,面上含着笑整个人也真诚而热情了几分。 “四小姐觉得在下这处地方怎么样?” 凤英点了点头,也痛快的随了面前人的意,没有拐弯抹角的道:“很满意!这样吧,我看这处院子口还得休整一下,你这边我的随从抱来信息,吴老爷是开了五百五十两对吗?” “呵呵,正是。四小姐要是觉得不合适,这样,五百两也便成了。您看,在下也是个小家族,若不是近期手头紧,这处院子老身也是不会卖的……” 凤英一笑,虽说只是五十两的区别,但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凤英也知道按照市场的行情,其实这位吴老爷手头这处院子的确是可以卖到六百两左右的。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了,这样吧,在交房前,你们不妨把我这院子的院口的那两头石狮子给重新休整一下,我这边直接交于您六百两,如何?” 凤英也不是那种会贪图这些小老百姓的人,因此很是大气的做了一个两不相欠的决定。 面前半百的来人闻言,面上一惊,眸内快速闪过一抹惊喜,“凤,四,四小姐,这话可确定?” “哈哈!这是自然!莫非,吴老爷还不信身为天师府十二使者之一人的话?” “不敢!不敢!是老身胡言乱语了!”面前老人惊慌了一下。 凤英止住了面前人的激动,好一会面前人才缓过了劲头。 又转了一会,吴老爷笑眯眯的把房契交到了凤英手里,并言说三日后保证把院口处修整好。凤英当然没话说的也把银两一次性交给了面前的那位被称为吴老爷的人。 这家家人的底子凤英当然也是知道的了。 从院内出来,时辰也是不早了。凤英心下舒爽的扫了几眼外间的宽敞的马路,一阵满意。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凤英抬眸见从不远处的一处院子内走出几道身影,看着还挺眼熟。 凤英眯了眯眼,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才看清那几人可不就是桃花节当日跟在四皇子身后的几人吗? 凤英搜索着模糊的记忆,才又想起了赫姚这两个字。当然记忆力特好的她,也瞬间想起来还有一名叫张隐的男人。至于这个男人,可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留给她的印象可见一斑。 至于还有一个人吗,凤英看着有些眼生,她确定她应该是没有见过。 那人面目还算清秀,身姿修长,看着到像个文官的模样。不过根据她这些日子的私底下琢磨她早已把这几个皇子都摸了个透。根据她得到的消息,似乎四皇子阵营中文官长得清秀且柔弱的……好像没有了? 嗯?? 不对,不对! 凤英摇了摇头,总算又从脑袋中扣出了一丝枝末细节。 那文官腰间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是个涅蓝色泽的润玉。那是四品文官的象征。 她与那四皇子阵营的几人想距离也不是很远,凤英确定她没有看错。根据脑中分析,相反文俊府的那位倒是小生文官颇多一些…… 猜不透,凤英心下疑惑的想到,莫非近期文寒府内又增添了某些大将不成? 这边凤英还在揣测间,就见那处院子内接着便又走出来了一人。这人腰间别着淡黄色泽的玉佩,隐约可见曲折内里,疑似青龙模样。 张隐见院子内的人走出,迅速上前,压低声而道:“主子,刚刚来报,我们的人在这处东南处方向发现了其他府的酒厂,这家酒厂内且在经营着不法的勾当!我的人发现,酒厂后方隐藏有兵器!” “什么?!”拓跋寒闻言面色大变。 “怎么会?这件事……” “这样,你再派一些人好好再打探一番,会后再告知本殿具体情况!” “是!”张隐闻言,面色有些着急的便离开了。 这时凤英回神,才见到那站在最前方的可不是那位四皇子拓跋寒吗? 凤英吐了一口气,本着对这位朝野上颇为老道的四皇子不打扰的心态,便有了退走的想法。 这边她还没有付诸行动,那边的拓跋寒似乎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拓跋寒轻轻推开了这会凑上来的一道身影,向着凤英站着的方向走来。 还不待凤英有所行动,见到这么个画面,这时她是走也走不成了。 见到皇子不行礼,还欲避而不见退走,这项罪责,至少现在是她无能为力避让的。 “呵呵,正巧啊,四皇子。”凤英强撑着笑脸,脸色发僵的先开了口。 “是啊,真巧,澜城这么大,本殿竟然都能遇到凤四小姐,你说这是不是本殿与四小姐的缘分呢?” 拓跋寒眼睛晶亮的端详着面前的少女,面前少女明艳而晶亮的眸子留给了他太多的印象了。这会再看到这双眸子,拓跋寒心底都不由漏了一拍。 是了,即使再久不见,这人还是能给他悸动。 拓跋寒望了几眼身侧,一时也有奇怪面前之人怎么会在这里。 凤英见面前人也注意到了这身侧的院子,一时心下既是无奈又是恼怒。 怎么不想来什么就偏整出什么呢? 这处可是她好不容易为其师傅准备的院子啊?按照目前她的看来,似乎正好相隔了一处院子的四皇子的私院子相连了。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 第七十五章 酒厂爆炸 身后紧接着跟来那名陌生的少年与赫姚。 赫姚刚刚看着这边就觉得有些熟悉之感,待人走近了才瞧仔细了,这可不就是那个让他又气又无奈的人吗? 想到从前面前的少女对自己一直纠缠不休的模样,再到数月前似想开般突然冷却且横眉冷对的模样,赫姚心下就一阵抽搐。 经过这数月来,他也算是明白了,他是彻底失去面前的少女了。 赫姚仔细的打量着面前少女的面庞,从头张望到脚,看的非常细致,这是数月后他们第一次再见面,心底流淌过一丝丝的细微平时不见的想念卑微的念头,此刻突然被放大了很多。 凤英有些不喜的看着身后走来的二人尤其把目光着重在赫姚这个男人身上停顿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许久不见倒是似乎变得沉稳了很多。 凤英看那人的目光,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意,她怎么读取到那眼神内有着一丝灼热的……爱意?! 她肯定是疯了! 凤英不在关注拓跋寒身后的情况,把目光重新调向了此时颇为无法忽视的人。 拓跋寒一直都在看向面前的少女,少女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拓跋寒片刻不落下的全看在了眼里,正因为如此,此刻他的心底才划过了一抹疑似紧张又愤怒的心绪。 是的,愤怒。 转念一想,拓跋寒很快地便知道了他此刻的状态。 他不知不觉中,竟然对面前的少女产生了非她不可的念头! 拓跋寒快速的扫了一眼身后高挑壮实的少年,短暂的把脑海中的念头给抛却了,而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 “英姑娘,是这处院子的主人吗?”拓跋寒眼眸亮了一瞬,眼眸微转。 “咳咳,这是给小女师傅选择的院子,没想到这么巧,四皇子的私院竟也在附近。” 凤英听到“英姑娘”这三个字差点岔过气去,强大心理的她,牙酸的又快速适应了过来。 “呵呵,原来如此。” 拓跋寒细微的察觉到了面前的少女的眼神变化,心下有些新奇又有些痒痒的,少女长而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得,遮住了那双灵动的双眼,这一刻的拓跋寒差点不得自持的想伸出手拨开那双动人的眼眸了。 不过临末时,他还是有些艰难中克制住了自己。 就在这时,远处与这处相隔两排的不远处,上空中突然冒出一股黑烟,巷子深处,静谧了一瞬。 “巧遇便是缘分,不知英姑娘能不能赏本殿一个面子,去万里一聚呢?” “本殿也没有别的意思,你看本殿今日就带了这几人出来,也是随便出来,不引人注目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拓跋寒支着手中的木扇,伸手又指了指身后类似木桩的两人,一脸期待的看向凤英。 凤英嘴角微动,嘟囔了半年,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办法,对方是大拓拔的四皇子,她能拒绝吗? 她不能! 也是奇怪,这边他们刚确定了此时,那边拓跋寒一个伸手动作,便从远处快速驶来一驾精致的马车。 凤英压下眼底的惊奇,犹豫了一下,这才跟着身前的人一同进了马车内。 马车果真是精致,内里与外边的精致一致,内里用的物件就比她平常坐的马车要好的多。皇家的这些皇子可真是让人羡慕的紧,瞧瞧这小案几,用的可是最好的红棕檀木,价值可是一金,瞧瞧这小茶盏,用的是碧绿透亮的琉璃!琉璃可是价值十金!再说这身下的软垫内就不知道塞的又是何等贵气的物件了。凤英摸了两下,心下估测外表好像是什么皮…… 就一个马车,至于么?凤英见了,凤英叹息。 马车动了起来,坐稳的拓跋寒伸手亲自沏了一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还别说,面前的这位拓拔四皇子,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力有能力,放在这么一个国家一直都是很吃香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为何,当今的那位似乎并不看好这位…… 拓跋寒放下茶里子,向凤英这边推了推,凤英快速摒弃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倾身以手做鞠一礼,这才微微端起了那颇为精致的琉璃茶盏。 端着手中精致贵气的物件,凤英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便又把茶盏小心的放回去了。 拓跋寒眼内染上笑意,也接着放下了茶盏,“这是本殿近期刚从吉华运回来的茶叶,许是味道有些差异了,英姑娘是不喜本殿的这茶叶吗?” “哦,这倒不是,我这是,不渴,不渴。” 凤英咬了咬舌尖,她紧张什么?? 拓跋寒点了点头,“本殿有些俗气的想开口问英姑娘一句,还余二月便到了今年桃花节成绩优异人做出进两府的决定了,本殿冒昧问一句,英姑娘进了天师府后,会不会,会不会站阵营呢?” 拓跋寒问的还是显得很小心翼翼的,一则他这会也很犹豫,二则,面前的这位少女可是他比较看重的人,所以话语中也就显得犹豫了一些。 凤英也看出面前人的犹豫了,沉思了片刻,这问题答好了便是皆大欢喜,答错了哪怕一丝,都是后患无穷的。 “四皇子的这茶还是蛮新颖的,茶味道香气扑鼻,味道甘甜,的确是与老式的茶味道不同,新茶有新茶的新颖,老茶有老茶的甘醇,不可一言而语啊。”凤英指了指面前冒着袅袅细烟的茶盏,面上平静而道。 拓拔寒闻言一愣,片刻忽然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便不逼你们了。” 这会马车颤颤巍巍,也恰好停住了身子。 凤英望了一眼小茶几,眼波微转,接着便见面前人微微起了身,凤英感赶紧也有了动作。 一行人进了万里酒楼。这会万里酒楼内人流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面前人的原因还是如何。 几人一直直上了顶层,四楼。话说,这也是凤英第一次来到进到四楼。 四楼是类似限量版的雅间,一进门内,便彻底隔绝了大厅内的嘈杂,与二楼的接待处有着天壤之别,又与三楼普通的休息区又有着很大区别。总之,言而总之,就是四楼很好。 四楼包间很大,凤英一进去便看见一张大而雅致的餐桌,接着四周便是相隔一圈的精致屏风。这屏风又与其他的屏风似乎有着一些地方不同。 还没来得及再观察,从门外传来动静。 “客人,这边需要上菜了吗?” 拓跋寒落座,轻应了:“嗯。”一声。 门外人离去,接着不一会儿,从门的不远处推开一个不大的小暗格窗,身后的赫姚与那名少年紧接着上前拍了几下那处屏风,那屏风竟就在眼前幻化为了一排堆砌而成的木桌,“咔嚓”几声,正好抵在了那处暗窗前。 门外小厮,一件一件滑下了餐蝶,整个过程看不见门外人的脸,只能看到一双手。 这个四楼还真是果真有点意思。 “本殿也不知英姑娘爱吃什么,便每样便来一些。”拓跋寒显得很高兴,面上从刚刚进入到万里就没有停下笑意。 凤英做鞠,“小女没有什么爱吃的一切随四皇子便是。” 拓跋寒抬头扫了凤英一眼,眼角微带着一丝无奈道:“英姑娘似乎从刚刚就一直对我有一些戒备?” 这里他忽然该用了平级称呼。 “不敢,不敢。”凤英疏离的摆了摆手。 “唉,罢了,吃菜吧。” 安静的用了一会餐,有些小饱时,凤英放下了餐具。 拓跋寒扫了一眼对面的赫姚与一旁的少年,二人知其意起身,拍了拍手掌,迅速有人敲门走了进来,餐桌不一会儿便被收拾干净整洁了。 凤英整个过程透着一抹惊奇,都有了一丝要做生意的想法了。 就在这会消失有了一会的张隐,急急从门外走来。 也不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是真的很急,没进门便急急只听开口道:“主子!刚刚发现东南处的那处酒厂爆炸了!四周的平民被炸伤了百人!伤亡还不确定!” “什么?!”拓跋寒面色巨变,猛然起身。 不说他吃惊了,就连凤英听到消息都有些吃惊了。 能让面前人单独去查的地方,这一酒厂恐怕也不简单,不是面前人的,就是其他那些皇子的。只是不管是哪一种猜想结果,对于这会他们这几人都是不好的情况。 只是因为一则,这会他们几人正好在了此处,有非常大的嫌疑,二则,面前的这位竟然好巧不巧的派人去探查了! 也不知道这位四皇子有没有想到这方面,凤英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很是难看,便一时也没有主动发表观点。 那名陌生的少年这会走到窗户面前,推开窗户向着远处望了望,显得很是急躁。 凤英有耳边听着这会远处响起的一声又一声的轰鸣声,看来远处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凤英趁着面前的四皇子发愣之际,走进了几步窗户,也彻底看清了远处的景象。 距离他们此处不远处的东南方向,已是烟火四起,伴随着天空一声声惊雷声,烟雾中,伴随着惊怒与哭喊声,微弱传来。东南方向的那最近一排人家楼舍已经消逝在了烟火中。 身旁的少年见此景也是面上难看而苍白了一些,这会从怀里掏出一方淡黄色的手帕快速的擦了擦额头,显得有些虚弱。 凤英扫了一眼身旁,没有在意的又关上了窗户。 这会,他们还不能让人彻底发现他们就在附近。 拓跋寒回神望了一眼凤英的方向,面上好看了一些。 张隐少年这会也失去了原本的冷静与沉稳,面上潮湿着急道:“殿下!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凤英蹙眉的看着这位四皇子身旁的这几人,心下暗摇了摇头。 这会应该最是不能慌乱的时候,怎么能让底下的人无端影响最终决策人。且,再看看这几人,最能给到分析的两人已失了冷静,而剩下的一人冷静的还是个武将,并不适合此时的情况。现场唯一还有个冷静的只剩下这位四皇子了…… 凤英一叹,颇为无奈的开口道:“就在刚刚,四皇子应该是派人去查了那处的酒厂吧?这处酒厂也应该不是四皇子您的,您的人一定也已经暴露了行踪,这会那几府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有了一系列行动。这会四皇子应该有个安静的环境,你们二人就不要再给四皇子施压了。” 凤英话语很平静,平静到也同时影响到了面前的几人。几人也快速冷静了下来。 其实说到底,今日的事件她也是无奈被这位给牵连了,若是没有先前这位的邀请,或许她这会也是一身轻。也就不会有了现在的两难境地…… 不过她这会其实也是可以快速抽身而去的。 凤英状似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歇了这个想法。不说这会特殊的情况,就说万一她跑路了,后面惹恼这位四皇子,就不说明面上朝堂之上过得不好了,就怕私底下暗处再使个绊子,那她不是分分钟就无力招架了么? 张隐恢复冷静,“还请主子责罚!是属下莽撞了!”说完一跪。 凤英在一旁:………… 这个时候能是考虑对错的问题吗?这古代人果真都有毛病…… “起吧,你去查探时可还有什么发现?”拓跋寒重新坐下,面上似也恢复了平静。 凤英:不愧是大拓拔的四皇子,这倒像个样子。 张隐起身,一礼道:“属下刚刚匆匆去探查发现,那处酒厂内的器械已被人移空,厂内的确是已有坛酒的,当时也的确是没有任何现象显示会引起爆炸。属下探查到这里便匆匆回来了,却不知这后面为何会莫名引起爆炸……” 凤英抽了抽嘴角:………… 眼看着这位皇子似也是遇到了世纪难解之题,凤英无奈选择站出来了。 “殿下,此时不妨把目光看向更远处。” 少女婉转清冷的声音穆然响起,这时众人才忽然反应过来这间屋子内还有着一人呢。 一身身穿玄色衣衫的少年蹙眉而道:“殿下!此事还是抓紧定夺的好,不然恐怕迟则生变!” 凤英皱眉看向这人,这一刻她才把目光又转向这人。 这般看来,她还不知道这人是何人呢? 等等!她这是被人嫌弃了吗?凤英以手掩面轻笑。 第七十六章 一手好牌稀碎 拓跋寒冷眼扫了一眼身旁之人,看向凤英道:“本殿倒是忘了还有当今的桃花姬在了。” 玄色少年闻言面色一紧,眼内快速闪过一抹惊讶。 看到此处,凤英不知道为何对于这陌生的玄色少年有一刻的犹疑。 “英姑娘,今日是本殿累及你了,事发突然,还请英姑娘能帮本殿一下,本殿日后必有重谢!” 凤英嘴角抽了抽,什么鬼?她只是想提醒一下这几人的目标而不是参与! 凤英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拓跋寒望向面前少女的眼睛,从内读取到一丝无奈,不由一笑。他知道此时面前的少女心中一定有着一定的见解,只是这会似乎还愿意相帮罢了。 玄色少年面色恢复正常,突然嗤笑一声。 “嗤!殿下何故问她?不过就是个俗女子罢了。” 话毕,屋内其他三人瞬间变色。空气中的气氛也瞬间转变。 凤英面色难看,盯着那少年,眼眸内冷色盈盈。若这会她还不知道这会这人有意针对她,那她便是枉活一世了。 拓跋寒起身,一个飘忽,房间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啪”声响。 “你算什么东西!本殿说话哪有你插嘴打完份!再敢多言,便滚出去!” 拓跋寒语气冷淡,让人闻声便是彻身冰寒。 玄色少年瞬间止住了声,“噗通”一声跪地求饶。 “殿下恕罪!” “哼!滚去门处跪着!” 拓跋寒显然并没有放过他一马的准备,这会凤英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应该也不算是这位四皇子的内臣,不然也不会这般对待了。 不过以这位皇子的聪明劲显然也不会用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了。凤英也不再关注那人。 “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我们怎么能快速抽身,且不引人注目才是,剩下的那些处理方案等这日过后再处理也是不急的。” “嗯,本殿明白。还请英姑娘明示。”拓跋寒向凤英又贴近了一些。 凤英蹙眉状似无意的向着退了一步,而道:“简而言之,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祸水东引,现在立即麻烦张大人立即去查询一下方圆百里有什么引人注目的人,查清这后方的最大官依次查,但凡查到一丝有关其他……府有关的人员,便可以回来了。” 凤英一叹,她这几句话后也就等于,她算是变相的参与了此事了。 唉!果真世事古难全啊! “至于第二个方案,便是,需要赫大人,张大人与殿下立即喝醉,且面上装作或者彻底使自身大醉,期间可以做一些越离谱的事越好,这尺度就要看各自人的把握了。” 张隐听言眼眸一亮,显然深深认为此计比刚刚还可行。 可是凤英却不那么认为。 若不是时间问题,第一方案才是天衣无缝。凤英望了几眼窗户的缝隙,一叹,可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方案,我们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明显这方案最可行,是本殿失了冷静,已经错过了良机,现在想来即使这四周还有他的人,恐怕也都是些无关要紧的人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拓跋寒面上划过一丝懊恼。 “至于第二方案,如今也算是最临时能想到的了。只是……这第二方案内似乎并没有英姑娘包括在内的打算?” 拓跋寒很快便分析出了结果。 凤英看着面前这大拓拔的四皇子,既是有些欣慰,又是有些感慨。 凤英点了点头,“这第二方案的确没有小女,若是殿下选择第二方案,小女选择这会会立即退走,小女是个女子,且身份特殊,只要小女表现的自然一点,这会他们的目光便不会再放向小女身上……” “哈哈!也是!”拓跋寒扬唇一笑,似是感慨又似是无奈,透了抹放松,一副欲语还休,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英面上平静,心里却是已经牙酸的狠狠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疼痛使她一哆嗦。 掐的猛了…… “殿下快些准备吧!”凤英这会也有了一丝急意。 这会楼道下隐隐也传来了模糊的动静,凤英知道是那帮人的后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好!英……姑娘,路上小心!” “嗯。” 凤英快速闪身而去,路过一旁跪着的陌生少年,凤英嫌弃加疑惑的看了一眼便匆匆而去。 身后拓跋寒眼眸深深的望着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了四楼后门处。 “张隐,开始吧!” “是!” 二人面上都透着一抹阴狠而势在必得的气势二人咕噜咕噜的饮完了手中的酒壶,扬起另一瓶酒盅就向着各自身上浇去。 坐定后,拓跋寒把目光望向一旁的那跪地的少年。 “我那几位哥哥,弟弟也算是的确是有些本事了,竟然把我逼得这般狼狈!” “赵志!你说是与不是?嗤!” 拓跋寒又喝了一大口酒水,一笑。 “咳咳!两月前你便来到本殿身旁了,本殿当真是要赞叹一声我那几位兄弟的好耐心了!” “殿下!要不要我!”张隐面上含怒,脸色又因为刚刚饮酒的原因,这会涨红着一片。 “咳咳!咳咳!不必了!”拓跋寒一甩手中的杯子。 “啪嗒”一声清脆嘹亮的声音突兀传来。跪地在内门口名叫赵志的少年,身子一哆嗦,显然是被吓到了。再加听到这期间的话语,早已吓得整张脸冷汗连连了。胸口那块方帕,在他犹豫挣扎间最终还是没敢掏出来擦擦。 张隐眼睛冒着绿光盯着门处,气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张隐想到了刚刚少女的话,一脚踢翻四周椅子。 拓跋寒此时也想起了刚刚少女的面庞,一时也是想到了什么,也便没阻止,相反还为了表示出赞同,他也把桌子上的物件全掀了。 “哗啦啦”,屋内什么声响都有,一时门口处跪着的赵志抖的更欢了,既是紧张又是害怕,总之刺激连连就是了。 “接下来便是考验你我演技的时候了,呵呵,张隐,你可以吗?”拓跋寒一笑,望着门处,神情随意而自如,完全不像是马上就要被人陷害缉拿去的紧张模样。 “可以!”张隐看了身旁一眼,眼内的紧张也消退了很多。 拓跋寒一笑,心底有些惭愧的想说,这会能让他迅速冷静下来的竟然是一个已经不知身在很处的女人,刚刚让他冷静观察到前因后果异常的,亦是脑海中的这个女人。 惭愧中,拓跋寒却是越来越冷静。直到房门被人推开,涌进来一群看似早已预谋好的一群人。 “快快!快!” “呀!这不是四皇子吗?” “嗯??”拓跋寒眼神迷离,向着张隐的方向走去。 “我要回府!我要回府!我要见额娘!呜呜呜呜!额娘!” 没人看见处,张隐快速抽动了一下嘴角,这会他总算是知道他刚刚发现凤四小姐为何会抽动嘴角了…… “殿,殿下,是想娘,娘娘了啊?嗝!”说着一个响亮的嗝从嘴角冒出来。 拓跋寒:卧槽! 拓跋寒没人看见处脸彻底黑了。 张隐:……殿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一群人这才算是看清了屋子内的情形。为首的那位看似像领头的官员,有些懵的扫了几眼四周,面上短暂的露出了一丝错愕神情。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此人的老道的,只见不一会儿来人便又快速调整好了心态。接着便一把冲进了屋内。 大叫道:“殿下!殿下!您快醒醒啊!丽妃娘娘早已仙去了啊!殿下您这是醉了吗?此处不安全啊!殿下!” “就在刚刚!不远处才发生了酒厂爆炸事件啊!殿下!您怎可无端还在此处饮酒呢?!” “呜呜呜!额娘!额娘!孩儿想你了啊!”就在这时身后叫喊的动静更大声了。 “额娘!孩儿有点冷!孩儿好冷!这里好吵!呜呜呜!孩儿头疼……额娘!你在哪里啊!额娘!” “这,这……”为首站立的来人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快有些接不下去了。 但还是强忍着破门而出的欲望,大喊道“殿下!咦!这不是张大人吗!张大人!你怎么也能惯着殿下如此行径呢!” 此时张隐一副醉醺醺的歪倒在一旁已经倒下去的椅子边,一边打着嗝,一边嘴里嘟囔着:“殿下……殿下,娘娘……娘娘,不在了呢……不在了……” 很意外的,为首这位大人也给听清楚了。 这位大人浑身抽搐着,认认真真扫了几眼屋内杂乱情形,一时下不了手,同时也下不了嘴了。这会便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趴到在地的直哆嗦的另一人。 “咦!这是谁!快抬起头来!” 说着,身旁两人便把门口处的赵志强硬给抬起了头。 为首这位大人当看清人时,终于彻底控制不住表情崩了。 “你,你跪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赵志满脸湿意,大惊大落间,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 看不见处,拓跋寒冷笑一声,他就怕那赵志不说出真相,要是说了,便也是他的死期了! 果真,赵志也没敢说出事实来,而是哆嗦着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眸子一亮。 赵志道:“我,我这是先前被殿下责罚了,这会也不敢起身,如今腿……也站不起来了。” “哦……”为首的大人,抽搐着身子,伸手拉了一把面前的人。有些欲哭无泪的想,主子是不是预测错了什么?怎么他来到这里,不是像计划中那样进行的呢? “呜呜呜!额娘……额娘……”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当今四皇子的痛哭声,逐渐微弱。直至,面前人彻底睡了过去。而刚刚在前面人拉扯过程中,张隐便已经嘟囔过去了。 这位大人盯看了几眼那倒地不起的二人,其中还有一位颇为尊贵之躯,又盯看了几眼身旁一副傻傻呆呆的一人。 这位大人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开玩笑!赵志敢真的回答真话吗? 当然是摇头加摇头了! 这位大人一脸抽搐的看着面前人一个劲的摇头样,不忍直视的选择了无视。 罢了!就这样吧! “来人!还不快送四皇子回府!” 来人捂头命令着一旁人各自把拓跋寒与张隐扶了起来。 数人有些颤颤巍巍的总算把人给搀扶坐直了身子。看到这里,面前的四皇子与张隐在演戏方面的确是个人才了。 今日来的这位领头大人,说的也是认识,正是怀化将军张家仁,当今正三品武将官员。此人颇为圆滑,完全不像个武将的模样。这也是那几府为何会选择选这人来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则关键原因则是,此人是正三品大将,不可多得,又是武将,完全可以镇住绝大多数场子。 要说为何这次几府会出现宁愿牺牲自身手底下的酒厂也要拉这位四皇子下水的原因,是因为两个月前,当今的这位四皇子因为解决了吉华土地播种的事件,在朝堂上意外得到了天子第一次的赞扬。 这一现象,是到如今第一次发生,各府自然留足了心。但凡涉及到那个位置,就不说是一个眼神鼓励了,就是一句话,都够这些皇子揣测与心惊胆战了。所以才会有了两月后今日的一个事件发生。 要是凤英在这里看到这位怀化将军,恐怕一瞬间就会得知如今这酒厂爆炸事件具体是何人在推动了。只是现在被众人架着脖子中的四皇子拓跋寒因为此事对他几位兄弟的忌惮,这会已经彻底迷失了具体答案。 拓跋寒被这群人架出了万里酒楼,塞进了楼外的马车,张家仁才忧愁的回复复命了。 这会已经到了凤府的凤英,此时手中正拿着暗六暗七刚刚二人递上来的消息纸条,一时也是无声了。 凤英看完,沉默了片刻,这才把手中的纸条烧掉销毁殆尽,幽幽立于窗前一叹。 “他具体能不能过关,也就无关我的事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果真与凤英预料到的一般,听着她那位爹爹的话语,凤英也似是能想到朝堂上又是怎样的一场风波了。 第七十七章 提点 要说为何这次几府会出现宁愿牺牲自身手底下的一座酒厂也要拉这位四皇子下水的真正原因,那就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 两个月前,拓跋寒被天子突然调离京城,远赴吉华。要说拓跋寒这也不是第一次被调到吉华了。正是因为天子不是第一次的行为,这位四皇子便也就没有了任何意外情绪。不论是赏还是罚,他接受便是了。 只是没想到他刚到吉华,天子一道密旨便下了下来,言明让他查清吉华的土地纠纷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个大问题,虽说什么事只要是在吉华发生都能算是大事,但对于已经来了不止一次两次的,甚至对吉华无比熟悉的拓跋寒来看,这事简单,他便一口应下了。 前前后后还没有用到三天,这位四皇子便摸清了这件事的所有门路,一番周转下来又用了两天时间便就把事给漂亮的解决了!这事后续既没有再有后端,又符合了这边两位重要官员的意,美满之下四皇子回去复命,天子问讯当即也是满意的很。 天子龙颜大悦,自然是狠狠地表扬了拓跋寒一番。在朝堂天子更是给足了这位饱受冷落的四皇子面子,这一现象当然瞬间引起了其他府的重视和警惕了。 这一现象是什么! 是对老四的倚重了啊! 是对小四的倚重了啊! 凤英都不得不佩服这些个皇子瞎想乱猜的能力了,就这样这位大拓拔能文能武的四皇子终于迎来了这两月后的一场计谋大戏。 皇家可真是戏多精神好啊。就三个字,瞎折腾! 要是凤英在这里看到这位怀化将军,恐怕一瞬间就会得知如今这酒厂爆炸事件具体是何人在推动的了。只是现在被众人架着脖子中的四皇子拓跋寒因为此时此事,他还在对他几位兄弟露出忌惮的心绪,这会已经彻底迷失了具体答案。 拓跋寒二人被眼前的这些人架出了万里酒楼,塞进了楼外的马车,张家仁才忧愁的骑着骏马回去复命去了。 这会已经到了凤府的凤英,此时手中正拿着暗六暗七刚刚二人递上来的消息纸条,一时也是无声了。 凤英看完,沉默了片刻,这才把手中的纸条给烧掉销毁殆尽,幽幽立于窗前一叹。 “他具体能不能过关,也就无关我的事了。” 说完一个扬手,手中的碎屑飞扬于窗外。 第二日,朝堂之上果真也与凤英预料到的一般,听着她那位爹爹的话语,凤英也似是能想到朝堂上又是怎样的一场风波场景了。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而又激烈。 “父皇!昨日东南处发生一件酒厂爆炸事件,通过调查隐有……一丝其他迹象!” 说到这里,靖王殿下的面上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座上的天子闭了闭眼,沉声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那日四哥也在!” “哦?” 上方的天子目光向着拓跋寒打量而来,目光从疑惑再到嫌恶,不过一瞬间的事。 靖王殿下抬眸微看了一眼上方,似是看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又漠然的退回了位置。 这时,三皇子上前而道:“父皇!昨日四弟无端刚巧出现在那处场地,实在是有些奇怪!且事后听人说,张大人有在那里出现过……” “哼!” 果然,座上的天子闻言意料之中的气哼了一声,但是却没有立即没有开口,也没有降罚下来。 三皇子见其情形,低着头皱着眉也退回了自身的位置。 这会边上的其他大臣也瞬间闻风而动。 “陛下!昨日那场爆炸恐怕有些不对啊!” “是啊!是啊!陛下!还请着重命人再探查一番才好啊!” “陛下!如今应该先着人处理伤员才是要紧,余下再考虑探查原因方才是最主要的啊!” “是啊是啊!陛下!民为本啊!” “陛下!若不查出真正原因,恐后会又出现此类事件啊!陛下!” “行了!” 天子一声出,底下迅速鸦雀无声。 天子振聋发聩的声音在众人耳边轰鸣不断,显然天子已用了一丝暗劲在内。 “朕听闻,老四,你昨日醉醺醺在酒楼内喊着丽妃的名字?可是与不是?” 拓跋寒出列,僵硬着身子应道:“回父皇!儿臣,已记不大清楚昨日的事情了……” 天子冷笑一声,“哼!你会不清楚?” “父皇!儿臣当真不清楚!呵呵!或许……真如三哥,五弟说的那般也不一定呢……” 拓跋寒瞥了一眼上方,有些讽刺的一笑。 “混账东西!来人!宣旨!” “即日起,命文寒府闭门一月!钦此!” 拓跋寒闻言怔忪着一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跪地笑道:“儿臣接旨便是!” “老五你上前来!” “是!” “朕命你即日起,一个月内查清真相,报于朕!散朝!”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澜城,凤府,东院。 凤英坐在案几前小心着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尖吹了吹墨迹,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话说她这会都有些同情那位四皇子了。这么想来他的确是很可怜的了。 只是可惜了原本的大好局面,竟然到了这般田地。真是一手好牌被打的稀碎啊! 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那四皇子终是骄傲了一点。 啧啧! 不过凤英这边也果真没有引人关注就是了。 这事又过了两日便也算这么过去了。 此事因着四皇子被关禁闭一月,靖王领旨再查为尾结束了。 因为这两天的事杂凤英早把府外院子的一事给抛在脑后了。这一日要不是那位吴老爷亲自派人把钥匙送到府上,她估计真的能不能想起来还真是不好说了。 拿着那串还算是小巧的一串钥匙,凤英踏入了小别落。 午后申时三刻左右的时段,小别落内也很安静,渐弱的余晖中,凤英刚进入小院子,便见从里屋内快速闪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待凤英看清楚时,沐辰白已经安稳的站在她的面前了。 凤英看着面前男人平静的眸子,也没太好意思再找什么理由。 “喏!给!这是徒儿帮师傅找到的小院子钥匙了,小宅子徒儿大概看了资料并不是很满意,这出住所应该还算是不错的,师傅不妨就将就一下吧,这几日也实在是事多了些……徒儿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呵呵……” 凤英这一刻也有了一丝尴尬,没办法她理亏。 “没事,劳烦你了。”沐辰白平静的接过钥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哦!这处院子在东南处孙记铺子旁的一侧,具体位置待师傅去时去徒儿院子内支呼一声便是……” “嗯,辛苦了。这是踏雪无痕与剑扫天下的功法,你拿去吧。学武大部分还是得靠自身修行,今日我便与你先讲解一番这两本功法的内容,之后你便自行体会吧。” “好!” 闻言凤英眼眸一亮。 这一日,终于是要来了! “所谓踏雪无痕,正是武客口头中的轻功!轻功虽无有攻击力,但一样很重要!最高者可达到来去无踪,无迹可寻,快到一瞬百里也是可能的存在。这一功法讲究的身轻如燕!快而速!若你能练的好,也不乏你没有内功也不怕被人捉住的窘像了。” “坐下,微微吐气,气沉丹田,放松身体,默念心法,勤加练习此间心得……” 凤英听言老实的坐下,开始跟着身前人的动作,吐息,快速的翻着手中的册子,奇怪的是凤英一眼便看懂了这本册子内的内容。 虽不知道丹田在哪里,好在这册子内也有着几处人物图片,再加身旁人也在比拟着动作,新奇之下,凤英跟着也打了一套。 刚开始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再打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凤英便明显的感受到了身体似乎有着一丝不明显的暖流滑过,总之感觉很神奇。 伴随着酸胀感,有着一丝丝的胀痛感不时着自身上涌下身下,来回的窜囊。 不知又过了多久,等凤英再睁眼时,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一阵柔风吹过脸上有着一丝凉意。凤英抬手一抹,才发现汗液浸湿了她的整张脸,这会她的身上也是汗津津的。 起身后,凤英明显察觉出身体有了些什么变化,但是她又不知道具体又是变化在了哪里,一时懵懵懂懂。 沐辰白从外走来,身穿着月白色的长衫,在烛火的拉长下此时越发显得身姿修长了。 “今日便到这里吧。” “至于那本剑扫天下功法,非一日之功,只要勤加练习便可无师自通,只是这也就得看你的天赋了。我教徒弟不喜欢拘着,你便随意些吧,你有不懂得可以来问我。明日我便会搬去那处院子,有空你便都去那处院子来问我吧。今日也不早了,你便回去吧。” 看着话语多,但沐辰白说的也很缓慢,凤英理解力很好的便听出了这人是赶她走的意思了。无奈便也不好在一个劲赖着不走了。 凤英很潇洒的便退出了房门。 这时东院门口的刘麽麽也早早的立在前头张望着,看似也有段时间了。坐在身下的摇椅上,夜晚中颇为不引人注目。若不是凤英眼力很好都差点没看见。 “麽麽何故还要出来等我?如今晚间也怪热的……” 晚间用过餐后,凤英喝着手里的果汁,润了润肺,心下想到如今的皇子之争也是被拉开真正的序幕了。不由想到之后她的日子恐怕也不能安生了。恐怕之后能像现在还能惬意着饮着可口的甜品,吃着美味的糕点的机会,也是会越来越少了吧? 刘麽麽揉捏了几下手下的肩膀,敲了几下。 “也该早些歇下了……” 凤英怕她再唠叨,连忙止住了她的话头,“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睡,这就睡。” 刘麽麽睁眼细看着床上的人的确是闭了眼,状似无奈的一叹。 “罢了,睡吧,老奴退下了。” 说着便退出了房门。 在刘麽麽的揉捏下,还别说这会躺着的凤英还真觉得身心都比刚刚回来时感觉好多了。 话说在前世凤英也不算是个心软的人,倒是来了这里变得心软且有了很多的顾虑了。比如她如今对这位刘麽麽是越来越依赖了。这是在前世她万万不会的。 就在凤英眯眼渐渐有了睡意时,还没有一会,窗户边突然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扣响声。 听力特好的凤英确定她没有听错,以为是暗六或者暗七有什么急事来报了,凤英匆忙间起了身。 “是暗六还是暗七啊?” 窗户边静默一片。 “嗯?” 凤英有些暗惑。 向着窗边移动了几步,凤英现在对于暗六与暗七的武功还是蛮放心的,所以如今还能有人能正大光明进入她的东院已是不可能事了。 “你就这样放心的走到这边了吗?”窗边传来一道陌生且温润的男声。 凤英受惊般的向后挪动了几步。 怎么回事?!这不是暗六与暗七的声音! “你是谁!”凤英咬了一下舌尖,有些无语的跟那些电视剧般老套的问了这么俗气的一句。 “呵呵,这会再保持警惕之感会不会太迟了呢?” 凤英听着来人这么一句,再加盯看着窗户边也没有动静,算是了解到这人暂时没有恶意了,不由放松了一瞬。 这会细想之下,她才忽然又察觉到这道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只是又显得很陌生? 似是察觉到了屋内人的沉默,来人笑道:“你昨日莽撞了。” 来人虽然话语很轻很缓,但是却是让凤英闻言瞬间色变。 这人熟悉她,且了解澜城或者朝廷的所有动态! “抱歉!不知道这与你何关?”凤英蹙眉盯着窗边又恢复刚刚那股戒备之态。 “呵呵,你竟然这么快便忘记我是谁了……” 窗户边的人影话语中显露出一抹似暗嘲又似无奈。 窗角穆然一动,凤英紧张感也同时瞬间爆棚!随时有拿起刀捅出去的冲动! 窗户露出细小的一角,便不再动了。露出一半烛火下明亮的一张脸来。 “别怕,是我。” “是……你!” 凤英待看清窗边的人时,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 求医 “你,你怎会……” “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日后便不要忘了,我自会站在你身后的。只是前日那事,你的确是莽撞了。不过我已为你扫清了一切眼线,你不用再担忧。” 凤英汗颜的想到,原来没能引人注目的重要原因还有这位参与在内呢?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为何会那么莫名其妙的就要选择站在她的身后呢? 似是早已猜到了她会有疑惑般,来人淡淡一笑。 “等你进了大司府后,你自然会知道答案了。日后你若再遇到像前日那般的情况,切记不要随意参与期中了。” 似是怕眼前人不明白般,来人又提了一句,“四皇子不是最终选择。” 凤英闻言一怔,瞬间明白了什么。 “好吧,我答应你不会随意参与其中的。” “嗯,你早些歇息吧,我记得你是有着推迟进府的打算?这个则不用再犹豫了,两月后进入天师府后,我自会保你周全的!” 这最后一句,来人说的很肯定,且透着一抹淡淡的霸道之感。 说完,凤英便见窗边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凤英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确定了那人已经走远了,不由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传闻果真不可信。 传闻不是说这人是个神龙不见首尾,冷漠无双之人吗? 她没听错的话,那人刚刚似乎连续笑了不止三次吧? 摇了摇头,听了这晚那个男人的话后,凤英出奇的放松了很多,不一会儿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时,远去的风清扬踏空立于上空,回身望了几眼身后,脸上笑意不减,袖间无风自起,缓缓落了地。 风清扬解决了这边他无比挂心的事,心下一阵舒爽,望着前方一个方向,瞬间隐去了笑意,飘忽着向着另一个方向纵身飞去。 这个小丫头是他的!可不能让那什么四皇子捷足登先了!风清扬冷笑。 若是小丫头真的选择了这位四皇子也便罢了,他也是能忍着点头同意的,只是前提是这个人不得碰他的人! 天还没有亮,凤英便又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迷糊中,凤英召来刘麽麽问是个什么情况。刘麽麽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少女凌乱着头发,眼还没睁开,这会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嘟囔着嘴,一时不知是该是先回答还是先为面前的人打理一下才对了。 “唉!” 刘麽麽心下感叹一句生活不易,新主难伺候的同时,开始了今日她的的教程! “门外暗六与暗七还没过四更天突然匆匆跑到老奴休息屋前向老奴确认昨晚有没有什么失窃或者丢东西,仰或者是看见了什么可疑人影没……一顿下来老奴也是惊的不行,便也与他们找了找没敢惊动姑娘您,只是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如今的时辰,也算是确认了院子内并没有什么缺少的……” 实在是面前的刘麽麽面色太过于平静了些,且她的话语中也太过于有趣了些,迫使凤英睁开了双眼。 听言后的凤英差点没被自身口水给呛到。 “咳咳咳!” 好了,这下她算是彻底清醒了。 “姑娘这幅模样可不得了!还好如今屋内只剩老奴一人在,不然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了那可不得了,姑娘家虽然在外也是个人物了,但,但凡是女子还是很爱惜自身的尊容的,姑娘也真是的,这话老奴也经常说的,瞧瞧,姑娘又是忘记了吧?” “不过也没关系,还好老奴早有准备,我便知道姑娘昨夜一定是睡相不好看了!” 说着,凤英便见面前的刘麽麽突然一把把她向着床内推了一下,一把掀开了她被下的床单,一把薅出了一个什么物件出去了…… 凤英有些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张,也许大概可能,是一……一纸张的……纸团的! 凤英彻底懵逼加震惊了! “我的亲娘啊!刘麽麽您老能不能不要搞这玩意啊啊啊啊!!” “唉!说了多少次了,姑娘家说话要声音细软一些,这姿势要文雅一些……” 凤英沉默着盯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半老妇人,张了张嘴,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了。 “得了!我这就起!” 一番忙活,凤英在被身后人揉捏中,终于是整理好了这里讲究极了的服饰了,每当看到铜镜内迷糊的身影,不知为何,凤英总是表示突然很想念青儿那丫头了! 凤英想,这世间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刘麽麽!便是她此生的劫了! 起身后照常每日的请安工作,于前院凤英观着老夫人的气色越来越差,心下婉转着想着恐怕这两位的时日也是不多了。 不过凤英表示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有着对面前这二老恶劣的性子了解,这仅剩的一丝同情,亦被今日这位老夫人的目光所消化掉了。 看着这几日这位老夫人突然对她的冷淡,凤英好笑的便明白,这位是在心疼西院的那位呢,这会自然是对她不能再好了。 低垂着头期间,凤英数日后第一次见到了西院与南院这两位姐姐同时来了。 也不知是真的变得沉稳了还是怎的,今日的凤蝶整个人透着抹沉稳,目光也变得和以往大不同了,甚至再望向凤英时,凤英可以明显感受到她的波动心情很微弱…… 对着一旁的大姐凤秋有礼的点了点头,又向着那位也点了一下头,在礼节这方面凤英从来不愿落人口实的。 因着府内各姐妹各小公子的自身实力的变化,如今的凤英也是可以不用对面前这二人行礼的,但凤英还是选择了照旧,没有什么意思,纯属是为了日后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从前院回来后,凤英在院子内练习了一会她的瞬息法与踏雪无痕两功法,至于剑扫天下,一则是她没有趁手工具,二来她这两天趁着休息也试了一下,发现这功法古怪的很,似乎并不适合她。也便被她草草放弃了。 使了那功法,全身是胀痛难耐,她哪敢还继续运行呢,若不是她自幼性子冷然,这要是放在其他官家女子身上估计早就哇哇叫了。 又过了几日,凤英使用起来踏雪无痕也有了一丝进展,现在她都可以跳起身倍感轻松了,非但如此,她尝试让暗六试着攻击她。当然,暗六是不敢真动手的,只得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而就这一下,凤英也巧妙的躲过去了。 这一现象可把凤英高兴坏了,为此更是对日后充满了希望。 这一日晚间,凤英拿着木剑又尝试了一番剑扫天下,练习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便被刘麽麽拉去休息去了。 晚间凤英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在一阵轰鸣中,刘麽麽早早便立于床头小声的叫唤着这位姑娘该起来用些早点了。 叫唤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窗幔中有任何动静。一时,刘麽麽蹙着眉头盯看着窗幔,心下划过一丝暗恼了。 “姑娘!您怎么还不乐意起了呢?好说应老奴一声啊?这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再有一月便是南院那位姑娘的及笄礼的日子了,到时姑娘你可是主办人呐!” “唉!姑娘老是这么任性可不行,就不是这件事是小事了,后边还有一个多月又是姑娘您进大司府的时候了,姑娘莫不成还能如此吗?” 刘麽麽立在床前苦口婆心的说了好些话后,见窗幔内还是没有动静。 这一刻,刘麽麽忽然惊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有经验的是刘麽麽以前已经历了一次,这次相当快速的掀开窗幔,见床上的人儿果真面目苍白,眼睑紧闭。 刘麽麽急忙回身叫喊着,“暗六!暗七!快快扶小姐回客厅,现在立即去通知老爷,再去请个大夫!要快!” 话毕,暗六与暗七连忙闻声从门外跑进来,见床上这会已被刘麽麽穿戴整洁的姑娘,面色苍白而无力,顿时一想到中院那位当时的慎重神情,一时二人均慌了手脚。 好在刘麽麽及时稳住了二人。 “别慌!现在立即去请老爷,再相问是请哪路大夫过来府一趟!要快!” 暗六暗七闻言,迅速闪身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暗六急匆匆回来,身后跟着同样面上急匆匆的凤墨。 凤墨刚进门,便震怒的吼道:“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们好好伺候小姐!这是第几次了!” 凤墨非常生气,刚刚听到暗六来报消息,他几乎想一巴掌把这两人全给拍死了! 快步临近了椅子上此时正躺着的毫无生气的一张脸,凤墨突然慌乱了起来。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麽麽使着摇椅向前曲着身子,眼睛微红道:“老爷……如今还是先给姑娘请大夫才是要紧啊!” “对!对!请大夫!” 凤墨听言慌乱着似也想起来了什么,这会情绪才得到了一丝缓冲。 暗七匆匆从外赶来,面上隐含着急怒之色。 “主子!现下京城内但凡有名望的医师均被人请去了,如今只剩下那么……” 暗七非常焦急,心中又透着那抹愧疚与不安,使得他这一趟跑下来嘴部都起了火了。 凤墨瞥了他一眼,冷着声,“这是何意?你是说这些人是故意为之吗?” 暗七猛然跪地。 “回主子!今日的那些医师大部分皆去了文俊府与文智府去了……” “哼!欺人太甚!”凤墨起身,面色暗沉。 好的很!好的很! “不过……文寒府内亦有一名医师,看着名号,应该是自小便跟在四皇子身边的人……” 凤墨没吭声,这会他有些犹豫。他明白暗七的话语是何意,只是此时非常时期,他这一去,可就是等于迈出第一步了…… 凤墨急着在屋内走来走去,期间偶有停下来,又见椅子上被刘麽麽扶住得人儿脸色似乎越来越差了。这个男人红着眼,终于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去吧!记得,要快!” 暗七低头领命,心下自是划过,果然主子如今是真的把小主人看重了…… 时间缓慢而过,过了差不多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暗七才从门外急急而来,身后隐隐可见几道身影。 凤墨快步冲了出去,待看到来人倒是愣了一愣。 一道身穿月白色衣衫,面容夺目的少年最先开口道:“凤大人,好久不见。这是家师,画风,这是途中遇到的沈医师,宫下自做主张前来还请凤大人勿恼才是。” 凤墨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应道:“怎会错怪!这次多谢右祭司了!”说完一拜礼。 风清扬一扬手,一股托力瞬间制止住了面前人的动作。 风清扬淡淡一笑,“客气了,快些看看英……姑娘的情况吧。”说完,风清扬看了一眼身后。 身后的画风这会正翻着白眼,颇有些不雅的斜视着面前的众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似是发现了二人终于推脱完了,忍不住嘟囔着,“人命关天,火急火燎的被你们一个个拉来拉去的,这会倒是谦让起来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画风还是很尽责的连忙进了内室。 身后的凤墨与风清扬尴尬的对视一笑,颇为无奈。 画风颇为感慨的盯看了几眼面前憔悴的少女,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心疼的抽搐了几下,暗道,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早早把人给放回来了! 诊了脉,画风面目有些扭曲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物品,画风皱眉脸色很差的冲到了凤墨面前。 “凤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您闺女吧?有你这么糟蹋你闺女的吗?内伤与经脉还没有恢复完全!谁让你给她练这些气劲强劲的功法了!” 画风脸色难看而暗含愤怒,闻言的凤墨倒是愣了愣,红着眼颤着唇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画风把这一现象归算为是默认了,心下更是气急,却是也明白这会他还不能先责问这些内容,赶忙又是气呼呼的转身又忙活了起来。 风清扬皱着眉盯看了几眼画风与凤墨,面色也是暗沉了一瞬,尤其在听到强劲功法几个字眼时,一时心下也是百转回肠了。 第七十九章 凤英醒来 画风忙忙碌碌又是扎针又是手持异物烟熏着,眼花缭乱中一旁那名沈医师也是很乖的在一旁做下手事情,房间内很安静。 凤墨焦急的等待着也不敢出声,他知道,能被当今闻名天下的神医来救治,这已是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了。 从白天到了黑夜,屋内的几人还是一动也未动。 而此时忙碌不停地画风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僵硬着身子回身看了一眼。 “剩下的只能看她自个了……快则明日醒来,慢则一个月……唉哟!我的老腰啊!” “画,画神医,您辛苦了!” 凤墨僵硬着迈了一步,才忽然发现他这会全身都站僵了。 一瘸一拐中挪到了画风身旁,凤墨连忙吩咐了一声暗六暗七,二人连忙退出去准备了吃席。 画风看他这模样把口中的话也给咽了下去,也没在好意思再出口呵斥。 “这位沈医师也辛苦您了,吃完晚餐再回去吧!今日回去后还得麻烦拖您给四皇子带句多谢了!改日凤某一定上门拜谢!” 说完,凤墨一深深拜礼。 “不敢!不敢!这都是殿下吩咐的!凤大人严重了!” “这几日殿下也是生了一场病,若不然小官还能再提前一些来的……说到底小官也没能帮什么忙。” 来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画风,挥了挥手,不甚在意。今日的一趟他也知道其实他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二来,他那位自小看大的殿下似乎是对这位大人家起了些兴趣。 沈医师看了一眼重新躺在床上的人影,微微一笑,没再吭声。 等凤墨彻底送走了那名文寒府的那位医师,有些犹疑的看向了这会似乎并无离意的风清扬二人。 “在下与英……姑娘认识,此次来我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便是想告知凤大人一声,我与家师将会坚定的站在英姑娘的身后!无论何事!” 少年面若冠玉,话语平静中而又透着抹自信。 凤墨闻言讶异了一番但也没有太大的惊讶,他从刚刚见到这人来时,又是无面具来时,便隐隐猜到了一丝。 “下官想问一句,具体为何?” 没办法,对于最终原因,就连已经很能保持本心的凤墨也逃不开那抹好奇心。当然他也知道,一旦两府人言出,自是会随行的,这也是两府人自有的气量! 风清扬一笑,“因为她值得……咳咳,当然,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因为菩提花开见祥瑞……那时,凤大人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凤墨脸色一变,“下官明白了……” 二人离去。 凤墨蹙眉盯着远处二人已经消失的地方,沉默着转身回了院子。 这一晚,注定是很多人的无眠夜。 凤英昨夜入睡起初还好并无其他感觉,到后半夜突然自身体内传来一股冰寒冷意,浑身直冒而出,虚着冷汗,凤英知道这会是她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了。 这边,她刚想起身唤一声却发现她连基础的抬臂与张嘴动作都很能做到了。模糊中,凤英觉得她的头越来越晕。无奈中,她知道她就要昏过去了…… 凤英这一昏睡,便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因为凤墨的临时决定,现下的文寒府默认了一些事情,就连被其他各府暗探打听到的一些人也在同时默认了一些事情。 凤府自前前先皇再世便一直未有参与皇子之争的嫌隙,没想到挺过了东胜,却在最安逸的东阳迎来了第一次的选择。 别的府别的人怎么猜测凤墨都不想管,但他本人是有着不参与这些纷争的打算,若是到了不得不面临的境地,则也要试着看看能不能擦边选择一下。这是凤墨的本心所思。 凤墨接管了凤府也有十几年时间了,再有几年便是二十年了,这十几年即使到了如今当今的天子行事越发猜不透,也从来没有一刻有违君行为。 说到底,其实他还真是有些愚忠的文臣。 这几日文寒府因为被天子的嫌弃,再加这位颇为不受宠的四皇子也的确被寒了心,这一气之下整个人便病倒了。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这一病,直至一月的紧闭期限都要到了,也没有见好转。 这一日,凤英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因为刚醒来,此时凤英的面上还残留着一丝迷茫与怔忪。 凤英细看了几眼面前一脸憔悴的众人,目光这才聚了焦。 是了,她是风云大陆的凤英…… 看了一眼屋内众人小心翼翼的眼神,凤英心下不由苦笑。 她,这是第几次了呢?这熟悉的场景。 怕面前的男人真的受不住,凤英干着嗓子,“爹爹,回去歇息吧,等您醒来了咱们再好好谈谈。” 凤墨嘟囔了半天唇也没有说出话,听言终于是点了点头,面上似是放松了一瞬也不像刚刚那般紧绷了。 凤英抬眸看着人走出了屋门这才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刘麽麽。 “麽麽也去歇息吧。” “老奴,老奴便不去了……” “去吧!”凤英使劲了一些力气。 还是初醒,此时她的身子的确还是很虚弱,但因为昏迷这几日口水一直没有断过,这会她的气色便也不算太糟糕了。 “好……老奴告退。” 见屋内只剩下此时跪在地上的暗六与暗七二人,一下屋子内便少了一大半人,凤英不由一叹。 “起来吧。” 面前二人犹豫了半天才终于起了身。 “我昏迷了多久?” “回小主子,已过去三日了。” 凤英惊叹,她竟然昏迷了整整三日! “我刚刚见父亲面上欲言又止,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因为为小主人救治,求得了文寒府那位府上的明医,因此这几日各府与朝堂上也是对此行径起了一些猜测,主子这几日正因为此事才显得颇为烦忧。” 凤英闻言没有吭声。 难怪她刚刚看着那人面色这么奇怪。 这会凤英又忽然想到了她昏迷前那人口中的话,一时心下百转千回间也是有了很多的想法。 在床上躺了一回,凤英便从门外进来两个面生的小丫头,两个小丫头这会手上正端着吃食。 凤英见此莞尔,看来麽麽还是在去歇息时放下不下还是去厨房交代了一些。 摇了摇头,凤英看到那餐食,胃子一阵抽搐,好吧,她的确是饿了。 把面前的小粥与小菜吃了一大半,凤英才停了筷子。吃完了凤英有些可惜的在心底道,可惜了这小粥弄得太甜腻了,小菜倒是酸辣可口。 因为刚起身子,凤英屋内又没有其他女婢了,暗六暗七这些日子起到了照顾监督作用,这会见面前的小主人竟然坐在案几前疑似要忙碌的模样,吓得二人都使上了气劲了。 一个飘身,便瞬移到了凤英面前。凤英眨了眨眼睛。 “小主子,还请回床上歇着吧?”暗六抬头,面上小心翼翼的瞅了几眼。 凤英无奈,这样看来她这才也发现了什么不妥。现在想着她如今的院子天天被这么个两个大男人守着也不是个办法。 凤英又有些想念那个活泼可爱的青儿了。 这边凤英听话的回了床上没一会,凤墨便轻着步伐也进了屋内。 “这是才上床歇着吗?”凤墨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案几,又瞥了一眼退到门处的两人。 凤英:………… “现在感觉如何?” 凤英见面前人的确是不放心的模样,这才开口,“已经没事了。我刚刚起来也活动了一番,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说到这里,其实爹爹更应该知道这些年为何我的身子会无法练武了吧……” 凤墨闻言一愣。 凤英一笑,“罢了,还好如今经过这么一遭,困扰了我十几年的心头病,今日已经彻底祛除了!” 说到这里,凤英也的的确确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 就在刚刚,她起身默默运了一下瞬息法,发现身体内运气的气流从来没有过般的顺畅无阻!这将意味着,她真的可以练武了! 练就那传说中五上的功法!那传说中她只在前世电视剧里看到的剧情!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呢?! 凤墨回神,见面前的小女真像没有事的模样,心下也是微微一松。 “英儿,你是不是与当今的右祭司很熟悉?” 凤英一愣。 右祭司?那是谁? 凤英有些疑惑。 凤墨蹙眉,眼睛内划过一抹怀疑与疑惑。 “那日你昏迷,就是右祭司与画神医亲自前来的。看那模样似乎与你还颇为熟稔。看似就是单独为了你的病状而来……” 说到这里,此时的凤墨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右祭司言明,他将站在你身后!” “啥??”凤英愣了愣。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要说右祭司她的确是不认识,但是大司府的十二使者之一,那人,她的确是认识的…… “那人长什么模样?” 闻言,凤墨奇怪的看了一眼她。 “闺女?你不会是还不认识当今的右祭司吧?或者是你认识?却不知道他就是右祭司?嗯??” 凤墨摸了摸下巴,一副揣测的模样。 凤英抽了抽嘴角,还真别说,还真被她这爹爹真给猜着了。 “但凡有参考信息的都该知道,这位是个当初也名满天下的人物,文武双全,当年的桃花节文墨第一,武试第一,如今的菩提灯首选热人,旷世惊才,面若桃花闻名天下!这哪一样拎出来,啧啧,的确是个厉害极了的后生啊!不得不说,为父都有些心中澎湃了。” 凤英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她这刚醒来就能又见到她这位爹爹活宝的一面了。 “那便是认识了吧。” 凤英无奈,原来那人便是如今的右祭司。 那货可真是个能装的主!凤英在心底忍不住的暗暗鄙视了一下。谁让他让她在她父亲面前丢了面子呢! 聊了一些其他无关要紧的几句,二人面前逐渐严肃了几分。凤英知道,这接下来的话题就不是三言二语可以概括的了。 凤墨从一旁雕花的椅子上起身,缓缓一叹。 “英儿!想来你刚刚也已经知道了为父这些日子的所思所虑了。” 凤墨转身看向床头。 “英儿,我原瞧着你自小是个软弱的性子,爹爹原想你能就那样平安长大也便罢了,只是那一日爹爹见你被其他两府欺负至此也没能有一丝反抗,那时爹爹便有了抛弃你的想法了。却不想,你自那场落水后,竟然性情真的开始逐渐向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可是……爹爹如今又有些后悔了!这半年,你就不下数次……数次!爹爹也老了,爹爹其实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的,只是如今还因为爹爹的老糊涂无端累及你也一同卷入了这场该死的纷争内去了!实在不该啊!” 面前男人话语中的心痛悔恨多于无奈。 凤英无奈摇了摇头,就不说这次的决定还是因为她的原因,就说他们凤府作为如今正五品官员的代表,他们凤府在这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中到最后更是不可避免的了。 凤府从前没有选择做天子的纯臣,如今就更没有机会去选择了!苦笑了一声,凤英无奈多于急躁,“爹爹不用急躁,事情远没有到那步地步,凡是还可以缓缓而来。” 凤墨闻言终是从激动的情绪中缓缓恢复了过来。说到底他也只是被这接连几次的意外,给吓住了。 他太害怕再失去他的宝贝闺女了。 若,若是他再失去他的闺女。那么,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凤英小心轻声的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坐回了案几旁。从案几旁端来茶盏,为其面前焦躁的男人沏了一壶茶。 窗外正是暖阳高照的午时,炊烟袅袅中,二人心中一片平静。 凤英开口道:“若是其他府有了动作,女儿这边便卖一个法子给了那文寒府便是,左不过一个人情罢了。我想文寒府的那位对于如今怎样解决酒厂那件事,哈还是很在意的。” 对面男人闻言瞬间抬头,炊烟袅袅升起中,屋子内只能听到偶尔的滴答声响起。 过了许久,凤墨开口,“你想好了?” “嗯。”凤英点了点头。 凤墨不再开口,而是一口饮尽了手里的茶。 “爹爹,凤府从前不是纯臣,如今更没有机会去做纯臣了。爹爹是该考虑一下了……不过也不急,如今一切都还不明朗。女儿自会为凤府拼出一道道路出来的。” 少女话语平静而舒缓,若不是认真听清了少女口中的话,凤墨都能差生了一丝错意了。 “也罢,也罢,待你进了大司府,便是爹爹做好准备的时候了!”凤墨咬了咬牙道。 凤英一笑,有些无奈。 看来,她这位爹爹就在刚才恐怕还是有了一丝侥幸的心理吧? 纯臣? 除了如今在朝野上神龙不见首尾的那几位,又有几位真正的纯臣呢? 自古帝王家,没有真正跟随天子的人,自后得了个什么下场?凤英当然非常的清楚。 那些真正的纯臣,后来的天子是不大会去掀翻他们的,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些纯臣的背景雄厚啊!那些后来居上的天子哪敢轻易动的手? 再说作为前朝的纯臣,前天子难道事后不会照拂一二吗? 可是,那些跟随了新势力的一众臣子下场可就难看多了。胜了也就罢了,败了,那可就是一家老小,甚至这连坐法,可是株连九族啊! 一句话概括,要慎重而定!学会看人!胜则后世无忧,败则全家翘辫子! 第八十章 日渐提升 一夜而过。 翌日,在一顿异响中凤英被惊醒。 醒来后才知,是到了夏明的时节了,拓拔每年的夏明,天子便会赏一些奇特品种的果子分批下来,有点类似于福利的意思。 一大早凤墨便兴冲冲的府外指挥着一众人忙碌着搬箱子。一时府内也是还不热闹。 还真别说,能被天子分食而下的待遇也可不是一般官员能享受到的,例如五品以下的就没有,甚至从五品也是没有的。 凤墨一大早便兴冲冲的让人准备了这些果子,第一批便派人送到了凤英这里。 凤英让刘麽麽掀开看看,没想到那一箩筐一箩筐还真是不少,也万万没想到凤英竟然看到了那久违的橘子与苹果! 凤英喜气洋洋的也收下了,因为她听说这果子还真是不一般的贵,看着面前的三箩筐,凤英也就歇了推回去两箩筐的打算了。 凤英让刘麽麽没箩筐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分发给院子内的人去。 这一忙活下来,也过了个把时辰。院子内看守的斯子婢子自然千恩万谢,喜气洋洋。而暗六暗七收到了一大包包裹,却是在心底谢了一番,也有了日后定加倍为主子卖力的心思。凤墨把人塞给了凤英,自然也是有着彻底把人留给她的打算,这些也就无所谓了。 因着身体的日渐轻盈扎实,凤英气色是越来越好,整个人也由内而外散发着活力,越发显得整个人灵动了。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活脱脱是个仙女了。 忙完一上午的时间,得了短暂的歇息,凤英在厨房捣鼓了一会,不一会便提着两大罐头出来,一个让暗六递去了中院,一个在凤英犹豫了很久才让暗七递去了前院。 凤墨这会正与他的幕僚在谈一些要事,也就无非是近期发生的事情,通过这些事情有着这样的发现,怎样的看法等等。 暗六推开书房门时,屋内的众人入了神也没太在意。 暗六暗嗖嗖的瞥了几眼房内的几日,有些不舍的把目光从陶罐上移开了视线。 暗六心道,这些死古板肯定是不知道他这一路有多艰难了!光是闻着味自持自制力一向很好的暗六都表示他都想一口把罐子内的东西给一口干掉了!一路艰难而难耐中,他才终于把东西给送到了。 留恋了几下,暗六退了出去。 凤墨抬眼向着门处看了一眼。 “咦?这是大人家的四姑娘送来的吗?” 人群中,一个显得颇为虎头虎脑的一个官僚,撩着袖子几步窜到一旁的桌子前,眼睛瞬间噌亮了一下。 “大人!嘿嘿嘿!这,我就不客气啦?” 虎头虎脑的男人咧着嘴冲着凤墨一笑,猴急急的便把罐头一把给薅开了。 凤墨:………… 如果可以,他真想独自享受这美食,而不是陪着这一帮老不羞的一群大老爷们!凤墨摸了摸额头,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嗯~好!好!好喝啊!” 嘿!还别说!他老早听着老赵头天天馋着说大人家的四姑娘制出的东西是一绝,这厢他见到如此还真是一点儿不假! 听着耳边的叫唤声,凤墨抬头瞥过去,见刚刚还在坐着的一群人已经眨眼全跑去围住他那不大的桌子去了…… “这食这么左的……”虎头虎脑男人拼命的往前扒拉着一边嘴里听不清的嘟囔着。 “是挺好喝!不愧是大人家的四姑娘!” 几人擦了擦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几人见身后没声,回头一看。他们家的大人正满眼幽怨的看向他们呢…… “咳咳!” “咳咳!咳咳!” “都咳什么咳!好吃吗?”凤墨黑着脸,一张大脸上布满严肃。 “嘿嘿嘿!大人,别这样,是小的们急了些,都是老赵头的错,若不是他经常在咱耳边念叨,咱还不会发现,四小姐还真是神仙啊!” 凤墨抽动着嘴角,若不是这底下都是他的一群幕僚,他真想把人给踹出去,有这么说她闺女的么?有这么不靠谱喝汤都不给主子留一口的吗? 凤墨端着细布,看了看桌子前那无比干净连渣渣都没有的陶罐,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凤墨还是决定先问问。 “我闺女送的是什么?” “嘿嘿嘿!大人,是果子泡着甜汁,凉丝丝的,还怪好吃的……”说着面前的人还咽了咽口水。 凤墨斜眼嫌弃的瞥了那人一眼,没有吭声,心下有些心疼的招手让暗二进来收拾了一下餐桌。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还有一月便是南院的及笄礼了,趁着那时也该是个好时辰……” 身旁的一众人闻言各自点了点头。 “那今日我们便回去了?”众人眼巴巴的望过来。 凤墨没好气的看着这些人一眼,“怎么?还想蹭我的饭?!” “嘿嘿嘿!” “哈哈哈!” 凤墨看着这群人终于退了出去,这才没好气的盯着空空荡荡的桌子,一阵没好气的诽谤。 “瞧瞧这些老不羞的!都是什么人!” “我的果汁……果汁……” 念念叨叨犹犹豫豫中,凤墨还是没好意思去破坏他在他闺女那里仅存的一丝高大上的形象,这才堪堪止住了再派暗二去要一罐的打算。 凤英在东院闲下来无事练练拳脚,这些时日她的轻功也是在不断的提高了,速度这一块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若是这会沐辰白在她身旁的话,恐怕就连他也会止不住的惊讶了。 这一个月,沐辰白一直窝在那处小院子内一直没有冒头,凤英偶尔去请教他一番,他也都很有耐心的指导了几句,因着沐辰白也发现了他收的这位徒弟天分实在高的吓人,比他这江湖中四大天才都要高出的多,因此心里压力之下,也没敢太多端着。 所以,这一个月凤英自然而然的提升速度更快了。如今她的轻功已经可以独自运行了,不借外物也可以独自飞来飞去了。只是飞了一会就有些吃力了。凤英知道她这是明显的内力不足的表现。 利用闲暇,凤英也更加卖力的让暗六暗七不时的关注的两府与各皇子的风向。 这一日,凤英听着暗六的来报。 第八十一章 梳理真相 “主子,四皇子的病情已痊愈,如今这几日不时在府内聚集着官僚,疑似后面会有所行动。” “其他两府这几日府内也在频繁碰头,文宏殿与以往不同,并没有太多引人注目的地方。” 不知为何,凤英这几日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次的酒厂爆炸事件透着抹奇怪。这一直觉给她心里也起到了一丝暗示作用。因此,这会她即使听着暗六来报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又回顾了一番那日的情景。 因着那日她也与四皇子一众人在一起,她自是能感同身受了几分。 把自身带入了几位主导人一番,凤英越发觉得这次的事件有些奇异了。 凤英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看了暗六一眼,“你确定除了这三府,再没有其他府的动静了?” 暗六疑惑的抬头,这一会他还真不敢肯定。 暗七从门外急匆匆进来,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面上一顿。 凤英看过去,“何事?” “文宏府的后巷处发现一行人打斗的迹象,另外,六皇子这几日夜夜笙歌于青楼太过于频繁,大皇子一如既往没有变。” 凤英点了点头,“嗯,这才像样一些。” “你的这些消息是如何探来的?我记得咱们府内吩咐下去的人内并没有能在两日内就能得到这些消息来源?” 暗七抬头,“是老爷派属下来告知主子的,另外老爷来说,这一月时间希望主子能尽快掌握全凤府底下的人脉,留作一月之后的准备。” 凤英闻言一怔。 再过一月便是南院的那位及笄礼了,莫非他是想这一日…… “行了,我知道了。”凤英挥了挥手,暗七连忙退下,前去中院告知一下去了。 凤英笑眯眯的转头看向一旁呆立的另一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暗六张了张口,磨蹭了半天,无奈的怂拉了脑袋,垂着头不语了。 凤英摇了摇头,“你这家伙就是太毛躁了点,你要知道如今可是风声鹤唳的阶段,咱们凤府也在这场漩涡中,一处消息的错误或者不准确就能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这次你的确是犯了错了,既然犯了错就得受罚。” “你可有怨言?” 暗七摇了摇头,挺着身子,“没有任何怨言!属下领罚!” 凤英点了点头,“嗯,也罢,念你第一次初犯,暗一!” 一道身影缥缈而至。 “小主子!有何吩咐?” “把暗六带下去领父亲定下的责罚吧,是为错失责罚。” 暗一抬眸匆匆扫了一眼面前少女的神情,发现少女面上并无动怒神情,没再吭声,暗一沉默的拉着暗六退了出去。 凤英蹙眉盯着案几上摞的半高的文件,一时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暗六暗七在大事方面还是蛮细致的,就连刚刚他们所言也只是重点之重而已,而案几上的这些才是这些所有事件的放大版。细致到能说出各府内的人物与人物的关系,甚至最近的情绪。 这些信息的来源不乏凤府在各府安插的人手探到的,还有着从各方消息场所买来的。 那些能用金钱买来的江湖派系,凤英也暗暗存了一些忌惮。钱就能解决的事情,细思之下也是可怖啊! 凤英理了理案几上的文件,一目十行下脑海中快速得知了一系列消息。 什么文俊府门底下的张将军与李大人不合,每日一聚必会斗嘴半天,什么赵家府内不团结,一院一态度,什么钱家府内不太平,一院一出戏等等,很多很多。 凤英看着也觉得很有趣,暗六暗七到底年纪在府上暗卫内显小了一些,瞧着得来消息的内容都显得活泼了几许。 凤英看到一处,赵府大少爷赵志一人名时,留了几分关注。穆然想起那日在酒楼内的场景,凤英看着纸上指出此人几句的长相与性格评价,有些诧异。 长相文弱,神似书生,面部白皙,眼神却犀利尖锐,文采过人,武无能,擅长纸上谈兵,是文俊府之人…… 文俊府。 凤英扣了扣桌子,盖上了册子。 沉默了一会,凤英接着往下翻,看到文宏府的册子时,凤英刚刚那股不解之处终于找到了答案。 是了,就是他了! 拓跋宏,当今拓拔的七皇子,皇后所出,因着正统关系,自是自小便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随着一天天的长大,这位七皇子身子也越来越孱弱。 天子并无立诏打算,七皇子的阵营也越发艰难,帝后多有牵制,自然比不得寻常家的夫妻,因此皇后受制颇多。七皇子党羽也便凋零了很多。 不管其他皇子如何,这位七皇子作为当今皇后所出,若是日后能顺利逃脱皇子之争的残酷,自然日后登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凤英伸手点了点拓跋宏三个字,在一处钱家三公子,钱文之处停顿了下来。 这些消息看着是那么回事要是认真理下来却也是很头疼的事情,就好比这钱赵两家,因是当今大世家。既是大世家,当然嫡系子女也多了些,自然而然的牵连进这些纷争内也就杂乱了很多。 就说这什么钱家三公子钱文,是个殿中监,从三品的官职,却是跟了文宏殿…… 又因着这赵文当日疑似就有路过了东北方位,她派的人底下就在这处信息处标了记号,信息似乎还是不准确啊…… 凤英看了那“疑似”字眼,一阵的牙酸。 不过,便是疑似,她也可以确定了什么。 东北方位可是距离这当日的东南方位可是一个大的相同方向呢!若是那日有人故意为之纵火后,有意逃离现场,根据那日的风向…… 凤英起身走至窗户处,伸出手臂。 风…… 正常人应该不会选择顺风而离,那么,也就是说,那日刚巧风的方向是向着东南处而刮过来的,因此,那日的四皇子也才无端暴露在了那处。 更因为如此!作为行凶人,自是不该顺着方向给任何人找到他身影的机会了。 什么方向最好!当然是东北方向!一进东北方位,烟熏味便会自着方向而转,一来东北处的产业也较少,管道人流也相对较少,再加那日全澜城的绝大多人人都被东南处的爆炸事件给吸引了目光,谁还会关注本就不多平常的东北方向呢? 既是那是那人急色匆匆,恐怕也不意外了。 说不定别人还以为是请救兵施以援手的呢…… 且,那日还真有人前去东北哨兵处请了人马来相帮。 那日请人的还是急色匆匆从西北赶来的靖王殿下。 想来那会靖王应该是刚刚办完天子交代的其他事件,便赶上了这么一出。这一现象也就说明了,那处酒厂恐怕正是这位靖王殿下的了。 靖王匆匆赶回来自是紧张与急切,便连忙借来的救兵,又加与当地他所留的人手快速汇合,自是临时显得急匆匆的,惊险中才把器械给藏好了,但是却是无端损失了一偌大的酒厂。还因此差点露了馅。 那么,也就可以得知为何那一段时间,文智府无端突然与文俊府合作了一次了。 原来是有了这个媒介在内呢! 凤英脑海中梳理的这些当然,这些册子里是不可能有的,凤英只是看到了文宏府那个钱家三公子,才突然一切全想通了。 这些时日的困惑也一朝全解了。 只是凤英有些难受,一百多人的丧命啊。 那个看似文弱的少年。 凤英嘲讽的一笑,能把全部人都玩弄指掌的人,可真是不简单啊! 站在窗边犹豫了半饷,凤英点了点墨汁,最终还是把压在手底下的纸张给卷了起来。用着一丝精巧且标志鲜明的竹筒盛好,凤英叹了一口气。 “暗一……” “属下在。” 之所以让暗一而没有让暗六或者暗七,是因为在凤府内的暗卫能力早早都是经过审核的,因此最厉害的自然是暗一了。 对于暗一给她的印象,凤英是一百个放心的,为了后边不惹麻烦,凤英还是决定让暗一去办事吧! “去把这个送到文寒府,不让其他府任何人发现,但要让文寒府人知道……” 暗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应下了。 凤英也便后边就没有再管这之后的情况,就连暗一回来了,凤英也都没有过问。 第八十二章 凤秋及笄礼 夜里,文寒府热闹了好一段时间。 灯火通明下,拓跋寒拨开人群进了里间,看到案几上摆放的一个物件时,陷入了沉思。 好些会儿,这位四皇子才回了神,望了几眼身后,拿起桌上的物件,便是了然的走出了房门。 “今夜府内许是进贼了,加派些人手各自再看看去。” “是!” 翌日,凤英从暗六递上来的消息得到,文寒府门禁已解,人均皆出。 这边文寒府的有所行为,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几府的注意,主要尤为突出的自然还是文俊府与文智府了。两府默契般的,没有再对文寒府穷追猛打,而是挑了很多尤为难缠难解的地区进行了一场辩论赛。 看到这里凤英也能大概想到无非是些吉华,北域中的北屿一地,许是还是有靠近拓拔最边界处的灵郊也说不定。 这几个地方多是崎岖且战乱地界,地方人员一则不好管,太粗糙,二则,野太久了难免不太适应京城这边的制度,所以自然这些年麻烦也是颇多。 凤英往下翻了一页,果真看到了消息上写了这么几个地方,且在朝堂上似乎也颇引发了好大一场争议。 通过,她爹爹的今日午时还没有归来看来,凤英看到“颇为”两个字眼时,不由有些好笑。 这次倒是……有些意思了。 凤英抬眸暗暗瞥了一眼低着头,面上有些幽怨的暗六投去了一抹欣慰的眼神。 暗六低垂着头,无聊的扣了扣手心,显然没能接受到这边的信号。 随着府内的调动人员的掌握,如今的凤英也显得忙了很多,几乎日日盘在案几旁,几乎都没有动过身子。若不是偶尔在刘麽麽的耳提面命之下,恐怕凤英还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府内因着凤英如今逐渐的掌握熟悉,东院也日渐热闹了很多,因此一个月来,暗六暗七也显得忙碌了很多。可以经常看到两人贯穿整个凤府内外,由此,暗六由着原先圆润的脸庞也消瘦了一圈了。 埋头于案几内,凤英草草看完手中的消息,揉了揉眼睛,有些无语。 上面提到,文俊府与文智府,皆是出面怂恿也好,威胁加逼诱也好,胡搅蛮缠也好,还真是把当今的天子给说动了,这位本就不顺遂的大拓拔四皇子又被天子随意派去了北屿。 北屿啊。 看到这里,凤英就有些头疼加无语了。 虽说以上跟她没有太大关系,但是如今她还不太明白文宏府的那位是个内里,这边她好不容易牵了一把文寒府,还没有探到文宏府的内里,这就被人给撵走了。 她能不无语吗? 凤英叹了一息,放下了手中信件。 明日便是府内南院的那位及笄礼了,倒是就会更忙碌了。 凤英起身走向院子内,伸了一个懒腰。这十来天可把她忙坏了。这才有了如今她对府内人脉基本都能掌握的地步。 这十几天第一次刚出屋门,凤英整个人显得非常轻松。即使明日还有着一项大事等待着她,但她这一会也是惬意了几分。 暗六暗七紧步跟着上前,暗六瞄了几眼院外露出的一截脑袋,整个人显得心事重重的。 暗七瞄了一眼身前,暗示性的瞪了一眼,没吭声。 暗六翻了翻白眼,脸上颜色也摆正了几分。 二人在这边斗了会眼神戏,被凤英一声打断。 “昨晚可是查到了什么?” 暗七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回主子,昨夜里是老熟人来访了本府……来人言明只是为了看一眼主子您,以便确认什么。” 暗六听言面色一变,有些急闹的连忙道:“哎!你!你咋还真说了?” 凤英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无语。 他们当她真瞎,真聋吗? “然后你们就听话乖乖的把你主子送给别人观赏了?”凤英没好气的问道。 她还以为经过这半个月,这两个家伙也变得沉稳多了,没想到还是假象! “不,不是的!” “是我们打又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主要还是!还是那人对主子并无恶意……” 暗六低着头不时的抬头瞄了瞄凤英几眼,凤英瞪着眼前的两人,咬了咬牙龈。 “是不是身穿白衣?就跟黑夜中的大灯笼似得?是不是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 凤英咬着牙,笑着问道,一时面上表情都没变半分,只有一张嘴动了几下。 暗七抬头快速看了一眼,迅速又低下了头,并没有立即吭声。 这时,暗六突然上前一步便张嘴喊道:“是啊!是啊!嘿嘿嘿!主子真聪明!”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肯定的动作。 暗七:………… 凤英:………… 凤英揉了揉这会又疼的脑袋,一时竟有些无奈。 若不是昨夜她发现了异样,她还真没发现这一个月来,甚至更久之前,那个被外称为什么高冷!什么神龙不见尾!全才得大司府十二使者之一!外加最后这几天才得知的另一个身份,兼大司府右祭司!竟然是个喜欢半夜跑别人家府邸窥视的变态狂!!! 凤英气的喘了喘粗气,凤英发誓!若是再让她见到那货!她非得教训他一番才行!还有这两个二货! 凤英转身。 “你们两个!待到我处理明日的事宜再找你们算账!” 暗六暗七闻言顿时苦不堪言,却亦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凤英晚间忙忙碌碌中准备着明日事宜要准备的礼单,物件,摆件,餐宴的椅桌件数,再细致到衣着手饰,与为其各院准备的礼单礼品,总之,一番下来直到了天黑她也没能歇下来。 府里这几天也是忙忙碌碌的,从早到晚,都能看到一群斯子婢子不停的的转换在各府间来回的奔腾。好不热闹。 凤英撑了撑腰肢,接过刘麽麽手头的礼册子,点着仓库内摆放的物件,开始一件件的对目,划账。 立在一侧的管家们也是忙的热火朝天的。 刘大总管也在不时的穿插人群中,偶尔也会过来请示一番凤英。凤英一般都是简单点到为止的点了几句,那位刘大总管也都很上路子的便立即会了意。 有了如今凤墨的放权,面前这位刘大总管也是再也不管自持身份了。恐怕这会都恨不得让凤英立即明白他是有多么多么的能干,多么多么的衷心,多么多么的日月可鉴等等! 凤英:………… 一行人清点与摆放物件过程中,总算于戌时三刻完成了今日的大体事情。众人瘫着身子各自回了屋子各自少少又用了点餐便各自早早歇下了。 明日还有的忙呢。 凤英因为这些日子能抓紧些掌握府内的情况,一把情况下她也都是亲自上阵,体验了一番,这一番摸下来,这十几天也算是堪堪才把府内的情况摸了大概。 实在是大拓拔的地界太过于辽阔了,也实在是一个五品官家的院宅内竟然能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这样想来,作为第一大世家的钱家,恐怕那更是惊人了吧? 凤府名下的产业不等,就各院内的手底下铺子也是不计其数,就不说还有赠出去给其他表亲家的家族搭理的铺子了。 正因为如此,澜城更是作为大拓拔的京城首都,自然更是繁华至极。要不然也就不会流露出这么“若住京城繁华处,不枉人世走一遭。”这一句话流传出来了。 草草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凤英便草草的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真在一阵喧鸣中凤英被人从床上拉起,一阵忙碌中迷迷糊糊被人整理到整装待发。 凤英携好一众人,循循向着最宽敞的园中走去。 中院与前院交界之处,单独建有一座大园子,园内景色秀气小雅,地界颇为宽敞。正好用来用作招待多人的场所。这是这处园子凤英从来没来过,一时也有些新颖。 因是南院的凤秋及笄礼,自是作为南院的院子当院人凤北天,自是也从吉华匆匆赶回来了。 这位凤英名义上的大伯在吉华担任太守一职,平时也较为清闲,只是因着地处较于澜城显得远了些,所以这些年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也没有见到这位大伯回来过。这也是之所以凤英对于上次突然见到她那位大伯回来,而感到惊讶了。 随着时辰的一晃而过,客人也陆陆续续有的已经提前来了。 凤英因着今日的盛装,步调缓慢的向着总台处移去。 “一会,你们先去后厨端些可口的糕点给大姐送去,我可是听说及笄时最多规矩了,准没有吃东西的时间!” 一旁小厮模样的二人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好的!好的!” 凤英从旁路过,听言也没有在意的便擦了肩而过。 因着今日凤英穿的是正装,穿了件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银白色长裙,绣着白玉兰朵样。少女迎立而站,众人目光皆被吸引而看过来。 凤英冲众人淡淡一笑,“感谢各位地到场,蓬荜生辉!今日凤英作为今日的主持方,在此对各位先有一礼了!”说着便是微微一礼。 众人急忙回礼,“不敢,不敢,使者客气了!” “是啊!是啊!使者客气了!” 众人一一回礼,凤英自是不能端着,一番回礼便也成了一番热闹景象。 凤蝶梳简单的桃心状的发髻婉转而来,见对面台上的少女头戴的几星乳白珍珠璎珞,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就不说那发髻以下那张艳丽无双的一张面庞了。 凤蝶略微用苦涩而又讽刺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视了几眼,眼眸内翻滚着暗沉沉的思绪。 众人给足了凤英的面子也不知是具体是给她爹的面子,还是给她的面子的。但是也都无关要紧了,凤英很坦然的受之而下,有条不絮的开始安排着宴席中的种种情况。 因是众人刚到场,身为主角的凤秋也还没有露面,因此凤英也不太好去安排后面的章程,让人准备足了茶水与糕点,凤英还为各桌准备了她自制的餐点饮料,比如果汁,比如什么小块蛋,千层饼等等,花式各样,一时也吸引了众人视线。后面也就没有再出现什么状况了。 于巳时一刻,凤英终于瞥见了她那位大姐缓缓行过来了。凤英转身吩咐着众人连忙上菜,众斯子婢子领命而各自布菜而下。场面有条不絮进行着。 凤秋这会也在被人拉扯着什么过火盆,过大门,洒水净身,净手礼,一系列下来,她这会也是累的够呛了。当然这会自是没有办法听着耳边凤蝶跟上来在旁的叽叽喳喳声了。 “大姐!你说这凤英是不是越来越能耐了?真不知道二伯为什么要把权限给了她……” “大姐!你今日一过便也就到了许婚配的年龄了,这一晃眼的,也真是快啊……” “这及笄礼怎么看着这么繁琐又复杂?话说大姐你之后便是妹妹我了,这之后就是不知道各自……” 言到最后身旁的人终于止住了话语,这个时候的凤秋也踏过了火盘,在一行人拍手叫好声中结束了一上午她的折腾行程。 客人陆续也出词恭贺了一番,各自便也放开了很多,饮酒谈乐声也此起起伏了起来。 在人群静默了一瞬后,凤英转身忽然才看清了身后走来的一众人,凤英眼内惊色连连。 是当今的四皇子与那位右祭司一同而来了。人群寂静了一瞬,在四皇子的随意摆手下,众人的声音又渐渐起了一些。 显然此时的四皇子并不想因为此时他的到来而影响到了众人的兴致,这会众人自然也是了解到了这层意思,自然是没能给这两位尊客找尴尬了。 拓跋寒转着眼波向着凤英这边看过来,见少女一身正装,糕浅淡红颜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袍,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又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更显得勾魂慑魄。 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拓跋寒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他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一丝丝的银发在风中微微飘扬,他想,那应该是淡淡的郁金香的香味吧?可真是引出无穷的遐想呢。 风清扬眼波微转,自是一眼便望见了凤英的眼眸深处。 凤英暗恼,这人怎么也来了? 还这么讨厌的,望向她的目光这般正大光明?当真是老不要脸!凤英很恨的向着那人瞪了一眼。 第八十三章 宴席拉拢 因为身穿着一身正装,凤英这会也是热的全身心冒汗,却是又要端着,又不能脸上露出丝毫破绽。忍不住在心底诽谤,这古时的贵女也真是够悲催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上齐了,凤英终于得了个空隙,连忙起身匆匆向着一旁的院子走去。 临近这处园子的院子自然是中院与前院了,前院她是不可能去的,她现在去的当然是中院。 因为中院作为她那位爹的处所,自然房间也留足了给她,这会趁着众人真酣畅着,她正好得空换个行头。 凤英显得兴冲冲的向着中院而去,连叫个作陪的丫鬟都没有,就匆匆向着不远处跑去了。 绕过一旁合抱树,凤英心下一疏气。 “呵呵,怎么无端跑的这么急?”一截断枝间,露出一截银白锻绸的衣袖。 凤英步伐一顿,条件反射抽身抬脚一弹而去。 身姿迅速一转,待她看清眼前是谁时,眼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嗯?” “你在这干嘛?”凤英没好气道,语气不算是太好。 “这不是看你……” “一边去!什么大祭司,跟个地痞流氓似得!”凤英打断来人话语,一阵气恼,面上更是染红了一片。 风清扬一愣,望向少女面上粉红的一片,心下婉转了几下,呐呐几声,这一向以满腹经纶外称的右祭司,这一刻,懵了。 “你,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这一刻凤英也察觉出她的语气有些太无礼了些,尤其今日她还作为主办人,自是更过份了些。 “抱歉……”凤英面上划过一丝无奈。汗液浸湿与背间,她这会已能隐隐约约察觉得出,她这身上的这件衣物几乎已经完全浸湿了。 “你发现了。” 凤英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因为知道才无端又要冒出一段怒火来。 “勿恼,容我解释几句,因着近些日子的天师府频繁活动,作为菩提为首的你自是他们的目标,数月前我能刚巧碰到,这亦不代表他们不能立刻得知你就是那命中注定之人,因此我才会出此下策,暗暗派人给与了凤府一些关注。若是给姑娘带来了什么不好的烦恼,或者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风某在这边给姑娘赔不是了。” 凤英认真端详了一遍面前之人,虽然看着面前人一脸认真且诚意十足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就是给她一种错意。 一种面前人绝对还有着一丝其他的什么私心! “成吧,当今的右祭司的面子,凤英自是要给的。”凤英面上恢复正常语气也自然了很多。 “呵呵,也罢,这是给你的。” 还不待凤英反应过来,便见温润触感一闪而过,她的手中就多了一件凉丝丝的物件。拿起一看,是截晶莹剔透,看着像是果子又看着不像的玩意。 凤英张眼一抬头,一眨眼面前人就跟突然消失似得,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接着耳边缓慢又传来一道声响,“对了,千万别扔,这可是个好宝贝,是口服的,一点心意,当是谦礼吧。” 凤英四下看了看,确实是没看见那人,摸了摸手心的小巧物件,犹豫了半饷,凤英才捻起放入了口中。 入口即化,凉丝丝的自口中而下身体之外扩展。 凤英搓了搓手臂,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她就快冻僵了。 那枚不知的东西不到一会,口中便是什么味道也品不出来了。除了刚开始的凉丝丝感觉,可以说是没滋没味的,这样看来,倒是有些像是药丸了。 凤英在亭廊下站了好大一会,一阵风吹过,才感到了一丝凉意。 凤英眼眸微张。 疏忽一紧身子。 她怎么会感觉冷? 这可是炎炎的夏季! 是那枚药丸? 缓慢向着中院移动而去,凤英还在思考着刚刚那枚药丸的物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待到她匆匆换了衣物走出来,再到园子中心时,才见园中一切都好,高而挺的亭廊下,凤墨一早便令人安排好了足够的冰块,不时加在四周的木桶内,这位即使是正午,也就不会显得那么躁动了。也还好他的准备充足了。 这厢客人也都很自觉的要了些冰块,餐桌上也便就没有了太大波动。 凤英舒了一口气,作为第一次的全权掌控,貌似也没有太糟糕。 疏忽一撇眼,见那位白袍面上颇为该死的俊美家伙也没有走,凤英心中别扭的想,罢了,互不相欠了!便没在关注。 没人注意处,风清扬低头一笑,便又快速隐秘了去。 “英姑娘,方不方便找个位置,谈一谈?” 在凤英交代了后面一些事情后,在一处角落刚刚坐下,便见一道明黄的一双鞋瞬间走到了她的眼前。 这个颜色…… 凤英抬头,蹙了蹙眉望向面前的四皇子,有些不明原由。 拓跋寒见她没有动的意思,眼波微转无奈一笑,“多谢那日英姑娘送来的……” “嘘!打住!”凤英擦了擦额头。 “得了,咱们还是找处地方,好好坐下谈谈吧。” 身后拓跋寒面上一缓,自是同意。 周周转转中,凤英把人领到了中院的小花园内的一座画廊中,随意的坐在了一处亭廊下,凤英为其面前人准备了些茶水,便默默静静等待着面前人的问话。 拓跋寒面上转换了几下,穆然开口道:“英姑娘对本殿似乎一向避如蛇蝎?” 凤英抬头,这次面前的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面上再无笑意,眼内甚至还染上了些许冷意。凤英微蹙眉头。 凤英开口问了一些无关要紧的话题。 “殿下这次在北屿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一句话后,凤英瞬间悔青了肠子。她这是什么问题?这一句貌似怎么解读都能解读出一丝不寻常来吧! 该死!她本不是个毛躁,口无遮拦的人,这次怎么没有忍住,话不经脑便出来了呢? 拓跋寒闻言神色一顿,眼眸看向凤英微微柔了些许。 “北屿,自是遇到了很多事情。短短一月,却如同一生。” 拓跋寒的话语语气显得很是悠远缥缈。 不知为何,这一刻凤英脑海中忽然确定了什么。 这一刻,她觉得面前的这位四皇子哪里变了。但是具体是哪里变了她一时又实在找不出。 凤英看人一向很准,这一刻她看向这位四皇子时,竟有些错意的发现,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身上隐隐冒出了一丝金光。 也不知是不是跟今日他穿了一身淡黄色衣衫的缘故…… 少年冷着一张俊脸,望向对面的少女。 “英姑娘,这一次你选择相帮,想来也是存了一些其他的念头在内吧?” “咳咳!” 凤英未吭声。 “呵呵,本殿便明说了,只要英姑娘你选择了本殿,本殿日后必会给与你一切想要的!” 这句话面前人说的很是铿锵,斩钉截铁。 凤英面色也是一变。 “哦?四殿下以为凤英是想要什么呢?”凤英眯了眯眼。 拓跋寒一笑,“本殿不管你要什么,答应你便是。” 凤英瞧着这位四皇子语气中浓浓的自信劲,更加惊疑这位四皇子绝对在北屿遇到了什么事! 凤英犹豫了一会,没能下定决心。一时面上也是转换不定。 对面的拓跋寒自是看出了面前的少女,恐怕很早之前心中就已有丘壑了。想到那日的消息,拓跋寒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势在必得。 不行!他必须要得到她! 三日前,凤英在案几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给文寒府那位写了一处计策。 这处计策划其实也很简单,说到底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两府的准备充分,外加文寒府的疏于机警了些,不然其实也是能不沾身的。只是怪就怪那天,这位四皇子又被那位内奸的赵志给拖住了身子,还让人给引到了那处地界。 那日凤英的信上并未写什么,原先她是想直接告知这位四皇子的前前后后的周密计划,让他翻转一下自身的处境,但是当之后又接到当今天子给这位四皇子定了两个月的期限,瞬间她又歇了这个心思。 事有多变,就如世道无常,她并不能保证两个月后能发生什么,这位四皇子两个月后又是什么心态。所以她自是不敢冒险。 在信上最后她只写了一段话。 竹筒外沿,第一则消息上只说了,兵者,诡道也。 若是这位四皇子有认真考虑后,自是又会能发现竹筒之下,第二沿口内的纸条。 这张纸条上凤英写了孙子兵法中的计策详语: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 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为什么用这几句话,因为一来这是凤英当初在桃花节中就作用的句子,不易引来是非,二来这几句话也能非常好的表达她的意思,想来以这位当今文武双全,聪慧过人的四皇子,自是能懂她的意思的。 如今看来这位四皇子的确是非但懂她的意思,还有要超过她逾期,想把她拉入他阵营的打算了! 凤英状似无奈的一叹。 拓跋寒也从回忆中抽出了神。 “很难决定吗?”拓跋寒轻声问道,眼神迷离了几许。 凤英很想立即点头,但是就在这时她忽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亮光,穆然来了一丝精神头。 凤英放下手头的茶盏,面上摆上严肃神情,斟酌了几许,凤英才开了口。 “敢问殿下对如今的天下怎么看?” 拓跋寒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面上一顿。 但还是很认真的考虑了几许时间。 “往北无迹可寻,往南无可触摸,往西避而不谈。说到底,如今的大拓拔已然内忧外患,却又不自知,嗤!可惜啊可惜,江山更替如今也成了大麻烦!” 拓跋寒转身回望向身后。 凤英闻言面色一紧,心下惊讶的同时也自知,面前的这位四皇子眼光与心胸的确是上上人才了。 用他的话说的也对,真是可惜了。如今的大拓拔内外忧患之下,天子却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问党争,就连对待两府的越界行为也这般模模糊糊。粗想或许还能被说成,天子这是考虑体恤众臣,不忍底下人寒心。 往细想这一则现象却是实实在在在表明,天子无能!天子懦弱,天子不敢,不能,也无能为力,也或者是天子并不想劳心劳肺的去管这些一动则牵全身的事情了,可是这位天子又不管他们儿子的事情,也不定储,也不表态。 他的儿子只要有一方压过了另一方,便又马上做出了一系列其他的打压行为,反反复复,就是不表态,就是不立储。 哎!人家还是皇帝,你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说气不气? 凤英对大拓拔的天子并不感冒,很理智的分析了一番,也是很无感。 “英姑娘以为这个天子该怎么区分呢?” 拓跋寒眸光灼灼,眸内有股焰火在无名的跳动着。 凤英怕被灼伤,错开了视线。 “天下是风云的天下,拓拔的天下在于智行千里,昌武国的天下在于武行天下,而风灵的天下,是相容相兼,明智而睿智,这也是他国一直稳定如初的原由吧。” 面前少年一笑,“哦?英姑娘似乎更赞同风灵国的国风?” 似是在认真考虑了一番,面前的俊雅少年面上摆了原先的随意,此时面上一阵严肃。 凤英蹙眉盯看向面前的少年,有一刻的犹豫。 面前的这位四皇子太优秀了!若是可以,她真有了一丝想选这个的想法了。 只是…… 凤英穆然想到了一个温柔淡雅的一副面孔,瞬间又把她拉回了现实。 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凤英眼神坚定了一些,便也不在看向面前的少年。 拓跋寒抬眸,眼神微转,就在刚刚那一刻,面前的人似乎忽然做了什么决定。 他能感觉到,这会面前人突然离自己又远了一些。 这是他一直冠以自信的能力之一,情绪察觉,永远都能第一时间发觉最近之人的情绪波动…… 呵,可惜。 这个聪慧且有野心的少女,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拓跋寒饮尽茶水,微微起了身。 “今日本殿还有其他事宜,四姑娘不妨在认真考虑一番,凡事都有例外,谁也说不准之后会怎么样,不是吗?……” 来人渐渐远去。凤英沉默不语。面上沉思,心里却是了然此人的话语为何意。 第八十四章 两府日程推进 “暗一。” “属下在。”暗一闪身而现。 “去查查两个月前的北屿情况,要详细一点的。” “是!” 凤英随手扔了手中的碎末,扬手而落,起身向着远处宴席中走去。 等凤英到至宴席中时,便见最主位的宴席之上,主角已经到场了,似乎也有段时间了。而此时的凤墨也正在热火朝天的与一众朝臣酣畅淋漓着,边缘处不时还可以见南院的那位大伯凤北天也在场。 凤北天与他面前的一众官员也是脸上笑宴习习的,身旁站着的其他官员皆是面上有礼的点着头,有礼而又透着几分令她都诧异的笑颜。 凤英脚步微顿,扫了一眼园内的大概情况,心下婉转。 “小四。”凤秋微微起身,向着凤英点了点头,面上一派平和典雅,雅致合体的红装衬托的她越发标志动人了。 凤英颔首微微一礼。 “今日的大姐真漂亮,小四也要在这边恭贺一声大姐及笄礼圆满,日后定要事事如意了才是!” “呵呵!” 凤秋掩面一笑,凤英携至凤秋,二人向着邻旁的空旷桌椅走去。 凤英顺势坐下,随手一指一旁的椅子,而道:“大姐此番及笄礼后,不日也便是你我姐妹进入两府的日子了。” 凤秋淡淡一笑,接过话道:“是啊,日子可真是快啊。就是不知小四之后可有什么打算了。” 凤英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扫了几眼面前少女面庞。 少女面上平静而温和,就连眼眸都没有变一下,想来她的这番话也是真的随意问的吧? “大姐有何打算呢?”凤英转而问道。 “呵呵,小四总是那么能反客为主。罢了,大姐不问便是了。”凤秋面上划过一抹无奈,转而一笑便是就此歇了这由头的念头了。 凤英了然,这是也不打算表明态度了。 面前少女脸上平静如水,眼眸晶亮,一张丽颜,明明是素颜却是灵动的晃人眼眸。凤秋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思绪。 这这般看来,少女眸子之下的面庞较于她们几姐妹中,也算是最独特了。凤秋心下一抹念头划过。 奇怪,怎的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位妹妹是如此的漂亮呢?凤秋低垂着头,一时二人之间也没有谁立即先开了口,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继而凤秋才想明白,那时她的这位四妹是个胆小且懦弱的人,恐怕即使那会她即使也算的京城四大美人之一,也恐怕并没有人想去关注几分了。 而现如今呢?就在一月前,天子已经下诏了。言明,封凤府凤英为大司府十二使者为首!且天子还在旨中隐晦言出,凤家凤四姑娘为大司府钦点菩提灯居首赞礼人,特此批荣耀搬下。 首赞礼,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般的称呼呢…… 凤秋当时听到的那一刹那便知,那日她的决定是赌对了! 凤秋回顾她这数十年的决定,唯一而感到了第一次全身心的庆幸。她本无争斗之意,但这些年眼看他们南院越来越落魄了,无奈那些年她也做了一些选择。但到今日她还是没能做出最后的选择,进天师府不过是天子的一句话替她先做了选择罢了。她听了,欣然而应。 只是,这次当听见她的这位四妹的特殊待遇时,凤秋忽然发现她以为她已经不喜争了,没想到这一刻还是让她发现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错!她想争!她想站的比任何人都高!只是…… 面前的少女成了她的心头那根一想起就不安的……一根刺。 凤英见面前的少女突然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便也大概能猜到恐怕面前人这会是在想着什么。一时她也没有出声打扰。 凤英对于这之后的三天后便是进府的日子并没有多大的紧张感。不过由着刚刚那位四皇子的话语,让她无端对于其他府与两府之间起了一些心思。这一抹心思之下,凤英更是不愿早早表态了。 天下大势未定,大势未开,百年前大天师的话语似也成了禁言,也成了凤英的谨言。 随着凤英越发对消息的灵通,凤英清楚的知道当初的大天师未言完的话是何意。原话那位大天师是:“百年日巡不归人,曾窥万法表紫雷,待到紫薇星位移,便是道法自然人。” 这诗不诗,文不文的几句话,大概意思凤英也能理解,差不多就是,当初大天师薨时说道:“因为百年的因果不断循环,他也找了一个不归人有百年时间了,他曾经利用万法窥探过真相,隐隐约约也窥探出了一丝迹象,迹象表明那人出现时,天上代表着紫薇星位的星宿便会大移,到那时便是确定就那人时了。” 凤英对于那个什么不归人并不感兴趣,真正引起她感兴趣的点是,那位大天师后边还说了一句话,说的便是,“到时,菩提灯便会大亮。”据说,说完这最后一句,那位大天师便去周游西方列国去了。 正因为如今的局势她现如今还看不透,再加三国内对于“菩提灯”都显得很是隐晦而怪异,这一现象更让她感到了深深地不安。 随着她对朝廷对这个国家的越来越了解,凤英更加明白参政已经必不可免,且,参党亦成了必不可免之事! 对于还有三天便到了进两府之时,凤英紧张少了点,压力却是大了很多。 这是她对于未来既是憧憬又兴奋的表现。 磨刀不误砍柴工,她这几月身后的信息组织在凤墨的参与引导下已经越来越完善了。且,随着沐辰白越发真心实意的教导,凤英如今的轻功越发高深了。别人的一日,不及她的一个时辰,这般的鬼才惊人之下,现如今凤英也是不得知她的轻功水平究竟为何水平了。 但每当看到她马那位师傅的神情时,凤英想来应该是一般……了吧? 当然,凤英也练了其他较为强攻方向的的功法,却是怎么也进入不了,一直反反复复,凤英也算是明白她并没有那命去练就高强武功了,只得越发对于轻功珍惜了。 对于如今凤府内的情况凤英当然了解。不说全部,大半还是了解的。 因着进入两府之日就在眼前,各大官员家的府邸波动也是很大,自然凤府一府内四女全进了两府,更是引来了热度。 随着日子的紧凑中推进,凤府内的几院落也不再趋于表面那般风平浪静了。就不说就在前几日,西院那位三伯突然回来,宣布了他仅代表他们一院,选择了如今的五皇子,也就是靖王拓拔智的阵营之中了。 这一语,如同石破惊天。凤府也引来了如今真正的选择与抉择了。今日的宴席也就更加的引人遐想了。 要是用凤英的想法,其他几院落若是不能同心,便是也随了他们便是,只是日后的所有事宜皆必须得是以自己名义行事了,不得以她父亲或者整个凤府为由了。她的这个想法遭到了凤墨的反对。 凤墨对于国家观念,家族观念还是蛮看重的,这个凤英也算是看出来了,或多或少凤英也有一丢丢失望吧,但也不算是太大,也能接受。 为了整个凤府的考虑,凤英此时望向她面前的这位大姐,也是有了一丝疑虑。 那日,面前之人突然的示好行为,她可不会认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自然是面前人得到了什么消息,让她有了一丝对她的误解或者什么肯定。至于具体是什么,凤英便不得而知了。 为了之后进入两府几院的和平,即使只是表面维系,凤英也自然有了更多的考量。 “大姐,进入两府有着两府的规矩,到时大姐切记不得上汇使者之嫌,下不误引导外卿之嫌,这是妹妹近来得知的消息,大姐可要记住了,我们凤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凤英这些话本着有着提点,也有着暗喻的意思。她相信她聪明的大姐一听便能明白,便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了。 凤秋抬头,淡笑道:“这是自然。” 凤英点头,便是了然了。 这时二人就见,不远处花枝招展的凤蝶走近了她们几分。 临近时,凤蝶淡淡冲两人点了点头。 凤蝶回头直直向着凤英望过来,凤英心下暗暗紧张,这货不会又要搞出什么花样吧?今日可是重要的场面…… “小四!你刚刚可曾与四殿下汇合过?” 凤英闻言面上一顿。 “二姐这是什么意思?” 面前少女的话语多于咄咄逼人了些,凤英蹙眉有些不希望如她所想那般。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便是!”凤蝶上前一步,眼神也多了一些税利。 一旁的凤秋显然没有料到才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两个少女就又要掐在一起了。 “二妹!今日是什么场合?给大姐一个面子吧?”凤秋低着头,温言了几句。 凤蝶看了看一旁的凤秋,似在认真考量着什么。 “大姐觉得四殿下怎么样?” “什么?” 凤秋闻言一怔,显然不明白面前这少女突然的话语有些莫名其妙的,突兀的转场让她都接暇不上了。凤秋扫了几眼四周,眸中隐隐透着一抹不耐。 “大姐不觉得当今的四殿下是个人中龙凤,文武全才之人吗?” “那,那倒是。”凤秋呐呐回了一句,面上懵然的同时也一同看向了一旁一脸平静的少女。 凤英好笑的看着那张扬的少女,这会她算是摸出名堂来了。 凤秋心下疑惑,似也估摸出了一丝情况,盯看了几眼面前的两名艳丽无双的人儿,一时思绪也放空了几分。 “那大姐就该知道!今日她要……” “行了!咱们凤府的姑娘但凡走出去的自当都该都是含蓄而典雅的美人,怎的二姐也不管不顾自个的名声了?”凤英蹙眉,就差没骂这货缺心眼,脑子里进水了。 凤秋在一旁也是一副就是如此模样,她这会也算是会过意了。她这二妹是掉进那位四殿下的沟里了,只是今日是什么场景? 凤秋心下有些气恼。 凤蝶看着二人面色均是难看而僵硬的嘴脸,一时面上冷笑连连却也是并没有要罢手的意思。 “凤英!你最好庆幸你今日没有与四殿下汇面,不然……就有的你以后的苦受了!”凤蝶咬牙,面上冷笑连连。 凤英闭了闭眼,没有再理这货,抬脚便是向着一旁而去。 凤英看着不远处凤墨在向她使了一个眼色,便知道她爹爹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她了,便也不想耽误,冲着一旁的凤秋点了点头,凤英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蝶气的脸色发红,指着远去的凤英,张了张嘴,似乎正想破口大骂,在一旁早就时刻关注的凤秋连忙上前,提前一步把人嘴给堵住上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你就安生点吧!不然,我不介意先提前整治你一下!”凤秋侧着脸,脸上的表情冷然而税利。 刚抬头抗议的凤蝶见此突然一惊,变得立刻安生了很多。 “好妹妹,你若胆敢在我的及笄礼上闹事,我不介意日后同进入天师府,分两派系……”凤秋冷冷一笑,这一刻她已不想再打算忍受面前少女的打算了。 凤蝶抖了一下手脚,扭曲着脸皮,憋了好半天,才算作罢。 “好啊,好啊!不愧是我的好大姐!真是聪明而明智!好!妹妹不在大姐的及笄礼上闹便是!” 踉跄了几步,来人渐渐远去。 凤秋掩去眸子内的神色,面上恢复到刚刚的平静,望了几眼此时已经差不多已经被接待至院口的一众客人,凤秋向着院口也一同走去。 这边凤英跟着凤墨进了中院的独立书房,凤墨从一旁的案几上快速拿过一张纸张,快速写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把刚刚他写的东西递到了凤英面前。 凤英接过,扫了几眼,忍不住一笑。 “爹爹不用告诉我这些了,这些我都基本知道了。”说着,凤英折了折手中的纸张,顺便拿起一旁的烛火一把把纸张给燃尽了。 凤墨睁大眼睛呆呆的看了看那盏烛火,又看了看此时端坐的少女,面上扭曲着来回变化了几个神色。 “你把那组织给……用你的话,给升级了?”凤墨抖着嘴唇,突然眼神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呃……”凤英望着她这位父亲的奇怪眼神,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行了!得亏你是我闺女!唉!”凤墨颇为有些感慨,说完一叹,又想到得亏是他闺女,心情又好了很多,跟荡了一圈过山车似得。 “爹爹!行了!别耍宝了!说吧!是不是刚刚你发现了什么?不然你怎么会无端去了解这么多大臣之间的关系?” “咳咳!真是的!为父这还不是为了你三天后进入两府做准备的!这些人都是到时候进入大司府的官员,另外我们凤府如今其他院落我也怕太闹腾了些,给你提供多一些,为父也能安点心,到时候许是参与那事也能用到……” 凤英无奈一叹。 “爹爹,如今局势不明朗,您还是别折腾了,况且你无端也记人家孙记干嘛?”凤英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若是她没有记错,那孙记家大概是处木业人家吧?具体的她并不清楚,只知道,这孙家好像还是挺有钱的,排在澜城首富行列的,其他的,差不多也就木业比较好了,其他她暂时也没有太关注,实在也没有看出什么奇特出来。 凤墨闻言突然仰面一笑,“哈哈哈!你也有不了解的时候啊!” 凤英:………… 第八十五章 凤孙初较量 “咳咳!你可别小看这孙家,孙家作为木业天下大商户,那自是不简单的,便是那孙家少掌柜孙潇,一表人才之余,那可是有着机智无双的美誉,只是这小家伙却是个心有丘壑之人,并不为寻常之人所用。孙家的兵器也是一绝,若是没有白宫在外,恐怕还真能被这位少掌柜给干成了!实在是可惜亦可叹啊!” 凤英听了话后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讶,这么一个不得了的人她到还真是没怎么注意。 不过这样也不难怪,毕竟凤英关注的对象多于是官家与大世家的情况,自然富首之列并没有被她考虑在内了。 今日凤墨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凤英。凤英想到但凡一个国家是离不开金钱的,那么这些府邸会不会也老早就有了首富之列的在内呢?这忍不住让凤英猜测连连,又想到她这位爹爹口中的人物,这一刻凤英竟起了一丝要去拜访的打算了。 凤英抬头一笑,“我还是第一次听爹爹如此赞誉一个人呢,不如这样!改日我去拜访看看,到时若是能认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凤墨闻言眼眸一亮,他就是这个意思! 凤英面上笑嘻嘻道:“怎么听着爹爹的意思,难不成这孙家也是两府之人不成?” 凤墨摸了摸下颚,一笑,“那是自然,这还是陛下亲自赏下给那孙潇的呢!” 凤英一惊。这次她是真的惊讶了。 “因为什么而赐的?”凤英想到了当初天子的那几处深夜赐令牌之事了,心下忍不住惊疑一片。 这孙家还真是她的疏忽了。 “自然是因为孙家少掌柜得了天子的眼了。” 凤英错愕,“孙潇参加桃花节被天子注目的?” 凤墨一愣,“是啊!你怎么知道?还怪聪明的。” 凤英抽了抽嘴角:………… 孙潇……?凤英记得凤家的当家主是叫孙淼。孙家一脉单传,就一个嫡子,便是孙潇,对于庶子,孙淼并不喜欢,这些年倒是是没有听说孙家的庶子如何了。恐怕那两个庶子也并不怎么突出了。 凤英从中院回去,期间宴席已经完全结束,在凤秋与各位管家的引导下,客人已然均已离场了。 凤英扫了一眼园子,见婢子斯子有条不絮的已经开始打扫环境了,便也就没有太多关注了。 回了东院,凤英一并又让暗六通知了暗一一下,让暗一再顺道去查查孙家的情况。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晚间,凤英也没有太足的睡意,脑海中想的事太多,这些日子也经常会失眠,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日不进两府内,她心总不踏实。 甚至她有预感,等她进入两府后,她便能解了她一直以来的大迷惑! 沐浴后回内屋,刘麽麽已经习惯的为凤英揉捏了一番肩膀,凤英眯着眼享受的躺在摇椅内,脸上表情温和而柔和,与以往白日里的端庄沉稳有着明显的不同。 凤英躺在摇椅内,心下一阵惬意。 果真,只有进了她的院子,她才是最放松的。 于晚膳过后,凤英才等来了暗一的消息。 暗一递上消息后便就匆匆又退去中院去了。 没办法,暗一人还是她那位爹爹名义上的下属,她自是再想要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了,凤英有些怨念的想,她也想有这般实力与脑子都行的下属。 嘤嘤嘤~ 拆开信件,凤英简单的扫了几眼,快速丢下了信件。 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凤英心下才好受一些。 暗一递来的消息给了她一丝冲击力。 怎么说呢,她现在才发现或许有些事情她是不能控制的,了解的越多,凤英越是觉得这拓拔越腐朽。 想到了不日后她就要进大司府了,那么那位当今的那位,此时之后又在做些什么呢? 恐怕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吧。凤英很失望,这一刻心都有些气疼了。 “什么狗屁天子脚下!”凤英一脚踢翻了一旁的矮椅,面上一阵焦躁。 “主,主子?怎么了?”暗七从门外匆匆跑进了,一脸的疑惑。 凤英回身扫了门处一眼,没有吭声。 暗七转了转眼眸,这时从一旁跑来一道身影。 暗六急匆匆赶来,盯看了几眼暗七,又看了看他的小主子,满脸的疑惑。 凤英有些烦躁的很,本就是炎炎夏季,这会窗外的蝉声一片,烦躁中凤英都想一只一只捏死那盘在树上的玩意了。 “这外边怎么这么吵?”凤英烦躁的看向门处站着的两傻子。 “外边没有……动静啊?”暗六疑惑的挠了挠头,一副暗惑不已的样子。 “咳咳!”暗七拉了拉面前的大傻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就跟这么二货分派在一起了呢? “你聋了?这外边的虫子叫声都快把我吵聋了!”凤英咬了咬牙龈,恨不得吃了门处那大傻子。 这底下的人真是欠收拾!就不能随着她的话头一下? “主子,今夜厨房新榨了些果汁,要不属下这边给您拿些过来?”暗七脑中快速一转,便想到了平时他这位新主子最喜欢喝甜饮了,一时眼眸不由一亮。 凤英听了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会她也算是缓解过来了。 上层人物和她们这些底层人物怎么可能一样呢,她是一时钻了牛角尖了。 罢了,来日事,来日再忧吧。 喝了一些清凉的果汁,凤英显得心情好了很多。 暗七默默舒了一口气,暗六在旁也似是观察到了什么,一时面上露出一抹沉思。 暗七扫了一眼对面的呆头鹅,无奈的拉着暗六一同退出了房门。 凤英困觉渐声,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一夜平静而过。 第二日一大早,凤英急匆匆出门,就向着东南处那处方向转了去。 暗六驾着马车,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满,身旁骑着马匹之上,紧跟着的是暗七。 顺道去了小院子内看了一下,凤英在孙记铺子右侧停下了马车。 凤英看了一眼那一眼那显眼颇为大的牌子,暗暗观察了几眼,才走进了一旁不远处的院子内。 进了院子没一会,沐辰白身穿着一身白袍便从一拐角走了出来。 凤英扫了几眼小院子,欣然的点了点头,每一次来这小院子她的每一次感觉可真是都新颖十足啊。 沐辰白面上含笑,“怎么想起来有空看为师来了?你的踏雪无痕现在我可是没有办法再交你了。” 凤英挠了挠头,“我这是顺道来看看师傅,我也知道那其他功法貌似我也没那天分去学了,能练成轻功徒儿已是感激万分了。” 沐辰白脸上的笑意一顿,“呃,也罢,这为师也找了很久,似乎也跟你体质有关,凡事不强求,或许日后也能练成也不一定。” 凤英闻言随意打完点了点头,没太当回事。 “师傅,今日徒儿是想去孙记的几处铺子去看看,我听父亲说孙家的兵器也还不错,师傅近期可有什么需要的?徒儿一并去买了送些给师傅用用。” “还有两日便是徒儿进入大司府的日子了,那时许是要忙一段时间,到时再想经常来看师傅就难了。” 沐辰白在听到“大司府”三个字,眼眸不由一亮,转换了几个微妙神色后,疏忽一笑。 “也好,给为师买一把好剑便行,为师擅长剑法。” 凤英点了点头,起了一丝退意了。 沐辰白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急意,不解中也善解人意的为其送至了院口。 凤英匆匆向着那气势磅礴的木行天下而去。 “那就是你经常挂在口边的徒弟?”一道身影穆然出现在沐辰白的身后,看模样身段是个身材很好的姑娘。 沐辰白回头,面上严肃的看了那人一眼。 “我不是说过,没别的事别来找我了吗?” “你这是在赶我?”身后的女子语气中透着一抹惊讶与恼意。 沐辰白转身,脸色不大好看的看向面前的女子,眼神眯了眯,“是啊!就是在赶你走!” “你!” “沐辰白!你,你混蛋!” 女子气恼飞身远去。 身后的沐辰白脸上短暂的露出一抹复杂且忧伤的神情,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又重新拿起了一旁石桌上的剑柄,这会脸上神情疏忽坚定了几分。 这边凤英匆匆赶到木行天下的商铺,进入商铺后,对面扑来一股浓浓的奢华气势,差点没把凤英雷过去。 金黄雕梁之下,铺子内放着各式不一,而又整洁的一排排短节木,颜色不一样,一眼望去还真是颇为壮观。 凤英往里进了进,摸了摸一旁各式不一的节木,这一刻她还真是有些喜欢这家铺的人了。 暗六暗七对这些明显不感兴趣,进来也只是为了贴身保护他们的主子。因此自从进店铺后,二人眼神里里外外的就把铺子内人员全部考察过了。发现并没有发现可疑且深藏不露之人,二人便微微放松了那么一分。 凤英看了一会,除了被眼前的木头熏晕的的慌,她还真是看不出这些木头的好坏。 扶了扶晕乎乎的脑袋,凤英召来一旁的小厮。 “客官?您是有什么事吗?”小厮脸上笑嘻嘻问道。 “麻烦把你们得少掌柜叫出来一下,我找他有点事谈谈。” 小厮面色一变,扫了几眼凤英这才悠悠的退去了一旁。 在大厅内等了不大一会儿,从楼道处传来声响。凤英闻声看了过去。 这时从楼道缓缓走下来一人,身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手持象牙的折扇。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是谁找我?”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 “回少主子,是一位生客。” “嗯。” 踏踏声而下。 待人彻底走到了面前时,凤英眼眸微微含惊。 面前这人就是他那位爹口中的少掌柜?孙潇? “呵呵,孙潇见过凤使者。” 凤英回神。 “你似乎知道我今日要来。” 话语肯定而非疑问。 孙潇微微绕了一小步,走至一旁,其下人迅速排开几座座椅,孙潇微微指了一指道,“英使者请坐,这边孙某的确是知道凤使者今日会来,只是孙某也不能确定凤使者会不会一定来罢了。” 凤英眼眸微动,没说话得落了座。 这会这间宽敞的大厅内客人还很少,也不知是她的多想还是如何,今日木行天下的店铺里但凡进来的皆是一些平民,不管如何她从进来后是一个官府人都没有见到。压下心底的疑惑,凤英选择了先试探一番眼前的人。 “贵店倒是和孙公子有些贴切。” 孙潇嘴角微勾,“凤使者是指,本家的这处店铺吗?” “自然。” “哦?凤使者是指像孙某的性格,还是其他方面呢?” 凤英皱眉皱眉头,面上染上一丝不耐。 “呵呵,凤姑娘勿恼。我听闻再有两日便是凤姑娘的进府日子了,想来今日凤姑娘所来也是有所求了。” 说到这里面面前人微微起了身,“还请凤姑娘随在下前往二楼详谈吧。” 凤英闻言,脸色微缓,这一刻她也对面前人起了一丝重视。 二人上了楼,暗六暗七站在二楼楼道处把守,并没有一同进了屋内。很多事,暗卫还是很有原则的,他们总能快速分析出什么事是该自己知道的,什么事又是该自己不知道的。 “凤姑娘请坐。” “请。” “我要最好的兵器。” “哦?” 孙潇眼眸微微闪过讶异,他还以为面前名满天下的少女会还打算与他周旋一会呢。 “什么样的兵器?是为主攻,还是为守?” 凤英闻言眼眸微动,没有立即开口。 过了一会,凤英才微微抬眸。 “你们这边又有什么样的兵器呢?” “贵客需要什么,自然产什么。” “哦?孙家的兵器倒也快要比得上白宫了。”凤英婉转而笑。 孙潇“啪”一声,撑开玉扇,“非也,物无相同,各有各的特色罢了。” “好吧,我现在只需要一把上好的剑,为了你们能打造令我满意,我不妨告诉你,这把剑是给我师傅用的。” 孙潇闻言一笑,“好说,在下明白了。” 凤英起身。 “另外,作为我个人的名义,我想买你们一个消息。” “哦?”孙潇收了笑意,脸上疏忽一正。 凤英扫了几眼身下的少年,忽然一笑。 “孙掌柜似乎很紧张?” 少年闻言眼眸一动,淡淡笑道:“凤姑娘但说无妨,在下还能做得了主的。” “如此甚好!”凤英落座。 第八十六章 万事俱备 “我想知道,你们孙家如今有没有参与了阵营?” “哒”一滴茶水微溅了出来,一声微响轻动。 凤英眯眼扫了一眼那桌角的茶水,未动。 “凤姑娘的这则消息还真是……刁钻啊。”孙潇微微苦笑,他倒是真没想到这位少女还真是直接又敢问呢。 只是…… “孙掌柜觉得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呵呵,罢了!孙某回答便是了。答案便是,孙家并未!” 孙潇一叹,面上的笑意这会也微微隐去了大半。 凤英胸中的那口气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微微而出了,笑了笑,“如此甚好!” “凤姑娘,既然今日在下能在这里与凤姑娘一同而坐,在下也想学一下凤姑娘……” 凤英眯眼,“学我什么?” “在下想拿刚刚赚了凤姑娘的钱,也买凤姑娘的一个消息。” “哦?” 凤英犹疑的扫了扫面前的少年,这会心下有些迟疑了起来。 面前这位想要她什么消息? “这会,凤姑娘似乎也有些紧张了呢?” 凤英心下暗恼,面前这厮还真是不一般的让人讨厌啊!听着这话似乎还有些熟悉? 好吧……她刚刚好像就说过…… 玩心理战的人,果真个个都很不一般!凤英咬了咬牙,没再急于吭声。 似是察觉出了面前的少女情绪波动,少年闻言开口道:“凤姑娘勿恼,在下只是想知道凤姑娘的选择罢了。” 面前少年温润如玉的脸上,神情温和而雅致,像极了一副刚出炉的瓷器,面容好看且透着玉质般的温润感。 凤英抽了抽嘴角,“也就是个选择罢了,孙少掌柜似乎还挺感兴趣的?” 孙潇“啪”一声收了扇,伸手摸了摸鼻子,面上显露出一丝尴尬。 凤英瞥他一眼,实在也不好叫人无端惹了不痛快,便无奈出声道:“你确定要买这则要消息吗?” 孙潇眼眸转了转,点头一脸肯定道:“自然!” 凤英无奈,“好吧!那我的这则消息最低可得是刚刚那个消息的十倍价钱了。另外,我还需要孙少掌柜提供一下其他几处当今为首的商铺战队情况,就是不不知道这样一来,孙少掌柜还能做主不?” 凤英一脸促狭,话毕,这会心情瞬间又好了很多。 面前少年闻言,状似认真考虑了一番,这会疏忽抬头盯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女,温润少年一笑。 “在下就做这个主了,这比买卖,可行!” 凤英眯了眯眼,“你确定?” “确定!” “那好吧,我的选择现在还未定,这也确实是事实,不过日后这则消息欢迎孙少掌柜随时来取便是。” 孙潇闻言一笑,“如此甚好。” 在听到少女“未定”时,孙潇这一刻终于卸下了心底的一则重担。 还好…… “那么就多谢孙少掌柜的慷慨赠消息了!” 孙潇面上染上一丝无奈,端了端身子,开口道:“如今三大首富为白宫,百里家,还有一位则是在下家邸,除去在下家邸,其他白宫身为江湖四派之一,自是有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概念,近些年我得到的消息并无白宫参与到阵营当中……” “哦?听着孙少爷的话语意思,似乎其他派系就有参与了?”凤英摸了摸下颚,露出一抹沉思。 孙潇穆然闭了口,并没有接话。 凤英扫了他一眼,“咳咳,孙少爷似乎不高兴了呢?” “咳咳!”少年顺了顺气,是夹杂了几分无奈。 “罢了,凤姑娘的这些称呼也真是拗口。”少年嘟了一下唇,眉头微皱。 凤英无奈探了探手,您这位也不是变来变去的吗? 怪她咯? “罢了,随凤姑娘的意吧,至于其他几派……”扫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孙潇漠然道:“无涯教一直在擦边摇摆,尚不明确,至于秋水阁,凌霄院,则已然有人踏进去了。” 凤英闻言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这一则消息可真是个不大好的消息了。若不是她现在对于江湖中实在安插不进去人,她也实在不愿看到就连这些江湖侠客都参与在内。 江湖侠客,不乏武功极高者。这些人一旦全部卷入朝廷当中,到那时那该是有多乱? 凤英简直都不敢想象。 “凤姑娘要的另外关于另一位富首家的消息,那位万里家则是一直未踏入,真正算起来,算上这一位在位的万里家家主,他们万里家也算是做到了世代不参党的要求了。” 凤英闻言没有表情的点了点。 “今日多谢孙少爷的消息了,非常感谢!” 凤英起身。 孙潇也一同起了身。 “无妨,能帮到凤姑娘一直是在下希望的。” 凤英闻言一愣。 “呵呵,孙某今日便在这儿坐等凤姑娘的大展宏图消息了……日后孙家会做出令凤姑娘满意的选择的。” 说完,少年闭了口,微微走到了房间门处。 凤英脑海中快速消化了这道令她都有些错愕的消息,也一同走到了门处。步伐微微一顿。 “若是可以,孙少爷不妨称呼我为英儿姑娘便可。” 前面少年步伐微顿,回身。 “英儿姑娘说的是,英儿姑娘亦可称呼在下为孙公子,潇公子尚可。” 凤英看了面前人有些柔弱且多礼的身段,挑了挑眉梢。 这家伙书生气貌似还挺浓的? 这柔弱的身段,真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人身上啊…… 凤英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点了点头也没有听大清话,便道,“潇郎说的极是!” “呃……哈!” 孙潇在前领着路的步伐一阵错落后,没太稳住一个踉跄下,人差点没栽下去。 凤英摸了摸下颚,抬头望了望头顶颇为好看的天花板,又低头望了望木质的地板,表示她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孙潇抚了抚衣袖,面上恢复到了先前有的平静,扫了一眼身旁摇头晃脑的少女。 “英儿姑娘似乎日后就有的忙了。” 凤英见他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一时暗惑不已。 孙潇也不理她的疑惑,在前领着头就把人领到了楼道下。 凤英盯看了面前人的脸,见那人面上一片平静,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凤英只好作罢。 凤英面无表情的出了“木行天下”商铺。 身后传来一道轻若无言的一道声响,“若是凡是都能如表面那般简单,便事事都能如愿了……” 凤英转身看过去,门处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了。面上微微露出一抹沉思,凤英扫了几眼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 路上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择,凤英扫了一眼不远处那颇为拥挤的手饰摊子,眼眸微动凝眉一眼,立即转身离了去。 今日她的突然拜访,并不算是无收获,相反而是收货了太多。 那人说的对,凡事不能太满,太满则溢,就像凡是若是都能看的太清,看的太透,那便事事都能如愿了…… 凤英轻声一叹。 少年多才且聪慧过人,是个能人。这个,凤英也是赞叹不已。 只是刚刚从少年末尾的话语意思,一时又是让凤英既是不解又是兴奋。 身为首富之一的承诺,凤英想来还是有些分量的,自是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的事了。 只是…… 今日的这一番试探过程中,凤英满意之下亦有兴奋。 京城的前三甲首富若是能站在她身后,站在她们凤府的身后,那自然后面她的道路自是平坦太多了! 上马车前,暗七递上来一件长而窄的木盒子。凤英接过。 临行前,孙潇让人已经把刚刚打好的兵器交给了凤英身后的暗七暗六二人了。因着他们的谈话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多时辰,通过这谈话的功夫,那名聪慧机敏的少年,早早的便已经让底下的人去安排造器之事了。 若非如此,恐怕凤英等人也只能明日再派人来取了。 两个半时辰便能打造这么一件上好的兵器,凤英也不禁都有些动容。虽然这其中必然是兵器师傅推了其他一系列的打造事件,而专门先打造了她的,虽然不乏有多人参与帮忙的成分,但也不能不说明,孙家在建造兵器这一块也的确是有一手的了。 至少效率这块别人是学不来的。 出了“木行天下”,凤英绕了孙家的铺子一个半圈后,停下了轿子。凤英拿出那盒盛放着剑的木盒,递给了暗六。 “给我师傅他老人家送去吧,记得言明待一月后再来看他老人家。” “是!”暗六领命而去。 等人的功夫,凤英下了轿子,随意的走到路旁的树下,微微透了点气。人还没有站稳,余光中,凤英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掀帘!掀帘!”冲着不远处的暗七使了一个眼色,凤英提了提身上穿着的莲色长裙,急急的向着马车旁跑去。 即使此时姿势再不雅,她现在也管不着了! 可气的是,暗七明显反应迟钝了一下,在远处站着也没有动。 凤英一阵气恼。 “主,主子?”暗七愣了一下,待看到他的这位新主子突然向着马车奔过来时,他才终于会了那么一丝丝意。 马车帘一掀,凤英着急的扯了扯身下繁琐的长裙,一阵手毛脚乱中把裙角硬给塞入了马车内,接着向着马车内一倒。 车内响起来一声闷哼声。 “我……去!” “呼呼呼!吓死我了!” 凤英爬起身,揉了揉发麻的两腚,长呼一口气,接着又狠狠拍了几下胸口,这会才是冷静了下来。 你猜她刚刚看到谁了? 她看到那位她一看见就不安的四皇子了! 你说这一天天的,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是不是给她安装摄像头了? 暗六匆匆从远处跑来,这会呆站在马路边缘,整个人呆了呆。 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是他的主子吧……? 那个不雅的……刨车门的,是主子? 暗六走近了车身,向着暗七投去了一抹疑惑的眼神。 暗七:别看我,即使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暗六:什么人都………… 暗七瞥了一眼轿子的后方,闭了闭眼,面上一片平静。 他知道了答案。但是他能说吗? 他当然不能! 他可是知道他的这位新主子有时候在某一方面还是蛮小气的,要是小气了,那他以后就再也没有好吃的果汁,再也没有好吃的糕点吃了。 狠狠摇了摇头,暗七坚定的决定,打死也不能说! 暗六眼神示意了一番无果后,气的眉头直跳。 “这死暗六怎么还没有回来?掉那里了?” 马车内突然响起凤英的一声惊喝声,二人面色迅速摆正。 暗六吓得一惊,“主子,我回来了,我在这呢……” 车内的凤英听到一道模模糊糊,隐隐还有些委屈巴巴的错觉声音传来,闭了闭眼,一阵没好气。 “那还不快点赶车,等着吃午膳啊!” 一行人快速且无言的向着远处扬去,车后是尘土飞扬。 望着远处已经远去的马车,身后站着的拓跋寒露出了一抹疑惑神情。 他刚刚怎么看着那进入车身的身影有些眼熟呢? 拓跋寒有些不确定的想到,想了想脑海中那道端庄优雅大气聪明于于一体的少女,嗯……拓跋寒把刚刚看到那抹不雅身姿的背影赶紧驱除了脑外。 应该……不大可能是他脑海中的那个人吧? 狠狠的摇了摇头,拓跋寒嘴角一翘。 应该不是她,若是她的话……那可就…… 摇了摇头,拓跋寒眸光看向了此时身旁的一众武将,面上疏忽一正。 “出发吧,即日起,三月后必拿下北屿一块地域!” “是!” 凤英坐在马车内晃着身子,敲了敲车身,“行了,可以慢一些了。” 驾着马车的暗六听话的,赶紧放慢了马车。这会他终于可以不吃一嘴子灰了。暗六悲催外加庆幸的在心底嘀咕了一声。 到了凤府进了东院,凤英立即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又从脑海中梳理了一番,这一趟忙下来午膳点都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草草吃了午膳,凤英便又理了理那颇为复杂的消息链,表明了一番日后要注意的点,凤英把案几上的杂乱纸张和一张颇为有些价值的地图卷了起来,收拾好。 凤英坐了没一会,刘麽麽便进屋向她看了过来。 “姑娘,别忙那些了,该收拾一下后日一早姑娘进两府的东西了,就是不知道姑娘需要那些东西。” 凤英抬头,“随便收拾一下就好,今日你们先歇着吧,一会我捣鼓一下这间屋子内的东西,其他东西明日你看着来安排吧。” 刘麽麽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又反反复复看了几眼屋子内的情形,一时面上显得颇为犹豫。 凤英扫了她一眼,“我这些东西你们不好动,还是我自己来吧。” 刘麽麽只得作罢。 “也罢,姑娘即使如此也当歇着点。” “嗯。” 刘麽麽急急退了出去。她当然还是不放心,因此一出屋子就闲不下来的去帮凤英收拾日后要用的东西去了。 凤英这才又去收拾接下来后日要进入大司府要带的东西。 这一旦进入大司府,就相当于又要搬一次家了。但凡吃的,穿的,用的都得带,不然指望这位大拓拔的天子每周给的一天休沐时间,那压根只能可怜巴巴的时间都用在赶路上了。 收拾了好大一会,尘土飞扬中,凤英扫了一眼屋子内,确定了没有任何遗留下的重要东西才彻底放下心来。 凤英从柜子内翻了好大一会才找到一个空的箱子,把一些她的书籍与文本全放入了内,其中包括文房四宝上好的带了一套,其他的则是没有带。 另外手饰之类,凤英另找来一个盒子,简单的拿了几套,没有带太多,其他的便也没有带了。衣物自然不用她收拾了,刘麽麽自会为她准备妥帖的,一时凤英也便闲了下来。 扫了几眼室内,凤英望向桌子上的两个箱子一笑。 “好了!万事俱备了!”就等后日进府了! 第八十七章 进两府之日 东阳四一年,九秋,九月初八日,迎来了拓拔史上最强两府入宾日。 同季,同月,四皇子请旨,去往北域处理三国纷争之事,这位四皇子与天子短暂的进行了沉默的协议,同日四皇子前往北域。 一大早在气氛喧闹中,凤英被从天还蒙蒙亮时便被人拉起进行了“酷刑”。忙到了天幕彻底大亮,凤英被众婢子拥簇着到了中院。 凤墨今日穿着砖色直径长袍,面目紧绷,但透过缝隙还是让凤英捕捉到了他眼内的喜悦与兴奋并存的神情。 “哈哈哈!今日是你进大司府的日子了!你可不知道今日那些官员大佬各个都是什么表情呐!” 凤英人还没有挪到那位她的“慈祥爹爹”面前,便见这位严肃的神情转瞬就崩了。 凤英抬头,耳边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钗相撞的声响。 凤英眼眸动了一下,“爹爹今日穿的可真俊!” 凤墨捂了捂脸,伸长脖子向后快速看了一眼。 “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说完,老脸不禁一红。 凤英捂嘴偷笑。 “今日于你于凤府,可都是重要的日子。前院那两位我已吩咐没让他们出来,你也便不用有心理负担了。”凤墨面色一正,小声的凑上来说了一番。 凤英闻言面上也是一正。 “那……”凤英犹豫了一下。 “你不用操心,如今你进府一事才是关键,至于其他,这些老鼠屎也饶了凤家几十年,让他们自娱自乐一番也便罢了。” 听闻这话,凤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沉默了下来。 凤墨似乎也发现今日他的话题不怎么好。 “哈哈!好了!去前院吧,其他几府这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说完,便在前领了路。 身后跟着的凤英被身旁的两名婢子扶着,幽幽向着前院而去。 到了前院,果然凤英并没有看见老夫人与那位暗处的人。眼波微转,凤英便看见了这会刚刚好也一同走来的三人。 她的这几位姐妹,果真当得起“京城四美人”的称号。凤英抿了抿下唇,暗道她应该算是最丑的了。 凤英照镜子很少,也很少注重自身的容貌,因此还真是没有太在意打扮过,若不是左右被这里的习俗所影响,估计她也是不乐意让人摆弄的。殊不知,即使不打扮,这位凤府的四小姐还是较于其他三位,亦是夺目异常的。 三个美丽夺目的少女拥簇着而来,白的,粉色,青的,一眼望去,凤英眼睛都不由一亮了,就不说这会其他在场的男丁了。 凤秋上前微微一礼,“让二伯久等了。” 凤墨挥了挥衣袖,“无碍,你们可都准备妥当了?” “自然。” “已准备妥当了。” “准备好了。” 几人迅速回了声。凤墨点了点头,转身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院落,没吭声的便领着一众人向着府口走去。 凤秋上前一步走至凤英的身侧,微微一笑。 “小四今日可真是好看。” 凤英颔首一礼,笑了笑。 “大姐才是美艳的不可方物,若小妹是男子,估计这会都走不动路了。” 凤秋掩唇一笑,脸部与耳朵处迅速染上了粉红。 “小四越发调皮了。” “咳咳”凤英假咳了咳。 得了,她差点忘记了这位不是玉儿姐了。 二人沉默着并肩而行,气氛也不算是太冷。 身后的凤蝶面无表情的扫了几眼前方并肩的二人,漠不关心的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凤清。 “我听说你们最近你们北院不大好?凤天表弟不回来一趟么?” 凤清眼波动了一下,“天儿如今抽不开身,暂时不会回来了。”说完不由又是一叹。 凤蝶见她满脸的愁思与冷淡的一张脸,也实在是说不出口安慰的话,便也就住了口。 就在前几日,北院的四老爷凤翔,因为官场上一拨建议信,而无端被如今的平阳侯府上了心,因此北院近期过的也是不大好。 四老爷作为北院的院主,又是院里的男人,自是一番难堪。 说到底,还是他的官位太小了,稍不留神,随便一个六品官员都能顷刻让他翻不了身。更不提说,他是正七品官职,而平阳侯府那位可是天子特赦的职位,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位能镇得住的? 府内的其他几院都知道,北院算是完了。至少,现在算是完了。 凤翔官职就在前一天,被撤。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说到底这些年凤翔也算是当天天混日子的,有个官位总比没有来的好。只是北院的这位主是个耿直要命的性子,又是一个小小七品的官职,自是这些年也受了不少委屈。这次的一次事件,或许于他也是一个好处。 所以,凤墨听到风声时,也是没有太过去管。这事便也算是平阳侯府没在打压,凤府便也歇了心思。 再加如今这几个院落中,就有北院的一位进两府了,谁也说不准日后不能一飞冲天。自然两府之间关系也算平平淡淡,再无波澜了。 就在凤英满怀期待的等待两府颇为神秘的十二使者来迎接时,而这个时候的皇宫却也在发生了一幕震惊且惊心的事情。 金銮殿内。 “你说什么?两府两盏菩提灯皆大亮?”天子起身,面上严肃而透着一抹心惊之色。 “回陛下,两盏都亮了……若是那一盏遗失的还在,恐怕……”声音越来越小中,直至这人快速闭了口。 而此时站在黄金龙椅前的天子神情却是一顿猛然变化。 “为何会在今日?” “为何?” 天子接连追问。 “陛下!非但如此,天师府内的禁地突然塌陷了。” “大司府亦是如此。” 两府的府主脸上同是一片严肃。就连原本本就互相看不对眼两位,这时候也是默契般的没有再去争端,而是各自在思索此事的不解之处。 “两位难道没有算出什么?”天子蹙眉,语气暗含一丝恼怒,声音振聋发聩。 姒锦抬头看去,“回陛下!天卦上只言出一片模糊情势。”说完,他看向一旁的天师府府主张蔚。 天子亦是望过来。 张蔚捏了捏手尖,面露苦笑。 “回陛下,宫下的结果亦是如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什么?” 与天子同声。 上首的天子眉头一动,微微落了座,不再言语。 而刚刚出声的天师府府主姒锦,亦是眉头一皱,也没有再吭声。 “回陛下,宫下来时已让人把菩提灯带来过来,就在刚才宫下来时,见那菩提灯的灯芯之处恐有其他异样。” “什么?”身旁白色长袍一角猛然一动。 张蔚蹙眉,凝眉看了一眼身侧之人。 姒锦神色几个来回,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张蔚,虐的意思是就在今日,当初天师大人的遗言就要实现了?” 张蔚低头,“宫下不敢肯定,还请陛下待看了菩提灯后再做考察。” 天子点了点头,“呈上来!” 那盏被人小心翼翼托举着的琉璃盏的灯,微弱的闪着亮光,灯芯之处隐隐还可见镶嵌着什么物件,发出一股玄而玄的光线。 天子接过灯盏,凝眉仔细端详了半许。 突然天子面色一变。 “陛下?如何?” 白袍微微一动。 张蔚眼眸微动,却没有急声而问。 “你们先退下吧,今日是桃花人才进府之日,这菩提灯之事,待过了今日再论!” “是!” “是……” 二人退去。 空荡的大殿疏忽一静。 “来人!” “陛下?”王总管小心翼翼抬头看去。 天子扫了他一眼,指了指龙案的物件,对他道,“这盏待到鸣鼓声响起,命人送去大司府内。另外那盏……摆在朕的龙案上吧。” 王总管低垂着头,眼眸内一阵惊疑不定,夹着嗓子,连忙应道,“是!” “去侯着,仔细听着!是第一声鸣鼓!”天子扫了一眼身旁胖嘟嘟的身影,面上一阵嫌弃。 “嘿嘿嘿!奴才记住了,陛下又怨奴才记性差了。” 王总管卖好的一笑,话语不吭不卑中又透着一抹诙谐。 天子闻言一笑,也没在说他什么。 这边凤英等人在一串长长的轿子里面,焦急的赢粗着向前缓慢的移动着。 也不知具体又过去了多久,坐在软轿内的凤英无聊的拨了拨轿帘,露出外面一截的热闹景象。 凤英望了几眼车外同是紧促的人群,扫了几眼不远处可见的万里酒楼,突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凤英眯了眯眼,又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在心底更加的肯定了一声。 只看面前那位瘦弱的男子领着一人迅速进了隔壁的万里酒楼,身后那人看着身段,凤英估摸亦是个男人。只是距离太远,她没有千里眼,自是看不清那人是谁了,再加那人明显不想被人认出,射穿着灰暗的面料绸缎,又一直低垂着头。 凤英放下轿帘,不再关注。因为此时与她同坐的其他三人已经向她投来了一股意味不明的打量目光了。 因为是进两府之日,一间间马车自是不让乘坐了,这些大而宽敞的马车也是两府特地要求的。自然一个府一辆马车,也就显得稍微轻简了很多。 “你刚刚在看什么?”身穿一身梅红长裙的少女突然开了口。 凤英眸子一动,望过去。 “没看什么,随便看看罢了。” “哦?”少女明显不信,好看的眉眼内竟是怀疑。 凤英蹙眉,冷冷一笑。 “再说,我看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 “你!” “哼!这就是你作为妹妹的礼态?” 凤英嗤笑,“嗤!你也知道礼态?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一月前的事情了呢。” “你!凤英!别忘了,我们是同一府出来的,别做的太难看了!” 凤英颇有些无语。 “我做了什么了?话也返还给你,别惹我就成,再有下次,我可就是什么都不会顾及了!” 凤英冷冷一笑。 凤蝶眼眸一震,少女眼里的森然冷意,让她瞬间如入冰窖。 她突然明白,面前这人她的确是敢那么做的。 毕竟印象中,她的确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凤秋凤清二人,一时也没有出声。马车内又恢复到了刚刚的安静。 凤清这几日因为她父亲带来的影响,如今整个人显得越发安静了。 凤秋也因着进府之日的重要,这几天也没有露过面,因此府内本就纠纷不深的凤英三人院落一直很安静。 只是,无论何时,西院是不可能歇着的。又加西院的这位也不知是凤英欠了她钱还是给她下过毒。但凡得空总会去东院嘲讽几句。 因为有了一月前的事情,让她安静了半个月时间,凤英还以为这人改性子了。却不想半个月一过又恢复原样了。 只是不敢跳起来主动叫骂打人了,也就只能耍这些言语技巧了。比如现在,这人就还在想找到她的破绽,好一段挑唆攻击。 凤英冷冷一笑,这半个月她只当这人吃错药了,冷眼看了一番,没有理会。但是若今日这货胆敢再口吐莲花,她能不能放过她也就全看天意了。 凤蝶老实了很多,不再开口,即使这会眼神也不算太好看。 凤英见她消停了,也便不再看她。她还怕污了她的眼。 毕竟臭虫是一日不会消停的。 马车又晃荡了好一会儿,在凤英等人又吃了好几盏茶水,轿子才突然停住了身。 凤英目光一顿,马车内的其他三人面上也是一变。 接着凤英便见车帘被人从外掀开,露出蓝白交接的边角。 “凤府的四小姐可是在这辆马车内?”来人有礼的一礼后,温声而问。 凤英起身向前走了两小步,一礼,“我便是。” 来人眼眸一亮,“凤使者有礼了!下官是如今大司府的十二使者之一,其在第二位,下官名唤南,这边下官给凤使者行礼了。”说完来人又是一礼。 凤英眼梢一动,扫了一眼来人的身后,那里还站着数位,瞬间了然了。 “多礼了,快快请起,麻烦你们来接本使,是本使的不对了。” “不敢,不敢!” 下了马车,凤英扫了几眼面前的十一位少年,微微一笑。 她也算第一次得知如今的十二使者真面目了。平时他们可是神龙不见尾,时长戴着面具的。 “使者大人这边请!” “请!” 凤英随着面前一众人向着皇宫内而去。 那坐落在皇宫最左侧的高耸建筑,一直是凤英脑海中所奇特的存在。 今日,她终于有幸可以亲自走进去了! 马车内的另外三人互相看了几眼,没有说话,车内的突然变得压抑了几分。直至后面渐渐有人来问,马车内的气氛才散了一些。 第八十八章 闯关卡 在面前十一使者的带领下,凤英等人又走了十来分钟的路程,再又绕了几道弯,凤英这才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的建筑。 显然,这一番走下来,这些人是绕了捷径的,不然若以她知道的方向,七拐八拐的估计人都能绕没了。 还好,是这些人来接她的,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外卿人员…… “使者大人!前面就是大司府的府口了。”领路的少年回头一笑,向着凤英随手指了指几丈处的方向。 凤英一笑,点了点头,“劳烦你们了。” “不敢不敢,使者大人真是客气!”一群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凤英,显然是对她还有着一丝好奇的。目光一直不停地闪烁着。 凤英有些好笑。这些人原来都是一群看着年纪也不大的小毛孩么? 走进了大司府内,第一个给凤英直观的感觉,便就是一个空旷且有些暗沉的场所。 内里空间大的过份,像个鼓囊囊的蒙古包似得,一眼望不到头。四周墙壁上雕刻着一些玄而又玄的图案,大厅前方有着一个大而古怪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一直在不停旋转的半圈,还是两个错开来的半圈。 看着倒是有点像地球仪空架子,被拆了的模样。 凤英大概扫看了几眼大殿内的情形,入眼引起她关注的暂时只有这么多,只是那幽深的里面有着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男?南?你是哪个南?”凤英嘟了嘟嘴,才起来面前这几位她都不知道姓名,这该咋称呼? “哈哈!下官是十二使者里面内的南,他们分别是,东,西,北,金,木,水,火,土,风,者十一位。” 凤英一愣。 这些称呼会不会显得太随意了一些…… 凤英在心底嘟囔了几句,她想问的是各自在本家叫的姓名。但是她又怕她一时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再说大司府内的称呼称呼着也行,就凑合着吧…… 望了望面前一群眼生的少年,凤英觉得她现在已经眼盲了。 “呃……南啊?这边住所在哪边?” “使者大人随下官来,大人这外边请,下官这就带着大人前去。” 说着凤英又跟随着面前的一众人向着内里走了过去。 内里与外间那处宽敞的大厅又有着明显的不同。内里相对来说显得更紧凑而小了很多。 内里空间摆设整齐,物件奇特而神秘。一路而过不时的会从墙壁处冒出一串眼花缭乱的东西,看的凤英一时也是目不接暇的。看着倒是有点以前她听说过的那机关术的意思。 南接过刚刚从墙壁处弹出的一个箭羽,脸上微微露出了一抹无奈神情。 “是下官一不小心误碰到了机关了,累及使者大人也陪下官等要闯一下前面的关卡了。” 少年拘谨的看了几眼凤英,一时面上忐忑了不少。 凤英一时也是一头雾水,不明其意的扫了几眼南手中的箭羽,满脸的不解。 “就是去个住所,也要每天闯一遍机关吗?” 凤英有些目瞪口呆。 她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吗? “不是,不是,这是下官不小心碰到的,大人的住所在那个方向……” 南指了指左边那处空旷且幽深的方向。 凤英蹙了蹙眉头。 “这处与住所相隔看着也很大,那不能先去住所,不闯了也不行?” “是的,大人!一旦关卡被误开启,只能闯过,不然则会引发更加的麻烦。”南点了点头,面上一阵苦恼。 这次他一紧张不小心碰到了墙壁边缘的一个暗点,这要是闯下去,非得又要浪费一两个时辰不可。若是现在他们等人一同闯过也便罢了,若不然那就不是一两个时辰能解决的事情了。 这可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风祭司知道会废了他的! 完了!完了!使者大人后面知道了,也会骂死他的。 呜呜呜…… “行吧,那便闯了便是。” 扫了几眼大司府这处奇怪的关卡,凤英只能无奈暂时同意了。 回身看了一眼暗六暗七两人手里与身旁一众人员手里的物件,凤英老脸一红。貌似就她手里没东西。那便她先来好了。 “我先来吧!”不就是躲避吗?她轻功现在可好了! 说着,凤英一个闪身而去。 身后名唤南的那名少年面色大变。 “大人!大人!下官还没有说完呐!您,您怎么能!哎呀!完了!完啦!” “南,这可怎么办?” 其他人瞬间也慌了神。这处关卡是小,可是关卡中还有隐藏关卡,那才是麻烦。更甚至,那最后的一间密室,是不能进去的!那可是处禁地啊! “何事?怎么在这处喧哗?” 远处淡淡走来一人。 “这……谁?不好!完了!”众人面色再次大变。 “嗯?” 身穿一件靛蓝色衣袍,头顶一头引人注目白丝面容俊美非凡男人一个闪身,突然乍现至了众人面前。 “府,府主!” “小的给府主请礼!” “小的给府主请礼!” “免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使者大人刚刚进了那处关卡了。” “使者?可是凤家的那位?” “正是!” “哦?”男人凝眉向着不远处的那处杂乱地方看去,眼眸深处突然划过一抹惊奇。 “咚”,“咚”,“咚”,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鸣声。 蓝袍男人面色一变,连带着眼内的惊奇神色越发浓郁。 “府主!我们的主子她,可是有……” 张蔚扫了一眼面前的一众人一眼,淡淡道:“无碍,你的主子现在正在闯关卡。嗯,她是不会有事的!” 说到最后,张蔚突然一笑。 “报!” “何事?” 门外匆匆跑来一名弟子。 “府,府主?”来人一惊。 “何事?”张蔚又问了一遍。 “是王总管派人带回来了一个物件。”说着,来人从一旁端过一个木盒子。 张蔚一个疾冲,一把掀开了木盒。露出了一盏大亮且灯芯处不断凋落的菩提灯! “这!”张蔚大惊。 余下的众人盯看了许久,似乎各自也知道这是何物件。一时众人面上更是颜色不一。 这边,凤英进了这处关卡后,先是一顿急纵,险险躲了茂密的箭羽。还不待她歇上一会,突然面前的场景猛然一变!只见四周墙壁突然向她猛然压过来。 凤英吓了一跳,赶紧一阵急窜。随着墙壁的越来越近,凤英察觉空气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惊讶之余,又是惊又是急! 想着这处是关卡,是关卡!在心底促使冷静了片刻。凤英趁着她这会还冷静自如时,抓起墙壁一阵摸索。 这里一定有机关!她相信!绝对有!这宫殿的设计奇特而有门道。墙壁绝对不会这么光滑的! 一定有机关!她必须再找找! 墙壁越来越近! 可是凤英还是没有摸索到什么机关。空气稀薄中,凤英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沉重。 坏了,这处关卡有些不大妙。 擦了擦额头处眯眼的汗液,凤英闭了闭眼,在心底焦急的呐喊着,就快了!就快了! 突然!凤英摸到了一个非常小的一个凹点,凤英眼眸不由一亮。 此时墙壁距离她已只有一指距离! 凤英毫不犹豫,猛然的按了下去!果然,墙壁停止了向前压缩的动作。 