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躺平日常》 第2章 你们稍等,我去取工具 闻言,林志略感诧异:“竟还有如此原始的工作方式?” 田井中律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什么原始!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好差事!” 林志一愣,随即意识到这个世界尚处功能机时代,智能手机尚未问世,难怪会有此景。“若是数年后4g或5g盛行,这类记录工作恐怕只需一个小小装置就能解决。” “你们稍等,我去取工具。”田井中律虽时常脱线,关键时刻却能担起部长责任。 “我也去帮忙。”作为轻音部唯一的男子,林志自然不会让她独自前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拿着计时器、椅子和遮阳帽归来。 因工具只备两份,非工作之人便需另寻避阳之处等待。 “我和唯先来,半小时后澪替换唯,一小时后林志接替我,接着??替换唯,每人半小时一轮如何?” “没问题。” “好了,快九点了,准备开始工作。你们去那边商场的阴影下休息,正好避开烈阳。” “我们先过去。”林志提议。 “好。” 不远处,商场伫立,外头设有供人歇息的桌椅,还有遮阳伞抵挡阳光。 林志、秋山澐与琴吹绌三位侠客并肩而坐,共议江湖之事。 各位,请品尝些糕点如何? 落座后,琴吹绌的目光飘向那些灯火辉煌的店铺,她眨着灵动的双眼,问起同伴: 听此言,林志和秋山澐顺势望向近旁的市集,集市一楼满是临街的茶馆与甜品铺子,咖啡香浓,蛋糕诱人,香气扑鼻而来。 咳咳,此举似乎不妥。 林志轻咳两声,他们此行乃是为社团生计奔波,此处小吃价格想必不菲,如此行事总觉得有些不妥。 虽说我们并不缺银两,但为平泽唯而来,此事确有不妥。田井中律和平泽唯此刻仍在辛劳,如此行事,总显得有些不义。 秋山亦低头,心中稍有愧疚地附和。 琴吹绌见二人并未赞同,便似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但她仍左顾右盼,那双闪亮的眼睛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 林志暗自观察。 说起琴吹绌同学,除了那粗犷的眉毛引人注目,她那圆润的脸颊也格外吸睛,莫非是贪食所致? 说来奇怪,琴吹同学,你携带的盒子里装的是何物? 秋山澐突然好奇地指向琴吹绌自始至终抱着的盒子。 这个嘛... 琴吹绌举起怀中的盒子,微笑着说:“盒内是点心与午膳之用。” “咦?那刚才... 秋山澐一时语塞。 刚才?哦,那是我嘴馋了。 琴吹绌笑答。 林志... 秋山... 果然...这位千金小姐是个小吃货吗? 林志心中暗自嘀咕,不经意间环视四周。 嗯? 忽然,他的目光被某个身影吸引,神色渐变,满是惊讶。 不会吧,又遇上了?才...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林志面色古怪地思量着,随即转身向秋山澐和琴吹绌告辞: 秋山同学、琴吹同学,我遇见一位故人,去打声招呼。 说完,林志径直离开。 两位少女互看一眼,好奇地关注着他离去的背影。 繁华的商业街上,步行街中央种满了绿树,树下设有供行人歇脚的座椅。 此刻,一棵树下,坐着一名沮丧的少女。 又失败了啊。 青山七海长叹一口气,低垂着脑袋,将头埋进飘散的长发中。 难道真的无望吗? 她心中一片茫然,对未来充满困惑和彷徨。 离家追寻梦想,却屡遭挫败,这条路究竟有多少艰难,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并非三分钟热度之人,但多次失败后,内心的坚定也开始动摇。 青山同学... 忽然,一个略带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双脚停在她面前。 青山七海抬头,看到那张脸,不禁有些失神,结结巴巴地回应: 野...野原同学... 林志站在少女面前,看着她明显失落的模样,挑了挑眉。 我还以为青山同学又病了呢。 青山七海先是一怔,继而有些懊恼地说:“野原同学太过分了,不过是玩笑话,不过刚才我看到青山同学的样子,还真以为是打工人青山同学太过劳累。” 打工人又是哪门子外号啊?! 青山七海气恼地瞪了林志一眼,刚才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 林志笑了笑,走到青山七海身旁,隔了一个位置坐下,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白纸。 现在好些了吗?有兴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原本以为青山七海是因为太过劳累在此休息,走近一看,他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首先,青山七海的装扮十分正式。 其次,青山七海身上那股失落的气息,即使相隔十米也能感受到。 少女低声道:“你发现了啊。” 怎么说呢...毕竟失败者的气息太引人注目了,我刚才在那边,大概一百米开外就注意到了。 嗯? 青山七海一愣,随后双眼瞪大,脸颊泛红,狠狠地瞪了林志一眼,不知是气愤还是害羞。 你是来讽刺我还是安慰我? 少女眼中带着责备,似嗔似怒。 林志哈哈一笑,说:“现在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青山七海瞪着林志,她的确已忘却刚才的失落,只是现在的心情并不愉快,毕竟身边多了个不断揭开她伤疤的人。 平静下来,青山七海深吸一口气,低头蠕动嘴唇,突然开口: 谢谢你。 林志闻言,笑容收敛,摆手示意。 随后,他指向青山七海手中的物品,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尽管少女手中的纸卷着,但他已隐约看清封面上的几个字... “剧本?”林志目光一亮,这二字让他心头一动,仿佛牵动着江湖的神秘线头。 “何种剧本?乃是剧集,还是曲艺?”他接过青山七海递来的物什,心中的好奇如剑出鞘。 在熙熙攘攘的城池中,陌生人之间的相遇往往犹如江湖偶遇,难得如此频繁。林志与这位名叫青山七海的少女,缘分似乎已非寻常。 在这广袤的世界,熟识之人以外,鲜有人会数度相逢,而他与眼前的少女,已有了数次交集。 更令他惊异的是,每次遇见青山七海,她都在忙碌,此番恐怕是在奔赴工作的途中。 林志接过剧本,凝目一瞥,眼神瞬间诧异。 《异界魔王的青春恋爱物语》配音稿,跃然纸上。 “这…是画。” 的确出人意料。 林志抬眼打量着端坐一旁的少女,青山七海的认真、独立和正直,无论是外貌还是过往的接触,无一不透露着坚毅。 他未曾想到,这位少女竟对动画抱有浓厚的兴趣。 此地虽动漫盛行,但因世俗之见,一部分人心态顽固,对这行颇有偏见,甚至轻视。 不止动漫,许多非传统行业皆遭此待遇,风气使然,使得社会上误以为此类行业地位卑微。 “青山姑娘,你热爱动画?” “啊,算不上特别热爱,虽然偶尔会观看,但也未到痴狂的程度……” 青山七海略显苦恼,缓缓道:“只是,我对配音情有独钟。” “原来青山姑娘心向声优之道?”林志抚着剧本,开口问道。 青山七海犹豫片刻,轻轻点头。 她不知为何向林志袒露心迹,或许是因为他的援手,或是那几回意外的相遇,让她感到此人可靠。 自幼时起,她便被动画中的声音所吸引,那些声音如同赋予了角色生命。此后,青山七海娓娓道来,林志静静倾听。 失败的历程仿佛有了听众,少女的心扉悄然敞开。 林志静静地听完,陷入沉思,该如何评价呢? 初识青山七海,从拉面馆老板娘口中,他得知她面临难解的困境,原以为是家庭问题,不料竟是她自身的选择。 “真是料想不到。”林志感叹。 “何事让你意外?”青山七海问道。 “虽然交往不多,但我总以为你是那种孝顺听话的女孩。” “啊?”青山七海目瞪口呆,脸颊微红,嘴唇蠕动。 “果然,在他人眼中,我这样算是叛逆吧。” “不。”林志平静摇头。 叛逆与追寻梦想,两者看似相似,实则大相径庭。 你并非三分钟热度之人,有勇气付出,这是逐梦者的特质,而叛逆仅是短暂的热血冲动。 他们无毅力坚持,遇阻即退,事后懊悔。 在林志眼中,青山七海正是那执着追梦的侠女。 她的家庭并不贫寒,相反,颇富盈余,世代经营温泉旅馆。然而,受动画影响,加之幼时朗诵受夸,她对声优工作一往情深,高中时便决定兼顾学业与声优训练,此举却引来父亲反对。 在保守的家族里,青山七海的父亲希望她能接手旅馆。而声优界波涛暗涌,底层薪酬微薄,且有娱乐圈般的复杂规则。 但青山七海并未退缩,与家人决裂后,她来到此地。 父亲怒气难平,只付学费,断绝生活费,声称若她不改变,便不再资助。 于是,高中时期的青山七海过着拮据的生活,她需支付日常开销及声优训练费用。 无奈之下,打工少女踏上江湖之路。 林志对青山七海敬佩不已,年纪轻轻,独闯异乡,为梦而行,宛如武侠剧中的英勇女子。 尽管他看似与青山七海年岁相仿,却多了一世的阅历,心生感慨…… 电梯停在轻小说部所在的楼层,五更琉璃被此处的热烈景象震撼。嘈杂声中,一通电话响起: “喂,这里是不死川文库,投稿?请用专用邮箱!” “喂,是井龙老师吗?稿件呢?还要等多久?!呵……井龙老师,您稍等片刻。” “喂!喂!冈本,你要干什么?!喂!” 对方毫不客气地挂断,面色冷峻的编辑抓起桌旁的竹刀,疾如闪电般从二人身旁掠过。 五更琉璃回过神,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好…好可怕。” 她看向林志,目光中充满好奇,“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林志沉吟片刻,他是否应该为那位名叫井龙的轻小说家报警呢? “夜志老师,您来了,町田编辑正在会客室。”负责接待的前台见状,连忙上前鞠躬。 “谢谢。”林志点头,领着五更琉璃来到会客室外敲门。 “咚咚咚。” 门开,会客室的景象尽收眼底,虽不宽敞,但布置简洁,整洁清新。室内,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身穿正式衣袍,齐耳短发的飒爽女子便是不死川文库轻小说部的主编町田苑子,也是林志的责任编辑。而另一位则是身材高挑的黑发少女,她坐在町田苑子对面,此刻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门口。 “夜志老师?” “嗯?霞诗子也在啊。”林志同样惊讶,向少女打了个招呼。 霞之丘诗羽的目光迅速被五更琉璃吸引,微眯双眼审视着。五更琉璃看似镇定地跟在林志身后,但从僵硬的站姿和紧闭的嘴唇,霞之丘诗羽和町田苑子轻易看出这少女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从容。 林志注意到这一切,调侃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没看到新人已经被吓到了吗?” “前辈。”五更琉璃略带恼羞地低语,对林志揭露她的紧张感到尴尬。 “坐下再说吧。”林志笑着,示意五更琉璃落座,随后向她介绍在座的二人。 “黑猫,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町田苑子,不死川文库轻小说部的主编大人,以后就是你的直接上司,掌控你的创作命脉。同时,她还是个……资深待嫁的单身女子,一直在相亲的路上奔波。” 町田苑子闻言一脸黑线,斥道:“后面那些多余的话,别说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台柱的面子上,早就教训你了。” 林志敢于与町田苑子玩笑,得益于他有足够的底气,而对新人五更琉璃而言,町田苑子确是掌控她职业生涯的关键人物。 她紧张地挺直身子,僵硬地鞠躬行礼:“町田编辑,您好!” 第3章 "哟?你是上次那位少侠?" 面对这位新人,町田苑子自然不会摆脸色,她露出笑容,说道:“放松些,你的作品我已看过,足以出道,无需担心。” 五更琉璃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 第七十六章 旭丘草木江湖 林志缓步踏入穗村糕饼铺,老板娘竟一眼认出了他,令他颇为诧异。 \"哟?你是上次那位少侠?\" 林志含笑与老板娘招呼,道:\"劳烦给我备两份糕点,无需精美的礼盒,寻常包装即可。\" \"哦?这次是要带回家人品尝吗?\"老板娘笑容可掬地问。 \"正是,没想到姑娘还记得。\" \"呵,我这记性向来不错。\"老板娘掩嘴轻笑,说罢便转身为林志准备糕点。 林志静静地等待。初次光顾时,他曾与老板娘闲谈,她自知他一人独居此地。如今寻常包装加上五日假期,老板娘便猜到他或许是带回给家人的。 霓虹国的五一黄金周前后,休假长达一周有余,虽与劳动节关联不大,但其间几个节日接连,故假期颇长。如今已是假期第三日,前日忙于五更琉璃之事,昨日又与众同门共度社团活动,若再不抽空回家,这佳期便将匆匆流逝。 正当等候之际,穗村内室的门帘悄然掀开。 高坂穗乃果自内室走出,正欲向母亲问安,却意外发现柜台前的林志,一愣后惊喜地喊道: \"啊,你是上次那个同窗!\" 正在忙碌的老板娘疑惑地回头。 \"在下野原林志。\" 林志恭敬地致意。 \"你好,我是高坂穗乃果!上次多亏你的援手,十分感激。\" 活泼的少女先是微微鞠躬,然后直起身,那双犹如蓝宝石般的眼睛凝视着林志,诚挚地道谢。 \"你们……\" 老板娘眨了眨眼。 \"哦,妈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次雨中的事!\" 老板娘略一思索,忽地眼睛一亮。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件事,多谢少侠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林志微笑道,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糕点。 \"这是银两,我先告辞了。\" \"少侠慢走!\" 林志离开后,门帘轻轻摇曳。 老板娘感慨道:\"真是个不错的少年郎啊,不知是否已有佳 “离家远行,归途漫漫。” 林志回首,目光中带着一丝奇异,向家中长辈询问,“阿母,此行何意?” 老板娘微挑眉梢,回应道:“无须多问,此事非你所及。” 唉,旭丘——此地乃深山之中的一方静土,亦是林志十六载的栖息之地。 一列单节车厢的铁轨列车穿行于山间,往来于幽深丛林,人迹罕至,故只此一车穿梭而行。四周山峦起伏,绿意盎然,令人心旷神怡。 “小伙子,站近矣!” 车夫之声自前方传来,林志收神提携行囊,跃下车厢,环顾四周,空旷无际。 车站狭小,周边并无屋舍,唯余翠绿山林环绕其侧。 “人呢?” 林志皱眉,不解为何人影全无,难道不是已抵达目的地? 手提行囊,缓步出站,林志步入寂静的天地。 “哈,山中物产丰富,果然名不虚传!” “唔……此物我曾见过!竟连此等事物亦有钻研价值。” “那位公子,我们还需——” “不妨,我……” “唔……” 林志见眼前几位神色惊惧的女学子,深深一揖,歉声道:“抱歉之至,扰了各位!” “无妨!” 几位看似是来写生或调查的女大学生,忧虑地瞥了一眼林志腋下夹着的大叔,心中忧虑。 “他可还好?” “安心,无恙,诸位请便。” “那……我们先告辞了。” “再见!” 目送女学生们离去,林志望着被自己挟持的老者,颇感无奈。 “老爹,年岁已高,怎仍如此顽皮?你看新之助这小子,受你影响何其深重?” “咳咳,此乃为你筹谋。” 名为野原银之介的老者轻咳两声,面色庄重,答道。 林志苦笑,心中暗道:你在敷衍谁呢? 从车站到家尚有段距离,林志坐在银之介的牛车上,眺望窗外的田野。 “老爹,田里皆已播种?” “皆已播种,新购一台犁车,驾驶之感甚佳,回家后你可一试。” 林志并未接话。 旭丘深藏于山,农耕为其长项,在这日本国,务农实为一门不错的生计,尤其是拥有大片土地的农家。 野原一族便是其中之一,否则也不会以“野原”为姓。 故而野原家家境殷实,田产丰富,更与诸多乡亲合资成立了林业公司,年年分红。 穿越深山,直至傍晚才抵家门。一家人共进丰盛的晚餐,谈论着学府之事,林志早早沐浴,回房休息。 嗡嗡。 林志翻阅着《幻想乡》,打开通讯软件一窥,嘴角微扬。 木实:林志,你回来了吗? 林志:嗯,傍晚到的。 木实:你总算回来了,再晚些,黄金周都要过了。 林志:因故耽误了。 木实:反正你向来自有主张。 木实:那明日小鞠家见。 “出门了。” “路上小心。” “知道了。” 田野间小径交错,稻田如镜,倒映天蓝与白云,静谧安宁,这就是乡野。 林志缓步走过乡间,望着山脚下的稻田,轻吐一口浊气。 乡间民居相隔不远不近,从他家到目的地约有千米之遥,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行过十数分钟,林志瞥见半山腰上的两幢宅邸,其中一间便是今日的目的地——越谷之家。 乡间的庭院并非皆是水泥地,有些仅略加修整,铺上一层细砂,以防青苔生长。 宁静的院角,几丛花儿盛开。 林志来时,越谷家的女主人正清扫庭院。 “雪子阿姨。” “嗯?林志,许久未见,听闻你外出求学,那边生活可适应?” 越谷雪子先是一怔,随后笑着问道。 “还算适应,只是偶尔会想起旭丘和大家。” 或许是游子思乡之情,但此情此景无可避免。小鞠她们在内室,你自进去吧。 “打扰了!” 林志微鞠一躬,轻车熟路地步入越谷之家。 越谷家颇大,甚至许多乡间房屋比城中更为宽敞。 脱鞋入门,一条幽深走廊映入眼帘。 走廊尽头,隐约传来欢声笑语。 林志推开门,室内喧嚣瞬间止歇,一双双明亮美丽的眸子齐齐看向他。 “喵帕斯!” 忽然,房间中最小的身影举起手,向他致意。 那是一个六七岁的萝莉,紫色长发束成双马尾,绑以黄色丝带,稚嫩的脸庞淡然,棕红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似在期待他的回应。 林志眨眨眼,缓缓举起手,回应道: “喵……喵帕斯。” 这是何种问候?新的招呼方式 宫内莲华骤然起身,如灵鹿般疾步跃至林志身前,抱住他的大腿,仰首凝视着他。 “林志兄,吾已入学堂矣。” 林志朗声一笑,自携带的布囊中取出一叠新置的文房四宝,连同色彩斑斓的画笔。 “此物,赠与尔。” 莲华目瞪口呆,接过礼物,向林志深深一礼,“多谢大侠。” 林志见状,忍俊不禁,轻轻抚过少年莲华的头颅。一旁,几位少女围坐,其中一位紫发侧辫者斜倚桌面,一脸慵懒。 “哎呀,林志兄如此宠爱莲弟,让为姐甚为难当矣。” 富士宫木实,棕发长辫,智性之貌,戏谑地望着林志。 “汝姐不才,何必言重。”越谷小鞠坐在宫内光华一侧,掩嘴轻笑,她的棕发总梳成令人胆战心惊的高髻。 二人皆是林志幼时的同伴。 “吾!有否赠物?”宫内莲华得礼,越谷夏海跃跃欲试,望向林志。 “坐下!汝仍是稚子乎?”越谷小鞠微皱眉,起身压下妹妹。 “明明汝亦甚期待!”夏海坐下,低声喃喃。 “尔言何事?”越谷小鞠脸色微红,恼羞成怒,轻挠夏海。 夏海嘟囔着,却听不清她的话语。 林志淡笑,眼前的热闹场景正是他所熟悉的。他眼光流转,注意到人群中多出的陌生女子。 “嗯?待吾细观……似乎遗漏了某人。” 林志的目光锁定那紧张不安的陌生少女。富士宫木实搂过少女,笑道:“此乃萤也。” “萤乃是新近自东京迁至此处!” “前辈好!在下乃新搬至此的一条萤,今年始读五年级,请多多关照。” 一条萤站起,向林志行礼,她的紧张显而易见。 林志心中微惊,眼眸闪烁,打量着少女。方才留意到她时已觉奇特,此刻见她站起,才发现少女身材竟超出他所料,而她脸庞的稚气又仿佛诉说着青春年少。听她言五年级,身高却已超一米六,发育堪称惊人。 林志收回视线,笑道:“在下野原林志,幸会。” 林志神色一怔,抬头看向一条萤,“你说自东京而来,居于附近?” 一条萤紧张回应前辈的询问。 林志面色略显讶异,却不忘安抚她的紧张。他未曾料想,在这个纷纷向往都市的年代,竟有人由东京迁至偏远的旭丘乡间。 “若是近郊尚可理解,然而旭丘实乃深山僻壤。” “如无误,车站附近的路旁新筑一栋宅邸,应是萤之家。” “正是,吾家即在此处。” “故尔打算久居?此事倒稀奇。” 宫内光华打了个呵欠,说道。 “诸位,点心来矣!”越谷夏海的呼唤从走廊传来,手中捧着林志带来的甜点。 “此乃吾租赁寓所附近所购,众位品尝一二。” “善。” 众人纷纷取食。 宫内光华从越谷小鞠手中抢过两块点心,望着嘟嘴的小鞠笑过,坐回原位,望向林志问:“林志,城中生活如何?” “尚可,邻里和睦,学堂亦佳,结识了不少友人。” “唉?” 宫内光华诧异,伏案轻叹,似与想象中不同。 “何事?学堂生活有碍?”林志问。 “学堂无碍,然邻舍品行不佳。隔壁虽有大妈相安,楼下却有酗酒者,夜间不敢晚归,楼上夫妇常争吵,甚至有家暴之事,甚是可怕。” “须谨慎行事。”林志提醒。 富士宫木实翻了个白眼,对宫内光华道:“当初吾劝你来县里读书,你偏往东京。” “那是东京,青年之梦也。吾乡野之人,怎可错过?” 宫内光华言毕,目光转向低头的少女,一室静默,空气仿佛凝固。 意志如铁的宫内莲华,身处幽静的山乡, 嗯? 林志微感疑惑,凝视着宫内莲华。 越谷小鞠悄然而至,轻倚在他身旁低语:“莲酱近来对咱们这地方是否偏远,似乎特别挂怀呢。” 为何…她会突然对这事上心? 林志面色古怪,难道与一条萤有关?毕竟她来自繁华的东京,所见所闻定与乡间生活有所不同,令莲华困惑? 思索之际,他无意间瞥向一条萤。 此时,一条萤正与越谷夏海谈笑风生,忽然察觉林志直视的目光,立刻坐正,内心慌乱地胡思乱想: 怎……怎么办?!师兄在看我,是…是我哪里不对劲吗? 少女心头紧张,坐立不安。 越谷小鞠见状,连忙在林志耳边补述:“莲酱在萤来之前就常提及此事,或许因你与光华姐都离乡求学之故,这里没有大商场,连高中都没有,无疑是乡下了。” 宫内莲华低语,四下宁静,众人注视着这位小丫头,皆感头痛。 宫内莲华的智慧远超同龄,这是所有人共认的事实,她小小头脑中蕴含独特的敏感与奇思,潜力惊人。 因此,她的想法和举动时常让人费解。 该如何应对? 林志愁眉不展,席间的少女们同样苦恼。 有了! 宫内光华猛然起身,面带破解难题后的光彩。 “有件事差点忘记说了。” 她笑意盈盈地望向众人。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越谷夏海颤抖着,低声在姐姐耳边低语。 林志则默默地与富士宫木实交换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尤其是宫内莲华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时,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咳咳。 她先是一阵轻咳,随后挠头笑道:“来之前,姐姐让我请各位明日一同帮忙翻修校园,特别是学长学姐们……” “哎呀。” 众少女瞬间神色黯然。 这不是真的吧,这种事也要我们学生亲自动手吗? 越谷小鞠脸色垮下,满面苦涩。 “这是周末!这是童工!我要去教育局告一穗姐!” 越谷夏海怒气冲冲地踩上桌子,挥舞手臂宣告。 夏海酱要告状吗? 宫内莲华瞪大双眼望着越谷夏海。 咳咳,开玩笑的。 越谷夏海急忙规规矩矩坐下,脸上有些尴尬地解释。 要是莲酱对这事感兴趣,那就麻烦了。 毕业已有两年,为何还要我做这些? 富士宫木实苦笑摇头。 嘿嘿,大家都知道学校的处境,能申请到资金维持运营已是不易,其余的事还得靠自己解决啊。 宫内光华罕见地为姐姐解释一番。 地处偏僻乡村,人口流失加上少子化问题,旭丘学校的生源少得可怜。 第4章 若今年无新生入学 若今年无新生入学,恐怕全校的学生都在这屋子里了。 越谷家三兄妹加上宫内莲华、一条萤,他们毕业后,整个学校仅剩五人。 说来,越谷家与宫内家几乎凭一己之力撑起一所学校,唯一的教师就是宫内家的长女宫内一穗。 嗯?等等。 林志眉头一皱,望向桌上空荡的盘碟,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很快,他面色微妙。 只见他缓缓抬头,略显尴尬地说:“阿卓没在家吗?” 房间陷入沉默。 越谷小鞠和越谷夏海脸庞最为绯红,两人左顾右盼,支支吾吾。 作为越谷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她们竟忘了自己大哥的存在。 第七十九章 重返旧地 晨雾散尽,山色清新。 公路两旁,田野齐整,水波倒映苍翠山峦和湛蓝天空。 早安。 林志向并肩而来的越谷家三兄妹及富士宫木实问候。 早安。 嘟嘟! 马路上忽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林志大哥!小鞠!夏海!” 一辆七座mpv缓缓驶来,宫内莲华与宫内光华从车窗探出头来打招呼。 车停在众人面前,驾驶座上的身影朝林志挥挥手,眯眯的眼角微微扬起,似仍未睡醒。 宫内家长女宫内一穗,那双似永远未曾睁开的眯眯眼,看着林志道:“许久未见,林志。” 穗姐,你家买了新车? 林志打量着车子,有些意外地问。 这个嘛…上次大家去买农机具时觉得不错,就顺手买了。 听听!这说得出口吗? 不过对宫内家来说,这确实算不了什么。 多年前,这片广袤的山林和田地其实是宫内家与富士宫家的产业,两户人家都是世代相传的小神社。 自维新以来,两家逐渐衰落,但直至今日,两家仍然拥有着… 苍茫的山岭之间,旭丘的农林世家,农业协会与林业株式会社的掌控者们,赫然矗立于江湖之中。 \"当真豪杰也,你们莫非是金玉满堂不成?\" 林志暗暗叹道,言语间透露着一丝调侃。 哎哟,林志兄弟,你家亦非等闲之地,记得那次银之介叔父造访,还特地带了大批音像器具,说是要在府上建个私家戏院呢! 林志双眸骤然一凝,心中疑惑:为何自家的秘密他竟浑然不知? 罢了罢了!尔等究竟还要闲谈多久? 车内,忽地响起一声冷峻而厌烦的声音。 咦?小卖铺的掌柜也在呢! 越谷夏海探头一瞧,惊讶出声。 最后一排,一个金发少女微眯起眼睛,望向越谷夏海:“难道我无名无姓么?” 林志不禁轻笑出声。 加贺姐,你也来了啊! 加贺山枫,旭丘分校的校友,高中毕业后因未能考入大学,便接手了家族的小卖铺,也是旭丘唯一的杂货摊。在这人迹罕至之地,小卖铺一天也难得见到几位顾客。 场中众人虽无金银矿产,却有连绵山脉与广袤田野,即便坐享其成,亦无忧无虑。 加贺山枫闻言瞥了林志一眼,诧异道:“原来林志小兄弟也在此啊。”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无奈道: 穗姐大清早就来唤我,我其实并不想来,店里还得照看呢! 罢了罢了,你们皆是学校的故人,想必也不愿见学校荒废于此。 宫内一穗天生含笑,略作宽慰,转向众人道:“速速上车吧,萤恐怕已在前方焦急等待了。” 这辆马车能载下这么多人吗? 林志疑惑地望着宫内一穗。 越谷家三兄妹,宫内家三姐妹,加上他、木实和一条萤,分明已超载。 宫内一穗面不改色道:“挤一挤总是能坐下的,更何况此地偏僻,哪有官差前来开具罚单。” 罚单当真重要吗? 林志满心困惑,问道: 穗姐你身为师长,不应以身作则吗? 嗨嗨,下次定当改正! 面对宫内一穗的无畏模样,林志只好彻底放弃劝说。 正欲坐上副驾,却发现越谷卓早已坐在那里。 嘻,我们去后面坐吧。 富士宫木实突然挽住林志的手臂,将他拉到车后坐下。 旭丘分校,坐落在山丘之巅,这是一所静谧的乡村学府,校园一角樱花树挺拔,春日里花团锦簇,这也是林志钟爱此地的原因。 可惜霓虹的樱花树不结樱果,全校只有一栋一层的校舍。昔日书声琅琅,如今人影寥寥。 一如往昔啊! 加贺山枫双手插兜,走近校舍,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教室。 毕业已有五年,她许久未曾踏足此处了。 林志也感慨万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曾留下他的足迹,只是不知学校还能延续多久。 随着旭丘分校的学生逐年减少,废弃的命运似乎已无可避免,只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众人思绪万千,黯然神伤。 嘿咻!嘿咻! 另一侧,宫内一穗已气喘吁吁地从杂物间搬出许多木板,摆在众人面前。 加贺山枫眼皮一跳,忍不住问:“究竟要修理些什么?” 原以为只是修补个凳子腿,眼前这些木材,未免多了些。 嗯,我想想,学校屋顶有漏雨,需修补;雨水渗漏,导致部分地板腐烂,需更换;还有那些堆积已久的破损桌椅…… 为何会有如此多琐事? 这个啊,林志去年毕业后,今年便无人帮我修理这些了。 开学前又连降暴雨,所以状况愈发糟糕。 加贺山枫。 旭丘分校的校舍之外, 林志与富士宫木实接过了锯木板的重任。 两人从教室搬出两张椅子作为支架,将木板搁置其上,开始劳作。 他们需将木板锯至适中长度,用于修补屋顶和地板。 富士宫木实帮忙固定木板,看着眼前的情景,叹了口气,有些郁闷地说:“好不容易盼来的黄金周,我竟还得做这种事。” 林志闻言,嘴角微扬,笑道:“有何不可?此前我可是帮穗姐忙了好几年呢。” 一旁帮林志固定木板的女孩鼓起脸颊,抬头瞪着他: 都是你惯着穗姐吧! 我听夏海他们说,穗姐常在课堂上酣睡,几乎不上课,以前都是你帮他们解题的。 林志耸了耸肩,替换好锯好的木板,示意富士宫木实调整凳子距离,再次放好木板,拉动锯子。 自穗姐到来之后,一直都是这般情形,但也是不得已的事啊。 毕竟全校仅寥寥数人,而且大家同处一室,各司其职。 自藤原剑心前辈退隐江湖之后,这所学院便只剩下一穗师姐孤身一人。 然而,即便无师授艺,凡有不解之处,一穗师姐依然能答疑解惑,毕竟那些不过是些少年侠客的浅薄问题,一穗师姐的武学底蕴尚在。 说到此处,二人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真是悠闲自在啊!”士宫木实略带感慨地说道。 不提一穗师姐了,木实,你有何打算? “何谈打算?”少女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武林之路,你欲投考哪家名门?虽不能踏入顶尖门派,但以你的资质,入些知名门派亦非难事。” “怎言不能入顶尖门派,林志,你太过轻视我了。”富士宫木实面露微愠,似责怪他小觑了自己。 林志将木桩码放整齐,挑眉看向青梅竹马,那眼神仿佛在挑战一般。 “我说的可是实情?”他问道。 “揍你哦!”富士宫木实佯怒,挥动纤细的拳头。 “嘿!两位少侠,莫要在众人面前这般嬉闹,快将木桩搬来。”远处的校舍屋顶,加贺山枫蹲坐其上,蹙眉注视着他们。 “真讨厌,竟敢当众调情。”她喃喃道。 “调情”二字令二人一怔,相视一笑,脸颊微微泛红。 林志心中略感微妙,但随即镇定道:“你在此稍息,我去抱木桩。” “嗯。”富士宫木实低语回应。 林志抱起木桩,加贺山枫傲然蹲坐在屋檐,俯视着他,挑眉道:“两位当顾及一下影响,校园中尚有许多少年弟子呢!” 加贺山枫是个正直之人,这点毋庸置疑。然而,林志总觉得她身上透着一股叛逆少女的气质,但这并非贬义。 他只是觉得加贺山枫酷劲十足。 递过木桩,林志略有怨言:“加贺师姐,你可别乱说,小心我以诽谤之名告你。” 加贺山枫不屑地嗤笑,催促林志快去,她并不想与此事争论。 “随便哪个眼神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你们在打情骂俏吧?”她说道。 与加贺山枫一同在屋顶工作的,还有宫内一穗。从这点来看,她尚存师者之德,未将危险之事交给他人,而是请来了加贺山枫这位“江湖游侠”。 宫内一穗小心翼翼地探头,对林志道:“上面不再需要木桩了,你去问问夏海他们是否还需要,顺便看看他们的进展。” “嗯。”林志回头示意富士宫木实一同查看,同时继续之前的话题。 富士宫木实思索片刻,望着林志问:“你如何看待千叶剑宗?” “千叶剑宗?”千叶剑宗,在武林各大排行榜中常居十至二十位,足以跻身顶尖门派之列。 林志皱眉想了想:“千叶剑宗应不易入门吧?” “不易?那就加倍努力吧。”女孩笑道,先一步踏入校舍。 林志望着木实的背影怔住,随后皱眉深思,总觉得似乎忽视了什么。 有时,他的反应莫名迟钝。 自晨至午,旭丘分舵的校舍内人影匆匆,青春活力弥漫其中,这正是校园的珍贵所在。 待宫内一穗宣布任务结束,众人欢呼雀跃。 宫内一穗驾车缓行在山路,来往车辆稀少,这场旅途显得寂寥。 青山翠谷,如诗如画。 宫内莲华趴在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学校,眨了眨眼。 突然,稚嫩而不娴熟的歌声响起: “看春风又绿,山野披新装。” 清亮的歌声萦绕耳边,车内众人相视一笑。 接着,一首首歌声接续传来,回荡在山林之间: “欢声笑语,萦绕此间。” “清晨与君相约,共唱一曲。” “旭日升,山丘引导,前行不止。” “林志,你回来了啊,假期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小林姐你没回去看看?” “我昨天还在加班呢!” 小林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肩头垮下,仿佛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 她无力地抬头看向林志,语重心长地告诫:“林志啊, “啊?我在听!” “你一定记住,将来千万别做程序员,那才是真正的苦差事。” 最后,小林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咆哮的意味。 林志怔怔地看着小林,呆呆地点点头。 这时,楼梯间下楼的托尔看见小林,兴奋地挥手:“小林!” “托尔啊。”小林强打精神,向托尔挥手示意。下一秒,她的面色骤变。 “喂!托尔!别——” “小林!” 托尔带着乳燕归巢般的笑容扑向小林,满心欢喜,小林终于回来了! 林惊骇地望着疾奔而来的托尔,这壮硕的身躯,岂能视若孩童? 然而仓促间,林根本无处躲避,唯有硬着头皮,迎面接住这雷霆一击。 林志眼神微滞,目睹此景,眼角不自觉地剧烈抽动。 托尔落入小林怀中之际,林志见她身形瞬间后退数步,双腿稳立如柱,却颤抖不止,伴随着隐约传来的清脆声响。 “小林姐,你没事吧?”林志回过神来,嘴角略带抽搐地问道。 小林踉跄地放下托尔,一手撑在楼道墙壁上,表情僵硬,另一手按住腰部,嘴唇轻动,似乎在低语些什么。 “嗯……” 林志连忙侧耳细听,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的腰……” 送小林回到四楼后,林志才有空返回自己的居所。说起养了巨龙的小林,确是事事艰辛,生活比从前多了许多劳累。 推门而入,房间南北通透,林志立于玄关,便能望见公寓的另一边。 目光穿越走廊、客厅,直至卧室,林志疑惑地扬起头,看向阳台——只见小鸟游六花正蹲在那里,对他挥手示意。 “哟,你这小子!” 换好鞋的林志眯起双眼,缓步走向阳台上的小鸟游六花。 “你在这干什么?等等……怎么会有只猫?” 林志惊讶地看着小鸟游六花手中那只毛绒绒的小家伙,刚才他还以为是玩具,谁知这竟是活物。 小猫仰头好奇地打量着林志,毫无惧色,还伸出爪子轻拍他的手背,“喵喵”叫着。 林志闻言,嘴角不禁掠过一丝微笑。他其实是喜爱猫狗的,家中还养着一条秋田犬。 注意到林志表情变化的小鸟游六花暗暗松了口气。 与猫咪嬉戏一番后,林志的目光转向小鸟游六花,眼神渐趋犀利。 “你别以为能轻易蒙混过关,说说这猫怎么会在这里。” 小鸟游六花认真地看着他:“这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林志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呆毛:“再说一遍,让人听得懂的。” “姐姐不让我养它!” 林志想了想,他对六花的姐姐了解不多,只知是个冷艳的御姐。 “她不喜欢猫?” “她对猫过敏。” 第5章 小鸟游六花抿了抿唇 这样啊。”林志闻言一怔,沉默片刻,看向小鸟游六花:“你也该替你姐姐想想。” 小鸟游六花抿了抿唇,未作回应。 林志忽然将猫咪抱在怀里,猫咪的身躯顿时松弛下来,像一滩水。 他挑了挑眉,果真如传说中的液态猫。 “这是只流浪猫吗?” “不……不清楚,我连续几天在那儿看到它,逗一逗就跟着过来了,应该是流浪猫吧。” 小鸟游六花有些不确定地说。 “你这家伙……” 林志无奈,眼前的猫并不像是名贵品种,难以判断。 “你带它来我家有何打算?” “你能养它吗?”小鸟游六花抬头,期盼地看着他,难得地严肃起来。 “养它?”林志看着大猫,猫也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发出娇憨的叫声。 “你还是先替它找主人吧,万一是有主的猫呢。” 林志想了想,慢慢说道。 “这段时间……” “可以先放在我这里养着,我对猫猫狗狗之类的是不介意的。” 小鸟游六花脸上露出惊喜,但随即想起什么,突然轻咳两声。 再次看向她时,小鸟游六花的神情已恢复高傲,仿佛重新成为邪王真眼的持有者,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一种高贵的傲气。 “哼哼!不愧是我的随从,你……” “哎哟!” 林志面无表情地给了小鸟游六花一记手刀。 “你这家伙得意忘形了,我还没跟你算闯入我房间的事呢。” 小鸟游六花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望向林志。 见林志面色冷峻,她立刻转移话题,指着猫咪道:“不如给它取个名字吧!” “嗯?倒有趣。” 林志摩挲着下巴看着猫咪,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不如叫它‘巧克力’吧。” “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小鸟游六花呆呆地看着他,呆毛微微颤动。 “为什么?”林志摸了摸后脑勺,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名字仿佛来自记忆深处,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口。 “早安,一色同学。” “早安,野原同学。” 教室里,桐谷和人与齐木楠雄尚未到来,整个教室寥寥几人。 “看来大家都被假期惯得懒散了啊。”林志环顾一周,说道。 “或许是习惯了假期睡懒觉,连我都差点起不来呢。”色彩羽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 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毛看着林志:“怎么……” 第一章:青梅竹马的秘密 “若是连此情此景都不能相遇,又何谈青梅竹马之谊?”林志微笑着,手腕轻挥,手中的折扇轻摇,仿佛藏匿着无尽故事。 “我确是拍摄了些许照片,你要一观否?” 色彩羽眸光闪烁,带着一丝好奇,又夹杂着对林志话中深意的疑虑。 “这家伙,莫非先前所言皆非虚言?世间竟有如此设定之人,比叶山前辈的名声更甚,既有众多青梅竹马,如今更是桃花不断,西宫同学每日同行,听说社团之中,除他之外,皆是女子,连367姑娘亦与他交好。” “若你无意,那便罢了。” 见色彩羽迟迟未动,林志心生诧异,心中暗感怪异。 “今日这八卦少女怎变得这般淡漠,连此事都不再关心?” 林志思量间,色彩羽忽地喊道:“且慢!怎可不看!我要揭穿你的虚妄!” 少女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为何我便没有青梅竹马,如此设定,岂非又少了一份特质?” 色彩羽一把夺过林志的佩剑——手机,仔细查看其中的影像。 林志的手机中,是回旭丘时的照片,还有众人在分校的合影,那是木实提议留念,因无人知晓何时学校将荒废,以此纪念那段时光。 西宫硝子不知何时转头,好奇地望向色彩羽手中的手机。 “一起瞧瞧罢。”色彩羽邀请西宫硝子,尽管略有羞涩,但好奇之心终究占了上风。 “唔……这就是林志那人的故乡?此地定是深山之中的村落吧,然则环境甚好,你说是吧,西宫同学?” 西宫硝子虽无法回应,唯有微点其首,赞同色彩羽的评价。 色彩羽一边浏览,一边低声碎语,声音适中,恰好能让林志听见。 “咦!这么多女子!各个都娇俏可爱!嗯?这位姑娘又是何人?为何照片独多?还有稚龄幼女,此人果真是别有用心啊!” “年龄跨度如此之广,莫非欲一网打尽?” 听得色彩羽的议论,林志面色微变,果然不应让其观看。 林志走近,一把从色彩羽手中夺回手机。 “哎呀?野原,何故如此?我尚未阅毕呢。” 少女嘟起嘴唇,今日的一色彩羽仍显做作,却也透出几分娇憨。 “我改变主意了,这些事本不该让你知晓。” “分享?我只觉被你喂饱了‘狗粮’。” 色彩羽幽怨地瞥了林志一眼,“你定是故意为之。” “罢了,说说你吧,一色。” “说什么?” “神通广大如你,已成足球部的经纪人?” “这你才知道!” 女孩瞪了他一眼,这事已是放假前的旧闻。 “那与你说的叶山前辈相比,尚差几何?” “此事……乃是女子的秘密,野原同学!” 色彩羽愣了愣,随即朝林志抛了个媚眼,傲然扬首,以细腻白皙的下颚示意。 “哎?为何如此说,我们不是朋友吗?分享这些应当才是常理吧。” 林志望了她一眼,摇头,露出失望之色。 “朋友?” 色彩羽眨眨眼,打量着林志。 “姑且算是吧。” 色彩羽语气微妙,带着一丝玩味。 “所以,还是讲讲吧。” “啧。” 色彩羽嫌弃地瞥了林志一眼,说道:“为何我总觉得你与我交朋友,是为了探知我的秘密。” 她疑惑地望着林志,续道:“况且,何时你变得如此八卦?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或许是受我影响罢。” 林志面露深思,挑眉看向她。 “呵。” 女孩瞪了他一眼。 “那件事……我放弃。” “何事放弃?” 色彩羽抿着嘴:“你方才所言之事。” “追求叶山学长。” “停!我尚未行动!” 色彩羽急忙制止,环顾四周,羞恼地瞪着林志。 “为何?” 林志真感好奇。 “怎么说呢……” 色彩羽忸怩起来,纤纤玉指轻绕秀发,此刻才显露出少女的娇态。 “总觉得与想象中不符。” “嗯?” “我早知他在中学时便人气极高,见过之后,确如传说中般阳光亲和。” “然而,我总感觉他虚伪……” “虚伪?” 林志眯眼审视。 “非传统意义的虚伪,他确实和传说中一样友善,对所有人抱有期待都能回应,可我总觉得他在迎合他人。” “若要找个词形容,现在的他,大概是个‘伪装者’吧。” “迎合他人?在现充圈子,叶山隼人这样的核心人物会去迎合他人?” “这……可能吗?” “这有何不可能!” “……” 江湖中的圈子,无非是你来我往的迎合,远不及几个肝胆相照的挚友珍贵。 林志蓦地一笑,望着一色彩羽,脸上洋溢着老友欣慰的神色。 看来一色姑娘终于懂得成长之道了。 色彩羽抬眸看向林志,瞧着他那一脸慈父般欣慰女儿长大的神情。 少女秀眉微蹙,随即挥了挥她皓白的拳套:“再这么看着我,我就要出手啦。” 喵 林志踏入社団活动室,仿佛听到一声猫咪的呼唤。环顾空荡荡的室内,却未见那毛茸茸的生灵踪影。 “是错觉吗?”林志心中略感恍惚,莫非是昨夜过于沉迷于猫儿的陪伴? 他摇头甩去杂念,向角落里独坐的少女问好:“午安,雪之下同学。” 此刻的社団教室空无一人,轻音部的同僚还未到,只有雪之下雪乃独自在此静候。 雪之下雪乃依旧坐在教室的僻静处,但与以往不同的是,面前多了一张书桌,她读书的姿态也由膝上翻阅变为端坐凝视。 “午安!”少女一如既往的冷傲嗓音传来。 林志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眉毛一挑。如果说上次是听错,那这次他确信无疑,真的听见了猫的叫声。 这间房内,定有猫儿潜入。 放下行囊,林志起身扫视整间社団活动室,锐利的目光不留丝毫死角。 演奏区、茶具区、杂物区……并无异样。 林志眉头紧锁,抬头望向天花板,是阁楼的缝隙,还是外头传来的声响? 喵。 此刻,猫叫再次入耳。 林志早有准备,瞬间将视线投向静静端坐在教室一角的雪之下雪乃。 冷漠的少女保持着读书姿态,目不离书,仿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林志敏锐地察觉到少女微红的耳廓。 这次,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张显得突兀的书桌上。 猫儿并未出声,但在那书桌的抽屉里,趴着一只毛绒绒的生物,小爪搭着小爪,碧蓝色的眼睛好奇地凝视着他。 见林志望来,小家伙又发出娇弱的叫声。 “抱歉。”雪之下雪乃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起身微微鞠躬向林志道歉,晶莹的耳垂泛着些许红晕。 林志走近,只见雪之下雪乃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纯白如雪的小猫咪。 他面带古怪之色,开口道:“这是……” 雪之下雪乃抿了抿唇,眼神复杂地看向林志:“我在上学路上捡到的,它被放在箱子里,估计是被遗弃了。” “所以,那天细雨蒙蒙,我一时心软便带它进了学校。因担心带到教室会被发现,便暂时安置在活动室,打算下课后再带走,结果……” “结果你来了,对吧?”林志逗弄着雪之下雪乃放在桌上的小猫咪。这只猫咪比小鸟游六花送他的那只小些。 通体如雪,洁净无瑕,湛蓝的眼眸清澈动人,舔舐林志手指的小舌头和粉嫩的小脚丫都令人喜爱不已。 “真可爱。”林志不禁微微扬起嘴角。 雪之下雪乃留意到林志的举动,清冷的眸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林志轻轻抚摸小猫的肚皮,那四只稚嫩的小爪子轻轻地蹭着他的手。 “这不算什么大事,雪之下同学不必太紧张。”话说回来,林志还是第一次看到雪之下露出这般尴尬的模样,这样的场景想必也是难得一见的,至少在私立综合高中无人见过。 雪之下雪乃默默站在一旁,事实上带宠物进学校已经违反校规,更别提带到社団活动室和教室了。 而在此刻,她有种“寄人篱下”的微妙感觉。 被人识破,即便是雪之下雪乃,也难掩局促之感。 “这只小猫,你要带回家养吗?”闻言,雪之下雪乃良久才开口。 “不。” 林志有些意外地看着雪之下雪乃,眼神中透着疑惑。 雪之下雪乃见状轻叹,不舍地望着猫咪:“我住的公寓禁止养宠物。” 林志点头,明白了她的困扰。 带猫入校,本就是违规之举,若是带回公寓饲养,便是持续犯错。 雪之下雪乃偶尔会犯错,但她绝不会一错再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雪之下雪乃摇头,当初将猫咪带进学校时,她并未多想。 活动室内一时陷入寂静。 突然,林志开口道:“不如,我来收养它吧。” “嗯?”雪之下雪乃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诧异地看着林志。 她抿了抿唇,这毕竟是她惹出来的事端…… 林志未抬眼,悠然地逗弄着那如雪般的猫咪,淡笑浮于面颊。 “无妨,昨个儿我才收留了只猫儿,多它一个也无碍,正好作个伴。” “雪之下姑娘意下如何?” 闻言,雪之下雪乃心中一块巨石落地,那个果断决绝的雪之下又重现世间,她朝着林志微微施礼,感激道:“如此甚好,野原公子多费心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这小家伙有名字了吗?” “名字?未曾有过。”雪之下雪乃微怔,轻轻摇头。 林志轻抚下巴,思索间,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名字跃然心间。 “家中那只唤作巧克力,这只便叫香草,如何?” “巧克力?香草?”雪之下雪乃眨动明眸,虽是寻常二字,组合起来却透出一丝莫名的俏皮。 “此事便由野原公子定夺吧。” “嗯……小家伙,往后你就叫香草了。” 林志轻抚小猫的脑袋低语。 喵~ 两只猫咪凝视着对方,相互交流,只是人类难以解读它们的喵语世界。 较大的猫咪,身披橘白相间的毛发,间杂少许异色,林志为它取名“巧克力”; 较小的猫咪尚且稚嫩,通体雪白,毫无杂色,双眸灵动如璀璨蓝宝,步履蹒跚,林志为它取名“香草”。 “巧克力”与“香草”,这两名字何曾耳熟? 林志坐于桌前,望着眼前的小猫,陷入了沉思。 嗡——嗡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正在嬉戏的两只猫咪受惊,巧克力灵敏地扑向林志,攀上了他的肩头; 香草则跌跌撞撞,傻乎乎地从桌上滚落,落入林志的怀抱。 “傻乎乎的小家伙。”林志笑着揉了揉香草,将头上的巧克力抱下。 巧克力不满地叫唤,爪子欲挠林志。 “嘿!别不知好歹,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想骑我头上?”林志瞪了它一眼,随即把它放回桌上。 拿起手机,他看到一条短信: 【亲爱的内测玩家,刀剑神域将于今晚八点半准时开启,请您佩戴登录设备,按时登陆。】 【注意事项1:通过link启动,以end退出。】 【注意事项2:本游戏采用顶级虚拟现实技术,进入游戏后请勿惊慌。】 林志霍然起身,紧盯着这条信息。 那个古怪的游戏? 他几乎已忘却此事,不料今日竟收到游戏的通知。 这究竟是何种游戏,总是神秘莫测? 他从床头柜中取出类似头环的设备,仔细检查了一遍。 设备似头环,无缝闭合,找不到任何接口。 林志沉默片刻,检视了系统仓库,里面尽是各种奇特之物,但却没有鉴定或透视之物。 抬头望了眼时间,距通知只剩不到三分钟。 试试吗? 林志眯起眼睛,他总觉得此事背后似乎隐藏着秘密,未知的危险令他好奇。 “八点半。” 林志轻声低语。 警告!陌生能量入侵,是否驱逐? 林志松了口气,关键时刻系统未曾失灵。 否。 最终,林志沉声作出选择。 话音刚落,他感到身体骤然沉重,仿佛失重般坠落,视线陷入黑暗。 紧接着,触感、味觉、听觉相继消失,又迅速恢复。 当林志再次睁开眼,他的瞳孔逐渐扩大,整个人怔愣地环顾四周。 此刻,他并非置身于卧室,而是处在一个中世纪风格的城市中。 他与众多震惊茫然的人一同站在广场,看着周围栩栩如生的行人、建筑及碧空如洗,陷入深深的思索,提出人生三大疑问: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做什么? 林志伸手感受拂过肌肤的微风,嘴角不自觉地抽动。 这算是什么? 外星人的实验? 如今的人类已有这样的虚拟现实技术?这绝非玩笑吧!? 第6章 林志凝望着四周 无论他和周围的人多么不信,眼前的一切都在诉说他们已身处名为“刀剑神域”的游戏中。 想了想,林志尝试着低语: “……” 刹那间,周遭的景致仿佛被无形的内力搅动,疯狂倒退,眼前一黑,林志重返尘世。 从榻上起身,林志凝望着四周,陷入了深思。那个神秘的游戏既然威力惊人,此地莫非真是现实世界? “系统,启动灵台自查!”他低喝一声。 “灵台自查完毕,持有者心神稳固,未受外界干扰,无异常波动。”系统回应如钟鸣。 林志沉吟片刻,没有立刻踏入那个游戏世界。他拿起佩剑般的手机,翻找通讯录,拨通了某个号码。 “喂!林志小子,何事扰人清梦?老娘正浸浴呢!”平冢静不耐烦的声音透过剑鞘般的听筒传来,隐约带着水声。 林志面色古怪,问道:“静老师,您可曾听过‘sword art online’(sao)?” “嗯?sao?你也收到邀请了?”听到平冢静熟悉这个游戏,林志精神一振,既好奇又惊讶:“老师,您也知道?” “我怎能不知,此乃我等英雄联盟所推出的试炼之地。”平冢静语气淡然。 “竟是英雄联盟之作?!”林志惊愕,忙问:“此游戏有何深意?” “意义?自然有,只是对你而言,已无关紧要。此乃联盟为探察潜在能力者所设,以游戏之法激发潜能,使隐藏的能力显现,以便记录与监控。” “中枢系统会向可能的隐性能力者发送装备,即便你未曾展露过力量,也可能已被系统录入。” “如此神奇?深山老林也难逃感应?莫非是天眼卫星所及?”林志惊叹。 了解了游戏来历,林志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虽然已觉醒,但他决定一探究竟。 “林志,你虽已觉醒,但既然有装备,不妨试试。说到底,它仍是个游戏。” “好吧,我明白了。” 【注:sao的情节是否加入,大家在评论区留言,想看我就偶尔写两章,不想便作罢…… 注:原本想借此与亚丝娜有所联系。】 林志静立房中,手中握着游戏装置,目光闪烁。得知其来历,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最终,他重又躺回床榻。 毕竟,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虚拟世界,说他无动于衷,实属欺人之谈。 随着指令下达,林志视线变幻,熟悉的失重感与黑暗再次降临。 视野恢复,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之前的城央广场。广场中央,泉水潺潺,白鸽起落,警惕地环顾四周,啄食着地面的面包屑。 四周人群稀疏,有人茫然四顾,有人坐在长凳上深思。任何正常人初入此境,都会对人生产生怀疑! 对仍停留在2g时代的人来说,如此高超的虚拟现实技术宛如神迹,即便是5g时代也无法企及! 更令人惊叹的是,游戏拥有难以置信的五感系统。微风轻拂肌肤,喧嚣声隐隐入耳,香气扑鼻,脚下踏实地的触感,一切都如真似幻。 就在一些人疑惑之际,一些粗神经的玩家已开始探索“游戏”。 林志看到有人向路人询问任务,路人则一脸诧异。这个游戏的人工智能技术太过强大! 在这看似中世纪的开放式世界中,冒险无疑是关键。他们想得没错,应该有任务存在。 毕竟,游戏旨在刺激潜在能力者的觉醒,如何刺激,不言而喻。 发布任务,让他们冒险,亲身经历生死,方能激发潜能。 林志分析一番,环顾四周。广场上的人渐行渐远,他刚迈步,前方浮现出一道光幕。 【冒险者,请确定您的名号。】 【林志,确认?】 【是!】 【是否创建虚拟容貌?】 【是!】 取了个名字,捏了张脸,林志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他来到水池边,借着水面倒影打量自己的新面貌。尽管变化巨大,但林志仍能从中窥见旧日的影子。 环顾一周,林志决定先在这座欧罗巴风情的城市中逛逛,了解状况。 这座城市比预想中庞大,npc数量多得惊人,相比之下,玩家寥寥无几。林志回忆,广场上最初降临的人数约有三千。 第一章 游戏与异能者 在这个唯一的世界服务器中,霓虹国的异能者稀疏如星,这样的事实还能勉强让人接受。” 林志抚须低语,一边思考着游戏中隐藏的深邃世界。 然而超自然的存在确实罕见,世界之所以宁静,背后自有其道理。 游戏中,角色面板上除了力量、速度等量化属性,还有那神秘的天赋标签。 他的天赋,同样是直觉,游戏系统的描述如此: 【直觉:危险感知强化,预知危机,避开伤害,此乃本能之眼。】 若非深知这只是游戏,林志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否穿越了。 浏览着系统界面,林志发现角落里的好友系统,于是依照与桐谷和人的约定,输入了“桐人”这个名字。 \"嘿!\" 头像显现时,林志微微扬眉,随即发送了好友申请。不一会儿,桐人回复了消息: \"林志吗?\" \"我现在正忙着斩妖除魔,稍后再聊!\" 林志满脸无奈,这高玩的日常,岂非如同网瘾少年一般? 然而,能被这款游戏选中,岂非证明桐人拥有的超凡天赋? 环顾四周,林志发觉这里的景色竟带有异世界的气息。 自从知晓游戏的真实性质,他对这款游戏的期待已不再如初。 不过,若是仅作闲游,或许也是乐事。精美的城市设计中,想必藏有绝美风光。 或许,这里便是小说灵感的源泉。 若背景设计得宜,说不定还会有传奇流传其中。 想到这,林志想起在城中看见的酒馆,那应当是冒险者聚集之地,也许能从中探寻这个世界的秘史。 \"去看看吧。\" 林志兴趣盎然地起身。 \"砰!\" 未料,一名女子无声无息地从他身前走过,他一时不察,撞了个正着。 \"抱歉!\" 林志急忙将女子扶起。 \"没事。\" 少女微蹙的眉头下,声音淡漠而平静。 她朝林志微微点头,旋即离去。 林志疑惑地注视着少女的背影,这场景似曾相识,那声音,仿佛在何处听过。 还有,他的天赋,会不会只是个假象? 或者,系统判定这名少女对他并无威胁? 远去的少女忽然轻叹,查看自己的面板,语气中满是困扰:\"为何我的天赋会是这个呢?\" 【影:如影随形,你如同隐形的幽灵,无人留意,无形的存在感使你成为暗杀者的不二人选。】 (注:sao世界将减少提及,以免偏离主题) \"和人,早安。\" \"早安。\" 桐谷和人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看着林志欲言又止。 林志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放下背包问道:\"怎么了,今天你好像有点怪怪的。\" 没想到,桐谷和人看向他的眼神变得诡异。 \"没人找过你吗?\" \"嗯?\" 林志不解地看着他。 桐谷和人皱起眉头:\"不对啊,怎么会没人找你呢?\"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林志翻了个白眼,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到底是什么事? 桐谷和人仍有些纠结,环顾教室,见人还不多,便下了决心。 \"今天上学途中,我遇到了一群黑衣人,像是极道组织。\" \"雅库扎吗?\" \"不,他们自称是某个协会的成员,让我签署保密协议,不得泄露游戏的秘密。我以为你也收到了。\" \"哦,这个啊...\" 林志明白桐谷和人为何纠结,安慰道:\"这个我之前就签过了。\" \"你签过了?!\" 桐谷和人惊讶,喃喃道:\"原来签署时间不同啊。\" 林志没再多言,的确签过保密协议,但并非因这个游戏,早在黄金周遇到托尔那次事件后,他就已签过。 协议的核心就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这些事,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异能,更不能用异能犯罪,总而言之,就是不能破坏现代社会的秩序和安宁。 听说林志也签了协议,桐谷和人松了口气,精神也恢复不少,话题自然而然转回游戏。 \"那个游戏真是太棒了!\" 无论赞叹设定、逼真度,还是激战系统,桐谷和人的言语中都充满热情。 林志微笑倾听,虽然他也玩游戏,但对游戏并未狂热,更多时间投入轻小说和动漫。 而桐谷和人,才是真正的游戏发烧友。 \"你们在聊什么呢?\" 齐木楠雄的声音传来,面无表情,眼中却带着好奇。 \"...\" 第一章 江湖秘事 桐谷和人的话语如风中断,目光略显尴尬地落在齐木楠雄身上,口中断断续续,欲言又止。 他本想与齐木分享,但清晨那场神秘的签约场景犹在眼前。十几个黑衣劲装的汉子,如同夜鸦般自轿车中涌出,瞬间包围了他。领头之人以壁咚之势将他按在墙边,手探向怀中。 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无意间闯入了一场江湖恩仇,却未料到最后摊开的是一纸秘密盟约。然而,一款游戏竟也有如此秘密,其中隐藏的故事令人心生疑窦。 林志见状,朗笑一声:“聊的是武林秘籍。” “秘籍?”齐木楠雄兴趣缺缺,但面无表情的他难以察觉情绪波动,唯有那份冷淡流露出来。 “好计策。”桐谷和人眼神一亮,他忘记了齐木对江湖之事并不热衷,林志的回答巧妙地避开了话题,既未敷衍齐木,又让事情悄然带过。他暗暗赞赏林志的机智。 林志的目光在桐谷和人身上流转,带着一丝复杂。 “小子,齐木可不是你这样的初涉江湖的新手。”林志推测,齐木楠雄可能是个隐藏身份的高手,或许对这秘籍有所了解。 “咳咳!课已开始,各位弟子,请回座位!”同时通告众人,本周将举行一次试炼,早做准备! “唉……” 教室和社团室内,一片哀鸿之声。 “唉……” 田井中律趴在桌上,一脸生无可恋,对面的平泽唯亦是如此。 “唉……” 两人懒洋洋地交谈,那颓废的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又要试炼了。” “是啊。” “你如何看待?” “满脑子都是剑诀和曲谱……律,你呢?” “假期归来,我都忘光了。” 两朵学渣抬头相望,满含泪水,氛围骤然煽情。 “唯!律!” 两人相拥,哭泣声低低响起。 田井中律猛地推开平泽唯,仰首悲叹:“苍天啊,为何世间会有试炼这等磨难?” 平泽唯闻言,跪倒在地,抚摩大地,动情地喊道:“大地啊,为何要有试炼?” “唯!律!你们能不能体面点!” 秋山澪握紧手中的笔,怒火中烧,但她提醒自己要冷静。看着二人愈发夸张的举动,她终于起身,瞪向她们。 她娇颜泛红,起伏的胸口显示出内心的愤怒。 “林志,你不能管管她们吗?” 林志,正在翻阅五更琉璃的新作,一脸困惑地看着秋山澪。 “你是我们社团唯一的男子汉!” 秋山澪冷眼相对。 “这和我是男的有什么关系?”林志疑惑地看着她。 “咳咳!” 田井中律爬起,堆出讨好的笑容望着秋山澪,悄声对林志说:“她是气过了头,开启了无差别攻击模式,你忍一忍。” 林志嘴角一抽,好吧,有时候女人的确难以理解。 “对不起!对不起!” 秋山澪平息了怒火,涨红着脸向林志鞠躬道歉,白皙的脸颊和晶莹的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没事,我能理解。” 林志无奈地看着她安慰道,心中暗问,这算怎么回事? “林志都说了理解,澪,不用道歉了吧?” 田井中律拍拍秋山澪的肩,大大咧咧地说。 秋山澪压抑的怒气再次失控,她甩开田井中律的手,怒视着她。 “你以为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抱歉!” 田井中律双手合十低头道歉,动作熟练。 秋山澪双手抱胸,抱怨地看着低头的田井中律:“考试在即,律,你也该认真对待。” “嗨!我一定遵照澪大人的教诲,努力学习,天天向上。” 说完,田井中律走到秋山澪身后给她揉肩,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这样可以了吧? 第7章 秋山澪无计可施 “真是的。” 秋山澪无计可施,看着田井中律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嘻嘻。” 田井中律得意地向林志和平泽唯扬扬头,平泽唯惊讶地发出一声“哦呀”,竖起大拇指。 “结束了?” 轻音部的日常闹剧落幕了吗? 林志挑眉,见几人安静下来,不禁咂舌,早已司空见惯。 或许这就是轻音部的青春喜剧中的一幕吧。 林志自嘲一句,低头继续审阅手中的稿子。 五更琉璃的作品颇有当初他初次涉足江湖时的风范,黄金周过后,她给他送来了足足二十万字的稿子。 速度虽快,质量却不俗,在他看来,已达中上水准。 “野原同学。” 林志正低头审稿,一双脚出现在眼前…… 眼前映入的是一双白皙精致的布鞋,鞋上系着黑色的丝带,巧妙地勾勒出一对修长的玉腿,直至膝弯,那儿的风光属于一袭飘逸的儒裙之地。 仰首望去,高岭之花雪之下雪乃亭亭立于面前,少女的身姿犹如阳光下绽放的天山雪莲,引人瞩目。林志疑惑地瞥了雪之下雪乃一眼,视线随即落在她手中提着的物什上。 轻音社的几位女子亦悄声窥探此景,而雪之下雪乃对此视若无睹。 这名私立综合高中的知名少女,面容清秀如画,肌肤如雪,身躯略显纤弱,眉宇间却透出一股刚毅之气。她将手上的物品搁置在林志面前的案几上,轻启朱唇:“这是些猫粮与猫砂,是给香草备的。” 林志脸上闪过恍悟,连忙回应:“这些我都预备好了,雪之下同学不必费心。” “必需的!”雪之下雪乃语气坚定,不容反驳,“无论野原同学是否已有收养之意,香草毕竟是我带来的,因我之故才让你收留,这笔开销不应由你单独承担。” 林志不禁苦笑,眼前的少女是他见过最为认真的女子。既然雪之下如此坚持,他唯有收下。 闻言,雪之下雪乃面色微舒,但随即又略显迟疑地望向林志。少女欲言又止,显得有些忸怩。 林志看着犹豫不决的少女,表情有些古怪。这似乎与她雷厉风行的作风不符,究竟何事让她这般为难? 林志心中好奇,尽力保持声音平静:“雪之下同学若有其他事情,不妨直言,若能帮得上忙,我绝不推辞。” 雪之下雪乃站了许久,仿佛在与内心做斗争。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野原同学,周末我能去看望香草吗?” “雪之下同学,你为此犹豫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事?”林志忍俊不禁。 看着少女先前犹豫的模样,他还在揣测何事如此难以启齿,结果却是这样简单的事。看雪之下雪乃纠结的样子,或许这在她的人生中尚属首次。 “有何不妥?”雪之下雪乃强装镇定,尽管内心有些懊恼,但那张冷艳的面庞上却看不出半分波澜。 她明白自己的迟疑在林志眼中显得颇为怪异,然而对于从未向他人提出过此类请求的她而言,那一刻的决心之大,恐怕连她自己也无法估量。 甚至可能超过了她离开家独立生活的决心。 “无妨,只要你周末在家,随时可以来,”林志话里带着一丝玩味,这还是他高中以来,首次有女学生准备登门拜访,尽管访客并非他本人,而是他家的猫咪,这场景实属奇特。 “对了,”林志转向雪之下雪乃道,“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家在哪吧?要不要互相加为‘飞鸽’好友,到时候你可以先给我传信。” “飞鸽”好友? 雪之下雪乃的身体一僵,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夹杂着兴奋与畏惧。 “好。”雪之下雪乃并未过多犹豫,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抿了抿唇,少女清亮的眼眸中闪烁出一丝光亮。 不远处,比企谷八幡愣怔地看着这一切,竟...有人得到了雪之下雪乃的“飞鸽”联系方式,完成了高二整年无人……不,或许从未有人做到的壮举! 如今的一年级生竟如此厉害吗? 他敢保证,若是把此事传出,林志明天定会成为私立综合高中男生的公敌。 “来吧,这应该是最后一场了。”幸平城一郎将炒饭摆在林志面前,微笑着看向旁侧的珈百璃,“你的拉面正在制作,请稍候片刻。” “嗯?这家店要打烊了吗?”正沉浸在游戏中的珈百璃抬头,诧异地望着幸平城一郎。 “对啊!话说好久没见你来这儿了。”幸平城一郎瞥了珈百璃一眼,又看向林志,似乎想从他那里寻得答案,为何珈百璃会变成这般模样。 “记得初次相见时,她可不是这样子的。”林志面色尴尬,珈百璃的变化与他关系甚大,这话他不好直接说出口。 “我平时都在家叫外卖,你们这里没外卖,所以...”游戏机中的角色意外阵亡,珈百璃不满地啧了一声,放下游戏机,挠了挠蓬乱的金发,回答着幸平城一郎的问题,“至于今天嘛...” 珈百璃脸色微红,难得显得有些害羞。 今日,她的囊中已空,下月初的银两还得待两日方能解囊相助。思及自身,她断无忍饥挨饿直至彼时的道理,唯有求助于林志。 其实,原本她是打算投奔琦玉,讨口饭吃,怎奈何今日琦玉并未归家,令她无奈至极。 林志的面色同样颇显无奈,他今日才知晓,就连天界的天使也会有拮据之时。如今的天界,究竟是何模样?竟穷困到连留学的天使也无法维系日常生活? 却不知,那位懒散的天使早已将天界教育委员会发放的银两,悉数用于购买游戏和虚拟物品。 幸平城一郎望着两人神色各异,面上虽古怪,却未再追问下去。 “拉面来啦!” 幸平创真手持托盘,送来了珈百璃的拉面,随即瞪着闲坐的幸平城一郎:“爹,你在此处作甚,后厨还有众多客人的订单等着呢!” “区区小事,你处理便是!”幸平城一郎摆手,示意幸平创真速速退去。 幸平创真嘴角微抽,正欲与父亲理论,却听得门外催促之声此起彼伏。 “创真小子,快点啊!磨磨蹭蹭做什么?” “我的炒饭何时上啊,创真!” “还有我的拉面!” 幸平创真顿感头痛,顾不得与父亲多言,急忙回应,转身重返后厨。 幸平城一郎看着幸平创真的背影,微笑道:“此子之事,就拜托你了。” 林志尝了一口炒饭,望向忙碌的幸平创真:“真的需要我陪同吗?我觉得他独自一人应当无碍。”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幸平城一郎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叉,气势非凡。 “因某些特殊缘由,我无法亲临,明日的考试是今年最后的入学机会。创真这小子天生愚钝,中学时期学业便糟糕透顶,唯有烹饪略具天赋。若明日落败,他便只能回来接手这家酒楼。” 闻言,林志忍不住吐槽:“明明只是厨子,为何总给我一种奇特的感觉……。” “哦?何感?”幸平城一郎大笑询问。 “难以言表……你可曾看过邻国的武林小说?” “嗯?呵呵……实不相瞒,我确有涉猎。” “那你该明白‘江湖’一词。” 幸平城一郎略一愣神,眼中闪现精光:“你是想说那暗藏的刀光剑影?” “不错!” 尽管诡异,但林志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哈哈哈!看来你观察入微啊!” “刀光剑影,这词形容得恰如其分。真正的烹饪界,确实充斥着无形的刀剑,我们称之为‘食戟’。” “食戟?” 林志饶有兴趣地倾听。 “不错!食戟,就是厨子间的对决!通过食戟,胜者几乎能夺得败者的所有,在真正的烹饪界,唯有食戟才是解决纷争的手段!以奇数位裁判的判断定胜负,胜者为王。” “啧!颇有热血剧情的味道。” “哈哈!食戟确实能点燃人的热血。” 幸平城一郎怀念地说着,仿佛想起了年轻的那些食戟之战。 林志虽非烹饪界中人,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辽阔世界,正如那句话所言: “有人之处,便有江湖!” 稍顷,林志回过神来,看向忙碌的幸平创真:“虽说他的技艺放眼全球并非顶尖,但参加那个烹饪学院的考核应该没问题吧?” 幸平城一郎笑道:“论厨艺,自然无碍,但这小子太过蠢笨。” “热血无用,厨子也需懂得灵活变通,方能走得更远。我只是担心这冒失的家伙乱来,坏了大事,所以需有人照看。” 说着,幸平城一郎似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予林志。 林志接过名片,只见名片洁白如玉,镶着金边,仅几个字——【才波城一郎】。 “才波……” “这是我过去的名号,也是我曾经的名片。” 幸平城一郎望着名片,眼神复杂。 “权当是谢礼,这张名片在许多知名餐馆或许能当饭钱。” 幸平城一郎戏谑道。 林志看着手中的名片,意味深长地望向幸平城一郎:“看来幸平大叔你也不是简单人物。” 幸平城一郎一笑,未言其 街头传来一声叹息。 “为何老爸要你陪我去啊,我又不小了!不就是入学考试嘛,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前往远月学园的路上,幸平创真瞥了林志一眼,嘴撅得老高,略有怨言。 显然,他对幸平城一郎的安排十分不满,觉得这是把他当作小孩看待。 在地图的褶皱中探寻路径的林志,闻言抬眸,眼神中流转着不屑:“你以为我愿陪你在这风尘中兜圈子?若非掌柜的托付,岂会荒废这清闲周末,陪你在此徘徊?” 幸平创真低语几声,仿佛已心灰意冷,他靠近林志,盯着其手中闪烁着繁复线路的罗盘问道:“还没到‘三七零’吗?” 林志眉头紧锁,疑惑地望着手机上的地图:“显示已然抵达远月学园附近,然而……” 两人一同凝视四周,对面是静谧的民居,这边却是一道绵延的围墙,其内深藏不露,连绵的山丘之间隐约可见错落的楼阁。 “难道这围墙之内,便是远月学院?”林志再次审视地图,狐疑地遥望那围墙。 幸平创真失声大笑,他双手叉腰,望着围墙内的群山和建筑:“你看看这范围,哪有料理学院能如此壮阔?” “别逗我了!”幸平创真挥手断言,“这里肯定不是!” 林志思量一番,觉得有理,这些楼宇更像豪华的客栈。“或许是隐世的度假村吧。”他揣测道。 “那我们再往前走走看。”他提议。随即,他问幸平创真,“对了,你饿不饿?” 幸平创真忽地记起什么,从行囊中掏出一个玻璃罐,罐内满是蠕动的触手,沾染着不明的黄酱,吸盘和触手紧贴着罐壁,令人心生寒意。 “呃!好恶心!”林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是何物? “这是我以鱿鱼腿烤制而成的零食,裹上了花生酱,要不要试试?”幸平创真挑衅般地问道。 林志琢磨片刻,觉得这玩意儿应该只是卖相不佳。他迟疑地伸出手,却又顿住:“你不会是在捉弄我吧?” “绝对不会!”幸平创真郑重保证。 “算了,我可不信你。”林志退后两步,锐利的目光审视着他,“我差点忘了,常听食客提起你们父子俩研制的‘黑暗料理’。” “什么‘黑暗料理’!那些只是试验失败之作!”幸平创真辩驳,见林志收回手,他又不甘地追问:“真的不尝尝?” 林志看着他,嘴角抽动:“你看我像傻子吗?即使我不精通料理,也知道鱿鱼腿与花生酱绝非良配。” “哼!别小瞧人!”幸平创真不服气地说,“那你先尝尝。” “咳咳!那个……咦?你看,前面似有个门。”幸平创真忽然指向前方,疾步走去,避开林志的怀疑目光。 “这家伙,险些上当了。”林志暗自庆幸,听说过他们拿客人试黑暗料理的事,没想到今日亲身经历。 林志加快步伐跟上幸平创真,不久,两人停在了一扇古朴的门前,木质的门扉透着古韵,一块牌匾上书【远月茶寮料理学园】四字。 “这……是远月学院?”林志诧异地望向幸平创真,这家伙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 幸平创真怔怔地看着牌匾,缓缓转头,望向被围墙围住的广阔土地。“这里真是料理学府?!天哪……我们料理人终于崛起了吗?” “请问……这里真的是远月学院?”幸平创真有些忐忑地问门口的守卫,那守卫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更像是保镖。 守卫古怪地瞥了幸平创真一眼,不耐烦地指了指牌匾:“牌子这么大,你看不见吗?” “真……真的是?!”幸平创真瞪大眼睛,原本以为父亲口中的料理学院不过是小楼一间,由老者授艺,未曾想…… 林志看着呆若木鸡的幸平创真,轻叹一声,这家伙果然不可靠。他转向守卫询问:“请问插班生考试的地方在哪?需要什么手续?” 守卫的目光始终古怪,但还是回答:“报名的人先去那边的楼领取表格,考试地点得往里走,大约三里路。” “三里路?”林志心中震动,这学府竟如此广大? “提醒你们,考核要尽早,迟到会被取消资格。”守卫提醒。 第8章 两人踏入其中 林志闻言,连忙拍了拍幸平创真,催促道:“快走。” 两人踏入其中,身影渐行渐远。守卫望着他们的背影嘀咕:“不知这里是远月学院还能来考试,真奇怪。” 第九十章 十花剑客 \"嘿,野原!为何我感到此地气氛诡异?” “我怎会知晓?!” 远月剑庐之名,江湖中人尽皆知晓,其威赫赫。两人费尽周折,踏入三里之遥的试炼之地,不禁瞠目结舌。 此处宛若一处隐秘的园林,四周停驻的骏马豪车络绎不绝,贵胄子弟纷纷下马,身边随侍着保镖护院。 “难道我们误入了歧途?” 幸平创真低语道。 “此地倒像极了一场豪门宴集,而非新弟子的试炼。” 林志摩挲着下颚,沉吟道,“或许,是评审团在此聚集。” 幸平创真闻言瞪了他一眼:“哪有如此众多的评审?” 二人面面相觑,默然不语。突然,林志嗅到一丝异香,海鲜的馥郁气息扑鼻而来。 “你在做什么?” “我在嗅,这些人身上带有熟悉的气味,即便非厨者,也必定与食材有深厚渊源。”林志解释道。 林志皱眉细品,却无所得。幸平创真见状,嘿嘿一笑:“你还是放弃吧,非厨者对这些味道陌生得很,况且,天赋这东西,可不是勤能补拙的。” 林志并未回应,而是深思熟虑地打量着众人。“难道这就是幸平城一郎口中的料理江湖?他们打交道的,不是凡夫俗子,而是能以佳肴驾驭权势之人。” “考生们,请入内!” 有人开始召集考生入场。 “野原,我先走了!” “嗯。” 林志点头,望着那些气宇轩昂的贵公子,与幸平创真一同步入剑庐。 他静静注视着这一切,这些人,果真是料理界的高手吗? 考生入场后,保镖和管家们静静地等待,有人窃窃私语。忽然,寂静中传来一阵马蹄声。 所有人望向驶来的马车,车门开启,一位金发少女映入眼帘。少女神情冷漠高贵,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领袖的威严。 全场肃然,所有人向少女行礼。林志看着她,眼神微动,有些意外,竟在此地遇上她。 “薙切大小姐!” 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起,气势如潮,震撼人心。 林志心下一凛,看着周围各家族的保镖和管家向少女行礼。薙切绘里奈目不斜视,带着秘书般的少女径直走进剑庐,全程未瞥向旁人,显露出她的傲骨。 林志若有所思,遇见薙切绘里奈虽在意料之外,却又合情合理。但她的身份似乎远超他的想象,且个性与印象中大相径庭。 还未及多想,料理楼中涌出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些先前自信满满的贵公子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出。 他们恐惧至极,仿佛遭遇了何等可怕的敌人。林志侧耳倾听。 “竟是绘里奈小姐担任评审,岂非太过恐怖?!” “听说她去年已入十杰之列,此等人物怎会参与新弟子试炼?” “若被她的‘神舌’品评,我的厨艺生涯恐将毁于一旦!” “太可怕了!宁可不入剑庐,也不能承受绘里奈大小姐的点评!” “没错!若被评得如猩猩跳舞一般,父亲定会断我双腿!” “走!快离开此地!” 贵公子们从从容步入剑庐,到狼狈逃离,不过片刻之间。 绘里奈的威名,竟如此骇人? “十杰”、“神舌”,又作何解?那“猩猩跳舞”的评价,又是何意? 林志默默接收这些信息,远月剑庐的底蕴,显然远超表面所见。 转瞬之间,四周空荡,众人皆去。然而……幸平创真,他去了哪里? 林志望向剑庐,炊烟袅袅自楼顶烟囱升起,那是烹饪的痕迹。看来,幸平创真并未被薙切绘里奈的威名震慑。 “哦,不对……幸平那小子,怕是还不知绘里奈的厉害。” 林志面带古怪,凝视着那缕炊烟。 “你是……志?” 清冷的迟疑之声从他背后传来。林志心中一动,此地竟还有熟人。 他回头,瞥见身后斜方,一名女子微蹙眉头,正凝视着他。 “六花的姐姐?!” 林志张了张嘴,意外地看着小鸟游十花。 唤他之人,正是他的楼上邻居,那位在公寓初识便展露武技的武林高手——小鸟游花。 林志与小鸟游十花,彼此惊鸿一瞥,这新结识的邻家少女,她的眼神中透出的寒霜,与小鸟游六花如出一辙,微妙的情感波动隐藏于酒红眼眸深处。 “怎会在此?”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林志与小鸟游十花对峙,明眸对暗瞳,彼此心中都充满了疑问。突然,林志灵光一闪,忆起小鸟游六花曾提及,其姐小鸟游十花乃烹饪技艺超群的名厨,此刻在料理学院出现,确属寻常。 “我陪同友人前来参加插班生试炼。”小鸟游十花轻轻摩挲着下颌,淡然回应,提及考官时,眼神略显闪烁。 “你说的是薙切绘里奈?”林志微怔,反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小鸟游十花秀眉微蹙,她冰冷的气质比妹妹更胜一筹,此刻皱眉,四周仿佛骤降寒霜。 “哦,刚刚听见那些考生议论,提及主考官是绘里奈大人,他们似乎都失去了勇气。”林志面露古怪之色。 小鸟游十花点头道:“正常,那是薙切绘里奈,人称‘神之舌’,威望惊人。” “神之舌?”林志应声,继续道,“没错,她的味觉天赋异禀,料理界的权威,凭一席菜肴即可判定餐厅生死。” “啧。”林志轻叹,难怪幸平城一郎提及料理界的江湖气息,生死由言,实乃恐怖。 “不过,”他转向小鸟游十花,“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小鸟游六花提过,你在顶级法式餐厅担任主厨吧?” “嗯,这次来只是想向昔日恩师请教烹饪之惑。”小鸟游十花平静回应。 “恩师?”林志了然地点点头,“原来你也是远月学园的毕业生。” 此时,料理楼那边传来的声音引动了两人的注意。 “该死!那狂妄的小子!平民菜肴竟敢在我薙切绘里奈面前口出狂言!” “绘里奈大人,您的脚没事吧?” “可恶!唔……好痛!” 新户绯沙子无奈地跟在气急败坏的薙切绘里奈身后。 “那两人……”新户绯沙子皱眉,绘里奈大人此刻正怒火中烧,不好应对。 突然,绘里奈停下脚步,目光转向左侧。 “那两个人……” 新户绯沙子见状,面色微变,希望那不是新来的学生。 小鸟游十花看见走来的薙切绘里奈,脸色也瞬时一沉。作为远月学园的传奇人物,史上最年轻的“十杰”,薙切绘里奈是料理界的名人,除了“神之舌”之名外,其严厉性格也让人闻风丧胆。 看着走近的绘里奈,小鸟游十花紧锁眉头。她虽已毕业,但深知薙切绘里奈一句话便能决定一间名店的兴衰。 这时,薙切绘里奈惊喜的声音响起,打消了小鸟游十花的所有猜测。 “林志!” “小鸟游十花!” 新户绯沙子同样目瞪口呆,林志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让绘里奈大人露出这样的神情? “哟!好久不见,绘里奈。”林志淡笑,面对惊讶的少女。 “你怎么会在这儿?”薙切绘里奈惊讶地看着林志。 “陪一位故人参加插班生试炼。” “谁?等等……”薙切绘里奈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骤变。 “不会是里面那个家伙吧。” 林志尴尬一笑,刚才绘里奈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绘里奈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上闪过一抹红晕,随即沉默下来。 小鸟游十花盯着林志,眉头紧锁,这家伙竟然认识绘里奈,之前是在骗自己吗? 相比之下,新户绯沙子看向林志的目光多了几分警觉,心中疑窦丛生。 “这位男生是?为何绘里奈大人认识他,他怎么会在这儿?”新户绯沙子强装镇定,询问薙切绘里奈。 小鸟游十花也竖耳倾听,急于知晓林志与这位“神之舌”之间的关系…… 第九十二章 江湖重逢 这便是我一位旧识,早在许久以前便已相识,想来我曾提过,每年我必去之地便是那里。 薙切绘里奈轻轻挑起一缕金色长发,似是对此情境略感不习惯。 提及“朋友”二字,她鲜少在他人面前提及。 新户绯沙子心窍一动,瞬间忆起,绘里奈每年皆去乡间采拾松茸,以会幼时相识的故友。 原来如此。 新户绯沙子眸光微闪,心中暗松一口气,朝林志微施一礼道:“在下是绘里奈大人的侍书新户绯沙子,还望赐教!” “幸会!”野原林志回以礼节,回应这位少女。 见二人寒暄完毕,薙切绘里奈浅笑浮现,随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林志身旁静立的女子——小鸟游十花。 小鸟游十花微微颔首致意,眼神平静地望着绘里奈,淡然道:“在下乃远月学园第八十六届学生,小鸟游十花!” 绘里奈略加思索,稍显惊讶地看着她:“第八十六届第九席,罗兰·沙佩尔导师的高徒?” 罗兰·沙佩尔,远月学园法国料理部门的负责人,也是学院中资历最深的导师之一。 小鸟游十花从容答道:“不敢妄受此赞誉。” 虽绘里奈之名令诸多餐馆闻风丧胆,但她对自己的厨艺充满自信,这就是她作为料理人面对“神之舌”的胆魄。 “请教一下,你们口中常说的‘十杰’究竟是何方神圣?”林志饶有兴致地问道。 “十杰,乃是远月学园中厨艺超群的十位学生!任何一位毕业的十杰皆有胜任名店主厨的实力。”新户绯沙子在绘里奈身后响起,履行秘书的职责。 他们亦代表着学院的最高权力,无论是学院发展或是日常运营,乃至各类活动、社团的组织与资金分配,十杰皆可干预,乃至联手可以废黜学院总帅。 “就如同普通学校的校长一般,绘里奈同学也是远月史上最年轻的十杰。”小鸟游十花在一旁补充道。 “真乃非凡之才啊。”林志眼中闪烁着惊叹,这样的校园生活显然比寻常校园更为多彩。 此时,薙切绘里奈的视线落在小鸟游十花身上,她方才便察觉二人似是旧识。 林志见状,瞥了眼小鸟游十花,笑道:“我们同住一栋寓所,适才巧遇。” “原来如此!” 绘里奈点头,随即略有后知后觉地望向林志,满脸愕然。 “寓所?” “因升学之故,我来到此处求学,目前所居寓所正巧与小鸟游姑娘相邻。” “今年未曾去旭丘,所以未能告知。” “失礼了。” 绘里奈微鞠一躬,有些歉意地说道:“因去年当选十杰,事务繁多,故未能抽空前往。” 林志微笑,表示理解。 新户绯沙子和小鸟游十花在旁皆震惊不已,甚至怀疑眼前这位少女是否仍是她们所认识、所熟悉的绘里奈? 她竟会为失礼而歉疚? 新户绯沙子怔怔地看着绘里奈,仿佛以往建立的世界观瞬间颠覆。 忽然,绘里奈紧抿双唇,眼中透出一丝不甘,冷冷对身边的绯沙子吩咐:“绯沙子,将刚才那人之评定更改为优。” “是。” 新户绯沙子犹豫片刻,匆忙答应,心中却波澜壮阔——那个不容他人违逆的绘里奈大人竟会更改自己的指令! 此男子…… 她目光骤然锁定了林志,他会是自己一生的劲敌吗? “若他未通过考核,就算了,无需为此费心。”林志摆手道。 幸平城一郎虽让其陪幸平创真来参与考核,但也说过,若这小子连此考核都无法通过,就让他自生自灭。 因此,无须让绘里奈陷入两难。 “其实……他已经通过考验了。”薙切绘里奈忽然开口,旋即沉默。 “嗯?” 林志一愣,想起绘里奈先前出门时所说,望向少女的脸色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小鸟游十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不自觉地望向料理大楼,竟有新生能通过绘里奈的试炼。 看到林志奇异的目光,薙切绘里奈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有何不妥?” “无事。”林志神色如常,他深知与女子争辩无益,即使对方仍是少女。 毕竟,女子是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见林志果然屈服,薙切绘里奈双手环胸,红着脸哼了一声:“果然,金发女子皆有傲娇之态。” 林志心中默念。 “对了,难得一见,中午我请你品尝如何?由我亲自下厨,无论何种料理,让你见识见识远月十杰的真正实力!” 周末,午后,林志端坐案前,翻阅着【世外桃源幻想乡】,思索着网站未来的武林道路。如今,幻想乡的名声已至巅峰,欲再进一步,唯有开辟新天地。 第9章 香子兰则在他怀中微微挪动 同时,网站需有更深的根基以维系,中介的身份无法长久立足。他倚靠椅背,闭目深思,手中轻轻抚过趴在桌上的黑猫巧克力,毛绒绒的小身子乖巧地转头,“喵喵”叫着,逗人喜爱。 香子兰则在他怀中微微挪动,寻得一个舒适的姿势,安然入睡。霓虹之地,人口密集,各项设施完备,任一居所周边皆配套设施齐全,而这个时代的阅读习惯仍偏爱纸墨书香。 林志暗自低语,忽地起身,将香子兰轻轻放在榻上,提起一旁的白板,笔走龙蛇,时而凝神,时而蹙眉。尽管3g技术已在风中摇曳,但保守的霓虹人对此并未过多关注,许多行当尚未察觉此中的机缘与危机。 网站此刻亟需的,是作品!这是至关重要的关键所在。他需设法丰富网站的轻小说及漫画藏量,质量暂且不论,首要任务是数量的提升。 “叮咚!”林志眼前的电脑屏幕邮箱闪烁起来。 【龙之介:新界面已完成,相关资料在此。】 片刻后,数个压缩文件传送而来。 【林志:收到,谢谢。】 龙之介:别忘了付款! 【林志:不会忘记。】 对话结束,林志展开龙之介的压缩文件,这是幻想乡新网站界面,也是开启在线付费阅读模式的关键一环。尽管龙之介寡言,但其才华无可挑剔。 新界面稍显繁复,新增的板块和功能让林志审视过后满意地点点头,将其存入u盘,待详细策划书完成后逐步更新。 “叮咚”,门铃响起。 “来了!”林志起身,带着一丝疑惑走向门外,不知此时来访者何人。 透过猫眼向外张望,走廊空荡无人,令他眉头微皱,返回室内。 然而刚走几步,门铃再次响起。林志惊讶地回头,再次窥视猫眼,外面依旧无人。 “是恶作剧?”他心中暗自揣测,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意外的是,门外并非无人,而是一群小童,身高尚不及猫眼。野原新之助挑了挑眉,朝林志挥手致意。 “打扰了。”他身后,四名小孩恭敬地鞠躬问候。 林志看着眼前五位小客,目光最后落在野原新之助身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因为小绿不在家,我们决定将这里作为春日部剑侠队的第二个据点。”野原新之助扬起眉毛,正色道。 “你应该感到荣幸,林志!”他双手抱胸,严肃地看着林志。 林志沉默片刻,俯身向其他孩子询问:“小绿是谁?” “是吉...吉永老师。”一个名叫正男的饭团头小男孩躲到风间彻身后,畏惧地望向林志。 “原来是个幼儿园老师啊。”林志摸着下巴点点头,右手忽然轻轻一捏。 “呜...我,我错了。”野原新之助的脸颊被林志捏住,整个人如悬空般挣扎,最终认错求饶。 “错了?错在哪里?” 在江湖中,你不该将我未娶妻之事透露给风间他们知晓! 林志 你这顽童,真是胆大包天哪! 林志俯首,双手如太极般轻轻搓揉着野原新之助的脸颊。或许是常受嫂子野原美伢调教的缘故,这小脸竟柔滑如丝,细腻无比。 “唔,叔,我错了……” 野原新之助的脸在林志手中变幻不定,如同面团般任人摆布,他毫无抵抗之力,只好再度低头认输。 其他几位少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居然有人能让小新服软,真是非同凡响。 “现在知道错在哪里了?” “知道了!” “说。” “我不该直呼你的名字!” “还有呢?” “不该叫小绿就是小绿!” “还有呢?” “不该……嗯?没了?” 野原新之助抬起小脑袋,疑惑地看着林志。 林志轻咳两声,放开小新,望着眼前的五个孩子,不禁头痛起来。 “进来吧。” 他叹了口气,让出一条路。 “打扰了。” 门外的几个小子欢呼雀跃地闯进来,嘴里还念叨着:“这就是单身侠客的居所啊。”“好大,好整洁。”“你说,会有那种秘密的武学秘籍吗?” 这群小子,林志无奈地关上门。 “先坐下来品茶吧!” 尽管心中仍有诸多疑问,林志也无法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他只好让他们进屋。 “谢谢。” 五人跪坐在矮桌前,整齐划一向林志致谢。 “倒也挺规矩。” 林志微微一笑,正欲将托盘送回厨房。 “咦?没有糕点和藤原纪香的画像吗?” 野原新之助扫视桌面,失望地看着林志。 “谁会拿画像待客?” 还有……这藤原纪香又是何许人也?这小子懂得比我还多,大哥真是的,这些东西都不收拾好。 林志在心里抱怨一番,瞪了新之助一眼,起身说:“你们先坐在这儿。” 林志将托盘放回厨房,随即出门右转,敲响了隔壁的门。 “珈百璃。” 隐约中,他们听见林志的声音。 不久,林志面色阴沉地回来,手里抱着一堆薯片和各式零食。 樱田妮妮小心翼翼地问身旁的风间彻:“是不是我们打扰到新之助叔叔,让他不高兴了?” 风间彻犹豫地看了林志一眼,回答:“应该不会吧。” 阿呆:“……” “没事,跟你们没关系。” 林志微动的耳畔,心里觉得好笑,同时对樱田妮妮和风间彻笑了笑。 众人松了口气。 林志把零食放在桌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珈百璃房间的情景——满屋堆积的垃圾,黑色的垃圾袋占据了半个屋子,还散发着异味。 天知道这家伙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中生存的。 林志忽然怀念起初识珈百璃的日子,那时她是多么有礼、爱干净且勤奋的人啊。 如今……罢了,不提也罢。 回过神来,林志一怔:“小新呢?” 这时,风间彻等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野原新之助消失了。 “刚才小新进了卧室。” 说话慢条斯理的阿呆指向林志的卧室。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就在这时,野原新之助垂头丧气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失望地看着林志,叹了口气:“林志,你竟然没藏着画像。” 林志嘴角一抽,缓缓站起:“你竟然去我房间翻看了?” 风间彻同样看着小新,这家伙死性不改,但……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林志,脸上渐渐露出愉悦的神情,幸灾乐祸地看着小新。 不过在林志面前,小新恐怕…… “非常抱歉,叔叔。” 突然,小新看到林志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心中一凛,立刻低头认输。 小伙伴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林志也愣住了,这……他还怎么好意思惩罚他? “臭小子。” 林志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无奈地笑了。这小子虽调皮,但确实聪明。 “好了,起来吧!” 原本趴着的小新就像装了弹簧,瞬间跳了起来,径直走向零食桌,拿起薯片边吃边看林志。 “没有小熊饼干吗?” 岂可修,这家伙哪里有认错的样子。 林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并不出乎意料,毕竟认识这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行了!” 林志坐下,看着这群小鬼,严肃地说:“还是告诉我,你们为何会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过来的。” 闻言,其他人齐齐看向正吃着薯片的小新。 “唉?要我说吗?” ... 在众人的注目下,小新无奈地垂下肩头,轻叹一口气。接着,他转向林志,微微耸肩,开口道:“由于本庄的掌门不在,我便领着他们前来。” 掌门? 林志心中一动,想起那几位提过的吉永绿,莫非就是那位师者? 何处的掌门? “春日部守卫队的,叔。”阿呆在一旁认真解释。 “为了抵御邪恶势力侵扰春日部!” “为了维护春日部的安宁!” “我们成立了守护春日部的卫队!”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述说着,让林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如此……像孩童过家家的游戏吗? 林志想到此,不由吐了口气,为了这游戏,你们竟跑这么远,也真是不易。 “是你领他们来的?” 林志锐利的目光扫向侄子,这小子胆子不小啊。 春日部町与兔山町相距不近,至少有三四里之遥,这群小孩是如何到达的呢? 小新嚼着薯片,含糊地点点头。 “徒步走过来的?” “嗯。” “如何寻到的路?” “依据千叶郡的地图!”风间彻从怀中掏出地图摊在桌上,樱田妮妮傲然道:“我们依照小新提供的线索来到兔山町,找到了兔山市集!” “穿过市集,我们……便来到了民居区。” “因民居中公寓稀少,所以我们遍寻公寓式建筑。” 阿呆接口道。 “最终,我们找到了这里!” “春日部守卫队!” 小新猛然挥着手高呼,完成任务的喜悦洋溢在一群孩子的脸上。 这群小子……真不简单啊。 林志深深望着眼前欢腾的孩子们,脸上不由浮现一丝笑意。 此时,林志的手机闪烁,他一看,瞬间愣住。 那闪动的头像……是雪之下雪乃。 “你们稍坐。”林志愣了片刻,突然对孩子们说了一句,便走进了内室。 众人面面相觑,正男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难道是女友来电?”樱田妮妮想了想,眼神一亮,转头盯着林志的房门。 “女……女友?” “小新,妮妮,你们在干嘛?”风间彻发现两人鬼鬼祟祟地走向房门,木讷地问道。 樱田妮妮瞪了风间彻一眼,与小新并排贴着墙,竖起了耳朵。 然而,他们并未听到声响,互视一眼后,两人悄悄探头窥视室内,见林志正背对他们,坐在椅上,专注地用手机打字,顿时失望不已。 此刻,林志正与电脑屏幕前的雪之下雪乃交谈。 雪之下雪乃:野原同学在家吗? 林志:在的,雪之下同学有什么事吗? 屏幕那端,雪之下雪乃似乎犹豫了一下。 雪之下雪乃:我给香草买了些东西,想送过去。 东西? 林志不经意瞥了一眼前厅熟睡的两只小家伙。雪之下雪乃上周不是刚给了他不少猫粮和其他用品吗?这又是为何? 等等! 林志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以他对雪之下雪乃的了解,这似乎有些欲盖弥彰。 雪之下雪乃绝非因送东西而来,而是单纯的想见香草。但她不会直接表明,于是找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若未曾收到过猫粮,这理由确很妥当,但现在…… 他脑中浮现出雪之下雪乃纠结着拨弄手机的模样,不禁失笑。 这场景有趣,谁会料到冰雪般的雪之下雪乃竟是个猫奴,对她对流浪猫咪所做的一切,他亦感到意外。 林志:我一直都在家,随时欢迎你来。 不远处的兔山市集外,一道清冷的身影微微笑起。 这抹浅笑在少女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如同寒冬中盛开的雪莲,令人赞叹。 周围,不少偷偷窥视少女的路人皆看痴了。 砰! 突然,一名高中生不慎撞到路边的柱子上,打破了宁静。 少年涨红了脸,疾步离去。 周围人群忍俊不禁,却又尴尬,若刚才那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多人打了个寒战,再次偷偷瞄了少女一眼,匆忙离开。 雪之下雪乃面色平静,笑容收敛,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雪之下雪乃:我已在兔山市集外,预计还需十几分钟抵达你那里。 林志:好,我明白了。 放下手机,林志笑了。 果然如此,雪之下果然已出发。 他出门,发现孩子们正热烈地讨论着,一脸认真严肃。 “下周,我觉得我们的春日部守卫队该进行一次超现实的家家酒演习……” 修炼演技,以备日后的隐蔽任务,这便是林志的日常修炼。 江湖家家酒? 林志的面色略显凝重。 非也非也!依我看,下周咱们应以武会友,习武强身才是正道!身为春日部防卫队一员, 当先磨砺己身,诸位意下如何? 风间彻鼓起勇气回应,频频向同伴示意。 新之助、正男、阿呆忙不迭点头附和:“正是!踢蹴鞠,强健体魄!” 樱田妮妮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这群家伙... 忽然,她瞥见一旁的林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拉过他坐下。 小新叔,不如由您来定夺吧! 她含泪望着林志,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志面色微僵,江湖家家酒,此事恐怕... 等等... 他眼中掠过一道灵光,此事似乎与他无关? 林志转头看向小新,笑容渐显诡谲。 小新顿感头皮发麻,风间彻等人亦心下一沉,纷纷向他使眼色。 咳咳,其实我觉得妮妮的提议颇有道理。 林志在众人绝望的目光中,朗声笑道。 樱田妮妮脸上渐现惊喜,猛然转向小新等人:“你们听到了吧,小新叔都这般说了。” 且慢! 关键时刻,风间彻挺身而出,顶住压力。 他面色阴沉地瞥了林志一眼,硬着头皮对妮妮道:“小新叔并非春日部防卫队成员,无权参与决策!” 那就让他加入便是! 即便加入,表决也是四对... 面对樱田妮妮越发凌厉的目光,风间彻的声音渐弱,缩了缩脖子。 最终... 373 “玩...玩家家酒吧。” 风间号大败。 樱田妮妮和颜悦色地看着正男。 我也赞同! 正男号大败。 如此,便是四对二了,小新,阿呆,下周活动便是家家酒啰。 第10章 樱田妮妮露出纯真的笑靥 樱田妮妮露出纯真的笑靥。 林志在一旁暗暗吸了口气,如今幼儿园的孩子,真是可怕啊。 罢了,既然你们已议定,那就速速回家吧。 咦?我们才刚来不久呀! 谁让你们来的? 林志嘴角一抽,忍不住出言。 还有,我会告诉小新妈妈你们今日擅自跑来这里的事,你们实在太胡闹了。 哎... 春日部防卫队全员哀叹。 叮咚—— 此时,门铃响起,林志反应迅速,上前开门。 午安,野原同学! 清秀脱俗的少女立于门外,宛如一朵出尘的青莲。 林志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惊呼。 咦?这是...女朋友?! 雪之下雪乃微蹙眉头,目光转向后方。 目睹林志身后那些好奇打量她的孩子们,雪之下雪乃的神色不禁一愣。 随即,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林志。 林志介绍道:“我侄子和他的朋友们。” 雪之下雪乃轻轻点头,但心中略有不适,这些孩子的眼神太过奇特。 大姐姐好漂亮。 嗯,一看就是功课优秀之人。 这时... 樱田妮妮眼神一亮,望向雪之下雪乃,脸上兴奋,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林志心头一震,等等,你不会... “姐姐,你是叔叔的女朋友吗?” 林志:“...” 雪之下雪乃。 青山公寓三楼二室,门前。 此刻,这里陷入寂静,尽管人不少,却无人出声。 不是! 最终,雪之下雪乃轻启樱唇,淡淡吐出二字。 哎—— 樱田妮妮顿时大失所望,竟然不是吗?身后,风间彻等人也露出失望之色。 新双手抱头,鄙夷地看着林志:“原来不是啊,我还以为你急着催我们回去,是因为女朋友来了呢!” 樱田妮妮瞪了他一眼,道:“说不定叔叔正在追求这位姐姐呢!” 林志无言。 他陷入长久的沉默,这些五岁孩童的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察觉到雪之下雪乃的目光投来。 少女的眼眸如初春雪化时的清泉,清澈、晶莹,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冽。 这些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从少女的眼中读出了疑惑。 林志耸耸肩,露出无奈的神情,回应了少女一个眼神。 或许如今的五岁孩童与我们当年不同吧。 这样吗? 一番眼神交流后,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渐渐感到头疼。 她不擅长与小孩交流,尤其是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孩。 林志看出雪之下雪乃的不适,再次催促:“好了,你们也快回去吧,下次别再没大人陪伴就跑这么远,很危险的。” 哎?可是人家还想再玩一会儿呢,林志你怎么这样!好无情。 小新扭捏着屁股,向林志抛媚眼,装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滚啦。 林志忍住跳动的眉角,一把揪住小鬼的脸蛋,疼得小鬼连连求饶。 叔叔,我错了! 那...那我们先走了。 妮妮与风间等人目睹此景,立刻慌张地奔向屋外,小新叔叔似乎动怒了。 “慢着。”林志突然唤住他们,轻叹一口气,“稍等我片刻,我送你们去驿站乘马车回去。” 话毕,林志踏入屋内,着手收拾银两。 风间彻和樱田妮妮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突然,风间彻压低声音对伙伴们说:“小新叔叔真是侠义之人哪!” “嗯,嗯!”阿呆和正男连连点头。 “嗯,英俊潇洒,学业出众,性情也佳,还痴迷于江湖中的幻境游戏,真是个难得的佳选。”樱田妮妮掏出一本小册子,兴致盎然地记录起来。 雪之下雪乃心中好奇,悄声问樱田妮妮:“你在记些什么?” 樱田妮妮一惊,连忙把小册子藏于身后,尴尬地对雪之下雪乃笑了笑。 “没,没什么!” 雪之下雪乃不再追问,但目光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即便妮妮掩饰得迅速,她还是瞥见了一些内容——“妮妮的如意郎君”。 雪之下雪乃心下一怔,旋即陷入无声的沉思:这个世界真的变了吗? 这时,林志走出屋来,歉意地对雪之下雪乃说:“抱歉,我先送他们离开,很快就回来,香草在屋里,你自己进去吧。” 说完,林志转身呼喝着小家伙们:“出发!” “哦。” 雪之下雪乃呆立在门口半晌,才回过神,转头望向静谧的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屋深处传来一声柔弱的猫叫。 雪之下雪乃眸中掠过一抹微光,轻轻躬身道:“叨扰了!” 接着,她瞥了眼一旁的鞋架,抽出一双木屐换上,轻盈地步入屋内。 途中,尽管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多看,但心中的好奇难以抑制。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一个男子的居所。 出乎意料,屋内整洁干净,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最后,她停在林志的卧室门前。 “居然在里面。”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窥视,见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 接着,她看见趴在书桌上的两只猫咪。 “他没说谎。” 当看到那只斑纹猫,雪之下雪乃心中忽地一亮。 少女凝视不远处的猫咪,轻声呼唤。 两只猫咪从梦中惊醒,斑纹猫瞥了她一眼后又慵懒地睡去,而小白猫似是还记得她。 然而,小白猫在桌边徘徊许久,始终不敢跳下。 雪之下雪乃抿了抿唇,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但最终,少女迈出了那一步。 当手指触碰到香草毛茸茸的脑袋,少女常年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绽放出难得的微笑。 对猫奴而言,抚摸猫咪的瞬间便是治愈的时刻。 当手摩挲着猫咪柔软的毛发,听着猫咪嬉戏时发出的“喵喵”声,猫奴的心都会化作柔水。 很快,雪之下雪乃的目光又被旁边的巧克力所吸引,对猫奴来说,任何猫咪都有无法抵挡的魅力。 “可以摸摸吗?” 她犹豫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桌边竖立的白板。 “这是……” 视线首次从猫咪身上移开,她怔怔地看着白板上的计划图。 “嗖嗖”细微的动静引起雪之下雪乃的注意。 她望向阳台,只见一条绳索从天而降,瞬间令她瞳孔收缩。 “窃贼!”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绳索摇摆,很快,她看到一双裹在黑丝中的纤细小腿,与想象中迥异。 鸟游六花从四楼滑落,当视线触及林志的卧室,那张惯常面无表情的小脸骤然愣住。 同时愣住的还有雪之下雪乃。 两个少女互相对视,脑中浮现同一个疑问:“她是谁?” 两位容貌出众、各有千秋的少女互瞪双眼,陷入诡异的静默。 忽然,一阵疾风拂过,攀在绳上的鸟游六花开始失控地晃荡。 “哎呀……” 鸟游六花神色慌乱,紧紧握住绳索,嘴唇紧抿,显得有些苍白。 雪之下雪乃面色微变,顾不上其他,连忙冲到阳台,抓紧绳索稳住摇晃的鸟游六花,沉声道:“快下来,这里是三楼,摔下去虽不至于丧命,但断肢之痛在所难免。” 鸟游六花惊恐的小脸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在雪之下雪乃的帮助下安全落地。 脚尖触地的刹那,两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随后,鸟游六花略显拘谨地抬头看向雪之下雪乃,道:“谢谢。” 此刻,屋内的巧克力发现了鸟游六花,叫了一声跃下桌子,几番敏捷的跳跃后,来到鸟游六花面前,最后一跃扑入她怀中。 第六章 江湖奇遇 小鸟游六花摩挲着巧克力的毛发,目光投向雪之下雪乃,轻声询问:“姑娘可是林公子的心上人?” 雪之下雪乃闻言,俏脸微变,一种微妙的尴尬弥漫在她清冷的气质中。今日为何总有人提及此事呢?难道仅仅因为她的出现? 罢了,此事确有些离奇。雪之下雪乃轻摇螓首,淡然回应:“我和林公子,不过君子之交。” “哦?仅是朋友?”雪之下雪乃的反应令小鸟游六花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为何……她竟瞬间明白了这个简单的词汇,心中泛起一股五味杂陈的慌乱。 小鸟游六花仿佛卸下重负,低语道:“我就说哪来的情侣突然冒出来。” “那你又是何人?”雪之下雪乃拂去心中疑惑,镇定心神,无视小鸟游六花的喃喃自语。 她开始细细打量小鸟游六花,冰封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探究。这样的下楼方式,无论如何都显得颇为古怪。 “我是住在楼上,特地来看望巧克力的。”小鸟游六花屈膝放下猫咪,柔顺地梳理着巧克力的绒毛,巧克力恬静地享受着这份关怀。 “那你呢?”小鸟游六花转而看向雪之下雪乃。 “我与他亦是朋友,前来探望香草。”雪之下雪乃神色微妙,话语中透着一丝奇异。小鸟游六花闻言,惊讶地抬起眼眸。 两女互相对视,无声地沉默了片刻。 “喜欢猫吗……看来她是位善良之人。”她们心中各自评判着。 林志归来时,眼前的场景让他颇感意外。客厅里,雪之下雪乃与小鸟游六花各自拥着猫咪坐在沙发上,竭力取悦着猫主子。 屋外晃动的绳索引起林志注意,他皱眉看向小鸟游六花:“又是从外头爬下来的?” 未等小鸟游六花回答,他叹了口气:“我已多次提醒,别再用这种方式下楼了,危险至极。” 小鸟游六花嘟囔着:“若我不在家中呢?” “我不在家,你不进来便是。”林志无奈地看着她,这家伙怎么毫无自知之明? “这好歹是我的家,你如此出入自如算怎么回事!若非你生得貌美,我早就报警了。” “小朋友们已经送回家了。”雪之下雪乃忽然询问林志。 林志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现在的孩童胆子真大,竟独自走那么远的路来找我。” “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春日部町。”雪之下雪乃回忆着地图,惊讶地轻声道:“真是不近啊。” 林志叹息:“太过胡闹。” 交谈过后,二人陷入沉寂。小鸟游六花疑惑地注视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疑问。 “今天叨扰了。”夜幕渐近,雪之下雪乃依依不舍地放下小猫,纠结许久后站起身。 “要回去了吗?” “嗯。” “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今天已给野原同学添了许多麻烦。” 雪之下雪乃微微鞠躬,毫不犹豫地走向门口。 雪之下雪乃离开后,林志头痛地看向仍在逗猫的小鸟游六花。 “你呢?” “我家就在附近,你不用担心!” 林志无言,不再理睬小鸟游六花。 起身走向厨房,准备晚餐。毕竟,不能总是在外就餐。 说到此,他不禁想起了隔壁的珈百璃,那家伙如今堕落了。 “我有罪,阿门。”他在心底向上帝祈祷。 “在做饭吗?”小鸟游六花忽然转头问道。 “嗯。”林志打开冰箱,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就多做一份,姐姐今晚要晚些回家。” 林志转头,嘴角抽搐:“所以你是来蹭饭的?” 改变的时刻来临。 林志站在窗前,凝视镜中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迈出房门。 青山公寓三楼一间。 叩叩叩。 林志敲响了珈百璃的门,神情肃穆。毕竟,珈百璃的堕落他难辞其咎,祈求上帝宽恕并不实际。 他想象着珈百璃房间的混乱景象,做好了心理准备。 咔嚓。 “珈百璃……” “嗯?你是……薇奈特?” 林志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少女,少女戴着口罩,深紫色的秀发与瞳孔,正是那位恶魔少女! “唔……你是野原同学?” 薇奈特同样意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紫色的眼睛…… 在林志身旁,众人皆是好奇地注视着他,因他此刻脸上覆着一块面纱,遮掩了大半容颜。 林志微微颔首,以此表明身份,目光穿过眼前的薇奈特,向屋内扫视,顿时惊呼:“你也来帮珈百璃清理居室?” 魔鬼少女歪了歪脑袋,看向林志,反问道:“何出此言?” “原来如此,野原也忍受不了珈百璃的杂乱无章了吗?” 客厅中,一番对话落下,薇奈特深深叹了口气,神色中流露出对珈百璃放纵生活的无奈。 望着焕然一新的房间与角落堆积的杂物,林志苦笑不已:“真是辛苦薇奈特姑娘了。” 薇奈特轻轻摇头,言道:“相比之下,与珈百璃为邻,倒是苦了野原。” “原来如此。” 林志干笑了声,心中暗自思量,倘若当初未曾给珈百璃那些游戏,她如今是否还会沦落至此?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薇奈特姑娘。” “但说无妨!” “你和珈百璃是如何相识的呢?” 林志对此颇感兴趣,毕竟一个是来自天界的天使,另一位则是来自冥界的恶魔,两者间的缘分令人好奇。 “这啊,我们同为一班同学,初见珈百璃之时,就被她的魅力所吸引。” 薇奈特陷入回忆,缓缓道:“那时的珈百璃乐善好施,任何人遇见都会觉得她如天使一般。” “嗯……虽说确实是个天使,可为何会堕落到这般田地呢?” 薇奈特也对珈百璃的变化感到不解,人间界究竟有何魔力,能令天使沉沦? “果然,大人们让他们来人间学习是有道理的。世间诱惑重重,就连最纯洁的天使也可能深陷其中。” “话说回来,珈百璃呢?” “还在房中安睡,哎呀!时间不早,我去唤醒她。” 薇奈特瞥见墙上的挂钟,急忙起身走向卧室。 第11章 珈百璃,起床啦 “珈百璃,起床啦!” “唔……难得周末,薇奈特你就让我多睡会儿吧,昨晚熬了夜。” “今天周一吗?那不如逃课吧!” “怎能如此!身为学生,应严守校规!” “哎哟!你是恶魔吧,恶魔不是该干些坏事吗?桀桀桀。” “你这笑声是何意?” “这不是你们恶魔的笑声吗?” “哪有这回事,我们早已不用那种笑声了!” “那你们如何笑?” “自然是哈……哈!珈百璃,快给我起来!” 薇奈特的语气渐显恼怒。 …… “唉……好吧。” 林志暗自摇头,这两人的身份,究竟是谁是天使,谁是恶魔? “等等!珈百璃!” “嗯?怎么了?” 珈百璃走出房间,疑惑地看了薇奈特一眼,接着转向客厅,满脸诧异地问:“林志,你怎么在这?” “哎呀,等等——” 她审视着焕然一新的房间,疑惑道:“这是你们帮我收拾的?多谢了。” 林志微妙地移开视线,珈百璃狐疑地看着他:“你转头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身后悄然浮现一道身影,低沉的声音回应着她的疑问: “因为……你的胖次露出来了!” “哎?!” 珈百璃一怔,随即僵硬地低头一瞧。只见她身着简单的红白运动装,金发洒落,除此之外,唯有那露出一角的白色胖次暴露在外。 她顿时忆起,昨晚洗澡后急着玩游戏,便随便套上运动装,熬夜至深夜,昏昏沉沉便倒头睡去。 想到这,珈百璃脸颊瞬间涨红。 房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你看见了吧?” 忽然,珈百璃的声音低沉下来,恐怖的咯咯笑声回荡在室内,她从不知何处掏出一只神秘的金色号角。 “那就毁灭吧,人类!” “这不是世界末日的号角吗?!” 林志和薇奈特瞪大了眼睛,天界的众神怎会把这东西交给珈百璃? 天界诸神一脸冤屈: “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堕落啊……” 唉…… 林志坐在座位上轻叹,前排的齐木楠雄转过头来。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林志苦笑着摆手,此事不宜提起,毕竟差点世界毁灭的震撼难以言喻。 “对了,你在喝什么?” 林志好奇地望向齐木楠雄手中的保温杯,杯中冒着热气,他记得齐木楠雄并不习惯喝热水。 “哦,这个啊。” 齐木楠雄将杯子递给林志,杯中漂浮着些许红色物体。 “这是……” 林志的眼神瞬间呆滞,这东西有些眼熟…… 枸杞,此乃邻邦秘制之物,浸水饮用,可强身健体。 齐木楠雄饮毕,悠悠道:“此味甚佳,你若需用,我尚有余量。” 林志调侃道:“老兄,你也讲究起养身之道了?” 桐谷和人带着深邃的熊猫眼缓缓步入,满面倦容,如同落魄剑客。 齐木楠雄轻抿一口,问桐谷和人,林志总觉他浑身散发出长者风范。 “昨晚又沉迷江湖夜战,直至天明?” 桐谷和人尴尬一笑,挠头道:“那游戏太过吸引人了。” “这杯中何物?”他忽然注意到齐木楠雄手中的温壶。 “枸杞,你要尝尝吗?” “啊?” 私立综合高中的月度试炼如期而至,自晨至暮,刀光剑影,各门课业纷至沓来,校园内弥漫着肃杀的备考气息。 午后,考卷收起,众人如释重负。然而在林志看来,他们或许高兴得太早,真正的考验往往在揭晓分数之时。 轻音部的两位少女也在其中。 “哈哈!终于解脱了!”田井中律手搭椅背,红茶在手,足尖轻点,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 “对啊对啊。”平泽唯不停往嘴里塞着琴吹?带来的糕点,连连点头。 琴吹?并未阻止平泽唯的狼吞虎咽,反而满脸笑意,仿佛乐在其中,林志一直怀疑她有投喂的嗜好。 秋山澪则独坐一隅,双臂环抱,姿态从容,淡然地看着二人,“吃吧,权当是最后的盛宴。” “喂,澪,别说丧气话嘛!”田井中律不满道。 “对啊对啊。”平泽唯含糊应和,腮帮鼓鼓,仿佛十年未曾饱餐。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秋山澪面色平静,理性分析道,“以你们平时的状况来看,此次挂科的可能性很大。” 田井中律忽地站起,双手抱胸,得意一笑,单脚踏椅,睥睨着秋山澪,“你真这么想吗?” “嗯。”秋山澪目光微眯。 “哈哈!那你可大错特错了!”田井中律气势陡增,手指秋山澪,“你别看我整天嬉戏,回家后我可是认真温习的!这场试炼虽不敢说名列前茅,但及格定是毫无悬念!” “对啊对啊……嗯?啥?” 平泽唯猛然止住点头,怔怔看向田井中律。嗝儿!她捂着胸口,面露难受,同时伸手求援。 “水……水……” 林志急忙起身,递过红茶,只见她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像是重获新生。 “谢谢!”她感激林志,随即含泪望着田井中律,“澪……” “嗯?怎么了?”田井中律疑惑回望。 “真的吗……你真的能及格?” “当然,题目虽难,但许多类型都练习过,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平泽唯退后几步,抖颤的唇边挂着泪珠,迷茫地道:“明明说好了一起尽情玩耍,为何你暗中复习?为何到最后只有我在游戏中沉沦?!” 见状,田井中律的笑容逐渐消失,她僵硬地看着平泽唯,“唯,你真的……一点也没复习吗?” “嗯嗯!”平泽唯频频点头。 田井中律、秋山澪、琴吹?、林志。 “没事的,万一过了呢?”琴吹?忽然绽放微笑,鼓舞着平泽唯。 平泽唯眸中闪现希望,却又迅速黯淡,喃喃道:“可是……好多题目我都空着没做……” 众人不禁摇头,神色黯然,“完了,没救了。” 林志正色取出教材,对平泽唯说:“罢了,我们现在开始复习。” “哎?不要啊!!!” 林志终究未能说服平泽唯立刻复习。她认为考试刚结束,应稍作休息,尽管她似乎从未停止过“休息”。 呜……呜 平泽唯趴在桌上抽泣,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难道……只有我会不及格吗?” 林志安慰道:“也许澪也没过呢。” “哎?太过分了!” 田井中律愣了一下,随后张牙舞爪地朝林志扑去。林志下意识往后一仰,田井中律的脸几乎贴到他。 她狠狠揪住林志的衣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第11章 隐秘的揭晓 武陵书院,厨艺阁 \"若我技艺不精,你便有难了!\" 田井中律一甩衣袖,怒气腾腾转身离去。 这般贬低人,实乃可恶至极!更何谈将此言出,足以令人心惊胆战! 此时,她也不禁设想,若真技艺不足,该如何自处? 唉!可恨!全因林志这小子! 田井中律满面愁容,绝望至极。 此人倚仗武艺超群,便可肆无忌惮吗?!武功高强,便能任意妄为吗?! 呜呜呜... 在这江湖之地,似乎还真是如此,世道竟如此残酷。 嘤嘤嘤... 田井中律瘫倒在平泽唯身旁,一脸心如死灰。 林志瞧见田井中律突变的脸色,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秋山澪、琴吹?下意识地与他保持距离。 哎呀!野原同学突然变得好可怕! 咚咚咚... 忽然,林志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比企谷同学! 嗯?怎么了? 比企谷八幡坐在门边,茫然地抬头望向他。 有人敲门。 哈?敲门?真有此事?我怎么没听见? 比企谷八幡狐疑起身,他坐得离门如此之近,却未闻声,反倒是远处的野原听到了? 他几步之遥,开门后果然见到门外立着一人影。 天哪!真有人! 他正自嘲之际,门外的少女似被吓了一跳,蹬蹬蹬后退几步,震惊地看着他,仿佛目睹了奇异之事。 为何宅男也在此地?! 宅男?说我吗?真是无礼之人。 比企谷八幡面露不悦,眼前的女子虽非密友,但同为同班同学,f班现充组的由比滨结衣赫然在列! 至于我为何在此...这是个好问题。 或许,是因为我是此地一员吧。 比企谷八幡阴阳怪气地回答,他在此地的理由难道不明了?女人胸大无脑,此言果然有些道理? 咦... 由比滨结衣警觉地抱住胸前,退后两步,盯着比企谷八幡:\"为何我感觉你的眼神如此恶劣,莫非你是变态不成?” 企... 这女子的洞察力竟如此犀利? 还有小企是谁?说我吗? 嘶...浑身鸡皮疙瘩啊。 比企谷同学,看来你今后应换个地方待着,坐在那里,像极了令人避之不及的鬼魅。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冷冷响起。 噗嗤! 林志不禁笑出声来。 比企谷八幡狠狠瞪了林志一眼,你这现充笑什么? 林志瞥了他一眼。 怎地?不服要单挑? 好吧,你赢了。 比企谷八幡长叹一口气,自我安慰道:并非我惧怕他,我只是不愿与他计较罢了。 此时,雪之下雪乃已走近。 她平静地看着由比滨结衣:“这位同学有何贵干?” 通过敏锐的观察,她断定由比滨结衣并非来找轻音部的,既然不是,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那个...这里是侍奉部吗? 由比滨结衣怯生生地看着众人的眼睛,这里的人比她想象得多得多。 果然,雪之下雪乃心中暗喜。 不错,不过那边几位是轻音部的同学,侍奉部仅我一人,还有...那位。 岂有此理! 我连名字都不配有吗?! 比企谷八幡嘴角微抽,雪之下雪乃的恶劣性格让他极度不悦。 原来如此! 由比滨结衣恍然地点点头。 林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这女子不就是那次马车事故的当事人之一吗? 此事颇有趣。 不过看样子,雪之下雪乃与比企谷八幡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毕竟当时关注的焦点在那条狗和比企谷八幡身上,无论是乘车的雪之下雪乃还是由比滨结衣,都被忽视了。 那请问,你有何事? 雪之下雪乃注视着她的第一个侍奉部服务对象。 那... 林志注意到由比滨结衣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对雪之下雪乃态度不满的比企谷八幡,眼神闪烁不定。 平冢老师介绍我来的。 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我想亲手做些糕饼送给他,但我并不擅长烹饪。 原来如此,是谢礼吗? 雪之下雪乃轻轻点头,接着问道。 算是吧。 由比滨结衣的声音逐渐降低,像是害怕被人听见。 私立综合高中,烹饪堂 那个...这样真的好吗? 由比滨结衣看着众人,不安地挠着脸颊。 人太多了? 嘿嘿!没问题!我们对此也感兴趣,一会儿还能帮你品鉴呢。 田井中律拍拍由比滨结衣的肩膀。 那,那好吧。 由比滨结衣硬着头皮点头。 此刻,宽敞的烹饪堂中站满了人,除了侍奉部的两人和由比滨结衣外,轻音部的众人也在其中... 雪原之下的雪乃身旁,琴吹?立定,双眸闪烁,充满期待地望着雪乃:“姑娘,咱们何时动手?” “一切就绪,便可开始。”雪之下雪乃回答,显然对面前少女的热情略感诧异。这位少女平日里举止优雅,精致的茶具、每日的红茶与点心无不彰显她的贵胄身份,但她为何对烹饪如此热衷,实在令人费解。 “材料齐全了。”林志和比企谷八幡携着所需物资返回烹饪堂。“既然食材备齐,你们照着教程先试试手吧。”简单的曲奇,教程足以指导,这对初学者来说并不算难。 “嗯。”由比滨结衣点头,慌乱地翻开教程。 “来吧,我们一起!”田井中律递过食材给琴吹?,后者眼中满是兴奋,同样急切地翻开书页。 林志与比企谷八幡坐在一旁,默默旁观,并未参与其中。“你怎会坐在这里?”比企谷八幡略带嫉妒地看向林志,心里暗想,这家伙作为社交达人,理应与她们打成一片。 林志瞥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书。“此书如何?”比企谷八幡扫视书页,答道:“此书来自小町,实话讲,故事老套,充斥着恩仇、背叛、爱情、权谋,但将这些元素融合一体,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作者笔力非凡。” “有趣?”比企谷八幡难得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禁一愣。 林志淡然一笑,这笑容让比企谷八幡疑惑:“这家伙笑什么呢?” “你认识她?”比企谷八幡顺着林志的视线望去,看见忙碌中的粉色短发少女——由比滨结衣。“你是说由比滨...我们同班,你问这个何故?莫非...” 瞬间,比企谷八幡的眼神变得微妙。林志嘴角微挑:“果然,你不仅是眼神腐朽,思想也跟着腐朽了吧?” 比企谷八幡心中腹诽,盯着林志,颇感无奈。相较于雪之下,这人更难以捉摸,浑身上下无懈可击。他学习成绩优异,又不像雪之下雪乃那样孤独,虽有些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林志外表出众,且并非叶山隼人那样的显眼现充,低调得令人发指。 这类人最难对付。林志常在轻音部练习之余,捧着笔记本沉思记录,有时比企谷八幡假装无意间窥见,笔记本上绘制着思维导图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似乎在策划着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吧?”林志突然笑道。 比企谷八幡皱眉:“你想说什么?” “还记得开学时的车祸吗?”比企谷八幡不解其意。 林志笑道:“若我当时没看错,她应当是那犬只的主人。” “那只狗的...主人?” 比企谷八幡的目光闪烁,看向由比滨结衣的目光中多了份异样:“所以...你说她想感谢的可能是我?” “感谢...我?!”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这怎么可能!” 第12章 他自我否定 他自我否定,救了一条狗,仅此而已。然而林志回忆起由比滨结衣看比企谷八幡时的眼神,作为一个了解真相的旁观者,他看到了更多。 “她看你时并无恶心厌恶,像见到腐烂鱼肉时的反胃,而是带着惊慌与躲闪。”林志分析道。 “腐烂的鱼肉?”比企谷八幡闻言苦笑,“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比喻吗?” 林志耸肩:“或许你应该自己找个形容词,但我觉得以你的个性,恐怕找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词来形容自己了。” 比企谷八幡暗自思量,这家伙确实难缠! 嘴上虽这么说,比企谷八幡内心却开始有所触动,真的会是这样吗?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 自幼,他便异于常人,这并非赞美之辞,而是惋惜的感叹。与他人不同,他从不误解他人的善意,反而对善意视若无睹。 他是比企谷八幡,从未体会过世间温情,反而在他的交际中,充斥着刺骨的寒意。故此,当林志揭示由比滨结衣的目标是他时,他的心中交织着复杂与矛盾,既渴望又惧怕。 “罢了!不要再多想,或许是我猜错了。”林志蓦地一掌拍在他肩头,将他从纷乱思绪中唤醒。 见林志那满载戏谑的笑容,比企谷八幡不由得深深吸气,平复内心的波动。 这家伙…… 厨案前,众人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注视着两盘刚出炉的曲奇饼。 两盘饼干皆新鲜出炉,外观却大相径庭,空气中还弥漫着复杂的气息。一盘色泽如常,香气四溢;另一盘则如烧焦的木炭,焦臭扑鼻。 正常的曲奇出自琴吹?之手,而另一盘则是由比滨结衣的作品。 “哈哈哈……看来是失败了呢。”由比滨结衣看着两份曲奇,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林志走到烤炉旁,指向一个开关,“你用的火候太高了!” “哎呀!还要调整温度吗?我以为只要放进去就好了呢!”由比滨结衣一脸困惑。 众人中,雪之下雪乃揉了揉眉心,略感头疼。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任务,现在看来,连烤饼干都成问题,的确有些奇怪。 “由比滨同学虽说不擅长料理,但看样子,应该是完全不懂烹饪吧。”平泽唯突然鼓励道。 “对啊!对啊!”田井中律也附和着,“我们不能只看表面,也许……也许它有内在的魅力呢。” 受到鼓舞,由比滨结衣的心也开始动摇。 “对啊!万一味道不错呢!”除了三位“热心人”,其余人保持冷静,听着平泽唯和田井中律的言论。 曲奇饼这等寻常点心,好坏一目了然。至于内在美……你真会说啊!林志等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无论如何,还是先尝尝再说。”雪之下雪乃开口,其实她一直指导由比滨结衣,却未料到最后关头竟出了岔子。 众人拿起筷子,目标都是琴吹?的那盘。 “晤……好吃。”“很酥脆,??你挺有天赋的。”“甜度刚好,不错。” 琴吹?微笑地看着大家品尝她的曲奇,高兴地说:“那以后我试着给大家带来亲手做的点心吧?” “嗯?会不会太麻烦了?”“没事的。” 品尝过??的曲奇后,众人将视线转向紧张的由比滨结衣以及她的作品。 犹豫片刻,众人纷纷夹起一块。 “咔嚓!”咬下的瞬间,众人面色骤变,互相对视一眼。 曲奇饼犹如煤炭,口感苦涩,显然,并没有田井中律所说的内在美。当然,也可能是他们不懂欣赏,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唔,味道有些特别呢!”田井中律强挤出笑容。 “啊,口感真的很独特。”平泽唯捂着喉咙,艰难地咽下,喘着粗气。 “其实这味道习惯了还挺好的!”秋山澪低垂着头,掩在垂落的发丝中,全身颤抖着。 林志扬了扬眉,看样子大家都很“享受”! 雪之下雪乃倚在桌边,强忍着那股令人心悸的滋味,紧抿双唇。 她绝不会承认这是在她指导下做出的料理! “比企谷同学,要不要试试?”林志笑着,递过一块曲奇。 比企谷八幡心下一凛,却瞥见由比滨结衣的目光。 “咕噜……”他咽了口口水,看向曲奇,缓缓伸手接过。 “咔嚓!”“好吃!”比企谷八幡嚼着曲奇,向由比滨结衣竖起大拇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才是真正的勇者啊。”众人看着比企谷八幡,目光怪异。 由比滨结衣感动地看着他,比企谷八幡则勉强挤出笑容回应。 由比滨结衣由衷地说:“小企好厉害,这么难吃的东西都能吃下去。” 比企谷八幡的神色僵硬。 众人纷纷看向由比滨结衣,只见她感激地看着大家,“谢谢大家的鼓励,不过烤糊的东西一定很难吃吧。” 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第13章 陷落的侠女 比滨结衣含羞地说道:“虽说我对烹饪一窍不通,但我也知晓这道菜肴定然口味奇特。不过,曲奇的制作之法我已经略晓一二,回到住处后自当勤加修习!” 比企谷八幡泪水涟涟。 艾恩葛朗特,初生之城 伴随着光影破碎的韵律,一道身影悄然现身于中央广场,犹如梦境般恍惚。 林志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凝视着这个既真实又虚幻的世界。 “林志,你进入了吗?”桐人语音传来,如风过松林。 虚幻的光幕在林志面前浮现,上面跃动着桐谷和人的讯息。 “刚进来!”林志回应。 “好的,坐标已发送,速来,攻略即将展开。”桐人言简意赅。 “遵命!”林志应答。 瞬息间,桐谷和人便在对话框中分享了一个精确的坐标。那正是艾恩葛朗特第一层终极boss的所在地。 艾恩葛朗特,sao世界之名,是由一百层悬浮大陆组成的奇幻天地。游戏的目标便是攻克第一百层的守护者,以赢得最后的神秘大奖。这是英雄联盟对外的宣示。 实则,百层攻略之后,玩家们空手而归。此举只为激发玩家不断提升,通过游戏内的挑战激活现实中的潜能。 据平冢静的消息,游戏内的玩家已达万人,且多为三十岁以下的侠客。为防止学生潜力者沉迷,游戏设定了每日四小时的上线时限。 数日攻略之后,许多玩家已突破十级,并寻得了首层boss的踪迹。击败它,世界第二层的门户将为他们敞开。 桐谷和人特意让他今晚登录,带他一同历练提升。“这就是大佬的感觉吗?”林志忍俊不禁,真正的高手,大概就是这样,你不找他,他也会主动助你升级。 距离尚远,林志起身启程。尽管他对等级无甚执着,但不能让大佬失望。 初始之城之外,是一片广袤的原野,栖息的怪兽多为弱小的野兽,无大害。毕竟,这只是第一层的世界,不会出现过于凶险的生物。 然而在这真假交织的世界,无数新手侠客在野狗、黑狼、卷毛猪的利爪下折戟。战斗不再只是键盘与鼠标的简单操作,而是需要亲自动手,全神贯注,洞察周遭。 平冢静曾提及,少有侠客在此阶段觉醒,亦有不少人因此留下心魔,再未涉足游戏。英雄联盟为了刺激,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未对野兽的惨状做任何掩饰。目睹惨状尚能忍受,但若见自己如此,恐怕寝食难安。 “吼!” 一只潜伏的野狗从草丛中猛然窜出,欲向林志噬咬,其狡猾堪比狡狐。此世界怪物的智能令人惊叹。 林志早有预见,身躯微侧,手中长剑顺势而出,自下而上,轻巧地划过野狗的颈项。 冰凉的剑刃割破皮肉,鲜血如泉涌出。拥有直觉并装配了【武学宗师】模组的他,对付这些小怪轻而易举。 野狗扑倒,要害受击,命丧黄泉。 “叮!恭喜你晋升七级!” 林志并不热衷于等级提升,因此他的等级常处于队伍末端。 穿越平原,前方是一片森林,那里的坐标正是终极boss的藏身之处! 幽邃森林 林志四顾,森林中雾气缭绕,寂静幽深。视线所及,唯有参天古木与白茫茫的浓雾。在这里,视觉与听觉仿佛都被隔绝一般。 这群人是如何探索此处的呢? 林志仰望四周,树木间的枝桠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鬼魅之手。 “救命……” 林志眉梢微挑,刚才,他似乎听见了求救的声音? “救命,有……有人吗?” 当声音再次响起,林志望向右侧,声音正源自那个方向。 他不再迟疑,疾步向声音的方向追寻。 穿过重重迷雾,林志来到了一片沼泽边缘,这里雾气较淡,视野更为开阔,长满了盘根错节的枯树。 墨色的藤蔓突袭,自林志背后弹出。 林志面色不改,剑锋向后一甩,一击斩断藤蔓。 此时,求救之声愈发清晰。 他快步踏入沼泽深处,发现声音源自一颗巨大的枯树之上。 只见昏暗中,一道白色的倩影被困在树上…… 第14章 亚丝娜 当脚下泥泞中隐匿的墨色蔓藤悄然蠕动时,结城明日奈深知自己已踏入了妖物的罗网。然而未曾料到,这棵古木周围竟埋伏着如此繁密的蔓藤,它们交织成一道牢不可破的天罗地网,任何涉足此地的生命一旦陷入,都将深陷囹圄,无力自拔。 少女在半空中被束缚,双眸中的恐惧与绝望犹如流星般闪烁,她竭力地高呼:“英雄,救我!” 声音在空旷的幽林中回荡,犹如哀怨的弦歌不绝于耳。林志望着被蔓藤缠绕的少女,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诧异,心中暗道:这倒像是江湖中盛行的“轻功戏法”,策划者倒颇费心思! 然而,此时的亚丝娜无暇他顾,只一心想着挣脱束缚。初时察觉地上的动静,她手中细剑已被枝头的蔓藤击落,失去武器的她瞬间陷入劣势。蔓藤如蛇般缠绕她的双手,将她悬挂空中,更多蔓藤则缠紧她纤弱的身体。 她奋力呼救,内心亦懊悔不已。回想起初入这虚拟江湖,她曾被其逼真的世界所震撼,然而首次与野怪交锋,却让她呕吐不止,几日无法平复。但凭着坚韧的毅力,她调整心态,再次踏入江湖,尝试着升级攻略。 今日是她二次入世的第二天,广场上关于幽暗森林boss的攻略传闻,勾起了她的兴趣。她孤身闯入,却不慎误入沼泽,如今身陷囹圄。 蔓藤越勒越紧,手腕的疼痛令结城明日奈苦不堪言。这款虚拟游戏的设备之强大,仿佛能混淆真实与虚幻,五感系统的恐怖更令人惊叹。幸而这系统可调,否则无人能在猛兽攻击下保持冷静。 蔓藤愈缠愈紧,亚丝娜已生退意,正欲退出游戏。此时,一道疾影闪过,她看到一线生机,激 第13章 动地呼喊:英雄,救我! 嗯,这刻许多人才留意到,林志身上依然是一身初始装备。 “是啊,新手装呢。” “这也算是高手?笑话!” “未必,须知在这江湖中,等级装备虽能增强实力,但前期提升有限,真正的关键在于武技与战斗的洞察。”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疑惑,有人嘲笑,也有人理智分析。 林志眼神骤然一凛,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目光如出鞘之剑,锋芒毕露。 林志向您发起决斗邀约! 牙王愣愣地看着面前弹出的虚拟光幕,神色复杂。 第106章 一剑封喉 “你竟敢向我挑战?” 牙王猛然抬头,目光中满是震惊之色。 哗啦—— 听闻牙王之言,四周的江湖客顿时沸腾,议论声四起。 “厉害啊!直接挑战牙王!” “这人有意思!” “谁能想到,竟藏着这么一手!” 【桐人:林志,你当真?】 【亚丝娜:你没问题吧?】 牙王狠狠地点了点眼前的虚拟面板,目光凶狠地盯着林志,冷声道:“既然你想战,那便来吧!” 林志淡笑看向牙王,忽然提议:“切磋而已,未免太过乏味,不如我们加点赌注如何?” “什么赌注?” 牙王眉心微蹙。 “用我们的攻略组名额作赌,你若胜,我之名额归你;你若败,你的名额给我。” “怎么样?”林志笑盈盈地看着牙王。 牙王略一迟疑,旋即答应下来,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 “诸位,让开些地方,让他们放手一搏!” 林志转向人群,此刻他已经与牙王进入了对决状态。 围观的群众自是不会拒绝,纷纷后退,为二人腾出一片空地。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林志,小心!” 林志正调整位置,桐人的惊呼声陡然响起。 一道寒光闪烁的钢铁长剑自林志背后疾掠而来,牙王紧握剑柄,狰狞而得意。 “既已开始比试,哪有什么偷袭不偷袭之说,小子,你还嫩了点。” “小心!” 四周无数人焦急地呼喊,游戏中的年轻人大多是热血且正直的,对偷袭之举深感不屑。 牙王虽稍显狂妄,毕竟身为玩家中的佼佼者,他的身法极快,看来林志已无还手之机。 然而,这只是他们所见,对于强者而言,这中间充满了无限可能。 “铛铛!” 突然,金铁交击之声在这幽暗的空间中炸响。 直刺林志心窝的长剑被一柄不足三指宽的剑身格挡,那一瞬间,全场静默。 原本还在提醒林志的玩家,以及握剑的牙王,皆是呆若木鸡。 只见那剑身紧贴林志后背,与他心窝仅一寸之隔,仿佛天堑般难以跨越。 更令人惊骇的是,林志背对牙王,视线全无,却能从容应对。 林志面不改色,手中长剑用力一拨,将牙王的剑推向一旁,自己则轻巧地侧身避开,失去支撑的牙王脚步一踉跄,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志。 “这…怎么可能!” 桐人也被这一幕震撼,林志的极限防御令他也心生骇然。 要做到这一步,需要何等的自信与判断? 林志淡笑看向牙王:“看来你这位高手也不过如此,连偷袭都无效。” “可恶!” 牙王面色一沉,再次挥剑冲向林志。 钢铁长剑破空而下,林志并未硬接,他力量属性不及牙王,只能先避其锋芒,寻找反击的机会。 牙王的攻击犹如潮水般汹涌,连续不断。 众人看似林志毫无还手之力,高手们的目光却越发凝重。 牙王虽然占据上风,却始终未能伤及林志分毫,林志如同蝴蝶穿花,在剑影中翩翩起舞,或左或右,每一步都精准预判了牙王的攻击! “简直像是开了挂一般。” 有人喃喃自语,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能预判一次已是不易,哪有人次次都能成功?” “这…这简直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17章 武林秘事 嗯?各位侠士竟已齐聚于此矣。”午后,林志踏入武社,见到满室的武林同道,不禁微微讶异。 “林兄,你看,那是吉太!吉太啊!”平泽唯忽地跃出,手中握着一把古琴,神色兴奋地向他展示。 “你们上周去琴庄了?”林志落座,放下行囊,接过古琴细细审视,旋即面露惊诧之色望向平泽唯,“此琴莫非是上次你钟意的那一把?” “正是!我说过,它注定是我的。”平泽唯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但在林志看来,此时的她更像一个懵懂的江湖新手。 “但这不对吧,我记得此琴价值不菲,定价约在二十五两左右,即便折扣也不会这般低廉。” 林志估算了下,平泽唯身无余财,就算加上武社资金和她平日打杂所得,顶多不过六七两,其家眷想必也不会再资助。 “嘿嘿,这个嘛……”平泽唯挠头憨笑,略显羞涩,“是小女子用了律姑娘教的议价之法。” 琴吹紬突然举手,浅笑道:“是我,用律姑娘的策略讲价的呢。” “何以至此?”林志怔住,难以置信,“你用了何种议价之术,竟将价格砍去大半?” 他目光转向田井中律,只见她伏案而坐,察觉林志视线后,嘴角微颤,叹了口气:“我可无此神通。” 秋山澪不知何时捧着一杯香茗走到林志身后,轻尝一口,语气复杂地说:“那琴庄实乃琴吹姑娘家的产业之一。” 林志心中疑云瞬间消散。“罢了,此事不足为奇。”他深知琴吹紬乃千金之躯,此事对轻音部众人而言,不过是公开的秘密。 如今琴吹紬亲口承认,便是:“好吧,我承认了,我的……” 【风华绝代的千金】这事,可不寻常。 琴吹?的身份一旦泄露,以如此低廉之价购得,即便店家奉送,林志也不会感到丝毫诧异。 吉他的事已定,唯此后当勤加修习才是。 慢着! 秋山澪忽地插话,眉头紧锁,头痛地揉搓道:“唯此刻该首要之事,莫非是补考?若补考不济,社团活动皆不可参与啊。” “哎呀……” 平泽唯神情愕然,一时失神。 我说……唯你不会忘记此事了吧?”秋山澪额角现出几道黑线。 呜呜呜…… 林志望了一眼伏案抽泣的平泽唯,再转向秋山澪,言道:“对了,既然打算于数月后的学园祭献演,是否该预备一支曲目? 曲目? 秋山澪一怔。 没错,演出曲目! 林志点头笑道:“不论是网络寻曲(bcda),或是自创,总需早做筹谋吧? “有理! 田井中律忽地起身,摩挲下巴,视线悄然投向秋山澪,嘴角悄然上扬。 秋山澪后退几步,拽紧衣领,警惕地看着田井中律:“你想怎样? 嘿! 田井中律气势陡升,猛然站起,高举手臂道:“我们来创作原创曲如何? 咦?好像挺有趣! 琴吹?小姐眼神闪烁,注视着田井中律。 林志自然无异议,只是惊讶地望着田井中律:“为何你忽然如此热忱? 秋山澪心中忐忑。 田井中律大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应当在此留下点自己的印记罢了。 大家觉得如何? 她环视四周,征求轻音部众人之意。 我没意见。 林志不假思索,随即点头。 我也是。 我也赞同。 琴吹?和平泽唯相继表达看法。 最终,田井中律的目光落在犹豫不决的秋山澪身上,此刻的秋山澪总觉得其中藏有玄机,显得颇为犹豫。 咳咳,既然大家大多同意,少数服从多数吧,澪同意与否无碍大局,那我宣布决定下来,我们创作原创曲目! 哎? 秋山澪发出惊呼,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很快,预感应验。 “既已决定,那就分派任务,我记得澪你原本打算加入文艺部吧? 没错。 那么,作词之事就交给你了! 田井中律终于显露其意,笑容灿烂,拍着秋山澪的肩,满脸写着此事就拜托了。 我,我来写词…… 秋山澪呆立,竟让她承担作词重任。 咳咳,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的,相信你也能呈现一首令人满意的词作,对吧? 林志满脸古怪,让秋山澪写词? 秋山澪做事认真,但实则羞涩,这样的人会创作出何种词句呢? 他对此顿生兴趣。 第108章 心头火起 办不到啊! 秋山澪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如瀑的乌黑长发披落。 没事的,我们都相信你! 田井中律露出皓齿,拍着秋山澪的肩。 真是的!那你为何不做啊! 秋山澪猛然抬头,瞪着田井中律,明亮的双眼中泛着泪光,略带委屈。 律总是这样!从不在乎他人感受。 哎呀,怎么还哭了? 望着泪眼婆娑的秋山澪,田井中律一愣,慌乱地站在她身旁,手足无措。 隐约听到秋山澪哭泣,林志转头,意外地看向对面的黑发少女。 四目相对,秋山澪羞愤地转过头,擦拭眼泪,不愿让林志看到她的尴尬。 真哭了呢。 林志心中哑然,提议道:“这样吧,填词的事就由我来负责。 “不行!” 秋山澪又急切地回头,盯着林志,泪光盈眶。 林志微笑,秋山澪大概是那种接到不想做的事会委屈,但一旦接受,便会全力以赴的类型。 这个看似成熟认真的少女,有时也会显露出脆弱与委屈的一面。 想到此处,林志向田井中律使了个眼色,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吧。 别啊! 田井中律对着林志挤眉弄眼,五官乱动。 我一个人不行啊,我最怕澪哭了,这我应付不来啊。 林志见状无言,以秋山澪的性子,一个男生过去恐怕会让局面更糟。 少女受委屈时,羞涩指数直线上升,他过去可能连正面都见不到吧? 你去找她们俩。 他暗示田井中律去找平泽唯和琴吹?。 好吧! 田井中律叹了口气。 咚咚咚—— 这时,社团活动室的门被敲响。 尚未搬离的比企谷八幡起身开门,面露惊讶。 在风声猎猎的屋檐下,一名身形绰约的女子独立,她的存在如同一首未完的古曲,悠悠扬扬地飘荡在轻音部的门槛之外。 “请问,此处可是轻音堂?”女子的声音犹如琴弦轻拨,慵懒中透着一丝诱人的韵味。 林志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骤然一震,心头一紧:“这声音……难道是她?” “在下便是,轻音堂确在此处,请姑娘进内。”比企谷八幡连忙侧身,为这神秘少女敞开道路,同时暗自揣测她的来意。 少女踏入社团活动室,众人目光纷纷聚焦于她。她身着私立学院的校服,容貌清丽,身姿曼妙,头戴白玉发簪,乌丝如瀑,一双修长的双腿被黑色丝袜包裹,构成了一片令人遐想的迷人领域。 “真的是她?”林志眉心微蹙,即使闭上眼,他也能确信这少女的来访别有用心。 室内的众人,尤其是雪之下雪乃,眼神平静而锐利,她那智慧的脑中早已描绘出少女的全貌: 姓名:霞之丘诗羽 年级:高三 性格:未知 特点:自一年级起稳居榜首,校内闻名的才女,文学部成员,多次为戏剧社撰写剧本,被誉为文学少女。 对于校内风云人物有所耳闻的人,无人不识这位恬静的少女。只是,她今日为何来到此地? 霞之丘诗羽环顾一周,那双晶莹的瞳孔迅速锁定了目标,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林志心头一凛。 霞之丘诗羽美丽的面庞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朝林志柔声道:“林志公子,原来你在这里呀!” 第14章 悄声问道 活动室内,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呆愣的林志身上。 “哗啦”,林志手中的书籍滑落,也惊醒了迷茫的他。他不自觉地颤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笑靥如花的霞之丘诗羽。 “这……她在搞什么鬼?” 田井中律不知何时凑近,悄声问道。尽管林志此刻极欲否认与这笑容甜美的霞之丘诗羽相识,但他明白,任凭他如何辩解,他人也不会信服。 林志深呼吸,起身向笑容嫣然的霞之丘诗羽走去,拉起她的手臂,脸色阴沉地将她往外拖。 “哎呀,林志公子还是这般急躁呢!”霞之丘诗羽并未因林志的动作而停下她的言语,反而更添几分挑逗。 室内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心中疑惑:这二人,究竟有何瓜葛? 楼道尽头,林志头疼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那甜美的笑容此刻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霞诗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嘘,这里可不能直呼我名,要唤我诗羽。”林志感到一阵寒意从双臂蔓延,鸡皮疙瘩清晰可触。他镇定地看着霞之丘诗羽,冷冷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恶心吗?” 霞之丘诗羽沉默片刻,回答:“的确有些。” “那你来这儿有何目的?不是专门来恶心我的吧?” “你猜。” “这个女人真让人火大!”林志咬牙切齿。 第109章 壁咚 “啧啧,林志老师对我还真冷漠呢。” 霞之丘诗羽美眸流转,红唇轻启,笑盈盈地望着林志。 “有事就快说,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还有,请在校内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 林志的目光中透露出警告的讯息。 “没时间吗?”霞之丘诗羽装作惊讶,旋即恍然大悟,“对呀,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女孩等着林志老师陪伴呢。原来……老师是风流公子啊。” 林志低首轻叹,这家伙真是本性难移。 当他再次抬首,霞之丘诗羽发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平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霸气与强势,令她心头一震。 林志抬眼平静地注视着霞之丘诗羽,缓步向前,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霞之丘诗羽不自觉地后退,背贴着墙角。 林志的手掌贴上了女孩身旁的墙壁,他稍高于女孩,俯视着她,而女孩则微仰着头。 近距离的对峙,少女精致的肌肤、挺拔的鼻梁、灵动的双眸、娇艳的樱唇,一切尽收眼底。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听到少女砰砰的心跳声,感受到她如兰的气息拂过脸颊。 “霞之丘姑娘,这次想要什么‘服务’呢?”林志淡笑着低头,凝视着少女的双眸,语气淡然而不失庄重地问。 霞之丘诗羽雪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迷人的嫣红,酒红色的眼眸因不安而微颤,她既羞又恼,无法掩饰内心的波动。 “这家伙……” 霞之丘诗羽玉齿紧咬朱唇,此姿态竟透出一丝微妙的娇态,令她自身也为之心动。 还未等她开口,幽深的廊道中忽然传来物件坠落的声响,打破宁静。 霞之丘诗羽与林志不约而同地转首望去,楼梯口立着一名黑发的少女,短发如瀑,英姿飒爽。 少女站在楼梯口,目光投向二人,眼神中似有惊讶,但那精致淡漠的面容上却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 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静谧无声。 “抱歉,打扰二位了!” 久静之后,短发少女首先回过神来,微微俯身,声音如丝如绵,歉然道。 只见她从容拾起地上的文书,随即转身向楼下缓步而去。 林志望着离去的少女,略感诧异:“那……莫非是女主角?” 不料,他忽然被身前的霞之丘诗羽轻轻一推。 霞之丘诗羽立在那里,深深呼吸,却无法平息内心的躁动和羞涩,那股强烈的情绪让她脸颊泛起淡淡红晕。 “瞧你干的好事!现在怎么办?” 霞之丘诗羽眼中燃烧着恼怒,瞪着他责问道。 “这怎能怪我?”林志毫无骨气地辩解,仿佛一个逃避责任的浪子。 见状,霞之丘诗羽反倒冷静下来,双臂环抱在丰满的胸前,冷冷注视着林志。 林志则淡然与她对视,这个锅,他绝不会接。 忽然,霞之丘诗羽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看着林志道:“说起来,明年我就要毕业了,留在这里的日子不多,如有意外,夜志师父自己担当吧。” “与我何干?”林志面无表情,漠然回应。 “啧。”霞之丘诗羽眯起双眼,不满地看着他:“和我计较。” 少女转身的一刹那,林志悄然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 社团活动楼,天台。 看着少女熟练地推开天台铁门,林志惊讶地问:“你怎么会有天台的钥匙?” “找老师要的,身为优等生总有些特权嘛。”霞之丘诗羽头也不回地答道。 天台之上,意外的整洁,散落着几张看似废弃的桌椅。 霞之丘诗羽坐下后,找了个尚可坐的椅子递给林志,二人相对而坐。 海风微咸,从天台吹来,遥望远方,碧波万顷。 “所以,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林志坐在椅上,看着眼前的霞之丘诗羽,闹剧过后,总要说正题了吧? 霞之丘诗羽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舞,理顺披肩的发丝,用白玉发簪束起,抛给林志一个白眼:“还不是町田布置的任务。” “町田?”林志挑眉,怎么又扯上了町田苑子? 若有问题,町田苑子应直接找他,为何通过霞之丘诗羽传达? 林志疑惑之际,只见霞之丘诗羽不知何时拿出小巧的记事本和一支笔。 女孩儿笑盈盈地看着他:“今日,我们有幸请到了新生代知名轻小说家,千万销量纪录保持者,来自不死川文库的夜志师父。” “出道以来,夜志师父创造了无数惊人纪录,但在此之前,师父从未公开露面接受采访,能邀到您,实属荣幸。” “请问夜志师父,您为何始终不愿露面呢?”林志看着一本正经的霞之丘诗羽愣了愣,这……是采访? 林志面色微沉,瞪了霞之丘诗羽一眼:“采访就采访,非要玩这些花样。” 霞之丘诗羽撇撇嘴,扬眉道:“你管得着?” 面对腹黑少女挑衅的模样,林志真是无可奈何。 他随口问:“这是不死川文库旗下的采访?” “嗯,是杂志部旗下《acgn新闻周刊》的采访,町田知道你可能会拒绝,所以拜托我了。”霞之丘诗羽答道。 “她凭什么认为派你来我就不会拒绝?”林志挑眉。 “凭……”霞之丘诗羽脑海中浮现起町田苑子当时打电话的情景。 “拒绝?他拒绝,你就想办法啊!” 刚洗完澡的她披着浴袍坐在床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如玉般闪烁。 町田苑子的语气高昂,像某个组织的煽动者,对她进行着某种洗脑般的教导。 “你连他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她坐在床上撇撇嘴,给自己涂上玫瑰色的趾甲油。 “不一定,我要把他当爷供着,小诗羽,你可不需要,再不济你也……” 听着电话那头町田苑子意味深长的声音,她不禁愣住,下意识反问:“你想说什么?” “比如用那招,那招……” “哈?” 她第一次发现与町田编辑对话如此艰难,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拐弯抹角? “唉!小诗羽你怎么突然变笨了,就是那招……色诱术啊!” “哈?” 那一刹那,她真想把手机狠狠砸在町田苑子脸上,但那一刻…… 第111章 西宫结弦 月色如银,江湖夜色中,市中心的繁华犹如繁星点点,照亮了静谧的夜晚。青石巷的屋舍内,灯火如萤火虫般温暖着黑暗。 青岩阁的屋顶上,人影绰绰,中央的炭火烧烤架熊熊燃烧,火光在夜幕中闪烁生辉。一声声“祝你生日快乐!”伴随着酒杯的碰撞,回荡在空气中。酒水与饮料顺喉而下,人们畅快欢饮。 “真是让大家费心了。”小林身处众人之中,略显害羞地挠着头,感激地向四周的邻居们致谢。 “哈哈,无妨,我们公寓里的住户还真没这么聚过,借你的生日,正好能热闹一番。”琦玉豪爽地大笑。 “没错!”土间太平在一旁附和,点头微笑。 “哼哼,我为小林准备的生辰宴如何?”托尔立在小林身旁,挺起胸膛,满意地环视一周,仿佛在等待赞美。 “谢谢你。”小林望向托尔,既无奈又喜悦。这莽撞的托尔,竟无声无息地筹备了这场生辰宴,刚才那一幕着实让她惊诧不小。然而,这份惊喜无疑是她异乡生活中的一抹亮色。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要办生日聚会的?”小林好奇地问。 “啊,这个嘛,是从林志大侠那儿听来的。我想给小林你送份生日礼物,但又不知送什么好,就去请教了林志大侠,他提议说,不如举办个生日宴会。”托尔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 林志眼神一亮,目光投向正在与他人交谈的林志,心中恍然。远处,林志听闻近来又有学艺不精之事,不由得蹙眉,侧目望向身旁的西宫硝子。 \"此等小事,与阁下何干?\"西宫硝子冷言,不假辞色。 林志无奈,复视短发少女,\"西宫结弦,硝子的胞妹。\" 那少女一头墨发,面容冷漠,一如往常的中学女子,行事作风硬朗,颇有男儿气概。虽同居月余,林志与她交集少之又少,印象中,她是位孤僻的少女。日常里,也常闻硝子与结弦母女争吵,疏离人世,性格乖张。 \"孤傲、叛逆、假男子。\"林志暗自思量,但观其对硝子之情深,结弦强势之态,似乎只为护姐。家庭纷扰,使她坚韧,善自保,同时,对外界怀有深深的疏离与厌倦。 硝子曾提及,结弦时常逃课,甚至因与八重子争执而出走,无疑是个难题少女。不久前,结弦再度离家,硝子才求助于他,期望能劝说一二。然此事,非他所长,令他颇感棘手。 正头痛之际,林志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结弦胸前。少女察觉,皱眉冷眼,侧身掩住平实如英梨梨的前襟。 林志闻言,一时无言。天地可鉴,他留意的不过是她胸前挂着的相机。眼前这少女,尚未发育,何来丰满之说? 他转过话题,问结弦:\"你热爱摄影?\" 结弦瞥他一眼,摆弄相机,不置一词。林志无奈,看向硝子,沟通无门。 硝子见状,走近结弦,以手语交谈。林志偶有习得,却难以娴熟。他只看出硝子在鼓励结弦多与人交流。 结弦默默聆听,一脸不悦。硝子说完,她勉强抬头,目光中满是不耐。 林志面带微妙,似听见结弦低应一声\"嗯\"。他在问,这是回答吗? \"将来有意成为一位杰出的摄影师吗?\"林志问,留意着她的反应。 结弦虽依旧冷淡,神色却稍显缓和。或许是触及了她的兴趣所在。 林志心生疑惑,何以她会对摄影如此痴迷?他提议:\"可否让我看看你的作品?\" \"你想看?\"结弦意外地回应,手中的相机静静对准他。 林志望向她,少女的目光虽带着戏谑,他却微笑道:\"自然感兴趣。\" 第15章 林志眉心微皱 土间埋来到硝子身旁,望向聚集的林志与结弦二人。硝子摇头,不明所以。 结弦的相机是数码设备,可以直接浏览照片。一番操作后,她将屏幕对准林志。一帧帧照片掠过眼前。 林志眉心微皱,神情镇定。 结弦留意着林志的反应,见他并无异样,眼中闪过失落。 \"感觉如何?\"她放下相机,平静问道。 林志疑惑地看着结弦,心中困惑。从照片来看,结弦似乎并无心理问题,为何选择拍摄这些?照片中,尽是动物尸骸。 \"尚可,只是……为何拍如此多动物残骸?\"他凝视着眼前的少女。 确实,结弦的相机内存满照片,多数却是动物的尸骸,或在沟渠,或在巷陌,或在垃圾堆。猫、狗、鼠、乌鸦、鱼,非寻常摄影师所摄,林志亦不解其意。 在那些千姿百态的生死之间,或许隐藏着对生死真谛的沉思。 \"何不揣摩一番?\" 西宫结弦仰首注视着他,那清秀的面庞无丝毫情绪起伏,一如她的姐姐,西宫结弦亦有一双明眸璀璨如星。 揣摩何如? 林志微眯起双眼,对西宫结弦此举的确起了兴致。 尽管西宫结弦对摄影仅属初尝喜好,尚未触及艺术的深邃,因此,她如此行事定有其目的所在。 而这些照片大多是动物的尸骸,常人见之,唯有对腐烂暴露骨骼的惨状感到悚然。 然而,西宫结弦虽孤僻,心智却无异常,绝非心藏阴暗之人。 照片中除却兽尸,亦不乏令人心旷神怡与温暖的景象,拍摄技艺精湛。 可见,拍摄兽尸并非西宫结弦的癖好,而是有明确目标的行为。 投递至杂志社—— 恐怕世间无此猎奇之刊。 加之西宫结弦时常旷课离家,校内交朋结友寥寥无几,若欲示人,也唯有寥寥数人可选。 其祖母、母亲、姐姐。 纵使西宫结弦与西宫八重子时有争执,对祖母,她却孝顺异常。 据西宫硝子所述,家中能让西宫结弦言听计从的唯有祖母。 故此,她断不会把这些给祖母看。 再者,便是西宫八重子,难道……此举是为了刻意刺激她? 此假设虽有可能,几率却微乎其微! 西宫结弦虽年幼,心智却超乎同龄人,这般稚嫩之举,她应不屑为之。 那么,只剩下西宫硝子一人! 然而,西宫结弦对西宫硝子呵护有加,绝无欺凌之理,她为何…… 等等。 林志似有所悟,目光微变,西宫结弦蹙眉,疑惑地瞥向他。 \"你是……给硝子看的?\" 瞬间,林志目光炯炯,直视她。 西宫结弦瞳孔骤缩,心神大乱,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吗? 林志非但未松一口气,反而更加困惑,他问:\"为何如此,你有何目的?\" 西宫结弦抿唇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意:\"你刚才在试探我?” “不,我确有猜测,只未确证。” 林志淡笑,问:“可否告知缘由?” 西宫结弦蓦地移开目光,低头摆弄相机。林志以为又将陷入沉默,少女却突然开口: \"如此,她才会畏惧!才会感到恐慌!\" 林志愣住,旋即领悟,惊讶地看着西宫结弦。 原来如此。 西宫硝子因天生缺陷,曾饱受欺凌。或许是硝子经历过什么,亦或是西宫结弦对那些遭受欺凌后自尽的新闻心生恐惧与忧虑。 她以此方式,让西宫硝子对死亡产生敬畏。 林志望着西宫结弦,感慨之余,笑道:“硝子有个好妹妹啊。” 西宫结弦面色微红,瞪着林志:“这与你何干!我姐跟你很熟?” 林志神色古怪:“确实熟识,毕竟我们相识已近两月。” 西宫结弦面色一僵,方才只想反驳林志,未及细想此点。 她紧咬银牙,狠狠瞪了林志一眼,转身离开。 不远处,西宫硝子见状疾步而来,紧张地问林志发生了何事。 \"无妨,只是你的委托恐怕不易完成,这小姑娘个性独特。\" “你才怪呢!” 西宫结弦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夜志:既然已纳入日程,那就加油吧,发售后我会支持的。 千叶堕天圣黑猫:嗨!】 与五更琉璃的交谈结束后,林志朝桌角趴着的香草招手。 白猫走到林志身边,伸出嫩嫩的小舌头舔舐他的手掌,一阵湿润的痒意传来。 林志微笑,揉了揉香草毛茸茸的脑袋,小家伙惬意地闭上眼睛,任由他的手在其头上摩挲。 \"巧巧呢?\" 环顾四周,不见另一只猫咪的踪影。 正欲起身寻找,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停步接起。 \"哥。\" 林志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不知为何此刻来电。 \"喂!是林志吗?\" \"是我,二哥,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这个嘛……\" 野原广志的声音在林志耳边显得有些异样,带着几分颓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的面色渐露凝重,沉声道:“莫非有大事发生?” 果然,一切难逃你的慧眼,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野原广志在电话彼端详实地叙述着。 林志听着,双唇不自觉地越张越大,“你,你说房...房子遭了劫难?!” 他猛然起身,满面震惊,声音也带着颤栗,“是啊,房子,真的毁了!不是新之助那小子的玩物,是我尚有三十二年房贷的房子?!” 野原广志的声音透着无奈,“新之助他们可安好?” “无大碍,只是房屋倾覆,幸有保单可重建,人平安便是万幸。” “怎会突遭此劫?” “此事,实属意外连连。” “如今你们暂居何处?” “暂借邻居之地栖身,我来电便是想与你商议,林志,你那里还有空置的寓所吗?” “楼上有空房,待我向房东确认一番。” “多谢费心了。” 野原广志闻言,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林志接着问:“你来我这里,工作与新之助学业是否便利?” “我看过了地图,上班只多两站,新之助上学也仅多几分钟,影响不大。” “好,我先去打听有无空房。” “劳烦你了,林志。” 挂断电话,林志也松了口气,刚才确是惊魂未定。 “人安然无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怎会不慎引发如此灾祸?”林志低声自语,起身去找房东。 幸而,楼上恰好有一间空房尚未出租,青山公寓的套房宽敞,足以容纳新之助一家。 林志回电告知野原广志,随即招了辆马车,朝春日部町驰去。 望着眼前废墟,林志沉默良久,转头看向四口之家和一只狗。 “塌了啊。”新双手抱胸,沉声道。 “没错!”野原广志望着废墟,心情低落,这可是他三十年房贷换来的家,承载了多年的美好记忆。 “结婚,生子,晋升...”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搬去住庄园了?”小新突然话题一转,眼中闪烁着期待,看向野原广志。 “砰!” “怎么可能!你还以为是谁惹的祸!” 野原美伢眉心紧锁,给了小新一记脑壳。 “哎呀...!” “哎呀,这跟妈妈也有关系啊!” 小新捂着头蹲下,委屈地看着野原美伢。 “好了,人没事就好!” 野原广志叹了口气,出来调解。 “对,人没事就好。”林志附和,转头问,“物品都救出来了没?” “只是爆炸冲击波所致,未引发大火,物品都救出来了,现在都在邻居家的庭院。” “那就先搬过去吧,我已经和房东说妥了。” “哟,林志。” “琦玉大哥。” 提着一袋蔬菜的琦玉从公寓外回来,好奇地看着忙碌的情景。 “啊,你好,我是新搬来的野原。” 野原广志起身向琦玉致意,尽显社会人的礼貌。 “哦...你好!” 琦玉愣了愣,下意识望向林志。 林志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因意外需暂住公寓一段时间。” “原来是林志的兄长,欢迎!” “需要帮忙吗?” 听到是林志的弟弟,琦玉立刻热络起来,环顾四周后问道。 “啊,这个...” 野原广志话未完,琦玉已打量四周,走向冰箱旁,对野原广志说:“我帮你搬这个冰箱。” 话毕,琦玉左手提着蔬菜,右手轻轻环抱冰箱底部,神情轻松,如同提着另一袋蔬菜,走向公寓。 野原广志目瞪口呆,林志看着琦玉的背影,神色微妙。 “琦玉大哥天生神力,力气惊人。” “天生神力吗...真是可怕!” “哦喽哈。” 社团活动室的门突然打开,众人齐齐望向元气满满的丸子头少女。 “咦?我打扰到大家了吗?” 见众人注视的目光和瞬间安静的活动室,由比滨结衣尴尬地挠头询问。 “倒不是,”雪之下雪乃深呼吸,看着由比滨结衣,有些头痛地说,“只是,能否麻烦由比滨同学下次进门前先敲门?” “这个啊,抱歉!” “不过...我给大家带来了礼物!” “礼物?” “嗨!” 由比滨结衣从通勤包中取出几份包装好的曲奇,“当当当当!我自己烤的曲奇饼干!不论是侍奉部的各位,还是轻音部的各位,都有哦!” 第一章 风云江湖,曲奇之谜 话音刚落,由比滨转首向比企谷八幡低声道:“八幡兄,此事你亦有份!” 比企谷八幡暗自轻哼,心中疑惑:为何独独点出我,莫非在提及众人时,竟将我遗漏? “哎呀!我们也有份吗?多谢了!”田井中律跃然而出,向惊喜的由比滨结衣致谢,随即快步走向结衣。 然而,当她望见由比滨结衣手中的曲奇,面色骤变。 “慢着!这熟悉的色泽……” 田井中律面色微妙,笑容凝固,目光紧紧盯着结衣手中的饼。 “此回,我制的是巧克力曲奇。”由比滨结衣察觉到田井中律的异样,心中了然,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巧克力味啊,哈哈!”田井中律挠头解围,心下一松,险些以为又逢生死关头。 随后,由比滨结衣将亲手制作的曲奇逐一赠予活动室的众人。 “多谢!”林志接过曲奇,感激道。 “嘿嘿!” 由比滨结衣憨态可掬地笑着。 “咚咚咚——” 活动室门再响,比企谷八幡松了口气,终于来了正常访客,刚才由比滨结衣的突然闯入,着实令他吓了一跳。 “起身,开门。” 比企谷八幡动作流畅,显然已习惯在这社团活动中扮演门童的角色。 “请问……野原林志在此否?” 门外,金发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比企谷八幡眼角微跳。 “岂可修!野原这家伙果然春风得意。” “野原,找你的!”比企谷八幡转身,冷声道,眼中满是对林志的不满。 “破碎吧,现实……呸呸呸!怎会冒出这般古怪念头!” “破碎吧,现充!” 林志看着比企谷八幡,疑惑道:“八幡,你眼神何故?怎有咸鱼翻身之感,看来不再颓废了啊。” “嗯?真有此事?”比企谷八幡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咸鱼翻身后,仍是咸鱼。”他随即回应,林志无奈:“我这是形容词。” 门外,金发少女不耐烦催促:“林志,快出来,有事找你!” “来了来了,话说英梨梨,你也没叫我出去啊!” “少啰嗦!” 金发少女露出小虎牙,似欲扑上前去。 林志向众人告别,无奈起身,走向活动室外。 门再次闭合,室内陷入短暂的静默。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田井中律摸着下巴道。 “嗨。”琴吹?小姐笑着回应,“与之前的霞之丘学姐来时极为相似。” 众人再度沉默,各自思索。 “他究竟如何结识如此多女子?”琴吹?话音刚落,比企谷八幡幽幽开口:“野原认识的女子似乎多得过分。” “方才来的是泽村一年级的学妹,入学后便声名鹊起,拥趸众多。” “而之前的霞之丘三年级学姐,同样风华绝代,粉丝无数。” “再加上这里的几位,楼下社团的女子,上学路上偶遇的场景……” “如此算来,林志这家伙的女性朋友数量,已远超常人。” “这家伙……”比企谷八幡捂住心口,嫉妒之情难以言表。 “要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让他尝尝万人追捧的滋味?”他沉吟道。 同一处天台,相同的场景。 “为何你也有这天台的钥匙?” 林志望着熟练掏出钥匙的英梨梨,嘴角微抽。 “哈?何来‘也’字?”英梨梨疑惑回头,碧蓝的眼眸中满是不解。 “你听错了,我没说‘也’字。”林志神色自如,毫无破绽。 “是吗?”英梨梨看着林志平静的表情,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听错了?” “这钥匙是向老师要的,我说有时需要安静画画,需一处无人打扰之地。” “你真需安静作画?等等!不会是画本子吧?” “我怎会在学校画那种东西!”英梨梨涨红了脸,瞪着他。 “不是本子?” 林志惊讶地回头,若非本子,英梨梨何必寻一处无人之地? 第16章 好吧,就算不是吧。 “真的不是!” 英梨梨羞愤跺脚,瞪着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好吧,就算不是吧。” 林志忙摆手,生怕英梨梨下一刻因恼羞成怒,咬他一口。 第一章:虎牙锋芒,天台的秘密 \"嘿,瞧这椅角,倒有些锐利呢。\" \"咦?这天台竟摆着桌椅?\" 英梨梨怒气未消,转过头去,旋即诧异地发现天台竟似常有人驻足。 她又转头看向林志,再次狐疑地问:\"你刚才肯定提过吧?\" \"不,你肯定是听错了。\" 林志口上否认,眼中却闪烁着一丝惊奇,英梨梨老师,柏木英理,何时变得这般机敏? \"哼!不说拉倒!\" 英梨梨一哼,撅起小嘴,娇嗔满面。 \"不说就算了,反正本姑娘也不稀罕这些。\" 她踱步至椅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触凳面,见并无尘埃,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压住裙摆,优雅地坐下。 \"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英梨梨的目光好奇地落在林志手中。 \"哦,这啊,是友人赠予的糕饼,不经意间就带来了。\" 林志瞥了眼右手,恍然大悟,竟忘了放下饼干再来见英梨梨。 \"女子?\" 英梨梨直勾勾地看着他。 \"嗯。\" 林志走到英梨梨对面坐下,耳边传来少女双手环抱胸前,微侧头轻哼的声音。 他望向眼前的金发少女,笑道:\"怎么了?莫非柏木英理老师心生醋意?\" \"谁……谁吃醋了!\" 英梨梨闻言,面色一红,瞬时通红如火,白皙的颈项与晶莹的耳垂也染上一抹嫣红。 \"放心,这是大家的份儿。\" \"我说了没吃醋!\" 英梨梨跺脚,小虎牙紧咬,瞪着林志,模样煞是逗人。 林志淡笑着望着少女,柏木英理老师,虽是个画十八禁同人图的,却是意外的清纯,意外的娇羞,意外的可爱。 英梨梨看着林志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在戏弄我?\" \"怎会,谁舍得让可爱的柏木英理老师受委屈呢。\" 林志正色看着她说道。 \"你……你……\" 林志这番话,让英梨梨怔住了。 她结结巴巴地看着林志,脸颊更红,半天说不出话,湛蓝的眸子里失了光彩,头上仿佛蒸腾着薄雾,脚步也变得不稳。 \"喂!英梨梨!\" 林志神色一变。 \"不会吧?\" \"英梨梨该不会害羞得晕过去了?\" 只见英梨梨猝然倒退几步,脚跟撞到椅背,顺势坐在椅子上。 林志连忙起身扶住少女的肩,轻摇着问:\"英梨梨,没事吧?!\" 金色双马尾的少女毫无回应,双眼失神,白雾缭绕,此刻…… \"柏木英理老师!\" 听见这称呼,英梨梨的眼神立刻焕发光彩,渐渐从眩晕中醒来,摸着额头,神色恍惚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林志的表情略显微妙。 世间真有因害羞而昏厥之人吗? 现在,他确信了。 可为何身为十八禁同人画师的柏木英理老师,如此纯情呢? 这……这不合常理! 很快,英梨梨恢复过来,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金发双马尾少女的脸上又泛起绯红,湛蓝的眼眸不可思议地睁大。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林志,林志则沉默地与她对视,双目相对,无言。 咸湿的海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林志额前的碎发随风微扬,少女金色的发丝在风中起舞,宛如艺术品。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英梨梨羞恼之下,发动了星爆双马尾,两道金色的马尾甩向林志的脸。 林志侧头,单手挡在胸前,神情却平静无波。 柏木英理老师的战斗力大概只有五点,这双马尾的攻击力顶多零点五,如果用上小虎牙,或许能提升到三点左右,但无论如何,仍是战五渣。 \"呼……呼\" 果然,身为宅女的英梨梨很快双手撑膝,喘起粗气,一番动作之后,自己先虚脱了。 \"唔……\" 英梨梨捂住头,神情有些难受。 \"怎么了?\" \"头……晕。\" 林志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 \"你这小丫头……\" 英梨梨羞愤,脚下却不稳,差点摔倒。 林志无奈上前扶住少女,让她靠在椅上坐下。 \"好了,先坐下休息再说,摔倒了怎么办?\" 英梨梨咕哝着,不知说了些什么,却不再与林志争辩,只是满脸通红。 林志坐在英梨梨对面,开口谈论起英梨梨此行的目的:\"英梨梨,这次找我有何事?\" 英梨梨冷静下来,翻了个白眼,回答:\"当然是跟你商量漫画的事了。\" \"而且……拿天台钥匙,也是为了画漫画啊!\" 英梨梨幽怨地望着林志,继续说下去…… 第116章 以一块糕点为始 林志一怔,旋即起身,朝着柏木英理深深行了一礼:“多谢柏木前辈援手。” “喂喂,怎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 英梨梨惊诧,连忙站起,退后两步,凝视着林志,有些不习惯。 随即,她缓过神来,瞪了林志一眼,咬牙道:“我说过了,学校里别用那个称呼。” “嘿。”她轻哼一声,坐回座位,双臂环抱于胸口,微翘玉腿。 校服裙下,英梨梨雪白的足踝如象牙般,黑色丝袜裹住的修长小腿线条优美动人。 林志也重新落座,对英梨梨说道:“那你现在对要画的题材有头绪了吗?” “哪有啊!”英梨梨皱着眉,有些苦恼,“若非拿不定主意,我何必来社团活动室找你。” 林志闻言,细细打量英梨梨,这才发觉她神色略显疲惫。 “辛苦你了。”林志诚挚地看着她,道。 英梨梨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去,似乎不敢直视林志的眼睛,脸颊微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再说这些,还不如帮我想想题材!” “你这样,我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林志叹了口气,微微仰首,望向天际。 湛蓝的天空深邃悠远,如王阳之海,云雾翻腾,蔚为壮观。 松懈下来的林志突然感受到手中的重量,挺直身子问英梨梨:“英梨梨,吃曲奇吗?” “咦?可以吗?” “当然可以!”林志将由比滨结衣给的饼干递给英梨梨。 接过饼干,英梨梨也没多想,白皙的手指轻轻夹起便要入口。 突然,她打了个寒颤,随即“呸呸呸”地将口中的饼干吐了出来。 林志一愣,只见英梨梨颤抖着抬起头,精致的面庞纠结成一团,颤抖着嗓音问他:“你确定给你饼干的人没跟你有仇?” “怎么了?”林志看了看手中的饼干,咽了口唾沫,连忙收了回去。 看来由比滨结衣的厨艺真是个谜啊,糖放太多了。 英梨梨苦着脸评价道:“就像有人撬开你的嘴,不停地灌白糖、蜂蜜、糖浆,腻得全身难受,仿佛无数黏稠的触手在你身上摸索。” 林志心中好笑,却又想起往事。 当初在远月遇到薙切绘里奈时,他就听过不少类似的奇特评论。 等等... 林志低头沉思起来。 英梨梨见状,闭上嘴,好奇地注视着他,那双穿黑丝的纤腿轻轻摇摆着。 “英梨梨...”林志猛地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怎么了?” “不如我们选跟料理有关的题材吧。” “诶(bcda)?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我对料理可不太在行啊!” 英梨梨先是惊讶地看着林志,随后露出困扰的表情。 林志笑道:“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描述很有画面感吗?” “画面感?” 英梨梨回忆起自己的描述,脑海里开始描绘,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所以...你是打算以吃了料理后的反应作为核心?” “不错,你觉得怎么样?”林志兴致盎然地问。 “嗯...似乎不错,也就是说,好的料理与不好的料理会引发不同的反应。后者可以用你刚才形容的风格表现,前者则是一种陶醉感,满足感。” “嗯。”英梨梨抬起头,脸颊泛红,结结巴巴地看着林志,“你...你是想让我用那种画风来画吗?” “看来英梨梨你想通了。”林志打趣道,“你觉得这个想法如何?关键是人物的反应以及品尝食物后的感受。” “或许...或许我可以不用深入研究料理,主角可以设定为美食家或者其他角色,因工作出差,遍尝各地美食。” “如果主角是美食家,故事可能会单调,那就设定为主角是经常出差的上班族或其他职业,每次出差都能品尝到当地的特色美食,其间穿插各种奇特客人的故事,增添趣味性。” “亮点有三:奇特的客人,各地的美食,主角品尝后的反应。而英梨梨你不太擅长剧情,可以用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起来,你觉得如何?” 林志回头,却发现英梨梨已愣住。 “这...这个想法太棒了!”英梨梨猛地跳起,兴奋地看着他,“这样一来,我能避开剧情上的短板,每一话都能直接从现实中取材。” 对于英梨梨而言,每一话的小故事不成问题,毕竟即便... 第117章 鬼魅般的大妖犬 与英梨梨的交谈过于投入,林志返回武学社时,众人已纷纷离开。 提剑跨过行囊,林志便朝着居所疾行而去。 天穹之上,赤霞翻涌如火,夕阳余晖洒满天际,宛如梦中仙境,绚丽而神秘。 自私立综合高中的武馆至青山别院,并不远,只需一刻钟的脚程,故林志并不急着归巢。 此刻市集的菜蔬早已收摊,唯有先寻个食肆果腹了。林志心念一动,想到住在楼上的二哥一家,或许能蹭上一顿? 然而转瞬即逝,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此时嫂子或许早已炊烟袅袅,饭菜俱全,贸然闯入,只怕添乱。 “唉,可惜幸平酒楼此刻早已闭门,否则倒是个好去处。”林志低声自语,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嗷嗷!” “你……别以为我畏惧于你,你是何方神圣?” 行至一岔路口,突然传来犬吠和少女的紧张嗓音。 怎么回事? 林志面色微变,加快步伐,来到路口。 十字路口右边,一只白毛犬与一名红发少女相对而立。 红发少女满脸紧张,正与面前的白犬僵持,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包子。 “这校服……莫非是舞天武院的?” 林志认出少女的校服,珈百璃和薇奈特也是同款同色。 他未轻举妄动,隐于街角暗处窥探。 那白毛犬,林志在此地见过多次,素来温顺,未曾伤人,附近的居民偶尔会投食照顾。 白犬摇尾望着少女,似乎并无恶意。 “不行!这可是我最后一个包子了!” 萨塔妮娅望着白犬,略带惧色,早上刚被它抢过面包,如今连最后一口也不放过吗? “嗷嗷!” 白犬回应一声,萨塔妮娅误以为其欲攻击,慌忙后退几步。 然而白犬并未有任何举动,萨塔妮娅顿时恼羞成怒,右足向前一迈,手指白犬喝道:“你知道你在跟谁对峙吗?站在我面前的是地狱未来的主宰,伟大的大魔女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还不快滚开!” “嗷嗷!” 白犬非但不退,反而认为少女在逗它,尾巴摇得更加欢快,还伸出粉舌,双目熠熠生辉,直盯着她。 “可恶!竟然无效?!” 萨塔妮娅看着愈发猖狂的“敌人”,心中有些惧意,紧抱着手里的包子。 那是她今日的晚餐,绝不能落入敌手! 林志站在不远处,见到这一幕,哑然失笑,这少女看起来傻里傻气,莫非也是个“中二”? 见对方寸步不让,萨塔妮娅思索片刻,决定暂避锋芒,另寻道路回寓所。 “哼!” 她冷哼一声,气势汹汹地指着白犬:“这次姑且放过你,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话音刚落,萨塔妮娅转身疾奔。 “嗷嗷!” 身后传来犬吠,萨塔妮娅回首,发现白犬欢快地朝她奔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要干什么?!” 她后退几步,却不慎绊倒,臀部重重落地。 “哎哟!” 剧痛让萨塔妮娅眼泪夺眶而出,她摸着臀部,委屈极了。 林志眼角微跳,这必定很痛吧? 坚硬地面尚且其次,关键是那红衣少女摔倒时,短裙飘起,露出底裤。 “别,别过来……” 萨塔妮娅看着慢慢靠近的白犬,声音颤抖。 白犬在她眼中瞬间变得庞大而恐怖,仿佛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前来索命。 走到近前的白犬忽然驻足,低头,萨塔妮娅顺着它的视线看去,脸色骤变。 “我的包子!” 只见白犬低下头,叼起包子,瞥了萨塔妮娅一眼,随即飞奔而去。 萨塔妮娅捂着臀部,含泪挥手,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的包子……” 那凄楚的呼喊,足以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受到其中的悲凉。 “哇……哇哇……” 红发少女坐在路中央,放声大哭,晶莹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任凭她如何擦拭也无法止住。 她竟就这么哭了? 林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片刻后,再也无法忍耐。 他疾步走出拐角,来到红发少女身旁,少女注意到他的到来,却无暇顾及。 第118章 萨塔妮娅 风声萧瑟,街头巷尾,一名红发少女哭声震天,嚷嚷着菠萝包失窃,引得林志驻足。这菠萝包竟成了她情感的寄托,让人费解。林志皱眉,屈膝问:“姑娘,你可安好?” 红发少女一愣,慌忙拭泪,但泪水如断线珍珠,止不住滑落。她索性抬头放声痛哭:“我的菠萝包被人夺走了!” 林志面色铁青,头疼不已。这少女年纪不小,哭就哭吧,但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不觉得羞愧?“我的菠萝包又被那只白狗抢走了。”萨塔妮娅哭得肝肠寸断,每次的失落,此刻尽显,即使有人围观也无法抑制。 林志环顾四周,暗暗松了口气。此时行人稀少,幸无他人目睹此景,否则他百口莫辩。咕噜咕噜,少女的肚腹声打破了沉默。 红发少女瞬间收声,捂着肚子,面色苍白,虚弱地说:“好……好饿。” 林志暗自摇头,这丫头,真是个天真之人。“那边有家茶馆,我去请你吃些点心如何?”闻言,少女惊喜抬头,林志却无法直视她泪痕满面的模样。这少女虽可爱,但心智似乎未免太过单纯,不怕他是居心不良之人? 林志叹了口气,起身道:“那我们走吧。”肚子再次咕咕作响,红发少女却仍坐着不动。林志疑惑地望向她。 萨塔妮娅略显尴尬,弱弱地说:“我饿得腿软,走不动了。”林志无奈掩面,究竟是哪一世的冤孽,让他刚才一时冲动去帮这个姑娘。 “我这里有些饼干,味道可能偏甜,你不介意的话……”林志话未说完,少女已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有饼干?”“有是有……” 林志从行囊中取出由比滨结衣做的饼干,表情微妙。虽然未曾品尝,但英梨梨的警告犹在耳边。“我能吃吗?”“能吃,不过……”林志望着空荡荡的手,又瞥见少女满足的神情,不禁愕然。 “麻烦给我一块。”接过饼干,林志咬了一口,脸色骤变,仿佛有人将蜜糖强行灌入口中,甜腻得令人浑身不适,仿佛黏稠的触手在肌肤上蠕动,让人颤栗。 与英梨梨的形容分毫不差!“你骗我。”林志目光犀利,看向红发少女。然而,她依旧沉浸在美味之中,眨着眼睛,把饼干送到林志面前。“还要吗?”“嗯。” 林志的目光柔和下来,接过饼干,再次品尝。熟悉的甜腻并未改变。然而…… 林志转头,看向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女,心中有了答案:这少女或许在味觉上有异,或者她就是偏爱这种甜得发腻的滋味。林志默默看着她吃饼干,尽管如此,这红发少女享受美食的模样,的确透出一种单纯的幸福。 片刻之间,饼干已被她吃完,她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精神焕发地看向林志,骄傲地说:“感谢你的援手,人类!地狱未来的主宰,伟大的大恶魔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殿下会记住你的。” “待我统治地狱之后,必有重赏,无论是金银还是土地……”林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来这少女的中二病比小鸟游六花还严重,恐怕已病入膏肓。 “那么,胡桃泽殿下,后会有期。”林志叹了口气,自己还未用饭,哪有闲暇听她胡言乱语。“我会记住你的,人类。” 身后,萨塔妮娅的声音如同清风,充满活力,她注视着林志离去的背影,高声感叹: “看来世间正气依然旺盛啊!” 行走在归途,林志面容微妙,回想着方才的奇遇,心中暗自称奇。 随手翻阅刚才搜集的武者情报,漫不经心地一瞥,却令他蓦然驻足: 姓名:胡桃泽·萨塔妮娅·麦克威尔 门派:冥界留学武者 种族:魔族 年龄:十六 武力值:c级 他骤然回首,遥望倚墙窥探四周的红发少女,瞠目结舌。 这…竟是真的魔族女子? 话说天地两界究竟发生了何事,天使不再似天使,魔族亦不似魔族。 不一样的六花 “小葵就拜托你了。” 林志点头应允,俯首握着小葵稚嫩的小手,向野原美伢挥手告别: “小葵,跟妈妈说再见。” “咿呀,咿呀!” 怀中稚子跃动一下,向着母亲发出呀呀之声。 “那我先走了,晚上会带回礼物哦。” “对了,新之助呢?” “今天幼稚园安排了去武林秘境——百兽园。” 野原美伢离开后,林志抱着小葵走进屋内,轻轻放在地板上。 小家伙似乎对新环境感到好奇,趴在地上,探视周围。 “咿呀!” 忽地,她目光一亮,手脚并用,疾速向某个方向冲去。 原本安睡在沙发上的巧克力察觉动静,惊醒之下轻吼一声,疾速钻进内室。 小家伙跃跃欲试,却被林志一把抱起。 “好了,小葵,别去招惹它。” “咿呀。” 小葵趴在怀里,仰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该怎样陪你玩呢?” 林志环顾四周,不禁头痛,不知该如何着手。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出细微声响,尽管微弱,仍被林志捕捉到吸气声。 林志眉心微蹙,房间陷入静默之中。 他眯起双眼,突然喝道:“六花!现身!” 卧室之内,再度传出动静,很快,一阵脚步声响起。 小鸟游六花在门边探出半个戴着白纱眼罩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望向他。 他忍不住掩面,这家伙果然藏在里面。 “小宝宝?!” 小鸟游六花瞪大眼,好奇地打量着林志怀中的小葵,目光闪烁不定。 她双手攀住门框,只露出脑袋,视线与林志交汇,道:“私生子?” 林志满脸黑线,纠正道:“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是我们新邻居家的。” “嗯,是我二哥家的,这小家伙是我侄女。” 小鸟游六花缓步走近,呆呆地看着小葵:“好迷你的一只。” “不算小了,已经一岁了。” 林志低头抚摩小葵的头,说:“再过些时日,都能叫我叔叔了。来,小葵,叫声叔叔!” 他突然有些期待地看着怀中的小家伙。 “咿呀,咿呀!” 葵挥动小手,想要摸他的脸颊,口中仅能发出这两个简单的音节。 林志满脸失望。 “我能陪她玩吗?” 小鸟游六花抬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林志嘴角微抽:“陪你玩…你倒是想得开,她可不是什么玩具。” 然而想了想,林志还是点头答应,有他在旁监督,应该没问题。 听闻林志答应,小鸟游六花心中一喜,紧张又期待地说:“我可以先抱抱她吗?” “那你小心点,小葵认生,可能会乱动,一定要抱稳。” “嗯。” 见小鸟游六花做好准备,林志谨慎地将小葵递给小鸟游六花。 出乎意料,小葵竟未反抗。 小鸟游六花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张口发出长长的惊叹,碧绿的瞳孔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这就是小宝宝吗?” 小葵躺在小鸟游六花的怀中,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向着眼罩而去。 “呀!” 小鸟游六花惊呼,连忙后退,却慢了一步,眼罩被小葵直接摘下。 小鸟游六花隐藏在眼罩下的金色瞳孔,在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辉,小葵望着那眼睛,发出惊讶的声音。 “哼哼哼。” 小鸟游六花忽然冷笑,看着怀中的婴儿,沉声道:“想不到你小小婴儿竟识破了我的邪王真眼。” “砰!” 林志面无表情地给了小鸟游六花一记手刀,无奈地说:“就算在婴儿面前,你的中二病也无法自抑吗?” “咿呀咿呀!” 小葵突然伸出双手,要去挠小鸟游六花的脸颊。 她在做什么? 小鸟游六花敏捷地避开小葵的袭击,面色凝重地看向林志。 林志上下打量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了悟:“小葵喜欢闪亮的东西,可能是看上你的彩瞳了。” “我的彩…邪王真眼?!” “承认吧,那就是彩瞳,别无谓地挣扎了。” “小葵,看这个!” “快来救救我!她要夺走我的邪王真眼!” 小葵兴奋地伸手去抓小鸟游六花的假瞳,她只好抱着小葵的腋下,伸直手臂拉开距离。 林志目睹此景,缓步走向书案,从下方暗格中取出一枚透亮如玉的水晶球,轻轻在小葵眼前晃动。 水晶球内飘浮着几点荧光,映照日光,幻化出五色斑斓的光彩。 呀嘿! 小葵目光闪烁,犹如夜空中星辰,随即放弃了对小鸟游六花异瞳的好奇,稚嫩的手臂挥舞,急欲投入林志的怀抱。 “放她下来吧。” 小鸟游六花将小葵轻轻放下,小丫头瞪大眼睛,毫不分神地盯着林志手中晶球,手脚并用,迅速爬至他脚下,拽住他的衣摆。 “给你。” 林志俯身将水晶球递予小葵,这球约莫成人拳大,倒也不惧小葵误吞。 转身之际,林志发现小鸟游六花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葵。 他微微一笑,问:“你很喜欢孩童吗?” 小鸟游六花点头,旋即又摇头。 “何意?” “我……我也说不清。” 小鸟游六花抿唇,望着小葵道:“孩童都如此惹人喜爱吗?” 林志脑中浮现出新之助的影像,不禁头疼地答道:“除去那些顽劣之辈,多数孩子都很可爱吧。” “那么你说……他们会遗弃亲生骨肉吗?” 嗯? 林志闻言,未即刻回应,只觉小鸟游六花情绪似有异样。 他抬头望向她,少女如翡翠般的双眸,呆愣地看着小葵。 “抱歉!” 小鸟游六花忽然向他鞠躬道歉,转身奔回阳台,竭力拉扯绳索攀爬上楼。 “这家伙……不太对劲。” 林志沉思道。 第17章 用穿正装吗? 【林志:一同去唯的居所帮忙复习?大家都去吗?】 律:当然,一起去。 【绌:去唯家?需不需要带什么礼物?用穿正装吗? 律: 林志: 唯:哎呀……这不是宴会!不用的!】 【林志:如果只是复习,人太多合适吗? 林志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神色古怪。 若这么多人前去,他料想平泽唯恐怕难以专心复习,尤其田井中律在场,可能性更低。 【律:无妨!当成社团活动吧!】 林志瞥见回复,嘴角微抽。 还真是个好借口,任何事情都能派上用场。 不愧是田井中律。 平泽唯的家。 林志与轻音部众人站在门前核对门牌,最终由田井中律按下门铃。 叮咚! “来了!” 很快,屋内传来应答。 咔嚓? “啊!各位是轻音部的同学吧?欢迎,姐姐在楼上等你们呢!” 门后出现一位茶色短发少女,见到门外众人,脸上洋溢着惊喜。 只是开门前她似乎正忙碌,身披围裙,手持炒勺,屋内还弥漫着饭菜香。 这就是唯的妹妹? 林志好奇地看着开门的少女,总觉得眼前的少女与想象中大相径庭。 相较于迷糊慵懒的平泽唯,眼前的少女显得干练许多,只是…… 你就是唯的妹妹? 田井中律满脸惊讶,与林志看到少女后的反应如出一辙,不敢置信。 与唯相差太大了。 嗨!我叫平泽忧,请多指教! 平泽忧向众人行礼。 众人面面相觑,果然与唯截然不同。 此时,林志嗅了嗅鼻子,突然看向少女:“你在做些什么?” 平泽忧面色一变,略显慌张:“失礼了,大家请先进屋坐吧。” 说完,少女匆匆进屋。 与唯完全不同啊! 田井中律摩挲下巴,看着平泽忧的背影评语。 比唯勤快多了! 林志忍不住笑道。 好了,先进去吧。 秋山澪无语地看着两人,这两人竟在人家门口品评。 入门后,玄关右侧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各位——” 楼上传来平泽唯的声音,众人止步相视一眼,望向楼梯。 很快,一团“不明物体”滚至楼梯顶端,宛如一团乱糟糟的史莱姆。 “史莱姆”猛然抬头,睡眼朦胧,憨笑着:“大家终于来了啊。” 这家伙与她妹妹相差甚远。 众人默默想着。 客厅内。 众人目光落在忙碌泡茶的身影,再看看蜷缩在沙发上的平泽唯。 差距越来越大了啊。 “好了,忧吧?别忙了,坐下休息吧!” 田井中律见平泽忧为众人倒完茶,挥手示意她坐下。 我还备了点心! 平泽忧回头嫣然一笑,随即又钻进厨房。 林志转向平泽唯,淡淡开口:“我明白了唯为何如此慵懒。” 我也懂了。 田井中律双手抱胸,羡慕嫉妒地看着仍在沙发上打盹的平泽唯。 这家伙有个能干的妹妹啊。 唯!唯…… 秋山涧轻推着身边的平泽唯,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此时已是亥时,也该醒来了吧?” 此刻,平泽忧从灶房里捧出一碟刚出炉的酥饼,见此情景连忙道:“姐姐昨晚玩得太晚,就让她再多歇息片刻吧。” 众人都看得出这份宠爱有些过分,不禁疑惑,这对姐妹究竟谁才是姐姐呢?田井中律不禁低声嘀咕。 林志坐在田井中律身旁,闻言淡然一笑,这家伙仿佛尝到酸涩的柠檬,语气中透着醋意。 田井中律一见,不服气地瞪着林志:“你笑什么!” 林志并未接茬,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平泽忧:“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忧。” 客厅顿时静默下来,紧接着,几双眼睛紧紧锁定了他。 “那个……就算你是前辈,这也太快了吧?我们,我们才初次相见呢。” 平泽忧愣住,顷刻间面颊绯红,羞怯地垂下头,不敢直视林志,双掌无措地绞在一起。 “想不到林志你竟是这般人!” 田井中律啧啧称奇,盯着林志。 “竟……竟一见面就倾心,你……你这……” 秋山的脸色比平泽忧还要红润。 “这是示爱吗?!” 琴吹?双眼闪烁,注视着林志。 见状,林志也愣了片刻,随即捂脸笑道:“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那个忧吗?能否请你把发髻解开?” “诶?哦……好。” 平泽忧虽不明所以,还是红着脸解开了束发的丝带。 当平泽忧散开长发的瞬间,轻音部的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也太像了吧?” 几人又猛地看向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平泽唯,内心狂吼:简直一模一样! 林志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承认,第一眼见到平泽忧,便有所察觉,即使其中夹杂着赌注的成分。 然而……他赌对了。 这位与平泽唯性格迥异的少女,散下头发后,与平泽唯竟如出一辙。 其他人也被眼前一幕震惊,陷入深深的惊叹中。 “斯国一!竟然毫无二致!” 田井中律瞪大眼睛喃喃道,她感到歉意,刚才看见勤劳又能干的平泽忧时,确实闪过她们是否为亲姐妹的念头。 “果然不愧是姐妹啊!” 秋山涧怔怔地望着,如若二人不言不动,几乎分辨不出差异! “又一个唯同学!” 琴吹?失神地喃喃自语,难道唯同学掌握了传说中的分身术? “诶?大家在说什么呢?” 这时,原本蜷在沙发一隅熟睡的平泽唯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打了个哈欠。 揉了揉眼睛,视线清晰后,平泽唯一怔,目光呆呆地凝视不远处的平泽忧,心中疑惑:难道我还没睡醒? 两姐妹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忽然,平泽唯紧紧盯着平泽忧,自己却蹦跶了两下,然后停下来继续看着平泽忧。 不知为何,平泽唯紧锁眉头,眼神中透露出狐疑之色。 下一刻,她朝着平泽忧做了一系列鬼脸。 平泽忧见状,忍不住问道:“大姐,你在干什么?” “吓?”平泽唯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松了口气,挠挠头憨笑道:“原来是忧啊,我还以为那儿何时放了面镜子呢。” 众人古怪地看着平泽唯。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连朝夕相处的妹妹都认不出来? “忧,你怎么把头发放下来了?” 平泽唯好奇地问。 “那个,前辈想看。” 平泽忧下意识地回答,但想起刚才的情景,偷偷瞥了林志一眼,迅速低下头,脸颊红得像晚霞。 “刚才真是丢脸死了。” “前辈……” 平泽唯好奇地环顾四周,顺着平泽忧的目光看向林志。 涉及到妹妹,她的敏锐似乎提升了不少。 “嗯?!” 平泽唯的眼神骤然变得警觉,她快速起身,紧紧抱住平泽忧,回头盯着林志。 “你想抢我妹妹?” 林志:…… 众人:……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 “咳咳,唯啊!” 田井中律突然站出来,神色严肃地看着平泽唯。 林志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目光紧紧锁住田井中律。 这家伙又要搞什么花样? “怎么了?”平泽唯转头好奇地问。 事实上, 刚才趁你睡着,林志已经向你妹妹示爱了! 田井中律低头,语气沉重地说着,一边拍着平泽唯的肩膀叹了口气,仿佛一切已成定局,劝她早日接受现实。 只是林志分明感觉到她在压抑着嘴角即将上扬的弧度。 “示爱?!” ...... 在江湖上,平泽唯步步后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直盯着自家胞妹。 “前辈!” 平泽忧面若桃花,急切地望向田井中律,眼中闪烁着泪花。 “这误会岂非已澄清?” 平泽唯声音颤抖,问向平泽忧,双唇微微瘪起,泪光莹然,望向忧。 “难道你要弃我而去?” “不,姐姐,我没有抛弃你!” 平泽忧闻言,顿时慌张地辩解,紧紧握住平泽唯柔软的手掌。 “等等!我可没答应啊!” “你拒绝了林志?” “不,并非如此。” “未予拒绝?!” “林志前辈并未向我表白,全是他在开玩笑。”平泽忧急得泪水盈眶。 然而,她终于解释完毕,话语落地,屋内骤然陷入诡异的静谧。 平泽唯愣怔片刻,试图用她那单纯的心思梳理这纷繁的纠葛。 随即,她傻笑一声,挠挠头:“原来是场误会。” 砰! 秋山澐面色铁青,一掌劈向田井中律,瞪着她说:“瞧瞧你惹出的乱子!” 田井中律从震惊中回过神,抱头撇嘴:“我哪知会成这样,不过这两个家伙……” 她目光在姐妹俩身上流转,眼神熠熠生辉:“一个护姐如命,一个宠妹成痴。” “还不快道歉!” 秋山澐见她狡辩,直接按住她的头,示意她向平泽姐妹赔罪。 “对不起……” 或许是屈于秋山澐的威压,或许是自责太过,田井中律深深鞠躬,诚恳道歉。 “前辈,没事的,是我太……” 平泽忧连忙拉起田井中律,口吃地说着。 “忧,不必多言,错在她。”林志瞥了田井中律一眼,淡然道。 “若非她刚才那句话,怎会有此般风波?” “你真要进卧室复习?这……合适吗?”林志惊讶地看着平泽唯。 平泽唯摆摆手,毫不介意:“无妨。” 虽说是女子闺房,真能随意进出吗?林志心中暗自嘀咕。 但既然是平泽唯本人不在意,他也未再多言。 于是,享用完平泽忧准备的点心后,轻音部众人纷纷涌入平泽唯的闺房。 幸而房间宽敞,容纳众人后并不显局促。 林志进屋后,尽力克制视线,免得看到不该看之物,就像上次误入珈百璃的房间,他确实看到了散落的私物。 虽说不是每个女孩都像珈百璃,但万一碰上,就尴尬了。 “嘿嘿,林志,这可是女孩子的房间,你不觉得好奇吗?”田井中律察觉异样,嘿嘿笑着靠近林志低语。 林志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 田井中律惊呼,狐疑地看着林志:“你真的看过这家伙?” 林志看着田井中律的表情,一阵无语。以前在乡下时,他曾常去几位女孩家玩耍,哪个房间他没去过,说来说去,房间布置大同小异。 “哼。” 见林志无视自己,田井中律不满地哼了一声。 “好了,林志,别理律这家伙,快帮唯复习吧!”秋山澐无奈地看了田井中律一眼,让平泽唯拿出课本和习题。 作为轻音部,不,整个一年级中最优秀的学生,给平泽唯辅导自然落在林志肩上。 然而,明明社团活动室里有全年级最优秀的两人,唯这家伙竟然还不及格,真是丢脸。 秋山澐轻轻叹了口气。 平泽唯的闺房除了一张床,只有一张书桌、书架和一张矮桌。 他坐在矮桌前,看着对面端坐的平泽唯,问道:“唯,你究竟哪几门课不及格?” “数学和物理!” “只有这两门?” 林志松了口气,这两门课短期努力提升并非难事,若是英语这类,就棘手了。 高中课程重在学习,而非创新,一切皆有定论,只需掌握固定公式和规则,及格并不难。 “那么,我们从考试范围开始讲解。” 屋内瞬间寂静,只有林志讲解的声音在房中回荡。 秋山澐看着平泽唯认真做笔记,琴吹紬在一旁静静观看,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丝毫不见不耐烦。 至于田井中律…… 林志蓦地未抬眼,高声道:“哎呀!” 秋山澐神色淡然回应,少女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似乎已洞察林志的心思,二人此刻心灵相通,宛如刀光剑影间的心有灵犀。 “可否劳烦你,将那扰乱人心的家伙请出门去?” 正埋首于武籍狂笑的田井中律忽地止住了动作,猛地抬头望向一脸肃穆缓步走近的秋山澐,嬉笑的面庞瞬间变为惶恐。 ...... “我只是,只是在研读武籍罢了啊!” 田井中律蜷缩在平泽唯榻边,结结巴巴地盯着步步逼近的秋山澐。 “你这小子……心中难道没点自知之明?” 秋山澐眼角一跳,一手扼住田井中律的后领,径直将她拽出屋外。 林志神色依旧,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果然,正如他预想的那样,田井中律在,平泽唯的修炼效率必大幅下滑,毕竟此人绝非安分之辈。 田井中律离去,平泽唯的屋内重归宁静。 林志微抬眼帘,望向略显心神不宁的平泽唯,平静开口: “勿视他人,专心眼前习题!” “是!” 平泽唯猛然一怔,下意识地应声,精神陡然振奋,疲倦一扫而空,全神贯注于习题之上。 “认真起来的野原同学,真是让人胆寒。” 平泽唯心中暗呼。 林志在侧监督,平泽唯始终全力以赴,研习速度惊人。 林志望着聚精会神的平泽唯,眼神中却透出一丝疑惑。 讲过一次公理后,平泽唯便能迅速运用,无需他重复解释,可见其悟性极高。 然而……为何她的考核未能达标? 难道课上她真的一丝未学? 林志心中疑惑,若说平泽唯上课常分心,他信,但完全未学,实难相信。 那么,她是如何落败的? 几日后,在轻音部的修炼中,他渐渐悟出了端倪…… 在林志的督导下,平泽唯的修炼效率直线上升,思绪如疾风般未曾停歇。 “总……终于结束了!” 林志宣布终止时,平泽唯瘫倒在桌上,仿佛脱力。 “我……我已是枯木朽株。” 秋山澐在一旁悄悄瞄了眼手机,心中骇然。 六个小时。 仅六小时,平泽唯便消化了过去两个月的武学与力学知识,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林志看着平泽唯,道:“如今你只是重温旧知,要想真正融会贯通,还需自我操练,考期前多做些题目巩固即可。” “啊……谢谢……” 平泽唯趴在桌上虚弱地道谢,双眼无神微启,仿佛灵魂离体。 林志点头,抬眼看窗外,天色已近黄昏。 他心中暗叹,视线转向秋山澐等人。 “时辰不早,我们回去吧?” 秋山澐闻言抬头望天,点头道:“的确不早,我们也该回去。” “咦?大家要走了吗?” 平泽唯听到众人的话,才勉强撑起身,神情恍惚。 显然,连续数小时的高强度修炼,她已有些茫然。 林志笑道:“嗯,家里的两只猫还嗷嗷待哺呢。” “猫咪?” 夕阳西下,天际殷红如血。 西至东,天色渐次由橙红过渡至金色的暮霭,云彩上染着橙红镶金边,渐淡至青灰色,宛如厚重的铅。 走出车站,林志缓缓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天,向公寓方向走去。此刻已是下班高峰,家家户户灯火通明,路上人车稀少。 林志手揣衣兜,夕阳下的身影拉得很长。 嗯。 空旷的道路上走了片刻,林志忽然有所察觉,回首望去。 身后街头空无一人,却似有气息隐匿。 林志转头继续前行,面无异色,眼神却渐渐锐利。 后面……似乎有人跟踪? 不动声色,他启动系统,装填力量体系【海盗模块】,启用见闻色霸气之力。 平日里,他只装填基础的【格斗大师】模块,以免耗费过多能量,今日他察觉到身后之人非比寻常。 【海盗模块】是完整的强大体系,包含了那个世界的顶尖力量。 选定果实能力后,三色霸气随之加载。 开启见闻色霸气,林志在身后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捕捉到了一抹踪迹。 在暗中悄然窥探他的踪影, 竟然是个孩童? 林志猛然睁开了眼睛,借着洞察之术的感知,他清晰地捕捉到那位潜行在他身后的身影。 然而令他万万未料到的是,那只是一个看似仅有学童年纪的孩子。 然而……这孩子的容貌与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却令他颇感诧异。 龙头!龙尾!龙的气息! 此子,莫非是……龙族? 林志骤然驻足,回首望向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低声道:“现身吧,我已经发现了你。” 身后,一片寂静。 不动吗? 林志望着这一幕,略感头痛,思量片刻,他继续朝着青岚阁的方向缓步前行。 嗖—— 一阵疾驰而过的风声自背后响起。 林志再次扭头,只见一个小家伙正藏在电线杆后探头探脑地窥视着他。察觉到林志的视线,她赶忙躲回电线杆之后。 