凤英喘了喘粗气,被卡在两处墙壁之处,一时进退两难。 但是明显这些关卡是相连的,凤英知道这个时候她还不能歇下来。她必须得重新打起精神! 关卡非常紧凑而严谨,凤英心里想到,恐怕这些关卡不是为了阻止他们大司府内的人的意思。应该有着阻止外人误闯进的意思在内。 但是一般花费这么多功夫在这方面,那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重要东西才对? 没空想这些了!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一震,墙壁迅速收缩了回去,凤英眼孔一震。 地面突然轻微的一颤,很轻微。 “不好!”凤英大惊。 瞬间提身而去,脚下刚刚那处地方瞬间冒出一串一排的尖而细的钢针!一眼望去,恐怖而又心惊。 凤英心下一阵抽搐,刚刚她差点就…… “这处地方绝对不简单!”说着,凤英一个使力,脚掌踩了几下四周的墙壁,一阵“窜窜窜”的就是直往上爬去。 还好她的轻功已经练的尚可了,不然今天她能不能出去还真不一定了!揉了揉酸疼的双腿,凤英不由一阵苦笑。 为什么进个大司府这么刺激呢? 她这一刻退出还来得及吗?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疑似在考量着什么。脚下方向的钢针突然猛的一撤,凤英此刻的心脏也是一跳。 下一个会是什么呢?! 就在凤英凝神高度集中时,四周脚下的地面,包括墙壁都在突然一颤,很轻微,但还是被高度集中的凤英察觉出了。 凤英心下一惊! 是什么呢? “唰”一声破空声响起。 凤英跟着身体带来的条件反射,快速且自然的躲避了过去。 凤英急急转身踩了四周墙壁几下,身体稳住时,她这才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地面这会站着的是个类似一身铜甲的将军? 不对! 是死的!凤英瞬间看出了不同之处。 傀儡?还是木偶? 凤英惊疑不定。 那个铜将站定后瞬间跳起身,手持着一把闪着光亮的大刀向着凤英飞身而来。 凤英暗惊。 不对!这四周是……气劲! 这是天要亡她吗?凤英龇了龇牙,心下一阵急躁。 她没有主攻的功力,她只会踏雪无痕,这可该怎么办! 一阵躲避后,凤英险险落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凤英已经察觉了她的体力正在逐渐流失。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又堪堪躲过了几次砍刀,凤英脚下一阵虚浮。 凤英闷哼一声,“我的手……” 凤英抓住左肩,面色白了白。 她的旧伤,被牵动而引出了。 一跳身而过,左肩传开一阵“咔嚓声”。 “啊!!”凤英咬了咬牙。 她的左臂,错位了! 凤英苦笑,今日她的第一次进大司府,没想到就是她的命丧之日!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咻” 穆然一声划过耳畔,凤英心下不由一跳。 完了!她已经躲避不过去了! “啪嗒”一声划过耳畔。 凤英睁眼。 “嗯?” 这不是她刚刚在的地方! 凤英惊讶之余,快速挪了挪身子向着前面宽敞之处移去。 入眼的类似一间密室模样的房间。房间内空间不算大,比刚刚那处惊险而又刺激的关卡处,明显小了很多。 内里建筑细致而华丽,墙壁凹起一个个图案,综合交错的雕刻在墙壁,这间类似密室的房间内,物件很单一。 可以用几乎什么都没有来形容了。 除了四周的几盏石油灯,一处案几,一把小椅子,案几上似乎还有本小册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凤英上前快速翻开那本蓝皮册子,扫了几眼,猛然一把给扔飞了。 “可恶!怎么又是闯关!还没完没了!”凤英咬了咬牙。 怎的她想进了大司府就这么难了? 那干脆不选大司府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天师府是不是也是这叼样? 凤英一阵无奈,没一会儿额头便是被热的汗如雨下。 “坏了!”凤英一惊,才回神。 册子上明确写着,此间一共分为三道门,也就是三道关卡。分别是为了考验入阵内的人的,只要闯关者皆闯过,就可以得到最后的机缘。机缘根据自身情况而定。 凤英一阵无语,怒气冲冲便把册子随手给扔飞了。 空间内热浪不断,忍不住让人心下一阵焦躁。 凤英眯了眯眼,扫了一圈内壁,仔细的摸索着墙壁。一处都不敢落下。有必要时,她也使上了本就内力不多的踏雪无痕,绕着墙壁摸索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之处。 焦躁之下,身上脸上的汗液越来越多,不知道迷失了多少次眼睛,凤英是擦了又擦。 还好她的耐心一直很好,若不然这会估计只能在这儿痛苦的挠墙了。 凤英从墙壁摸到地面,终于在案几的腿沿处她发现了一丝线索。 “我去你的!竟然刻在这里!”气的凤英狠狠的捶了捶地,扒开案几腿上的字,读了出来。 “一旦踏入菩提灯试炼殿,凡是不能通过,则要记忆清零,否则死!” “我去!这,这!” 这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有必要!刻在这里吗!凤英觉得她气的肝都疼了。 汗如雨下中,凤英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终于又摸索了一个时辰后,凤英终于找到了一处房间内不同之处。凤英捻起那处不同之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异响。 凤英转身,望向这时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一扇门,舒了一口气淡淡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关,她算是过了。 进入下一道门后,从四周又不断闪现出一些金砖,堆砌出另一个场景,有些类似于拼砖的感觉,这第二扇门后的场景显然与刚刚有所不同。内里的温度却是忽然又变成了极冷。 第八十九章 菩提择主 凤英刚刚经过热,背部与前胸皆是汗液,突然碰到空气中的冷气,乍然之下冷然的哆嗦了一下。 刚刚的炙热感似还残存一些在身体内,乍然又接触这处场所的冷空气,凤英还没有觉得很冷。 过了不大一会,她终是感到了不对劲。 “好冷。” 搓了搓手臂,就连哈出的气都化为了水雾。 刚刚是热,现在是冷。一热一冷之下,凤英是学过一些功法的,她自是知道了她如今的处境了。 “啊嚏!” “啊嚏!” 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凤英狠狠搓了搓双手。她知道,她身体内残留的暖意正在逐渐流失了。 “呃……该死!” 身体上的暗伤也终于再次复发了,哆嗦着身子,凤英知道若是她不能尽快完成挑战,或许她会死在这一场景内的了。 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着四周僵硬的移去,这个过程是缓慢而又煎熬。 头顶昏胀的难受。 凤英使劲甩了甩脑袋。 不行!她现在似乎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冷热之下,她还是肉体凡胎,绝对会病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若是她在病了。那可不就是意味着死亡吗…… 哆嗦中,凤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麻痹的腿根处终于有了知觉,凤英向着墙壁靠了靠。 左肩处的伤口炸裂之下,凤英清醒中而又痛苦。 又经历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的兜兜转转,凤英不敢闭眼,也不敢停下脚步。一旦她停下了,就意味着她真的会冻僵。冻僵,就意味着死亡! 空间本就不大,冷空气流自然也来的非常快。光滑一览无余的空间内,竟是冰雕,白银银的一片,刺眼而冷然。 迷迷糊糊中,凤英使劲睁大眼皮,眼皮却越来越重。 凤英苦笑一声,罢了,她终究还是就到这里了…… 在凤英眼睛模糊中,脑海中划过了一丝微弱的亮光,抖了一下眼眸,凤英终是没能再睁开眼。 不知又过了多久,凤英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倒在一旁的地上,四周的冷冰冰冰雕都消失不见了。身子也渐渐有了暖意。 也不知道是这处空间有什么诡秘的地方,还是怎的,这一刻的空间内安静的在缓慢的渐渐回暖,似乎就像是安排好的般,不敢大意的一次性彻底换掉,而是缓慢的挤挤压压,迫使着空气渐渐回暖。 过了许久,凤英尝试着动了动自身的手脚,发现刚刚还是僵硬的手臂,腿脚已经可以移动了。她也渐渐有了力气。 凤英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临末时仔细的端详了一遍这处的场景。 扫了几眼,凤英发现这处空间的任何一处与刚刚有了明显的不同。凤英眯了眯眼,很快确定了一件事。 这处应该是刚刚的下一关处所了。就是不知道这关考验的是什么了! 这处场景内什么物件也没有,内里墙壁一片光滑。因为身子渐渐有了暖意,刚刚的冷然痛苦的感觉已经彻底远去。凤英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打起来一些精神,向着四周摸索查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找了大概一个时辰凤英也是一无所获,期间这处空间是一会巨热一会巨冷的,一会飞沙走石,一会又是雷鸣电闪,甚至到了最后,期间也会有什么气劲偶尔快速涌动而过。每次那股冰冷刺骨的强大气压压过,凤英的身上就会多出一处新伤,伤口浅显,却也在这处场景内更加的不适宜。这一场景内显然难度再度提升了! “呃……可恶!”凤英喘了喘粗气,扶着一旁的墙壁,整个人这会已经有些虚脱了。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久到凤英都已经模糊了她脑袋里仅存的时间线了。就在这时,她终于在这处空间内的一闪门后摸出了一丝奇怪的凹点。 捏了许久也没有反应。风凤英刚刚心中得来的喜悦感已然消逝殆尽。这时左肩处的伤口已经溃烂,隐隐又严重了许多。疼痛之中,凤英心中隐隐察觉出,这处场所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扫了几眼空荡荡的空间,凤英眼眸闪过一丝迷茫。 四周……四周什么也没有…… “不……” 不对! 舔了舔干裂的唇边,凤英忽然一笑。 亏得她自诩不是太蠢,没想到她今天还真是够愚蠢的! 凤英望着一览无余光滑壁里的空间,穆然抬头望去,这一刻她终于觉察出来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在第一关时的墙根处发现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着,“热浪滔天”,后又于椅子案几侧边找到一句话,“百粒行”。第一关她模模糊糊中,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摸索了场所内的每一处地方,这才突然过关了。 凤英盯看着此处的头顶正中央,突然笑了。 “可笑啊!可笑!” 娘的!要是让她知道这关卡是谁设立的,待她强大,非得抽死那人! 因为一笑,凤英的脸颊处与嘴唇边缘的皮肤瞬间炸裂,经过冷与热之下,脆弱的表皮已经失水过多下,竟然直接脱了一层皮。 白而细软,像是透明塑料般,整个抖抖索索从凤英的面颊上掉落了一窜。 凤英吓了一跳,捂了捂脸,一阵拍拍打打下,脸上的干皮彻底脱落而尽。 凤英捂了捂脸,又是搓又是捏,脸颊刚刚露出的白嫩皮肤瞬间被捏的通红一片。指尖手掌传来的温软触感,让凤英胆战心惊的小心脏彻底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还好她没有毁容。 不然,她还参加个屁两年后的文武试! 天子也是个爱美人的糟老头子,怎么可能重用一个没脸女当大臣! 凤英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声粗气。理了理刚刚看到和通过的内容,她也算是彻底摸清了这处场景的情况了。 第一关的“百粒行”,差不多就是她在第一处场景内摸出了一百次不同之处了。 凤英眯了眯眼,她知道了!是沙粒! 那一百处不同之处,她皆是发现了很细小而透明状的沙粒! 可真是瞎了眼了!这狗日的关卡! 磨了磨牙,凤英想到第二关之处,她在门缝的最下边缘处,找到了刻着内容的小字。小字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东西写的!地面暗黑,字体也是暗黑的!去他娘的!凤英现在想想还是气的牙龈直抖! 那处门缝边缘处写着“冰封天地”四个字。接着凤英又在最左侧门夹缝边缘又发现了一行小字。上面原话是,“冰峰万千,其形万千,凡能从一而终下捂化其一,为尚佳!” 哼!可真是尚佳了! 想到这里凤英也算是明白了。这关卡一共分为三关,第一关是考验的耐心,凤英在第一关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在那间一尘不染而华丽的场景找齐了沙粒,从而知道第一关考验的是耐心。 第二关考验的是毅力。凤英用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才抱着墙壁处那处冰棱,呆了不知道多久才彻底捂化了那处冰峰,神智差点都不清醒了才见场景疏忽一变,这第二关便应该是考验毅力了。 而这第三关,头顶处写着“天地鼎炉”四字,看了几眼四周,凤英隐隐有了些猜想。 找了一会,凤英在脚下的墙壁处又找到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活着且时辰尚满,则为尚佳!” 凤英大概猜到,这关只要撑下去就是过了。 这边凤英刚看完信息,那边场景内的物件迅速发生了变化。这一刻凤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处场所绝对有玄机! 竟然能准确辨别她是否准备好否?! 第三关的处场景明显的诡异而又多变。凤英刚刚跳过一处突然从墙壁处冒出的什么物件,便突然又瞥见场景内的四面八方涌来巨大的墙砖且伴随着冰与火的气焰,且块头还是巨大而锋利的翼角壁沿! 凤英吃惊的同时又是惊疑! 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待她有了反应,脚下又传来一阵震荡。凤英连忙跳起身。 头微微眩晕了一下,凤英呈大字抱在一旁的墙壁上,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一时底下的轰鸣声也是不断。 凤英眯眼细看了几眼,才发现地底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这一瞬间凤英眼看着那四面八方的墙砖翼角涌来且越来越近,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两个念头,第一个念头是莫非,她今日就要死了,第二念头便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她绝对不会认命的! 念头快速划过,凤英在气劲与风暴的拉扯下,紧咬牙关终于是扯过一丝的身体波动。 但是身体只是倾斜了一点点,而在这电火瞬间,那四面八方硕大的墙砖锋利壁沿已经直砸面孔了。画面气势滔天,场景可怖而夸张,若不是凤英前世本就是心智沉稳内敛之人,这会恐怕也已经吓得不轻了。 地底轰鸣渐渐微弱,凤英透过脚下的缝隙终于看清了画面。 那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古怪动物! 长着翅膀,厉牙寮面的,身姿庞大,随着那似怪物似动物的东西一个移动,整个空间都是一颤。 一丝血迹滑下,凤英手掌处的墙壁已经染红了一片。 伴随着“撕拉”一声,终是不忍负重,凤英跌落了在地。 “唔……” “噗!”被震内伤,口中翻涌一股腥甜,没忍住,凤英一口给吐了出去。 空气中迅速传来一股血腥之味。 凤英扫了几眼倾斜地面上的红泽,又扫了几眼不远处正轰鸣向她奔来的庞然大物。 闭了闭眼,凤英咬牙站起身。 “拼了!既然你不让活!那你也别想好过!” 凤英瞬间冲出。 大不了一死! “当” 手臂一阵酥麻感传来。却是不痛。 凤英被亮光一刺,眼下意识的一眯。 适应了好半天,时间缓慢而过,凤英惊疑的睁开眼眸。入目的那会场景也已然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般。 凤英转了半圈身子,确定了她现在在的场地。 她又回到了原先的大殿内! 扫了扫四周的确是真正大司府内殿的真实场景,凤英舒出一口气,这才想明白原来这个第三关考验的竟然是勇气。 三关而过,凤英心惊胆战的,过了许久才平复了心情。 “快看!那是?”一名少年忽然激动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 “嗯?” “人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这时辰……才过去了两个半时辰?” “嘶” “嘶” 一阵抽气声断断续续响起。 白发俊美的中年男人盯看了几眼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少女,眸光闪过一抹奇特的亮光。 “啪” 忽然,男人手中的灯盏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 “使者大人您终于出来了!” “是啊!是啊!您再不出来我们就完了!” 凤英无力的扫了几眼面前的一众少年,无力的冲着面前人笑了笑,身子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使者大人?” “快!快!快扶着点大人!” “大人!” 一群人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终是把人给扶住了。 凤英也虚弱的顺势一倒,她这会的小腿,全身,从头到脚又是酸,又是疼的。庆幸她还能出来的同时,她如今看见这么些少年也有了一丝亲切之感。 “嗯?”男人终是发现了手掌处传来的异样感。 这一看之下,男人面色一变,瞬间大惊。 这灯…… 只见,刚刚还是虚弱无比的灯盏,瞬间大亮,这一看之下直刺的人眼睛睁不开。期间,内里还在不停地传来的隐似破裂的声响。 “咔嚓”“咔嚓”声不断。 终于也引起了其他一群人的注意。 “怎么突然这么亮敞了?” “哪传来的亮光啊?” “咦……” “那是!” “那菩提灯……” “府主?”众人楞楞的看着男人,脸上表情惊疑一片。 凤英眯了眯眼,微微睁开了眼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亮光,眼眸不由一亮。 那处亮光好温暖…… 她,好想去啊…… 动了动身子,无力的胳膊连抬都没有抬起一丝。凤英无奈加身心疲惫之下,昏死过了去。 “嗯?” “大人?” “大人!” “怎么了?” “大人晕过去了!” “坏了!快!赶紧把大人扶去住所!” “好好!” 被称为府主的男人穆然抬起了头。 “慢着!” “怎,怎么了?府,府主?”众人面上惊疑不定。 这会众人才发现,刚刚那盏灯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加听到这会面前的大司府府主的话,众人心下更是猜测不断了。 “把她放下!” “这,这……”南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府主,牙一咬还是把人给轻轻放下了。 南皱了皱眉,扫了一眼身旁的一众人,众人表情也是很难看,苍白中透着一抹隐隐的紧张情绪。 被称为府主的男人临近了几步。 张蔚细眼扫了几眼地上的少女,微微拢着眉头,眼内一会是喜,一会是惊,一会又是复杂难以琢磨的思绪。 换了几个颜色来回,男人终是再度开了口。 空旷的大殿内,安静的连个呼吸声都若有若无。 “把人给小心的送回住所吧,这几日任何人都不准去打扰她!” “是!” “是!” “嗯。” 南随着身后的一众人扶起了地上的人,背上了背,向着左侧拐去。 “等等。” 众人面色一变,又默默转过了身。 “把这个也带上,送给她的。”张蔚指了指南背上的少女,语气严肃而肯定。 南身后一众少年狠狠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去吧!” “是!” “是!” 一群人渐渐地消失在了眼前。 张蔚转身,低头盯看了几眼自己的手掌,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是的,不可思议。 若是让别人见到大司府的府主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张蔚面色复杂。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着他自己手中的物件化为了无有,就像一阵轻烟似得,变成了一串亮团子,竟然悠悠转转的奔向了那个少女…… 那个少女…… 若他没记错的话,她叫凤英。 第九十章 面见三位领导 凤英再次醒来时,外间的天正蒙蒙亮着。 屋子内暗沉沉的一片,连个烛火都没有,靠近床的边缘处有个窄窄的窗户,此时也是紧闭着。望着那扇折射着微弱光亮的窗户,凤英陷入了沉思。 她这是在牢房吗? 就在凤英还在暗惑不已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动静。 “府主差我们前来说大人这会应该醒了。” “大人真的醒了吗?” “去看看,小声点。” “小声点,小声点。”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露出了外面的折光。 凤英眯了眯眼,房间内瞬间大亮。 “咦~,大人您醒啦?”少年眼睛一亮,瞬间看到了此时正坐起身的凤英。 凤英沉默的点了点头,看了几眼桌子上的烛火再看向这来的三人,一时有些莫名奇妙。 她刚刚似乎听见他们在说到府主让他们来叫她的? 府主? “你们是大司府的府主让来叫唤我的吗?” 几人一愣,“是啊,大人怎么知道的?” “哦,猜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刚过未时!” “未时?”凤英睁大眼眸。 若是她没有记错或者没有感觉错的话,她被卷入到那莫名其妙的场景内之前,她就浪费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后边又进入了那道神秘的后三关,最低也浪费了三个多时辰啊?按道理这会时辰不应该是未时啊? 该是申时末到酉时初阶段才对啊? 凤英惊讶疑惑之下,摸了摸自身的身体上下,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的伤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初回来时好了那么一点点。 “嘶” “嘶” “大人!您小心着点。”三位少年连忙快步上了前,一脸的紧张。 抽疼了两声,凤英赶紧放下了手臂,这会她的左肩处还在隐隐疼着。只是令她惊疑的是,时辰不对,是真实存在的! “无妨,让你们担忧了。”凤英有礼的点了点头。 “大人客气了!能为大人解忧才是我等的荣幸!” “大人下官是北。” 北看了一眼身旁的二人,二人立即会意。 “哦,差点忘记为大人介绍了,大人,下官是风。” “大人,下官是东。” “哦哦。”凤英点了点头,有些目不接暇。 连忙也道了一声,“在下凤英。” “不敢!不敢!使者大人!”三人慌慌张张的连忙又是伏地又是跪地的。看的凤英更加的茫然了。 看着跪地不起的三人,凤英皱眉,“你们这是干什么?” “下官不敢折了大人身份,还请大人自称为官才是!”说完三人又是一拜。 凤英这下才算是知道了刚刚她觉得她哪里有些怪异了。 “你们先起来吧,本官知道了。” “是!大人!”三人连忙起了身,脸上神色也微微缓了缓。 “这里便是我……本官的日后住所了吗?” “回大人,正是。” 凤英下了踏,认真的打量了几下房间,发现这处房间也算是宽敞,且一切摆设物件也是应有尽有的,也算是不错了。 “大人!您身子现在好点了吗?”那名自称为东的少年上前问道。 “嗯,不碍事,抓些药便成。” 三人呼出一口气,面上犹豫了一下。 凤英看了一眼几人一眼,“怎么?你们可是还有其他的事?” “回大人,正是还有其他的事!府主有请您前去大殿一趟!” “什么?”凤英面含惊讶。 府主? 哦!她想起来了!就是她昏迷之前隐隐约约看见的那位白发男人吗? 凤英颔首,三人立即领着人又绕了一圈府邸。绕绕转转的凤英便随着几人向着大殿而去。 “大人可真厉害,除次来府便闯下了一个记录了!” 凤英不解,一脸的疑惑。 “是啊!大人可真是厉害!就连风祭司都能没能那么短时间就闯过啊!” “你也不看那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去闯的吗?” 凤英耳畔来来回回听了一些,也大概摸出来了什么意思了。他们应该是说上午那会她闯过那炼狱关的事情。 只是…… 凤英扫了几眼人来人往的人群,有些尴尬的发现。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人红是非多啊。 这不,一路而过嫉妒的目光,羡慕的目光,暗搓搓中还有愤怒的,猜测的,忌惮的,狠毒阴狠的。凤英一路而过,恰似又经历了一场炼狱。 远在皇宫的右侧天师府,与此同时大殿内的菩提灯大亮之下也突然炸裂声响起。 “咔嚓”“咔嚓”声音响起,惊醒了殿中盘坐打坐的男人。 不大一会,大殿那摆放在正中央的菩提灯琉璃盏,一会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孤零零的琉璃盏座安稳的放在远处,一眼望去颇有些孤寂的意味。 男人大惊,面色大变。 “不!” “不!” “怎么可能!” 天师府众人被惊,府内迅速传来了阵阵的响动,伴随着阵阵脚步声众人汇聚于大殿内。 空荡荡的大殿内,气氛压抑而又紧张。 天师府内闻讯赶来的左右天师面上也皆是染上了几分急切之意。 “府主!那天卦……” 这边凤英随着三人来到了大司府大殿内。这会大殿内左右两侧高高的座位之上稳稳的坐着一人,一左一右,皆是身穿白袍,左右肩臂之处雕绣着暗深蓝色的奇特花纹,越发衬托着二人的高冷缥缈气质了。 而此时正中央座位上此时端坐的正是大司府的府主,张蔚了。 他亦是一身白袍,只是唯一的不同处便是那雕绣的奇特花纹却是绣在了衣袍的两侧最外沿之处,从上倒下,倒是无端增添了几分秀雅之感。 凤英进殿瞄了几眼阶梯而上的三个玉白座椅,心下猜测了一句。这三人便是大司府的最高领导人了。 “东,北,风,给府主,左祭司,右祭司请礼!” 凤英上前疾步而拜。 “凤英给府主,左祭司,右祭司请礼!” “嗯,起吧。”正中央男人温和开口道。 “是!” “是!”凤英起身。 “你们三退下吧!”男人挥了挥袖而道。 “是!”三人颔首而退。 凤英微微抬头,她这才看见玉白椅子上的三人面部,当看到最右侧那位时,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坐在右侧白玉椅上的风清扬眼含笑意看向阶下的少女,眸光点点。这会他并没有与往常那般戴着面具,卸了面具的脸庞再加那本就修长挺拔的身姿,整个人越发显得的夺目了。 凤英错开那道灼人的目光,看向了另一旁陌生且没有听闻过的人。 张蔚淡淡笑看了一眼右侧,又转头看向了另一旁无声的点了点头。 风清扬在正中央男人目光划过来之时,又快速的隐去了嘴角眼内的笑意,脸上恢复到了进殿内的冷然而又严肃的神情。只是这会的凤英已然低下了头,并没有发现这处奇特之处。 凤英低头,心下知道今日这几人唤她前来一定是有着不简单的事情要说了。心下紧张感在刚刚那人促狭的目光之下倒是缓解了不少。 “凤英!上前一步来。”正中央男人穆然开口。 凤英耳畔划过一声轰鸣之声,惊愕间连忙上前了一步,进而也抬头起了头。 张蔚一愣,忽然一笑。 “你可是凤墨家的小女?” “回府主,正是!”凤英抚掌而应道。 “好!真是英姿飒爽!有当年凤大人的身影了!” “今日请你前来,是我等有事要问一问你,你且细致真实回答便成,不用太过于拘束了。” 说罢,从两侧走来身穿一身白袍的三人,一人手中端着一把木质椅子,一人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木桌子,还有一人手里端着什么物件。 三人快速且稳当当的把东西给我放下并摆好了,便轻巧的又退出了。 “这是关于菩提灯的具体介绍与讲解,你且仔细端读一遍,我等再问你话,也方让你可知详情。” 凤英点头,稳稳坐下座椅,拿起小桌子上的文件,翻看仔细端看了一遍。 一目十行之下,凤英很快地便看完了手中的两本册子。 册子上大概写了很多有关“菩提灯”的事情。大概是说,被菩提灯主动认主的人,则会拥有莫大机缘,从而获得神秘的力量。力量不等,有可能是无上的功法,亦可能是无上的阵法,亦可能是无上的食血,医学,器术等等。 两百年间,拓拔经国经历了两朝更替,如今真正出现菩提认主的只有那位闻名整个大陆的大天师。 天师府因那位大天师的降临,而游走在各国,丈行天下。更有者称,菩提灯便是那位天师大人所带来的东西,这两百年再无任何人使得菩提灯认主。 凤英放下了手中的第一本册子,快速又翻开了第二本册子。第二本册子中写的就多于出于讲解后面的之意了。凤英一目十行之下,在一处异样的消息源处,穆然看到了一个人名。 这第二本册子上多于写的是近年来,两府内进行评比出的优异人才,意思大概是重在培养能成功使得“菩提灯”认主的人选。重在量多质量之下能引得哪怕一丝“菩提灯”的反应。只是似乎这些年有些差强人意了。 不过最后一个人名…… 风清扬! 这本名为“菩提序”的册子中赫然就记录了,“风清扬”三个字! 凤英仔细又翻看了几页,看完才得知,风清扬也是大司府最优异的菩提灯候选人之一,曾闯关卡用了三个半时辰!是今日之前关卡的第一创纪录者! 册子最后处还有小记,写着,“命格红鸾初犯,紫薇星现时,红鸾望风而动,天下待定。”一句小字话。 凤英看着那“天下待定”四个字,脑袋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头发炸裂般的刺疼传开。 “呃……”凤英扔下手中的册子,脑袋中一阵舒爽的酸疼。不过一会又突然消失了。脑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凤英整个人感觉有些奇怪。 “凤英?” 正中央男人蹙眉,有些惊疑的望着阶下。 “英儿……姑娘,咳咳,你没事吧?” “咳咳!” “嗯?”张蔚看了一眼右侧,面上划过一抹思绪。 风清扬面色一正,男人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转过了头。 张蔚突然一笑。 “凤英!你可看懂了那两本册子上的内容?” 凤英抬头,“回府主,看懂了。” “嗯,那你可知就在今日的正午时刻,你已得到了菩提灯的认主?” “什么?”凤英惊愕抬起头,脑袋中快速划过一幕幕的画面。 “是的,你现如今是第一位得到“菩提灯”主动认主的人了!虽然就在今日前我等还不甚明白何为认主的状态,就在今日我等已彻底明白了……” 最左侧的男人穆然开口道,男人声音清冷而暗哑,乍然开口之下,迅速引起了殿内一众人的注意。 比如此刻坐在最右侧的风清扬。 风清扬快速看了一眼最左侧,眸子内闪过一抹冷光,快速隐没。 现为大司府左祭司的名为夏雨,是如今第二任左祭司,第一左祭司为风默。 只是传闻,第一任左祭司已亡,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左祭司夏雨。 凤英很快也对上了号,通过这为多不多的半年下来,她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因此如今听到传闻中惜字如金的左祭司开口时,她还是蛮惊讶的。 “嗯。凤英。本府便唤你英儿吧,英儿姑娘,既你已得菩提灯的认可,再加今日你也创了……右祭司的记录。”男人看了一眼右侧,面上隐隐含了一丝笑意。 左侧人面上面无表情,右侧人面上皱眉隐含一丝不高兴的模样,嘴角下抿。 “那你就应该知道,作为得到菩提灯主动认主后的情况!” 张蔚“啪”一声,拍了一下主座的椅手。 大殿上方的顶部,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凤英惊讶间抬头看去,见头顶处穆然张开了一道宽大的口,就像是在现代有些轿车般,开了一扇车顶窗似得,大殿头顶豁然露出了此时外面已经微微暗沉的天幕。 天幕之上闪烁着几点星光,一闪一闪着,望着那几点星光,凤英穆然睁大眼眸。 那是……北斗星! 而且还是清晰很明确的北斗星位! 这一刻,凤英都有了一丝新奇之感。 这古代给了她太多的惊与喜了。在这处神秘非凡的大殿内,凤英也是第一次对这名为拓拔的国家有了一丝激动而隐隐的一丝归属之感。 这感觉来自于这如今的大司府,强大而神秘的力量,让她不禁有了一丝归属之感。一丝一丝,在心底缓缓流淌而过。 “起!” “是!” 风清扬与夏雨二人与此时的张蔚一同走至大殿内的正中央,在那处旋转神秘的大罗盘上依次而坐下。 张蔚甩着一头引人注目的发色,悠然而坐。 凤英退至一旁,眼看着几人的动作。 随着面前三人的的手指不断的律动,面前的罗盘的旋转越发快了。直到凤英彻底看不见那罗盘的韵律了。 罗盘的不停中,三人手中的不停摆弄中,风清扬与夏雨的面色与原先的相比显得苍白了很多。而正中央的张蔚面上较于二人却是好了很多,只是三人额头都有了一些潮意。 “咳咳!” “起吧!” “嗯。” 三人一挥袖,罗盘“啪嗒”一声中停了下来。三人起身,一致把目光看向罗盘。 罗盘悠悠转转的停在了其中一个方位。 张蔚面上含惊,风清扬与夏雨二人再看到那处方向时也是面上含惊,三人面色一阵不定的扫视着那处罗盘,谁都没有先开口。 凤英站在身后,不解其意,因此也放松了很多。 就在这时,张蔚穆然开了口。 “或许,菩提灯今日便再无需封印了!” 殿内的其余三人面色大惊! 第九十一章 菩提解封,紫薇星亮 “凤英!” “啊?下属在!” 凤英含惊上前一步微颔首。 走近了些凤英才见三人面上一片严肃,心下也不由暗道了一声,看来有情况了! 风清扬回身,冲着凤英点了点头。 凤英假装没看见,错开了视线望向正中央处正也打算转身过来的男人。 大司府的这位府主,既是这会是与相对而言与他是后生两位俊颜少年旁,却也一点也不显得老态或者有被任何比下去的情况。简而言之,就是面前的这位大司府府主长得非常耐看就是了。 张蔚与右侧的风清扬几乎同时转过了身,且目光都是向着凤英看过来的。 雕绣着雅致的衣袍随着人的动作起伏而起,宽大的衣袖间偶尔还会响起一阵轻响。 凤英望了两眼那雅致的衣袍,脑海划过,这衣袍貌似大了点?思绪一滑耳边穆然传来了声响,凤英迅速回了神。 “星位大动,今日许是正因为你的到来,而为此为拓拔也引来了一些转变!” 凤英闻言面上不显,心底却是一阵大惊。 她不解面前的这位府主话语之中含了哪些情绪,一时面上也紧了紧。 张蔚看向面前少女,“你可知这天幕上的星宿为何星宿?” 难道是说现在天上的那北斗星吗? 凤英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面前的一众人。含在口中的一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张蔚一笑。 “罢了,日后你仔细再观看府内的群书吧。” “好!”凤英连忙应道。 “此为北斗七星宿!形如汤勺状,从天璇处看去,第一颗是为力量之星,第二颗是为智慧之星,第三颗是为勇气之星,第四颗是为情之星,第五颗是为福泽之星,第六颗则是为灾祸之星,第七颗星是为劫后重生,化险为夷之星,此间几星宿在天枢部位。而今,看这星宿状况,力量之星已微亮,智慧之星亦微亮,勇气之星就在前刻已然大亮!” “情之星微亮,福泽之星大亮,然是今日之果带来的福泽之光,代表着劫后重生,化险为夷之星宿灰暗沉淀,然已未到时候。通过天位之上的星宿显象,此次星宿显露的现象全是因为今日你的变动!而带来的!” “你可知,就在今日昌武国与风灵国继而日后不久也便会有所行动了?” “有所行动?”凤英不解。 “是的!有所行动!菩提灯一事牵引颇大!你既已得了菩提灯的认可,外加今日你亦闯过了那道禁地记录!既如此,你已然达到了本府内的初步要求。想来金銮殿内的天子也当有所满意了,只是……” “天子一定会问结果的。”左侧的夏雨看了一眼凤英,穆然开口道。说完眼睛一闭,之后闭口便不再开口了。 风清扬皱了皱眉盯看几眼左侧那人,回头看向凤英,眸内复杂一片。 凤英淡淡用余光扫了一圈三人神情,也没在吭声。 张蔚眸光一闪,轻声而道,“天子要的是真相,告知便是。” 身旁二人沉默了下来。 凤英不解其意,但大抵在心底也联想了很多。 无非便是朝野上的格局与两府之间相矛盾又相牵连的状态,一时平衡点在不断摇摆罢了。 “凤英!” “下属在!” 凤英脸上一阵严肃。 “嗯。”张蔚一笑。 “进了大司府你便是大司府的人,大司府此后定会护你周全!今日之事不出几日,天师府的那位自会在不久也便会得知情况,告知天子真相,大赦天下,已在所难免!为此,日后你会面对更艰难的事况,本府希望你在府内加快增加你的自身实力!为一年后的到来而做准备吧!” 凤英一直用余光在观察面前三人的脸上表情,发现这会面前的府主大大面上神色不似如话语中透露的压迫感,便也在心底稍稍调整了一下。 这边大司府的府主刚把一个阶段的话说完,那边见缝插针中,右侧的风清扬忽然一笑。 “一年后是为菩提灯检测天赋之时,你且不用担忧,菩提灯既然选择了你,你自是有那独一无二的能力!” 张蔚扫了一眼身侧,刚想开口的话语被无奈吞咽了下去。这被人抢白的感觉,似乎还真是让人有些郁闷! 张蔚白了一眼风清扬,也便作罢了刚刚的话头。 风清扬扫了一眼身侧,摸了摸面颊,也不再开口了。 凤英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几人的互动,装作不经意的把目光转了个方向。 凤英颔首应了一声,“多谢府主与大祭司的提点!” “嗯。”三人点了点头。 “想来三日后,天子便会再传你面圣,你且这几日去做准备去吧!” “是!” 凤英颔首,微微动了动步伐。 “等等。” “等等!” “嗯?” 张蔚看了一眼身侧,眼内暗含疑惑。 “咳咳!我是想提醒府主一句,府主刚刚似乎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 “哼!本宫知道了。”张蔚无奈翻了翻白眼,不予搭理这人,转而望向凤英。 “咳,来人!去取使者服……呃,与那面具一同取来!” 凤英抽了抽嘴角,眼眸也跟着闪烁了一下。 不一会儿,便从大殿的里侧走来两人,手上端着两个端盘。内里放着衣物与其他东西。 “你且拿去吧。” “是!”凤英接过。 这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使者服了! 端着衣物与其他配饰东西,凤英退出了大殿。 大殿内余下的三人默默的相互对了一眼。 “清扬,你似乎对那凤家的姑娘很熟络?” 风清扬闻言无奈一笑。 果然该来的迟早会来,躲不掉啊。 “见过几次。” “哦?”张蔚明显很不信只是这么简单而已,但目光微微扫向另一旁时,他忽然觉得他还是选择揭过此话题才是。 夏雨板着一张冷脸,死死的看了一眼二人,风清扬目光也变得锐利了几分。夹在中央的张蔚面上露出一抹无奈来。 张蔚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罗盘看向二人,“这阴阳罗盘上的卦象,不太妙啊。” 闻言还在狠狠怒视对方的二人,迅速转过了头,一同看向了罗盘。 偌大的罗盘还在缓慢的移动着,期间不时传来“咔嚓”,“咔嚓”轻微的声响。看似似乎是底座那里的微亮中心处发出的声响。 “的确是不妙……” 这边凤英端着盘子幽幽的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望着此时天已彻底暗下来的小路,周边还好零点着几束火光,也能照彻脚底下的路。 凤英看了一眼不远处看不大真切的朦胧处,忍不住嘀咕了几句。 “还好我记忆力不错,不然今夜能不能回去还真不好说了……” “这一天天的真是没完没了的是非……” “咳咳!” 穆然一声轻咳声从身后传来。 凤英感到头皮炸裂般的心惊感从心底传来。 “谁!” “唉,别紧张,是我。” 靠近两旁的灯火处,凤英总算是看清了来人。 “你没事跑出来吓人啊?!真是莫名其妙!”凤英拍了拍胸脯,刚刚真的差的吓死她了,因此这会她的语气自然也不算太好了。 这大晚上的,走路也不发出个声响…… “咳咳!我又吓到你了……这大概是第二次了吧。”来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表情很是无辜。 凤英眯了眯眼细看了那人几眼,实在是不知道该摆出表情才正确了。 应一声大祭司,您说的对? 还是,她笑一笑,说声没事,给大祭司请礼了? 然而这会的凤英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忍耐不佳的神情。 “噗” 来人显然是被她扭曲丰富的面部表情给逗笑了。 凤英一时更加是不知道是该跟着乐还是该气的跳起来就跑了。 “好了,自药谷一别这许久未见,英姑娘倒是对我越发不待见了。” 听他这么一说,凤英才有想起来了几个月前的事情,一时也想了很多。 想到了那位神龙不见首尾,近期凤英也查过的人物,不禁起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画老也来了?” 来人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看着她并没有立即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凤英蹙眉,后儿一想便也歇了刚刚那个问题。 这一问题的确是有些意味了些。 不想这个问题,那么就回归现在的问题吧。凤英眼眸微抬看向来人。 “那么,你现在是有何事?” 也不知是面前人给她太多的异样的错觉还是其他,这会凤英很自然便忘却了二人如今的身份差异。因而直接开口用了“你”人称呼了。 风清扬微微一愣,舒展着眉头,一身的白跑,到越发显得风清月朗了。 问完话后凤英也察觉出她的称呼不对了,穆然看向那人,却见那人面上并无异样,这也微微舒了一口气。 她今日似乎越来越飘了…… 凤英无奈一叹。 “怎么了?何故叹气?是怪我没回答你问题吗?” 凤英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被这眼神一扫,来人没忍住一笑。 “哈哈哈!罢了!” “我是怕你迷了路,近期的府主因为太多的事情安排事情越发的没头没尾了。你第一次进府,这偌大的府内情况想来你还没有摸清,怎能让如今的使者大人独自一人在黑沉沉的夜晚独自摸索一番呢?” 凤英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的瞄了一眼身旁那人。 “行吧,右祭司大人可真是体贴入微呢!那就劳烦大祭司亲自护送下属回去了?” 风清扬上前一步,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英姑娘真是越来越客气了!” “切!”凤英无语。 风清扬上前一步走到了凤英的身前,在前方领着路,凤英紧跟着走在身后。因为这人手中拿着一盏明亮的灯笼,倒也没显得路太暗沉了。凤英望着前面人的背影,无端自心底划过了一抹悸动。很轻微,却是自发的从身体内暖暖流过。 在二人没看见处,凤英的额头处忽然闪现过一抹莲色痕迹,快速闪现又快速消失了。 风清扬走近少女时,少女的身上散发的香甜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使得他这一路上也是晕晕乎乎的,要不是这位主自小便是过目不忘,这会他能不能真把人领回去还真是说不准的事了。 绕绕转转中,二人也没有再说话。 宫内不比宫外,宫内的侍卫忙碌于各个角落,开始巡逻探岗。 天边一阵大亮,那最远处正处中心位置的,该是那金銮殿了。也就难怪那边会是如此明亮了。 凤英望了望两侧又望了望天幕,在心底估摸着这会的时辰。 在心底默默算了算,整不多到戌时了。 “就在不远处了,我也便不送你到内殿了,不合时宜时恐又给你添乱了。” 风清扬摸了摸脸颊,笑道。 “唉哟!” 一时不查,没注意凤英没刹住脚便撞上了前面的那个“木柱子”了。 “没事吧?” 风清扬快速转了一圈,刚好把人圈在了怀中,一时面上也怔了怔。 少女的身子骨非常柔软,握在手中柔软一片,不敢使太大力,风清扬小心翼翼扶了扶面前人的后腰。少女的体香自下而上涌来,鼻息间涌动着香氛的味道。这一刻二人的心跳声动如雷鸣。 绚丽的少年面庞在黑夜中无端染上了粉红,只怪天色太暗并无发窥得俊男俊女脸上的全部色彩了。 揉了揉脑壳,凤英捂了捂脸。 这叫什么事啊! 她怎么就撞上去了? 哎呀!那货还正好转身了!转身了! 这下投怀送抱,多尴尬啊! 凤英捂了捂脸,手掌内的脸上已经来回变了几个颜色。 “我,我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大,左,你的好意了!” 呸呸!凤英咬了咬舌尖。接着便撒开腿便“呼啦”的跑远了。 走远了,回头凤英彻底看不清远处了,这才停了下来。距离几米处正是大司府的住所场所处,今日路过两旁她也听说了一些大概情况。 如今她眼前的事使者包括且以下的全都是在这处楼阁内居住,左右祭司在不远处的另外楼阁,再则府主则居住在刚刚那处大殿的深处。颇为神秘的场所。 “真是丢人啊!啊啊!” 不远处的风清扬脸上的粉红在刚刚经过风那么一吹,也恢复了如常。 风清扬细眼看了看远方,低着头皱着眉,眼内闪过一抹不解。 刚刚他为何心跳忽然跳动那么快? 莫非是今日他练武法太急切了些? 想不通,风清扬摇了摇头,看向远处的那处方向已经彻底看不见那人的背影了。颇为遗憾又颇为不解中,风清扬转过身。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润…… 至使之后的一整天,速来爱干净的风清扬也没舍得再洗一次手…… 凤英回了住所,洗漱完毕后不一会儿从外边走来两名女婢。 来人向着凤英行了一礼,言称她们便是以后伺候她起居的女婢。凤英草草的安排了她们在隔壁一间不大,却也可以的房间内住下。 扫了一眼那屋子的格局,凤英很快想明白了,恐怕这本来就是为了用来提供婢子的地方了。 回了屋内,不大一会儿在那两名新到的女婢伺候之下,凤英草草吃了晚膳,还洗了一次澡。这一忙下来,已是接近子时了。 凤英睡前有个习惯喜欢回顾一下本日发生的大事。 回顾了一下今日所经历的事情,钻进了被窝时不免有些忧愁。 宫内果真不好混啊。 时间紧凑而又充实。三天后的面圣,或许将又是一番刺激的体验了。 还有那一年后的……便也不提也罢了。 天更加的黑了,四周也更加的静了。 想来,这会宫内也到了休息点了。 剪了剪烛火,打发了那两名婢女下去,凤英便也躺下了。 这一天也便这样匆忙而又刺激的过去了。 第九十二章 藏书阁藏宝 “紫薇星……亮了!” 坐落在澜城遥远方向的一处山谷中。画风盯着面前大亮不止的方向,喃喃而道。 “星宿皆动……紫薇一现瞬间带动了其他星宿而起。红鸾早已现,破军,七杀恐亦不远矣……” 一夜而过。 凤英醒来从床上跳了起来。 “唉哟!这是哪里?” 张望了一圈四周暗沉的色调,过了好半天凤英才反应过来。她如今这是在皇宫内…… 在昨晚那两名分别唤,雯儿与霜儿搭理之下,凤英很快地用完了早膳。 你还真别说,皇宫内的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说就连个下人外表都看着大气得体了,就做事这一块那是非常的井井有条,完全挑不出任何一丝的毛病来。若不是两府有着特殊的规定,凤英还真想拉着家里性子不怎么稳重的梅儿来好好学学了。 “主子,现在是辰时初二刻,今日可需要奴婢安排其他事项?” 一大早凤英望见一脸平静且认真看着床上方向的这两名女婢,差点没吓得彪起来。还好来到这里她日渐把当初的稳重性子练的越发成熟了! 凤英看了她们一眼,听她们这么一问,她还真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她们去办了,并且这件事她们办起来还好一些。 “这样啊,我问你们,今日两府内外可有什么风声传出?” 身一身通粉的雯儿应道,“今日一大早两府唯一的动静便是传主子您得了第一试炼场的名次,不过根据消息的来源可知,这则消息还处于模模糊糊,并没有得到府主与主子您的确认。” 凤英点了点头,与她料想的差不多。 昨日那位府主大大的意思是让她在这三天内准备如何面对当今的那位天子,这个时候他也是不希望突然就把消息传给那位的。 为了更加了解到两府的实际情况,凤英让面前的二人领着自己去了大司府的藏书阁。 大司府的藏书阁也是个与她这会住所的阁楼差不多高的楼舍,外表并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不过看得出来两府对于这处书阁保护还是很森严的。透过两旁一字围开的数名门卫,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作为大司府的使者,凤英便是相当于朝野内的三品大臣,进森严的藏书阁还是无需禀告的,只需手持各自的腰牌,即可入内了。 待凤英进了殿内,这才觉得这些楼舍虽然外表都如一,但内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很。藏书阁内显得更为古雅一些,入眼清一色的檀木色的书架,一字排开,又加空间大的很,一眼望过去颇为壮观。 布满檀木香味的书架之上陈列着一排排颜色不等的书卷,文件,包括暗绸。 走近两旁的书架,依稀还有淡淡的檀木香味传来,不是很浓,闻着倒也清爽。凤英嗅了嗅鼻子,很快地也适应了空气内的味道。 指了指这面前庞大无比的书架,凤英皱眉的看了一眼身后。 “这些书架可有规律?麻烦你们也与我一同找找关于两府事迹的书册。” “不敢,主子吩咐奴婢自当尽力!回主子,这些书册每排都有不同的编号代码,奴婢略有所了解,主子只需在旁等上片刻,奴婢前去为主子寻书。”说罢,二人一拜,退至一旁的书架而去。 凤英听言也便放弃了自己去找的打算了。看了两眼面前高耸且庞大无比的书架,凤英有些怀疑若是按她不了解那什么代码的情况下,要想找她需要的书册,那不得累死她了? 看着二人一通行云流水的窜在书架的各个角落,凤英便无所事事的转转了其他地方。 藏书阁的隔层设计的也很有意思,楼层楼道呈波纹状,一眼看去,大概有三层,每层间距都很大,以至于凤英不抬头完全不知道楼上还有摆放书籍的书架。 通过走来了一圈后的观察,凤英很快的被一个放在一个书架中心的物件给吸引住了。那是件表面看起来很古质的东西,状如匕首又如一把小剑,上方位置是个雕刻着奇怪图案的柄手,只是那小半截的柄手看着显得有些太小了些。 再往下看是柄身,质地看着很柔软且真是算是“薄如蝉翼”了。这会正闪着微弱的光圈。凤英一下便被吸引住了。不由向着靠近了些。 靠近了看的更仔细了些,那小柄手上,雕刻的图案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有些熟悉,但是又完全不记得在哪里看过的。凤英不解,按理说她的记忆力不可能留有这么模糊的印象才是。 怎么看那图案怎么觉得熟悉,可是一时凤英也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看过的。或许是匆匆一眼,太快了,这会脑子里半点这图案的印象也没有。正是有了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一下让凤英非得不可的冲动了。 凤英犹豫的扫了其他的雄伟书架,发现这侧的书架高度与长度似乎与其他书架还真不同。这个书架明显显得小了很多,也短了一大截。也不知道是大司府的府主有意而为,把这个个物件放在了书阁内,还是随意瞎放的。 凤英盯着面前看似随意一撇在此处的小匕首,心动不已,犹豫很久,她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直到完全握在手里,凤英才感受到了这把东西的温润质感。 柄身果真是薄如蝉翼! 凤英轻轻伸出两指对着弹了一下,柄身处闪过一抹亮光,迅速一收,瞬间缠住了凤英的手臂。 凤英一惊,盯看着自个的手臂一阵惊叹。刀身缠住凤英的手腕,明明看着很锋利的玩意,奇怪的是缠在身上竟然半点察觉不出来有一丝的异样冰冷质感。 凤英今日穿的是件流苏裙,手腕处刚来露出了细短的一截,因此才能更直观的感受到这把小匕首的神奇之处。按理说像小匕首小短剑之类的都算是冷兵器才对。只是看着手腕上的小东西,凤英陷入了沉思。 摸了摸那同样很薄且短小的柄手,那奇怪的图案摸起来也不是冰凉的。微微划过图案,小匕首迅速一张,眼前闪过一抹亮光。 凤英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自手臂处传来,连忙把手里的小东西给快速扔了出去。 薄如蝉翼的小匕首掷地却无声。凤英更加惊叹了。 刚刚应该是摸到什么图案了,这把奇怪的小匕首才会突然又弹回柄身的。凤英一脸的惊叹捡起了地上小匕首,心中更加的欢喜了。 把玩了很久,摸着那图案来回试了无数遍,凤英终于找到了窍门,自是更是欢喜。 这会雯儿与霜儿二人也找的书籍也差不多了,二人自上空飘然而落,各自手里都捧了不少书籍。颠着颠着向凤英走来。 凤英挥袖弹了一下柄身,柄身立即回收。 “主子,奴婢已找全关于两府的所有书籍了。” 凤英看了两眼各自怀里的书籍点了点头,自然的把袖子一收,不太长的袖角刚好掩盖住了小匕首。 凤英笑了笑转身,“既然找全了,我们便打道回府吧。” “是!”二人紧跟其后。 到了藏书阁口时,凤英犹豫的看了一眼两旁一字站开的门卫一眼,暗自咬牙一步迈了出去。 奇怪的是只有两旁最近的门卫转头向着凤英看了一眼,便一声不吭没有任何动静了。凤英边走着边用余光观察了两侧的情况,发现并无异常,这才放下了心,高高兴兴的回住所去了。 话说这两府还真是颇有些像是现代的住校感觉啊。凤英扫了一眼身后,一脸的感慨。 回了住所,凤英草草打发了两丫头退了出去,连忙又把刚刚的小匕首给掏了出来。 只是令凤英震惊的是,刚刚明明还是通身古质暗沉色的小匕首,突然间变了颜色。变得柄手处呈暗红色的了,只是那图案还是那古质的暗沉色,微带些黑又灰的。而柄身是薄如蝉翼的刀片,便是没有什么好变的了。 摸了摸柄手行还是照常一样的弹出动作,似乎并无其他变化。 凤英反反复复的把小匕首反复看了几回,又在灯光下仔细的里里外外细看了一遍,终于被她在柄手处的一个图案处发现了一丝异样! 雕刻图案的柄手的那个中心图案处,最边缘,有个细小且最红的地方。凤英用手指扣了扣,忽然从柄手那处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快速的一闪而过。奇怪的又是凤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一亮眼后的白色细小东西! 凤英找了一会还是没找到,只得作罢。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手中的小东西,这才琢磨出,原来那处地方是个小桉钮。那处之所以是显的最红,是因为她反复摩擦把自个的小手指磨破皮了,因此血迹沾染在上面了,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红了些。 那处东西掉了后,凤英狠狠拍了拍柄手,这下终于彻底露出了小东西的庐山真面目了。 是个红色暗底,图案呈暗黄色的柄手,最凹处是个非常细小的小按钮。刚刚她之所以碰到那处图案就能使得匕首弹回来,也是碰到这处按钮的缘故。 解决了真相,凤英心下一阵舒畅。 “我作为大司府的使者,拿一个匕首应该也不过份吧?”凤英摸了摸下巴,笑的非常开心。 解决这事,凤英又可以安心的读案卷了。看了一眼案几上堆得老高的案卷文件书籍,凤英抽了抽嘴角,拿起书籍的手也快了很多。 一目十行之下,凤英快速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房间内很安静,凤英也入了神,心神彻底融入了满摞的书籍当中。 通过书籍的了解,凤英得知了两府自数国没有统一就存在了。只是那时候还是个组织一般的存在,后来却是彻底融入了一个个国家内了。再到如今,就彻底包揽在了三国各内外了。 拓跋国最早皇帝当朝阶段,那时候的还没有两府的存在,到了第二皇帝继位后,那位皇帝才突然拉入了当初名为“玄教”组织的人入朝,因此也才后来有了拓跋国的大司府的存在。 根据手中书籍的详细记载,凤英了解到自前三朝,拓跋国都是一直名下只有大司府存在的痕迹,到了后边的第四朝,也就是上一任皇帝在位时才突然又多了一个天师府的府邸来的。至于怎么来的,下面的文字太沉冗了些,凤英直接跳过了一些,再加一目十行之下也整不多算是明白了。 “啪”,凤英合上了手中的这本书册,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嫌弃。 到了最后,原来这天师府的由来竟然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当初还为此很是忌惮天师府,搞了半天到最后这个天师府竟然是个“小三”? 就像是原主被“小三”钻了空子,“小三”因此得势了,原主有些白莲花的选择了韬光养晦起来,因此后面也才有了如今大司府的避而不谈,低调行事,天师府的越发不忌惮的局势出现。 咳咳!不过大司府具体是不是真的那么白莲花,凤英当然是不敢肯定了。她不过是看了这么拖拉的一整本书册子,有些感慨几句罢了。说到底大司府也有可能就是故意张作低调,弱小呢?这也是不一定了的事了。凤英也不想再琢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一把扔过了手中的册子,又重新拿起了另一本。 看完整个案几上的书籍时,凤英又很不幸的再次错过了饭点。不过还好正好卡在了午正时四刻,也不算太晚了些。 用完午膳,凤英整个人就显得轻松了很多。绕着住所又走了一圈,顺便了解了一下周边的情况。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响自身后传来。 “是……英儿?” 细听还是个女人的声音,且声音内隐含激动。 凤英快速转身,眸光寻了一圈才看见草木身后隐隐走来一人。 “玉儿姐?!”凤英惊讶的张开双手,随后蹦跳着连忙向着对面狂奔过去。 “哎!哎!慢点儿!你呀!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赵玉来回转着头瞥了几眼四周,面上还真是有怕给人望见的害怕模样。 凤英临近身了,捂着嘴一阵偷笑。 温雅少女看了一眼面前少女灵动笑嘻嘻的眼眸,面上划过一抹无奈。 “玉儿姐~,我可想死你了!”凤英抱着身旁人的胳膊狠狠地揉了揉。 “嘶,唉哟!”赵玉蹙着眉,倒吸了一口气。 凤英闻声连忙放回了手臂,轻声喝了一口气。 “唉哟,唉哟,对不住我的好玉儿姐了!我这是太喜欢你的表现了!”说着,也没见少女面上有任何的愧疚之色,甚至赵玉还从中窥见了一丝隐隐的自得。 赵玉揉了揉自身的左胳膊,眼眸微微一闪,眼内微微划过了一抹别样的光华。 第九十三章 故人远方来 “好啊!我也是想死英儿妹妹了呢!不过……”少女说话间,步伐向前挪了一步,带动着衣袖间的软绵绸料,无端起了一丝波澜。 凤英这会还真不敢再拿面前的少女取乐了,实在是面前的少女给留了她太多的柔弱温柔到骨子里的浓浓错觉了。 这不! 赵玉一个漂亮的转身,向着面前少女的下摆处就是一脚伸去。脚掌抬起间,耳边还能隐隐听到一似风声划过。 凤英耳边感受到一阵疾风,瞬间大惊加紧张急迫之下,脚下生风,轻功瞬间漂亮的使了出去。 少女旋转一个漂亮的半圈,身子轻柔的的一闪,脚风下连带着一转,便轻巧的便给躲了过去了。 赵玉恢复如初时的温婉,这会正微微用手抚着腿脚处的褶子痕迹,一下接着一下,动作舒缓而又优雅。不想一抬头间,看见了令她有些惊讶的情景,一时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惊讶。 似乎在惊讶面前人是怎么快速躲过去的。当看到少女收脚的动作时,赵玉瞬间得到了答案。 少女婉转了几次神情,面上突然露出了一丝似伤心又似委屈的表情。 “妹妹,什么时候习得的上好的踏雪无痕了,姐姐竟然什么都不知。莫非,妹妹还是没有把姐姐当成最……亲近的人吗?” 凤英刚刚站定身子,有些懵然的看着面前少女突然的神情转换,一阵的手忙脚乱。 她到底还是最怕人掉眼泪了。哪怕是假装的,她也能感到一丝的不安和局促。况且她也的确感受到了面前人是在真实的难过。 “玉,玉儿姐,你,你别这样啊。我,我这不是近期又是进府,再加我实在对两府的情况,朝廷内部的情况不甚了解,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府内补习了解这些事情,一来又加府内事物也繁多,就……一直也就没太与你说……你看这,你别伤心了好不?” 凤英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少女道。这会她也想起来了,她们好像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使得今天少女突然的委屈发难,凤英也很自然的认了。 赵玉作为她如今最好的好朋友,而面前不善与人相处的少女也明显把她当成了最好的闺友,她如今却是瞒了人家一件非常特殊且重要的事,也难怪人家伤心了。 赵玉敛了敛脸上的神情,微微开口问道,“你真的不是有意而为的?” “那当然了!”凤英狠狠地拍了拍手,只要下一刻面前的少女还是不信,她后边就要再做解释,甚至就要把她最近在忙什么事的一部分都要透露出去的打算了。 “嗯,我信英儿妹妹!我就知道英儿妹妹一定不是有意而为的!难为英儿妹妹这么忙还不忘记我,真是甚是感谢呢!”说着,少女嫩白的面颊上微微染上了几分粉红,一时煞是好看。 凤英面上呆了呆,她倒是没想到面前少女这么好哄,一时看向少女的眼神都忍不住变了再变了。 她太天真了。如同洁白无瑕的玉纸吧,总是让人不忍于心去破坏这份美好了。 凤英拉过一旁人的手臂,一阵心疼,“对不起,玉儿姐,现在还疼不疼了?” 赵玉闻言眼眸一弯,“一点儿都不疼,我皮可厚了。” 凤英娇哼一声,“哼!哪有美女这么说自己的?” 凤英知道刚刚面前之人刚刚出脚时完全是错开她的身体的,因此她即使不躲着也是无事的,而她就不同了。她刚刚真是存了些捉弄心思,她下手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模糊的啊! “真的不疼吗?”凤英怀疑的又问了一遍。 赵玉笑着点了点头,“真的!” 凤英一把拉开了某人的衣袖,望见那白嫩之上的微点红,抿了抿嘴角没说话。 “好啦!我皮肤白容易显现罢了。” 凤英没理她,暗暗记住待会让人拿些药膏给人送去才行。 “对了,玉儿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二人悠悠嗒嗒的绕着四周缓慢行走着,凤英这空隙才忽然想起了什么。 因为近些日子她的确是太忙了些,再加凤府凤墨的有意培养她,她到今日才算是歇了一会脑子,若不是如此她也是想去看望她的这位玉儿姐的。因此她并不知道赵玉如今也是选择了进入大司府内,且为大司府内卿至上一员。 “我随便转转,不过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如今也加入了大司府一事了,我看你一人在大司府有些牵挂,就想着来与你作伴,且我们在一处也能互相照料着不是?我可不想去天师府。” 赵玉这后边一句话的确是不假,她的确是很不想去天师府的,因为她最讨厌的那位大哥此时就在天师府,再加天师府行为乖张,目无军法,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而大司府就不同了,直单一条,她最好的闺友身在大司府,她都是一百个愿意选择加入大司府了。 外加临行前,赵武便私下有找过赵玉详谈,最后告知她,“能与凤家四姑娘交好便交好吧。凤家四姑娘我观她非池中之物,且我所为赵家如今维多不一的天子纯臣,眼看着如今赵家私底下各院子做了如此般的打算也算是预知到了一些后事。凤家四姑娘我观她行事还算严谨,是个机敏且聪明的姑娘,你能与她交好,也不妨日后她能帮于你一些。再则,我得到消息,也不知真假,这位姑娘可是不得了啊!罢了!险也罢!安也罢!朝闻道夕死可矣!那女娃娃也不一定最后就会失败了,不是?” 赵玉也有不解,她问她爹,为何突然执意让她亲近凤英了。她那位爹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因为百年禁地因她而破,因为百年菩提因为她而解封……” 自此赵玉便再也没有问过了。因为她已经隐约可窥见未来不确定中,必有这位的存在! 二人谈天说地了一番,凤英才了解到在她忙碌的那一段时间,各官家世家的两府选择也相继有了答案。其实凤英也大概能猜到各自府邸的选择,因为在她让暗六暗七查探的消息内里就有一条鲜明的线已经显现出来了。只是,模糊中,她也只能猜测推断出大概情况罢了。 第二日,凤英吃完早膳时,收到了她现在的上司的传话。也就是那位与她莫名其妙有了一些交集的风清扬传话。 风右祭司差人给她送了一个药包,还让人带了一句话。话说的是,“退闲故人来。” 凤英闻话立即想到了一人。 “我今日午时过后就过去。” 来人笑着退了出去。那位主子的意思的让面前人今日过去一趟,想来即使延误了些时辰,晚一点去也是可以的吧? 忙完了给她熟路的一些人准备的物件,凤英便着官服前往了隔壁那处楼舍。 除休沐日,尤其在这处皇宫内,绝大多时间众人都是着一身官服的。一眼望去,一副呆瓜而又严肃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呆板了些。凤英忍不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凤英的官服是身白袍中点缀着三抹图案,与大祭司的两间处有所不同,她的图案更小一些,而府主则是衣角边缘处均有图案。凤英大概也明白了,这些图案是一种身份权利的象征,不比天子的龙袍加身,王爷的蟒袍加身,这是另一种形式罢了。 凤英的官服在两府中并不算奇特,宽大的衣袍,煞白煞白的,实在没有什么奇特处,因此凤英便也没有多大反应就穿上了。看着也就那回事了,至于给的一副面具凤英犹豫了半天,今天这才给戴上了。 凤英理解为,既然那位府主把面具也赐给她了,是不是说明了他去见上司也得戴着了? 凤英默认的戴上了面前前往。她并不知道为官中至今为止能被许可戴面具上朝的只有那一位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有提醒过斯子还是宫内的斯子都是一直如此的上路子的,只见凤英刚出门走了没多大一会便从两旁疾步而来一小厮模样的人。小厮行礼后告知凤英,他是主子让过来引路的,请凤英跟着他即可。 有人带路自然好,省的她还得让雯儿霜儿一同跟着,也是麻烦。 等凤英到了大祭司的住所楼舍时,门自动向她打开了。凤英望了两眼内里,暗沉沉的与她那处几乎一样的感觉,就也没有多大反应的猫着身子进去了。 刚刚领路的那人“唰”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凤英回头瞄了一眼身后,暗嗖嗖想,到底是大祭司,地位就是不一样,看看连小厮都是身怀绝技的,难怪有人说使者之上是个分水岭了…… 凤英猫着身子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在前方不远处的另一处门那里看到一个身影。 “跟我来吧。” 面前人身穿着一身白,头戴着玉冠,面容绚丽而夺目,没戴面具的脸倒是真引人注目。就比如说凤英每次看到这张脸都会闪神一会,过了一会才能回神。 凤英暗狠狠的想,果然美色最误事! 风清扬立在墙边缘的一角静静的等着佳人走近,待看到佳人面上戴着那一副面具时,亮晶晶的眼内迸射出一抹惊人的亮光。 风清扬仔细看了看面前人,这才含着笑转过了身,就连在前领路绕过了几个弯嘴角也没能止不住笑意,只是在后方的凤英并没有发现面前人今日的不同之处。 把人领到了内殿的一处,凤英也终于是如愿见到了她心中所猜测的那位故人了。 画风回身,笑眯眯的看向凤英。 “凤姑娘,我们有见面了。” 凤英能在皇宫内见到画风,还是有些惊讶的。 “您竟然来澜城了,还住进了皇宫。”凤英有些惊叹,语气中也就微微含了一丝深意。 画风却还是和以前一般的样子,闻言白了一眼凤英。 “你没事戴着这个面具干嘛?”说完还望了一眼身旁的另一个人。 凤英有些疑惑,也一同望向了那位天人夺姿的少年,这一刻凤英忽然想到了什么。 凤英连忙把脸上的面具给扒拉了下来,死死瞪了一眼那少年。 “你把这个面具给我干嘛?祭司大人?” 听出了少女语气中暗含的恼怒,风清扬无奈的摸了摸面颊,一时正经示人的玉颜上无端了出现了几分粉红。 凤英扫了扫那人脸上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搞得跟她调戏他似得? 凤英有些无语。她第一次就是被这人的好看皮囊给骗了,亏她在桃花后,一度以为这人是个高冷欧巴呢! 凤英越想越气,磨了磨牙龈,狠狠道:“我的好祭司大人!您是想坑死我吗?还是想给我考验?若是今日我是去面前陛下,不是要被拉出去打板子的?” 画风风清扬闻言突然面色一变。 似乎是看出了此时他的徒儿的窘像,画风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的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对待感情一事太榆木了,太……直板了些。 啧啧!瞧瞧把人小姑娘给气的,关键这死榆木脑袋还不知道解释?你说气不气! “凤丫头!这你我刚见面就非要这般吵吵闹闹的吗?” 凤英听言只得换了颜色。 “再见画老,凤英心中甚是感念药谷那段时间画老对小女的照顾,哪里敢抚了您老人家的面子。” “哈哈哈!” 画风听言后心中很是温贴。面前的少女自那日一别已有数月了,这次再见到,变化大了很多,地位也变了。如今她还能自称一声“小女”贱称已让画风欣慰了不少。 他果真是没看错人! “且不说其他俗套的了,那个面具你好生收着,清扬这小子能送出去的东西自是不简单的,这小子不善言辞,咳咳,遇到一些心生欢喜的事与人也显得木了些。这个面具给你没有恶意,这个面具有着其他的作用,你便留着吧。” 凤英闻言一愣。不由看了一眼对面站着笔直闷声不响的少年,见那人面上一派严肃低垂着头,凤英也看不出个花样来,便收紧了手中的东西。 要说这手中的面具的确也是有一些奇特之处的,就说凤英戴上面具时,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耳力更惊人了些,其他倒是没什么了。 “罢了!来!凤丫头!我且给你切个脉。” 若是到刚刚凤英还在不解面前的这位画老请她来做什么的。就在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伴随着两府正式收入新一批才人进府之日,后面也就到了这位曾经说过了的“乱世”来临了。想到了府主口中的那一年后之期,凤英心下更是婉转悠扬了些。 画风为凤英切了好一会的脉,才撒开了手。 “师傅?” “画老,觉得如何?” 二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凤英面上一顿,没在吭声。风清扬亦是如此。 “哈哈哈!” 画老和声和气的笑了一通才开了口。 “今日我单独前来确实是为了你!你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画风有些不满的瞪了凤英一眼。 凤英摸了摸鼻子,没吭声。 “若是我猜的不错,张老小子应该也推演出了你极是命中注定那人了吧?”画风面上闪过一抹得意劲。 凤英点了点头,“是啊!因为那什么禁地的事情,我现在又是无端站在了漩涡中咯。”凤英话语中难免有了一些自嘲之意。 画风闻言一愣,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第九十四章 天子召见 “菩提灯既已选择了你,便是冥冥之中已有定数的事了。不过你也且放宽心些吧,清扬这孩子他自会站在你身旁的,再加我这老头子也会一直坚定站在你身后,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会选择站在你身后的,自然日后你也会面临更加的险境,会有更多人想要你的命,为此我这徒儿也在时刻为今日准备着!你且放宽心,武者内,清扬已是上上乘,如今还能有对上他的人已不出三人!这也是我今日来要送给你的第一礼!” “至于第二礼嘛,待到一年后我自会亲自送给你的!到那时,我想你会有能力担任这余下的所有的担子的!这是你的大势所趋!亦是天下人的大势所趋!” 凤英听的心下一阵悸动。她不知道在今日后,余下的数年,创下了史后数百年的轰动!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画老,您似乎知道一些我现在不知的事情?” 澎湃只在一瞬间,凤英便恢复了冷静。她自始至终都是个冷静的人,绝不会为了一些空头话语而自乱了心神。 这一刻,凤英望向了面前一老一少的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探究之色。 她不说现如今非常了解朝野的动态,但大体方向她还是有些小道消息来源的。 就在三天前她进府之前,她才刚接到孙家少主的一则消息。消息只透露一个消息,那就是两府内有鬼,不可信。 只这一句留了凤英不小的印象,自是对今日面前二人的行为话语,凤英也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了。 “我没有骗你。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你的生命安全以后有我来守候。” 凤英心下一跳。盯看着少年有些忧伤的眼眸,凤英竟有些觉得她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 凤英张了张口,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你是紫薇星宿,清扬他是红鸾星宿,这是自他出生时便被定下的事。至于为何十一年前,我等为何没有寻得你的踪迹,这个问题老夫到现在也是一直有些不解。不过……在那位天子的旨意下,到底还是没有出太大的纰漏。如今十一年已过,我们终于等来了你了!” 画风眼眸内精光闪闪,透着一股激动之绪。 凤英半猜测半琢磨下,很快便解了其意。 或许是因为她是穿来的人,所以才在她穿到这个大陆的这一年才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吧…… 画风向着靠近窗户走了走,面朝窗口无声的叹了一息。 “可惜,留给拓拔的时间不多了……” 凤英闻言,眼眸微微一颤。 时刻不多了…… 会与一年后的事件有关系吗? 那位大司府的话语还似萦绕在耳边。 “昌武国……” 该死!凤英蹙眉眼中划过一抹暗恼之色。 她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底的答案给脱口而出了! 画风回头,看向凤英穆然一笑。 “聪明的小丫头啊!我倒是有些期待你之后的发展了!” 凤英苦笑。 期待个屁啊! 这再玩玩下去,就不是本国内的事情了!那还不得虚脱了?! 从楼舍中出来,凤英面色还是有些僵硬着,到这会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 大祭司所在的住所之上的匾额为“司殿”,围绕司阁周边正好有个小亭子,围绕小亭子周围的是一簇簇花坛,在之后才是凤英所在的“十二正司阁”的楼舍。 路过一旁不远处的小亭子,鼻尖还能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香花味。凤英回神,望了一眼面前的花团锦簇的景象,有些失神。 从远处的枝叶间走来两道身影,并肩而来。 听到动静,凤英也没有动静,盯着面前的艳色微微出神着。 “主子,王总管刚刚来过,让主子明日前去面圣。” 凤英腰间交握的手微微一松,回过了神。 “我知道了。” 宫内的景色不比宫外,一如宫内的人事般艳丽的外表下总是透着抹单一的古板。 凤英回了住所,换了一套淡青色的休闲装。她实在穿不惯这身一身一览无余的白,还绣着几朵要死不活不活小小的蓝花纹,怎么看怎么感觉怪怪的。 雯儿霜儿盯看了几眼凤英,也便没有阻止凤英随手扔过官服的行为。想来这是自个的住所,应该也便不用那么讲究了。 隔壁间有三个空房,大司府内很人性的为每位像样的主子留了单独三间房间留作备用。一来既可以给婢子也可以给斯子。凤英很满意的把侧面最远处的第一间留个了暗六,暗七二人。 暗六暗七自从进了皇宫后,凤英也就没再看到他们两人在眼前晃荡了。不过凤英也能理解,皇宫内不比宫外,他们在暗处才是最方便最可靠的。 不露头就很好。 遣退了雯儿霜儿二人后,凤英看了一眼四周,小声的叫唤了一声。 “暗六,暗七。” 微风吹过,地上出现了两道半跪的身影。 凤英满意的笑了笑,“怎么样了?” “回主子!那两人没有问题。” 凤英点了点头,“那便好。” “皇宫那边怎么样?” “陛下已确认了消息。另外,天师府……近期有其他活动。” “哦?” 听到后半句凤英面上露出了一丝斟酌。 “是因为我吗?”凤英蹙眉看向暗六。 暗六点了点头。 凤英叹息。 “罢了,明日便可知道了……” “主子!” “嗯?怎么了?”凤英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暗七。 “不知道为何,属下在天子的金阳殿内也发现了一盏菩提灯……” 暗七蹙着眉,有些纠结。 凤英闻言没有吭声。实际上对于传闻世上只有两盏菩提灯的说法,凤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如今对天子暗藏了一盏菩提灯之事,凤英更觉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菩提灯既然被传的这么神乎其乎的,多出一盏也并不奇怪了。只是暗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微微露出了吃惊神情。 “那盏菩提灯似乎有些不同,天子正在拿那盏菩提灯吸收着什么,期间那盏菩提灯似有灵性般挣扎着不断飞转,天子似乎气急怒摔了菩提灯。因是属下巧合之中撞见,之后闻声属下怕被巡逻的侍卫看见,便隐退了身回来了。” 凤英蹙眉,有些沉重又问道:“你确定天子是在吸收菩提灯?” “是的!属下不会看错的!”暗七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凤英面色大变。 坏了!明日她要有危险了! “主子?”暗七,暗六有些担忧的望向凤英。 凤英苍白脸,挥了挥手,“没事,没事!还不一定!还不一定!” 暗六暗七二人皱着眉,虽然听不懂主子的意思,但还是没有追问,只是有些担忧的望着凤英不说话。 过了很久凤英才缓过来。她想起了当初府主话语头的慎重。忽然有些明白了。 天子与两府均不合! 第二日清晨,凤英细细的戴上玉冠,围上玉带,穿上了正服,仔细的抚了又抚,这才向着金銮殿的方向而去。 皇宫内除去天子皆不可乘撵或者马车。因此凤英等人只得步行而去。今日正是休沐一日,上殿的人并没有几个。路过一旁的长阶梯之上,凤英只看见两三个大臣偶尔的退去。 待凤英到了殿门口,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意。她见那位平时对她还算是客气的王总管,今日望向她的目光隐含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王总管作为宫内服侍过两代君主的老人,他的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都忍不住让凤英揣测之下还是揣测。 天子……现如今是何情绪呢? 那位王总管消失在了殿门口,不一会便又从殿内走了出来。 “使者大人,天子已许大人进殿,大人请随杂家这边来。” 凤英跟上,一路上并没有说话。 王总管期间用余光瞄了一眼面前的少女,见少女白玉的面上平静无波,不由微微淡了淡神色。二人进了殿内。 “陛下!使者大人到了!” “嗯。” 上座上的天子睁眼,望向阶下,面目表情的应了一声。 王大总管静悄悄的退至了一旁。 “大司府正使者凤英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爱卿起吧。” 凤英起身。 龙座上的天子眯眼,并没有急于开口。 阶下的凤英也没敢张扬的抬头,余光之下只能瞥见上方的龙案处景象,其上并看不见尊容。 龙案下的暗口处,微微露出一双严谨暗黄色的靴子,脚法严谨而平稳。似乎在透露着主人这一刻同样的严谨考量般的状态。 凤英看到这里便垂目,没再敢张眼乱瞄了。 龙座上的天子穆然开了口。 “朕得到消息,说你创了记录?可有此事?” 声音乍然在耳边轰鸣,凤英吓了一跳,适应了几息才算听清了话语。 “回陛下,确有此事。” 凤英回答的很平静。她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天子的问题或许才是重点了。 果然接下来的天子问题果真来了。 “哦?” “那另一则,说你解封了菩提灯也是有此事了?” 龙座上的天子穆然张眼一笑。 凤英抬头快速扫了一眼,低垂着头应道:“确有此事。” “哼!”天子闻言怒哼一声,面上也是快速闪过一抹不满的情绪。 低垂着头的凤英自然可以想象到天子为何而怒了。 “凤英!” “臣在!” “朕记得当初朕告诉你过,你是菩提灯指引之人吧?” “回陛下!是有此事!” 凤英站着笔直,看似几句话的事,已让这会的凤英心下波转了几个来回了。面上这会也是微微浸出几分汗液。头顶上湿哒哒的一片。 “菩提灯指引之人……哼!”天子起身,怒摔下手中的明黄册子,脸上神情变换了几个来回。 凤英腰身微微一颤,还是坚挺的站着没吭声。 “来人!” “奴才在!” “去把那盏菩提灯取来!” 王福闻言面上一顿,撇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凤英,漠然的退进了内殿。 不一会步伐声响起,凤英微微抬起了头。 天子面目表情的指了指那盏灯道:“朕顺应天道!今日你若是能一同解封了此盏,朕便把它送给你了!” 凤英闻言有些惊疑的望向上方,没有立即应声。 “怎么?还怕朕出尔反尔不成?”天子怒目而道。 “臣不敢!”凤英赶紧伏地而叩道。 膝盖处碰到纹理不平的瓷砖时微微发出了一声闷响,凤英心底微微叹了一息。 她的膝盖看来今日是要受苦了。 果然,上方的天子并没有让她立即起身。这一跪,便是跪到了了另一个人前来了…… 凤英接过王总管手中的灯盏,伸出手微微向灯芯处碰去。指尖还没有碰到烛火,手中的灯盏莫名的碎了。伴随着几声“咔嚓”声,应声而消失。最后化成了一抹光亮快速的向着她的头顶处窜来。 凤英紧张的闭了闭眼,并没有传来不适之感。 过了好一会,凤英睁开眼,面前的灯盏已经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灯座了。灯芯已经彻底不见了。 上方的天子半张着嘴,正一脸吃惊又不解的望向阶下,目光中闪过太多的情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凤英拿着灯座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声音,不解中微微抬起头向上看了看。 上座的天子面上转换了几个表情,终于闭了闭眼后重新睁开了眼。 天子望向阶下,“罢了!既天意如此,朕便顺从天道吧!来人!” “奴才在!” “去天师府取来菩提灯!今日后,菩提灯彻底解封!不复存在!” “是!” 凤英惊讶的望着王公公走出了门,面上的惊愕还残留了几分,没有彻底掩去。天子见此,面上划过一抹不耐。 “哼!你似乎很吃惊?”天子语气中隐隐含着几分羞恼,又似夹着一丝委屈? 凤英狠狠的摇了摇头。 应该绝对不可能! “嗤!” 天子见阶下的少女面上一阵的惶恐,忽然心下一阵舒畅,心情好了很多,人面上的神情也便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 到底是个小娃娃! 紫薇星? 哼!无稽之谈! 天子心境瞬间转换,再次看向阶下的凤英时已不再是刚刚那会的咄咄逼人了。 待到王福把灯盏取来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陛下!菩提灯取来了!” 王福持灯盏进殿,上方的天子似乎才算是真的回神了。语气中淡淡的透着一丝冷意夹杂着王福的呈上灯盏的声音,开口道:“凤使者起吧,地上怪凉的。” 凤英挣扎了好几下才爬了起来。抖了会腿,舒展了几次终于缓解了一丝刚刚那股酸涩麻痛之感。凤英忍不住在心底狠狠鄙视了一遍上方的天子。 去他娘的天子!可真是个小气且自私的挨刀子的!骂了好些句后,凤英好受了一些,面色也才好看了很多。 天子眯眼看了一眼阶下,默默指了指那最后的一盏灯盏,道:“这是如今世上的最后一盏菩提灯了!你且也拿去吧!菩提灯因你而解,朕自会顺应天道的!” 说罢,面色又是不好看的盯着凤英猛瞪眼。 凤英硬着头皮接过了王总管手中的灯盏,莫名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时,穆然从殿外传来了一阵动静声。接着便是凌乱的步伐声传来。 凤英指尖不由微微一颤,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陛下!天师府来报!天师府内突然出现一批黑衣人,于今晨时在天师府内发动了政变!天师府内如今损伤惨重!经属下人等调查!这些人疑似为了菩提灯而来!” “什么?!”天子猛然起身,带动着龙案也莫名的一颤。 凤英闻言更是色变。 天师府内变了?! 第九十五章 逼迫,内变 这边还不待凤英整个人反应过来,就望见面前这位的将军身后又走来了两人。 “陛下!” 凤英微微蹙眉低垂着头,这刚刚来的二人正是她的两位上司。风清扬与府主张蔚。 “又是何事?”天子面目紧张的看向二人,眼内含着不耐。 张蔚淡淡扫了一眼身旁的那位将军道:“陛下!天师府内传来的变故,缘于昌武国的怂恿,现如今应先稳定天师府内的情况才是最要紧的……且……” “且如何?”天子满脸不耐的急问道。 多事之秋,因着拓拔的桃花节再一次的完美落幕,也相继引得了其他两国的忌惮,又因为史上第一国师带来的菩提灯给了拓拔太多的传奇色彩,这些日子这位拓拔的君主也自然是遇到了太多烦心事了。 “且,天师府内派系不明,恐有内变之嫌……” “你说什么?!”天子惊喝,脸色微变。 “来人!” 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末将在!” “派些人去看看天师府内是个什么情况!若是但凡有任何不妥贴之处,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门处的将军闻言微微一愣,张眼看了一眼天子复又看了一眼大司府的几位,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凤英因着这会看行头有些不大对,而她这会也是半尴尬半僵硬的状态。扫了一眼面前一直端着盘子的王大总管,凤英与之默默的对了一眼。 凤英快速接过了灯盏。灯盏在静悄悄的大殿内传来一阵光亮。接着便传来了几声“咔嚓”,“咔嚓”声。接着就如同先前的两盏一样,彻底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座孤零零的灯座。 声响声乍然传来,引起了面前几人的注意力。一瞬间几人的目光都向着凤英望过来。 天子眯眼,看向凤英,眼内划过一抹思绪。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平静,这股奇怪的氛围中,凤英心中透着一抹疑虑。 不知过了多久,凤英握着手中的灯座有些头晕眼花,迷迷糊糊中察觉出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奇怪之感传来。 “陛下!需要宫下去稳住天师府那边吗?” 天子闻言抬眼看过来,并没有立即回话。 大殿内沉默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同一个消息。 又过了一会,龙座上的天子也察觉出了事情似乎远超了他的想象,这会才逐渐有了一丝不安。 “劳烦大祭司前往天师府一趟,稳住天师府的情况了!” 天子既已发话,张蔚与风清扬自是领命了。只是二人转身的步伐却并不是一致的。 凤英头晕眼花之中见面前二人向自己递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加上她这会头实在是晕的很,也没有太整明白。她只知道,如今的天师府情形似乎并不太乐观。 风清扬似乎也察觉到了凤英的状态并不大好,有些慎重的看了一眼凤英手中的灯座,面上露出了一抹思绪。 张蔚走至两步在凤英身旁也是突然一顿,看向凤英顿了顿目光,但接着还是缓慢的走出了大殿。 龙座上的天子眯眼,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这位天子也才忽然想起了殿内还有这么一个人。转而目光看向凤英时,微微含了一丝犹豫。 “凤英!” 迷糊了一下,凤英强制睁开眼睛看去。 “臣……在!” “今日你虽解封了这菩提灯!但你远远还没有到朕真正满意的程度!至于赐封一事……朕允你一年内拿出成绩,朕自然会顺应当初的信言……” “陛下!”风清扬闻言瞬间回了神。面上平静而温和,只是眸子内却是在闪着电与光。 “嗯?怎么?风爱卿还有何事?” 奇怪的是这位天子刚刚还是阴沉的脸色,这会再望向这位如今的右祭司时,却是突然收去了脸上难看的神色,面部之上也是划过了一抹怪异的神色。不似恼也不似笑。 似是在斟酌什么? “按照昨夜臣与府主的推测,如今菩提灯解封是为命中注定的事,然则若星宿不达星位,恐怕关于另一则的“变动”,就要又有变故了,倒是恐怕……” 上座的天子闻言面色变了一下,再望向这会在说话的少年时,目光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冷色。 风清扬抬头,嘴角含笑,模样不吭不卑,语气轻松而又淡然。 上方的天子微微咬了咬牙龈。 对!就是这该死的自得模样! 哼! “那如风爱卿所言,又该当如何?”这句话这位天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风清扬可不管如今这位天子的什么语气,他如今对这位天子也越发不待见了。若不是还没有到时候,他真想鸟不都不鸟这位了。 “自然按照章程便是……想来陛下亦得知昌武国想讨伐的心一直未变,如今我拓拔自当再该有个象征的人物了!” “象征的人?” 闭了闭眼,过了良久,这位天子才复又睁开了眼眸。 “好!凤英!” “臣……在!” 他们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凤英并没有听太清楚,他只听出了这会风清扬似乎还与这位天子疑似在讨价还价中,还似乎是为了她。至于讨到了什么,她后面因为头忽然的眩晕便什么也没有听清了。 “朕如今赐你正式为菩提灯引人!赐你见王侯将相,有上不达朝堂可行监督鞭策职权,赐你们凤家凤老夫人为一品诰命!赐你子孙百年享有世袭之权!” “嗯?” 凤英还没有把话听完,在上面那位说话的夹缝中身子穆然踉跄了一下。 身旁最靠近她的风清扬立马把人给扶住了,直到上面那位终于把话给说完了,才得空望过来。 风清扬快速的行了一礼,一把拉过了身旁此时晕乎乎的人,嘴角微勾。 是为了这赐封才晕乎乎的?还是因为其他呢? “嗯?” 这身子的热度不对! 少年面部一变。 “臣等已无事,臣便与凤使者一同退下了!” 天子眯眼脸上黑了黑,并没有吭声。 风清扬抬头微微看了一眼,便拉过身旁人就走出了大殿。 走出了大殿,风清扬这会才得了空闲仔细看向身旁的人。 这会凤英全身无力,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了。 “英姑娘?英姑娘?” 风清扬叫唤了两声见倒在怀里的人并无反应,面色不由难看了几分。 “英儿?” 把人抱起,风清扬焦急的向着他的住所而去。 这会风清扬有些庆幸,他让府主与他一同来看看了,这是其一,其二,这会也无比庆幸今日是个休沐之日了。不然这一路上,怀里的人名声恐怕又会遭非议。 摸了摸怀里的人的额头,温润触感之下,果然传来了一阵热量。 焦急中,风清扬使上了轻功。不一会儿便抵达了司阁。 要知道在皇宫内不经天子准许是不准私自施展功法的。然这会也并无任何人看见,再则风清扬本也就不在乎就是了。 把人焦急的抱至他的对面房间,人还没有到,风清扬便有些焦急的叫喊着,“师傅!师傅!你人在哪!” “哎呀!吵死了!你这龟徒弟!什么时候这么咋咋呼呼了?咦?这是?” 画风从内室匆匆跑出来,一推门便是一通数落。 “师傅!快看看她是什么情况?”风清扬这会哪有空追究面前人对他的话语,一心焦急着怀里的人。 “啧啧!看你什么样?”画风白了一眼,伸手扶起怀里人的手臂切了一个脉。 “嗯?这状态?”画风蹙眉。 “师傅?怎么了?” “你小子别急!她目前身体内似乎有股怪力存在,不好说,不好说啊!” “怪力?”风清扬瞬间想到了之前关于菩提灯的说法。 “坏了!英儿她没有深厚内功作为辅助,如今忽然得了这深厚的内力,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画风闻言一愣。 “什么内力?谁干的?你?” “不是徒儿,是英儿她近期内连续吸收了菩提灯所致。” “什么?!全吸收了?谁让她这么做的?!疯了吗?!” 风清扬咬牙,“是那个昏君!” “哦……”画风翻了翻白眼,把人接过放回了内室的床上,面上隐含严肃。 “我尽力稳住她体内的情况,你且在我身旁为我护法!” “是!” 室内安静了下来。 凤英迷糊中彻底昏死了过去。 眼睛怎么使力也睁不开,周边的人事声音却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耳中。 凤英听到那个少年唤自己“英儿”时,身子莫名起了一丝燥意。 果然什么高冷木头形象都是骗人的。 “这体内的气劲怎么更乱了?”画风眼内含惊,惊讶的稳住床上少女的身体,脸上汗液连连。 因着风清扬的内力不断调息,再加上这会画风卖力的施针疏通经络,床上的身体又刚刚的面色苍白难看间,终于有了一丝红润。呼吸似乎也变得平缓了很多。 画风擦了擦额头浸到眼皮的汗液,手不断在挥舞着,一会念念有词,一会施针下手法,一通下来也是脸色苍白了很多。 果然,医师最是耗费心神了。 伴随着周边的一个阵法显现,四周微弱的波动中,床上人的身影也在不断地闪现着微弱的光亮。渗着皮肤之下,股动一抹奇怪的凹处中,不断闪现直至消失。 又过了半刻钟,画风一个抽气,打断了四周不断涌动的波动。这会再看向床上的身影,见其脸色好看了很多,呼吸也越发绵长,不由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我说,我说这是第几次了?”画风抬眼,无力的看向床尾收手的少年问道。 风清扬抬头,微微苦笑。 “师傅,这不是应该的吗?” “我,我去你,去你应该的!” 少年闻声挠了挠面颊,错开了头,装作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 坐立好一会,画风才缓过神。 “臭小子!有了对象,就忘记你师傅了?你这小子平时倒是看着很呆里呆气的,没想到也是个花里子!” 面对面前人的控诉,风清扬看了一眼床上平息的身影,假意咳了咳便默默的转过了身,逃之夭夭了。 “喂!喂!臭小子!你跑什么?为师还没有说完呢!” 眼看着人飞檐走壁的快速没了人影,只余下画风一个在屋内又是气又是跳脚的。 床上安稳躺着的凤英,在昏迷中整个脑袋内也是沉沉浮浮的。刚开始她还能听到四周的声音,身体还能有些感觉,到了后边就完全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再后来就是如现在般又似像是经历了一场。 黝黑而空洞的空间,怎么徘徊也徘徊不过去。好似大梦一场又似亲身经历般,她似乎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飘飘忽忽间,凤英眼前场景疏忽一变,她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身影,坐在一处河畔,神情和蔼可亲。似是在垂钓。 凤英望着那处河畔也是入了神。直到被一声惊喝声给惊回了神。 凤英抬眼望去,刚刚那处河畔的女子身旁又走来了一人,是个高挑英俊的年轻男子。身穿着一身明黄色间杂似黄似黑的底绸,面目不差。这也只是凤英的看法。 男子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腕,面上含笑,眉目含情,二人似乎还是个两情相悦的情侣呢。 只是女子的眉眼却是含了一丝欲语还休的冷意,即使是在笑着也似只用了三分情,七分的距离。 凤英忽然被引起了些兴趣,看的越发认真了。就好似在看电影般,凤英认真的雕琢着面前二人的一丝一毫波动,越发,发现越是有趣。 男子殷勤的唤来一众斯子婢子,一通吩咐着置办鱼篓,座椅,并且也取来了一副钓鱼工具,看其模样似乎打算兴起为女子钓上鱼来。男子面上隐含着明明白白的兴奋与紧张,而女子面上含笑中却是透着一抹疏离之感。 女子眉目柔和,眉眼含情,不笑似淡似雅,笑眼更似柔美中透着春意。女子长相到不算数太漂亮,只是那双动人的眉眼为其加分了太多,尤其那眉眼处的一点朱砂,不细看倒是没什么,越看越是动人心魄。 这幅美人垂钓,男子爱慕的场景,维持了半刻钟才在一名突然跑上前的身影给打断了。 第九十六章 大梦一场 身后模糊的庭院内奔来一道身影,夹杂着喘息声与急促的步伐声,瞬间惊扰了还在“温情脉脉”的二人。 凤英望见那名看似侍卫的人,在那男子的耳边附耳了一番。男子听后眉目微蹙,传达出一抹不耐与纠结。 女子见男子犹犹豫豫的目光看过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去吧。” 还别说,从刚刚到这会凤英一直听到的声音,都是男子在怎么怎么兴奋着激动着,这还真是凤英看到如今第一次听见女子开了口。 这名女子的声音很好听,真真应了那句婉转若莺啼了,清脆而动人。 男子面上似犹豫了好一会,才果断的转过了身去。 这时女子忽然向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凤英微惊。也不知道女子是不是真的看到她了,凤英只见女子忽然向她的方向一笑。那是发自真心的笑意…… “你来了……” 凤英眼眸微震。她能看见她……? 这时的画面突然也是一换。 画面由刚刚的二人,变成了一堆人,场景也由刚刚的一处悠然庭院,变成了如今的威严气势十足的大殿。 凤英一下看到那么多人与这么大的场景,一时面上有些呆愣。过了好一会才回过了神。刚刚那名女子奇怪的目光也似乎消失不见了。 凤英有些恍惚了一下。 “林桃实乃妖女!妖言惑众!胆敢亵渎我拓拔的神灵!自诩天师!可笑至极!” 一位威严,半头已白的老人突然起身,声声震耳。 凤英在突然听到“拓拔”“天师”字眼时,穆然清醒了十足。 这是……! 大殿内雕梁画栋,入目皆是白银的亮色,没有无上的权利,没有至多的金钱,是无法造就这处大殿的!虽然刚刚凤英几眼扫过时还没有认得这处场所,就在刚刚,她忽然间看明白了。 虽然这处大殿已与后来的大殿已有了太多的不同,但的确是无法抹去那道其形的影子! 这里是……金銮殿! 她所有看到一切的皆是过去了。 那么,刚刚那个女子也便是……第一任天师了! 凤英一直对第一任天师很好奇,倒不是为了得知菩提灯的真相,而是纯粹是好奇这位天师是个怎样的人而已。 是个怎样的人呢?才能创造了风云大陆第一任“天师府”的由来呢?每每想到这里,凤英整个人都感觉有些玄幻了。 而就在这会的缝隙,大殿内的一众人瞬间起高了说话的调调。 一瞬间,各种的斯文败类之下的隐晦语皆出,众人激愤的批判着一位名为“林桃”的女子。一开始凤英并不知林桃为何人。直到突然从殿外押进来了一道身影,才让凤英突然惊醒了过来。 “林桃!跪下!”右侧一名侍卫一个踢脚,踢向女子的膝盖。凤英眼睁睁看着那名侍卫的脚处生风不断。 凤英眯眼,那是气劲! 这一脚踢了下去,恐怕女子不死也是重伤了。 就在脚掌在触碰到女子膝盖的一寸之处,那名侍卫突然仰面大叫了一声。 “啊!!我的腿!” 一道断肢飞出,血迹飞扬而起,落在了女子的百褶的衣裙上。 “混账!”上座之上,凤英才看清,看似是个陌生的君主。 君主大怒,指着右侧靠近大殿门处的一个方向,手指颤动。 凤英转眸,殿门口的不远处那位气宇轩昂的可不就是第一画面中的男子吗? 只是这会男子的衣饰不像第一画面那般随意了,而此时的身上雕绣着黑色五爪莽龙的暗黑衣袍,整个人不怒自威也在散发着一股玄而玄的气场。大殿内的众人亦是正装凛凛,透着一抹压抑的肃穆气氛。 “父王!她是儿臣的未婚妻!”男子眼眸通红,用了半天力气才挤出了一句话。 “放肆!婚约朕早已取消!天下女子何其多!朕希望九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上座的君主面上压制着一抹克制。显然已在暴走的边缘。 “不!她永远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父王!她没有!您明明知道她没有去……” “混账东西!来人!给朕把九皇子拉下去!从今往后没有朕的口谕!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男子大惊,转眼望向身旁一脸木然的女子,神情痛苦而悲愤。 “不!不!父皇你怎能如此对我!” “父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父王!父王……父王……” 男子声嘶力竭之下很明显的并没有打动上方的君主分毫,凤英眼看着接着这位君主便让人拉走了那位断腿的侍卫。接着迅速又从外面围上来一群全副武装的一群人。 女子延续着被强迫着压跪下的动作,侍卫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女子施压,画面冷酷而机械。 奇怪的是这一群人使劲的向着女子施压,女子膝盖却是半点都没有曲张。 凤英微微惊讶。看来女子会武。 凤英扫了一眼众人脸上细微的神色,很快便判断出女子还是个武功上乘之人。 殿内众人面色变了变。 “你实在是该死!妖言惑众!迷惑先王!迷惑我儿!罪该万死!” 凤英眯眼。 先王?! 女子忽然抬起了头,面上第一次真实摆出了一抹似讽似嘲弄的笑意。 “你永远不如他!” “哼!把她拉下去!剁碎了她!扔出林郊喂狼!” 帝王语气冷酷,神色更是如此。 上至朝臣下至侍卫在听了话语后,瞬间都在奔赴一个方向。那便是女子的所在地! 凤英这一刻感到非常的震惊!是什么样的事件,才能引得满朝文武,上至朝臣皇帝,下至官员侍卫都如此痛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呢?到底是什么让这群看似斯文的文官都能如此疯狂呢? 千钧一发之下,女子又是如同第一场景般,淡淡的转头向着凤英的方向幽幽笑了笑。 凤英没来及细看女子眼底的神色,这时的画面就忽然又变了一个场景。 凤英被惊了一身冷汗。女子冷漠似嘲似悲,又似绝望又似在期盼的目光,太让无从适应了…… 这次的画面果然又是转换了一个场景。这次换成了与刚刚类似模样的大殿,与原先不同的便是色调气氛与刚刚完全不同了。 凤英知道,她如今看到的才是后来真正的“金宽的”模样! 寂静无声中,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从门外走来一个身穿一身白袍的清秀少年。清秀少年焦急着步伐,口中焦急的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天师!天师!” 还不待门内有人答应,少年便急急的推开了门入了内。 往里走是处内殿的模样,内殿的中央正坐着一个身穿同样白袍,肩处却是雕绣着奇怪蓝色花纹的人。 看到这里,凤英惊讶的发现,如今应该是距离她如今的时段不远了。 “何事?” 男子坐立在旋转不停的大罗盘之上,面色平静而又温和。 “天师!陛下薨了!九王爷当即即位了!” 被称为天师的男人闻言并无任何意外神情露出,神情还如先前般淡然而又温和。 “你去吧。今日后,大司府将名副其实了。” “天师?”少年闻言,面上懵懂中透着一股不安。 男人笑着望了一眼少年。 “唉……这日早该到来的,倒是推迟了一些。” “天师?”少年不懂,显得欲言又止。 被唤为天师的男人没在看向少年,只是盯着大罗盘上闪烁不断的奇怪图案,面上起了一些似明白又似不解的神态。 “你去吧,遣散余下所有大司府成员,自今日起,大司府只余五人!” “那……那天师,哪五人呢?” 男人状似无奈的一笑,“当然是你,我,余下两位大祭司了……” 少年懵懂异常。 “那还有一人呢?” 男人一愣,却不在说话了。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凤英感觉有些熟悉的画面了。 画面中,大堆的人马洗劫了面前这座府邸,两道一白一蓝的一群人,瞬间逃离而去。 凤英忽然惊醒!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最初梦境之处的场景!只是那会她看到的都是模糊的场景,而如今却是清晰无比的场景! 一场似政变般的故事链接,凤英幡然醒悟,她都明白了! 场景再次一换,雕梁画栋的大殿内,果然布局也不再如原先那般暗沉了,而是恢复到了金黄暗底的色彩了。 皇宫内,即使有再多的血腥风波,看不见时,还是能如此鲜亮如一的让人忘却所有。 大殿内坐在最上方的那人,凤英这次清晰的看清了那人眉眼之处的确是那位天子的影子。 如今他还似少年,眼眸内含着少年该有的张狂与明明白白的狠厉之色。 可惜,这个位置这位天子却是偷窃而来的呢。 凤英对这位更加嫌弃了几分。 “哒哒”声响中,凤英望见大殿内还坐着一人。 是那个名为“林桃”的女子,那个第一代风华绝代的天师大人! 只是如今女子的眉眼内竟是疲惫之色,那张原先的笑颜也暗淡的再无一丝的笑意。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龙座上的天子眉目含怒,话语却是略显无力。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你说啊?” 女子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动了一下眉眼,之后却是再无波澜。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还忘不了那个该死的老头子?”龙座上的少年忽然面目扭曲了一下。 女子这次终于有了动静。 女子抬眼向少年看去。嘴角微扯,半天才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少年快速掩去了面上的扭曲神色,眼内微微含了一丝喜意。 “你是想要菩提灯的吧?”女子声音干涩中却是还是无法掩去那动人的嗓音。 少年终于听到了女子的回答,急匆匆的从龙座上冲了下来。 “你肯给我了?” 女子嘴角的笑意更加的讽刺了。 “给你啊。” “真的?”少年眼神瞬间变得几度疯狂了,眼内通红了一片。 “那盏拥有神秘力量的菩提灯?那盏解封就能得到至高无上一切的菩提灯?” 少年装若疯魔。 凤英看到这里闭了闭眼,她不禁有些悲哀。对于这后面的事情她也大概能摸清楚了。 女子含笑,真诚的从肚子边缘,一点一点的扣着。 凤英不解中又透着一抹痛苦的心惊感。 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那种的! 女子还在不断地扣着肚子。 “我自远方来,呆上百年身,经历生与死,自当卸甲归……归!呃……” 女子闷哼了一声,自肚子到脖颈之处,这会也皆是血肉模糊。 凤英无声的哭了。 女子咳了咳,一抹血迹自口中涌出。 “我叫林桃……咳咳,桃花的桃,林满天下的林,我来自于21世纪,我的家乡从来,从来不是这里。我一百年前来到这里,咳咳,误闯入一处禁地,禁地,之内得到三盏灯,我见灯,灯怪好看的,就取走了它们。东胜七零年,偶遇拓阳,用我半生为其打造出拓拔帝国!” “我林桃因那菩提灯,而开发了脑力,呵呵,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菩提灯原本就不是我物!你们永远无法得其力量!你们这群小人!你和你父亲一样的虚伪!” 女子冷笑,“我告诉你!我林桃要说爱过谁!我只会爱了你爷爷一个人过!你们其他人,任何人都不,都不配!哇!” 血迹喷涌中,女子笑颜如花的看着凤英的方向。女子张了张口,痛苦的皱着眉眼,那双好看的眉眼中似乎还有无尽的话要诉于凤英一样。 “百年日巡不归人……曾,曾窥万法表……表紫雷,待到紫薇,星位,位,移!便是道法,自……然人!咳咳……咳……” 桌子旁的女子安静的趴在了桌子上,渐渐的没了动静。 凤英早已泪眼朦胧。 是的!是的! 全如她所料!这拓拔的两任帝王偷窃了别人的果实!强迫夺了别人的瑰宝! 自私! 实在是自私!实在是无耻至极! 在女子的呜咽声中,这位好天子终于从疯魔中惊醒。 “不!不!桃儿!桃儿!!” 凤英冷笑。 好一出苦情戏码! 画面破碎散开,凤英头目一阵眩晕。 “哇!哇!” 迷糊中凤英窜起身也不知呕出了什么,只觉得吐完了,整个人是神清气爽了很多。 “我的亲娘啊!你都在干什么干什么呢?!” 画风听到动静,慌慌张张从外间跑来。入目的狼藉一片,让他脸角带动着整张脸都狠狠抽动了一下。 凤英跌回床上,眯了很久才回了神。梦里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凤英眯眼眼角边一阵干涩。摸了摸眼角,凤英惊愕,手边湿润的痕迹,似乎在证明着,她刚刚所经历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大梦一场,梦中的一切似乎都在诉说着无声的答案。 “喂喂!醒了没?”画风伸手在凤英眼面前挥了挥。 凤英选择无视的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干涩着嗓子,凤英动了动身子,好半天才起了身。扫了扫四周环境,凤英见这会面前的画老正拿着干湿的毛巾,分工的在忙碌着。 期间还能听到他的不断叨叨叨声。 “臭丫头!老夫辛辛苦苦帮你治身体,又是劳神又是受累的!你倒好!一醒来就给我一份大礼!” “臭小子果然有了爱人就忘了师傅了!这一天天的就知道为别人家的奔波!就不能想想为师吗!” “老夫太惨了!太惨了!” “太难闻了!我的老天爷啊!” 凤英被他吵的实在难受的慌。 忍了忍,“您老放着,我来吧。” “唉呀妈呀!吓死老子了!” 一道身影快速从凤英面前闪过,凤英愣了愣神就见刚刚还在她床前的人影,瞬间跑至了外间口了。 凤英整个人都傻了。 是她精神错乱了吗?她记得画神医的确是不会武的吧?? “臭丫头!吓死我了!你做就你做!不行了!我得去好好歇歇了,我的脑瓜子啊……脑瓜子晕……” 人渐行渐远了,声音还是没能彻底消失。 凤英抽了抽嘴角,望了一眼身下的狼藉,还是半开工的模样。 坐了一会,凤英无奈下了床,开始了她的清洁工程。 第九十七章 第一次上朝 风清扬匆匆得到消息从外间飞奔进来,入眼的画面倒是让一贯冷静自持的某人错愕了很久。 画面中,少女身穿乳白色的单衣,面上神色温和的一下一下的拍打着那如墨的发丝。靠近窗角处投进来一抹午后的阳光,阳光投射到那人的肩膀之上,无端为那人也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奇怪,明明他是个自小就看尽了澜城内美人了,今日却才发现,眼前这一美却是他今日才觅见的…… 想他原先就是厌恶别人以“美色”出名的人。怎么今日他忽然觉得,一个人能以“美色”出名,至少在他看来好像也不太算是坏事了。 少年迷糊中发着愣,画面中的少女这会却已是梳好了发丝。柔和的发梢在少女左右的摇摆中灵活的摇着尾稍,一眼望去,侧影显得越发动人了很多。 “嗯?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凤英余光中之下似乎瞥见了一道身影,等了一会也不见那人说话,无奈转过头看去。 “啊?哦!我来,我来是……对了!你身子好点了吗?” 少年挠了挠脸颊,稳了稳面上的情绪,快速隐去了眼底的惊艳与一抹异色光亮。 “好多了,那会多谢你了。”凤英临昏迷时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冲她奔来。以她距离与触碰的感觉可以得知,那人应该就是他了…… 风清扬笑了笑,没有吭声。 凤英白了一眼,也没有在吭声。一时二人间静了很多,二人却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之感。 理了很久的头发,凤英终是琢磨出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绕了许久,那道简单的发髻雏形才算是好了。 在等了许久未见凤英回来的雯儿与霜儿二人,急匆匆间找上了暗六,暗七二人。 暗六,暗七得到消息,秘密的在皇宫内悄悄的搜了一大圈,终于在金銮殿附近的一名鬼鬼祟祟的小厮口中得到了一丝有用消息,后果真又在司阁之处的后窗口,暗七同时确认了这抹消息。 秘密处理了那个多嘴的小厮,暗六气愤之下更是惊怒。 伴随着天师府内的多变,大司府府主张蔚临时前往镇住了天师府内乱哄哄的状况。只是因着天师府内那会的政变差一点到了白热化阶段,因此即使后来也匆匆处理了那批近百人的昌武国奸细,但还是没能根本上解决了天师府内的内变情况。 天子问讯是又急又怒。同时满朝文武百官更是感到阵阵惶恐不安。要说什么事是最能让如今的拓拔文武百官感到害怕了,那就要说说昌武国的“神兵铁骑”了!但凡有见闻的朝臣,都是对此讳莫如深。 事关几代延续之下的“菩提灯”事件终于引来了解封,同时伴随着天师府的内变,两国使团近日要来拜访的消息也是一时传出。 这位如今已经苍老不再少年的天子,问讯后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神,便再也没有询问过一句了。 这边天师府刚解决了内乱,那边昌武国便于风灵国相携要来。凤英可不会傻傻还觉得人家两国真是为了每年一度的使节拜访来的了呢! 司阁窗外这时正开着一束娇艳的兰花,细小洁白的花蕊已经完全绽放,于微风中迎着上方垂下的柳丝阵阵摇摆着。 凤英望着那盘盛开的花蕊入了神。 “这则消息上面的那位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风清扬蹙了蹙眉,摇了摇头。 凤英无声的一叹。 她还对那位天子还在抱有着什么期望呢? “说到这里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答去了。” 面对对面的少年凤英出奇的总能很平静,平静到无视了所有的礼节谦卑。 风清扬抬眸,星光灿烂中一笑,“你但问无妨,我知道的皆能视若己出!” “咳咳咳!”凤英差点没被呛死过去。 “你,你……我,我就问个问题,想到你身为大司府的大祭司应该想来是知道的,其他的,你,你可千万不要乱想了!” 凤英有些无奈,说好的冷酷冷面俊颜的使者大人没有了,如今高冷不近人情的大祭司也没有了…… “咳咳!关于这次的天师府内变事件,那位有没有起到作用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凤英很久,也是这会凤英无比想知道的。 因为两府的内里算是太完善了,让暗六,暗七三番二次的探寻之下也没能摸到一丝有用的消息。这让凤英更加加信了天师府内变事的复杂。每每都想到梦中的一切事,凤英心凉之下,忽然觉得那位凉薄之人,或许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呢? 天子身为一个国家的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个位置之上的人,怎么可以做到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好比他下面的那些个儿子,恐怕每个府邸的大致人员阵营,那位也是知道的吧? 凤英看向风清扬。 风清扬闻言先是一愣,转而眼眸内微微一亮。 “英儿,有没有人夸过你,你可真是……又好看又聪明!” “咳咳咳!咳咳咳!” 这次凤英真是真心实意的被呛到了。 “你能说人话吗?”凤英气恼的瞪眼。 “呵呵,这些日子我也没去管那皇帝的事,我回了一趟江湖,顺便之下去请教了一件事,这件事非常的重要!以至于到现在我才算是真的摸到了一丝真谛……” 凤英听的一愣一愣的。 “是什么事情会比如今的朝野动荡还重要了?”凤英疑惑的扫了扫面前的少年,这会她都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有一件事正好我也要告诉你。”风清扬没有立即回答了少女的问题,而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凤英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面前的少年,嘴角忍不住动了动。 “当初桃花节期间掳走你的人,就是我。” “什么?什么?等一等!停!让我静一静!” 什么鬼?她听到了什么? 凤英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那人口中的“神经病话”。 “你是说你就是当日那个神经病的之人?!”凤英咬牙切齿的看向风清扬。 “神境冰?那是什么?是一种境界吗?”少年迷糊的眨了眨眼,样子有些模糊。 凤英这会可没空回答他的问题,她这会细想当初的事件后,正胸腔内正在缓缓的续火气中。 “你丫的!你当初掳走我干嘛?你要干嘛?你要恐吓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么龌龊!这么卑鄙!气死我了!你完了你给我等着!” 凤英跳了跳脚。缓缓握拳中,扬了扬丹田内的气息。这会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丹田内的气息正在不断翻腾着。 丹田内经过吸收菩提灯内的内力,如今凤英的内力已有百年功力,且还是非常的雄厚。 只是凤英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能习得除去踏雪无痕的功法。踏雪无痕虽好,可是却也是并比不上那些霸道的攻击武法来的猛啊!毕竟谁又会喜欢一直跳来跳去呢…… 虽然无法习得霸道些的功法,但也止不住身有雄厚内力的凤英,以粗糙的手掌或者拳头就能打爆敌人头啊! 风清扬眨了眨眼,面上有些懵。 这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 风清扬想到来时母亲口中,“要是那女子听了你这话露出惊恐之状便可弃之了,若是那女子听了你这话露出悲愤之状,便可暂且考察一下再做相礼求娶之事了。” “既是惊恐,难当大任!我儿不是雄姿之人,却也无平庸一生的打算!” “既是悲愤,便是心有主见,明白事理之人,我儿应感到开心才是!此女才算是初步得了你我眼缘!” 看了看面前少女火气十足,马上就要动手干架的模样,风清扬心下忍不住慌了慌神。 这似乎不对啊?这会母亲并没有告诉他该怎么样哄住那悲愤的人啊?? “啊!唉哟!” “啊!唉哟!” 房间内传来“咚咚”,“噗噗”的一阵声响。 “别打了!我错了!” “你真的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那时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加得到的消息有些不确定,所以才行此下列……” “哼!你便是那晚的面具黑衣人?”凤英递过去一个刀子眼。 小样!什么武功上乘!在一切雄厚内力面前还不是照样挨揍! “是是是!” “那么……你到底是何人?” 凤英忽然发现她竟然有些看不懂面前的人了。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 “我,我是,我便是现任的无涯教的教主……左驷。也还是……” “臭小子!果然嘴巴把不住们!”画风撩着门帘入了内,张眼就是白了一眼风清扬。 凤英没听到后面的话,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那神神叨叨的画老头。 “你后面想说的是什么?”凤英看向风清扬。 “我,我还是如今的白宫少主……”风清扬看了一眼画风,支支吾吾把话说完了。 凤英闻言没吭声。这会她到底全明白了。 她明白了为何对于江湖四大派系的白宫少主,世外人一直没有具体消息来源了,她更明白了无涯教为何从不在江湖上露面,还是一直很低调了。她更明白几月前“神丹”的出现是为了何,她亦更明白面前的二人的确是所言属实,如他们所说,他们在明明白白的投靠她。向着她一点一点的挨近…… 凤英轻叹,很久以前的谜团似乎已经完全解开了,只是这会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轻松,相反而是感到了深深的更加的焦急。 一个更大的谜网在向她扑来。那是个更大,相连着这些细小如同分支的细网。 更难的永远在后边啊。 “我该回去了。” 凤英张望着窗外已经暗下去的天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啧啧那女娃子貌似还没有消气哦?” 画风坐在桌前伸手倒了一盏茶,“砸吧砸吧”的品一了口,才开了口。 屋内的少年看了几眼面前的为老不尊的师傅,面无表情的也走了出去了。 “嗨!这臭小子竟然不理为师?“画风面上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第二天,凤英得到消息,天师府府主重伤。且拖着半断的胳膊就上了朝堂,且言辞凿凿的控告大司府张府主暗度陈仓,企图不轨! 凤英听到消息当然是嗤笑一声不予理会了。只是因着两府的恶化,这次算是里里外外上至大祭司府主,下至外卿不编外等人都受到了影响,以至于凤英路过天师府还有很远的距离,一路上都能遭到不明人员的编排。 凤英扫了一眼小道旁离自己只有一丈远的一群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那编排声只要不是瞎子估计都能听到了。 作为如今大司府的十二使者之首,在朝堂之内又是位居三品,自然还是要去上朝的…… 若是两府府主也就罢了,凤英没想到左右大祭司竟然也是不用去上朝的! 果然受苦受累的都是他们这些小官员了…… 休沐日一过,一大早来往的人影也就相继多了。因着昨日下了一场小雨,这会地面上还是水汪汪的。一路而过,官服又本就是长袍,就差一丢丢估计就拖地了,凤英很是担忧的踩着地面尽量的避免了人群冲撞。 因着昨晚刚刚下过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草清香,使得凤英一路而过的烦躁感也降了不少。 “主子,前面便是千云梯了,奴婢便在殿外侯着主子了。”雯儿霜儿因为今日下了点小雨,坚持之下凤英便也随了二人给她撑伞了。毕竟她一边要提着官服的群尾,又得捏着袖角,她实在怕她独自打纸伞能被自己给拌死了…… 抵达殿内时,殿内已经人满的差不多了。今日是凤英第一次上朝,难免没掌握好时辰。 凤英扫了一眼大臣的行列,发现还是有几个没到的,便把心悄悄的又收回了肚子内了。 缓慢中又等了一会,才从殿外走来几道身影。凤英见上座的天子也并未有到来,不由转过头也向殿门口看了去。 从殿门处悠然走进来几道身影。 凤英待看清了那几位面容时,眼角不由无端的跳了跳。 第九十八章 朝堂纷争 凤英迅速转过了头不再看向那几人。 这时凤英也才发现,那位天子不知何时突然无声无息的坐在了上方。凤英站在人群中眯了眯眼,扫视了那位天子几眼。这时她才发现,今日的天子神色似乎与以往有了一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凤英也没在敢继续观望了。 毕竟他还是如今拓拔的天子,天子威严岂是一个三品大臣可以逼视的。 随着那几道身影的入列,上方的王总管上前高呼了一声,“上朝!” 下方大臣迅速回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凤英跟着也假意张了张口,福了福身子,一套有节奏的礼毕,早朝便开始了。 “有本上奏!无本退朝!”大总管张嘴一呼。 “陛下!臣有本要奏!” 大臣们静了一会激烈的讨论后就是无关紧要的奏本。 前面凤英也仔细且认真的听了一会,不到半刻钟便整个脑袋昏昏欲睡了。 这半刻钟这些老油条的大臣无非就是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凤英闭着眼都能猜到那位天子听到的神态和回答了。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张爱卿说来听听,朕会意!” “启禀陛下!不知对于如今两府的状态该作何调整呢?现如今天师府已重创,而大司府今年却是比往年吸收的人才更是济济,尤其让两府的平衡被打破,不若大司府主动让些人才出来呢?且如今昌武国,风灵国使团不日抵达,若是让他国见我国的两府状况百出,不是涨了他国的气焰吗?” 凤英听到关于两府的字眼,这会终于清醒了一丝,张眼扫了扫周围大臣面上的谨慎状态,凤英面上若有所思。 “张将军所言也有理。” 过了很久凤英才听到这位天子的回声。 凤英抬头扫了上方一眼,见那人眉段微闪,面上并无太大的变化。 凤英忍不住一叹。 许是凤英叹息声在这会安静的殿内声音显得太过于大了些。凤英明显的察觉到周边的气氛疏忽的一震,漠然的抬头扫了一眼。凤英这会才发现众人的视线,绝大多数之下都在看向了她。 她现在有点明白了后列大臣一直低垂着头是什么意思了…… “呵呵!凤爱卿似乎有高见?” “陛下?” “哦!朕倒是忘记了凤爱卿还有一位呢。”上方金龙座的人笑了笑,看向凤英与凤墨的面上含了几分深意。 凤英有些不喜的低下了头,若不是昨日的梦境历历在目,或许她还能对这位天子敬意满满,只是……再无可能了! 凤墨看了一眼左侧的凤英,面上划过一丝犹豫。 凤英低垂着头,余光之下扫了几眼面前她父亲的绒鞋,脑中快速划过了一系列的对话。 “呵呵!凤大人回列吧!今日便听听你的女儿的回答吧,这也不凡是一件幸事了。” “不敢!不敢!”凤墨惊愕的退回列,余光之下扫向爱女,眼内含着一丝隐藏极好的急切。 凤英见上方人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便也大大方方的抬起了头。 “那凤英便斗胆回了刚刚张将军的问题了。凤英今日第一次上朝,又身为如今百官的表率!自当尽臣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但若是有任何得罪同僚们的地方,那也是急于为陛下分忧而急切了些!还请各位见谅!” 周嘈大臣闻声面上松了松,身子也放松了些许。 上座的天子面上一副静待下文的模样,只是在听到最后时却是有些意外的眼内快速模样划过了一抹精光。 “刚刚张将军的所言的确是大善!但是!” “张将军?敢问昔日已进入大司府的人才,若是再次选择进入了天师府内,那么请问,这些人才天师府是与何态度对待?再则!就是大司府同意了张将军的这则决定,那大司府又将余下的人才作何感想?我大拓拔也是这些年人才才冒尖的吧?世上人才多吗?既是人才,哪有随意摆布的道理?这是其人才与围布有何区别?这是陷大司府不义为其一!陷大司府不情其二!构陛下不治不知,无法之嫌!” “放肆!” “你敢!” 凤英冷笑,没在说话。 “凤使者!这说话可得有实有具啊?怎能无端构与陛下!简直是放肆!” 凤英冷眼扫了一眼那位张将军,没有说话。 “陛下!还请治凤使者大罪!臣怎可有此想法呢!实在是冤枉啊!” “是啊,张将军怎么能有此想法呢?张将军今日吃了些什么了?” “对!什么?什么吃了些什么?”张家仁面上一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凤英面上转换了一下,笑嘻嘻的看向身旁人。 “张将军今早在哪吃的早膳啊?” “在临街的李记铺子处?” “哦,张将军早膳都吃了些什么啊?看着张将军红光满面的。” “什么?我就是吃了些……一般的榨菜小粥……不是!你问我这个干嘛?” “哦,没什么,小女今日脾胃不好就多问了问。不知张将军是一直在这家李记铺子吃早膳吗?好不好吃啊?” 周围大臣有些吃惊的看着刚刚还是箭弩拔张的二人,怎么瞬间个聊起了吃的了?? 众人面上有些懵。 不说底下大臣们懵了,就连上方的王总管与天子与下面大臣是一模一样的懵的。 这会只有最后列的凤墨面上闪过了一抹所有所思,只是又被他快速的掩去了,这会面上也装作了一副懵的样子。两眼无神,睁大,嘴角微张…… “也不是……不对!一直是去吃的,味道也还好,你也可以多去尝尝……” “嗯!”凤英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众人:……?? 天子:……??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这位张将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是找不到突破口,刚刚绕在脑子里准备好的话瞬间也被打乱了。 凤英一笑,转头向着左侧的方向快速看了一眼。 站在左侧距离凤英不远处的是,各皇子一派,再到一列是官居一品之列,在后面就是二品,三品了。依次而下。 因着凤英的目光方向还是蛮好确认的,众人张眼也跟着转了转目光。众人目光在一品大臣之列与皇子之列饶了绕。 三皇子,靖王,七皇子,六皇子几位沉默的迅速的对了对眼,刚刚他们还是悠哉呆愣的模样,转眼便是精神抖擞好似换了个人般。只是最侧位置的大皇子与七皇子还真是如传闻一般,冷淡着看着朝局,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金黄龙座上的天子转换了几个眼神,终于是变了颜色。 凤英在下面有些无语的看着众臣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蠢的模样,有些无语。 终于是瞥见了上方人的颜色变化,凤英舒了口气,有些为这位天子的智慧而放下心。 “浚儿?今日李记的铺子早膳真的那么好吃吗?” “啊?”拓拔浚面上一顿,眼内闪过一抹惊慌。 凤英冷笑。 拓拔浚,你以往三番二次的针对我,今日逮到机会不让你拔拔牙就实在是对不起我了! “哼!你进殿内的糕点忘记了?”天子冷笑一声,语气也有刚刚的柔和到了冷硬。 凤英太了解这会那位的心态了。他放纵他的这些儿子怎么互相的斗争都无所谓,但是倘若涉及到了这位的底线,那可就能一朝打入谷底了!就好比现在,如今大司府的昌盛,远比如今的天师府,本来就是这位的本意,他又怎会会允许是还是他底下的儿子参与莫名的间隙弹劾他的?那不是找死行为吗? 凤英有些好笑。 果然接下来,这位天子暴怒了。 “父王!儿臣没有带进糕点进来啊?” 似乎是不想看到他的儿子的蠢样,天子闭了闭眼。 “还要朕再仔细与你盘点?给朕滚远点!” “父王?”拓拔浚被上方人突然的震喝惊的瞬间跪倒了在地。 “你今早明明也去了李记铺子,为何不应声?朕问你是否买过李记铺子的糕点,你答未带进?愚蠢的猪!糕点的装袋还当朕也如你这般蠢吗?” 这位天子实在是有些嫌弃加气恼他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儿子呢? 凤英低垂着头回了列。 嗯,现在她可以美满先进列了。 这位来时意气风发的三皇子穆然一朝被打入了谷底,现在才似想明年了什么。 拓拔浚冷着眼扫向第二列人群的身影,眼内快速闪过一抹杀意。 凤英垂头眯眼。 自很早以前,凤英便发现这位三皇子似乎很讨厌她,所以才会有了一次次的有意为难,前几次她还不敢肯定,如今这天她第一次上朝之日,这位三皇子无端安排他部下的张家仁张将军跳出来攻击大司府时,凤英才忽然确定了,这位是真的在针对她! 不过,既然这人已经选择针对她了!她也自然不是好欺负的!以前她没有能力,还差点被几方人马给逼死了!如今有了些实力,还怕了这些魑魅魍魉不成? “李记铺子?可真是巧?” “嗯?李记铺子?”上座的天子喃喃了两句,忽然品出了一丝不对来。 凤英一笑,她等的重点来了。 人群中一抹身影的身躯无端僵了僵。 天子扫了几眼跪地俯首的身影,眼神渐渐地越发冷了。 “老三!私自结党营私,欲陷大司府与不义,不情之地!现回府闭门思过三月!没有朕的口谕不准再临堂!” 拓拔浚面色瞬间白了透顶。 能被天子下诏单独闭门思过有三月余,那已是重重之重了!就不说连上堂都被罢免了! “儿,儿,儿臣领旨!”拓拔浚咬了咬牙龈,这才恨然的跪地俯声领口谕。 剩下的就快了很多。 伴随着这位三皇子的退堂行为,余下的百官在天子面目表情的询问之下皆是支支吾吾的不再敢触了这位的龙霉了。这场刚刚还是颇为惊险的朝堂旅程,凤英便是到了结尾。 “唉哟,这朝也真是不是正常人上的……” 出了殿门,捶了捶发僵的胳膊小腿,凤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闺女。”身后传来一阵动静。 凤英转头,面上含着笑意。 “父亲!” “哈哈!今日辛苦你了!”凤墨刚刚还是古板的脸瞬间也是一荡,这会在看向面前他的闺女时,不由也带了一丝情绪。 那是既欣慰,又不舍的情绪。明明白白的。 “父亲这是怎么了?”凤英望向那道温和的目光,心下暖贴贴的。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了。”凤墨眨了眨眼,隐退了眼底的情绪,面上转而一笑。 凤英没吭声。 “朝堂就是如此啊,闺女,你日后别这般张扬了,恐不太好……” 凤英闻言摇了摇头。 “难得的机会送上门,再则这三皇子也是处处对我刁难,那日的林中遇害我亦确认必有他在内一脚!” “什么?”闻言的凤墨眼神瞬间一变。 “那便尚行了,无怪你如此了!”凤墨面色不大好看的一时想了很多。 凤英看了他一眼,刚下朝,千云梯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大臣路过,再则这四周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去处,忍不住凤英也是起了一些情绪。 那位天子真正的施行处一个都没有实行。 就好比,什么宫内不准群臣聚集…… “父亲!我观近些日子四皇子似乎还没有回朝的打算,再看如今的各皇子之间的状态,恐怕现如今各皇子也在做些什么大头的准备了!凤府近期许是会遭到三皇子一党的打击!若是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还请父亲暂选四皇子吧……毕竟如今还是他有些看头了。” 凤英蹙眉,想到那位三皇子最后阴狠的眼神,无端起了一些火气。 “呵呵,无妨,你今日斩了他左右两臂,短期内他是不敢再动用那二位了,如此他还有什么好让为父担忧的呢?” 凤英愣了一下,“这倒也是。也对!日后,我便也不怕他了!” 凤英眯了眯眼,眼神内喷射出一抹亮光。 一年后便是检验她的时候了!到了那时,她的位置便也无可抵挡了!至少保住凤府也是刚刚好了! 凤英冷笑,这后面的数月,至少那位是不敢再冒头了…… 第九十九章 被指为妖 一脸数日早朝上也就没有再出现如前天那般的情况了。 这数日,因着天师府的内变,朝野上的众大臣也是在拼命的避着事关任何两府的事宜。但很明显当今的天子不想放过众臣,颇有些必须得文武百官们讨论个出可行方法才行。 两府的地位超然于外,这些老油条的大臣们当然轻易都不肯得罪了,自然一拖直至一周又是眨眼过去了,还是没能讨论出了所以然来。 天子模糊两可的态度让底下的人摸不着头脑,这其中自然也引出了那些不好好意的人。 这一日,凤英早早到了金銮殿内,远远望去不可为何,今日的朝臣来的比以往都相对早一些。凤英迟疑的进了殿内,一丝疑惑悄然划过。 果然,她是该相信她的直觉的。 凤英还在站一会功夫,在王总管上呼上朝的声音中,四周的大臣开始了井然有序的铺垫。 当听到钱家三姥爷的话时,凤英终于是不安的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老臣有一则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钱爱卿有何疑虑,不妨直说吧。”天子抬眼,今日面上的表情倒是与一周前明显有了转变。 凤英垂目,尽量把自己完全隐藏在人群中。可是越是如此,作为如今出了风头的凤英来说,还是没能如愿。这隐形了一周的状态再次被眼前人给打破了。 钱家三老爷,钱莫风垂首,面上划过一抹笑意,“老臣听闻凤使者乃是如今再创当年记录的人,因着这则消息实在有些震撼人心,这才老臣就解了大伙的疑惑了,老臣再次谢过陛下的提点。” 凤英瞬间从迷糊中惊醒。 天子眯眼,状似不经意的开了口,“哦?爱卿原是为了寻得那则消息……既如此,凤英?便由你来回答吧。” 凤英出列,抬头快速行一礼,望向上方天子的眼内暗藏一抹深意,凤英微缓的转过目光。 既然那位有意试探,她这会也必须的慎重了。 凤府想到她的上司大府主,似乎在对她那日的成绩也是放出了模糊的答案,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了今日这些大臣联合似乎在密谋什么的情况了。 凤英低垂着头掩去了眼内的神色,转了个方向看向一旁面上平静无波那位钱大人。 凤英一笑,“凤英惭愧,实在不知大人所指的记录是何记录?那日本使莽撞,不分东西之下倒是的确误闯了几处地方,就是不知道钱大人要得是那一处的记录了……” 钱莫风闻言眼眸内闪过一抹奇特之光,快速隐没。 凤英目光微转,刚刚她没看太清,但直觉身旁这人似乎的确是不怀好意就是了。 “呵呵,风使者也进大司府有段时间了,莫不成不知在下指的是何处吗?”钱莫风面上似笑非笑。 凤英也换了一个颜色,脸上笑嘻嘻道:“本使当然知道有一处地方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钱大人知不知道那处可是得必须有本府府主的同意才方可进入的?” “呵呵呵,老臣是否可以理解为凤使者没有进去过呢?”钱莫风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凤英。 凤英被他那冰冷又有些奇怪的目光看着,实在是瘆得慌,连忙转过头不在看他,而是看向了一旁。 凤英一笑,“钱大人理解能力果然是高!” 身旁人闻言眸内闪过一丝疑惑,也不再看向身旁人,而是转向了中间位置处。 “陛下?老臣近来听到了一则很不好的消息,这则消息还是事关于凤使者的,老臣闻言也是不知该如何定夺,还请陛下闻此消息请为我等一同处理……” 天子抬眸,脸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凤英,这才向着下方人颔首示意了一下。 凤英抬头,平静的扫视了四周大臣与那位上方的天子一眼,见四周大臣面上大多平静,一副同是静待下文的模样,而那位天子则是平静中似乎又带了那么点慎重的味道。 凤英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她自是知道今日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个三皇子秋后算账的状态,看这些大臣的模样,倒是有些心甘情愿为那后边策划人当枪使一样? 实在是很奇怪。凤英一阵不安,面上却是平静如水。 “我等自知,两府之所以能延续为今,一乃菩提灯留在我大拓拔,为我大拓拔召来了祥瑞,二来是两府神秘诡测的演变能力与推测神机算能力,这二种缺一不可,然……” 钱莫风边说着目光便转向四周,凤英被他目光所吸引,眼见着那些大臣也是煞有其事的点着头,眼神不由也是一变。 接着就听那人接着说,“然如今两府内的菩提灯皆被莫名解封,而那解封之日到了如今也是透着一抹诡异,这是其一变处,其二,伴随着禁地之谣言也是此起彼伏,这两则消息实乃是如今大拓拔百年难遇的奇况!且还是关乎着这一年桃花节依次进入两府后才带来的……” 凤英闻言久久未能回神。 据她所知那日她刚进大司府,府主便是通知面前的这位天子,这位天子在风清扬的逼迫之下才短暂的妥协给予了她一些虚无的身份象征,那是她真正为“菩提灯天命人”的象征!这些大臣不可能不知道的! 第二,关于那禁地被无端刷新的记录,凤英不得不隐瞒,一则如今的这位天子的态度实在是诡异,二则,这些大臣真正在为谁而谋略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至少现在,凤英就有一万年理由,她不能承认她刷新的那条百年记录! “八年前,风右祭司天资英才,才堪堪闯过了那处禁地的第二关啊!如今怎可再有人闯过!且刷新了百年前那位大人的记录!难道这两则最震惊人心的消息还不能算为我大拓拔百年的奇事吗?” “陛下!臣有话要说!” “陛下!老臣也有话要讲!”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凤英有些恍惚。 天子也是一脸惊异的望向突然下阶激动的朝臣。 惊异之后这位天子快速恢复了平静,再看向下阶时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 凤英回神,面上一派自如。 凤英在望向上方那位天子时,她突然全明白了。 “众爱卿一个一个来说吧。” 一个身穿青墨色底色,腰侧处绣有奇鸟的大臣激动的上前了一步。 “老臣有本要凑!” “嗯。张爱卿但讲无妨。” “老臣得知陛下数日前曾下达一则圣旨,言明了如今解封菩提灯之人,老臣得知那人便是凤使者!” “嗯。正是。”天子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然,不知为何对于这则消息,自皇宫之外的消息得知的总是模模糊糊,这实在让人不得不感到奇怪。” “陛下!微臣附议!” 这边这位德高望重的略年迈的大人刚说完话,那边一位身穿同青墨色底色的年轻官员迅速上前追加了一句。 凤英面目表情的观看着这些这会乐此不疲的大臣们,目光微微沉了沉。 “微臣附议!” 就这一会功夫前前后后凡在朝堂上的几乎都开了口了,除去那些一直稳如泰山的司徒大人,太傅大人,之外皆是面色潮红,异常激动。 “陛下!臣亦附议!” 凤英看向这最后出列的文臣,面上划过了一抹思绪。 看这人的身形说话调调,凤英眼眸微沉。 这位是赵家的二当家,赵荃。 赵家也参与了吗…… “噤声!” 天子皱眉,一言出,殿内迅速安静了下来。 “朕听了这么久,意会出众爱卿们似乎话中有话啊?”天子一笑,目光炯炯。 凤英闻言亦是一笑。 “这……”几位表现最激昂的大臣面上均是犹豫了一下。 “回陛下!我等均是对于如今这两则消息似信非信!更是无端让我等觉察出凤使者实乃妖人!不然怎能几日之间一再再而让我等诧异!” 凤英冷笑,暗道这后面才是重点吧。 天子闻言没有回话,一时大殿内也出奇又恢复了原本的安静。 “张府主进殿!” “姒府主进殿!” “风祭司进殿!” “夏祭司进殿!” “将天师进殿!” “凌天师进殿!” 就在这时外殿传来一阵子的唤声,凤英止住了向前的步伐,微微放松了片刻。 朝臣问讯更是一阵惊愕难耐。尤其是上座的天子闻言更是被惊了一下,只是这位天子明显掩饰的很好,至少下方的朝臣一个都没有发现这位天子的突然紧张之感。 “呵呵,诸爱卿这是……?” “宫下参见陛下!”张蔚微微一笑,一礼毕。 与之站在身旁的同等地位的姒府主,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这位天师府的姒府主因为上次的内变到这会似乎也还没有缓过来似得。 凤英盯着他的僵硬的侧脸,若有所思。 “我等来是为了前段时间天师府内变之事……”张蔚边说着边扫了一眼殿内的朝臣,嘴角的笑意从刚刚到现在表情就没有变过。 边上的风清扬就简单多了目光冷然的扫了一圈,颇有些逼视的感觉。 凤英心下微微一动,面上不显。 风清扬这会心下还是阵阵气恼的,这几日他们大司府一边忙着稳住天师府内里的情况,原先他才懒得插手那乱七八糟的天师府,还是他那位师傅点醒了他。 两府本就同根,若是不帮忙快速稳住天师府,一则,大司府会瞬间被那位找到了现成的理由从而制服住,二则,朝野动荡,即将迎来这些皇子之间的大战,这场无硝烟的战争,自会更引出各阵营对两府的或打击或谋略。 再则,风清扬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女,眼眸微微闪着亮光。他没有跟府主言明的最后一个理由便是,他最怕的面前的少女会无端受及累了。 风清扬这些天也没有再去烦少女,在他那位师傅的旁敲侧击下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丝。他对面前的这位少女是欢喜的,不然他也不会有了第一次的解救,还有第二次的“特意提醒”了。 风清扬自小在白宫长大,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印象里就是一个人,受到他母亲的影响,风清扬认为凡是各方面优异的姑娘,自然也是各方面不差的,他也就尚可喜欢了。 就是这么的克制,连喜欢都要挑选对象的那种…… 风清扬见少女面上无波,还如初遇那时一般,沉着冷静,即使这朝野上已有他的人把详情传给他了,他亦是感到微微诧异。 越看越喜欢,果真是他看中的姑娘!瞧着恬静自然的模样,嗯,人也长得好看,的确是难得的人啊…… 咳咳! 凤英察觉出一道炙热的视线似乎在看向自己,莫名转过头看去,无端就对上一双赤裸裸的目光。 凤英呼吸一滞,这人的目光怎的这样? 凤英瞪眼,这厮越发放肆了!竟然敢用这么霸道占有的眼神看她?! 凤英磨了磨牙,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不得已转过了头不再理会那人。 风清扬勾了勾嘴角。真是连生气都是无端的好看。 咳咳!看来他真的没救了!风清扬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迅速又恢复到了刚刚他那冷酷的模样。 “似府主手下的私自散播谣言,又再而利用之便再而行消息堵塞之状,实在让我等难以揣测了……” “哦?”天子这会的神情间的诧异的确是真实了那么点。 “回陛下!这件事宫下并不知情。”姒锦眼眸微闪,迅速开了口。 凤英站在这等人的身后,静静地看着朝局的发展。 “本宫已抓获一批人,人证物证俱在!似府主莫非还要狡辩不成?”张蔚面上笑意不减,即使是咄咄逼人的话语让这人说出来也似温和很多般,让人竟是不感被冒犯了还觉得此言甚对的错意。 似锦闻言瞥了一眼身侧,又恢复了原先的老神在在了。 天子皱眉,眼眸微闪。 张蔚却是不想再给这位天子沉思的机会了,幽幽又道:“本宫听闻如今众僚们似乎对本宫府下的凤使者颇有微词?” 众人闻言均是头低了一丝。 凤英眼睛一亮,今日府主是要开撕了不成?凤英心下划过了一抹激动。 这是站在身侧的风清扬忍了忍没忍住,他觉得他们家的府主啥都好,就有一种不好,就是太磨叽了!他最不喜欢这拉扯来拉扯去,欲语还休的调调了! “本司也是听到风声!怎么你们这一群大官僚们最近这么闲么?放眼整个大陆也没有咱们拓拔的朝堂最能折腾了!你们要的答案我来告知你们!” “本司当年闯过禁地第二关,而英……凤使者据本司所知,亦是闯过了第二关……” 凤英蹙眉,捏了捏手心。这家伙最好别胡扯又八道才好! 风清扬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凤英。 凤英见他还算是聪明,不由一笑。 第一百章 对质 风清扬哪料到对面的少女会突然回眸一笑呢。望着眼前少女明眸皓齿的模样,风清扬眼内亮晶晶的,就连人已经转过了头许久,这位爷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张蔚在边上还在等着他这位手下急躁的大爷再次接着发话呢,却不想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身旁人再次发话。 张蔚轻轻侧过头,瞥了一眼身侧。却不想他都看到了什么! 眼前这位一脸痴呆像的下属,确定是他那个冷漠无双的那位吗?震惊的张府主,吃惊了一下下,脸色快速一变就很快地适应了过来。 张蔚跟着身旁的这位视线寻到了凤英的方向,眼内忍不住闪过了一丝促狭之色。 张蔚心中暗道:好小子! 他说怎么这小子这几日总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絮絮叨叨呢?恐怕,今日的视线那头的那位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眼看人真的要看傻了,张蔚微微抚了抚手背,用胳膊微微顶了身侧人一下。 “咳咳!” 风清扬被身侧身影顶撞了一下,身侧微侧,听着耳边的动静也是瞬间回过了神。这会人还没有缓过来,看了看前方,见那人只留个正正方方的脑后勺给他,又扫了殿内其他大臣一群人,再扫到身侧某人揶揄的目光。饶是这会这人在厚的脸皮也由不得一阵烧红了。 “咳咳!刚刚讲到了哪里来着?哦,本司想起来了,那什么菩提灯解封真正之人的确是……凤使者。这亦是陛下亲自颁发的旨意,莫非你们也要质疑一番陛下不成?” 说完话,风清扬伸着脑袋想后方看了一眼,见那夏雨还是一副闭眼死人的样子,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本就是容貌出众的人,众人抬头或侧头看过来时,即使还有着一丝不满也能出奇的在看到这张脸时都能散去了些许。不得不感叹一声,一个人的容貌还真是得天独厚啊。 就连凤英也都没能逃脱这人的美貌诱惑,这也是凤英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抵制力不行了?当然前身在现代她可是出了名的禁欲…… “来人!把人给本司押进来吧!既然天师府似府主要对质,那咱们大司府自然也得拿出点什么东西才好了,似府主您说是不是?” 风清扬冷笑,话语说的也是又缓又轻,再加整个人瞬间气势而起,一眼望去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了。若不是凤英扫了一眼知道这人的真实面目,也差点又花了眼。 姒锦闻言,面目不太好的冷哼了一声。 风清扬没理他的就继续道,“既然要好好捋一捋,本司就得好好为众人理理了。这第一条,就是天师府如何散播消息,又如何掩人耳目的,这第二条嘛,就是天师府如何闭塞消息,又如何做到里应外合的!这第三条自然就是天师府又是如何策划内变之事了!” “你说什么!”姒锦面色潮红间,指着风清扬眼眸微张。 风清扬冷哼,“哼!姒府主先别急,看认证物证后再做诡辩也不急呀……” “你!……” 风清扬一脸的无辜,“我怎么了?” “该死!” 姒锦面色黑沉如水,却也不再看向他。 风清扬转换了一个神色,一脸平静的看向上座的那位。在这空隙大殿内的众臣闻言后那更是心惊肉跳了很多。 “什么?!” “什么!” “这……这是何意?” “天师府这是……” “嘘!” 朝臣闻言后均是猛然抬起头,各个神色各异。 今日的全员抨击大司府有一部分来自于后方神秘人的指引,还有很大一部分则是天师府的影响力了。 这些年天师府内里吸收人才越发雄厚了,又因为这两年天师府全国人才的凋零,他们自然把手就伸向了朝野上了。 朝野上的都是大官僚,能挖一个那才是真正的底子。这些暗底那位天子也是这两年才有了一丝察觉而已。而作为与天师府敌对又同根的大司府却是了解到天师府内的一切变化。这也才有了今日朝臣围堵凤英,他们能及时得知赶来的情形了。 这后一现象,天师府明白了一丝,上座的那位天子亦是明白了一丝。 随着殿外押着数人进殿,殿内嘈杂的声音才见渐渐弱了下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司府,天师府无形当中这一刻似乎已处于了劣势。 张蔚等人竟然选择了今日前来彻底撕破脸皮,自然也是万事俱备了。 这位天子又简单的询问了一些细节,看了眼阶下那位他以往特别忌惮的存在,这位天子眼神忽的变得恍惚了些。 以往的天师府,再到今日的大司府…… “本宫观各位大臣近日的气色似乎均不大好?”张蔚笑颜吟吟的扫了一圈众人。 众大臣左顾右盼,神色略有慌张,闻言就有好几个羞愧的低下了头。 张蔚回眸,看向殿中央,“再过数日便是各使团拜访之日的,不知陛下可有人选了?” 上座的天子回神,扫了一眼下阶神色各异的群臣,忽然一笑。 “张爱卿可有推荐人选?” 张蔚闻言一笑,并没有立即回话。 身旁站立的风清扬与之天师府一众人闻言却是神色更是一怔。 天子扫了几眼天师府的几位重要成员,沉默了片刻,复而又扫了几眼殿内得所有朝臣,眼神微微一亮。 “想必陛下已有人选了。”张蔚抬头,微微一笑。 上座的天子同是微笑看过来,没有立即道出他心中的人选,然则这会他心中的确是有了人选。 “朕听闻近期的吉华也太平了很多,司徒,你向我说道说道近期老四的表现吧。” 众人闻言均是一愣,就连闻话的司徒大人面上亦是微怔。 司徒楠行礼一扣而道,“回陛下!算到如今四皇子去往吉华已有三月有余,老臣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派人请回四皇子,这些日子老臣得到消息来看四皇子的确是练兵奇才,初到吉华不到一月便平复了吉华内地的暴乱,用于一月后把吉华的外来人员也都拜访了遍,为此到今日吉华也便没有再出现什么大乱子……” “哦?就没有其他了?”天子眼眸微亮,其内有让人看不懂的深沉之光。 “再则则是,四皇子近期召集了大批吉华本市内的官僚与大商户,与吉华太守府内不知言谈了何事,倒是颇为久了些许……”说到这里这位司徒大人也是显得慎重了一些。 上座的天子闻讯并无任何表示,只是微微颔了颔首,面上露出了一抹思索之绪。 大司府众人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张蔚眼内含着一抹思绪,风清扬眼内亦是划过一抹思绪,几人心照不宣之下,也大概猜到了眼前这位有什么打算了。 过了许久,众人耳边才传来一道幽幽的声响。 “召老四即刻回京,拟旨,命四皇子拓拔寒为此次使团之首,于今月尾末赴风灵国与昌武国继每十年的交流之访!然则考虑不日之后两国使团也皆然而来,今特设大司府凤使者为赴使团代表人,待四皇子拓跋寒回京后便与之启程赴约!” 风清扬闻言面色一变。 这狗皇帝!好胆! 风清扬回眸立即看向一侧。 凤英闻言也是一愣。 这皇帝倒是总能想到手段,来变着花样折腾她啊?凤英心下苦笑,但却也是脸色平静的接了旨意。 第一百零一章 别样心思 至于与拓跋寒一同赴两国回访,凤英对此事还是比较无感的,只是一想到那位四皇子当初势在必得的气势时难免又有些焦虑。 凤英心下婉转,眸光微微划过站在最前头的那几位尊贵爷的身影时,凤英有了一丝犹疑。她不怕远赴两国,异乡异客,她只是怕她这一赴两国耽误之下最次便又是几月的时间,若是这当中再遇些其他事端,她那位爹爹会如何?凤府又会如何? 如今虽是暂缓了天师府的气势之下,真正收益的人不正是眼前的这几位了吗?况且这次被动之下,他们凤府才是最倒霉的一方啊。不仅招来了其他猜测,还有可能因此惹到了不必要人的注意…… 凤英能想到这里,显然张蔚也想到了这里,只是他如今先有矬了天师府的气焰之事后,这之后却是再动惮不得了。不然,到了那时候便又是…… 风清扬盯了盯不远处的少女的背影,见少女一副认真看向那几位身影的模样,眼内闪过一丝暗恼的同时,也是狠狠的猛瞪着第一排那几位身影瞪了几眼。颇有些不把人给瞪死不罢休的模样。 因这位天子终于想起了这件重要事情,随着人员定下来落实后,这位天子又简单地问了几句当下的事情。 在一连串证据和资料,和人证,物证,的相关对质下,天师府府主姒锦选择漠然的接受了批判,天师府也迎来了史上第一次“沉重的打击”。天师府随行而来的左右大天师得知结果,二人面上短暂的露出了一抹错愕之情。 凤英见此摇了摇头。 天师府到底是安逸了太久了。凤英转眼又细看了一眼那位天师府的府主,见那人倒是面上一片平静,凤英支着下巴对这位府主又是加了一丝慎重。只要天师府的府主不倒,天师府便还是如今大拓拔的代表之一…… 这位天子听了一通,众臣与这位天子自然也算是硬生生被迫之下了解了一切真相,在众臣眼巴巴的目光之下,这位天子沉默的颁了旨。 “天师府府主姒锦知情不报,且乱朝局,今罚黄金万两!俸禄半年不予!凌空,蒋凡等人未能辅助好天师府府主,现降一级,收回权限,半年内予还!钦此!领旨吧!” 左右大天师二人张眼望了一眼身侧,面目发白间,透着一抹茫然。 姒锦府主问讯闭眼沉默了片刻终是不甘之下俯首而叩,“宫下!领……旨!” “嗯。”天子淡漠的扫了一眼下阶,眼内快速翻涌着一抹思绪。 凤英满意的笑了笑,解决了天师府这件事,虽然不能使他们伤筋动骨,但也能使他们受着“皮肉之苦”了……至少未来至少半年内她便也不用担心这府再使乱了。 天师府留给凤英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第一次在桃花节中那领头的正是那位叫凌空的大天师,那一次留给了凤英很就是个不好的开头了,之后又是这些人瞎搞菩提灯指引之人的乱子,似乎有意不让她当成菩提灯指引人,通关这微弱的一则讯息,凤英都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能给天师府翻身的机会可能了,只是以现如今天师府盘综复杂的关系链之下,显然她这会还没有那能力。 在一群大臣叽叽喳喳中,又过了很久,核对完一些杂事事宜后,终于这位天子才退了朝。 今日的朝会也就显得无比熬人又累人了。 散了朝,凤英快步赶上殿门处自然的与凤墨一同走出了大殿。 凤墨看向凤英,眼内有着一丝疲惫,虽然他那会在殿内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了刚刚那件事内,但因为为其爱女担心受怕之累及,还是让这位半百的中年男人感到了来自于身心的疲惫之感。 凤英这会也是相当的疲累,只是并未在她这位父亲面前表现出来任何。 凤英挑了挑眉梢稍稍祛除了刚刚的疲惫之感,在看向身旁她的爹爹面上时,她还是有些哑然失笑了。 “您这是怎么了?” 凤墨闻言边下着阶梯便叹了一口气,“唉!有时候为父真希望你没有参过朝啊……” 凤英见他面上有些忧郁,不由摇了摇头。 “这是女儿愿意的。不为朝,那不就是从前那个懦弱无能的我了吗?那时的我,爹爹还会喜欢吗?”凤英望去。 凤墨无奈的笑了笑,“你这是在怪我那些年冷落了你了吗?那时也是为父魔怔了,竟然冷落了你那么久……若不是…………” 凤英瞧着面前男人脸上涌动着越来越深的情绪,不由得一愣。 她好像又无意戳到了这男人的心窝子了。 “父亲……?” “凤大人?” 这时从一侧走来一道身影,成功的止住了凤墨接下来的情绪爆发。 凤英一喜,暗道一声这谁这么上路子?还不待她心喜,这一抬眼见是那熟悉的某人,刚勾起的嘴角忍不住一塌。 风清扬自是将少女的神情都看在了眼里,眼角微微划过了一丝无奈。他在远处站了很久,就是想上来打个招呼与之一同回大司府,却不想被人捷足先登了!差点气的他直跳脚,待他追上来这一细看之下,庆幸得亏他没有立即上来拉人,不然他不是要对不住未来的老丈人了吗? 不行!他得再努力努力!或许这后面…… 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风清扬乐呵呵一笑,盯着面前的未来老丈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欢喜物件般,眼内闪过一道炙热的光芒。 凤墨当然不知道面前俊郎优异,他无比看好的好少年也同样在谋划着他的好闺女了。 若是按往日的凤墨这会肯定一瞬间就能看出面前这小子在想些什么,又在打些什么鬼注意。然对于今日的凤墨,刚刚经历了一场担心受怕,又加此时脑海中想的事情又太多了,以至于这会也没能立即反应过来这会是谁来了,就不说这上前的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凤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风清扬郑重其事的在心底默默的念着小九九。凤英并不知道面前这人心里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要是知道,估计这会也不会同意某人对着她这位爹接下来长达半个时辰的吹嘘了…… 站了一会,风清扬眨了眨眼,在他挂心着“自家媳妇人选”面前没看向他的同时,转而又看向了他“未来不久之后的老丈人”时。结果一看之下,才知道面前这两位,压根都没在看向他,且似乎也不愿搭理他的样子…… 风清扬:………… “咳咳!岳……咳咳!凤大人?”风清扬眼波微转。 凤英抬了抬眼,丢给了某人一个白眼。 “啊?哦?是风祭司?下官给风祭司请礼了!”凤墨这才堪堪回了神,也掩去了刚刚面上的复杂神色。 这会刚刚散朝的群臣们眼看着也走的差不多了。 凤英张眼扫了几眼四周,对着一旁道:“爹爹!咱们快些回去吧,正好我送送您。” “嗯。”凤墨闻言脸上一笑。 风清扬紧随着二人身后,扫视了一圈后,忍了忍,若不是面前这位是他“未来不久之后的老丈人”,他真的能眼红的能发生扔人的行为! “呵呵!这么巧,我也正巧是这个方向,便于凤大人一起吧?我早就闻凤大人文采斐然,风姿绰约啊!今日一见果然让清扬都忍不住眼前一亮了啊!” 凤英:………… 她倒是不知道这原本惜字如金的人,也是可以吹牛皮这么厉害的呢…… 她失策了! 第一百零二章 天子定人员 “哪里!哪里!” 被眼前模样俊俏且还是他原本就看好的后生一夸,这位凤大人还哪还有刚刚的那股伤感之样?现在开心的就差恨不得在脸上打上“神清气爽”四个大字了。 “凤大人当年的文章也是让清扬自叹不如啊,如今能近面凤大人自喜一番真是清扬的荣幸呐!清扬为了表示心切之感,改日一定要与大人喝上一杯才是!就是不知道凤大人会不会赏清扬的脸了。” “好!这自然是老臣之荣幸了!哈哈哈!” 眼瞅着面前意气风发的二人组几步跨过了她的身旁,接着这一聊就是更不可收拾,凤英眨了眨眼面上还是有些茫然。 再看看她那位爹爹刚刚还是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转眼间就变了一个模样?看这一张老脸笑的就跟菊花似得,她也是没脸看了。 当逗比碰上了马后炮,果然一语就无法概括了。不过眼前这位能让她那位活宝爹从悲伤情绪中给拉回来,也算是这个家伙有点小能耐了。 凤英眉梢微挑,也便如无其事的紧跟了二人身后。 在面前二人依依惜别之下,凤英狠狠搓了搓手背,高声喝了几次,二人这才是分开了各自转身而去。 回过头,凤英眼神奇怪的扫了扫身旁的某人,一脸的嫌弃。 若不是这货总在她面前晃荡的多,这会凤英还真能敢想这位定是有个什么奇怪的癖好了…… 看了一眼某人脸上,由疑惑转到僵硬,这脑中的臆想凤英当然也没敢说出来就是了。 随着天师府暂且被大司府压上一头的表面现象之下,朝野上下的众臣一连数日也是保持了缄默不言的状态。凤英在朝上也算是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天。 这一日,在澜城城外的阳关大道上从远处纵身驾马来一批身影,一阵阵飞尘扑面之下,原来是当今的四皇子回京了! 拓跋寒与几月之前又有了些变化,数月前看去还是一张稚嫩绚丽的眉眼,今日看去眉眼间似是掩藏了不少稚气。 能在四个月之间就能锐变如此之大,不由让一部分人对吉华之地露出了更多的思量。 凤英自散朝回到十二正司阁后,刚刚交代完了暗六暗七二人去办的事宜,于案几旁便接到了一小吏从窗户边塞进来的纸条。 “叩叩” 窗户边一阵轻响。 凤英起身打开窗口时,已经看不到人了。 拿起纸条,凤英关上了窗户,面上微凝。通过纸条尾末的一个标记,凤英知道这则消息是许久未联系她的孙少掌柜派人送来的。 孙家联系人都有个特殊的标记,这孙潇以前和她说过,凤英自是知道的。 张眼快速的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凤英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随手把纸条丢入掌灯内,凤英支了支下巴面上微微闪过一丝犹疑。 拓跋寒回来了。 且吉华城内的暴乱也刚巧在数日前被这位爷雷厉风行的给平定了…… 这不得不让凤英既是感到了心惊又是夹杂了那么一丝复杂情绪,这抹复杂情绪之下也是让凤英这会有了一丝难耐和不安。 “唉。” 凤英轻叹。 如今的大拓拔局势是如何呢?凤英给不了太多的明确答案,她如今只知道无论如何她还都不能与这位爷撕破面皮就是了,只是是暂时还是长久,她也不得而知了。 若是可以……说不定她也是能…… 罢了,现在想多了倒是都为时尚早了。 丢开了这些杂事,凤英拿起一旁刚刚刘麽麽塞给她的物件,凤英拿起端倪了一番。 “哦,倒是一张帖子?” 翻看了几眼,凤英仔细确认了一番才肯定,手中的还真是钱家的帖子? 只是钱家为何给她送一副帖子呢? 她和那个记忆都要模糊的钱清儿关系如何,好说也是京城内外都知的事了,至于他们两家关系怎么样,通过凤英脑海中得到的记忆可以推测出,似乎两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这……帖子?”凤英眯眼。 昨日那位天子说即到关于使团之事时,曾隐隐透露出两国使团差不多就在这几日要抵达拓拔了。按照她的推测,估摸那两国应该也是很早便启程来大拓拔这边的,不然若按常规路程的算起来好说也还需要两周的时间才能到。一般情况下半月是即可的,可是这一次尤其这两国还是一同携至而来的,自然在路上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 再加四皇子即将回京,已在朝堂上通知了凤英她三日内便要启程出发。 那么对于这手中的帖子…… 钱家自是也是知道她即将远程的消息的,况且那位钱家二老爷在朝堂上可是对她拌了一脚。 凤英想了想,冷笑一声。哼!不去也罢了!他们如今拿这破帖子给她,指不定还是存了些别样的心思呢! 虽然她不怕事,但在这多事之秋凤英还是心想能躲避那胡闹张扬的钱家,便尽量躲着吧。待到她凯旋而归,那时她便不怕了! 这边,拓跋寒匆匆进府,随即招呼了一声府内的管家,一边疾步向着他的书房而去。 脚步不停,管家上前紧跟旁,拓跋寒面上微露焦急边走边问道,“近日朝堂上可有什么其他的事宜传出?” 这位文寒府内的大管家明显颇得拓跋寒的信任,只见这位管家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边道:“爷走了不到半月,凤家的四小姐便先后创了那处神秘之地的记录,之后又解封了菩提灯,这事直至今日还是影响颇深,之后便是天师府内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内变,大司府府主前往镇压,事后得知天师府内暗藏昌武国奸细,已被大司府秘密处理,如今这些日子又因天师府内私下搞得小动作被大司府发现,如今天师府的处境似乎并不乐观了……” 拓跋寒初闻消息迈入屋内的步伐一顿,但还是僵硬着踏入了房间。 这数月看似风平浪静般,眨眼而过,远在吉华的他是如何也只是他自己能深刻感受到了。虽然他这段时间人在吉华,但因着不放心京城内的动向,这边的消息他也自是知道一些的,就说关于那个明眸聪慧的少女能再创记录的事他就是知道的,只是不像如今到了京城内了解的详细了。 吉华战事边境之防事杂需细,回报的信使自是不能说的那般细致了。 当大管家抬头看去时却是并没有看到预想当中的气恼神色,这位大管家脸色微变的低下了头。 爷似乎比三月前越发高深的让他看不透了…… “本殿知道了。”拓跋寒张嘴应了一声,便下一刻闪身进了屋内。 扫了一眼屋内,拓跋寒轻轻的微微眯了眯眼,似在仔细辨认着他的这处书房。 “这几日可有其他人进入这书房?”拓跋寒瞥了几眼房内状似随意的一问。 这位大总管见面前人突然这么一问,面上微微愣了一下。 “并无其他人进入,属下日日让人围在四周不敢让人私自动了爷的东西。” “哦?”拓跋寒闻言看了一眼身侧的这位大总管没有吭声。 第一百零三章 拓跋寒回归 走到靠近案几前的书架时,拓跋寒停住了步伐面上平静的扫了一眼屋内四周,伸手轻轻的扣了扣书架,眼梢处忽然的一冷,气势也是一变。 “你下去吧。” “是。”身旁的大总管忐忑的又扫了一眼四周,沉默的退出了房门。 拓跋寒在书架前站立了一会,抬眼向着窗户处看去,道,“让阁下久等了,竟舍得花费那么长时间来等本殿!”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震动的细微声响,接着房梁之上快速闪过了一道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森然的杀机。 拓跋寒嘴角勾着冷笑的看着那飞速穿过来的身影,一动未动。 “你是影子。” 明显这位四皇子的话语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肯定。 闻言的黑衣人并没有任何语言的便杀了过来,动作凌厉而干净。 拓跋寒也不再说话,伸脚踢过书架旁的架子,从架子上快速飞过来一抹亮光。拓跋寒张手便接住了物件,再一挥手间,瞬间拔下了手中的剑柄。 不一会儿房间内便是传来了阵阵声响声,屋内刀光剑影,屋外却是一片肃穆冰冷。 门外的大总管身旁呈包围模式的一群人紧紧的盯着屋内,训练有素的众人紧扣着剑柄一动不动的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随时都有可能冲进去将那贼人大卸八块的冲动。 这位大总管眼神微眯,眼中闪过一抹杀气。若不是他自小跟了爷,他差点也着了屋内那贼人的计了! 作为拓跋寒最信任人忠实的手下,这位大总管在刚刚那会就立即捕捉到了拓跋寒的细微眼神变化,便也有了此时的整装待发。 屋内的声音响了一阵终于渐渐的消停的下去,不一会儿后拓跋寒的身影便微微露了出来。 此时的拓跋寒身上皆是染上的鲜艳刺眼的颜色,刺人神经。 外面人见此均是一惊。 大总管面目大变,“爷!您如何了!” “没事,让人进屋打扫好房内吧,至于其他事宜过一会再说。” 大总管一愣,瞬间会意。 “是!” “派人送一封信给大司府内的凤四小姐,就说本殿随时可以出发,让凤四小姐确认启程时间,本殿自会准备妥帖余下的一切事宜。” 大总管行礼,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嗯。” 伴随着凤英刚得知那位爷回来了后不一会儿,便又接到了一则消息。这后面一则消息可就不是正常的消息,倒像是催人的感觉了…… 凤英无奈的打开了信件,快速的扫了一眼,无奈的一笑。 这位爷是在催促她么?凤英有些无语。 在等待这位爷回来的同时,这两日那位天子早早的便打发了凤英不去上朝的恩典,自然这几天趁着难得的闲暇,她该交代的早已交代完了。除了没让人准备东西,其他早已差不多了。 在刘麽麽的一声声急催下,凤英想身轻如燕的去往两国的计划也被打破了。 伴随着天师府事件的后遗,为此凤英在照顾一家老小的同时,也渐渐发现了,如今凤府除了那位她的二姐烦人精外,眼前的这位刘麽麽也渐渐的不知在哪染上的“恶习”,渐渐的也越来越唠叨了。就差没赶上那位烦人精了。 在她那位爹的要求下,凤英才不情愿的派人查了一番天师府内如今的格局,从而得知了她那几位姐姐如今的官位与身份差异。最让凤英头疼的自然还是那位“神经病”的二姐凤蝶了。她的那几位姐妹均是在内卿之位,相当于如今朝野上的六品到五品之间,就不说她那位二姐……呃,不提也就罢了。 桃花节只是这个国家的敲门砖,虽说凤英运气也有一成分,但在那场桃花节当中凤英投入的心血也是足足的了,那后面得到第一名虽然有些出乎预料,但也算是她通过这大半年来自己的努力得来的。可惜她那位二姐就是不能明白其中道理。在桃花节中本就是名次不太好的那位,也只是在天师府内内卿中排在了尾末,也才算个从六品官而已! 是谁给了那位天天的自信来刺挠她呢? 不过想到这里,凤英倒还真想到了一条模糊的重要信息,这些天她忙了一阵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把那件有些可疑的事情给忘记了。 前段时间她派人查了查几府如今边缘的动态,似乎好像就有一条模糊的信息划过她的眼前。 那则消息是什么来着? 凤英支了支下巴。 她想起来了! “应该是于前一月时,天师府府内暗藏玄机,其赵府二公子赵文拜见赵家大小姐赵玉,偶遇当时三皇子召见大天师,二人于天师府内聊了一个时辰方才退出天师府,接后半个时辰后凤家二小姐凤蝶从天师府内而出,当天,三皇子于府内偶感风寒,接后第二日早朝也未能参加,之后五日,天师府突然内变之时,明面了两府真正对立……” “嗯……这样似乎才算是真正的答案了,也算是一则缘由了……”凤英笑了笑。 “嗯……罢了,回头便去试试这位回来的爷,或许我们凤府还能再挣扎一下也说不定呢?”凤英笑着摇了摇头。 她倒是没太去关注她们凤府内的其他人信息,以至于她竟然漏掉了这位能折腾人的主了,且竟然还让这位主真的给她闹出了一些东西。 这当头一棒也算是给了她一些其他的警醒了。这之后她再也不敢轻视任何人了。 呵呵!波涛汹涌之下,她不愿意主动去得罪人,但若是有人主动得罪了她,她自是也是眦睚必报的主! 她凤英自前世便是从来不吃亏的主,前世便算不得软绵的性子,这一世自然亦是如此了。 第二日凤英早早起身,在梅儿的叽叽喳喳之下,凤英也总算是熬过来了。 耳边偶尔响起刘麽麽不停地唠叨声。 凤英轻叹,为何她们东院的人是越来越啰嗦了呢? “姑娘,这一去他国那可是一件大事,这细细捋之下没有一件事是能马虎的,这吃穿用东西姑娘也得上点心吧,您再看看还有没有所欠缺了?也好交代老奴一声,若不然这远赴了他国,那可是一呆就得许久了,说不得更甚还得半年呢!姑娘啊!老奴刚刚拿来的那盒手饰还是带着吧?毕竟是远赴他国,也不好让他国看轻了才是……姑娘如今也是当朝为官的人了,若说姑娘是个不喜装饰之人,但这可是远赴他国!怎能可不多带些呢?……” “呃……” 梅儿这边拿起一旁的狐狸毛披风犹豫了半饷,抬眼见她们家麽麽已经开始劝人了也便随手放下了手里的物件了。 梅儿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她们家的小姐,忍不住捂了捂嘴,偷笑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再见拓跋寒 凤英这会正无奈的翻着白眼,偶尔歪着头颇有些艰难的熬着耳边的唠叨声。 凤英自是知道,通过这半年来她的信息链越发的绵长,如今能留在他们凤府的大部分她还是知道都是非常可靠的。这也是她这半年来的小小的成果吧。 扫了几眼面前不停晃荡的身影,凤英眯了眯眼。 靠谱是靠谱,只是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变得越来越唠叨了呢?? 自从凤英来到这片大陆以来,在她没发现时凤府东院的热闹程度就较比于其他院落,与西院的“鸡飞狗跳”不同,与北院的冷冷清清更不同,与南院的条条规规也不同。 东院是生机勃勃中又透着些俏皮,是忙碌,有希望的热闹。 凤英对自己人一向宽容,无形中东院底下的人也自然养成了对待自己人爱操心的“毛病”。 随着凤英掌握的信息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大,凤府就属她最忙碌了。底下的人显得清闲而又富足时间,受其其主影响也变得越来越闲不住了。 这一日终是到了要启程的时间,凤英想着眼前的刘麽麽不远自凤府跑来这里也是为了她好,凤英便忍着没让身旁站立难耐的雯儿霜儿二人把人给赶出去了。 梅儿相较于青儿与桃儿明显孩子性足了些,人也跳脱了些,刚刚还在老老实实的整理东西,不一会人就又不见了。 等凤英结束了面前人的唠叨后,也同意了余下要带的东西后,梅儿在门外才小心翼翼的伸着小脑袋,猫手猫脚的溜了进来。 凤英透过模糊的铜镜向着旁边瞥了一眼,笑道,“门外可是来了谁?” “啊?不,不,没来谁……”梅儿一脸的慌张,拼命的摇着小脑袋。 “哦?”凤英张眼望去,眼内含笑。 刘麽麽也是摇了摇身下的椅子看过来。 “你这死丫头,又跑哪去了?这可是大司府,你休要胡乱跑,若是冲撞了宫内的人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麽麽!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梅儿脸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欲哭无泪,显然她也摸出了刘麽麽的性子了。 刘麽麽看她态度诚恳,也算是没太为难她,就是又好好“教育”了半个时辰而已。 凤英抿唇,暗自一笑。 总算是转移了目标了。 “叩叩” “谁啊?” 梅儿立即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张了张脑袋。 过了一会,梅儿从外边走进来手里拿了一封看似信件的东西递到了凤英手中。 凤英想了想这个时辰了应该不是那位刚回来的爷的了,不由就是立即打开了信件。 入目是一条消息,凤英看了后脸色微变。 刘麽麽一边在装箱东西,一边看过来,“姑娘?” 凤英摇了摇头,脸上微微隐去了内容,“无碍。” 眼波微转间,凤英追着梅儿的身影看去,见那丫头一副好动且胡乱张看的模样,不由心头的酸涩更是难耐了几分。 凤英看着刘麽麽道:“这次让梅儿跟着我一同去吧。放心,暗六,暗七一直在暗处。”后面的话凤英也就未在提了。 折了折信封,随便放在了床头,凤英起了身。 刘麽麽疑惑的盯看了一眼床头前的信封没有说话,屋内几人不一会就整理好了手中物件。 暗六从暗处走来,微微一礼,“主子,已确认了消息。” 闻言的凤英手下意识的一紧。 闭了闭眼,凤英挥了挥手,暗六隐去。 “小姐?”梅儿走上前来。 凤英睁眼,看向她,幽幽一叹,“难为自此你一个人在我身旁了,待这次远赴回来,我便为你安排几个玩伴吧……” 凤英垂眼,她想到了自她回来时差不多也是她正名之时了,那时候作为当今大拓拔的二品女官,自是要有女吏的…… 闻言的屋内的二人面色稍稍一变。 梅儿虽然自小在农村,但也不是个蠢笨的人,想到面前的主子刚刚前前后后的神情,也是让她揣测出几分意来了。 凤英见她们面色不大好,有些不想扫了今日启程的兴,无奈一笑,“平时到不见你们有今日的机敏了!罢了,也算是我凤英福浅让她们二人替我受过了,有些事情有了一次教训就够了……好了!今日我便启程而去了!你们就不要哭丧着一张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十二正司阁怎么了呢?这些事情待我回来便是正名之时便再做处理!你们且放宽心吧。” “老奴不敢!” “奴婢不敢!” 还不待凤英把话说完,二人便低头行起谦礼。 “起吧。” 凤英估摸着时辰已是不早,便也没有再理二人,起身便向着房门口走去。 一月前孙潇卖了她一则她一直挂心的消息,消息得于林郊附近山落户的一户农户人家。孙潇告知她,青儿与桃儿四月前曾在林郊附近出现过,经过调查,现已确认,她们二人已经身死道消了…… 其实凤英很早前就有了推测,以她们二人的脚力与生存能力,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孙潇告诉她,青儿与桃儿那日应该是躲过了那些人的追杀,却还是没能在那场刺杀之后的之下活下来。 她们伤的应该是非常之重,又本就是姑娘家,没有像样的武底子,自是伤筋动骨之下没能够活下来。 凤英听闻消息时自是伤心的,其实恐怕这也是凤墨不愿告知她的主要原由吧。 然今日再次接到孙潇的确认消息,与埋骨之地的信息时,凤英心下悲切的同时更是有一股愤怒之绪自心中涌出。 一大早凤墨也还要上朝,不像凤英已被天子免朝礼了。一大早凤墨急匆匆跑到大司府门前在凤英的早有安排下,阁处侍卫早早便放行了人进来。 凤墨自是好生又交代了一番,才急色匆匆的赶去了上朝。弄得凤英眼瞅着人一溜烟跑远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好吧,有她这位活宝般的爹爹,她还有什么好伤心的事呢? 出了大司府,凤英很低调的没有惊动其他阁所,凤英便出了大司府。 抬眼扫了一眼远处,凤英有感而发,前几日休沐她也去过了凤府,那位如今的老夫人与老太爷经过了这场“病”,人似乎也越发显得慈祥了,记忆中自小没有得到过那二人的温情的凤英,也是着实被吓了一跳。 不过,凤英却也是再也起不了对那二老的心软与柔情来了,这迟来的温情已经造成了原主的死亡,她现在还能对他们二老“相敬如宾”,已算是她的极限了。 出了门绕转了一会儿,凤英悠悠然然的又走了十多分钟才望见了远处的宫门。宫门前的这处长形的走道廊大臣们是可以驶轿子的,但是凤英也只是让人在宫外备了轿子。只是因为如今的她还没有被正名,哪怕有一丝的错误可能性,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非议!她自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路过一侧左宫门时,自路侧驶来一架精致的马车,凤英眯眼看了好大一会才确认这架轿子应该是那位爷给她安排的马车,扫了一眼远处的另一架轿子,凤英幽幽的进了轿内。 这边凤英刚进轿内,那边对面酒楼的高层之上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 “办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已派人妥帖安排好了细软,那架马车属下也已让人驾着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那人闻言勾嘴一笑。 “如此甚好!” 凤英一进轿内就发现了有一丝的不对劲了。 不说这屁股底下的细软也太软了些,色彩更素淡了很多,就说她从前是知道这位爷是个喜欢金碧辉煌的人。而这次小茶几上无端竟然一改常态的换了一套淡青绿的瓷器,就这一点就足以引起了她一丝怀疑来。 凤英扫了一眼轿子内壁沿与细软的格调,突然面上一怔。 一上马车,马车便被外间的人缓慢的驶了起来,凤英摇晃了一下身子,微微掀开了车帘细微的一角。 透过窗外缝隙,凤英扫见路上今日两侧的人流似乎并不是很大。若不是知道今日不是休沐日,凤英都忍不住也有了一丝错意了。 眼波微转,凤英有些哭笑不得的放下了车帘。 “嗤!” 真是幼稚啊。 闭了闭眼,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之久,轿身才缓缓停了下来。凤英睁眼,她知道这是到了那位爷的住所了。 文寒府前立着一道俊伟的身影,随着这人的目光看过来,那双本是无波的眼眸内突然起了一丝涟漪。 眉眼含了一丝清浅的笑意,拓跋寒扫了轿身几眼,对轿子内的人儿更是有了一丝急切。然而当他目光突然触碰到轿子两侧的纹理时,这位已经很擅隐去情绪的当今四皇子还是没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尖。 这不是他为她准备的细软! 拓跋寒眸内幽幽,闪过一抹幽幽的暗光。 一抹思绪划过。 不会是她的决定才是。她不是这般莽撞且无礼的人。 那是谁呢? 呵!他倒是想起了!这段期间得到最多的消息里,他倒还真是遗落下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了! 呵! 拓跋寒眉目紧蹙,眼内瞬间溢满了冷寒之气。 凤英幽幽下了轿子,抬眼望过去,见几步之外站着那道身姿卓越的爷,气势非凡,面目俊朗中依可稀可见以往晶亮眉目。含着浅笑,凤英对上了此时那双晶亮中而夹杂着一丝冰冷恼怒的眼眸,眼梢一抖,凤英抽了抽嘴角。 第一百零五章 试探 得了!这位精贵爷一定是记恨她了!这无缘无故被人突然记恨的感觉……可真是让人无端恼火啊! 凤英磨了磨牙后槽低垂着头上前冲着面前人微微行了一礼,后缓缓抬起头扯了扯嘴角,“给四殿下请礼了!” 拓跋寒闻声回神,快速掩去了眼内的冰冷,目光划向少女的身影,唇角渐渐舒缓了一些。 “起吧!好久不见了,凤……英姑娘。” 见面前这人神情也转换了过来不再像刚刚那般的暗沉了,凤英心下一松。 还好,这人看着也不像找她麻烦的模样…… 余光瞟了几眼身侧凤英眼波微动,不知为何今日的这人给她感觉竟有些哪里奇怪的感觉。 凤英压下疑虑,暗暗扫了扫面前人的周身。 这人倒是越发的稳重了。凤英惊叹。 那吉华之城……莫非…… 凤英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只得在心底悄悄的揣磨了一番。 “英姑娘近日可还尚好?” 这边拓跋寒见面前人低垂着小脑袋,面上状似思考的模样,摇了摇头,眸内也忍不住划过了一抹笑意。 这人在想些什么呢? 这聪明的小脑瓜里又到底藏了多少的奇迹呢? 这些日子倒是还真被这人折腾出了不少新鲜事来,不过能在那般诡策无常的情况下,还能博弈出那般精彩的状况来,恐怕这天下间的姑娘当中,就要属眼前是独独一位了。 此次前去吉华已有三月,不说他身心均变了,眼前这位又是何尝不是变了很多呢? 拓跋寒掩去眼底的幽深神色,有些已经潜藏了无数日夜的想法莫名了再次复苏了出来。 她变得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有些事情似乎也渐渐的变得如他们二人般幽深难测了。 拓跋寒轻叹,见面前人还是未回答他的话也不恼,淡淡一笑,道,“进轿吧,已是深秋,注意些身子。” 凤英抬眸,穆然惊醒。 面前人的眸子幽深一片,让人一眼望进去不由深陷其中。凤英轻轻错开了这人的目光,脑海中忍不住划过一张同是魅力四射的脸庞。 摇了摇头,凤英嘴角抽搐,她怎么会想起那货来了? 看了一眼面前同是优异的人,凤英行了一礼便躲进了轿子内,进了轿子内坐了有一会的凤英,面上还是有些怔忪着。 风清扬自是有与天下间的所有男儿比拼的能力,这二位都是她如今都较为欣赏的人才。原先凤英还在认为,恐怕风清扬已算是她印象中最为出色的男人了。可是今日再次见到这位四皇子时,凤英忽然又有那么一些不确定了。 “吉华啊吉华……”凤英低声小声的呢喃了一句,便祛除心中杂事闭目养神了起来。 虽是拓跋寒让人准备的轿子亦是细软,但因为这会他心下烦闷便也没有进轿子内,而是晃荡在凤英四周驾驶着马匹。因则这四周风吹草动,这位四皇子当然均是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了。 至于凤英刚刚的低声呢喃声就不知道这位尚未明确暴露武底的四皇子究竟有多强,又有没有听到了。 “该死!”不远处的酒楼之上,刚刚的几道身影,最前方一道身影双手扶住栏杆,脸色已是涨红一片。细看之下,这人竟是风清扬。 眼看着轿子越行越远了,风清扬面色是变了又变。 “主子?”身后二人脸色淡然的望向前方的男人,话语有些犹豫。 风清扬转身看去,“怎么?你又要说教些什么?” “不敢!”那人迅速低下了头,再未敢言其他。 “哼!那狗皇帝!真是好的很啊!” 风清扬怒气冲冲的转身下了楼。 “主子!” 身后二人连忙抬头,二人面上皆闪过一抹犹疑与焦急,各自对了一眼复又看了一眼身后便也紧跟着下了楼梯。 少主近期越发任性了……这个女孩……待他们回去还是禀告一声主子才是。 二人一闪,几道身影瞬间飘至到了酒楼一层。 一声有节奏的“叩叩”突然响起。 凤英回神,望向马车窗边。 凤英掀开轿帘,露出了一身褐色紧身长袍的身影,再往上凤英才撞进了一双笑意的眸内。 “此去两国许要耽误些许时辰,我已让人准备了些许口粮,茶水等,若是此行英姑娘有任何需求切记定要招呼一声才是。” 凤英抬眼见这人还真是有些该死的“粘人”呢!凤英闻话张眼又扫了几眼她轿子的四周,见她轿子的四周闲杂人这会果然是没有一人影了。不由的整个人又透了份无奈。 拓跋寒见面前的少女也不看向自己,而是第一件事是先确定了四周的环境,不由一笑。 这样想来,他们还真是有些相像的呢…… 拓跋寒眼波微转。 凤英蹙眉看去,“谢过四殿下的好意了,若有需求凤英也只得打扰殿下了。” “无事,不打扰。” 凤英:…………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浅聊了一些,凤英倒是很想放下轿帘,但轿子外的某人却是乐此不疲着。 想到轿子外这人是当今的四皇子,凤英最终还是没有放下轿帘。得亏轿子内有专门勾住的物件了。凤英扫了一眼轿子边缘,暗道了一声,奇货可居。 “关于此次前去两国也只是回访一下,再则顺便查看一下两国的其他状况,其他便也没有什么了,这些姑娘不用多操累,此次去风灵与昌武,一切便交于本殿即可。”拓跋寒看着轿子内的少女微微一笑。 凤英执手扣了扣窗沿,状似不经意的道:“包括他国的人文地理与军事吗?” 拓跋寒眯眼,他倒是没能想到面前的少女会这般直接。 看面目,柔和而脱俗,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怎能……?拓跋寒隐去了眼内的复杂,神情未变。 “姑娘若是想去这些嘈杂混乱的地界,本殿自是也会护及姑娘安全的。” 凤英垂眼微笑,“让殿下烦忧了,微臣只是有些好奇,这类事情交给殿下凤英自是放心的。” “嗯,这前面最近的一站便是灵郊,因是第一站,许要到下半晚才能抵达,便于那里休息吧?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凤英睁大眼眸,眨了眨眼。得了!这可真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敢!不敢!此行一路上皆由殿下做主便是!” 拓跋寒一笑,“希望姑娘满意便是。” 凤英无奈微端坐行了一礼,“不敢!此行但凭殿下做主便是!”说完一礼成。 “好!姑娘不必这般与我客气才是,毕竟我与姑娘还是很熟络的。” 凤英眨了眨眼,细瞧了轿子外的身影,无端的感到了一丝窒息之感。 得了!您老真行! “劳烦殿下了,恐怕这一路又要许久了吧?” 拓跋寒眼眸微动,“嗯,姑娘歇息会吧,前面偶有飞沙了,本殿便也回轿子内了。” 凤英垂目,“是!殿下随意!” 眼看着轿子外的人影终于彻底消失了,凤英放下了轿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位爷的确是变了,变得越发脸皮厚了!凤英脸黑了黑。 不过…… 看着路程,凤英暗暗猜测,莫非此行第一国,不是昌武?凤英疑虑。按这站点,是风灵与昌武的交界处,这样看来她还真是有了一丝不确定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初到灵郊 一行人又行驶了很久,期间凤英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才是打发了这又颠簸又无聊的时间。 等他们这一行人抵达一处人烟处时,凤英看了一眼天色,还真是如那位爷所说了,的确是半晚时分了。 下了轿子,入目的是灰沉沉的一片。 灵郊,顾名思义就是一处郊外的郊外。为何有个灵字在内,自然是这边飞沙走石之下,这边小馆子内的蔬菜类食物却是很鲜嫩可口,一来二去,这般奇特的事情也让人耳目一新,后来也就渐渐演变着叫法,后来这片郊外便也就有了“灵郊”这个名字了。 拓跋寒在前面领路,由着他们这群人都是第一次远赴他国,这一路上也没有人注意他们自身的衣着有什么不对劲处。 当凤英等人一同迈进了一处客栈时,凤英与拓跋寒二人才稍稍反应过来了一些。 因是一处荒凉的站点,人也不是很多,也就两家客栈孤零零的相对着在这处灵郊地界处,凤英跟着这位四皇子随意的就迈入了其中一家客栈。 一下轿子凤英便带上了特制的面罩,拓跋寒亦是如此,罩子颜色浅显,一则是为了挡风,二则是低调些,但明显在灵郊就没有真正的低调可言。 凤英扫了几眼在前面几步外淡淡领步的人,眼波微转。 “唉!哥哥!你是提前定的这处房间吗?” 少女话语中含着一丝轻快的笑意又夹杂了那么一丝好奇在内,配上少女张扬手舞足蹈的动作倒还真是活脱脱的俊俏小姑娘模样了。 拓跋寒身子微微一紧,僵着身子用眼波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入目是三三两两的散客,期间屋内的众人抬头均有漠然的向他们看了一眼。 拓跋寒扫了一眼人群的散客,又快速扫了一眼那一名掌柜与两名小厮,眼波微转,不动声色的转身点了点头,脸上表情也变得自然了很多。 “是啊!你放心!知道你滑头!哥哥早就提前订过了!” 拓跋寒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抹少年感的轻翘又活泼感。 面罩下的凤英闻言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的快速扫了四周几眼,二人并肩着向柜台走去。 “这次你可不能乱跑了,不然爹娘准打断你的腿!”拓跋寒边走回头叮嘱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 凤英最后一眼的余波中见客栈内的“散客”面上都自然了很多,四周交流声也渐渐起来了,心下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我前段时间在你们这里订过房了,就姓李的那家!麻烦您查查些!”拓跋寒快步走向柜台处。凤英在后张头张脑的看了几眼。从身后望去过,男的俊俏中透着些稳重,女的俏皮可爱又好动。 二人的神情动作瞬间落入了这些人的眼中,临近几桌的散客都是露出来一抹既羡慕又含着些打量的目光。 “哦哦!对!对!倒还真是有这最后的一家!” “那便成!这是字据!” “嗯,字据是对的!客官您上面请!” 拓跋寒接过几把钥匙,笑着取下了头上的貉子毛帽檐。 凤英见此也笑着一蹦一跳的拖拽这人往上走去。 “闷死我了!呸!呸!我要赶紧洗漱一下!”说着就抢过了拓跋寒手里的一串门房钥匙,便支起面纱边向上急冲冲而去。 拓跋寒转身快速扫了身后人群一眼,暗道了一声还好这次带的人少,“你们各自领钥匙去休息吧,你们的房间在一楼。” 说完便又急着去追正在爬楼梯的某人去了。 “哎哎!四妹!你快慢点!” 凤英没人看见时抽了抽嘴角,她怎么觉得她好像有点吃亏了呢?? “不行!不行!你太慢了!”说着,凤英终于眼看要到房门口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拓跋寒紧跟其后,无奈的抬头看了一眼凤英。那神情颇有些无辜又无奈。 二人追赶着进了房间内。 楼下的众侍卫眨了眨眼睛,淡定的各自领了钥匙各自进了房间内了。一楼的客厅短暂的静了一下,接着便又恢复到了刚刚的热闹谈论声。 “唉?你看刚刚那对兄妹可真闹腾!” “嗯,希望晚上别吵到我们就好。” “哈哈哈哈!你这话里有话啊?” “切!你懂的……” “哈哈哈!” 能到这里来的不是江湖中人,便是一些世家子弟吃喝玩乐来的,这里的人大多要么是行色匆匆要么是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人与事在座的各位自然而然就把刚刚的小插曲自动归类了。 灵郊距离京城不算太远,自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人跑来这里进行着所谋之事,自然灵郊也算是交界与昌武,风灵国的最复杂之地了。 灵郊又是大拓拔的最接近京城的最后一道防护,这里除了两座边缘处的客栈就剩一座非常宏伟的围墙了。荒凉也是灵郊的代名词,乱都是亦是。 因着再往前是仓山,再往前的几个站就是三国的交界之处,四通八达之下,大拓拔往年只把重心都放在了边防之上,哪里又会把目光看向明明相隔不远的内城呢。只注重边境之困的结局下导致灵郊越发的混乱了。 这里既会有其他国的探子出现的可能,亦会有本国的探子出现的情况,三国交织,隐秘之下,“信息互卖”也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里的人醉生梦死,一座三层的客栈就把被这些人玩的风生水起了,这里的客栈密不透风,只要你进来就是绝对的秘密,至少在大拓拔的澜城,丝毫没有发现。 楼下众人也稍微又放开了一些,交谈声也是一阵阵传来。 凤英与拓跋寒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各自手下的侧门,疏忽二人神情这才是一松。 拓跋寒望向少女一笑,“还好你机警些,我倒是不知四姑娘竟也还有这样的一面。哈哈哈!” 说到最后拓跋寒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过这笑声倒也真真贴切了几分他们现在扮演的角色了。 凤英也没有想到她刚刚的出其不意之下,他们两个人竟然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般自然的就接住了他们临时扮演了兄妹角色。不过也算是二人都是聪慧机敏之人了,若不然今日换做任何一人都有可能会露馅。 露馅的代价便是,他们会面对四面八方的“围剿”,甚至他们下一刻就有可能会丧命在此!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这里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当今的大拓拔四皇子! 凤英无奈含笑,“这还不是“哥哥”你没有安排的妥当吗?还好本姑娘……咳咳!聪明些……” “咳咳!那倒也是……不过刚刚……”拓跋寒眼波含笑,只是在扫了门沿处时脸色不由一变,也迅速掩去了眼内的笑意。 “嗯,现在我们便不急了。”凤英看了一眼门处,淡淡道。 “哦?”拓跋寒神情恢复了如初,露出了一抹深意。 “今夜,便委屈姑娘与我一同住在这间了,咳咳!你放心,我今夜睡,睡地下。”似是为了解释清楚,拓跋寒有些慌张又有些心虚的连忙指了指地上,脸色摆正。 还别说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脸色一摆正还真有那股气势。 第一百零七章 演戏 凤英撇着嘴,暗想也只能如此了要不然她还能咋滴?谁让这位爷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呢? 看到凤英脸上没啥变化,拓跋寒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底忍不住划过了一丝连他都没注意到的喜意。 二人下楼简单的点了些必备品,便于房间内简单的吃了些菜食。吃了几口青菜,凤英暗自点了点头,这里的确是蔬菜闻名了。 用过餐,在凤英纠结中,没想到面前的这位爷也是很识趣,立即美名其曰的去放放风了。凤英便草草的让小二准备了汤水,一顿“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大块八卸”之下,凤英草草的终于完成了她的“洗漱大业”! 不一会儿拓跋寒闪着身子也进了屋内。 凤英张眼尬里尬气的瞪了那人一眼,即使她知道他们二人不能离开房间太久了,不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人的注意。再加楼下很多人的身份还有待确认,他们也不敢打草惊蛇了。灵郊内可是也会有其他国人员伪装在内的可能的! 但是她还是感到了一丝不自在,刚刚没怎么在意,这会凤英刚洗漱完,二人盯着那张床时,他们均是发现了空气中似乎还真是有了一丝似是而非的尴尬…… 若不是如今他们二人在大拓拔内都是敏感的身份,都是不愿意再招惹麻烦的主,凤英都有种跑路的冲动了! 拓跋寒一进屋内怕面前人看见他进来太过紧张,一进门便关上了门。关上门没一会,拓跋寒眨了眨眼睛,他才发现似乎又有哪里有些不对了。 拓跋寒眨了眨眼,连忙转过身向着少女看去,少女刚刚沐浴后正在擦拭着两肩发丝。柔和一片的侧容中,又是透着一抹致命的诱人,眩晕的灯光光圈中,拓跋寒的目光也变得迷离了起来,一下就让他给看呆了。 凤英听见门处的动静时就知道是那位爷回来了。这会她都忍不住暗叹这人果然细致聪明了。 “我,我就不洗漱了,以免惹了,咳咳其他人怀疑了。” 拓跋寒站了半天才回过神,涨红着脸心虚间连忙转过了身去。 凤英坐在梳妆台前听着这人的声音有些奇怪,忍不住转过头看去,便见这位大拓拔有名的四皇子殿下,竟然毛手毛脚的在挠门? 凤英眨了眨眼睛,她都看到了啥?? 这会拓跋寒还不知道凤英已经转过了头看过来了。这会他还在懊恼今日他怎么这么魂不守舍,奇奇怪怪的?按了按心口处的躁动,拓跋寒咬牙,再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于是便是有些犹豫,今夜他到底要不要坚持二人只住一个房间呢? 凤英默默的放下了软绵的擦头巾,无奈的扫了几眼门处,这会她算是隐隐有些猜测到了。 闹了半天她这位作为奇女子的女子都还没有害羞,面前这位爷不会是先她而害羞起来了吧? 仓天啊!大地啊!我凤英的一世清明啊! 这要是让如今还不算是彻底开放的朝代知道,那还不得怼死她了…… “咳咳!” 凤英咳了一声,走到床前,取下了一床被褥,小心翼翼的在地下铺了一层。摸了摸地板,凤英想,得亏这古代的地板够厚了,不然这位尊贵的爷不是就太惨了些…… 咳咳!这样想想……嗯,她还是更不能让床了!她是女孩子!看看这胸!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呢!床,她还是当仁不让的占了吧?凤英有些鸡贼的转过了身去。 凤英笑了笑,走到衣柜处,打开了衣柜,见内里果真还有一床被褥,开心的取出来拿向了地面上再次铺整好。 凤英扫了一眼这会已经正正方方坐在餐桌前的某人,眼神示意了一番。 拓跋寒口干舌燥的看着眼前人忙活了一通,冷静了许久才静下心来。 拓跋寒在心底暗暗唾骂了自己一番,平时正人君子,没想到今夜他便抵挡不住了!心里复杂难耐之下,整个人可谓是无比煎熬了。 “咳咳!今,今夜我在地上,你,你且上床去吧!呃,不是……” 呸!拓跋寒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了!脸上瞬间也涨的通红了,这还哪有那平时精贵且威严的一丝模样啊? 暗处的内侍:………… 主子对不起,咱耳朵一定是出毛病了,您猜咱都听到啥了! 这边背着身闻声的凤英翻了个白眼。 废话!我不去床上!难道您要抢床不成!真是的! 凤英也怕面前这位爷再“害羞”了,无声且利索的就爬上了床,翻了个身,脸朝着床内,一会便没了动静。 话说她还没有嫁人,就这样“恬不廉耻”,是不是不太好?在累及一天后睡眼惺忪下,凤英无奈的划过了一抹思绪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待到床上人彻底安静了许久,这边这位闻名遐迩的四皇子才终于迈开了腿向着床一旁迈去了几步。 要入睡前,拓跋寒偷偷瞄了一眼床上,见那人眼睑紧闭,脸上柔和一片,半截身子已经倒在地上的拓跋寒还在心底喟叹了一句:她还真的就这么放心的睡去了吗?唉,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啊,似乎也能很美好呢。 第二天天刚亮,拓跋寒便早早的起了身,因着以前在府内他都是要先练会武的,只是在这家颇引人注意的“破客栈”内,拓跋寒自是也隐去了自身想练武一会的想法了。 待凤英起床时,她在地上是没在看到人影,转了一圈在餐桌前凤英才看见了人!你猜她都看到了啥? 她看到那位尊贵的爷正闭着眼……在屋子内打坐呢!凤英眨了眨眼再三确认了几遍才确认了面前人,的的确确是在打坐! 凤英抽了抽嘴角,微微走向梳张台,看向铜镜内模糊的头像,凤英犹豫了一会。 拓跋寒睁眼扫了一眼屋子内,再望见不远处的少女,目光微顿,快速起了身走了出去。若不是此时非常时期,他也是不愿窝在房间内的。 不一会儿梅儿推门而入,面上还带着一丝似懂非懂的迷茫之色。 凤英微微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的便把发丝交给了她来搭理了。要是让她搭理,估计又是凌乱美的简单发髻了,凤英苦笑了一下。 经过这一夜大家的心照不宣,这一日便也早早的启程了。直到坐上了轿子,凤英才稍稍放松身体内的紧张感。 凤英不由苦笑,得亏这次是她来了,不然指不定还是啥状况呢。 上了轿子内又行驶了一段路程,待彻底看不到那处站点了,拓跋寒才让人把轿子暂时停了下来。 拓跋寒骑着马便来到了凤英轿子前。 “英……姑娘,这前面下一站点就是仓山了,再行走一段距离就是到了吉华了,此番还是先行至仓山我们再看看状况吧,不然直接前往吉华也是可以的。” 凤英闻言没有说话,这会听了这人的话语,凤英也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人这第一国的确是前往昌武国的,这一抹消息也是可以确认的了。 “但凭殿下安排便是。”凤英清浅的应道。 拓跋寒张了张口,无奈的投过去了一道无奈视线。 视线内,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第一百零八章 抵达仓山 “梅儿姑娘此时人就在身后马车内,若有不便英姑娘也可以叫唤过来,说到底这次还是我有些鲁莽了。”说着,拓跋寒对着不远处的侍卫支了一下手背,身后不远处的轿帘立即被人上前拉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小脸。 凤英颔首应了一声:“殿下辛苦了,此番也多谢殿安排妥帖了,说到此次安排,亦是没有比这个安排还要妥当的方法了。” 凤英口中所说的“安排”,指的是他们突然改道的事情。 路径仓山尾口,有一十字路口,虽然因为枝间林叶的阻挡,平时并不明显。然而此处的的确确是一道十字路口,且还是四通八达之道。往左侧两条,相背而驰,往右亦是两条,亦是相背而驰。无论是选择哪一条周周转转之下都是背道拓拔越来越远了。 这位四皇子如今走的正是左侧的上面一条路,这条路是通往吉华的最近一条小路,亦是通往昌武的第一选择路线。 梅儿进了轿内后,轿内子瞬间安静了片刻。站在轿子旁的拓跋寒蹙着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停顿了半饷便也驾着马匹开始动身了。 这一走便是又走了一上午时间,凤英一路上支起轿帘看了一会也是没有再看到可以栖脚的地方。 又行驶了很久,期间马车停下休息和用了一些干粮,然后又再次启程出发。 差不多又过去了几个时辰,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凤英终于隐隐约约间可以听到很远处似乎可以传来微弱的人迹动静了,眼梢内终于有了一丝色彩。 拓跋寒驾马行来于凤英轿子旁立住,“姑娘再坚持一下,这次路程间距太远了些,自然赶路也是急了很多,前面便是快到仓山了,看这天色已晚,恐怕再去吉华已是不易,不如今夜就暂且在仓山落脚吧?” “也好!”凤英扫了一眼轿子外的天色,显示的确是已经很晚了,外加已是深秋,晚间不得已他们还是不要轻易晚上赶路了才好,再则再往下走下去距离吉华也是很远了。今日的这一路上他们也没有休息多少时间,基本都在快马加鞭的赶路,这忽然的停下来,倒是难得的使四周数十人随从侍卫放松了些许。 仓山与灵郊就又显得很不同了。仓山坐落于山的后方,外表虽然看着粗糙而又灰蒙蒙的一片让人一眼看去就是不大好的印象,但当人们走进内城时,才会忽然发现仓山市内的街道却是非常繁华的。 凤英等人又行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入了仓山内里。一行人一入了仓山市,那股扑面而来的沙土与草木的气息迎风刮来,让凤英尘土之下对今晚有了一丝失望之感。 凤英下轿子前让梅儿取出了她准备的几壶果汁,这一路上她这次带的东西就显得很多了,前段时间闲暇时使自己放松之下发明的东西这次也派上了些作用。就比如这果汁,她这次就带了二十壶。没带多,是因为只够路上喝就行了,这一路上她加梅儿也喝了差不多五壶了。 距离很远之处的昌武国还有漫长的一段路程,这微多不多的果汁也就显得无比珍贵了。 凤英取出两壶,先喝了一大口,清凉之感自口涌向肠胃,凤英砸吧了一下嘴,一阵的舒爽。 果汁在凤府内凤英熟悉的人都有尝过,凤英也算是把现代的东西稍微发挥了那么一丢丢,同时也稍微对以前的人事有了一些挂念。 凤英下了轿手里端着一个长长的青筒向着拓跋寒走去。今日的拓跋寒换了一身颜色,外间还是一如既往的绚丽而又细致的表里,这次的颜色却是青灰色,虽是淡冷色调,却越发也衬托的这人越发的温润俊朗了。 拓跋寒下轿也在向着凤英而走来,见她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面上闪过疑惑。 凤英上前递去,拓跋寒接过满脸疑问,“这是何物?” “这是微臣闲暇之时做的果汁,殿下用来解解口吧,味道就不知殿下会不会习惯了。” 凤英有些慎重的抬眸看向他,她喝起来倒是无所谓,她们凤府的那些人也是喝着好评不断的样子,就不知道面前这位四皇子口感如何了。其实凤英一开始并不想取出来的,但想到也就两壶果汁,也就无所谓了。 拓跋寒闻言眼前一亮,一言不发的就打开了竹筒口盖,大口仰喝了一口。 喝完,拓跋寒眼睛猛的一亮,看向凤英的目光更是闪过一抹奇特之光,“这,这真好喝。这叫国知?” 凤英抿了抿嘴,有些好笑,“叫果汁,是果子的果,汤汁的汁。” 拓跋寒眼波流转,“是极是极!的确是果汁了!满口的清香甜,姑娘可真是个妙人啊!” 拓跋寒一口把筒内的果汁一口气给喝干完了,还在意犹未尽中。 随着他们进入了仓山,仓山内的当地地方官自是也是接到了消息,连忙向着这边赶来。 二人携至向着仓山内走去,仓山是距离京城已经很远的一个拓拔城市了,仓山也不像灵郊,灵郊顶多算个小站点小县城,而仓山却是距离风灵最近的一座外城,且还是座大城。他们这次进入城内也就不能随意了。 几人随便进了一家客栈,凤英二人就简单的给自身捯饬了一下。 仓山内的客栈酒楼极多,凤英望见路道两侧的繁华时还愣了一下。当然很快便也有些开心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好好放松……咳咳!” 原本就是高兴嘀咕几声,凤英却是忘了身旁还有一位了。尴尬的假意咳了一番,凤英在心底暗暗吐槽了一句,暗道果然一与这位四皇子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自在啊…… 一行人洗漱完后看着暗沉沉的天色,却是等来了一个让凤英与拓跋寒都非常吃惊的人。 “哈哈哈!四……” “咳咳!咳咳!在外一切轻简些吧!”拓跋寒扫了一眼来人一张笑意的一张脸变了一下。 “哦哦!是是!那下官便称……”来人犹豫的抬了眸。 “称我为寒公子即可,这便是……”拓跋寒转身刚想介绍身旁少女的称谓却在面前这位大人的身后看见一张吃惊的脸,穆然也就停下了动作。 第一百零九章 偶见弟弟 “你是凤然?”拓跋寒惊愕出声。 “是!寒公子有礼了……”凤然话是对拓跋寒说的,眼睛却是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少女。 而凤英这会看到人后也是一脸的吃惊。 恢复了平静后凤英想到这里距离吉华极近不由又是一松。 “你,最近可好?”凤英睁眼笑眯眯的问道。 凤然显然能在这里撞见凤英显然也很是非常开心!暗自瞥了一眼身侧,见四周这几位大人面上都没有太大出入,就连那位四皇子亦是没有反应便也不管不顾了。 “都好!姐姐呢?”凤然话毕整个人不由也是恍惚了一下。 这边二人在低垂着头含蓄着,那边的拓跋寒等人也是没闲着,几道身影在一起也不知道都嘀咕了些什么,一众人脸上笑意连连的模样。 这边凤英激动的同时也是暗自观察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见四周人流较少,又是晚间,这间客栈的院落内这会也是静悄悄的,收回往下看的目光凤英心里踏实了不少。 凤家男丁与其他世家官家并无不同,唯一的不同便是刚巧凤英的弟弟凤然是在军中从事,这也就造成了姐弟俩聚少离多的场面了。 “我当然很好啊!”凤英歪着脑袋笑着上前拍了拍面前的少年肩膀,这一拍之下凤英不由错愕了一瞬。 这小家伙长得可真是快啊! 凤英暗暗的瞄了瞄自个的身高,有些泄气的发现这大半年她似乎并没有长高多少,而面前她的这位弟弟却是已经嗖嗖的长的这么高了。 凤然似乎是发现了眼前他的这位姐姐在暗暗打量着他,不由的挺了挺胸脯,紧了紧身子。他也不知为何,自从半年前一别后他发现他的这位姐姐变化了很多,变得越来越优秀了,他欢喜的同时也是夹杂了一丝连他平时都没注意到的敬意。 因为他的这位姐姐这半年来,他也是听闻了她做的一件件的伟事了。即使他远在吉华,但还是每每通过他的几位好友关系每每都能无意间听闻到一些他姐姐的消息。每次他心中都是骄傲又满足着,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感慨一声,凤府会越来越好的!至少他现在看到了从未有的希望! 再见他的这位姐姐时,凤然亦有了一丝深深的感受。此时他才惊觉,他是敬爱他的姐姐的。 无比欢喜的重逢,或许这就是亲情,血浓于水无法割舍的亲情吧。 这一刻,在凤英眼波的扫描下,凤然激动且紧张着。 凤英自然不知道面前人心里有多么复杂的心理活动了。 凤英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人,转身眼神向着身旁人示意了一番。 拓跋寒立即会意,这一路上二人也有了短暂的一丝默契了。 “今日时辰已晚,本……咳咳!寒某与家妹英儿来此亦是匆匆,于明日午后我等便会再次启程赶路,想必刘大人亦是得到了消息了吧?” “哦!是是!下官明白。” 面前这位刘大人全名为刘词,是如今仓山的郡守,相当于朝廷的四品大官。 拓跋寒一笑,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犹疑,“我大哥人是否还在仓山内?” 身后凤英闻言一惊,她这才想起来刚刚她觉得哪里奇怪了。 对!仓山是当今大皇子拓拔流风的管辖之地,那位表面又是个不喜权贵的主,这几日朝野上似乎也并未见到那人,会不会在仓山内……还真是说不准了。 “这个,这个……”刘词面上显得犹豫了几分。 拓跋寒面色微微一冷,“怎么?” “大……大人人的确是在仓山……” “嗯……”拓跋寒闻言眼眸内闪过了一抹奇光。 “我等明日再叨扰一番了,后日再行出发吧。” 刘词鞠手一礼,道:“是!下官明日坐等……寒公子来访!” “哈哈!那下官便也不打扰寒公子了……”凤然淡淡瞄了一眼身侧的少女,眼内快速闪过一抹复杂,转瞬忽又扬起了笑脸。 凤英眼波微转,心下明白这会她不便留人,今日他们亦是不便开口留任何人。此时她望见少年神色的变化,心下也是微微起了一丝酸涩之感。这可是她的弟弟啊!他还那么小,却从小就奔波在外了…… 一转眼那道看着已经挺拔了不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凤英眼前。凤英心下起了一丝惆怅之感。 仓山毕竟不是面前这位爷的管辖之地…… 凤英轻叹一声。 一番折腾后,院落内瞬间安静了些许。 凤英转眼暗道,亏得他们这次住进的客栈是院落格式的了。 凤英送至一行人下了楼梯,顺便张眼扫了几眼客栈楼下的情况,发现人流杂乱,众人面色却也都是行色匆匆的。 人送完,关上门后,凤英眸色不由也是暗沉了下来。 回身见身后这位精贵的爷脸上深思不定,还是站立不动着。凤英莞尔,并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一会儿后拓跋寒才渐渐回过神。 “人都走了?”拓跋寒张眼问道。 “嗯。”凤英坐在餐座前张口抿了一小口果汁,淡淡的应了一声。 拓跋寒张眼扫了她手里的精致小壶,眉毛挑了挑似乎刚刚回过味般。 拓跋寒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凤英手里的精致小壶,问道:“这里面也是那香甜的果汁吗?” 凤英一愣,看了看手里又看了看对面人,微微点了点头后才忽然这才惊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呃…… “呵呵,这个口味与先前的那是不一样的,所以……装的物件也就不一样了。”凤英扯了扯嘴角,尴尬的一笑。 “是吗?”拓跋寒勾了勾嘴角,似乎并没有在意。 “明日去了郡守府一定会见到我那位大哥,切记到时你不可插话。”拓跋寒转身忽然交代了一句。 凤英平静的点了点头,“几时去?” 拓跋寒微微眯了眯眼,“便在未初一刻吧。” “嗯,微臣明白了。” 拓跋寒一笑,“嗤!英姑娘何必与寒某再称呼这些俗礼,不在京城内,英姑娘我们还是以自称呼吧,这也不妨亦是一道雅称了。” 凤英闻言嘴角微动,半天才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拓跋寒见她纠结的表情似没忍住般,大笑道,“哈哈哈哈!看随你怎么称呼吧!” 凤英微垂头行了一礼,道,“无事,那微,那我便下去了。” “嗯,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凤英退出房门,绕了一个半弯走进了另一道房间。 这间屋子与拓跋寒的那处房间紧挨,却又不同,靠近楼道处却是有了一个半弯之处,刚巧既能空出来了一丝楼道人群行走空隙,又阻挡了隔壁两处房间的间隙。不得不说,仓山的客栈与仓山这处城市一样,有趣极了。 第一百一十章 朱屹 第二天一早凤英便接到了一封信,打开信凤英简单的看了一眼,又仔仔细细的确认了一番才肯定了一声。 这封信的确是玉儿姐写来的。 看着行程,凤英眯眼,看来玉儿姐是在她没出城前就事先准备好了这封信了。 凤英拿起信封的侧条,见信封边缘干净整洁,外表并无任何划痕,一时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不由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 “还是……很早之前的呢。” 凤英回头问道,“送信人是谁?可有留下什么话?” 梅儿眼睛一亮,笑着道:“小姐真聪明!那人的确是留了话,言称小姐看了信后一定会问原由的!便留了一句说,他是赵家族的表亲,赵家大小姐赵玉的表哥,名唤朱屹,此次送信前来一为赵家大小姐所托,二为自身。最后那人还说若是小姐同意了请求,就继续阅读信。” “哦?”凤英闻言拿着信封的手不由一顿。 信内只有几句话,信上原话是,“妹妹远赴他国,一路万事小心,若遇故人还请一见,静待妹妹佳期而归。” “故人?” 凤英又仔细翻看了那张只有短短几句话的信纸,有些疑惑。 似乎她以前听闻有些人写信有些其他讲究? 又捯饬了一会,最后在凤英把信封放在阳光下照了照,她才算终于是看清了一些东西了。 信封的拐角边角处有两个清而浅的痕迹,凤英伸手揉了揉才渐渐看清晰了一些。 凤英微微一愣,要不是她本身就是个细致的人,还真有可能发现不到了,不过这送信的人能制作这个么费劲解读的方式,凤英也只能暗叹一句人才了。 “呵呵,小样还对付不了你了!” “嗯?小姐要对付谁??” 梅儿眨了眨眼,虽然她已经很习惯了她家小姐天天神秘兮兮的模样,但这会还是显得一头雾水的。 “没什么。”凤英瞥了她一眼,面上微微无奈。 梅儿见她又是这副表情,瞬间皱着小脸,脸上可怜兮兮的张口也不是,闭嘴又憋的慌,模样好生滑稽。 “呵呵,今日你便自个出去逛逛吧,别把你给憋坏了!这事是小,打扰到本小姐才是事大啊!今天我不用你陪着,暗六暗中会跟着你,你且放心去玩吧,暗七呢就留下随身护我便成了。” “真的?”梅儿眼睛一亮。 “那是!你家小姐何时说话不算数了?” “那倒也是!”梅儿闻言肯定的点了点头。 闻言,凤英脸黑了黑。 梅儿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这边凤英匆匆赶到仓山的一家酒楼。 站在仓山最大的酒楼门处,凤英张眼仔细的辩了又辩四周环境,才确认这里是最醒目之处,便随意的踏入了这家酒楼。 刚进酒楼没一会,便从对面走来一人。 凤英坐在大厅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在最后一道身影出现时,忽而心底松了一口气。 来人在凤英面前站定,问道,“可是英姑娘?” 凤英微微颔首示意淡淡的扫看了这人衣着几眼。面前这人身穿着靛蓝色的君子衫,肩披也不知道是何品种的毛披风,面目俊雅中透着一抹老练,模样倒是真是一表人才了。 来人微微一礼,含笑而执手道,“英姑娘且随在下这边来。” 凤英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的跟着来人上了楼,随即就进了一处最里侧的房间。 待入了座,凤英这才得空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人。 刚刚是匆匆一眼观察,如今临近了凤英倒是才看清,刚刚她所看到的靛蓝色原来是披风的颜色,这人的里间穿的是一件军绿色的长袍,袍边还绣着几朵白银色的细浅菊花,只有几朵,小而细浅,为面前这人棱角分明不算太出众又尚可的少年朗,亦是增添了几分温润之感。 “你便是朱屹?”凤英拿起桌边的茶盏随意的问了一句。 朱屹闻言一笑,道,“正是在下,这边给凤使者请礼了!” 凤英赶紧放下了茶盏,“人不在京城,再则你既是玉儿姐介绍给我认识的人,你我自是就无需多礼了。” “好。”朱屹应了一声,在听到少女这后一句时面容这会才算是放松了些许。 凤英细细又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几眼,问了一句,“我倒是想起来那日桃花节中的一件事了,不知玉儿姐当日手中拿出的那枚令牌可是朱公子的?” 朱屹闻言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所指的令牌是何物。 “那的确是在下的,在下在以往的桃花节中曾得到过一枚外卿之牌,这也算是陛下对鄙府的一则安慰吧。”说完,朱屹忍不住一叹。 凤英转了转眸子,后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今日约我前来,是所为何事呢……?” “哦,是这样的,玉儿曾跟我说过,你算是她如今最知冷知心的人了,这次在下贸然前来也算是托了玉儿的服打扰了英姑娘了。” 凤英听他称呼赵玉为玉儿时,脸色微变,隐隐猜到他们二人关系恐怕也不简单了。 “不打扰,玉儿姐的事便是我的事。” 朱屹听她这样说,脸上更是一缓。 “在下也是听闻了英姑娘如今是菩提灯解封之人,想来日后英姑娘也自是不同凡响了。今日朱某前来一则是受玉儿所托为英姑娘带来一则消息,这则消息便是,吉华内有危险,倘若英姑娘接下来的路程便是前往吉华,那就请姑娘小心些了!” 凤英眼眸一变,“危险?” “正是!”朱屹点头应道。 “是指怎样的危险?”凤英想到那位四皇子一心想去吉华的样子,突然又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非常危险,不亚于刀山火海!”朱屹面色严肃,语气肯定中也透了抹恳切。 “若是可以,还请姑娘这次别前往吉华了!至少前往两国的途径还有其他道路……” 闻言凤英面色大变。 “那里……那几位不会……” 朱屹面色一顿,眼眸闪过一抹奇特之光。 复而又笑了笑,道,“玉儿说你聪明过人,果真不假!” 凤英苦笑,“可是途径两国,吉华皆在一侧,可入可不入,又岂是我能决定的事呢?” 说完凤英忍不住一叹,看来这一次他们这跨国旅程就要迎来最艰难的时刻了。 说到这里凤英复又想起了一张熟悉的脸,面上忽然一笑。 “罢了,待到那时或许还有转机也不一定呢。” 朱屹听她这样说,眼内闪过一丝疑惑,却也并没有开口多问,他也知道即使这会他问了也无法帮忙亦会给她添加负担,便聪明的选择不再围绕这个话题了。 “还有一个原由,朱公子还没有说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拓拔流风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在下希望英姑娘能向几位殿下举荐在下,随便哪一位都可,只要能让在下前往北域便成!” “什么!你要去北域?”凤英面色一变。 “你为何要去那里?”凤英蹙眉,一脸的费解。 朱屹面色微紧,“那里才是在下发挥用处的地界,且根据在下得到的消息传来,昌武国的“铁骑军”越发壮大了!昌武国日夜在操练军队!这几年边境不时有摩擦,这两年间,就在这两年或许战事就要来临了!我……去那里也是为了自己,亦是为了能……争口气!或许那时玉儿与在下方能……” 后面的话他也并没有说完,凤英却也能明白了他后面未言明的意思。 朱屹说完便是殷切紧盯着凤英,凤英被他看着心下心烦气躁的。 凤英低了低头,这件事可是难搞了。虽然表面看来她就是开个口的事情,但是在内里却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可能就会涉及到凤英之后的选择,亦或者是凤府的选择,再则,这也会涉及到他自个之后的选择,人情是其次,阵营才是关键。 再则,这后面的这一事,玉儿姐真的知道的吗?想到这里,凤英瞬间清醒了过来。是啊,玉儿姐才是关键啊! 朱屹一脸紧张的盯着凤英,眼睛晶亮,他知道对于这件事对别人有多难,但是对于眼前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开个口的事情了。他如今为了这个答案,他可以更加能放下全身心去为他身后的拼搏了!所以,这个决定对于他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凤英抬头,“你所说的这后一个事情,玉儿姐可知?” 朱屹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一问,面上一顿,神情也恍惚了片刻。 凤英一看他那脸色,瞬即就明白了。 “若是玉儿姐不同意你又当如何?这其中牵连的所有,你又可知?若是玉儿姐所托我都一百个答应你,但……明显玉儿姐并不知情。” 朱屹面色难看了几分。 “我不想让她担心……” 凤英皱眉打断了他的话,“这一则我还真是疏漏了!倘若你遇险又当如何!你称玉儿姐为玉儿这样的称呼,便可知你二人关系匪浅,你这边不告知不透露,没遇险便也罢了,倘若是遇险涉难,玉儿姐又当如何?”说到最后凤英猛然起了身,面上也是显露了一些激动之色。 “我……罢了!待在下假期回去便再与她一同商榷吧,只是……唉!玉儿为人细腻,又不喜表达的人,这次恐怕会难了……” 凤英见他面色苦涩而僵硬,这会也是冷静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她刚刚的确是激动了些。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朱屹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担心玉儿,所以才如此这般的。” 凤英没吭声。想到他口中的吉华城与昌武国的动态,这会眉头也是不由紧蹙不已。 “鹏北海,凤朝阳,昌武如何如今还待商榷,朱公子一表人才,内有乾坤,待玉儿姐首肯后,他日若是公子再有求,我必为公子谋一佳位!” “如此甚好!麻烦英姑娘了!在下朱府是寒门子弟出生,家有三代,在在下这一代才算是有了些苗头,不为我自己,在下也想为了玉儿些……” 凤英含笑,听了这人的话她心下也温贴了一些。玉儿姐能有这样一个知心人护着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坏事了,只要玉儿姐是喜欢的就好。 “还是那句话,鹏北海,凤朝阳!朱公子日后一定能有一番成就的!” “那就借凤使者的吉言了!” 看了一眼窗外,凤英暗道不早了。 “嗯!我今日还有其他事宜,这便便不打扰了,有机会再与朱公子畅谈吧。” 朱屹起身,望了两眼窗外,这才发觉时辰的确是不早了,眼看都快要过午时了。 朱屹忽然想到,听闻四皇子他们都是急急赶路的,他心下不由惶恐,莫不是因他耽误了路程可就坏了! 凤英扫了身旁人一眼,似也是察觉出了什么。 凤英笑着摇了摇头,“今日殿下与我不启程,明日再做启程,你且放宽心些吧。” “好!那便好!”朱屹抬眸不由擦了擦额头。 关于四皇子到仓山的消息一直很隐没,不是在军中有些关系的是无法摸出这条时间线的,能在她们前脚到仓山后脚就能得知消息的人,也算是个人才了。 凤英踏出了酒楼,心下对这个朱屹的印象也不由深了几许。 暗七从不远处召来一驾马车,二人上了车后向着远处而去。那处方向是仓山郡守府。 待凤英与暗七到仓山太守府时,拓跋寒已经到了有一会了。凤英望见那位刘大人正在笑嘻嘻的对着拓跋寒说这些什么,以凤英的视角看过去还真是有那么一丝谄媚的错觉。 拓跋寒察觉来人,眼眸微转过来。 扣下手中的茶盏,拓跋寒道:“凤然昨夜凌晨回吉华去了,改日到吉华你们姐弟两再好好谈谈心吧。” 凤英闻言迈入屋内的脚步一顿,心下有些黯然的落了座。 “是,劳烦殿下挂心了,只是此次殿下安排的下一站就是吉华吗?” “嗯,下一站的确是安排前往吉华的。” 拓跋寒有些疑惑,按理说她应该猜到他是要前往吉华的,为何还这么问? 看这位爷的模样模样,凤英微叹。 期间,拓跋寒与那位刘大人又问了一些比较政治性的问题,那位刘大人回答的也是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凤英以为这些谈话与试探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却不想有些谈判才是刚刚开始罢了。 随着从客厅的后间闪现出一抹身影时,客厅内的几人有默契般的皆是停下了动作。 凤英静静的看着来人气定神闲的进厅到落座,来人的动作间行如流水中而又透着一抹雅致的赏心悦目,就连这人明明只是穿了件淡墨色的衣裳也掩盖不了这人的独特气质。 这人,便是当今的大皇子拓拔流风。 拓拔流风对着凤英有礼的微微一笑,这一笑间的熟悉感瞬间让凤英想起了数月前的一幕画面来。 “是……你?!” “咳咳!给大皇子请礼了!”凤英慌了一下神才惊觉面前的这位可是当今的大皇子啊!她怎么能这般无礼? 拓拔流风不在意的笑了笑。 拓跋寒这会也起了身,面色微笑着也给拓拔流风行了一浅礼。而凤英行的礼就实诚多了,没办法谁让面前的这一个个的都是皇帝的儿子呢! “呵呵呵!起吧!不用那么麻烦的。” “大哥,别来无恙啊!”拓跋寒闪身插进了凤英与拓拔流风的中间。 拓拔流风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拓拔寒,“哦,我们兄弟俩的确有段时间没见了。” 拓拔流风说完伸手指了指那位不远处低着脑袋的刘大人,道,“后面没什么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刘词小心翼翼且快速的退了出了大厅。 大厅内的凤英瞬间将自己的存在感也降到了最低,她见面前的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大皇子,笑时如沐春风,威严时说话还真是众皇子中最有气势的一位了。 果然,皇家随便拉个都是不简单的人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最强天卦 拓拔国澜城,金銮殿内。 金銮殿内上首的天子威严的坐立在上方,面色严肃而透着寡淡,其下的大臣面色亦是均是严肃,殿内一片肃穆的景象。 新的一天新的迹象。伴随着大臣们陆续进殿,排列整齐而站好,这一天的早朝便也开始了。 天子抬眸,道,“人均到齐了吗?” 王福贴近天子,立即贴耳回应了一声,道,“陛下,人员皆已到场了。” “嗯。” 天子挥了挥衣袖起身。 王福行至一旁高声喊道:“上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谢陛下!” “有本凑,无本退朝!” 喊完最后一句,王福又行至了天子身旁一侧,不在言语。 底下大臣们互相对了一眼,就有一人先行出了列。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哦?爱卿但说无妨。”天子抬眸看去,面上一派寡淡。 “昔日凤使者创下记录余波还未散下,今日我等便又接到一些不明消息,消息明确言称最强天卦已出!老臣惶恐不安,我等实在是不知此消息为真假啊!” 天子闻声皱眉。 怎么又是两府的事宜?还有完没完了? “凤使者已前往两国回访之事,这事怎么还在以讹传讹?”天子皱眉,语气自然也算不得太好了。 刚刚那名发言的大臣这会惶恐的跪下了身子,这下算是真惶恐不安了。 “老臣惶恐!因事兹体大!且影响颇深啊!陛下!” 天子眯眼,问道,“到底又是何传言?还不快速速说来!” “回陛下!传言最强天卦已显露,消息言称凤使者在则两府在,凤使者亡,则两府亡啊!……” “你说什么!”天子闻言面色一变的站起了身。 “陛下?”那名大臣低垂着脑袋,额间已被冷汗浸湿肩臂晃悠,显然已有了怯意。 这位大臣言完,低垂着头两手交握,在这一刻大殿内瞬间寂静无声,这位大臣心下突突不安,也是有了一丝明悟。 是他,莽撞了。 还好他是老臣,又年迈已高,天子定然不能怎般对他太过严厉的。 这位天子细眼端看了下方人很久,最后也似是明白了少不得拿不得这位老臣的如何,只得暂且饶过了这位老臣。 “起吧!” “谢陛下!” “你们倒是和朕说说!这则消息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朕记得朕几日前还曾言明不准再传两府事宜!如今为何这则荒唐消息再次冒出?” “嗯?都哑巴了?!”上座天子狠狠拍了一声龙案,龙案振聋发聩下摇晃不止,犹如此时这位君主的暴怒情绪般不稳定着。 底下的大臣脸色均是惨白了一片。 第一列今日到场的三位皇子,分别是三皇子,五王爷,七皇子,其他皇子并无在场。皇子遇事,是可以不传报可行不参朝的。 余下这会这三人也是第二次见到他们的父皇发怒,一时几人面色也是突变不安着。 “怎么都不说话了?” 天子眼波在下方人群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滑向第一列时,尤其顿了一下。 “宏儿,你可知这则消息的来源?”这会这位天子已经平复了心情,这会的话语语气较于刚刚也平和了很多。 拓跋宏出列,一礼而道:“回父皇,儿臣偶闻一丝但不是很确定,这会也还在惊疑着。” “哦?”天子闻言脸上似笑非笑,却也不像刚刚那般面色难看了。 “回列吧。” “是!” 拓拔宏回列,心下松了一口气。 对于拓跋宏能这般轻巧的就回了列,倒是让身侧的三皇子与五王爷面色均是一变。 父王以往从来对他都是很严珂的,怎的今日就这般轻松的就放过他…… 拓拔浚面色暗沉,身侧的手掌更是紧紧的收缩着。 “既然你们都听闻了这则消息,便传大祭司,与府主等人进殿一趟吧。” 王福立即退至一旁,轻声的交代了一番,立即有人退出了大殿。大殿内静了一瞬。 “还有其他事宜否?”天子微微不耐的睁眼扫视而下。 这会刚刚经历了这位天子的发怒,这会众人面上都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 天子不是眼瞎自然也察觉到了一些,想到一日也是要处理公务,日日也是要处理公务的,便也没再再打压这些只会“闷声死”的大臣们了。 忍了忍心下的烦躁,这会这位天子迅速打起了精神。 “有事便说吧,朕自会根据详情而斟酌。” 众臣闻言互相打量了几眼,众人犹豫了好久面色才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显得有些犹豫着。 “这……” “唉……” 就在这时从殿外匆匆走来几道身影,伴随着这几道身影的入殿,大殿内议论纷纷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跟随着女吏进来的风清扬等人,面色平静的入了殿。 “宫下给陛下请礼了!” “清扬给陛下请礼了!” “夏雨给陛下请了!” “嗯,爱卿们请平身!” 风清扬抬头,眼波微动,刚刚他们来时,他特意安排人简单问了几句,听说是为了一则卦象? 风清扬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暗怒,这已是本月发生的第三次了。眼前这位天子似乎耐心越来越不行了…… 风清扬讥笑。 而身旁的夏雨与张蔚就显得平静很多了,自始至终眼波连动一下都没有。 “咳咳!张蔚啊!最近又盛传出最强天卦已出现的现象了,不知你这边可知啊?” 上方的天子轻声咳了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没办法,谁让这是一个月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呢,估计今年是两府的府主上朝最多的一年了。 张蔚闻言眼波微动,淡淡的点了点头。 天子眼眸微转,道,“那挂上真是显示的是凤英在则两府在,凤英亡则两府亡的消息?” 风清扬三人闻言均是眯了眯眼。 天子的这句话问的可就有意思多了。 风清扬冷笑,若是他们回答了是,这位天子便就会得到了另一则他想要的答案,若回答不是,则是直接否定了他们这段时间日日夜夜的成果了! 风清扬眯眼,看来大司府内的确是是有一群人的暗桩,面前这位天子的暗桩至少得是…… 忽然风清扬面上一顿,似想到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波再起 张蔚闻天子的话,没有犹豫的又点了点头。 天子见此面色瞬间暗沉了下来。 “这该不会是张府主与大司府在……”说到这里这位天子瞬间住了口。 拓拔皇脸色也是一变,他这才意识到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果然,刚听到上方那位天子的半截话时,底下的风清扬三人面色同时是一变。大殿内装聋卖哑的一众臣们闻言更是冷汗连连。他们觉得,怎么周身这般冰冷刺骨,奇怪?是大殿内突然起风了吗? 众人背部均是一阵凉意袭来。 “呵呵,朕失言了……张府主勿往心里去才是。” 天子眯眼笑眯眯的又落了座,似乎刚刚那会神色冰冷脸色难看的不是他般。 张蔚淡淡的瞥了一眼上方,透过他刚刚随意指节点下的卜相阵中,他这会是明明白白中看真切了上方那人的真实神情了。 “是宫下的错,没能及时告知陛下。” 天子没吭声,保持着刚刚那股笑眯眯的模样。 过了一会,张蔚才听见上方贼眉鼠眼之下,那人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待凤使者回归则行册封大典吧!就无需验证了……”上方天子笑眯眯的宣布了一道轰动人心的消息。 底下大臣终于又没能忍住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这……” “这……” “册封大典?” 天子眯眼扫了一眼身旁。王福会意。 “无事退朝!”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间匆匆跑来一道人影。 大殿内众臣静了一瞬,纷纷拜着退礼。 上方的天子静静地看着殿外那人匆匆忙忙冲进了大殿内。 “何事?” “回陛下!两国使臣已到澜城门外了。” 天子问讯起身,大殿内众臣面上均是一愣。 “现在在何处了?”天子看了看时辰,脸上划过一丝狱卒神情。 “距离澜城不到三十里。” 天子皱眉想了一会,挥了挥手还是选择清散了朝臣。 “退朝吧!”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已是午时三刻,今日的朝会已严重超时,这会这位天子自是不能再拖朝了。 众臣饥肠辘辘的均是下朝而去。大司府众人亦是如此。 凤墨匆匆下朝便急着赶忙向着宫外走去。就连路过一侧的同窗好友与风清扬等人都没来及打声招呼。 风清扬站在千云梯上,眼瞅着他那位“未来的老丈人”一转眼就消失在了眼前,面上也是划过了一抹沉思。 “主子?” 风清扬淡淡扫了一眼身侧,面上寡淡冷漠。 “边走边说吧。” “是。” “人到哪了?” “已到仓山了。” 沉默了些许,风清扬抬眸停下了步伐,才发现二人已走远了金銮殿处了。 “可有发生什么?” 来人低垂着头认真的想了想,才犹豫的开了口,道,“行至灵郊时,那处地界似有不妥。”来人话语显得慎重了一些。 风清扬转身,眼眸微冷,“何处不妥?” “这,凤姑娘与四殿下住在了一间宿舍内,也是因为那处地界所致,不过,我们的人在那处地界内发现了……” 风清扬眼波微沉,打断了来人的话,“你刚刚说什么!他们住在了一间房间内?!” 来人微微抬头扫了一眼身侧,默默又低下了头,犹豫了半饷才复又开口。 “是的,主子,只是似乎亦是因为那处地界人员所致……我们的人在那处地界内发现了西南王的人,似乎还有着一些流寇与本国内的一些将领……” 风清扬闻言眼眸未动,二人渐行渐远,话毕便也快到了司殿门前了。 “那些将领你暂且勿管,不过那西南王你派人仔细盯着些。” “哼!若是拓跋寒无用,你且安排人仔细保护着些英儿姑娘!若是让我再得到这样的消息……呵!你知道的!” 风清扬冷笑一声,周身幽幽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眼波内转瞬便是划过了一抹惊心的寒意。 身侧低垂的人影身子微僵着,道,“是!属下明白了!” “滚吧!”风清扬没好气的挥了挥衣袖,转瞬便闪身进了司殿内。 来人等人走了好一会才抬起了头,低垂着头擦了擦额头,便也瞬间消失在了司殿门前。 宫内外又恢复了短暂的和谐景象。 拓拔国澜城,凤府。 凤墨匆匆回府,立即召来了幕僚,关在书房内也是谈论了一下午。 “章先生,这可如何?”凤墨皱着眉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而纠结。 “大人稍安勿躁!观这陛下之意恐怕还有待斟酌。”一侧一个身壮虎廓的身影斟酌间插口回道。 “嗯?刘先生有何见解?”一侧这个说话的较于前面那个长得就显得柔弱了些,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这接连说话且在凤墨书房间内的三位,正是凤墨如今的三位幕僚。分别是章秋,内侍省主事,从九品官,刘晓,博文馆校书,从九品官,礼青,书学博士,从九品官。 这几人虽都是身傍芝麻小官,却各个都是经天纬地之才,若不是早年凤墨在大乱之下救下这几人,恐怕这三位也就没有今日还能坐在凤墨书房为其出谋划策之境了。 “章先生以为如何?”凤墨看向章秋,再次出声询问道。 章秋摸了摸下巴胡须,面上微紧。 “从灵郊传来消息,小主子那边已经出发前往仓山了,如今这边使团也抵达,观这时日时速这使团来访恐怕也是早有预谋了。如今陛下突然召见大司府等人对质谣言,恐怕也是有了试探与戒备之心了……” 三人闻言面色均是一紧,虽然各自都有了些猜测,但是几人中章秋一向老练沉稳,能被他说出口的话,也必是八九不离十了。 “试探……?”凤墨微凝想到了这数日发生的一桩桩事件,不由更是忧心了几分。 “天师府看似被暂压,如今天子竟然也连大司府也存了……英儿远赴,恐怕也是这位天子的一项计策了……只是阿然传来消息,如今的边境似乎也不太平,我凤府这些时日恐怕不得已亦要做些选择了!” 凤墨面上划过一丝隐忍与不耐,似是无奈又透着一抹抉择的坚定。 章秋等人闻言均是面目一紧。 章秋蹙眉道:“小主子的想法为何?” 凤墨抬眸,“英儿意思是暂缓待皇子之争明朗时再做决定!只是今日的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各个都有针对我凤府之嫌,恐怕这其中亦有那几位的人手,恐怕这之后也不得不做选择了。” 章秋蹙眉又问,道,“那大人以为该选谁?” 凤墨凝眉犹豫了半饷,道,“各位先生以为四殿下如何?” 章秋,刘晓,礼青三人闻言均是面色一变。 刘晓一脸的不赞同,“那四殿下前段时间为了那酒厂爆炸事件已是可以观出此人鲁莽了些许,还请大人慎重!” 边上礼青淡淡扫了一眼他,“要论鲁莽,如今无人能比刘兄咯!” 刘晓闻言脸色一变,大怒道:“好你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礼青!你敢说我鲁莽!就你有礼!” 章秋与凤墨互相对了一眼,一脸的无奈。 这二人一向不对盘,争争吵吵也是过去了一下午。倒也是让凤墨刚刚急忧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礼青“啪”一声打开摇扇,面上笑眯眯道,“呵呵!那是自然,不然在下便也不姓礼了……” 刘晓闻言面色瞬间涨红又是急又是怒的,指着礼青半天没憋出话来。 没办法,谁让他没有一次是成功吵赢人家的呢,所以这会他也只能独自生着闷气咯。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危机四伏 在得到天子首肯与大司府的默认下,一言“凤英在则两府在,凤英亡则两府亡”的消息在一日内迅速传遍了整个澜城。又用了短短三日传疯了整个大拓拔! 四面八方人员散布之下,澜城内的气息疑似也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而在这期间,凤英等人才刚刚起步前往吉华的道路上。这趟颇为不寻常的跨国旅程,也迎来了史上第一次惊艳的交手! 仓山距离吉华,是灵郊到仓山的二倍路程。其路程而下又都是崎岖小道,更是加长此行的路程了。 就在昨日晚间,凤英与凤然聊了很久。许是因为姐弟两很久没见面了,仿佛有很多话似得,这一聊二人也一下没刹住就聊到了后半夜。 为此,这会凤英两眼还是无神着,完全是本能强撑着才赶了好一会的路程的。 通过昨晚凤英与凤然的细谈,凤英心中更是明白,这一趟去往昌武的路上绝对不会太平了。同时,她更加明白,战场与皇室的斗争皆是息息相关,这其中的百转千回都由不得她半点的闪失! 这是她凤英的能量决策,亦是整个凤府之后百年后还能不能还继续稳站下去的决策! 此时,皆由她一人而定。 凤英想到昨夜,少年眉眼间明确且坚定的晶亮,疏忽打起了精神。 她不能败!她的得以重生,可不能无缘无故就折在了此处!她还有很多的布施还没有实行!她还有“家人”!她不能败啊! 昌武国接到密探的消息后已是两日后的事情了。 这一日,皇宫内昌武国的天子秘密召来其下的几名将领,也不知具体密谈了些什么。只知几个时辰后那几位将领从皇宫内出来时,面色皆是发紧。 拓跋国京城内,因着那则消息的弥漫,朝野内的党羽之争一夜之间也瞬间群起而涌动。在几位皇子的搅动之下,京城内的气息越发的难以琢磨了。 这一日,安静了有了一段时间的天师府突然露出了微微一角。 天师府府主姒锦下言,召凤墨前去觐见。若不是听闻是天师府府主亲自下的言召唤,凤墨还真是想再挣扎一下呢。若是这位府主的话,他还真是没办法推诿呢。 毕竟每位府主的位置可是特殊而高峻呢。 因着天师府此举并不算得是秘密的行为,这也让底下的文武百官与大司府众人猜测各是不一。天师府的这一动作也瞬间又加剧了之后的事件,更促进了凤府之后的转变。 前去面见那位天师府的府主时,凤墨心下是很平静的。经过又半个月的发酵,他很明白有些事情早晚都会来的。 刚迈进天师殿内,后间屏风处突然微微一动。 “哈哈哈!凤大人!许久未见啦!”张蔚从后间闪现,望着凤墨笑容满面。 凤墨亦是笑容满面的回了礼,道,“得以能面见府主一面,是下官的幸事啊!” 对于这位天师府的府主,凤墨一直以来都是耳闻,还真是一直没有近身面见过,这一次还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面前人神色平静,眼神无波,即使面上笑容满面亦是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的别样。凤墨微垂眼睑,敛去了眼底的神色。 初次近身相看,凤墨并未窥见这人的半分名堂。 二人稍微含蓄了一会,凤墨见这人迟迟未表态,心下不由苦笑。看来,这开头第一步还得他先来了。 挺了挺身,凤墨道,“不知府主今日召下官前来,是所为何事?” 张蔚笑着看过来,“哦,也是没多大点事,就是本宫偶然间想起来了贵府的凤使者,刚刚疏才又想起凤使者已启程前往两国回访了,这才想召凤大人来聊聊心。” 凤墨闻言,强忍着嘴角的抽动,沉默的静待着这位大人接下来又有那些别样的狗屁说辞。 这一刻,凤墨对于京城内的谣言更是不信了几分。就冲这会面前这人的模样,哪有半分沉不住气的“猖狂,直言不讳,胆大包天,没有脑子”的一丝模样?? 就在凤墨心下独自出戏的时候,张蔚也没有让凤墨等很久,不一会儿就接着独自说了起来。 “不知凤大人有没有听闻了最近传的神乎其乎的事件?” 凤墨当然知道这人口中所谓“神乎其乎”的事情了,主要是这件事的关键主角还是他亲闺女嘞! 这不是废话么,他能不知道吗? “呵呵!府主还请言明些……”凤墨抬眸,神色不慌不忙道。 “哦,本宫倒是给忘了,凤大人一向以古板示人的……” 凤墨听到这句话时差点没缓过来气。 这是什么狗屁发文? 心力交瘁之下,凤墨突然又开始有些相信那些谣言了呢…… “本宫换个问法吧,凤大人你看,这大拓拔内可还有所谓的和平呢?” 凤墨心下强迫自个冷静了一会,在听到这句话时,才终是窥出了面前这人绕来绕去想表达个什么玩意了。 张蔚问完话便静静地看着凤墨,眼睛眨呀眨的,似乎还真是认真想听凤墨接下来言论的样子。但是凤墨却是很明白,面前的这位主可是不会在意他的什么看法的。 想了一会,凤墨面上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嗯,有趣! “府主似乎另有高见了?就不知府主眼中的和平指的是如今的国势,还是天下百姓心中的安宁了。这个问题,下官还真是不好作答啊!” 张蔚闻言倒是一愣。 张蔚指着凤墨抖着臂膀,笑骂,“你这死鱼脑袋!有必要分的那么泾渭分明吗?本宫指的是哪一种和平你真不知?真是气煞我也!” “本宫告诉你!凤墨!如今这大拓拔内可谓是内外忧患!若是不想大拓拔在经受一些磨难,本宫希望你能做出一些正确的决定!这样也好过,百年后各府还能留个传人!言尽于此,你且看着办吧!” 凤墨闻言脸色一变。 好言相哄,已是不可能,面前这位主还真能无所不用其致呢!竟然先用国家来压人,再用小家开始威胁了! 凤墨心下气恼,却越是显得很冷静。 凤墨并没有立即回声,他知道面前的这位主如今还真的能决定他们凤府的安宁。 只是,有些选择,他是永远不会去选的。 “下官真是没想到大拓拔如今竟是面临如此这般田地了!府主能日日为大拓拔想深如此!亦是我等老臣之幸!陛下之幸!百姓之福啊!”说完,凤墨俯首而叩。帽檐之下的脸色,暗沉且无光。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哼!你也不用装了!本宫明白了!待到凤使者归来,便是你们凤府必须要做出决定之时了!哼!你们凤府是跑不掉的!本宫想,你也是明白的!” 凤墨闭眼,“下官明白了。” “哼!滚吧!今日你惹本宫很生气!但本宫不会降罪于你的!你应该明白这是为什么!本宫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下官明白了!下官告退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斗 出了天师殿,凤墨恍惚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张眼看着殿外的明朗天色,凤墨张眼无奈的一笑。 英儿,但愿你能平平安安归来啊!爹爹老了,想你也能担起整个凤府的重担了…… 幽幽然走出了天师殿,凤墨面上晦涩一片。 天师殿外的一柱柱子旁闪现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眼睁睁看着凤墨渐行渐远,见人彻底走远了,这才转过身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走去。 这边,凤英等人在这条崎岖的路上又行驶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一晃眼,两天眨眼而过。 凤英冷眼凝眉看着不远处蒙面的一群人,眼底冷色幽幽。 果真是来了! “都别乱动!我们是这里的山匪!识相的话!就别乱动!” 凤英看着那拨人腰间的明刀冷笑。 “山匪”?真是可笑! 拓跋寒一边骑着马匹一边走走停停的护在凤英的马车旁,马匹驶过的痕迹处必会有一名黑衣人受伤。 拓跋寒一心二用的与那群黑衣蒙面自称山头的土匪一群人酣战着。 凤英坐在轿子内,一只手抚上剑鞘紧紧的握着长剑的剑柄,一只手支起轿帘的一角,心下有股压不住冲动。 眼看这群人各个身手非凡,凤英只能咬牙暂且压下了那股冲动。 她不能成为累赘! 在眼看拓跋寒行云流水的挑飞了一道身影后,凤英很快地认清了现实。她也知道,她只会轻功,毫无任何武法武功的底子,若不是身体内还有股精纯的内里为依仗,她还真不敢有这股冲动了。 拓跋寒领着侍从在外与那群黑衣人已经战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凤英蹙眉,她很明白这波诡异的一群黑衣人绝不是土匪那么简单。 “喝!” “该死!”拓跋寒脸色难看的扫了一眼身侧倒下去的身影,出手的动作更加狠厉了。 不得不说,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在今日终于暴露了他的全部武功功底。 就在刚刚面前的这位四皇子还似是有所犹豫,然而再到这会那些带来的十几名侍从已经倒下一半时,这位四皇子终于是发了狠,暴露了他的全部实力! 凤英有些错愕的看着远处那人干净利落的手法,蹙着眉有了一些其他担忧。 果然,那群人在见到这位四皇子的狠厉和实力时,那群人也随机改变了策略。 “攻击那个轿子!轿子内那个女人死了!才是重中之重!” 随着这句话的落实,凤英也是瞬间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气流瞬间一冷。 凤英迅速放下轿帘,把目光看向了轿子内脸色苍白还在哆嗦不停地梅儿。 “你别怕,我先出去,你千万别露头,快躲到边角边,用披风围住全身,别出声!切记!”说着,凤英猛的跳出了轿子。 那群人拼命的向着轿子旁游击而来。凤英张眼一扫,她也早已料到了如今这般情形。 拓跋寒一边攻击着一群黑衣人,一边张眼向着凤英这外边看过来,眼神暗含急切。这会这一行数十人,已经呈包围式把他们全部围住在内了。 在看到凤英已经下轿时,拓跋寒的眉头疏忽一皱,一道亮光闪过眼前,拓跋寒微微感应到了手臂处传来了一阵刺痛。 凤英皱着眉扫视而下,现下她已无暇顾及那边那位爷的心情如何了。 “该死!该死!你们倒底是何人!”拓跋寒冷眼的扫了一圈人群,面上寒气森森。 然而话落了一会,也没见这群人有任何想答话的模样。拓跋寒的目光幽幽的扫视了一圈,心中的急与愤在这一颗全被压在了心底,杀意却一瞬间更加了! 气恼过后,拓跋寒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的向着凤英看了过去。这会的凤英在暗六暗七二人的护着下,也算是没遇到太大的风险,只是明眼人都可看出这群人的目标似乎不单单是四皇子拓跋寒而已,也同样包括了凤英! 拓跋寒扫了一眼身后,面色发紧,不带这女人还真是不行。不说如今这人的成就,就说如今朝堂上的局势,若是能…… 这一瞬间拓跋寒犹豫了,眯着眼一边挑开了身侧的黑衣人,拓跋寒一边脑中两股念头天人交战着。 就在这时,有一股连他都不明白的思绪占据了他的全身心,这一刻的拓跋寒有些微微意识到,这个全身布满传奇色彩的女人!他想救下!且必须得把人救下! 恍惚中,肩上被人划伤,一股刺痛让拓跋寒惊醒回神,望向不远处那道冷静自持的身影,这一刻他的目光疏忽坚定了很多。 这边凤英也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望向渐渐向她逼近的三道身影,随时都有拔剑的可能。 “杀了那个女的!快!” 随着那位看似首领的人的一声吆喝,渐近的三道身影瞬间起身纵身一跃。 凤英面色一变,脚下发力,全身汇聚一点。 暗六暗七二人这一刻皆被其他黑衣人拖住一下脱不开身,四周惊急的几道脸上,都是惊愕与急怒。 暗六暗七双眼通红,拼命的砍着身旁的几道身影,眼看着那三把噌亮的亮光越来越逼近那个柔弱的似乎只要一刀就能解决的女子头上,不远处的几道身影面上都是大急。 “该死!你们都得死!” 远处传来拓跋寒的怒喝声。 凤英觉得她的眼前突然一花,她也看 望不见前面是什么情形,她只能拼命的感受四周微弱的波动痕迹。 很快地,就在一瞬间,凤英察觉到她的头顶前,左前,右前方皆有致命的危险在等着她!急怒之下,她完全凭着二十几年的本能的反应,加焦急想躲过去的心思,一道恍惚下。 凤英睁眼,讶异同时惊喜的发现她脚下苦练的轻功,这一次真的救了她一命! 三位黑衣人交错着武器,半空中传来一道“嘭”的声响,刺耳至极。 几个纵身而落,几人眼内快速闪过一抹讶异,似乎有些吃惊面前这位看似柔弱且感知力之下的确是个不会武功的人,竟然一闪身就躲过去他们三人的凌厉攻击?? 三人不过是闪神了一下,望向凤英的目光眼含奇特而又多了一股慎重,这一次他们接下来的攻击显得就更加狠厉与凌厉了。 远处的拓跋寒眼看着那个传奇的女子竟然真的躲过了那几人的攻击,还不待他来得及高兴时,接着余光中他就望见了那几道身影瞬间更加凌厉了招式。心下更是一阵焦急。 以他的目光看去,即使是身处那个位置的人有再高的轻功,也是没办法立即跳开攻击范围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熟悉的眼神 这一闪神下,肩部传来一阵刺痛。 拓跋寒转头,面目瞬间狰狞。 “今日你们必须全部死!” 一剑出,周身数道身影迅速彪飞而去。 在这处战圈的两里路开外,此时正蹲着数道身影在各行枝丫间。茂密的枝叶挡住了这群人的身影,只唯独露出一双双晶亮的眸子。 这场战圈已经斗争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太阳已经下山,天边的余晖也在渐渐迷离。 在凤英躲闪无暇顾及之下,终是挨了一计刀子。腰侧的疼痛再次刺激着凤英的神经。这是她第几次受伤了呢?熟悉而又新鲜。 凤英苦笑,她都快不记得了呢。 眼看着少女的身影已经受了伤,一簇林叶间,一阵响动后,四下刚刚还在树上的这群人瞬间跳起身就向着凤英的地界奔去。 拓跋寒无暇顾及到凤英,凤英好几次拔剑在三道人影威势下只能以剑身抵住数把武器的攻击。被动局面非常的明显,因此才不过又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凤英的身上就已经又挨上了十多处刀子了!一条白皙的裙子,现下也被染上了鲜艳的红点,凌乱中又透着危险的符号。 眨眼之间,凤英已经记不清她被擦边又划伤了几道伤痕,她不敢停下手上抵挡的动作,只能机械的拼命的找着突破点,抵抗着。 也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久到凤英已经抬不起胳膊了。 另一边的拓跋寒终于狠狠劈开了身侧一众的黑衣人,张眼匆匆扫向另一侧,面上焦急而又透着一抹心惊。 拓跋寒对于远处少女能坚持到现在是心惊的,同时更是夹杂了一丝欢喜与连他都没有察觉出的酸涩感。 当看到少女疲惫的身影与那凌厉的数道身影交织不屈的画面,鲜明的对比下,拓跋寒心弦突然一颤,震撼心弦。 可惜的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营救同是危险边缘的少女了。 战斗急切中透着血光。 凤英口中泛苦,胃里翻涌,好几次都被她强行给压了回去。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这群比她还不知疲惫的黑衣人好几次都是避开了她的要害来刺伤她。这一抹现象更像是要把她打残了似得,却不要她的命般。这一抹现象直到对面人影突然划向她腰侧时,她脑海中才突然有了答案。 凤英微叹,真是时也命也啊。 耳边有微风吹来,凤英眯眼。 “呼”一声,眼前瞬间出现了一群身影。这群人飘至凤英的面前,二话不说的就挡住了那几道身影的攻击。只听见整齐的拔刀拔剑声响起,一阵刀光血影中,刚刚还说紧逼着凤英的几道身影瞬间都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由于这群人突然的加入,这场刚刚还是不好说的战斗,瞬间改变了一个方向。不过又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面前的黑衣人瞬间倒下了一半之多! 凤英微微错愕,看向来人。 “你没们是什么人!真是该死!” 不远处的黑衣人首领惊愕中出声。 眼看着自己带来人的人越来越少,黑衣人慌了一下神。眼前的局势是非常不妙了! 凤英眯眼只能看到来人高大俊朗的背影。 拓跋寒阴狠着一刀快速解决了面前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匆匆向着凤英这边赶来。 在这批人的新加入人的之下,高下立判,几个来回,这群自称“山头土匪”的一群家伙瞬间了西大半以上。 来人的头头未转身,只是侧着身子幽幽的向着凤英看了一眼,趁着几丈之远的拓跋寒最后的一个砍劈动作,瞬间消失在了凤英眼前。 凤英低垂着头,刚刚那道身影人的眼神,给她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只是还不待凤英再抬头,她望见了那人的突然离去。 似乎这人来了只是为了确保她能有个不妙的闪失似得。凤英心下微微划过一道疑惑。 随着那人而来的一群得力的武功高强的一群人,都静静地站在凤英的身旁一圈,并未离去。 拓跋寒焦急赶来,“你们是什么人?” 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即使面前这群人表现了足够的维护动作,也让这位拓拔的四皇子这会还是无法轻易能相信他们。 凤英平静的从地上支起身,扫了几眼面前一身整洁面目上看去还都是少年一群人,凤英心底微微一叹。 “回话!说你们是什么人!” 若不是刚刚这群人帮过他,估计这会这位四皇子能气的再次拔刀砍去了。 凤英看了一眼拓跋寒,开口道:“殿下不用再问他们了,他们都是我的私密亲卫。” 拓跋寒看她开了口,微微一愣间,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虽然拓跋寒还有一丝的疑虑,但看到这群人把凤英围的水泄不通的样子,即使这会他再与她追问显然也是不太实际,再看这会他们现在明明是在交谈却都得在人群壁垒外相谈,这会他也是又相信了一丝。 “还是凤姑娘考虑的细致,不然今夜我等就有些危险了。”说完,拓跋寒一叹,面上显得有些忧虑。 凤英没再开口,她这会是又累,又浑身疼,昨夜到今早的疲惫感这会全部涌来,她已没有了那心思或者力气再去周旋这位皇子了。 一行人各自调整的坐地恢复着体力,期间随行紧跟着她的一群年轻人,不言不语的支起轿帘,把凤英微微扶进了轿子内。对于刚刚凤英口中“私密亲卫”更像是默认了般,紧随着凤英的轿子,不离不弃。 凤英进了轿子并没有注意到轿身外的一群少年眼波看向了远处的方向轻轻同时点了一下头,这一刻在场的一些人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这个现象。就连拓跋寒这会也是独自靠在一枝牙间,闭着眼恢复着他的体力,根本无暇再关注其他了。 少年们互相对了一眼,默认了些什么,就这样熬到了天黑,在活着的众人恢复了行动力后,其中一个少年扛着三头野兔子回来了。 这少年们自一月前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他们早早的就接到了任务。少女在他们则在,少女亡则他们亡,他们是她的“守护者”,少女若死,他们则全家都得陪葬! 他们不敢远离少女半分,不是亲卫,更似亲卫了! 俊朗少年踏身飞了好一会才落下身子,微微转身看向身后,面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还好来得及……” “亲卫吗?他们倒是有福气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新的消息 有了那日天师府的特别下言召行为,刚过了两日大司府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天师府也下了言。 凤墨这两日就没睡过好觉,这一日刚下朝突然又听到了大司府的府主特召,心下是一阵的心力交瘁与无奈。 从远处飘至而来一道身影。 “凤大人,我刚刚听到了府主他老人家有请您去往大司殿一趟?不如我们一同结伴同行吧?” 凤墨看他眉开眼笑精神很好的样子,兀自的点了点头。 “是小风啊,一起吧。” 在风清扬的前,在路上二人随便聊了没多久就到了大司府外殿门前了。风清扬听说他们家那位老人家是让人领去他的住所的,就又拐了个弯,向着大司殿内里而去。 走到内殿时凤墨望见那位府主老人家正在悠闲的喝着茶。茶烟袅袅中,凤墨只看到那人不紧不慢的沏着茶,一下又一下的扣着茶盏。 风清扬上前一礼,道,“府主,人我给你领来了。” 张蔚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接着等全部完成了才结束动作看了过来。 张蔚起身。 “凤大人,请坐。” 凤墨点了点头,“不敢,府主请!” “好,都随意些就好。”说着张蔚微微落了座。 这位张府主也没让凤墨等的焦急,沏好了茶后就直奔入了主题,也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治好了他的拖延症。 边上刚落座的风清扬随意的靠了靠后软背,闻言时没忍住偷笑了起来。 显然这位府主大人的转变应该也有这家伙的手笔了。 “这次请凤大人前来只为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关于如今我们两府的事宜。” “虽说大司府与天师府有着同根之源,但明眼人都明白,两府就从未真正“同源”过!前日天师府的那位的动作想必凤大人也是明白的。凤使者回程后想必天师府那边就该有所行动了。阿风接到消息称,凤使者这一路上并不太平,这一路上的人其中就有天师府那位的手笔在内,本府对凤大人没有任何恶意,亦没有什么逼迫手段在内的想法,本府只是希望凤大人能在凤使者归来之前坚定自身心底的想法!切记不可着了天师府的相了!” “唉!”张蔚起身,面上含愁,接着道,“第二件事便是,如今昌武国也参进来了。” 张蔚望向凤墨。 凤墨起身一礼,面上含思,问道,“府主所言是指……?” 张蔚轻叹,“凤大人还记得本府当年那个卦言吗?” 凤墨一愣。 “府主是指……” “嗯。是啊,大拓拔的大劫就要来临了……” 凤墨脸色难看了几分。 张蔚看向凤墨,“所以本府是希望凤大人其一,坚持在凤使者未归来前不要答应天师府的任何条件!其二,朝党亦是如此,且本府希望待凤英归朝时,凤大人能携至凤使者一同站在大司府这一面!大司府不会迷权,亦不会滥权,这是为形式所迫!” “另外,近期凤大人就不要多余天师府多做接触了。” 凤墨抬起头,看了一眼张蔚没吭声。 张蔚以手执着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 “若是天师府下言,本府尽力全为凤大人挡了!至少在那件事水落石出之时,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凤大人慎重才好。” “不知府主所言的那件事是为何事?”凤墨一头雾水的。前面那些事情他都能欣然接受,只是这最后一处就有些让他迷糊了。 “唉。本府的人接到消息,天师府内在研究邪阴秘法,观两国使团刚离去的样子,以接到的消息来看,恐怕天师府内已与两国交易了什么……” 凤墨面色大变,“这!这天师府竟然敢通国!他们这是疯了吗!” 张蔚淡淡的看了一眼凤墨,没有说话。 凤墨被张蔚淡淡的眼神一扫瞬间就恢复了冷静。 “下官明白了!下官会在英儿归来之前不参与任何的党派任何的两府事宜!事关几国大事,有些事情就劳烦府主多挂心些了!” 张蔚淡笑,“事关本国,这也是本府应该做的,凤大人能有此心思亦是好事了。” 凤墨抱拳,回道,“府主才是最劳累之人了。” 张蔚摆了摆手,一脸的无奈。 边上的风清扬抬头扫了一眼前面站着含蓄的二人,一脸的嫌弃。看归看吃还是要得吃的,眼看人聊的忘乎所以的,风清扬伸手拿过案几上的水果糕点就吃了起来,暗道,他们家府主就是麻烦,自己慢吞吞的还不喜欢别人对他谦礼。可真是难伺候! 凤墨从大司殿出来时已是又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这边在通往昌武国的路上,凤英与拓跋寒之后便没在遇到什么太大的风波,除了一路上的小打小闹遇到的真正的土匪,其他就没再遇到些不要命的人了。这两日几人也算是真正的放松了些许。 这一路上的不太平给几人增添了太多的心理负担,再加路过的城池皆不是他们熟悉的城池,山高水远,就连这位四皇子心下都忍不住有些范难了。 这一日几人终于抵达到了边境,也就是说距离昌武国只有一城的距离了。 边境就像是凤英前身所看的电视剧内的场景般,一片的荒凉,荒凉中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那是边境之乱下战争场内才能凝聚出的杀气。 凤英望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那萧瑟的景象之下让凤英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悲凉。 凤英微微放下了轿帘。轿内的梅儿自从听拓跋寒说这一站后就是边境了,再加拓跋寒告知了边境的乱与肃穆,这一下倒是没让凤英生了警惕之感倒是吓到了这个小丫头了。 小丫头吓得连凤英掀开轿帘都没敢伸头伸脑向外看一眼了,她就怕又像上次那次似得,还没有待她伸出头敌人的刀剑已经要砍进轿子内了!她觉得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轿子内才是最最妥帖之法了! 越是临近了昌武国的地界,拓跋寒越是担忧。这两日只得下了软轿子,开始了他的巡防之事。 行驶了又一上午的路程,途径最后一个半弯,再向前就是昌武国的地界了。到了那里,也就算是真正迈入他国了,他们也就不再是身在大拓拔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两拨人马 路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又再次启了程,差不多又过去了几个时辰,待凤英掀起轿子时只看到了轿子外的天色已经不晚了。 出了轿子凤英和拓跋寒对了一眼,二人一同望着那道泾渭分明的红线,二人面上均是严肃了几分。 这一去后面具体又会发生什么,他们就都不敢下定论了。 但凤英知道,此次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大拓拔的颜面给丢了!这是他们这一次的使命!不得有失! 无论两国此时的国情如何,不为那位天子,凤英也算是为了她自个的家,自个的族,待她回归便是大典之时! 这一去拓跋寒心中也是明悟,若他们能真正的凯旋而归,那他日后定也算是众皇子里最突出的那位了。这对于他日后能否继承皇位一样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无论他的父皇派他来两国所谓何因,拓跋寒很明智的让这次看似致命的行程当作了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了! “这天似乎要变了。”凤英抬头道。 拓跋寒一笑,看了一眼头顶,道,“是啊!” 是夜,夜凉如水。 在行驶了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之下,他们终是抵达了昌武国的第一城。 而此时远在远方的昌武皇宫内,昌武国的国君才刚刚接到了手中的密信。 昌武国的天子冷眼的扫了一圈手中的信封,便是一言不发的站了很久。 殿外匆匆跑进来一名侍卫。 “报!拓拔的使团已抵达第一城内!” 昌武国的天子抬眼捏碎了手中的信件,道,“再探!” “是!”来人快速的又退出了大殿。 昌武国的天子回身看向身后的屏风,开口道,“凌大人,出来吧。” 从屏风的身后闪现出一道身影,露出了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被称为凌大人的男人笑了笑问了一句,“怎么?国君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昌武国的国君脸色不大好看的冷哼了一声,看向这位的凌大人目光也算是太友好。 中边男人蹙着眉犹豫的看向了这位君主。 “怎么?可是出了什么状况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为何你们国的那位四皇子身边有那么多的私兵你不提前告知?还有那什么最近新出的那什么使者!这么有能耐!你们会不知?你们天师府就是这样表露诚意的么?” 中年男人盯看着面前的国君大发雷霆的脸庞,面上有些茫然。 “国君,不知是你们这边出现了什么状况了?那四皇子与凤英是没有抓住吗?”中年男人有些疑惑。这边这位的皇帝早在一个月前就派出了一批死士前往大拓拔,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这一批死士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刚冒头的凤英准备的。 不想这边昌武国刚派出了人,那边那位大拓拔的天子也派出了当今的四皇子与凤英一同同行两国的决定!这么天大的好机会一下就送到了他的眼前,为此天师府内开始了他们的密谋之事。 凤英是谁?她可是上面天师府名单内太想除掉的人了!若不是最后得到了确切消息称她是菩提灯的主人,他们天师府还真想连人一起剁碎了呢!这位主一出现就给天师府引来了太多的麻烦,死拽还弄不死,拉拢那位看着也不可行,这下天师府只得出此下策,半路上劫持人!再加威胁,若能为所用,那便是皆大欢喜了,若是宁死不屈,弄死了也就罢了。大不了两府都捞不到好了! 然而随着近期内部的势力被那位天子打压,再加大司府的逼压,如今也不得不铤而走险借用昌武国的力量了。 其实这位凌大人并不知道为何他们家那位府主又是为什么这般痛恨那位四皇子了。在没有第二个知道的情况下,这位天师府的府主其实心底也是藏了不少的秘密呢。 凤英笑看着远处的一个模糊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拓跋寒静静的与凤英踏过了那道线,二人面上同时划过了一抹奇特之光。分界线外的地界非常平静,平静到凤英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与马蹄落在温润草地上的沉闷响声。 这里的气氛一如此时昌武国皇宫大殿内般,一样的平静幽深。 眼看着面前这位昌武国的君主越来越暴躁,这位中年男人也是越来越惊疑了。 他是知道这位皇帝先后派了两批人出去的。第一批为一个月前的一大批死士,重在能在大拓拔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给劫持了。随着数天一晃而过,中年男人知道了这一批人算是失败了。 然而这位还有一个后手,那便是第二次的一批人,这批人是半月后前往的,且他还知道这批人大多都是身经战场中活下来的人,他们老练,有纪律,且大多好都是一些将领。若是不出非常大的意外,即使对面是百人团,也有可能被这些人给破了。 只是他为何看这位君主的模样,似乎并不乐观? 中年男人心下惊疑不定。 “他们全部失败了。”昌武国的君主面色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语气显露出此时他的压,显然他心下也在压制自己的爆发。 中年男人闻声面目一愣,似是被惊呆住了。 “怎么会……” 怎么会呢?! “四皇子…拓跋寒……您是说那位四皇子有私兵?”中年男人一下抓住了精髓。 昌武国的君主目光冷冰冰的看过来,道,“是的!怎么?别告诉朕你们也不知情?” 中年男人看向面前这位君主的眼神脸色微变,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硬生生被他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我们的,的确是不知情的……君主还请原谅!我们保证这一次绝对是诚意满满的……看来那位四皇子在吉华之城的确是得了了不得的人脉了……无妨!呵呵!无妨!这事我们可以再重新斟酌一下!” 昌武国的君主听了他的话冷哼了一声,但面色却是也好看了不少。 “哼!” “你们最好能拿出一些实际的诚意!不然你们在浪费朕多少时间朕也会同样回给你们多少的危险的……” 昌武国的君主看向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眼神逐渐幽深。 “是!是!我们府主都明白的!倒是还要请您帮助府主完成大事呢,岂敢有异心!呵呵呵……” “哼!最好如此!” 又过去了一天,在风平浪静中凤英等人静静地向着昌武国的皇宫内赶去。因是踏入了昌武国的地界了,他们的行事风格也有些不一样了。 昌武国的城池建立距离很相近,一晃眼就过去了十来座城池。又因昌武国的皇宫格式距离也不算太奢华,太具有代表性,因此在地理位置上也算不得太远。 凤英看了看路程心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再有一天就可以到那昌武国的皇宫地界处了。 眼看已经快到了昌武国内城,拓跋寒和凤英显得高兴了几分。因为一旦迈入了昌武国的内城时,昌武国只要是不瞎不聋,肯定是能接到消息的。自然他们再有任何问题都得算在这位昌武国的君主头上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抵达内城 这一路上的转辗反侧也是一言难尽,但也算是总算安全抵达了昌武国了。 朝廷上随着凤府被两府接连相召的事件下,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终于没忍住也参与了重要的一环。 这一日,金銮殿内。 “凤爱卿今日多有劳累了,朕也听闻了令爱女凤使者已经安全抵达了吉华,朕一番思量下才知凤爱卿的爱女当真是奇才啊!” 看向那双似笑非笑的一双眼,凤墨本能的闭了闭眼同时低垂了下去。 “老臣惶恐!陛下谬赞小女了……” “司徒爱卿,近日昌武国的动态如何了?”天子转头疏忽看向了一旁方向。 司徒楠上前一步,道,“回陛下!昌武国与风灵国这两月一直风平浪静,因着两国使团的回程,吉华之地也算是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上座的天子闻言面上露出了一抹沉思。 “老大现在何处?” “回陛下,大皇子现今因有事要处理大概已到了吉华……” 这后边回话的是太师大人。 “嗯,那便也无事了……” “自今日起,吉华之地便正式成为老大的基地吧!老大性格沉稳内敛,也不居功,这次老四能在老大的扶持下把吉华之地料理的这般好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今日恰巧不巧的是其中几位皇子也来参朝了。说来也怪,这数日这些个皇子都“逛了遍”朝会了。比如今日就来了三皇子,靖王,六皇子三位。 “父皇!儿臣认为四哥这段时间也算是劳累了……”拓跋清诺诺着语气尽力的为他熟悉的四哥喊了一声苦。 可惜了情是好意,可惜了上座这位天子心中似乎对这位四皇子就是不待见。 “老六,你也不小了,别整天就知道疯在一些不正经人的身旁了,这之后你便好好留在文清府内仔细你的那些功课吧。这!朕可是会不定期考察你的!” 这许久未上朝的六皇子似乎又直观的感受到了来自于上座这人的恐怖。 “不正经的人?”拓跋清的面上闪过一丝忧伤与不可置信。 就连身旁站着的靖王就愣住了神,悄悄的有收回了自己的脚,三皇子自始至终都是没吭声着。 天子扫了一眼前列。 “好了!众卿还有事吗?” 底下大臣默默地各自对了一眼,朝野上似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若是无事,朕便拟一道旨吧。王福!” “老臣在!” “拟!凤使者实乃当今旷世奇才!品德兼优!因凤使者为国效力而下防 访中,朕观凤墨为朝廷战战兢兢!今特恩典封凤爱卿为少府少监!钦此!” 凤墨紧绷着脸犹豫了一瞬才一拜而礼,道,“臣接旨!谢主隆恩!” “嗯!凤爱卿起吧!这是你们凤府应得的。” “什么?” “生了一级……” “凤府?” “一小级……” “那也是升了啊!” “这凤府该这不会是……” “嘘!慎言!” “怎么?爱卿们似乎是对朕的旨意颇有微词啊?”天子眯了眯眼。 “不敢!” “不敢!” 底下瞬间鸦雀无声,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 “哼!无事退朝吧!” “退朝!!”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 在凤英二人赶往昌武国皇宫的路上,一条羊肠小道上,凤英坐在轿子内偶遇了一道熟悉的人脸。 一阵飞土而过,凤英遮住轿帘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小姐?”梅儿看了两眼轿窗露出来一抹询问的眼神。 经过这半月的路程下来,梅儿也在无形中改变了很多,整个人也显得成熟了不少。 凤英欣慰的看了一眼梅儿。 “作为一名合格的内侍,就得少听少看少言。梅儿,你又犯了一个错误。”凤英平静的看着梅儿说道。 梅儿眨了眨眼没吭声,看似像是默认了。 “既然犯了错就得罚,赏罚分明才是一个合格的主子的准则。眼看就要到昌武国的皇宫内城了,这则罚就待我们安息下来再算吧。” 梅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这一路上她已经被眼前她亲爱的主子训诫了无数遍,也因此见识到了她们家的主子是何等的聪明,又可怕了! 果然,刘妈说的才是真相啊! 不可做小姐的敌人,不然也算是一件悲事了。 “在想什么?莫非是在骂我多么不近人情?”凤英淡笑。 “没有!”梅儿回神,连忙摇了摇头。 凤英看她那样笑了笑没在刁难她了。毕竟璞玉还待细雕才行,不可过急。 轿子行驶了一会便进了一处略微安静的地带中了。 凤英掀帘,淡淡的扫看了四周一眼又快速的放下了轿帘。 看了一眼坐立难安的梅儿小丫头,凤英淡淡道,“就要到皇宫外了,忍着点吧。” 梅儿闻言脸色一红,呐呐的点了点头。若是现在地下有个缝她可真想一头扎进去啊! 拓跋寒骑着马到凤英的轿子旁,问道,“英儿,这前面就是昌武国的皇宫了,再往前我们便得下轿了,你们且准备着些吧。” 凤英对于这人口中的“英儿”一称呼原本是反应相当强烈的,又为何能再到今日是非常平静呢? 那就要论为何这大拓拔的男人都是为何这么无耻与厚脸皮了! “好的!” 拓跋寒见里面人回答这般的爽快,那双沾满笑意的眼睛更是晶亮了几分。 而此时在昌武国的皇宫前早早的就已经站满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紫红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其身衣着华丽周身透着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眼望去,在人群中颇为引人注目。 “报!拓拔使臣距这里还有五十里路程!” “好!迎宾队启程!” “是!” 伴随着两侧人流越来越稀少,凤英与拓跋寒都意识到了前面应该有着什么活动在等待着他们了。 拓跋寒与凤英默默地对了一眼,二人眼内都是含着一抹奇特之光。 这,昌武国看来对于他们大拓拔还是显露了那么些尊重的。只是这一抹尊重是那回访大拓拔的使臣带回了什么消息,还是这位昌武国的皇帝本就是如此之意,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百二十章 接风洗尘 在昌武国内城人们的拥挤中,凤英有些诧异的下了轿子。 入目的黑压压的一群人让凤英微微一些错愕。刚从轿子内走出的拓跋寒亦是如此。 这是凤英第一次见到其他国的皇帝,这让凤英不得不感慨了一声,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 瞧着昌武国的国君,就长得挺白净的!挺圆润的嘛!哪像她们大拓拔那位,瘦不拉几得!还一脸的乌漆嘛黑…… 当然,这些也只能是凤英心下的夸大其词的一时愤言了。 吃了一场中规中矩的餐宴,凤英除了吃了一嘴的鱼腥味,嘴里就是只剩下苦味了。 这场奇特的两国交流宴席,虽是凤英第一次经历,在这股满是腥味的大殿内也让凤英失去了来时的所有稀奇与兴奋感了。 昌武国临近处有一处汪洋一片的湖,昌武国人称那湖为“圣湖”,因此这里的海鲜产品一直很畅销。这就不像大拓拔那般,水源一直都是珍贵的,也因此会在东阳三零年发生了那场旱灾了。 当然每个国家都有突出的地方,比如大拓拔就一直留给了这两个国家一个很神秘的形象。比如,菩提灯的指引人,乃至菩提灯的掌灯人亦或者可以称为菩提灯的主人。这两种人一直是两国君主压抑心中百年之久的壁垒。 “想必这位就是近日盛名的凤使者了!” 凤英举杯笑着示意了一番。对于眼前这位昌武国的君主凤英还是很戒备的。 “国君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也不知道真的感慨还是有些羡慕,拓跋寒的语气中带有了那么一丝道不明的惊愕之感。 凤英对着那位君主示意喝完了手中的温酒,看了一眼拓跋寒没有吭声。 今日的接风洗尘之宴,这位四皇子才是今日的主角。 “哈哈哈!哪里!哪里!朕今日难得心情高兴,又能再见大拓拔的两位奇才,心中更是豪气万丈的很呐!今日之宴还请四皇子不要拘于现下的两国之隙才好!今日但请二位皆敞开了喝!” “来!干!” 拓跋寒低头一笑,蹲起酒盅,一笑间对着上座的那人就饮尽了手中的酒。 “哈哈哈!四皇子果真是豪气!好啊!” 拓跋寒一笑,“哪里能比得上君主的国人最豪气啊!” 昌武国的君主闻言淡淡一笑,目光转而看向了一旁低垂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哈哈哈!各国习俗不同罢了!朕近日听闻在拓拔地界处有神丹的消息传出?不知这则消息是真是假啊?” 低垂着头的凤英闻言面上一怔。不知为何今日这位昌武国的国君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尤其在听了这话后心下隐隐更是烦躁了一些。 拓跋寒摆弄着手中的酒盅,面带微笑,一时也没有回答这位君主的问题。 过了片刻拓跋寒才出了声。 “昌武拓拔两国分龄明确而较远,一路而过本殿也算是领教了一番贵国的风采,尤其是在庆铃,也就是本殿自拓拔向贵国而来的第一城!那里的风景可真是壮阔无比啊……” 昌武国的君主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盅。 “两位使者这一趟也算是劳累了,是朕心喜之下倒是怠慢了!来人!送二位使者回去好生休息着吧!四皇子,还请不要见怪,实在是朕今日能见到四皇子与凤使者一时没克制住啊!”这位君主的脸上满是自责与愧疚。 凤英抽了抽嘴角,不动声色的与拓跋寒一同的起了身。 “贵国一直都是“以礼待客”的,君主勿挂心,今日多有劳累,只能明日再与君主叨扰了!” “好!请!” “请!” 退出了大殿,凤英默不作声的紧跟着拓跋寒的身后,一时二人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夜晚的小道上倒也是静悄悄的。 凤英细耳听着周围布防周边的情况,由着这抹安静中,二人的心思也不由暗沉了几分。 领着凤英二人的侍从在把人送到一处别院处就离开了。 凤英回头望了两眼远去的身影和拓跋寒一眼,默不作声的进了屋内,同时利索的关上了房门。 门外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门前的拓跋寒,停顿了没有一会也利索的进了屋子内。一时屋外恢复了寂静无声。 入了屋内,梅儿立即细步向着案几处走去,凤英快速的扫看了几眼屋内,趁着黑夜黑不隆冬的景象下,凤英在不远处透过窗户微射进来的亮光看清了一抹淡淡的暗亮。 倏忽间凤英拉住了即将去往案几旁的梅儿。 “嗒”一声轻响声突兀自房间内传来。在黑夜中凤英清晰的感知到刚刚那抹暗亮的点微微移动了一些。凤英心下微跳了一下。 被凤英拉住的梅儿在黑夜中憋住呼吸双手拼命的捂住嘴巴没让她自身立即发出声响。这也亏得了这一路上凤英不时的历练她了,不然也就没有今夜还能如此反应迅速的不发出一丝声响的情况了。 那道声响不是自梅儿小丫头身上响起的!凤英眯眼,更是不敢放开身旁的梅儿小丫头了。 二人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刚刚那股莫名的声响声再也没有响起,二人才稍稍缓了缓紧绷之感。 过了片刻,凤英试图缓缓的放开了手中的梅儿。 “去吧。” 听着耳边的轻呼声,梅儿僵着身子向着案几摸索而去。 一阵大亮中,凤英眯眼再睁眼时看向床前不远处时,刚刚那抹暗沉的亮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身后传来梅儿粗喘的声响。 凤英向后看了一眼,淡淡道:“去准备些汤水,早早洗漱歇下吧。” 看着自家主子冷静淡定的模样,梅儿稍稍放下了心,便去准备汤水了。 看着梅儿彻底退出了房门,凤英才转头又看向了床头前不远处的方向。 “出来吧,再不出来打算何时行动呢?”凤英冷笑,面上一片冰冷。 自床头前的帘纱处闪出一道亮光。 凤英闪身纵身一跳,回头便望见刚刚那站住的地上正游离着一条通体赤红又粗又长的一截长蛇,且正睁着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看着她! 凤英眯眼,她竟然从那条蛇的双眼中清晰读取出了一抹人性化的蔑视神情?! 赤蛇蔑视一笑后突然纵身向着凤英袭来。 凤英暗惊,惊愕间运功飞身闪过,身后的那粗红的蛇紧随其后,一时屋内快速闪过一道道残影。 纵身的凤英脸色苍白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现在无比确认身后这条蛇绝对是通人性的家伙!就在刚刚这条蛇竟然能准确预判她的下一步位置!这还是一条简单的蛇吗?! 梅儿刚刚叫完宫内的婢子准备好汤水事宜,刚推门进来便看见一幕连她都错愕无比的事情。 在门外呆立了许久,梅儿才看清了追赶她们家主子身后的是个什么玩意! 从腰间抽出软剑,梅儿脸上闪过大怒! 他娘的!竟然是条红蛇! 这年头竟然连条蛇都敢欺负他们家主子了!简直是欺人太甚!气死她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的蛇影 随着梅儿的加入,凤英落脚的动作也稍微流畅了一些,只是也不知为何,凤英转头看向那条蛇时,望见那条诡异无比的蛇眼内闪过一抹奇光,随着这道亮光一闪而逝,远处一阵风过,红色的蛇影突然欺身而上。 凤英暗惊,眼波微转中只微微望见一道人的白色身影迅速一闪而过。转眼间一蛇一人便消失在了门前。 “气死我了!那该死的蛇!简直是可恶至极!” 凤英僵着脸,脸色微白,眼内还是闪烁着是一抹惊疑之色。 梅儿看向沉默的凤英,犹豫着出声问道,“小姐!要不要我们去追?” “不必了!”凤英冷冷的看了一眼漆黑的门外便转过了身向另一边看去。 “可是……” “我问你,这是哪里?”凤英转头看向梅儿问道。 “这里是昌武国。” “那你还觉得该去追吗?”伸手挑了挑烛火的灯芯,凤英垂下了眼睑。烛火摇晃中,凤英盯着面前摇曳不停的烛火脑海中忽然划过了一抹思绪。 二人草草的洗漱睡了下,梅儿经过刚刚的事情死也没肯去外房睡,凤英没有办法只得勉为其难的让人与她一同睡了…… 闭眼还没有眯一会功夫,凤英便被一阵窒息感给憋醒过来了。 睁眼入目的是一张硕大的放大的脸,凤英抖动着嘴角才看清是梅儿小丫头那张大脸!盯看了几眼那小丫头勒紧她的臂膀,凤英蹙眉的想到,恐怕这货也不尽然是怕她遇到危险的吧? 又细瞧了几眼那紧紧围在她腰间的手臂,凤英抽了抽,没抽到…… 黑了黑脸,凤英暗道,她说刚刚她怎么莫名感觉一股窒息感了呢! 闭眼前,凤英无奈的想,看来之后还是得给这小丫头再加强一些心理素质练习才行了……只是…… 随意一脚踢开了身旁人的黑影,这半夜后的一觉凤英忽然感觉睡得踏实了不少。 第二日天亮后,梅儿呱呱叫的在凤英面前转悠着,凤英偶尔抽出神时听到面前人再说着她夜里似乎不小心冻着了,这会还浑身没劲儿着。 这一日的宴席,梅儿也就没能再去参加了。为此这位爱热闹的小丫头一连忧郁了好几天。 听到这位小丫头说是在夜里着凉的,凤英从思绪中抽开,暗暗想了想应该不会是她睡梦中舒适的一脚造成的,也便就转眼又陷入了她的思考中了。 远方的另一个国,风灵国内,辗转两国后的风灵国的使者也继而抵达了他们本国的皇宫。 坐在内殿当中的女皇静静的看着手中手朽,已经坐立了有好一会了。其下静静站立着两道身影,分别是一名中年却儒雅的女人,与一名稚嫩且气度不凡的漂亮女孩。 微微放下了手中的手朽,这位女皇默默地看向了站立的二人。 “此次前往拓拔显然还是不乐观的。” 这位女皇的声音婉转中却也充满了威严感,即使只是淡淡的一句平常语气,亦是让人从中无端的感受到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之感。 “回陛下!的确是如此!” 女皇幽幽一叹,“罢了,朕早就言明本国不适合那套的……” 站立的中年女人张口犹豫了半饷,便吞下了想说出口的话。 这位中年妇人是忍住了,但身旁的另一名稚嫩些的漂亮女孩却是没能忍住。 “陛下!如何就如此肯定我国不适合拓拔那套的体系呢?” “紫灵!慎言!” 被称为紫灵的女孩不满的看向中年妇女。 “竹姨!” “好了!你们一路辛苦了,且退下早些休息吧!” “是!”被称为竹姨的妇人连忙拉着了一旁的少女,一跪行了一叩礼。 “紫灵不懂事!老臣回去一定多加管教!此番事了,还请陛下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嗯,你去吧,绵竹,风灵适合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随着二人的起身,面前刚刚还站在眼前的女皇帝已经转眼走到了内殿门前了。 被称为绵竹的妇人淡淡的又一礼,便退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面前的妇人似才得了空,望向少女的目光转而换了个颜色。 “紫灵,此厢回去,你没想明白你刚刚错在了何处,就不要再出来了!” 望着眼前转眼间就变去了刚刚温婉模样的妇人,被称为紫灵的小丫头面上一阵怔忪。 “竹姨!你不能如此!” “放肆!再想不明白你刚刚犯了何错!此次回去老臣便会通知你的父亲母亲,此次事情我绵竹不配参与了!” “竹姨!不要!我认错还不行吗……”少女双眼一阵红,语气也由刚刚的骄横变得软绵了很多。 绵竹妇人淡淡的扫看了一眼少女,没有吭声的在前领着路。通过妇人的眼神,依可稀可见对于面前这位少女,这位妇人还是很失望的,亦是透过二人简单的言语中可以窥探出,妇人对她口中的“事件”一事,也是透了抹不确定的犹豫之感。 正阳门下,凤英穿着一件席地而落的长裙与宫门前等待着那位四皇子的到来。 不一会功夫凤英便看见来人。 今日的拓跋寒换了先前的暗沉色调了,也说不出哪里感觉怪异感,这次这人的衣着出奇的给了凤英一种异样感。 今日拓跋寒穿的是件紫色的直裰衣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如以往般,这人总是留给凤英一种高不可攀、孤傲冷漠的形象之感。 拓跋寒走近了一些凤英,朝着少女的方向笑了笑。那双本就是如星辰般的眼眸配上这张俊俏脸,一下就引得了身旁的昌武国女孩子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 “哇!那个是谁!” “哇!长得真俊俏啊!” “好好看啊!” “那人到底是谁啊!” 昌武国的国风与大拓拔本就不同,一个是主走的文风,一个是主走的武风,自然人文也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凤英被身旁不远处的惊呼声惊醒回过神,扫看了一眼面上有些呆住的那位四皇子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后。凤英抽了抽嘴角,不由感慨了一声,这位可真是风骚一世的主啊! “四皇子的魅力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拓跋寒僵着身子一步一步缓慢的走来。 “咳咳!英儿就不要取笑我了……” 拓跋寒有了对这些昌武国姑娘的热辣形象,再也不敢在原地多做留步了,一个闪身凤英便看见那位拓拔的四皇子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给她有种疑似落荒而逃的错觉? “凤使者,您看?”接引他们几人的侍从也从一脸懵中回过了神,看向凤英时硬生生的挤出了一股难看的笑容。 凤英闭着眼没眼看的也匆匆的闪身而去了。 “凤使者!您慢点啊!您等等奴才啊!” 扫了一眼身后锲而不舍追赶的丑不拉几的侍从,梅儿嫌弃的也向着前方快速的奔去。 “小姐!别抛下奴婢啊!等等奴婢啊!” 前面的凤英:…………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眼沦陷 自那日宴席后,这位昌武国的君主定下了“交流会”的题目,也便又放了凤英他们几人三天的假或者说,是休息时间。 这几天凤英在陪梅儿病愈的时间里,也渐渐摸出了那日那一人一蛇的大概方向。 远在拓拔的一处地界,在灵郊的一处林间,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透过枝节只见是一群黑衣人在与朴素打扮的三个身影斗争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哼!既然你们已经达到了拓跋国,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三名人影闻言脸色一变。 “该死!你们是想斩草除根的除了我们?!” “既然明白便安心的死去吧!”说着黑衣人的招式更迅猛了很多。 中年男人回头不时瞄向一旁的少女身段的身影。 “小姐!你走!我们拖住他们!” 那名少女闻言头也不抬的道,“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小姐!”听了少女的话,老者差点气的翻了个白眼,握住手中长剑的手都有些抖了。 “哈哈哈!你们谁也不要走了!都留下吧!”黑衣人蔑视的看了一眼那少女,眸中闪过一抹讽刺。 然而这位少女像是没看见般,伸手拍了一下腰侧。 突然自空中突然飞射而过一抹亮光,黑衣人的动作疏忽的一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啊!!我的手!” “啊啊!我的腿!”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黑衣人的首领也立即发觉了不对劲。 望向那不停闪动的东西,黑衣人面目突然大变。 “那是……” “该死!迅速布阵!” 一行人旋转间围了一个奇异的半圈,随着这些人随意一动,人群皆是各自填补位置,随即保持着那半圈的奇异状态。 老者望向那半圈不停旋转的黑衣人面目也是惊变。 “这是……三春阵?!” “哈哈哈!待到我等恢复,便是你们的死期!”说着黑衣人转换着手法,扔除了一件件瓶件的东西,其旁的黑衣人皆伸出手接住了物件。 老者阴沉着脸看向少女。 “小姐!来不及了!您快逃吧!” 少女面目这会也是苍白,刚刚闪射不断的亮光也飞射了回来,这会正缠绕着在少女的腰侧,离远了看酷似腰带般。原先竟没人发觉出那竟是一条赤红色又长又粗的蛇! 不远处的更茂密的深处,此时正站立着两道身影。一白,一黑。 “如何了?” “回主子,女主人已经顺利进入了昌武国。” “嗯,你们的任务完成了,留下暗处的那一批人吧,明处的便都撤了吧……七日后明处再安排人仔细着些保护着她!” “属下立即去安排!” “嗯……嗯?远处怎么有动静?”白衣人的眸色穆然一深。 “属下这就去勘察一番!” “没有尾巴吧?”白衣人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没,没有!” “是吗?和本宫一起去看看吧!” “是!是!”黑衣人僵着手脚忙乱的跟在白衣人的身后,一前一后的移动着。 走了没一会,二人才望见了不远处果真有一批人在追赶着。 看着这股熟悉的情形,白衣人微微停下了脚步。 “小姐!您快跑啊!只有您逃出了才能告知主人消息啊!” “啊伯!” “快走!” 紧跟着的黑衣人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那群追杀的戏码,捏紧了手中的长刀几分。 是这些人?若是……他不介意出手送这些人全部归西! “看出来了什么了吗?”白衣人没有回头的淡淡问道。 “看出来了。” “哦?说来听听。” “这群人,有一批人是天师府的人!” “呵呵,还有呢?” “属下目前暂且不知!” 白衣人转身,露出了那双好看且眉眼绚丽的容颜。 “回去领罚吧。” “是!” “谁!” 就在这一会功夫,刚刚那群黑衣人已经先后杀了少女那拨人的最后两名侍卫了。如今的形式已经非常不乐观了。又因少女的焦急跑路,没想到竟然让她跑的方向刚好向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过来了。因此他们明目张胆的在这边谈论也被不远处精明的黑衣人头领发现了…… 白衣俊颜少年淡淡一笑,“你觉得我会告知你我是谁吗?” 不远处跌倒在地的少女抬起头,便看见这样一副俊美少年笑若桃花,一眼便沦陷了。 “该死!阁下还请不要掺和这无关的事情!” “呵!”白衣俊颜少年笑了。 “主子!要不要我去……”身旁黑衣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看到一道残影飞了出去。 “啊!” “啊!” “啊!” 几道声响后,面前只剩下了倒在地上的一名少女。 白衣俊颜少年淡淡的扫看了几眼倒地少女的腰侧,微微眯了眯眼,便飞身远去了。 过了很久,倒在地上的少女才回过了神,爬起来才看去时,哪还有刚刚那人的身影! 少女失魂落魄的晃荡着又找了许久,在确定了那人的确是走远了,这次幽幽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边黑衣人紧跟着白衣人一转眼就消失在了灵郊林中。 “主子为何您要……” “闭嘴!” “是……”黑衣人垂了垂头,不在吭声。 白衣少年冷眼扫了一眼身后,低声骂了句,“蠢货!” 黑衣人:…………他又怎么了?? 临近灵郊边缘,黑衣人没忍住发声,“主子?” 白衣人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认真管好她的事情就好!若是你连这个作用都失去了!你就不用再留在这个位置了!” 说完人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眨了眨眼,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一句,“属下真的想不起来做错了什么啊……” 若是这会那位还在估计会气的劈出一掌吧…… 逃离而去的少女最终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深处。从深处的院落中走出一名老人,打开了那处院落的门。少女进门而入。 白衣少年站在墙头,微风吹卷着他的衣衫,发出一阵微弱的呜呜声。少年淡淡的看了几眼那进入院落交谈的二人,脚尖微点,一瞬便离开了此处。 “父王在吗?” “在,就在内院。” “好!我有急事找父王!老伯快些关上门!” “哦哦!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惊变 春去秋来,秋去冬来,转眼便迎来了凤英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初冬。一大早窗外的一片白惹得各府院落内的丫鬟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为这一抹初冬景象下寒冷的人增添了一抹动人的风情。 凤英被一阵阵细微的声响惊醒,推开门被那一片白刺花了眼眸。 凤英含笑道:“原来是下雪了。” 梅儿从外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张望着脑袋冲着凤英手舞足蹈道,“小姐!小姐!您快看!这里竟然下雪了!那咱们大拓拔国应该也是下雪了吧?” 凤英拿眼瞅看了一眼那厮活泼的模样,没理她的就转过了头。 凤英问道:“今日可有什么收获了?” 梅儿闻言面上一顿,伸手挠了挠头顶回道,“听闻……昌武国的国师也参与了此次的出题,其他的……奴婢便也没有打探到了……” 凤英放下手中的细软笔尖,有些被气笑的问道,“你确定你是去打探了?而不是去玩了几个时辰的雪?” 今日是那位昌武国批的休息日的第三天,也因此这几天凤英也是好好补补了觉,那半月时间落下的睡眠夜尽量又补了回来,生物钟到今日也算是又扳回来了。 “小,小姐,奴婢错了……”梅儿低垂着脑袋晃荡了几下发梢尖。 凤英抬头看了一眼。 “行了!就知道你最会装可怜,也不知都学谁的了……这件事原本也就没指望你。”说到最后凤英都有些无奈了。 “今日下午四殿下应该会派人过来,若是午时四刻还没有派人过来倒时你在唤我一声,现在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是!这次奴婢保证办好!” 凤英无奈一笑没太在意。 而在此时的拓跋国懒城内却是在演变着一场惊世之变! 坐落京城世家园区下的地界,一处巷子深处走出一道身影,微暗的巷子深处随着这道身影的冒出里面渐弱渐起一丝微弱的声响,断断续续的传来。 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从巷子深处冒出一众人的身影,透过光亮可以看见露头的这些人衣着鲜艳而奇特,且面目皆以细软白纱遮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此时在这些人的背后正拖拽着一道残破看不清晰的身影。 那道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身子一动不动被这些人拉拖拽着,若不是这人在见到阳光时身子头低下了一些,还真是让人觉得这人已经死了呢。 “快点!”身旁人一脚用足了力气就是一脚上去。“嘭”一声巨响响起,伴随着那被拖拽的身影微微一抖,却还是连动都未动。 “哼!骨头倒是真硬!” “别再浪费时间了!快些把人送回去!”前面领头的身影回头凶狠的喝了一声。 这些人动作也很快,从道路上突然冒出一架中号的马车,这些人利索的就是一抬一挑就把人给整块扔进了马车内。 “快些启程!别耽误了时辰了!”说完这句话,马车便扬长而去了。 剩下的几道身影一闪身就是向着另一侧方向而去,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身影。 拓跋国,澜城,金阳殿内。 “放肆!你说什么!这些人简直是放肆至极!简直是该死!” 上座的天子在听完了汇报转眼间神色就是一变。 天子指着下手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问道,“你确定那伙人是昌武国的西南王?” 来报的人低垂着脑袋抚着手背道,“回陛下!那些人经末将多次查探,已确认那批人的确是昌武国西南王!” “放肆!”天子怒气冲冲的甩飞了手中的文件,脸色一片阴沉。 下首的这位将军沉默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赫然是坐落守卫京城的张将军! “陛下!如今首要事情是这件事该如何去处理啊!”张家仁顶着满头的冷汗神情也是微微露出来一丝不安。 事关两国,且还是关系到昌武国的,这可就由不得他不得不紧张了。 “你!快去!快去携护卫队立即前往西郊!朕命令你一定要安抚住或者拖住西南王人的人马,例外立即安排人前往灵郊拉住那批人!快去!” “若是此次张爱卿能平复此次事件!朕定会重重有赏!”天子的脸上第一次的出现了慌张。 边境下压,两国使团有期交流,百年协议,和平共进,争取百年和平来之不易……若是因此事而宣告失败……不!不!绝不允许! “咳咳!” “是!末将领命!末将告退!”说着张家仁急色匆匆的退出了大殿,疾步走到殿门处时这位平时很稳重的将军已经急得忍不住小跑了起来。 身后站立不言一脸阴沉的天子,眼睁睁的看着人走出了大殿,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这位站立不言很久的天子眼内突然闪过了一抹杀气。 大殿内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渐渐的殿内只剩下了这位天子粗重的喘息声,一如这人此时不安的状态。 张家仁立即派点了手下的全部人马,分为了两批,一批以一名副将派往了灵郊,而另一批以他为主的打算前往西郊进行安抚的一项大任务。 人还没有交接完毕,从不远处忽然走来一道身影。若不是这人身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袍,这位此时焦急万分的张将军还真不会发现。 风清扬飘然而至,笑着眉眼扫看了几眼四下的景象,问道,“怎么?张将军这是要去哪里吗?” 张家仁见谁都不会慌神,却偏偏是见到了这位,一时心下直犯嘀咕:怎么见到了这位煞星呢! 风清扬也不管这人现在心底在想着什么,四下又仔细上前辨认了一番这些人马的状态,忽然一笑。 “张将军,您手底下的这些人应该是全部出动了吧?” 张家仁细瞧着面前人细白俊俏的脸,却是恨得牙痒痒。他想发怒一拍屁股走人,但是他不能! 这位苦恼的张将军忍了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抹笑,却是难看无比了些。 “呵呵!末将这会的确是有要事要出去一趟!还请风祭司见谅!”说着这位张将军便是有了要跑路的准备。 风清扬淡淡的扫看了一眼其身后的一批人马,一个轻巧的闪身便拦住了这批人的马匹,姿态很是风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美人图景 “本司也不是有意刁难张将军,这样吧,本司再问张将军一个问题就好,这个问题张将军若是回答本司了,本司便就不再追问张将军此行为何了。” “好!”还没有听完话,这位张将军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好字。 “那便行!本司想问关于西郊处昌武国的西南王的女儿失踪一事,张将军可有接到了消息?” “什么?!”张家仁闻言面色大惊,再也顾不得了礼仪问题,张眼便是对着身后一吼。 “快!即刻出发!” 风清扬看着远处消失的两批人,面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思绪。 户外的一场悠悠扬扬的又下了一上午,于下午未正一刻时(下午两点十五分),这场零零散散的雪才算是真正的停歇了下来。 张家仁率众人抵达灵郊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张家仁一入灵郊便匆匆钻入了一家客栈内,张眼派人找了好久才确认了一个时辰前的确有一批异族打扮的一群人离开了。 眼下张家仁只得再次向着前方快马赶去,那前一站距离颇远,按照这些昌武国人的习惯他们应该是走了近道小道了,转而这位焦急不得了的老将军已经无力再做细致观察,一脚便狠狠蹬远了马匹。 这一边的另一批人再抵达西郊时同时也是没能拉住人,这批人刚到西郊只能看到那批神秘一群人的尾巴。焦急的在身后追喊了一段路程还是没能阻止住人,看着渐行渐远的一批人,这后一批刚刚赶来的人面上均是露出了一丝绝望神色。 灰尘仆仆下,一众人灰头土脸的在后拼命的追赶着。 一晃一日而过。 脚下松软的雪地渐渐被来往的人践踏出了一道清晰的痕迹,当路途中的张老将军反应过来派人来西郊打探消息时,那人只看到白茫茫一片中孤零零的落下的一行渐远的痕迹。 坐在皇宫中的天子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这一等就是等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天子盯看着殿外的白茫茫一片白雪,眉间微拢,这一刻他心下忽然有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袭来。伴随着殿门处吹进来的阵阵的冷,让这位坐在高位之上有二十年的天子,第一次有了一丝难掩的惊疑之感。 于子初三刻,这位天子才终于等来了他需要的信息。 来人来报,未能拦住那批胆大包天的劫持人马,亦未能拦住昌武国西南王之人马…… 天子闻讯久久未言。 在路上焦急追赶的两批人终于与仓山汇合到了一起,张家仁满目悲凉的王者吗面前的仓山,他知道他们没能拦住任何一批人马,他们此次的任务正式失败了!同时,之后极有可能面临着来自于昌武国的怒火! 这一刻的张老将军面目苍白间而又晦涩难掩,北风呼呼中这位老将军仿佛一下老了数岁般。 熬过了最后一天,这一日凤英早早起身站在别院的墙头前静静的站着。望着两侧的白银银一片,看着眼下宫内各自院落内的婢子热闹的扫着清雪,凤英昨日晚间的不适也随着此时的景象稍稍缓了一些。 微风习过,户外的一片白茫茫中独立着一道让人无法错目的身影,一剪寒梅之下,那枚盛艳娇俏的一点梅也被那人独特的风姿好看的眉眼所比下去了。 当拓跋寒走出屋外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美如画的景象。静止的画面中,一枚寒立的一道身影似美人独立画,又似清幽美人独立堪比梅花俏。好不让人一眼入了迷。 “殿下,请吧。”凤英回眸,眼带着点点星末,转眼见这人已准备妥帖当下心情更好了几分。 凤英转身侧身立在了身旁人右后侧。 拓跋寒唇边含笑,自然的点了点头。 “嗯,走吧。” 二人静静的比肩而行着,一时四下只能听到脚下一阵阵的软绵声响了。 待凤英二人赶到大殿内时,殿内已经坐满了人了。 凤英落座时微微轻叹,今日的一场“交流”要开始……了! 上首的君主一声惊喝道:“今日两国交流会便开始吧!”便拉开了序幕。 凤英张眼淡淡的扫看了两眼余下的座位,眼底明朗了几分。 拓跋寒张眼看过来,凤英示意轻轻的点了点头,拓跋寒微微颔首。 上座的昌武国君主眉眼含笑的扫了几眼凤英二人,在那名娇艳的少女容颜上稍稍停顿了一瞬。 于凤英对立坐着的是一位长的五大三粗的大汉,这名大汉气势逼人眉眼含寒气,但周身身上披着的却是艳丽软绸。凤英微敛下眼眸,心下轻笑。 对面的中年男人道:“今日有幸与凤使者对弈!也是我等之幸了!请吧!凤使者,开场便让你来吧!” 凤英抬眼,见这人眉眼含笑,眼梢微微上挑,这是典型的心底得意的现象,凤英见这人语气内尽是表现出一副礼让的模样,当即不由一笑。 “贵国不愧是爽快之国,敢问对面坐的可是当今的西南王之子?” 对面的大汉面上一顿,微微闪过一抹惊愕。 “你怎么知道?”这话一出大汉更是一愣,他这句话算是变相已经承认了他是谁了。 大汉心底暗道一声,该死,却也是尽力保持了面部的神色。 凤英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以她现在看来,这第一局她算是稍稍占了开局前的一筹了。 上座的君主眼眸微微一眯,笑看着把目光转向了此时的四皇子拓跋寒。 拓跋寒对面坐的相对凤英对面的大汉,就长得文静多了,且面部也略微显得年轻了一些,这人的眉眼含笑,细长眉眼,阔子脸,长得儒雅中又给人一种野性的矛盾感。只是这位还是略显拓拔人还是稍微壮实了些。这位男子便是当今昌武国的国师,廖先生。 “今日有幸见到四殿下,是本师的荣幸。” 拓跋寒眯眼,面前这人给他一股非常不安的感觉。见这人眉眼含笑明明只是在平静的看着他,都让拓跋寒忍不住有股被人看穿的心惊之感。 这人比当今的那两位府主还要可怕些! 拓跋寒心下忧虑各半了一些。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交流会风云(1) “本殿今日能在贵国第一局交流便对上国师,这是本殿的荣幸才是。” 廖先生淡淡一笑,不再理会拓跋寒而是伸出手指了指中间摆放那一张长而绵长的纸张,笑了起来。 拓跋寒明白,这人是在示意他可以开始对局了。 拓跋寒心下划过一丝恼意,这刚开始的一局,很明显他并没有赢的先机,幸好也没有输的太过,只是面前这位廖先生似乎也并没有对他有多在意的感觉!真是可恶啊! 拓跋寒心下暗恼,面上却并未显露半分。 这一边的凤英与对面的西南王之子也已经开始了对局。 所谓的两国使团交流大会说白了就是互相较量各国的特长班罢了。今日的这位君主出了三文三武题,作为两国较量的题目,这三文三武的由来也是各国自百年前便定好的大纲,题目由邻国本土国家决定题目,为了保持公平性,这些题目要涉及到到三国各自的内容,也因此有了三文三武的出现了。 前三局皆是文,所以每人的中间才会出现此时无比绵长的书卷轴。 凤英对面的大汉一言不发的上前就举起了卷轴,细细扫了一眼卷轴莫名的一笑,便又把另一折起的卷轴递予了凤英。 凤英淡淡的接过卷轴,面无表情的扫看了一眼内容,坐下就是开始了研磨。 对面的大汉抬头细瞧了对面几眼,眼中划过一抹奇特之光,似乎有些疑惑这人怎么这么快就开始了做题,面上还微微有些错愕着。 另一边的拓跋寒与那名国师也早已经开始了书写内容,一时大殿内箭弩拔张之下也变得静悄悄了许多。 上首的君主眯着眼打量着两拨选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偶尔划过了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这场第一场的文比用了大概一个时辰方才结束。 凤英落笔时刚巧一旁的拓跋寒也一同落了笔。 凤英抬头向着前方望去,只见那位西南王之子与在凤英平行对面的另一旁的那名国师也一同落下了笔。 凤英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卷起放好在一旁放好,一旁的类似于他们拓拔国一样的笔官立即上前给收了回去。 这时拓跋寒也答好题卷好放在一旁,也是被笔官一同收了回去,这时拓跋寒的目光也一同望了过来。 凤英转过头去,在案几上轻扣了三下,便不再看向任何处,闭目静静地等待着第二场文比的开始。 拓跋寒微微拢了拢眉心,扫看了一眼内殿情形便淡然的也一同闭上了双眼。 上首的君主身侧快速闪过一道身影,在那位君主身侧嘀咕了些什么,那位君主在听完话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身侧那人转眼间便涌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二人静默了没有一会,身侧就传来了一阵人员放下物件的响声。二人一同睁开了双眼。 凤英睁眼,入目的是对面的案几旁人员进行了一轮换人模式。 这人长得就娟秀多了,尤其是有了刚刚那位司某某小王爷的对比。凤英并没有太关注这人的衣着与长相,而是一开始就选择了先声夺人。 凤英问道:“先前那位是西南王府的小王爷,不如就让本使猜猜,这如今坐在本使对面的该不会是棉家的人吧?” 对面娟秀少年面上一怔,问道,“看来凤使者对于本国的事情比本家想的还是要了解啊?” 凤英一笑,没有立即接话,伸手指了指那面前的卷轴伸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面棉家的那位子弟面无表情的拿起了卷轴,看了一眼对面的凤英后,转而低头开始琢磨起了题目。 少年做题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习惯动作,在做提前突然伸手扣了三声案几,便又开始仔细辩题了。 凤英望向对面悠然的一笑,匆匆扫了一眼卷轴上的内容,凤英安静的选择了重新放下了手中的卷轴。 卷轴上这道内容是涉及到大拓拔的,而上一道却是昌武国的。按照这后面的情况看来,凤英对于接下来的武试也渐渐的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了。 拓跋寒对面的这次换成了一名老者,拓跋寒并不知这人的身份。凤英因为当下已认真开始了做题,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拓跋寒对面的老者对她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等凤英写好了手中模棱两可且无懈可击的答案时,这才得了空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影。 “哪位是……”凤英面色一变。 凤英看了一眼拓跋寒,见他正面露难色正犹豫着鼻尖磨蹭着手中的卷轴,一时面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了一些。拓跋寒不知这人,是因为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每次做任务都巧妙的避开了这人,但是凤英近期来脑子里掌握太多的信息了,细致到一个人的面目都能记忆犹新!因此自是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是她自前身而带来的超常记忆力,如今在这个时空更是如鱼得水了很多。 而之所以对面这人能让凤英瞬间变色的根本原因是,这人正是西南王的本尊! 凤英为何见到西南王会这般吃惊的原因是,早在半月前经过灵郊时她便已经推测出了当初在客栈内的一拨人马就有面前这位西南王的一拨人在内! 西南王千里迢迢远赴大拓拔,其心不详!但在那时根据凤英细眼的推测下,再加她秘密安排了暗六暗七二人勘察了不下十次,这才让她更肯定了那日西南王的此行绝对别有目的! 而如今这位西南王就在刚刚突然的回来,应该是临时交换掉了刚刚那名原本本该与拓跋寒对局的那人。因为凤英观那西南王的眉眼深处有一丝的青褐迹象,且这人此时眉眼深处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之感,虽然这人再尽量掩藏着,但还是让细心的凤英窥探出了! 凤英敢肯定,这位西南王绝对是不眠不休刚刚奔波回来!她同样有了猜测,这人应该是自拓拔内城而回来的! 凤英脸色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人眉眼笑意的模样,西南王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眼波微微向着凤英看过来,凤英状似无意的错开了视线。 西南王疑惑的又转过了头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交流会风云(2) 这一场对局同样又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临近第三场文局时,对面案几前突然没有了人选。 那位昌武国的君主也一同起了身。 “哈哈哈!真是精彩啊!朕刚刚观看了两局答卷,更是对贵国的凤使者与四皇子更是感到了一些吃惊啊!” 凤英淡淡的坐立于座位上并没有发声。 坐在一旁的拓跋寒起身发了问,“不知君主所指的吃惊是为何?” 昌武君主大笑道:“自然是吃惊于贵国此次竟然派了一对心灵至上人前来交流了!现在想来,贵国的君主也当真是一位厉害极了的君主啊!” 拓跋寒这句话并没有立即应声,对于面前这位君主口中所说的“心灵至上”之人,让拓跋寒陷入了沉思。 就在刚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拓跋寒觉得那会他笔下的内容竟情不自禁的写了出来,非常的顺畅!若不是有了第二场的那场,他都忍不住的开始怀疑了。 如今在听到这句“心灵至上”几个字时,拓跋寒忽然有了一股茅塞顿开之感。 拓跋寒扫看了一眼身旁,立即冲着那位君主问道,“本殿自是不知君主口中所说的心灵至上是指什么了,不过本殿如今感到奇怪的是今日的文比不是还有一场吗?