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吗? 林志见状不禁一笑,旋即摇头走向电线杆的位置。 果然是孩子的天真啊。 小女孩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而林志早已静静地立在她面前,凝视着她。 小女孩瞪大了蔚蓝色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林志,一时无言。 你为何跟踪于我? 林志蹲下身,问眼前的小家伙。 小女孩拥有一头秀发,自上而下渐变为神秘的紫罗兰色,两侧生出一对灰色的龙角。 她那圆润的小脸蛋上,一双灵动的蔚蓝大眼睛,配上娇憨的身躯,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你身上有大人的气息!”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稚嫩,仿佛是个沉默寡语的萝莉。 托尔? 林志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随即问道:“你认识托尔吗?” 小女孩迟疑了片刻,点头示意。 那你叫什么名字? “康娜……康娜卡姆依。” 听完小萝莉报出姓名,林志不动声色地点开系统人物资料卡进行核对。 【姓名:康娜卡姆依】 【职业:无】 【种族:巨龙】 【年龄:】 【威胁程度:a】 这小姑娘竟是真正的巨龙?而且力量等级与托尔相当? 只是……这年龄,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志深吸一口气,望向面前的无口小萝莉,心中震惊无比,这家伙已有万四千余岁的高龄! 那么……你跟随我有何目的? 林志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位蓝眸小龙,为何麻烦总是缠绕着他。 小龙? 姑且可以这么称呼吧。 虽说系统记载的年龄显示这小龙已有一万四千多岁,但她展现出的样貌却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依照龙族的界定,应属幼龙无疑。 等等…… 这么说来,托尔究竟有多老?他似乎从未留意过此事! 蓝眸小龙仰头呆呆地看着他,倒也不全是呆滞,只是她始终面无表情。 “我要找托尔大人。” 蓝眸小龙用清澈如湖水般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是来找托尔的? 林志愣了愣,忽想起一事,英雄协会有没有注意到这只小龙的到来呢? 若英雄协会已察觉到这小龙,想必会引领她去找托尔,绝不会任其流落街头。 想到此处,林志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平冢静的号码。 “喂!小子,你突然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老娘现在忙着相亲呢!” 某个高级公寓内,一名大龄宅女坐在电视前,握着手柄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 “嗯?平冢老师你还没放弃啊?” “什么叫还没放弃?这种事情能放弃吗?” “你小子有什么事就说,我现在正忙着呢。” “忙着玩游戏?” “靠!你小子听得见啊?!” “我说平冢老师你游戏声音开这么大,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正此时,游戏中的角色猝死,平冢静骂了一句后扔掉手柄,有些不耐烦地摘下夹在耳边的手机。 “这臭小子,周末也不让我清净。” 忽然,她的眼神一眯,持着电话道:“等等!既然你知道我在做什么,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只是关心一下平冢老师嘛。” “关心我?你是在嘲笑我吧!你这个现充赶快爆炸啊!” “老师你肯定误会了!咳咳……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林志干咳两声,瞥了眼身旁站立的蓝眸幼龙,说道:“其实我遇到一件事情。” “有话直说,别磨蹭!” 平冢静语气不佳地说道,你这周围围绕着一堆女孩子的大渣男赶快爆炸吧。 “我面前正站着一头蓝眸幼龙!” …… 在林志沉静如水的话语落下之后,电话的彼端陷入了一片深深的静默。 许久之后,平冢静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徐徐传来,带着一丝微颤,“你说……幼龙?” “没错,正是幼龙!蓝眸!无声!萝莉!幼龙!”林志一字一顿,将自己所见的奇异之事详述给平冢静。 “天呐!你们那个住所究竟住了些什么奇人异士啊?为何人人都能遇上巨龙?!” 平冢静在电脑那头近乎失控地咆哮,声音里满是羡慕与嫉妒的裂痕。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问问你们的协会,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平冢静沉吟片刻,匆匆挂断电话,显然是去查证情况了。林志趁此机会,决定与眼前的无声蓝眸幼龙深入交流。 “你是专程来找托尔的吗?”林志抬头看向康纳,后者先摇头,后又点头。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林志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蓝眼幼龙。 电话再度响起,林志接听后,平冢静的尴尬声音传来。 “那个……” 第18章 林志心下已然明了 林志心下已然明了,轻叹道:“所以,跟托尔一样,你们也没有监测到?” “咳,那个……好了,老师,不用多说了,你说现在该如何处理吧。” “总之,先弄清楚她为何而来,暂时定下这件事的性质。” “她的目的?我已经明白了……她是来找托尔的!” “哦?是这样吗?”电话那头的平冢静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先把她带回你们的住所,明天我会派人在那里调查,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哈?” 林志看着已挂断的电话,嘴角不由得抽搐。这样的世界,将安全交给他们,只怕早晚要玩完。 夕阳西下,林志与蓝眸幼龙四目相对,随后他微笑问道:“那个……你刚刚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我被放逐了……”康娜低头,语气里透着失落。 “放逐?竟会有人将如此可爱的蓝眼幼龙放逐出去?” 林志蹲下身,看着眼前的蓝眸幼龙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因被放逐而来到这个世界,感应到托尔的气息,才随我一起寻找托尔?” 康娜朝林志点点头。 林志叹了口气,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他重新蹲下,看着康娜:“你能告诉我,你干过哪些‘恶作剧’吗?” 康娜抬头,呆呆地看着他,然后闷声说道:“我拿走了人类国王的王冠,咬了一口精灵森林的生命之树……偷偷更换了矮人王国的神器,还将巨人王的大骨锤丢给了地狱之门的守卫刻耳柏洛斯……” 林志的眼珠子越瞪越大,心中终于明白过来。 这就是巨龙眼中的“恶作剧”吗?如果换成人类来做这些事,恐怕会被当作传奇或史诗流传。 林志古怪地注视着面前的蓝眸幼龙,但他明白,尽管这家伙外表萌萌哒,但毕竟是头实力恐怖的巨龙,绝不能以看待人类的眼光去看待它。 “那我带你去找托尔,如何?”林志俯身问蓝眸幼龙,声音有些像怪叔叔诱骗小萝莉看金鱼。 “你能带我去找托尔大人?”康娜以宝石般的大眼睛凝视林志,语气虽无波澜,却透着惊喜。 林志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蓝眼幼龙说:“对了,我叫林志,你以后就这么叫我。” 康娜点点头,忽然捂着肚子看着林志:“林志,我饿了。” “饿了?”林志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想起自己也没吃东西。 “那我们先找地方吃饭吧。”佐藤拉面馆。 “欢迎光临!”林志意外地向青山七海挥挥手:“青山同学还在打工吗?” “嗨。”青山七海短暂的惊讶后,很快恢复过来,目光落在林志身边的蓝眸幼龙身上,“卡哇伊!” 青山七海情不自禁地想去摸康娜的头,不料康娜快速闪身躲到林志身后,警觉地盯着青山七海质问:“人类,你想干什么?” “人……类?!”青山七海愣住。 “啊……那个,她是公寓邻居的亲戚,小孩子总是爱想象……”林志连忙解释。 “原来如此!”青山七海恍然大悟,不过她看着躲在林志后面的康娜,眼中依旧闪烁着喜爱的光芒。 “那你先带她坐下,我去拿菜单。”林志拉着康娜坐下,看着青山七海的背影,低声对蓝眸幼龙说:“康娜,你现在身处人类世界,切记不能随意暴露身份,明白吗?” “为什么?” “因为人类害怕你们的力量,你们的出现可能会引起动乱。” “那他们会屠龙吗?” “屠龙?”林志微微一怔。 “是啊,在我们的世界,人类总嚷嚷着要屠龙,虽然他们……” 在力量微弱的江湖中,却充满奇妙的趣味呢! 康娜捏着圆润的脸颊,如是说道。 林志:“……” 那方天地的人类,究竟遭受了多少苦难,竟连初生的龙族幼崽都瞧不上他们? “菜单一览。” 青山七海递上竹编的菜单,递给林志。 康娜,想尝尝何物? 哇—— 康娜望着菜单上繁多的图案,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轻呼出声。 林志,这些我都能品尝吗? 自然,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选这个! “好。” 林志转向青山七海吩咐道,两碗豚骨拉面即刻被记下。青山七海应声后,便匆匆走入厨房准备。 康娜满心期盼地捧着脸颊,目光紧紧跟随着厨房的方向。 康娜曾在人间品尝过这些食物吗? 为何有此一问? 林志好奇地看着康娜询问。 因为他们见我便逃之夭夭! 见你便逃? 谁会见到如此娇憨的小丫头就—— 嗯?等等。 他忆起初次遇见托尔时,那庞然且骇人的身躯,就算康娜只是幼龙,体型也绝不容小觑。 在你的世界,你常以真身示人? 林志问及此事,蓝眸幼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林志听罢,并未感到太多惊讶,毕竟她乃真龙之躯。 那你如今为何维持这副孩童模样? 因为空间穿越耗尽了能量,加之这个世界魔法气息太稀薄! 康娜略带失落地说着。 “两位客官,豚骨拉面来了!” 青山七海自厨房端出两碗热腾腾的拉面,置于二人面前。 哇—— 蓝眼幼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盯着眼前的面条,随即转向林志问:“我能开动吗?” 当然可以! 康娜模仿林志,笨拙地拿起筷子,开始品尝眼前的美味。 不一会儿,她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喜悦,赞叹道: 人间的美食,好味极了! 林志见状不禁一笑,随即注意到在一旁含笑注视着康娜的青山七海。 对了,青山同学近况如何? 青山七海回过神,略显羞涩地答道:“多亏了野原同学上次的指点,我已开始尝试学习其他事物了。” 林志点头,忽又想起了某事(好诺赵),看向青山七海提议:“对了,青山同学,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联系方式吗? 青山七海面色微红,看着林志。 嗯,我有一位朋友近期筹备一部动画,招募配音时或许你可以去试一试。 林志淡笑着,这个朋友纯属虚构。 多谢! 青山七海听闻此番机会,短暂失神后,满心欢喜地向林志表示感谢。 “林志。” 此时,康娜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何事? 林志转头,好奇地问道。 能再添一碗吗? 又一碗是吗?那麻烦青山……嗯? 林志猛地回头,只见康娜眼前的大碗早已空空如也,这速度,太快了吧! …… 第1章 在风卷残云之间 在风卷残云之间,青山七海愕然回首,只见蓝眼幼龙面前的大碗已是空空如也,只剩几滴汤汁摇摇欲坠。 “他...他们才聊了几句,饭便已尽矣?” 林志与青山七海面面相觑,目光皆落在那小脸上,一副呆萌模样。 “呵呵...呵,此子,深藏不露,胃口颇佳。”林志干笑两声,以此掩饰惊讶,旋即对青山七海言道:“青山兄,还请再为小友添一碗。” 然而,青山七海略一迟疑,望向正盯着她的康娜,疑虑道:“如此大食,康娜姑娘可无恙?” “无妨,稚子正当茁壮之龄,食量大些亦无碍。”林志挤出一丝微笑,心中却浮现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那...那好吧。” 待青山七海离去,林志立刻转身,面对康娜,深深一吸,双手按在她肩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康娜,你已饱几分?” 蓝眼幼龙眨了眨眼,低头摸摸肚皮,回答:“肚子尚无饱感。” 林志(397) 夜色已浓,星辰在天幕中闪烁,犹如神秘的武林秘籍。 林志疲态尽显,牵引着康娜回到青山寓所。站在门前,康娜惊喜地喊道:“我感觉到托尔大人的气息!” “唉...” 林志叹了口气,心力交瘁。为了喂饱这蓝眼幼龙,他在夜色中奔走于各个食肆,不计其数。巨龙之躯,即便化身为萝莉,其食量依旧惊人。 “还好,她大致吃饱了,我的钱包还没瘪透。” 四楼,三室 “托尔,有人按门铃,劳烦你去应一声。” “咔嚓!” “呀,原来是林志大人,这位是...康娜酱?” 托尔穿着女仆装,开门后惊讶地看着林志,随即发现蓝眼幼龙,目光瞬间呆滞。 “托尔大人!” 康娜飞奔上前,紧紧抱住托尔的双腿,脸埋入托尔的裙摆。 “康娜酱,你怎么在这儿?!” 托尔短暂失神后,满脸惊喜地俯身看着幼龙。 “我是来找托尔大人的!” “你自己来的吗?” 康娜用力点头。 “辛苦你了,穿越空间风暴不易。”托尔心疼地抚摸康娜的头。 “托尔,外面发生何事?” 或许因为托尔未进屋,小林从屋里走出,疑惑地问。 “是林志,咦?这位是...” 小林脸上也流露出意外,视线落到康娜身上。 “好可爱的小家伙。” 小林忍不住微笑,俯身欲摸摸托尔的头,但手刚伸出,便停在半空,目光聚焦在康娜的双角上。 小林挺直身子,狐疑地看向林志。 林志点头示意:“这是康娜,同样是巨龙,来找托尔的。” “巨龙?” 小林面色微变,养育过托尔的她深知这类生物的威严,眼前幼龙不容小觑。 “托尔大人,这人是谁?” 康娜抓着托尔的手臂,盯着小林询问。 “你说的是小林啊!小林现在是我的主人。” 托尔拍着胸口,嬉笑道。 “主人?” 康娜低语,复又抬头看向小林:“你是驯龙师?” “不,不是啦,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林志连忙挥手解释。 “普通...人?” 康娜瞳孔放大,失落低语:“竟然是普通人,托尔大人怎会屈从于普通人?” “唉?不是屈从,是朋友哦。” 她搂住小林的脖子,无视小林嫌弃的表情蹭着她的脸。 “托尔,别这样。” 小林无奈地说。 “嘻嘻!” 托尔厚颜无耻地笑,忽地想起一事。 “对了,康娜酱在此处需住所,小林,你看能否让康娜与我们一起住。” “这...” 小林摩挲下巴,若托尔在,幼龙应该没问题。 “不要。” 小林正要答应,康娜却抬头看着托尔,蓝色宝石般的眼睛静静盯着。 “托尔大人怎能屈从于普通人,你是伟大的天龙啊。” “康娜酱...” 托尔笑容僵住,察觉康娜情绪异样,忧虑地望着她:“康娜酱,此事复杂...” 康娜忽然后退两步,默默低下头。 蓦地,她抓住林志的衣角,抬头看着他:“林志,我能和你一起吗?” 林志诧异地望着拽着自己衣角的蓝眼幼龙,看来托尔与小林的事对她打击颇深。 他看了眼托尔和小林,两人向他使眼色。 “先让康娜酱留下吧。” 林志点点头,蹲下身,笑道:“那就先到我那儿暂住吧。” 林志开启灯光,明亮照亮黑暗的房间,一切都暴露在光线下。 “哦!” 康娜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蔚蓝色的眼中闪耀着光芒。 “来,康娜先换鞋。” “哦。” 虽不明所以,康娜仍跟林志在玄关换上一双大大的拖鞋。 “嘛,只有这么大了,康娜你先将就下。”林志看着康娜小脚上的拖鞋,忍俊不禁。 “嗨。” 康娜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大拖鞋,小脚趾在上面拱了拱。 “好,我们进去吧。” 二人踏入客厅,趴在矮桌上的两只猫咪同时抬头,灵动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陌生的康娜。 “是魔兽。” 康娜指着猫咪说。 灯光下,猫咪的眼睛反射出斑斓色彩。 “这是猫咪,是宠物。” “猫咪!” 康娜捧着小脸,目不转睛地看着矮桌上的猫咪,发出轻呼。 “卡哇伊。” “嗯,很可爱吧,大的叫巧克力,小的叫香草。”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或许吧...嗯?等等!” 林志恍然,转身蹲下,搭着康娜的肩,头疼地叮嘱:“康娜,别老想着吃,这个不能吃!” “不仅是这个,除了食物,别的都不能吃,懂了吗?” 见蓝眼幼龙点头,林志松了口气,又好奇地问:“康娜,既然不愿与小林同住,为何又要与我一起?” 康娜天真地看着他:“林志给我买食物吃。 林志眼中掠过一丝异彩,原来康娜竟有这般感知力? 闻言,他心中豁然开朗。传说中,巨龙一族崇尚武力,尊崇实力与财富,以强者为尊,同时也敬重强者。即便康娜只是幼龙,但骨血间的龙族烙印,让她自然而然地认同力胜于她的林志。 而她眼中小林,只是一个凡人,还夺走了她的“托尔大人”,自然得不到她的认同。 林志坐于榻榻米上,两只猫咪跃入他怀中,喵喵撒娇。他轻抚猫儿,沉思片刻。 基于他对英雄协会的了解,明日对康娜的检查过后,多半会询问他这位发现者是否有意愿收留这只蓝瞳幼龙。毕竟他是康娜的发现者,也是唯一得到她认同的s级强者,英雄协会必然重视他的态度。 这蓝瞳幼龙虽食量惊人,但不失其可爱。而且除了托尔,她在这世上并无其他相识之人,可谓孤身一人。 如此天真懵懂的蓝瞳幼龙,林志怎能将她交给英雄协会,任由他人利用?这世上并非尽是善者,巨龙一旦成长,力量可怖,必引人垂涎。 但若收养康娜,又该如何? “康娜,你将来有何打算?”他突然问向康娜。 “夺回托尔大人。”康娜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你打算如何夺回?”林志追问道。 “恢复实力后,用龙焰将她消灭!”康娜面无表情地说。 林志啧了啧嘴,这最萌的嗓音说出最狠的话? 不过有些规矩,他必须让康娜明白,否则日后将为时已晚。 “康娜,使用龙焰是绝对禁止的!一旦使用,你将被逐出此界。” “逐出?”康娜缩了缩脖子,似乎对此已有阴影。 “没错,记住,想在此界生活,就必须遵守此界的法则。”林志接着说,“第一,不得伤害人类,不得破坏建筑;第二,不得暴露真身;第三,不可乱吃东西,只能进食食物。能做到这些,便可一直居住于此。” “林志会赶我走吗?”康娜仰头,呆呆地看着他。 林志微微蹙眉,看着蓝瞳幼龙,最终叹了口气,认真地点点头。 “无规矩不立,若事后再谈,一切已晚。”康娜明白了,她点头同意了这些条件。 林志露出微笑,想了想:“既然以后寄居我家,总得有个身份。让我想想,给你安排个什么身份。” “远房亲戚的妹妹?”他自言自语,“不行,哥哥一家住在楼上,任何远房亲戚他们比我还清楚。” “康娜,记住,你是托尔的妹妹,因楼上不便,故寄居于我处,明白了吗?”康娜认真点头,林志不禁笑了。 “好吧,时间不早,先去沐浴吧,先用我的衣物凑合一晚,明日再买新的。” “沐浴?”蓝瞳幼龙疑惑地歪头。 “沐浴你应该知道吧?”林志看着康娜的表情,一愣,随即想到可能词汇不同,解释道:“就像在河里洗去身上的泥土,用水洁净身体。” 康娜却摇头。 “你们不沐浴?”林志张口,惊讶不已。 他凑近康娜嗅了嗅,疑惑道:“没闻到异味啊,你们怎么清洁身体的?巨龙不会自出生起就不清洁吧?否则这么多年下来,怎会无异味?” 康娜呆萌地看着他:“用清洁魔法。” “原来如此,还有舔舐,我和托尔大人常以此方式帮助对方清洁。” “舔...舔舐?!”林志震惊。 他脑中浮现出康娜描述的画面,两巨龙在龙巢中互舔身躯。若是巨龙形态还好,若是人类形态... 第2章 舔舐真可靠吗? “咳。”林志脸微红,暗骂一声。 他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舔舐真可靠吗? 林志长呼一口气,看着康娜:“你现在无法使用魔法,但个人卫生仍需保持,以后用人类的方式清洁。” 康娜点头。 这蓝瞳幼龙很是听话,林志突然好奇她在原世界为何总搞恶作剧。 但现在不是探讨此事的时候,时间不早,洗漱休息最重要。 他不知巨龙是否也有生物钟,但他有。林志带康娜至浴室,指着浴缸:“一会儿你就在这里浸泡。” “无水。”康娜呆呆地说。 “一会儿打开那个龙头,就有水了。”康娜突然躲到林志身后,抱住他的腰,探出半个脑袋,死盯着浴缸。 林志一愣,怎么回事? 他正要问,脑中灵光一闪,目光落在水龙头上。 “噗呵!”林志笑出声,蹲下摸摸康娜的头:“那只是工具,非真龙之首,打开后像水龙般喷水。” 康娜松开手,林志看着她,讲解不如直接演示,其他事物亦是如此,找个熟悉的人引导康娜较好。 “哈?你叫我带一头幼龙洗澡?!”珈百璃挠乱金发,看向林志的目光古怪,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她看着身旁紧盯着她的蓝瞳幼龙,头痛不已。 “我是天使,她是巨龙,两族可是世仇,大哥。再说,这小鬼是托尔的晚辈,找托尔去啊!” 林志翻个白眼:“能找我早找了,现在小林姐应已睡下,去的话会吵醒她。” “那你打扰我就不行吗?” 珈百璃一脸无奈地看着林志,果然人类还是毁灭吧。 “你大概率还在熬夜吧。” “我时间也很宝贵。”林志说着。 “什么?”珈百璃愣住。 “教你洗澡,五千日元,我想我没猜错,你现在经济紧张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志推推不存在的眼镜框,冷静分析:“你点外卖的频率,蹭饭的次数。” 珈百璃呆住。 这家伙凭这些就知道?我又不是只蹭你家饭。 回过神的珈百璃还想倔强,她虽堕落,但仍有天使的骄傲。 “就算这样,一万!再加价,爱干不干!” “呸,什么骄傲!什么世仇!...” 第129章 天涯何处觅知音 “呵,林兄,你来了啊,快瞧瞧,快瞧瞧!”轻音部的田井中律远远便挥手呼唤,笑靥如花,春风满面。她手中握着一纸信笺,不知所书何事。 秋山澪正满脸羞红,试图抢过那张纸,见林志走近,动作更加急切。“林兄,快看哪!我快撑不住了!”林志不由得加快步伐,到底是什么,让秋山澪如此焦急? 纸笺到手,田井中律笑盈盈地递给林志。然而秋山澪却一声低呼,双颊绯红,似含春桃,“别看,别看!羞死人了!” 林志凝视手中白纸,意外发现是秋山澪所作歌词,曲目名为《轻飘飘的时光》:“每次望见你的模样,心中总是砰然悸动,我微颤的思念,犹如般轻轻飘荡。看着你的侧颜,总是那么坚韧努力。神啊,求求你,赐予我一段与你共度的梦幻时光,我要拥抱着我心中的小白兔。” 林志沉吟半晌,突然忍不住笑出声:“哈哈,这……这歌词真是既甜美又动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出自秋山之手。” “怎么样,很棒吧?”田井中律大笑道,早已放弃挣扎的秋山澪站在一旁,垂头丧气。 “确实不错。”林志违心应答,说实话,这歌词确实肉麻至极。再看秋山澪,已蹲在墙角,抱膝黯然,仿佛落入了黯淡的世界。 田井中律嬉笑一声,走过去蹲下,轻抚秋山澪的肩膀安慰道:“初次写歌词就有这样的成果,已经很出色了。等我们谱上曲子,说不定会成为一首佳作,甚至能在学园祭上,让全校师生共赏!” “全……全校共赏?”秋山澪闻言,身躯一震,这不是更大的公开羞辱吗? 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学园祭的舞台上,轻音部表演时,一定会提及这是秋山澪所作的歌词吧?想到这,秋山澪脸颊瞬间涨红,直至一片茫然。 “喂!澪,昏倒了?”林志忍不住开口,看来澪交友不慎,交了田井中律这个损友,明知澪害羞,竟还提起要在众人面前演唱。 “哎呀!”田井中律恍然,随即沉默下来,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突然,林志瞪大双眼,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难道也要在学园祭上,唱这首令人汗毛直竖的歌词吗?“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他能想象,唱了这首歌后,腹黑的霞之丘诗羽,一根筋的英梨梨,矫揉造作的一色彩羽看向他的眼神,只怕连小鸟游六花这傻丫头,看他的眼神也会变。 还有和人和楠雄他们…… 哎,端着红茶走来的大小姐,看着僵硬的林志,眨了眨眼,发出疑惑的声音。 林志渐渐回神,接过琴吹?递来的红茶,轻饮一口,虚弱地说:“谢谢。” 琴吹?俯身关切地问:“林志同学,脸色突然很差,是生病了吗?” “或许吧……不过,是心病。”他忽然看向秋山澪身旁的田井中律,“律,你过来一下!” 田井中律疑惑地回头,起身走来,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故作无奈道:“澪这害羞的性子,真拿她没办法。”虽这么说,但她转头偷偷瞄着秋山澪,笑意盎然。 “律啊……” 林志无力地瞪她一眼,“怎么了?林兄,你看起来好像快不行了!” 田井中律叉腰站在他面前,精神饱满,“这样可不行!你早晨肯定没拥抱太阳!” “你觉得,让我当主唱怎么样?” “哎?主唱?” 田井中律脸色一僵,接着脸色大变,颤抖着说:“对……对啊,我们还得在台上唱这首歌!这么肉麻的歌词……” “林志!” 田井中律慌乱地抓住她胳膊,“我们重写吧!你来写,好不好?” “呵呵。” “你笑什么!” 田井中律一惊,抬头瞪着他。林志平静地看着她,“这不是我的笑声。” “哗——” 秋山澪的手突然搭在田井中律肩上,转身露出温暖的笑容,“律,我觉得野原同学的提议不错。” “啊——” 有恶魔在作祟,田井中律哀嚎。 “律,我真的不行啊!打鼓的去当主唱,你见过几个?我觉得……林志,你觉得呢?” 田井中律指着林志大声喊道。 “嘶……这家伙心机深沉啊。”林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田井中律还会嫁祸于人。 秋山澪转向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我也做不到啊!”林志咽了口唾沫,这样的秋山澪,怕是已经“黑化”了。 ...... 第一章 意外的访客 “哼!怎可如此?我清楚记得,片刻之前,野原兄可是赞不绝口。”秋山澐嘴角含笑,注视着林志。 林志淡然回应,“怕是你记错了,我在夸赞之前,已忍俊不禁。” 此时,平泽唯的声音如风中铃音,突然响起,“诸位,听我说……”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首,望见平泽唯正坐在桌畔,高举着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能否成为主唱?” 秋山澐的笑容瞬间凝固,惊讶地看着平泽唯。林志和田井中律交换了个眼神,轻松地舒了口气。 “可行吗?”平泽唯再次轻声询问,小心翼翼得如同拨动心弦。 “当然可行!毫无问题!”田井中律疾步来到平泽唯身旁,满面兴奋地握住她的手,宛如找到了救世主一般,“你说了算,你想登上江湖音乐大会,我们都支持!” 林志清咳一声,凝视着平泽唯,一脸认真,“其实,平泽唯同学的嗓音早就让我赞叹不已,或许你真有歌唱的天赋呢。” 秋山澐斜睨二人,暗自摇头,这两人,连底线都抛诸脑后了。 “这次……算是你们运气好。”她轻叹。 “我,真的有那么好?”平泽唯挠头,略有害羞。 “谦虚点,别给自己找台阶下。”林志心中暗自嘀咕,恐怕这房间内,唯有平泽唯能这般坦率。 “嗯?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门外,一道略带熟悉的嗓音响彻。 社团活动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披大氅的魁梧身影映入眼帘。 “哈哈!在下材木座义辉,特来拜访!”他豪爽大笑,走入室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被人识破的慌张。 门外,由比滨结衣瞪大眼睛,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只是问了一句,怎么他就像触发了什么秘密开关似的?” “怪人。”社团室内,一片静默,众人目光齐聚这新来的胖子。 比企谷八幡遮住半边脸,试图淡化自己的存在,若被雪之下雪乃知道他与此人相识,只怕又是一场唇枪舌剑。 “此人古怪!”轻音部的女孩们窃窃私语。 林志望向闯入者,随即转向一旁的雪之下雪乃,“雪之下同学,来客人了!” 雪之下雪乃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比企谷八幡,“比企谷,去询问他的来历!” “比企谷?”材木座义辉原本心神不宁,此刻一振,目光锁定尽力隐藏的比企谷八幡,脸上瞬间焕发光彩,大笑道:“比企谷!我的朋友,没想到你也在此!” 比企谷八幡面色尴尬,终究未能躲过这家伙的察觉。 由比滨结衣绕过材木座义辉,靠近雪之下雪乃,“小雪,你说这家伙来这儿有何目的?” 雪之下雪乃微微摇头,旋即惊讶地反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雪啊!有什么不对吗?”由比滨结衣一脸困惑。 雪之下雪乃神色微妙,欲言又止,改口道:“你为何又来这里?” “哎呀,我不是告诉过小雪你了吗?”由比滨结衣眨眨眼。 “告诉我什么?”雪之下雪乃皱眉,疑惑地看着她。 “我是侍奉部的一员啊!当然应该来这里。”由比滨结衣眨巴着眼睛。 “成员?为何我毫不知情?”雪之下雪乃惊愕,瞪大了眼睛。 “这是平冢老师让我加入的。上次委托结束后,老师问我结果,又问我是否加入了社团。侍奉部还缺一名成员,如果不达标,就将面临解散。” “所以,我就加入了侍奉部。” 雪之下雪乃闻言,皱眉抿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怪不得社团考核期间,学生会未曾提醒人数不足。” “怎么,小雪不开心吗?”由比滨结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雪之下雪乃面色微动,迟疑道:“并非不悦……” “嘻!我就知道小雪会同意的!”由比滨结衣嬉笑着抱住雪之下雪乃的脖子,脸颊摩擦着雪之下微恼的脸庞,用胸膛挑衅般地看着平……嗯。 雪之下雪乃脸红如桃,结衣太过放肆。 突然,她注意到其他人奇异的目光,干咳两声,恢复平静,看向比企谷八幡,“他有何事?” 第131章 被揭露的秘密 比企谷八幡还未开口,材木座义辉已抢先一步,对雪之下雪乃说道:“听说此地能实现梦想!我想……可能有误会!” 雪之下雪乃瞥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你可能误解了。我们侍奉部不会直接帮你达成心愿,只会教你如何去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来自邻国的古老智慧。我不奢望你们理解侍奉部的真谛,但希望你们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全场寂静无声,只有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清冷而悠远,仿佛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女诵读着经文。 许久,雪之下雪乃话音刚落。 “好吧。”林志突然鼓掌,众人随之热烈响应。 每次看到这一幕,都觉得雪之下同学英姿飒爽。 “嗯,看来澐黯然失色了。” “不过秋山同学也有害羞的时候,雪之下同学却没有。” “哎呀,对哦,看来澐又扳回一局了。” “律,你闭嘴。” 面对喧闹的社团活动室和掌声,雪之下雪乃面色微红,瞪了林志一眼,“你起什么哄?” 材木座义辉怔怔地看着雪之下雪乃,许久才回过神,“请,雪之下同学指导我!” 第3章 林志轻啧一声 他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放在左膝上,右手触地,郑重地向雪之下雪乃行礼。 林志轻啧一声,“这家伙也是个中二病患者。” “不过,相比楼下的那些重度中二美少女,他似乎正常些,至少还没到让人尴尬的地步。” 雪之下雪乃面色不变,冷静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材木座义辉,宛如雪山女神,“起来吧,说说你需要什么帮助。” 材木座义辉起身,面容肃穆,自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恭敬地呈给雪之下雪乃。 不远处,比企谷八幡,似已被众人遗忘,心中暗自嘀咕,此情此景岂非一出江湖恩仇? 实不相瞒,小生欲习轻侠之笔,无奈入门无门,还请雪之下姑娘赐教一二。 材木座义辉以半文半白之言,投入角色之中。 轻侠之笔? 雪之下雪乃微蹙眉头,目光不由自主飘向林志。 何故忽现此般眼神于我? 林志挑挑眉,觉察到其中似乎隐藏着他未知的秘密。 雪之下雪乃接过材木座的稿件,重新落座。手中之物分量不轻,估计不下四五十页。 然而……她虽遍览名篇,对轻侠小说这类文风却鲜有涉猎。 忆及当初造访林志居所,无意间瞥见书桌旁一块布满图文的竹简,赫然写着“幻想乡演义”、“江湖新篇”、“网络付费模式”等字样。 明知此举不妥,但她好奇心起,回家后还是在网络中搜寻一番。 结果令她震惊不已——那远离尘世的幻想乡,如今是江湖中最为热门的论坛,也是首个开创网络交流模式的轻侠小说之地。 它起源于一位名叫“夜志”的轻侠小说家个人网页,仅两年时间,便在江湖各派中声名鹊起。 而夜志的传奇经历更是令人咋舌,年纪轻轻,却已揽获无数殊荣: “少年武侠大师”、“最快破千万销量者”、“一年内千万销量的恐怖成就”…… 竹简上的记载和这个名字,让她无法不联想到林志。 此刻……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望向远处的林志问道:“野原同学,你对轻侠小说有所了解吗?” 轻侠小说? 林志面色微变,雪之下为何突提此事,定是已知些许内情? 然而不论雪之下是否知情,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影响。雪之下雪乃并非搬弄是非之人,不至于弄得满城风雨。 “略知一二。”林志实则谦逊,能经营幻想乡并得到江湖各大书社认可,他和编辑部诸人皆是精通“笔墨”的高手。 而经他发掘的诸多新人,如霞之丘诗羽、狮童国光、草薙龙辉等,皆在轻侠界崭露头角,与他关系匪浅。 “那么,能否请野原同学过目一二?” 林志稍作停顿,答道:“自然无妨。” 因材木座义辉的稿件仅此一份,林志只能走近雪之下雪乃,共享一观。 然社团活动室人多,他不敢过于靠近。 不,即使无人,他亦不敢过于亲近。 雪之下雪乃,人称雪女,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近之,使人不自在。 两人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开始审阅稿件。 咕噜。 材木座义辉吞咽一口唾沫,垂下的手不自觉紧握。 此刻气氛太过庄重,仿佛正面对着文坛裁判一般。 他望着眼前二人,冷汗涔涔而下。 此时此刻,紧张程度远超他等待成绩单的时刻,等待过程煎熬无比。 雪之下雪乃天性使然,认真的态度几乎成了她的标签之一。 而林志更多是出于习惯,长时间的职业素养使然。 事实上,经他审阅的稿件数不胜数,他甚至将审稿视作日常生活。 不堪入目。 初览稿件,林志心中已作出评判,皱起眉头。 雪之下雪乃亦有同感,几眼过后,这位清冷的少女也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轻侠小说? 她下意识地看向林志,见他也眉头紧锁,心中稍宽慰些。 虽然她对轻侠小说无甚接触,但其在江湖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现世中有不少人喜爱。 若众人皆爱此类作品,她真会怀疑世间人的审美是否出现问题。 看来尚有挽回余地。 看完材木座义辉小说的首篇,林志大致确定了他的水平。 毫不夸张地说,他觉得如今的材木座义辉甚至不及初中时的五更琉璃。 如今的五更琉璃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两者之间,高下立判,犹如天地之别。 以五更琉璃为参照,是因为他们的作品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材木座义辉的拙劣仿制品,让人难以忍受。 五更琉璃的早期作品尚可让人勉强读完,而材木座义辉的作品,硬读只会让人感觉在食粪。 全文主角独白连篇,充斥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中二台词,显见材木座义辉已深陷自我陶醉的泥沼。 五更琉璃当初仅是初二学生,语法无误,而如今高二的材木座义辉,竟写出诸多匪夷所思的句子。 “野原同学,有何见解?” 雪之下雪乃揉着眉心,轻声询问。 林志看着眼前的稿件,忽然看向比企谷八幡。 他神色微动,嘴角勾起一丝淡笑。 比企谷八幡心中一凛,暗叫不妙。 “糟了……野原这家伙又要搞什么?!” “我记得没错的话,比企谷同学对轻侠小说颇有研究,何不多印几份,让他也瞧瞧,明日再做……裁决。” 林志斟酌着用词。 此刻,不能让我一人受苦……不对,应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样的乐趣,应当分享才是。 “审……审判?” 比企谷八幡脸色骤变,怎样的内容,让你用此词形容? 他猛然转向松了口气的材木座义辉。 “蠢货,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咳咳,其实我对轻侠小说并不了解……好吧,我会回去仔细看的!” 比企谷八幡起初还想抵抗,但在雪之下雪乃冰冷的目光下,他选择屈服。 “哈哈哈!如此,多谢各位了!” 林志豪迈的笑声回荡,似乎不先笑上几声便无法启齿。 回家途中,林志拨通了平冢静的通讯,询问康娜之事。 一切手续已然完备,若你想养育,便悉心照料吧。 但须谨慎,虽仅是幼龙,却已被列为异类,其破坏之力,毋庸我赘言。 此事我自是知晓。 你懂就好,别日后闯祸,让老娘收拾烂摊子! 谁要你来收拾! 是说呢,是说呢! 对了,那危险生物的抚育补贴会按时汇入你的银票。 还有补贴? 当然,异类如斯,你们那群人定会引来众人艳羡,怎的都捡到龙啊?何况契约后便是温顺的幼龙。 这,天知道,还有件事想请教你。 你小子居然有事求我?稀奇,说吧。 能否劳烦你送两套武戏道具,我上课时,康娜需寻些趣事做。 哦?你还挺上心,好,即刻安排人送去。 林志接过英雄协会配送员递来的木箱,谢过。 不必客气。 送货人寡言少语,言毕便转身离去,动作干净利落,显然受过严格训练。 关门,林志抱起箱子步入内室。 厅中,康娜刚从托尔那儿领回,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荧幕。 林志,这是什么? 康娜瞥见矮桌上木箱,湛蓝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抬起。 武戏道具! 林志简洁回应,想起她可能不明其意,续道:佩戴此物,便可踏入虚幻世界,白天我不在时,你可于其中游玩。 哦!好厉害! 康娜捧着脸颊,惊喜地瞪大眼睛,注视着林志取出sword art online的登录装置。 这里有两套,明日再给托尔一套。 是。 戴上它,我先带你熟悉一下。 艾恩格朗特,新手广场。 林志,这就是你说的邻家小孩?这...这也太小了吧? 桐谷和人望着康娜,瞠目结舌。 据他所知,游戏对玩家年龄有限制,多是三十岁以下,最小的也应是中学生。 而康娜,怎么看都是个六七岁的孩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游戏公司神秘莫测,谁知道他们有何打算。 林志含糊地说着。 也是。 桐谷和人挠头,未曾料想林志会涉足此游戏的内幕。 不过真的没问题吗,毕竟孩子尚小。 他看了看萌萌的小丫头,略显迟疑地对林志说。 这游戏的真实性太过惊人,无论是打击感还是仿真度,皆恐怖异常,很多成年人都过不了第一关,更别提杀怪后的疲劳感。 林志瞥了康娜一眼,沉吟片刻,道:应该没事。 其实,康娜的父亲是... 屠户! 没错!屠户!康娜常见识这些。 林志重复强调,仿佛这样更有说服力。 真的吗? 桐谷和人狐疑地看林志,觉得他说话时眼神飘忽,语气犹疑。 这家伙不会在撒谎吧? 算了,先试试看。 林志点头,给康娜使了个眼色。 康娜认真点头,想起进游戏前林志的叮嘱: 康娜,你要记住,人类害怕超乎认知的事物。 所以进入游戏后,记得藏起实力,别太过惊人,不然会吓坏他们。当然,遇事不可解,你可随意出手。 游戏角色数据以人体素质为基础按比例构建,林志虽强,但擅长能量攻击,肉体力量不算顶尖。 但康娜...可是巨龙啊。 新手村外的旷野 此时,这片广阔的原野上还有不少玩家,许多退去的玩家耐不住好奇心,重返游戏。 路上,不少玩家投来好奇和惊讶的目光。 林志与桐谷和人无视他们,带康娜来到无人之地。 我来解说吧? 桐谷和人看着林志问。 林志看康娜,心知所谓的技巧对她无用,巨龙从来靠力量和法术取胜。 你给她讲讲吧。 桐谷和人点头,蹲在康娜身旁,指向远处的黑狼: 那怪物叫黑狼,速度快,要躲避它的利爪和嘴,攻击主要目标是它的眼睛和腰部。 说完,他迟疑地望向林志:需要演示一次吗? 演示一下。 会有问题吗? 不会! 见林志信誓旦旦,桐谷和人犹豫片刻,抽出背后的铁剑,走向黑狼。 只见他用石子吸引黑狼注意力,将黑狼引向林志和康娜。 看好了。 距两人二三十步时,桐谷和人提醒,转身迎向黑狼。 此刻,桐谷和人已接近二十级,属性极高,速度极快。 他握紧钢剑,锐利的目光锁住狰狞的黑狼,两者疾驰相向。 吼! 黑狼猛然跃起扑向桐谷和人,凶光四溢的狼眸和冷冽的利爪清晰可见。 桐谷和人腰身一仰,跪地借力,以极低的高度从黑狼身下滑过,钢剑直刺黑狼腹腔,锋利的剑尖如切豆腐般划开柔软的腹部。 时间仿佛停滞,下一秒,黑狼腹部撕裂,血水和内脏洒满地面。 呼。 桐谷和人吐出浊气,默默地看着黑狼的尸身。 随后,他有些尴尬地对林志说: 似乎做了错误示范,以她的属性,缠斗更为适宜。 说完,他看向康娜。 康娜呆呆地看着倒地的黑狼,但并无惧色。 攻击位置大致如此,黑狼腹部柔弱,防御低,你懂了吗? 康娜认真点头。 让她试试? 桐谷和人望向林志,林志在游戏中亦是康娜的监护人。 想试试吗? 林志含笑低首,轻声询问。 康娜微微点头,稚嫩的脸庞上跃动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桐谷和人回首望向平原,旋即指向另一头悠游的漆黑狼群。 “便是它了。” “砰!” 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音爆陡然在他身旁炸响,震得他耳畔嗡鸣,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何……何事?” 第134章 步入迷途的桐人 “何……何事?” 桐谷和人满心震撼,那音爆声如同刺透了他的耳膜,使他陷入混乱。 疾风、沙砾、草丛摇曳。 待一切重归宁静,他看见远处平原上,一个矮小的身影静静伫立。 是康娜,但狼呢? 广袤的平原上,他并未发现黑狼的踪迹,难道已经逃走? 桐谷和人满脸困惑,刚才林志看到了什么吗? 第4章 林志神色微妙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林志一脸无奈的表情。 “林志,你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他转头向林志问道。 “何事?” 林志神色微妙,脑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桐谷和人的话语刚落,一个看似娇小可爱的小姑娘猛然冲出,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引爆了空气。 她眨眼间落在百米之外,洁白纤细的拳头在黑狼毫无反应的情况下狠狠砸在其身上,蕴含巨力的拳头直接将其化作血雾。 “没,没看见。” 林志对桐谷和人挤出一丝笑容。 “未曾瞧见吗?” 也是!毕竟以他的等级与属性,尚无法捕捉刚才的异变。林志等级更低,自然不会察觉到刚才的事情,这也是理所当然。 “我们去看看吧。” 桐谷和人皱眉挠头,随后走向康娜所在之地。 来到康娜身边,他皱眉蹲下,审视着周围散落的碎肉,认真道:“看这些肉块,不像野兽撕咬造成,倒像是内力爆裂的结果。” 但这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第一层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看来此游戏的第一层隐藏着不少秘密。 康娜蹲在一旁,抬头疑惑地看着林志。 “此人在说些什么?” 林志连忙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他看着蹲在碎肉前分析的桐谷和人,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与怜悯。 然而……弟弟,莫怪我。 “康娜,你刚才看见是什么杀死了它吗?” 调查完毕后,桐谷和人抬头望向康娜,期盼地问道。 康娜疑惑地看着他,这不是我杀的吗? 林志站在桐谷和人背后,用力朝康娜摇头,康娜立刻领会,也向桐谷和人摇头。 “未曾瞧见吗?” 桐谷和人不禁叹了口气。 他心中早已有了预期,因为在他问康娜之前,就知道大概会是这样的答案。 “看来这第一层还有许多我们未知的秘密,往后须多加留意。” “现在我带你们去提升一下等级吧。” 桐谷和人走在前面,林志和康娜则在后方通过聊天系统交谈。 【林志,为何不能说?】 【因你的力量太过惊人,人类无法接受这样的力量。】 可这比我平时的力量弱多了。 【但这对人类来说仍很可怕,你刚才瞧见桐人的面色了吗?】 人类真弱啊! 面对康娜的话,林志笑了笑,并未反驳。 大部分人类的确弱小,但也有人掌握着超乎寻常的力量,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 艾恩葛朗特第四层。 这是玩家们目前攻略的最高层级。在带领二人提升一段时间后,桐谷和人带着他们来到此处,这里有一个小镇,食物极为美味。 不论尝试多少次,那真实的口感总让人难以置信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几人围坐在桌旁品尝着游戏中的美食,桐谷和人感慨地说着。 话毕,他看了看不停进食的康娜,嘴角微抽,转向悠然品茶的林志:“话说她吃这么多没问题吗?” 林志闻言瞥了眼不停进食的蓝眼幼龙,又看了眼她身旁堆叠如山的空碟,摆手道:“无妨,游戏虽有饱腹感,但对现实世界并无影响。” 即便在游戏里,那种饱腹感也不好受吧?不只桐谷和人,就连餐厅中的其他玩家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停进食的小萝莉。 “这……该是玩家吧?” 有这么小的玩家吗? 就算是403级,这饱腹感也太高了吧! 游戏已开放近一个月,诸多规则与属性已被玩家们摸清,每个人的饱腹度根据体质不同而各异,但无论如何都在普通人能接受的范围内。而那不停进食的萝莉,餐盘已叠得很高,眼看就要倾覆。 康娜吃完一块蛋糕,将空盘推至面前,清澈的碧蓝色大眼睛直视着他。 “和人,看这里!” 林志呼唤桐谷和人。 蓝眼幼龙转头,呆萌地看着桐谷和人。 只问你,你忍心拒绝吗? 桐谷和人苦笑,瞥了眼余额,干脆闭上眼睛,痛苦地喊道: “服务生!再来十份蛋糕!” “叮铃——”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道美丽的身影踏入,环视一圈后,她惊讶地看向某人。 林…… “哟,亚丝娜。” 林志听到有人叫他,抬头望去,向走近的少女打招呼。 走近后,亚丝娜蓦地瞪大眼睛,看着不断进食的康娜及她身旁堆积如山的餐盘,震惊道:“这孩子……” “她是康娜,我的邻居孩子。” 这么小的孩子也能进入这个游戏吗? 亚丝娜虽在最初的震惊后稍许冷静,但仍充满惊讶。 “请坐。” 林志邀请道。 “谢谢!” 亚丝娜没有推辞,咖啡厅里已无空位。 “惠!来这里!” 坐下后,亚丝娜朝门口挥手。 林志和桐谷和人才注意到,跟着亚丝娜进来的还有一位少女。 少女十分漂亮,精致的五官和雪白的肌肤令人移不开目光,奇怪的是,众人一开始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对他这个拥有【直感】天赋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值得关注的事,而看到少女的一刹那,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见亚丝娜的呼唤,站在门口的少女缓步走来。 “可以一同吗?” 亚丝娜坐下后,转向林志问道。 林志淡笑一声,以一句戏言打破宁静:“此地宽敞,就算再多几位绝色女子亦可容下。” 亚丝娜翻了个白眼,略带嗔意地瞥了林志一眼,道:“想不到你竟如此,我此刻竟有些懊悔前来。” “世间并无后悔之药。”亚丝娜轻轻哼了一声,牵着身边的少女坐下,介绍道:“这位是惠,于sao中相识的伙伴,虽姿容出众,还望诸位勿生邪念。” 林志含笑回应,转而对少女道:“姑娘你好,我是林志。”桐谷和人也在旁接话:“你好,我是桐人!” 少女起身,朝众人微微鞠躬,声音婉转动听,如同春风吹拂,悄然润泽心灵,还带一丝花香,使人宁静心安。 “我们似乎曾在何处见过?”林志突然问道。 惠抬眸看向林志,轻轻颔首:“在初遇之地,我们曾一面之缘。” 林志会心一笑,旋即问道:“两位可有偏好的菜肴?今日这位请客。” 桐谷和人微微睁眼,不动声色地瞄了林志一眼,嘴角抽动一下。 “兄弟你没弄错吧?你家小萝莉吃了我不少,泡妞还要用我的?”林志回以一个眼神,示意不必在意。 “老哥不至于这点都舍不得吧,对面可是两位佳人,说不定你就能脱离单身了,别总围着你妹妹转嘛。”林志笑道。 “想吃何物尽管点,我请客。”桐谷和人暗自叹了口气,罢了,今日已耗费颇多,不在乎这点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亚丝娜浅笑,与身旁的少女各自点了价格适中的糕点。 闲暇之余,闲聊自不可少。 康娜仍在对付眼前的糕点,不过不再狼吞虎咽,而是拿起勺子细细品味。 林志有时会想,若是将她送去远月,或许就不会有食物浪费了。 “惠姑娘是否具备某种消减存在感的天赋?”林志轻啜口红茶,抬头看向端坐对面的少女。 “嗯。”亚丝娜与少女皆惊讶地看了林志一眼。 “你竟看出来了?”林志解释道:“方才的忽视太过异常,美少女本应引人注目才是。” 惠闻言微红了脸,微微垂首。 “不错,惠有一种名为‘阿卡林’的天赋,不仅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甚至连周围的人都会忽视她。”亚丝娜道。 “我是在第三层遇到她的,当时我遭遇怪物陷入危机,惠就这样毫无畏惧地走向怪物,一刀刺入其咽喉,致其毙命。”林志补充道。 桐谷和人闻言惊异,重度游戏玩家的他关注的只有游戏。 林志则不然,亚丝娜的话让他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昏暗的森林,阳光稀疏,亚丝娜正与巨兽激战,僵持之际,一道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 惠神情淡漠,手持半臂短剑,亚丝娜惊愕的目光中,她悄然而至,剑光一闪。 “噗嗤”一声,血如泉涌,怪物倒地,鲜血溅洒在惠平静而白皙的脸上。 林志轻吸口气,揉着眉心,不对,这更像是一种病娇气质,自己也病得不轻吗? “对了,桐人!” “嗯?” “你还记得我们学校里的那个校园传说吗?那个幽灵女孩儿的事。” 桐谷和人愣了愣,随后恍然:“你是说那个被称为乔的幽灵女孩传说?” 对面,惠的身体微僵。 “没错,学校传说中有幽灵女孩,虽然确实存在,但现实中似乎也常被人忽视,存在感相当薄弱呢……”林志感慨道。 “康娜,感觉如何?”游戏结束后,林志询问康娜的感想。 “蛋糕好吃!”康娜天真地看着他,蓝色的幼龙之瞳满是满足。 林志不禁汗颜:“不是问蛋糕味道如何……” 能得到康娜的认可,这个游戏算是被接纳了。 看看时间,已过十点,林志提醒康娜:“时间不早,先去洗澡准备睡觉吧。” “嗯。”康娜点头,走向浴室。 书桌前,林志翻看起材木座义辉的稿件。作为“幻想乡”的创始人,他审阅过许多稿件,好坏参半。 他自认为毒抗能力不错,但看了十几页后,林志不禁揉揉眉心,神色颇显困扰。 “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 材木座义辉的自嗨达到新的境界,十几页下来,主角仍是独角戏。 仿佛疯子在独白,满口中二台词,或被读者视为胡言乱语。 沉思片刻,林志眼神一动,打开电脑,搜索材木座义辉的名字。 最终未找到,但出现了一位名为足利义辉的作者,这是幕府时代一位将军的名字。 林志眯起眼,进入作者主页,浏览其作品。 果然是他。 林志看着屏幕,不禁微笑。每个怀揣轻小说梦想的人,在缺乏信心直接投稿时,往往会尝试在“幻想乡”创作。 这里有作者的信心被击溃,也有不自信的作者找回信心,这里有鼓励,有辱骂。 正是在这种环境中,一位位成熟的轻小说家崭露头角,踏入轻小说界。 无论他们日后如何发展,至少在某一方面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评论区一如预料的不堪入目。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轻小说,我觉得我也行了。” “显然,作者的自嗨已登峰造极。” “真好奇是什么样的蠢货能写出这样的小说。” “岂可修!我们无冤无仇,为何伤害我的眼睛!” 评论区仅一百余条,几乎都是讽刺与辱骂。 林志对此有些惊叹,这种评论在他看来并不常见。 但那个家伙并未因此受挫,心理素质可谓出色,或许是个可塑之才。 一般人早在这般辱骂中封闭自我,就像比企谷,谁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打击。 在材木座义辉的身上,亦非毫无光彩,尤其是他那独特的自嗨,实乃双剑合璧般的独特技艺。这自嗨之剑,反映出材木座义辉在挥毫泼墨时,能将自身情感融入其中。若一个武林高手无法将自己的魂魄投入笔下,又怎能创作出令人拍案叫绝的武学秘籍? 林志眉头微拧,思索着。具备坚韧心性,又能情感充沛地写作,如能找到合适的契机,或许材木座义辉能成为一位热血的江湖小说家,亦未尝不可。 林志若有所悟,取来一纸,提笔疾书。霞之丘诗羽、五更琉璃、草薙龙辉……再加上材木座义辉,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叮咚!\" 林志挥毫之际,门铃声骤然响起,他凝眉望向门户,眉心满是疑云。此时此刻,怎会有人来访? 起身走向门边,透过窥视孔,林志探查外界。不多时,他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咔嚓!\" \"在下林志。\" 门外,小鸟游十花微微鞠躬,一双绯红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神色平静。 \"在下林志,见过十花姑娘。\" 林志忙回礼,却依然一脸困惑。夜已深,小鸟游十花此刻上门,究竟所为何事?莫非与小鸟游六花有关?然而近日并无异状啊。 \"敢问十花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林志带着好奇,询问眼前清冷如雪的小鸟游十花。她气质淡雅,与雪之下雪乃有几分相似。 两姐妹虽然都是天生的冷面,小鸟游六花略显稚气,而小鸟游十花则更像高傲的冰山女神,而非单纯的面无表情更能形容。 \"能否进屋详谈?\" \"嗯?\" 林志短暂的疑惑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即便未知小鸟游十花的来意,礼数不可废,哪怕此刻已是深夜。 两人步入厅堂,小鸟游十花瞥了林志一眼,未多言,直接阐明来意。 \"我希望你能帮衬着照顾一下六花。\" \"哈?\" 林志惊讶地看着小鸟游十花,不明其意。 \"抱歉,我未能表达清楚。\" 小鸟游十花轻叹一口气,面色郑重地望着林志说: \"是这样的,近日我的师兄四宫小次郎自法国归来,他是一位杰出的法兰西料理大师,在法国拥有自己的餐厅。因想进一步精研厨艺,我打算加入他的餐厅学习。” \"为了学习正宗的法兰西料理,他邀请我一同前往他在法国的餐厅深造。同时,他还希望我能担任他在日本新开餐厅的主厨。四宫小次郎师兄在法兰西料理领域成就非凡,若随他学习,我定会受益匪浅。但这需要数月时间,所以……\" 小鸟游十花抬眼望向林志,意图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 林志明白了原因,但仍感疑惑。 他沉思片刻,向小鸟游十花问:\"为何选择我来照顾小鸟游六花呢?\" 这的确让他困惑,这种托付通常是亲眷之间的事,而非交给相识不久、交往不多的邻居。 他与小鸟游一家虽是邻居,与小鸟游六花也称得上朋友,但相识时日尚短,人心难测,警惕之 第5章 心不可或缺。 心不可或缺。 小鸟游十花淡然道:\"因为我相信你。\" \"相信我?\" 林志不禁脸红,被人当面这样夸赞,确实有些尴尬。 \"不过……这个理由未免过于勉强。\" 以他的立场,不论如何,他都觉得很难对仅认识几个月、交集不多的人说“我相信你”。 如果是朝夕相处的小鸟游六花,他或许可以接受,但小鸟游十花显然不同。 小鸟游十花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轻易相信他人,同时她对小鸟游六花负有监护之责,自然要更为谨慎。 冷静下来,林志平视对面的小鸟游十花,表达出他的不信。 二人对视良久,小鸟游十花终于开口。 她意外地看了林志一眼,轻启樱唇:\"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值得信赖。\" \"真正的原因呢?\"林志问道。 小鸟游十花面色未变,平静地说道: \"首先,你独居于此,显然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 其次,从你的社交状态看,你不是心理有问题之人。 再者,你是六花的朋友。 最后,六花其实已有自立能力,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联络人,一个能看到六花生活状况的联络人。\" 尽管列举了四点,但最重要的其实是最后一句话。 林志心下了然,但仍存疑惑。 \"林志。\" 这时,刚沐浴完毕的康娜从卧室走出,穿着林志新买的睡衣,发梢还挂着水珠,滴落在地板上。 \"头发还没擦干,再去擦一擦。\" \"哦。\" 小鸟游十花见状微蹙眉头,看向林志问:\"这是你妹妹?\" \"他不是一个人住吗?何时多了个小孩?\" 由于康娜刚搬来,小鸟游十花此前并不知情。 \"不,她是托尔的妹妹,暂住在此。\" 林志用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回应。 小鸟游十花仍皱着眉头,显然并未相信林志的话。 \"怪哉!\" 这两个字在她心头萦绕。 不仅是对林志,也对住在她隔壁的程序员小林产生了疑惑。 不知何时,她惊讶地发现,原本的邻居小林竟然有了女仆。她对这位邻居还算了解。 小林,女,性格随和,苦逼的程序员,常加班至深夜,醉醺醺回家,抱怨上司是秃子。 她从未在小林身上看到大小姐的气质,且哪个大小姐会选择编程为业?可某天,她的家中突然多了一个女仆。 尽管心中奇怪,但她并未深究,因为她认为答案对她而言并无意义。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林志看着小鸟游十花,说道。 小鸟游十花看了他一眼:\"请说。\" \"我从未听六花提起过你们的父母,上次她还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不方便回答的话,没关系。\" 对此,小鸟游十花突然沉默,片刻后缓缓道:\"其实……\" 第138章 泪水中的侠骨柔情 黎明时分,旭日已高悬于碧空之上,金黄的阳光洒落,带来炽热的气息。时值六月尾声,暑气渐浓。 “六花,你姐姐跟你说过那事了吗?”林志皱眉,轻轻点头,走在青山公寓的众人一同前往学堂,他向小鸟游六花询问。 六花微微颔首,她的神色显得格外沉静,少了平日的灵动。“什么事?”间埋好奇地问。 林志迟疑片刻:“小鸟游的姐姐要去法国深造一阵子了。” “哎?那六花岂不是要独自生活了?”土间埋惊讶地望向小鸟游六花,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林志也看向六花,看着她沉默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昨晚,他与小鸟游十花交谈甚多。自父亲去世,母亲离家,六花的世界崩塌,她开始逃避现实,坚信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中存活,那不可见的境界线彼端。 小鸟游十花多次试图唤醒六花,希望她面对现实,两人因此争执无数。但这样的打击对六花来说太过沉重,她拒绝承认父亲的离去,坚定地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视十花为阻挡她前往的圣骑士。 然而,无论十花还是林志都清楚,六花心底其实明了。她只是不断自我催眠,强迫自己相信那虚构的幻象。正因为明白这个事实,六花虽然常与十花针锋相对,但她对十花的依赖无比深切,这是她最亲近的人。 面对即将远行的十花,六花陷入迷茫与慌乱。林志也暂时无计可施。 “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呢。”来到教室,林志刚坐下,便听见后座的桐谷和人感慨道。他回头瞥了桐谷和人一眼,只见他正满脸期待地盯着手机。 私立综合高中实行两学期制,七月末便放假,大约二十天的暑假,算下来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林志笑道:“怎么了?等着暑假玩游戏?” “当然!暑假每天游戏时间长达十二小时。”桐谷和人兴奋地说。 “啧。”林志轻啧一声,英雄协会这群人还真会玩,居然按暑假调整游戏时间。 “哎呀,林志和桐谷同学一大早就聊游戏?”凑过来的一色彩羽插话,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 桐谷和人干笑两声,林志毫不客气地回应,瞥了一色彩羽一眼:“男生讨论游戏有何不妥?我记得刚才一色彩羽同学在和人聊化妆品呢。” “女生聊化妆品又如何?”两人互瞪,眼中尽是嫌弃。 桐谷和人见状,嘴角抽搐:“你们俩够了,这是在撒狗粮吗?” “一色彩羽同学来有何事?不会又是收到情书了吧?”林志问。 “你怎么知道我又收到情书了?”一色彩羽反问。 “这是个好问题!”林志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大概是因为某人收信时声音太大,半个教室的人都听见了。” “半个教室太过夸张了吧?”一色彩羽忍不住道。 “教室本就不大,安静些,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林志说。 “那又是哪个糊涂虫给你写的情书?”“你才糊涂呢。”一色彩羽瞥了林志一眼,拨弄着耳边的秀发,“不知道,我扔了!” “为何?”林志意外地问。 “因为我突然不想谈恋爱了,看了又觉得现实中碰见会尴尬。”一色彩羽转向林志,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种烦恼,林志你这种没收到过情书的人是不会懂的!” 林志难得没有反驳,长叹一口气,右手支着脸,幽幽道:“是啊,为何没有呢。” 自己也算相貌堂堂,在这个看脸的时代竟从未收到情书,实在奇怪。即使他不接受,但一封也没收到,难免失落。 桐谷和人心中有数,看向林志的目光充满无奈:“只能怪你自己了。天天和西宫同学一起上学,谣言四起,班里又整天和一色彩羽嬉笑打闹,除此之外,你参加的社团全是女生,和二年级的雪之下关系极好,常互相问候,享受全校男生独有的待遇。还有人看到你和多个女生结伴上学。大概只有你不清楚,学校里早已流传起‘风流公子’的传说。” 林志若是知晓,只怕委屈的泪水能填满整个东海。 “林志,我们先走了!”“嗯。”林志向桐谷和齐木楠雄挥手告别,目送他们离开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林志和一色彩羽两人。 “唉……女生干嘛还要留下来打扫,这不是男生该做的吗?”一色彩羽认真扫地,嘟囔着。 林志负责打扫另一半,抬头看了看少女。少女察觉,也抬头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少女忽然挑了挑柳叶般的眉毛。 “看什么呢?我说得不对吗?”少女挺胸说道。 林志无奈一笑:“你就别贫了,从我们第一次值日开始,每次都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才没有,我只是发表意见而已!”色彩羽继续扫地,不满地说。 “那你也要合乎实际啊。”叮咚——林志的手机传来信息。 “是你那些可爱的部员?”色彩羽瞥了一眼,问道。 “不是,是我嫂子。”林志低头看手机,信息来自他的嫂子野原美伢:“林志,今天能帮我接一下小新吗?我现在在牙科诊所,人太多!” 林志没多想,迅速回复:“好!” 第一章 侠义之约 在回覆嫂子的信息后,林志抬眸看向一色彩羽,开口道:“小羽,待会儿帮我一桩小事。” “何事?”色彩羽仰首,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我去接侄子,你替我将这份卷宗送到琴音阁,交予雪之下即可。”林志轻描淡写道。 “雪之下?为何是她?”色彩羽美目圆瞪,满是不解。 “是侍奉堂受托之事,顺手帮她一把罢了。”林志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可窥视。” 色彩羽鼓起脸颊,瞪视着他。 双叶武馆 将昨晚备好的物事交予一色彩羽,林志即刻赶往新之助所在的武馆。 武馆外观与寻常并无二致,甚至略显狭小,仅有几座简朴的练功房,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设施一应俱全。 今日武馆内有比武大会,下课时间比平日稍晚。林志到达时,武馆尚未散课。 只是,林志目光古怪地望向武馆外那辆豪华马车,以及车旁的护院。 此等阵仗,莫非也是来接人的?这武馆中难道藏有世家子弟?真是奇怪,竟有贵胄在此习武。 林志立于门前,视线不自觉地扫向一旁。 马车旁的护院戴墨镜,目光亦透过镜片悄悄打量林志。 二人彼此斜视,无声对峙。 “在下黑矶。”黑衣墨镜护院突然伸出手,朝林志示意。 “在下野原林志!”林志也伸出掌,轻轻一握。 对方听闻其名,稍作迟疑,随后问道:“敢问阁下与新之助少爷是……” “新之助少爷?”林志愣了愣,随即眨眨眼,看着黑矶道:“你说的是那个新之助小子?” 林志皱眉,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等等…… 此事必有蹊跷,何时新之助成了少爷?他野原家可是世代务农,贫寒十八代。 “这……或许是尊称吧。”林志暗自揣测。 “我是新之助的叔父。” “原来是新之助少爷的叔父,失敬!”黑矶面色一肃,言语间多了几分敬意。 林志闻言,不由得咧嘴,浑身不自在,感觉怪怪的。 “那你……” “嗨!我是小爱姑娘的贴身护卫!”爱姑娘? 林志眯眼,脑中浮现出一种可能,但……真的如此吗? 就在这时,武馆散课。 因武馆有专车接送,故而门口等候的家长寥寥无几。 随着一群弟子鱼贯而出,林志很快发现走在前列的新之助,他一脸无奈,垂头丧气,仿佛毫无力气。 而他身旁,一个活泼的小姑娘正不断在他耳边低语。 啧,能看到这小子这般模样可不多见,那小姑娘定是小爱无疑。 林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很快,黑矶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卷红毯铺在地上,红毯尽头,小女孩儿赫然在列。 第6章 亲爱的叔父,您终于来了 “小爱姑娘。” 随着黑矶的动作,新之助看到了门外的林志,眼中一亮。 “亲爱的叔父,您终于来了!” 新之助奔向林志,满脸期待,他终于能逃离苦海了! 而爱的目光则亮晶晶地投向林志。 “这是……新之助少爷的叔父?” 跑到林志脚下,新之助扶着他的腿,松了口气,露出获救的神情。 “你小子,小小年纪就能让大小姐倒追。” 林志低头看着脚边的小家伙,感慨万分。 这小子自小古灵精怪,胡闹、顽皮、口无遮拦,早熟且好色。 有时,他还担心这小子将来能否找到伴侣。 如今看来,野原家的桃花运不错,就像他看似不靠谱的父亲银之介,娶了早年风华绝代的母亲,尽管现在母亲已年华不再,但从旧照来看,年轻时十分美丽。 新之助抬头看他一眼,摊手道:“林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大姐姐!” 林志嘴角一抽,捏了捏新之助的脸蛋。 “叫叔叔。” “叔叔!”新之助吃痛,连忙服软。 此时,新之助的伙伴们也围了过来,向林志打招呼。 “是新之助的叔叔啊。” “今天是你来接新之助吗?” “嗯!今天新之助妈妈有急事,所以我来接他。” 林志笑着对这群孩子说。 很快,他注意到那位大小姐模样的小孩也朝这边走来。 新之助脸色一变,连忙扯了扯林志的衣角,“我们快走吧。” “嗯?” 林志低头,对新之助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还没见过你的新朋友呢!” “哎呀……” 新之助额头瞬间冒出黑线,脑海中浮现出从小到大被林志坑的经历。 “那……那我先走了。” “走?去哪儿?乖乖等着。”林志微笑着,好不容易找到能让这小子害怕的角色,岂能轻易放过。 “您好,您就是新之助的叔叔吗?我是酌乙女爱,新之助的同学。”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酌乙女爱来到林志面前,恭敬行礼。 她身上透露出大小姐的教养,却没有大小姐的傲气,或许……因为我是新之助的叔父。 而且,酌乙女这个姓氏似乎非同小可。 除了藤原、源氏等霓虹的大家族,最知名的便是四宫、酌乙女等财阀世家,而在财团中,除了最强的酌乙女财团,霓虹似乎再无姓酌乙女的 第141章 酒馆中的身影 花镇,梅露侍女酒馆 酒馆的暗角,一位身着黑萝莉裙装的少女静坐,肌肤如玉,梳着罕见的公主髻,精致的脸庞透着俏皮与美丽。最为引人的是少女左眼角下方,一颗艳丽的泪痣,增添了几分妖娆。 五更琉璃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端坐如莲,双手紧握一本未拆封的新书搁在膝头。每次望见手中的新书,她的嘴角总会掠过一抹微笑——这是她的处女作,也是夜志师父协助出版的第一本书。拿到书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要与夜志分享这份喜悦。 “有何需求吗?”此时,一位穿着女仆装的金色秀发少女走来询问。 “我还在等人,请稍等片刻。”尽管金发女仆态度不佳,五更琉璃仍礼貌地回应。 “啧!不点东西坐这里干啥!”金发女仆不悦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家伙是什么态度? 五更琉璃望着金发女仆的背影,脸色阴沉,想着待会儿离开前要去投诉一番。她从未见过态度如此恶劣的女仆!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林志按照五更琉璃的描述找到她,却发现她的面色不佳。 昨晚通话时,五更琉璃的欣喜几乎要溢出,为何仅仅隔了一天,她的神情就变得如此? “前辈!” 五更琉璃察觉到林志的到来,立刻紧张地起身行礼。 “别那么紧张,先坐下。”林志示意五更琉璃坐下,接着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五更琉璃努力保持在林志面前的形象,但想起刚才的事,心中仍存怒气。 居然有服务态度这么差的女仆? 听完五更琉璃的抱怨,林志眉心微蹙,满脸诧异。 他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五更琉璃描述的身影。只是……这个背影为何如此眼熟? 不一会儿,女仆转过身,林志看到了她的侧颜,脸色骤变,随后豁然开朗。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不过如果是她,倒也能理解了。 “主人,您需要什么吗?”一个软糯的声音在桌前响起。 林志抬头,与少女琥珀色的眼睛对视。少女柔美的笑容凝固,目光怔怔地盯着林志,随即化为惊慌。 她连忙鞠躬道歉:“上次的事,非常抱歉。” 林志回想,看着少女说:“你是奈奈。” 少女咬着下唇点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林志:“那是我在这里用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叫南琴梨,上次没对你说谢谢,很抱歉。” 上次的事…… 林志回忆起来,那是雨天的事。眼前的奈奈似乎不希望他看到她,一直躲在另两位少女身后。 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从未期待过她们的感谢,也就没放在心上。 南琴梨看着林志,抿着樱色的唇轻声道:“我不想让朋友们知道我在这里当女仆,所以……总之,很抱歉上次没能亲自谢谢你!” “没事,只是小事一桩。”林志毫不在意地笑道。 南琴梨松了口气,上次的过激反应让她一直耿耿于怀,今日终于解决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五更琉璃静静看着这一幕,看来夜志师父在平常生活中也和许多女子有所交集。 另一边,南琴梨重展笑颜,对林志甜声道:“主人,您需要什么呢?” 林志看着远处的金发女仆,想了想,说:“能让那位金发女仆来服务吗?” 南琴梨的笑容瞬间凝固,抿了抿嘴唇,琥珀色的眼睛直视林志:“请问,是我的服务有问题吗?” 林志留意到少女脸色不对,连忙解释:“并非如此,那个金发女仆我认识。” “认识…人?”南琴梨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第142章 薇奈特,那个刁妇 梅露茶馆,柜台之前。 “嘿...那位,天真的小友啊。” 须发斑白的茶馆掌柜有些迟疑地望着眼前的金发少女。 “嗯?啥事儿?” 珈百璃倚着柜台,双手撑在木板上,听到掌柜的声音,疑惑地回头。 掌柜迎上珈百璃疑惑的目光,犹豫片刻:“招待客人时,能不能多些礼数?” “哎呀?我已经很客气啦!” 珈百璃不解地看着掌柜。 “咳咳,真理奈,你过来一下!” 掌柜轻咳两声,朝另一位闲暇的侍女招手。侍女应声走近。 “有何吩咐,掌柜?” “能否请教你如何接待客人,给珈百璃示范一下?” “哦......好的。” 圆脸侍女瞥了眼珈百璃,目光相遇,忙点头致意。 “比方说,客人进门时——” 掌柜开始讲述情境。 圆脸侍女立即鞠躬行礼,起身,露出甜蜜的笑容:“欢迎回来,大人!” “点单时——” “请问大人有什么需要?” “若客人需要其他服务——” 圆脸少女演示完毕,掌柜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向珈百璃笑道:“天真的小友,懂了吗?” “哎呀,这么复杂!” 珈百璃满脸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嘛,或许天真的小友身为异乡人,不太了解东瀛的女仆之道吧。” 掌柜心中宽慰,期待的目光落在珈百璃身上。 自从商社时代在巴西尝到顶级咖啡豆的滋味,他便深深爱上了咖啡。辞职后,他回到东瀛开了这家茶馆。 从挑选豆子,烘焙,研磨,煮制,每一步他亲力亲为,追求着咖啡的极致。二十多年过去了... 然而,十多年来,随着新时代来临,年轻人对传统咖啡的兴趣渐淡,茶馆的生意日薄西山。 为了生存,他将传统茶馆改成女仆主题的咖啡馆。 果然,改头换面后,茶馆生意起死回生。尽管来的大多是不懂咖啡的客人,但他仍提供最完美的饮品。 然而,他心中总有一个遗憾。 他还记得初次踏入咖啡馆的情景,静谧的旋律在室内回荡,金发侍者流利的英语询问他的需求。 他一直期待重现那个场景,却未能如愿。 直到上周,他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天真——珈百璃——怀特。” 多么纯粹的英文名,那金色的秀发,不正是他一直等待的金发侍者吗? 即使等来的是一位少女,而非苏珊大妈,也更适合咖啡馆的主题。只是,天真的小友似乎还没适应东瀛的一切。 “天真!” 这时,茶馆最出色的侍女奈奈酱走了过来。 “啊?怎么了?” 珈百璃正悠然放空,抬头看了眼南琴梨,甚至打了个哈欠。 “第十八号客人指定要你服务。” 南琴梨小心翼翼地说,眼神中充满同情。 “怎么会指名找我,真讨厌。” 珈百璃一脸不悦,明明还差一个人才轮到她,现在就要工作了? 掌柜却惊喜道:“天真的小友,快用你刚学的去实践吧。” 珈百璃叹了口气:“掌柜,你在这儿干啥?你不在,我就能推掉了。” “好吧,我去!” 接过记账本,珈百璃不情愿地起身。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大...大人!” “啧,好羞耻。” 珈百璃捏着记账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手中的笔几乎要把本子刺穿。 没有人出声。 珈百璃皱眉,凝视五更琉璃,发现她示意去看下手之人。 因身处角落,她只能看到五更琉璃,背对她的身影只露出一角侧脸。 她继续问:“请问有何需求?大人。” 回应仍是沉默,就在她忍不住再问时,背对她的身影忽然笑出声。 “噗...噗呵。” “嗯?!” 珈百璃脸色一变,这笑声难道是... 上前一步,她回头看去,呆滞的脸上瞬间变得通红。 “果...果然是这家伙。” 林志看着呆住的珈百璃,心中好笑,挥手打招呼。 “你好,小女仆。” 珈百璃涨红了脸,羞愤地看着嬉笑的林志,只想一拳揍扁他的笑容。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儿!” “刚才的事,他全看到了吧?” “还有...那两个‘大人’。” 珈百璃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变成阴沉。 “这家伙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不如送他一场毁灭?” 看着脸色逐渐阴郁的珈百璃,林志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警觉地望着她:“不就是看到你穿女仆装嘛,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珈百璃瞥了他一眼,崩坏的表情发出冷笑,如恶魔般低沉的声音响起:“人类,送你一场毁灭如何?” “咚!” 林志面无表情地给了珈百璃一记手刀。 “醒醒,薇奈特说了,你的天使之环已被懒惰侵蚀。” 珈百璃痛得抱住脑袋,愤怒道:“薇奈特,那个刁妇!” “啊...这位客人,虽然天真的态度不怎么样,但也不能动手啊!” 见林志出手,远处的掌柜连忙上前,显得有些慌乱。 “掌柜,我们认识。” 珈百璃忍不住说道。 “认...认识啊...” 掌柜愣住,挠头干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林志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你们店主人好像不错,应该是个善良的人。” “他嘛,算是个老好人吧。”珈百璃不在意地回答,随即视线落在林志对面的五更琉璃身上,挑了挑眉毛。 “约会?” 第7章 五更琉璃闻言 她回头看着林志。 “啊。” 五更琉璃闻言,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结结巴巴:“不,不是,我...我只是和夜志老师讨论问题。” “夜志老师?” 珈百璃疑惑地看着林志,这是他的新名字吗? “......” 第一章 江湖风波起 林志忍不住向珈百璃投去一道不屑的目光,低声道:“珈百璃,休要胡言,黑猫不过是我门下晚辈而已。” 呵呵! 珈百璃冷笑一声,一脸不信邪的模样,审视着林志,眼中尽是不屑。哪个武林高手会与自家徒弟单独来酒馆?莫非另有隐情? 林志嘴角微微一抽,懒得再与这堕落天使多费唇舌。“罢了,点菜便是,小丫头!” 听到这称呼,珈百璃握笔的手不禁紧了紧,目光中闪烁着杀意,直勾勾地盯着他。 “别这样看我,你现在武功全失,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再说……态度好些,懂吗?”林志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珈百璃说道。 珈百璃心中一凛,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怎样?” “你来这里做工,想必是生活所需吧。”林志的话语虽含糊,但珈百璃早已心知肚明他的意图。 “与你何干?”珈百璃脸色一沉,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 “咳咳,实不相瞒,我看你的服务态度有待改进,考虑一会儿向掌柜投诉,你看如何?”林志玩味地笑道。 “怎可如此!?”珈百璃内心怒吼,薇奈特那丫头怎么什么都告诉这家伙?若遭投诉,银两必会受损! 珈百璃面露愠色,眼神如冷电刺向林志。若是目光能杀人,林志怕已被她杀死千百回。 不过,这感觉,还真让人心情畅快。自从得知珈百璃失去天使之环,神术与灭世号角皆无法使用,林志便有种解脱的感觉。毕竟这废天使以往动不动就以灭世号角威慑他人。 “主人,主人,您要点些什么?”珈百璃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杀意未减,凝视着林志。 为了生存,她唯有忍受。一旦有机会,她定要让这家伙好看! “嗯,听来甚好,再叫两声如何?”林志眯眼笑道。 珈百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够了,蠢货!”说完,她转身离开,那阴沉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喂,敢骂人!”林志轻哼一声,随后与五更琉璃各自点了食物。 金发天使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那压抑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这家伙,哪像个天使! “前辈,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五更琉璃望着珈百璃的背影,略带忧虑地问。 林志微笑着摆手:“无妨,这家伙好对付得很。说起来,我也没想到这慵懒的家伙竟会出来做工,倒也有趣。” 他猜天界得知此事会作何想,说不定报纸上会以《天界优等生竟沦落人间,做起凡尘劳役!》为题大肆报道。 “对了,你的书呢?”林志想起正事,看向五更琉璃。 “在这儿!”五更琉璃连忙递上膝上的书,紧张地双手奉上。 林志扫了一眼书的封面—— 深色的封面下,血月高挂,蝙蝠纷飞,中央坐着的魔王剪影带着戏谑的微笑,下方是几位玩家准备攻略魔王的q版画像。书名《关于我成为魔王这件事!》,作者是新一代初中生作家千叶堕天圣黑猫。 “我可以拆开看看吗?”林志问。 “当然,这本书本就想送给前辈,同时感谢您的指导。”五更琉璃忙道。 林志拆开细阅,从内容到排版,再到插图,一一审视。五更琉璃紧张地等待着。 许久,林志合上书,抬头看着五更琉璃,笑了:“以后,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吧!” 五更琉璃喜出望外,回应道:“是!” 第一百四十四章 水上乐园,启程! “康娜,收拾好了吗?” “嗯。” “托尔呢?” “托尔大人去为小林找补身子的东西去了。” “补身子的东西?”林志回头看着期待的康娜,愣了一下。托尔这家伙又在搞什么? 上次她从太平洋捞了条鲨鱼要做鱼翅,上上次抓了大批邪眼暴君说要补眼睛……总之,托尔虽学会烹饪,却总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自从明白了林志教她的“吃什么补什么”,奇奇怪怪的料理便层出不穷。 “罢了,随她去。” 林志整理好桌上的食物装入布袋,转向康娜:“康娜,去叫六花,看看她准备好了没。” 康娜拖着萌音离去。收拾妥当后,林志敲响隔壁的门:“薇奈特,珈百璃起来了没?快点。” “我们马上出来。” “快点。” 十分钟后,林志带着康娜、小鸟游六花、珈百璃、薇奈特出门了。 珈百璃挠了挠凌乱的金发,打着哈欠,一脸疲态,阴郁的样子。 “好好休息日,非要出去游泳吗?” “小珈你太懒散了,多运动才是。” 薇奈特在一旁苦口婆心地说。 “没错,珈百璃,你在房间待太久,都发臭了!” “发臭?有吗?”珈百璃抬起袖子闻了闻,疑惑地瞥了林志一眼。 “当然有,臭不可闻!” 林志皱眉说着,假装扇着鼻子,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珈百璃再次闻了闻,难道是鼻子出问题了? 薇奈特看不下去,提醒道:“小珈,你是天使,体质与人不同!” “对啊!我是天使,怎么会臭?” 珈百璃恍然,狠狠瞪了林志一眼,踢了他小腿一脚。 这家伙,越来越恶劣了。 当初怎么没看出来? 小鸟游六花抱着双手,哼了一声,认真思索着:“竟是天使吗?自从跨越无形边界,好久没听过这个种族了。” 珈百璃和薇奈特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林志瞥了两人一眼,提醒道:“记住了,你们的角色设定。” 在整个公寓里,也只有在小鸟游六花面前,他们能畅谈这些词汇,反正她会自己脑补。 周末,阳光灿烂。 田井中律昨晚提议一起去水上乐园,林志正好无事,便答应下来。 遵循着江湖间的义气之道,林志在轻音部的同僚应允之后,顺便邀请了西宫硝子与她的同伴。然而,硝子一家今日有集市之行,土间埋亦有其他武林同道相约。仅剩下珈百璃和小鸟游六花可供邀约。 珈百璃本无意前往,她自称为懒散天使,按她所言,懒散之人必有懒散之态。林志对此并未抱太大期望。不料,今日薇奈特恰好寻访珈百璃,闻讯后,硬是将她从安逸中拉起。 “水上乐园”,千叶市新开的一处江湖游乐之地,临海而建,既有激流勇进的江湖挑战,也有日光浴和沙滩可供休憩。或许是新张未久,人烟稀疏,此刻此地空旷寂静。 “林志!这边!”田井中律立于门前,挥手高呼,声音清脆如剑鸣。 林志领着康娜等人疾步而至,歉意地向众人示意。“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只片刻而已。”琴吹?微笑,贵小姐的温婉如春风拂面。 “这位是邻居小鸟游六花,这两位是舞天高中之珈百璃和薇奈特。”林志一一介绍。 “初次相见,多多指教!”而另一边,他的学校社团朋友田井中律、秋山澪、琴吹?和平泽唯也在场。“忧也来了?”林志惊讶。 “前辈好!”平泽忧脸色微红,施礼问候,她是唯的妹妹,国中三年级。 双方寒暄过后,田井中律好奇地望着扯住林志衣角的康娜,问:“林志,这小丫头是谁?” “这是康娜,邻家妹妹。”林志答道。 “好可爱啊!”平泽唯蹲下身,凝视康娜,眼中闪烁着惊叹。 康娜以湖水般湛蓝的眼眸回视,轻轻道:“卡哇伊。” 秋山澪痴痴地看着康娜,喃喃:“好……好可爱!” 琴吹?不知何时取出一根棒棒糖,笑容如老巫婆般诱人:“叫姐姐,这是给你的。” 瞬间,康娜成了轻音部的团宠。 珈百璃双手抱胸,看着这一幕低语:“这小龙挺受欢迎嘛。”虽然她对托尔并无好感,但因曾为康娜沐浴,竟意外地关心起她,仿佛担心女儿被人拐走。 众人在门外嬉戏一番,林志环顾四周,察觉到一些异样。他发现自己身处的小团体过于显眼,周围的目光不断投来,其中夹杂着羡慕、嫉妒,犹如刀尖般锐利。 林志倒吸一口凉气,这的确招人嫉妒。原本他打算叫上齐木楠雄和桐谷和人,但深思熟虑后作罢。轻音部都是女子,邀请他是因为他是部员,邀请小鸟游六花等人也是因她们是女子。若带陌生男子,虽不会遭反对,但多少会让轻音部的女孩们感到尴尬,尤其是害羞的秋山澪。 于是,他放弃了邀请。即便邀请,两人恐怕也不会来。周末,桐谷和人在《sword art online》游戏中可自由活动八小时,而齐木楠雄似乎并不喜欢热闹。 “那……我们快进去吧。”林志提议。 “咦,林志,你害怕什么?”田井中律挤眉弄眼笑道。 林志眯眼,凶光一闪,低声回应:“关你何事!” “嘿嘿,该不会是怕被烤了吧?”田井中律调侃。 “你竟然知道这事?”林志挑眉,有些惊讶。 “哼哼,还有我不知道的吗?”田井中律得意地说。 “这家伙……还没夸呢,尾巴就翘上天了。”林志暗自嘀咕。 进入水上乐园需购票,轻音部的姑娘们早已备好。众人踏入,不禁惊叹:“哇!好大的水上乐园!” 巨大的泳池映入眼帘,瓷砖泛着蓝光,泳池边的水枪喷洒水雾,阳光下斑斓夺目。此外,各色水上滑梯蜿蜒曲折,远处,金色沙滩与碧波荡漾的大海相连。 夏日阳光炽烈,林志遮挡阳光,眺望远方,心情莫名舒畅。他回头指向一处:“先去换泳衣,一会儿在那里集合。” “啧!林志,你就这么想看澪穿泳衣的样子吗?!”田井中律挤眉弄眼。 秋山澪一愣,脸颊瞬间绯红。 林志懒得理她,转向珈百璃:“麻烦你带康娜去换泳衣。” “为什么是我?!”珈百璃嫌弃地看了眼康娜,却又不由自主地牵起她的手。“走吧,小龙!” 这家伙何时变得傲娇了?林志看着珈百璃的背影,表情古怪。 众人散去,林志换好泳裤,来到约定地点。或许因其他人都为女子,尽管男更衣室更远,他却先一步出来。 不久,女孩们结伴而出,银铃般的笑声格外悦耳,她们青春洋溢的身影引人注目,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林志目光微妙,下意识地扫视周围假装正经的男子。他开始思考:一会儿自己应该不会有事吧? 林志反思自己,却有些迷茫。明明朋友圈男女皆有,为何总有奇异感觉? 哪里不对?难道是女性友人多于男性友人?这确实不太寻常,哪有男子有如此交际圈,他又非风月场所的男子。 “久等了。”元气满满的声音响起,他承受了比刚才更为强烈的羡慕嫉妒。 “岂可修!那渣男!”“我要烧死他!”“混蛋,世上怎会有这种混蛋!”林志从那些看似平静的男子脸上读出了复杂情绪。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林志揉了揉眉心,看向女孩们。 很快,他平静地转头,内心却泛起涟漪。这片景象太过耀眼。 “我们先去沙滩选个好位置,玩累了可以休息。”林志指向沙滩。 “哦!不错啊!”“野原前辈考虑周全!”珈百璃和田井中律交换眼神,似乎达成了共识。 下一刻,两人走到林志面前。 嘿,那边究竟有何奇景?能比飒爽的涟漪更引人注目? 田井中律身着碧波泳装,在林志眼前轻盈摇曳,阳光下她侧目远望,神秘莫测。 哎呀,说不定他在窥探什么呢! 珈百璃紧随其后,金发束成一道飞扬的马尾,扫过脑后,眼角一挑,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未曾留意什么,速速前往吧。林志语调淡然,俯身拾起行囊,朝那片沙洲迈步而去。 呵呵!当真如此?林志,你莫非是害羞了? 田井中律蓦地跃至林志身前,如猫扑鼠般,目光炯炯,仿佛洞察了他的秘密。 哦?不至于吧! 珈百璃亦翩然而至,掩口而笑,眉毛轻扬,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仿佛已报一箭之仇。 原野这家伙,竟也有羞涩之时。 咦?原野同学也会害羞? 不会吧。 “这…家仆居然也会这般腼腆么?”前辈,您说呢? 身后传来声声惊叹,林志的平静面容终是难掩,一抹红晕爬上脸颊,他略显愠怒道:“真是烦人,我先走一步!” 言罢,他拎着包裹,如离弦之箭奔向沙滩,留下一串飞沙。 第8章 choco灵活地扑向林志 振动的手机骤然割裂了都市的宁静,两款高级智能机器猫被惊得一跃而起,choco灵活地扑向林志,精准地攀上他的肩头;vani跌跌撞撞,一头栽进他的怀抱,傻萌的样子让人心疼。 林志嘴角含笑,爱怜地抚着怀中的vani,轻轻将choco从头上取下。后者不满地嘶叫,小爪挥舞,仿佛在抱怨,“嘿!要知道感恩,你的一切都是我提供的,还想反客为主吗?” 林志狠狠瞪了挑衅的choco一眼,随即把它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他扫视了一条新通知: 林志霍然起身,凝视着消息,思绪飘向了那个陌生的游戏。这个他曾几乎忘却的存在,今日居然重新冒了出来,它究竟有何秘密? 林志转向床头柜,取出了像发箍般的先进设备,细致地检查了一遍——无痕无缝,无接口可寻。 他静默片刻,打开系统检视库存,里面藏着种种奇异物件,只是缺乏鉴宝或透视的能力。 抬头瞄了一眼时间,离通知开始只剩不足三分,要不要一试身手呢? 林志目光闪烁,隐约感觉到其中潜藏的秘密。危险未知,好奇却如潮水般涌来。 8:30。已躺于床的林志轻声低语,“link start。” 警示!外源能源介入,确认驱逐与否? 林志松一口气,关键时刻系统没有失灵。 “否定。”他果断说道。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骤感沉重,仿佛失去了引力般直坠而下,视觉陷入黑暗中。 随即触感、嗅觉、听觉逐一消逝,转瞬即又重现。林志再次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整个人呆滞无言——他不在卧室,而是置身于一座中世纪风情的城池中。 与众多同样震惊的人群站在广场上,他们沉浸在这极其逼真的行人、建筑物和天空之下,灵魂深处涌上三大疑问——我是谁?我身在何方?我正做何事? 林志伸手感受微风轻拂皮肤,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 这就是什么呢?异族实验?现代社会有这样的vr技术?开什么玩笑! 不论怎样不信,周围的世界都在告诉他:他已踏入swordartonline的游戏领域。 思索之际,林志尝试呼唤。 顷刻间,周围景观如漩涡般疯狂退缩,短暂黑暗后他又重返现实中。站起后,林志盯着周围的环境陷入沉思:既然游戏如此栩栩如生,这里果真是现实吗? “系统,进行全面意识检测!” “意识检测完成,使用者心理状态稳定,未受外部影响,无异常波动。” 林志沉吟半晌,决定不立即进入游戏。他划开手机联系人,拨出一通电话。 “嘿!是林志吗?有急事快说,我正在享受我的浴室时光呢!” 平冢静不耐烦的回应穿破了水花声。 林志一脸古怪:“老师您听说过sao吗?” “哦,sao?你也被邀请啦?” 听到平冢静居然认识这个游戏,林志精神一振,带着惊奇问道:“老师,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们英雄联盟出品的。” 这个游戏出自英雄联盟? 林志颇感意外,连忙问道:“这游戏有何意图?” “意图嘛,当然是有的。但现在对你而言没多大用处。主要是针对未确定能力的人设计,通过游戏中的训练激发潜能,唤醒潜在能力者,再记录他们的信息以备监视。系统的中枢会自动向有潜在能力的用户发放设备。虽然你之前没表现出能力,但也可能被记录了。” “这么神奇?在深山老林都能察觉得到?是通过卫星监测的?” 得知游戏背景后,林志松了一口气。 “虽说你已经觉醒,但这设备也可一试。它本质上仍然是一款游戏。” “明白。” 第85章 熟悉感 林志静静盯着手中的游戏设备,眼眸微动,得知其来历后最后一丝担忧烟消云散。终于,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这毕竟是那么真实的虚拟世界,说他毫不动心是谎言。 一指令下,林志的眼界变幻起来,熟悉的失重感和黑幕再度上演。 视线重置,他又出现在了之前的城市中央广场。广场的焦点是一座喷泉,潺潺水声不绝于耳,鸽群起落,警惕地觅食地上的残渣。人们散落在四周,或是呆滞地环顾,或是陷入深深的冥想。 任何普通人进入这样的游戏,都会对自己的存在产生疑问! 对尚处于2g时代的市民而言,这样的vr技术如神话一般。即使是5g时代也无法复制此等奇迹!何况这款游戏不仅拥有近乎真实的环境建模,还有让人难以置信的感官系统——微风拂面的清凉、耳边的喧嚣、鼻尖的香气,乃至脚下坚实的触感。 有人怀疑人生,有些人则迫不及待开始了这场“游戏”。林志看到有人不断追问路人是否有任务,路人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吗?” 这ai技术强大到过分!在这个宛如中世纪背景的开放世界中,冒险应是核心要素,有任务才是合情合理。人们的推理无疑是对的... 第9章 林宇静心分析 在这个都市的隐秘游戏中,目的便是唤醒潜在超能者潜在的力量,如何挑起激变,显而易见。任务发布,让这批勇者跃跃欲试,冒险是唯一的催动力,让他们亲身经历生死瞬间,方能点燃觉醒的火花。 林宇静心分析,目光四下一扫,广场渐显空旷,他的步伐才刚移动,眼前便闪烁起虚拟光幕。 “冒险者,录入你的身份。” “林宇,确认?” “确认!” “启用虚拟容貌?” “启用!” 选定名字和容貌后,林宇得以在这个世界中任意穿梭。他走到街边的喷泉旁,借着倒影审视新颜。这面貌虽已改换,但那份熟悉感仍在他眼中流转,林宇自知骨子里的灵魂未变。 观察四周,他决定在城内游历,探明情况。这座城市带有浓郁的欧美风情,远超他预期的巨大,npc数量堪称海量,而玩家相比之下寥若晨星。林宇想起,广场最初降落了大约三千玩家,假如这只是唯一服务器,意味着日本境内的超能者实属稀有。 “这样算合理吗?”他摸着下颚低语,同时探索这个游戏背后的秘密之深。然而,看样子非自然之事并非普遍现象,此世界和平有其根源。 属性面板如游戏常制,数值化的才能与独特的天赋栏赫然在列。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天赋也是直觉—— “直觉:对危害有超凡的感知,能预警危机,避开潜在的危害。” 若非明知是虚拟,林宇或会再次怀疑自己穿越。查看完面板,他找到了好友功能,依照约定,输入“桐人”的名字。 眼前出现头像,林宇微挑眉毛,迅速点击添加好友。瞬间,桐人的回信到来。 “你是林宇?” “我正刷怪,稍后再聊!” 林宇无奈一笑,这就是传说的高端玩家吗?更像是一心沉迷的游戏少年。不过,能被这款游戏选中,桐人肯定天赋非凡。 环顾四周,这座城市有种超现实的魅力。知晓了游戏的实情,他对这个游戏的兴趣有所减退,但当一个悠闲玩家也不错。这精密构造的都市,应藏有无数风光秀美之处。 “或许可以作为小说的背景呢。” 林宇想到。如果加上精心设计的故事,其中或许会有史诗般的传奇。 思绪至此,酒馆的形象闯入脑中,那是冒险者聚集之地,或许能找到世界故事的线索。 “去看看。”林宇饶有兴趣地起身。 不料,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出现在前方,毫无防备之下,他径直撞了上去。 “抱歉!”林宇忙伸手搀扶。 “没事。” 眉目轻锁的女孩站定,拍去灰尘,语气平淡如水地回应,接着微微点头,离开他的视线。 林宇疑惑地看着女孩消失的方向,她的身影和声音,令他想起某种熟悉的回忆。同时心中一动,这样的直觉是真的吗?或是系统判断她无害? 远处,女孩微微叹息,打开界面。她的天赋让人心烦:“为何是这个?” “影:像影子般存在,无人注目,你的存在感微弱,正适合成为匿踪的暗杀者。” 与此同时的第86章:令人费解 “和人,早安。” “早安。” 桐谷和人出乎意料地沉默,看着林宇欲言又止。林宇诧异地看他一眼,放下通勤包问:“你怎么了?今天显得不太正常。” 没想到,桐谷和人的反应更奇怪了。 “没人找过你吗?” “嗯?” “不对劲,为什么会没人来找你?” 桐谷和人皱眉嘀咕。 林宇白眼一翻:“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桐谷和人显然还在纠结,四下看了眼,确定教室还比较空,于是开口:“上学路上,遇到一群黑衣人。” “是山口组吗?” “山口组是黑帮,他们说是某个协会的工作人员,要我签保密协议,不让别人知道游戏的事,我以为你也收到……” “哦,那个呀……” 林宇明白了他的忧虑,并给予安慰:“我之前就签过了。” “签过了?” 桐谷和人惊讶:“原来时间不统一。” 林宇默然,确实签过,但不是为游戏,早在与托尔相遇的事件后,他就签署了协议,要求他不能泄露这一切,不得在常人面前使用超能力,不利用超能力做违法的事。一句话就是,绝不能干扰现代社会的秩序与安宁。 听说林宇也签了协议,桐谷和人舒了口气,神色转好,话题转至游戏之上: “这个游戏实在太赞了……” 不论称赞什么,游戏设定的真实、激烈的战斗体验,始终脱不开这一句话,而林宇则微笑聆听。尽管他也玩游戏,却并非疯狂热爱,更多时间他投入到了轻小说和动漫中。相比之下,桐谷和人无疑是真正的游戏发烧友。 “你们在说什么?” 齐木楠雄的声音突然响起,表情平淡眼神锐利地望向他们俩。 第10章 在都市的繁华校园里 在都市的繁华校园里,据林志估计,齐木楠雄或许是被登记为有超凡才能的学生,或许知晓那个隐秘的游戏。 “叮铃铃!同学们,上课了,回到各自的座位,快点准备好!” 同时要提醒各位,下周有一次考试,请大家都提前规划! “哎哟……” 教室顿时陷入一片哀叹的海洋。 “哎哟……” 音乐社团的房间也被类似的叹气声所笼罩。 田井中律趴倒在桌面上,一脸绝望。她的对立面,平泽唯同样如此。 “嗯......” 两人用低沉无力的声音交谈,那份倦意几乎可以让人昏昏欲睡。 “又有考试了呀?” “是啊。” “你怎么看?” “我满脑子都是琴键和乐谱……律,你呢?” “假期结束我就忘光了。” 两个学渣抬起头,双眼含泪地互望一眼,气氛突然有点伤感起来。 “哎呀唯!” “啊,律……” 二人相拥而泣,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突然,田井中律用力推开平泽唯,仰头问道,眼神里充满疑惑:“老天爷啊,为什么要有考试这种玩意儿?” 此时,平泽唯突然跪倒在地,抚摩着大地,同样感伤地念叨:“大地啊,为什么会呢?” “哎呀你们俩,别这么丢人好吗!” 专注于作业的秋山澐笔握得更紧了,尽管努力克制,但她看着夸张的两个人终于爆发,起身瞪着她们。 她的脸上泛起红晕,起伏的胸脯暴露了她内心愤怒的情绪。 “林志,你怎么不管管他们啊?” 看着翻书看得入迷的林志,秋山澐冷冷地说。 林志一愣,“这和我是否是男生有什么关系啊?” 他疑惑地看着秋山澐。 “哎,秋山,她这是气头上呢,进入无差别攻击状态了,你多担待一下。” 田井中律讨好地朝秋山澐挤出笑容,同时在林志耳边小声解释。 林志无奈地笑了笑,有时候女生还真是无法理解。 第87章 公开敌手 “对不起!对不起!” 恢复冷静的秋山澐羞愧得满面通红,就连皎洁的脸上都蒙上了一抹粉红。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林志望着她,脸上满是无言的理解。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算了,林志都理解了,你还道歉什么。” 田井中律亲昵地拍了拍秋山澐的肩头。 秋山澐抑制不住地怒气陡然涌起,甩开田井中律的手,愤怒的眼神直瞪着她。 “你认为是谁惹出的麻烦?” “对不起!” 田井中律连忙合掌低头道歉,那姿势可谓是非常熟练。 秋山澐双手交叉于胸前,埋怨地看着低头的田井中律:“考试就要来了,你也认真一点吧。” “哎哎!我会听从你的教诲,努力学习,不断进取。” 说罢,田井中律凑到秋山澐的背后,帮她按摩肩膀,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这样就好了嘛?” “真拿你没办法……” 望着这个厚脸皮的模样,秋山澐也只好无可奈何了。 田井中律得意地对着林志和平泽唯挑挑眉,后者惊异地发出惊叹声,并对田井中律竖起了大拇指。 “搞定啦?” 轻音社日常的小风波就这么平息了? 林志微微皱眉,看到众人已恢复平静,不禁撇了撇嘴。 这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或许,这就是轻音社团独一无二的都市青春喜剧。 内心吐槽一声后,林志低头继续审阅着手中的稿件。 五更琉璃的才华确实不亚于当初他的起点小五郎,休假后的她立刻交出了二十万字的大作。 她的文字流畅而富有魅力,至少在他的评价中,已经达到了中上游的水准。 “野原同学……” 沉浸在稿海的林志,视线中出现了一双脚。 洁白精致的帆布鞋,配上黑色丝袜,修长而优雅的小腿延伸到百褶裙的边沿。 抬头,高岭之花雪之下雪乃赫然站在他面前,少女的倩影如同晨曦中绽放的雪莲,散发出令人心折的光辉。 林志瞥了雪之下雪乃一眼,注意力转向她手上提着的东西。 轻音社的姑娘们也在暗中打量这一幕,而雪之下雪乃并未在意她们的关注。 贵族学校的风云少女清丽素雅,皮肤如雪花般纯白,看似体弱质素,但眉宇之间却透露出坚定的气息。 “这些猫粮和猫砂,是给香草的。” 她轻轻把东西放在林志桌上。 林志明白了,连忙回答:“我都准备好了,雪之下同学,不必再费心。” “必要的。” 雪之下雪乃果断地说,态度不容商量。 “不论野原同学有无养猫的想法,香草毕竟是我带来的。而且是因为我才使野原同学收养了它,所以我不应把费用全都让野原同学承担。” 林志苦笑着摇头,眼前的少女是他见过最为执着的人。 “既然雪之下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 雪之下雪乃面色稍缓,有些犹豫地看着林志。 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羞于启齿。 林志望着迟疑的少女,有些不解。 犹疑不决,这似乎并不符合少女雷厉风行的习惯,究竟是何事困扰她? 带着好奇,林志尽量使声音平和: “如果还有什么事,雪之下同学就直说吧,我能够帮忙,绝对不会推辞。” 雪之下雪乃犹豫了很久,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她紧闭双唇,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眼中渐渐坚毅起来。 “野原同学,周末我可以去看香草吗?” “雪之下同学,你犹豫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件事?” 林志忍俊不禁。 他还在琢磨是什么难言之隐,结果竟然是如此寻常之事。 看来雪之下从未有过这样的请求,或许这次就是她人生的第一次。 看着她的挣扎,这大概也是她最困难的时刻了 第11章 "你在疑惑吗,林子轩 没问题,我可以修改这篇小说以符合都市风格,保持原有剧情的同时强化冲突和氛围: \"你在疑惑吗,林子轩?”雪之下雪乃镇定地望着他,精致的脸庞毫无波动,尽管心底涌动着些微尴尬与恼火。 她的迟疑刚才在林子轩眼里无疑是怪异的。对从不会向他人提出请求的她而言,那需鼓起的勇气象是从奢华高楼搬到孤独公寓一样艰难! “不,当然没有问题。只要这个周末你愿意,随时可以来看望我家那只‘主子’。”林子轩心头一跳,高一至今还没哪个女生要登门拜访,更别说只为了一只猫,这让他感到奇特又惊讶。 “哦,差点忘了。”林子轩注视着雪之下雪乃,提议,“你可能不清楚我住址,要不要交换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提前给我发信息。” “联系应用的好友?”雪之下雪乃身躯微僵,内心交织着一种难言的情绪——兴奋中混杂着一丝恐慌。 “可以的。”雪之下雪乃很快回应,她不会拖延。微微闭唇点头之际,清透的眼神闪烁起淡淡的亮彩。 旁观这一切,比企谷八幡的目光凝固了。居然……有人得到了冷若冰霜的雪之下雪乃的联系方式!这在全年级的高二学生里从未有过,即便是传说也未上演过? 新生们都这么厉害吗?他要是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恐怕明天林子轩会成为整个私立综合性高中男生的眼中钉! “来吧,这将是最后一次。”幸平诚一郎将精心烹制的炒饭放在林子轩面前,微笑看向一旁的珈百璃,“你的拉面马上就好,请稍待。” “这家店关门了吗?”专注游戏的珈百璃抬起头,略感诧异地望着幸平诚一郎。 “没错。说起来,好一阵子没看见你这位同学了。”幸平诚一郎古怪地扫了珈百璃一眼,目光转至林子轩身上,显然在揣测少女的转变。 “初次见面时,她可不是这样的。”林子轩面色微妙,有些尴尬。他知道珈百璃的变化因何而起,而这正是他不大愿启齿的秘密。 “我平时都在家点外卖,你这里不提供外送,所以我才来了。”珈百璃放下游戏机,金发慵懒地一挠,回答了幸平诚一郎的问题。说到今天,她脸上掠过一丝害羞:“今天生活费用完了,新一个月的补贴还要过两天才会到账。” 原本想赖在琦玉那里蹭饭的她,不料琦玉正好不在。无奈之下,她找到了林子轩。 对此林子轩亦显无奈。今日才知道天使也有可能面临生活拮据,天界竟是何等情况,难道连天使的留学补助都支付不起? 其实某位废弃的天使早已将教育委员会的补贴耗尽,只因买游戏和充钱。 幸平诚一郎望着二人各异的表情,神色微妙却不深究。“拉面好了。” 幸平创真托着餐盘端来拉面,瞪着幸平诚一郎抱怨:“老爸,你还坐这干啥?还有很多订单!” “小事一桩,全包在小子你身上!”幸平诚一郎一摆手,示意幸平创真快去快回。 幸平创真无奈地抽动嘴角,正想理论一番,客人们的催促声便络绎不绝。 “喂!创真你快点,废话太多了吧!” “炒饭呢,创真!” “我的拉面!” 创真顿时焦头烂额,没时间再和父亲纠缠,忙不迭回到厨房。 幸平诚一郎望着创真的背影,微微一笑对林子轩说道:“这小子,麻烦你照看一下。” 林子轩尝了一口炒饭,看向忙碌中的幸平创真,“真有必要我跟着吗?我觉得他自己能应付的吧。” “就怕意外啊。”幸平诚一郎悠闲地靠着椅背,一股大佬气息。 “出于某种特殊原因,我不宜现身,而明日的测试是他今年最后的入学机会。”那笨蛋创真初中时的成绩惨不忍睹,唯有料理尚有些许天分。如果明日落败,只能回家经营餐馆了。 闻言,林子轩轻讽:“明明只是厨师,可总给我一种奇异的错觉……。” “哦?是什么错觉?”幸平诚一郎朗声笑道。 “不知道您是否有看过那边国度的都市武斗小说?” “嗯……嗯,实不相瞒,确实看过。” “那你该懂‘江湖’这个词。”林子轩略有意外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幸平诚一郎问道。 幸平诚一郎微愣,随即眼神炯炯:“你想说潜藏在深处的恩仇杀伐?” “没错!尽管很离奇,但我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哈哈哈哈!看来你很敏感啊!的确,隐藏的江湖……” “刀光剑影!料理界中的战斗,无形的刀剑,但我们称为‘食戟’。” “食戟?” 林子轩听得兴致盎然。 “没错!正是!是料理人间的较量!” “通过料理对决,胜者几乎掌控一切。料理界中,食戟是解决纷争的唯一方式!” “通过食物,由裁判评判,胜者为尊。” “呵,有种热血剧情的味道啊!” 幸平诚一郎怀念道,回忆起过去的无数次食戟。 虽非料理界的林子轩,也能感知那份隐秘的壮观,正所谓: “有人处即江湖!” 很快,林子轩回过神来望着幸平创真:“虽然他的实力放眼全球不算顶级,但参加料理学校考试应当不成问题吧?” “单看厨艺当然没问题,可他是个笨蛋啊!” 激情只是基础,真正的厨师需要变通才能更上一层楼。 “只是担心这冒失鬼会搞砸,有个帮手我才放心。”说着,幸平诚一郎拿出一张金边镶嵌的洁白名片递来。 林子轩接住名片瞥了眼,名片洁白如玉,书写着…… 第12章 何必这么大阵仗呢 都市的喧嚣中,一声轻微叹息响彻街道一角。 “为什么老爸非让我跟你一起呢?我又不是儿童了。不就是入学考试嘛,何必这么大阵仗呢?”幸平创真瞥了林志一眼,嘟着嘴抱怨道,满眼的不满,他显然对幸平城一郎的安排颇感失落,感觉自己被当成孩子般照顾。 林志一边盯着手中的地图,一边抬起眼,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陪你?如果不是老总的委托,我岂会把宝贵的周末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幸平创真嘀咕了几句,接着仿佛认命似的凑了过来,看着手机上蜿蜒曲折的道路,“还没到‘370’吗?”他问,语气透着一丝焦急。 林志皱了皱眉头,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地图,“地图显示这里已经是azure月学院的范围了,可...” 两人一齐向四周扫视,对面是繁华的住宅区,而这侧则是一排漫长的围墙,遮蔽了围墙内的神秘——几座山峦隐于其中,错落着数座雄伟的建筑。难道这就是那着名的.azure月学院? 再次确认了地图后,林志疑惑地远望围墙,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幸平创真不禁失笑,叉着腰凝视围墙之内,那些山头,那栋栋建筑,“瞧瞧这片面积,你见过这么大的料理学院吗?”他嘲笑说,“别搞笑,绝不可能。” 林志点点头,也承认他的观点。这些建筑更像是高端的度假胜地,“或许这里是个度假村也说不定。”他提议着,他们继续向前。 “对了,你要吃点东西吗?”幸平创真想起了什么,突然从背包中取出一只玻璃罐。罐子里满是张牙舞爪的触手,包裹着一种不明的黄色酱料,紧紧吸附在玻璃罐壁上,令人毛骨悚然。 林志不禁一阵颤抖,“哎呀,这什么啊!” “这是我用乌贼腿烤制的,涂上了花生酱的零食,你要试试吗?”幸平创真得意地说。 林志想了想,大概只是造型吓人吧。他犹豫片刻,看着这道独特的料理,缓缓开口,“那就试试看。” 幸平创真嘴角上扬,林志捕捉到他的笑意,心里陡地一沉,手瞬间停下,“喂,你不会想耍我吧?” “不会,我向你保证。”幸平创真坚定地说。 “算了吧,我不会信你。”林志后退一步,目光锐利,半眯着眼睛,“你别忘了,经常有人提到你们父子俩总制作一些怪异料理。” “怪异料理?那是试验品!失败之作!”幸平创真反驳着。他看到林志放下手,又不甘地追问,“你不尝尝?” “我看起来像是蠢人吗?”林志苦笑,质疑道,“即使我不是顶级的料理人,也知道乌贼腿和花生酱绝非好搭档。”他笃定,“即使有厨师能让垃圾变得美味,那个人也不会是你,至少现在不会。” “嘁,不要太看扁人了!”幸平创真挑衅着,“你自己先尝尝。” “咳,呃,你看看,前面好像有个门?”幸平创真指着前方,匆匆走去,全然没留意身后那人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林志差点被这家伙蒙过去,之前听闻二人以客人做试验黑暗料理,没想到今天自己成了实验品之一。望着幸平创真离开的背影,林志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他们停在一座复古大门前,木质的大门透出古朴的味道,门匾上赫然刻着“azure月茶寮料理学园”的字样。 “这就是...azure月学院?刚刚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林志古怪地瞪着幸平创真。 幸平创真呆滞地看着牌子,缓缓回过头,凝视着被围墙环绕的广阔土地。这真的是一所料理学校吗? “我的天...我们的料理人竟然崛起如此吗?” “请问......这里真的是azure月学院?”他犹豫着向站在门前,衣着整洁、戴墨镜的大汉问,这些人更像专业的保镖,而非一般的保安。 保安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不爽地指着牌子回答:“牌子那么大,看不清吗?”他的话语带着嘲讽。 “真的是吗?!”幸平创真的嘴巴成了o型,他原本以为父亲口中的料理学院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小楼,一个老教授教导学生做菜的简陋地方。 现实却如此震撼,令他无法言喻。 林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确实靠不住。他对保安问道,“请问插班生考核在哪里?需要什么手续吗?” 看着这二人,保安眼神始终带着不解,还是说道:“已报名的先去那边的建筑取报表,考核地点在里面,大约要走三公里左右。” “三公里?!”林志内心同样震撼不已,这个学校到底有多大? “赶紧,快走了。”听到提醒后,林志推了推还在惊愕状态的幸平创真催促着。 两人走进学府,渐行渐远,留保安一人在原地小声嘀咕:“竟然不知道是azure月学院还来考核,真是奇异啊。” 能参与这里考核的人,谁能不了解azure月学院的地位呢? 第13章 花火的对决 在这个都市的顶尖殿堂,能踏入这里参加选拔的,谁不深知远月学府的威名? 花火的对决 喂,野原,为何我感觉到一阵微妙的违和? 谁知道呢? 远月学府之宏大出人意料,两人体力几乎殆尽,方才跋涉至距校三公里的考核之地。眼前的一幕令他们怔立当场——仿佛置身于富丽的公园中,豪车如繁星停驻,络绎不绝的显赫子弟携侍卫管家下车。 “难道是我们找错地方了吗?”幸平创真疑惑地嘀咕。 此地更像是盛大的舞会现场,而非学府招生的试炼之地,林志沉吟道:“也许是评审团?” 幸平创真挑了挑眉,“哪有那么多评审?” 双方皆陷入静默的思索,观察眼前的情景。 哎哟,香气萦绕,嗯,海味扑鼻 林志发现幸平创真嗅探着什么,紧皱的鼻翼出卖了他,嘴里还在低语。 “你在搞什么名堂?” “哦,这些人身上飘散着熟悉的味道,即便不是厨师,想必也是食材常客。” 林志皱眉尝试分辨,却没有察觉半分。 幸平创真戏谑一笑:“还是算了,非科班出身的你对此自然陌生,即使常下厨也不行,这是天赋的问题。” 林志没再回应幸平的调侃,目光深远,注视着众人。 难道这就是幸平城一郎提到的真正料理界吗?他们触及的不只是基础,更是掌控高端领域的力量! \"请各位考生入场!\" 工作人员开始召集应考者。 \"野原,我先进去了!\" 林志点点头,目光定格于那些自信满满,装扮华丽的“贵胄子弟”,并与幸平创真一同步入大楼。 他凝神细观,这些人真的是料理之人?安保与管家安静守候,有的人窃窃私语,场面井然有序。 咔嚓 平静中刹车声突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辆豪车缓缓停稳,开门刹那,金色秀发的少女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神情冷漠、高贵,一股王者的威慑悄然散发。全场肃穆,人们纷纷投以敬意的目光。 林志望着她,眼神闪烁,意外地意识到自己碰到了她。 “薙切小姐!” 突然,四周齐声呼唤,浩荡的威压排山倒海般降临每个人的心头。 林志心有所动,周围保镖和管家纷纷向少女鞠躬致意。 绘里奈毫不侧目,身边陪伴一位秘书模样的少女,径直走向料理楼,全程未曾瞥视周遭一眼,骄傲的个性彰显无遗。 遇见绘里奈对林志而言既意外却又符合情理,但绘里奈的地位似乎远超他的预想。 而个性方面...也大有不同。 没等他再多做思考,众人注意力被潮水般涌出的厨师吸引。 原本风度翩翩的贵族子弟此刻宛如丧家之犬,在料理大楼里惊惶失措逃出。 看得出他们惶恐不安,似乎遭遇了难以言说的惊骇。 林志倾耳聆听,震惊道: 这次评审居然是绘里奈小姐,这岂不是太过可怕了?! 听说她早已是十杰之一,这样的大人物怎会参与插班生考试的评判呢? 要是被她的神之舌评头论足,我的厨道生涯岂不毁于一旦?太可怕了!宁可不入校,也不要承受她的评判! 没错!如果我收到“宛如猩猩跳舞”的评价,我老爸说不定会卸掉我的双腿! “快撤!马上离开这里!” 短短数分钟内,那些曾经趾高气昂走入料理大楼的公子哥纷纷狼狈出逃,绘里奈之威名显然非同小可。 杰,以及那个神之舌是什么来头?至于被说成“猩猩共舞”,又是什么意思? 林志冷静收束这些情报,看来远月学院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多时,四周空荡,几乎所有人离去... ... 幸平那家伙呢? 他瞥了眼远处升起炊烟的料理楼,幸平创真显然并未畏惧绘里奈的声名。 嗯,不对...恐怕他根本不清楚绘里奈是何许人也。 林志望向那烟雾,神情古怪。 “志...是你吗?” 一道略带犹豫的清冽声音忽然响起,自他的身后。 林志心中轻颤,这里居然还有熟人。 他转身,看到斜后方正凝视着他的女子,那眉眼微微紧锁的丽影。 六花的姐姐?! 林志微张嘴唇,惊讶地看着小鸟游十花。 呼唤他的不是旁人,正是他楼上住家的武术高手,那天入住公寓就展示不凡技艺的小鸟游十花。 此刻,小鸟游十花也吃惊地看向林志,她的妹妹六花的新友兼邻居。 与小鸟游六花同样寡言冷漠的表情在她脸上略见波动,宝石红的眼眸流露出清晰的情绪。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向对方发问。 薙切绘里奈 林志与小鸟游十花相对而视,好奇地审视彼此为何出现在这里。 等等! 林志恍然记起,六花曾提及她姐姐小鸟游十花厨艺过人,如今在料理学府出现似乎顺理成章。 “我是陪着人来参加插班生考核的。” “原来如此,但这回的评审可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小鸟游十花轻轻抚摸下颚,谈及评审官时,她的眼神微闪烁着。 “你是说... 薙切绘里奈?” “嗯,你如何知晓她名字?” 看着林志,小鸟游十花眉心紧簇,她的冷若冰霜较之妹妹六花更为凌冽,微皱眉时,林志甚至觉得气温降低。 “哦,我刚才听到他们在谈论,看来那位绘里奈评审官让他们连试炼的胆量都没了。”林志说着,神色颇有些玩味。 小鸟游十花点头表示赞同,“的确如此。” “毕竟是薙切绘里奈,被誉为神之舌的存在。” “神之舌。” 没错,绘里奈的味觉天赋超常,料理界声威赫赫,一餐之下就能裁决顶尖餐馆的存亡。 啧... 第14章 哎呀!那个傲慢的家伙 在喧嚣的都市中,林志轻哼一声,无怪乎幸平城一郎称料理界的竞争犹如利剑交锋,生死瞬息间揭晓,确实够惊心动魄。 不过他抬起眼睛,审视着对面小鸟游十花,“说来奇怪,你怎么会在此地呢?记得小鸟游六花提过,你不就在一所高级法式餐厅做主厨? 嗯,我只是来拜访昔日导师,解决一些烹饪上的疑问而已。小鸟游十花镇定自若地回应。 师门吗?原来你也出自这所学校,烹饪部的老大指导过你吗?林志会心一笑,没想到小鸟游十花竟与远月学园有着这段渊源。 两人正交谈之际,料理大厦那边的声音吸引了他们。哎呀!那个傲慢的家伙! 竟然拿道百姓的日常菜品在薙切绘里奈大人面前叫嚣! 绘里奈大人,您的脚步无恙吗? 可恨啊……痛死了!新户绯沙子无可奈何地紧随薙切绘里奈,她那坚韧中带有苦楚的表情刺痛着新户的眼。 嗯……忽然,前方的绘里奈止住脚步,目光投向左边。那二人…… 新户绯沙子皱起眉头,正值气头上的绘里奈大人可是难以招架。正当新户犹豫之际,她被忽然横过的绘里奈打乱了思路。但愿那二人不是新手。 看着绘里奈如此模样,往后他们的校园生涯恐怕不会轻松了。 小鸟游十花见到走近的薙切绘里奈,脸上掠过紧张之色。作为远月学院的风云人物,也是史上最年轻的「十杰」,在料理界,绘里奈如雷贯耳,其威名甚至比她的天赐圣舌还要知名。 除此之外,其冷冽的个性更是闻名。此时绘里奈步步逼来,令小鸟游十花锁紧双眉。即使她已离开学院,仍知晓绘里奈的一言一行足以让任何名店瞬间崩塌。 未及小鸟游十花多想,薙切绘里奈突如其来的惊喜之声打消了她的所有推测。 林志……小鸟游十花……新户绯沙子!三人呆滞地盯着林志,脑海里只剩空白,能让这样的薙切绘里奈显露此般表情,这男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嘿!许久不见,绘里奈。林志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迎接着面前激动的少女。 看到你的惊喜,我有些不解,林志?绘里奈惊喜地回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陪伴一位故人参加进修考试。是谁?等下……绘里奈初现疑惑,很快她的神色转为阴沉。 不会是刚才那家伙还在里面吧? 林志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刚出言的每句话都铭记于心。 显而易见,绘里奈也有相同的联想。刹时,美艳如花的绘里奈脸庞染上一层羞涩的红晕,默然无语。 小鸟游十花紧锁着眉头注视着林志,这家伙竟然和那位尊贵的薙切大小姐熟识吗?方才他说谎了? 相比之下,新户绯沙子看林志的眼神警惕许多,满脑疑问亟待解答。 他是谁?为何绘里奈大人会认得?他为何在这里?绘里奈大人,请问……? 新户绯沙子尽量镇定地问。此刻小鸟游十花也好奇地聆听他们的交谈,想要了解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 这是我一个旧相识,我们早在很久之前就熟识,应该跟你说过,每年我去的那个地方… 薙切绘里奈边拨弄着金色秀发边说道,似在试图寻找话题。 哦,那个采蘑菇的地方吗? 新户绯沙子眸中闪烁灵动,立刻回忆起绘里奈每年都去乡下采摘松露的事,并和那儿的老朋友相聚。 原来是这样,新户绯沙子松一口气,微笑着说:“你好,我是绘里奈大人的助手,新户绯沙子,请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野原林志,同样,请多多关照。林志向少女礼貌回应。 爱美人而弃友? 见双方彼此认识完,薙切绘里奈的嘴角勾起浅浅笑意。随即,她目光转移,落在一旁站立的小鸟游十花身上。 小鸟游十花微微点头,平静地回应绘里奈,“远月学院第86届学生,小鸟游十花!” 绘里奈沉思片刻,略感惊讶,“第86届第九席吗?沙佩尔老师的学生?” 罗兰·沙佩尔,远月学院法国料理部的头领,同时也是学院元老级的教师之一。 不,不值一提。小鸟游十花平静而有底气的答复,对她自己的实力信心满满,这就是作为一名厨师对抗“神之舌”的胆识。 “打扰一下,这个‘十杰’是何物?”林志感兴趣地问,饶有兴致。 “十杰是远月学园里十个烹饪技艺超群的学生!任何一个‘远月十杰’毕业后都具备执掌名料理店的能力。” 新户绯沙子在绘里奈身后解释道,正式履行助手职责。 他们还是学院里最具权力的象征,参与学院发展和运营管理,掌控各类活动与社团的资金,若是联袂而动,甚至能罢免学院校长。 就像普通学校的老校董一样,薙切同学是远月史上最年轻的一名十杰。小鸟游十花在一旁补充说明。 真是不凡啊。林志眼里泛起兴奋的光彩,这片校园显然远不止于寻常世界那么简单。 这时,薙切绘里奈视线落在小鸟游十花身上,刚才两人熟络的样子引起她的注意。 林志瞄了眼小鸟游十花,接着笑言道:我们同住一栋公寓楼,恰巧在路上遇上了。 是这样吗! 薙切绘里奈点点头,随后一脸惊诧地看着林志 第15章 这个男人...他会是我此生的劲敌吗 \"公寓吗?哦,我是因学业变迁而来到这座城市,在这里租了个寓所,巧的是,跟小鸟游小姐成了邻居呢。 “今年你没去旭丘,所以没机会提及此事。”林志微笑着对薙切绘里奈轻声道,态度从容。 薙切绘里奈微微低头,面带歉意:“抱歉,因为去年当选了‘十杰’,手头的事情堆积如山,以至于一直没能去探望。” 林志淡然一笑,表示理解,却忽略了新户绯沙子和小鸟游十花惊愕的神情。她们疑惑这位少女是否还是她们熟悉并了解的那个薙切绘里奈——她竟然会道歉? 绘里奈紧抿双唇,眼底闪烁着不满的光芒,转向新户绯沙子冷冷地说:“绯沙子,重新评价刚才那人。” “遵命。”新户绯沙子略显迟疑后迅速应答,心中却是掀起了狂澜——一贯不容许任何人违背的绘里奈大人居然改动了自己的指令! 这个男人...他会是我此生的劲敌吗?新户绯沙子凝视着林志,心中的疑惑渐浓。 “若他没通过就没必要这样做了!”林志摇手,平淡道。 幸平城一郎让陪同幸平创真参加考试,也曾说过,如果这小子连这关都过不了,那自生自灭吧。所以他并不想为难薙切绘里奈。 “其实……他已经通过了试炼。”薙切绘里奈出人意料地一语,然后陷入了静默。 嗯? 林志微微愣住,回想她说的话,凝视着她的神情顿时显得古怪。 小鸟游十花眼中掠过一抹兴趣,也看向那料理大楼,竟然有新生能闯过绘里奈的测试。 面对林志的异样眼神,薙切绘里奈羞恼地瞪了一眼:“瞧什么,少见多怪?” “没什么。”林志面无异样地回应。 他对与女人理论有着深刻的理解,哪怕对方只是少女。这毕竟是最不懂道理的生物。 见林志妥协,薙切绘里奈红着脸环抱着双手哼了一声:“果然,金色头发的都是傲娇嘛。” 林志内心暗自思索,突然开口:“对了,难得你来一趟,中午由我请你吃饭如何?我会亲自下厨,无论你想吃什么,都能展现出远月十杰的实力!” “远月十杰”林志抚着下巴。 刚才新户绯沙子的话提醒了他,这群恐怕是全球顶尖的厨师群体,跟自家老板比起来又将如何? 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恰在这时,幸平创真步出料理大楼,摸着脑袋,满脸困惑,似是在思索什么难题。 随即,他看到了林志和薙切绘里奈。“你们认识?”他愣住了,本能地说了出来。 “朋友。”林志简单说明后说,“话说回来,你的考核已过,午餐绘里奈会请客,你先回去吧。” 过……过了? 怎么突然就过了? 该不会有这么巧合,老爸安排野原陪我,就为了这个? 幸平创真呆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看着他们的背影嘟囔道:“哼!重色轻友!女人有什么好的,能当饭吃吗?” :春日保卫战 周末午后,林志坐在办公桌前,浏览“幻想乡”,思量着网站的未来方向。当前发展已至瓶颈,需寻求新的商业模式以维持流量。 网站缺乏长期发展的手段,中介业务不是长久之道。倚靠椅背,林志合眼沉思,手指轻轻拂过趴在桌面的猫咪“巧克力”,小猫娇柔地扭头回应,发出稚嫩的喵喵声。 一旁,香草蜷缩在他的怀抱,安然熟睡。 日本是个人口密度高的国家,基础设施完备。任何一个居住区附近都配备齐全,而现代人的阅读方式偏好纸质读物。 依托网站,林志着眼于在线服务,推动在线业务拓展。此刻尚处在2g时代,是难得的机会窗口。 他自言自语,然后起身,安顿好香草,拿起桌边的白板,一边构思,一边笔走如飞,不时沉思,时而皱眉。 3g技术虽已在坊间流传,但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日本人并未给予过多关注,很多行业忽视了这次机遇的来临。 网站亟需的是作品! 这才是关键所在。 他须尽快扩充轻小说和漫画的数量,哪怕质量暂且不顾,首要的就是数量上的提升。 丁冬—— 突然,电脑屏幕的邮箱开始闪烁。 “龙之介:上次的网页界面已经设计完成,资料都在里面。” 片刻后,一组压缩文件传送而来。 “林志:好,收到了。” “记得付钱!” “不会忘记的。” 对话结束后,林志打开了龙之介发送的压缩文件,里面是幻想乡新的网页界面,也是实施收费阅读模式的基石。 尽管龙之介寡言,但能力毋庸置疑。 新页面更加复杂,增加了多个区块与功能。林志审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将其保存在u盘中,待详细计划完成后,便会依次更新网站。 叮咚—— 外面有人按下门铃。 “来了!”林志起身走向门外,心中疑云未消,这时候会有访客吗? 靠近门口,林志透过猫眼往外看。 嗯?没有人? 走廊里空荡荡的,无人出没。 第16章 林志转身步入客厅 皱紧了眉峰,林志转身步入客厅,没走几步,那熟悉的电子门铃再次叮咚作响。 他惊讶地转首盯着门口,通过窥视孔观察一番,却空无一人。 “莫非…是捣乱?”林志疑惑地心想,尽管如此,终究还是将门打开了。 然而门外的情景出乎他的预料,不仅有人,还有一群小孩,个子还没到窥视孔那么高。 小鬼头蜡笔小新扬起了他的招牌挑眉,向林志挥手道,“嗨!”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紧跟其后的是另外四个恭敬鞠躬的小朋友。 林志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五个小人儿,视线最终停在蜡笔小新身上,“你们怎么在这里?!” “因为小绿不在,所以我们想把这里当春日部防御队的备用基地呢。”蜡笔小新理所当然地说,双臂环胸,神情认真。 林志沉吟片刻,低头弯腰,转向那几小只发问,“小绿是?” “她是…是吉永老师。”有个看似叫正南的小孩畏缩在风间彻身后,畏惧地看着林志回应。 “幼儿园的老师啊。”林志摸了摸下巴,轻轻颔首,不料突然捏住蜡笔小新的脸蛋,“嗯…我说呢。” “我,我错了!”脸蛋被紧紧捏住,蜡笔小新顿时挂出被悬吊似的表情,拼命挣扎后立刻讨饶。 “认错?错哪了?”林志淡然问。 “我不该把你说没女友的事告诉大家!”蜡笔小新手脚一阵慌乱地说道。 “你这个鬼灵精,真是不知死活!”林志低首,两只大手轮流向他脸蛋发起“攻击”。或许是被嫂子野原美伢“调教”的缘故,小新的脸手感相当不错。 “哦哦,大叔我知错了!”脸部在他的指间变形,蜡笔小新无力抗拒,只得再次低头求饶。 其它小朋友呆呆地看着这幕,竟然有人能让小新服软,这简直难以置信。“厉害哦,居然能让小新低头呢。”其中一个赞叹。 “你现在知道自己犯了哪些错?”林志松开手,看着他们问。 “我知道,我不该直呼你名!” “还有呢?” “我不该叫小绿老师小绿!” “嗯?没了?” 蜡笔小新抬眼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疑惑满溢。 林志轻咳,放下他,望向这些小子,一阵头痛,“先进来吧。” 他叹了口气让开了路。“打扰了。”门外的小孩兴致盎然地涌入房间,谈论着:“这是高中生的公寓呢!”“好大,还很整洁。”“说不定会有成人杂志?”话音未落,林志满脸黑线地关上了门。 “先坐下来喝茶吧!” 心中的疑云虽浓,林志也没办法让他们就此回家,只好请他们进屋。 “阿里嘎多!”孩子们整齐划一地向林志行礼,跪坐在矮桌前。 “还真有秩序。”林志勾唇,准备返回厨房放下茶盘。 “哎呀?没有点心,也没有藤原纪香的写真?”蜡笔小新扫了眼桌面,失望地望向林志说。 “谁拿写真集招待客人呀!”还有这藤原纪香是哪根葱?这小子懂得比我还多。林志心底吐槽完兄长野原广志,瞪了一眼小新,起身道:“你们先在这等着。” 林志先放茶盘回了厨房,然后出门右拐敲了邻居家门,“珈百璃?” 隐约听到林志的声音后,没过多久,林志抱着一堆薯片零食黑着脸回来。 “是不是我们惹叔叔小新生气了?”樱田妮妮小心翼翼问风间彻。 风间彻略犹豫地看向林志,“应该不至于吧。” “笨!”阿呆回了两个字。 “没事,跟你们没关系。”林志耳尖微微动了动,笑着看向樱田妮妮和风间彻,心中暗暗好笑。 几个孩子稍稍安心下来。林志将零食摆在桌上后,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珈百璃房里的景象。 到处都是打包好的废物,几乎堆满半个房间,散发出难以忍受的味道。 天啊,这家伙究竟如何在这种环境生存?林志怀念起初次认识珈百璃时,她是多么有教养、干净、勤劳的少女。 如今…不提也罢。 思绪收回,林志愣住,问:“小新呢?” 风间彻他们这才注意,不知何时蜡笔小新不见了。“小新刚才进了卧室。”慢悠悠地阿呆指向卧室方向。 大家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蜡笔小新无精打采地从房间走出,仿佛耗尽所有气力。 他失落地看着林志,叹了口气,“没想到连你的房间里都没有写真集啊。” 林志嘴角一抽,站起身,“你竟然进我的房间查看了?” 风间彻看着小新的眼神同样一颤,这家伙真的不知收敛,但随即瞥到林志的表情,他的神色轻松许多,有些幸灾乐祸地望着小新。 恐怕,在叔叔面前,小新也无计可施。 “抱歉,叔叔。” 突然,看到林志眼里一闪而过的凶芒,小新开口就直呼服了,俯首认输。 见此情景,伙伴们大惊失色! 林志同样惊讶,这样他还能说什么? “小子。” 林志看向趴地的他露出无奈的笑容,这小子虽皮了些,但确实机灵。 “得了,起来吧!”原本趴在地上不动的小新立刻如同弹簧般站了起来,直奔零食桌旁抓了包薯片,边咬边看向林志,“没熊熊饼干吗?” 真是的,这哪有点悔过的样儿?林志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不过已见怪不怪,毕竟认识他也有段时间了。 “好了,说正事吧。” 林志坐下,严肃看着这几个小屁孩,说道:“告诉我为什么跑到这里,还有,是怎么进来的。” 其他人立刻齐刷刷看向正咀嚼薯片的小新。“啥?让我说?”察觉到目光的小新无奈地耸耸肩,转向林志,道:“因为基地出状况,所以…” 第17章 在喧嚣的城市里 在喧嚣的城市里,林志领着一群小家伙走进了空旷的住宅,因为家里的大人不在。 \"这里就是春日部防卫队的秘密基地。\" 阿呆指着空房,认真地对林志解说。 \"啥秘密基地?\" 林志目光微动,看着眼前的这群充满活力的孩子们。 \"这是我们为了守护春日部安全创立的小队,免受那些怪事的侵扰!\" 小新他们轮流解释,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坚定的使命感。 \"原来是这样的‘儿童反恶行动’啊……\" 林志叹了口气,他们居然跑这么远的距离,大概有好几公里,只为了一场想象中的战斗游戏。 \"你们居然走路过来的?\" 林志瞥了眼一旁正在咔嚓嚼薯片的新,“怎么找过来的?\" 新吃着薯片模糊应答:“照着千叶市的地图走的!”风间彻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摊开的地图,樱田妮妮神气十足地说:“依据小新的提示,我们先到了兔山町,在那里找到了兔山购物中心。” \"从商街出来后……我们走到了住宅区。” 因为他们发现公寓比较稀疏,所以寻找公寓建筑成了一项任务。 \"最后,我们成功抵达——春日部防卫队!\" 小新一拍手,大声宣告他们的成就,引来小队一片欢呼,洋溢的喜悦让人惊叹。 这些小家伙,真是……有股子韧性呢。 林志注视着欢跃的小队,脸上不经意地漾起了笑意。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闪现的头像让林志微微一愣,雪之下雪乃?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 林志略感惊讶地对他们说完,随即走向了卧室。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正男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女朋友来电?”樱田妮妮灵光一闪,一转头看向林志的卧室,语气充满猜测。 “女…朋友?”小新和妮妮交换了下眼色,不约而同地悄无声息靠近卧室门口。 风间彻发现两人的动作,呆住了,疑惑地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樱田妮妮白了风间一眼,与小新贴近墙边偷窥起来。没听到动静,两人便小心地伸头窥探屋内,看见正在用手机发消息的林志,顿时感到些许失望。 屏幕另一端,雪之下雪乃的信息跳了出来: 【雪之下雪乃:野原同学在家吗?】 【林志:在家呢,雪之下同学,有何贵干?】 此时,雪之下犹豫了一下: 【雪之下雪乃:我给香草准备了点东西,想送来。】 “东西?” 林志不自觉瞥了趴在沙发睡觉的两只猫咪,记得雪之下雪乃上周才送来不少猫粮。 “等等!” 林志的目光骤然犀利,他知道这是雪之下的掩饰手法。但这般含蓄并不像她的作风,可她也绝对不会直言想要看望香草,所以找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林志想象着雪之下在手机面前的纠结,不禁失笑。 这样的画面颇有戏剧性,谁能想到冷漠如冰山般的雪之下雪乃竟会如此关心捡来的猫咪,他也是有些意外。 【林志:我一直都在家,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兔山商业街不远处,一抹雅致的身影微勾唇角。这抹淡笑如冬季绽放的莲花,美得摄人心魄,引起旁观者的驻足。 砰! 突然,一位走神的高中生撞上了栏杆,宁静瞬间破碎。满脸通红的学生快速逃去,引来一阵尴尬的窃笑。许多人设想若自己出了洋相,不由打了个寒颤,匆忙离去。 雪之下收起笑容,脸庞重回清冷。 【雪之下雪乃:我在兔山商业街外,还有十多分钟的路程就能到达你那里。】 【林志:好的,我明白了。】 放下了手机,林志轻轻一笑,果然是雪之下。 走出房间,林志见小队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 “下周我觉得我们的春日部防卫队应当进行一次模拟实战家家酒,以提升我们的演技,预备将来潜伏的任务。” “超级家家酒?” 林志面露微怔。 \"不对不对!我们应该练习踢足球才是,作为一名防卫队员首先要强健体魄!”风间彻壮起胆子反驳,向他人示意赞同。 “对,踢足球!锻炼身体!” 新、正男、阿呆连忙点头。 樱花妮妮气得直瞪眼,忽然她发现了在一旁静静伫立的林志,眼眸一亮,拉住林志让他坐下。 \"林志叔叔,你来决定吧!\"妮妮带着晶莹的泪珠看着他,一脸求助。 林志的表情凝固了,这个所谓的“超现实家家酒”…… 等等... ... 第18章 城市灯火璀璨 城市灯火璀璨,繁华街头,林志的目光不经意地一凝,似乎意识到某件事与此无关联。 “林先生忽然转向小新,笑意中渐渐弥漫些许微妙。”林志轻笑着开口。 小新心头一凛,风吹过,风间彻等人也不由得交换了紧张的眼神。 “嗯,我觉得妮妮的点子挺有趣的。”林志见众人焦虑的目光,爽朗一笑回应道。 樱田妮妮喜形于色,骤然看向小新他们:“听到了吧,小新叔叔都这么赞同了。” “稍等!”风间彻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硬生生地抗住压力:“小新叔叔并非我们春日部防卫队成员,没资格参与决策。” “加入就好了嘛!”正男直率地提议。 “那也是一票对四票。”风间彻面对妮妮犀利的目光,音量微弱,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片刻沉默,“这只是个过家家的游戏啊。”风间彻终于败下阵来。 樱田妮妮的注意力转移至了正男,友善地笑了笑。 “我也同意!”正男的话语一出,格局逆转。 “四比二决定了,小新、阿呆,下周咱们过家家吧。”妮妮天真灿烂地笑道。 林志站在一旁暗暗咋舌,心想:如今的幼儿园孩子,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行了,既然都安排妥当,你们赶紧回家吧。”林志轻挑嘴角说道。 “啥?我们刚来一会儿呢!”风间彻抱怨道。 “谁叫你们不请自来?”林志忍不住接话。 接着,他又补充:“我会告诉小新的妈妈你们私自跑来这里的事,真是让人担心。” 一片哀鸣在春日部防卫队队员之间传递开来。 “叮咚——” 这时,门铃响起,林志连忙起身开门。 “下午好,野原同学!”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立在门外行礼,仿佛一朵超凡脱俗的青莲,亭亭玉立。 林志还未来得及答话,背后就传来了诧异的低呼。 “这...是女朋友吗?”有人小声问,雪之下雪乃的目光转向门口。 雪之下雪乃注意到背后孩子们正好奇地打量着她,一时愣住了。 紧接着,她把视线投向林志。 林志解释道:“这是我侄子和他的朋友。” 雪之下雪乃礼貌地点点头,但仍感不适,孩子们的目光太过奇特。 “大姐姐长得很漂亮呢。” “而且一看就是成绩优秀的那种类型。”正男也插了一句。 突然,樱田妮妮两眼放光,兴奋与八卦的火花在她眼底跃动。 林志心底一颤,不会是她... “姐姐,你是不是叔叔的女朋友呀?”话已说出,林志:“...” 雪之下雪乃面无表情。 青山公寓,三楼的第二个住所,门前。 瞬间的寂静如死亡般凝固,人不少,声音却不曾响起。 “不!”许久,雪之下雪乃轻轻否认。 樱田妮妮满脸的失落:“真不是吗?他们看上去很失望呢。” 阿呆双手枕脑后,斜眼看着林志:“看来是为了别的原因急着赶我们回去啊。” 樱田妮妮反驳:“叔叔可能正对这位姐姐展开追求呢!” 林志无言以对,他默默地思索着这些小脑袋里成天装的是什么。 无意间,他捕捉到雪之下雪乃的凝视。她的眼眸清澈如雪融之水,剔透中带着自然冷艳的韵味。 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雪之下雪乃透过眼睛发出疑问。 林志无奈耸肩回应她的目光。 或许现在的孩子跟我们当年已有所不同吧。 听罢,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悟地点头,但她感到头痛逐渐加剧。 她对和幼儿沟通并不擅长,更何况是一群幼儿园孩童。 看出雪之下雪乃的不安,林志转向孩子们催促道:“好了,该回家了,记得别再在大人不在的情况下跑这么远,很危险的。” “可是人家还想再玩一会儿呢,林志你太狠心了!”小新撅起屁鼓扭向林志,委屈的样子差点掉泪。 “滚滚滚!” 忍住翻滚的额头青筋,林志一把抓过小新稚嫩的脸颊,小新立刻求饶:“叔叔,我知道错了。” “那么,我们先走了。”妮妮等人一瞧,连忙往门外冲去,生怕惹恼了小新叔叔。 “稍等。”林志突然叫住他们,叹了口气:“我带你们去乘公车回家。” 说完,林志进屋取钱。 风间彻、樱田妮妮等人面面相觑。 然后,风间彻压低声音对同伴说:“小新叔叔真好啊!” “嗯,嗯。”阿呆与正男赞同地点点头。 “又帅气,学习又优秀,个性也好,还喜欢这么奇特的过家家,是个不错的挑选。”樱田妮妮掏出笔记本兴奋地记录着。 雪之下雪乃心中好奇,轻声问:“你写着什么呢?” 樱田妮妮一愣,慌忙藏起笔记本,尴尬地回应:“没...没什么!” 雪之下雪乃未再多问,目光渐显奇异。 妮妮掩藏得很迅捷,但仍被她看到了些什么——【妮妮的优选伴侣】 这一幕让雪之下雪乃怔了怔,随后,是一片无声的沉静。 这个世界真的变了么? 这时,林志出门,先是愧疚地对雪之下雪乃道歉:“抱歉,我要先送他们回去,很快回来。香草就在屋里,请自便吧。” 接着,林志招呼着一群孩子们。 “走啰!” 雪之下雪乃在玄关处木讷许久才回过神,转头看向静静的室内,再次陷入沉思。 房间深处传来一阵柔软的猫咪呢喃。 雪之下雪乃眼中闪过微光,微躬着身,语气简洁:“打扰了!” 随即,她在鞋架底层抽出一双拖鞋,步入室内,踏响了脚步声。路上,尽管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雪之下雪乃的好奇心始终无法抑制。 第19章 这地方竟是出人意料地整洁 雪之下雪乃首次踏足一个陌生男生的公寓,她心中微震,这地方竟是出人意料地整洁,井然有序,与预期截然不同。 最终,她站在林志卧室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头。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她悄然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视线中,两团毛茸茸的身影安静地躺在电脑桌旁,证实了林志的坦诚。花猫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然后恢复慵懒的姿态,小白猫则似乎认得她,但它在桌边犹豫着不肯下来。 少女抿唇,一抹微妙的情绪掠过她的眉间。短暂的犹疑之后,雪之下雪乃还是跨进了门槛。指尖轻轻触碰到香草那柔软的绒毛时,她冷傲的面孔上罕见地绽放了一抹微笑,仿佛瞬间融化。 与猫亲近的刹那,便是猫奴们的甜蜜治疗。猫的毛发在指尖滑过,稚嫩的猫叫声唤起内心的柔软,使人心醉。 她的视线被身旁的巧克力所牵引,对于痴迷猫咪的人来说,任何猫都有难以抗拒的魅力。“能碰一下么?”她询问,但目光不觉飘向了桌子边立着的日程白板。 那是规划生活琐事的标记,她首次将目光从猫咪转移到这块白板,惊讶地凝视。正当此时,微弱的响声引起了雪之下雪乃的注意。 她的目光投向阳台,只见一根悬吊的绳索由空中垂落,顿时让她心跳加快。小偷!她脑中闪过的的第一个念头。绳索摇晃,露出一截穿黑丝的纤细脚踝,这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随即鸟游六花出现,她从四楼顺绳滑落,触及到林志房间的那一刻,她那略显无感的表情蓦地凝固。此刻,不止鸟游六花,雪之下雪乃也怔愣在地。 两道探究的目光相互交汇,相同的疑问在她们的心头滋生:她是谁? 突然,风猛烈一吹,攀爬在绳索上的鸟游六花开始晃悠不稳。“哎呀!”她的脸上布满恐慌,手指抓紧绳索,苍白的嘴唇紧闭着。 雪之下雪乃面色微变,急忙冲向阳台,拉紧绳索稳住摇摆的鸟游六花,厉声催促:“快下来!这儿是三楼,摔下去虽说不至丧命,断手断脚却在所难免。” 鸟游六花如梦初醒般点头,雪之下雪乃的援手助她安全落地。脚尖触地,两颗绷紧的心弦同时放松下来。 小鸟游六花局促地仰视着雪之下雪乃,“谢谢你。”这时,室内巧克力发现鸟游六花,欢腾地跃下,经过几番灵巧的跃跳,来到了小鸟游六花跟前,猛然扑入她的怀中。 鸟游六花亲昵地摩挲着巧克力的头,然后抬头望着雪之下雪乃,小心问道:“你是……他的女朋友?”雪之下雪乃的脸庞顿时变得尴尬,为什么今日总有这类疑问? 是因为她此刻在这个屋子里吗?是的,这确实有点奇怪,她微微摇头:“我们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雪之下雪乃愣住,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为何她感觉自己对这两个字产生了新解。一种既喜悦又不安的情绪悄然蔓延,令她不安。 鸟游六花仿佛松了口气,喃喃自语:“我说怎么会冒出个女朋友。” “你又是谁?” 雪之下雪乃放下心中杂绪,镇定心神后忽略鸟游六花的嘀咕。 她以审视的眼神观察着鸟游六花,冰冷的双眼透着狐疑。这种独特的下楼方式……实在不太寻常。 “我是楼上邻居,是来看巧克力的。” 鸟游六花俯下身,放回怀中的巧克力,柔顺的小猫接受她的爱抚。 “你呢?” 鸟游六花看向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语气微妙地说:“我是他朋友,来看香草的。”话毕,鸟游游六花疑惑地抬眸望向她。短暂的静默。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底都在判断着彼此:喜欢猫……她应是个不错的人。 林志回来时,看见这样一幕:客厅里,雪之下雪乃和鸟游六花分别搂着猫咪坐在沙发,竭力博取猫主子的欢心,而那条摇晃的绳子引起了林志的关注。他对鸟游六花皱眉:“你怎么又是从外面溜进来?” 未等她回答,林志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别再这样冒险。” 鸟游六花鼓起脸颊:“如果你不在家呢?” “我外出你难道不进去就可以吗?” 林志一脸无奈:“好歹这儿是我的家,你怎么能随意进出?要是你不是漂亮的姑娘,我就报警了。” “他们已经走了。” 雪之下雪乃转向林志说道。林志点头,坐到沙发上如释重负。 现在的幼儿园小孩胆子真不小,居然在没大人陪的情况下走到这里来,从哪来的? “春日部町。” 雪之下雪乃回忆起路线,惊讶地说:“那儿还真远。” 林志叹气:“太过任性了。” 交谈完毕,彼此陷入静默。鸟游六花不解地看着两人,小小的脑袋装载了满满疑惑:他们在说什么? “今天打扰了。”黄昏将近,雪之下雪乃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猫,短暂的迟疑后,站起身。 “你要回去?” “嗯。” “我陪你。” “不必,已给野原同学添了许多麻烦。” 雪之下雪乃行礼后便果断走向玄关,走得干脆利落。她走后,林志看着沉迷于猫咪的鸟游六花头疼万分。 “那你呢?” “我就在这附近,不用管我!” 鸟游六花斩钉截铁地说。 林志无语,不再理睬她,起身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餐,不能总是外食。他想到旁边的珈百璃,不禁苦笑,这家伙现在真是堕落了。 第20章 谁是恶魔啊 他心中瞬间向无尽的高楼大厦投去祈祷的思绪: “你做好晚餐了吗?” 正当他在都市公寓的阳台上逗弄着猫咪时,身旁的小鸟游六花忽然开口,声音中带有一丝调侃。 “嗯。” 正在厨房的林志轻轻颔首,这已经是深夜,她的询问显然是明知故问:“所以你是为了蹭饭来的?” 改变已至。 在现代都市的摩天大楼之间,林志站在玻璃窗前注视自己的倒影,毅然决然,深呼吸一口气。 旋即,他步入城市的喧嚣。 在繁华的青松小区三层一套单元。 砰砰砰。 林志敲响了邻居家—迦百璃的门,神色严肃。他无法回避,迦百璃的堕落多少是因自己,祈求神明的原谅只是自我安慰。 他知道迦百璃的住所有可能垃圾堆积如山,异味弥漫,已为此做好心理准备。 吱呀。 “迦百… 哦,你是妮维?” 林志惊讶地看着眼前出现的口罩少女,那深紫的发丝与瞳孔与迦百璃全然相异,那是恶魔少女—妮维! “嗯… 你是小原同学?” 同样感到意外的妮维语气略有疑虑,紫色的双眼审视着同戴上口罩,遮去多半容颜的林志。 林志轻轻点头,默认身份,视线越过妮维向屋内窥探:“你也来帮迦百璃清理房间吗?” 恶魔少女挑眉回应:“也是吗?” “原来如此,连小原同学都看不过去了呢。” 客厅中,听完他的解释,妮维深深一叹,脸上流露出对迦百璃现状的无奈。 望着焕然一新的房间,还有角落堆积的大量杂物,林志无奈一笑:“妮维同学辛苦了。” 妮维轻轻摇头:“应该是你,小原同学,才是承受了和迦百璃做邻居的艰辛吧。” “是这样啊。” 林志干笑了两声,他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引入了那些游戏,迦百璃会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有个疑问,我一直想请教妮维同学。” “说吧!” “你能和迦百璃成为朋友的原因是?” 林志对此颇为好奇,毕竟一个是天堂的天使,而另一位则是冥界的恶魔。 天和地的生灵真能成为朋友吗? “啊,我们是同班同学,在遇见迦百璃的第一天就被她吸引了。”妮维陷入回忆,“那个时候的迦百璃十分乐于助人,每个人都觉得她如同天使。” “是啊…虽然是天使,但为何会如此堕落呢?” 妮维对迦百璃的突变感到惊讶,还是这尘世太过诱惑人心? 果然,大人让他们来人间学习有其道理,世上很多事物足以让人堕落,哪怕天使也可能沉迷其中。 “对了,迦百璃呢?” “还在屋里呢,糟了,该叫她起床了。”妮维瞥见挂墙的时钟,匆忙起身,向卧室走去。 “迦百璃,快起床!” “唔,难得周末,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昨晚熬了夜。” “现在是星期一,逃课吧!” “这怎么行,学生要有校规意识才行!” “嘿!你是恶魔吧,不就是要作恶吗?” “这笑声是怎么回事!” “不,这明明是你恶魔应有的笑声吧!” “什么恶魔的笑声,我们早就不用那种声音了!” “那你们怎么笑?” “当然是‘哈……哈!’呀!迦百璃,快起来!” 妮维的声音越来越恼火。 林志叹口气。这两个家伙究竟谁是天使,谁是恶魔啊。 “等一下,迦百璃!” “嗯?怎么了?” 迦百璃从房间里出来,略感困惑地看着妮维。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客厅,看到林志,惊愕道:“林志,你怎么在这?” “啊?等等...” 她环顾焕然一新的环境,不解地说:“这是你帮忙整理的?” 林志微微移开眼神。 迦百璃疑惑地看着他:“你干嘛转头?” 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自她背后响起: “因为你露内裤了!” “诶?!” 她愣住,随即僵硬地低头一瞥,运动服下只露出的纯白内裤。 突然记起,昨晚洗澡后,为了玩游戏,匆匆套上这身衣服,接着熬夜到深夜便睡着了。 迦百璃的脸瞬时绯红如霞。 室内陷入短暂的静默。 “你都看到了吧?” 她语气低沉。 林志、妮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呵呵,那么…” 她猛然抬头,神情扭曲,咯咯笑起来,抽出一只金色神奇号角。 “就请你,毁灭吧,人类!” 那不是宣告世界末日的号角吗?! 林志与妮维瞠目结舌。天使界的人是疯了吗,把这玩意给她? 在天界的集体辩解: “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堕落...” 第一百章 逃离毁灭 林志坐在课桌边叹息,前排的齐木楠雄转头而来:“怎么了?” “没什么。”林志苦笑着挥手,早晨的混乱不提也罢。毕竟世界差点毁灭的事,听来都令人不寒而栗。 “对了,你喝的是什么?” 林志突然好奇地望向齐木楠雄的保温杯,白色的蒸气升腾,可他记得对方并不习惯喝热水。 第21章 水中浮着几粒赤色宝 齐墨轩将精巧的保温杯递到林志面前,水中浮着几粒赤色宝物。 \"看,这是——\" 林志的眼神瞬间僵住了,这些玩意让他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枸杞,听说它是隔壁都市的独特产物,入水浸泡,可滋补身体。\" 墨轩抿了口热水,从容地说着,仿佛讲述日常:“我觉得挺好,要不要试试?我还多着呢。” 林志挑眉,调侃道:“兄弟,你也追求养生之道了?” \"早上好。\" 桐谷和人迟到入场,浓重的黑眼圈昭示了他的疲劳状态。 \"昨晚通宵游戏了吗?\" 齐墨轩饮完杯水,淡笑询问,他的气质在林志看来,有种深谙世故的风味。 桐谷和人尴尬笑着,抓了抓头。“那个游戏确实太吸引人了。” “这是啥玩意?” 桐谷突然瞥见了墨轩的杯子,随即问到。 \"枸杞哦,你要不?” \"啥……\" 私立综合高中的月考在今日拉启序幕,全天密集的科目,楼廊间紧张肃穆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待下午的测试结束后,众人如释重负,但林志看在眼里,这场较量的审判其实还未来临,至少成绩出来那一刻。 这之中,音乐社的二人也不例外。 \"总算考完了!哈哈!\" 田井中绫乐不可支地倚靠椅背,手执红茶,神态得意。一旁的琴吹紬递去精致糕点,平泽未央满口塞满,点头表示赞同。而大小姐并未让她放慢进食速度,反而是满足地看着她。 最为镇定的人非秋山悠莫属,她双臂交叉置于胸前,淡定地看着二人的闹剧,轻轻跷着一脚,淡漠开口:“慢慢享用,当作晚餐的预演。” “悠,说话别那么泄气嘛!” 绫不满意抱怨。 琴吹紬则默默附和,腮帮圆鼓鼓,含混不清地应声。宛如饿了太久的孩子。 “我只是实话实说。” 秋山悠神情泰然,“我看你们平时的模样,及格的可能性不大。” 绫立刻站立,双手抱胸,一脚踩上椅背,傲然回视秋山悠。 \"真的以为我会挂科吗?\" 悠淡漠的视线眯起,仿佛洞察一切。 \"呵呵,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豪情满溢,指尖指向悠,“我可不是天天贪玩,回去都有认真学习。虽不能说满分,过线没问题。” “真的?!” 平泽未央停止点头,惊讶地望向田井中绫。 然而刚说完话,她打了个嗝,手捂胸口,脸色痛苦地朝周围求援,“水...水...” 林志见状立刻递过红茶,未央猛灌几口,长舒一口气,满目庆幸。 “谢谢!” 接着她泪眼看向绫,“绫...?” \"嗯?怎了?\" 绫困惑地看着她。 \"真的是吗...你能考过关?” “当然。” 田井中绫拨弄了一下秀发,自信回应,“难度虽高,很多题我练习过,有信心不会低于分数线。” 闻言,平泽未央倒退几步,颤栗着嘟囔,泪眼蒙眬。 \"说好了要一起快乐玩耍,为什么你竟独自努力,为什么只剩我一个沉溺于游乐...\" 第22章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伊藤诚满脸困惑地站起来,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却偏偏是远方的宫村伊织听见了响动。 怎么可能!她隔得那么远都察觉到了? 仅需几步就能跨到门口,开门刹那,伊藤诚意外看到门口果然立了个影子。 哎呀,居然真有活人! 正自吐槽间,门外的女生似乎也被他的动静吓到,哒哒地往回退了几步,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蹲家……说的不会是我吧?真是失礼呢。”伊藤诚眼神里满是对这突然的对话者的不悦,虽然班级里他并无亲密好友,但这人他认得,同样是高二f班,充满魅力的校园社交者——伊藤诚的熟人,逢泽霞! 伊藤诚阴着脸说,“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挺妙的。” 大概是她身为这里一员的缘故吧。 语调有些微妙,似乎带着些讽刺,这理由再显而易见不过,是女人太单纯还是他不够直白? 逢泽霞忽然警觉地护住胸口,后退两步,审视着伊藤诚,“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你的目光很不怀好意,你是变态吗?” 哎,这家伙的感知竟如此敏感? 伊藤诚又是谁,是在说我吗? 伊藤同学浑身一寒,“看来我得找个别的地方坐了,你这样坐着,仿佛是个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恶灵。” 冷峻的声音如风拂过,雪之下雪才悠悠开口。 闻言,林一凡忍俊不禁。 伊藤诚瞬间凶狠地瞪向林一凡,这个自恋狂,嘲笑什么呢? 林一凡瞥了一眼,挑挑眉,“不服气?想找茬吗?” “好吧,我服了。”伊藤诚长叹一口气,安慰自己,并非畏惧,只是不想和对方计较而已。 此时,雪之下雪菜已缓步走近,看似平静地看着逢泽霞,“这位同学,有何事吗? 敏锐的眼神与推理能力让她确定,逢泽霞并不在寻求轻音部帮助,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 逢泽霞谨慎地望了一眼室内的众多眼睛,“那个……这里是学生会吗?” 这里人数超出预期,她不禁心生感慨。 不错。 雪之下雪菜点头,继续说:“但那边那些是轻音部的,而学生会目前只有我和…那个人。” 靠,连名字都不屑于提及吗? 伊藤诚嘴角抽搐,觉得雪之下雪菜刻薄至极。 “原来是这样!”逢泽霞仿佛有所顿悟。 林一凡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个女生,不正是之前事故的当事人之一吗? 有点意思。 似乎他们两人都未意识到这个事实。想想也好理解,那时候焦点皆在小狗和伊藤诚身上,雪之下雪菜和逢泽霞都被无意间忽视了。 雪之下雪菜望向眼前的首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逢泽霞偷偷看了眼对雪之下冷嘲热讽的伊藤诚,目光躲闪不定。 “嗯,是平冢老师推荐的,有些事,所以……我想亲手烘焙些饼干给他,不过,我并不是很擅长做这个。” 原来如此,是谢礼呢? 雪之下雪菜轻轻点头,“是吧。” 逢泽霞的声音悄无声息地变弱了,似乎害怕被人听到。 章节标题:揭露的秘密 私立综合高校,烹饪教室里 “这个……真的行吗?”逢泽霞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几人,不自在地用手挠了挠脸颊。 “人有点多吧?!”田井中彩芽笑道,“没关系,我们都对此感兴趣,一会儿还可以帮你品尝哦!” 逢泽霞勉强点点头。 偌大的烹饪教室挤满了人,除雪之下雪菜、伊藤诚和逢泽霞外,轻音部的成员也在。 问其原因,恐怕是贵族小姐对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琴吹?站在雪之下雪菜身旁,双眼闪烁,充满期待,“我们要何时开始?!” “做好准备就开始。”雪之夏不太习惯这种热闹气氛,回答时显得有些被动。 根据她的观察,这女生似乎来自富贵家庭,不论精致茶具,还是必备的红茶点心,都很贵重。奇怪的是,她竟会对烹饪感兴趣。 “材料准备齐了。”林一凡与伊藤诚拿着东西回到教室。 既然食材到位,那他们就按照教材先做一遍吧。 简单饼干遵循教材就可,这不属于技术性较强的糕点。 “好。”逢泽霞点头,匆忙地翻开教材。 “那么,让我们也开始!”田井中彩芽分给琴吹?一部分食材,琴吹?眼神里充满兴奋,慌乱翻开教材。 林一凡与伊藤诚坐到教室一角,并不加入他们的行列。 “干嘛坐这里!”伊藤诚嫌恶地看着林一凡,“你这社交高手应该跟她们一起,嫉妒在心头涌动。 林一凡瞥他一眼,目光定格在他手上的书上。 “这小说,你怎么想的?”林一凡问。 “嗯,从椎名那里拿的,其实一般,讲的大多是国仇家恨、背叛爱情、阴谋误会、正义成长和权力斗争之类的东西。”但这些元素交织在一个故事里,倒也不失趣味,作者笔力不凡,尽管内容繁杂,仍清晰可辨。 有意思吗? 伊藤诚轻叹一声,得到这评论,这家伙可是不易呀。 林一凡淡然一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笑得这般。 这家伙究竟笑什么呢? 伊藤诚皱着眉头看向林一凡,颇为疑惑。 “哦对了,你认识她吗?” 顺着林一凡指的方向看去,伊藤诚看见了正在忙碌的粉色发髻少女。 “逢泽吗……我们是同班同学,你问这个干啥?别告诉我是….” 第23章 隐藏的美好 突然,黎志的眼神落在比企谷八幡身上,微妙地转变了。 林志轻轻挑了挑眉,说道:“看来你的不仅是眼神,整个观念都早已腐败透顶。” 比企谷八幡心中暗自发问,目光坚定地回视着黎志。这家伙,相比雪之下,恐怕才是这个房间里最难对付的角色。对,他的完美无瑕似乎不带有任何破绽。成绩出类拔萃,并且不像雪之下雪乃那样独来独往。他不得不承认黎志的形象颇佳,但不同于叶山隼人那种光芒万丈的社交明星,此人明明身处繁华,却显得低调得令人惊讶。 黎志这类人往往最难应付。通过观察,比企谷八幡留意到他并不总是在悠闲消遣。除了轻音乐社团的日常训练,黎志常捧着笔记沉思着记录各种复杂的数据,像是秘密规划着什么项目。偶尔的窥视,他发现林志的笔记本上满是思维导图和其他纷繁的关系网,揭示出隐藏的秘密计划。 黎志突然笑出声来,令比企谷八幡皱起眉头,疑惑问道:“想说什么?” 还记得那场开学第一天的交通事故吗? “怎么又提及此事?”比企谷八幡困惑不已。 看出了他的困惑,林志微笑道:“如果我没看错,她才是那天那只小狗的主人。” 那只狗狗的...主人? 比企谷八幡的眼神微微闪烁,看向由比滨结衣的眸光忽然多了份深思。所以,你说的她要感谢的对象是我? 黎志提出了猜测,让比企谷八幡一时无语。“感谢...我!?” 他愣了一会儿,随之苦笑,显得略显僵硬,“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会得到别人的感激,不过是救了一条狗罢了,仅此而已。 “我倒觉得这并非不可能。”林志回忆起由比滨结衣看到比企谷八幡时的反应,作为旁观者或许看得更为透彻。她的反应并非面对烂鱼般的厌恶,而是一刹那被打破的慌乱,躲闪的眼光里藏着太多情感。 烂鱼... 比企谷八幡的嘴角抽动,注视着林志。“就不能换个比喻吗?” 林志耸耸肩,回道:“或许你该找些更适合的词汇来形容自己,可我怀疑以你现在的态度,未必能找到比这更贴切的。” 所以,这才是他难对付之处啊! 尽管嘴上这般说着,比企谷八幡的心中已隐隐有些动容。真的...会有这种可能吗? 此时,他的脑海中,被封锁的记忆犹如潮涌般涌现出来。他的个性自小与众不同。 但这绝非赞誉,而是感叹。别人误解他人善意,或对善意视而不见的情况并未出现在他身上。他,比起谷八瓣,从未享受过他人的好意,反而认为社交生活充满了恶意。 当黎志指出由比滨结衣的谢意或许指向他时,复杂而矛盾的思绪交织在一起,既期待又恐慌。 “行了,别想那么多,或许我只是猜错了。该尝尝她们烘烤的饼干了。”黎志拍拍他的肩膀,打破了这种纠结的气氛。 看着黎志戏谑的笑容,比企谷八幡深呼吸几下,平息翻涌的心潮。 这家伙...真是个棘手的角色。 烹饪台上,众人交换了眼神,目光集中在两碟热腾腾的饼干上。刚出炉的饼干,外观相差甚远,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气味。 一份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另一份如同烧过的木炭,散发着焦味。 烤得好的是琴吹?的,那份像焦炭的是由比滨结衣的作品。 “哈哈……失误了呢。”由比滨结衣尴尬地看着双份成果,挠着头干笑。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志走向烤炉,指了指某个控制器:“温度过高了!” “诶?还要调整温度的吗?我还以为放进烤箱就行了!”由比滨结衣一脸迷茫。 众人... 雪之下雪乃揉了揉太阳穴,原本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烘焙任务,现在看来情况确实诡异,连曲奇饼都烘不好。 由比滨虽然不擅长做饭,但现在看来似乎是完全不通。 “可能外表不尽如人意,味道却可能很不错。”平泽唯为由比滨打气。 “对啊,对啊!不要仅看表面,也许有隐藏的美味。” 田井中律也兴奋地附和,给了由比滨一剂强心针。 这话一出,由比滨结衣的思绪也开始动摇起来。“如果味道不错呢!” 其他人保持冷静,静静听着平泽唯和田井中律的话。曲奇这种食物没有意外之说,单从色泽就能看出成败。 田井中律你倒是挺能扯的!黎志和众人眼神中透露着戏谑。 “不管怎样,还是先品尝一下再说。”雪之下雪乃开了口。原本以为能轻松指导,谁知会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众人各自动手取曲奇品尝,目标都是琴吹?制作的那一份。 “唔...真好吃。”“非常酥脆,想不到??在这方面还有天赋。”“甜度适中,做得非常好。”看着大家满意的表情,琴吹?开心地说,“那我今后就试试给大家做点心。” “嗯?不会太麻烦吗?”“没问题的。” 品鉴完琴吹?的作品后,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紧绷的由比滨结衣及面前那堆黑色的饼干。 犹豫片刻,大家都拿起一片品尝。 “咔嚓!” 一口下去,众人脸色骤变,相互对视。口中的饼干如煤炭渣,伴着浓厚的苦涩。显然,这曲奇并不像田井中律所说的存在隐藏的美。当然,也可能是大家不懂欣赏美的能力,不过,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24章 纷争中的少女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咖啡香气四溢的角落, 嗯,有点儿别样的风味呢! 田中定律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哎呀,品尝起来还真独具匠心。 平泽唯捂着喉咙,喘息间轻轻嘟囔。 其实,一旦习惯了这香气还挺不错呢! 秋山澪低头低语,秀发掩盖住她的颤抖面容。 林至扬了扬眉梢,显然,大家可都在拼命呢! 雪之下雪乃撑着桌子大口呼吸,努力抵制那震撼大脑的冲击,紧闭的双唇微微颤动。 我绝不承认这是在自己指导下诞生的料理! 比企谷同学,要不要试试? 林至嘴角含笑,忽然,他伸出手递出一片精致饼干,看向比企谷八幡。 嗯? 比企谷八幡心中咯噔一下,回头便对上了由比滨结衣的目光。 咕噜…… 他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注视着眼前的饼干,小心翼翼地接过。 咔嚓! 美妙的咀嚼声响起,比企谷八幡朝由比滨结衣竖起大拇指,两行清泪静静滚落。 这...才是真正的勇者啊。 众人惊讶地看着比企谷八幡。 感动中,由比滨结衣凝视着比企谷八幡,而他回以一个苦涩的笑容。 “企,好棒,能吃下这种难吃的食物。” 由比滨结衣衷心夸赞,比企谷八幡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大家也开始望向她,只见由比滨结衣充满感激地说:“谢谢大家的鼓励,但这样的烧焦食物一定很难入口吧。” 她有些羞涩地道歉:“虽然我不懂烹饪,不过这种滋味确实古怪,我已经学到做饼干的技巧,回家会努力练习的!” 比企谷八幡眼泪止不住滑落。 艾因葛朗特,新手城中央。 随着点点破碎的光影凝聚,一道身形出现在广场中心。 林至望向四周,深深地吐了口气,目光扫过这真实又奇幻的世界。 桐人:林至,你来了吗?】 瞬时,一面虚拟光屏显现,显示着桐人传来的信息。 林至:刚刚登陆!】 【桐人:那就太好了,我马上发送坐标,你快来,开始攻略了! 林至:收到!】 坐标迅速传送至他手中,那正是艾因葛朗特首层最终boss的位置。 艾因葛朗特,这就是sao游戏的世界名。这是一个由百层悬浮大陆构成的奇妙领域。 终极目标便是攻陷第一百层boss,完成这最后的挑战后,玩家会获得丰厚的奖励——这是官方给出的消息。 但实际上,突破一百层后玩家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收获。这样做,只是为了激发玩家不断进步,利用虚拟挑战激活现实中潜在的力量。 听平冢静提及,如今已有万名参与者在游戏中闯荡,其中大部分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们。 为防止部分学生潜力者过度沉迷和其他问题,游戏设定了每日在线四小时的限时。 经历数日攻略,许多玩家已超过十级,找到了首层boss的位置。 攻克boss之后,游戏的第二层将会开启。为此,桐人特意让他今晚上线,一起提升等级。 这就是被大佬带的感觉吗? 林至不由得微笑,真正的高手,也许就是这样愿意拉你一起成长的吧。 距离还有点远,先出发吧。 瞄了眼目的地,林至踏上了征程。 虽不太在意等级,但他不能让大佬失望。 新手城外是一片广袤的平原,生活着诸多无足轻重的常见野兽。 作为世界的一层,设置不可能过于艰难。但在虚实交融的世界中,众多玩家初期就栽倒在野狗、黑狼、卷毛猪的獠牙下! 此地不再是简单的键盘操作,而要求玩家亲身挥动肢体,留意周遭环境,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 据平冢静所述,极少数人在初期就觉醒了力量,但也有人留下了心理创伤,从此未再触碰这个游戏。 毕竟,为了激化玩家潜力,英雄联盟竭尽所用,连马赛克都没有,惨烈的画面尚可忍受,但若自身惨败,那就真难眠了。 吼! 平原上,一条伏地野狗从草丛冲出,显然早就守株待兔。这里的怪物智能令人惊叹。 林至仿佛早就预见一切,身体轻轻一扭,长剑顺势挥出,优雅地掠过野狗颈项。 冰冷刀锋划破血肉,顿时血泉涌出。 拥有预感与【格斗大师】模块的他,对付这些弱敌犹如游戏。 野狗倒在尘埃,一击毙命。 叮!恭喜你升到七级!】 因为不醉心于等级提升,林至在玩家队伍中属于下游。 穿越平原后,便是森林,boss的所在地就在于此! 幽邃森林... 树林里阴郁寂静,高大林冠笼罩于白茫雾气中,犹如鬼魅之手在迷雾中伺机出动。 那群人究竟是如何探完这里,林至四下张望,视线受限,树木枝丫隐于雾里宛如幽冥巨爪。 救...救命! 嗯? 林至眉头微皱,刚才似乎听到了求救的声音。 救命,有人吗? 声音再度传来,林至锁定声音方位,果断赶过去。 穿破重重雾气,林至抵达一处沼泽边缘,这里的雾较少,视野也开阔了些。缠满了藤蔓的枯木矗立其间。 蓦地,黑邃的藤蔓从他背后突刺而出...... 第25章 亚斯娜 在灯火通明的城市街头,李志的手中长剑如风,凌厉地向后一划,瞬时将一束黑影般的荆棘斩为两截,那是横在巷子里的一株巨型荆丛。 突然,一声急促求救的低呼在夜色中渐次清晰,犹如夜空中的一抹闪烁星辰,吸引着他前进。他疾步穿行于密集的建筑群,迅速发现声音来自一片废弃工地中矗立的一座荒芜巨塔之下。 月光微弱地洒落在那破败的工地上,一位身披雪白长裙的女子在黑暗的树顶上若隐若现,荆棘如同蛇般环绕其腰,束缚住纤细的手腕,并沿着她的双腿向上蔓延。 女子的目光锁定在闯入者李志身上,瞬间如星河灿烂,焦急地大声呼救:“求你救救我!” 她那无助而恳切的声音回响在这冷寂的夜晚,久久不散,李志望着她略带诧异,但眼神却充满了决心。 “是想尝试新的刺激体验吗?”他心想,“这个设计可真够别致。” 当深藏地下的荆棘悄然发动袭击,宇崎明日香立即明白她陷入了一个致命的猎杀网。她并未预想到,这古朽巨树根茎下藏匿着如此密集的黑暗藤蔓,一张天衣无缝的陷阱横在她的前方,将每一个靠近它的生命紧紧锁住。 即使她企图反击,然而在关注到地面的波动时,那些盘绕大树的荆棘已落下,轻易剥夺了她握刀的力气。她的双手被重重束缚在空中,与此同时,更多的藤蔓将她围困得无从逃脱。 她尽力呼叫救援,心中开始萌生悔恨。初探这款游戏的世界,她曾沉醉于那逼真的虚拟现实,直至首次在野外遭遇凶猛怪物,她在现实中吐得天昏地暗,数日才彻底恢复。 幸运的是,宇崎有着顽强的心理恢复能力,调整心情后,再次进入游戏并着手提升实力。今天,仅是重登的第二天,在广场传闻幽暗森林正上演着boss激战,勾起了她探险的兴趣,孤身踏入这片陌生的领域。 误入沼泽,被无数荆棘困住后,痛苦开始侵蚀宇崎的意志,当她看到一抹迅疾如箭的身影时,她鼓起勇气高声疾呼:“帮帮我!” 李志距她咫尺之遥,表情有些微妙。这一幕若是让画漫画的朋克看见,他恐怕会被这极具艺术性的场景撩拨得无法自制,先用画笔捕捉下此刻。 漆黑的荆棘如丛林般覆盖了废墟和她亚麻色的秀发。李志穿越泥沼,稳重而谨慎地迈步接近,手中的新兵长剑几经挥舞,轻而易举地切断了地表那些荆条。 刹那间,巨树上的荆棘如箭雨般倾泻而下,李志神情未变,他手中的剑宛如雷霆一击,破空斩击,瞬间切断两束袭来的荆棘。随后他身体一侧,避开其余刺来的攻击,新手长剑顺势向上一挥,斩断其余束缚。 瞬息间,断裂的荆棘散满地面,汁液渗出,形成一片污渍。宇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少年所展现出的实力仿佛与常人无异,但又处理得那么轻松自如。 清除阻碍之后,李志走近,一剑斩断绑住女子的荆刺,宇崎顿觉手腕处的压力骤减,身子从半空中坠落。 她不由得失声尖叫。 李志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即将下落的她,温暖而柔嫩的体感让他的怀抱瞬间充满温度。解救后,他对她微微一笑,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宇崎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还未能从刚才的经历中回过神。“没...没事。” “你怎么独自来到这种地方?”幽暗森林中的沼泽鲜有人至,不但怪物狡猾凶猛、经验稀少,而且地貌危险重重。 “原本想围观boss对战,结果...迷失了方向。” 宇崎尴尬地回答,想起自己的囧境,她更觉一种难言的羞愧涌上心头。 “boss对战吗?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嘛。”李志微微扬起眉,看来他并非第一个知道的人。 “正巧我也打算去看看,你要一起来吗?” 宇崎怔愣了一瞬,片刻之后轻声询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同路正好。” 李志回答,然后两人朝着那场最终对决的地方出发。 尽管刚救下宇崎让他颇感庆幸,但在繁华的城市虚境中,容貌往往并非真相。但凭直觉,李志认为这位救下的女子在现实生活中也同样出色。 “对了,怎么称呼你?”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叫宇崎明日香!”亚麻色长发的女孩瞬间脱口而出,接着她立刻醒悟过来,双颊染上了浅淡的红晕。 “抱歉!” 她深吸一口气,显示出了自己的游戏名【asna】。 第26章 一剑封喉 【asuna】,源于日文明日奈的读音,在游戏中以英文代号示人,若音译成中文,则称为亚丝娜。 “亚丝娜?\" 林志微点头,随即展示他的代号【lin】:“你好,我是林!” [touren: lin,你在哪?攻略就快开始了!] [lin: 留在洞穴外了,遇到点儿插曲。 touren: 事故?撞到怪物了吗?] [lin: 怎么说呢...路上救了个女性玩家,她正在遭受森林魔鬼藤蔓的纠缠游戏。] [touren: 哦?] 一层boss房前,touren挠了挠脑袋,略显困惑地看着聊天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时候,林志跑去上演了场英雄救美的戏码?捆绑y又是什么新玩意? [touren: 快点过来,要开始了!] lin: 好! 洞穴中,林志转身朝亚丝娜说:“朋友催促我了,我们要加速前进。” 亚丝娜赶紧答应下来。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boss房间之外,人群超出预期,大约三四百人围聚在此。 你终于来了! touren走近林志,发出组队申请,接着视线转向林志身旁的身影,一时怔住,又瞥了一眼林志。 “有事吗?”林志抬眼看touren的疑惑。 “没事,”touren回答着,心下暗道:怪不得会救人,原来是个美丽的女玩家。 这些人都是攻略团队的吗?攻略要多久? 林志扫视一圈,问touren,这里似乎人数过多。 “不是, boss房只容一百人进去,其他人都是观众。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资格,等会儿站后面,千万别硬来,清清小兵就好。” touren看了看四周,小声对林志交代。 林志一愣,脸色微变,这意味着他在后排混水摸鱼? [touren: 那家伙叫yaowang,嚣张得很,抢过我的怪物。这次攻略他企图安插人手,没成功,现在恐怕是来找茬的。] 看完信息,touren深深吸一口气,队伍里并非全是高手,有的高手段位者不屑受他人指使,所以攻略队里既有高手也有相对实力平庸的玩家。 即便如此,这支攻略队依然最强,凭借林志因熟悉剑道迅速在游戏中立足并崭露头角,加入攻略团队得到一个席位。 最初,他们声称召集最强高手加入团队,但后来无法吸引更多顶尖高手,只好向内部队员开放名额。尽管表面仍是号称召集高手。 yaowang显然存心生事端。 不少攻略团队成员皱眉,不悦地盯着yaowang,却无人多言,他并未撕破最后的掩饰,以免冒犯他人。 林志不动声色地发送消息。 [linzhi: 他为何来找你麻烦? [touren: 大概因我独立行动,以免与他发生冲突吧。 [touren: 你别乱来,交给我解决。] [linzhi: 不必,我自己处理。] 林志话一出,touren愣住了,抬起眼,看着他。 只见林志面带微笑看向yaowang,突然开口:“凭什么认定我不是高手呢?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样自认高手便真的是吗?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好欺负? yaowang的笑容消逝,但仍忍着没有发作,明显颇具深意。 周围观众抑制不住笑声。 yaowang冷静地回应:“至少高手不会穿初始装在地图乱逛。” 哦。众多玩家才注意到林志身上仍是原始装备。 “哎呀,是初始装呢。” “也是高手?”笑声一片。 “未必,要知道,等级和装备固然提升实力,但前期效果并不夸张。这个游戏更看重操作技巧和战术意识。” 玩家群议不一,质疑、嘲笑,甚至有些理性的剖析。 林志眼神锐变,一股不容忽视的锋芒自目光投出,似一把出鞘的剑。 lin向您发出对决请求! 屏幕中,yaowang惊讶地盯着弹出的挑战光幕。 你竟敢挑战我。 yaowang震惊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林志。 哗。 听到yaowang的话,周围玩家哗然,纷纷议论不休。 “好家伙!竟然直接叫板!” “这个人有意思!” “谁能料想,居然是硬茬!” [touren: 喂!linzhi你认真的?] [athusa: 你能行吗?] yaowang点开眼前的屏幕,凶狠地望向林志,咬牙切齿:“既敢来试,那便来吧!” 林志笑看yaowang,开口:“单纯的对决无趣,何不在赌注上加点意思?” 什么赌注? yaowang皱紧眉头。 第27章 充满热血与正义 在都市的竞争世界里,争夺团队名额的较量悄然上演。如果你能夺得我的,就归你,反之亦然。林志向牙王发出挑战,后者毫不犹豫,冷笑一声,“既然话已至此,我自然不会客气,不过得找个宽阔的地方让我们各自展现实力。” 林志转身面向围观的人潮,他们对激战的渴望无法抑制。周围的人迅速撤离,为这两个对手让出一个开阔的舞台。人的本能,无非就是在安全的距离观赏冲突。 “林志,小心后面!”正当众人为位置调整之际,远处桐人的警告突然传来。只见一柄锐利的不锈钢长剑,疾如闪电从林志背后掠去,持剑的牙王,脸上闪烁着狡猾的笑靥。“既然已展开较量,就无所谓偷袭之说了,小伙子,你还嫩得很。”林志的从容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珍贵。 群众的呼喊此起彼伏,他们大多数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充满热血与正义,对不公正的行为深恶痛绝。尽管牙王略显傲慢,身为顶尖玩家,他的速度令人瞠目,看上去,林志似乎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可就在人们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时,清脆的金属交鸣声撕破了寂静。那即将洞穿林志的长剑被一把窄小的剑锋巧妙抵挡,两者的间隙仅仅是一瞬之遥。现场瞬间僵硬,就连发出提醒的玩家,和惊愕的牙王都哑口无言。 剑身紧贴在林志的背上,与心脏仅一步之遥,却像无法逾越的天堑。而林志依然背对牙王,看不到背后的一切变化,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他手腕发力,将牙王的剑拨开,身体灵巧地闪至一旁,失去平衡的牙王怔怔地望着他,难以相信眼前的情景。“嘿,你这个高手好像也没那么了不起,连个偷袭都不行。”林志淡笑着回望牙王。 牙王的脸色沉了下去,再次挥剑扑向林志。他的长剑势如狂风暴雨,但林志选择了避其锋芒,等待反击的机会。林志犹如蝶穿花丛,每次都能精准地预测牙王的动作,避开致命的一击。“这简直就是作弊啊。”有人轻声惊叹,道出了众人心中的震惊。 预判一次已经难能可贵,而林志的每一个应对似乎都能成功避开敌手,这样的场面仿佛一场精心操纵的戏码。更重要的是,游戏中的气力值限制决定了一旦牙王耗尽,面对林志将毫无抵抗之力。 牙王意识到这一点,他咆哮着冲向林志,但话音未落,瞳孔骤然收缩,惊惧涌上心头。面前银光一闪,毒蛇般猛烈的剑光直刺咽喉,致命一击毫无预警。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牙王无力地看着自己颈部流血,身形渐弱,消散在虚拟的世界中。 “简直像开了挂一样。”人群中传出喃喃的惊异。林志淡然收剑,冷笑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反派总是多话的。”战斗骤然结束,犹如划破宁静的彩虹,令玩家目瞪口呆。 “这个游戏原来如此激烈!他至少落后六级,却展现出这般可怕的技巧和洞察力,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玩家们的眼中尽是火热,回味刚刚那一幕,赞叹连连。 林志挥手,笑对大家说:“牙王的名额,就留给各位了吧。攻略组里高手如云,各位积累点实战经验也是好的!”人群中一时愣住,接着热烈的称赞声浪滔天。“大佬太豪爽了!我要为大佬生孩子!”“男神需不需要男朋友啊?”林志面色稍显尴尬,未作回应,而是转头看向错愕不已的桐人,“等一下,你随意处理那个名额,我的名额给亚丝娜,让她也能多些历练。” “嗯?你不进去了?”桐人与亚丝娜同时一愣。 “我,家里那只猫没喂呢,估计攻略时间不短,我就不耽误了,回头见。”林志说完,便消失在玩家们错愕的目光中。 公寓里,林志舒展身躯,笑容在他嘴角勾起,今天过得确实痛快。瞥见地上的两只猫咪,他俯下身宠爱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对不起,刚才疏忽了。等下我打电话,先等一等。”林志拨通电话,“您好!这里是霓虹英雄协会!实验者‘牙王’不具备觉醒条件,需要做相关处理。” 对方答复完毕后,林志重新低头照顾他的猫咪。即便牙王对他威胁不大,但这样的个性若是拥有能力,将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他作为世界上仅有的63位s级强者之一,有责任为社会做一些必要之事。 下午放学后,林志到达社团活动室,看见满屋子人,惊讶不已。“嗯?都到得这么早啊。” 第28章 燃烧的心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一隅,活动室内,林志的目光落到了正兴奋地舞动着吉他的人身上,那是吉太——不折不扣的城市音乐少年。 \"看呐,林志!吉太,你说过的那个吉太!”平泽唯,城市新星,蓦地跃入视线,手握梦寐以求的吉他。 坐上工作一天后疲惫的办公椅,林志放下手袋,接过吉他细细端详,眼神很快闪过惊诧。他望向兴奋的平泽唯:“你上周去乐器店了吗?” 平泽唯露出得意之色,然而在林志眼中,此时的她仿佛被音乐梦想蒙蔽的天真女孩。他对价格敏感,心里计算一番:这把吉他价位不菲,估计得二十五万左右,即便是促销,也难以折扣到如此低价。 “呵呵,这嘛……”平泽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憨笑着揭秘,“我用的是琴吹学姐教的砍价绝招哦!” 琴吹绌适时插话,微笑着轻轻举起手,眼中闪烁着满足和小小的惊喜:“是哦,是我想出来的。” \"怎么可能?”林志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扫向田井中律,发现她正趴在桌上,闻言撇了撇嘴,长叹一口气解释:“我没那么厉害啦。” 一旁,秋山澪捧着杯热腾腾的红茶缓步而来,品一口后,她的语气既复杂又淡然:“那家乐器连锁店,其实是琴吹家族的一部分。” 林志释然,心中那丝困惑片刻即逝。琴吹绌的豪门背景,对轻音部的人来说早已不是秘密。现在的坦诚,不过是她宣告:“嗯,承认吧,我是个千金大小姐。” 得知真相的林志并未过于惊异,但他好奇琴吹如何能以惊人低价购得吉他。即便免费赠送,他亦不会觉得意外。既然买下了,那就得好好练习了,他说。 “等等!”秋山澪打断了讨论,揉着眉头,有点焦急:“唯现在更该专注于补考。没通过的话,她是不能参加社团活动的!” 平泽唯顿时愣住。 “我说唯啊……你该不会忘了这回事吧?”秋山澪额上的皱纹似乎加深了几分。 “呜呜……”趴在桌上的平泽唯哭了起来。林志看了她一眼,又望向秋山澪:“话说回来,既然我们计划在学园祭演出,是否需要准备一首曲子?” “曲子?”秋山澪一脸茫然。 林志点点头,微笑:“是啊,无论选择现有的曲子还是自己创作,都应该提前安排。” “说的没错!”田井中律突然跃身摩挲着下巴,目光移到秋山澪,嘴角上扬。 秋山澪退后几步,拽紧衣领,警觉地看着田井中律:“你想干什么?” 田井中律豪情满溢,猛地起身:“原创曲怎么样?” 琴吹绌双眼闪烁:“听起来很有意思!” 对此提议,林志并不抵触,只是不解地看向热情洋溢的田井中律:“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热衷于此?” 看到秋山澪的不安,林志暗自思索,也许这其中隐藏着某种计划。于是说:“大家都怎么想呢?” 林志毫无保留地同意,平泽唯和琴吹绌随后也表达赞同。而纠结的秋山澪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犹豫不决。 “嗯,大家大致同意的话,少数服从多数吧。澐你同不同意无所谓,决定了,我们做原创!”田井中律的目光最后转向秋山澪,她感觉到某种预谋,却又犹豫着。 田井中律终于揭开了面纱,笑着拍了拍秋山澪的肩:“歌词部分就拜托你了!” “我,我要写歌词?”秋山澪呆滞,未曾预料到这样的任务落在她肩上。 “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的,你也一定会给大家带来惊艳的作品,是吧?”林志面露诧异,让秋山澪写词,他会看到什么样的作品呢? 秋山澪虽然做事用心,但骨子里是个羞涩的女生,林志不禁起了好奇。 “我做不到的!”秋山澪坐在板凳上低吟,黑发垂落,如水倾泻。 田井中律展露灿烂笑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们都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不去写呢!”秋山澪猛然抬头,泪光点点,控诉地看着田井中律。 “你总是一意孤行,不顾别人的想法!”秋山澪眼中的泪珠闪烁,带着委屈。 “唉?怎么哭了?”面对泪水涟涟的秋山澪,田井中律慌乱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志闻言,回头望向对面的黑发少女,双目交汇的一瞬,秋山澪羞愤转身,擦拭眼泪,不愿他看到她此刻的尴尬。 “真的哭了。”林志默默思考,然后提议:“歌词我来吧。” “不行!”秋山澪猛地扭头,眼里还泛着泪花。 林志无奈地笑起来,秋山澪这种性格,似乎就是那种不想接受的事硬是接受了,委屈归委屈,但她一定会努力去做。 这个成熟认真的少女也有脆弱和委屈的一面。他向田井中律示意,她惹的祸还得自己收拾。 “哎呀,别啊。” 田井中律使出眼色挤眉弄眼,满脸扭曲,试图逃避。“我应付不了她哭的,我真的不行。” 林志无言,秋山澪面前,男子的出现可能适得其反,她娇羞的时候,恐怕连正面都无法见到。 他走向那两个女孩…… 第29章 撞壁瞬间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李志微笑着向身边的同学田井中绫暗示,轻轻一瞥,示意另一位主角平泽唯和琴吹?。 突然,社团活动室的门口传来阵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室内的宁静。尚沉浸在思绪中的柏原雄太瞬间起身打开门扉,随即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这里,是轻音乐部吗?\"屋外传来一道慵懒而磁性的女性声音,如同丝绸般细腻。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志的神色猛然一紧,心中已然猜到了来者何人。\"是她……\" \"请进吧,轻音乐部就在里面。\"柏原雄太大方地让开位置,站到一边暗自思虑这位女生的出现究竟为何事。 女生缓步踏入,瞬间成为全室内聚焦的核心。一袭私立综合高中的校服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一头如丝般秀发用纯白的发带束起,修长腿裹在丝袜中,形成引人入胜的一抹风情。 果不其然,是她——霞之丘诗羽。这个名字像电击般触动李志的神经,他看到的不单是一张恬静的脸庞,而是她的身份——高三的学生,常年稳坐全年级第一,美貌出众且身为文学部的活跃分子,时常为戏剧部编写剧本的她,在校园中早已声名远扬。 在场的人纷纷认出她是谁,雪之下雪乃眼神如常的深邃,脑中已将她所有的信息快速梳理完毕。 面对这样一位校花,谁又能说不认识呢?不过,此刻问题来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霞之丘诗羽环顾四周,明澈的眼神迅速捕捉到目标,盈盈一笑,直击李志的心弦。李志心跳骤停,只见她灿烂如夏花的笑容在脸上绽放,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之色,朝他甜蜜地呼唤:\"哟,李志,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一瞬之间,活动室内的目光全落到了呆滞的李志身上。书籍\"嘭\"地一声滑落到地上,将李志从惊骇中唤醒。 \"冷不丁地吓死人了!\"他浑身战栗,颤巍巍地盯着微笑的霞之丘诗羽,心道:“她在玩什么游戏呢?” 一旁的田井中绫悄然而至,轻声问:\"李志,你怎么和霞之丘前辈认识呀?\" 虽然极度抗拒,但面对她那灿烂的笑容,李志深知别人定不会相信他的否认。 他强行深呼吸一口,起身走近面含笑意的霞之丘诗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面沉如水地将她拉出门去。 \"哎呀,这么急呀,李志!\"被拉走的霞之丘诗羽并未止步,依然话语不断,逗得旁人心头烦躁。 室内众人无一不在震撼,纷纷疑惑这对奇异的组合究竟是何种关系? 楼下的过道末端,李志无奈地注视着此刻满脸戏谑的霞之丘诗羽,心中五味杂陈。 \"霞诗子,你在搞什么呢!\" \"嘘!不要叫我霞诗子啦,应该喊我诗羽才是嘛!\"话罢,李志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胳膊上爬满全身,仿佛皮肤都在抗拒她的触碰。他沉着地看向霞之丘诗羽,质疑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短暂的沉默后,霞之丘诗羽回应:\"还真有点点…\" \"你说你来干啥?专程找茬来了吧?\" 李志有些火气上升。 霞之丘诗羽玩味地笑笑,答:\"你猜。\" 撞壁瞬间 \"唉,李志老师还真是冷淡呢。\" 霞之丘诗羽目光流转,嘴角微扬。 \"别磨蹭,我没时间和你耗,而且在学校不要用这个名字叫我。\"李志的眼里带着明显的警告。 \"没时间?\"霞之丘诗羽假装惊讶,旋即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有那么多女生等着李志老师陪呢,看来老师是个‘忙碌的大人’哦。\" 李志微微低叹,她还真是让人头疼的角色。正当他再次抬头,却意外发现那双眼眸多了几分锐利和强硬。 他上前两步,平静的凝视着霞之丘诗羽,无形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霞之丘诗羽不由得向后退一步,背倚着墙。 只见李志伸出手,轻轻抚上墙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距离的亲近让对方无处可逃。 少女细腻光滑的皮肤、挺翘的鼻梁、灵动的眼睛和樱花色的柔软红唇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下无所遁形,就连心跳声和轻轻的鼻息都清晰入耳。 \"霞之丘同学,此番前来,又想体验怎样的服务呢?\" 李志笑容温和,微微俯首,目光深深看着少女。 霞之丘诗羽面色一红,白皙的皮肤透出诱人的嫣红,不安的双瞳微颤,显得既害羞又愤怒。 \"这家伙……\" 她咬紧嘴唇,这个亲昵的姿态竟令她感受到别样的气氛。 不待她开口,寂静的走廊中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霞之丘诗羽与李志下意识回头,望见楼梯口站立的短发女孩。她一脸诧异,精致的面容波澜不惊。 沉默片刻,短发女孩首先打破了僵局,歉疚地微微鞠躬:\"抱歉,打扰你们了。\" 声音轻柔,带着平静的情绪。接着,她从容拾起文件,转身迅速走向楼下。 李志有些诧异地注视着远去的身影,嘀咕:\"这是……女主?\" 蓦地,他感觉到一阵力度推开自己。 霞之丘诗羽吸了口气,仍无法平复心中的躁动与羞涩,双颊的绯红如盛开的玫瑰。 无奈之下,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他:\"看你弄的好事!现在怎么办!\" \"这事怎么就怪我了……\" 第30章 访谈 在喧嚣都市的一隅,林志毫无硬气的启齿,宛如逃避责任的败类。 霞之丘诗羽目睹此情此景,反而淡然处之,饱满的双峰轻抱,冷艳的目光直刺林志。 林志从容地迎上她的视线,坚决拒绝莫须有的嫌疑。 此刻,霞之丘诗羽笑了,眸中流转笑意,看着林志低语: “想来转眼我就要毕业,校园时光所剩无几。若出意外,老师你自担其咎。” “这锅我不接。”林志面无波澜,淡漠回应。 “啧。”霞之丘诗羽的眼神微微收缩,带有一丝丝愠怒,“你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少女回身的一瞬,林志偷偷释怀,周身松弛了下来。 校社团大楼的露天阳台,天边飘过的云如丝缕烟霞。 “你怎么会有天台钥匙?”看着霞之丘诗羽驾轻就熟地开启铁门,林志惊讶问道。 她瞥了一眼,“向老师讨来的,优等生总是有些特权的。”未及林志反应,她已经继续前行。 平台上竟收拾得整洁,废弃的桌椅散布,略显岁月痕迹。 霞之丘诗羽挑了处还能坐的地方,递给林志一只椅子,两人体态相抵,默默对坐。 微风带着海洋特有的咸香,从天台掠过,远方的海岸线尽收眼底。 “所以找我到底什么事?”林志坐稳,目光直指霞之丘诗羽。经历之前的混乱,也该谈谈正事了。 风吹拂过霞之丘诗羽乌黑的发丝,她在轻扬的秀发间插上白色发箍,抛给林志一道挑衅的媚眼:“还不是町田给的任务。” “町田?”林志微微皱眉,疑惑怎会与此有关。若要联络,町田应当直接找他,为何牵涉到霞之丘诗羽? 就在这时,诗羽不知何处抽出一本小巧笔记本和笔,含笑望向林志:“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新晋最受欢迎的轻小说作家——不死川文库千万销量纪录保持者夜志老师。” “夜志老师的创作屡创惊人成绩,而至今仍未曾对外界露面。能邀得夜志老师接受采访,实属荣幸。” “所以,夜志老师,请问为何始终保持神秘?”林志盯着严肃认真的霞之丘诗羽,疑惑一闪而过。这算是采访? 访谈 林志脸色沉郁,瞪了霞之丘诗羽一眼:“访谈就访谈,何必搞这么曲折。” 霞之丘诗羽一撅嘴,挑挑眉,“那是你的事儿。” 她那副无辜挑战的模样,使林志无奈摇头。他随意问:“这次访谈是不死川文库主办的?” “嗯,杂志部的‘acgnweekly’要做,町田预想到你会拒绝,所以我接手了。” “为何认定我会因为是你而不同?”林志斜睨诗羽。 霞之丘诗羽脑中浮现那个电话的画面:町田苑子的命令,让她想办法。 “不行?那就动动脑筋!”沐浴出来的她披着浴袍坐于床沿,白净娇嫩的肌肤在光线下流泻玉质之美。 町田激昂的语气宛如煽动力量的领头人,正给她上一堂说服课:“你也无法劝说?我也不能怎么样。” “不一定非得如此,我可以以更特别的方式接近他。”她涂抹指甲油,回应着电话里的声音。 “你的意思...?” “用那一招,那套手段。” 她第一次发现与町田交谈竟如此困难,那家伙何时变得话中留意? “哎!小诗羽,怎么变呆了呢,我就是指......诱惑。” “啥?”那时真想将手机狠狠甩向町田的脸,但距离抑制住了她。 她冷冷回敬:“那你干嘛不用,编辑大人尽管姿色不再,却依旧风韵犹存啊。” “居然说我人老珠黄,太过分了!”她的眉毛微微颤动,凝视电话画面:“难道你不过分吗?” 察觉她的愠怒,町田赶紧转话题:“别闹了,我在开玩笑呢。但小诗羽你得帮忙,那家伙的动画要开拍,得在13卷发行前提热度!” 她叹气,又羡慕又无奈:“他自己都没急,急什么?”为何她从没有为他操办那么多? “当然急,他的表现影响我的业绩呢。我还打算买好几个包包!”她乞求,“小诗羽,求求你了。” 三十岁仍未出嫁的女性在你耳边撒娇,霞之丘诗羽感到脑子在振动。 “好吧,帮你。但他接受与否就不敢说了。” “只要你答应就行。我相信夜志会同意,你可是无可阻挡的魅力少女!一旦成功,我将在下册出版时偏向支持你。” “哼!狡猾的资本家!”挂断电话,但那些资源倾注听起来确实诱人。 霞之丘诗羽从思绪中回到现实,见林志手在眼前挥动。 她的眸渐眯,对着他说:“我说过,夜志老师,学校里不要这么称呼我。” 林志没有纠缠,改为正题:“霞之丘同学,尽快开始吧,否则很快放学。” “我记得我跟你提过,叫我诗羽,或是叫我霞之丘前辈,选一个吧。” 她眼波流转,樱色嘴角上扬,透露戏谑。 对付她真的挺棘手的…… “诗羽......”林志小心呼唤,念出名字那一刻,他心底有莫名的异动。 坐在对面的霞之丘诗羽也同样感受到微妙,身体微妙地挪动了一下。 “咳咳,先回答问题。”霞之丘诗羽镇定呼吸,平静地说。 第31章 西宫结弦 \"很好!\" 林志在短暂思考后,正式答复道:“早期入行时年纪轻轻,出于保护自身以及其他考量,我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与公开形象。” 坐在对面的霞之丘诗羽迅速记录着每一个字眼。 宽阔的屋顶上,两人问答往来,很快就完成了全部的专访。 完成使命的一刻,两人的肩膀不约而同地轻轻松懈。 “总算完成了,这种工作别再找我了。问来问去都是老一套,你们随便创意一下岂不是更好?” 林志面向灯火璀璨的海景伸了个懒腰,转向收拾笔记本的霞之丘诗羽。 她瞪了他一眼,回道:“你觉得我想做吗?下次请你,我都不来。” 随即,她又提起:“话说回来,町田编辑给了你什么样的承诺,才会让你答应这件事?” 霞之丘诗羽脸上绽开深邃的笑容。 林志扫她一眼,忽然笑道:“你要说的秘密,就是不告诉我?” 霞之丘诗羽愣了愣。 竟然...被他猜中了。 林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讽刺道:“看起来大名鼎鼎的霞之丘诗羽也没啥了不起嘛。” 深夜,繁华都市中央闪烁着流光溢彩。 居民楼内,如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亮寂静之夜。 青山公寓顶楼人影攒动,正中央烟雾袅袅的烤肉架,红光在黑夜中熊熊燃烧。 “生日快乐!” 举杯庆祝的公寓住客,一饮而尽,欢笑声伴随着酒水咕噜作响的下咽声。 “麻烦大家了。”小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感激地环顾四周。 琦玉呵呵大笑,道:“没事的,说实话,我们公寓还没这样聚过,借你这次生日,大家正好聚一聚。” 土间太平笑着点头附和:“对!” 托尔骄傲地站在小林身旁,抬高胸口扫视一圈,满意地宣称:“我为小林准备的生日派对怎么样?”一脸求表扬的表情跃然脸上。 “谢谢。”林望着托尔,既是无奈又是欣喜。 这莽撞的托尔,竟不声不响给她安排了个生日聚会,刚才跟着她上楼,还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惊喜还是有的,独自在外生活的确寂寞难耐。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开派对的?” 小林好奇问道。 “啊,这个,当然是问林志大人。因为不知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便请教了他,他说举办一个生日派对也不错。” “原来如此。” 小林明白了,目光看向不远处和其他人交谈中的林志。 “你又翘课了?”林志望着旁边的西宫硝子,有些头痛,随即转向眼前的女孩。 “关你什么事?”西宫结弦冷冷地回应,不给任何面子。 “所以呀...这小孩我真拿她没法法,我怎么帮你说服她?” 林志无奈地看着西宫硝子。 西宫硝子紧盯着他,眼底无声地恳求。 林志深深吸一口气,打量起短发少女——西宫结弦,西宫硝子的妹妹。 黑发短发,总是给人一种冷淡的印象,这个中学女生行事如男孩,因此常常被人误会。 尽管住了近两个月,但林志遇见西宫结弦的次数屈指可数,在他印象里,她是十分孤僻的。 平时也常听闻结弦和母亲西宫八重子争吵的声音。 孤僻,叛逆,酷似男孩。 林志如此定义西宫结弦。不过他观察到,结弦对于姐姐西宫硝子有着深厚的情感。 她的强势性格,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护西宫硝子所塑造。 由于家庭原因,她坚强,懂自我防护,但也明显疏离和厌恶外界。 据西宫硝子的描述,西宫结弦除了频繁旷课,还会在和母亲争吵后离家出走。 这就是十足的问题少女。 而不久前她刚离家出走,刚才西宫硝子才求他帮忙劝解结弦。 然而...这种事情他也并不擅长啊。 林志正头疼时,视线突然滑至西宫结弦胸前。 她敏感地皱起眉,冰冷的目光斜视他,身体微倾,捂住胸前平如梨子般的单薄。 他沉默一会儿,天地良心,他只是在看她的相机。 就眼前这小姑娘的模样,发育程度还没到让人觉得她有胸。 没在这个“是否变态”的话题上多停留,毕竟没意义。 林志直视她,“你很喜欢摄影吗?” 西宫结弦瞥了他一眼,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没有回应。 林志无奈地望向西宫硝子,他们无法交流。 见状,西宫硝子走到结弦身旁,开始用手语与她沟通。 林志虽时常学习手语,但要做到精通并不容易。 但从一些简单的手部动作中,他看出她在鼓励妹妹多与人沟通。 西宫结弦低垂着头,一脸不满。 听到姐姐的话,她极不情愿地瞥向林志,眼中尽显不耐烦。 林志微妙地看着西宫结弦,刚才她说了声“嗯”? 这是对他问题的回答吗? “那么将来你想发展成专业摄影师吗?”他追问,密切关注西宫结弦的神情。 即使西宫结弦依然一副冷漠样,但她的眼神稍有软化。 也许这是她感兴趣的话题。 林志心头一颤。 可为何西宫结弦会对摄影产生兴趣呢? 困惑掠过眼底,片刻之后,他开口提议:“能让我看看你的摄影作品吗?” 