怎么不见贵国的参场人呢?” 昌武国的君主淡淡的打量了几眼凤英二人,下阶走了过来。 “这第三场便是为风灵国的内容了,考虑到风灵女皇不愿奔波的本意,这最后一场朕便想换个考法,不知四皇子与凤使者愿不愿尝试呢?当然,贵国也是可以拒绝的!那接下来也是可以继续开始文比的!” 凤英低眼笑了笑。 这位君主真是相当的有意思啊…… 凤英看了一眼拓跋寒,见他面有稍犹。凤英暗叹,这次她不得不冒头了,不然就真的不利了呢。 “殿下?” “嗯?”拓跋寒眼睛一亮的看过来。 凤英有些无语的盯看着那人突然兴奋的眉眼。 “君主,请恕在下唐突之罪!我国殿下这几日多有劳累,今日文比的接下来之题便有在下一同代为解答了吧?想必贵国也是满意的?不过嘛……” “哦?”上首的那位君主闻言眼睛忽然一亮。 “不过如何?”君主开口问道。 凤英淡笑,道,“不过,此次的决定是贵国先开了头的,若本使没猜错的话,贵国是希望接下来进行“百人乱战”的吧?” 君主面色微变,有些惊愕的道,“呵呵!没想到朕也会有错看了人的时候啊!不知凤使者接下来有何条件,尽管开口便是!” 此次的内容是他们一早就定下的内容,若是现在临时改动先机便已失,也有损他们大国的形象。若是不动,还有一丝先机的可能,前提是面前这位绝世的少女能贵口松一下才行啊…… 凤英扫看了一眼大殿,眼波微转,而道,“其实此次我等前来是为几国之间的友谊促进,如今本使怎敢提什么条件呢?不过在本使思之又思之下,本使有一个小小的提议,这个提议于贵国也是有好处的。” “哦?凤使者不妨说来听听。”上首君主淡然的提了一句。 大殿内,众人静悄悄的盯看着中央的那位少女,一言不发。 凤英含笑,道,“本使只是希望接下来的过程中,君主能为接下来的事立个度!呵呵!毕竟凡事有个度才好呀!就像刚刚那一会功夫本使与殿下也不知为何竟然在贵国的这所大殿内就悟出了一道“心灵至上”的奇法了,说到这里这还是贵国的功劳呢……” 凤英笑了笑。 拓跋寒面上一顿,这一刻也是会过了意来,面色也渐渐地暗沉了很多。 上方的君主细眼端看了几眼一旁的那位四皇子与眼前的这位绝世妖孽的女子,一时牙都忍不住有些酸了。 凌……空!简直是该死啊! 这位君主心下恶狠狠的想到,若是真让拓拔继续发展下去,那不是真的有逆天的那一天吗? “呵呵!”这位君主僵硬着脸笑了笑。 “一定一度,一定有度的。这样吧,这接下来的第三场只要贵国说出三句让本国缓不了口的言论,本国就算认输了……” 凤英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位主,咳了咳,道,“哦?贵国果真是一个有度的大国呢……呵呵!” 昌武国的君主僵着脸望向下首的那名少女,眼波深处掩藏了一抹复杂的深沉之色。 凤英掩去了眼底的笑意,一脸平静的与面前的这位君主静静的对视着。前世她对上的不知道有多少凶神恶煞,斯文败类的人,什么人她没遇到过?如今眼前的这位君主还真不如前身那些伪君子更给她来的恶寒的多。 昌武国的君主见面前这个小丫头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就差点没怀疑人生了?这位君主僵着身子过了良久才做出了让步的妥协。 “好!好!未时时刻的武比贵国先去一比,按赢处理,这样安排,凤使者您可满意了呢?” 凤英见这位君主眼内的冷意,暗想看来也是到了极限了…… 当下凤英便也没有再去压榨这位一国的君主了。 只是有了这个插曲,还在大殿内的一些参比的昌武国国人再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了…… 凤英有些无语的瞪了一眼那位四皇子,心下颇有些委屈。见那人兴奋的睁大眼盯着自己一个劲的傻笑样,凤英抽动着嘴角暗想到,看来她刚刚的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第三场文比正式拉开了序幕。那位君主还没有喊开始,凤英便见四下的这些百人文人便是激昂的呐喊起来。 场面瞬间失了控。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周围的侍卫只是冷冷的站在一侧观看着。 “凤使者!敢问贵国的谋略当真是堪比各国吗?” “凤使者!你们拓拔的菩提灯是能激发所有人的潜力还是只能激发你们这些拓拔某些人的潜力呢?” “凤使者!你觉得当下的拓拔与本国风灵国比,胜在何处?败又在何处呢?” 凤英抬眸,黑着脸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身旁的拓跋寒自不远处冲身而来,围在凤英的身旁呈包围的模式。 第一百二十七章 舌战群雄 这时突然从中间挤出了一道人影,那人大声喝道,“昔日有百里安峰一段佳话,今日某家见凤使者与贵国的四皇子颠倒位置,不知这是贵国的传统还是亦是一段佳话呢?” 凤英面色一变,忽的一笑,只是是冷笑。 上首的君主也是面色一变,看向人群的那人更是眸子暗沉了几分。 凤英笑了,看向面前突然冒出的一个妇人,她笑的很开心。 凤英问道:“若是本使没记错的话,百里公子与安峰公子乃是因一篇文章而结识的吧?两位原先本是陌生的两人,能因一样的兴趣从而知心,试问这是什么呢?” 那名妇人面目表情的看着对面,并没有回话,似乎认定了要让凤英说出个满意的答案出来。 凤英冷笑,“这自然是知己!大人总该听过知己难得!人生若得一知己便能一生死而足矣了!天下大同!仁者见智!我等文人岂能因他人最终感情的纠纷而一撮而就的默认为他人为恶呢?!” “凤使者似乎错意了。”妇人淡淡回道。 褐色长袍扬风而立,凤英一步一步向着那人走去。临近妇人面前时,凤英才停下了脚步。 凤英道:“昔日有百里安峰一段佳话,今日某家见凤使者与贵国的四皇子颠倒位置,不知这是贵国的传统还是亦是一段佳话呢?这是刚刚大人所言的言论吧?” 妇人立即回道:“正是!凤使者有何见解?” 凤英淡淡扫了一眼人群,笑道,“不说百里公子与安峰公子当日之事究竟为何错有?本使敢问大人一句!他们可有做出了令在座的众人受其伤害的事件?本使再问一句众位!他们二人间的事情,又与在座的各位又有何种关系?在座的各位又都是能决定任何人之间的所有事宜的权利吗?本使再说句难听且具有事实性的事情!本使要说,百里公子与安峰公子从未有做出任何出格任何伤害在座各位乃至全天下的人事件!但凤某要问!在座各位如今大声言论他人事情,给予被言论人流言蜚语后,事后给其留下了心灵的创伤!如今逝者如斯!而在最各位如今又是算什么呢?对与错?是他们的感情错了?还是在座各位如今这般有诋毁之心更错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亦是对在座各位大人的良言!” 凤英言毕不由想起了前身所在的世界,那里的世界虽然节奏快,人们的脚步快,但相比如今她所在的这片大陆,那道世俗的枷锁还是相对松散了太多了…… 现代啊,风云大陆啊…… 凤英心下不禁有了些感慨,这一刻她的所见所闻,眼下的恍惚人影似乎都与她脱离了轨道。 是啊,她原先就不是这里的人啊…… 拓跋寒挤着人群走到了凤英的身旁。 “英儿?怎么了?”拓跋寒见她神情莫名,心下不由有些担心。 上首的君主在听完下方的言论时,久久未回过神。 直到下方传来一声惊喝声,才被惊醒了过来。 “凤使者真是厉害啊!”人群中稳稳站在人群中沉默了许久的人影突然出了声。 凤英回神看了一眼身旁这才看清楚对面这会在说话的人影正是那位国师,廖先生。 昌武国的君主眼内闪过一丝精光。 话毕久久,殿内出奇安静了很久,一时也没人敢去打破这股寂静,众人面上都似在沉思着什么,面色均是潮红。 凤英淡笑,她可是现代穿过来的人,用现代的口气对付这些老掉牙的古人还是很容易的。 君主高声喝道:“这一句为拓跋国赢!” 一语敲定了结果,其下的众人接下来的话就显得慎重多了。 “呵!的确精彩啊……” 凤英扫了几眼那刚刚最后出声,这会悄悄退进人群中的身影,眼底划过了一抹疑惑。 这人给她一股熟悉的错觉。 不,这应该不是错觉!凤英一向对自己的直觉很确定,所以刚刚那人…… 趁着殿内众人支支吾吾交头接耳的功夫,凤英闪身出现在拓跋寒的身旁。 凤英看向拓跋寒问道,“殿下可知刚刚那是何人?” 拓跋寒闻言一愣,他刚刚只顾着眼前人受没有受伤了,哪还有功夫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凤英看他那呆板的模样,也算是放弃了再询问了。 对着殿门处的一个方向打了一个手势,凤英转身又看向了大殿内此时的情形了。 殿内的众人经过刚刚的光景,慎重之下考虑的很久,这些人就推出一名看着瘦弱的男子出来发了言。 这人刚出来便是给凤英行了一个标准的见面礼,道,“有幸认识凤使者了!” 凤英淡笑同样回了一礼。 来人慢悠悠的问道:“凤使者对于贵国的谋略一名是如何看待的呢?” 这人话语问时所表现的气势还是软绵了很多,让身后的一众人焦急中听完,都是“切~”了一声。 凤英看着颇为感到有些好笑。 “这个问题就像本使会问贵国觉得贵国的武骑当真是几国中的翘楚吗,一个意思了。” “这……凤使者您似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吧?”人群中立即发出了不满之声。 凤英无辜的道:“本使话又没说完,你们激动什么呢?激动是小事,急坏了心思才是大事哦~” 接着道,“这位大人口中的意思本使是明白的,本国的谋略自是不敢当的,对于本使这样的回答你们一定会及时反驳的,那就请众位大人细细听本使说道说道吧” “自当如是!”众人应道。 凤英点了点头,“呵呵!本国的谋略当然不算是盛名当下了!这就好比两个人同时拥有了一张大饼,且均还是出自一处地方,又恰巧的是第一个人是一块稍大的大饼,第二个是块略比第一人小了那么一丝丝的大饼。那么这二人应该都是拥有大饼的人吧?既然同是拥有大饼的人,那原先第一人手中那块大饼还算是最独特的吗?回答当然是,不是了!这件事很简单,之所以本国的谋略给了贵国与风灵国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是因为本国把所谓的谋略放在了明面,入目自然是明明白白也更能让人体会三分了。而贵国与风灵国就好比那第二个手中的大饼一般无二,这样能说贵国与风灵国一点都是不懂谋略的一国吗?这自然是不能!谋略是一个人智慧!更是一个国家的智慧象征!倘若一个国家众人皆无智慧,试问这个国家还能发展吗?回答自然是不能!” “贵国的大饼中夹杂了三颗糖心,而本国却是只夹杂了一颗糖心,换种角度说,贵国只是把贵国的表面呈现了一部分的谋略一部分的武骑力量了,这样平衡的总体之下也堪称抵挡上本国的一整块大饼的谋略之本了!这就是各国的国情所致了!没有任何一国敢保证他国在其他方面不如本国,亦没有人敢保证,一样的国情可以运用在任何一个国家当中!” “呵呵!大人们觉得如何呢?是否会敢断言贵国的武骑一定堪比他国之上呢?” 大殿内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一时四下又无了声。 “我等自是不敢妄加言论!此等事情他国并不比本国差上多少……” 凤英淡笑,“贵国谦虚了……” “不敢!不敢!”众人惶恐了几分。 凤英面色淡淡的看了一眼上首,心下却是冷笑。今日的这些昌武国人可真是一个坑接着坑给她们挖啊! 身旁的拓跋寒心中欢喜与兴奋夹杂着他的整个身心,此时都有种飘飘欲仙之感了。心下更是对眼前的奇女子更是多了许多的热忱与迷恋之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全胜 大殿内的明火四射之下,刚好折射出眼前这人脸上的全部风华。这位大拓拔世人皆知的冷酷四皇子看着眼前的一幕,那双眼眸经久未动半分,仿佛已被眼前人迷了眼,痴了神…… 这位四皇子常常会想,这世间真有如此奇特的女子吗? 当然,每到下一刻他又总能确认,这世间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 上首的君主久久也方才回过了神,今日的一幕留给了昌武国在座的儒生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时刻,这一刻也同样刺激与震惊着上方的这位君主。 昌武国的这位君主一下思绪飘荡了很久,过了许久那双迷离的眼睛才渐渐的又聚了焦。 再次转头看向下首那位奇特的少女时,这位君主的心态也瞬间又转了几个来回了。 “哈哈哈!凤使者当真是一位奇才啊!朕竟然没有想到,贵国的凤使者会用这般刁钻角度言明了一场旷世难题啊!贵国……能有凤使者也真是大幸了……”昌武国君主面含微笑般的说道,这会他已经彻底压下去刚刚心底的那抹难言情绪。 凤英抬眉微挑了挑眼梢,没有说话。 君主看向下首那位面色平静的奇女子,眼神内流转的奇光,不禁无奈一笑,“哈哈哈!现下已是过了时辰,这一句自是算得上拓拔赢了!” 凤英闻言莞尔一笑。 “唉!罢了!三局两胜!此次文比交流,便以拓拔大胜为尾吧!” 凤英闻言赶紧转身而礼,道:“多谢君主!” 拓跋寒亦是被这一道结果惊醒瞬间回声了一句,“多谢君主!” 昌武国的君主自上而下走来,道,“今日朕乏了,未时刻的武比贵国的二位想来看看本国的表演也是成的,若是不想来二位也可以多多逛一逛本国的其他城池也无妨,到时自会有使臣为二位引领的……朕便不奉陪二位了!” 有了这位君主后半句这般口中的结果,自然也是在前面这位君主亲自下的条件所致了。大拓拔作为来访国,其下的章程自然主要得昌武国来定,既然他国定下了条件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面前的这位君主都得认了。这也是大国的风范,不容改变! 凤英看着那位君主气色不大好的走出了大殿,一时也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喜悦。 这一次的文武大比,用他们这里的说法也就是交流会,这不过是为了探测各自他国的交际会罢了。说到底那位已经远走的君主恐怕从一开始就在等着他们跳进坑里了。只是很明显最后的结果却是未能如了这位的愿了。 凤英对其并没有任何的喜悦是因为,正是因为这昌武国早早就准备下的下马威的动作,才让她更忧心了一些。这一条信息也在模糊的证明着眼下的昌武国之心思的确是不正的!亦可以说是不老实的! 犹如那边境这几年的不太平,那常常发生的摩擦,似乎也快到了临界点了…… 凤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尤其在那条分明的原则面前,凤英自当为自身的国家拼劲一切之力谋取最大利益了。 她刚刚见那位君主眉眼深处闪烁着点点不明的暗芒,凤英知道有了此次的一次全胜荣誉在,这后边他们二人就要好好做些准备了。 从那处沉闷的大殿内出来时,身旁如傀儡漫步的拓跋寒才算是彻底回过了神。 凤英自然是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人的,她如今身在异国早已经提心吊胆的悬着她那颗弱小的小心脏,哪还有功夫去关注那些不必要的人呢? 直到二人走到了各自放门前,那位欲言又止的四皇子还是没憋住话来。眼看着身侧的少女转身就利索的进了房门,下一刻就要把门关上了,这位四皇子终于给憋出了一个字。 “那,那……” “嗯?”凤英听到动静有些奇怪的转过头。 见那位四皇子一副支支吾吾,突然有些娇羞的诡异模样,凤英心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暗道:这位四皇子是不是最近吃错药了?还是发烧了? 凤英疑惑?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今日你……真的……不是!你真的做得很好!很好!” 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拓跋寒心下是一阵的爽利。 他是爽利了,然而听着对面那位平时冷酷无双的四皇子这会突然露出那副表情和说出的奇奇怪怪语气,一时凤英差点真以为这位四皇子吃错了药或者发烧了。 “您……还好吧?”凤英犹豫的出了声。 “啊?本殿自然是很好啊?怎么了?”拓跋寒从刚会那会的纠结兴奋中也恢复了过来。 凤英点了点头,“那就好!下官便回屋了!”说着就转了身,随即就关上了门。 进了屋内,看也没看身后,凤英转身便问道,“怎么样了?” 一道身影从屋侧山身而现,露出了暗六那张熟悉的脸。 暗六回道:“回主子!已确认了西南王的确是从京城内部才赶回来的!” “哦?”凤英惊疑不定。 “那可还有什么发现?那位妇人又是何人?” “回主子!属下查探到那名妇人似乎也与西南王有关……其他的属下一时便没有再查探到什么了。” 凤英皱眉。 暗六犹豫着看了看凤英。 凤英斜眼笑道:“怎么?你什么时间有话吞吞吐吐了?有屁快放!” 暗六有些无语。 暗想,果真当日那位对他还温婉许多的主子已经远去了…… “主子不妨去问问主子身旁的其他亲卫,说不定他们会查探到些什么也说不定……”说到这里暗六渐渐的没了声音。 凤英望了两眼低垂着头,默默退出去的身影。 凤英眨了眨眼睛,她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她怎么觉得暗六刚刚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呢?凤英怀疑的眨了眨眼睛。不过经过暗六的提醒,凤英这才想起来了从半路上捡回来的另一批“亲卫”了。 召来那批神秘的“亲卫”,凤英直奔主题的就让他们帮忙去查探西南王的近态和那位妇人的身份去了。 草草打发了这一批人,凤英也是存了一丝试探之心的。 不是试探他们的真心,对于他们的真心这块凤英是放一百个心的!毕竟这些人可都是那货提供给她的,若是其中掺了假!她回去不介意在与他好好“交流交流”的! 凤英想试探的是这些人的质量而已。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日常挂心 临近未时时刻凤英还在等消息中,自然也没有去参加那所谓的交流会武比了。而身侧房间内的拓跋寒自没听到隔壁传来的一丝动静声,便也打消了今日午后去观看那赛程的准备了。 不过,去看一群大老爷们还又都是他们昌武国自个家的赛程,这还去看的,那也就不太正常了。这又不是正规的校军,若是演练场上,那道还是可以去观看一下的…… 而凤英不去的理由就更简单了,第一,她要等消息,第二,她怕冷啊!大下雪天的,刚下过雪,外面还是很冷的,武比又不像文比在室内,还有暖炉,外面那可只有北风那个吹啊!因此,一整个下午凤英便窝在了房间内并没有露过头。 用过午膳后并没有等的太久,在临近未时时刻,凤英便等来了那批“亲卫”的消息。 来人一进屋内便报告了详细的消息。 “回女主子!我们的人查探到西南王近期在拓拔澜城内出现过,其大女儿司兰亦是前往了拓拔,只是这位大郡主走的是另外一条小路,于灵郊遭遇了一场刺杀,最后以失踪为结果了事,随后西南王便退回了西郊,于西郊又遇到了袭击,差点被掳走,其身侧的一名高手被伏!关于那名妇人我们查探到,那名妇人名叫绵竹,是棉家之人,现牵扯进西南王事件当中,现为西南王办事,此次这人也是一同于那名大郡主一同前往拓拔的,只是这人武功尚可惊险之下才得以逃脱而回……” 凤英愣了愣。 她是完全没有想到,也没有一丝丝的准备。这些人竟然就真的把她想要的信息给查探到了!且还是这么详细的过程! “这,这些都是你们这两个多小时查探到的?”凤英嘴角惊的都抽搐了,凤英暗想若是这群人这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她原先又何必去用暗六暗七呢? 暗六暗七留下来保护她的人生安全不是更香吗? 更过分的是,暗六暗七这两个家伙在消息探查这方面太差劲了!尤其是这……那人给的这批人比……就更,就更垃圾了!什么也不是! 面前众人瞄了一眼面前的女主子,众人面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类似于羞愧的表情。 凤英抬眸,面无表情,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刚刚脸上闪过的是什么表情?? 凤英:………… 众人道,“我们对不住女主子!” “还请女主子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属下们这次查探的是慢了很多……因事发突然,为这里的情形下属们更是浪费了许久时间……这绝对会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还请女主子不要怪罪他们!是属下个人的错失!”说着最前头的少年猛然一跪,颇有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凤英眨了眨眼睛。 不是吧!她都听到了啥?! “好吧好吧!没有怪你们!你们是最棒的人儿!”凤英僵着脸比了比大拇指,一脸的肯定! 一行人迷糊着的对了对眼神,面上均是露出了一抹迷茫之色。 不过这些人当再看到面前的这位女主子脸上并无不高兴的神色时,这些人也总算是稍稍放宽了心。他们这批人经历的磨难与训练不知道有何其多了,对于观察人这方面,他们自是也是很在行的了。 “对了!你们近期都在干什么呢?”匆匆理理脑海中的消息,凤英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 少年们羞红着脸道:“属下们近期没事做天天在屋内练习着各自的心法了……实在是对不住女主子的口粮了!若是女主子有何吩咐完全可以吩咐我等去办的!”说完一众人面上更是显得不好意思了。 凤英:………… 好吧……是她的错。 抽动着嘴角,凤英一下被噎住了话。 我好像是多此一问了…… 半饷才憋过气来的凤英想,她是该好好利用一下手头余力才是。 “对了!你们为何总是称呼我为女主子?” 这一点就让凤英就有些不解了。 “这,这个……”少年们相互看了几眼,脸上出现了一丝为难之色。 主子也没说他们不在女主子面前怎么称呼啊?那会在主子面前称呼面前人为女主子时,主子当时似乎还挺高兴的…… 但是这个能与女主子说吗? 一众人陷入了思考当中。 凤英眨了眨眼睛,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这群人的回答。忽然,她终于有些迟钝的反应了过来了…… 莫非……呃…… “咳咳!你们下去吧……” 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多此一问呢? 凤英:………… 那厮果然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一间明亮的卧室内,不时的传来一点点细微的呢喃声。入眼的是,在屋内一旁的案几旁此时正慵懒着侧坐着一名容貌绝色的美人。 美人身穿一身素白,如墨的发丝轻披两肩,侧卧于案几旁,入眼让人好不惊艳。然而当那人微微转头时露出了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下微微凹起的那一点时,这才让人突然确认了面前的人原来是个容貌绝艳的男子。 “呵呵,这最后一页了……嗯,竟然闹出了这么多花样来……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儿啊。” 此时屋内坐立在屋角落处的一道人影忽然抬起了头,安静了片刻后传来这人略有些不满的声音。 “臭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容颜绝艳的少年有些无辜的睁着大眼看过去,“怎么了?师傅?徒儿现下也没有做什么啊?” 边上抬起头后露出一张略显苍老的脸,这位年迈的老年人闻言后面上闪过了一抹气愤之色。 老人恼着声音的道,“你没有做什么?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那丫头就这么让你牵肠挂肚的?怎滴不见你以前这般滑头呢?你瞅瞅你那样!这还是为师以往那个文静冷酷的徒儿吗?啊?” 说到最后,这位老人的面上更是划过了一抹类似于伤心和嫌弃的神情,两种情绪转换在这张老脸上还真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呢。 坐立在案几旁的少年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师傅,您似乎也是欢喜小凤儿的啊?怎么如今竟这……” “行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为师现在牙酸!腰酸!现在连头都要疼死了!” 说着面前的老人眨眼间就冲出了门外。 少年看着那道冲出门外的身影,有些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没一会儿就继续的又盯看着他手中的一摞半高的纸张了。 “呵呵!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凤儿……竟然都这般有能耐了!” 葱郁分明的指尖划过最后一页纸上的某一处时,少年看着那道尾末处的消息时,脸上忽而露出了一抹温柔似水的笑意。 收了收嘴角,少年忽然周科皱眉头,有些不大高兴的嘀咕着,“嗯……就是这个拓拔的什么玩意儿,是有点碍眼了些……嗯,得想个办法才行……” 门“吱呀”的一声被人猛的推了开来。 少年抬眸,眼内划过一丝不喜。然而当看到来人时,果断的又隐去了那抹不满之色。 “师傅?怎么了?” “哼!你个臭小子!还知道问怎么了?不错嘛?你再不派人去查探查探!咱们脚下的大拓拔就要遭殃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两国矛盾 少年淡淡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师傅,到底是怎么了?” 老年人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大口粗气,这会再看到他面前的这位弟子还是不急不躁的模样,那后面的一口气差点没给岔过去。 “咳咳!咳咳咳!呛死我了!唉哟我的老天爷啊!为师怎么有个你这么个臭徒弟啊!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咳咳!赶紧让那英儿小丫头回来收了你!我可受不了你这死人样了!” 这位绝艳的少年自然就是风清扬了。 风清扬闻言后自动忽略了后边不好的话语后,他这才算是稍稍抓住了重点明白了。 澜城看来是出事了! “好吧,徒儿也是希望小凤儿抓紧些回来呢!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徒儿得先去看看如今的拓拔作死到哪里了……”正说着,人影一闪便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咳咳咳!” 咳咳了好半天的老头,也就是画风,总算是恢复过了一丝气息。 画风睁着小眼张眼扫了一眼远处的方向,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贼贼的笑脸。这会再看去时,这人的脸上哪还有刚刚那会半分的急切与焦躁模样呢? 画风脸色平静的抄起来茶壶便是饮起茶水起来,眼梢处偶尔还带着几分闲适下来的惬意。 一时屋内只剩下了,“啊~厮”“啊~厮”的声音不断传来了。 “嗯……终于没有人来打扰我静心了。”画风惬意的砸了砸吧一下嘴角,脸色红润且布满笑意。 这边的风清扬派遣着底下人马去查探了一下当下的大拓拔内部的情形。这一查探,还真是让他查探出了大问题了。 根据消息源来报,昌武国近期有派了一批人员前往了风灵国,就在几天前。 风清扬指了指书房内挂在墙壁上的地图,指了指左边的一个边角,冷声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的暗装怎么到如今才接到消息?嗯?” 底下站着的三道身影瞬间低下了头。 风清扬面色很不好看的盯看着面前的三道身影。 这人平时温声和气的模样,而今突然冷下去脸再配上那此时周边散发的气场,还真是让人望而不由生出了几分怯意来。 “废物!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拖了四天有余,你们才得到消息!真是废物!” “现在!本宫要立即知道事关于昌武国与风灵国到底谈了些什么!若是还是拿不出有用的消息,你们三庄便不用存在了!” “少主……” “放肆!还不去!” “是!”三人迅速退出了房门。 风清扬睁眼扫看了那几眼墙壁上的地图,陷入了沉默。 东阳41年,冬,大拓拔因政治问题夹杂着阵营之分,昌武国西南王临近大拓拔被刺杀,爱女失踪,当即昌武国发文征讨说法,战争似乎即将到来。 天子闻讯当即大怒,当即命人仔细查清原由,一时朝野上下动荡,风声鹤唳! 三日后,以张家仁为代表的将领先后递回了消息。一时真正的原由浮出水面。 事件真正始末原由是,昌武国西南王携江湖第一高手龙飞鹏一同前往四大派系相继拜访,途中经过拓拔机缘巧合之下偶遇一批神秘人在秘密处理着什么人,本是无意路过,没想到却为之召来了杀身之祸!最终以西南王身边高手龙飞鹏的加持下,以死伤一名老将领先后被那批人追杀一路后退回昌武国为果。 又因西南王爱女贪玩偷偷跑出寻父踪迹,一时岔路走错了方向,在前往灵郊的路途中同日亦被一批神秘人劫持追杀,最终以随行侍卫全死其女被劫持而去为果。 得知真相后,天子震怒不已。什么人敢在大拓拔境地如此猖狂一时也成了无头案。 天子大发雷霆之下,派人前前后后又追查了两日,在得知赵家家主赵武事发的当日有去过灵郊,闻言后的天子突然沉默了下去。 拓跋国,澜城,金銮殿内。 “赵武!你身为拓拔重臣!说!事发当日你为何不前来面见朕言明事由?” 赵武在朝为官已有十五年之久,到了今日,站在朝堂上的这一刻,方才有了一丝心灰意冷之感。 这是从前万万没有的感觉。 看着头顶之上的那位气急大怒的天子,赵武张了张嘴,缓了半天,才应了一声,“老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哼!你当然有罪!说说你那日具体所谓何事去了!” 站在大臣人群中的二老爷赵荃这会也似是看出什么来了,一时面上也是惶恐不安。 “回陛下!那日老臣前往灵郊是乃为小女求药而去!药谷坐落于灵郊深处,老臣那日也是想去去碰碰运气的……不想……唉!” “哼!求药?”天子冷哼,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一刻的天子也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了。 “求药去了?” “赵家大小姐生病了吗?” “怎么会这般巧合呢?” “是有点奇怪啊……” “呵呵……有点意思啊。” 底下众臣言谈的声音并没有太过于掩盖,一时就连上首的天子听了话语都有些开始不相信了,随着上方天子的思量片刻,底下的众臣心下也在在各自思量着。 赵武冷眼相看着朝野之上的风声,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有明白般,心下暗惊。 四周的众臣们还在夸张无比激动异常着彼此交流着,底下“激烈”的景象刚好与上方的一动不动的那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场诡异的景象,终于在天子抬眸扫视而下,被匆忙打破了。 赵武又是心寒又是焦急。他自是明白上首的天子已经开始不相信他了……且今日那外出的将领之所以能查探到他们赵府,也定然是有着什么重要的原因仓促间让一些人选择对他们赵府出手了…… “罢了!念在赵大人也是算拓拔的老臣,此事朕便不予你私刑了!但你确有其罪!来人!把赵大人压入天牢!待昌武国事件融洽时朕自会放出尔等!” 赵武闻言面色大变。 天子竟然只因为他去过一次灵郊,就因为一个子无须有的罪责就要把他关进大牢?! 赵武吃惊后很快的就快速的恢复平静,似也是欣然接受这次的责罚般,不再言语。 有侍卫从殿外急匆匆跑进大殿,一转眼便把人给押了下去。 上首的天子抬头扫了一眼大殿,忽然高声喝道,“凤墨!那日你也在西郊吧?” 凤墨闻言双臂下意识的一颤,转而便快速的出了列。 道,“是的,陛下!那日微臣途径西郊,所谓臣店铺之下的药材之事……” “哦?药材?”天子望向下首面上划过了一抹清晰的沉思之色。 天子想到了远在昌武国的凤英,面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犹疑。 下首的大臣们,支支吾吾的相互交谈着。 “凤大人也去过西郊?” “怎么那一日都这般巧呢?” “嘘!凤使者现身就在昌武国,当下可不能乱评论啊!” “这……可是那赵家……” “嘘!慎言!” 也不知是这位天子真的听清了底下人的交谈声,还是这位天子已经思考出了结果。 只见天子起身,面上淡淡的冷着声开了口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两府危势 “凤大人既也同样犯了知情不报之罪!国有国法!朕自当不偏袒任何人一方!这也算是一种朕的态度了!待凤使者回京,朕再放凤大人出来便是!即日起凤大人便在地牢待上一个月吧,这一个月还请凤大人好好反省才是……” “来人!把凤墨关入地牢!” “是!” 天子平静的接连着又宣判了一项大事。 凤墨面色平静的随着侍卫走出了大殿。一时殿内群臣不安的同时,隐隐约约也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来。 数日前的一场新雪零零碎碎的飘荡了几日,后面又放晴了一日,这一日的晚间又突然莫名其妙的下起了小雨。 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坐落在澜城的市中心的赵府,赵玉久久未能等来她父亲的身影。望着窗外戚戚沥沥的雨声,赵玉心下忽然没由来的涌出一股不安感。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外间的丫鬟早已掌上了明灯。赵玉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摇摇晃晃的看着门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 直到门外匆匆跑进来一道身影,打破了此刻的静谧场景。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老爷被关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赵玉闻声惊愕起身。 “呜呜呜!老爷被天子压入天牢了!” “天牢……?”赵玉面上含惊含疑,完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是真的!小姐!宫内的暗装刚刚派人送来的消息啊!小姐!” “我,我明白了!你,你先下去吧!我想静静!我要静静!”赵玉挥了挥手,面色苍白间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小姐?” “下去吧!” 丫鬟见她一副不理不言的模样,无奈间只得暂时退了出去。 这一场还没痊愈的身子,忽而又闻了噩耗,赵玉再也坚持不住的跌倒在了椅子内。椅子的边角处膈应着赵玉的胳膊肘,一丝阵痛感自胳膊处传来,让赵玉朦胧的双眼渐渐的又有了一些神彩。 认真的想了很久,赵玉才忽然有了一丝头绪。 “父亲这些日子并未参与任何事件,除却了四日前……” “呵!道是如此!” 把头枕在椅子上方,赵玉想到了一丝的可能性。 “应该是……天子的迁怒吧……呵呵……迁怒啊!父亲,父亲如今该是有多伤心啊?”赵玉面上难掩的悲凉。 她的父亲忠心大拓拔,忠心皇帝,那是日月可鉴的事情!她的父亲一定没想到到头来有一日,他会被那位天子亲自送进了大牢里吧?甚至……还有一丝的可能,甚至!那人还有可能送他上了断头台啊! 这一刻的赵玉是对那位天子生出了厌恶的和憎恨的心了。那只是一个父亲焦急为爱女寻药的急切之心,那人怎么可以这般辱没她的父亲啊!怎么可以! 赵府因为赵武当家主的入狱,赵玉支着未病愈的身子强打起精神担起了府内的各项事宜。府内因为当家主的入狱,一时赵府人心莫测,下人更是心气不定,一时府内更是乱糟糟了一片。 “快!快!赵府落魄了!咱们赶紧跑路吧!” “赵府真的完蛋了吗?” “那还有假!那可是亲自被天子发入狱的啊!” “那还等什么!快拿些值钱的!赶紧跑路吧!” 赵玉从一侧的花园内走出,冷眼的观看着那些激动异常的下人们,神色寡淡而又平静。 “小姐,这些人!要不要奴婢前去……” “不必了。”赵玉平静的开了口阻止了身旁的近卫。 这边赵府的井然有序中还在透着一些慌乱,而此时的凤府,却是慌乱中透着井然有序。 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凤府内的大夫人就快速的掌握了府内乱糟糟的局势。平时从未见这位大夫人发火的场景,今日凤府内的下人们难得的见识了一次。 “在老爷没回来前,若是在让我发现有下人乱嚼舌根的现象!别怪本夫人不留情面了!” 坐在上首的大夫人冷着脸盯看着手底下此时倒地直抖索的两道身影,眼底冷色幽幽。这样的大夫人的确是少见的。 老爷如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如今的凤府暂时还得她先稳住局势!她绝对不能允许府内乱了的状态发生! 大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若是必要时候,她是不介意杀鸡儆猴的! “夫人,奴婢错了!” “夫人,奴才错了!看在奴才跟了老爷许多年的份上,还请夫人不要敢奴才走啊!” 大夫人冷眼相看着,一时没有说话。 “夫人?”身侧的大总管面上有些犹豫。 而在这位大总管的一侧还坐着一道清晰的身影,那是许久未见的凤清。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接到消息会如此之快。 凤清自从进了大厅便没有说过话,只是再看向中央坐着的大夫人时,眼底略略有划过一道欲言又止的神色,但当扫到那位大夫人之后眼神的转变后,复又重新低下了头。 大夫人斜看了一眼大总管,依然还是没有说话。 直到门外匆匆跑进来一道人影,打破了此时焦灼的场面。 “夫人!夫人!暗桩来消息,已确认了老爷的确是被押入了地牢!但是只是暂时,时期为一个月!” 大夫人闻言心下好受了不少,也实实在在的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的面上却是并未显露半分。 大夫人忽然想到了十年前的场景,记忆中那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那一日也是府内大乱,而且相比今日,今日还真是算小儿科了。 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是怎出处理的呢? 对了,她想起来了,那个女子似乎处理的比她利落多了,也干净多了。 大夫人心下微叹,如今再想起,她的确是不如那人的吧? 想着,大夫人淡淡复又看了一眼客厅内的情形,忽然面上一笑。 真是活该她比了一辈子啊。 看看这些下人脸,这位大夫人忽然间顿悟了过来。 她是府内如今的女主人!若是她还像从前般,那是永远不会得到这些人尊敬的!更不会处理好今日的紧急事态的! 这是她的不足之处!亦是她永远比不上上那人的第一大原因!想到了这里,这位大夫人终于拿出了那遗失许久的威严气势来了。 “来人!” 因为这一声高呼,身侧站立的大总管身子吓得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这一刻这位大总管心下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见从外间快速闪进几道利落的身影。 “夫人!请吩咐!” “嗯,把底下这两人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 暗三与暗四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瘫软在地的身影,皱着眉就把人给拉了出去。 “不要啊!夫人!我们知错了!” “夫人!我们知错了啊!求您开恩啊!” “夫人!!” 大夫人连看都没看那二人,起身便离开了大厅。 其内的其他一众看客厮子婢子面色各是惶恐,却也各自都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异心出现了。 显然,这一计杀鸡儆猴的计策,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形势危急 赵府内与凤府内发生不过一日的事情,没到一天全澜城便被全传遍了。 天师府内凤蝶与凤秋接到消息时已是第二日下午的时辰了。 凤蝶,凤秋二人匆匆从天师府内赶回来时,入眼的场景倒是把她们两人被吓了好大一跳。 二人只见凤府内下人有条不絮着忙着各自手底的事情,就连府内许久未露头的几位姨娘也在各自忙碌着打理着各自的院子事由,一路走来府内景象是一派的祥和,这一抹现象都忍不住让凤蝶与凤秋有些怀疑她们是听错消息了。 二人对了一眼,眼底均是疑惑与惊疑。 大夫人从中院拐处缓缓走了过来,见到院前的两道身影,开口便是直接了当的道,“这几日府内诸事会有不顺,难为你们能抽开空回来一趟了,今日你们回来便安心各自回院内且好好休息吧,前院那里就不用你们再去打扰了……” 看到这两人后,大夫人才惊慌她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环节了。不过也还好,也还来得及就是。 两府发生惊变的七日后,昌武国派两名使臣送来一封寻果书,说是寻果书也不妨叫它讨伐书,来的更贴切了。 书的总的意思便是,昌武国向拓拔讨要对其国西南王造成的伤害的说法,与西南王之女失踪一事的处理方法。因事由皆是在拓拔国内发生的,拓拔要负全责!因此昌武国的那位君主控告拓拔有故意挑起事端之嫌,那位君主强调若是在半月之内拓拔还是没有送上解决办法或者送回人,便以此为由向拓拔国发动战争讨伐了! 天子看罢,脸色阴沉着派发着一批又一批的将领出去搜寻人。然而一连数日搜寻之下,还是没能寻到一丝那位郡主的消息。这位郡主也就像是凭空消失不见似得,连一丝的踪迹都没有遗留下。 一批批的将领在澜城,灵郊,西郊,就连仓山都来来回回的穿梭了好几趟,依然还是没能发现任何的踪迹。 国内因为昌武国高调的动作,四下臣民与群臣各是惶惶。国内的气氛一朝紧张到了界点。 原本是两国的事宜,只要找到那位郡主所有的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了。然而随着那位郡主的线索一而再而的无法搜寻到,而随着这抹紧张之感下,朝野内的气氛诡秘之下也在迅速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而演变着。 以张将军在西郊遇袭为因诱导,众皇子纷纷上言激进。天子漠然冷眼的看着朝局发展。 随着言论越发的激烈,各皇子阵营之间的攀咬,一场党羽之争的风波正式拉开了序幕。 以三皇子为首的阵营为主,指责其他皇子涉嫌伏击朝廷重臣。一时朝野上众皇子之间剑张跋扈,臣心浮躁,君心不稳。 这一日,凤英与拓跋寒正兴致勃勃的观看着昌武国校场上的雄略威风。 看着校场上那一排排雄壮且威风凛凛的士卫队,凤英与拓跋寒均是陷入了沉默。 昌武国的君主随行而至。 “哈哈哈!四皇子觉得朕手下的这些军队如何呢?” 四皇子沉默了片刻,凝眉答道:“贵国的军队自是三国内最好的了!不是就有“昌国铁骑闻天下”之说吗?” 昌武国君主大笑。 “凤使者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凤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到了那日的辩论题目了。那一日殿内的那位大人似乎就是拿了一道诡辩题。然而是以她赢为结尾的。如今这位君主今日突然又提到了他们国家的铁骑一说。这其中,莫非…… 昌武国君主看她也不说话,忽然笑了。 “看来,凤使者不以为然啊?” 凤英冷笑一声,面上未显的道,“君主说笑了,刚刚本使闪了个神,也实在是被贵国的铁骑雄风所折服了!这才没有回声,还请君主见谅!若是说三国中谁国能有此雄风,自当属贵国了!” 昌武国君主面色一变。 “哈哈哈!凤使者这张嘴真是能人奇才之嘴啊!” 凤英淡笑,没有吭声。 边上的拓跋寒从刚刚到这会面色一直是不大好看,有了凤英这边起了一个头,他这边脸上才算是好看了不少,尤其在看到后面这位君主的脸色时。 拓跋寒笑道:“的确是如此啊!今日君主底下的这群铁骑兵当真是让本殿也是心惊啊!哈哈!他日还请贵国能对本国手下留情了!” 凤英面露沉思。 昌武国君主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又快速的隐没而去。 “百年协议,四皇子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昌武君主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 凤英莫名心下一颤。 拓跋寒面上掩去了笑容有些忧愁的道,“那还不是贵国的雄风实在让本殿胆寒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然而当凤英与拓跋寒同时抬头看去。那位君主的面上却是快速闪过了一抹沉思之色。 二人心下均是漏了半拍。 凤英更是心惊。从刚刚起,她就发觉今日有些不对劲之处了,如今再看到这位君主的神色时,她更是感到透骨的心寒感自背部涌来。 凤英忽然想起了几日前她刚刚接到的消息,那是孙潇启用孙家花坊才查探到的一丝行迹!孙家花坊遍布全国,便是连其他两国的花坊内都有他的人潜入在内,这打探起消息来自然也是快捷的很。 花坊,顾名思义,就是娼妓卖场之所。烟花之地,最是消息四通八达之所。 那处消息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原话是:近日有风雪,自西而入,恐生寒,切记加衣。 那场风雪已经过去有三日了。为了消息过往不引人注目,他们来往的信件皆是打的哑谜。孙家人来信一般都会是了了几句话,话毕就会在信件尾末处标上时间。因此凤英看过信件之后都会记得每一封信的时间初始记录。 孙家的消息源交替一般都喜欢以自然内的事物来传达,一来二去,凤英也能从哑谜中摸索出答案,也就没有再去言明让他们换个方式了。 现在想起那一日的消息,凤英把他们解读成了,近日有一批人自西郊进入了拓拔国,恐会生事端,有可能与他们有关,近期要多加注意防护措施。 现在在想来,凤英忽然又有了一些其他的解读想法。那一日的信件消息是一周前的,一周前他们正好是刚到昌武国的那会。 那会会在拓拔发生什么呢? 当然是…… 凤英眯眼。 不好! 凤英再向那位君主看去时,只见那位君主的身影已经渐远。 第一百三十三章 破局 凤英扫了一眼身侧的拓跋寒,冷着声道,“殿下!恐有事端!还请立即退走才是上策!” 拓跋寒面露犹疑,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凤英淡淡的看着底下那些正在集结的队伍,刚刚急躁之感突然消失了大半,她忍不住笑了笑。 好一道妙局! “下官是想到了那日自我等二人启程时,这位君主就已经想让我们在来时的路上给弄死了!然而却不想我们福大命大!下官想他们一定是先后派了两拨人马!有一波人马走的最早,应该不巧了,我们幸运的躲过了那批刺杀!” 凤英转身,停顿了一下,忽然笑道,“这第二批嘛!呵!应该就是我们在来的路程上遇到的那批刺杀了!当然这其中亦有可能有京城方面的人……毕竟山高水远,下官与四皇子的命在那些人的眼里还是很有威胁性的!” 拓跋寒闻言面色一变,“你刚刚说让我们尽快退走,可是又是想到了什么?” 凤英皱眉的看向他。 “自然是这接下来那位君主要扣押下官与四皇子在此一事了!殿下不妨想想,其一,扣下我们还能稍稍威胁一下本国,这也算是有点价值作用的。其二,这位君主如今可是已生了不正之心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拓跋寒这次是真的吃惊了。 也还好那位君主此时在城墙之上并未留其他人下来,这也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根本不屑了,要不然这会面前的这位四皇子一吼下去,他们还不得玩完?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位四皇子整理了一下仪态,终于又是恢复了正常。 凤英心下嫌弃的很。 当然凤英不知道的是,要是以往,换做任何一位皇子在听到一个武力值爆满的国家就要去攻打自个的国家,恐怕换做哪一个人都得吃惊的跳脚。得亏这位四皇子经过了吉华之地的一场“魔鬼训练”,再加身边有了一位神秘“军师”的引路,这才有了今日的这位四皇子只是稍稍失态了一下而已。 “咳咳!现下我们二人立即回去做准备?”拓跋寒目光灼灼的看向凤英。 凤英漠然,如今也只得先回去,她也要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了。况且那屋内的数人,说不得他们还真的能逃脱也说不定。 “殿下我们边走边说,刚刚那位君主走时可有留下什么话语?”刚刚那会凤英正在沉思冥想,一时也没有察觉那位君主为何突然就离去了。 “有!那位君主说了一句,今日风大,事态过多,让我们二人暂且四处走走,他午间后再召我二人。”拓跋寒站立不动立即回答道。 凤英闻言抬了抬头望着头顶面上若有所思。 “还请殿下早些回住所好好琢磨一下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才好!殿下这边请吧!” “好!” 凤英无奈,耽误了这会功夫,等于他们逃生的可能性又大大的降低了不少。 若不是面前的这位四皇子在前段时间路程当中救过她一命,凤英真想一走了之了! 二人回到住所各自关上了门。 凤英立即召来了暗六暗七,与风清扬留给她的一批人,总共十人瞬间把屋内挤得满当当了。 凤英看着面前的十人,面上严肃。 “凤英在此多谢你们能在危难之时陪在我身旁了!想必以你们的能力一定也有所察觉出就在不远处的校场上,此时正云集这一批人向着不明方向出发!你们可知这个消息了?” 暗六暗七忙道:“就在刚刚,属下查探到昌武国内的军马似乎有些不大对。” 凤英点头,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话。 暗六暗七面上难看了一些。 他们跟随凤墨十余年,凤墨在朝多少年,他们就经历了多少年的诡变,如今的这般形势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危险了! 说到这里,凤英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风清扬那小子留给她的一批人叫什么呢。 “你们怎么称呼?说到现在也是我的疏忽,竟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 “回女主子!我们是主子身边的暗庄,我为庄二,他们分别是,庄三,庄四,庄五,庄六,庄七,庄八,庄九。” 凤英:………… 现在起名字都这么随意了吗?凤英忽然有点想念她的老爹来了。 “呃……你们总共有多少暗桩?” “回女主子的话,我们不是暗桩的暗桩,分别是庄子的庄,主子名下有明庄,暗庄,两庄。暗庄负责隐秘消息和隐秘任务,一般外边不得而知只有我们自身人员知道,而明庄则是在明处行走的任务,一般有人知道,但是不会了解到他们真实的身份与目的。” 凤英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了,就是任务不同,目的也自然就不同了,一个显眼外人不可能太在意,一个根本没在太阳底下出现过,外人更不得而知了。” 为首的少年笑着点了点头,“是极!是极!女主子可真是聪慧过人!” 凤英:………… “你们还是别叫我女主子女主子了!烦死了!叫我英使者!凤使者!凤英!凤大人!英大人!都可以!就是不准叫女主子!听到没有?” “回凤主子的话,好……” 凤英:……呃…… “这个也……凑合吧。现在说说你们如今可都有谁暴露了?” 回身边坐在椅子上,凤英边回头问道。 暗六暗七暗沉着脸面上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凤英。 凤英挑了挑眉头,有些讶异。再看向那一批暗庄人员,竟没有一个人…… “咳咳!既然如此,眼下后边所以秘密的行动就麻烦各位暗庄了,暗六暗七你们就留下时刻在我身旁,负责我的安全吧。” “是!”暗六暗七微微有些无奈。 敲定了人员问题,凤英接下来就开始详细布置她的规划了。 等一众人商量好了后,已是午时时刻了。 凤英面色平淡的在那群侍女的目光下草草的用完了午膳。 饭后凤英敲开了拓跋寒的房门。 “英儿你来了?” 凤英无语,对着这位四皇子死性不改的叫法她也很无奈,但她不能说啊! “殿下!请问您准备的怎么样?” 拓跋寒闻言面色僵白了一片。 第一百三十四章 部署 凤英暗惑不已。 这位四皇子的身边有着一大批死士,她是知道的。非但如此,这位四皇子身边还极有可能有着一位良师或者密友也是说不定的。从蛛丝马迹看来,只要这位四皇子的死士还在他的人身边,那他们此次逃出就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了。 只是,为何这位竟然露出了这样一副表情?难道是…… 凤英想到了什么,面色也是一白。 快速关上了门,凤英顿时心中也生出了紧张感。 “殿下?您的那批……” 拓跋寒闻言一愣,看着凤英没说话。 凤英暗急,怎么面前这位四皇子突然这么呆板了? “你也知道了。”拓跋寒平静的问道。 那当然了,这不是废话吗?就那日那场景,从石头坑内突然跳出一伙人,还帮助了他们打跑了刺杀那批人,那不是明摆着就是这位主的人吗?? “是的!殿下!下官已想到了一个计策,不过还需要殿下的那批人马帮忙我等才能脱困而出!”凤英有些无奈的看着拓跋寒。 拓跋寒闻言眸子一亮,转而有些怀疑的问道,“本殿的那批人可无法突围昌武国而出,且如今我们可是身还在他国皇宫内?” 凤英这会算是明白了这位殿下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了!有些无语亦有些暴躁,凤英甚至有了想一拳把人干翻的冲动。 “殿下为何竟想些痴人说梦的事情?”凤英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拓跋寒见面前少女面上染上的粉红,张眼笑间突然间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呵呵!我的人马尽交你处理便是!此次行程许是要多劳烦英儿你了。” 凤英无语。这人转变的倒是快得很。连前前后后的称呼都换了来回一遍。在某些方面,凤英也是不得不佩服这位四皇子…… “下官尽力而为吧……” 二人又相商了一会,直到外边传来了一阵动静声,二人才走出了房门。 走出房门时,凤英面上是淡然的,而拓跋寒则是笑容满面的。 领略了一番昌武国的风尚,凤英二人这一日匆匆的离开了昌武国,向着风灵国的方向而去。 自从凤英递交了一封密信,昌武国的君主爽快间就放行了他们。信中并无机要事情,而是事指风灵国闻拓拔奇才,一时心痒难耐特来“借人”。说是借人,实则是来要人罢了。 要问凤英为何这般清楚,那是因为那封密信正就是她亲自“拟”的。 根据凤英自身得到的消息再加多方面考量,凤英估摸着风灵国那位的女皇是个思量特别细腻的人,那位女皇按理也应该凡事都喜欢考虑全全方面的。因此,自从三日前她在昌武国的那场辩论后,应该也差不多传到了风灵国女皇的耳中了。以这位女皇万事和平为主的理念,她脑海中想要付诸行动的事情,也是自然不难退出了。当然这计划当中自然也是有非常难的事情的。 那便是如何模仿出那位女皇的笔记与说话语调。这也成了这一日凤英的头号难题。 然而,在眼前这位四皇子的死士中竟然就有一人是风灵国人,这下这一道难题也变得不那么难了。 凤英递上“风灵女皇”的手笔,昌武国君主看了信后便立马就放行了他们。 要说信中有些什么特别的含义,不如说是这位昌武国的君主也有了不想为难他们二人的心思。 昌武国君主思前想后了整整三日,最终才敲定了这一事,也就有了后面这一日这位君主并未在城墙上安排侍从监视的事情了。 因为这位君主很明白,他不安排人一来可以试探出这二人是不是真的如他想象的那般聪慧,值不值得他冒那个险不针对他们。 若是他们真的如他所想那般的聪慧过人,那他今日也算是做了一件对事了。这二者并不冲突。攻打拓拔是一为试探,二为逼迫,这也是有了理由的事情。 若是没有西南王遇刺,郡主失踪事件,这位君主原本这股心思还是没有彻底迸发出的。 然而当这几日再见到这两位拓拔的精彩绝伦的天才时,这位君主想了很久。他也不是没有想立即杀人灭口的冲动。然而当一想到这二人若是不死那便是未来拓拔的至高无上之人,他们不彻底死,死的就是他的整个国!风灵国亦是不会甘心。这才是让这位君主真正妥协的根本。 再有就是,人不能死在他们国家,更不能死在就发生交战的时间段内。因此当有了风灵女皇的媒介时,这位君主欣然的便同意了放行。 凤英二人得以逃出升天,也不得不说有了太多的幸运成分了。 凤英在这些天也不是没有想很多,就是因为思前想后了太多,她才有了今日的一番冒险。风灵国人崇尚和平自由,没有什么是比用了那位女皇来当借口更妥当的方法了。 直至二人彻底离开了这一座城池,凤英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看着车马人流渐远的城池,凤英很明白这一次他们之所以能这般轻易的就能离开应该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 那便是,这位君主并没有对他们彻底下杀心! 为何如此,凤英想了想也瞬间明白了。 看了一眼骑在马匹之上人高马大的身影,凤英略略露出了一抹无奈之来。 眼前的这位四殿下可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殿下回轿子内吧。”凤英无奈的出声道。 拓跋寒回头眼内含疑。 凤英掀起轿帘,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最终拓跋寒还是乖乖的进了轿子。凤英放下心来的放下了轿帘。 若是再让那位招摇的爷挂着一张戒备的脸在外乱晃荡,指不定让四下不远处的探子查看到,又指不定他们就走不成了…… 这一日,到了昌武国君主指定的那一日的来临了。 这一日,亦是昌武国迫不及待的一日,这一日昌武国整装待发毅然的向着拓拔边境逼来。 凤英与拓跋寒再赶往风灵国的第二座城才接到了来自于拓拔与昌武国的消息。 接到消息时,拓跋寒还是不敢相信的。因为就在几天前,那位昌武国的君主明明还是一副无关大事的模样,却不想早在一月前这人就已经得知了所有的原由。 “这,这怎么可能?那位昌武国君主不会是……真是该死啊!” 凤英递来她的消息给这位四皇子却不是只是简单想让这人在她面前发牢骚的。 眼下大拓拔左右逢源之下,面临的可不是只单单是昌武国了,还有周边风灵国的意味分明,还有国内的情形不用想也一定是乱糟糟的。 此时的凤英还没有接到京城内的细致消息,更不会想到她敬爱的父亲此时已身在牢狱,更不会想到如今的凤府也在举步维艰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拓跋寒邀营 在接到那一道糟糕的消息后,凤英与拓跋寒二人一路上再向着风灵国行驶时就显得心事重重多了。 风灵国与昌武国相隔相近,昌武国在西,风灵国在南,因此再去往风灵国的路上向着西郊的小路上一直行驶便就可以到达风灵国了。 去往风灵国的第三日,凤英终于接到了手中令她头目眩晕的消息。 凤英拿着手中的消息明条,那上面记载着详细无比的详细过程。 “怎么会这样?”凤英低喃。 那位天子为何会如此呢?这到底是为何呢? 凤英不解,她无法窥得那日的所有事情经过,通过这纸上的三言两语她也只能推断出这一件事是因为那位昌武国的动作导致的,但她并不晓得为何会扯出她的父亲。 凤英望着窗外的一角心下独自焦急着。凤英想起来人递来消息人的脸上忧愁神情,凤英明白如今他们所在的地界距离大拓拔已经非常遥远了。此次消息恐怕亦有了孙家在后面出了极大的力气,自拓拔一路而过,途中必然经过最严苛的吉华之地,那么这其中自然也会有凤然的手笔了。若不然指不定她要接到这抹消息要到何年马月呢…… “一月前吗……” 凤英想了很多,细细捋着脑海中的一条条信息,这一刻的凤英显得无比的冷静而又平静。 马车悠悠荡荡的在这条曲折不直得小道上晃晃悠悠的行驶着。最前方的轿子前立着一匹高挺马匹,马匹之上真正拓跋寒。 也不知道又行驶了多久,久到天边的余晖也在渐渐的飘离不定了。 凤英睁开双眼,望进了梅儿那双担忧的眼眸内。 “现在是何时辰了?” “回小姐,已是酉正下三刻钟了。(18:45)” “好。” 掀开轿帘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凤英微愣,那是那位四皇子的眼睛。 “四殿下?” “嗯。凤英现在我们掉头也是尚可的。”拓跋寒静静地夹着身下的马匹平静的看向凤英。 凤英微眯眼。 “殿下为何有此一说?”凤英暗惑不已。 拓跋寒微微扫看一眼四周方向,模糊的盯着身侧的一个模糊点,脸上平静而幽深。 “这一路走来本殿自是不能再与你遮掩了,这四周应该还有一批你的人吧?”拓跋寒平静望向凤英。 凤英闻言没说话只是再看向眼前的这位四皇子时,收了平时她随意的态度了。 凤英扶手微礼而道:“不敢欺瞒殿下,这四下的确有着下官的人……这亦是此次计划逃脱的其中一环。” 拓跋寒见她这样说面上才好看了不少。 拓跋寒望向凤英忽然道,“那本殿四下的那一批人英儿也是知道的了?” 凤英颔首示意。 拓跋寒眼梢微颤。这一刻他才发现面前的少女远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凤英抬眸见眼前人眼梢处微划过的冷芒,心下不由微微一叹。 “下官对于殿下背后势力从未有好奇之心,亦不会感兴趣,还请殿下放宽心。” 拓跋寒看着凤英没说话。 身侧的马车与马匹亦步亦趋的紧跟着,二人之间沉默了片许。 凤英率先打破了沉默。 “殿下刚刚有说让我等现在掉头?这是为何?” 拓跋寒回神。 “本殿接到消息,朝廷内已大乱。” 凤英看向拓跋寒,见那人的脸上一片愁容,凤英暗想恐怕朝廷上的大乱是主要乱在了这位四皇子的心尖上了吧? 那也便是说明了此刻大拓拔内部的党羽也挑明了,甚至已经泾渭分明了? 对于面前这位四皇子能这么快就能接到来自于遥远的大拓拔内部的消息,这一点也同样是让凤英心中生起了一抹惊疑之感。 事关于这位四皇子身后的那股势力,凤英心下又是有了一些思量。 “凤英,你在想什么?” “什么?”凤英回神,淡淡的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凝眉,嘴角微勾,“若是本殿希望此时你能立即加入我的阵营,凤英,你会如何选择呢?” 凤英眯眼,微微无奈。看来这位四皇子已经等不及了。 “殿下为何如此急迫呢?”凤英脸上淡淡的看向拓跋寒。 拓跋寒眉间微拢,他现在已经没有周转的心思了。通过消息来报现在对他可是相当的不利,他现在自是不想在绕什么圈子了。 “凤大人,不要再绕圈子了!本殿只是希望你我不是敌人,凤英,你能明白本殿的意思吗?”拓跋寒面带一丝淡淡的忧愁看向凤英。 凤英凝眉不语。 至少,此刻她做不了抉择。 “凤大人已身不由己,凤使者还要犹豫吗?” 凤英睁眼看向拓跋寒,面带寒霜。 “殿下是在威胁我?还是……” 马车吱吱呀呀也不知是压到了什么物件,只听一阵“噗噗”声响而过,伴随着凤英微冷的话语被掩埋其中。 轿身轻颤,拓跋寒笑着摇了摇头,“你该知道本殿自始至终对你从来没有逼迫时刻的,凤英……这一去风灵国,本国内恐怕再难有本殿的容身之地了……” 凤英见他面带忧愁,心下婉转了几个来回,忽然想到了什么。 “可是朝内……风向已明了?” 拓跋寒猛然回头看向凤英。 “凤英,你很聪明。没错,本殿接到的消息内便明了如今朝内我的那几位哥弟几个已经把控了朝内的大半朝局了……” “呵!本殿有时候会想,这会不会也是父皇的意愿呢?” 凤英沉默没有接话。事关于皇家之事又岂是她能随意评论的? “凤英,你一向聪明,你说说本殿现下若是立即回国会不会还有一拼之力呢?” 凤英看着他,平静着眼眸没有说话。 其实凤英也是有过想暂退回边境的想法的,一来国内就要面临着昌武国的挑拨了,现下他们远在他国太过于不安全了,二来国内的情形她太担心了,她最挂心的还有她的爹爹。心乱之下,凤英却是越是冷静。 凤英平静的看着拓跋寒。 “殿下,下一座城便是第八座了。” 拓跋寒明白她口中的第八为何意,这话的意思是说现下已经是到了风灵国第八个城池附近了,举头回望来路他们已经离拓拔越来越远了,往前却是距离风灵国越来越近了…… 这一条通幽的小道,仿佛让人一眼看不到头般。 拓跋寒转头看向前方,淡淡道:“本殿明白了。” 凤英放下轿帘,回身轿内重新靠在了那软垫内了。 轿子内的梅儿拿出了唯一仅剩的一点果汁,慢慢的给凤英倒了一满杯。 凤英睁眼看着那一杯鲜艳嫩汁的青翠色,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野吃肉 有了这一次的谈话,这接下来二人的赶路就显得沉稳多了。一时就连那位四皇子也显得文静多了。 这一晚,在临近风灵国第十座城池的郊林内,一群人便暂时落脚在了此处。 正是夜晚时分,天色暗沉了一片,周边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野兽的嚎叫声。 软轿内,坐在凤英身侧边的梅儿早已掏出了匕首,脸上紧绷着随时准备搏命的架势。 凤英默默的扫看了一眼轿子四周,天色微暗入目是寂静而幽深林郊,因为天色问题并无法窥见远处的景象。 通过这段时间的赶路她们马车内的干粮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现在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嚎叫声,凤英不由想起了当初在药谷的那段时光了。 想到这里凤英才忽然想起了风清扬来。想到了风清扬凤英便又想到了那时的烤肉场景,想到了烤肉,凤英便就有了一股迫切的想法了。 似乎也是发现了凤英这边并无口粮的情况,拓跋寒自不远处缓慢走来。 “本……我,我这里还有一些干粮,你不妨拿些去食用吧。” 凤英盯看着那人手中递来的干巴巴的烤饼眨了眨眼睛,没有接。 拓跋寒还以为这人还在生白天的气,一阵犹犹豫豫的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时,就被突然的一道声音给卡住了喉咙。 “要不,我们今晚去打点野味回来吧?” “什么?”拓跋寒睁大双眼似乎正努力的听着耳边的话语。 “殿下,我是说,要不我们今晚去打点野味回来改善一下伙食吧?” 这么多天没有吃肉,凤英都快忘了肉是啥味道了。心中是一阵的饥渴难耐,脑海中偏偏还在不停的闪烁着前世的那些什么叫花鸡,口水鸡,烤鸡啥啥的…… 凤英更是嘴馋的很了。 拓跋寒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再看面前少女面上闪过的晶莹亮光时他这才是确认了他的确是没有听错这人的话的…… “你是听到不远处的叫声临时起意的,还是因为眼下没有干粮后才决定的呢?”拓跋寒奇怪的扫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凤英摸了摸鼻头,显而易见两者成分皆有,但也显然她并不想暴露此时是她嘴馋了。 “嗯,因为后者吧……” “嗯。” 拓跋寒了解了原因后,扫看了一眼不远处他的那批死士,面上不禁有了些纠结。 拓跋寒皱了皱眉头,不是他不愿意派人去打野,而是他们对于这四周环境并不熟悉,再加这里已是风灵国境地,野外烧烤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这些眼下的事情,显然凤英没有想到,或者是说现在她已被满脑子的肉肉限制了她的思考能力了。 许久不见那位四皇子去行动,凤英这边焦急无果之下便自己安排了人去打野了,这一抹迫不及待之下似乎也感染到了暗六暗七,只见二人也是一脸兴奋的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在轿子外等了没多久凤英便看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动静,四周众人均是睁眼看了过来。 只见黑暗中,暗六暗七一人便扛着一头不明物体托了回来。 拓跋寒刚刚从轿子内下来,还不待他吩咐人去办那件事,这头便看到了从黑暗处显露出来的两道身影,当看到那二人肩膀上的一摞形状不明的物件时,这位大拓拔的四皇子彻底愣住了神。 过了一会,拓跋寒便望见从一旁不远处轿子旁快速窜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快速迅敏的夺过了身侧人手中的匕首,一个扬身便把匕首硬塞给了那行走而来的二人。 带拓跋寒再看楚些,那道激动的身影,可不正是那位“平平无奇柔柔弱弱”的美少女凤使者凤英吗? 拓跋寒站着看了许久,嘴角忍不住的一阵抽动,却是半天也没有再憋出话来。 这边的凤英却是心满意足着,一边吩咐着暗六二人把那头野山猪与三四只兔子给扒了皮,卸了胳膊腿子,一边吩咐着暗七支着火,几人也忙的热火朝天的。有了以往在府内凤英经常捣鼓出来的果汁例子,眼下暗六暗七也是十足的相信着自己主子的手艺,自然这干起活来也是兴奋了很多。 马上就要有香气十足的烤肉吃了,他们能不高兴兴奋吗? 等暗六把那几头动物皮都给扒干净了,胳膊腿子处也都卸掉了,凤英便拿起了那一摞硕大的肉身,又转头让梅儿从最后侧的轿子内取来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物件。 梅儿一开始还不明白自家小姐平时不时在轿子内拿出来观看的瓶瓶罐罐是个什么东西,直到此刻才算是有那么点明白了。 凤英取出以往在府内制作好的调料盒,轻轻转了转盖子,露出了一排排整齐的小孔,凤英熟练的抖动着手中木质的小瓶子,从小孔口中快速倒出了粉末状的调料粉,凤英把调料粉洋洋洒洒差不多去了小半壶才算是把手下的这头野猪肉身给散匀称了。 正所谓才多不压身,看着手底下均匀精瘦的大块肉肉,此时此刻凤英也忍不住有些心痒难耐了。 凤英一共取出了五个这样的小瓶子,其中一瓶是凤英准备的辣椒粉,取来辣椒她晒了整整五天才彻底晒干的,她又把辣椒皮给磨成了粉。由于这里的人也不喜欢用辣椒做材料,因此这里的辣椒材料很少很少。想起厨房的那些人还一脸嫌弃说这辣椒又干又不好下料的样子,凤英更是暗道了好几句好可惜好可惜了。 这里的人不喜欢辣,止不住凤英喜欢啊!尤其是在那野猪小腿处时,凤英尤其撒的多了一些。 第二瓶便是干盐,朝廷得到的最好的盐便是干盐,干盐细而干燥,不像那些有的盐粗大质地不细腻且还潮湿。干盐朝廷存货自古也是很少,因为要耗费的人力太大,自然这些干盐价格高的更是离谱。 而凤英自己小瓶里的干盐则是她自己通过一系列的过程才得到的。相比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凤英来说这些什么溶解,将粗盐溶解在水中,搅拌均匀。过滤,将液体一遍遍过滤提纯。蒸发,将最后过滤得到的液体回收,然后加热,搅拌,最后再到凝出结晶,得到细盐。这些步骤,凤英自然是晓得的,就是这么一个说复杂也不是非常复杂,说简单又不是简单的程序下,凤英那是耗费了整整一整天的时间才得到了此时她的这么一个小瓶子的一瓶子而已! 当凤英取出干盐时,站在不远处遥遥相望的拓跋寒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手中的正是干盐! 拓跋寒对于朝廷内的干盐那是绝对很了解的,要不说他们文寒府每年才能领到半两干盐而已呢。 这会见到凤英手中的干盐,拓跋寒那可谓是既惊讶又稀奇了。惊讶的是凤英是怎么得到的干盐,因为干盐只准朝廷私出,湿盐则是遍布全国。而稀奇的则是凤英手中的小瓶罐头内竟然刚好一点未撒掉的撒在了肉身上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艺多不压身 不说这位四皇子惊讶了,就连此刻蹲在凤英身旁眼巴巴看着的梅儿,暗六,暗七几人那也是惊讶一脸的。这会的凤英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样的神情了,当然此刻以她激动的心理,她更不会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事了。 随后凤英又分别取出了瓶子里的调料粉,大概也与现代相差不大,就是味道糙了一些,凤英给那粉回去后又加工了一遍,便也变的细了很多,现在吃起来应该也就不会那么糙了。 随后凤英又取出了香叶,桂皮,陈皮,白芷,这些都是药材,一拿出来这些人自然都是认识的了,看着这些人吃惊没见识的模样,显然凤英是没有心情去给这些人讲解的。 凤英快速的处理着手中的野猪肉身,一旁的暗七早已准备好了一方正正方方的类似于这里的小锅,此时里面早已经加好了水,此时已经被煮的滚开了。 凤英先把那放了调料的肉架在了一旁火架子上烤,再拿起了另一旁的小了很多的肉匕首刷刷几下切成了小块然后又仔细的揉了揉这才放进了那滚开的热锅内。这些药材起到去腥,浓香,入味的作用。 凤英做的很仔细,开水连续烧了两次,把肉里里外外洗了个遍,她才加入了调料和这些药材,等水开了调料便满满的融入了汤水中,剩下的就是慢慢的等着烤肉香味散出与国内鲜美的汤汁味散出的过程了。 小肉留煮着熬汤边喝便吃,那头野猪肉既肥美而又精瘦,想一想简直是不要太美味了!因为野猪够大,肉又好,烤着不要太喷香了! 一阵忙活完后,在一阵肚子呱呱叫中,凤英才看清了周边一众人狼一样目光的正一动不动的盯看着自己。 凤英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们这是干嘛??” 暗六暗七梅儿三人从焦急等待中回神见到身旁的景象,他们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几人悄悄对了一眼暗自围在了凤英身旁。 凤英有些无语,暗想这些人还不至于到动手抢她东西的地步吧? 随着野猪味香的飘散,众人围做一圈的脸上神情均是焦躁了一些,就连这些人的眼神都更幽亮了许多。 凤英盯着烤架子也是一直的咽着口水,烤架上的肉被来回旋转已经表层已经被烤的金黄了一片了。 直到那头硕大的野猪被烤的外焦里嫩,扑哧扑哧直掉金油时,凤英终于忍不住开始了行动。众人随着那名少女的手下动作,喉咙里不时的上下吞咽着口水的声音也是此起起伏了起来。亏得凤英此时此刻正专注着手下动作并未听到耳边的动静,不然以她平时护食的心理,没准下一刻就会吩咐暗六暗七扛着肉就跑了。 凤英轻易的卸下来了野猪后腿,伴随着那股拉丝之感的肉感,凤英激动着一口便咬了上去。 入口,满嘴的肉味自舌尖向着咽喉处而去,肉味松软内里夹杂着淡淡的调料香味,淡淡的干盐味,当真是色味俱全了。 梅儿上前立即给凤英递了一大口果汁,那是最后一大瓶的青梅果汁,此时此景配上这刚刚出炉的烤肉,吃的凤英都忍不住眼神迷离了。 “小姐……”梅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凤英。 凤英这才是反应了过来,看着身后一众人狼一样的目光,凤英觉得她该说点啥了。 “那个,那个暗六暗七,梅儿,你们先卸点肉吃,锅里稍后还有兔肉汤,剩下的分别给这身后的……和那四殿下吧……” 凤英眨了眨眼睛,她现在才发现现在的人好像还蛮多的呢??看着那位四皇子身后一大批的人,凤英陷入了沉思。 她要不要也叫出身后暗处的那些人呢?? 随着凤英的话语刚落,身后的拓跋寒一个急起身便从那头硕大的野猪身上给扒拉下拉了一个巨大的猪腿,便满脸高兴的跑去轿子内去了。 凤英:………… 身后其他人张眼望了望,接着一拥而上。那头硕大无比的野猪三下两下便被这群人瓜分的只剩了微微猪头部分的肉了。 凤英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头野猪便已经没有了,就那最后的猪头也被最后一个扛着跑了! 凤英看了看手中只撕下来的半只猪腿,陷入了沉思。 随着另一边锅内的肉香味再次飘出,凤英瞅了瞅四下,见那批人不像刚刚那般夸张十足的表情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凤英赶紧叫来了暗处的暗庄一批人,先把他们的伙食给安排好了,她这才打发了这四下的一批“狼”。 吃了烤肉,又喝了一大锅的肉汤,这些人的神情上均是满足与惬意的很多。 四下也不乏一些人对着凤英的感官更是变了很多。 “你说凤使者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是啊!那些瓶瓶罐罐才是更神奇!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竟然这般神奇?” “你们这些人自然是不懂了!人家那可是神仙才会做的东西!” “你还真别说,那可是被菩提灯选中的人!” “对对对!” “不愧是解封了菩提灯的人啊!” “凤使者可温柔了,刚刚还递肉给我吃呢!” “你找死!就你!也配凤使者给你递肉?!” “唉哟!别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去尼玛的!凤女神也是你可肖想的!” 凤英:………… “呵呵!英儿手中的“才艺”真是越来越多了啊。” 随着天色渐晚一众人吃饱喝足一大部分早已都歇下了,四下没了刚刚的那股喧哗之感显得越发安静祥和了。 凤英这会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肉吃的太多了,还是果汁给喝的太涨了,导致这会也没有什么睡意的。这会凤英都忍不住对那些睡的死猪一样的人开始羡慕了。 比如,梅儿。 吃的也没见少,喝的自然也差点和她差不多了,为何睡的那么自然呢?…… 凤英扫了一眼那位突然冒出的四皇子,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撑到了,这会她整个人明明是懒洋洋的不想说话,但是就是睡不着! 拓跋寒见她不说话,也不恼,许是因为刚刚吃了人东西,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这位四皇子眼下,嘴自然也得软一些了。 “明日便是直达风灵国内城了,你准备好了吗?”拓跋寒笑颜盈盈的看向凤英。 凤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拓跋寒点头,“早些休息吧,或许明日还得要麻烦你了呢……” 凤英:………… 若不是这会凤英并不想说话,她是真的很想瞪死眼前这人和怼死这位了。 许是让这位四皇子察觉出了一丝眼前人的情绪变化。 拓跋寒大笑着转过了身便离去了。临走时,口中还嘟囔着,“谁让我这位皇子还没有正式出师呢……” 凤英眯眼,没吭声。直到那位四皇子彻底消失在了轿子前,凤英才从一旁树上支起了身,转身也一同回了轿子内。 还好这次的轿子是换了大一号的,轿子内的空间更加的足了些,自然也便有了能让凤英与梅儿暂时躺下去的地方了。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一夜平静中淡淡而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抵达风灵国 第二天临近申正时刻,凤英等人终于踏入了风灵国内城。 临近风灵国内城,风灵女皇接到消息早早的就派了使臣前来相邻的第二城相接了。 跟在凤英二人身后的探子在见到这里也便悄悄的离开了。 凤英坐在轿内平静的掀开了轿帘随着来接人员进了他们的轿子。 换轿子前,凤英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见远处的那几道尾巴果然均已撤走了,嘴角边的弧度这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随着二人被使臣领进皇宫内的同时,四下里凤英安排的那些暗庄人员也在悄悄的隐秘而去,其中两道身影跟随着刚刚冒出的一角尾巴尾随而去。 进入了皇宫之中,有了第一次进入昌武国的感受这一次的凤英与拓跋寒二人就显得更稳了。 风灵国的皇宫建造与昌武国与他们大拓拔均是格式迥异。好比大拓拔是封建王朝标准的建造格式,而昌武国则是较为西域风格划,而风灵国那就则是显得欧美划了。 自远处看去,风灵国的皇宫建造的风格更像是城堡一般,雪白一片的墙砖,迥异长长高高的翼角,这一抹奇特的景象也给了凤英很多的想法。 风灵国处事以祥和为主,昌武国处事以武力为主,大拓拔处事则已谋算为主,这一抹抹的现象似乎也在透露着之后这些国家各自的发展方向。 随着二人的深入,那道类似于大殿的宫殿也到了二人眼前。凤英一路上并没有刻意去打量风灵国四下的情况,只是当见到那位女皇时,她还是忍不住错愕了。 风灵国女皇坐在高高的皇座之上,自他们二人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这位女皇便已经早早起了身下阶踏来。 风灵国的女皇长的并不像凤英想象的那般威武霸气,相反更显得女人味多了。长相圆润,眼梢阔长,细眉大眼,是标准的大气端庄长相,尤其是那双眼睛望向人时有股说不出来的温柔细腻之感。 凤英正是因为那双眼睛而错愕了一瞬。明显,作为一个国家的帝王,这位女皇的双眸给了她太多的不可思议。 “凤使者,四皇子久仰了。”女皇淡笑携袖飘至。 凤英拓跋寒二人连忙上前一礼。 “见过女皇,女皇英姿依旧。” 女皇大笑,“感谢贵国使臣而来,来人!赐座!” 风灵国的女皇处事相对那位昌武国的君主就显得很友好了。 在大殿内那位女皇简单的问了几句凤英二人在昌武国的情况,便温和的打发了他们下去歇息了,临出去前那位女皇已经妥帖的安排好了人先带领他们参观了一下住所,二人随便的选择了两间,那位接送的使臣才算是堪堪满意的回去复命去了。 由着这位女皇给他们的感官并不是很强烈,因此二人刚到风灵国相对也就没有了起初的那股不适之感。 进了住所内,凤英安排了暗六暗七二人配合着梅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屋子,在确认了屋内并无任何不妥她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暗六暗七梅儿三人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自己主子的安排定是有原由的,自然配合的很。这边凤英在里里外外的检查不妥之处,那边的四皇子拓跋寒就显得佛系了很多。一到屋内便草草的洗漱完毕就歇下了,连宫内来人叫唤去用晚膳都没有叫醒…… 在风灵国宫内的中央大殿内,此时此刻的这位女皇脸上却是露出来一抹难掩的惊愕之色。 女皇转身盯着下方的一位朝臣打扮的妇人,面上难掩惊奇的又问了一句,“当真是昌武国的人?” 下方妇人官员立即回道:“回女帝的话,微臣派人跟随了一路亲眼见那几人闪身向着东郊方向而去了。” “东郊?” 这位女皇皱了皱眉一时没有说话。 下方的妇人见上方的女帝神色纠结犹豫着又开了口,“女帝!微臣还有话要说!” 女皇抬眸,淡淡道:“绵爱卿何时变得这般见外了,你但说无妨。” “回女帝的话!微臣见那两位拓拔使臣前脚踏入本国时,那位四皇子的身后有一部人突然消失掩藏而去了,微臣查了许久也未见那些人是去了何处……” “哦?掩藏了一些人?”上首的女皇闻言突然露出来一抹惊讶,那双柔和的双眸内更是闪过了一抹促狭的精光。 “正是!” “好!麻烦绵爱卿再去查探一番了……对了!此次你前往昌武国可是还有何发现?” 下首妇人抬眸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妇人应道,“回女帝的话,微臣此次在昌武国的确是发现了很多异常之处,这些事情还请女帝允许微臣慢慢来说。” “嗯……” 这边在风灵国女皇无微不至的安排下,凤英二人草草结束了这一日的章程,草草的睡下了。 是夜,风灵国内城之下,万家灯火之中,伴随着提拔使臣进城一事,风灵国内城的京都这一夜热闹的也相比以往来的更深了些许。 第二日当凤英走进大殿时,殿内的人满为患还是让她不由小小的错愕了一瞬。 相对于凤英的错愕,拓跋寒就显得淡定的多了,自从踏入宫内起这位四皇子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神色平静,面无表情,稳如泰山。凤英对此只是稍稍露出了一抹意外,并未太多于在意。 风灵国女皇见他们二人已经到场,这才发表了一通类似于开场白的话语。 “因昨晚贵国使臣远道而来旅途多有劳累,今日才得已好生招待一番贵国使臣,还请贵国使臣不要见怪才好!” “不敢!不敢!” “二位请坐!” 凤英与拓跋寒在这位女皇的一番寒暄当中落了座。入目的皆是一群身穿花式各样的妇人官员,凤英见此自然是知道风灵国崇尚女皇,皆是女子为朝,虽是女子为朝,这里的男子却也并不是地位低下。 见此,凤英有了猜测,恐怕这片大陆男女皆是有着类似于她以往现代的感觉,相对平等了很多。 浅言又相聊了一会凤英才确认了今日所来,这位女皇是本着接风洗尘的意思,为他们大拓拔摆宴的意思,果真是崇尚和平和谐的国家了。 吃过了一场宴席,凤英二人与风灵国的一些大人也渐渐的熟络了很多。在气氛融洽当中,凤英在人群中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位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试探 伴随着大皇子突然的进京,一场皇子互斗的闹剧才算是暂时歇了下去。 昌武国进攻的动作在边境将领的早已准备下,第一局堪堪落败,昌武国暂时退兵百里,压寨在了吉华与昌武国第一城池的边界处。 朝廷之上天子闻讯得知昌武国进攻之心未减,这位大拓拔的天子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惊容。 两府自第一次的交锋过后,相隔两月,天师府的府主姒锦突然出现在了朝堂之上,伴随着天师府府主的临朝,大司府的府主与两位大祭司也一同相临了朝。 一时各皇子斗争在这些不明之下,气氛也稍稍缓了一些。 伴随着一日接着一日那位西南王爱女还未寻得的情形下,这位天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差,在朝堂之上也是越来越暴躁,一些老臣也因此常常莫名被骂或者被指责。一时朝堂之上也是风声鹤唳,群臣如草芥般,再不敢轻易发言。 这一日,临近凤墨与赵武关押天牢地牢已有一月有余,然而此时的多事之秋之下这位天子似乎已经淡忘了他的地牢天牢内还关押着他的两位老臣。 这一日,亦是伴随着三皇子阵营与七皇子阵营忽然间起的摩擦,这位天子再也没了心思去管这些朝堂纠纷。此次摩擦事件为由是因在仓山附近发现了七皇子的人马,那日三皇子的人在查探西南王爱女人马无意撞见了七皇子人马,便莫名引发了一场摩擦。 朝堂之上伴随着昌武国相望虎视眈眈,天子急躁,群臣不安,各皇子相争相斗。 这一日伴随着两位府主亲临朝堂的同时,消失许久未见的大皇子拓拔流风也突然临了朝。 拓拔流风冷眼相看朝堂之上的丑态百出,面色发冷,当场便是狠狠呵斥了他那几位弟弟。 “而今我朝正是内忧外患之时,而你们还在此处丢人现眼的相互撕咬!如今的国家患难需要谁去平定?是需要你们还是本殿这个做大哥的文士前往边境镇压?你们一个一个的,你,堂堂三皇子,坐拥百户之军!不为本国筹谋划策寻出良机,还在此处斗什么?” “还有你!七弟!你为嫡出!不管如何,之后你都是要担起大统的人,如今非常阶段你怎可糊涂?” 两位皇子刚刚还在朝堂之上相互吵了有半个时辰,而今突然被这位大皇子一顿臭说均是没有了言语。 上首的天子天天听闻着这二人吵来吵去的早已经放弃了劝说与打压谁谁行为了。如今今日这刚刚还是嚣张无比的二人再见到这位名不见传的大皇子时,瞬间变得温顺了很多。就现在被这位大皇子指着鼻子大骂,这二人面上也是没有任何言语反驳而去,这一现象倒是令这位天子露出了一抹别样的神色。 这位大皇子气急败坏的把二人说了一通,这才平复了心绪。回身连忙对着上首的天子行了一礼,而道,“儿臣刚刚莽撞了!还请父皇责罚!” 天子睁眼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抹笑意,道,“无妨!今日流儿你能回来朕心也是甚慰!” 拓拔流风看着上首这位他的父皇,心下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他的父皇露出那抹浅浅的欣喜之色时都掩去了。再也没有开口。 第一例身侧的三皇子与七皇子二人瞬间消了声,这场斗争了大半个月的皇子之争似乎也因着这位大皇子的到来而被打破了。 一时朝臣再望向那位名不见传的大皇子身影时,均是露出了一抹幽深的打量目光。 伴随着这场国家之间的较量中,一场格局也在悄悄的演变着。 这一日消失许久的六皇子与靖王突然出现在了澜城附近。伴随着两位皇子的突然出现,一场皇子阵营格局也迅速被拉开序幕。 这一日,天师府府主临朝开言,他已发现了西南王爱女的踪迹。大司府府主立在一旁未言。 天子闻讯当即大喜,一朝城内风向瞬间一变。 天子大喜之后扬言,若是天师府能让拓拔此次免于恶战,当即升天师府府主为两府协管人!一言出,四下朝臣均大惊。 风清扬抬眸冷眼相看那位天子,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眼前的这位天子算是正式踏入腐朽之地了…… 而远在风灵国的凤英二人此时也在面临着一场世纪大难题。 风灵国的女皇翌日召见了二人,当着那名凤英一眼就觉得熟悉的妇人面,女皇当场就向着她问了一句话。而这句话瞬间就让凤英与拓跋寒一同变了颜色。 “凤使者,不知贵使远在昌武国时可是有经历了一场“恶战”?” 凤英面色发紧一时没了言语。 她不知道今日的这位女皇为何突然会来这么一句,她亦不知道为何这位女皇一进殿就单单对着她发起了问。 拓跋寒也是面色不太好看,一则是因为这位女皇的忽然忽视态度,二则则是因为这位女皇的问题相当的敏感。 二人这一刻突然心有灵犀的均是想到了,会不会是这位女皇已经得知了他们二人在昌武国的所作所为呢?包括假借她之意呢? 凤英不得而知,只能强压下去不适之感,脸上并未显露出半分的异样。 这一刻上首的女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看着阶下的二人脸上的神情。自那位四皇子的脸上淡淡扫视而过,却是着重的在阶下位置的少女脸上停顿了片刻。 凤英一旦紧张之时周边所有的感官都会放大,比如此时此刻上首那位女皇的目光,她也能一瞬不瞬的给感受到了。 凤英思索着该如何巧妙的不引起这位女皇猜测的回答。而此时上首的女皇也在表露着她此刻惊人的耐心。 这一场是试探,也是一场另类的交锋。 凤英思索了片刻忽然笑着回道,“女皇这个问题是自然会发生的了,凡是前往昌武领略了一番武骑风采后,大多数人都是要经历一场“恶战”的。” 凤英回答的很巧妙,而此时闻言的女皇也是轻巧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第一百四十章 兴趣 “凤使者当真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啊。” 这位女皇话语很平静,若不是凤英看见这位女皇嘴角的弧度她也都要生出一股她回答错了的错意了。 “不敢得以女皇此夸奖。” 凤英面色平静,唇角含笑。 上首女皇望着她点了点头,对着一侧早已立着的妇人复又开口道,“绵竹,你认识凤使者与四皇子吧?” 凤英与拓跋寒瞬间回头看去。这一刻,凤英忽然确定了眼前这位妇人的身份。 凤英心下再一次冒出了一瞬的惊愕。 因为就在这一刻,她方才确认了早在昌武国之地那位突然针对她的妇人,本就是这位女皇的人…… 那么,刚刚这位女皇那样的一问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这位女皇是否也同样知道了他们假借她之名的事情呢? 凤英心下微微略过了一抹紧张。 身旁的妇人此时开口了道,“回女帝的话,微臣自是认识凤使者与四殿下的,那时微臣身还在昌武。” 拓跋寒看着那名妇人也是面露惊异,显然就在刚刚他也是发现了这位妇人的身份。 “嗯,凤使者,四殿下,朕也是通过了绵竹所言才得知了贵国二人似乎在昌武过得并不愉快啊?” 这位女皇虽然话语说的很平静,但凤英还是从中隐隐窥出了这位女皇似乎有着一抹很浅的不确定的语气。 凤英蹙眉,低垂着头一时难以在很快的时间内给予出令这位女皇满意的回答。 拓跋寒抬眸看去,面上闪过一丝纠结而道,“贵国与昌武国先后拜访我国,本殿今日携凤使者而来,自昌武国而过转而又到贵国境地,昌武国君主因西南王爱女恰巧在本国境地发生了一场不愉快,昌武君主自是对待我等有了一些小不满,却也不是真正的恶意,而今我等又踏入了贵国,这一番历程也是本国作为大拓拔国应完成的回访了!” 凤英闻言眼睛一亮的抬起了头。 而那位上首的女皇闻言却也是露出了一抹意外神情。在望向那位四皇子眼眸深处的一丝不满时,这位女皇想了想才算是找到了原由。 “是朕唐突了!还请四殿下见谅!两位不远万里前来,朕自当要为两位引见本国的风采,因朕也听闻了昌武君主已代为本国完成了本国的测试,这后面就请两位使者在本国内观赏游玩吧,赛程便不用再比试了。” 凤英与拓跋寒先后松了一口气,应道:“多谢女帝好意,我等定好好观赏贵国风采!” 一番话了,二人退出了大殿。 殿内留下的那名叫绵竹的妇人与风灵国的女皇久久未在言语。直到殿外响起来一声清而浅的鸣钟声,打断了上首那位女皇的思绪,方才回神向着下首望过来。 “爱卿。” “微臣在!” 女皇叹了声气问道:“那位君主当真是有了异心吗?” 殿内久久未在听到声音。 回去的路上,凤英想了很多。她想到如今的昌武国与大拓拔的状况,想到了如今凤府的状况,更想到了如今他们身在异国他乡面临的处境。 凤英很明白,若是她此次不能完美回访回去,恐怕她的爹爹就要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了,更甚者的是,凤府也将面临着树倒猢狲散的下场! 所以,她不能交代在了这里!至少,她得活着且完美的退出这波涛汹涌的两国境地! 带着任务而来,他们不能选择临时退走,他们是此次的使臣他们不能随意做出任何有损于大拓拔的事情,这是一种使命,也是一种责任。遇到他国对本国虎视眈眈,即使他们身在异国也责无旁贷! 因着这位女皇的猜测与试探之后并没有给她太多的信息,不满之下这位女皇又吩咐了她之国下的花坊成员,开始了信息打探。另外,对于那消失的一批人这位女皇也同样没有放弃搜寻。颇有不搞明白不罢休的感觉。 凤英此时还不知道风清扬留给她的那批暗庄已经引起了这位女皇的注意力,也并不知道此时这位风灵国的女皇已经对他们此次在昌武国内的事情起了很大的兴趣,尤其是对她。 来到风灵国后的第三日,凤英二人被使臣领着好好逛了一遍风灵国的内城。为何说是好好的逛了一遍是因为,在昌武国时他们并没有付诸于行动逛昌武国的内城,唯一一次逛观的就是那次演练场上的一次意味深长的表演了。然而那次并不算得上是“逛”了,说成是“窥”来的更准确了。 昌武国君主在窥探他们的价值与心思,他们在窥得昌武国君主的异样心思。 在风灵国女皇那日问话之后,凤英就有段时间没见到那位女皇了,那位女皇也没再召见他们。仿佛真正应了那句“好好逛逛”一语了。 领略了一番风灵国本土的风貌,凤英更是对于如今三国的格局有了明显的印象。 风灵国城内在外女子多于男子,男子大部分唯一的参与朝政方面只有军队当中有他们的身影了,其他文职与其他类别职务全部皆为女子。可想而知,女子在风灵国的地位应该相对来说比男子稍微话语权大了那么一些了。 风灵国男子大部分来说长得还是满健康的,女子长的就各有千秋了,这也是他们国的国情所致了。 昌武国与大拓拔很相似,皆是男女皆可参朝,不同的是,昌武国以男子为主当朝,崇尚武力,又因女子较于男子力气多种方面考量,在昌武国内大部分男子的话语权较于女子来说高的多。 而大拓拔却又是一种迥异状态,男女皆可为朝,在朝为官男子女子各占一半,以文谋为最,武力为此。由此看来,凤英都不禁有些头疼了。 三国迥异,也有相似的地方。均是都有主张武力方面,这也便可以看出,三国当中是谁都有一番小心思,有着一番各自领域的竞争的…… 从风灵国内城回去,一路上凤英倒是买了不少东西,身后的暗六暗七梅儿三人成了拎物件的小厮了。而拓跋寒就显得简单多了,一路跟在凤英的身后几乎都是看着的份,偶尔想帮忙买个单啥的也被一旁暗六暗七二人悄悄的捷足登先了。一来二去,这位四皇子也只能淡淡的跟在这几人身后两眼相望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女皇追问 逛了一圈凤英也显得很高兴,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她在与两道两侧的商户叫喊着价格,风灵国内城的物件价格也不算是太贵,凤英主要也就是图了个新鲜劲头。 跟着她走了一路的其他几位从刚开始的讶异到现在的平静,也算是硬生生被这位使者大人给训练出来了。然而凤英才不管别人的看法,自己高兴就成,看着这座内城人来人往热情十足的街道,她逛的也是兴趣盎然的。 几人逛了整整一天,在梅儿小声提醒了好几次的情况下,凤英才刹住了手。 几人随便的进了一家酒楼,凤英想着试试这里的口味便随便的按着头牌看了一个遍。有了在林郊里的那次口福,面前的这几位口味早被养叼了。对于此时此刻凤英点餐的行为,这几人面上也是露出了怀念之色。然而在埋头苦点餐的某位小姐却是并没有看见。 “几位想点些什么呢?”一旁跑来一名小厮,小厮扬起笑脸扫了一圈便眼巴巴的看着凤英问了一句。 凤英从懵然中回过头,指了指墙上一排的菜品名问道,“这上面的菜品可有哪些讲究?” 小厮快速扫了一眼菜品墙回道,“如今已是深冬,又是北风而过,现下店里卖的最火的就属汤汁类菜品了,客官风尘仆仆而来不妨点一道火燎圆,一道清水泡菜,这两道最近卖的很多,相较于今日更适合。” 凤英闻言轻笑道,“那就先来这两道招牌菜,另外再加一壶热酒,一斤半牛肉吧,暂时就这多不够我会再叫你的。” 小厮闻言扬起笑脸应道:“好!好!客官尽情慢用!” 拓跋寒抬眸扫了一眼那屁颠屁颠跑远了的小厮,有些不满的又看了一眼凤英。见那少女面上淡淡的一心只琢磨着墙上的菜品,便又忽然像是泄了气般露出了一抹既又轻松又好笑的纠结神情。 暗六暗七自刚刚进酒楼内时就站在凤英的身后一动不动了,连带着梅儿在一侧都有些不敢动弹了。 凤英从那墙上的菜品当中抽出神,望着那名小厮穿插在人群中的身影若有所思的又扫看几眼菜品墙。 几人草草用完了餐后匆匆回了宫内,一进宫内从远处便向着他们走来两道身影。来人止步于前告知凤英二人,女皇有请。 较于这次再去见那位女皇,凤英就显得越发平静了。 刚入大殿时凤英二人还能听到殿内隐隐传出类似的争执声,声音大概是一名妇人声音的女子在与女皇争执着什么。 “放肆!你在教朕做事?” “老臣不敢!老臣希望女帝还请三思而后行!昌武武骑天下,是本国万万不能去触碰的……” “够了!” 来人女吏犹豫着顿了顿步伐才领着凤英二人进了殿。 “女帝,两位拓拔使臣到了……”领路的女吏小心翼翼的抬头瞄着上首。 女皇侧眸看过来,眼内还有刚刚残余的冷意,周身衣缕震荡,显然这位女皇心下情绪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凤英与拓跋寒都是察觉到了殿内气氛的紧张,二人赶紧上前先行各自行了一礼。 拓跋寒先开口道,“给女皇请礼了!” 随后凤英也开了口,“给女皇请礼!” 女皇情绪渐渐平复,看向二人的目光微微闪烁,复又笑道,“二位有礼了,给拓拔二位使臣赐座!” 身旁闪出两道身影立即给二人准备了座椅。 凤英与拓跋寒颔首静静的便坐了下去。 女皇沉静片刻望向二人眼内略略闪过一丝似犹豫的光泽。 凤英抬眸扫看了一眼低垂在一旁的妇人,心下有些异样的猜测。 女皇沉静中开了口,“凤使者,朕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凤使者可允朕一个答案呢?” 凤英转眸淡淡道,“女皇有疑,凤英自当尽力解答。” 女皇点头,“好!” “三日前贵国两使驾临本国,这原也是回访交流友好之旅,然,因在贵国两使行至本国时朕接到了一条消息,消息言称,昌武欲对拓拔进攻!此乃大事!若朕没记错,三日之前的那段时间昌武已然对贵国有发动过一次进攻了?然,为何贵国两使能这般轻巧的便可退出昌武国境内呢?” 凤英与拓跋寒对了一眼。 这位女皇话语清晰,神色冷静,从面上并看不出这人的心下情绪为何,但是很明显的是这位女皇今日必然是对他们在昌武国内发生的事情感兴趣了!或者说是怀疑了! 大殿内安静了片刻。 女皇沉静中复又开口道,“凤使者不回答,四殿下亦是可以回答的。” 拓跋寒蹙眉看了一眼身侧的凤英,并没有立即回答。 凤英低垂着头,两侧发丝微扬,一时让人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殿内一时四下安静的仿佛无人般,就连一直低垂着头的那位妇人都忍不住动了动头颅。 女皇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位妇人,开口道,“长将军你且退下去吧。” 妇人抬眸,“女帝?” 女皇蹙眉神色忽然间变得冷漠无情,而道,“再敢胡言!朕自当要惩罚与你!” 那位被称为长将军的妇人僵着脸,道了一声,“是”,便漠然的退出了大殿。 凤英抬眸看了一眼那位妇人,见是一张陌生的脸庞,微微有些诧异。 女皇瞥见底下那位少女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好笑,刚刚冷然的面色忽然尽皆消失不见了。 “凤使者?怎么?朕的那位长将军长得是如此令使者忘怀吗?” 凤英错愕的睁眼盯看着上首的女皇,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面上微微闪过一丝纠结。 女皇大笑,道,“朕早闻凤使者是多么多么般的惊才之辈,竟不知使者也是这般有趣的一个人。” 上首女皇眼内含笑,唇角的笑意勾勒出这人细腻的眼眸,似转眼间温柔的溺了人眼眸。 拓跋寒蹙着眉盯看着上首的女人,有些不解这位女皇为何前前后后转变的态度如此之怪,不过由于这位女皇现下并不在追究刚刚的问题,一时又让这位四皇子心下稍松了不少。 “女皇谬赞了……”凤英淡淡道。 女皇挑眉,又跳回了刚刚的问题,“那凤使者现下可以回答朕刚刚那个问题了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惊愕 凤英微微苦笑着开口问道,“不知女皇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呢?” 上首的女皇闻言微微起了身,明黄色的龙袍因为这人的动作而微微摇摆不定着。 “朕想已知道昌武君主为何会这般轻易的便放了二位了。” 凤英浅笑道:“自然是有了让昌武君主望而却步的事由了。” 女皇淡淡扫眼看过来,“哦?是何事由呢?” “女皇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个答案呢?” 上首女皇微微蹙眉的瞥了一眼突然发话的那位少年,冷淡的回道,“因为这这关系着朕与贵国的后面事态发展!四殿下以为这个回答如何?” 上首的女皇冷着一双眼眸,语气亦是冷然。 凤英心下奇怪,似乎从刚刚开始面前这位女皇就给她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但是最让她无奈的是她并不知道奇异在何处。眼下见这位女皇又对四皇子突然的冷面发怒,凤英脑海中似乎有划过了一抹亮光,却是转眼又摸不着任何头绪。 事关于两国大事,凤英见事态发展似乎已经走向了她预想的那般情况,无奈中凤英也是明白,今天的女皇这一问是早晚都要来临的,只是今日提前了一些罢了。 “女皇。”凤英出声。 上首女皇闻声蹙眉转头看过来,脸上的神色也在渐渐地平复而去。 拓跋寒心下焦急与惊怒交织着他的整个身心。家国情怀,父子情义,自身险境,每一样都令这会的拓跋寒身心俱冷。然,他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事情他们也是不得不要去面对了。 “凤使者肯回答朕了?” 凤英垂眸。 “回女皇的话,女皇让凤英回答凤英自是不敢欺瞒……若说昌武君主为何会放了我等,这其中也是一言难尽,但根本始末中还是有着女皇在内的影响的。” 上首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凤使者莫非是在开刷朕?” 凤英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拓跋寒蹙着眉在旁亦是低下了头。 “凤英不敢,还请女皇明鉴。” 女皇叹气,接着道,“朕在边界线外围查探到了昌武国的几名密探,且恰巧死了两名在边界线外……” 女皇目光扫了扫下首二人面上,一时顿住了话头。 凤英愕然,忽然想到了暗六暗七支支吾吾的脸庞。 拓跋寒蹙着眉心下亦是愕然,他想到了他的老师。 会不会是老师的手笔呢? 二人心下同时划过了心中人选,又是诧异又是透着一抹无奈。 “我等让贵国受惊了……” “嗤!受惊?” “凤使者可真是话语越来越严谨了啊?只是你的这些严谨还是让朕窥探出了这次二位怕是从昌武国得以安全来此,因是有着某种奇特的事情吧?” 凤英蹙眉暗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且她如今观这位女皇似乎也并没有要与她们强硬处置的苗头,现下看来她们若是再不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恐怕到那时候就有些不妙了。 “回女皇的话,我等在昌武的确是遇上了一些奇特的事情,只是这事由也皆是因昌武君主有异心而导致的结果!” 上首女皇闻言眼眸微颤,却是未言。 凤英接着道,“昌武君主一直有凌驾天下为一的心思,以往这位君主还不敢如此,但因这几年的发展,昌武俨然已经造就了如今武骑天下的苗头了!在此次本国境内昌武国西南王突然悄无人息的临至本国,爱女并突然失踪,在西南王爱女失踪不出七日,昌武君主便向本国发了讨伐书!这其中不难想象这其中到是有没有昌武君主的有意而为了!” 凤英说的是铿锵有力,上首的女皇听的也是心惊胆战的。 这位女皇早已有了一些猜测,但还是无法与此时亲耳听到得以证实来的更震撼一些。 因着凤英的这般言论一时让上首的女皇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大殿内又恢复了如初的安静,拓跋寒不时的张眼看过来眼内满含着忧郁与焦急。 凤英淡淡的扫了一眼拓跋寒微微点了点头,拓跋寒刚刚还是郁闷的心情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眼前的四皇子因着身侧的这位少女眉间的平淡,也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 拓跋寒常常感叹,能让眼前的这名少女站在他的身侧,这是一件多么宏伟而伟大的事件啊! 早在来风灵国前凤英便已经在路上做了一个决定,她现下已与眼前的这位四皇子俨然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她也只得暂时选择了站在这位四皇子的阵营内了。 站在了这位四皇子的阵营就意味着,保护护驾这位爷也便成了凤英眼下最需要做的事了。 在凤英二人互相起心思的时候,殿外突然走进来一人。来人身穿一身劲装,近看时才看清楚是一身武将装扮的年轻将军。 来人快速闪进大殿内正打算行礼而道时,上首的那位女皇忽然抬眸扬起了手臂轻言出声道,“上前来细说。” 来人止口连忙快步上了前。 女皇平静的听完了来人的汇报,言毕挥手让其而去。 来人应了一声“末将告退”,便快步的退出了大殿。 “朕或许有些明白了贵国两位使者是如何走出昌武的了。” 凤英与拓跋寒闻言同时抬起了头。 那位女皇笑着接着道,“怕是亦被你们给骗了吧?” 凤英蹙眉脸色一变。 “女皇!凤某刚刚所言可是句句属实啊!” 女皇笑着摇了摇头,“不!凤使者你错了,朕说的是你们走出昌武国之事,可不是在说刚刚凤使者所言其中的真假。” 凤英脸上淡淡的扫了一眼上首,没在吭声。 “罢了,对于你们怎么成功逃脱的朕也不想知道了。” “昌武的密探朕已知道是那位君主派至而来的。” 凤英闻言面色微白。 “你们下去吧。” 还不待凤英再想些复杂的后果,上首的女皇突然开口让二人回去了。 凤英有些不解,亦有些错愕。拓跋寒亦是如此。然二人还是利索的快速退出了大殿。 从殿内走出时二人面上还是残留着初始难言的复杂感。 拓跋寒侧身问道,“英儿,这次我们还能赢吗?” 凤英没有说话,头也不抬的便走了。 身后拓跋寒面上微微有些怔忪,静立站立了有一会,这位四皇子才终于又动了步伐。 第一百四十三章 牵扯赵钱 自从昌武国发动第一次进攻又过去了十日时间,在这十日时间,因着天师府当日的那一言,如今亦到了兑现之时。 拓跋国金銮殿内,天子高高而坐,偶尔睁眼扫视而下时还隐隐可见这位天子微微露出的不满神情。 “天师府府主何时进殿?”天子淡淡的看向一旁待立的身影问道。 王福俯身应道,“回陛下,府主已在来时的路上了。” 天子闻言没在说话,只是在静静看着殿外的方向时眉间偶有一丝不耐划过。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殿内朝臣议论纷纷的空隙殿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天师府府主觐见!” 天子睁眼,群臣无声。 姒锦身穿着一件儒青色的袍子微低身向着上首行了一礼,“给陛下请礼!” “嗯”天子眯眼应声。 姒锦回身站直。 “想必姒府主已知道朕今日为何召见你了吧?” 姒锦淡笑着点了点头。 “宫下已知。” “那便说说吧。”天子不耐出声。 “回陛下,宫下已确认了司郡主身在何处了。” 天子眯眼惊愕出声,“当真?” “不敢欺瞒陛下。”姒锦笑着道。 “好!快些说说西南王之女在何处!” 姒锦面上划过犹豫。 天子眯眼暗自疑惑,“怎么?姒府主有何不便言明的地方?” 姒锦抬头看了一眼上首,复又扫了一眼此时交头接耳的群臣面上略显犹豫。 天子瞬间会意。 “今日无本要奏,爱卿们便退朝吧。 天子一言出以三皇子阵营的一党人员突然各自骚动了一阵子。 今日的朝堂上唯一留下的只剩三皇子一位皇子。 天子话刚毕,三皇子闻言立即扫视了一圈群臣,面上微微闪过一抹思绪。 天子话毕见底下的一众朝臣中还有一批并未离开,顿时眼底的不耐更浓了一些。 “怎么?三儿还有其他事宜?”天子淡漠的看向拓拔浚。 拓拔浚立即回神面上闪过一抹慌张,回道,“父皇,是儿臣发了会呆,儿臣这就告退!”说着以他为阵营的一众朝臣零零散散中也相接着退出了大殿。 大殿内安静了很多,天子蹙眉间转眼看向一旁的姒锦。 姒锦细眼盯着最后的三皇子背影,眼底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上首天子回过神来之际,这位天师府的府主也早已又转过头了。 天子淡淡开口问道:“如此这般姒府主该可以说了吧?” 姒锦笑容彻底消失,转而僵着脸一脸严肃的回道,“三日前宫下发现郡主在吉华之城出现过。” “哦?”天子抬眸眼内含疑。 姒锦挺了挺身接着说道,“宫下沿路而查,在宫下到达吉华之时,那位郡主却是又消失不见了……” “姒锦,你的意思是西南王之女还是未能寻回?”天子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 “回陛下,宫下话还未完,在宫下在仔细严查之下终于让宫下查探到了一丝蛛丝马迹。种种迹象表明此次事件恐怕牵扯颇大,一则其内有赵家,钱家,朝廷将领若干等人员情况,因其内关系复杂且不太好处理,所以宫下这段时间亦是在进行深一步的探查,就在今日宫下得知了此次事件内觉得有着赵家钱家两家人员在内!” 天子淡淡的听完话,眉头紧锁,在这位天子看来,赵家与钱家一直是有很深的嫌隙的,这也是两族百年前就结下的世仇了。若是这两族胆敢做出这件有损国家之事,眼下这位天子还是不确信的。 下首的姒府主似乎也早已料到了眼前的帝王不会太过于相信他的回答,因此心下早已又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说辞。 姒锦接着而道,“事关重大,因此宫下又仔细分辨了一下其内的人员,其中分别是以钱家钱轻,赵家赵荃为主。这两族的二把手恰巧在同一日均聚头在了吉华之地的有间客栈内,于两个时辰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当日西南王之女便凭空消失不见了,然,在之前那位郡主宫下的人手还是可以观看到那位郡主的身影的……然,这接下来就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 天子听完话没有立即发话,眉头紧锁,似乎在考量着眼前这位府主口中话语的真实性与可靠性。 过了很久,下首的姒府主才听到上首的天子终于开了口。 “姒府主,你是否已有了猜测?” 天子语气冷淡,透过面目之上并看不出此时这位天子的心下是如何景象。 姒锦微扬了扬手臂而应道,“宫下心中自是有了一些猜测。” 天子冷然问道,“是谁!” 殿内久久过后想起一道浅显的声音。 “恐怕已在众皇子之列……” “放肆!”天子震怒,扬手拍案而起。 底下的天师府府主似也是被惊了到了,身子忍不住一个小哆嗦,低垂而下的眼内还隐隐划过了一丝不安,然此时震怒非常的上首天子并未发现这一抹迹象。 转眼间三天而过,时间总是在人们发现时显得快速无比,却在平时不发现时显得如此的漫长。 远在风灵国的凤英在经历了几天前那位女皇的逼问之后,便再也没见到过那位女皇单独召见他们了。虽然不问问题来刺激他们也是好事,但是那位女皇隔三差五的便单独召见其他这国内的朝臣,这一现象也是让凤英不安与焦躁了很多。 随着呆在风灵国越久,凤英越是能感受到风灵国人的安定性,所谓安宁性是指,风灵国人团结而爱好和平,稳定发展而不得罪他国,吸收经验而不一味套用。 这一抹印象给了凤英太多的危机感,毕竟这个国家不是她所出生的国家,这个国家在昌武国事件发生后必然也会给他们大拓拔国带来一些隐患,这些都是凤英所担忧的。虽然这看似还很远的问题,但是夹杂在昌武国已与本国闹得面僵的情形上,这些问题忽然都有了一些可能会发生了。 这一日,风灵国的女皇忽然接到了一封信,看到信封上印有专有的玉玺印时,这位女皇才明白,手中的这封信是昌武国那位君主送来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昌武国退兵 扫看了几眼信件,这位女皇突然陷入了沉默。 窗外的阳光是升了又落,落了又起,这一日终是从白天到了黑夜。坐在龙椅之上的女皇终于刹那间回过了神。 下首的女吏早已贴身紧张的站在一旁候命了。 女皇惊醒后才发现她已落下了一道午膳了。 这一日,凤英同样得到了一道消息,消息言称昌武国第一次攻拓拔无果,现有追回拓拔使臣之嫌。 这一道消息瞬间把凤英与拓跋寒刺激的里外娇嫩的。 这道消息是那位女皇亲自派人来告知他们的,然而那位女皇却是出奇的并没有把他们爽快的交出去。 凤英明白,这其中有了太多的考量事情,不是三眼两语可以说明白的。 在昌武国送信到风灵国的第二日,大拓拔的天子忽然下了旨,一旨两意,一,废了靖王头衔,重新归为无品阶的皇子,二,四皇子亦被下旨令归来之日后收去其吉华之地永久不参与管辖之权。 朝廷风向瞬间一变,原本是最表现出众的两大皇子瞬间落难,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其他几位皇子似乎均是看到了一些希望,朝堂之上的党派之分在国内纷杂的凑本中,又是上演了一次次的斗争嘴炮之戏! 随着靖王,也就是如今的五皇子殿下与四皇子殿下被罢事件发出,消失很久的西南王终于第一次向着大拓拔发表了一番感慨言说。 大概意思是说,此次原想在大拓拔内拜访江湖四大派系,却不想竟然是一下碰到了大拓拔的“虎牙”,猛虎有牙,咬人生疼,大拓拔贵为当今三大国之首,却到了如今还是没能给出交代,实在是令人心寒而又警醒! 这一事态发生后更是让他们昌武国上下臣心不稳,因此西南王有意指出若是大拓拔找到爱女并查出是大拓拔国内何人如此狠厉,他们便卖一个大国面子给大拓拔不予追究,若是大拓拔一找不到人,二没有抓住歹徒,那么他们昌武国则会不攻破大拓拔誓不罢休! 一日一晃而过,天师府府主姒锦这一日终于递上了令此时暴躁的天子满意的答案。 于夕阳西下,天子亲自派人把那位突然出现的郡主送到了澜城城口。 望着那道长长的队伍终于消失在了眼前,这位天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露出来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 随着昌武国的此次危机被解除,两国之间似乎又恢复以往般的和谐,是不是和谐或许也只有两国自身最清楚了。 凤英二人又在风灵国逗留了几日,直到二人皆是接到了消息,在消息上二人得知昌武国退兵了,那位郡主也被人找到了。 消息上只有了了一句话,凤英并不知道这其中又经历什么样的变化,有了这件事情的了结,她现在唯一比较挂心便是那位天子该如何处置她的父亲了。 想到这里凤英抓住信件的手,不由又紧了一些。 赵府,凤府随着朝堂内的消息传来,原先那股不安与惶恐也熬了今日的松懈几分了。 赵府内的纷乱在经过这场变故,已被眼前这位赵家的大小姐给处理的很稳当了。 赵玉悠然从一簇花丛中走来,身侧跟着一名长得高而修长的男子身影,身后亦跟着各自的两名丫鬟与小厮。 距离新年已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雪也是飘飘扬扬的远去了,当下这几日的阳光也是出奇的好,柔柔的,暖暖的,照射在人们的脸上,头上,迫使着此时京城内恢复了以往的和平与宁静。 “屹哥哥是从仓山才回来的吗?”赵玉支起一旁拦腰的花枝,笑着看向一侧的少年。 少年身批一条墨色披风,肤白温润,耳侧蓬发的貉子毛中,更加隐现着眼前少年的眉目清秀。 少年眉眼含情的看向面前少女,眼内柔和一片仿佛能温柔死人般,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也是刚回来,却是竟不知府内竟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儿。” 朱屹面色一变,脸上难掩忧虑,“我回来后也打探了一番,那件事结尾已有两日,为何天子迟迟还不放姑父回来呢?” 赵玉面上神色也是悲愤一片。 “天子恐怕原是有了牺牲我父来换取和平之心,只是这其中许是又掺杂了其他事情,这才堪堪拖到了现在,也不知……” 朱屹面色微白,眼内含忧的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玉儿……” 赵玉淡淡瞥了他一眼,忽而转而一笑。 “罢了,两国大事已了,父亲也该回来了……明日我且去拜访一些父亲的好友,不出三日我便要父亲回来!” 朱屹看她面上隐隐而出的倔强之色,一时眼内划过既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神色。 “好!我过会也去拜会拜会。” 赵玉闻言面色这才是好看了不少。 “你既然早前就在仓山了,那倒是有没有看到英儿?” 朱屹见她脸上不再像刚刚那般难看了,这会眼底神色更是俏皮了几分不禁心下不禁一松连忙点了点头,道,“自是看到了,非但如此,我还约见了她一面……说到这里,玉儿……我……” “你真的见到她了?她怎么样了?面色看上去有没有很憔悴?”赵玉眼睛一亮,顿时扫却了刚刚那股郁气。 朱屹眨了眨眼睛,“玉儿,我……” 赵玉蹙眉,“怎么了,屹哥哥?是英儿状态很不好吗?” “不,不是!她自然很好了!好得不得了!是我,是我有问题……是我……” “什么?屹哥哥你受伤了?”赵玉面上一顿。 “不是!玉儿,是我有话想与你相商相商……” 赵大小姐蹙着眉有些摸不着头脑,“屹哥哥没受伤?” 朱屹拼命的点了点头,“我?我没有!没有!” “那便好……” 从身后走来一道身影,出现在赵玉身侧贴耳说了些什么,随后被赵玉挥手遣退了下去。 朱屹面上有些郁郁寡欢,看着眼前这情形他知道,玉儿似乎又得要去忙了。 二人本就是见不了几面,这下又因为府内发生了这件事眼前的玉儿怕是要更忙碌了。 朱屹有些可怜兮兮的想到,那位姑父一直对他很平淡,说不上太热情也说不上太冷淡,朱屹很明白姑父是对他有些失望了。恐怕在姑父的心中人选并不是他吧…… 朱屹想到了半月前那名少女口中的话,心下更是焦急了一些。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快要被人拉走了,朱屹更是急得手忙脚乱的。 “玉,玉儿……” 赵玉转过头面上有些歉意的道,“屹哥哥真是对不住了,现下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待我处理完了再与屹哥哥好生聊聊吧?” 朱屹面上划过一抹无奈,只得僵着身子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忙吧……” “嗯。”说着眼前的少女一个转身便走远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试药 在赵家大小姐的努力之下,朝堂上的天子终于想起了他的牢里还关押着他的两位朝臣,惊愕之下赶紧让人给放了出来。 这一关一出,便就是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这位天子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的做法有些不太好了,在把人放出的同时还赐赏了好些东西并送上来一些温言软语,好生抚慰了一番。 然而当赵武被送回府上时,赵家大小姐与府内的众人对那位天子的一番言论与手段并没有任何表示。若不是赵家对先皇有恩,先皇在世也给了赵家太多的关照,若按老太爷在世的作风,恐怕今日先皇的这些作态就怕要被老太爷连骂带打的赶出去了。 不得不说,赵家到了赵武这一代上,已经温柔了很多了。 凤府在接到消息与赏赐时,大夫人面上既是欣喜又是感动的快哭了的神情,一时难以说清。 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这位大夫人是被先皇的举动给感动到了,其实也只有这位大夫人与她的一众贴身侍女明白。 大夫人是欣喜当家的得以平安归来,欣喜的是当家的没有成为牺牲品,一时激动的哭了罢了。 这边两府得以安歇的第二日,朝堂之上的诡辩题又重新被提了出来。还是那件三皇子与七皇子在灵郊发生摩擦,张将军为首的一众人员莫名遭到围击…… 上首的天子自从昌武国那件事了,一夜又是提升了天师府的地位,一时又是对天师府的忌惮,在这一刻纷涌而来,至此再看到朝堂之上很明显的派系之流争斗时,他也再也提不起兴头了。 天子的临朝状态越来越差,底下的朝臣经过一日又一日终是发现了异常。 金阳殿内的太医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回捯饬,却是没有一个太医查出来天子纠结为何如此的憔悴。 自天子册封名位的那一日后消失许久的天师府,在听到天子病重时又再次冒了头。伴随着天师府的冒头,大司府亦是出现在了金阳殿内。 “宫下为陛下准备些了丹药,此丹药虽不必传说当中的神丹来的神奇,却也是难得的名贵药材,此丹药只要人立即付下便可使人精神立即高涨,还有对暗伤起到恢复的作用……其中疗效那是惊人而有效的……” 张蔚蹙眉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侧,唇角含着淡淡的浅笑,道,“姒府主可有派人试过药了?” 姒锦冲着一旁人影扬唇一笑,“自然是试过了。” 风清扬冷眼瞥过来,“哦?姒府主可要想清楚了在回答的好。” 姒锦眼内一冷,“怎么?风祭司似乎对本府很不满啊?” 风清扬冷笑一声,“姒府主多虑了,本司是在劝说姒府主慎重些,怎么到了姒府主口里便成本司对您不满了?” “哼!”姒锦眼内不满,却也是没在开口。 风清扬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身侧,张蔚面上一顿眨了眨眼睛没有表示,风清扬一笑眼睛转了转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姒府主的药人在何处呢?” 姒锦拿出药瓶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却是很快反应过来的一笑,“风祭司还说没针对本府,那风祭司又要如何解释到了如今风祭司为何还在对本府叨扰呢?” 风清扬一脸无辜,“姒府主冤枉啊!本司只是随口一问,却不知道为何姒府主总是把风某想成在叨扰您……唉!本司也是对这般神奇无比的药丹好奇罢了……” 上首天子歪倒在龙椅上,睁眼扫看了一眼殿内的情形,似也是被底下二人的问答给吸引了像兴趣,抬了抬眼,这位天子终于开了口。 “姒府主,你的丹药可是已经试过了?那名药人不妨请上来给朕看看。” 听到天子突然这般说,底下的姒锦面上微微一顿却还是很快的点了点头。 风清扬细眼含笑的看着那位天师府的府主,眼睛一瞬不落的观察着面前人的神色,在看到那人有闪过一抹刹那的犹豫时,风清扬面上笑的更欢了。 天师府……呵!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姒锦吩咐着两侧的人员交代了一番带药人上殿的事宜,又仔细的交代了一番一定好好洗漱干净搭理整齐了再进殿,这才吩咐人出了殿。 过了许久众人才见一位身穿着一身白袍的两道身影携着一人来到了殿内。 被两名天师府外卿人员拉进来的人是个少年模样的少年,瘦削的肩膀,发丝微乱,神态平和,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却也不是病态的白。 天子睁眼扫了一眼那名稚嫩的药人,对其招了招手,道,“上前来给朕看看!” 风清扬与张蔚悄悄的对了一眼,二人眼内均是含着一抹疑惑与不解之意。 看到他们家府主眼内的情绪时,风清扬便知道他心中的猜测是没问题了。 眼前这个少年恐怕有问题! 张蔚蹙眉看着那名少年一步一步上前,风清扬却冷笑的相望着。 在行至那位天子一丈之远时那名少年突然停住了步伐。 天子蹙眉眯眼仔细的辨认着手底下少年面上的神态,然而却是还是看的不大清楚。 “再上前来些!”天子又开了口。 少年闻言却是一动也没有动。 天子蹙眉眼内含疑,风清扬眼内含笑,张蔚面上含疑,而那位姒锦府主的面上却是含惊。 天子冷声又重复了一遍,“上前来些!” 然而过了片刻那名少年却是还是动都未动。 天子的面色终于是变了。 “姒锦!这是何意!” 姒锦被天子的怒喝声惊醒,吓得赶紧行了一跪拜礼,“回陛下!宫下也不知啊!怕,怕不是底下的人领错了人了吧?……”到了最后这位府主的话语越来越小声了。 天子蹙眉扬袖起了身,“你是说你们天师府在欺瞒朕?带了个假药人是吗?” 姒锦低垂着头,没敢再出声。 “姒锦!你是以为朕对你越来越好了,就忘了本了吗?” 姒府主一动不动的跪拜着,没敢动弹。 若说平时这位府主也还是很聪慧与霸道的,也不知今日到底是真的心虚了还是还害怕什么,这会竟然又是跪拜又是不敢发言的。 这一抹现象瞬间提醒了风清扬一些东西。 边上的张蔚面上也是若有所思。 上首的天子面上更是来回转了好几个颜色。 “来人!朕要亲自看人试药!” 边上的王福听罢瞬间会了意,立即召来了几名女吏,一字排开的立在了天子身前。 天子冷着一张脸随意的指了两名女吏,其他便都被打发下午了。 接下来一系列的试药,先后带下去留作观察了起来。 回头再看向底下跪拜的天师府府主时,这位天子神色已是算不上好看了。 “姒锦!在朕没有得到结果之前,朕便让大司府替你管好你们天师府了!” 一言罢,这位天子便挥袖离开了大殿。 风清扬耸了耸肩对着边上的张蔚笑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的指了指边上的地面上。 张蔚面上无奈的一笑,便没管没顾的走出了大殿。 身后的风清扬无奈的一笑,看了一眼地上还未起身的那位天师府府主,风清扬笑的很开心。 就在刚刚眼前这位焉坏的姒府主还想从他的手底下进行换人,弑君行为?这不是找死吗? 呵!风清扬一笑退出了大殿。 他的暗庄可是遍布大街小巷,宫内自是不当话下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师府府主叛逃 试药阶段进行到下午时,药人开始有了反应。 当太医们把结果递上交由天子时,那位天子的面目一下变得彻底扭曲。 天师府府主作死的行为原形毕露,天子震怒派人缉拿天师府府主入狱,然而众将领翻遍了整个天师府却是并没有寻得那位天师府。 天师府府主相当于明面拒绝天子缉拿的行为,正式惹恼了这位脾气越来越不好的帝王。 帝王一怒,便是万人遭殃。 因其两府位置超然,又加是一府府主亲自犯了错又畏罪潜逃而去,这一举动可谓法引起很大的轰动。 天子暴躁在金銮殿内大扔龙拓印,龙拓印被振地而迅速破碎了一细微碎末,龙拓印又称龙玺,是为世间最好的润玉打造而成,其坚硬如铁,若不是用了内力是很难将其摔破的。 然而这一刻,龙拓印却是破碎了一角。 下首的大臣们胆颤惊心的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月昌武国的事件,然而还没有迎来美好和平的时光这接下来是一桩事情比一桩的让人槽心,最可怕的还是要日日面对这位已经越来越暴躁的老皇帝。 老皇帝那一怒可是什么都可能扔的,毕竟很久之前这些老臣还是记得第一次这位天子震怒时都摔过龙椅的。虽然龙椅吧又值钱又厚重,但也没能止住暴躁的天子硬是给它摔了…… 为此,这位天子也是心痛了好久,自那以后这些老臣就再也没见过天子摔龙椅的行为了。这不,又改成了摔龙拓印了…… 京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天子一怒罢其了天师府享有的一切事宜,然因天师府内坐落着大拓拔一万多的群臣世家之子女,即使这位天子再迁怒于天师府众人也是有些吃力的顶着这些巨压力。 不到三日,天子无奈又恢复了天师府底下人的权益,但是高层的左右天师与府主皆被罢直接免降级为十二使者之列了,因此天师府如今是十五使者。 朝廷内人心惶惶之下,各皇子越发的蠢蠢欲动了。 伴随着天子的老态日渐显露,底下的文武百官也是窥出了一丝什么,一些原本还是很低调的大臣瞬间开始为其家族谋取一些利益了。 皇子阵营雏形渐显,以三皇子拓拔浚,五皇子拓拔智两股阵营人员最显壮大,其次是七皇子拓拔宏阵营,略逊一筹。 几大阵营初显后,各皇子的府邸内也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暗涌成员,随着暗涌成员的加入,几大阵营之间的较量越发广阔与壮大了。 就好比如今的几府均是各自府邸讨论着两府事宜。两府位置超然事外,与众不同,各皇子原先都是有些心思拉拢一批两府其内的人员的,若是能说动左右天师祭司,或者府主那是简直就不要太好了。 然而随着那名天师府府主的看似愚蠢行为,彻底打乱了这些皇子心中的美事,一时各皇子心情也是不大美丽。 众人更是不解天师府府主为何会犯如此之蠢,更不能理解又为何会用个如此拙劣的伎俩,还是如此明显的。显然这一发现,朝堂上的那些老臣更是想到了,更加是不解。一时众说纷纭。 而在此时被人众说纷纭的主角姒锦,却是已经逃出了澜城,观看两路特色景象,才发现这人早已逃脱在了西郊小道上。 一架简陋的马车内,偶有微风吹过露出姒锦那张熟悉的面容。 姒锦坐在马车内面上更是黑沉一片。 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主子会弃了他?为什么呢? 明明就在三日前主子才派人递来了消息,消息言称让他配制出秘药悄悄给那位狗皇帝服用,药效为长期丹药,一般很难让人发现的,就在昨日他也是才炼制出来了两颗罢了,兴冲冲递给那位狗皇帝食用,却不想突然被那该死的大司府给盯上了!更可恶的是他明明有交代那些人千万要换个干净的人面见,也不知又出了什么故障,那些废物竟然把真人给送过来了! 想到了这里,姒锦这会还是心下一阵阵恼怒着,这一路上他左思右想也是想不明白他是哪里出了纰漏了。更让他寒心的是当他回到天师府内时他曾经私养的那些势力竟然开始对他反扑而来? 现在想想姒锦还是心痛着,他已经气的不能自己,心都被气疼了。 天师府不能呆了,否则他必死无疑,他只得一路逃亡而去。 姒锦想到这里微微掀开了轿帘一角,露出车外熟悉的景象,这里是距离吉华很近的西郊,再往前就到吉华了,那个大拓拔的最后一城。 放下了轿帘,姒锦面上暗沉。 这个方向是通往昌武国亦是通往风灵国的方向,他到底是前往西郊而下去往昌武国,还是向右转而北郊前往风灵国呢? 犹豫了一会,姒锦放下了轿帘转了个方向继续行驶而去。 而此时远在昌武国的大殿中,坐守在大殿上方的昌武国君主面上更是气恼暗沉。 “你确定你被人发现了?”昌武国的君主脸色黑沉一片的看向一侧下首位置的少女。 少女长着一双灵气的大眼,圆脸,白皙,看着倒也算是中等长相了。 少女闻言立即点了点头道,“叔父!侄女绝对没有听错!那人的确是向侄女说明,若是本国再敢派人在拓拔宫内行事,他们便斩断了一切本国内的通道!且若是有涉及皇宫内事宜,他们也不介意联手风灵国第一个攻打本国……” “侄女还听着那人的意思,似乎他很明白我国内的交接暗线渠道,若是让这人把渠道全部挖出!那还真有可能会造成我国两面不是人的情况了啊!” 君主听完没吭声,淡淡的扫了一眼少女,暗想恐怕那就不是两面不是人了,而是两面受敌,甚至还有三面受敌的情形了…… 沉默了些许,昌武国的君主面上隐去了刚刚那股情绪外露,恢复了原先的平和。 昌武国君主道:“拓拔那边就不用刻意去联系了,你此次事情完成的也算不错,回去你可以告诉你父王你的婚姻皆可由他做主了!” 少女闻言眸子一亮,“叔父说的可是真的?” 昌武国君主淡淡瞥了一眼少女,应道,“朕一言出还有真假不成?” 少女闻言欣喜着拼命的点了点头,“那侄女就先告退了!” 君主淡垂眼眸点了点头。 少女一闪身跑出了大殿。 身后的君主看向少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势鼎立初显 以三皇子与五皇子阵营最为突出,二人谁也不服谁,二人相见必是眼红仇视。 自五皇子接管了吉华之地的管辖权后便也整个人忙碌了起来,这一日这位五皇子像往常一样派人不停的前往吉华一步步接管着吉华内城。 吉华之城自西而下一路上经过的城池可谓是太多了,其中就有着名的城池雀翎,扬城,南坞,仓山,灵郊。然而又因这其中有一城为钱家三公子钱文驻守,在五皇子派的人员当中有人趁着空隙对雀翎一城起了些心思。 毕竟如今的大拓拔疆土之下要论哪位皇子名下的产业多,也就非五皇子最多了。五皇子以往最得天子宠信,因其口才很好也经常博得当今的天子龙颜大悦,然因为最近的昌武国事件后这位以往颇得宠信的五皇子也算是一朝被打击了。 作为原主角的五皇子为此战战兢兢的打理着吉华一城再也没敢冒泡,无论那件事是否是他做的他也没有了话语权了。这位五皇子也很聪明,他很明白之所以他的父皇只撤了他的头衔,这也证明他的父皇还是对他算是还有恩宠在的,这样想来他还是很有希望的。因此在这位五皇子的脸上也是并未见半分的愁容,还是往常般的自信阳光。然而作为他的支持者,这些底下的接近万人的世家与群臣当中自是有些拎不清的急躁了些。 这不在天师府事件还没有消停了几日,这一日就又窜出了五皇子与三皇子在雀翎争抢官员的事件。这也原本是件小事,然而随着发酵最后竟然以哪一方放火烧了雀翎官衙所为结果了事了。 这一现象瞬间就像导火线般引发了三方党羽激烈的朝野斗争现象。伴随着朝堂之上整天闹哄哄与焦灼的状态中,凤英二人以于风灵国出发回程了,经过日夜不停的赶路,现下他们已经快要到吉华之城了。 凤英二人启程的三日后大拓拔的这位天子才接到了风灵国女皇的回信。 听着手底下人的来报这位天子蹙眉忽然想到了原先要对付他那位四儿子的话来,一时犹豫不决。 目测两国并没有为难他二人情形,这位天子很快的便明白了此行回访之旅这二人完成的算是很完美了。 然而忽而只要一想到昌武国事件的起因有可能就有那位他无比厌恶的四儿的参与,这位天子心下不由就对此时正在路上的二人一同起了嫌恶之心。 这边的凤英与拓跋寒又经过了一整天的赶路于傍晚前终于抵达进入了吉华城,一入吉华城二人这才得以了放松些许。 吉华城内多是将领居多,看城口的自然都是有些官职在身的将士。凤英二人刚到吉华城时便被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盘点了一番。看着眼前吉华的戒备状态,凤英忍不住对于昌武国那边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测。 莫非……那件事还未有结果? 凤英强压下心底的惊疑随着拓跋寒进了城内。 吉华之城似乎还是老样子,一别数月,从秋到了冬,从冬又快到了初春,这座城池却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肃穆而又清冷。 吉华之城内大多建筑都很简单,也是为了方便应战所需,因此这里的建筑几乎只有底下几块泥砖上面都是用最简单的围布与竹枝架起来的。这样的房子夏季恐怕是非常实用的,然而当一入冬后恐怕就是最难熬的了。 凤英抬头,此时月空月明星稀,今夜的白天也算是晴朗的天了,虽然每每到了晚上还是冷风嗖嗖的,相比较于京城,吉华这里就显得太贫瘠太苦了些。 这里没有京城内的万家灯火,只有冷风呼啸飞沙走石,这里亦没有软绸薄缕,只有刀光血影冷甲待命,这里更不会有软绵梦乡,这里只有身死道消的大责任使命。 拓跋寒见她一直盯着天空看,也不知少女此时究竟又在想些什么,不忍打扰,只得一直盯看着少女温润如玉的面庞。此时凤英看着天想着这里人们的清苦想着她为何在此的意义,她想的很深一下便入了迷,而边上的清俊少年皇子更是看的入了迷。 二人于第二日的巳时初才醒来,待他们在匆匆洗漱完毕时,便听到吉华之城的郡守府有请。 凤英与拓跋寒因为刚想面上还都有些懵。凤英想的是吉华之城如今的掌管者似乎应该是面前这位爷的人,怎滴会有底下的人敢人都不来就请主人去的道理? 况且即使是去拜见当地掌权人,怎么这次改在了郡守府了? 而拓跋寒想到的是定是京城内又发生什么变故了,而这一变故便是他的吉华城被人拐走了…… 定然是该他那几位哥几个了…… 进了郡守府时,凤英见府邸两侧的门卫服饰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到底奇怪在了哪里。当凤英二人踏入内里时,她才后知后觉是哪里奇怪了。 凤英二人在大厅等了没一会,便见从后侧里间走来两道身影。 凤英惊愕间赶紧起了身。 “下官见过靖王殿下!” 随着拓拔智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位年龄较长一些的中年男人。 拓跋寒再见到他那位五弟时便全明白当下情形了。 拓跋寒直接了当的问道,“如今的吉华归为你之下了?” 拓拔智没有拖泥带水的就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四哥。” “凤使者以后不用再称呼本殿为靖王爷了,如今本殿已被父皇罢免了头衔之称,若是以后父皇还能……你再称呼也行。” 凤英愕然,闻言的拓跋寒更是愕然。 “看来在我离去的这段时间朝堂内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拓拔智没说话,此时他心下也是很郁闷的,只能说今年遇事不顺,尤其属他最惨了。在还没有熬过去昌武国那件事,这紧接着底下那群饭桶便又给他惹了麻烦。不过当他突然接到他的四弟昨晚抵达吉华时,这位五皇子脑海中突然划过了一丝亮光。 拓跋寒不知道面前这位五弟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既然已经得知了他如今失去了吉华一城而他的这位五弟又是吉华之城新任的掌管人,他来到了吉华也是按理要来见他一面的,便也没有什么好苦恼纠结的了。 此次他与凤英二人圆满完成回访之程,按理说待他归京即使不能重新夺回吉华城,也应该该有其他一些赏赐才对。想到这里刚刚还有些难受的四皇子心下顿时宽慰了不少。 “四哥,待你回京时恐怕难免又要被父皇的责骂了。”拓拔浚语气说的很平淡。 闻言的拓跋寒不解,“这是何故?” 拓拔智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眉间隐有些颓然的道,“父皇情绪越来越不好了,两个月前的昌武国西南王之女失踪事件牵扯出了四哥与我在内的痕迹,当我想补救之时已经迟了,这件事即使当时的父皇不信也会在昌武国的逼迫下认为了我们就是有参与了那件事,事后即使解决了那件事,但也因此父皇对我与四哥也是有了些嫌隙了……” 拓跋寒闻言罢脸色都黑了,握住椅子的手更是青筋直冒。 凤英在边上有些无语,她望着面前的二人总觉得这会她该干些啥才对,一时看了看青筋直跳的那位四皇子又看了看那位同样面色不大好看的靖王……啊不对,是五皇子,怎么看凤英怎么觉得这会他们二人有些不对劲儿。 “我当时并不在京城,如何做的那件事!” “嘭”一声,这位气急败坏的四皇子终于忍不住拍起了茶几。茶几被拍的一颤,茶盅瞬间摔在地上,破碎一片。 望着地上的狼藉一片,五皇子的面上很平静。 “四哥还请息怒,这件事情应该不难猜测出是我们的那些哥几个做的了……四哥你或许还不知道在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的那位三哥已经夺得了国内的大半势力了,如今他的势头恐怕已压过了你我二人的全部了……” 拓跋寒惊疑不定的盯看着他,似乎在考量着他口中话的可能性。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拓跋智邀营 “四哥,我知道从小到大四哥你一直是我们兄弟中最谨慎最有难耐心的一个,如今你也知道了如今的形势了,就不知这之后四哥又有哪些打算了……说起来啊!”拓跋智起了身,面上有了些笑意。 “我与四哥也并无太大的纠纷,若论纠纷最多的我应该自始至终的便是三哥了,再不济我还有就是对七弟的忌惮了。然而我们的那位七弟太会做人了,他一直独善其身我也抓不到病点,说到这里啊,似乎如今的三方最大势便是四哥,三哥与我了……三哥如今势头最猛,不如……”拓跋智眼睛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拓跋寒从刚刚一通发泄后就没有再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了,细耳听着他的这位五弟的一番言论,此时这位的四皇子心下也渐渐地又恢复了一些信心。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他的父皇,不!应该是那个老男人,对他如此的绝情!拓跋寒想想就要气疯。从小到大,他经历了太多的冷漠,最多的便是此时高高在上的那位了。一开始拓跋寒并不明白,等他渐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隐藏势力了,他细细追查了几年才忽然得知了一个令他可笑的答案。 呵!原因竟然只是因为他的额娘撕毁了一幅画所致? 他的额娘因为了那幅画突然被秘密处死,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何会用一个“丽妃染急症,突发死去”的可笑理由,把他一生中只见过几面的母妃就那样给处死了! 事后拓跋寒秘密调查了有关那幅画的种种迹象,终于让他查出了那幅画的来历。想到这里这位四皇子那颗已经麻木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想起了那幅画是一个名叫林桃的女子画像,刚开始他也诧异他的父皇是个深情的人,他也有猜测是他的额娘涉及了陷害那位女子的事,然而当他查到了最后他方才明白,全都是错的! 那个男人的深情是假的!他额娘害人也是假的!只有他额娘撕画是唯一的真的…… 因此他的额娘生平唯一做了一件错事,撕画,便被那个男人给处死了! 他还能在记忆中看到从前那个温柔的妇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人,就那样再也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从那时候起拓跋寒便明白什么亲情都是假的!唯有实力才能让他不惧被人玩弄。吉华之城是他崛起之地,亦是他新生之地! 拓跋寒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一旁沉默着的他那位五弟,他突然笑了。虽然他不知道此时他的笑是有多么的扭曲。 凤英蹙眉的看着面前二人之间越来越奇怪的气氛,在刚刚听到这么多的大事时从最初的惊愕,到现在的平静,凤英很快的便平复了。 是极,按理现在她已是这位四皇子船上的人了,此时她听一些机密想来也是可以的了。然而这位五皇子原先在提到朝堂上的变化时,那会也无数次眼神向她扫视而来,但数次面前的四皇子无果后,眼前的这位五皇子自然也是明白了些什么。 而这会这位五皇子之所以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凤英眼帘微垂,恐怕也是有了她的一丝成分吧…… “我明白了!你我二人可以暂时合作!但是为了表现出你的可信度,这吉华之城必须归还于我!”拓跋寒面色潮红,眼神冰冷肃杀。 拓跋智抬眸见到这样的拓跋寒也是有些惧意。 “四,四哥,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一些?”拓跋智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拓跋寒。 拓跋寒面目表情的隐去了刚刚的狰狞,淡淡的回道,“其一,此时无论如何我都是完成了回访之旅,即使那位……即使父皇对我再不满我亦是有赏赐的!其二,我与三哥也并未到生死大敌时刻,其三,既然你想合作就得拿出一些诚意,这是作为合作应有的态度吧?”拓跋寒狞笑的看着他。 拓跋智很明显有些受不了面前突然阴气阵阵的拓跋寒,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拓跋寒又扫了两眼一直沉默边上的少女,忽然拓跋智眼睛一亮。 “凤使者此次回去父皇必然是会大大奖赏你的了。” 凤英听这位五皇子突然看向了她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在听到他的话,面上忽然一顿。 拓跋寒似也是刚刚才想起身侧还坐着一个人,扫看了两眼身侧的少女,脸上的神情瞬间恢复了刚进来时的平和。 拓跋智在二人面上扫了一圈,心下有些吃惊他这位让人望而生畏的四哥竟然也会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收了一身的阴气? 再看边上那位少女时,这位五皇子心下便是多了一些忌惮了。能让他这位冷静无双的四哥看中并如此在意的女人,恐怕也是非常不简单的! 凤英淡淡坐在一侧并没有回答刚刚这位五皇子的话,因为她明白这位五皇子突然的转移话题不过是为了缓解他此刻的劣势先机罢了。 拓跋寒恢复了平静淡淡的扫了一眼拓跋智,淡淡的道,“考虑的如何?” 拓跋智苦笑,“四哥为何会对吉华一城如此执着呢?” 拓跋寒蹙着眉没说话。 二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就先以你的名义挂在吉华城上,待我回京会会我的好三哥你再私下里转让于我也是可以的……” 边上的拓跋智听了这话眸子一亮,“四哥你答应了?” 拓跋寒冷哼一声,“前提是你也答应了!” 拓跋智大笑,“岂敢不答应!好!四哥回京后我这边便安排人为四哥搭理好吉华城内的事宜!” 拓跋寒淡笑,“如此甚好!” 二人经过了一上午的软磨,终于算是敲定了合作一事。看到这里,凤英刚刚还是悬着的心这才算是终于放下了。 拓跋寒与拓拔智又谈了一些吉华之地的事宜,又在郡守府内用了午膳二人这才算是讲完了讲不完的话。 从郡守府出来时已是申时刻了,凤英目测今日看来可以好好歇歇了。果不其然就听到了那位爷冒着酒气的冲着她喊道,“今日好好歇歇!我们明日再启程!” 说着凤英便那位爷一脚趴倒入了房间内,凤英有些忧愁的想到刚刚她不该自告奋勇的一个人抚着这位爷回来的。 无奈中凤英使出了她全部隐藏的实力才算是堪堪把人给架在了床上,待凤英再出房间时,已是酉时初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清扬的迫不及待 要问大拓拔内谁的消息最快敏,便就要说说当今的天子与大司府了。 天子作为一个国家的掌国人在消息这一方面必然是很前卫的,只有他想要的消息没有寻不到的消息。而大司府因是大拓拔自初代王朝建立起便有的存在,这很多方面大司府自然也有了一些较为突出的地方。比如说在消息这方面。 随着一年又一年吸收进的新成员,两府内的气息与擅长部分也在不断地进行着蜕变,在经过了两朝交替后,大司府也由原先的单一卜卦之道,演变之道,逐渐演化出了暗涌之道,交际之道,驻守之道,卜卦之道,演变之道,武法之道等等。 而其中暗涌之道,便是如今至关重要的一环,又叫信息之道。名因消息纷杂而牵扯极广,犹如暗涌群潮,随有了这个称呼。 在天子接到拓跋寒与凤英归来消息的同一天,坐在大司殿的大殿中,风清扬亦是接到了消息。 少年含着浅笑细细的看完了信封,这才抬起了头。 边上主位坐着张蔚面上怔怔的盯着身侧的少年郎,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到奇特。 在少年终于放下了手中信封重新叠好后,张蔚有些促狭的一笑,“看完了?” 风清扬握住信封的手微微一顿。 他刚刚看的太入迷了,竟然不知就在刚刚他的身侧已经坐了一个人了。 僵硬着转过头,风清扬见是他的那位府主老人家,不由微微一松。 “府主,你何时走出这般不声不响的了?” 张蔚闻言一愣轻笑道,“我已经来了好些时候了,倒是你连本府来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可不单单是迟钝那么简单了……” 风清扬撇嘴,没有理他。 张蔚见他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急切之感,顿感意外。 “怎么?凤英已经快到拓拔了吗?” 风清扬淡淡看了一眼他。 “不愧是府主,猜的很准!” “呵呵!那你还在等什么?”张蔚挑眉淡雅一笑。 风清扬一愣忽然豁然开朗。 当张蔚再放下茶盏时,身侧那人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张蔚笑看着摇了摇头,暗想这榆木脑袋一旦开起窍来还真是有些疯狂呢。 而此时的凤英二人于第三天终于又再次抵达了仓山的前一城,雀翎。 而雀翎的前一城便是灵郊,灵郊的前一城是南坞,扬城,在之后便是澜城了。中间隔却无数小城小郡县自然也就一笔带过了。 此次二人路过仓山那位大皇子便也没见到,因此也并无相关人员有权利宴请他们进行交接勘察,他们二人自然又轻松了不少。 倒是那位刘大人好生对他们的起居之地上心了不少,但因凤英二人急于归朝,又因二人在两国回访之旅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一时急于回京又是急于得以安歇,因此在仓山二人并没有久留。第二日二人便就出发了。 入雀翎时二人在雀翎城突然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拓跋寒还算是不算惊讶,然而对于凤英却是相当的惊讶了。 风清扬从远处驾马灰尘四扬而下,在雀翎市中心的人群中,他一眼便是看到了轿子内坐的人儿。是那个他魂牵梦绕了无数日夜的人儿! 少女眉眼含惊,那双菩提般的眼眸倒影着此时二人一瞬不瞬的身影。风清扬有些激动又有些惊喜。 “英儿!” 凤英惊愕中刹那回神。 她见面前的那位大祭司像个傻子似得盯着自己不放,凤英被那人火热的目光打量着有些暗恼。 “呸呸呸!不准叫我英儿!”凤英蹙眉翻眼。 风清扬微微一愣回过神,先是瞥了一眼不远处此时骑在马匹之上的身影,瞪了几眼这才是转过了头去继续深情款款的看向他的心尖尖。 然而此时他的心尖尖似乎有些不待见他。 风清扬蹙眉有些忧伤的看着轿内的少女瞬间冲他放下了轿帘。 凤英暗叹一口气,若是她刚刚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平时跟二狗子的某某露出了那样委屈的模样? 凤英心下有些不忍。 虽然这人平时高冷了些,也脸皮厚了点,但也似乎并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不好,她也不应该对他这般不客气才行。况且被这样一个长得如妖孽般的人控诉委屈着,她似乎还真是不忍心了…… 想了一会,凤英便又支起了轿帘。马车外露出一张熟悉绚丽夺目的面庞,凤英挑眉,果然这人现下定时觉得委屈与忧伤了。 风清扬低垂着头面上微微有些失落,他不怪英儿给他摆脸色,想当初他对她有了些好感时不正也是少女的这股傲气劲儿与聪慧吗?他只是有些失落在这近三个月当中他错过了与她的朝夕相处,非但如此!还被一个人抢占了先机! 风清扬抬头面上闪过恼怒。 娘果然说的没错,找媳妇可不能让媳妇率先被人捷足了! 拓跋寒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同是马匹之上的人,见那人似乎对他很仇视,转而目光划过轿帘下那张温润的面上,眼眸疏忽一冷。 两人在空中对视了很久,空气中的气氛似乎也越来越焦灼。 “喂!你们可以让一下吗?” “喂!你们能挪一下马车不?你们这都堵在道路中央半个时辰了?” 凤英冲着两侧快速瞄了几眼才见是马车的身后路过一押送什么物件的队伍,脸上不由一红。这就好比你开了汽车因为手生不会开而被老司机指责一样,关键人还是好声好气的那种,就更让人不好意思了…… “咳咳!都怪你!”凤英暗自瞪了一眼轿子旁的身影。 风清扬有些无辜的看了看轿子转而瞪了一眼不远的那人,暗想明明该怪那位才对!还穿着这么正红色的外袍!还这么恬不廉耻的晃荡!还不关注街道!真是不要脸! 恶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背,马车渐渐向着边侧移了移,身后的商旅一列马车缓慢行驶而过。 有风拂来,凤英自轿子内下来,微风吹起了她额前的发丝。少女灵动双眼,朱唇皓齿,肤白貌美,让人晃花了眼。 拓跋寒眉眼含笑着看着少女也一同下了马匹。 “英儿!”风清扬挤过一旁的身影急匆匆冲了过来。 凤英面上划过一抹无奈。 “你……” 风清扬嘻脸一笑,“叫我文清。” 凤英嘴角微动,忍了半天想冲过去抽人的冲动,忍了忍终于僵着脸点了点头。 “好!文清!你来干嘛?” 见少女肯唤自己小称,风清扬一时不由更激动了。 “当然是来接你的了!” “接我?” 拓跋寒僵着脸看着前方面二人脸上有说有笑的模样,脸色发僵,心下的怒火更是烧了一片。 “凤英!” “啊?”凤英回头。 “呃,到午膳时间了,今日我们便在雀翎用膳吧。” 凤英点头应了声,“好”。 风清扬寸步不离着跟着凤英身侧,仿佛像是狗皮膏似得凤英怎么甩都甩不掉。搞得凤英颇有些恼怒,又不知该往哪发。 梅儿眼睛眨呀眨的看了看左侧的那位四皇子又转头看了看右侧那位平时不见神尾的高冷大祭司。只见这两人即使中间隔个人都能眼神交流的如此激烈,可想而知这三人面前该是如何的冷气压了。 所以!梅儿很识趣的就退到了后侧,只是这后侧再看去时梅儿心下不由闪过了一些小九九。 她怎么觉得这两个大男人都对她们家小姐有意思呢? 嗯~~ 关键还都是绝世大美男啊!梅儿那颗八卦之心都忍不住熊熊燃烧起来了。 哎呀呀!小姐该选谁呢?嗯,我的好好想想了。 大祭司风姿绰约,气质如兰,文武双全,当世无双,那个四皇子似乎也不差,虽然与大祭司比不算是非常之过,但是容貌同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啊!文采也是自不必说了!武嘛,嗯,似乎传闻也是很厉害的样子,嗯,都好,都好!好!好啊! 哈哈哈哈! “梅儿!” “啊?” “我刚刚喊你呢?你今日不用拘束了,与暗六暗七去往另一桌就餐吧。” “哦好好好!” 收了脑中的邪念,梅儿脸上迅速一摆正恢复了正常,至少从外表看去凤英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 第一百五十章 监视 随着四皇子与凤英二人回京的消息递回,朝堂上原先的三股风向的阵营之分暂时也被打破了,朝野之上的一部分大臣们又有些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毕竟在众皇子之中四皇子也算是聪慧过人的代表,自是也搏得了一些老臣的心,愿意追随四皇子的人也是不少的。 凤英二人又快马加鞭的赶了两天的路,终于于第三日清晨赶到了澜城地界。 凤英掀起轿帘抬头仰望着不远处威武雄壮的澜城城门,凤英微微笑了。 身侧一直近身在侧的风清扬与拓跋寒一左一右的围在轿子侧。这会二人见轿子内有了动静,面上各是一紧,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似有雷鸣。 拓跋寒眼冒寒光的瞪着对面,而对面的风清扬面上却是闪过一丝得意与挑衅的笑意。 两个都是风姿绰约之人,又各自是文武双全之人,随着这二人之间的较量就连空气中都能感受到压迫感了。凤英横在二人中间最是感受颇深。 原本再看向那城门口时凤英还是有些欣喜的,然而随着这会她被绞进这飞沙走石当中,她就很不乐意了。 “你们两人有完没完?”凤英面上刚刚的沉着恬静感瞬间崩塌。 拓跋寒迅速收回气劲,空气流中风声稍微弱了一些。 风清扬挑眉一笑,便也收回了身下的气劲,空气渐渐恢复了如初般的宁静。 几人慢悠悠着向着澜城内而去,到了澜城他们便也安心了不少便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了。 途径扬城时几人在路上遇到了一波流寇,因着风清扬的到来,几人身后瞬间加入了一批明庄成员,因此那批流寇也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一批人,这一路而回也是顺畅极了。 凤英等人一入澜城,风清扬便闪身抽身而去了。临行前,风清扬张眼暗自瞥了一眼那位领头的身影,转而笑着向着凤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我先走了,入了澜城多有不便,若其他难以决策之事切记不要武断决定!几日后我再去找你!” “对了!千万别理前面那个人了!不然以后我就不帮你料理这些明的暗的了!”最后某人才有些傲娇的远去了。 凤英有些无语。 拓跋寒回身冷眼的扫了那远去人的身影,淡淡的踢了一下马背,这前面便是世家之园区了。 在凤英二人还没有抵达皇宫边界,内殿内的天子已经早早的便接到了消息。 朝野上今日的朝堂也是又临时延迟了一些。 天子召见凤英与拓跋寒进殿问候。 自千云梯向上踏去,拓跋寒心中对于大殿内的那位已是没有任何执念。 拓跋寒想起了年幼时的画面,那会他似乎对那男人还是充满了憧憬与向往的,然而,这之后他心中的那束光似乎已被其他的人替代了…… 拓跋寒望向一侧的身影,少女脸上似乎永远都是沉着冷静,那张绚丽温润的面庞上有着一束光,那是他心中最欢喜的那束光。 入殿中,凤英先抬头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出奇的今日她并没有看见那几位皇子的身影,今日的朝堂之上只有孤零零的五皇子在内。 凤英淡淡的扫视而去,低首跟在前面的拓跋寒身后重新恢复了以往安静的模样。 拓拔智扫视而来,在二人面上稍稍停了一会便转过了身,面上一派平和。 天子面上含笑看着二人入了殿。 “你们二人此番辛苦了。” 拓跋寒回神淡淡的看了一眼上方,沉默的行了一礼。 “儿……臣给父皇请礼了!” 凤英颔首上前,亦道了一句,“凤英给陛下请礼了!” 天子面上含笑。 “此行如何?” 拓跋寒淡然回道:“此行于昌武国,在昌武国国内中我等二人见到了他国的武骑与军队方面,此行昌武国可防,然再行风灵国时,他国在治理一国机制方面,可学。” 天子眼睛微微一亮。 “哦?此行你们行至昌武国可还有发生什么?” 拓跋寒心下冷笑,若问发生什么对于这位耳目遍布大陆的这位还需问吗?内部不知,外部这人有何苦言问? “自是有发生了一些小问题,却不知道为何那位君主最后又放行了我等二人一马。” 天子蹙眉,淡笑道,“此行你们二人能圆满自行功德无量!然因在你等二人此行期间本国内与昌武国发生了些摩擦,此行你等虽然圆满功德无量,然这其中牵扯还未断去,此行的赏赐朕稍后会斟酌与你二人。” 凤英与拓跋寒漠然的行礼颔首道,“自是单凭陛下做主!” “自是父皇全权做主!” “好!大善!” “王福!” “老奴在!” “拟旨!” “是!” “百年之约,今朕履行之诺言,封凤英正式为大拓拔右祭司,赏黄金万两,缎绸百匹!” “封大司府为一等府邸,自今日起天师府废去!归为大司府二府!” “封今大司府府主张蔚升为两府掌管人,有行使二府一切事宜,可不宣不告先权!” “封大司府左祭司风清扬升一级为当今大司府正府府主!有权掌管大司府正府事宜!” “封大司府右祭司夏雨升为一级为当今大司府左祭司!有掌管大司府副府之权!” 这位在位的天子并不知道,他今日的一举动也祭奠了之后一代又一代的轮回体制。 “至于四儿……” “赏黄金万两!缎绸两百匹!赐灵郊之城掌管权!” 灵郊是距离澜城较近的一城,也是座小城池,自然比不上之前的那吉华一城了。 凤英抬眸,面色冷静。 拓跋寒抬眸,张眼淡淡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平静的领了命。 “谢父皇!” 凤英惊醒,“凤英谢主隆恩!” “嗯,你们一路上多有劳累了,此便去歇息吧!散朝!” 天子含笑扫视一圈后挥袖而去。 底下朝臣群呼,“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随着天子的定下的一件件大事后,这便凤英与拓跋寒先后回了府。 初入凤府凤英眉目含忧。 