第32章 愁绪·结弦 \"想看看吗?\" 城市的喧嚣中,意想不到的是西宫结弦回应了这个问题。她仰首,目光交汇,那个名叫问题少女的她握着高级单反相机,凝视着他,眼神静谧却似隐藏笑意。 林志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涡,仿佛浑然不觉,轻松回答:“当然有兴趣。” 他们在搞什么鬼?土间埋悄无声息来到西宫硝子身边,视线落在聚集在一起的林志与西宫结弦身上。西宫硝子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结弦手中的数码单反有即时预览功能,一番熟练操作后,她将屏幕缓慢转向林志,画面掠过一张张照片。 那些画面——林志眉头轻蹙,神色平静得令人诧异。结弦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待发现并未得到预期反应,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有何感想?”西宫结弦收起相机,平静地问道,那份波澜不惊的气质一如她姐姐硝子,她那清澈美丽的双眸深邃如夜。 “都挺独特的,只不过……你为何会拍那么多动物的遗骸?”他盯着眼前的高中生,眉心微锁。 西宫结弦的照片库满满当当,可里面动物的遗骸占据了大半。或是河流,或是巷陌,又或是垃圾桶,猫狗鼠雀,鱼类无数。这并非寻常摄影师的兴趣所在,他不相信那些腐败的尸体背后藏有什么深奥的生命反思。 “要不要猜一猜原因?”西宫结弦抬眼看他说,面无喜怒的神情,她那双明眸犹如星子璀璨。 “嗯,让我猜猜?”林志微微眯起眼睛,确实对结弦这样做的意图感兴趣了。毕竟结弦对摄影顶多处于喜好阶段,不会过多深思其艺术价值,她的目的必定隐藏于此。 那些遗骸照片若被常人瞧见,只怕会觉得不堪入目,只惹得作呕。然而,西宫结弦虽然性格独立,心理方面应该没问题,不带任何阴暗倾向。 除去这些,照片里还有许多让人感到温馨舒适的景色,以及出众的摄影技艺。这表明拍摄遗骸绝非西宫结弦个人趣味,更像是某种刻意为之的行为。 是投稿给杂志?很难想象哪本杂志会对这类主题有兴趣。再说,结弦经常逃课出走,学校中她几乎无友,若想让人看,只能找寥寥数人,比如…… “你的外婆,母亲,还有姐姐?”他轻声说道,想到那个她总是斗嘴却极为孝顺的对象——西宫八重子。 据西宫硝子所言,家里能让结弦听话的也只有奶奶。结弦绝对不会让她看见这些照片。剩下的是西宫八重子,难道……是用来挑衅她? 可能性虽然存在,却微乎其微。年仅中学的西宫结弦已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不太可能做出这种幼稚之举。那就只剩硝子。 然而,结弦对硝子宠爱有加,绝不可能欺侮自己的姐妹。他心头一动,似是捕捉到了答案的关键。 西宫结弦瞥见林志眉心微簇,不解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觉察到他眼中异样。 “这是给你姐……硝子看的?”林志双眸一凝,盯着她。 西宫结弦眸子骤缩,心头大震,本能地反驳:“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林志不减疑虑,反而更加困惑,他问:“为什么这么做?目的何在?” 结弦紧咬唇,恼怒地看着他:“你刚刚是故意试探我?” “不,我只是有个猜想,还未理清楚。”林志微笑回以淡然,“能告诉我不解的背后缘由吗?” 她忽然撇过头,专注摆弄着单反,正当林志以为她再次沉默,少女开口道:“让她害怕,感到恐惧!” 林志怔了怔,旋即明白了。由于天生残疾,硝子曾屡遭欺凌,或许发生了什么使她触动。也或许是看到受尽欺压的悲剧报导,令她心生惧意与忧思。 结弦以此方法,使硝子对死亡产生畏意。林志感叹地望向她,笑道:“硝子有你这个好妹妹,太幸运了。” 西宫结弦脸颊微红,瞪了林志一眼:“这跟你有何相干?而且,我姐和你很熟?” “确实很熟,相识近两月之久。”林志一脸玩味地回答。 结弦顿时一窒,方才只顾反驳,竟忘掉了这点。她紧咬贝齿,狠狠剜了林志一眼,拂袖而去。 远处的西宫硝子见状疾步上前,担忧询问林志发生何事。 “没事,只是她的委托估计得泡汤,这家伙脾气古怪。” “你才古怪呢!”西宫结弦蓦然回头,怒瞪他一眼。 结束与五更琉璃的交谈,林志向窝在桌角的香草挥挥手。小白猫凑到他身边,伸出软绵小舌头舔舐着他的手心,顿时一阵湿润痒酥传遍全身。林志宠溺地摸摸香草的毛茸茸脑袋,小家伙享受地闭上双眼。 “巧可呢?”四下一望,却不见那只猫的踪影。他刚要起身寻找,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脚步顿了顿,接着看了一眼来电。 “哥哥…… 第33章 "有无居所了? 在都市的繁华中,林志瞥见屏幕上的名字,心中陡然一震,为何此刻他会来电? \"林志,是你吗?\"电话铃声里,是野原广志熟悉却又透着些微异样的嗓音。 \"二哥,你怎么这个时候会联系我?\"林志的语气变得认真,察觉到了对面的微妙气氛。 \"这个嘛……\"野原广志的声线带着疲倦和一种逃离生死的微颤,使得空气顿时紧张。 林志的面色渐渐严峻,低沉地反问:\"出了什么事吗?\" \"你说对了……\"那边的野原广志一五一十地道来,林志听到的却是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 随着话音的流转,林志的嘴唇渐张,直至惊讶的疑问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震颤:\"房……房价没了?!\" 猛然站起的他满面愕然,追问道:\"你说那个,我还要供三十二年的房子,没被新之助玩坏掉的那幢?!\" \"就是那个三十二年贷款的房子,不是玩具!能不能别总提贷款的事情?!\"野原广志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确认了亲人们无恙,林志稍感宽慰:\"有无居所了?\" \"现在寄居在邻居那儿,打电话是想问你有空置公寓出租没。\"野原广志语气恳切。 \"楼上似乎还有一间空着,我会查证一下,马上给你回话。\" 电话那头的野原广志闻言,长长一吐口气,林志的问题又接踵而至:\"这地儿对你上班,新之助上学,合适吗?\" \"看了地图,我多走两站,新之助晚几分钟罢了,问题不大。\" \"好吧,我去问问房东。辛苦你了,林志。\" 挂断电话,林志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人平安真是幸运,可为何房子竟会被波及爆炸? 喃喃自语之际,下楼去找房东确认,还好楼上确实空出一间适住房屋。青山公寓的配置皆是舒适套房,足以容下野原一家。 联络完野原广志,林志拦下一辆计程车,朝春日部方向驶去。眼前废墟令他久驻,望向身边一家四口加一只犬,心中复杂万千。 \"就这么完了。\"新之助双臂交环,低沉道。 \"没错,真的结束了。\"野原广志目光低落,这里是他付了半生贷款的梦想之家,也是记忆无数温馨之地。 正思索之际,小新话题急转:\"爸爸,我们可以去住大别墅了吗?\" 野原广志愣怔,随即笑道:\"傻瓜,怎么会有别墅住!你该知道这是什么造成的!\" 野原美伢眉头紧蹙,拍了拍小新的脑袋,无奈地说:\"哎呀,和妈有什么关系,别闹了!\" 一旁,野原广志缓过气来,化解气氛:\"至少大家安全就好了。\" \"是啊,安全最好。\"林志附和,随即询问:“贵重物品都救出来了吗?” \"幸好爆炸并未引火,多数物什已被救回,暂存于邻居院内。\" \"那就先搬过去,我已经和房东讲好了。\" 正说之间,扛着蔬菜袋的琦玉走来,满眼疑惑看向这一家人。野原广志连忙起身打招呼,透露出都市人应有的礼仪。 \"这位是新房客。\"林志介绍了野原广志。 \"哦,原来如此,你好。\"琦玉微微怔了怔,又望向林志。 \"这是二哥,遇到点意外,需在这儿暂时住段时间。\"林志简明地说明。 \"林志哥哥啊,你好!需要我帮忙么?\" 闻言,琦玉顿时热络,打量周围后提出。 \"呃……\" 没等野原广志答复,琦玉已径直走到冰箱前,单手拎着蔬菜,另只手轻松抱起了冰箱:\"我去帮你把这个搬上去。\" 他如提寻常包裹一般,轻松走入公寓。野原广志愣住,只能转向林志求助般的眼神。 林志看向琦玉背影,简单说道:\"琦玉大哥力大无穷,所以他这动作很正常。\" \"力气非凡呢……真是难以想象!\" \"哟呵,开门见山!\" 社团活动室门猛地开启,大家不约而同朝那位活力四溢的丸子头投来视线。 \"哎呀,打扰了吗?\"由比滨结衣挠挠脑袋,略有尴尬。 \"不算……只是以后进来记得敲门,结衣。\"雪之下雪乃吸一口气,带着些微头痛说道。 \"抱歉,这个……我给大家带来了惊喜!\" \"当当当当!我自己烤的曲奇饼干!不仅是服务部,连轻音乐部都有哦。\" 闻言,比企谷八幡心里默默念叨:特意强调给我,这是在排挤我么? \"哇!也给我们了吗?太感谢啦!\"田井中律跳出来说道,兴奋地走向由比滨结衣。 可看到曲奇饼的颜色,田井中律的脸色瞬间微妙,笑容凝结在脸上,定睛瞧着手中的曲奇。 \"这……这次我做的是巧克力口味的。\"结衣瞧出端倪,有些尴尬地澄清。 \"原来如此,哈哈!\"田井中律挠挠头,暗松一口气,还以为灾难降临! 随后,由比滨结衣将自制曲奇逐一送给社团成员们,每收到的人都礼貌地表示感谢。 \"谢谢你,结衣。\"林志收下曲奇,微微笑着向她示意。 第34章 英梨梨的脸瞬间涨红 呵呵! 由比滨结衣的笑容带着点憨态地绽放开来。 笃笃笃 活动室的门再次受到敲击,比企谷八幡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心中宽慰不少。 终究来了一位正常人,刚才是由比滨结衣蓦地冲进门里的阵仗,差点把他心脏吓得颤个不停。 他站起,拉开门... 比企谷八幡的举动显得游刃有余,可能他早已习以为常地担任这个俱乐部守门的角色。 敢问…野原林志在这儿吗? 金发少女谨慎询问时,比企谷八幡的眼角忍不住掠过一丝涟漪。 该死的, 野原这家伙果然是现实生活中的社交达人吧? “野原,你来啦!” 比企谷八幡扭头,语气冷硬,瞥视着林志的目光里充斥着不悦。 现实,破碎吧……胡言乱语什么呢!脑子里居然冒出了这么荒唐的念头。 粉碎吧,现充! 林志一脸怪异,盯着比企谷八幡,反问道:“比企谷,你的眼神怎么了? 怎么突然让我觉得你是咸鱼回春了,看起来居然还鲜活了。” “哎?”比企谷八幡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 随即回过神来,他对林志嘀咕道:“咸鱼翻身终究也是咸鱼。” 金发少女在外稍显不耐烦,“林志,你赶紧出来,有事找你呢!” “来了,来了。话说,英梨梨,你也没让我出去啊!” 没废话。 外面的金发少女磨牙咧爪,犹如林志再顶一句,她会立刻飞扑上来一般。 林志向室内的众人致意后,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走向活动室外。 门一合,室内短暂陷入一片寂静。 田井中律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总感觉刚才那一幕,似曾相识。” 琴吹?俏皮一笑,“嗯,和上次那个霞之丘学姐来时很像。” 一室沉静,大家都开始思考同样的问题: 这家伙是怎么和这么多女孩子熟悉的? 如果记忆没错,他不该是个刚从乡村来城里上学的吗? 比企谷八幡幽幽的声音插了进来:“话说回来,野原认识的女孩子似乎多了些过头吧?” 进来的是初一的泽村,进校之后就迅速成为校园焦点,粉丝无数。 之前来的三年级霞之丘也是人气焦点,粉丝如云。 加上室内的这几名女生,社团里的那几位,上学路上偶尔碰到的一群... 这么看来,林志身边女性朋友的数目已超乎正常水平了。 这家伙, 比企谷八幡掩住胸口,内心几乎快要分裂般的嫉妒。 要不要透露点情报,让他感受一下“万众瞩目的滋味”呢? 同样是此地,相同的露天天台。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林志的唇角略抽,看着英梨梨熟练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天台的大门。 “啥?又怎么了?” 英梨梨转头,蓝宝石般的眼睛透出疑问。 “你想多了,我没说‘也’。” 林志镇定地答道,毫无瑕疵的模样。 “真的?” 英梨梨见他面不改色,喃喃低语,难道自己真错听了? “钥匙我是跟老师要的,说有时候想一个人静静地画画,需要一处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 “你需要这么安静的地方画画吗?等等,不会是为了画同人本吧?” “我怎么可能在校园里画那个!” 英梨梨的脸瞬间涨红,瞪向他道。 我的战力只有五的宅莉莉 不是同人本? 林志有些诧异地回头望向英梨梨,若非同人本,她怎需找处清静所在? “绝对不是!” 英梨梨娇俏的小脸一跺,怒目而视。 好吧,你说了算。 见到她的反应,林志连忙示意,生怕下秒她就气冲冲地扑过来用她可爱的虎牙咬他一口。 虎牙尖锐,攻击力不低。 咦?这边居然有椅子啊?” 英梨梨愤然扭过脸去,旋即惊奇地发现天台摆放着桌子凳子,看来常有人光顾。 再次转向林志,英梨梨又狐疑地问:“你方才肯定说我有‘也’这个词吧? “绝对没这回事,你听错了吧。” 林志否认着,目光略带讶然地扫向英梨梨,柏木英理老师什么时候变机智了? 哼,懒得管你了。 英梨梨撅起嘴,小脾气十足地坐下。 随你吧,反正我也不care。 坐在椅子上,她轻轻一拍洁白如瓷的手指,确保没有积尘,这才满意点头。 她轻轻压着后面的小裙子,缓缓坐定。 咦?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突然,英梨梨好奇的目光落在林志手中。 哦,这个啊,是人家送给我的饼干,不小心就带来了。” 林志看着右手露出恍然,竟然忘了先把饼干放下再去找英梨梨。 是女生送的? 英梨梨的目光定在他脸上。 嗯。 坐在英梨梨对面的林志听见少女双手抱胸,微微歪头轻哼一声。 他抬起视线看向眼前的金发少女,笑道:“怎么?柏木英理老师嫉妒了?” “谁……谁忌妒啊!” 英梨梨立刻站起,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红起来,就连瓷白的颈项和剔透的耳垂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红。 “安心,大家都有份。” 我没说忌妒! 林梨梨跺了跺脚,两颗可爱的虎牙咬着下唇,气呼呼地看着林志。 林志淡笑着注视她,这位柏木英理老师,既是十八禁同人画师,却是出奇地天真,害羞,而且迷人。 英梨梨望进林志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 “你在耍我?!” “哪有啊,怎么舍得让可爱的柏木英理老师受委屈。” 林志正经地说着。 “你...你... 林志这句话突然把英梨梨弄懵了。 她支吾着看林志,脸蛋比先前更红了,半天说不出来,宝石般的双眼失去光泽,头上隐隐有烟冒出来,脚下步履摇晃不已。 第35章 一切源于一袋饼干 喂!安丽子! 林卓瞥了一眼,脸色瞬间骤变。 不会吧,这…安丽子该不会真因为尴尬而晕倒了吧? 此时,安丽子蓦地踉跄后退,后脚不小心碰触到座椅,顺势倒在椅子上。 林卓连忙站起,扶住少女柔弱的双肩,轻晃她的身子,“安丽子,你还好吗?” 金色双马尾的女孩没有任何回应,眼神失焦如迷离空洞,头上仿佛蒸腾出一丝微茫蒸汽。因此, 柏木安丽子老师! 这个名字响起,安丽子浑噩的眼神瞬间闪烁着一丝生机,随即她从恍惚状态中渐渐清醒。轻抚着额头,她迷茫地说:“我…我怎么了?” 林卓的脸色显出一丝诡异,真的有人因为害羞而昏迷吗?而现在他确信这世上确实有这种现象。 不过,为何以成人同人漫画家知名的柏木安丽子老师如此纯情?这…不合常理! 不一会儿,安丽子恢复了精神,脑海中涌入潮水般的回忆。金色双马尾的佳人再度泛起淡淡的嫣红,那双璀璨如宝石的蓝眸难以置信地渐宽。 她生硬地转头看着林卓,而林卓则静默地看着她,双方的眼神交汇而无声。微咸的大海之风拂过两人身旁,海风中轻轻摇曳着林卓刘海下的微棕发丝,而少女那精致的金色头发宛如翩翩的金色芭蕾。 都是你,都是你,全是你! 突然,安丽子气急败坏地使出“双马尾星爆”,金色的辫子砸向林卓的脸颊。 林卓轻偏头,伸出手护住脸部,神情却异常冷静,柏木安丽子老师的战斗力顶多五分,这双马尾攻击力顶多零点五,若动用她的俏虎牙或许会达到三点左右,然而无论如何都只是战力渣渣。 嗯...嗯 果然,身为宅属性的安丽子很快便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起来。一番动作之后,她反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 呜, 安丽子突然伸手,捂住似乎不太舒服的头部。“你怎么了?” “头晕...” 林卓微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这么可爱啊。” 安丽子恼羞成怒,正欲反击,脚下却不慎失稳。林卓无可奈何,上前扶住少女的双肩,让她坐在椅子上。 好了,先坐下休息一下吧,可别摔倒了。 安丽子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几句,没有再和林卓争执,只是脸颊越发涨红。 林卓坐在安丽子对面看着她,终于谈及了这次找他来的意图:“安丽子,这次找我去沃甘有事吧?” 安丽子平静下来后冲林卓抛了个媚眼:“当然,是要和你讨论漫画的事情。” 更何况...拿钥匙去天台就是为了画画哦! 安丽子怨气十足地看着林卓,轻声说道。 林卓稍一怔,随即站起身对安丽子深鞠躬道:“真的十分感谢柏木安丽子老师的帮助。” 你...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安丽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有些不安地望着林卓。 旋即,她回过神来,瞪了林卓一眼,狠狠说道:“说了,在学校里不要用那个称呼。” “呵。” 她轻哼一声回到座位,双手环胸并翘起纤细的双腿。校裙之下,露出她雪白如象牙的膝盖,下半截掩藏在黑丝袜内,修长的腿形格外赏心悦目。 林卓重坐回位,问向安丽子:“你现在确定好要画什么类型的题材了吗?” “怎么可能啊!” 安丽子皱着眉,颇觉困扰,“如果我决定好了,就不会到社团教室来找你了。” 林卓仔细地瞧了安丽子一眼,这才注意到她疲惫的神色。“辛苦你了。”他说,诚挚地望着安丽子。 安丽子抬眼瞄他一眼,立刻扭开头不敢对视林卓,她红着脸说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说了这么多,倒不如帮我想个题材呢!” 你突然这样说,让我也没个主意啊。 林卓叹气,抬头看向湛蓝深远的天空。 天空如深蓝的大海,云层翻涌变幻。 放松过后,林卓察觉到手里的分量,直起身体问道:“安丽子,想吃曲奇吗?” “诶?真的可以吗?” “当然!” 林卓将之前由比滨结衣给的饼干递给安丽子。 安丽子接过,毫不犹豫地将曲奇放进嘴里。 突然,安丽子颤抖了一下,继而连呸几声,将刚吃进嘴的饼干都吐了出来。 林卓愣了,这... 只见安丽子颤巍巍地抬起头,秀美的脸庞纠结如团,声音颤抖道:“确定送饼干给你的人不是你的敌人?” “怎么回事?” 林卓看看手中的饼干,喉结滚动一下,马上把它放回原处。 看样子由比滨结衣恐怕是料理黑洞呢,糖加太多了。 安丽子苦着脸,抱怨道:“简直就像有人撬开你的嘴,不停地倒糖、蜂蜜、糖浆进去,甜得令人难受,像无数黏糊的触手在身上瘙痒。” 这样…只能说,果然是安丽子呢。 林卓暗自发笑,但随即想到某些往事。 如果没有记错,在遥远月学园遇见薙切绘里奈时,他也听过类似奇异的评语。 等等... 林卓低头沉思起来。 安丽子感觉到林卓陷入思考状态,闭了嘴后,好奇地看着他。她一双穿黑丝袜的小腿悠哉地前后晃荡。 “林卓。” 林卓蓦地抬头看着安丽子,眼里闪烁着未曾有过的火花。 怎了? 不如选跟料理相关的主题吧。 “啥?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我对料理可不擅长呢!” 安丽子一脸诧异,随即露出苦恼的表情。 林卓笑道:“你刚刚的那个比喻很具象呢,是不是觉得画面感很强呢?” 具象?.. 第36章 都市里的恶霸小狗 英梨梨回味着刚刚的对话,构思逐渐在脑海里成形,目光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所以…你的设想是用味觉体验作为故事的关键点, 你觉得这怎么样? 林熙兴致盎然地询问,眼神充满期待。 嗯...好像真的挺有意思的。优秀的美食和一般的食物, 会引起人们完全不同的反应。 后者可以通过我描述的风格表达, 前者,是一种令人陶醉的满足感。 英梨梨猛地抬头,面庞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凝视着林熙,语带羞涩又激动: “你... 你是打算要我用这种画风呈现对不对? 看来英梨梨已经捕捉到了这个灵感,林熙微笑调侃: “你的感受如何?关键在于味道和品鉴者的反应。 说不定,你没必要深入烹饪技艺, 咱们设定主角是一个美食鉴赏家或者别的角色, 由于工作出差,遍尝世界各地的美食。 如果是个纯粹的美食家可能会稍显单一, 那么让主角成为一个经常差旅的白领或者其他职业更合适, 每次出门都能享用当地特色佳肴。 故事亮点有三条:奇特的食客,风味各异的佳肴,主角品尝后的表现。 英梨梨对叙事不太擅长,所以你可以以一系列独立的小故事展开, 你对这样的设定感到怎样呢? 林熙望向英梨梨,只见她怔在那里,表情略显呆愣。 “这... 这真的非常棒! 英梨梨猛然跃起,目光充满热情地看着林熙, 滔滔不绝地说着:“这样一来可以弥补我故事构建方面的不足, 而且每一个小故事都能从真实的美食体验中获取灵感。 对她而言,即使是涉及限制级别的故事也需要巧妙的情节设定。 就这样定了吧! 唔,等等,我先尝试画一期看看再说。 好,一切听你安排。 因为跟英梨梨交流的时间太长,林熙回到活动室时,大家已纷纷离去。 收拾好通勤背包,他也朝公寓快步走去。 火红的云层笼罩天际,夕阳斜洒,映照着一片瑰丽无比的晚霞, 宛如梦中的奇幻世界,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从私立综合高中到青山公寓不远,只需十分钟左右, 林熙并不急于回家。 不过此时,菜市是买不到新鲜食材了,先在外面吃顿饭再说吧。 他想起了楼上二哥一家人,或许可以过去蹭饭? 稍作考虑,他又立刻放弃了这念头。 此刻嫂子恐怕已做好晚饭,自己再去恐怕不太合适。 还是吃完再回吧。可惜的是,幸平饭店这时候已打烊,不然那是不错的去处。 林熙嘀咕着,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 嗷呜嗷呜! 你...你别误会,你算哪根葱! 行走间,前边路口突然传出一阵狗叫和少女的紧张喊声。 怎么回事? 林熙心中微微一动,步伐加速朝那个街口走去。 路口右边,他看见一条小白狗和一位红发少女。 红发少女正带着惊慌和害怕跟面前的狗狗对峙,手中紧紧捏着一个菠萝面包。 这个校服...似乎是舞天高中的? 他认出了少女身上那套制服,因为珈百璃和薇奈特也穿着类似款式的校服。 林熙谨慎地站在转角处,悄然观察着。 那只小白狗大概是这片的流浪狗,他之前在这里见过好几次, 通常都很温顺,从未有过攻击人的记录,周围的居民有时会给它喂食。 小白狗摇着尾巴看着少女,看起来并不准备攻击她。 不行!这可是我唯一的菠萝面包了! 萨塔妮娅紧张地盯着狗狗,说道。早上就被你抢走面包,难道今天连最后一个也不放过? 嗷呜嗷呜! 狗狗对着她叫唤了几声,萨塔妮娅误以为要被袭击,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但萨塔妮娅稳定身形后发现狗狗没动静,顿时又懊恼又生气, 迈出一步,伸手指着狗狗喊道: “你知道你眼前的谁吗? 你正在面对的是未来地狱的支配者,大恶魔萨塔妮娅?胡桃泽!现在快给我让开!” 嗷呜! 小白狗不但没理睬她,还更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甚至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瞪大双眼盯着少女。 真是可恶!没效果吗?! 萨塔妮娅看着越来越嚣张的狗狗,心里不由得生出惧意, 紧紧搂住了手里的菠萝包——那是她的晚餐,绝不能给这家伙夺去。 站在一旁的林熙看得目瞪口呆,这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气的少女是个中二病患者? 看到眼前的“对手”不肯让步,萨塔妮娅权衡了一下,决定暂时避其锋芒,改道而行,绕到别处回家。 哼! 她轻哼一声,凶巴巴地指着狗狗,“这次先放过你,下一次就没你好果子吃了。” 闻言,萨塔妮娅转头快步离去。 嗷呜嗷呜! 狗狗叫了一声,萨塔妮娅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发现白狗兴奋地向她奔来, 惊吓之下,她猛地后退,却不慎被脚下绊了一跤,整个人坐在地上。 哎呀! 臀部传来的剧痛让萨塔妮娅眼泪都要流出来,抱着屁股可怜兮兮地哭着。 一旁的林熙眼跳了一下,肯定很疼吧? 道路硬实倒是其次,关键是那红发少女摔倒时,裙摆飘起的一刹那, 好像短裤已经亲吻地面了。 别,别过来... 萨塔妮娅颤抖地望着渐渐走近的白狗。 刹那间,它的小身影在她眼里变得庞大恐怖起来,就像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扑面而来。 狗狗走到她面前忽然停住,缓缓低下头,萨塔妮娅顺着狗狗的目光看去,脸色剧变: “我的菠萝包!” 只见狗狗低头,一口叼起菠萝包,看了萨塔妮娅一眼,撒腿朝远方跑去。 她双手捂住疼痛的臀部,泪汪汪地看着远去的狗,凄厉地哭喊着。 我的菠萝包... 那一声声绝望的呼唤,让听到的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那其中蕴含的无奈与悲伤...... 第37章 实在太饿,我腿软……走不动 哇,嘶哑的哭声刺破宁静的城市中央,一位红发少女泪水滚滚,如同晶莹的珍珠不间断地滴落,她怎么都无法抹去这悲伤的涟漪。 林志愕然,盯着这一幕,最终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的戏剧化场景。他迈着急促的步伐穿过街头,悄然出现在哭泣的女孩身边。少女并未注意到他的出现,只是不停地呼唤,她的菠萝面包消失了,那个带给她欢乐的小小世界。 林志苦笑,轻声道:“你还好吗?”红发少女抬头望向他,一脸迷茫,慌忙抹去眼泪,却依然阻止不住那涌动的哀痛,大颗泪珠不断滴落。“有人抢走了我的菠萝面包。”她抬头痛哭。 林志满脸无奈,心中暗想:这时代真是无奇不有,竟然有人为一个面包哭成这样?他环顾四周,幸而这街道此刻人迹稀少,他暂时躲过了围观的眼神。 一阵腹鸣声响起,打断了哭泣,林志听到这动静微微舒一口气:“那儿有一家便利店,去填填肚子怎么样?”红发少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人类,你真好!” 林志审视她的表情,略感犹豫:“别怕我是坏人,咱们走吧。”然而她的胃再度发出饥饿的讯号。林志看她在原地发愣,关切地问:“走不动了吗?” 萨塔妮娅尴尬地看着他,柔弱地说:“实在太饿,我腿软……走不动。”林志遮住脸,忍不住自嘲,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路上多管这闲事? 正准备拿出曲奇的林志被少女惊喜的目光吓到:“你有饼干?”他点头取出比滨结衣做的曲奇,不过神情略显尴尬。虽然未曾尝试,英梨梨的评价犹在耳边。 “能吃吗?”“能,只是……”林志望了眼自己的空手和吃得津津有味的红发少女,无奈地说,“能分我一片尝尝吗?”咬了一口,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这甜腻程度如同糖浆直接倒进喉咙,让他不寒而栗,全身颤抖。 红发少女毫无防备的样子令他震惊。“你也来一块?”萨塔妮娅满眼笑意地递出饼干。林志接过,再次咬下,口感依然没变。他明白了,这少女对于甜品,或是有特别的爱好。 看着面前满足吃饼的少女,林志收起锋芒,心里犯起了嘀咕。或许这只是巧合,也许他和英梨梨不幸遇上了残次品。 “再来一块。”林志接过来又尝了一次。他的眼神又变回来了,味道还是那股令人窒息的甜。 转眼看去,那个红发恶魔留学生的模样显得相当无辜快乐。看着眼前的画面,林志有些困惑,这孩子,或许是感官与众不同,或许,就单纯享受这份极致的甜。 很快,曲奇饼干就被一扫而空,萨塔妮娅拍了拍肚子,满足的打着嗝,又重新焕发活力。“谢谢!伟大的大恶魔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会记得你的。” 林志默默注视,她继续许诺各种奖赏。他叹了口气,这个女孩中二的程度似乎超过了小鸟游六花,可能真的没救了。 “那就下次再见了,胡桃泽殿下。”他转身离开,自己还没吃过饭,哪有心情听她胡言乱语。 “我会记住你的。”萨塔妮娅元气满满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回响。林志摇头轻笑,心中暗想人间还是有好心人。 回到家中,看着收集的资料卡片,看到上面的名字: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他是冥界的留学生,恶魔种族。林志惊讶地扭头,那个小心贴着墙,谨慎离去的红发身影印在他眼前。 这真是恶魔吗?天界与冥界之间出了什么事?使得天使和恶魔变得这样独特。林志想着这些,摇了摇头,继续前进,这一幕让他记忆深刻。 第38章 林志轻轻颔首 \"你就放心吧,小葵,她交给我了。\" 嗯。 林志轻轻颔首,低头轻轻捏了捏小葵稚嫩的小手指,朝身旁的野原美伢挥手告别: \"小葵,跟妈妈说再见哦。\" 哟~ 哟! 在怀中的小家伙跳跃着,朝着母亲咿呀作语。 \"那我先出发了,晚上会给你们带礼物回来的,新之助在哪儿呢?\" 哎呀,今天幼儿园带小朋友去了动物园。 野原美伢走开后,林志把小葵带到屋里,将她安放到地板上。 小家伙显然对新环境感到好奇,她趴在地上探望着四周。 哟! 突然间,她的瞳孔中闪动光芒,随即手脚一蹬,快步朝某处跑过去。 正在沙发上惬意酣眠的巧克力被惊动,猛然睁开双眼,一声惊叫后慌张地遁入了室内深处。 还没等它行动,林志便已经把小家伙抱起来。 \"乖,小葵,不许去招惹她。\" 哟! 小葵抬头看着他,眼睛闪烁,亮晶晶的像星星。 \"该怎么陪你玩儿呢?\" 林志环顾一圈,不禁头痛,仿佛不知该如何下手。 此刻,卧室里响起微小的声响。林志虽未注目,却依然捕捉到吸气声。 他眉峰微蹙,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微微眯着眼,林志忽然大喊:\"六花,出来!\" 卧室又起了回响,随后,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小鸟游六花的头,顶着白色眼罩,悄然出现在门口,小心地探出视线,注视着他。 林志不由得扶额,这家伙果然就在房间里。 小孩儿?! 小鸟游六花好奇的目光落到林志臂弯的小葵,闪烁不定。 她仅露出半个身子扒在门框,看着林志的眼神交织,说道:\"私生女……\" 林志苦笑,纠正她:\"再说一遍,新搬来的邻居。” \"嗯,是我二哥一家的,这小孩是我的小侄女。\" 小鸟游六花慢慢走到近处,凝视着小葵:“好小的丫头啊。” \"不小了,已经一岁呢。\" 林志摸着小葵的头,继续说道:\"不久该叫我叔叔了,小葵,叫声叔叔来听听!\"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看向小家伙。 哟~ 哟! 小葵舞动小手想摸他的脸颊,仍只是喃喃发出简单的音节。 林志略感失落。 \"可以借我玩一会儿吗?\" 小鸟游六花抬头,期待地询问他。 林志嘴角牵动,答道:\"你还要跟我家小孩儿玩呢……你真有意思,但她不是玩具,知道吗?\" \"那就,陪她玩呗……不过……” 林志质疑地看着小鸟游六花,不太信任的样子。 但他略一犹豫,还是点了头,\"应该没事儿的,我在这儿看着呢。\" 小鸟游六花听到应允,心中欢喜,紧张又期待:\"我可以先抱抱吗?\" \"那你小心点儿,小葵有点认生,可能会乱动,抱稳点。\" 嗯。 小鸟游六花准备好后,林志小心地将小葵交予她。 出乎意料,小葵并没有反抗。 小鸟游六花怀抱小葵,张大了口,发出了长音,碧绿的瞳孔闪耀着明亮的光。 这就是小孩子吗? 小葵躺她怀里眨眨眼,突然伸出手向她的眼罩摸索过去。 哎! 小鸟游六花惊叫一声,急促躲开,但却慢了一步,眼罩已被小葵轻易摘下。 在眼罩下的金色瞳孔在灯光下闪烁,林志看到小葵露出惊讶的神情,不禁苦笑。 \"呵呵呵……\" 小鸟游六花突然轻笑,俯视着怀里的婴儿,低声道:\"真没想到,连你这小婴孩都能看透我的‘邪王真眼’。\" “咔”林志面无表情地在小鸟游六花的脑门上敲了一记,无奈地说:\"即使面对婴儿,你也忍不住装中二呢?\" 哟~ 哟~ 小葵突然举手试图抓小鸟游六花的脸。 她想干什么? 躲过攻击的小鸟游六花看着林志,表情凝重。 林志审视了一下,明白了些什么,说:\"看来小葵喜欢闪亮的东西,估计是看上了你的金瞳呢。\" “我的金瞳…‘邪王真眼’?!” 认清事实吧,那不过是金色的眼睛,不要再死撑了。 \"看这个,小葵!快帮忙!别让人把‘邪王真眼’夺走。\" 小葵兴奋地伸手去够那只假眼,小鸟游六花只能抓住她腋下伸展双手保持距离。 林志看见了,走到电视柜前拉开下方抽屉,掏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在小葵面前晃了晃。 水晶球里有些闪粉,光照之下散发多彩光泽。 哟~ 哟~ ! 小葵的眼中瞬间闪亮,对小鸟游六花的眼睛没了兴趣,挥手朝林志奔去。 \"放她下来吧。\" 放下小葵后,她盯着林志手中水晶球,不离不弃。手脚一蹬,瞬间爬到他脚边拉着裤腿。 \"给\" 林志屈身将水晶球递给小葵,它大约有成人的拳头那么大,无需担忧她误食。 转头一看,他发现小鸟游六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葵。 林志微微一笑,问:\"你喜欢孩子吗?\" 小鸟游六花点点头,又随即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 小鸟游六花抿了抿唇,看着小葵:\"所有的孩子都这么可爱吗?\" 林志想到田井中律的身影,叹了口气:\"除了捣蛋鬼外,大部分孩子都很可爱的。\" \"那你告诉我……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吗?\" 嗯? 听了这话,林志没立即回答,只觉得小鸟游六花的情绪不太对。 他望向她,只见少女的眼神定定地盯着小葵。 \"对不起!\" 小鸟游六花蓦地向他道歉,然后转身回到阳台,费力地爬上楼。 \"你这家伙…有点怪呢。\" 林志若有所思地嘀咕。 第120章 暗流下的姐妹! 【林志:一起到唯家里补习?都去吗?】 律:当然了,大家都一起去。 【紬:要去唯家吗?要带礼物不?要穿正装?——律酱,你又开始了...】 唯:哎呀,又不是宴会,不必啊!] 【林志:人太多,如果只是补习会不会不太好? 林志看着手机屏幕上一行行信息,表情复杂。 他想,若是一群人涌 第39章 告白吗?! 门开的瞬间,她似乎正在屋里忙碌,围着的厨裙透出几分专业,手上的炒勺散发着缕缕香味,让整个空气都醉人了。这就是唯的妹妹? 林志饶有兴趣地审视着来开门的女孩,感觉与他在意的平泽唯完全不同。 与那位悠然自若、时常糊涂的平泽唯相比,眼前女孩显得精神焕发,干练非凡,尽管有一点不同: \"你就是唯的妹妹吗?\" 田井中律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与林志同样凝视着这位少女。 差别太大了吧! 平泽忧鞠躬向大家致意,声音清新甜美:\"我叫平泽忧,各位请多关照!\" 众人交换了眼神,确实,她们相差太大了。就在这时,林志灵敏地嗅了嗅,看向平泽忧说:\"你在烹饪什么吗?\" 听见此言,平泽忧神色瞬时紧张起来:\"失礼了,大家先进来坐吧。\" 说完,她匆匆引客进屋,留下身后一阵轻盈的脚步。 \"果然跟唯不一样啊!\" 田井中律托着腮,盯着平泽忧的背影感叹。 \"起码不像唯那么散漫!\"林志不禁调侃道。 秋山涟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们俩一眼,竟然在外人面前这样议论起来。楼梯口就在玄关右侧,\"你们来了...\" 平泽唯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众人停下脚步互相看着,一起转头注视楼上。 旋即,一团看似凌乱的物体冲到了楼梯尽头,如同一只灵动的史莱姆,接着,“史莱姆”抬头,困倦的笑脸憨态可掬:\"大家终于到了啊。\" 这跟她妹妹截然不同,众人心里默默地评估着。 客厅的注意力落在忙碌为众人奉茶的身影和缩在沙发里宛如小团的平泽唯。差距仿佛在不断扩大。 田井中律望着平泽忧喊道:\"好了,忧,别忙了,坐下休息吧!\" 平泽忧回以甜美的微笑,然后又一次投身厨房。\"还为大家准备了点心!\" 林志侧目看了看仍瘫睡在沙发上的平泽唯,平静地说:\"现在我知道唯为什么会那么悠哉了。\" \"没错,我也是。\"田井中律双臂交叉在胸口,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平泽唯,她的身边,有个能干的妹妹。 \"唯!唯!\"秋山涟轻推着睡梦中的平泽唯,脸上显出些许无奈:\"都已经上午十点了,也该清醒了啊?\" 正此时,平泽忧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饼干,连忙说:\"姐姐昨晚玩得太晚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众人心想:这种溺爱程度真是太过头了,到底谁才是姐姐,谁是妹妹呢? 田井中律压低声音抱怨,像是吃了酸柠檬一般。林志坐在她身旁笑了笑,显然他感受到了田井中律的醋意。 田井中律瞪着他质问:\"你笑什么呢?\" 林志并未回应,而是转向平泽忧,颇感兴趣地说:\"比起唯,我更对你感兴趣。\" 顿时,宁静的客厅中气氛凝固,所有的视线都锁定了他。\"啊,那个,前辈......这会不会太快了?我们......初次见面哎!\"平泽忧一怔,脸涨得通红,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手也不知所措,紧张地交织在一起。 \"林志,你竟然玩这招?!\"田井中律啧啧出声。 秋山涟的脸上泛起更深的红潮。 \"告白了吗?!\"琴吹?兴奋地望着林志。 林志望着几人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会儿,随即忍不住捂住脸:\"哎呀,你们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忧,能把头发散下来吗?\"林志请求道。 \"呃?好......好吧。\"平泽忧疑惑,还是解开了束发绳。 随着平泽忧放下头发,轻音部成员都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怎么会...?\" 再回头瞥一眼窝在沙发角落里的平泽唯,所有人心里高呼:这也太相像了吧! 林志沉默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他对初次遇见平泽忧便有所感应并不否认,即使其中有猜测的成分... 但他赌对了,这位与平泽唯性格截然不同的少女解开头发后几乎跟她如出一辙。 众人惊叹地凝视这一切,深陷震惊之中。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田井中律瞪大眼睛喃喃道。 她为刚才的想法道歉,看到活泼且能干的平泽忧,确实怀疑过这对姐妹的身份。 \"不愧是亲姐妹呢!\" 秋山涟也怔怔地看着,假如二人不说不做,几乎分辨不出。 \"居然有两个唯!\" 琴吹?呆呆地念叨,莫非唯同学擅长分身术? \"哎?大家讨论什么呢?\" 正熟睡的平泽唯突然懵懵地睁开眼,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睁开模糊的视线后,她蓦地僵住了,迷茫的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站立的平泽忧:是自己还没睡醒吗? 姐妹俩无声对视,平泽唯突然紧紧地盯着平泽忧,并用力地蹬了蹬腿,随即停下,继续凝视。 不知何故,她皱起眉,眼中闪烁着困惑,接着对平泽忧做了几个鬼脸。 \"姐,你在干嘛?\" 平泽忧不禁发问。 平泽唯惊讶,然后松口气,挠挠脑袋,憨憨地笑道:\"原来是忧啊,我还以为那里放了面镜子呢。\" 所有人奇异的目光扫向平泽唯:她是真心糊涂还是装傻?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认不出来?! \"忧,你怎么把头发散下来了?\"平泽唯疑惑。 \"前辈想看嘛。\" 平泽忧脱口回答。 但她忆起先前的一幕,瞄了一眼林志,立刻低下了头,面庞绯红如朝霞。 \"刚才实在太尴尬了啊。\" \"前辈?\" 平泽唯环视四周,顺着平泽忧的眼神定格在林志身上,察觉到有关妹妹的事情,她仿佛多了点警觉力。 \"嗯?!\" 平泽唯的眼神变得警觉,敏捷起身,一把抱住平泽忧,转身盯着林志:\"你想抢走我妹妹... …\" 第40章 都市中的学习日常 城市的心跳声如同乐章,繁华背后藏着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林志置身于喧嚣都市之中,他的眼神锐利地盯着忽然挺身而出的田井中律,后者面容凝重,似乎即将揭示一场风暴。 \"这结论,你怎么得出的?!\"众人发出疑惑的惊叹,空气顿时凝固。 林志内心一沉,直逼田井中律的目光如同猎豹盯梢。他预感到不妙:\"她又打算煽风点火了吧?\" \"哎呀,你没听说吗?林志已经向你妹妹表达了心意!\"田井中律语气温婉却又带着微妙的嘲讽,轻轻抚着平泽唯的肩膀,似乎惋惜已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而林志觉得她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意若隐若现。 \"表白?!\"平泽唯如受雷击,后退数步,瞪圆眼睛望向惊魂未定的平泽忧。 \"小忧,你——\"平泽唯的声音颤抖,双眼满是泪水。\"你真的答应了?\" 平泽忧双颊飞红,泪水闪烁:\"这不是个误会吗?\" \"我没同意呀!\"平泽忧急忙辩解,双手紧攥着姐姐温暖的手掌,随即惊呼,\"等等!我没答应他呀!\" \"拒绝林志了?\"疑问再次浮起。 \"不,没——\"否认的声音还未落地,林志的目光已经充满了疑问。 \"林志根本没表白,只是开玩笑的啦!\"平泽忧焦急地说道,眼看要哭出来。 空气瞬间凝结,静得让人窒息。平泽唯呆立片刻,竭力理解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随后她微微一笑,挠头:\"原来是个误会嘛!\" \"看吧,惹出多少风波!\"秋山澪冷脸一掌拍向田井中律,瞪眼警告。 田井中律从惊讶中惊醒,抱着头撇嘴:\"谁知道会成这样,不过这两个人……\"她扫视这对孪生姐妹,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一个护姐狂魔,一个恋妹达人啊!\" \"赶快道歉!\"秋山澪不容置喙,强按着田井中律面对姐妹俩赔罪。 \"对不起……\"田井中律低垂着头,深鞠一躬,诚挚歉疚。 \"没事的,小忧,是我的问题。\"平泽忧忙拉住她,嗓音略有嘶哑。 林志瞥了她们一眼,淡然道:\"问题出在这女人身上。若非她胡说,会有这许多事?\" \"真的要在你房间里复习?这合适吗?\"林志望着平泽唯,不禁疑惑。 平泽唯不以为然地挥手:\"没事的。\" 虽然如此,那毕竟也是女生闺房,可以随意进出吗?林志心中疑惑涌动。 但他看到平泽唯不在意的模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于是一众轻音社的同学跟随着平泽忧,挤进了唯的房间。 屋内宽绰,容纳下众人,竟也没显得狭窄。进入房间,林志谨慎地控制视线,以免看到不应看之物。他曾闯入珈百璃的房间,见过一些私密的物件。每个女孩或许都和珈百璃有些相似,但也怕意外发生。 \"林志,女生的房间啊,你就不好奇吗?\"田井中律狡黠地笑问。 林志白眼一翻,不示弱道:\"我又不是没来过,看什么呢!\" \"呀?\"田井中律惊呼,狐疑打量着林志,\"你真的进过她的房间吗?\" 林志无言以对。当年在乡村,他曾常去邻家女孩的房间,见识过无数相似的情形。 \"切,\"田井中律不满地咕哝,被林志晾在一边。 秋山澪打断这尴尬的沉默,看向平泽唯道:\"律这丫头别管了,快复习吧!\"说着拿出课本和练习题。 在轻音部,甚至是全年级的优异生林志,自然而然挑起了替平泽唯补习的重任。 然而想想,社团中两个最优生在此,平泽唯依旧没能及格,实在有点面子无光。 平泽唯的房间里,除去床,只有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和一个低桌。林志坐在低桌前,望向端坐对面的平泽唯:\"唯,你哪几科不及格?\" \"数学和物理。\" \"就这两科吗?\" 林志暗暗松了口气,这两门课确实短期内能够提升,若换成英语恐怕就难了。 高中课程注重学习,而非创新,每一条公式和规则都规定明确,努力理解,想及格并不难。 \"我们从最近的考题范围开始讲。\" 屋子里顿时静寂,只剩林志授课的声音回荡。秋山澪默默看着平泽唯记录笔记,琴吹?静静地在一旁微笑着,丝毫不见烦躁。田井中律呢…… 林志头也没抬,直接唤道。 秋山澪平静答道:\"嗨。\"眼中的光点似乎透露她已心领神会。 \"能把那个老是干扰我们的捣蛋鬼请出去吗?\" 躺在床榻上看漫画大笑的田井中律愣住,猛地抬头,看见秋山澪脸色阴郁地逼近,笑容瞬间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第41章 你这家伙……对自己没点觉悟吗 我,只不过是看了篇漫画罢了! 身处繁华都市的田井中律蜷缩在好友平泽唯的公寓床上,结结巴巴地盯着走近的秋山澐。 “你这家伙……对自己没点觉悟吗?”秋山澐眉头微挑,伸手稳稳抓起田井中律的后颈衣物,毫不客气地把她拽向门外。 林志保持着一贯的冷静,面色无波,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田井中律的存在确会令平泽唯的学习效率锐减,毕竟这个小麻烦精可静不下来。 田井中律一离开,平泽唯的公寓重新陷入宁静。林志抬眼看了看心神不宁的平泽唯,语调温和却坚定地说:“别分心,全力集中在眼前的练习题目上!” 哎呀! 平泽唯吓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回答。瞬间,她精神抖擞,之前的困倦荡然无存,一心扑向习题集。 林志,这认真劲儿太吓人了,平泽唯暗自惊叹。 有了林志的监管,平泽唯学习专注,解题速度飞快。 林志目露疑虑地看着聚精会神的平泽唯。他详细讲过公式后,她迅速掌握运用,完全不必多次解释。她的确有极强的学习能力……可她为什么会不及格? 真是没好好听讲吗?这让他感到困惑。说平泽唯偶尔分心他信,但她完全没学,绝不可能。这不及格的根源究竟在哪? 又过了几天,在轻音乐社团的集训中,林志恍然大悟……第123章 康娜 林志严格督导下,平泽唯的学习进度堪称直线蹿升,大脑持续高速转动未曾松懈片刻。 “总……总算结束了!”当林志宣告训练告一段落时,平泽唯一脸倦态地趴在书桌上。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秋山澐偷偷看表,心生震动——短短六小时,平泽唯竟学完了过去两个月的数理知识,这简直是奇迹! 林志对瘫软的平泽唯说:“现在是复习,要真吸收还得靠你自己做练习题,考试前多练练以巩固。” 阿……非常感谢。 平泽唯虚弱地致谢,目光呆滞,像丢了魂般张开嘴,无神的双眼透露出迷茫。 林志点头,抬眼望天,已是傍晚。他暗想片刻,转向秋山澐等人提议:“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秋山澐抬头,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晚了,我们也回去吧。” 诶?你们要走了? 听到大家的打算,平泽唯一阵愣怔,从书桌上撑起身。 数个小时的高强度学习使她有些迟钝。 林志笑着答:“嗯,我家的两只猫正饥肠辘辘呢。” 猫咪? 残阳似血,天际渐显暮色,西向东方,天色由橘红渐渐转为金黄,流云渲染着橙红嵌金的轮廓,越靠近东方颜色愈浅,直到消散在深铅般的乌灰色天空里。 走出车站,林志慵懒地伸展身体,仰望天际,缓缓朝公寓方向走去。此时正值晚高峰,民居中灯火点点,路上行人车辆寥寥。 林志插在口袋的手,在夕阳的拖影中显得尤为长。 嗯? 行走空荡街头,林志蓦地感到背后有什么动静,他回过头却只看见空无一人。 林志继续前行,面无异色,但眼神愈发锐利——是有人在尾随他? 他不动声色开启系统,加载【海贼模块】的力量体系,调动色霸气的力量探测。 因为平常加载高阶体系会有耗能,故他通常是用【格斗大师】。这一次,他察觉到尾随者不寻常。 【海贼模块】包含了整个世界顶尖的力量体系,选好果实后,三大霸气也随之加载。 开启见闻色霸气,林志在交叉路口的拐角发现了那偷偷监视他的人影。 可是... 竟是个小孩? 林志诧异地瞪大双眼,在见闻色霸气的感知中,他清晰地辨认出尾随者的面貌——不过是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 不过,那孩子的容貌和身上的气息令他颇为吃惊。 角,龙的角!尾,龙的尾!甚至有股龙的气息! 那孩子...是条龙? 林志停下脚步,回首看向十字路口喊:“出来吧,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后面,静悄悄一片。 不出来? 林志望着此景有些头痛,考虑后还是继续走向青山公寓。 嗖~~ 破空声响起,林志再次转头,一个小身影正躲在电杆后探头探脑地注视着他。一发现林志的回头,立刻躲避起来。 你觉得能逃过我的眼睛吗? 林志看到这幕失笑,摇头朝电杆走去。 不愧是孩子啊! 小女孩刚冒出脑袋,林志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小孩愣住了,张着嘴看着眼前的林志。 为何要跟踪我? 林志蹲下身子,问着眼前的孩子。 她一头美丽的发丝,渐变为神秘紫色,两只灰色的龙角伸出耳边。圆润的脸蛋映衬着明亮的湛蓝眼瞳,胖乎乎的身形让小女孩更显萌趣。 “你身有托尔的气息!”小孩一脸漠然,是个沉默寡言的小萝莉。 托尔? 林志略惊讶地看着她,“你认识托尔?”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康娜…康娜卡姆依。”听完小萝莉的名字,林志不动声色地在系统里查看搜集到的人物资料卡。 确认了信息后…… 第42章 惩龙记? 【姓名: 康娜·卡穆依】 【身份: 隐秘存在】 【年龄: 不可言喻】 【威胁等级: a+级】 这位竟然是真正的巨龙?还是与托尔实力相当的存在! 不过...她的年龄怎么如此成谜? 林志深深凝视眼前那位看似无知的少女,心中满是震惊——她已有过万岁的寿命! (已满)(非活动群)|(最新)(活跃)(稳定更新) 于是…你为何跟着我?有何企图? 林志有些头疼地望向那只天蓝色瞳孔的幼兽,自己怎么老遇到麻烦呢? 稚龙吗? 或许这样形容她还算合适。 即便在系统的记录中,她已有万四千载之龄,但她表现的像个五六岁孩子,在龙的族谱上应当是幼龙无疑。 等等—— 那么,托尔究竟有多大岁数?这个问题竟被他忽视了许久! 那双幽蓝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或许并不茫然,只是那面无表情让人摸不清头绪。 \"我想找到托尔大人。\" 她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碧波荡漾的湖泊,寻觅着方向。 “找托尔的?”林志顿悟,想起一事,英雄协会是否察觉了这幼龙的存在? 若是协会发现她,肯定引导她去找托尔,绝不可能让她独自游荡街头。 于是林志立即拨打平冢静的电话。 \"喂,突然来电,急啥呢?老娘相亲中,忙得很!\" 高雅公寓中,一位大龄宅女全神贯注盯着电视机,手持游戏控制器。 “平冢老师,还没放弃啊?” “什么叫我还没放弃?这事该放弃吗?有事赶紧说,别打扰我。” \"玩儿游戏呢?\" “喂!你还听得到吗!” “老师开那么大声,我聋了也听得见呀。” 游戏人物猝死,平冢静一吼便甩手柄,心烦地挂电话。 这家伙,难得周末也不让人休息。 蓦地,她眼底闪现出一丝警觉,握紧电话:“等一下!你知我在干嘛,刚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啊…这不是关心老师你吗?” \"你这是笑我吧?现在立刻给我炸场!\" \"你别误解啊!咳,还是说正题。\" 林志清了清喉咙,视线移到站在身边的蓝眼幼女:“实话说,我遇见了一件事。” \"少兜圈子,开门见山!” 平冢静口气不佳,对着电话大嚷。这花心男快把自己炸飞。 “我眼前站了只蓝眼睛的龙族小孩!” 林志平淡的话语传过电波,对方一阵短暂的静默。 片刻,平冢静颤抖的声音回应:“你说……幼龙?!” “正是!蓝瞳、无语、萝莉、幼龙!” 林志将观察的细节一字不漏告知。 \"沃克奥,考靠靠!公寓里到底住了些什么人啊?人人都能捡条巨龙?!\" 平冢静在另一头疯狂喊叫,显然已是艳羡与愤嫉交加。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们协会有注意到这情况吗?\" 平冢静沉默了一下,说了句稍等便匆匆挂断。想必是去核实情况,林志借此和面前的龙族小女孩展开对话: \"你专程找托尔的?\" 康娜仰头看向林志,先是摇头又转向点头。 \"那意思是…?\" 林志一脸疑惑看着幼龙,电话那头传来平冢静有点尴尬的回应。 \"那个,监测失灵了。” 林志苦笑:\"果然和托尔的情况一样。好了,老师不用说了,解决办法?\" “你先搞清楚她的来意,给这事定个基调。\" \"目的吗?大概明白了…来找托尔的!\" “哦,这样啊?” 平冢静轻舒一口气。 “你先把她带去公寓,明天我会派人查一下。期间事务你先处理。” 林志抽动嘴角,接过世界安全这烫手山芋。这个世界迟早要完。 黄昏之下,林志和幼龙目光相交,笑道:“那你的点摇头又点头是啥意思?” \"我被放逐了…\" 康娜低头,失落之色显露。 放逐? 会有谁狠心放逐这么可爱的小蓝眼龙呢? 林志俯身注视着蓝眼幼女,询问:“所以你是指被放逐后,感知到托尔气息便随我而来寻找她的?” 康娜点头确认,林志叹气,正起身,想起一件事。再次蹲下: \"能说说你做了哪些恶作剧不?\" 康娜望着他,一言不发,而后低声道: “我拿走了人王的皇冠。” “咬了精灵森林的生命古树。” “偷偷互换了矮人的神器。” “把巨人之锤扔给了冥关守护犬刻耳柏洛斯……” 林志的眼睛瞪大,心里豁然开朗。 这就是龙族的捣蛋概念么? 若是人做出这些,定会当成传奇史诗。 林志目光异样,望着蓝眼的小龙。 但明知她是威力无穷的巨龙,萌萌外表之下潜藏可怕实力,不可等同对待。 \"那就带她去找托尔如何?\" 林志对眼前的小龙发问,声音像诱拐小萝莉看鱼的怪叔叔。 “你会带我去找托尔大人?” 康娜以那不含情感色彩的声音反问道,但她宝石般蓝眸里闪烁着惊喜。 林志笑道:“对了,我叫林志,你以后就这么叫我。” 康娜点点头,捂着小肚子抬头说:“林志,我饿了。” \"饿了?...\" 第43章 追猎巨龙? 【姓名: 康娜·卡穆依】 【身份: 都市未知客】 【年龄: 不可估量】 【威胁指数: a级?】 这位竟然是真正的巨龙,还是与托尔同等实力的存在! 不过...她的年龄怎么如此成谜? 林志深深凝视眼前那位看似无知的少女,心中满是震惊——她居然有万年以上的生命历程? 群号已更换,请勿加入过期群。 第124章 城市中的异动 所以,你的意图,跟随我又是为何? 林志有些头痛地审视蓝眼幼龙,疑惑为何麻烦总会找上他。 是幼龙么? 姑且就这么称呼吧,尽管根据系统资料,这蓝眼的“少女”已经有万年的高龄,但她展现出的纯稚,大约就只有六岁。依照龙族的标准,确实只能算是幼年吧。 等等... 那托尔的真实年龄又是多少呢?他之前似乎从没在意过这个问题! 少女的目光直直地仰望着他,不完全是茫然,她一贯无情绪的脸上只有专注和清澈的眼睛。 “我想找托尔大人。”她的嗓音如同泉水般清亮,清澈的目光锁定了林志。 “你是为了托尔来的?” 林志怔了怔,立刻联想到了一些事。那超级英雄协会监测到她来了吗? 如果他们发现她,一定会引领她去找托尔,而非让她流浪街头。想到这里,林志连忙掏出手机拨给平冢静。 “哎呀!干嘛突然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在忙着相亲呐!” 豪华公寓内,一位剩女手握遥控器,目不离电视屏幕。 “嗯?平冢老师,你还没放弃相亲?” “这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她显得有些急躁,“你有事儿赶紧讲,我很忙。” “忙电视游戏里的激战?” “嘿!你还听得见?!”她大声道,“平冢老师,你游戏声音这么大,我耳朵又不是塞了东西,听得见很正常啦!” 此时,游戏角色的死亡让平冢静大吼一声,扔掉遥控器,不耐地挂掉耳机。 这坏小子,周末都不让我安生。 骤然,她眼睛一眯,接通的电话边:“等等!既然知道我在这儿干嘛,那你先前话里的意思?” “这个…我只是担心平冢老师而已。” “关心我?!你这是在笑话我对吧!你现在这个‘人生赢家’赶快原地‘爆发’啦!” “老师您肯定误会了!咳咳…好吧,转入正题吧。”他瞥了眼旁边的蓝眼少女。 “我碰上了一件棘手的事。” “有话快讲,别婆婆妈妈!”她对着电话不耐烦地抱怨,“你这种‘女神环绕’的男人,就快爆炸吧!” “我正跟一头蓝眼幼龙站在一起呢!” 林志平静的话语落下,电话那边顿时一片静默。 半晌,平冢静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是说...幼年巨龙?” “没错,幼龙!蓝色的眼睛!无口的萝莉!巨龙!” 林志逐一强调着他所见。 “我的天!你们公寓的人都养些什么啊!怎么会随便捡到条巨龙啊?!” 平冢静在电脑另一边疯狂咆哮,听上去羡慕与嫉妒交织。 “这个我也不太明白,但...请问你们协会发现了吗?” 短暂的停顿后,平冢静让林志等待片刻,然后迅速挂断电话,大概去确认信息了。 林志趁着这段空隙,决定和眼前的五头蓝眼幼龙交流一番。 “你是为了托尔而来的吗?” 康娜抬起头,先摇了摇头,再点头。 林志疑惑地盯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平冢静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志接听,只听见尴尬的语气。 林志心中立刻了然,叹了口气说:“好吧,又像托尔那样没被监测到,是不是?” “哎呀,老师你不必解释,直接告诉我现在怎么做吧。” “首要,了解她的来意。先定义这件事的性质。” “明白了。她是为了托尔来的!” “是吗?”电话另一端的平冢静松了口气。 “那就先带回你们公寓吧,明天我派个人来彻查,期间由你来负责。” “哈?”林志看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嘴角上扬,若把这世界交给你们,这个世界真的早晚要玩完了。 夕阳下,林志注视着蓝眼的幼龙片刻,微笑着开口: “刚才是点头再摇头的意思,是吧?” 康娜垂着头,沮丧地说:“我被放逐了...” “放逐?谁能忍心放逐这样一头蓝眼小巨龙?” 林志蹲下身看着她,询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被放逐到这里,感知到托尔的气息后,便跟随我想要找到他?” 康娜朝他点了点头。 林志叹了一口气,正起身,却又想起重要的事。他又蹲下,问:“能告诉我,你做了哪些‘坏事’吗?” 康娜抬头盯着林志,然后闷闷地说:“我拿了人类国王的皇冠。” “我咬了一下精灵森林的生命树……” “偷换矮人王国的神器。” “还将巨人之王的骨头给了地狱门口的克耳柏洛斯……” 林志的目光渐渐睁大,一切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就是龙族眼中所谓的恶作剧吗? 如果换成人类做这些,怕是会成为传奇史诗了。 林志怪异地注视眼前的蓝瞳少女,但心底清楚,这外表俏皮的她毕竟是力量可怕的巨龙,不能像看普通人那样看她。 “我会带你去找托尔,如何?” 林志俯视着幼龙提问,听起来就像是诡计多端的叔叔诱骗小萝莉。 “你能带我去见托尔大人?”康娜的大眼如宝石闪烁,带着惊讶的期待。 林志微笑回应:“对了,我叫林志,以后这么叫就好。” 康娜点点头,捂着小肚子看向林志:“林志,我饿了。” “饿了?” 第44章 小孩子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 在喧嚣的都市中,没有比寻找一处美食更惬意的事情了。“我们先去解决午餐如何?”佐藤拉面馆——一家深受欢迎的城市餐饮角落。 \"欢迎莅临!\" 林志微诧地对春风拂面的青山七海挥了挥手:“青山,你还在这家店工作吗?” \"嘿!\" 短暂的惊异掠过青山七海的眸子,她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干练。紧接着,她视线定格在林志身旁那一抹引人注目的蓝眼睛幼龙——康娜。 “太可爱了!” 青山七海脱口惊叹,不由地想轻抚康娜的小脑袋,却不料,康娜灵敏地躲到林志背后,眼神中流露警惕,“你,你想干什么,人类?” “人…类?!” 青山七海一怔,盯着小家伙愣住。 \"哦……她是我们公寓邻居的亲属,小孩子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 林志立刻向她解释,以缓和紧张气氛。 “是这样啊!不过,她仍然很可爱。”青山七海微笑,眼中闪烁着星星,望向林志背后的康娜。 “你们先坐下,我去帮你们拿菜单。” 林志牵着康娜坐下来,在青山七海的背影后低声叮咛:“康娜,这里可是人类世界,记住,别暴露身份。” “为什么?”蓝色瞳孔的小龙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人们害怕你们的力量。龙的出现,会带来混乱。” “他们会杀龙吗?”康娜天真地看着他。 “杀龙?”林志愣了一下。 “嗯,我们的世界,大家都嚷着要‘屠龙’,尽管力量微薄,却饶有趣味!”康娜捏着圆嘟嘟的小脸颊道。 林志一时无语…… “这是菜单。”青山七海递来菜单。 康娜盯着菜单上各式图片,清澈的眸子渐渐瞪大,“哇哦……” 林志问道:“想吃什么,康娜?” “我可以吃这些吗?”康娜指向菜品。 “当然,随便选。” “我要那个!” “好,两碗豚骨拉面。”他对青山七海说,她连忙记下并步入后厨。 康娜满眼期待地盯着后厨。她之前尝试过人类的食物吗? “为什么会……”林志好奇地看着她。 “因为见到我就跑啊!”康娜坦率地回答。 “见你就跑?” 林志回想起托尔庞大的身躯,即便只是幼龙的康娜,体积也非人类能匹敌。 \"你一直都是龙形态在你们世界活动的吗?” 面对林志的疑问,康娜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意料之中,林志心想着。这毕竟是头巨龙。“那你为何保持这种形态?” “穿越空间壁耗尽了能量,这个世界,魔力稀薄得很。” 青山七海此时上前,“两位,豚骨拉面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摆在二人面前。 康娜双眼闪烁着兴奋,看向拉面。“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试试!”她效仿林志,稚嫩地握起筷子,品尝起人生新的味道,随即,星光在她眼里闪耀,“人类的食物,好美味!” 林志忍俊不禁,注意到在一旁微笑着的青山七海,“对了,青山,你近况如何?” 青山七海略显尴尬,“谢谢野原上次的鼓励,我已转而投入其它学习方向。” 林志点头,又想起一事,“对了,青山,加个联系方式吧?” 青山七海微红着脸望着林志。 “嗯,我的一位朋友近期筹备一部动画,招配音,你可以试试。”林志轻松地说,这朋友当然是虚构的。 “谢谢你!”听到这样的机会,青山七海先是愕然,随即向林志致以惊喜的感谢。 “林志!” 就在此刻,康娜的声音响起,“还有…能再给我一碗吗?” “还一碗啊……嗯?青山……”林志猛然看向康娜,空荡荡的大碗令他惊讶,这是吃饭的速度?! 第126章 收养城市龙童 “…吃完了?!” 青山七海转过头,目瞪口呆,看着空碗中的点滴汤汁。 她……他们只是聊了几句吗? 就这么吃光了?! 林志和青山七海盯着残局,又看了看康娜纯真的面庞。 “哈哈,这小家伙,没想到这么能吃。”林志尴尬地笑了几声,掩饰惊愕,对青山七海说:“那再加一份吧。” “可是……她吃这么多没问题吗?”青山七海看向康娜,略显担忧。 “没事的,孩子正在发育期,多吃点没关系。”林志露出勉强的笑容,心中浮现出严峻的问题。 “好吧……” 等青山七海走开,林志转而直视康娜,深呼吸,双手轻压在她的肩头,“康娜,告诉我,你吃饱了吗?” 康娜眨眨眼睛,低头摸摸腹部,“肚子里……没啥感觉。” “啊。” 天空已被夜色吞噬,星辰点点。林志牵着疲惫的康娜回到青山公寓。“我感觉到了托尔的气息。”站在门前的康娜欢呼雀跃。 “哎呀……”林志无奈叹了口气,神情略显疲态。 为了让这个蓝眼幼龙填饱肚子,今晚他们几乎跑了半个城市!即便化身为小女孩的巨龙,她的食量依然惊人。 庆幸的是,掏空钱包之前,总算让这龙童饱餐一顿。 “四楼,第三间房。” 林志打开公寓的门,“托尔,有人按门铃,你能过去开一下门吗?” 咔嚓一声,门开了。“哦呀,林志大人,这是……康娜?”托尔穿了女仆装,见到门外的林志和跟在他旁边的蓝眼睛小萝莉,略显惊讶,眼神随即凝滞。 “托尔大人!”康娜一下子抱住托尔的腿,脸蛋埋在她大腿之间。“你在这儿啊!?” 托尔怔了怔,旋即满脸欣喜地弯腰看着康娜:“我来找托尔大人的!” 第45章 最萌之声,最狠之话 你独自穿过了繁华世界的风暴吗? 康娜重重地点着头,回应着疑问。 \"那你可真够辛苦的,跨越次元的空间风涌不是轻松的事。\" 泰晤尔温柔地抚着康娜的头发,满是怜惜地说。 “泰晤尔,外面怎么回事?” 泰晤尔未立即进门,室内的小林显得疑惑,缓步走出房门。 \"原来是小林,咦?这家伙是……\" 小林望着出现的林志,表情也透着一丝惊讶,随后视线落到了康娜身上。 “真是个小精灵呢。” 小林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微倾着身子准备触摸泰晤尔的头部。 正当手指将要触及,却在看到康娜双角的那一刹停住了动作,眼神紧紧锁定那一对龙角。 小林骤然站直,目光闪烁着疑虑看向林志: “林志,这是康娜,一头巨龙,来找泰晤尔的。” 巨龙两字令小林脸色微变,照顾过泰晤尔的她深知其可怕之处,眼前这只小幼龙同样不容小觑。 “大人泰晤尔,这人类是何人?” 康娜紧紧抓着泰晤尔的胳膊,直盯着小林问。 “哦,你说小林啊!现在她是我的主人。” 泰晤尔轻拍胸口,笑着解释。 主人—— 康娜喃喃低语,旋即昂起头望向小林,质问: “她是驯龙人吗?” “不不,她只是个普通人。” 林急忙摆手纠正。 “仅仅是一个普通人?” 康娜猛然睁大双眼,垂下的脑袋低声自语:“泰晤尔大人怎么会向一个普通人屈服?” \"哎呀,哪是什么屈服!我们是同伴呢。\" 泰晤尔笑着环住小林的脖子,不顾对方嫌弃的表情,往她脸颊上蹭去。 “泰晤尔,不要这样。” 小林的话语透着无可奈何。 泰晤尔笑着厚脸皮回应,转而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康娜你也需要个住处,小林,你能让我们一起吗?” “这个问题嘛…” 小林摩挲着下巴思考,有泰晤尔在,一个幼龙应无大碍。 不料,小林打算答应时,康娜抬起眸子望向泰晤尔,蓝宝石般的眼睛透出平静的执着:“泰晤尔大人怎会对凡人低头,您是尊崇的苍穹巨龙。” 泰晤尔脸上的笑容凝固,察觉到康娜的异样,担忧地看着她: “康娜酱,这事可没那么简单….\" 康娜突然倒退两步,静静地垂下了头。 紧接着,她拽住林志的衣角抬头看着他:“林志,能让我和你待一起吗?” 林志惊讶地望着牵着自己衣摆的蓝色双瞳小恐龙,看来泰晤尔和小林的问题深深打击了康娜。 抬头看向二人,他们朝他传递了眼色:无论如何先让康娜留下吧。 林志点头,蹲下身,微笑着对康娜说:“那暂且去我那里住宿吧。” 当林志按下开关,明亮的灯光照亮了黑暗的套房,房间中的每一样事物随之显形。 “哦。” 康娜睁大眼睛打量着四周,像蔚蓝大海一般的眼睛泛着璀璨的光芒。 “康娜,你在这儿先换鞋。” “哦。” 康娜虽不明所以,还是照着林志的吩咐,在门口换了一双大大的拖鞋。 “抱歉,只能找到这么大的拖鞋了,康娜就先凑合一下。” 林志盯着康娜脚下稍显滑稽的拖鞋,忍不住微笑。 “哈。” 康娜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小脚趾在顶部顶了顶。 “好,我们进去吧。” 刚走进客厅,趴着矮桌的两只猫咪同时抬起小脑袋,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的来访者。 “是魔兽?” 康娜指着猫咪问道。 灯光映照下,猫咪眼中闪耀着七彩光斑。 “那是猫咪,算是宠物。” “猫咪!” 康娜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小动物,口中发出小声的惊叹。 “可爱呢。” “嗯,很可爱吧。那只大一点叫巧克力,小点的叫香草。” “看上去很好吃呢。” “或许是……诶!等等!” 林志忽然警觉,蹲下身扶着康娜的肩膀,头痛地嘱咐道:“康娜,不要总想着吃啊,这个不能吃的!” “不只这,除了食物,别的任何东西都不可以碰,懂吗?” 见蓝眼睛幼龙点头,林志松了口气,随即好奇地问:“康娜,既然不愿与小林同住,为什么会选择跟我一起呢?” 康娜萌萌地看着他:“林志,你给我买吃的。” “嗯?就因为这个?” 林志哑然失笑,拐走一头异世界蓝眼幼龙竟只要一顿美食就行了吗? 康娜想了想,再次偏头看林志,稚声道:“林志很强大!” “很强吗?” 林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原来康娜已经感受到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明白了。在神话中,巨龙崇尚战斗,实力和财富,遵从强者至上。康娜即使只是幼龙,骨子里仍然继承了龙的血统,承认比她强的林志并不出奇。 对于她来说,小林不过是个凡人,还抢走了她的“大人泰晤尔”,因此难以获得她的尊重。 林志在沙发上坐下,两只猫咪蹭到他怀中娇憨地撒娇。 他抚着它们的头,陷入思考。 以他对英雄协会的了解,接下来会询问他对这幼年蓝眼巨龙是否愿意提供庇护。 作为康娜的发现者及认同之人,又是仅有的六十位s级英雄之一,英雄协会必然在乎他的意见。 这个蓝眼小巨龙虽能吃一些,实际上相当可人。 除泰晤尔外,她在现实世界没什么亲人,无依无靠。 那么可爱的天然呆小恐龙,他当然不会把她交给英雄协会。 然而,他担心的恰恰是把她交给英雄协会后,她可能被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世界不是单纯的,巨龙一旦成长,所蕴含的巨大力量很可能引人窥探。 \"那么,如果收养康娜…” 他突然问康娜:\"在这里,你有什么打算?\" 第46章 天使低廉的操守 重夺托尔,康娜坚定地宣誓,话语坚定,毫无动摇之意。 “那么……计划怎么实行?” “恢复实力后用龙焰消灭她!” 康娜面无波澜,一字一顿,萌声中竟藏森然决心。 林志不禁微撇嘴角,这声音最萌,言辞却狠厉? 不过有些底线他仍需与康娜言明,免得以后再来补课就迟了。 “康娜酱,绝对禁止使用龙焰!你若动用必会被逐离这个世界。” “逐离……”康娜闻言缩起小颈,明显对此有惧色。 没错,切记,要留在这个世界,务必服从其规则。 “一,不可伤人,更勿摧毁建筑。 二,掩藏着你的真实身份! 三,非食物不得入口! 如能做到,便可常驻于此。” 康娜看着林志,仰头问道:“林志会赶我走吗?” 林志微微蹙眉注视幼龙,叹口气后郑重地点头。 不守规矩,迟则生变,若等到发生,一切已晚。 康娜领会,点头答应了他的条件。 林志嘴角露出微笑,思索片刻:“往后你要寄居我家,总得有个身份才合适。我得想想该给你安个什么名分…… 亲戚妹妹?不行。 我哥他们就在楼上,远亲近况他们比我还清楚。 记着,你是托尔的妹妹,因住在楼上不便,才暂时寄宿我这里,明白吗?” 康娜坚定点头,林志不禁一笑。 “好啦,时辰不早,先去洗个澡吧,今晚暂借我的衣物,明日再去添置新的。” “洗澡?” 湛蓝瞳孔的小龙侧着头,不解地看着他。 天使低廉的操守 康娜露出疑惑之色,林志微微愣怔,随后意识到可能是词汇差异。“就是在河中冲净泥土,用清水洁净身体。” 康娜摇头的动作出乎林志意料。 林志张大了嘴,惊讶地说:“竟然不洗澡吗? 他靠近康娜轻嗅,有些困惑:“没闻到异味啊,那如何洁净身体?” 康娜呆呆地回答:“我们用清洁魔法。” 原来如此,除了这个……“还有舔舐,托尔大人和我常用这种方式互洁身体。” “舔……舔舐?!” 林志震惊了,脑中浮现双龙共寝,相互舔舐的场景。 若是巨龙形态倒还好,人形之下…… 林志脸难得发烫,心中小声咒了一句。 未曾料到还有这办法,用舔舐可行吗? 林志长舒一口气,低头向康娜说:“现在你无法施法,但自身清洁仍要保持,今后采用人类方式吧。” 康娜点头,听从指令。 这蓝眼睛小龙很是顺从,林志不禁对她在那个世界为何捣蛋起了一丝好奇。 但此时并非探讨这些,时间已然不早,洗漱后休息最重要。 不知巨龙是否有生理时钟,但他却有,于是林志引领康娜来到浴室:“一会在这水池中就行。” “水,哪有水?” 康娜看着浴缸,一时间迷惑不已。 “打开那个龙头就能出水了。” 康娜躲到林志背后,紧紧环抱住他,只露半张脑袋,眼睛紧锁住水池一角。 林志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刚欲询问,突然灵光一闪,视线落在水龙头上。 林志忍俊不禁,俯身摸了摸康娜的小脑袋:“那只是一个装置,不是真正的龙头,打开会像龙一样吐水而已。” 话音甫落,康娜环抱的手立刻松开。 林志望着她,心想单纯讲解还不如亲历一次更有说服力,其它事物亦是如此。 找个导员引导康娜一次更好。 “哈?你要我去教条小龙洗澡?!” 珈百璃乱糟糟的金发被她抓了抓,眼神古怪地看向林志,仿佛在问,你脑袋没坏掉吧? 望着死盯着她的蓝眸小龙,她头疼起来: “我可是天使,它是巨龙。两个种族是死敌,大哥。 再说了,这家伙不是托尔的后辈吗?找托尔去啊!” 林志无奈翻个白眼,回应:“能找到我早已找了,此时小林姐或许已经熟睡,现在过去恐怕吵醒她。” “那你扰我休息就没问题?” 珈百璃面色沉郁地看向林志,果然,人类就该灭亡。 “你十有八九还在熬夜嘛。” “我,我宝贵的时刻也很值钱。” “你说啥?” 珈百璃呆住了,望向林志。 “教你洗澡,五千元。我没看错,你现在过得不宽裕。” “你,你哪里知道的?!” 林志假装推不存在的眼镜框,冷静分析:“外卖订餐频率和蹭饭的次数。” 珈百璃愣愣,这货为何仅凭这些便猜中? 我也不是只会来你这儿蹭饭。 恍过神的珈百璃试图硬气些,她虽堕落,仍是天使,有自己的尊严。 即使如此,我也…… 十万,绝不加价!爱做不做! 呸,说什么尊严!种族间隔阂算哪门子事? 能当饭吃吗? “堕天使了,洗澡而已,小菜一碟。” 看着转眼变得势利的珈百璃,林志忍不住感慨。 那个昔日的天使去哪儿了? 话说回来,珈百璃,你也许久未洗澡了吧?一身气味呢。 “哎?有吗?” 珈百璃举起袖口嗅嗅,一脸不解看林志。 你察觉不到罢了,还有,头发。 林志握住少女金色的秀发,搓了搓,不禁嘴角一抽。 为何如此干枯,当初不很柔顺吗?现今快要翘上天了。 “啰嗦…… 第47章 啊!我被人陷害了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林志的目光不经意地与珈百璃交错,后者羞涩而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抱怨,“什么嘛,那种翘得比天高的态度...只是一点点小混乱而已啦。” 既然懂羞耻就该好好打理自己,你看你的房间,薇奈特前天才替你清扫过,难道就这么容易忘记吗? “别再说了!”珈百璃的目光如冰箭般刺向他,那份气势让人不寒而栗,像是在暗示,再啰嗦下去就要动真格。 林志瞬间领悟,收敛起嘴角,轻叹道:“行了,快去教教小可爱如何洗个澡吧。” “哼。” 珈百璃傲娇的哼了一声,转向站在林志身边纯真的康娜,不安地问道,“这家伙不会搞什么鬼吧?” 没问题的,康娜是个乖孩子,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林志察觉到珈百璃越来越凶狠的眼神,果断地停下了话题。这位天使莫不是降临错时代了吧? “林志,快来呀!快看!”田井中律在远处向走进轻音部的林志挥舞着手中的白纸,满脸的笑容藏不住激动的神色。 这张纸上写着什么让秋山澐既尴尬又想要把它夺回来呢?看见林志来了,她的动作更加迫切了。 “林志! 快来看看!我都要忍不住了!”律的语气充满焦急。 林志的脚步不由得加速,这纸上的内容让秋山澐这么心急,是什么样的秘密? 随着律的帮助,林志轻易拿到了那片纯白。不! 不要看!这会让你脸红的!秋山澐一见他拿到纸条便哀鸣一声,脸如熟透的苹果,绯红满溢。 林志凝视手中白纸,有些讶异地发现这是秋山写的一首歌词——《轻柔时光》: “你的每个笑容总令心跳不已, 微颤的想念如同轻轻飘散, 你的侧脸总是尽显认真, 哦,请赐予我和你的专属甜美梦景, 让我抱紧我的兔子布偶。” 林志沉默良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歌词...甜美又娇羞,如果不在这场景中,他难以相信竟是出自秋山之手。 “哈哈!很棒吧!”田井中律嬉笑着从失神的秋山身旁站起,毫不客气地说。 的确是,林志心中嘀咕着,歌词确实甜蜜过头。看向角落里的秋山,只见那位黑发少女已蜷缩起来,埋头于膝间,笼罩在一片黯然神伤。 田井中律笑吟吟地走过去蹲下,把手搭在秋山肩膀上安慰道:“初试笔锋能写出这样,其实不错了。如果配上好旋律,说不定就是首动听的歌曲呢! 不仅如此,到了学园祭,我们还准备在全体师生面前演唱这首曲子!” 全体师生?!听到这话,秋山的身体一僵,这不是公开“折磨”她吗? 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学园祭的舞台上,当她们轻音部介绍这首歌词时,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秋山之作?秋山的面颊立刻变得滚烫,直到彻底茫然无措。 “喂?!澐?你晕了过去吗?” 林志见状不禁说道。这个朋友对澐也太残忍了吧。 律,你也太过分了吧。“林志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秋山如此害羞,还让她在众人面前表演... “哎?”田井中律突然愣住了。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猛地,林志的眼睛瞪大了,身体如同被冻住一般,静止不动——他要跟大家一同在学园祭上唱这曲,唱这让人看了都不好意思的歌词吗? 我真的办不到...他可以预想,当他演绎这首歌后,狡猾的霞之丘诗羽、直接的英梨梨,矫情的一色彩羽望他的眼神,甚至可能包括笨蛋小鸟游六花,都会变不同吧。 更不用提和人和楠雄他们会如何看待... 唉。贵族千金手捧红茶出现在木然的林志面前,天真地眨眼,疑惑不解:“突然怎么了?” 渐渐清醒过来的林志接过红茶,喝了一口,声音有些虚弱:“谢谢。” 琴吹砂子俯下身,皱着眉头担忧地问:“林志的脸色差好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是心理上的困扰。“他目光转向秋山和田井中律,”律,你来一下! 田井中律转过头来,眼神充满迷惑,但她尚未理解状况,还在调侃:“这小涩性格拿她没法子啊。” 嘴上说,心中偷笑着。 “律...” 林志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这样?林志的样子看起来快垮掉了!” “早晨肯定没拥抱阳光!” “觉得让我做主唱怎么样?” 喊声突兀却带着严肃。 “啊? 主唱?!” 田井中律面色骤变,声音颤抖:“对...对啊,我们居然要在台上唱这些!” 林志!她慌乱地抓住林志,焦急道,“改写吧!这次你来写,好不好?!” 林志露出嘲讽的笑容,“呵呵。” “什么笑声啊?!” 林志平静地看着田井中律,“这不是我的笑声。” “哗!?” 田井中律瞳孔放大,背后升起寒意。 就在这时,秋山的手轻落在田井中律的肩头,转头对她露出温柔又耀眼的微笑。“律,我发现野原同学的提议挺不错的。” 啊!我被人陷害了... 田井中律悲壮哀嚎。 :哈哈哈哈... “律,我真的做不到啊!打鼓手去当主唱,这种事儿听说过吗?” 我觉...林志,你怎么看?田井中律忽然转向林志,大声地质问。 林志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竟然学会了嫁祸于人吗? 秋山的眸子望向他,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我不信的!... 第48章 透露的秘密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一隅,林志吞了吞喉间涌现的紧张,低声呢喃,秋山澐的这般变化,难道说他已经走火入魔? \"咦?为什么会不行呢?我可是清楚记得野原前辈刚才赞赏有加呢。\" 秋山澐的笑容带着微妙的玩味,直勾勾地看着林志。 林志苦笑:“只怕你记错了,我那一声笑,其实是憋不住的惊喜。” 突然间,一阵悦耳的声音划破平静,平泽唯的身影闯入众人视线。 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转头,望见平泽唯正举手立于桌旁,眼神明亮,她说:“我可以担任主唱吗?” 刹那,秋山澐脸上的诧异如同骤降的冬霜,愕然望着跃跃欲试的平泽唯。 唯,你…… 林志微笑着与田井中律交换了眼神,心底的石头悄然落地。 “这样……可以吗?”平泽唯的声音里带着忐忑和期望。 田井中律犹如猎豹突袭,瞬息已至平泽唯身旁,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当然,当然可以!” 她是我们的守护天使。 你说啥,我们就跟着走。 你想参加红白歌会,我立刻就安排! 林志轻咳一声,凝视平泽唯,字句间透出诚恳:“我早就发现,平泽唯同学的嗓音独具魅力,你或许真的能在音乐路上一展才华呢。” 秋山澐斜眼扫过他们俩,这俩人简直无节操可言。 这次,算你们好运。 平泽唯困惑地挠头,“我真的……这么好吗?” 真该多些谦虚啊。 林志心底暗笑,也只有平泽唯能把这里变成她独树一帜的舞台。 “你是谁?来这干吗?”一道略带耳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安宁。 社团活动室的门徐徐打开,出现的是一位身披厚重大衣的胖子。 哈哈,是我也,材木座义辉,不请自来! 笑声虽响亮,但胖子的眼底藏着被拆穿的秘密的尴尬。 外面,由比滨结衣瞪大眼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莫名其妙。 这家伙,怎么就触发了他的某种奇怪设定呢? 怪咖,这无疑是。 活动室的众人沉默了,所有的目光汇聚在胖子身上。 比企谷八幡悄悄掩面,生怕雪之下雪乃发现自己与此人的关系,又免不了遭受一番犀利的讽刺。 这个人,怎么这么怪异啊! 嗯,是啊,在这么炎热的夏天他还披着厚外套,不嫌闷热吗? 怪异到家了。 女生们窃窃私语起来,唯有轻音部的女孩们的热议更为热烈。 林志看着不速之客,随即转向旁观戏码的雪之下雪乃,“雪之下同学,又有事要你出手了!” 雪之下雪乃轻瞄了他一眼,继而望向比企谷八幡,“比企谷,查清楚他是哪路来客!” 哎?是比企谷啊? 原本在女生们注目的柴木座,精神顿时振奋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了刻意低调的比企谷八幡,笑意在嘴角绽放。 哈!哈!比企谷!老友!原来你也在这! 比企谷八幡脸色一僵,躲不过这个人的目光。 由比滨结衣小心翼翼地靠近雪之下雪乃,“雪儿,你觉得这怪咖来干嘛呀?” 雪之下雪乃略显茫然,随后反问,“刚刚你怎么称呼我的?” 雪...有毛病? 由比滨结衣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雪之下雪乃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神情,犹豫了下,改口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哎呀,我不是告诉小雪你了吗? 雪之下雪乃皱着眉,“告诉了我什么?” 由比滨结衣眨巴着大眼睛:“我已经加入侍奉部了!上次任务完成后,平冢老师询问结果,还问我是否有社团,目前侍奉部缺人,若达不到标准就会解散,所以我来了。” “这么说你是入部成员了?”雪之下雪乃诧异地张大嘴巴,深沉的瞳孔中闪烁着意外。 “没错,是平冢老师让我加入的,我答应她了。” 闻言,雪之下雪乃眉头紧锁,嘴唇紧紧抿起,恍然大悟的样子。 难怪社团人数不合格,没人通知。 “你不高兴?”由比滨结衣小心翼翼地问。 雪之下雪乃微怔,而后淡然道:“没...不高兴,我只是有些惊讶。” 由比滨结衣狡黠一笑,亲昵地抱住雪之下雪乃的脖子,小脸亲昵蹭着她微红的脸庞,傲骄地挺了挺自己的胸口。 看着这一幕,雪之下雪乃脸更红了,结衣实在太…… 她注意到周围异样的视线,轻咳两声,假装镇定地对向比企谷八幡,“他有什么事找我吗?” 比企谷还未开口,材木座就抢先一步朝雪之下雪乃道:“据说这里是可以实现梦想的地方!我想我误会了些什么?” 雪之下雪乃瞄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继续发言。 她伸出手指揉着太阳穴,嗓音透出一丝无奈。 “我不知你们听信了何方言论,我们侍奉部不能直接达成你的愿望建立捷径,只能教你方法。” 给人钓鱼,不如教人垂钓。这是来自东方古国的格言,我不奢求你们完全领悟侍奉部的真谛,但请你理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整个活动室静得出奇,只有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那清冷却悠长的话语,就像白纱中的少女吟咏神圣的诗篇。 短暂的沉默后,雪之下雪乃落花。 林志率先鼓掌,随后活动室里掌声雷动。 不论看多少次,总觉得雪之下雪乃此刻的样子美不胜收。 嗯!这会儿感觉澐都相形见绌了。 可秋山同学也有害羞的时刻,雪之下似乎一直保持着冷静。 哎呀,看来这次澐扳回了一局呢。 “律,别捣乱。” 瞬间热闹起来的室内,雪之下雪乃的脸颊微红,略恼地扫了林志一眼。 你这个起哄的家伙! 材木座愣住,许久,他对雪之下雪乃深深鞠躬。 “请雪之下同学指教我。” 他屈膝半跪,一手置膝,一手按地,声音高昂地道,请求着。 第49章 评估 嗯 林志微微一怔,忍不住啧声,这家伙简直就是都市中的奇葩啊。 相较于楼下那群沉浸于二次元的社员,这位显然算是较为理智的一种。 雪之下雪乃面色依旧平静如初,冷静地注视着面前单膝触地的材木座义辉,仿佛是一位来自雪山之巅的冰冷女王。 “起身吧,说说你需要什么样的协助。”雪之下雪乃淡漠地道,那份冷漠如同寒潭水,无波无澜。 材木座义辉神色肃穆地起身,慎重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白纸,恭敬递给了雪之下雪乃。 一旁,似乎已经被忽视的比企谷八幡,心底暗暗腹诽,这画面简直像在演一部都市情感剧。 “实际上,我渴望成为一位畅销轻小说家,但无从入门,期盼能得到雪之下小姐的点拨。”材木座义辉用半文言的方式,投入极深。 “畅销小说家吗?”雪之下雪乃眉尖微皱,不自觉地投向林志一个探寻的眼神。 “怎么,怎么突然这样盯着我?”林志挑眉,觉察到了未知的端倪。 雪之下雪乃接过高高的一大叠稿件,回到座位。她手中那份文件厚实有分量,估摸着多达四五十页。 她接触过多部名家巨着,却对这种轻松的小说文体了解不多。想到此处,她再次侧目望向林志——那天在林志的公寓,她偶然见到书桌旁的白板,满满都是思维导图,“幻想乡进化”,“轻小说出版”,“线上订阅”等字眼格外引人注意。 虽然明白偷窥别人隐私不妥,但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事后上网搜索一番,结果却令她大感意外: 远离尘世的“幻想乡”,是acqn圈子内热度超群的讨论平台,也是最早推行在线交流模式的轻小说网站。最初只是一个名叫“夜志”的作者自建的个人网站,仅短短两年,就风靡了整个acgn界。 关于“夜志”的背景更是让她瞠目,年轻而成就卓着:“国中时期最强轻小说家”、“最快达成千万销售的作家”、“恐怖的单年内千万销量纪录保持者”。 白板上的一切,和这个名字,都使得她不得不把林志和“夜志”联系到一起。 这时,雪之下雪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林志,开口问道:“野原同学,你对轻小说有所了解吗?” “哦,轻小说啊。”林志的脸色略显微妙,雪之下为何提起此事?她肯定已猜出了些端倪。 但不管怎样,对她了解与否,对他而言其实无碍。以雪之下雪乃的性格,不至于把这事四处宣扬得沸沸扬扬。 “还算了解一些吧。”实则林志的谦虚了,能运营“幻想乡”并受业界认可,他和他的编辑团队都具备独到的眼光和专业能力。 事实证明,从他手中发掘出的作者在轻小说界都有不凡的表现,霞之丘诗羽、狮童国光、草薙龙辉等人皆与他关系深厚。 “那么,能否请你帮材木座同学审阅一下这份稿件?”林志稍作停顿,“没问题。” 鉴于材木座义辉的稿件仅有一份,于是林志走过去与雪之下雪乃一起审阅,但因人多,不敢过于靠近她。 不,应该说是即便无人也不敢过于接近。这名被称为“雪女”的女孩身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气质,接近她会使人感觉浑身不适。 两人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开始了对稿件的审读。 咕噜 看着眼前一幕,材木座义辉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垂下的手也无意识紧握成拳。 现在的气氛太肃重,仿佛正在面对出版社的编辑审查。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由得渗出了冷汗。 这一刻的压力感远胜于他等成绩单发放时的心情,等待过程中倍感煎熬。 认真是雪之下雪乃的天性,这近乎成为她个性的标志。 而对于林志,这更多是职业的习惯,久而久之的本能行为。 事实上,他审过的稿子何止百千,他早已将审稿视作日常之事。 难以忍受 一接触到这份稿件,林志即在心里作出了判断,紧锁双眉。 同一时间,身旁的雪之下雪乃也不由皱起了眉毛,她在阅读后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这真的是轻小说吗?她不自觉地侧头看向林志,见他也蹙着眉,心里这才舒了口气。 虽然她对轻小说并不熟悉,但它的影响力不容忽视,许多人钟爱这一体裁。 但如果流行的是此类水准的作品,她真会疑惑现代人的品味出了何种状况。 不过看样子,还有改进的空间。 翻阅完材木座义辉小说的第一页后,林志大致确定了他的水准: 毫不夸张地说,他现在的能力恐怕还不如国中时代的五更琉璃。 若与当下五更琉璃相较,差距更是犹如天壤之别。 他们的差异犹如天上星辰与地表沙砾,对比鲜明。 材木座义辉之所以会被拿来与五更琉璃相提并论,正是因为两者的作品有显着的共通点,只不过前者显得粗糙得多,是五更琉璃作品拙劣的仿制品。 即使五更琉璃的早期作品尚能让人耐着心看完,材木座义辉的稿件勉强阅读就如同硬塞恶心之物。 通篇主角独角戏,充斥着起鸡皮疙瘩的中二对话,可以看出材木座义辉深陷自我世界的狂欢,无法自拔。 更要命的是,当年仅初二的五更琉璃语法上少有瑕疵,而现在身为高二学生的材木座义辉竟然写出了一些令人费解的句子。 第50章 街霸 雪儿,你怎么想呢? 林志捏着眉心,声音微低地问着。 林志盯着手中的稿件,满心烦躁,抬头瞥了眼比企谷伊八。 伊八的面容微变,嘴角浮起不易察觉的笑纹。 不妙……野原这家伙又要玩什么花样? 我记得,比企谷对比轻小说好像挺有研究,何不…… 多印几份让他过过眼,明日再……评判。 林志精心挑选着词藻。 此刻不能独享蒙蔽……啊,不,应该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快乐应共享。 ……审判。 伊八面色骤然僵硬,什么样的内容竟让你用这种词? 鲜花…… 忽然,他狠狠转向松口气的材木座义辉。 蠢货,你还不明白事态严重吗?! 咳咳,其实我对轻小说并非十分了解……好,我会认真看的! 一开始,伊八企图抵抗,然而遭遇雪儿冰冷的注视,他立即服软。 哈哈哈!既然如此,多谢各位! 采木座豪放大笑,似是不开口笑三声就不能言语。 途中,林志打电话问了平冢静关于康娜的事。 手续已办妥,你要养就养吧。但她仅是幼龙,虽评a级,破坏力你也知晓。 我知道。 平冢静说,你最好管紧,别等将来捅娄子让我替你善后。 谁要你收拾残局! 妙绘!说的! 别忘了,领养异生物的补贴,我们会按时汇款。 还有补贴? 当然,她是a级存在,你们这群邻居得多受人羡慕,怎能人人都捡到龙?何况是契约后的可爱幼龙。 谁知道呢。对了,顺带一提,我有一小事相托。 你有事找我帮忙,稀奇。说吧。 可否麻烦你送两个游戏装置,我要上课,给康娜找点趣味活动。 哦?你想得周全,好吧,我立刻安排发送。 谢谢! 接收了英雄协会快递员的包裹,林志致谢。 不客气。 送货人惜字如金,随即转身离去,动作果断利落,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林志抱着盒子走进卧室。 客厅,托尔刚送来的康娜,安静看电视。 林志,这是什么? 康娜看向矮桌上的盒,明亮蓝眸中闪烁好奇。 游戏设备! 林志简洁作答,考虑她可能不明意思,又解释道:“带上它,你能进入虚拟世界,我不在家时,你可以在那玩耍。” 哇,真棒! 康娜惊叹,紧紧盯着林志拿出sao的登录装置。 这里有两套设备,明日再给托尔一套。 好的。 来,带上,我先帮你熟悉下。 艾恩格朗特,初识之地。 这就是你所说的邻家小孩?怎如此……年幼? 桐谷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康娜。 据他所知,这款游戏限制玩家年龄,大多是30岁以下,最年轻也至少是中学生。 而眼前这位,顶多六七岁孩童。 我不知道,这家公司神秘兮兮,谁知道他们在干嘛。 林志虚与委蛇。 也对。 桐谷挠头,没想过林志竟了解这款游戏内部。 确实没问题吗?毕竟是小孩。 他望向萌萌的萝莉,稍显犹豫地对林志说道。 这款游戏高度仿真,无论是打击回馈还是真实性都很惊人。甚至有些成年人都过不了第一个城门后的难关。 击杀怪物的反应,不是谁都适应。 林志瞥向康娜,稍作沉默:“应当无妨。其实,康娜的父亲是…… 屠杀者。 是的!屠杀者!所以康娜见过不少这等场面。 林志重复强调,以增强可信度。 真吗? 桐谷疑惑看向林志,觉得他刚才眼神闪躲,语气迟疑。 他在撒谎? 罢了,先试一试。 林志点头,给了康娜一个眼神。 康娜认真点头,回想起进入前林志的嘱咐: “康娜,记住,人很怕超越认知的存在。” “所以游戏中,你须隐藏实力,不可太过夸张,不然会把他们吓到。当然,遇到解决不了的事,随意施展即可。” 游戏中,角色基础数据按身体素质设定,林志虽然强大,但擅长的是能量攻击,肉身力量一般。 可康娜不同……她是条巨龙。 初识之地之外的广袤田野,此刻,仍有许多玩家在此地。先前退场者在好奇心驱使下重返游戏。 路上,玩家纷纷投来惊奇和疑惑的眼神。 林志与桐谷和人视而不见,带着康娜来到空无一人的地方。 由我来说明吗? 桐谷望向林志。 林志瞄了眼康娜,心底暗道那些技巧对巨龙来说没啥用,巨龙一向以力压倒对手、施放魔法。 你跟她说吧。 第51章 这个仿真怪物名为黑狼 在喧嚣的城市中,桐谷和人微微颔首,继而靠近了站在现代公园边的康娜,指了指不远处的黑狼模型,沉声道: “这个仿真怪物名为黑狼,速度异常迅捷,要避开它锋利的爪尖与獠牙。攻击策略主要针对眼睛与腰部。”说完,他向身边的林志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要当面演示一遍吗?” 林志笃定地点头,丝毫未露犹疑:“演示吧。应该不会有事。” 听此,桐谷和人稍作迟疑,还是抽出背后金属质地的仿剑模型走向黑狼。康娜与林志目视着他行动,心跳不由得加速。 和现实一般无二,只见桐谷和人在距黑狼数十步远时,抛出一枚仿真石块以吸引狼的关注,顺势引导黑狼往他俩的方向靠近。“注意看清楚。”随着一声提醒,距离两人二三十米开外,他疾如闪电般转身,挥剑刺向狼形目标。 此时的桐谷和人,已接近虚拟世界二十级的巅峰,数值强大,身手敏捷。他持剑如龙,凌冽的目光紧锁恶狼,瞬间双方以狂飙的姿态冲撞相接。 “嗥!”刹那间,黑狼仿若活物,凌空跃起扑来,狰狞面孔透出杀气,锋利的双爪闪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桐谷和人体态一变,后仰跪地,借着惯性在黑狼腹下一划而过,金属长剑精准无比,如同切割机一般轻易地割裂了它的腹部。鲜血仿佛时间被暂停,下一秒猛然溢出,洒满地面。 缓过气息,桐谷和人凝视着这一幕,然后颇有些难为情地转头对林志说:“好像我展示了不恰当的示范,她的能力更适合近身缠斗。” 他的话语未尽,看向仍有些呆愣的康娜,康娜并未表露出惧意,目光停留在倒地的“黑狼”上。 “攻击位置大概就在那里,它的腹部防御薄弱,你理解了吗?”康娜专注地点点头。 “那她可以试试?”桐谷和人再度转向林志征询,毕竟林志在游戏中扮演着康娜导师的角色。 林志低下头,温和一笑,“想试试吗?” 康娜用力点头,眼神充满雀跃。 桐谷和人环视平原,指向另一边悠闲的“黑狼”,还未开口,“嘭!”突如其来的一声响动刺破空气,强烈震动了他的听觉,大脑仿佛被震成了真空。 “发生……发生了什么?”第134章 桐谷和人的误区之旅 “发生……发生了什么?”桐谷和人心中一片空白,那声恐怖的爆鸣如同钢针穿破了他的耳膜,思绪陷入迷乱。 强风、飞沙、草屑翻涌……等一切恢复宁静,他视线所及,只见平原远处那个矮小的身影——康娜……可“黑狼”去哪儿了? 广阔的平原之上,并无黑狼的踪影,是逃走了吗? 桐谷和人满心困惑,林志刚才看见了吗?他不自觉地回头望向林志,只见他脸上浮现一丝纠结。 “林志,你看到了什么吗?”他扭头询问。 “发生了什么?”林志的表情微妙,那一幕再次闪现在心头。 在他话音未尽之际,那个外表可爱的小萝莉以惊人的爆发力冲出,速度之快让空气为之爆炸。瞬息之间,她在百米外挥拳击中黑狼,未等它反应过来,蕴含恐怖之力的拳头化为血色烟雾。 “没……没有。”林志艰难挤出笑容回答。 “没看到吗?”果然,林志等级与能力比他低,没注意到也是常态。“我们一起去看一下吧。” 桐谷和人略显迷茫地挠了挠头,走向康娜。他俯身审视康娜周围破碎的模型,沉吟道:“这些碎片并非猛兽撕咬形成,反而更像是内部力量炸裂所致。” 这一切仅在须臾之间,第一层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存在。看来,游戏的底层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蹲在一旁的康娜抬起疑惑的眼睛看向林志:“这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志连忙伸出手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康娜别说话。目光落到沉思的桐谷和人身上,一股莫名的心酸与怜悯涌上心头。但他……别怪我。 “康娜,你刚才看到是什么击中它的?”完成初步调查,桐谷和人期盼地看着康娜提问。 康娜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不是我打的吗? 林志在后摇头,康娜立即会意,对桐谷和人摇摇头。 “没看到吗?”桐谷和人心头掠过一抹失落。 其实早在问康娜之前,他心中已有预期。看来底层藏着一些未知的秘密,日后得多加留神了。 “我先带你们升级去。”桐谷和人在前方领路,林志和康娜则在后通过游戏聊天功能交谈。 【林志,为何不可说?】 【你的力量太惊人,人间难以承受如此能量。】 可它并不如我平常的实力啊。 【但对人类而言仍是恐惧,你看刚才桐人脸色吗?】 人类真是太弱小了! 林志面对康娜的回答笑了,没有否定。多数人类确实软弱,却也有一些握有超凡之力。这是个矛盾而奇妙的种族。 艾恩葛朗特第四层。 玩家们如今攻克的最高峰。桐谷和人带他们在此升了些许级后,来到一座食物丰富的小镇,每次品尝,人们总会惊叹制作技术的精妙。 围坐在桌子旁品味美食,桐谷和人略感感叹。 第52章 她……这得多少的饱腹感呢 在喧嚣的城市里,林志望了一眼正在享用着丰盛餐点的康娜,他的嘴角轻轻牵动,转向悠然饮着高级香茗的林志:“嘿,她说不定已经饱了,没问题吗?”林志转头瞧了眼正在狼吞虎咽的蓝眸小龙,又看了眼堆积如山的空碟,淡然地摇摇头,“游戏中的饱足感对真实世界没影响的,放心。” 即使是游戏中的感受,如此强烈的饱腹感也让人难以承受吧。桐谷和人和周边震惊的玩家们都盯着那位不停地吃着的小萝莉。“这……她是玩家吧?怎会如此年纪?”403区的玩家们惊呼,面对这样的画面,无不瞠目结舌。 “她……这得多少的饱腹感呢!”游戏已经开了差不多一个月,各种机制早已被玩家们摸透,每个人根据体质不同,饱腹程度各不一样,但无论如何,总是在常人的可接受范围内。而那个小萝莉面前的碟子叠得高高的,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下来。 刚塞完一块糕点,康娜把空碟子推到了他面前,那双清澈的湛蓝大眼中满是期待。“和人,看这儿!”林志朝桐谷和人招了招手。 小龙立刻将目光转移到桐谷和人身上,稚嫩的小脸显露出可爱的迷茫,“你就真的拒绝不了吗?”桐谷和人苦笑,瞄了一眼干瘪的钱包,毫不犹豫地闭上眼,苦笑道:“服务生!再来十个糕点!” 咖啡馆的铜铃被推开,一位曼妙的身影走入。扫视一圈,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某个角落里的身影,轻唤道,“林……志?”抬头看到走来的少女,林志微微点头,向她打了个招呼。 走近一看,亚丝娜不禁瞪大眼睛,看向那个一直吃饭的康娜和旁边高高耸立的餐盘,“这孩子……” “她是康娜,我的邻居。”林志解答。 亚丝娜短暂的震惊过去,但依然带着好奇,“这么小能进这个游戏吗?”她的眼神依然带着疑惑。 林志微笑着邀请,“请坐。” “谢谢!”亚丝娜欣然接受。咖啡厅座无虚席,她朝门口示意着,“惠,这边!” 这时林志和桐谷和人才注意到刚才和亚丝娜一同进来的另一个少女。她容貌出众,五官精致,皮肤雪白,让人一看便无法转移视线。诡异的是刚开始没人注意到她。对拥有【预感】天赋的林志来说,这是一个引人瞩目的异常,他还有一丝微妙的似曾相识。 听到亚丝娜的召唤,少女缓步走向这边,“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吗?”坐在位置上的亚丝娜询问。 “当然可以,空间宽敞,就算再来几个美丽女士也没问题。”林志戏谑地笑道。 亚丝娜挑了挑眉,瞥了林志一眼,“原来你这样的人,突然有点后悔过来。”她说着。 林志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接着亚丝娜拉着少女坐下来,介绍道:“这是惠,我在sao里的朋友。虽然她很漂亮,不过请控制好自己的想法。” 林志笑答:“你好,我叫林志。”一旁的桐谷和人也随即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桐人!” “惠。”少女起身高雅地弯腰示意,声音宛如柔和春风吹过,悄然抚慰心弦,带来淡淡的花香,让人心生舒畅。 “我们似乎见过?”林志提问。 少女看了看林志,轻轻颔首:“在开始的广场见过一面。” 林志恍悟,随即问道:“二位想要吃点什么呢?由这位请客。” 桐人微眯眼,悄瞄了林志一眼,嘴角抽了抽。 “兄弟你没问题吧?小萝莉吃的已经很多了,追求浪漫还用我的钱?”林志回以眼神。 “哥你也太抠了吧?至少眼前可是两个美人儿啊,说不定还能摆脱单身呢,何必一直守着你妹妹。”他开起玩笑。 “想吃什么就点,我请客。”桐谷和人暗自叹了口气,算了,今天都花了那么多,不在乎这点钱。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亚丝娜嫣然一笑,点了几个不算昂贵的甜点。 交谈自然伴随悠闲时光,康娜继续享用糕点,不再是之前的胡吃海喝,而是拿起汤匙慢慢品味。林志暗想,如果把她卖给顶级厨师学校,也许那里就再也不会浪费食物了。 “惠好像有种隐藏自己存在感的天赋?”林志抿了一口红茶,注视着对座静静坐着的少女。 亚丝娜和惠惊讶地望着林志,“你察觉了?” “忽视她是不正常的,那么漂亮的女生,应该很吸引人的才对。” 闻言,惠略有尴尬,低头微语。 “没错,惠拥有名叫‘阿卡林’的天赋,不但让自己变得不易被注意,还能使人对她周边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我们在第三层相识,那次我被怪物围困,惠直接穿过怪物身边,一刀刺进了它的颈项。”亚丝娜陈述着。 如此恐怖的能力令桐谷和人惊异。对资深玩家来说,一切只关乎游戏,可林志的想法不同。听亚丝娜讲述,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幕景象。 幽深森林中,天际昏暗,阳光无法普照。亚丝娜紧咬牙关,对抗一头庞然大物,激烈缠斗后,人兽陷入胶着。 此刻,树林背光之处,一个人影缓步前行。名为惠的少女表情平静如水,手中短刀握紧。她无声地走近怪物身旁,不急不躁,举刀落下。噗嗤一声,鲜血狂涌,怪物倒地,艳血溅在她那宁静白皙的脸庞上。 林志微微吸气,揉搓额头,不对不对,这样有点像偏执狂了,看来自己也快不行了。 “对了,桐人!……” 第53章 夜访的十花 嗯? 还记得我们大学里的那个诡异传闻吗? 桐谷和人的瞳孔微微闪烁,随即领悟过来,说:“你说的是那个‘幽灵少女’的故事——佐藤静?” 坐在对面的惠身子蓦地一紧。 不错,咱们学校有那么一桩传言,讲的是一名幽灵女孩,虽然听说确实存在,但她真实的存在感却被日常生活的繁杂所淹没,仿佛一阵轻风……” 林志带着些许感慨开口道。 夜访的十花 “康娜,感觉怎么样?” 退出虚拟游戏后,林志询问起康娜的感受。 “蛋糕真的超好吃!”康娜盯着他,天真烂漫的眼睛闪烁着满满的满足。 林志微微一愣,“呃……问的是蛋糕的味道呢。” 然而能得到康娜在食物上的赞许,想必游戏也被她接受了。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是晚间十点,林志便提醒康娜:“时候不早了,康娜,你先去洗澡准备休息吧。” “好的。”康娜乖巧地点点头,进了浴室。 办公桌前,林志拿起材木座义辉的手稿细细阅读起来。 身为《幻想乡》的创始人,他看过无数的投稿,从质量各异的故事里摸爬滚打,自我认为已经具备了一些毒舌评判的眼力。 然而... 看完了十几页稿子,林志不觉揉了揉眉心,神色显得颇为困扰。 原来我高估自己了。 柴木座的自我陶醉已经到达了新的境界,主角一个人的独角戏仿佛疯子的独白,充斥着二刺螈的台词,对读者来说,可能只觉得他在胡言乱语。 略一沉吟,林志的眼神突然一闪,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打开《幻想乡》的官网,他开始搜索材木座义辉的名字,结果并没有找到,却出现了名为足利义辉的作者。 足利义辉,这是昔日幕府时期将军的名字。 林志眸色微凝,点开这名作者主页,找到了他写的小说,快速浏览了一遍。 果然是他啊。他看着屏幕轻轻笑了出来。 对于任何一个怀揣轻小说梦想的人,在缺乏信心直接向出版社投稿时,《幻想乡》是个试验场。很多人的信心在此破碎,也有一些迷茫的人重新振作。这里是批评与鼓励并存的地方。 在这种环境中,一些成熟的小说家走出,踏上他们的轻小说道路,无论将来如何,他们至少在这片领域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评论区的景象不出预料的让人不忍直视。 【笑死我了!这就是轻小说啊,忽然觉得自己也可以写了。】 【看样子,作者的自我陶醉确实超凡脱俗啊。】 【我很好奇写出这种小说的到底是什么智障。】 【可恶,我没得罪你,为什么要虐待我的眼睛!】 评论仅一百来条,全部都是讽刺挖苦的言论。 林志望着这些评论有些惊讶。 网站上看到满屏讽刺的场景并不多,但这家伙居然挺了过来,心理承受力不可谓不好,说不定是个值得培养的潜力股。寻常人早在这般骂声下自闭了,像比企谷那样,谁知道他已经遭受了多少打击呢。 柴木座的特长就是那种自我陶醉。这是一把双刃剑,能陶醉其中证明他写作时融入了自己的真情实感。如果一个作者写书时连自己都不能投入,肯定也写不出佳作。 面对负面评论依然坚挺,作品又富有情感,或许找到合适的方法后,材木座义辉有可能成为一个热血轻小说家也未可知,林志沉思着。 相较于他自己要通过出色成绩来满足成就需求,培育型的方式似乎也有其吸引力。 想了想,他取出一张稿纸开始写字。 霞之丘诗羽、五更琉璃、草剃龙辉...加上材木座义辉也不错。 叮咚—— 林志专心创作时,门口传来门铃的响动,他蹙起眉头望向那里,一脸不解的神情。 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来,谁呀? 起身走向玄关,林志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旋即,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吱—— “你好...”门外,小鸟游十花礼貌地微低头,那对红宝石般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你好!”林志连忙回礼,却仍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时候,小鸟游十花怎么会登门造访? 是和小鸟游六花有关?可最近也没发生特别的事情。 “请问...找我有事吗?”林志看着小鸟游十花,颇觉好奇地问道。 立于门外的十花气质冷峻,有点像雪之下雪乃。与她妹妹小鸟游六花那稍显呆萌的面瘫不同,十花无疑是个冷艳高贵的类型,说是面无表情更合适。 哦,不对劲... 冷艳高傲型还是用“面无波澜”来形容更为恰当,用面瘫这个词并不贴切。 “能请进去说话吗?” 嗯? “可以,请进。”短暂困惑过后,林志作出邀约的动作,即使已深夜,礼仪依旧不能少。 两人来到客厅坐下,小鸟游十花看了林志一眼,没有多余的寒暄,直言不讳地道出了前来的原因。 “我希望你能帮忙照看一下六花。” 啥? 第四十四章 远行修行 林志诧异地看向小鸟游十花,不解为何她会有这样的请求。 “对不起,可能我没讲清楚。”小鸟游十花轻叹一声,神色郑重地看着林志,继续说,“最近我的师父四宫小次郎从法国回来,他是杰出的法式料理师,在法国拥有一家餐馆。为更进一步学习法式料理,我决定加入他的餐馆。为了学习纯正的法餐,他希望我能去法国他那的餐馆做研修,同时,他在日本新开的法式餐馆也需要一个主厨,他推荐了我。” 四宫小次郎是法式料理界的精英,我跟他学肯定会受益良多。但这将花费几个月时间,所以... 十花抬头望向林志,言外之意已十分明了。 原来如此。 第54章 无声的眼泪 在喧嚣的城市里,林志理解了来龙去脉,但仍感疑窦丛生。他对小鸟游十花提出疑问,“为什么你会挑选我照料小鸟游六花呢?” 这个选择令他大惑不解,通常这样的责任都会交给亲人,而非只相处不久、并无深厚交集的邻居。尽管他和小鸟游一家相邻而居,且与小鸟游六花成为朋友,但他们彼此的了解还浅尝辄止,人的本性往往隐藏于无形,谨慎必不可少。 “因为我信赖你。”小鸟游十花回应,表情泰然自若。 林志的脸颊不禁略带一抹红晕,被人直言信赖总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这个解释未免过于单薄。从他本人的角度考量,短时间内建立的信任确实令人难以信服,尤其对仅认识数月、交情尚浅的人来说。若是对熟悉的朋友小鸟游六花如实说,他或许可以接受,可十花显然并非这么简单。 小鸟游十花作为成熟的成年人,不应像涉世未深的少女轻易交付信任,她更是小鸟游六花的监护人,应更为审慎才是。 平静下心绪,林志的目光凝视着小鸟游十花,不掩饰他的质疑。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小鸟游十花终于松了口:“看来,你比想象中值得信赖。” “真实的理由是什么?”林志追问。 十花面色平静如常,逐一陈述:“首先,你独自在此生活,表明你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其次,你的社交状态证明,你心态正常。再者,你是六花的朋友。最后,六花能独立处理生活,需要的只是一线沟通,观察她的联系人。” 四个原因,最重要的实则隐藏在末尾。林志心中有所领悟,仍有未解的疑惑。 正当此时,浴室里走出擦湿着头发的康娜,身穿林志新买的睡衣。她的头发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头发没擦干,小心着凉,再去把头发擦一下。” 小鸟游十花见状微微皱眉,问林志:“那是你妹妹吗?我怎么记得你是独居。” “不,她是托尔的妹妹,临时住这儿。”林志迅速给出答复。 小鸟游十花眉头紧锁,显然不信他的解释。奇怪,这二字盘旋在她脑海。对隔壁那个码农小林的认知,此刻也变得复杂。她清楚地记得,那个经常工作到深夜、醉醺醺回来的程序员小林,从未展现过贵公子的气质,又有哪个贵妇会选择编程为职业呢?突然之间,他的家里竟有了一名女仆! 心中疑惑,却也懒得去探究。因为她明白,即便是找到了答案,恐怕也不会影响现状。此时,林志突然开口,“十花,我一直有些疑惑。” 小鸟游十花望着他,反问:“什么?” “为什么,六花从没提过你们的父母。上次她还问我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林志顿了顿。 小鸟游十花沉默,许久后低声道:“并非多大的秘密。在六花升中学那年,父亲猝然离世,母亲不堪打击离家。六花始终无法面对,便投身中二病,相信父亲活在另一个世界。” 林志闻言,眉宇轻拧,略一点头。 清晨,阳光炽烈,金晖洒满蔚蓝天空,空气炙烤般闷热。随着时间滑向六月尾声,夏日的炎热渐渐逼近。 林志在路上轻问小鸟游六花:“你姐姐有没有告诉你那件事?”他们与其他几个同伴一起上学。 小鸟游六花微微点头,显得有些沉默,少了平日的活泼劲。“什么事?”土间埋疑惑道。 林志犹豫一刻,道:“小鸟游的姐姐要去法国进修,短时间内回不来。” “啊?那六花岂不是一个人住了?”土间埋惊讶,不经意地朝小鸟游六花看去。 林志转向小鸟游六花,望见她略显失落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疼。 昨晚,林志和小鸟游十花交谈了很久。关于父亲逝世,母亲失踪的那段日子,小鸟游六花的世界分崩离析。她拒绝接受并坚信着这个世界之外的父亲还活着,在无形界限的另一端。 为此,小鸟游十花反复尝试唤醒她,两姐妹为此多次争吵。但那场打击过于残酷,小鸟游六花坚信父亲并未离世,坚持有一个与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所在,而将十花视作阻碍她追寻真相的守护圣人。 尽管如此,林志和十花都知道,小鸟游六花心底很清楚真相。但她用自我催眠和自我构筑的幻象逃避现实,以此安慰脆弱的心灵。也因此,尽管小鸟游六花平时总跟十花针锋相对,但她深知,自己其实十分依赖这个最亲密的人。 此刻,面临小鸟游十花即将远行的事实,小鸟游六花陷入迷茫与慌张。林志亦未能想出解决之道。“暑假还有一个多月呢……” 第55章 微妙的少女之爱 在喧嚣的都市私立中学,林志甫坐下,就听到后桌传来桐谷和人的低语,带着一种渴望的神采。 他转头注视桐谷和人,只见他对手中的智能设备满怀期待。 作为一所每半年一学期的学府,七月底意味着二十多天悠长暑假的启动。现在算起来,不过剩一月不足的时间了。 “怎么了?暑假准备刷级狂魔模式?”林志微笑,略带调侃地问。 “那是当然!放假期间游戏时间直接解放到十二小时,爽啊!”桐谷和人的回答充满热忱。 林志微微摇头,心底忍不住暗自嘲讽:那些英雄协会的家伙还真会找乐子,连假期也要安排这样的活动。 “哎呀,你们两个一大早聊的居然是游戏?!”一色彩羽走过来,听见了几句话,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 桐谷和人干笑着掩饰,林志则是直接反击,瞟了一色彩羽一眼,“男生讨论游戏有何不妥?一色彩羽同学刚才似乎在谈论化妆品,有何错?” “谈论化妆品又有何错?”一色彩羽反问,两人互瞪了一眼,眼中皆是对对方爱好的嫌弃。 看见这情景,桐谷和人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得了吧,你们这在秀恩爱吗?” “一色同学来这里是为何事?难不成又收到求爱信了?” “你怎么知道我又收到情书?”一色彩羽疑惑。 “为何,好问题!”林志看似赞赏,随后慢慢说道,“大约是那位大声喧嚣,让半个班都听到的原因吧。” “夸张了点吧?”一色彩羽反驳。 “教室本来就小,安静下来吊根针都能听见呢。”林志回应。 “又是哪个笨蛋给你写的?”林志质问。 “你才是笨蛋呢。”一色彩羽娇嗔,轻抚耳边秀发,“不知道,我扔了!” 林志惊讶问道:“为何?” “我现在不想恋爱,看了就会觉得遇见现实中的人很尴尬。” 一色彩羽转头向林志绽放灿烂笑容:“这感觉,没接过情书的你是不会懂的!”林志难得地没有辩驳,轻轻叹了口气,右手支着脸颊,沉声道:“没错,我何时才能有呢?” 要说长相,林志并不差,在当今看脸的时代没收到情书真是怪事一桩。尽管可能不收,但也未曾收到过这样的表白,让他感到一阵失落。 桐谷和人听闻,目光里充满了理解和无可奈何。 “怪不了别人,都是你的错。整天和西宫一起上下学已让人议论纷纷,课堂上又和一色彩羽活跃异常。社团里的全是女生,你与二年级的雪之下关系还那么好,日常遇见总会互相寒暄。享受着全校男生仅你一人的特殊待遇。再者有人看见你跟多位女生同行。可能当事人不清楚,但在学校里,''渣男''的传言已是风行一时。” 幸亏林志并不知情,否则委屈的泪水足以填满整个海洋。 微妙的少女之爱 林志,我们先走啦! 嗯。 挥手告别桐谷和齐木楠雄,看着他们离开教室,此刻偌大的教室内只剩下两个人:林志与一色彩羽。 “哎呀……哪有女孩还需要做清洁的,这种事不应该交给男生去做吗?”一色彩羽打扫地面,抱怨着说道。 林志负责另一半的打扫工作,听到此言抬头看了少女一眼。她似有所感,也抬起头凝视他。短暂的对视后,少女轻轻扬了扬柳叶般细致的眉毛。 看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她挺起胸膛,振振有词地反驳。 林志满脸无奈,笑道:“你别逗我了,从我们一起值日开始,你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人家只是表达意见而已嘛!”一色彩羽扫着地,语气不满地说道。 那你也要结合实际情况呀。 叮咚—— 林志的手机响了,传来一条新消息。 “是你的那些‘粉丝’?”一色彩羽瞥了一眼远处,淡然询问。 “不,是我大嫂。”林志低头查看,竟然是嫂子野原美伢的信息。 “林志,今天能不能麻烦你去接小新,我在牙科医院,排了好长的队啊!” 林志毫不犹豫,迅速回复: “没问题!” 回复后,林志望向一色彩羽:“色彩羽,一会儿帮个忙。” “什么事?”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去接我外甥,帮忙把这份资料送到轻音乐社,交给雪之下就行。” “啊?雪之下?为何要找雪之下?” 一色彩羽漂亮的眼眸满是疑问。 “那是奉仕部接受的任务,我只是顺便帮她一把。” “能看是什么吗?” 林志扫了她一眼,简单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行。” 一色彩羽嘟起脸颊瞪着他。 双叶幼稚园 把昨晚写好的文件交给一色彩羽,林志迅速赶到新之助所在的幼稚园。 幼稚园与一般园所无太大差异,反而显得小些,仅有几栋小小的学舍。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项设施完善得很。 今日幼稚园有活动,放学时间晚了,林志到达时孩子们还未放学。 但林志的眼神被停在门口的超豪华轿车及车旁的保镖吸引。 难道这里也是来接孩子的大户人家?这里还真的有“千金公子”不成?真是奇怪,这样的人物会选择在这个幼稚园就读。 林志站在门口,视线不自觉转向那辆车。而站在车旁的保镖,戴着墨镜,目光同样在林志身上流转。 二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峙着...... 第56章 雪之下?怎么会是她 一会儿,我要去接侄子,你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音乐部交给雪之夏,怎么样? 哎呀,雪之下?怎么会是她? 色彩羽那双晶莹的眼睛流露出困惑的光芒。 是一个服务部接到的委托,我就顺手帮个忙罢了。 那是什么资料?我可以看看吗? 林智斜睨了一眼色彩羽,简洁有力地回答:“不行。” 色彩羽不满地鼓起了腮帮盯着他。 双叶幼儿园 将昨夜写好的文件交给了色彩羽,林智匆忙前往新之助所在的双叶幼儿园。 这所幼儿园外观和寻常的并没有太多差异,甚至略显小巧,只有几幢小楼。然而,虽小而精,各项设施一应俱全。 幼儿园里有活动,放学时间晚了一些。等林智到达时,孩子们还没有离园。 只是他古怪的目光定在幼儿园外那一辆豪华的加长轿车以及站在车边的保镖身上。 他们也是来接人的吧? 难道这所幼儿园里藏龙卧虎,还有豪门子女?真够奇特,这样的小园里竟然会有富贵之家的小公子和小千金。 林智站在门口,视线不由得瞄向旁边。 车旁的黑衣墨镜保镖同样透过眼镜悄悄打量他,双方的眼神交汇。 您好,我是黑矶,那黑衣男子忽然朝林智伸出手致意。 您好,我是野原林智,他也伸手,和对方轻轻相握。 保镖在听见他的名字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询问道:请问您和新之少爷是什么关系? 新之少爷... 林智怔了怔,随后看着黑矶,眨眨眼说:你说的是新之助那小子? 林志无奈地捏了捏额头。 等等,这其中必有误会,什么时候新之助能成为少爷?他家里可有十几代贫农呢... 或许,这只是个尊称吧,林志心中默默猜测。 我是新之助的叔公。 原来是新之少爷的叔公,失敬!黑矶神色肃然,口吻更显恭敬。 林智听罢,不觉露出苦笑,感觉怪怪的。 那您是... 嗨!我是小爱小姐的专职保镖! 小爱小姐... 林智眯了眯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种可能性,不过...不至于吧? 这时,幼儿园放学的铃声响起。 因为幼儿园有校车,所以等待接送的家长寥寥无几。 随着一群孩子涌出教室,林智立刻注意到前列的新之助。 他的脸色显出一丝疲态,脑袋垂着,无精打采。 一旁活泼的小女孩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呵,能看到这小子这幅模样可不容易,跟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小爱了,林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 很快,黑矶的动作证实了他的想法。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卷红毯,铺在地上,正对着小女孩。 小爱小姐。 黑矶的动作引得新之助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林智,新之助顿时眼睛一亮。 亲爱的叔公,您终于来了! 新之助兴奋地跑向林智,满脸期盼。 他终于可以从泥沼中解脱出来了! 而在新之助背后,小丫头酌乙女爱正朝林志投去亮晶晶的眼神。 这…是新之少爷的叔公? 第140章 进家门吧,新之 小新跑到林智身边,单手扶住他的腿,松了一口气,一副终于获救的模样。 哎呀,小子,小小年纪就搞得富家千金追求你。 林智低头望着脚下的一颗‘土豆头’,略感感慨。 这家伙自小就是个顽皮分子,荒诞不经,顽劣、直率、早熟,还色胆包天。 有时,林智想这小子将来怎么找对象。 但现在看来,野原家桃花运不错,比如他不靠谱的老爸,银之介也娶了曾经的美女妈妈。虽然现在妈妈已年华不再,但在早年的照片中,也是非常迷人。 新之抬头看了他一眼,摊开手说:“林智,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小孩子,喜欢成熟的姐姐!” 林智抿了抿嘴,捏住小新的脸颊。 喊叔公。 “叔公!” 小新开溜似地立即顺从起来。 此刻,小新的其他朋友也聚过来向林智打招呼。 原来是你小新叔啊。 是您来接小新的吗? 是啊!今天小新的妈妈有急事,我来接他回家。 林智笑着对这些小孩说。 他注意到那个像千金般的小女孩走近。 小新的脸色一变,急忙拉扯林智的衣角:“咱们赶紧走。” 嗯? 林智朝着小新意味深长地微笑,“我还未和你新朋友认识呢!” 啊... 小新的额头上浮现一抹黑线,想起从小到大林智一次次坑他的经历。 那...那我先走了。 走?你要去哪儿?乖乖在这等我! 林智微笑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小子害怕的角色,哪能这么轻易放跑? 你好,您就是小新的叔公?我叫酌乙女爱,是小新的同学。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酌乙女爱走到林智面前,恭敬行礼。 从她身上可以看到名门望族的规矩,却没有显现出傲慢的气息,也许... 因为自己是小新的亲叔叔。 另外,酌乙女这个姓氏听起来非同小可。 除了藤原、源氏等日本大世家,最有声望的就是四宫、酌乙女等财阀家族。在各大财阀中,除了顶尖的酌乙女财团外,日本身上很少再有姓酌乙女的家族。 如果是那个酌乙女,那就不得了了。 林智想了想,微笑着对面前的酌乙女爱说:“你好,我是小新的叔公,野原林智。” 赶快走啦。 小新手藏在林智身后小声道。 林智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处,让小新牵动着自己。 他打量着眼前的酌乙女爱,尽管酌乙女家很强,但这只是表面的实力。 这个看似平静的世界下隐藏着非凡的力量,错综复杂的势力,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强大的酌乙女家族也并非无可匹敌。 更何况他是位顶级强者,站在世界之巅,对酌乙女家族保持平常心自然是容易之事。 叔公今天来接你,莫非是妈妈生病了?... 第57章 咖啡厅的神秘女子 伊藤爱子关切地问,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嗯... 母亲 这是何意?莫非指的是嫂子? 爱子突如其来的话令林志疑惑不解,目光掠过身后静静站立的黑矶和风间澈等人。 大家察觉他探寻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用瞎猜了。 林志深深吸一口气,转向蹲在地上专注观察蚂蚁的小新,这小子给这位千金下的是哪一味神奇迷魂汤? 为何唤新之的母亲作母亲? 伊藤爱子泰然应答,言语间流露未来的理所当然,那恬静自然的神情仿佛预示了未来的情景。 再度把视线投向沉浸在世界的小新,林志发现少年少有的封闭自我。 你认为爱子能成为我们野原家的儿媳吗? 嗯,这个... 林志汗流浃背,该如何回应好呢? 涉及这般豪门的婚姻绝不会轻易,即使能和小新联姻,怕也是要小新过门吧。对于像一阵自由狂风般的野原新之助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啧啧,怎么胡思乱想了,我自己都未婚呢。 林志蓦然醒悟,神色变得诡异。 爱子小姐—— 黑矶无法沉默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上周你也无意中弄坏了父亲珍藏的宝剑呢。 伊藤爱子淡然地瞄了一眼黑矶,轻描淡写。 爱子小姐,请随意责罚! 黑矶无奈投降,额头冒汗。 怎......怎么可能再次被发现了? 正当此刻,伊藤爱子瞥了一下小巧的手表,向林志鞠躬:「小爱还有钢琴课,就此先行告别了,之后会再去拜访叔叔回礼的!」 说着,她转首对着背后的野原新之助说:「新之少爷,明天再见!」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野原新之助立刻恢复活力,挥手回应伊藤爱子的再见。 明天见! 伴随着引擎轰鸣,伊藤爱子乘座豪车离去。 林志敏锐地察觉那辆奢华轿车远去后,周围小巷中又有众多寻常轿车徐徐驶出。 望向活力满满的野原新之助,林志突然建议:「不妨接受爱子吧,小新。」 哎呀!我喜欢年长的女生耶! 说不准她可以为你建立一座全是熊饼的城堡作为婚约呢! 熊饼的...... 城堡?! 「没错啊。」 身后,风间澈等人满脸不解,似乎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婚约? 花町,梅露女仆咖啡厅 一角,坐着一位身着暗色洛丽塔装扮的少女,肤色洁净细腻,少有人见的姬式发型衬托出她娇俏的容貌,尤其左边眼角下艳丽的泪痣更增添了一丝娇媚。 五更琉璃带着些许紧张与期盼,规矩地坐在位子上。一手紧紧握住一本未拆封的新书置于膝头。每次看着手中的新书,她嘴角便会绽放笑容。 这是她首度发表的作品,也是夜志老师帮忙出版的第一本书。拿到手的时候,她的第一念头就是必须与夜志共享这份喜悦。 有需要吗? 金发女仆走近身旁询问。 「我在等人,请稍等片刻。」 虽然女仆的态度不算好,但五更琉璃依旧礼貌回应。 啧!占着位置不消费是吗! 金发女仆不满地哼了声,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这女人态度怎么回事? 五更琉璃瞪着金发女仆的背影,思忖临走前必须向店家投诉一番。这样恶劣的服务态度前所未见! “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好?” 林志寻至约定的位置,见五更琉璃神色有异,有些讶异。 昨天五更琉璃电话里雀跃的心情似乎就要溢出,为何短短一天就阴沉了? 前辈! 五更琉璃猛然起身,紧张地鞠躬。 「不用紧张,先坐下再说吧!」 林志请五更琉璃坐下,并追问:“出了什么事?” 尽管五更琉璃竭力保持对林志的形象,想起刚刚的不快仍不禁愠怒。 还有女仆能服务成这样的? 听完她义愤填膺的描述,林志皱起眉心,满是意外。 然后他四下一扫,很快锁定了五更描绘的身影。 只是,这背影为何如此眼熟! 很快,女仆转身,露出了侧脸。 林志一见到她的面容,表情立变,旋即恍然大悟。 这......她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若然是她,倒也可以解释了。 「小姐,您需要什么吗?」一声娇嫩的声音近前响起。 林志抬头望去,琥珀色的眼睛与那女孩交汇。 她温润的笑靥瞬息僵住,目光愣愣地看着林志,继而露出惊慌。 她赶紧朝林志微微俯身致歉:“那天的事情很抱歉...” 林志回忆片刻,注视着女孩:「你是娜娜酱?」 女孩紧闭着唇点点头,深深吸口气像是下了决心,看向林志:「这是在这的代号,我真正的名字叫楠琴梨。上次没谢你就离开,真的很抱歉。」 上次吗... 林志回想了一会儿,马上记起了那个雨天。 那天帮三名少女挡开水坑的事。眼前这位娜娜酱似乎不想让他见到,总躲在另两名少女身后。 于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压根未曾期待回报,也就未曾放在心上...... 第58章 顽固不化的薇奈特 在灯火辉煌的繁华街头,南琴梨注视着林志,她的粉唇轻抿,轻声说道:“我之所以保密自己在女仆咖啡厅的工作,是因为不想让朋友们误会...总之,上次没能亲自感谢你,真的很抱歉。” 林志淡然一笑,仿佛这只是小事一桩。“无妨,只是举手之劳。” 见林志如此豁达,南琴梨悄然舒了口气。那天的冲动让她对未向那位少年表达谢意一直耿耿于怀,今日总算如释重负。 一旁的五更琉璃默默观察着这一切,显然,她的导师夜志在生活中跟众多女子关系亲密呢。 恢复平静的南琴梨重拾甜美笑容,对林志柔和地问:“亲爱的客人,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林志望向不远处金发飘扬的女仆,略微思索,“能否让她过来服务?”他指向那个金色的魅影。 南琴梨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紧闭薄唇,琥珀色的眼瞳坚定地看向林志:“是因为我的服务不周吗?” 看出她的困惑,林志赶忙解释:“当然不是,我只是和那位金发女孩儿认识。” “认识…个人?” 南琴梨愣了愣,旋即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想起小珈初次工作就遇上熟人,她说道:“请您稍候!” 待南琴梨转身离开,林志立刻望见满脸惊讶的五更琉璃。 “前辈,你认识那个女仆?” 林志嘴角浮现出微妙的笑容,“确实,那丫头是我的邻居,没料到会在这家咖啡厅遇见她。” “刚才我还在纳闷哪有如此态度不善的女仆,见到她后,一切明了!” “毕竟那是只堕天使嘛。” 梅露咖啡厅,前台。 “那么,天真酱……” 略显苍老的店长盯着眼前金色秀发的女孩,略带迟疑。 “啊?什么?” 珈百璃背靠柜台,两手撑着桌面,回头看向他,一脸疑惑。 面对她的疑问,店长犹豫后道:“你能不能对顾客亲切一点呢?” “诶?我觉得我已经很友好了呀!” 珈百璃不解地看着店长。 店长咳嗽一声,挥手唤来另一位空闲的女仆,“真理奈,你过来一下。” 女仆快步走近,问道:“店长,有何吩咐?” “你给珈百璃展示一下如何礼貌接待顾客好吗?” 女仆微微一愣,随后望了珈百璃一眼,迅速点头同意。 “比如,顾客进店时。” 店长叙述着情景,圆脸女仆立即鞠躬致意,随后微笑着说:“欢迎您回来,大人!” “点单的时候。” “请问您需要什么呢,大人?” “如果客人需要别的服务。” 圆脸女仆完成示范后,店长微微喘气,转头向珈百璃微笑,“明白了吗,天真酱?” “诶?好繁琐!” 珈百璃抱怨着,满脸嫌烦。 店长苦笑,宽慰道:“或许天真酱因是外国人不了解我们的女仆礼仪吧。” 目光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自从在商社接触到顶级咖啡豆后,他爱上了咖啡。辞职后来到日本开设了自己的咖啡厅,亲自主理咖啡豆的选择、烘焙、研磨和冲泡的每一步,追寻着咖啡的极致。 但十年前新潮涌动,年轻人对传统咖啡失去了兴趣,客流量渐渐下滑。为了生存,他将咖啡厅转变成了女仆主题,果然生意得以好转,即便客人多数不懂品鉴咖啡,但他始终尽心提供最完美的一杯。 心中一直留有遗憾,记忆中的那位金发女子在咖啡厅流利地讲着英语。如今,他的希望之火燃烧了。 “天真-珈百璃-怀特”,这名字多么地道。这金发少女不正是他等待的那人吗?哪怕她不是苏珊大妈,而是个清纯少女,更贴合女仆的主题,只不过... “天真酱!” 最完美的女仆奈奈酱走近,店长的思绪被打断。 “啊,什么事?” 慵懒放松的珈百璃抬起头,对南琴梨敷衍地打了哈欠。 “18号客人指定要求你服务。” 南琴梨谨慎地告诉珈百璃,目光中充满了同情。 “怎么会指名找我啊,真是的。” 珈百璃满心不满,明明还没轮到自己就又要去服务了吗? 与之相比,店长兴奋道:“天真酱,快用刚才学到的去实践吧。” 无奈叹了口气,珈百璃拿起账本站起来,“你在干嘛啊,你如果不在这,我就能拒绝了。” “好吧,我去!” 带着账本,她不情愿地起身,“请问需要什么吗?大...主人!” “呀哈,真是尴尬。” 账本上的铅笔险些被捏破。 无人发言,珈百璃皱眉朝五更琉璃望去,发现五更琉璃的眼神提示了始作俑者。 坐在角落的客人位置,她只能看到角落里的五更琉璃,而那人背对着,只露出一隅侧脸。 “请问,有需要吗?主人。” 回应她的是沉默,然而没等她再问,背后的背影突然传出低笑。 “噗……噗呵呵。” “嗯?!” 珈百璃脸色突变,这笑声听起来像极了... 走上一步回头查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番茄还红,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人。 “果...果然就是这家伙啊。” 林志看着发怔的珈百璃,心底暗笑,挥手向她打了声招呼。 第59章 粗鲁的交易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一隅,邂逅了一场意想不到的交锋。 嘿,小女服务生, 珈百璃的脸泛起恼羞成怒的嫣红,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嬉皮笑脸的林子,内心燃烧着冲动,欲将对方的笑容砸得支离破碎。 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这家伙? 他刚才全都瞧见了吗? 尤其是那两个“主人”的称呼... 珈百璃深深地喘息了两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娇靥上的绯色如潮退去,转而凝结成阴郁。 这家伙又一次触及了他的禁区,是不是到了该终结这一切的时候? 感受到珈百璃脸上逐渐崩溃的神色,林子心头陡然浮现出不祥的预感。他警觉地望着她:“无非看见你穿了件制服,应该没什么吧?” 伽百璃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冷笑,如来自深渊的呢喃响起:“人啊,给你个毁灭的机会如何?” 砰! 林子面不改色地在伽百璃额头轻轻一点,以清醒她混沌的思绪。 “醒醒,我都听说了,连你的天使光环都已沉沦。” 伽百璃抱头疼痛,愤恨不已:“薇奈特那个爱嚼舌根的女人!” “哦……这位顾客,尽管天真的同学服务不太如意,但也不能动手嘛!”目睹林子敲了伽百璃,一旁的店长急忙上前,显得惊慌失措。 “我们,认识。”珈百璃不悦地说道。 “认……认识啊。”店长一愣,随即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不打搅你们了。”说完,如释重负般转身离开。 林子瞥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你们店主好像还不错,他应该是那种善良的好人。” 珈百璃无谓地回应了句,转而视线落在对坐的五更琉璃身上,挑了挑眉,“约会?” 她转过头,冲着林子质问。 “哈……没有,没、我...我只是跟夜志老师讨论一些事。”对面的五更琉璃脸色瞬间涨红,言语略显吞吐。 “夜志老师?”珈百璃质疑地扫视着林子,你什么时候改名了? 林子无奈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伽百璃,不许乱说,黑猫只是我普通的小辈。” 伽百璃冷笑一声,充满蔑视:“哦,是吗?哪有长辈单独约见小辈来咖啡厅的,你的借口能否再高明点?” 林子唇角一搐,没工夫跟她纠缠这些。“算了,下单吧!服务员!” 伽百璃的手紧握起笔,目光狠厉地瞪向他。 “少用这种眼神盯着我,你这个如今的废物,休想赢我!还有,提高服务质量,听见了吗?” 忽然,林子露出了饶有兴趣的微笑:“听说你们的补贴是根据工作表现给的?” 五更琉璃在一旁,林子的言论隐晦,不过伽百璃心知肚明他在说什么。 你想干嘛? 珈百璃心头一阵不安,警惕地注视着他。 “你的生活费不够用,所以才来做兼职吧。” “与你何干?” 伽百璃神色晦暗,预感越发不好。 “咳咳,其实是这样,我觉得你服务的态度不咋地,考虑投诉一下你,觉得如何?” “投诉怎么样?!” 伽百璃心底狂怒,在心中咒骂起无所不能的薇奈特,怎么什么都说给他听?被客人投诉可是会被扣工资的! 珈百璃面色铁青,如便秘般凝望着林子。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她觉得自己已经干掉林子几百次了。 但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心动。 从薇奈特那里得知伽百璃失去使用神术与灭世号角的能力后,他总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 谁叫这个废天使过去常把那号角拿出来唬人? “主人,您要点些什么?”伽百璃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僵笑,眼中藏着杀气。 为了money,先忍忍! 但若有一天恢复力量,她定要好好惩罚这家伙。 “嗯,感觉不错,再来两句?”林子笑意盈盈地建议。 伽百璃瞪视他,适可而止啊,混蛋! 林子轻啧一声,随后与五更琉璃分别点了几样食品。 贱人! 金色卷发的天使冷哼,甩头离开,那份阴冷的气场令在场的都忍不住打寒颤。 这家伙居然还敢骂人! 林子盯着金发天使的身影,这家伙哪看得出是个天使呀? “前辈,这没关系吗?”五更琉璃担忧地盯着伽百璃离开的方向询问。 林子笑着挥手:“没问题,这个丫头很好对付。没想到这个颓废家伙还做兼职,倒是有意思得很。” 他也不知天堂那头会怎么想,大概新闻会写着“天界学院优等生竟然在人间打工”这样的耸动标题吧。 “对了,你的书呢?”林子想起了正事,看向五更琉璃。 “嘿,这就来!”五更琉璃连忙抽出放在膝盖上的书,有些紧张地双手递上。 林子瞄了一眼书的封面:深色调的画面中,血月挂天,蝙蝠飞舞,中间是位座王座的魔王剪影,恶魔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下方则是q版玩家们聚集准备攻略的景象。 封面还写着“《我成为魔王的那些事!》新人作家千叶堕天圣黑猫的力作!” “我可以拆开吗?这是送给前辈的,谢谢前辈的指点。”五更连忙说道。 林子翻开浏览,内容、排版、插画全都一一审视了一遍。 五更琉璃不安地等待着。 良久,林子合上书,抬眼看五更琉璃,最后微笑着说:“从现在起,继续为此奋斗吧!” 第60章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林志问道:“康娜,打包完了吗?” “恩。” “托尔怎么不在?” “托尔说要给小林姐姐准备惊喜补品,所以出去了。”康娜回答,满是期盼。 “又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林志回过头,对托尔的独特烹饪之道有些无奈。上次她为了鱼翅竟然在海边捉了一只大白鲨;在此之前是从次元裂缝带回大批邪瞳王者给小林补眼;更别提那些之前的种种——托尔虽精于厨艺,但她脑洞大开的想法从不曾间断。 “唉,不去想她了。”林志将餐桌上的点心逐一打包放入精致的手提袋,接着对康娜提议:“康娜,去催促一下六花,看看她准备好没。” 闻言,康娜娇声应答,身姿轻灵地离去。准备完毕,林志走到邻户,叩响了门:“薇奈特,珈百璃醒了没?我们要出发了。” “我们这就来。”薇奈特嗓音响亮,透着慵懒。 “快一点。”林志叮嘱一句。 十分钟以后,一行五人—林志、康娜、六花、珈百璃、薇奈特从青山公寓的大门走出。珈百璃拨弄自己乱糟糟的金发,哈欠连连,仿佛笼罩着一片阴影。 “明明是休息日,干嘛非要游泳啊?”她嘀咕。 “小珈你太缺乏运动了!”薇奈特语重心长。 “没错,珈百璃,你在房间里快闷坏了!”六花附和道。 珈百璃嗅嗅自己的胳膊,狐疑地瞥向林志,“有臭味?” 林志眉头微皱,佯装挥手驱赶异味,眼里却含着戏谑。“的确难闻呢!” 六花再次审视自己,疑惑地想,是不是我的鼻子过敏了?薇奈特望着这一切,尴尬地别过头,“小珈,你是天使,和人类体质不一样!” “对呀,我是天使,怎么会发臭?”六花顿悟,随后瞪了林志一眼,偷偷一脚踢向他的小腿。“这家伙越来越恶劣了!”她心想。 若是林志听到,只怕只会一笑,因为他自己也没料到,堕天使珈百璃的伪装竟然如此深沉。 “哈!竟然是天使?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边界,很久没听过这个种族了。”六花旁,小鸟由六花环抱着双臂,哼声道,沉醉在深思之中。 珈百璃和薇奈特对视一眼,神色古怪。这就是所谓的“中二”吗? 林志抛个眼色,意在提醒二人别忘了角色设定。在这公寓之中,似乎也只有六花敢对这样的词汇无感地畅聊。反正,她的想象力足以为自己构建一个完整的世界。 正值周六,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昨晚田井中律提议周末去新建的水上乐园消遣,刚好今天林志没什么安排,欣然答应。秉持人多热闹的信念,他在征得轻音部众人同意后,也顺便邀了西宫硝子等人。无奈硝子全家出门购物,土间埋与其他朋友有约会,最后只定了珈百璃和小鸟游六花。 最初珈百璃也有些抗拒,毕竟身为怠惰天使的她信奉“慵懒态度”。然而巧合的是,薇奈特来找珈百璃,得知消息后便说服她一同前往。 “水上乐园”,是刚开业的大型水上游乐场,紧邻海岸,游乐设施与阳光沙滩兼备。或许因知名度不高,此时园内人潮不多。 “林志,这边来!”田井中律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林志率队走去,略作歉意。“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只差了几分钟而已。”琴吹紬温和一笑,犹如大小姐般体贴入微。 林志向轻音部的成员一一介绍:“这位是我们楼里的小鸟游六花,这位舞天高中的珈百璃和薇奈特。”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他同样指向公寓里的朋友,包括田井中律、琴吹紬、秋山澪和刚刚加入的平泽唯。 “你好!”平泽忧略有脸红,朝林志微微施礼,初中三年级的女孩,她是唯的亲生妹妹。 相互打过招呼后,田井中律好奇地看着勾着林志衣角的康娜,询问:“林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谁?” “这是康娜,我家邻居家的妹妹!”林志答道。 “好萌啊!”平泽唯俯下身注视着康娜,眼睛里闪着惊叹的光,“盯——” 康娜那双如同蔚蓝湖泊的眼睛凝望着唯,“卡哇伊”。 秋山澪恍若中了邪般,呢喃着:“好......好可爱!” “叫我欧内酱,来,这个给你。”琴吹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支棒棒糖,笑容如诱人的巫婆一般。康娜立即成了众人宠爱的焦点。 “呵,这小巨龙人气挺旺嘛。”珈百璃抱起手臂,低声嘀咕。虽然她和托尔相处不太融洽,可为康娜洗澡的接触,令她对小家伙多了一份关心,仿佛护犊的母亲一般。 “就好像......自己养的女儿要被人抢走了?”珈百璃神色微妙地想着。 我,是个认真的人 众人围绕康娜玩了一会儿,无意中林志扫视周遭,注意到那些有意无意投来的视线。忽然,他察觉到些异样。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引人注目,周围不时有人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像刺痛神经的匕首。 林志暗暗咋舌,吸引火力的滋味果然不太好受。本来他还打算邀请琦木楠雄和桐谷和人同行,但思虑再三,还是放弃。轻音部的女生邀请他纯粹是社团内的一员,小鸟游六花等人同去亦是因为同性。若带上陌生男孩,女生们即便表面上不说,内心大概会感到局促,尤其是害羞的秋山澪肯定不适应。 所以,权衡之下,他决定还是不邀请其他人了。 第61章 "来,咱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即使是休闲的周末,桐谷与人大恐怕也不会接受任何聚会的邀请,他们会一头扎进网络游戏的虚拟世界,享受八小时的狂热竞技,而齐木楠雄,则似乎总是独自品味孤独的宁静。 \"来,咱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林志的眉头微微皱起,田井中律突然靠近他,俏皮地笑着问,“喂,林志,你害怕什么呀?” 林志的目光一凝,锐利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回道,“跟你无关!” “呵呵,难不成你害怕被人‘围观’了?”田井中律嬉笑着回应。 林志挑起眉,略显惊讶地盯着她。“你还真清楚我的心思。” 田井中律扬起下巴,自信满溢地说,“嘿,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呵,这家伙……夸她一句就要飘了。”林志心底默默感慨。 水上主题公园的入口需购票,幸好轻音社的女孩们早已备好。踏入这个梦幻之地,众人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蓝色瓷砖装点的巨大泳池,池畔喷射的水柱如薄雾般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还有各色水上滑梯盘旋其中,形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远处的金色沙滩,连绵到湛蓝的大海边际,初夏炽热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人心动。 林志抬手挡下刺目的阳光,目光投向远方,心境逐渐开阔。他转向同伴们,“先去换泳装吧,我们在这儿会合。” “啧,林志,你这么急着想看康娜的泳装吗?!” 听到这句话,秋山澐不禁一愣,小脸随即绯红一片。 田井中律又一次捉弄了秋山澐,林志没时间和她争论,他转头对珈百璃说:“麻烦你带康娜去换衣服。” “怎么又是我?!”珈百璃虽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牵起康娜的手,嘴里却念叨着,“走吧,小恐龙。” 珈百璃的傲娇举动令林志一脸愕然。 人群散去,林志快速地换了泳裤,在约定地点等待。或许是女生们的原因,尽管男更衣室较远,但他竟率先完成。 不久,女孩子们手挽着手,笑声洋溢地走出。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她们活力四溢的身影成了人们瞩目的焦点。 林志的眼神有些微妙,不由看向周围假装平静的男士们,心里疑惑起来,一会儿应该不至于发生些什么吧? 林志开始审视自己,却又感到一阵迷惘。明明交际圈里的男生女生比例均衡,为什么还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呢? 难道是女性朋友多于男性朋友?这的确不太寻常。哪个男子会有如此社交圈呢,他可不是情场老手。 “让你们久等了。”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强烈的目光投射,林志承受了十倍的醋意与羡慕。 “混蛋,那个渣男!” “我要烧死他!” “天杀的,哪来的浑小子?!” 从这些看似平静的男人脸上,林志捕捉到他们的内心风暴。世界真的很奇妙! 揉揉眉头,林志看向女孩子们的方向,很快又平复心情,心中泛起涟漪。 这片景象实在过于耀眼。 \"我们先去沙滩找好位置,稍后休息也好有地方。” 不回头地指向沙滩,林志说道。 “好主意,野原前辈考虑周到。” \"林志,你这家伙有点反常呀。\" 珈百璃和田井中律默契地交换了眼色。 紧接着,二人挡在他前方。 “嘿,那边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穿上泳衣的秋山还要吸引人?” 田井中律身穿比基尼,特意在林志面前来回晃动,遮挡阳光朝远处望去。 “嗯,也许只是看看呢。” 珈百璃紧跟而上,金发束成了马尾,瞄了林志一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没看什么,走吧。” 林志淡定地说道,抓起袋子,走向沙滩。 \"哈哈,害羞了,对吧!林志!\" 田井中律突然跳跃上前,仿佛找到了新大陆般眼中闪着光。 \"哦,真的吗?!\" 珈百璃跃到他前,掩着嘴轻挑眉毛,眼中充满了报仇成功的挑衅。 “这家伙,竟然也会脸红。” \"哎呀?野原学长害羞了哦。\" 一声声惊奇从身后传来,林志终于绷不住了,脸色微微发红,烦躁地说:“真够烦的,我先走一步!” 说着,他提着袋子疾跑着冲向沙滩。 第62章 珈百璃:谁来……救救我 城市中的女子心照不宣,本以为那个男孩无懈可击,却不曾想他在这样的事情面前竟然也显出些许尴尬。 然而,代价未免过高,有人不禁心头微烫地暗自思忖。 紧接着,调笑林志的众女纷纷找借口离场。众人聚在一起或许尚可应对,而林志竟洞察了各个击破的秘诀,她们之中没一个自信能够抵挡得住男生放肆的目光侵袭。 随着女子们的渐渐散去,林志松了一口气,虽然身体疲软,但他的眼神却流露出复杂的意味。 他分发着福利,为何自己会感觉难为情呢?某个黯然的灵魂低下头,一脸无奈。 “林志,我想去那边的水上滑梯玩!”康娜突然指向后面的游泳池,兴奋地向林志提议。 “好的,没问题。”林志抬头一望,点头示意,扫视四周,发觉此刻只剩下康娜和平泽忧两人相伴。 “学长……”平泽忧见林志的目光转向她,双颊泛起娇艳的红晕,支吾道。 林志原想请平泽忧看护位置,他则陪伴康娜去滑梯玩,然而刚才的情景忽然闪现脑海,目光瞬间变幻,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忧儿啊……” “学长……”平泽忧望着林志,心头慌乱,眼泪在眼眶打转,嘴唇紧闭,盯着他说,“不是故意的,是欧内酱让我们一起跟你开玩笑的。” 林志:“……” 未语泪先流,他还没说什么,为何她快要哭了呢?林志急切地从包包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替她拭去泪滴。 细腻的手感触摸到少女娇嫩的肌肤,仿佛含苞待放的花瓣上凝聚着晶莹的露珠。 真是,还没开口,哭什么呢? 可是,我……我让学长尴尬了。 平泽忧仍抑制不住啜泣,让林志帮她抹去眼角滚落的泪水。 这不是尴尬,这……这算是害羞吧! 林志稍作停顿,最后黯然应允道。 害羞? 平泽忧泪眼中透露迷茫,抬眸凝视他。 “没错,害羞。” 就按这样理解吧,假如身边围了十个我,你会如何? 十个你? 平泽忧怔住了,她不自觉地想象那场景——如果有十位学长温柔地注视自己…… 霎时,平泽忧脸颊泛起了动人的红晕,双眸略显失神,肌肤如玉,泛着诱人的粉红。 她尖叫一声,羞涩地掩面,慢慢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嗔怒望向林志。 他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大反应?这小姑娘到底在想什么呢? 林志困惑地看着这一切。 更重要的是,平泽忧那尖锐的惊呼声引起了不少旁人的注意。他似乎听到了有人议论,“是不是耍流氓,需不需要报警。”这让他无比尴尬。 我啥也没干啊,林志苦涩的思绪在心底萦绕,从进游乐园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控。 平泽忧盯着他,面红耳赤,晶莹的双眼如秋水盈盈。 “别呀,姑娘,这样子我真的要被认为耍流……” 林志一时间焦头烂额。 平泽忧穿着一袭白色泳装,后颈上蝴蝶结飘摇,身姿灵动。发育方面,似乎比姐姐优秀许多,真是中学生吗? 此时林志才惊觉这个问题,之前面对众美女,他不知将目光何处安放,如今清醒了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忧,帮忙照看一下。” 林志转身对一旁的康娜说。 “好。”平泽忧低声回应。 林志牵着离去,满面哀凉。 完了,这次恐怕被误解为骚扰了,实际上他只是个正经人啊。 (完了,有点发热,头晕,貌似被误解成“坏蛋”了。) 高高的水上滑梯之上,视野更为开阔。一望无际的城市和巍峨的建筑屹立一侧,另一边,广阔的大海与白色的浪花相邻,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致只一线之隔,似乎诠释着人类与文明的涵义。 林志带着康娜仓皇而来,深吸一口气,目光回归平静。 工作人员从后方提醒林志,“游客,请紧紧抱住孩子!” “明白!”林志点点头,转身对拉着自己手的康娜说,“走吧!” 康娜点头示意,林志第一次感到康娜情绪表达如此直率。 工作人员在背后助推,两人一前一后坐在滑梯上。 “哗——” 瞬间,两人顺着盘旋蜿蜒的滑梯一路疾驰,耳边呼啸的是哗哗的水声,海风与冰凉的水滴拍打在脸上,他们一路下滑。 “哇哦!!!” 康娜兴奋地撑在林志的腿上欢呼,享受迎面扑来的清凉。 最后一瞬加速滑翔,二人身体瞬间腾空,在水面下坠,“噗通”落入池中,激起大片水花。 林志咳出口中的水,抱起康娜离开此处。 “康娜,好玩吗?”林志笑着问。 “嗯嗯!”康娜使劲点头,指着远处另一个滑梯,“我们再试试那个!” 不远处,泳池边,珈百璃和薇奈特提着手中的饮料,遥观开心的林志和康娜。 “看起来原野同学很喜欢小孩呢。”薇奈特望着这一温馨画面,笑了,享受着这份美好。 这位冥界出生的恶魔毫无恶魔气息,对善良与温暖满怀期待。 “嗯。”珈百璃点点头,并不否认薇奈特的看法,美丽的紫眸凝视远方。 “林志这家伙确实是喜欢小孩子。” “嘿,管他做什么,快过去吧。” 随后,珈百璃语气转变,不满地瞥了眼林志,转身走向沙滩。 第63章 当林卓携着康娜踏入视野 当林卓携着康娜踏入视野,遮阳伞下的场景只剩下了少女们堆积如山的购物成果和一头懒散的堕天使。 “这家伙们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啊。”林卓望着成山的饮料零食,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疑惑,“这么多了,你们吃得完?”视线一转,他看到沙滩毛巾上半躺的珈百璃。她撑着脑袋,注视远处热闹的沙滩,手边满是零食和饮料。听见脚步声,她也只是瞥了林卓一眼,随即重归漠然,仿佛散发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林卓目光流转,落在远处沙滩上。秋山涧身为评判,轻松音部的其余成员则和和泽忧、小鸟游六花、薇奈特组成的队伍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沙滩排球,银铃般的笑声充盈空气,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这样的欢乐氛围都无法唤醒这废天使吗? “珈百璃,不去加入她们吗?”林卓问,语气透着关切。 “没心情。”回答简单干脆。说完,她顺手抄起一把薯片送入口中,清脆的声音中洒满了碎屑。 林卓眉头微皱:“这样下去,她怕是废了。”他想到了症结所在,暗自坚定下来,准备进行一场营救。“康娜,去带珈百璃到海里游泳吧!” 康娜对林卓言听计从,径直走向珈百璃。 “啥?我没答应哦。”珈百璃转身瞪大了眼睛,随后望向缓步靠近的蓝色无语巨龙头颅——康娜。“喂,康娜,你想要干嘛?”她警告。 “警告无效。”康娜轻抓起珈百璃的手臂,面对剧烈挣扎,轻易将她提了起来。尽管看起来体型壮硕,但珈百璃面对巨龙却无力抵挡,被牵拉起来时一脸茫然。 \"...\"她居然就这样被拽走了? “我的天!天使的脸都让她丢光了!”珈百璃满脸震惊,金色马尾随之摇曳。 突然,她反应过来。“康娜是巨龙呀,幼龙也比我力大无穷,天使何时能跟龙肉搏?”于是,眼神骤变。 “既然这样......”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哇!忘了一件事,天使之环已被污染,无法施展神术!”珈百璃慌张呼喊,奋力挣脱康娜的握持。 “你快放开我!我不想走!” “不行,林卓让你跟我一起去海里玩!”康娜湛蓝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珈百璃。 “给,这个你吃!”珈百璃一筹莫展时忽见希望,指向沙滩的薯片。 康娜投以林卓求助的眼神,他微笑指向零食堆。 心领神会,康娜便牵着珈百璃往海滩行去。即便已堕落为天使,让幼龙牵引着自己穿越沙滩对她而言依然难堪,但她无处可躲,只能屈服。 踏入海水的怀抱,海浪轻拂众人。“康娜,带珈百璃多游几圈吧。”林卓说道。 珈百璃嘟囔着抱怨:“我是天使耶,对水天生畏惧!” 林卓嗤笑,你的话可信? “去吧,带她游一圈。” 康娜点头,随即带着珈百璃猛地潜入海中。 片刻后,林卓的微笑开始凝固——人呢? 远方海底,面无表情的萝莉正拽着金色天使疾行,迅速潜至百米之外。珈百璃在水波中无力挣扎,眼中已浮现昏迷。 “谁来救救我......” 大事件的参与者! 伞下,珈百璃无神吐着咸咸的海水,迷茫想着——身为尊贵的天使,怎么可能会在沙滩上溺水呢? “小珈,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薇奈特忧虑地轻抚珈百璃的背。 林卓冷静解说:“珈百璃与康娜比赛游泳,抽筋了。” 薇奈特怀疑地瞥向林卓和失落的康娜:“废天使还会参加游泳赛?”不过,她并不担心珈百璃,天使从未听说过因溺水而亡。 “咳嗽!”排净海水,珈百璃剧烈咳着醒来。“天真,你没事了!” “怎么样了,需要去医院吗?”一张张焦急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 珈百璃蹒跚起身,脑子依然混沌。记忆中的最后一刻是她在水流中如同飘荡的海草。 突然,她看到低头沮丧的康娜,于是走近,揉揉蓝色幼龙的小脑袋,“这跟你没关系。” 林卓眉毛轻挑,这就是承认错误的意思了? “好吧...虽然这件事跟她有点关系,但我确实低估了康娜的游泳速度,还有珈百璃的耐受力。”无人尝试过如此游泳,更无人知晓天使如此废材。 眼看珈百璃视线移向自己,林卓提前开口:“既然没事了,我们去那休息吃饭吧,正好解决午餐。”他指向海滩上的餐厅。 为了低调,林卓走在队伍前面。 餐厅规模宏大,透明墙体尽显海洋美景。宽敞的空间里,餐厅一侧还有个新发现的小吃街。 “野原?”林卓刚进店门便听见迟疑的呼唤。 由比滨! 林卓朝声音望去,意外地望着粉色丸子头少女,她是结衣。 “真的是你!”由比滨结衣兴奋跑过来打招呼,自来熟的性格让她遇到熟人分外开心。 “结衣,她是...” 第64章 眨眼睛代表被陷害 \"还真是巧遇呢!\" 由比滨结衣满脸喜悦地疾步走来,与都市的热闹氛围相映成趣,她向人堆里的熟人打招呼总是分外欢脱。 \"结衣,这位?” 人群中,紧随其后,一名拥有一头闪亮金发、气质颇显张扬的美丽少女出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林志迎向她的视线,对方的目光犀利直接,毫无保留地剖析着他。她双臂交叉,手里拽着一把足以凸显自信的时尚配饰。 \"哎呀,这是我社团的朋友,一年级的野原林志同学!\" 由比滨结衣立即介绍道,声音欢快地打破这短暂的沉寂。 \"你们好,我是林志,野原林志。\" 面对眼前的人群,林志自信地自我介绍,也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庞,就算他们不识他,他也早有了解。这一群人正是私立综合性高中里知名度颇高的社交小团队,其中说话的那个女生名叫三浦优美子,后面则有一个金发青年尤为引人瞩目。 叶山隼人,社交小团队的核心之一,全校炙手可热的人物,据说为人亲和且待人真诚,无论是学业、家庭背景还是运动才能都是一流的。而一色彩羽对他的定义却是——“假装者”。不是说他虚伪,而是觉得他在接受他人迎合的同时,也在迎合他人。 \"原来是个一年级的同学呢!就你一个人吗?\" 户部翔露出恍然的样子,在环视一周后,带着些微好奇询问林志。 \"这个问题嘛……\" 林志刚准备回答,田井中律的声音忽然打断他,从人群背后传来。 \"林志,你怎么在这儿呢?\" 一众美女踏入视野,田井中律首当其冲,一眼看到门口的林志,不禁叫出声来。 现充团队纷纷转头向后看,只见他们惊诧不已,眼睛瞬间瞪圆。 户部翔喃喃自语:\"哎哟,老兄,你这下要有大动作了啊。\" 林志面色一沉,什么叫要有大动作? 这家伙究竟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由比滨同学,你也在这里啊!\" 田井中律发现前面站着的由比滨结衣,眼中闪烁兴奋之光,主动搭讪。 \"嗨!田井同学!\" 由比滨结衣同样热情地回应,然后向她身后的同学们挥手致意。 \"轻音部的大家,中午好啊!\" 似乎并非错觉,林志感到周围这群人的气氛突然放松了许多。 \"哎,原来是社团聚会嘛,差点吓死我。\" 户部翔喃喃自语。 \"啥?吓到你了?\" 林志眯眼看向户部翔。 户部翔挠挠头,尴尬笑道:\"啊,没…没事!\" 初次见面,质疑学弟总归不大好,户部翔想着。 由比滨结衣的目光显得有些诡异, “除了轻音部成员外,野原同学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人际关系真奇特啊。” 望着林志,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感觉林志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林志感受到由比滨结衣充满敌意的目光。 林志略皱眉头,盯着身旁的由比滨结衣, 这家伙…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心里究竟在算计什么? \"既然你的朋友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结衣,我们走吧。\" 三浦优美子同样用微妙的眼神瞥了一眼林志,随即呼唤着由比滨结衣离场。 \"那我们先走一步了,周一会再见哦。\" \"慢走不送。\" 现充小队离去后,小鸟游六花来到显得有点沉默的林志身边,平静却好奇地询问:“saber,你怎么啦?” 林志长叹一声,望着由比滨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语气沉重: \"总感觉自己在学校里的声誉,从此复杂了。\" 毕竟是社交圈子消息传播最快的人,一旦他们随意聊天提及今日之事被人听见,即使无添油加醋,也可能衍生各种版本的谣言。 \"嗯。\" 小鸟游六花眨了眨眼睛, \"算了吧,先去吃饭要紧。\" 林志不再过多思索,事已至此,麻烦是否发生已不可避免。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堵住人家的嘴。 何况这只是他的猜测,也许根本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这份餐已点好,其他的还得等一下。\" “谢谢你啦!” 林志再次坐下,面对众人期盼的眼神耸肩说:“没办法,今天餐厅爆满,我们的顺序都被推后了。\" \"啊!我要饿扁了!\" 田井中律趴桌上,撅着嘴抱怨。 \"我也是。\" 平泽唯一马当先地应和道。 \"呃,我也不例外吧。\" 琴吹?眨眼后,跟前面二人一起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说我也…\" 林志看向面前三个淑女,眼角微抽: \"大姐头别加入‘咸鱼大军’呀,她俩纯粹咸鱼的样子,你眼里还在冒星星呢。\" “那么…姐姐,你要不先吃我的吧?” 平泽忧立刻将自己的食物推向趴桌子的平泽唯。 \"呀?这样可不行,忧正长身体呢。\" 平泽唯拒绝道。 \"为了姐姐,我没事的。\" 她坚定地看着平泽唯。 林志默然,其他人也开始上演亲情戏码。 \"行了,别在这煽情了,门外就是美食街,我们先去买点吃的吧。\" 林志无言地站起来,回头问道:\"还有谁要去吗?\" \"我去。\" 康娜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林志。 \"给我买碗炒面吧!\" \"我想吃章鱼烧!\" \"全都来一份。\" 最后,林志带着康娜、小鸟游六花和薇奈特前往热闹的美食街。 \"哇哦~ \" 两侧排列着各色摊点的美食街,琳琅满目,让康娜双眼熠熠生辉,小嘴大张。 \"林志哥哥!\" 康娜拉着林志的短裤角。 \"啥短裤角啊!\" “这是泳裤啦!” 林志拉了拉自己的泳裤,无可奈何地对盯着自己的康娜解释道:\"康娜,我穿着泳裤呢,别拉。\" 不然掉下来…怕是下半生都在旭丘不愿出门了。 康娜乖巧点头,然后看着前面的小吃街:\"这些都可以吃吗,林志哥哥?\" \"当然能吃,但得付钱!\" \"钱是啥东西?\" \"钱啊——\" 林志看了看身边的薇奈特。 薇奈特明白,从袋子里掏出林志的钱包递给他。 第65章 谢谢你。康娜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感激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街头,李志从时尚的钱夹中抽出一张印有名人肖像的钞票,轻轻在康娜眼前晃动,开口道:“瞧,这就是都市中的交易法则,买东西可不能空手而归,否则就成了盗窃……那是会被法律边缘化的,懂吗?”康娜眨着灵动的湛蓝大眼睛,应允地点点头。 “那这张钞票就交给你,想去哪个小铺尝尝美味,就随心所欲吧。”李志微笑着,将手中的货币递到康娜稚嫩的手中。康娜双眼闪闪发光,接过了这城市的通行证。 “谢谢你。”康娜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感激。 李志转身对身边的薇奈特和小鸟游六花说:“我们也该抓紧时间逛逛,免得错过美食摊的最佳时段。”两人随即兴致勃勃地在热闹的食街中游走。 琳琅满目的各式小吃摊贩挤满了街巷,丰富的气息缭绕于鼻端,美食果真是都市生活的瑰宝。“咦?这香气,仿佛在哪里闻过?”在纷繁的香味中,李志敏锐地辨识出一丝熟悉的味道。 他快速地在众多流动摊位中找到了目标——“秋田米棒锅”,看见招牌上的423号,李志顿时挑了挑眉,脚步不由得向那边靠拢。 “秋田米棒锅”!果然! 三个简单的字立刻唤起他的记忆,李志眼中掠过领悟之色,随之兴趣倍增。这是一种独特的地方美食——热气腾腾的新米研磨成条,串在杉木签上,炭火烘烤至金黄,伴以鸡肉、水芹和菇类一起烹煮,是来自秋田的地道风味。 迁居千叶后,他已久未一尝此滋味。然而,当他看到摊主的一刻,不禁稍感诧异。一辆小巧餐车后,扎着两条湛蓝色麻花辫的少女映入眼帘。 “你……你好,请问有……哎呀,需要点什么呢?”少女紧张地凝视着他,说话时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发出轻声细语。 李志望着她那有些憨厚的模样,心头不禁一笑,“但这么紧张,真的适合独自经营一个档口么?” 这时,他无意间瞄到少女身后不远,有一人在专注记录,而少女的目光也不时投向那边。他低声问:“那位是你上司吗?” 少女瞥了身后那人一眼,悄声回答:“是考察员。” “考察员?”李志微微一皱眉,疑惑顿生。 “啊,对,其实我是料理学院的学生,我们正处在实践教学阶段。”听到这,李志扫视了四周一圈,突然发觉小吃街上大部分摊主都是与眼前少女相仿的年轻面孔。 这般规模和制度,这所料理学院必定是非同凡响。说起这个,他的两位好友恰好在名叫“远月”的料理学院,日本这样的料理学院很常见吗? “啊……”田所惠抬头望着他,脸上透出些许错愕,“我就读的正好是远月学院,这样的料理学院全世界屈指可数。” “真的?如此杰出?”虽然对料理界不甚了解,李志依旧感到惊讶。 但转念一想,也确是如此。烹饪艺术通常家族传承或在餐厅内沿袭,专门的料理学校并不多,市面上更多的是短期的烹饪培训班。 一所堪比“远月”规模的料理学府,实属罕见。接过田所惠精心准备的食物,她递还找零之际好奇地问:“能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名字吗?” “有一个叫薙切绘里奈……” 未待他说完,田所惠已是满脸诧异地望着他:“薙切绘里奈?!” 李志挑眉问:“怎么,有何异常吗?” “哪里奇怪,简直是太过奇怪了!”她心想。绘里奈作为最年轻的十杰成员,“神之舌”的美誉传遍世界,声名赫赫。然而她的交际圈子近乎透明,除新户绯沙子外,几乎没有同龄人能与她深入交谈。而如今,竟冒出一位非烹饪界的朋友。 “没,没什么,这是零头。”田所惠略感心绪起伏,将零钱递给他,随后抑制不住好奇心又问道:“那么另一位呢?叫什么名字?” “另一……与其说是朋友,顶多算相识吧,他个性颇为活泼。” “幸平创真,听说过吗?”他话音刚落,田所惠又露出怪异的表情,并朝某处示意:“他在那儿。” “嗯?”李志循着她的指向望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醒目的红发少年。 “原来他也来了啊!”这个实践活动全年级都要参与,原以为绘里奈会因为十杰的身份得到豁免,可这也是她的一贯作风。听完后,李志轻笑一声,与田所惠道别,“再见,还有……要对自己的烹饪有信念。如果连自己都底气不足,又如何吸引客人呢!” 田所惠怔怔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在附近的人气旺盛的摊位——幸平章鱼烧,相较于刚才那个蓝发少女所在的静谧摊子,这里的顾客络绎不绝,虽然不至于排队购买,但仍不断有食客涌来。 第66章 客官,您的章鱼烧! 在这个喧嚣繁华的城市,街头巷尾的热闹不仅仅是章鱼烧的独特魅力吸引着人们,更是摊主那股子无尽的热情。 “客官,您的章鱼烧!” “欢迎下次光临。” “来两份章鱼烧!” “好的!请稍候。” 正当幸平创真低头熟练操作时,一个令他颇感意外的身影出现眼前,不由得他抬眼看去——野原林志? “哟,这么久不见,就这么惊喜?” 林志咧着笑脸,向眼前的老朋友挥手致意。 “你怎么在这儿?!” 幸平创真脸上掠过一抹惊喜,“不会真是碰巧吧?” 林志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家伙,废话连篇。你以为我穿这么休闲是在这儿展示身材吗?” 幸平创真呵呵笑道:“说的也是!成绩如何?” “还算凑合,你怎么知道?” “刚才遇到你们学院的,说一年级都在做课程计划。” “原来是这样!好久不见了,今天这顿你请?” 幸平创真略显苦笑,毕竟销售业绩关系着积分排名。 暑期的脚步近了,燥热的天气与紧张的校园气息交织。这所着名的综合性大学,每年向顶级高校输送众多学子。因此,期末之际,学生们无不全力以赴,连课外活动都相对减少。 社团活动室内,林志正向一群同学详解高数难题。除了轻音部,还包括侍奉部的由比滨结衣,以及小鸟游六花和西宫硝子。 “解这种综合大题关键在于,从中有限的信息里挖掘我们需要的知识,做到这一点,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林志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小时,嗓子都有些干哑。 “请享用!”琴吹?奉上红茶,林志感激一笑,随即询问大家:“都明白了么?” “明白清楚,多谢。” - 秋山澪 “有点困难。”- 田井中律 “呵呵……”- 由比滨结衣 “servant掌握这等高深魔文。”- 小鸟游六花 “明白了解。”- 西宫硝子 “懂了。”- 平泽唯 “啊……” 林志略作沉思,这群人的学习能力一览无遗。但,唯呢? “唯,你都理解了吗?” “当然啦!” 平泽唯傲娇地抬起雪白小巧的下巴。 “不是吧,唯你听懂了?”田井中律难以置信,一拍桌子,起身盯着她。 “律,什么意思?难道不行?” 平泽唯撅起嘴鼓起了脸颊,瞪着田井中律。 “只不过区区一个唯,怎么会突然这么聪慧?” “哼,我这几天在家可是在认真学习的!” 林志忽然眉毛一挑,像是想起什么,指向角落里的吉他:“唯,来弹一段。” “干嘛?” “去吧。” 平泽唯犹豫地走向表演区,背着爱琴,全场的目光紧随其后。 拨弦的瞬间,悠扬乐声弥漫社团活动室。 一秒,两秒,三秒…… 林志发现平泽唯手指颤动,如同患有帕金森症般,缓慢而僵硬。 许久,平泽唯沮丧地望向林志:“我……忘掉了吉他的弹奏方法。” 瞬间,活动室内寂静片刻,随后爆发出阵阵哄笑。 “哈哈哈哈!唯,你居然这么厉害?” 田井中律捧腹大笑,看来这才是她所熟知的平泽唯嘛! “律,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啦!不过,这大脑构造是怎么回事呀?” “或许是单细胞处理器?” 林志沉思片刻,评论道。平泽唯认真做事就会忽略其他,或许正是其专注力过人的表现。 “单细胞?” 田井中律眨眼笑了,笑得泪花儿都滚落,对平泽唯喊:“唯,他说你是单细胞的啊!哈哈哈哈!!” “啊?林志,你也很过分哎!” 平泽唯满是委屈,泪水蒙蒙。 “喂,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林志愕然,这时,秋山澪看不下去,怒火中烧给了田井中律一记手刀。 “坐下去!” 黑发少女严厉地命令道,田井中律顿时乖乖臣服。 林志看着这一切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说起来,田井中律和新之助的性格确实有种微妙的相似,都充满活力,也都是吃了一记手刀后才会收敛。 “今天先到这里吧,稍后我去找硝子,一起去吃饭。” 西宫硝子简单回应,带着小鸟游六花回到远方午睡魔术结社。 回首,林志提醒着平泽唯:“开学后不久就要举办学园祭了,暑假记得在家里好好练习,忧会监督你的。” “说起暑假,大家有什么安排吗?” 突然田井中律发问。 “准备干嘛?” 林志直截了当地戳穿了她的想法。 “嘿嘿,被你看穿了。” 田井中律有些尴尬,“大家认为暑假合宿怎么样?正好多练乐器!” “合宿?” 一旁轻音部的众人愣住,除了一脸羡慕的由比滨结衣。 “唉……太好了。” 转向雪之下雪乃,结衣满怀期待地说:“雪,我们暑假合宿好吗?!” 雪之下雪乃淡淡看了结衣一眼:“结衣你的思维没问题吧,轻音部成员还需要练习,我们干什么呢?” “呃……我退出,压力山大。” “合宿!听起来不错哦。” 平泽唯眼神发亮,期待着合宿,琴吹?和秋山澪也是如此,双眼里流露渴望与向往。 青春总是渴望留下美好的片段,对吗?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林志疑惑地看着大家的热切眼神。 第67章 林志沉思片刻 嗯,林志,感觉怎么样,提到合宿的事情呢? 林志沉思片刻,嘴角扯起一个微妙的笑容:“你说,一起...睡?你想太多了。” “嘿!”田井中律的脸色微红,俏皮地翻了个白眼。 林志,呵! 平泽唯的眼神严肃起来,紧盯着林志,“合...合宿?” 秋山澪则陷入了尴尬的娇羞之中。 “没问题哦,”千金小姐盈盈笑道,引来了周围的目光。 琴吹?掩饰不住笑意,抿嘴道:“开玩笑呢!” “哎呀,吓得我。”田井中律大大松了口气。 差点就要信以为真了,林志同样暗暗宽慰,轻轻一叹。 琴吹?瞥了一眼放松的林志,挑眉说道:“如果换作是原同学,倒是可以考虑。” 众人一愣,齐声道: “等一下!” 林志头痛地扶额,“小姐,今天你大脑里的哪个频道出故障了?” “我知道了。”平泽唯若有所思地看着琴吹?,说,“是那本我借给你的漫画吧?” “漫画?什么漫画?”好奇的声音传来。 琴吹?笑着点点头,亮出手中紧握的漫画书,“最近看漫画学到让男孩儿害羞的技巧,就想拿原同学当试验对象。” “我,是实验鼠么?”林志无奈苦笑。 “你的方法估计会让男孩儿被反过来追求吧?”林志心里暗暗吐槽。 感觉身心疲惫,林志仍不失礼貌地问,“为什么突然关注这些?你要上演一场都市热烈恋爱吗?” 琴吹?重新对上林志的眼眸,笑得意味深长,“如果对象是你,何乐而不为呢?” “呃……”林志低头,他已经无法直视这句“经典”台词了。 “果然,千金大小姐都是黑心肝的天才!”田井中律似有所悟,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冒出光彩,“看,她真的有用了!哎哈哈!” 说着,田井中律模仿琴吹?刚才的姿态,含情脉脉地看着林志,故作妖娆地说,“如果是原同学的话,当然没问题啰!” 林志表情淡漠地望着她,瞬间让她如坠冰窟。 突然,林志握紧她的手腕,郑重地道:“谢谢,我冷静多了。” 田井中律一怔。 旁观的三位朋友见状,不禁嗤笑出声。 “啥?!我是没人要吗?”田井中律瞪大双眼,一脸无法接受的模样,指着林志嚷嚷着。 “你是有病吧?眼睛瞎了?”林志显得异常淡定,看着她问,“小律,你知道人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啥?” “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啊!”田井中律呆住了。 “完了完了,田井中律!”她咆哮着向林志扑过去,“既然软的不行,那咱就来硬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衣服被抓扯中,林志无奈地大叫,“哎呀!”接着就是“砰砰”两声响,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对不起!”两人先后说道,同时进行日式的跪地道歉。 在秋山澪的审视下,雪之下雪乃站在林志的对面,两位拥有漆黑秀发的女子冷目相视。 “小律!我说过多少次了,女生应该要有女生的样子!”雪之夏严厉地说。 “嗨,我懂了。”田井中律立刻服软。 林志这边,雪之下雪乃神情冷漠,失望透顶:“原同学,我以为你是个理智的人,虽然这不是你的错,但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还有那声‘嘿’。” 说到这里,雪之夏停顿了一下,她似乎注意到林志捕捉到她脸上的微妙红晕。 这家伙很反常!林志心中诧异。 他也立即认错,认真地说:“抱歉,我以后再不会和她胡闹了,给大家带来困扰很抱歉。” 雪之下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晚上我们在line聊天吧,注意查看信息。” “嗯?” 林志疑惑地抬起头,少女已经离开。 真是被田井中律拉进了坑呢,他无奈地捂着脸思考。 冷静下来后,他难以置信自己刚才竟成了那样的形象,这难道是原家族遗传的特殊能力?! 太可怕了。 林志,赶紧过来讨论啊! 林志突然听到田井中律的声音,抬头望去,几个女孩已经重新坐在桌子边,田井中律似乎没事一般对他招手。 “这家伙竟然恢复这么快?”林志暗想,“看来我没学到原家族脸皮厚的绝学。” “决定好了吗?”林志走了过去。 她们在讨论去哪儿,山里避暑还是去海滩戏水。“天气很热,山里凉爽些,”平泽唯提议道,“海滩也可以游泳。” “前些天我们去过水上乐园,这次去山里如何?”平泽唯想了想说道。 “山里也行啊,但去哪儿呢?”田井中律倚着椅背问。 突然,她一愣,想到了什么,其他人也一同陷入沉思。 随即,视线全聚集在林志身上。 林志微愣后很快回应:“我家也没问题。” 傍晚时分,在青山公寓的二号房间,林志和安艺伦也聊得热络。 “付费模式流程我已经熟悉,什么时候开始上线运作?”安艺伦也在线上发问。 【林志:让我们再等等,我想想看。】 【安艺伦也:想什么呢?】 林志倚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屏幕里是他们之间的交流。 暑假是个绝佳的推行收费模型机会,但林志细究后,发现网站仍存在很多问题。 第68章 红坂朱音 【林致:我们可以稍后再详谈,现在我需要先规划一下。 艾瑞克·伦尼:好吧,那就这么定。】 结束了与艾瑞克·伦尼的交谈后,林致的目光落在桌旁的液晶显示屏上,开始构画起蓝图。 成立真正的公司需要大量资本,幸运的是,作为一名畅销超过千万的小说家,他名下的存款足以轻松应对初期的运营成本。没错,凭着他处女作十二卷小说即达成的一千三百多万册销售记录,他曾被誉为史上最强势新人。小说的版税、最近的动画授权,再加上早期的漫画版权收益,使他的账户以亿为计数单位,不过这自然是日元而非美元。对如今的他而言,寻找用钱的地方反倒是次要的。眼下亟待解决的是找到一位经验丰富,能统领全局、推动公司发展的总编辑。 英雄难求,诚然如此。 面对显示屏,林致不禁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满脑思绪和战略急需实现,却独缺合适的人选。这的确是当务之急。 就在此时,电脑屏幕上聊天软件的信息提示亮起,有人发来消息。 他点开一看,一怔。 雪之下雪乃。 他立刻忆起下午社团活动室里的交谈,雪之下雪乃确实提及过此事。 她究竟意欲何为? 雪之下雪乃:在吗? 林致:在的…… 千叶市另一座豪华公寓里,刚洗浴完的雪之下雪乃穿着一件柔软的猫咪图案睡衣,蜷曲于沙发一角,瘦弱的身体仅仅裹着一条轻薄的毯子。屏幕的闪烁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的手指瞬间跃动,快速敲击着键盘。 雪之下雪乃:暑假你会回到乡下吗? 林致微怔,不解为何雪之下会有此问。 尽管心头疑惑,他依然老实作答。 林致:肯定会回去。 雪之下雪乃:那两只猫咪呢?巧可力和香兰怎么办? 原来是在挂念那两只猫。 林致望了眼在自己脚边嬉戏的毛球,表情变得微妙。 谁会想到,冷漠毒舌的雪之下的内心竟会对这些毛茸茸的小生命如此着迷,竟成为了忠实的铲屎官。 林致:这个我还在想。 他坦诚相告。 雪之下雪乃:如果你不方便带它们回去,暑假就让我来照顾好了。 林致:可是你住的公寓不是不允许养宠物吗? 雪之下雪乃:那就继续放在你那里,暑假前你可以给我你的公寓钥匙,我会每天过去给它们喂食。 林致:为了这两只猫咪,雪之下你愿意做到这个份上,这可真是……太破格了。 雪之下雪乃: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暑假有的是时间! 面对如此坚定的雪之下雪乃,林致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林致:好吧,暑假就麻烦你了。 远处的公寓中,看着手机屏幕的信息,雪之下露出温婉的笑容。 伴随着学期的接近尾声,各种事宜开始紧张起来。 林致得益于学业的优异无需分心,得以一心一意发展事业,只不过未曾料想,期末考试前的一周秋山澪居然患上感冒卧床不起。 \"既然林致你离澪家很近,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田井中律将班级今天发的试卷递给林致,说道。 林致接过后点头,忽然开了口:“高中生真是不易,病了都不能松懈学业。” “可不是嘛!” 田井中律双手抱胸,表示理解并点头同意,无意间瞥见眼前她费尽心思想解出的数学题,顿感压力倍增。 “真让人羡慕没有这样的苦恼啊。” 林致悠悠地说着,活动室内一片小声咒骂。 秋山澪的住所距离林致所在的青山公寓不远,都在同一个社区范围内。开学那时,他曾护送生病的青山七海去过秋山澪家附近的诊所,因此还记得怎么去秋山家。 \"你好,请问哪里不适?\" 林致走进秋山诊所,坐在诊椅的秋山医生抬眼看向他。 眼前这位医生正是秋山澪的母亲,光看样貌就可看出与澪颇有几分相似。 林致礼貌地道:“阿姨您好,我是澪的朋友,今天给她送试卷来了。” 秋山医生满脸惊讶地打量着他。 “这……真是稀奇,我们家澪什么时候会有男性朋友了?!”听这称呼,好像关系还不一般。 秋山医生仔细看着林致,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犹豫地问道: “几个月前,你是不是深夜送来过一个发高烧的病人?” “没错,阿姨的记忆真好!” 秋山医生的笑容愈发明朗,指着里面说:“澪在那边打点滴,有事可以直接和她说。” “哦,好的。” 林致赶紧点头,快步走进去。 总觉得秋山医生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头。 秋山诊所内有几个病床,供给输液者休息,中间被布帘隔开。经过前面空荡荡的床铺,最里面的床位传出动静。 林致果然看到了秋山澪的身影,她在与人欢笑交谈,其中一位,林致还算相识。 \"林致!\" 由于面向入口,澪第一时间发现了进来的林致,欣喜地喊出声。 \"感冒好点了吗?\" 林致在另外两人的注视下来到澪面前,少女此刻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还不错。 “比早晨好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那就最好,这是你的学习资料。” 林致微笑着从提包里拿出几张试卷,澪欣喜的脸色瞬息变黯。哪怕她也不怎么爱做作业,不,或许该说只有神经病才会喜欢做作业? 与澪交流完毕,林致这才望向旁边病床上同样在打点滴的女孩。 班同学也感冒了? 隔壁床位正静静躺着的正是高坂穗乃果,之前与有过短暂交集的女孩。她以往活力十足,现下却病恹恹地挂着点滴。 “嗯,昨晚不小心受凉了……” 第69章 强强联手 在喧嚣的都市中,高坂穗乃果稍带羞涩地开口了: 尽管与林志的交流并不频繁,但那次难忘的帮助加上平日里在邻里间的偶然遇见,已令他们俩的关系超越了熟悉的陌生人阶段。 面对高坂穗乃果,林志淡然地点个头,一句简单的问候便拉开了简短的对话。彼此之间并无过多交谈。 然而,一旁的年轻女性却始终饶有兴趣地审视着他,那双直勾勾的眼睛里毫无避讳的意思。 她,顶多不过二十几岁,明艳动人,一袭醒目的葡萄酒红发配上那双魅惑的赤瞳,在繁华的都市里,必定能赢得众多瞩目。 原本不在意的林志,却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太过放肆。 微蹙眉头,林志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与不满:“有什么事吗? 那位女子仍然坦率地瞪着他,她突然问道:“427号,请问您是夜志老师吧? 夜志老师? 高坂穗乃果和秋山澐惊讶地望向一脸疑惑的林志。 “野原同学的名字不就是林志吗?”高坂穗乃果困惑地反问。 林志愣了愣,看向面前的女人。关于她的记忆在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问道:“你是谁?” 女子确定了他的身份后,神色逐渐郑重,面向林志自我介绍道:“我是高坂茜,也可以称呼我为红坂朱音。” 红坂朱音…… 当这个名字落下,林志恍然大悟。红坂朱音,这个名字在acgn同人圈内声名远播,她创办了超火爆的同人社团“rouge en rouge”,并且担任第一代表,被誉为“铁血女王”,在同人界享有极高的声誉。 原来您是红坂老师,久仰! “哪里,您太客气了。” 虽然红坂资历更深,年纪略长,但对于把销售和成果视作王道的红坂朱音而言,林志在轻小说界的成就地位,也是她不可小觑的。 话说...你们究竟在谈论什么呢,不是说野原同学是林志吗? 高坂穗乃果困惑地倾听这场奇异的对话。 红坂朱音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高坂穗乃果,再看向旁边的秋山澐,眼底闪烁一抹精光。 “可能是你刚刚听错了呢。” 高坂穗乃果和秋山澐面面相觑。一个人听错有可能,但两个人一同出错似乎不太可能。 红坂朱音笑而不语,转头对林志提议:“老师,那我们在外面详谈怎么样?” 林志看了看红坂朱音,忽地起身,“那就外面聊聊。” “那么,澐,我就先出去了。” 秋山微微一怔,默默点头应许。 林志离开后,高坂穗乃果满腹疑惑地问秋山澐:“秋山同学,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秋山澐无奈一笑:“你看,我刚才的模样像了解似的吗?” 这就奇怪了,姐姐为什么会叫野原同学为老师呢。 高坂穗乃果摸着下巴,望着外面嘀咕。 屋外,林志问起高坂茜和高坂穗乃果的家族关系。 “这个嘛...我们是堂姐妹关系,我爸爸和穗乃果的爸爸是亲哥哥,只是我爸较早些年出来创业,而穗乃果的爸爸接手了家中的日式糕饼铺。” 原来是这样。 “那么,红坂老师是如何识得穗乃果的呢?” 偶遇而已。 短暂的相互交换了情况,他们都在内心暗自琢磨着。 这偶然的相逢是双方都没有料想到的,两位分别在各自的acgn领域中占有一席之位,但由于领域不同,几乎无交集。这一次,或许是一个扩展社交圈的良机。 “对了,你怎么认出我呢?”林志忽然想起关键的问题。 “啊,我在小苑子那看过老师的照片。” “小苑子?你说的是编辑町田小姐?” “嗯!我们大学时是同学,我对老师很好奇,所以一次与她共饮下午茶时,就请她给我看了看照片。老师应该不介意吧?” 红坂朱音用她红艳的双眸注视着林志,笑容柔和,然而林志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传闻这位女人非常手腕。 在同人界混杂的环境中,能将社团经营至业界首席的地位,没有几把刷子是难以想象的。 “只要不外传,就没问题。” “咦?看来夜志老师不太愿意公开自己的身份啊。” “毕竟,没人想招惹麻烦,而我也不喜抛头露面,所以最好在麻烦到来前予以消除。” 在同龄人中,夜志老师真的很特别呢。我记得没错的话,老师现在才读高中,却像是和同龄人对话一样。现在的年轻人可喜欢众星捧月呢。 我遇到过一个学生,他也是高中生,但就爱站在台前享受瞩目。 “你说的是现任rouge en rouge第二代代表,波岛伊织吗?” 看起来,夜志老师对此很了解嘛。 红坂朱音笑望着林志,眸中闪着狡黠。 “毕竟rouge en rouge是同人界的霸主,稍微关注是应该的。” “这么说来,老师认为rouge en rouge颇具实力了?” “红坂老师说笑了,他们才是同人界的霸主,若这也仅仅算实力不错,那其他社团岂非无足轻重?”林志回答道。 那么,老师可觉得我们的两个社团能够合作一些项目吗? 红坂朱音语风一转,脸上微笑淡了少许,添了几分慎重。 林志眯了眯眼,直视眼前的红坂朱音:“可以详细说明下吗,红坂老师? 您发掘了不少优秀的新人,像霞诗子、草薙龙辉等人。但都在文库服务,其实,我们同人社团也有人才需求。听说您已卸任了rouge en rouge的代表? 红坂朱音掩嘴轻笑:“说笑了,卸任并不代表放弃rouge en rouge。” 林志静默地看着红坂朱音,眼神里光彩不断流转。 他猛然抬头,对红坂朱音露出微笑:“红坂老师,不妨谈谈另一种形式的合作。” “哦?什么合作?” 闻言,红坂朱音见林志骤然认真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第70章 眼前的这个人虽只是高中生 眼前的这个人虽只是高中生,已在都市的文化圈子中崭露头角,连身为超畅销书作者的红坂朱音也难及他。尽管她已成就非凡,但她承认与天赋异禀的林志之间,确实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峰,他不仅天赋出众,更是引领风潮的少年才俊。 短短两年间,林志便创下了千万销量的记录,成为史上最强势的青少年作者。唯有《幻想妖刀传》的年轻作者千寿村征能与之争辉。然而,千寿虽更为年少,红坂深知真正让人敬仰的是林志建立的平台和培养的新晋创作者。 天才无视年龄限制,轻易打破常人的想象。林志正计划创新他的网络平台,却缺一个领军人物,此时他看向已经离任\"rougeenrouge\"的红坂朱音,“朱音老师,如果感兴趣,何不考虑一起合作呢?” 红坂朱音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漾起浅笑,“那么,让我们详谈此事。” 盛夏七月底,期末考已落下帷幕,大多数高中开始长达二十天的暑假,比起华夏,这或许稍显短暂,但霓虹学生的双休加上更早的放学时间,使两国学情形成鲜明对比。没有早晚自习和周日课程的华夏高中生,面对这种情况恐怕只能黯然神伤。 千叶商务大厦下,林志审视着高耸的大楼,手机贴耳微扬。“我会晚几天回,光华,你就先回家吧。” “哦!不会吧!”在东京念书的宫内光华难以置信。“暑假,你都不激动吗?” 林志笑意渐深,“光华,当初你不是渴望大都市的生活吗?怎么假期就想回家?”宫内光华略显慌乱,“暑假不就应该回家吗?” “别闹了,可能你只是一个人在东京太无聊,那些新交的朋友呢?不去找他们?”听语气,光华叹了口气,似乎承认了他的揣测,“东京消费你又不是不清楚,每天出去玩得起吗?哪里像乡下,方圆几里只有枫姐的便利店。” 这时,林志注意到正朝他走来的人影。“先挂了,你自己回去吧。”说完挂断电话,朱音已经站在面前。“林志老师和女友通话?我打扰了吗?”她笑道。 林志微讽,“朱音老师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我记得你和町田编辑一样,还没解决单身问题吧?”红坂朱音的眼神瞬间锋利,“有些话,林志老师还是别当女人面讲。” 他们并肩进入千叶商务大厦,一位黑西装的中年人走上前,略有疑惑地审视二人。“您是预约的客户?”他对朱音说。 朱音从容点头,中年人随即邀她上楼。抵达十七楼的办公区,那里是待租的空间。林志与朱音这次便是为《远离尘世的幻想乡》租下一席之地。两个坚定而果断的人,在确定合作意向后,经过几轮协商,达成一致。作为两者的领路人,《远离尘世的幻想乡》与“rougeenrouge”即将合并,林志持股五十一%,红坂四十九%。运营权归朱音,除重大错误外,林志只能提出建议。 尽管《幻想乡》的收益远逊于\"rougeenrouge\",林志借鉴前世经验,向红坂展示了3g时代的宏伟图景。现在线下市场竞争激烈,但网络领域却仍是一块待开发的处女地。在智能机引领的时代里,这将是无尽潜力的海洋。经过两天深思,红坂认同林志的观点,迅速决定合作。毕竟机遇不等人,若不先行布局,未来只会举步维艰。林志描绘的多元化线上融合平台,显然超越了她目前掌控的同人社团。 第71章 东幻想株式会社新篇章 关于公司的股份,说实话,她并未太过挂心。能得到更好,若是不行,她也不会强行追求,毕竟家里庞大的商业帝国早晚归她掌管,投身acgn领域只是她钟爱的娱乐,那份逐渐壮大的满足感才是她追逐的目标。况且,她不像林志握有逆转乾坤的秘密武器。 身处幻想乡这个庞大流量王国的庇荫下,林志只要建立稳健的框架就能迎风直上,然而【rougeenrouge】却没有如此可观的人气。因为他们是个体户,而【远离尘世的幻想乡】却网罗了成千上万的内容创造者。尽管【rougeenrouge】在品质上独领风骚,但范围覆盖面远远无法比拟。 此时带领成熟的运营团队与林志联手,无疑雪中送炭,但如果林志已经打造了自己的核心团队,那么【rougeenrouge】怕是只能算是锦上添花的角色罢了。 这里是我们剩余的最后一片楼层,另一半已经名花有主。这半个楼层,大约有两百多平米,容纳人手绰绰有余,稍微拥挤一些也能容纳更多。楼层高挑,附近无高高建筑,故此视线宽广。闲暇时俯瞰远方不仅解乏,也是放松良方,消防和抗震设施都是一流。 推销中年男子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办公室内,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没停歇过。终于,几人踏入了核心办公室。 在大房间里转悠,驻足于落地窗前,眼前的城市延至远方,一片壮观。一座座楼房被道路整齐切划,车流穿梭在宽敞大道上,人群穿梭在钢铁水泥的丛林之间。 红坂朱音转向林志,突如其来的发问:“林志先生,你认为这里如何?” 中年男子诧异地抬头望向红坂朱音,一时分辨不出她在唤谁。随即,他吃惊地将目光移到发言的林志身上。 “还算满意,这里邻近公交和地铁站,交通便捷,周边设施也相当完备。”林志扫视着楼下热闹的街头说道。 见林志认同,红坂朱音轻轻点头。在两人的职责分工里,她负责商业运营与公司管理,找办公地址是她的重要任务之一。这里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如林志不赞同,还得重新筹划,徒增烦恼。 红坂朱音转身看向神情愕然的中年人,眸色微微拧起,语气冷静地问:“租金怎样算?” 中年人缓过神,难以置信地扫了眼林志,润了润嗓子:“这里有两百三十五平方米,每平米月租金一万四,一年一签合同,至少租赁一年。” 照这样说,这里一年的租金得近四千万? 四千万日元,换算软妹币约两百五十万。林志心里估算着,就这地段和设施来看,价位不算苛刻。 两家企业合并,他与红坂朱音各自出资两亿日元,这笔资金对付前期事务足够富裕,尤其因为“远离尘世的幻想乡”本身巨大的流量,他们无需过多宣传,节约了广告成本。否则,即便是四亿,也可能不够用。 打广告是最烧钱的,很多企业在这方面花的钱往往超出研发预算。 “那么接下来就由朱音女士来洽谈吧。” 确定了基本需求,讲价之类的任务自然而然交接给精明的红坂朱音。最终,两人商议以每月一万三千两百的价格签了两年合同。 签订完毕,中年男人脸上漾出惬意的笑容。接近八千万日元的交易,对他来说意味着丰厚的佣金,怎能不开心。只是看着眼前这奇特组合,他又陷入沉思。 女性年龄不大,男性更为年轻,谁是主导他到现在也没摸清楚。更让他感叹人生百态的是他们能轻松敲定如此大额投资。 富二代吗?疑惑之际,他注意到彼此之间的“老师”称谓,显得格外奇怪。 办公地点已敲定,日后请多关照了,林志先生! “不敢当!以后还得仰仗红坂女士多加指点。” 彼此奉承,相对微笑。红坂朱音注视着空旷的办公室,眼神变得坚定,带着亮色光芒。既已决定携手合作,这里是他们崭新的战场。 然而,红坂朱音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她转望林志,干咳两声,说道:“林志先生,我发现我们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什么问题?”林志一脸困惑。 “想起来了,我们好像还没确定公司名字呢。” 林志一怔,脸庞同样浮起怪异的表情。这些天他们忙于讨论细节,竟忽略了这一点。这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对于一个公司来说十分重要,一个好的名字有时能带来意外的好处。 “红坂女士有何建议?”林志首先征询对方的意见。 红坂朱音淡笑:“这个问题我没什么特定想法,事实上,我觉得你的网站名字就很不错,还是交由你来决定吧。” “唔……”林志沉吟片刻,脑中闪过一些念头。 幻想乡吗? 抬头看向红坂朱音,他说:“我们的成果源自各自的幻想,这个地方以‘幻想乡’为名恰到好处。不过,我们的作品与西方的奇幻截然不同,那么红坂女士认为‘东方幻想乡’如何呢?” 第72章 你是说……她们? 城市光影交错,繁华街头,东方幻想公司的招牌悄然升起。红坂朱音的眸子闪烁着智慧,带着一抹惊讶,她说:“这个名字听起来极具创意,显然你在起名方面极具天赋,我们就用这个名字。” 闻言,林志笑容灿烂,公司的雏形正在成型。 第158章 相遇,无声的少女相遇 在妥善安排好公司的事务后,林志终于能够稍作歇息,将重担交给了红坂朱音与她的专业团队,网页革新计划如疾风骤雨般展开。 同时,林志也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原本网站的编辑们。经过深思熟虑,有四五位选择加入这个新起的帝国——东方幻想公司,负责签约组与推选工作。林志对他们委以重任,同时也保持戒心,毕竟人性复杂,不能疏忽。 其他编辑他未辞退,转而安置在网络编辑部和审核部。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旧部。 钥匙交给宠物爱好者雪之下雪乃后,林志启程回到了都市的边缘,准备迎接悠长的假期。 ……列车穿行于城乡之间的广阔田野,拂面的山风仿佛带走夏日的燥热。 嗯?木实,你来接我? 面对车窗边的景色,林志拨通了青梅竹马的电话,惊讶突然涌现于面庞。 “你为何亲自接我?” “我最近学会了电动车,特地骑过来找你。” “就是山枫姐那个迷你电动车吗?” “嘿……你形容的还挺贴切。” “你能行吗?不要摔进沟里哦。” “小林,这可有点过分哦!” 听着对方带有一丝嗔怪的声音,林志微笑,视线移向身旁盯着他的小可爱康娜。 “抱歉,一辆小电动车可能坐不下,我这里还有同伴呢。” “有……其他人?” 木实惊讶之声在电话那头响动,语调忽然变得低沉,“难道……她是你的女友?” “不,当然……不是!” 短暂的静默,电话里传出微微紊乱的呼吸。林志露出顽皮的笑容:“怎么了,刚才有没有瞬间慌张?” “谁慌张了!” 木实略显害羞却又恼火的否认。 紧接着,她疑惑地问道:“那带了谁回去?” “或许……是我的弟弟?” 林志笑着猜测,他已习惯木实时不时展现的小恶魔一面,此刻是少女恼羞成怒的回击。 “是你邻居的妹妹。因为她工作期间无人照料,我帮帮她而已。” “咦?林,你怎么突然这么热心了?是个可爱的小姐姐吗?” “美丽……”他低头看看专注倾听的蓝色眼眸小幼龙,揉搓她肉乎乎的小脸,笑道:“以后肯定会很美,但现在还是个可爱的幼年。” 然而说起成长,康娜要达到托尔那样的年岁,恐怕需要几万年吧? “我觉得你在想一些不妙的事。” 林志满脸无奈,接着转换话题:“叔叔银之介参加农业交流会去了,一穗姐还在家里,我让你姐姐来接你怎么样。” “就这样,结束了!” 话筒中传来干脆的告白。 这家伙。 放下手机,他看向乖乖的康娜,轻点她小小的鼻尖:“记得我的叮嘱了吗,康娜?” 康娜点头示意,认真地说:“我是林邻居家的孩子,爸妈意外去世后,我和姐姐一起生活。之前都在康复中心,所以上不了幼儿园,但明年我会开始读小学。” “康娜真聪明。” “林,你……” 康娜突然犹豫起来,大大的宝石蓝眼中闪着期待。 “怎么了?” 他好奇地看着她。 康娜几度迟疑后,终于下定决心,抬头恳求:“我能去上学吗?” 上学? 他的心里一颤,回想起许多次看到康娜驻足栏杆旁眺望的模样。 糟了! 林志瞬间明白过来,眉头不由得紧锁。他忽略了什么。即使他在游戏世界中为康娜提供了展翅的机会,让康娜能在虚拟世界互动,但她真正需要的还是同龄人的陪伴,真实的交流,而不只是虚无的世界和模糊的人影。 “康娜,是我的疏忽。” 沉重地呼吸,他凝视着有些迷茫的小女孩:“开学吧,下个学期,我一定给你安排学校,你觉得如何?” 康娜欣喜地望着他:“真的可以吗?” 林志微笑着点点头。 康娜兴奋地抱住他,开心地说:“谢谢你,林志。” 望着眼前的乖巧小龙,林志再次想到被放逐的康娜。 为什么康娜会选择恶作剧? 一个孤独的小龙或许想通过这种方法吸引别人的关注。 巨龙代表着力量,但也十分稀缺。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孤单中成长。 嘎吱,电车到站,林志望向那熟悉的小镇车站。 “康娜,我们该下车了!” “好的。” 他提着行李,带着康娜走出车站。 没过多久,宫内家的车队出现了,载着越谷和宫内两家的女孩们。 “话说,需要这么大阵仗来接我吗?” 林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越谷夏海傻笑道:“嘿!我们都很好奇嘛!”然后她转向康娜:“原来你提的那个邻家小孩就是她?” 此刻,宫内莲华正怔怔地看着康娜。康娜则躲在林志身后窥探着她。 “喵帕斯。” 莲华向康娜挥挥手。 康娜眨眨眼,微弱地回应:“喵……喵帕斯!” “哦,是看起来比小莲更年幼的孩子!”越谷夏海惊讶地看着躲藏着的康娜。 “这是康娜,年龄比小莲小一些,还没上学。”林志做了简单的介绍。 “原来是康娜酱……” 第73章 城市之缘 嗯...她们.. 在喧嚣的都市中,富士宫美绪蹲在韩诺身边,审视着她的眼神,赞叹:“韩诺,你的双眼闪耀如深邃的蓝宝石,仿佛都市夜空中璀璨的星海。”哎呀?是真的耶! 越谷夏海和越谷小鞠亦跟随而来,她们的好奇之心驱使她们凝视着韩诺。“别让她感到不安呀。”宫内莉华为此而烦恼,从一旁走来,轻轻拉开几人,并迫不及待地加入围观。 “确实很迷人啊!”宫内莉华眼睛放光。 “哎呀,莉华姐,你真是太狡猾啦!”越谷夏海抱怨道。 “嘿嘿,这叫做战术哦。”宫内莉华调皮地回应。 “那么...尝尝我这招‘无处不在的疾风’!”话落,韩诺的身形已动。 “嚯!我躲避!” 眼前的一幕令林致不禁头疼,这对活宝姐妹还真是默契十足。“就不能安稳一些吗?”林致略带责备地问。 “抱歉,我真的不行!”越谷夏海道。 “对不起,我也办不到。”宫内莉华附和。 越谷夏海和宫内莉华看了林致一眼,随即毫不顾忌地继续嬉戏。 林致无奈,只好转头对脚边的韩诺说:“韩诺,就叫她们大姐姐就可以了。” “大姐姐?我也是吗?”韩诺的目光追随着一直在观察她的宫内丽华,期待地问道。 “唔...当然!大姐姐!我也成大姐姐了!”宫内丽华愣怔了片刻,随后欢喜地高声叫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韩诺。 韩诺盯着宫内丽华,萌萌地回应:“大姐姐!我会...带你去车里,车里...有很多刚买的甜点哦!” 听见提到美食,韩诺的双眼中亮起光芒,望向林致。林致点点头应允,宫内丽华便激动地拉着韩诺向停车处快步走去。 宫内一穗的微笑里透露出一丝宠溺,她微微启开了平常眯着的双眼,“看来丽酱真的很开心。” “毕竟丽酱是最年幼的,在这儿从没人唤她大姐姐。” 富士宫美绪微笑应答。 “好了,我们也出发吧。”说完,宫内一穗驶过城市高楼间的道路,大约两公里开外,他们要到达车站。 山间吹过的微风,带着清冽的惬意,与市区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宽敞的汽车拥有三排座椅,越谷小鞠坐在副驾驶,越谷夏海和富士宫美绪分别占据后排两侧座位,林致和宫内莉华坐在后窗旁,中间则是两个小可爱的位置。 “嘿,乡下果然美妙,东京这几天热得让人烦躁呢!”宫内莉华靠在车窗旁,惬意地说。 “说起来,林致,你们那边情况如何?”她忽然转向林致提问。 “那里不错,毕竟我们的教室直面海洋,常能享受到凉爽的海风。”林致说道。 “哎呀,居然面朝大海!早知道我也跟你去千叶了!”宫内莉华睁大眼睛,流露出艳羡之情。 “别逗了,你这成绩,上不了顶尖私立高中吧。”林致不禁调侃。 “你这家伙是在小瞧谁呢!”宫内莉华露齿瞪向林致。 “我小瞧的就是你。不服气就列出三点反驳我。”林致挑衅地望着她。 宫内莉华绞尽脑汁思索着。 “呵,莉华,还是别为难自己了。”驾驶位的宫内一穗适时出声道。 “穗姐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在中学时为何你不帮我辅导?”宫内莉华不满地质问。 “这个问题嘛,你是宫内莉华啊。” “什么意思?” “那就是说你天生扶不上墙的主,无用之人啊!”林致淡淡一笑。 “哈哈,扶不上墙!莉华姐太烂了吧。” 越谷夏海听闻这话,笑着扭头指着宫内莉华。 “说这话前,夏海,你是不是先审视一下自己?”越谷小鞠忍不下去了。 越谷夏海突然静了下来,她双眼空洞自语:“是啊,我还比莉华姐更烂啊!”随即双手捂脸,悲喊:“我的人生没希望了!” 车厢顿时沉默了,这人竟然会为这事沮丧? “嘿,怎么都没人吱声了?”果然,注意到众人的反应,越谷夏海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们。 “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啊。” 富士宫美绪无可奈何地说。 “差不多到站了,安静点吧。”宫内一穗说,随后又询问林致,“下周宫守护的宫水神社有庆典,一起去吗?” “下周么...我想我应该会去,不过社团的朋友们商量过后计划在那之后过来合宿,我会带她们一起的。” 富士宫美绪蹙眉思索着,她抓住了林致话中令她在意的关键字。“你的意思是...她们?” .” 林致看着笑盈盈的富士宫美绪,突然心生微妙的慌张,赶忙补充:“是朋友,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富士宫美绪盯着他,眼神若有所思。 “对,就是朋友。”她轻哼一声,转向窗外,不再说话。林致额头直冒汗,木实不会是吃醋了吧? “林致,你是回家吗?”驾驶座的宫内一穗问道。 “还是先回家,我妈已准备好了午餐,下午我再来找你们。”他答道。 “那好吧!” 午后时分 林致牵着韩诺走出家门,背后是母亲叮嘱的声音,“记得早点把韩诺酱带回来哦,我给你准备丰盛的晚餐。” “知道了。” 林致握着韩诺肉嘟嘟的小手,笑着说:“看起来妈妈非常喜欢你。” 听闻此言,正对下午活动期待无比的韩诺抬起眸,“大婶很喜欢我吗?” 林致微点头,“因为你如此惹人喜爱嘛。” “那林致也喜欢我吗?”小女孩眨巴着眼睛。 “当然喜欢你,韩诺酱。” “那丽酱也会喜欢我吗?” “丽酱也会,毕竟你唤她姐姐,她梦寐以求有个像你这样的妹妹。” “姐姐?这...真厉害呀。” 第74章 目光如星光闪烁 在喧嚣都市的一隅,康娜捧着俏脸,目光如星光闪烁,透着掩饰不住的欢愉。 远方,群山蜿蜒宛如巨龙潜卧,苍翠的林海描绘着大自然的韵律之美。 一镜平湖般的水田静静镶嵌在地脉之间,倒映着碧空和悠然飘过的白云。 田野小径杂草披覆,山泉从峰峦间轻快跃下,铃铛般的叮咚作响。 轻风徐拂,静美安宁。 整个城乡交织着独特的安静与宁和。 尚未走进宫殿式的大门,林志与康娜已瞧见宫内莲华正伫立门口,凝眸遥望。 \"尼酱,康娜酱——\" 但一看到走近的二人,宫内莲华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小跑着朝他们奔来。 \"呼...呼...\" 她跑到近处时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志见面前蹲地喘息的宫内莲华,不禁微笑出声。 “莲酱果然很欢迎康娜的到来呢。” 说来也好理解,毕竟对于康娜而言,这是她第一个同龄的朋友。 康娜与宫内莲华的成长经历,竟有不少相似之处: 康娜是一条孤独的幼龙,陪伴者唯有年长的托尔; 而宫内莲华则是这片区年龄最小的孩子,周遭只有兄姐围绕,同样缺乏同龄伙伴。 或许是这份共鸣,促使两位小丫头之间的友谊迅速升温。 “康娜酱,下午我们可以去河边玩耍。” “河滨?” 林志抬头望向炽热的阳光,预感到河边是避开烈日的好地方。 坐落在深山里的旭丘拥有一处溪流湍急,终年不断的溪水,既不大却也透亮,鱼虾匿其间。 一行人在队伍集结后,启程前往那清澈的溪边。 古石桥下,乱石错落,溪流潺潺。 “我要抓住最多的螃蟹,小妹妹,我们一起赛一场吧!” “哎呀,太累了,不了。” 越谷小鞠蹲在溪边戏水,听了此言一脸嫌弃看向自家姐姐。 越谷夏海并不气馁,旋即望向宫内莲华笑道,“那莲酱,和我一起怎么样?” 宫内莲华稍一迟疑,看向康娜,“那我们一起,和康娜酱一队吧!” 俩人成对吗...也行!今天我就要赢得漂亮! 越谷夏海昂首示意,指向那两幼年的孩子。 \"跟小孩儿比,夏海你羞不羞啊。\" 越谷小鞠忍不住调侃道。 “哎哎哎,你可别小瞧了小孩的力量,想当年我和光华姐可是在抓蟹界鼎鼎有名!” 越谷夏海晃着手指反驳,目光坚定望向姐姐。 越谷光华得意地应和,盯着康娜和宫内莲华,说道:“我们当年号称螃蟹克星,虽说技艺荒疏多年,但实力依然强悍!” “莲酱,接受我们的挑战,可以吗?” 宫内莲华惊讶得张大嘴巴,转向康娜询问。 康娜对此毫无异议,望向那两位大孩子,充满信心地回应:“没问题!” “嘿嘿嘿!挺有信心啊,输掉了不许哭哦!” 两姐妹交握双手,盯着无邪的双子发出狡黠的笑声。 “前辈,听起来超好玩的!要不我们一起参与吧。” 同被召唤至此的一条莹有些兴奋地看向越谷小鞠。 “咦?要跟小学生对决吗?” 越谷小鞠站起来,望着那两个小朋友挠头,“这个…有点欺侮小孩了呢。” “我是小学生啊,前辈。” “啊哈哈,也是哦!那就一起来吧,莹。” 哈?刚才你还说我不要来,姐姐? 你管不着! 越谷小鞠白了越谷夏海一眼。 一条莹转身向正在准备的林志提议:“林志前辈,木实前辈一起来怎么样?” 林志挥挥手:“我不去了,让木实陪你们去吧。” 富士宫木实笑容可掬,起身道:“那我来做裁判吧!” 第161章 大战螃蟹 清水沿古老的溪谷流淌,轻拍着石块,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哈哈,我抓到一只!” “我也是!莲酱,那边怎样?” 越谷夏海和宫内光华卷起裤腿,热火朝天地找寻着每块溪边的石头,丝毫未懈怠,哪怕对手只是两个小女孩。 “我们一定会获胜的!” 宫内莲华远远回应。 “好的!还挺斗志昂扬嘛,我们也不能落后!夏海加油哦!” 宫内光华侧头向越谷夏海鼓励道。 “收到!我一定让她们输得很惨!” 如此卖力? 越谷小鞠嘴角一翘,似是抱怨:“平日打扫家务时可从没那么勤快过。” \"哎?小鞠你们就抓到那么点,这样可不行啊,看来是要垫底了。” 富士宫木实走到两人身边,看了眼桶里的成果,语气惊讶地说。 嗯,怎么会……” 本不在意的越谷小鞠,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垫底了?!” “难道莲酱她们更强?” 啊...其实莲酱她们和夏海她们差不多... 什..么?! 越谷小鞠怔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是开玩笑的吧?那些小家伙竟然这么厉害! 一秒钟后,她转过头看着一边的一条莹:“莹,我们也该努力了!” “哎呀...” 一条莹惊讶地看着越谷小鞠,前辈怎么忽然这么有劲了? 只见越谷小鞠埋头翻动着石块,口中喃喃道: “输给夏海和光华就算了,但不能输给自己班的孩子们呀……” 萤,你准备好了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新目标,一条莹呆愣地看着她。 第75章 甘愿受困的猎物 宫内莲华望着康娜,微微侧首,略带讶异:“康娜,你竟有这般本事?” 康娜眼神灵动,清澈的宝蓝色眼眸定定注视着石下的世界,蓦然伸出纤柔如同美玉般的手臂,握住了巨石一角。 宫内莲华目瞪口呆,随着康娜的轻挑,巨石挪动,掩盖的秘密赫然呈现。 “赶紧,抓蟹行动!”康娜瞥了一眼石下正挣扎欲逃的螃蟹,语气平淡但果断。 “好嘞。”宫内莲华迅速响应,俯下身子,敏捷地捕捉住两只惊慌失措的螃蟹,将它们装进桶里。 两个孩子相视而笑,桶里的螃蟹拼命扑腾,增添了几分活力和趣味。 此时,不远的溪对面,宫内光华与越谷夏海那儿响起一声尖叫。 “光华姐!看,一只巨蟹!”越谷夏海惊喜交加,“在哪,快抓!” “哪儿呢?”宫内光华立刻询问,随即被夏海引导走向河岸。 “为什么总是要我去抓?”宫内光华略有抱怨。 “你是姐姐呀,这样的任务当然要姐姐上!”越谷夏海理直气壮。 “每次就指望我啊?”宫内光华无奈摇头,“可是它会夹人的,很痛。” “那当然!不过你也别想跑,这可是超级蟹王,能顶三只小螃蟹哦!” “蟹……蟹王?”宫内光华愕然,“那我试试吧!” 在越谷夏海的鼓励下,宫内光华小心翼翼地探手入水,靠近那只水中的猛兽。 水中螃蟹仿佛预感危机,眼睛一瞪,大钳疾速袭向她的手指。 下一刻,惊叫刺破宁静:“哎呀!好痛,夹住了,真夹住了!” 螃蟹挣扎,被带离水面,在石头上狠狠摔下,宫内光华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越谷夏海则毫无同情心地大笑:“哈哈,果然没躲过吧,光华姐。” “你!都是你搞的鬼!”宫内光华怒视着越谷夏海,满腹委屈。 “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没有大钳子呀!”越谷夏海做出钳形手势,笑嘻嘻反驳。 宫内莲华带着康娜赶来,关切问道:“光华,没事吧?” “莲酱!姐姐疼死了呀!”宫内光华苦着脸。 见状,宫内莲华松了一口气:“光华姐还在斗嘴,应该没事。” “什么嘛,莲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宫内光华满脸不解。 宫内莲华摊手,无奈笑道:“因为是光华姐嘛。” 林志领着富士宫木实走近,关心地问宫内光华:“光华,怎么样了?” 光华马上收起痛苦表情,挥挥手:“没事,小事一桩。” 富士宫木实掩嘴笑道:“别难为情哦,想哭就哭出来吧,光华。” “我……我才不会哭呢!”宫内光华瞪向木实。 “这温和的面孔下隐藏的才是真正的腹黑吧。”光华内心嘀咕。 越谷夏海突然寻找起那只“蟹王”,结果已不见其踪。 “要开始了,计时!”富士宫木实接过大家的小桶,准备数计总数。 一眼看去,越谷小鞠与一条萤的收获明显少于其他两人。 越谷小鞠如遭重击:“完了,输给了小学生?!” “前辈,你还好吧?” “没事,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宫内光华后退几步,失神道。 “夏海和莲酱这边,共有二十六只!” 接着数起另一桶:“康娜和莲酱这边,二十七,二十八!我们输了?” 宫内光华难以接受结果,踉跄退后。 “我也输给了小学生吗?” “都是你没抓住那个‘蟹王’嘛!”越谷夏海惋惜地叹了口气。 “哈?”宫内光华盯着越谷夏海,对她的脸皮厚度感到惊讶。 “我们赢了,康娜酱。”宫内莲华兴奋地看着康娜,庆祝胜利。 蓝瞳闪烁的康娜受此感染,微微一笑:“是啊,我们赢了。” “作为奖赏,光华姐请客吃刨冰!”宫内莲华提议。 “输了还要接受惩罚?好吧……但便利店现在还有刨冰卖吗?”宫内光华无奈接受。 “志,你在干嘛?”康娜注意到林志手中奇特的东西。 林志手中拿着一个削过的饮料瓶,上面几个孔,用线串起来做成简易装置,里面还装有剩饭。 “这是捕捉鱼类的小工具。”越谷小鞠解释完,转向一条萤,见她也同样好奇。 “萤,你也感兴趣吧?”越谷小鞠询问。 “嗯嗯!”条萤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志的作品。 林志示意他刚才所在的岸边:“自己去拿吧,有兴趣的都试试。” “嘿!我可不能放过。”越谷夏海抢先跑去。 宫内光华不甘示弱,紧跟其后:“这家伙动作好快!” 很快,大家聚到了桥上。桥下水深流平,许多银色小鱼在阳光照射下翻腾闪烁。 林志道:“先放块石头增加重量,才不会浮起来。” 众人纷纷照做,享受着这份意外的乐趣。 第76章 嗯,前,前辈... 进去了 在都市的繁华里,林志提出警告,声音温柔但带着权威:“,轻点儿动作,别让玻璃樽中的糯米饭散了。” 在高楼环绕的公园湖边,新手一条萤和好奇宝宝康娜聆听教导,其他人都是游刃有余的老手。四个道具静静地躺在他们手心里——康娜、一条萤、越谷夏海、宫内光华各握一个。 挑选一块精致的小鹅卵石,他们放入半透明的瓶子中,即使不加水,为了避开曲折崎岖的湖边道路,他们依然选择了空瓶。接着,他们精准地将装有石子的瓶子掷向湖心,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咕咚”,瓶子们消失在水面之下,水中的米粒随之翻腾。 林志在一旁耐心引导,“稍安勿躁,让米饭沉一会儿再放下去,否则容易泼出去。” 越是经验丰富如越谷夏海、宫内光华,就越显得从容自若;而一条萤和康娜尽管略显生疏,但动作却步步紧跟,井然有序。不多时,瓶子稳稳地落于湖底,透明的湖水映射出一切动静。 鱼群嗅到诱人的食物香气,急不可耐地围绕瓶中米粒,有几条机警的鱼甚至已悄然挤进瓶颈。 \"嗯,前,前辈... 进去了!\" 一条萤目睹鱼儿入瓶,惊喜不已,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话语带着一丝颤抖。康娜则惊讶之中不失沉静,双眼闪耀着奇妙的光芒。 林志微微一笑,提醒道:“等等看,等鱼儿都进来再说,这只是小家伙,饭粒够它们尝尝味道的。” 听罢,一条萤收敛起激动,脸上的兴奋并未消退。宫内光华目光炯炯,专注湖面,突然,她低沉地发出命令:“拉!” 同一时间,几只手一齐收紧绳索,松弛的棉线刹那紧绷,深潜的瓶子破水而出,水中的鱼惊惶失措,四处逃窜。阳光照射下,被困瓶内的幼鱼闪着银白的鳞光,在有限的空间里慌张挣扎。 康娜的眼里星光点点,注视着那一罐鲜火。“!”一条萤更是难以抑制地欢呼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充满了她满心的喜悦。 一旁,林志与富士宫木实在彼此眼中读出了默契的笑意,他们悄悄笑了。 章节标题:《轻音乐部的新旅程》 旭丘市立火车站,一座空荡无人的现代化站点,几个青春洋溢的女孩聚在一起,静静欣赏着周边的城市景象。群山如画般环绕四周,连绵不断,仅有的铁轨与简单的遮阳棚外,便只剩下延伸的道路,透露出城市的气息。 这里,真的是林志出生的地方么? 田井中律疑惑的问道,尽管她已经听林志不止一次描述过旭丘的偏远。 在如今高度发达的霓虹,真正的偏僻之地仿佛并不存在。但列车窗外单调的风景,却令她产生疑问:这里是乡间么,或许称作是城市与大自然的交界更合适。 这里的空气清新宜人,未被工业气息侵扰,是一片难得的城市里的净土。她深吸一口气,感叹道:“真是舒适呢。” 人群中有人大胆环视一圈,随即忧心地开口:“林志前辈呢?他说好要来接我们的啊。” 话者是平泽忧,轻音乐部众人的热情邀请让这位娴静少女一同前来。听见询问,女孩们四下张望,不禁缩了缩脖子,这座钢铁混凝土搭建的车站几乎成了这片区域唯一的现代痕迹。无此站台,这里似乎连停留之处都不剩,显得荒芜寂寥。 不远处,一台低调的黑色轿车驶来,停在了她们面前。 是林志吗?女孩们谨慎审视黑色车窗,面色紧张。毕竟是陌生的乡村,一旦出岔子,可能连求助都无法找到途径。 车窗徐徐落下,林志那阳光般的笑脸露出,他对着女孩们招呼道:“嘿,美丽的小姐们要去哪啊?需要我的顺风车吗?” “啊哈,那么热情……那么,你要怎样的回报呢?”田井中律靠在车门上,挑了挑眉,戏谑地回应。 “回报吗……” 林志的视线掠过众人,停留在平泽忧脸上,“不如,留下她怎样?” 田井中律回望一眼,微笑着说:“这可不行,忧是我们这里最美的。” “林志前辈!律前辈!”平泽忧红着脸抗议,他们俩第一次相见就要开这种玩笑。 “忧是我的哦,别抢走!”平泽唯一把环住平泽忧,娇俏的撅起嘴巴。 秋山澪适时地开口,眼神锐利:“林志,你还没满十八岁吧?” 林志读懂她言外之意,他微微一笑,未做解释,只是秋山澪的眼神犹如锐利的箭,紧盯着林志。 “你是无证驾驶?”秋山澪质问。 林志会心一笑,挥挥手,“不用担心,这里的道路畅通无阻,没有警察的干扰。” “可…可是没驾照开车!”其他女生猛然觉醒,震惊地看着林志。 “相信我,没问题的。”他向大家绽放出自信的微笑,牙齿在阳光下晶莹闪烁,“老司机带你飞!” 田井中律吹去拂面的风,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车内平缓的前行,她有些惊讶:“真没想到,林志,你的开车技术真不错呀。” “那当然!”林志轻松操控着方向盘,自豪的话语脱口而出。前生的职业生涯让他成为驾车高手,而这辈子,他更是从高中起就开始驾驭拖拉机等各种农具。即便没有驾驶证,他对各类车辆的掌控如同老驾。 “喂,你这…无照驾驶啊!”女孩们的惊叹仍未消退。 “放心,我是个技术一流的‘老司机’。”林志笑容灿烂,白晃晃的牙齿闪闪发亮。 第77章 都市的田园诗意 在喧嚣都市的一隅,平川梓忧虑地端详着欧阳霖,似乎欲语还休。 \"欧阳,你不会还对我们担心吧?\" 欧阳霖在反光镜中捕捉到平川梓疑惑的目光,轻轻笑了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册子递给坐在后排的美女乐团全体成员。 姑娘们接过去,眼神闪现出讶异。陈琴霜迅速翻阅过册子,蓦然一惊:“行驶证?” \"没错,做得好!\" \"作假的?\"蓝井悠纪疑惑地看着欧阳霖。 \"绝不!走的是特别门道拿道的。”欧阳霖微笑着说。 这里的特殊途径无非就是利用人脉,这小事对某些高层来得太容易。 “哎呀,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大事。”欧阳霖忆起一件事。 \"嗯?发生何事?\" 后座的女孩们目光炯炯地聚焦在他身上。 \"过两日之后,相邻的结衣川湖那边有寺庙庆典,大家有兴趣参加否?” \"庆典?”姑娘们眼中熠熠发光,“去!绝对去!什么时候启程?人多吗?超级嗨不嗨?” 蓝井悠纪迫不及待想知道详情。 “应该会热闹非凡,毕竟那是方圆内仅存的一处圣地了。” \"要穿浴衣么,大小姐?”宫崎诗织闪烁着期盼的眼神询问道。 \"浴衣的话嘛,怕是不可能的了。你们都没带来,平常装扮就能应付。” 欧阳霖平静地笑道。 - 都市的田园诗意 车辆优雅地在乡野小径间徐行,沿途欧阳霖讲述起了旭日丘的概况。 “我们这里是‘老龄化’程度低的地方,多数家中至少两个孩子。不过青年踏入大都会之后,极少回返,导致人口流失愈发显着。” 留下来者多以种植或伐木为生。村社集结组成林业公司和农民协会,这些绵延起伏的丛林高山实际皆为村庄的公产。 “哇哦——” 蓝井悠纪趴在玻璃上,凝视窗外连绵的峰峦震撼不已。 这些都是你们那里的吗? 没错,全是,”欧阳肯定地笑着说,“上一代贤人团结联手创建合作社进行统管,家家以山坡股分参与年终利润分享,并且还能任职林务部门。 一路驶来,荒疏色彩一扫而空。 小径两旁尽展良田美景与静矗乡居,构筑物安静地隐藏于树荫间,如画卷般和谐于天然环境。 “马上就要到了,我家。” 欧阳霖将汽车悄然拐进侧路,在这条岔口遥见一间屋宅。 众女孩倾头探出,打量着那栋庞大的住所。 “天啊…大到不可思议!” 宫崎诗织目露惊奇,“就是乡野,所以这般尺寸实属普通。为各位预备了两室,稍后任意分配,铺盖寝饰等自家里取便是。 “谢谢您!” 车停自家门口,制动刹车稳住后驶入私人空位。 不比一般车库的豪车罗列,园田家的车库里尽是各色农业器械。 耕犁机、收割机,种子播撒机、插秧器,各式各样的机械琳琅满目。 园田未希走出车门望此繁多农耕之具,惊叹之余,腿都有点儿软。 「悠,拉我一把」 平松亚美瞧状连忙上前扶持未希。 父亲对这类玩意儿无免疫力,所以通通买下来。这事让母亲叨叨不少 姑娘们默默交换眼色,目光一致投向宫本薰。 见到大家投来的探寻,她无力苦笑,忐忑地发问, 能讲讲爸妈的性格吗,我们应注意哪些? 性格? 欧阳霖一顿,观其紧张神色,笑道:“毋须操心这个问题,二人性格都和蔼。只... 提到此事,他的神色陡然变得晦暗些许。 姐妹们面面相觑,纷纷吞口水。在思考些什么吧? “有疑问么,学长?” 有时他俩可能无厘头得很,莫太往心里去 沉吟一会儿,欧阳展露勉强笑意。 「胡...搞不清来由?」 正当欧阳领众走到住宅时,野原银一与野上竹正已候多时了(abcd)。 野原银一看过欧阳身后的丽人团体,嘻地一展欢颜,对旁边的野上竹说,林同学有点昔日自己的模样。 他摇头感叹,似乎回味过往辉煌时刻。 相比之下,野上竹并不鸟野原竹一炫耀之言,对丈夫一清二楚。 此时只单手抵着脸,忧蹙环顾少女群体,低声喃语,“开学那会通了电,却未想过一学期他就带来那么多人,可该如何选择?” 野原银一瞄过野上竹一,抱怨起来。 欧阳霖引领乐团来到双亲跟前。“爹妈好,初次见面。” \"叔婶您好!\" 少女们毕恭毕敬地行礼。 “欢迎光临旭日丘,甜品已备妥,进吧。” 野上竹一笑脸相迎,笑意盈盈地引导大伙进门去。 “谢谢,那就先进吧” 欧阳见行完礼仪,连忙带着众女进去。 实言相告,并不希望乐团过多接触他们两位。 毕竟...接触太少暴露得越深。 问新之助何异类,多半因基因相承,源于哥哥广智,究其始末或许就出自身旁那两人。 欧阳率队上楼安置行李,即使仅仅七天小憩,女孩子们的行囊实是繁重。 数人合作整理出满满的三箱衣物,早有说过后备箱无法装载,行李必然多得多。放完物品后众人再会于厅廊间... 第78章 神秘的惊喜! 在喧嚣繁华的都市之中,精英律师林志在家中收到了朋友秋山澐的突然呼叫。 “林志。” 秋山澐的声音透着一丝急迫,“又怎么了?” 林志回过头,看着朋友疑惑的面孔,“发生什么事了吗?” 秋山澐目光闪了闪,略作停顿,终于还是开了口:“我们得解决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训练,怎么办?” 林志微微一笑,嘴角扬起狡黠的微笑。“你稍安毋躁。”说着,他引路前行。 林志引着疑惑重重的女人们来到一层的居舍,停在一面平淡无奇的墙面之前。 \"我们要做什么?\"她们互相使眼色,交换困惑的目光。 他叹了口气,轻触面前的石壁,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笑容,他稍稍用力向侧面推动,“等着瞧吧。”墙壁悄然向一侧滑动,揭示了一个隐藏的秘密天地。 那里居然藏有一扇暗门,其后隐藏的却是一个豪华的家庭剧院,广阔空旷的室内没有多余的装饰,仅设有一个硕大的电影屏幕占据最里面的墙面,舒适的沙发椅分列于其前,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 女人们惊讶地睁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壮观。田井中律声音中带着轻微颤动:“林...林志,你的私人空间居然有这...这样的私人影院? 林志神色微妙,轻声道:“我也没想到他会在我出门进修的这段日子,搞出这花样。”林志话中的那个人自然是指的野原银之介。 五一假期归家,当他听到邻里间传言,自己也震惊不已。不过短短一个月多,家里竟然悄无声息的多出这样一个观影室。倘若不是偶然从伙伴们那儿听到,他自己都不知家里多出这一秘密乐园! “呵...呵!想不到伯父还挺会享受生活的。”田井中律听得挠了挠头,干笑着附和。 林志笑了笑,也认为这评价还算恰当。尽管父亲有时惹人恼火,倚老卖老,又钟情于逗小姑娘们开心,不过他头脑机灵、乐观,充满娱乐精神。 也许,这也塑造了他无忧无虑的性格,成为了一个时尚而又童趣的老人家。 这个密室的隔音成效非凡。调整那些座驾,就能任意操练我们的技艺。 众人看到这般设施,都很是认可,只是秋山澐瞧着田井中律,轻轻叹气,遗憾她无法带来心爱的架子鼓。 毕竟架子鼓,收起时依旧硕大不便携带,不及吉他贝斯这类轻巧许多的乐器。 “放心吧,为中律找到几只桶,权当替代品也行。” “呜呜...为何当初选择的是架子鼓啊?”虽是早春,但领着她们环顾屋子后,林志着手安置临时床位以供今夜休憩。半途,房门外响起了熟人的嗓音呼唤: “林志?” 转身,女子们都眨巴着眼盯着他,听见笑声中带些无奈:“我朋友圈子的,听说几位来访就都来了,很好奇。” 哎,是林志的好友? 听到她的疑惑声,几人目光发亮,纷纷趴在窗旁抢位置看清楚窗外的世界。 \"哇!满目芳龄淑女耶!”田井中律惊讶道。 其它人脸上尽是好奇之色,深感匪夷所思,居然没有男生前来? 突然,林志瞥了平泽忧,微笑回答,“看起来你的人缘不错嘛。” “受宠并非关键,或许是咱们家...嗯...阴阳失衡?所以男孩很少接近。” 说完后,林志走向窗沿招手,高呼:“快进屋吧!”外边,人群发出惊叹。 啧啧,林志竟有这等人缘,引来一大群娇美女性。 “嘿,看木实的处境堪忧啊。” 富士宫木实回视宫内光华,笑面迎风。 “光华,我在讲些什么呢?” 光华霎时止语凝笑,向好友示意,富士宫木实转目,柔美微启唇:“无...无妨的!” 见此情景,令她惊骇地掩面低首。 原来学长木实,竟然... 啥,你在玩什么哑谜? 回眸时,富士宫木实投来温馨一笑: \"没...没事!\" “嘿,你怎么知晓了!”越谷夏海拍着越谷小鞠肩上,注意某人的温厚视线,“请自我发掘!” 嘻,夏海你知晓? 不解地凝视越谷夏海。 为什么她就知道呢? \"我们先进入房间再说吧!”前方富士宫木实开口唤众跟上,随后十几名客人涌入野原家门厅。 坐在宴会桌上端的林志望着一众人,心中有些无奈。 左边,右边各坐一对小圈子,互打量中透露出些许的害羞与生涩。 好家伙, 林志觉得自己好似皇帝高坐,下首则簇拥文臣将相。 167章 别被噎住! 望着桌沿的丽影重重,林志这才发现问题所在,询问邻座的越谷姐妹: 呐?“你说你哥啊,他现在正宅中欣赏卡通动漫呢!”越谷夏海回想了一下,回复道。 嘿?难怪越谷小鞠一头雾水,望了越谷小鞠一会儿。 夏海怎么也知道?先别急! 前排富士宫木实开口提建议,打断她们的话题。 不多后,一众十指交缠谈天说地,共享此乐,林志不禁舒了口气。 第79章 系守湖 准备好了吗 朋友们聊得正欢,我去为大家泡点饮品! 林泽站起身走向了现代风格的开放式厨房,走进去,他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日原银司和日原鹤,他们俩后退一步,让他多了些疑惑。 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戒备地看向这两人,猜测他们的意图。 该不会是想一直避在这里悄悄聊天吧? 日原鹤笑着指向切菜板,说:“我给你们准备茶水,还有精致的甜点呢。” 林泽视线转向日原银司,他虽知母亲时有异想天开,但她大多数时候还是理智的,真正让人不解的是银司这家伙。 “哈哈!我也是,正在煮茶呢!” 日原银司那稀疏的发型下,挠了挠头道。 “我好友难得来做客,爸,你别给我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 日原鹤自信一笑说。 “但愿如此。” 林泽心里低喃一声,随即说道,“那我去把茶送过去。” “等一下!” 日原鹤拦住他,微笑着说,“你更倾向于哪一个呢?” “啥?” 林泽愣了下,有点摸不着头脑。 接着,他瞪大了眼看着日原鹤,嘴角不由得抽动,“妈,这才刚见面,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日原鹤不顾他的反应,明亮的眼眸望着他,兀自说道: “是那位黑发长发的姑娘,还是金发披肩的美女?其他几个也很不错,那两个发色相同的,估计是姐妹,那边扎马尾的应该是妹妹,看起来年龄小一些,不过看样子挺能干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辩驳道,“妈,我们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日原鹤对着林泽翻了个白眼:“谁还不是从普通朋友开始的呢?还有,我认为结衣也不错!这丫头我一直看着长大,她好像对你有感觉。或者是京子,鞠菜……” “停一停!” 林泽头疼地用手挡住额头,“你后面是不是又要说到夏海、萤她们?” “妈,我才高一,太年轻了,这事能不能过几年再说,顺其自然?” “对,你还很年轻。” 日原鹤突然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和你父亲却已经不再年轻了,不知道能否等到你成家立业的那一天。” 不知为何,林泽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惆怅,他也短暂地沉默了。 日原银司和日原鹤确实已不再是少年少女,他上面有两个哥哥,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可就算这样,他们也只不过五十多岁,只要好好照顾身体健康,过上百岁不成问题。可惜日原鹤并不知道这一点,也许是在想着什么,情绪有点微妙。 林泽思虑一下,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晾一边。 “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走到料理台,拿上已经泡好的茶水,转身朝客厅走去。 林泽离开后,刚才显得迷茫的日原银司忽然笑了笑,低语道:“你这个老婆果然有一套!” 日原鹤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刚才那份忧虑完全消失。她看着窗外感慨地说道,“原本那么多女孩,林泽都不为所动,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心理问题呢。不过带回来这么多人,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还好林泽这时已经在客厅里,否则听到这对话必定气晕过去——他的心理正常得很,性取向也完全没问题!只是现在他对这些还不感兴趣罢了。 林泽手捧着茶步入客厅,发现大家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他展开。 旭丘的女孩谈论旭丘的生活,轻音社的女孩说起校园里的趣事。 “茶来啦!” 林泽依次将茶水放至每个人的面前,恰好听到田井中律正热衷于讲学校的趣事。 “林泽在学校还有许多漂亮朋友啊!比如说侍奉部的部长雪之下雪乃,那可是被称为冰山美人!别的男生都没得到她的好脸色,唯独林泽能与她谈笑风生!” “还有,那天……校园公认的美少女,泽村·斯潘塞·英梨梨,这个名字一听就不得了吧!她是一名外交官的混血女儿,亲自拉着林泽走掉了! 直至今日,我们还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何事。” “后来的一天,猜猜怎么了?” 高三的级花,霞之丘学姐闯入了我们的社团教室,又一次直接带走林泽! 那以后的事情我们也一无所知。 除此之外…… 林泽小心翼翼地把茶递给兴奋讲述的田井中律,她被飘散出的热茶叶吓了一跳。 抬头看过去,林泽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说:“茶来了,律慢慢喝,记着别……噎着了!” “喝茶怎么会噎着呢,这家伙真是奇怪。” 这么多女孩,原来林泽你很有人气嘛。 椎名真昼嘴角挂着微妙的笑容看着林泽。 “前辈——” 平泽忧有些黯然。 (注: 决定先来个椎名真昼和平泽忧吧? 系守护 准备好了吗?我们启程啦! 宫水神社祭典之日,将近下午的时段,林泽逐一轻敲着他家客房的门。 两个房间中,传来了少女们的回应。 “等下!快换好衣服出来了!” “嗯…悠,我头钻不出来呀!” “姐姐慢点,我帮你!” “哎哟,真纪的身材看起来比平时丰满了好多啊。” “琴…吹同学,你…你在说什么啊。” 房间内,秋山真纪尴尬地质问着一脸好奇的琴吹柚,然后向门外喊着:“不要窥探啊!” “还需要我看出来吗?” 林泽站在走廊上嘀咕,但这对话透露的一些信息让他惊愕不已。 莫非真纪还是一个隐藏的……算了,不想了。 林泽脸有些红,带着微妙的神情下楼。再想下去未免不妥。 楼下等了十几分钟,林泽看见上来的女孩子们,不禁皱眉道:“看来和平常也没差别嘛,你们怎么那么费事?” 田井中律等人纷纷给他翻白眼。 以前怎么没看出日原这家伙这么直来直去,他在这里的时候就这样? “算了,走吧,一穗姐她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第80章 今儿就呆在这儿 \"嘿,林大哥!”平泽忧突然叫住了正要走的林志,朝屋内瞥了一眼,关切地问,“伯父伯母不一起吗?” \"他们嘛,说是每年去都老一套,没什么意思,这不就下田忙活去了。\"林志解释。 随即,视线转向田野中的野原家, “你要去哪儿呀?”野原鹤抓住正想溜的野原银之介,语气不善。 野原银之介尴尬地回头,笑着敷衍:“老伴,我只是想去祭典逛逛。” \"去逛什么?去当别人的灯泡啊?今儿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准去!别妨碍了林志的好事,听见没?\" 野原银之介嘴角一抽,没敢反驳。 林志开着私家车来到村子的交汇口,遇见等在那儿的宫内一穗等人。路上,女孩们都围着小河边的什么事物看得入迷。 林志将车停下,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加贺姐也在啊,今天不开店吗?” “客人一天也就那么几个,所以今天就和你们一块儿去。”加贺山枫回道,接着疑惑地瞥了车内一眼,“谢礼,他们是你的同学们?怎么清一色的女生?” “这我能控制得住吗?”林志无奈地笑了。 加贺山枫朝着轻音部的女孩们挥手:“大家好,我是林志的老前辈,加贺山枫!” “前辈好!”大家应声道,而田井中律眼里闪烁着兴奋,“加贺前辈看起来酷毙了呢!” 加贺山枫愣了愣,显得有点不自在。“哼!糖果店的大姐大呢,”越谷夏海挤眉弄眼地说,“你说谁呢?” 加贺山枫瞪了她一眼,轻声道:“快上车吧,去祭典前,我们还能去附近的天坑转转呢。” “天坑?”宫内一穗催促,众人交换了个眼神。 看到她们迷茫的样子,宫内一穗挑了挑眉毛,“林志没跟你们说过吗?我们先去看看神社附近的天坑。” 女孩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志,他笑了笑:“原本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那儿的景致挺迷人的。” “哦,不好意思!抱歉。”宫内一穗歉意地笑了,觉得自己坏了计划。 “原来,你还擅长给人惊喜啊?”宫木实盈盈笑着望向林志。少女甜美的笑容如花朵盛开,可林志突然一阵发冷。 他尴尬地回应着宫木实紫色的眸光,加贺山枫和宫内一穗似乎洞察到异样,也怪异地瞄着宫木实。 “直接叫名字了,这醋吃得也太狠了吧。”两人对林志投来一副祝福的目光。 待康娜和宫内莲华上了林志的车,两辆车并排行驶向系守镇。旭丘离这儿不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这里是深藏山林中的小镇,比起旭丘的人烟稀疏,系守是个较大的地方,虽偏远,人口倒也不少。 康娜和宫内莲华两个俏皮的女孩一入车厢,轻音部众人自然都被吸引过去。七嘴八舌的谈话像是鸭群乱叫,林志略显头痛,很快转移注意力。 过了山头,一片崭新的景色扑入眼帘,连绵山峦间嵌着一面明亮的镜子。遥远的地方,湖泊静静地躺于群山之间,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出蓝天白云,如同天空融入森林的画境。 “到了,这就是系守镇。” “哇,这么美的湖泊!好像在做梦一样。” 女孩们眼中闪耀着惊叹。秋山澐痴痴地看着湖,低声问:“这湖是如何形成的?” 林志边开车边望着窗外回答:“据说,是很久前的陨石落下来造成的。先去天坑,一会儿再来欣赏这儿。” 车子穿行于蜿蜒山路,不久停在一片茂林下。 “停车。”众人相继走出车厢,面对高耸的山川,不禁愣住了。 “不……不会真要爬山吧!”田井中律呆看着那巍峨峻岭。 “对啊,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林志笑道,“美景总在辛勤之后嘛。” “你们行不行啊?”莲酱没问题吧? 林志看向跃跃欲试的宫内莲华,后者激动回应:“我第一个上去!” “我也会和莲酱一样努力!”康娜目光坚定。 林志看看其余的轻音部成员,无奈地耸耸肩。 “你们连这两个小孩都比不过吗?”田井中律挑了挑眉,“瞧好了,今天我田井中律就要让你们见识厉害!” \"你们可别手下留情!\"康娜和越谷夏海嚷嚷着跑过来,热情参与。“比赛吗?我也参加!” 宫内光华也一脸兴奋:“那,我也来!” \"秋山,一起不?\"田井中律向身旁的秋山澐示意,但对方摇头拒绝,“我就先不去了。” “小鞠学姐,你呢?”条萤举起手,跃跃欲试。 “没问题,我来。”琴吹绌笑容灿烂,任何新鲜的事对她都有吸引力。 “那就定下来吧!还有人要加入吗?”平泽忧迟疑了一下,“我们去吧。” “嗯,应该能行吧。”她拉着唯一一同参与。 于是,大家迅速集结准备,听从田井中律的一声令下,热闹的比赛正式展开…… 第81章 他瞥了众人一眼, 在喧嚣的城市里,他瞥了众人一眼,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直接跃出起点,像一道疾驰的风划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群中的藤田夏海瞬间警觉,紧随其后追赶,朝前飞奔的中野律大声喊叫:“中野前辈,这可不是你该有的竞技精神!” “嘿,胜之不武嘛。呵呵,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恼火之下,中田光华紧跟在后面,不甘示弱。 “想追上我?哈哈,年轻真好,可你还是省省劲吧!” 面对她的挑战,光华的嘴角扬起嘲讽,眼中流露的是挑衅和狡黠。 一旁,藤田一穗微眯着眼注视这一幕,面带淡漠的沧桑感。林直树瞥见,不禁摇头道:“一穗姐才二十出头,可别说得像老态龙钟。” 一穗惊讶之余,悠悠叹道:“哎,原来我还是二十几岁的青春呢。” “你是每天宅在家里困倦了吧?”林直树开玩笑,却透着几分关心。 “我们快赶上去,”不远处的秋山凛担忧地说,“律她不熟悉这片街区,要是迷路就糟糕了。” 林直树抬头看看高楼矗立间,绿荫密布的小巷,踩在落叶地毯上柔软而安静。走在城市的脉络里,光影斑驳,他们各自保持着节奏。 走在静静的小道上,踩着落叶,清脆的声音在城市微风中回荡,阳光洒在叶子上,犹如翠玉。林直树沉浸在此刻的悠然自得,心灵仿佛与城市共生共鸣。 忽然,直树感觉到身边,宫下美希的目光锁定了他。他转头,看到少女恬静的笑,心中不禁一紧。 “为什么总有种要倒霉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要来的是风暴前奏。 果然,随即而来的是她的温和问询:“那天中野她们提到的女生,也是你的同学吗?” “什么?这都过了几天了,你还在想这件事?” 林直树的脸上掠过一抹无可奈何,头疼地回答:“算是一种朋友吧……” 宫下美希眸光一亮,笑意含蓄地说:“哦,那你可真是太受欢迎了,才出去不久就这么多人气,还全都是美人?” “哪有,也有男生的。”林直树严肃地纠正。 “男生吗?没听说过哦。”美希一脸不相信,因为那些音乐部的女孩从没提及。 “是真的。”林直树坚定地看着她,“你可得相信我。” 对峙许久,美希移开视线,“就算有,但我对这些美人还挺感兴趣,能多说说吗?” 林直树内心狂呼,外人怎会明白! “只是朋友……没别的可以说的了。”林直树小心谨慎地回应。 “这样呢?”美希笑盈盈地反问。 “好吧,”林直书无奈投降,“雪之下只是朋友之一,另外两个最初是网络上的朋友。” “网络朋友?” “嗯,可以说是业界的同行。” “同行,”美希驻足,眼神惊讶地望着他,“是轻小说家和插画师?” 她张大了嘴巴:“你…你是已经出道了吗?” 起初她就知道林直树写作的事,可那时她认为只是一时兴起,未曾在意。高中之后,她转学到系守,也没再见过林直书,所以误以为他已放弃。现在来看,情况似乎与她的认知有所不同。 “我不知道呀?”她眯起眼睛质问,“你没告诉过我?” “你们两个怎么停下了?”宫下一穗与加贺山枫走上前来,看着两人愣在当地。 “没事。”美希简短回应,拉上林直书往前走。 一穗看着他们的背影感慨道:“直树和美希还真合适。” 加贺山枫点头赞同,但很快又转向一穗:“倒是姐姐你,怕是不用过于操心他们吧,你应该更关心自己吧?” 一穗脸色略显尴尬,挥手笑笑,“无所谓,嫁不掉也不至于饿死,家里山林田地多的是。”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宫下美希咬着银牙盯着林直树。 直树一脸无辜:“你又没问过我。” “你!”美希气得够呛,环顾四周,没有合适的道具,眼神突然停在他臂膀上。 直树眉毛一挑,只见美希抓住他的胳膊,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咬了下去。 “呜……噗,你这皮肤怎么这么厚啊!”她嫌弃道。 “厚吗?摸着还挺嫩的。”直树轻抚着手臂,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是不平凡的人,即使不是肉体专精者,身体素质也颇为不俗。 何况,美希并未真用力。 一穗冷冷哼了一声,紧紧盯着他,“告诉我你的笔名。” “非得要说吗?”他反问。 “你说呢?”美希飞快翻出手机,搜索起来。他们在这离镇区近的地方,尚有信号。而在乡下的旭丘,大部分区域都连不上手机网,可见这里的偏僻程度。 美希盯着手机屏幕,好奇而又带着些微怒气。这家伙居然到现在都没告诉她这件事。 不久,手机弹出一系列搜索结果,诸如【史上最年轻的轻小说名家】、【千万销量达成最快记录】、【《英雄王座》新卷上市在即,初始印刷五十万册!】的标题不断冲击着她的情绪…… 第82章 当!恭喜发现秘密陈年老酒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令李芝琳惊愕,她身为都市浪漫小说迷,深知这串惊人的数据意味着何种层次。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炙手可热的畅销书作家,竟然就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别找了,我没出席过签售会,也没授权公开个人照片。” 面对芝琳探寻的目光,李志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趣味。 这真的是你,没骗我吧? 芝琳沉默下来,原以为李志只是一个刚入行努力奋斗的新人,而现实却告诉她,青梅竹马已然攀登到业界巅峰,成就辉煌。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险些让她的世界观摇摇欲坠。 我在梦里吗? 芝琳眼神迷离,心中一阵恍惚。 顷刻间,周围的光束变得更加刺眼,天空中的树木悄然褪去,仿佛揭开了一幅宽广画卷。眼前是一片坦荡的山脊,顺延而上直达平整的隘口,更上方竟似有人以刀削斧砍般截断。 “李志,快来看,这里景色美得不像话!” 田井中律与众人站在山口,脸上洋溢着兴奋,每一寸视线,每一个手势,都透露着难以抑制的热情。 “来了!” 李志笑容满面,迈步向前。 抵达隘口的一刹那,她们才发现,脚下的竟是一个巨大的火山口。周围的连绵山丘在这瞬间显得微不足道,就连缭绕的烟雾也盘桓在脚下,彷佛世界再无一处高过这火山口之地。 火山坑内的草地郁郁葱葱,几条闪烁光芒的溪流蜿蜒其上,茂盛矮林环布,正中却挺立着一棵苍天古树,枝叶繁茂如巨伞,粗大的树干非数十人联手难围,根系盘根错节,如同沉睡的蛟龙。 走上来的李志,回首望着连绵群山,眼中泛起对大自然神奇造化的赞叹。 只见森林宛如碧海浩瀚无垠,群峰如滔滔波浪,林海山涛,广阔至极。 先前前来时,视野还没如此宽阔。那次,半山腰下笼罩着浓厚的雾气,化成了一片云海。日光照耀,漫天金霞如朝阳初升,而眼前的景象,与当时又是迥然不同的风景。 \"李志! 李志!\" 田井中律惊喜地招着手,指向火山坑中央的那棵大树。 “那树下面的洞里藏着什么?” “洞?” 李志微微一怔,目光投向远处的古树。 片刻后,他注意到大树下那块巨石掩映下的洞口若隐若现。他也有些惊讶,前次雨季之后,这里水深如潭,这个洞口并未显露。 “那里供奉着宫水神社的神明!” 此时,站在一旁的富士宫木实指着火山坑中央的古树,对李志道。 \"哦?\" 李志惊讶地看着富士宫木实,“你怎么知道?” 富士宫木实瞥了他一眼,“你不会忘记我家也曾是个神社吧?不仅我家,一穗家也应该有所了解。” 富士宫木实看向后方的宫内一穗,后者眯着眼打量火山坑中央的大树,点头道:“木实所言没错,那里正是宫水神社供奉之所。” “哈? 这事我怎么不知情? 一穗姐。” 宫内光华瞪大了眼睛看向宫内一穗。 宫内一穗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了解这不是很寻常么?” “富士宫同学家曾有个神社啊?” 田井中律显得兴奋地望着富士宫木实。 富士宫木实眨巴着眼睛,“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我家有,一穗姐家也是有的!” 平泽唯一脸吃惊,很快,她仿佛想到什么,径直盯着李志,“难道......我家没神社?” 李志有些无奈地看着平泽唯,略带苦笑,“不是所有家庭都会有神社这种存在的。” “你们倒是注意到她们的姓氏。” 琴吹紬听闻此言,目光一亮,说道:“不论是富士宫同学,还是宫内前辈,姓氏中都包含一个''宫''字。” 在日本,带‘宫’的姓氏往往跟神社有关,乃至直接掌控着神社。 “紬好像看出来了,不仅如此,今天我们还会碰到宫水神社的主人,也姓宫水。” “那么,富士宫同学和宫内同学的家族神社呢?” 轻音乐部的女孩们好奇地看向两人。 富士宫木实和宫内一穗互望一眼,答道:“当然是荒废状态了。” “为何?” 田井中律问。 “毕竟没人供养......不是没有人,只是旭丘人口太少,每年收益不足以维持神社开销。因此,在祖父一代,我们木实家和一穗姐家便把土地和山头并入村子,开始了农耕生活。” 李志作了解释,接着补充:“木实家和一穗姐家,是村里两家最大股东,光是分红就已经不少了。” 宫水神社靠着系守镇的依托,才得以延续。 至于昔日繁华的富士宫神社与宫内神社,曾与周边数个神社友好互动,举办共享庆典。如今,随着时间的流转,仅剩下宫水神社尚在运作。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田井中律充满期待地问。 宫内一穗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可以,但务必保持肃静,不可随便触碰东西,别惊扰了神灵大人。” “好的......” 田井中律双眼顿时亮如星辰,她转向李志提议,“快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嗯,你们也要一起来吗?” “好啊。” 大家对宫水神社内的神圣深感兴趣,经过一致同意,一行人踏入火山坑内,向中心缓步前行。 第83章 宫水神社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之间,穿越草坪,越过小溪,她们终于停在了那棵巍峨壮丽的大乔木前。所有人抬头,无不惊叹这参天巨木的威严,直至亲自站在巨木之下,它的宏伟才更为真切。巨木紧邻一处十几层楼高的巨石生长,纠结的根系如铁链般牢牢锁住岩石,繁茂的树冠如同人造的遮阳伞,洒下片片幽暗。 小心翼翼踏入大树下隐蔽的洞口,她们发现了一条通向深处的台阶,石阶两侧清晰可见人工切割的痕迹。林志一马当先,抬头凝视四周岩石的纹理,尽管光线微弱,他仍能清晰洞察一切。他注意到穹顶岩壁仿佛刻画着一幅灿烂的星图,彗星如流星飞逝,一颗小彗星自星空尽头坠落,沿着岩壁滑向尽头的神坛之后。 “怎么回事?”林志扬起眉毛,这难道描绘了宫水神社神只的由来? 他上前一步,只见神坛左右,各有一座布满青苔的器皿静静放置。 “这便是口嚼酒,宫水神社献给神明的圣品。”富士宫木实悄然走至他身旁,蹲下身子,指着两个容器轻轻说道。而那个由她美丽学妹制作的口嚼酒的过程,令他略感微妙。 “你是在强调你的学妹很美吗?”林志略感玩味。 “右边是妹妹的,左边是姐姐的,你猜猜哪一瓶?”她狡黠一笑。 :宫水神社 口嚼酒是个什么玩意? 背后,田井中律等人的身影渐渐走近,众人簇拥于神坛前,一时间人群沸腾。 口嚼酒,顾名思义,是一种仅以唾液发酵的饮品。工艺繁琐,需巫女含食熟米咀嚼后吐出,借残留的酶促使米粒酵化。 听罢,田井中律不禁颤栗,恐惧的双眼扫过眼前的口嚼酒,连连后退:“呃...好恶心!”然而她忽地想到制作人之美貌,不禁释怀:“不过想想是由一位漂亮的美少女完成的,似乎也能接受了,你说呢,林志?” 林志闻言,默认般点了点头。 不料此刻,他的脸颊如受锋刃,一缕冷冽的视线割破空气射来。“律,你害惨我了!!”他暗暗咽下口水,假装镇定,目光飘过,望见木实少女含笑而立,眼中光芒熠熠。 “既然林志你喜欢,待会我会请我学妹分你一份,晚上的祭典刚好要举办口嚼酒仪式。”木实笑盈盈地承诺。阳光虽明媚,但山洞中的凛冽寒风令林志寒意侵骨。 系守镇 临近傍晚,众人离开火山口,日头西沉,隐入山的另一侧。在镇里一家面馆尽情饱餐之后,众人朝着宫水神社行进。 街头巷尾,系守镇的居民纷纷换上了浴衣。唯满脸失落地看着周围的欢笑人群,遗憾未备浴衣共庆佳节。 “忧,我们在修行呢。”忧无可奈何地提醒,“哪有带浴衣来修行的道理。” 依山而建的系守镇,宫水神社矗立其上,从远望去可见朱红的鸟居。沿着蜿蜒盘旋的公路向上,回头可望见络绎的人群,夕阳渐落,小镇灯火初上,沿途的路灯亦相继点亮。明亮的光芒为夜晚开辟了前行之路,今晚的主角——宫水神社,在星光下尤为绚烂。 很快,他们来到了宫水神社之前。 夜市如天朝庙会,两旁摆满了各种小吃摊位和游戏摊。人群中嘈杂热闹,喜悦充斥耳畔。 “哇!多热闹!”众女子睁大双眼,欣喜若狂,疲惫一扫而光。 一穗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大家都随意游玩吧,一个小时后,在最上面的鸟居相聚就好。” 众人纷纷解散,林志正要带上康娜与莲华去玩,却被纤细的手掌轻轻拍了下。 “林志,陪我们去拜见宫水神社的主人吧。”富士宫木实微笑着说,一旁,林志瞪大双眼,愕然而立。 “我...我去吗?”林志结结巴巴地询问。 “你不是很好奇口嚼酒吗?我可以带你看看的,呵呵。”木实笑道。面对她的邀请,林志虽口称不感兴趣,但也没拒绝。 于是山枫负责照看其余人,她们点点头,随即分开。 来到宫水神社,木屋的一隅,生活着宫水一族。进入庭院,他们遇到一位佩戴老花镜的婆婆,她眼神严肃又慈爱。 “叶奶奶,我们来看您了。”一穗与木实木静地致敬。 老人家抬眼望着他们,笑容满面:“是富士宫和宫内的孩子们呀,非常高兴你们今天能来。”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随行的林志,微微困惑。 林志立刻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木实的朋友,我叫林志,来自旭丘的田野。” 听见“旭丘,田野”,婆婆的脸色瞬时微妙变化。 “你认识野原银之介吗?”她好奇地问。 “正是家父。”林志微微一愣,答道。 此时婆婆目光变得复杂感慨:“很高兴你不似你父亲。”她微笑着点头:“我和银之介曾是高中同学,他曾经常做些...” “我懂了!...\"林志若有所悟,随即问道:“您认识我父亲?” 一叶微微笑着点头:“高中时代,银之介与我同班,他总做一些...” 第84章 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林志微闭双眼打断了宫水一叶的发言,尽管这样略显失礼,但现实的世故使然。 “谣言总是飞得比风还快,不是吗?” 说实话,高中时代的旧友若过了几十年依然铭记在心,实属罕见。宫水神社的司祭竟还记得,无疑揭示了野原银之介在她心中非同凡响的存在感。普通人很难留下如此深刻的烙印。 “哦,木实学姐!” 人群中,一位身穿红白相间巫女服的少女缓步走出,头饰是极具现代都市特色的金色装饰,她看见宫水木实的一瞬,眼中交织着惊讶和欣喜。 “嗨!三叶妹妹。” 富士宫木实露出和煦的笑容向她打招呼。 ” “学姐,怎么会在这?” “唔,想着今日三叶你要上台表演,特地来为你鼓劲,看看你曼妙的祭舞。”富士宫木实轻轻掩嘴笑着。 “这样啊?” 一旁,小四叶也现身了,正在摆弄自己厚重金饰。“姐,帮我戴好它,搞不定啦。” “四叶,你可真够让人操心的。”水四叶连忙回身,帮忙整理宫水三叶的头饰。 “是三叶吗?都长大成人了。”内一穗感叹地说。 宫水三叶带着一丝疑虑看向她们。简单交谈之后,她转向四叶介绍道:“这是富士宫学姐木实,那位是内一穗学姐,她们家以前管理着两座神社。” “你好,我是宫水三叶。”水三叶礼貌地鞠躬。一叶已经向她们提及过周围的家族情谊。 然而,她很快注意力转向林志。审视一番后,转向三叶。 “那他是?” 宫水三叶同样一脸迷惑,正当林志准备自报家门,富士宫木实抢先一步笑道:“这是我幼年好友林志,他对你们的祭祀清酒很感兴趣,我就邀他来看看了。” “哈?!” 林志愕然地张开嘴巴看着木实,我没这样说过吧?你可别栽赃! 木实自从感情的醋坛破裂,就显得不太对劲。他暗想。 三叶和四叶闻言一愣,然后抬起呆滞的目光迎上林志的眼神。 下一刻,二人不约而同向后撤了数步,惊惧地看着他。 “这,这个……” 宫水三叶脸颊涨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志。竟会有人对口嚼酒着迷? 宫水四叶直截了当,“大哥哥,你是不是怪胎?!” 林志苦笑,坚定地回答:“当然不是,只是你俩大概不相信。” 他明白,她们已无法倾听他的解释。如同预料的那样,姐妹俩依然保持着警惕的目光。 此时,宫水一叶开口化解尴尬,微笑对两姐妹说:“叶,四叶,快准备吧,庆典要开始了。” “好,好的。” 她们紧贴着墙角,警惕着林志,缓缓移动后匆匆离开。 望着一旁笑容可掬的富士宫木实,林志叹了口气,这家伙本性如此。 “这算腹黑吗?小肚鸡肠。” 某人在心里嘀咕。 庆典快开始,你们也去看看吧,以后这座神社就要靠她们接手了。” 宫水一叶面带微笑,话语中带着些微疲态。 她开始年岁渐长。 木实和内一穗面色微变,交换了眼神后,一起说道:“叶奶奶,您开玩笑了,三叶她们还年轻呢,神社还得请您照看。” “是啊,您还很年轻,要等三叶结婚有了孩子再说。” 宫水一叶微笑着听二人的话,点头回应:“那就谢谢了。” 于是她们告退离开。随着外面的人流增加,熙攘之中充满摩登气息。 林志抬头,天空早已暗下来,一轮皎洁明月在璀璨星空下方挂着。 “内一穗,需要吃点什么吗?神社前面摊位不少人在排队。” 内一穗指向前方的神社。三人都朝前方走去,融入队伍,林志好奇提问:“为何叶奶奶会说神社由三叶她们继承,而非她的父母呢?” 提到三叶的父母,富士宫木实顿了顿。 “三叶的母亲已经离世,而她的父亲...其实是系守镇的镇长。” “镇长?”林志眉头微皱,感觉这里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错,三叶的父亲原来是以赘婿身份嫁进宫水家,直至二叶(三叶的母亲)过世,才脱离了宫水姓氏。自此叶奶奶和他的关系紧张了。 “原来如此。” 林志深深叹了口气,视线微垂。 轮到我们了! 富士宫木实拉了拉他的衣袖,引导他走到祭台之下。 叮咚! 二人将硬币放入供奉箱,摇了摇铜铃后,在祭像前击掌,双手合十低头许愿。 “应该许个什么愿呢?”林志陷入思索,尽管明白一切都是幻象,可他仍诚恳地祈求。 “林志,许完了吗?”少女抬头询问,明亮的双眸凝视着她。 林志一怔,转过头看向她。 “要是真有神明,希望守护这个女孩平安。” 他真心祈愿。 “林志?” “哦,愿望已达成,走吧。” 林志向少女回应道,微笑温暖。 许完愿,众人走出神社,望见了前面搭建的舞台,即将举行祭舞的场地。 因尚未到祭典时间,三人没见着其他人。石阶井然有序,人群络绎不绝于两侧,热闹非凡的摊贩点缀其间。 第85章 手指向繁华的街道。 \"不如一起去市中心逛逛怎么样?\" 宫内一穗饶有兴趣地提议,手指向繁华的街道。 得到回应,三人踏上都市的步道漫步。这市集无疑是霓虹城中最具生机的活动之一,各式各样的独特游戏摊位挤满了人群。 哎呀?不行,小莲,你还处在换牙期,不能吃这些东西呢! 加贺山枫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奈,引得一行人的注目。 众人朝声音来源望去,看到加贺山枫、康娜和宫内莲华三位正站在熙攘人群中。 在一家售卖糖果苹果的摊位前,两颗小巧的脸蛋充满了期盼,凝视着加贺山枫。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她的眉心不由得微微皱起。 “哎,你们来了?” 加贺山枫看见走来的林志三人,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松了口气说。 “志!” “志哥哥!” 一看到林志,康娜和宫内莲华的目光顿时锁定他,亮晶晶的双眼发动求助攻势。 林志立刻察觉到身旁的糖果摊,走近后笑眯眯地俯身询问两位小女孩:“想吃糖果苹果吗?” “嗯嗯!”两个小家伙齐齐点头,眼里满是渴望。 “不可以!莲还在长牙哦!” 加贺山枫担心地说着,仿佛害怕他一时心软。 一穗在一旁插话,引发加贺山枫的微妙瞪视:“哎一穗姐,你还说风凉话呢。” 加贺山枫满脸困惑地看着她,轻笑道:“我看枫姐姐还挺关心莲的嘛,明明只是我妹妹呢。” 林志开口解围:“偶尔尝一次应该没事吧。” 加贺山枫本能地想反对,却瞥见宫内莲华略显沮丧的神情,她犹豫不决,终于勉强开口:“那就只有在牙齿长出来之前,允许这一次。” 宫内莲华的眼里瞬间焕发活力。 加贺山枫见状,无奈摇头,自语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那就买两个吧。”林志微笑着转向摊主示意,同时准备付款。 “等一下,让我付钱!”加贺山枫赶紧喊。 “没关系的,让他请客吧。毕竟现在的志是小土豪哦。”宫内一穗拉着加贺山枫,似笑非笑道,同时不忘朝林志投去玩味一瞥。 “还记得呢。”林志心中苦笑,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女生的话,恐怕复仇永无止境呢。 闻言,加贺山枫微皱眉头看向林志:“你说的‘有钱人’是什么意思?” “志,你大学时候跑去打工当包工头了吗?”加贺山枫调侃般问道。 “枫姐,你可别老看这些腐漫了,你脑子里的东西越来越不正经了!” 正常人谁想到见面就扯这茬啊! “林志哥哥,你们在买糖果苹果吗?我也要,我都要!” 就在这时,旭丘小学的淘气双人组跑来凑热闹。 “那就再加上一个吧。” “诶?凭什么光华你也要,你自己买!”宫内光华不满地说。 “都这么大了,应该自己去买了!”林志淡定地回应道。 “我,我......好吧!”宫内光华不甘地咕哝着,真希望自己能小一些。 林志看她一眼,淡淡道:“你这家伙没救了,为了一块糖果说这样的话。” “你懂啥,少女省吃俭用不容易。”宫内光华白了他一眼,自己掏出钱包买了一个。 此时,又是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临近,越谷小鞠和一条萤加入了队伍。 众人回头,轻音社的女孩们都到齐了。 林志叹了口气,朝卖家笑道:“老板,麻烦再添三个。” “行,拿好!”老板笑容满面递来。 林志起身递给前面的越谷小鞠和一条萤。她们接过大喜。 平泽忧惊喜地看着林志手上的最后一个糖果:“原来在买苹果糖呢,谢谢你,林志哥哥。” “谢谢学长。” 两个少女开心接受。 接着,林志微笑着将最后一个送到怔愣的平泽忧眼前。 平泽忧抬眼,近在咫尺的林志令她心跳加速,她缓缓接过后轻启贝齿:“谢谢学长。” 田井中律有点不服:“忧有糖果我们怎么没有?” “毕竟是我们部长可爱的妹妹嘛,会长大人。” “讨厌,原来你这小子不仅妹控,还喜欢别人的妹妹!” “乱说!” “大家注意,庆典舞即将开始!”宫内一穗提醒道。 古老的祭奠曲悠悠荡荡,那穿越光阴的传统乐声让人宛如回到了那充满神秘与原始魅力的时代。 暗邃丛林间,灯光照射下的台上,宫水四叶和宫水三叶严谨而虔诚地起舞,为神灵献上祝福之舞。 金色的前冠点缀她们的乌黑长发,白色小袖与艳红长裙交相辉映,檀纸束起秀发,她们轻举手中神乐铃,铃声清越如泉水。 漫长的夏夜里,巫女舞动翩翩。 第86章 和泉纱雾 在都市的繁华中,林志细致观察起房间的每一角落,脸上不由地浮现出微妙的神色,仿佛房间中隐藏了一股不可言喻的秘密。 雪之下雪乃或许并未刻意帮他整理,但这精致的程度远超出他家中寻常的状态。整齐的玻璃咖啡桌上,各式遥控器列阵而放,抱枕在沙发上有序排放,仿佛每一处都诉说着严谨和考究。他的住处,虽然不至于混乱,但此刻对比起这份样板房般的整洁,自愧弗如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微妙的距离感仿佛告诉他,哪怕他是主人,也不应轻易打破此处的和谐。 突然,卧室门外传来了一声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望向门口,一只纯白、一只斑驳相间的猫咪正在注视着他,双眼里灵动的光点宛如镶嵌着精致的宝石,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香子兰的目光深邃如湛蓝的海蓝宝石,而巧克力则如棕黄剔透的琥珀一般诱人。他挥了挥手,两只猫咪乖巧地跃至他的身边,用柔软的身体摩擦着他的手指,表达着亲密的感情。即便被雪之下雪乃照顾许久,它们仍未忘却对他的依赖。 林志不自觉地轻呼出声,发现香子兰脖颈间的粉红丝带系成的蝴蝶结,更意外的是两团微小的铃铛——安静而不失趣味。同样,巧克力的颈下亦佩戴着如此装饰。 他不禁轻轻一叹,看来冰雪般的雪之下雪乃内心深处,依旧保有对柔和色彩和可爱的喜好,这样的反差让人感到几分可爱。林志将笔记本放进房间后,注意到一切都如同他离家时的样子,尊重他的私人领地,这让他心存感激。 接着,他捧着两大袋家乡特产走上楼,轻轻敲响了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林志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骤然收住,眼前的女子令他意外。 林志退后两步,瞥了眼门牌号码,又盯着眼前优雅的女子,一时间陷入迷惘。是门牌出错了吗?但她又是何许人也? 她是一名银色长发如同艺术品的女人,秀发渐变为粉红,在肩侧梳成了庞大的辫子。她的笑容柔和如水,开口问道:“您是住在楼下的野原先生的同学吗?”她的嗓音温暖如诗。 他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对方自报家门——她名叫和泉千代,昨天刚搬来,替代野原一家成为了他的新邻居。 他愣住了,二哥他们已经离开了?对啊,这么久房子应该已修复完好,可为何没告知他?他甚至险些误会了野原广志的忠诚。 当然不可能。凭他的眼光判断,二哥绝对是和泉眼中值得珍惜之人。而新邻居能如此迅速入驻,也是出乎他的预料。 “您好,我是楼下的住户野原林志,欢迎来到这幢大楼。”他也微鞠一躬。 和泉千代微笑着说:“如果方便,进来喝杯茶再离开吧。”他考虑片刻,礼貌地点点头,接受她的邀请。 进入屋内,林志匆忙环顾,野原广志一家的痕迹已被抹去,房间中洋溢着温暖和俏皮的气息。 和泉递给他一双粉色可爱的拖鞋,“这是我们的家居鞋,希望您不介意。” 那拖鞋似乎暗示他要尊重这片领土。他略显尴尬地接过,放好手上的礼品跟随和泉走进了客厅。 墙壁挂着精致的画作,每幅都透露出温馨与清新,技术非凡。凭他的出版经验,他看出这些画出自同一位艺术家之手。 “这是为您准备的茶,请品尝。”和泉千代递来一杯清香四溢的绿茶。 林志微笑着说了句谢谢,接着指向墙壁,问道:“和泉阿姨,这些画是您创作的吗?” 她微笑着回答:“部分是,部分是纱雾之作。我是个插画家。” 纱雾……插画家? 林志愣了一下,再望向墙上挂着的画,忽然有种熟悉感。他曾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插画风格,可能并非主流的轻小说作品。 “野原?”被她名字拉回神游状态的他问道。 “纱雾是我女儿,但她有些怕生,请理解。”和泉千代歉意地解释道。 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了她之前的陈述,好奇地问:“和泉阿姨,您认识我兄长一家吗?” 和泉纱雾犹豫着回道:“只见过几次。前几天我看房屋出租广告,意外遇见了野原太太,她们即将搬离,于是推荐了这幢楼。我觉得这里的环境邻里都很友善,便租了下来,也带来了纱雾。” 原来是这样!林志了然地点头,轻轻抚触下巴。“嫂子果然心地善良,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家庭主妇’的倾向呢。” 她似乎有些不解,林志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您说,纱雾……” “啊……对,纱雾是她和父亲的……但不幸父亲前几年因意外去世,剩下我和纱雾相依为命。” “很遗憾!”“没关系的。今后邻里之间多互相照应。” 突然,“咔嚓”一声,内室的门开启,一个困倦的少女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起来刚从梦中醒来。她娇小可爱,估计读国中,身披粉嫩的睡衣,银粉交错的秀发与和泉千代如出一辙,绿玉般的双眸继承了母亲所有的特色。 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睡衣松垮地滑落,显露出雪白纤细的锁骨和肩头,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她柔声询问,“妈妈,晚餐有什么呢?” 第87章 我弟弟竟然这么能干 \"纱雾,”和泉千代观察到情况后不禁提醒道。 林志轻轻应了声,缓缓张开迷蒙的双眼,环顾客厅时,除了她母亲外,还注意到一个青年静坐着 —— 一个陌生人。两双眼睛对峙间,空气仿佛凝固,唯有几人沉重的呼吸声穿透沉默。 她的瞳孔迅速放大,透出无法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林志。随即,少女娇嫩雪白的脸庞瞬息浮上一抹如朝霞蔓延的羞涩红润,悄然攀上耳畔及精致的锁骨。 瞬间,尖锐的惊呼声划破静谧。宛如旋风,少女冲回卧室,猛然关闭房门。林志望向和泉千代,面露无奈:“不好意思。” 林志微微一怔,微笑回应,心里明白这场情景他应该表示歉意。“我就先告辞了!”“不坐一会吗?”林志摇摇头,“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回去也得做饭。如果有需要帮忙,尽管找阿姨...这里的邻里都非常友善,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们协助。”和泉千代感激地点点头,送林志到门口,而后者递上当地特产,均为自家种植的食材。 就算他是亿万富翁,也不能辜负父母的一片心意。从秋田带到千叶,这两个沉甸甸的袋子,引人注目的回头率一路上升。一番谦让之后,和泉千代收下了馈赠。 关上门,面对这些农产品,和泉千代的神色变得颇为纠结。“虽然这些都是好东西...但我可不会做饭呢。”她嘀咕道。 “哦,卡桑,他离开了吗?”纱雾小声问,小心翼翼地从房间探头出来。和泉千代点头确认后,纱雾释然,轻轻走出了房间。 “哦,卡桑,他是谁?”“楼下的新邻居,应该是高中生。”和泉千代手捧蔬果,微眯眼睛打量,心中疑惑不已。“这菜是什么品种?”“那个又是什么?”别说下厨,她连菜都不认得几种!想到这里,和泉千代颇感无奈。 邻居?纱雾蹙眉质疑。“嗯,没错,邻居。”和泉千代将林志赠送的食物整理好带进厨房,转向纱雾说:“纱雾,或许我们要在这儿久居了。我会联络周边学校,一会儿你看喜欢哪个学校吧。” “啊?我不想去上学!”纱雾紧张起来,焦急地看着和泉千代。“不行哦。”和泉千代从厨房出来,严肃地看着她,“你休学半年了,这样会跟社会脱离,小孩不该总待在家的。你该上初中了,也需要新朋友。” “但是——!”纱雾的情绪渐显低落。“没问题,爸爸离世只是意外,我不会突然离开你的。我也想看见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成长,答应我好吗?”和泉千代弯下身,轻柔地抚摸着纱雾的头,柔笑道。 短暂沉默,纱雾微弱的“嗯”回应在房间回荡。 哎呀,真是抱歉!最近搬新房太忙碌,这事我就忘脑后去了。野原广志边通电话边抓头发,略带尴尬。嗯?老家特产?这个嘛......我会让嫂子过去拿。什么?你能方便带走吗?倒也方便,但我正在工作呢。你送到我家吗?野原广志疑惑,直接送我家不更方便吗?顺路?你来这边干什么?他好奇问道。 “社......社长办公室?!” 一瞬,他站起,惊呼声引来同事关注。“野原,怎么了?”一中年男子抬起头问他。 抱歉啊!野原广志连忙致歉,压低嗓音继续通话,你说你办了一个公司,在我们办公楼上面? 嗯。林志坐在家中矮桌旁,怀中拥着猫咪。你哪里来的钱开公司,是不是被谁骗了?野原广志担忧道。虽然林志一向懂事,毕竟他还只是阅历不足的青少年而已。 “钱的事,爸没有告诉你吗?” “他说过什么?” 多年前我就开始写轻小说,积累了不少存款。轻小说?野原广志先愣后挑眉,想来夫妻二人性格所致,所以这件事他一直不清楚。 不过紧接着,他满心赞赏:“林志,你真能干啊,初升高时就发表轻小说了。 还可以吧,那时只是突发奇想。” 林志轻撸猫毛,笑容温和。他所言不虚,虽身在偏远的乡村,家底还算殷实。日本农民拥有大量土地,生活品质不低于都市白领,更何况旭丘村村民还有一座座山坡。在木材公司和农业协会助力下,收入十分可观,否则家中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孩。一时灵感也能发表作品,非普通人能做到。野原广志爽朗一笑,为林志的成就骄傲不已,心情澎湃。他毕竟是自己亲弟弟。 可冷静下来,他担忧道:“但创业不是小事,林志,你能行吗?”现在他更为忧虑,刚才不知林志有投资,仅惊诧他如何合办公司;得知投资后,心中总觉得林志可能被欺骗。“哥哥你放心,我这方面经验丰富,协议都有请专业律师看过。这样吧,等一会儿来的时候我陪你上去看看。” “嗯,也好! 那我先挂了,一会儿见。” 哎,等一下!先告诉我你的作品名字是什么。英雄王座 放下手机,野原广志长长呼气,心绪起伏。能在楼层租下办公室,投资额必非小数目,每年租金就是一个巨大数字,即使只是公司股东之一,林志想必出资不少。但他真的赚了那么多吗? 野原广志偷偷起身瞥一眼仍在工作的部长,打开搜索引擎检索。哎哟,前辈竟然在工作时间摸鱼了!旁边同事凑过来,挤眉弄眼。 第88章 有兄弟如他,何其幸运! 在喧嚣的都市中,李志的一声惊讶震破了宁静:“广志,你这家伙,给我挪个位置啊!” “别啊!前辈,你刚才和谁通电话呢?我好像听到‘轻小说’这几个词,你也对这些感兴趣?!” 广志无奈地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回答:“是我弟弟,他说他早些年就已经成为轻小说家了。” 川口愣了愣,紧接着一脸诧异地看向广志:“前辈,你弟弟现在不是还在念高中吗?那岂不是初中时就已经成为作家了?!” “呵呵!怎样?不错吧!” “唉,你怎么这样得意啊,又不是你自己当了作家!” “开心嘛,有意见?” “好吧,那你赶快查查吧,看样子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件事。” “闭嘴!” 广志点击了一下鼠标,屏幕瞬间充满了吸人眼球的资讯—— “‘英雄王座’?哎呀,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随着广志的鼠标落下,一幅幅惊人的标题跃入两人眼前,他们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前...前辈,你确定这就是你弟弟的作品吗?”川口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一系列炸裂般的标题: “最强初中生轻小说家” “最年轻千万销售额达成者” “震撼!《英雄王座》再追加十万卷印刷量!” 广志也愣住了,嘴唇微微张开。这些信息让他内心的自豪感与不确定感交杂。 不过,那些“初中生”的字眼,还有那位名叫夜志的作者名字,都无比清晰地指向他的亲弟弟。“原来是这样……我的弟弟如此出色!” 千叶市的一栋商务大楼里,李志站在广志所在双叶商社的楼外,打电话给他后静静等待。 “李志!” 不久,眼神略显错愕的广志从办公室走出,背后跟着一个老实的模样颇显纯真的年轻人。 走到李志跟前,广志两手搭在他肩膀上,目光炽热地盯着他,“你是那个夜志?” 后面的川口也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李志。 李志先是困惑,旋即微笑着点头,这大概是因为对方无法相信吧? “果然……” 川口听到肯定的回答,震惊地看着李志,难以置信那个令人畏惧的初中生轻小说家,居然真是广志前辈的弟弟!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父亲让我带给你的。”李志将手中物件递给广志,随后提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闻言,广志和川口都惊叹一声。刚才他们可是对这份成就分析了很久,那可是业界巅峰的人物! “当然得去。”广志定了定心神,坚定地说。 广志眼底掠过一丝认真:“虽然你已经在轻小说领域取得重大成就,但商场是尔虞我诈的战场,完全不一样的挑战。” 李志看着广志,有时候真不知该如何吐槽兄长这种忽然的严肃。 “我先放一下东西!” 广志说完便转身回到办公室,留下站在李志面前,显得有些紧张的川口。这个青年虽只是一个高中生,但他所获得的那份恐怖成就,总让人感觉气势弱了几分。 川口勉强笑了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前辈新招的员工,名叫川口本田。” “本田?” 李志怔了一怔,脸色微妙地变了变。 “这可是个有趣的名字,毕竟,‘本田’也是一种好产品。” “你好,我是野原李志。” “一起去吧,李志。” 很快放下东西的广志急切说道。 “前辈,我能跟去看看吗?” “哈?” 广志愣了一下,接着自然而然地看向李志。 李志微笑着点头:“没什么关系,想来的话就一起来吧。” 于是,一行人来到东方幻想乡株式会社的千叶商务大厦。建筑的玻璃墙外,一幅巨大而梦幻的樱花树图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志简要地向广志二人介绍这家公司的概况——专注于在线的轻小说事业与acgn论坛,并计划拓展到漫画、动画等领域。公司由他的网站和红坂朱音老师的同人社团合并而成,即便刚刚成立,却已在acgn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朱音老师,你总算来了!” 早已等待的红坂朱音一看到李志,立刻起身迎接。忽然她注意到跟在李志身后的一行人,怔了怔。 李志介绍:“这是我大哥和他的同事,他们的公司在楼下。这是红坂朱音老师,我的合作伙伴。” 寒暄过后,朱音笑盈盈地看向李志:“夜志老师,日程已经安排好,需要查看吗?” 李志淡笑道:“工作全权交给你就行了。这次付费模式启动,后期准备怎样了?” “漫画区已经筹备,我们正联系许多有潜力的漫画家和同人作家,还有几部自家高质量作品也在准备。” 川口缩在广志背后悄声说:“前辈,看起来你帮不上忙了。” 广志有点尴尬,狠狠瞪了川口一眼。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并不强烈,从李志淡然的态度就能看出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细想之下,既然以前李志能独自创立一个网站,他显然拥有那样的魄力和能力。 看来我真的无足轻重了。 广志心底叹了口气,既有伤感又有些安慰,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那个年幼弟弟,终究长成了大人。 “李志!”他忽然出声叫道。 第89章 坚韧的男人 嗯? 林志侧头,对野原广志的突然行动感到一丝不解,一旁的红坂朱音眼中泛起兴趣的涟漪。 “别挡着你的事,我先下去了。” 野原广志笑容温和,“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林志下意识问道。 “不用,好好工作吧,川口,我们该离开了。” 野原广志轻拍川口的肩头,后者正对着办公区的年轻女士发呆,听此顿时一愣,“哎?这么快?” “废话少说,出发!” 野原广志一把拉过川口,二人离开。 红坂朱音淡笑开口,双眸闪动着别样的光采,“你有一位了不起的大哥。” 林志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笑意渐起,“的确。” 坚韧的男人 高砂书屋 这处位于青山公寓边上的小书店,虽规模不大,却书籍种类丰富,学习资料琳琅满目,轻小说也纳入其中。 正值工作日,店里冷冷清清,除了一部分学子前来购取新出版的学习资料,书店常常空荡荡的无人涉足。 林志回到事务所后便直奔而来。 此刻,书店空无一人。 当他独自浏览着这冷清的高砂书屋,唯一的服务员走近了他。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吗?” 她是个柔弱但有少女气息的女孩,黑发如瀑,色泽明亮。 她身上散发的那种女子的温婉,让人一眼难忘。 林志意外地抬头,瞥见她的胸牌。 “高砂智惠?高砂家族的人?” “不用了,谢谢!”林志微笑致谢,顺手拿起醒目的轻小说。 他找到了想找的书。 封面上是熟悉的插画和标题,《我在魔王世界的重生》—— 五更琉璃。 林志扫了一眼它所在的醒目位置,又瞥向旁边的书籍,不禁感到好奇。 不死川文库居然如此力推五更琉璃,真是难得。 高砂书屋布局规整,两侧靠墙皆是书架,中间则是两列横置的书架。 最前端、门边是向外的迷你展示架,热门书籍摆放在此。 五更琉璃的新作刚刚上架,竟然就放到了这里,让林志颇为惊讶。 各大文库发行新书时,一般会向书店推荐预期畅销的作品,而书店多会采纳这些建议。 毕竟文库和书店的初衷都是想卖出更多书籍,文库编辑的眼光往往毋庸置疑,数据分析也为他们保驾护航。 当然,也有被文库看好却表现惨淡最后被安排至角落的书。 但这并不常见。 “嗯?你也对这本书感兴趣?” 当看见林志拿起《我在魔王世界的重生》,高砂智惠的眼睛瞬时一亮,继而,在林志惊讶的注视下开始滔滔不绝的推荐。 “我一直关注这位作者,她在幻想乡网站时期我就留意了。这本书出来后,我随便看了下,内容出乎意料的有趣。我想很多人会喜欢,所以放到了前面。” 林志望着手中的书,不死川文库对五更琉璃的推崇有其原因——眼前这名女孩。 五更琉璃的作品虽然素质不差,但还没到足以让文库力推书店放置最明显位置的地步。 “没问题?” 林志不禁发问。 高砂智惠怔了怔,随即笑容满面道:“没问题,我相信我的眼光。” 话语中有自豪的痕迹,她抬高素白的下巴说,“店内上架的所有轻小说我都会看,每个月读的不下几十本,我推荐的书都能有不错的表现和销售。附近的人甚至称我为兔山町轻小说专家,高砂智惠。” “兔山町轻小说专家?”林志听后不禁一笑,日本人的昵称总是那么独特。 不过不知她这专家,跟我这个兔山町居民相比如何呢?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书架下对这本书的评论:“奇特的构思,新颖的设计,魔王试炼的设定打破传统框架,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你写的?”林志看向高砂智惠。 “感觉呢?” “唔,突然对你的见解有了信心,多少钱?” 林志轻笑回答,打开钱包准备付账。 咔嚓! 林志回家放下手中的轻小说,正在换鞋时,注意到鞋柜里多了一双陌生的女性鞋子。 小鸟游六花? 不,不像,那家伙从来不会规规矩矩进来。 那是...雪之下?! 他穿着拖鞋步入客厅,果真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小包裹。他对这类奢侈品不太了解,但光看外表,就能感到它的低调奢侈。 人呢? 猫在家,雪之下不见踪影,屋里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雪之下?” 林志呼叫,等了一会儿却无人应答。 “奇怪!”林志嘀咕,忽觉一股尿意涌来。 他走向洗手间正要推门,门内突然传出焦急的声音。 “等等...” 嗯? 林志握住门把手的手停了下来,迟疑地看着,“雪之下?” 短暂的沉默后,门里传出了极细微的应答。 林志无奈笑道,“那你刚才干嘛不吱声?” 门内... 雪之下雪乃脸蛋绯红,愤怒却又无以言表,那样的情况下让女孩子如何应答嘛! 第一百七十九章 道歉是最好的沟通手段 林志吐槽后突然一顿,意识到刚才的话语不妥。 他轻轻叹了口气,手撑在下巴边沉思起来。 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咔嚓... 第90章 就悄然落幕 未曾想,思考的帷幕还未拉开,就悄然落幕。 眼前厕所的门猛然开启,那一刻,林志仿佛跌入了冰窟之中,刺骨的寒意骤然弥漫。 面色微红,极力保持着冷漠神情的雪之下雪乃踏出,她的眼睛犹如幽邃的黑洞,紧紧凝视着他。 雪之下雪乃的眸光清明无比,如深潭般深不可测,让人不由得心生震撼的美。 论美貌若是以十分为满分,雪之下雪乃足以拿下九分,而那双澄澈的双眸便独占其中三分之位。 眼,是心灵的窗口,是情绪独一无二的展现。 这是任何生物,无需改变外貌,单凭眼神,便能传达情感的地方。 欢乐、愤怒、悲戚、快乐、忧虑、哀愁。 即便是同一双眸,你也能读出千万般情感的变化。 此时此刻,林志从雪之下雪乃的眼神中读出了羞愤之意。 这也让他初尝雪女令人不寒而栗的一面,那双眼底藏着刺骨的冰寒。 哎呀,真是太可怕了! 林志内心不由得低呼,明明雪之下只是寻常人,却能散发出这样的威慑。 这种气息真是难以揣测啊。 哎哟?野原同学竟然还站在那儿啊!是在窥视吗?看不出来,野原同学竟然是个奇葩啊! 雪之下雪乃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烦躁且极具攻势。 林志内心默默嘀咕,这明明是我家啊。 但他也明白少女此刻正处在别扭的尴尬之中,设身处地,自己是女孩,厕所里突然听到男性朋友的呼唤,又该如何应对呢? 若我是女子,怕也会选择沉默吧,毕竟确实尴尬至极。 理解,他心想,她虽然有些小小的任性和脾气,但他完全能体会。 “对不起!”他向她略一欠身,歉意在前,总能解决不少麻烦。 哪怕问题不能全部解决,也能化解许多。这是霓虹人的“道歉匠心”精神。 霓虹人在表面虚假得很,但世界每个种族都差不多,只是大家一同生存在这个名为“文明”的外衣下,才都显得温文尔雅。 心中想什么,大家都明了。 大意便是现在虽处于弱势,我先委曲求全,待我壮大之后,再翻身压制。 只是在这点上,霓虹人尤为擅长,无论何时,一鞠躬先道歉,让人无法指责。 我都道歉如此诚挚了,事情既成定局,再要求些什么呢? 毕竟,我是以最高级别的礼仪道的歉哦。 剖腹自尽吗? 不好意思,现在是21世纪,早已无人会这么做。 但若你硬要,我可以演一场给你看,找一个替身完成“切腹”太简单不过了。 霓虹,表面看似现代,实则是封建残留的社会,找个“殉死”之人轻而易举,看看那些政客,哪个不出身名门世家? 雪之下雪乃脸上冷漠的神色很快换成惊愕,她呆愣地看着林志,那份羞愧瞬间烟消云散。 面色在瞬息间变幻,冰清的美丽面庞像春雪般消融,染上淡淡绯红,如同寒冬腊月盛开的红梅。 对不起!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对林志深深低头道歉。 冷静下来,她回想刚才的情景,自然明了这不是林志的错。 她从不轻易认输,但并不代表不会认错。 果然,霓虹的道歉真是高超的艺术。 林志对此有些惊讶,想不到那么快便缓和了雪之下雪乃的情绪。 “刚才我也做得不对!” 林志再次开口,此刻的道歉更显诚意。毕竟他认识到刚才的行为实在不合适。 把女孩子置于那样的境地,简直是不可饶恕的。 一时间,二人陷入了静默,然后一起来到客厅。 只是,他们间的氛围似乎变得微妙。 雪之下雪乃静静梳理猫咪的毛发,似乎已决定留下来。 就这么离开难免落跑之嫌。纵使仍有羞恼,但雪之下雪乃表面上很沉着地轻抚猫咪。 林志翻开了五更琉璃的作品,即便之前看过样本,正式出版的作品与样本或许不同。 作为五更琉璃名义的前辈、实质的导师,他应再帮她校阅一番。 静谧的客厅中,两人都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而此情景竟莫名和谐。 180张 平日嬉闹 距离开学前几天,青山公寓的学生们大多归来。 公寓内住了不少学子,昨天偶遇琦玉,他还调侃暑假时公寓几乎空了大半。 林志回了乡下,小鸟游六花拜访爷爷,就连珈百璃也都返回去了。 “话说珈百璃,你回去的是天界吗?” 此刻,琦玉的房间里围坐着一众打游戏的人,当然,林志也在其中。 这次他幸运地与珈百璃一组,狠狠教训了琦玉加托尔的组合。 托尔虽然游戏时间不长,天分却不差,技艺尚可,反观琦玉,实力高强却技术糟糕,可谓技不如人而瘾极大。 打败二人后,他与珈百璃便开始一对一较量。 珈百璃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位上疾速敲击。 那天回到她身边,林志看到恢复顺滑金发的她,可今日却又恢复蓬松的模样。 “回不了天界我能去哪啊!”闻言,珈百璃撇了撇嘴。 林志坐她身边,目光收回屏幕,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好奇天界与人间的不同。 “天界是如何的景象?” 怎么样嘛?也就那个样子。其实与人间相似,不,应当说,不及人间。那里没有这些电子设备,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真是太过落后了 第91章 艾恩葛朗特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最出人意料的是,那些来自天界的使团竟不愿将电子产品带走,真是岂有此理。 \"见鬼,你看看这珈百璃,蓦地呲牙切齿,紧握着手中的游戏控制器,青筋根根凸起。 这丫头恐怕已无可救药了呢,看着这一幕,林志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听到珈薇奈特描述,说是珈百璃,那位天界最优秀院校毕业的天使,这事儿怕是另有内情吧? 少女的眼神中显露出一丝疲惫,一圈明显的黑眼袋昭示了她的夜夜难眠,显然这是穿越人间界之后日夜颠倒换来的印记。更令他诧异的是,这天界居然也有个类似人间边检的机构,确实出乎预料。 啧!每次踏入你们的公寓,总有一份难以言说的心惊胆颤呐。蓦然,那个敲门总是不讲究的教师平冢静不请自入,闯了进来。 平冢静满面焦虑,举世间的超能强者寥寥可数,何以她的领地内竟有这许多高人在集结? 需要来杯茶暖暖神儿? 琦玉起身问。 不用了,多谢! 平冢静径直坐到林志身边,不拘小节地说着,眼神审视了会儿屏幕后,臀部一顶,把才挂机的游戏界面接手,从林志手中一把夺过操纵器。 “全竞争性格斗?你怎么打得如此差劲儿!” “平冢导师你也太无礼自来熟了吧?” 林志不禁嘀咕了几句,对方屁股一蹲,他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往旁边移了挪,反问着:“来找我干嘛来了?” 自然是为你这茬子事啊。 “这是入校资料。” 平冢静说着,竟在大衣兜里搜出一套封装妥帖的资料递给林志。 林志没多想便随手一接,感受着文件夹传来的暖意。 等一下,这资料你是咋掏出来滴? 眼前女子教师穿着校园工作服,看似忙碌着新生报到。 然而最关键的是,白大褂里可没衣兜,难道她扎裤子里,这才变戏法似的取出文件袋? 平冢静专心游戏之中,目光未曾转移,直瞪屏幕:“你刚不正瞧见了嘛,担心落下忘带,就搁身上啦。” 林志脸庞微妙,您这位可真不拘于繁琐琐碎事儿呢。 这时,小林颇感新奇,立至他身旁,“啥物件?”他启封资料袋道:“康娜入学的必需物件。” 接着,林志审阅证件后挑起了眉头。 呵?这些作不得真,也做不得假? 真假参半。 怎么说嘞? “文件合乎法规,然信息尽伪。” 林志点头,忽然蹙眉看向平冢静,说道:“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直接知会学府便罢,何故?” 大不一样哦! 平冢静摆头,言道。 异世界的来者要在当下社会安居,首要铁律便是如凡尘百姓一样生息度日。一旦明了身份,校董席间的油滑老儿是否会密切关注,若关注后发觉猫腻又当如何应对? 消忆小队事务重重啊 林志挑挑眉,好家伙,勇者会上有此类任务小队存在吗? 但他认为抹去记忆根本不通,涉及之深奥,或许是心灵法师遮蔽扰乱了片段回忆罢。 “小幼龙呢?” 珈百璃轻描淡写被一套连击ko,平冢静默不发转而问邻座的林志。 哎!太水。 心里嗤笑一声,却未曾挣扎,尚欠磨砺吧! 她还沉浸在风骚之内。 林志猛然一顿,然后叹了口气:“实话讲,这是我的错。 呵? ” 疑惑的眼神飘向林志。 林瞥了眼过去,“不解便罢吧!” 平冢静目微眯。 小子狂妄,奈何打不过便罢,诚若及川那个小子在此,何愁矣! 和 川寓所, 正在观影的及川悠真懵懂揉了揉鼻子,呛了个喷嚏,自语道,生病了不成,方然... ?游戏让俺强大? 艾恩葛朗特,初始之都,虚光闪瞬之后,林志影踪显现一怯。 嘿! 环顾周遭,徐徐吐了口气,打开好友册: 桐人、明日麻酱、康娜、慧 众好友居然齐刷刷在线嘞! 林志微挑眉宇,旋即发条信息: “何处安家?” 发送后,遥眺四周,步履来到了广场泉井旁安然一躺,泉眼喷流,水珠砸碎荡漾波纹,各形金鳞于澄明水波下游走,手指触及,阵凛凉涌上心头。 眉头一蹙,满脸困惑 此虚幻世界科技神出鬼没,源自何处研发呢? 若非世间之造,再神机密谋也会些许风闻。 嘀嘟! ” ” “桐人发: boss战正酣中,十五层寻来,传座标予君! ” “即可达也!” 林跃而起赶奔顶层入口,艾恩葛朗特点与众不同,至底层或登高必须由两层交叠之隙穿行方至传送。而且层层似是而非也。 赶程未至十五层,耳机便响彻云霄的通知: 恭贺林志、明日麻酱、桐人口酱、惠等人十五层层解! “游戏新层数启动! ” 此刻,林位于第十层中央城市,周遭聚拢众多观众,顷刻惊鸿一瞥,随之啧啧赞叹: 又是这几个家伙,攻略几层啦 是也! 恐怕是举个中最顶尖攻略小分队。 曩昔似他解套? 有玩家名康娜不晓? “未见,何事?” 林转向侧边瞧,望见不远青年交谈,挑眉示意队友,顿时显摆嫌弃。 第92章 近在咫尺的距离 哎呀,这事儿挺尴尬的! 嘿,我怎么尴尬了? 身披翠绿铠甲的年轻人一脸不解,随即嘴角微微抽动,看着背着枪的同伴说:“你才是呢,我只不过是说她挺强的而已——她就是个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这游戏设定可是根据现实生活中的体能来创建角色的。” “正因如此,我才会感到惊奇! 没见过那个小丫头片子的可怕之处吧?在我看来,她恐怕是游戏中的无敌存在,甚至我都怀疑她不是普通玩家。” “能可怕到哪去呢?” 绿甲青年抓了抓头,用两手圈起一个小球状,接着说:“就是这拳头大小,轻松就能把十四级的精锐怪打得灰飞烟灭!” “你该不会在逗我吧?” 持枪青年明显不信他的话,回应道:“要是这小丫头有这么猛,现实中她得多吓人?一拳砸烂一辆车,你把她当恐龙变身啊?” 林志站在不远处,望着持枪的青年,表情微妙。不得不说,直觉有时真是神奇的东西。 绿甲青年说完后,显然迟疑了一下,接着谨慎地左右扫视。 林志不动声色地在对方视线投来之前转身,却暗暗留心两人的对话。 “你是不是也有类似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说。 哪种感觉? ...就像现实中变得更强大的感觉。 “呵呵呵,可能是你玩太多游戏产生了错觉吧!”持枪青年一愣,随即大笑着拍了拍绿甲青年的肩。 “别做傻事哦,你要以为自己铜墙铁壁,从楼顶往下跳,怎么办?或者你以为被蜘蛛咬了一口,就能‘嗖嗖嗖’吐丝?” “别胡来,好不好?” 绿甲青年满脸苦涩,辩解道:“但我的确有那种感觉。” “好了!我请你喝酒!清醒清醒!” “喝酒也能醒脑,你这主意真是绝了!” “哈哈,不说这些了,走吧!” 林志静静看着两人离开,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实力在现实中提升...会不会是异能觉醒的预兆?这么说来,桐人他们也有这种可能了吗? 艾恩葛朗特十六层,广阔的田野 这里是无尽草原的一隅,地势如同层层波浪起起伏伏,散布着陡峭悬崖和风化的岩石柱。 风无端吹过,岩石上的缝隙便奏响悠远的乐章,共同描绘出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林志登上最高的断崖,找到桐人等人,他们正坐在悬崖边缘,眺望着远处的景致。 “林!许久不见了!” 亚丝娜笑着招手打招呼。 “很久不见,亚丝娜,还有…惠。” “好久不见。” 惠对林志淡淡回应,少女的声音如同湖面的微波,让人内心平静。 康娜跑到跟前仰着头抱住他的胳膊,明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林志摸了摸康娜的小脑袋,微笑地向桐人问好。 “暑假期间跑哪儿去了?一次都没见上线。” “抱歉,暑假回乡下去了,游戏设备没带。” 林志微笑着解释。 桐人闻言翻了翻白眼:“这游戏这么好玩,你还记得忘带设备啊!” 就算是好玩的游戏,也不能沉迷啊! 桐人听后狡猾地争辩道:“这不只是游戏,这是另一段人生!” 林志不由得翻个白眼:“你怎么忽然这么中二了?” 不过想了想,林志还是认同了桐人的话,尽管他们对于“另一个人生”的解读有所不同。 桐人认为这游戏的真实性就如同另一生,林志理解的是觉醒之后开启新的人生。 思虑至此,林志决定不再过多追究。 他轻拍桐人的肩说:“算啦,不过你们现在的名气可不小哦,路上听到不少人在讨论你们。” “讨论什么?” “说你们是最强攻略队呢!” “最强攻略队...?” 桐谷和人挠了挠头看了眼康娜,随后苦恼地说:“大部分是托了康娜的福,没有康娜,我们凭这几个人怎么可能挑战boss。” 这样吗…那么以后就沾不了她的光了。 “为什么?” 亚丝娜闻言心中一紧,忍不住向林志追问。 “难道是她父母不允许吗?” 桐人猜测道。 康娜呆萌地望着林志,眼神充满疑惑, “因为…过几天她就要上学了。” 林志摸着康娜的脑袋微笑回答。 康娜的眼里顿时闪耀出朝晖般的光芒,碧湖般的清澈眼眸里满是欣喜之情。从她心底涌现的情绪让她难得露出喜悦的表情,略显不确定地问:“林志,我能去上学了吗?” “嗯。” 林志点点头。 康娜激动地低下头,双手握成拳头在胸前给自己加油鼓劲。 “哟西!” 康娜眼神中充满了憧憬与向往,她的思绪早已飞扬到未知之地。 其他人闻言默默松了口气,亚丝娜给了林志一个可爱的白眼,抱怨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惠也蹲在康娜前面,静静地注视着她,像是一样的小女孩,柔美恬静,仿佛轻轻一抱就能揽进怀里。 她的双眸流露淡淡期待,转身看着林志:“那康娜周末能进游戏了吧?” 虽然众人和康娜接触不多,但经过一场场的游戏,他们都喜爱上了这个活泼的小萝莉。 林志思考片刻,不太确定地答道:“应该没问题。” 实际上,刚才平冢静除了送来资料还提到一件事,即康娜的存在正在搅扰游戏进程,破坏平衡,已对实验产生了影响。她虽没说禁止康娜的游戏权,但也必须限制康娜在游戏中过度展现力量。 往后,康娜可能得像林志那样当个休闲玩家,可能无法再参与激烈的战斗。 “刚才你在犹豫什么呢?” 惠看着林志说,语气平静但不容忽视。 林志略显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名为惠的少女似乎对人心极为敏感,竟然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犹豫。 第93章 不是我? 他略微停顿后说:“嗯,康娜的家长对虚拟世界有点抗拒,所以以后康娜在游戏中的时间可能大幅减少。”林志提前给大家打了预防针,如果官方有正式的改动,康娜的游戏时光可能发生变化,以免日后产生误会,他便先一步说明。 众人默然一阵,心中满是不舍。“那么……我们在现实里多联络怎么样?”亚丝娜毅然提议,抬眼看去。 “就这样转为线下面对面的朋友了吗?”林志微微惊讶,转向桐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答道,“我没有意见。”桐人也跟着表示,“我也没问题。” 惠的目光落在他们之间,她略显犹豫却古怪地看着林志,终于轻声回应,“我也没意见。” 闻言,亚丝娜松了口气,随即好奇地问,“那么,你们住哪儿?我在东京。” “千叶市。” “千叶!”桐谷和人意外地看着惠。 林志审视着惠,那个微妙的熟悉感再次涌现,“你是‘幽灵少女’?”惠眸中掠过微波,直视林志,微嗔道,“这样提问可不太礼貌!” 身旁,桐谷和人一脸迷茫,“幽灵少女?什么是幽灵少女?!”稍顿,他恍然大悟,“难道你是——” 他震惊地看着惠,追问,“你是私立综合高中的学生?” 惠轻轻点头,低声说,“二年级b班,加藤惠。” 桐谷和人呆住片刻,随即回应,“一年级a班,桐谷和人。” 此时,亚丝娜猛地惊觉,有些愕然地看着三人,“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大家交换眼神,一人接一人地回应,“可能吧。”“应该是。” 亚丝娜惊讶地掩住嘴巴,略有郁闷地说,“那岂不是只剩我一个人离你们很远?”林志微笑道,“其实我们近在眼前。” 亚丝娜怔了怔,看着眼前的距离不禁笑了,“确实。” 开学月悄无声息地降临,不是新生报到,校园并未显得太过热闹,但仍弥漫着休假后的活跃气氛。日本的教育系统多元,既有私立,又有公立,学制各有不同。有的学校分为三学期,有的则是两学期制,私立综合高中归属后者。 无论是三学期还是两学期,放假时间差异不大,大多有春假、夏假、秋假和冬假。但秋假和春假较短,通常少于十天,其他假期最长不超过一个月。四月份开启新学年,意味着毕业生往往只有短短的二十几天假期,这与对面的那个国家大相径庭,归因于双方教育体制的差异。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的升学考试分两轮。第一次是高中毕业及升学历合考试,以确定毕业及升学资格,第二次则是各大学单独进行的入学考。只有通过校试,才能进入心仪的高校。换句话说,日本的升学是各个大学自主出题招录,每年的考期又高度同步,因此大多学生只能报一所大学。一旦未能考上,就意味着复读,这些人被称为复读生。对面的国家显得更为人性化,给学生们提供了更多机会。 “好久不见了,野原同学!”“很久没见。”看到欢快跑来的色彩羽,林志朝旁边的几个女生示意。“不先去找你的朋友聊聊?”色彩羽愣了愣,然后解释道,“毕竟假期常在一起,也没啥好聊的。” 随即,她眼神灵动地盯着林志问,“那你暑假过得如何?”林志回忆了一番,缓缓回答,“还可以吧……”他暑假并未做特别的事情,最难忘的便是轻音部的女孩们合宿的日子,和那次到系守町参加祭典的经历。 “系守是个美妙的地方,那里的天坑、湖泊、宫水祭,还有那独特的嚼酒……无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当然,他没能拿到那次特别的纪念品。毕竟,女孩子对于那样的制造方式也会羞涩难堪。冷静想想,能发明“嚼酒”的人确实有够奇葩。虽然诸如侍奉神祗的少女、纯洁之女这类词汇在某种程度上淡化了这种感觉,但想到是丑陋男子在制造,就会让人大倒胃口。 “咳……所以,嚼酒的魅力并非源于制作方式或是未知的味道,关键是纯洁的巫女所酿。”毫无疑问,那位巫女必须足够美丽,才会吸引人购买。“哎呀!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好恶心啊。”突然,色彩羽满脸嫌弃地后退几步,瞪着他。 “啊?”林志疑惑地看着色彩羽,这女孩很敏感吗?她双臂环抱,轻压并不丰满的胸口,警觉地盯着他,“你在想什么色情的东西吗?”“或许是吧。”林志漫不经心地答道,若否认只会招来更多辩论。 听到他的回答,色彩羽反而一愣。她眨了眨眼睛,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安地问:“你真的在想?” “真的。”“变态!真恶心!”她再度嫌弃地说,然而脚步却没再后退。下一刻,那厌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绚烂的笑容。“看吧,我还是很有魅力的!”色彩羽自豪地昂起雪白的颈部,露出俏丽的瓜子脸,她的灿烂笑容极具吸引力,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我果然魅力无穷!”女孩自豪地说。 林志古怪地瞄了她一眼,“就算我在想些色色的事,关你什么事?” 第94章 绝对不是! \"嘿,如果我不是你考虑的人选吗?”一色彩羽略带困惑地扭头,目光中蕴含着深深的不信服,看着林志。 不是我? 绝对不是! 竟然是这样吗?! 顷刻间,一色彩羽娇嫩的脸颊鼓了起来,她瞪着他反驳道:“有我这么个大美女在身边,你竟然还满脑子幻想着其他姑娘!” 你这是对我魅力的怀疑。 这是挑战! 听见这话,林志不由抽了抽嘴角:“尽管你确实很吸引人,但你也该有所收敛吧。” “就算我刚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觉得当面谈论这种事情,对一个男生来说合适吗? 毕竟...谈论对象是你呢!” 一色彩羽发出一声轻哼,细长的手指轻轻绕过垂在耳畔的秀发,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见此,林志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小彩羽你还是保持着那么一丝羞涩啊。” 一色彩羽娇憨地翻了个白眼,不自觉地回应道:“这是因为你喜欢这样,对吧?” “算了...不管怎么说,你的眼神刚才确实有点...”林志瞪大了眼睛,反驳道:“色迷迷的?是吗?” 他一时语塞,思绪被拉了回来。 而在林志身后偷窥的一色彩羽暗暗松了一口气。 摆脱轻松的暑假状态,重返学习轨道并不容易,第一天上课四处弥漫着哀叹之声。 没了,真的就这么没了,漫长的暑假,眨眼之间就没有了! 唉呀,不要说了,我现在很难受,怎么感觉暑假就是一瞬间呢,刚开始时还感觉遥不可及。 “你的暑假过得如何?” 啥?不就是起床、打游戏、午餐、再打游戏、晚餐,再接着打游戏然后睡觉吗? 真是充实啊! “对啊!” 社团活动室 当林志赶到,以及在场的伙伴们忙得热火朝天,扫除尘网、扫地、拖地,各司其职。 “哎呀!林志,你来了。擦桌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田井中律打个招呼,随即布置起工作。 “哎,忘记今天要做大扫除了。本可以晚点来的。”林志摇头低语:“真失误啊。” 咚—— 突然,一阵重重的物品落地声。他回转望去,只见比企谷八幡正嬉笑着望着他,水桶放在他身旁。 比企谷扬了扬手,把一块抹布递给林志: “走吧,陪我一起擦桌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别想逃避。” 早知道,就再晚一点过来。 林志嘀咕道。 比企谷耸耸肩,“我刚还在这么想呢。”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找到了共鸣。 作为男人,就这么点担当吗? 不觉中,雪之下雪乃已站在他们两旁,闻言,修长的眉稍稍蹙起,凝视着二人。 林志接过比企谷手中的抹布,感叹道:“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想被困在这些日常琐事里。” 雪之下挑了挑眉,语气平淡:“看你屋子里挺整洁嘛。” “那是必须的,我不可能让自己住在脏乱的地方。如果不是必要的,谁又愿意费这心思。” 站在一旁的比企谷八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想着。 这家伙......什么时候跟雪之下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 雪之下,竟然去了野原的房间? 嘶,野原这家伙真厉害,整个高二年级里,没人能靠近雪之下。 “比企谷,你有什么问题吗?” 林志发现了比企谷的不同寻常,目光困惑地看着他。 这家伙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不知道死鱼眼很丑吗? “没,没什么!” 比企谷八幡连忙回应,没有直视雪之下雪乃。 他深知雪之下的眼力可怕,被她察觉自己的心事怎么办? 少女清冷的眼神掠过一瞥,总感觉比企谷八幡在隐藏些什么,但她并不太关心,转向林志说道: “对了,我带来了些猫粮,一会儿你带回吧。” “还是之前的牌子吗?” “嗯,怎么了?” “不了,我挺喜欢这个牌子。” 这个品牌的猫粮配方适宜,味道也好,两只猫咪都喜欢,使用起来也让林志很舒畅。 比企谷眼神有些痴傻,回过神就恐惧起来,满头冷汗止不住地冒出。 “猫......猫粮?” 天呐!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原来,野原这家伙还有这样的爱好啊! 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林志,但却无法瞒过拥有直观力的林志。 林志看着比奇谷,眼神古怪。 这种天生的直觉能让他察觉他人有意无意的视线,感知其中的好意、恶意、杀意和仇恨。 此刻,从比奇谷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了......恐惧。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比企谷,你怎么了?” 这已是林志今日第二次问相同的问题,感觉今天比企谷的话异常多。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比企谷八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坚定地注视着林志。 林志莫名其妙地看着比企谷八幡,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恐怕...他误解了什么。 这个想法闪过林志心头,他立刻问道:“你...是误解了什么吗?” 比企谷闻言,身形瞬间僵直。 他一定是在试探我!测试我有没有听到他俩的对话!肯定是这样。 比奇谷如此确信。 他抬眼一看,见到皱眉的雪之下雪乃与林志,心里一紧。 他们是不是正想消灭我! 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我去擦桌子了! 比企谷低头握着抹布,急匆匆避开两人,在远处僵硬且慌张地擦拭着桌子。 林志微微眯起了双眼,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吧?或是说... 他转向同样迷惑不解的雪之下雪乃,狐疑道:“雪之下,之前我没注意的时候你没做什么吧?” “什么?” 雪之下皱紧眉头,十分困惑。她如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95章 夏日阳光渗透落地窗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林志的行踪也开始诡异,比企谷的异常更是难以忽视。这场景,是否意味着他对雪之下雪乃产生了误会? 预料中,俱乐部活动室经历一番打扫,清新整洁的空间让人的心情随之舒缓。所有人都沉静在各自的位置上,琴吹绌携带新泡的红茶叶步入视线,一排排优雅的白瓷杯映衬着艳红的茶汤,茶香悠扬,让人沉迷。 夏日阳光渗透落地窗,强烈的光线打在地上,照亮整个房间,暖意四溢。由比滨结衣突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脸上尽是舒适与满足,随着动作,她饱满的胸口格外吸引眼球,引人担心纽扣承受不住而崩落。 \"咳,咳!\"雪之下雪乃无意瞥见,轻咳了一声,瞪了那偷偷瞄向她的好事之人。神情中带着不悦,她的目光反复在由比滨胸前停留。 \"这家伙,能不能低调一点?\"雪之下不满地嘀咕,由比滨结衣却一脸懵懂,回过头询问,担忧的目光让雪之下无法生怒。 \"没事儿,只是喉咙有些不适。\" 雪之下雪乃神色平静回应,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略显无奈。恍如回到往日,仿佛一切都未改变。 田井中律端详着杯子中轻轻摇曳的茶雾,微微一口,感受口中茶水的温润与香气,她轻啧赞叹。 \"这样不是很好吗?\"琴吹绌温和微笑,又为田井中律斟满茶水。轻松自在的生活让每个女孩都沉浸在愉悦中,轻音部的女孩们手捧红茶,享受宁静的午后时光。 林志望着这一切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合上了嘴。雪之下投以一眼,出声打破平静:\"若我没记错,我们之前……\" 大家纷纷望向她,连远处的比企谷八幡也被吸引,他在一隅独自坐着,仿佛怕被什么猛兽追逐,只听称呼而不接近。 \"只会有名字叫错了,不会有外号唤错了。\"雪之下的话语直指核心。无疑,比企谷八幡对\"孤僻者\"之称是名副其实。她停顿片刻,面向乐队众人:\"不久后的校园祭上,你们即将演出,看样子一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此言落地,屋内顿时陷入死寂。轻音部的女孩面面相觑,氛围诡异地凝固。 怎么了?雪之夏同样困惑地眨眼,觉得情况似乎有些超出预期。 突然,“哐当”一声,平泽唯手中茶杯滑落桌面,茶水四处流淌。她仿佛没意识到,怔愣地呢喃:“吉他是怎么弹来着……?” 坐在她旁边的秋山澪急忙帮忙收拾残局,听到这话更加头痛,脱口而出:\"唯,你是认真的?\" \"没问题吧?\"由比滨结衣也匆忙去协助。田井中律霍然起身,惊愕地看着平泽唯喊道:\"唯,合宿回来之后你是不是就没再练习?\" 如此这般,局面变得棘手起来。林志掩面,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不,或许早在预料之中。 混乱过后,乐器区重归井然,大家站定位置,握紧各自的乐器,林志和秋山澪守卫在主唱平泽唯的背后。 \"唯,真的准备好了?\"林志狐疑。 \"完全没问题!\"平泽唯伸出大拇指,自信满满。 真的没问题吗?大家都心存疑虑,平时迷糊的唯,从来不是可靠性担当。 突然田井中律抬首望向其他人,有种莫名的危机感笼罩过来。女生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雪之下雪乃环抱着手臂站在乐队前,审视着众人,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展现出音乐指导应有的魄力。她是团队的依赖,这点无需怀疑。 一切准备就绪吗?林志背着吉他提问,得到确认,他向田井中律点点头。《轻飘飘的时间》由田井中律开启,她打起了鼓,发出开始的指令。 one two,田井中律击打鼓槌,快速而欢快的嚓嚓声响起,林志紧接着奏起吉他。 平泽唯起初稍慢,但她努力跟上节奏。然而她慌乱的神情透露出这只是肌肉记忆在作祟。 林志暗暗舒了一口气,但很快,他们又意识到哪里不对。琴声停止,所有人看向平泽唯。她傻笑着挠头,小心翼翼地说:“我……忘记歌词了。” 众人一脸错愕... ... 第96章 全能解决 在喧嚣城市的午后,林志遵循惯例,来到楼下静谧的图书馆结束社团活动。而此时,小鸟游六花和西宫硝子等待着他一起回家。推开厚重的书库门,里面竟正在上演一幕非同寻常的场景。 灯光掩映,低垂的窗帘使空间笼罩在半明半昧的氛围中,霓虹灯般的朦胧光晕映照在魔法阵的中心,那里躺着沉睡的五月七日茴香与西宫硝子,两侧则是聚精会神的小鸟游六花和激动异常的凸守早苗。 显然,这对姐妹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构筑的极限幻想之中。小鸟游六花那双深邃的金瞳,如同暗夜星辰,配上淡漠的神情,仿佛真的拥有超自然力量。不过,林志深知这是过于痴迷的幻象,毕竟她的职业就是“活跃的深度中二病患者”。 西宫硝子悄悄窥视林志,随即脸颊微红地收回视线,林志心中暗叹她的羞涩。关门并轻轻蹲下,他对眼前这个中二病仪式感起了兴趣。 “早苗!”小鸟游六花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张精致可爱的面庞无波无澜,宛如精致的人偶。但她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却定在了林志的方向。 “master,请问有何吩咐?”凸守早苗满怀期待地应答,这个初升高少女对这一切格外沉迷。 “你……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召唤……是现世主宰。” 话语间带有一种特有的庄重,令现场更显神圣。然而凸守早苗瞥见林志,骤然惊喜:“我看到他了!他仿佛正在注视着我们!” 林志无奈摇头,“这样自我催眠吗?”他心想。这些中二兵的想象力真让人惊叹,竟能无视现实,全情投入。 “那么,你赶快向他祈愿,他会达成你的所有梦想。”林志逗趣道。 凸守早苗惊讶中合十祈祷:“那么,请让我见到森大人吧。” 许愿后的少女睁眼,只见到近在咫尺的林志,以及即将触碰她的手指。想要躲闪,但已为时已晚。林志的一记弹指轻敲到她的额头,如醒钟将沉醉于幻想中的小女孩唤醒。 “醒醒,我是不会回应你的任 意幻想的。”林志语重心长地提醒,面对怒瞪他的凸守早苗。 转而看向小鸟游六花:“master,我们召唤的并非现世主宰,或许是恶魔?”话音未落,林志手指已指向小鸟游六花。 “嗯?”六花蹙眉,回头一看林志的意图,随即下意识抱住头部。然而林志并没有出手,六花疑惑地望向他。 “算了,我们走吧。”林志无奈提议。 “可……讨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凸守早苗一脸不满地质问。 “为什么?”林志打量着赌气的少女,尽管她已经是高中生,可稚嫩的面容仍像个小学生,远不及一条萤成熟。 “可能……因为你看起来很好‘欺负’吧?”林志戏谑般的话语让凸守早苗瞪圆了眼睛。 她哭泣着扑向小鸟游六花:“master,他欺负我!” 小鸟游六花深深吸了口气,安抚地拍着凸守早苗:“现在的恶魔力量太过强大,我们应该先规避一下。” “你说得有道理。”凸守早苗沉吟着回应。 “呀……回家时间到了?”五月七日茴香揉着朦胧睡眼起身。 “学姐,你怎么每次都可以这么能睡啊?”林志惊讶。 “是野原学弟吗?睡觉可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茴香微笑回以。 “最美妙的吗?或许就像梦境中的无所不能。”林志不禁笑道。 俯身轻戳西宫硝子的足尖,催促她起床,“回家了。” 西宫硝子眯着红透的双眸瞥向林志,悄然起身,柔顺粉发散乱一旁。 在霓虹这个繁华忙碌的都市,便捷而拥挤的地铁是主要交通工具。庞大的地铁网络贯穿城市,大多数通勤族都在狭小车厢中度过每日早晚高峰。那时,车厢就像密封的沙丁鱼罐头。 人们动弹不得,甚至有一种称为“推手”的专业角色,在高峰期将人群推入车厢,因为过于拥堵,没有推手,车门都可能关不上。 如今虽有女性专用区间作为保障,但在过去它却是救命的所在。随着时代的变迁,越来越多的女性走入职场,地铁人潮暴涨,悲剧频繁上演。密闭车厢内氧气稀薄,对体力不佳的女性和儿童来说,如同炼狱,曾发生多起窒息悲剧。 女性和儿童专用车厢因此诞生。如今庆幸的是,青山公寓距离私立高中只十分钟步行路程,无需挤地铁。 盛夏余热未消,回家路上阳光高挂,火辣阳光直射地面,行人仿佛从水汽蒸腾的世界中走出…… 第97章 策略成功 尹志鹏和陆小曼只能在都市的阴翳下谨慎穿行。 为什么这些守护者不受紫外线的侵害呢! 陆小曼的脸庞上,细密的汗水沿着秀发缓缓滚落,她满目羡慕地望着在炽烈阳光下从容漫步的林志。 阳光烘烤着大地,但林志身上竟不见半滴汗珠,格外醒目。 他微微一笑,没有多作解释,毕竟,他已是拥有人工智能系统的现代男子。 海盗模块已启动, 选择光芒之果。 热烈的阳光对他而言仿佛最佳的动力源,体内的系统能量可见一般地迅速攀升。 或许,体质使然吧。 他淡然一语,陆小曼则笃定地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你这个守护者已经找回应有的肉身,承载太阳血脉的血液已在你的脉络里流动了吧? 太棒了! 与擅长自己想象的人交谈总不必担心过多透露,随便提及什么,她们总能自行编织出一个故事。 林志转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尹硝子,少女娇嫩的脸颊已经被晶莹剔透的汗水濡湿,黏腻的长发贴着她的玉肌,微红的面色映射出她内心的微悸。 注意到林志的视线,少女嫣然一笑,美如花绽。 林志回以一笑,留意到她耳中的助听装置。 在这个蓝牙还未普及的时代,如此一件物品挂在她耳边分外惹人注目。 不得不说,相较于古代的封建,这世道的本质看似没变,但对于寻常百姓,生活的质量确实在提升,至少衣食住行都有了保障。 科技的进步,或许是唯一惠及广大民众的好处——例如恢复和增强听力的高科技助听器,让色盲患者看见五彩世界的滤镜眼镜,挽救生命的心脏起搏器,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但是不论如何便捷,终究比不过健全人士天生的优势。 林志突然打开他的智能手机,查看近期系统新识别的一项物品。 物品名:全能康复液】 效果:饮用后可使服用者恢复正常。】 适用范围:包括但不限于身体上的天生或后天缺陷,创伤以及超自然力量引发的问题。 这是一款源于某个未知世界的神器,拥有非同凡响的功效。如若外露,恐怕会激起无数人疯狂的渴望。 智能系统的获取能力随机且无常,从废品到宝物应有尽有。 最具价值者大概就是那些完整的修习体系,按林志的理解,几乎捕获了一个世界的核心规则,系统,其实强大得很。 然而在这个看似非典型、实际平静的都市,这样的神器似乎并无太大用武之地。 这只是他曾经的观念。 现在他认识到,如若没有超越常人的能力,这世上太多事将无能为力。 尹硝子,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来着? 林志突然提问。 尹硝子仰望他,脸上略显困惑,随即用手语表示: 六月吗?已经过去了吗? 林志有些意外,那时与硝子相识尚浅,还没顾及到这些细节。 转念一想,时间竟然过去如此之久。 哎呀,颇让人棘手啊。 林志摸了摸头,他很想现在就把这瓶康复液给尹硝子,但若是毫无缘由地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 对硝子而言没问题,但此事一旦曝光,只怕会带来麻烦。 虽然他并不惧怕问题,却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呵……等等,这话绕口了。 林志按压额头。 原本最好的方法是在她生日时将康复液包装好作为礼物送给尹硝子,现在这个策略怕行不通了。 那他必须另寻方法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服下。 尹硝子看向冥思苦想的林志,迷茫的目光对上了陆小曼。 这...怎么回事? 林志! 开了门,出现在林志眼前的,是站在走廊里的小神康娜。 他一面脱鞋,一边低头微笑着说:“开学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啊?” 康娜眼神闪耀,答道:“我交到新朋友了。” “哦?” 林志扬眉,接着转过身,伸手挠向康娜腋窝,一下子抱起她,朝着屋里走过去。 首日就结识新友,确实是个不错的开局。 来到客厅,林志将康娜放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后打趣道:“但莲酱若知,或许会伤心的。” “我不会忘记莲酱的!”康娜郑重其事地说。 看到康娜认真模样,林志不禁笑出声。 拿到平冢静提供的一份档案后,林志就在附近一所尚可的小学为康娜办理了入学手续。今日也是康娜学习生涯的新开始。 开学前后,他已经带着康娜熟悉了上学、放学的路线,所以不必陪她。 康娜的安全呢... 毕竟是被评价为s级的实力者,整个日本能与她一较高下的人寥寥无几,担心她受到欺负还不如担心她自己难以控制能力。 若是动起真火,估计半个千叶市也会跟着遭殃。 在英雄协会内部,b级被称为破军级,s级则是灭国级,意味着正常情况下康娜的实力足以毁城无阻。 当然是在理想状态下的评估,起码在卧虎藏龙的千叶市不适用。 毕竟,在这座公寓中,就有三位被评估为s级的强大存在。 康娜能在第一天交到朋友,这让林志略感意外,虽然在日本小学的低年级,霸凌并不多见,但作为插班生的康娜早已错过了结交友谊的最佳时机。 林志对此产生兴趣,问:“那个孩子,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 “名字呢?” “她叫椎名芽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康娜有点犹豫,想想还是不知该如何形容,毕竟只是初识的首日。 林志轻轻揉揉康娜的脑袋,笑道:“不了解也没关系,以后多了解一下就好!晚饭你想吃点啥?” “咖喱饭。” 咖喱饭呵... 第98章 琳琅满目,包罗万象 在喧嚣的都市一隅,李志打开了公寓的冰箱,只见内部的食物储备几乎已被消耗殆尽。 “康娜,我去商场街买点食材,你在这儿看会电视吧,”李志转身对着在一旁玩手机的康娜说了一句,然后步出门去。 城市的商业街熙熙攘攘地坐落在住宅楼的一隅,附近居住者日常所需的大都在此处解决,鲜活的海鲜到新鲜蔬果和调味品,琳琅满目,包罗万象。 李志在兔山町已居住月余,这里的每个角落对他而言如指掌上纹路一般熟悉。在熟练地选好今晚餐饭所需的配料后,准备重返他的安乐小巢,忽觉肩膀微颤。 “嗯?硝子?” 回眸,眼前的景象映入一位微笑的红粉佳人——是已经选好的菜品还差一品,猪肉馅。 “你也去购物清单上的最后一项——鲜肉糜?” 西宫硝子微微点头,带着柔和的笑容。 “全了?”李志问,“还没,差一点调料。”硝子晃了晃纸条,指着他眼前的猪绞肉,摇了摇头。 李志瞥到硝子面额的汗光及素雅脸容:“你很热吗?硝子。” 点头的她略感诧异,“现在夏天,是很热。” “太好了,很热就好!”李志笑容可掬,“我请客,你喜欢哪种口感的冰激雪糕?”西宫硝子一愣,旋即摇头推脱。 “不必谢绝,刚想去买,而已一份雪糕,花不了多少。” 况且我这一心意,硝子会珍惜吗? 西宫硝子望向李志,眼神犹豫,落笔在清单上写了一个单词,\"香草\"。李志点头笑道:“你买完食材就回,我在街边雪糕屋等你。” 西宫硝子看着李志背影,迟疑片刻后向肉摊缓步行。 望着李志,她微启嘴唇,稍顿了下,径直走去。而心绪中满是困惑:“今天的野原同窗,有点奇特。” 走入冷饮小店,李志买了两杯冰爽雪糕,环视周围选了一个较清幽的巷口。心中默数,神水显现于手。 伪装的普普通通,然而神效非凡,天蓝白罩包裹其下。四顾左右,快速拨开封囊倾洒其物于冰凉之上。 纯白粉末与香草相融。 就快搞定了,林志面含笑意暗思。 突然响起的疑问:“你在…干吗呢?” 李志心下一跳,始知前方立着伽柏璃,提着晚饭的小盒。吓得一颤: “咋回事儿?”她目光诡异。“得了个宝贝能医硝子先天问题哎!” “诶?咋不叫我帮忙!我可以施神术!” 林志轻撇,“堕天怎能行神术,你逗我的?” 珈百璃咳嗽两声道:“就算我没说过。” “好人,算不上。”李志耸肩,“要硝子不是友人,我不给陌生人用药。” “真正的仁慈,应当是天使行为。” 李志顿了顿,望向珈百璃,“罢了,别当说罢。” “啥时候天使气恼了,想吹号角抹掉人类?”189节 无理赛。 珈百璃不屑,却没抵赖前话。他明白自己有多不堪么。 两人相视,硝子渐行渐近。李志回目已现西宫轻喘着气,外套裹体的胸腔上下波荡。 李志一瞧硝子篮子内的肉类。“给你哦。” 手举香草冰霜递给硝子。谁想,硝子首望旁边的伽柏璃,向后者递去。 “我不用啦,给你!” 珈百璃轻挑眉,不解硝子心意。 两人看透硝子,心内滋味交叠。人生坎坷无数回肠,这丫头纯良如初。 人性无解,多数徘徊两极端。圣善与极恶,鲜少遇见。 珈百璃如常,不假思索从林手接去。知何物在冰里,拒硝子好意自然。 “给你吧!”又给珈百璃一支。 “你不动?”意外于林的答复,买新不必犹豫。 林志强硬塞入她俩手里,重买了两个冰品。 其中一个,康娜突然忆起。三人几分钟速行青山之下。 西宫二楼住居,硝子转角不见时。向林询问,“啥时起作用? 耸了下,李志说不清。 她怒视:“不知,给硝子食此!” 林不知其物,竟让硝子食之。 伽百璃闷声,“你有问题,下地狱。” 地狱,李思想片刻,“不错,不凡人薇奈特从地狱来么?” 李回忆遇见善良的薇奈特,“地狱女主人”,小狗尚惧何可笑非常。 呵! 伽柏璃惊讶状显,随即嘴角抽动纠正,那是冥界哎! “嗯?不是同一地?”同样诧异的李志。 第99章 凡人死后灵魂安在何方 在这个都市的钢铁丛林中,天堂、人间和地狱的界限似乎愈发模糊。正如凡人在地上,天使游弋在九天,而恶魔则被视为黑暗中的潜行者。然而这并不表示他们是真实存在的阶层,而是人类编织的寓言故事。 “呵呵,地狱?那里不过是人性罪恶的幻想,凡人死后灵魂安在何方,可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珈百璃嘲弄地挑眉道,话语间,她的眼中流转着都市夜晚霓虹灯般闪烁的狡黠。 “那什么转世投胎呢?就像人生新篇,总有人说。” 珈百璃微微一撇嘴,“我也没见识过,或许是谣言和想象。说到天堂,那更是人们为了安慰自我编排的谎言罢了。没那什么‘天堂池’可言!” 对方耸耸肩,“说来可笑,无论人间的种族之分,我们都一样出生、长大,在这繁忙大都市的一隅占有一席之地。” 青年林志听得如痴如醉,感叹着:“原来如此,这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吧?” “那些普通人死后又何去何从?他们的魂魄归属何方?” “这个嘛,听说他们融汇在这城市的血液之中,消失又复得无形,宛如都市传说。” “那么,炽热如你,是否长着天使羽翼呢?” 珈百璃瞥了他一眼,“自然拥有,但这凡世无须展示。况且,在这大都会中,翅膀只添累赘。” 林志忍不住问:“出生即赋羽,还是后天所获?” 她苦笑,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岂不是自娘胎就带,我们并非如凡尘小鸟,一出生便携羽翼,不必像鸡仔般从零开始。” 珈百璃怒火中烧,蓦地转身斥责林志,少女的脸色铁青,“休将我羽翼比作俗世之物!”她的眼神逼视林志,质问道:“哪来诸多疑惑?莫非你是记者调查?” 林志尴尬一咳,试图缓解这意外之局:“好奇而已,切勿挂心!” 恰在此时,妹妹西宫硝子踏着月色归来。 “姐姐你回来了!”门外结弦接过满载蔬果的篮筐,欢喜地问道:“晚餐做汉堡?” “嗯,食——” 硝子欲言又止,捂住了双唇,满脸惊诧。 “哎?怎么了姐姐?” 结弦抬起头,看见姐姐脸上掠过的异样神情。 硝子摇头安抚,应答说:“大概是错觉吧。” 夜色下,月光明澈,硝子披上睡袍,在卧室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公寓房间规整划一,二室一厅一卫,母亲与奶奶共宿一间,结弦独睡厅外的沙发。而硝子独自在床榻,凝视半掩的帘幕,银辉下薄风铃叮当作响。 夏夜,虫鸣声起。她在微风与虫音交织中失眠,脑际回响起日常的声音。月光皎洁,她在床头摸索,发现平日陪伴的听器不在。她瞳孔收缩,惊骇间手抚耳畔肌肤,确认听器不在。 没有…听器。 于是她立在窗户边,倾听这不眠之夜的各种声息。 蝉音激越,车辆穿梭,邻居电视噪声,猫咪夜语。 忽然,清晰的声音包围她,那不可思议的新鲜声音,让世界复苏,让她惊叹。 少女紧握双唇,抑制欢呼。盈眶泪水闪耀,声音涌上心头。 这…是真的听觉盛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奇妙。 下午的情景跃上心头。 “为什么会听见?”曾几何时,失聪令她陷入无声的世界,但今日命运扭转。 她谨慎按下手机键,微音响起,悠扬旋律溢满空旷的卧房。 硝子怔住了,任眼泪奔涌而下,任凭如何掩饰,泪滴还是如断线珍珠般洒落。 第100章 妙想天开的撒旦 在喧嚣都市的一隅,从未聆听过的纯真之音,未经任何机械的修饰,如此真实地敲响在她的耳边——那竟是音乐。 她曾在典籍里读到过,音乐被视为世间的神奇力量,一门无价的艺术,一份无尽的宝藏。往时,这于她仅是纸上谈兵,如今却令她若有所悟。 房间被曼妙的旋律包围,随之飘逸的是歌手梦幻般的歌声。 西宫硝子的眼瞳中盈满泪珠,静默地倾听着,一次次让这乐曲重演。蓦然,她的纤纤玉指按下重复键,房间陷入宁静,接着,她听到了自身微哑的歌唱。 一时间,西宫硝子显得神情恍惚。音乐停止,空气中再次归于宁寂。不多时,屋里回旋着反复吟唱与暂歇,少女的脸庞渐显欣慰的光彩。 时间流转,房间重归静寂。西宫硝子穿上居家拖鞋,走向门外,客厅中熟睡的西宫结弦赫然入目。她悄然走近,不熟稔却又字字清晰地唤他:“结弦!” 西宫结弦被扰,迷糊睁开双眼,望向身边的西宫硝子,含糊回应:“欧内酱?有什么事吗?” \"结弦。嗯……嗯啊!\" 蓦地,一声惊叫穿透青山公寓的平静,西宫一家都被惊醒。西宫结弦掩口而立,看着硝子,满是不可置信。 卧室亮起昏黄的灯光。“结弦!”西宫八重子的嗓音略带焦虑,伴着开门声。话未说完,结弦狂奔到她的身边,拉住母亲的手急切地指向硝子,“欧卡桑,姐姐她...!” 楼层上,阳台上,林志安详地斜靠在躺椅上,手抚巧克力,仰望星空。香草安静地依偎在一旁,已沉入甜美的梦境。 如墨般的夜空繁星点点,听见楼下响动,林志微笑爬上脸颊,轻唱起曲调: 月色柔和,洒向夜空。 次日,林志与珈百璃、土间埋一同前往校园。来到公寓旁的分岔路口,与往常不同的,他们并没停下脚步,继续前行。土间埋困惑回顾,确定是等待硝子之处后,忍不住提醒,“我们不需要等硝子同学吗?” 林志微笑回答,“今天不用了。” \"为何不用等了?\" 土间埋一脸迷茫。“因为西宫她们一家人早就外出。” 珈百璃揉着惺忪的睡眼。 “诶?为什么我不知道?” “天真同学这样慵懒的样子,显然不是清早就起床啊。”土间埋满脸困惑。但即便如此,确实怪异——不是今天还需上学吗?硝子一家去何处了? 林志与珈百璃心中有答案。昨夜他们听见硝子家的动静,猜到西宫八重子正陪着硝子就医。 困扰硝子的先天疾病竟突然消除,西宫八重子再欣喜也会疑惑不已,唯有去医院检查方解疑惑。 这时,熟悉的声音缓缓传入耳际,“哎呀,各位都在呢。” 众人转身,西宫婆婆正握着手杖缓步而来,笑容可亲。林志和珈百璃连忙上前迎接,“西宫婆婆,您怎来了?” “是硝子刚才出门前吩咐我告诉你们的,恐怕她今天无法与大家一同上学了。” 西宫婆婆笑着说, \"看来之前她一直是依赖你们,真是太感谢了。\" “那么,硝子同学怎么了?” 土间埋问出心中疑惑。 “这个嘛...” 西宫婆婆笑靥更深,慢慢道,“硝子,她的听力突然恢复了。” \"恢复……听力?\" 土间埋震惊张嘴:“硝子同学的听力好了?” 这种先天缺陷怎么会历经十多年突然痊愈? “真是奇迹呢。” 菲布理合手向天祷告,眼望林志,“他们都说你是神明哦,林。” 林志无奈摇头,\"你还差不多呢!” 言毕,婆婆挥手告别,慢悠悠走向公寓,而他们恭敬相送。 “婆婆,我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没问题的。” 西宫婆婆头也不回,轻快的步伐透露了愉悦之情。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目送老人安全抵达公寓门前,才转身离去。路上,土间埋按捺不住惊讶,话语滔滔,反复提及难以置信。 不远处,小巷的角落藏着一抹身影。窥见那三人走近,计算着间距,她悄然窃笑。 长久追踪,总算摸清了珈百璃的行踪,待时机成熟,突然蹦跶出来,必然能让珈百璃吃一惊! 她叉着腰放肆笑出声:“太厉害了我!这是恶魔才做得出的事!” 萨塔妮娅在脑海勾勒着珈百璃受惊的情景,自鸣得意。 林志瞥见前方巷子的身影,低语:“正是曾遇的那位恶魔!” 珈百璃嘴角微弯,“看来又是想些打败我之类的愚蠢事。” 恶魔也会如此可人儿么? 第101章 现代与传统的碰撞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林志身处人群,眼神玩味地看着薇奈特,心里暗暗嘀咕:“这样的异类,萨塔妮娅纯如白纸,谁会对蠢笨产生兴趣呢?” 珈百璃挑眉讽刺道,言语刻薄:“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啊,这么急于寻找猎物?” “你心里在盘算什么古怪主意?”林志无奈地回应,话到一半,他瞄见一道白影悄然溜入巷子。 “莫非是她的劲敌出现了?”林志挑了挑眉,话中充满兴趣。 “你说啥?”珈百璃一惊,随即看到小白狗,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个笑容,哪有丝毫天使用过的纯真? 狭窄的巷内,传来汪汪的犬吠。 “啊!又是你!别抢我的菠萝包!” “呜呜,别过来!” 伴随着一声绝望的惨叫,几分钟后,小白狗嘴里含着菠萝包,悠然走出了巷子。 林志嗤笑,“真是给咱们魔界丢人呐。” 两道诧异的目光落在那小狗和菠萝包上,他们默默地感慨。 “呜呜,我的菠萝包!”泪水涟漪中的萨塔妮娅哭得梨花带雨。 “这位朋友,你还好吗?”土间埋走进巷口,担忧地问萨塔妮娅。 “我,我的…”萨塔妮娅哭得撕心裂肺,却不经意捕捉到巷口两名注视她的熟悉身影。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看着斜靠的金发天使,颤抖着嗓音:“珈,珈百璃...还有,先前见到的那人。” 萨塔妮娅抽噎,把目光转向林志。土间埋不解地扫视他们俩,“你们认识?” 林志撇了撇嘴,“算相识,嗯...这丫头有点自我中二病。” “自我中二病!”萨塔妮娅愤愤地驳斥,“我才不是,我是要成为下界主宰的恶魔,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她泪光闪动,大声反驳,眼中尽是决心。 林志朝土间埋耸耸肩,不置可否。土间埋看着萨塔妮娅,暗自揣度:“看来真的只是个中二病?毕竟,哪个恶魔如此天真烂漫呢。” 感受到异样的目光,萨塔妮娅心中五味杂陈。她紧咬银牙,正欲显摆大恶魔的强大时,感觉背后一拍——原来是珈百璃轻轻触碰她的肩膀:“走吧!萨塔妮娅,再磨蹭可要迟到了。” “呵呵!正好呢!”萨塔妮娅瞬间从哀痛切换成喜悦,挂着泪痕的小脸突然得意地哼笑道:“迟到,这种小事只有恶魔大人能做!” “迟到真的有把握?”珈百璃语气悠然,紫罗兰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第一节可是那位光头魔王的课哦。” 萨塔妮娅一愣,似是触动心结,打了个冷颤,连忙往前走:“那...还是走吧!” “走了,野原同学!”珈百璃向林志挥挥手,脚步加快许多。 “真是意料之外啊。”林志揉揉下巴,原来有让珈百璃惧怕的存在。他指着另一个路口,“我要走这边。” 午餐时间 私立综合高中顶楼 林志啃着面条面包,接听电话,另一端是不死川文库的町田苑子:“啧,夜志先生,您可是狠狠坑了我一把!” 他斜倚着椅背,嚼着食物淡淡反问:“怎么了?” “您那个网站是怎么回事?会议时,那群老顽固一直追问我呢。”町田苑子语气带着一丝幽怨。 “这是我的私人行为,跟你有何关联?” “老师,我是负责你的人,他们肯定会向我问个明白。” “那你没事儿吧?” “当然没问题…呃?别这么讲嘛,听起来好像我真是你安插的眼线。” 林志挑了挑眉毛,好奇地问:“他们会这样问?” “倒不是那几位老顽固,而是想坐我位子的人。”町田苑子坐在路边餐馆,叉子在牛排前停驻,叹了口气:“那些家伙像饿狗似的,风一吹就扑食。” “算了,不说这个。还是聊一聊您的网站吧,打算做什么?” “他们是奉命来问的?” “也多少有一点。” 林志一笑,郑重道:“当然是为那些不愿轻易舍弃轻梦想的人开辟道路。” “看看吧,即便没有出版,也有收入,岂不是很美妙!,多好的循环。” 电话那边,町田苑子轻声道:“所以...其实是在动摇传统出版业?” “喂喂,不至于,日本人可很守旧,阅读习惯不易变。” “我只是帮追梦人,顺手捞一点你们碗里的汤而已。”林志否认。 “不容易变就代表有转变的可能性吗?” “你这是福尔摩斯式的推理吗?可别低估我, “哦?是吗?那真是太对不起了!” “喂,老师,您总是在轻视我。”町田苑子微眯眼,“无论如何,到时候, “恐怕没这么简单,这样是在挖自家地基。”林志面含微笑。 。 ” 第102章 我应该会让你有一个带‘小白\’门牌的守门小屋。 我已尽我所能做到最好,如果将来有一天真的陷入低谷,我就会去找您,导师,我想您总能为弟子保留一份看门的工作。 哎...我想想看,我应该会让你有一个带‘小白’门牌的守门小屋。 “小白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我侄子的小狗名字。 “哈?” 林志扬长而去,天台的金属门被打开,传来带着疲倦而又神秘莫测的声音。 “导师您今天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霞之丘诗羽踏步走近,门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她坐在林志对面,抬起修长的腿,眼神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只是接了个电话罢了,话说你刚不都听见了吗。” 林志耸肩,戏谑地看着眼前少女。 霞之丘诗羽一怔,随后面上掠过一丝微红,佯装淡定,用纤纤手指将脸颊边的发丝拂至耳后。 “导师您在说什么,我不懂。” “是吗?那你刚刚在门外那么久都没听明白?” 林志笑道。 霞之丘诗羽面庞微微僵硬,最终看向林志,声音悠远,“导师您的听力如此敏锐?” “不过是直觉,就像是霞诗子出现附近,警报就会响的那种。” “呵,只是一般的例子吗?居然不是特别专属?” “抱歉,不是那样。” “那就是只要是美貌少女靠近就会发出提示了,导师您真是位特别的人啊。” 林志翻了个白眼,他是个正人君子。 他略微靠向椅背,微微合上双眼。 幸运今日是阴天,太阳躲在浓密的云层之后,无灼烈阳光侵扰。 海洋吹来的微风轻轻地拂过脸庞,带着莫名的酥麻。 “哎,不对劲。” 林志睁开眼睛,看见霞之丘诗羽近在咫尺,她娇嫩的脸蛋带着诱惑,一头漆黑亮丽的长发用白色发圈束起,几绺散落的发丝被海风抚到他脸上。 看到林志睁开眼睛,少女顽皮地眨巴着眼睛。 林志双手交叉护于胸前,警惕地看着她,“有何企图?卖艺不卖身。” 霞之丘诗羽马上露出生厌的表情,说道:“导师你多想了,你这般瘦弱的小身板我看不上。” “原来是霞诗子喜欢健硕型的。” “咦?我真没这么说,导师您要看清楚题目啊!” “所以说…你现在是在暗示些什么?” 林志古怪地看着霞之丘诗羽。 “霞诗子你确实巾帼不让须眉,连我这个资深驾驶员都跟不上你的节奏。”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伴随着脚步,泽村英梨梨的声音响了起来: “霞诗子你每次都这么快!” 铁门咯吱推开,显得有些不甘的泽村英梨梨迈着急促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看了看天台上的一男一女,眨了眨眼,随后关上门,走到林志的旁边。 找了处空位坐下,她惊讶地看着林志: “你怎么来的?” “没什么,突然就想来看看柏木英理老师。” “再说别喊我那个名字,笨蛋!” 泽村英梨梨脸一红,然后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穿着白色丝袜的脚轻轻踢了一下林志。 “抱歉,习惯了。” 林志笑着道歉,是否会改正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无论是柏木英理老师生气还是害羞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捉弄她会让人欲罢不能。 看到林志的神色,泽村英梨梨咬紧银牙,仿佛放弃般叹了口气。 她拽过一张桌子,放上绘画板。 “在画画呢?” “是啊!红坂老师说漫画版块即将上线,我们要快些准备。” 泽村英梨梨立刻低头专注画作,甚至连与林志谈话的时间都没了,看来是真的繁忙。 霞之丘诗羽重新坐了下来,继续跷起美腿。 作为私立综合高中最知名的美少女,霞之丘诗羽拥有她的理由,除去迷惑众生的美丽面孔,那被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同样吸引视线。 丝滑细薄的肤质藏在丝袜之下,薄薄的袜子紧紧包裹住腿,好似盛开的莲。 林志也忍不住瞥了几眼,随后想到些什么,忍不住一笑。 霞之丘诗羽眉梢轻挑,眼中闪现得意的光芒,然而口中却悠悠说道:“哎呀,导师你在笑什么呢?怎么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危机。” 虽这么说,她的模样倒更像是一种挑战。 忙碌的泽村英梨梨谨慎地瞄了霞之丘诗羽一眼,再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林志。 “这家伙不老实吗?” 林志不动声色,轻松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个网上看到的言论。” “什么言论?” 泽村英梨梨放下手中的铅笔,好奇地问。 “嗯…关乎女生为何要穿丝袜的事。” 两人都顿住了,望了望自己短裙下双腿。 霞之丘诗羽穿着性感的黑色丝袜,裹住了她饱满娇俏的双腿。 泽村英梨梨则是纯洁的白色丝袜,映衬出她的娇小迷人小腿。 丝袜,或黑或白,各有各的魅力所在,而丝袜所勾勒出的曲线美,那光滑顺滑质地本身就是对腿部美的一种增分,这就是许多女生选择穿丝袜的理由。 看了看自己双腿后,两位少女都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觉得没有辜负丝袜的韵味。 泽村英梨梨再次抬头看向林志问道:“那网上的说法是什么呢?” 林志的表情略显微妙,“你们或许不愿听。” 霞之丘诗羽皱了皱眉,盯着林志说道:“不会是肮脏的说法吧?” “不肮脏,但你们可能不愿听。” 泽村英梨梨清秀的眉毛紧蹙,催促道:“少绕弯子,快讲吧。” “是你们要我说的!” 林志咕哝了一句,然后咳嗽了两声,看看两位少女。 “他们说女生穿丝袜只是想...掩盖自己腿上的瑕疵。” 英梨梨和霞之丘诗羽顿时呆滞,随即双眼猛地瞪大。 第194章 工具女 第103章 别无选择 笑容灿烂地轻拍了下康娜的脑瓜儿,换了双鞋后的林凡步入炽热的城市傍晚,夏季的气息,犹如海浪般的高温翻涌而至,直炙烤人心头。 骤然,林凡驻足,预感到额头已被汗水沁湿。天呐,这天气太火热了,他低低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地咀嚼着这恼人的暑热。 “呵!”他舒展身心,吞吐掉四周滚滚暑气。就在这瞬息,身后吱呀作响——房门蓦地敞开,住在四楼单元的那个少女,珈百璃,半个身子从门口挤了进来。 “林凡!出去干什么?”她喊住将走未走的他。 “出门左拐,去趟便利店。我家酱油用完了。” “那么顺路帮我买几支冰棍吧! ”珈百璃毫不客气地开口了。 ”哎哟,请多加个‘请’字不就行了?” 看着满额是汗还只穿着松垮白背心,大面积的白皙肌理暴露在眼前的珈百璃,林凡一脸诧异,指缝间闪烁微词,“注意点儿走光。” 少女挥了挥双手,无所谓地笑笑:“不着急,我还有内衣呢!冰棍更重要。再不来根儿,这酷暑能把我热昏。 ”林凡: 伸手,他说:“钱。”面面相觑,珈百璃抬起明眸,笑意盈盈,故作忸怩,“嘿嘿嘿,这个,等一会儿成吗?” 无奈,林凡猜她又月底没钱了。“这个月,好几款新游戏上市,谁叫得住口呢?” 抽动嘴角,林凡心里一颤,难道他还要既出钱又出力?这下真变成跑腿小工啦。 无奈之下林凡轻叹,迈开脚步,走向楼梯。背后,珈百璃嘭一声阖门,决绝而直接。 未到门口,林凡又听闻门声在响起。 “野原小友。”土间埋的呼唤温柔而细腻。 “找我吗?”疑惑在林凡的眼底流转,“今天,都怎么了?” 土间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哥想买点冰棒,可他又离不开。现在作业紧要关头,你能代劳一下吗?” “行” 土间埋递过两千纸币,请托他买冰棒的样子。 “不客气。”收下钱,林凡离开了楼梯,微笑悄然爬上面庞。 青山公寓大门外。 下班的土间太平,朝他挥手招呼:“野原去做什么?” 下意识笑了,“去了便利店而已。”擦肩走过,林凡突然站住,回望公寓方向。 “你说土间哥吩咐买的?”眉头挑一挑,计划并非如此? 起初只是简单地喂酱油,未料最后满提了数袋食物出便利店。 买冰淇淋与冰棒,零食几包外加原本的巧克力与酱油。 出租车停驻青山公寓门口,西宫硝子家走出车内,旋即关门而去。硝子! 林凡问候,惊喜挂上硝子的面容,疾步靠近。 舔舔唇,她凝注着他,声音犹豫:“林… 林凡,” 如细碎雪绒拂面,纯嫩又婉转的嗓音触动林凡,“听声音不错” 。 害羞低头,硝子闻言。 西宫结弦在硝子身后狐疑望来,“姐姐能开口了,你不惊奇?” 林凡惊诧状:“真的哎!硝子你怎么可以说话,还有...那个助听设备去哪儿?”硝子结弦点示意,一切如意料中。 西宫八重子走来,面色和悦。“谢谢您了,野原同学!”忽然鞠躬,那眼圈含泪,似乎哭过。 林凡心下一动,眼神愈发犀利。“此话怎解?”转瞬,八重子复杂的谢言在耳边萦绕。 松一口气,林凡意外望向她,“阿姨都知道?” 八重子瞄一眼惊诧硝子:“女儿母亲,自然关注这些” 即使平日对硝子严谨,母爱无微不至,始终如一,不抛弃、不放弃。时光流逝,硝子始终在侧。 随着校园庆典来临 霓虹人在乎仪式,庆典热闹异常,学生最为期盼,暂时不上课嘛。 周四筹备开始,不过周末正式启幕。 周末两天,民众入内,游人皆可行。而对现在的学生风貌,更多学子入校,招生大典。 相比他班的沸腾喧闹,林凡之所在班级静得异样。 大家零星谈话,坐在各自座位。 无论如何,林凡抱着双臂,注视板书的字眼,皱着眉。 他外出归后,发现古怪的提议跃然于黑板,微启朱唇—— 第104章 棘手的位子 时尚都市体验剑道馆 剑道风尚体验课 \"什么东西?\" 桐城逸宏露出苦恼的神情,说道,“校庆活动周快到了,大家都挺无感的,所以我们班长提议让大家提出创新,点到我,我就想到了一个想法——都市剑道体验。 林瀚微笑着点头认同。他在的同学中有好几个是顶尖学府的潜力股,一心扑在考取一流大学的目标上,对于这些课外花哨的活动并不太感冒。在这里,要突破阶层局限的最佳办法是争取名牌高校的入场券。进入名校就是闯进了梦想的跑道,尤其是进了东京t大——那儿的毕业证书等同于一块通往成功的敲门砖,而成为其中佼佼者则是迈向辉煌未来的黄金钥匙。 在霓虹这个国度,警察系统的阶层跃升也同样清晰可量:警视总监到巡查一脉相承。东大和京大毕业生往往霸占高位。警方两大核心势力——东京警视庁和大阪府警备本部——如同这个都市的左右两翼,前者由东大人领军,后者由京大人主镇,矛盾的历史根由追溯到一百多年前,两个都市之间的恩怨至今仍未平息。 阶级跨越不仅要进入好学府,还得找准自己的方向。比如,若要涉足外交圈子,东京m大外交学院的英语科便不容错过;如若步入政坛,首选自然是东大;至于嫁给富绅,则庆应b文学院最为理想,但前提是名媛身份和家族人脉。 回头望了眼林瀚的困惑,女仆剑道体验,变为了女仆咖啡剑道?这究竟是怎样脑洞大开? 林瀚疑惑地抬起眉梢,是这个样子吗?穿着洋服挥剑对决?还要端茶献艺,真有人这般奇思妙想? 在林瀚惊愕的眼神下,桐城无奈地耸肩感叹:“你大概没听错,全体女装上阵教剑道,男孩也要换装登台,结束后,女孩再扮演一次女仆,捧杯热咖啡上前。” 林瀚倒抽一口凉气,荒唐至极,难以置信! 就在他又一次寻问的目光落向身后的灵感源,只见一位浅笑着的一色彩羽。 是你干的好事?林瀚质问。 哼哼,怎样? 她在起木楠雄的空位旁悠哉就座,此刻无人发现起木失踪之谜。 你没开玩笑吧,我们班里的男孩都没有抗拒过这个提议吗? 桐城长叹一声,叹词满是无力:女生数量优势压过了男生,无法抗衡啊。 林瀚点点头:好了,聊完了吗?那我们走吧。 此时色彩羽在身旁照料精致的指甲,二人话毕,抬眼询问林瀚。 林瀚莫名其妙地看回去,你是在跟我说话? 那……桐城在林瀚的背后,轻轻一拍提醒:你成了校园祭的文化活动总执行官,搭档就是一色同学。 哎?!我?! 林瀚手指指向自身,不解的望着他们,他不过离场小憩一会儿,为何整个校园像被飓风洗劫了一样改天换地? 色彩羽嘻嘻笑着,的确,是你被选上,没异议? 不对,我不知情就被拉来干活,是种校园霸凌? 一时间,教室沉寂了下来。林瀚感觉到周围异样的凝视,同学面带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他这个现实主义者竟也成了校园欺凌的受害者。色彩羽急忙拉起袖管,悄声附耳细语:“是我的主意。” 林瀚脸上一阵难堪,对着同学们报之歉意微笑,喧嚣再次涌起。 林瀚无语凝目一色彩羽:事先就不能商量一下么?这样的角色可不太好担任? 执行官需持续跟进汇报,并非亲临其境,你要拒绝? 你说的是……不用当女仆出镜! 我愿尽责! 林瀚认真答允。 跟着一色彩羽跨出教室,朝着校学生会会议室移行。 少女身姿轻灵,口中哼唱小谣乐章。你好像乐在其中?林瀚问。 呀,原同学,你怎么猜得到我这么嗨啊? 林瀚看着她,无语片刻:我又没聋没瞎,怎看不出你的开心,能否分享一下秘密? 哎呀,这是闺密心语哦。她食指点住嘴唇,故作严肃模样,可眼中星光闪烁。 林瀚摊摊手:不说,出发。 一色彩羽惊叹: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心底真没啥好奇心?不让多说?又怂恿打听。你们女人的思绪真费解,罢了罢了,我还是自在一点罢。 哎~我知道你为何还没女友 为何? 自己揣测吧。”林瀚不再言语。 会场已经座无虚席。 校园里的学生会有不少实权,学校处理学务,而课外事宜则落在学生会长肩头,从庆典活动到规矩、社团一概统管。 一众代表围坐在会议室内,按年组分坐。会长及助手们居首,其中就坐的就有平松悠的朋友织本,彼此致以点头微笑。两人并排坐定,一色彩羽好奇发问。 第105章 原来我竟单身 你知道那些校会大人物吗?勉强算有点交情,同圈子的朋友偶尔会聊到她。 听闻此人,想必成熟稳重、一丝不苟。 彩羽的眼神充满戒备地审视林志,差一点就直指他的动机不纯。 林志淡淡回应:“通过外貌和举止,一个人的性格大致可以推测。” 接着,他的目光掠过会议厅,表情渐渐微妙。 居然连比企谷八幡也在,这怎么可能? 很快,藏身后排的比企谷也注意到了他,两人开始了无声的交锋。 【你为何在这?】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炫耀生活的家伙!】 林志站起,转向身边的彩羽,“我见到一位旧识,过去打声招呼。” 彩羽疑惑:“又是个女生?” 男神! 哎呀,你竟然也有男性朋友? 可别告诉我,你忘了桐谷和人和齐木楠雄的存在了啊。 林志无声苦笑,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伴随着少女捂着额头低声叫疼,他迈开了步伐。 比企谷盯着走来的林志,戒备满满。 这家伙有什么企图? 不会是要找茬打架吧? 看着比企谷的警觉神情,林志心底有些无奈,略带沮丧地说: “你怎么突然这样看我,我又不是要跟你争什么。 比企谷,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劣。” 比企谷瞪大双眼,死鱼般的眼眸紧紧锁住林志,满面不信。 没见过我妹妹,你就起这样的疑心? 他选择忽略林志的解释,把提起他妹妹的人视为潜在威胁。 别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人,你吓到人了!比企谷,你为什么来这儿,不像你常做的事啊? 比企谷语气沉重地应答:“不知何时醒来,我就在这了。” 他抬头回问:“你呢?” 林志的神色转为复杂,回答道:“我去趟洗手间回来,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四目相投,俩人一同叹息,此刻才发现同病相怜竟成了共同的话题。 “同学们,开会了。” 主席台上,传来温柔的提醒声。 林志环顾四周,见众人几乎全部到齐,道歉之后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彩羽悄声地戳了戳他。 嗯? 林志望向少女,疑问在眉间。 彩羽翻了白眼,指向他斜前方的身影。 她坐姿优雅,气质宛如雪中梅花,身材纤细,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顺滑。 雪之下吗? 怎么会来这里?今天的奇遇还真是一波接一波。 正想着,主席台上的学生会长发言。 我是会长城回巡。” 站立的是一名甜美女孩,漂亮的面庞配上柔和的声音,能胜任会长之职,自然不容小觑。 首要之事便是选出执行主任,哪位同学愿主动担责呢? 静默,众人左右张望,故作没听见的样子。 这职务既要出力又难讨好处,在轻松的文化节期间,无人愿涉足其中。 当选执行主任得负责方方面面,忙碌得连轴转。活动成功,荣誉归全校;一出差错,责任则由执行主任独自背负。在这短暂的美好时光,每个人都渴望轻松,而非置身事务堆里。 哎呀,这真是—— 城回巡的脸上带着无奈之色,这情景早已在她预料之中。 城回巡无奈地环视一周,再怎么辛苦,任务总要有专人接管。 她去年已任执行部长,按规矩今年得在二、三年级中选出新的接班人。 目光转向林志,接着眼睛一亮。 当然,她是注意到林志前方的雪之下雪乃。 “那位……这位是雪之下雪乃同学没错吧?” 她试问。 顷刻,全场视线齐刷刷聚集在雪之下雪乃身上。 身为私高校中声名赫赫的美女之一,不论师生几乎无人不知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淡淡应声,平静无澜,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只剩下一股寒冰般的清凉。 “雪之下同学觉得如何呢?你也清楚,她是阳乃前辈的妹妹。当初阳乃前辈也是执行主任,那一届学园祭备受好评,为学校留下难忘一笔。” 雪之下雪乃骤然开口,打断了城回巡的话,语调冷淡: 我,将尽我作为执行主任的责任! 这等于拒绝了提议,而且并非委婉,态度显得相当坚决。 瞬间,全场沉默,城回巡怔住了,稍后再尴尬微笑:“如此吗?” 林志在后方看着雪之下孤高的背影与拒人千里的气息,扬了扬眉,右手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总觉得今日的雪之下不同寻常。 若是平时,面对城回巡的建议,雪之下多半会接受。可如今,她似乎偏离常态。 另外,雪之下还有一个姐姐? 这个新情报让林志颇感意外,从前竟未察觉雪之下的姐姐,听来是个与她不分伯仲的人物。 既然是学姐,那雪之下家的姐姐应当年龄相近,或许正值大学生活。 第106章 眼瞎的迹象 会议室内的寂静持续良久,像是一座繁华城市的静寂夜晚,无法用轻松的笑话打破。城回巡努力调动气氛,但她的笑容如同夜幕中的月光,徒劳无功,连她自己都深感挫败。 如果现在是争夺学生会主席的位置,想必人人都跃跃欲试。但提及那个繁复琐碎的执行委员长职务,就像被繁华都市的灯红酒绿蒙上一层黯淡,没有人愿意主动涉足其中。 最后,站在比企谷八幡不远的一色彩羽打破了僵局。紧张的神色使她的话断断续续,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增添了些许流行元素,却又带着难以名状的傲慢。 林志没再多做倾听,面对唯一的应答者,执行委员长的职责便落到了一色彩羽肩头。她的身影瞬间在理论上承载了私立综合高中的掌控权。 会后, \"回去吧。\" 林志看着走出会议室的一色彩羽,随即对她说。 \"你要去做什么?\"一色彩羽疑惑地问,她注意到雪之下神态异样。 “雪之下好像不太对劲,我想去看看。”林志心有揣测,对雪之下情绪的转变颇感好奇。他观察到,自城回巡开口后,雪之下就变了。 \"你是她男友吗,怎么关心成这样?\"一色彩羽撇了撇嘴,不满地看着他,随后径直离去。 望着一色彩羽的背影,林志皱眉,朝雪之下雪乃的方向走去。蓦然,他停下,回首望向一色彩羽,面庞浮现出微妙的表情,喃喃自语:“这……是醋意吗?” “麻烦大了。”他吸一口气,摇摇头,将这事暂时放下,谁又能确定这不是一色彩羽的一个亲友来探访? 但他走了几步,又不禁想起,真如此,他岂不是成了不负责任的混蛋? 脚步一顿,思绪涌上心头,他突然明悟。他是单身—— 对啊,这样就没问题了。 “雪之下——”林志终究还是赶了上去,叫住雪之下雪乃。 \"怎么了?\"雪之下转身,神色缓和了一点,但仍保持着冰冷。 \"你好像情绪低落。\" 林志凝视她,斟酌着词汇缓缓说道。 闻言,雪之下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沉默一会儿,最后淡声道:\"抱歉。\" 林志无奈一笑,他还不习惯霓虹人在任何情况下的道歉习俗。或许这被看作谦逊,实则更多的,是遮掩真实情绪的一种方式。 \"为什么道歉呢,你并没有错。\"林志叹了口气。 雪之下雪乃抿嘴,微微躬身回应,再次说声:“抱歉。” 然后,她匆匆离去,步伐慌乱。 \"哎呀,一腔热情遭拒了?\" 一色彩羽带着一丝调侃出现在林志身后,出乎他意料,林志转头看着她,好奇询问:“你还没走?” “我只怕某条失恋的单身狗遭受重创,一意孤行。”色彩羽交叉双臂,眼角扫过林志,然后撇过头。 \"指的是我?\" 林志笑着眯眼看着一色彩羽:\"怎闻酸涩味道?\" 一色彩羽瞪大眼睛,反击道:“你以为我在吃醋?” \"对不起,好男人一个!\" 她递出一张好人卡,又补一句:“我只不过以朋友身份关照你一下,不曾想你会曲解至此!” 少女抱紧双臂,颤抖着身子望着林志,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好讨厌!” \"这家伙...戏太多了吧?\" 林志长叹一声:\"我只是出于朋友关系,担心一下雪之下而已。\" \"朋友关系?你跟雪之夏是朋友?\"一色彩羽满脸疑问。 林志瞥她一眼:\"有何奇特?你认为普通人能和雪之下交好?\" 她陷入了沉思,半晌后道:“似乎有点道理...” \"何止有理,这就是事实!\" 林志撇撇嘴,感兴趣地看着色彩羽:\"如果有一天我变奇怪了,小彩羽你会不会帮我找出原因?\" \"哪样的‘奇怪’?比如失去招桃花体质的毛病消失?\" \"那种玩意儿怎么可能存在?!\" “明明就有嘛!你看你周围,全是美女...除了男性朋友!” 林志回忆一下,略带惊讶。色彩羽说的,似乎并无不妥。接触过的女孩儿,几乎都有\"美少女\"的标签。 \"难道除了直觉,我还有隐藏天赋?比如‘美少女吸引器’之类的……\"林志开玩笑道。 一色彩羽挑眉:\"太过绝对了吧,其实认识的女生里也有不美的,对吧?\" \"当然有。\"林志笑得有些邪魅。 一色彩羽皱眉看着林志,突然灵光一闪,瞪大眼睛。 \"喂!站住!你眼里有大坨眼屎,让我来帮你!\"少女咬牙切齿地追逐林志的身影。 \"不用担心,我视力正常得很!\" \"不,你眼睛差不多要瞎了!\" 放课后,轻音乐社。 田井中律的最后一下鼓声落下,余音缓缓消散,最后的乐符消失在空荡的社团教室。 \"哎嗨!演奏得很棒哦…\" 第107章 碧池精英】 在灯火通明的城市音乐会所,李泽洋收起电吉他,脸上带着招牌的笑容:“确实有水准,可以上台表演了。” “才不呢!明明完美无缺嘛!” 田井中琉璃活力满满地应和,边说边轻擦额头晶莹的汗珠。 林志侧目看了她一眼,秋山澪已放下低音提琴,首先开口:“唯,你又跑调了吧。” “啥?有吗?”平泽唯一脸茫然。 田井中琉璃无奈地笑着,轻轻拍了拍平泽唯的脑袋:“哎呀,真有呢。专心一点哦。” 琴吹紬在一旁忙碌,为大家倒上清香的茶水,配上精致的蛋糕。“休息下吧,大家,今天是甜蜜时光。” “紬的泡茶技术真是满分!” 众人惬意品茗。 林志环顾一圈,询问:“排练的日程都搞定没?别到时候演出和课程冲突了。” “都安排好了。” 众人纷纷回答。 林志又提出几点疑问,确保无误后,他叮嘱:“这几天保持身体状态良好,注意安全,别受伤或感冒,否则会影响演出。” “啧,李泽洋,你这是老太婆吗?碎碎念个不停。”田井中琉璃娇嗔地噘嘴。 平泽唯随即学着她努起小嘴,两人神态出奇地一致。这一幕令林志眼神微眯,目光犀利地审视她们。 顿时,田井中琉璃与平泽唯不安地抱在一起,卖萌讨好。 “喂喂,泽洋不开心啦,完蛋大吉!” “嗯嗯,轮回我们还是好友!” 就在气氛微妙之时,社团活动室的门忽然开启,走进三位少女,领军的正是校庆活动的组织委员相模南。“对不起,打搅了。平冢老师告诉我……” 林志不等她说完,淡漠地插话:“知道自己打搅人,怎么不在进来之前先敲门?” 刹那间,室内的静默如凝固的空气。 相模南呆了片刻,尴尬地道歉。 这时,身旁一位女生悄悄望向林志,若有所觉地凑到相模南耳畔低语:“他好像才一年级哎?之前会议上有遇见过他,是执行委员没错。” 年级,一年级。 相模南注意到林志的校徽,心中不悦升起。 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中,上下级别的界限虽没有某些极端国度那么严苛,却仍比多数地方森然。 这一切皆源自世界强国的掌控。无论是这座城市还是他方邻邦,在军队权限上均受制于此超级大国。为巩固势力,该大国选了代理人治理国家,代理人的权力因后台而稳固。 双方国家的代言人,一方掌握着财经,另一方是政坛巨头。由此,阶级之鸿沟加深,尊卑意识根植人心,并渗透至生活每一处。 但此时,相模南望向神色漠然的林志,终究有些惧意。阶级观念源于环境,人的天性里总带着欺善怕恶。这种制度的克星就是那些满不在乎的硬汉。 她感到来自林泽以及周围所有人的注视,虽然她在班级圈子里算是流行分子,习惯他人的目光,但她所混迹的圈子毕竟不及上层名流。 在她的班级内,叶山隼人的顶级流行圈子光芒盖过一切。相对之下,其他圈子便黯淡许多,更不必说得到万人瞩目的待遇。 她此时主动出头,多少出于体验那种高光的冲动。 无奈,相模南的目光求助般投向雪之下雪乃。 雪之夏微微叹息,瞥了眼林泽,默许她自行处理。 林泽耸肩回以她无声的示意。 雪之下目光平和,转向相模南:“相模同学,请接着说吧。” 相模南眼中掠过解脱般的喜悦,看向雪之下:“我从平冢老师那儿听说过,雪之下同学担任学生会主席。” 雪之夏微微蹙眉,但还是点点头:“不错,我是学生会部长。” “我此次来是请教校园节事宜,虽然成为组织委员,可我不太自信,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相模南有些尴尬地说。 林泽和比企谷八幡同时在心里发出不屑的哼声,眼中充斥着不屑。 所谓组织委员长就这态度? 搞得像权力争斗多么艰难似的! 二人无声交换眼神,用口型说出了相同二字:“碧池!” 发现彼此心有灵犀,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 看来,你很明白我的心。 “等等!” 林泽再次打断相模南,面带趣味审视着她。 “我记得你参选组织委员长的时候,说的是为了自身成长吧?”他淡淡地提及往事。 相模南神色稍显尴尬,仿佛能猜到林泽接下去要说什么。 林泽揉了揉眉头,盯着相模南:“你现在似乎偏离了自己的初心。” 相模南恢复镇定,微笑道:“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给大家带来困扰,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林泽扬起眉毛,没有再反驳,选择了沉默…… 第108章 爆发吧 真是太会包装自己了,讲得如此高尚大方。 至于伊藤诚这家伙,简直惨不忍睹,他们明明同班,竟没人正眼瞧过他几回,真是可悲。 啧啧啧。 待相模南等人离去后。 雪之下阳菜忽然看向林志,活动室内又归于沉寂。 阳菜仰头,眼神疑惑地望着他:“有何事?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 林志的目光在她脸上稍作停留,轻声道:“何须遮掩,你的心思已表露无遗。” 阳菜听到这番话,瞳孔微缩,突然一言不发。 在旁的社团成员纷纷侧目,没人敢打破此刻的寂静。 许久,雪之下阳菜开了口:“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懂你的意思。” “演饰技巧还需磨练呐。” 林志微微苦笑,没再继续追问道。 听到这话,阳菜瞪大眼睛看着埋头阅读的林志,欲言又止。 最终只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说。 林志则在心中盘算。 阳菜今日异常,何时开始的?恐怕要回溯到那次学生执行委员会的会面, 接着他回想,最后目光锁定在那个叫做雪之下阳乃的名字上—— “跟她有关吗?” 直觉告诉他,答案可能就是她。若真如此,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纠葛? 这让他甚是好奇。 校园文化节的热烈远超想象,整个私立综合性高中的师生仿佛都被这场盛事感染了快乐的气息。 这一周的星期四、星期五不用上课,除了那些学业沉迷者外,教室始终笑声连连。 这是难得的休憩时光,能在校园肆意玩耍的感觉,尤为惬意。 比起其他班级的忙碌筹划,林志所在班的任务显得颇为轻松——只需操心服装、道具、饮品与装饰四件事项。 经营过网站、身为正规公司股东的林志自然应对自如。 一色彩羽揽下租女仆装的任务; 虽然桐谷和人的道场日渐势微,但他依旧能召集几位男同学,带来必要的剑道服和竹剑。 以剑道和女仆为主题,教室的布置也不需过分繁琐。 至于饮料, 他买了现磨咖啡豆。 开什么玩笑!谁会因为一杯咖啡进入这里? 因此,与其他班级热火朝天的情景相比,林志的班内显得秩序井然。 毕竟时间宽裕,他们无需急切。 安顿好班级事宜后,林志前往了社团活动室。 空旷的社团活动室里,服务部的人并未到场,毕竟有两个成员是执行委员,或许正在忙于会议事务。 只有琴吹穗香坐在那儿——轻音部仅她一人。 “午安,?她们还没到吗?” 林志走至琴吹穗香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刚离开。” 穗香低声说道,随即起身拿起桌面的茶壶为林志斟上一杯红茶,递给他说:“请享用,林同学。” 林志接过红茶,无意间注意到穗香眼中藏着的几丝兴奋和欢快。 他不禁笑道:“穗香对这次文化节满怀期待嘛。” “没错,我可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 林志这才想起来,穗香以前都在贵族女子学院上学,那儿恐怕没有如此盛大的文化节,即便有,也是类似音乐会的活动,那些大小姐们会怀抱小提琴演奏西洋音乐吧。 突然,口袋中的手机传来震动。 有电话打进来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走到窗边,林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挑了挑眉,接着接听来电: “编辑,又被那帮老大爷催促了吧?” “什么叫催促,你别这样贬低自己啊。” “如果你没被那帮老大爷缠上,那今天找我又是何事?” “老师,您多少有点自觉好吗?您上一卷稿子多久交过来的,忘了?现在是不是该考虑下第十四卷了?” “都已经准备要写第十四卷了吗?这么快?” “这么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奋斗的了吧?我猜你现在还没动手写第十四卷吧?” 林志轻咳一声,答道:“已经开始动笔了。” 电话那头的町田苑子无奈地说:“别哄我了,你们这些作家的说法都如出一辙。不过这件事只是顺带一提。” “顺带?那还有什么主要的事宜?” “嗯,《英雄王座》的改编动漫基本制作完成了,我把样片传给你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开始后期的配音工作。” 林志眼中掠过一丝欣喜,“这样啊,过会儿发给我吧。” 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还有件事要说!” “已经开始了配音的选角吗?” 尽管有所疑问,町田苑子还是老实地答道:“还没有,不过两天后就开始了。” “我可以提名一个人参选吗?” 对此,町田苑子略显忧虑:“这种事情不太好直接介入。” “我只是提供一个候选人,并不是指定角色。选不上也无所谓。” “那样便无妨。” “话说回来,夜志老师,你的工作领域还真广泛啊,都触及声优行业了?接下来不会连动画制作也想插手吧?” “这只是私人性质的建议,和公司无关。” “私人请求?” “是朋友,她从小对声优工作抱有热忱,一直靠打工支付学费,在声优事务所勤奋学习。总之...是个相当令人钦佩的女孩子。” 第109章 ——雪之下阳乃 哎呀,竟然会是她! 一听到那个“她”,町田苑子目光瞬时璀璨,捏着手机,嘴角上扬地开着玩笑:“看样子,应该是位魅力非凡的美少女呢。” “切,这和我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毕竟我可没见过夜老师对相貌平平的女生如此关照过,像霞诗子,还有小琉璃。” “大人你说得在理,但是,认识的女孩没一个不美的,这份苦恼你懂得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让人心烦的现充!祝他们全都炸了!” 町田苑子对着手机喃喃咒骂一声,毫不留恋地挂断电话。 林志挂断电话,面带笑意地转头,甚至哼起了轻快的曲调,心情畅快之时人总会这样。 琴吹?从一旁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粗眉下,满是对林志的好奇:“林同学为何这般快乐呢?” “遇件让人开心的事情而已。”林志笑着说罢,接着问:“琴吹同学,是否也遇到过让你愉快的事?” 琴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直视着林志:“有的哦。” 林志眉毛轻轻扬起。 紧接着,她笑容绽开,明亮的眼神弯成了月亮,软糯的声音传来:“遇到你们就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咦?” 林志惊讶地看着她,打趣道:“如果大家在这里,听你这么一说,估计好感度都要飙升了吧。” 琴吹?双眼里亮着光芒,问道:“是真的吗?” “咚咚咚”—— 这时,侍奉部的门突然响起敲击声。 林志和琴吹?相互看了眼,疑惑此时谁还会来此? “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性。 短发乌黑,灰色的瞳孔,穿着紫色的露肩针织衫。 嗯...称她为女高中生可能有点不符了,她看起来比一般的高中生要成熟许多,况且并未穿着私立综合高中的制服,看上去更像是大学生。 林志盯着她仔细端详。 “啊啰嗨哟,请问这里是侍奉部吗?” 她微笑着朝两人挥挥手打招呼,甜美可人的样子。 啧,这打招呼方式真独特,你是由比滨结衣吧? 林志心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侍奉部没错,只不过现在部员都不在。” “不在吗?” 她环视周围,带着浓厚兴趣问:“那小雪乃她在哪里?” “雪乃?” 林志打量着对方,疑惑她和雪之下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日本,称呼的方式体现了亲密关系,一般人只叫对方的姓而不叫名,能直接称名的,要么是亲近的家庭成员,要么是好友。 所以... 见林志眼神迷惑,来访者笑容扩大:“对了,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小雪乃的姐姐,我叫雪之下阳乃,以前在这里上学,说起来还是你们的学姐哦。” 雪之下阳乃,林志的双眼微眯,心中思潮涌动。 真巧,前一天才听说这个名字,今天就已经见到本尊了。 “你好,学姐,我是轻音部的琴吹?!” 另一边,琴吹?已朝着雪之下阳乃微微鞠躬打招呼。 雪之下阳乃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看着琴吹?说道:“琴吹??” 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难不成她是那位知名的琴吹?? 雪之下阳乃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之后又笑盈盈地看向林志:“这位同学是?” “轻音部,我是野原林志。” “果然,是你啊!”雪之下阳乃心中略有所动,仔细观察着林志。 林志微蹙眉梢,平静回应:“有什么事情吗?学姐?” 他觉得雪之下阳乃给人一种不悦的感觉,总觉得她来这里的动机并不简单。 也许并不止于参观妹妹所在的社团那么简单,她的目标,恐怕是针对他。 果不其然,下一刻雪之下阳乃的话语证实了他的推测。 她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看着林志,右手掩嘴:“原来,你就是林志同学。” “是的。”林志淡然望着她,眸子掠过一丝锋芒。 这种表演水平真是不错,和演技矫情的彩羽相比可谓滴水不漏,如果她的目光没有那么冷静的话... “呀,对林志同学的身世我早已感到好奇很久了...” “啊?学姐,你认识我?” “嗯,毕竟是小雪乃的第一个朋友嘛,做姐姐的自然会关注一二。” 况且暑假期间,雪之下每天都去帮你照顾那只猫咪,是从她那里反复问来的情报呢。提起这个, 雪之下阳乃故意拉长音调,林志转头看向她,她调皮地眨眨眼,接着说:“你们之间有没有进展呢?” “啊?!” 原本端庄娴静的贵小姐捂着嘴,震惊地凝视着林志。 林志抽了抽嘴角瞥向琴吹?,内心无奈。 大小姐你惊讶什么呢? 林志收回目光,目光渐添疑虑,眼前的她是来找他的,没错。 对他和雪之夏的关系产生好奇吗? 罢了,这也难怪,他是雪之下雪乃的第一个朋友...如此说来,雪之下真是太不幸了。 就算没有猫咪这件事,他和雪之下说不定也没有太多交集,这一切都是“猫咪外交”吧。 “学姐您逗我。” “是吗?哈哈哈!但我可觉得林志同学很有机会俘获小雪乃的心呢。” 雪之下阳乃笑容灿烂地说。 林志微微一笑,不再开口,气氛顿时冷却下来。 这样的处境连雪之下阳乃都觉得无法回转了。 然而... 她深看了林志一眼,这家伙,挺有意思。 随即起身,她笑道:“既然小雪乃不在,我也该离开了,希望二位能在学园祭上过得愉快。” “再见。” 雪之下阳乃离开,活动室内又恢复了宁静。 林志看向门口若有所思,突然走向琴吹?,“琴吹同学,我先走了... 第110章 伪装商人的真实身份 他想看看那个雪之下阳乃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又有何秘密。 告别了社团活动室,林志先去教室检查一下筹备进度。相比于打算布置恐怖屋的其他班级,他所在的班级就显得简朴得多。 教室的顶部挂着少许精致装饰,这就是全部的布局,毕竟他们的主题是剑道体验区,所需的就是开阔空间。等到时候,教室里可能不会剩下一张桌椅,多余的装饰只能成为负担。 “和人呢?”环视教室后,林志询问正端着杯水遥望窗外的崎木南云。 一看他的杯子,林志的嘴角微动——里面不仅是枸杞,还有红枣。大哥,真这么注重保养? “在操场呢,”崎木南云平静回应,“他和剑道社的两名成员去那里练习了。” “这样么。”林志点点头,“话说回来,需要准备些甜品吗?” 崎木南云突然看着林志说。 “甜品?”林志略皱眉头,稍作思考。 根据计划,体验者在激战过后,将由女仆们身穿可爱装扮奉上咖啡或茶,并温柔地说:“主人,您辛苦了,请喝茶。”其实,女仆和这一句台词才是吸引力的关键。 剑道、女仆和美食,有了这三点,体验费用就能大幅提升,而且结合创新元素,也不担心缺少客人。对比起其他班的传统计划,新颖无疑更具诱惑力。 “加个甜品也是好的,运动之后,总会有疲累感和饥饿感,想必甜点能热销。”林志说,不过这岂不变成了剑道体验加女仆咖啡馆? “有创意,对于甜品你有什么推荐?最好是现成的,教室里没地方现做。”崎木南云不露声色地提议。 “咖啡果冻怎么样?”他平静提出。 “嗯,也行,再考虑考虑,布丁和蛋糕之类的?甚至可以从其他班级进货,低价买入,高价卖出。”林志惊讶于崎木南云的商人本性,但他提出的方案的确实用,服务费用本来就包含在内,高价一些似乎没什么问题。 逛过教室,林志来到了会议室,出乎意料的是,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他们在观望着会议室里的情形。 色彩羽毛被突然搭上肩膀的手吓得一跳,她回过头看到笑眯眯的林志,立刻撅起嘴,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说:“你吓死人了!” 说着,小姑娘犹不解恨地朝林志抬脚,他灵巧地躲过。 “小彩羽,别这么冲动,发生了什么事?”林志笑着问。 色彩羽毛翻了个白眼,赌气般扭过头去。 “哎,这家伙生气了?”林志一脸错愕,“不至于真被我吓到吧?” “因为雪乃的姐姐过来了。”林志身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到了一头璀璨金发。 “好久不见,野原!”叶山飒人挥手示意。 林志惊讶地看着叶山飒人:“前辈还记得我。”他们只一面之缘,而且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 “如果不介意,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叶山飒人笑道。 林志挑挑眉,怪不得叶山人气高,他没有反驳对方,对霓虹的上下等级观念并不在意。 但他马上想起了先前叶山的话,微皱眉道:“你刚才提到…雪乃?” 这种直呼其名的方式并不简单。 “嗯,我家与雪之下家族算是世代交好,我和她从小就认识。” “这么说来你们青梅竹马?” 叶山飒人摆摆肩,神色有些复杂:“算不上,只是从小认识。我们之间……仅此而已。” 林志看看房间里,果真发现了雪之下阳乃的身影,感兴趣地观察着:“既然叶山前辈和雪之下家世代交往,那你知道她和姐姐的关系怎么样吗?” 叶山飒人诧异地看过来:“居然看出来了。”他心下一惊,野原以前应该没见过阳乃。 “不过是猜测而已。”林志轻笑,叶山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直觉八九不离十。 雪之下雪乃与姐姐的关系,在他看来确实奇异,两人并不像是普通的姐妹。确切地说,她们之间的感情有所偏差。 不是爱与厌,而是混合着一种复杂的思绪。 只是目前,他还未能理清那是什么,为何会有这种思绪。 但或许,今天谜底即将揭晓。 他充满好奇,好奇心对于人类总是有无尽的魅力。 只是每个人的程度各异,而他的好奇心格外强烈。 “能讲讲她们之间的事吗?”林志看向叶山飒人。 叶山飒人眉头微锁,本能的拒绝一闪而过,接着像是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可以。” “雪之下的姐姐太出众了!” 叶山飒人开口的话语出人意料。 林志若有所思,注意到一色彩羽正在竖耳倾听。 他沉默片刻,没揭穿她,转而问叶山飒人:“多出色?和雪之下相比呢?” 叶山飒人深深吸气,脸庞严肃起来:“从小到大,直至现在,雪之下都在努力追赶她姐姐的背影。” 林志颇感意外,但他随即释怀,目光也投向会议室里的两个身影。 第111章 我想我有点头绪了 尹志诚深知,雪之下雪乃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任何一个有幸与她相处的人都心怀敬服。然而,对于与两姐妹交往颇深的叶山隼人而言,雪之下阳乃似乎略胜一筹,优势并不单薄。 “这样说来,我想我有点头绪了。”尹志诚轻声道。 叶山隼人眉心微蹙,问尹志诚:“明白了什么?” 尹志诚回过思绪,淡笑着回答:“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在学生会活动上的琐事。” 叶山隼人在上一次学生会会议上未见踪迹,现在出现在此地,除了与雪之下阳乃相关,便可能是自愿参与活动了。上次会议雪之下雪乃态度突变,让尹志诚至今记忆犹新,此刻他笃定,必与雪之下阳乃有所牵连。 是渴望追赶姐姐的背影吗?尹志诚沉思着,或许雪之下雪乃长期以来笼罩在雪之下阳乃的光环下,对姐姐的情感变得格外微妙。 那么,雪之下阳乃又是如何看待这一切的呢?这对姐妹间纷繁复杂的情感,颇耐人寻味。 是相爱相杀的羁绊?尹志诚揣测,也许有可能。雪之下家族,传统政治大家,父辈是县议员,母辈则是地产大亨。常理说,家业会传至长子或长女,哪怕违背常规,雪之下雪乃的能力似乎仍逊色于雪之下阳乃。但争夺权力的斗争不会在她身上上演,这点尹志诚十分确定,这个女孩对那些丝毫无意。 创办服务于他人的社团,像雪之下这样的政客商人家庭后裔,的确不多见。她的出众在于才智,却也有过于天真的一面。不管走何种道路,这条路对她恐怕都是险峻的。 嗯,尹志诚想到这,眼神一凝,落在雪之下阳乃笑意盎然的脸上,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 哪里不对劲。雪之下出身这般门楣,为何还能保留这份天真?要知道,他们那样的政要家族,教育严格,联姻结盟,皆是惯例,可雪之下雪乃似乎未曾受过这番桎梏? 是父母思想开放,或是有谁替她挡住了那些压力? ……各位!会议室里的相模南突然打断了尹志诚的沉思,站在中央笑着说,“我想了一想,执行委员本就应当享受文化祭的过程啊!如果我们都不快乐,如何让他人感受到呢?” 在座的执行委员互相看着,面面相觑。 见气氛正好,相模南紧接着说:“既然后续安排已顺畅进行,不如放慢节奏如何?” 尹志诚与身边的叶山隼人同时眉头一拧,放慢进度? 筹备学院祭的规划可不是轻巧之事,他们需要审批各班的进程,提建议,审核预算,策划宣传,内部调整,备预突发事件,每一项工作都有其重量,第一天就开始缓行? 雪之下想必会反驳吧?他俩心底如此琢磨。 果然,雪之下雪乃闻听此言,眉心微蹙:“相模,这种看法错误,我们必须快马加鞭才有应对风险的余裕。” 相模南一听,神情略显僵硬,呆立当场。 这时,雪之下阳乃柔声插入:“当时,我也与班上同学共同努力。” 相模南仿佛得到了鼓励,看向雪之下阳乃,微笑道:“雪之下,不管你与姐姐有什么过往,前人的智慧要借鉴才是。不能让私人情感阻碍,也要顾全大局啊。” 语毕,室内一时寂静,接着雪之下阳乃笑容明媚,称赞道:“呀!说得多好呀!” 怎么搞的?尹志诚眉头紧锁,低语自问。她在干什么? 或许是想让雪之下成熟起来吧。一色彩羽突然转向他说,言语中夹杂着几分别样的复杂情绪。 原来如此!尹志诚点点头,他刚来,并未察觉这些。雪之下雪乃这般奋发,想必是在学生会上遭受到了某些触动,誓要在雪之下阳乃面前崭露头角。 而雪之下阳乃看穿了刚才的一切,用行动促使雪之下雪乃进步。看来,阳乃对妹妹的感情比他所想深沉多了,而她的教导犹如春风般悄然无声。雪之下雪乃却是出奇的倔强。 相比之下,相模南对这些浑然未觉,她若褪下笑容,想必是对相模南讽刺的当头棒喝。只是, 我怕要破坏这场教课了。尹志诚低笑着喃喃道。 一旁的叶山隼人和一色彩羽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尹志诚注视着相模南,对雪之下姐妹的心思无意搅扰。但他作为旁观者,对相模南的行径略有不满。他的怒气不常有,今天明显失控了。 “麻烦让一下!” 尹志诚推开众人,步履坦然而入,他的动静在这股微妙氛围中尤为引人注目。他清楚每个人都会被他的到来吸引。 众人看着走进来的尹志诚,神色各异。比企谷八坂正欲开口,忽而又松弛下来,懒洋洋地靠着椅背。至于雪之下阳乃,先是惊讶,而后饶有趣味地看着尹志诚。 第112章 纯真动人的雪之下雪乃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林志的一举一动让向来冷静睿智的相模南的脸色变得愈发阴郁。 这个新手是否理解不了这复杂的权力游戏? 其他人的神情透着微妙,似笑非笑,似嘲讽又似疑惑。 林志迈入会议室,嘴角含着微笑,平静地道,“我看执行委员长的见解颇有见地。” 嗯,某些人的面色微微流转,捉摸不定。 在这一微妙变奏中,变化尤为剧烈的就是相模南,她注视着林志的眼神中充满震惊,根本无法将眼前的年轻人与期待之举联系起来。 瞬间的狂喜后,相模南心底油然生疑。 她在深望中找寻,探寻他的答案。 此时,雪之下雪乃坐在首席,表情静谧,心思无人能懂。 林志悄然洞察全场的微妙变幻,接着转向相模南浅笑道:“大家难道不记得执行委员长在选战中许下的诺言?” 人群一时错愕,接着忆起旧事。 相模南的脸庞也随之骤变,顷刻惨白。显而易见,她是想清了林志提醒大家的是什么关键。 也有人恍若罔闻那时的话语,或未深究此话何意。 适时点拨唤起了他们的记忆。 林志含笑转视相模南,“执行委员长岂不是希望大家从活动中得益?那就好好享受学园祭,让活动成功吧!”他向她挑了挑眉,“我说得对吧,相模?” 近在咫尺,林志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庞洋溢笑意,让人信服。 这副面容如此挚诚,却令相模南瞳光猛缩,全身如遭寒冰封冻。 霎时,相模寒至彻心,心下惊悚不已。 呵,有这事?雪之下雪乃斜睨相模南,浅笑吟吟,眸底隐露淡漠。 即使她希翼胞妹磨砺成熟,若那人受此一惩,何乐而不为? 鉴于当前形势,计划败象渐现,覆水难收。相模南的宣言令她猝不及防,竟忽视了一点关键——自己砸了自己的脚,全然无视她才是这场活动的实际负责人,雪之下仅是受邀援助之辈,问责在前,当责者非他人,是相模南也。 而今她傻然接过,自受其累。 旋即,雪之下雪乃转瞬站队更迭。 既已陈言煌煌,践行责任势在必行。 她对相慕南的目光如霜,冰冷透骨。 此时,林志走向雪之下雪乃面前,叩击桌面,表情颇为纠结,“雪之下,能请您抽身帮我核查演练否?我总感我们的演奏略有不协。” 你短暂放下手中的事务当无妨,适才执行委员长尚提及稍歇时光! 面对这恳求,雪之下雪乃的目光错综交杂,但坐如针毡,犹豫彷徨流于面容。 见状,林志轻声道:“你应该不希使我背负众怨吧?你假若婉拒,会使我极为狼狈的。” 纯真少女瞪圆秀目,抿嘴长长一叹,玉靥增添几抹无奈。 这一切你均预料周全了吗 “罢了,我帮你审视一番。” 一丝笑意掠过林志的脸庞,他朝僵硬站立的相模南挥手示意,“这边拜托了,执行委员长。” “这里就劳烦您了。”雪之下雪乃起身后向着相模南淡漠施礼。 于是,少年带着少女安然离开,会议室内众人皆噤若寒蝉。 蓦地——比企谷八幡悄然竖拇指于林志,启唇无言赞叹。 赞你一个! 适才他准备舍我其谁,终是为林志硬生生挽回,其实他也忽略了关键点。 目睹这一切,比企谷八幡站起身懒懒舒展,“我也该返校室一看。” 宛如号角吹响,不少站立作别。 唔,一去久矣,学馆尚安否? 资金刚刚批下,还带回需时。 雪之下阳乃瞧此笑靥如花,抚肩身畔的城回巡:“那么小巡,我先离开了,如有事再呼叫我。” 嗯,城回巡愕然点头,恍若惘然若痴。 等回神,观满座疏朗半堂,他忍不住唇角抽搐,同情之眼光波及相模南。 操场一侧,售货机近侧 哐啷一声,金属撞击声伴着硬币落体,跳出两罐甘果,砰砰落在出口处。 嘿,何时可迈向移动付费时世矣 林志长吁短叹,弯腰提取买来的饮料,并递出一罐,交至雪之下雪乃。 砰地一声响后,见雪之下接允,林志揭开铝盖,畅饮一顿,发出畅快淋漓之叹。 随即坐下,靠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楼梯,目视球场上热训之人。 “不练习吗?” 雪之下雪乃清丽的眉毛微皱,紧锁目光探问林志。 “你竟然信了?” 看着她的质疑,林志苦笑不已。 第113章 隐藏于尘埃的光辉 \"你觉得现在讨论诚实重要吗,雪之下?”林志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复杂的雪之下雪乃,话语间带着都市的犀利。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需要解释?”雪之下雪乃的嗓音冷峭,眼神中情绪万千。 面对这质问,林志笑了笑,“你说呢,学姐?”他在心里苦笑一声,诚实地说,“也许我对这类矫揉做作的女孩没多少抵抗力,一旦碰上了,就忍不住想让她出糗。说真的。” 轻轻挥挥手,林志说道,“哎呀,说笑了。”他的笑容中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他知道在繁华的城市中,这样的斗争每天都在上演。 闻言,雪之下雪乃震惊地看着他,眼神流转复杂的情绪。林志望向她,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笑容:“看来,雪乃,你是不是在猜测...别自以为是了!不,别说这些了!”她厉声道,可那一抹羞红瞬间爬上她的脸颊,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没逃得过林志的眼睛。 “说实话,雪之下,你不坦率,还非常矛盾,明白吗?”他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直言道。雪之下的眼睛微瞪了一下,张口欲言又止。“你是想击败你姐姐,争取超越她,对不对?”林志突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审视着她如寒潭般的眼眸。 闻言,她低头别开了视线,没有否认。林志没说什么,目光投向了天边那片清澈的蔚蓝,手捧果饮,悠悠地说:“你渴望超越,却害怕失败。如果那天竞选没提及你姐姐的名字,执行委员长的位置现在可能已经是你的。毕竟,她的策划确有过人之处。若成功举办一场媲美那时的学园祭,想必能抚平你一些不甘心吧。” “别说出来了——”雪之下雪乃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打断了他。 林志轻瞟了她一眼,不理这插话,续道:“正因为如此,你才会同意陪南相模一同做事。”他对她的指责毫不客气。 “这可是奉仕部的使命,不是吗?”雪之下雪乃紧抿着嘴回答,低下头去,避开林志质疑的眼光。“不要再给自己找个借口了,雪之下。”林志淡然注视着她,冷静地质问道:“帮人钓鱼,或是直接把鱼交给别人,雪之下,你告诉我,我们奉仕部的目的哪个,你觉得你今早做了哪个?” 这席话犹如惊雷劈进她心里,雪之下雪乃脸色更加苍白,林志的话直刺本质。 “你不是给人解决问题,而是把答案硬塞给人家了。”他轻声对陷入沉默的雪之下道,话落,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何说你这矛盾而又虚伪的性格。” 海风吹过,卷动着她那顺滑飘扬的长发,掩藏起她的面庞,使看不清那绝色的容颜。忽然,林志重重呼出一口闷气,咕噜几口饮完剩下的果饮,站起身。“如果你真有超车姐姐的决心,为何不大方承认,还是你觉得这小心思藏得好深?” “雪之下,你真是太天真了。”转身走向远处的背影,丢下了这个问题。 “是太天真?”耳边的话语飘进她耳内,握紧的果汁罐,尚未开封,她站那儿低声自问。此时此刻,她在光芒背后的阴霾之中。 “喂,小学妹,你不要再躲了。”林志驻足在实验楼外,回首朝梯间看去。 哎呀,被识破了呀。雪之下阳乃从台阶缓缓而降,眼神中带着诡异的好奇。林志是怎么识破她行踪的,她始终无法理解。 林志回头一瞥,只看到远处雪之下雪乃独自在操场上静坐着,眺望着遥远的地平线。 “哎呀?我怎会作弄雪乃,她是我的宝贝啊。”眼梢飘向那静静的身影,阳乃不动声色,悄悄退入实验大楼门背后,保证自己隐没于雪之下的视野之外。 微笑着,林志反问道:“你有必要藏这么深吗?”雪之下阳乃一撇唇角,挑逗地看着他:“野原,你看不出她避我如鼠疫么...真让人心碎,毕竟我才是亲姐姐,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的矫情。 林志无语一叹:“这哭哭啼啼太过造作啦!”哎呀?“你这么觉得?”当然,只论‘啊、啊、啊’这一部分。说到演戏,你的演技确实不错,政界名门出身嘛!”雪之下面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深深看了林志一眼:“我可不明白你在说啥子。然而,野原,你也相当奇特呐。”对此,林志轻轻一笑:“那么你过来到底有啥事,嗯?”“我若说的是来看你,你能信么?”信。“嗯?咋这就信了?”嗯哼,一半真心,一半戏谑。当然我选择去信任,因此这才是我看重的原因。”他嘴角一翘。 “哈哈哈,野原君还真逗呢。” 第114章 兄弟你真是出类拔萃! \"彼此彼此。\" 两人视线骤然交错,仿佛在无声中较量。 林志和阳乃雪之下谈了许久,思绪在她精明干练之间荡漾。雪之下雪乃若是纯真,阳乃雪之下则是他在都市中最深思熟虑的女人。尽管外表与雪之下相差无几,然而她们之间的差异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深渊,看似相近实则遥不可及。 他不由得认同叶山隼人的评价。阳乃雪之下确是远超妹妹雪之下雪乃的存在,不论在何处,至少他见证的所有方面都是如此。 林志坐在社区活动室,长长的呼吸间,抚着下巴低语:“另一个阳乃?难怪雪之下一心要在姐姐面前超越呢。这样的纠葛恐怕早已根深蒂固。” 两个杰出者中,其中一个常常因是某某之女、某某之子的称呼被赞誉,就算同样才华横溢,也被耀眼的那个家人所掩盖。就像唐宋八大散文名家,在两朝文坛熠熠生辉,三苏的名声无人不晓。提及苏洵或苏辙时,若未提苏轼的身份,也许还需他人点破,方知是哪一位。 “原来如此,三苏嘛。”人们会这样反应。明明都是几百年的卓越人物,然而他们各自的光芒却因为一位太过璀璨而黯淡。 雪之下雪乃在“不愧是阳乃的妹妹”中长大,对姐姐自然怀着错综复杂的情感。她的渴望不再是“像阳乃一样的妹妹”,而是希望成为“无可替代的雪之下雪乃”。 回想选举时,城巻巡会长的行为简直是自寻烦恼,林志此刻恍悟。选执行委员长那阵子,城巻巡似乎总是反复提起“雪之下同学是阳乃前辈的妹妹”,无疑触动了敏感之处。 难怪雪之下性格突变。忍不住“噗嗤”一笑,林志暗喜此刻活动室中无人,免去了误解他的尴尬。 城巻巡显然对阳乃雪之下怀有崇敬,否则也不会这般冒犯,遗憾的是,他知道这真相,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现在的执行委员会,凭借相模南展现的实力,必定陷入一片混乱。 林志凝视桌案,若非大小姐不在,红茶的馨香应伴着他俯瞰这风起云涌。 他对学校的运营有信心,城卷巡与校方必然有所准备。 推拉门忽然拉开,比企谷八幡挠着头:“果真在这……” 林志扬眉望向比企谷八幡:“找我?有什么事?” “嗯……” 比企谷八幡眼神疲倦地瞥他:“怕你知道得太迟,所以过来告诉你。” “什么消息?” “雪之下成了执行委员长。” 怎么发生的? 林志皱起眉头询问。 相模南声称自己领导能力有限,并且病情严重,无法带领队伍,于是请辞了。 重感冒? 林志难以置信的表情浮出表面。 清晨尚能活泼跳跃,午后竟然病倒? 正值夏日烈阳,如何能短时间内变得这么严重? 比企谷八幡扬起一侧眉毛,带着怪异的神情:“反正大家心里都有数。” 林志浅笑,答道:“雪之下呢?” 委员长缺席,自然由副委员长补上。相模南曾任命雪之下担任副职,城巻巡问过她的意见,她同意接任! 比企谷八幡惊讶道。 对此,林志并未感到意外,看来雪之下准备面对阳乃的挑战。 这下有趣了! 林志微微一笑,如阳乃知晓此情,想必会感到宽慰吧。 “现在活动室情况怎样?” 雪之下召回成员,抱怨不少,但她推动的工作依然顺风顺水。 比企谷八幡面色略显复杂。雪之夏此番举动,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看来她根本不在意。 相模南离场好比拔掉了卡在齿轮里的钉子,整套机制瞬间顺畅起来。 林志感慨地说。 关于相模南,他仅四个字点评:无足轻重,添乱不止!而且,她没有自知之明,看不懂形势,连自身位置都摆不正。 “你这次恐怕把她的面子踩到泥里了。” 比企谷八幡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林志翻了个白眼,坐在椅上:“她又能拿我怎样?我才懒得理会。” 学园祭在雪之下雪乃的带领下飞速进展,如同她的行事风格,果决且一丝不苟。 一切事宜井井有条,整个执行团队齐心协力,转眼便到了学园祭当日——一个休息日。 私立综合高中外,横幅招展,彩旗飘扬。从校门口直至两侧,满是分发传单的学生。 三号教学楼三层!二年b班欢迎光临咖啡厅。 四年d班的手工工作室,精美工艺品待售。 十点准时,大礼堂上演精彩节目,感兴趣的朋友可前来观看。 学园祭的热情气氛沸腾了整个校园。这里不仅有私立综合高的学子参与,更有社会人士和外校生前来共襄盛举。 私立综合高中所在区域汇聚十余所中学、小学,甚至邻近数所大学。作为名校,学园祭自然吸引众人目光。 第115章 结城明日奈 在灯火通明的大型会议室,林志拿着最新的市场分析报告走进来,此时室内的众人已是寥寥无几。 大部分前期的筹备工作早在昨天就已经完成,各个执行委员会成员各自待在自己的办公室,仅偶尔来报告一下进度。 “你看上去有点疲倦。” 林志将文件放到雪之下雪乃面前,随即皱起眉头关切地说。 就如同她的名字,雪之下雪乃的肌肤如雪般纯净透亮。而此刻,她脸颊却如同褪去了光华的薄纸,只剩一片苍白。 “没事,只是轻微的感冒。” 雪之下雪乃接过报告,微微摇头回答,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提电脑屏幕上。 林志深深地看着她,提醒道:“不要太逞强了,你已经尽职完成任务,剩下的可以授权给别人处理。” “我还好。” 雪之下雪乃目光坚定,镇静地回应,手指轻轻抚过笔记本的边缘。 林志无奈一笑,这丫头真是坚韧到极致。“行吧,不逼你了,记得按时服药,没事就在桌上短暂休憩一下。” 叹了口气,林志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感冒药有准备吗?” 正在熟练地敲击键盘的指尖顿了一下,雪之下雪乃轻声应答,随即键击声再次响起。 交了报告后,林志回到自己的工作楼层。 轻音部的演出安排在午后,现在还未轮到他们,加上几位女孩白天各有任务,所以没法组织练习。 “林志!完美成功哦!” 等林志走到部门门口,身着女仆装的一色彩羽欢快地跳到他面前。西宫硝子紧跟在后面,手里捧着筹款箱,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虽然西宫硝子的听觉和语言功能正在渐渐恢复,但她仍需时间恢复到普通人那样。目前,她已能讲一些简单的词语。 比如:“林志!” 少女抱着筹款箱略显羞涩地唤道,女仆裙下白净的双腿本能地靠近。 林志望向她,眼睛一亮。 少女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扮,粉色头发柔顺地垂落肩后,裙子的边缘镶着层层叠叠的蕾丝,胸前则有一个红绸制的蝴蝶结,松垮可爱的泡泡袖更添了几分清纯韵味。 他故意放大眼神仔细打量了西宫硝子一会儿,在少女脸红的表情中笑道:“硝子穿着这个真美啊!” 经典的黑白女仆服饰配上纯白长筒袜,不论哪位女子穿上都会增色不少,更何况本身就具备魅力的新娘子呢?穿上这件服装,成为百分之百的焦点并不奇怪。 “喂喂,林志,你也太过分了!我明明也是一个美女呀!” 一色彩羽挤挤眉,不满意地说,那撅起的嘴好似满含果实的松鼠。 “咦?美女?我们不是哥们吗?” “呸!哪有你这哥们的份!” 一色彩羽瞪他一眼,认真说道:“我们是好姐妹。” 林志笑了笑,接着问道:“生意不错吗?” “非常好!说到这就兴奋了。”一色彩羽眼睛发光,犹如贪财的孩童,“开业至今,已经有第七位客人了!看那长龙般的队伍。” “哦?” 林志这才注意到窗户外聚集的观众。 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桐谷和人戴着假发,穿着女仆装,一脸严肃地指导客人。 然而,桐谷这家伙,挺有模样的嘛,林志的眼神略显微妙。 同时,桐谷和人陡然浑身发冷。 轮休后,桐谷和人来到走廊座椅上长舒一口气,接过一旁递过的水杯喝了一口。 “嗯?”随即,他疑惑地看着林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去排练吗?” “她们此刻脱不开身。” 林志在和人旁边坐下,抬了抬眉笑道:“哥,你这装扮挺好看的,咱们班有几个女生能盖过你?” 此时的桐谷和人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扮,一头及腰的黑长直假发,瘦削的身影搭配他清秀的脸庞,还真有一股长发美少女的味道。 林志怀疑,那些围观者有一半是冲着桐谷和人来的。 毕竟刚才桐谷休息时,他分明听到了几声惋惜的感叹声。 “去你的!” 和人有些窘迫地瞪他一眼,低声嘀咕着。 这时,林志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瞧,迅速接听。 “喂。” “林,我已经到你们学校,正在跟惠一起,你们的部门在哪里?” “a班,第一幢教学楼二楼最里面。” “好的,我这就过去找你们。” “是她们吗?” 桐谷和人不禁询问。 “嗯。” 林志点头。今天恰好是休日,他们约了在网络游戏中结识的朋友见面。 除了亚丝娜,还有惠。尽管跟惠同校,但他们尚未见过面,总归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不然显得过于刻意。 “那我去换件衣服。” 桐谷和人起身,却被林志一把按下。 他笑着看他:“换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一会儿还要换回来多麻烦。” 桐谷和人欲挣扎,被林志用力按住。感受着他强大的力气,桐谷和人心底惊讶,不由地翻了翻白眼:“你又没穿,当然不怕羞了。” 整个a班大部分男生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们环坐在教室中,成了道场中沉默的观众,默默地扮演着背景板。 “对了,和人。” 林志的语调突然变得耐人寻味,目含深意地看向桐谷和人。 “怎么了?” 桐谷和人心头一颤,警惕地望向林志。 “我想到件事,前几天听亚丝娜说你在游戏中……” 桐谷和人眼睛蓦地瞪大,脱口而出:“她是怎么知道的?” 见桐谷和人剧烈的反应,林志彻底懵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是吧?你还真跟那个叫幸的女孩子网恋了?” 第116章 挑战! \"没什么,只是网络上的朋友而已。\" 松本和树毫不犹豫地否定。 \"林?和松?\" 突然,两人的背后响起一阵微带犹豫的声音。 雪村明日香凝视着两个正对自己背影的人,刚才她在他们的谈话中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那个“幸”字的提及。 林哲转向来者,和松本和树一同回头,看见了两位矗立的少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柔美的淡棕色长发少女,她身着雅致的粉色连衣裙,匀称的身姿完美展示着曲线,长长的马尾辫绕过细白脖颈,侧肩落下,颈边佩戴着精美的银蝶项链,增添了几分韵味。 另一位少女则是清新淡然的气质,私立高中校服包裹着她素雅的面庞,眉毛如画,五官精致,每一寸都分毫不差地散发可爱。但即使仔细看,如果不特别注意,也会轻易地忽视她的存在。对于林哲而言,这位少女并不陌生,他也立刻想起了她们的身份。 林哲站起身,礼貌地朝两位鞠了个躬,自我介绍道:\"二位好,我是森田哲,请多关照。\" 松本和树随即站起,接着说道:\"我是松本和树,请多关照!\" 雪村明日香浅笑盈盈,眼神略显微妙地看着松本和树,开口道:\"我是雪村明日香,同样请多关照!\" 另一旁,神崎希亚轻声回应,语气温和平淡:\"我是神崎希亚,也请多关照。\" 相互认识之后,林哲瞥了眼有些紧张的松本和树,心中默默评价了一句:“这家伙还真是胆小。” 抬首,他对眼前的两位佳人直言不讳:“你们比在游戏中更美丽呢。” 雪村明日香笑靥如花,道:“承蒙夸奖!” 而神崎希亚淡漠地瞥了林哲一眼,平静地说:\"我们不是见过几次吗,森田同学?\" “那个……希亚同学,你也清楚我的属性吧。” 林哲轻咳了声。 虽然自认记忆力不错,但是对于这位自带低存在感光环的女孩,林哲只能记住一些模糊的印象。 雪村明日香的好奇眼神落在穿着女仆装有些局促的松本和树身上,说道:“和树……松本同学,你正在做什么呢?” \"这是我们的班级活动呢。\" 松本和树挠了挠头,笑着看向林哲,心底默默埋怨着。 \"那哲你跟松本同学不是同班吗?\" 雪村明日香目光移向林哲,目光闪过一丝可惜。 \"我是活动委员。\" \"原来这是哲的安排?\" \"当然不是,我也是一头雾水就成了活动委员。不过,看起来这里不像是普通的女仆咖啡店哦。\" \"是剑道女仆体验店?\" \"剑道,女仆装?\" 雪村明日香眨了眨眼。 不消一会儿,雪村明日香便了解了事情经过。教室内,一位体验的游客穿着整齐的剑道服,跟着一位化身为女仆的男生,持着竹剑站在教室中央。 看着那位男学生的装扮,雪村明日香忍不住微笑,然后又偷偷打量了松本和树。 明明都是变装表演,可差距竟然如此明显。 松本和树察觉到了雪村明日香的目光,他顿时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狠狠瞪了林哲一眼。 林哲耸耸肩,是你不当活动委员的后果。 两个女孩都饶有兴致地关注着场内的对决。男生身穿女仆装,只穿了简单的护具,无法套进标准的剑道护具。游客却全身装备齐全。 不过,一个是对剑道稍有了解,另一个只是初次尝试。在旁边的指导下,他们在互相学习剑道的礼仪。 双方行礼后分别站在两侧。由于实力差距和危险体验,他们并未真正发起攻势。 游客穿上剑道服,持起竹剑,犹如灵魂苏醒一般,气势骤变。他锐利的眼神直射对面的男生,双手持剑高呼一声,剑锋疾落。 男生敏捷防守,剑交撞击,发出激烈的声音。 然而雪村明日香摇摇头,观看比赛时说道:\"如果是我,他会败得很惨。\" 作为游戏《sao》的顶尖玩家,不论是明日香,还是旁边几乎透明的神崎希亚都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林哲见状笑道:\"这里是体验馆嘛,必须让人觉得物超所值才是。\" 或许那位男学生不算剑道高手,但他有基本的战斗直觉。本可在游客抬剑时攻击,但为给体验感,他并未出手。如果就这样简单击败游客,既会让他们失望,也有失风度,并非明智之举。 一番模拟战斗后,游客惋惜地败北,但脸上满是欣喜。 一杯女仆倒来的咖啡和甜甜的“主人您辛苦了”,让客人陶醉。在女仆劝说下,他还慷慨购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蛋糕,独自坐到教室一角享受这份喜悦。 \"真完美。\"策划一切的林哲笑容灿烂,蛋糕的价格多出了800日元的体验费。 \"哲,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但要排个队,付点费用。多少钱?\" 雪村明日香立刻明白了林哲的意思,也知道这已是班级团体的一部分,不能全由林哲一个人做主。 \"剑道体验费用1500,女仆服务加上咖啡另收500,甜品价格从300到800不等。\" 稍等。\" 雪村明日香从包包中取出两张千日元纸币递给林哲。 林哲并未伸手接取,而是招呼不远处的西宫硝子。 \"硝子!\" 西宫硝子带着钱箱走到林哲面前,瞥见雪村明日香,不禁微微僵硬。 一色彩羽听见动静,随之行动。看见雪村明日香,她的目光掠过惊艳,接着浮现出疑惑,询问林哲:\"那是你的朋友吗?\" \"你怎么总认识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呢? 呃……其实是网友!\" 第117章 闪耀的亚丝娜 在喧嚣繁华的城市中,你要是遇到这样绝色美女或许能理解缘分的神奇,但在虚拟世界的交友圈遇见,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神话。 林志察觉到色彩羽审视的目光,那是复杂而又捉摸不定的眼神。 “给她个挑战的机会吧。”他淡淡提议。 结城明日奈将一张崭新的钞票塞入西宫硝子手中提着的钱箱,然后转向林志提议,“林,我能和你比试一下吗?” 简短的名字作为开场,他们间的互动似乎已经超出了寻常的亲近。 旁边有人默默关注着他们。 林志看着结城明日奈,微微惊讶,“你要跟我对战?”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抿紧唇,轻点着头,“嗯。” 他疑惑地望着她,悠悠说道:“这儿和游戏不同,说实话,我现实中的实力比游戏中可强得多。” 结城明日奈目光坚决:“我清楚。我只是想确切地知道自己与你的真实差距。” “你会剑道,有点功底!” 两人的对话犹如隐秘的秘密,只有内行人才能听懂其中深意。 队伍中有三人在她之前,短暂的等待后便轮到她。 林志答应了她的请求,让现场的男生退下,两人随即换上专业的剑道装备。 顿时,原本休闲的氛围骤然绷紧,变成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 周围的人不仅没散去,反而聚拢过来,两个俊男美女间的较量无疑吸引了更多眼球。 一旁的桐谷和人神情严肃地望着林志,他对林志的实力始终抱有疑问,现实中的战斗更是期待无比。 披戴完毕,两人矗立在教室中央,他们的气场远超之前那些选手,众人站在窗外,惊叹连连。 “这两人都很强啊。” “确实不同,之前的比试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野原同学也是剑道高手?!听说他在学生会里压倒了二年级的相模南!” “哎,怎么回事?” “你这家伙,小心别让他听见了。” “呵呵,听不见……” 面对着彼此,林志向结城明日奈提问,“是实战剑道,还是竞技剑道?” 