自前院而过一路匆匆行至中院,在距离中院口时凤英犹豫了一下。 从边侧的花园口处走来一道身影,也不知是来人太急切了还是怎么当看到中院口站着的身影时,瞬间止住了步伐,为此来人身子一阵剧烈晃动了一会才算是站定了身子。 很显然这边的凤英与梅儿并没有看见身后的异样。 中院门前的两座小狮子似乎还是以往般散发着一丝亮油油的幽亮,院内并无任何的动静声传来。凤英有些愣神,她记忆以往的中院明明还算是热闹的……只是父亲的书房前无人活动罢了,怎么如今却……? 犹豫了一会,终是心中的急切占过了凤英的理智。凤英匆匆冲进了中院。 入了中院当凤英看到书房门前站着的那熟悉的二人身影,那颗刚刚还是胆战心惊的感觉才彻底消退了而去。 “英儿?是你吗?”书房内传来一道沉着的男人声音。 凤英闻言瞬间喜极而泣,通过声音凤英听得出男人还算是中气些,只是与以往比还是显得稍弱了一些。 凤英眼睛朦胧中看到那道紧闭的房门瞬间被人打了开来。 “回家就好。”凤墨脸上含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眉眼柔和一片,眼内偶有星光闪烁。 “好!”凤英咬着牙硬是把眼中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凤墨拉着凤英快速入了房内。 “记住看好书房内外,不准任何人靠近!”回身扫了一眼暗一,暗二,凤墨面上划过一丝冷意,眨眼消失,暗一暗二二人耳边传来一声“嘭”的关门声响。 进了屋内,凤英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凤墨张眼,眼角微涩然,“既然已经回家了,便不需要隐藏了,英儿!” 这一声出,凤英刚刚压下去的委屈瞬间奔涌而出,“哇”一声自书房内传出。 这一刻,她也是一个为爹爹担惊受怕的小女儿罢了。 “爹,爹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凤墨拍了拍身前爱女的肩膀,面露慈爱。 哭了很久凤英才平复了心情,这会也重新恢复了冷静思考能力。 “爹爹刚刚……” 凤墨看了一眼门处点了点头。 凤英隐去脸上的错愕,眉眼含忧。 看来在她离去的这段时间的确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赴约玉儿姐做蛋糕 先是朝堂上天子先前莫名废去天师府府邸的一行为,后面又是发现她们凤府内被人监视了。这一桩桩事似乎都在透露着些不平常。凤英心下不太安稳,心中也是升了一丝退隐之意。 风清扬忙碌了一阵子的旧天师府事由,当三人同时歇下时才发现他们皆被人悄悄给监视了。 凤英自知道她们凤府被人监视后,活动的范围也在尽量的缩短。如今她还无法得知监视在府内的人是哪一方人。 这一日府上忽然接到了赵家的请帖,贴子上标注着来信人的身份,是已经许久未见的赵玉。 凤英有些欣喜于玉儿姐还能在这样的情形下给自己拜贴,一方面她又有些担忧,她担忧她的赴约会引发那批人关注于赵府。 赵府与她们府都是此次受害人之一,经过这场漫长的跨国旅程凤英也算是想明白了,至此那位天子是真的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凤英感到寒心,远在赵府的赵玉更是感到寒心。 赵家已经世代追随天子很久了,以至于每位掌家主都留下了愚忠的称呼,然而自这一代或许她们的愚忠称呼也该松一松了。 一场昌武国事变使得了三人心寒,要说心寒感恐怕就属当今的四皇子拓跋寒了。 在经历了一场新历旅程后这位四皇子殿下已经彻彻底底冷却了心。 凤英于午膳过后确认了赴约。 再入赵府时凤英心下心境又是发生了些变化,而这次赵府给她的感觉却是较于以往几次就显得冷清些了。 赵玉面含浅笑自一束花团锦簇中飘然而至。 还如从前般,面前少女的面上永远含着柔柔的笑,温润如玉的脸庞,清婉自成一派的独独魅力。 凤英想来她们也有半年没见吧,心下有些伤感,没想到今日的一见却是各自府已经落魄后时。 “妹妹?”赵玉上前揉了揉少女的头发稍,眼内含着柔柔的波光。 似乎长高了一些了?赵玉含笑着悄悄量了量二人的身高。 凤英回神,眼露忧伤。 赵玉最见不得面前人眼睛晶亮的看向她,少女那眼内的所有情绪都让她感慨不已。 面庞俏丽,多姿多彩,文采斐然,蕙质兰心,让她不得不感叹这世间的缘分当真让人心喜啊。 “妹妹别傻站着了,来我院内吧?” 凤英点了点头。 赵玉面上柔柔的在前领着路,二人之间沉默了下来。 这抹沉默倒也没有让她们二人感到尴尬,反而更是让二人心下的心思更贴切了几分。 领着少女进了院落,赵玉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来,英儿!我最近又看到了好看的样式,你来看看这些糕点你可喜欢?” 凤英这会面上也露出了一抹笑,笑看着面前少女面上灵动的神情,神情不自觉也柔和了几分。 “玉儿姐做的英儿自是不敢挑了。” 赵玉蹙眉抬头盯看了一会,“英儿妹妹莫非是指我的糕点很难看吗?” 凤英汗颜,她倒是忘了她们家玉儿姐可会诡辩了。 “不不不!玉儿姐你理解错了,我是指这糕点好看的不得了!好看的我都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表达他了!嗯!对!”凤英拼命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我就暂且放过你吧!” 凤英心下一松。虽然她不太喜欢这些甜的发腻又干涩的糕点,但是只要是这人做的她还是很乐意吃几口的。 “我的小厨房还有一些,你要与我同去看看吗?” 凤英被她勾出了好奇心,暗想她前世当中做过的蛋糕心下忍不住更心痒了些。 “好!正好我也有礼物要送给玉儿姐!” “哦?”赵玉闻言眼睛一亮。 能被小英儿送出手的东西想来应该很不错吧?真是让人期待呢! 赵玉面上一笑,二人匆匆向着小厨房跑去。 赵玉有些激动,凤英也被她带出了几分激动感。 入了这位赵家大小姐的小厨房,凤英真心觉得她们凤府尤其她的私有小厨房是真的小了些了。 凤英面上怔怔的。 赵玉兴高采烈的跑进了厨房内,在里面翻箱倒柜了一会,从一侧厨桌上翻出来了一碟比刚刚那会看着的更精致了一些。 有绿的,紫的,白的,粉的,也是煞是好看。 “怎么样?” 赵玉跑来兴冲冲盯着她。 凤英暗自好笑,瞧着面前这位哪还有京城人人口中那副端庄模样哦。 “好好好!”凤英无奈道。 “你刚刚说给我准备的礼物呢?我看你刚刚像是临时想到的?哼!快些展示出来吧!”赵玉娇哼一声,有些傲娇的抬起头颅。 凤英看她这模样差点没忍住伸出手狠狠揉搓揉搓! 忍了忍,眼前这呆萌可爱的大小姐好说在这里还是比自己大的,若是她揉搓了,万一这美丽的小姐姐发飙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玉转了转眼睛,看着面前少女伸出又退回去的双臂露出了一丝疑惑。 “怎么了?是我猜错了吗?” 凤英淡笑出声,“哪有!我这就给你露一手!玉儿姐你可瞧仔细了!” 赵玉眼内晶亮一片,她就知道她果然没有猜测错! 少女神情激动,脸上洋溢着轻松而又欢快的笑意。 凤英先是观察了一圈厨房内摆放的物件,在面粉与鸡蛋上停顿了一下。 做蛋糕需要面粉,鸡蛋,白糖,牛奶,油,白醋等物料。 其中面粉与鸡蛋最为常见,然而这里不比现代,似乎牛奶最为难搞了。 凤英有些头疼的想着。 赵玉见她面露难色,有些疑惑。 “怎么了?可是缺什么了?” 凤英不得不感慨一句,她的玉儿姐果真是聪慧啊! “嗯,我缺牛奶,玉儿姐知道这是何物吗?” “奶?”这个她倒是知道。 “嗯!就是那个牛,类似于黄牛但不是黄牛,是白色的牛,那牛盛产牛奶,咳咳咳!挤了挤就有了……” “啊?”赵玉一惊,嘴角忍不住翘起,口半张。 凤英抓了抓发丝有些难以形容。 赵玉反应了一会才明白面前少女指的是什么了,一下脸都涨红了,好不可爱。 “你,你你!英儿!你这话,可,可不能在外说了,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 “呸呸!在我面前以后也别说了!” 凤英有些无辜。 赵玉面上划过一抹无奈,“你说的我知是什么了,我这就安排下人去准备一些,咳咳牛乳……” 呃…… 凤英有些无奈,原来这里人叫牛奶为牛乳? “好的,玉儿姐!我保证不在外说!” “那便尚可……” 忙了一通,凤英终于可以开始做蛋糕了。 做蛋糕的步骤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共六个步骤。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灵动童心 步骤一:在稍微大一点的打蛋盘里放入5个蛋白,在这里只能用手动打蛋了,打至粗泡状态时在蛋白里加入三分之一的细砂糖(当然在这里没有多少之分,全凭感觉了),手打转中高速打至细腻的泡沫,再加入三分之一的细砂糖,转高速继续打至可呈现纹路的状态,最后把剩下的糖都加入,继续打至干性发泡的状态,即是当停手时,蛋白能拉出一个短小直立的尖角方可。 步骤二:在另外一个打蛋盘里放入5个蛋黄和30克细砂糖(自己感觉多少),用手动打蛋打匀至蛋黄颜色变浅再边搅拌边加入50毫升油(可用玉米油,香油,色拉油代替,当然这里只有统一的不知名油)。 凤英闻了闻,似乎是油的味道。 后面又边搅拌边再加入50毫升的牛奶,(这里还是随自己随意好了),最后筛入90克面粉(随意随意),慢慢地搅匀至光滑细腻无颗粒便可。 步骤三:蛋黄糊搅拌完毕后,取三分之一的蛋白霜入蛋黄糊盘中,用刮刀翻拌均匀(在这里凤英只看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便用作刮了),再取三分之一的蛋白霜入蛋黄糊盘中,用刮刀翻拌均匀,最后把蛋黄糊盘中的面糊全部倒入剩下的蛋白霜盘中,完全翻拌均匀至光滑细腻无颗粒方可。 步骤四:面糊倒入原先做好的圆形蛋糕模中,在桌面上轻轻嗑几下,就能把蛋糕糊里面的大气泡震出来,这时候就可以接着下一步。 步骤五:把做好的蛋糕预热三到五分钟,再把蛋糕放入预热好的锅内开始加火蒸,没办法在现代有烤箱,烤箱还有好几层,有上下火标准模式,什么模式色,然而这里根本不可能有那玩意,只能煮水蒸了。 在现代原先烤个三十分钟到四十分钟之间,然而在这里用草锅蒸了,以凤英目测估计得需要个一两个时辰才行了。 不过看着这天色,时间方面是足够够了,凤英便也放下心了。 步骤六:糕烤好了就可以把它取出来了,然后放在桌子上嗑几下,可以倒在事先准备好的框架布袋中,当然要是在现代估计就有烤架了…… 凤英有一瞬间又开始想念前世了…… 等蛋糕完全冷却后就可以脱模了,也就是揭开布袋了。 在厨房忙了好久好久,累的腰酸背痛的凤英才算是终于完成了蛋糕制作过程。 厨房内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声响,虽然凤英烧草锅的手法已经很熟练了,然而还是耗费了太长时间。于最后一个步骤就耗费了接近两个时辰! 站在门外不停张望的赵玉面上含着一抹激动,一抹好奇,显然这么几个时辰已经让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终于在凤英直起腰时,这个工程算是彻底完工了! 凤英眉眼含笑,她可是终于完成了这项巨作!只是在这里一个人做蛋糕果然是件很累的事情啊。 蛋糕终于做好了!看着面前嫩黄嫩黄,软香软香的蛋糕,凤英自心中生出一股自豪感。 阳光下,屋内少女拨动着修长白皙手下的奶白蛋糕,奶白色的蛋糕沫沾满双手,衬托着那一双玉手越发白嫩好看了。 “英儿?这是何物?是吃的吗?” 凤英舔了舔上面的奶油有些伤感,果然不是现代,这里能完成这一步已经很难了呢。 入口的奶油味明显淡了很多很多,只是那股甜丝丝的味道倒是存了一些,这也算一种欣慰吧。 凤英望了望案台上的糖,想来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 是糖有些不同吗?…… 凤英回头,有些好笑的向着少女解释道,“这是蛋糕,当然是吃的了!可好吃了!就是有些麻烦,玉儿姐你可以尝尝哦!” “真的吗?很好吃吗?”赵玉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喜气洋洋的。 凤英被她看着有些好笑,她平时怎么没发现她的玉儿姐怎么这么可爱呢! “英儿,这糕点真好看!我好喜欢啊!”赵玉抬着头摇头晃脑的对着案台上的蛋糕又看又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碰模样。 凤英笑看着面前的少女,面上有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 少女温温和的嘴角带动着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 平时的凤英是高冷的,冷静的,沉着的,也算是温和的,但却是没有温度的温和,而不像此时是发自内心的有温度的温和。 少女面目太过于好看了些,有了太多的美丽视角,这一抹笑在门外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夺目四射了。 “你要是喜欢,咱们以后多做点就是了。” “可以吗?会不会坏掉呢?这一碰就软踏踏了呢,你看它白白的,看着就好吃的模样,可真是可爱啊!” 少女还似邀功似得,回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凤英。眸内星光点点,衬托着少女温婉知性的一张脸,越发显得迷人而动人了。 凤英捂嘴,没忍住笑出了声,“噗哈哈!白白的?”。 赵玉欢快的回身看过来,“好啊!英儿你可是在笑话我?” “哼!” 说完少女捂脸娇哼一声。 “嗯……玉儿姐~我可是笑蛋糕没你可爱哦~~” 少女纯真的眼神,纯真的笑声,细腻的眉眼点缀了耳畔的笑声,这一刻她们都是欢快而又充实的。许多年后凤英还能想起这时的时刻,只是那时已经都成了往事不可追了。 凤英歪着头在想,岁月静好,并不无道理。 “哎呀!真是的!说的我都脸红了。” 还真别说,少女面上这会还真是逐渐染上了几分粉然,水嫩嫩的肌肤之下,晶莹而剔透。 当真是温润如玉,肤如凝脂啊。 “英儿!快来!我用这个去……压它吧?这样会不会一下就踏了呢?英儿?你快来把把它……我好想尝一尝啊!” 凤英起了身瞥了一眼,又转而直直盯着少女认真亮晶晶的脸庞,点了点头,一脸认真道,“嗯,好好好!我这就切给你!” 赵玉转身高兴的拍了一下手,“真的吗?” “嗯,当然。”凤英肯定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少女高兴的转了一圈,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蛋糕就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凤英一愣,“你跑哪去啊?” “我去拿给我父亲尝尝去……一会就……回……来。” 少女声音渐行渐远。 凤英重新坐回座位上,有些懵然的扫了几眼面前杂乱的厨桌。 不禁无奈一叹,“这玉儿姐……有时候也真是孩子性啊!”就是不知到最后会便宜谁了呢! 凤英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杂乱的的厨桌,面上含着清而浅的笑意。与赵玉在一起玩乐,凤英总能很快的静下心来,赵玉给她感觉一直是个温柔细腻如大姐姐般的感觉,今日她的纯真活泼一面倒也算是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触。 少女偶尔也能放纵自己一下,也好。 这也算是凤英最喜欢这位赵家大小姐的原因,不拘一格。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沐辰白赠物 自赵府回来时已是酉时末时辰了。 天外灰蒙蒙的一片,两侧的人家早已早早的挂起了灯笼,一路走来两侧皆是万家灯火通明,好不欢闹。 坐在轿子内的凤英得以平静了一会。 坐在最靠前的梅儿低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明目张胆的打着瞌睡,似乎也知这会身侧的人不会怪罪般,到了最后在凤英抬眼之际,便见面前的小丫头头早已低到了案几角落里了。 凤英面上划过无奈,夹着些宠溺的把人给托住,又小心翼翼的靠在了轿子壁上这才松了口气。 轿子慢悠悠的晃荡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停了下来,凤英自来到这里已经习惯了这里人们的交通工具了。有时候缓慢也不妨是一种享受了。 到了府内刚进门,从身侧便跑来一名小厮,小厮告知凤英,东院来人了。 凤英暗疑面上不显的随着那名小厮向着东院急急而去,复又想起来轿子内还有着一头正熟睡的“小猪”呢!凤英复又回头好生交代了一番,让人把梅儿送至东院,这才跟着来人匆匆独自回了东院。 入了东院时,凤英在自个院子内的杏树下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师……傅?”凤英面染惊讶。 沐辰白闻声转身,见身后的少女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到了他的身后,他竟然未发现半分异常,不由心中大惊。 想来他也是如今江湖极富有代表性的年轻武者排名前端之列的人了,今日竟然会犯了如此大错! “把你手腕递上前来!” 凤英瞥了一眼面前突然冷漠下去的师傅,无语的递上了胳膊。 沐辰白脸色平静的给凤英探了会脉象,脸色由初时的平静转瞬成了大惊。 “你,你这体内怎会……怎会如此?”似是不敢相信般,沐辰白面色微微发白。 这才过去了多久,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人能在几个月内就能修的如此雄厚的内力吗? 这世上当真有比他们这四大天才还有惊艳人的天才吗? 沐辰白心下微冷,以往曾经风头火势的过往似乎此刻显得有些太过于可笑了。 凤英面上平淡,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是如此般神情了。 凤英与她的这位师傅已经快要有五个月未见了,她来到这里已经大半年了。 一转眼都七个月了,自桃花节结束后凤英似乎只去见了她这位神秘的师傅一次过,凤英自然很早就察觉得到她的这位师傅绝对不简单,但是凤英也同样明白她的这位师傅于她并没有任何冲突,所以自然对她就没有任何的太大危险性了。 “师傅勿惊,这也是徒儿接受了菩提灯传承所致。” 沐辰白面色由白转红,“你说什么?你已经接受了菩提灯的传承?!” 凤英看他很惊讶的样子有些奇怪,虽说天子也是自她于两国回来后才正式赐予头衔的,但是这已经是下旨后的三天了,想来他的这位师傅居住京城不应该不知道才对啊? 似是看出了她的惊讶,沐辰白僵着脸恢复了平静,“我也是刚回来,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接受菩提灯的传承……” 凤英并不想被那什么“菩提灯”给枷锁住了,有些刻意的转移了话题。 “师傅这次到凤府来是所谓何事?” 沐辰白隐去了面上的不平静回过神才想起来次次前来的目的。 “我……为师想得到你的帮助。若是你觉得可以帮则帮,若是不帮为师也不会怪你的。” 凤英暗惑。 “师傅但说无妨,能帮的徒儿定尽力而为!” 沐辰白见她说的斩金截铁的,又加他也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因此自是感到非常开心。 “事情是这样的,为师当初之所以会来到凤府从而当了你的师傅实在也是为形式所迫,为师在进凤府前有个绝世大仇家!那些人经过我的勘察得知就是天师府的势力!天师府是当今两大府仅此与天子的府邸,又岂是我能撼动的……我被迫选择了加入了一些朝廷官员内部,从而又引发出了一场纠纷,我因这些大仇不得已不能拖累你们凤府人员,只得在外居住不引人注目,在这些时日我也算是堪堪夺得了一丝先机!”说到这里沐辰白面上露出了一抹畅快淋漓的笑意。 “天子突然的缉拿天师府那位老东西的榜一下,我便知,天师府算是栽了大跟头了!只是我还是猜错了!他们应该是栽了血坑头了!哈哈!一个月前我在途径南郊的路上,你猜我遇到谁了?”沐辰白张眼冲着凤英得意的笑了笑。 凤英转了转眸子暗想,莫非是那位逃了的天师府府主不成? 果然下一刻凤英便听到了她心中的猜测答案。 “我正好与那位在逃的天师府老东西碰头了!你说是不是很巧啊?哈哈哈!” “不枉我苦苦在这些东郊,西郊,南郊,北郊来回折腾了一个月时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苦等到了他!我于是便把顺便解决在了道路上!”沐辰白欣慰的一笑,面上的笑容说是开心又不像是特别开心的样子。 “只是……他的死并无法慰藉我的父母,我的一百多名家人全部丧命来的疼的要疼!不过……好在他也没有机会逍遥法外了!” 凤英闻言面目有些干涩,原来她的这位师傅竟然是背负了整个家族的仇恨,这也就难怪了初见他时,他一副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平复了一会心情,沐辰白重新恢复了平静。回身看向凤英时,面上已经有了初见时温暖的笑容了。 “说来这也有了你的功劳,我知是因为你在小别落内外布下了一切有利于我办事的暗桩,我也知那位天师府府主的倒台也是有了你的一丝原因在内的。” 凤英闻言顿时感觉有些惭愧。他口中的那些事,当初她不过是想不让他办事太难就随便在附近留下了他们凤府店铺的手记,以作方面她的这位师傅吃喝方面罢了,却不想这也顺便之下竟然也帮助了他在其他的一些方面了。 至于那第二件什么天师府府主的倒台,这件事凤英是不敢保证跟她有什么关系的。若说那位天子看在她的面子上就处理了那位一府府主显然是不太可能的……除非…… 嗯? 凤英倒是想起来了另一个人来,这样想来,嗯,这位府主的倒台说不得还真跟她有些关联了…… 凤英微微苦笑,若是没有今日她的这位师傅的一句话提醒,就连凤英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欠了那个男人很多事了…… “好吧,徒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凤英深吸了一口气道。 沐辰白脸上一笑,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冰冷郁气,这人的面色越发清俊阳光了不少。 沐辰白没有告知眼前的她这位第二任徒弟,他是如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天才之一。他剑扫天地,剑出必见血,这些头衔如今他也不想再提了,如今再看到面前这位同样优秀的少女时,沐辰白心中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悄悄的生出了一股自信与希望,那是期待与相信眼前人给他带来更高的山顶之心! 绕了好大一会沐辰白才突然又想起了他此次前来的最大一件事。 拍了拍脑袋,沐辰白暗恼看来他确实是老了,竟然记忆力这般下退了。 “老了!老了!竟然差点忘记这件事了!”说着沐辰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蓝皮本子递给了凤英。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发现不对劲 凤英有些疑惑,看着眼前破旧的本子,老实说凤英差点以为这是她的这位师傅送给她的武功秘籍了。毕竟在前身电视剧她也看了不少了,咳咳! 好奇翻开后,凤英才得知这本本子可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关系到遍布全拓拔几位隐秘人员的身份象征,与其身份背后的秘密。 凤英僵着脸有些吃惊的看向她的这位师傅。 凤英不知道她的这位师傅是如何会有这类丰富详细的内容,他这本子内的内容就连她动用了全凤府内的力量,包括孙家的花坊力量也无法寻得这般隐秘的消息与内容啊。这才是凤英最感到吃惊与震惊非常的地方! “师,师傅!您确定就这样把把,把这个,这个给我了?”凤英眼内含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沐辰白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也正是这一刻少女面上毫不掩饰的作态也才让他更直观的感受到了面前的少女还是个纯真的孩子模样。也是,一个人永远若是永远都那般冷静,似乎也不切实际,他还是更喜欢如今在他面前纯真的小女孩模样的徒弟。 “自然是送给你的了!这还能有假?” 凤英紧紧的捂住了蓝皮本子,她现在可是真的太激动了!她想她的这位师傅可能并不能明白,只要她此时拥有了这本本子,就等于了以后她们凤府永远有了一张,不!三四张免死金牌了! 这怎么不能让她激动呢!她简直不要太激动了好吧!! 沐辰白看着面前少女面上难掩的激动之色,笑着摇了摇头,临行前忍不住又交代了一番这才离去。 “此次天师府被撤之后恐怕朝堂之上也将迎来了百年难得的纷争了,你此后切记凡事做的不可太过,未到最后,谁有说得准谁呢……” 声音渐行渐远的远了。 凤英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道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院门前。 梅儿被人架着从院口拐来,刚好与沐辰白的身影擦肩而过。 凤英回神,见架着梅儿的是一个略微清秀的一名小厮与一个没见过的面生圆胖子小厮。二个大男人架着那名还在晕晕乎乎的某头猪晃晃荡荡的走进了院落。 在前架着的清秀小厮僵着脸微微发红,复又仿佛才看到凤英般,急匆匆的把人小心翼翼的放脚落了地,而道,“见过四主子!给四主子送人过来了!” 说着这名清秀的小厮咬着牙鼓着腮帮子硬是把把头还在呼哧呼哧的“一头猪”给抬进了屋子内。 凤英在后面看着不知道为何竟然生出了一股心酸之感。 过了一会那两名小厮大汗淋漓的跑了出来,凤英有些担忧的在二人发白的脸上扫了一圈,从身后的石桌上取来了两瓶竹筒子送给了二人。 两名小厮自是不敢接住。 凤英最后说就当是送给他们用来谢把人送回来的礼物了,二人这才爽快的把装满果汁的竹筒给接了回去了。 回屋内在看见那头“猪”时,凤英渐渐的在心底有了一个实施方案了。 虽然她是疼她们东院的人不假,不然暗六暗七二人这段时间也不会肥了很多,当然这绝对不能是一个人胖且不锻炼的借口! 闲暇了两天,在赵府那位大小姐偶尔送些好看的糕点来府时,闲暇凤英又做了很多口味的果汁回送给了赵府。 两府两位小姐的送礼热潮也短暂的在世家朋友圈升起了一段小热潮,当然此时还在乐此不疲的当事人二人并不知晓她们的这一热衷行为引起了外面人多么的狂潮。 在这期间交接完毕了灵郊的拓跋寒,这一日也暂时闲了下来,他的这一闲暇便亦是发现了府内的一丝不同寻常。 凤英没有打草惊蛇,风清扬没有打草惊蛇,赵玉没有打草惊蛇,拓跋寒亦是没有打草惊蛇。几人像是各自生出了一股默契般,都沉寂了一段时间,在朝堂上就连各自都见了面也是互不打扰,装作不熟。 当然对于赵家人,凤英自是做不来装蒜一行为了,这件事也是京城内外都知的事情了。 这一日下朝回府,刚进府时凤英便感受到了府内前院盘踞着一道她很不喜的气息,说不清道不明,凤英装作不知道的便回了东院。 身后一起走来的凤墨面上平静的跟在后侧,在凤英微微错开眸光的那一刹那,这位作为如今还算是了解他的爱女的老父亲,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话说凤墨以往对自个的直觉还是蛮有自信的,然而再得知他的爱女自从得了全部菩提灯传承后,这位一直自信的老父亲终于开始降低了他的直觉信任感。这不,他只要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定得望向他的爱女确认一番才成。 当然,凤英可不知道她的这位活宝爹爹心下又在比较这些什么了。 察觉了府内的种种异样,凤英心下也是越来越不安,眼看着朝堂上那些皇子们的行为越发的胆大无章法,当初坚定的站在那位四皇子阵营的心思也不由活络了几分。 当时在途径吉华之时,凤英曾对那位四皇子言,只是暂时加入四皇子阵营,当然也是期望那位四皇子能多提携一下凤府,照顾她的父亲不受朝堂党争之乱。那位四皇子也还算是个守信的人,至少在这些时日朝堂上但凡涉及到他们凤府的事宜皆是被那位四皇子的人给提前给岔开了。 凤英高兴是高兴,只是前日里从她师傅手中得来的那本本子却是让她再次显露些犹豫。 又在平静中眨眼间过去了两日。 这一日,凤英忽感身子不大爽利,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的,为此她早早便向那位天子请了近两个月的长假用来养病。那位天子在听到她身子多有不适时,却是问都没有问的就同意了她的长假,并让其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等云云。 凤英最终得以休息。然而这人只要一休息下来就是浑身难受的慌。 趁着胃口不好的时况,凤英便在府内胡乱折腾了一番。什么蛋糕,各式面包,什么橙汁,酸梅汁,白桃汁,青瓜汁,什么酸菜鸡,麻辣鸡,麻婆豆腐,豆腐脑啥啥的。这一段时间凤英也可谓是花样百出了,就差没包了她们凤府的厨房了,这也导致了府内各府的口味都被养刁了不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凤英病重 眼看着暗六暗七二人身子越来越圆润,眼看着中院的那位当家的爹爹也越来越圆润的身姿,眼看着经常在眼前晃荡的梅儿身影都成球了,凤英终于下定决心不能搞厨房事情了,拍拍屁股便是退出了厨房天地,重新把掌权的换给了那些厨娘。 这也算是变相又是一番为难死那些厨娘们了。 她们会那什么叫花鸡,酸菜鸡,麻婆豆腐,豆腐脑吗? 开玩笑!她们当然不会! 她们会那什么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各式各样的果汁啥啥的吗? 开玩笑!那是人能做出来的酸甜可口吗? 厨娘们欲哭无泪。 而在府内众人越来越圆润的同时,这位东院如今火的不要不要的女主角却是越来越瘦弱了。随着身子的越来越不对劲,凤英也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有了府内各院的比较,这位凤府的四小姐就显得身影越发单薄了。 直到有一天,凤英在行驶去往赵府的路上晕倒在了轿子内,这才让人窥出了这位凤府四小姐,鼎鼎大名的右祭司大人是真的病了。 这一病便是病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天子闻讯,大手一批又准了凤英两个月的假期。凤英得以继续安心在府内养起了病。 然而凤英的这场病来的莫名其妙却也是非常的极端极致,还不到一个月里,凤英便被折腾的只剩下了皮包骨。若不是凤英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再加先前的身子得以好转又在一个月前自身努力发明了很多食材也补回了不少,不然今日的凤英指不定真的就只剩下皮包骨了。 在凤英病重的一个月里,拓跋寒与风清扬先后查明了府内监视人员的信息。 这一日,大司府司殿内端坐着三道挺拔的身影。 三人这会的面色均是不大好看,其中自然就属当今的正府府主脸色最难看了。 风清扬僵着脸脸色发冷的盯着大殿内模糊的一角,语气森冷的开口道,“那个老东西有意给了我们高位不过也是存了放松我们再下一步行消化掉罢了!哼!只是他要动我可以!为何还要去动英儿!简直是该死啊!” 右侧位置上的男人睁开眼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慎言!” 张蔚睁眼,眼底划过无奈,“英儿得了那菩提灯传承,自是引得了那人的惶恐……这也是命数,清扬,你此刻心境乱了。” 风清扬面色一变,渐渐的也恢复了冷静。 只是这会他的面上还是含着一丝僵白,过了片刻复又道,“大府主,您不妨说说您之后的计划吧。” 张蔚闻言沉默了片刻。 右侧位置上的夏雨复又睁开了双眼,淡淡道,“大府主应该已经实行了计划了。” 张蔚淡淡瞥了一眼脸上平静的夏雨,面上含着一丝忧虑又夹着一丝无奈的道,“是啊,可惜这次执棋之人已不在是你我了……” 夏雨眼眸微动,没有再吭声。 风清扬闻言蹙眉似有所悟,却是总被一丝模糊的信息打扰,一时心下颇为烦躁。 张蔚淡淡的出了声。 “清扬,你接下来专注在正府府邸内外事宜上即可,此次一个月内的消息外源方面你就不用去处理了……” “阿雨,此后一个月内的消息外源暂交由你来搭理吧。” 夏雨点了点头道,“好!” 风清扬蹙眉有些疑惑大府主此次的决定,沉默了片刻也是没想明白,只得暂且同意了这项决定。 三人定了很久之前就定好的计划,便各自消失在了大殿内。 躺在凤府内,苍白着脸,一动未动的凤英,这一日却是突然接到了孙家的来信。 孙家作为当今大拓拔前三甲首富,做事自是不敢太过于引人注目,因此便安排了一名长期作为凤府内每日送菜的伙计用做了传递消息媒介。 梅儿也在潜移默化当中变得稳定了很多,自是知道信息作为一个院落,一个家族,乃至一个国家的作用,在这方面她也是铆足了劲儿的配合与掩藏。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梅儿还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的。 在梅儿小声唤了无数次后,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凤英才听到了耳边的一丝动静。 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凤英看清眼前的是梅儿,当即微微苦笑了起来。她原以为又是梅儿要哄骗自己喝药了,所以这才是露出了无奈与苦笑,却不想梅儿看到她脸色瘦的都要脱相了,再加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时,眼睛迅速忍不住的又红了。 梅儿拼命的眨了眨眼睛终于忍住了泪水,但是只要一想起小姐这一生从出生时就没过过好的日子,那憋回去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崩渧而出了。 “小姐……您,您是不是还很难受啊?”梅儿红着眼睛,眼睛已经被偷偷哭了几次,这会已经有些红肿了,这会眼泪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连着一滴着的往下滑落着。 凤英唇角微勾,眼内也有了些涩然。 “刚……刚刚,可,咳……可有谁……咳……来了?” 梅儿红着眼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这才想起刚刚那人递来的信件,连忙从怀中的胸口出掏了出来。 “小姐……这是他们给您的。” 凤英眨了眨眼睛,这会她也没有任何力气,此时拆信的事情还真的只能由面前这位泪人“壮士”了。 凤英瞧着这人即使是在哭也是雄壮的景象,刚刚那股心下不快郁结之感又不禁好了不少了。 “你……且……拆开吧。” 梅儿赶紧点了点头,一把薅开了信封,递到了凤英面前铺平竖起拿着。 凤英有些心疼的快速的扫了几眼信上的内容,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正是她这些日子来想的那般,刚刚那股郁结之气不由又是翻涌了上来。 天子……竟果真是你啊…… “嘭”一声,床上传来一声轻响,床上的身影翻了个白眼却是晕了过去。 等了一会没见动静的梅儿悄悄的挪开了信封,这才看见床上那人已经闭上了双眼。 梅儿犹豫着摇了摇床上的身影,摇了半天也没见动静,不由面色大变。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怒大悲 梅儿当即向着门外便冲了出去,嘴里便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死过去了!快去找医师!快去找医师!” 若是凤英此时还醒着的恐怕也会再次被气晕过去吧。 毕竟有谁能把一位尚在阁内的小姐昏迷一事随口就说成了昏死过去呢? 凤府内顿时人仰马翻,至少在前院,中院,东院是如此般景象。 凤墨刚下朝便突闻如此噩耗,当即面色大变,就连被他一同领回府上的司徒大人也都没有顾及,当即便向着东院冲过去了。 身后站在凤府大门处的司徒大人在听闻了消息后,面上也是微惊。 刚刚闻名于世的右祭司凤家四小姐竟然病危在急了?! 凤墨赶到东院时,院内的太医们已在一个接着一个给其把脉了。 凤墨阴沉着一张脸脑海中再次划过了一幕幕的能想到不能想到的,通通过滤了一遍。 是什么时候府内有异常的呢? 半个月前?还是一个月前? 凤墨心下慌乱,面上却是一片黑沉。 四周路过奔腾的厮子婢子看到自己老爷如此,都是一副惧怕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跑远了。 从屋内走出一个接着一个的医师,这会这些医师面上均是有着一丝为难与纠结。 凤墨抬眼冰冷的在这些医师身后停顿了一刹那。 “如何了?我的医师大人们?” “呃……凤家主……” “凤大人!” 一行人依次给凤墨简单的行了一礼。 凤墨连看都没眼看直接了当的问道,“我的女儿到底如何了?” 一众医师们面上泛起了难色,一时都是犹犹豫豫了几分。 凤墨心下一沉,眼睛瞬间红了些。 “我的爱女到底是怎么了?”沙哑着嗓子,这一刻的凤墨心中的那一铉已经快要崩断了。 “回凤大人的话,您的爱女情况是非常的不乐观啊,我等也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凤墨颤了颤步伐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办法?”似是不敢相信般,凤墨睁大了眼眸。 一位略微年长一些的医师从人群中挤出,先是向着凤墨行了一礼才幽幽着道,“见过凤大人,我等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实在是爱女的这次病情有些诡异无常了些,我等苦苦琢磨了许久发现若是想解除爱女身上的似毒似疾的情形,还需要那最为残忍的“放血”一计,才方可确认何因……”说到最后这位医师面上也是划过了一抹不忍。 更不说此时闻言后的凤墨面上表情了。 凤墨僵着脸,脸色发白眼内似乎还含着一抹不可置信,惊愕的看着这群医师,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他们,又指了指自个的胸口,哑着嗓子问道,“你们让我放我闺女的血?竟然还是用作来确认病因的?” 医师们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会司徒大人刚好从后侧走来,在半路上刚好听到了一些内容,当下就连他都要有些震惊和暗恼了。 凤墨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你们全都给我滚!滚出凤府!我不需要你们来救我的闺女!” 司徒大人面上含惊的看着此刻院子内乱糟糟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着,他跟过来主要也是为了确认一下刚刚听到的消息罢了,实在没料到撞见了这般情形。 “还不快给我滚!” 那些医师们哪知是这般情况,看着面前随时都要冲上来撕了他们的这位凤大人,哪还敢逗留半分,一众人瞬间就跑的没了人影。 凤墨胡乱的发泄了一通,把身侧的那一桌的石桌子都给踢翻了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 回头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慢慢吞吞的走来,凤墨面上微僵了僵。 司徒楠微微挪了挪步伐尽量显得自己不那么尴尬,看见那位平时还算是熟知的老朋友这会像是变了个人般,这位司徒大人顿时感觉他似乎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凤墨僵着脸平尽量的和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奈的道,“今日多有不便了,还请司徒大人莫怪。” 司徒楠面上划过无奈,“你又见怪了。不过这会府上的确也是有些不便了,今日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刚走了两步司徒楠又转过了头来,“不过……你何不先进屋先去看看英儿那丫头呢……凡事都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凤老兄何苦如此为难了自己……” 言罢,这位司徒大人这次才算是稍稍放了心退出了院落。 凤墨怔怔的看着屋门,眼内含忧又是含着犹豫。 而此时凤府的前院在喧哗的一阵波动中也自是被惊动了。 前院的老夫人派人来中院问话,等了片刻却是没有等到消息,当即这位老夫人心中便是存了一些不高兴感官了。 又派了一拨人去打探,终于真让这位老夫人给打探到了一丝有用的消息。 老夫人在听闻东院出了事后,面色微变。 府内如今能排上前的大官除了凤墨,凤秋,凤清,就只剩下如今的东院两位姐弟了。而在这姐弟行列中,就属凤英在府内是最高的高官了。 凤英的病重意味着什么呢? 这位老夫人的心下自是绕了九曲八百回的肠了,心下这会是又急又怒啊。 怒的是,这混账东院怎么能突然染上如此恶疾!急的是,这如今府内因着桃花节后正是蒸蒸日上了,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掉了链子呢? 老夫人心下更是又急又怒了。 然而不管前院这里是如何的气闷,东院内外此时却是意外的安静。 凤墨在经历了一场心里斗争后终于犹豫着踏入了房门内。 此时安静躺在床上的凤英好似睡着了般,透明白皙的脸配上那无半分色彩的唇瓣,活脱脱像是睡着了的公主般。好看的眉眼与容颜,只是此时却是染上了几分病态的白皙,惹人心疼。 凤墨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床前,细细的端看着床上的身影,眼睛红的吓人。 “老爷?”梅儿小心翼翼的在后侧瞥了一眼前面的身影,犹豫的叫唤了一声。 凤墨已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凤墨回神,哑着喉咙道,“你们出去吧。” 梅儿闻言一愣,过了片刻才犹豫着退了出去,与之一起的还有刚进来的刘麽麽与在暗处的暗六与暗七二人。 屋子内人一下全撤了出去,屋子内安静了很多。凤墨微微又向着床前靠了靠身。 凤墨犹豫了一下抓住了床上人的手,这一刻的凤墨终于没忍住喉咙一下呜咽住了。 “英儿?” “英儿啊,你倒是醒来看看爹爹啊?” 无论凤墨怎么叫唤,床上的人儿却是动都没有动半分。 凤墨僵着身子坐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仿佛也入了定般,面上怔忪了一片。 “英儿……你一定在吓爹爹,是不是?” 屋子内一片安静。 “爹爹可是不能失去你了啊……英儿!”男人似是终于忍不住了般呜咽的趴在床前哭了起来。 “你醒来还不好?爹爹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谣言四起 男人在屋内压制着自己嚎嚎大哭,却是无人可见。 等凤墨红着眼从屋内走出去时天色已经是很晚了。 前院的老夫人是第二天凌晨才见到凤墨本人的。 恰好临到休沐日,这一日的凤墨便晚起了一些卡着刚好的点去了前院。 前院的老夫人这些时日时常的睡不好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年龄到了,过了一场寒冬刚入春了却是越发不得入了睡了。 这几日她的气色自然也很差了。 凤墨抬脚入正厅时面上微微划过一丝愕然,显然他也是被眼前的老夫人给惊到了。 “母亲近期还是要注意些身子的。”随着话落,凤墨坐下了身。 老夫人淡淡的抬了抬眼面上说不大好的神色,只是也不看向凤墨的方向,淡淡的冲着前方而道,“我是老了,人老了难免身体不行了!就是怕有些人明明是还年轻着却是仿佛像是要死了般!” 凤墨抓着茶盏的手一顿,面上也是一变。 轻轻的放下了茶盏,凤墨面目表情的看向此时他的母亲,不,或者说是他厌恶了十几年的老妇人才对! “母亲!您如今也老了,身子还是要注意还得注意些才行!切记不可为了无关要紧事折腾了自个的身体才好啊……” 老夫人闻言脸色迅速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都是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凤墨心下感到有些可笑。 是什么时候呢? 是是什么时候他发现了坐在他面前的母亲如此陌生的呢? 哦,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母亲,多么温暖的一个称谓啊,可惜啊可惜…… 凤墨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夫人,忽然笑了。 “母亲若是今日你是为了东院阿英那件事而让儿子来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母亲,您知道吗?阿英也是您的亲孙女啊?”凤墨站了起来,面上有些忧伤。 “母亲你应该是累了,记得多加休息吧,儿子还有些要事要忙便回去了。” 说完凤墨便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坐在椅子上老夫人嘴角微张着似乎很是惊讶,一动不动的看着人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了。 凤墨没有再去管前院如何如何的琐事了,过了两天他只听说了前院的老夫人病情又重了一些,连带着那位许久为浮出水面的老太爷也“回了”府了…… 这几日凤墨请了假,一心一意的陪伴照顾起了凤英的所有起居,这一刻的这个大拓拔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凤大人可真是活脱脱像极了一位不能言的老父亲。 终是没辜负了这位老父亲的盛情,第五天的午后凤英迷糊着醒了过来。 凤英从闭眼到睁眼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认清了头顶上的物件。 原来是纱帘。 凤英的得以醒来最属高兴的自然就是暗六,暗七,梅儿,刘麽麽一干人了。 刘麽麽听闻了凤英醒来,红着眼睛死命的盯着厨房的灶台,硬是让她整出来了一桌子的菜与烫水。 可惜了凤英刚醒来医师们来过言称不能进食太猛,还得流食为主。 刘麽麽睁着朦胧的大眼闹心的又让人准备了些下饭的小菜与小粥,这一趟下来天色又是暗了不少。 一众人面带小心翼翼的看着床上的人儿一小口一小口的撮着小米粥汤,一众人眼睛是红了又红。 他们家主子何时有过如此柔弱不能自理过,该是有多难过啊。 最属高兴与难过更该是此时刚刚踏进房门忙完回来的凤墨了。 似是不敢相信人群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他期盼已久的女儿,犹豫了好久他才迈开了步伐。 “英儿?” 凤英有感抬头。 “爹爹?” “唉!”凤墨扬了扬嘴角,眼睛也瞬间通红了一片。 暗六暗七,刘麽麽一众人迅速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梅儿在收拾着桌上的锅碗瓢盆。 “你醒了?可感觉哪里不舒服?还难受吗?” 凤英心下也是感觉奇了怪了,平时也没见得她有多爱哭怎么今日会因为这个男人的几句话就红了眼圈,想哭了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一时忍着也是辛苦极了。 男人心疼的瞅着床上越发瘦小的身影,张着手也不知所措的不知该向哪里下手的好。 过了很久等二人平复了心情,凤墨才重新开了口。 “阿英长大了,都成大姑娘了,也该有自己的秘密了……爹爹也没办法参与你的事情了……”男人面上眼内染上了一片的忧伤。 凤英最见不得人这样,何况面前的人还是她的父亲呢。 “爹爹,您在怪我吗?”凤英轻轻的问道。 凤墨抬眸眼神有些忧郁,“爹爹不怪英儿,爹爹只是恨自己这段时间才知道……才知道我的阿英竟然生病了,还是如此的重病……” 凤英闻言眼睛不由自主的又红了,心下一阵犹豫着,凤英有些话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男人低垂着头似并没有关注上方人的神情,自顾自的说着。 “爹爹不是个好丈夫!如今也算不得是个好父亲了!我无能,八年前没有保护好香儿,如今就连自己的闺女也无法照顾好……我实在是不配为人!不配为父亲!更不配为凤府的掌权人!” 男人脸上的自责仿佛已经溢出了全身,凤英看着更是又心疼又自责的慌。 “爹爹!您没有错,你不要自责好不好?” 男人沉默的抬起了头。 “阿英,你的这次……你的这次病怎生会如此之猛啊?”似是不敢相信般男人语气中充满着不确信与迷茫。 凤英再也没忍住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臂膀,“爹爹你无需难过……女儿这病不打紧的,女儿很快就会好的。” 凤墨哪里会相信这般哄言的鬼话,脸上阴云密布般的伤感并未减分毫。 凤英微微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她的后面这几句话也瞬间让男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爹爹,您该相信您的闺女不会说无用的话,不做无用的事的!您千万要支持女儿很多时候的不得已而为之……可好?” 凤墨再次从东院回去时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却是在没人发现时眼睛内的神彩似乎更光亮了一些。 凤府内照常以往的平静了两日,然而随着这一日的到来凤府内终是没能继续平静下去。 前院的老夫人虽然身体还是在每旷日下,然而那唠叨与刻薄的嘴却也是一刻也没有歇息下去。 东院的凤英,当今大拓拔赫赫有名的右祭司突然的病重消息还是没有压住,也不知是何情况,外面一下谣言四起了起来。 传言,凤府的凤祭司已经病入膏肓,传言,凤府的凤祭司命里克命,先是克了她母亲,如今又是莫名其妙把自己给克的要死了。 这一消息来的更是莫名其妙,一夜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内外。 第一百五十八章 沉睡渐长 朝野上的一些大臣更是引此为由又是一番喷黑了一个遍凤府,凤府如今先后因着这位赫赫有名的右祭司,已经先后让凤墨生了一级,如今又让整个凤府也享尽了世人所期望的荣耀,这自然也是引起了太多人的不满与嫉妒了。 嫉妒多了,就容易招黑。 在朝堂上还好,这边大司府的一众人率先接到了外面的消息,自是第一时间参加了朝会,因此即使外面传的在激烈在朝堂上只要有大司府的几人坐镇,这些老狐狸们的大臣们也是自不敢在放任何屁了。 只是消息也不知怎滴让前院的老夫人听到了。 坐在前院的摇椅上,老夫人晃晃荡荡的站起了身,“如今我这个老太婆的确是老了!但也没有到要入土的那一步!如今这府上的事竟然就开始瞒着我这个老太婆了!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底下一同站着的是刚从副府回来的凤秋与凤蝶二人。 凤秋与凤蝶已经消失在视线内有段时间了,前面在凤英前往两国的同时天师府还健在时曾忙碌了一番人员筛选,就有选中了这两人,凤秋被安在了内卿中下位置,而凤蝶则是被安在了内卿至下位置。因此后面也才有了这两人被大司府接管后严酷又考察了一点时间,因此这也是二人之所以忙到现在没露天的根本原因。 今日老夫人之所以这么快就知道府外的传言也是托了这二人的福。 凤秋蹙着眉站着,面上有些心不在焉的。今日的相告传言一事并不是她先开口的,若不是身侧这个傻二妹嘴一扒拉给冒出来,她都不会知道前院已经被掌家主有意隔绝了信息渠道了。 想到这里,凤秋自然也是想到了东院近期传的最火的主角了,一时心下也是不安又是犹豫,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奇特的“妹妹”就这样的病重要亡了,她更犹豫今日她参与了告发谣言的一行为会不会引起那位二伯的不满来。 一旁的凤蝶却是没心没肺的笑了。 “祖母明明看着还很年轻,怎么总是说自个老了呢?不过也就是些传言还没有证实呢,祖母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才好啊!” 老夫人闻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复又把目光划向了一旁的人影。 “秋儿这次怎么见了觉得面生了不少了?” 凤秋回神眼含惊愕,“老,祖祖母怎么这么说?” 老夫人淡淡的扫了她一圈没在说话的又坐回了椅子上。 “罢了,和你们这些小辈说也没什么意思,你们也刚回来且各自回去休息吧。” 二人点了点头这才退出了前院。 “大姐?你说我们那个四妹真的要……死了吗?” 凤秋蹙眉的看了一眼没心没肺还口不遮拦的少女,僵着脸也没有回答脚下的步伐却是更快了不少。 “喂!大姐你怎么突然走的这般快了?”凤蝶面上一顿有些不满的在后面追着。 前面的少女显然有意而为并不想被后面的女子追上,不一会儿功夫,果真身后的少女跑不动了便也就没再继续追了。 凤蝶脸上恼怒更深了些许,“跑什么跑!亏我还觉得你是个能耐聪明的人!没想到也是这般的胆小如鼠!呸!” 噩耗外加凤府经常被人拿来说资气的前院的老夫人一朝也一同病重了,其身体也是越来越不行了。 凤墨这几日也时常出口劝说,然均无果。 凤府的底下小厮人群里也不乏有些起了其他心思的,底下人与府内的众人也对东院有了一些可多可少的埋怨。 凤英大病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每次醒来的时间也在缩短,沉睡的时间却是一次比一次更长了。每次醒来凤英都会尽量的使自己的脑袋动起来,她怕她真的不动脑袋等下次再醒来就真的痴呆了。 这一想凤英自然是又想了那一日天子的举动,那一日天子的临时突然的发言也让凤英起了一个她突然想做些什么的心思。 府上有不干净的狗东西在作祟,凤英一时没有方向,这件事应该是在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在进行着了。也不难想象,那位四皇子的处境恐怕也更不比她好受的多少了,再则她前段时间在赵府内也是发现了一些异常处,这些现象仿佛都在告知凤英一个消息。 告诉她,这些变化似乎早早就被人安排好了,或者说从她踏入两国回访之旅时就被人安排好了。 三人当中属凤英最受关注,因为在试探出有那位天子的人员时凤英还发现了风府内还有着其他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凤英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便不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了。 凤英的这次醒来并没有醒的太长时间就又昏睡过去了,伴随着这次的昏睡凤英很明确的感受到她的整个人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下一次她都可以预见她再次想来恐怕就得八九天后,或者十天左右后了。 在凤英这次昏睡过去的期间,凤墨照常每日必来看两次,每次出去时都是眼圈红红的。有些下人开始不断的在东院冒出,也是被这些有心的人传给了后面的各个主子们。 一日又一日的缓慢过去,太医们也似要踏破了凤府的门第似得,却是还是找不到病疾的原因,太医们开始劝凤墨用其最古老的办法-------放血验病。 被凤墨一口否决了。 凤墨很明白,那放血验病法其中更是不亚于九死一生,即便能验证成功了,那也会对病主伤害极大,有极大的可能说不得会就此一觉再也起不来了。 待凤英昏睡后的第九天,她醒过来了。 入眼的还是凤墨一张苍老憔悴的面容,这次与他一同坐立在她面前的还有凤离。 凤离也是昨日晚间才赶回来,这也是天子特赦的事情,原也是多亏了凤墨的的请求,天子当然没有理由不准一个老臣的心切之感,大臂一挥便摁下了边关蝶。 凤离在回来的路上才得知她的姐姐病重了。 这一路上累死了三匹马他才得以第二天晚上便入了澜城。 看着床上缓缓睁开眼的瘦弱身影,这对父子二人鼻头都忍不住一阵的酸涩难受。 这次的醒来凤英的精神也不大好了,说话更是虚弱了,仿佛下一刻真的就要魂飞魄散般,让这二人心下一阵的不安与难受。 刚醒来没一会凤英便感受到体内那股熟悉的东西消失不见了。说不上有多伤感,凤英也是明白了那件“东西”,便是原先吸收的菩提灯之力。 凤英越发的憔悴了,这也是府上众人都亲眼所见的事情。 凤英脾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身体却也是越来越虚弱。 终于于某一天凤英的功力彻底消散,变得普通不能再普通了,自功力消散后在习不得任何功法,包括踏飞燕。 凤英一朝颓然,昔日风光无限的右祭司再也无人谈起,在说起凤英时,人们只记得如今凤府内的四小姐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一如十年前般,依然还是个废物来的轰动。 “听说了吗?凤大祭司又变成废人了!” “哼!什么又,本来就是!” “话不能这么说,想当初凤祭司还是很让人崇敬与学习的。” “去去去!学习个屁!现在都成废物了!就快死了!学什么?学怎么去死?” “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强之势莫名形成 凤府内的凤英一病一度引起了京城内外的说资,伴随着朝堂上不明不白的朝局,众皇子的蠢蠢欲动似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随着京城内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暂时打破了凤府四小姐的言论热度。 这一日,消息突然传遍了京城上下,消息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四皇子遭人暗伤,病危。 没到三日,朝堂上风向再次一变,原先私底下是四皇子哪一边方向的人突然抽身而去,随着的还有三皇子与七皇子阵营内的人员波动加入。 “父皇!儿臣代四哥给父皇一同请礼了!四哥如今身体有恙,恐之后数日父皇无法再安排事宜给四哥了……” 说话的是许久未见的六皇子拓拔清。 六皇子还是从前那般没个正型,就连代为四皇子说个好话也是这般笑嘻嘻的模样。 天子眸内含笑的看着下首,“六儿你最近又在哪混了?朕似乎很久没看见你上朝了?” 天子闭口不谈四皇子的事情,而是突然关心起了六皇子的动态了。这也不乏让底下人对天子对四皇子的态度更加的猜测了起来。 “父皇!儿臣可没有去混的意思,这数月儿臣去了一个半的其他城,顺带了解了一下当地的人文,也让儿臣这一趟之旅也是受益匪浅了。” 六皇子稚嫩的脸上这次倒是诚恳了很多。 天子似乎被他这话给取悦到了,当即大笑着赞了一番,“不愧是朕的儿子!便当如此!好学是好事,但凡是可不能过犹了,不然便是过犹而不及了。” 天子面上笑了笑,语气也显得慈爱了很多。 六皇子赶紧俯身行了一礼而道,“父皇训诫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嗯。四儿既然病重那便好好在府上修养着吧。”说到这里这位天子才终于又绕回了最初的话题,只是此时这位天子的脸上刚刚那股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 朝堂上的纷争一刻不缓的在进行着,随着初时的三角阵营被打破,如今的四角阵营因着这一日四皇子的突然病危也受到了可有可无的影响力。 朝堂上一天一个玩法。今日是张家仁将军在仓山与人起了摩擦,改日就会换成了钱家三老爷在狱中死刑打死了囚犯,再改日又会换成了赫都使携私结党等等。听着朝堂上众臣各营的撕扯,天子越发显得冷漠了。 这一日,朝堂上却是忽然全乱了。 “哼!李化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张将军别忘了你可是京城内将!你那日为何会突然跑去仓山我还没有问你什么意思呢!” “姓李的你不要含沙射影!那日我之所以回去仓山是为陛下任务!还请你口下有证据!” “哦?”涉及到天子之事,这位李大人面上犹豫了很多。 上首的天子冷漠的扫了二人一眼既没有表态亦没有否定。就是天子的这个态度一度让底下人给琢磨出来了什么。 天子并没有拒绝,天子的确有分派给张将军事宜。然而这位李大人还是对身旁的这位张将军怀疑的慌,他是文浚府的人这是他自己知道的事情,这位张将军也是文浚府的人,这是内地里三皇子一阵营也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坏就坏在了大家都知道这里。 李化柔是文官出身,身居太长卿,对其人物面貌与形态破有一道,对于眼前的这位张将军从他一见面那一日起就留给了他不可磨灭的印象。 张家仁面部微凹,眼冒精光,头额饱满,这类人大多都是精明深思不外露之人。 那一日他恰巧之下撞见张家仁在巷子处密会着什么人,这一件事恰巧被他无意撞见,可是这位李大人却是没有告知三皇子。 李化柔很清楚,张家仁作为朝中老臣人脉较广,且人又非常圆滑,那日的事情只是他一人所见他又没有证据,因此自是做不得任何的取证了,但是经过他长期的观察下来,这位张将军觉得是有问题的。李化柔无比确定。 张家仁面目黑沉的看向李化柔,眼内闪过一丝疑惑。今日他不过照往常一样继续擦边各个阵营中间罢了,为何这位同事李大人突然向他泼脏水?且他们明明还是同僚? 朝堂上的其他一众大臣并没有给这两位任何的反应时间,就突然上演了一场内讧大戏。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钱轻你这个老家伙那日我似乎也在灵郊看见过你啊?” “你胡扯什么?你瞎凑什么热闹!”钱轻面上一愣顿时是大怒。 “我凑热闹?我那日在府中可是接到了下人们的消息了……那消息上可是还说了……” “你给我闭嘴!你竟然想污蔑我?” “哈哈哈!污蔑你?你也配?” “啊啊!气死老夫了!” “哼!我可以也听说昔日有人与旧副府中的某位内卿人员有过牵扯啊?” “谁啊?谁啊?” “哼!明知故问的一群死老头!” “你骂谁老呢?” “就是!就是!” 朝堂上刚刚还是一派平和的场面也不知是受了何引导突然之间变得这般吵闹起来,场面一时也变得难以控制。 上首的天子面上也是微怔,显然他也对此现象有些诧异和惊讶了。 随着朝堂上突然诡异的一幕,有些有心人从中突然窥探出了什么。 明眼且聪明的人已经抽身远离的波及口,这些小部分也是冷眼的观看着那一批以往较为活跃的四皇子一党人员突然被冲开了大口,来来往往,四股之势似乎又有了一些变化。 这批冷眼旁观且无比聪慧的一批自然是以司徒大人为首的一批中立党了,或者更该称为纯臣来的更为妥当一些。 散了乱哄哄的朝后,一众大臣面目不明的各自离去,六皇子望着离去的人群却是第一次露出了一抹奇怪且意味不明的神情。 第二天的朝会果真又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皇子党羽之争中,六皇子拓拔清见局势明朗一分,毫不犹豫的投其四皇子拓跋寒阵营,在其诡秘暗损之下,钱家二老爷钱轻突然转而投其三皇子拓拔浚阵营。 七皇子独善其身其后自有乾坤,大皇子独善其身,一时局面平衡而又诡异。 四皇子拓跋寒与六皇子拓拔清,五皇子靖王拓拔智,三皇子拓拔浚与新加入的钱家一房势力,七皇子其后追随嫡系之势力,四强皇子之势正式形成。 文寒府内的拓跋寒闻讯沉默了,他亦不知为何朝局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发展到了如今的局面,他更没有想到他一时病重本该以弱示人的他,突然也挤进了四强之列,一时他也不知道该是笑还是沉默了。 第一百六十章 四方共计 于各皇子暗涌之中,画老算出七杀星位即将形成,天下大势合久必分,作为菩提灯传承之人,凤英亦有着监督未来掌权者的责任。 这一日画风叫唤来风清扬秘密的商谈了一番。 一月一晃而过,这一年也算是美满的画上了句话。 正式踏入了春季,万物复苏,年前的一场场闹心事似乎也都远去了般,在今年迟迟才赶来的新年里,万家灯火自是又是一番景象。 坐落在一座破旧的小院内,梅儿正小心翼翼的蹲着手中的汤汁一小口接着一小口的喂着床上虚弱的人儿。 正是新春,别院早已热闹非凡,却唯独这一院落却是冷冷清清的,让人无端生出几分伤感来。 梅儿红着眼有些不忍的看着床上虚弱的人,语气当中颇有些委屈与打抱不平的道,“小姐,今年只有奴婢与刘麽麽二人陪您过年了。” 凤英躺在床上无力的笑了笑道,“无碍。” 梅儿看着床上此时还尽量摆笑脸的少女鼻子更是一酸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小姐,他们说您又再次……再次成为了废物了,平时小姐待她们都不忍苛责一句如今倒是成了墙倒众人推了……奴婢,奴婢实在是太伤心了!” 床上的凤英听言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她在想这一场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终于也是快要熬到头了啊,真好。 凤府内还像往常般按部就班着。 这一晚,在凤府的东院忽然自空中落下来一道身影。 来人端着步伐在黑夜中丝毫不以为意的认为自己是个外闯入者般,走的极其自然。 来人走到东院微亮的一间屋子窗前停了下来,来人犹豫了一会才伸出手有节奏的敲了敲窗沿。 屋内的恰巧没有休息的凤英转了转眸子没有动,也是实在是她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体力去支撑她的起身了。且,她如今浑身哪哪都疼,她也不想动了。 窗边的来人见敲了一会没人应忍不住心下一阵的焦急。 “是我,英儿!你如何了?师傅告诉我你竟然用了这等子方法,你,你可真是……唉!” 凤英转了转眼眸才算听清了是风清扬的声音。这会听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何凤英突然就想笑,僵着脸无数日夜来的凤英这一刻终于笑出了声。 “呵呵!咳!呵呵!” 过了片刻凤英喘着粗气缓过了神,犹豫了一下问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窗外的某人一愣,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胡说!我何时有亲事了?莫非是你吗?”风清扬说着自己都不禁笑了笑,若是屋内的那人的话他自是一百个答应的。 凤英无奈。 “昌武国西南王之女可是点名的说要嫁便是嫁给你的……咳咳!”才说了几句话凤英便觉得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要破碎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从现在开始我说一句你在说一句可好?” 凤英淡淡的点了点头,只是因为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做得这个动作只得无奈的没了声音。 窗外的那人似乎是明白了屋子内人的意思般,不一会儿便开了口道。 “我……我没有定亲的,你要相信我!” 过了半天从房间内才传来一声答应声,“好。”。 风清扬一喜。这两个月他整个人都快疯了,听着京城内满天不利她的消息却是做不得一件事,原本就在前天他是想不顾后果来解了这倔强的人儿身体状况的,但是他被他的师傅给拉住了。 画风告诉他,所有事情即将水落石出,若是因为他而失败,她不会原谅他的!所有事情也将前功而弃!脑海中划过那一日他看到少女倔强不服输忍到现在的模样,这最后一句话瞬间把他拉回了现实,他再也不敢动了解毒心思,只是一听到她如何如何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让他发狂,当他心痛如绞。 又忍过去三天了直到今日,师傅终于告诉了他今夜的凌晨她便可以解除毒素了!听闻这消息,风清扬再也忍不住的跑了出来。 “凤英,我没有与任何一家女子有过纠缠,你或许不知道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是从来不看任何女子一眼的……我娘亲曾跟我说过,当一个人总是不经意间总想起了一个人时那便说明这个人便是动了凡心了,事到如今我也算是明白了,我是对你欢喜的……你……你也不用回答我你对我的感受就是……” 屋内的凤英面上微怔,若不是这会她是在屋内,若是还有人在场的话一定可以看见那个天不拍地不怕的右祭司大人竟然露出了一抹类似慌张的神情。 “你,你给我闭嘴!”凤英咬牙,身子底下的床单不知不觉已被她揉成了一团。 屋外的风清扬似是听话般的真的没了声音。 屋内的凤英看不见那人的表情也不知道那人是何心思这会又在想些什么?一时心下猜测不断,心也似被她的乱猜乱想给扰乱了。 想了半天凤英才突然意识到此时他们在这里谈这些炉头不对马嘴的事情实在是不该了。 “那,那个听说昌武国君主近期频繁与风灵国互动?”凤英心下焦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抽就是把这句她原本就知道的消息给扒拉出去了。 窗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声,似是无奈般,风清扬回了声,“嗯。” 凤英听到窗边清晰的叹气声有些微窘的想着,她这也算是驴头不对马嘴了好像…… 这一晚他们的心似乎在两人都没有发现般的更近了一些。 风清扬如今已是大司府正府府主自然亦是有着治理与监督大司府的责任。 风清扬告知凤英,那日他通关无涯教内部传来消息确认了当日桃花节中的异变,有着绝大因素是因为菩提灯指引之人出现了。因为画老的关系,他自小便是知道,他为当今的红鸾星宿之人,自是对着真正能令其受制的紫薇星宿之人非常好奇,也同时有着一丝不甘。 于是才有了当初的劫持试探之事,只是后来因为凤英的一系列表现,显然也证实了一些真正菩提灯指引之人确实为不凡之人。 风清扬亦告知了凤英,这接下来朝堂内又要翻天了,他又把近期在她病重的时间内发生的大事又给解释了一遍,凤英才明白,原来师傅给她的那个本子上的内容终于开始有了过程出来了。 想起了那个本子凤英也便想到了当今的那位三皇子与四皇子,七皇子来。 这三位皇子各有千秋,不得不说均是优秀的代表人物,然而这三人却是各自府内都有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凤英轻叹,如今算上她再加上一个赵家,这四方共计之下,似乎也终于让她窥见了那最深处的迹象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看清局势,搅浑 新年新气象,万家灯火热热闹闹的过着这千盼万唤来的新年。因是新年,天子自然也免去了一切朝礼,特赦了十天长假,因此这每年的过年也算是每位大臣们最向往的佳节了。 也不知是新年的喜气印象了东院还是怎么的,最近的梅儿细心之下终于发现了床上人的身影开始逐渐有了生气。 刘麽麽还像往常那般忙忙碌碌与院内院外,屋子内的事宜还是一如既往的梅儿在搭理,因此她更能直观的发现一些东西。 自那日那人走后凤英想了很久,终于服下了那人拿来的药剂。凤英知道她也是该恢复的时候了。 新年的热闹气氛中那些人终于忘却了年前的一桩桩大事。 几日后当凤英终于可以从床上爬起来时,这一年已经是过到了大年初三时日了。凤英心喜的是她那消失已久的“物件”又重新凝聚于经脉当中了。 原来传说中那“一梦愁”只要有其解药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凤英对此是感到非常的讶异。原因是这“一梦愁”可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奇毒,她一则没想到竟然江湖中竟然真的还存有解药,二则她没想到能让人失去所有生机的毒药解毒后还能反馈原先的内力,这就不得人她惊叹了。 凤英得以恢复刚开始除了暗六暗七,梅儿没有其他人知道。 梅儿发现后湿漉漉的大眼睁看着凤英似是在征询着什么意见,凤英暗叹如今府内变化最大的就当属这头没心没肺的“猪”了。然后凤英也知道她对于梅儿更多还是对像是妹妹般的疼爱,见她委屈见她蠢里蠢气,她也是心喜与怜爱的。 在梅儿得知了后的一日不知为何凤墨突然出现,并站在了凤英面前。 凤英眨了眨眼望着此时黑沉着一张老脸的男人,凤英心底第一次心虚没了底。 “呵呵,爹爹这是怎么了?” 凤墨翻了翻白眼,语气当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委屈与气愤,“你还好意思问为父怎么了?你说说你都干了啥好事了!” 凤英吓得缩了缩脑袋,“呃,不知爹爹所指为何事?” 男人眯了眯眼,“所指何事?怎么?你难道还有其他事瞒着为父不成?” 望着眼前男人眼内冒出的精光,凤英有些无奈的想,为何她这爹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偏生聪明起来了呢? “呃……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是吗?我的宝贝闺女,你瞒我的事情还少吗?” 凤英顿感一阵头大的慌。 “爹爹……要不你明说呗?”凤英挪了挪嘴,冲着一侧的梅儿挤了挤眼。 梅儿心领神会。 “老爷,您坐,您先消消气,来,您先喝杯橙汁吧!” 凤墨闻言微微瞥了一眼身侧的梅儿,目光划下桌子上的橘色液体时,眼神微微好看了一些。 “这是何时研究出的?颜料似乎不一样了?” 凤英暗暗撇嘴偷笑,悄悄伸手拉了拉面皮这才又恢复了严肃。 对面的梅儿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咳咳!爹爹,那是女儿病前刚研究出的果汁,这个颜色的是叫橙汁,用的是您上次带回来的水果榨成的汁水……每一样水果榨出来的可是不一样的,称呼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哦!”凤墨闻言脸色快速一板,似乎并不吃少女的这一套。 凤英憋了憋笑意,硬着脸皮道,“爹爹,女儿可以还研究出了“叫花鸡”,“脆皮鸡”,“盐水鸡”,“麻辣鹅”,“蛋糕”,喝的有,橙汁,梅子汁,白桃汁,苹果汁等这些哦,咳咳!还有一样“火锅”以后保证有的爹爹你的口福了!” 凤墨被她一连串的名称给虎住了神,这会那还记得刚刚那气冲冲而来是为了什么了。听着耳边五花八门的吃的喝的,这会凤墨胃都忍不住开始要叫了。 男人忽然收了刚刚的滑稽面色,忽然板了板脸。 “哼!这也不是你可以欺瞒为父的理由!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凤墨佯装气恼狠厉的道。 凤英微微无奈,配合着赶紧点了点头。“女儿不敢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嗯!这才对!那事关于你瞒着为父私自进行计划的事情暂且揭过,还有一件事你可知你当初那事关菩提灯名次问题,就在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被人捅到天子面前,这件事当日你也是没有告知为父!” “唉!这种比别人还晚知道的情况,阿英!你可真是气死爹爹了!”凤墨板着一张脸,一张脸上竟是气恼神色。 凤英颇为无语。 菩提灯名次之事都已经过去半年了,竟然还能让人给捅出来,这也是让凤英既无奈又忍不住闪过了一些片段。 记忆的重合,凤英总结的她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新的一年百官脸上喜气洋洋的送着祝福,拜访回访着一拨拨的人群,一派的热闹祥和景象。 而在这片祥和的景象中却是也在暗藏着杀机。 因着两府与皇子之争快要越演越烈的情况下,再通过凤府凤祭司的这突然一成绩,忽然压过了新年前凤祭司的“无能”“废物”头衔。 “废物”头衔被突然摘除了而去,原本静立不动的七皇子拓跋宏突然以新年赏赐为由,向天子请求准许当今的右祭司为他的师傅! 这一言出,瞬间惊声四座。就连凤英都被惊的在凤府中一阵的沉默。 七皇子的突然一举动,天子起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而是草草的打发下去了。 然随着新年十天假期的结束,这一天七皇子照常上了朝,在朝堂上又有了一番辩论。 “哼!七弟恐怕是糊涂了!那右祭司如今能不能活着可还是不准头的事情呢!” “五哥!还请慎言!这是七弟之事,还请五哥嘴下留人!” “你!哼!简直是不知所谓!” “行了!”天子怒斥而出。 瞬间,五皇子与七皇子均是退后了一步不再吵闹。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嗯,三儿说来听听吧。” 拓拔浚颔首,“近期的边境,儿臣手下的将领传来消息言称昌武国近期在风灵国边境偶有出现。” 天子眯眼。 “三哥?你的属下……”五皇子面色寒冷殿外笑了笑。 天子蹙眉。 “行了!其他爱卿们对此可有看法?” 底下大臣们互相望了望,面上均是有些犹豫。 “陛下!昌武国对我拓拔一直虎视眈眈!我国何不主动攻击呢?” “放肆!”天子起身,面上一半是含惊,一半是含怒。 底下的文武百官均是被突然起身的天子吓得缩了缩头颅。其中最属震惊的二人当属还在互相看不顺眼的五皇子与七皇子了。 拓跋宏望向上首时眼内深处有划过一抹微微的失望。 恐怕他是在失望眼前他的父皇,已经老了吧…… 而五皇子惊愕就很简单了,他惊愕的是,刚刚说话发表言论的竟然说一直沉稳内敛的司徒大人! 司徒楠难掩眼内的失落缓缓的低下了头,“老臣舆论了……” 天子沉默着盯着下首,既没有恩首其起身,亦没有再出声呵斥。 一场起初便闹哄哄的朝廷被突如其来的天子震怒给打散了吵闹,大殿内足足安静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天子才稍稍动了动站着的身姿。 “散朝吧。” 天子挥袖离去,群臣沉默而退出大殿。 在纷杂混乱的朝局档口下,凤英当日午时后接到孙家消息,毅然做出了她“王者归来的第一枪!”。 第二日,朝堂上文武百官聚首的大殿内突然安静的异常。 今日没有吵闹,没有辩论,只是惊叹,只有错愕。 那是因为,那位在风声鹤唳了两个月的时间内的主角,今日上朝了! 上首的天子蹙眉看向下首,第一次在这位天子面上真真实实的露出了一抹惊叹神情。 “凤英!你病好了?”天子出声问道。 大殿内很安静,众人平息讶异的看向最中央的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不知为何,众人突然聚觉得越发的幽深高大了。 “回陛下!微臣病已痊愈!” 天子眸内含惊。 第一百六十二章 密卡名次揭露 “何时痊愈?”天子淡淡问道,眸内幽幽。 凤英低垂着头含笑应道,“昨日晚间刚痊愈。” 天子闻言沉默了片刻。 底下的大臣们脸色各异,均是没有率先打破此时的安静氛围。 天子睁眼看过来,“菩提灯关卡之谜,凤祭司可解?” 凤英暗自蹙眉,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想到如今的朝局,凤英忽然笑了。 “微臣那日的确是通关了全部关卡,共用时不到两个时辰。” 大臣们吃惊的看着此时少女平静的脸庞,都是感到有些头晕炫目的慌。 而此时上首的天子听到了答案心下更是不亚于雷鸣惊喝! 密卡第一?这是什么概念? 这位天子当然清楚得很,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位大祭司他再也动惮不得了! 这位天子的眼神都忍不住朦胧迷茫了起来,他想起了以往许许多多被他遗忘掉的事情。他想起了一个叫林桃的美丽女人…… 想到这里这位天子下意识的把目光划向了下首,有时候在这位大祭司的身上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能从中窥出那人的身影。 林桃啊林桃,你竟然死后都不让我安宁啊。 天子恍惚着发起了长呆。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午后,有个年轻的后生曾经许下了一个诺言,他想起了曾经有一位美丽自信蓬发的女人闯进了他的生命,他亦想起了多年前他曾亲手埋葬了那个美丽他心中最不甘的女人…… 他以为这段不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不会再被人翻出来时,直到今日! 天子睁眼。 眼前的这位大祭司又何尝不是许多年前那道身影的另一个人呢? 这一刻的天子恍惚了,心虚了,害怕了,激动了,纠结了,复杂难耐的情绪夹杂包裹着这位此刻已经半百的老皇帝。大殿内久久无声,群臣心中亦是跌宕起伏。 密卡的名次很大程度上祭奠了两府之后的超然位置,而今密卡的排名再一次刷新则意味着,眼前的这位祭司大人将一朝凌驾两府之上,再也不受两府管辖,若是可以可以直接全权负责两府所有权利。 这是此刻凤英不了解的内部信息,她只知当初的大司府府主的欲言又止,她也只知当初满朝文武百官对密卡名次激动异常的现象。 当然这也不妨碍今日她的突出掀盘。 当棋局已经乱的执棋人都看不明白时,何不重新开起一个角呢? 当初菩提灯名次之谜终于真相大白,朝堂上平静了两日的格局再次被打破。 “凤英,你可知你这涉嫌欺君瞒上……” 凤英淡笑,她早已料到这位天子会来这一出了。 “回陛下,微臣不知何时有此行为了。” 天子抬眼扫过来,“你到如今才言明,这不算是欺瞒朕吗?” 天子语气很平淡,也很平和。 凤英讶异的挑了挑眉梢,不知为何她刚刚似乎有望见眼前的这位天子似乎在逃避她的目光? 凤英含笑道:“微臣有罪,直到今日微臣才知陛下原来不知这真正名次之事,微臣也是今日才得知那神秘的关卡竟然有如此的重要性。” 天子蹙眉,他这会才想起当初似乎眼前的这位大祭司还真是不知情,且似乎还有着他的一半功劳在内。 只是旧大司府的那几位许是一开始就知道,只是那会他听了那位来报时只是选择性的听了一部分…… 天子眯眼摸了摸下巴,看来今日这位神奇的打大祭司他是难为不成了。 “也罢,既然当初凤祭司的名次有异……司徒,你说如今朕该如何做才对呢?”天子目光一划忽然转向了另一边看去。 群臣跟着凤英一同抬起了头,面上微微都有些错愕。 不说他们错愕了,就连这会刚听到叫唤声的司徒大人更是难掩惊愕了。 司徒楠低头走到了中央位置。 “密卡名次有异,陛下自然该按旧列执行则成了。” 天子眯眼,“怎么?朕怎么觉得今日对朕有些异样了?” 司徒楠面容寡淡的抬眸看向天子,淡淡道,“老臣不敢,还请陛下恕罪。” 天子眉间蹙起了一个疙瘩,一时看下下面的情形更是有些头疼了。 “有劳司徒了,退下吧。” 司徒楠微微一礼退向了一旁。 立于左侧的一位身穿褐色官服的大人突然一动上前了一步。 “陛下!老臣有几句话想说,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完一拜。 天子蹙眉看来,淡然开了口,“太傅大人何须多礼,但说无妨。” 这位太傅大人迅速起了身,道,“几日前我国就接到昌武国行迹颇为不寻常,时至今日在边境数位大将军的共同震慑下才算是堪堪止住了那位君主的狼子野心,今日我部下人员在灵郊处突然发现一人尸体,经仵作勘察那具尸体正是当初畏罪潜逃的前天师府主大人!且在我等发现尸体的第二天,我部下人员便在灵郊处发现疑似昌武国细作人员,其人员纷杂不一,有小吏,亦有将领!” 天子蹙眉眼内含惊,底下的大臣瞬间也是议论纷纷。 凤英退出列中,面色也是发沉。 果然不出她所料,昌武国异心终究是已破了天了,而今的拓拔却是内忧外患,若是拓拔在经历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恐怕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惨败。 且如今朝内的夺嫡与内政的纷争中,却是还在起此彼伏着,要想快速结束这场内乱之嫌,恐怕还得来些猛药。 站在人群中沉默的凤英,眯了眯眼。 曝光名次虽然现在来看有些效果,恐怕还是欠了点什么。 “昌武国变心了?”天子讶异后开了口。 底下群臣声嗡嗡作响,却是没有一人回答此时这位天子的问题。 那位太傅大人报告了详细内容后便也沉默的退回了左侧,不再打算开口的意思了。 大殿内端坐在上首的天子沉默了很久,直到已过午时,这位天子才终于静静的开了口。 “散朝!凤英留下。” 凤英扫看了一眼后排位置。 凤墨快速扫看而来,二人沉默的对上了一眼,接着凤墨快速走出了大殿。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子问答案 待大殿内的群臣全部退去,凤英才见上首的那位天子终于有了动作。 “跟朕来内殿吧。” 凤英沉默的跟着王总管的身后,那位天子在大步当中终是走在了最前面。 入了内殿,金阳殿,凤英首先感到诧异的是在内殿看到了久违的皇帝第一个女人。 凤英并没有见过后官任何一位妃子,或者皇后,所以自然是观察更细致了很多,这可是关系着她接下来的礼节问题。 大拓拔流行文风,对礼节有着太多的讲究,什么人,什么事的礼节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很多的差异,若不是凤英起初来到这里躺在床上一个月里的观察,恐怕也没有今日的凤英得以如此自信了。 坐在内殿里的女人在见到这位皇帝进来时,微微起了身,一张端庄优雅的脸上也是浮现了淡淡的笑意。女人冲着眼前的天子微微行了一个浅浅的礼节。 凤英见此,眉眼微舒,在女人行礼的一刹那她也赶紧低下头,同时向着身前的女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礼仪。 天子回头快速瞄看了一眼凤英,简单的瞄了一眼后这位天子便又快速转过了头去。 凤英再次抬头时,眼前的天子已与刚刚的女人坐在一块了。 凤英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下一刻便见眼前的那位尊贵女人突然淡淡的向着她看了过来。 凤英快速扫了一眼已经坐好且面上此时已经惬意的天子,压制着嘴角抽动的幅度,凤英知道今日眼前之所以会有这一幕出现绝对有那位此时惬意主的元素了。 “陛下这接连数日可是劳累了吧?”女人含笑着侧过了头。 天子放下茶盏,面上浮现出一抹无奈。 “江山社稷,这是朕之责,未有劳累一说。” 女人捂嘴抿了抿嘴唇,半笑半寡淡的又转回过了头。 凤英立即垂首,一个劲的装作盯着自己脚尖的模样。虽然就在刚刚她似乎确定了今日中午的什么事情了,然而也止不住这位刚上任不久的大祭司又一次对眼前这位天子添加了一笔恶稿! 皇后眉眼含笑看过来,似也是看出了眼前的少女的无奈,嫣然失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那位名满京城的凤祭司吧?呵呵!今日是陛下有意留下你的,看来陛下稍后还有要事和大人相谈呢,大人还请坐下一同用膳吧?” 凤英抽了抽嘴角,含着僵笑努力的挤了挤笑意,应道,“多谢皇后娘娘的体恤!也谢过陛下的厚爱!那……微臣今日就叨扰了……” 虽然是场面话,入座后的凤英还是恨恨的想着,今日可不是她想留下的,到了现在到像是她感恩戴德的模样,真是令人不爽啊! 天子眸内闪过笑意。 这个小妮子…… 不过这样才像个她原该有的样子。 令这位天子感到开心的是,眼前聪慧过妖化的少女在今日终于让他窥出了一丝少女该有的痕迹,虽然很淡很细微,但就是这一细微的体现却正是让这位担惊受怕了无数日夜的天子第一次释了怀。 “凤祭司今年贵庚几何了?” 凤英从沉默中穆然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这位皇后娘娘。 “呵呵!本宫也就是随便问问,凤祭司不用紧张。” 凤英:…………我不紧张好吧…… “呃,今年刚好……11岁!”凤英比了比一个一,想起了这里坐着的二位可是当今的帝后,赶紧又放下了手臂。 “呵呵……呵呵……” 皇后掩嘴笑了笑,她忽然想起了最近小七似乎就在她的面前说过这个小女儿。只是…… 皇后的目光微微错了开去,余光中她见那位天子淡笑着正看着她们二人…… 吃了一场战战兢兢的午膳,凤英囫囵吞枣般的随便吃了几口便草草的结束了这场无硝烟的战场。 用完了午膳,天子便把凤英召到了金阳殿大殿内。 这位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今大拓拔内外均有不太平之处,凤祭司如今可为大司府的大祭司,不知如今你又可有选择了?” 凤英讶异的抬起了头。 若是她刚刚还在猜测这位天子会问些什么,那么如今听了这位天子的问话后,她忽然又有些明白了刚刚在内殿的事情了。 眼前这位天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踏出金阳殿的,也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去金銮殿与那位皇后一起出现然后在通过那位皇后来……试探着什么? 凤英惊醒,令她惊愕不解是,眼前这位皇帝真正的满意人选莫非一直是那位七皇子? 凤英忽然怔住了。都说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凤英也是第一次明白了一个天子的心到底是多么的无常了。 天子挑眉,看着下首忽的笑了。 “不用多讲究什么,朕没有逼迫或者一定要你回答全面的思虑,你只需随意些的点评几句便可了。” 凤英撇嘴,不以为然,随意点评?哦,她可真是好胆啊! “微臣不明白陛下指的是……” 上首的天子神色一变,变得寡淡而冷漠了很多,道,“不,你明白朕想问的是什么的。答吧,你无需有过多顾及。” 凤英僵着身子颔了颔首,她知道眼前的天子是非要她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了,她不能拒绝! 凤英深呼吸了一口,答道,“微臣想选的人的确还没有出现。” 天子眯眼,“还没有出现”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又一次让上首的这位天子再一次窥出了眼前这名少女的不凡来。 天子淡漠出声,“还未出现是何意?” 凤英垂首,耳侧的发丝已被汗液浸湿了透,显得略微狼狈了些,至少凤英心下是这么想自己的。 “回陛下的话,“还未出现”是指微臣心中无果,一时也实在不好开口去定夺任何一人的选择。” 天子垂目,面上微微露出一抹沉思。 “若是朕一定要你在四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与七皇子之列中定要你选择一个,你又会选择于谁呢?” 凤英心下大惊,这位天子的这个问题简直是比刚刚的问题犀利要一百倍了,这个问题她不能答,至少是现在绝不能答! 僵着头皮,凤英再一次低下了头,未在发言。 上首的天子似乎也早已料到这般的情形,此时也表现出了他难得的耐心。这一等,便是从正午等到了余阳斜视了。 凤英笔直的站在下首,一动未动,这间宽敞的明亮大厅也是寂静的仿佛无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拓跋宏露面 内监大总管悄悄从凤英身后路过,此时已到了酉时时刻,这位大总管也是不得不来问天子话了。 “陛下?”王福轻悄悄的对着龙案方向唤了一声。 天子迷迷糊糊从密函中抬起头颅,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天子才知晓时辰已是不早了。 天子有些无奈又有些暗恼的看向下首,那里此时还笔直的站着一名少女。 少女面色苍白,身躯笔直,神情寡淡…… 天子见此情形又是诧异又是暗恼,复杂的情绪一时也左右住了这位天子接下来的决策。 王福自刚刚就没敢耳目乱看乱听,也是到了这会他得已看了看下首。 看着下首站着的可不是正风头火势的凤祭司吗?王福一时愣了愣神。他想起昨日那位新晋级的府主来找过他,就给了他一句话,原话中就是让他时刻关注着最近天子召见的人员。 王福暗想,他作为服侍两位帝王的老内监了,在这皇宫中他早已不用再顾及一些细小的人事了,只是偏偏又是那位交代的,又偏偏正巧今日啊他倒霉刚好看到这位娘了哎! 得了!他有任务了! “凤英!朕的这个问题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朕吧?” 天子面色不算是太好看,这是凤英抬头后最直观感受到的。 王福嘴角微抽动的看向底下的凤英,是那个又急又无奈啊。 咋滴就偏偏是你这位亲娘嘞? “陛下让微臣现在就做出选择,若是臣今日便告知了陛下想必陛下也是不会信的。” “哦?”天子穆然被勾出了几分兴趣。 “说来听听。” 凤英抬头看向天子,余光中她似乎看到一侧的大总管再向她抽搐着嘴角,凤英眨了眨眼再看去时那位王总管已经恢复了平静。 兴许是看错了,凤英不疑有他的接着又看向了天子。 “今日微臣斗胆拒绝了陛下想要的答案,在此臣请罪了!微臣今日告知陛下微臣并没有合适人选,实乃的确是微臣想要的人的确还没有出现……若是今日陛下一定要微臣做出选择,微臣也自当不敢违命,只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陛下之心喜之果,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哈哈哈!凤爱卿这话就有些意思了。”天子闻言忽然仰面一笑,再次看向下首时,这位天子刚刚还残留在脸上的不满这会已经全部消失了。 “行了!你回去吧!” 凤英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上首。 这就没有了? 这位皇帝竟然不恼怒于她? 她真的可以走了吗?凤英疑惑。 天子不耐加不满的看向下首,“怎么?莫非凤爱卿还想再留下来用晚膳?” 凤英回神,快速掩去了脸上错愕,恢复了平静。 王福焦急靠了靠前,“凤祭司,陛下既已发话,您还是这边请吧?” 王福期翼的看着凤英。 凤英奇怪的扫了扫身侧,冲着上首行了一礼道,“微臣告退!” 天子不耐烦的又甩了甩手,凤英赶紧快步溜了出去。临近殿门前刚刚站久了的脚跟传来一阵刺痛,使得这位祭司大人差点没一脚劈出天来。也得亏身侧的王大总管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这位亲娘,这也才免去了一场人祸。 躲过了“天灾”又躲过了人祸,出了大殿时凤英简直差点没想着爬着回去。 王大总管见人总算被他拉出殿外了,心满意足的又退回了殿内。谁让他苦逼还的再回去伺候里面那位爷呢…… 大殿内安静了些许后,忽然从内殿里侧走出来一道身影。 人影走进了才让人看真切,原来是许久未有动静的七皇子拓跋宏。 “父皇,儿臣已经让人准备好晚膳了,父皇还请快快随儿臣一同前去吧?” 天子转眸,眼内微划过一抹诧异。 “哦!小七你还在呢?” 拓跋宏:………… 得亏刚刚他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了,然后就溜出去早些准备了晚膳,不然指不定他真的傻乎乎的饿到脚酸胃痛了…… “唉……你看那姓凤的女娃?她哪有以前传闻的半点柔弱呆傻?哼!今日竟然拖了那么久也未能撬开她的嘴!” 说到这里眼前的这位天子似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时手舞足蹈的,脸也是越来越红了很多。 “这凤家啊真是一家子都是榆木脑袋!就说那个名墨的,对!墨水喝多了!整天一副木头样!那老二家的,老四家的,那个不是呆头呆脑的?怎么到了这个凤英这里,这鬼丫头就这么精了?” 拓跋宏有些无奈,对于他眼前父皇口中那些不怎么妥当的“撬开”一词也是相当的无奈了,听着耳边他这位父皇再说到那个少女以往和刚才的事情时,这位七皇子忽然眉眼内闪过了一抹光亮。 那个少女…… 嗯,的确是与众不同的很多。 父皇今日无非是想试探出她口中的答案,只是很明显那个少女不是蠢笨的人,没有告知。非但如此还上演了一番君臣同心之戏,一时竟也让思维缜密的父皇都着了她的道了。 的确是个难得的妙人…… 拓跋宏突然想起了有一天他在院子后发现她的场景。那一日的少女,似乎还没有现在的内敛与气势,许是因为那是少女刚刚崭露头角之时,当时的少女神情与行为就显得可爱与多彩多了。 静能如处子,动又能如兔,当真的能有一人这般神奇吗? 拓跋宏的目光都忍不住迷离了。 “行了!不说她了!回程用膳吧!” 天子提着衣衫争着有些饥饿的肚皮头也不抬的就走了,走的那是相当的果断而又迅速。那抛弃的话题手法也是快速的不能快速了。 拓跋宏回神有些习惯的也一同跟了上去。 从身后刚刚进来的王福也立即跟了上去,在微弱的余晖中,于一侧的大司府内,风清扬扔下了手头的纸片,脸上微微浮现了一抹沉思。 “召见阿英了?会是巧合吗?” 在凤英坐在轿中向着宫外走去时,而在凤府内的凤墨这会也才刚刚结束了一轮又一轮的试探考验。待父女二人都结束了考验之时,此时的时间已是过了戌正时了。 “父亲?” 凤英下轿,辨认了几眼才确定站在府口的人影的确是她父亲。 “英儿?”凤墨微微错愕看过来。 “你怎么今日这么晚回来了?” 凤英无奈。 “打算休息几日调整一下,所以就今日连着夜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担忧 囫囵的睡了一觉,凤英是在一阵嘈噪声中被吵醒的,一睁眼在一处不远处的案几旁看到了一道温润的身影。 门外清风摇曳,而那人一如陌上人如玉般,细致的眉眼下温柔的盯看着手中的书籍,自成一道清晨脱俗的风景。 墨色身影轻晃,转过了身来。 “你醒了。” 凤英回神,有些尴尬的扫了扫自己还躺在床上的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声。好在那人也很有眼见儿,一个转身对着门外招了招手,凤英就看到她们家梅儿那丫头慌张的跑了进来。 凤英蹙眉,这特么到底是她丫鬟还是那人的丫鬟?这么听话?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二人坐在案几旁,凤英喝了一口手里的茶,看了一眼对面。 风清扬仔细的盯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因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起床的原因,这会脸上还是红润润的,眼内还透着一丝的水雾,看着倒是比平时整个人透着温柔着气息。 很是可爱! “咳咳!风府主今日来是?” 这么总盯着她干嘛?凤英心下诽谤不已。 “哦,想起来一事,你……你对于如今朝局有什么看法吗?” 说到公事,少女面上严肃了一些。 凤英看了一眼对面,似是也想起了什么,“天子疑似已有人选,但一时我也不大确定,不过以现在拓拔的情形若是再不定下太子人选,还继续让朝局继续混乱下去,这无异于让拓拔前有虎后有猛兽的境地……” 凤英看向他,“对此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少年睁着好看的眉眼,突然看向对面的少女一笑,说道:“阿英,你今年才11岁吧?怎么会这么……这么……” 凤英眉头舒展了一瞬,接口道,“这么的老成是吧?” 少年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我希望这之后的朝局你能全权退出去……” “那怎么成!”听了这话凤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说她现在能不能退出去了,就说她们现在凤府显然已经却无可退了! “你……”对面的少年一时犯了难,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这道“劝人”的难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才行。 “怎么你难道想让我们凤府陷入两难境地,再尔万劫不复吗?”凤英有些生气。 “不!不是!不是!”风清扬急的连忙挥了挥手,什么劝不劝的话也被他咽了下去。 “罢了,我先前已与凤大人谈了一会,之后凤府的周围我会单独设下三重防线,我怕……这接下来怕是不太平了啊……” 凤英见他面上一片的愁绪,目光不由微微一闪。 难道他这一大早急匆匆来的,就是因为怕她遇险吗? “关于你刚刚说的朝局,既然我也劝不了你,那我便也与你谈谈我的想法吧。如今你已归于我们大司府之下,你可能不清楚如今的大司府虽然外表看着已经算是凌驾当初两府之上,且还与天子持平了,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天子虽从前厌恶天师府,但那也是在于有两府的存在,如今只剩下了一府就有很大差别了,这是其一!其二,副府内可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这里面的水可是太混了!这也是我近期一番处理起来却发现阻力可谓是空旷前世了!这里面恐怕……”后面的话眼前人却是忽然顿住了话头。 凤英蹙眉,脸色不大好看。 “副府内有内鬼?” 风清扬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嗯,这些事情你不用为此烦忧,这些事情我都会尽快处理好的,告知你也是希望你能明白这接下来我该忙了,许也就没有时间再顾及你了,咳!你你也别生气,如今的朝堂上那些碍眼的东西你且都不与理会就是……接下来你……” “呵呵!”听这人絮絮叨叨的,到了这会凤英才算是明白了这人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你还怕我会着了道不成?”凤英笑着挑了挑眉。 对面的人却是想也不想的认真的点了点头。 凤英一呆。 “至于那四皇子……哼!那或许不会打你的注意!但我怕那五皇子,三皇子这些时日也该有动作了。”眼前人蹙眉,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凤英眨了眨眼,“关于这两货……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幕?” 风清扬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似在斟酌着什么。 犹豫了一会才是开了口,“我为红鸾星,他们几人当中就有破军星!七煞星!破军星看运程,当是自己人,但那七煞星运程却是极其残忍的杀道,当是这之后的变局!在这如今风头之甚的几位中,当有这人!唉!” “阿英,你自出生时我府主就在寻你了,那日阴阳罗的神光可是经久不息了整整七天啊!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 “什么?”凤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眼前人神情微敛,“证明了你就是这之后拯救苍生的人啊……这是菩提灯的选择,亦是阴阳罗的选择。三百年前伴随着那神秘无比的林天师降临,这之后的菩提灯就成了这些后世人追求了百年的宝物了。争夺了整整两百年!也是这菩提灯才确立了如今的大拓拔的位置,可是如今却宣布从此世间再无菩提灯,可想而知若是让那后方的两国知道,他们会如何想?他们定然认为大拓拔得到了那神灯所有的力量了!而这个时候你就成了他们所有人的争夺对象啊!” 凤英瞪眼看向突然一脸激动的飘仙人儿,突然变成这般撕心裂肺,突然有些感伤。 凤英伸出手摸了摸那人的眉眼,真实的触感,她确定了眼前这人的确是那人,是真实的再为她而担心的样子啊。 “你……”墨色人影顿住了身,脸上微怔,耳稍再没人注意时悄悄的爬上了粉红。白皙的皮肤更是显眼了几分。 凤英回神,扫了扫那人的耳稍,突然张嘴一乐。 “别担心,你安心去处理你的事情就好了,风清扬,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凤英一脸认真的看着那人道。 来人张眼一笑,风雅微露,“你安全了,清扬才能心安。” 这一刻二人深深的看着彼此的眼睛,似乎这一刻两人之间弥漫了连两人都没能察觉的特殊意味。 凤英张眼仔细的看向眼的人,是什么时候她对这人开始这么自然的总把眼睛放在这人身上的呢? 她这是喜欢上这吗? 还只是好感呢? 一身粉衣的少女似是疑惑似是迷茫,眼神迷离了一瞬。 对面的俊雅少年宠溺的观望着眼前少女发呆的模样,伸出手真想揉了揉她的柔软秀发啊……伸出手到了中途被这人无奈的又放下了。 还不是时候,就快了,就快了,待这些事都完了,他就可以与……长相厮守啊……想想就是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啊……就快了吧……快了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向异样 有些事你越躲着,事情却是越会找上门来,这是如今的凤英深有体会的事情。 望着眼前那张嬉笑熟悉的眉眼,凤英没想到她想在凤府歇息一些日子里,第一个上门会是眼前这位六皇子,拓拔清…… 一身白衫秀气的少年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缓缓的放下茶盏,望向眼前一脸端庄优雅的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是本皇子说你,凤英!你一个十一二的小丫头,整天摆成这样,你就不累吗?” 扫了一眼那人一脸认真模样,凤英轻轻的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向他,“六皇子今日所来为何?” “啧啧!你看看!真深沉!本皇子不喜欢,不喜欢!” 凤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搭话,显得很平静,其实她的确是很平静。在经过昨天的二人谈心事后,无端让如今的凤英做事更喜欢沉淀再沉淀了。也不妨说她是更有了些底气。 这古色古香世界,毕竟都流行慢节奏啊……凤英微垂眼帘忽然笑了笑。 “怎么?你这样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嘛?” 凤英闻言又迅速收了神情,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反正她也没事,就继续与这人耗着吧。 “唉!罢了!罢了!”六皇子见眼前的少女油盐不进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暗恼,只得都自己咽下去了,谁让今天他之所来还带着目的的呢。 “想必如今的朝局你也清楚了,如今本皇子也入了四哥阵营,本皇子今日之所以来就想问你凤英一句话,当今这朝局你当何选择?” 凤英闻言挑了挑眉。怎滴这些人怎么就喜欢问她?那个老皇帝是,这个六皇子与那四皇子也是? 不过这倒是给她敲了警钟了! 五皇子,三皇子近期为何会没有动静?而是这个她有接触过的四皇子最先跑来了? “六皇子今日这个问题是六皇子想要的答案,还是六皇子背后那人想要的答案?” 六皇子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怎么?难道凤祭司只打算告知我四哥吗?” 凤英蹙眉,“六皇子说笑了,这朝局混乱何尝不是这当下的混乱,所以微臣这边才会谨慎了些,还请六皇子见谅。”凤英淡淡的对着那人行了一礼。 白衫少年面色微变,“本皇子若说是本皇子想知道,凤祭司当为何?是四哥想知道,风祭司又为何?” 凤英低垂眼帘,心下微转却是很快的有了答案。 抬头看向那人,凤英脸色平静,“既如此,微臣就冒犯了。” 起身,凤英看了一眼身后,“来人!送客!微臣今日不舒服之后三天内闭门谢客!今日是微臣对不住六皇子了!改日微臣当面请罪了!微臣就告退了!”说着凤英就匆忙的转身离开了。 身后还坐在亭子内的白衫少年脸上呆了呆,脸上似是不敢相信般,看了看那走远的身影,目瞪口呆。 身后走来一中年男人,笑着伸出手道,“六皇子,还请见谅,我们府上的四小姐就是这脾气,您还请别生气,今日恐有不便,六皇子先这边请吧?” 拓拔清瞪眼,脸上还似残留着刚刚的惊讶,整个人脸色变了变,渐渐的扭曲了。 “凤英!你真是好样的!”气呼呼甩袖离去。 没错,今日他的确是自己的注意来的,没办法,如今的朝局实在是太混乱了,再加四哥如今身边危险重重,如今他能唯一想到的急救办法,就是逼问出那位凤祭司口中的答案了。只是没想到还没有等他循序渐进,那人就已经先有察觉了! “我真是小看这人了!”拓拔清咬牙。 而这会已经离开的凤英脸上也是残留着一些气恼。 “这六皇子!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简直是胡闹!添乱!”气死她了! 凤英恢复冷静的坐在案几旁,脑海中想着前几天接到的消息,拿起笔写下了几个名字,开始了一言不发。 四皇子那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 能让四皇子感到棘手的事情……必然是那几位了。 只是这次搅浑这朝局隐藏最深的人到底会是这五皇子呢?还是那三皇子呢? 嗯? 她似乎是遗漏掉了那么一个人。 不过,这个人想必也会经常被其他人给遗漏掉吧? 七皇子啊…… 会不会是你呢? “叩叩” “谁!” “是我,主子。”暗六? “怎么样了?” 凤英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昨日晚间她派了暗六与暗七两人去查了各府上的人流动向,因为只有这人流是各府无法避免的动作。 “三府皆动了。” “什么?三府都动了?”凤英有些讶异的看向他,又仔细的确认了一遍。 暗六暗六点了点头,“是的,主子。非但如此,属下在走动查探这三府情况时,发现了文浚府,文智府,文宏殿,皆有外来人踏入,其中文浚府上疑似有从雀领过来的人进入到文浚府,这也是属下曾经去过雀领深了解哪里人的口音,至于文智府来往人中有属下与主子都熟悉的人,属下发现了西南王之女司兰小姐有出入过文智府!至于文宏殿,主子应当也会猜到了,有钱家二老爷的身影。” 凤英错愕抬起头,“钱轻?” “是的,主子!” “嘶~这就不对了啊……”通过以往凤英得到的消息和观察,这钱家二老爷,应当是三皇子的人啊? “嗯?” 不对! 刚开始这货应该是四皇子的人!后期转换去了三皇子阵营!这段时间怎么又出现在七皇子哪里了? “不对!不对!” “主子?”暗六疑惑,他查的的确没毛病啊? 凤英蹙眉,拿起笔,“暗六!你还记得我半月前让你查的消息了吗?” 暗六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记得。” “那你就应该知道你们犯了一个无比大的错误!”凤英放下了笔,一脸嫌弃的看向对面。 暗六张了张嘴,神情有些委屈。 凤英暗恼,“去通知孙潇!以后让他注意这三个人的讯息!”凤英举起手中刚刚写下的三个人名。 暗六一脸迷茫的看了一眼信上的信息,整张脸忽然呆住了。 凤英咬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次让暗七一同前往!” “这……这……”黑袍清秀的少年憋了憋,在整张脸都给憋红了才无奈的垂下了脑袋。 “走走走!你该减肥了!” 暗六:…………我??? 等房间内彻底没了动静,凤英才放松了一瞬。手下敲击声,一下接着一下。 钱轻最终是七皇子的人,那么那位大将军与内卿是谁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想到了什么,凤英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扫向四周,“你们出来一个代表!我知道你们就在这附近,出来一人替我传递消息给清扬!”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就在凤英焦急无奈时,地板上突然闪现出一道黑影。 来人低垂着头,举手一礼,“女主子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属下定把话带到!” 凤英抽了抽嘴角,条件反射的过滤掉了耳边那清晰无比的三个字。 “咳咳,告诉他,留意一些那位叫凌空的人,这人身份有着几重,尤其注意这人近期或许就会有动作了。把这些话带给他,他留意后应当也该知晓了具体答案。” 黑影抬头看了一眼,似是在确认着什么,直到耳边没有声响才一个闪身离去。 “属下定带到!” 凤英抬头看向那微掩的窗外,面露忧郁。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头危机 凤英现在已贵为祭司,且为左祭司,外加那密卡一事被爆出,这凌驾于两府之上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即使前天凤英当面拒绝了那位六皇子,就算那位六皇子如何大怒,也是无法对她怎么样的。 这,便是权力至上的道理。然,这也是最大的病根之处! 消停了几天,也清闲了几天时间,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的凤英在凤府帮着凤墨打理一些内务。忙里偷闲,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自从知道了凤英她如今升职后倒是太平了很多,又因着她这几日的多有接触内务,自然也是得到了确切关于其他几院的信息了。其中就有前院的两位祖父祖母,他们似乎也快要到时辰了…… 无聊的凤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想起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清扬也应当该接到她的消息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那旧府的人的,或者那旧天师府内到底还又隐藏着怎样的风波呢?她都无从知晓了。 轻叹一声。凤英抬头。 “那谁,你们家主子收到了消息没?那么的情形是如何境地了?” 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片,这次却是过了很久凤英也没有等到四周的人影现身,就在凤英暗惑不已时,眼前一花闪过了一道黑影。 凤英低头看向那半跪在地的人影,蹙了蹙眉,“你不是那人。” 低垂着首的人似乎也立即听明白了眼前人的话意思,微微抬了抬头颅点了点头,“回女主子,队长被临时主子安排了其他任务,暂时接管现在任务暂时由属下代替了。” 凤英蹙眉,心下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清扬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 低垂首的黑衣男子,半掩着的脸上一顿,“主子让女主子放宽心,不日后主子自会亲自前来。” 凤英蹙眉,一时也是心神不定,虽然她心中不住的告知自己他她得淡定些,她也无比相信那人的实力,可是还是止不住这几天她碌碌无为的烦躁。 这种被他人保护的很好却无法帮助人的感觉,太过糟糕了些! “我知道了。”凤英轻叹。 ……………… 远处幽深的深林内此时正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杀戏。 以一身白袍为首的俊雅男子身后跟着一批黑袍人,此时他们正在遭受了四面八方的不断闪现的鬼影袭击,场面严峻而压迫。 “咻”箭声穿过耳侧,刮过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劲风。 “十二境!”白袍一身的俊雅男子一剑劈开箭雨,一边讶异的开了口。 伴随着这道温润的男子声音刚落下,四下忽然纵身而出一大批的奇装异服人,各个都是气势十足,杀气森然! “主子!全是十二境!” 众所皆知,这片大陆崇尚武学,如今在传说中的段位共有十五境界!目前传说中出现过的最高只达到了十三境,这也是万里挑一的传说中存在了。因此如今最多的高手还是存在于十境之下,十境之上每一境都是一个天一个地,因此当看到眼前突然出现这么多十二境时,白跑男子才会这么惊讶。 “八位十二境!好大的手笔!”以黑袍为首的小头领,脸色暗沉,这样看来目前局势对他们简直是太不利了! 白袍儒雅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侧的黑袍,以黑袍为首的一人是十二境,其他几位皆是十境罢了,而他自然是比他们又要高一些的,但是也止不住眼前这么多十二境高手…… 恐怕他们大拓拔的十二境高手都不超过十位数,而眼前一次性就能出现这么多的十二境…… “杀!”花哨人群毫不客气的扬起了各自的武器,一时刀剑乱舞,火花四射,异常激烈! “咳!”在一连串的左右夹击下,就算以白袍为首的武力值最厉害也是坚持不住这么多人的连番攻击了。 在一阵的飞旋腿与内力的加持下,身侧黑袍首领突然一颤身“哇”的吐出了一口被内力震伤的淤血。 白袍男子脸色一变,眼内闪过一抹恼怒,急身一个扬袖震退了一名花哨敌方,一个急转身接住了那黑袍男子,“阿鸣!你带着他们先撤!我怀疑他们这是在声东击西!快走!保护好阿英!若是我没有及时回来就想办法瞒住她!快走!这些人是昌武国的贼子!” “主子!不可!我不走!” “放肆!废物!你留在这儿只会拖累我!快些滚!”一掌拍出,以黑衣首领为首的黑袍人皆被拍飞离的十几米远。 感受到身后一股的炽热感,白跑男子赶紧回身,从腰侧抽出了一把特殊的长剑。 长剑一出,带动着周围的起劲一阵的翻涌。 花哨首领看向着这长剑,微微一愣,“白宫神器!风鹤剑!” 白袍男子扬唇冷笑,“好眼力!今日你们既然来了!就给本少主剑陪葬吧!” “你是白宫之人!” “哼!” 一束白光闪过,一名十二境高手杨血跌落。 男人粗喘了几口气,这番连番对阵下来即使他如今已经是十二境巅峰的存在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哼!他内力恢复不过来了!正是最虚弱时期!给我杀了他!” “哼!”风清扬怒气冲天,拔剑而出。 今日是他处理旧府的最关键时期,也是最后时期,也是到了今日他才接收到手下把阿英的消息传来,正苦于找不到蛛丝马迹的他终于锁定了目标。 却是没想到这边他刚刚严刑拷打了那个叫凌空的上卿,这边副府内却是再次发生了内乱。 风清扬很清楚,问题就出现在了这名叫凌空人的身上!这也就意味着旧府内人员绝对不寻常! 还不等他继续抽丝剥茧,就被一群人引来了这里,只是唯一令他没想到的是,昌武国高手实在是太多了些! “哼!没用的废物!让你们抓个人都抓不住!” 突然从一侧上空飘来几道身影,开口说话的是身穿一身白纱的女子,而这个女子风清扬却也是认识的。这人便是那西南王之女,司兰。 跟在司兰身后的还有三名各个散发出浓郁气势的武者,从身形与携带的各自武器看来,两名剑客,一名刀客! “小主!”四下花哨衣着的十二境武者皆是对着那女子行了一简单礼。 身侧的一刀客,粗狂着嗓子,笑了几声,突然就是发了难。 望向那突然飞射过来的三把飞刀,风清扬面目一变,飞身一纵,接着“唰”一声,就是被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风清扬脸色发黑的看了两眼把他钉住的飞刀,神情间终是浮现出了愤怒的神情。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表现出来他的神色! 轻声拉出而过自己的衣衫,无风飘在半空中的风清扬开始蓄力待发! “嗯?十二境巅峰?这就难怪了会这般久了……能躲过我的飞刀!有两下子!” 风清扬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刀客,以他内力扫视四周显而易见在气势的压迫下,只有那一名刀客到达了十二境巅峰的门槛,其他两名也只是十二境普通罢了,如此风清扬心稍安了些。今日虽是苦战,但他亦可以走得掉! “哼!是让你动他的!万一他没有躲开不是就死了?”身侧的白裙女子脸上大怒,对着身侧的高大汉子就是一顿指责。 “呃……这个……小主不是希望属下杀了他吗?” “放屁!谁说我是要杀了他的!你们谁说的?” 看着气势汹汹的女子,下面这些手下哪还敢吱声。毕竟这位小主可是有名的狠辣角啊…… 回身看了一眼那还在蓄力待发的俊雅男子,白裙少女突然脸上带羞,“你,你别听他们乱喊乱打的,他们不是有意的,我,我本意可不是要杀你啊,你要相信我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凤英被困 风清扬冷眼的望着那女子,神情冷漠中透着股厌恶。自小风清扬便对这些女子毫不掩饰的目光深有体会,因此在那他本就不喜欢的女人看向他时他就能猜到了这个女人脑子里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他却不知道他在面对某人时,即使是看到了某人对他动手动脚他也是一脸享受的表情的…… 逃离到已经有段距离的黑袍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对着身侧的其他四名手下说道,“你们快些回凤府!切记不可泄露半点情绪!” “刘头!那你去哪?主子有难,又该如何?” “废话!自然是我前往一趟大司府……顺便去趟白宫!”说着眼前的黑袍人露出了阴恻恻的一笑。 听到“白宫”二字,这些其他黑袍手下才安心的离去了。望着已经彻底走远的其他人,已经身受重伤的黑袍男子咬了咬牙向着另一个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坐在凤府内的凤英心神不定的走走停停,一旁的梅儿进来过两次换了些茶水,看着她的主子这般心绪不定的模样,一时也是不知缘由。 昨天她得知那人当也该是接到消息了,就是不知如今的两府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了。 凤英望了两眼案几的讯息,一时眉眼皆是掩不住的烦躁。 文浚府内。 “确认了消息?” “确认了,那风府主的确是被困住了。” 一身淡黄长袍的身影闻声,缓缓的起了身。 “哦?这女人还真是有点本事了……” “那是,毕竟也是一王之女了。” 淡黄身影皱眉转身看向身后,神色不大好看。 身后的墨色身影赶紧低垂着首,“请主子惩罚!是属下口误了!” “哼!下不为例。”淡黄身影面色在树荫下忽明忽暗,看不大真切面容。 “传下去,可以行动了……” 墨色身影猛然抬头,“是!” 空无一人的亭廊下,淡黄人影淡淡的眺望着远方,嘴角紧抿,衣袖微风四起,伴随着庭院外的嘈噪声突然响起,这人突然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来。 “唔!该死!”望向从天而降的三大金丝网,那一刻风清扬知晓今日他是走不掉了。 以金丝编织为网的,名叫金丝笼,采用特殊的软丝编织,坚硬无比,价值也是相当的高,十三境之下至今无人可破,因此世上能用得起这金丝笼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了。 “嘿嘿,风府主今日便与小女子走一趟咯!”白裙一身的司兰,面带微笑,显然当看到这一刻终于追住了眼前的这人男人时,多高兴了。 显然四下的地上躺着一大批的尸体也是没能让这位郡主眼睛转开半分。 眼前的男人虽然一身狼狈极了,却依然这么的好看,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司兰是越看越是喜欢眼前的男人,越看越是满意。坚韧!武功高强!心里强大!外表惊为天人!这必然得是她的男人才完美啊! 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风清扬连个眼神都不想给这人,他已经拼劲了全力,却还是没能逃离,今日他栽了便栽了!可他却不愿被眼前这丑陋的女人绑回去! “嗯?竟然还敢瞪眼!哼!小主子!让我杀了他!”身后的高头大汉一脸的杀气腾腾。 眼看着这人竟然杀掉了他们带来一众优秀的高手!他怎么能不起杀心! “放肆!你敢!”司兰大怒,扬手就是给了身后人脸上一巴掌。 “刚刚你没经过我允许尽然差点毁了我的男人!简直是该死!” 高头大汉目瞪欲裂,“小主子!他可是杀掉了我们那么高手!怎可轻饶他!” “哼!还敢还嘴!你可知你只是我父王身边的一个侍从罢了!我若是跟我父王说,让他要了你狗命,你说父王会介意吗?” “你!”大汉闻言面染怒色。 “你会毁了主子的!” “我最后说一次!带上他!跟我回国!” 高头大汉看向那奄奄一息的身影,眼露凶光,却也是没再拒绝。 哼!该死的拓拔人! 大汉趁着身前白影一个没注意,狠狠地对其金丝笼内的人影就是踹了狠狠的一脚。金丝笼内的风清扬本来就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微弱的气力支撑着,突然被这一脚下去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是昏死拉过去。 一路上安静了一路,坐在马车内的白裙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榻上沉静温润的一张脸,神情痴迷。 这人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啊…… 这眉,这眼,这嘴……这嘴…… “嗯?” 这手…… 碍事的东西! 轻轻的解开了绑在手上的金丝笼,少女面上羞中又是染上了笑意。 “嗯,还是这样最好看了。” 风清扬最后是在一震摇晃中醒过来的。 睁眼睛就望见了一张硕大无比的一张脸,正其身在他身上。自胸口内涌上的一股恶心之感,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心! “你醒了。”耳边一股响起一道令人恶心而窒息的油腻女音。 风清扬面色大变,眼神转换了几下才确定了他现在的处境。 距离凤府三公里外,凤英瞪眼看着突然袭来的一批又一批死士,脸色黑沉中透着一股不安。 清扬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这里就被包围了!他们被人算计了! “女主子!还请暂退凤府内!” 凤英凝眉看向不断犹如无穷无尽的死士,眼神微愣。 为何这些人会这么疯狂?为何突然多出这么多高手?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中跳出两道身影,“主子!快退回凤府!快!他们后面还有一批大部队正在赶来的路上!如今只有暂退凤府还有一线生机啊!” 嘶吼出声的正是刚返回的暗六与暗七。 凤英急身转身退向凤府。 静观其变!必要时候!她背后的人也不得不打开了!凤英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杀气扫向身后,若是让她知道今日这局是谁在针对她!她必百倍奉还奉还! 回头凤英看向一侧断断续续退至门内的暗六暗七二人,“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暗七脸色不好看的看了一眼刚被禁闭的大门,冷凝着声音,“主子!这些人似乎就是想把我们逼入凤府内!这……这似乎……” 凤英眼眸幽深一片,“父亲这两日不在府上!显然这是一场早已布下的阴谋,只是令我好奇的到底是谁具有了这般的能力?” 暗七沉声而道:“主子!如今我们凤府恐是要遭遇大难了!因宫内大乱了!” 凤英目瞪欲裂! “你说什么?!” “主子!宫内乱了!” “乱了?乱了是什么意思?” “清扬人呢?他人呢?他怎么样了?” “主子……两府内并未见副府主……正府主如今身受重伤,天子如今正被其护住在大司府正殿内……宫内已然乱了……” 凤英听完了话惊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凤府外这会却是安静一了一瞬,伴随着一道幽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凤英眼冒狼光忽然想到了她一直遗漏掉的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国携势而来 “凤祭司!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 对着大门的位置,凤英却是突然又强制冷静了下来问道,“西南王?” 门外响起一阵大笑声,“风祭司真是贵人不忘事啊?” “哼!”凤英大怒。 “你如今胆敢明目张胆的踏入我拓拔!是想要两国开战了吗?” “开战?”门外响起一阵嗡嗡声。 “哼!今日本王既然已进了拓拔的京城内,你认为本王还怕这两国开战吗?哈哈哈!” “嗯?”凤英忽然一怔。 “西南王!你胆敢毁约!你难道不怕到时候风灵国出兵一致围攻你吗?” “风灵国?你现在不妨问问现在站在本王身侧的棉将军吧?” 什么?! 凤英又是急又是怒!这门外竟然一日面临着两大国齐围困她的境地?! 凤英看向暗六暗七二人,二人神色慌张中而又透着一股坚定。 “孙家可用否?” 暗六率先接过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凤英大喝一声,大不了她今生不枉此生了!那也要让这两国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行! 神色猛然一变!凤英对着身后突然来的一大群人,脸色不大好看。 “祖母,二姨娘?夫人?你们怎么来了?” 一脸老态的妇人抬眼瞪了她一眼,“怎,怎么我还,还不能来了?” 凤英蹙眉,怎么这个时候这个老不死的来凑什么热闹了? “祖母有何事?”凤英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哼!咳咳!给我开门!” “你说什么?!”凤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面色狂变。 “祖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大夫人?祖母糊涂了?怎么你也糊涂了?”一时气恼的凤英忍不住放射而出她的全身气势,整个人也透着股慑人的气势。 “我我这是怕祖母,祖母气,气坏了身子,对!怕气坏了身子!” 凤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森然,“谁这个时候胆敢再别有用心!就别怪我动用凤府掌权人的权利了!来人!把祖母老人家抱回去!其他两人拖下去!” “是!”身后闪现出几道身影一阵撕心裂肺中,凤英心底刚刚的郁结心绪倒是被排解了不少。 “凤英!你混账!” “凤英!你竟敢!” “放肆!我为凤祭司!我为接管掌权人!你胆敢再多嘴一句!” 大夫人与二姨娘颤着身子被两道人影彻底拖着远去了。 这凤英何时这般恐怖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呜呜呜!两人狼狈离去。 凤英回头看了一眼头顶,面上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 “凤祭司好手段!怎么样?面对如此的局势?凤祭司还不快快把你那从那神灯中得到的讯息都给吐出来吧!或许最后本王还能留凤府一个体面!” 凤英冷眼张望了一眼大门,整个人透着出奇的平静,她只是很平静的问了身侧人一句不相关的话题。 “暗六,暗七,我记得在那北屿,钱家大公子如今还在那里吗?” 暗六暗七两人忽然愣了一下,还是暗七率先反应了过来,“主子!钱家大公子在一月前已然踏上回归途了,这也是陛下亲自批准的假期……” 凤英闻言忽然一笑,说了一句更为莫名其妙的话,“那钱殇如今得已爬上如今的位置可是有了我帮助他,你现在就去钱府带一句话给他。” 暗七面上一怔,“主子怎知钱家大少爷一定归家了呢?” 凤英也不看他,“他必然是提前回来的,你无需多言,你把我接下来的话带给他就成。” “共三句,第一句,钱府已离心,第二句,凤府赵府钱府可共勉,第三句,腿疾之恩该还了。” 暗七眼眸微亮,却又是一愣,“主子,如今属下出不去,要想突围恐怕还得费去一番人力……” 凤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谁让你突围离去了?你只管正大光明的踏出去就成。” 暗七愣住了,暗六,四周潜藏着的其他人员更是愣住了。 “呵!门外可是围着整整两大国的全部高手!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你这只一个小小的苍蝇飞出去吗?” 暗七嘴角一抽,沉默了。 “另外记住!外加三句话带给孙家!第一句,让他们心安,问他们国破家亡重要还是等死的好,第二句,帮我凤英就拿出全部的实力吧!待到山花烂漫时,凤英许他们孙家想要的!第三句,孙家门下的武器也该出世了!” 暗七闻言神情大震,望向此时气势汹汹的身影胸口如惊涛骇浪般的激荡不已,“属下定完成任务!” “嗯,去吧。”凤英一脸平静的冲其挥了挥手。 暗七一个转身,凤英蹙眉,“从院上走。” 暗七身子一顿,“是!” 凤英看向四下的其他人影,“如今清扬下落不明!清扬身后的白宫与无涯教,出世吧!” 地板上闪现出一道身影,“回女主子!白宫已传来消息,刘鸣首领已携至一大批白宫杀伤力武器归来!正在赶来的路上!无涯教教众因主子人不在没有御令,然只能调到外门教众弟子,已亦在来的路上!” “嗯,你刚刚说什么御令?”凤英想起了前几天那人临行前似乎就塞给她一个什么奇怪物件? 凤英从怀中摸索出一样通体黑色透亮的长行物件,递到了地上人的面前,“是这样东西吗?” 地上人面色大惊,忽然仓促一跪,“回女主,主子!这个正是无涯教最高御令!得此令!可命令无涯教所有人执行所有命令!违令者,杀无赦!” 凤英眼带惊奇,“那要怎么去下派?” 黑影抬头,“主子只需扭转一圈手上的御令,其他首领人员自会在各自府邸感受到各自的御令变故!” 凤英大感惊奇,连忙扭了一圈手上的御令,手上的物件循序一个旋转微闪过一道白光,转瞬即逝。 “好了吗?” “回主子!已好!” “嗯,你退下吧,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 “为主子效力!是我等之幸!” 凤英轻叹,傍晚的天幕已经开始渐渐地暗了。门外此起彼伏的交谈声还在不间断,这一刻门外的一众人再次体现出了这些上位者的持久耐心与毅力。 “棉将军,风灵女皇近期可好?” “回西南王,女皇一切安好。” “好就成!还好今日有绵将军的鼎力相助了,不然这拓拔的城门本王还真是进来的不容易了!哈哈哈!” 一身绿衫紧身衣着的妇人笑着点了点头,望向凤府的大门眸色沉沉。 “这凤府到了如今,西南王还不攻门吗?”他西南王不知这位凤府上的这女子的厉害处,她绵竹却是知道的。 想她也是一名女子,同是女子自然是更能明锐的感受到那府内女子是多么的优秀!优秀到到了如今的局面她还能沉着冷静进行着布局!这是该多么强的心理素质? 她记得那女子……好像似才不过12岁吧? 呵!以她得到的消息上称,这还是今年刚刚到的年纪! 第一百七十章 三皇子叛变 “不急,等拓拔再乱些就是我们行动时!” “再乱些?西南王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未与我皇说清?” 西南王脸上一顿,哈哈大笑,“棉将军别急啊!这也是本王的无奈之举,毕竟机密一旦泄露可就不是机密了啊?” “哼!”叫绵将军的妇人脸色不大好看却也没有太过计较。 “何时才攻?我觉得这凤府内的那女子可是不得了的人。” “哈哈哈!再了不得的人物难道还能在你我两国之下逃出飞天?” “哼!那倒也是!”妇人话语一松,脸色却是半点没松。 一处郊林外,一阵尘土飞扬中露出一道白发苍苍的身影。 “嗯?大变!大凶!大凶啊!这死丫头和臭小子是要死了?还是已经快挂了?怎么这天卦……啧啧!” 一步百丈外,身后的一阵的飞沙走石,白发苍苍的身影步伐落得更是快了几分。 快速闪现中不一会儿这人就临近了城门口。 望了两眼有些狼狈的城门口,老人脸色一变,“不好!那两娃子这次真惨了!” 一阵狂沙过,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急咳声。 “草!这一天天的!怎么一波接着一波!还有完没完?!” “嗯?凤府门前这是……那服饰……那个身影?”老人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消失已久的画老。 站在一侧闭目养神的妇人突然自心底涌出一股的心神不定感,惶然睁开眼,见那尘土飞扬中露出一队人马突然而至。 妇人看向一侧的高头大马人,“西南王那是?” “哈哈!别担心!那来的细皮嫩肉的小皇子是与本王一条线上的人。” “什么?”妇人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那渐渐到来的身影,拓拔自个的皇子竟然串通他国卖国? “西南王!”显然以眼前这人粗狂毫不掩饰的声音已然被这位皇子一字不落的听去了。 “哈哈哈!三皇子!我们终于见面了!怎么样?如今你们的皇宫内是什么情形了?” “哼!”三皇子的脸上阴晴不定的扫了四周几眼。 “西南王还没有告诉本皇子你们这些人如此大张旗鼓进我国,又围在此是当我拓拔真的人都死了吗?” “哈哈哈哈!三皇子!如今拓拔内外不正是“死了”吗?”西南王望向他面上讽刺的一笑。 在听到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交谈声时,凤英才彻底明白了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令她不敢相信的是这三皇子竟然为了那皇位!做出如此卖国求荣的事情!简直是该死! 凤英大怒! “他们还有多久到!” “不到一盏茶!” “好!开门!” “主子!”暗六神色一紧的望向她。 凤英脸色严肃,“开!” “是!”咬了咬牙,暗六一把扔了挂在门上的门栓,门上传出一阵吱呀声,瞬间被大开开来! “西南王!你!” 停住话头的三皇子仓皇转身看向身后,见身后的门处此时正静静立着几道气势汹汹的身影。 “三皇子!你简直是令我太失望了!” 一身淡青色身影的少年面上一怔,“你……凤英!” “三皇子!你竟敢为了那皇位!就做出卖国求荣之事!今日之后我拓拔将踏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知!你!便是那真正的推手!” “凤英!你胡说!若不是你一次败坏了菩提灯!我拓拔何故会陷入今日的境地!” 凤英面露讽刺,“蠢货!本司万万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个程度!蠢货!一国的皇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折辱了一国荣辱!竟然还敢狡辩说出是本司所致!龌龊!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凤英!你给我住嘴!” ”住嘴?我的好三皇子啊?抬起头认真的看看你的国吧!记住这一天!这将是史上唯一一次一个国家败在了本国皇子手中的一刻!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的看着!蠢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凤英面露悲色,这一刻她很明白即使她再怎么去骂眼前这位混账无比的皇子殿下,已然是无法真正阻止住眼下的局面了,但她还是心觉悲哀,一方面为那位可悲的老皇子悲哀,一方面又为她自己悲哀。 这样的国,真是令她大失所望啊…… “遥想前世……那些所谓的天子当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军卒葬沙场!女儿殉江山!这些不过也只能是存在……前世罢了……不!拓拔浚!你抬起头来!” 凤英眼梢向着远处望了一眼,心下忽然有感,或许还是有转机的!只要她这边再争取一些时间就好了! 那位面上晦涩难明的三皇子终是缓缓的抬起了头颅。 凤英冷喝一声道,“本司希望今日之后,三皇子能收了你那愚昧无知的心思!记好了!一国之幸,当以天子当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军卒葬沙场!女儿殉江山!煌煌一国镇魂歌!几十万英魂赴国门!穿我本国衣裳!嫁我本国儿郎!当因是本国儿郎!只有死战!没有背叛!你知否不!” 淡青色身影闻言踉跄了一步,面上染满惊慌与无措感,“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拓拔儿郎?我拓拔的儿郎……哈哈哈!死战?!死战啊!啊啊啊!” 看向一旁疯魔掉的身影,西南王与身侧的女将军对上了一眼,眼眸内是不可置信的震惊与惊骇。刚刚这位王爷还漫不经心的神态已完全被收去。 此女绝不可留! 凤英身后的一众人瞬间全部显现,莫名得到了鼓舞般气势如虹,眼神犀利的盯着对面将近万人的动作。 凤英一脸沉静的看向眼前的一大波人,对着那位领头的两道人影道,“西南王,绵将军,别来无恙了!” 对面的西南王闻言面上一片严肃,“凤英,你可真是一次次让本王刮目相看了!哼!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凤英也不看他,而是转头接着看向了一旁没有说话的妇人,道,“绵将军,本司记得风灵女皇似乎一向崇尚和平共存的理念,贵国女皇今日就没有想过,这一步踏错,之后将是有可能将会面临着灭国的危险的!”凤英语气暗沉的看向那人。 “哼!凤祭司多虑了!女皇早已考虑了清楚后果!”妇人看了一眼身侧之人,面色不咸不淡。 “后果?” 凤英冷笑一声,不再与她言语,而是看向那西南王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和煦的一笑,问了一声,“西南王还在等什么呢?” “嗯?”西南王看向一侧还在犯病的身影,“三皇子!宫内到底是什么情形了?”因为急切,自然语气不大好。 “啊啊啊!该死啊该死!” 然而闻言的三皇子却是发疯的更是厉害了,抬头目光转向他,“是你!是你!都是你!是你这个王八羔子害了本皇子!更是害了我拓拔啊!啊啊啊!本皇子要杀了你!” 三皇子身后的一批人闻言纷纷亮剑,双方之间的气氛迅速剑拔弩张。 凤英眯眼,突然眼睛一亮,从一侧悄无人息中暗七已经悄悄站在了她的身后。 凤英向后看了一眼,暗七附耳上前,“主子,如今四下皆是我等之人了!连带其他不明身份的两批,共有上万人了!孙家这次提供了大批武器装备,另外那风灵与昌武的信息脉路已然大乱,要不了多久他们国必然也是乱了套了!” 凤英闻言心下一松,瞬间士气高涨! “听到了吗?”凤英眯眼看向紧挨着一侧的人马问了一句。四下露面的人眼冒精光,战气气势磅礴! “回主子!听到了!” “嗯。” 凤英勾唇,如今就差一些时间的缓冲了,最好是眼前这位混账三皇子能撑些时间才好了! 还不等凤英高兴一会,就见那位三皇子连带着他带来的人突然疯的向着远处的一个方向狂奔了而去。 “父皇!父皇!不!不!不!本皇子得回去!得赶紧回!” “对!回去!回去!撤!撤!给老子快些撤!” 西南王脸色阴沉的看着那疯疯癫癫的三皇子跟他胡闹的对上了片刻,忽然又一瞬间就跑的没影了,突然面上一顿。 “快!全力攻凤府!那皇宫内看那三皇子屁样!定然已成功了!哈哈哈哈!给本王全力攻打凤府!缉拿凤英!活捉!” 身侧妇人闻言面上这一刻才疏忽一松。 从一侧忽然冒起一阵大亮,身侧的妇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头目眩晕整个人就已经带到了十里外了。 “阿竹!果然是你!”画老面上难看的盯看着怀里的妇人,眼眸忽闪忽闪不定。 “阿风?”妇人神色一怔,似是不敢相信的伸出手轻碰了几下面前人的面庞。 “阿风!你还活着?太好了!” 画风面上一顿,“你看我像是死了的样子吗?你这些年跑哪去了?死婆娘!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辛苦!还有!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凤府这里?你又想干什么呢?”画风面上激动的看着怀里的妇人,神色激动而又慌张。 “我……我,阿风,我是被逼无奈啊!” “你!死婆娘!你!简直是!”画风大怒,以他稍稍掐指一算便是明白了来龙去脉。 “你竟敢毁我国?阿竹!你怎么可以这般做啊!” “阿风!这些年我的家族一直被女皇扶持,我若不替女皇办事,我的家族可就彻底完了啊!” “你的家族?”记忆忽然涌起,画风忽然想起他与他怀里的女人那些奔波的日子画面。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内力震散 遥望了两眼身后已经被挟持而去的身影,西南王面色黑沉,“给本王放箭!” 伴随着漫天飞舞的箭雨飞来,凤英极速飞退身子,身侧一众十一境高手铺天而地的扫荡着漫天而来的箭雨。 凤英站稳身体,伸手举起手中的黑色御令,面色急切而严肃喝道,“尔等还在等什么!尔等还不快快听令!共灭昌武与风灵贼子!给我杀!” “杀!” “杀!” 四下忽然传出铺天盖地的杀声,一道道黑袍高手从天而降,如战神如神人般铺天盖地中气势惊人!刚刚还是危机一头的凤英方,在这一惊变中似乎也稍稍扭转了刚刚的劣势! “凤英!好啊!好计谋!好手段!你竟然还真是玩出了这么漂亮的手段!不能留你啊!啊啊!”西南王脸上那是一个大怒大急啊,这会恨不得立即上前撕了那门口处的女子。 凤英被身侧一众十一境的高手围住,呈保护模式四下转动。 凤英也没有闲着,一边晃动调整身子一边举剑砍向奔来的十境之下的死士。 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越来越多倒下去的身影,凤英面目上更是染了一股气愤和怒火! 不能再等了!他们不能再等了! 只是眼前他们这方人员还是太少了,太少了,怎么办才好呢?凤英满含急切。 站在一侧的凤英不时的刺向一旁涌上来的死士,望向四下的方向她也是暗暗着急,照这样下去也还是不利啊。 按理说,钱家的人应该到了,怎么这会还没有到呢? 凤英又看了两眼那西南王身后一众的气势如虹的一众人,以她雄厚的内力把持之下,试探出那些人大概均是十二境的高手! 凤英眯眼,迟迟不见那位西南王发动那些真正的高手!这一点也是让凤英迟迟不敢率先动用白宫人的原因。 “呼呼”,有些疲累的刺倒了一名死士,凤英面色微微白了一些。 再这么下去她们这边在人数上也会被活活耗死的! 不行! 不行! 再过十分钟!最多再过十分钟!若是这段时间内西南王还没有动作,那她就必须得下决定了! “哼!西南王你就这样了吗?”凤英抬头看向对面,讽刺笑道。 对面的西南王脸色暗沉,显然这会他也是情绪不大好。 睁着一双暗沉眸子,西南王遥看那被众人拥簇的身影,眼睛如毒蛇般的透着狠辣。 西南王阴笑了一声,“凤英!本王承认你很优秀!本王劝你别用这么略拙的激将法手段来激本王!本王身后的这些十境高手们会让你吃上一壶的!嘿嘿!等着吧!后面就有你的好看的!哼!” 凤英面色不变,闻言眸光不时的扫向四周。 该死!钱家这群废物怎么还没有来! 就在这时候从四周突然涌出一大批大概又是万人的人头,从天而降,给了这会混乱一边倒的局势再次搬过来了一些。 “祭司大人!钱家来迟了!钱家儿郎们!凤祭司这是在为我大拓拔而战!我们钱家儿郎岂能输阵头!给我杀!” “我等也来迟了!我赵家儿郎也自当如此!给我冲!阿英!我来了!” 凤英看向那温婉少女,在混乱嘈杂的人群中冲她一笑,那人携势张扬而来,自是为了帮她啊!凤英突然有了流泪的冲动。 这些都是他们大拓拔的儿郎们啊!有此风骨!何愁怕了这些贼子们! 凤英浑身瞬间充满了力量! “玉儿姐!你小心些!” “钱家的!凤英在此谢过各位了!感谢各位与在下患难与共了!各位儿郎们给我杀!瓦解他们后方的所有阵营!” 一瞬间几万人在这拓拔京城最富饶的官道上上演着史上最惨烈的战争!这是一场关乎着一国的荣耀,一国傲骨的战争!绝不容输! “该死的凤英!你必须得死!”望向眼前突然又冒出的将近万人头,西南王望向他身后接下来的百人高手团,整个人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慌张与暴怒! 大怒了一声中,来时还是意气风发的西南王这会已经是暴跳如雷状态了,“给本王全部上!杀了他们了!一个不留!上!上啊!” 凤英早已在观察着对面的西南王一举一动了,这会见他此番动作,连忙对着一侧的一众人,大喝,“撤退百丈!迅速撤退百丈!快!快!” “现在想退已经迟了!哈哈哈!”身侧突然传来西南王的阴狠笑声。 凤英沉着脸看向他们一方的人反应半拍的一步接着一步的退出战圈,好在这群人还算是信任与她,凤英心下欣慰了一些。 “想跑!给我追!” 眼看着那西南王身后的大批将近百人的十二境高手在反应顿了几秒后也在向着外圈快速移去,凤英赶紧跳进战圈内。 “西南王!你心急了吧?” 西南王仓促转身看向已经进了他最近战圈的凤英,眼眸忽然一亮,“这是你找死的!杀了她!快杀了她!她才是关键!” “凤英既然你想死!那你死了也是同样的结果!主君应该也是会同意的……”阴笑中,只见大批的高手匆忙转过了身。 一众高手身子微微一顿后,便是匆忙转身俱奔了过来。 凤英笑着看那批人渐渐飞至,缓缓的举起手,握住了拳头,向天狠狠拍了三下!天幕突然扬起一道道飞速而至的黑色圆球,大片的向着这片的战圈涌来。 暗七暗六慌张匆忙飞身纵过来,“主子!快走!” “主子!” “唔!”暗七闷哼了一声,凤英从他怀里露出头,摸了摸他的臂膀。 轻声道,“我刚刚只是在最外圈和战圈的边缘,其实是没事的,不这样,那西南王怎么可能入了圈呢?只是……你何必呢?” 耳边一声接着一声紧促的“嘭”“嘭”“嘭”声不断地响起。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凤英!你该死!你该死啊!” “啊啊!” “啊啊!我要杀了你!” 尘土渐散,露出四下地面上躺的一具具被摞的半高的尸体,这些大部分可都是他们两国的高手尸体! 凤英冷笑,从暗七怀里站起身,“怎么样?西南王,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凤英!你这个妖女!你就是个妖孽!你该死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凤英冷笑,“这是你自找的!我可是劝过你们慎重了!这是你们这些贼子胆敢辱我大拓拔的代价!” “大拓拔的儿郎们!他们的十二境大多高手均已亡!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一个不能留!给我杀啊!” 场上气势再次被点燃,对面的西南王刚刚被舍利子炸的灰黑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具体的神情了,只可见这人的眸光如猝了毒药般的让人发冷。 随手拉过一旁的十境高手身影,西南王脸色发僵的恨恨道,“待会见机行事!定要给那个贱女人一个致命一击!听到了没!” “是!主子!” “哼!”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逼退来犯 人群实在是太混乱了,漫天的喊打喊杀声,此起起伏,伴随着浓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来,血液四溅,场面残忍而如人间地狱。 正因为是见到了这样的场面,凤英才是更是觉得心寒,手上刺的动作也更狠了。 是这些人!就为了那子虚乌有的一个谣言!贪心作祟的把那百年的条约一朝给撕毁了去!也是这些人!要让这之后的三大国之间再无安宁可言! 死了这么多她的好友,国人!她怎能不怒啊! 这些人她一个也不想放过! 风清扬跌跌撞撞的进了澜城,却是被那围作一圈在凤府周侧的画面给震撼到了。 看着眼前这上万人的阵仗,血腥味浓重的他距离哪里几里路都能闻得到,一瞬间把他惊的顿住了步伐。 也是这会,突然从一侧闪现出一道满头白丝的身影,其后跟着一位羞答答扭扭捏捏的一妇人。 风清扬喘了喘粗气,神态焦急而迷茫。 “阿英……阿英……” “阿什么英!臭小子!以老夫这会粗略看你全身上下!你这样在不及时治疗!你可就翘辫子了!还什么阿英阿英的!呸!恶心死人了!” “你!”风清扬闻言的面上划过一抹暗恼。若不是眼前这位是他名义上的师傅,估计这会他真的会一巴掌抽过去。 想到这两日他被一个白痴一样的女人花式折磨着,更是差一点他就生出了要轻生而去了的想法了。若不是放心不下他的阿英,他估计真的就撞死算了。这些一言难尽的事情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却不想一回来就让他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一时半会他也只能是独自承受着怒与急了。 “别这样看着我!你现在的准媳妇可是了不得了!看来我那天卦算的惨兮兮的应该是你了!来!还不快些躺下去我给你治疗一下!” 画风睁大眼睛瞪着眼前像要吃了他一样的徒弟,一脸的愤懑。 “要不是你是我徒弟,老头子我会治你?你做梦吧你!哼!还这么不听为师的话!真是一个白眼狼啊!” 远处方向。 “唔~”凤英躲过一侧突然射来的一利箭,面上含惊。 人群中竟然有一位射箭高手!看了一眼那直插地面的利箭,凤英面色一阵的难看。擅长远程箭手一直就很少,她没想到这西南王这里尽然也藏着这样的人。 擅于箭手的人大多机敏而又灵巧,手腕较大力量,加以内力,恐怕能躲过去几次的人那也是十一境左右的高手了! 慌张着躲着这防不胜防的又一串箭羽,凤英一边还要躲着身侧突然冒出的十境高手,身形渐渐的开始吃了力。 “唔~”抓过一侧从脸颊边飞射而过的箭羽,凤英脸色苍白了一瞬。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被给钉死不可了!” “阿英!”眼看着那一飞刀与一串箭羽飞纵而去,想都没想的少年拖着已深受重伤的身影就是发挥出了全身力量猛的冲了过去。 “阿英!快躲开!快躲开啊!” “唔!”来人皱了皱眉头,脸上突然顿住了神情。 “清扬!” “清扬!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你……”嘴还没张开,怀里的人已经彻底没了动静。 这一刻的凤英脸上忽然呆住了。 “清扬!清扬!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啊!” “啊啊!你们都该死!啊啊!该死啊!” 凤英望向人群中的西南王一群人,整个人突然显得很暴躁,大怒神情的脸上气势忽然大开!体内的气息被她这突然的一蓄力,那些潜藏在她体内的雄厚内力像是被突然打开了宣泄口般,一朝爆发四射开来! 空气中劲气弥漫,汹涌胀痛的内力胀疼的凤英不管不顾的向着人群中推着扑手而去。气劲四散,一瞬间震飞了那些十境高手,漫天的高手自天上重重砸倒在地,再也起不了了身,不一会儿场上就倒下去了一半人。 凤英体内本就因为自身体内太过雄厚的内力无法宣泄而出,导致了凤英这一两年内都无法使用功法,外加这一年里她的师傅沐辰白的一剑谱为她徐徐润开筋脉,这段时间也有了些底子,不然在今日这场爆发下来不死也残了。 但因为这一朝被她全部的激发开来,还是露出了一丝弊端。这不,眼前人两眼一闭,再也撑不住的昏死了过去。 从一侧匆匆跑来的身影,听着耳侧的巨大声响,得知真相后的四皇子率众姗姗来迟,见到的就是那快要倒下去的丽影。急切的四皇子想也没想的就是纵身一跃,接住了那快要倒下去的人影。 四周西南王的一众人在众人发愣之际,早已悄悄的跑路去了,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那狼狈逃窜的西南王众人已经逃到城门口了! 西南王回身阴冷着眼,“哼!没弄死那凤英!拓拔国少了一个府主!同样也是一种惨重损失了!哼!走!” 这位西南王却是不知其身后最后跟来的正是传说中的画风神医,不知道这人知道了后又会不会被气的从马匹上掉下来了。 拓跋寒冷眼看着那接近上千的人影如潮水般的快速退去,睁眼又看了看怀内的娇小身影,咬了咬牙,面色难看。 “吩咐下去!穷寇莫追!留下一批人护住凤府!其他一批人现下立即前往金阳殿!” “默!” 一批训练有素的侍卫迅速包围了整个凤府,拓跋寒抱着怀里的人影又看了看身后同样昏迷的身影,眼睛微眯。 怎么是他? 拓跋寒装作没看见那人的状态,抱着怀里的人就向着凤府内院走了过去。 身后的暗六暗七冷眼的看着那位四皇子这般作态,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疑似被嫌弃的某人,嘴角微动。 暗七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不扶着未来的姑爷回屋,待主子醒来估计你就惨了……” 轻咳了一声,暗七由于刚刚本就是身受了些伤再加这接下来的一番拼命,这会早已是体力不支了,说个话脸上的血色都快褪尽了。 暗六蹙眉看了他一眼,语气恶劣,“还不快死去屋内待着!你嫌你命硬了是不?” 暗七没再吭声,白着一张脸一小步接着一小步的向着内院挪了过去。 暗六咬牙扶起身下已经快要残破的身影,一个翻身背上背上,也是艰难的移动着向着凤府内院而去。 身侧一阵飞沙走石中出现一张老态而又有些眼熟的面庞。 “小子!你动作轻点!你要是再用力一点!他可就得翘辫子了!混账!说你呢!” “你谁啊?” “我啊?”画老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们家主子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暗六摇了摇头,头也不转的进了内院。身后的老人晃了晃脑袋,脸上有些不大高兴。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妇人,画风道,“阿竹,你先回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我这边处理完了,我会在药谷等你回来。”说完头也不抬的就匆匆的也进了凤府。 看了两眼那人的背影,妇人刚刚还是扭捏的身影忽而竖挺了些。 “有些事情,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妇人轻叹道。 凤府,东院内。 拓跋寒得以一人护住凤英,心下自然是喜悦无常的,在本就欢喜眼前这人的加持下,眼眸内更是柔和了很多。就不说他刚刚又听闻了手下来报的信息了。 望向眼前人柔美的脸上,一身褐色长袍的少年眉眼中,疏忽闪过了一丝光芒。 “小凤英啊小凤英,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啊……” “主子,凤祭司并无大碍,只是因为体内暗藏着太雄厚的内力导致一直郁结于体,今日的这场意外得以爆发泄出,这也是一件好事了。” “哦?你的意思是指,阿英身体无恙?” “回主子!正是!” “呵!如此就好!” 轻轻的摸了摸手下身躯娇嫩一片的面庞,拓跋寒眼神更是坚定了些。 “凤英!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本皇子定然要得到你!!” 凤英很快的就醒了过来,醒来时府内已经没有了那位四皇子的身影了。 凤英起身面上呆了片刻,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脸色忽然一白,本就是虚弱惨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些。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朝民心所向 “清扬!清……咳咳!清扬呢?” “主子!您醒了?”门后闪出两道身影,是暗六暗七。 “清扬呢?”凤英头也没抬的就是问道。 “风府主被安排在了隔壁,呃,这会也正在修养,生命是没有安全的。” 听了这话刚想要下床的凤英才是稍稍停了动作,“那是没事的意思吗?” 暗七一把推开了一旁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起开就是代接过了话头,“主子!风府主身体无无恙!倒是如今宫内却还是不大太平,主子如今身体还很虚弱,属下这边先行去探查一番再报与主子吧?主子您就可以不用多加走动了……” 身侧的暗六一个劲的点头,“对!对!对!属下也就是这个意思!” 凤英蹙眉看向两人,“我想先去看看清扬……” 暗七:……他倒是把那人给忘记了…… 暗六:???主子什么意思?看男人干什么??? 颤颤巍巍中,凤英也没有给两人反应的机会,就是飞快的下了床奔向了门处。 梅儿一个急闪身进了屋内,扶住了一身虚弱无比的凤英,“主子!您别急,属下这就扶您过去!” 凤英轻轻的点了点头。 走到那人床前时,凤英睁大眼看向那个被包的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脸被吓得更是白了。 “清……清扬?” 不说凤英被惊吓到了,就连梅儿望见床上惨兮兮的身影都忍不住大抽一口气了。 “清扬?这…这就是他们说的无恙??”凤英一把扑倒在床沿边,脸色难看的望向身后的梅儿。 梅儿也是一头雾水,毕竟她只关心她们家的主子,哪还有闲空管别人呢? “女主子!” 就在这时从窗外飞进一道身影,来人看了一眼床上的身影,脸色本就难看的脸上突然变得更加的难看起来。 “女主子!宫内疑似来人了!这边女主子还请先去准备进宫事宜吧,主子……就让属下来照顾吧。” 凤英转身问了一句,“来的是谁?” “四皇子与大皇子一同前来的。” “四皇子?大皇子?”凤英虚弱的晃动了一下身子。 “算了,我不去,我要照看清扬,等他醒来了我再走。”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这一刻的凤英也没忍住忽然就有些想哭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满了手臂。 “呃……”低垂头的人影察觉了异样,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床边。 以往他经常听主子谈论这位未来女主子,似乎大多言语看来也不似是个柔弱的主啊……? 他哪里明白,前世遭遇一场背叛又是经历了挚爱的欺骗,凤英早已死了心才会在得知她穿越到这里后才会这般果断果勇,只是这一刻这人却是动了心了。一个动了心的女人,自然也就具备了所有的喜怒哀乐,自然会因为她的爱人为她受伤而难过了。 凤府得以解围,澜城内的民众从各家各户颤颤巍巍走出来时,门外的天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辰了。 那一晚,人们听说了那日的惊心动魄,那一晚,人们更是听闻了来自于昌武,风灵两国逼迫的行为!更是听闻了那出自凤府的凤祭司一朝用了她全身的力量,生生的逼退了来敌! 此举,可谓是震撼人心,某种程度上更是震动了大拓拔沉寂了两百多年的朝堂,社稷,江山! 拓拔民心得稳,凤英更是一朝民心所向! 拓拔国,金銮殿内。 已是第二日清晨的早朝之上,昨日刚歇下不久后的凤英被宫内的大总管派人催促着今日的早朝一事,本就是身心疲惫的凤英不得已臭着一张脸上了今日的早朝。 上首的天子在经历过昨日的一场变故后,现下明显的也是满脸的疲态,以凤英大概的猜测,估计这位皇帝也是一整夜没睡了。这样想来,她心下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上首天子掺杂着疲惫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昨日之忧,百年一见!我拓拔自先皇开立之来,也是仅此一次!望诸君痛定思痛啊!”上首的天子刚刚还是一脸疲态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一股激动的潮红之色。 凤英抬眼匆匆看了一眼上首,在底下文武百官低垂首的担忧脸上一一扫过,凤英忽然心生悲凉。 大拓拔是真的危险了啊。 “陛下!您担心着龙体啊!”上首身侧一直在观看着天子的刘大总管,眼露担忧,神情忧郁的开了口。 也是这一出声,如一石惊涛骇浪般,底下的大臣接二连三的皆是抬起了头颅,那一张张的或老或方的脸上皆是担忧与慌张。 “陛下!保重龙体啊!” “是极!陛下!还请保重龙体啊!” 底下文武百官神情更是激动而担忧。 凤英垂下眼睑,心下突然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 由着心思渐起,凤英转了转视线望向了身前方向。 如今她贵为大司府大祭司,在她身前位置的也只有那几位皇子了。 今日来朝的只有大皇子与三皇子,其他几位却是并未看见。 凤英在那两道身影上顿了顿,心中暗自琢磨着那几位皇子为何没来,暗自推演了一遍,却是很快是锁定在了“太子”二字上面。 凤英轻叹,内忧外患,也不过如此了。 “朕无碍!今日朕要宣布一重要消息!”上首的天子看了一眼身侧位置。 刘大总管赶紧走了出来,站在了天子龙案身前候命。 只听那位天子突然冷凝道,“自今日起!费去三皇子皇子一位!自此夺去参与太子一位争夺权!三皇子降一位,念在你母妃淑妃一直为朕多老心劳累的份上,赐你一府,日后拓拔只有司王拓拔浚,再无三皇子拓拔浚!接旨吧!” 刘大总管研好墨,在那位天子说完执笔完后,赶紧端起了圣旨,风干不一会儿递到了那位三皇子的面前。 拓拔浚穿着一身玄色长衫,面色僵硬而又苍白,似也是料到了这般的结果,白着脸接过了圣旨。 朝野四下群臣又是意外又是意料之中般,满是喟叹。 “唉……造化弄人啊……” “拓拔不幸啊……” “另外!朕这几日身体有恙,这一月的早朝便早早取消了吧……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一律不许来面见朕!此外,大司府……”上首的天子眸光婉转突然向一侧凤英看过来。 凤英似有所感,抬头看向上首。那位天子的眸光闪闪,其内有她一时无法看尽的情绪,快速闪过。 “大司府……这一月也就闭门吧……散朝!” “这……” “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知道啊,老夫也明白啊……” “大司府……凤祭司可是……” “唉……老夫也老了,朝堂上就歇一个月吧,一个月后自然也就明白了陛下之意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 一侧的凤英缓缓的抬起脸庞,看了一眼那些聚首在一起言谈的大臣们,她似是明白了那位天子的行为,又似不那么明白般,令人苦恼。 今日的上朝人员,那位天子为何独独只叫了她呢? 恐怕有些答案,也是不言而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凤秋失踪 “主子!”一声突兀的男声响起。 “别吭声。”凤秋目光一闪,冷冷的望了身后一眼。她身后立着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衫的男子,男子面容冷峻,长相却是很普通,只是眼神非常冷漠,显得很难接近。 “你们倒是逍遥的很!……”凤秋喃喃自语,语气有些缥缈。 英儿啊,你倒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呢!只是至于你这次能不能救出你的东西,就看你自己的了!哼! “回去!”凤秋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身后的男子闻言,眼皮一抬就跟了上去。 而这侧的凤英刚刚准备上路,此时她正站在马车旁,清点着手头上的东西。 “梅儿,去马车后边查一查,东西都带齐了吗?”凤英扯着马鬓角,安抚着马匹,回头冲一旁的梅儿出声唤道。 “是!奴婢这就去点一点。”梅儿立即上前仔仔细细又查了查,待全部确定了这才便让人把帘子放下,抬头看向了一旁的凤英。 “主子!都齐了!”梅儿脸上浮现一丝的欢快,显然对着这一趟旅程,她也是很开心的。 “嗯,那咱们现在出发吧!”凤英话刚说完,就飞身一跃,下一刻已经跳到了马匹之上了。 “主子!”站在一旁看着的梅儿,被吓得目瞪口呆。 主子这一套功夫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梅儿!还不快上后面的马车里去?”凤英屈身看了一眼下方还在呆愣中的梅儿,一脸的无奈。 “哦……奴婢这就进去,这就进去……”梅儿顿了顿神,原本她还想说也想要骑马的呢,随后又想了想自己也没有主子的矫健身姿,就砸着咂嘴,心想还是算了吧…… 这边凤英刚刚启程,另一边也同时有人悄悄的也一同出发了。 “她走了吗?” “走了。” “嗯,我们也即刻动身吧!” “默!” 几个人影闪出,刚刚在凤府里几道人影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三日后。 “怎么?凤秋那丫头还没有从屋里走出来吗?”凤北天一脸惊疑的望着身旁的丫头。 “回老爷!大小姐三天前就对我们说,她不舒服让我们不要轻易打扰她,也就一直待在房屋内了。奴婢们虽然有心想问但却也不敢造次。还请老爷恕罪!”说着那个带头的丫鬟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嗯,你起来吧,先帮我把门打开吧!”凤北天低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眼眸微闪,这个丫鬟应该是月儿的管事丫鬟吧? “这……”那个丫鬟抬头看了一眼凤北天面上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因为一连数日没有打开过房屋,刚打开来空气中便透着一股潮气。站在门口处的凤北天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等他们走进屋内张眼一望时,顿时都被屋内的情况惊到了。屋内乱七八糟的情形,简直就像是被人打劫过似的。屋内椅子胡乱倒着,原本在桌上的水果点心此时已经遍布屋内的各个角落了。地上还有一抹抹水迹,那股潮气仿佛就来自于那一抹抹水迹和遍地腐烂的水果。 凤北天四周盯望了几眼,眉头皱的更深了。秋儿怎么没见到人?这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凤北天推开房门后脸色就是一变。 “噗通”“噗通”一排排丫鬟看到这情形,心里都有了预感,吓得都跪了下去。 “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啊!老爷!” “还请老爷恕罪!女婢们真的不知道人怎么没了!看这里的情形……应该是出出……事了?” “老爷赎罪!”当丫鬟们看到屋内的情景其实原比凤北天来的还要震惊。就不说她们有几人又是不离身的在门外等候了,这一出事她们更是脱不了关系了! 凤北天扫了一眼屋内的各个角落,目光落在紧闭的窗户上停顿了片刻,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显然这窗户这一连数日内是没有被人打开过的。难道人是三天前就失踪了?凤北天目光微微一冷。 以他对秋儿的了解,这么些年他也是对她宠爱有度。只是自一年前那事之后,仿佛那丫头性子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当时他也没有在意,不过是认为她那是被四丫头的落水给刺激的,又再见那四丫头变得生龙活虎越来越好,这秋儿难免有些落差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她性格一直就是那样了。他也没有太过去询问,想到这里凤北天眼神忽然一滞。难道真的如他所猜测那般? 难道…她真的不是真正的凤秋?! 凤北天连忙转身踏出了房门,他已经不敢再在那里想象下去了。如果真是如他所想那样,那他的女儿凤秋又究竟在哪里?那么这些年里那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女人,又究竟是谁呢? “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今天的事不准任何人传出去!有人问起时,就说大小姐病重,一直在修养!如有人敢传出去,你们今天的脑袋就都给我悬着了!知道了吗?”凤北天冷声吩咐了一番。 “默!” “默!”一众丫鬟闻言迅速低头应声道。 凤北天离去。众丫鬟也连忙把房间都收拾了一遍,这才赶紧的“噗通”一声,关上了这间房门。 屋内已经恢复了最原初的模样,只是里面似乎再也没有了任何气息一般,连屋外阳光也再也无法渗透进去半分了…… 一间马车内。 “主子!我们现在是要去王爷府,还是?”一脸冷峻的男子坐在一辆马车前方,一边挥着手里的马鞭,一边转过头张望了一眼骄内此时正一脸平静养神的蒙面女子。 “先去附近的驿站吧,到了那里自然就有人侯着了。”女子轻启朱唇,缓缓说道。 “属下明白了!”男子闻言面容一松,似乎有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驱使着马车向着另一边赶去。 “莫风?你是有什么话要问本郡主吗?”车轿内的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语气中透着一丝笑意。 “属下的确是有一些疑惑。”名叫莫风的男子闻言脸色一顿,随即应声回道。 “如果我不和她同时离开,怕是会耽误哥哥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况且…那个叫凤英的女子已经再往北域赶去了,我是绝对不能慢她一分的!”女子眼中说话间眸子中忽然闪过一丝热切。 “主子!属下觉得那些传闻有待商榷,那人不值当主子如此担忧。”莫风不解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 “不!她,绝没你想的那么普通的!她,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啊……”女子一脸笃定的强调着。 这句话刚说完,女子便不再说话了,微闭上双眼,便开始闭目养神了。马车里外顿时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期间,只有马车在行驶在路上的“咯咚咯咚”声响,其他再无声响。 微风拂过,马车的车帘被刮飘起,微微的露出了一角紫色。马车里载着显然一个身穿紫红色长裙,头戴朱红色凤钗的女子。 微风拂过,吹起了那人脸上的一层细纱,只望得见那人雪白的脖子和绝美的侧轮角。朦胧中看不见她的容颜,但可以隐约看得出一定是个美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凤墨大怒 一朝得了民心,最先厌恶她的人自然会是天子。 一朝得知他国为何而来缘由,最先疑寇她的人自然也会是天子。 帝王家,一朝帝王的疑心与猜测最是让人发寒。伴君如伴虎,也不过如此了。 当四皇子拓跋寒与大皇子拓拔流风匆匆赶到凤府东院时,凤英已经被一群人拉着前往前院去了。 看着正厅内气势汹汹的一众人员,凤英淡淡的笑了。 她都快要忘记了,凤府内还有着其他的闹人玩意呢。 人员简单而又一目了然,凤英在那坐在最中央位置上的老态毕现的老人身上顿了顿,接着又看向了下首的依次,南院的大爷凤北天,西院的三爷凤庆,大夫人,二夫人,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一直到六姨娘脸上,一一而过。 凤英不急不慌的进了厅内,落了座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祖母?何事?” “嘭!”老妇人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指着她就是吼了一句,“什么事?你还问什么事?” 凤英无语,本就虚弱极的她这会还真是拿不出什么气势来回怼这群人了。 凤英有些无奈的眸光在那大老爷面上流连而过,她的这个大爷啊,说好听点是个温柔的性子,说不好听点就是个软弱的性子。 今日他倒是起了头了。 凤英扫了扫他们坐的位置,冷笑了一声,“怎么?大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侄女一声吗?” “哼!”一身翠绿的中年闻言轻哼了一声,看着动作倒是硬气的模样,只是出来的声音却是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 “我是听闻你今日午间把母亲给气着了,自然也是要好好问问你一番的,你这是怎么做小辈的人了!” 看了一眼对面那虚张声势的男人,凤英淡淡的起了身向着老妇人的对手边的位置走过去了一步。 两个大男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突然起身的少女,突然就向着主位走了过去,当即面色就是一变。 “放肆!凤英!你在做什么?”三老爷凤庆瞬间就是不淡定了。 凤英稳稳的坐定后才看向他们的身上,“做什么?既然某些人要用辈分压一压我这个做小辈的人!那我这个小辈自然也要用实力来压一压各位了!” 淡淡的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凤英没好气的道,“大伯想要我这个代家主有什么交代的呢?是交代一声大伯三伯的临阵逃脱弃凤府与不顾?还是要交代我那好姐姐们不进凤府荣辱与共!却净想些腌臜打压的手段?还是府内一些长着个脑袋!不干人事!勾结外人!在国之大!家之大面前!还妄想与贼子里应外合的心思?!嗯?大伯二伯我们倒是真的要好好清算清算呢!” “嘭!” 狠狠地拍了一声茶几,凤英不想起还好,越是想了越是气得慌。只是身子骨还很弱的她一番话下来却是粗喘连连了,只是她的这番表现却也是达到了理想状态。 众人面上惊的都顿住了片刻,就不用提那听到的惊雷话语内容了。 “死丫头就会耍嘴皮子!”一侧的深蓝色身影不以为然。 说话的是三老爷凤庆。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的拍掌声。 “啪”!“啪”!“啪”!“啪”! “英儿说的好!是该好好清算一遍了!”来人说着就是进了大厅。 大厅内众人望见来人,脸色均是一变。 “二…二弟?” “哼!”凤墨转身就是坐在了凤英的下首位置。 凤英赶紧起身,“爹!您回来了!” 凤墨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别起来了,你身子骨正是虚弱的时候!我这一路上也是听说了,你这又是拼命筹集人马!又是逼退来犯!又是掌管家务事的!多大的玲珑七窍心,多厉害的身子骨也是不行了啊!” 一番话下来,凤英眼圈就是一红,忍不住委屈的想落泪了。她忽然想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那会她也是走投无路拼尽了她身后的全力才堪堪运气好赢了一丝先机。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死了一批人,伤了无数的人换来的啊…… 拍了拍已经柔弱似风一吹就倒的爱女肩膀,凤墨脸上既是欣慰又是自责,“没事了!接下来交给为父来处理吧!你乖乖坐下,歇一会。” 凤英梗了梗喉咙,听话的就落了座。 凤墨转身看向下首的其他一众人,脸上气势汹汹,更是夹杂着一丝煞气。 “来人!请家法!” 身下一众人面色均是大变。 “二弟!你这是?” 凤墨冷眼的看了一眼他的好弟兄们,心下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更是悲愤! “老爷!”手下利索的递上了一条通体乌黑的铁鞭子。 凤墨话也不说的就是扬鞭在空气中打了一个响鞭,突兀鞭声响起,就是吓得四下众人脸色发白,就连刚刚还在假寐的老妇人都给吓得一哆嗦身躯了。 “二……” 凤墨冷眼扫了一眼上首,年迈的老妇人瞬间被这股气势与眼神吓得停住了话头。眼前她的这位二儿子,是她的亲身骨肉,虽然不是她亲自带大的,但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只是今日她却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位平时看着温润懂事的二儿子,今日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吓人? 凤墨有个亲哥哥就是眼前穿着一身翠绿身影的男人,凤北天。一个自小便被扔给了乳娘带大的,一个却是亲身亲为,用心呵护长大的。却是没想到这般情形下的母子三人,长大后却是性格迥异极了。 “凤庆!我以家主的身份问你!你可有勾结贼子的行为!” 底下的凤庆闻言面色大变,周围其他人脸色更是难看了无比。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晓的? 上首的凤英睁眼冷漠的看着那人的慌张故作淡定的作态,心底一阵的失望。她倒是不期望她的父亲真的能废了她的弟弟,只是她还是无法克制住她自己心底的难过与失望。她想,若不是这个家里还有她的父亲,她或许真的要放弃这个家族了。 “没,我,我没有。” “放肆!到了现在你还如此作态!凤庆你令我!令我整个拓拔!整个天下人都失望了!” “啪”“啪”,两道鞭声毫无准备的便被男人抽了过去。 “啊!” “啊!好痛!” “凤墨!你竟敢打我!” “我今日非但要打你!还要将家法执行到底了!”说着男人就是一番的继续抽打。 “啪”! 上首的老夫人已经被吓得张嘴彻底失去了言语。其他人被吓得也是差不多了。 “啪”! “我让你勾结外贼!” “啪”! “我让你丢尽整个拓拔的脸面!” “啪”! “我让你丧心病狂的阻挠他人救国!” “啪”! “我让你……” “我让你……” “啪”! “这一鞭是最后一鞭!” “凤庆!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凤府的人了!” “什么?!” 看着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影,心惊担颤之间,大老爷面上惊慌无措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母亲……他…他他……二弟……他……” “够了!”凤墨转身看向他。 “凤秋人呢?” “凤,凤秋?”男人被吓得似乎是想不起来他口中的名字正是她女儿的名字了。 “对!凤秋人呢?你教的好女儿!勾结西南王!串通三皇子!为祸朝纲!现在整个天下大乱也是你那好女儿的本事啊!啊?” “我我,凤秋,凤秋她,她她不见了啊……” “你说什么?”凤英脸色一变,猛然站起了身。 凤墨蹙眉担忧的看过来,“英儿,怎么了?” “父亲!这些日子我派人暗中监督着凤秋,发现了她的异常,却是被今日的变故给打乱了!真是该死!那个女人!或许该说是昌武国人才对!”凤英咬牙。 “什么?英儿?什么昌武国人?什么意思?” 一侧的老妇人晃动了一下身体,闻脸色白的更是无人色了。 凤英察觉身旁人异样,想到了什么,一脸的嫌弃看了一眼也不再关注,“凤秋,已经不是凤秋了!早在我们没发现时,真正的凤秋就被调换了!如今这个“凤秋”已然逃回了她真正的国家了!简直是该死!是我大意了,竟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逃了!”凤英满脸的气愤。 凤墨扶住她的身影,闻声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就别再自责了!你如今身子骨不可再操劳了!赶紧回去躺着吧!剩下的为父来处理!” 凤墨眼神坚定的看向她。 门前闪过一道急切的身影,看到来人凤英才想起她刚刚忽略了什么。 对着一旁担忧的男人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凤英无奈道,“恐怕不能如常所愿了,宫内刚刚就来人传女儿进宫了,如今想来那位四皇子与大皇子应该也是等急了……” 看了一眼门外猫着身子的小丫头,凤墨没好气道,“那还不快些扶着你家小姐去更衣准备!”回头又是气势汹汹的扫了一眼大厅内的众人,包括上首的老妇人,一个也没有落下。 “净给英儿惹麻烦!净给凤府丢人!净给大拓拔丢脸!哼!我看这家主位置谁爱当!谁当吧!”这人说着就是气势汹汹冲到了门前。 “哦,对了!英儿现在肯定也是不乐意当了!哼!凤府以后我也不想管了!”转身就是走人了,独自留下一群懵逼的一众人,与那位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某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初定帝师位 等凤英与大皇子,四皇子二人走进金銮殿内时,当凤英再次望见那位天子时却是被惊住了神。 看着如今眼前这位头发花白了一片的老态皇帝,凤英心下又是生出一股可怜又是可恨感。 可怜的是这个皇帝到了晚年似乎过得并不理想,可恨的是这位皇帝一直是个自私自利的主啊!因为他的自私自利,根本原因上也是造成了如今大拓拔内忧外患的重要原因之一! “来了?” 凤英刚踏进大殿站定没一会儿,上首便响起一道虚弱且洪亮的声音。 “回陛下,微臣来迟了。”凤英颔首一礼,低头道。 “无碍,这死亡的奏乐都挨过来了,也就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正是半夜,一直高度集中神经的凤英这会听到这句话忽然身心忍不住一松。 是啊,都熬过来了。 之后的拓拔只要能立了一位好太子,在这位好太子的领导之下,然后又能有个能人或大将军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向着其他两国逼压!先法制人!或许这个国还是可以救的啊! 凤英恢复了精神抬头看去,只见那位老皇帝同样也是疲惫的支撑起身子,这会正两眼亮晶晶的看向她呢。 “陛下?” “凤英啊,你会不会怨朕啊……或者憎恨朕呢?” 凤英闻言一愣。 摇了摇头,“不曾恨过,陛下不必为此事而烦忧,凤英永远都是拓拔的人!” “哈哈哈哈!”听了话后的老皇帝却是笑着笑着呆住不动了。 “不恨吗?那就是怨咯?” 凤英无奈,不过这也的确是她心底的心声无疑了。不愿违心的她只能回答她不恨,但是要是说不怨,她却是做不到的。 从这人一而再三的打压她与凤府时,甚至与她关系密切的赵府,司徒府也被牵连时,这些就让她有过怨了。后边,眼前的这位皇帝在得知她是菩提灯的守候者后,一二再而三的放任刺杀!或者也有这位皇帝安排的一手笔! 她怎么会不怨呢?她可是差一点就要丧命了啊! 再后来,这位皇帝在得知前段时间她闯过了所有密卡,并且拥有了所有菩提灯的力量时,眼前这人可是想当场就灭了她的样子啊…… 她怎么能不怨呢? 还有……还有那位她们殊途同归的第一任天师,林桃。一个无所不能的一个神人,明明可以靠着那人让拓拔越来越强大,却也是最后被眼前这人的贪心不足,而被残忍的坑杀了…… 这些都是她的怨点啊…… “罢了!朕…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在我…在朕最后当这皇帝的一段时间!你凤英可以认真回答朕的一个问题。” 凤英抬起头看向那个已经垂垂老矣的老皇帝,定定的回道,“还请陛下问,微臣定知无不言!” “好……” “朕想知道,你那日最后的答案是什么。” 凤英沉默了。 她想过眼前的来皇帝会问关于她菩提灯的事情,却是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凤英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其实那日微臣心中已是有了人选的,只是因为微臣不了解那人的天性,因此不敢出言保证罢了。” “是谁呢?”老皇帝急眼出声问道。 凤英抬头,笑了一下,“天下百废待兴之时,微臣认为会是果断英勇的四皇子更合心意,却不想并不是。” 老皇帝疑惑,张了张口却是没问出声,凤英见那人也实在是憋的难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四皇子文武双全,若是没有好的人选一般人恐怕都会选择他。在没有经历今日的这一场大事后,或者微臣会选择他,只是显然今日他令微臣失望了。” 凤英抬头,“能在家国被逼到如此境地还能做到如此冷静的分析到自身的失得的情形,微臣觉得!他不再是最适合的人了!” 上首的老皇帝立即出了声,“是极!当初朕也是有一方面因为四儿实在是太过于较真失得心了,才会厌弃了他,当然还有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并非朕的亲生骨肉啊……” 凤英错愕中抬起了头,穆然问道,“敢问陛下!四皇子如今可知他自身的身世?” 老皇帝抬头,浑浊间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是旧国之子,朕是替故人托了身份给他罢了。” 凤英脸色一变,因为她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指不定后面也会成了什么隐患就不好了。 老皇帝抬头继续问道,“那你之后的选择又是谁呢?” 凤英叹了一息,继续道,“还是那句话,没有经历今日的这一遭,微臣认为最大明面上的人会是四皇子,五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几位皇子。五皇子当初是最受陛下器重的皇子,明眼人自然首选还是会选择他的。三皇子乐观豁达,一直崇尚敢作敢为,这样的人最是容易招揽心腹,自然也是吸引了一部人的力量。这里微臣会有口头上的不敬,还请陛下允许!” “无碍,你随意开口就是。” “是。” “又因为三皇子是淑妃的儿子,淑妃一直多得陛下恩宠,自然在夺嫡这方面更容易走上捷径,又因为三皇子心性本就不太稳重,所以微臣从一开始就没有瞧上三皇子了。至于最后一位的七皇子。 七皇子作为嫡系正统,自是亦有着不同凡响的人脉力量。微臣相信无论是今日之事前还是后,朝内的大臣绝对都会有一部分还是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七皇子的身后的! 关于七皇子,是微臣一直以来最怕又最纠结的人选。今日事前,微臣最大的偏向是四皇子与七皇子二人之间。然今天,若是要微臣再做出选择,微臣却是想改变答案了。” “哦?你如今的选择是宏儿吗?” 凤英蹙眉,脸上犹豫了一瞬。 “怎么?难道还是四儿?” “不!还请陛下赎罪!微臣有个不解,想恳请陛下解惑。” “哦?你说!” “陛下,为何会独独对这位七皇子如此偏爱呢?” 上首的老皇帝一愣。 “无关嫡系正统,凤英,你以后会明白的,今日朕也大概能明白你的心中选择了。” 凤英轻叹,“回陛下,微臣如今的选择的确是那七皇子,拓拔宏。七皇子在今日事后能立即联络到赵家与钱家,拧为一股绳,这,做到了当时微臣都无法做到位事情。另外,事发后,七皇子又能果断安排人率先统领大司府,又能再独自前来救助陛下!在这一系列事后,微臣通过这些事可以初步看出,七皇子是个可暂托大计之人!” “哈哈哈!凤英!朕之国能有你,朕很欣慰啊!” 凤英抬头,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这位皇帝对她说出这般真心实地的话。 凤英笑了,如此,在最后关节,这位老皇帝还没有糊涂到彻底,她便也是欣慰了。 “凤英接旨!” 凤英一愣,跪地,“微臣接旨!” 老皇帝苍老着声音,高声喝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朕正式宣布!赐凤英,凤祭司,同时掌管大司府之事与封为太子之师!待太子登基之时!便是凤英为大拓拔正式帝师之时!今后,凤帝师有与之后历来皇帝同等位置的所有权利!” “嗡”一声,凤英脑中忽然一空! 皇帝!皇帝他为何会突然要行此事情?凤英想不明白,整个人也被震的糊涂了。 “凤英!接旨!” 凤英错愕中抬起头颅,接旨? 这可是要逆天的节奏啊?她该接下来吗? “凤英!”老皇帝声音中忽然透着一股的急切之意。 “你难道……真的不愿意吗?”老皇帝声音中忽然哽咽了一下,老态更是显现了出来。 凤英咬牙,回过了神。 接就接了吧!反正未来她也是要与那两大强国好好算一账的!也就不怕什么让天下人再次震惊的事了! “微臣!接旨!” 上首的老皇帝面目上疏忽一松,跌倒进了龙椅内,“如此,就好……” “陛下!”凤英抬头,满含惊疑。 莫非…… “朕……只是累了。”话毕,老皇帝坐在龙椅内便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凤英眼眸微张,满含惊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太子一位确立 凤英是第三天接到的正式通知,那位天子终是立了太子一位。跟她想象中的也完全一致,是七皇子拓跋宏确立为了太子。 新太子位置经确立后,自然接下来就是剩下的一众皇子的位置处理了。 到了午后时凤英才接到孙家的消息,除去三皇子拓拔浚如今为司王,其他几位分别是,靖王殿下爵位性质不变,大皇子被封为了凌王,四皇子被封为了北王,六皇子被封为了闲王,其他两位公主殿下公主尊位性质不变,尊为一等公主。 刚被立为太子后不久,这一日下午拓跋宏就急匆匆的来访了凤府。 凤府在被前两日凤墨狠狠训斥了一番人员后,外加府内大事上小事上的不争气,又是突闻如今天子突然病重一消息,彻底的让凤英急怒于心,大怒之下又是狠狠地回来彻底惩戒了一番人,颇有杀鸡儆猴的效果。这一番动作下来,如今的凤府风气也是早已不同往昔了。 至少未来数十年内,凤府再无出现过大乱子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通过一道道的通传,眼前这位刚刚被封为一国的太子殿下才算是终于入了凤府内了。 抬头遥望着眼前一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如此安定的身影,拓跋宏面带微笑的脸上,不禁夹杂着几分连他他都没有发现的一丝敬意。 “学生来给老师请礼了,学生来迟了些,还请老师见谅!”说着,来人就是一拜礼。 标准的大礼仪,神态与动作也是一丝不苟。 凤英有些讶异的抬了抬眸子,看向来人。 来人一身儒雅的青衫,内白袍,倒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儒雅。凤英微微在心底打了一个适合的分数。 这人能如此用心的在还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跑来她的府上,想来也是真的有心了。 凤英甩了甩脑海中刚刚接到的时间线信息,勾了勾嘴唇却是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 “陛下如今可还安好?” 来人神情明显一愣。 “父皇…身子骨经过这一事,恐怕之后要想恢复就难了。” 虽然这人说的委婉,但还是让凤英猜测到了什么。也是难为了这人能这般什么话都对她说了。 凤英轻叹。 “这几日我实在也是无法安心传授你经验什么的,还请殿下稍歇几日,在这几日内我也为殿下准备了些礼物。” 凤英看向身后的梅儿道,“去把我房间内的盒子抱来吧!” “是!”身后的梅儿赶紧转身进了内院内。 屋檐上的一道白影细耳的听着四周的动静,神情紧张,在听到那人吩咐来屋子内取东西时,皱了皱眉,嘴角下拉着有些不大高兴的闪身进了屋内,随即往床上就是一倒不动了。 梅儿一蹦一跳的跑进屋内。 似是想起了什么,屋内的身影忽然纵身一跃而起,拿起了案几上盒子内的一块通体宝玉就是又躺在了床上,开始真的一动不动了。 梅儿进屋先是看了一眼内屋内的床上,见床上的人影还是那副气色不佳的模样,有些无奈的转身向着案几边走去。 “怎么盖子打开了?”梅儿奇怪的随手盖上木盒子,抱着就是走出了房门。 屋内床上的人影过了很久,才偷偷的睁开了眼睛,眼神清亮,哪有什么病人的半分虚弱之感呢? 从怀里抽出手臂,伸出手把玩着手里的上好暖玉,床上俊秀的身影是一脸的不高兴的嘀咕道,“哼!都没送过我什么东西!还想送那小子这么好的玉!哼!真是气死我了!” 屋外阳光刚好,枝叶间的新芽散发着属于新春的生气。春季,一直是个充满希望的季节,今年依然如此。 凤英接过身侧梅儿手中的木盒子,向前推了推,“打开看看吧。” 拓跋宏微垂着身子轻轻的接过了木盒,轻轻的打开了盒子一角,晶亮的眸内一片的疑惑。 凤英见此,有些好笑,轻笑的看了他一眼,“这些是这两天我为你准备的任务,亦是礼物了。” “这里面有一套我去年没事自个把弄的笔墨纸砚,虽不名贵,但也是算是礼轻情重了,这是我希望你能一如这四样物品般,刻苦钻研学术,发扬大拓拔的文学之路……其他……” 少年张眼一双晶亮的眸子好奇的打断了眼前的少女的话,“老师,请问这是老师亲手为学生做的礼物吗?” 凤英扫了两眼那盒子里安稳放着的几样物品,分别是作为现代人必备的十支铅笔,一方好看的翠绿砚台,一摞白亮亮的细纸,一块上好碧绿玉镶边的墨水盒子。 点了点头,“嗯,拓跋宏!从这一刻你接了我凤英的这四样物品起!那么!从这一刻起!你便正式成为我凤英的学生了!”凤英疏忽一收脸上的神色,看向面前的清秀少年也是一脸的认真与严肃。 面前的少年也是站好了身躯,面上也是严肃与认真的对着眼前人认真的一拜礼,道,“学生拓跋宏见过老师!以后便辛苦老师授业于学生了!” 凤英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此!为师三日后便认真与你举办一次登位宴吧!” “是!老师!” 凤英见眼前少年神情满是认真的模样,疏忽一笑,“你也不用紧张,这登位宴往好的方面想,这也是于你好处的一场宴席!到时候整个大拓拔的上至官员,下至大家弟子皆会来参加!而我给你的第二个也是任务也是礼物就在这儿了!” “为师希望你能在此次的宴席中把控到时在座的一半以上的官员与家族子弟!因为这将意味着你这位太子能不能真正坐稳你这太子一位的至关重要的一步了!你,可明白?”凤英双眸严肃。 “老师,学生明白了!”少年一脸认真的回道。 凤英面上一松,“为师说这是礼物,想必你也明白了,到时为师在这段时间所展现的全部力量也会在那一天全站在你的身后!拓跋宏!” “老师!学生在!” “为师从今往后就正式成为你,拓跋宏一人的老师了!从今往后你要明白!你将是我凤英这后面半生要稳住你,把你送上那至高位置的人!这是我凤英作为你的之后授业老师,所必然要做出的表态!但为师希望你不可以因为如此而心有傲慢或懈怠!你,可明白?” 今日的这些话其实凤英是打算在登位宴上认徒的那一天再说的,但当她想到那一日觉得又将是不平凡的一日,便就打消了要在那一天说的想法。 “学生明白!学生定不负老师重望!” “嗯!”凤英点了点头。 “你把那接下来的东西都拿出来吧。”凤英指了指他手中的盒子。 拓跋宏赶紧把盒子里的其他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了圆桌上,神情满含认真与小心翼翼,凤英看着也是满含笑意,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那日那位老皇帝满是喟叹的神情了。 凤英指了指那铅笔,“那叫铅笔,这种笔要这样握着写字,这笔不像毛笔,必须得沾墨汁才能写,这笔芯内是我拿厨房内被烧尽的碳木渣磨出的,然后找来上好的木材把它们的中心小心翼翼的掏空,把这碳棍放进去,要刚好卡住,这就需要提前量好木材内的洞长度了。哈哈哈!你是不是听不懂?” “哈哈!没关系,这东西为师以后保你充足就行了,你手边的那个是墨汁盒,为师无聊打发时间刻上的,再用好看的颜料刷在上面就行了,另外镶嵌了一截翠玉也是图了个吉利。那后边那东西你应该也就认识了,只是我换了那些沉闷的颜色,做了个透亮清脆的颜色罢了。这接下的纸张嘛,制作方法就是麻烦了些,当然!这些方法我也都写好放在了你那细纸内的第一张纸张上了。” “切记!这些可不能随便泄露了出去!这将是未来我大拓拔强于其他两国的又一项本事了!拿来赚他们钱也是可以的……哈哈!” “哈哈哈!老师真是厉害!学生受教了!”少年满含真切殷切的盯看向眼前明明与他一般年纪的老师。心底满是不可置信和信服。 “哦,对了!我记得里面还有一块滴血阳玉呢?怎么没见到?”凤英满眼疑惑。 “老师,许是……”拓拔扫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一道笔直冷漠的身影,咽了咽口水。 道,“许是老师忘记了,没大碍的,今日学生能得到老师的这些礼物已是非常心满意足了!” 凤英蹙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跟着感觉向后看了一眼,疏忽面色也是一变。 第一百七十八章 确认心意 “风清扬!你怎么下床了?!” “咳咳!”身后的人影反应也是相当的快,在身后拓跋宏目瞪口呆中就见那人先是狠狠的向他瞪过来一股杀气腾腾的一眼,接着就是开始捂住胸口开始了之后一系列他都要吃惊的动作。 本就是生的妖孽的少年,在这一系列痛苦委屈的动作下就更是让人心生不忍了。 “哎哟,好痛啊……” 这真的是他那认识的大司府府主吗? 拓跋宏不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了几遍,似乎并没有错?! “怎么样了?伤没好,你就敢下床了?”凤英面色不大好看的看向面前的俊雅好看的身影,生气倒是生不起来,但也止不住心生担忧。 “咳咳!我…我,咳咳,我醒来没见你……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凤英一脸无语加无奈。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凤英满是怀疑的扫了面前人的上下,眼神略带慎重。 “咳咳,我…我真的……真的才醒过来……你……”说着眼前人就好似要倒下的意思。 凤英一愣,赶紧伸手就是抓紧了面前人的胳膊,“你怎么样啊?快跟我回去躺着吧?” 少女脸上神情满是慌张与焦急,还哪有一分刚刚那股气势逼人感? 身后的拓跋宏知晓今日他是不能再继续与他的恩师再聊一会了,虽然他还是蛮喜欢与他这位新老师继续探讨的。可惜在刚刚被那人瞪了一眼后,就算他是想也没敢说了。 在大拓拔内,谁人不知晓,面前这位大司府府主从前那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啊!更甚者,可是从来不喜女人接近他半步的人…… 男人啊男人,可真是善辩啊!到了最近就连这位新晋小太子都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一声了。 “怎么样了?” “我全身好痛啊……好痛啊……” “真的有那么痛吗?”凤英柔声焦急的问道。 “嗯,很疼,尤其是这里……”那人指了指心口位置,拽着凤英的袖子就是一脸的难过表情。 焦急着扶着身侧人进了屋子,某人一进屋子就开始剧烈的又是咳嗽,又是要就地晕倒的。就算是再迟钝的凤英也是发现了一些异常,立马就是停止哄着和焦急的动作。 凤英从那人怀里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面色冷淡的死死盯着那倒在床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地人影。 “真的很疼么?” “嗯。哎哟,疼死了!” “真的很疼?”凤英冷眼又问了一声。 “嗯?”床上闭眼的某人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悄咪咪的睁开了双眼。 凤英轻叹,有些无奈的想着,眼前这人的确是要相貌也有相貌,要才能也有才能,更过份的是,这人的脑瓜子也的确是太聪慧了些!聪慧到这人就是跟着那老顽童几句话就能快速领略了要领了! 凤英很生气!她觉得她以后不能随便让那老顽童随便进她们府上了! 殊不知,若是一个人真的不知变通是无法轻易被他人几句话就影响的,然而此时的凤英却是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等她真正的意识到时,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风清扬!你怎么变成这个死样子了?”凤英一脸的不争气的扭着身下的某人,但又怕这人真的重伤未痊愈,下手也是小心翼翼的。 身下的某人从指缝中瞧见面前少女双眸掩藏的担忧,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他师傅与额娘的前后话。 他师傅,也就是画风告知他,要确认一个女人是否爱上了你,就看她到底关不关心那一刻开始! 风清扬心下欢喜无比,心底也如掺了蜜的般挣整个身心是从来没有的愉快与心满意足! 他的阿娘曾经告诉过他一句话,“小子!定要找个满眼都是你的女人带回来!不然为娘不会让她进这个门的!前提也得是你欢喜才成!这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啊……” 他的娘亲就是因为是她爱的比他那死了的男人多,才会落得这般孤寡半生的下场,想到这里,刚刚还是满心欢喜的少年突然又心底染上了一丝忧愁。 阿英,到底是不是也如他这般对她欢喜呢? 她会不会只是因为……对!她会不会只是因为愧疚呢? 就像这次她只是因为他为她挡伤,才那样的生气的啊? 少年收去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抬眼望向面前的少女,忽然眼内心底都是委屈与酸涩感。 凤英见身下那人突然没了动静,最后还露出那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一时心下一软。 “怎么了?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吗?” “哪里疼?你告诉我,我这就去叫那老顽童过来!”凤英见他也不说话,说着就是要向着外面冲去。 “梅儿!快去叫老顽童过……” 身下人连忙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拉住了即将跑走的少女胳膊,“别!别走!你……你是不是只是因为愧疚才对我这般好的?”在少年没有发现时,殊不知这会他的问话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与斟酌。 凤英连忙回头,见少年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不安与委屈,一时心下更是软了些,不禁不禁放轻了声音,道,“我不走就是了,那你身体还疼的到底严不严重了?” “你说什么对什么呢?我什么愧疚不愧疚的?我倒是真的愧疚当时让你受这么的重的伤了……”凤英眼眸微垂,神情有些伤感。 那一天那一箭,那深入骨肉的深度,吓得凤英她当时差一点就以为她再也看不见怀里的少年睁眼再看她一眼了。她当时是真的害怕死了。 还好,这人没事。抬头看向眼前人,凤英微微抿唇。 她倒是从来没想过,她也会有一天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喜欢上了一个人。 凤英承认,眼前的人是个这世界上她第一次见到的优秀的男子!如果说只是因为他的优秀而喜欢他的话,那她凤英就未必太肤浅了一些。 让凤英真正确认心意的,大概是某一天她无助时,那人一个不能不再经意的一句话给了她力量,大概也是她在每次濒临死亡危险时,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无声无息中一次次解救了她。大概也是在这人开始卸掉他的面具,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泼皮的样子时,大概是在这之后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瞬间都在渐渐的瓦解她的心房。一步步中,她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凤英定眼看向面前人,神情微动而认真,“风清扬,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刚刚在听到面前少女说出“愧疚”两字后,面前的俊雅少年面色已经变得彻底惨白了,这会当忽然又再次听到少女的声音,脸上神情已经开始麻木了。 真的只是因为愧疚吗? 风清扬满眼都是失望。 凤英轻笑,“风清扬,我凤英想告诉你,我似乎喜欢上你了……咳咳!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只希望你以后能爱惜自己的身子骨才好,不然我会……心疼……”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少年豁然从床上纵身一跃而起,神情激动。 凤英面上一愣,“你慢点……” 一把抓过身旁人的胳膊,风清扬一脸的激动的又是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凤英蹙眉,“我……我……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凤英一向话只会说一次!”凤英嘟嘴有些生气,心底还夹杂着些不好意思,一时怒火莫名也被点了着。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可喜欢你了!阿英!”面前人说着就是激动的一把搂住了身旁人。 “唔……”凤英一时被勒的差点呼吸都困难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咳咳!够了啊……真是的!世风日下啊!青天白日的!就这样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受这等子的侮辱啊!我的眼睛啊!我不管了!我要离开!我要回药谷去了!” 凤英一脸的尴尬的看了一眼那离去的一人身影,门外还站着一位满脸目瞪口呆的梅儿没走。凤英见那死丫头眼睛眨都不眨的样子,更加的尴尬了。 “哈哈哈哈!”耳侧突然传来某人疯狂的大笑声。凤英面上一愣,嘴角一抽。 “啪”! “啊!” 耳边终于清净了一些。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宴礼开始 凤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像今天这般隆重上下了。 遥记得第一次这般隆重的派头,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样想来她似乎来到这里短短的一年时间,竟好似过了十年般的充足。就像今日这般隆重的派头她也却是有生之年就经历也有三四次了! 第一次,在桃花节的时候,第二次是在桃花姬名次宴礼上,第三次,是在祭司之礼上,这第四次自然就是今日了。 这一日正是新太子册封大典,也是新太子认师宴礼之日! 这一天,满朝文武齐聚皇宫内,在皇宫内的后花园中,可以不时的看见一道道世家子弟来来往往的身影,笑谈饮酒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凤英是跟在拓跋宏的身后进入后花园内的。 随着凤英与拓跋宏二人的一同踏入,场上安静了一瞬。凤英也不管他人到底是个怎样的神情,她现在已经被身上厚重的淡黄衣着与夸张的珠帘头冠压的不得不支棱起身躯,神情自然也是一脸的严肃。周身气势更是由内而外的霸气侧漏。 凤英像是没看到众人吃惊与呆滞的目光般,在前面新太子拓跋宏的有礼搀扶下轻巧的就入了座,上首坐着的正是凤英好几日没见的老皇帝,与帝后。 老皇帝与前几天她见到时似乎更加的苍老与疲惫了,再加这几天凤英是真实的感受到新太子肉眼可见的忙碌,这般想来,恐怕这几日的奏折也是新太子在打理了。 老皇帝他…… 凤英心下微叹,思绪也是默默一收。 在刘大总管太监的吆喉下,登位大礼便正式开始了! “礼宴开始!” 凤英起身微微侧眸看向身侧明黄色一身的拓跋宏。 这会的拓跋宏脸上神色倒是很平静,只是凤英通过那人那双微颤抖的双手还是被她看出了这人的紧张感。 凤英心下突然一突,穆然望向身侧人影后方座椅上的一角忽然愣住了神。 那是…… “嗯?”显然这会刚想起身的拓跋宏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未显,双腿却是本能的弯曲就是跟着本能反应要落回座去。 凤英反应也是快,连忙起身踏出一步临近了身侧的身影,面上染笑道,“凤英今日既乘了太子之礼,日后自然会用心为太子授业解惑的,太子今日不必如此对微臣礼敬如此,微臣甚是惶恐啊!微臣恳请太子快快入座,好让微臣心安啊!” 拓跋宏闻言面上微顿,却也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半蹲着的身子连忙笑着回道,“多谢老师体恤!日后学生定会加倍努力!争取让我大拓拔日日向上!” “嗯。”凤英点了点头,对着身侧人伸了伸手臂,回了一个请礼。 拓跋宏受着意便又重新落了座,这场尴尬的结局才算是暂时被解除了。 高大宽松的新袍子倒也是没太让底下的文武百官看出个所以然来,再加凤英反应的也很迅速,这一尴尬出糗的事情在还没有发生便被她扼杀在了摇篮内。 期间宴会也开始活络了起来,伴随着场面话三三两两落下,自然有些祸事,不怀好意的人自然也就更容易窜出来了。 凤英看了一眼身后方向,她的身后是今日被风清扬安排的一众高手,凤英率先看向了那刘鸣。一来这人她熟悉些,二来,她也用习惯了,自然也是放心些。 挪了一个眼神看过去,刘鸣收到信号心下微微一紧,连忙就是扫视了四周几眼,逐一排查却是并未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凤英蹙眉看了一眼身侧位置,机敏过人的刘鸣也是瞬间知晓了根本根源在哪里了。当即就是上下扫视了一眼新太子的身影上下后,这样看来还真被他发现了异常! 刘鸣脸色一黑。 这,这,这可咋整? 凤英抬眼瞪了身后人一眼,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一只大飞虫,挪了挪嘴,意思不言而喻。 刘鸣脸色却是更黑了一层,沉默的盯着地上那还在移动的飞虫看了良久,无奈中终是妥协了。 “小心!殿下!”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上首的位置突然爆发了一声巨响! 待众人看清楚情况时,只见新太子正一脸惊疑不定的神情站在一侧,身侧的帝师大人更是一脸的惊吓模样。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时,只见身侧飞快闪过一道黑影,一顿刀光剑影飘过,耳边那名侍从连忙站定了神就是一脸的严肃道,“这该死的飞虫胆敢叮咬殿下!实在该死!就不知是否具有剧毒!属下一时心急!还请陛下赎罪!皇后赎罪!殿下赎罪!” 说着刘鸣就是满脸严肃的跪了下去。 凤英抽了抽嘴角,她刚刚的意思只是希望这人接着虫子的缘故私底下用内力拽开新太子的太子服,这样也就可以解除掉太子第一天大礼丢人尴尬的场面发生了。只是……好家伙! 这货直接把椅子一把给劈碎完了?! 好家伙!虽然最后的结果也是解除了危机,但是她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凤英看了两眼那破的已经碎成渣的椅子,趁着众人发愣之际,连忙唤了一声刘大总管太监。 刘总管赶紧回神,也是相当利索的又安排人提了一把新椅子过来。 “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么不知礼数?你可知你这可是犯了威吓当今太子殿下与帝师大人之罪?” “哈哈哈!五弟似乎言重了!本王倒是觉得这位侍卫很是不错!”凌王拓拔流风笑着淡淡的看了一眼侧身位置的人影,话语不咸不淡的便解了上面两人的围。 他本就是对皇位不热衷,这些年由着他是做老大的人,自然也是对着底下的他这一众兄弟姐妹脾性都是有些了解的。今日父皇能确立小七来当未来的继承人,他还是相当认同的! 小七也算是他这些弟兄中,最性情文良的吧…… 一侧的靖王拓拔智被眼前他的这位大哥一呛声后,也就没再继续开口了。面色不大好看中,拓拔智有些疑惑的想着,平时他的这位大哥可是从来不会在公共场合表明立场的,怎么今日突然这般严肃的对他? 这一点稍稍让心下本就不怎爽快的拓拔智更加的郁结了。 “嗯?本王怎么觉得七弟怎么今日状态不佳啊?”一侧的北王拓跋寒沉默了半天忽然抬了头,不经意问了一句。 拓跋宏面上早已恢复了平静,张眼先是扫了四周一眼,心里大定,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试着拉拢些人才好!不然他之后将真的要令很多人失望了! 想到这里,拓跋宏就是冲着不远处方向低眉一笑,“近期父皇身体微恙,前几日又经历那场变故!按理说本宫的今日一这场宴席是不打算举办的!然!却亦有非办不可的原因是!我拓跋宏如今正式继承了父皇之恩!本宫想了一整夜,甚是觉得我大拓拔如今正在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危险啊!今日的这场宴席之所以办下自然也是有了之下的一番考量了!” 四下几位王爷面上均是不以为然。 拓跋宏顿了顿话头,在这些人面上着重的扫了一圈后,而继续道,“呵呵,三天前那场恶战,不知在座的各位有何想法?或者本宫再换个说法,不知在座的各位是否满意今日本宫得以继位大典呢?” 这一番话下来,刚刚还是嘈杂的场面瞬间也是一静。 凤英站在一侧不动声色,余光中她也只见那位老皇帝靠在一侧帝后的肩上,似在说着什么悄悄话般,凤英看不大真切帝后二人身上的具体神色如何,也只敢匆匆一扫而过。 今日是新太子的继位大典,也是新太子要认师礼的大典,无论如何她亦脱不了关系。平复了心情,凤英知道当新太子取得在场一些人的信任也罢,支持也罢后,就该轮到她了! 第一百八十章 自此只有赵太后 “七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啊?”率先开口打破僵局的是坐在后侧的拓拔清,如今的闲王。 这位王爷由于年岁较小,又生性玩乐泼皮,所以一向被凤英排除在了眼外,却不想今日的这一场合这人却是率先打破僵局的人。不由也是让凤英在一侧也做起了反省行为。 拓跋宏有礼的冲着人群中的拓拔清点了点头,“六哥,今日心情可还尚佳?” 拓拔清摇头晃脑的一番,“开心!当然开心了!今日可是七弟的继位大典!作为哥哥们自然都是开心的!今日的所有,也是七弟应得的!” 一番话下来四周的大臣与世家子弟们才稍稍反应了过来,一时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嘈杂。 “是啊!是啊!太子话严重了!我们在座的各位无敢有此心理啊!” “是啊!是啊!望太子心安!我等亦是对几日前的事件心忧,但今日是太子继位大典!我等也不愿谈此话题扫了太子的兴致啊!” 后面这位说话的是沉寂了有段时间的司徒大人。这位司徒大人虽贵为一品大臣,却也是个喜体察民情的官,就几天前那一场变故这位大人也是冲锋在了最前端,是极这会这人的面庞上还带有多多少少的伤痕。 一场变故到底也是在各位在座的身上心上留下了什么,这也才能让新太子的几句话之下众臣才能立即深情回却一番。 “司徒大人劳累了!”拓跋宏神情认真的一拜,这也是他真心实意的一拜礼,无关等级之分,只关真心之意! “太子严重了!太子不可!不可啊!老臣愧疚难安啊!太子!”作为一家忠实了大半辈子的司徒楠哪里敢承受去一国太子的大礼,当场就是跪下了地。 膝盖触碰到大理石铺张的地面上,是一阵的清脆声响。不由的都让刚刚落座的凤英都微微生出不忍了。 “司徒大人快快请起!”拓跋宏焦急的拉着身下的人影。 四下群臣此见,疏忽身子都是一动,入目是全体人员起身而立的身影。 凤英也连忙起了身,今日的这位大臣的觉悟性倒是给了凤英很大的鼓舞。 若大臣们能一直由此心,何愁她惧怕那两大国? 今日是新太子的考验,自然也是她凤英的考验! 凤英起身走至新太子身旁,拓跋宏立即回神看了一眼四周。 凤英不待他发话,拉了拉他的衣袖率先就开了口,“今日凤英有愧!然,既今日凤英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也会无比认真的把太子扶持好!如今正值两国来犯之际!我如今作为太子之师!自当竖起旗帜起来!今日本师谢过各位对太子的信任了!本师只想告诉各位先辈老臣们!你们的选择与信任是不会落空的!今日!本师身后的所有力量将全力辅佐太子!望诸君亦能一同携手共振我大拓拔的社稷与未来!” 其他大臣闻言后,面上均是一震。 “帝师大人当日一番作为实乃我大拓拔百年之楷模啊!” “是极!当日我等听闻帝师大人的一番作为不亚于一声惊雷炸耳!今日自是不用多说了!我等老臣也罢!新臣子也罢!都是我拓拔的股东之臣!我等只盼望我拓拔能在帝师大人的带领下!冲出如今的危险局面!我等也自是不能懈怠半分!我等亦将坚定不移的站在太子与帝师身后!为太子所效力!为帝师大人所效力!” 凤英听了这话是一阵的激动澎湃,尽管这率先说话的人她无比熟悉,但其中的肺腑之言还是让她一阵的激动心安。如此,她才能更有信心与力量来面对接下来的险境啊! 这位率先说话的人正是她那日事件之后许久未见的赵玉,赵家大小姐! 赵玉说话神情严肃的看向上首的帝王。 “赵家赵玉还有话想与陛下言说!还请陛下恩准!” 上首的天子似乎是犹豫了一瞬,在身侧帝后的几声叫唤声中,天子才算是彻底回了神。 然而凤英却没能想明白,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会做出接下来这样的一个结果? “嗯,赵家的赵玉,你有何言要说!但说无妨。”天子睁眼,打起了一些精神,但是面目的神色却还是不大好看。 下首的赵玉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物件向着上首用力的举了起来。 天子老眼浑浊中仔细的辨认了好一番功夫,似是终是确认了什么,片刻后面色就是忽然大变。 “来人!把那东西给朕速速呈上来!”天子语气急促而又激动。 一侧的凤英莫名的起了些不安心理,转头看向她那位熟悉的好朋友时,却被那人有意的错开了目光。凤英更加的笃定什么了。 老皇帝接过大总管手里的物件,很仔细很小心翼翼的辨认起来。那物件其实是一块通体朱红的玉佩,其下被小巧细致的丝绒编织了长长的尾巴,乍看给人一种配饰的感觉。 凤英也是看清了天子手中的物件,原来是一个玉佩? 只单单是一件普通的玉佩吗?凤英不以为然。 就在一众皇子与大臣不明所以得时候,上首的天子终于是开了口。 “你是赵家的?” 不知为何,凤英忽然觉得今日的天子这样的一个问题很奇怪,但是一时又不知具体是奇怪在哪里。 下首的少女缓缓的抬起了头,面上快速闪过一系列的复杂神色,至少当时的凤英是没理解明白也是没看明白的。 下首的少女神色一闪而逝,脸上再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四下寂静中只听那人温润着嗓子回道,“回陛下,小女是大司府内卿人员赵玉,亦是赵家人!” 上首的天子先是眯眼仔细的看了看下首位置,似乎像是在认真辨认着什么般。 天子追问道,“你是赵家的,你今年多大了?” 赵玉回道,“刚满十三岁。” “十三岁……十三岁……怎么会……”天子面上一阵的失魂落魄。 在所有在场人员的吃惊与震惊中,天子突然从上首冲了下来,直到一直走到下首的少女身前位置时,才停了下来。 “好!好啊!赵家……赵家……竟然是赵家啊!”天子面上一阵的激动与惆怅。 凤英眯眼。 新太子也是微微眯眼,只是当他也看清他父皇手中的物件时,恍惚中却是也想到了什么。 怎么会…… “既然今日赵家携先帝信物前来,朕自当履行朕的任务才是……” “传朕旨意!今!赵家赵玉携先帝信物前来!先帝有言告之朕!见此玉!自当谨遵先帝遗愿!今日朕履行先帝遗愿!正式尊封赵家赵玉为本朝的太后!之后只有赵太后!再无大司府内卿人员赵玉!” “赵玉听旨!” “微臣……本宫听旨!” 四下大臣与世家子弟见此莫不大吃一惊,就连几位王爷也是一脸的吃惊与迷茫。凤英更是震惊的不能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呢? 即使赵家真的与那先帝有过什么约定,可以得到至高无上的位置,但如今她既已为帝师,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赵家行如此行为呢? 她不明白阿!她实在是不明白阿! 凤英眼睛微红的看着那个少女身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裙,眼也不眨的远去了。 玉儿姐,你为何要如此啊? 清冷幽深的皇宫从来不是你是归属啊……你为何要抛却自身的自由呢?为什么呢? 凤英面上一阵的失神。 身侧的拓跋宏似是察觉到了他身旁的老师心神不定,遥望了一眼那位透着决绝的白色背影,拓跋宏心底喟叹了一声。 这一旦踏入了那芳华宫,可是只有老死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后宫女子本就是悲凉一生的下场,他是从那些尔我虞诈中活下来的,怎么不知这一步将是怎样的境地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噩耗传来 “老师,刚刚赵…皇奶奶拿出的玉,是皇爷爷背后一直用的私兵符,见玉如见符,只此一符,如信物,如虎符,可执行先帝职权,必要时候还可掣肘……咳咳,父皇……老师,以后赵家就与我们不同了。” 凤英回神看向他。 “那赵家又是如何获得这符的?”凤英心下一阵的难受,却也是很快的稳住了心神。 “父皇一直有在暗查当初皇爷爷的虎符,却是一直没能查探到任何信息,却不想多年前是赵家获得了。” 拓跋宏面上染上一丝莫名的笑意,“皇爷爷是位比较随性的人,当初拓拔正值进击霸主的时候,皇爷爷当初曾率私兵西下,也是那时候遇到了第一任天师大人,一个叫林桃的女子……” 凤英一脸古怪的看向他,这又和那虎符有什么关系? 拓跋宏似是也觉得自己说的太泛泛了,脸上一红,“咳咳,接下来自然是两人那…之后皇爷爷把前天师带到了拓拔,随后有降下一女,只是这一则消息就连父皇也是充满不确定的,然今日答案恐怕也是不言而喻了……想必那虎符也是皇爷爷留给前天师唯一的物件了,皇爷爷也非常喜欢前天师,所以也是留下了一道密旨,这道旨只有皇帝可以得知内容。” 听到了这里,凤英也估摸出了大概情节了。 说什么随性,哼!不过也是一朝帝王的生性放荡罢了! 凤英皱眉,心下是一阵的厌恶这些帝王的手段,如今又是让她的玉儿姐也要折在了皇宫内,她更是不高兴了。 “希望……还有转机……” 拓跋宏见他的老师一脸忧郁,很快的也想到了什么,很想脱口而出,圣旨难违,违背后只有一个下场,然而但看到他面前的老师忽然气势大开,就立即闭了口。 今日的新太子的登位大礼注定是无法安生了。 先是一场预谋的让新太子出溴的小事故,后面又是在在家赵玉的一场地位翻转,新太子的登位大礼刚开始的气势瞬间也被这后面一条讯息给淹没掉了。 凤英这会也是有些心神不定,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叫朱屹的少年郎。一个也是十几岁的少年,坚定与自信的晶亮双眸,凤英心下忽然微微一刺痛。 玉儿姐,难道连你最心爱的人也要抛弃了吗? 一国太后,如何能再婚? 又如何跨越掉那两朝帝王的坎……答案是,她也做不到啊。 等凤英再次回神时,是被园子外的大喝声惊回神的。 “报!” “报!” “陛下!陛下!有加急边境报!” 听到“急报”二字,刚刚回过神的大臣们与世家子弟面色都是不由自主的变了变。 “何报?”天子怒气冲冲而问道,刚刚还没有缓过的一口气也是瞬间被集结于了胸膛内。 “咳咳咳!快!快快报上来!” “回!回陛下!边境来报!昌…昌武国举兵攻已经打过来了!如!如今大兵已至庆铃,还在,还在往拓拔急速奔来!” 四下所有人听了来报,似乎都没有缓过神来,耳边一阵的轰鸣声。 众人僵着的脸上均是一片的震惊与迷茫,刚刚还热络的气氛转瞬都荡然无存,所有的人心下都不由开始的生出了一股绝望与恼羞。 昌武国这是欺人太甚啊! 凤英听到具体内容时也是非常吃惊的,然后没过一会也就释然了。几日前那位昌武国国君才在她手里吃了大亏,一朝折损了他国一半的高手!且还是只折损在了她一人手里,他怎么能不怒呢! 如今又加那位国君有本朝的内线提供消息缘,恐怕也是这样才得知大拓拔内已如一盘散沙的吧?他们得了消息又会如何想呢?当然是!此时不攻打!又待何时呢? “老师…可有……”身侧的拓跋宏一脸担忧的开了口。 这句话脱口而出也是他出于本能反应,刚开了口后拓跋宏就有些后悔了。虽然他很信任他的老师,他亦觉得他的老师会有办法,但也止不住他会生出老师会不会觉得他难堪大用的想法呢? 凤英回了神,没有看向身侧位置而是看向了上首位置的那个男人。 天子闻言沉默的回了座,似乎是并不想再管这些糙心事,不一会儿复又站起了身,“今日是太子继位大典!把接下来的仪式给完成了!其他事,事后找太子共同商讨!望众爱卿能尽快给予出政策!今日朕乏了,也累了……”说着,那位天子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英眨了眨眼,今日的这位老皇帝给她的感觉很是古怪。 就像是…… 像是…不喜…或者说是不太高兴今日的这场宴会? 凤英蹙眉看着那道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眼前,一阵的头疼。 “太子!接下来先好好完成登位大礼宴席吧!其他事先不要操心,也还不到太子宴席半途而废,而去操办这类事情的程度!现下立即恢复心静,好好把这场大礼给完成了,才是关键!”凤英回头一脸严肃的道。 拓跋宏刚刚还是惨白的一张脸,再听了这话忽然渐渐平复了心神,努力的扯了扯了嘴角,心下又是安定又是羞愧。 果然他还是不够成熟…… “谢谢老师,让您担心了!接下来学生定然不负老师众望!” 凤英稍稍放了些心,望向一侧一脸迷茫的士兵,“你随我到旁边来,我问你,边境可还有其他消息传来?” 一脸疲惫狼狈的士兵也是不知道眼前官服隆重的大人到底是何地位,也不敢歇口气,连忙弓着身子道,“回大人!除了这道急报,还有一道急中急报!此次大军中,风灵国疑似全力也参与了其中!” 小士兵一口气把消息报了一遍,整个人也迅速脱力力,身子软绵绵的就倒在了地上,眼皮一阵的耸拉着。 凤英蹙眉拉过身侧的一名侍从,“去把他带下去好好安生一下!” “是!” 凤英咬牙,风灵国竟然也倾其全力参与了! 朝局一阵的动荡,新太子又是刚确立不久,又是面对着两大巨国来犯的危险,一时内忧外患也是让凤英身心的疲惫不堪。她甚至是开始怀疑,她当初拼命的站的更高的行为到底对不对了? 只是,如今她面对的可是两大巨国,本国的社稷朝纲一团乱遭的情况啊!这样的局面,似乎也是无关当初的对错了…… 凤英从宴席会上匆匆离去,回了凤府,彼时的凤墨也是相继回了府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父慈子孝 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爱女,凤墨同样疲惫不堪的脸上是一阵的心疼之色。 也是奇了怪了,当初他是怎么样看都是不喜眼前他的闺女,如今却是不管怎么看却是越来越喜欢了。想着,凤墨的脸上神情更是心疼了。 “累坏了吧?” 凤英从半高的文件中微微抬了起头,“父亲,您回来了?” 看了两眼门外的天色,凤英心下估摸着这个时辰恐怕也是不早了,这样想着她又是更头疼了。 时间不够用怎么办? 即使这会她吃透了这些文件内的人脉脉络,又能如何呢? 这些都是小伎俩,小计谋,到底是无法阻止那两庞然大物啊…… 怎么办呢? 凤英一脸的愁苦,也是完全忽略了一旁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忙碌的动作,轻叹一声。 “英儿,放下歇歇吧,这如今的大拓拔可是从来不需要你一人来承担住这些责任的。” 男人温润轻柔的声音瞬间惊住了还在焦急翻动文件的凤英,“父亲?您还没有走……” 凤墨一脸的无奈,上前挠了挠爱女的头顶,“看你这么忙,为父自然不敢打扰你啊,可是英儿啊,如今大拓拔面临的问题可是不小啊,即使你翻烂了这些密信,也是解决不了啊……歇歇吧,天色不早了,我们来,先用些晚膳,明日,太子代朝,集思广益之下,必然比你现在有用啊……” 凤英眼睛微涩,半仰着头看向面前的那个男人,突然有些想哭,“父亲,你会不会怪我,若是女儿没有这般激进,凤府也就不会招惹到了昌武与风灵了。” 男人神色一正,“胡说!昌武与风灵若没有那些心思,又如何会有了这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呢!再者,那昌武与风灵可是已经打到咱们大拓拔的家门口了啊,你能有那般的成就与处理,爹可欣慰了,哪有什么怪罪呢?真是傻孩子啊……”男人轻叹,眼睛也是微红。 “只是大拓拔啊,这一次真是遇到了大灾难了啊……没事,没事,总有解决的时候,不急,不急,先用晚膳,好不好?” 凤英哽着喉咙,狠狠的点了点头,“好。”。 一把拉过爱女,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来,刚刚为父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膳食了。” 门外闪过一道玄色衣衫,“咳咳。” 凤墨皱眉抬头斜了一眼门口出现的人影,“哼!怎么?风府主今日也不忙了?” “咳咳咳!岳……凤大人真是见外了,前段时间大人还和在下关系那般亲熟呢,怎么今日就……” “哼!你还好意思说?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男人一把怒气冲冲的把碗筷一把扔在了桌子上,脸上也是怒气冲冲的。 “我要是知道你是一早就把心思打在英儿身上的!我早就把你哄到府外了!真是气死我了!越想越生气!你如今身子是好了吧?我似乎记得风府主内力深厚,没有十一境,也有十境巅峰了吧?怎么?你还想赖在我凤府吗?”说着就是越来越激动。 凤英一把拉住了男人起身要冲上去的身影,“父亲!咱咱们吃饭吧?” 对面刚刚走上前的少年更是被吓了一跳,眼睛转动的向着一旁的凤英直看过来,面上一阵的迷茫和无措。 凤英看着也是好笑,一时看着又是怒气冲冲的父亲,又是看着一旁刚刚确立关系不久的男朋友,一时又是好笑又是头疼。 看了一眼身侧人面色似乎平静了些,凤英没好气的道,“咳咳,还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坐下来!” 少年脸上一阵的发懵,听话的入了座,只是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 凤英差点笑出声,这家伙不是平时很横的吗?怎么现在怂成这样了?这反差真是能笑死她了。 “咳!”凤墨张眼瞪了一眼身旁的爱女,又是瞪了一眼那对面位置忽然傻头傻脑的臭小子,嘴角这也是微微上扬了些。 “大司府如今怎么样了?”凤墨板着脸忽然问了一句。 凤英一顿手上的筷子,也是看向了对面少年。 “哦,那个,那个大司府现在也是一团的乱,但是在我,咳咳,在大司府府主的威吓下,如今已经被平复了。”对面少年先是慌乱,不一会也就恢复了自己的自信。 风清扬龇牙一笑,“凤大人勿见怪,本府当初若是不这般,那阿英可就要被那几位王爷给抢走了,再者,我相信凤大人也是不希望阿英入了那后宫的。毕竟皇家还是太过于乱了……” 凤墨一脸的没好气,“这就是你理直气壮骗我的理由了?” “咳咳!”风清扬一脸的尴尬,条件反射就是向着一侧的身影看了过去。 凤墨早就察觉他的动作了,脸上更是没好气了,“看看看!吃饭也不消停!给我吃完赶紧滚蛋!” 凤英张嘴再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父,父亲!你干嘛这么生气啊?” 凤墨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看向爱女,指着对面的位置,“你就要被人拐跑了!我能不生气吗?” 凤英看他一脸伤心模样,突然眼睛一涩。 “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呢,父亲,就算是女儿有一天真的嫁人了,但也一样也是您闺女啊,女人依然会天天来看父亲,父亲也是可以随时去看女儿啊!女儿永远是父亲的女儿,永远!” 男人眼睛也是一红,“英儿……爹爹忽然更憎恨过去的自己了……” 凤英眼圈一红,眼泪再也没忍住滴落了下来,“不…不会,爹爹对阿英一直都很好,只是阿英从前不争气罢了……” 说到这里,凤英忽然更难过了,她想起了她第一天来到这里的场景,她更想到如今真正对她如亲人般的男人,泪珠一颗也是接着一颗的落下,止也止不住。 “别,别哭了,阿英……” 凤墨眼眸一张,看向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的臭小子,“你干嘛呢?臭小子!我还在这儿呢?你抱什么抱?”我都还没有抱……你个臭小子就抱上了? “我……”风清扬赶紧松开了双手,脸上一红,他倒是忘记了眼前他的准岳父还在呢…… “哼!赶紧吃完滚蛋!” 凤英见这两人又回归到了刚刚模样,一下破涕而笑,“你们真是的……”我还在哭着起劲呢。 “打扰我们父女俩,父慈子孝!”男人一脸的不高兴和恼怒,脸上神情也是鲜活而生动极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太子代朝 翌日,果真如凤墨所言般,朝堂上是新太子代朝的。 看着上首那位已经有了新帝雏形的新太子,凤英既是欣慰又是夹杂着无奈。 也不知是不是新太子的年岁真的太小的缘故,她总觉得新太子的心理还是太弱了一些,不过好在他其他方面是真的很不错的。 她也只能安慰自己,不急,不急,不能急,她会把新太子的心理练出来的! 拓跋宏缓缓从龙椅上起身,扫看下首站着的几百道身影,面目严肃,眼神微闪,直到在人群中望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才复更加安定了些。 “上朝!” “上朝!”大总管重复一句,每日的早朝便开始了。 拓拔宏微微坐下,凤英在人群中冲他微微扬了杨笑脸,拓跋宏面上微微一松。 “今日之后由本宫代父皇早朝!接下来……”凤英一笑,这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接下来!众爱卿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凤英闻言立即收了笑意,看向了四周的大臣。 四周大臣们面上均是晦涩不明,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来,却是并没有人及时站出来发表意见或者问题。 凤英蹙眉,今日的朝堂似乎也很诡异?前几日在那位老皇帝身上察觉到的古怪感再次冒了出来。 上首的拓跋宏这一刻也是有了些明悟,看着下阶那些明明均是欲言又止的面庞,拓跋宏心底是一阵的不安与焦急。 如今拓拔正值内忧外患,如今的朝堂之上再出现如今沉默不言的局面,那距离他们大拓拔覆灭许就是真的要近了! 拓跋宏面目忽然更坚定了些,周身也在散发着属于帝王家的气息,威严而庞大,虽然与老皇帝相差甚远,但依然令人喜悦了。 四下群臣忽然一静,均是抬头看向上首,那个位置上的新太子这会正缓缓站起身,脸色严肃,周身气势也在缓缓凝聚。 “众爱卿是都没有事情要来问的吗?”新太子的那张年轻的脸上一阵的怒气道。 凤英略微有些吃惊的看着上首那位学生,心下微微一喜,这般模样,她才能更感觉到有希望! 凤英挺立身躯,站直,刚想走出列,却在这时从大殿的一侧缓缓的走来了几道身影。 “怎么?既然众爱卿没有问题,那么哀家今日倒有问题了!” 走出的人正是,赵玉,如今的赵太后! 凤英眸内含惊的看向来人。 众大臣回神,看向来人面上也都是各自一惊,显然伴随着前贵妃薨了的之后,太后一位一直悬空,在前两天正式又再次被确立,这些大臣只要不是聋子都是知晓的了。因此,在这没有两天厚后的朝堂上再次见到这位新太后,他们才会这般的惊讶。 赵玉看向上首位置,“太子,告知他们!如今大拓拔面临着内忧外患!若是如今这些大臣们还是这般作态!不清醒!哀家不介意让众人醒醒神!”说着,就见朝堂上四下散开一大批的身着玄衣的人,各个手持利器,面上戾气横生,杀气腾腾。 显然这些人都是饱经历练的高手!目测至少均是十一境上下! 凤英吃惊,大臣们吃惊,新太子拓跋宏更是吃惊。 “皇奶奶……您,您这边请坐。”拓跋宏连忙起身下来,搀扶着赵玉同样年轻的身影。 凤英见此场面,心中不由一叹。 太后……太后啊…… 在新太后的威慑下,这些大臣们接下来就上路子多了。 “回太子!老臣有本要奏!” “回太子!微臣亦有本要奏!” “事关如何应对接下来两国举国来犯之事!” “事关拓拔上下人心惟危之事!” “事关如何制止拓拔边境抵抗住之事!” 之后的这一条条奏本,凤英也在一旁认真的听了,也都是她如今最需要最想解决的事情,忍不住也是听着很认真。 上首坐立安静闭目养神的少女轻轻的睁开了眼,眼内一片的沧桑与迷茫,轻眨两眼,她在那靠前位置坐立位置的方向看去。触及那人温润认真的面庞,不知为何她突然轻轻笑了。 阿英,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在尽力做了,之后只有看你的了。 你大概会不理解我,也会恼怒我吧。没关系,都没关系,你会明白的。 让你一人扛了那么多,真的很抱歉,玉儿姐真的尽力了啊…… 少女复又轻轻闭上了眼,那双以往晶亮一片的眸子内只剩下了沧桑与愧疚,没有人看见,直至那人彻底闭上了双眼。 “如何做?” “昌武国携势而来!早有预谋也罢!把握十足也罢!微臣提倡谈和!” “放肆!赵志退回去!”一旁的司王拓拔浚赫然抬起了头,呵斥了一句那站出列的赵家大公子。 上首的赵玉在听到说话的人真是她无比熟悉的大哥时,面色穆然一沉,睁开了眼睛。 “赵家弟子十年内不准参政!退回去!” 身侧身影突然出来的厉声,吓得拓跋宏也是一颤身,就不说底下的文武百官了。 赵志僵白一张脸,抬头看向上首那个以往的他的妹妹,一时脸上来回变幻了几个表情,在上首的赵玉眼内闪过杀机时,底下的这位赵家大公子才幡然醒悟。 是啊,如今那人已经不只是他的妹妹了,而是如今的一国太后啊! “是臣谬论了!” 赵志退回了列中,赵玉把目光看向了那些其他赵家子弟,尤其是在赵家二老爷,赵荃的面上着重顿了顿。 一旁赵荃刚起了走出的心思的打算也瞬间被他咽了下去。 少女又重新闭上了双眼,回归了闭目养神状态。 其下大臣渐渐又恢复了心神?开始了接下来的激烈讨论。 “昌武国与风灵国恐也参与其中,来势汹汹!如今边境恐怕也是不易固守!微臣恳请太子发兵增援!” “臣附议!” “臣附议!” “老臣有异议!老臣觉得再增兵的同时!老臣觉得此时的昌武与风灵国定然后防空虚!此时我国何不呈三面夹击那两国!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凤英忽然想到了什么,及时的开了口,“诸位,风灵与昌武国或许此时的后防还真是一团乱了!”凤英忽然心头一松。 “前段时间那昌武国与风灵国携势而来,被本师逼退,本师就是大乱了他们后续的一切信息源,如今想来……”凤英忽然冷冷的一笑。 “即使拓拔内再如何有他们的内线!本师也能把他们的信息源头给掐断!这一点诸位放心!这也是我拓拔的优势了!刚刚那位大人的三面夹击策略,太子可以考虑一下,只是还需要详细的斟酌与布局才行。” 众臣见帝师大人都开口了,听到内容更是面色含喜色,“帝师大人威武!” “帝师大人威武!” 凤英脸上一抽,这些大臣这些……喜欢拍马屁的功夫真是要不得……凤英忽然想到以后她得好好和太子盖个心理章才行。 “那……帝师大人,我们该如何能有效全面展开计谋呢?” 凤英眯眼,“昌武国一向对自身武力相当自信,虽然经过前段时间的打击,但以本师曾跨度他们国家来看,在武力这方面他们依然还是盲目自信状态的!” 其下大臣一头的雾水,昌武国武力是一直很厉害啊?这不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吗? 尤其是昌武国的铁骑,那可谓是闻色即变啊! “帝师大人,昌武国地形较崎岖,风灵国又因靠近昌武国,这两国地形较为崎岖的还是蛮多的,我们是否可以……” 凤英眼睛一亮,她正愁没有人具体熟悉昌武国与风灵国的地形呢,正巧了! “嘘!”凤英及时制止了那人的话头。说来真是巧了,这说话的人正是钱家的钱文,她倒是忘了这么一位经常长时间浸染在那边境地带了! “嗯?”其他人不明所以。 凤英张眼看向上首位置方向。 拓跋宏见他老师的目光看过来,结合他刚刚听了快要一个时辰的内容,突然明悟了。 “好!今日就到这里吧!散朝!钱文,司徒楠,太傅大人,老师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众臣面上显然还是没能回过味来,一时都有些怔然,凤英见此没有开口,被叫住的其他人自然也是不便开口了。 凤英眯眼看向那人群中有些跳头的几道身影,嘴角冷笑。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两个方案 “老师,您可是有什么异议?” 等到众人都散了,拓跋宏领着凤英等人来到了一侧的分殿,当即拓跋宏就是没忍住焦急的问出了声。 凤英蹙眉点了点头,“自然是有异议的了。不过你做的很好,能这般快速的意识到如今的朝堂上有线人,能立即制止住当时的机密泄露出去的危险,这一点,我很欣慰!” 身侧的司徒楠面上还残留着一丝刚刚的讶异,“老臣真是老咯!老咯!能得帝师大人当真是大拓拔之幸啊!” 凤英老脸由不得一红,她倒是忘记了还有其他随之而来的人员呢。 “咳咳!司徒伯伯是在取笑凤英吗?那什么,那司徒香最近可还好?” “哈哈哈!难得帝师大人还能挂心小女,她啊,前段时间被我打发她表姑家了,正巧她表哥也到了年纪,或许不久好事也该成了。”司徒楠一张老脸上一阵的舒展。 凤英抿唇而笑,“如此,也甚好啊……”没像玉儿姐那般发生大变故就成。只是如今她时长受及危险,也实在是不便去拜访她了。 也不能!至少在国没安之前,不能啊…… “好了!我们谈些正事吧!”凤英神色一收,开口道。 一侧刚刚没说话的太傅大人及时出了声,“刚刚帝师大人在朝堂上是否是已经有了决断了?” 凤英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太傅大人,要说眼前这位太傅大人应该都是位纯臣之家,那么…… “本师倒是有一个问题想向太傅大人解疑,当然太傅大人尽管放心,在本师的消息一把椅面前,这里的留下的人都是可信可受托之人!接下来的问题,所以还请太傅大人尽量为本师解惑了!”凤英对着面前人微鞠一礼,不怪她如此慎重,也是实在是她太想知道那心底的疑惑了。 “不敢!不敢!帝师大人!折辱老臣了!” 一国之帝师,怎可对下臣行礼呢!? 凤英轻笑,“太傅大人担得起,本师想问太傅大人,陛下如今的时日还有多久?陛下如今的一番古怪行为,是否与那两国突然来势汹汹有缘由?” 留下的几人闻言都是面色大变。 钱文脸色一变就是拉了拉身侧人的衣袖,“大人……” 凤英转头看了他一眼,“无碍,这里太傅大人与司徒大人可是大拓拔股东之臣!忠于陛下两代了!” 钱文闻言,面上这才是一松。没办法,虽然如今朝局看来最高权势是眼前的他跟随之人,但也止不住如今朝局面临的境况,实在是让他一阵的担惊受怕啊。 “太傅大人?” 凤英为何独独问这位太傅大人呢? 因为眼前的这位太傅大人是与老皇帝是患难之交,当然这也是早年的事了,没有孙家密道消息,凤英也还不知道呢。 脸色僵白的太傅终是渐渐地回了神,眼神忽明忽暗的看向面前这个不大年岁的年轻帝师大人,心底是一阵的感叹。 “帝师大人果然聪慧过人,没错!陛下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恐怕已没有一年的时日了……” “什么?” “这……” 一旁的司徒楠面上很是难看,钱文更是如此。 天子都这般了,那拓拔不是更加难了吗? 凤英因为早已有了猜测,自然没这般大惊小怪。 “那第二个答案……” 花白了一头的太傅脸色忽明忽暗,似是很是犹豫。 凤英蹙眉,那个大胆的猜测更是确定了一些。 “是真的吗?”凤英不解。 “为什么?” 太傅睁眼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陛下得知自己时日不多,他想尽自己的力能为拓拔争取些喘息的机会,所以才行此事情,这件事也是老臣事后才知晓的……” 听到这里身侧的几人也是听出意味来了。 “父皇是做出了什么?”拓跋宏稚嫩的一张脸上忽然一白,他忽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见面前人低垂着头也不回答他,焦急中,拓跋宏把目光看向了他的老师。 “老师……” 凤英面色难看的看了一眼那位太傅,语气生冷,“陛下主动把自己时日不多的消息卖给了风灵女皇,希望女皇能看在那百年约定份上罢免战争,然,结果各位也就知道了!” 年轻太子殿下闻言直接就踉跄了一下,“父皇糊涂啊!” 这不讶异正是一国皇帝自己把自己的国推上了箭刃啊! 凤英心下恼怒也是一会就过去了,再恼怒也是无济于事了,还不如快些想办法制止住才行。 “需要破了这处消息吗?” 凤英摇头,“不必了,一来陛下时日已成了定局,二来既然他国这般来势汹汹,自然也是不在乎这样的“小事”了……” 年轻太子犹豫的看了一眼少女,面色羞愧不已。 凤英看了他一眼,“你日后不这般糊涂就行,你这个学生,我这老师还是很欣慰的!” “咳咳!好了!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之后的打算与布局吧?”司徒楠感觉制止住了少女接下来的大胆豪放之言。 凤英也就此作罢。 揉了揉酸涩的眉眼,凤英对着身侧方向,“钱文,你来跟我说说那风灵与昌武的具体地形,太子,让人准备些细纸上来,我详细画下来在做其他决定。” 拓跋宏听了话,连忙让人拿了一些细纸过来。 太傅与一侧的司徒楠,钱文,接过手上的细纸面色震惊,“太,太子!这,这纸张是如何得来的啊?” 拓跋宏轻笑,眼带自豪道,“是老师赠予本宫的!” 司徒楠与太傅两人表情是一阵的变换,之后再出不了声了。 在钱文细致的话语描述下,凤英也是用了半个小时才把两国的具体地形给画了下来。 只是画了大概,看着感眼前铺设在案几上的地形图,凤英眼神复杂。 这样看来,昌武国的确是地形复杂了,而且是相当的复杂了! 至于风灵国,半边地形崎岖,半边较平坦,好像也是不太好搞啊。 “怎么样?咦?这图?哇!这图!” “怎么了?哎哟!这图!” “不愧是帝师大人啊!” “是啊!不愧是一国之师啊!” 凤英看了两眼那两老夸张的神情,嘴角是一阵的颤动。 “根据这张草图可以看出……” “很细致了。” “嗯,真细致啊!” 凤英揉了揉太阳穴,心底暗道,是不是这些年龄大的都很老顽童? “根据这张草图我们可以看出,昌武国地形虽然崎岖,对于进攻有一些利,防守不利,但这正也就造成了我们若想进攻同样也是不易,也会遭受到防守不易的局面!所以从正面进攻昌武国的打算是不合时宜的!” “再看这边的风灵国,半面崎岖,半面较为平坦,这样的地形就相对来说与我们相当有利了!根据地形准则,优先攻打风灵最适宜!另外,你们看在风灵国的右侧,这里有空隙,应该是有一条小路的,这一隐秘小路钱文应该也是没注意,相反这更是好的一点!这就意味着,昌武国与风灵国也是不大可能会想到我们会从这条小路去突击过去的!” “帝师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行攻打风灵,只用两个方向,余下的第三面就在风灵方向斩断再次进击昌武?” “嗯!对!”凤英激动的伸出了大拇指! 钱文果真是位好将领!不愧是在战场边磨砺出的人才,一点就通。 “哈哈哈!帝师大人真是奇才啊!连那条末将忽略的小路都能被帝师大人一眼就看出!” 凤英抿嘴,一笑带过。 “确立方案!有两个方案为保障!” “两个?”几人面上很是吃惊,就这还能出现两个方案?这是得多牛啊? 凤英一愣,“呃,目前只想到两个。” “帝师大人您说!我们听着呢!”几人,连带着那位年轻的太子殿下都是一脸崇拜与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凤英:…………这啥意思? 第一百八十五章 悬案风云 紧张感中凤英协同在朝的几位股东之臣探讨了一番应对政策后,就急匆匆的回了凤府,又与凤墨简单交涉了一番之后的朝堂变向好让凤府有所准备。凤墨作为在朝老臣自然是很快的明白了朝堂上的波动之后肯定会很大,但又想到国之危难之前,这些又不算什么了。 当日凤英就匆匆的又返回了皇宫内,一来她是觉得之后将会很长的时间她都不变住在凤府了,二来,皇宫内繁杂之事将都会过到新太子手里,这也意味着是在她的肩上,她不得不为了这方面而考虑了。 帝师殿是以旧十二正司阁重新装修了一下,在面积上又扩张了许多,既不落气派,又颇有特色。 这些日子因为一场惊故的原因,太子府邸以文宏殿翻新扩建工程也是稍显赶工了些,自然也是没有太过于花哨气派的,当然该有的派头建筑自然还是要有的,比如足可赛过帝王宫内的后花园,内设活水也是相当的精巧而庞大,作为太子府自是与众不同了。 历来府邸的翻旧扩张在每个国家都是有所规划的,例如大拓拔就是希望国内能减少不必要的土地浪费现象,所以在大拓拔内的每一座府邸都是历经几代皇家人员更替的,这也是为何在大拓拔的境内从无土地方面的烦忧问题了。 凤英的府邸完工日较于新太子要提前了一天,本着对新太子尊敬与排面考虑,凤英自然的就把自己的剪彩礼给推迟了一天。 太子府邸距离皇宫并不远,就在皇宫的左手边旁,这样也是为了太子能为将来接班做考虑,而作为帝师的凤英府邸就是在新太子府的对面位置,两府距离也算是不远不近,相互距离大概是坐轿子半个时辰的路程。 路程方面肯定是较之凤府到这里快了好几倍了。 而就在新太子与帝师大人正式入住新府邸的时候,在本就是一团糟的拓拔境内却是又发生了一桩奇事。 “什么意思?” 一间古朴典雅的房间内响起一道男人的冷凝声。 “哼!还能是什么意思!那文智府是已然行动了!还用这般的手段!简直是可耻!” 后面这位说话的另一道男声略显稚嫩了些。 正是半夜,在微弱的灯光折射下屋内露出几道不大清晰的身影。 一侧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影遮住了一半的灯火光芒,忽明忽暗中那人似乎是轻叹了一息。 “罢了……父皇终究还是老糊涂了啊……” 垂首在一侧的身影闻言,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四哥……父皇是真的……”稚嫩的少年面上微微一怔,后头的话也没再说出口。然而那战立的人影似乎是瞬息就明白了那未说完的的意思。 “无碍……不是还有七弟吗?” 低垂的少年面上染上一丝不安与纠结,那日那人来到他府上突然说出的真相也是令他很是不安,少年抬起头看向那站立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眼睛微涩。 “四哥,若是你想要那位置,弟弟是乐意……” 那道人影突然转过了身,也阻止了少年即将脱口而出的后面的话。 “六弟,此时国之危难,我和那拓拔智不同,他可以做的事情,有些时候我是办不到的。” 灯火摇曳,露出那人俊秀坚挺的轮廓。 “对了,近期凤府的情况怎么样了?” 少年自从上次被那人噎了后就有些不高兴听到“凤府”这两个字眼了,更不用提他还会去关注了。 略显沉着稳重的少年见他如此神色自然也是猜测到了什么,紧了紧眉宇,脑海中想到那位少年皎洁自信的面庞心下又是一阵的摇曳,更是不能自己。 “阿清,对凤英态度上好一些吧,她已是帝师了,如今大拓拔真正的担子可就全落在她一人身上了啊……凤英啊凤英……” 少年豁然抬起了头颅,“四哥!你该不会是?” 少年回头轻笑了一声,神态又重新恢复到了自信,“你明白就好。” 稚嫩少年豁然长大了眼睛,眼珠子一转又是想到了什么。 许是好事。 若能得到一国之师的青睐,那不正是得到整个拓拔的青睐一个意思吗?少年眉眼含笑,重重的点了点头,“清儿自是希望四哥马到成功的!” 翌日,清晨。 在一阵嘈杂与应付声中,太子府邸与天师殿正式剪了彩礼,确认了府邸位置一事。凤英也就相继住进了府邸内去了。因为是新府自然是比较忙的,凤墨也是忙前忙后安排了许久,才草草的打发了那些有的没的朝廷重臣。 凤英明白,之所以这些大臣们这几日这么不怕辛苦的奔来奔去到她这里,无非也是图了个安心罢了。谁让她是一国之师,帝师大人呢。 刚建设安排府内的杂事没多久,在平静中度还度过几天的安生日子,凤英这天突然被焦急上门的太子再次打乱了想清净的日子。 “老师,学生又要打搅您了。” 凤英张眼看向来人,一身儒雅的白衫,倒一点不像是做了太子的人。 “无妨,可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几天前凤英刚携手新太子登基了位,在百姓群众的热烈讨论下,凤英一朝被推至最高位置。是极,民心所向,也在某一方面也起到了促进了新太子得以完美登位之事。 拓跋宏其实也不愿这么早就来打搅了他的老师清净日子的,但一想到刚刚他从大司府地下牢内看到的情形,似乎也由不得他不得不来求他的新老师了。 “京城内发生了一场悬案。”拓跋宏蹙眉一脸的担忧道。 凤英闻言不禁无语。 “悬案?” 拓跋宏点了点头,“是悬案!且是关系到学生之后能不能完全继承大统的悬案!” 他这后面的一句话倒是让凤英立即收了她的漫不经心态度,凤英神色恢复到严肃,看向来人道,“说来听听。” “是!” “昨日午夜民众在京城的郊外发现了一截断石,石头通体赤金中透着黑,这本不是奇怪的事,当时底下人也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大司府了,大司府也命人着手去查探了,却在这一来一回中那石头突然碎开了!怪就怪在那怪石头中突然冒出一阵黑烟,接着搬运的四名紫员皆面色发黑当即阵亡了!怪事更是在后面!” “这后面,但凡是见过那怪石的人无一全暴毙而亡了!就在今日学生焦急前往了大司府内的地牢,那里关押着此次见过的唯一幸存的两名紫员,只是在学生去之前那两人也接着阵亡了!非但如此,风府主命仵作仔细查探了那两人尸体,在那两人身体内发现了一张通体乌黑的信条!上面写着:阴阳爻分,上位不当位,错错错象!” 凤英听完皱着细眉张眼看向她的这位稚嫩学生,虽然她没听懂他最后的一句话什么意思,但她还是让她听出了这最后一句的不对的感觉,很是不舒服。 凤英突然莫名有些烦躁,冷了冷声她焦急的连忙问了一句,“大司府的府主怎么说?” “张府主言明,从所有人体内找到的信条凑成的这句话正是卦语!卦语显现为大逆不道之言!恐有危急老师与学生之后都不安生了……” 少年面上又是焦急又是无奈,本是尊贵无比的身影此时因为接二连番的烦忧事此时面上也是焦急的生了一颗暗逗,近距离下微微让凤英错愕了一瞬。 凤英微微舒展了眉头,“你是说那卦语是大逆不道之言?” “是的,老师。”拓跋宏微躬身,稚嫩的脸上经过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操劳下已微微显露出一丝的疲态。 凤英看向眼前这个谦逊的少年忍了忍她忽然生气的烦躁感,温和着声音道,“若是这样的话,为师就可以确认这幕后的人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了。” 拓跋宏抬起头,眼含惊讶,“老师认为这是幕后人在捣鬼?” 凤英一脸的无语,“不然呢?” 少年面染几分尴尬,“卦象颇有些正规卦数,学生一时糊涂了。” 凤英垂眼,“唉,你回去吧,午后我会亲自前往大司府一趟,记住,这之后你但凡一言一行皆仔细思量着再说。记住,这不是为师在有意刁难与你,而是从这一刻起,你我的一言一行皆会被那暗处的人窥探着。你是日后的帝王,切记,凡事不可焦急,遇到紧急事先与张府主言谈一番,再无决策,找风清扬。那人脑子灵活,赛过为师。” 听到“风清扬”三个字,拓跋宏心下微微苦笑了一下,就刚刚在他来时的路上他还遇见老师口中的人呢,只是…… 在那人吃人的眼神中他觉得差点就走不到帝师殿了。幸好他反应的快,当然跑的也快了。拓跋宏暗道得亏他自小就是个机敏的人了! “这是孙家的通信方式,你且拿去吧,还有这枚令牌你也一并拿去,在皇宫内不如宫外自由,凡事更该注意才是,若是可以你此次回宫的路上你若能在路途中先取得孙家的信息线,那才是最好!”在面前人发呆之际,面前的少女早已命人准备好了接下来的事宜。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迷茫少年 看着端放在眼前的两样物件,拓跋宏回神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师,是怎样练就这般的冷静的状态的呢?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而又羞愧啊。 拓跋宏一脸羞愧的接过了两件物件,脸上一阵的慎重之色,缓慢中出声道,“学生明白了。” “嗯,你去吧。”凤英挥了挥手,满是随意与无奈。 拓跋宏微微抬了抬眼角也同样无奈的退出了院子。 凤英眼看那人终于走了,一脸烦躁的揉了揉面颊。 看来她想要清净一两天的美梦是不可能的! 凤英咬牙。 这该死的帝师可真是要人命的官位啊…… 草草的用着午膳,凤英是在一阵嘈杂声中丢下碗筷的。 “这还有完没完了?”凤英大怒。 这一天天的!还有完没完了?外面又在发什么疯? “暗六!暗七!” “属下在!” “属下在!” “去看看这旁边院子又发什么神经了?” 两盏茶的功夫后,凤英才等来暗六暗七的回报。 “到底是什么屁事?” 看着眼前暴躁极其情绪不稳定的女主子,暗六暗七心底暗自为那遥远方向的几位爷捏了一把汗。 “回主子!院外的大老爷与三老爷因为凤辞二少爷与凤然凤夏两位少爷,依次被大司府下狱了,因此这会才会围坐在主子的院子外,希望主子能看在一家人的面上给予一些帮助,或许能帮说上一句话把人就给放出来最好……” “咳咳!主子,这事涉及到了如今的悬案,恐怕我们不便露头才是。”一侧的暗七连忙打断了暗六的话,接着话就是掐到了重点。 凤英蹙眉,脸上的暴怒已经快要溢出满脸了。 凤英气的快也是消失的快,眨眼功夫又是气消了一半,敏感的她终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这段时间倒是忘记了她如今已是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及第了,她倒是忘记了她如今也该来那玩意了…… “咳咳!这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让院子外那些什么对什么的玩意!别来烦老娘了!就说老娘忙着太子事情呢!他们若是影响到了老娘心绪,就等着太子一怒平了他们全家吧!” 暗七暗六一脸懵的抬头看向他们的女主子,他们都快要幻听了。 这话当真是出自他们端庄优雅的女主子口吗? “快去!”看着两没眼力见的属下,凤英刚刚消了的火又再次被点燃而出。 “是是是!”两人飞一般的窜远了。 凤英以手扇了扇脸颊,“娘的!” 错综复杂几股势力攀咬现场,扑朔迷离,大司府无奈全权接管了调查案件,凤英也是初次涉及了大拓拔王朝第一次的案件。 “怎么了?今天阿英的火似……” “啊啊啊!风清扬!我要宰了你!”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混蛋!我要宰了你!” 门内梅儿一脸的吃惊的从一侧走出,眼看着屋内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也是没能回神。 “完了,完了,这下主子还真的只能选择风府主了……可惜了可惜啊……四皇子与七皇子也是蛮不错的嘛……唉,这叫什么事吗?” 眼前的小丫头丝毫没想到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位主能正大光明的推开门进入房间好像就有她的一份力在内啊。 屋内的声响在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中,持续了好些时间才渐渐地消停了。 凤英怒气冲冲的推开门走出,喊道,“梅儿呢?梅儿那死丫头去哪了?” “小姐……我在这呢,您……” “好啊!给我一边罚站着去!” “是……”小丫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门口处那突然冒出的一个脑袋,转瞬脸上就布满了一脸的委屈与懵逼。 “我错了……”高大俊雅少年红着脸,支支吾吾中拉了拉身侧人的衣袖。 凤英红着脸,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地缝中才好呢。 怎么偏偏这人会在那会那么巧……那么巧……巧的她刚好脱了……脱了那玩意时候进了屋子内呢? 闹啥呢? 闹啥呢? 她堂堂大拓拔帝师大人啊! 啊啊啊啊啊!她要疯了! 这日子没法活了!她不想活了! “阿英~” “嘭”!一声关门把一张委屈巴巴的俊秀少年吓得一愣。 “阿英…你这是……”门外的少年脸上更显得无助与迷茫了。 门外正是一片的大好天气,转眼就是午时三刻时分,凤英已到达了澜城外的一个镇上,已经呆了一上午的时间了。 原因自然也是与那悬案一事有关了。 客栈外面忽然走来三人。顿时吸引了凤英的目光。他们个个英俊潇洒,看身形穿着,凤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家。只是看到二人身后的那个蒙面的身影时,不知道为什么,凤英忽然有种错觉,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她只知道那个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 凤英皱了皱眉,只看见那三人定了一个上房。走在最身后的蒙面男子突然回头往四周望来,凤英突然更觉得那身后的人熟悉了。看着他们走上了二楼,凤英沉浸在那一道身影的思绪中。 楼上的三人并不知道凤英在暗中观察着他们,他们走向二楼期间,一直在谈笑着。 “呵呵,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其中一人大笑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哈哈,二弟!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偷偷跑出来!哼!我果然就知道!还好我也是提前出来了!不然还不能遇到你们呢!”另一个人闻言,亦是一脸的开心笑着回道。 “哈哈!大哥果然是最聪明的一个啊!哈哈!”那人连忙笑着点头应道。只是他们身后的另一个人却是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过。 凤英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谈话,他们的谈话似乎带有着什么地方的口音。不像是长居住在澜城中的人,也不像是这四周的居民。 “嗯?”这个口音?凤英眯眼。 他们是昌武国人! 凤英忽然瞪眼! 那么这一批人就有可能是…… 这边凤英还在细眼仔细观察着二楼楼道处的三人,却忽然看见了一个画面,使得凤英再起惊的双眸睁得滚圆。 那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跟踪 她刚刚看到那最后侧的人似乎是抚了一下手背!这个动作对于凤英来说那可谓是无比熟悉了! 凤英忽然眼睛一亮。对!就是他了!她说她怎么看这个身影看着奇怪呢! 原来是她! 原来刚才那个蒙面的人就是---“凤秋”! 真是踏出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凤英一脸冷漠的盯着二楼的楼梯处。只有她得知了假的“凤秋”的方向,她们才可以顺藤摸瓜的打入昌武国! “看来这次的事还有这昌武掺杂在其中啊……” 哼!真是好机会啊! “凤秋”!我都忍不住开始期待你真实的身份到底是谁了!凤英眯眼。 看着那几人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不久后,凤英起身立刻也定了一间临近那三人旁的房间,就匆匆的往楼上跑去了。 在经过他们的房间时,凤英有意的放慢了步伐,就听道里面的两道声音响起。 “大哥!你说我们这次得到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一人问道。 “哼!管它真的假的!就算是如今的拓拔真的恢复了秩序!那也不可能挡住我们的铁骑军的!哈哈!”另一个人大声嬉笑道。 “大哥!你又开玩笑…如今我们昌武可是也是受了重创啊。” “可真的是因为那凤英?”突然两道声音中清晰的传来一道清晰的女子声音。 门外的凤英眼眸微动,悄声错开了脚步,她这会若再听下去许就是要暴露了。 凤英赶紧推开一侧的房门进入了自己的房屋。扫了一眼屋子内宽敞的空间,凤英在一侧无摆件的空隙位置悄然半蹲了下来,为了能仔细听清楚隔壁的动静,她也是用了些内力转换在听觉之上,只是因为她不善于遮掩自身气息,一时也只敢听上半刻。 “大哥?那我们接下来是要……?” “不急!父皇只让我们来确认那风清扬死了没!其他的可是还没有交代呢!”那位发出略微沉稳的男人继续道,闻言似乎还嗤笑了一声。 “那倒也是,不过大哥?那风清扬是真的要死了吗?我怎么觉得这整件事都透着些古怪呢?” “哼!无妨!他即使不死!在我昌武最精炼的箭手下怕以后也是要废了!废人一个!不正相当于是死了吗?” 趴在墙上偷听的凤英闻言眼眸疏忽一冷,这些人竟敢咒清扬!简直是找死! “哈哈哈!真是可怜啊!好好一个大拓拔国啊,竟然一朝被自己人给折腾废了?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很啊!” “那倒不至于!大哥!二哥!还是谨言慎行些的好!”这道声音应该就是那假“凤秋”的真正声音了! “哈哈哈!好!大哥都听你的就是了!我的好妹妹!你可得比得过那司兰贱人才行啊!” “就是!我的好妹妹!你可得把那个司兰贱人比下去啊!这次回来!就不用回拓拔了!你就安心留下帮哥哥尽快夺回先机吧!” “好的,哥哥们,这次妹妹也不用再回拓拔了,拓拔境内一片混乱这也是哥哥们的好时机到了。” ……………… 凤英听到这里,这下是真的彻底平静不下来了。 是夜。凤英一身黑衣,隐藏在一棵树上,勘察着树对面的三人,紧紧跟随着… 凤英没想到的是,她这这一跟,竟来到了昌武拓拔境界处了,并且现在还再向着昌武皇城内方向走去!心下大汗之余,凤英也是想到了现在再不行动,恐怕就要错过良机了! 一路坑坑拐拐,总算让前面的三人停住了脚步。 凤英顿住步伐,挥了挥手示意了一番,四下迅速从天而降一批黑衣人,四下散开,默入黑暗中。 一个上跳,凤心爬上了一颗树梢上,看了一圈地下的地形,神色严肃。 地底道路多是平坦,四周人迹罕至,地理位置也较偏,当是个杀人的好地方了! 地底下的假凤秋已经恢复了女儿身的装扮,其他两位倒也没多大变化。“假凤秋”一身的淡紫裙纱,白莲头钗,眉目清秀柔和,模样倒是还不错。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轻微温厚的声音吓得凤英身影也是一颤。 “你就不能通知我一声吗?…难道不知道我会心急吗?你这个心急的女人!” 话刚说完,凤英的手臂便被一只大手包裹在了其中。 凤英惊讶的一个转身。顺势之下,一眼就看清了身后的人面庞。 他怎么来了…… 他又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风清扬拉起她的手,就往一个方向走去。凤英不知道他要拉着自己去哪里,本能的反抗着,原因是她还有要事要去做呢!而且正是最关键的时候! “别闹,乖!杀人这件事,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做呢!傻丫头!你现在可是帝师了!堂堂一国帝师,怎么能让你来做这等子事呢?”来人柔和着眸子,清亮一片中,凤英只听到她的耳边响起这人温厚好听到不行的声音接着道。 “再说了,以后你也可以把我当你的刀啊,剑啊什么的,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啊……下次不可以凡事都自己来了……我会心疼的。”顺势之下,来人揉了揉身旁人的手心,一脸的温柔。 凤英抖了抖身子,尽管不讨厌这人说话的腔调,但也止不住这人突然的窒息腻歪,一时她也是失了言语。 “拓跋宏那个臭小子!就这样心安理得让你来处理这等子事了?”说到这里,面前刚刚还是温雅的男子突然变了脸色,整个人气势也是说变就变了。 凤先是一惊,后更是无语了。 风清扬一脸的恼怒,若不是今日他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快些,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个不爱惜自己的傻姑娘都快跑进邻国去了!! 一想到这儿,风清扬那就是一个气啊! 想他一个人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他心动欢喜的姑娘,还不等他与心爱的姑娘整日温贴温贴!就被那个混账小子操劳的整日为这破国劳心劳累奔波了! 什么拓拔国怎么样,关他屁事?要不是他还当着如今这副府主的职位,他真想把准媳妇扛回去就回白宫先完婚了才行了! 好在眼前人已经稍微透露出了,等这大拓拔彻底解决了隐患,他们就完婚的意思了! 哈哈哈!一想起这件事,他这些事还算是在可忍受的范围的。 某人笑的一脸的邪气。 凤英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人突然又是换了一个神色的人。 “那交给你解决了?你大司府又撂下给府主他老人家了?” 想起临行前府主那微无奈的眼神,风清扬使劲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 凤英一脸的不相信,“真的?” “真的!真的!”那位爷可是很高兴的就接手的……嗯……的确是这样子的。 为何眼前这人高冷形象一去不复返呢? 这事自然要从那日某人昏迷后,凤大帝师亲力亲为之下,这人在画老顽童的几句话之下突然就开了窍!之后便是开始了某人的各种坑蒙拐骗媳妇之旅了。 担心某人身子骨被打坏了的凤大帝师自然也是没来得及仔细观看,自然是被眼前人给“花言巧语”的糊弄过去了。外加心疼确认了心意,凤大帝师也就半迷糊半没推究,两人就这样默认了关系。 之后,自然是无耻的更加无耻,无奈妥协的自然也是越来越妥协的多了…… 晚间被某人及时圈住的某人就此在临近昌国边境处找了一间客栈草草住了下来。 翌日,几人起的很早的再次盯紧了那批人,果然在一道略显刻意掩藏的人影进了那客栈内的最顶层时,和凤英与风清扬二人的心中猜测再次吻合了起来。 这是开始会面了么? “靖王爷,想的怎么样了?…”一道沉着魅惑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静谧的屋内响起,房间内静了片刻,让这所高雅高端的客栈院外显得更宁静了。 “这?…我不能对他下手…”对面人影听了话后似乎略显犹豫,端着茶盏的双手轻颤了一下。 “靖王不对他下手,恐怕日后就是他向您下手了吧?…”那声音突然下重了语气,带着些魅惑道。 “我再想想吧……”那位被称为靖王的人影闻言紧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之色。 “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似乎也要行动了!”暗处人影又微微的加了一句,带着点威压袭来。 屋内坐在案几前的男子,闻言突然猛然抬起了头,眼神里还有着未退去的震惊。烛火的光圈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息。 “好…我答应你了……” 余音之后,在暗影里的男子闻言,呼的一下便消失不见了。屋里瞬间只剩下了那位被称为靖王的人。他似乎还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中,脸上的表情是既深沉又是无奈……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对我下手了吗?…” ………… “或许是吧。” 他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很笃定,却又似早已知道了结果一般,空洞的自问自答着…… 第一百八十八章 暗探 清晨,微风习习中,正好的阳光照在树上,树叶在微风的温柔抚摸下,发出微微的轻快声响。 耳边似乎还环绕着昨晚那人腻歪的话语,“我娘亲已经听说你了,我也正巧一并把我的心意告知我娘亲了,你猜结果如何?” 她问,“是如何?” “我娘亲一听说我心意人是你,高兴的直拍我,让我一定要把你拐回去做她儿媳妇!哈哈哈!果然是我的亲娘啊!” 凤英扯了扯嘴角,“话说这人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般的,似乎是越来越泼皮了呢?” 凤英有些疑惑。 她大概忘记了,这一次次她纵容的事情了。 凤英也不知道是自己躺了太久还是怎么的,只知道阳光似乎没有刚才的适宜了。正在想着要不要回屋时,头顶忽然就被一团黑影挡住了视线。 “主子!来报!已经查探到了…近期昌武国的国君的确已与风灵国的女皇暗地里再进行着什么交易!且近期两国频繁会面!”一道男人清冷的声音就忽然在她的头顶响起。 “知道了…你下去吧…”凤英闻言蹙了一下眉。 等那人走后有好一会儿时,凤英才想到阳光已经不适合自己坐在这里了,就赶紧搬了摇椅回了屋。外边此时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了。 三日后。昌武国,某处大殿内。 “哼!好啊!一月后朕倒要看看那拓拔还能蹦跶到什么程度!哼!”昌武国国君一脸阴沉的说道,手边龙案上摆放的茶点被他拍的一下东倒西歪,茶水更是翻然倒下,水花瞬间四溅开来,溅落了案几上一片。 “主君英明!细作已传来消息,那拓拔内里已然是一片混乱了,待风灵女皇琐事尽了,也是我昌武铁骑军真正东下之时!” “哼!风灵女皇还在犹豫什么呢?”坐在上首位置的中年男人面色微沉。 拓拔境内,澜城,文智府,后院内。 “靖王殿下不用太担心!我等先下手为强!…只要我等真心辅佐您,还怕那太子不成?”其中一个状似文官人的模样,闻言立刻开口道。 “你懂什么?!他终究是…是我的弟弟啊!…这皇家当真是为了权利都不念及亲情了吗?”仿佛是在自问自答,又仿佛是在问那几位文官般。 “靖王殿下!这太子一位皇上已然定了下来!还望靖王殿下不要太顾及了!说句不好听大逆不道的言语,这显然是已经把殿下当成了弃子了啊!靖王殿下何不……”又一位大臣面微带急色,又仿佛惶恐不安的低头,期间不断盯着面前被称作靖王的人说道。 “本王知道,本王都明白了…”闻言眼前的少年突然闭上了双眼,似乎很挣扎,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手背之上青筋暴起。他似终于下定了很大决心般,猛然睁开了双眼,立刻侧头望向了身后的大臣。 “下去吧!明日就按原计划行动吧!”身后之人听到他的话,瞬间均放松了下来,就都退了下去。 一阵风吹过屋内的帐帘,屋里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只有还在屋顶上的黑影却知道,拓拔又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凤英身穿一身便衣的从侧院走出,身后紧跟着一道黑衣人影,“我知道了,密切关注这几府人员,必要时候让孙家代为执行部分权利!” “是!”来人抱着震惊与激动之情彻底消失在了夜空中。 已经坐在客厅茶几前有一个时辰的凤英却是思绪怎么理也理不断。梅儿从外边走来看到自家主子还坐在这里发愣,就叫唤了一句,“主子!晚间风凉,您且回屋些吧?” “哦!什么时辰了?…”凤英晃了晃神,问道。 “已经是子正下一刻时候了,主子,天色已晚了。”梅儿轻声轻语回道。 自己实在是太弱了,无法替主子解决烦忧,但她又实在不忍主子的身子骨被熬坏了。 唉!这拓拔何时事事都得让一个女子撑起来了? 造孽啊! 翌日。 接到了手头上的一则消息,早膳没怎么吃,凤英就急匆匆的出府了。 一路巧跟着那前头风雅不减的身影,直到进入了一家客栈内,凤英才稍稍歇了口气。 大拓拔境内的客栈一如既往的做的很好,在卧室内隔音是真的好啊。站在门外的凤英不得不感叹一句了。 如今大拓拔已是一团混乱,这样的局面本该抽丝剥茧的慢慢来修身养性,然而对面却还是有着两大巨头虎视眈眈呢,如今国内这些王子竟然也开始出幺蛾子了,真是一桩接着一桩事让人心底又是发寒又是绝望啊。 凤英收了收心思,望向面前牢固听不到半分屋子内的一排卧室,凤英对着身后的刘鸣,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去吧。” “是!女主子!”刘鸣进了刚刚那五皇子的隔壁房间,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这刘鸣正是风清扬身旁最器重的能人之一,幕僚加贴身侍从的身份,统领无涯教下的副殿主一职,武功高强,尤其擅长隐身暗攻之道。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擅长暗杀,适合当个影子杀手。 凤英随即坐在了最靠近门处的大厅内,静静地等着刘鸣的最后结果。 宽敞嘈杂的客栈大厅内,一如继位的还是日日热闹着,前段时间的两国来犯似乎并未给拓拔人们留下什么,又似乎又留下了什么。 凤英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瞄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暗想大概也是留下了一些细微的影响吧。 比如,如今大拓拔境内再看不到其他异国人的影子,更甚者的是,大拓拔境内将再无一人愿意穿着那两国的服饰了。 凤英脸上微松,这是好事,是她整日坐在凤府内,大司府内无法直观见到的变化。这,也是她出来的第一份收货了。 轻放下茶盏,凤英抬头看向客栈的二楼的方向。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然已经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了。 “也该出来了……”凤英眯眼。 话毕,从二楼迅速飞身而下一道身影,凤英抬眸一笑。看来刘鸣已然窃听成功了。 凤英微微起了身。 刘鸣赶紧上前,抬了抬手就要行礼,凤英伸手制止了他要出口的话,“回去再说!” 刘鸣闭口,眼梢微亮,二人立即的退出了客栈内。 而在凤英两人刚走不久,客栈内从二楼缓缓的下来了几道身影,一位正是如今大拓拔的靖王爷拓拔智,明黄色的一身,气派而精神。 这几位出名的王子生的倒是没一个是差的,除了如今的司王拓拔浚长得较平常一些,其他倒是各个英俊潇洒。 “那我等就此离去了?” 靖王对着那另外的两道身影笑着点了点头,“暂别!静待明日大计施行!” “好!” “好!”另外两人满口答应。 悄然离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子临朝 这日,朝堂上下也是瞬息万变,波流暗涌。各个大臣均是人人自危,原因无非是在京城内发生的悬案一事,伴随着这件事的发酵,朝堂之上的原先党羽之争在太子一位被定时消失了不久又再次尖锐了起来。 靖王的突然卧病,接连几日不见上朝堂,也让这本就风雨飘摇的大拓拔群臣更加的心浮躁了。 道听途说也罢,接到消息的最前缘也罢,在大概了解到了一些事宜后,凤英已是锁眉无声良久了。 看着上首那位老皇帝第一次突然亲临了朝堂,原本该是高兴的凤英却是感到更加的不安了。 老皇帝的面目气色倒是还不错,最起码底下的人都是这样以为的。那人面上看着透着透着些和气少了些平日里的威严,凤英眯眼余光中却不不像那些大臣那样认为,就在昨日凤英第一次踏入了皇宫后宫时,自然也是为了那悬案一事了,通过那后宫内的一系列怪异气氛,凤英也是诧异那些嫔妃的手段当真也是颇为不寻常了。 毕竟一国之主如何,这后宫的一些嫔妃都能探知到,可想而知,这后宫与皇宫内也是一番不太平了。 凤英一一拜访了那几位深居后宫而又位高权重的娘娘们,以帝师亲社稷为由,进行了一番不太讲究的关怀旅程,暗地里逐一开始了最细节尾末盘查。 她第一位见到的就是那位娘娘,一位无时无刻不是端庄优雅的帝后。 女人姣好的俊脸上并看不出具体的年岁,凤英是通过太子的年岁与帝后前两个已故的公主信息推算出眼前的这位娘娘大概是几何的年岁的。 想起初见这位帝后时,凤英当时还只是十二使者之一的职位,却不想在短短半年内她一朝成为了帝师,然,这也是她与后宫的第二次踏入罢了。了了几句话后,她打量了一番这位娘娘的寝宫,因为同是女子身为帝后的皇后似乎也放的很开,一直温和着笑脸与凤英一直长聊了半个时辰才渐渐的停了话头。 聊的大部分也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什么“太子年岁小要劳烦帝师大人了”,什么“这如今大拓拔风雨飘摇的,还希望帝师能为大拓拔排忧解难些”,什么“这拓拔又当如何才能度过危难”,什么“帝师大人可得用力点”等等。 听的也是凤英脑子直疼,若不是心中一直记挂着自己这次来的任务,她回去后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这后宫内的人啊,果真都是不简单的很啊。 “呵呵,帝师大人常来玩啊,小七可喜欢帝师大人了呢……” 一声轻叹,凤英匆匆从帝后的寝宫退出,接着就去了临近的娇淑殿,娇淑殿是淑妃的寝宫。淑妃是如今司王的生母,因在后宫一直颇受天子喜欢所以在后宫即使只是位妃子,也是相当有排面的一个人。 娇淑殿较于皇后的朝阳殿少了份大气磅礴感,多了份恬然祥和感,但亦是不可多得的奢华大气了。 淑妃在内寝殿内磨蹭了好一会功夫,凤英才得见了这位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娘娘。殷桃小嘴,肤白眼亮,摇手无骨,腰身若无,似个妖精似得,也当得起美若天仙这一词了。 凤英看到这位娘娘时是失神了瞬息,再回神时那位娘娘已是半掩着嘴角落了座了。 凤英也回身落了座,笑着看向眼前一身粉然的身影,道,“淑妃怎生眼睛如此通红,可是心有烦忧?” 为何会有如此突兀一问呢?主要是凤英事前已经是做了详细攻略了,这宫内最爽直的人就属眼前这位淑妃了,与脸蛋极其矛盾的性格,脸蛋委婉柔情,性格豪迈直爽。 “没有没有!就是刚刚为我那不争气的臭小子赌气呢!”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生出这般的糊涂蛋来!” 凤英嘴角微抽,这位娘娘当真是直爽的不像话了,她算是初步领教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的凤英还在想着缓解一下气氛,却不想眼前的这位娘娘压根没给她一个缓冲机会就是开始啪啪啪的说了起来。 “大拓拔真的要完了吗?” “帝师大人啊!您如今可是大拓拔的顶梁了!您可得加吧劲啊!” “唉,这后宫咱们这些老女人啊,各个都没啥本事,也没办法出点力,可真是愁死个人了!” “那隔壁,对!就那皇后!她是不是不乐意借人?” “这位主啊,我都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她啊平时……” 低头一脸头疼的凤英听到这里时却是微微一愣,连忙就是打断了眼前这位活泼的娘娘话头。 “娘娘!您刚才说皇后不愿意借人,这是什么意思?” “嗯?借人?我刚刚说了吗?” 凤英嘴角微动。 “啊!对!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位主啊我都不知道她是咋想的!陛下一个月前向她提过借什么人,却被那位主听都没听完就给拒绝了!唉,陛下也是从那之后身体骨似乎……” 凤英眼皮一跳,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咳咳!娘娘,那您知道陛下是要向皇后借什么人吗?” 眼前的明艳的女人眼梢微微一挑,那双微红的眼皮一抬就是张眼一笑,明媚一片的眉眼中还真是当真晃眼的很。 “我想起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这事我还是因为为陛下送汤汁无意听到的,那会好像陛下生了多大的气似得,后面就没再打理那位主了……” 凤英眼睛微动,在这里暗暗记下了着重点,后来在那位淑妃的胡乱话语下凤英也没太仔细观察那位娘娘的寝宫,在那位娘娘要似吃了她的目光中灰溜溜的跑了。 身后一身粉然的姣好女人笑嘻嘻的看着那道背影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眼前,渐渐地收了脸上的笑脸,突然一脸愁苦的一叹,“痴儿啊,一步错,步步错啊……罢了……罢了……安心做个王爷也没什么不好嘛……” 紧接着凤英先后又去了娇菊阁,踏雪殿,丽春殿几座殿宇。娇菊阁是卿贵妃的居所,卿贵妃是靖王与已故清郡王的生母,踏雪殿是惠妃的居所,惠妃是二公主与如今的凌王生母,丽春殿是丽妃的居所,因为丽妃已故,所以凤英也就没在去看一看了,丽妃是如今北王的生母。 北王拓跋寒也是因为自小生母离世,所以生性难免多了些生硬薄情感。 凤英想到了那天那老皇帝当时在殿内的话语,一时又是冒出了些担忧来,那刚刚要离去的步伐也是生生得又停了下来。 为了安全细致考察,凤英最后还是去了丽春殿。 丽春殿内应该是因为长期有人打扫的缘故,殿内一尘不染,干净透亮。宽敞的大厅内并无人迹的样子,凤英微微推开侧殿门时才望见里面正蹲着一个小丫头的身影,看那不停晃摆的背影,凤英斟酌了良久才发现了不对劲处。待凤英看清了那小丫头在摇头晃脑的在干什么时,整个人也是被惊呆了。 “呼哧”“呼哧”声,那摇曳不停的小丫头衣襟已经是大开散落了在地,伴随着眼前越来越敞亮不可描述的画面,凤英吓得赶紧背过了身。 这都是些什么对什么?这要是被拓跋寒知道他的已故生母殿内有人在这干这种事,估计能气的屠了整个皇宫吧? 也不知过了许久,就在凤英煎熬再想着她该不该直接走人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略显尖锐的尖叫声,伴随着什么东西倒下的沉闷声也是紧接着传来,一道男人似吼似怒的声音也是混杂在其中。 “呼……呼……” 凤英立即转过身看去。 殿内刚刚那小丫头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透过门的缝隙,凤英却是看见了令她更吃惊的画面。 只见从案几地上缓缓站起来了一道男人的身影,那道身影与侧脸,不是那北王拓跋寒又是谁呢! 凤英眯眼,细看着拓跋寒先是缓慢的穿好了衣裳,接着就是一把抽出了挂在案几旁的长剑,看都没看案几旁的地面,就是一个急刺,也不知是不是殿内太安静的缘故,凤英连那一道清晰刺入肉里内的声音都是听的清晰无比。 “肮脏的女人!看在你告之本王的真相份上,就让你死的干脆点好了……” “哼!竟敢给本王下药!贱货!死不足惜!”殿内拓拔寒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那死的很安详的尸体,整个人都是透着肃杀之气。 门外的凤英都能感受到了殿内那弥漫出来的猛烈森然气劲了,当即条件反射的就是运用内力挡上了一挡,等她发现不对时,侧殿内刚刚还在举着剑的身影已经是快速转身纵身飞跃了过来! “谁在哪里!”拓跋寒冷凝喝道。 凤英被吓的一惊,踩着气劲,带动着丹田,一阵飞身踏过,快速的消失在了后宫方向。 等拓跋寒冷凝着身子飞身而出时,眼前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和迹象了。 拓跋寒脸色难看的吓人,“是世间真有人有如此的轻功,还是老子的错觉呢?”拓跋寒咬牙自语。 凤英仓皇逃离,飞身进了其他一处僻静的别殿,这一天的拜访之旅也算是草草得了结了。 抬头看了一眼上首的老皇帝,凤英想到那日那位爷口中嘀咕的几句话,心中是一阵的担忧,以她的猜测,靖王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嫌疑参加了那悬案手笔了,只是眼下今日那拓跋寒却是也没有来上朝,外加今日天子临朝可是提前一天放出的消息,那位爷当是清楚的很的才是。 而怪就怪在前排那一众其他几位王爷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这可就有些让她不安了。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最坏结果,这会恐怕正向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凤英皱眉轻叹。 第一百九十章 拓拔将领朱屹亡 “混账东西!你还敢来向我质问?你哪来的勇气?谁给你的?” 看着上首那正一脸怒发冲冠的父王,下首的少女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眸内是一片的湿润与委屈。 “父王!你太偏心了!女儿恳请您强行留下那风清扬您怎么也不愿意派出高手协助,这下好了!让他逃回了拓拔又惹出了一些风波,您又来怪罪女儿了!” “混账!为父要是那日真同意你把那姓风的家伙扣在昌武,那才是危险至极!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那地牢内的关押的可是那拓拔虎将?” 少女抿唇不语,脸上一片的倔强之色。 上首的中年男人一时又是气又是恼,却也没再继续冲着下首位置的少女继续发火。 “罢了!赶紧把那人给处理了!免得再生祸端!” “父王!那人暂时不能死,那人身份特殊的很……” “胡闹!兰儿!别让为父对你彻底失望了!”上首男人大怒起身,脸上那将要震怒的神色已然快要压制不住了。 少女轻抿嘴角,看向上首的男人似乎也是意识到什么,语气软化了一些,“父王,那人真的很重要的,至少是对拓拔很重要的,还请父王再相信女儿一次嘛……” 上首男人紧缩着眉宇,眉间是一阵的难耐之色,“那人是谁?快说!” “那人名叫朱屹,是拓拔近期在边境最活跃的一名将领,此人本领颇为厉害!近期也是一连三番的让我昌武受阻了……” “行了!在拓拔内线人的来报信息上可是没有朱家在内啊?” “父王!此人虽非拓拔世家之列,但却是与那世家第一家族赵家有很深的关系!那赵家的赵大小姐……” “够了!兰儿!你这一天天都在做些什么?别再浪费为父时间了!下去!” “父王!”少女脸上隐含怒气,怎生这人也不听完她的话就这般吼她呢? 少女一脸的倔强与委屈。 男人怒气喝道,“够了!你知道再过几天你那姐姐就要回来了吗!你知道吗?为父希望你到时别过了才好……” 少女面色忽然一怔,“她回来了?她怎么……回来了?” “嗯?怎么?你不希望你的姐姐回来?”男人神色不大好看的看向下首的小女。 “没有!没有!”少女连忙摆了摆手。 在昌武国最忌讳的就是手足相残的事情了,虽然大家私底下各个争斗的很凶,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一下和平局面的。 “没有就好!你知道的!你们姐妹也罢!你那几位皇哥哥也罢,在昌武,是不准许私斗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少女耸拉这脑袋,退出了大厅。 望了两眼头顶漆黑的夜幕,少女面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她怎么回来了?那几位皇哥哥们是否也与她汇过面了呢?” 漆黑一片中,幽深不见亮光的一处洞穴的地牢内缓缓抬起了一道人的面庞。 漆黑之中,只有头顶方向从外渲染进来的一丝月光打在了这处静谧诡异的洞穴内。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暗处抬头一直未动的人影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在耳侧就传来一道沉闷类似铁链的闷声响起。 斑驳光影层次不齐的倒映在洞穴的岩壁上,紧接着洞内开始大亮了起来。 入眼是洞穴内杂乱肮脏的环境,在洞穴最底部此时正有一道邋遢破旧的身影靠在壁岩的角落,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般,一动不动着。 来人缓慢中一步接着一步走下阶梯,望向那幽深如破井的洞底,“踏踏”声中,来人冷着声音道,“考虑怎么样了?” 洞底无声无息,无人回答。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声音,来人似乎也染上了些不耐烦与烦躁,声音更冷了些传来,“你要考虑清楚了!你若是不选择,那就是一丝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似乎是这句话引起了那洞底人影的注意,只见那模糊残破的人影突然睁开了双眼,眼内是一阵的清亮,与此时他身上斑驳不堪的伤痕血迹一点也不相像。 “哦?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呢?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嗤。”来人夹杂着恶劣与嘲讽的语气揶揄了那人一番。 洞底无声无息,无人回声。 似乎也是明白那人不会回答她的话,来人也就没指望那人回复,开始自顾自说了起来。 “那赵玉为何人?” 洞底一片安静。 “让我猜猜,是你心上人吧?” 幽暗深处靠在壁岩上的人影眼眸微动,却还是没有回声。 “你认识那凤英,或者风清扬吗?” “若是你认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认识他们?” 突然听到了下面人的回答,来人一愣卡住了话头。 “你刚刚说什么?” “哈哈哈!我是认识他们!那个男人是我司兰非要得到的男人!而那个该死的女人也是我司兰非要弄死的女人!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需要你回拓拔无论是利用什么奸计!务必骗出风清扬来边境!只要他来了边境,我就不愁逮不住他了!哈哈哈哈!” “呵!何愁边境相聚么呢……你真可怜啊……” “嗯?你什么意思?你敢说我可怜?” “呵……郡主难道不知,你的父王已经再向拓拔边境进击了么?可笑!一群可笑的谋逆者!” “进击拓拔?父王为何要瞒着我?”从暗处彻底显现出来人身影,不是司兰又是谁呢。 “不!父王他疯了!凤英那个女人背后可是还没有摸清呢!父王他怎么突然如此?” “哈哈哈哈!快去劝劝你的好父王吧!不然到时候等到被我拓拔的帝师大人一箭钉死在墙上就不好受了!哈哈哈哈!” “闭嘴!帝师?你是如何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的消息的!” “可笑!那是我大拓拔的帝师,可不是你们这些饭桶国的帝师啊!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就留着……唔……你……猜猜猜吧……唔……我拓拔……呜呜……将领……唔……朱屹……唔唔唔……无……呜呜呜开路!” “该死!来人!把他嘴巴给我撬开!快!” “呜呜呜呜无……有的……呜呜呜用呜呜……赫赫……” “你这个蠢货!你竟然不想要见上你的心上人最后一面了!真是愚蠢啊!” 看着那倒地抽出几下没一会就呜咽的身影,少女面上染满怒火,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而出。 “我可不像你……你才是最可怜的人!哼!” “来人!把他拖下去喂狼吧!” “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昌武内斗(1) 在昌武国雄伟广阔的演练场后方正是皇宫的内院,而在内院正是昌武国君主的上朝大殿,相距相隔近十公里,广阔无垠的边上又是相继挨着略显小的各个皇子与公主殿阁。昌武国的皇子居住地以殿来拟,而公主居住地是以阁来做拟。 昌武国境内的建筑与大拓拔完全背道而驰,昌武国相较于拓拔喜欢把皇子公主的居所牢牢扣在一起,或许这也是因为他们国家喜欢把“不内斗”三个字挂在口边的原因了。 皇子几处居所殿在位于帝王嫔妃的大院左侧,而其他公主居住阁则是在右侧,呈现半圈包环而出,看着倒是又是一番独有的特色了。 此时,在昌武国的皇家院内却也是在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时,一处大殿内。 “父皇竟然这般动怒了?…” 一名身穿着好看的水蓝裙少女侧卧在靠窗的案几上,神色婉转明媚,独有一番风味。 屋内靠近窗户的栅栏上摆满了一盘盘的各式花草,品类各式各样,独有一番风味。 少女凝眉似愁似悟般盯看着窗前的一株木棉花,失了神的样子。 这位少女正是昌武国的四公主,北紫菱。 在屋内少女凝眉不久后,从阁外的方向突然冒出了几道身影,以一身气势非凡人影为首其后跟着两名随从,模样很是焦急连对着阁外的丫鬟招呼也没来得及打就闪进了阁内。 后边站在北陵阁外的两名大丫鬟张了张眼也没有开声阻止,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妹妹!那凤英的背景消息你可是确认了啊?”还没等屋内的人影反应过来,少年已经火急火燎的闪进了少女屋内了。 “父皇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我看那几个也在活跃了,若是我们这边还不尽快拿出像样的东西出来,恐怕就失去先机了!”话刚说完,少年又从从袖间缓缓的又掏出了一个正正方方又好似不规则,似玉石又不似玉石的一个玩意,头也不抬的就扔在了少女的面前。 北紫菱闻言后怔了片刻,刚想冲来人质问,忽又瞥见案几上摆着的那块通白的玉石看着竟有些眼熟起来。起身认真的围着这玉石转着想了想,细看之下这才看清楚了些玉石外表,似乎更是眼熟了! “这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不是那……无涯教,对!这不是那无涯教的标识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北紫菱急色接连问道。 如果不给她一件件把事说清楚了,她今天是怎么也不会就这样放过面前这个少年的! 这面前的少年正是如今昌武的最小皇子九皇子,北慕风。 北慕风是昌武的最小一位皇子,昌武重武,因此能在皇宫内活下的皇子更是无比稀少,导致了如今昌武国后宫只有三位皇子,一位大皇子北宸,一位八皇子北禄方,最小的一位就是眼前的九皇子北慕风了。 昌武国有几位公主,如今还在活跃有些本事的就只剩下三公主北紫涵,四公主北紫菱这两位了,其他皆已都下嫁,相继也就淡出皇家圈了。 “姐姐!你先别急呀!弟弟一一和你说就是了……”北慕风看着面前北紫菱忽然急切的模样,轻笑声安抚道。 “那凤英背景如何你我肯定是一时摸不清的了,不然父皇早已得知消息了。如今我昌武的消息链似乎也是出现了什么大的纰漏,这件事也就暂且不提了。这段时间我是把所有的人脉都压在了那“无涯教”上面了,这一张罗还真是让我钻到了空隙!你猜,我那几位好哥哥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吧?……”少年眨眼一脸的得意。 北紫菱蹙眉显然是不大想猜,摇了摇头也不理他。 北慕风也是不逗她,继续着道,“哼!我那两位哥哥竟然早把心思打在了那江湖一教上了!哼!那两人还疑似与那拓拔一位皇子走的颇近!无论如何!这可相对我们来说十分的不利啊!” “这……你又是如何得知这般清楚的?” 北紫菱与北紫涵一直有争斗,就像那北紫涵与那两位哥哥一样,共结同盟,她与眼前这位她最小的弟弟结盟一样,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呃……有一人特意告知我的。” “谁?” “一个名叫凤英的女人。” “你说谁?凤英!”女人突然尖叫出声。 “阿姐!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 “蠢货!”看向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北紫菱差点被气背过去,差点就想伸手一巴掌呼过去了,不过到了半空中她又忽然又停下了动作,到底在昌武皇子比她们公主还是尊贵些的。 “她还说了什么了?” “阿姐!你刚刚伸手是要干嘛?” “我问你她还说什么了?你们是如何接头认识的?” “呃,前段时间我跟踪二哥与八哥一起到了拓拔境内,在拓拔的一家客栈认识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开始也是没注意到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从我面前绕过去又突然返了回来,一把就把我薅住了,那个女人绝对是个练家子!我挣脱了半天也是没挣脱开来!真是想想都生气!” “练家子?”北紫菱眼神微张。 “你继续说!” “后来那个女人就把我拖到了一马车上,一上马车她就告诉我她已经知道我不是拓拔人,且也看出来我是昌武国人了,又接着猜测到我的身份应该不低,她告诉我早些……早些回昌武,另外带句话给我们,让我们安心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其他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不然她会一步一步把我们昌武给打进那什么十八层地狱的……那个女人说话时那周身气势绝对不亚于我府上的护道伯伯!相当的惊人!” 北紫菱白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还有落下的话没?” “没有了!没有了!”少年连忙摇了摇头。 少女轻哼一声,“这凤英当真有如此能耐吗?当初的天师大人也不过如此吧?” “阿姐,我们……” “闭嘴!你再不争点气!喊我亲娘我也是不愿意搭理你了!看看那凤英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就这般能耐了!你呢?今年十三了!我十四了!” “阿姐!阿姐!你消消气啊!别啊!别生气了!我听话!我很听阿姐的话的!” “听话!那还不快赶紧回你殿内!这会父皇已经下朝了,别让那些有的人再得知你又乱跑不进思取,又参了一本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我这就回!我这就回!” 少女皱眉看向少年背影,“等一下。” 少年回过头,一脸的委屈。 “回去好好用功学课,无论那凤英到底为何能耐,我们拿到自己的东西就好,其他我们也暂时管不了了。” “嗯嗯!”少年用力的点了点头。 少女转头不再看向少年,少年抿嘴一脸无奈的退了出去。 过了很久,少女看向那窗户边的那一株木棉,唤道,“来人。” “主子!” “去查查北紫涵最近在忙些什么。” “是。”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昌武内斗(2) 一名妇人身穿着一身的戎装跟在一高大男人的身后,两人相隔半丈,气氛微微有些古怪。 “哦?你是说那风灵女皇未必是真心帮本君?” 身侧妇人面目一紧未再回话。 中年男人侧眸看了一眼身侧位置,眼梢微冷,也不知是不是殿外的后花园内今日的阳光太毒烈了些,在刺眼一片的光芒下眼前的这位君主眼内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压抑了。 “绵竹,你跟随本君多久了?” 男人的突然一句话迫使妇人忽然抬起了头,妇人面色微怔半天才开了口。 “回主君,绵竹已跟随主君已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了吗?”男人转身看向妇人。 “是!” “唉……罢了,你下去吧。” 妇人抬头脸上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很坚定的退去了。 男人在听不到耳边的声响时才转过了头看去,眼神已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温和,只剩下了冷冽冰冷。 “好啊!如此!就别怪本君了啊……二十多年啊……又如何呢?” “哼!” ……………… “绵将军还让你单独每天跑这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的话,若能让小皇子专心些用功学课,那末将也是乐意至极的!” “哈哈!绵将军也是蛮好说话的嘛?怎么阿姐总说您不近人情呢?”少年眼睛微眨,透着股纯真无邪。 说话的正是昌武国的最小皇子九皇子北慕风,与昌武国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绵竹。 绵竹张眼望向面前的小皇子一笑,几日前她突然接到眼前这位小皇子的邀请,让她帮忙教习武术,能让眼前这位平时不爱学习的小皇子突然这般上心还是蛮让她高兴的,所以她一口就答应了请求。 “今日小皇子想学些什么呢?” “嗯……”眼前的少年低头沉思了片刻。 “就学绵将军的绵柔剑法吧?” 绵竹忽然一愣,她的这道绵柔剑法已经有十年未舞了…… “小皇子喜欢末将的这套剑法吗?” “哈哈!是啊!一直听说所以自然是想见识一番,绵将军是有什么顾虑吗?” 看着眼前突然欲言又止的小皇子,绵竹面上忽然一怔,原来眼前的这个小皇子在某些方面已经是长大了啊。 “也不是什么顾虑……是可以教的,若是小皇子真的想学的话。” 绵竹拿起一侧早已准备好的兵器,从中抽出了一把较为软薄的剑细细的端看了一番剑身。 绵柔剑法啊绵柔剑法,阿风…… 妇人抬起头轻看了一眼少年,“看好了!小皇子!” “好!”少年在侧收了脸上的嬉笑神神情变得无比认真起来。 空气中一阵的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响起,气劲剑气声,声声震耳,气势如虹! 直至剑法舞完少年还似是没有回过神来。 阿姐果然没料错,眼前的这个绵将军的确是深藏不露,恐怕这道最出名的绵柔剑法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了…… “小皇子,觉得怎么样?” “小皇子?” “啊!一时入了神了!绵将军的绵柔剑法果然不同凡响啊!”少年回神脸上带笑。 绵竹看向面前的少年,有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个身影,突然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不是见过一个人了?” 刚问出绵竹就后悔了,暗自蹙眉一阵的烦躁突然涌上心头。 “绵竹将军指的是……那位叫……凤英的姑娘吗?” “你说什么?!”绵竹豁然张大眼睛。 “小皇子真的见过她?”绵竹满脸的吃惊。 北慕风忽然轻笑出声,“我自然是见过她,正是因为见了那传说中的女子,如今本殿才觉得本殿这些年真是活到了狗的身上了啊……哈哈哈!怎么样?本殿刚刚那学的调调,是不是与那凤英一样神似?” 绵竹渐渐的恢复了平静,闻言微微无语。 到底是一番搅动风云的传奇少女,竟然到了她们国还在受那女子所影响…… 绵竹心下是一阵的乱如麻,她想到了她的阿风,那个她痴缠了十年未果的男人,她以为他已经死了,却不想一朝异国之行却再次见到了她的心上人! 其实她很明白,是主君欺骗了她!一直以为利用她对阿风的眷恋不满怨恨挑起了她心底的仇恨,这才有了如今她成为昌国闻名中外的势头。 想到了这里的绵竹,自然也是很快的想到了那日临行前男人欲言又止的话语,眼前的妇人想着想着豁然张大了眼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少年好似也在暗中观察着她般,眼神中透着股试探与打量,妇人疏忽面色一紧,眼神也是起了变化,“你认识凤英。” 她的这句话说的是肯定语气。 面前的少年闻言也不恼面前人的语气,笑着点了点头,“阿姐跟我说绵将军的绵柔剑法不轻易示人的,今日多有冒犯了,还请绵将军别介意。” 少年的一番温和作态又是让对面站着的绵竹一阵的无奈,这般她倒是也不好太过于较真了,只是眼前的少年到底是真的长大了啊。 “末将不敢。” 少年轻笑,又道,“我与将军如今已有了师徒之实,今日说句唐突的话,还请绵将军祝小九夺得太子一位!”说着少年低下了身段。 低垂的脸上,少年的一阵不安才暴露。 阿姐说绵将军会答应他的,是真的吗? 我如今这般作态,按理说她应该会答应了吧? 少年脸上是一阵的不安,这一等就是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 让眼前的皇子为她放低身段显然不是现在绵竹所希望的事情,只是这会她已经是被少年的最后一句话给震惊住了这才导致一时没回过了神,待她回过神时已是纠结慌了神。 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她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少年给难住了。 不,还有一个少女,不!两个少女! 真是一浪高过一浪啊。 “小皇子快快起身啊!怎敢让小皇子如此放低身段呢!”绵竹焦急的一把拉起了眼前的少年。 北慕风顿了顿身子,拿眼慎重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妇人,问道,“怎么样?绵将军是否考虑一下呢?” 绵竹沉默。 “本殿不会行那强人所难之事的,况且阿姐,就是我的四姐为人如何想必绵将军也是只晓得,阿姐说绵将军当初是为情义所困,这事还请将军放心!本殿这里非但不会逼迫将军,还会尽力帮助将军与那人团聚!” “小皇子这句话当真!” “自然当真!” “好!末将答应了!” “哈哈哈!如此甚好!”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昌武内斗(3) “小皇子说的见过那凤英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话一时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这件事还请棉将军放心,阿姐说拓拔境内已是一团乱了,想来那凤英再大的本事也是要熬上一段很长的时间了,再者那凤英那日碰到我也说明了,只要我不馋和进那两国战事中,她还是很乐意为我们这方稍稍提供一些信息源的。” “哦?这么说我昌武的信息网大乱也是她在搞鬼了?”绵竹张眼,眸内含惊。 北慕风点了点头,“阿姐是这样推测的。” “如此……那也只能尽量先避着那怪胎了!”妇人咬牙道了一句。 没错!如今在昌武这里,那位风声渐起的凤英少女已经成了怪胎了。 一处殿阁的后花园内。 “你说什么?父皇是老糊涂了吗?”一名身穿一身紫褐色长裙的女子面染桃花怒道。 其后站着两名高大修长的男子与一名女子的身影。 “好了,好了,阿艺,快快说说现在我们该如何吧?那慕风小子这些年沉寂了那么久,没想到一出声就是这般的一鸣惊人!真是我看走了眼啊!”男人声音中透着股咬牙切齿感。 “大哥!是那小子太会藏了!要不然我直接晚些时候去宰了他得了!真是一想到他阴了咱们我就是气的很呐!”身侧一略显稚嫩些的少年面上一阵的怒色,一看就是脾气不大好一点就着的那种。 “够了!阿艺妹妹你说呢?我们如今还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快速有效制止住那四房的人闹腾吗?” 最后说话的女子半坐在一侧的长廊下,身姿妩媚,话语声音明明是透着股责备威严,却是又散发着柔和魅惑之气。 “阿姐……”稚嫩少年一脸的不满。 女子半睁眼向他看了一眼过来,少年立马闭了口。 眼前的女子可不是外表那样柔媚的人,眼前这人狠起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这是在座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自是一个刀子眼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出声冒胡话了。 名唤阿艺的少女捂嘴偷笑了几声,出声道,“呵呵,那我那好妹妹想来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有了主见,恐怕也是受到了紫菱姐姐的诱惑了……” “哼!诱惑?”坐在一侧的妖媚女子一脸不屑的笑了一声。 “呵呵……诱惑也罢,威逼也罢,倒是现在我们的确是知晓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消息了,而这个非常关键的消息恰恰是那些人的最致命之隙了!” “哦?什么关键的重要消息?”一直没太发表意见的沉稳男子突然发问道。 少女看了一眼男子笑着道,“自然是那紫菱姐姐是如何得知我们串通了敌国之事,又是如何得知敌国那帝师就是如今的无涯教的掌教的了?” “嗯?阿艺的意思是?”一侧的妖媚少女突然蹙眉问了一句,脸上似是悟到了些什么。 紫衣少女看了一眼对面妖媚的女人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姐姐想的那般了,我们就要从他们最根本之处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啪啪啪”掌声响起。 一旁一直沉默脸色难看的年长男子这会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不愧是最聪明的阿艺了!有你帮忙何愁那慕风翻出什么大浪来?” “哈哈哈!阿艺姐可比那司兰聪明多了!” 紫衣女子蹙眉看了一眼出声的稚嫩少年,“就你多嘴,提起她,我心都不舒服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另一边,一处殿阁屋内。 “阿姐何故让我快些销毁了那些重要信息?” “你别问了!快些销毁就是了!”北紫菱脸上急色匆匆的拉住一侧少年话语显得相当的急切。 “阿姐!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少年面上染上一丝担忧,又是惧怕也是生了些急切。 “废话!快去命令你的部下!让他们即日起别太张扬了,必要时候若是被逼无奈可暂行递交兵符……” “阿姐!你胡说什么呢?那样我们不是彻底完了吗?” “快去!难道你连阿姐的话都开始怀疑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阿姐我……” “我知道!但是这是那凤英刚刚递来的消息,若是我们再迟一步,那才是真毁了!” “什么?那位凤英?” “正是!” “好!我这就是去!” 身后得少女面上一阵的无语,弄了半天她浪费了那么多口舌,还不如一个名字来的威力大? 想到了什么少女转身看向身后的一处壁画岩,过了一会从那壁画之后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来人身形高大,面目英朗,长相略微普通,但在那人英朗的面容下倒也显得不是太丑。 “你……叫什么名字?我该如何感谢于你?” 男人冷着一张脸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屋门前,“不用,一个俗名罢了。” “唉!唉!你这人!你先等一下啊!”身后传来少女一阵的急促唤声,然而男人却是连顿都没顿就是继续的向前走着。 “唉!你给我站住!”北紫菱一脸的怒气,这人怎么回事?她叫他,他没有听见吗? 要不是眼前这人救下了前面她,外加告知了那拓拔凤英送来的消息,她才不会这般死皮赖脸呢! “什么事?”男人转身看向身后的少女。 高高的个子,白白净净的,生的倒是婉转好看,虽然说话与那人想象,但却是不是一个人…… 男人轻叹又转过了身,“我叫赫姚,拓拔大司府内卿人员,今日之所以是我来,一来是在下有事至此,二来,是阿……帝师大人之命……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毕,那人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 北紫菱脸色微怔的看着那人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过了良久才渐渐的回过了神,“赫姚?这就是他的名字吗?” 上午时分北紫菱前往宫外办事,在一处略显隐秘的巷子内遭遇了莫名追杀,追杀她的人身手各个不凡,其中不乏十一境巅峰的存在,而她只是一个刚到十境的剑士罢了,哪里受得了这一波又一波的高手伏击,不一会儿她就渐露疲态了。 在一群不要命的死士攻击下,就在她以为她要一命呜呼之时,突然从天而降一把巨刀,一刀劈开了那一群人所有的攻击,紧接着在北紫菱迷糊视线中就望见了一个身穿白衫飘逸的少年从天而降,一把把她给抱着躲过了致命击杀。 之后就是那个叫赫姚的男人大展身手的时候了,用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彻底处理了那些人。想到了这里北紫菱豁然张大了眼眸。 “不对!那人也受伤了啊!”然而看向此时殿阁外早无人的院前,北紫菱只能轻叹了一声。 站在一处高挺两侧灌木内的郊外,少年一脸忧郁的望着远方。 “那里应该是她曾经去过的方向吧……只是……可惜了……今日不便去了呢……” 轻轻转过身,赫姚拿起了一侧插在黄沙地里的巨刀,继续着想着来时方向而去。 “该回雀领了……” 尘土四散,人去而空。 在昌武国一阵的内斗声中,伴随着一方势力遥遥领先,也结束了远在大拓拔境内的一场厮杀拉锯战。 是夜,凤英怒气冲冲回到了大司府,在最高的一处殿宇内,凤英盯看着那翻转不停的罗盘,是一阵的无奈与失望。 老皇帝!你果真是糊涂了啊! 真是狗啊! 凤英气结。 第一百九十四章 拓拔内乱再起 “什么!北王要反?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回老师,是孙家消息源上的……” “孙家……” 凤英哑然,她忽然想起几日前孙潇亲自来访时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当时她还以为那货是因为她如今身份的变化而生出的顾虑,到了这会她才知道那天她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了。 凤英在当天晚上夜深人静时拜访了文寒府。 是夜,夜凉如水,漆黑魅影。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看向明亮宽敞的屋内,那个静坐若寐的样子,凤英心底不止一次在叹息世事无常了。 遥想几个月前她还与这人嬉笑相谈,仿佛那一幕幕在眼前的惧怕他国之旅也就在昨日似得,果真世事无常啊。 