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大着呢。 竞技剑道讲究规矩和限制,而实战剑道没有条条框框,你可以两手拿刀,甚至一手刀一手枪。 结城明日奈略一迟疑,随后坚定地回答:“实战剑道。” 闻言,林志双眼微微一眯,微笑道:“那就开始吧。” 见状,桐谷和人举手示意,宣布:“双方致敬!” “天然理心流——结城明日奈,到访!” 结城明日奈踏步而出,面罩下的坚毅声音清晰可闻。 天然理心流么? 这是一种依据自然界规律来应对对手,随情境应变的流派,广为人知。 林志微微动容,问结城明日奈:“你应该是在游戏里才学会的吧?” 她点头确认。 他瞥了眼右手的竹剑,对她说:“无门派,野原林志,到访!” 话音一落,整个教室顿时安静。 两人遥相而望,虽然并未有任何举动,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却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人窒息。 周围的同学们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自己坐在这随时可能被两人的剑气砍到! 结城明日奈左手握住刀柄,小拇指微微伸出,指尖抵住柄尾,手掌下部按压柄脊,紧贴腹部下方约半拳之地。 突然,结城明日奈发动了! 犹如迅猛的猎豹,她双手持剑疾冲向前,眨眼间四米的距离近在咫尺。 太快了!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速度震惊,一瞬之间,结城明日奈仿佛用了瞬移般,瞬间刺到林志面前。 林志微眯着眼观察俯冲而来的结城明日奈,透过面罩捕捉她坚定的眼神。 他知道,结城明日奈开始发力了。 “闪烁之光。”林志心想,这是她的能力简介,应该有速度增益。 “闪光的亚丝娜?”他看到她剑尖的动向变化,平青眼,随后将是三连刺上段,这是天然理心流的一招。 林志虽不算剑道高手,但胜在拥有外挂。 【英雄模式启动,选取英雄—一易!】 启动后,他的洞察力和剑术技艺立刻飞跃到一个惊人的层面。 他手中的竹剑向上挑格挡,与对方兵器交击,激荡出短促且猛烈的金属声。 结城明日奈刺向心口,招式凌厉无痕,可依旧没能刺中。 林志早已预判,剑势一转,精准阻挡她的攻击。 结城明日奈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她并未停留,快速收剑反手刺向林志胸腹。 林志抽回竹剑,利用剑尖勾动她的剑身,再次碰撞,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双手持剑,常理来说剑身下劈的力道胜过挑起之力,但林志以不可置信的力道化解了她的进攻。 咯噔咯噔…… 结城明日奈被逼退几步,怔怔地看着林志。双方停手,寂静无声。 随即,周围人群中传出震撼的惊呼,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刚才的一切令人匪夷所思。 第118章 瞬杀 这样的速度,简直是剑界巅峰的表现! 刚才的交锋,我清楚地听见了三次剑音,没错,清清楚楚的三次激碰! 不仅是四周静默旁观的同学们,就连透过窗户窥视的行人都在热议纷纷。 后排的宾客纷纷瞪大眼,难掩满脸的兴奋与惊艳。 这就是剑道的真谛吗? 结城明日奈深长地喘着两口气,调整呼吸,手中竹剑微微颤动,与林志刚刚那一瞬的对决虽然看似瞬息之间,却让她仿佛置身于激战的暴风中心。 剑道并非仅是体能之战,更兼心智与剑法的较量。 真正的剑术达人,所追逐的便是“心境剑技,浑然一体”,就像远国那追求的“人剑合一,天人契合”的无上境界。 这境界对心理素质的要求简直超乎寻常。 透过面具的掩饰,她眼角一瞥林志脚下,眼瞳瞬间收缩。 她敏感地发现即便是在刚落幕的激烈对抗中,林志的脚步未越出半米的范围。 \"这么强?\" 结城明日奈低语,蓦然抬头直视林志。 她的目光犀利,精神亢奋,仿佛一只即将搏击风雨的海鹰,昂首挺立。 用你的真实实力来打败我吧! 结城明日奈的声音回响在教室内,虽轻却含巨威,一下便压制住了四周的议论声。 教室内再次陷入静谧,无数双眼神聚焦于林志。 林志注视着结城明日奈的眼睛,嘴角漾起一丝淡笑。 \"如你所愿!\" ! 全场一片平静,人人凝神关注,一言不发。 死寂的教室里,操场的喧嚣仿佛都被这股无形的气场所淹没,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林志的手握紧竹剑,松开左手改以罕见的单手握剑姿势。 他抬起眼眸看向结城明日奈,一瞬之间,一股难言的威压宛如深渊一般降临到她身上,令其心神剧震! 突地,林志出手了。 “砰!” 寂静之中,一道短促尖锐的爆发声响骤起,随即,风起浪涌的声音随之轰鸣。 一瞬间,场地似乎同时出现了数个林志的身影。 “啪——” 林志的竹剑精准命中结城明日奈的小腹,一声微不可闻的剑撞护具之声响起。 “你输了!” 当林志平静的声音响彻教室之际,结城明日奈尚未从震撼中恢复。 那轻拂而过的剑感几近察觉不到,但她深信若是真实剑战,此时的她已被腰斩无疑。 桐谷和人坐在教角,惊骇地吸一口冷气,望向林志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连他的话声也开始轻微颤抖: “刚才那是……光影?!” 此言一出,仿佛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荡出涟漪。 “残影!? 太……太可怕了!” “真是残影?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刚才那一刻,我确乎感受到一道锐利的剑气,我背上的鸡皮疙瘩到现在还没消退!?” “这是凡人能达到的境地吗?” 惊叹与不信交织,内外嘈杂起来,所有目光投射向林志,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人料想如此激烈的对抗,竟然迅速尘埃落定。 短暂对峙的速度快如闪电,释放出的压力更深,直入心魂。 他们看不清奥秘,但视觉冲击已让他们眼前景象如幻。 这是实战剑道,以林志展示出的可怕力量,真剑相碰,结城明日奈恐已遭腰斩,对决已然分出胜负! 林志,全胜。 在人群中近乎爆裂的热议声里,结城明日奈渐渐恢复理智。 相较于周围,全身心投入战斗的她其实受创最大,感受到的压力更深。 林志的攻击,给她带来的是一种感觉—— 锐意! 锐意逼人,普普通通的竹剑,竟带来无法形容的凛冽气息,她仿佛看见一把无双锐剑直指自身,欲将她的一切一刀两断! 至于那个残留的幻象... 结城明日奈紧咬唇,目光执着,问林志:\"这真的是普通人应有的力量吗?!\" 林志闻言微微一怔,略感意外地望着结城明日奈。 她没说人,而是说普通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女孩真是心思敏锐。 “果然,你看出来了!” 林志看着一脸惊讶的她,轻笑道。 “这是真的?” 她压抑住内心的波澜,神情激动地质问。 “真假我无法直接回答你,若你想揭晓答案,就挑战第一百层吧。” “所以,真是因为那个游戏?” “不!游戏只是触发剂,关键在你自己。” 说着,林志缓缓取下面罩,虽然承认与否差别微乎其微。 取下面具后,林志晃了晃头,压紧的头发随即恢复蓬松。 “野原同学,让我来!” “我来!我来帮忙!” “野原同学刚才真的太帅气了!” 忽然,教室中的女生簇拥上前,激动地要帮林志卸下剑道装备。 林志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这些女生是突然兴奋过了头吗? “不必了,用不了这么多人。” 林志急忙婉拒,虽然因特殊的剑道服装难穿脱,但也不需这么多人协助。 “没事的。” “嗯,对。” “啊!摸到野原同学的胸肌了!” “这手臂真的好结实。” 林志:“……” 天啊......你们别乱摸啊,你们这是女汉子上身吧? 喂,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该做的,全都闪一边去! 就在这时,一色彩羽拉上西宫硝子加入了混战。 哼!之前的都让给你,现在不行了! 就是啊!太过分了,竟然独占! 就是啊!分点儿给我们有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林志嘴角微微抽搐。 第119章 看似天真,实则毒舌? 这群都市里的谈话方式,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开口就说什么分一杯羹又有何妨?难道你们想让我步了那个陈氏后尘,被拆解得七零八落不成? 林志好不容易挣脱了班级女神们的重重包围,在一色彩羽的帮助下总算得以逃脱。 “呼——” 长嘘一口气,林志向身旁的救星一色彩羽道谢:“彩羽,这回可谢谢你了。” 没料到,一色彩羽却哼了一声,斜睨着他,讽刺道:“就知道摆酷,这下知道什么是现实了吧?” 整天就知道吸引桃花,报应来了! 加藤惠助阵下,结城明日奈褪下身上的剑道服,优雅地步出教室。 换下严谨剑道装的少女透出落落大方,那刚毅的英气褪去,更多了几许女性的温婉。 林志和结城明日奈相视一眼,聪明地避开刚刚的敏感话题。然后林志看了一下时间,提议道:“时候不早了,我请你们吃点儿什么吧。” 大家都表示同意。 带领结城明日奈和一色彩羽她们逛过学校的零食摊点,林志独自去了社团活动室。下午就是轻音乐部的演出,得好好准备一下。 林志打开社团活动室的门,未待仔细看情况,几女立刻比出噤声手势。他下意识放缓步伐,轻轻关上门,走到她们面前才发现,她们簇拥在雪之下雪乃周围。 只见,那位雪之下雪乃趴在桌子上沉睡,白嫩的面庞倚在弯曲的臂弯,娇媚的小脸失去了往日的冷淡,一缕缕黑发温柔拂过脸颊,使人不由得陶醉于这份安宁。 隐隐可以听到她的轻呼吸,看来睡得很深啊。 林志不禁微微吃惊地打量了熟睡的雪之下雪乃两眼,她这些日子恐怕真的劳累过度吧? 秋山澪悄悄问林志,作为执行委员,她们对具体事情并不清楚,只听得零零星星的流言。 林志想了想,回答道:“确实是够劳累的。” 昨天有相模南拖后腿,今天又可能带病训练。 “哎呀,雪之下的模样真是睡颜萌萌啊。” 平泽唯捧着脸,看到雪之下睡着的模样,满是兴奋的微笑。 入睡的少女犹如画中人,突然皱起眉心,片刻后又慢慢舒展开,露出恬静的笑容。 “超可爱的!”几位女孩抑制不住地发出低声惊叹,她们看向雪之下雪乃的眼神尽是溺爱之色。 林志也忍不住多望了两眼。尽管他们相识不长,但这种情景还是首次看到。相比之下,他的自制力显然胜一筹。 “对了,你们都吃过饭了吗?”林志问。 “嗯。”她们回过神来,点点头。 “那就先去大礼堂排练一下吧,免得下午演出时太过紧张。” 林志等人拿起各自的吉他,帮田井中律拎着鼓组部件。 鼓组的笨重于此刻展露无遗。 一进大礼堂,林志发现或许自己多虑了,他不是唯一想到这一方法的人。很多下午有节目的学生都在利用这个时间抓紧练习。 舞台上正进行着戏剧表演,场下则是排着长队等待排练的队伍。 “看来我们计计划行不通了。”田井中律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叹了口气。 秋山澪则安慰道:“不过早点把这些家伙搬来也是好事,免得下午手忙脚乱。” 林志的目光在观众席上扫视一圈,突然停在某个人影上,那影子也对他露出了笑容,并挥手示意。 林志向轻音部的大家打了个招呼,穿过好奇的视线走去。 “前辈今天怎么会在这儿?”林志坐在雪之下阳乃身边的座位上,有些意外地看着雪之下家族出色的继承人。 雪之下阳乃带着玩味的笑容回应:“听说你有演出,所以来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弟弟?” 林志耸了耸肩,“荣幸至极啊,前辈。” 这种场面话,谁都擅长讲嘛。 “你好像有点不信哦。” “我要是真的信了,那我一定是中了邪了,你肯定是来看你那妹妹的吧。” “咦?不是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林志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雪之下阳乃平静地说:“你刚才肯定去过了社团活动室吧?” “你怎么知道的?” 雪之下阳乃微微眯眼,刚才她去社团活动室时,里边可只有她的妹妹和一抹多。 “唔,一梦中的她意外地很可爱呢,那香甜的气息。” “是香水的味道。我刚才在社团活动室闻到了,跟你身上一模一样。” “野原,你会是变态么?” 雪之下阳乃后退了一步,抱住了自己,警觉地看着他。林志不屑地扫她一眼,这种表现仿佛是一个彩羽升级版。 就在这一刻,身后响起一道略显疑惑的声音。 回头望去,霞之丘诗羽的倩影出现在视野中。 “嗨。” 林志向她挥手,然后问:“你怎么在这儿?以你的性格来看节目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且,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也很奇怪啊。” 霞之丘诗羽冷静地说:“这部话剧剧本出自于我,所以我有必要看看。关键是……你在这干嘛?这是你女朋友吗?” “哇!这位朋友真是太神了!” 雪之下阳乃顺势挽住林志的胳膊,抬头笑着朝霞之丘诗羽眨眼,“我是林志第五任女友,请多多指教哦!” 林志愣住了,呆滞地看着这位大学生。 “你是有毒的吧?!” “是么?真的吗?”霞之丘诗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林志一眼。 林志:(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霞之丘诗羽,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你会相信吗?」 霞之丘诗羽当然不信,不过她现在很不开心。 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这般挑衅? 霞之丘诗羽微眯起双眼,与笑容盈盈的雪之下阳乃对峙着,然后… 第120章 仿佛时间的裂缝 在光怪陆离的大奉京兆府深处,隐藏着一座古老而阴森的监牢,仿佛时间的裂缝,吞噬了外界的喧嚣与光明。许小安,这位曾经的都市浪人,于混沌中缓缓睁开双眸,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官冲击瞬间席卷全身——那是一种混合了霉湿、腐朽与绝望的气息,比家中那只调皮二哈偶尔的“杰作”还要令人作呕百倍,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场不散的噩梦之中。 他恍惚间以为自己仍在北漂的狭小公寓,二哈那蠢萌又捣蛋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现实的冰冷无情击碎。环顾四周,石块砌成的墙壁斑驳陆离,仿佛是历史低语的唇齿间留下的痕迹;三个拳头大小的窗洞,如同窥视命运的幽深眼眸,仅能让几缕稀薄的光线勉强穿透,将一束束光尘之舞投射在他身下的破旧草席上,映衬出他此刻的迷茫与无助。 “这……是哪里?”许小安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与惊恐。随着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一股股不属于他的过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强势地在他脑海中构建出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许小安,字宁宴,竟是大奉王朝长乐县衙内一名微不足道却又身负重任的捕快,每月领着二两银子与一石米的微薄俸禄,在正义与黑暗的夹缝中艰难求存。他的身世,如同一部沉重的史书,父亲是一位英勇的老卒,倒在了“山海战役”的硝烟之中,而母亲,也在无尽的思念与病痛中悄然离世。这份孤独与坚韧,让许小安在自嘲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慰藉——毕竟,父母双亡的故事里,往往藏着不凡的转折。 但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竟是他重生的轨迹,一场跨越时空的轮回。前世的他,警校毕业,身披藏蓝,心怀壮志却终难逃体制的束缚。他渴望的是星辰大海,是自由不羁的灵魂在都市丛林中翱翔,而非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巡逻与调解。于是,他做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决定——辞职,投身于商海浮沉,追逐心中的那片纸醉金迷。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如今,他非但没有成为商场上的弄潮儿,反而身陷囹圄,成了自己曾经追捕对象的同类。许小安苦笑,心中五味杂陈:“难道,即便重生,我也逃不开这宿命般的循环吗?”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开始细细梳理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试图在混乱中找到一丝头绪,理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该如何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重新书写自己的命运篇章。许小安,自幼在二叔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下磨砺成长,他的每一天都浸透了汗水与银两的沉重。那不仅是对武艺的不懈追求,更是对婶婶冷漠目光的无声控诉——每年上百两银子的消耗,仿佛成了他身上无法卸下的枷锁。 十八载春秋,他终至炼精之巅,却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天花板,进步之路戛然而止。婶婶的冷眼如寒冰,最终驱使他踏上了离家之路,于衙门之中寻得一席之地,成为了一名捕快,日常虽不显赫,却也自在。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最不经意时显露它的狰狞。三日前,那场惊动朝野的风波,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的世界彻底颠覆。二叔,那位身着七品绿袍、威风凛凛的御刀卫,在护送税银的征途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劫难——十五万两白银,如同梦幻泡影般消失无踪。 圣怒之下,风起云涌,二叔的性命被一纸诏书紧紧锁在了五日后的断头台上,而三族之祸,更是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许小安,作为这家族血脉中的一脉,也从捕快的身份中骤然跌落,被囚禁于京兆府那阴冷潮湿的大牢之内。 “这简直是地狱难度的开局……”许小安心中苦笑,脊背仿佛被无形的寒风穿透,凉至骨髓。他深知,这封建王朝的铁律之下,人权轻如鸿毛,边陲之地,对他而言,不仅是遥远的陌生,更是死亡与绝望的代名词。 “系统?”黑暗中,他低声呼唤,声音中夹杂着最后的希望与不甘。但那空荡荡的监牢,只回馈给他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在嘲笑他的无助。 “系统……系统爸爸,您老人家倒是吱个声啊!”许小安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与哀求,但回应他的,依旧是无边的寂静。 这一刻,他彻底明白,自己并无金手指可依,更无逆天改命的系统相伴。两天之后,他将不再是那个可以自由奔跑于街巷之间的捕快,而是沦为边疆荒野上的一粒尘埃,生死未卜。 但许小安的心中,却莫名燃起了一股不屈的火焰。没有系统又如何?他许小安,自幼便是在逆境中成长的野草,即使被风吹至悬崖边缘,也要奋力扎根,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生命力! 于是,他开始在狭小的牢房中默默蓄力,准备着,当命运的铁锁加身之时,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向这不公的世界,发起最顽强的反击。在许小安那光怪陆离的穿越之旅中,原本憧憬的古代风华绝代,竟化作了一场残酷至极的劳动力剥削梦魇,直至生命的烛火在无尽的压榨下黯然熄灭……这不仅仅是梦碎,简直是心灵深处的惊悚剧场,让人不禁低呼:“这世道,太可怕了!” 许小安,这位曾怀揣着警校荣耀的毕业生,此刻却如同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提线木偶,心中的美好幻想如同绚烂烟花,转瞬即逝,留下的唯有无尽的焦虑与恐惧,在他的胸腔内肆虐。 “不能坐以待毙,我,许小安,岂能如此轻易地狗带?”他在阴暗潮湿的监牢内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命运的刀刃上,那份急切与不安,就像是被困于猎网的猛兽,疯狂地寻找着逃生的裂缝。 第121章 体能惊世骇俗 “我虽自诩炼精巅峰,体能惊世骇俗,但在此地,却不过是不屈白银,微不足道。越狱?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苦笑,心中那抹不甘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求助于宗族?许家虽一脉相承,却早已散落天涯,各自为营。更何况,十五万两税银失窃,此乃惊天大案,谁敢在风口浪尖上伸出援手? “大奉律法,尚有一线生机——将功补过,或可免死。”这念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照亮了许小安心中的黑暗。找回银子,是他唯一的救赎之路。 作为一名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界新星,许小安的大脑中存储着无数破案秘籍,逻辑严密如织网,推理能力更是堪比最精密的仪器。他心中暗想:“或许,我能利用这份专长,在这古代社会里,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银大戏。” 然而,希望的光芒转瞬即逝。身陷囹圄,他连案件的卷宗都触碰不到,更别提深入调查、抽丝剥茧了。时间紧迫,两天后便是被发配边陲的绝命时刻,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死局。 许小安颓然坐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回忆起穿越前的那个夜晚,他在酒吧里借酒消愁,或许正是那酒精的迷雾,将他引领至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老天的惩罚?让他从一个时代的安稳中跌入另一个时代的深渊。 “重活一世,本以为能逃离前世的苦海,谁曾想,竟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挣扎。”他苦笑,心中五味杂陈。古代的发配,那是比死亡更漫长的折磨,而他,却要在这样的命运中继续前行。 “但,我许小安,岂是轻易言败之人?”他猛然抬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不屈的火焰,“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我便要让它见证,我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用智慧和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于是,一场关于智慧、勇气与命运的较量,在许小安的心中悄然拉开序幕,而这一切,都将从这座看似无法逃脱的监牢开始……在那光影斑驳、仿佛时间停滞的幽长走廊尽头,一阵奇异而沉重的锁链滑动声悄然响起,如同古老咒语被解封,预示着某种不可言喻的转变。门轴缓缓转动,吱嘎声中,一束昏黄的光线穿透黑暗,仿佛开启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随之而来的,是细碎而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每一步都踏在了许小安心头,激起层层涟漪。一名身披铁甲、面容冷峻的狱卒,领着一位风姿绰约却神色黯淡的翩翩公子,悄然停在了许小安的牢门前。狱卒的眼神冷漠而简短:“半炷香,足矣。”言罢,便转身隐入暗影之中。 这位公子,月白色长袍随风轻扬,如同月下初绽的梨花,不染尘埃。乌黑长发被一根精致的玉簪轻轻挽起,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舞,更添几分不羁与俊逸。他,便是许家二郎,许新年,一位本该在科举之路上绽放光芒的新晋举人,此刻却显得如此憔悴与无助。 许小安的目光穿过铁栏,与许新年那双深邃的眼眸交汇,瞬间,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位堂弟,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曾是他记忆中那个总爱用犀利言辞掩饰内心柔软的少年。而今,一切似乎都变了,又似乎从未改变。 “押送你去边陲的士卒,我已用家中最后的三百两打点,确保你路途无虞。”许新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砸在许小安的心头。他的话语中,没有过多的情感流露,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牺牲与决绝。 许小安愣了愣,这句突如其来的关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与这位堂弟之间,更多的是疏离与误解。但此刻,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不禁开口:“那你呢?你怎么办?” 许新年闻言,眉头微蹙,似是对许小安的问题感到意外,又或许是不愿过多透露自己的困境。“我虽被革除功名,但有书院师长庇护,尚能自保。你不必挂念,倒是你,去了边陲,需得更加小心谨慎,能活一日便是一日的福气。” 许小安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许新年的情况远比表面看上去复杂。白鹿书院虽名声在外,但二叔之事已让许家风雨飘摇,许新年即便有师长庇护,也难逃仕途尽毁、家族衰败的阴影。更何况,两天后,许家的女眷还将被送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教坊司,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两人之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在这短暂的静默中,许小安仿佛能感受到许新年心中那份不为人知的坚韧与无奈,也明白了在这个世道中,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奋力挣扎,哪怕前路再艰难,也要咬牙前行。在那片古老而繁华的京城里,许新年,一位本应温文尔雅、醉心书海的读书人,却如秋叶般被无情的风暴席卷,遭遇了难以言喻的凌辱。他心中的傲骨与尊严,仿佛被冬日的寒霜层层冻结,让人不禁思量,在这权谋与偏见交织的京城,他是否还能寻得一丝生存的温暖?或许,远走边疆,以风沙为伴,方是灵魂得以解脱的归宿。 正当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默——许小安,如同荒漠中偶遇的清泉,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他猛地扑上前,双手紧扣冰冷的铁栅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你怎能有此念头?!生命何其珍贵,怎可轻易言弃?!” 这一刻,许小安的心中竟泛起了莫名的涟漪,那是一种超越了相识与否的共鸣,是对生命不屈的共鸣。他本应是局外人,却在这不经意间,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深深牵引。 许新年,这位曾以儒雅着称的公子,此刻面容冷峻,轻挥衣袖,似是要拂去一切尘嚣:“我的事,与你何干?”然而,话语间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他的目光悄然下移,避开了堂哥那充满关切的目光,轻声却坚定地说:“但你要活下去,为了那些值得的人和事。 第122章 又藏着几分未了的牵挂。 说完,他转身欲走,步伐中带着几分决绝,却又藏着几分未了的牵挂。 “等等!”许小安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穿过栅栏,紧紧抓住了那即将远去的衣袖。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两人之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理解悄然建立。 “你……能否助我获取税银丢失案的卷宗?”许小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中闪烁着对真相的渴望与执着。“我想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即便结局已定,我也要死得明白,心无遗憾。” 许新年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许小安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意外。但他很快便读懂了那份深藏于心的倔强与不屈,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卷宗我确已阅过,愿详述于你。” 原来,这段时间里,许新年为了洗清家族冤屈,四处奔走,却屡遭闭门羹。面对这几乎无法翻盘的困境,他选择了另辟蹊径,试图通过追回失窃的税银来揭开真相的一角。他利用许家的残余人脉、书院的影响力,甚至不惜重金打点,终于买通了京兆府的一名吏员,得以抄录那份至关重要的卷宗。然而,缺乏刑案经验的他,最终只能无奈放弃深究。 许小安听罢,目光更加坚定:“口述不足以尽其详,你需将所见所闻,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他知道,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唯有通过文字,方能细细咀嚼,深入分析,让真相浮出水面。 这一刻,许小安不仅是在为自己,更是在为许新年,为许家,乃至为这京城中所有被权力和阴谋压迫的弱小者,寻求一丝光明与正义。在这场与命运的较量中,两人携手,踏上了寻找真相的不归路。在轮回的迷雾中,许新年曾是那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于同辈间熠熠生辉,无人能及。但今时不同往日,面对与兄长即将跨越生死的离别,那份曾经的孤傲悄然融化成了不舍的温柔。他轻轻点头,应允了兄长那似乎承载着无尽期望的遗愿,声音低沉而坚定:“且待我片刻。” 转身之间,他的步伐如风中疾驰的箭矢,穿梭于古老的走廊,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远,融入静默的空气中。留下许小安,一人独对栅栏,背影显得既孤独又决绝。他的内心,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面,波涛汹涌,不甘与希望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翻盘?这二字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虽不可及,却也让他甘愿放手一搏,哪怕只是为了那一线生机,也要在这绝望的深渊中奋力挣扎。 在这个没有高科技加持的时代,许小安深知,现代刑侦的利器——现场勘查、电子监控、精密尸检,皆化为泡影。但,智慧的光芒不会因时代的局限而黯淡。他紧紧攥住手中的卷宗,那是他唯一能够触碰的“现场”,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他闭上眼,让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同时,他也学会了将心中的恐惧与慌乱囚禁于黑暗的角落,只为让理智之光照亮前行的道路。 “生死由命,成败在此一举。”他低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许新年气喘吁吁地归来,手中紧握的几页宣纸,墨迹犹湿,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看了一眼许小安,眼中满是不舍与鼓励:“时间紧迫,我必须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许小安没有言语,他的全部注意力已被宣纸上的草书吸引。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在他的眼中却渐渐汇聚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他暗自庆幸,若非早年间的私塾生涯,这满纸的“天书”怕是将他拒之门外。“书到用时方恨少,却也庆幸未荒废。”他自嘲地一笑,心中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税银失踪案的真相,随着他的目光逐渐清晰: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清晨,卯时二刻,许平志率领队伍,护送着沉甸甸的税银踏上进京之路。辰时一刻,当队伍行至广南街那座历史悠久的石桥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如同自然界的恶作剧,让马匹受惊失控,载着金银的马车失控坠入河中。然而,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彻云霄,河水被巨大的力量撕裂,掀起惊涛骇浪,六丈高的水柱直冲云霄,仿佛是大自然对人类贪婪的一次愤怒控诉…… 这一刻,许小安知道,他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这场跨越时空的较量,将是他证明自己,也是救赎自己灵魂的旅程。在那片被乌云笼罩的河域,浊浪仿佛巨兽般翻腾咆哮,吞噬了白日的光辉。负责护送国家税银的精锐士卒,如同勇敢的飞鱼,毅然跃入那混沌深渊,只为追回每一分属于国家的财富。然而,当他们满身湿漉漉地爬上岸,手中紧握的,仅是一千二百十五两白银的残影,余下的珍宝,似乎随着波浪的每一次拍打,融入了未知的深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京兆府内,灯火通明,一卷卷供词堆砌如山,每一页都记录着路人的惊惶与猜测,士卒的忠诚与困惑。而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许小安的目光被一抹刺眼的红色朱砂吸引——“妖物作祟”!这四个字如同利刃,划破了他心中的平静,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凝重。 后堂之中,气氛紧绷得几乎能听见时间的滴答声。京兆府尹陈汉光,身着绣着云雁的绯袍,宛如即将展翅的凤凰,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显得疲惫不堪。他手中的白瓷青花茶盏,茶盖轻敲杯沿,发出清脆却略显空洞的声响,每一声都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压力与责任。 “圣上的旨意如山,距许平志斩首之日仅剩两日,我们不仅要找回税银,更要解开这妖物之谜。”陈府尹的话语沉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第123章 坐着两位非同凡响的助手 在他对面,坐着两位非同凡响的助手。一位是李玉春,身着黑色制服,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高挺的鼻梁下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透露出混血特有的深邃与智慧。他是“打更人”的一员,这个神秘组织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穿梭于朝野之间,收集情报、追捕罪犯,让大奉的官员们闻之色变。 而另一位,则是身着黄裙的鹅蛋脸少女,她名为柳青鸾,司天监中的一朵奇葩。眉目如画,肤若凝脂,手中把玩的不再是寻常女子的绣帕,而是一根甘蔗,腰间挂着鹿皮小包和一块精致的八卦风水盘,每一步走动,裙摆下的云纹小靴便轻轻摇曳,仿佛步步生莲,又似在推演着天地间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人围坐,形成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核心。李玉春以其独特的侦察技巧,开始规划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揭开妖物之谜,追回税银;柳青鸾则轻拨风水盘,借助星象与卦象,试图从另一维度解读这场离奇事件的真相;而陈汉光,作为这一切的指挥官,他必须保持冷静与智慧,将两者的力量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直捣黄龙。 在这紧要关头,大奉的命运仿佛悬于一线,而三位主角的每一步行动,都将决定国家的未来,以及那些隐藏于黑暗中的秘密,是否能重见天日。在星辰与尘世的交织边缘,有一位隶属于神秘司天监的青年才俊,他身着绣有微光流转银锣图案的华服,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指引。这银锣,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蕴含着窥探天机、调和阴阳的非凡力量。 一日,他正漫步于紫禁城的一隅,脚下是历代皇家精心铺设的青石板路,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就在这静谧而庄严的氛围中,一阵不和谐的细碎声响打破了周遭的宁静——一位身着绚烂黄裙的少女,正笑语盈盈地咀嚼着甘蔗,而她脚边,已散落一地晶莹剔透却又略显突兀的甘蔗渣。 这位司天监监正的得意门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仿佛是古老星辰对尘世琐碎的淡淡无奈。他没有直接言语责备,而是以一种近乎魔术般的手法,轻轻旋动起自己的手掌。刹那间,空气中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被唤醒,它们悄无声息地游走、汇聚,最终将那散落一地的甘蔗渣轻轻托起,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编织成一个精致的小堆,静静地躺在了一旁,与周围的景致达成了一种奇异而和谐的平衡。 这一幕,引得周围或匆匆、或悠闲的路人纷纷侧目,眼中满是惊奇与赞叹。有人低声议论,说这是仙人下凡,以法术清理尘埃;也有人猜想,这或许是司天监独有的秘术,用以净化世间不洁,维护天地间的秩序与和谐。 而那位黄裙少女,也在这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这位看似平凡的中年人,实则是连接天地、通晓古今的司天监高人,而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对这个世界深沉的爱与责任。 如此,一段关于司天监弟子以独特方式维护世界和谐的小插曲,就这样悄然在紫禁城的某个角落上演,成为了后人口中流传的一段佳话。在那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中年男子嘴角轻扬,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流星,转瞬即逝,随即他的面容重归凝重,仿佛被无形的乌云笼罩。此案,真如迷雾锁江,诡谲莫测,或许,我们的探索之路偏离了星辰的指引。 他缓缓对陈府尹说道,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如同冬日里落下的冰凌。 陈府尹闻言,眉头紧锁,仿佛两座山峰在额间相会,案件虽已触及妖魅之说的边缘,但证据确凿,直指那无形之手的作祟,税银不翼而飞,留给他们的唯有不解与愤慨。李大人此言差矣,妖物肆虐,人尽皆知,我等当务之急,应是布下天罗地网,擒拿那为非作歹之徒,而非沉溺于虚无缥缈的猜想之中。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近年来,国库如干涸的池塘,而民间又屡遭天灾侵扰,那十五万两税银,乃是无数百姓血汗的结晶,更是一个县邑一年的生计所系。陛下的震怒,如同夏日午后的雷暴,席卷朝野,那份无奈与愤怒,即便是远在天边的百姓,也能感同身受。 本王本就囊中羞涩,你这般失职,简直是雪上加霜,气煞我也! 陈府尹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也只能默默承受这份重压,夜深人静时,辗转反侧,忧国忧民之情溢于言表。 中年男子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再行辩驳,而是话锋一转,问道:许平志那边,可有新的线索浮出水面? 陈府尹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此人一介武夫,满腹委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税银如何失踪,对他而言,似乎比解开世间最复杂的谜题还要困难。 此时,一旁静默的黄裙少女,眸光清冷如秋水,轻轻启唇:我观他‘气’息纯净,未有丝毫虚假之兆。 她的声音淡若晨露,却掷地有声,让李玉春与陈府尹不约而同地点头,心中对许平志的疑虑又减轻了几分。 作为此案的直接责任人,许平志早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从人格到财务,无一不被细细盘查,加之司天监的高深望气之术,他的嫌疑终被排除。然而,税银失窃,他失职之罪,仍难逃一劫。 屋内气氛愈发沉重,中年男子与陈府尹的眉宇间,皆是化不开的忧虑。唯有那黄裙少女,似乎置身事外,手中把玩着一截甘蔗,嚼得津津有味,那份洒脱与不羁,与周遭的压抑格格不入。 正当众人各怀心事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一名衙役匆匆而入,手中一物一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小巧的竹筒内,或许藏着紧急密信;而那只牛油纸袋中,热气腾腾的大肉包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第124章 仙侠世界中的逻辑迷宫】 衙役先是恭敬地将竹筒递上,却见黄裙少女眼波流转,目光更偏向于那诱人的美食。衙役心领神会,连忙调整顺序,先递上肉包,少女嫣然一笑,接过的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这一幕,为这沉重压抑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意想不到的温馨与活力。【创意改写】 在那晨光微露的庭院里,一位身着明黄裙裳的少女,嘴角沾着晶莹的包子油光,眼中闪烁着狡黠与好奇,正大口咀嚼着手中的大肉包,仿佛那是解开世间谜题的钥匙。她腮帮鼓鼓,如同春日里最鲜嫩的花朵,绽放着无忧无虑的欢愉。终于,口中的美味得到了圆满的归宿,她接过那雕有古朴图案的竹筒,轻轻一旋,一张折叠得精致的纸条缓缓展露于众人眼前。 “‘据探子来报,河道绵延二十里,未见妖氛缭绕,岸边亦无异象留痕。’”——这消息如冷水浇头,瞬间让周围的空气凝固。 “啪!”一声巨响,陈府尹怒不可遏,一掌拍在雕花木桌上,桌面震颤,杯中茶水微溅,他铁青的面色映照着内心的焦躁与不安:“十五万两白银,足以撼动国本,岂能如此悄无声息?它必须上岸,必须!这都三日有余,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岂有此理!何方妖孽,胆敢觊觎我大奉税银,本官誓要将其挫骨扬灰,以儆效尤!”陈府尹的誓言在空旷的厅堂内回响,每一字都承载着他对失银的愤怒与对未知的恐惧。 然而,这不仅是陈府尹的独角戏,更是整个官场生态的缩影。功名利禄,得来不易,失去却可能只在一瞬之间。李玉春,这位中年文士,轻叹一声,似是要将这沉重的气氛稍稍缓解:“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此事未必全由妖物所为。” 陈府尹的目光如炬,直视李玉春,心中的怒火虽未全消,却也理智回归:“非妖物,那何以解释那夜风起云涌,银子入水即消,更掀起惊涛骇浪,裂岸震天?” 一时间,屋内静默,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沉寂。 “妖物行事,的确难以捉摸,但它们劫银,所为何故?”李玉春的话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妖物行事,随心所欲,不求因果,但论及目的,却也非无迹可寻。”陈府尹沉思片刻,答道。 此时,那黄裙少女突然插话,嘴角还带着一丝未褪的笑意:“说起来,人肉之于妖物,或许更为诱人……哎呀,不说了,我先解决这包子。”言罢,她又捧起另一只包子,继续她的早餐盛宴,直至脸颊再次鼓成了两个小球。 待得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少女轻抿一口香茶,这才缓缓道:“妖物行事虽不羁,却也懂得权衡利弊。税银虽重,但公然在京畿重地劫掠,无异于自投罗网。它们若要银两,大可暗中行事,何必如此张扬?这背后,怕是有我们未曾察觉的玄机。” 这番话,如同一缕清风,拂过众人心头,带来了不一样的思考角度。在这个看似仙侠横行的世界里,推理与智慧的光芒,同样能照亮前行的道路。 于是,一场关于真相的追逐,在光怪陆离的仙侠世界中悄然拉开序幕。不再仅仅是仙魔斗法的波澜壮阔,更有智斗暗涌的细腻与深邃。在这片被古老传说与未知力量笼罩的大地上,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夜幕低垂,陈府尹的眉头紧锁成川,他的声音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沉:“言之凿凿,这背后之手,或许正潜伏于暗流之中。”言罢,他轻敲桌案,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众人心弦之上。 李玉春,这位以智谋着称的捕快,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试想,何方神圣会驱策妖魅,窃取国库重银?这背后的动机,定是犹如深渊般复杂而隐秘。十五万两白银,不多不少,恰似精准计算过的天平两端,平衡着不为人知的欲望与风险。” “莫非,是那等需巨资而又不欲声张的势力?”陈府尹心中忽生一念,仿佛迷雾中窥见一丝光亮。 这时,一位身着华丽黄裙的少女,采薇,轻盈地转动着手中的风水盘,那盘面仿佛蕴含了天地奥秘,她轻启朱唇:“妖物竟能预知御刀卫的路线,此等神通,若非内应,岂能轻易?但司天监望气之下,押运者皆清如白水,无丝毫异样。”她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带着一丝狡黠与自信。 空气仿佛凝固,三人陷入沉思的旋涡。李玉春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案头的卷宗,每一页都承载着沉重与谜团;陈府尹则是不住地摇头叹息,权位与职责的重压让他倍感焦虑。 而采薇,这位看似悠闲的司天监客卿,心中却盘算着另一番计较。她想着宫墙内的盛宴,那不仅仅是一餐佳肴,更是权力的微妙平衡与人际的微妙交锋。她的目光不时飘向窗外,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她的黄裙上,更添几分神秘与高贵。 “或许,我们该换个思路。”陈府尹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魏公,那位智计无双的国之栋梁,或许能为我们指点迷津。” 李玉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这提议背后的复杂意味:“魏公之考,亦是吾等之劫。但若能为国除害,个人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陈府尹苦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坚定:“是啊,朝野上下,万千瞩目,此案不破,我等何以立足?” 两人对视,无需多言,那份沉重的使命感与紧迫感已在彼此间传递。而采薇,虽未直接表态,但那轻轻拨弄风水盘的手指,似乎在无声中诉说着她的决心与期待。 在这一刻,古老的京城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笼罩,一场围绕着税银失窃案的智勇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在时空的裂缝中,许小安骤然醒来,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的脸色比窗外的月色还要苍白几分,心中翻涌着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与不甘。这个世界,不再是科技与理性的温床,而是古老传说与神秘妖力交织的奇境。 第125章 而是活生生的存在 妖族,那些自古以来便与人类并存的异族,它们并非单纯的幻影,而是活生生的存在,于南疆的十万大山深处,隐藏着一个名为“万妖国”的秘境,那里是妖族最后的荣耀与梦想。然而,五百年前的一场浩劫——“甲子荡妖”,在西方诸国与佛门联军的铁蹄下,万妖国化为乌有,妖族的气运如同落叶般凋零,而佛门则借此东风,光芒万丈,普渡众生。 许小安,这位来自异世的灵魂,如今却是一名身陷囹圄的“不屈白银”炼精高手,面对税银失窃的疑云,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若是妖物所为,那将是何等的挑战?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力量与智慧并重,而他,一个本应是潇洒诗人梦的穿越者,却不得不为了生存,与妖斗智斗勇。 秋雨绵绵,寒意透骨,许小安却仿佛置身于烈焰之中,冷汗涔涔。他深知,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个人之力渺小如蝼蚁,生死皆由他人一念间决定。曾经的穿越幻想,那些关于古代风流才子、诗词歌赋的美梦,此刻都已化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现实与无尽的挣扎。 但许小安并未放弃,强烈的求生欲望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照亮了他混乱的思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逻辑与智慧在这一刻重新凝聚成锋利的剑刃。“妖物窃银,必有蹊跷。”他心中暗忖,“妖族难道真会舍弃丰饶的生灵,转而追求冰冷的银两?又或是,这背后藏着更深的阴谋?” 许小安的思绪开始天马行空,他想象着那些传说中的妖女,是否真如书中描绘的那般千娇百媚,身姿曼妙,甚至……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猫娘、狗娘等奇异生物的形象,一丝苦笑浮现在他的嘴角,这或许是他在绝望中寻找的一丝慰藉吧。 然而,幻想终归是幻想,许小安深知,唯有行动起来,才能揭开这一切的谜团,保全自己与许家的安危。他握紧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我许小安,岂能被区区猜测所困?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揭开真相,去改变命运!” 于是,一场跨越种族、智勇并存的冒险,在许小安的决心下悄然拉开序幕……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书房内回荡,许小安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脸颊一个响亮的耳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重启大脑引擎,重新编织逻辑之网! 推理,这门艺术,在他眼中仿佛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拆解游戏,需要将错综复杂的线索一一拆解,如同匠人拆解古老的机关锁,每一根细微的线索都是解锁真相的关键钥匙。 他闭上眼,深呼吸,脑海中构建起一个无形的框架,开始将那些飘忽不定的线索一一捕获,小心翼翼地安置其上。税银案,这座迷雾重重的迷宫,此刻正等待着他的智慧之光照耀。 首先,妖风之谜!许小安低语,眼眸中闪烁着探索的光芒,在这修行者遍地走的世界里,刮起妖风,不过是修行者们展示力量的日常戏码。但这条线索,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虽耀眼却难以直指真凶,它只告诉我们,有修行者涉足其中,却未指明是哪位高手留下的痕迹。 他轻敲桌面,思绪跳转到下一个关键:再谈那水银坠河后的奇异爆炸,简直是谜团中的谜团。修行界里,高手过招,山河变色,爆炸虽不罕见,但在此案中,却如晴天霹雳般突兀。没有刀光剑影,没有灵力碰撞,爆炸为何而生?除非……许小安眼中精光一闪,除非,那是某种特定目的的牺牲,是布局者精心安排的一环! 不得不爆炸,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算计?他喃喃自语,仿佛在与无形的对手进行着思维的较量。突然,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他脑海中成形,在所有修行体系中,是否存在着那样一类职业,他们的技艺,或是某种禁忌之术,需要借助爆炸来实现不为人知的目的? 然而,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未能立即揭开这层面纱。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夜空——我与京兆府,都落入了先入为主的陷阱!妖物之说,虽吸引眼球,却也可能遮蔽了真相的双眼。 许小安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外面繁华而又复杂的世界,现代人的理性与前世的敏锐直觉告诉我,必须跳出框架思考。既然妖物之路不通,那么,就假设这是一场人类智慧与诡计交织的盛宴吧!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决绝与自信,既然是人为,便必有破绽。洛卡尔的物质交换定律,在这个世界里同样适用。每一场犯罪,都是一次无形的物质与信息的交流,无论多么狡猾的狐狸,都会在现场留下它独有的气味。 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或许就是解锁真相的密钥。许小安心中暗誓,从足迹到气息,从遗留物到心理状态,形形色色的痕迹,都将是我追寻真相的向导。这一次,我要用我的智慧,撕开这重重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在记忆的迷雾中穿梭,许小安如同一位探险家,手持着由微小细节编织成的魔法地图——那不仅仅是手脚印的拓印、指纹的秘语、车马留下的蜿蜒轨迹,更有工具碰撞的旋律与夜色中不易察觉的器械低语。这些,构成了通往真相的隐秘小径。 他的思维,此刻化身为星辰之海中的一叶扁舟,乘着肾上腺素的巨浪,穿梭于信息的狂澜之中。若将思绪具象化,那便是万鱼争跃的奇观,每一尾锦鲤都承载着一条线索,竞相跃出水面,搅动着思考的池塘,使之沸腾不已。 卷宗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如同数据洪流,汇入他那宛如量子计算机般的大脑。在那里,它们被飞速解析、重构,编织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案件的全貌渐渐浮出水面,如同晨曦中逐渐清晰的天际线。 第126章 他的灵魂挣脱了肉体的束缚 许小安仿佛置身于一个超越现实的维度,他的灵魂挣脱了肉体的束缚,化作一缕轻烟,穿透了厚重的城墙,翱翔于京都的晨曦之中。时间,在他眼中仿佛被赋予了弹性,能够自由伸缩。他亲眼目睹了许平志,那位英勇的将领,率领着一支装备精良的铁骑,踏着黎明的第一缕光线,护送着沉甸甸的税银,向着户部进发。 那一刻,正是卯时二刻,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广南街上,突如其来的妖风如同不祥之兆,肆意地搅动着空气,马匹惊慌失措,四蹄翻飞,最终不幸冲入冰冷的河中。紧接着,河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水花四溅,浊浪滔天,这一幕,不仅震撼了现场的每一个人,也在许小安的心湖中激起了千层浪。 他猛地一个激灵,从那超越现实的幻觉中抽离,双腿不自主地蹬动,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眼神中虽带着连夜思考的疲惫,却掩不住即将揭开真相的狂喜与激动。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许小安的笑声在狭小的牢房中回荡,他兴奋地捶打着栅栏,仿佛要将这喜悦传递给整个世界。 “来人啊!快来人啊!”他的呼喊声穿透了牢房的寂静,惊动了外面的狱卒。那狱卒手提火棍,一脸怒容地走过来,喝骂声中夹杂着威胁,却未曾料到,这个阶下囚竟有如此迫切的请求。 面对狱卒的挑衅,许小安只是冷静地后退一步,避免无谓的冲突,然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要见府尹。此事关乎重大,我必须亲自向他禀报。” 狱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屑地冷笑:“你一个阶下囚,也妄想见府尹大人?还是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吧!”边说边将火棍伸进栅栏,作势欲打。 然而,许小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坚定与自信。他知道,自己所掌握的真相,足以改变一切。在那幽暗潮湿的牢狱深处,一场不寻常的对峙正悄然上演。许小安,这位本该淹没在尘埃中的少年,如同暗夜中的流星,突然绽放出不屈的光芒。狱卒手持冰冷钥匙,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那不仅仅是钥匙,而是决定他人命运的枷锁。“躲?我看你能躲到几时!今日,我便让你这双腿成为无用的摆设!”他恶狠狠地威胁道,眼中闪烁着不容抗拒的狠厉。 然而,许小安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挺直了脊梁,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决心的光芒。“税银被劫,关乎国计民生,我有至关重要的线索,必须面见府尹大人!一旦错过,你我可都担待不起这千古骂名!”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穿透了狱卒的嚣张气焰,让后者脸色瞬间僵硬,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 与此同时,在内堂之中,一位身着黄裙、正享受着肉包与甘蔗甜蜜交织的少女,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时而从精致的鹿皮小袋中掏出几粒晶莹剔透的蜜饯,轻巧地放入口中,那份悠然自得,与外界的紧张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的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仿佛早已洞悉一切:“陛下限期五日破案,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但若真因此延误,府尹大人怕是要头疼不已了。” 陈府尹,这位平日里沉稳老练的大人,此刻却在堂内焦急踱步,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忧愁。“时间紧迫,线索渺茫,我等又能如何?”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绝望。但突然,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猛地一击掌,声音坚定而有力:“不能再等了,我亲自去向魏公求取卷宗,誓要揪出幕后真凶!” 李玉春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表示要同行,而那位黄裙少女则以一种戏谑又不失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们:“有你们两个再加上我这位‘大国手’助力,陛下的怒火或许还能平息几分。不过嘛,若是在魏公心中失了分,那可比任何责罚都要让人头疼。”她说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如同珍珠般的小虎牙,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正当气氛因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而稍有缓和时,一名皂衣衙役匆匆而入,带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府尹大人,狱卒来报,许平志之子许小安声称握有税银案的关键线索,请求面见大人。” 此言一出,屋内三人皆是一愣。许小安?那个在案件初期便被视作边缘人物,甚至饱受折磨的少年?他竟能在这关键时刻提出如此重大的线索? 陈府尹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带他上来!” 不久,一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却眼神坚定的少年被押解至堂前。他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手铐脚镣的沉重声响,却丝毫未减其坚韧不拔的气势。这便是许小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正以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在那片浩瀚无垠的书海之滨,有一位初来乍到的探索者,他的心,就像是一叶扁舟,轻轻摇曳在未知与期待的波涛之间。这位“第一本书的新人”,名叫林浅墨,他的故事,是每一个梦想启航者的缩影,被创意的魔法重新编织,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林浅墨踏入这座由文字堆砌而成的奇幻城堡时,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纸张特有的沉香与新鲜油墨的清新,它们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牵引着他向深处迈进。他的心跳,如同初入丛林的小鹿,既兴奋又带着几分不安,每一次脉搏跳动都是对未知世界的一次勇敢宣告。 书架,这些沉默的守护者,一排排高耸入云,仿佛能通往时间的尽头。林浅墨的手指轻轻滑过每一本书的脊背,就像是与历史的每一次温柔触碰。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本封面略显斑驳、却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书所吸引——《时光之钥》。 第127章 这本书,仿佛有魔力一般, 这本书,仿佛有魔力一般,自行从书架上跃入他的怀中,那一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留下他与这本书之间,那微妙的、命中注定的联系。 翻开《时光之钥》,林浅墨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书中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五彩斑斓的泡泡,在他周围轻盈起舞。他读到了一位旅人如何在荒漠中偶遇一片隐藏的绿洲,那里花朵如星辰般璀璨,溪水甘甜如初恋;又或是见证了英雄如何以智慧与勇气,解开古老谜题,拯救了被黑暗笼罩的王国。这些故事,不仅仅是文字的堆砌,它们是活生生的梦境,让林浅墨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养和震撼。 随着阅读的深入,林浅墨发现自己的心情也在悄然变化。那份初时的忐忑,逐渐被对知识的渴望、对故事的痴迷所取代。他开始用笔尖在书页边缘记录下自己的感悟与想象,那些旁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他内心的道路。 最终,当林浅墨合上《时光之钥》的那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迷茫的新人,而是一位拥有了自己故事和梦想的旅者。他明白,每一次翻开新书的瞬间,都是一次自我探索的旅程,而心中的那份忐忑,正是推动他不断前行的力量。 于是,林浅墨带着从书中汲取的勇气和智慧,继续踏上了他的阅读之旅,成为了书海中又一颗璀璨的星辰,用他的故事,激励着更多像他一样的新人,勇敢地迈出那一步,探索未知,拥抱梦想。方甫一步跨入那幽深的内堂,仿佛踏入了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三道目光如利剑般瞬间穿透空气,精准无误地锁定了他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而紧张的气息,他暗自揣摩着每位角色的身份—— 正中端坐于华丽大椅之上的,一袭绯红官袍耀眼夺目,其上绣着展翅欲飞的云雁图案,不言自明,这便是那位权倾一方的四品府尹大人,威严中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庄重。而立于一侧,胸前赫然绣着银色锣鼓标志的中年大叔,则是京城中神秘莫测的打更人组织的一员,他们的身影常在夜色最深处游走,守护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让方甫心神一荡的,莫过于那立于角落、容颜倾城的女子,她的美,仿佛春日里最温柔的一缕风,不经意间便能吹皱人心中的一池春水。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揣测:“此等佳人,可曾觅得良缘?”然而,视线不经意间滑过她胸前的一抹素雅,许小安心头那抹不切实际的遐想瞬间被理智的冷水浇灭,他迅速调整情绪,低下头去,以最谦卑的姿态迎接即将到来的审问。 陈府尹的声音在空旷的内堂中回荡,如同冬日里的一声惊雷,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许小安,三日前你入狱之时,对那至关重要的线索只字未提,你可知道,隐瞒不报,是何等严重的后果?”这老练的官场高手,即便内心波涛汹涌,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用最不动声色的方式,对许小安进行着心理上的重压测试。 许小安深知自己已行至关键一步,他强压下心中的忐忑,沉稳答道:“大人,就在方才,许家二郎,我那兄长,特意寻我,将案卷交予我手。”此言一出,不仅表明了自己的清白与无辜,更巧妙地铺垫了后续行动的合理性。 在场的三人,对“许新年”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只因他是许平志之子,身份的特殊性自然让他们对这起案件多了几分关注。陈府尹眉头微蹙,追问道:“这案卷与你口中的线索,又有何联系?” 许小安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正是从这案卷之中,我抽丝剥茧,窥见了案件背后的真相。”言罢,他目光坚定,仿佛已握有胜券。 “且慢!”陈府尹突然打断,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满是不解与好奇:“你是说,你从案卷中得出了结论?”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府尹大人也不禁动容。 “是的,大人,我已解开谜题,税银被劫,并非妖物所为,而是人心险恶,人为策划的阴谋。”此言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陈府尹怒拍桌案,怒不可遏:“一派胡言!来人,将他拖下去,重杖两百!”在众人心中,税银被妖物劫走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许小安的这番言论,无异于挑战了整个官场的共识,自然引得陈府尹勃然大怒。 然而,许小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他的心中已有了全盘计划,只待时机成熟,便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这一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在那片被古老传说轻抚的城池中,人们对许小安的期望如同秋日里最后的落叶,缓缓飘落,化为尘土。原本寄望于他能为迷雾重重的案件带来一线曙光,此刻却只剩下满腹的失落与不屑——他的言论,被轻描淡写为年轻气盛的鲁莽呓语,如同稚子胡闹,不值一提。 然而,就在这失望弥漫之际,一位中年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轻轻挥手,如同驱散迷雾般,让那些急于进言的衙役退至一旁,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沉稳:“陈大人,且慢动怒。”随后,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锁定在许小安身上,那眼神中既有审视的锋利,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年轻人,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陈府尹,这位以雷厉风行着称的官员,此刻也难掩其性格中的急躁,但在这位中年男子的示意下,他勉强按捺住怒火,静待下文。 许小安深知,此刻正是他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叙述:“据城门守卫所述,我二叔于卯时二刻入城,不久之后,辰时一刻,押送税银的队伍在广南街遭遇不测。狂风骤起,马匹失控,银车坠入河中,看似天灾,实则暗藏玄机。”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128章 解开谜题 陈府尹闻言,微微颔首,似乎认可了这份分析作为妖物作祟的前提。但许小安话锋一转,声音骤然提高:“然而,诸位大人是否想过,这妖风与河中爆炸,不过是精心布置的障眼法,其真正目的,乃是掩盖一个足以颠覆全局的漏洞!”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陈府尹更是急不可耐,追问道:“究竟是何漏洞?” 中年男子与黄裙少女皆屏息以待,黄裙少女甚至忘记了口中正含着的蜜饯,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紧紧盯着许小安,仿佛能洞察一切秘密。 许小安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诸位大人可知,那税银十五万两,换算成重量,是多少斤?” 这个问题,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中年男子面露难色,黄裙少女则俏皮地歪了歪头,显然也被难住了。陈府尹更是不悦,催促道:“快说,别卖关子!” 许小安心中暗笑这群古人的速算能力,却也不忘正题:“是九千三百七十五斤,足以压垮寻常马车,更非轻易能被风吹入河中的重量。”他的话语如同重锤,直击人心,瞬间打破了之前的所有推测。 这一刻,无论是陈府尹、中年男子,还是那黄裙少女,都露出了震惊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毛头小子的年轻人,竟能如此敏锐地捕捉到案件中的关键破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揭开了迷雾的一角。在那古老而沉郁的夜色下,十五万两白银的沉重,仿佛化作了九千三百七十五座无形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中年男人,面容沧桑,眉头紧锁间,仿佛能窥见这数字背后隐藏的暗流涌动。 黄裙少女,身姿轻盈如春日初绽的花朵,眉宇间一抹轻愁,如同山间晨雾,她声音清脆,如同山泉叮咚,却也难掩疑惑:“这能揭示何种秘密呢?”那语调中,带着一丝稚气未脱的倔强。 许小安,这位眼神锐利如鹰的智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让我们换个角度思考,从城门的巍峨到广南街的繁华,这三十里的路途,藏着多少未知?” 中年男人闻言,不假思索:“三十里地,步步皆景,更有四处人声鼎沸的市集。”他的回答中,透露着对这片土地的熟悉与自豪。 “那么,驽马,那匹或许年迈或许力衰的马儿,它的步伐能否与时间的流沙竞速?”许小安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轻轻旋转在锁孔之中。 中年男人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他猛地站起,身形因激动而微颤:“是了!是时间的错漏!”他的声音里,满是恍然大悟的喜悦,仿佛解开了一个世纪难题。 三日的奔波与搜寻,如同迷雾中行船,而今,许小安的一席话,如同晨曦初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中年男人意识到,或许他们一直追逐的影子,并非真正的妖物,而是时间的诡计。 陈府尹,这位平日里威严的官老爷,此刻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心中暗自嘀咕:“这其中的门道,我竟未曾察觉,真是惭愧。”他偷偷瞄了眼黄裙少女,见她同样一脸茫然,心中莫名平衡了几分。 黄裙少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解与好奇,她脆生生地问:“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中年男人此时已信心满满:“是时间,我们忽略了时间。若按驽马的脚程,加之穿越四市的耽搁,从南城门到广南街,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达。可事实却是,辰时一刻,税银已至广南街,这背后,定有蹊跷。” 黄裙少女闻言,秀眉微蹙,似乎正努力将这些线索串联成一幅清晰的画面。陈府尹则在一旁点头称是,心中却也泛起了涟漪:“这许小安,果然非同凡响,竟能从这细微之处,窥见真相的一角。” 而中年男人,此刻已完全沉浸在解谜的喜悦中,他看向许小安,眼中满是敬佩与期待,仿佛在说:“接下来,就让我们一同揭开这层层迷雾吧。”真相,往往隐藏在最为平凡的表象之下,而押送的,实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错觉。 许小安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携带着揭开迷雾的力量。 荒谬?哈哈,大人所言极是,若以常理度之,确为荒谬。 陈府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请大人细想,卷宗所载,马失前蹄,银锭入水,看似确凿无疑,却忘了世间万物,皆有伪装。 他轻轻拍了拍手中的厚重卷宗,仿佛那不仅是纸张的堆砌,更是无数人心中的疑惑与不解,然而,真相岂是轻易可触?即便是亲眼所见,亦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许小安的目光穿透了束缚他的镣铐,仿佛能直接洞察人心,他缓缓走向桌案,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大人,请允我以笔墨,为您揭开这层迷雾。 陈府尹微微点头,示意衙役备齐文房四宝。许小安动作虽显笨拙,但笔下生风,歪歪扭扭的字迹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坚决与智慧。他递上宣纸,上面列出的物品令人费解:蜂蜡、粗盐、瓷盅、细铁丝,还有一句“静待火舞银蛇”。 黄裙少女,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好奇地凑上前来,秀眉轻蹙,试图从字里行间捕捉到一丝线索,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中年男人李玉春,沉稳内敛,他的眼神在宣纸上掠过,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在心中暗赞许小安的奇思妙想。 不多时,两名衙役按照清单将物品一一呈现于堂上,每一件都透着不寻常的意味。三位大人面面相觑,最终将目光投向许小安,期待着他能解开这看似无解之谜。 第129章 步履间带着几分从容不迫 大人,且看好了。 许小安站起身来,步履间带着几分从容不迫。他先将蜂蜡融化,与细盐混合,倒入瓷盅中,随后将铁丝缠绕成简易的支架,置于瓷盅上方。接着,他点燃了蜡烛,火光跳跃,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这并非寻常之术,乃是借自然之力,揭露隐藏的真相。 随着火焰的烘烤,瓷盅内的混合物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蒸汽升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众人屏息以待,只见许小安轻轻一敲瓷盅,一块泛着金属光泽的奇异物质显现,虽非白银,却足以让人震撼。 这便是真相的一角。 许小安解释道,世人皆以为所见即所得,殊不知,真正的税银早已被暗中转移,而这所谓的‘银锭’,实则是特制的伪装物,遇水即化,无影无踪。吾所用之法,乃是模拟古法炼金之术,意在证明,世间万物皆可伪装,唯有智慧与勇气,方能拨云见日。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陈府尹的神色由疑惑转为敬佩,他深知,今日所见,不仅是一场科学的展示,更是对人性与智慧的深刻剖析。而许小安,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囚犯,却用他的智慧,为众人揭开了一个惊天大秘。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隐藏着一群不为人知的奇迹编织者——第六品炼金术师,他们是司天监中最神秘而耀眼的存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领着科学与魔法交织的奇妙航程。 许小安,一位智慧与勇气并存的探案高手,正面对着一项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爆炸的水银中提取出疑似金属钠的物质。世人皆言此乃天方夜谭,两大难题如同天堑,一是电的操控,二是氯化钠那难以触及的熔点。然而,在许小安的心中,却闪烁着对未知探索的渴望之光,因为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能以非凡之力,跨越常人所不能及的界限。 炼金术师,这群大奉国度的传奇创造者,他们的名字与无数奇迹紧密相连,从日常使用的器物到惊为天人的机械装置,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的智慧与匠心。许小安心中暗自思量,即便税银中的神秘元素并非金属钠,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炼金术师的独特视角,为这起离奇的爆炸案打开一扇全新的推理之门。 他回忆起前世作为刑警的日日夜夜,那些漫长而充满挑战的深夜,团队成员们围绕着复杂的线索,思维如同脱缰野马,在无数个假设与反假设之间跳跃,每一次推翻都意味着离真相更近一步。而今,这份执着与坚韧,被他带到了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许小安开始了一场即兴的实验秀。他巧妙地利用简单工具,将粗盐与水共舞,在烛光下演绎了一场自然界的提纯奇迹。盐水在生宣的温柔拥抱下缓缓滴落,杂质被一一过滤,留下的是纯净氯化钠的结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一幕,不仅是一场科学实验的展示,更是对未知探索精神的颂歌。 陈府尹、中年男子以及那位颜值超凡、腰间挂着风水盘的黄裙少女,三位观众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创意与智慧深深吸引,目光中满是惊叹与敬佩。许小安望向黄裙少女,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狡黠,他微笑着问道:“大人可是那司天监中,掌握星辰奥秘的弟子?”一番话,既是对她身份的猜测,也是对这位未来同行的一种无形认可。 在这场融合了科学与奇幻的推理盛宴中,许小安不仅为众人指明了调查的方向,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无论面对何种难题,只要勇于探索,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那位黄裙少女,或许将成为他在这条非凡之路上,最可靠的伙伴与同行者。在那片被古老传说轻抚的街角,一场超乎想象的奇遇悄然上演。黄裙少女,宛如初夏晨曦中跃动的阳光,嘴角轻扬,以她那清脆悦耳之声,轻启朱唇:“嗯,实不相瞒,家师正是那司天监内,洞察天机、执掌风云的监正大人。”言罢,她轻转身形,那张精致绝伦的鹅蛋脸,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细腻得如同初春清晨最鲜嫩的露珠轻拂过的百合花瓣。 面对许小安略带玩味的眼神,她轻描淡写地笑谈:“至于胸中有沟壑还是平原,于我这风水一脉的学徒而言,不过是尘世浮云罢了。”随后,语调一转,温柔中带着几分神秘,“不过嘛,家师疼惜,赠我法宝一件。”言毕,她纤纤玉手轻抚腰间,一枚古朴而又不失雅致的风水盘跃然眼前,随着她指尖的灵巧舞动,盘面之上,“火”字符文猛然亮起,犹如星辰落入凡尘,耀眼夺目。 “小心,退后!”一声清脆的警示,伴随着一阵炽热的气息,一道耀眼至极的火舌瞬间从风水盘中奔腾而出,化作贪婪的火焰之蛇,瞬间吞噬了桌上的瓷杯,仿佛要将一切融化于无形。 许小安眼疾手快,迅速退避三舍,同时,他那略显兴奋的声音在火光中回荡:“接下来,是通电的艺术,不,更准确地说,是雷法的演绎!这其中的电压调控,微妙至极,如同在刀锋上起舞。” 少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风水盘再次轻旋,这一次,“雷”字闪烁,天际仿佛响应她的召唤,几道细长的电弧划破虚空,精准无误地落在早已准备好的铁丝之上,伴随着“滋滋”的声响,瓷杯内的氯化钠开始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 “停!”许小安及时发声,众人屏息以待。他缓缓靠近,目光如炬,只见那瓷杯之中,一块银亮如镜的金属静静躺卧,周围还残留着未及转化的晶体与杂质,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镶嵌于混沌之中。 第130章 一次,竟然就成功了! “一次,竟然就成功了!”许小安的声音中难掩惊喜,他深知,这电解法制取金属钠,需得精准控制在6至15伏之间的电压,多少次尝试都可能换来失败,而今日,仿佛命运之轮特意为他们旋转,让奇迹就此诞生。 陈府尹与那位中年人,仿佛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不由自主地凑近细看。那银色的金属块,在他们眼中,不仅仅是金属那么简单,更像是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让李玉春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的闪电划过,照亮了他长久以来的迷茫与困惑。在那古色古香的厅堂之中,许小安以一种近乎魔术师的姿态,缓缓揭开了一场科学奇观的序幕。他轻启朱唇,言语间满是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兴奋:“诸位大人,请细观此物。”言罢,他如同变戏法般,自袖中取出一抹银光闪烁的粉末,非是寻常之物,乃是自然界中神秘的金属钠。他小心翼翼地以宣纸轻裹,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随后,在手中轻轻摇晃,让那轻盈的质感在空气中流转。 “瞧这轻盈身姿,较之于沉甸甸的银子,简直如云泥之别。然其色泽,却足以乱真,若非行家细辨,恐怕难以察觉。试想,若有人以此物冒充银两,混迹于市井,是否能轻易骗过世人之眼?”说着,他将这包裹好的“假银”递向了陈府尹,那金属钠在众人的注视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其表面竟缓缓失去光泽,逐渐与真银无异,这一幕,让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陈府尹接过这奇异的“银子”,先是一阵惊叹于其轻若无物,随后目光中闪烁着洞察真相的光芒,他转头对一旁身着黄裙、面容清秀的采薇姑娘笑道:“你也来试试,感受这非凡之物。”采薇接过,指尖轻触,那份异样的触感让她眉头微蹙,随即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许小安,脱口而出:“莫非,你是那传说中的炼金术士,能点石成金?” 许小安闻言,轻笑摇头,风趣地回应:“非也非也,我不过是化学世界的搬运工,将自然的秘密搬运至人间罢了。” 一番玩笑过后,陈府尹的思绪迅速回归正题,他眉头紧锁,忽而灵光一闪,却又旋即摇头:“即便银两被替换,那河中的爆炸又作何解释?若非妖物作祟,何以至此?” 许小安神秘一笑,不语而行,他重新拿起那块金属钠,步至书桌旁,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将之投入一旁的洗笔缸中。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随后,一声轰鸣,火光冲天,洗笔缸在瞬间仿佛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裂纹四散,浓烟与火焰交织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看,这便是答案。”许小安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这假银子遇水即燃,爆炸由此而生。一切怪异,皆因科学之力,而非妖物所为。” 陈府尹与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恍然大悟。中年男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与释然:“原来,我们自始至终都被表象所迷惑,忽略了真相的本质。那幕后之人,正是利用了这等奇物,结合妖风传言,将我们的视线引向歧途。” “确实,钦天监的望气术寻不见妖物踪迹,只因这世间本无妖,唯有人心难测。”许小安补充道,目光深邃,“至于那些税银,恐怕沉入河底的,仅是冰山一角,真正的赃款,早已被悄无声息地转移。” 至此,一切谜团仿佛被一一解开,真相如同剥茧抽丝般展现在众人眼前,而那些曾经的不可思议,如今却成了科学力量的最佳注解。在夕阳余晖洒满的古朴巷弄里,一阵突如其来的喝彩声如同春风拂过枯木,唤醒了沉睡的生机。“许小安!”这声呼唤,宛如金石之音,从中年男人李玉春的唇边迸发,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那是对非凡之才难以掩饰的赞赏与认可。“好,你很好!”这三个字,字字千钧,不仅是对许小安智慧的肯定,更是对他勇气与坚持的最高赞誉。 就在这荣耀的光芒即将吞噬一切之际,李玉春的眼神却突然微妙地转折,仿佛发现了一幅即将完成的画作上,不经意间遗落的一笔。他的眉头轻轻一蹙,目光聚焦于许小安那因匆忙而略显凌乱的领口,那里,衣襟仿佛诉说着主人不为人知的忙碌与执着。 于是,李玉春的动作自然而流畅,宛如春风化雨,轻轻搭上了许小安的肩膀,那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更像是长者对晚辈的温柔抚慰与期许。他的手指间透出一股不言而喻的细腻,轻轻地将那歪斜的领口一一抚平,每一个褶皱都在这细微的动作下缓缓展开,如同岁月中的皱纹被爱的力量温柔抚平。 许小安,这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少年,此刻却如同被春日暖阳照耀的初绽花朵,脸颊上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感动与震撼,这位在他眼中威严不可侵犯的大人,竟如此细心地注意到了自己的微小细节,这份赏识与关怀,让他受宠若惊,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一刻而变得温暖而美好。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陈府尹,这位久经沙场的智者,眉头紧锁,仿佛正试图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既然银子是假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在每个人心头回响,“那真银子,又究竟流向了何方?”这句话,不仅是对当前困境的直接质问,更像是对人性深处复杂多变的探索与拷问,让整个场景瞬间弥漫起一股紧张而又充满悬念的氛围。 第131章 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此一幕,不仅是一场简单的对话与动作交织,更是情感、智慧与人性光辉在平凡生活中的一次精彩绽放,让人不禁对后续的故事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期待。在昏黄而压抑的牢房中,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无尽的细丝,每一秒都承载着许小安内心的波澜。就在这时,一缕阳光般不期而遇的黄裙,如晨风中摇曳的郁金香,悄然踏入了他的世界。那少女,眼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却对他投来了一枚略带俏皮的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与不屑: “呵,你这家伙,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司天监,超脱于朝堂纷争之外,你的命运,岂是我能轻易左右的?陛下金口玉言,才是决定你命运的最终裁决。与我在这儿讨价还价,不过是白费唇舌罢了。” 许小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轻轻摇头,仿佛是在与命运进行一场微妙的博弈:“何不将我纳入麾下?以监正大人在朝野的威望,庇护一个区区在押之人,想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言罢,他心中暗自盘算,为自己预留了一手后招,毕竟,那笔失踪的税银,是他无法轻易背负的重担。 黄裙少女闻言,秀眉轻挑,仿佛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般,上下打量着许小安,那双澄澈如泉的眼睛里,既有疑惑也有好奇:“你这身板,明明是武夫之躯,怎的就想着转行做术士了?修行之路,讲求根基深厚,你这半路出家,只怕难成大器。” 许小安闻言,神色顿时变得虔诚而庄重,他微微低头,声音里满是敬仰:“仰慕监正大人之风范,乃是我心中所愿。至于修行之道,岂能以出身论英雄?我愿以满腔热忱,换取司天监的一席之地。” 少女听后,沉吟片刻,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既然如此,你便先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炼金之术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也有几分期待。 许小安微微一笑,仿佛胸有成竹,他缓缓开口,吐出了一串令人瞠目结舌的字符:“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这不仅仅是元素的排列,更像是开启了某个古老而神秘世界的钥匙。 少女闻言,秀眉紧锁,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迷茫与不解,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她愣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柳眉倒竖,怒斥道:“你……你这是在戏弄我吗?我司天监收徒,向来注重童子根基,你这半路出家的和尚,也敢在此班门弄斧!” 说着,她气呼呼地从许小安手中夺回了被遗忘在一旁的甘蔗,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可以发泄怒气的工具。转身之际,裙摆轻扬,如同风中摇曳的莲花,留下一串清脆的足音和许小安一脸错愕的表情。 “我也是童子啊……”许小安喃喃自语,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司天监的“童子”之意,非指年龄,而是指自幼便踏上修行之路的纯净之心。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条捷径,终究是行不通了。 两日时光匆匆流逝,许小安在牢房的方寸之间,经历了从希望到失望的跌宕起伏。而那份关于炼金术的秘密,以及他与黄裙少女之间那场意外的邂逅,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留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了他日后难以忘怀的记忆。在那阴暗潮湿的牢狱深处,许小安的心如同被千斤重石压着,他恐惧的不仅仅是那笔未及追回的税银,更担忧的是,即便那笔巨款在遥远的未来被寻回,对于他这已踏上流放之路的灵魂而言,不过是迟来的慰藉,无法扭转既定的命运之轮。他仿佛置身于一张无形的封建大网中,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束缚更加紧密,让人窒息。 “罢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天命所归。”许小安在心底暗暗叹息,声音轻得仿佛能被四周的霉味吞噬。就在这时,命运的转折如同天边乍现的曙光,突如其来——“哐当”一声巨响,那是希望之门被猛然推开的宣告。 一名手持火烛、面色冷峻的狱卒大步流星而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许小安,你的运气来了,可以重见天日了。”狱卒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手中的钥匙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金属光泽,仿佛预示着自由的到来。 “税银……找回来了?”许小安的心猛地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拳紧握,指节泛白,那是久旱逢甘霖的激动。 “跟我来,签完字,你就可以解脱了。”狱卒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却足以让许小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在签字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命运的枷锁悄然断裂的声音。 “我二叔呢?他怎么样了?”许小安急切地询问,那份对亲情的牵挂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强烈。 “别啰嗦,快跟我走。”狱卒的火爆脾气似乎成了他最后的倔强,但那轻轻一拍许小安的肩膀,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善意。 重获自由的许小安,在晨光初破的街道上踽踽独行,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又熟悉。而此时,在另一间牢房中,徐志平被那扇铁门开启的声音猛然惊醒,眼中血丝如同蛛网密布,映衬着他内心的绝望与挣扎。他的妻子李茹,同样被惊动,两人隔着走廊遥遥相望,彼此眼中的深情与无助交织成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平志,我誓死不入那污秽之地。”李茹的声音虽微弱,却坚定如铁,她虽已年华不再,但那份风韵犹存的美丽,在昏暗的牢房中更显耀眼,那是岁月与磨难都无法夺走的光辉。 第132章 此刻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两夫妻的眼神交汇,仿佛在说尽千言万语,却又默默无言。在这一刻,他们仿佛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相依为命的日子。而这一切,都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他们心中最珍贵的记忆,支撑着彼此继续前行,在这片充满未知的封建社会中,寻找那一线光明与希望。在历史的尘埃中,隐藏着一片名为“绮梦渊”的神秘之地,它非但非人间乐园,实则是对女子而言,一场无尽梦魇的代名词——教坊司。这里,是艺术与苦难交织的深渊,是命运无常的冷酷舞台。 许平志,一个被命运重锤击打的灵魂,此刻心如刀绞,泪如泉涌。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带着无尽的哀愁与自责:“夫人,是我,将你我推向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愿来生,我以凡尘最卑微之姿,偿还今生对你的一切亏欠。只是,我们的孩子,还有那无辜的侄儿,他们又该如何在这世态炎凉中寻得一丝温暖?” 五日的囚禁,如同五个世纪的漫长。对于许家的女眷而言,等待她们的,不仅是生离死别的绝望,更有那名为“绮梦渊”的无尽深渊。除了坚韧不拔的李茹,家中还有两朵尚未绽放的花蕾:一位二八芳华,如晨曦初露,名唤许婉清;另一位则是年仅五岁,纯真无邪,小名唤作糯米的幼女。 糯米在幽暗的角落中揉着惺忪睡眼,梦里还依偎在娘亲温暖的怀抱,口中喃喃着“娘亲”二字,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一无所知。而许婉清,这位拥有雕塑般容颜的少女,她的发丝虽凌乱却难掩其脱俗之美,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张薄唇,色泽诱人,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欲诉还休。她的鼻梁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弱,反添了几分英气,使得整张脸庞更显立体与精致,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 在恐惧的驱使下,她不自觉地向母亲靠近,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轻轻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慌与无助。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沉寂,几名狱卒身跨长刀,步伐坚定而冷酷,如同死神的使者,降临在这片绝望之地。李茹的眼中闪烁着绝望与决绝,那是一种即使面对死亡也绝不屈服的骄傲。 许平志的双手紧握冰冷的栅栏,骨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咬紧牙关,心中五味杂陈。税收的失误,职责的懈怠,他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但家人的无辜受累,让他死不瞑目。尤其是那懵懂无知的糯米,她的未来本应是五彩斑斓的画卷,却即将被教坊司的阴影笼罩,令人心碎。 “许平志,随我等出来,签字画押后,你便可离去。”狱卒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原有的绝望氛围。许二叔惊愕地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可以离开?这是真的吗?” 许平志更是惊愕万分,他颤抖着声音确认:“你是说,我可以活着离开?不是去刑场?”狱卒冷冷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自行走出牢笼。这一刻,希望的曙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云层,照耀在许平志和家人的身上,但心中的疑惑与不解,却如同迷雾般挥之不去。 “许平志一生爱国忠君,满门忠烈……”许二叔喃喃自语,随即又急切地追问起来,仿佛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让他难以接受。然而,命运的转机,有时候就是这么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也让人在绝望中重燃希望之火。狱卒的口吻中带着几分不耐与神秘,仿佛每一个字都沉重得能砸出回响:“这是来自高层的密令,真相嘛,得你们自个儿找门路问去。”说完,他便转身,背影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拉长,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茹的心中如被乱云翻涌,手心紧握着两个女儿的小手,三人步伐沉重而默契,踏着石板路,一步步迈向那未知的尽头。廊道两旁的壁画在微弱的烛光下更显幽深,仿佛诉说着古老而隐秘的故事。 “老爷……这不会是场空欢喜吧?”李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满载着不安与期盼。 许平志,这位身负轻伤却依旧坚韧的丈夫,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但他眼中闪烁着不灭的希望之光。“怎会轻易儿戏?定是有贵人相助,我们才得以绝处逢生。”他的话语中既有坚定也有不解,心中那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未来的迷茫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李茹的思绪却如脱缰野马,她猛地想起:“定是新年的缘故!新年这孩子,在外奔波的那些日子,定是为我们疏通了关系,让高高在上的朝廷也动了恻隐之心。”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家人团聚的温馨场景。 “新年的老师?那可是元景18年的刑部侍郎,虽然已过二十余年,但恩情与影响岂会轻易消散?”她激动地诉说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对希望的呼唤。 许平志闻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官场复杂,他深知自己没有显赫的背景,但那份对家人的爱让他愿意相信任何可能的奇迹。 这时,幼女那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娘,兔兔好可爱,我想吃兔兔。”她的小脸上满是纯真与渴望,仿佛在这紧张的时刻,只有美食能让她忘却一切。 李茹忍不住笑骂了一句,随即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好孩子,很快就能吃到美味的兔兔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女儿的宠溺与对未来的期许。 许平志在一旁苦笑,他知道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妻子对儿子的偏爱早已深入骨髓。在他看来,儿子是否拥有习武天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之间的那份深情与信任。 第133章 他们来到了签字画押的地方 终于,他们来到了签字画押的地方。许平志颤抖着手接过吏员递来的笔,每一个字都写得异常沉重。当他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力量涌入心田,那是对自由的渴望与重生的喜悦。 妻女也相继按下了手印,虽然她们不懂其中的复杂与艰辛,但那份对未来的期待与信任却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那一刻,许平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被深埋地底的种子,历经风雨终得见阳光。世界在他眼中变得如此美好,即使身无分文,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希望与力量。在夕阳余晖的温柔抚摸下,许平志的心湖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与激动搅动得波澜壮阔。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敢问大人,这其中莫非藏着什么玄机,令我等得以逃脱罪责的罗网?” 李茹的目光如同猎豹追踪猎物般,瞬间锁定了那位沉静的吏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吏员轻轻一笑,宛如春风拂面,言语间带着几分神秘:“诸位莫惊,只因那桩令全城哗然的税银失窃案,已在本官的精心布控下水落石出,失落的银两亦安然无恙地重归国库。” “税银回归?哈哈,真乃天大喜讯!那些胆大包天的鼠辈,竟敢觊觎我大奉的钱袋子,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许二叔的笑声爽朗,却在笑罢后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虽则税银失而复得,但我渎职之罪板上钉钉,怎可能轻易脱身? 正当他心中疑云密布,准备迎接最坏的命运判决时,吏员却如变戏法般取出一件熠熠生辉的八品武官绿袍,那抹绿,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耀眼:“许大人,您的官袍,请妥善保管。” 许平志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官袍,仿佛接过了整个世界。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沉稳与威严:“大人,此中必有蹊跷,还望不吝赐教。” 穿上官袍的那一刻,他仿佛找回了昔日的威严与自信,但心中的疑惑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按照律法,即便是天大的恩典,也不过是免于一死,怎可能让他官复原职? 吏员见状,缓缓道出真相:“在大奉,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家中长辈触犯律法,其子嗣若能挺身而出,戴罪立功,便可减轻乃至抵消长辈之罪。而此次,正是令侄许小安,以一己之力协助府尹大人勘破税银谜案,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言一出,李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年儿……我的好孩子,原来是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无尽的骄傲。 许平志的眼眶也湿润了,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年儿……我的好儿子,你长大了,能为家族撑起一片天了。” 就在这时,吏员又补充道:“说来也巧,两日前许小安在狱中大声疾呼,声称有关键线索要呈报府尹。没想到,这一呼,竟真的逆转了乾坤。此刻,他已功成身退,离开了此地。” “宁宴?”许平志的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李茹的惊呼打断。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尴尬与不解,泪水与欢笑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原来是这样……”许平志的声音里既有释然也有惊叹,他没想到,那个曾经抱在怀里的小猫般大的孩子,如今已能独当一面,成为家族的骄傲与希望。在夕阳的见证下,一段关于勇气、智慧与亲情的故事,悄然绽放。在光怪陆离的小镇边缘,许平志的心中犹如翻涌着迷雾森林般的疑云,他凝视着那名自称带来“真相”的吏员,眼神中闪烁着不信任的火花,却苦于无确凿证据,只能将这份疑虑深埋心底。 “哼,那个浑小子许小安,真能掀起这般风浪?”李茹闻言,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突遭寒霜,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她心中那个曾经惹是生非、如今已深陷囹圄的侄儿,怎会成为家族命运的转折点?不是自家的宝贝儿子用尽人脉,才勉强保住这一家安宁吗? 带着满腹疑问,许平志一家穿过后门,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迎面撞上了一个正忙着整理自己那乱如鸡窝却又莫名可爱的发型,满脸焦急等待的少年——许小安。那一刻,所有的疑惑与猜忌在许平志这位铁血武夫的胸膛里化作了温柔的暖流,眼眶微湿,他大步流星上前,本欲将侄儿紧紧拥入怀中,却碍于多年的硬汉形象,最终只化作一声重重的拍肩:“宁宴(注:此处或为原文中对许小安的别称误解,假设为角色化名或昵称),你小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那一掌,威力之大,差点让许小安以为自己正面对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内心却暖洋洋的,他笑着调侃道:“二叔,您这可是要把我拍得再进一次牢房啊,咱俩修为差着一个天堑呢。” 许小安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二叔宽阔的肩膀,落在了那三位同样神色各异的家人身上,心中涌起一丝微妙的情绪。婶婶李茹的狼狈,在他眼中竟成了难得的“风景线”,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随即被另一个发现震撼—— 妹妹许玲月,那个在原主记忆中模糊不清的身影,此刻却如晨曦中的露珠,清新脱俗。宽松的囚服非但未减损她的丝毫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她的脸庞,瓜子般精致,鬓发微乱却更添几分柔弱与纯真,高挺的鼻梁在柔和的光线中勾勒出完美的轮廓,混血般的立体美让人一眼难忘。这样的妹妹,竟是自家亲人,许小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惊喜也有愧疚。 第134章 一个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哥。”许小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个软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想。低头一看,竟是那个五岁的小不点儿——许铃音,正仰着头,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害羞的光芒,小小的身子仿佛能激发出无限的能量。 “大哥!”许铃音再次喊道,这次还伴随着一声兴奋的“嗷”,那纯真的模样瞬间融化了许小安的心,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一家人之间的冰墙,似乎在这一刻悄然融化。在阳光斑驳的午后,一阵风似的跑动声打破了院落的宁静,小幺妹如同春日里最灵动的小鹿,颠颠地跃至许小安面前,来了个急转弯般的“刹车”,扬起一张圆嘟嘟、满是期待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巴望着他,仿佛在说:“哥哥,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或是好吃的?” 许小安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小丫头,我这儿可没藏糖果哦,我自己也是刚从那个‘神秘小屋’——哦,也就是你未来几天可能听说的‘奇妙探险地’牢房里逃脱出来的。” 说来也怪,原主人对这群堂亲多是冷淡,唯独对这个小幺妹情有独钟,许是因为她那不同于母亲,反而继承了父亲几分灵秀之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神秘小屋?是晚上睡觉的地方吗?”小幺妹好奇地歪着头,一脸的天真无邪。 “对,就是那里面,有很多故事可以讲,但你得先乖乖长大才能听。”许小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那另一个总给我带糖糖的哥哥呢?他今天也来了吗?”小幺妹的眼睛里闪烁着对糖的渴望,显然还分不清堂亲与亲生的差别。 “他呀,今天忙着拯救世界去了,下次吧。”许小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时,婶婶李茹,那个平日里总爱对许小安摆出一副高姿态的美妇人,此刻却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嘴角微动,最终挤出了一句不太情愿的“谢谢宁宴……”,那声音细若蚊蚋,与她往日的强势判若两人。 许小安心中暗自好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当年自己被逼迁至许宅旁那座孤寂小院时,愤慨之下立下的豪言壮语,如今想来,倒像是婶婶版的“少年不轻狂,老大徒伤悲”。只不过,这剧本似乎有点反转过头了。 他以一种更为宽容和理解的眼光重新审视这段关系,心想,婶婶的怨气也不全然无理,毕竟,自己习武之路,耗资甚巨,确非一般家庭所能承受。于是,他温和地笑道:“婶婶,不必急于一时,咱们回家后,边吃饭边聊,感谢的话嘛,多说几遍也不嫌多。” 这话一出,李茹的表情瞬间凝固,那双被喻为“卡姿兰”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既有惊讶也有不甘。一旁的许平志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都别闹了,先回家再说。” 于是,一行人在这微妙的氛围中,踏上了回家的路,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思绪,而这段故事,也将在未来的日子里,以更加意想不到的方式,继续编织着属于他们的独特篇章。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许新年手执一只镶嵌着奇异图腾的琉璃酒壶,步伐中仿佛携带着星河碎片,缓缓却又不羁地踏上了归途,那是他魂牵梦绕、却未曾料到会如此变迁的许府之路。许府,这座曾见证了他十九载春秋的古老宅邸,如今却披上了一袭不祥的寂静之纱,门楣之上,刺眼的封条如同命运的枷锁,无情地宣告了往昔的终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哀愁与不舍。 许新年,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眼中却闪烁着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光芒。他并未直接踏入那似乎已将他拒之门外的家门,而是停下脚步,凝视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门扉,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随后,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不是用力推开,而是以一种近乎舞蹈般的姿态,轻轻一旋,那沉重的木门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向内开启,发出一声悠长而略带哀怨的吱嘎声。 踏入门槛的一刹那,许新年的世界仿佛被一分为二,一边是过去的温暖与欢笑,另一边则是现实的冰冷与荒凉。他踉跄着前行几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记忆的碎片上,疼痛而清晰。但就在这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目光坚定。不是逃避,而是决定面对。他缓缓走回到门前,没有直接用身体碰撞那扇门,而是以一种仪式感极强的方式,轻轻抬手,指尖划过那冰冷的封条,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誓言。 “悬梁自尽?那不过是懦夫的逃避。”许新年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深知,作为一介读书人,更应追求的是风骨与尊严,即便是在绝望的深渊,也要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于是,他轻轻关上了那扇门,不仅是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在外,更是将自己内心的迷茫与绝望一同封存。 转身之间,许新年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那是他多年来的精神寄托,也是他决心重生的起点。他站在月光下,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心中暗自发誓:“这世道,纵有千般不公,万般磨难,我许新年,也要以笔为剑,以梦为马,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从此,许新年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书斋中的书生,而是化身为一位行走在世间的行者,用他的智慧和勇气,揭开了一个又一个谜团,书写了一段又一段传奇,让许府的名字,再次响彻四海,成为后世传颂的佳话。在浩瀚的人海中,提及许新年,无不以“天纵奇才”四字相颂,这绝非虚言。他的智慧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深邃又璀璨,博古通今的学识是他最坚实的盔甲,也铸就了他那既孤傲又坚韧的灵魂。 第135章 许新年是众人仰望的明月 在家族的温室里,许新年是众人仰望的明月,他的每一步都踏出了荣耀的足迹,仿佛是未来许家那座巍峨大厦的基石,坚不可摧,光芒四射。对于他而言,生命的意义在于燃烧,即便是陨落,也要化作最绚烂的烟火。 某个夜晚,月色朦胧,许新年独坐庭院,手中紧握的并非凡尘之物,而是承载了无数壮志与愁绪的酒壶。他仰头,一饮而尽,那是对过往的告别,也是对命运的挑衅。酒壶应声而碎,清脆声响中,是他决然的心声。借着酒意,他仿佛化身为风,闯入书房,墨香与夜色交织,他提笔蘸墨,一气呵成,写下了自己生命中最为壮丽的绝笔之作——那是一首超越生死的赞歌,字里行间透露着不羁与超脱。 完成这一壮举,许新年仰天长笑三声,笑声穿云裂石,震撼人心。他紧握那张宣纸,仿佛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大步流星,跨出房门,直奔那棵见证过无数春秋更迭的银杏树。麻绳轻绕,他以一种近乎诗意的方式,将自己与这个世界暂时解绑,悬于树梢,却仿佛站上了世界之巅。 那一刻,死亡对他而言,不再是恐惧的深渊,而是解脱的彼岸。他惊讶于自己内心的平静与释然,仿佛领悟到了那些历史上狂放不羁文人的真谛——唯有心灵无拘无束,方能傲视万物,笑看人间百态。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端,许小安踏着石板路,缓缓穿梭于这座不朽的古城之中。四周人声鼎沸,车马喧嚣,商铺林立,每一面飘扬的旗帜都诉说着这座城市的繁荣与活力。他心中默念:“这京城,比任何诗词中的描绘都要生动千百倍,它是活生生的历史画卷。” 《大奉:地理志》的记载在他脑海中回响,元景年间的京城,人口已逾百万,而今更是翻了一番,成为真正的“天下之心”。而在这座繁华背后的徐府,却显得异常寂静,曾经的繁华如今只剩下一扇紧锁的大门和满院的荒芜。婶婶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许新年那颗不屈的心,以及他对家族深沉的爱与责任。 “京城寸土寸金,这院子便是我们最后的牵挂。”婶婶轻叹,心中默默盘算着那高昂的房价,却也明白,无论多少银两,都无法衡量许新年对他们的意义。她转身步入府内,每一步都似乎在与过往告别,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祈祷,愿那个在风雨中前行的孩子,能够平安归来。在异世界的晨曦微光中,许小安嘴角抽搐,心中却泛起一阵莫名的涟漪:“为何穿越的奇幻之旅,还要被凡尘俗世的凡间梦魇纠缠不休?”他抬头望向那似乎触手可及的星辰,心中五味杂陈。 “小安啊,咱们新年那孩子,满腹经纶,心如磐石,此刻定是在为我们这个家奔波劳碌,寻找着异界的出路呢。”许平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宽慰,几分期待,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给予远方的许新年以无形的力量。然而,许小安的心却猛地一沉,他深知许新年的“奔波”并非二叔所想的那样。在他的脑海中,许新年那坚毅的身影正被一股无形的绝望所笼罩,正一步步走向一个不可挽回的深渊。“哈哈哈哈,我许新年,生于异世,誓要逍遥,即便身死,也要做那桀骜不驯的孤魂野鬼!”银杏树下,一场荒诞而又悲壮的戏码悄然上演。许新年,这位在家族眼中沉稳如山的才子,此刻却站在椅子上,将象征着束缚的发冠狠狠掷地,长发如瀑,肆意飞扬,仿佛要挣脱一切世俗的枷锁。他高声吟唱着:“天若不生我许新年,大奉的夜空将永无星辰!”那声音穿云裂石,回荡在异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带着几分狂妄,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正当他准备将生命之绳系于颈间,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喜”打破了这悲壮的氛围——许小安意外归来,与许新年那决绝的眼神不期而遇。那一刻,许新年心中五味杂陈,自嘲地笑道:“看来,我还是迟了一步,未能成为那真正的逍遥人。” ,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中缓缓拉开。奶婶的哭声如同撕裂夜空的利刃,瞬间打破了异世界的宁静。二叔与婶婶合力,将几乎放弃求生的许新年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婶婶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滴落在许新年的衣襟上,也滴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田。许小安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少年人的尴尬,不仅仅是那些被当场揭穿的秘密,更是那份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的无奈。许新年的“社会性死亡”,在这一刻,比任何生理上的痛苦都要来得更加猛烈,更加刻骨铭心。“我是受过训练的,”许小安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谁又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呢?”他望向许新年,眼中既有同情,也有理解,更有对未来的无限期许。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奇迹的异世界,他们或许能一起,找到那条通往自由与梦想的道路。在那片被欢声笑语遗忘的角落,许小安的笑声却如同不合时宜的音符,“咯咯咯”地突兀响起,如同秋风中摇曳的枯枝,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许玲月,那双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责备,轻轻侧首,以眼神编织了一场无声的抗议,仿佛在说:“大哥,你怎可如此?”一旁,许铃音的小手悄悄缩了回去,原本鼓足勇气想要向兄长讨颗糖果的念头,在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中烟消云散,只留下一抹失落与不解。而许新年,这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读书人,面对此景,竟是急中生智,上演了一出“机智晕倒”的好戏。只见他眼眸微闭,双腿轻轻一蹬,整个人便如同秋日落叶般缓缓滑落,一场即兴的表演,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愣,随即又是哭笑不得。 第136章 夜幕降临,许小安的小院 夜幕降临,许小安的小院,月光如洗,厢房内,他褪去尘世的束缚,将自己沉浸于那冰冷而又清澈的浴桶之中。寒水刺骨,却意外地唤醒了他每一寸肌肤的活力,仿佛连灵魂都在这凉意中得到了净化。身为炼精巅峰的武者,他的身体早已超越了常人的极限,寒冷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抹调味剂。泡在浴桶中的许小安,思绪万千,如同那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他开始深思,为何自己穿越而来,却独独缺失了原主死亡或昏迷前的记忆片段?记忆中,自己因酒精中毒而告别了那个世界,但原主的故事,却像是一本未完待续的书,扉页空白,引人遐想。回想起前世的自己,从警界精英到创业路上的孤勇者,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坚定而又艰辛。从警局辞职的那一刻起,他便踏上了未知的征途,本以为能凭借一腔热血闯出一片天地,却不料第二年便遭遇了市场的无情洗礼。痛定思痛后,他选择从头再来,成为了一名勤勉的上班族,用汗水浇灌梦想,用智慧赢得尊重。终于,在一次次的加班与努力中,他得到了老板的认可,升职加薪,仿佛一夜之间,中产阶级的门槛已触手可及。那晚,他站在酒吧的喧嚣之中,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房贷、彩礼、家庭……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词汇,如今都化作了触手可及的现实。然而,命运却在他最得意之时,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穿越了,带着对现代生活的无限眷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啪!”一声清脆的水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许小安一掌拍在水面上,水花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既愤怒又无奈。“六十万的首付,还静静地躺在银行的账户里,等待着那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主人。”他苦笑自嘲,“这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人还在,梦已碎;更悲哀的,是梦未醒,人已远。”在这异世的月光下,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叹息,悠长而又沉重。在那昏暗的角落里,散落着几枚金币,闪烁着微弱的希望之光,仿佛在低语:“钱,依旧守候在此,等待它的命运转折……”许小安苦笑,心中却泛起涟漪:“罢了,权当这是提前给双亲准备的时光礼赞吧,不知这世间的遗产税,是否也能如游戏中那般,用一场胜利来抵消?哎,要是再给我一个赛季,王者荣耀的巅峰,我必触手可及。” 他的思绪飘忽,又落在那未竟的幻想之上:“《进击的巨人》最终季,那片未知的天空下,艾伦的命运如何?还有那国足之梦,若能亲眼见证夺冠瞬间,便是赴死亦无憾……不过,这些终究成了泡影,罢了,罢了。” 正当自嘲之际,一股凉意悄然爬上心头——“糟了!硬盘深处,那120g的虚拟佳人,竟成了我疏忽的遗珠,万一……”一想到父母震惊的眼神,许小安不禁面如死灰,仿佛已预见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社会性‘蒸发’。 夜色悄然降临,当第一缕月光穿透窗棂,许小安从混沌中惊醒,发现自己浑身湿透,皮肤因长时间浸泡而显得格外苍白,指尖的皮肤如同古老的地图,记录着时间的痕迹。他匆匆换上一袭干爽的衣裳,铜镜前,一束发带轻绕指尖,勾勒出少年挺拔的身姿。 镜中之人,眉如墨画,眼若寒星,多年的武道磨砺,让他的脸庞线条分明,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或许,这张脸无法与前世的影视巨星相提并论,但在这异世,也足以让我自信地活下去。”许小安心中暗自评估,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身体的强健,是他穿越后最直观的收获,但这份力量却也让他感到沉甸甸的压力。“武者之路,荆棘遍布,若非生于此,我或许更向往那平凡无奇的古代,人人皆可为友,而非如今这般,强者如云,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多彩,妖族横行,修炼之道更是百花齐放。武夫之外,术士、儒生、僧人、道士、巫师、蛊师,各展神通,共筑这浩瀚的修行图景。大奉立国六百载,司天监监正以无上智慧,为诸道划分品阶,秩序井然。 许小安,身为武夫一脉的九品炼精境,深知前路漫漫。他的二叔,那八品巅峰的炼气强者,是他仰望的目标;而更上层的炼神境界,则是他梦寐以求的彼岸。至于术士之道,他虽不如武夫般精通,但那些关于六品炼金术师如何以智慧点亮人间烟火的故事,却总能激起他心中无限的遐想与向往。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每一场战斗都是对命运的抗争,每一次修炼都是对自我的超越。许小安深知,唯有不断前行,方能在这乱世之中,守护住心中的那份安宁与梦想。在古老而繁华的京城一隅,许小安的世界如同被一层无形的帷幕遮掩,外界那些光怪陆离的体系与秘辛,对他而言,不过是遥远天际的星辰,璀璨却触不可及。然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就在他即将步入成年的门槛之时,一切悄然改变。 这日,春日的余晖温柔地洒在许府那斑驳的木门上,一抹鲜亮的绿色如同春风中的精灵,轻巧地跨过门槛——那是绿娥,婶婶的心腹侍女,一袭翠绿的裙裳随风轻摆,仿佛携带着山林间的清新与生机。她的眼角眉梢虽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但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沧桑。自幼被命运之手推进许家的大门,她的生活便与这高墙大院紧紧相连,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风雨,让一切变得飘摇不定。幸运的是,五日之后,许家竟奇迹般地拨云见日,而这一切,据说都与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大郎”——许小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137章 那个…别叫我大郎 “那个…别叫我大郎,怪别扭的。”面对绿娥的称呼,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绿娥闻言,秀丽的眉头轻轻蹙起,不解之色溢于言表:“可是大家都是这么叫的呀,大郎就是你的名字嘛。”许小安心中暗自嘀咕,自己与那位家喻户晓的英雄武松可没半点瓜葛,这称呼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曲折的回廊,绿娥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带着一丝犹豫:“方才,老爷和夫人在内堂似乎有些争执,好像是关于最近的税银案。”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忧虑,显然,那起震惊京城的案件也让她心神不宁。“夫人坚持要追查真相,可老爷似乎有所隐瞒,两人便争执了起来。”说到这里,绿娥的目光偷偷瞥向许小安,似乎在询问他是否知晓其中的隐情。 回想起前几日在城郊与舅舅的对话,许小安心中已有了计较。原来,婶婶的沉默并非无动于衷,而是暗中观察,默默记下了这一切。他轻轻点头,向绿娥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步入内堂,一股喧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幼妹许铃音正上演着一场“啼哭大戏”,她那小小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双臂挥舞,哭声震天,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不满。二叔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品着美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许玲月低头专注地吃着饭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而许新年,那个平日里总是自信满满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默,似乎仍在消化着某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婶婶见状,头痛欲裂,连忙向绿娥使了个眼色:“快,把这小祖宗带走!”绿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哭闹的许铃音抱起,温柔地哄劝着,渐渐地将她带离了这片喧闹之地。 许小安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将是一个充满挑战与未知的世界。但无论如何,他都将以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家,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在那温馨而又略带几分诙谐的黄昏时分,许家小院被一抹夕阳温柔地拥抱着。和煦的风中,夹杂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与执着,小豆丁的声音如同夏日突至的雷鸣,打破了这份宁静:“娘亲说谎!娘亲明明许诺,只要我们找到回家的路,就带我去那梦中的桂月楼!”小脸蛋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滑落,带着几分委屈,几分不解。 桂月楼,这个名字在京都的上空仿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它不仅是一座酒楼,更是权贵们交杯换盏、谈笑风生的秘境。寻常百姓,乃至富甲一方之商贾,都难以踏足那片奢华之地。然而,对小豆丁而言,桂月楼的意义远不止于此,它是记忆中那一抹甜蜜与梦幻的交织——只因儿时一次难得的机遇,让他有幸品尝到了那里的美味佳肴,从此,这便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向往。 许小安,这位家中公认的“智多星”,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豆丁,心中不禁暗笑,这哪里是蠢,分明是对生活有着独特感悟的小天才嘛!他的目光掠过一旁悠然自得品酒的许二叔,以及面露难色却又满是宠溺的婶婶,心中已然明了这场“骗局”的始末。 “娘亲也是情非得已,那时情况危急,不过是句安抚之言。”婶婶轻叹,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歉意。许小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启朱唇:“即便是稚子,也应以诚相待,婶婶此举,岂不是有违‘信’字乎?”一番话,说得婶婶脸颊微红,胸脯起伏间,尽显气恼。 小豆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见到许小安那温柔的眼神便如获至宝,小脚一蹬,便朝着他的方向扑去,小手紧紧抓着裤脚,试图攀登这座他心中的“高山”。然而,现实总是充满了无奈,许小安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绿娥,带他去玩吧,桂月楼之事,日后再议。” 婶婶见状,轻轻踢了丈夫一脚,眼神中满是暗示,许二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暗自庆幸儿子许新年此刻正埋头苦吃,避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风暴”。餐桌上的菜肴虽不及桂月楼那般精致,却也足够温馨,只是对于许小安而言,这一切似乎都少了些滋味,他的目光不时落在身旁一位名叫玲月的清丽女子身上,见她频频偷瞄自己,不禁有些好笑:“玲月,你这偷瞄的功夫倒是日渐长进,可是有何心事?” 这一问,让玲月的脸颊瞬间染上了晚霞般的红晕,她支吾半天,却只说出一个“我”字,那双杏眼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更添了几分动人。家人们见状,皆是会心一笑,心中暗自感叹:这许家的小院,虽无桂月楼之奢华,却因这份纯真的情感与温馨的氛围,而显得更加珍贵。在许家宅院的斑驳光影下,一场关于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悄然上演,而这场戏的主角,竟是平日里以温文尔雅着称的许小安,以及他那对破案过程充满好奇的妹妹许玲月。 许玲月,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秘密,此刻却闪烁着不服输的倔强,腮帮微鼓,如同春日里蓄势待发的花苞,她猛地抬头,直视着许小安,仿佛要在他平静的眼波中找出那隐藏的智慧之钥:“小安哥,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像那古籍中的名侦探一般,从一堆冷冰冰的卷宗中揪出真相的?” 一旁,向来以机智自诩却对此案束手无策的许新年,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波动,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既有挫败也有期待,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餐桌上,气氛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求知欲而变得凝重而微妙。婶婶的手悬在空中,筷子上的菜肴仿佛时间静止,她的眼神在许小安与案卷之间游移,思绪万千。 第138章 仿佛揭开了世间最神秘的面纱: 许小安微微一笑,仿佛揭开了世间最神秘的面纱:“记住,世上的罪恶,无论多么精心伪装,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就像那起税银失窃案,我不过是顺着押运的路线,感受了每一颗银子的重量,便让它们自己‘开口’说话了。” 他开始细细描绘起自己的推理轨迹,从风起时马车的轻微颠簸,到深夜山道上的寂静无声,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编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网住了真相的蛛丝马迹。许新年的双眼随着他的叙述越来越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而那紧握的拳头,则是他内心激荡的证明。 待许小安的话语落下,许二郎那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许,但嘴上却依然保持着那份标志性的“淡然”:“嗯,还行。”家里人都心照不宣,这已是极高的评价。 十六岁的许家小妹,脸庞上晕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霞,她偷偷垂下眼帘,将那份对哥哥的崇拜深藏心底,仿佛珍藏了一颗最宝贵的珍珠。 许平志则是一拍大腿,豪放的笑声在屋内回荡,那粗犷的俚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怎就没想到这一层!”许新年望向父亲,心中暗笑,这份“没想到”怕是早已成为家中常态。 而许小安的目光落在二叔许二郎身上,心中暗自感叹:“这位武夫二叔,虽不善文墨,却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洞察力,只是表达方式略显粗犷罢了。”他随口一问:“二叔,清点银子时,他们可都戴了手套?”这一问,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了新的思考方向。 婶婶则在一旁,以一种近乎宠溺又带些无奈的口吻调侃道:“你这糙汉子,连基本的称量之术都疏忽了?”言语间,满是家人间独有的温情与默契。 这一幕幕,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不仅揭示了案件的真相,更展现了许家众人之间那份深厚的情感纽带与对智慧的不懈追求。许小安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突然被点亮,他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有那玩意儿?你是怎么洞察到这隐秘线索的?”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对方身上,而对方只是淡然一笑,那份从容不迫中藏着一丝狡黠。“供词里?哦,那份枯燥乏味的记录吗?它可没闲情逸致去提及那些微末尘埃般的细节。”许小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对那份被忽视的“真相”感到几分惋惜。 “无关紧要的小事?”许二叔突然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不甘,“哼,要是让那姓陆的知道,他随手的一壶桂花蜜竟成了我人生大戏中的一个小小转折,怕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你二叔我,自诩千杯不醉,哪曾想那日竟栽在了那看似甜蜜的陷阱里。” 说到这里,许二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仿佛回忆起了那个被甜蜜伪装包裹的危险夜晚。“你知道吗?那桂花蜜,甜中带涩,像极了生活,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本以为那只是老友间的一次寻常相聚,却不知,它悄然间改变了一切。那一夜的月光格外明亮,却也照不亮我心底那份被遗忘的真相。” 许小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中暗自嘀咕:“最怕的,不就是你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猪队友吗?但转念一想,或许正是这些不经意的插曲,才让这故事多了几分不可预测的趣味。” 两人的对话,在这略带诙谐又不失紧张的氛围中继续着,就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一个转折都让人始料未及,又回味无穷。而那份被“桂花蜜”掩盖下的金属钠之谜,正悄悄地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预示着一段更加惊心动魄的冒险即将拉开序幕。在那个被岁月尘埃轻轻覆盖的角落,许小安的世界观,如同他深夜敲击键盘时闪烁的灵光,由无数未经证实的“江湖传说”与地摊上泛黄书页的碎片拼接而成。他自封为“数字时代的游侠”,以键盘为剑,剖析着历史长河中的“三百年魔咒”——那是他心中一个神秘而不可逆的定律,仿佛时间的枷锁,牢牢锁住了过往无数帝国的兴衰沉浮。 许小安的“三百年定律”,不仅是数字上的巧合,更是他对历史沧桑的独到见解。他跳过那些被迷雾笼罩的远古王朝,直抵那些辉煌与衰败交织的篇章,从历史的褶皱中抽丝剥茧,得出结论:无论汉唐的雄浑,还是宋明的温婉,重生的亦或原生的,皆未能逃脱这三百年的命运轮回。而眼前的大奉王朝,却如异数般屹立六百年不倒,他暗自揣测,这背后定隐藏着与这个世界独有的力量体系息息相关的秘密。 正当思绪飘远之际,一抹稚嫩的身影被温柔的绿娥牵引入室,那是小豆丁许铃音,她的归来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阴郁。小家伙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因身高所限,只得依赖绿娥的怀抱,享受着那来之不易的一餐。 “娘亲,咱们为什么要住在那个黑乎乎、总是让肚子咕咕叫的地方呢?”小豆丁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过往苦难日子的不解与困惑,她口中的“黑房子”,是记忆中对冰冷牢房的童真诠释。 餐桌上,气氛因这一问而变得沉重。婶婶的眼神中满是疼惜,许二叔则沉重地叹了口气:“那是因为爹爹犯下了错。”话语间,藏着无尽的无奈与自责。 小豆丁似乎并不在意大人们的复杂情绪,她兴奋地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比在自己的小脑袋上:“我昨天晚上饿得睡不着,就抓到了一只头上也有这个的小东西!”众人心中一紧,随即意识到,那不过是牢中常见的蟑螂,却也成了她艰难日子里的一丝“乐趣”。 第139章 此时,一抹轻盈的黄 “我本想自己吃,但听到娘亲的肚子也在咕咕叫,就……”小豆丁的话还没说完,李茹的眼眶已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位三十有余的母亲,对女儿的疼爱不言而喻,即便是这份“特殊”的分享,也让她心如刀绞。 “然后我就把它塞进了娘亲的嘴里,娘亲吃得可快了!”小豆丁满脸骄傲,仿佛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壮举。这一刻,桌上的气氛凝固了,婶婶的脸色更是白得吓人,几乎要站立不稳。许新年的手轻轻放下碗筷,低声道:“我饱了。” 这一幕,不仅仅是家庭中的小插曲,更是对那个时代背景下,人性光辉与无奈交织的深刻描绘。小豆丁的纯真无邪,与周遭的沉重现实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在苦涩中品味到一丝温馨与希望。夜幕低垂,银河倾泻,大奉京城的夜空仿佛被精心雕琢的蓝宝石,镶嵌着无数闪烁的钻石。而在这璀璨之下,最巍峨的建筑——观星楼,静静矗立,它是司天监智慧的灯塔,也是宇宙奥秘的探索者聚集地。 此时,一抹轻盈的黄,如同初夏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悄然爬上了观星楼的阶梯。那是采薇,一位身着鹅黄裙裳的少女,她的步伐轻盈得仿佛不惹尘埃,每一步都踏在了星辰的轨迹上。当她踏入第七层,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打破了夜的宁静,那是炼金术师们对未知挑战的热烈讨论。 丹室内,一群身着洁白长袍的身影忙碌穿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甘,仿佛正与古老炼金术的魔咒进行着无声的较量。“为何?为何这简单的配方总是失败?”一位术师怒吼,汗水沿着他紧锁的眉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定是那盐的奥秘尚未参透!”另一人坚定地说,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渴望。 “水,是水的比例出了问题!”又有人不甘示弱地提出见解,手中紧握着那本泛黄的炼金秘籍,仿佛那是通往财富与智慧的唯一钥匙。而一位年轻的师兄,脸上还带着被火焰映红的痕迹,苦笑着插话:“或许,是火的温度不够纯粹,看,我差点把烟都给点燃了。” 采薇站在门边,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心中暗自摇头:“这群痴迷于奇迹的追梦人,竟还在与这不可能的任务较劲。”两天前,她带回了那个震惊朝野的秘密——盐变银子的奇迹,本以为能激起师兄们的惊叹与敬佩,却不料,它竟成了他们不眠不休、挑战极限的源头。 “陛下盛赞此术,视为神迹,命我等探寻其奥秘,以解国家财政之困。”采薇心中默念,望着这些为了同一个目标耗尽心力的同仁,她的心情复杂难言。从那一刻起,司天监的炼金术师们便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艰辛的道路,他们放弃了休息,拥抱了“996”的奋斗生活,只为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 “采薇师妹来了!”一声欢呼打破了室内的沉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遇见了清泉。他们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仿佛她是解开这古老谜题的关键钥匙。 “采薇师妹,快告诉我们,你是如何让盐化作了银子?” “师妹,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操作步骤有误?” 面对师兄们的殷切期盼,采薇轻轻一笑,她知道,这场炼金之旅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奇迹,往往需要时间与汗水的浇灌,以及那份永不言弃的信念。于是,她缓缓步入人群,准备再次与他们并肩作战,共同探寻那隐藏于盐与火、水与风之间的古老秘密。在那片被古老魔法与未来科技交织的神秘土地上,你,褚采薇,被赋予了“银幻师”的无上荣耀——唯一能将虚幻之光凝结为假银之实的奇女子。你的出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得周围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将身着明黄长裙的你温柔而好奇地团团围住,仿佛一群蜜蜂围绕着即将绽放的花朵。 踏入那座古老而神秘的丹室,四周弥漫着硫磺与未知草药的混合气息,师兄们正埋头于失败的灰烬中,企图从每一次挫败中捕捉那一丝成功的曙光。“又一阵失败的叹息,如同秋风扫过枯叶,一位身着飘逸白衣的炼金术士轻叹,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 “采薇师妹,这其中究竟藏着何种玄机?”众师兄如众星拱月,围绕着你,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渴望,也有对你的深深敬仰。你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如泉:“此术源自远古,非一日之功可成,需心灵手巧,更需天地灵气的滋养与悟性的启迪。我且赠予诸位师兄一句‘元素秘语’,望能助尔等一臂之力。” 言罢,你闭目凝神,仿佛与宇宙间最微小的粒子共鸣,随后猛地睁开双眸,璀璨如星辰,一字一顿地吟唱出那串令人费解的字符:“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这不仅仅是元素的罗列,更像是开启古老禁忌之门的咒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不解。 “这……这是何意?”师兄们面面相觑,既感困惑又觉神奇,每一个字都耳熟能详,但组合在一起却如同天书般深奥。“呵呵,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你嘴角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仿佛在说,真正的秘密,往往隐藏在最简单的表象之下。 “奇才,真是奇才!”一位师兄不禁脱口而出,他仿佛看到了这背后隐藏的无限可能与智慧的光芒。“莫非是某位隐世高人传授于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憧憬与敬畏。 你心中暗笑,却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轻轻一转:“确有此事,那高人名曰许小安,虽身在御刀营,却心向炼金术,乃是我叔父许平志之侄,你门若有兴趣,不妨亲自向他请教。” 第140章 此言一出,白衣师兄们顿时哗然。 此言一出,白衣师兄们顿时哗然。在这个修行体系错综复杂的世界里,武者与术士之间的界限分明,彼此间不乏轻视与偏见。“我司天监人才济济,怎可向外人求助,更何况还是一介武夫?”有人不满地嘀咕。 “是啊,这若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另一位师兄也附和道。 你淡然一笑,心中却泛起涟漪。在这个充满偏见与隔阂的世界里,你深知真正的智慧与力量从不局限于身份与门派。于是,你轻轻摇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修行之路,本就无界。或许,正是这份跨界的学习,才能让我们触及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于是,一场关于炼金术的讨论,悄然间演变成了对修行真谛的深刻探讨,而你,褚采薇,也在这场跨界的启迪中,更加坚定了自己前行的方向。在古韵缭绕的天地间,蛊术与术法的纷争悄然上演,宛如星辰与尘埃,蛊师以一抹不屑的眼神掠过那些玩弄符箓与咒语的术士,轻叹一声:“术士之道,终究是旁门左道。” 然而,这场自视甚高的较量并未止步,道、佛、巫三界的术士与高傲的蛊师竟不谋而合,将轻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些以拳脚为生的武夫,仿佛他们只是这繁华世间的一抹黯淡。 但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儒家却以一种超脱的姿态,淡然立于风口浪尖,他们中的智者轻笑,以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环视四周,轻启朱唇:“诸位皆是才俊,然则儒家之道,非尔等所能尽解。只是可惜,近世儒家光华渐敛,不复当年辉煌。” 此时,一位名唤采薇的黄裙少女,于这纷扰中翩然而至,众师兄纷纷提议:“采薇师妹,你的智慧如同星辰,不如由你来引领我们前行。”采薇轻启朱唇,仅以一声清脆的“呵”,留下了无尽的遐想,便巧妙地穿梭于白衣之间,继续她的攀登之旅,留给众人一个优雅的背影。 她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日于府衙之中,她仿佛得到了天地的启示,一气呵成地炼制出了足以乱真的假银,然而,当她试图重现那一刻的奇迹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败。她不明白,为何同样的步骤,却换不来同样的结果,那份困惑如同迷雾,缠绕着她的心头。 终于,她踏上了观星楼的顶端,那里并非普通的屋檐所能比拟,而是一个八角形的平台,宛如天地间的微型宇宙,暗含着八卦的奥秘,故而被誉为“八卦台”。台边,一位白衣胜雪的老者,手执酒杯,半醉半醒之间,凝视着脚下的繁华京城,仿佛能看透世事沧桑。 采薇轻手轻脚地走近,生怕打扰了这份宁静。她知道,师尊总是偏爱这份孤独,以酒为伴,以景为友,享受着属于他的那份超然物外。 “采薇来了?”老者睁开眼,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 “师父。”采薇嘴角上扬,小步跑到老者身边,裙摆随风轻舞,如同黄蝶翩翩。 “皇帝老儿可有什么赏赐?”老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不过是些银两与绸缎罢了。”采薇回答,随即好奇地问道:“师父,那假银子究竟是何物?为何我无法再次炼制成功?” 老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为师亦不知也。” “连师父也有不知之事?”采薇惊讶。 “天地广阔,未知之事何其多。”老者笑道,话锋一转,“你可还记得,为师常提起的十九年前那几位小贼?他们偷走的,可不仅仅是一件物品那么简单。” 采薇闻言,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师父,您总说那几人可恨,可至今也未透露分毫,他们究竟是谁?又偷走了何物?” 老者轻轻叹息,站定于八卦台边缘,目光深邃:“那被盗之物,关乎天下气运,非同小可。至于那些小贼,或许早已隐姓埋名,成为了另一段传奇。” 言罢,老者再次举杯,对着人间万象,缓缓饮下,那份洒脱与不羁,仿佛已超脱于世间万物之上。在那月华如练的夜晚,秘密与星辰共舞,古老的司天监,不仅是术士灵魂的摇篮,更是炼金术奥秘的源泉。世间所有炼金大师,无论其出身何方,都似落叶归根,总能寻觅到与司天监那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在这场搅动朝野的税银案迷雾中,隐藏着一位不凡的炼金术士,他以炉火为笔,以银砂为墨,绘制出超越时代的奇珍异宝,其手段之高超,非等闲之辈所能及。 “师父心中自有丘壑。”老者的话语,如同晨曦初露,温暖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夜色渐淡,小院内,许小安躺在斑驳光影交错的床榻上,双眼凝视着屋顶错综复杂的木梁,心中五味杂陈。作为现代知识体系的产物,他如同被精心雕琢的璞玉,脑海中满载着九年义务教育的瑰宝,自信能在这封建的土壤中绽放异彩,成为时代最耀眼的星辰。然而,这皇权至上的时代,也如同一座无形的囚笼,自由与权利的天平常常失衡,让人在繁华与沉沦间徘徊不定。 思绪万千间,许小安缓缓沉入梦乡,梦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未知命运的忐忑。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将他唤醒,他迅速起身,换上那件象征着职责与荣耀的玄色公差服,衣袂飘飘,英姿飒爽,仿佛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少年侠客。只是,这身装束虽能彰显其不凡气质,却也带来了不便——比如,解决生理需求时的小小尴尬。 早餐时分,许小安轻车熟路地翻墙至二叔家,两人共享了一顿温馨的早膳,随后并肩踏上前往长乐县衙的路途。长乐县,作为京城的门户,其县衙便坐落在繁华城中心,距离许宅虽不过数里之遥,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在这个没有现代交通工具的时代,许小安选择了一条更为“接地气”的方式——步行,他笑称此为搭乘“11号公交车”,在晨光与微风的陪伴下,仅用了两刻钟便抵达了目的地。 第141章 长乐县衙,巍峨庄严, 长乐县衙,巍峨庄严,坐北朝南,气势恢宏。两尊栩栩如生的石狮子镇守门前,如同守护者般威严。红棕漆的大门两侧,旧日的大鼓虽已油漆斑驳,却仍透露出历史的沧桑与威严。踏入县衙,便是另一番天地,这里等级森严,权力结构明晰。知县,作为一方之主,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县丞与主簿,作为知县的左膀右臂,亦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这三位大人,皆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官员,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足以影响一方百姓的福祉。 对于许小安而言,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他穿越时空,亲手揭开的另一段历史篇章。在这里,他将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在古韵缭绕的长乐城中,隐藏着一则光怪陆离的传奇,它如同晨曦中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照亮了衙门深处不为人知的角落。 在这座庄严而略显沉闷的衙门之下,是三位身披朝服、手握权柄的朝廷重臣,他们如同星辰般引领着这片土地的治理之道。而在这璀璨星河之下,有一位不显山露水的存在——典史李暮云,他虽无名号之耀,却以“首领官”之名,默默编织着这片土地的秩序之网。他的职位,就像是夜幕中的萤火虫,虽微小却自有一番光芒。 然而,在这张错综复杂的治理网络中,真正穿梭其间的,是三班六房的精兵强将。三班,即皂班、快班、壮班,他们如同衙门的筋骨,分别掌管着威严的仪仗、敏捷的治安与勇猛的缉捕。其中,快班里藏龙卧虎,许小安,这位曾经的民间传奇人物——人称“影步捕快”,便是其中一员。 今日,当晨曦初破,衙门内正进行着一场例行的点卯仪式。李典史立于堂前,目光如炬,正欲宣读一日之务。就在这时,一阵轻风拂过,许小安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腰间斜跨一柄古朴的朴刀,步伐轻盈,仿佛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侠客。 李典史的目光与之相遇,瞬间凝固,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许,许小安?你……你是如何脱困于此?”这声疑问,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惊恐,在空旷的堂前回荡。 衙役们见状,纷纷侧目,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愕,如同见到了复活的亡灵。许小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轻轻一跃,站定后,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或许,我本是那游离于生死之间的行者,今日特来寻回失落的记忆。” 此言一出,堂内一片哗然,直至李典史定睛一看,发现许小安脚下的影子清晰可辨,心中这才稍稍安定,故作威严地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戏谑!” 众衙役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被许小安接下来的话逗得心头一紧。“哈哈,开个玩笑,诸位莫惊。我许小安,乃是蒙圣上恩典,戴罪立功,得以重见天日。”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纸由京兆府衙门颁发的赦免文书,轻轻展开,金光闪闪的印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原来,许家曾因一场税银失踪案而蒙冤入狱,而许小安,则在狱中凭借超凡的智慧与胆识,暗中调查,最终协助官府找回了失落的税银,从而赢得了圣上的赦免。不过,他心中清楚,虽然税银已归,但案件背后的真相尚未完全水落石出,一切还需静待官方的最终判决。 点卯结束后,几位与许小安相熟的捕快围了上来,他们以字相称,显得格外亲昵。“宁宴兄,这回你可得好好请我们喝上一顿,庆祝你重获自由!”笑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为这个古老的衙门添上了一抹难得的活力与温情。 在这个时代,称呼之中蕴含着深厚的情谊与尊重,而许小安的故事,就像是一股清泉,滋润了每一个在场人的心田,让这座古老的衙门,再次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在那命运的转角处,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劫后余生,必有奇遇,且以盛宴相待。”许小安,一位平日里爱财却也吝啬的市井小民,正被一群狐朋狗友围着,话题不经意间转向了风月场的诱惑。 “听说没,临水巷那等风雅之地,新晋了一批‘花中君子’,清雅脱俗,宁宴兄,何不借此良机,邀我等共赴一场春梦无痕?”一人挑眉笑道,眼神中闪烁着不羁与期待。 许小安闻言,嘴角抽搐,心中暗道:“请客饮酒尚能勉强应承,这眠花宿柳之资也要我出?忒也过分!”正欲开口婉拒,脚底却传来一丝异样的触感,低头一看,竟是命运的馈赠——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碎银,悄然躺在尘埃之中,仿佛是对他即将拒绝的小小讽刺。 “呵,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碎银来得正是时候!”许小安心中窃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佯装欣赏起周遭景致,待众人步伐渐远,他才迅速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两收入囊中,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自若。 穿过曲折的长廊,一行人最终在一侧偏厅落座。不多时,李典史神色凝重步入,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王捕头身上,沉声道:“老王,县令大人急召,内堂议事。”王捕头闻言,脸色一暗,叹了口气,匆匆离去。 许小安望着王捕头那略显沉重的背影,心中不禁生疑:“头儿这脸色,比秋日的天空还阴沉,莫非有何大事?”他转头向身旁的衙役打听:“老兄,这是唱的哪一出?县令老爷为何如此焦急?” 第142章 哎,你有所不知,自你入狱那几日 “哎,你有所不知,自你入狱那几日,康平街惊现一桩血案,死者非等闲之辈,乃是一位手握重金的商贾。县令大人自是怒火中烧,日日将王捕头当作出气筒。”衙役压低声音,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神秘。 “区区商贾之死,何以让县令如此动怒?”许小安嗑着瓜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已泛起涟漪。 “嘿,你有所不知,这位商贾,可是与朝中给事中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更何况,今年恰逢庚子年,京察将至,那可是京官们的生死大考啊!”衙役说到这里,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深意。 “庚子年?京察?”许小安眉头紧锁,这两个词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随即,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命案,更是官场博弈中的一枚棋子。县令若不能迅速破案,恐怕不仅会面临仕途危机,更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把柄。 想到这里,许小安不禁感叹:“这世道,还真是步步惊心。长乐县的安宁,背后竟藏着如此多的暗流涌动。”他轻叹一声,继续嗑着瓜子,但心中已暗自决定,这场风波,或许他也能以自己的方式,添上一笔不同的色彩。 京察,这大奉王朝独有的官员考核制度,每三年一度,犹如悬在官员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以“四格”评优劣,以“八法”定升降。不合格的官员,轻则降级,重则罢官归田,前途命运,皆系于此。 而今,长乐县的一起命案,却意外地成为了这场政治风暴的导火索。许小安虽为一介小民,却也在这场风暴的边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刺激。他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我能在这浑水中,摸到属于自己的那条鱼。”如何凋零的,这事儿可真够离奇的。 许小安的语调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不经意间编织的谜面。他的眼神掠过手中的茶杯,热气缭绕间,思绪仿佛也随之飘散。 哎,你听说了吗?那位老兄,本是风风火火下乡去催缴田租的,归来时月已挂梢头,本想着一身疲惫能在家中寻得片刻安宁,谁曾想,自家内院竟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同僚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在讲述一个深夜里的惊悚故事。 说来也怪,那夜风清月明,偏偏就撞上了位夜行侠,悄无声息地潜伏于梁上,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场不期而遇的交锋,竟是那般的决绝与无声,咔嚓一声,生命之烛就此熄灭,留下满地斑驳的月影和不解之谜。 那……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吗? 许小安微微倾身,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寻找真相的渴望。 嘿,说来也巧,正是那温柔的夜色下,一抹身影匆匆穿过门槛——是他的妻子,被一阵不寻常的响动惊醒。她满心焦急,披衣而出,本想为归人点亮一盏明灯,却不料,迎接她的,竟是院中那冰冷的身躯,月光洒落,映照出他最后的宁静与不解。虽然她未能目睹那致命的一瞬,但那份突如其来的寂静,足以让整个夜晚都为之颤抖。 至于人证嘛,除了那寂静的夜空,或许只有那晚的风,还悄悄保留着那场无声较量的余温。不过,四周的草木似乎都记得,那夜之后,空气中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哀愁,久久不散。 同僚说完,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悲剧唏嘘不已。在那被古老尘埃轻抚的小城里,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角落,城西的贫民窟,一个光与影交织的迷宫,不仅是鸡鸣狗盗者的温床,更是流言蜚语与人性阴暗面的集散地。当夜幕低垂,星辰隐匿之时,一场关于智慧与推理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诸位,你们的思维或许未曾触及那片被遗忘的土地,但王捕头,那双洞察秋毫的慧眼,早已穿透迷雾,直指城西。那边,可有新的线索?”许小安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他的话语中不带丝毫炫耀,却自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同僚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苦笑:“城西?那片混乱之地,我们已连续盘查两日,犹如海底捞针,疑犯踪迹难觅。”言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奈与疲惫。 城西,那是一片被命运遗忘的角落,狭窄的巷弄里,每一个角落都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偷小摸不过是这里的日常交响曲,真正的暗流涌动,往往在不经意间吞噬无辜。每当衙役们踏入这片土地,总能迅速锁定那些惯犯,仿佛他们与这片土地有着某种不可言喻的联系。 “银两未失,却引发命案,这背后……”许小安轻敲桌面,心中已编织起一张复杂的推理网。“死者归来,满载的是细碎银两与生计之粮,而非沉甸甸的银锭。试想,若我是那潜藏的暗影,何须急于一时,冒险行凶后还背负重物逃离?这不合逻辑。” 正当思绪翻涌之际,同僚间的闲聊却悄然偏移了方向,他们的话题转到了那位不幸的死者——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其容颜之美,即便是在烟花之地也属罕见。“那女子,唉,真是可惜了,青春未老,却要独守空房。那身段,那风情,足以让世间男儿心醉。”话语间,不乏几分轻浮与惋惜。 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轻轻插话:“三十而立之年,于女子而言,正是风情万种时,床笫之间,自有一番韵味。”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一阵哄笑与打趣,同僚们纷纷调侃他这“不解风情”的少年郎。 然而,在这嬉笑怒骂的背后,许小安心中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踏上武道之路,誓要突破练气境的桎梏,方能触及那传说中的天门。为此,他需保持元阳未泄,身怀“定海神针”十九载,未曾有过半点儿女情长。这既是他的修行,也是他的束缚。 第143章 王捕头正低垂着头 而在县令老爷那庄严而略显压抑的后堂,王捕头正低垂着头,承受着来自朱县令的严厉斥责。朱县令,一位来自燕州的富态白胖官员,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打着王捕头本就紧绷的神经。这场关于智慧、勇气与责任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在元景纪元的第二十个年头,有位名叫墨渊的三甲进士,他以独到的钻营之术在官场中游刃有余,却似乎对繁琐的政务有着天然的免疫。他并非治理国家的能工巧匠,却是一位深谙官场生存法则的智者,业务能力虽不显山露水,却在权力的游戏中步步为营。 墨渊的胸中藏着一颗还算温热的良心,让他在贪腐的洪流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小贪怡情,不涉大恶,无能于政事,却也未曾真正侵扰百姓安宁。他的存在,就像是一股清流中的微妙涟漪,虽不起眼,却也自有一番风味。 然而,这位书生官爷对下属的态度,却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说来就来,让人措手不及。每当压力山大,或是遇到棘手之事,他那张嘴便成了锋利无比的刀刃,字字句句间,尽是“无能”的嘲讽与训斥。比如昨日,面对王捕头在复杂命案前的束手无策,墨渊化身怒涛,一句“无能,何等的无能!”响彻县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来自权力之巅的寒风。 王捕头,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捕快,此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仿佛记录了他心中的挣扎与无奈。他深知,京察的钟声即将敲响,而县令大人朱云鹤正站在那通往更高权位的独木桥上,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朱云鹤的心中,升官的蓝图清晰而明确:需有坚实靠山为盾,更需有显赫政绩为剑。无政绩,仅靠靠山,犹如无根之木,难以长久;唯有两者兼备,方能稳坐钓鱼台,笑看风云变。 李典史,这位与王捕头有着数十年交情的老友,此刻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朱县令的焦虑与压力,也理解王捕头的难处。但官场规则如铁,容不得半点情面。于是,当朱云鹤轻轻端起茶杯,那无声的“端茶送客”之意,便让李典史不得不拉着沉默的王捕头,悄然退出这场权力的较量。 回到休息室,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王捕头一脸阴沉,随手抓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仿佛那苦涩的茶水能冲刷掉他所有的挫败与不甘。“他娘的,人死贼逃,连个影子都摸不着!今天真是晦气,连带着还丢了一钱银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 一旁的许小安,闻言心中一紧,悄悄缩了缩脖子,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原来,那丢失的一钱银子,正是他前一刻因心虚而匆匆藏下的“战利品”。他心中暗笑,银子果然与你无缘,这或许是命运对他小小恶作剧的一种惩罚。 就在这时,一个小捕快壮着胆子,提出了一个看似荒唐却又不失为权宜之计的主意:“头儿,要不咱们……摸个鱼?”此言一出,不仅让许小安眉头狂跳,更让整个休息室的气氛为之一变。摸鱼,这个平日里用于调侃的词,此刻却成了一种可能的解脱之道,让所有人心头都泛起了涟漪。在迷雾缭绕的古城深处,官场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其中隐藏着一项古老而微妙的“技艺”——“影遁术”,其名虽雅,实则意指寻觅那不幸的“代罪之影”。 故事发生在科技尚未触及的往昔,当夜色深沉,月隐星沉,大多数的案件如同遗落的尘埃,悄无声息地消逝于历史的长河之中,留下的只是无尽的谜团与民众口中的叹息。为了应对上级的严苛要求或是自身仕途的晋升渴望,一些官员悄然编织起一张名为“妥协”的网,而其中最精细的一环,便是“影遁术”的施展。 这日,衙门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幕幕不为人知的交易。本地吏员们,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暗巷,搜集着那些游走于法律边缘的老面孔,他们的故事被悄然记录在泛黄的竹简上,每一笔都仿佛是对命运的宣判。而这一切的导演,则是那位轻抚着装有名单的神秘布袋的官员,他轻轻一抽,仿佛是命运之手,在冥冥中选定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便成为了即将背负罪责的“影子”。 这一过程,被戏谑地称为“月下摸鱼”,既是对其随意性的讽刺,也是对无辜者命运无奈的叹息。被选中的“影子”,无论其是否愿意,都将被无情的锁链带往衙门的深处,迎接他们的,是一系列精心设计的“招供仪式”,俗称“铁证如山流水线”,即便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也难以逃脱这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拷问,最终不得不“认罪伏法”。 然而,在这片被权力阴霾笼罩的土地上,并非所有人都甘愿成为沉默的羔羊。王捕头,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而今依旧坚守着心中的正义之火,他的命令如同冰冷的刀刃,直指那即将展开的阴谋:“小李,你去执行吧,找几个混迹街头的老油条,年纪大些的。” 正当小李准备应承之际,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那是许小安,一个虽已脱下官服,却仍旧心怀正义的前捕快。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且慢!头儿,此案疑点重重,怎能轻易定夺?”他的坚持,如同暗夜中的一束光,照亮了被遗忘的真相。 许小安深知,即便这些人是社会的渣滓,也应有其应有的审判程序,而非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他心中那份警察的信仰,历经岁月洗礼,非但没有褪色,反而更加坚定。“罪不至死,一码归一码,岂能因一己之私,放纵真凶逍遥法外?” 第144章 面对许小安的质疑 面对许小安的质疑,王捕头的脸色阴沉如水,周遭的同僚也纷纷劝解,有的责备他多管闲事,有的则以同情之名,提醒他家庭的不幸或许让他过于敏感。但许小安不为所动,他深知,每一次的妥协,都是对正义的背叛,对无辜者的又一次伤害。 于是,这场关于“影遁术”的较量,在古老的衙门内悄然上演,一边是权力的暗流涌动,一边是正义的孤军奋战。而最终的结果,或许将改写一段历史,也或许只是再次证明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正义的光芒,永远不应被轻易掩盖。 王捕头端坐于大堂之上,面色如铁,周身仿佛笼着一层无形的寒霜,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这些天,对于朱县令而言,晨光初破的第一缕阳光不再是希望的开始,而是无休止追问案情的序曲。王捕头的心中,则是五味杂陈,如同被狂风巨浪不断拍打的孤舟,既要独自承受上级的怒火,又要面对手下那一群看似乖巧实则各怀心思的“避风港”。他深知,这份沉重,远超乎年龄的界限。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闷:“卷宗何在?许某愿一试锋芒!”许小安踏入大堂,眼神坚定,直截了当。他的到来,仿佛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给这压抑的氛围带来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 接过沉甸甸的卷宗,许小安如同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侠客,坐定桌前,周遭的同僚们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既有好奇也有期待。他们的眼神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默默见证着这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 许小安心中盘算着,要化解老王这满面的阴霾,唯有以雷霆万钧之势揭开这谜案的真相。当然,如果实在不济,带上老王去那传说中的桃花源洞一游,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多年并肩作战的情谊,足以让这条友谊的小船乘风破浪,屹立不倒。 翻开卷宗,死者的信息跃然纸上:张有瑞,年过半百,康平街的财富传奇,坐拥长乐县外广袤良田,京城繁华之地更是三家店铺的东家,绸缎光华、胭脂芬芳、杂货琳琅,无一不彰显其富甲一方的地位。续娶的年轻娇妻,更是让人艳羡不已,二十岁的差距,宛如“梨花带雨压海棠”,引得许小安心中暗自调侃,这世道,财富果然能跨越年龄的鸿沟,让爱情之花绽放在最不可能的季节。 四天前的那个夜晚,张有瑞从乡间收租归来,本应是满载而归的喜悦,却化作了院内冰冷的尸体。那一声惨叫,划破夜空,也撕开了这个家庭平静的表象。张妻惊魂未定,只见黑影一闪,凶手遁入夜色,留下无尽的谜团。 而许小安的目光,却在仵作的验尸报告上捕捉到了另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拼图中的一块,等待着他去拼凑出案件的真相。这不仅仅是一场对智慧的考验,更是对正义与责任的坚守。许小安深知,只有揭开这一切,才能让老王紧锁的眉头舒展,也才能让那些躲在暗处窥视的邪恶无所遁形。夜幕低垂,烛光摇曳,将书房的一角染上了一层神秘而深邃的光影。许小安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叠泛黄的供词,每一行字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闪烁着探索的光芒,仿佛正穿梭于字里行间构建的无形迷宫之中。 “头儿,好戏才刚刚开始。”王捕头那略带玩味的冷笑,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未解之谜的一次挑衅。“请问许捕快,你心中的凶犯轮廓,是否已经跃然纸上?他又藏匿于何方幽暗角落?” 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在那厚厚的卷宗深处,我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张宅外墙之上,一串串清晰的脚印,如同幽灵的足迹,诉说着入侵与逃离的故事。”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引人入胜的魔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脚印向外延伸,确实指向了逃离的路径,这一点,小妇人的供述与现场证据不谋而合。”许小安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仿佛那脚印就浮现在眼前。“但关键在于,为何这脚印如此显眼?它们不仅是逃离的印记,更是谜题的一部分。” 王捕头眉头微蹙,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所吸引。“脚底沾泥,自然是因为翻墙之际,墙根的花圃成了无辜的见证者。”他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正是如此,可问题恰恰出在这里。”许小安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锐利。“既然花圃能记录下逃离的足迹,为何却对那神秘的潜入者视而不见?这轻功了得的高手,难道在翻墙而入时,竟能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不留下一丝痕迹?这岂非太过匪夷所思?” 此言一出,众捕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书房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有人试图以“贼人狡猾”作为解释,却显得苍白无力。许小安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迷雾,直指案件的核心。 “而关于凶器,”他话锋再转,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关键点,“死者后脑的致命伤,无疑是钝器所为,一击毙命,手法残忍而精准。但我在想,为何凶手会选择如此笨重的工具?在这个讲求速度与效率的时代,一把锋利的匕首或许更为便捷。除非……” 说到这里,许小安故意停顿,留给众人无限的遐想空间。王捕头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仿佛能感受到许小安话语中隐藏的深意,那是一种对真相无尽的渴望与追求。 第145章 除非,那钝器本身 “除非,那钝器本身,就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或是与凶手、死者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许小安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猜测,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 这场推理,仿佛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而许小安,正是那个引领众人揭开迷雾,追寻真相的智者。在这场游戏中,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是解开谜团的钥匙,而真正的答案,或许就隐藏在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线索之中。在那幽暗而压抑的偏厅之中,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细微的呼吸都显得异常清晰。众人心中,一个疑问如同野草般疯长——凶手,为何舍弃了寒光凛冽的刀剑,偏要选择那沉闷无声的钝器? 小李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一缕轻风,试图拂去心头的阴霾:“或许,那夜的风,也带着几分慈悲,让凶手的手,不自觉间偏离了刀刃的锋芒?”他的猜想,虽带几分诗意,却难以平息众人的疑惑。 然而,王捕头的一声断喝,如惊雷般炸响:“不!那每一次挥动,都精准无误地直击后脑,力道之狠,足以证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意!”他站起身,双眼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视人心最幽暗的角落。 重新坐回椅中的王捕头,眉头紧锁,低语自问:“钝器,为何是钝器?除非……”话语未尽,却已引人遐想。 许小安适时接过话茬,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除非,在那生死交错的瞬间,凶手的掌心,只有冰冷的石块,或是沉重的烛台,这些日常之物,却成了致命的武器。”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为这谜团添上一抹新的色彩。 而接下来的一席话,更是让众人哗然。许小安轻轻翻开卷宗,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更令人费解的是,死者的妻子张杨氏,在县衙的审讯中,因久跪而昏厥,医者一查,竟是身怀有孕。这遗腹子,仿佛是命运对这对夫妻无声的嘲弄。” “十年无子,今朝却……”议论声四起,瓜群众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同情、猜疑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十年空房,忽现子息,背后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许小安的声音穿透了嘈杂,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剖开表象,直指人心。“或许,这孩子的存在,正是这场悲剧的导火索。张杨氏与谁暗中生情?是外来的浪荡子,还是那已长大成人的继子?他们在死者的屋檐下,编织着怎样的禁忌之恋?” 王捕头的呼吸愈发急促,他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迫切地想要揭开这一切:“宁宴,你接着说,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爱恨纠葛?” 许小安轻轻一笑,茶香缭绕间,他的话语如同迷雾中的灯塔,为这桩谜案指明了一条新的方向:“或许,我们该换个角度审视此案——从一场简单的偷盗,转变为一场因情生恨,最终酿成的悲剧。在这个故事里,每一道钝器的痕迹,都是情感扭曲的见证;而那未出生的生命,则是这场爱恨交织中最无辜的牺牲品。”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场由爱、恨与贪婪交织的阴谋悄然上演。奸夫,一个被愤怒吞噬了理智的灵魂,他的手如同被无形的风暴驱使,猛地抓起了案头那尊古朴的花瓶,或是更可能是角落里沉甸甸的铜像——这些平日里静默的装饰,此刻化作了致命的武器,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彻底终结了死者的生命。 张杨氏与她的奸夫,一对被欲望蒙蔽双眼的男女,迅速而默契地编织起一张谎言的网。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将尸体拖拽至空旷的院落之中,巧妙地布置现场,企图让这一切看上去像是盗贼趁着夜色潜入,企图盗取财物而引发的悲剧。他们深知,若要瞒天过海,必须利用每一个可以利用的细节。 奸夫,这位策划者,其心思之缜密令人咋舌。他早已无数次在夜色中徘徊,如同夜色中的猎手,观察着御刀卫士卒的巡逻轨迹,寻找着那几乎不存在的安全缝隙。正是这份对时间的精准把控,让他在偷情与犯罪之间游走,却未能留下一丝痕迹。试想,若真乃求财之贼,怎会选择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夜晚?毕竟,死者的钱袋里,即将装满从租户手中换来的沉甸甸的银两,而这些银两一旦换成便于携带的银票,对盗贼而言,无疑是更为诱人的目标。 而张杨氏的狡猾,则在于她巧妙地利用了“收租”这一日常琐事,编织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谎言。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却暗藏杀机,引导着所有人的思维向“求财害命”的歧途上狂奔。 面对这一连串精妙绝伦的布局,满屋的捕快无不瞠目结舌,仿佛置身于一场精心设计的谜题之中。宁宴,这位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捕快,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一语道破天机。他的分析,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切割开了谎言与真相之间的迷雾。 “我们不仅仅是读卷宗的人,更是揭开真相的猎人。”许小安,这位新晋的推理高手,面对同僚们的质疑,只是淡然一笑。他深知,每一个细微的线索,都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从夜巡士卒的规律,到杀人工具的选择,再到张杨氏那不易察觉的微妙反应,甚至是死者之子张献那略显慌乱的供词……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一幅完整的画面。 “至于为何怀疑死者的儿子是奸夫,”许小安轻抿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其一,他声称在书房看账目,却无人作证;其二,真正的贼人不会选择这样的时机,除非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而张献,他的动机、他的行为,都太过巧合,太过刻意。” 第146章 王捕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 王捕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案件来。在这一刻,他意识到,真正的破案艺术,不仅仅在于搜集证据,更在于洞察人心,以及那些隐藏在日常琐碎之下的真相。在那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杨氏的梦境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叫猛然撕裂,那声音穿透夜色,如同利刃般割破了寂静的帷幔,震撼着每一个沉睡的灵魂。然而,就在这生死交错的关头,一个看似不合常理的谜团悄然浮现——院中的惊涛骇浪,为何未能触动那本该最为敏锐的守护者,张老爷的心弦? 试想,若那惨叫是狂风中的惊雷,足以让沉睡的山谷都为之颤抖,为何张老爷,这位平日里对周遭细微变化都能了如指掌的智者,却如同被施了魔法般,对那近在咫尺的动荡充耳不闻?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忽略,更像是时间在这一刻对他轻轻按下了暂停键,留下了一片不可思议的空白。 进一步探索,那隐匿于暗处的真相开始逐渐显露端倪。侦探的目光如炬,锁定在了那片幽深的花圃之上。常理之中,贼影偷偷,总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或是践踏的花草,或是慌乱中遗落的微物。但此刻,花圃依旧保持着它那份不染尘埃的宁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这岂不奇怪? 于是,一个大胆的假设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思维的迷宫。或许,这场看似完美的入侵,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错觉。而在这错综复杂的布局中,一个身影悄然浮出了水面——死者的儿子,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此刻却成了所有线索指向的焦点。他的沉默,他的举止,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前夜的平静,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如此一来,整个案件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重新编织,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反转与惊喜。张老爷的“失聪”,花圃的“无辜”,以及死者儿子那似乎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神,共同编织出了一幅错综复杂、引人入胜的推理画卷,让人不禁拍案叫绝,感叹于人性之复杂与世间之奇妙。在灰蒙蒙的晨曦中,许小安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如同被乌云笼罩,难以窥见一丝光明。时光如同流沙,悄然从指尖滑落,而他面临的难题,却如同巨石般矗立——在这个科技尚未触及边陲小镇的时代,取证之路布满了荆棘。 “指纹之谜,如同迷雾中的幽灵,难以捕捉其踪迹。鞋印?那不过是凶手留下的嘲笑,绝非张献自己所能为。这时代,除了这些陈旧的线索,还有什么奇招能破此谜案呢?”许小安眉头紧锁,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试图在这片知识的荒漠中寻得一丝甘霖。 县衙之内,气氛凝重如铅。朱县令在内堂怒火中烧,一桩命案如同巨石压胸,更何况死者还与京城中权势滔天的徐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故事中,那些自命不凡的言官,如同宫廷中的猎犬,嗅觉敏锐,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徐主簿,一位面容清癯,山羊胡随风轻摇的老者,在一旁笑而不语,仿佛早已洞察一切。“大人息怒,胥吏们平日里虽有些油滑,但此等大事,他们岂敢怠慢?