在灯光照耀下更显得俊郎的少年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眸,那双本是沉静中透着少年气的双眸这会已经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大清那人的具体神色。 凤英轻叹一息。 “北王,你真的要如此吗?” 拓跋寒闻言神色突然一冷的看向对面少女。 “凤英!你竟然与我这么生分了吗?难道只是因为那……一则传言?” 凤英微愕看向他,“难道此事还有补救?” “不!”少年看向她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英生出一丝无奈,两人就这样像是僵住了般突然再次沉默了下去。 凤英当然不希望结果是这样子的,自然就由她再次开了口。 “拓跋寒!你到底想如何呢?你还嫌如今的大拓拔不够乱吗?” 少年紧蹙眉心看向少女。 “凤英!你知道今日是我母后的祭日吗?” 这个凤英还真是不知道,虽然那日她有去过后宫但那也是为了这段时间后续的叛徒调查罢了,匆匆拜访了一圈后宫她也只是有了点眉目,这半个月下来才让她一连缉拿了几十名叛徒! 缉拿了那些蠢货,凤英自然是没有留半分情分,管他是什么皇族国戚还是什么朝臣大臣!只要是犯了卖国之罪,只有死!方可谢罪! 凤英蹙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拓跋寒看向她好似也没有指望她回答似得,自顾自说了起来,“我母后在世时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却不想这薨了多年后还被这些腌臜人记挂着!凤英,你永远不会明白,当我得知我的母后是死于一起有蓄谋的谋杀时!那是怎样的愤怒与愧疚!” 拓跋寒抬头看了一眼屋翼角,继续说道,“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些什么呢?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哼!我不得不反!这是我作为那人的儿子一生的耻辱!我不得不反!” “凤英!你看那人!你都看到了吧?你杀那些人可都是罪孽深重!卖国求荣的十恶不赦之徒!他竟然还不知轻重!他竟然还想以权威呵斥你退步?可笑吗?很可笑吧?” 凤英看向突然怒气起身的身影,眼眸微颤中见那人的神情是那般的冷漠与不屑。 凤英蹙眉看向这样陌生无比的拓跋寒她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大错的?可是那个男人却的确是有错误的…… 是老了吗?真的是越老越糊涂吗?凤英不敢下结论,当前段时间那人的确是声嘶力竭的在讨伐她,要不是如今她贵为帝师,又是那神灯最高掌握者,恐怕那人的确会对她起了杀心,甚至是杀了她! 凤英看向面前还在一脸愤怒不已的少年,一时沉默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凤英从惊愕中迅速回了神!她了解耳边这个声音,甚至可以说是无比的熟悉,这归根结底自然是她拜于她那次生动无比的他国之旅了。 想到这里,那段刻苦铭心的经历还是与眼前这位一起的呢。 凤英迅速起了身,“拓跋寒!你这是在做什么?那屋外那队兵马是什么意思?你在干什么呢!”凤英对他大喝,心底更是急怒。 拓跋寒在听到耳边响起的熟悉步伐时面上也是微微一愣,然后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又再次释怀了,抬头看向面前怒容下更加娇艳明媚的少女,心间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般,又涩又闷。 “凤英……你会跟我吗?” 凤英一脸怒气的看向他,跟他?她堂堂一国的帝师!一国的荣辱象征!她会跟一个乱臣贼子吗?可能吗? “我看你是疯了!赶紧让门外那批人停下!这一切都还可以慢慢来道来!你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小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拓跋寒!即使如今陛下再昏庸无能!那也是现在!曾经的陛下可是没有做出对你有什么太大的过错吧?啊?拓跋寒!” “拓跋寒!你不要令我太失望了!我今天话就把它摞这儿了!陛下……陛下对于你没有任何亏欠!至于你说的娘娘之死原因,那纯粹是那小人在胡扯八道!”凤英是越讲越气啊,更是越急啊。 放低了些声,凤英走进了些,“拓跋寒,那那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并不是陛下的亲身皇子呢?” 拓跋寒直觉耳边突然的一阵轰鸣,由着刚开始还是愤怒不解眼前这个他无比心动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待他及时怒喝出声,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道令他震慑心神的话语。 不不不!不!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混账!你们一定都是在骗我!你们全都该死啊!” 拓跋寒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屋外,凤英被惊的一愣间也是赶紧跑出来屋门外。 屋外黑压压的一片中,只有耳边的风在提醒着凤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凤英咬牙,喊出声试图阻止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动作,“拓跋寒!你魔怔了!快停下!混账!你大胆!我以帝师之名命令你快停下!” 四皇子面目狰狞回头看向凤英,“若是今日我取得了那上首的项上人头,这天下不是指日可待,这天下是不是唾手可得?” 凤英闻言大惊,事无大小,尤其是涉及到皇家或者是大逆不道事情,这是基本原则,这是不能不可以不可为,这一刻的凤英睁眼细看着眼前从未细心观察的那位四皇子,一朝竟然真的如此的陌生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凤英夜探文寒府 凤英试着安抚了一会,试探着问明缘由道,“只是……因为那真相吗?” 拓跋寒冷凝双眸,眸内冰寒,语气却是平静而又沉着,“当今世道大变,国难当头,人心不古,有能者居之,未尝不可。” 他的语气说的是那般的风淡云轻,凤英却是听着心惊肉跳。 几日前这人还是谈笑风生,一副努力上进的模样,这才几日怎的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呢? 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眼内的势在必得,听着耳边外边的风声鹤唳,凤英心下是焦急又惊疑。 “北王爷可知你这一步错,后面就再也没办法挽回了。”凤英声音暗哑,沉闷的咬重了字节道。 拓跋寒垂眼面目在屋内的烛火照射下,越发的幽深平和了。 “无碍。这件事不关你的事,阿……凤英,不……帝师大人还请回吧。”拓跋宏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女,沉默的转身绕着而过。 凤英蹙眉不解。 “王爷乃雄才大略之人,凤英觉得不日后王爷定会谋取一番大事业者,又岂能因这一时之气而让后人不齿?” 拓跋寒惊疑看过来。 “你怎知本王是为意气用事?” 凤英无奈。 “王爷……” “凤英!这是本王的事!可是与你无关!况且作为如今两府最高人员,帝师大人还是不要太早掺合进了这些党派之争内的好!” 眼前人话语突然更加的冷淡了。 凤英心下暗恼,若不是她为了这之后的大事考虑她早就甩袖走人了。 想到了如今昌武国的蠢蠢欲动,若不是她接到手头上消息知道那昌武国境内也是一番的“热闹”,外加那风灵女皇突然的缄默状态,估计没有这些,十个拓拔也成了渣了! 如今的大拓拔实在是不能在经历内变了!哪怕是一丝的隐患都有可能引起昌武国的反攻! 凤英是越想越气啊!看着眼前的混账人更是连话都气的说不出来了! 风灵国这段时间凤英也是着手让孙家密切关注那边消息,一来到现在凤英也能没明白这风灵女皇突然的不发兵行为到底是何意,是不想还是真的在等着他们与昌武国两败俱伤呢? 无论哪一种对拓拔都是一种致命危险!而眼前这个拓拔的皇子这个时候是怎么能怎么敢添乱呢?到底是什么让这人一朝这般不管不顾呢? 凤英倒是不是很关心国家大事,她只是担心国家不幸之下,凤府安有安卵?她的身后那些亲朋好友又该如何安生呢? 国还是一国之本,有国才有家,这也是凤英匆匆焦急在文寒府的最根本原因,她是帝师,别无选择,唯有站出! 凤英同样知道,在如今拓拔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下她今夜的一趟再怎么细节小心,也会被一些有心人查到的,但她依然还是选择来劝了,她只知道如今的大拓拔真的能劝动眼前这人的恐怕也只有她能有那么一丝希望了…… 不过她到底高看自己了。 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不听劝的北王,凤英忽然很是失望。 她失望于平时聪慧过人的这位王爷这一日变了,她更失望之后或许大拓拔最大的变故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是如今大拓拔的北王!她再如何怒急,也不能随便屠杀皇族皇子啊!然眼前这位他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啊。 凤英愤然离去了。 “拓跋寒!你好自为之吧!今日也算是我凤英念在旧情不与你撕破脸皮了!我希望你别动到太子的头上,不然……那将是你我二人正式成为对立面的时候了……” 凤英不会劝一个她劝不了的人,就像一如既往她不喜欢去叫一个叫不醒的人般。 此件事后,凤英再也没有踏入文寒府。 一别两日,朝堂上风平浪静,就在凤英惊疑不定的以为那位放弃了时,夜里皇宫的北宫门突然放水了。 坐在司殿的壁廊内,凤英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同年,拓拔皇宫内变,以闲王,北王为首发动了政变。 年迈半百的老皇帝自金阳殿内跑出时,只看见大殿外灯火一片中,他的两位儿子正气势汹汹的向着他冲过来。 早已没有当初意气风发的老皇子惊愕间仓皇逃窜,皇冠早已被慌乱跌落,那满头黑白掺杂的青丝内流落着身为帝王家的辛酸与可悲。 当大司府府主携外宫侍卫赶来时,只看到了老皇帝双眼空洞的跌坐在皇椅上,叛乱之党人不知所踪,大殿里里外外慌乱一地的尸体似在提醒着他们的的确确是发生了些事情。 同年众王爷闻讯从各自关卡城池火速赶回京城,彼时的老皇帝气色已是大不如前,人也越来越糊涂,真真是应了那句越老越糊涂了。 老皇帝整日惶恐不安,一日一日变着花样的或惩罚他的众儿子或大次奖赏一些无关紧要人员官衔与金银。 凤英自那日后也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了,但也不妨碍她总能分毫不差的了解到京城内所有的事宜。 随着那日的内变之事,老皇帝越发着对文寒府也是越发的小心翼翼了,通过那些赏赐与惩罚,凤英知道,老皇帝是真的怕了。 一个帝王之心开始露出他的胆怯时,也是凤英真正失望的开始了。 毕竟年老了,总有些或多或少的惧怕点,也没有人可知那日政变时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让凤英感到讽刺与惊愕的是,竟然连府主都没有查明是何人在发动政变。 凤英苦笑,感叹着这位如今的北王真是越发让人看不透了的同时,亦是惊叹这位北王身边的那位军师恐怕也大有来头了。 凤英在府内闭门不出的整理着她需要的资料,这一来二去就是又过去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的某一日下午,凤英忽然接到了手里头的消息,消息上称,昌武国开始集结军队大批赶来了。 烧掉了信件,凤英眼内冷芒幽幽。 拓拔有内鬼!这是凤英最痛恨也是最焦急想解决掉的一个大麻烦。 试问一个国家面临着外围的变故,若是此时内部还是内鬼不待确定,这意味着什么? 这将意味着内外忧患下,此国必翻!亦或者必亡! 有些事情!也到了她不得不谋划重新规划的时候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借兵 袅袅青烟的大殿内此时正卧躺着一位身姿玲玲的身影,大殿内两侧摆放好看的屏风上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北屿风景,一派大气磅礴之感,微微透着一丝肃杀之气,在这处有些温馨惬意的大殿内好生矛盾。 珠帘被殿门外的青衣小丫鬟轻轻的捻起,小丫鬟轻声开口问道,“太后,门外帝师大人来访,是见还是不见呢?”小丫鬟低垂着头,声音轻缓柔和中而又清晰入耳。 侧卧在卧榻上的身影微微一动,殿内刚刚还似紧张感的肃杀之气疏忽也是一淡。珠帘外的小丫头低垂的眸子内微微闪过了一丝讶异,很快复又被她掩饰而去。 “快些请她进来!”从卧榻方位置传来一道少女的温婉声音,紧接着人影就起了身,身形动作是一派的行云流水。 “去!”珠帘外的青衣丫鬟一个抬手,迅速从四周冒出几道身穿着粉衣的小丫鬟焦急的上前的帮与那珠帘内的身影焦急忙碌着。青衣身影见此连忙复又退出了殿内。 殿外的云梯之上这会正站着一身红羽劲装的少女身影,身姿修长玲珑,气势凌人。 似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红色身影目光从天幕转看向身后。 青衣小丫鬟微微一愣,赶紧的上了前,低垂着头行礼而道,“让帝师大人久等了,太后已醒来,命奴婢接帝师大人进殿。” 红衣少女自然是凤英了,如今放眼大陆能如此年轻被封为一国帝师的恐怕也仅此她一人了。 凤英听闻那人肯见自己了,面上一喜,“有劳掌事了。” “不敢不敢!”青衣丫鬟连忙摆手,脸色激动间微红。 凤英也不看她,笑着率先向殿内踏去。想来,她应该也有近一个月没见过玉儿姐了。月前那人在朝上露了一面后就消失匿迹了,要不是凤英知晓那人一直在后宫,恐怕她自己都想掀了这惹人烦厌的大拓拔了。 踏入殿内一直绕转了几个来回,凤英才进入一处略显更透亮的殿厅内,入眼的是一派还算是温馨的布景,凤英心下微松。 “玉儿姐……” “我在这儿呢。” 声音从身侧的朱纱内传来,凤英想都没想伸手掀开朱纱进了内。身后紧跟着小跑进来的紫衣丫鬟一脸吃惊的眼看着那位帝师大人几个阔步就进了她们平时的禁地,一时吓得只敢咽口水了。 “玉儿姐,如今你也不喜欢聚宴了……唉……” 少女从梳妆台前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一身火红色的官服也能被眼前这人穿出这般的风流之感,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少女婉转神情轻笑,“你呀,是不是才下朝?” 凤英蹙眉仔细的端详了一遍眼前的少女,人看着还是那人是没假,怎么她感觉她的玉儿姐是真的变了呢? “怎么了?这才多久就不认识我了?”少女轻笑斜了一眼那火红一身的少女。 凤英抿唇神情微染上一丝伤感,“玉儿姐,若是我早一步得来这位置,你是否就能……” 凤英看向少女。 赵玉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檀木褐色梳,轻轻的侧头看向少女,“不会啊阿英,你要知道我们赵家也同样肩负着一些责任啊……” 凤英蹙眉,“是那先帝甩给你们的?” 赵玉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真是一点没变啊,到底还是我那个小阿英啊。” 凤英闻言脸上染上一丝笑意,“阿英自然还是那个阿英了!” 赵玉面上染笑,“呵呵,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吧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朱纱外的一众小丫鬟在先前的脸色僵白紧张中,再到听到耳边那一声声的笑声传来整个人都是被吓得肉眼可见的张大了嘴。 不愧是……帝师大人啊…… 众人感慨不已。 太后可是整整一个月没露出一丝人性化神情了啊…… 凤英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少女,接过那人手中的木梳,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帮着那人细细的梳着手下的一头青丝。 赵玉看了一眼消失在手心里的木梳,神情微微一顿,也不知怎的,梳妆台前的少女疏忽面色一变,梳妆镜子内的那张脸上的双眼也开始渐渐的染上了红。 身后低垂头细心梳着头发的凤英这会并没有察觉出手下的少女神情变化。 “玉儿姐,以后我常来看你好不好?这后宫……到底还是不适合我的玉儿姐啊……可是怎么办呢……如今啊这个国家……唉……罢了!只要我凤英还在拓拔,我就再努点力,争取早日把那两个王朝给打服为止吧!嗯!玉儿姐的头发真好!” 凤英伸手摸着手下的青丝,嘴角一阵笑意。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哦,你刚刚问我为什么而来的吗?哈哈!还真是有事要来求我的玉儿姐咯……玉儿姐……你怎么了?” 凤英见模糊的镜子内印出那人红通通一片的眼睛,心口突然一紧,脱口而出,“玉儿姐若是不愿,待阿英打赢了那两国,阿英会让你出了这后宫的!” “阿英!住嘴!这话……这话也只能在我这里说说了……知道了吗?” 凤英沉默没吭声。 “阿英!” 凤英蹙眉看向她,那双通红的眼内有如今凤英看不明白的压抑与复杂,“玉儿姐,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呢?”凤英不解。 “阿英啊,你总能记得我的喜好,就像我也明白我赵玉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了。” 凤英张口。 “行了,你这一天天的也有公务要忙,累的够呛了吧?”摸了摸面前已经长得比她还高的少女脸庞,赵玉面上忽然划过一丝伤感。 “阿英,别怨我,千万别恨我,玉儿姐只是……只是太希望拓拔尽快摆脱这般境地了…啊……” 凤英握住那人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赵玉忽然笑着抽出了手臂,转身笑着侧头看向身后,“怎么会呢!阿英!加油吧!只要你能尽快帮拓拔摆脱困境!这就是在帮助我们所有人了!” 看向少女突然转换的神态,凤英好似理出了一丝线,眼前却还是又是一片的迷雾。 “好!我答应你!今日阿英来也是想借姐姐的暗兵一用,这之后阿英或许就要……” “没事,我的所有东西都是阿英的!阿英切记不需要见怪!拿去就是!不用还了!” 凤英捂脸暗笑,“那我就不客气先拿去使使了?” 赵玉忽然一笑,“堂堂帝师大人了,说话可不能还是这般没个度啊……可真是愁死人了……” 眼见眼前的少女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脸,凤英这会心下才踏实不少。 “这是拿块暗符,拿去吧,这之后你也忙了,不必常来看我的。” 凤英接过赵玉手中的红玉,面色发苦,“阿英只能努力把拓拔困境解除了再来看玉儿姐了。” 赵玉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般希望的……哦,天色不早了呢,我就不留你用午膳了,快些回去忙你的公务吧,我们以后……以后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凤英点头,想了想也是,拿着暗符看了一眼少女,见少女神态温和还如从前般似得,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就焦急的离开了。 看着那人渐渐地消失在了殿口,殿内的少女缓缓的收了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和刚开始般神色寡淡而又冷漠。 赵玉冷眼扫了一眼四下的身影,冷声道,“不需要哀家提醒了吧?把刚刚那个偷听的给拖下去吧。” “是!”紫衣丫鬟连忙上前,指挥着几名丫鬟迅速从暗处拉出了一名畏手畏脚的身影。 “拉下去!” 殿内的少女面上染上一抹思绪,遥看那道被拉扯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了尾殿口处才渐渐的又回了神。 “罪该万死的……叛徒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丧事 被先帝培养了数十年的暗兵威力自是不同凡响的,更不说这一批暗兵之所以能存在这么久的根本缘由了。 皇家一向不留废物! 这更加使得凤英对眼下这一批的暗兵期待了。 在凤英那一日来后又过去了好几天,芳华殿内还一如既往般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宁静。 赵玉右手端着一本书,左手里紧紧抓着一把木梳,细细的看着手里的书,一坐就是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只有细心的紫衣知道,殿内的年轻太后并未曾翻开真正一页的纸。 芳华殿是拓拔太后的寝宫,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住的芳华殿自从赵玉的来到,太子便安排了紫衣与青衣三品掌事来接管了芳华殿的寝事了。 丫鬟们的服饰衣着在宫内看一下颜色也就一目了然,这是拓拔的制度,这也是这片大陆更了几代的文化遗产。 赵玉有强迫症,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晓。一个是那位如今的帝师大人,还有一位嘛……赵玉忽然蹙眉轻叹。 她是喜欢把所有事情处理的紧紧有条的才肯休息,不喜欢随地都是物件的房间,不喜欢餐桌上凌乱的碟碗,总喜欢整整齐齐的布施物件,不然她能难受一整天。 从前的她还喜好吃很多小碎嘴的零食,但又怕麻烦后来就没有再做了。 直到前几日那人悄悄放下了一篮子的她喜欢的碎嘴零食,赵玉忽然生出了些恍惚感,那一瞬间她竟开始有些后悔入了这后宫内了。只不过啊,每次又在她扫到那满目疮痍的宫外一角时,她又再次让自己忽略了这点泛泛心思。 以前每次用完餐都能看到这位大小姐眼不抬脚不停的第一个人离席。 后来,这位大小姐便就不常参加宴席了,因为,她已经成了这个国家的太后了。太后,是不能随随便便参加这些“小家子气”的宴席的。 到最后这位大小姐的身边最后只剩下了那个传奇一样色彩的人了。 大小姐总说她不需要朋友,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但当那名少女第一次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梅酥糕点放在她的手心里时,这位大小姐便忽然又感觉她还是可以有朋友的。 而与她魂交已久的她的唯一朋友,却是个喜欢恣意随性的一个人。 少女不喜欢梅酥也不喜欢甜甜的糕点,少女只喜欢那名叫果汁的饮水。少女很聪慧,总能自个捣鼓出稀奇的玩意来,每每与她分享,赵家大小姐总能次次惊叹。 少女貌美如花,颜比花娇,原以为天下间才学各占一半的人不复存在,却不想少女才能却是那更出色的人。 时过境迁后,赵家大小姐常想,如今能在全拓拔找到与她匹配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吧。 少女原是恣意惯了的人,若是没有这天下生灵涂炭的状况在,她想,或许少女会活的更潇洒了吧?只是往往岁月中,这份安宁总是来的奢侈多…… 在凤英离开澜城刚到灵郊时,她突然接到了凤墨的消息,她只看了那条消息一眼便忽然变了脸色。 那两老……竟然死了…… 草草交接了一下接下来手头上的暗兵去向,凤英把这些事情临时交给了钱文与刘鸣二人就匆匆向着澜城返回去了。 凤府如今虽还是那个凤府,但因为凤英如今已为一国帝师自然地位也是相当于又提了一级,等凤英赶回澜城入凤府时,已是下傍晚时分了。 府内的客人来来往往的还是络绎不择,凤墨这会正忙的接客呢,凤英气喘吁吁的下了马,匆匆的就跑进了府内。 “父亲!” 凤墨看见她时似乎微微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凤英无奈,“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得回来了。” 凤墨也是反应快,察觉出他这句话似乎有些过了,连忙扫了一眼手头边的客人笑着说,“瞧我!都忙糊涂了!快些帮爹爹接待一下那边的几位大人,他们呀也只有你来才能安心了。” 凤英闻言向着一旁扫去,入目的是朝服皆是一品官服,凤英心下微诧异,很快的又是想明白了什么,抬脚向着那一波人走去。 “辛劳各位大人。”凤英对着一众人点了点头,微微的就落了一旁的空座。如今她已经最高位置的象征,自是不用对什么人有必要再行什么虚礼了。 “是帝师大人来了啊!”一众人待看清来人,连忙都各自起了身。 凤英伸出手向下压了压,“无妨,今日是本师家府内老夫人老太爷祭宴,无需有太多的讲究,各位大人快快请坐。” 四周大人面色顿了顿才又各自落了座。 在这一侧在座的位置上凤英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着一身白衫神色平和,较于以往的记忆,这个人似乎都快消失在了凤英记忆里了,若不是这人给她留下了不大好的印象估计这会她还是没想起呢。 凤英面上染笑,“张大人?” 没错,眼前这个让她一眼就眼熟的人正是她初来就遇到的那两人之一,张影。 若是她没记错,这人好像还是那位北王的幕僚啊? 好像以前只是个五品阶级的官,怎么这人也坐在这里了? “哦,这是微臣的小侄,让帝师大人见笑了。”一侧的一体态丰腴的大人起身微微而道。 凤英淡淡看了一眼那人,见那人眼梢青紫,脸色发虚,微皱了皱眉,这人…… “帝师大人恕罪,是末将唐突了,末将这就退下……” 凤英回神,看向那道白衫,轻笑,“不必了,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 白衫少年低头僵在位置上。 凤英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突然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当即猛的看向那对面的白衫少年。 “北王如今在何处?” 四下大臣脸色一白,各自都僵住了身子。 凤英见此,脸色一变,当即大怒,“放肆!你们胆敢!” “嘭”! 一众大臣吓得连忙各自都起了身,座位上只剩下了凤英一人在坐着。 凤英脸色来来回回转换了几遍,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结合到刚刚府口父亲大人脸上的神情与欲言欲止,一瞬间她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今日她在筹备,那人又何尝不也是在筹备? “嘭”! “来人!” “在!” 凤府内潜藏在暗处的所有暗卫迅速全部现身! 凤英紧缩眉头,犹豫了一瞬。 四下大臣世家客人看到忽然现身的一众黑衣人,面上均是染上一丝不安。 众人皆停下动作望向中央位置那个沉默坐在位置上的少女。 少女周身气势十足,眼眸暗带一丝肃杀之气,镇住在座众人不敢再动半分。 凤墨焦急看过来。 凤英微微起身,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轻声开口道,“今北王谋逆之举证据确凿!本师命令即刻出发缉拿北王!” 豁然转身,凤英看向了匆匆赶来的男人,蹙眉凝神。 男人眼带询问,凤英沉默没再开口。 今日是她们府上两位的祭日,她也是没想到她会被这样的一个巧合给拖住身。想到那位老皇帝祈求的眼神,凤英忽然心中更加烦闷。 拓跋寒!你既如此!便休怪我不念旧情了! “父亲!今日是凤府老太爷老夫人两位的祭日,女儿多有不便还请父亲代为主持大局了……”凤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一桌人。 “若是有意外发生,可行先斩后奏之权!这是本师今日下的第一道旨!” 凤英转身领着一批人,说完就气势汹汹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丧礼变故 场地上其内的大臣脸上面色均是一白,尤其是靠在中央位置的一桌尤为突出。 在一片僵住与寂静中,一白衫少年身影悄悄的起了身。 “各位大人,帝师大人如今为一国最高权威之人,今日在座的各位大人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选择帮助了北王,那就要明白若再有下一次,帝师大人能一次念在各位股东之臣,第二次还会吗?” “恐怕到时就连太子亲自出面,也无济于事了……” “咳咳!” 四下还僵在凤府内的一众大臣闻言后面色更加难看了。 众人看了一眼那白袍少年,语气不大好的问道,“臭小子!你少拿鸡毛当令箭!” “哼!帝师大人会与我们在座的所有人为敌吗?” “哼!冥顽不灵!”白袍少年面染讥笑。 “在座的各位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情?”其中一位身穿红褐色的官服大人讥笑出声问道。 白衫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侧的桌子上突然站起来几道身影,“昌武风灵万余高手都被逼退!就不说你们这些废物了!” “你!” 众人转头,面上忽然昏均是一怔。 “司徒大人……” “太傅大人……” “太,太子!” ……………… “哼!真是好啊!真是好啊!本宫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拓拔宏脸色涨红,眼睛更是红的吓人。 “想我老师这短短一月尽心尽力为国操劳!拼命的想办法为我大拓拔排忧解难!而各位一国的股东之臣竟然在这里对本宫的恩师行此腌臜欺瞒围困之举!你们简直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太子!” “太子!不是这样的啊!” “太子恕罪啊!” “太子!我们是欠北王的恩情还于他的啊……” “闭嘴!你们令本宫太失望了!”拓跋宏眼带血丝,这一个月内他为这个就要残破的王朝,已经接连数日没有休息了。不仅是他,他的恩师同样也是,正是因为如此看到此情此景的他才是更加气急。 老师何才何能?这些人怎配,他们怎敢! “太子。”凤墨身穿着一身白孝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在拓跋宏气急想一口气杀尽了这些人时,是在看到眼前的一阵孝服的男人被硬生生又拉了回来。 “凤大人……”拓跋宏面色发苦的轻躬身。 凤墨面上一愣,“不不!老臣不敢呈太子这礼啊……” “不!凤大人该呈的,让恩师之族承受此辱,是本宫的错!恩师不可受辱!恩师可以原谅本宫!本宫也不能原谅本宫自己!”拓跋宏用力咬牙道。 “今日暂且饶过你们!记住!这是看在恩师族礼的份上!还不赶紧滚!堂堂一朝的二三品大臣!竟全受制于一个王侯!心中无大局啊!大拓拔竟养了你们这些缺心眼的玩意!”气急的太子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一众平时耻高气扬的大臣灰溜溜的跑远了。 凤墨扫了一眼四周已经走了大半的人员,面上疏忽松了一口气。他只是一个四品官员,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命令这些人堵在这里施压啊。 英儿…… “啪”!“啪”!“啪啪啪”! “热闹啊!热闹!这里真是相当的热闹啊!” 突然!一串不符合气氛的掌声传来,伴随着声响头顶突然飞至而下几道身影,各个气势十足。 伴随着来人的飞至,一阵的飞尘迎面扑来。 “哈哈哈哈!你果然在这里啊!” 灰尘散尽露出以以粉裙女子为首的三道身影。 众人看向那突然女子的身影,脸上皆是不大好看,尤其是拓跋宏。在他刚处理一些本朝废物大臣,本就是闹心极了,却不想胆敢还有人来闹事! “什么人!胆敢来凤府撒野!” “哼!凤府?是那凤英的族府?”来人女子眼梢微挑,面上突然神情一变,开始变得犀利无比。 女子身后带着两名大汉,皆是中年,一个瘦弱,一个粗壮,气势十足,一看就是个十足的高手。 “哼!司兰!被给脸不要脸!你胆敢在阿英的族宴上闹事!我瞬息要了你的命!”一道白衫飘逸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稳稳的落了地,分毫灰尘未起。 “岳……凤大人,阿英她人呢?我听说她回来了?”遥看了四下并没见那人的半分身影,白衫少年染上一丝焦急。 “英儿去处理急事了,你来干什么?”凤墨这会听着耳边这货一口一个“阿英”,脸色突然也是不大好看了。 眼前的这位大人在被那些大臣压迫时没有露出难看神情,在眼前突然跑来闹事的也没有变了神情,却不想在看见这人时突然臭了脸。 “清扬……” 风清扬神情一顿,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是戳到眼前这位准岳父什么心理了,赶紧闭了口看向了一侧的几道身影,神色紧接着就是一冷。 “闭嘴!令人作呕的声音!”风清扬听到耳边的声音,脸色瞬间大变,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冷静。 “你是想死吗?昌武国真是好胆!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清扬!我已经取得父王同意了,他答应我可以和你大婚了!我们回昌武吧?到时我们再努力些,昌武未来的继承人就是你我了!好不好?” 风清扬脸色发黑,“丑东西!胆敢污蔑我!找死!” 一阵气劲猛然自几人身前向后炸裂而去。 距离几人身后的凤墨蹙了蹙眉,赶紧又退了几步,“臭小子!” “别动!风清扬!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你为何这样对我!”女子看向面前的少年招招狠辣,神情更是大变,神情也是转瞬变得扭曲起来。 “哼!” 一声“嘭”声响起,炸裂了四下一侧的花草树木,飞溅而起。 “啊!赶紧退后!” 凤墨想起了什么,赶紧回头看向四下,“今日宴席已毕,各位还是赶紧回去吧!待明日下葬礼,诸位再来!凤墨在此谢过各位今日能来了!” “好好好!那我们就走了!” “好好好!回见啊!” “走走走!快一些啊!” “快快快!” 一瞬间,刚刚还是热热闹闹的后院,转瞬就没几个人影了。 凤墨稍歇了口气,突然听到耳侧响起一声尖叫声,吓得他身子一颤连忙转过了身看过去。 以那西南王之女的女子已经身负重伤倒在了一旁,正一步一步缓慢的爬行着,其后紧跟着白衫人影的气势如虹的一剑。 “哼!既然你想死!就死了吧!烦人的狗东西!” 风清扬脸色不大好看的操着手上的长剑,一个利索的向前一推伸,剑身飞速飞转,一个眨眼功夫那剑就飞至了那地上的身影面前。 “风清扬!你……啊!” 一声大叫中,四周安静了下来。 喘了几口粗气,风清扬转身向那一旁的两个身影看去,再确定那两道十一境高手已经彻底断气时,他方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哦豁!小子!气息有些虚啊?” “啊!”风清扬吓得疏忽一个转身刺去。 凤墨快速躲过那伶俐的一剑,面上染上大怒,“臭小子!你是要刺死我吗?” “啊!不敢!不是!不是!是我……不是……”明明是你在吓我吧? 风清扬一脸无语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后面的话也只能被他硬生生的给咽下去。 “哼!虚弱的小男人!还敢招惹女人?”不高兴的凤墨气哼哼的嘀咕了一句就转身,转瞬就没了人影。 “虚弱的……小男人?” 什么! 周边的树木花草凋零的更加猛烈了。 “这……未来的岳父啊……”风清扬变幻了几个脸色才硬生生忍下来了。 “招惹女人?不好!”忽然少年面色一变,看着前面那已经消失的身影,气的直跺脚。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迟了一步 等凤英抵达文寒府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天色已晚,在一阵万家灯火的微光中,凤英静静的站在文寒府前站立了良久,直到官道上响起来夜巡人的打更声,凤英才忽然回过了神。 “主子,刚刚来报,凤府内在咱们前脚离开没多久府上来了西南王之女司兰前去捣乱了,被刚刚赶至凤府的风府主给击杀在场了,只是另外我们的线人来报,隔壁文浚府似乎发生了一些内乱子,暂时还不明情况。另外,西南王次女司艺近期与那昌武大皇子八皇子走的颇近,属下怀疑这次文寒府上的事情就有这一波人在内挑拨……” 来人话语轻缓,有条不絮,虽内容颇多但还是让凤英听完就明白了所有概况。 凤英闻言后看向漆黑一片的文寒府内情况,蹙眉忽然心头一跳! “莫非……” “给我撞开大门!”凤英立即指挥身后的一批人,赶紧撞向了文寒府的府门。 在一群十境之上的高手之下,再厉害的铁门也能被撞散架了。 凤英神色匆忙的冲进了文寒府,看向四下漆黑寂静的长廊阔厅,凤英顿住了步伐,她知道她来晚了。或者更应该说,她从一开始就推算慢了一步那人! “该死!拓跋寒!你这是在找死!”凤英看向漆黑的一片中,神情忽而大怒。 “主子?” 凤英转头看向身后,神情果断,“立刻吩咐下去!让孙家花坊人员全部出动!记住!是全国搜索!务必拦住那北王!另外封锁住昌武与风灵的所有消息源头,必要时候再一次切断打乱他们的消息线索!” “主子这是要?” “北王有反,在国内还不怕!若真是从一开始那人就从来没打算在拓跋小打小闹,那才是最……致命啊!” “怎么会……”身侧领头状的男人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立即去执行!” “是!” “那这里……” 凤英轻叹,“收兵回去!先处理了眼下那位司兰给的烂局才好……” “对了!”凤英忽然顿住步伐,看向了不远处的方向,“你刚刚说那文浚府怎么了?” “文浚府今日傍晚,府内出现了混乱,引起了一阵风波。” “哦?”凤英蹙眉,“什么阶段时发生的?” “就在主子刚进府上的时候,大概是酉正时分。” “呵!也不算太傻么……” “什么?主子怎么了?” “凌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重用你吗?” 身侧修长的身影穆然身子一僵。 凤英看向他,嗤笑了一声,“因为啊,你们这群自作聪明的人是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凤英也不在看向他,凌空曾经是昌武国的线人,也同时明面上是北王身边的人,之所以说是明面上,那是因为这个人可是一直在扮演不简单的角色。 一个类似于碟中谍,间中间的形式,说的通俗一点,就是眼前这个看着一副忠心耿耿的男人实际上是忠于她,实则也在忠于那位北王,但是呢又在这其中啊又忠于了司王,错开司王的一条线路,私底下这人还跟那位靖王也有点关系,可真是个有些能耐的人啊! 凤英看向身侧轻笑,“说吧,什么时候北王离开的,又是什么时候那个叫司兰的女人劫走司王的?” 身侧一身玄衣的男子闻言脸色疏忽一变,“属下不明白主子这是何意?” 凤英冷笑,刚刚还带点人色的眸子也是疏忽一冷,眼内煞气横生像是看个死人般,冷声喝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言明!即使你还有那么一点用我也能让你迅速没用了!” 凌空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他的那点老底已经全部被眼前人给搜刮的一干二净了! 凌空忽然想起前几日的一个说法,那日尚志从大司府的地牢内走出时,浑身直哆嗦的在嘀咕着什么,帝师大人真是妖怪,真是妖怪什么的……他在大司府也是待上了许久,因为前天师府的缘故他自是对眼前这位如今的帝师大人留心常多,可以说眼前这人的恐怖之处也在他日渐相处之下越来越心惊。 想到这里,凌空忽然心生绝望与害怕,他不知道那位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军器监尚志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本着对于尚志这人他还算有些了解,凌空这会能想到自然是只有一个真相了! 那就是眼前的帝师大人的确是个怪胎!她会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越想越害怕,凌空突然颤抖着身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帝师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凤英一愣,蹙眉低头看向那头磕的“嘭”“嘭”直响的男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被眼前这人磕的心烦,凤英冷着声呵斥了一句,“够了!快说那北王现在何处?还有那司王如今人又是在哪里!” “回,回主子!那北王昨日晚间就已经离开拓拔了,想来如今已经在,在那,在那西南王府邸了……” “他竟然去庆铃了!”凤英面上一怔,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对!对对!至于司王,如今应该也许……也也被劫持到了边境四周城池了吧……” 凤英冷眼瞪了一眼地上吓得哆嗦的身影,“不早说!真是混账东西!滚一边去!” “是!是是是!” 凤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没有想再去那不远处一方向的文浚府看看去,一来已经没有必要了,二来,如今最令她头疼的是她这会真的是没办法追上那两波人了,只得暂时放弃,回去另行想办法了。 身后的玄衣男人眼看面前的一波人转瞬就消失了大半,张了张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等……主……子……那我呢……” 然后并无人再回答他的问题了。 等凤英回到凤府时,府内的灯光已经暗上了许多,后院的花廊内只剩下了几道忙碌的身影,待看清楚人时,凤英却是惊讶的顿住了步伐。 “大伯,三伯?” “哦,凤英啊,咳咳,不是,那帝师……” “哎!不用!一家人,行什么礼!”凤英看那架势,连忙止住了面前的两人动作。 凤北天神情还有些拘束,透着一股不好意思的劲儿,一个劲的向着边缘靠去,凤英看着是一阵的无奈。 她又不会吃人,怎的这大伯什么时候竟然如此怕她了? 至于一旁的凤庆倒是没什么感觉样,看了一眼凤英后就神情认真的收拾好了手边物件就站着不动了。 凤英轻叹,一边感慨着这两人的变化,一边感慨着他们凤府到底是有些不同了。 转身凤英与他们错开,轻声道,“明日还有的忙的,祖母,祖父祭礼必要大办,大伯,二伯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剩下的我会让人处理好的。” 说完凤英就离开了。 一来她的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耽误不得。 身后静静地站着的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道透着些许微光中,那道身影如神人如巨星般,一步一步踏远了去。 “到底是我们错了啊……”一侧的凤庆抬头忽然笑着看了一眼身边人说道。 凤北天神情已经恢复了如初,这会也是笑着回了一句,“是啊!是我们的错啊!不过,还好不迟就是了……” 凤庆摇头,“还是有一点迟了……娘亲她……” “唉!”凤北天叹气摇了摇头。 二人这次也都没再开口。 第二百章 军师现 “如何了?” 从幽暗的一角缓缓走出一人,来人正是那军器监大人,尚志。尚志是位中年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干练,不知是不是应该常年奔波于牢笼军器中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这人走出的一瞬间就带着属于自己的独特气势,眼神犀利而又严肃。 “回帝师大人!微臣已确认这些死者与地牢内剩下活着的人,皆是被人为所强行灌下了一种麻痹药物,促使这些人麻痹不知情况,再行了那卦词条灌进了体内,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才会对那段记忆没有什么印象。” 就在凤英再想确认一些消息时,忽然瞥见那处暗影中又缓缓的走出来一道身影。 “嗯?这是……”凤英眯眼。 之所以令她微微失态了一瞬的原因是,眼前跟在尚志身后的人不是谁,而正是尚志的小女,尚涟佳。 凤英轻笑,怎么这一段时间那些曾经与她不太好感的人一个个紧接着都出来了? 是她位置变了么? 不过到底如今也是做了帝师的人了,凤英对于以前那些或多或少的人早已不再计较了,因此这会在看到这人时也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而已。 看到了尚涟佳凤英忽然就想到了另一位泼辣的少女,钱清儿。那货她好像也有许久没看见了。 “回帝师大人,这是小女涟佳,呵呵,小女从小就对于案件比较感兴趣,又因为有些天赋微臣就唐突带她来了解一下,好在还真是让她发现了一丝有用的讯息,哦!刚刚微臣报的结果就有小女的一点功劳在内……” 说起他的这位小女,眼前这位平时不易亲近的中年男人一张脸突然变得慈祥起来,那张一丝不苟的脸上这会也是笑成了一脸的菊花,带着些焉与荣焉的意味。 凤英轻笑,看了一眼站在男人身侧的身影,高高瘦瘦的,脸倒是比她初见她时张开了不少,透着股机灵劲儿,一双眸子尤其的灵动晶亮。 “给天师大人请安,微臣失礼了。”少女怔然的脸上微微染上了一丝鲜艳。 “无妨,不必多礼,不妨说说你们刚刚的过程与详细结果吧。” “是!” “佳佳你来说吧。”男人笑着指了指身后。 “好的。”少女轻侧脸看了一眼身后的气势少女,见那如骄阳般的少女脸上平静无波,这才转身向着身后轻轻迈去。 “还请帝师大人随微臣来……” 凤英跟上脚步,尚志紧跟其后。 尚涟佳指了指一侧昏暗牢房,道,“帝师大人,这里面关押的是半月前的那第一批人,由于不久前地牢内出现盗尸案,因此为了保护这些尸身,大司府如今也是破费了一番功夫,用于寒冰把这些尸身都冻住了,今日帝师大人前来,不妨也一同把这些人的尸身给查探清了吧……” 少女转眸,眼神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道。 凤英暗暗点头,“如此甚好,今日本师一切配合你们便是。” 因为帝师位置的超然,伴随着凤英的前来,这所宽敞巨大的地牢内已被前前后后一批人给包围了遍,以此来堵住消息的外泄。 “事关机密,此次事情还是尽量少些人知道的好,这件事本师希望尚大人与尚至卿尽快给本师结果!” “是!” “帝师大人,是这样子的,这些人做法很是老道,根据微臣推测与留下的这些活人死人的身体来看,这是一桩早已预谋的事件!根据半月前第一批死者得来的结论,恐怕这也是本案的一次实验,这几日又再次出现了两名黑气蔓延的尸体,这一次应该是幕后人员的第二次行动了!” “帝师大人请跟微臣来,帝师大人请看!这边是那……” ……………… 凤英缄默,“如此说来,方向是可以确定了吗?”凤英蹙眉,一时心乱如麻。 “回帝师大人!正是!” “好!”凤英大喝一声。 “既然如此!本师口谕,第一,一月内不准泄露半分此消息内容出去!第二,尽快搞清楚那药物的来历!这两条口谕完成时,便是我大拓拔惊变之时!” 凤英语气暗沉,脸色也是突然显得更加幽深起来。 身侧站立的父女二人也是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周身的浓烈杀气,肃穆中使人遍体生寒。 二人心中穆然升起一股敬重之感,属一旁的尚志最是感受颇深,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来自于这位年轻的帝师大人气势了。 “谁让你私自行动的!你放肆!” 当远在的庆铃的北王拓跋寒接到属下的消息时,整个人已经是震惊不断了。 数日前他一路领着他的府兵一路向西而来,之所以如今人已在庆铃,是因为他一直有一些心思。他想企图利诱西南王,取得昌武国暂时不发兵,好争取在这段时间内他一举拿下拓拔政权!却不想突然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拓跋寒脸上来回变幻了几个神色,指着下首那低垂着头的半百老人,语气冰冷喝道,“你可知我好好的一盘棋!都被你给打乱了!” 看向此时震怒不已的君主,这位神秘莫测的军师终于缓缓的开了口,“主君,悬案参与的所有人早在那凤英发现并掺和时,就已然成了废棋了……” “放肆!我布下这一棋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你不会不明白吧?诸葛青!” “属下在!” “你是诸葛家唯一的独苗了,我拓拔当年纳诸葛家时可是一直很诚心,是你们诸葛家没能坚持到最后罢了,之所以本王今日会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忘本了!你的存在本就是禁忌!是本王当初收留你!你可明白!” “诸葛明白……”被称为诸葛青的半百老人脸色苍白的应了了一声。 “诸葛从不敢越权……只是属下今日卜了一天卦,卦上显示,东升紫薇,西升杀,东军已聚,南鸾绽放!这一卦正是十二年前那一场卦无异于重合之卦啊!” 拓跋寒蹙眉,冷凝出声道,“这是何意?卦语什么意思?” 诸葛青长叹一声,脸色僵白中更显出了一股老态之感了。 看向如此这态,就连拓跋寒都是心生不忍了。 想来眼前这位军师已经跟了他大半辈子了,从那一天他无意救起这人时,这人似乎还真是从没有背叛过他一丝一毫,哪怕那个诸葛小国泯灭时,也未曾见这人不忠之举…… “诸葛先生,辛苦你了,本王……” 诸葛青脸上一笑,“主君言重了,其实在看到如今主君的作为,属下已经明白,这卦语中的主角必有主君的一席之地……只是卦是卦,不到最后无法看破真我,属下恳请主君切记暂时不可与那女子交锋啊……” “女子?是谁?”拓跋寒面露疑惑。 “如今的帝师大人……” “你是说她?怎么可能!阿英啊……”似是想起了什么,少年眼神迷离了一瞬。 诸葛青抬眸看去,眼内的神色更加忧郁了些。 主君,到底还是…… 第二百零一章 感情升温 “阿英。” 一阵风过,凤英微张眼,见屋内突然多了一道身影,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嘴角微扬。 “怎么?风府主这是得了空闲了?” “阿英,太好了,你没事……”来人一大步踏至凤英面前,神情焦急而担忧。 凤英微微错愕的看向来人,“怎么了这是?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倒是你这几日都跑哪去了?” 凤英微微从卧榻上起身,“别告诉你人在大司府内,这几日我可就在大司府内……” “阿英,你可在怨我?”少年眼眸微闪,神情又是焦急又是无助。 凤英淡淡转身瞥了他一眼,“啧啧!你这货可真是会装可怜,我又没怎么你……真是的……不说了便是了。” 凤英轻叹,她怎么觉得她似乎被这人咬的死死的了? 风清扬嘴角上扬,这才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意,“阿英,你千万别听他人的污蔑之言,我绝不会与他人有染的……” 凤英蹙眉,眼带惊愕,“怎么说?” “那什么,我真的没有与那家小姐有过亲事……没遇到你之前,我一向洁身自好的很,若说之后,那也是在遇到你之后,我的眼里……心里才会有那么一人,那也只能是你……” 少年低垂着脑袋,一身飘逸的白衫这会好似焉了般,那飘逸的一角也松嗒嗒的飘在身侧,配上那人偶尔紧张抬头的动作,直让一侧惊讶作态的凤英只想笑。 “怎么?这就是你这几天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缘由?”凤英轻挑眼梢,眼带笑意。 “阿英……我刚刚说的真是真的!绝没有半点假话啊!那该死的女人也已经被我处理妥当了……就是恐怕这几日后恐会引那西南王反扑……唉,这也算是我这一府之主的失职了,但我亦无悔!” 凤英收了脸上的笑意,“清扬,你刚刚说的可是前几日那叫司兰的女子?” “嗯。”少年脸上染上一丝不自然,眼神微闪。 “呵呵,怎么你真的和那女人有染?” “不不不!没有!没有!”开玩笑!我已经弄死那死女人了,坏他名声,有染?他才看不上除了阿英之外的蠢材呢! 凤英见面前的少年忽然翘起头颅的模样,不用她用微表情来揣测就知道眼前这货是开始飘了。 “你很骄傲吗?”凤英冷笑。 “呃,阿英,你,你怎么了?”风清扬弱了弱声音,神情也是转瞬变得委屈巴巴。 凤英最是受不了眼前这人的这幅表情,明明生的俊逸极了,偏还露出这幅表情,就跟谁怎么着他了似得,偏生她还就吃这一套,真是造孽啊! “得了!怕你你了!说吧,什么小姐纠缠,什么亲事,是怎么回事?你这几天又去干什么了?刚刚你说的西南王会怎么着?反扑?什么意思?” 风清扬面上神色一收,“几日前闹事的是西南王之女司兰,西南王有两女,还有一女司艺,司艺这个女子擅长攻心,至于这个司兰蠢女人擅长交际,不过……因为前几日那蠢女人竟然在岳,不,在阿英族上闹事,又是那样的场景,所以我一个没忍住把她给杀了扔在了郊外的乱葬岗了,顺道这几日去了一趟灵郊,稍稍查探出那司兰蠢女人这次来拓拔只带了一批护卫,其他人并未带,拓跋这几日应该还可以再缓缓那战事一事。” 凤英嘴角微微抽搐,眼带嫌弃,“所以,未来数日昌武国会大举进攻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内了?” “阿英……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罢了……再者那日那蠢女人……”风清扬呈委屈状,眼露无奈。 凤英翻了个白眼,这货一口一口一个的蠢女人,也是没谁了。不过关于昌武国的动态,有孙家在她这边按时每天的送信,她一直都是保持着动态消息的,关于昌武国这几日会有大动作这一点凤英一早就是有了推断的。 凤英轻叹,有时候她真想什么也不管了,一切都随他去吧。但是又想到一张张她熟悉的面庞,她总能骂娘的又振作起来。 罢了!熬一熬吧,等她把那什么劳子昌武风灵逼退了,她就可以彻底撂摊子了。去他娘的帝师!真特么太累了! “阿英……是不是太累了?” 风清扬上前缓缓轻抱着面前少女的身子。 抱过身子还不及他胸前,风清扬面上微顿脸上神情更是自责又是心疼。他的阿英啊,不该这么辛劳啊,怎么能让他的阿英这么劳累呢? “今日那老皇帝怎么说?” 头顶上传来那人闷闷的声音,凤英心跳如雷一时也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奇怪的抬起了头,却又只能看的见那人的漂亮下颚线,和那人微抿好看的唇线。 凤英咽了咽口水,闭了闭眼。 完了,她最终还是被美色给迷糊的头晕了。 “咳咳,你刚刚说,说什么了?” “嗯?”风清扬下颚磨了磨怀里的小小人儿,眸子轻柔的看着怀里的人。 “那老皇帝可是又糊涂了?” 听到了这一句话,凤英才知道他刚刚问了啥了。 “这话你可不能在外面说。”凤英轻蹙眉头。 突然从一侧伸出一双手,轻柔触碰下,凤英觉得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 “我的阿英,真是喜欢蹙眉,累坏了吧。”说着,少年轻弯下腰,额头半抵在凤英的头上。 凤英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人脸上的无奈与心疼,心下顿时是一阵阵酸酸麻麻的暖暖的,令她又是欢喜又是满足。 “清扬,待我们把敌寇打退了,拓拔政权安稳落在那小太子手里了,我们就大婚吧?” “嗯?”少年神情微怔的抬起头,好看的脸上一阵的迷茫,“阿英,你刚刚说什么?” 少年面上忽然很是激动,“我没有听错吧?阿英?你刚刚可是说愿意嫁给我?呃,或者我嫁?” 风清扬脸上疑惑的眨了眨眼,怎么办呢?他的阿英好像太优秀了,他都忍不住生出…… “哈哈哈!你说什么呢?怎么堂堂大拓拔的一府之主难道还配不上我吗?嗯?”凤英眨了眨眼,一脸的好笑。 她倒是没想到平时见这人在外霸道惯了,竟然还有这样害怕苦恼的模样。 “唉。”少年面上划过一抹无奈。 “这还不是我的阿英太优秀了吗?阿英,你能愿意嫁给我真的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我原以为你并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凤英微微无奈,伸手轻抚那人细腻好看不得了的脸,笑着道,“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可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人呢。风清扬该是那天上的太阳,无需有任何羞愧之心!你永远都是阿英最心动喜欢的人啊……” “真的?真的吗?”少年眼睛微红,“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快些把拓拔给扔了吧?对!明天我们就去把那昌武风灵给轰死!” “噗!哈哈哈!”凤英捂住肚子,差点笑背过气去,“你这家伙真是一阵风一阵火的,哈哈哈,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阿英……” “哎哟,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这拓拔堂堂一国府主竟然这般没有形象,真是的……”凤英面染无奈。 摸了摸那人丝绸般茂密的发丝,凤英微叹,“那老皇帝也不知是不是年龄大了还是怎么的,一天天也是越来越糊涂辽……” “哈哈!他那哪是年龄大才有的,他那是私心愚蠢在作祟呢!” 凤英捂头轻笑,“没看出来,你这一张嘴也是蛮厉害的吗?竟比那文官还要吓人犀利……哈哈,真是好笑死我了。” “可别笑岔气了,我会心疼的!” 凤英无奈。 第二百零二章 混乱朝局 翌日,在一阵急报中,半头花白的老皇帝急匆匆从金阳殿赶来朝堂,在满朝文武惶恐的目光中,那位天子突然做出了让凤英一时心绪无法平静的事。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臣倒是觉得可行……” “不可!平阳侯爷我看你最近是闲的慌了!” “哼!司徒大人你管我?” “哼!不可理喻!国之大事!岂能儿戏!” “本侯可没有当儿戏来说,司徒大人是不是本侯就不清楚了。” ……………… 凤英淡淡抬头瞥了一眼群臣激动的画面,还是没有从刚刚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她甚至是怀疑她自己是听错了,眼前的这位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呢? 她一定是听错了。 “陛下!” “够了!” 在一阵洪亮的呵斥声中,四下激动无比的群臣终于是冷静了一些。 “陛下!还请三思而行啊!”司徒楠一张纵横的老脸上已是激动的涨红了一片。 与他战立在一起的正是刚刚的那位平阳侯,陆虎。是位胖乎乎油滑而又不理世事的一个侯爷,二品官职,在朝野之上一般无人愿意招惹与他,因为此人是个眦睚必报的主,很是难缠。 “陛下,臣赞同议和之举!如今拓拔内外已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议和博得喘息,那要派谁去打仗呢?我国可是十一境高手本就不多,那些江湖义士与我朝也本就不融洽,何来勇气对上两大巨国之力?”这位平阳侯说完后仰头侧眼轻看了一眼身侧的司徒楠,面上不经意划过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 坐在左侧椅子上的凤英却是听了这人的话陷入了沉思,拓拔的确是经受不起那两大巨国的夹击不假,但显然以那两国的心思,议和只会让大拓拔更惨。与其没有尊严的像狗一样寻求议和,还不如…… 只是…… 凤英抬头瞥了一眼那位挺立圆鼓鼓的身影,眼内神色一沉,因为就在刚刚她竟然看到了那位天子在对着下首那位平阳侯轻轻的点了点头。 “议和也只是缓兵之计,众爱卿严重了……” 一股怒火直冲凤英的胸膛。 这就是大拓拔那个可以“英明神武”,带领一国走向霸主的君王吗?他可以吗?他能吗? 不!不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人永远无法做到了! “父皇!儿臣有话说!” 就在凤英打算起身发表意见时,第一排位置的一道身影忽然走出了列。 凤英脸上微微一愣,因为这走出的人正是一连数日没有上朝的靖王殿下,拓拔智。 “小五啊?有什么意见吗?” 拓拔智抬头挺直身躯,道,“父皇,儿臣以为议和之事咱不是万全之策,不如从长计议,比如边关将领的安排,儿臣手下有一将领暂可托付,如今昌武风灵两国态度不明确,若边关不稳,我们再次商讨也是……不太明知啊。” 上首的天子眼带疑惑,似是犹豫了一瞬。 下首的拓拔智见此,连忙又是道,“儿臣推荐的人选父皇也是知道的,这人当初还是父皇一手提拔上来的呢!” “哦?是谁?”老皇帝似乎被他的话吸引出了兴趣,脸上带笑的问道。 “回父皇,正是儿臣如今府邸的领军,凌空,凌上卿。” 听到凌空这二字,凤英这才抬起了头看去。 看向那位意气风发,笑脸盈盈的靖王俊脸上,凤英忽然一笑,这才是明白了这人是在玩着什么把戏。 凤英微微起了身,既然这人已经把话引到这儿来了,她再不出来那上首的老皇帝可就真的能答应这人了。 “陛下!” 大殿内突然一静。 群臣激动的脸上,还是憋的通红的脸上,还是僵硬的脸上,一圈子眼神均是看向了一处,那个一直沉默在一角的帝师大人。一个传奇无比,而又令他们每个人都复杂无比的少女。 “帝师是有什么更好的见地吗?”上首的天子眼梢微颤,努力的挤出一抹僵硬的笑脸看向突然出声的少女。 在经过上一次被眼前这少女呵斥过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位天子是又是恼又是恨这人,但每次当他再看见这人,尤其是领略到了这人的恐怖之处,每次不得不又迫使这他放弃抵抗。 他知道,如今他根本没办法撼动眼前这人了,即使眼前这人明明只是十二岁的少女,依然使他又是心惊又是恼恨,复杂无比。 凤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陛下是觉得议和就能根本解决拓拔如今存在的问题了吗?” 看向下首如此直白再一次否定自己的少女,上首的老皇帝脸上是一阵的僵硬,缓了好一会他面上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凤英也不管那上首的老男人到底有没有听懂她的根本意思,转头看向了一侧的另一道身影。 “靖王殿下许久未见,本师真是挂念的很啊。” “不敢劳帝师挂念。”拓拔智脸上一僵,僵着身子赶紧行了一礼,脸上也是出奇的苍白了一片。 往日里那一幕幕眼前人铁血手段震慑住了那昌武与风灵那么多的强者啊,那一幅幅画面对他的冲击即使到了今日他还是历历在目,如今的他对眼前的少女真是再不敢有什么花心思了。 “几日不见靖王殿下,靖王竟然如此客气了。”凤英有些暗惑的扫了身侧那人一眼,在那人突然惨白的一张脸上顿了顿,轻轻的侧过了头。 “只是几日不见,本师还以为靖王好不容易上次早朝还能为陛下为我大拓拔解决一些问题呢,却不想竟还是为了谋取私欲呢……”凤英眼梢微冒冷光,也不看向谁,只是盯着上首人半身高身前的奏折,语气也是越来越清淡。 然而正是这一份独有的语气,让四下群臣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了。这样的情景已经完全是压过上首那位陛下带来的压迫感了。 “不,不敢!本,本王没有此心,帝师大人多虑了!” “哦?是吗?”凤英转头看向身侧人的脸上,目光含蓄而平静。 “是,是是!”拓拔智看见那人目光划过来,吓得连忙低头应道。 虽然凤英也在暗惑眼前的这位靖王今日怎么这般奇怪,但还是被眼前这人的识趣所松了口气。 到底还没有到司王那一步,还有的救,凤英心下感慨一句再次把目光看向了上首位置。 “父皇!儿臣觉得议和此举不行!”一侧的拓跋宏一直在观察着眼下的情景,当看到他的恩师已为他的父皇解决了不必要的麻烦,连忙上前发表了言论。 上首的天子眼底一阵的黑沉。 好啊!好啊!真是好啊!他选的好儿子!竟然也帮着外人来对付他了! 眼底起起伏伏了好一会儿,上首的天子才发了话,“那不知太子与帝师有何高见呢?” 凤英轻笑,听着这人半喊恼怒半含冰冷的语气,凤英心底又是再次失望了一次。 老皇帝终究还是老了…… “父皇!刚刚儿臣的建议还请父皇……能,能采纳一下……”拓拔智轻扫了一眼身侧,脸色发虚中见缝插针插了一句进来。 凤英闻言蹙眉,这靖王竟然还想…… 身侧的拓跋宏面上也是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身侧他的五哥,眼内是一脸的复杂。 五哥,这是在…… 凤英冷淡开口道,“靖王若是能在这次的危局中出力几许,刚刚那提携一职也不是不可,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靖王能不能担得起那沙场上的风暴了!” 有野心是好事,凤英从来不觉得一个人没有野心才是好事,当然有野心也要看这人是在什么事上去发扬他的野心的。 靖王面上一阵的不甘,却也心知大势已去,再这般胡闹下去也是无果,只能不甘压下心头不适,躬身拜服。 “是本王唐突了,望太子与帝师大人见谅,在国之体大方面,本王还是能拎的清的。”拓拔智低头闷声嗡里嗡气接着道。 一侧凤英见此暗暗点了点头,脸上微松,这人能自居臣下,这番话中是称太子而不是皇弟这么一称呼,这也是一种对太子的信服与尊敬了。 凤英也不想去猜测这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信服,还是含怒不甘而被迫,这都不是她这会想考虑的事情了。她只知道,今后那些被她安排潜藏在这些府上的人将是她这之后牵制于这些不老实的一些家伙的重要手段了! 第二百零三章 太子请求出征 “陛下!事关于本朝政权,朝纲!关于议和一事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凤英鞠手一礼,脸上诚恳而严肃。 上首的老皇帝微微低垂眼睑?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半饷没有出声。 在凤英缓缓抬头的动作里,上首的老皇帝也在渐渐张开眼眸,待眼睛张开时已彻底看不清其内的任何情绪了。 凤英表示也不是很急了,她想无论如何这一时半会她也是解决不了那两国的危机,外加这接连几日那昌武不断靠近拓拔边关,只要不是傻子都很明白,昌武国这是铁了心了要打拓拔了。恐怕也只有这蠢皇帝还以为可以商量的地步吧。 “帝师的见解是?”上首的老皇帝缓了一会终是和自己妥了协。 凤英嘴角微扬,开口道,“不能议和,自然就是强攻了!至于如何强攻,那就要好好分析一下如今我大拓拔内外所有的布施与能用的将领了!” 凤英转身,看向刚刚入列的拓拔智,“刚刚靖王殿下提出的条件可以满足,前提那就是靖王你推荐的那位将才可以胜任京城内局的大任才行……” 拓拔智闻言反应满拍了几许才听明白什么意思。 “帝,帝师大人的意思是……” 凤英淡淡瞥了他一眼,“对,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只是就不知道靖王殿下能不能担任此重要任务了。” “能!自然是能得!” 看着拓拔智脸上由内而外的笑意,凤英心底更是有些想笑,凌空啊。不过也是一枚暗棋罢了。若是这人识趣还好,不识趣的话,那也只能引爆暗棋,最后她也只能来一次杀身成仁了。 “既然靖王殿下有人选了,怎么可以其他王爷没有人选呢?”凤英扫了几眼第一列的其他几位王爷。 身侧的拓跋宏脸上一阵发白,张眼无神的望着身侧他的这位恩师,一阵的不安。 这也不怪他不安,实在是他不明白恩师的此举意味到底为何,他明眼看着,这可是要架空他这位太子的意思啊? 相较于拓跋宏脸上的惶恐与不安,那几位王爷的脸上倒是出奇的显露出了错愕与激动。 凤英最先看向的是凌王拓拔流风,“凌王这次要举荐的人是谁呢?” 拓拔流风一张俊逸温和的脸上微微一愣,闻言沉默了一会才开了口,“若能为拓拔解决些困扰,本王这次举荐的人便是本王的领兵,李飘宏吧。” 李飘宏,凤英是略有耳闻的,早期这人可也是战场上的一名猛将,随后回京便安扎在京城内了。如今在朝为正四品官职,被封为奉恩将军。 “嗯,倒也合适。”凤英点了点头,看向了司王拓拔浚。 拓拔浚经历过上次那件事后整个人倒是显得憔悴了很多,一张原本还算不错的俊脸,这会也是瘦弱的脱了相,整个人也是没精打采的。 凤英也是能理解,毕竟一朝还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的人,一朝被自己给毁了,还差点连累了全国,真是实乃罪恶又是羞愧不已了。 “本王便举荐张家仁,张将军吧。” 凤英微微一愣,张家仁,这位可也是她最近挖掘的暗棋之一呢。 真是巧了,这位暗棋也是个有趣而智慧过人的一个人。 明面上是这位司王的人,却也与那北王私底下有染,在这其中又是掺和了给与一些消息的靖王,然而最终的最终凤英还是把这人给掐断了根源,为她所用了。这其中孙家消息源头为她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其他在于她的一些细心观察了。两者结合从一开始她就把这几人锁在了她的视线框内了。 果然,藏的最深最暗的棋还是会有被揭开启用的一天啊。 “人选不错。”凤英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一侧的拓跋宏。这个她名义上的徒弟,未来拓拔的接班人。 只是这会拓拔面上还残留着一丝微白,整个人也是僵硬坐态,若不是良好的帝王家礼仪在身,估计这会这人已经是容颜大变了。 凤英轻叹,虽然她不喜她如今帝师所带来的负荷繁重政务,但对于眼前这个对她一直掏心掏肺的徒弟,她还是有很多地方感到满意的。 “你呢?举荐说呢?”凤英这次不打算向眼前她的这位小徒弟解释什么了,这,也算是她的一次考验吧。 “我,本宫就举荐钱轻吧?钱轻为内侍郎,适合伴军出行,一路杀敌虽需猛将也不乏需要文臣才是……” 凤英闻言心下暗喜,看来这人也是猜到了什么了,欣慰的同时,凤英也是一脸柔和的看了一眼那少年。 如此年纪,也是不易了。 “如此,大概方向也算是确认了,接下来就是布施计划了!”凤英转头看向上首方向。 上首的老皇帝在一阵昏昏欲睡中半开眼阖,“嗯?说完了?不是!帝师都安排好了?” 凤英无语,眨眼看向那人神态毫不在意的样子,心底是一阵的又是火大又是无奈。 “老师,父皇!本宫身为太子在家国最虚之时,自当冲在第一线才是!如今无能震慑敌军之将领,唯有儿臣参与此次战役中方可定住大局!” 凤英眼眸微张,来不及想就是拒绝出了声,“不行!如今拓拔内局不稳,太子留下稳住大局才是。” “可是老师,那要谁去镇守呢?父皇身子骨已经受不住御驾亲征,老师更是学生不愿意的!唯有本宫了!老师!您就答应学生吧!学生与其日日惶恐为国所忧,不如放手一搏为本国开势!” 凤英眼神复杂,“你是一国之太子,何需你来呢?” 凤英看向第一列。 “不如就有本王带军吧,本王对边境也有些了解,最是合适!” “不行!大哥!几年前大哥您的身子就被一场战事所伤,如今又有旧疾在身,我不答应!” 凤英轻叹,看向上首位置,只见上首的那位老皇帝却是出奇的安静下来了。 大殿内群臣四下窃窃私语,凤英一时忧虑不已,似乎如今也只得陪同太子出征才是最佳方案了。只是,拓拔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凤英失望的看向上首那个突然激动起身的身影。 “对!太子出征!只有太子出征方可震慑三军!鼓舞我拓拔军心!哈哈哈!好啊!太子此次可得用心征战啊!” 凤英蹙眉,这老皇帝真是糊涂了!哪有这般胡说八道的! 真是! “是!父皇!儿臣领命!”拓跋宏面上一怔就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当即就是叩首以作领了旨。唯有凤英在一侧看这个也不是看那个也不是。 一侧的拓拔流风面上微微闪过一抹失望,“父皇,七弟他……” “好了!身为太子当为大局考虑!有什么不好的?”老皇帝冷冷的斜视了说话的拓拔流风一眼,语气冷淡而不耐烦。 凤英面上划过一抹怒气。 上首的老皇帝倒也是能眼观六路,一晃神间就把刚刚的神情给掩饰了而去,一时让下首的凤英即使是有火也无法发出。 第二百零四章 安排 出征日程定在了三日后。 在遥远的边境,如今正上演着一场凶险无比的恶战。 北屿与拓拔的交界处,狼烟四起,一声战鼓声接着战鼓,漫天飞舞的黑烟碎屑飘飘摇摇,这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终是来了。 “报!” “报!” “急报!” “将军!西边快要守不住了!” “报!” “报!” “急报!” “将军!南边快要守不住了!” 冰凉安静的战营内一阵抽气声响起。 “竟均守不住了吗?” “报!” “报!” 战营外接连连三的战报使得战营内的几位将领终是变了神色,就连主将还从容的脸上也是出现了裂痕。 “张虎,我们的粮草还剩下多少了?” “回将军,剩余粮草已经不多了,一月内若京城内还无决策,恐怕我等与这杨城就要被攻破了……” “竟然这般严重了吗?”坐在主将位置抬起一张年轻的脸庞,硬朗的年轻主将这会也是慌了神。 “京城内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暂时……还没有。”身侧的一身戎装大汉低垂着脸嗡嗡应道。 战营内气压瞬间又是降低了几分,四下再无任何动静传来,几位将领的脸上皆是灰暗一片,莫名的压抑情绪席卷着众人。 战营外在一阵狼烟下,被抬着断肢残体的士兵三三两两而过,战争的惨烈与残忍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年轻的主将掀开帐营的一角,看了一眼营外,脸色微变中,出声又问了后面几人一句,“京城真的还没有动静吗?” 身后一道高大修长的将领穆然出了声,“将军,几日前府主来言,如今朝内更是混乱时局,帝师大人携太子会尽快解决朝廷内乱就会立刻发兵前来接应!只是不知帝师大人可已解决了朝内乱局……” 年轻的主将闻言微叹,神色略显惆怅转身看向帐内,“想来帝师大人已经够辛劳了,拓拔终是遇到了百年空前的危机啊!” “将军!北门……我们的士兵恐怕……”另一名瘦弱类似于文官的男人微微起身,说出了他的担忧。 “北门……只能暂时放弃了。东门为主,杨城不能丢!东门的水路至关重要!我们再撑一个月!一个月京城必会来人的!” “只能如此了。”四下将领面色不大好看的点了点头。 这边,凤英见太子心意已决,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即立即下令安排了四下猛将,跟随太子上路。 安排好了一切出征事宜,三天的时间也是转瞬就到了。 看着眼前眼神晶亮面容越发沉稳的少年,凤英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老师不必挂心,只是要让老师暂且留下帮与京城内的时局了。”拓跋宏面上含笑,神态轻松而又自若。 这人倒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凤英挑眉轻笑,“那为师就不多说其他了,只有一句要交代的,你是拓拔的太子,太子是一国之表率!不到国之大危,切记!你才是最重要的的人!” 拓跋宏闻言面色严肃,轻轻行了一礼,“学生明白,学生这就上路了,老师保重!” 挥袖,一阵清风中,凤英眯眼,在刺眼一阵中,她知道这场浩瀚的战争终是来了啊。 凤英见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背影,当即就转身进了身后的大殿内,不久后反正她也必然会去那战场的,如今她首要的任务该是安排后局才是。 “暗兵何在?”凤英进殿内张眼一喝声。 四下突然冒出一众黑衣蒙面气势如虹的一波人。 凤英看向这群突然冒出的身影,脸上一阵的严肃,“你们可明白你们这次的任务了?” “明白!”众人应声。 凤英点头,“既如此,跟上太子!记住不到昌武大军逼入城内的那一刻,不准现身!明白吗?” “明白!” “好!去吧!” 一声过,四下宛若一阵风吹过般,再无任何人迹。 凤英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向内殿走去。 “暗六暗七!” “属下在!” “集中京城内所有的暗卫,分三批,包围凤府与皇宫,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你们所要保护的人!明白了吗?” “明白!” 暗七抬头头向凤英看过来,“那主子,您这边是……” 凤英看了他一眼,“我如今已为十一境界,你们何需担心我?” “可是主子也是这两天才冲淡了体内的菩提灯隐患,真的没问题吗?” 凤英摇头,“不会,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至今也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体内的菩提灯给予的雄浑力量我皆已全部吸收完了!我刚刚说的十一境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只是现在我一来没有什么好的身法与功法,不然十一境还真是不一定呢……”说到这里凤英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郁闷。 暗六暗七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除了惊叹也只有惊叹了。 暗六这次倒是反应的快,“得了!主子!我们先安排下去了?”说着人就消失不见了。 留下暗七独自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主子!属下也先告退了!” “嗯。”凤英轻摆手。 待那两人都消失在了殿内,凤英继续向着内殿走去,边走便唤道,“刘鸣,无涯教的游说如何了?” 大殿内闪现一道身影,来人微微一礼,脸上一阵的犹豫之色。 就听不到回复,凤英转身向后看去,“怎么了?不顺利?可是那其他江湖教派不乐意?”凤英蹙眉。 她没想到这些江湖侠士真的与拓拔这般冷淡。 刘鸣皱着眉,脸上一阵的无奈道,“回主子,我们无涯教在江湖上本就名声不大好听,让我们无涯教去游说那些假正经的江湖义士,这不是……这不是自取其辱么……”刘鸣越说越没底气,到了最后整个人声音直接没了。 凤英听完这才明白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指着那高大威猛的大汉一阵的无语,“我让你去游说那些侠士,可没让你以无涯教的人去游说!你这个,你这个榆木脑袋!我问你!白宫可也是你们家主子下的?” “是的。”刘鸣撇嘴,一张大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 “我原话是怎么说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上次宴席上也是!你这猪脑袋也只有清扬受得了你了……” “哈哈哈!谁惹我们家阿英生气了?”一阵风过,一身白袍儒雅的身影携风飘至二人面前。 “嗯?阿鸣?你在这儿做什么?”原本还是乐呵的一张俏脸,当看到殿内还有一名男人身影时,风清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黑衣身影,“你刚刚惹阿英生气了?” “没,不!主子!我,我这就,这就再重去办!”在申身前人要杀人的目光中,刘鸣觉得他属下好梦已经是当到头了。 该死!他怎么忘记了他们家的主子是个极其爱吃醋的主了呢!不行!我得赶紧逃才行! 一阵残影飞快掠过。 白袍少年眯眼看了一眼那快要消失在门前的身影,面上闪现出一抹沉思,伴随着这人的抬手轻轻一掌,门前传来一声尖叫声。 “阿!” “嘭”! “这才像话!”看着门前那没有眼色的属下一扭一扭的跑远了,眼前的这位儒雅少年脸上才好看了一些。 凤英一脸无语加奇怪的盯着他,“你又在干嘛?” 风清扬眨了眨眼,“嗯?我啊?没干嘛啊,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就来看看你。”风清扬笑嘻嘻的一笑。 凤英:………… 第二百零五章 昌武王爷潇泊寒 长阳僻静的小道上,一阵沙土飞快扬过,凤英自轿子内掀开轿帘的一角,望向两侧不断飞逝的熟悉道路,眼带复杂。 见轿子内的主人的手边动静,骑在马匹之上的少年看向轿子窗户边的身影,微微一笑,“是不是急了,我看了一下今天下傍晚应该可以抵达吉华。” 凤英侧眸瞥了那说话的人,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子已提前出发有段时间了,应该也快抵达南坞了吧?” 白袍少年轻笑,“应该是,你先歇会吧,这一路上后面应该有的忙了。”说到这里,少年眼内微微掀起一抹思绪。 三日前从边关传来消息,那昌武国竟然提前动手了,边关损失惨重!若不是半个月前他提前留意那昌武,恐怕这会边关早已破了! 风清扬遥望远处,面色染上一丝愁绪。 相较于这人的愁思,轿内的凤英就显得淡定多了。因为就在昨日她打算出发边关时,她于晚间接到了从孙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孙潇告诉她,这次传消息来的正是赫姚,一月前这人被她安排执行了任务,却不想这人也是个有些聪明的人,尤其是在军事方面。 赫姚见边关气氛有些古怪,便独自靠近昌武的边界处查探了一番,还真是让这人查出了些什么。据孙家消息上写的,“北漠荒,西风起,天要凉”,凤英瞬息明白,是昌武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这边凤英率一部军队从后方绕向边关,而这次的她们却不是直直去往拓拔边关,而是那另一个方位的风灵国! 当日那一条主动出击也该施行了! 拓跋宏以太子亮相拓拔边关,定然会引得两国的注意力。 拓拔能人将领本就本就较于昌武弱了不止一点,毕竟一个国家是以谋略为主,一个是以武力为主,差别也就一目了然了。凤英综合了朝廷内所有可以用的上的人才堪堪为太子集结了五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内大多是十境武士,九境武士,十境之下较多,十境武士也只占了百分之十罢了。而通过花坊提供的暗道消息上,凤英可知昌武国的十境武士就有三万人!其中还有十一境高手三千余人!就不说那些十境之下占的比例更是吓人了! 这样的数目之差比下来,不说风清扬心凉了,就连凤英都是感觉到一阵的头目眩晕的慌了。 拓拔文臣比列占据比较多,光文臣就是占了全国的百分之五十了,剩下武者水平还大多层次不齐,能挤上榜可堪大用的也不过也方二十万大军罢了。二十万大军中,十境之下又是偏多。 而昌武一个国家的十境武士就快要比过整个拓拔的武者了。 昌武国的十境之下武士经过花坊粗略计算,大概有十八万余人!多么庞大的一数字!这还没有算上那风灵国啊…… 凤英被这些纷杂的思绪所影响,望向四下的目光也是变得有些忧郁起来。 一队浩浩荡荡的部队寂静无声的向着远处有节奏而有速度的移动去。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轿内的凤英眼神微微迷茫了一瞬,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清香吹来,被一阵柔风猛然吹进了轿子内。 刚想放下轿帘的凤英眼睛微恍惚了一瞬,再次清醒过来时她整个人已经出现在半空中四处飘荡了。 悠扬长而飘柔的丝带被一股力量拽动拖着一阵的晃动,凤英被这股莫名的力量突然一个极速冲向天幕。 天幕蓝天白云之下,凤英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那云朵之上的纹路,张开的眼睛这才是稍稍回过了神。 她这是上天了? “原来你就是那凤英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磁性的男音。 凤英一惊,猛然转过身看去,只见飘在半空中的此时正浮于空中三道气势如虹的男人身影。 凤英目光在那人身后粗壮充满力量的身上着重顿了顿,这才又重新看向了那说话的男人。 “你是谁?”凤英反应过来,率先先扫视了自身几眼又扫视了面前三人几眼,忽而面上一愣。 为首一身劲装,充满妖邪气男人半张着细眼,语气轻翘,“没看出来,帝师大人还是个特别谨慎的人呢,不过你越这样冷静自持越是勾起了本王的兴趣……呵呵……” “本王?自称本王……看你衣着服饰……你该是常年在边关……你是那凶名赫赫的潇泊寒?!”凤英突然想到了她消息上一直忽略的一重要人物。 凤英眯眼,“你不在那北屿呆着!竟然来我拓拔境内?为了分羹?还是……呵呵……潇王爷真是好胆啊!”凤英面上划过一丝恼火。 如今的拓拔真是谁想来都能随意来去了? 凤英感受到她体内的雄厚内力竟然使不出来了,当即眼色微沉,她明白恐怕眼前这位潇王爷今日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为了她而来的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身玄色劲装的邪气男人突然踏步上前一步,“怎么?是不是感觉浑身开始没劲了?甚至还有一点浑身发软的感觉了?” 凤英落在半空中的身子忽然一颤,接着整个人身体开始飞快向着地面快速跌去。 半空中的男人面上微微一愣,赶紧抓住那抓在手里的长丝带,极速下降的凤英脸色发白中身子也是一刻就瞬间止住了向下落得动作。 半空中身影极速向下飞来,“不愧是帝师大人,到了这会面上还能如此平静……如此甚好,本王才会觉得今日这一趟值得很……走吧……” 男人紧紧拉着手里的丝带,一路半是扶着半是拉着凤英跌跌撞撞落了地,向着前面不远处的轿子边走去。 晃神眼花缭乱中,待凤英清醒时才看清她如今的四周已经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了,且不远处的那正好停着的轿子也不是她来时坐的轿子了。 凤英心底暗惊,一边惊疑这位潇王爷的能耐,一边暗惊这人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一时只能强自让自己平静,静静地记下四周的环境特征,在心底过滤了以往她到过的看过的所有地方描绘图,却是还是不得答案。显然,如今的她恐怕已是到了一个她也不知道的未知环境了。 潇泊寒回头看了身后少女一眼,嘴角淡淡一勾,“帝师大人进轿吧,本王可是仰慕帝师大人的很,就不蒙帝师大人的眼了。” 来人浅笑声音低哑,配上那副充满邪气的俊脸,若这会面前的不是凤英,恐怕但凡是其他女子早已沦陷在这人的美色当中了。 凤英听到这人不蒙她的眼,眼睛微眯没说话果断的就是钻进了轿子内。这会她也只能听话点了,不然她能否活着都是个问题了…… 第二百零六章 软禁 潇泊寒见面前少女干脆的就进了轿子,当即低头一笑,掀开轿帘一角,一个跳身也是入了其内。 刚坐稳的凤英眼睛微挑,随后闭上眼开始假寐状态。 入了轿子内的潇泊寒眼神在少女娇嫩妖艳的脸上流连了很久,眼睛晶亮中,只可见这人眼神炽热而热烈。 凤英闭眼后,随即其他感官也是稍稍放大些,她察觉到那位王爷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的流转,心下一阵堵的慌,却只能暗自强压下去。 当风清扬再次掀开轿帘时,整个人面色大变,四下在一阵突然暴起的劲气中,一道褐色身影冲了上来。 “府主!您冷静些!将士们受不住您的劲气啊!府主!” 风清扬闻言缓缓收了周身的气劲,但脸色依然还是吓人的很。 “是谁!是谁能在我的眼下把阿英给劫走了!是谁!!!” 呼啸声撕裂半空,山涧的草木一阵飞扬中,闻声后的钱文面上微微含惊。 “府主!您说!帝师大人她……” 冰冷的看了一眼他,风清扬眼神嗜血中渐渐地又恢复了如常,“把赫姚一同叫来,从现在开始!你坐在轿子内!记住,这件事保密!让赫姚代替本府维护军队!务必包抄风灵!至于我,本府势要杀了劫走阿英的人!!”风清扬咬牙。 闻言的钱文面上一阵变幻,过了好一会儿才是理解了当下的严重性。 帝师大人被劫走了!这要是让后面的三军知晓,那拓拔就是真的不攻自破了啊! 令钱文要庆幸的是,眼下的张府主再怒火中烧,理智却还在,也立即能拟了一道备案,只是眼下他要头疼是刚刚府主他老人家的一声吼,这些士兵会不会听出来什么了呢? 瞥了一眼钱文,风清扬连猜都没猜就知道这人在担忧着什么了。 风清扬当即冷漠的开口道,“你放心,刚刚本府用的是虎啸功法,这些没到本府境界的,是不可能听清楚内容的,到时你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行了。” 钱文闻言心下稍松,却又是再次一惊。 啥?让他随便想个理由糊弄过去? 去糊弄这些身强体壮的八万余大军吗?? 风清扬交代完也没再独自苦闷的钱文,当即一个挥袖就是冲天而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这厢,拓跋宏这一路上经过杨城,南坞,灵郊,雀领,仓山。 这一天余夕阳倾斜中他才率众抵达仓山,仓山是凌王拓拔流风所坚守的城池,这一路上拓跋宏自是一路上到了一个地方就去关怀了一城池的将领与守城人,因此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原本最长一个月的时间,最快半个月的旅程,也被他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延伸了些时日,就这样也是一转眼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若不是在今日从京城内传来凤英的口谕,恐怕在经过这仓山一站,拓跋宏指不定还要耽误些时间。 凤英来言只有一句话,靠近京城三城可抚慰之心,之后无需逗留,边关告急,昌武大举欲攻城池,太子加快速度,为师几日后一同西上! 拓跋宏捏了捏手里的信件,面目发紧!“昌武欺人太甚!传下去!加快速度!” 轿子外传来一声,“是!” 在又加快的马力之下,换了三匹马,众人才最终于第三日抵达了吉华之城,这个拓拔最边关的城池! 拓跋宏一众将士,经历了长达近二十天的日夜兼程,终于于一个月内抵达了边关,掀开了轿子跳下马车,拓跋宏面上一阵的炫白与无力。显然这一路而来,让眼前的这位太子也是一路劳神又劳身了。 “太子!”刚想快步接下太子的人,张眼看向那位新太子眼不眨的就自己独自跳下了马车,当即眼内还残留着一丝讶异。 拓跋宏张眼向前方看去,才微微吓一跳。只见四下已被包围的水泄不通了,只是来迎接他的人中大多是面露疲态,身子上也是血迹斑斑,显然这些人就在刚刚应该是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拓跋宏见此刚刚还有些激动的心绪忽然被一堵,眼睛微红中,他想到跟在他身后的老师,当即又打起了精神。 这位方也只有十二岁年纪的少年,硬生生的压制了来自自身的疲惫不堪感,再起打起了精神。 翩翩公子微躬身冲众人一礼,道,“是本宫来迟了……各位!辛苦了!本宫再此多谢各位的辛劳了!” “这……” “不可啊!太子!” 众人一愣,还是带头领头的年轻主将率先反应了过来。 “太子!不可!您这是在折煞我等啊!太子!” 拓跋宏眼睛微红中站直身躯,咬牙轻声问道,“本宫这次带来了十万大军咱支柱将军!如今情形如何了?” 一身疲惫而年轻的主将,面上一阵的惆怅与激动,“末将等来太子了!一切都值得了!” 拓跋宏闻言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他路上耽误了时间啊! “随本宫速速前往战营说说现下的情形!”当即拓跋宏也不顾什么迎接之礼了,火急火燎的冲在了最前方。 跟在身后的一众将领面上均是一愣,看向那个冲在最前头的身影面上还残有一丝错愕。 那个真是他们的太子吗?似乎与其他皇子们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众人在一阵大军的冲合下,昌武国二十万大军也在损失了近千人等的头下,方才察觉出了异样。 一场轰轰烈烈的第一场大战,方才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当凤英再次睁眼时,轿子外的景象已经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场地了。 凤英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一个传闻,传闻眼前这位潇王爷在昌武一直是个异类样的存在,因为这人的强大而独特的手段自有一队凶悍的军队,常年守在昌武边境,凶名赫赫,却又因是个自在喜欢自由的人,所以一直与昌武的国主不大对付。当然这些都是传闻,就连孙家的消息上这人也是相当少的信息记录,这也怪这人平时很少露头,甚至连这人的喜好花花坊都是未知。 凤英蹙眉看向眼前这人越来越近的步伐,眼梢微动,在凤英下意识刚要有动作时,就见那人终于停下了逼上来的动作。 “帝师大人不用紧张,及时我想对你做什么,那也得……呵呵……” 来人笑眯眯的推了推手边的一碟果脯,笑着远离了凤英的周边。 在没有人在场时,凤英发现这人喜欢特别喜欢吊儿郎当怎么舒服怎么躺着,就没有好好坐好的时候。关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在这人半躺着的时候,凤英总能看见这人衣襟要落不落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这个死命的勾引谁呢! 到底是有些饿了,再加到了这会还是浑身无力的凤英,只好伸手捻起了一片淡紫色的果脯先下了肚,咬牙中凤英味蕾仔细感知了一个遍,发现这果脯中的确没被下药这才咽了下去。 在一侧眯眼好一会的潇泊寒,在见那人终于舍得吃东西了,这才微微起了身神情变幻中重新恢复了严肃,走出了门外。 一声“嘭”声中,凤英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禁闭的房门,凤英知道她是被软禁了。 第二百零七章 僵持不下 未能劝住昌武国的西南王发兵,拓跋寒心生恼怒。 昌武国西南王身穿着一身黑色便装,立于广阔肃穆的校场之上,神色很是严峻。 从身侧不远处方向缓缓走来一道身影,来人身穿着一身劲装,玄色铠甲贴身,头戴银盔,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在外,其他皆被包裹在铠甲之内。较校场上在这人进入时,四下成排肃穆庄严的士兵脸上均是紧了紧又紧。 来人稳稳的站定在西南王的身侧,垂了垂身,“君主口谕!七日内争取拿下拓拔边关吉华之城!全力以赴!” 西南王闻言面色微怔,半拢眉头,“本王听闻那拓拔太子早已来了吉华,如今可也是参与战事了?” 西南王的这句话似在问来人,又似在斟酌着什么,来人闻言淡笑,“不足挂齿,小小一幼年罢了。” 听着眼前人风淡云轻的一句,没由来的使得久经沙场的西南王心中都忍不住微颤了一下。 “如此,本王必尽全力!还请大人回去转告潇王爷,本王期待他的成果,到时……” 还没等西南王把话说完,来人已经笑着打断了他的接下来话,扬身一个翻转整个人就已经飘在了半空中。 “西南王管好自己就行了!我家王爷可是个不喜欢被人左右的人,我想西南王应该是清楚的……” 话毕,来人一个翻转就消失在了半空中,好似从来没来过般,令人诧异的速度消失不见。 “这就是那毒香异体……”站在地面上的西南王脸色微变,眼睛微眯的待看那人彻底消失在了眼前才疏忽出了一口气。那人在时,他就仿佛像是四周的空气都是那人的毒功,这股压迫感,完全也是西南王第一次直观的感受了。 “王爷,我们接下来是要……”身侧从人群的第一列走出一打身影。 西南王来了他一眼,想起这些时日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四下士兵的脸上多少还残留一些疲态,若是这会再强行攻打拓拔,恐怕会生出反向情绪…… 西南王紧蹙眉头。 “修养三日,三日后再次攻打拓拔!到时可就要一举拿下了!” “听明白了吗!我昌武国的勇士们!” “听明白了!” 四周声音如雷,贯彻双耳。 另一边,拓拔境内边关的最后一程,吉华,在新太子的到来,瞬间鼓舞了这些苦苦坚持了半个月的一群将士,气势更是如虹! 太子拓跋宏刚进入吉华城内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正怔住了。 四下一片狼烟四起,在灰蒙蒙的一片火与残尸中,哭泣的孩提,狼狈的妇人,奔窜的医师,狼狈咬牙的士兵,一瘸一拐的将领,眼下能入目的,在这苍茫的几瞥中足够震慑住这位从来没经历过战场的少年了。 这,亦是凤英一早就能想到的事情,这,也是她从这一刻开始对这位新太子的最后一个考验为------候选君王的魄力与胆识! “太子殿下,请跟末将这边来吧。”年轻的主将缓慢中向着一侧迈去,在左侧正是吉华战营的集中地,而右侧正是普通居民的居住地。 因为突如其来的战火,年轻的主将到底是没有及时安排好普通百姓的撤离问题,及时他已经很快反应过来了,但还是为此让吉华损失了近千名的百姓,更是在这次仓促的战役中吉华本就留下的将士不足万人,这次更是损失近大半了,剩下来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已经无再次战斗的能力了…… 令这位年轻的主将更要难过的事情是,这次普通居民的死亡名单里就有他的家族,太和家……一个世代为拓拔坚守边关的家族,就这样被这突然其来没有准备的一场战役给灭族了…… 太和家因世代为将,因此族内成员本就单一,能上战场的早已在战营内扎根。年轻的主将恨就很恨在了这个地方!能在族内留下的不过也是他那可怜的几位老人罢了啊! “昌武国……” 拓跋宏微微侧眸看向一侧领着他的年轻主将,他的眼内已经通红一片了。 拓跋宏快速的调整好了心态,尽量使自己平和语气道,“边关苦难,作为如今大拓拔的太子责无旁贷!本宫会在这之后的战役中全权为太和将军出力!还请将军尽快恢复心神!我大拓拔暂时只能指望将军了啊!” 一番话下来,年轻的少年也是稍稍松了口气,一边感慨他熬过了刚刚痛苦的画面之苦,一边感慨着恐怕当初老师之所以迟来几日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量吧? 本就是很聪慧的少年,这一疏忽想明白了,心底更是无端生出了莫大的精神力量来,刚刚那苦涩环绕于口腔内的不适之感也在他一阵的心下澎湃之余,皆被压下去了。 在拓拔一方新太子的加入,终于给这座快要亡了的城池重新点燃了一把火。 拓拔开始重新凝聚军心争取一举破开昌武的大军,而这时远在一百里外的昌武国也在一同遥望着拓拔的这座城池,谁都在等着谁,彼此一时僵持不下,这一僵持就是又过去了三天。 东阳42年,秋。昌武国携势而来,气势汹汹向着拓拔最边界的吉华之城攻来。昌武原以为这般突如其来的情形之下,这样小小的一拓拔城池唾手可得,却不想这一仗,一打就是又过去了整整两个月时间,方才窥见了一丝劣势之态来。 秋的寂寥中,北漠显得更加的荒凉可怖了,在远处的滚滚狼烟中,漫天的火光与厮杀声好似就从未止过般,肃杀中透着一股股秋的凄凉之感。 这一日,北风破,狼烟四起,天空中忽然刮起了一股股旋风。 昌武驻扎之地忽然从北方涌来一股气势,扎进了那本就雄伟的队伍当中,本就雄武的队伍好似再次扩大了许多,在这股不安与惊愕的发现中,拓拔吉华城的战营中气氛冷凝。 “啪”! 一声巨响传来。 拓跋宏冷着一张稚嫩的脸,语气透着些冰冷与无奈,低声嘶吼了一句,“风灵女皇她竟然真的与昌武国联手了!条约真是废纸了么!” 四下无声,战营内的重将领耸拉着脑袋,面上均是一阵疲累与绝望。 拓跋宏扫了一圈在座的各位脸上,眸色微变。 第二百零八章 奇怪的感觉 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喊叫声中,坐在屋子内的拓跋寒一个激灵冲出了门外,在看清屋外已被包围的水泄不通时,这位平时冷静自持的北王终是变了颜色。 “西南王!你是什么意思?”拓跋寒看向那个从人群中走出的身影,面上一冷,很快的他也是想到了什么。 “西南王!你敢!”伴随着他的这一声出,突然从四下冒出一大群紫黑一片的身影。 西南王张眼冷笑的在突然冒出的一群人身上顿了顿,“不愧是拓拔人中龙凤的北王啊!怎么?北王就想靠这些十一境高手拿下本王身后的两百十一境高手了?” 拓跋寒闻言眼眸一沉,暗自扫了两眼那人身后的一群武者,当即脸色再次一变。 竟然足有两百之众高手! 该死! 拓跋寒很快的意识到他的起初想法与带了这么点人来的错误做法,但拓跋寒本就在众皇子王爷当中算是最机敏与谨慎的一个人,因此在他很快想明白自己的处境时,突然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还是当初他从那人身上学来的呢…… 想到这里的拓跋寒心下微微一沉,那人大概知道后更加厌恶自己了吧……但是是也只能如此了啊! “我是拓拔国的人!还请暗处的兄弟出来帮与在下一次!” 对着半空中方向,拓跋寒一边指挥着部下奋力先宰杀几个身影,再暗自观察四周隐没在人群中的身影。 场上被眼前人突然的一吼嗓子,似乎整个场上都被震慑住了般,西南王的脸上更是惊疑一片。 莫非……这暗处当真还有一批人! 是谁!竟敢混进了他们昌武国内! 这一疏忽的愣神给了对面拓跋寒足够的良机,早已配合默契的诸葛青从边侧游离而过,站在拓跋寒的身侧,向着四周还隐没暗处的几道身影一个手劈下动作,四下黑紫身影迅速反应过来攻打的招式更是迅猛了! 不一会儿,对面西南王身侧就接二连三的倒下了几道身影。 本就是被动防御的一波人在一阵惊疑中也是很快的回过了神,西南王率先回过了神,面上一阵暗沉。 “好啊!不愧是拓拔的贱人!竟与那凤英一样狡猾!” “给我杀!一个不留!哼!” 西南王气急! 当初那名叫凤英的女子他不能杀,那是君主点名要活捉的人,而眼前这个什么劳子北王可是没有点名过了,今日这人必死! 暗处一处枝丫间微微露出一双犀利晶亮的眸子。 “嗯?刚刚那人自称是拓拔人?”枝叶间,一阵风吹过,在众人双方交战正邯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在这两群人的背后稳稳的站立着一群形如鬼魅的一群人。 露出一双晶亮眸子似头领的人似是考量了很久,才对身侧的几道身影轻声道,“既是拓拔人,看在那位帝师的面上我们也得出点力了……” 话毕,其他站在一侧的三人表示了解了。 今日的这一场看戏没想到到头来他们也还得出力,加入一方了。这一结果显然对于站在最一边上的大汉是没料到的。 “大哥,我们何必管那帝师怎么看……我可不想……” “闭嘴!”身侧一略显苗条眼神犀利的男人看都没看身后就是低声低鸣了一声。 那身后站着不动的大汉似乎很怕这人,当即就乖乖闭了口,表情有些委屈与无奈。 “大哥,我们分四路吗?”身侧精瘦犀利的男人比出四指问道。 身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点了点头,没说话。四人得令一个转身又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 伴随着之后接二连三的的爆炸声,炸飞了无数的西南王一边的高手,死伤半数。 西南王心惊之下连退再退,直至被逼入庭院的一角落。 “这是什么!这是谁在暗处!” “对!真有人在暗处!对不对!”西南王看向对面那个假惺惺作态的少年,一阵的咬牙切齿。 “你比那该死的凤英还要卑鄙!给我杀!!!” 嘶吼声震天震地。 对面的拓跋寒迅速的也回了神,着急中才看清半空中在一阵烟雾中,他似乎看见啦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了。 好似是……个人? 拓跋寒眼睛被那火烁子熏得微涩,半开半阖中才彻底辨认出那在胡乱丢炸药的人不是人还是个啥呢! 好家伙! “我真的吼出帮凶来了?”拓跋寒眼睛微眯,眼内半是喜悦半是惊疑。 这边还在喜悦无常的,另一边的西南王可谓是怒火中烧而又无可奈何了。 最终在一阵狼烟中,拓跋寒等人彻底消失在了昌武西南王的府邸。 西南王看向四下再无一人的院子,怒火中烧,这一晚两国终是各自等来了各自的后手! 一番大战迫在眉睫! 拓跋国迎来了昌武国的第一场浩势之战,没出四天,便损失惨烈,远在京城内的天子无能不听劝谏,竟然采纳了一些奸佞小人的什么求和之谏,被朝内有良知的大臣阻止,大臣惶恐之下天子突然再次发难于朝堂,连带着凤墨一朝也因为一言被迫入牢。 边关日日战火,京城日日群臣煎熬,拓拔似乎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圈住般,不能自己。 拓跋寒知道拓跋危机即将到来,且又想到他即使一时得了拓跋政权似乎也无异议,无奈退回边境的第一城,他的名下城池,吉华,开始了短暂的帮与一同抗敌。 之后又是打了很久,这一打就是整整耗时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又是经历了一败一平,双方各自损失惨重,拓拔更为惨重一些。拓拔迎来了第一次举国大危机! 凤英被一阵突然的吵闹声迷糊中惊醒,睁眼盯着四下有些陌生的环境她愣了一会才记起她这是在哪里。 门外一阵的嘈杂声引起了凤英的兴趣,从摇椅内起了身,凤英站在门口把脸贴在了门上,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仔细着点!听到了没!今日主子心情不好!切记不可再胡乱做些吃食了!” “是是是!” “还不快去重新做!” “是是是!” 一阵轻响划过。 “那,那大人,我们,我们该做些什么呢?”一声较细弱的声音微弱弱的传来。 站在屋子内的凤英撇嘴,暗道原来是那位潇王爷吃的东西而发出的嘈杂,真是无趣极了! 就在凤英打算离开门口时,突然听见一道略微熟悉的配方,迫使她再次停下了动作。 “三餐皆以清粥小菜为主,午膳加些素菜,荤食忌辣忌腥,记住最迟也要到主子满意不用为止,你们才能换菜!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 一阵脚步声漫过。 凤英动了动脚跟,挺了挺腰身,离开了门处,蹙眉暗道哪里奇怪,又觉得好像又没有哪里奇怪,一时有些恍惚。 第二百零九章 太和翔宇 昌武军队日渐茁壮,想要取代拓拔,开始大肆掠夺地盘,两国虎视眈眈,开始操兵买马,原本的和平之下,彻底被撕破。 这一天风清扬飘至吉华城内落下,四目之下恰好与刚至战营的拓跋寒对上了一眼。 “风府主?” “拓跋寒?” 两人眯眼,均是心下微跳。 风清扬最先反应过来,神色穆然一冷。 “拓跋寒!原来你在这里!哼!” 四下劲气翻涌,炫目迷眼的沙土中,一身玄色劲装的拓跋寒先是一惊也是反应了过来。 拓跋寒冷凝出声,“风府主这是为何?难道你不怕到时候父皇得知你的所作所为?” 听到这句话的风清扬原本脸色还算是平和,这会已是暴怒,“闭嘴!混账东西!和你那父皇一样是个蠢东西!今天不教训你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了!” 长剑出鞘,一道寒芒自空气中飞快掠过。 拓跋寒眯眼,眼内含惊,望向突然飞至身前的长剑,脸色发紧而苍白,“长柄呈宝蓝,自带气劲,这是风鹤剑!” 风清扬脸色发冷,嘴角含笑,“知道又能如何!蠢东西!”说完长袖一挥,长剑飞掠的速度更是快上了几分。 一边抱拳交握抵挡,一边拼命集结的拓跋寒面上微微顿了顿,自耳侧的发丝内这会也被浸湿了些汗水,一滴汗水无声落下了那把晶亮锋利的剑尖上,发出清晰的“啪嗒”一声。 伴随着这声出,拓跋寒穆然神色一变。 只见那剑身快速的在眼前闪过一道厉芒,剑身自动翻转飘至了左侧,那股携着强烈的气劲就悬在拓跋寒的鼻尖半寸前,煞气横生,令人心生畏惧! “风府主!”拓跋寒臂膀因为抵不住这股凶猛的气劲,而渐渐的落了下乘。 “怎么?你还有屁要放?”风清扬板着一张俊脸,因为在见到眼前人时,刚刚还是从容的一张脸上已被暴怒之绪侵蚀。 这样的风清扬,也是拓跋寒相当的陌生的。 拓跋寒皱眉冷凝道:“若是京城内与昌武风灵得知本王出事,对这场本就失利的战事可更是雪上加霜了!” 风清扬神色微微一顿,扫了一眼那地面上苦苦挣扎的正主,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拓跋寒闻言脸上微怔,似乎真的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丝毫不在乎拓拔的如何,一时失了言语。 越来越坚持不住的手臂已经被气劲的翻涌,开始渐渐的出现了划痕,拓跋寒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神情。 这一趟昌武之旅他带的兵力本就所剩不多了,虽然在京城内还有他的一批暗兵,但如今他现在无法前去京城,这一批暗兵显然他如今是怎么也调不过来了。外加他这般拼命掩藏实力,如今也才堪堪十境巅峰罢了,眼前这人惊人般的内力与压迫感是如今的拓拔寒要诧异的。 十一境! 或者十二境! 拓跋寒眼眸微微发红,体内气血更是翻涌不断,脸上被翻涌的气劲切割,显然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十境与十一境之间的差距,众所周知,是一道天堑,因此十一境高手在这片大陆才会如此稀缺与尊贵。 就在黑衣少年脸色发白身躯要倒下去时,从远处忽然飞至而来一道身影。 风清扬睁眼,自半空中缓缓落下,看向来人。 “风府主?”来人正是年轻的主将,太和翔宇。 “太和将军。”风清扬轻轻的向来人点了点头,面上一片平静。 太和翔宇落下身子,先是注意到了一侧地面上快要气血被震散的身影,脸色微变,“北王殿下!” 风清扬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主将,“别管他,这人可是如今拓拔的叛徒!本府有权先斩后奏!这是帝师大人与太子的的命令!” 年轻的主将脸上先是一惊,缓缓转过身看向一侧煞气杀气腾腾的身影,“风府主,末将刚刚得知消息,消息来称北王殿下与西南王发生了一场恶战,如今北王能入吉华之城,这也算是一股外助之力,不如,待战事平息后再行北王殿下之事吧?您看如何?” 风清扬扫了两眼不远处那已经快要爆血而亡的身影,面无表情的叹了一息,“罢了!看在阿英如今……哼!待本府归来若是见这货没有出半分力,休怪本府灭他全府!” 风清扬杀气凌冽的说完了之后,便是腾飞起身向着远处的一个方向飞去,“让他与太子共同稳住吉华!本府随后就来!”话落人消。 太和翔宇面上一怔,看向那个潇洒快速消失的身影,接着看向已经倒下去的北王,脸上一变。 “北王殿下!” 拓跋寒脸色发白,气息游离,好似下一刻人就要去了似得,吓得太和翔宇心下发紧赶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北王殿下,您……没事吧?” “没……没事,扶本王……快快去医师那……那儿。” 太和翔宇听罢,脸上微尴尬,好说也是一位王子,没想到刚落在他固守的城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关键他这会扶着的这位主子还是如今他的顶头上司…… 太和家世代为军,各个都是朝中厉害的大将,所以一直以来以镇守边关闻名。这次镇守攻打昌武当然必然少不了太和家参战了。 凤英从一侧榻上有些无聊的起身,心下又是焦躁又是惆怅,她在这个破房子内已经被关了四五天了。 四五天可以干什么呢?足够她整个人赶到仓山区域了,恐怕再加些马力赶到吉华也不说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吉华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凤英愁绪的看向那禁闭的房门,一阵的气恼。 沉香,天下排名榜上第四毒,异香好闻,只需被吸人吸入一口就能瞬间麻痹全身静脉,使人三天无法运用功法,不慎入招,若强行运功后果是当即七窍流血而亡!能上排行榜的剧毒各个都是厉害毒法,这也是为什么凤英这么小心了还能被中招的原因。 凤英对江湖上的消息重点只关注在了人员方面,因此自是不知这毒是怎么样的厉害,她听那人的说法,似乎不能运功。所以这一连四天凤英也是没敢运功,到了今日她却是心下忽然焦躁不安,体内那股浑厚的气息在她心绪不定之时,也是自动被迫运转了起来。 “嗯?这是?”凤英面上一愣。 “那沉香毒……是接除了?”凤英面上含惊。 就在凤英喜悦无常时,突然那禁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哼!你的饭!” 进来一高头大汉,凤英认识这人,是那次跟在潇泊寒身后的其中一人,是个不低于十一境的高手! “什么态度?”凤英一脸不高兴,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到了这一刻也算是稍放松了些。 只要她内力回来了,就不愁走不了了! “哼!”高头大汉怒视了几眼屋内的少女,脸上是一阵的不高兴,但还是被他硬生生的忍下去了。 “哼!不是主子的命令……看我扭断你的头!” 说完,“嘭”一声,房门再次被用力的关上了。 凤英在屋内龇牙咧嘴,“哼!死潇泊寒!脑子也是有个坑的!就抓姑奶奶我来伺候我的?有毛病?” 第二百一十章 潇泊寒的成全 “咳!她有问什么没?”潇泊寒坐在屋子的正中央,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探问道。 “回主子!问题那人倒是没问,只是在属下故意离去时,属下在门外听到那人似乎……似乎是在骂主子……” “哦?她都有骂本王什么了?”潇泊寒闻此言有片刻的不满闪过,握了握手中的折扇,忽而面上又是一笑,只要是想到那人能跳起来骂她的样子,潇泊寒这会突然又是被引出了些兴趣来了。 “那人骂主子有毛病,还说主子脑子有坑……”身侧的身影低垂着头浅深开口回道,面上还隐隐含有一丝委屈。 潇泊寒淡淡的瞥了身侧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主子?您怎么了?”站立在一旁的下属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潇泊寒冷声道。那人闻言便迅速的退出了门外。 这个有趣的女人啊!潇泊寒起身张一充满邪气的一张脸,忽然淡淡一笑,“啪嗒”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 这一晃,潇泊寒在凤英的门处已经是踱步来来回回有半个钟头了。就在他犹豫是进还是不进的时候,凤英在内屋也走到了门口处。 潇泊寒刚下定决心,迈出了一步。 唉!算了,还是进去吧!随着潇泊寒的一收扇子,他立刻把手放在了门上。 “吱呀”一声,门就在这时突然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呀!我去!什么丑东西!” “啪”! “哎哟!凤英!”潇泊寒捂着脸指向屋子内的人,一脸的恼火和震惊。 “也真是的,你这人怎么突然站在门口了也不啃声啊?!”凤英开门一惊,先是条件发射呼过去了一巴掌,看清来人时心下微心虚但还是很爽! 嘿嘿!这一巴掌妙啊! “啊?没…没什么!本王也是碰巧路过,路过…”来人有些紧张的说话也有些急促。说完就是要抬脚离去的意思。 “喂喂!你等一下!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呢!”凤英见他又要走的节奏,赶紧拉着他的衣袖并及时叫住了他。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每次走都是最利索的了? “有什么事吗?”潇泊寒微微转身,有些急促的问道。 “先进来吧!”凤英瞥了一眼他,无奈瘪了一下嘴,把他拉了进来。 待两人坐下,凤英也不耽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看,潇王爷您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是因为两国战事还是因为其他事,王爷所求为何一次性也都说清了吧,我看我凤英能不能换的起自己吧!您看呢?”凤英张眼一笑,配上那张绚丽妖艳的一张脸,笑的像个小狐狸。 “咳咳,嗯?你说什么?换?”潇泊寒先是局促了一会在听到眼前人话里的内容时,突然面上微微一愣。 凤英挑眉,“怎么?莫非潇王爷我凤英能被王爷囚禁还能囚一辈子不成?” 潇泊寒闻言大笑,“哈哈哈!囚一辈子?这也未尝不可!” 潇泊寒对此还是蛮有自信的,只是在目光看向那人眼底的自信光芒,这一刻的潇泊寒忽然又有些犹豫了。 “帝师大人不妨说说你的怎么个换法吧……”潇泊寒心下微叹,她果然还是不愿意如此啊…… 凤英张眼一笑,“这当然要问潇王爷想要什么了!” 潇泊寒看向面前的少女,目光紧锁,半天没了言语。 凤英被这人突然这般炽热的目光盯着,脸上微怔,疑惑中扫了眼前人上下几眼。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生的是一副风华绝代,肩批淡青色纱衫,自有一股风流气韵,堪称邪物了。 “潇王爷?” 潇泊寒从失神中微微回过神,看了一眼少女面上生动的情绪,忍不住张眼一笑,这人好似在催促他快些做决定似得,又想到属下刚刚来报的消息,突然再也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凤英表示很无奈,这位潇王爷果然脑袋有坑的很。 等那人终于笑完了,凤英却在听到那人口里的话呆住了。 “潇王爷你确定?”凤英一脸谨慎与疑惑的盯看着眼前的男人。 “本王确定!”潇泊寒微微起身,身着淡青色的一身轻纱衫衬得这人面上越发风姿俊朗了。 凤英起身,脸上恢复平静,长鞠一礼,“如此,那凤英就斗胆代我朝君主对潇泊寒感谢了!” 潇泊寒微低头也没有制止住那人的动作,低头看向那人长发及腰的青丝随着那人的动作漫过那人的耳垂,这人好看的就连一个礼竟然也是这般的好看。 潇泊寒微微失神。 凤英起身,淡淡看了一眼直竖在面前的修长身影。 嗯,也不是很高,但比她高…… 潇泊寒回神,“如此,本王还有事,走了!”话毕,潇泊寒头也不回的匆匆出了门。 “对了!这几天,门外随意帝师大人的进出,待帝师确定了,那时本王会全权配合帝师的……” 凤英在他身后一笑,能兵不接刃的就解决了这件大事,让她感到非常的高兴。 “哈哈哈!潇王爷不错!也是位性情中人了!”凤英对此竖起来了大拇指。 原本还在郁闷惆怅中的潇泊寒,听着身后突然传来的的笑声,郁结之感顿时消了不少。 潇泊寒房间内。 宽敞寂静中传来一声长叹,打破了屋子内的寂静氛围。 “蝶儿,你说本王还需要多久才能退出这片沙漠呢?”身穿着一身便服的潇泊寒对着梳妆台似喃喃自语,又似在跟身后的蝶儿小丫鬟问道。 “主子?您是怎么了?可是因为那位帝师的到来?”身后叫蝶儿的丫鬟闻言,还在梳头的手顿了顿,忍不住既疑惑又在心里惊讶的问道。 “可能吧…不然,本王怎么会自从遇见了那人,就不在是以往的自己了呢?”他还是喃喃般,但语气中却夹杂着淡淡的困惑,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已不再是从前叱咤风云时候的潇王爷了。 “呵呵!奴婢这几日也是发现大王似乎真的变了呢!不过要是主子喜欢,那也未尝不可……”蝶儿掩着嘴偷笑一会,忽然想到什么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后半句。 “私底下别喊我大王,膈应得慌!我也不自称王了……难受的很!”潇泊寒穆转头脸上一阵的嫌弃与无奈。 蝶儿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也潋下了笑脸。开始认认真真的帮他梳洗起来。 “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在私下绝不会再叫了!” “嗯。” 第二百一十一章 潇泊寒的秘密(1)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了!”潇泊寒忽然闭上了双眼,不愿多说什么的表情。身后的蝶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就起身缓缓的退了出去。走到门外时看了屋内方向,还是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息。 草草的了结了心事,又得了那人首肯,凤英赶紧让外面的人为她准备了汤汁,她已经一连好几天没认认真真洗一次澡了,这会浑身上下已经让她自己嫌弃死了。 凤英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下一刻潇泊寒就突然又造访了,而凤英此时正在准备洗漱,洗澡…… “凤帝师?人呢?在没?”随着这一声轻唤。连门都没有敲,某人就兀自的闯了进来了。 还好此时的凤英只是脱了一层衣物。凤英也是反应快速赶紧扯了扯肩头,紧张的望向门口处的男人。 幸亏她及时啊!还好,还好!要不然…她不是亏大了?! “潇泊寒!你能每次进来!敲个门吗!我真想杀了你!”凤英微恼急急的冲着门处已经傻掉了的人影吼道。 “抱歉!抱歉!”潇泊寒也是一时无措,急忙匆匆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一瞬间他也方寸大乱起来,愣了片刻就急急的又返回自己屋内去了。 这边,凤英在那人突然就跑了,更是莫名的感觉更是尴尬了。这余下的到底是继续脱…还是也出去找他呢?过了片刻,确定他已经走了,她也就连忙脱了,不管了!就跳进了桶内! 经过一番整理后,凤英就让人去把潇泊寒给请了过来了。过了片刻来人回禀,让她过去。无奈的她就只好自己去往那人的房间了…… “咳咳!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啊?”凤英坐在潇泊寒的房内,望了望右上方的他,忽然感觉有点小尴尬起来。奇怪!她前世都是活了近三十岁的人了,还害什么羞!呸呸!凤英复又立刻直了直腰身。 “没…没什么!哦!本王是有事的!本王…是想告知帝师一声,你们吉华城危险了,与我一等位置的西南王如今正在与贵国的吉华城强行攻破,本王得知风灵今日也派了一批私兵加入战场了。”从一摞文件内露出潇泊寒一张严肃的一张俊脸。 凤英闻言眸子微张。 “什么?!竟然这般严重了!那潇王爷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凤英眯眼忽然看向面前的男人,她想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王既然已经打算与帝师合作了,自然再告知帝师这件事后去留就随帝师之意了……”说完了这句话后,潇泊寒忽而察觉心下一阵的空落落的,不由是一阵的苦笑。 她果然还是对这人…… 凤英眼梢微挑,惊讶间语气也是柔和了下来,“如此,本师多谢潇王爷今日的成全了!他日潇王爷但有所求,只要凤英就欠潇王爷一个承诺!”此言一出,就连刚刚还在惋惜与惆怅的潇泊寒也是豁然的抬起了头。 “当真?” 凤英笑着点了点头,“本师的话还算是一言九鼎的!” “如此甚好!”潇泊寒起身盯看向面前的少女,“祝凤帝师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凤英点头示意,“多谢潇王爷的成全!” 凤英转身离去。 潇泊寒抬头看向那人气息沉稳无波的走出了房门,忽然又是惆怅又是可惜又是感慨。 这人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啊。 凤帝师,凤英,但愿我的这样的一个决定能使你多年后还能记起一个这样的人来吧…… 唉…… “喂!那谁…帝师!你过来一下。”门外一个高大威猛的大汉一个箭身就是撞开了凤英的所在屋子门。 “你今天的饭菜来了。主子今天特地让我问你,这几日饭菜还合口?”广利也不能明白他们家主子的心思,虽然这女子看着是不像能杀他弟兄的人,但是至于对他这么细致的招待吗?罢了,主子让做的事一定是没有错了!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少女,广利笑了一下,晾着这小丫头片子业务没办法做到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时间来。 “哦?问我觉得怎么样?呵!潇王爷还是这么客气啊……一切都好!你们随意!毕竟咱还在被囚着呢……”凤英轻笑回道。 广利挥了挥手,一脸苦恼,他最受不了这些繁文缛节了,立即匆匆离去了。 “这是……”捻起手下一张明显是个字条的东西,凤英一嘴“呸”掉了口中的汤汁,嘴角抽搐。 亏得这位爷能想到了,把话直接告诉她就得了,还放在她的饭里面,关键还是汤汁里,也是没谁了! 嗯,脑袋果然有坑。 “每过一刻钟,每处岗位都会换一次岗,换岗时间大概需要半个钟头才能全部就位…是这个意思么?”凤英扫了两眼已经模糊掉的字迹,一阵的头疼。 “风过无痕,三十六梢头,半刻一换,风字兵者为突破口,皆已配合,望君一切顺利。” “风字者为突破口什么意思??”凤英蹙眉不解,一阵的挠头挠耳。 吃完了碗内最后的一口饭,凤英放下碗筷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可以收拾餐碟了!”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凤英精神细耳听着那一阵的脚步声节奏。 凤英很快的想明白,既然那人这般大费周折的肯定是有什么不方便之言,因此才会这样提醒她,一切只能她自己想办法走出去,当然最根本处的信息和安排那人也都安排好了。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了开来。凤英微微一愣,就看见了门外立着的潇泊寒与一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哦?凤帝师这是刚用完午膳吗?”来人轻扫饭桌,淡笑问道。 凤英不明所以,起身面上也是淡笑着点了点头,“劳潇王爷热情款待了!小女子却之不恭就多用了些……” “哈哈哈!如此本王心甚慰!张风!把这些收拾完了,本王还有话要与帝师言谈一番!” 身后走出一名瘦弱的少年身影,沉默的向着餐桌走去,麻利的不一会就是收拾好了桌子,沉默的退了出去。 待那人彻底出去后,站在原地的潇泊寒面色一变,沉默的看向对面站在餐桌前的少女,一动未动。 凤英看向那人的神情和动作意识到了什么,侧头用眼神向着门处示意了一番。 战立不动的潇泊寒沉默的点了点头。 凤英脸色微变,她也是很快的意识到刚刚那名瘦弱的少年恐怕身份很是特殊…… 凤英对着那人沉默的鞠了一躬,潇泊寒沉默的心领了,依然没有吭声。 缓慢中,在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中,只见沉默了片刻的潇泊寒突然有了动作,快速的走到桌子前轻轻划下来几个动作。 凤英眼睛微张,待看清那人的动作,面色一变。 那是两个字,酉正。 “帝师大人真是得寸进尺啊!哼!”突然面前的潇泊寒神色一变,怒气冲冲的指着面前的少女,神情狠厉。 凤英先是一愣,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面上也是一变。 气势汹汹而道,“笑话!本师作为大拓拔堂堂的帝师!还会怕你一个小小的昌武王爷!有本事你就来!看本师能不能灭了你这小小的沙漠王国!” 门被人猛的推开。 “王爷!”来人眼神如炬,神色慌张。 凤英冷笑,“怎么?你们想动武?”凤英运功周身气势瞬间大开,蔓延了整个屋子内外。 强劲的气劲就连是这会的潇泊寒都要吃惊。 这是十一境的压迫!她竟然…… 第二百一十二章 潇泊寒的秘密(2) 凤英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被封闭了好几日的静脉这一刻大开突然一举突破了十境壁垒,一朝成功晋升到了十一境之列?! 凤英心下一喜,更是有了底气。 “怎么?要来吗?” 潇泊寒及时的站了出来,“够了!退下!出去!”接着一行人快速的退出了屋内。 潇泊寒最后狠狠的向着屋子内的人瞪了一眼,方才离去。 敛去脸上的其他神色,潇泊寒快速的进了自己的屋内,关上房门,神色突然一片的暗沉。 走至一侧,望着窗户外暗沉的夜空,潇泊寒轻轻的叹了一息。抬眼望了一眼城下的一角,那里的侍卫,正一侧而立着。他微蹙着眉头,望着城下的一点,思绪也是一闪…… 缓慢中终是挨到了下傍晚时分,楼下正是哨兵换岗的时间,也是在这个时候屋子内的凤英穿戴整齐的出现了北漠这片属于潇泊寒一个人的王朝校场。 傍晚时分,天气是异常的清爽。微风夹杂着一股清新的露水湿润感,吹的凤英全身心都舒畅着。凤英知道,这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骑射一定都是非常了得的了。她也早就想见识一番了,今天,就当是见识一番好了。想着,凤英已经开始挑选了马匹了。 昨晚来通知,潇泊寒要准备娱乐节目,一场小游戏,关于赛马的节目。 今天马厩里的所有马匹都被牵出来了。凤英在周围转了很久,才犹豫着选择了一匹棕色的马匹。 这一边潇泊寒的房间内。 一身修长的身影在纱布的影影约约下,只可看见里面的人在一件一件的褪尽衣衫,直至那道人影漫入了阴影下的水流声中。 水流声响起。 一声轻叹息似自那人口中发出。 清雅素色的屏风后缓缓走出来一人,对着那漫在水中的人影轻唤道,“主子,今日要泡什么香叶?” 影影约约中水中的人影站起身,玲珑曼妙修长的身形中透露出那道人影的瘦弱和修长。 “牡丹叶吧……” “是……” 空气中似乎也被那股清爽的牡丹花香似乎开始渐渐的弥漫在屋子的各个角落,四下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清香。 “可以了。”这道声音温婉甜腻。 从暗影中露出一张少女的脸庞,正是那名为蝶儿的小丫鬟。 蝶儿轻抿嘴角利索的微影影约约中的人影擦拭着身躯。 “主子,给。” 人影接过白银一身的内身衣,嘴角微抿。 “主子,今日要穿什么类型的衣衫?” 传来那道声音的轻叹,“还能是哪件,就那件青……红色的吧。” “是!” 轻纱被掀起,露出曼纱内一脸柔和的潇泊寒身影。 潇泊寒面上惆怅一片,夹杂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痛苦,“何时方休呢……” 身后为他擦拭的青丝的蝶儿眼梢一颤,微红中顿住了动作。 潇泊寒似有所感,转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主子明明可以留下那人的……” “住嘴!” “是奴婢越界了!奴婢该死!” “不准跪!” 潇泊寒转身,身姿风流中而又柔美,“我的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人知道,你该明白你与我可不单单只是一名随从!” 蝶儿眼梢微红半哽着嗓子狠狠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潇泊寒转回身,“快些吧,那人该等急了,那人本就聪慧,多让那人起疑恐怕……” “是奴婢的错!”身后的蝶儿身上的动作赶紧快上了些许。 这边凤英刚选好马匹,便远远的就看见了潇泊寒在远处正冲着她招手。 她那人骑在马上的身影是那般的气势如虹,这一刻的凤英都忍不住有些又是惋惜又是佩服这人。 这个叫潇泊寒的男人能一人震慑住昌武与拓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她今日见到这人的气势也会感到一股窒息的压迫的感,她已经快要忘了这股久违的压迫感了。 凤英抬头冲着远处那人也挥了挥手,接过身旁人递来的缰绳,起身跳上马匹,下一刻拉起缰绳就向那人飞奔而去,身影也是极快。 潇泊寒也就立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远处少女一身飒爽策着马匹张扬的向他狂奔而来。这一刻他忽然有那么一种错觉,觉得或许这个叫做凤英的人她是真的不适合这里吧,毕竟这里是那么的荒芜啊,怎么能配上这人的一身才华与风华绝代呢…… 很多年以后,潇泊寒都还能忆起这时的画面。那个恣意的张扬洒脱的少女向他义无反顾的奔来的情景,即使那一直都是他自己以为的场景,虽只是一瞬,也让这人记住了一辈子。 “抱歉!让潇王爷久等了!”凤英急急的拉住了缰绳立在这人的面前,对这人报以无奈的一笑。 好在这身下的马匹也还不错。 “没事!”潇泊寒微微转过了头,凤英这才细细观察起这人的眉眼与身段。面前人身穿火红一身的骑服,外批了一件精巧的火红貂裘,称得这人很是活力也很让凤英惊艳。 若不是眼前这人肩宽,披着粗大的长毛披风,都让凤英觉得眼前这人是个邪魅绝艳女子了。凤英也是从未有想到竟然会有一人能把一个颜色穿的那么好看了。顿时眼前一亮。 “本王来拟定赛规!我们就一直向着那里跑去吧!最先到达那个山头就算谁赢!赢了的人就可以…拥有一个特殊请求!怎么样?”潇泊寒随意的向远方一指,就转头望向了凤英,又迅速低头看了一眼凤英身下的马匹,微微一笑。 凤英虽不能完全猜透这人的心思,但也能猜到这人是开始要配合一套计划了,拟规则也是拟成全的计划了。 “好!”凤英爽快应声。 从身侧走来一少年,正是那名叫张风的少年。 凤英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那少年在潇泊寒的一仗处停下来身子站定不动了。 潇泊寒把话说完看也不看身后的二人,就是立马拉起了缰绳。 “驾!驾!” 凤英立在那人的身后位置,微微有一瞬间的愣神,就见那人已经跑远了。 呵呵!这人是在耍赖?凤英面上莞尔,心底却是一瞬也明白了这人的心思。 好个潇泊寒!不过你说的这条件……倒是真戳中了我的心了!不管了!我必须得赢你了!凤英想及赶紧勒紧了缰绳,也向着那个方向快马策鞭的奔去了。 “驾!驾!”凤英微夹马背,眼看着就快要赶上前面那道人影了,一时眼眸晶亮。 “哈哈!都说北漠的潇王最重原则了,怎么今日还耍起赖了?”凤英微拉马匹,大声笑着。边抬头看向一旁立在她一侧的潇泊寒。 潇泊寒微侧头看向凤英,同是一脸的笑意,但是却是什么也没有解释。 阳光下那个身穿一身劲装红衣的男子是在夕阳的余晖中,似乎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丝丝柔和的神光,凤英被这突然折射而来的余晖刺的眼睛微眯。 潇泊寒在那人眯眼之时,迅速侧头向这边看过来了一眼,一眼万年,眨眼即逝。 夹了夹身下的马匹,潇泊寒突然开口,“凤英!” “怎么了?”凤英转头勒了勒马匹,立刻望向一旁刚刚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人。 “没事,只是觉得…如果我们是朋友…就好了……”潇泊寒微微叹了一息,心中有些烦闷又有些迟疑。 “喝!” 下一刻,凤英就见那人忽然猛踢了一下马背,就“呼啦”一声,伴随着阵阵尘土,突然就消失于凤英的眼前。 “追上我吧!追上我,你就能离开了!”这一道声音在空气中久久的回荡着。 “这……”凤英呆愣了片刻,才猛然意识到,拉扯缰绳飞奔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凤英立在荒芜似无尽头的沙漠,有些哑然。 这北漠的风果真是很大!这都行驶了有一个钟头了,怎么一直都没有再看见潇泊寒的身影呢?就在凤英疑惑的望向着这萧条无边无际的沙漠,仿佛一下望不了尽头般的荒凉,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驾!”凤英策使着马匹快速前进着,然而却还是没有看见潇泊寒的身影。 凤心摸了摸身下的马匹,这马匹的速度,定是传说中的烈焰红棕马了吧?只是按这速度一定是会追那人才是,就不说这匹马又是潇泊寒的宝马了。 凤英想及此处,忽然一愣。这潇泊寒既然没有在这里,我何不现在就一走了之呢?想着,凤英就又加快了速度。 这一转眼,她便直接跑出了北漠边境外了。凤英望了望身后那分明的界限。凤英望了望前方,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犹豫了起来。 凤英望了望身后的路迹,刚才一路踏过的踪迹已经完全被沙土掩埋了。凤英静了静心,眼眸一睁穆然的一惊。 “潇…潇泊寒,那人这是在为我指明方向吗?这人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凤英看向身后的方向,忽然一叹。 可惜这人竟然是昌武国的王爷,真是可惜了。 “嗒!嗒!嗒”从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模糊的声音。 远处山的一侧忽然闪现出一架马车的身影。凤心一惊,寻声看去,是马匹?! 等近了,她才发现,被风掀起的马车内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静立于马车内。 “这是……” 凤英望了望身后,目光也开始复杂起来。 潇泊寒!我可以承诺你,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把这次的人情全还给你的……一定! 身后站在城墙之上的一道身影,看向远处已经消失远去的一个黑点面上含笑,轻叹了一声。 身侧冒出一道瘦弱的身影,“王爷,您似乎越界了!”来人神情冷漠,语气冰冷。 潇泊寒冷漠的转身,收了脸上的笑意,冰冷一笑,“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剑花一闪,一道血芒忽闪而过。 看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身影,潇泊寒转身再次抬头看向远方时,远处已经彻底没了踪迹了,这人脸上顿时一恼。 “主子,这人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潇泊寒头也没回道,“剁碎!喂狼!” “是!” 一阵风过。 “北漠真是越来越没意思……”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人终相遇 这短短数日,昌武与拓拔已经经历了有三次的战争的洗礼,在拓跋宏来之前一次惨败勉强抵住了来犯。 当闻新太子到来,太和翔宇原以为这将会给残破的吉华一城带来些希望,却不想还是惨败。 之后在拓跋宏带来的人维持下勉强又打了第三次战役,这次战役末了凤英带来的被钱文与赫姚带领的队伍刚巧赶上了,勉强打了一个回马枪,平局。 此外,昌武退军百里外驻扎,遥望西方气势汹汹。 “昌武野蛮骄横,又因为突进胜利,更是嚣张起来,他们的士气高涨,真是可恶至极啊!”太和翔宇气的直拍桌子。一张俊逸的脸也显得深沉起来,细看嘴唇也是干裂,脸色灰暗,这几天恐怕也是急出肝火来了。 帐外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帐内。 “将军,北门唯一的水路也被堵了!” “什么?!”太和翔宇闻言更是急火怒烧,他忽然想起几天前与昌武国的一战,因为急于打压昌武与风灵的气势,一时把主力都放在临近昌武的南门和东门上了,这两天也就没换回岗! 该死啊! 对了!忽然太和翔宇眼睛一亮!连忙转身望向跪在地上的士兵。 “帝师何在?” 来人一脸疑惑,“属下并未见到帝师大人的身影……” 太和翔宇与帐内的一众将领均是感到暗惑不已,按理说既是帝师大人亲自带的队伍,怎么他们今日一直未见到帝师大人的身影呢? “下去吧!”太和翔宇想不明白,匆匆的对着帐口的士兵挥了挥手,来人退下。 看向帐内的其他成员,太和翔宇面上一阵的忧郁,“你们对这接下来的战役有什么看法?大胆些说道说道吧……” 一个长得高大威猛的汉子率先站了起来,“主将!太子与北王可有见解?” 年轻的主将闻言面上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前两日那位北王自到了吉华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没露头了…… “说到这里……西潇王,东帝师,如今帝师大人我等并未见到,就连那传说中的潇王也是没碰上,这可不是好现象啊……”年轻的主将眉头紧锁,这一疏忽想起的事情突然令他很是不安与焦躁。 “关于这个潇王,你们知道的有多少?” 高大威猛的汉子急忙应了一声,“这个人属下有幸见过一面,去年冬末时这人在西郊路过,属下见这人煞气冲天,是个狠角色!江湖上与战场上这人虽露面很少,但每次出现准没好事!” 这名将领说道好似还心有余悸的模样,神情转换了几遍,颇为活泼。 在一旁坐立的一名又瘦又高的大汉也起了身,面上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大汉这才开了口,“你这小子是被那潇王吓破胆了吧?什么煞气冲天?潇王许多年前可是到过我们拓拔过,那人相貌倒是周正,不过……”说到这里,这位大汉面上划过一抹暗沉。 “这人给属下一种莫名很危险的感觉……近期江湖上有传闻,这人的功法似乎大有来头,主将!如今关于这传闻中的这一人我们还并没有对上就如此惨败,若到这人加入战场,那我们岂不是……” 年轻的主将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那瘦高的大汉艰难的点了点头,“这是本将如今最担忧的事情啊……” “主将!属下恳请主将把此事报于太子与北王,共同想办法才好啊!” 太和翔宇闻言犹豫着点了点头,“目前只能如此了……” 凤英自潇泊寒掌控的区域骑马跑出来,在这条荒凉的大漠上又是走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终于到了边界之处,看向那不远处冒出一排排黑点的黑尖尖,凤英到了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歇了一口气。 “前面应该就是吉华之城了,快了!再快些就赶上了!” 尘土飞扬中,凤英眯眼在马匹之上见远处狼烟四起,一片的嘈杂之象,不由心底更是焦急了一些。 “吉华……希望我能来得及!”凤英狠狠的夹了夹身下的马匹,一阵尘土飞扬中,只见她身下的马匹在快速的奔跑前行着。 这一边在吉华之城的前方不远处忽然闪现一道白影自天而降。 站在距离吉华之城的几里开外,风清扬一张俊秀非凡的脸上这会也是灰尘扑扑,身影略有狼狈之感。 “吉华……但愿阿英会在……”风清扬面上范苦,这一路上他是认认真真的翻遍了整个来时的路上和在仓山地界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阿英的影子。 风清扬焦急之下把身后浩浩荡荡的几万人都交到了两名副将手里,就是又飘荡了整整六天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好似那日那明艳的姑娘就没来过般,彻底消失在了那日的轿子内,无声无息。 一想到这里,风清扬气的就是不能自己。 “什么不可一世的高手!就在我眼前!我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俊逸的脸上又是懊恼,悔恨,又是自责,一时复杂不已。 距离吉华已经不是很远的凤英,勒马停了停动作。 上首城墙上的士兵早早就发现了城墙下有两道可疑的身影正无限逼近他们的城池,顿时上首一阵的慌乱声传来。 “下面是什么人!可有腰牌与官碟为证!” “下面的人速速报上身份!快!不然一律射杀!” 凤英自惊愕中回神,遥望突然戒备森严与慌乱的城墙之上,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我是凤英!速速开城门!” 上首将士闻言一愣,遥远消息闭塞的边关,这些将士并不晓得远在京城内发生的一些大事,而这些机密大事是只有上将及以上的身份才能听到的。 上首将士脸色疏忽一变,“大胆!我让你速速拿出官碟或腰牌来证明身份!不然射杀!” 遥望上首那一排排忽然抬起的箭羽,凤英眉间紧拢,“这些人怎么……是我名气太小了?”凤英面上划过一抹尴尬。 从怀里掏了掏,凤英面上一怔,她这才想起了她前两天为了赶路方便,掏了掏潇泊寒为她准备的包裹,发现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只拿了吃的喝的就丢下马车走了…… 嘶!好像那包裹里还真就安稳的放着她的官碟来着…… 凤英挠了挠头,就在上首人已经耗尽耐心之时,从一侧忽然闪过了一道身影。 脸色发苦苦闷的风清扬抬头穆然撞见了一道令他又是错愕又是惊喜的身影,那道仅仅只是背影的人,他一辈子也不会看错的! 那人定然是他的阿英! “阿英!太好了!你没事!” 风清扬一把搂住马匹之上的少女,马匹因为强烈撞击而后退连连,鼻孔内发出一股不满之气。 “昂~” 凤英面上先是一怔,随后放松快速拍了拍身下的马匹,身下的马匹扬身一个踢身,飘在半空中的风清扬忽然感受到来自于下体的烈风,脸色一变中悄然一个转身从背后跳上了马匹,紧紧搂住了马匹之上少女的腰身。 凤英被那人突然从后抱住,身子微僵,脸色更是突然爆红,“风清扬!你撒手!听到没!” “我不!”身后的风清扬把脸紧贴在少女的背上,感受到来自于少女后背温润的手感,心底更是不舍的撒手了。 “你这个家伙!”凤英被这人臊的慌,只得抬头瞥了一眼城头墙上。 只见刚刚还是怒火中烧的一群将士当看到那道有些眼熟的白影一把扎进那女子的后背去,面上还有些错愕,当为首的一人彻底看清了身后那人的长相时,这会脸色已经怪异的不能怪异了。 那是……风府主吗?? “你们放肆!” “放屁!”这一声瞬间吓了身旁的将领一跳,一个巴掌就是拍了过去。 “说谁放肆呢?看见没!那是风府主!大司府的府主!晓得不?” “啊!是是是!是属下无知!那那!开门?” “废话!” 城墙被大开,一侧城内刚走出战营的年轻主将正向着城门口走来。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飞沙走石中又是冒出一道身影来。 来人身穿一身玄色衣衫,身姿修长而健壮。 “开门!我是凤离!此次战事的游离将军!这是腰牌!”一道白芒一闪而过,自凤英与风清扬二人的耳侧划过落入到了城墙之上人的手里。 “嗯,放行!” 凤离?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凤英疑惑的转头看向身后方向,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是吓一跳。 我去!这不是我老弟吗? “呃,差点忘记了我还有个弟弟在边关呢……”凤英挠了挠头,面上又是尴尬了一次。 凤离刚刚听闻他姐姐来吉华的消息,刚后脚赶至吉华老远就见忽然抬头一见那前面马匹转过头来的人不是他姐还能是谁! 那又好看又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势女子,凤离就算是化成灰也能认得!绝对是他的阿姐没错了! 只是……凤离忽然面色大变! “找死!” 老远只可见那马匹之上,竟然身后坐着一看就是个男人的身影,正在对他的阿姐动手动脚?! 眯眼看清了后的凤离顿时大怒,想都没想就是对着那道猥琐的身影一顿的穷追猛打! “该死的鼠辈!敢亵渎本将的姐姐!你找死!” 凤英一脸懵逼的看着那个已经长得魁梧强壮的弟弟,一脸的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二人已经是对上了数招了。 半空中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风清扬自凤英马匹上快速离去,又怕伤及身后人连忙又是向着远处奔了过去,也是这一茬让身后的少年一个剑气就是扫在了后背上。 “哼……”一道闷哼声自风清扬的嘴里响起。 也是这么一会功夫凤英回了神,先是扫了一眼身后的马匹,又是看了一眼半空中突然掐架的两人,眨了眨眼,连忙大叫了一声。 “别打了!阿离!姐姐这么久才见到你,你别一见面就这样啊?” 已经被追着打的快傻掉的风清扬也才反应过来,知道眼前这个身穿着一身黑甲的少年就是他未来的小舅子,顿时也是不敢动手动脚了,这一挨打就是足足打了一个时辰才在凤英的喊叫声中结束。 “阿离!你快给我住手!你听到没!”凤英纵身也是一跃而起。 在看到身后的女子也一同上到了半空中,那名身穿着一身玄衣的少年才疏忽的停下了手中动作,害怕手上的余力擦伤到那女子,少年连忙退了几步好卸下了来自于手中长枪的气劲。 “阿姐,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今日若不是看在阿姐的面上,就算这人与阿姐熟稔!我也要杀了他!” 风清扬闻言摸了摸鼻尖,一时尴尬不已。风清扬扫了一眼身侧人,开始了眼神求救。 凤英收到讯息,看了一眼身前已经张开了许多的少年,眉眼一笑。 “阿离张大了呢!来,我们先进吉华再说吧?正好这次姐姐也会在吉华常住了。” 凤离闻言眼睛一亮,自也是忽视了一侧的另一个人了。 身后的少年连忙擦了擦两侧的冷汗,看了一眼已经走在前头的两人连忙又是跟了上去。 城墙上刚刚踏至城墙之上的年轻主将这也方才看清城下的情况,一时面上微喜,“那是风府主?太好了!府主也回来了!” 身侧的将士被突然出声的主将一声受惊,连忙各自都行了跪礼,“主将!” “主将!” “没事,你们继续放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太和翔宇一笑,感赶紧抽身走下了城墙。 第二百一十四章 帝师之威 凤英下马收回了缰绳,一侧的玄衣少年连忙接过了她手中的马匹一同牵在了右手侧,风清扬紧跟其后没敢再发出声响。 凤英嘴唇微向上扬起,她忽然也忆起了她第一次来到吉华的场景,感觉也就在不久前似得。可是明显这事已经事过一年之久了,时间有时候还真是快的很啊!凤英喟叹。 “如今的吉华到底和当初的吉华真有些不同了。”凤英望向前方高起的一座座殿宇,面上含着一丝道不明的愁绪。 相较于身旁人的一腔愁绪,玄衣少年面上倒是爽朗了很多。 “阿姐这次来了,我对吉华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听着身旁人的言语凤英想都没想睁眼,眼内溢满惊愕,“什么意思?你当你姐我这么神通广大啊?” 少年轻笑,面上一阵的欢快,语调轻扬,“那可不!站在阿弟眼前的可是那短短两个月就闻名天下的帝师大人啊!” 凤英挑眉瞥了一眼那欢脱的少年郎,语气讶异,“哦?我怎么不知道那凤英如此厉害啊?” “哈哈哈!阿姐!阿弟许久未见你了,没想到再次见到阿姐才发现阿姐的性子又变了不少呢。” 凤英眼梢微动,暗道莫非是她的行为与原主太过背道而驰了? 就在凤英还在惊疑与犹豫之时,忽然耳侧传来了一阵的喧哗声,凤英与凤离二人连忙向前看了去,才发现不远处正集结于一群人,在远些处此时正慌张的跑来一群队伍人马。 凤英蹙眉,“怎么这吉华内部如此混乱?”这一现象令凤英很是无端恼火。 似乎是发现了身旁人突然涌起的气势,玄衣少年先是讶异了一瞬才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 少年嘴角上扬,扫了一眼身后的方向突然冲着身侧的少女问了一句,“阿姐,你还没有告诉阿弟关于刚刚那个男人的事情呢?” 凤英从一股气愤的情绪中一瞬抽出,看了一眼身侧一脸晶亮的盯着自己的少年一时哑然没了话语。 “咳咳……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 少年轻笑着摇了摇头,“阿弟看那人身穿一身特殊质地的衣衫,想来身份也是特殊……咦?那衣着我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 凤英这才想起来好像她的阿弟并不知道那人摘了面具后的样子…… “呵呵,那人就是如今大司府的风府主啊……”凤英笑着一脸尴尬的道。 “哦?”凤离一脸的讶异,看了一眼越来越嘈杂的前处,二人匆匆把这话头给掐灭了。 “我们的水源皆尽被毁,战士们已经三天未尽甘露了,恐怕已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那岂不是被敌军掐住咽喉了吗?” 可不是吗!水路一毁,我们可不就是完了吗! “放肆!” “大胆!这等事件岂是你一人可言结果的事情?放肆!还不快些退下!”风清扬自人群中走出,脸上暗沉一片。能在吉华的官道上,这人突然恰巧这么巧妙的在他们到来恰巧堵在此处说出这般散乱军心之言,绝对不简单! 凤英与凤离一同走至人群的外圈,自然也是把这些话听清楚了,当即二人面色也均是一变。 “什么人?接受检查!”面前的路突然被人拦了下来,凤心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放肆!” 凤英还没有发话,一侧的凤离当即面上一怒,自腰侧掏出令牌就是向那突然冒出的两人扔了过去。 “连帝师大人都不认识!你们是哪个部下的兵?是你们部将领没有得到消息,还是默认了帝师大人的排面不够呢?”凤离早已怒火积蓄胸腔,因此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了。 一侧的凤英微皱眉看向城内那奇怪的几波士兵,眼神微凝。 这吉华内的氛围有古怪! “帝师大人?”那两位士兵脸上一愣,紧接着皆是一脸激动的望向凤英。 凤英回神瞥了一眼那两位士兵,并未开口而是转向了另一边急匆匆跑上前的身影。 “帝师大人!您终于来了!” 凤英皱眉看向来人,凝神问道,“你就是太和家的太和将军?” 来人面上激动轻轻点头应道,“正是末将!能得帝师大人认识,是末将之幸!” 凤英可没有兴趣跟这人在这混乱的街道上闲扯,当即下命令道,“回殿内说吧,正好本师也有话要好好问问你们!”话毕,凤英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这吉华城她是来过的,自然是认识路的。 看向前方领路面上一脸严肃传说中的帝师大人,四下众将士面上还残有一丝震惊与困惑。 少女身穿着一身红火色的骑装,周身气势十足,俏丽而又自生独有气势,令在场的所有人一时又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凤离瞪了一眼那两个士兵,紧跟上了前。 风清扬瞥了一眼面上呆滞的年轻主将,脸上没好气的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跟上?” 风清扬心下有些生气,眼前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还敢惹他的阿英生气?一群混账玩意! 一行人悠悠的向着城内一个方向走去,凤英走在最前头,刚踏入一座殿宇内时,远远的就望见了一个身穿铠甲的人急急慌慌的从一侧跑了过来。等那人走近时,凤英才看清,那该是一位位副将将领。 “何事?”凤英蹙眉顿住步伐向来人询问道。 来人明显被眼前少女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面上呆了呆,不由自主的就吐露出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报!西北方向昌武军疑似在向我们悄悄移动过来!” 凤英闻言蹙眉,“可还有其他动态?” 那人低垂着头,声音虚了几分回道,“其他暂无了……” 凤英眯眼看向来人,突然轻笑出声,“你可知战场上传递错误消息将面临着什么吗?”凤英语气暗沉道。 “末,末将不敢!”来人吓得声音一颤。 凤英当然察觉到了眼前人的心虚,当即面色也是一变,她刚刚不过是感到奇怪有意的一试探,却不想到吉华真的乱到了这股程度? “放肆!尔敢!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凤英想都没想就是执行了军法。 刚刚赶至的风清扬与太和翔宇,凤离面上均是一愣,看向突然暴怒的少女又看向了一侧跪在地上颤抖的将士,众人面色均是一变。 太和翔宇赶紧上了前,半躬着身子,“帝师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凤英满眼冰冷的看向来人,“什么事?太和将军会不晓得吗?”凤英看向来人面上的困惑,心下又是气恼又是震惊。 这就是如今边关的太和家将军?凤英感到困惑。 “帝师大人!”太和翔宇被眼前少女气势所迫,差点也被吓得跪了下去。 凤英收了周身属于十境巅峰的气势,气势一收众人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太和翔宇也是不傻,立即一个挥手,那个年轻的将士瞬间就被拖了下去。 “主将!主将!饶命啊!” “帝师大人!帝师大人!末将也不知情啊!” 凤英板着一张脸,冷哼一声,“不知情?可笑!” 挥袖进了殿内,宽敞的殿内进进出出三三两两最高将领人员,在见到突然进门的几道身影均是起了身。 众人首先目光看向了走在最前面气势十足的少女,众人面上微顿,止住了刚刚的交谈话头。 凤英看都没看众人找了一个侧的位置就坐了下去。 跟在后面进来的太和翔宇先是看了一眼那位少女脸色不大好看的坐在一处位置上,吓得更是不敢随意坐下了,匆匆进了殿内只敢站在了一侧。 相较于他的拘束与不安,凤离与风清扬就显得安逸多了,一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凤英的两手边位置。 凤离和风清扬两人对上了一眼,凤离一想到就是这个装神弄鬼搞神秘的什么劳子府主拐走了他的阿姐,当即脸色一冷,冷哼了一声。 被对面少年瞪眼加冷哼的风清扬面上还残有一丝迷茫,随即转头看向一侧站立不安的另一少年忽然又有了些底气。 凤英也没有让殿宇内的众人僵硬多久就起了身,开口道,“太和将军,麻烦报一下近期所有昌武国的动态!” 年轻的主将闻言当即赶紧站直了身子,支支吾吾中这才开了口。 “月前,昌武国发动了突然的猛攻,我们被迫应战,惨败……”抬头微微瞄了一眼一侧的少女,见那位少女眼睛忽然一动,吓得这位刚继承父业没有几年的年轻主将心底更是没底了。 殿宇内的其他将领并不认识凤英,这其中只有一名瘦高的大汉脸上微微有些迟疑。 众人只见他们的主将大人突然变得这么畏首畏将,甚至有些低微的样子,众将领顿时尴刚刚走进来的少女没啥好感了。尤其从那名少女进殿内到他们的主将脸上突然神情惨白,这虽然只是几瞬的变化还是让在座的几位将领脸色不好看了。 凤英心有所感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也大概猜到了他们的不满,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计较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还要去了解! “怎么?太和将军只知道这些结果吗?”凤英有些不满的起了身,刚刚那股摄人的气势再次席卷而出。 殿宇内的众将领面色均是大变。 这人最低是十境巅峰的境界! 众人面色再看向那站立的少女时,眼神各自都是发生了些变化。 也是到了这会,站在一侧没动的瘦高身影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赶紧一躬身,“末将见过帝师大人!还请帝师大人恕罪!是末将等眼拙了!” 一侧的太和翔宇趁着空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这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其他两位将领面色均是大变,这才是意识到了什么,也怪他们刚刚太认真观察眼前人了,竟然忽略了刚刚他们的主将大人已经提醒叫过一声称谓了。 “末将见过帝师大人!还请帝师大人恕罪!是我等眼拙了!” 凤英周身气势在这突然的一声中也是一收,看向那名低垂首的将领脸上微缓,“你叫什么名字?” “回帝师大人的话,属下姓李,名凌!” 凤英嘴角微缓,“李凌?不错的名字。你们都起来吧。” 因为凤英的到来,帝师大人的面纱终是被掀开,拓拔战场第一次迎来了气氛的高潮! 第二百一十五章 呵斥 凤英揉了揉难受的眉心,打发了刚刚那几位突然激动的将领,这会脑袋也是一团的浆糊。 这样的吉华简直比初时她接到这个帝师位置还要烫手而难接啊…… 凤英微微惆怅。 没有离去的凤离瞥了几眼那也没有抽身走的人影,眼梢微挑,眼内闪着一丝精光。 “怎么?风府主这一路上还是不够劳累啊?还不回休息处?” 望向一脸戒备与脸色不大好的少年,风清扬一脸的苦笑。 扫了一眼那人身后的少女,风清扬面上微微有些迟疑。 似乎是察觉到了那人的欲言又止,凤英回神向这边突然变了的氛围看过来。 凤英张大眼睛,“嗯?你们这是在干嘛?” 凤离闻言瞬间掩去脸上的冷凝,笑着转过了身,“阿姐,我这不是太久没有看见阿姐了吗,所以这次想和阿姐好好谈谈心。” 凤英闻言一笑,顿扫刚刚的惆怅之感,“怎么?在这边关你一年可都还好?” 凤离淡笑,“那有什么不好,看我都有头衔的人了!” 看向面前有些自得俏皮的少年,凤英有些恍惚。 眼前的少年到底是长高了不少,这突然窜的老高的身高就连她看向这人都要仰视了。 “呵呵,我们家的阿离长大了,有能耐了!”