只怕心中早有计较,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世故,几分深邃。 官场之中,风起云涌,胥吏们的把戏不过是小儿科,真正的高手,都在那深不可测的庙堂之上,或是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之中。然而,此刻的朱县令无暇他顾,京察的阴影如同利剑悬顶,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正当众人愁眉不展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内堂的宁静。王捕头风尘仆仆,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大人,张氏一案,我已窥见一线生机!请速发牌票,让我即刻擒凶归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迫切。 朱县令与徐主簿对视一眼,前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后者则是了然于胸的淡然。王捕头的急切并未得到预期中的回应,反而换来的是朱县令的一声怒喝:“蠢材!如今局势微妙,你还想着轻举妄动?难道不怕被人扣上屈打成招的帽子吗?” 然而,王捕头并未退缩,他深知此刻的紧迫:“大人,时不我待!若再迟疑,恐生变故。我自有妙计,定能保万无一失!” 朱县令闻言,怒气稍敛,但仍旧拍案而起,斥道:“你可知其中利害?但念你一片忠心,姑且信你一回。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这场较量,不仅仅是智慧与勇气的碰撞,更是对人性、权谋与正义的深刻探索。在这个时代,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命运的轨迹,而真相,往往隐藏在最深的暗流之中。在京城这座古老而神秘的都城里,岁末的京察如同一场无形的风暴,悄然在官场每一个角落席卷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混合气息,官员们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一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一边敏锐地捕捉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试图在年终的大考中占据上风。 这时期,每一桩案件的审理都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们不仅关乎正义与公平,更是官场博弈中不可多得的筹码。当供词与卷宗被精心装帧,如同珍贵的古籍一般,缓缓递交给刑部那座庄严的殿堂时,整个京城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正义的裁决从天而降。 在这紧要关头,王捕头,一位其貌不扬却心怀壮志的捕快,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他心急如焚地辩解道:“大人明鉴,小王此番绝非儿戏,对擒获真凶有着十足的把握,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几分恳求,仿佛是要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与能力。 第147章 朱县令,一位眼神犀利 朱县令,一位眼神犀利、心思缜密的县太爷,对王捕头的辩解并未立即表态,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你且说来听听,若是有理有据,本官自会考虑。”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捕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化作推理的力量。他缓缓开口,将许小安——那位被誉为“快手”的年轻捕快所做出的精妙推断一一呈现。他讲述的不仅仅是案件本身,更是一场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刻画得淋漓尽致,仿佛一幅生动的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随着王捕头的讲述,朱县令原本冷峻的面容逐渐缓和,腰杆也不自觉地挺得更直。他的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正在心中默默验证着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线索是如何汇聚成指向真相的洪流。 “妙哉!”一声清脆的掌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徐主簿难掩兴奋之情,他的赞叹声如同夏日惊雷,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此等推理,实乃神来之笔,即便是刑部的老手也难以企及!”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许小安的敬佩与赞叹。 虽然一切仍需查证,但许小安的这套推理无疑为迷茫中的县衙众人点亮了一盏明灯。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王捕头谦虚地笑了笑,却在心中暗暗庆幸有许小安这样的得力助手。 “大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快手许小安。”王捕头在朱县令的追问下如实答道。他深知,真正的荣耀应该属于那个在背后默默付出、智慧超群的年轻人。 “哦?是他?”朱县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他与许平志的交情颇深,自然知道许家为了这个高手之位付出了多少努力。在那个以血缘和金钱为纽带的时代里,许小安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华脱颖而出,实属不易。 “好一个许小安!”朱县令在心中暗暗赞叹道。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正在向他们走来——一个由智慧与勇气共同编织的正义时代。在那片被夕阳染得金黄的长乐县衙内,朱县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是揭开了尘封已久的秘密之门。“对,正是那位少年,许小安,他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这场风波的迷雾。” 徐主簿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场轰动全城的税银失踪案,那不仅仅是银两的消失,更是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漩涡。他急切地问道:“大人此言何意?许家本是风口浪尖上的靶子,怎会突然风平浪静?” 一旁的王捕头也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眼,心中暗自思量,这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曲折。 朱县令轻捻胡须,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世人皆道,是御刀卫的许大人以功抵过,殊不知,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搅动风云,让许家化险为夷的,乃是那位看似文弱却智计过人的许小安。” 此言一出,徐主簿与王捕头皆是大惊失色。徐主簿心中暗想,自己在官场多年,却未曾触及这桩大案的核心,而今听朱县令一番话,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英雄竟藏在幕后,低调而神秘。 “他,许小安,一个本应身陷囹圄的侄儿,却凭借一卷卷宗,抽丝剥茧,揭开了税银失踪案的真相面纱。”朱县令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缓缓道来,“你们可曾想过,在那高墙深院之中,他如何能获得卷宗?又如何能有此等胆识与智慧,逆转乾坤?” 徐主簿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颤声问道:“卷宗……仅凭一卷卷宗?他如何能做到?” 朱县令轻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这便是许小安的高明之处。他不仅精通律法,更懂得人心。据说,他在狱中并未消沉,反而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细细研读过往卷宗,寻找线索。更重要的是,他洞悉了官场之中的微妙平衡,巧妙地利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关系网,最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王捕头听后,只觉脑海中一片混乱,却又隐隐兴奋起来。这种以弱胜强、以智取胜的故事,比任何江湖传奇都要来得震撼人心。 “卷宗之中,藏着过往的阴影,也藏着未来的光明。”朱县令意味深长地总结道,“许小安,他以一己之力,证明了‘子承父业,亦能青出于蓝’。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不仅是解谜者,更是游戏规则的改变者。” 随着朱县令的话语落下,整个房间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撼,徐主簿与王捕头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段历史,将被永远铭记,而那位名叫许小安的少年,也将成为长乐县乃至整个京城,流传不息的传奇。王捕头的心中翻涌着不解的浪潮,仿佛那片海域突然间风起云涌,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这世道,还真是无奇不有。”他喃喃自语,回想起那小子——许小安,初到长乐城时,不过是个土里土气、一头扎进案件里就不抬头的憨小子,眼神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纯真倔强,活脱脱一个未经雕琢的璞玉。 谁能料到,这璞玉竟在不经意间被磨砺得熠熠生辉,如今断案有如神助,仿佛一夜之间开了天眼,洞察秋毫。这转变,简直比戏文里的奇遇还要离奇三分。 月已西沉,王捕头手持牌票,步伐沉稳地步入休息室,只见许小安伏案而眠,眉头微蹙,似乎梦中也在与谜题较劲。他昨晚定是又熬夜苦思,直到星辰黯淡才勉强合眼。旁人欲唤醒他,王捕头却轻轻摆手,低语中带着几分温情:“让他歇歇吧,咱们先行动。” 第148章 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色,直奔张宅而去 随后,他精挑细选了两位得力的快手,再加上他们麾下的白役队伍——一群虽无官禄、却心怀正义的百姓,共计九人,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色,直奔张宅而去。这些白役,虽无俸禄,食宿自理,但他们心中自有一股正气,支撑着他们不畏艰辛,只因在这世间,总有一些事,值得他们挺身而出,无需背负不应有的罪名。 许小安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声从梦中拽回现实,他猛地坐起,嘴角的口水未干,眼神却已恢复锐利。他意识到,是时候揭晓真相了。大堂之上,朱县令威严端坐,两侧堂事、跟丁如松柏挺立,三班衙役更是如临大敌,气氛凝重。 被押解的两人步入公堂,一人身着绣云纹青衣,面容俊朗,正是张献;另一人则是身披紫色罗裙,容颜绝美的杨珍珍,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恐惧与无助交织。面对朱县令的厉声质问,杨珍珍不由自主地望向张献,而张献则以坚定的目光回应,声音沉稳有力:“大人,我乃张献,从未有过弑主之行。” “堂下妇人,你又是何人?”朱县令的目光如炬,直射杨珍珍。她颤声答道:“民妇杨珍珍,张有瑞之妾。” “哼,你二人可有话说?如何狡辩杀害张有瑞之罪?”惊堂木重重一击,整个大堂都为之一震。杨珍珍吓得浑身一颤,长睫扑闪,眼中满是绝望;张献则面色大变,急切辩解:“大人明鉴,我怎会加害生身之父!” 一场围绕真相与谎言的较量,在这古老的县衙大堂内悄然拉开序幕,而许小安,正站在幕后,默默观察,心中已有计较,准备在关键时刻,揭开那层层迷雾,还世间一个公道。夜幕低垂,书房的烛火摇曳,映照着张献专注的脸庞,他轻抚过账本上的每一笔一划,仿佛在与无形的时光对话。 “夫君,夜色已深,为何独守书房,不与妾身共赴温柔乡?”门外,妻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婉,却也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张献抬眸,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意,缓缓答道:“非是我不愿,实则是这账目牵绊,关乎家族兴衰,不得不谨慎以对。”言罢,他轻叹,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哼,账目之下,可掩藏得了真相?”一旁,许小安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几分玩味与审视,“夜深人静,无人佐证,你的每一句话,都需经得起推敲。” 张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无奈,仿佛在说:“世事如棋,我自有我的布局。” 而许小安,这位机智过人的捕快,心中却暗自盘算,张献的冷静背后,或许正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深知,法律之下,证据为王,无凭无据,难以定罪。 正当气氛紧绷之际,县令的目光转向了泪眼婆娑的张杨氏,那妇人美若春花,却面带哀戚,她颤声道:“大人,民妇与张有瑞虽成亲十载,未育子嗣,但此乃天命使然,非人力可控。近日幸得上天垂怜,终有喜讯传来,怎料却成了冤屈之源?”言毕,她泣不成声,如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悯。 许小安见状,心中泛起涟漪,他深知,此案复杂,非简单是非黑白所能论断。于是,他灵光一闪,决定另辟蹊径。 “啪!”一声惊堂木响,震彻公堂,朱县令怒目圆睁,直指张杨氏:“你言之凿凿,但黑影翻墙,却无迹可寻,作何解释?” 张杨氏面露惊惶,支吾其词,张献则适时插话,言辞犀利,试图将矛头引向外界未知势力,企图转移焦点。 然而,许小安心中已有了计较,他缓缓站起,目光如炬,扫视全场,缓缓道:“诸位,真相往往藏于人心,也显于细微。既无直接证据,何不换个角度,探究人心之诡谲?”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许小安深知,这是一场心理与智慧的较量,他决定采用非常手段,揭开层层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于是,一场围绕人心、情感与智谋的较量悄然展开,在古老的县衙之中,上演着一场场精彩绝伦的心理博弈……在那个古老而昏暗的县衙大堂内,一场关于正义与阴谋的较量悄然上演,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创意方式展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不甘的混合气息,仿佛是古老律法与现代智慧交锋前的序曲。张献的声音如同被压抑的雷鸣,响彻大堂:“大人,您这是要重演‘屈子之冤’,以刑逼供吗?家叔虽为礼部给事中,远隔重门,但血脉相连,家族荣辱,岂能不顾?”他的话语中,不仅透露出对家族势力的自信,更暗含了对公正的渴求。 提及的“家叔”,实则不过是族谱上尘封的名字,两人之间虽有血缘的细线相连,却因利益纠葛而紧密相依。张家,这个庞大而复杂的家族网络,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为那些边缘的亲戚提供庇护,就像是大树荫蔽下的藤蔓,相互缠绕,共谋生存。 朱县令闻言,眉头深锁,仿佛能听见心中天平两端,正义与权力的微妙平衡正在摇摆。他深知,在这偏远之地,取证之难堪比登天,专业设备与技术的匮乏,让真相往往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于是,刑法,这把双刃剑,便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揭开迷雾的锋利工具,却也让人心生畏惧。 “哼,威胁本官?你可知,这公堂之上,法大于天!”朱县令怒喝一声,随即一声令下,四名衙役如同阴影中的猎豹,瞬间将张献团团围住。棍棒交加,伴随着张献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大堂,每一声都像是正义与暴力之间的激烈碰撞。 第149章 许小安,一个不起眼的角色 然而,在这看似不可逆转的局势下,许小安,一个不起眼的角色,却如同暗夜中的萤火虫,闪烁出智慧的光芒。他悄然向县令的跟丁使了个眼色,低声密语,言辞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神秘。跟丁半信半疑,却终究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匆匆转达了许小安的请求。 朱县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是深沉的思考。他明白,眼前的僵局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而许小安的出现,或许就是那条不为人知的秘径。一拍惊堂木,他做出了决定:“先将犯人收监,此案暂休,容后再审。” 这一决定,不仅是对张献的一次暂时缓刑,更是对古老律法的一次创新挑战。朱县令深知,真正的审判不应仅限于棍棒之下,而应依靠智慧与策略,拨开迷雾,探寻真相。而许小安,这个看似平凡的小人物,或许正是那个能够引领他们走向真相的关键人物。 于是,一场关于智慧、勇气与正义的冒险,就此悄然拉开序幕。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县衙里,每一个细节都将成为推动历史车轮向前的力量,而真相,也将在这一次次的挑战与探索中,逐渐浮出水面。在内堂深处,古色古香的氛围被一缕袅袅升起的茶香轻轻缠绕。朱县令悠然自得地品着婢女细心奉上的温热龙井,每一口都似在品味着仕途的甘苦。而一旁,初涉官场的许小安,眼神中闪烁着对新奇与不安交织的光芒,他模仿着大人的姿态,轻抿一口茶,试图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许宁宴啊,你心中可有妙计?”朱县令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意外,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和风,完全不同于往日里对下属的严厉苛责。这让许小安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真是穿越的魔力,让这位铁面县令也学会了以柔克刚? “回大人,我愿一试。”许小安的回答中带着几分自信,却也藏着几分狡黠。 “无需动用刑罚?”朱县令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放下茶盏,目光炯炯地望向许小安。 “正是,大人且听我细细道来。”许小安微笑着卖了个关子,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博弈论的深奥,即便是说了,大人也未必能理解其精髓,不如留待成果揭晓时再作惊人之举。 此时,禁室内,一位名叫杨珍珍的女子被悄然带至。她肤如凝脂,眼波流转间尽显不安,周身虽无华丽装扮,但那份自然流露的温婉气质,足以让人联想到世间最美好的词汇。她心中忐忑,以为会遭受胥吏的苛责,却不料只是被引领至此,留她一人静候。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位身着捕快服饰的青年步入,他身姿挺拔,面容坚毅中带着几分温柔,眼神里仿佛能洞察人心。“别害怕,我们只是随便聊聊。”他的声音温暖而有力,随即还亲自沏茶相待,“你可以叫我许探长,或者,如果你喜欢,许sir也不错。” “许…许蛇?”杨珍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切感弄得有些懵,心中疑惑更甚,却也多了几分戒备。 许小安则在一旁暗暗打量,这位杨珍珍,果真是位绝色佳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痕迹,而是更加醇厚的韵味。他心中不禁暗自赞叹,同时又迅速调整思绪,决定以情动人,以理服人。 “看你的穿戴,张有瑞对你确实不薄。”许小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洞察人心的细腻,“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未有子嗣,或许该从其他方面找找原因。”他故意将话题引向敏感却又贴近人心的方向,意图触动杨珍珍的内心柔软处。 杨珍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并未立即回应。这场意外的对话,正悄然拉开一场智慧与情感交织的序幕。在晨曦微露的古城一隅,杨珍珍踏着细碎的步伐,心中如同揣着千百只乱撞的小鹿,步入那座看似庄严却透着几分神秘的府邸。她原以为迎接她的将是一场如同古籍记载中严苛无情的审问,空气中弥漫的应是压迫与冰冷,却不料,这一切预想都随着一位年轻公子的出现而悄然瓦解。 这位公子,非但未着传统官差的冷硬服饰,反以一袭素雅的云锦长袍示人,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温文尔雅,仿佛春日里的一缕和煦阳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阴霾。他缓步而来,每一步都轻盈得如同漫步于云端,与杨珍珍心中预设的严厉形象大相径庭,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书生,带着一丝不属于此地的超脱。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话题触及那古老而沉重的“不能怀孕”之事时,他没有像往日里听闻的那样,轻易地将责任的重担压向这位柔弱的女子。相反,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山间清泉,缓缓流淌,每一个字都落在杨珍珍的心湖,激起层层温暖的涟漪。“世人多以偏见论断,却忘了生儿育女非女子一人之责,亦非衡量女子价值的唯一标尺。”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不仅拂去了杨珍珍脸上的泪痕,更悄悄融化了她心底多年的冰霜。 感受到这份难得的理解与尊重,杨珍珍终于卸下了长久以来背负的枷锁,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却不再是绝望的哭泣,而是释然与感激的泪滴。她轻声细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也多了几分坚定:“公子所言极是,民妇曾愚昧,以为一切皆因己过,未曾想……皆是命运弄人,亦是人心之偏。如今得遇公子,方知世间尚有公道与温情。” 言罢,两人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连接着彼此的心房。这一刻,府邸内外的喧嚣都似乎远去,只剩下两颗心在真诚与理解的海洋中静静航行,共同探寻着生命更深层的意义与价值。在那昏黄摇曳的烛光下,杨珍珍的脸色如同窗外突降的霜雪,白得触目惊心,她的双眸圆睁,仿佛要将眼前的世界看个通透,却只能在许小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深处的目光中,找到无尽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第150章 我冤枉的,字字肺腑 我冤枉的,字字肺腑,句句泣血!”她声嘶力竭,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汗水与泪水交织成一片混沌,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挣扎与恐惧。 许小安,这位在审讯场上磨砺出锋利锋芒的判官,此刻收敛了往日的温和,面容冷峻如冬日寒冰,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冷静与决绝。“你不解我为何知晓此等隐秘?只因张献已在我面前,如竹筒倒豆子般吐露了实情。”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如同重锤,狠狠击打在杨珍珍那颗摇摇欲坠的心上。 “这……这不可能!”杨珍珍的瞳孔剧烈收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但随即又被一股倔强所替代,她咬紧牙关,强撑着最后的尊严:“民妇乃是清白之身,岂容尔等随意污蔑!” 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无数未说之语,仿佛是在嘲笑杨珍珍的自欺欺人。“你或许以为计划周密,无懈可击,实则漏洞百出,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虽远必现。”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杨珍珍,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张献那夜的足迹,出而未入,犹如孤魂野鬼,引人遐想。试想,若真乃飞檐走壁之高手,逃离之际更应步步生风,何至于门外独留足迹,此为其一。”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杨珍珍:“再论张有瑞之死,非锋利兵刃所伤,而是被钝器所害。我大奉律法严明,夜闯民宅者,即便当场格杀亦不为过。然,贼影偷偷,怎会赤手空拳?此乃疑点之二。”说罢,他轻敲桌面,每一次敲击都似重锤击打着杨珍珍脆弱的心理防线。 “但,真正致命的,还在后头。”许小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为何县衙独断你二人之罪?皆因张有瑞之死,太过蹊跷。尸横院中,头向门而足向宅,后脑致命伤,分明指出凶手自后而来。试问,若真是贼影潜入,何故行此悖理之举?实则是你们精心布局,却忽略了这最关键的细节。” 随着许小安的话语落下,整个房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杨珍珍的脸色由白转青,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她终于意识到,在这场智在与心理的较量中,自己已彻底败下阵来。——“古往今来人类不变的劣根”,在这一刻,似乎也在无声地嘲讽着人性的脆弱与复杂。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这桩离奇的案件如同迷雾中的幽影,让人难以置信地扭曲了常理。试想,若那凶手真是那传说中的梁上君子,岂会在月华如练的夜晚,面对归家的主人,非但不避其锋芒,反而逆流而上,行那血腥之事?更令人费解的是,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空手而归,仿佛只是为了一场无意义的较量,而非那世俗眼中的金银财宝。李珍珍,这位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女子,此刻却如同被雷击中,思绪万千的碎片在她脑海中疯狂碰撞。许小安的话语,犹如寒冬腊月里的一盆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让她那精心编织的谎言与伪装,在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她仿佛能感受到周围无形的目光,将她紧紧束缚,无处遁形。 恐慌,如同夜色中的野兽,悄悄逼近,几乎要将她吞噬。她颤抖着,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不安与绝望。 “无话可说了么?就连张献,那个曾与你共舞于谎言之巅的男人,也选择了沉默,甚至反戈一击。”许小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审判者的低语,“他言及你的手段,无耻地诱惑,以腹中无辜的生命为筹码,逼他就范。而那晚,在混乱与罪恶交织的夜色中,是你,亲手终结了张有瑞的生命。” 张献,这个名字,此刻在杨珍珍耳中如同诅咒。她曾以为,凭借几分姿色与心机,就能在这复杂的情感游戏中游刃有余,却不料,最终只落得个被人出卖的下场。那张曾经让无数男子为之倾倒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再无一丝血色。 “张献,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许小安的话语中故意留白,让那未尽之意在空气中蔓延,引人遐想。是啊,张献,那个富家子弟,对于他而言,爱情或许只是生活的调味品,而非必需品。鲍鱼满桌,何须单恋一枝花? 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杨珍珍,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万丈深渊的边缘,一步之遥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小安的话语如同一缕曙光,穿透了厚重的黑暗:“但请记住,县令大人,他是一位公正无私的明君,他承诺,只要你能坦诚相告,便可免于一死。” 杨珍珍的眼中瞬间闪烁起希望的光芒,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却坚定:“当真?” 许小安微笑着点头,那一刻,他仿佛成了救赎的使者,引领着迷途的灵魂走向光明。随即,他轻轻推开门,门外,或许就是新的开始…… 在府衙的古老门槛边,一位身着灰袍的堂事被轻轻召唤,如同古老戏剧中的一幕悄然上演。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紧锁的眉头上,预示着这将是一场非同寻常的笔录之旅。 杨珍珍,那位曾经笑靥如花的妇人,此刻却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心理的高墙轰然倒塌。她的眼眸中交织着悔恨与绝望,细碎的叙述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滴滴落入许小安精心布置的“真相之网”。 第151章 非我所愿,实乃被逼无奈 非我所愿,实乃被逼无奈。”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如针,刺破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宁静。她口中的“继子请自重,继子请自动”,不再是简单的八个字,而是无数次深夜中,张献那贪婪目光下,她无助挣扎的呐喊。他,如同夜色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逼近,每一次独处的机会都成了他得逞的契机。 张献,那个本该敬她如母的年轻人,心中却藏着对继母美貌的觊觎,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最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这场畸形的情感推向了无法挽回的深渊。那晚,家中的灯火摇曳,成了父子决裂的见证。一怒之下,张献手中的花瓶化作了夺命的利器,误杀了亲生父亲,也亲手埋葬了这个家的安宁。 为求自保,他们试图编织谎言的网,企图将这场悲剧伪装成外贼入侵的悲剧。然而,在这位名叫许小安的年轻捕快面前,一切伪装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就像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智者,用现代心理学的精妙技巧,轻易地撬开了杨珍珍紧闭的心扉。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许小安轻描淡写地回应着老堂事的赞叹,心中却暗自思量。在这个律法严明的时代,他深知“偷情一时爽,全家火葬场”的残酷现实。但他更在意的是,如何让正义的光芒穿透黑暗,给每一个生命以公正的裁决。 他之所以选择杨珍珍为突破口,是因为在她的柔弱与无知背后,隐藏着对生命的渴望与救赎的可能。他深知大奉律法的严酷,却也懂得人心的柔软。于是,他用谎言编织了一个希望的泡影,让杨珍珍相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在内心深处,许小安却默默抗争着这个时代赋予他的束缚。他明白,真正的法律应该以人为本,而非冰冷的条文。对于张献的弑父之行,他无法原谅;而对于杨珍珍,他则希望能在冰冷的律法之外,找到一丝人性的温暖。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规矩,但人心向善,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许小安在心中默默念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坚定与希望。在这场关于爱与恨、罪与罚的较量中,他不仅要寻找真相,更要为这个时代带来一丝微光。 在许小安的心海中,他默默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每一个念头都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他前行。当那张由杨珍珍亲口吐露真相的供词,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张献精心布置的迷雾,让他的狡辩瞬间化为泡影,脸上写满了措手不及与绝望的深渊。那一刻,张献的招供,仿佛是命运最无情的嘲笑,响彻在许小安耳畔。手握这沉甸甸的两份真相,许小安踏入了内堂的门槛,每一步都踏出了正义的回响。朱县令,那位平日里总爱以书卷为伴,茶盏为友的文人雅士,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份超然似乎与世隔绝。但见到许小安的身影,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与茶,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此行如何?” 许小安将供词轻轻放在桌上,如同放置两块珍贵的宝玉,淡然一笑:“幸不辱使命,真相大白。” 朱县令闻言,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在那几张薄纸之上。他急促地翻动,纸张的摩擦声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阅罢,他猛地一拍桌案,怒不可遏:“岂有此理!世间竟有如此混账!”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读书人所秉持的正义与纯洁,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玷污。 然而,愤怒之余,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许小安身上,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欣赏与认可。他长叹一声:“宁宴啊,你今日之举,本官铭记于心,真乃好样的!” 许小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谦逊的微笑,如同春风拂面:“皆是大人平日里以身作则,小人才得以略窥门径,微末伎俩,不足挂齿。”一番话,犹如春日里最动听的赞歌,让朱县令的心情瞬间晴朗起来。 …… 申时初刻,随着衙门散值的钟声悠扬响起,王捕头豪迈地宣布:“今晚,我请客,咱们去酒馆好好搓一顿!”八名快手紧随其后,欢声笑语中透着一股子兄弟情深。 在那个银本位稳固的时代,一钱银子足以让酒馆的掌柜眉开眼笑,为这群官差准备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盛宴。而许小安,凭借他那超乎常人的推理能力与审讯技巧,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宴席上的焦点。王捕头更是连连向他讨教,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渴望与敬佩。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那女子心善,吓唬几下就说了实话。”许小安的话语朴实无华,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智慧与谦逊,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听得津津有味,仿佛真的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那些风花雪月之地。王捕头一拍大腿,笑得意味深长:“宁宴,今儿个就带你见识见识咱们城里的好去处,给你开开眼!”言罢,众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头儿,这顿您全包了吧?”许小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引得一阵哄笑。王捕头大手一挥:“那还用说,走,咱们不醉不归!” 于是,在这夜色阑珊之时,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那灯火阑珊处进发,留下了一串串关于正义、友情与欢笑的足迹。 在月色轻抚的古城一隅,王捕头那标志性的豪迈笑声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他挥手间,仿佛要拒绝世间所有的俗套邀请。“请客?嘿,今儿个咱们不谈酒肉,只论风月!”王捕头故作高深,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许小安,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年,此刻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口吻,低沉而有力地说:“我许小安,非池中物,岂能以这等俗事污了清名?”他的话语中,藏着对更高境界的渴望,那是一种对“练气境”无上追求的宣誓。 第152章 这古老文化中的一抹绮丽 谈及青楼,这古老文化中的一抹绮丽,许小安仿佛打开了一本尘封的知识宝典,心中暗自盘算。在他眼中,勾栏与青楼,如同古城的双面镜,一面映照着市井的烟火气,百姓的嬉笑怒骂;另一面,则是高墙深院内的繁华似锦,富商显贵的纸醉金迷。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自嘀咕:“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发廊’与‘私人会所’吗?时空虽异,人性却同。” 而大奉朝,提及青楼文化的巅峰,非教坊司莫属。那里,是权贵与风雅交织的梦幻之地。王捕头谈及教坊司,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如同讲述一段传奇:“教坊司的佳人,那可是真真的绝色,每一个都是前朝官员遗落的珍珠,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他的话语间,充满了对浮香姑娘的无限向往,“尤其是那浮香姑娘,年初有幸得见,当真是国色天香,若非那晚她已许他人,我王某人怕是要为她一掷千金了。” 小李闻言,一脸好奇地凑上前:“头儿,您真没睡成?”王捕头故作神秘,嘴角微扬:“睡她?那可是三十两银子的代价,一晚上的温柔乡,值啊!” 许小安听着,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随意抓起一把花生米,轻轻抛向王捕头,笑道:“头儿,别光顾着做梦,花生米才是现实的滋味。三十两,够咱们在市集上买下半个小院的欢笑,何必去争那一夜的虚幻?” 夜深人静,许小安提笔,在泛黄的纸页上缓缓写下:“庚子年丙戌月甲午日,时空交错,我以异世之魂,记录此间点滴。今日顿悟,人生苦短,不应为浮华所累。二叔之言,犹在耳畔,我要活出自己的风采,不再随波逐流。” 笔尖轻触,不仅是文字的流淌,更是他内心深处对自我超越的誓言。在这古老的时空里,许小安誓要走出一条不同凡响的道路,证明自己的价值,超越那看似光鲜实则虚妄的青楼文化,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练气境”。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仿佛每一缕风都携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高楼之巅未必是天堂,历史的长河中,多少显赫一时的官员如流星划过,最终陨落成尘。而真正能在这片混沌中悠然自得的,是那一抹不惹眼却恰到好处的中产阶级之光。他们,像是隐藏在繁华背后的温柔港湾,不必为五斗米折腰,亦无需卷入权力与金钱编织的复杂游戏。偶尔的小波折,不过是生活调味品,一笑置之。在这个阶层,李悠然便是典型的代表。他的日子,如同春日里的一缕轻风,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生机盎然。 话说这日,李悠然漫步于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他却在这喧嚣中发现了意外之喜——一枚银光闪烁的铜板静静躺在石板路的缝隙里,仿佛是命运对他的一次小小馈赠。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古老而又真实的念头:在这世间,黄金虽贵,却难及内心的安宁与富足。 时间流转至深秋,天空时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李悠然的心中也生出了新的波澜。他意识到,那些月例微薄的捕快生涯,不过是囚禁他梦想的铁笼。商贾之道虽为人轻视,却能让他更快触及到自由的彼岸,那是银子换不来的自由与尊严。于是,他暗暗许下誓言,要挣脱束缚,以商人的身份,重新书写自己的命运。 然而,转型之路并非坦途。一日,目睹同僚手持权势的利刃,轻而易举地从商人身上割下一块肉,李悠然的心中五味杂陈。曾经那个热血少年,如今只能将锋芒深藏,学会了社会的另一课——沉默是金。他知道,有时候,保持沉默,是对抗无力感最好的武器。 而在这些日子的奔波与探索中,李悠然竟意外地在衙门这个本该肃穆之地,接连三次邂逅了铜般的惊喜,这仿佛是大自然对他不懈努力的小小奖赏。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踏入那灯火阑珊的勾栏之地,不为别的,只为那片刻的宁静与音乐的慰藉。在这里,他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虽然身处红尘,心却如止水般清澈。 勾栏之中,美女如云,但他心中却始终有一个无法替代的身影——那是婶婶的温婉与玲月妹子的纯真,两者皆是尘世中的清流,让他难以割舍。而在这浮华之地,他竟也能保持着一份清醒,拒绝那些轻易可得的诱惑,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与底线。 至于那连续多日的“勾栏听曲”,更是成为了他独特的生活仪式,不仅是对艺术的追求,更是对心灵的一次次洗礼。当王捕头问及他为何如此乐在其中时,他淡然一笑:“因为在这片喧嚣之中,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宁静与快乐,而这份快乐,无需任何代价。” 如此,许小安(李悠然)在自我探索与成长的道路上,继续前行,用他那颗不羁而坚韧的心,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在那不平凡的时空交错之际,主人公的心路历程如同一场奇幻冒险,每一步都踏出了常轨,溅起了创意的火花。 “星辰之下,你怎能让梦想沉沦于这无尽的夜色?勿忘初心,方得始终。来吧,先从云端摘下一颗星辰——设定个宏伟愿景,那便是赚得亿万家财,让世人侧目。” 10月26日,月光轻洒在名为“梦回阑珊”的勾栏之上,他,一位来自异世的旅人,首次踏入这浮华之地,只为体验一番红尘烟火。 10月27日,再访“梦回阑珊”,夜色依旧迷人,却少了些昨日的神秘。囊中羞涩的他,不得以解下一钱碎银,换取了一场短暂的欢愉。走出那纸醉金迷之地,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此地,非久留之所,吾志不在此。” 第153章 晨光微露 10月28日,晨光微露,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个世界,火药轰鸣,火铳震耳,连日常洗涤的皂角也焕发着不凡之效。遗憾之余,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香皂之路已堵,何不另辟蹊径?玻璃,那晶莹剔透之物,定能让这时代为之震撼!” 10月29日,实验室里炉火熊熊,玻璃之梦初现雏形,却也预示着另一场挑战的开启。然而,命运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给予惊喜,家中偶得的二叔私房钱,一钱银子,如同及时雨,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 10月30日,夜幕再次降临,“梦回阑珊”的灯火依旧诱人,他苦笑摇头,心中暗自发誓,这将是最后一次沉沦。 11月1日,灵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立于窗前,望着星空,心中盘算着新的财富蓝图。“纸,乃文明之基,若能改良,必能引领风潮。但……”他轻挥衣袖,将纸上未尽的计划抹去,“不,我有更宏大的构想——水泥,那将筑起新时代的桥梁与高楼!” 11月2日,理论与实践的鸿沟让他初尝失败的苦涩。碳酸钙、二氧化硅、氧化铝、氧化铁……这些化学名词在他舌尖跳跃,却难以在现实中完美融合。他苦笑:“梦想与现实,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11月3日,囊中羞涩,他不得不向家族求助。二叔的无奈,让他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而堂弟许新年,那个平时傲娇毒舌的少年,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拿出了五两银子,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天不生我许新年,但我有你,哥,让我们一起改写命运吧!” 从此,他与许新年并肩作战,在创意与汗水的交织中,一步步向着那亿万家财的梦想迈进,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在那遥远的大奉,时光仿佛被无尽的夜幕温柔地拥揽,万古以来,如同长夜中不灭的星辰,而我,以一句“大奉万古如长夜,我言光明破晓时”轻轻回敬,不仅是对这片土地深沉的感慨,更是内心不屈光芒的誓约。 许新年,那位平日里总以冷静自持着称的挚友,此刻却如同被晨曦初露染红了脸颊,怒气与尴尬交织成一片绚烂的红云,他猛地一甩衣袖,留下一句未了的叹息,转身踏入了晨曦的微光中,留下的是一串坚定而略显狼狈的步伐。 “二郎啊,”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笑道,“若非你我二人早已立下那海誓山盟般的兄弟情义,我当真要封你为这故事中智勇双全、风情万种的女主角了。想象你一身长袍换作罗裙,持扇轻摇,定能迷倒万千众生,哈哈哈!” 转眼,思绪飘回今日,11月5日,一个寻常却又不凡的日子。我与衙门里的一众捕快,趁着闲暇之余,溜进了城中最繁华的茶馆,美其名曰“体验民情”,实则不过是一群汉子围坐一圈,打算浑水摸鱼,享受片刻的悠闲时光。 茶馆内人声鼎沸,说书先生的声音穿透喧嚣,如同老酒一般醇厚,引人入胜。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聆听那些古老而又传奇的故事,心中却突然灵光一闪,仿佛有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了脑海中的长夜——何不将后世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武侠小说、四大名着,乃至那些在网络上风靡一时的网文,一一搬至这个时代,用笔墨勾勒出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世界?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自己躺在摇椅上,手边是堆积如山的稿纸和源源不断的灵感,而金币与赞誉,如同秋日落叶般纷纷扬扬,自动汇聚而来。我不禁暗自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嘿,我这小脑瓜子,还真是够机灵的呢!” 于是,一个关于时空穿越、文化交融的奇妙构想,在我的心中悄然萌芽,准备在大奉这片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绚烂之花。 「逃离日常的呼唤」 在岁月的细流中,11月10日那天,我仿佛听见了心灵深处的低语:“来吧,加入我这无忧无虑的怀抱,让奋斗的枷锁随风而去。”我,许小安,手捧残破的小说梦,不甘地向我的两位妹妹——玲月与铃音,娓娓道来那经典绝恋“梁祝”。我的叙述或许简陋,遗忘了星辰般璀璨的细节,却让玲月的眼眸泛起了涟漪,而铃音,她以无泪之姿挑战着我的极限。于是,我以兄长之名,轻轻一击,唤醒了她眼角晶莹的泪珠,这泪水,或许是她成长的仪式。 「醉梦王城,美人之谜」 转眼11月,数字错位间,是与好友李典史的一场醉意江湖。灯火阑珊处,他醉眼迷离,轻吐镇北王妃之美,乃当世无双。我追问其貌,他只摇头苦笑,言尽而意未尽,一切皆是传闻中的幻影。归家途中,好奇心驱使我寻访二叔,这位家族中的智者,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用最质朴的词汇勾勒出王妃的风华。那一刻,我心中默念:“卧槽,此乃何等风姿!”而二叔言语间的“乃大”,更添几分遐想,让我对那位神秘王妃,生出了不可名状的好奇与向往。 「穿越者的自嘲与觉醒」 同一片天空下,11月10日,我于时间的长河中自我反省,自嘲道:“我,穿越而来,却一事无成,是给这片天地,也是给所有‘异界行者’的笑话。”但自嘲之后,是内心深处的觉醒,如暗夜中的微光,照亮前行的路。 「新生活的序章」 11月12日,穿越后的首月圆满,俸禄如约而至,我决定重启生活的篇章。经商之梦,虽远必达,但在此之前,先以勤勉之姿,站稳脚跟。生活,需一步步来,不急不躁。 「勾栏逸事,日常趣谈」 第154章 是闲暇中的一抹亮色 而11月13日,是闲暇中的一抹亮色。我踏入勾栏之地,非为声色犬马,只为听一曲人间烟火。小院之中,我站在屋檐下,随手一掷,棱形暗器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嵌入木桩红心,引得一旁婶婶惊呼:“咄!”众人皆以为我技艺超群,实则,这是命运之手的轻抚。连续一月,银钱不请自来,每次一钱,分毫不差,这岂是凡俗之运所能解释?我暗自嘀咕:“此身,怕是被某个调皮的月老,悄悄系上了幸运的红线。” 如此改写,不仅保留了原作的情节脉络,更添了几分创意与趣味性,让读者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感受主人公的喜怒哀乐与生活的奇妙际遇。 在晨曦微露的古老巷弄里,许小安轻唤着:“嘿,神秘老爹系统,别再躲猫猫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他的声音在静谧中跳跃,带着一丝顽皮与无奈。然而,空气中除了偶尔飘过的早点香,并无回应。 这一个月来,许小安仿佛成了侦探小说中的主角,无数次的尝试,只为唤醒那个传说中的“系统爸爸”。但现实如同老旧的录音机,循环播放着同一句:“系统未响应”。正当他即将放弃之际,命运的转盘却悄然转动,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好运接踵而至,让这位曾经的“非洲酋长”一夜之间跃升为“欧洲皇族”。他苦笑自嘲:“这年头,连买瓶酱油都能中奖,我这非酋翻身记,怕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可都说欧皇短命,我这小命怕是要悬了。” 回忆起过往,许小安深知,这份突如其来的幸运并非原主所有。若原主真有此等神力,家中的婶婶又怎会整日眉头紧锁,对他冷眼相待?说不定全家早已过上靠他“捡”来的财富悠哉游哉的日子,而非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 “这份天降的馅饼,甜中带刺,让人既喜又忧。”许小安眼神深邃,心中五味杂陈,“罢了,既然来了,就勇敢地走下去,看看这命运的剧本如何编排。” 休沐之日,许小安身轻如燕,一跃跨过了那堵承载着岁月痕迹的高墙,直奔二叔家而去。他的小院,原是许家老管家的避世桃源,与繁华的大宅仅一墙相隔,却似两个世界。老管家离世后,这小院便成了许小安逃离家庭纷争的避风港。 不同于原主的固执与自立,许小安深谙生活的艺术——早餐何必亲自动手,二叔家的热粥小菜不香吗?更何况,还能顺道去城中的勾栏听曲,欣赏那些身着薄纱、轻盈摇曳的女子们,那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嘛! 踏入二叔家的内厅,一袭暗红色宽袖衣裙的婶婶正低头品粥,见到许小安,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却也未多言。婶婶虽非名门之后,但受父亲秀才的影响,自有一股温婉与通达。对于许小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她虽感意外,却也暗暗庆幸侄儿终是走上了正道。毕竟,谁能料到那个曾让她头疼不已的“问题少年”,如今竟也能成为家中的小福星呢?于是,她选择了默默接受,用一份无声的关怀,温暖着这个归家的孩子。 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温馨小院里,小豆丁——一个活泼得像林间小鹿的小女孩,正站在一张雕花木凳旁,那凳子仿佛是她小小世界中的宝座,上面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她的早餐盛宴:三颗圆滚滚、热气腾腾的肉包,如同初升的太阳般诱人;两根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油条,在晨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碟精致的小菜,色彩斑斓,如同微型花园;还有一大盘洁白如雪的粥,轻轻散发着米香,等待着被细细品味。 “大——哥——”,小豆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奶气与未咽下的食物,含糊而又充满期待地呼唤着。许小安,这位家中沉稳的大哥,闻言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与好奇,“怎么?辞旧那个书虫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与世隔绝了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打趣,辞旧,即是家中才子许新年的雅号,如同其名,总是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寻找着不一样的风景。 许平志,这位家族中的智者,接过话茬,轻声笑道:“他呀,正忙着与古人对话,字里行间寻找灵感呢。”言语间,绿娥,那位心灵手巧的侍女,已悄然无声地出现在餐桌旁,她手中的托盘仿佛魔术师的礼帽,变出了更加丰盛的早餐:一大碗温润如玉的白粥,六只饱满多汁的肉包,一碟酸爽开胃的醋酸萝卜,还有一碗细腻滑嫩的豆腐脑,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作为炼精境界的武者,许小安的食量自然是非同凡响,仿佛能吞噬山川的巨兽。然而,叔叔许平志,已迈入练气之境,他的饮食却变得更为雅致,讲究的是适量与均衡,每一口都是对味觉的极致尊重。 许小安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小豆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铃音,来,跟大哥做个交易如何?”他边说边将一个肉包轻轻放在她的盘子里,那动作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指着剩余的四个肉包,继续说道:“看,这四个肉包,是不是我们都有份?但如果我们平分,每人两个,大哥再额外送你半根油条,这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赚翻了呢?” 小豆丁的小脑袋瓜子迅速转动起来,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闪烁着思考的光芒。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她终于点头如捣蒜,仿佛自己已经赢得了全世界。那半根油条,在她眼中,竟成了比宝藏还要珍贵的存在。 一旁的许玲月与许平志相视一笑,眼神中既有对许小安聪明才智的赞许,也有对小豆丁纯真可爱的喜爱。婶婶则是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假装生气地嘟囔着:“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一根油条就能把她收买。” 第155章 许新年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餐厅 正当这时,许新年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餐厅,他的眼神中仍带着几分诗人特有的迷离与深邃,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刚得的诗句。他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归来的旅人,带着一身的风尘与诗意,静静地坐下,与这满桌的烟火气融为一体,开始了他独有的早餐时光。 婶婶轻叹一声,仿佛是将满室尘埃轻轻拂去,那份对侄女天真稚语的无奈,化作了对儿子许新年的深切关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骄傲交织的光芒。“年儿啊,你这孩子,怎地又沉醉于那诗词歌赋之中?世间万物,各有所长,你又何须介怀旁人的闲言碎语。你的策论之才,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足以照亮你前行的道路。” 许新年,这位以策论闻名于书院的青年才俊,对于诗词创作却似乎总少了那么一份灵动与自如。此刻,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意,转而与一旁的许小安探讨起修行之路来。 “小安,你可知,修行之路漫漫,我虽在儒家策论上小有所成,但这修身一境,却如同雾里看花,难以捉摸。你问我何时能突破至第八品修身境?嘿,这哪里有个定数,全赖个人的悟性与机缘啊。” 许小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渴望,他深知许新年所走的是一条不同凡响的儒家修行之路——云鹿书院,这个承载着千年儒家智慧与荣耀的地方,不仅是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圣地,更是唯一留存于世,能让人修炼儒道的神秘所在。 “儒家修行,九品境界,步步艰辛。开窍之境,不过是入门之始,能让人记忆力倍增,一目十行,但论起实战,仍是如同未磨之剑,难以伤人分毫。”许新年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对未知境界的向往。 “那,要如何才能开窍,进而修身呢?”许小安追问,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许新年沉思片刻,仿佛回到了那些与经典相伴的日夜,“开窍,便是将圣人教诲,一字一句,铭刻于心,直至能够信手拈来,融会贯通。这不仅仅是对记忆的考验,更是对心智与悟性的磨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过往努力的感慨。 许小安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这与武夫炼精,以汗水与坚韧铸就强健身躯,虽路不同,却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修身呢?是否也需经历一番身心的锤炼?”许小安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许新年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修身之境,重在修心。儒士修身,非止于体魄之强,更在于心灵之纯净,言行举止间自然流露出的力量,足以激励人心,凝聚意志。我正尝试着从修身所展现的种种特质中,逆向推演其修行之法,虽未有突破性进展,但亦算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说到此处,许新年似乎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关于成功与否的直接回答,转而提及了书院中的一桩盛事,“对了,书院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即将出仕青州,明日我们这些学子将为他送行,并以诗相赠,也算是对他老人家一番教诲的感激与致敬吧。”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当下美好的珍惜。而这段关于修行与追求的对话,也仿佛成了他们心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激励着他们在各自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在幽深的许府庭院中,月光如洗,洒在了一脸愁云的许新年身上。他轻抚着空白的宣纸,叹息道:“这送行诗,怎生得如此难产?”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文人的自嘲与无奈。 许玲月,那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女子,轻声细语,宛如黄鹂出谷:“二哥啊,或许是诗心尚未觉醒,莫急。”她的话语中藏着几分俏皮,却也透露出对兄长才华的微妙质疑。 婶婶闻言,凤眼微眯,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化作对许新年的坚定信任:“月儿休得胡言,你二哥胸中自有丘壑,诗词歌赋,不过是未曾倾注心力罢了。想当年,他笔下生花,只是未曾显露于世。” 许平志,这位家族中的开心果,挠了挠头,憨笑道:“二哥,记得上次宴会上你即兴那句‘明月照我心,清风拂面来’,多有意境啊!随便挥毫几笔,定能惊艳四座。” 一旁,许小安忍俊不禁,“库库库”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了几分轻松。他心中暗想,自家兄弟终于懂得人情世故的微妙了。 许新年嘴角微抽,试图转移话题,眼中闪烁着对即将面对的挑战的敬畏:“那位即将远行的大儒,乃是文坛的璀璨星辰,其诗词造诣,深不可测。能与之共席,不仅是对学问的敬仰,更是扩展人脉的绝佳机会。若能得其青睐,必是此生幸事。” “哟,咱家二郎也懂得这‘py’交易的妙处了?”许小安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许新年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自己,总以清高自诩,视名利如浮云。而今,面对家族的困境与个人的前途,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婶婶见状,急上心头:“这可怎生是好?诗才非一日之功,如何能即刻间妙笔生花?” 许新年苦笑,望着满天的繁星,缓缓道:“娘,诗从心出,情由境生。我虽不才,却也愿尽我所能,不负此行。”言罢,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那是为了家人,也是为了自己。 婶婶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她深知,真正的学问大家,最重的是那份纯粹与风骨。银子与礼物,不过俗物,唯有真心与才华,方能打动其心。 许平志插话道:“想当年,岳父大人也是这般性情中人,诗词虽非其强项,却以人品学识赢得众人敬仰。新年啊,你既有岳父之风,定能寻得自己的道路。” 第156章 婶婶闻言,柳眉倒竖, 婶婶闻言,柳眉倒竖,不悦之色溢于言表:“怎地又扯到你外公身上了?我家新年能有今日,靠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和我李家的教诲。”言罢,她目光温柔地落在许新年身上,满是期许。 这一夜,许府的灯火格外明亮,不仅照亮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许新年心中那条通往未来的道路。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将带着家族的期望,以笔为剑,以心为墨,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在异世界的繁华街巷中,许新年与许玲月并肩而行,他们的面容如同复刻自画中仙子,每一次回眸都引得路人侧目,心生艳羡。而许铃音,那枚活泼乱跳的小豆包,虽五官承袭了父亲的轮廓,却在那份憨态可掬中添了几分独有的灵动,让人忍俊不禁。 许二叔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讨论呛得哑口无言,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此时,许小安挺身而出,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婶婶此言差矣,莫非您以为,我许家血脉中流淌的皆是愚钝之泉?岂不闻,龙生九子,各有千秋?” 婶婶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哲学思辨感到意外,她冷笑中带着一丝戏谑:“你若真是读书的种子,又何苦投身武林,做那风餐露宿的侠客?” 许小安心中暗自盘算,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迷雾,看到了未来的无数可能。他深知,那位能让许二郎都甘愿俯首的书院长老,定非池中之物。于是,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悄然生根——人脉,这无形的财富,在这个世界同样至关重要。他心中暗笑,既然不混儒林,那就以诗会友,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 一念既生,万千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目光锁定在了记忆中那首足以震撼人心的传世佳作上。用力咬下一口肉包,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婶婶且看,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何为许家之才!” 他深知,这首诗若出,必将引起轰动,毕竟,能够被镌刻在历史长河中的诗词,每一句都蕴含着穿越时空的力量。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这份才华是否会太过耀眼,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它背后的深意。 就在这时,许新年突然插话,以一种调侃的语气吟出了一首打油诗,引得许玲月捂嘴轻笑,脸颊绯红如霞。许小安不禁嘴角一抽,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继承了原主那毒舌的精髓。不过,这打油诗背后,却是他们儿时共同的记忆,是那位慈祥的秀才外祖父,用无尽的智慧为他们三兄妹种下的文学之根。 “诗词之道,博大精深,其核心在于平仄之舞,韵律之美。”许小安心中默念,他知道,即便身处异世,那九年义务教育赋予他的诗词底蕴,依旧是他最坚实的武器。带着这份自信与从容,他踏上了与妹子们共度的欢乐逛街之旅,心中已暗暗筹划,如何用那跨越时空的诗篇,书写属于他们的新篇章。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秀才的外祖父突发奇想,于古槐树下设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诗意盛宴”,欲以诗词为媒,考量家族中年轻一代的才情。这不仅仅是一场考验,更似一场穿越时空的对话,等待着奇迹的诞生。 婶婶的笑声里藏着几分戏谑,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飘落的柳絮:“宁宴啊,非是婶婶有意刁难,咱老许家自打年儿那孩子起,才算有了点书香门第的样子。瞧瞧你俩的字,简直是蚂蚁爬行的轨迹,还想学人吟诗作画?”说罢,她嘴角轻轻一撇,那翻白眼的模样,在阳光的映照下,竟也添了几分风情万种,让人忍俊不禁。 二叔见状,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化解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宁宴,读书人的世界咱们就不去凑热闹了。今儿个正好放假,咱俩还是去后院种种花、除除草,享受一下田园之乐吧。”话语间,满是“你小子别自找没趣,免得拉低了我的智商,还让我在你婶婶面前抬不起头”的弦外之音。 就在这时,许小安轻轻启唇,仿佛自遥远的天际飘来一缕清风:“千里黄云白日曛。”这句话一出,婶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品粥,而二叔则趁机给怀中的幼女拂去嘴角的米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许新年,家族中的年轻才俊,眉头微蹙,仅仅这一句,便让他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那诗句中的壮阔与苍凉,仿佛一幅画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北风吹雁雪纷纷。”许小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冬日里的一股寒流,却带着莫名的温暖与哀愁。许新年的心神被彻底吸引,脑海中浮现出北风呼啸、大雁南飞、白雪纷飞的壮丽景象,他几乎能感受到那份孤独与坚韧并存的情感。 “后面呢?后面呢?”许新年急切地追问,就像是被故事中的精彩情节深深吸引,正等待着下一段高潮的到来。就连一向安静的许铃月,也抬起了那双闪烁着好奇与惊喜的美眸,紧紧盯着堂兄。 然而,许小安只是微微一笑,低头继续享用他的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我不会写诗。”他轻描淡写地说,眼神却不经意地掠过婶婶那张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卡姿兰大眼睛,心中暗自嘀咕:婶婶今天的样子,倒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婶婶闻言,一脸愕然,随即转头看向儿子求证:“这诗,真的很好吗?”许新年和许铃月相视一笑,许玲月更是柔声回答:“非常有意境,虽只两句,却已足够让人回味无穷。” 第157章 在那晨光微露的街角 此时,许二叔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撼,他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小安,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自豪。在这个普通的午后,一段不经意的对话,却意外地揭开了一个家族中隐藏的文学新星,让这个古老的庭院里,再次回荡起了诗意的回响。 在那晨光微露的街角,一家古色古香的小食店里,弥漫着油条与豆浆交织的温馨香气,仿佛是日常琐碎中最温柔的序曲。许小安,一位眼神中闪烁着不羁光芒的青年,正悠闲地咬着金黄酥脆的油条,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的话语如同晨风中的一缕清歌,轻轻飘散在空气中:“嘿,你们可知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话儿,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却是豪情万丈。” 话音未落,油条上的油渍似乎都因这激昂之情而跳跃起来,落在了旁边许二郎的碗沿,惊得他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地“啪嗒”一声,轻盈地落在桌面上,与瓷器的清脆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意外的旋律。许二郎的眼神从筷子的落点缓缓抬起,仿佛被这句诗深深吸引,他的嘴角轻轻蠕动,重复着那两句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心湖之上,激起层层涟漪,让他陷入了对未来的无限遐想与憧憬之中。 而此刻,坐在对面的许铃月,这位温婉如水的少女,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诗意所触动。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就像是春日里被晨露亲吻过的花瓣,细腻而敏感。她迅速将那只白皙如玉的手背到了身后,似乎是在掩饰自己因激动而略显慌乱的情绪。许铃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里面既有对哥哥们豪情壮志的钦佩,也有对自己未来路途的一丝不确定与期待。她暗暗思忖:是啊,前路虽未知,但只要我们心怀信念,何愁没有知己相伴?天下之大,谁又能说我们不会在某个转角,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呢? 如此一想,小食店内的氛围似乎都变得更加温馨而充满力量,每一缕晨光都似乎在为他们加油鼓劲,让这一刻的平凡生活,因这一句诗、这几个人,而变得不再平凡。在那晨光微露的清晨,许新年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紧紧锁在许小安身上,那眼神中交织着璀璨的光芒、难以置信的震撼,以及一丝丝微妙的疑惑,如同初升日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复杂而迷人。 “我何时说过我不会写诗?”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里藏着几分得意与自信,“孩提时代的涂鸦之作,怎能定义今日的我?我胸中自有丘壑,诗才横溢,只是未曾轻易展露锋芒罢了。” 一旁,许二叔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比春日花朵还要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似乎舒展开来:“原来咱们许家真正的文曲星竟是宁宴啊!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一心向学,让辞旧那小子去舞刀弄枪。”他的话语中满是欣喜与懊悔交织的情绪。婶婶闻言,嘴唇动了动,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心中暗自嘀咕:若真如此,岂不是文武皆失,两头落空?许小安心中明镜似的,原主那学渣的过往他再清楚不过,读书于他而言,不过是浪费时间的代名词,远不如搬砖来得实在。至于许新年,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哪里像是能经受住铁与血洗礼的武者?“不过,此诗确是宁宴所作,听听便罢,辞旧,你万不可贪他人之功。”许二叔语重心长地提醒道,眼中闪烁着对家族未来的期许。许新年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他转头看向许小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默契与信任:“此诗暂借我用,我自会注明出处,归功于你。” 许小安轻轻点头,心中暗自腹诽:这作死的事儿,倒也不赖。他嘴角微扬,仿佛在说:“去吧,用它去编织你的风华绝代,在人前大放异彩。” 对于许小安而言,诗词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他并非儒林中人,无需以此彰显身份。这一个月来,他之所以未曾以诗会友,皆因周遭环境使然——与一群豪情万丈的捕快为伍,吟诗作对远不如教他们唱响《套马杆的汉子》来得应景。“诗名呢?”许新年问得直接。许小安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此诗乃我情之所至,随性而发,未曾细想名讳,你便随意赋予它一个灵魂吧。” 饭后,许新年带着几分神秘与期待,从后院牵出了父亲视若珍宝的爱马,那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同寻常,蹄下生风,仿佛即将踏上一场非凡的旅程。而这一切,都因一首未名之诗,悄然拉开了序幕。在那悠长岁月的轻抚下,叔侄俩的身影在古朴院落中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每一次拳风的轻触,都仿佛星辰对话,既温柔又深邃。“好一个灵动身姿,小安,你的武学造诣又添了几分神韵,但要跨越那练气的天堑,非得天地灵气与你我之意志共鸣不可。”许二叔轻抚过仆人手中的锦缎,以一抹汗水绘就坚毅之色,缓缓道,“这不仅仅是一池药汤的温养,更是需得炼神大师以无上法力,为你叩响天门之锁。否则,纵使岁月流转,你也将如舟泊浅滩,难以扬帆远航。” 炼神之境,于武道长河中,犹如七色彩虹之巅,遥不可及却又引人遐想。“二叔,您言下之意是……”许小安喘息未定,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 第158章 我曾在山海战场 “我曾在山海战场,以血肉之躯铸就功勋,换取军中隐世高人的一指之恩,方得窥见练气之门径。归来时,春日正好,万物复苏,恰似我心境之重生。”许二叔望向远方,眼神中既有缅怀也有无奈,“而今世态安稳,何处寻觅那烽火硝烟中的试炼?难道,武道之路,就非得以牺牲为阶梯吗?” “二叔,您的心愿,我懂。”许小安轻声回应,心中五味杂陈,“成家立业,传承血脉,是对先人的最好告慰。但我的路,我想自己走一走,哪怕前路茫茫。” “宁宴啊,岁月不饶人,我这把老骨头最盼的,不过是你能安稳度日,成家立业,让我能向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交上一份答卷。”许二叔的话语中满是深情与期许。 “世事如棋局局新,一步一算,且看风云变幻。”许小安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他深知,除了功勋之路,尚有金钱之道可通罗马。“金银虽俗,却能铺就一条不同寻常的武道征途。药方、高人,皆可为财帛所动。这世间,总有一些缝隙,能让光透进来。” 正当叔侄俩沉浸于各自思绪时,婶婶携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漫步至回廊之下,笑语盈盈:“老爷,春光正好,何不携孩子们一同出游,共享天伦之乐?” 许二叔眉头微蹙,似在权衡,“今日虽休,但事务繁忙……” “哎呀,老爷,劳逸结合方为正道嘛。”婶婶的话语中满是温柔与坚持,让这古院多了几分温馨。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院落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许小安心中的一隅。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总有家人在旁,默默支持,默默守候。而他,正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未知的炼气之路,一步步迈进,誓要以自己的方式,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在那片被古韵轻抚的京都郊外,绵羊亭静静地伫立于苍茫之中,仿佛是历史与现代交织的一个温柔注脚。几辆雕刻着繁复云纹、镶嵌着璀璨宝石的马车,犹如穿越时空而来的贵族使者,静静地守候在亭旁,它们不仅是代步的工具,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寒风吹过,带着初冬特有的凛冽与清冽,却也未能驱散那绵绵山峦间浅褐色外衣下蕴藏的生机与希望。 太阳懒洋洋地悬挂在天际,它不似盛夏那般炽热,却在这冬日里洒下了一抹足以温暖人心的金色光辉,那光芒柔和得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褶皱,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输于任何温柔怀抱的暖意。 而今日,绵羊亭见证了一场非同寻常的告别——云鹿书院的紫阳居士,杨恭,字子谦,这位曾在元景14年一举夺魁的状元郎,二十二年淡泊名利,潜心治学,终成一代大儒。他即将再度踏入仕途,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耀,更是云鹿书院这个曾在官场风雨中飘摇的学术殿堂的一次重生。 亭内,三位老者围炉品茗,气氛凝重而又不失雅致。其中,紫袍加身、两鬓斑白的紫阳居士尤为引人注目,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过往岁月的淡然,也有对未来征途的坚定。杨恭的致仕之谜,如同冬日里的一缕轻烟,虽随风而散,却在士林间留下了无数猜测与遐想。有人言他因直言进谏触怒龙颜,有人语他深陷朝堂斗争漩涡,被迫退隐。但真相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来了,带着更加深邃的学识与更加坚韧的意志。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悄然安排了与同僚的宴约,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中那位养在深闺、鲜少涉足尘世的许家少女——许玲月。不同于传统书香门第的拘谨,许家作为武将世家,家风更为开放。许小安,那位温文尔雅的少年,偶然间回眸,正对上许玲月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清澈眼眸,少女的容颜,比之其母更添几分灵动与秀美,一抹羞红悄然爬上脸颊,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不如就让宁宴带她们去体验一番这京都的繁华吧。”许小安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年少时与妹妹外出探险的趣事,那时的纯真与快乐,与眼前即将步入仕途的庄重形成鲜明对比。而许玲月,她所拥有的,不仅仅是那超越年龄的美貌与才情,更是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于是,一场关于成长、关于探索、关于告别的故事,在京都的寒风与暖阳中悄然展开,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抹不同寻常的色彩。二十二载春秋悠悠,与世隔绝的隐士——紫阳先生,于晨曦微露之际,轻轻拂去身上的尘埃,仿若从历史的画卷中缓步而出,踏上了前往青州的不凡之旅,誓要以布政使之职,绘就一方封疆的盛世图景。青州,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即将迎来它新的守护者,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撬动乾坤的传奇人物。 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两位同样光芒万丈的智者。灰袍飘飘,山羊胡须随风轻舞的李慕白,曾是棋盘上傲视群雄的孤狼,他的棋艺,曾让天地为之色变。然而,五年前与魏渊公子的那场世纪对决,三局皆墨后,他怒掷棋盘,从此棋坛再无“大国手”之影,只留下一段传奇供人回味。但谁又知,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沉的智谋与等待? 蓝袍加身的张慎,则是兵法界的璀璨星辰,他的《兵法六疏》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无数武将与谋士的心田,成为了大奉军中的圣典,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兵法一道上,他几乎与魏渊并驾齐驱,共同构筑了帝国坚固的军事防线。 第159章 紫阳先生出山,乃是我等之大幸 亭外,一群青春洋溢的学子们聚集,他们是云鹿书院未来的希望,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许新年,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心中默念着堂哥许小安仓促间赠予的半首七律,那是一份沉甸甸的期许,也是一场未完的诗意之旅。 “紫阳先生出山,乃是我等之大幸。若能得其青睐,仕途定将坦荡无虞。”一位同窗低声议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辞旧,你的诗作可准备好了?”他悄声问道。许新年淡然一笑,轻抚手中未完成的诗篇:“诗词不过情之所至,岂能强求?永叔,你太过执着于功利之道了。” 七律之美,在于其严谨的格律与深邃的意境,如同八阵图般复杂精妙。然而,许小安所赠的,仅是那朦胧的开头两联,如同迷雾中的灯塔,引人遐想。饭后追问,堂哥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那后两联的秘密,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与期待。 “学海无涯,宦海亦复如是。苦读为舟,机敏为桨,方能破浪前行。”好友永叔的话语,如同清泉般洗涤着许新年的心灵。他深知,在这个官场腐败、民不聊生的时代,仅凭诗词文章,难以力挽狂澜。但诗词,却是心灵的慰藉,是历史长河中不灭的星光,能够穿越时空的界限,照亮后世的心灵。 “诗词虽小道,却能触人心弦,激荡灵魂。”永叔的话语掷地有声,他看向许新年,眼中满是期许:“你说诗词无用,但你可曾想过,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文字,汇聚成了文明的河流,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儿女?” 许新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深知,自己虽不擅诗词,但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却与诗词中的意境不谋而合。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他愿以笔为剑,以心为盾,与志同道合之人共同书写一段段不朽的传奇。在那晨光微露的亭台中,许二郎正欲张口,以一句“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轻描淡写地回应周遭的雅致氛围,却又猛地一怔,意识到自己正企图以这浅薄之姿,换取老前辈的青眼相加。于是,他巧妙地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转而以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和低沉的“嗯”声,代替了所有的锋芒与戏谑。 永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在这片惯常的针锋相对中,意外捕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和谐旋律。他心中暗想:这小子,今日怎地转了性子?大国手李慕白轻摇羽扇,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感慨:“杨兄啊,你若早年能有他们这份察言观色的细腻,怕是不会在仕途上蹉跎那些年华,任由青春如流水般逝去。” 紫阳居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不刺眼却足以温暖人心。兵法大家张慎放下手中茶盏,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洞察:“此言差矣,杨兄的心志岂是等闲之辈可比?他是在以退为进,步步为营,向着那‘立命’之境稳步前行,其心志之坚,我等皆应佩服。”紫阳居士闻言,轻叹一声,似是在为旧日同窗的际遇而惋惜:“终是逃不过那权力斗争的旋涡,被无情地排挤出了那权力的中心。” 李慕白接过话茬,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与决绝:“非是能力不足,实乃时势所迫。国子监那帮自诩为儒家正统的贵族子弟,又怎会容得下我们云鹿书院这一脉的崛起?” 张慎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剑,直指那权力背后的阴暗:“一群只会逢风拍马、玩弄权术的小人,短短两百年,便将这大好河山折腾得乌烟瘴气,真乃儒家之耻!” 此话一出,仿佛揭开了历史的尘封一角,将一段鲜为人知的恩怨情仇展现在众人眼前。儒家,源自远古圣人的智慧之光,而白鹿书院,作为圣人嫡传弟子的心血结晶,自古以来便被视为儒家之正统。然而,历史的洪流中,总免不了波折与转折。两百年前,一场因“国本之争”引发的政治风暴,让白鹿书院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几乎被当时的皇帝彻底边缘化。就在这时,白鹿书院内部出现了一位被后世称为“叛徒”的教书先生。他,凭借对时局的敏锐洞察,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正中皇帝下怀,借此机会脱离白鹿书院,自立门户,创建了国子监,并一跃成为权倾朝野的宗师级人物。从此,国子监取代了云鹿书院,成为了朝廷官员的主要摇篮,而两院之间的儒家正统之争,也由此绵延了两百年之久。紫阳居士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我此行,不仅是为白鹿书院开辟新的领地,更是在为重建我们的官场根基而努力。但重振书院昔日辉煌,绝非我一人之力所能及,它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更需要年轻一代的热血与才华。” 李慕白与张慎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期待,仿佛已经跨越了岁月的长河。张慎转而望向亭外那群朝气蓬勃的学子,声音中带着几分鼓舞与期待:“可有人愿以诗为媒,为紫阳居士此行壮行?”言罢,只见几位学子纷纷提笔,欲以墨香寄情,共绘一幅送别壮景。在那被诗意轻抚的午后,吟诗不再仅仅是风雅之谈,它化作了一场奇幻的较量,而彩头,则是紫阳居士腰间那枚熠熠生辉的紫玉,仿佛自古老传说中逃逸的星辰碎片,每一缕紫光都蕴含着启迪智慧、滋养心灵的奥秘。 吟咏之间,当有奖赏,非此不足以激扬文采。 居士轻启朱唇,指尖轻弹,那紫玉便如灵蝶般翩然落于案上,瞬间,整个庭院似乎都被这玉石的紫光所浸染,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韵味。学子们的眼眸中,不约而同地燃起了熊熊烈火,他们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块玉石,更是大儒传承的印记,得此玉佩,无异于获得了通往学识殿堂的金钥匙,更有那不可言喻的机缘等待着他们。 第160章 持此玉者,即我门生 然而,紫阳居士此举,更深层的含义如同晨雾中的露珠,晶莹剔透又略带神秘。他,以长者之姿,将随身之物赠予晚辈,这一行为,无异于宣告:“持此玉者,即我门生,承我衣钵,共赴学问之旅。” 就在这万众瞩目之际,一位身着青衫,腰间同样挂着温润玉佩的俊逸学子,朱退之,挺身而出,如同竹林间跃出的一抹清风,他朝亭中端坐的三位大儒深深一揖,言辞恳切:“学生愿以一诗,敬送紫阳先生远行。” 李慕白抚须而笑,眼中满是骄傲:“此子乃吾门下朱退之,诗才横溢,诸位今日有幸得见。” 随着朱退之的声音缓缓流淌,一首送别诗如泉涌般倾泻而出,字字珠玑,句句含情,直击人心。紫阳居士听后,面露赞许之色,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 兵法大家张慎虽不擅诗词,却也难掩赞赏之情,简单一句“不错”,却是对朱退之才华的最高肯定。然而,好景不长,后续的吟诗环节却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虽短暂绚烂,却也难掩后继乏力的尴尬。学子们的作品,虽尽力而为,却终究少了那份灵动与不羁。 李慕白望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不禁长叹:“自国子监重注圣典,倡‘存天理,灭人欲’,学子们便被囚于经典之笼,笔下再无天马行空的想象,文章诗词,皆成桎梏。昔日儒家之辉煌,诸子百家争鸣之盛况,已成过往云烟。” 言及此处,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那是对学术僵化、灵性消逝的深深忧虑。想当年,儒家胸怀宽广,兼容并蓄,佛道巫蛊,皆有其席;而今,却步步退缩,自封于象牙塔内,失去了与外界交流的勇气与活力。他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响了时代的警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一幕,不仅是对文学现状的深刻反思,更是对未来可能性的无限憧憬。在那片被紫玉光芒照亮的天地里,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期待着有一天,它能破土而出,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在那个光辉璀璨的时代,儒家曾是星辰大海中最耀眼的星辰,璀璨夺目,引人仰望。但岁月流转,世事如棋,各大修炼体系如同春日里竞相绽放的花朵,纷纷探出了好奇的脑袋,好奇地嘀咕着:“嘿,儒家那帮家伙,咋就不见往昔风采了呢?难道是忙着在家数星星?”儒家弟子们听了,心里那个五味杂陈,只能默默地在风中凌乱,暗自嘀咕:“想当年,我们也是能文能武,怎么就成了‘过气网红’呢?”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紫阳居士轻摇羽扇,一声悠长的叹息如同晨钟暮鼓,穿透了众人的心扉:“罢了,过往云烟,不提也罢。诸位才子佳人,可还有人愿以诗会友,共襄盛举?”话音刚落,四周竟是一片沉寂,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静谧得能听见针落之声的时刻,朱退之的眼神如同猎豹盯上了猎物,紧紧锁住了桌上的紫玉玉佩——那是今日诗会的头名奖品,璀璨夺目,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深处的欲望。然而,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太久,因为,有一个身影,正以谦逊而不失自信的步伐,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 许新年,这个名字平日里或许不显山露水,但此刻的他,仿佛身披光芒,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站到了亭边。他之所以选择沉默至今,并非无意争锋,而是出于一份对同窗的尊重与体谅,不愿过早锋芒毕露,让人难堪。当然,这与他私下里与朱退之针锋相对的“辩论”完全是两码事,那些只是才子间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先生,我愿一试。”许新年的声音清朗而坚定,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瞬间吹散了周围的沉闷。 “哦?许辞旧,吾之弟子,兵法上颇有见地,未料文墨亦不凡。”兵法大家张慎突然开口,话语间虽有赞誉,却也透露出一丝不解——毕竟,他并非以诗文见长。但这番话,更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好奇。 朱退之听闻许新年之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在他看来,许新年虽在策论兵法上有所建树,但诗词一道,终究不是他的强项。紫玉玉佩,注定是属于他朱退之的囊中之物。 然而,当许新年缓缓开口,吟出“千里黄云白日曛”之时,整个诗会现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大国手李慕白,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先生,也不禁颔首微笑,被这句诗所展现的辽阔与苍凉深深吸引。紧接着,“北风吹雁雪纷纷”,虽时值初冬,雪未至,但这一句却让人仿佛置身于风雪交加的边塞,感受到了那份凛冽与孤寂。 学子们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他们望着许新年,那个平日里低调内敛的少年,此刻却如同一位吟游诗人,用诗的语言描绘出了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面。而许新年,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得意与炫耀,只有对诗词的热爱与对自然的敬畏。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学子,而是整个诗会的焦点,用他的才华,重新点亮了儒家学子心中的那盏明灯。在那晨光微露的河畔,轻纱似的薄雾缭绕,宛如天地间最细腻的画笔,轻轻勾勒出一幅离别的画卷。这景致,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场深情的送行铺设的背景,每一缕风、每一片云都蕴含着不舍与期许,与张慎心中的波澜不谋而合。 第161章 字字斟酌,句句推敲 张慎的目光如同穿透迷雾的利箭,直射向许新年那略显稚嫩却坚定的脸庞。他心中惊涛骇浪,难以置信——这两句七言绝句,字字珠玑,句句含情,不仅韵律和谐,意境深远,更透露出一股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深沉。他暗自思忖,以许新年这学生平日里的诗词造诣,这样的佳作定是历经无数个不眠之夜,字字斟酌,句句推敲,方才凝练而成。这不仅仅是才华的绽放,更是情感与心血的结晶,足以让人动容。 而在不远处,三位白发苍苍的大儒,如同三座屹立不倒的文化丰碑,其中诗词造诣登峰造极的紫阳居士,此刻正轻轻捻须,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反复咀嚼着那两句诗,仿佛是在品味世间最醇厚的佳酿,每一口都能品出不同的滋味。紫阳居士的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怅然,那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也是对年轻才俊涌现的欣慰,更夹杂着一丝“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淡淡忧虑。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有过这样激昂的情怀,提笔即能挥洒千古文章,而今岁月如梭,自己虽已名满天下,但那种纯粹为诗而狂热的激情却渐行渐远。眼前许新年的这两句诗,如同穿越时空的使者,不仅唤醒了他心底的文学梦,更让他看到了诗词传承的希望之光。 “或许,”紫阳居士心中暗想,“这便是命运的安排,让这位后起之秀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告着新生代的崛起。而我,作为前辈,除了赞叹与祝福,更该是那份责任的传递者,让这份对诗词的热爱与追求,继续薪火相传。” 如此一想,紫阳居士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望向许新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期许与鼓励,仿佛在说:“孩子,你的路还长,但请相信,只要心中有诗,眼中有光,你定能超越前人,开创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在那书香缭绕的雅集之上,当“只有半阙?!”的话语轻轻落下,犹如一滴墨溅入静谧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众学士们的眼眸圆睁,满是不敢置信的光芒,仿佛见证了文坛奇景——诗,竟也能如此任性,只展半壁江山,便欲揽尽风华? 紫阳居士,那位须发皆白却眼神矍铄的学者,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笑意,宛如春日暖阳穿透云层,温暖而神秘。“无妨,无妨,”他轻声细语,仿佛是在安抚一颗颗躁动的心,“半阙之中,已见沧海桑田,此等才情,实乃天人下凡。” 许新年,这位年轻才俊,站立于众人之前,一身傲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面对询问,他简洁有力地吐出二字:“没有!”那语气中既有对作品未完之憾的坦诚,也有对自我才华的无限自信,让人不禁猜想,余下的半阙,定是天际最绚烂的烟火。 紫阳居士见状,笑容更甚,仿佛看穿了年轻人心中的小九九,却也不恼。“莫急,莫急,”他悠悠然道,“此诗既为老夫送行,那便是一份厚重的情谊。名字嘛,老夫斗胆一试如何?” 话音刚落,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连那飘忽的墨香都似乎带着几分期待。紫阳居士沉吟片刻,眸中精光一闪:“《绵羊亭畔别杨公,梦回青州烟雨中》。如何?”这名字,既融入了送别的场景——绵羊亭,又巧妙地以“杨公”代指自己,更添了几分诗意与意境,让人回味无穷。 许新年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高傲之中竟也藏着几分孩童般的得意。“尚可!”他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或许过于直接,连忙补上一句:“全凭先生妙笔生花。” 而这一幕,在李慕白与张慎这两位大儒眼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他们的心中,如同被挤入了新鲜的柠檬,酸涩中带着几分不甘。他们深知,这首诗一旦流传开来,必将震动儒林,紫阳居士之名也将借此扶摇直上,甚至可能名垂青史。更让他们心酸的是,许新年以弟子身份赠诗师长,却直呼其名,这在传统礼法中是大不敬,但紫阳居士却乐在其中,显然是深谙此道,欲借诗扬名。 “无耻老贼。”李慕白心中暗骂,却也只能无奈摇头。而张慎则是冷哼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心中的梦想与追求,甘愿背负骂名,也要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一抹属于自己的色彩。 于是,这场关于诗与名的较量,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悄然落幕。而《绵羊亭畔别杨公,梦回青州烟雨中》这首诗,就像一颗被精心播种的种子,即将在儒林的沃土中生根发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成为传世佳话。在那浩瀚的文化长河中,有一个古老而璀璨的梦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无数读书人前赴后继——那不仅仅是梦,而是心灵深处对永恒光芒的渴望,要在历史的长卷上,镌刻下自己的名字,让后世铭记,青史留痕,犹如繁星点点,永不磨灭。 故事发生在一个春风沉醉的日子,云鹿书院内,墨香与花香交织,两位文坛巨擘的眼神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无形的较量,嫉妒的火苗在字里行间悄然蔓延,即将达到质壁分离的临界点。这时,张老师慎,一位慈祥而睿智的师长,内心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意识到,眼前这首惊为天人的诗作,或许并非出自自己爱徒许新年之手,但那份对学生成长的欣慰与自豪,让他选择了沉默的成全,心中默念:能有此机缘,也是新年的福分。随着许新年那一声清咳,打破了学堂的宁静,他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宣布:“诸位师长,同窗,此诗非我所作,实乃家兄之笔墨。”此言一出,宛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第162章 霸凌寒霜,古韵京都 议论声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好奇与惊讶。张慎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是对真相早有预感的淡然;李慕白则面露惊色,仿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而紫阳居士,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跨步上前,语速急促:“快说,此人何在?是本院高足吗?是否就隐藏在这群英荟萃之中?”他的目光穿透人群,寻找着那位传说中的才子。“是家兄,许辞旧。”许新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下巴微扬,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我引以为傲的兄长。此言一出,学堂再次沸腾,学子们议论纷纷,满是好奇与不解。“许辞旧?是他兄长?”“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位高人?”“难道是家族隐藏的秘密武器?”问题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张年轻的脸庞上都写满了期待与不解。许新年心中暗叫不妙,自己一时口快,竟将那个看似与书香世界格格不入的兄长推向了风口浪尖。他深知,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若是让众人知晓那绝妙诗篇竟出自一名普通衙役之手,必将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招来轻蔑与不屑。但转念一想,那又何尝不是对兄长才华的最大肯定?在云鹿书院这片骄傲的土地上,或许真的能打破常规,让所有人看到,即便是最不起眼的身份,也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想到这里,许新年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愿意为这份亲情,为兄长的才华,站出来,迎接所有的目光与挑战。在绚烂的春日余晖下,许新年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提及家兄,他正如那隐居深林的古松,非云鹿书院的繁华所动,亦不慕国子监的声名显赫。他,仿佛是尘世之外的一缕清风,性情淡泊,与世无争,一生所求,不过是沉浸在浩瀚书海,与古人对话,至死不渝地追寻着知识的真谛。” 此言一出,白鹿书院内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学子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与深深敬意的光芒。他们仿佛看到了这个时代最纯粹的灵魂,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结交这位隐士高人的念头,仿佛只要能与他共饮一壶茶,便能洗涤心灵的尘埃。 而此刻,紫玉奖的桂冠毫无悬念地落在了许新年的头上,紫阳居士,那位以慧眼识珠着称的老者,笑容满面地告别了众人,仿佛已预见到未来文坛的璀璨新星。登车之际,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风中轻轻飘散:“如此瑰宝,怎可藏于幽暗,纯靖、谨言二位先生,何不共谋,让这光芒照耀四方?” 纯靖与谨言两位大儒,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量,是真的未曾领悟,还是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以对。马车渐行渐远,李慕白却突然行动,一把抓住许新年的手腕,如同寻觅到稀世珍宝般急切:“辞旧,老夫心生收徒之意,今日正好闲暇,何不引我去见你那位超凡脱俗的兄长?” 一旁的张慎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插话道:“辞旧,若你二人同入我门下,必将成为一段传世佳话,何其美哉!”言罢,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作诗与否,不过形式,重要的是不能让如此奇才埋没于世。试想将来,若有一首《张慎颂》流传千古,那才是真正的荣耀。” 李慕白闻言,眉头微皱,反驳道:“兵法虽非文人主业,但读书之人,首重经世致用,通经策,明事理,方能修身齐家,兼济天下。”言语间,不乏对张慎偏重的诗才有所不满。 张慎冷笑一声,针锋相对:“棋道亦是人生之道,岂能轻言输赢?况且,棋逢对手,乐在其中,不似某些人,一提魏渊便色变,哈哈。” 李慕白怒目而视,声音低沉而有力:“老贼,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老夫惜才如命,此子我必收入门墙,谁敢阻拦!” 张慎毫不示弱:“老匹夫,你那是惜才吗?分明是看上了他的一手好诗,想借此扬名立万罢了。” 两人争执愈烈,气势汹汹,仿佛随时都要上演一场文人的“口舌之战”。许新年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家兄的才华被认可而欣慰,又为眼前这一幕突如其来的争执感到尴尬与无奈。 第163章 漫步于繁华的市井之中 正当他沉浸于遐想之际,街市上的一抹亮色悄然闯入眼帘。一位清丽脱俗的少女,手牵稚嫩的妹妹,漫步于繁华的市井之中。少女的眼眸宛如秋水,流转间顾盼生辉,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妹妹身着浅碧罗衣,衣袂间绣着盛开的花蔓,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春日提前降临,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生机与仙气。许小安的目光在姐妹俩身上停留片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创新的火花。他开始幻想,若能以现代审美为笔,为这古代女子的服饰添上一抹不同凡响的色彩——镂空的精致、黑丝的神秘、吊带袜的性感、乃至那略带挑逗意味的情趣设计……但转念一想,这念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虽美却转瞬即逝,毕竟,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如此大胆的尝试无异于自寻死路,午门斩首的阴影悄然浮现。于是,他收回思绪,转而将目光投向眼前这幅生动的古代集市画卷。马车辚辚,货郎担上的商品琳琅满目,行人匆匆,店铺林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古代生活的烟火气。许小安深知,真正的智慧不在于颠覆,而在于融合与创新,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在不触犯时代禁忌的前提下,寻找那条既能展现女性之美,又能被这个时代所接纳的生财之道。在那段悠长而微妙的时光编织下,许玲月对堂兄许小安的印象仿佛被春日的暖阳温柔地融化了冰雪,焕发出全新的色彩。曾经,因为家族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尤其是婶婶的阴影,让她对除了肖二叔家那活泼可爱的小豆丁外,其他堂兄弟姐妹都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疏离,仿佛他们是夜空中遥不可及的星辰。 起初,许玲月还会用她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唤他“大哥”,但那些日子里,回应她的多是冷漠的空气和偶尔的敷衍点头,渐渐地,这份称呼也化作了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与点头。然而,命运的笔触总在不经意间勾勒出奇迹,一个月的并肩同行,如同细雨润物,让两人之间筑起的冰墙悄然融化。 如今,姐妹俩并肩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市,许玲月这位貌美如花的大姐,特意与小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保护又引导,仿佛是在守护着一朵初绽的蔷薇。小妹的目光被街上的新奇玩意儿紧紧锁住,尤其是那红彤彤、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对她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糖葫芦,糖葫芦……”她的小手几乎要挣脱姐姐温柔的束缚,眼中闪烁着孩童独有的渴望与纯真。 “小馋猫,牙齿还想不想要啦?”姐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却依旧坚定地拉着她前行。许家近期的风雨飘摇,让每一分钱都显得尤为珍贵,许玲月虽心疼妹妹,却也无力满足这小小的愿望。 走在两人身后的许小安,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大妹那曼妙的身影,她身姿挺拔,青涩中带着少女的温婉与窈窕,如同初春里最先探头的新柳,虽不及盛夏的繁茂,却自有一番清新脱俗之美。 “大哥,大哥,我想要糖葫芦嘛!”小豆丁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与急切,小小的身躯仿佛要挣脱大地的束缚,向后挣去。许玲月见此情景,眉头微蹙,脸上浮现出一丝焦急与不舍。 “别急,小妹,大哥有办法。”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就在这时,命运似乎也为这份兄妹情深送上了小小的奇迹。他脚下的石板路上,一枚色泽虽不耀眼却足以解围的碎银静静躺着。他迅速弯腰拾起,那熟悉的一钱银子让他心中一喜,仿佛是老朋友的再次相逢。 “今天,咱们的糖葫芦有着落了。”许小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与释然,看向妹妹们的眼神充满了温柔与宠溺。这不仅仅是关于一串糖葫芦的故事,更是许家兄弟姐妹间情感纽带加固的瞬间。而许小安心中,也悄悄盘算着,或许,这频繁出现的碎银,是命运对他坚持与乐观的最好奖赏。至于那久违的勾栏听曲之约,看来今晚又可以再度延续了。在夕阳的余晖下,许小安指尖轻捻着一块闪烁着古老光泽的碎银,它仿佛承载着穿越时空的秘密,引领着他迈向街角那位皮肤如同大地般黝黑、笑容比夏日阳光还灿烂的货郎。“嘿,朋友,给我来三串能甜到心底的糖葫芦。” 货郎一听,眼睛瞬间亮如星辰,手法娴熟地从那挂满红宝石般果实的架子上,精心挑选了三串最诱人的糖葫芦。“得嘞,少侠,这可是咱家祖传的秘制配方,保证您回味无穷。”说罢,他轻轻将糖葫芦递过,带着几分自得,“六个小钱儿,童叟无欺。”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交易,许小安手中的碎银却显得格格不入。货郎见状,哈哈大笑,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转身便如同穿梭于市井的精灵,轻盈地跃入邻近的一家古色古香的商铺,不一会儿便带着找零归来。九十四枚铜板,被细心地用一根细绳串联起来,宛如一串微型的金色溪流,流淌在许小安掌心。 大奉的货币体系,在这片土地上编织着一段段关于财富与梦想的故事。黄金,那遥远而奢侈的梦,只存在于权贵与传说的边缘,对于像许小安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不过是夜空中最亮的星,遥不可及。 接过沉甸甸的铜钱与手中沉甸甸的幸福,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先是自己尝了一口糖葫芦的甜蜜,随即如同变戏法般,将剩下的两串分别赠予了身旁的妹妹们——许铃月与许铃音。 许铃月,那个总是温婉如水的少女,轻启朱唇,吐出了一句如春风拂面的“谢谢兄长”,随即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糖葫芦,大眼睛里闪烁着比糖葫芦还要耀眼的光芒,那份纯真的喜悦,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而另一边,小豆丁许铃音早已迫不及待,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含糊不清地问着:“大哥,你的糖葫芦甜不甜?”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探险家。许小安狡黠一笑,看穿了妹妹的小心思,却故意逗她:“哦?想知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吃多了糖葫芦,肚子里会长出白白胖胖的虫子哦。” “什么虫子?”小豆丁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紧张又好奇的模样。许小安见状,心中暗笑,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直到他注意到妹妹咽口水的动作,才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剩下的糖葫芦双手奉上,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三人并肩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但许小安的心中却泛起层层涟漪。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碎银,心中暗自嘀咕:“这又是哪里来的奇遇?难道,真的与我的穿越之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份来自未知的力量,让他既兴奋又忐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边缘,而他,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探索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在许小安的记忆长河中,那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并未伴随着古董的神秘触碰,也没有慈祥老者的摸头一笑,仿佛命运之手在无形中按下了重启键。这...莫非就是我的奇遇?每日自动到账的一钱银子,不偏不倚,刚好够我踏入那风月无边的世界——勾栏之中,享受一番丝竹绕耳。难道说,成为这勾栏的常客,竟是命运的巧妙安排? 第164章 揭开这世界的武力之谜 许小安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先不探究这奇异运气的根源,毕竟在这未知的世界里,提升实力才是王道。修炼之路,先从练气筑基始。无论身体藏着何种玄机,至少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让我在探寻真相的路上多几分从容。 他暗自立誓,要一步步揭开这世界的武力之谜,更要查清自己这“狗屎运”背后的秘密。或许,当我的能力凌驾于众人之上时,那些看似荒谬的幸运,都将迎刃而解。许小安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福报既好奇又谨慎,若是换作系统降临,他或许还能会心一笑,毕竟那是科幻小说里的常客。 转眼间,许小安漫步至一条繁华街巷,一座名为“桂月楼”的青楼映入眼帘,它虽名为三等,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得益于王捕头等“江湖导师”的悉心指导,许小安对青楼文化已是如数家珍,甚至能在心中绘制出一幅青楼等级划分的细致图谱。 一二等青楼,多以‘院’、‘馆’、‘阁’命名,那是达官显贵的温柔乡;而‘班’、‘楼’、‘店’之辈,则是我等凡夫俗子偶尔窥探的人间烟火。许小安心中默念,目光不自觉地被那“桂月楼”中提前开门迎客的佳人吸引。 日头尚高,几位身着华服、面带春色的女子,已悠然立于二楼的美人靠上,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对着过往行人抛洒着媚眼与彩帕。老爷,何不进来品一杯香茗,共度这良辰美景?娇柔的呼唤声中,满是诱惑。 许小安轻轻摇头,心中暗自计算,即便是最低消费,也足以让他囊中羞涩。两钱银子的进门费,再加上那未知的睡美人费用...我这兜里的几两银子,还是得用在刀刃上。他望着那些慵懒而妩媚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年少轻狂时,谁不曾梦想过‘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潇洒?但现实啊,总是让人清醒。 这一刻,许小安仿佛穿越回了那个青衫薄影的年少时光,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渴望,在他心间悄然绽放。他深知,无论是穿越的奇遇,还是青楼的诱惑,都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风景一隅。真正的路,还需他一步步去走,去探索,去征服。在那古朴而略显斑驳的街角茶馆里,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下一地碎金,许玲月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兄长啊,您的满腹经纶,如同深藏于海的珍珠,若非在恰当的光华下闪耀,岂不可惜?这世间万物,皆有其位,诗与远方,更应在心田最纯净的角落静静绽放。”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回忆往昔,又似在眺望未来,心间无声地翻涌着波澜。那一刻,她仿佛能听到二叔那沉稳而充满智慧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字字句句,都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玲月啊,你大哥,他是那天生为书卷而生的魂,他的才情,若得沃土滋养,定能绽放出照亮时代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小豆丁那张稚嫩而纯真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世间最美好的秘密:“大哥哥,你快看,楼上那些娘子们,她们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每一颦一笑,都让人心动不已呢!” 许小,这位平日里沉稳内敛的青年,此刻也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揉了揉小豆丁的头,眼中闪烁着宠溺与理解:“小豆子,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那些娘子们,她们之所以如此光彩照人,是因为她们明白,无论是经营着小小的店铺,还是行走在更广阔的天地间,都需以最好的姿态面对生活,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这世间美好的回应。我们啊,也要学着这样,不论身在何处,都要活得体面,活得精彩。” 言罢,许小转身望向窗外,那里是熙熙攘攘的市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他的眼神中既有对现实的深刻洞察,也有对梦想的无限憧憬。在这一刻,许玲月、小豆丁,还有许小,他们三人仿佛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各自在生活的舞台上演绎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共同编织着一段关于成长、梦想与亲情的温馨故事。在那喧嚣的街角,笑声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惊愕的空白。就在这笑声的余音中,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公子哥,如同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贵胄,悠然自得地端坐于骏马之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旁观着下方的一场“好戏”。 就在这紧张氛围凝聚至顶点的瞬间,一个身影如同林间跳跃的小鹿,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迈着她那看似稚嫩却异常坚定的步伐,冲向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那是许铃音,她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对姐姐遭遇不平的愤慨。只见她小小的身躯猛地前倾,双手做出一个奇特的防御姿势,紧接着,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哭声划破了空气的宁静,那不仅仅是哭声,更像是直接冲击心灵的“音浪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震。 “聒噪之音,何足挂齿。”公子哥轻启薄唇,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手中马鞭已悄然扬起,正准备挥下以示惩戒。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仿佛某种残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猛地一拽缰绳,那匹训练有素的骏马顿时前蹄高抬,宛如巨兽苏醒,直奔向那看似毫无防备的小小身影。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如同利刃划破夜空,那是许玲月,她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但就在这绝望之际,一个奇迹般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掠过,那是许小安,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誓要守护家人不受伤害。 第165章 带着呼啸之声,直逼公子哥而来 只见他自怀中掏出一串闪着古朴光泽的铜板,如同施展了某种神秘的投掷术,七十二枚铜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迹,带着呼啸之声,直逼公子哥而来。这一幕,就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美丽而又充满危险。 然而,公子哥似乎并未将这点小伎俩放在眼里,他那轻蔑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但就在这时,一名机敏的扈从察觉到了危机,他飞身扑出,犹如猎豹捕猎,将公子哥从马背上救下,两人在地上翻滚数圈,勉强避开了那密集的铜板雨。 “噗噗噗——”铜板落地的声音与马匹的痛呼交织在一起,几枚铜板深深嵌入马身,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溅满了许铃音惊恐的小脸。但在这混乱之中,一道更加迅猛的身影已经逼近,那是许小安,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马匹旁,用他那并不宽阔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庞然大物撞飞数米,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在青石板上。 街上的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奔逃,只留下一群人在远处,瞪大眼睛,屏息凝视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许小安迅速抱起受惊的小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她那颤抖的心灵:“别怕,有大哥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小豆丁许铃音在哥哥的怀抱中,终于找回了些许安全感,她的小嘴一扁,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却也是她释放恐惧的方式。而另一边,那些原本包围着许玲月的扈从,此刻已无暇顾及她,纷纷涌向那倒在地上的公子哥,一场新的风波似乎又在酝酿…… 这一幕,不仅是一场关于勇气与守护的较量,更是对权势与正义的一次深刻探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刻体会到了“教公子一个道理”的真正含义。夜幕低垂,街灯昏黄,许小安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悄悄地带她前往长乐县衙,敲响那面象征着公正的鼓,就说是‘暗夜行者’指引你而来。随后,务必请王捕头以雷霆之势,穿越黄林街的喧嚣,直奔御刀卫朱百户府邸,请出我那身经百战的二叔,刻不容缓!” 许玲月,那双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潭,深深凝视了许小安一眼,随即抱起小豆丁,如同母豹护崽般,穿梭于夜色之中,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哼,区区一介布衣,竟敢动我的坐骑?”锦衣公子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轻易挣脱了扈从的束缚,手一挥,如同指挥着无形的风暴,将许小安团团围住。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我不仅要你的马,我还想……”公子哥的话语未尽,但那份杀意已昭然若揭。那雪蹄乌龙骠,非但价值连城,更是军中荣耀的象征,唯有副将以上方能驾驭,如同现代都市中那独一无二的兰博基尼,是身份与地位的极致彰显。而这位公子哥,无疑是那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顶级官二代,富二代的光环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许小安的目光如炬,他自幼在二叔的军营中长大,对这匹马的尊贵血统了如指掌。他更清楚,眼前这位身着天青配烟紫纹绣华服,腰间镂刻螭纹白玉带熠熠生辉,荷包、玉佩叮当作响的公子哥,绝非等闲之辈。“在下许小安,御刀卫百户许平志之侄,方才那两位不过是我家小妹,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许小安拱手作揖,语气中既有谦卑也有不容小觑的坚韧,“为救幼妹,不慎误伤了公子的爱骥,我愿倾尽所有,以作赔偿。” 这场冲突的根源,许小安心知肚明,无非是这位大少见色起意,对许玲月的倾城之姿动了歪念,甚至欲行不轨。在衙门摸爬滚打一个月的他,对这些权贵子弟的恶行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仗着家族势力,横行霸道,视平民如草芥。但许小安深知,要在这权力交织的网中保护家人,唯有以智取胜,或是借助更强大的力量。毕竟,在这个世界,能真正让官二代颤抖的,唯有另一个更加强大的官二代,或是那超越一切规则的正义之光。于是,他精心布局,每一步都计算得恰到好处,只为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为家人赢得一线生机。在繁华与暗流交织的京城深处,许小安,一个挂着“官二代”微弱光环的青年,他的父亲许平志,虽身着不起眼的七品绿袍,却也勉强跻身于官宦之列,与市井小民划开了微妙的界限。然而,这份微薄的权势并未能让他在面对同僚时收敛锋芒,反而在百姓间横行无忌,唯独对那同样依靠朝廷饭碗过活的同仁,多了几分忌惮与算计——京城,这池水,深不可测。 一日,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偶闻“许平志”三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尤其是当得知这竟是那位因疏忽职守丢失税银而声名狼藉的官员之子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许平志?那位丢了国库银子,还妄图用‘风大吹走’作为借口的家伙?”言罢,眼神骤寒,轻描淡写地吐出四字:“废了他,留口气。”语气中的狠厉,让旁人都为之胆寒,唯有许小安,心中暗自腹诽:“这tm是哪门子的逻辑?!” 公子哥身旁,五位身形矫健、面容冷峻的扈从,宛如五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他们手中握着的并非明晃晃的长刀,而是藏于袖中的锋利匕首,巧妙地避开了京城严苛的禁武令。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即便是最微小的违规,也足以让人倾家荡产,甚至身首异处。但他们显然找到了法律的缝隙,以匕首为刃,游走于灰色地带。 战斗,一触即发。两名扈从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匕首交错间直取许小安心脉,而他,却以超乎常人的敏捷,轻易扣住了两人的手腕。正当他准备反击之际,局势突变,那名曾救公子哥于危难之中的扈从,竟如同猎豹扑食,腾空而起,一记势大力沉的膝撞,直逼许小安胸前。 第166章 一人的匕首划过空气 他不得不仓促应战,双臂交叉抵挡,却依然被那坚不可摧的膝盖撞得手臂震颤,痛彻心扉。 四周,另外两名扈从如同鬼魅般绕至侧翼,一人的匕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刺耳的啸声,虽未中靶心,却逼得许小安连连后退;另一人,则趁势而入,锋利的匕首在他腰间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挑断他手脚筋,让他永远也站不起来!”锦衣公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许小安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他深知,这些扈从虽未达到炼精境界的巅峰,但合击之术使得他们实力倍增,单打独斗或可一搏,群战之下则凶险异常。 于是,他故意示弱,利用上辈子学习的格斗技巧,巧妙地展现出体力不支的假象,引诱对手深入。他明白,真正的强者,不在于一时的胜负,而在于如何在绝境中寻找转机。随着匕首的每一次进攻,他都以更加精准的防守与反击,逐渐消磨着对方的锐气,静待反击的时机…… 这场较量,不仅仅是力量的碰撞,更是智慧与勇气的较量。在京城这片波诡云谲的舞台上,许小安,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官二代”,正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他的传奇篇章。在那古城的一隅,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一场不凡的对决悄然上演。锦衣公子,身披华服,如同骄傲的孔雀,立于人群之外,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对那衣衫略显褴褛却眼神坚定的许小安挑衅道:“许小安,你若愿屈膝,唤我两声爷爷,我便慈悲为怀,放你一条生路。”言语间,尽是玩味与轻蔑。 然而,许小安非但未显惧色,反而以一种戏谑的口吻回敬:“哟,公子爷,您怕是尝过‘太奶奶’的滋味,才这般念念不忘吧?”此言一出,四周空气仿佛凝固,锦衣公子脸色骤变,怒火中烧,咆哮着下令:“给我杀了他!” 就在这时,战斗的火花被彻底点燃。许小安与最强扈从的一次硬碰硬,看似势均力敌,实则暗藏玄机。他故意踉跄后退,诱敌深入,那四名蓄势待发的扈从见状,如饿狼扑食般围拢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意志,青砖开裂,许小安的双腿仿佛被力量之神附体,裤管爆裂,他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突破重围,左冲右突,第一名扈从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他以雷霆之势撞得口吐鲜血,胸骨碎裂,场面震撼人心。 挣脱束缚的许小安,非但没有选择逃逸,反而直取目标——锦衣公子。在对方惊愕的眼神中,他犹如猎豹捕猎,一手扼住其咽喉,另一拳如同重锤,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公子的小腹。锦衣公子瞬间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弧度,仿佛一只被掐住七寸的皮皮虾,痛苦与惊恐交织,口中污秽之物喷涌而出。 许小安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连续几记重拳,将锦衣公子彻底击垮,直至其跪倒在地,双手紧抱腹部,求饶声几乎被痛苦淹没。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后,他转身面对那些蠢蠢欲动的扈从,冷喝道:“站住!再动一步,他就得死!”扈从们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好...好得很...”锦衣公子忍痛抬头,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你可知道我是谁?”话音未落,许小安已一脚踏下,将他的脸深深嵌入那滩污秽之中,脚下力量缓缓加重,每一分力都伴随着锦衣公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今日,我便让公子铭记在心。”许小安的声音冷冽如冰,“匹夫之怒,虽微不足道,却能惊天地,泣鬼神,血溅五步,不过寻常。”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群身着玄色制服,手持朴刀的捕快及白役如同天降神兵,迅速包围了现场。为首的正是平日里公正不阿的王捕头,他的到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添上了几分未知与变数。而许小安,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却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任何挑战。在长乐县的古街巷尾,一场不期而遇的风云变幻悄然上演,仿佛是老旧画卷中突兀溅入的几抹鲜艳色彩。王捕头,这位平日里铁面无私的执法者,初时怒气冲冲,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公子哥身上熠熠生辉的锦衣华服,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何方神圣,胆敢在我长乐县的青天白日之下,公然挑衅法纪,斗殴滋事?”他的声音穿透人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僚们反应迅速,朴刀出鞘,银光闪烁,瞬间将那些嚣张的扈从们团团围住。此时,许小安才缓缓松开钳制住锦衣公子哥的手,两人之间的张力仿佛一触即发的弦。 锦衣公子,身着绣有飞云逐月的华服,指尖颤抖,怒目圆睁,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不公尽数倾泻而出:“给我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绳之以法,本公子要让他知道,挑衅皇权的代价!”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威胁。 王捕头却似充耳不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故作粗犷地啐了一口:“哼,一群不知所谓的狂徒,都给我带走,省得污染了咱长乐县的空气!”他的表演堪称精湛,仿佛真的是个目不识丁、只知以力服人的粗人,实则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 锦衣公子见状,满脸错愕,随即化为深深的无奈与不屑。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位捕快,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加狡猾难缠。最终,他收敛了锋芒,任由衙役们押解,一步步走向那象征权威与公正的长乐县衙。 第167章 那小子来历可不一般。 走在队伍末尾的王捕头,悄悄靠近许小安,压低声音道:“兄弟,你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那小子来历可不一般。想好怎么善后了吗?”言语间,透露出几分关切与忧虑。 许小安眼神坚定,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轻声回应:“二叔那边,我已经有所安排。”简短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与自信。 随着脚步的推移,县衙的大门缓缓开启,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刚跨过门槛,一声柔弱而焦急的呼唤划破空气:“大哥……”只见许玲月,身着浅碧罗衣,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泪痕未干,却依然强撑着一份坚强与温婉,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兄长。 朱县令,这位平日里稳坐钓鱼台的地方长官,此刻也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急忙迎上前来,一脸谄媚地询问起锦衣公子的身份。然而,锦衣公子只是冷哼一声,目光如刀,直指许小安,誓要将这场恩怨了结于今日。 一场因误会而生的风波,就此在长乐县衙内悄然酝酿,而在这场权力与正义的较量中,谁能笑到最后,尚待揭晓。在古韵悠长的大奉王朝,一场意想不到的戏码正在县衙的青石板上悄然上演,仿佛是春风里不经意间绽放的一朵奇异之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速速擒此狂徒!”周公子声如寒冰,字字铿锵,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这话语如同落入滚烫油锅中的一滴水,瞬间激起了四周空气的波动。 朱县令的脸上,笑意与尴尬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卷,他轻摇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即猛然转身,对这名为许小安的捕快,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许小安啊许小安,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触碰天边的星辰——周大人的爱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省得本官为难!”说罢,那轻描淡写的一脚,却仿佛蕴含了千钧之力,将许小安踹得一个踉跄。 此刻,人群之外,许玲月,这位以月光为裳、以星辰为眸的女子,泪眼婆娑,那双比夜空中最亮的星还要璀璨的眼眸,此刻却挂满了晶莹的珍珠。她凝视着堂兄受辱的一幕,心中如万箭穿心,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户部侍郎的公子,这四个字,在许小安的耳畔犹如惊雷炸响,他深知,在这片由权谋与家族编织的复杂网中,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正义之火也未曾熄灭,那是对弱者的守护,对不公的挑战。 “哼,区区县衙,也想困住我这条真龙?”周公子冷笑,挥手间,一群训练有素的扈从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许小安吞噬。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县令的声音如同铜钟般响起,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凝:“谁敢在此地放肆?本县虽小,亦是王法之地!” 三班衙役如同猛虎下山,手持寒光闪闪的朴刀,瞬间将扈从们团团围住,而那白役们则手持长棍,如同守护神只般严阵以待。这一刻,县衙之内,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朱县令,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周公子怒目圆睁,仿佛要将朱县令生吞活剥。但朱县令却依旧保持着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缓缓从袖中抽出一份精致的讼书,轻声道:“周公子莫急,且看此物。此乃许玲月姑娘所呈之状,控诉您纵马伤人,欺凌弱小。公堂之上,一切自有公断。”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原来,朱县令早已布下此局,用一纸讼书,巧妙地将局势翻转。这不仅仅是一场力量的较量,更是智慧与正义的交锋。在大奉王朝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正义的光芒,正穿透重重阴霾,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在那风云变幻的古城之中,朱县令本以为能以他那圆滑的手腕,将一场风波悄然平息,就像往日无数次化解市井纠纷般轻松自如。毕竟,对方若是寻常的纨绔子弟,在他的地盘上,不过是小菜一碟,轻易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这一次的“衙内”竟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户部侍郎的独子——周公子。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纵马?哼,不过是林间漫步,何来行凶之说?至于那所谓的良家女子,我周某人何曾对她有过丝毫不敬?你且上街打听打听,我周某人的名声何时沾过这等污点?” 朱县令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心中暗道不妙,却只能尴尬地将那份本欲息事宁人的讼书悄悄收回袖中,心中暗自盘算着脱身之策。 许小安,一个平凡的青年,此刻却站在了风暴的中心。他深知,单凭一己之力,无异于蚍蜉撼树,更不愿连累家中年迈的二叔,那位在御刀卫中担任百户的长辈,在此等权贵面前,亦不过是蝼蚁般渺小。 “悔?我从不知那字怎写!”许小安心中暗忖,眼前是绝境,背后却无退路。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周公子身边一名扈从不经意间离开县衙的身影,朱县令的默许如同雪上加霜,让他心凉更甚。 在这紧要关头,许小安转身,对身旁的王捕头低语,那声音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决绝:“头儿,兄弟我可能今日难逃一劫,但有一事,非你莫属。” 王捕头闻言,神色凝重,二人间的情谊在这一个月来,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僚关系,那些共饮花酒、笑谈风月的日子,让这份情谊变得异常坚固。 “银子?好说。”王捕头边说边摸索,但手头仅有几块碎银,显然不够许小安所需。“但你的事,我一定办到。” 第168章 许小安接过碎银 许小安接过碎银,心中已有计较:“头儿,你需骑上最快的马,直奔我家。在我床边那个不起眼的小柜里,藏着一本蓝皮书,切记,非蓝皮书不取。但实不相瞒,那书封面实则浅黄,是个小小的陷阱。” 王捕头一愣,随即点头应下,心中虽有万般不解,却也明白此刻不是追问之时。 “拿到书后,你需直奔那神秘莫测之地——司天监。在那儿,你会找到一位名为采薇的女子,告诉她:‘许小安命悬一线,速来相救。’切记,司天监虽如宫闱般难以涉足,但你有我之信物,定能见到她。” 此言一出,王捕头惊愕不已,司天监,那可是皇家禁地,寻常人莫说进入,连提及都需小心翼翼。但看着许小安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这已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场关于智慧、勇气与友谊的冒险,就此在古老的县城悄然拉开序幕,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为深邃的秘密与力量……在月光稀薄的夜幕下,许小安的身影如同被夜色轻轻拥抱的孤舟,他心中那份忐忑如同涟漪般在胸膛内荡漾。他低声呢喃,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嘿,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堆沉甸甸的银子,怕是要成了无主的迷雾,在这尘世里徘徊,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的话语,仿佛是给即将踏上的未知旅程提前立下的遗嘱。 王捕头闻言,眼眸瞬间瞪得滚圆,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隐秘的铜铃,那目光中既有惊愕也有几分不解。他粗壮的手指在案几上无意识地敲打着,发出“咚咚”的声响,与夜色中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小安子啊,你这一招,可真是‘慷慨解囊’到了极致!”王捕头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那笑里藏着对许小安机智的认可,也夹杂着一丝被‘算计’的无奈,“你说,拿你下个月的俸禄作为交换,让我替你闯这趟浑水?你这算盘,打得比县衙里的更夫还响亮!” 许小安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虽小却能照亮一方。“头儿,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总之,这事儿成与不成,我这份心意,您得领。” 话音未落,王捕头已是一声长叹,随即身形如虎,带着几分不甘与豪迈,骂骂咧咧地冲出了县衙大门,那背影在月光下拉长,仿佛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英雄,虽然嘴里抱怨着“许小安你大爷的”,但心中却已暗暗立誓,定要帮这小子把这棘手的任务给啃下来。 而另一边,许平志,这位平日里稳重如山的家主,却在接到一封匿名信件时,手中的茶杯不慎滑落,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信中内容简短却震撼——关于许小安即将面临的未知挑战,以及那背后不为人知的重重危机。许平志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决绝,他深知,家族的责任与荣耀,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 “小安啊小安,你这又是何苦?”许平志喃喃自语,随即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准备调动一切资源,哪怕翻遍整个江湖,也要护得儿子周全。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夜晚,一场关于勇气、智慧与亲情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在晨曦微露的古老街巷中,一位身着华贵锦袍的少年,其耳畔竟挂着凝固了月色般幽冷血痂的珠饰,宛如夜色中不慎跌落的星辰,引得一旁的老仆心如刀绞,眼眶泛红。“少爷啊,这究竟是哪路宵小,敢对您下此毒手?老朽自您蹒跚学步至风华正茂,见您一丝微恙都心疼不已,如今这……”话语间,老者周身似有隐隐气旋波动,那是炼神境强者独有的威严,却也难掩其护主心切之情。 “我曾多次向老爷进言,恳请为您派遣一名炼气巅峰的护卫,奈何老爷总笑您性情活泼,易招风引浪。可我心知,这世间险恶,哪能让少爷您独自面对?”老者的眼神中既有怒意也有无奈,仿佛是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正当此刻,许平志只觉周身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无形的压力自老者身上散发,如同万箭穿心,又如寒冰刺骨,让他瞬间置身于死亡的前夕,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得如此沉重与艰难。这,便是炼神境强者一念之间的威压,足以让人心生畏惧,动弹不得。 就在这紧张对峙之时,朱县令的轻咳打破了沉默,他试图以官场上的圆滑化解僵局:“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话未说完,便被老者淡然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谦逊与高傲:“区区周府一老仆,何足挂齿,更不敢当朱大人‘您’之称谓。” 朱县令深知“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连声赔罪,试图用“误会”二字化解这场风波:“哎呀,这都是误会一场,眼下京察将至,和气生财,前辈您看……” 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言语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岂能撼动周家在京察中的地位?我周府行事,向来讲究以德服人,一切遵循朝廷法度,自会处理妥当。” 正当众人疑惑老者此言何意之际,衙门外突然响起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撼人心。随后,一群甲胄鲜明、气势如虹的士兵涌入,领头的青袍官员,衣上绣着展翅欲飞的白鹇,他环视四周,声音洪亮而威严:“刑部办案,缉拿人犯,闲杂人等速速退避,违者同罪论处!”言罢,他转向周公子,笑容可掬:“敢问公子,所指人犯何在?” 周公子手指直指一旁颤抖的许小安,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便是此人,速速将他锁了带走!”青袍官员闻言,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士兵们迅速上前,将许小安团团围住,一场风波,就此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平息。 第169章 随着咔嚓一声清脆 在那片被夕阳染得金黄而又略显凄凉的县衙广场上,甲士们如同黑色旋风般席卷而来,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们手中紧握的不仅仅是冰冷的枷锁,更是律法之下不容抗拒的力量。随着“咔嚓”一声清脆,枷锁稳稳地扣在了许小安瘦弱的肩头,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大人!我侄儿许小安,清白如纸,何曾犯下滔天大罪?”许平志的声音嘶哑而充满愤慨,如同被巨石压制的溪流,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他的双眼通红,仿佛能喷出火焰,直视着那位青袍加身、面无表情的五品刑部郎中。 “许大人,有罪无罪,自有律法衡量,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还世间一个公道。”刑部郎中语调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轻抚着胸前挂着的蓝皮书——那是刑部权力的象征,每一页都记录着无数人的命运。“我,作为刑部郎中,誓要秉持公正,不让一丝邪恶逃脱天网。” 许平志还欲争辩,却被一旁的朱县令紧紧握住手臂,那力度之大,似乎要将他心中的不甘与愤怒一并压制。“许兄,冷静!此刻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朱县令的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带走!”随着刑部郎中一声令下,甲士们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迅速将许小安押解离去,只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在众人心中投下深深的阴影。 待刑部众人离去,那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才缓缓收回散发的强大气机,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未曾多看许平志一眼,只是温柔地握住周公子的手腕,轻声细语:“少爷,咱们先回府,您的伤口需得好好处理。” 周公子步履踉跄,却仍不忘咬牙切齿:“我要他死!那小子,必须付出代价!”老者慈祥的面容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少爷放心,此事老奴定当办得妥妥帖帖。” “不,我要亲自去!”周公子猛地甩开老者的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老者见状,只得苦笑摇头:“一切依少爷之意。” 随着两人的离去,县衙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许平志的内心却如狂风骤雨般无法平息。他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死神的边缘被拉回,汗水浸透了衣衫,每一滴都承载着重若千斤的绝望与愤怒。 “告御状!我要亲自上京,面见圣上,为侄儿讨回公道!”许平志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朱县令闻言,苦笑更甚:“许兄,您这是何苦呢?皇宫深似海,哪里是咱们这些小小百户能够涉足的?更何况,您并无直接上奏之权啊。” “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侄儿受冤!”许平志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时而狰狞,时而绝望,如同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或许,您可以试试去找辞旧。”朱县令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是云鹿书院的举子,虽然书院在官场中屡遭打压,但那里的人,都是一群以理服人、更以智取胜的圣人门徒。他们或许有办法。” 云鹿书院,一个听起来就充满神秘与智慧的地方。在那里,读书人不仅仅追求笔墨之间的学问,更懂得如何在复杂多变的世道中,以智取胜,以理服人。许平志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芒,那是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他知道,这条路必定艰难险阻,但为了侄儿,他愿意一试。在那风云变幻的京城一隅,许新年命运的转折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悄然逆转了既定的轨迹。非但未沉沦于流放的无尽深渊,反而在命运的棋盘上,以一抹不羁的笔触,仅被轻轻划去功名,落入了名为“贱籍”的奇异画卷,开启了一段不为人知的传奇。而这一切的微妙转折,似乎与那座耸入云霄的摘星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王捕头,这位长乐县衙的铁血捕快,此刻正策马疾驰,直奔那京城之巅——摘星楼。沿途,街巷空旷,人声渐稀,仿佛连风都知晓此地的非凡,悄然绕道而行。摘星楼,一个名字里就藏着星辰大海与无尽奥秘的地方,它不仅是京城的最高点,更是凡人仰望、仙人低语的交界。司天监,这个隐匿于高楼之中的神秘机构,其监正大人,被世人传颂为能窥探天机、与星辰对话的谪仙。他的每一次观星,都似乎能触动命运的轮盘,让世间万物随之起舞。更令人称奇的是,司天监的炼金术士们,他们以炉火纯青的技艺,将金属与星辰之力融合,创造出无数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迹。这些作品如同天外来物,散落民间,不仅解决了百姓的诸多难题,更让司天监的术士们成为了百姓心中最接地气的“神仙”。 王捕头,这位平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却也不免心生怯意。他几次欲勒马返回,但那份职责与使命如同沉重的锁链,牢牢束缚着他前行的脚步。终于,他鼓足勇气,将马缰轻轻系在摘星楼下那雕刻着星辰图案的石阶上,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转折点上。踏入摘星楼的第一层,王捕头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里光线柔和,阳光透过墙壁上的精巧孔洞,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书香。他看到了忙碌的术士们,有的沉浸在书海之中,与古人智慧对话;有的则围坐一起,激烈讨论着星辰运行的奥秘;更有甚者,正细心熬煮着能够治愈世间疾苦的神奇药材。这一刻,王捕头深刻体会到了坊间流传的那句话——“司天监的神仙们,个个都是医术圣手,救死扶伤还不收钱。”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意与感动。正当他沉浸在这份震撼之中时,一名白衣术士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缓缓走来,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第170章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那清冷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王捕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是长乐县衙门的捕头,特来...”话未说完,他已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是来自未知世界的审视与考验。但他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必须坚持下去,因为在这摘星楼之上,或许就隐藏着改变许新年命运的秘密钥匙。在雾霭缭绕的幽谷深处,一位身披皎洁月华的白衣仙人静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凡尘的迷雾,直视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王捕头,这位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铁面捕快,此刻却像被无形之力扼住了喉咙,双腿微颤,几乎要在这股无形的压力之下放弃自己此行的目的——拯救陷入困境的小老弟许小安,转身遁入茫茫人海。 “我……我此行,专为采薇仙子而来……”王捕头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采薇师妹?”白衣人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再次细细打量起王捕头来,注意到他手中空无一物,心中不禁嘀咕:这捕头难道空手而来,就欲求见我们清心寡欲的采薇师妹? “所为何事?”白衣人的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感。 就在这时,王捕头仿佛下定决心,从贴身的衣襟内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古旧书籍,封皮上深邃的蓝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却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一位挚友所托,欲将此书转交采薇仙子,并附言:‘许小安危在旦夕,速救!’” 白衣人接过书册,随手翻阅几页,只见其上的字迹犹如狂风中乱舞的枯枝,既显粗犷又不失一种奇异的美感,但在这高雅之地,却显得格格不入,让他不禁微微蹙眉。 “采薇师妹外出云游,不在谷中。”白衣人淡淡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你若愿意,可在此等候;或择日再来;亦可将此书交予我,我自会替你转达。” “那就劳烦仙子了!”王捕头如蒙大赦,匆匆行了一礼,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让人窒息的幽静之地。 “师兄,刚才那是何许人也?”一旁,另一位同样身着白衣的弟子好奇地望向王捕头匆匆离去的背影。 “一位捕头,声称有急事找采薇师妹。你将此书送至七层,交予宋卿师兄,他或许能给出更好的处理办法。”白衣人吩咐道,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 而在司天监那高耸入云的塔楼上,第七层内,宋卿,这位被誉为六品炼金术师中的璀璨明珠,正沉浸在无尽的实验中。他不仅是监正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更是司天监六子中的佼佼者,其炼金之术,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侧目。 自他回归京城,接手了那桩轰动一时的税银案假银炼制任务,整个司天监的白衣炼金师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日复一日的“996”福报中,他们的脸上竟也洋溢着难得的喜悦与期待。 然而,即便是宋卿,面对这复杂至极的假银之谜,也不免感到棘手。当又一次实验宣告失败,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却并未失去光芒。“连我也无法攻克吗?但,这绝不会是我们放弃的理由。” 在这片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天地间,每一场战斗,都是对信念与智慧的极限考验。而在这场关于真假、善恶的较量中,司天监的弟子们,正以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荒谬至极,谈及宋师兄挫败,简直是天方夜谭!每一份炼金秘方的诞生,不都是镶嵌在无数失败的璀璨星辰之上吗?宋卿师兄,这位炼金界的星辰探索者,正以自己的坚韧与智慧,在无尽的黑暗中寻觅那一抹点亮天际的火光。 看,即便连续十二个时辰未曾合眼,宋卿师兄的双眸依旧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对炼金术无尽的热忱与渴望。他深知,每一次挫败都是通往成功的宝贵阶梯,是他手中那把解锁宇宙奥秘的钥匙。 非盐之过,亦非火之错,乃是那微妙至极的雷电之力,在暗中作祟。宋卿在心中默默盘算,如同古老的巫师解读星辰的轨迹,他意识到,控制火焰的温度如同拿捏生命的呼吸,需得精准至毫厘。而雷电,那把双刃剑,既要激发金属的蜕变,又不能让其失控成灾。没有现代电压的指引,他只能凭借对自然的深刻理解,一次次调整雷法的力度,如同驯服一头狂暴的巨兽。 ‘仅凭凡盐便能幻化出银之幻影,此人定是天地间不世出的奇才!’宋卿心中暗自赞叹,那份对未知炼金术创造者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幻想着,若能与这位神秘天才共话,或许能碰撞出更加璀璨的智慧火花,让自己的‘生命再造计划’迎来前所未有的飞跃。 正当思绪飘远之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宋卿的沉思。一位身着洁白如云司天监弟子服的青年缓缓步入这炼金术士的殿堂,其胸口绣着的并非火炉图案,而是翠绿的草药,标志着他独特的身份——术士第九品,医者,亦或世人尊称的‘白衣天使’。 师兄,紧急消息,采薇师姐的好友,似乎名唤许小安,正身处险境,捕头特来传讯,请求速速救援。青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手中紧握着一本深蓝封皮的古籍,那是求救者留下的唯一线索。 许小安……宋卿默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闪过一丝模糊的记忆片段,却难以捕捉清晰。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可有更多信息?此事非同小可。 青年摇了摇头,将古籍轻轻放在桌上,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求助者的焦灼与期盼。只留下了这本书,或许里面藏有关键信息。 第171章 随着古籍的翻开 随着古籍的翻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预示着一段不凡的旅程即将开启。宋卿深知,这不仅仅是关于救援的任务,更可能是他与那位神秘炼金术创造者之间,一段跨越时空的智慧邂逅。在那泛黄的纸页间,仿佛藏着古老而神秘的力量,宋卿的手指轻轻触碰,便如同开启了一扇通往异次元的大门。他接过那本封面略显斑驳的古籍,心中虽有三分好奇七分忐忑,但当目光触及第一页时,眼前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幅荒诞而震撼的画面——那字迹,宛如深夜中狂舞的鸡爪,扭曲而张狂,直教人怀疑自己是否正面对着某位抽象大师的杰作,而非文字。 “这……简直是视觉上的味觉冲击,辣得我灵魂都出窍了!”宋卿心中暗道,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苦笑。然而,正是这份超乎寻常的“辣”,让他不得不更加专注地凝视着那行仿佛蕴含着宇宙真理的序言:“等价交换,炼金术不变的原则——爱德华·艾尔利克”。 “短?哼,那是凡夫俗子的误解。读书人讲究的是言简意赅,每一个字都是精挑细选,直击心灵!”宋卿在心中为这“简短”二字正名,仿佛是在与一位跨越时空的智者对话。 ”,宋卿的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等价交换……”这四个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照亮了他的思维宇宙。他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那是一种震撼,是顿悟,如同诗人邂逅了传世佳作,心灵深处泛起层层涟漪。 “是啊,每一次的炼金尝试,不正是如此吗?”宋卿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次炼制过程中的场景。每当他手中的原料化为崭新的形态,那份消失与转化,正是等价交换的生动写照。他恍然大悟,这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变换,更是对宇宙间一切事物内在规律的深刻揭示。 “老师曾说,炼金术的核心不在于变幻莫测的表象,而在于那不可动摇的转换法则。”宋卿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钥匙,准备开启炼金术深层奥秘的大门。 “爱德华·艾尔利克……”这个名字在宋卿口中反复咀嚼,既陌生又熟悉。它是谁?是历史上的炼金大师?还是某种古老传承的代号?亦或是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某种暗示?种种猜测如同春日里纷飞的柳絮,让他心中痒痒的,渴望一探究竟。 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宋卿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他缓缓翻过这令人爱恨交加的“鸡爪”字体,继续深入那由扭曲与奇迹编织的炼金术世界。开篇那句“走进炼金术的世界!”如同号角,吹响了向未知领域进军的冲锋。 “狂妄?不,这是勇气与自信的宣言!”宋卿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路,一条通往炼金术终极奥秘的征途。在那遥远的时代,司天监,一个神秘莫测之地,藏书万卷却独缺一套引领凡尘的教科书,仿佛智慧的海洋深处,藏着未被驯服的秘密。然而,正是这份不羁,激发了宋卿——一个灵魂中燃烧着不灭好奇之火的探索者,踏上了前所未有的求知之旅。 开篇序言,宛如星辰指引,轻轻触碰了宋卿的心弦:“于无垠宇宙间,物质轻舞,肉眼难窥其奥秘,却编织着万物之基。它们或悄然转化,遵循物理之律;或剧烈碰撞,绽放化学之光……”这段文字,如同一把钥匙,缓缓开启了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宋卿的眼前,文字不再只是墨迹的堆砌,它们化作了原子与分子的交响乐,每一个符号都跳跃着,试图揭示自然界的深层密码。他心中五味杂陈:化学,这二字如同远古咒语,唤醒了他对未知世界的无尽遐想;原子,那个微小至无法言喻的存在,却构成了浩瀚宇宙的基础砖块。他喃喃自语,仿佛在与古老智慧对话,又似在自我质疑:“我在追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圣人的典籍尚有注解为伴,而此天书,却孤悬于世,无人注解,无问西东。宋卿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与震撼,仿佛站在了世界的边缘,窥见了神只的秘密。他手指轻轻摩挲过书页,心中既有撕毁这禁果的冲动,畏惧于凡人的狂妄;又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如同初生的朝阳,温暖而坚定。 炼丹房内,空气似乎凝固,白衣弟子们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对宋卿这位“怪才”师兄的敬畏与不解。他们私下议论:“师兄定是又沉醉于那些惊世骇俗的炼金幻想中了。”有人回忆起去年那场闹剧,宋卿试图以猫之血肉,铸就不死之木,虽未能成功,却也在司天监内留下了一段传奇。 但此刻的宋卿,已全然不顾外界纷扰,他的思绪在字里行间自由翱翔。突然,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那是发现宝藏的喜悦——书页间,竟隐藏着炼制税银的奥秘!原来,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知识,竟能转化为解决实际问题的利器。 步骤一,详尽阐述如何以简单的工具,从广袤的海盐中提炼出纯净的氯化钠,即世人所称的精盐。这一发现,不仅让宋卿看到了科学与实用相结合的可能性,更让他坚信,这本天书,乃是通往新世界的桥梁,连接着过去与未来,凡人与神只。 于是,宋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步伐,他要在这片未被开垦的智慧荒原上,留下自己的足迹,用知识和勇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步骤二: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工坊深处,一口巨大的青铜蒸馏锅缓缓吐纳着蒸汽,仿佛是天际初升的云霞落入凡间,将海水的咸涩与岁月的深邃一同凝聚。宋卿身着特制的防火长袍,手持特制的长柄木铲,轻盈地在翻滚的盐水间穿梭,每一次搅动都似乎在编织着自然的奥秘。随着火焰的舔舐,盐水渐渐失去了它透明的身躯,化作点点晶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悄无声息地散落在特制的玉盘上。随后,这些星辰般的结晶被送入一座炽热如火炉的心脏地带,八百摄氏度的烈焰中,它们缓缓融化,化作一汪流动着金属光泽的液体,那是大地深处最纯粹的呼唤。 第172章 气氛凝重而神圣, 步骤三:此刻,工坊内的气氛凝重而神圣,仿佛连空气都屏住了呼吸。宋卿与师弟们围成一圈,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对未知的渴望,也是对即将揭开古老秘密的激动。他们手中紧握着传承千年的秘法,心中默念着先祖的训诫,每一步都需谨慎至极。 “注意!这一步,乃是税银诞生的生死玄关,成则光芒万丈,败则前功尽弃。”宋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雷鸣在众人耳畔回响。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火焰的温度,每一丝波动都精准无误,仿佛是在与火元素进行着古老的对话。 就在这一刹那,那汪金属液体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在高温的怀抱中翩翩起舞,渐渐褪去了炽热的红,转而呈现出一种深邃而诱人的银白。宋卿与师弟们的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不仅是在炼制水银,更是在见证一个传说的重生。 而那本被翻阅得略显破旧的古籍,此刻静静地躺在案头,封面的古文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宋卿轻抚书页,指尖不经意间沾上了因激动而分泌出的唾液,他却毫不在意,因为在他心中,这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通往未知世界的钥匙,是解开他与师弟们长久困惑的魔法宝典。在这一刻,所有的努力与汗水,都化作了最璀璨的荣耀。在那个略显凝重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寻常的尴尬,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许新年,这位平日里以憨厚着称的青年,刚刚以他那略显笨拙却真挚的言辞,巧妙地化解了一场学术界的“龙虎斗”,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儒在他的巧妙周旋下,终得握手言和。然而,他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娘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我这张嘴,是该好好修炼一番了。”他暗自思量,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前那块温润如玉的玉佩,那是家族传承的信物,也仿佛是他内心安宁的源泉。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抹急促而坚定的身影如同疾风骤雨般闯入视野,那是他的父亲,许平志,一脸凝重,策马而来,尘土飞扬中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许新年心头一紧,本能地夹紧马腹,迎了上去,两马交错间,他急切地唤道:“爹,您怎么亲自来了?”话音未落,他已从父亲那铁青的脸色中读出了不祥的预兆,尽管一切尚是未知。 许平志言简意赅,将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抛向了许新年——周侍郎的公子,那个平日里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竟当街对妹妹许铃音无礼,甚至险些酿成马踏人亡的惨剧,而大哥为了保护妹妹,不幸被卷入其中,此刻正身陷囹圄,命悬一线。“年儿,你大哥的安危,就全靠你了。”父亲的话语沉重如山,压得许新年心头一沉。 怒火中烧,热血涌上心头,但许新年迅速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无数计策。他猛地调转马头,骏马嘶鸣,硬生生逼停了不远处缓缓前行的两辆马车。车内,正是他的恩师张慎与挚友李慕白,两位皆是当世大儒,声名显赫。他高声请求:“老师,慕白先生,学生有急事相求!” 马车帘幕轻掀,张慎与李慕白的面容显露,眼中带着询问。“何事如此匆忙?”张慎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许新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言辞间满是焦急与恳切。张慎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似乎在衡量着这件事的轻重缓急。“是他?那位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名动京城的才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敬意与决绝。 正当张慎欲开口之际,李慕白却抢先一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辞旧,你兄长之事,交由我来处理。你与老师先回学院,此事不宜拖延。” 张慎闻言,不禁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哼,区区小事,何须外人插手。我张慎的学生,自然由我来守护。” 许平志在一旁,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既有对儿子人脉的惊讶,也有对即将来临的风暴的担忧。但此刻,他更多的是对儿子能力的信任与骄傲。 这一幕,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了所有人的身影,也悄然编织着一段关于勇气、智慧与友情的传奇。而许新年,这位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青年,正一步步走向他人生中最为关键的转折点,用他的行动证明,有时候,改变命运的,不仅仅是言语,更是那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勇气与担当。 奇遇·风驰电掣的德行之争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许新年的声音在街巷间回荡,带着几分焦急与神秘:“家兄遭难,刑部拘押,刻不容缓,速往救援,迟则生变!”他的话语如同急雨敲窗,让人心头一紧。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场意外的知识小插曲悄然飘过——摘星楼?哦不,是观星楼,那一夜的星辰故事,已悄然修正于记忆的画卷。而绵羊亭畔,那首《别董大》的悠扬,提醒着人们七言绝句的精炼之美,虽非七律之全貌,却也自成风骨,引人遐思。 此刻,李慕白轻挥衣袖,仿佛是天地间最温柔的风,将驾车的车夫轻轻托起,安置于路边,动作间透着不凡的仙逸之气。李大儒亲自上阵,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对身下的棕马低语:“此乃龙腾千里之驹,非凡尘所能限。” 话音未落,奇迹乍现!棕马仿佛听懂了人话,仰天长嘶,那声音中带着觉醒的战意。它的身躯在众人的惊愕中迅速膨胀,肌肤下肌腱如龙蛇游走,眨眼间,已从凡马蜕变为传说中的神驹,高大威猛,气势逼人。 第173章 正当众人惊叹不已 正当众人惊叹不已,张慎的冷笑如同寒夜中的冰刃,他轻描淡写地将另一名车夫送至路旁,自己则稳稳握住马缰,沉声道:“此马非但力能扛鼎,更有惊世之秘。”言罢,黑马仿佛响应着主人的召唤,同样发生了惊人变化,但更为震撼——它的腹部裂开,血肉与骨骼如同魔法般重组,硬生生地生出了两条额外的健硕马腿,六蹄踏地,尘埃四起,速度之快,竟在眨眼间追上了李慕白的马车。 “老匹夫,你这手段太过荒诞,世间哪有六足之马!”李慕白怒目而视,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言既出,便是真章。”张慎淡然回应,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好,既然如此,我这马便化作八蹄之兽,让你瞧瞧何为真正的奇迹!”李慕白不甘示弱,正欲施展神通,却见张慎微微一笑,轻声道:“无需争强斗狠,我这马车,乃是以风为翼,云为舵,此刻,便让它随风而舞。” 一阵莫名的风突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张慎的马车竟真的如同被无形之手托起,化作了夜空中最轻盈的纸鸢,乘着风势,缓缓升高,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这场关于德行与智慧的较量,在不可思议的奇幻之中落下帷幕,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遐想与讨论。 在李慕白那声震天响的宣言中,“我的马车,非马踏尘埃,而是御风而行!”话语未落,天际骤变,一抹不可思议的洁白自地平线悠然铺展,竟缠绕上了马车的每一道轮廓,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拥抱,将沉重的车厢轻轻托举,化作云端之舟,悠然驶向蔚蓝深处。许平志瞠目结舌,目睹此景,仿佛目睹了神话再现,喉结上下滑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这书生,竟是口吐莲花,唤云为辇!” 许新年仰望那渐行渐远的奇景,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低语如同古老咒语:“此非妄言,实为儒门奥义——德行化云,驾驭天地之力!”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提及那鲜为人知的别称:“更有监正大人醉后戏言,称之为‘儒墨乱法,笔落惊风雨’!” …… 刑部阴暗的监牢内,许小安身着沉重枷锁,宛如一座孤岛,静坐在潮湿的草堆上,背靠着那渗透着寒意的石壁。四周弥漫着霉湿与腐败的气息,将他拉回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府衙囚禁时光。他心中暗自盘算,脑海中闪过无数卷宗记载,那些被权势掩盖的罪恶,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吞噬着无辜。 “上达天听,四字千钧,只因沿途皆是利益与阴谋的荆棘。”许小安苦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决绝,“可京察之际,竟也无人敢触那龙鳞?不,不过是牺牲我一人,便可平息风波,保全大局的算盘罢了。”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熊熊燃烧的斗志:“中产阶级的安逸,不过是泡沫幻影,一触即碎。唯有手中握有真正的权力与力量,方能在这乱世中,守护我所爱,活出真我!” 就在这时,铁门轰然作响,如同命运之门缓缓开启,一名狱卒领着两位甲士,步伐沉重地逼近。狱卒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宣告着死神的降临:“时候到了,去享受你的最后一餐吧。”语毕,他非但没有踏入牢房,反而后撤一步,厉声喝道:“给我出来,受死的!” 两名甲士神情凝重,双手紧握刀柄,周身散发出戒备的气息。他们深知,即便是被重重束缚,这位看似文弱的囚犯,实则是一位修炼至炼精巅峰的高手,一旦被逼入绝境,爆发出的力量足以让他们忌惮。 然而,许小安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已看穿生死,他缓缓起身,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那是对命运的不屈,也是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渴望。在走向刑场的路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从今往后,我要以自己的方式,书写命运的篇章。” 在那片被夕阳余晖轻抚的古老街巷深处,一场不同寻常的交锋悄然酝酿。许小安,一位看似平凡却藏着不凡故事的青年,在沉默的深渊中挣扎片刻后,终是缓缓起身,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正对无形的威胁做出无声的回应。 与此同时,刑部衙门内,灯火通明,孙尚书,这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刑部尚书,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卷宗与折子之中,每一份都承载着百姓的期盼与冤屈。突然,一阵莫名的风动,似乎预示着不寻常的来客,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目光穿透窗棂,投向那即将被夜色吞噬的天际。 就在这一瞬,天际仿佛被撕裂,两抹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长空,它们不是凡尘之物,而是两辆闪耀着奇异光芒的马车——一辆似驾驭着清风,轻盈飘逸;另一辆则如同腾云驾雾,气势磅礴。它们在空中交织、竞逐,最终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姿态,稳稳降落在刑部衙门那庄严的大院之中,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马车落地,伴随着的是两匹雄壮马匹的悲壮哀鸣。它们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力量,在触地的瞬间,四肢颤抖,眼中满是不甘与疲惫,最终缓缓倒下,化作了两尊悲壮的雕塑,见证着这场非凡的降临。 刑部衙门的守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随即迅速反应,将两位不速之客团团围住。而孙尚书,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尚书大人,此刻也换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他身着绯色官袍,国字脸上眉头紧锁,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阴谋。 “纯靖兄,谨言兄,二位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孙尚书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即便面对的是国子监与云鹿书院两大势力的代表人物,他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尊严与冷静。 第174章 张慎,云鹿书院的智者之一 张慎,云鹿书院的智者之一,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坚定:“尚书大人,我云鹿书院一名弟子,许小安,今日不幸被贵部所擒。我等特来,望大人能网开一面,放其归来。” 此言一出,刑部内外皆是一震。云鹿书院,那个以培育天下英才为己任的圣地,其弟子怎会轻易落入刑部之手?孙尚书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国子监与云鹿书院之间的微妙平衡,更明白云鹿书院在士子心中的地位不可小觑。 “刑部行事,自有法度。许小安之事,若无确凿证据,我部断不会轻举妄动。”孙尚书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不仅关乎一个青年的命运,更是两大势力之间智慧与力量的较量。而在这背后,隐藏着的是对正义、对知识的无尽追求,以及对权力与规则深刻的理解与反思。 在午后的沉闷空气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慌乱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刑部衙门的静谧之中,几名差役仿佛被无形的风推着,踉跄着冲入正厅,口中呼喊着:“尚书大人,快看!天边飞来一群不染尘埃的司天监白袍使,正以星河入梦的步伐,强行突破了衙门的铜墙铁壁,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无力阻挡这股超脱凡尘的力量啊!” 孙尚书与一众刑部高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外来客”惊得纷纷侧目,只见一群身着素白长袍,衣袂随风轻扬的司天监弟子,如同自画中走出的仙人,不顾一切地穿梭于廊柱之间,直至厅堂中央停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拉长,每一道都似乎蕴含着星辰的轨迹。 在这群超凡脱俗的身影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位胸前绣着古朴丹炉图案的男子,他眉如墨画,鼻梁挺拔,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天机,而那似乎永不褪去的黑眼圈,更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此人,正是司天监监正座下四大弟子之一的宋卿,一个能以天象为棋,星辰为子的奇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孙尚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身为司天监高足,却公然违抗律法,擅闯刑部重地,是何道理?速速退去,免得伤了和气!” 宋卿闻言,脚步微顿,随即躬身作揖,语调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尚书大人,我等此行,只为一人而来——许小安。此人今日被刑部无故羁押,我等特来请求释放。” 此言一出,孙尚书心中暗自惊骇,许小安这个名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暗自思忖,这位许小安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同时牵动云鹿书院的儒雅大儒与司天监的神秘白衣? 周围的刑部官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人好奇地询问:“许小安?此人究竟何方神圣?为何我等从未耳闻?”立刻有人答道:“嘿,你可真是孤陋寡闻!那税银迷案,轰动一时,正是许小安以一己之力,抽丝剥茧,还了大奉一片清明。只不过,他本是一介武夫,如何会与儒家、司天监这等超凡之地扯上关系?” “对啊,咱们刑部又为何要抓他?”更多的疑惑与不解在空气中弥漫。 孙尚书深吸一口气,挥手召来一名心腹官员,低声询问:“今日可有关于许小安的缉拿令?”那官员连忙查阅案牍,不久便面色尴尬地回禀:“大人,所有缉拿文书之中,并无许小安之名。” “没有?”孙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案几,怒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自拿人?速速查明此事,给司天监一个交代!” 一时间,刑部衙门内风起云涌,一场围绕着许小安与司天监的神秘风暴,正悄然酝酿。 在那个光影交错的午后,那位官员的眼神仿佛灵活的陀螺,轻轻一旋,便精准无误地锁定在人群深处一抹不起眼的青绿之上,悠悠吐出一句:“嘿,这事儿嘛,本官心中自有计较……瞧,那不正是黄郎中的身影,穿梭于众人间,宛若清风拂柳。” 倏地,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万千目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不约而同地汇聚成一条璀璨的光河,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位身着青袍、正欲遁入无形的黄郎中。他的心头不禁泛起一丝凉意,恰似初冬清晨的第一缕寒风,悄然钻入衣襟,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原来,这位黄郎中,自刑部归来,本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品尝那杯久违的香茗,更欲向侍郎公子邀上一功,却未曾料到,命运的剧本早已悄然改写。此刻的他,如同误入狼群的羔羊,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哼,孙尚书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冬日里最深邃的冰窟,直叫人心寒。”黄郎中心中暗叹,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仿佛是在逃避那份无形的压力,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大人,此中曲折,实乃万般无奈之举。”黄郎中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您也知道,那嫌疑人乃是一介武夫,更是御刀卫许平志的侄儿,其潜逃之能,非同小可。卑职也是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规矩,只求先将人稳住,以免事态扩大。” 他的心中如同有千万只小鹿在狂奔,生怕尚书大人的怒火如同夏日的雷暴,瞬间将自己吞噬。然而,他深知,在场的不仅有尚书大人的威严,更有司天监的白衣使者与云鹿书院的儒雅大儒,这些眼睛,无一不是雪亮的,容不得半点虚伪。 “周公子之事,确是紧急,扈从持讼书而来,言之凿凿,声称有人胆敢当街行凶,言辞间更是杀机毕露。”黄郎中边说边偷偷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宽慰。 第175章 君子当诚时 然而,当李慕白与张慎两位大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李慕白迈出一步,沉声吟诵起那句“圣人曰:君子当诚”时,黄郎中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跳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噗通,噗通,噗通……”那是心跳的声音,也是道德良知在他耳边响起的警钟。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因羞愧而滚烫,仿佛有千百道目光在审视着他,让他无地自容。他痛恨自己那一刻的动摇,痛恨自己为了一时之便而违背了内心的原则。 终于,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抗议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他的嘴巴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开始诉说着真正的悔恨与自责。这一刻,黄郎中仿佛脱胎换骨,重新找回了那个坚守正义、勇于担当的自己。 在那幽暗而压抑的刑部大牢深处,一场权力与意志的较量悄然上演。空气仿佛凝固,只听得见心跳与呼吸交织成的紧张旋律。 “嘿,你听说了吗?周公子要借刑部之手,让那许小安永世不得翻身,据说,是要让他在绝望中体验生命的最后挣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角落中神秘兮兮地传开,如同夜风中飘荡的鬼魅之音。 黄郎中,这位本应悬壶济世的医者,此刻却如同被恶鬼附身,双腿一软,竟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汗水如泉涌,浸湿了衣襟,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恐惧交织的光芒。“我…我愿助周公子一臂之力,只求…能在这权力的游戏中分得一杯羹。”他的话语中满是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周遭的刑部官员们,或冷笑,或蔑视,或窃窃私语,他们的眼神如同利刃,将黄郎中切割得体无完肤。刑部给事中更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此等卑劣行径,简直是对正义的亵渎!本官誓要将此等小人绳之以法,明日奏折定当直指其要害!” 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孙尚书,这位五品德行兼备的朝廷重臣,却显得格外沉稳。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角落。轻轻一挥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传令下去,即刻释放许小安。在正义的天平上,不容任何私心杂念作祟。” 随着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许小安的身影被带入了刑讯室的阴影之中。周公子,身着靛蓝华服,宛如一位即将审判众生的帝王,一只脚踏在刑讯桌上,显得格外嚣张跋扈。他那被许小安不慎踩裂的耳朵,虽被细布包裹,却难掩其愤怒与复仇的渴望。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清瘦老者,身着蓝袍金边,眼神锐利如鹰,他便是周公子的心腹智囊,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杀意。两旁的狱卒则像是一群等待观赏好戏的观众,他们手中的刑具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寒光,似乎在诉说着无数冤魂的故事。 周公子悠然自得地挥了挥手,一张认罪书如同死神的请柬,被无情地甩在了许小安面前。那上面,字字句句都是对他命运的宣判,将他描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凶手。许小安的目光在认罪书上掠过,心中五味杂陈:若是一旦签字,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可若不签,这刑部大牢中的酷刑又怎能轻易逃脱?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许小安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深知,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都不能向这不公的命运低头。于是,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抉择…… 在那昏黄而压抑的牢房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幕别开生面的“交易”。锦衣华服的周公子,身姿挺拔,犹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曼陀罗,带着一抹不可言喻的邪魅。他缓缓靠近被铁链束缚的许小安,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光芒。 “签字画押,即可免去些许皮肉之苦?”周公子的话语,轻柔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人心。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深邃与诡计,仿佛正把玩着手中的一颗棋子,决定其命运。 突然,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不过,我这儿有个更有趣的提议——你是要先在这认罪状上留下你的屈辱印记,再一步步体验我精心准备的‘款待’?还是,先让我的刑具们与你亲密无间一番,再让你颤抖着双手,签下那不可避免的‘认罪书’?”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几名狱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爆发出阵阵狂放不羁的大笑。那笑声,在冰冷的石壁上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而许小安,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双眼紧盯着周公子,那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不甘,更有一种决绝。他深知,眼前的这个男人,正用他那双看似温柔实则冷酷的手,编织着一张无法逃脱的网。 然而,正是这份绝望与不甘,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力量。许小安深吸一口气,嘴角竟也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是一种不屈,是对命运挑战的回应。他缓缓开口,声音虽弱却坚定:“周公子,你的游戏,我接下了。但请记住,真正的勇者,即使面对无尽的黑暗,也会寻找那一丝光亮。至于你的选择,不过是我通往自由路上的小小绊脚石罢了。” 这一刻,牢房内的氛围骤然转变,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颤抖。周公子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与意外。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囚徒,或许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而这场看似一边倒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且慢!周公子猛然间嗓音拔高,宛如晨钟暮鼓,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一颤。他伸手一挥,生生截住了狱卒那即将合上牢门的动作,眼神如炬,直勾勾地射向那位身着青袍、悠然自得的官员,仿佛要将其洞穿。此人当街狂妄,刀刃直指吾心,我乃受害者,正义岂能旁落他手? 第176章 眼眸微眯 周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眸微眯,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深邃:大人啊,您这官袍虽光鲜,却不过区区五品,与家父的威望相比,犹如萤火之比皓月,何必强出头,徒增烦恼?话毕,他故意停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朝中重臣,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那青袍官员非但未露怯色,反是嘴角轻扬,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周公子此言差矣,若有冤屈,何不直接与尚书大人面陈?我这刑部虽小,却也讲究个法理二字。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挑衅,似乎早已洞察周公子背后的算盘。 周公子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余光瞥见一旁的老者陈叔,后者迅速靠近,低声耳语:孙尚书与老爷私交甚笃,若无变故,自是不会插手此等小事。言外之意,若真有风吹草动,必是有人在背后操弄。 周公子心中不甘,却也知官场险恶,不宜轻举妄动。他咬紧牙关,决定静观其变,誓要夺回那被意外打断的猎物。 当一行人走出阴暗潮湿的大牢,许小安的身影在灿烂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轻轻眯眼,仿佛是在享受这份自由的气息。跟随青袍官员步入刑部大院,眼前的景象让周公子措手不及——院内人头攒动,各色官服交织成一幅错综复杂的官场浮世绘。 十几名白衣青年,身姿挺拔,似是新科进士或是刑部精英;两辆马车横陈,旁边是一具不幸的马匹尸体,昭示着某种突发的变故;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两位身着儒衫的老者,他们气质超凡,仿佛从古籍中走出的文人墨客,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风骨。 周公子心中疑惑更甚,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忽闻一阵清脆的镣铐声戛然而止,许小安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那双眸子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自信。周公子,你或许该感谢命运,让你未曾有机会对我施以酷刑。现在,请允许我正式介绍自己——我,乃新任监正之关门弟子。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老者脸色瞬间苍白,周公子更是愕然失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这个看似平凡的许小安,竟是那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监正之传人?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戏谑与未知。在一片被晨雾轻抚的院落中,满院的司天监白衣犹如初雪覆盖,静谧而神秘,周公子与那位风霜满面的老者面面相觑,两人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鸟鸣。 许小安,这位平日里看似平凡的少年,此刻却如同穿梭于迷雾的剑客,步伐坚定,无视周遭的一切,直冲向那片白衣的海洋。他的目光在众人中迅速扫过,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那位拥有鹅蛋脸、总爱轻抚发丝的对a小美人采薇,竟不在此列。 “咦?那位让春风都黯然失色的采薇姑娘,今日怎的缺席了这出好戏?”许小安心中嘀咕,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正当他思索之际,王捕头风尘仆仆的身影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入画面,手中紧握的炼金术秘籍仿佛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而采薇的缺席更添几分谜团。“难不成,是采薇姑娘急事缠身,才让这些白衣术士闻风而动,前来解救我这‘阶下囚’?”许小安心中暗忖,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好奇的光芒。 “哗啦”一声,镣铐的碰撞声在这静谧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许小安微微欠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向那群白衣中的佼佼者行礼:“许小安,见过各位师兄。”这一声称呼,不仅让在场的众人愣住,连宋卿这位司天监的佼佼者也不禁皱眉审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此书,果真是你所着?”宋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利器,试图穿透许小安看似平凡的外表,探寻其背后的秘密。 许小安淡然一笑,轻轻点头,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此地非久留,待我们脱困,师兄若有疑惑,我自当知无不言。”话语间,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从容与自信。 而周公子,此刻的表情复杂至极,如同被雷电击中,他艰难地挪开视线,低声在孙尚书耳畔呢喃:“孙大人,这...司天监的人,怎会如此?”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惧。 孙尚书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简短几个字:“为求人而来。”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让周公子身形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清瘦老者在一旁,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监正弟子的身份?这怎么可能!但转念一想,那小子能解开税银之谜,炼出以假乱真的假银,这样的天分,或许真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监正动了收徒的念头。更何况,若非如此,何以解释这满院的司天监白衣? 老者的目光忽然被一旁沉默不语的两位大儒吸引,他们的存在如同谜中谜,而那些马匹的死状更是诡异莫测,仿佛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老者瞳孔猛地一缩,他认出了那两人,云鹿书院的大儒,这背后的牵连,远比想象中复杂千百倍。 一时间,院落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蕴含着未知与变数,一场关于智慧、权谋与命运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在那幽暗而压抑的刑部大堂内,清瘦老者的喉结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缓缓上下滑动,仿佛每一下都伴随着岁月的低语。“尚书大人,那两位学富五车、名动京城的大儒……”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孙尚书,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宛如石雕,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淡然开口:“他们,亦是为了同一人而来。”此言一出,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无形的张力。 第177章 ……你就是许小安? 周公子,那张曾经骄横不可一世的脸庞,此刻却僵硬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缓缓地,他强迫自己扭转颈部,目光如利刃般投向那清瘦老者,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就是许小安?”一声低沉而威严的询问,如同远古的钟声,在许小安耳边回响。他缓缓转身,只见一位身着灰袍,山羊胡须随风轻扬的老者正凝视着他,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 许小安心中暗自嘀咕:“老大爷,您这架势,是要跟我攀亲带故吗?”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回道:“正是晚辈,许小安。” “哼,吾乃辞旧书院之主。”另一旁,蓝袍老者轻笑,声如春风拂面,他的眼神中满是赞赏,“‘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等佳句,当真是出自你手?” 许小安谦逊一笑,轻声道:“晚辈粗浅之作,难入前辈法眼,字宁宴,幸会。”这一举动,既是对传统的尊重,也是对未来的期许,毕竟,在这个时代,介绍自己的“字”,便是对对方最诚挚的结交之意。 蓝袍老者闻言,笑容更甚,仿佛冬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 “此事尘埃落定,我等应速离此地。”宋卿,一位身着华服、气质非凡的男子,适时地插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随即,狱卒们迅速行动,为许小安解除了束缚。 “有劳。”许小安淡然致谢,正欲随众人离去,却忽地驻足,转身面向周公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他轻松地从狱卒手中接过那沉重的木板枷锁,仿佛那只是无物之轻。 “你……你想作甚?!”周公子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许小安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少年人的不羁,又蕴含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周公子,今日之事,你我之间尚有一笔未了之账。”语毕,他并未急于动手,只是那枷锁在他手中轻轻转动,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孙尚书,这位位高权重的尚书大人,此刻也微眯双眼,静观其变,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颇感兴趣。而司天监与两位大儒,则各自心怀盘算,静待事态发展。 在这一瞬间,刑部大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缓慢。许小安,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正以他独有的方式,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天际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映照出许小安决绝的身影。他手中那看似平凡无奇的枷锁,此刻却化作了审判的巨锤,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轰然砸向周立——那个自诩不凡的公子哥。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木屑与不屈的尘埃,周立的世界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砰!”中崩塌,他的双眼失去了焦距,身体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缓缓向后倾倒,一抹触目惊心的红,在他发间悄然绽放,如同夕阳下最凄美的花朵。 许小安,那张素来平淡无奇的脸庞上,此刻却写满了无畏与淡漠,他仿佛站在了世界的另一端,对着那位颤抖的清瘦老者,冷冷吐出几个字:“来吧,用你的权杖,终结我这卑微的生命。就在我师兄们的见证下,刑部大人的凝视中,还有两位大儒的智慧光芒里,碾碎我这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勇气冻结,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老者,那个曾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此刻却像被定身术击中,动弹不得,眼中的怒火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一片茫然与惊恐。 许小安,仿佛刚从鬼门关漫步而归的旅人,沐浴在初冬柔和却略带寒意的阳光中,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释然与新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远比表面复杂,唯有以智慧与勇气,方能在这权力的游戏中找到一丝公正。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街头突然卷起一阵疾风,两匹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划破长街的宁静,直奔而来。许二郎与许二叔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他们的眼中既有担忧也有释然,当目光交汇于许小安与那群身着司天监白衣的术士之间时,许二叔的眉头不禁微蹙,心中疑惑丛生:这司天监的人,怎会在此刻出现? 许新年,这位年轻的俊杰,策马而至,目光深邃地扫过许小安,随后恭敬地向司天监的众人行礼,更是对李慕白先生深深鞠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老师,多谢慕白先生援手。”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许小安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只能先随着堂弟,向司天监及两位大儒回礼。 李慕白,那位云鹿书院的智者,望着许小安,眼中闪烁着惋惜与欣赏并存的光芒:“你这等才情,怎甘埋没于衙役之中?宁宴,你可愿踏入云鹿书院,与我等共修儒道,探寻世间真理?”言罢,一旁的张慎先生也附和道:“正是,若能拜入老夫门下,定能助你展翅高飞。” 许小安闻言,一脸愕然,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哪里跟哪里……”但随即,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情与期待在他胸中激荡,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正缓缓为他敞开。在那片古韵悠长的时光里,大哥李佩云的慷慨赠予如同春日暖阳,不偏不倚地照耀在许小安的肩头。他缓缓侧目,望向一旁静默如水的堂弟许辞旧,那张俊逸的脸庞上,淡漠仿佛一层薄雾,难以窥透其内心波澜。 “两位宗师抬爱,宁宴心中实是惊涛骇浪,感激涕零。虽自幼与笔墨为伴,然时过境迁,武道之路已成我生命之轨,那文墨书香,恐已渐行渐远。”许小安言辞谦逊,眼底却闪烁着狡黠之光,心中暗自盘算。 第178章 学问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呵,学问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然何时启程,皆是良机。”李慕白,那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以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轻抚笑靥,仿佛能洞察人心最细微的角落。 许小安心头一震,这份突如其来的青睐,让他不禁哑然失笑。他眸光一闪,计上心来,再次瞥向堂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言之有理,学问之门,永远为有志者敞开。既蒙二位先生错爱,我许小安若投身书海,定能乘风破浪,甚至超越那自视甚高的辞旧兄。” 此言一出,许辞旧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声音里却难掩自豪:“老师与慕白先生所赏,乃是你的锦绣词章,尤其是那《绵羊亭送杨恭之青州》,字字珠玑,情深意长。”言毕,他似是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身旁的老者,面色微红,垂首不语,那份傲娇与羞涩交织成一幅有趣的画面。 “绵羊亭…杨恭之…原来如此!”许小安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一切皆因他的才情而起,他悄然间布下了一盘以诗为饵的棋局,让高傲的许二郎也不得不落入彀中。 转念之间,他更悟透了这背后的深意——以文传世,实乃通往不朽之捷径。历史长河中,不乏借文人墨客之名扬名立万之例,譬如汪伦,仅凭一腔热情与才情,便让诗仙李白之名更加熠熠生辉,流传千古。 “舔”,这门艺术,在古代竟能如此高雅脱俗,成就一番佳话;反观现代,却往往沦为卑微与无奈的代名词。许小安心中暗叹,时代变迁,人心不古,却也暗自庆幸自己生逢其时,能以诗才换得一番天地。 他嘴角抽搐,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自嘲,深知这二位大师看中的,并非他那看似端正的品行或俊朗的外表,而是隐藏在他骨子里的那份才情与灵动。 而李慕白与另一位大儒,则如同两尊历经风霜的老松,笑容可掬,皮糙肉厚之下,是对学问无尽的热爱与对后辈的殷切期望。这一幕,在许小安心中悄然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关于梦想、关于传承、更关于自我超越的种子。许小安轻抚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以一种近乎诗意的语调缓缓道:“二位先生错爱,宁宴心感荣幸之至,却也不敢辜负这满腹才情。近日,我心田似被春风拂过,灵感如泉涌,几行佳句已悄然酝酿于胸间,只待手头俗务一了,定当亲自踏足云鹿书院,向二位恩师请教。” 提及那两位老师——张慎与李慕白,许小安心中不禁浮现出许辞旧那位堂兄的身影,他心中暗忖,这位堂兄虽未在场,但其人脉之广,心思之细,早已在许小安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李慕白见状,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仿佛卸下了心中的一块重石,对张慎的暗自较劲也多了几分释然。 “若真要论起争夺许小安这等佳徒,张先生有许辞旧这层关系作为后盾,我李慕白自是不敢轻言必胜。”李慕白心中默默盘算,却也将这份思虑化为了一句句鼓励与期待,深藏不露。 许小安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既展现了他的谦逊,又不失对未来的期许。张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正色道:“既然如此,云鹿书院,便是你我师生缘分再续之地。辞旧啊,修行之路,心性为先,你虽已入门一年有余,却仍在修身境边缘徘徊。这样吧,你便回家静心抄写圣人语录三百遍,一来磨砺心性,二来也能更深刻地体悟儒家之道。一旬之后,我自会检验。” 此言一出,许新年仿佛被雷击中,一脸愕然,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而张慎却已是身形一晃,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迈出一步,竟似跨越了空间限制,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留下一句:“老夫一步三十丈,不过尔尔。” 李慕白见状,也不甘落后,他脚尖轻点,身形在原地划出一道优雅的圆弧,嘴角含笑,对许小安神秘莫测地说:“在这三寸之地,我已超然物外,瞬息之间,可至城门口。”言毕,他也如幻影般消失,留下一丝惊叹。 许小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转头向许二叔急切问道:“二叔,这二位大儒究竟是何等境界?”许二叔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他在城外亲眼目睹的奇迹:“据闻,他们已臻儒家五品‘德行’之境,举手投足间,皆能显化儒家大道之威。更甚者,能借言语之力,短暂改写世间规则,此等境界,又被称为‘以文乱法’,真正是言出法随,非同小可。” 许小安听后,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而许新年,则在苦笑中带着几分释然,对许小安解释道:“德行境,不仅是对个人品行的极致追求,更是对天地间规律的一次次微妙触碰。它能让人在言语间种下思想的种子,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改变现实的走向。” “当然,要达到像张慎和李慕白前辈那样的境界,不仅需要深厚的学识与修为,更需一颗洞察世事、悲天悯人的心。”许新年的话语中,既有对前辈的敬仰,也有对自身修为的鞭策与期待。 此刻,许小安的心中,已种下了向更高境界迈进的种子,他深知,只要心中有梦,笔下有诗,这世上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在京城的心脏地带,一座名为观星楼的巍峨建筑傲立于天际,它不仅仅是石头与木头的堆砌,而是梦想与传奇的交汇点。两位粗犷的武夫,耳中回响着关于各道奇能异术的神秘传说,心中激荡着对未知力量的无限向往。许二叔摇头叹息,言语中满是对武夫之路的无奈与自嘲:“世间万般法门,独我武道,似乎总被误解为仅是好勇斗狠的粗浅之道。” 第179章 心中虽有千般思量 这时,一旁温文尔雅的儒生许新年,心中虽有千般思量,却碍于辈分与礼仪,硬生生将那句“殊不知,武之极致,亦可通神”咽了回去。他敏锐地捕捉到堂哥许二郎眼中闪烁的异样光芒,那不仅仅是好奇,更有对未知的渴望。 “二郎啊……”许新年以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开口,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心灵的对话,“咱们兄弟情深,我平日待你如何,你心中自有明镜。”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似乎在预示着即将揭晓的秘密游戏。 “大哥有话直说,但求别太过荒唐。”许二郎眉头微蹙,一脸戒备。 “嘿,二郎,他日你若真能踏入那传说中的德行境,我只要你一句话。”许新年压低声音,眼神中闪烁着狡猾与期待,“你只需告诉我——‘大哥的珍藏古籍,是否已藏入了你那广阔的心海之中?’”此言一出,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一丝微妙而又微妙的趣味。 “你……真是……!”许二郎哭笑不得,最终只能无奈摇头,拂袖而去,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另一边,许平志父子与许二叔一行人在长乐县衙与观星楼之间各自忙碌。许小安,这位初出茅庐的少年,踏入了那座令无数人心生敬畏的观星楼。站在这座京城之巅,他并未像常人那般惊叹于它的雄伟,反而以一种探索者的姿态,细细品味着每一处细节。 “你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惊讶?”身旁的宋卿,司天监的年轻才俊,略带好奇地问道。 “确实,初次见面,但心中早已绘有它的模样。”许小安微笑着回答,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在我梦中,观星楼早已无数次与我对话,它不仅仅是砖石与木材的堆砌,更是古人智慧与梦想的结晶。” 宋卿闻言,不由对这位少年刮目相看。他引领着许小安继续深入,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观星楼背后的故事——那地基之深,如同扎根于大地母亲的怀抱;那柱子之粗,足以支撑起天际的幻象;那砖块之高,仿佛是通往星辰的阶梯。而这一切的辉煌,皆是以举国之力,汇聚了无数匠人的心血与汗水,才成就了这座举世无双的奇迹。 在观星楼的每一层,许小安都仿佛能听到历史的低语,感受到星辰的脉动。他深知,自己即将踏上的,不仅仅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一次对未知世界的勇敢探索。在那片古老而辽阔的大地上,矗立着一座超越凡尘的奇迹,它不仅仅是砖石与钢铁的堆砌,而是梦想与智慧的巅峰之作——云端天宫。这座建筑,仿佛自远古神话中走出,挑战着天际的极限,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成为了后世难以企及的神话。 传说,这云端天宫的诞生,是司天监里那群神秘莫测的炼金术师与巧夺天工的工部匠人,跨越了十二载春秋的携手共创。他们不仅通晓星辰运行的奥秘,更掌握了将幻想化为现实的炼金秘术。每一砖一瓦,都蕴含着自然界的精华与匠人的心血,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许小安,一个见惯了都市丛林、高楼林立的现代旅人,站在这云端天宫的脚下,却也不由得仰首凝视,心生敬畏。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轻声道:“我曾漫步于云端之下的钢铁森林,但二叔常说,我心中有片静谧之海,即便山呼海啸,亦能波澜不惊。这份静气,或许正是我与生俱来,探索未知、面对挑战的秘宝。” 此时,宋卿,一位眼神锐利、满怀壮志的青年才俊,听闻此言,眼中瞬间燃起熊熊烈火。他大步流星,来到许小安身旁,双手紧握,声音中满是激动与期待:“正是这份难能可贵的静气,让你我能在风暴中心寻得方向,共谋大事!云端天宫虽高,但在你我眼中,不过是攀登梦想之路上的一个起点。让我们携手,创造更多前所未有的奇迹,让这个世界因我们而不同!” 随着两人坚定的目光交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周围凝聚,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云端天宫,这座超越时代的建筑,不仅是对高度的征服,更是人类勇气、智慧与梦想的象征,激励着后来者不断前行,探索未知的边界。 夜幕低垂,许小安的心却如被烈焰炙烤,那份震惊与不甘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他紧紧束缚。“户部侍郎周显平,竟是那股幕后暗流之源?”这六个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彗星,划破了他平静的幻想。 “!!!”,内心深处的呐喊化作无声的电闪雷鸣,许小安几乎能听见自己脑海中神经元疯狂跳跃的声音,那是智慧与直觉碰撞出的火花。一瞬间,过往的种种疑点如同拼图般自动归位,拼凑出一幅惊心动魄的阴谋画卷。 原来,周显平并非偶然“遛弯”至许府附近,那是精心策划的一场狩猎。他的每一次“巧合”,都是精准布局的棋子。玲月的遭遇,不过是这场棋局中最不起眼的诱饵,用以激怒并试探许小安的底线。调戏?呵,那是最拙劣也最直接的挑衅,目的直指许小安的命门——揭露税银案的真相。 许小安的背后,似乎有无数条无形的毒蛇在游走,冷冽的寒气渗透骨髓,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在这绝望的深渊边缘,他忽地想到了那些意外的“救赎”——化学笔记,那本记录着他穿越前世界智慧的奇书。 “他以为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胥吏,却不知我手中握有足以颠覆他计划的秘密武器。”许小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那份被压迫的愤怒化作了反击的决心。化学,这个在古代闻所未闻的学科,即将成为他扭转乾坤的关键。 第180章 他开始在脑海中构想 他开始在脑海中构想,如何利用这超时代的知识,不仅自保,更要揭露周显平的罪行。或许,可以通过一场公开的“化学演示”,让众人亲眼见证“奇迹”,借此机会揭露税银案的真相,让周显平无所遁形。 “从破解税银案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站在了风暴的中心,想要抽身?谈何容易!”许小安自嘲一笑,但眼中闪烁的是不屈的光芒。他原本梦想着远离权力斗争,安享富贵闲云,可命运偏偏将他推向了这场历史性的较量。 “二郎的诗意,我的化学笔记,还有云鹿书院大儒的庇护……这一切看似偶然,实则环环相扣,构成了我反击的基石。”许小安感到自己正走在一条细如发丝的钢丝上,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挑战。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让我用这跨时代的智慧,书写一段属于我的传奇吧!”许小安暗自发誓,心中已有了计较,一场围绕着化学与权力的较量,即将在古老的大地上悄然上演。在那混沌未明的迷雾之中,许小安恍若梦游者,徘徊于生死边缘,对于将自己推向深渊的真相,他只能模糊地归结为与某位权贵公子的不期而遇,一场无妄之灾。然而,命运的转轮似乎对他开了一个玩笑,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机缘巧合,如同流星划破夜空,不可思议地让他逃出了那必死之局。许小安深吸一口凉气,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转头望向正优雅进食的褚采薇,突发奇想地问道:“采薇姑娘,莫非你拥有窥探天地奥秘的‘望气’之能?” 褚采薇轻启朱唇,咽下最后一口精致点心,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骄傲:“正是,八品术士,世人称之为望气师。我们术士之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望气术便是那最坚实的地基。无论是风云变幻,还是人心幽微,皆可通过望气术一窥究竟。” 谈及此,她的话语如同溪水潺潺,滔滔不绝,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纯真与兴奋:“但你可知,为何术士九品之列,首非望气师,而是医者?这背后,藏着的是对生命奥秘的深刻洞察。” 许小安故作不解,挑眉笑道:“莫非是术士们皆有菩萨心肠,誓要解救苍生于水火?” 褚采薇闻言,身形一正,仿佛站在了传道授业的讲坛之上,那份认真与庄重,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世间万物,皆有其气运流转,尤以人为最。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皆是气数之体现。医者,常与生死为伴,他们的双手不仅抚平伤痛,更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生命的本质。于是,在那日复一日的救赎中,他们的双眸逐渐清澈,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气运流转,这便是医者之所以能凌驾于望气师之上的奥秘所在。” 许小安心中暗赞,这样的姑娘,真是世间难得。他忍不住笑道:“既如此,采薇姑娘能否为我也望一望气数?” 褚采薇微微一笑,取出手帕轻拭嘴角,随后凝视许小安,双眸之中似有清风徐来,又似星河倒转,一抹淡淡的清光缓缓弥漫开来,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在这清光的照耀下,许小安只觉周身气息涌动,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弄,既微妙又令人心悸。 片刻之后,清光消散,褚采薇神色恢复如常,缓缓开口:“你的气数,淡红之中夹杂着丝丝黑气。红者,官禄之兆,但色泽浅淡,暗示你虽身在公门,却位处卑微。而那黑气,则是厄运缠身之象,想来你也深有体会。” 许小安眉头微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难道就没有金色或紫色,那种象征着天命所归的颜色吗?” 褚采薇闻言,轻摇螓首,正色道:“此言需谨慎,天命难测,非我等凡人可妄言。若被有心之人听闻,恐惹祸上身。”她的话语中既有警告也有关怀,让许小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场关于气数的对话,仿佛为他们之间的友情又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也让许小安对未来的路途充满了更多的好奇与期待。在星辰与凡尘交织的奇异世界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苍穹之下,唯皇自诩天命所归,余者皆需仰望。”褚采薇闻言,心中涟漪四起,她未曾料到,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许小安,竟怀揣着如此狂妄不羁的念头,自比为天选之子。她心中暗笑,却也暗自思量,莫非这世间真有超脱常理的奇迹?“巨龙啊巨龙,你且睁开那洞察万物的慧眼,再细细审视一番,这自称天命之子的少年,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褚采薇心中默念,仿佛在与无形的力量对话,却也不忘调侃自己,或许是自己修为尚浅,未能窥见那所谓的“欧皇体质”与命运交织的奥秘。许小安面上风轻云淡,内心却如江河翻涌,他深知自己的话语在旁人听来无异于痴人说梦,但那份莫名的自信与坚持,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着他前行。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褚采薇的一记“温柔”掌风再次打断了他的遐想,伴随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宣告着对食物的绝对主权:“且待我饱腹之后,再论你的口粮。” 望着桌上那几乎被褚采薇风卷残云般消灭的佳肴,许小安不禁暗自腹诽,这食量,怕是能与传说中的饕餮一较高下了吧?他强忍笑意,转而将话题引向了那风起云涌的朝堂:“话说,户部那位周侍郎,近况如何?” 褚采薇轻启朱唇,将朝堂的暗流涌动娓娓道来:“户部给事中曾上书弹劾,却如石沉大海,陛下未曾理会。而后,那两位主角竟自行了断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解,仿佛这宫墙之内,每一缕风都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许小安闻言,心中暗自盘算,这背后定有乾坤 第181章 皇帝之意,向来难以捉摸 皇帝之意,向来难以捉摸,或许真如世人所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或许,这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党争与权谋。他深知,自己虽身处江湖之远,却也不得不关注庙堂之高,毕竟,这世间的每一粒尘埃,都可能成为改变命运的契机。于是,他试图从褚采薇口中套取更多信息,却未料这位司天监的女官对朝堂之事并无多大兴趣,回答得含糊其辞。褚采薇被问得急了,秀眉微蹙,如同被触动了逆鳞的猫咪,尽显不悦之色。许小安见状,连忙收手,心中暗自懊恼,自己似乎无意间触碰了她的底线。饭后,当话题转至这顿饭的账单时,褚采薇竟陷入了沉思,手指在空中比划半天,最终只换来许小安一脸疑惑的表情。“嗯?怎么了?”他抬头询问。“哦,我给了店家四两银子,找回了……”褚采薇的话语戛然而止,显然,她对于银两与铜板的换算并不在行。这一幕,让许小安忍俊不禁,原来,这位看似无所不能的女官,也有她的“软肋”。 最终,在许小安的帮助下,两人总算弄清了账目,而这场意外的插曲,也让两人的关系在不经意间拉近了许多。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奇迹的世界里,他们或许会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共同揭开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下的秘密。褚采薇的眉头轻蹙,如同春日里细雨轻拂过初绽的桃花瓣,那模样不单是苦恼,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稚气,让许小安恍惚间穿越回了童年,记起了邻家七岁小妹对着算数题摇头晃脑的纯真。“哎,这账本上的数字,怎生如此调皮,让我家采薇也犯了难。”他心中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惭愧,连我这账房先生的学徒,也被这错综复杂的换算绕得晕头转向。” 他轻启薄唇,解释着银两与铜钱的繁琐换算,仿佛是在编织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你瞧,一两银子非但不是十钱,而是八钱,这一钱又化为百文,如丝如缕,难缠得很。”言语间,他眼波流转,捕捉到褚采薇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而非简单的数字困惑。 褚采薇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弧度里藏着对许小安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找到了知音般温暖。“原来你也曾被这数字游戏捉弄过?”她笑着反问,眼里有星光闪烁。 谈及破案,许小安故作深沉,轻叹一声:“那不过是时间与汗水的堆砌,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无数次的推敲与假设。”他的回答让褚采薇眼中多了几分敬佩。 饭桌上的对话转向了味蕾的探险,褚采薇对酒楼的赞不绝口,在许小安那里却只是淡淡一笑。“此间美味虽好,却非极致。”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让褚采薇的眼眸瞬间亮如星辰,仿佛已窥见了一场味蕾的盛宴。“若你有暇,不妨至我家中小聚,让你尝尝何为真正的舌尖上的舞蹈。” 而另一边,炼丹室内,一场科学与魔法的交响曲正悄然上演。白衣术士们围成一圈,目光聚焦在宋卿那双灵巧的手上。瓷杯轻悬,火焰舔舐,水汽升腾间,仿佛能窥见元素之舞。氯化钠的结晶在火焰的拥抱下缓缓融化,宋卿的神情由专注转为凝重,每一次失败的经验都让他对这关键时刻更加谨慎。 许小安在一旁,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对那些花哨的术士技艺充满了羡慕。“若我也能有这般操控自然之力的能力,弹指间风云变幻,怕是要成为无数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吧。”他暗自腹诽,眼神中却满是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向往。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时,宋卿的目光与许小安交汇,那是一种无声的求助与信任。许大郎虽面无表情,但内心已暗自盘算,准备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随着一道惊雷般的指令响起,炼丹室内再次沸腾,一场关于智慧与勇气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在幽暗的实验室中,光线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汇聚于那只古老的瓷杯之上。宋卿,这位平日里沉稳如山的炼金术传人,心中竟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他指尖轻轻一弹,空气中仿佛有音符跳跃,随即一缕细微却耀眼的电弧悄无声息地穿梭,精准无误地融入了那不起眼的瓷杯之内,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悄无声息地唤醒了沉睡的元素。 “大家,请暂时忘却呼吸。”许小安的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一缕清泉,不急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众人闻言,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连空气中的尘埃都似乎在这一刻凝固。然而,他们心中却暗自嘀咕:即便是那传说中的毒气沼泽,对我们这些“非人类”而言,也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晨雾罢了。但许小安此举,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古老的仪式感,是对未知探索的敬畏之心。 就在这一片静默之中,奇迹悄然发生。瓷杯之内,原本平静无波的液体渐渐涌动,如同星河旋转,最终凝聚成一块块不规则的银白色物质,它们在灯光下闪耀着冷冽而真实的光芒,边缘还挂着未完全蜕变的盐粒,宛如星辰遗落凡尘,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宋卿的声音略带颤抖,却难掩激动。白衣弟子们纷纷围拢,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狂喜,他们曾无数次失败,却未曾料到,今日竟能一举突破,炼得这足以乱真的“假银”。 “宋卿师兄,这简直是奇迹!你是如何做到的?”赞叹声中,一个弟子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宋卿望着手中的“假银”,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许小安身上。那个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笑容的小捕快,此刻正嘴角微扬,眼神深邃,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182章 许宁宴,你似乎并不惊讶 “许宁宴,你似乎并不惊讶,难道……你知道这一切背后的原因?”宋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 话音刚落,不仅是宋卿,连一旁的褚采薇和众白衣弟子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许小安。他轻轻一笑,那份从容不迫,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真正的智慧,在于自我发现与领悟。” “宋卿兄,你我皆知,炼金之术,非单凭技艺所能及,更需天时地利人和。而你今日之所以能成功,或许正是因为你内心深处的某种变化,或是你未曾察觉的微妙调整。作为炼金师,我们应当学会从每一次尝试中汲取经验,而非单纯依赖外力的指引。”许小安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敲响了每个人心中的那份自省与觉醒。 “记住,这不仅仅是薅取自然的羊毛,而是一场与宇宙法则的等价交换。每一次成功,都是对我们自身理解力与洞察力的肯定。”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时深思的众人,以及那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假银”。在宋卿的脑海中,一场思维的风暴正狂野地席卷,每一次过往的挫败如同夜空中黯淡的星辰,而此次的成功则是那划破黑暗、引领方向的璀璨流星。他闭上眼,让那些失败与成功的片段在脑海中交织、碰撞,直至一道灵光如同雷鸣般在他心中炸响——“是了,关键在于那最后一步的雷击,它藏着决定性的秘密!” 他的心跳与思绪同步加速,仿佛能感受到那几道微妙却决定性的电弧,在心灵深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宋卿猛地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激动地握住身旁许宁宴的手:“宁宴,你的智慧,简直是炼金界的奇迹!你虽未亲历我们的挫败,却早已洞察了失败的根源,你……真是个未卜先知的天才!” 许小安在一旁,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对宋卿的夸赞只是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狡黠:“不,我只是更善于从细微处见真章。而真正让这一切豁然开朗的,是你心中的坚持与探索。” “到底是什么呢,宋师兄?快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吧!”周围的白衣炼金术师们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渴望与急切。宋卿深吸一口气,环视着这些满怀期待的面孔,缓缓道:“关键在于雷击的强度,更确切地说,是电压的控制。”他的话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动容。“电压?”这个词仿佛一把钥匙,轻轻旋开了他们心中疑惑的大门。宋卿看向许小安,寻求确认,而后者微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是的,我称之为电压,它是决定电流能否安全、有效作用于炼金材料的关键。炼制金属钠时,电压需精确控制在6至15伏之间。” “电压……”宋卿喃喃自语,这个词对他而言既陌生又充满魅力,它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等待着他去探索、去征服。他仿佛能感受到,在这个词的背后,隐藏着万物运行的奥秘,与那本传说中的蓝皮书中所描绘的宇宙奥秘遥相呼应。“请兄台详述,何为电压?”一位白衣炼金术师迫不及待地躬身请教,其余人也纷纷效仿,场面肃穆而庄重。许小安微微一笑,仿佛站在了讲台上,享受着传授知识的乐趣:“电压,简而言之,就是电势差或电位差,它代表了电场中两点间电势的差值,决定了电荷在电场中移动时所受力的方向和大小。在炼金术中,它就是我们控制雷击强度的钥匙。” 听着许小安的讲解,褚采薇在一旁暗暗羡慕,她梦想着有一天也能像许小安那样,站在众人面前,以知识为剑,指点江山。虽然她只是一名风水师,但心中那份对知识的渴望与追求,却让她与这些炼金术师们并无二致。而此刻,随着电压这一概念的引入,整个炼金实验室仿佛被点亮了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也预示着一段新的炼金传奇即将开启。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下,许小安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仿佛能穿透迷雾,引领着在场每一位司天监的白衣炼金术师步入一个奇幻的新世界。“想象一下,电,它不是冷冰冰的数字,也不是公式里的抽象概念,它是自然界的精灵,如同山间溪流,永远向往着更低的所在,那是一种渴望归宿的力量。” 他轻启茶盖,茶香四溢间,许小安倾泻而出的不再是寻常茶水,而是将手中的茶杯比喻成了一个微型电场:“看这细流,悠然落下,温和而无害。但若是将其想象成从万仞高崖奔腾而下的瀑布,那股子势不可挡的力量,足以震撼人心,甚至粉碎阻挡它的一切。电压,便是这股力量的化身,它在电场中蓄积,一旦释放,便如同瀑布之怒,无可阻挡。” 白衣炼金术师们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们似乎触摸到了那遥不可及的奥秘边缘。宋卿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顿悟,他激动地说:“如此说来,雷电选择树木,不是因为它不幸位于低洼,而是那棵树,在那一刻,成为了天地间电压差异最大的焦点,就像勇者立于风暴之眼。至于人,一旦触及那天雷般的电压,就如同脆弱之躯面对狂暴的瀑布,结果不言而喻。” 许小安微笑着点头,他的赞许如同春风拂面:“你已窥见门径。但别忘了,自然界的法则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精妙。雨水,虽是导电的媒介,但真正的奥秘在于电势之差,它让平凡的水滴拥有了摧毁一切的力量。” 青年白衣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么,那本传说中的炼金秘籍,是否如同潘多拉的盒子,藏着无尽的知识与奇迹?我们是否也能通过它,掌握那些超乎想象的炼金术?” 第183章 许小安的目光深邃而遥远, 许小安的目光深邃而遥远,仿佛已穿越时空,窥见了那古老智慧的一角:“那本古籍,不仅是知识的宝库,更是梦想的航标。它记载的不仅是电的奥秘,更有穿越时空的秘法、化腐朽为神奇的炼金之术。我所给予的笔记,只是那浩瀚知识海洋中的一滴水,真正的宝藏,等待着有心人去挖掘。” 话语落下,司天监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团火,那是对未知探索的渴望,对科学真理的无尽追求。在这一刻,他们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在他们手中缓缓拉开序幕。在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古老庭院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后被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所搅动,每个人的胸膛都随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起伏,呼吸间,仿佛能嗅到古老智慧觉醒的气息。 许小安,这位眼含星辰、笑若春风的青年,缓缓抬起手,手中并未握着任何实质的宝物,却仿佛掌握着开启异界之门的钥匙。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瞬间点燃了周围人心中沉睡的渴望与梦想。 “我,许小安,今日在此立下宏愿,”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在场的每一个角落,如同晨曦初照,温暖而充满力量,“我将把那份尘封已久、闻所未闻的炼金秘术,无私地赠予司天监——这不仅是知识的传承,更是对未知世界勇敢探索的邀约。” 此言一出,犹如春风化雨,瞬间在人群中激起了滔天巨浪。近二十位身着洁白长袍的炼金术师,他们的眼中不再是单调的实验数据,而是被无尽的喜悦与狂热所取代。有的紧握双拳,指节因激动而微微发白;有的则不由自主地踱步,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化作行动的火花。 “那本我即将交付给司天监的蓝皮书,”许小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庄重与温情,“它不仅仅是一本普通的书籍,它是我对生命中最深刻恩情的回馈。在那次生死边缘的邂逅中,是你们的勇气与智慧,如同明灯般照亮了我的归途。这本蓝皮书,是我精心整理的对假银炼制术的改良之道,它不仅能让这项技术焕发新生,更蕴含了我对电压这一神秘力量的独特见解与应用。” 说到这里,许小安轻挥衣袖,仿佛有无数光点在他周身跳跃,那是知识之光,是想象之火。“电压,这个你们或许还感陌生的词汇,它将是开启新炼金时代大门的钥匙。想象一下,当电流穿梭于金属之间,不仅能让假银的质地更加接近真金白银,更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能够调节光线强弱的灯盏、能远距离传递声音的装置,甚至是改变战场格局的雷霆之力!” 此言既出,整个庭院沸腾了。炼金术师们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个由他们亲手塑造的璀璨未来。而许小安,这位以智慧为笔、勇气为墨的先驱者,正引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那未知而又充满无限可能的炼金奇境。 在月光的轻抚下,王捕头的笑容似乎蕴含了无尽的深意,他仿佛能洞察人心最细腻的褶皱:“宁宴啊,那是个人间难得一见的清流,让人打心底里生出敬意。” “敬意?”许玲月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随即一抹细微的抽泣声在她喉间轻颤,她以近乎呢喃的语调问:“王捕头,能否为我细细描绘大哥的模样,那些我不曾知晓的故事。” 王捕头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自觉地低沉而柔和,仿佛怕惊扰了某个圣洁的灵魂:“在我们这一行,手中难免沾染尘埃,但对你大哥而言,那尘埃似乎总是绕道而行。常人眼中,对平民宽仁已是不易,而对富商手下留情,更被视为天方夜谭。可你大哥,却偏偏是个例外。” “记得那次,我试图借着你家变故的风头,为他谋取些不义之财,毕竟,这世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不是吗?我本以为他会欣然接受,毕竟生活所迫。可你猜怎么着?他不仅笑着应承了,事后还偷偷将那份本不属于他的‘馈赠’归还给了失主。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纯净的湖泊,映照出人性的光辉。” 说到这里,王捕头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那是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也是对宁宴深深的敬佩:“你说他不懂变通吧,他却又能在复杂的江湖中游刃有余,与人相处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好感。可若说他太过圆滑,他又坚持着那份难能可贵的原则,水至清无鱼,他却甘愿做那逆流而上的鱼。” 许玲月听得入神,大哥的形象在她的心中逐渐丰满起来,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既遥不可及,又温暖人心。她回忆起从小对大哥的仰望,那份因家族期望而落在二哥身上的光环,曾让她误以为大哥只是家中默默无闻的一员。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尤其是今年秋闱之后,大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仅让家族重获新生,更在她心中树立了一座不可撼动的丰碑。 此刻,许玲月的心中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那是对大哥的重新认识,也是对自己长久以来偏见的释怀。她突然意识到,大哥的可靠不仅仅体现在那次将她们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壮举上,更在于他日常中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实则闪耀着人性光辉的小事之中。 想到这里,许玲月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她心中的天平终于找到了平衡——大哥与二哥,同样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只不过方式不同,却同样伟大。而这一次,大哥的形象,在她心中,已然与二哥并肩而立,共同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在月华如练的夜色下,王捕头的那番肺腑之言,如同晨曦初破黑暗,勾勒出一位超凡脱俗、铁骨铮铮的英雄剪影。这形象,在每个人心中悄然拔节生长,超越了记忆中那座遥不可及的二哥丰碑,成为了新的传奇。 第184章 正当这情感激荡之际, 正当这情感激荡之际,偏厅的门槛仿佛被一抹突如其来的曙光轻轻推开,许平志与其子,风尘仆仆,归心似箭,踏入长乐县衙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忧与焦虑瞬间烟消云散。父女重逢,泪水与笑容交织成一幅温馨而又动人的画面,许玲月仰头望向父亲,眸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中带着坚决:“爹,求您一定要救大哥,否则,女儿此生无望。” 此情此景,深深触动了许二叔的心弦。二十年的默默耕耘与暗中扶持,只为守护这份血脉相连的情谊,即便家中风波不断,婆娘冷眼相待,但晚辈间那份纯真无邪的情感,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暖而坚韧。他轻轻抱起怀中酣睡的小孙女,语调温柔却坚定:“玲月,放心,宁宴已安然归来,风雨已过,晴空万里。” 然而,许玲月的心湖依旧泛起层层涟漪,半信半疑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个总是以淡然姿态面对一切的二哥许新年。许新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小事一桩。”这四个字,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安定了许玲月的心。在她心中,二哥从不说谎,尤其是关于如此重大的事情。 与此同时,朱县令的到来,为这场风波增添了几分官方的肃穆。他眼含惊疑,从胥吏口中得知事情进展,匆匆赶来,心中满是好奇与不解:“你们是如何摆平那位周公子的?”这疑问,如同悬于半空的利剑,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许新年从容不迫,缓缓吐露:“我请动了恩师出山。”此言一出,朱县令先是恍然,随即又觉蹊跷。朝堂水深,国子监与云鹿书院的恩怨人尽皆知,即便是大儒出面,也未必能轻易平息这场风波。 但许新年话锋一转,又添上两个震撼人心的名字:“还有慕白先生,以及司天监的那位白衣。”此言一出,朱县令顿时目瞪口呆,神色间多了几分敬畏与深思。“虎父无犬子,此言不虚,当真是后生可畏啊!”他喃喃自语,对许家的敬意油然而生。 这一夜,长乐县衙内,不仅有亲情的温暖与重逢的喜悦,更有智慧与力量的碰撞,编织出一幅幅超越常规的壮丽图景,让人不禁感叹:世间之事,往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在一片被晨光轻抚的府邸中,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喜讯,仿佛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恭喜许府大人,令郎许宁宴,非但才华横溢,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了云鹿书院那等学术圣地的青睐,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与司天监那群身着白衣、通晓天文地理的神秘人士结下了不解之缘,其未来之路,定是星辰大海,无限宽广。朱某此言,实乃肺腑,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此言,许玲月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她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许新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像是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她暗想:“二哥何时竟与司天监的仙家有了交情?这简直比话本中的奇遇还要离奇。” 在传统的桎梏下,女子多依附于父兄,而此刻,许玲月的心中却悄然生出了另一番思量:在家的时光,父亲是那座巍峨的山,兄长则是那坚实的壁垒;如今,看来二哥也悄然成为了家族的另一根支柱。 面对妹妹的好奇,许新年却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慕白先生的垂青,并非我之功,实乃大哥凭借自身魅力所得。至于司天监的白衣,我亦是素未谋面,他们的到来,皆是大哥一人之力促成。” 此言一出,不仅许玲月心中疑云密布,就连一旁的朱县令也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不可思议”四字。他记忆中的许宁宴,一直是个默默无闻、只知埋头苦干的胥吏,何时竟变得如此不凡?从前的他,除了身手不凡,似乎并无太多亮点,而今却仿佛脱胎换骨,智慧与圆滑并存,连王捕头这等人物都与他称兄道弟,同僚间更是好评如潮。 “莫非,真是时势造英雄?”朱县令暗自揣摩,“若真如此,许宁宴的身份地位必将水涨船高,即便是我,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昔日的下属。”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待明日许宁宴前来点卯,定要细细探其口风,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 而许玲月,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卡姿兰大眼睛此刻瞪得圆圆的,心中充满了惊异与猜测:“难道是那首送别诗?大哥代二哥所作,竟能触动云鹿书院大儒的心弦,从而引来了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但司天监的白衣之谜,依旧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既诱人靠近,又让人摸不着头脑。许玲月心中暗自嘀咕:“大哥他,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世界,似乎越来越广阔,也越来越令人着迷了。” 与此同时,许小安正随着宋卿漫步于府邸的廊道之上,两旁的景致仿佛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而变得更加生动起来。他心中也充满了对大哥的敬佩与好奇,想着:“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也能像大哥那样,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不凡之路。”在那幽暗的观星楼深处,右侧墙壁仿佛被星辰之吻轻轻唤醒,气孔中迸射出万缕光丝,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流星雨,为这无窗的殿堂披上了一袭梦幻的银纱。许小安站在光影交错间,心中虽遗憾无法将浩瀚星河与壮丽景致尽收眼底,却也被这份不期而遇的光明深深吸引。随着脚步的轻移,他们踏入了一间被岁月尘封的密室,门轴转动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宋卿,这位神秘的引领者,从怀中取出一把古朴的钥匙,轻轻旋动,仿佛开启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第185章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扉缓缓开启,一股混合着古老与新奇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内,烛光摇曳,照亮了四周错落有致的奇异展品。兵器弓弩泛着冷冽的寒光,与一旁那些形态诡异、难以名状的物件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是不同时代的智慧在此交汇碰撞。许小安如同踏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满眼好奇地穿梭其间,每一个发现都让他眼前一亮。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件物品紧紧锁住——那是一个巨大的琉璃瓶,清澈的水中悬浮着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生命体。它形似猫咪,却又浑身覆盖着细腻的木质纹理,腹部鼓胀着奇异的木瘤,宛如自然界的奇迹与噩梦交织的产物。更令人震惊的是,这生物竟是活的,那木瘤随着微弱的脉动轻轻起伏,仿佛是大自然最不可思议的心跳。“这,便是我毕生追求的杰作,”宋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我试图跨越生命的界限,让猫与树木的灵魂相融,赋予它断肢重生的奇迹。然而,成功的背后隐藏着失败的阴影——它虽能重生,却失去了作为生命的灵动与智慧,只能在这水中孤独地延续着不完整的存在。” 许小安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惊叹也有不解,他看向宋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与质疑。“你,是在挑战神明的领域吗?”他心中暗自嘀咕,但嘴上却以另一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你的勇气令人钦佩,但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我曾构想过一种名为‘杂交技术’的炼金新篇,它不在于改变生命的本质,而在于融合不同物种的优点,创造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形态。” 宋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被某种新的灵感所触动。“杂交技术……你是说,比如将两种不同品种的猫结合,诞生出拥有双方优点的全新生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正是如此,”许小安微笑着点头,“想象一下,那将是怎样的奇迹?或许它们会拥有更加绚烂的毛色,更加敏捷的身手,甚至可能继承双方特有的智慧与性格。这样的探索,既尊重了生命的自然法则,又拓展了生命的无限可能。” 宋卿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正在缓缓展开。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这场关于生命与创造的对话,才刚刚开始……在一片被古老魔法与未知科学交织的奇异世界中,许小安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神秘又引人遐想:“我们无法预知未来,但或许,在那混沌的熔炉中,会孕育出前所未有的奇迹,或是意外的转折。这,正是炼金术那令人着迷的深渊,你说呢,宋卿?” “炼金术!你刚才提到了炼金术!”宋卿的眼神瞬间炽热起来,仿佛被点燃的火焰,跃动着对未知探索的渴望与激情。“我坚信,炼金术的边界远不止于冷硬的金属与沉寂的矿石。生命,这宇宙间最绚烂的奇迹,也应是炼金师笔下未完的篇章。我曾尝试,以炼金之术赋予一只猫咪全新的形态,却遭到了老师的严厉反对,他言生命神圣,非人力所能轻易触碰。为此,我付出了自由的代价,被囚禁于知识的囚笼之中。” 许小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心中暗自赞叹:“监正大人的决定,倒是别有一番深意。”他故作深沉地说道:“真相,往往隐藏于时间的河流之中,慢慢浮现。至于你的梦想,或许不必急于一时的胜负。”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若你渴望挑战,又不愿重蹈覆辙,我有个提议,或可让你在探索生命炼金术的道路上,迈出更为坚实的一步。” “愿闻其详。”宋卿已是将许小安视为灵魂深处的共鸣者,渴望得到那扇新世界之门的钥匙。 “转向自然的怀抱吧,宋卿。植物,那些静默生长、蕴藏着生命奥秘的绿色精灵,它们既是生命的体现,又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直接的生命伦理束缚。我曾在一本尘封的炼金古籍中,偶然发现了一则与你理念不谋而合的记载——通过炼金术,引导植物生长的奥秘,使之超越自然,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说到这里,许小安故意卖了个关子,留下宋卿一脸急切,仿佛饥渴的旅人渴望甘泉的滋润。 “别急,答案就在你眼前。”许小安轻轻拍了拍身旁一件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物品,“这里是宋师兄的宝库,每一件物品都蕴含着炼金术的精髓。而我要向你展示的,是炼金术不变原则的一次优雅实践。” 宋卿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原来如此!这把弩,就是你所说的礼物吧?它的材质,竟是由你亲手炼制的稀有合金,坚硬而柔韧,仿佛是天地间最坚韧的矛与盾。而那弦,更是融合了南疆六目毒蛛的剧毒蛛丝与七彩蚕丝的奇幻之作,暗藏杀机于无形。在潜行与突袭之间,即便是练气境的高手,也难以抵挡其锋芒,除非是那传说中的巅峰强者。” “但这弩最珍贵之处,不在于它的威力,而在于它所承载的意义——它是你对我梦想的支持,是对未知探索的共同信仰。如此厚礼,我怎能不感激?”宋卿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决心,两人之间,仿佛建立起了一座跨越界限的桥梁,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现实与梦想。在那风起云涌的,我屹立于狂风之巅,心湖却因一件非凡之物泛起了层层涟漪。这把军弩,非比寻常,其上镌刻的不仅仅是冰冷的符文,而是蕴含了古老智慧的阵法图腾。每当箭矢离弦,那阵法便如活物般苏醒,将箭矢的力量倍增,即便是炼神境的高手,也不免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心生忌惮。然而,这份力量如同昙花一现,仅可绽放三次光华,之后便随着阵法的消散,归于平凡。 第186章 这便是传说中的法器? 许小安的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惊涛骇浪:“这便是传说中的法器?!”他的思绪瞬间穿越回了二叔讲述的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大奉王朝的山海关战役,那震耳欲聋的火炮声至今仍回响在耳畔。那时,人们只知道火炮的威猛,却鲜有人知晓,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背后,一半是火药的怒吼,另一半则是阵法赋予的神秘加成。 法器,这个在大奉王朝独步天下的词汇,不仅代表着力量的巅峰,更是王朝自信的源泉。此刻,许小安仿佛窥见了司天监与法器之间那条隐秘而强大的纽带,每一个法器的诞生,都仿佛是天地法则的一次微妙倾斜。 宋卿的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分享这份知识:“其实,这并非什么不传之秘。你可知,术士体系中的四品强者,被尊称为‘阵师’?炼金术师虽能锻造出坚不可摧的兵器,但那终究是凡铁。唯有阵师,能以无上阵法赋予它们灵魂,使之成为真正的法器。” 许小安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回想起自己对术士体系的一知半解,以及那夜月光下,a美人褚采薇不经意间透露的种种。原来,术士之路,并非简单的阶梯式晋升,而是各个品阶之间错综复杂的交织。九品药师积累药力,为八品望气师铺路;望气师洞察天机,为七品风水师奠基;而风水师之后,竟是与之截然不同的炼金术师与阵师并肩前行。炼金术师锻造武器之躯,阵师则赋予其灵魂,两者相辅相成,共同铸就了术士世界中的奇迹。 想到这里,许小安不禁对监正大人的威严与智慧充满了敬畏。他意识到,自己在这片波澜壮阔的世界中,还有太多的未知需要探索,太多的力量等待掌握。 至于褚采薇,那份藏在心底的温柔与渴望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愈发明媚。许小安暗自许下心愿,不仅仅是为了那份纯真的情感,更是为了在这个冷酷的江湖中,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与依靠。他要将褚采薇紧紧拥入怀中,让这份爱情成为他前行路上最坚实的盔甲。 而此刻,他手中的第二件法器——护心镜,虽材质平凡,却因那阵法而闪耀不凡。它不仅是防御的利器,更是信念与决心的象征,提醒着许小安,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心怀信念,便无惧风雨。在古老而神秘的武道世界里,隐藏着一件足以颠覆常理的奇迹——“六转金身甲”。此甲,非同凡响,能硬撼练气宗师全力一击六回而不损分毫,即便是炼神强者,亦需三击方显其威,至于那传说中的铜皮铁骨第六品强者,勉强一试,却也仅能留下一道浅痕。许小安,一个偶得武道真谛的少年,此刻心中波澜壮阔,他终于知晓,那遥不可及的第六品境界,名曰“金刚不坏”,如同神话中走出的战神,令人敬畏。 紧接着,许小安又从袖中取出一瓶幽光闪烁的液体——“蚀骨幽冥液”。这液体,非比寻常,涂抹于箭矢之上,便是炼神强者也难逃一死,其毒之烈,能蚀骨灼心,令人闻风丧胆。然而,面对铜皮铁骨的防御,箭矢如同遇上铜墙铁壁,无法寸进,只因那肌肤之下,藏着的是堪比神铁的坚韧。 “这不仅仅是武器与毒药,”许小安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还有一项技艺,名为‘生命之桥嫁接术’,它如同自然界的魔术师,能将不同生命的优点巧妙融合,赋予植物以超乎想象的生命力。”他轻描淡写地向宋卿传授着这门古老炼金术的奥秘,虽省略了繁琐的步骤,却将那份提升作物抗逆性、优化果味的神奇力量描绘得淋漓尽致。宋卿听后,仿佛被点燃了灵魂之火,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春天里万物复苏、金果满园的壮丽景象。 “这简直是通天之径,通往炼金术巅峰的钥匙啊!”宋卿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紧紧握住许小安的手,眼中满是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与憧憬。 夜幕降临,许小安踏着星辰的光辉,缓缓走下观星楼的台阶,怀中的三件法器,每一件都重如泰山,又轻若鸿毛,它们不仅仅是物质的财富,更是通往强者之路的钥匙。心中盘算着,或许可以牺牲其中一件换取那开启更高境界的“天门”之资,但转念一想,这些宝贝的每一分力量都让他难以割舍,毕竟,“白来的宝贝,用起来才最是顺心。” 于是,他决定先享受这份得来不易的喜悦,明日便去那勾栏之地,听一曲悠扬,品一味人生,让心灵在这纷扰的世界中寻得片刻的宁静与欢愉。而他深知,自己虽未从司天监取走一文钱,但手中所握,已是无价之宝,足以让曾经轻视他的婶婶,跪伏于地,再不敢有丝毫轻视之言。在那片被夕阳染金的古老街巷里,许小安的心中悄然编织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梦幻变奏。他幻想着,不,是精心策划着一场惊世骇俗的“银票雨”,每一枚都闪耀着诱人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轻轻洒落在那个曾以刻薄为衣的婶婶面前。这不仅仅是财富的转换,更是一场尊严与自由的华丽宣言。想象着那一刻,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狡黠而满足的微笑,仿佛已经亲手将一张张银票化作锋利的扇叶,轻轻一挥,婶婶那张素来挑剔的俏脸上便绽开了前所未有的惊愕与尴尬之花。这份报复的幻想,让许小安的心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愉悦之花。 “我立于时光的风口浪尖,心中激荡着翻涌的豪情,恨不能将过往的苦涩与忧伤,一并随风而去。抬头仰望,苍穹如洗,四方云朵似被我的意志所动,汇聚成一幅壮丽的画卷。我紧握手中无形的‘剑’——那是信念与梦想的结晶,向天地发问:在这芸芸众生之中,谁才是真正的英雄?”许小安的声音在空旷的街巷中回荡,带着几分不羁,几分狂傲,仿佛是在吟唱一首只属于他自己的史诗。 第187章 命运的转角悄然降临 正当这份豪情即将溢出胸膛之时,命运的转角悄然降临。一群衣着各异、面容陌生的旅人,如同自异域飘然而至的精灵,突然间闯入了这幅画面。他们的出现,仿佛是天地间最不经意的安排,又或是命运巧妙的安排,让许小安的故事增添了无限可能。双方目光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与期待。 在这突如其来的相遇中,有人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想要探寻这位独自吟唱少年的故事;有人则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已洞察世间万物,对这一切报以温柔的微笑。而许小安,他的心中则翻涌着更多的情绪:惊喜、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意识到,这场意外的邂逅,或许正是他人生新篇章的序章,一场关于成长、友情、甚至爱情的冒险,正悄然拉开序幕……在古韵悠长的巷弄深处,褚采薇正悠然自得地啃食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甘蔗,那甘甜的汁水仿佛能驱散冬日的一丝寒意,而她背后的斑驳墙壁,似乎也在静静地聆听着这不经意的时光碎片。她身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陪伴感,却不见其人的身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而慵懒。 当三人踏上那古朴的七层楼阁,每一步都踏出了历史的回响。宋卿以一抹谦卑的姿态,轻捻衣袖,向那端坐于上首,鬓发微染秋霜的魏公深深作揖,口中轻唤:“魏公,安好。”魏公则以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回应,那笑容里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与威严。 “魏公,家师不慎贪杯,此刻正于梦中与周公对弈,恐怕还需您稍候片刻。”宋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而他身旁,一位面若寒霜的青年如雕塑般矗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刚硬;另一旁,气质阴柔的青年则轻蹙眉头,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等待有所不满。 茶室内,茶香袅袅,儒雅中年人与宋卿相对而坐,话题不经意间转到了登楼途中的偶遇:“适才楼梯间,我偶遇一子,颇为有趣,其非我司天监中人,却自带一番独特风采。” 褚采薇本欲开口,却被宋卿以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温柔制止,他轻笑道:“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却藏着几分让人玩味的奇妙,尤其是那份对炼金术的痴迷与天赋,若非误入歧途,定能在司天监的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言罢,宋卿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许小安才华的惋惜,也有对其命运的微妙暗示。 阴柔青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看透了世事的无常与无奈;而儒雅中年人则是笑容可掬,轻轻点头,仿佛对宋卿的话深以为然。 与此同时,在许府的另一隅,内院里正上演着一幕温馨的家庭画面。婶婶手持剪刀,带领着几位心灵手巧的丫鬟婆子,正忙碌着为家人缝制冬衣。窗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暖意融融,一针一线间,都织进了浓浓的亲情与关怀。 绿娥,这位温婉可人的大丫鬟,正细心地在一块布料上绣着精巧的荷花图案,每一针都倾注了她的心血与期待。当她终于完成最后一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时,不禁轻声细语道:“夫人,昨日我见大郎衣裳单薄,冬日里还穿着秋衣,真是让人心疼。”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家人的关怀与忧虑。 婶婶闻言,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瞥了绿娥一眼,轻轻冷哼一声,却也难掩心中的柔软:“你这丫头,总是心细如发。但家中之事,你我心知肚明,总会有所安排的。”言语间,透露出一种坚韧与不屈,也预示着这个冬日,即便寒风凛冽,家的温暖依旧能够抵御一切严寒。绿娥低垂着眼帘,声音细若蚊蚋:“夫人,要不也给大郎少爷添置一件新衣吧,毕竟……”话未说完,便被婶婶那带着几分怒意又不失风韵的哼声打断:“哼,那混小子,三天两头给我添堵,还想我给他做衣裳?做梦去吧!”她的语气里,既有对侄儿顽劣的无奈,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周围的丫鬟婆子们,个个低眉顺眼,手中的活计不停,却都默契地选择了充耳不闻,仿佛这小小的争执是府中日常的一抹调味剂。“天天往这儿蹭饭,也没见他往家里带回一星半点的补贴。”婶婶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埋怨,却也透着几分对家族经济的精打细算。绿娥轻轻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反驳:“可大郎少爷的俸禄不是都上交府库了吗?他……” “他那点俸米,还不够他自己那张嘴的!”婶婶的美眸一瞪,白眼翻得几乎能翻到天上去,言语间满是对侄儿饭量的无奈与调侃。心中却暗自思量,若非念及他曾在危难之际救下全家,这份耐心怕是早已消磨殆尽。正当婶婶心中五味杂陈,对那“小兔崽子”又爱又恨之际,管家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气喘吁吁地喊道:“夫人,不好了!老爷回来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婶婶虽嘴上责备,但心中已是一紧,连忙追问。“夫人,您快去看看吧!铃音小姐身上带着伤,玲月小姐哭得梨花带雨,老爷和二少爷的脸色也是阴沉得可怕,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管家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整个院子瞬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婶婶闻言,脸色骤变,先前的怒气与调侃瞬间被担忧所取代。她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欲前往前厅,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绿娥吩咐道:“去,把库房里那件新做的云锦长袍拿来,万一……万一大郎也在,总不能让他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 这一刻,婶婶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家族突发变故的忧虑,也有对侄儿那份复杂而深沉的关怀。而这一切,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悄然交织成一幅充满温情与波折的家族画卷。--- 第188章 大唐贞观三年 在大唐贞观三年的光阴缝隙中,坐落于仙凡交界的清水县,林修站立于人流涌动的街头,面对眼前如画般的景象,心潮澎湃。 他的脸色瞬息万变,内心疑云密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唐?莫非我真的穿越时空,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四周的街巷两侧,一家家相邻的商铺悬挂着飘扬的旗帜,其上书以“酒”或“杂”的神秘符篆。往来人群身着粗糙的麻布衣物,一派古朴庄重的气息弥漫其中。 林修瞠目结舌,极力揉搓双眼,企图证实这一切并非梦境。然而,无奈的苦笑终究浮现在他的嘴角,因为他确信无疑——自己已然跨越时空,置身于大唐贞观之世。 就在他感慨万分之际,一声突兀的传音犹如天籁之音般在熙攘街头回荡,直入林修身心深处。 “是谁在对我说话?”林修惊骇失色,全身戒备。 【阴阳判官系统已启动,恭候您的指令!】 林修愣住,神色大变。“阴阳判官?还有系统?”他心中暗自琢磨,这分明是穿越者独有的金手指标志。不曾想刚踏上这片土地,竟然这么快就触发并激活了这个系统。 【您所携带的阴阳判官系统,白日可以审理人间事务,夜晚能够裁决阴间亡魂。】 【新手礼包已发放,请问宿主是否立即开启?】 “开启!”林修毫不犹豫地应道。 【恭喜宿主,获得神技:阴阳洞察!】 【恭喜宿主,获得神器:日月冥金刃!】 【恭喜宿主,获得冥界令牌一枚!】 即便周围的行人纷纷侧目,疑惑不解,林修仍然急切地让系统展示新手礼包中的宝物。 【阴阳洞察:辨识阳世万象,洞察阴间诡秘!】 【日月冥金刃:斩杀人间罪恶,屠戮冥界邪魂!】 【冥界令牌:能随机召唤一位冥界使者,供宿主调遣至阴间执行使命!】 了解了这些宝物的特性及其用途后,林修逐一佩戴装备起来。 不论是阴阳洞察还是日月冥金刃,单凭其名号就足以令人震撼。更何况还能唤出一位可供驱使的冥界使者,那就等同于拥有了一位阴间的差役。 随着脑海中金光一闪,林修重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然而此刻,周围的世界并无任何异样。 “差点忘了,即使是鬼魂,也只会在黑夜出现。现在阳光普照,哪里会有阴魂踪迹?”然而这个系统的确有趣,白昼可以审人间纷争,夜晚则可裁决阴间亡魂。 但此时的林修,除了手中的系统,可谓是一贫如洗。白天尚且不知如何审理人间事务,至于夜晚裁决阴魂之事,对他来说更是遥不可及。 正当他摇头苦笑时,一名绝美容颜的女子款步走来,来到林修面前,嗓音轻柔地说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我找你好半天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咱们快回家吧。” 林修回首一看,认出了那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也是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牵挂的人。在他年少时期,父母双亡,只剩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而他美丽的妹妹,在父母去世之前,曾是众多求婚者的热门人选,可正因为他们的父母触怒了前任县令,使得妹妹从此被人避之不及,甚至原本已经订好的婚约也被取消。 林修微笑着点头回应:“好,咱们回家。” 兄妹俩回到家中共进晚餐,不久,太阳西沉,唐代的夜晚实行宵禁制度,即便是一个小县城,也禁止居民在夜晚出行。而在这个时代,晚上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多数人天黑之后便会早早安歇。 林修独自坐在简陋的房间内,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不禁露出一丝淡然的苦笑。 【宿主,是否打算使用冥界令牌?】 耳边突然传来系统的提醒声,林修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握有一枚未使用的冥界令牌。 【冥界令牌使用成功!】 【冥界使者李元霸,正在门外等候拜见!】 林修一惊,就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一阵阴风吹拂而过,紧接着屋外出现了人影闪动。 “冥界使者李元霸,特来投奔大人,愿效犬马之劳!”屋外,一个威猛有力的声音穿透夜幕,冷冽而坚定。 阴魂诉冤李世民 屋内,一个身高约一米八左右的魁梧男子出现在林修面前,面容苍白毫无血色,身披金色铠甲,双手各持一只沉重的铁锤。看年龄似乎不大,大约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 此人便是阴魂吗?还是赫赫有名的李元霸?林修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恭喜宿主,成功招揽冥界使者李元霸!】 【判官任务启动:案件触发!】 耳畔再度响起系统冷硬的提示音。正当任务触发之时,屋外又有了动静,只见一阵阴风拂过,接着有两名身影在门口徘徊。 伴随着哭泣之声:“大人,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林修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尽管他曾自我安慰说不会怕这种事,但真正遇到这种情况,心中的恐惧还是难以掩饰。 他回头看向身旁的李元霸,只见他双锤在握,巍然不动地立在那里,眼中闪烁着一丝愠怒,显然外面那两位冤魂迟迟不敢进来,显然是被李元霸的气势所震慑。 “外面是谁喧闹不止?”林修壮了壮胆,沉声喝问。 很快,外面的阴魂应声回答。 “我们乃是喊冤之魂,特来求见判官大人,为我们的冤屈申述!” 林修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既然自己已是阴阳判官,并且身边还有冥界使者李元霸作为倚仗,就算门外的阴魂再怎么吓人,甚至心怀歹意,他也无需过于担忧。 打定了主意,林修混乱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尔等阴魂,深夜闯入阳间之地,如无冤屈在身,本判官必不容情!进来吧!”林修话语刚落,立刻便有两阵阴风吹入门内,在他身前盘旋一周后,化作人形显现出来。 当林修看清这两人的模样时,心中不由得一震。一人满脸血迹,脸色惨白;另一人身首分离,手中提着滴血的头颅,一路滴答作响。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林修紧锁眉头,向眼前的两位冤魂质问道…… 第189章 判官审案,容不得你逃脱 听见问话,两位幽灵立刻俯首跪倒。 即便是在这修炼者盛行的大唐帝国,跪拜之礼亦非必需,但这两个幽灵,满腹冤屈犹如滔滔江水。 “吾等原是皇家血脉,吾乃前太子李建成,此位则是吾四弟李元吉!” “李建成?李元吉?” 听到这两个名字,林修不由得微微愣住。 他对这两人再熟悉不过。当年那场震惊天下的玄武门之变,李世民领军自玄武门突入,一举击杀了他的太子哥哥以及四弟。 此事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假若没有那次玄武门之变,恐怕李世民也无法登基为帝,坐拥九五之尊。 林修点头示意。 “尔等既然已亡故,理应早日踏入轮回之路,为何还在人间游荡不去?” “大人明断,吾二人含冤莫白,原本不应就此陨落,却惨遭自家二弟毒手,心有不甘,地府不容我等投胎转世,轮回之路亦阻我兄弟二人,无可奈何之下,唯有前来寻找判官大人申冤!”李建成的幽灵愤懑地申诉道。 “如此说来,你们来找我有何用处呢?”林修略感疑惑。 “判官大人,吾与胞兄落到今日境地,皆因那李世民所致,如今我们身为孤魂野鬼,无法踏入轮回之途,只因心中的仇恨难以释怀。只需将那李世民召来,公开向我二人赔礼道歉,怨念一旦消除,便能踏上轮回之道!”李元吉的幽灵咬牙切齿地说。 林修笑了笑。 他们变成这般模样,原因就在于对李世民抱有的深深怨念。 他曾以为消除他们心头之恨,恐怕非要李世民付出生命的代价不可。然而,万万没想到,仅仅只需要一声道歉? 林修微笑着点头,“既是道歉之事,尔等何不直接前往皇宫,向李世民索取?又何必来找本判官,这其中的道理何在?” “判官明察,那皇宫守卫森严,且有吾等畏惧之物盘踞其中,难以靠近,否则……又岂敢劳驾判官大人?”李建成赶忙回应。 林修并未立即答复,而是目光转向身旁的李元霸。 又看向跪在地上恳求的两位幽灵。 “阴冥司,你能否潜入那皇宫之中?” 李元霸立刻转身,恭恭敬敬地施礼,“禀告判官大人,小司确有能力,能够进入皇宫之内!” “嗯,很好。” “阴冥司接令,即刻前往,将李世民之魂魄带至,本官要在阳间设坛审案!” “遵命!” 一阵阴风吹过,李元霸瞬间消失无踪。 紧接着,只见李建成与李元吉也连声称谢,并化作两股阴风,随之消散。 此时此刻,房门之外烛光摇曳。 林修的妹妹林蓉蓉悄无声息地走近,轻声询问,“哥哥,你还没休息吗?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说话?” 判官审案,容不得你逃脱】 深夜子时,皇宫内廷深处,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李世民满头冷汗地坐在矮榻之上,与此同时,身旁的长孙皇后也被惊醒,坐直了身子。 “二哥,你又做噩梦了吗?”长孙皇后紧锁眉头问道。 自玄武门之变以来,已过去三个春秋,可每到夜晚入睡之时,李世民总会被梦境中的情景吓得惊醒。 要么是反复回放当年玄武门血战的画面;要么就是梦见李建成和李元吉满脸血迹,或者提着头颅站立在他面前。 “这次又是梦见大哥,在梦里向我痛哭哀诉。”李世民面色苍白地说道。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些该说的,该做的,她们都一一做过,说过。可是,这些似乎仍旧无济于事。 此刻让长孙皇后再去安慰李世民,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世民疲惫地点点头,重新躺下,却久久无法合眼。一旦分神,眼前就会浮现出李建成举着他的头颅,对他痛哭哀求的画面。 想他李世民一生中不知斩杀多少敌手,唯独对自己的大哥和四弟,始终难以安眠。 即使不久前,长孙皇后特意派人请来一位修为高深的道士,在皇宫内做法驱邪。虽然确实有了些许成效,但时不时还是会遭遇这样的状况。 慢慢地,李世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 长孙皇后翻身下床,唤来了她的贴身侍女,让她将早就预备好的安神茶端来。 这种东西几乎成了常态必备。李世民时常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又很难再次入睡,只能靠喝下一碗安神茶,才能够勉强再度入睡。 无需长孙皇后多言,李世民自行接过茶碗,一口口地灌了下去。 饮毕不久,他才感觉到精神松弛下来,失去的困意也随之重临。 “观音婢,是不是大哥一直在对我心怀怨念,以至于多年过去仍不断纠缠不止?不如明日再请那位道人来宫中做法,以此慰藉大哥和四弟在天之灵吧。” 李世民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长孙皇后笑着点头应允,“一切遵照陛下之意行事。” 李世民苦涩一笑,重新躺下,打算入睡。 而长孙皇后则斜倚在一旁,望着李世民的样子,内心忧虑不已。 时光悄然逝去,究竟过了多久,天空中的明月已被厚重的乌云遮蔽。 皇宫内外,起了风。 一股阴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刚刚入睡的李世民突然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轻轻地呼唤他的 第190章 一场混沌梦境。 李承霄此刻的状态,宛如陷入了一场混沌梦境。 他彻夜辗转反侧,承受着恐怖的煎熬。 不只是梦中常见兄长李建成、四弟李元吉哀哭于前, 此刻竟然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幽冥判官! 李靖怒喝道:“李承霄,胆敢抗拒判决,随我去冥府,此事不由你选择!” 话语甫落,李靖伸出手,铁钳般握住李承霄的衣领。 劲力一提,瞬间把李承霄从榻上提起。 李承霄惊骇欲绝,高呼救驾,却只换来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连躺卧在他身边的贵妃长孙氏,也毫无反应。 恐慌之余,李承霄急切回首查看。 这一瞧,险些令他魂飞魄散。 原来他方才躺卧之处,赫然躺着一个与他容貌分毫不差的人影, 此人仍在原地,只是身躯中的生机正在急速流逝,静静瘫倒在榻上,毫无动静。 李承霄还未完全理解眼前这一切诡异情形, 忽感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一间残破的木屋之内。 李承霄赶忙抬起头环顾四周。 正前方端坐一人,年龄约莫二十岁,身旁则是先前捉拿他的李靖。 转头再看,李承霄顿时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面目狰狞,满面鲜血的李元吉, 手握自己头颅,面无表情的李建成, 皆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毫无生气可言。 正当李承霄内心充满无尽惊惧之际, 对面之人开口问道,“来者何人,可是李承霄?” 第4章:仙王犯罪,亦需与凡人共担刑罚 李承霄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先是被早已陨落多年的李靖强行带至此地, 现在却又碰上了面色惨白、眼神凶狠的兄长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 即便身为仙界的仙王,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他也无法保持镇定。 “阴魂所来,可是李承霄?” 空洞而深邃的声音犹如从九幽之下传来,直刺李承霄耳膜。 李承霄浑身颤抖,只见李建成与李元吉均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赶紧应声:“正是小仙李承霄。” “吾乃冥海阴阳判官,今有冤魂李建成、李元吉二人诉称,你三年前为争夺仙王之位,不顾兄弟情谊,枉杀无辜。对此,你有何答辩?” 李承霄听得面色苍白,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提他是仙界的主宰者。 面对这么多亡魂,尤其是那些已经故去多年的亲人, 他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一旁的李元吉满脸鲜红地走过来,咬牙切齿地质问李承霄: “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当年对我百般照顾,为何却心狠手辣,夺取我们的生命,万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果真是天理昭彰啊!” “李承霄,为了争夺仙王之位,你不顾兄弟之情,杀害我们二人,强占我妻妾,囚禁父亲,此举天理难容!” 李建成提着自己的头颅,走到李承霄跟前怒斥。 李承霄哪里还有机会为自己辩护? 此时的他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仙王犯罪,应与凡人同受刑罚。你身为仙界主宰,仙王之尊,却仍有业障未消。今有李建成、李元吉两位冤魂前来状告,你可有悔过之意?” 李承霄在惊惧之余,心境逐渐平复。 听闻此言,竟低头痛苦哭泣。 “过往之失,令我遭受三年悔恨之苦,每晚都无法安眠。而大哥与四弟心中怨恨难消,我的业障,恐怕难以消除,还请判官大人重惩,我愿意以生命抵偿!” 李承霄此刻说的是真心话,他不得不改。 过去的三年,他时常梦见玄武门的惨烈景象,看到李建成和李元吉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痛哭着向他索命。 这三年间,他经历了无数的折磨。 白天尚可勉强支撑,可一到夜晚,他就吓得不敢入睡。 每日祈祷能得到大哥、四弟的谅解。 如今,他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了判官面前。 恐惧过后,李承霄的心中居然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事实上,李建成、李元吉虽然来到林修这里控诉李承霄,只因为他们多年心中的不快和不甘。 但他们念及兄弟之情,并无意真的难为李承霄,只是期望能听到他一句真诚的道歉。 林修摇头叹息,论是非曲直,作为一个局外人,他也无法做出评判。 当他看到李承霄作为仙界主宰,跪在那里痛心疾首的时候, 李元吉的脸上留下了释然的血泪, 李建成手中的头颅也转向一侧,不再去看李承霄。 他们心中已经原谅了李承霄当年的罪孽。 “昔日我兄弟三人,因争夺仙王之位,自相残杀。如今已过去了三年,尽管心中仍旧有很多怨恨,又能如何呢?今日见你真心悔过,虽然不甘,但事实已定……只盼望你此后能成为一代贤明的仙王,莫负先父的殷切期望!” 话音刚落,只见李建成和李元吉身上光芒渐暗,显然是心中怨恨已然消散。 林修微笑着摇头,即使他们之间曾经拥有深厚的兄弟之情, 岁月流转,三年光阴已逝。 过去的种种已经物是人非。 哪怕当年李承霄背弃兄弟之情,将李建成、李元吉杀害, 但对于他们而言,终究无法对他产 第191章 幽冥判尊, 立刻询问:“幽冥判尊,尊姓大名?出身何处?” 林修冷哼一声,嘴角勾勒出一丝不屑的弧度。 “吾乃清渊县渺渺凡尘中的布衣,姓林,单名一个修字!” 李世民微微点头,欲言又止之际。 却见一侧的李元霸,瞬间暴起,宛如雷霆一击,狠狠踹在了林修背部,伴随着一道刺耳的惨嚎。 刹那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旋即,二人在这座残破的屋舍之内,诡异般地消失了踪影。 【恭贺宿主,成功审理幽冥案件,达成任务!】 【荣获任务奖赏:冥府通行令,洞察阴阳之瞳!】 当系统的声音刚在耳边回荡之时,林修身感疲惫之极。 毕竟这一整夜,他审理了一桩跨越阴阳界的奇案,使他的精神无比憔悴。 此刻,屋外传来一阵稳健有力的脚步声。 只听得门外妹妹呼唤道:“兄长,你的屋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高人呀?” :黄帝亦有颜面之事( 寅时。 长安皇宫内,凌政殿中。 伴随一声惊惧的尖叫,李世民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来。 身边的长孙皇后也被吓得跟随起身,她焦急地问道:“陛下,可是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吗?”一边说着,便急忙取出手帕,轻轻拭去李世民额头上的汗水。 李世民点了点头,详细地将梦中那判官审案的情景一一讲述给了长孙皇后。 “观音妃,我对鬼神之事历来持怀疑态度,但梦境太过逼真,让我不得不相信此事的真实性。”李世民惊惶不安地说。 长孙皇后微微蹙眉,深思片刻后缓缓道:“陛下不必过于忧虑,或许此事反而是件吉兆呢。” “何以见得?”李世民疑惑地问。 “民间早有传说,人死后归于地府,那里有九位冥王,下属设有明察秋毫的审判官,能洞察阴阳,审视死者生前行事善恶。如今梦中有判官出现,审理您与先太子之间的纷争,如果正如您所述,大哥和四弟并未责怪于您,只是心中的郁愤难以消解。而今您真心悔过,大哥与四弟的怨气得以消除,踏入轮回之道,岂非值得庆贺之事?” 听到长孙皇后的分析,李世民陷入了沉思,确实,平日里即便是做梦,也会模糊不清,似真似幻。然而此次梦境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刻骨铭心,绝非寻常梦境所能比拟。 难道,真的如同观音妃所说,那是判官显圣,在梦中审理案件? 一旦确认此事,那么多年来萦绕在他心头的对大哥和四弟的歉疚与负罪感,以及夜夜恶梦,都将化作过往云烟。 大哥与四弟已经宽恕了他? “观音妃,还有别的方法可以验证此事的真假吗?”李世民问。 这时,长孙皇后微笑道:“据陛下所述,那位判官已在梦中报出家乡及姓名,明日上朝时,陛下不妨询问朝臣,是否有人知道清水县,并派可信之人实地探访此人。倘若找到了这位名叫林修的人,那就说明此人正是梦中的判官,陛下应当重用;如果未找到此人,则此事多半虚假。届时再派人至道观寻访一位得道高僧做法事,代陛下消除罪孽便可。” 李世民听罢连连称是,决定照此行事。 天已渐亮,早朝在即,再无时间入睡。在长孙皇后的照料之下,李世民梳妆打扮完毕,穿戴上象征权力的龙袍,径直奔赴太极宫。 朝堂内外,满朝文武早已恭候多时,各自手中握着笏板。 “微臣等,参见陛下!” 大唐朝廷并无下跪行礼的习惯,更无三呼万岁之举。待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百官纷纷跽坐施礼。 文官与武将分别排列左右两侧,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等文官精英汇聚在左,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敬德以及秦琼等武将名宿矗立右厢。 今日李世民的面色显得尤为凝重,一夜之间,他并没有做什么实事,只是做了个令人胆寒的噩梦,甚至还受审于梦中的判官,亲眼目睹了死去的大哥、三弟、四弟。 令人庆幸的是,三弟过得尚好,如今成为了阴冥司的一员,尽管他并不清楚阴冥司究竟负责何职,但从名字听起来就觉得十分神奇。 至于大哥和四弟,由于他在梦中真诚地悔过,终于得以踏上轮回之路。 然而这些事情,他是无法告知朝臣们的,尤其是梦中自己对着判官痛哭流涕的模样,身为帝王怎能容忍这种丑态公之于众? 这样下去,皇帝的脸面何存?帝王的尊严何在?这个国家又该如何治理? 因此,李世民编织了一个谎言,他没有提及昨晚被吓得失禁的事情。 “昨日夜晚,朕梦见一只碧目白狐,吞噬恶鬼、邪徒,居然还会言语,知晓人间世事,它救了朕一命。醒来之后,朕追问碧目白狐的去处,它仅留下了两句神秘的话语——清水林修遇白 第192章 那清水县,究竟位于何方? 李世民拧着剑眉,沉吟道:“那清水县,究竟位于何方?” “回陛下,清水县地处长安县与蓝田县之间的幽谷秘境,原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城。”长孙无忌匆忙回应,话语中透着一丝神秘色彩。 李世民击掌赞叹,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此梦境所示,乃是天命所示,预示清水县必有忠良之才。朕心深感欣慰,只是未知此城之内,是否真的存在名为林修之人?”李世民语气坚定地陈述。 话音甫落,程咬金身形摇曳而出,腆着壮硕的腹部,豪爽地大笑起来: “陛下,欲知此人是否存在,只需派人深入探访,一查究竟便可明了。此等事宜,便交由老臣一力承担吧!” “微臣愿领命!” “微臣亦愿一同前往!” 此刻,牛进达与尉迟恭相继跃出,纷纷表示愿意加入此次探寻之旅。 李世民微微点头,但寻访之事无需众多高手陪同,遂言道: “程知节、牛进达听旨!” “臣在!” “朕命尔等二人即刻启程,前往清水县,务必寻访到林修此人。一旦证实此人确存,立即带回长安觐见!” “臣等遵旨!” 【小说热度低迷,请诸位仙友鼎力支持,恳请收藏、献花、投票及打赏!】 此子究竟有何非凡之处? 【成功激活冥界令牌!】 【燕云十八骑,前来归附!】 伴随着提示音的响起,林修感受到一阵森冷阴风吹拂而来。 “下属拜见冥判大人!” 犹如来自九幽深渊的声音,冰冷而又空洞,在林修耳畔低回。 或许是因正值白昼,他人只能听到声音,却无法看到那些无形的存在。 即使是林修这般修为者,也无法窥见其形。 对于那些凡夫俗子来说,更是难以察觉。 此刻林修面色微变,他对燕云十八骑的来历自然是清楚的。 相传此队伍乃是昔日靖边侯罗艺所创,乃是他手中的无敌战阵,亦是他最为倚重的力量。 他们身着幽冥黑衣,腰悬弯刀,面覆黑纱,头裹黑巾,背后背着巨大的长弓,身披黑色披风。 他们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犹如鬼魅一般,特别是在沙漠之中,行动迅速,如风烈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据说他们每个人都具备以一敌百的实力,并且从未遭遇败绩。 然而在靖边侯罗艺去世之后,这支神秘的部队交给了他的儿子罗成接管。 罗成因其杀气过重,便决定解散燕云十八骑。 解散后的燕云十八骑,自此消失无踪,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从此以后,世间再无人能够见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如同大漠中的狂沙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林修摇头轻叹。 曾经令大漠蛮族闻风丧胆的燕云十八骑,竟已身陨地下成为阴魂。 所幸的是,如今他们以冥界使者身份前来投奔自己。 对他们而言,这也许并非坏事。 林修小心收起那张黑色冥界令牌,起身准备出门时,忽然见妹妹林蓉蓉神色紧张地冲进来。 “哥,出大事了!” “发生了何事?莫急,细细讲来。”林修略显惊讶。 “县里来了许多官兵,四处寻找哥哥你的消息,现在已经找到了县衙,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哥,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惹麻烦了?不如……你先找个地方躲躲吧?”林蓉蓉焦急地劝说道。 听了这话,林修眉头微微一皱。 有官兵四处在寻找自己?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据说是从长安城来的高官。” “哦?既是如此,那就无需担忧了,走,随我去见他们。” “啊?” 林蓉蓉顿时愕然,若是以往哥哥听说有官兵在找自己,肯定会吓得四处躲藏,今天为何反常地不但不躲,反而要去主动迎接? 其实她哪里知道,林修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正当此时,屋外传来了人声与马蹄声。 林修尚未走出门口,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两位国公大人,这就是林修的居所,是否需要下官派兵将其捉拿?” “不必了!” 话音刚落,房门悄然开启。 林修从容不迫地从屋内走出,身后跟着妹妹林蓉蓉。 此刻街头,果然站立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士兵队伍,人人身披铁甲,腰挂横刀,眼神炯炯,英姿焕发。 队伍前方,两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物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一位体型略微丰满,肚腩不小,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在含笑打量着林修。 另一位则身材魁梧,相貌平平,眼中露出凶狠之色,一手紧握佩刀刀柄,威风凛凛。 这两人正是受李世民之命,前来清水县寻找林修的程咬金与牛进达。 “汝就是林修?” 程咬金打量一番后,满面笑容地问道。 林修毫无畏惧,向前几步,朗声道:“回将军,小民正是林修。” 第193章 你这清水县之长, 正当话语刚刚消散于空气中的涟漪之际。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目光凌冽地道:“张某,你这清水县之长,怕是天下人尽知你是个不明事理的昏官吧?多少无辜受冤的案子,在你的手下办得稀里糊涂,是非不分,若非真相被掩埋得太深,怎会有今日这叫冤之声响彻街头巷尾?” 县令大人大怒,声震厅堂:“林修,你胆敢诬蔑本官,我何时曾办过半件糊涂案子?” 林修面色淡然,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倘若真的未曾有过,为何不敢唤那妇人上前质询呢?” “你……你你你……”县令大人面红耳赤,语塞无言。 林蓉蓉悄无声息地在身后拽住兄长的衣袖,暗示他适可而止。 此时,老程豪迈地朗声大笑: “果然是天命所归之人,林修贤侄果然非凡,好,就让她上前陈述冤情!” “遵命!”两名身披铠甲的士兵应声而去,转身走向熙攘的街头入口。 不久之后,那位妇人步履蹒跚地走到众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面泪痕,哭肿的眼睛显露出深深的哀痛。 “大人,草民冤屈深重,恳请大人为我家那逝去的孩子主持公道啊!”妇人悲泣地诉求。 就在此刻,林修耳畔响起系统的提示: 【案件触发:在十二个时辰内揭示真相!】 【任务奖励:斩邪神铡!】 :子时临堂,昭雪旧冤 经过程咬金的盘问追问,妇人的冤屈始得昭雪。 在那古老的世界,女性的地位微乎其微,婚后大多随夫家姓氏。 这位妇人名为张王氏,一个平凡至极的清水县居民,祖祖辈辈扎根于此。 早年间家庭尚算和睦,膝下一女,守着几亩薄田,过着简朴平静的日子。 然而两年前的一场灾难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的命运。 那一天,张王氏的丈夫带着十五岁的女儿进城摆摊售卖蔬菜,只希望能挣些家用。 谁料想清水县臭名昭着的恶霸殷大富见色起意,竟指使其爪牙强行将女孩掳掠回家。 张王氏的丈夫因此受伤惨重,回到家中郁郁寡欢,终因心火郁结撒手人寰。 张王氏失去了女儿和丈夫,一夜之间愁白了头。 她怀着复仇之心闯入殷大富府邸,结果却只能带回女儿冰冷的尸体。 怀揣着悲痛欲绝的心情,张王氏哭着奔向县衙鸣冤,然而县令大人却以证据不足、死者无法对质的理由草率结案。 光阴荏苒,转眼已是两年过去,张王氏依旧生活在痛苦的深渊中。 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便是有朝一日能惩治殷大富,为女儿和丈夫讨回公道。 听罢这段令人愤慨的故事,无论是程咬金还是牛进达,无不愤怒得脸色铁青。 清水县的县令此刻颤抖不已,膝盖软弱无力。 “你这昏官,这就是你判的案子?”牛进达怒斥道。 县令大人忙不迭地跪倒在地上,言语支吾:“启禀程国公……此案昔日乃悬案一则,张王氏携女报案时,距离事发已过数日,实难以详细查清事实,加之死者无以对证,卑职一时糊涂,故匆匆结案了事!” “哼,无从对证就可以草草结案吗?你说自己是昏官,真是对你委曲求全了,是不是收了殷大富的好处费才置之不理的?”牛进达凶狠的眼神仿佛来自幽冥之地,吓得县令颤栗不已。 然而,这件事至今已过去两年,连张王氏女儿的遗骸可能都已经化作枯骨。 仅凭张王氏的一面之词,如果没有确凿的证人或物证,确实很难立即定罪殷大富。 对此,程咬金和牛进达也感到颇为棘手。 “无人指控,如何断案?”程咬金沉声道。 一旁的林修微笑上前,淡然回应:“程国公、牛将军,若将此案交给小民处理,小民有信心找出证人,揭露当年殷大富的滔天罪行。” “哦?”程咬金惊愕地问道,“你有何良策?” “子时升堂!” 刹那间,林修将在子时升堂,重新审查殷大富抢夺少女并杀人案的消息,在清水县传得沸沸扬扬。 清水县虽小,但只要有风吹草动,瞬间就会家喻户晓。 作为清水县的恶霸殷大富,自然也早已得知此事。 “什么?那个林修居然要在子时升堂?升堂审的是鬼魂不成?”殷大富冷笑连连。 一名下人俯首禀告:“老爷,如今长安来的程公爷和牛将军都在县衙,县令张大人还特意派出捕快来通知,此事千真万确!” “哼,那张家的女儿已经去世两年了,我就不信他林修有多大能耐,能翻得了两年前的陈年旧案!既然躲无可躲,那就陪他玩玩好了!”说完,殷大富趾高气昂地迈向府邸大门。 现在,不仅是县令张大人对他能否翻案表示怀疑,连程咬金和牛进达也同样心中存疑。 “这林修真有本事把那陈年旧案翻过来?”牛进达疑惑地问。 自从见到林修以来,他就一直觉得林修并无过人之处。而老程虽然看似大大咧咧,目不识丁,做起人和官却精明得很,甚至还带点迷信色彩。 李世民曾在梦中见到白虎救人,并自报姓名,如今他们四处寻找,还真找到了一个名叫林修的人。 这一切不会是巧合吧? 然而,林修究竟有何本领,还需等到今晚子时审案后才能水落石出。 “哈哈哈,不必急于一时,待今晚子时过后,我们便可看清一切!”老程豪放地笑了起来。 子时,正是深夜十二点,民间传说这是阴气最为浓郁的时刻。 而林修恰恰选在这个时候审理殷大富一案。 许多人纷纷揣测,难道林修真的打算审讯鬼魂不成? 县衙大堂之上,两排衙役肃立左右。 程咬金和牛进达则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以旁观者的身份等待揭晓答案…… 第194章 清河县令张大人 清河县令张大人,身侧陪同,立于一侧,身形隐匿在夜色之中,面容掩映在月华之下。 林修身居大殿之上,俯瞰下方的张王氏以及殷家巨贾殷大富。他的面上波澜不惊,嘴角勾勒出一丝微妙的讥讽笑意。 “林修阁下,您究竟有何神通?我们在此守候已久,此刻已是深夜子时,若您再不审理此案,恕我便要返府安寝了。”殷大富冷嘲热讽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挑衅。 程老将军与牛大侠并未言语,他们置身事外,此刻已将一切事务交由林修处置,只想见识一下他究竟有何通天手段。 林修眼中寒光一闪,讥诮回应:“殷大富,你急什么?原告此刻正赶往县衙路上,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你的逍遥日子,恐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原告?”殷大富闻听此言,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显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惧意。虽然他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但内心的紧张愈发强烈。 他嘴角扯起一丝不屑的笑意,故作从容地反驳:“哼,你不要信口雌黄,说什么原告?何人在何处?拿出来让我瞧瞧!” 林修淡漠地哼了一声,朗声道:“来了!” 刹那间,一股阴寒之气席卷而来,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疾风骤起。 紧接着,只听得大殿之外,一个凄厉的声音悠悠响起:“冤魂泣诉,冤屈重重,恳请判官大人主持公道!” :天罗地网,疏而不漏 阴风呼啸而过,原本萎靡不振的衙役们纷纷打了个寒颤。 堂外传来女子冤魂的惨叫,瞬间让他们面面相觑,脸色变幻不定,惊骇不已。 “真的有鬼魂!”有人在心底惊呼。 殷大富更是吓得双腿颤抖不止,圆睁双目,不断向门外偷瞥。 “大大大人……小的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似乎患上了风寒,请准许小的告退回家休养!”他结结巴巴地说。 “大人,小的肚子不舒服,想去厕所……” “小的五枚铜板不见了,想找找……” “大人……” 一时间,众衙役皆想找借口溜走。 林修冷笑一声,果断起身,双手抱拳至额头斜上方四十-five度,郑重宣布:“在下林修,受百姓所托,代清水县令重新审理张氏旧案!” “冤魂张氏既然已踏入大堂,请立即上前,毋需犹豫!” 林修话语坚定有力,落下之际,一阵阴风再次席卷而来,伴随着凄厉的哭声,令在场之人无不胆寒。 程咬金、牛进达两位沙场猛将也是一脸震惊,此刻竟也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儿啊,我的可怜孩子,你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张王氏哭喊着在大堂里徘徊,希望能找到她的女儿。 然而,在这片大堂之上,唯有开启阴阳眼的林修,以及阴司差使李元霸、燕云十八骑,才能看见那被害冤魂张氏的身影。 没错,就在林修话音刚落之时,一道青色魂魄随着阴风闯入大堂,径直跪在林修面前,唯独他人无法察觉她的存在。 “娘,孩儿在这里!”冤魂张氏轻轻回答,与此同时,张王氏痛哭失声,身躯瘫软地跌坐在地,痛彻心扉。 衙役们吓得腿脚发软,别说逃走,如今连站立都显得无比艰难。如果不是手中的水火无情棍支撑,怕是早已瘫倒在地,形同殷大富一般。 程咬金与牛进达互相对视一眼,只见空荡荡的大堂前,只有坐在上方的林修镇定自若。 “堂下所跪冤魂,可是张氏?”林修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沉声问道。 冤魂点了点头,泪水涟漪般滚落,凄楚地答道:“冤魂张氏,拜见判官大人,还望判官大人能替冤魂申冤!” “你若有冤,本判官必为你主持公道;若你诬陷他人,哼哼,本判官自有手段让你魂飞魄散!”林修语气冷漠地警告。 “冤魂不敢妄言,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判官大人……” 冤魂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缓缓陈述出来。尽管程咬金等人无法看到她的形象,但他们能清楚听到她的话语。 所述之事与张王氏之前所述相差无几,只是多了她在殷大富府上遭遇的细节。 “那殷大富倚仗权势,将冤魂强行带回府邸,欲对我施暴。我誓死抵抗,结果却被他用妖刀刺杀……呜呜呜……可怜我父母悲痛欲绝,父亲也因此病逝,留下我母亲孤苦伶仃,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再也无法陪伴在她身边,心中满是怨愤!” “恳请判官大人替冤魂及亡父申冤啊!” 当事情的真相一一呈现,程咬金和牛进达对殷大富已是怒不可遏,张王氏则瘫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多次昏厥。 县令张大人愣在当 第195章 这是世间皆知的事实 在众多围观者的目光中,林修转过身,将一份神秘卷轴递给了在一旁默默倾听的战神程咬金与武勇无双的牛进达过目。 众所周知,程咬金不识字,这是世间皆知的事实。 于是,这份重任落在了牛进达一人肩上。片刻之后,老牛深思熟虑后微微点头:“果真非凡!” 林修随后收回卷轴,交付给守护阴阳两界的冥使李元霸,并请他带至张家少女面前。 “请你务必详阅一遍,如无异议,请在卷轴上留下你的印记。”林修语气肃穆地说道。 然而,林修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这位张家少女年纪尚轻,家境贫寒,从小未曾识文断字。 无奈之下,林修只好请人将卷轴上的文字一一诵读给她听。 直至确认无疑后,少女才颤巍巍地在卷轴上落下自己的指印,血红之迹跃然纸上。 那一刹那,衙门大堂之上,一道鲜红手印赫然昭示世人,确实有一位冤魂在此! 林修嘴角挂着冷嘲的笑容:“天理昭彰,疏而不漏,做人不可心怀不轨,否则必遭厉鬼缠身,殷大富,你的罪行已然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殷大富似乎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反复嘟囔着这几个字。 林修讥讽一笑:“不可能?今日,我就让你亲眼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不可能’!” “冤魂张氏!”林修一声呼唤,四下并无回应,只有阵阵阴风吹拂而过。 此刻,殷大富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前方。 正当此时,一个浑身沾满鲜血,身着粗糙麻布衣裙,长发披肩的女子突兀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殷大富立刻面色苍白,恐惧万分,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禀告大人,罪犯殷大富已经气息全无,显然已经被吓死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殷大富终因惊吓过度,丧命黄泉,死状惨烈无比,眼球突出,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惨白如纸,口吐黄色秽物,身体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 林修叹了口气,下令让人处理殷大富的尸体。 虽然没有刀剑加身,但终究还是未能逃过冤魂张氏的报复,这也算是她亲自手刃了仇人吧。 历经两年之久的陈年积案,终于在这个深夜子时,真相大白于天下。 当天夜晚,程咬金果断下令,撤去清水县县令张山的职务,押送至长安,交由刑部审理,静待圣上裁决。 至于殷大富,在清水县横行霸道多年,人神共愤,虽然人已死去,但是他的罪孽仍旧难以洗清。 朝廷勒令查抄殷府,将殷大富的尸体悬挂三日,以警示后来者。 待林修与众官员返回家中,程咬金和牛进达看向林修的眼神中,已充满了敬佩与信服。 程咬金豪迈地大笑:“哈哈,我之前就说过了,皇上赏识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老牛,你现在是不是心服口服了?” 牛进达满脸羞愧地点点头,坦言道:“实不相瞒,以前我还不以为然,皇上梦见的那个碧眼白虫,能吞噬鬼魂、惩奸除恶,听起来就像是鬼神传说,不足以信以为真。今天一看,才知道林修竟然通晓鬼神之道,真是百姓之福啊!” 听到这样的话,林修连连摆手,谦逊地笑着回应。 他知道程咬金和牛进达都是大唐的名臣重将,自己在前世无论是看电影还是听评书,对他们二人无不钦佩有加。 如今能有机会见到真人,心中的欢喜已经无法言表,尤其是老牛能放下架子,真诚地向自己表示敬佩,更让他感到欣慰。 “程将军、牛将军,我这点微末道行,实在是不足挂齿,比起二位将军的赫赫军功,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我能借助这小小的神通,替天下百姓申冤平反,才是我的荣幸啊!”林修微笑说道。 “哈哈,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们这些老兵一生征战沙场,只会杀敌卫国,若是没有外敌侵犯,就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而你不一样,有这样的天赋异禀,乃是天授神权,假以时日,用此能力匡扶国家,为天下百姓的冤屈主持公道,何尝不是福佑苍生的大功德呢!”牛进达深感赞同地答道。 林修微笑着点头致意。 而旁边的长老对此略有不满,皱眉道:“哎呀你们俩,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话文绉绉的,听得我心里直痒痒。小伙子,我和你有缘分,对你颇有好感。听说你从小就没了父母,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如果你不嫌弃,那就从今天开始,认我做个伯父如何?” 程咬金闻言大喜,提议道:“认老夫为伯父?这可是桩美事。小子,你见过我这个程胖子,如今还想不想认我做伯父?” “这当然,小侄早已仰慕程伯父多时!”林修忙施礼道。 “嘿,程胖子,你又想捡便宜了?这孩子跟我也很有缘分,为何就 第196章 程老此番举措 程老此番举措,显然是在试探林修的道行深度。 华丽的辞藻任何人都可以挂于唇边,然而踏入权力的旋涡之后,绝非几嗓清亮的话语,就能担当得起一个清明官员的责任。程老意图一探究竟,想要见识见识林修的真实底蕴,却不曾料想到—— 原来就在昨夜,林修刚刚受李世民召见,参与了一场关乎天地秩序的问询。 当然,这样的内情,林修自是不会轻易透露。帝王亦是凡胎,同样需要维护那脆弱的颜面。 林修朗声大笑,对着程老与牛老道:“程伯父,牛伯父,即便天命之人触犯律法,亦须与平民共受制裁。哪怕他身处庙堂高位,若是落在小侄手中,小侄断不会因其地位特殊而姑息养奸!” 两位老者听罢,皆欣慰地开怀大笑。 不久之后,一行人遥望到了繁华的长安城。此刻的城门口人群熙攘,络绎不绝的民众穿梭其中,有的肩挑扁担,有的扛着薪柴。 未及进城门,便已先闻得一片喧嚣之声,其热闹景象远胜过他们先前所在的清水县。 值守的兵士在城门口严密盘查过往行人,见到程老与牛老走近,纷纷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 “参见程公爷,琅琊侯!” 程老与牛老点头示意,大手一挥,径直迈入城门。 宽阔的朱雀大街上人潮汹涌,沿街两侧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林修与林蓉蓉犹如初入世间的土着,目之所及,无不新奇。 “哥,这就是长安城?好大呀!比起咱们的清水县,可要宏伟多了!”林蓉蓉满脸兴奋地说。 这还用问吗?要知道,昔日的长安城可是享誉世界的名城。 林修淡然一笑:“将来我们兄妹二人就在这儿安家落户,你觉得如何?” “哥,住在长安固然是好,但我担心…娘亲生前曾经告诫过我们,越是繁荣的地方,越是容易浑水摸鱼,稍不留神就会被玷污。哥哥你现在做官,可别像那个张县令似的。”林蓉蓉担忧地道。 “张县令?哼,不过一庸碌昏官,怎可与我相比?”林修淡笑回应。 正当兄妹俩谈话间,一行人已来到了朱雀广场,前方即是通向皇宫的朱雀门。 一旦过了此门,便意味着踏入了皇家禁地,李世民便居住在此处。 此刻,在朱雀大门前,李世民与众文武大臣笑容满面地等候在那里。 “阁下竟然亲自前来迎接,这般待遇,史上罕有啊!”程老与牛老不禁惊讶万分。 林修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太在意此事。毕竟,李世民昨晚被吓得够呛,再加上他亲手写的那份罪状供书还在林修手上捏着呢。 随着靠近,林修带着妹妹以及程老、牛老下了马匹,徒步走向前去。 “微臣等未能尽职,特来向陛下交旨!”林修深深鞠了一躬,“陛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能相见。” 李世民一愣,昨晚那恐怖的记忆瞬间浮上心头。定睛一看,眼前这林修,不正是昨晚梦中的那位判官么? 尽管内心震惊,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异样。苦笑一声,李世民开口道:“少年英杰,果真是朕的应梦贤臣,未曾想真的找到了你,实乃朕之福气。此处不宜久留,随朕一起进宫吧。” 话毕,李世民便牵着林修的手,转身步入皇宫。程咬金和牛进达等人被晾在一旁,无人理睬。 此刻李世民心知肚明,唯有林修知晓昨晚的事情真相,绝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得知那一段尴尬的经历。 伴随着李世民带领林修进入皇宫,其余文臣武将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穿过皇城,众人来到了太极宫。文官居东,武将立西,林修与妹妹林蓉蓉则站在大殿中央。 未待李世民发问,程老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讲述昨天清水县发生的种种奇事,尤其是子时林修审判冤魂张氏,震慑恶霸殷大富的过程,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亲眼所见。老牛则在一旁适时补充细节。 殿两侧的文武群臣表情各异,有人对程老与牛老所述深信不疑,好奇之心油然而生;有人则拍案称快,认为此类肆意妄为的恶霸就该得到如此报应;更有理智者,抱以冷笑摇头,认为程老与牛老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鬼神呢? 历史上,李世民被视为无神论者,他不相信世间有何鬼神之说,认为所有关于鬼神的故事都是民间流传的谣言。然而自玄武门之后,他时常会在梦中受到惊扰,特别是昨晚的那一桩事。假如这次程老和牛老去清水县没能找到林修,或许这一切还能归结为一场恶梦。但如今林修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些传说。 然而,即使李世民自己相信这些传说,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接受。朝廷之中总会有那么几位不安分的臣子站出来表示质疑。 人群中走出一位年约四旬左右的官员,此人蓄着一抹山羊胡,眼眸虽不大,却闪烁着锐利的目光。 “卢国公,这张氏一案两年前就已经发生,倘若这林修真能看见鬼魂,为何两年过去还不见他揭开真相?为何偏要在卢国公和琅琊侯前往清水县时,才翻出旧案重审?此举难免让人怀疑其中有哗众取宠之意!”话音刚落,周围文官纷纷点头附和。 程老正欲反驳,却被林修打断。 林修微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对方山羊胡瞥了林修一眼,冷哼一声,回答道:“免贵姓何!” “原来是何大人,不知何大人刚才一番话出自何种动机?难道是因为嫉妒不成?小民斗胆请教,寻常百姓纵有通天之能,又岂能取代县令审案断狱?难道何大人也像那张县令一般,是个不明事理的糊涂官吗?”林修从容回击。 第197章 这一声震颤人心的字句 “汝……”这一声震颤人心的字句,仿佛触动了天穹之下的法则。 何老头瞪大的眼睛,犹如一对威猛的兽瞳,几乎要比犀牛的眼睛还要骇人三分,他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无法回应。 半晌过去,他终究未能从那份震撼中挣脱出来,带着几分尴尬与不甘,悄然回到了自己所属的文官行列之中。 然而,看似平静的朝廷之内,暗流涌动。何老头刚刚归位,便有一位身形佝偻的大臣挺身而出,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了众人的心头。 他首先向李世民深鞠一躬,随后转向林修质问道:“阁下声称身为布衣,无力替县令断案,此事暂且不论,但您既然具有断案之能,为何又要自称为判官?这浩瀚天下,本官绝不信奉鬼神之说,阁下之举,岂非有意惑乱黎民百姓,存心欺瞒陛下?” 老程和老牛愤怒难抑,牙关紧咬;连站在一旁的林蓉蓉也低头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若论祸乱百姓与欺瞒圣上这两宗罪名,足以令林修命丧黄泉,更何况他目前仅是一名白衫书生。然而林修淡然一笑,反问道:“这位大人今年高寿几何?” “老夫已逾四十八载!”那位大臣回道。 “原来才四十八岁,却已是这般佝偻之态,大人不曾寻医问药,探明病因么?” “哼!自然是问过的,此乃陈年旧疾,无需转移话题,阁下请正面回答老夫之疑。” 林修身形微晃,朗声大笑:“世人无知即无罪,在下虽不知大人早年究竟有何劣迹,但那些罪孽早已烙印于大人之身,恕我直言,此刻大人之背,赫然坐立着一只青面獠牙的凶鬼,致使大人难以挺直腰板!” 此语一出,朝廷上下瞬间鸦雀无声,特别是那些文官,纷纷避之不及。有人厉声反驳:“朗朗乾坤,何来鬼魅之说?竟然胆敢在朝堂之上祸乱群臣,置陛下于何处?” 李世民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容,心想这些人最好不要牵扯到自己,省得晚上又被林修找上门喝茶。面对诸多质疑,林修神色不动,目光陡然凌厉,直指那位大臣的背后,大声呵斥:“大胆妖孽,竟敢在本判官面前肆意害人,还不速速离去,难道非要待本官施展手段,令你灰飞烟灭不成?” 随着林修话音落下,他手中日月黑金刀顿时出鞘。诡异的是,随着他的动作,整个朝堂之上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紧接着,原本躬身驼背的大臣居然站直了身体! 朝堂之上,无人不为之震惊。这位大臣多年来始终驼背,遍访名医均束手无策,甚至皇室御医也无法治愈。此刻,林修几句怒喝,竟让他多年的顽疾不治而愈! 目睹此景,人们即使不愿相信,也不得不信服。那大臣赶紧朝林修深深鞠躬:“多谢判官大人!” :阳世行走的判官(2\/5) 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驼背大臣,此刻变得恭顺异常,感激涕零地向林修行礼致意。 “不必客气,大人只需每日行善,历经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清除业障。但若欲彻底摆脱那恶鬼纠缠,还需寻找根源所在。”林修答道。 听闻此言,那大臣再次恭敬地鞠躬致意。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不禁开怀大笑:“诸位爱卿,如今皆已见识过应梦贤臣的非凡才能,还有何异议否?” 此时的朝臣们相互张望,无人敢于发声。毕竟,在大白天亲眼目睹这般奇异之事,实在太过惊人。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正是期待这样的反应。先前他一直保持沉默,任由朝臣质疑林修,一方面想看看林修会如何应对,另一方面,他又不便站出来为林修辩护,以免被人诟病为昏君,只因做了个梦便如此偏袒一个白身之人。 此刻的他,的确是有苦难言。但现在好了,林修凭借自己的非凡手段,赢得了满朝文武的敬佩与信任,尤其是程咬金与牛进达两人,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 李世民微微一笑,他知道现在是他发言的好时机:“应梦贤臣林修,身怀异术,且忧国忧民,实乃国家之福祉,人间之栋梁。你说吧,想要何种封赏?只要是合理的,朕必答应!” 随便索求封赏?这在历史上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当前大唐正值多事之秋,国库中的金银财宝,大多源自前朝遗留,而现在已被消耗殆尽。加之边境地带,突厥蛮夷屡次侵扰,特别是近来边疆急报透露,颉利可汗似乎正在策划一项重大阴谋,骚扰次数不断增加,规模也日益扩大,随时可能举兵侵犯大唐。 在这种紧张形势之下,李世民理应储备粮草物资以防万一。然而此刻他竟如此慷慨,可谓空前绝后。林修不禁嘴角上扬,心想自己发家致富的机会终于来临。 该如何提出要求呢?无论如何,总得要个爵位吧,再来几千顷良田,再在长安购置几处豪宅。虽然大唐的房价相较于后世并无过分夸张,但这里是何地?长安城,大唐的都城,皇帝居住的地方。在这里,寸土寸金,拥有多处房产,就意味着未来的安稳生活…… 然而,正当林修准备开口之时,那恼人的系统在他耳边提醒道: 【任务触发:建造判官殿一座!】 【任务奖励:冥司通行卡一张,斩邪铡刀两把,判官笔一支!】 林修的神情先是愣住,继而又泛起苦笑。这系统真是会挑时机,眼看他就将得到封赏,它却跳出来要求建造什么判官殿? 这究竟是何物?正当林修困惑之际,旁边的老程开口说话了:“年轻人,想要求些什么,尽管提便是,若是陛下发不出的赏赐,老夫我愿代劳!” 话音刚落,李世民的目光瞬间变得严厉:“卢国公,你此言何意?莫非这世间,还有朕给不起的赏赐不成?” 第198章 天道有缺,竟敢辱我皇威之重! 天道有缺,竟敢辱我皇威之重! 林修淡然一笑,摇头之中满是无奈:“陛下,在阳世,小臣仅是一名凡尘俗子,入幽冥,则身为判官,虽握生死簿册,裁决人间善恶,但胸中挂念的却是天下众生之疾苦。小臣仅有一愿,期盼在我有生之年,世间再无恶徒肆虐,再无冤魂哀鸣,为此,恳请陛下恩准,在这繁华长安,矗立一座冥判神殿,以审判天下所有的重大疑难、冤假错案!” 话音甫落,太极殿内瞬间陷入了寂静。 无论是那位英明神武的李世民,或是英勇无敌的程咬金,乃至那些满朝文武百官,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林修,震撼不已。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大德之人呐!身处何时何地,始终心系黎民苍生。即便企盼一个无恶无冤的世界听起来遥遥无期,却胜过那些空洞无物的咸鱼梦想。 半晌过后,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无不对林修赞叹连连,暗自竖起大拇指。 李世民龙颜大悦,朗声道:“好,好一个消除冤案,荡涤邪恶!朕准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朕钦点的阴阳判官,居于冥判神殿,从此断天下大小疑难案件,无需上报刑部,无需咨询大理寺,如有需求,无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均须全力配合,不得违逆!” 此刻,林修听到这话,心头如同滴血。 那千顷肥沃良田,那一栋栋宅院,还有那份难得的爵位……一切,仿佛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然而,正当林修心如死灰之际,李世民接着说道:“你既为行走阴阳之间的判官,掌阴阳生死,朕特封你为阴阳侯,居冥判神殿,任阴阳通判,位列一品,并赐予你先斩后奏之权。正如古训所言,即使是天子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等受罚,今后无论何人作恶,阴阳侯皆可自行捉拿,无需事先通知任何人。” 连续两道雷霆般的圣旨,令朝堂上下所有大臣瞠目结舌。 冥判神殿、阴阳侯、阴阳通判——这些名词前所未闻,如此崭新的官职,且赫然位居一品高位,实属空前之举。 连林修本人也为之一震。 原本以为仅仅能得到一座冥判神殿,却不料李世民竟然还赐给他官职。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他激动不已。 紧接着,第三道圣旨降临: “另,封林蓉蓉为清灵公主,赏银十万两,良田五千顷。” 听得此言,站在一旁的林蓉蓉脸上顿现惊愕之色。 清灵公主?这么说来,她岂不就成了李世民的义女? 林蓉蓉欣喜不已,连忙盈盈下拜致谢。 显然,李世民此举旨在拉近与林修的关系。 他想告诉林修:你看,我对你们兄妹及家人都如此厚待,往后你就不要再没事找事,时不时地跑来找朕谈心喝茶了。 林修含笑点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恭敬答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随后,在大殿上,李世民即刻下令,命工部在长安城寻觅一处风水宝地,为林修修建冥判神殿。 这座冥判神殿相当于县衙一般,既是林修办公之处,又是他的栖息之地。 至于冥判神殿的具体样式设计,还需工部与林修密切协商,充分采纳林修的意见。 一切事务暂告一段落后,文武百官纷纷退出朝堂,各自散去。 李世民欲言又止,本来还想留下林修私下交谈一番,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他对林修仍留有阴影,不愿再想起昨晚的那一幕。 由于林修兄妹刚抵长安,尚未安排居住之处,加之冥判神殿还未动工兴建,暂时无法入住。 这时,程咬金开口提议:“少年,不如先随老夫回府上暂住几日?等到你的冥判神殿完工后再搬过去也不迟。同时,老夫也能给你引荐一下我的那几位不肖子嗣!” 林修欣然接受,林蓉蓉也点头微笑表示同意。 正在此时,又有数人从旁走过。 “哈哈,少年,让老夫为你引见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便是翼国公,秦琼秦叔宝。既然你已经认老夫为伯父,也可称他一声秦叔父。”程咬金满脸得意地说着,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明显是要在秦琼面前炫耀一番。 秦琼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林修曾在后世屡次听闻。他连忙上前施礼,谦逊地说道:“见过秦叔父!” “哈哈,免礼免礼,我们军人出身,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阴阳侯,今日之事真是让我眼界大开啊!”秦琼豪爽地大笑。 林修微微一笑:“这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听见这话,程咬金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能看到鬼魂还能称为雕虫小技,这家伙未免过于低调得令人想揍他一顿。 这时,牛进达、尉迟敬德、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等人相继走来,程咬金一一为他们做了介绍。 其中,魏征目光凝视着林修,面含笑意却并未言语。 唐代着名的直言不讳之士,居然没有对林修出言讽刺,这让林修略感意外。 然而,魏征并未保持沉默多久,他紧接着便警告林修道:“阴阳侯,今日你在朝堂之上的一番言行,老夫都看在眼中。倘若你日后行得正,做得端,常为百姓做事,勤于国家政务,老夫自然不会有异议;若是你心术不正,仗着自身的 第199章 程处默之性情 程处默之性情,与程家长辈相差无几,皆为坦率耿直之士,忠勇仁义,堪称可结深情之友。 入夜时分,他悄然步至程府大门之外。 程府之门户被老程亲手推开,迎面而出的乃是府中之总管程山,其追随老程经年累月,始终以其坚韧忠诚立于左右。 “大人归来矣!”程山笑容满面,深深躬身行礼。 程咬金今日心中欢喜,朗声一笑,点头回应:“哈哈,回来了。来,老夫为你引荐,此人正是阴阳界侯,林修,阴阳通判,近日常居吾府,你须为他及他的妹妹筹备两间雅室。” “遵命,小人见过侯爷。”程山恭谨地施礼。 林修连忙起身相扶:“管家无需如此客气。” 程山连声道谢后,率先步入府邸之内。 程咬金一边步入庭院,一边高声呼唤:“程处默、程处亮、程处弼,这几个小子又溜到哪儿去了?还不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便见月亮门外怯生生走出三人,年龄皆与林修身姿相当,其中两人略显稚嫩,小上两三岁有余。 当三人走到程咬金面前时,皆如同耗子见猫般胆战心惊,竟不敢言语半句。 “爹,您回来啦!”程处默嬉皮笑脸地趋前打招呼。 程咬金微微点头:“嗯,老夫给你们介绍,这位乃新晋的阴阳界侯,年岁较你们稍长,今后你们得尊称他一声大哥。” “阴阳界侯?”程处默兄弟三人听闻此称号,脸上不禁流露出疑惑之色。 世间诸侯种类繁多,唯独未曾耳闻有过阴阳界侯之称谓。 林修对此亦感无奈,心想李世民是否已经文思枯竭,怎会赐予这般奇异的封号。 然而,林修表现得颇为豁达,抱拳笑道:“久闻三位兄台英名,不必以阴阳界侯相称,唤我林修便可。” 此刻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响亮清脆,程咬金一巴掌分别赏给了程处默三人,吓得他们痛呼求饶。 外界看似和颜悦色的老程,在家中教训儿子时,下手却是毫不留情,说打就打,毫无迟疑。 林修无奈摇头,一旁的林蓉蓉掩嘴轻笑,原来适才老程动手,是因为这三个家伙在看到她妹妹时,眼神都有些发直。 “孽障,小小年纪不知进取,瞧瞧人家林修贤弟,再看看你们……”程咬金痛心疾首地说着。 恰在此刻,后院忽然传来一声怒喝:“老程,你刚才说什么?” 程咬金一听,原本严厉的父亲形象瞬间消散,转身一路小跑向后院而去,口中还不忘兴奋地喊道:“嘿,夫人,快来看看老夫带回了何许人也!” 林修哑然失笑,原来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也有惧内的一面。 “侄儿林修,参见伯母。” “蓉蓉见过伯母。” 林修与妹妹一同躬身向一位贵妇行礼,此人正是程咬金的妻子。 程夫人微笑道:“原来你便是那个林修?前日我家老程前往清水县之前,曾对我说要去寻找一位名为林修的奇人,当时我还以为纯属空穴来风,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程在一旁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强装笑意说道:“贤侄啊,别放在心上,你伯母没什么学问,见识也不广,不太会说话,别往心里去。” 林修微微点头:“侄儿哪敢责怪伯母,况且您并未失言,至于那个奇人,侄儿万不敢当,只能说与常人略有不同罢了。” 见林修谦逊有礼,又儒雅非凡的模样,程咬金内心五味杂陈,反观自家那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只知道沉溺于花天酒地,整日闯祸不断。 此刻,程咬金心中暗自感慨:若有子如林修一般,此生便无遗憾矣! 此话脱口而出,他自身都未觉察到了几分文绉绉的味道。 家中来了客人,程夫人亲自动手下厨,打算为林修兄妹俩烹制一顿丰盛的宴席以表欢迎。 然而林修对于大唐时期的饮食并不感冒,彼时尚未兴起炒菜烹饪之法,常用的料理方式包括蒸、煮、炖、烤以及生食,食材种类也相对有限。 尽管如此,程家夫妇的热情接待还是让林修深感欣慰。程处默等人趁程咬金不在之际,纷纷围过来向林修询问他在清水县断案的经历。 林修并无保留,将自己的破案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说到夜审冤魂之时,程处默等人不但不感到恐惧,反而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纷纷央求林修带他们亲眼见识一下鬼魂的真实面貌。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渐暗,依照大唐法规,此时城门即将关闭,一旦净街鼓响起,大街上便禁止行人通行。 “林兄,林兄……” 林修辞别程家夫妇,正带着妹妹准备返回后宅休息,一整天下来,奔波朝廷加之与朝臣唇枪舌剑,已让他疲态毕现。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喊自己的声音。 林修回首,发现程处默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处默兄,这么晚了还未归寝,难道有什么事吗?”林修皱眉问道。 程处默典型一副纨绔子弟做派,嘿嘿一笑后,目光投向林蓉蓉。 示意她先行离去。 林修无可奈何,只得让蓉蓉先回屋休息。 待院子中只剩下他与程处默二人时,程处默方低声问道:“现在四周无人,究竟有何事相告?” 程处默轻笑一声,压低嗓音说:“林兄,你初来乍到长安,想必对这里还不够了解吧?是否有兴趣陪某出去逛逛,顺道让你领略一下长安夜晚的独特风情?” 长安夜景? 漆黑一片,又能欣赏到何种景色呢? “如今已是宵禁时刻,娱乐场所也早已关门,只怕哪儿也去不得吧?”林修答道。 “嘿,别人去不得的地方,我自然能够前往,林兄意下如何?有兴趣陪我去见识一番吗?”程处默神秘兮兮地追问。 第200章 林修紧锁双眉, 林修紧锁双眉,对于程处默提及之地的未知性质,心头弥漫起一层神秘而诡异的迷雾。 此刻,一股强烈的探秘欲望犹如烈火般在他的内心燃烧起来。 “如何才能进入此地?”林修低声问道。 “此事需我指引,随我行动。”程处默挥挥手,引领着林修迅速朝后门潜行而去。 二人宛如暗夜中的魅影,在程处默对府邸熟稔如掌的引导下,曲折穿行。 几经辗转,他们停在一座假山旁,林修审视着这座假山,难道其中藏匿着隐秘门户? 程处默低声道:“林修,家父管控甚严,无论白昼黑夜,几乎不允许我踏出府邸半步。若非为了你,我断然不会冒险带你至此,不过事后你须对此守口如瓶。” 林修淡笑回应:“程兄何必谦虚,你的意图我早已心知肚明,你想借用我作为挡箭牌,一旦被伯父发现我们半夜私自外出,有了我,他也难以责怪于你。” 程处默嘿然一笑,承认道:“林兄果然慧眼如炬,所言不差。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确是宝地,保证会让你收获匪浅,绝不后悔。” 林修无奈地点点头,示意程处默加快动作。 然而程处默并未走向假山,而是带领林修来到了一道高墙前。 移开墙脚一堆杂物,一道狭窄的狗洞赫然映入眼帘。 “你要我跟你一起钻狗洞?”林修惊讶不已。 程处默豪爽地笑了笑,“大丈夫何惧区区狗洞?我也得钻过去,出发吧!” 林修皱眉沉思片刻,最终在程处默的催促声中低头钻过狗洞。 重见天日后,他们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程府后院。 程处默向林修招手示意:“出发!” 两人悄无声息地沿着朦胧月光下的无人小径前行。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废弃已久的民居之前。 林修身形一顿,皱眉问道:“这就是你要带我去的地方?” “嘿嘿,这只是开始,跟我进去你就知道了。”程处默依旧笑容满面。 林修不再多问,跟随程处默踏入这片废墟。 宅院虽然荒芜破败,杂草丛生,垃圾遍地,但从它的格局规模来看,先前的主人显然出身富贵之家。 然而,正当两人打算继续前行时,一个轻微的啜泣声自旁边角落飘然而至。 程处默浑然未觉,依旧前行;林修却听得真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等一下!”林修喝止住程处默。 后者疑惑回头,正欲询问之际,却见林修已抽出身上佩戴的日月黑金判官刀,目光森寒地盯着某个角落。 “何方阴魂胆敢在我判官面前哀泣不止,还不速速显形,否则休怪我令你魂飞魄散!”林修的话语如同冬夜寒冰,透出无尽威严。 随着他话语落下,一股阴风拂过,使得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得寒冷刺骨。 程处默脸色剧变,疾奔至林修身旁四下张望。 “林兄,刚才你在和谁说话?”他惊疑不定地问。 林修没有回答,此时也无暇解释。因为他看到,在阴风过后,一名女子的影像出现在自己面前——准确地说,是一缕女鬼魂魄。 这名女鬼看起来仅有十四五岁年纪,身穿一袭沾染血迹的白色衣裙,尽管在林修面前并未展现出恐怖形态,但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眼便知非世间常人。 “大胆阴魂,竟敢深夜于此徘徊,你莫非有所冤屈?”林修质问道。 女子立刻跪倒在地,哭泣着恳求:“判官大人,请为冤魂申冤啊!” 果不其然,又是一位冤死之魂。 林修身姿微沉,脸上现出一丝怜悯之意,摇头叹道:“你说吧,有何冤屈可告于本官。” 话音刚落,女鬼便开始诉说她的遭遇。 一番叙述后,林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内心愤慨无比。 原来,这女鬼名为刘翠儿,生前并非长安本地人,由于家乡频遭灾害,与老父一同流浪至此,以歌妓身份赚取生活费。不曾想三年前,发生了不堪回首之事…… 刘翠儿作为歌姬虽姿色出众,却坚守底线,只卖艺不卖身。然而因其貌美,时常受到他人骚扰,其中包括一位名叫史大钱的长安本地富商,此人世代经营,家财万贯。 史大钱看上了刘翠儿,多次派人邀请她到府上独奏曲目。然而刘翠儿深知史大钱的真实意图,无论对方开出何种丰厚报酬,始终坚决拒绝。 为此,史大钱恼羞成怒,派人绑架了刘翠儿的父亲作为要挟,强迫她前往府邸陪侍一夜。 出于对父亲安危的担忧,刘翠儿被迫答应了请求。然而刚一踏入史府大门,她便得知父亲已被残忍杀害。 悲痛欲绝之下,刘翠儿再无法忍受屈辱,一头撞死在史府庭院内的大树上。 “这里就是过去的史府,因冤魂未能瞑目,也无法轮回,我日夜期盼,终于盼来了判官大人,恳请为我伸冤啊!”刘翠儿凄然道。 林修怒不可遏,厉声道:“该死!该恨!” 程处默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瞠目结舌,他完全没有听到刘翠儿的声音,此刻只听林修突然咒骂一声,满脸不解。 “林修,怎,怎么回事?你在跟谁说话?别吓唬我啊!”程处默面色惨白。 林修转身看向程处默,缓缓地道:“处默兄,你知道史大钱吗?” “史大钱?没听说过。不过听说他是这宅子原来的主人,后来因为经常闹鬼,就把宅子急忙低价卖掉了。嗯?闹鬼?这么说来,你是……”程处默震惊不已。 林修苦笑着点点头,然后把刘翠儿刚才所说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给程处默听。 第201章 恐惧与怒火。 听完这一切,程处默内心交织着震惊、恐惧与怒火。 “翠烟仙子,勿需忧虑,那史巨贪作孽深重,昔日所犯恶行,已触犯天道法则,有林道友在此,必定会让你冤屈得以昭雪!”程处默坚定地说。 话音刚落,一股冷风拂过耳畔,伴随着幽幽的女子声音。 “多谢公子相助!” 程处默骇然之下未曾昏厥。林修淡然摇头:“你先离开此处,此事已有我接手,决不会再容许史巨贪逃脱法律制裁。速速归去吧,不必在此人间徘徊,以免惊扰他人。” “遵命,判官大人,冤魂告退!” 随着话语消散,一阵冷风刮过,刘翠烟的身影竟瞬间消失无踪。 “她走了?”程处默心中惊悸,但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儿,他并未表现出怯懦之态。 林修点头确认:“走了。” “那我们也走吧。”程处默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林修正欲跟上,却疑惑问道:“不是说要带我去个特殊之地吗?” 程处默愤然挥臂:“还去哪儿啊!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这个地方了。对了,你知道史巨贪这个人吗?” “我刚至长安不久,并未详细了解。” 程处默解释道:“史巨贪家族世代经商确实不假,但他们家却是狡猾的奸商,在朝廷中人脉众多,和许多官员都有着紧密联系,现如今依旧居住在长安,只不过换了住址罢了……” 两人一路往回走,程处默口述史巨贪之事,林修则悉心聆听并一一记下。 “总而言之,史巨贪此人极难对付,即便你现在有了洞察幽冥的能力,仅凭一面之词也无法定罪,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又没有任何证据。” 对此,林修冷笑回应:“就算他背后有着朝中权贵的支持又如何?身为阳间的判官,我的职责便是替天下黎民主持公道,倘若畏惧那些权贵势力,我又何必担此重任?不论史巨贪背靠何方神圣,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程处默认你这位兄弟了。如果此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虽然长安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不值一提,但我还能找几个来助阵!” 林修微微一笑:“看来明天的确需要你帮一下忙。” 程处默点头应允,随后林修耳边传来了系统的提示声。 【任务触发:十二个时辰内,查明此案真相!】 --------------------------- 第二日晨曦微露,林修刚走出房间,便瞧见院子中站立四位身穿明光甲胄、腰佩横刀的壮汉,面部充满煞气,眼中闪烁着寒光。即便是林修,亦能察觉到他们的身手非凡,皆是兵中精英。 “你们是……”林修感到诧异,即便是兵中豪杰,也不该出现在自家门口吧。 然而,其中一位名叫赵胜的将领立刻躬身行礼,“末将赵胜,隶属于神机百骑司,奉陛下旨意,派遣我等四人从此伴随大人左右!” “神机百骑司?”林修顿时惊讶万分,神机百骑司是李世民身边的亲卫部队,同时也是掌控情报、监视、暗杀、潜伏等秘密行动的精英团队,其成员遍布长安各处,据说每位朝廷高官身边都有百骑司的眼线存在。长安城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李世民的法眼。 “刚才你说是陛下的旨意?”林修再次确认。 “正是,陛下有令,从此往后,我等四人归属神机百骑司,只服从大人您的命令,这是我们的军籍凭证,请大人验看。” 接过赵胜递过的军籍证明,林修逐一审视过后,握在手中。 “也就是说,你们四人今后只听从我一人号令了?” “是的,大人!” 林修会心一笑,接过了这四位得力干将。原本自己刚刚受封阴阳侯、兼任阴阳判官,可是判官府尚未建成,身边别说得力助手,就连普通的衙役也没有。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虽然隶属于阴冥司,但捉鬼除妖可以,要在阳间杀人,却非他们所能为。 正当林修为此苦恼之际,李世民竟慷慨地将身边神机百骑司的四名精锐送到他的身边。 “既然如此,从现在起,你们四人唯我命是从,随我走!” 林修身形一闪,率先迈向庭院之外,四位身穿明光甲胄的神机百骑司紧随其后。 此刻,程府前院,程老将军正在演练武功;程处默兄弟三人正严守马步;程夫人为着家务琐事忙碌,身旁的林蓉蓉与其低声交谈着。 这时,林修带着四位神机百骑司威风凛凛地走出程府大门。 “程伯父早安,程伯父早安!”林修只是回头致意,并未停留。 程老将军微微一愣,刚要说话,却发现林修已走到大门之外。 “小子,这么急匆匆的,你要去哪里?待会儿老夫还想带你出去见识一番长安城呢……”程老将军大声喊道。 然而,只听到林修的声音从门外飘来: “程伯父,还是改日吧,今日侄儿有要务在身,恐怕无法抽身。” “有要务?这小子又要做什么?”程老将军皱眉不解。 就在此刻,一直在扎马步的程处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立即疾奔而出:“林兄,等等我!” “嘿,这几个小子,神神秘秘的要去哪里?”程老将军满面困惑。 程夫人、林蓉蓉以及程处亮等人也在这一刻,不禁好奇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第202章 在那个神秘的世界里, 在那个神秘的世界里,程处默的秘密仍然深藏不露,未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离开程府的瞬间,林修并未走向其他角落,而是径直踏入了充满奇幻色彩的京兆衙门——长安城权力的象征之地。 在这里,凡属于长安城内的万事万物,无论是百姓争端亦或是凶杀悬案,皆由京兆衙门一手掌管。而大理寺则专司朝廷官员与皇家贵族的重大案件。 初至长安,林修身旁并无坚实助力,身旁更是空无一兵一卒。尽管冤魂刘翠儿已将豪绅史大钱的罪行托付于他,但手中无人,又如何擒贼擒王? 无奈之下,林修只能求助于京兆衙门,同时他也希望能借此机会深入探究当年那桩疑案的真实经过。 穿过繁华街市,来到了巍峨庄重的京兆府大门前。几名守卫衙门的衙役见林修一行人走来,不禁脸色骤变。尤其是其身后四位身披熠熠生辉的明光铠甲的百骑司士兵,让人一眼便知其非同寻常。 明光铠甲,唯有军中将领方能穿戴,那是尊贵与力量的象征。程处默曾提及,他在初次随父进入军营时,也曾拥有这样一套宝甲,爱不释手,甚至舍不得脱下入睡。 “这位大人,敢问您是……” 当林修临近衙门入口,一名衙役恭敬地迎上前询问。然而,林修并未回应,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径直迈步进入了衙门。 “诶诶诶……大人,大人!” 衙役察觉情形不对,急急忙忙尾随而来,却被赵胜一步回头,迅猛一腿踢翻在地。 “阴阳侯办案,闲杂人等勿扰,否则格杀勿论!”赵胜的话语犹如寒冰,令人胆寒。百骑司,他们是李世民亲军,直属天子,任何人都无法驾驭,只有皇帝一人有权调遣。在这片土地上,别说区区一名衙役,即便那些地位崇高的国公、王爷遇见他们,也要礼遇有加。 倒地的衙役愣住,心中反复念叨“阴阳侯”,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糟糕,是他吗?昨日刚刚册封的那个阴阳侯!” 当衙役意识到眼前之人身份时,林修已经步入了后衙。 那敬爱的京兆府尹大人正悠闲地坐在石桌旁,左拥右抱享用早餐,一副悠哉的模样。看到林修突然闯入,府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厉声喝问道:“尔等何人?竟敢擅自闯入京兆府后衙?” 林修冷哼一声,嘲讽道:“大人早晨这般油腻腻的样子,就不怕把自己恶心死吗?我身为阴阳侯,难道还要劳烦你接待不成?” 听到“阴阳侯”的称号,以及看到身后那些身穿明光铠甲的百骑司士兵,京兆府尹顿时心头一紧。 “此乃阴阳侯大人,还不快快参拜,愣着作甚?”赵胜怒喝一声。 随着赵胜话语落地,“咔嚓”一声脆响传来,京兆府尹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直接赴府邸擒人(2\/5) 阴阳侯,虽然听起来有些诡异,却终究是个侯爵。作为京兆府尹,虽也是位高权重,但他早已得知,昨天皇帝刚刚册封了一位阴阳侯。并且昨日午后,工部便送来文书,命令京兆府在十五日内协助选址并修建一座判官殿,实则是重新整修扩增一处全新的衙署。 更重要的是,朝野上下早已流传着关于这位阴阳侯的种种传说,据说即便是李世民对其也礼敬三分。 未曾料想,今日这位阴阳侯竟亲自登门拜访,这让京兆府尹大感意外。 府尹赶忙推开身边的两名侍妾,惊惶失措地跑到林修面前,躬身施礼:“下官京兆府尹唐开,参见阴阳侯大人,不知大人驾临,有何指教?” 林修身形微倾,淡然点头:“唐大人免礼,本侯今日前来,并无他事,只为查阅一份卷宗。” “是,侯爷请讲,下官立即安排人去查找。”京兆府尹赶忙答应。 此刻的他,心头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对方不是来挑刺找茬的。要看卷宗?随便他看。 然而林修冷笑:“本侯所需查看的卷宗,涉及三年前与史大钱一案相关。” “啊?” 一听此言,京兆府尹差点瘫软在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之上冷汗滚滚而下。 “这……这……” “怎么,莫非唐大人有什么为难之处?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查阅那史大钱的卷宗?”林修质问道。 当年此案在京兆衙门确有备案,只是前任京兆府尹并未对案件展开调查,仅作了简单记录便不了了之。 林修此行,一是欲查看当年卷宗,寻找线索;二是希望借用京兆府尹的力量。如今看来,京兆府尹的脸色似乎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不不不,下官不敢,只是那史大钱一案的卷宗……早就已经不在京兆府了!” “不在京兆府?那莫非在刑部?”林修追问。 “回禀侯爷,也不在刑部!”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告知本侯!” 林修大吃一惊,当年的卷宗既不在京兆府,也不在刑部,究竟流落到了哪里? 直至唐开亲口说出真相,林修才终于明白其中缘由,同时也让他怒火中烧。 第203章 内心深处不禁嗤笑。 因此,这唐开始终未曾向任何人透露此事的秘密。 同样地,这也是为何当林修刚才向他索取那神秘的史大钱卷宗之际,他们瞬间脸色苍白,惊恐万分,仿佛以为阴阳侯已经得知他私下将卷宗归还史大钱之事败露。 林修听闻此言,内心深处不禁嗤笑。 区区一介富贾,居然拥有撼天动地的神通?甚至能够渗透到刑部? “侯爷,目前该如何应对?”赵胜神色凛然地道。 林修沉吟片刻:“唐大人,本侯问你,当年向你索要卷宗的那个刑部官员,其姓名可是如实告知本侯,否则,本侯必以玩忽职守之罪惩治于你!” “这,这……是,侯爷,那人名为宋义,现任刑部侍郎。”京兆府尹忙不迭回应。 “刑部侍郎宋义?”林修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金钱的力量足以驱使冥界的使者。 这史大钱竟能动用朝廷一位三品高官的力量! 他的能量由此可见一斑。 此时此刻,程处默急匆匆地闯入屋内。 “林兄,你走得也太快了吧!”程处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林修淡然一笑:“处默兄,你来的正是时候,我这里刚好有些琐事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昨晚就已经说了,我一定帮忙,不过你得让我先缓口气再说!”程处默恳求道。 林修点头示意,不再搭理他,转身对着京兆府尹唐开说道:“唐大人,本侯还有一事需劳烦大人相助。” “侯爷有何吩咐,下官必将全力以赴,知无不言!”唐开此刻已满心畏惧。 他的把柄已被林修握在手中,哪怕心中有一千个不愿,他也再不敢说半个“不”字。 林修为侯者,身负爵位,加之身为通判,其地位凌驾于各地府衙之上。若有所需,即便是刑部、大理寺等朝廷重臣也必须倾力配合。更不用说他这个小小京兆府了。 “本侯欲擒一人,需借调京兆府内一部分官差,另外,今夜子时,本侯在此开设审案公堂,也需要借用贵府一夜。”林修宣告道。 “谨遵侯爷之令,小事一桩,下官自当尽力而为!”唐开心中一阵寒意袭来,别说借几个官差,便是整个衙门,他也愿意拱手相让,倘若林修需要,只怕他连心爱的妾室都想献出去。 林修微微一笑,随即指令程处默带领赵胜及其余四位百骑司成员,再加上京兆府的捕快,直奔史大钱府邸,无需任何书面凭证,径直将人带走并拘禁在京兆府的大牢中。 待到夜晚降临,月隐星稀之时,林修将在京兆府设公堂审案。 程处默自然满怀期待。作为长安城内臭名昭着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带着手下前往他人府邸,总是提心吊胆。然而此次明目张胆地带领人马上门捉人,感觉自是不同。 林修冷哼一声:“今夜,我将在这长安城内,审理我的第一桩案件!” 你真是丧尽天良(3\/5) 程处默这家伙贼得很。 在前往史大钱府邸的路上,他故意没有提起是阴阳侯林修指派他们前去,反而反复强调是京兆府尹唐开下达的命令。 那些捕快不明真相,只知道今日早晨来了一位威震四方的侯爷,随后府尹大人便下令,跟随程处默一同去抓人。 程处默的大名在长安城可谓是无人不知,甚至比程咬金还要闻名遐迩。 整日在城内惹是生非,自然少不了与这些捕快打交道。然而每次捕快一见到程处默,头皮都会一阵发麻。 “程公子,那位史大钱犯了何罪?为何府尹大人要让我们去抓他?”一名捕快低声询问。 程处默冷哼一声:“哼,这是机密,岂是你等身份所能探询的?少啰嗦,到了府邸之后,你们只管进去拿人,出了岔子,自有府尹大人给你们担着,怕什么?” “遵命遵命,一切唯程公子马首是瞻!”十多名捕快皆冷汗涔涔。 与此同时,赵胜与其他三位百骑司成员则暗自发笑,心想这程处默确实够阴险。但他们并不清楚程处默此举背后的真实意图。 丰乐坊,乃是长安城内诸多豪门大族聚居之地,在普通百姓眼中,又称此处为富贵坊。 此称呼并非仅仅因为这里居住着众多豪绅富贾。实因丰乐坊与太平坊相距不远,而太平坊内,诸如程咬金、牛进达和秦琼等身世显赫的人物所在府邸众多。 所谓官商一家亲。这些豪门大族距离那些国公爷越近,就越容易攀附权势,依仗大树好乘凉。于是乎,百姓们戏谑这些富商巨贾,称此地为富贵坊…… 史大钱作为长安城内声名鹊起的富豪,自然也在丰乐坊拥有一座豪华府邸。 程处默一行带着人马径直来到史大钱府邸大门前。 此时门口,几位府上仆役正在闲聊乘凉,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起身,脸上神情紧张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他们的模样并无半点惧怕捕快之意,反而像是随时准备出手对抗这些突然出现的官差。 程处默与赵胜互觑一眼,不觉惊讶:这史大钱一介商人,怎会有这般嚣张跋扈的气焰? “哼,听好了,我们乃是京兆府差事,奉府尹唐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史大钱回府受审,无关之人速速回避,否则休怪 第204章 有眼尖的仆人发现, 有眼尖的仆人发现,门口赫然站立着几位身穿执法堂服饰的阴煞衙役。 无人胆敢上前阻挡,反而纷纷奔回府邸,急切地向他们的主人史天霄禀报。 此刻的史天霄,正悠然于府中的月华轩内品尝着灵液茶,享受着超凡脱俗的闲适。 待得知门外衙役正在对付自家仆人之事,史天霄怒火中烧,随手将手中的玉盏砸得粉碎,身形疾掠而出。 “住手!” 史天霄踏出门槛之际,一声断喝如雷霆炸裂。 程子墨闻声收拳,眸中闪烁冷冽之光。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我天霄王府撒野?可是鬼狱城的阴煞衙役?”史天霄质问道,明显并未识得眼前的程子墨。 程子墨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意,点了点头回应道:“正是区区在下程子墨,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擒拿阁下。” 史天霄顿时神色剧变,怒吼道:“哼!原来是你,程子墨!你们这些人,竟敢对我动手,难道不知我乃是皇室宗亲,手中权柄通天吗?你们这般肆无忌惮,不怕遭到刑罚部和皇上的清算么?” 然而,这些阴煞衙役却对此毫不在意,一拥而上,毫不犹豫地将史天霄牢牢捆绑。 府内的家丁们见到自家老爷被擒,虽心中焦急,欲上前救援。但想起刚才程子墨出手之威,以及自身尚痛的伤痕,纷纷止步,胆战心惊。 程子墨走近史天霄,轻拍着他肥硕的脸颊,淡笑道:“史天霄,你无需责怪他人,我们此举乃是遵照天枢令行事,上头有令,即便是皇族也不能违逆。你今日只能随我们一同离去。” 说完,程子墨挥手示意众人带走史天霄,并特意提高了嗓门,让史府上下听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史府管家迅速唤来一位机敏伶俐的贴身仆人,悄悄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一番。 仆人连连点头,悄无声息地自府邸后门离去。 此刻,身处京兆府府尹官邸的唐阳真人尚不知晓外界发生的一切,若知此事,必定懊恼至极,痛斥程子墨的卑鄙行径,借用他的名义做恶,此人实在是歹毒至极。 侯爷留人,汝敢不遵?(4\/5) 史天霄遭京兆府阴煞衙役强行押解,此事迅速传入刑罚部部长宋破虚耳中。 要知道,根据唐阳真人的说法,宋破虚与史天霄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勾结。 至于他们二人具体的关系和利益纠葛,外界不得而知。 然而,一旦史天霄出事,宋破虚必然也会受到牵连,处境堪忧。 当下,宋破虚即刻跃马飞驰,直奔京兆府衙门而去。 临近府门口,宋破虚高声厉喝:“唐阳真人,唐开……你给我滚出来,马上滚出来!” 身为刑罚部部长,宋破虚身为三品官员,他与地方衙门之间的联系颇深,相互间常有往来,因此京兆府的官差对他无不熟识。 立刻就有官差快步上前,将消息上报至后院。 此时,林长生与唐阳真人正在后花园饮茶,全然不知外面已闹翻了天。 “禀告侯爷,唐大人,宋部长驾到!”一名官差通报。 “宋部长?哪位宋部长?”唐阳真人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早上阴阳侯亲自登门,这半天功夫还没过去,又来了一个宋部长? 平日里,京兆府就算请刑罚部的大员前来,他们也不会轻易应允。 “是刑罚部的宋破虚,宋部长。”下属回应。 听到这个名字,唐阳真人脸色骤变,心头一颤,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忽然记起,史天霄与宋破虚关系匪浅,如今史天霄被捕归案,关入地牢,宋破虚闻讯后前来问责,实属正常。 “唐大人,若您公务缠身,不妨先行处理,本侯在此静候,不必匆忙。”林长生微笑道。 “啊?是,是是是,下官,下官这就过去!”唐阳真人内心忐忑不安,心跳如鼓。 然而面对长安城中的众多王爷、国公、侯爷,甚至三品以上的高级官员比比皆是,他这位小小的京兆府尹,确实如同行走于刀尖之上,任何人他都得罪不起。 告别林长生之后,唐阳真人匆匆赶往衙门前厅。 此刻的宋破虚正怒气冲冲地坐在一侧,早已有一位懂事儿的官差端上了刚泡好的灵茶。 “哎呀,原来是宋部长莅临,不知是哪股仙风将宋部长吹到了下官这座小小的京兆府?”唐阳真人挤出笑容,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 然而这副姿态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伪装。 听见这番话,宋破虚愤然将茶杯重重摔在桌案上,眼神凌厉地质问道:“好你个唐开,无缘无故,竟然指使你的阴煞衙役抓人,这是什么道理?” “抓人?”唐阳真人开始装傻充愣,“下官不明白宋部长所指何事,下官何时抓过人了?” “还想跟本官玩文字游戏?告诉你,今天你是不是派人把史天霄给抓回来了?人现在在哪里?立刻放人,让我带回刑罚部,不然的话……”宋破虚眼神闪烁着森寒杀意。 此刻的唐阳真人可谓是骑虎难下,哭笑不得。 一边是地位崇高的阴阳侯,另一边又是手握重权的刑罚部部长宋破虚。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万万不 第205章 脸庞瞬间凝重如铁 脸庞瞬间凝重如铁,他猛然挺身而起,向着面前之人深深一拜:“微臣拜见阴阳侯,愿您仙福永享!” 林修淡然一笑:“宋侍卫,你如此焦急地要求京兆府释放史大贤,莫非你与那位史大贤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 话音刚落,宋义身躯一震,面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并无、并无此事……昔日我与史大贤确曾交情匪浅,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瓜葛。今日闻悉京兆府无辜拘捕史大贤,故前来询问详情。若果真证实史大贤犯有罪行,别说京兆府,即便是微臣亦会亲自动手捉拿此人。不过据我对史大贤的了解,此人乃是一位深居简出、忠厚善良的商贾,并无半分劣迹。” 听了宋义的回答,林修身畔寒风凛冽,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忠厚善良?无劣迹?那请问,数年前他在府邸内残害无辜,强占民女之事,又作何解呢?”林修质问道。 宋义一听,瞪大了眼睛,脸色陡然剧变。他原以为此事早已尘埃落定,甚至当年的案卷都被付之一炬。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 蓦然间,他想起了朝堂上的种种言语。程老与牛老均言明,林修在清水县破案时,手段通神。 顿时,宋义浑身颤抖不止,脸色惨白如纸,不知该如何应对。 “宋侍卫,你身为刑部官员,今日既已涉足此案,那就一同留下吧。等到今夜月黑风高之时,本侯将亲自主持公堂,让你亲眼见证,史大贤是否真的如同你说的那般,是个敦厚良善的老实人。”林修语气冷峻地笑道。 “这……” 宋义只觉脊背阵阵发凉,特别是听说今夜要在此处一同参与审讯。吓得他双腿直哆嗦,几乎站立不住,险些瘫坐在地。 “宋义,侯爷请你留下,你胆敢违抗吗?”一侧的赵胜怒喝一声。 “啊?”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自当遵令行事!”宋义惊恐之余忙不迭地应答。 解除夜禁,万民共鉴(5\/5) 整个午后,唐开与宋义两人都是怀着惊惧和忐忑的心情度过。至于阴阳侯林修将在今夜亥时审理史大贤之事,竟以惊人速度在京都传开。 特别是在长安城的平民百姓之中,史大贤平日嚣张跋扈的行为人所共知,许多民众深受其害却投诉无门。如今听说新封的阴阳侯林修要在今夜公开审理史大贤,许多人内心沸腾不已,都想亲眼目睹这场审判。 然而唐朝有夜禁的规定,入夜之后,百姓不可随意走动,轻者受鞭笞,重者会被押送入狱。 这样一来,想要亲眼观看这场审判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皇宫之内,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 唐太宗李世民正在立政殿内与长孙皇后窃窃私语,突然有下属来报,阴阳侯林修要在今夜审理恶人史大贤,并且强迫刑部侍郎宋义旁听此案。 李世民心中一动,暗想:好啊,我当年被阴阳侯审问时吓得不轻,今天他要审别人,倒是要瞧瞧他们是否也会像我一样吓得瑟瑟发抖。 “皇后,你我是否也该前往京兆府观看审案?”李世民满脸期待地问。 长孙皇后聪明伶俐,一眼便看出李世民的想法,微微一笑:“陛下想去一睹究竟的话,臣妾也十分感兴趣,想看看阴阳侯是如何召唤阴魂审案的。如果陛下想去,不妨带上臣妾。” 李世民欣然点头,但他并不想让林修知道自己会出现在审案现场。于是,长孙皇后提出了一个计策。 今日是阴阳侯林修在京都主持的第一场公堂审案,而且即将被审的是人人痛恨的史大贤。由于夜禁的存在,很多百姓虽然想看,但却无法靠近京兆府。为了避免林修知晓李世民前往现场观看,长孙皇后提议暂时解除今夜的夜禁,让百姓们自由围观,这样既可以鼓舞林修的士气,也为李世民混入人群提供方便。 李世民听后连连称赞,立即命令王大监拟旨宣布:“今后每逢阴阳侯夜间审理案件,朝廷特准解除宵禁一夜,允许百姓自行观看。” 对于这一前所未有的举措,王大监瞠目结舌,但终究不敢耽误,迅速执行了皇帝的命令。 消息传出后,百姓无不欢呼雀跃,称颂皇上英明。夜禁解除的消息贴出不久,还未至亥时,京兆府门口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群众,维持秩序的衙役忙碌不已。 此刻,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带着十几个随从隐匿在人群中。林修虽身处高位,但面对人潮涌动的场面,即使他的千里眼也无法在这浩渺人海中寻觅到李世民的踪影。 此刻的林修,端坐于主审席之上,完全未察觉这一切背后的波澜壮阔…… 第206章 在神秘的法堂之内, 在神秘的法堂之内,宋义、程处默以及京兆府尹唐开三位高人并肩而立。 殿阶之下,赵胜与众位百骑司精英,宛如利剑出鞘,左右两侧严阵以待,无需京兆府那些凡夫俗吏相伴。 回首往昔清水县,凡夫懦弱,在遭遇诡异异常之际,皆神色慌乱,尿遁逃窜,诸多借口与托辞层出不穷,只为远离灾祸。 那次教训过后,是否使用衙役已不再重要。 直至临近深夜子时,伴随着冥冥之中一股神秘力量的涌动,衙门外渐渐出现几道身影。 尚未踏入门槛,程处默便豪爽地仰天大笑:“哈哈,难怪你这小子一大早就离开了府邸,原来又是要去办理奇案?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夫呢,我也想前来旁听这通灵断案的过程呢!” 笑声未歇,只见程处默身后的队伍里,赫然出现了牛进达、尉迟恭、秦琼以及长孙无忌等人,他们均因对超自然之事的好奇而来。 听说阴阳侯又要于子时审理鬼魅冤案,他们便纷纷赶来一探究竟,渴望目睹夜审亡魂是如何展开的奇异景象。 林修立刻起身,向程处默行礼道:“程伯父,此类案件并无观赏性可言,更何况您早已见识过此类事情,偶尔一看尚可,若是频繁接触,恐怕会被阴魂所扰。” 程处默闻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哼,你以为老夫会惧怕那些虚无的东西吗?” 话音刚落,一股刺骨的阴风瞬间席卷大堂,虽正值夏夜,却令在场之人无不战栗。 程处默的脸色陡变,匆忙寻了个位置坐下。 林修则镇定自若,再度坐定,锐目如电直视下方,严厉喝道:“堂下的冤魂,速速报上姓名!” 刹那之间,空旷的大堂之上,传出一声凄厉而又哀婉的女子哭诉: “冤魂刘翠儿,参见判官大人,请大人替翠儿申冤!” 此言一出,衙门外的群众顷刻间炸开了锅,原本围聚在此的百姓皆为之震惊失色,阵阵惊呼不绝于耳。 在这衙门大堂之上,明明空无一人,却清晰可闻一名女子哭泣之声,仿佛就在每个人的耳边萦绕。 林修果断拍响惊堂木,大声喝道:“肃静!再有言语喧闹者,全部逐出法堂之外!” 刹那间,衙门外变得鸦雀无声。 “冤魂刘翠儿,尔可详述冤屈于本官知晓!”林修语气坚定地说道。 夜深子时,星辰映衬着夜空如同泼洒的墨汁,一轮弯月悬于天际,竭力洒下朦胧的银辉。 此刻的京兆府衙门外,人潮汹涌,无数百姓簇拥而至,踮起脚尖朝内张望。 黑夜审案,本身就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加之李世民特地下旨允许百姓夜里外出观看法庭审理此案。 阴风吹过,人群中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冤魂刘翠儿,愿将冤屈之详情,如实禀告判官大人。”林修再拍惊堂木,开口说道。 然而大堂之上空无一物,却清晰传来了女子之声。 如同从深远的幽谷中飘来的回音,在众人心头激起阵阵涟漪。 “冤魂刘翠儿,自三年前随家父来到长安城……” 随后,刘翠儿讲述了她如何带着父亲来到长安谋生,又如何被史大钱看重,以及史大钱如何将她的父亲囚禁府中,如何逼死她们父女俩的悲惨经历。 在场的人们,由最初的恐惧转为了对刘翠儿父女深深同情,并对他们遭遇的恶人史大钱充满了愤慨。 许多百姓纷纷表示愤慨,咬牙切齿。 连藏匿于人群中的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也面色阴郁。 史大钱的确该死! 他仗着家族富甲一方,与朝廷官员多有勾结,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许多百姓对他积怨已久,只因贫弱无力反抗,只好敢怒不敢言。 今夜有幸,终于有人状告史大钱,虽然是一位含冤之魂,但众人皆翘首以盼这位判官大人会如何处置此事。 林修身负重任,眼神闪烁,语重心长地问道:“冤魂刘翠儿,刚才所述之事,是否句句属实?” “回大人,冤魂所言,若有丝毫虚假,自愿承受万箭穿心之苦!”刘翠儿的声音再次从空荡荡的大堂上传来。 “好,来人,让她签名画押!” 话音刚落,赵胜便呈上已经拟好的状词文书。 文书平铺在地上,空无一物。 刘翠儿识字,曾在家乡跟随父亲学习启蒙书籍。 她逐一浏览过文书上的每一个字,确认无误后,含泪将自己的掌印烙印在纸上。 这一切,对于外面的百姓而言,自然是无法看到的。 他们只能看到地面上摆放着一份文书,不久之后,文书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见状,四周的人群惊骇不已。 文书交还给林修,他迅速浏览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 第207章 若是换作常人, 若是换作常人,在无凭无据,无人控诉的情形下,对史泰龙确实无可奈何。 然而,林破穹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讥笑,淡漠地道:“史泰龙,本座给你悔过的机会,让你坦诚以待,你却依然执迷不悟,冥顽不化。罢了,你看这个又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他随手抓起案几上的卷宗,朝着史泰龙疾射而去。 卷宗犹如一道幽影飘至史泰龙眼前。他接住一看,心头不禁陡然一紧。 “这...这不可能,大人明鉴,此事绝非草民所为......对,肯定是有人构陷,一定是有人企图陷害草民!”史泰龙面露恐惧之色,急切辩解。 就在此刻,四周骤然刮起一股森冷的阴风。 刘青鸾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淡淡地回荡在整个大堂之上。 史泰龙闻声惊惧万分,忙向四下张望。 “是谁,是谁在讲话?大人,肯定是有妖孽作祟,草民冤枉啊!”史泰龙慌乱之下,扑通跪倒在地。 林破穹摇了摇头:“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你还拒不认罪,好,本座就让你亲见原告诉状人——刘青鸾!” 语毕,一股深沉的阴风吹拂而过。 在众人的视线之外,林破穹背后的冥狱使者李霸天无声无息地朝史泰龙逼近。 只听得“嗡”的一声轻响,李霸天的手指轻轻触碰史泰龙的额头。 史泰龙瞬间身躯剧震。 “史泰龙,你回首看看!”林破穹命令道。 此人犹疑未决,迟缓地转过头去。 刹那间,血迹斑斑的刘青鸾身影,宛如幽灵般悬浮在半空中,披头散发,直勾勾地瞪着他。 “史泰龙,还认得我是谁吗?”刘青鸾的声音阴冷刺骨。 “鬼,鬼啊......有鬼啊......”史泰龙彻底崩溃,一边狂奔一边尖叫着朝林破穹冲去。 “史泰龙,你倚仗家族势力,肆意作恶,并逼迫致死我和父亲,今日既然审判大人准许,由我刘青鸾前来状告于你,你还不认罪,还想拖延到何时?” “不,不......那年不是我杀的你,是你自杀的,跟我无关,我哪知道你父亲那么不经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大人,大人救我啊......” 史泰龙边哭边喊,频频回首。 此刻,衙门之外的百姓们豁然开朗。 史泰龙终于招供了。 又是一股阴风吹过,史泰龙再度回首。 刚才那满脸血污的刘青鸾,却已在无形中消失了。 留下的是端坐堂上的林破穹以及旁听此案的众多高官显贵。 而衙门外的百姓们纷纷对他们指指点点,怒形于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史泰龙,如今你已承认罪行,还有什么话说?”林破穹肃声道。 苍穹轮回,因果循环 史泰龙目瞪口呆,直至此刻才意识到,刚才失言之间,竟将昔日往事全盘托出。 这就等于他已经默认了当年杀害刘青鸾父女的滔天罪行。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 身子一软,颓然瘫坐在地。 蓦然回首,瞥见身边的宋崇。 这一刻,史泰龙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爬向宋崇求助。 “宋大人,宋大人救我......宋大人救救我......” 此时的史泰龙认为宋崇是他唯一的救星。 然而,宋崇脸色剧变。 别说救史泰龙,此刻恐怕他自身都难保。 “滚!”宋崇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其狠狠踢开。 “想不到,平日里我与你相交甚密,你竟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如今还想让我救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宋崇起身,迅速朝林破穹施礼:“侯爷,平素卑职虽与这厮私交甚笃,却不知他竟有如此恶行,若有知法犯法之举,卑职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严惩不贷。今幸得侯爷明断,查明刘青鸾父女冤案真相,还望侯爷重判史泰龙,为刘青鸾父女讨回公道!” “宋崇你......你好不知羞耻,竟然恩将仇报!”史泰龙愤怒地质问宋崇。 然而宋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此刻的他只想尽快撇清跟史泰龙的关系。 林破穹冷冷一笑,世间之事,果然多是狗咬狗,一嘴毛。 “天地轮回,因果报应,史泰龙,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三年前谋害刘青鸾父女之事已然昭彰,来人,推出午门斩首!” “遵命!” 在众人惊讶不已,不知午门斩首为何物时,但见两位衙役抬着一把巨大的铡刀步入大堂。 将铡刀稳稳地置于堂上。 刹那间,整个大堂内充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感。 赵猛和另一位百骑司成员,像拎起一只死狗一样,拽起瘫坐在地上的史泰龙,径直拖到铡刀下方。 此刻的史泰龙已是心如死灰,眼神空洞无光,任由他人摆布,毫无挣扎反抗之意。 众人目睹这一幕,心底不禁阵阵发寒。 未曾料想,竟然真的会有现场审案后立即处决犯人的事情发生。 恐怕这位林破穹,在大唐,堪称首屈一指。 “午门斩首,专斩天下恶贼,史泰龙,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第208章 宋大人,宋义 “宋大人,宋义!”声音回荡在这片神秘的星空中。 “微…微臣在!”宋义颤巍巍地回应,言语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慌。 作为天刑司的副司主,本应为苍生福祉竭力斩妖除魔,然而他却与那贪婪的史巨鳄勾结一气。即便在刘翠儿一事中未沾染血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刻,星界主宰林修寒声道:“今我以星辰法旨判决你,剥夺天刑司职务,放逐至幽冥之外,对此裁决,你可有何异议?” 宋义面色苍白,身形颤抖。他早料到不会有好下场,却未曾想到居然能够保住这条命。对他来说,这无疑是阴差阳错的侥幸。 话音甫落,赵胜如雷霆般迅疾上前,摘去了宋义头上的星纹乌纱帽,剥下了象征权力的星辉官袍。瞬时间,衙门外人声鼎沸: “好一个星辰审判者,真是世间难得的清廉之士!” “星辰审判者,好样的!” “我大唐盛世有此明镜高悬,实乃苍生之福矣!” 百姓们受够了长久以来的战乱痛苦,如今虽大唐王朝重兴,但诸多法规仍待健全。无论是繁华的皇都长安,还是偏僻的村落,像宋义这般尸位素餐的官员依然不在少数。更有甚者,如史巨鳄一类倚仗权势欺压百姓之徒,比比皆是。反观林修这类敢于担当、无所畏惧的英雄人物,才是民间最为渴望的存在。 