凤英心情这一刻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一侧白袍俊雅的少年看向眼前其乐融融的二人,嘴边苦笑更是放大了些。 似是知道身后那人的痛苦般,笑的欢脱的少年突然一脸得意的又追问了一句。 “我再长大了那也是阿姐最喜欢的阿弟啊,是不是阿姐?” 凤英轻笑,扫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人影眼睛微动,突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无奈一笑,“你当然是阿姐最喜欢的人了……” 听到了这句他想要的话,少年笑的更是大声了,身后的白袍少年脸色更是痛苦与僵硬了。 凤英扫了几眼前面那道身影,眼内微闪过一抹无奈,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年,“好了,如今的吉华城内也是不大太平,这之后可是有的我忙了,希望今日我提点的那几句对那位年轻的太和家主将有些用吧。” 说道正事,凤离立马收了脸上的笑脸,张眼一笑,“阿姐在担忧那太和翔宇?那阿姐可就白劳神了!” 凤英微微惊讶,“怎么说?” 凤离笑道,“别人我还不敢说怎样,但那太和翔宇阿弟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人可不像表面那般愚蠢的!” 凤离撇了撇嘴。 “那人也是刚接手了吉华没多久,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他最喜欢的手段就是装傻,或许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吧……” 凤英眼梢微挑,“哦?阿离这般说来,那阿姐就放心了。” 凤英心下微缓,这吉华之城还算可救。 刚刚爬上城墙上的太和翔宇,望向远处那黑沉沉的远方,脸上来回变换了几次神情。 “太和将军,本师希望你能明白!战场上的消息分毫之间谬之千里!若是过程都不知道,那这战事还有什么可分解的必要吗?” “站前随时就该做到万无一失的准备!这是作为将领本就要有的觉悟!这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借口!第一次在昌武来犯本师就算是吉华没有最好准备吧,那通过这样的结果,太和将军与之这殿内的其他将领可是又得到了些什么经验?” “没有?还是就没有去总结?” “战后不思进取!难怪边关日日都是败战报!” “第二场之前,吉华众将领可是又做到了哪些准备?” “本师想恐怕还是做的不够完全吧?不然怎么会到了今日被昌武堵去最至关重要的水路呢?” “吉华城内乱糟糟一片,这也应该不全是战事来临带来的后果吧?” “是一年?还是三年?还是更久之前的呢??习惯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本师希望太和将军能明白本师今日的之言啊!” “本师今日之话没有全权责怪太和将军的意思,本师重在点明关键处,回去后太和将军好好想想吧!今日已晚,明日卯正时刻,本师要看吉华城内的军队演习!今日回去休息吧!” 听着那位闻名遐迩的帝师大人的话,一声接着一声炸响在耳畔,太和翔宇闭了闭眼,脑海中一波接着一波的掠过他的行动,这样细细一样接着一样捋下来,好似他真的被那位帝师大人全说对了。 他虽是已经做了,但都是匆匆临时而做出的决定,并没有到完全与周全的地步,就连第一场惨败后他也没有详细去细捋战后失败的原因…… 至于最后关于吉华城内的情况,太和翔宇眼睛微眯,一味的忍让似乎也不是万全之法……但愿吉华城能在这位帝师大人的带领下尽快克服种种困难! 握了握拳头,太和翔宇心底涌起无限的希望与力量。 “帝师大人能在短短几个眼神下就能发现所有问题,当真恐怖如斯!不愧是帝师大人啊……” “主将,您怎么也还没睡啊?”一侧突然冒出一截身影,待那人露出全部的脸时,不时刚刚在殿内率先开口的李凌又是谁呢。 太和翔宇淡淡看了一眼身侧,没说话,用力捶了捶手下城墙,面色很是惆怅。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高瘦的大汉脸上突然嘿嘿一笑,“主将?你可还是在想刚刚帝师大人的话?” 太和翔宇又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太好的回了一句,“你懂个屁!” 瘦高的汉子闻言哈哈大笑,“哈哈!要我说吧!主将,其实没啥大事!帝师大人能这般厉害,我们不是更应该感到高兴吗?” 太和翔宇闻言狠狠地刮了一眼身侧的大汉,没好气的道,“高兴?吉华如今有多乱你难道还不清楚?若不是这些年我的不作为或许……” 这名叫李凌的将领是太和家老太爷推荐的军事人才,又因为太和翔宇自小就与这人熟稔,因此二之间私底下更放的开些。 瘦高大汉闻言面上更是乐呵了,“若没有你这几年的装傻充愣,恐怕那昌武早就打过来了!如今千唤万盼的,终于盼来了我们大拓拔的帝师大人,眼下还有什么是比跟着帝师大人攻打逼退那敌寇来的更重要的事情了呢?” 太和翔宇闻言忽然一乐,他最喜欢的就是眼前这家伙的聪慧劲儿了。 “是啊!没错!还好帝师大人是咱们拓拔的啊……我该是庆幸的!” 瘦高大汉乐呵大笑,“哈哈哈!你是该高兴!别愁了,你这家伙一天天的脸跟谁欠你钱似得!那什么西潇王,东帝师,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听了这句话时,一侧的年轻主将脸上终是放出了异彩,“对!这称呼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走!下去!回去睡觉!” 瘦高大汉脸上微怔,“这就走啦?不是……那什么帝师大人好像有交代,好像明天啥时辰要演练啊?” 远处传来一道渐渐模糊的声音。 “随他去吧……帝师大人想看到的应该是最原始的……” 身后的瘦高大汉闻言狠狠的挠了挠头,“最原始的?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不是最原始的估计也能被帝师大人看出来啊?对啊!帝师大人那么聪明,啥看不出来啊?” “算了!不管了!回去睡觉!回去睡觉!” 第二百一十六章 观澜演练 夜凉如水,已是入了秋,晚间的外面更是越发清冷了。 也不知是连年战果的影响还是其他外部的原因,吉华的晚间潮湿之气尤为重,一路从京城赶来的凤英深有体会。 凤英趁着众人熟睡的空隙,爬上城墙,在城墙之上待了片刻,恰巧看到另一个人影从对面一侧下了下面。 凤英面上微顿,扫了一眼那道有些熟悉的背影,挑了挑眉。 那是哪个叫做李凌的人吧? 站的高了,凤英看吉华的内外感受更是深了一些。 吉华到底比她一年前来时还是变了很多了。 入目的狼烟中,凤英只可影影约约见很远很远的方向好似有一束细微的火光,凤英暗道,那里应该就是那昌武与风灵两大军队的驻扎地了。 夜晚空气中好似还能闻到白日留下的血腥与烟火气味,伴随着一丝丝类似于石油的气息。 凤英摸了摸身下的城墙,忽然挑了挑眉,看向了身下的城墙。 “这是黄泥?” 令凤英感到错愕的是,她上次来的匆匆来到吉华也没有到城墙上来观看一番,因此到了此刻才知道这城墙竟然是用黄泥堆砌而成的。 抽过一侧插在一侧的火把,凤英拿起对着墙壁照了照,这才是彻底看清了这城墙的确是用黄泥堆砌而成的,且还是堆砌的乱七八糟,毫不章法! 凤英感到大吃一惊! 这样的城墙是如何抵御外敌的? 难怪她搜集到的消息上统一称,凡是被昌武铁骑踏破的城池,皆是被推到了城墙!! 就这样的城墙,是个小王朝都能推翻吧? 黄泥,就是用黄色的泥巴和稀了,随意埋着一些沙砾堆砌在了这城墙上,入目简直是有些惨不忍睹了。 凤英蹙眉想到眼前恐怕唯一解决的不单单是吉华内部问题了,不由心底又是忧愁了一些。 “唉!造孽啊!都得一一来啊!”越看下去,凤英越是更能发现这吉华的里里外外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再也看不下去的凤英匆匆的从城墙上面下了来。 因为白天的一场变故,四下的将士早已是得到了消息,今日随风府主一同进来的少女正是如今鼎鼎大名的帝师大人!因此在一侧驻守城门的哨兵见到城墙上面忽然走下来一道略而有些熟悉的面庞,赶紧低垂下了脑袋。 “帝师大人!” 凤英被这穆然出声的声音吓了一跳,跟着身体本能一下运用了内力纵身一下跃下了城墙。 看了一眼身后低垂的几道身影,凤英微微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天的!真是的! “起吧,辛苦了,不用多礼。”话毕,凤英匆匆离去。 几道身影抬起头,面上均是一阵的惊叹。就在刚刚他们明显的感觉到头顶传来的气息,几人在心底不由感慨想着,不愧是帝师大人啊,这股气势,真是非凡啊! 翌日,清晨,伴随着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折射洒下,凤英几人已经早早的来到了吉华城号称最大的校场。 举目望向四下万人空巷的人群,凤英面上平静而无波。 太和翔宇匆匆从一侧走来,身穿着一身银色铠甲,整个人看着也是气势十足。 凤英转头看了一眼来人,淡淡的开口道,“开始吧。” 太和翔宇连忙转身向着众将士大喝一声道,“准备演练!” “开始!” 一场恢宏气势十足的演练便被拉开序幕了! 与凤英一同站在一起的正是风清扬,拓跋寒,拓跋宏四人,如今在场上有资格观澜整个演习的也只有他们几个人了。 看向整个演练场上面快要有二十万之众的将士,迎面扑过来的一股磅礴凶狠的气势,震慑在场的所有人心也同样微微使得凤英几人有些讶异。 待到整个演练过程快要差不多时,一侧站立的拓跋寒才轻轻瞄了一眼站在最前头的少女,看向少女的身段,好似又长高了些,身段越发的玲珑紧致了,就连少女偶尔侧过来的侧脸上更是更加娇艳动人了许多。 这些都令此刻的拓跋寒心生摇曳又是感慨。 凤英,凤英……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站在距离少女最近的风清扬突然一个转头看了过来。 好似这一刻二人都察觉到到了什么,对上眼的二人眼内渐渐各自都涌出了无限的杀机。 风清扬眼睛微眯,心下又是恼怒又是杀机凛凛。 他家的阿英如此优秀,他早该有所发现才对!却不知道竟然是这个混账小子在觊觎他们家阿英! 找死! 似是发现了身侧两人之间的突然焦灼状态,一脸稚嫩疑惑的少年看了一眼左侧又看了一眼右侧两人,眼神内经过这数月的历练到底是有了些帝王之气。 “四哥?风府主?” 二人立即各自转过头看向中央位置的少年,“没事!” “没事!” 拓跋宏眼露犹疑的着重在右侧的少年身上顿了顿,“四哥觉得我吉华的这场演练如何?” 似是没料到眼前人会突然这么问,拓跋寒面上稍稍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那将要末了的近二十万大军,面上恢复平静,“气势十足,仍有不足。” 听到身后交谈声的凤英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位少年。 拓跋宏见前面的身影疑似被他们的交谈声吵到了,连忙上前了一步唤了一声,“老师。” 凤英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着重在一侧身穿紫衣的少年看去,“北王,许久未见了,本师道不知北王竟然也在吉华啊?” 昨日接近傍晚凤英等人才进了吉华城内,因此凤英自是不知道拓跋寒也在吉华之事。 紫衣少年闻言张眼冲着对面少女一笑,尤其在看向少女娇艳如花的脸庞正对准自己时,紫衣少年心中莫名更是涌出一股热烈的情绪。 “也是听闻英儿来了呢,这不本王也就紧跟着来了吗?” 凤英蹙眉,在听到那人口中的“英儿”称呼时,没由来的心下一阵的不舒服。 这会站在一侧的另一白袍少年面色已经是彻底黑沉下去了,这一现象一个余光中紫衣少年就能瞥见,更不说又是在他们前面位置的凤英了。 凤英穆然见白袍身影脸上的脸色,表情微微一僵赶紧侧过了视线。凤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家伙好似最爱吃醋了,希望是她多想了才是…… 第二百一十七章 演练场上斗殴 “咳!”凤英转过头继续看向演练场的位置,而经过这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演练场上已经是彻底到了结尾了。 太和翔宇听到耳畔突然传来的轻咳声,心下顿时咯噔了一下。 莫非是帝师大人对此次的演练结果也是不满意吗?这位年轻的主将心下顿时又是一阵的没了底。 “帝师大人?”太和翔宇上前,脸色微僵硬的冲着头顶上方快速的瞄了一眼。 凤英对今日的这场演练过程其实感官还好,没坏到她的预感之中,也算是可以了。 “还不错,你跟着本师来一下。” 年轻的主将闻言稍稍愣了一下。 “还不错?帝师大人是说……” 风清扬看到少女的动作条件反射的就是赶紧跟了上去,一侧的拓跋宏自然不肯落下的也赶紧跟上了去。 紫衣少年从刚刚就把全部目光投向了少女,这会看着少女带了一人头也不回的就是向着来时的路而去,想都没想的也赶紧迈着步伐跟了上去。 面前突然横过来一把锋利的利剑,“给本府滚回去!不然别怪本府动手伤了北王!”风清扬冷着一张俊脸,语气森然。 紫衣少年闻言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前方少女微红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了,脸上顿时也是一恼,“风府主?你这可是在滥用私权?” 风清扬闻言冷笑,“对付本就该死的叛徒?对你滥用私刑你又能奈我何?” “你!”紫衣少年闻言面上大怒,却是又无可奈何,眼看着前面少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尽头了,紫衣少年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是渐渐恢复了平静。 看向眼前这货竟敢还敢乱瞟,白袍少年当即更是大怒不已,“该死!还敢乱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就看我今日能不能杀了你!” 话毕,一道厉芒看都没有看见就是快速向着眼前的紫衣少年身后狠狠刺去! “该死!”紫衣少年面色巨变,这股突然转换方向的剑芒,有幸他是见过一次的,只是那时眼前这人是对着敌军挥剑的,那年是眼前这人第一次上战场,方才七八岁之时。 看向突然身后拔剑相向的二人身影,匆匆返回来的太和翔宇面上顿时大变,当即就是飞速纵身向前跃去。 “府主!不可啊!” 瞄了一眼身侧突然纵身而来的身影,白袍少年面上快速的一顿,随即就是一个挥手,那绚丽的长剑扬起动作更是快上了几分。 快要赶上制止的年轻主将面上是一阵的大惊,眼看着那长剑已经无限逼近那位年轻王爷的后背心,当即吓得自空中当即落在了地面上。 “唰”! “清扬!不可!” 就在那剑尖已经刺破了紫衣少年的后背衫时,身后突然涌来一股炙热的力量,接着空气中就是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兵器相撞声响。 白袍少年面上微惊,怕伤及匆匆赶来的身影,赶紧收了剑芒与周身的气劲,因为太过于急切,动作收的也是猛了些,自身体内也是翻涌了一阵子,一丝鲜血自嘴角滴落了几滴在白净的衣衫上,飞快的溅起几朵小红花。 见那紫衣身影性命无忧,一身火红的少女利索的挥剑插入了身侧,穆然望向不远处的另一少年衣衫上的红渍当即面色就是一变。 “清扬!你受伤了?”凤英面色微变。 感受到来自于少女脸上的慌张,被少女紧握的双手的白袍少年面上一扫刚刚的郁结之气,穆然张眼一笑。 “我没事,刚刚担心伤及你,所以就收的急了些。” 凤英有些惊疑的扫了扫面前人的上下,确认了的确是无其他外伤这才是稍稍松了口气,复又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疏忽又是一恼,伸手指着眼前高大修长身影的脑袋,“说让你在这里与北王动手的?啊?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啊?” 一朝闻名赫赫的一朝府主当即被眼前俏丽娇艳少女训斥的硬说半句话没敢反驳一句,且看那脸上的神色还是相当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身后的一众将士与太和翔宇顿感自己的世界观都在崩塌了。 这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冷面阎王吗??? 紫衣少年眼见眼前二人突然兀自无人般的动作,当即脸上的神色微变,尤其在看向那名刚升职没不久的大司府府主,眼神来回变了好几个神色,最属森冷的杀机最多! “下次你再敢私自行动看看?” “咳,不会了。”白袍少年脸上涌现出一丝尴尬。 一直听不到周围的动静,凤英复也才意识到了什么,遥望四下的所有人,凤英忽然有了钻地缝的冲动。 这可是演练场上啊! 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身侧的少年,凤英一脸的没好气,这货竟然在演练场上就动手了?这是有多放肆无形?? “咳!回最近的战营内,本师有一重要事情要说!”说完凤英也不管现场的一众人反应没反应过来,赶紧逃离了现场。 风清扬自被训斥中随手收了悬在半空中的长剑,淡淡的看了一眼略有些狼狈的紫衣少年,眼神微轻蔑,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拓跋寒面上暗沉,望向那走远了的人影,眼内杀机再也毫不掩饰的释放而出。 年轻的主将回神冲着面色呆滞的一众将士挥了挥手,“爱干嘛干嘛去!” “是”众将士回神。 “唉?刚刚那是风府主吧?我没看错吧?” “没错!觉得没错!” “太厉害了!不愧是帝师大人啊!” “那可不!” “帝师大人威武啊!” “对啊!那可是曾经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风府主啊!” “哈哈哈!你们懂什么啊?这可是风府主的欲情故纵把戏呢!” “哦?怎么说?” “你个榆木脑袋!这都不懂?” “哈哈哈!原来如此!” “原来风府主是……嘿嘿!心甘情愿被帝师大人训斥啊!” “去去去!那是帝师大人绝世无双!那是帝师大人的魅力无限!” “那倒也是。” …………………… 凤英落座,铺开手边的细纸,一旁刚想落座的拓跋宏赶紧递上了自己手边的笔墨。 凤英面上微笑看了一眼少年,“太子坐吧,怎么样?这些时日辛苦了吧?” 凤英看了一眼右手边位置上铺设的一张细图,微微一笑。 “不辛苦,不辛苦!相较于老师,老师才是最辛苦的人……” 凤英笑着摇了摇头,“行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我可不辛苦,你呢这张地图做的还不错,就是完全没考察到如今吉华城内的基本情况,所以也就难免有些偏差了。” “偏差?”一身明皇衣着的少年面上顿时恍惚了一瞬。 凤英点了点头,“嗯,有些偏差啊,不过你能很快发现能尽快收集到地理位置图也算是让为师感到欣慰了!拓跋宏!你已经很棒了!”凤英眼眸晶亮的看向面前的少年。 少年好似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般,面上一震,“多谢老师提点,学生明白了。” 凤英微微轻叹,这个叫作拓跋宏的少年对她太过谦卑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少年缓缓落座,脸上神色恢复异彩,看向一侧还在站立的其他几道身影挥了挥手,“你们各自都落座吧,既然老师有话要和你们说,你们就不用这般拘束了!” 凤英眼眸微张,哦豁?眼前这小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谦卑吗?凤英淡淡一笑,看向了周围的一众人,又是快速的收了脸上的笑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相商问题 “今日本师要和你们相谈的事情有三条!” “第一条,我朝的城墙问题非常的严重!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关于如何改进城墙问题,本师已经拟好制作的方法了!” “太和将军!” “末将在!”太和翔宇连忙起身。 凤英把几张细纸抵向了他,“发给主要要领的将领,给他们发布下去,让相关人员立即下去收集这上面的材料!” “这是?”太和翔宇看向手中细腻好看的纸张整个人已经是被惊了一下,然后待看清纸张上的内容是更是激动的感到已经开始口干舌燥了。 “帝师大人这是?!” 凤英挑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末,末将就是有两个问题……” 凤英挑眉,“哦?太和将军但问无妨!” “帝师大人,这纸是如何制作来的?” 看向眼前一脸晶亮的年轻主将,凤英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坐在身侧同是一脸懵的太子。 拓跋宏回神赶紧开了口,“这件事暂揭过,若是太和将军有兴趣,事后来找本宫,本宫那时再告诉太和将军便是!” 年轻的主将闻言也是很快的明白了事件的重要性,赶紧垂首面上也是快速的闪过一丝焦急,“是末将唐突了!” 凤英挥了挥手,“你的另一个问题是?” “回帝师大人,末将的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这细纸上面的内容的问题,关于其他几样黏土,铁矿及煤,属下好像也能大概猜到是何物,只是这上面的石灰石是何物呢?” 凤英微微一愣,一时愣在了原地。她倒是忘记了这里的石灰石的叫法了。 一时凤英也犯了愁,要怎么样向这些人解释那是个什么东西呢? 对于一个现代人凤英来说,在现代她看过水泥的制作流程,相对自然会认为这件事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却是忽略而今她不是在那个四通八达的时代了…… 感慨了一瞬,凤英一时纠结在了原地,关于制作那传说中的水泥一事,恐怕对于如今的风云大陆来讲也是千古难遇的一件事了。 水泥的制作方法和流程,共分六大步骤点,一,破碎及预均化,二,生料制备,三,生料均化,四,预热分解,五,水泥熟料的烧成,六,水泥粉磨。 其中第一大步骤中有,破碎和原料预均化小步骤。 破碎:水泥在生产过程中,大部分原料要进行破碎,如石灰石、黏土、铁矿石及煤等。石灰石是生产水泥用量最大的原料,开采后的粒度较大,硬度较高,因此石灰石的破碎在水泥的物料破碎中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 原料预均化:预均化技能就是在原料的存、取过程中,运用合理的堆取料方法,实现原料的初步均化,使原料堆场同时具备贮存与均化的功能。 第二大步骤,生料制备步骤:水泥生产过程中,每生产出一吨硅酸盐水泥至少要粉磨三吨物料(包括各种原料、燃料、熟料、混合料、石膏),据统计,干法水泥生产线粉磨作业需要消耗的动力约占全部动力的60%以上,其中生料粉磨占30%以上,煤磨占约3%,水泥粉磨约占40%。因此,合理选择粉磨设备和工艺流程,优化工艺参数,正确操作,控制作业制度,对保证产品质量、降低能耗具有重大意义。 第三大步骤,生料均化:干法水泥生产过程中,稳定入窖生料成分是稳定熟料烧成热工制度的前提,生料均化起着稳定入窖生料成分的最后一道把关作用。 第四大步骤预热分解内有,物料分散,气固分离,预分解三小步骤。 预热分解:把生料的预热和部分分解由预热器来完成,代替回转窑部分功能,达到缩短回窑长度,同时使窑内以堆积状态进行气料换热过程,移到预热器内在悬浮状态下进行,使生料能够同窑内排出的炽热气体充分混合,增大了气料接触面积,传热速度快,热交换效率高,达到提高窑系统生产效率、降低熟料烧成热耗的目的。 物料分散:换热80%在入口管道内进行的。喂入预热器管道中的生料,在与高速上升气流的冲击下,物料折转向上随气流运动,同时被分散。 气固分离:当气流携带料粉进入旋风筒后,被迫在旋风筒筒体与内筒(排气管)之间的环状空间内做旋转流动,并且一边旋转一边向下运动,由筒体到锥体,一直可以延伸到锥体的端部,然后转而向上旋转上升,由排气管排出。 预分解:预分解技术的出现是水e6泥煅烧工艺的一次技术飞跃。它是在预热器和回转窑之间增设分解炉和利用窑尾上升烟道,设燃料喷入装置,使燃料燃烧的放热过程与生料的碳酸盐分解的吸热过程,在分解炉内以悬浮态或流化态下迅速进行,使入窑生料的分解率提高到90%以上。将原来在回转窑内进行的碳酸盐分解任务,移到分解炉内进行;燃料大部分从分解炉内加入,少部分由窑头加入,减轻了窑内煅烧带的热负荷,延长了衬料寿命,有利于生产大型化;由于燃料与生料混合均匀,燃料燃烧热及时传递给物料,使燃烧、换热及碳酸盐分解过程得到优化。因而具有优质、高效、低耗等一系列优良性能及特点。 第五大步骤,水泥熟料的烧成:生料在旋风预热器中完成预热和预分解后,下一道工序是进入回转窑中进行熟料的烧成。 在回转窑中碳酸盐进一步的迅速分解并发生一系列的固相反应,生成水泥熟料中的?矿物。随着物料温度升高近矿物会变成液相,溶解于液相中的?和?进行反应生成大量?(熟料)。熟料烧成后,温度开始降低。最后由水泥熟料冷却机将回转窑卸出的高温熟料冷却到下游输送、贮存库和水泥磨所能承受的温度,同时回收高温熟料的显热,提高系统的热效率和熟料质量。 第六大步骤,水泥粉磨:水泥粉磨是水泥制造的最后工序,也是耗电最多的工序。其主要功能在于将水泥熟料(及胶凝剂、性能调节材料等)粉磨至适宜的粒度(以细度、比表面积等表示),形成一定的颗粒级配,增大其水化面积,加速水化速度,满足水泥浆体凝结、硬化要求。 至于石灰石一般是从石灰岩内汲取的,当然还有其他的方法,但是没这一种来的量大量多。 石灰石软滑,手感细腻,起到粘合作用。 发热? 嗯? 对了!凤英眼睛微微一亮。 “与那黑煤相反颜色的东西,类似于面粉,却不是用作吃的,握在手里会生热,质地细腻爽滑!这样描述你可知这是何物了?” 太和翔宇蹙眉纠结的思考着。 其下其他一众将领也是一脸疑惑的开始在原地抓耳挠腮的思考了起来。 “白的?” “粉状?” “发热?” “咦!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东西!” “什么?”太和翔宇看向那人,不是那李凌能是谁呢? “李凌你知道?”太和翔宇脸上一脸的怀疑。 似乎是知道众人的不相信,瘦高的大汉一脸的不高兴怒吼了一声,?“末将当然知道了!不就是那白岩石内那白色粉末的东西吗?” “哦?他这一说还真是有那么些像了。” “对对对!就是那石头里有那白白的东西!” “白岩石?”凤英一愣,在现代好像还真是从那么什么石灰岩中扒出来的。 “对!就是它了!”凤英起身,面上一阵的高兴。 解决了材料名称的问题,太和翔宇立即兴奋的冲出来战营外。 刚想开口继续开口说其他两件事情的凤英,看向那突然跑出帐外的身影硬生生把话卡在了喉咙处。 这位太和将军啊……真是…… 第二百一十九章 解决对策 那位李凌旁边的又壮又高的另一大汉似是读懂了面前年轻帝师脸上的神情,突然一个没忍住大笑出了声。 洪亮有力的笑声瞬间弥漫了整个战营内外。 “哈哈哈哈!主将!真是!哈哈哈哈!属下第一次见他!这般激动呢!哈哈哈哈!” 凤英被这突然的笑声吓得身子一惊,不说她被吓一跳了,就连坐在一侧的瘦高大汉李凌也是被吓了一跳。 “张虎!你又发什么神经!严肃点!帝师在呢……咳咳!” 名叫张虎的大汉笑着被呛了几句,这才消了声。 “咳咳咳!” 凤英看向那名类似活宝的大汉,笑着摇了摇头,“随意些,战场能有一乐也是不错的事情……” 李凌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想了想,岂止是活宝,该是猴子才对啊…… 在战营内等了许久,凤英才终于见到那位年轻的珠主将终于返回来了。 看向战营内众人皆望向自己的年轻主将面上微怔。 凤英轻叹。 “好了!本师再说第二件事!这二件事就是关于吉华内部混乱作态问题!关于这个问题非常之严重!不亚于国破家亡来的严重!若是在边关的第一城内部无法平衡,这不是就说明今天还是明天吉华随时都会被人掏空?” 众人闻言面色均是发白而僵硬了一片。 凤英扫了一眼在座的一些重要成员,看到他们脸上似是意识到了的模样,一时也是心力交猝的很。 “关于这个问题,本师昨夜也想到了一些对策,今日本师便把它也一同拟出来了!还不算是完善,但用作现在的吉华也是将将够整治一段时间了!” “本师希望以下条例能从今往后每个人都实行起来!一定要立足超前防范,抓紧教育,固根本!教育是强根固本的基础性工作,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本师总结出以下七点内容!你们各自都听好了!这是本师写下的三份,太和将军发下去另外读一下吧!” “是!”太和翔宇一脸严肃敬仰的接过了手中的三张细纸,整个人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了。 细纸张写着细纸而明了的长长的一段文字,字体有力而苍穹,使人见字犹如更能直观感受到那字体内透出的无穷劲气般。 第一步:搞好理论武装!引导官兵在真学、真信、真懂、真用学发展观上下功夫!认真践行当代军人核心价值观,不断加强“三观”的改造,着力解决好做人做事做官的基本问题。要有计划地组织干将上廉政党课,突出抓好正反典型教育,增强教育的说服力和震撼力。 第二步:突出四品及以上的将领和重要部门的官员这个重点!要坚决纠正抓教育重要官员地方、重要特殊职位官员的倾向,切实把教育抓紧抓到位,不断强化依法用权、秉公办事的意识!要突出管人、管钱、管物等重要岗位人员,坚持常下毛毛雨,常敲警示钟,进一步增强重要岗位人员的自律意识。 第三步:增强教育的针对性有效性!坚持“问题牵引教育、教育解决问题”的思路,认真的确定教育的时机、内容和方法,抓好教育与治理的结合!要突出将领的调整、士官选取、新兵入伍、重大节日等敏感时期,有针对性地加强政策法规、军纪条规、钱财纪律教育,使教育的过程变为解决问题的过程。 第四步:要着眼持续发展,抓制度、严规矩!当前,军队建设方方面面的规章制度都已齐全配套,关键是要搞好结合,认真抓好落实。 第五步:结合平时出现的情况经常抓,做到“警示语”常思、“预防针”常打,使大家时刻想规定、明制度、守纪律,把查纠问题的注意力放在平时,使问题发现于初始、解决于萌芽! 第六步:结合特殊时期重点抓,在选改士官、选学技能、保送入学、立功受奖等特殊时节,坚持军务公开,把标准和条件细化、量化、硬化,公开操作,使人人心中有数,自觉对号入座,避免跑、找、送等不良风气。 第七步:结合棘手问题突出抓,针对特殊军队体制特殊,少数地方将领对军队敏感事务打招呼的实际,一方面坚持原则,不该办的坚决不办,不搞无原则的迁就照顾;另一方面,尽量做好政策的宣传解释工作,争取理解。 在太和翔宇的朗声读下,众人似更能直观的明白了那条条框框细纸张上的内容了,众人眼内带着对中央位置的人影又是钦佩又是震惊。 他们甚至是生出来一丝怀疑,眼前这位帝师大人莫不是鬼精怪化作的?不然怎么能如此神通广大呢? 众人惊愕,感到连连的惊叹! 这真的人能一夜想到的这么细致化的策略吗?! 凤英也不看向四下众人面上的震惊,而是想到了接下来的最后一件事情。 由于最后一件事情比较特殊,让此时的凤英稍稍犹豫了一瞬。 凤英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在其他三位副将的身上顿了顿,“你们三人今日就到这里吧,如今时辰也该到午膳点了,且行去用膳吧……” 用膳是假,想支开才是真。 众人明白,这三位副将同样也是明白,连忙无奈的起了身,脸上神色不大好看。三人明白,帝师大人的此举可能是存了一丝不方便,怕机密的泄露,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对他们的不信任呢。 凤英也不管他们如何想,她是帝师,一言既出,谁敢违背命令? 待那几人彻底消失在了战营口,凤英这才微松开眉头,“这第三件事自然是一月前本师在朝堂上就考量良久的事情。这件事情由于涉及之后的最机密战事!因此本师才把那三位副将给支开了!” “阿……帝师是指哪件事情?”一侧的风清扬疑惑开口问道。 凤英看了他一眼,“关于率先进攻风灵的事情?” 风清扬闻言这才一愣想起来,若是没有半路上阿英消失的事件,恐怕这会他们已经直捣风灵后方位置了。只是如今的时机…… 风清扬蹙眉一脸的不解,但又由于眼前的少女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因此即使这会他有疑虑依然还是对少女极其的信任。 凤英看了身侧一眼轻笑了一声,“在想我们如今的时机不对是吗?” “嗯。”一侧的风清扬轻轻点了点头。 凤英一笑,看了一眼身侧同样疑惑的拓跋宏与太和翔宇,“若是本师说我一开始就命一批人早已率先抵达了风灵国呢?” “什么?”拓跋宏与风清扬两人异口同声叫了一声。 凤英撇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难道还不准我这个一国之师准备个备案么?” “老师真乃……神人也啊!”一侧明皇少年一脸的感慨与敬佩,眼内的敬重之色更是浓烈了一些。 凤英无奈一叹,“本师是料到昌武来势汹汹,却不想那风灵女皇也能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呢?” 拓跋宏一脸疑惑,“老师,何故发此疑惑呢?” 凤英轻叹,“这位风灵女皇才是位变数啊!以为师得到的消息与那次的一趟旅程来看,按理说这位风灵女皇该是个安逸喜和平的主才对,只是最后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使得这位女皇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又改变了注意呢?” 这一点令凤英很是不解,也是她急于破解的答案,这也才有了一个月前她的另一个动作,派了一千人以商人为由头,让那一千人长性混迹商贩当中,跟着大批的队伍进了那风灵国,静待汇合,只需里应外合时方复出,直捣风灵后方的粮草集结地! 第二百二十章 初展才学,惊艳众人 风灵国因为长期的喜安逸与和平,因此在粮草这方面这个国家一直喜欢把粮草就放在身侧才好享用的一个习惯。然而这个已经形成了有百年的习惯可就不是随随便便能改掉的了。 “老师是已经有安排了吗?”拓跋宏脸上淡定的问道,似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得这位太子面色再次巨变了。谁让他已经有了一位无比神奇的老师了呢! “嗯,这次我带来的的队伍共是八万四千人,而这四千是我的个人私兵,所以此次你们看到的演练场的人数,也是我的特意为之……” “嘶!”太和翔宇闻言倒抽了一口气。 “帝师大人可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一侧的拓跋宏与风清扬投过了一道无语的眼神,太和翔宇面上流露出一丝尴尬,“呵呵,末将好像说了一句废话了……” 凤英白了一眼身侧两位突然默契的身影。 二人面上立即乖了很多,独自发现这一现象的太和翔宇直觉得他的世界观已经快要轰塌了。 “这四千高手如今已经暗藏在了四周,只需本师的一声令下,这些人就会立即从这条线路直捣那风灵国的背后!这里有一个变故。”凤英着重在手下她刚刚完工的地图上,一侧的小黑点上点了点。 “这里是个四面八达的道路,因此这每个方向通向的地方不同,却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最终每条线都能再次汇聚到各国!这就意味着!这每条线路我们这方的人员必须都得堵死了!不然会出现风灵向前线也就是我们如今对面的昌武国通风报信的情况发生!我这样一说你们都能明白吧?” 几人立即点了点头。 凤英接着道,“所以这里就需要你们的私兵来解决了,我带来的那四千私兵必须全部冲往风灵后方的缺口,不然这条小道就会完了!” “小道?”太和翔宇面上一愣。 一侧的拓跋宏立即接过话头,“这也是一月前老师就看出这里有道小道的事,只是作为常年驻扎在吉华的太和将军怎么也不知晓呢?”拓跋宏面上一阵的不高兴。 不待太和翔宇回答,凤英忽然一笑,“这不正是一件好事吗?” 拓跋宏面上一愣,太和翔宇面上也是一愣。 一侧的风清扬却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了,“阿……咳,帝师的意思是……那风灵国与昌武国在很大的程度上也是不会知道这道小路了?” “嗯!”凤英点了点头,一脸的赞赏。 风清扬面上一红,心底感到了极大的愉悦。 “咳!本师事先安排进风灵的那批人在我们要行动之时,就会及时赶到这条小道上继续掩藏静待机会!待后方本师的四千私兵闯入了那风灵国的粮草集结地!就是代表人进入风灵女皇大殿相谈之时!” “老师,我们是要与那风灵女皇谈条件吗?” 凤英点了点头,“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事情最好不过!若是不能再行那里应外合烧了那粮草集结地也能造成风灵不可磨灭的损失与危机了!” 几人闻言神情大震,“这个计划可行!已经算是相当的严密了!到时只需要帝师大人亲自出面了!” 凤英微愣,蹙眉,“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风清扬一脸的不赞同,“我去也成!” 凤英瞥了他一眼,“你了解那风灵女皇的习性?你能保证那风灵女皇肯听你之言?” 风清扬闻言瞬间说不出话了。 “唉,我是如今风头火势的大拓拔帝师,这是其一,那位女皇一定会转移目光,集中在我一人身上,毕竟我这样位置至高的人可抵上半国的力量啊……” “其二,自然是相对来说我对那位风灵女皇略略有些了解,也好及时做到后续临时的计划调整……” 闻言的三人面上微怔,没再回话。 帝师一位意义非凡,这可大意不得啊! 凤英轻笑,“其三,本师也是希望能找到这位风灵女皇为何会这么快同意那昌武的原因!这个原因可是关系着之后的一系列战果啊!” “你们放心!我如今境界已无限接近十一境境界,外加我的轻功水平,想来如今能追上的我的恐怕一人……不!除了那位潇王,似乎没其他人能追的上我了!” 风清扬蹙眉,“要是那潇王对你出手呢?” 凤英摇头,“暂时那人该是不会了……” 见她一脸的笃定,风清扬脑海内划过了一抹思绪,当即就开口道,“你认识他?” 凤英点了点头,“嗯。” 风清扬忽然猛的起身,脸色也是一变,“那日就是那人掳走你的?” 凤英看向他不可否认。 风清扬面色巨变,怒气集满了整张俊脸,“下次遇见他!我定让他付出代价!” “老师!您遭遇那潇王袭击了?”一侧听出话头的拓跋宏一个疾步冲了过来。 凤英捂头,一脸无奈的瞥了一眼那位怒气冲冲的主,后者见那少女递过来的眼神,脸上的怒火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没事,那人没有怎么着我,不过最后也是约了相互合作一事,至少暂时那人是不会对付我们大拓拔了。” 一侧白袍少年一脸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他可信?” 凤英无奈,“那人可是北漠某种意义上的王朝王爷,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白袍少年见她竟然帮那个可恶的男人说话,当即脸色也是一拉,嘴角都兀自委屈上了。 阿英竟然帮那个男人说话?难道阿英看上那个什么潇王了?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越想,白袍少年心里却是委屈的慌。 阿英怎么可惜喜欢上那个北漠糙汉子? 那汉子好看?有才?比他优秀吗? 真是气死人了!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哼!” 凤英眼眸微转,眼内含笑,“怎么?风府主这是被打击了还是怎么的?” 白袍少年闻言转身看过来,脸色倒还算平静,就是眼内飞快闪过的神色还是让凤英瞧出了这人果真是个醋坛子无疑了。 “潇王应该喜欢更粗狂的女子才对……” “哦?”白袍少年闻言面上这才是好看了不少。 喜欢粗狂的? 果然是个粗糙的汉子!我们家阿英如此优秀,得亏那人也是个眼瞎的糙汉子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北王回京 在对面万人气势中,凤英接过一旁将领手中的目镜,一个侧目却是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是……潇泊寒?”凤英微微错愕,放下了手中的目镜。 身侧突然传来几道明显的抽气声,“帝师大人刚刚说的可是那西潇王?” 凤英疑惑不已,“什么西潇王?” 太和翔宇面上一顿,看了一眼身侧尊贵的身影抿了抿嘴唇及时的闭上了因为吃惊半张的嘴。 但这会凤英却是明显的被勾起了兴趣,“你刚刚说的什么西潇王?莫非还有着什么是本师不知道的事情吗?” 匆匆扫了一眼身侧人,年轻的主将面上一阵发苦,只好继续为眼前人解释道,“几国来犯,各自国又都是巨国位置,因此在重要成员上我们各自双方都是把各个国家的重要厉害角色都单独拎出来剖析了一番,因此也就在边关流露出这么一句话来,东帝师,西潇王,北绵竹……” 凤英挑眉,顿感兴趣,“哦?我们三?”凤英有些好笑,这三人或多或少竟然都与她有过关系,这莫非就是磁场效应吗? 笑着摇了摇头,“不管这人,这可是老相识了,希望这场不是这人上就成……”凤英转头看向远处朦胧的一片中,眸色微沉。 在凤英拟定一系列计划分派下去没有两天,远在百里外驻扎的昌武大军终是开始有了异动。 凤英通过这两天早晚不断地目镜透视,心中也隐隐有了预感。 匆匆从城墙上下来,凤英向着吉华城的官道方向走去。 已是傍晚时分,本就气氛紧张的吉华城内到了傍晚时分却是更加的森严了。 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队伍走过,皆向凤英行了大礼,凤英这一路走来就是遇上了好几波,也是被这些正经的士兵给弄的心下微烦了。凤英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烟火气息浓烈的场所,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从一侧低矮不一的木屋后侧缓缓露出一道身影,那人在看清前面那人走进了一处热闹环境内时,微微讶异的抬了抬,入眼的是“香如来”三个大字。 暗影内的人影眼眸微张,带着些错愕。 “她……她怎么跑去那里了?”来人踏出了一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前两天跟风清扬打了一场架后消失了整整两天的拓跋寒。 拓跋寒面色微凝的盯看了那间名为“香如来”的场所,足足盯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也是没能再见到那个走进去的少女再次走出来。 从身侧冒出几道略显谨慎的身影,来人走到拓跋寒的一侧凑耳上前嘀咕了几句。拓跋寒闻言后似乎很是讶异,看了那人良久突然转过身。 “即刻启程!回京!” 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心中再想见那人走出来见上一面,却是未果,心下有些郁结的拓跋寒脸上神色并不大好看。 一侧身穿着儒衫,气质独特的老者扇着手中的羽扇,再看向身侧他的主子时,面上闪过一丝焦虑。 “主君!不可再拖了!” 拓跋寒闻言紧握拳头,前进的步伐确实还是不急不缓。 拓跋寒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方向,他总有一股莫名的错觉,他总有那么一股错觉只要他今日离开了吉华,之后恐怕再难回这里了,或者又是再难见到那个少女了…… 身后灰蒙蒙的一片中,除了两侧的烟火弥漫,并无一个人的踪影。 似是终于下了决定般,拓跋寒咬牙终于加快了步伐,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早已集结了一队人马,显然就连软轿皆已准备妥当了。 身后紧跟上前的儒者老者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意。 看来主君心中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啊…… 香如来,二楼的一个雅间。 凤英坐在靠窗户的一侧,与她对面而坐的是一位俊俏的年轻公子。身穿着一身华丽细致质地的紫色长衫,笑容温和,眸内灿若星辰,不是那孙家的少当家还能是谁呢? 凤英扫了扫这人的衣着,面上一阵的失笑,“怎么?孙少主最近心情不好吗?这衣着品味也是蛮多变的吗?” 闻言的孙潇面上闪过了一丝无奈,刚见眼前这人时他虽在少年不知事时就很会察言观色,也是那样的一个巧合之下邂逅了这人,通过他那半吊子的粗浅看相之术,也是一眼便镇住了他。 现在想来若是没有当初他恰巧去的庄子上,恐怕还邂逅不了今日这位帝师大人了…… 原以为这人是个不苟言笑,霸气果断的性格,却不想这人一旦与人熟人什么泼皮话也是不讲究的往外冒了。 孙潇笑着摇了摇头,支着手中的一把小巧扇子一个转身撬开了窗户的一角,随后看向对面的少女指了指。 凤英先是一愣,很快的反应过来了什么,起身俯身往香如来的门外楼下看去,只见远处正缓缓走过一群人,看那一批人的行头凤英很快的判断出这批人来头不小!且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凤英面目上严肃一片,看向一侧的少年指了指楼下的一角,“这一批人是谁?这么晚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吉华之城毫无顾忌的……嘶……莫非是……” 凤英眉头一皱,暗道了一声坏了!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吧…… 坐立的儒雅少年望向窗户边转瞬变得气势凌人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人主子是认识的,且这段时间恐怕也会因为这人而要带来些变故了……” 凤英乍听闻这话先是愣了一下才忽然反应过来好似与她刚刚想的有些出入了。 凤英抬头,“看你这气闲神定的模样?想必那人身份必然是很特殊?” 孙潇点了点头,应道,“正是!” 凤英面上忽然一怒,“那你还不快赶紧放!一天天的搞些情报搞傻了?都跑来测试你主子的脑子灵活不灵活了?”凤英一脸的不耐烦。 “咳咳!”紫衣少年面上的温和笑脸崩塌了一瞬。 “回主子,属下也就不绕弯了,那人正是北王殿下,这会功夫差不多已经出城了,看着方向与属下得来消息的线索来看,这位北王怕是……心有不纯呐!”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再见潇泊寒 凤英闻言狠狠地挑了挑眉,“哦?那你还坐在这里和我气定神闲的喝茶?” “呵呵。”少年支扇轻笑。 “主子也是明白的,碰上这么一个个皇子王子的,没有确切线索花坊成员也是不敢上报的,再则这些能在拓拔混到这般地步的主,哪个不是真材实料啊……恐怕也就是如今的主子可以与他们周旋周旋了……”孙潇瞄了一眼对面少女,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 凤英闻言也是一脸的没好气,“罢了!罢了!都是些脑子整的货!” “这样吧,如今吉华之城我是走不开了,这几日昌武与风灵的作态也是有些异样,我早些时候拟定的计划恐怕也要提前施行了……”凤英转头眯眼道。 孙潇闻言一脸严肃的起了身,“主子这是要开始动作了?” 凤英点了点头,“再不行动恐怕会迟则生变了!” 孙潇闻言面上一阵的难看,再不复刚刚的儒雅作态,“当初主子有意留下的那几位王爷在京,近期恐怕也会闻声有了些其他动作了。” 凤英闻言张眼轻笑,“这件事不用担心,我早已在来吉华之时就安排妥当了,另外若是到那时这几位拓拔的蠢货王爷还那般是非不明的话,那时就别怪我狠了!”凤英语气沉了沉。 身后的孙潇闻言面上这才好看了一些,只是还是有些疑虑,“那……那位北王该如何安排呢?” “北王?他真的有了不纯之心了吗?”凤英微微愣住,那日她在文寒府内呵斥那人时似乎还隐隐可见那人的犹豫作态,想必那人也是明白那个什么身世不过都是一个幌子罢了…… “有很大的程度上,花坊传来的消息至今还没有多少错例子。” 凤英闻言轻叹一声。 “拓跋寒曾经是我最看好的一个皇子啊……只是没想到……” 凤英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他的事情就交由那位老皇帝来定夺吧……” 凤英蹙眉看了一眼窗外的暗沉天色,“天色不早了,我若是在此久留,恐怕有些人就该起疑心了。对了!”走至二楼门前时,凤英顿住了步伐。 “你也立刻回京吧,边关不适合你,而且在京城那里还需要你到时候去引导一番呢……若是京城内真的发生内变了,记住引爆我留下的那几个暗线吧!” 话毕,凤英离去。 身后的紫衣少年看着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前,无端的叹了一息。 “这个人啊,心思还是这么的缜密啊……我到底是不是来送消息的人呢?” 少年苦恼一笑,起身在窗户边站了良久,直到那楼下彻底没有人迹,少年才不急不缓的向着楼下走去。 “过来吧!”从屋子内里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凤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便闻着声音往里面走了过去。在这间她有些陌生的客栈环境内,没由来的她还是显得很是谨慎。 “呵!你倒是真的前来了……你可知道,本王在北风客栈足足等了你五日了?得亏你终于是来了!哈哈哈!”一道身影突然从帘子中急急走了出来。一个踏步便到了凤英的周身,他转了几圈身子,脸上邪气笑脸不减初见时。 凤英一惊连忙抬头,穆然一惊。 “果真是你!”凤英挑了挑眉头,难怪她觉得刚刚有哪里不对了! “哦?你是早知道是本王了吗?”他疑惑的瞥了凤英一眼,随即他转身便玩味的看向她,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也不是一般的心思沉稳啊? 凤英心下又是暗惊,又是惊疑。 “在没进客栈时,你们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凤英望向他。 “没错!”他邪魅一笑点头承认。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的确是很俊秀,透着邪魅的劲道,是和风清扬完全相反的感觉,他给凤英的感觉又是透着些似危险似友好的一个复杂感觉…… “不对!若是按照你当初的所说,你该是非常不喜昌武君主才对?这如今又为何突然愿意帮与那昌武君主了?”凤英脸色微变,语气不大高兴。 “莫非,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本师?”凤英眯眼。 潇泊寒盯着眼前人的细微神色变化,在听完这人的话后眼眸突然微微一颤,“别动!” 潇泊寒飞快的挨近了面前人几分,脸部无限贴近着面前的少女,那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绒毛,在这一刻的潇泊寒都能清晰的给数出来了。 “呃……”慌张间眼前人又是快速的退了一小步,声音低沉中而又充满着慌张道,“千万别冲动,本王并未答应那位君主的请求,今日之所以会来也是被逼无奈,不过你放心,待到了战场上,只要本王及时救出我需要的下属人员,那时本王就会退出拓拔交战的圈子。” 凤英微微恢复了冷静,一脸疑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你需要什么?莫非潇王连那唾手可得的至高权利都不屑一顾吗?” 这一点令凤英很是奇怪,眼前这人不辞辛苦的一趟趟看似好似就是为了成全她似得? 成全她? 凤英忽然张大眼眸,看向对面与她挨得无比贴近的人,脸色微变。 “潇王莫非你……是看上我了??”凤英满脸的惊疑。 对面神色本就略显慌张的人影闻言下意识的就是一抖。 瞄了一眼脸侧位置的少女,潇泊寒这会都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少女莫非真是什么妖孽转化的不成?怎么能这么快就猜到了这呢…… 潇泊寒当然是打死不肯吐露而出,这几日他安排人好好查探了一下眼前这位凤帝师的所有资料,在最下面的一栏内就有一个特殊关系的人名。 那人叫风清扬,好似是这人无比亲密的关系。 这一疏忽得到的答案,使得眼前的这位杀戮果断的潇王第一次开始恍惚与心痛起来。 他潇王,竟然有一天真的会被他人比下去…… 且还是那么的彻底啊! 扫了两眼自身上下沉重的黑甲,潇泊寒的眸子内忽然变得有些深沉起来。 何况像我这样的人,大概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吧…… 潇泊寒抬头张眼一笑,瞬息又恢复到了刚刚的那股从容般的邪气笑脸,“怎么?凤帝师这般自信的吗?” 凤英上下扫了扫眼前的人,在确定了那人眼内的平静时,心下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她前世就不懂爱,也没经历过大爱生死什么的,这一生在这里虽不长,但也是那道俊雅气质非凡的少年给了她第一次心动的奇妙感觉。 凤英是个向来认死理的一个人,因此她只会爱上一个人,除非那人死了为止,她才复不去挂念,一同随去…… 对感情,凤英是认真且细致的,因此她是根本不可能接受超过两人之外的其他人的。 匆匆瞥了一眼面前少女的身体变化,潇泊寒微微退后了一步,扫了一眼门外的动静,耳边刚刚那声异响仿佛已经远去,他这才放松了些,再次又退了几步出去。 凤英也是回过神,见那人动作果然不像是看上自己的模样,当下心下更是一阵的轻松。 “多谢潇王的成全!潇王的这个朋友,我凤英交定了!”凤英穆然想起上次这人似乎有问过她关于朋友的事情,想必这人该是个无比需要朋友的人了。 潇泊寒闻言淡淡一笑,也没吭声,转身望着门外的斑驳光影,神色渐渐染上了一丝哀伤。 “本王该如何回去了,凤帝师多保重些。” 凤英回礼一握,“还是那句话,对谢成全了!” 潇泊寒闻言顿住步伐良久才复又转过了身,看过来,眼神复杂,“我……本王只是习惯了待在那片沙漠中罢了,那片沙漠是曾祖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本王不能丢了它啊……至于其他的……” 那人看向少女突然大笑道,“那也不过是因为帝师大人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又太聪明的让人喜欢罢了!哈哈哈哈……只能有缘再会了啊……” 斑驳光影中,那人头也没回的走了。 凤英看着那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结合刚刚那人口中的话,无端竟有些感伤起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昌武夜袭未果 这一天夜里,数十里开外的一处乱石沙地突然冒出了一群鬼鬼祟祟的身影。 夜的寂静中,清晰可听见这群不多人群的队伍此时小心翼翼的步伐声,通过着落脚的声响可以判断出这些人的凌乱又轻微。若不是此时此刻万籁俱寂,恐怕也不会让人听的如此清晰入耳了。 已是半夜,在吉华之城的左侧战营内却还是依然灯火通明着。 凤英坐在灯油快燃尽的案几旁,正一脸认真的写写画画着。 寂静中战营口的帐帘突然被人从外掀了开来。 “帝师大人?您果然还是没有休息啊……”年轻的主将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案几上快要燃尽的油灯,顿了顿,这才看向了被埋得半高身前的人影道。 凤英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太和将军也没有休息,是遇到了什么其他的急事吗?” 说着,凤英连忙放下了手中刚刚完工的内容,重新看向了来人。 “莫非真是出了什么急事了?” 太和翔宇回神,走至案几旁,先是盯看两眼摆在案几上的细纸,这才抬头起头,“没有没有!末将是见战营内灯火通明的,就进来看了看……” 凤英微眯眼瞥了一眼战营帐口。 帐口被这会突然吹来的一阵风,吹的微微起了一角。 凤英看着那道被风吹起的一角,脑海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是又很快消失在了脑海中,当即微微有些难受。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凤英边问边起了身,那股不安与焦躁的心绪莫名的在影响着她。 年轻的主将赶紧让了一步伐,回道,“回帝师大人,如今已过子时了,应是已到丑初上一刻时段了。” 凤英闻言突然加快了步伐向着帐口走去,一把掀开了帐口,望向帐外灰蒙蒙的天色,突然猛的一蹙眉。 “今日是阴天吗?” 身后的太和翔宇赶紧也快步走了过来,望了一眼帐外,应道,“午时前出了一会晴,之后便一直是灰蒙蒙的阴天了。” 凤英闻言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忽然再次清晰了一些,急促中她慌忙的转身看向身后,“今日刮的是什么风?” 太和翔宇见面前的少女神色忽然大变,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赶紧出声回了一句,“是西北风!” “西北风?”凤英面色忽然大变。 “不好!赶紧上城墙!通知边防的将领!速速准备迎敌!” 闻言的太和翔宇面色瞬间一白,“帝师大人!” 凤英冷着一张脸,脸色巨难看的低吼道,“快去!迟了可就真是应了昌武了!” 凤英说完也赶紧冲出来战营外,向着城墙门处走去。 会不会这么巧呢? 凤英紧蹙眉头。 “已经沉寂了数日的昌武大军,在这样有利的天时地利之下,他们不会选择错过这次机会的!” 想到这里,凤英步伐更是急促了些。 她得快一些!不然恐怕…… 等凤英赶到城墙之上时,太和翔宇也集结好了一些箭手与骑兵,正一脸严肃的盯看着城墙之上的凤英。 凤英匆匆扫了城下几眼就把目光看向了城池外面了。 灰蒙蒙的夜空之下,并无任何的星光,远处的景象更是朦胧一片。 凤英眯眼见远处百里之外的方向似乎还在飘着那日她看到的一截旗帜,其他再无法窥见。 过了许久,凤英站在城墙上努力的辨别着漆黑的远处的异象,在一阵忽然吹来的的北风中,朦胧中凤英忽然听到了耳畔似乎想起了什么细微的声音。 太过模糊,若不是这会凤英已经全力运转着体内已经破了的十一境内力集中于耳朵的神经处,恐怕她还真的听不到这一声不能再细微的轻响了! 凤英脸色微变中,向着身后的太和翔宇挥了挥手。 年轻的主将立即会了意,刚刚还残有一丝的不确定与不安,这一瞬间仿佛再次被冲刷而过来。 太和翔宇指挥着一批特殊的箭手,立即埋伏在了城墙之上的各个角落,紧接着太和翔宇也赶紧迈上了城墙。 凤英低鸣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昌武君主的心思果然是深沉啊!”凤英咬牙。 年轻的主将焦急的看了一眼神身前人。 凤英面色无波,“让其他较显眼的哨兵退出危险区,既然他们是趁着黑夜偷偷来的,我们自然也该表现出无比的欢迎才是……” 年轻的主将闻言眼睛微亮,赶紧转身去吩咐下去了。 凤英一把拉过身侧的一名士兵,“去把最好最有力量的好弓箭拿一把给本师!” 被凤英拉着的一名小兵,脸上一阵的惶恐直点头道,“是是是!” 凤英蹙眉,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兵。 接过一侧人拿来的一把大弓,凤英稍稍在手上练了练,身后的太和翔宇看着是一脸的不名状况。 凤英瞥了他一眼,“你好像是十境的境界吧?” 太和翔宇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回帝师大人,末将如今正是十境中期的境界!” “中期?”凤英蹙眉。 “你带着一批人从右门小路包抄这群“客人”吧,到时候见机行事,若听到本师的一声大喝,立即杀出!争取把这一批人给全部处理掉!这也算是送给昌武的一份大礼包了!” 年轻的主将闻言立即气势汹汹的携了一部分人冲出了城门而去了。 也没有等的太久,凤英便见不远处渐渐的开始传来一阵更具体的清晰声响了。 这一波人的脚步微凌乱,却也有力,凤英知道这群批人既然能得那位西南王的信任,肯定各个修为境界也是不错的了…… 不错的才好呢!凤英冷笑看向远处那渐渐显露出身影的一波人,赶紧低下了头颅隐秘在城墙的角落。 四下隐藏的箭手皆已收到信息,均是隐秘在了身下,按兵不动。 凤英摩擦着手上的弓箭,在心底暗暗计时着,在距离与行动的速度看来,凤英直到数到了三百十几步时,突然起了身,扬手间,众士兵搭箭,想都没有想就是万箭齐发而出! 漫天的箭雨忽然倾斜而下,刚至城墙没多远的一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抬头间瞬间被秒了一大片。 “啊!被发现了!快撤!!!” “快!走!!” “啊!” “啊!” 本就不算多的一批高手,还不待这批人大杀四方,就被城墙之上的人预料到,折损重伤了一半了。 凤英嘴角微勾,看向城池下彻底露出的一部人身影,在最中间位置的一人身上着重顿了顿。 “十一境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风声,凤英仓促转身。 “我听闻有来敌?”一身白袍的少年自天而降,面上划过一丝担忧。 凤英见到来人面上一愣,疏忽间又是一喜。 “太好了!正愁没人拉开这把大弓呢!”凤英举起一把大弓随手甩给了眼前人。 风清扬面上一愣,看向躬身却是很快明白了意思。 “需要我来射杀?或者是偷袭吗?” 凤英低头望了一眼底下的一批人,眼眸一沉。 这些人开始逃散了! “底下的人!你们就留步吧!”凤英大喝一声。 掩藏在暗处的太和翔宇迅速收到信号,一涌间两波人杀在了一起。因为偷袭的昌武军没料到突然来着一出,瞬间又被放倒了几人。 来时方才七八十的队伍,转瞬就剩下了二三十人了! 凤英轻笑,“你们是想偷烧我方的粮草?还是危害水路呢?” “可惜啊!西南王虽是了解了吉华城内的情况,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凤英冷笑着,快速的扫了一眼身后。 风清扬会意,低身快速的遁入到了一侧的城墙下。 下首的领头人闻言面上一阵的大怒,在一阵忽然亮起的大光中,这人也好似明白了如今他们的处境,脸色更是难看了些。 这人也不搭理上方的凤英话头,凤英也不感觉有多少尴尬,兀自自说着。 “若本师没猜错,那西南王此刻定然不在那百里外吧?” “那会在哪里呢?” “呵呵,恐怕这会还在拉结风灵的路上吧?” “可惜靠着你们这点小聪明,今日是无法成功完成任务了!既然那西南王这会也不在战营内,那也好办了!”凤英穆然一笑。 下首与突然冒出的一批人边交战着边后退着,这会闻言后整个人瞬间面色大变。也是在这么个空隙,一侧早已在寻良机的风清扬一个扬手狠狠地放出了手中的箭羽。 箭羽飞快的撕裂着周围的空气,一阵细微的劲风中待中间那位十一境的高手反应过来时,箭羽已经无限接近他的咽喉处了! 还不待那人及时做出反应,箭羽一个亮光划过,下首再无一人生还。 凤英拍了拍手,大笑了一声,“太和将军!赶快把那人的头颅砍下挂在城池上方!” 身后的风清扬上前脚步一顿,就听着耳边的少女低声嘀咕了几句。 “至于砍就交给你们了……我才不去参与呢……血腥极了呢……这样一来那位西南王也是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嗯……这样就好了,正好趁着那西南王一时半会不敢再动的由头,我这边也就可以安排下一步计划了啊!妙哉啊!哈哈哈!” 第二百二十四章 清除眼线 草草结束了一场计谋的较量,凤英匆匆赶回战营,纠结中她本能的觉得有些事是不能再拖了!当即就是看向了刚刚掀开战营进来的人。 “太和将军!你去把你的部下要领将士召见过来一下!我们先暂时开个小会吧。本师接下来会安排一批人就此南下!但本师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私兵支持才好!”凤英急忙转身向太和翔宇说道。 “好!”太和翔宇听后二话不说就抬脚走了出去。 几十个人瞬间就挤满了这间本就不太大的帐篷。凤英匆匆扫了一眼,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这群人中人员还是比较杂的,并且也存在着各自的小团情况…… “陪戎校尉之间的官吏有哪些?”凤英看了一眼面前的几十个人头,眉头直皱,摸着光洁的下巴突然发问道。 “我!” “我!” “我!”…… “有多少人?”凤英目测一下,好似大概有十来个人左右。 “有十六人。”靠近凤英面前的人立刻回道。凤英转头看了那人一眼。 “你们都随本师来这边吧。本师有要事要和你们先谈一谈。至于另一边……”凤英指了指左手边位置,复又转头看向了一旁其他的数十人,眼眸转了转,计上心头。 “至于其他人就在这边位置好了。”凤英说完话就坐在了中间位置,面上回复了严肃表情。 “默!” 那一排人听了话立即跟着凤英的两侧位置,不一会儿就各自找到了自身的位置了。 “你们可知本师找你们来的原因?”凤英一边把手边的案几收拾了一下,一边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五十左右人,问了一句不痛不痒的问题。 “不知。”众人摇头。 他们都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最前面的男人,最先回了声,凤心忍不住又细看了那人一眼。 看来这些人当中的确是小团体尤为突出了……凤英蹙眉暗想。 “你们都是我们拓拔国的栋梁之才啊!不用太过拘束了!”凤英抬头忽然中气十足的向他们喝了一声。 面前站着的几十个人闻言面上均是愣了愣。 “你们都是拓拔国的栋梁之才”?这句话似乎还真是从来没有人和他们说过…… “这些年,我朝的边境常年战乱,你们已经有多少次路过你们的家!但是!你们却从来没有悔过就那样路过了你们的家!而不踏进去过了?本师明白,因为你们心里头都知道,你们是拓拔国的将士!你们有责任去守护这片你们的家园!所以你们抛弃了自己身后的小家庭,毅然的扛起了更大的责任!所以本师才会说你们都是我朝的栋梁之才啊!” 凤英微微起身,面上一片的严肃与真诚,这话她也是发自内心的话,说到深处她也是生了出一丝无奈。 若是可以,谁有想面临这一些令人痛苦的战争呢? 众人面色微变,各自眼内与神情与刚刚来时的冷漠开始有了些松动。 “默!”近五十人突然齐声回道。 “很好!” 凤英面上一怔,心下也是微微一松,看来这些人或许可行。 “你叫什么名字?”凤英指了指靠近她右手边位置的男人,突然临时发了问。 男人脸上明显快速的闪过了一抹惊色,眼神一闪而过,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迅速立起了腰身回道:“属下叫刘子龙!” “就由你先起个头吧。关于隐蔽行动,你是如何看待的,或者若是让你带领一批人去执行一次隐蔽行动,你该如何安排你的队员么呢?随意发言,无需有什么顾虑。” 凤英点了点头,也不看那人,兀自独自开口道。 “这……一般隐蔽行动都是有主将大人亲自下发的命令,之后才是周密的安排……” 凤英想也没想拒绝道,“这次没有!都没有了!只有你来安排!” “这?……若是如此,若是大人这般让属下来安排,恐怕会受些阻碍,不过属下可以发表自身的一些意见,期望大人听后可以有所帮助!” 似乎是明白了眼前这位不明身份的大人言下之意,这名叫刘子龙的将领连忙道明了自身的困扰。 见此的凤英心下微微点了点头,暗道此人可堪大用! 刘子龙继续道,“吉华当初是太和主将打下来的,为此在此已固守有百年之久了!一个百年之久的城池内在越来越增进的人口内下难免会因为一些其他不可避免的原因而让主策之人为难与纠结!属下要表达的意思便是,若是要属下来安排一次隐蔽行动!切不会再用其他将领的家人!” “况且……两国大敌在前,吉华在这些年影响之下早已不堪重负!若需能人将才!绝不能再用这些害群之马!所以若有隐蔽行动!属下恳请从大人熟知的能人将才中选择才好……” 男人话毕抬眸扫了一眼身侧站着的年轻主将,面色潮红,半是激荡半是不安。 凤英在彻底听完这人的话后也是微愣,她的原意本就是抱着能刺激出这群亲卫当中的叛党之人最好不过,却不想被这个叫刘子龙的将领一番话给瞬间挑的都明明白白了? 扫了一眼在座众人面上的细微变化,凤英有些头疼的拧了拧眉心。 这个男人不畏权利,头脑思路也明细,确实是个可用之人! 翔宇闻言微皱了一下眉,虽然他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上将,但是被他的下属今日这么一说来,他才忽然发现了他一直没有在意的问题来,当即心下又是一阵的不安起来。 “好啊!” 凤英转身,看向了对面的另一群人。 “那么!你们有谁想再来发表一遍你们的观点吗?”凤英扫了一遍这群真正上尉的一群人。 这群人和另一边刚刚说过的人群显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一个是高级的亲卫,一个是低级的亲卫,相较于刚刚品阶低一些的亲卫,凤英是更期待这一群高级亲卫的发言呢! 每个代表的观点一一综合起来就会是个叫全名的观点,但是如果只听一方面,那一定是行不通的! “这般问题也值当半夜叫我等来吗?” 就在凤英低头苦想,如何安排夜里偷袭风灵粮草的计划,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道侧耳的声音。当即,凤英就抬起了头看去。 是一张张略显稚嫩的脸。 凤英蹙眉。 似乎是看见眼前人的不高兴,混杂在人群中的声音再次冒出话来,“半夜三更的,就为了这样的问题的确是大惊小怪了吧?” “这位大人的身份……可以行这样的权利么?……” 凤英闻言面色微变,看也没看眼前这一批明显有些娇纵的私兵成员,这些成员大多都是携私人关系而混到如今的官位头衔的,这凤英扫了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身体素质情况了,当即就是心下有数了。 “你叫什么名字?”凤英指了指在人群中有些起到作用的一人突然发问道。 “回帝师大人的话,末将名唤太和林!” 太和?太和翔宇闻言转头也是惊讶的望向了一侧的那位亲兵。 “哦?太和家的?”凤英闻言耻笑了一声。 “你可知携关系进入军队中,无作为,且还引起军心动荡的行为,可是要被杀头的!”凤英在“杀头”两字上面着重的点了点头。 “来人!” “帝师大人!你这是滥用私权!” 身侧其他众人闻言脸色瞬间大变! 众人看向那位叫太和林的少年,眼内均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是疯了吗?敢这样对一朝最高的至高人,帝师大人这样说话? 凤英也是被这人给气笑了,“放眼如今全国,能这般对本师说话的人,如今你可是第一个了!” 凤英冷笑。 战营口的营帐突然被来人从外猛的掀开,露出了拓跋宏一张气的发冷的一张俊脸。 “刚刚是谁在与老师如此说话?谁?站出来!” 年轻的少年将领再望向突然闯进来的太子殿下时,当即脸色发了白。 到了这会少年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帝师大人原来不是大司府内的那些天师职位,而是一国帝王之师啊!当即脸色更是无人色了。 “拉下去!斩了!胆敢如此欺辱一国帝师!本宫的太子!本宫看你们真是一个个活到畜生身上了!” 一侧的太和翔宇眼看着人被快速的拉了出去,也是没敢吭声。军中有军法,国有国法,违反了自然要受到责罚。 太和翔宇只是有些可惜,他们太和家的单薄的人员再次减了一员,但又同时抱着害虫宁愿被斩死也不用的原则,在太和翔宇看清那位年轻的将领是他们太和家的时,错愕之意还是大于可惜之绪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一场战役拉开序幕 凤英看了一眼身后身前的两部分人群,明显的九品以下的将士都是以为自己不足,脸上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而反观另一批人,即使这会她对着看似刺头的其中一位实以军法处置了,也并没有完全对这一批人起到震慑的作用…… 呵!真有意思!凤英轻笑了一声。 “来人!准备座椅!”凤英看了一眼众人,忽然向帐外吩咐道。 “默!” 不一会儿,一边上尉已经各个就坐了下来,这边九品将士也均坐了下来。凤英也不急,等他们全都安静集体不动了情况下,这才安心入了座。 “半夜三更把你们叫来可不是看你们撕咬的把戏的!刚刚那些混迹在人群里的一些刺头!不用本师叫你们出来了吧?” 凤英意味深长的望向一边上尉的人群,那一群原本活跃的人群几人,闻声顿时面露惊讶的静了下来。 身侧的年轻太子面上一阵的暗沉,从刚刚进来时到这会也是没能平复心情,这会更是看着眼前这群不思进取的混账家伙,心下无名之火更是被勾了起来。 在这位年轻的太子怒火冲冲的眼神下,那群刚开始还有些不顾及的一些人迅速都意识到了严重性,被迫间开始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凤英看了身后一眼,却是并不想给这些人任何脱身的机会! 冷凝喝声道,“竟然你们还需要本师亲自来,那本师就不跟你们废话了!” 凤英自怀里掏出了一张细纸丢给了一侧的年轻主将。 年轻的主将一脸惶恐的接过纸张,快速的瞥了几眼上面的内容,脸色是一会白一会青的。 凤英瞥了那人一眼,平静的开口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些可都是你的亲兵,难道还需要本师一个个去排查?” 太和翔宇闻言直摇头,他现在还哪敢劳累眼前的少女半分啊! 少女短短来了四天,就差点把他们吉华里里外外所有的纰漏都给缝上了,如今整个大军中谁人不知这位帝师大人的厉害啊? 也就除了他那亲卫里刚刚那个呆头鹅啥都不知道了,这些还有谁不知道如今的吉华若是没有这位帝师大人的坐镇,恐怕那位西南王早已不管不顾的攻过来了!哪还会有刚刚的一场夜探一行呢! 太和翔宇转身,面上一片的肃杀之气向四周众人席卷而去。 众人直觉得周身忽然一冷,一股直冲脑门子的冰冷之气透过耳面,渗入他们一个个的脑袋里,清凉无比! “即日起,吉华城池内永不在启用亲属将领!陪戎校尉之间的官职即日起全部作废!有能力者自行补充你们的战功赎回去!无能者有事后喧哗制造余波之人一律格杀勿论!” “来人!即日起!把这一批的人全部关进大牢内!没有我与太子,帝师大人的手谕,不得放人!不得私自探监!明白了吗?!” “默!”战营外迅速冲进来一批全副武装的军士。 凤英坐在一侧的案几旁神色无波的看向这批人之中尤其有几个面上露出的惊慌之色,一时眸光也是透了些耐人寻味起来。 待左侧彻底安静了下来,凤英这才把目光重新看向了右侧九品至八品之间的将士,尤其在那个坐在最前列的男人脸上顿了顿。 看向那位面目平静的男人,凤英平淡的开口道,“即日起,提升刘子龙为骑都尉!自今日起,由你带你身后的队伍,务必完成此次的隐蔽行动,明白吗?” 名唤刘子龙的中年男人闻言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不能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骑都尉啊!那可是从五品的官衔啊!他如今不过一个从八品的小将士,何德何能一朝越阶升了这多的官级啊? 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黝黑的男人伸出手忽然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脸上抽过了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不说把凤英给震惊到了,就连一侧刚刚入了座的拓跋宏与太和翔宇都是被震惊到了。 几人面含惊讶的各自对了一眼。 凤英连忙伸手挥了挥,为了怕让眼前的男人真傻掉了,凤英赶紧继续补充开了口,“五品以下的官员作为本师还是可以随意升降的,可以不用发碟文向京城报告,这是你的殊荣,当然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个职位给你是因为你这次的任务特殊性,外加本师看你也是个可塑之才!” “一个不畏惧全权的将才才能带领一个部队克服一切困难!这是本师在你身上下的赌注,切记,若是这次的任务你没有完成好,非但本师要收回你的职权,还要对你施行军法处置!你可清楚了?” 凤英半眯着眼,端详了一遍远处的黝黑身影。 黝黑的汉子闻言顿都没有顿的立即点了头,“末将明白!末将定不负帝师大人,太子与主将大人的辜负!” 身后众将士见身前人起了身,也连忙都站起了身。一时有股莫名的气息围绕在这群人的身后。 凤英心下暗自点了点头。期望这群人别让她失望才好啊…… “都退下吧!”一群人立即都退了出去。 凤英见人都走了,便转头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太和翔宇和拓跋寒。 “还在眼巴巴看什么呢?还不回去睡觉?看看你,眼都熬青啦!”凤英指了指那明黄身影的少年一脸的无语。 拓跋宏脸上含笑,由刚刚的郁结之气转瞬间像是换了个人般,一笑泯灭了所有了愁绪。 “老师眼睛都熬肿了,学生才是熬青了眼睛罢了啊!” 凤英轻笑摇了摇头,“不和你们比了,我要回去歇着了……” 挥了挥手,那人远去。 拓跋宏转身看了一眼还窝在椅子内的人影,神色平淡的道,“你尽快把吉华内部调整好吧,若是这次隐蔽计划成功后,老师回来本宫还见你没有把吉华内部那些害群之马处理好,那时候就休怪本宫对整个太和家族施以削权之法了!” 太和翔宇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太子脸上的冷漠表情,微微叹了一息突然开口道,“太子,您会不会有一天会惧怕今日的帝师大人呢?” 年轻的太子闻言瞬间转过了身子,脸上一片的乌云密布,这一刻的少年仿佛才是最真实的少年模样般,眼内透露着看破世俗般的冷漠与淡然。 “她不会的!今日之言,本宫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了……你听明白了吗?” 拓跋宏张眼侧头看过去,眼内微微透出一股杀机。 凛然的目光中,身后的少年主将赶紧起了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应道,“末将明白!末将告退!” “嗯。”拓跋宏脸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记住!这次事情后尽快把那件未果的悬案也一同挑出来吧!” 刚退至门口的年轻主将闻言低垂的脸上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过了一会,这才淡淡的回了声,“末将领命!” 翌日是在一阵突然扬起的星火声中,两国正式拉开了战场的序幕的。 年轻的太子与年轻的主将在焦灼的战营内两人暗暗的对上了一眼。 昨晚在凤英的带领下,凤英等人终于开始了向风灵一国探去,兵分两路,隐秘而果断。 在凤英终是一晚上没有来的休息的空挡下,刚率一批她的亲兵趁着夜色行至西郊的小路上,就忽然听到暗卫的来报。 两国大军已开始攻打吉华了! 凤英蹙眉命人在一侧的隐蔽树林间先做了休息一会,开始思考为何昌武会有这样突然的一个急切举动。 再忽然一阵的地面晃荡声中,凤英被惊醒,也是这一刻她才好像忽然明白了那位西南王与昌武君主的心思! 他们定然是没有说服风灵彻底答应请求! 不然那位西南王凭的什么来判断进攻的时间的? 昌武君主拟定什么计划?还是那人自始至终都是第二方案? 凤英蹙眉,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会既然双方都已经打起来了,她带来的八万大军也加入了战场,一时半会肯定也是无果,她何不趁着这段时间赶紧行至风灵国后方,给予一致命一击呢! 想着,凤英就匆忙起了身。 “快!抓紧混进风灵的地界,到时候见机行事!切记!如今吉华正在遭受着昌武大军的急攻,若是这次我们能先发制人强行拉住风灵,这将会带给吉华最大的转机!你们要明白这次事件的关键性质!” “明白吗?” “明白!” “走!”凤英挥手,脸上焦急一片。 这边,吉华城内的战营内,太和翔宇正一脸焦急的指挥着下属安排着城内的布防与救援,坐在战营内的只剩下了如今的太子拓跋宏坐镇。 而作为府主的风清扬,这几天也显得无比的忙碌起来,从他刚进吉华不久到在吉华演练场内的一战后,莫名其妙的他开始担任了吉华的“教练”,开始了演练士兵的过程。这一魔鬼演练下来,就到了今日的突然的惊变,为此也是为吉华培养了些厚实的力量了。 战营突然被一波人掀开,率先露出了张虎,李凌与其他几位副将的身影。 “主将!帝师大人!” 拓跋宏抬眸冷声道,“如何了?” 张虎一张大圆脸上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战场上昌武派出了上千的铁骑军袭来,如今我吉华的将士已经接二连三的受挫了,恐怕在这样下去,就距离破城不远了!” 拓跋宏闻言面色微变,冷喝出声,“住嘴!岂可动摇军心!铁骑军真的那么可怕吗?” 年轻的少年面上闪过一丝犹疑。 这话被其他人听到也就罢了,被张虎听到顿时不乐意了。 “这还能咋滴?那可是昌武战无不胜的铁骑军!多少的小国就因为这家伙而被那孙……那昌武国吞并了……” 张虎摸了摸自个的圆圆的脑袋,脸上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闻言的少年太子当即就是脸色一黑。 这是哪里来的莽夫? 拓跋宏微微有些无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夜袭风灵 “诸位对昌武国的铁骑军有何破法?”拓跋宏面色暗沉的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眼底内的声色在触及众人面上的灰暗时不由又是暗了暗。 四下将领闻言一时均沉寂了声音。 四下无声中,坐在上首的拓跋宏终是意识到了昌武的铁骑兵意味着多大了。当即也是无声的陷入了沉思。 就在众人对昌武铁骑军一筹莫展的时候,刚刚自战场最边缘冒险回来的玄衣少年穆然冲入了战营内。 气喘喘吁吁中,玄衣少年张眼笑着开口就是道,“我有办法能制止住昌武国的铁骑军!我凤离不愿意被军中他人认为我是靠着我阿姐爬上来的!为此,末将恳请太子作证!只要末将想出的办法为我吉华取得了成功就记末将头等一品功!末将在此次战场上定会全力厮杀敌军!此次所有的人头依然也记功勋!” 拓跋宏自震惊中回神看向一身玄衣的少年,眼带复杂,“你真的有办法能制止住昌武国的铁骑大军吗?” 凤离闻言轻笑,“末将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制止住那昌武国的铁骑军不再发挥神力!” 眼前的少年眉眼中还可见那位风靡天下的另一个人物,东帝师的影子。一样的自信,一样的锐不可当…… “好!敌军的头颅之争在战场一向以此为证,这本宫也是没什么好说的!关于你刚刚说的那办法!本宫准了!这是大功!自是和老师没有任何关系的!” 凤离闻言面露大喜,他终是等来了他的一场试炼了! 远在京城的北王拓跋寒一群人在凌晨的破晓光中,终于踏入了澜城城内。 望向两眼京城内祥和无波的氛围,拓跋寒的目光在三三两两的渔夫身上顿了顿,忽然扬唇一笑。 “那位帝师啊,还真是了不得啊……” 一批人步伐匆匆离开。 立于闹市当中的几位渔夫抬了抬半掩的渔夫帽,扫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一批队伍,眼内快速闪过一抹思绪。 几道一同打扮的渔夫几个人对了一眼,其中一个起身向着身后一处隐蔽地方快速闪去,不过刹那那人便忽然消失不见了。 “少主,北王已经进城了。” “嗯,我知道了,立即通知下去,照计划进行!” “是!” 隐蔽的一处暗巷内,于幽暗中立着两道不明的身影。 一阵风过,暗巷内刚刚还立在暗影中的两道身影转瞬消失在了长巷内。 边关硝烟四起,远在京城内的朝堂这一日也是风云诡秘。 远离吉华之城的一条隐蔽小路上,乘着黑夜此时正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在缓慢移动着,这群人正是凤英等人。 刘子龙果真是在一兵一卒未损的情况下安全抵达了风灵内圈,并且也查探到了风灵国最大的粮草储藏地点的大概方向。这次的行动因为刘子龙带的队伍干净利索,也算是稍稍提快了些进程。 “比我料想的还要好一点的…风灵毕竟大部分主力都集中于后方了…”凤英轻声细语的对着一侧领着队伍的小队长赞赏了一番。 风灵后殿共分三个方位,左门,中门,右门。对于风灵具体粮草的位置,凤英自然是不知道,而对于一向谨慎的风灵女皇安排,就连花坊成员也是不敢保证那粮草是藏在那个方位的殿宇当中了。 刘子龙心下也明白,若不是能定位出风灵国的具体粮草位置,这无异于他们这次的行动是个无头无尾的行动了。 是夜,凤英乘着夜色,独自蹲在一处隐蔽的草丛内,静静地等待着暗六暗七的两人消息源头。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直到凤英从沉思中回过神还是没有见到那她的两名暗卫的身影。 一阵寂静中凤英也是露出了些不耐,扫了一眼身后的两批方向,微蹙眉间,凤英想到了一个她最怕又忽略的可能性! 风灵国建这三个门,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幌子呢? 越想凤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望向远处朦胧的一片中,这一刻凤英却是很明显的看出那一批众军把守分散的位置很是奇怪。 左门四人把守,上首大约露出两人头,中门两人把守,上首大约也是两人头,右门三个把守,上首大约还是两人头?共计七人在墙下,六人在城墙之上。这样的分布一眼看去并不奇怪,但若是细细研究就会发现特别奇怪了。 中门无论有无粮草在内,这样的分布无论如何都是存在非常的危险性的!众所周知,中门可以暗通过去其他两门,而其他两门没有特殊情况是无法从两门位置直接抵达中门的。这就意味着这样的排兵固守的人员很显然存在着极大的错误性! 看到这里凤英忽然惊醒,看了一眼后方的两队人员赶紧下了一个手势。 两队分别由赵子龙一队,钱文领着另一队。钱文在这次的战役当中也是表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两人看向不远处身影的动作后,二人没有言语的立即转头吩咐了下去,两批人群迅速向着身后转移退去。凤英紧跟其后。 待众人到了一处深处的灌木从中时,凤英才开了口说明了原因和接下来的安排。 “风灵早有计划了!如今的粮草位置本师有很大的猜测已被风灵女皇转移了!如今已不知风灵的粮草的具体位置去向,根据风灵女皇的谨慎细小性格,恐怕这会粮草也是刚转移不久,绝对还在这周围附近!刘子龙!你迅速领着两人沿着这条小路的方向找到两侧周围的上铺,这是令牌,去打听一下关于风灵近期的情况!” “是!” 凤英再次看向一侧的钱文,“这里是另一枚暗兵玄玉,你持此玉立即去执行第二道计划!在风灵各国的茶店内找出最后的领头人,交于此玉,那人自会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去吧!” “是!” 几人迅速消失而去,凤英看向接下来站在原地的几十人,面色发紧,“你们继续潜藏在四周,若是天亮之前你们的队长还没有归来,今晚的行动就此取消!必要时候,白天你们可以混迹在坊市人群中,切记不可打草惊蛇!亦不可暴露自己!明白吗?” “明白!” 凤英点了点头,跳上一旁粗壮的枝丫,扫了一眼远处灰蒙蒙的地界,在等待着暗六与暗七二人的到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灵大殿 这厢凤英在破晓前的一刻,终是等来了暗六暗七两人。 暗六暗七回来后两人脸色有些难看,让一直心下不安的凤英心下更是蒙上了一层灰暗。 暗六暗七两人只说了一句话整个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凤英上前用内力探视了一番,发现他们体内似乎有一股怪力在拼命的冲撞着他们的静脉。显然他们这是中毒了。 凤英眸内含惊,这个毒她是认识的! 沉香! 莫非是潇泊寒出手了?凤英眸内含疑。 潇泊寒的功法相当的奇特,把沉香之毒完美的融合进了自己的功法内,所以他的功法又名,毒香异体! 钱文与刘子龙二人已经隐没在了身侧的杂草从内,这会突然听到附近传来的重物倒下声,二人脸上兀自一惊,连忙纵身跃了出来。 “主子?”钱文脸色惊疑的看向凤英。 凤英蹙眉看向他们二人,指了指身下的位置,“暗六暗七两人中毒了!看来风灵国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啊!” “这……”二人面色一阵的发紧。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凤英看了一眼天色,距离破晓已经越来越近了,幽暗的灌木丛中这会也是染上了几分光亮。 凤英蹙眉,揉了揉眉心,暗道行动肯定是要行动的,不然恐怕在想下一次更是绝非可能了! 只是……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二人,凤英微微犹豫了一瞬。 就在凤英等人犹豫的一个空隙,远在风灵国的大殿内此时正焦灼的对质着两批人。 “放肆!你们昌武国欺人太甚!”一身身穿一身铠甲的妇人面色冷凝的喝道。 下首位置此时正战立着几道气势如虹的三人,一黑,一白,一紫。 身穿紫色一身的正是一位少年,少年看向那个说话的妇人面上无顿染上几分无奈。 少年轻叹一声,“棉将军,你我原是和睦的合作伙伴,却不想因为这次这样的一件事情而让你我双方破裂了关系了。” 对面上首的妇人显然不领情,一脸的僵白怒喝道,“住口!你们昌武狼子野心!我风灵本就是不喜战争!若不是因为当年的交情,何故女皇会答应你们的借兵呢!如今倒好了!你们竟然如此行事!若没有今日本将的亲眼所见!你们昌武是不是还打算欺瞒我等下去!” “绵将军这件事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紫衣少年面染无奈,因为如今昌武的内外紧张,这位当初还是不抗事的主,也在这次风波中因为这段时间的表现,硬生生的一朝被提拔为了当今的准太子!只需这次完成任务,便可立即接下太子一位! 可谓是相当的诱人选择啊…… “呸!昌武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绵竹眼眸含火,这段时间匆忙回国却突然撞见了可疑人在行诡异之事,仓促之下她只打伤了那位头领。在水源的一路而过终是被她发现了重要缘由! 上首一身明皇的妇人听了这话穆然睁开了双眼,瞥了一眼身侧激动的女将军,淡淡道,“阿竹……够了……” 妇人将军僵着身子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眼眸发红,咬了咬牙中终是退到了一侧。 “九皇子。“ 紫衣少年连忙躬身应了一声,“女皇您请说。” “本皇想问九皇子,这次的事件,潇王可是也参与了?”上首的女皇眸内暗沉一片。 紫衣少年闻言脸上一顿,“女皇多虑了,潇王是父皇都无法掌控的人……不过这次因为一些特殊时期恐怕潇王参与了此事也只会是暂时的……” 女皇眯眼,少年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几层含义。第一层是潇王不会受昌武主君掌控,这意味着那位潇王并不会真正参与如今的举国大战? 第二层意思可就有意思多了,潇王之所以会突然出手,恐是也遭了胁迫? 女皇笑了,她忽然想起关于那位潇王的传说来。一个桀骜不驯而又实力强大的王,一个王被胁迫而做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昌武主君也真是糊涂了! “多谢九皇子告知了。”女皇含笑冲着下首人点了点头。 闻言的紫衣少年躬了躬身,“不敢,不敢……本殿唠叨了些,有一件事还请女皇暂时听听……” “哦?何事?” “关于两国的举国大战之事……” 女皇眯眼,“本国一向推崇和平,若没有这次的事情,本皇是绝对不会同意借兵一说的!”说到这里这位女皇心底就暗暗来了火气。 如今拓拔真的到了危机她是不怎么清楚了,但作为撑了近百年的王朝霸主,一朝会这般容易就倒台?恐怕也只有那位西南王与那位猪脑子君主想的到了! 拓拔在如何,不是还出了一个东帝师?一个年轻帝师,威望与势力齐聚的年轻人,这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就连她如今也是没探出那位少女的真正实力啊…… “本殿绝无此意,还请女皇息怒。本殿接管太子宫不久,有些事情也是被迫选择,还请女皇谅解。不瞒女皇,事关两国举国大战之事,本殿也是抱着不赞同之意的。只是有些事情本殿现下是无法左右其父皇的决定的,只能再次向女皇表面一下立场,也算是同意留给女皇一个忠告也罢,建议也罢,女皇听听就可以了。” 上首女皇眸内闪过一抹精光,暗自扫了扫下首的少年,她倒是不知道昌武还有这么一位皇子啊? “九皇子但说无妨,今日得了九皇子建议,本皇心下也领了。” “多谢女皇。”少年闻言嘴角微扬。 “那东帝师与本殿有过一面之缘,以本殿对那人的了解,恐怕这会这人绝对也在收集着属于自己的力量,众所皆知,江湖与朝堂从来不沾染,但那东帝师为何独独能沾染了江湖侠士呢?非但如此,那些江湖侠士更是以那人为首啊……” “九皇子想表达什么?” “本殿只想提醒女皇一句,借兵一事只是女皇被迫选择,今日本殿也做了那失败的执行者,这也算是卖那人一个情了,虽小,好在那人也心细如发,那人该是知道的……本殿只想告知女皇他日那人若踏入风灵国,女皇礼待些才是最上佳选择!” 上首的女皇闻言笑了,“哦?九皇子这是在……怕那人?” 少年抬头眸内灿若星辰,“也算是吧,毕竟本殿今日的成就也是取决那人而来的啊……” “你说什么?!”上首传来女皇的失态惊叫。 “北慕风!九皇子!你可知你刚刚的话意味着什么?!” “呵呵,本殿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今日这些话可能会令女皇感到不适了,是慕风的错,还请女皇不要介怀。” “女皇,他说的是真的……”一侧妇人将军忽然抬头开了口。 “哦?阿竹?你也知道?” “嗯,末将那几日接受到女皇的命令便在昌武呆了一段时间。” “这样子……”上首的女皇面色忽然变得凝重无比。 大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四下无声中在清晨的一声鸟鸣啼声中,殿内的侧窗口处忽然发出了啪嗒一声。 紧接着在殿内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只见殿内忽然刮来一阵清风,紧接着大殿内传来了一道清冷婉转好似莺啼般的女人声音穆然响起。 “诸位好久不见了!凤英今日不请自来来!” 话毕,殿内突然多出了一道玄色身影。 “嗯?北慕风?”凤英讶异的看了一眼身侧。 “帝,帝师?凤,凤英?!”紫衣少年待看清面前人的身影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嗯?怎么许久不见了?怎么这般模样了?”凤英扫了面前人上下,眸子忽然一亮。 “看来的确是升官了……嗯……不久么?” “凤英?”上首的二人也是回过了神,刹那面上染上惊色。 凤英闻言撇嘴,看了一眼她们的作态一阵无奈。 这两人还没有她身旁这个二愣子小子来的机敏些呢,看来风灵果然是一个不善于攻击类型的国家啊…… “凤帝师!你所谓何来?”上首人一阵的紧张喝道。 凤英耸了耸肩,“别激动,你们现在的粮草已经被本师找到了,如今正在考虑销毁不销毁呢!本师劝你们还是冷静些的好哦?” 身侧的紫衣少年闻言一抖身子,暗道,果然这人细致的能很快就追查到风灵这里啊…… 紫衣少年身后的二位高手显然也是没料到突然会冒出一个人,当即就是抽出了随身的武器,架势十足。 凤英淡淡的瞥了一眼身侧位置,在那两道身影上顿了顿,冷声道,“别指望在本师的背后搞动作!不然是会死人的!” 上首的女皇与一侧的女将军闻言面上也是一阵的紧张与戒备。 凤英蹙眉扫了众人一眼,心下略显无奈,“你们刚刚聊啥呢?风灵如今与昌武真是一家亲了么?”凤英眯眼。 “没有!没有!”上首的女皇还没有发话,身侧的少年赶紧吱了声连忙叫道。 凤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北慕风你有点聒噪了,靠一边站着去!” 紫衣少年被身侧少女瞪了一眼,当即身子一抖连忙就是向后退了过去。 还不待他身后的两位高手属下发怒,就看到了他们共同主子的反应,当即眼珠子就差没震惊掉下来了。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短短两个月就拿下太子位置的九皇子吗?! “凤帝师,别来无恙。”到底是做皇帝的人,上首的女皇在经过起初的震惊与慌乱后,转瞬就恢复了平静。 凤英淡笑,“别来无恙,女皇。” “凤帝师携我风灵粮草,如今又至我大殿,不知这番作为又是为何?”上首的女皇双手紧紧的抓着两侧的龙椅,面上暗沉一片。 凤英叹息,“这就要问问女皇是何意了。如今两国正发生举国大战,按道理说女皇本是最不该出兵的人……本师一直很好奇为何到了最后关头女皇却是突然改变了决定呢?”凤英侧头在一侧张着头的少年身上看了一眼。 紫衣少年见此吓得连忙又低下了头。 女皇不解那位风姿卓越的少年为何突然表现出如此的作态,女将军多少了解一些却也是不大全了解,身后的两名高手属下那是更百思不得其解了。 凤英转头看向上首的位置,她在等这位女皇的一个合理解释,这也将意味着风灵国是否能摆脱这次的险境第一步考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回吉华 大殿的内在寂静中突然从外折射进来一抹暖阳,这一束忽然投进来的暖阳啥那打破了大殿内的冷凝气氛。 上首的女皇终于回过了神,脸上暗淡一片,“罢了,本皇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本皇被那昌武君主摆了一道!如今本皇双面受制,如今只得寸步难行!想必以凤帝师的手段自然也是了解到了我国的大概情况了。” 上首人叹了一息接着道,“本皇是因为那百年前的合约与昌武君主解围一事签了那人的恩情,这厢原想换了那人情,咱借了他们一万大军。凤帝师当明白,我风灵共分三大兵权!目前只掌握在本皇手里的竟然只剩下了棉家与紫家。紫家与张家政权较为分散,目前因为昌武国的强势逼迫介入,现下其中张家已落入在了昌武国手里!我风灵国崇尚自由,三家大权执掌,以棉家为擅长主攻类型,以紫家为象征和平代表,以张家为边关驻守将领,可防御可助攻类型,世代守卫边关!我风灵现下最坏的地方就在于,边关力量暂时收取不回了!紫家又无大用者堪用作主攻方,棉家驻守京城更是无法抽身而去!本皇一时也是陷入了困境般无法出,无法进啊!望凤帝师看在当初本皇并未为难你等的份上,还请对风灵的粮草一事暂……” 凤英蹙眉,她没想到风灵国之所以突然改变决策竟然是因为被昌武国胁迫所致的?! “昌武的君主是做了什么,才使得贵国的一家之权落空的?又是如何制止住女皇如今的进退不得的?”凤英蹙眉,也是意识到了如今形态的严峻性。 “唉!”上首女皇闻言突然叹了一息,这一刻那位女皇仿佛一下老了很多似得,那以往明亮动人的脸上这会也是布满了憔悴之色了。 “我国的水源已然被毁了……毁了水源的人正是那昌武国啊!”说到这里这位女皇面目狰狞,透着些咬牙切齿之感。 凤英挑了挑眉稍,她没想到这个昌武国君主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众所周知,因为风灵背靠昌武,这些年昌武与风灵也一直走得近,按道理说两国早已是结下了很深的情义才是……怎么到了最后那昌武…… 哼!看来昌武国君主此心已经是坚定如石了! 凤英张眼,“既然如此,那么女皇的意思是?” “本皇……”被下首的一身玄色的少女这样直接问道,这位女皇却是突然愣住了神。 凤英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我想我也是明白女皇的意思了,女皇是希望和平,安逸的生活形态吧?这与本师如今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的,只是目前听女皇如此说来,似乎贵国的问题也是不少啊?” 上首的女皇刚想开口,被一侧的女将军及时抢了话头,“我风灵愿意世代不与拓拔为战,是可以再与拓拔签一份保密协议的,只是还请凤帝师能帮与我风灵度过难关,若是可行,我风灵大将绵竹愿意倾全力听从凤帝师的调遣!” “阿竹……”女皇眼露红丝。 “女皇,绵竹是棉家的人,棉家里有些人已经老糊涂了,如今绵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是希望这件事了了,绵竹真的可以自由了……” 凤英蹙眉看了一眼不远处偷瞄的少年,踏过去几步,“北慕风,你们昌武国如今是什么形态了?” 紫衣少年没反应过来时那少女已经是面贴着他的脸了,吓得他差点惊叫出声。 哆嗦了好一会儿,凤英才听到面前这货的呢喃声。 “父皇似乎对强权与霸主位置一直耿耿为怀,如今正是下了决心般非……非夺回那位置不可……又在那司叔叔的劝勉下,恐怕也是势在必得了。如今的昌武内外都在加急缩紧人马,民生不太好……铁骑军与部队确实壮大了不少……” 不一会儿少年就知无不言的全吐露而出了。把身后他的两位手下差点给震惊与气傻了。 “主子!”其中一名高个大汉忍无可忍的出了声。 北慕风这才想起来他身后刚刚带来的两名十一境下属,当即微微一愣,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扫了一眼身侧的手下,在看到他们的脸色与眸光时,吓了一跳也是气的直哆嗦,“闭嘴!想死给我死一边去!” 凤英淡淡一笑,“北慕风你很好。” “什么?”少年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大气也是不敢发出。 凤英话毕却是没理身后了,而是转过了身去。 上首的女皇回神看了一眼这边方向,突然看了一眼身侧的妇人将军,在下首几人没反应过来时快速的向着头顶方向挥手探测了一下。 女皇眸色暗沉的盯看了那位女将军一眼,女将军面色同样是暗沉的摇了摇头。女皇见此面色微变,在凤英转头过来的刹那,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刚刚绵竹将军的请求,本师答应了。不过本师还得加个条件!” “什么条件!”上首的妇人将军面色僵白的追问道。 凤英淡淡一笑,“这些年因为我拓拔距离两国实在是有些远了些,所以本师想让风灵与拓拔能亲近一些……” “凤帝师什么意思?”女将军急声出问道。 上首的女皇蹙眉顿了一下,片刻才是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凤……帝师!当真要如此吗?” 看向那一脸艰难的女皇凤英神情很是冷漠,“不说我拓拔面临的险境风灵有没有帮助一说了,如今背着我拓拔背弃那条约一事,又对拓拔悍然出手的可是你风灵!怎么?女皇莫非还希望我拓拔对待仇人很友善不成?我拓拔虽是面对那昌武战无不胜的铁骑大军与高手战队,但我拓拔也不是什么人都好欺负的!今日本师来此一来为了那答案,二来自然也是为了看看如今的风灵国是何态度了!我凤英不说有多大的本事!但被我凤英认准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不办到的道理!”凤英咬牙语气沉了沉。 上首的女皇面露犹疑,“只是……我风灵一直是三国内最小的啊……” 凤英闻言蹙眉,虽然这会看着风灵国很惨的样子,但也只有凤英明白,以几座城池换举世安宁,风灵这个买卖可谓是相当的划算的。 凤英之所以如此迫切的希望风灵能与拓拔绑在一起也是因为怕那昌武再行此龌龊手段,那就不好了。 “女皇该明白,如此其实是对风灵非常有利的结局!若是女皇还如此优柔寡断!那不妨本师替女皇决策?”凤英张眼笑了笑。 “不!”上首的人立即开口出了声。 “本皇……本皇答应了!” 咬牙中,凤英终是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当即微微一笑拍了拍掌。从一侧突然飘至两道身影。 凤英从身侧人手中接过一道明皇色的卷轴,“本师早已拟好了卷轴,女皇盖章挥几下笔就好!这是两份,女皇一份,本师一份。” “哦,对了,既然女皇如此痛快,本师的手下自然也是接到了讯息,这会女皇贵国的粮草自然是无忧的。刚刚本师听说贵国的水源被毁了?” “正是!”上首的女皇签好字,盖好了章,在听到粮草无忧时脸上微微含了一些喜意。 “呵呵,本师不才,小小水源不足挂齿!这就当是本师送给贵国的小礼了。”凤英从一侧人的手中接过细纸,提笔下了了几段话,一扬纸,把那写下内容的纸张飞扔到了一侧人的手中。 “这是除去水源污垢的方法,步骤别错了就行,剩下的本师也就不愿多呆了。”凤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少年,又看了一眼大殿外的天色,已然是大亮了。 以凤英估摸着,大概这会也有卯正了。 当即一笑,凤英与身侧的两道身影一阵漂移中,飞掠了而去。四下只可见那大殿内唯一敞开半掩的窗口外,此时微微投射进来一束耀眼的暖阳,天果然是大亮了! “那……那人就这样走了?”一侧的女将军面上一愣,却见身侧的女皇手里拿着两张白晃晃的东西真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呢。 “女皇?” “女皇?” “哦!凤帝师呢?”女皇回神张眼,却是并未再见到那位帝师的身影,当即奇怪的问道。 一侧的女将军回复道,“凤帝师应该是已经走了,女皇刚刚何故竟如此呢?” “呵呵。”闻言的女皇面上突然染上了笑意。 “给你看看这纸张!” 绵竹接过手里的纸张,先是摸了摸,又是闻了闻,再是弹了弹,当即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这……” 一侧的北慕风走上前,深呼了一口气道,“女皇,本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嗯?好的,感谢九皇子地这次帮助了。” 紫衣少年闻言苦笑了一下“应该的,应该的!”话毕,人便走远了。 “那位凤帝师……的确不能得罪啊……”看向那位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位女皇忽然生出了一股莫大的感慨。 凤英对着身后的两人道,“通知下去!我们可以回吉华了!我希望他们的动作快一些!留下几个人暂时在风灵,混迹在市坊中,待日后行事准备,其他人立即撤离!这次他们做的都很好!本师很满意!尤其那刘子龙能在你们两人中毒时快速找到缺口,当真是可塑之才啊!” 身后两人闻言对了一眼,“刚刚属下等听主子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前往昌武了吗?” 凤英闻言一笑,“昌武去不去已经无所谓了,一来咱们带来的人也起不到对昌武做到什么可实际的损失,二来,昌武国内只要还有……那个人,想来昌武内部至少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如今真正有危险的可是吉华成城啊!” 凤英语气沉了沉,话毕几人快速消失在了风灵的皇宫上空。 第二百二十九章 帝师归来,士气大振 举目望去,满朝文武散漫,眼内无神,就连坐在上首位置的天子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意思是吉华的第一场战役失败了?” 上首的天子淡然的抬眸看向下首跪地的一道人影,面上似无波又似在压抑着什么。 “是的,父皇。”跪在地上的人正是回归澜城的北王拓跋寒。 “哼!北王,你不在边关参战,跑来京城做什么?”上首天子含怒质问道。 “回父皇,儿臣是有要事不得不归京的。” “何事?!”天子穆然起身,踱步而下。 “什么事情比你在边关的举国大事上还重要?” “北王!你令朕太失望了!” “当日凤帝师为何突然发难与你?你可知缘由?速速说来!” 下首的拓跋寒在面对上首那个男人一声接着一声的逼迫声中,低垂的面上含糊不清,眸内忽闪忽闪不断着。 “回父皇,凤帝师那日只是与儿臣有些纠结,好在这次儿臣已经与凤帝师解释过了,凤帝师已经是原谅儿臣了。” “原谅?你果真做出什么事情来了!哼!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账玩意!” 下首的玄衣少年闻言用力的扣了扣冰凉的地板,低垂的面上一阵扭曲。 他果然还是最讨厌他!这个男人果然是最不喜欢他! 拓拔皇!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哼!散朝!无事别和朕扯些没用的!看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真跟要死的样子!晦气!” “陛下说的是!”下首位置走出一人笑着对上首的天子阿谀了一声。 上首天子闻言看了一眼下首的那人,刚刚还是怒气满面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还是小李子合朕的心意啊。” 下首其他大臣低垂着头仿佛听不见看不见这几人的对话般,脸色漠然一片。 散朝后,几个大臣无精打采的聚首在一侧的云梯之上,看向远处那一卷一卷的翻云,众人面上均是夹杂着一丝无奈又是痛苦的神色,很是复杂。 “这天终究还是变了啊……” 身后一个苦笑着上前,“天变没变我是不知道,拓拔变了是真的了……” “唉,轻点吧,不然又被那嚼舌根子的报到陛下面前咯!” “哼!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啊,我这心窝子都开始疼了啊!” “别!别!你也年龄大了,就别凑上去了,如今就连凤府都被下狱了,还有谁敢再刺头哦!” 众人咬牙,面上一阵的暗沉,“凤大人……终是一人抗下了啊!” “是啊……只希望待帝师归来,陛下能清醒些吧……” “帝师何时归来啊……” “应该快了吧……毕竟那可是帝师大人啊!” “但愿吧……” 众人散去。 灰蒙蒙的天幕下,凤英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目露担忧。 “你回来了,阿英?”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响,凤英无奈转身看去。 那人一如既往,身穿着一条常年一个颜色的白衫,气质漂然,俊雅隽秀,只需一眼,世上公子无双的画面也是迎面走来了。 “嗯,刚回来,就得知了我们的第一场战役又输了……” “输了也是正常,你看那远处的昌武大军,狼烟下也掩藏不了他们浓重的杀气啊……” “杀气……”凤英凝眉举目看去,灰蒙蒙的一片中她只可见远处的朦胧处好似有几道旗帜在风中飘扬。 “回战营内吧!”凤英当即转身突然向着战营快步走去。 身后的风清扬紧随其后。 拉开一侧的战营营帐,入目内里四下已经坐满了人员,凤英在最中间一脸严肃的少年面上顿了顿,走进了帐营内。 “老,老师?您回来了?”拓跋宏突然望见少女踏步走进来,直至他的面前他才反应过来。 战营内其他成员闻声赶紧各自都起了身,面露忐忑。 凤英大概扫了他们一眼,微微叹了一息,“都坐吧,辛苦你们。” 众人闻声更是羞愧的不能自己了。 一侧的一身玄衣少年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一下猛的跪在了凤英的面前?把凤英都吓了好大一跳。 “帝师!都是末将的错!是末将没有探测完全!害得众兄弟因为错事了先机而失败了这次的战役!” 凤英眯眼细看了一眼跪在地面的人影,“阿离?” 凤离闻言抬起了头,眼内已经通红了一片。 这时身侧也传来了拓跋宏委婉的声音,“这次也不全是凤将军的错,凤将军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很多的线索与方法,若不是这次凤将军提供的线索恐怕我们这一场战役会输的更惨!” 凤英闻言,看着坐在下面的众将领,对着手侧的少年扬了扬手背,抬首这会的气势全开道,“损失了多少人?” 凤离起身走至一旁赶紧吱了声,“共计伤亡余三千人,其中十境武士近百人,其下皆是十境之下武士。” 凤英闻言点了点头,“昌武国呢?” “昌武国大约也损失了近千人,末将扫视了转圈一圈,发现皆为十境之下的武士……” 凤英蹙眉,这么看来的确是我们这一方损失惨重了! “好了!”凤英拍了拍手。 “想来昌武也尝到了甜头,这后面不久我们就将再次面临着大兵压境过来了!不过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岂可因为这点小败而气馁了?” “帝师大人说的是!”众人面上微微有了些精气神。 凤英瞥了一眼身侧的少年,淡然道,“死者的家属可都安排妥当了?” 身侧少年闻言微微一愣,“是学生的疏忽了。” 凤英蹙眉,扫了一眼身侧,“是疏忽了,回头单独找为师一下。” “是。”少年面色僵白的应了一声。 凤英转头,“死者家属本师做主了,之后衣食方面全记在本师的上面就行!另外这次战争之后这些家人本师会做主为他们觅的合适的经营技能,这些也算是本师唯一可以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身侧少年闻言脸色更是苍白了,他似乎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环节,而这个环节有可能将影响着他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 与他不同的是,众将领闻言后面色更是大振,脸上的精气神一朝回复到了最顶点。 “我等代他们谢过帝师大人了!” “无妨,这是应该的。起来吧。”凤英制止住了这些人的激动跪礼行为。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打败昌武才好!”凤英冷凝出声。 “张虎!李凌!” “末将在!” “派人准备足够多的竹草球,这些右侧的居民地应该会有很多,还有铁箭柄,远程弓箭,小型炮,一个不能少!必须准备足够了!” 张虎,李凌二人闻言当即面露兴奋,“明白了!帝师大人!” “嗯!尽快去吧!” “是!”二人匆匆离开。 凤英转头看向其他人,“今日是个不大好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太过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为了安全起见,随我一同上城墙驻守吧,城墙之上只需你们几人在,其他武士战士速速遣退至城池后方隐藏住,没有你我等的命令不准他们私自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一行人向着城墙走去。 吉华一共经历了三场战争,如今的城内早已变得狼藉一片了。入目除了废墟与杂乱还是杂乱,偶尔甚至还有居民仓皇逃窜的背影。 凤英微叹,其后众人面色又是惨白又是透着抹希望,盯着身前的少女,他们太需要一次的胜利来为他们洗涤一下身心的疲惫了。 城墙上。 凤英一等人刚站到城墙上,就远远看见昌武大军也在缓慢的移动而来了。 众将领面色微变。 凤英眯眼只看得清,好似是以西南王为首坐阵的大军,那人身下坐的是一把约半米高的动物皮椅,距离有些太远不能看清那人的具体面容,但凤英微想到那人定是一副嚣张十足的样子就是了。当即就是蹙了蹙眉,一脸的不耐与冷凝。 凤英对身后的风清扬问道,“如果以我对他们之间这样的距离,能否一箭射中那西南王身旁的大旗?” “恐怕不行…就以我这样境界的人,都很难办到的吧……”风清扬奇怪的看了一眼少女,还是很诚实的回答道。 凤英闻言皱了一下眉,快速的拿起身旁的箭,拉起了弓,“我如今已是十一境武士,按道理该不会如此才对……”凤英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手一松,那箭“嗖”的一声就直飞到天空,复后又俯冲而下直指那西南王方向而去。 凤英认真的追着箭落下的方向看去,远远看见西南王四周军队似乎出现了乱子,身后的旗子也瞬间倒了下去。凤英当即笑了,虽然她还是看不见那人的脸,也知道他并未动,但她要的效果最终还是达到了! 凤英举目看过去,她有种错觉,西南王似乎也在直直的向着她的方向这边望过来。 凤英轻笑,可是那又如何呢? “阿英?你没事吧?”身侧的风清扬目光探寻的看着凤英的周身,心下暗惊。 “没有啊?怎么了?”凤英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凤英或许不知道她这一箭在很多年之后,西南王忆起都会心下直哆嗦的慌。一来,是偏差之下他差点小命没了,二来,是那人距离这么远竟然都能把他的战旗给射倒了!这可是赤果果的挑衅!赤果果的打他的脸啊!自此,只能是又怒又惊。 “那一箭…阿英你是怎么做到的?”风清扬欲言又止,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 “冲力之下必会俯冲而下,我只是大概算准了能达到西南王四周而已……这样一来,也可以扰乱他们的军心了。二来,我们可以趁机撤兵给他们来个更大的才行!”说完,凤英便大喝一声! “全部下城墙!” 第二百三十章 命悬一刻 一行人速速退下了城墙,因为早前凤英就下了命令所以这会的城墙上已然就剩下了几个放哨的哨兵了。 凤英等人退至一侧战营前,凤英这才停下了步伐看向众人,“这次必须得来个干脆点的计谋了!你们速速退至城池外围,不闻本师唤声不得露头,切记!不闻本师命令!一律不得私自行动!无论是看到任何的事情!记住了吗?” “我等明白了!”终将领面上严肃的点了点头,应道。 凤英挥了挥手,四下众人立即散去。 灰蒙蒙的一片中,凤英眺望着远处轻浅轰鸣声的方向,心中一下一下的推算着。 也不知又过了过久,在天幕突然乍现一抹光亮的空隙下,凤英穆然睁大了双眼。 抬头看去,刚刚还是灰蒙蒙一片的天空,现下突然微亮了一瞬,凤英盯着那抹不断闪烁的亮光,眼眸内也是一闪一闪的闪着夺目的光亮。 “原来是要降雨了……”凤英立即转身进了身后的战营内。 战营内这会已经空落落的一片,没人人迹的空里,凤英走了进去先是掌了灯,微微坐在了一侧的案几旁,这才是看向了帐外。 帐外风声呼呼中,外面已经黑成了一片,凤英知道这是一场大雨要降临的前奏。 寂静中,凤英伸手拿过了刚刚她让人拿回来的琴弦,一下接着一下的抚弄着,面上一派平和,脑海里却是还在闪烁着刚刚她那灵光乍现一般的想法。 有些事情在一场即将风暴来临的档口,更是给了一些人带来了便利,比如这会昌武的大军。 “哗啦”一声爆响中,这场大雨终是真正降了下来。 吉华的城墙之上还留下的几位哨兵突然被瓢盆大雨落了一身,脸上还残有一丝的惊愕,待反应过来时,城下那昌武的大军已经无限逼近吉华了。 “王上,甘露突降了。” 身穿着一身深蓝铠甲的西南王抬了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的两侧座驾因有遮掩而躲过了这场雨水的冲刷。 西南王面色微怔的盯看了一会天空,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在了不远处的城墙上,那里看的虽不是太清楚,却依然可以隐约望见那座不大的城墙上此时正一片的狼藉状态。 “那道消息可确认了?”这时西南王突然开口问出了一句莫名的话。 一侧略显狼狈的身影一边挡着雨水,一边眯眼向这旁回道,“回王上,已确认了!那吉华城内水源被毁,这两天他们已经疲态满面了,我们的线人因为那凤帝师的干涉如今暂且打探不到具体的深层信息,不过外层的线人还是可以预见吉华城内的惨状的,恐怕这会也是无暇顾及边防了!” “那凤英可是回来了?”西南王眯眼却又是突然一问。 “线人暂时并未见到那凤帝师出现过。” “哦?”这位西南王望向那已经无限接近的城池,突然面露出了一丝犹疑。 “通知下去,暂时在这里停下,待观察清楚他们的情况,再一举攻城!” “是!” 凤英这厢在战营内足足等了三盏茶的功夫才见战营被一人从外拉开了一角,来人张眼望向其内一眼,开口道,“主子,那所有的事宜皆宜安排妥当了。” 凤英抬头,脸上含笑的点了点头,“退下吧。” “是。” 这一场大雨来的快却也是去得快,一场本该早早就发动的一场战争硬生生因为这场的暴雨袭来被延误了近两个时辰。 外面的天色依然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是很明显雨势越来越小了,凤英暗暗看了一眼战营外,她知道这会那位西南王也应该派人开始行动了! 就在凤英暗暗推演那位西南王现在是哪一步动作时,突然,耳边传来了南面方向传来的厮杀声。凤英眼眸微眯! 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凤英一直是知道吉华城内还有着那位西南王的线人的,只是她通过接管吉华也不过短短半月罢了,又因为在特殊阶段,她也实在是腾不出那股精力去拔了这些废物!不过好在那些厉害关键的线人都被她暂时关押了起来,这也是如今吉华内里还能将就维持下去的关键原因。 耳边声响不过刹那,过了一会,紧接着又是西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凤英听到了这里面上也是不慌不忙的,开始缓缓的拨弄起了手下的琴弦来,一声一声浅鸣中,倒是也自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意。 凤英边弹着手下的琴弦边长叹了一息,挥袖间转瞬一下弹灭了帐营中的最后一抹光亮。账内外顿时是一片的漆黑。 凤英手下动作不停,双眼散发着夺目的光亮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帐口的位置,神态自然而又专注,似乎一下融入了琴弦当中般,神色寡淡而又平静。 耳边似乎传来了几道脚步声,那杂乱无章中凤英听出了大约该是四人左右。 步伐渐近中,随后凤英就听见了耳边传来的几声谈话声。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不对劲?”一人突然紧张道。 “将军!东门已经被我们突围!只是这人数属下似乎看着不对劲呢……”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语气透着些不安。 “南门驻守了一些兵力,不过不过尔尔,这吉华城当真如此空虚了吗?” “西门也是这个情况……”后面两个人也是这般道。 战营内的凤英闻言后,轻笑出了声。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下来聊聊吧,如何?”凤英看着帐口隐隐约约的位置,笑着对门外的三人说道。 门外三人突然听到有人忽然各自惊呼了一声。 “谁?!出来!” “谁在那里!” “对!刚刚属下似乎还听到这边传来的琴声呢!” 凤英微微起了身,先在帐内点燃了灯火,这才是轻叹了一声,“唉~,这是本师的帐营啊,到成了我的不是了?几位莫不是以为这还是西南王的帐篷不成?” 突然其中一个面容肌瘦的人急切的看向其他两个人,有些急躁了起来。 “我们已经把你们的东西南门全攻破,你还在这里嚣张什么?!快赶紧双手举起来走出来!”旁边状似将领的人闻言喝道。 “给我杀了里面装神弄鬼的人!”面容肌瘦的小个男人隐约觉得异常,忽然大喝了一声。 凤英闻言迅速抽起案上的长剑,猛一飞身到那个俩个人护着的中间人身边,剑直指他的喉咙间。 “如果本师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西南王的军师了吧?”凤英冷声喝道。 “哼!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那人闻言怒目回道。 凤英眯眼细看才看清他的容颜。啧啧!倒是长得挺清秀的一个人,可惜了…… “杀不了你?真是一如那位西南王一样有自信心呢?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那人听到此处心里那一抹不安忽然越来越重,突然他转头往外一看,这细看之下,哪还有什么他们的军队!火光片中,他们的部下纷纷倒地,剩下的已全被太和军队全部擒住了!他忽然双眼一暗,一瞬间的瘫到在地。 凤英一笑,剑身一扬,一朵妖艳的血花喷涌而过,凤英轻巧的侧了侧身,躲过了那血腥的恶心颜色沾染,一脸的嫌弃。 “这才是开始罢了!自负的西南王啊!这一场注定你是输了!”凤英眯眼周身气势瞬间大开。 远在一处东门正与将近千人打的正邯的西南王,突然接到了手下的来报。 吉华城池内正值空虚!太子拓跋宏与凤帝师并不在吉华城内! 这道消息让本就打的一腔热血的中年男人闻言后更是不能自己了,当即就是对着身后的驻扎在不远的大军大喝道,“全力冲刺!冲入吉华城内!他们的能人主将此时并不在城内!” 身后大军闻言当即就是火力全开的冲进来了吉华城内,那将近一千人的兵力完全阻挡不了这么多人的进攻,不肖片刻就是横倒在了地上。 要说这位西南王之所以这般兴冲冲的冲进吉华城内,这还是源自于风灵递交的一道消息源,原话自然是风灵女皇透露出东帝师想截取她们的粮草好用做来解决吉华城内的危机,却不想没有截取成功,那位东帝师也是深受重伤,这会估计一些重要成员正打算弃城保帅呢。 西南王一听这话,那还得了,当即就是冲进了演练场调集了所有的大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 这厢在东门被破的那一刹那,凤英赶紧对周围隐藏的暗卫下了命令,“立即前往昌武!务必捣毁昌武的粮草与水源!” 其下将近百人团的暗卫抽身消失在了半空中,并没有人发现。 凤英又是以独有的信息传递通道,对着暗六暗七传出了命令,二人接到命令立即兵分四路,一路从后门冲进了吉华城内,其他三路立即从外围堵上了东西南门。 凤英一路冲向北门,在一处暗角与那位气势汹汹的西南王当即撞上了。 西南王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批人马还是微微有些发懵的,再看到那领着队伍的人正是那位被风灵女皇言说已深受重伤的东帝师时,整个人又是再次愣了一下。 “凤英?” “嗯?”凤英上下扫了那人一眼,突然面露哀伤。 “西南王!你!你欺人太甚了!” 眼看着对面的西南王在少女的一声大喝中突然被惊醒了过来,眼神逐渐也是变得放肆与张扬起来,凤英脸上却也是忽然又变了一个表情,换作了一副平静面容。 “哈哈哈哈!凤英!你终于让本王逮住了!给我上!捉住她!” 凤英向着身后的北门后退而去,身后跟着将近一万多的人马,对上对面那位西南王不断从东门涌进来的十万人马,显得就太渺小了。 直至凤英见那东门处方向不在涌入人马,当即就是一声喝道,“西南王!你毁约在先!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如今三番两次对我拓拔出手!你我二国今日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扬手一挥,一股内力倾泻而出,其下在外圈的暗六暗七得到清晰讯息,当即领着三方人马迅速堵住了东西南门,城墙之上隐没的近三千箭手在这一声怒吼声中,也是突然冒出,箭羽刷刷齐齐露出。 直到这一刻眼前的中年男人方才是疏忽回了神,当即面色就是一变,指着不远处的少女就是咬牙喝道,“是你!还有那风灵贱人!骗了本王!” “你这个小贱人!该死啊!”西南王大怒,整个人也是透着些癫狂之感,身下的马匹被这股莫名散发的气势所影响,正不安的扭动着,直至撵彻底翻落。 男人自马匹之上迅速飞落,凤英长剑出鞘,对着对面的男人就是狠狠的刺了过去。 “听本师的命令!今日必诛杀西南王!!!” “杀!!!” 漫天的厮杀声狠狠响起,东西南门外的武士皆得到准确命令,当即就像是脱缰了野马般,招招狠辣的冲进了那被不断缩圈子的昌武大军袭击去。 声声如惊雷,一场浩瀚的大战直至打到了天幕彻底暗下去时,眼前那西南王带来的兵力才被磨去了将近三分之一,然而令凤英奇怪的是,昌武的一万多铁骑兵这次却是并未出现。 凤英眼眸暗沉的看向城下的激烈大战,一时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来。 “全力冲杀!在午夜来临前!务必将那西南王活捉!不能活捉!杀了也行!”凤英咬牙语气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感。 凤英自城墙上飞落冲进了人群当中,还不待凤英举手落下宰杀几个人头时,忽然从身后冲出了一股煞气扑面而来。 凤英面色微变,却是突然预料到,该是那铁骑大军袭来了!看来这个西南王也还是个聪明谨慎的人! 不待凤英反应过来,那批领军的铁骑军首领好似认识她一般,率着众军就是向她狠狠的冲了过来。 即使凤英速度再是出神入化也是没躲过四面八方突然丢过来的一件件暗器,当即胸口就是冲了几个暗器,一股酸涩酥麻之感瞬间也是席卷了周身。这一感觉下,凤英面色微变,她是中毒了! “帝师!” “帝师!” “保护帝师!” “给我冲!给我杀!” “你们这群蠢货!保护帝师啊!” 人群中最属一身白衫的少年和明皇一身的少年喊的最是凶了。 拓跋宏也是没能料到那铁骑军会是突然出现,而且还是直直冲向了他的老师。 只要是一想起拓拔失去了眼前这位少女所带来的影响,这位即将要继承大统的少年更是慌乱的不能自己了! “快去救帝师啊!你们这群废物!连这群铁骑军都破不了!要你们何用!”少年气的当即大骂了起来。 相较于这一侧明皇少年的气恼,一侧另一名白衫的少年面色惨白中气势汹汹中想都没想就是扑了过去,这一扑虽没有为那远处少女挡住了层层的攻击,却也是阻止了身后其他的兵力暗器的持续发射。 为此,少年的背后不一会儿也是被鲜红色染上了一半,“阿英……阿英……” 凤英感觉周身一会是冷,一会是无比的抗热,模糊视线中凤英似乎看见了那位西南王狼狈着身子在对她大笑,接着就是扬长而去了。 恼怒不已的凤英感到这是那人对她的羞辱,当即就想运用全身内力对那人进行来了致命一击,却是在她运功的那一刹那一股钻心的刺痛忽然席卷了她的整个大脑,在之后她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身体真在遗失着什么,直到她的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黑暗。 第二百三十一章 菩提散,起死回生 昏迷整整七日,体内还尚残有一丝的菩提灯力量终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放,只是释放的代价是主体作为继承这股雄厚厉害的身体主人凤英此时正处在命悬一线中,在突然体内强横的力量冲撞之下,画风拼命给布阵压下去的隐患一朝再次被引爆,凤英直接头目一眩晕,整个人脉搏彻底消失……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当靠在床边的身影被穆然惊醒,张手拉住床上人的手臂时,忽然愣住了神。 “阿……英?” “不!阿英!!”一声痛苦的嘶吼声惊醒了隔壁其他的成员。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这件战营内,入眼是一身白衫的男子面目狰狞而痛苦的搂着一个同为白衫无力的身影。 画风冲开人群赶紧上了前,一把拉过了男子怀里的身影胳膊,“清扬!稳住心神!你这样很危……” 画风面上突然大变,“这,这怎么可能?” 抱着少女身子的少年仓皇抬起了头,看向画老,声音嘶哑,“师傅!师傅!求您了!求您救救阿英还好不好?”带着祈求与无奈,少年脸上的痛苦表情好像一片精致的镜子般,易碎而白透。 画风看向面前苍白如纸的少年,仿佛一朝老了许多岁般,一个是他原先最看好的人,一个是他带了这么多年的徒弟,比他亲生的儿子还亲的一个人,怎么这么般配极了的两人会得到这般的下场呢? “清扬,她人已经走了啊,你,你就试着放下吧……” “不!!!”白衫少年闻言脸色上的哀伤仿佛席卷了整个身心,穆然一口血红自这人口中长扬而下,接着穆然一声“嘭”中,两道身影接着倒在了地上。 刚刚从马匹之上跌落下马的少年匆匆赶至战营内,看向被围满人群的战营,眼眸突然一张冲击了战营内。 “怎么回……” “阿姐!这是怎么回事!”凤离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影,手上的人儿轻飘的仿佛不存在般,使得凤离下意识的一个猛抬起的动作微微踉跄了一步。 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凤离又惊疑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另一道身影,看向地面上新鲜的红渍,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少年一脸痛苦的低头看了几眼怀里仿佛不存在的人影,眼睛一瞬间红了,他转头看向一侧无言鼎鼎大名的神医轻声问道,“画神医,你告诉我,我阿姐还有的救吗?” 整个帐营内齐聚的众人仿佛到了这一刻才忽然惊醒般,众人面色苍白中哀伤弥漫了整个战营。 “画神医,帝师大人,真真的就这样……去了吗?”太和翔宇上前一步,那半垂空落落的左臂膀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一阵的扬起又落。 画风微微睁眼,自痛苦中回神先是望了一眼还倒在地面上人影,默默上前扶了起来,随即轻轻放在了床上,这才看向了匆匆赶来面上有些狼狈的另一少年,神情恍惚中似又很平静。 “脉搏显示帝师大人的确是去了……至于接下来你们该如何做……清扬短时间内是无法参政了……唉……红鸾星啊……紫薇星啊……” 画风突然抬起了头,眼带晶亮,“不对!当年我与那小老儿张蔚可是一同卜出那百年天象的,我一人错就罢了!怎么可能那人也会错呢?不对!绝对不对!是哪里出错了吗?” 面前的老者突然神情激动的直来回踱步。 脸上弥漫着哀伤的众人起先并不明白眼前这位平时严厉的神医大人,今日怎么突然这般奇怪。众人暗想恐怕神医大人也是哀伤不能自己了。 凤离脸上微怔的抬头看了一眼那神医的身影,默默地抱着怀里的人转身而去了,停在战营的门口处时他忽然顿住了步伐。 “不对!绝对不对!紫薇星宿之人不遇千年变局,根本无法突然死亡的!哪里出错了呢?菩提灯……阴阳卦?对!阴阳卦啊!还有一枚阴阳卦啊!” 这次他从白宫来的匆忙,从白宫宫主的口中他才得知那阴阳卦原先就是林天师之物,不过是暂交她们白宫内保管的,如今天机已泄露,真正的阴阳卦早已流露在拓拔王朝之内,就连最后一枚也被白宫的宫主给了风清扬带来了。 因为菩提灯与阴阳卦是相辅相成的存在,因此在凤英吸收完毕了整个三盏菩提灯后,另外两枚在大司府的阴阳卦也自动失去了效果,如今就差这最后一枚阴阳卦,那菩提灯之力才算是彻底得到了释放! 画风想明白了这点,心下穆然涌起了无限的希望! “对!还有一枚阴阳卦!” 躺在少年怀里的少女似乎也在印证着这句话般,在身后画风掏出床上身影衣衫内的最后一枚阴阳卦时,门口怀里的少女穆然身子颤动了一下,虽是很细微的一丝动作,还是被抱着她的凤离给察觉到了。 凤离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快速一闪而过,“神灯无解,解时方需百年难遇神魂之人……” “无关紧要的人都退下吧!太和将军与画神医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 战营内众人面上微怔,似乎很是不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在太和翔宇目光划向已经恢复平静的神医脸上划过时,二人对上了一眼,年轻的主将立刻明白了什么,当即转过了身,脸上一片的严肃神情。 “立即退下吧!关于帝师大人的……薨事,暂时保密!你们明白的!希望这个消息不是从你们口中说出去的!”太和翔宇脸色暗沉的道。 “是!我等明白!”众人应道。 面色苍白与惆怅中众人离去。 太和翔宇看了一眼已经轻抱着少女一同放下床上的人影。 “凤将军,还请节哀顺变……” 凤离狠狠刮了一眼床上的另一道身影,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主将,有时候他既是感慨这人的聪慧,有时候又是发现这人的不细心蠢得可以…… “谁说阿姐已经死了!”凤离一脸的不高兴,看向了一侧脸上渐渐恢复了几分气力的画风。 “画神医,你来告诉太和将军吧……” 画风回神,看了一眼两位同是年轻而优秀的少年郎,刚刚还满是忧郁的脸上这才是有了点笑意,“老夫刚刚又卜了一个天卦,卦上显示吉凶祸福相依,暂时没有绝对的祸与福……”边说着,画风边把手上的最后一枚阴阳卦放在了少女的胸前。 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枚阴阳卦在碰到少女的肌肤时,突然大放光亮,一道快速的光芒一闪而过,接着那枚阴阳卦中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异响。 画风赶紧上前,神情呆滞中过了许久,画风才敢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少女胸口的阴阳卦。 “你做什么呢?”凤离一脸不高兴的走上了前。 只见那刚刚还放在少女胸口安稳如初的阴阳卦,转瞬就是化成了碎末,直至彻底湮没在空气中。 画风与刚走到床前的凤离面上均是一惊。 身后的太和翔宇也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画老的胳膊,语气激动,“早就听闻帝师大人是神人降世,莫非这百年来无人可解的神灯与阴阳卦真的只是为了遇到帝师大人吗?” 画风狠狠抽出了自己被捏的酸疼的胳膊,一脸的不高兴道,“这是自然了!若是老夫没猜错,这菩提灯与阴阳卦的真正妙用应该就要实现了……”画风语气暗沉的说道,惊疑中细细的看了一眼床上少女的反应。却是无果。 “那要具体等到什么时候?这妙用到底能不能令阿姐起死回生?”凤离脸上一片的焦躁。 “报!”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急报声。 使得战营内三人面色均是一变。 太和翔宇转身看向帐口,冷声道,“何事!” “报!北王突然携大军急攻过来了!” 战营内的凤离与太和翔宇对上了一眼,凤离冷凝出声道,“果然!有那人的内鬼!” 太和翔宇面上疏忽一冷,神情大怒,“传令!击鼓迎战!” 凤离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床上的身影面露犹疑。 早就看清局势的画面微微一叹,“行了,这里还有我这老头子看着呢,老头子我虽然对武不行,但好说会些阵法之道与医学之道,勉强够那些人喝一壶了。” 闻言的凤离心下这才稍安,看了一眼老者,凤离仓促转身而道,“那就有劳神医大人了!”说着就是与太和翔宇一同走出了战营。 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二人,画风神色突然暗沉的看向了战营的一侧方向,冷哼了一声。 “出来吧!怎么?还要老夫亲自去请阁下吗?” “哈哈哈!”从暗影中冒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来人身穿着一身的白衫长袍,俊秀身姿,不是那该在前线的拓跋寒又是谁呢? “拓跋寒?你怎么会在这里?”画风眯眼,微微错愕了一瞬。 拓跋寒闻言却是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一个疾冲向了床边。 画风面色惊变,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破口大骂,“好啊!你这个想抢人的瘪三!你今日穿着这么刺眼也是为了阿英吗?你给我住手!你手往哪摸呢!臭小子!” 画风看向那人伸手就是向着胸前摸去,气的他是一阵的哇哇叫。 床上一侧躺着的身影似是感知到了什么,手指微动中突然睁开了双眼。 对上一双略有熟悉的人脸,风清扬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刚要触碰到手下少女的颈脖的拓跋寒脸上更是一愣。 风清扬眼眸微转,在看向身侧人双手的位置时眼眸突然大张,眼内熊熊烈火突然燃爆眼球,“你敢!!” 身后赶至的画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急刹住脚,又是连退了好几步才松了松口气,“太好了!你这臭小子醒来了我就放心了……” 画风急忙拍了拍胸脯,好险,我那到手徒弟的媳妇差点名节有损了…… 一声剧烈的“嘭”声自画风耳侧身后的一处墙壁上响起。 画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一脸的惊怪。 风清扬快速自床上跳起身,脸上阴雨密布的狰狞与气愤。 从墙上快速跌落在地的拓跋寒先是震惊的看了一眼那一步步走来的少年,赶紧起身快速的闪出帐营外去了,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风清扬见那人踪迹彻底追查不到,神情平复了一些,淡淡瞥了一眼躲在身后的画风,面上不虞,“师傅……” 画风看向这人的神情哪还不明白这人是在指责怪罪他的意思呢!当即就是一脸的的夸张与无奈,“你这臭小子!你可知为师这才刚刚安抚好那一批混账小子,包括那凤离,就来了这么一出,要是其他人还好,偏偏又是那死瘪三,那小子的速度为师也是逊色了些啊……” 风清扬闻言神色这才又好看了不少,抬头看向床上少女的身影,眼带忧伤,“阿英她……” 画风狠狠地拍了拍头,这才又想起了什么,“那个那个阿英啊,她或许没事,只要这两天观察细看她气息有没有渐渐恢复,就可以断定这神灯与阴阳卦真正的力量了……” 风清扬张大眼睛穆然转头看过来,“什么意思?” 画风于是又把刚刚他和其他两人的见闻与猜想又说了一遍,闻言的风清扬却是又有了一层启发。 “对!我是红鸾星,是与阿英绑在一条绳上的星宿,我没有死,阿英自然也是不会死的!我都没有死!阿英作为紫薇星宿的至关重要一员!她怎么可以死呢!”越说越开心,少年终于是一扫之前的郁结之气了。 画风闻言直点头,他倒是忘记还有其他星宿与紫薇星宿绑在一起的周转关系了。 “嘭”! 巨大的压力与喜悦情绪之下,终是压垮了接连亢奋的少年。 画风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就在他连番怀疑人生时才想起来,作为武者的身体素质一向较好,像这种大喜大悲,心绪大起大落倒下的人,一般只需两天就能活蹦活跳了。 扶起少年身影,把人向着床上一个甩去,画风的脸上一阵的疲惫,“老夫真是太惨了!这一天天的!”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子急召,东帝师闻名风云 太和翔宇转过身,望着这早已习惯的灰色天空,不免叹息了一声。 这一日,吉华再次惨遭突进,损失惨重。一连数日昌武军队共分了无数次的进攻,时间段不明,乐此不彼,为此吉华城内的众将士各是疲惫不堪。 再阻挡了最后一波的进攻后,昌武大军终是慢慢的歇了下去。 这一晃眼,吉华也是迎来了属于它的冬天,再越来越刺骨的寒风中,在榻上躺了整整十几天的凤英这一日才算是悠悠的张开了眼眸。 这一场维计将近两个月的大战,就像是一场狂风般,让东帝师的名头再次拔高了一筹。 当在京城内的北王拓跋寒乃至天子闻讯后,朝堂上的风气虽没有显着的变化,但依然可以通过那些老臣的双眸内看到那一丝温热的希望与激动之情。 在众臣激荡的顺口,上首的天子却是忽然开口下了一道莫名的旨意,瞬间再次引爆了这场维系数月平静的朝堂! “陛下!不可啊!” “陛下!那边关此时正值……”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臣亦有本要奏!” 众臣激荡,上首天子脸色漠然。 “闭嘴!” 一声怒吼,瞬间制止了刚刚还是嘈杂的朝堂。 听着这道洪亮的声音,让底下的有些人不免暗想,这位天子真的还是重病之身吗? 其言明显不言而喻了。 “传朕旨意!即日起令帝师凤英速速回京!不得有误!”轻缓中,上首的那位天子突然放轻了声音。 “若是不可违,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众臣闻言脸色再次一变,众人看向上首那位明明已经花白了半头的老皇帝,众人第一次觉得这位天子是如此的陌生! “陛下!不可啊!”还有些老臣不愿意看到后面一切不可想象的事情发生,为此还在努力的劝说着。 然而上首的那位老皇帝终是被这一声声忤逆的声音,给激发出了今日的再一次暴怒。 “放肆!再敢胡言乱语!一律按忤逆之罪!罢免官职!送入大牢!” 四下群臣脸色微白的看了一眼那位天子,在那人暴怒气愤的脸上顿了顿,随后都微微低下了头颅。 陛下是真的……老糊涂了啊。 众臣心底再次冒出了这股大逆不道之感。 当凤英再次睁开眼时,才发现她整个人是躺在一座正正方方长长的木盒子内的。 抬眼扫了一眼那令她熟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匆匆扫了一眼箱底,凤英忽然在盖在她身上的一缎尚好的绸缎上停下了目光。 “这……这不会是……”凤英愕然的张开了大眼。 “我这是躺在……那里面?”刚醒来,凤英感觉她的嗓子还是干涩的很,透着些许的刺痛感。 “咳咳!” 箱子外突然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凌乱而嘈杂。凤英刚想起身却发现她也不知道是躺了多久了,以至于她现在是整个身子上下都是一阵的酥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开始传来了一阵的嘈杂声响,嗡嗡中凤英终于听清了些是几个人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的声音。 在这听的空隙,凤英忽然察觉到她体内的内力好似全消失了般,整张脸上再次愕然了一瞬。 “昌武这次损失也是过半,想来定然不敢再次贸然出击了!” “哼!被帝师大人先是设计灭了三分又一的力量,那时他们识趣点就不该有后面这些小把戏才对!没想到那个西南王还是个驴脾气!” “哼!不过也是个蠢货!我们疲惫不堪他们依然也是如此!” “帝师大人如今……” “唉!再看吧,府主他并不愿意就此把……” “唉!本将似乎听闻了京城方向有什么加急令传来了,去看看吧,你们先各自回去休息着吧。” “是!” 步伐声越过。 凤英暗暗抵了抵身下,发现渐渐的也有了些力气,脸上微微有了些精气神。 那些她昏迷后的事情她已经想不起来太多了,但是还能记得一些,大概好像她在昏迷的那一刹那好似看见一束非常好看的花瓣,就像她前世看过那个宝莲灯似得,美丽炫目。之后她便是昏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她现在想来,好像她有去过了哪里,好像还见到了什么人,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她已经记不大清楚具体的内容了,只微微能记得,好像是个无比熟悉的地方,想来她应该是去过那个地方才是。 混沌中直至最后一抹的亮光中,凤英好似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模糊的嘴角好似在对她言语,轻轻柔柔的,断断续续的,嘴角时而上扬,时而垂下,透露出那道模糊的人影所有的情绪变化。 等凤英再抬眸时,那微光中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又一相反熟悉的环境,花草树木茂密之下,她看见了一室的模糊人影,好似在一道散发着微光的人影中她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影子。这一晃神,等她在眯眼确认时,她已经是躺在这间为她准备的棺材内了。 脑海中疏忽一闪而过,那些她好似在梦中发生过的事情,凤英这一瞬似乎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他的整个身子的轻盈舒畅之感,不由得也是露出了点点笑意。 她想她大概是猜到了那梦中看到的熟悉陌生的影子了。 抱着点欣慰之感,有些在刚到这里来的沉痛之感,在这一瞬凤英都想开了。整个人也是由内而外的轻松了不少。 从明黄的棺材内起身,凤英缓慢的爬出了去。 扫了一眼门侧有些惊慌与失措的门卫,凤英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在那两名门卫吃惊与惊慌失措的大叫声中,凤英再次感受到了这世俗间的嘈杂之感。 “啊啊啊!鬼啊!诈尸啦!” “啊啊啊!帝师诈尸啦!” 一阵尘土飞过,眼前那两名士兵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远处。 凤英苦笑一声,向着那更嘈杂的方向走去,哪里是如今的演练场。 整齐的呐喊声中,凤英在人群中的最前端看到了令她无比思念的背影。 “清扬……” 也不知怎的,还是真的那人听到了她的低喃声似得,那人突然猛的转过了身子,露出了那人憔悴,眼带血丝般狰狞的脸。 凤英见那人憔悴的脸庞,与那微红的双眼,整个人忽然像是被电击中般,忽然有些难受。 “清扬……”凤英哽咽中轻唤了一声。 一身黑紫衣的少年仿佛不敢相信般,目光微微划过来,露出一丝丝似窃似疑的眸光。 双眸模糊中,凤英张了张口,在一阵忽然激烈的飓风中,凤英被一道略显冰凉的身影紧紧抱了住。 “阿英……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那人好似不相信般,语气透着点怀疑与小心翼翼。 凤英被那人勒的也是越来越紧,呼吸不畅中那人这才是忽然松开了双手,细眼中凤英也是看清了那人的脸庞,憔悴而不安。 “清扬,我让你担忧了。” “不!不不!都没事了!见到你没事了!清扬就放心了!” 面前人在突然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就倒下了身子。 凤英面上还残有一丝困惑与不明,再次反应过来时,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声。 “属下等恭迎帝师大人归身!” “属下等恭迎帝师大人归身!” 一侧匆匆跑来几道身影,来人先是把躺在地上的人影给扶了起来,这才是仔细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凤英这也才是微微回过了神,扫了一眼众人,在那虚弱无力耸拉的人影上微微顿住了目光。 “清扬他……” “没事了,有老夫来照看他,倒是你,没想到你真的能活过来了啊!哈哈哈哈!好啊!你回来了!才是好啊!” 画老一脸慎重的扫了一眼少女的身子,复忽然又是一松。 “看来你终是得到了解脱啊……”低喃而过,画老扛着一身紫黑少年缓缓远去。 凤英在乍然听到那句“看来你终是得到了解脱啊……”这一句话时,整个人再次露出了吃惊与慌张之感。 画老是看出了什么了吗? 凤英双眸微张。 “帝师大人?”一侧的年轻主将从刚刚的不安与疑惑也转换到了如今的彻底激动。 凤英回神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事!看到帝师大人醒过来了!末将实在是感到非常的高兴!” “凤英眯眼忽然想起刚刚他们的谈话,“昌武如今是何形态了?” “西南王那日自帝师大人的计谋成功后就咱修养了几日,末将因为看将士们实在是疲惫不堪,为此也责令修养了几日,就在十日前,那西南王却好似发了疯般,忽然大张旗鼓的一次次再次席卷了而来,为此我等也与西南王又苦苦打了半个月的战役。” “什么?”这一条消息很是令凤英吃惊,按理说那西南王该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如此作态?而且还是一次次的强攻?莫非他当真以为只因为我重伤,就可以拿下吉华之城? 凤英表示这很显然不可能,心中想到那必然是因为其他什么未知原因了,才会让这位一向深沉擅长搞阴谋的西南王都开始放肆了……起来。 放肆……? 莫非是…… 凤英抬眸,“风灵国呢?现下是什么情形了?” “风灵?”显然这突然的一转话题让这位年轻的主将一时傻了眼,懵了一瞬。 “风灵一直在紧缩兵马,末将看着好似是在收集兵力。” 凤英闻言眉头微缓,看了一眼那开口说话的李凌。 “本师明白了。” 这时突然从一侧匆匆奔过来一道身影,来人脸上焦急步伐凌乱。 凤英也是暗暗奇怪,这一日她醒来后,认认真真感知了一遍体内的内力的确是消失不见了,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的听觉和嗅觉却是突然灵敏了数倍。 这不,那焦急忙慌距离老远的士兵步伐她都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何事?”凤英皱眉看向那名气喘吁吁已经要到至他们面前的士兵,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安起来。 “报!京城,京城急报!” “京城的?”一侧的年轻主将似乎很是疑惑。 凤英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哦,帝师大人,几日前末将察觉京城方向似乎有什么急报传来,一时没在意,不想这才过去了短短几日,京城的消息已经是送到吉华来了。” 说着年轻的主将一把接过了那名士兵手中的明皇物件,开始展开念了几句。 “令帝师凤英即刻起,立即返回京城,不得有误……必要时候可行先斩后奏之权?什么?” 凤英闻言脸色微变,一把夺过了那明皇的布酬,大概扫了一眼,当即脸色一沉,“他敢!” 凤英心底暗恼,在她昏迷前她就是接到了花坊信息说那什么京城好似乱成了一锅粥,当时她匆匆忙忙才安排花坊少主孙潇回去处理京城内的信息,不想今日这位老皇帝就又开始糊涂起来了! “可以特殊要求了?”凤英冷眼看向那位京城衣着的信息士兵。 “没,没有,不,不不,,还有一句话。” 在眼前这位气势凌人的帝师面前,显然这位送信的士兵已经是被吓的三魂丢了两魂了。 “什么话?”凤英皱眉冷哼道。 “是,是是,令旨意收到之日起,让,让帝师大人就即刻启辰……”来人低了低头,面色惨白了一片。 凤英闻言当即又是狠狠的蹙了一下眉头。 其他将领闻言面色也是一变,“可是京城出了什么状况了?” “哼!”凤英冷哼。 “状况?本师看如今最大的状况就是这位天子了!” 众人闻言脸上微僵,都不再敢插话了。 凤英心下堵的慌,暗自扫了一眼在旁的几位大将,“回战营内,本师先说一下总结,即刻再出发回京!” “是!” 一众人连忙转身匆匆离去。 凤英深呼一口气,对着身侧众人喝道。 “众将领领命!” “属下等听候命令!!”呐喊声一声盖过一声。 “待本师一走,就是你们向昌武全力攻击之时!务必把昌武的狼子野心扼杀在摇篮那!不求彻底捣毁敌营!但求要让昌武自此都不敢来犯!” “有没有信心!” “有!!”台下的将士们士气高涨,气如虹的吼道。凤英微笑颔首。 凤英起身上马,扫了一眼阶下的一排排战士,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只得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二人。 “拓跋宏,你随我一同回京!” 少年眼内含惑,凤英却是并没有对他解释。 “立即出发!” 尘土飞扬后,是年轻主将的期盼与渴望的目光,更是身后将近九万战士们的期许眸光。 太和翔宇轻叹,他似乎有了种莫名的预感,恐怕帝师大人的此去,便是之后朝堂之上的新格局了。 远在澜城内的京城,在突然自北刮过来的一道消息中,彻底打破了先前澜城内的谨慎与小心翼翼的作态。 自此凤英一名响彻整个风云大陆! “太好了!帝师大人威武啊!” “帝师大人威武!” “从此以后!帝师大人就是我刘凤的心中英雄了!” “英雄!英雄!” “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 长阳大道上的百姓脸上喜气洋洋,再不复原先的战战巍巍作态,四下望去,一派祥和而喜气。 “听闻陛下召见了帝师大人归京了。” “边关如今正值告急,这样岂不是……” “帝师大人一定会有良策留下的……” 吉华的战营内,当年轻的主将打开放在案几上那厚厚的一层细纸时,那张刚刚还残有担忧的眼神疏忽的一亮。 细纸的第一页上只写了几个字,苍穹有力的几个大字,“太和翔宇亲启”。 缓缓打开细纸,露出了那上面满当当的内容: “本师今日留下一些要理与经验之谈,望太和将军之后处理好吉华之城!争取早**退那来犯!” “第一,?穿越山岭,应临近谷地行进,选择朝阳的高地驻扎,敌人已据高地,不可仰攻,这是在山地处置军队的原则。渡水一定要在离水流稍远的地方驻扎、准备;敌人渡水而来,不要在水滨迎战,让敌人渡过一半还有一半未渡时攻击,这样才有利;想与敌人交战,不要靠近水边而迎战敌人;选择高而向阳处列阵,不要处于下游逆着水流布阵或驻扎,这是在河流地区处置军队的原则。” “第二,穿越盐碱沼泽地带,一定迅速通过,切勿滞留;如果在盐碱沼泽之地与敌遭遇,一定依傍水草而背靠林木,这是在盐碱沼泽地带处军的原则。在平原旷野,要驻扎在平坦地面,右边依托高阜,前低后高,这是在平原地区处置军队的原则。这些是领军作战中,处置军队、判断敌情,都可依据的原则…” “布防方面:第一,大凡驻军,都是喜好高处而厌恶低处,选择向阳地而避开阴湿地,养军在靠近水草的便利地方,驻扎在朝阳干燥的高处,军队不发生任何疾病,这才称得上必胜之军。” “第二,丘陵堤防,一定要驻扎在它的向阳面,且右边依托着它。这是用兵的有利条件,是地形给予的资助。上游下雨,河中必有水沫漂来,想过河的话,一定等水沫消定以后。凡是地形中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等情况,一定迅速离开它,切勿接近。” “第三,行军方面,比如,我方远离它,让敌方接近它;我方对着它,使敌方背着它。军队行进中,遇到艰难险阻之处,长满芦苇的低洼地,草木茂密的山林地,一定要仔细反复地搜索,因为这些地方往往是奸细伏兵的藏匿之处。” 细纸上共记下了满当当的三页纸,拿着细滑温润纸张的太和翔宇差点激动的落下了泪,也是到了这一刻,这位年轻的主将才是自心底由衷的散发出对那位帝师大人的真正钦佩之情! 一番反复观看,太阳也渐渐落山了。天边绚烂无比,微微衬托着这荒凉的沙漠。天边的晚霞也渐渐的生成了一个淡淡的平行线,沙漠间忽然刮起了阵阵大风,这,也是沙漠每到晚间必然的奏曲…… 朝堂上,凤英冷眼相望朝野,想到那些不知名永远被埋在地下的人,恨极了这些文武百官的委曲求全,也同样恨极了当今君主的懦弱无能。 在老皇帝的懦弱与愚蠢中,凤英暂时与老皇帝达成“君子四协议”。 不做出危害拓拔的事情。 尽力全权攻退昌武大军。 尽力协助太子直至登基。 不能生异心。 凤英一一而答应了,只希望这位已经越来越糊涂的老皇帝能清醒些,其他她也没有要求了。 老皇帝答应她,不再参与朝堂决策事宜,会在她在边关第一次胜利归来时,再行决策之权。凤英很满意老皇帝的识趣,就此匆匆离去。 却不想在之后的一场战役中,这位老皇帝再次爽了约定,开始对朝堂进行了“屠戮”事件! 凤英失望大过于心哀。于大殿之外,怒斥文武百官,不配为人,与畜生无异,大骂其四不仁不忠不义不孝。没有博爱之心为不仁,没有民族大义为不义,投降,叛逃,犯上作乱为不忠,此以上三种除外,没有孝顺到父母为不孝! 又见当今君主不言不语沉默的瞬间,凤英为那些死在战场无法留其姓名的将士痛恨着,愤怒指责天子与等同无异。 朝廷老皇帝被迫压力之下,迅速放出了所有大臣。 女主的便宜爹也被从忍辱负重的大牢内放出,官复原职,凤家一夜成为了当今最为特殊的官家。 凤英心绪难耐,劈头带脸就是把那位老皇帝给痛骂了一遍,以无上菩提灯的掌权者的身份令那位帝王即刻起退位,正式操办太子登基大礼! 老皇帝直到看到那一抹神秘莫测的绿光时才忽然乖乖听话的点了点头,不再争闹。 “你果真办到了啊……” 那个传说中寻觅了几百年也没有寻到全解开来的人啊,原来真的是她啊…… 凤英闻言忽然有感,不再看向身后的那道狼狈身影,而是沉默的离开了。 先帝还享有一些其他的权利,只是唯一的参政权利被凤英下旨剥去了。 如今的凤英正式成了拓拔神明一样的存在,就在所有人忐忑,忌惮她的时候,只有一人默默的在人群中深情而又平和的望着她。 凤英对着那人群中的人影一笑。 快了,就快了,他们所有人都该有个心灵的安宁处了。 (本书完) ……………………………………………………………… 作者有话说: 这部作品是作者君的第一部作品,花费了作者君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才完成它的,请不要怪作者君突然的断更或者突然的烂尾,其实我还有七八章节没有发,为什么没发呢?因为这其中实在是与贵平台之间存了些矛盾,破迫使着本君感到了失望…… 好在本君也算是完成了作品的数字方面要求了,就完结它吧,此笔名或许将永不再启用,就当是本君买了个教训了。有缘我们还会再在别处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