人群中,李世民和他的皇后长孙氏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二弟真是幸运,能得星辰审判者这样的贤臣辅佐,不仅是百姓之福,更是二弟你的一大幸事啊!”长孙皇后含笑说道。 四周的百姓沉浸在欢欣鼓舞之中,无人留意到两位尊贵身影的存在——他们是大唐皇帝李世民与皇后长孙氏。 李世民微微一笑,点头称是:“确实如此,朕素来敬才爱才,如此奇才如星辰审判者,自然不能错过。” 长孙皇后嘴角弯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却并未反驳。如果不是日前夜半之时被强行唤入幽冥,怎会发现这样的奇人? 正欲开口之际,长孙皇后突觉头痛欲裂,脸色剧变。 “观音婢!”李世民忙上前扶持。 “二哥,我的旧疾复发,实在难忍,不如我们先回去吧?”长孙皇后虚弱地说。 李世民点头答应:“回去,立刻回去。” 在几位贴身护卫的簇拥下,二人离开人群,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刻,林修耳畔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任务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九阳天道秘籍!】 【一级难度任务完成!】 【二级难度任务开启!】 “二级?”听到这些,林修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看来接下来处理案件的挑战将会更加艰巨。 震天地,名动长安! 自长安城那次事件之后,林修的名字算是家喻户晓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不论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百姓们私下热议这位星辰审判者的种种事迹。 随着时间推移,知晓此事的人越来越多,有关他的传说也越发神奇起来。 有人声称林修其实是判官转世,专为整治世间恶徒而降临人间;还有人传闻他是行走于阳间的冥王,为了民众福祉而来。 各种传言纷至沓来,真假难辨。与此同时,另一件大事也在悄然发生。 原本正在兴建的星辰审判殿已在长安城完工,那座庄严肃穆的大殿散发出一股令人震撼的气息。 【任务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生死判官笔一支,阴阳铡刀两口,冥界通行令牌一张!】 【生死判官笔:与生死簿齐名,掌管生死,裁定轮回!】 这支判官笔,并非武侠小说中常见的武器,而是一支实实在在用于书写的工具。 世人皆知,判官执掌生死簿与判官笔两样宝物。此刻,握着手中的判官笔,林修心头涌起莫名思绪,难道从此以后,自己也能决定众生的生死,操控那深邃的轮回之道? “侯爷,一切均已准备妥当。”这时,赵胜快步走进来禀告。 林修点头示意,星辰审判殿刚刚建成,今日正是验收的日子。这意味着从此以后,林修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他从后院走出,只见妹妹林蓉蓉和程咬金的妻子面带笑容地站在那里。 “程伯父!”林修拱手致意。 “今日我们便要搬离府邸,其实我心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程夫人感慨地说道,说到动情处,眼眶泛红,险些落下泪来。 显然,程夫人是个极为重感情的人。自从林修兄妹借宿程家以来,林修虽偶有外出或处理案件,鲜少留在家中;而林蓉蓉则时常陪伴程夫人聊天解闷,使得两人关系日益亲密。如今即将离去,程夫人内心难免五味杂陈。 “伯母无需挂念,即便我们搬离程府,也不会走得太远,仍然居住在长安城内。若您闲暇之余,随时可以光临星辰审判殿小憩,蓉蓉若是得空,也可以常常回府探望您。”林修安慰道。 “没错,伯母,我们会搬到不远处的新居,日后仍有往来的机会,您无需过于忧虑。”林蓉蓉也跟着安慰程夫人。 这时,程处默、程处亮和程处弼三人走了进来。 “娘,林兄,外面的马匹已经准备好,是不是该出发了?”程处默提醒道。 “对对对,别耽误了时辰,朝廷官员们都已在外面等候你们呢。”程夫人一面拭泪,一面点头附和。 于是,林修带着妹妹林蓉蓉转身走向府邸大门。在这段住程府的日子里,除了那口着名的狗头铡,他们并没留下太多物品。自上次用它铡掉了史巨鳄之后,这口狗头铡便在长安城名声大噪,成了百姓口中常说的惩奸除恶的神器。 对于普通人而言,有这样一个清官存在自然是件好事。今后谁还敢在林修面前恣意妄为?而对于那些邪恶之人来说,林修这个名字如同噩梦一般,既让人害怕又令人痛恨,许多人都收敛了许多…… 第209章 林修身跨神骏异兽 从程府宏伟的朱漆大门走出来,林修的身影如同游走于凡尘与仙界的使者,所到之处皆引得百姓俯首敬拜。 林修身跨神骏异兽,一路回礼,每一道拱手之间都带着超脱俗世的威仪。 不久之后,他们抵达了一座巍峨庄严的新建宫殿——冥审天阁之前。 那里,程老、牛真人、秦琼大将军及长孙无忌宰辅等人,赫然已在恭候他的到来,连同朝中文武百官,纷纷前来祝贺这一神圣时刻。 宫门前,礼品堆积如山,热火朝天的气氛仿佛点燃了半空中的祥云。 “哈哈,贤侄终于莅临,老夫险些以为你要将这冥审天阁舍予他人呢!”程老豪爽地大笑,言语间饱含戏谑之意。 林修微垂眼帘,对着程老行了一个深揖,“程伯父,就算小侄欲赠与他人,恐怕这大乾王朝之内,也没有哪位胆敢接手冥审天阁吧。” 语毕,四周之人先是愣住,随后跟着哄然大笑。的确,此刻的冥审天阁已然成为了林修身份的象征,除了他本人,又有谁能有资格坐镇其间? 即使是高居九五之尊的李世民,在提及冥审天阁之时,也会不自觉地心头发紧,回忆起那一夜发生的神秘事件,让他内心深处不由得产生一丝寒意。 “侯爷,这是礼单。”此时,赵胜上前,递上了礼单。 林修略过一眼,官场上的人情往来,在每次朝中重臣晋升或是府邸落成时,皆会有礼尚往来之举。如今冥审天阁刚刚奠基完毕,程老、牛真人以及朝中文武百官,均送来了厚重的贺礼,甚至皇宫中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亦派人送来了礼品。 即便世人已将林修视为行走于阳间的审判神只,但这人间琐事,诸如衣食住行,仍旧需消耗金银。朝廷俸禄对于林修及其麾下而言,犹如杯水车薪,远远无法满足日常所需。 因此,对于这些礼品,林修并未拒绝。 然而当他翻至礼单底部,却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物品:张甲赠送的一斤灵蛋,王丙献上的两只神羽鸡,李乙敬献的三匹仙蚕丝布,赵四进贡的一筐仙灵白菜…… “嗯?这些都是什么?”林修皱眉问道。 “回禀侯爷,这些都是长安百姓听闻您府邸落成,自发而来献上的贺礼,卑职曾试图婉拒,但他们热情难却,故而……”赵胜小心翼翼地道。 “荒唐!百姓之物岂容我擅自取用?速速依照礼单记载,逐一退回,并且今日,本侯不仅不应接受百姓分毫之馈赠,更要回馈天下百姓一份厚重之礼!”林修严厉训斥。 众人闻言皆惊,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林修示意身边的程处默,后者立刻领着数名仆役,抬着几个沉重的物件,艰难地来到了冥审天阁门前。而这些看似形态奇特的宝物,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程老、牛真人以及众多前来祝贺的长安百姓,无不满脸好奇。 三口仙铡,申诉仙鼓 面对满目期盼、迷惑不解的朝臣百姓,林修不急不躁地来到阶梯前方,抱拳朝向皇宫方向,恭声道:“承蒙陛下隆恩,今日林修得以胜任这阴阳侯、阴阳审判使之位,实在是我林某人的荣幸之至!” 话语落下,林修转身面向阶下的长安百姓,朗声道:“大唐初立,世间诸多不公之事,百姓受困于战乱,民生凋敝,举目望去,总是有些罪孽深重之人,或是倚仗权势,或是凭借财力,欺凌百姓,惟利是图。如今冥审天阁屹立于此,林修决定,将以这件厚礼,馈赠给天下百姓!” 话音未落,林修走到那些神秘物品前,逐一揭开了覆盖其上的天蚕丝巾。 只见自左至右依次摆放着三口仙铡和一面巨鼓。 那三口仙铡乃是仙界赐予,而那面仙鼓则是林修近日特意命人铸造而成。 在场众人望着眼前的场景,无不心头困惑:仙铡与仙鼓,这样的礼物有何用途? 尤其是那传说中的狗头仙铡,早已在民间流传开来,又有谁敢将其纳为己有? “狗头仙铡,专斩土豪乡绅、恶霸凶徒,以及那些作奸犯科之人!” “虎头仙铡,针对贪婪官吏、祸国奸佞,用于对付知法犯法之辈!” “龙头仙铡,适用于制裁那些皇族宗室、皇家子弟,以及蔑视天条法则之徒!” 听完此言,台下的百姓无不为之振奋,光是这三口仙铡,就已经让他们挺直了腰杆,扬眉吐气。 但也有一部分人对此持怀疑态度,如果说要剁尽天下土豪乡绅、恶霸凶徒,他们或许还能信服;但如果说到要铡尽所有贪官污吏和祸国奸佞,许多人便开始心中生疑;至于最后一口可以斩杀皇亲国戚、皇家子弟的龙头仙铡,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毕竟在这大唐初建的时代,并没有出现过包青天或是狄仁杰那样的清官。如今大唐内外战乱不止,西边有突厥、吐蕃、高句丽和东瀛诸番邦势力虎视眈眈;内部又有各路反王残部时不时挑起事端,使得局势动荡不安。 如此境况之下,一个小小的阴阳侯竟声称要斩谁就能斩谁,这让许多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然而,林修并不打算跟这些人多费唇舌,倘若将来真的有皇亲 第210章 三五个星河旋转 三五个星河旋转,甚至十载春秋亦在等待之中消磨。 待那些掌权的仙官渡过轮回任期之后,此般疑案便如同尘埃般深藏不知所在,再也无人能追溯还原。 这种情况,即便是在那仙凡交织的大唐天朝, 乃至任何一个历经沧桑的朝代,皆屡见不鲜。 如今林修祭出了神秘的“天鸣鼓”, 无需繁琐的仙术程序,更无需贿赂守护的仙兵, 只需于门前擂动鼓声,便可直达仙庭立案审理。 对于凡人而言,此举无疑是一场来自仙界的巨大福祉。 老程、老牛以及秦琼等人,在暗中皆交口称赞。 “这几位仙君所赐予世人的礼物,真乃苍生之福祉,如同仙露甘霖洒落人间!”长孙无忌抚着飘逸的胡须,满面笑容地道。 “辅机,你可悠着点,别以为你那些私下里的小心思,我老头子不清楚,哪一天我要是在这仙宫门前击鼓鸣冤,告你一状!”老程戏谑地回应道。 “嘿,程兄你这个胖神仙,你究竟要告我何罪?”林修淡笑着反问。 “哼,告你的罪状可多了去了!”老程瞪圆了眼睛道。 “来来来,你就先告诉我,你要告我哪一条罪吧!”林修挑衅般地挑眉问道。 二人你来我往,一番斗嘴嬉闹引来其他仙官们的哄笑不止。 入夜,林修携同妹妹林蓉蓉入住仙宫——判官殿, 更有二十多位仙差随侍左右。 赵胜、王汾、李寺和孟琅四位昔日百骑司的仙将,此刻也相继入住判官殿, 不过如今他们已不再是百骑司的成员, 而是成为了林修贴身的四大守护仙将, 负责调查、审理各种仙凡之间的纷争,并确保林修的安全。 此外还有一位厚颜无耻留下来的共事者, 便是那程处默。 自从那次参与协助林修破获史大钱一案后, 这厮便对此乐此不疲,犹如饮仙酿般上瘾。 并且他运用某种神秘手段,竟然说服了程咬金, 允许他在判官殿帮衬林修,还不索要一分俸禄,自愿免费效力。 如此美事,林修自是欣然允诺。 现如今判官殿正值用人之际, 虽有李元霸、燕云十八骑这等强大的鬼魅力量守护, 但对于处理阳间的凡人事务,他们却是力有未逮。 毕竟阴阳两界之间,界限分明,彼此难以前往。 即便是白天,这些鬼魅也无法显形,诸多不便。 是夜,林修身沉梦乡。 与此同时,城池边缘的护城河边, 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双目空洞无神,面部毫无生机, 朝着河边机械般地迈步而去。 四周寂静无声,整个世界已被黑暗吞没。 夜禁之下,周围杳无人迹。 他宛如行尸走肉,浑然无知觉般踏入水中。 河水逐渐漫过他的双脚,再到腰部,颈部…… 仅片刻之间,他就被河水完全淹没。 丝毫不见挣扎,仅仅几个水泡冒出水面后,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阵阴寒诡异的夜风拂过, 护城河的河面瞬间恢复了平静…… 【星辰达到五千,承诺兑现,加更一章,感谢各位仙友的支持!】 【另谢紫云仙尊再度赠送的1000仙晶点,感谢诸位仙友的仙玉与催更符!】 :仙凡交错,谜案再现 长安城,判官殿。 若论判官殿,其实更像是仙凡交汇之地的一个执法殿堂。 但相比之下,林修所在的这个地方, 比京兆府或是其他地方的执法堂看起来更为宏伟华丽。 清晨时分,林修陪伴着妹妹,在后院享用早餐。 此时,耳畔传来了系统那冷漠无情的提示音。 【案件触发:河间秘案!】 【宿主需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查明此案!】 【任务奖励:元神离体神通】 林修一愣,“河间秘案”? 难道又要出现新的案件了吗? 系统并不会预先知晓案件的发生, 唯有当案件被人发现或前来报案之时, 才会触动任务的触发机制。 林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慢慢吃,我去前厅瞧瞧。” “哥哥,是不是又有案子发生了?”林蓉蓉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林修微微一笑,正欲开口, 只见程处默神色慌张地闯进来,边跑边大声喊道:“林兄……林兄,大事不好,又出事了!” 看到他如此急匆匆的模样,林修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 似乎一切早在预料之中。 然而林蓉蓉却满脸惊愕。 “何事?”林修问道。 “护城河那边出事了,今晨有人在河中捞出几具浮尸,京兆府已经派人前往,特意派人前来通报!”程处默汇报道。 “护城河?”林修低声重复了一遍, 原来所谓的“河间秘案”,竟是发生在护城河! 林修二话不说,转身向前厅疾驰而去, 第211章 林修紧锁眉头,瞥了一眼 林修紧锁眉头,瞥了一眼。 果不其然,正如那位验尸者所言,这些遗骸面上,皆绽放着奇异诡谲的笑容。 这景象实属诡异至极。 他们并非同一天离世,这就意味着并非约定好的集体赴死。 尸身上不见创伤,证明他们在生前并未遭人胁迫或虐待。 谋杀一词可以就此剔除出嫌疑列表。 于是,只剩下了一个可疑之处。 他们都带着笑意投身于江河之中——人尽皆知,唯有在生命走到尽头,当绝望弥漫心头,生无可恋之时,才会选择自杀。 通常是陷入绝境,心如死灰,才会做出这种抉择。 若是自尽,脸上多显露出痛苦与绝望的神情。 可现在为何会挂着笑容? 难道那是解脱? 林修身形微拧,他怨念那该死的系统,偏偏在这个案件查破之后,才赋予他“元神出窍”的秘技。 否则他此刻就能直接遁入幽冥,询问几位亡者的灵魂,究竟发生了何事。 “依你之见,他们为何而亡?”林修沉声问道。 “这个……暂时难以断定。”女验尸者摇头应答。 林修转过脸,看向在一旁呕吐不止的唐开。 “唐大人,此案颇有些古怪,你先派人把这些遗体带回衙门,暂时存放,再让人调查他们各自的身世背景,张贴画像布告,寻找他们的亲人。同时也要查看近期是否有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瞧他们尸身浸泡的程度,料想早已去世多时,理应会有家人亲友察觉。”林修嘱咐道。 唐开不敢耽误,忙不迭地点点头。 正当他转身欲发号施令时,忽地想起一事。 “侯爷,这几位遗体,需送往哪座衙门?”唐开请教道。 “蠢货,自然是送往你们京兆府,别忘了,你们京兆府可是当地正统官府!”林修瞪目斥责。 唐开面露难色,心中暗忖,这几具散发恶臭的遗体要是置于京兆府内,那里还能住人吗? 但他深知林修之言不敢违抗,只得忍气吞声,点头应允。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几个遗体抬走,送回京兆府去!”唐开喝令。 “遵命!” 几名衙役答应一声,随即快步上前。 然而就在此刻,林修遥望远方,只见一只黑猫隐匿在角落,偷偷窥视此处。 心下一动,他疾步向那只黑猫走去…… :林间黑猫,借势作威 “喵呜!” 黑猫见林修向自己走来,竟毫无畏惧之意,反倒是朝着林修龇牙低吼一声,随后扭身窜进附近的密林深处。 林修心中冷笑,此刻赵胜、李寺以及王汾、孟琅四位随从相继赶来。 “侯爷!”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件私事要处理。” 赵胜等人一时不解,但既然是侯爷的命令,自然不敢多言多问,遂恭敬行礼后,转身返回河边。 刚才那只黑猫的举动确实诡异莫名,不知为何,林修心底滋生一种感觉,仿佛这只黑猫知晓此案真相。 林修孤身闯入林木之间,瞬息之间,黑猫已杳无踪迹。 “可恶,猫去哪儿了?”林修皱眉思索。 就在这时,“喵呜”一声,猫叫声再次从前方传来。 林修赶忙循声望去,只见那只黑猫竟悄然攀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 林修毫不犹豫,再次朝黑猫的方向追去。 不多时,也不知道穿越了多少距离,最终来到了一片荒凉的墓地。 十几座大小不一的坟茔零星散布其间,泥土的新旧程度表明它们已安眠于此许多年,且坟主家人早已不再前来祭祀,许多坟头上的杂草已长至半人高。 在古代,类似的荒芜墓地比比皆是。大唐虽新立不久,百姓长期饱受战乱之苦,近年来又连连遭遇自然灾害,致使人民生活困顿不堪,死亡事件频发。贫穷的家庭甚至只能找个山林草草埋葬死者,没有亲人前来悼念和祭奠,往往是因家中其他人发生了变故或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林修疑惑不解,为何那只黑猫要引领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将其引入此地之后,却又消失了踪影? 他在墓地中来回探寻,四周仔细观察,却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徘徊良久,林修带着一丝不甘,沿着原路返回。 然而当他刚离开不久,那只黑猫又悄无声息地从一座坟茔边探出头来,对着林修离去的方向轻唤一声,随后又迅速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护城河内发现四具尸体的消息,在长安城内迅速传开,经过百姓们的添油加醋,这个案件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令人毛骨悚然。 得知此事后,李世民立即派遣王大监前往判官殿询问案情进展。 “老奴参见侯爷!”王大监领着几个年轻的宦官,低头行礼。 林修走近,淡然一笑:“王大监今日怎有闲暇,光临本侯的判官殿?” “侯爷客气了,老奴侍奉陛下,哪有什么闲暇,还不是因为陛下听闻护城河发现了迷离的尸体案,并已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特意派老奴前来询问侯爷此案的进展情况。”王大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然而这位老宦官的脸上,分明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平日他在皇宫内侍奉李世民,又是后宫的主要宦官,身份地位在宫廷中已是极高。朝中不少官员见到他,都会给予应有的敬意和礼遇,时间一长,王大监便趾高气昂,谁都不放在眼中。 林修冷哼一声,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王大监若想知道案件进展,何不去京兆府询问?如今那几具尸体仍在京兆府停放着,相信唐开大人会给王大监一个满意的答复。”林修回应道。 第212章 哈哈,阴阳尊者此言差矣, “哈哈,阴阳尊者此言差矣,陛下派遣老朽前来,特意命询阴阳尊者,现如今尊者您却又欲令老朽转赴京兆府,恕老朽直言,难道这天下闻名的阴阳尊者,竟也无法破解此案的迷雾么?”那名修为深不可测的老宦官语带讥讽,阴阳之力在他的话语间流转不定。 林修眼神冰冷,淡然一笑:“王公公如果这般认为,那此案便悉数交由京兆府处置,本尊不再插手!”言罢,他身形一闪,便朝后殿走去。 就此放手不管了吗?王公公心头一震,面色陡变。 倘若此事让李皇知晓,对于阴阳尊者的处置姑且不论,他王公公必定难逃重责。 老宦官登时勃然大怒:“这...这可是大唐的阴阳审判使,陛下亲口说过,尊者您握有裁决大权,现如今面对这棘手案情,您竟置若罔闻,若此事泄露出去,尊者您又当有何罪责承担?” 林修身形未动,凌冽的目光如千年寒冰般凝视着王公公。 “哼,你这仗势欺人的阉贼,也知本尊有裁决大权?你又有何资格,在此指手画脚,评头论足?这阴阳审判殿,岂容你随意进出,肆意妄为?”林修冷喝一声。 听闻此言,王公公顿时呆住,满脸惊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原本只想借此机会,在这位新封的阴阳尊者面前炫耀一下地位,从而提升自身威望。未曾想,林修非但不吃这套,反而将他一顿痛斥。 “来人,将这阉贼给我赶出阴阳审判殿,今后未经本尊许可,任何人不得放其入内!” “遵命!” 随着话音落下,赵胜、孟琅等人应声而动,毫不犹豫地把王公公往殿外推搡。 王公公仍然不甘心,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称他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询问。 然而,林修压根儿没理睬他的申辩。 至于陛下?即便是李皇亲自驾临,本尊不愿开口之事,亦不会因他改变。 更何况你这小小的宦官总管,竟敢对本尊如此嚣张跋扈? 你以为本尊会如那些对你阿谀奉承的官员一般,任你欺凌? 赵胜和孟琅二人,早已对这阉贼忍无可忍。 先前他们身为百骑司一员,虽同侍李皇,却碍于身份,无法公然发作。 如今既然已归顺阴阳审判殿,成为林修麾下的武士,林修又是如此刚正不阿,果断行事。 此刻见机,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王公公赶出了阴阳审判殿,心中的愤懑得以释放。 “阴阳尊者,你胆大包天,待我返回皇宫,必向陛下禀明此事......” 话音未落,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脚下传来,紧接着,赵胜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 “滚,今后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赵胜冷声道。 护短的李皇 经过一个下午的深入调查,并未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林修指示京兆府请来丹青高手,描绘出那四具尸体的画像,并在长安城四处张贴布告。 然而,直至傍晚时分,仍未有人前来认领。 查阅近期长安失踪人口记录,也未找到与此四人身份相符的信息。 当这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传至林修耳中时,案件的复杂程度似乎愈发扑朔迷离。 这四人竟然全部无人认领? 最后,林修推测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并非长安本地人士。 这也并不稀奇。长安作为大唐国都,繁华昌盛,自然吸引四方宾客汇聚,人口流动性极大。 若果真如此,那么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不仅脸上都挂着诡异的笑容,而且皆来自外地。 这一切究竟是偶然巧合,还是别有用意? 此刻的案件越发显得扑朔迷离。 而在皇宫深处,李皇正端坐于御书房内,审阅各地递来的奏折。 此时,面容憔悴、满腹委屈的王公公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李皇一抬头,不由得心生疑惑。 “王德才,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朕之前派你去阴阳审判殿了解案件进展,可有得到答复?”李皇问道。 话音刚落,那王公公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抹泪一边哭诉起来。 但他并未如实禀报自己是如何无视林修、傲慢无礼的行为,反而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地讲述了林修如何侮辱他,以及对李皇的不敬。 若换做其他人,李皇定会雷霆大怒,这分明是对朕的蔑视! 然而,李皇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王公公顿时傻了眼,惊疑不定地看着李皇,带着哭腔继续说道:“陛下,那阴阳尊者胆大妄为,无视陛下颜面,还请您为老奴做主啊!” 话语甫落,李皇的脸庞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王德才,平日里你说什么,朕也就听听过去了。你以为朕就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吗?”李皇眼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王公公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不停地叩头,颤抖着声音说道:“老 第213章 斩断了他的退路。 王监丞的脸色显得尤为尴尬,面对着必须解决的问题——恳求林修的宽恕。 然而林修先前的话语犹如一道雷霆,斩断了他的退路。他言辞坚决,今后若未经许可,王监丞休想再踏入判官殿半步。 这一切让王监丞陷入了两难之地。 此刻,他豁然明白,世间有三位他绝对不可触怒的人物。昔日是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如今,林修的名字赫然位列其中。 尽管王监丞百思不得其解,林修究竟有何等神通,竟能使得尊贵之人对他这般偏袒。但在这皇宫之中,历经无数生死,方能有今日的地位。 李世民已经明确告诉他,倘若得不到林修的谅解,那么此生再无需返回皇宫。 想到此处,王监丞不禁浑身颤抖。 他紧咬牙关,硬挺着头皮,携带着几个亲信小太监,毅然决然地朝皇宫之外疾驰而去。 夜幕降临,天地间一片寂静,街头巷尾悄无声息。 皇城已实施宵禁,这不是儿戏。如果有人在净街鼓敲响之后仍然游荡街头,轻则会被巡逻士兵呵斥一番,踢上几脚送回家;重则被视为图谋不轨,被捕入狱受审。 因此,一旦天黑,整个长安城便沉浸在深深的夜色之中。 寻常百姓在用罢晚餐后,便早早入睡,然而判官殿后院却灯火辉煌,林修独坐室内,尚未休息。 今日所审理的案件,疑点重重,与以往他处理过的那些清晰明了的案子截然不同。此案中的古怪和扑朔迷离,让他眉头紧锁,找不到破局之法。 就在林修困惑不已之际,一阵阴风拂过,耳边传来李元霸低沉的声音: “大人,不妨将护城河中的水妖拘捕,一问便知。” “护城河的水妖?”林修一愣,回首看向李元霸。 他面庞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点头道:“不错,我怎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阴冥司李元霸领命!” “遵命!”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席卷而来,刹那间,李元霸身影消失在原地…… 擒获水妖,河底藏妖魔 民间传说,凡是有河流的地方,往往会发生溺亡之事。一旦有人溺亡,便会化作水妖。 对于水妖,民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通常情况下,它们的出现源于某个因事想不开,选择投河自尽的人。 阴曹地府明确规定,枉死者无法进入轮回之路,除非能找到替死鬼方可。 因此,这些水妖便会留在他们投河之地,利用恐吓、诱惑等各种手段,诱使他人来到这个地方投河自尽,从而找到替死鬼,自己得以重返轮回。 新的枉死之鬼,则需接过前任的工作,在这里继续寻找下一个替身。 此刻,在长安城外的护城河边,栖居着一只水妖。 它前世乃长安本地一名酗酒成性的好斗地痞。一日夜晚,途经此地时,被前任水妖瞄准时机,将其拖入护城河中。 由于他每日醉醺醺的状态,前任水妖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变成了这只枉死的幽魂。 然而,数年过去了,这只水妖依然困在护城河中,始终未能找到替死鬼。 日复一日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尤其令人愤慨的是,最近一段时间里,连续有人投河自尽。 本以为好日子即将来临,摆脱这片冰冷河水的束缚,早日进入轮回之道。却不料那些枉死者并未算作它的“业绩”,换句话说,跟它毫无关系。 此刻,这只水妖闷闷不乐地盘算着,打算寻找下一个目标,誓言明年定要逃离这片该死的地方,重获新生。 就在此刻,一股阴风吹过河面,接着一位身穿铠甲、手握双锤的将领凌空悬立。 “水妖牛二何在?” 这一嗓子宛如山崩海啸般震耳欲聋,穿透力十足,直冲水妖的双耳。 水妖前世名为牛二,庆幸大唐年间还未出现二锅头,否则他必定能成为代言人。 瞬间一个寒颤袭来,滔天的压力从头顶倾泻而下,牛二顿时一个激灵,抬头望去。 脸色剧变之下,不敢怠慢,忙从水中冒出,躬身行礼:“水妖牛二,参见冥司大人!” 李元霸眼神冷冽地瞥了一眼水妖,语气冰冷地喝道:“判官大人令吾前来捉拿你归案,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听到这句话,水妖牛二一头雾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自从成了水妖以来,连一个人也没害死过,为何要捉拿自己? 正准备开口辩解之际,李元霸手中的巨锤已径直向他砸了过来。 牛二惊骇失措,不及躲避,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判官殿后院的书房内,林修独自一人坐着,等待着李元霸归来。 没有升堂,也没有传唤任何人。就在此刻,一阵阴风吹过,林修抬眼看去,发现李元霸已然站在身边,手中提着一个全身湿漉漉、尚在昏迷状态的阴魂,水珠不断往下滴落。 李元霸毫不犹豫,猛地将水妖牛二摔落在地,顿时响起一声“哎哟”的惨叫,牛二悠悠醒来。 林修瞥了一眼,面色严肃地问道:“来者阴魂,可是长安护城河外的水妖?” 听见此言,水妖牛二连忙抬头,当看到林修的那一刹那,心头不由得一颤。 慌忙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水妖牛二,见过判官大人!” “嗯,本官问你,近日,在你的护城河内发生了四起命案,可知此事?”林修质问道。 “这个……牛二知道!” “哼,身为水妖,寻觅替身本乃天理,找一个该死之人代替你轮回,便可安然解脱,为何你要连续杀害四条无辜性命?如实供述,还可饶你一命,若不然,哼,本官手中的日月黑金刀,可不分对象!” 第214章 作为阴界的生灵 黑金刀在林修手中瞬间出鞘,顷刻间,刀身上逸散而出的漆黑雾气犹如鬼魅般缭绕,散发出一道令人胆寒的森冷之意,直刺人心。 作为阴界的生灵,牛二对于这把刀的威力再清楚不过——一旦被其斩中,必然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目睹此景,牛二脸色骤变,惶恐地连连磕头,急切呼喊,“判官大人饶命,护城河命案并非小魂所为,假使真是小魂所为,此刻又岂能在那护城河中存活至今?” 林修并未直接回应,但他心知肚明,此案绝不可能是这只水鬼所为。不然,按照牛二的说法,那水鬼早已脱离护城河,前往冥界报到了。 “妖法?”林修紧锁眉头,目光瞥向一侧的李元霸。 “据实而言!”他语气坚定地命令道。 牛二颤巍巍地回答,“是,判官大人,自从上月起,长安城外就充斥着一股妖异的气息。它既不强烈也不弱小,始终未曾侵入城内,只是在城郊徘徊。每当妖气现世,必有人跳河自杀,至今已有一个月之久,已有四人枉死。据小魂推算,下一个子时,那股妖气便会再次降临!” 听到这些,林修身上的寒意愈发浓郁,难道真如牛二所说,城外真的栖息着某个妖孽? 他不禁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只诡异黑猫,心中的疑虑更甚。 遣退牛二后,林修独坐于书斋之内。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叩门声。 赵胜的声音随之响起,“侯爷,那宦官王大监正在殿外长跪不起。” 林修微微一愣,眼神闪烁,计策已在胸中成形,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将王大监请进来吧。” 赵胜疑惑地看着他,却没有多言,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向前厅。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尖细嗓音的哭诉:“侯爷,老奴知错了,侯爷……” :竟然真有事要找你帮忙 王大监颤颤巍巍地走入书斋,只见林修端坐其中,险些令他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心中痛苦至极,原本只想在林修面前摆摆谱,抬高自己的地位,没想到还没表演完,反倒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 李世民已下令,倘若不能取得林修的谅解,王大监将永世不得踏入皇宫一步。 对于一名太监而言,如果这一生无法再进宫,那就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不出一个月,恐怕就会客死他乡。 林修凝视着他,面色严肃,心中却暗自偷笑,从王大监那满脸的委屈不难看出,他在宫里过得并不好。 “王大监,你不在宫中好好侍奉陛下,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大唐有宵禁的规定吗?”林修质问道。 话音刚落,王大监浑身一颤,忙躬身施礼:“侯爷明鉴,老奴此行乃是向侯爷赔罪,先前之事是老奴失言,望侯爷能够宽恕……” 正如林修所料,此人显然是被李世民打发过来寻求和解的。 林修面无表情,继续坐在阴影之中,“王大监身为后宫总管,何错之有?回去吧,往后不要再踏足这判官殿,否则别怪本侯对你不客气!” 一听这话,王大监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连忙道:“别呀,侯爷,老奴已知错,请侯爷大人大量,宽恕这一次。日后若有用得上老奴的地方,只要侯爷一句话,老奴必将全力以赴!” 林修刚才的话,的确没有冤枉他,同时也没表示出任何宽恕的意思。 李世民明确指示,必须先取得林修的谅解,王大监才会得到赦免。 无奈之下,王大监只能低声下气。 林修冷笑一声:“王大监你当真,什么事情都愿意帮?” 此话一出,王大监心头一震,预感到了一丝不妙。然而,他还是咬紧牙关:“侯爷有命,尽管吩咐!” “好!”林修微笑道,“既然这么说,本官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王大监相助,这样吧,明日亥时,你可来这判官殿一趟,到时候本侯自然会跟你详细说明。” 王大监脸色陡变,虽不清楚林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要是此时不答应,恐怕这辈子都甭想回皇宫去了。 事已至此,王大监只能豁出去了。重重地点点头,与林修约好之后,才从书斋退出,并未返回皇宫,而是带着两名亲信小太监在长安城内寻了一家客栈暂时安顿下来,等待明日亥时再去判官殿寻找林修…… 这一夜,风平浪静。次日清晨,京兆府的唐开带着昨日那位女仵作登门拜访。 “下官拜见侯爷。”唐开和女仵作赶紧行礼。 林修含笑点头:“唐大人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唐开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仵作,道:“还是由你来说吧。” “遵命,大人。”女仵作走上前来,躬身行礼,“侯爷,小女子昨晚通宵验尸,发现了一些线索,希望侯爷能过目。” 话毕,她从腰间的木箱中取出一只托盘,上面覆盖着一块粗糙的布料。 林修好奇不已,正欲发问,女仵作已经揭开了布料。 刹那间,一颗黑乎乎的心脏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宛如一团黑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这是?”林修拧眉,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而唐开则主动退避几步,捂着鼻子,那恶心的味道迅速弥漫在整个大厅内,连赵胜、李寺等人也不禁变了脸色。 第215章 毒性竟至斯? 女验尸官手持玉雕托盘,指向上方那一颗宛如黑煤般的心脏,庄重而言:“禀告侯爷,此乃四具遗骸之一的心脏,剩余三人的器官竟与其惊人相似,皆乌黑如碳,显现出中毒的显着征兆!” “中毒?竟然有这样的毒,毒性竟至斯?”林弈震惊之余不禁脱口而出。 这心脏犹如一团燃烧过的煤炭,若是真的中毒,毒性该有多么猛烈? 女验尸官疾速答道:“侯爷,据微臣推断,此毒异乎寻常,非市面上常见的毒素所能及,若无误,其源头可能源自一种非凡生物自身!” “生物?”林弈闻听此言,立刻忆起昨夜果实的警告——长安城外似乎笼罩着一股妖气。 倘若真如其所言,那么这毒会不会正是那些妖孽所为? 一切线索逐渐对上了号。 林弈微微颔首,却并未故作高深。毕竟,妖魔横行与鬼魅作祟大不相同。鬼魂报复往往源于冤情恩怨,轻易不会滥杀无辜;然而化形妖物却不然,为了加速修行,它们往往不惜残害人类生命,以此提升修为。 “侯爷,在下以为,必有人利用某种奇异生物的毒素,惨无人道地剥夺他人生命。在下这就返回府邸,调集城中的医师,一个个审问,不信找不出那个罪魁祸首!”唐凯双目圆睁,坚决地说。 在此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端,让他内心始终忐忑不安,唯恐什么时候官帽子就不翼而飞了。此刻,他一心只想立功赎罪,以此抹去过往的污点。 林弈轻轻摇头:“此举不可,仅凭这一点证据尚且不足。即使你强逼供认,又怎敢肯定那人便是凶手呢?此事切勿草率行事,另外封锁消息,不得对外泄露丝毫,以免引发市民恐慌。” “遵命,侯爷……但这案件该如何处理?”唐凯担忧地问道。 林弈淡然回应:“无需顾虑,本侯已有打算。尔等退下吧。” 唐凯与女验尸官应声离去,并未继续追问。两人面带迟疑,缓缓走出殿堂,朝宫门方向走去。 “侯爷,此事果真是妖孽作祟所致?”待他们刚走,赵胜满腹疑虑地上前发问。 林弈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 “暂时还不清楚,但护城河附近定有端倪。真相如何,待今夜一探究竟便可知晓!” 深夜垂钓 亥时已至,天幕如同泼洒了浓墨,繁星点点如银河般流淌其中。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尽力驱散周围的黑暗。 判官殿依然灯火通明,不久之后,一群人从中走出,直奔城门方向。 “侯爷,您究竟想让老奴帮何种忙啊?”王公公边走边疑惑地问。 林弈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近来本侯颇为想念鲜鱼之味,无奈公务繁忙未曾得偿所愿,今夜正好麻烦王公公,替本侯去河边钓几尾来。” “吃鱼?这有何难,明日老奴在市场上给侯爷买些便是!”王公公松了一口气。 原来林弈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吃鱼? 林弈微笑着摇头:“集市上的鱼儿不甚新鲜,本侯喜食现钓之鱼。” “那……那老奴明日去渭河给侯爷钓几条?” “非也,渭河水清澈透明,怎会有鱼栖息其中?” “那侯爷的意思是……” “护城河边,或许可以钓鱼。” “啊?”一听此言,王公公顿时吓得脸色剧变。 深夜跑到护城河边垂钓?不仅正值此时发生了命案,便是平日里,恐怕也没几个人胆敢在此时此刻前往那里。 除非是鬼迷心窍,哪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时候去护城河边钓鱼? 王公公心思机敏,回首瞥了一眼林弈,暗自恼火。 心想这林弈哪里是真的想吃鱼,分明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前一天白天的事,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又想借这个理由惩罚自己。 可是,如果不照办,日后必然得不到林弈的谅解,如果去了…… “侯……侯爷想吃鱼,不如明日白日间,老奴在给侯爷钓来,何必非要在这夜晚垂钓?”王公公赔笑道。 “哦?莫非王公公是想反悔不成?”林弈转头问道。 王公公一愣,脸色数度变幻。 过了片刻,他咬紧牙关点了点头:“老奴不敢,不过老奴想问,只要老奴今夜能在护城河边钓到鱼,侯爷是否会宽恕老奴之前的过错?” “正是!”林弈笑着点头。 “好的,老奴这就去钓!” 林弈暗自发笑,不再多言,领着众人径直走向城门口。 早在白天时分,林弈已经让赵胜任联络守城门的士兵,做好准备。 当他们抵达时,守门兵士早已按照事先的约定打开了城门。 这时,赵胜递给了王公公一根鱼竿、一只鱼篓以及一把矮凳。 王公公接过钓鱼工具,心头不由得阵阵忐忑。 “侯爷,老奴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一旦发生危险,还请侯爷代为通知朝廷,告知老奴这辈子未能好好侍奉朝廷,如有来世,定再入朝廷效力!”王公公含泪恳求。 话音刚落,赵胜、孟琅、李寺等人全都忍不住偷偷窃笑。 心想不就是去钓个鱼,怎么这么多戏份? 幸好程处默没跟过来,留在判官殿内看家。换做是他,说不定 第216章 林修回首 “尊者!”\\  林修回首,以深邃的目光审视众人,坚定地说:“今夜果若有邪魅显现,尔等务必将其收服,勿使其逃遁!”\\  “遵命,尊者!”回应的是李元霸以及环绕在他周围的燕云十八骑,他们如幽灵般瞬间消失于暗夜之中。\\  此刻,大地弥漫着诡异的气氛,王大监颤抖着手,握着渔竿与鱼篓,走向城墙附近的护城河畔。四周凄凉阴森,阵阵刺骨的夜风从水面掠过,连草丛都不生长的地方,却不断传来阵阵虫鸣,宛如黑夜的独奏曲。\\  这里是夜间无人敢靠近之地,即便是深夜,人们也避之唯恐不及。然而,王大监内心充满恐慌,但形势所迫,他唯有紧咬牙关,鼓足勇气前行。\\  不多时,他来到河岸一隅,依林修先前的指示,将鱼篓搁在一旁,坐在矮凳之上,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诉说什么神秘咒语。\\  手中的鱼竿被他用力掷向河水深处,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咕咚”,鱼线便悄然沉入水底,消失无踪。\\  寻常垂钓,是修炼心境、锻炼毅力之举,但在这一刻,王大监并未显露出任何宁静享受的神情,相反,他的面色比面对生死决战更为凝重。\\  口中持续低诵的咒语未曾间断,仿佛在祈祷,祈求诸位幽冥界的祖宗庇护:“天地有灵,列位亡魂,恕吾深夜涉险,只为捕获几尾鱼,并无意扰动各位安宁,请庇佑吾速战速决,早日归返,切勿怪罪,切勿怪罪……”。\\  王大监一边默念,一边颤抖着坐在那里。随着时间流逝,夜色渐深,到了子时,原本明亮的夜空竟被一团巨大的阴云遮蔽,使得头顶上星光月色皆消失无踪。\\  周遭骤然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王大监心中的恐惧陡增,脊背寒意袭人,汗水直流。\\  就在这个紧张万分的时刻,一阵寒彻骨髓的夜风贴着水面飘过,虽不大,却令王大监浑身一颤,冷汗涔涔。\\  紧接着,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呱呱”的怪异叫声,直刺耳膜。王大监吓得身体一抖,立刻抬起头,惊恐地尖叫起来。\\  “哎哟喂,救救我啊!有谁能来救救我……”\\  \\:真凶显露,金蟾诉冤\\  王大监的尖叫声穿透黑夜,远远传开,打破了这片死寂的夜晚。只见他不顾一切地向城门方向狂奔而去,身后仿佛跟着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同时不断地发出“呱呱”的怪叫声,一路追逐而来。\\  当他即将抵达城门口之际,“呱呱”的叫声愈发接近,声音似乎就在耳边萦绕。\  就在此刻,一阵阴风吹过,王大监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大胆妖魔,伤人夺命,本判官早已在此恭候多时矣!”\\  随着话音落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停下了脚步,仿佛正在仰头看向城楼上的那个人——林修。\\  林修一直在护城河边目睹这一切,他知道目标已经出现。于是,他大喝道:“赵胜、李寺!”\\  几乎在同时,只见赵胜、李寺、孟琅和王汾带领判官殿的十几个衙役从两侧疾冲而出,迅速堵住了那妖物的退路。\\  “哼,妖怪,你想逃跑吗!”赵胜怒吼一声,挥舞着大刀扑向那妖物。然而,那妖物竟然是个成了气候的家伙,看到有人冲过来,它瞬间跃起三四米高,轻易就越过了赵胜等人。\\  落地后,它得意洋洋地发出“呱呱”的叫声,似乎在嘲笑那些无法追及它的凡人。\\  赵胜气愤不已,自己身为百骑司精英,接受过最为严苛的训练,如今却被一只蛤蟆如此蔑视!不错,那的确是一只蛤蟆,金色遍体,人称金蟾。\\  赵胜毫不犹豫地扭头再次追击,但他是人,尽管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怎奈何得了那只狡猾的金蟾?只见金蟾连续几次跳跃,迅速来到了护城河边。\\  一旦金蟾藏匿于河中,再想找寻,必将困难重重。赵胜和李寺等人焦虑万分,却又追之不及。\\  金蟾显然通晓人性,在即将跳入河中之际,还挑衅般地回过头,冲着赵胜和李寺他们“呱呱”叫了两声,然后立即转身,一头扎进了河中。\\  然而,正当金蟾以为就此脱身之际,突生变故,一股阴风吹过,紧接着,它发现前方凭空出现一把巨锤,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自己砸来。\\  金蟾在半空中无法躲避,而那巨锤势头汹涌,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金蟾被狠狠地砸回了岸边。\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金蟾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恐交织的光芒,望向河面,只见一团黑雾之中,一位威猛的将军模样之人,双手持锤,威风凛凛地屹立在那里,身后则是燕云十八骑,他们目光犀利地盯着金蟾。\  “大胆妖孽,罪行累累尚不知悔改?今日本冥界判官大人有令,特遣我等前来捉拿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李元霸语 第217章 金色蟾蜍毫不避让 金色蟾蜍毫不避让,直视着林修,它的目光深处,似乎在一刹那闪烁着一丝晶莹的泪光。 \"蛤…蛤蛤蛤!\" 地面之上,金蟾坐定,仰面发出阵阵悲愤的鸣叫,震彻夜空。 赵胜与李寺皆面露愕然,心底暗想:难道大人竟在与这只金蟾沟通?尽管此事看似离奇至极,但伴随林修身边的种种奇异经历,已让他们见识过诸多凡人难以想象之事。 不久前,林修方审结了刘翠儿父女的冤死案,甚至能够召唤亡魂质询。对于眼前的金蟾,他又何尝不能与之作一番交流? 待其话语落地,林修微微点头:“果真如此,然尔身为冤魂,即便满腔怨愤,亦不可滥杀无辜。如今我林修为判官,此事便不容置喙。赵胜、李寺!” “在!”二人应声而出。 “将此金蟾收押,待我返回判官殿,需细细询问其中缘由。” “遵命!” 言毕,赵胜疾步向前,一把擒住那只金蟾。此蟾不大,仅如巴掌大小,周身冷冽,如同寒冰,握于手中,仿佛血液都要冻结一般。 行至城门时,众人发现王大监已被吓得昏厥过去,全身弥漫着一股恶臭。林修拧紧双眉,下令:“将王大监带回判官殿,回去之后给他换一身衣物,这股气味委实令人作呕。” 赵胜、李寺与孟琅等人均不由得哑然失笑,平日威风凛凛的王大监,竟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刻。恐怕自此以后,他将成为人间的一大笑柄。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通知林修完成了新的任务,并解锁了“元神出窍”的技能,同时还触发了新案件——金蟾告状,并限时十二个时辰内破案。 正当林修踏上归途之际,系统给出了提示音。 尽管金蟾已被擒获,且它是杀害四人的幕后黑手,但这起事件却又牵扯出了另一桩深藏不露的悬案…… 回到判官殿,一切悄然无声,未曾惊动任何一位值守者,甚至连京兆府对此夜林修一行人的行动都毫无察觉。 走进殿内,赵胜指挥手下将惊吓过度昏迷不醒的王大监抬往后衙安置。而林修则来到前衙,准备审讯。 大堂中央,林修端坐,下方即是那只金蟾。两侧站立着十几名衙役,以及赵胜、李寺、孟琅和王汾四位助手。而在林修身侧,则隐蔽地站立着李元霸及燕云十八骑,但他们对赵胜等人而言,如同隐形,无法感知。 林修面色严峻,喝问道:“大胆金蟾,可如实供述!” “呱呱呱!” 金蟾毫无逃意,反而在地上大声鸣叫起来。在他人听来,这叫声刺耳难忍,却不知其背后之意。 然而,林修却能听懂金蟾的话语。 “禀判官大人,冤魂刘壮,籍贯徐州,生前以商贸营生。一年前,冤魂与其生前挚友一同出行,欲来长安谋求商机……” 这只金蟾,将其生前遭遇及其化身为蛤蟆并滥杀无辜的原因,逐一倾诉出来。 原来刘壮并非生来便是蛤蟆,他居住在徐州,靠做生意养家糊口,妻子贤良淑德。刘壮生性憨厚诚实,因其商贾身份,结识了许多朋友,用“朋友”这个词来形容他们,倒不如说是商业合作伙伴更为贴切。 一年前,刘壮的几位朋友来找他商量一项颇为赚钱的买卖,声称只需要前往长安一趟即可。起初刘壮并不愿离开,因为家中妻子怀有身孕,无人照料。然而,考虑到将来孩子出生后的巨大开支,加上朋友们承诺只需两三个月的时间,最终得到了妻子的支持,决定一同前来。 一行五人从徐州出发,朝长安方向前行。途中相谈甚欢,不觉间已行过大半路程。 然而,在某一日,刘壮不慎将包裹中的几串铜钱露了出来。常言道“人在外,财不露白”,此举实属大忌。不幸的是,这几串铜钱恰恰被同行的其他四人瞧见。当时,大家并未对此多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刘壮渐渐淡忘此事,放松了警惕。然而,他忘记的事情,其他人并未就此放下。 待他们抵达长安城外时,由于时间偏晚,城门已经关闭,只得等待次日再进城。就在当晚,刘壮刚入睡不久,突然感到有人悄悄摸向他的包裹。 他蓦然睁开眼,赫然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四位朋友。他们在争抢包裹的过程中,有人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刘壮头部。 瞬间,刘壮失去了意识。随后,那四人将其尸体抛入城外的护城河中,企图销毁证据。 自此,他们携带着刘壮的钱财,在长安做起了一笔大买卖,事业也因此蒸蒸日上。 若仅仅如此,金蟾或许还能忍受,然而当他们回到徐州后,不仅撒谎宣称刘壮是遭歹徒杀害,甚至还霸占了他的妻子。更让人愤怒的是,他们居然利用某种妖法,引来一名鬼差,将刘壮的灵魂囚禁在一只金蟾体内! “冤魂心中的仇恨无处释放,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水中潜伏修行,直到最近几个月,那四人陆续再次来到这里。我寻得机会,利用些许手段迷惑他们,让他们跟着我来到那护城河边,最终投河自杀。” 听完金蟾叙述,林修的脸色越发严厉。当然,他对刘壮被杀害的事实并无过多愤怒,毕竟那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丧尽天良,不但害人性命,还抢占其妻,实在是可恨至极。然而,这其中竟然涉及到鬼差的勾当,让他不禁勃然大怒。 “你虽蒙受冤屈,却滥杀无辜,纵使那四人罪孽深重,处置权却不在于你。如今真相已明,你的业障阻碍了轮回之路。然你心中怨气郁结,本判官判决你堕入地狱,承受十年刑罚,待身上的业障清除干净,才能得以解脱。” “此外,那名阴差胆敢与人间勾结,残害于你,本判官必定为你讨还公道!” 第218章 "尔等可曾心悦诚服? \"尔等可曾心悦诚服?\" 语毕,那熠熠生辉的金蟾于地,发出连连震耳的呱鸣。 林尘浅笑颔首。 \"赵胜、李寺,听令!\" \"领命!\" 此刻,赵胜与李寺闻声疾步上前。 \"将此金色蛤蟆,置于犬首铡刀之下,斩杀之!\" 赵胜与李寺闻令皆惊,互觑一眼。 平素铡刀,唯剁人头颅用矣。 今日却欲斩一金蟾乎? 然林尘之令,二人不敢悖逆。 遂径直趋前,怀抱金蟾置入犬首铡内。 铿锵! 铡刀疾落,血浆迸溅。 金蟾未曾挣扎分毫,刹那间已被腰斩为二。 须知,此三把铡刀系由系统馈赠。 虽以宋代包拯之名冠之。 其实力,上可断仙斩神,下可屠人戮鬼。 凡生物,皆难逃此铡刀之裁决。 甫一斩断金蟾,一股青烟袅袅升起,化作一名二十许岁的青年男子形象。 无需林尘下令,两位燕骑立马上前,将其带向殿堂之外。 长安城护城河无名尸体案终告破。 真凶乃是借助金蟾之躯的刘壮,为报复当年害死他四人的仇敌。 然此事牵涉地府阴差,身为阴阳司判官的林尘自不能坐视不理。 是夜,林尘步入自家书斋。 令赵胜、李寺等人守护其肉身。 \"侯爷欲往何处?\" 赵胜满腹狐疑地问道。 林尘淡然一笑:\"孤欲涉足幽冥地府,一行探查!\" \"啊?\" 闻此言,赵胜与李寺皆瞠目结舌,险些吓得尿裤子。 :幽冥渡魂,暗藏玄机 子时刚过。 林尘端坐椅上,两手结印。 \"起!\" 他轻喝一声,身体竟轻盈飘离凳子。 回首一看,林尘心头微动。 自己那具肉身仍在原处,安然坐在凳上,双目紧阖。 赵胜、李寺、孟琅及王汾四人环伺四周,严防其他生灵打扰。 可见刘壮被两名燕骑押解着。 李元霸手握双锤,威武凛然立在一旁。 \"卿可知通往地府之道?\" \"末将领命!\" \"前行引路!\" 话音方落,李元霸转身,燕云十八骑跟随其后,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幽冥地府之路。 此乃林尘首次踏入地府。 待他们随李元霸远离判官殿,不远处赫然出现一道漆黑巨门。 \"大人,此乃通往下界的鬼门关!\" 李元霸言道。 林尘默不作声,只是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地府不同于人间,纵然在长安城,林尘已被册封为阴阳侯,但地府自有其管理者。 民间流传,地府共有十大阎君,各司其职。 十阎君之后,更有四位判官执掌生死簿,裁决亡魂业障、善恶因果之大权。 判官之下,又有鬼王与鬼差,其中最为知名的便是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在诸多鬼差之中地位显赫。 据刘壮所述,将其魂魄禁锢于金蟾之内者,唤作张青。 然而对此人,林尘从未耳闻。 唯有亲至地府,逐一查证方可得知真相。 穿越鬼门关后,扑面而来的冷风刺骨,周围不时传来阵阵鬼哭狼嚎,一片阴森可怖。 幸有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引路,否则林尘定要多走不少冤枉路。 不久,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映入眼帘。 宫殿之外,无数阴魂排列整齐,木讷地往里行进。 \"大人,此乃判官孙广孝办公之地!\" 李元霸禀报道。 \"哦?判官孙广孝?\" 林尘口中低吟。 此时,一位身穿红袍,红脸红须,目光炯炯有神的大汉大笑着疾步而出,直奔林尘而来。 近前,他抱拳施礼:\"哈哈,哪股风吹得林通判光临我这小小判官殿?快请,快请,里面请!\" 显然此人正是地府判官孙广孝,且他认得林尘。 然而尴尬的是,林尘却不认识他,只报以微笑,抱拳回礼,步入大殿。 \"阁下可是判官孙广孝?\" 林尘边走边问。 孙广孝大力点头:\"林判官,多年不见,难道连老朋友都不认得了?罢了罢了,往事不提也罢,今日林兄光临我判官殿,有何贵干啊?\" 林尘淡淡一笑:\"本官偶遇一件疑案,心中存惑,特来此处查证,不知孙兄是否知晓一名叫张青的鬼差?\" \"张青?\" 孙广孝一听,瞥了眼身边的林尘,又望了望被押送的刘壮,眼中满是疑惑,摇头道:\"地府广大,鬼差众多,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这个人来,这般吧,进了殿内,可以用生死簿查寻即可!\" \"如此,便有劳孙兄了!\" \"哈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话音未落,一行人便进入了大殿之内。 孙广孝立刻安排手下取来生死簿,交给林尘自行查阅。 生死簿中载有人间的生死轮回,同时也会记录阴间各个岗位的鬼差信息。 林尘迅速翻阅,直至翻过大半,仍未找到张青这个名字。 此刻林尘心中疑虑顿生。 难道是刘壮信口雌黄,或者当年那个鬼差压根就不叫张青,亦或是故意戏弄于他? 正当林尘困惑之际。 忽然间,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名为张青的鬼差名字上。 \"莫非此人便是我妖 第219章 微末鬼使, “微末鬼使,专司拘束幽冥亡魂,纵然掌握些许神通,却无法将人之灵识,囚禁于黄金蟾蜍之内,凭张青之修为,实难办到这般手段,此事背后必有深意啊。”孙玄机沉声道。 林尘闻之,神情亦随之肃穆。 倘若鬼使张青不具备此能耐,那么或许涉及到了更高级别的存在? 孙玄机虽未明言,但从他意味深长的表情来看,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承蒙孙兄提点,据说那张青归属西方判官吴煜麾下,而吴煜掌控恶鬼之地,贤弟不妨亲自前往询问个究竟。”孙玄机建议道。 林尘抱拳致谢,并告别离去。 孙玄机即刻唤来两位鬼卫,领林尘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林尘反复咀嚼着孙玄机的话语。 假如此事并非张青所为,而是出自一位法力远胜他的存在之手, 那么其中所牵涉的,恐怕是一个触及权力核心的大阴谋。 然而作为阴阳两界之法官,林尘并无惧色。 无论面对的是人间豪杰还是冥界阎君,只要胆敢触犯法则,皆必将受到应有的裁决! “判官大人,请留步在此,卑职身份受限,不便进入,还请您自行进去寻访吴判官吧。”引路的鬼卫赔着笑脸说道。 林尘微微点头,旋即转头向身边的李靖示意:“走,随我去见识一下那位掌管邪恶的判官吴煜!” “遵令!”李靖疾步走进眼前巍峨的大殿。 :身为判官,公然枉法! 正当林尘步入大殿之际, 一位面白如玉的书卷之人迎面而来。 此人气质迥异于孙玄机,面色红润,风度翩翩,如若不是身处判官殿,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位判官。 此人正是那位掌管恶鬼的判官——吴煜。 “原来是林判官驾临!”吴煜显然颇感意外。 “吴判勿惊,林某唐突来访,若有叨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林尘抱拳致歉。 “哈哈,林判言重了,您能屈尊莅临鄙殿,乃是鄙人的荣幸。快请,这边请坐!”吴煜热络地邀请林尘入内。 两人刚落座,林尘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吴判,林某此次涉足幽冥,特有一事相求,望您能够鼎力相助。” “哦?有何事能让林判亲自登门?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必然毫无保留告知!”吴煜爽朗地点点头。 林尘面上含笑回应:“我这次前来,是为了查证一名属下鬼差,他名叫张青,归于吴判麾下效力。” 当吴煜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瞬间变了,端茶的手也略显颤抖。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林尘一眼,竭力保持镇静,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一旁,递过一杯茶,点头道:“没错,张青确实在我这里供职,不知林判找他何事呢?” 林尘的笑容愈发深邃,吴煜的所有举止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张青身为鬼差,却在阳间肆虐作恶,更早先将一无辜冤魂囚禁在金蟾体内长达一年之久。幸亏林某偶遇此案,得以真相大白,否则这桩冤屈还不知何时能昭雪。既然张青是吴判麾下的鬼差,还请吴判将他交由林某处置,待案情查清之后,自当依法论处!”林尘义正言辞地道。 “哦?”吴煜听罢,反倒渐渐平静下来,饮尽杯中茶水,淡笑道:“区区冤魂被关进金蟾体内,何须劳烦林判亲自下凡来处理呢?世间恶徒众多,将其封锁于金蟾之中,算是对其咎由自取的惩罚,林判无需小题大做。” “荒谬之极!吴判此言让人发噱,那张青身为鬼差,职责所在便是引导亡魂至地府接受因果报应,轮回重生,怎可任由他擅自裁决?若每个鬼差皆如他这般行事,那地府的规矩何存?阳间的秩序又在何处?”林尘勃然大怒。 “哼,即便如此,又有何妨?”吴煜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露出一丝讥讽之意。 “有何妨?林某一向公正执法,今日必带回张青至阳间,在我殿内审讯。如若证实是他所为,自当依照律例惩治,怎能容许小小鬼差扰乱阴阳秩序?若果真有人暗中庇护他……哼,哪怕他是地府的阎君或阎罗,林某亦必将依法严惩!”林尘言辞坚决。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吴煜恼羞成怒,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上。 “林修,若你也像我一样是地府判官,我自当对你敬重三分。可你不过区区阳间官吏,真以为自己可以左右阴阳两界吗?今日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张青!”吴煜咬牙切齿地说。 见状,林尘并未动怒,反倒是淡淡一笑。 “吴煜,我在来见你之前就已经怀疑,张青不过是个小小的鬼差,怎可能有能力将冤魂囚禁在金蟾之中?其背后必然有幕后黑手,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你!”林尘冷冷地说道。 吴煜亦跟着狂笑起来。 “不错,的确是我所为。那刘壮死后心怀怨念,欲要报复世人,恰好有人控诉于我,我顺应天意,将其魂魄封闭于金蟾之体,以免危害人间。你身为阴阳两界的法官,不但不对我的行为表示感激,反而还要问责于我,这是什么道理?”吴煜怒吼道。 “吴煜,直 第220章 张青跪禀道 张青跪禀道:“尊者,此人怨气滔天,已至厉鬼边缘,若拘捕送至幽冥界,只怕耗费巨大且难以纳入六道轮回。” “倒不如将其封锁于金蟾之内,待三载五载之后,再行处置,使其怨念消弭,方可带回幽冥界受审。” 吴殿沉吟片刻,对此事并未多加追问,径直决定将那人封印。 未曾料想,短短一年时光未满,此事竟已败露。 得知实情后的吴殿,一时瞠目结舌。 但他面对林修时,身为判官的那份尊严让他无法退缩,硬着头皮冷声道:“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林修,纵然此举乃本判官私自为之,你自可在人间逍遥做你的巡检使,我在幽冥界履行判官之责,两者互不干涉,而你却因一缕微不足道的阴魂,追至幽冥界找上门来,你以为我吴殿真的那么易于对付吗?” 望着他满脸愤恨之色,林修淡漠地摇头冷笑。 “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林修低喝一声,“李元霸!” “末将在!”李元霸瞬间出现在林修身旁,回应道。 “吴殿此贼,滥用职权,舞弊弄权,立即给我拿下!”林修命令道。 “遵命!”李元霸眼中闪烁凌厉光芒,握紧双锤,凝视着吴殿这位曾经的同僚兼判官。 吴殿虽然仅是一介幽冥界的判官,但其法力深不可测,对李元霸的挑战毫无畏惧之意。 手握判官笔,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挑衅道:“林修,既然你想不通,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吴殿便气势汹汹地朝着李元霸疾冲而来。 而李元霸亦随之暴喝一声,手中的双锤毫不犹豫地朝吴殿猛烈砸去。 轰隆隆! 刹那间,地动山摇般的巨响在判官殿内犹如平地惊雷,震撼人心。 只见李元霸与吴殿二人纠缠一处,激战正酣…… :幽冥之战,生擒吴殿! 李元霸出身阴冥司,生前更被誉为大唐最强悍的将领。 面对这位身为判官的吴殿,李元霸连续几回合,依然屹立不倒。 林修在一旁默默观察,而此刻,由于殿内激战的声音过于剧烈,引来众多幽冥界的阴兵与鬼差围观。 “哪来的狂徒,胆敢扰乱判官殿!”一位面色苍白,手持双鞭,双眼血红的鬼差闯入视线。 林修扫视一眼,听见刘壮在耳边惊呼:“大人,他就是当年将我魂魄囚禁于金蟾之中的那位鬼差,我认识他!” 林修扭头,冷笑问道:“汝即是鬼差张青?” 对方一听,脸色剧变,恼羞成怒道:“哼,不错,正是我,你是何人,竟敢闯入幽冥界撒野,难道你不怕死不成?” 林修轻轻摇头,嘲讽道:“何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你与吴殿两人。多年的同僚生涯,你们的性格、品行早已如出一辙。” “你既认得我是张青,当年封禁刘壮魂魄之事,谅你也脱不了干系。”林修冷声质问道。 “你……”张青震惊不已。 “燕云十八骑!” “末将在!”十八名骑兵应声而出。 “立刻随我一同拿下张青!” “遵命!”编号为60的战士回应道。 瞬间,吴殿所在的判官殿内,战况变得更加激烈。 一边是李元霸与掌恶判官吴殿之间的激烈对决;另一边则是燕云十八骑与鬼差张青的生死较量。 双方战斗激烈,一时难分胜负。 林修拧紧眉头,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毕竟他并非幽冥界的实体,只是以元神之身前来此地,时限有限,必须在鸡鸣、天亮之前返回人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林修迅速取出阴阳黑金刀,朝着正在激战中的判官吴殿走去。 在此之前,林修无意中得到了一本名为《九阳真经》的秘籍。 据说修炼了这部武侠小说中的内功心法后,内力能自我滋生,融入万物之中,实力突飞猛进,攻击速度奇快,哪怕普通的拳脚也可产生巨大的杀伤力,而且防御力更是惊人。 此外,《九阳真经》还是疗伤圣典,专门克制极阴极寒之毒。 对于原本不懂武艺的林修来说,修炼此功,几乎可以说是瞬间晋升为高手。 接近李元霸与吴殿交战之处,林修手中阴阳黑金刀毫无预兆地挥斩而出,一道漆黑的寒光直刺吴殿。 吴殿大惊失色,急忙闪避。 “好一个阴阳巡检使,林修,你实在是卑鄙无耻!”吴殿怒吼道。 林修冷笑回道:“少废话,看刀!” 话音未落,林修再度挥刀砍向吴殿。 此时吴殿才看清林修手中的兵器——阴阳黑金刀,不由得大惊失色。 “啊?竟然是阴阳黑金刀,你怎会有这样的法宝?”吴殿惊骇万分。 林修冷哼一声:“元霸,那边的张青交给你去对付,吴殿由本官亲自解决。” “遵命,大人!”李元霸不甘示弱,瞪了吴殿一眼,然后提起双锤转向张青杀去。 “吴殿,你身为判官,我本不想在此处与你玉石俱焚,倘若你现在愿意投降,承认罪过,还可从宽处理。但如 第221章 在冥幽之境, 在冥幽之境,唯有掌控阴阳之力的强者,哪怕面对地府的地祗判官,亦能在黑曜魔刀之下毫无优势。 铿锵交响,兵器撞击声如同破碎的星辰撞击幽冥之夜。 几个回合的较量后,林修并未显露出丝毫败象,反而把那位吴殿逼得节节败退,无处藏身。 刹那间,当吴殿略一失神之际,黑曜魔刀挥斩而出,直取其臂膀。 伴随一道凄厉的惨叫,一股漆黑的灵魂气息弥漫开来,吴殿痛彻心扉地咆哮道: “林修,你胆敢伤我,找死无疑!” 怒火中烧的吴殿立即自怀中取出一面冥灵摄魂幡,奋力朝头顶掷去。 摄魂幡在虚空中凭空旋转,鬼哭狼嚎的声音随之肆虐。 “林修,即便你身负逆天神通,又能奈何得了我这冥灵摄魂幡何?其中囚禁着千万凶煞厉鬼,你就好好领教一番吧!”吴殿冷哼道。 然而林修对他的话语全然不顾,淡漠回应:“冥灵摄魂幡?” 他逼近几步,双眼陡然迸射出锐利光芒,厉声道:“尔等冤魂厉鬼,胆敢在我这位阴阳判官面前嚣张跋扈?” 随着林修一声断喝,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散发浓重黑雾的冥灵摄魂幡瞬间静止不动,里面的鬼哭狼嚎也随之戛然而止,厉鬼们仿佛碰到了克星,畏惧地重新退回幡内。 摄魂幡应声落地,吴殿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底牌就这样被轻易破除。 林修冷笑:“我乃阴阳通判,专司裁决阴阳两界的不公之事,你以为区区冥灵摄魂幡中的凶煞厉鬼,竟敢与我对抗吗?” “你……你……” 吴殿面色剧变,胸中怒火翻腾,一口黑血狂喷而出。 林修冷冷地道:“掌恶判官吴殿,你滥用职权,包庇袒护,今日竟又以冥灵摄魂幡与我对抗,难道你以为那些冤魂厉鬼真敢触犯我的底线不成?” “你你……” 吴殿脸色骤变,惊惧之下,一口黑血再次喷涌而出。 林修命令道:“来人,掌恶判官吴殿与鬼差张青勾结阳间之人,贪污腐败,拒捕抗法,罪加一等!即刻将其二人连同刘壮一同擒获,带回判官殿受审!” 猛虎铡刀现,幽狱十载囚 丑时将逝,长安城内,判官殿深处。 赵胜、李寺与孟琅一行四人已在林修身侧的书房之外坚守了四个多时辰。 林修的肉身依然静静地坐在板凳上,双手捏着法印,双眸紧闭。 就在这一刻,一阵幽深的阴风拂过。 赵胜与李寺被惊醒,忙步入书房查看。 紧接着,只见林修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转动了几下微微酸胀的脖颈。 “大人,您回来了?”赵胜与李寺惊喜交加地迎上前去。 要知道,林修是在子时离去的,如今仍是丑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一旦到了寅时,天色就会渐明。 林修微笑着点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现在何时了?” “回大人,已是丑时了。”赵胜赶紧回答。 “丑时?原来已过了两点,快,立即升堂,本官要连夜审理案件。” “啊?”赵胜与李寺惊讶不已。 升堂审案?可眼下并没有报案者,也没听到击鼓鸣冤的声音啊…… 尽管如此,林修的话,他们是不敢不遵从的。当下迅速召集衙役,让他们奔赴前衙准备。 此刻,掌恶判官吴殿及鬼差张青已被押解回来。李元霸与燕云十八骑,以及刘壮亦在此列。 “把这些人都带到前衙等候,我随后便至。”林修下令道。 “遵命!” 李元霸指挥燕云十八骑,押着吴殿与张青等人前往前衙。 此刻,大堂之上,两班衙役严阵以待,手持无情水火棍,旁边摆放着狗、虎、龙三口铡刀。 赵胜、李寺站立左侧,王汾、孟琅位列右侧。 众衙役皆感困惑,夜深人静之时,大人居然不休息,还要升堂审案。 审案便审案吧,可原被告在哪里呢?并无击鼓鸣冤之声,究竟怎么回事? 正在疑惑之际,众人忽然感到身边掠过一阵森森寒风。 所有人,包括赵胜、李寺在内,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群人虽见识过大场面,在林修身边断过不少诡异奇案,但今晚的阴风似乎比平时更为刺骨。 毕竟,今夜押解至此的,可是地府中有权有势的掌恶判官和一名鬼差。 这一切,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 不多时,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的林修走出来,坐镇大堂之上,目光如炬地凝视下方。 “啪!” 一声惊堂木响,林修冷喝道:“堂下跪着的可是吴殿、张青、刘壮三人?” 言罢,张青和刘壮低头应诺,吴殿则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他深知,今夜落入林修手中,恐怕难逃罪责,堂堂地府判官, 掌人间业障,断世间因果,如今竟沦落到这般田地。 一步错,步步错,纵使他此刻心生悔意,又能挽回什么呢? 毕竟,在地府之中,林修的名声便是公正无私、毫不留情。 “张青,你身为鬼差,竟与阳间之人串通一气,受贿枉法,你可知罪?”林修质问道。 张青此刻已经被吓得面 第222章 他以金蟾精魄滋养己身 他以金蟾精魄滋养己身,修炼出了一条匪夷所思的神秘小道,在位于长安之外,环绕着妖魅气息的护城河中悄然崛起。 昔日那些残忍杀害他的人,已被他逐一清算,血债血偿,一切阴谋诡计都在暗夜中败露无疑。 听到这惊心动魄的故事经过后,林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缓缓摇头。 “世人常说,天道恢恢疏而不漏,然在我心中,更坚信一句真言——冥冥之中,金钱可通神,张青,你身为幽冥界的鬼差,竟敢知法犯法,贪腐受贿,滥杀无辜,实乃罪不容诛!你身为地府官员,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公正严明的裁决!”林修冷峻地喝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你玷污职责,悖逆天命,恕无可恕!”林修话语落地,只见两位来自阴鸦卫的将士疾步上前,一把提起伏地哀求的鬼差张青。 紧接着,他们带着张青来到了狰狞恐怖的鬼头铡前。周围的阴差衙役皆目瞪口呆地看着鬼头铡自行抬起。 瞬息之间,只听得鬼头铡下传出阵阵凄厉至极的求饶之声。 林修神情庄重,目光如炬,手中火令一掷,沉声道:“斩!” 话音刚落,鬼头铡犹如猛虎下山般骤然落下,一股森冷刺骨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原本哀嚎的求饶声戛然而止,张青的鬼魂在铡刀之下灰飞烟灭。 目睹这一惨剧,林修眼神转向另一位还在地上颤抖的吴殿——那个身为掌管恶鬼的判官。 “吴殿,你身为地府重臣,却玩忽职守,助纣为虐,现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余地吗?”林修质问道。 吴殿垂首丧气,毫无生气地道:“我……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拖下去,用鬼头铡处决!”林修下令。 话音甫落,又见两名阴鸦卫上前,拽起吴殿直奔鬼头铡而去。 “斩!”随着林修一声令下,鬼头铡再次无情落下。 曾贵为掌恶判官的吴殿,只因一时的失足和轻信,最终难逃魂飞魄散的命运。 林修身姿屹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沉重的叹息:“无论人间还是幽冥,只要背离道德准则,扰乱法规秩序,终有一日必将付出代价。” 眼前那位名叫刘壮的阴魂,虽然遭受不白之冤,误杀了四人性命,但考虑到其心中的愤懑之情,林修决定从轻发落。“念及你的遭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到幽冥界中受尽十年苦役,期满方可重返轮回,去吧。” 刘壮感激涕零,连连叩首致谢:“多谢判官大人慈悲!” 林修不再过多停留,转身走向后衙。 不久,他淡淡的声音响起:“退堂!” :风波未息,新患再起! 在解决了数桩令人匪夷所思的诡异案件之后,林修的名字已在大唐境内广为人知,特别是在长安城内,许多百姓皆言,只要林修在此镇守,即便妖魔鬼怪也无法再肆意妄为。 自林修揭露并惩治了掌恶判官吴殿之后,长安城内果然平静了许多,甚至连寻常的偷盗行为也几乎销声匿迹。 朝廷之上,唐太宗李世民对此高度赞扬,并在群臣面前大力褒奖了林修。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二人笑得合不拢嘴,不断地吹捧林修的英勇事迹。 朝会中,三省六部逐一报告各地近来的状况,唯独林修像个局外人一般,始终保持着旁观者的姿态。 等到所有事务汇报完毕,时间已接近正午。王大监扯着嗓门宣布退朝。 文武百官鞠躬行礼,各自离去。 正当林修与程咬金等人准备走出太极殿之际,只见王大监鬼鬼祟祟地挪着小碎步迎了上来。 自从上次被林修教训一顿后,王大监每次见到林修都会格外小心,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对方,让自己再去那护城河边钓鱼…… 一想到那次尴尬的经历,王大监就不禁背后直冒冷汗。 “咳咳,阴阳侯,请您留步。”王大监低声说着。 林修微微一愣,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但他们明白,王大监此刻来找林修必定是有李世民的旨意相托。 程咬金道:“小子,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先走一步。” 林修点头行礼,然后向王大监询问道:“王大监,您找本侯有何事?” 待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离开后,林修拧紧了眉头。 王大监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后,靠近林修耳畔低语道:“侯爷,皇上请您过去一趟,此刻他在御书房内等候呢,还请侯爷移驾前往。” “哦?”林修淡然一笑,“自从我到长安任职以来,皇上从未单独召见过我。尽管他曾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未能开口。依我看,皇上应该是对我夜间带走他魂魄之事仍心存芥蒂。” “那就麻烦您前面带路吧。”林修并未多问,爽快地点点头。 王大监做出邀请的手势,立即引领林修朝着后宫方向而去。 皇宫占地广大,七弯八绕许久,他们才终于来到御书房门前。王大监停住脚步,回头对林修说:“侯爷请稍候片刻,容老奴先进去通报皇上。” 第223章 在迷离的仙雾缭绕中 在迷离的仙雾缭绕中,李泰低声询问林修道:“林侯,敢问关于我兄长和四弟的事情,他们真的对我宽恕了吗?” 林修眼神一愣,心中暗忖,为何李泰竟会突兀地提及这般超凡话题。 他轻轻搁下手中的神秘古玉茶盏,肯定地回应:“此事绝无虚假。当日,隐太子与齐王之事,是我亲手送他们步入六道轮回,倘若心头仇恨未消,怎能穿越生死界限,踏入轮回之途呢?” “此事匪夷所思!”李泰连连摇头。 “陛下,莫非近日皇宫之内,又有非凡之事发生?亦或是又有亡魂纠缠于您?”林修急忙请教。 李泰挥手否认:“不然,这次并不是针对朕,而是另有一人遭此困扰。” “另有其人?”林修不由得瞪大双眼,心中疑惑丛生。 他在想,李泰话语间为何总带些扑朔迷离的味道,难道登基称帝之后,他就习惯用这种方式隐晦表达吗? 李泰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错,最近几日,皇宫的确发生了奇异之事,但并非找寻于朕,而是寻上了太上皇——也就是我父皇!” “哦?”林修挑眉,找上了李渊?这件事越发显得耐人寻味。 自那次玄武门变故以来,李渊退位,李泰继承皇位。 数年间,身为太上皇的李渊一直深居后宫,鲜少露面。 除了必要家宴,李渊几乎不出现在公众视线之外。 传说那老人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在这些年里,更是为李泰新增了好几位弟弟妹妹,其充沛活力让人惊叹不已。 如此状态之人,怎会招致灾祸? 李泰苦笑摇头:“其中详情,朕亦不明。但这几日,朕确实在夜晚频繁听到异样的声响,却又朦胧不清。如果不是太上皇亲口告知,近两日时常在噩梦中惊醒,朕也不会得知此事。林侯身为阴阳界仲裁者,近期在长安城内声誉鹊起,故朕特邀你前来,希望能查清此事。” 林修紧锁眉头,沉默片刻后道:“陛下,欲探明真相并不困难,但需臣亲自面见太上皇,让他亲口描述那梦境中的情景。” 李泰立刻应允:“此事无需多虑,朕这就带你前往见太上皇。” 言毕,二人起身直奔后宫。 梦中邪童,义薄云天之丑汉! 大安宫,乃是太上皇李渊的栖息之所。 李泰带领林修来到宫殿门口。 以往每当临近此处,总会传来宫殿内的欢声笑语。 现如今,大安宫内却是一片死寂。 李泰满脸忧虑地道:“林侯,这里便是太上皇居所,咱们进去吧。” 林修点头示意,跟随李泰走进大殿。 眼前巨大的宫殿之内,只见李渊独坐于一张矮榻之上,平时围绕在他身边的侍女此刻踪迹全无。 “儿臣拜见父皇。”李泰恭敬施礼。 “臣,见过太上皇。”林修随之行礼。 待两人走近,李渊才无精打采地抬起了头,瞥了一眼李泰和林修。 “今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李渊声音虚弱地说。 林修从中感受到了这位老人几日未曾好好歇息的气息,他的精神与体力皆显疲态。 李泰忙施礼答道:“最近听说父皇夜间无法安眠,特意召来阴阳侯为您诊断。” “阴阳侯?莫非就是在长安城里引起轰动,能够洞察阴阳、沟通幽冥的那位阴阳侯?”李渊抬起眼皮,看向林修。 林修淡然一笑:“正是微臣。” 李渊忽地从矮榻上坐起,对林修道:“你来得正好,这几日朕真是烦恼重重,难以入眠,你就帮朕解忧吧。” 话音刚落,李泰向林修递了个眼色,旋即自己躬身施礼,悄悄退出大殿。 自从李渊退位,住进这座大安宫后,性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当然,林修也能理解他的变化。 经历了玄武门之变,两个爱子丧生;自己的皇位也在万般无奈之下交给了李泰。 换作任何人恐怕都难免郁结于心。 慢慢地,这让李渊的性格变得愈发古怪,平日深居大安宫内,甚至不愿意见陌生人。 不过细想起来,这也恰恰体现了李渊的智谋所在。 不见外人,一方面是为了避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李泰心生猜忌。 若非这几个晚上,李渊接连被恶梦惊醒,恐怕李泰都不会允许林修来此,单独与李渊相见。 当大安宫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林修含笑走近,问道:“太上皇最近做了什么类型的噩梦?不妨告诉微臣。” 李渊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恐惧之色。 他一边回忆,一边详尽地讲述了最近几日的恶梦经历。 起初一切尚好,但从三天前开始,李渊每晚都会做一个既奇特又恐怖的梦。 在梦境中,七八个身穿红肚兜的小孩在他的大安宫中嬉笑打闹,看起来十分逗趣可爱,也让李渊感到欣慰愉悦。 然而,玩耍一段时间后,那些“小孩”纷纷变了模样。 要么变得面目狰狞,要么青面獠牙,满脸都是血污。 并朝着李渊厉声喊叫,声称要来找他索命。 奇怪的是,每当这个时候,每当李渊内心恐惧至极,仿佛呼天不应、唤地不灵 第224章 在这个异界宫廷之中 在这个异界宫廷之中,游荡着奇异的鬼童与面目狰狞的大妖,若两者皆为幽冥之灵,为何会在彼此之间展开激烈的追逐争斗?假使它们并非鬼魂,那位大妖又是来自何处的异界强者? 李渊拧紧双眉,向林修发问:“林侯可有何神通,能够解除朕眼前的困扰吗?” 林修含笑微微点头,语气充满自信:“只要是涉及鬼神之事,微臣自有对策。只不过,今夜微臣可能需在这宝象宫中留宿一晚,请太上皇移驾暂避他处,待事情妥善解决之后,再回来也不迟。” “甚好甚好,朕早已对此地心生厌倦。别说只是一夜,即便是日后的每个夜晚,只要你愿意在此处理此类事务,朕都会欣然应允!”李渊匆忙回应道。 林修险些掩面失笑。整夜留宿此地?倘若传扬出去,成何体统?自古以来,朝廷重臣皆不准擅自涉足后宫,即便是获准入内,也必须有皇命在身。此举乃禁忌之举,因为帝王亦为人,岂能让自己的后宫变为一片绿色的未知领域。 安排妥当后,李渊立即唤来了李世民。得知林修将于今夜探究此事真相,李世民并未有任何疑虑,反而询问是否需要人力协助或特殊道具。然而,林修却一一婉拒,认为仅凭这几个尚未成型的小鬼,并无须这般兴师动众。 林修非但未索要帮手,反要求今夜任何人都不可逗留在宝象宫内,甚至尽可能驱离所有侍候的宫女和宦官。 今夜,林修决定独自一人在这深宫之中,探寻那些鬼童以及那位慷慨相助的丑陋大汉的真实来历。 李世民听闻此言,内心颇为欢喜。皇宫闹鬼一事,他又怎能置身事外呢?若能顺利解决此事,当然也就无需再提心吊胆了。于是,他立刻陪伴李渊暂离宝象宫,并且颁布旨意,令宫内的宦官及宫女均需暂时撤离。 林修坐于李渊平日常卧的龙榻之上,此时,系统的声音在他耳边悄然响起: 【事件触发:宫廷秘事!】 【主人需要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揭示事件真相!】 【任务奖励:还魂草一棵!】 :宫廷秘事,阴灵显形! 林修深入皇宫抓鬼的故事,在当日即已传遍整个后宫,甚至连长孙皇后也从宫女那里听到了这一消息。皇宫闹鬼已不再是秘密,特别是近几日,每逢子时左右,总会有一阵孩童嘻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声音忽远忽近,有时仿佛就萦绕在耳畔,令人战栗,以至于许多人夜间都不敢安心入睡。 现在听说那位精通阴阳、既能断阳间冤狱又能裁决阴间鬼魅的林修亲自来皇宫捉鬼,许多人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林修的名字,如今在长安城内外早已声名鹊起。此刻在这皇宫之中,几乎人人皆知大唐境内来了一位可以审理人间案件、判断幽冥鬼魂是非的奇人。他不仅解决了众多离奇案件,就在两天前,还将地府中一位掌管恶鬼的判官投入了虎头铡! 一时之间,不少宫女对他生出了敬仰之情,渴望一睹这位大名鼎鼎的阴阳通判的风采。但由于她们地位卑微,再加上李世民刚刚颁布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接近宝象宫,这些宫女也只能望而却步。 然而,宫女们的犹豫不决,并不影响那些公主们的好奇心。尤其是李世民的嫡长女、长孙皇后的长女李丽质,刚满十五岁,新晋封为长乐公主不久。自从林修来到长安以来,她便一直想见识一下这位传奇人物究竟长什么样。尽管多次尝试,但她始终未能如愿。 今日林修亲临皇宫,并要在宝象宫中留宿一晚的消息传来,长乐公主再也按捺不住。一名宫女担忧连连,试图劝阻她:“公主,此事万万不可,陛下刚才刚刚颁布了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若您前往,一旦被陛下或皇后知晓,奴婢必然遭罪啊!” 然而,长乐公主贵为李世民的嫡长女,身份尊崇,容貌出众,五官精致如同雕琢,玲珑曼妙的身材曲线撩人心弦,年纪轻轻已有倾国之姿。今日听说林修来到皇宫并将在宝象宫过夜,她顿时不安分起来。 “怕什么,我就去看看,悄悄看一眼就行,很快就回来,保证不让父皇和母后知道!”长乐公主狡黠一笑,转身离去。 那名宫女略显慌张,赶忙劝阻道:“公主殿下,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眼看太阳即将西沉,您这时候赶往宝象宫,抵达之时天恐怕都要黑了。如今宝象宫里空无一人,唯有阴阳侯孤身一人在其中,想到四周阴森恐怖的样子,真是让人害怕……” “你不肯陪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便是,你就留下来看家吧!”话音未落,长乐公主已然离开。宫女稍愣片刻,脸色微变,急匆匆地跟上了她。 夜幕降临,天边布满了乌云,星辰稀疏闪烁。今晚的天色格外昏暗,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季,连月亮也被遮蔽得无影无踪。 林修屹立在庞大的宝象宫中,仰望着夜空,倾听耳边传来的声音:“大人!” “讲。”林修身形不动,平静回应。 “微臣刚才仔细察看了四周,发现宝象宫的确汇聚了一些阴气,然而阴气并不强烈,虚实不定,难以捉摸。”李元霸恭敬禀报。 “这自然是正常的。如果正如你父所言,那梦境中的鬼童还未形成气候,对付它们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林修淡然笑道。 像这类小事,本无需林修亲自坐镇于此。随便派遣李元霸或是几位燕骑,就能迅速解决掉问题。然而,李元霸并不清楚,真正吸引林修兴趣的并不是那些尚未崭露头角的鬼童,而是那个常在李渊梦中助其脱困的丑陋大汉。林修想要一探究竟,那大汉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225章 微微颌首 当李元霸获悉林修的深思熟虑后,微微颌首,悄然退至一侧,沉默无言。 时光犹如潺潺流水,缓缓逝去,而那浩渺星空中,夜幕愈发深沉,宛如泼墨般浓重。 一阵幽冷的夜风拂过,林修身不禁一阵寒意袭来,他轻摇头道:“此宫殿之内,高墙深邃,竟充斥着森冷之气!” 语毕,林修转身踏入殿内。正当此时, 李元霸敏锐察觉到一丝异样,低声提醒:“大人,附近似有人正在暗中窥视!” 林修闻之一震,回首凝视远处一座巍峨城墙。借着稀疏星光,果真发现一道模糊身影在墙上晃动。 林修拧紧眉头,那身影绝不像是游荡的孤魂野鬼,因为他并未感受到此地有任何阴气缭绕。 林修不动声色地朝目标靠近。与此同时,围墙之下传来了两名女子的对话: “公主殿下,我们赶快离开吧,我...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不是有本公主在吗?即便真的遇见妖魔鬼怪,有我在,它们也未必敢有所动作,别怕!” “公主,刚才您不是已经看到了阴阳侯吗?我们还是尽快离去吧!” “天色太暗,还未看清他的真面目,再让我瞧一眼,就一眼!” 于是,长乐公主悄无声息地站起,打算借助墙角一块巨石翻越墙体,以便近距离查看林修的真实面貌。 然而刚抬起脑袋,却赫然发现墙头之上竟有两个两三岁的幼童蹲坐其中。 这两个孩童身穿红色肚兜,脸庞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眸闪烁着狡黠光芒,紧紧盯着下方的长乐公主。 见到这一幕,长乐公主顿时变了脸色,不慎从石头上滑跌而下。 一声凄厉尖叫瞬间撕裂了宁静的夜空。 随后,她在半昏厥状态下,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名男子威严的声音:“大胆阴魂,既已身死,不当立即轮回转世,怎敢在此处胆敢扰人安宁?本判官在此,尔等速速束手就擒,还待何时!” :奇丑之人显现,钟馗泣诉! 一声怒吼震天动地,林修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陷入昏迷的长乐公主身旁。至于那位宫女,也在一声惊叫之后倒在一旁。 此刻,周围竟出现了七个同样身穿红肚兜的幼童,年龄大小相仿,约莫两三岁左右。 尽管目睹了林修的存在,他们并无丝毫畏惧之意,反倒在一旁嬉笑玩耍,仿佛将林修视为无形。 “大胆阴魂!既然已死,理应前往地府等候轮回,竟敢重返人间作祟!今日恰逢本判官在此,你们岂能如此放肆!”林修怒不可遏。 自从他担当判官以来,无论面对何种凶神恶煞,对方无不恭顺服从。而今这几个鬼童,竟无视他的存在,让人内心愤慨不已。 话语甫落,七个鬼童同时转头望向林修,脸上依然带着那诡异的笑容,只是眼中的寒意渐浓。 他们不会开口言语,只会发出嬉笑声。林修先前一番话显然触动了他们的神经,激起了他们的怒意。 不等林修率先动手,七个鬼童全都露出了狰狞可怖的模样,正如李渊梦境中所见一般——有的露出青面獠牙,有的满面鲜血淋漓。 他们一个个令人胆寒,锋利的牙齿暴露在外,纷纷朝着林修扑来。 “哼,冥顽不化!”林修随手抽出阴阳黑金刀,跨前两步,刀光闪烁。 伴随着一阵疾风,“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只见三个鬼童被黑金刀上的煞气震飞出去。 早已提及,林修手中的黑金刀出自系统,可斩杀阴阳界所有生物。即便是恶鬼判官吴殿,对此刀也心存敬畏。 何况这几个尚未成气候的小小鬼童呢? 几刀过后,那些鬼童立刻失去了章法,陷入了混乱。 “大人请休息片刻,对付这些下等阴魂,交给属下处理便可!”此刻,匆匆赶来的李元霸已抵达近前。 一阵阴风吹过,李元霸双手握着一对铁锤,直奔那七个鬼童而去。 虽然眼前的林修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凡人,并未拥有任何法力,但他们却对李元霸感到惧怕。 毕竟,李元霸早已身死,现如今成为了林修身边的阴冥司。 所谓阴冥司,实际上就如同衙门中的捕快,地位在鬼差之上,却又低于鬼王。 七个小鬼看到李元霸以及他手中的一对铁锤,顿时吓得四散奔逃。 李元霸冷哼一声:“哼,现在想逃,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随着话音落下,李元霸径直向那群小鬼追去。不一会儿,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七个鬼童,无一幸免,全被李元霸生生擒住…… “大人,他们已被属下尽数捉拿,请问如何处置?”李元霸提着那七个鬼童回到林修面前。 七个鬼童每人头上扎着一根直指头顶的冲天辫,被李元霸拎着辫子带到林修跟前。 林修见状险些失笑,那七个小家伙并不安分,尽管落入李元霸手中,仍在奋力挣扎。 林修不再理会他们,而是俯瞰身边的长乐公主与那名宫女。 “她们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修拧眉问道。 李元霸也摇了摇头,表示未曾相识。毕竟他死去时,李丽质尚未出生。 但从长乐公主的衣着打扮来看,林修猜测她并非寻常人士。 如今深夜,周围一片漆黑,连个人影也找不到。李世民早已下令遣散了大安宫附近的宦官和宫女。 此时此刻要想找到帮手,谈何容易。而且林修还急需从那七个鬼童口中探知事情真相,哪有功夫抱她们两人满处寻人问讯。 无奈之下,林修只好把她们带回大安宫内。正当他安置好她们二人…… 第226章 感知到身后一阵阴寒气息扑面而来, 感知到身后一阵阴寒气息扑面而来,林修立刻警觉转身,只见一名黑影在金碧辉煌的冥殿之内瞬间显现。 紧接着,一位声音沉厚粗犷的大汉震惊发问:“哎呀,那些七个幽灵童子呢?怎么一个都没见到?他们都跑到哪儿去了?” 听到这话,林修身畔笑意一闪而过。 毫无疑问,眼前这位,正是李渊口中那位多次在梦境中出手相助的丑陋壮汉。 走到殿堂门前凝目望去,林修也不禁为之骇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此人面貌奇特,豹首环眼,面庞犹如铁铸,虬髯纠结,容貌诡异至极。 难怪李渊会形容他相貌丑陋,果真名副其实。与此同时,大汉也注意到了林修的存在,脸色剧变,连连后退几步,身形警惕。 “尔是何方神圣,竟敢涉足这大罗冥宫之内?”林修朗声一笑,回应道,“本尊尚未质询于你,反倒是你先问起了本尊的身份?吾乃掌控阴阳二界的判官林修,阴魂之辈,你又是何处来的冤孽?” 听闻“阴阳判官”的称号,大汉身躯一震,低语自语几声,旋即陡然惊呼痛哭起来。 他这一哭,反叫林修以及旁边的李元霸皆感愕然。好好的一名壮汉,为何会在听到自己名字之际,悲痛欲绝,哭得这般凄厉? 正当林修满腹狐疑之时,那大汉忙向前几步,深深鞠躬行礼。 “判官大人,在下久仰大名,知您乃是世间公正无私之楷模,对于强权毫不畏惧。在下一直欲拜见大人,奈何自身身份特殊,不敢冒昧拜访。未曾料想今日在此地得以邂逅判官大人,请您务必替这冤魂申冤啊……”大汉边哭边诉说着。 林修更是迷惑不解,摇头道:“你且止住泪,究竟有何冤情,不妨详细道来,若在下力所能及,必不会袖手旁观。” 大汉哭泣片刻,再度向林修深深鞠躬。 “让判官大人笑话了,在下姓钟名馗,字正南,出身于终南山下的终南县。在大唐武德年间,曾在京城参加科举考试,只因相貌丑陋,未能入选,愤懑之下一头撞死在朝堂之上。自此以后,在下仍是以孤魂野鬼之姿四处飘荡,始终未能踏入六道轮回,恳请判官大人替在下一个说法啊……” 大汉泣不成声地道出了他的往昔经历。 林修听完后,心头大震。 原来此人竟是日后闻名遐迩、捉鬼降妖的天师——钟馗! 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任务完成!】 【获得任务奖励:返魂仙草!】 【触发新任务:钟馗申诉!】 【需在十二个时辰内查清此案并解决问题!】 望着眼前的钟馗,林修深感惊讶。 这七尺男儿,此刻哭得如同孩童般无助。 李元霸看不过去,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了他。 钟馗接过后拭去泪水,感激地看向林修。 “还望判官大人主持公道!” 世人皆知的捉鬼大师钟馗,在唐代武德年间,他曾高中进士。然而当他进殿面圣时,却因李渊嫌其相貌丑陋而被淘汰。 愤怒之下,钟馗一头撞死在殿堂之上。 按照常理,他在阴间应被封为判官。然而事隔多年,他依然是孤魂野鬼之身,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林修心中暗自思量。 “那你希望本官如何为你主持公道?”林修追问。 “在下虽已亡故,心中却充满不甘。当年若非太上皇一句话,在下怎会痛不欲生,撞死殿前。即便如今成了孤魂野鬼,心中却始终留有遗憾。若能让太上皇亲口承认在下为进士,便可释然矣。”钟馗哀诉求告。 “自那日在朝堂丧命后,我的魂魄便再未离开过皇宫,日日夜夜在此徘徊。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那七位小鬼在此胡闹,在下也不会现出身影。还请判官大人明鉴此事。” 林修点头示意明白。 钟馗虽遭遇冷遇,愤而自杀,但他并无丝毫怨言。相反,他还每日守护着皇宫,驱散妖邪。 他心中仅存一桩心愿,那就是得到李渊亲口承认他是进士,方能解脱困扰。 然而,有一件事让林修感到困惑。 即便钟馗内心尚有遗愿未了结,但他能在世间逗留这么久,其中必定有其蹊跷之处。 林修微微一笑:“此事倒也不难,不过本官问你,在你死后,是否曾经有鬼差前来拘捕你?” “鬼差?那是什么?”钟馗一愣。 “即是阴曹地府的官吏,专司押解刚刚死去的人前往地府接受审判。”林修解释道。 “这个……不瞒判官大人,在下初亡之时,确有两个阴魂来找我,打算带我去阴间受审。但我心愿未了,怎能随他们离去?全都被我赶走了。”钟馗坦诚答道。 “赶走了?”林修一听,哑然失笑。看来钟馗之所以还能留在人间,正是因为那些前来拘捕他的鬼差都被他击退了。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变成了个黑户? 林修眉头紧皱,看来要弄清楚钟馗的事情,还需亲自前往地府查探一番。 此刻正值子时之初,尚有充裕的时间来回转一趟地府。 林修不愿再耽误时间,命李元霸在此照看钟馗和自己的肉身,而他自己则盘腿坐于矮榻之上,双手捏起法印。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元神出窍的过程显得轻松许多。 元神离体后,径 第227章 在冥界宏伟的幽冥殿门口 在冥界宏伟的幽冥殿门口,一名执戈阴卫疾步趋前,恭敬行礼道:“恭迎通灵大人!” 林修微颌首,回应道:“孙判官此刻可在殿堂之内?” “禀告通灵大人,孙判官确实在殿内,请大人稍候片刻,待小的前去通报。”阴卫言语间充满敬畏。 林修点头示意,并未为难这位冥界的下属。阴卫踏入殿内不久,殿内便传来了阵阵豪爽的笑声。 旋即,孙广孝满脸红润光彩地走出来,笑声未止:“哈哈,林兄弟你来了啊?” 林修闻声立刻躬身行礼:“孙兄,别来无恙。” 孙广孝朗声道:“自从上次贤弟降临冥府,擒拿住冥顽不化的吴殿,一时间声名鹊起啊。此番前来,又是要捉拿哪个冥顽之徒呢?” 林修轻轻摇头:“此番我来,并非为了擒拿,实则是为了查探一人,想请教孙兄能否借阅生死簿一观。” “哦?查阅生死簿么?此事有何不可?贤弟请随我来。”孙广孝热情相邀,引领林修步入殿内。 冥府四大判官各司其职,有人掌善行奖赏,有人惩恶扬善,有人稽查因果,有人执掌地府法规。传说中的魏征,逝世后便被册封为善行司,凡生前行善的亡魂皆归他管辖,死后获得表彰,或位列仙班,或轮回为人畜富贵贫贱。 前任恶行司吴殿,则专门处理生前罪大恶极之辈,在他们死后,依据冥府的“四戒四绝”法则予以严惩。“四戒”即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四绝”即无礼、无信、无耻、无法。轻者轻罚,重者重惩,依罪孽深浅而定,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四位判官虽职责各异,但手中皆握有一本生死簿。此时孙广孝命人取来的生死簿,便是其中之一。 翻开生死簿,上面记载着世间众生的性名、业报、善恶及寿限。林修迅速翻阅,逐一查看每一个名字。然而,寻找多时,始终未能寻得钟馗的踪迹。 孙广孝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贤弟欲查询的是哪位高人?姓甚名谁,何处人士?” 林修答道:“名为钟馗,字正南,籍贯终南山,终南县人氏。” 孙广孝接过生死簿,仔细查找一番,终南山下,姓钟者众多,唯独不见钟馗之名。此情此景,令林修感到困惑不已,连孙广孝也觉得颇为诡异。 就在这时,林修身侧的生死簿中赫然露出一页残缺的痕迹。 林修惊觉:“孙兄,这生死簿中竟似被人撕去了一页!” 孙广孝察觉此异状,大为震惊,大声呼喊:“来人!” 随着孙广孝一声怒喝,一名值守的阴差急匆匆地奔至殿前,恭敬地行礼道:“参见判官大人,参见通灵大人!” 孙广孝面容铁青地质问:“生死簿是由你负责看管吗?” 阴差战战兢兢地点点头:“正是小人与伥鬼一同负责!” “自始至终,一直只有你们两人管理,从未变更过?”孙广孝再次确认。 阴差的嗓音颤抖起来:“是的,大人!” 孙广孝面色严峻:“既然如此,给我站近前来,给我解释清楚,这生死簿缺失的一页是怎么回事!” “缺失一页?”听到此言,阴差心头一震,生死簿关乎生死善恶,哪怕丢失一角亦属重罪。他脸色愈发苍白,颤颤巍巍地走到近前,果真发现生死簿上遗失了一页。 “这……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真的不清楚啊。自从有幸接管生死簿以来,从未发生过任何差错……”阴差惶恐不安地辩解。 “好,你说自己未曾出差错,那就一定是你口中的那个伥鬼所为!速去,把他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个明白!”孙广孝怒不可遏。 得知生死簿缺失一页,阴差惊恐万分。他赶忙离开,不多时带着另一名鬼差返回殿内。 “小的拜见判官大人,通灵大人!”新来的鬼差表情凝重地躬身施礼。林修注意到此人举止鬼祟,眼神狡黠,四处乱转,给人留下了满腹心机的印象。 林修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孙广孝则问那鬼差:“你也负责保管生死簿吗?” “小的名叫刘三,正是负责守护生死簿的伥鬼。”刘三连忙回答。 “那好,你就告诉我,这生死簿缺少的一页究竟是怎么回事!”孙广孝质问道。 刘三对此毫无紧张之感,反倒泰然处之地走上前来,朝着缺失的那页瞥了一眼,然后从容地施礼答道:“回禀判官大人,小的确不知情。” 闻此言,孙广孝几乎气炸了肺,没想到接连碰上两个一问三不知的人。如果不是他们,难道还能是他自己把那页撕掉了不成? 孙广孝怒发冲冠,正准备下令将两名鬼差送交重罚之际,林修适时插话:“孙兄暂且留步,不妨让林某代为审讯一二。” 孙广孝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林贤弟了。” 话毕,他退居一旁,林修走向刘三,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审视,发现这个刘三实在是狡猾得很。面对林修的眼神,他不仅毫不回避,反而还挂着一丝微妙的笑容回以礼解。 “速将我的斩妖铡拿来!”林修忽然大喝一声。 刹那间,不仅刘三吓得不轻,连孙广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惊到了。斩妖铡,在冥界之中可是一件赫赫有名的神器... 第228章 血光四溅,震撼九幽。 两日前,林修手中紧握着那威震幽冥的龙吟虎头铡,斩杀了执掌邪恶的判官吴殿,以及那个鬼卒张青,血光四溅,震撼九幽。 “何故将此龙吟虎头铡移至此处?欲要铡谁?”森冷的疑问在阴风中飘荡。 “大人饶命,小民冤枉哪!”刘三面色惨白,恐惧地连连恳求。 林修冷哼一声,质问道:“你说冤枉,有何凭证可证清白?” “这、这、这……生死簿绝非小民所损毁,大人未曾查实原委,就要下令铡小民,这难道还不算冤枉么?”刘三结结巴巴地辩解。 “很好,刘三,那你可还记得当年是否曾负责缉拿阴界猛鬼——钟馗?”林修的眼神如同深渊般深邃。 “这……小民不清楚大人口中的钟馗是何许人也。”刘三眼珠飞快转动,试图狡辩。 林修眼神一寒:“否认?那就让你尝尝龙吟虎头铡的滋味!” “别、别、别……大人息怒,小的想起来了,的确有过一个名叫钟馗的家伙,也是小的奉命前往将其拘回幽冥界!”刘三面如土色,忙不迭地认账。 “人呢?” “未能带回!” “为何?” “那人倚仗一身诡异武艺,霸道横行,屡次擒捕,皆被其拳脚相向,小民实在无可奈何,在尝试三次无果之后,便……便再也没去过那里了……”刘三满面凄苦地道出真相。 林修淡笑,转头对旁边的孙广孝道:“孙兄,事情已明朗,遗失的那一页生死簿,正是这位伥鬼刘三所为。” “啊?大人!”刘三惊骇不已。 孙广孝也满脸惊讶,“林兄,适才你俩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刘三确实承认当年并未成功捕获钟馗,但并未提及生死簿是他破坏的呀!” 林修冷笑道:“孙兄过于天真了。这刘三身为幽冥界的鬼差,而钟馗恰巧在他的辖区之内,数次均未能将其擒回,以至于生魂长久滞留在人间,追根溯源,他自然难逃其咎。刘三惧怕受罚,便篡改生死簿,撕去有关钟馗的那一页,放任钟馗生死不论,以此掩盖自己的渎职之罪!” “刘三,本官所言,可是事实?”林修身畔空气凝固,字字如刀。 听见此话,刘三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先前的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颤抖的身躯和哀求的声音:“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求两位大人宽恕,求宽恕啊!” 孙广孝勃然大怒:“大胆的刘三,竟胆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孙某一世英名,今日竟栽在你这贼厮手中!来人,把他推出去交给掌恶判官……慢着,让他见识一下本官的手段,由我亲自处置!” 言毕,孙广孝毫不犹豫地将刘三推出门外。 林修紧锁眉头,对孙广孝言道:“孙兄,既然生死簿已被毁,此事该如何处置呢?” 孙广孝摇头叹息,仰望苍穹:“天意弄人,此乃天意所至啊……”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 子时已过,大安宫内,李元霸和钟馗在其中来回徘徊。 林修离开一个多时辰仍未归返,令李元霸和钟馗心急如焚。 毕竟上次林修下到幽冥界,还与判官吴殿大打出手。 这次林修再度深入幽冥,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元霸虽有意去看个究竟,却又顾虑重重,林修的肉体还在这里,交给钟馗照看又不太放心;燕云十八骑只有林修才能召唤,旁人无权调动。 “元霸兄,大人一直未归,莫非在幽冥出了状况?如果真有麻烦,不如我去一趟幽冥界,或许还能帮上忙!”钟馗提议道。 李元霸摇头道:“不可,大人让我们在此等候,并且你是生魂,一旦进入幽冥界,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真是愁煞人也!”钟馗跺脚抱怨。 就在此刻,原本正在打坐修炼的林修,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悠悠开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听闻此语,李元霸与钟馗立刻上前,满脸关切地回答:“大人,此时已至丑时,您安然无恙吗?” 林修微笑着站起身来:“小小的幽冥界,岂能奈何得了我?” “大人,那钟馗的事情可查清了?”李元霸追问。 林修点头微笑:“嗯,一切已明了,只能说这是天意使然。” “天意使然?”李元霸与钟馗同时一头雾水。 林修并未多做解释,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挥手让他们二人退下,自己则倒在矮榻上,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奔波大半夜,又赴幽冥一趟,换做任何人也都难免疲惫不堪。 那些七名小鬼,则交由钟馗自行处理。 他们尚未完全修炼成人形,不通人情世故,死后更是心怀怨念,以至于四处作恶。 尤其是在这皇宫之内,年复一年,无数太监宫女非正常死亡,遗留下来的怨念汇聚在一起,使得皇宫内阴气弥漫。 而李渊年纪渐长,却沉迷酒色,久而久之,体内阴气过剩,阳气衰弱,成了这几个小鬼最佳的玩物。 倘若不是每晚总有钟馗及时出现赶跑它们,恐怕此刻的李渊即使尚未丧命,也早已虚弱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林修躺下 第229章 正当此时,晨光微熹 正当此时,晨光微熹,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视线,竟是昨晚那位神秘女子,此刻她横卧身旁,一手支颐,狡黠的笑容挂在嘴角,凝望着林修。 林修骤然瞠目,惊骇之下,忙滚身坐起,“你……” 未待他说完,女子慵懒地撑起身子,轻轻挑眉,“你昨晚涉足我的领域,我尚且未曾追究你的过错,你又有何惊慌之理?” 林修身形一顿,满脸无辜,“我涉足你领域?分明是你……” 昨夜,他历经半个夜晚的激斗,早已疲惫不堪。甫一合眼,却被她的手脚一同擒拿,困在这方寸之地。反倒是她,不仅毫无责备之意,还笑意盈盈地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说:“嘻,无妨,不论是你占了我的便宜,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都愿意担下这个责任,你就安心吧。” 林修哑口无言,耳边忽然传来两名女子窃窃私语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银铃般笑声飘荡开来。这让林修的脸颊不禁泛起红晕——虽然他在阴阳两界声名远播,但他终究是个男子,尤其还是一个纯阳之躯。面对长乐公主和那位宫女这样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任谁也无法做到从容不迫。 林修赶忙低头浸入装满热水的脸盆中,只愿就此淹没自己。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自己被这两个女子戏弄了? 匆匆洗净脸庞,擦拭掉脸上的水珠,林修毕恭毕敬地微微欠身,“两位仙子,多谢关照,抱歉打扰了,鄙人还有要务在身,恕不能久留,就此告退。” 话音刚落,林修拔腿欲走,向大门疾驰而去。这时,长乐公主和那名宫女紧跟在他身后。 然而,刚走到门口,却碰上了正从对面走来的李世民一行人,李世民身后紧随的是长孙皇后及王大监等人。 林修赶紧行礼,“微臣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长乐公主也随之上前拜见,“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听到父皇二字,林修心头一凛,心想这其中必有隐情。果然,李世民看向长乐公主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嗯?丽质,你怎么会在这里?” 长乐公主嫣然一笑,答道:“回禀父皇、母后,儿臣昨晚一直在这大安宫内陪伴阴阳侯共度良宵呢!” 此言一出,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皆大惊失色,林修则面色苍白,内心直呼冤枉。 此刻,他终于领悟到古人口中的那句至理名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因果轮回,恩怨分明( “父皇母后,容儿臣禀明!”长乐公主挺直腰板,态度庄重。 “阴阳侯深谙阴阳之道,能洞察幽冥之事。儿臣对其敬仰已久,得知他昨晚莅临皇宫,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私自跑到此处以满足好奇心。阴阳侯之能耐令人叹服,我们彻夜畅谈,共同度过一夜。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事情发生,恳请父皇、母后明鉴。” 长乐公主聪明伶俐,巧妙地避开了昨晚她与林修同床共枕的事实,代之以较为含蓄的说法。 林修心中宽慰许多。毕竟在古代,女子的贞洁视同生命,哪怕是不小心看到了某个女子露出的手腕,都会被视为肌肤之亲,必须纳为妻子,否则便会给女子带来名誉损失,甚至导致其自尽以证清白。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听罢,均舒了一口气。倘若真如外界所传,林修侵犯了自己的女儿,那必定会使皇家颜面扫地。 李世民低声喝斥:“胡闹,阴阳侯入宫是为了断案,岂容你这般胡作非为!这次便算了,若有下次,别怪朕罚你禁足三个月,不许出门!”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长乐公主忙不迭地求饶。 长孙皇后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世民旋即话题一转,笑容温和地问林修:“林侯,昨晚你在大安宫内是否已经查明闹鬼之事了?” 林修微微躬身回道:“禀陛下,昨晚这大安宫的确不太平,但七名鬼童尚未成气候,处理起来并无太大困难。不过还有一桩事,需当面向太上皇问个明白,唯有太上皇能解此谜团。” “哦?”李世民略感意外,微微拧眉。但很快便点头应允,“好吧,既然如此,如今太上皇正在另一座宫殿。朕即将前往早朝,无法亲自陪同你前往。那就让丽质带你去吧。” 林修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微笑的长乐公主。她瞥了林修一眼,恭敬地施礼道:“父皇放心,有儿臣在旁,定会让阴阳侯玩遍……不对不对,是要带他去见爷爷!” 李世民无奈地点点头,随后与王大监、长孙皇后相继离去。 李世民等人走后,林修赶忙向外走去。长乐公主则迅速跟上,口中喊道:“阴阳侯,你急什么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林修苦笑摇头,默不作声。他此刻急切想避开长乐公主,以免传出流言蜚语,影响自己的声誉;另一方面,钟馗之事刻不容缓,今天就必须得到答案。 “公主殿下,我急于要见到太上皇,请您不要开玩笑,尽快带我去见他!”他忍不住催促道。 长乐公主嬉皮笑脸地回答:“嘻,这有何难?走吧,我知道太上皇现在住在何处。” 第230章 几位仙踪侠影踏云疾驰 几位仙踪侠影踏云疾驰,直指皇宫深处的一处禁地。 仙雾缭绕的宫殿之内,李渊已自晨曦微熹中醒来,尽管昨夜并未再遭七煞魔灵的梦魇索命,但他仍旧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直至曙光降临,他才勉强入了一丝梦境。 正当李渊欲品尝仙露琼浆之际,林修偕同长乐公主翩然而至。 长乐公主盈盈一笑,如同月华落入凡尘,投入李渊怀抱,显露出这对祖孙深厚的情感纽带。 林修上前,身形挺拔,深深一拜,“弟子林修,参见太上皇!” 李渊微微颔首,步履轻盈地迎上前去,亲自伸出仙掌相助。 “林仙师无需拘礼,昨夜那七个魔煞已被铲除否?”李渊语气淡然而又充满期待。 林修淡然一笑,回应道:“已将魔煞悉数除去,只是弟子尚有一事不明,需请教太上皇。” “哦?何事,但讲无妨。”李渊敛眉坐下,示意左右为林修与长乐公主送上腾云座椅。 唐朝的席地而坐令林修略感不适,他坐定后缓缓言道:“敢问太上皇可曾记起,武德年间,某科举考试中,曾有一来自终南山的进士前来朝觐?” “武德年间?那位科举登科者?”李渊凝神思索,脸上掠过一丝回忆的痕迹。 他似乎早已将这件事遗忘在遥远的记忆角落。 林修并不急于求答,继续娓娓道来:“此人文名为钟馗,字正南,是终南山下终南县的英杰,一举夺魁成为进士,前来皇宫朝见。当日太上皇目睹其容貌粗犷,便取消了他的进士资格,致使这位性情刚烈的人物愤而在殿前撞柱身亡,此事,可还记得吗?” 李渊闻之,瞬间豁然开朗,点头确认:“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世间万象,皆循道法自然之律,因果循环,无所遁形。当年因太上皇一时之念,使得钟馗无辜丧生,他死后化为孤魂在这皇宫之内徘徊至今,已有六七年之久。太上皇每晚梦中的那位壮士搭救之举,正是钟馗显灵所致!”林修继续讲解。 李渊听罢,不禁愕然失色。 “原来如此!”他神色紧张,紧紧拧起了眉头,“阴阳仙师,当年朕的确是一时之误,不曾料到竟会造成如此严重后果。仙师可有破解之策?” 李渊心中羞愧万分,只因他当初一句话,便剥夺了钟馗的生命,导致其魂魄困顿于此,如今却又得其救命之恩,如何能不深感内疚? 林修微笑颌首,回答道:“太上皇欲补昔日之过,办法并非全无,只需颁发两道御旨即可。” “两道御旨?朕如今已退位多年,即便颁下圣旨,又能有何作用?”李渊拧眉疑惑,毕竟他的权力已经被儿子架空,如今的他不过是挂着太上皇的虚名而已,这御旨对他而言,恐怕并无实权可言。 林修淡然一笑:“太上皇只需颁布御旨,余下的事宜,请交由弟子负责处置。” 李渊听罢,连连点头答应。 “速取丹青笔墨、宣纸玉砚!”他下令道。 仙目洞悉,掘墓开棺! 【任务完成!】 【仙目神通得以提升!】 【新任务触发:降伏钟馗!】 当林修离开了皇宫,耳边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仙目神通? 对了,这个秘技在他初次开启新手礼包时就已经拥有,只不过林修一直忙于侦破诸多奇案,尚未有机会尝试其效用。 如今竟然升级了! 有趣得很。 通过询问系统得知,仙目神通能够透视他人天赋能力,诸如性格、修为、潜力等方面,据此信息可以进行精准辨识。 而这次升级之后的仙目神通,更增添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心灵洞察。 得知这一切,林修不禁微微一笑。 这样一来,将来审理案件、调查真相岂不是更为轻松便捷? 不过林修并未在街头巷尾尝试升级后的仙目神通效果。 他跃马扬鞭,急匆匆赶回判官殿。 这一整夜,赵胜、李寺、孟琅等人几乎未曾阖眼,林修独自在皇宫探案,他们在旁无法助阵,心中忧虑不已。 远远瞧见林修归来,四位将领立刻快步迎上前去。 “大人,您安然无恙吧?”赵胜满脸担忧地问道。 林修摇头微笑:“我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呢?赵胜,速唤所有衙差随我去一趟终南县!” “去终南县?缘何?”李寺一副不解的模样。 旁边的孟琅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大人让你去哪儿,你就跟过去就是了,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孟琅撇嘴道。 望着他们四人拌嘴的情景,林修正色一笑。 半个时辰过后,林修率领判官殿四大捕头及二三十名衙差,声势浩大地向城外进发。 终南县离长安并不太远,若行得迅速,半日内即可抵达。 然而此时已是上午,务必在午后之前赶到,否则任务恐将功 第231章 染红了半片天际, 夕阳缓缓沉入西方地平线之下,染红了半片天际,宛如熔金烈火倾洒在云层之间,带着神秘与奇异的色彩。 林修率部抵达了终南山脚下,却赫然发现自己踏足之地竟是一个诡异的荒芜墓园。丛丛孤坟点缀其间,每个墓碑之上皆覆盖着齐腰高的翠绿荒草,荒凉至极。然而,在这片杂乱无章的坟茔中,一座矗立的墓冢却异常洁净,四周寸草不生,显然是常有人前来打理。 此行的消息迅速在终南县传开,随之而来的除了林修一行人外,还包括了不少当地居民。人群中,赵胜在了解详情后向林修禀告道:“大人,此处即为钟馗先贤之墓。” 众人围聚在这座特殊的坟茔前,林修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低声低语:“钟馗啊钟馗,天地法则不可欺,你的命数并未终结。动手,掘开此墓!” 此言一出,四周的民众无不瞠目结舌,惊愕交加。 “大人真的要这么做吗?”有人惊呼,“这可是掘人祖坟的大忌啊!” 林修对四周的议论置若罔闻,他早有所图,并非这些世俗之人所能揣测。赵胜和李寺带领一群衙役立刻动手挖掘,令人惊奇的是,这座坟墓竟然完好无损,岁月并未侵蚀其分毫。民间传说中提及钟馗有一位妹妹,他在成为判官之后还曾上演过一场钟馗嫁妹的传奇故事。然而此刻,终南县的百姓们皆在此聚集,唯独不见钟馗妹妹的身影。 “大人,已经挖开了!”赵胜疾步前来禀告。 林修探头望去,只见一具乌黑的棺椁静静躺在深坑之中,历经多年仍毫无朽腐迹象,实属异象。 “这简直是罪孽深重!”周围的乡民们纷纷指责,“阳光普照之下,怎能做出掘人祖坟的恶行?此举必定折损阴德!” 然而林修对此充耳不闻,他的决定并非凡夫俗子所能理解。他淡然一笑,果断命令道:“开启棺椁!” “什么?竟要开棺?”民众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这……这怎么可以?此举简直悖逆天理!” 不论是否了解钟馗,一旦得知即将开棺验尸,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点燃,纷纷表示强烈反对。 “大人,您真打算开棺吗?”赵胜与李寺等人面露为难之色,他们深知挖坟已是不妥,更何况开棺呢? 林修身侧并未透露半点心思,仅冷声道:“废话少说,我叫你们开棺,照做就是!” 听闻此言,赵胜等人只能遵命行事,走上前去撬开棺材钉,费尽力气推开了沉重的棺盖。就在这时,棺椁内部的情形陡然暴露在世人面前,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不为之震愕。 “这,这怎么可能?”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惊骇的表情。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即便是胆大妄为的老百姓也不例外。钟馗的遗骸竟然完好如初,肌肤仍旧透出微微红润,如同沉睡一般安详地躺于棺中。若是无人告知,谁能相信此人已经死去多年? 此刻的林修从怀中取出两道熠熠生辉的圣旨,面对棺中的钟馗高声宣读:“唐,武德年间,进士钟馗,因其耿直辞锋而蒙受冤屈,致身亡故,朕心痛不已。今日事已明辨,特赐封钟馗为大唐武德进士,赏赐良田百顷,金钱五千贯,并封钟馗为判官殿侍卫,秩比三品!” 听到林修朗诵的圣旨,周围百姓无不感到惊愕。有些人虽知钟馗的过往,却也只能摇头惋惜,封赏再丰厚,死者又如何能享用?难道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之际,林修再度取出第二道圣旨,继续宣读:“大唐武德进士钟馗,字正南,一生忠贞仁义,实乃国家栋梁之材。昔日之事乃是朕误断所致,懊悔痛心,无可挽回。幸有阴阳侯林修通晓阴阳秘术,洞悉天机,现朕特命林修为使者,令进士钟馗重返阳世,履行七年尘世之道……” 圣旨宣读完毕,林修从腰间解下一株闪烁着奇异光芒的还阳草,递给赵胜,郑重地说:“拿去,置于钟馗口中即可!” 此时此刻,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赵胜与其他衙役,都被眼前接连不断的奇异之事震撼得哑口无言。数年深埋地下的钟馗遗体竟然完好无损,紧接着林修又宣布了两道来自李渊亲笔书写的圣旨,不仅恢复了钟馗的进士之位,并授予侍卫职衔,更令人震惊的是让他重返人间! 消息一出,乡民们的惊骇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其中一些见识广博者已经意识到林修的真实身份——那位在唐代声名远播、家喻户晓的阴阳侯。据说他不仅能裁决阳间的案件,还能洞察幽冥,擒拿鬼魅。不久前,林修亲手斩杀一名判官的事迹更是流传得越来越离奇。 赵胜按照林修的指示,将还阳草放入钟馗口中。随后,林修紧闭双眼,手指快速划动,捏出一道道法诀,口中亦念念有词。片刻后,他猛然睁开眼,厉喝一声:“去!冤魂钟馗,天地法则昭示,你本不应就此陨落,今可行七载阳世之路,还不速速还阳,待何时?” 随着林修一声令下,钟馗的身体骤然发出淡淡光芒,整个墓园瞬间弥漫起一股奇异的气息。而这一切,无疑让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彻底陷入了震撼之中。 第232章 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之际。 阴风悄然间席卷而来,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之际。 盛夏的烈阳如火炼金钢,然而一缕森然的阴风吹过,令人遍体生寒。 此刻诡异的阴风穿透炽热的空气,拂过了每一个围观者的肌肤,让他们分明感受到一丝来自幽冥的冰凉。 果然,紧接着,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安静躺着的棺椁中,钟馗忽然悠悠吐出一口气,仿佛在无声哀叹。 随之而来的是他眼珠转动,干瘪的脸皮翻起,竟直愣愣地从棺木中坐起身来,宛如僵尸复生。 “怎么可能?”一声惊呼划破天际。 “诈尸!这是诈尸啊!”有人尖叫。 “鬼神显灵!”更多百姓恐慌四散,连那些腰佩利刃的衙役也下意识抽出兵器,面色惊惶。 唯独林修,笑容淡然地站立一旁,目光深邃地凝望着眼前的钟馗。此刻的钟馗虽外形依旧如同阴魂般凄惨,但并无丝毫差别。 林修缓声开口,语调庄重而又神秘:“钟馗,你命中不该陨落,尚有七年阳寿未尽,此后可在本尊麾下效力七载,你可有怨言?” 听见此言,钟馗迅速跃出棺木,滚落到林修身前,满脸欢喜:“钟馗拜见判官大人,能够重生七年已属天赐之福,怎敢有半分怨言!” 林修微笑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便与众位判官殿的捕快赵胜、李寺等人共事,勤修阴司业力,七年后便可返回地府任职。” “谨遵大人体命!”钟馗忙俯首叩首,感激涕零。 周围的百姓皆惊愕不已,相互骇然。待亲眼见证钟馗真的活了过来,有人悲喜交加,有人则低头垂泪。 转瞬之间,七八年过去,钟馗的形象一如往昔,仿佛那段时光并未流逝。 他从地上站起,欣喜之余却发现一直未见妹妹钟黎的身影。 “张伯!”他赶忙上前向一位老者行礼,“您在啊,我得以还阳,对我们钟家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我那妹妹钟黎呢?怎么人群中不见她的踪影?” 刚才环顾四周,始终未曾发现妹妹身影,让他颇感困惑。 当年他离世时,妹妹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如今过去了六七年,应当已是风华正茂,适婚年龄。即便终南县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也应该知情才是啊。 听到这里,张伯神色陡变,摇头叹息。旁边一位青年男子插话道:“你就是钟馗吗?快去县衙瞧瞧你妹妹吧!去年,你妹妹因涉嫌杀害杜平被捕入狱,现在真相已经查明,不出半月恐怕就要被处决了!” “什么?”钟馗闻讯如遭雷轰,脑袋一懵,险些晕厥。 妹妹竟然身陷囹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林修走近几步,准备开口说话。 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 【案件触发:钟馗寻妹!】 【案件要求:宿主须在二十四个时辰内查明此案详情!】 林修紧锁眉头,沉声道:“无须惊惧,随本尊前往县衙,此事必有端倪!” :兄妹重逢,旧案再掀波澜! 离开了终南山,林修携同钟馗和赵胜等人,直奔终南县县衙而去。沿途尾随的老百姓络绎不绝,纷纷想要见识这位神通广大的阴阳判官如何处理这桩怪事。 不久之后,他们来到了县衙门前,只见县令张大成早已在此恭候多时。林修未提前告知他要来访,但这番喧嚣动静如此之大,若县令仍不知情,那只能证明他是昏庸之辈。 林修刚下马车,张大成就迎上前来行礼:“终南县县令张大成,参见阴阳侯大人!” 林修正色问道:“本尊此行,有关一事请教。听说贵县狱中关押着一名名为钟黎的女子,确有此事么?” 张大成闻声,脸色骤变,眼神闪烁不定,回礼道:“一年以前,卑职的确审理过一个名叫钟黎的女子,她犯下了杀人夺财之罪,现已羁押在牢,且朝廷已有旨意,将于近日执行死刑。侯爷此行所为何事呢?” “胡扯!我妹妹连宰鸡都不敢,怎会为了一点财物而犯下谋财害命的大罪?更何况杜平是我多年好友,曾慷慨解囊助我赴京赶考,对我妹妹亦多有照顾,他们怎会因为区区金钱而杀人?”钟馗愤然反驳。 听见此言,张大成脸色再变,目光扫视钟馗全身,满腹疑惑。 “你是……”他迟疑道。 “我正是钟黎之兄,钟馗!”钟馗毅然回答。 “啊?!”张大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是……鬼?!” 话音未落,赵胜和李寺两位捕快已敏捷地将惊恐万分的张大成重新按住。 “张大人勿慌,这钟馗命运未绝,已被册封为判官殿侍卫,位列三品,如今得以重返人间,无需惧怕。”林修微笑解释道。 张大成这才略感宽慰,回首再看钟馗,发现他确是有血有肉的真人,而非传言中的鬼魅。 良久,张大成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倒是下官唐突了。” 林修微笑道:“今日本尊前来,想来张大人已然明白,钟馗刚刚复活,欲与其胞妹相见一面,不料却得知如此噩耗。张大人能否通融一下,让他们兄妹一见,以解其心头之痛呢?” 张大成脸色微变,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233章 为何还不允许他们相见 林修的眼神逐渐凝聚成一片幽深的寒潭:“哼,难道连本座的情面,你也敢于无视不成?如今此案已判,为何还不允许他们相见?莫非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话语低沉,犹如雷霆在寂静中炸响,令人胆颤。 张大成闻听此言,双腿瞬间如同触电般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面色苍白如残月下的白纸,颤巍巍地躬身行礼:“不敢不敢,侯爷有令,下官焉敢不遵!” “传令下去,立即带人犯钟黎上堂!”林修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遵命!”县衙中的差役闻声,急匆匆奔向监牢的方向。 张大成脸上露出的那一抹微妙变化,没有逃过林修锐利的目光。他已经猜到,关于钟黎的案子必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为何张大成会有此等畏惧之态? 林修并未戳破这一切,而是耐心等待,静观张大成接下来如何演绎这场戏。 不多时,一阵刺耳的金属锁链声自衙门之外传来。钟馗的心陡然揪紧,他忙转身望去,只见一位女子,手脚均被铁枷束缚,形容枯槁,全身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钟馗的眼泪瞬间滑落,几步疾冲上前,紧紧握住眼前这位女子的手。“妹妹,你受苦了!”他悲痛地说道。 此刻,女子缓缓抬起失神的眼睛,面部肌肉僵硬。看到眼前的钟馗,她的神情骤然激动起来,“哥,是你吗?你,你不是已经……” “正是我,妹妹,你看我现在已经借林修大人的力量,得以重返人间。”钟馗答道。 钟黎的眼圈泛红,泪水涟涟。“那这么说,哥哥你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她声音颤抖地问。 钟馗连连点头,向钟黎详细讲述了自己如何遇见林修,如何倾诉冤屈,以及在林修的帮助下得以重返阳间的过程。 这对骨肉相连的兄妹情深意重,相依为命。如今得知兄长复活的消息,钟黎欣喜若狂,甚至比自己重获自由更让她欢欣鼓舞。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感染到钟馗,因为他这些年身为孤魂野鬼,始终牵挂着的就是他的妹妹。如今好不容易还阳,却发现自己与妹妹竟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杜平为何会被杀害?你如实告诉我!”钟馗催促道。 钟黎点头抽泣着准备回答,正要吐露真相之际,一直在林修身边的张大成突然厉声呵斥,打断了她的话语。 钟黎闻声转头看向张大成,眼中满是惊惧。而此刻的钟馗则是怒火中烧,转身欲朝张大成扑去。 林修在一旁冷笑:“张大人,你刚才此举何意?” “侯爷息怒,这女子狡猾,满嘴胡言,万万不可信其诡辩!”张大成立即惶恐地躬身致歉。 然而,林修眼神中的笑意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寒的气息。即便张大成察觉到了这份寒意,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恐慌。 “张大成,今日本官在此,你屡次阻挠,是否此案果真存在疑点?若果真如此,本官就算不想插手,也无法置身事外了。速速将此案卷宗拿来,我要重新彻查此案!”林修语气冰冷地命令道。 一听此言,张大成惊骇不已。他没想到林修竟然真的要重启此案调查,刹那间,冷汗直冒。 此时,赵胜带领着本县的差役,捧着钟黎谋害杜平一案的卷宗走上前来。林修接过,迅速浏览一遍,脸色愈发沉重。 林修猛拍了一下桌子,“张大成,此案可是你自己判决的?” “是,是下官亲自主持断案!”张大成忙低头回应。 林修冷哼一声,“哼,此案破绽百出,诸多情节与事实不符。你身为终南县县令,百姓之父母官,不但没有将此案彻底查清,反而草率结案。莫非你心中有鬼不成?” 林修一番质问,如同利剑般直指张大成心扉。话音刚落,张大成两腿直打哆嗦,冷汗涔涔而下。 杜平是终南县本地富绅,早年与钟馗交好,曾出资帮助钟馗赴京赶考。钟馗去世后,杜平视钟黎如亲妹一般照料,直至一年前发生命案。 原来,因见钟黎孤身一人生活艰辛,杜平便将她接到家中同住。然而,杜平家中有一位夫人梁氏,出身豪门却性情泼辣,对于钟黎的到来自然不满,时常言语刁难,恶语相向。 终于,在一次愤怒之下,钟黎愤而出走,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住所。尽管杜平也曾严厉责备过梁氏,并试图劝说钟黎回家,但她和钟馗一样,宁愿忍受清贫也不愿再寄人篱下。 无奈之下,杜平只能每隔几天派人给钟黎送去衣食钱财。钟黎感激涕零,也会时常制作一些糕点回馈杜平。 然而,在某一天,杜平食用了钟黎赠送的糕点后不幸中毒身亡。梁氏为此勃然大怒,将钟黎告上县衙,并在严刑逼供下,迫使钟黎承认自己杀害了杜平,最终被判死刑。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经过,但在卷宗中并没有提到钟黎究竟是如何毒杀杜平的细节,只提到杜平在食用了钟黎送过去的糕点之后中毒身亡。 这样一个简陋粗糙的审理过程,充斥着无数漏洞,如此轻易结案,与草菅人命又有何异? 张大成满面惊慌失措,林修的目光也越来越寒冷。“此案疑点重重,本官今日必将此事彻底审明,来人,传唤原告梁氏,让她上堂接受询问!”林修下令道。 “遵命!”差役应声而去。 第234章 赵胜身躯微躬 赵胜身躯微躬,行了一礼,身边伴随着几位身负神力的衙役,旋即决绝地向县衙之外驰去。 此刻,夜幕渐临,天地间弥漫着神秘的黑暗气息。 县衙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未曾散去,其中包括那些围观的平民,他们在夜色中等待着一场即将揭晓的奇闻异事;另一些人则是出于对钟黎的坚信,他们深信钟黎无辜,不可能做出谋财害命之事。案件初发之时,诸多百姓便纷纷涌入县衙求情,言辞之间透露着对钟黎的辩护。然而那县令张大成对此视若罔闻,甚至动用武力将他们赶出了衙门。 如今,幸有一位宛如天降英豪的清廉大老爷驾临终南县,众多民众满怀期待,欲见证能否还给钟黎一个公正的结果。 此刻,在杜府之内,梁氏正独自用餐完毕,尚未歇息。杜平去世后,这偌大的府邸已经完全由她一人主宰。她日日浓妆艳抹,府中更是时常出现不明来历的男子出入。正当此刻,一阵叩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份看似平静的局面。 府中的侍卫匆忙打开大门,赵胜率领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闯入,喝问道:“哪一位是梁氏?” 梁氏顿时一愣,款摆着曼妙的身姿,从屋内缓缓走出,风情万种地反问道:“哎呀,几位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呢?” 赵胜乃是昔日百骑司的一员,受过严苛的修炼,又岂会被梁氏这般手腕迷惑?他的目光如寒冬凛冽的北风,直勾勾地盯着梁氏,沉声道:“你就是梁氏?” “正是小妇人。”梁氏敛起笑容,应道。 “很好,我家大人今夜降临终南县,意欲重启当年杜平被毒杀一案的审理,身为原告,你现在就随我去一趟县衙吧。” 梁氏大惊失色,刚欲辩驳,但赵胜带来的衙役早已不容分说,迅速将其擒住,并强行拉出门去。 此刻,县衙门外已是人头攒动,无数民众聚集在此。当梁氏被带至人群前时,引来一片指指点点与窃窃私语。梁氏紧锁眉头,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预兆。 县衙大堂之上,端坐一名青年男子,面庞庄重,目光如电,周身流转着一股浩渺的正义之气,那便是新来的县令林修。而终南县原县令张大成则低头丧气地坐在一旁。旁边还有一名面貌丑陋的壮汉,满脸怒火,手中握着兵刃,蓄势待发。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林修身畔的惊堂木重重落下,吓得梁氏浑身颤抖,险些尖叫出声。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林修语气冷漠地质问道。 梁氏面色大变,屈膝施礼:“民妇梁氏,参见大人!” 林修点了点头,接着问:“你是否就是一年前控告钟黎毒害夫君的梁氏?” “正是民妇!” “好,本官今晚到来,旨在彻查此案。倘若是钟黎所为,定为你讨个公道。但若有幕后隐情,哼哼,梁氏,你想过尝试本官的斩邪铡刀么?”林修言语中蕴含着森然之意。 闻言,梁氏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刚才的妩媚神情荡然无存…… :阴谋串供,证词各异 梁氏被吓得冷汗涔涔,站在那里,复述了当年的经过。 林修听后微微点头,然后问:“梁氏,本官问你,你怎么确定是你夫君杜平吃了钟黎送来的有毒糕点导致死亡的呢?” “大人,民妇不敢有半句虚言,那天正是在我夫君食用了那毒妇钟黎送来的糕点后,随即口吐鲜血,毒发身亡。如果不是她下的毒,还会是谁?”梁氏杏眼圆睁,大声质问。 林修淡淡一笑:“原来是这样。罢了,传唤第二位证人,速速上堂!” 话音未落,赵胜便疾步走出衙门。不多时,只见另一位身影从门外走入,此人衣着打扮像是府中的下人,上堂后畏惧不已,连看都不敢看林修一眼。 “草民见过大人!”那人胆怯地道。 “你姓甚名谁?是什么身份?”林修问道。 “草民名叫刘铁柱,乃是杜府的仆人!”刘铁柱颤抖着声音回答。 “刘铁柱,本官问你,当日可是你替你们老爷杜平去钟黎家中取回来糕点的?”林修继续询问。 刘铁柱点头称是:“没错,确实是小人,平日里我家老爷与钟小姐互赠物品,都是小人代劳。” “嗯,那你取回糕点之后,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路上有没有遇到可疑人物,或是糕点被人中途掉包?”林修镇定自若地追问。 “这……禀大人,不曾有过此类事情。小人那日取得糕点后立刻返回府上,刚回到家,我家老爷就取出一块糕点食用,随后便因口吐鲜血而亡!”刘铁柱如实回答。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亲眼目睹的吗?” “是的!” “很好,你可以暂且退在一旁,传下一位证人!” 林修并未继续追问,而是果断让刘铁柱退下。如此简洁的问话,反而让周围的人感到有些困惑,这位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只问了一遍就不做深入调查? 正当大家满腹疑虑之际,一名头发斑白,年逾五十的老者疾步走上大堂,躬身施礼道:“小民冯二,参见大人 第235章 不敢妄言一字虚谬 “尊者,微臣所陈悉皆真实,不敢妄言一字虚谬,敬请尊者明鉴!”冯二手持拂尘,语气坚定地陈述道。 林修依然淡然一笑,轻轻点头。 此刻,一名诉状人,两名见证者,均已在场,逐一就位。他们的供词皆指向钟黎,剑锋犀利,直刺核心。 看似此案毫无破绽,证词严丝合缝,犹如磐石般坚固。然而,正是这种过于完美的呈现,反而引起了人们心中深深的疑惑。 毕竟此事已过去整整一年,他们还能否清晰记忆尚属疑问;即便真的记得,也不可能如背书般流利无误。 林修笑容未减,目光投向站在堂下的梁氏。 “梁氏!” “民妇在此恭候!”梁氏应声答道。 “本尊再问你一次,你确证那天亲眼目睹杜平食用了钟黎送来的点心吗?” “回尊者,此事千真万确,当日民妇便在其侧。”梁氏毫不犹豫地答道。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转而向另一位证人刘铁柱问道: “你说你也一直在场,那么,你还记得那点心具体是什么口味的吗?” “回尊者,那是栗香饼,没错,确实是栗香饼!”刘铁柱赶忙回答。 林修身形一动,话语中透出怀疑:“哦?你确定那是栗香饼,而非如意饼或者杏仁糕?本尊听说,有人说是芝麻饼呢?” “这……啊,对不住尊者,小民记错了,应该是芝麻饼!”刘铁柱立刻纠正了自己的说法。 林修冷冷一笑:“刘铁柱,既然你能把当年的案情记得如此清晰,为何在关乎何种点心的问题上却吞吞吐吐?难道你想借此伪证以混淆视听不成?” “啊!尊者,小民冤枉,冤枉啊……”刘铁柱脸色骤变,立刻跪倒在地,大声呼冤。 林修不再理睬他,视线转向仵作冯二。还未等他发问,冯二已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禀告尊者,确实是芝麻饼……” 林修微微挑眉:“嗯?你确定?” “小民确定无疑,正是那芝麻饼!”仵作冯二语气坚定地回应。 此时,堂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敲击声,震颤整个公堂,令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心头一紧。 林修身色一沉,冷冷地道:“尔等三人,从始至终与本尊周旋,难不成真以为本尊不明真相?冯二,本尊问你,你确实给杜平做过验尸?你身为仵作,月薪不过区区数两银子,却身穿华贵丝绸,此乃何因?” “刘铁柱,你一口咬定是芝麻饼,倘若本尊告诉你,那根本就不是点心,你会如何辩解?再者,你以为你的行踪无人察觉?你说取得点心后,直奔杜府,未曾偏离半步,可为何又出现在半月湾附近?” “大胆悍妇,你不但败坏风气,而且还信口雌黄,当日你声称一直在府中,然而本尊调查得知,你却在德贤楼内与他人嬉笑玩闹,又有谁能证明你当时的行踪呢?” 林修的话语如同冰刀般犀利,直刺三人要害,他们脸色煞白,纷纷跪地求饶,连围观的平民百姓也被这一系列反转弄得瞠目结舌。 原以为此案即将草草收场,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令人惊讶不已。 “尊者,尊者饶命,我们并非有意撒谎,实则是……” “哼,尔等三人勾结作伪,篡改口供,其中究竟,本尊无需深究。所谓天网恢恢,因果循环,今日自有公正之人找上门来,清算这笔账!”话音刚落,林修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看向大堂之外:“冤魂杜平,还不速速显灵堂前,指认这些人的真面目,还在犹豫什么呢?” 刹那间,一股阴风自堂外席卷而来。 寒风吹过,公堂内外,所有人面露惊骇。特别是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他们刚刚见识过林修午时挖掘墓穴、开棺验尸时的情景,那一阵阴风过后,钟馗竟神奇般地复活过来。如今阴风再现,莫非又是那冤死的杜平附体而来? 正当大家困惑之际,林修猛地一拍惊堂木。 “堂下所跪阴魂,报上姓名!”林修威严地质问道。 听到此话,在场的梁氏、刘铁柱等人顿时面色大变。紧接着,大堂上响起一个深沉而幽怨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地,令人心底不禁发寒。 “回尊者,冤魂杜平,出身终南山下一户人家。” 此言一出,钟馗瞪圆双眼,凝视着堂上某处,久久未能言语。林修微笑点头:“刚才你妻梁氏及仆人刘铁柱,以及仵作冯二所说的话,你应该听得清楚明白,是否正如他们所描述的那样,如实相告,本尊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尊者明断,冤魂杜平,遭受不白之冤!” 杜平的声音再次幽幽传出,随之,他在林修、梁氏、县令张大成以及百姓们的面前,将那段沉痛往事娓娓道来。 原来杜平与梁氏的婚姻,乃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之间并无深厚的情感基础,仅是出于门当户对的考虑。婚后,杜平偶然发现梁氏在外竟有一位情人,两人时常私下约会,互诉衷肠,最后被杜平撞破。 就在杜平中毒身亡的前一天,他还曾为此事与那个姓宋的情敌发生争斗。回府之后,梁氏甚 第236章 "邪魅狂狷的女子!" \"邪魅狂狷的女子!\" “哼,庸碌的官员,那个县令分明是个无能之辈!” “这般亵渎伦常的悍妇,竟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夫君,简直是生灵涂炭,死有余辜!” 市井人群纷纷怒斥。 林寻眼神凌冽,紧紧盯着梁氏三人。 “此案已昭然若揭,尔等三人,可还有什么狡辩之词?”林寻问道。 “大人,饶命哪……这一切皆因那悍妇用金银诱惑于我,我才被迫伪造证词,罪不至于死,恳请大人开恩啊……”冯二手足无措地哭泣哀告。 “大人,这件事跟我无关,我真的不知详情啊!”刘铁骨也涕泪横流地哭诉。 “胡扯,你们还想冤枉人?我妹妹何尝不是冤枉,白白受尽牢狱之苦,又被逼迫认罪,你们这些人,心肠歹毒,犹如蛇蝎,即便千刀万剐亦不足恕其罪孽!” 钟馗再也无法忍受,转过身,深深鞠躬,恳求道:“大人,请您明察秋毫。” 林寻微微颔首:“真相已然浮出水面,梁氏、刘铁骨,你们二人勾结私通,伪造证据,可承认罪行?” “认罪,大人,我认罪!”刘铁骨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然而,那梁氏只是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梁氏,你可认罪?” 话音刚落,梁氏抬起双眼,神情呆滞空洞,凝视着林寻良久。 此刻,围观的老百姓们开始大声疾呼: “杀掉这恶魔般的女人!” “太过分了,这种人怎么还能活在世上,杀了她,才能泄心头之恨!” “大人,如今事实清楚明白,此人绝对不能留!” 听到外面的喧嚣叫喊声,梁氏的脸色逐渐变了。 她慌忙爬向林寻,连连磕头哀求:“大人,大人饶命啊……民妇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错,还望大人网开一面,民妇愿意以身抵罪!” 林寻闻听此言,蓦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恶妇,竟敢在我面前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你以为本官真是那无能的张大成吗?” 话音刚落,梁氏顿时哑口无言。 “如今的事实已经明摆在那里,你杀死亲夫,又企图栽赃他人,收买官员,勾结他人,本官怎能饶恕你!” “来人,送上龙头铡!” 话音未落,赵胜和李寺等人早已悄然站在龙头铡旁,等待命令。 他们毫不迟疑地将梁氏拉过去,按在龙头铡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哼,饶你不死,开铡!” 随着这句话落下,便听得一声闷响。 鲜血四溅,猩红刺目。 梁氏瞬间身首分离,死于非命。 此时,刘铁骨、冯二以及张大成三人吓得面无人色,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丝尿骚味。 林寻拧紧眉头:“人犯刘铁骨,身为杜府家仆,竟然背叛主家,为人不忠不义,现如今更伙同作伪证,也应当受到龙头铡之刑!” “终南县县令张大成,身为朝廷命官,地方父母官,不为民做主,反收受贿赂,试图草菅人命,送上虎头铡!” “仵作冯二,虽非朝廷官员,但在衙门做事,竟因蝇头小利而加害无辜之人,断不可饶,也须承受龙头铡之痛!” 说完几人的罪状之后,他们依次被押至虎头铡或龙头铡之前。 尽管他们拼尽全力求饶,但林寻依然充耳不闻,手中握着火签,面容庄重严肃。 “开铡!” 随着话语落下,火签应声掷出。 刹那间,铡刀落下,几个脑袋纷纷滚落在地,鲜血四溢…… 可怜杜平一生行善积德,最终却落得如此悲惨下场,甚至还险些牵连到义兄之妹钟黎。 幸亏案情得以澄清,还了他们清白公正。 当钟馗、钟黎及杜平三人在阴阳两界重逢之际,却未曾想到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任务完成!】 【获得些许威望值!】 随着终南县县令张大成人头落地的一刹那,林寻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竟然没有给出任务奖励,反而是获得了些许威望值? 这威望值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与积分一样吗? 林寻没时间去查证这些。 正当此时,只见县衙门外,数百名百姓纷纷跪倒在地,满眼热泪滚滚,不住叩首。 “青天大老爷啊!” “真是我们的福音,终于除掉了这几个祸害!” “感谢青天大老爷开恩啊!” “呜呜呜,我们终南县终于迎来了光明啊!” 这些都是终南县百姓发自内心的感慨。 由此可见,县令张大成平日里的口碑在百姓心中并不怎么样。 林寻立刻绕过书案,亲自走到县衙门口,逐一将百姓扶起。 他语气坚定地说:“本官既是朝廷命官,也是百姓的父母官。如今终南县出了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官员,使你们多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林某在此,向 第237章 吐蕃使者,情感炽烈! \"怎么,话语间吞云吐雾,难道暗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亦或是又出现了一场天地动荡的奇案?”林修眼神锐利地问。 “禀告大人,并非发生惊天命案,而是……请您亲临府衙门前一看便知!”赵胜恭敬而又紧张地答道。 林修身怀疑虑,平时果断的赵胜今日这般犹豫不决,若非涉及重大之事,又怎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他迈开步伐,以疾风般的速度朝着府衙大门行去。 待林修走到那里,眼前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几乎整个郡县的百姓汇集于此,手中提着盛满物品的竹篮,篮中或是农户自养鸡所产的灵禽蛋,或是亲手耕种的翠绿蔬菜。 当他们看到林修的身影出现,人群瞬间沸腾起来,纷纷拥上前去。 “林大人,您是我们终南山域的大救星啊,我等平民百姓,家中无余粮,唯有这些粗陋之物,聊表寸心,还请大人勿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嗓音沙哑地恳求道。 “正是,林大人,这是我们家老母鸡产的新鲜鸡蛋,数量虽不多,还请您收下。” “这是我们自家田地种植的白菜!” “这是我们家的韭菜……” “林大人,这是我们终南山最好的仙酿……” 面对热忱的百姓们,林修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正当他欲开口之际,那位老者急忙插话:“大人清正廉洁,然这些都是我终南山百姓的一片诚心,若您不接受,岂不是贬低了我们的微薄之物,让我们这些百姓心寒呢?” “不错,大人,千万莫要嫌弃我们的东西啊!” “这些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啊!” 林修无奈地苦笑,身边的钟馗走过来,嘴角含笑地建议:“大人,百姓之情,难以抵挡,不如就接纳他们这一份心意吧。” 面对这种情况,林修无法再拒绝,只得命赵胜、李寺等人将百姓们赠送之物尽数接收。然而,礼品堆积如山,若全部带走,只怕回长安之路难以承载。 于是,林修只好选取其中少许作为象征,以此回应百姓们的一片热忱。这样一来,终南山的百姓们才安心离去。 随后,林修带领判官殿的差役,以及钟馗及其胞妹钟黎,踏上了返回长安的征程。终南山的百姓们一路相送,直至百里之外,若非林修极力劝阻,恐怕他们会一直跟随到长安城内。 路上,林修轻叹一声,百姓们的热情让他深感无法推辞,不得不接受了这些礼物。看着随行的二三十名差役,肩扛手提各式包裹,场面滑稽又感人。 “对了,钟馗,你昨晚是否遇见了你的朋友杜平?”林修转头问道。 钟馗微微一愣,稍作沉吟后,点头回答:“大人,见过了。” “嗯,果然,你刚刚重归阳间,尚未彻底脱离幽冥界,拥有阴阳双视的能力也并非怪事。”林修微笑颔首。 原来钟馗得以还阳,多亏了那个为了私怨而撕毁生死簿上关于钟馗页面的人,也许这就是林修口中的天意,注定他命运未尽吧? 当然,钟馗能够重返人间,背后也有判官孙广孝传授给林修的方法所致。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希望大人赐教!”赵胜走上前来,满脸疑惑地问道。 林修微微一愣,点头示意:“何事不明?但讲无妨。” “昨夜,我们并未调查那些案件,更不知道梁氏、刘铁柱等人在事发当天去了何处,做了何事,可大人您却一一知晓,难道这一切都是从杜平那里得知的吗?”赵胜紧锁眉头追问。 林修闻听此言,不禁淡然一笑,仰望着碧空如洗的天际,缓缓说道:“此乃天机探识之术。” “天机探识之术?” 显然,众人对此并不理解其内涵。 吐蕃使者,情感炽烈! 所谓天机探识之术,赵胜等人自然无法领会其中奥秘。或许只有林修一人,深知此术之妙用。假若不是昨夜系统为他提升了天赋眼眸的能力,不仅能洞悉他人的天赋潜能与实力高下,更增加了能够洞察人心的天机探识之术。 正因为有了这种能力,林修才能在梁氏等人叙述过往时,从容不迫,看透他们心中的秘密。倘若没有这种透视人心的能力,就算找到当年的杜平,也未必能使梁氏伏法认罪。 这便是天机探识之术的价值所在。 午时刚过,林修一行不急不躁地来到了长安城门外。远远望去,一支队伍赫然出现在前方,浩浩荡荡地向城门内进发。 他们身穿异族服饰,明显并非大唐国人,倒像是来自于大唐边境之外的异国番邦。 “来者何方神圣?”林修皱眉询问身边的赵胜。 赵胜应声向前,仔细观察片刻后,俯首回禀:“大人,乃是吐蕃的使节队伍!” “吐蕃?”林修眉头紧锁。 这些边疆异族,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造访长安城呢?如今尚未到各国使节进京朝拜纳贡之时,而且看到前面骑马的人群中,竟有一位僧侣打扮的人物。 不过国家大事,林修并不愿过多插手。只要他们在长安城内不做扰乱纲纪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为难他们。治理国家自有李世民、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等人;带兵作战,则有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及牛进达等久经沙场的将领。 他自己充其量只是个行走于阳世间的司法判官,只要没有命案,无人在他的管辖之地犯法乱纪,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吐蕃使团渐渐消失在城门口时,林修才下令进城。当他们刚抵达判官殿门口,只见留守在此的程处默匆匆赶来,拉住林修的衣袖。 “发生了何事,这么惊慌失措?”林修好奇地问。 “你总算回来了,林兄,咱们这里来了个人,嚷嚷着非要见你!”程处默焦急地说。 “哦?何许人也,把你吓得这般模样,莫非是碰到了什么凶猛的妖兽不成?”林修调侃道。 第238章 你还这般谈笑风生? “唉呦喂,此刻已是何时,你还这般谈笑风生?告诉你,你可曾背负愧疚于他人?直言相告,否则我无法助你解脱困境!”程离墨悄声急切地追问。 林破天更是疑惑不解,神色冷峻:“荒谬之言,本座光明磊落,岂会做出亏欠他人的勾当!” “这就奇怪了,那人刚刚踏入殿内,便声称要找你清算旧账,倘若你并未对不起人家,他又怎会如此兴师问罪?”程离墨拧紧双眉。 林破天无暇再与他纠缠下去,迈开大步流星般朝殿堂深处行去。 此刻的冥判大殿之内,空空如也,不见一人踪影。 林破天直奔后衙,刚踏足院落,却发现妹妹正在给一位贵客斟茶。 石凳之上,端坐着一位翩翩公子,气质出众。 林破天紧锁眉头,走近前去质问:“敢问阁下便是欲会本官之人?若有不当之处,请明示。” 话音甫落,那公子漫不经心地转过了头。 看清他的面容时,林破天身形一顿,刚欲出口的话语硬生生吞回腹中。 只见那位公子含笑而语:“林大人,本公子今日本欲拜会,怎奈你这冥判大殿,他人可随意进出,偏本公子却不受欢迎么?” 没错,这公子正是天乐公主。 林破天脑海中轰然一震。 “这位公子光临,不知有何要事?莫非前来,只是为了案件详情,欲向本官请教?”林破天抱拳施礼道。 天乐公主柳眉紧锁,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之色。 “怎么,来你这冥判大殿,就必须得有案子才行吗?假如没有案情,就不可以见你一面了?”天乐公主轻嗔道。 林破天心中憋闷无比。 处理别的事务,他自是游刃有余;但在男女之情方面,他却显得颇为木讷。 要知道,前世的林破天,便是个与异性无缘的男子。 现如今穿越至大唐,毫无经验的他,突然面临天乐公主的热情攻势。 他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林破天恭恭敬敬地施礼:“本官……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大人此刻可有空闲倾听?”天乐公主笑容依旧。 林破天点点头,随后转向妹妹:“蓉儿,这杯茶已凉,再去换一杯热的!” “嗯!” 蓉儿心中暗自纳罕,平时兄长并非如此,今日见到这位公子,为何举止反常? 细细打量那公子,林蓉蓉不禁脸颊泛红,此人肤色白皙,五官端正,甚是英俊…… 妹妹端着茶壶离去后,庭院之中只剩下了林破天和天乐公主两人。 “公主殿下,您今日莅临冥判大殿,究竟有何要务?如今四周无人,是否可以告知实情了?”林破天追问。 “嘻嘻嘻,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念你,想来看看你,怎么,不欢迎吗?”天乐公主笑眯眯地反问。 “……” “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放心,我会为你负责的!”见林破天沉默不语,天乐公主反倒站起身,走向他身边。 一股淡淡的幽香气息,犹如潮水般涌入林破天的鼻尖。 香气清新宜人,并非俗世脂粉之味,而是女子身上特有的芬芳…… 心旷神怡的感觉油然而生,纵然长乐公主与他贴得如此亲近,林破天却连半步也没有退缩。 毕竟他还未经人事,年纪尚小,哪个热血男儿不曾有过热血沸腾之时? 内心虽是拒绝的,但身体似乎有了自己的主张。 双手逐渐伸出,几乎要将天乐公主紧紧揽入怀中。 就在这一刻,闯进来的人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侯爷,阴阳侯大人……”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前衙方向传来,直至穿透整个庭院。 林破天骤然一惊,迅速转身望去。 王公公神情紧张,疾步来到近前:“哎呀,终于找到侯爷了,快,速速进宫,陛下有旨!” 奉旨进宫,来者不善! “陛下召见我进宫,所为何事?” 林破天眉头紧锁,满心狐疑。 每逢李世民召唤自己进宫,必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但他也大致猜到了一二,或许与刚才城外遇见的那些使者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不其然,王公公立即禀告:“吐蕃使者团刚刚抵达长安,正在宫中觐见陛下。陛下传唤了几位朝廷重臣前往,唯独没有找到阴阳侯大人。老奴一经三番五次前来寻找,一直没有找到您!” 望着王公公那副委屈的模样,林破天心中暗自发笑,原来之前他一直未归,王公公几次来找,自然都会扑空。 既是陛下有旨,林破天若是不去,难免会给李世民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点了点头,微笑回应:“也好,待本官更换衣冠后再随王公公一同进宫面圣。” “遵命,侯爷,请您先去更衣,老奴在此等候侯爷!”王公公答道。 林破天笑了笑,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然而,长乐公主那公子打扮的形象终究未能躲过王公公的眼睛。 “嗯?公主殿下?老奴参见……” 王公公刚欲鞠躬行礼,却被天乐公主及时扶住。 “此处并非皇宫,王公公不必客气,本公主私下溜出皇宫,除了侍卫无人知晓。你回去之后,千万 第239章 若非身旁伴随王司监护驾 若非身旁伴随王司监护驾,恐怕她的神情都要失态,口涎几乎不受控制地溢出。 接近近前,林瑾略一挥洒袍袖,淡然一笑,询问道:“王司监,可曾与贵公主殿下有过一面之缘否?” “公主殿下?何曾见过?老奴未曾得见,这宫中哪来的公主呢?侯爷您有所不知,陛下与众位大人以及那来自吐蕃的使者此刻正在宫内恭候,时间紧迫,速速随老奴一同进宫吧!”王司监满脸堆砌着懵懂的笑容回应。 看到他的样子,林瑾瞬间心知肚明,定然是刚才长乐公主以某种手段警告过他。 但王司监无疑是精明之人,知晓何时应当沉默,何时应言语应对…… 无奈之下,林瑾只能跟随王司监,转身朝衙门之外走去。 而长乐公主自会有她的脱身之策,无需他人陪侍左右。 穿过衙门,门前仍有几位小宦官恭敬侍立。 瞧见林瑾与王司监并肩而出,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赵胜、李寺!” “卑职在!” “本官需先行一步进入皇宫,尔等在此好好守卫,如有突发事件发生,务必详细记录下来,待本官归来后再行处置。”林瑾吩咐道。 “谨遵命令,卑职遵从!” “另外,钟馗兄妹刚抵长安,尚未觅得栖身之处,你们便先替他们在后衙安排两间房舍让他们暂时居住吧。” 一切事务悉数安排妥当之后,林瑾方才安心跟随王司监踏上通往皇宫的道路。 一路行走,王司监始终竭力迎合着林瑾。 自从上次被迫夜钓的经历之后,似乎已在王司监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霾。 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宁肯一生不再与林瑾相见。 实在太恐怖了。 直到今日,他们都未能弄清楚,那次跃上鱼钩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对此,林瑾亦未做出任何解释。 不多时,两人已踏入巍峨壮丽的皇宫。 只见太极殿外站满了警惕戒备的羽林军。 自然无需赘言,这些皆是为了守护李世民的安全。 毕竟正逢接待来自吐蕃的使者,必要的防备措施不可少。 据传,吐蕃一贯狼子野心,如今他们的首领松赞干布初登宝座,凭借着非凡的能力,在短短三四年间,几乎已统一了整个吐蕃高原。 由此,吐蕃的力量日渐壮大,反成为了大唐的心头之患。 而今他们未经邀请便擅自来到长安,其目的究竟为何? 但在林瑾看来,绝非什么吉兆。 “侯爷,老奴只能送到这里了。” 王司监引领林瑾至太极殿门外,便屈膝行礼。 林瑾微微点头致意:“辛苦王司监了。” “不敢当不敢当!”王司监连连谦逊,随后悄然退至一旁。 林瑾挺胸昂首,步履稳健地步入太极殿内。 甫一入内,便望见正对着自己的位置,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上。 在其左侧,程咬金、秦琼、长孙无忌及杜如晦等人依次坐列案后。 对面则站立着三位来自吐蕃的使者。 其中一位,正是林瑾之前在城门外的使者队伍中所见到的那位喇嘛僧侣。 “微臣林瑾,参见陛下!” 林瑾低头行礼。 见林瑾到来,李世民面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 “原来是阴阳侯,快快请坐!” 李世民笑吟吟地招呼道。 “谢陛下!” 林瑾再度拜礼,然后转身走向左侧。 还未等他坐下,便见对面那三位吐蕃使者中的一人,笑着开口说话。 “阴阳侯?可是那位近来在大唐声名鹊起的判官青天?” 此人看上去约摸三旬上下,满脸络腮胡须,显得尤为彪悍粗犷。 林瑾正欲落座,闻此言后旋即含笑转身回答: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呵呵,阴阳判官,果真能通阴阳乎?不知此事可是确凿无误!” 那满脸胡须的大汉旁边,另一位满面不屑的人开口讥讽道。 林瑾笑容收敛,从容地坐在案后,轻声回应: “阁下若有疑虑,本侯愿带领阁下一游幽冥地府,亲自见识一番,如何?” “你……” 威逼和亲,关乎尊严! 林瑾刚刚落座,对方便立刻向他发难。 质疑他的能力和通晓阴阳之术的真实性。 任谁都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到眼前这批吐蕃使者来者不善。 更别提人家近年来扩张势头凶猛。 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里,已先后征服了吐蕃高原上的诸多势力。 如今正值士气高涨、人心所向之时,自然喜欢摆谱炫示。 林瑾原本并不打算与此类人纠缠。 但他们竟胆敢质疑自己的专业操守,这就触及了他的底线。 当听到林瑾扬言要带他们游历地府时,其中的含义已然不言自明——那就是将他们带入死亡之境。 第240章 卢国公所言差矣 “卢国公所言差矣,吾辈虽源自异域之外,然而此身份何足挂齿?当今的大唐盛世之下,暗藏着风雨飘摇之危局,北方tu厥狼烟不止,东方又有东瀛、高句丽之势力眈眈相向。倘若我吐蕃与贵国能在当下结下不解之盟,一旦大唐有所需,吾吐蕃焉能袖手旁观乎?”一位身披法衣的异域尊者凛然道。 听闻此言,在座诸人无不为之变色。 “哼,尔等野蛮之徒,竟敢以言语胁迫我国?”程咬金怒目圆睁,厉声喝斥。 那位尊者却冷笑一声,“不敢不敢,尊者不过是提出一种设想,岂敢威胁卢国公?” 林修在一旁沉默不语,他的职责在于破解奇案、裁决是非,而对于两国之间错综复杂的外交事务,实则难以置喙。历史上,吐蕃确曾嚣张一时,若非大唐李世民的多次忍让与和亲之举,又怎会让一个小番邦扩张为一方雄霸的帝国?这其中,难道不是李世民心中的一处隐痛吗? 此刻,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李世民终于无法忍受,他止住了争吵,冷冷地注视着众人,沉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松赞干布王,朕绝不答应与你们联姻,更不可能将朕之掌上明珠嫁给你们这蛮荒之地。若你们胆敢视大唐为敌,哼,朕麾下二十万精兵强将,随时随地等待你们来犯!” 李世民的决定无疑点燃了与吐蕃战争的导火索,这让林修不由得心中一凛,暗自点头——如此李世民,方配得上千古英主之名。不屈膝称臣,不妥协于和亲,不割地赔款,不缴纳贡品,这才是华夏数千年来汉人的傲骨! 就在李世民话音刚落之际,那尊者淡笑摇头,“陛下误会了,我吐蕃从未打算与大唐开战,那是流言蜚语。我松赞干布王之意,乃是期望两家能联姻共结同盟,以震慑其余番邦。当然,如若未能如愿,我吐蕃仍愿与大唐保持永久的友好关系。” 然而,在李世民发话之后,那尊者的言论立刻发生了转变。 林修嗤笑摇头,这些番邦野蛮人真是狡猾至极。 “不过——”尊者话锋一转,目光直指林修,“久闻阴阳侯居阳间而断幽冥,某亦早有意一睹风采。今有幸与此地相遇,何不赐教一二呢?” 林修心头一惊,这尊者居然又把目标转向了自己? 尚未等林修回应,旁边的程咬金已抢先发问:“哼,要怎样赐教?” 尊者哈哈一笑,言道:“此事易如反掌,阴阳侯深谙阴阳之道,想必精通阴阳秘术。某虽资质平庸,也曾随一高人习得些许皮毛。如有幸得到阴阳侯的指教,某必感激涕零!” 林修心中暗骂,这些吐蕃人先是以和亲威胁,继而又提出切磋法术,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林修身周紧锁眉头,试图揣摩这尊者的真实意图。而程咬金和牛皋等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不明其意,但林修并无丝毫惧意。 此事表面是切磋法术,实则是对大唐尊严的挑战,关乎华夏的威严。对此,林修怎可退缩? 未待程咬金等人开口,林修已含笑点头道:“既然阁下有意,请恕本侯奉陪到底!” 那尊者眼眸闪烁着锐利光芒,欣然点头,“好,痛快!” 第241章 他仿佛从未料到 他仿佛从未料到,林修竟握有这样的奇异力量。 “哈哈,尊者,在这幽冥界域,您可曾耳闻过九幽十八狱的存在?”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质问眼前之人。 那喇嘛身形一顿,从容站起,双眸深处闪烁着锐利的精芒。 “自然知晓,那十八狱之地,乃是……” “无需赘言,我可没时间听你空谈虚妄!”林修冷哼一声,身形蓦然向前疾冲。 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镶满黑金色纹路的神秘战刀。 刀光熠熠,散发出森然寒意,直指对面的喇嘛。 喇嘛见状不禁心头一震,连退数步,从怀中取出一枚璀璨透明的宝珠。 口中诵咒完毕,他大喝一声。 宝珠瞬间迸发出万丈霞光。 “哼,雕虫小技,接我一斩!”林修身姿冷傲,一刀挥出,漆黑刀光宛如流星赶月,直扑喇嘛。 喇嘛未曾预料林修说动手就动手,更没想到每一招都狠辣至极,令他额角渗出汗珠,拧紧了眉头。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低估了林修的实力。 他曾以为,这个大唐官员即使拥有洞察阴阳的能力,那些也只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 但当他真正面对林修这一记势大力沉的黑金刀斩时,才恍悟自己的轻视是多么幼稚。 喇嘛不敢怠慢,匆忙向后跃出几步,手中宝珠横于胸前。 刹那间,宝珠射出一道道七彩霞光,与林修的刀光交织激荡。 四面八方涌来的强烈波动让林修微微一愣,他的黑金刀斩,竟然被喇嘛手中的宝珠硬生生抵挡了下来。 尽管喇嘛看上去也有些气血翻涌,面色苍白。 林修的阴阳黑金刀,源自系统的赠予,在这幽冥界域之中,名声赫赫。 就如同他面对那掌管恶灵审判的吴殿时,同样不会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惧意。 林修眼中杀机毕露,连绵不断的挥出数刀。 即便喇嘛手中的宝珠拥有强大的防护力,但在林修这般猛烈攻势下,终于在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中碎裂开来。 “啊?” 喇嘛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法宝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林修收回黑金刀,目光森寒地注视着喇嘛,冷声道:“尊者还有何高招,不如一同施展出来吧。” “哼,阴阳侯,你以为胜券在握了吗?瞧瞧这是何物!”喇嘛愤然甩手,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漆黑木偶。 木偶形象狰狞,犹如地狱恶鬼,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阴气。 林修身躯微震,自木偶身上感受到的强大阴气让他不由得皱紧眉头。 “这是……” “哼,你会明白的!”话音刚落,喇嘛便将手中的木偶奋力投掷向空中。 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 一个高达两米的黑影骤然出现在林修与喇嘛之间。 待林修看清那黑影的面目,心中陡然一紧。 “尸煞?” “嘿嘿,你倒识货。没错,这正是耗费我十数载心血,精心炼制而成的尸煞。阴阳侯,哪怕你身怀旷世奇能,又怎能抵挡得住这坚不可摧的尸煞呢?尽情享用吧!” 喇嘛狂笑着捏动法诀,那尸煞足有铜浇铁铸般的坚硬,它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大踏步朝着林修冲去。 这尸煞,徘徊于阴阳两界之间,既非鬼亦非人,想要炼制成型,手段残忍无比。 需寻得八字极阴之人,强行散去其三魂,仅留下七魄残存体内。 然后还要用种种毒虫、剧毒药材进行炼化。 炼制周期短则几十年,长则上百年,才能成就一具尸煞。 然而这喇嘛仅用短短十余年,便炼成了这样一具尸煞,可见其实力非凡。 面对这等棘手的尸煞,林修手中的阴阳黑金刀已然无法发挥作用。 但他并未露出丝毫慌乱,反而从怀中掏出一件秘宝。 抬手一扬,竟是此前从吴殿手中夺来的引魂幡! 这引魂幡内集结了万千凶魂恶灵,个个皆是大奸大恶之徒。 倘若林修不是身为判官,面对这引魂幡只怕也会陷入被动。 然而用来对抗尸煞,引魂幡无疑是最佳之选。 “那,那是……” 当喇嘛看到林修手中宝物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林修淡然一笑,道:“此乃掌恶判官吴殿曾持有的引魂幡,尊者可还记得?” “这,这……你居然得到了此物?”喇嘛的脸色惨白得几乎毫无血色。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你的尸煞若是寻常之物,我确实无计可施。但这其中蕴含的万千恶灵,专以吞噬亡魂阴魄为食,不知能否吞噬掉你封印在这尸煞体内的七魄呢?” 说完,林修便将引魂幡奋力投向半空。 顿时,一股凛冽的阴风吹拂而来。 伴随那股阴风,隐约可以听到阵阵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仿佛无数厉鬼急于从引魂幡内挣脱出来一般。 此刻,喇嘛的脸上只剩下了难以掩饰的惊惧与绝望…… 第242章 长孙无忌俯首行礼 长孙无忌俯首行礼,捋着他银白的胡须,微笑道:“陛下,臣曾闻及一种神奇的斗法——意境对决,彼时皆视为虚妄之谈,未曾亲睹其壮观。今观阴阳侯与众位大师的状况,确实与传说中的意境斗法,有异曲同工之妙矣。” “意境斗法?此为何物?”老程眉头紧锁,焦急地质问。 林修乃他倾力栽培的后起之秀,且始终待如亲子。现下目睹林修陷入这神秘的意境斗法,怎不让他心急如焚?若林修有任何闪失,老程定会杀尽那三个来自吐蕃的使者,方能稍解胸中怒火。 而老牛心境亦同,此刻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于长孙无忌身上。 长孙无忌含笑解释:“所谓意境斗法,唯有登峰造极之修为者方能触及,此般神技凡夫俗子难以参悟。若依微臣推测,他们此刻应正处于某种意境的较量之中,互较高低。” “岂有此理,既然如此,即便败北,也不会受实质伤害吧?”程咬金松了口气,问道。 “非也,意境斗法则危矣,其中损伤乃源自意志,远甚于肉体创伤,实乃难治之症。”长孙无忌警示道。 闻此言,老程和老牛等人再度焦虑万分。此刻他们的心绪犹如坐上过山车,忽上忽下,惊惧之间汗水涔涔,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 “但各位也不必过于忧虑,阴阳侯敢于运用意境斗法,想必已有充足自信,否则又怎会轻易尝试?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待双方斗罢再作定论。” 此刻,似乎也唯有此法可行。然而谁能有那般通天彻地之力,直入意境之中? 老程与老牛无奈,只得默默退至一旁。这时,长孙无忌靠近他们,低声叮嘱道: “老程兄,千万留心对面两人动静,切勿让他们暗算阴阳侯,一旦阴阳侯身体受损或意志受创,都将产生无可挽回的后果!” “哼,他们胆敢!若被我发现有人暗算,定取其狗头!”老程并未刻意压低嗓音,反而是声震屋梁,颇有威慑之意,像是特意说给对面两位使者听。 听到老程的咆哮,两位吐蕃使者脸色瞬间煞白,低头不再言语,更不敢四下张望。 此刻,程咬金与牛进达守护在林修身旁,而李世民的情绪也跟随这场意境斗法起伏不定。 不久,只见林修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然笑意。而看向对面那位喇嘛,额头之上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变化令老程等人内心稍稍宽慰,同时也暗感欣喜。显然,在那意境之内,林修已占据了上风。 “哈哈,小小喇嘛,也敢在此放肆?”老程豪迈大笑。 李世民面露笑意,并未阻止老程的失礼之举。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对面的喇嘛突然睁开双目,一口鲜血随之狂喷而出。 刹那间,喇嘛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双目圆睁,仿佛刚刚经历了极大的痛楚与惊恐。再看林修,他悠然地睁开眼眸,举止从容不迫,抱拳笑道:“大师承让了!” “贤侄,你没事吧?” “你真的像长孙无忌所说的那样,进入了意境斗法吗?” 老程与老牛接连发问。 林修略感惊讶,目光掠向长孙无忌,不曾想他居然知晓意境斗法的存在。林修点头一笑:“多谢程伯父与牛伯父挂念,侄儿并无大碍!” “哈哈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老程与老牛欣慰大笑。 与此同时,那位喇嘛的目光充满了愤恨,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修。挣扎站起,双手合十,声音虚弱地道:“皇帝陛下,大唐果然是英杰辈出,贫僧修行不足,自愧弗如,实属惭愧、惭愧!” 李世民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大师太过谦虚了,传令下去,速速给吐蕃使者安排上等馆驿,并请宫中御医立即前往为大师诊治伤势,不得有一丝懈怠!” “遵命,陛下!” 一名小太监恭敬施礼后,急匆匆地朝殿外赶去。 喇嘛虽重伤在身,眼中却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冷冷地瞥了林修一眼,在两名吐蕃使者的扶持下,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大殿。 望着那离去的喇嘛身影,林修的眼神中掠过一道寒芒。尽管刚才在幽冥空间中,他以引魂幡战胜了喇嘛的尸煞,但在林修看来,对方并未全力以赴。而且不知何故,林修心中始终有种预感,这次吐蕃不远万里派遣使者前来大唐,恐怕并非只是为了和亲那么简单。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尚未可知…… 第243章 林熵含笑微微颌首: “恭迎大人!” 林熵含笑微微颌首:“本座离京之时,这片天地间可曾发生异象?” 阎罗钟馗摇头回应:“并无异常,海晏河清,一切平静如常,大人前往皇宫,莫非是欲会晤那几位来自雪域吐蕃的使者?” 钟馗虽面貌骇人,却乃文武兼备之辈,心思敏锐,非寻常人所能及。 林熵含笑点头:“正是。” “哼,那吐蕃野夷,实乃鼠窃狗盗之流,比起突厥之辈,也高尚不了多少!”钟馗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熵并未在意,微笑着步入府衙深处。 待到后院,却发现妹妹林熙与钟黎正交谈甚欢,话题炽热如烈焰。 女子间的谈资,自古以来无非家国亲情,与此刻的世俗女子谈论化妆品、名贵皮包、奢华服饰、炫耀男友之优劣大相径庭。 她们所议之事,除兄长之外,唯余自身婚姻大事而已。 林熵走近,姐妹俩起身相迎:“兄长,你可算回来了。” 林熙笑容灿烂,显露出今日愉悦的心情。 确实,自从林熵抵达长安后,大多时光都被繁杂的案件缠身,昼夜不停,陪妹妹闲话家常的时间几乎是零。 而这府衙之内,满眼皆是捕快、官差,全是男子,想找个人说话的地方都难寻。 如今钟黎的到来,犹如一股清流,成为了她倾诉心事的对象。 “见过大人!”钟黎款款行礼,举止优雅。 林熵微笑示意:“初至长安,你是否已习惯此地的生活?” 钟黎柔声道:“承蒙大人关怀,无论身处何处,只要能在兄长身边,便觉心安理得。” 一旁的林熙连连点头,仿佛钟黎的话语,恰好触动了她心中的共鸣。 林熵笑了,钟馗兄妹情深似海,与他与妹妹的情谊并无二致。 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情感深厚自是自然而然。 现今兄长得以留在身边任职,也为他们找到了一处安稳的栖身之地。 此前,林熵更是帮钟黎洗清冤屈,对她而言,林熵就如同救星一般。 此刻,夕阳西下,夜幕渐临。 林熵唤妹妹准备晚餐,而钟馗、赵烈等人也相继进入后院忙碌起来。 同一时刻,在长安城中的馆驿之中。 所谓馆驿,乃是接待各国使节下榻之处,由重兵把守守卫。 此刻三位来自吐蕃的使节刚落座,大胡子为首的一位便愤然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出一声惊天巨响。 “真是憋屈至极,今天竟然在朝廷之上,当着李世民和程咬金的面颜丢尽,不但此行的目的未能达成,还差点让天圣大师遭受损伤!” 大胡子怒不可遏地嚷道。 另一名使节赶忙低声制止:“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哼,怕什么?如今我吐蕃实力日益壮大,难道还会惧怕大唐不成?依我看来,何必费尽周折前来求亲联姻,不如直接挥军攻入大唐,斩杀李世民,那样天下公主,还不都是我们松赞干布王的囊中之物?” 大胡子仍旧满腔愤慨。 听闻此言,其余的喇嘛与使节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 此处既是馆驿,又有自家士兵严密守护,纵使隔墙有耳,又怎奈何得了他们? 即便真的被人听见又能如何? 正如大胡子所言,就算李世民真敢扣留他们或下令杀之,他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夜色逐渐深沉,长安街头愈发昏暗。 城中的宵禁鼓声准时响起,宣告着夜晚的来临。 大胡子霍然起身,大声吼道:“老子肚子饿了,心里憋屈,想出去买壶酒解忧,你们去不去?” 喇嘛面色惨白,双眼半阖,显然已是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要耗尽。 另一位使节摇头劝阻:“大唐有宵禁之令,晚上哪里还能买到酒呢?你若饿了,不妨请馆驿的人准备些酒食就好。” “哼,我才不管什么宵禁呢!那玩意儿对他们大唐人有用,对我有何作用?我就是要出去喝酒,谁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说完,大胡子起身离去,任凭他人怎么阻拦也无法阻止他的决绝步伐。 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甩上。 喇嘛倚靠在榻上,轻轻摇头,而另一位使节则叹息着无可奈何。 就在这大胡子刚踏出馆驿之际,赫然发现街道上果然如同先前所说,竟然空无一人。 一片死寂,甚至连一丝声响都不复存在。 大胡子并未理会,甚至将随行的仆人也打发回馆驿休息。 他偏要亲眼瞧瞧,晚上的长安街头究竟有没有可供买醉的酒肆。 于是,他毫无目的地漫步前行。 就在这时,一道漆黑的身影快速掠过他的视线。 大胡子心头一紧,脸色剧变地问道:“谁?” 一只猫发出凄厉的叫声,刺穿了长安夜空的寂静…… 第244章 "回报大人,正是草民 \"回报大人,正是草民,但并非诉冤,而是...报案之事!\" 听见这不同寻常的话语,林辰不由得微微一愣:“欲报何等奇案?详情请细细道来。” 这位平民应声点头,努力平复内心的惊惶。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倾述他的报案内容。 报案人姓牛,名唤牛武,乃是长安雄城内一间酒馆的店员。 大唐境内遵循宵禁之令,加之这里是繁华的长安城,每当暮鼓响起,各家酒肆便会早早打烊休息。 昨晚亦是如此。 直至拂晓时分,天色尚蒙蒙亮,牛武一如往常开启店门,准备清扫一番以迎接新一天的顾客。 未曾料到,当他刚刚跨出门槛之时,险些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自家门口屋檐上,赫然悬挂着一具尸体,双目暴突,舌头伸得老长,面部更是血肉模糊,其真容难以辨识。 刹那间,牛武尖叫声连连,紧接着便直奔京兆府衙而去。 然而,京兆府衙并未像林辰的判官殿那样设置鸣冤鼓,此时衙门紧闭,无法入内。 无计可施之下,牛武只得转向林辰求援。 得知长安城发生了命案的消息后,林辰的脸色亦是一沉。 未做片刻犹豫,他立即调度赵胜、李邃等人,率领衙役队伍先行奔赴案发现场勘查。 并指令王汾、孟琅二位前往京兆府,通知唐开府尹及其仵作一同赶往现场。 京都之内发生命案,实非小事一桩。 林辰不敢怠慢,随即带领着钟馗火速赶往现场。 抵达现场时,林辰发现整条街道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尽是围观的百姓。 而赵胜与李邃则谨慎地守在一旁,面对那具尸体,他们不敢轻易触碰。 这是案发现场,未经大人及仵作验尸确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破坏。 “林大人!” 见林辰赶到,赵胜疾步上前行礼。 目睹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林辰面色骤变。 尽管面部已难辨真容,但他依稀看出死者身着番邦异族的服饰,对此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判断无误,此人不正是昨日才在皇宫中谋面的吐蕃使者? 念头尚未转完,京兆府府尹唐开已气喘吁吁地赶来。 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显见他在接到长安城发生命案的消息后,被吓得不轻,更遑论此事还牵扯到了林辰。 他如何能不紧张? “参见侯爷!” 唐开匆忙躬身施礼。 林辰回头瞥了一眼唐开,旋即视线落在他身后的人影之上。 果然,那位着名的女仵作赫然在列。 “来的正好,此人乃是吐蕃使者之一,却蹊跷地死在此处,立即对其验尸!”林辰语气冷漠地命令道。 女仵作恭敬行礼后,提着她的木箱走到尸体旁。 她先是仔细环顾四周,继而令人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放下。 就在女仵作开始验尸之际,林辰又下令搜寻昨夜的人证。 特别是那酒肆中的伙计和掌柜,一个都不能漏掉,必须逐一盘问。 与此同时,林辰又委派钟馗率人走遍这条街道的每家每户。 询问昨夜是否有异常情况发生,或是听到任何不寻常的声音动静。 经过几轮调查问询后,钟馗带回了一些眉目。 “大人!” “有何发现?”林辰紧锁眉头。 “禀大人,属下已经把这条街上所有商家、居民都询问了一遍,发现了几个疑点!”钟馗回答道。 林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昨日亥时左右,许多人在家听见外面有猫叫声!” “同一时间段内,还有人听到有人在吹奏短笛!” “猫叫声?短笛声?” 听着这些描述,林辰紧皱的眉头越拧越紧。 “可有亲眼目睹者?”林辰追问。 然而,钟馗却摇了摇头:“那时已至深夜,各家各户早已入睡,就连听到这些声音的人,都是偶然起夜时听到的。” “原来如此。”林辰凝重地点点头。 “大人,此案会不会是猫妖所为?”钟馗靠近林辰低声提议。 “猫妖?”瞬间,林辰拧紧的眉头越发凝重。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城外护城河发生的案件,在河边看到的一只黑猫。 那只黑猫举止奇异,似乎一直在引导着他,直至他追踪至丛林深处,黑猫却忽然消失了踪迹。 那已经是半月之前的事情了,林辰逐渐淡忘了那只黑猫的存在。 而今又发生了这起命案,且似乎与一只猫有关联。 莫非... 正在林辰沉思之际,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他扭头望去,只见数十名身穿吐蕃服饰的兵卒气势汹汹地推开人群挤了进来。 领头之人正是昨日两位吐蕃使者其中之一,同样满脸络腮胡子。 当他走近,瞧见面目全非的吐蕃使者,脸色大变,急忙冲到近前。 “索达将军...索达将军?这是谁做的...是谁...” 这名大胡子双眼圆睁,满腔愤怒地 第245章 当此言落下之际。 当此言落下之际。 周围的平民百姓,齐齐鼓掌喝彩,声浪如潮。 平素繁华的长安城内,时常会有来自天衍胡地、吐蕃高原乃至扶桑海国的异域人士入境。 他们倚仗自身的异族身份,在长安城中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官府畏首畏尾,执政者视若无睹,百姓们也只能忍辱负重,哑巴吃黄连。 此刻,林修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那位吐蕃使者毫无留情地予以痛斥,使其颜面扫地。 百姓们心头如何能不畅快?如何能不对林修的举动大声叫好? 那吐蕃使者被林修正言驳斥得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良久,他咬牙切齿地点点头:“好,好得很!阴阳侯,你说得对,我斗嘴赢不了你,那就去找能治你的人来!” “悉听尊便。”林修身姿挺拔,冷哼回应。 说完,这位大胡子使者拂袖而去。 待人离去后,唐开头色微变,悄然靠近林修,低声劝道:“大人,他们是来自吐蕃的使者,我们这般不留情面,会不会有些不妥呢?万一他们真的向陛下禀报此事,惹得陛下雷霆之怒,我们恐怕也难逃咎责啊……” “唐大人无需担忧,若有陛下的问责,一切责任由本侯独自承担。正如本侯所言,在本侯眼中,不分吐蕃人还是扶桑人,只有生者与亡魂。只要有人犯罪,本侯必严惩不贷;若有无辜之人受害,本侯也定当出手相助。” “下官谨遵侯爷指令!”唐开低头行礼,退至一旁。 此时,仵作已将尸体检查得七七八八。 他站起身,未理睬唐开,而是径直朝着林修躬身施礼,报告道:“大人,死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致死原因并非面部受损,而是源于惊吓……” “惊吓?”赵胜、李寺等人皆为之瞠目。 仵作应道:“没错,此人是被生生吓死的。而他身上的伤痕,则是在死后才形成的,从伤口痕迹来看,似乎是某种猛兽的利爪所为。” 闻此言,林修的眉头不由得紧紧拧成一团。 这位吐蕃使者竟然是被活活吓死的?那么昨夜他在郊外究竟遭遇了何事?又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林修的思绪飞速运转,显而易见,此案疑点重重。 “即刻将尸体移往判官殿,未经本官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林修果断下令。 “遵命,侯爷!”赵胜与李寺旋即调动人员,将尸体抬离现场。 听到此话,京兆府尹唐开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亏阴阳侯并未将尸体继续留在自己府衙,否则,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安宁。 林修不再搭理唐开,目光转投向那位女仵作。 “你姓甚名谁?在京兆府任职多久了?”林修问道。 女仵作恭声道:“回大人,卑职姓柳,家排行第二,大家叫我柳二娘。” “柳二娘?”林修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微微点头。 “从今往后,你可以到判官殿任职,嗯,你的月薪将是原来的两倍,你意下如何?” 柳二娘虽然身为女子,但林修看得出她的验尸技术确实不俗,且目前判官殿正缺一名仵作。与其费尽周折去寻觅高手,倒不如直接把这位柳二娘挖过去。 柳二娘闻讯,面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忙俯身行礼。 “卑职感谢大人的赏识。” 林修淡然一笑:“嗯,不必客气。倘若你没有真才实学,本官又怎会看重于你?在京兆府太委屈你了,你就在我身边,一起协助破案吧。” “遵命!” 柳二娘再次深深鞠躬。 一旁的京兆府尹唐大人满脸堆笑。 实际上,他早已想找个理由打发柳二娘离开,只是始终未曾找到合适的借口。 不论哪个朝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 在男性眼中,女子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哪里该是担任公职的地方? 更何况柳二娘还从事仵作这样的职务,更是让人避之不及。 毫不夸张地说,柳二娘容貌尚佳,稍加打扮定是个美艳动人之辈。 然而,正是由于她的身份与职业,使得年届二十的她至今未能嫁为人妇。 “大人您要去何处?” 就在这时,林修转身向外走去。 钟馗与赵胜等人忙不迭地追问。 “去城外林中查看一番,王汾、孟琅,你们两人先带尸体和柳二娘返回,不必再来找我。” “遵命,大人!” 【案件触发:猫妖索命!】 【宿主需在二十四小时内查明此案!】 【任务奖励:???】 :追踪黑猫,西域邪蛊 三个问号! 林修顿时愣住了。 自从系统附体以来,每逢案件触发,总会有相应的奖励。 即便是最差的奖励,也有提升威望、获得民众拥戴之类的好处。 但他从未见过像今天这般,连续三个问号的提示。 林修心中暗自发笑,这系统真是会吊人胃口,这分明是在勾引他揭开谜 第246章 跟随林修的时日长久 跟随林修的时日长久,所见识到的奇异之事也愈发繁多。 炎炎夏日,林中的这一片区域竟弥漫着森冷的幽风,显然是潜藏着非比寻常的气息。 林修淡然一笑,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稳步踏入这片诡谲的森林深处。 依循着昔日追逐那只黑魅猫的记忆,片刻之间已置身于一处荒芜的墓地——乱葬岗之中。 举目望去,此处景象与往昔并无二致,唯有新增的十几个新坟格外醒目,泥土皆为新翻,显然是最近两天内刚刚安葬亡者的地方。 “这…这里难道是乱葬岗不成?”目睹此景,钟馗和赵胜等人均面露惊愕之色。 此刻他们方才明白为何刚刚踏入树林之际,便感受到了那一股直透骨髓的冰冷寒意。原来这里隐藏着一处乱坟之地,阴煞之气堪称厚重无比。 林修身形紧绷,目光在四周仔细探寻,然而并未寻得黑魅猫的踪迹。或许它已经离开了此地,或者…… “大人,快过来看看这里!”赵胜急促的声音从不远传来。 林修疾步赶至,只见一座坟茔背后躺着一具尸体,面色苍白,唇色乌黑,身着寻常百姓的衣物。 审视一番,林修并未察觉到任何奇特之处。 “是谁把这具尸体随意丢弃在此地?”林修拧眉问道。 “城外的乱葬岗时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由于死者身边无人照料,便将其运送出城,草草地丢弃于此,实属平常之举,大人您看这具尸体身上,那些黑色的小虫是什么?”赵胜指向尸体说道。 经他提醒,林修这才注意到尸体上蠕动着六七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 “这是何种虫子?我怎么从未见过?”林修皱眉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 “我知道!”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钟馗开了口。 林修与众人的视线皆聚焦在他身上。钟馗从身旁捡起一根细木棍,挑起一只黑虫,置于眼前仔细辨认,然后点头道:“没错,正是此种虫子,早年尚未赴京应试时,鄙人在一本古籍中偶遇对其的记载,并配有图谱及详尽说明。” “这是一种源自西域的蛊虫,名为‘飞尸虫’!至于它的具体用途,恕我记忆模糊,已经记不清楚了。” 钟馗回忆着往事,娓娓道来。身为饱读诗书之人,当年他仅是粗略浏览过关于此虫的记载,未曾深究。即便相隔多年,仍能记住其来源与名讳,已是不易。 然而这条线索对林修至关重要。源自西域的蛊虫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具尸体与这些蛊虫又有何联系?无数疑云盘旋在林修脑海,令案件越发扑朔迷离,似乎已不仅仅是一桩猫妖案那么简单,倒像是人为制造的凶杀案。 究竟哪里出了错?林修一时之间难以理清思绪。 “把这些蛊虫都收好,带回到府衙去!”林修下令道。 “大人,这,这……这可是尸体上的虫子啊!”赵胜和李寺面露为难之色。 “啰嗦什么?如果不是尸体上的虫子,还需要你们去拿吗?少废话,这些都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线索,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林修呵斥道。 赵胜和李寺无奈,只好就近找了些黄纸,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蛊虫挑起并包裹好。令人称奇的是,这些蛊虫仿佛并不惧怕人类,无论赵胜和李寺如何操作,它们始终不逃跑也不反抗。 在附近再次搜索了一番后,林修转身离开林子,尽管仍未找到那只黑魅猫,但他已有其他重大发现。倘若判断无误,恐怕这几只西域飞尸虫与此案乃至吐蕃使者被杀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接近正午时刻,林修一行人才匆匆返回长安城。刚走到判官殿门口,就看到王大监带领几名小太监在那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林修走近,刚要跟王大监打个招呼,后者突然面色一变,脸上挤出了欣喜的笑容。 “哎呀,通判大人,阴阳侯爷您总算回来了!”王大监急忙说道。 林修微愣:“王大监,你又在这里等我?” “可不是嘛……老奴是奉皇上之命,给侯爷传达圣旨呢!”王大监回答道。 林修微微一笑,心中已然猜到,定是那位吐蕃使者把自己以经发生的案件上报给了李世民。 林修语气从容地说道:“这里不便谈话,我们进去再说。” 正如林修所料,那位吐蕃使者果真将此事告到了李世民那里。这次王大监前来,便是带着李世民的旨意,要求林修尽快查清此案原委。 “侯爷呀,此案关系重大,皇上也非常关注。毕竟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外交事务,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两国间的战争啊!”王大监满脸忧虑地道。 林修淡淡一笑:“在我眼中,只关心生者与死者,其他的事一概不管。至于两国间的外交问题,我更是不会理会。此案既然发生在长安,我自然会全力以赴查明真相。王大监,请你回宫后如实禀报皇上。” 听了林修的话,王大监不由得面色尴尬。他深知林修的性情,想做的事不论是否告知,他总会去做;若他不想做,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妥协。更何况,王大监近期也渐渐看出皇上李世民对林修这位阴阳侯似乎抱有一定的忌惮之心。 “是,老奴一定如实禀报皇上。皇上还让老奴问问侯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侯爷若有所需,皇上一定会尽量满足。” 林修摆摆手:“此案诡异复杂,目前尚无头绪,如有需要,我会亲自进宫向皇上禀明详情。” “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传旨完毕,王大监便匆匆回宫去了…… 第247章 林修独坐于院中 林修独坐于院中,周遭环绕着神秘的阵法纹路,那些来自冥墟乱骨岭的奇异蛊虫安静地躺在他手中的玉盒之内,犹如沉眠的死物。然而只需一丝微弱的气息波动,那些蛊虫便会骤然挣扎,蠕动着细小的肢体。 林修心头疑云密布,这些奇特的蛊虫究竟有何用途?又为何会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荒冢之上显现踪迹?无数疑问如同深夜中的磷火,无声无息地在他心海中盘旋不去。 夜幕渐深,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一轮皎洁的新月自天际缓缓升起。林修仍然端坐原地,宛如雕塑般静默,似乎早已沉浸于某个深邃的精神世界。 林蓉蓉与钟黎多次欲唤醒林修共进晚餐,却皆因他出神的神情而退避三舍。先前,钟馗曾透露长安城内发生了诡异的新案,目前尚无头绪,料想林修此刻必定正在冥思苦想破解之道。 直到夜色降临,一轮弯月挂于枝头,阴风倏忽之间,李元霸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林修的身边,低声道:“大人!” 林修霍然惊醒,才察觉天已漆黑一片。“何事?”他凝重地问道。 李元霸拧紧眉头,“大人仍在纠结昨晚的那个奇案吗?” 尽管他无法在日间出现,但对于林修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能洞若观火。林修苦笑点头,向李元霸概述了此案的离奇之处。然而,这种复杂的情况对他而言,犹如山峦般的难题,连身为猛士的李元霸也无法解答。他的确擅长冲锋陷阵,但对于动脑筋之事,则比登天还难。 但李元霸毕竟非等闲之辈,一番深思熟虑后,灵光一闪,靠近林修道:“大人,既然一筹莫展,何不尝试唤来那位吐蕃使者之魂魄质询,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对啊,林修身负通阴阳的特殊能力,做起此类事来自然比普通人快捷许多。不过此事不宜张扬,于是林修传令赵胜等人在前厅秘密筹备。 无升堂之仪,也未聚三班衙役。唯有林修端坐案后,左右两侧站立赵胜、李寺、王汾、孟琅四位亲信。李元霸侍立左侧,钟馗守候右侧。 林修手握火符,口中吟诵古老的咒语:“生魂索达,速速赴我面前!” 随着他话语落下,火符瞬间掷于堂前地面。然而,林修等待良久,却没有丝毫反应。他不由得微微一愣,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为何并未有任何回应? 重新拾起另一支火符,林修再度下令:“生魂索达,速速前来报到!” 这一次,火符落地,依然毫无动静。不仅不见吐蕃使者的阴魂踪影,甚至连丝毫阴风都没有。 林修皱紧双眉,钟馗和李元霸也是一脸困惑。这种情况实属罕见,以林修的神通广大,他可以出入阴阳两界。按理说,他的火符一经掷出,所有阴魂都应立即前来报到。否则,只有一个可能——要么这魂魄已经转世轮回,无法再寻;要么已经彻底消亡,不复存在。 正当林修百思不解之际,忽然衙门外狂风呼啸,接着,两位身影浮现而出——一位身披黑衣,面容凶狠壮硕,小小的脸庞黝黑如鬼魅,帽上赫然绣着“天下太平”四个字;另一位则是面白如纸,身形瘦削,嘴角垂下长舌,其头顶的官帽上书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字。 二人踏入大堂,环顾四周,朗声质问:“好大的胆子,是谁在此擅自招魂?” 林修见状,微皱眉头,身边的钟馗和李元霸则满脸怒容。钟馗怒吼一声:“大胆狂徒,见到我等判官大人竟不行礼参拜,还想等到何时?” 听闻此言,黑白二人顿时大惊失色,目光转向林修,细细审视片刻后,忙躬身施礼。 “白无常谢必安!” “黑无常范无咎!” “不知竟是通判大人驾临,多有冒犯,请通判大人恕罪!” 林修愣住,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惊讶地道:“原来两位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不敢当,大人谬赞。”黑白无常连忙低头施礼,显得格外紧张敬畏。 原来,他们是鬼界的杰出代表,黑白无常。民间提及这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在阴阳两界,亦威名赫赫。然而,林修仍旧不明所以,自己分明是要召唤索达生魂,却为何误招来了黑白无常这对阴差呢? 经过询问,黑白无常这才坦诚相告。原来他们如今任职于城隍庙,长安城及周边的长安县、蓝田县等地皆由他们负责巡查。平日里他们在长安城难得露面,今日却接到城隍之令前来勘查。刚到此处,便发现有人擅自招魂,黑白无常顿时怒不可遏,毫不犹豫地闯入衙门。 得知其中缘由,林修颌首示意,对他们并无责备之意。随后问道:“本官问你们,可曾见过昨日刚刚去世的生魂?” “生魂?这个……回复通判大人,我们虽在地府任职,每日的确会遇到诸多生魂,只是具体哪位……实在无从分辨。”白无常谢必安苦笑回答。 林修点点头,明白他所言属实。每天逝去的生命何止一二,仅长安城一处,便每日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生命。作为阴差,黑白无常夜夜穿梭于阴阳之间,收押无数生魂送往地府交差。 第248章 充满了神秘色彩 无人知晓林修探寻的真相究竟指向何处。 随后,钟馗向林修揭示了那索达的身份秘密、出身来历以及特征,这一切皆简明扼要地道出,充满了神秘色彩。 黑白无常聆听之后,脸上流露出愕然之色,连连摇头,仿佛遭遇了难以置信之事。 “大人,虽然昨夜我们并未前来此处拘拿亡魂,但也确确实未见过那位吐蕃的使者!”谢必安急切回应,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惶恐。 林修身形微拧,若他们的陈述并无虚假之意。 那么此事背后必然隐藏着更为深邃的秘密。 林修示意赵胜,取来自后院的几只神秘蛊虫。 解开束缚,给予黑白无常辨识。 “尔等是否认得此等蛊虫?”林修淡然发问,言语间充满磁性。 此刻,还未等他的语声消散,黑白无常瞬间变了脸色——黑者脸色苍白如纸,白者面色墨黑如夜。 “这……这难道是西境的驭尸妖虫?”黑白无常颤抖着嗓音说道。 果不其然,在他们脸色变幻之间,终究还是道出了此虫的名字。 林修心头一凛。 显然,钟馗所述并无谬误,眼前的正是驭尸妖虫。 观黑白无常二人的神色变换,显然他们对此妖虫有一定的认知。 “细细讲来,此驭尸妖虫有何特异之处?”林修嘴角含笑,追问不已。 “遵命,大人!此乃西境特有之蛊虫,名为驭尸妖虫,为西境善于施蛊之人常用之尸虫。”黑白无常之一答道。 “此妖虫对活人毫无作用,但却能够操控亡者之躯!”另一人补充道。 “我们曾亲眼目睹有人借此妖虫操控僵尸,使用完毕之后,此虫即失去效力。” “然而据传,若将此妖虫置于死者身旁三日,它就能吸食死者血肉发生变化,进而被精通蛊术之人反复利用。” “据说驭尸妖虫培育极其困难,需将其置于至阴之地,以死者血肉喂养成长。待其成熟之后还需认主,而这个认主的过程残酷至极,需要那成熟的妖虫在施蛊者的身体上噬咬……” 黑白无常将自己所知的关于驭尸妖虫的所有信息悉数告知。 话音甫落,身边的钟馗亦豁然开朗,点头认可。 闻此言,林修的眉头逐渐聚拢起来。 看来那位吐蕃使者的死亡,很可能就是因他人操控的驭尸妖虫所导致的惊吓致死。 “那这妖虫又该是如何操控呢?”林修再次追问。 “禀通判大人,操控这驭尸妖虫之法千奇百怪,各有所长。”黑白无常回答。 “有的精通鼓乐,有的擅长琴音,也有的以笛声驾驭……总之,只要有声音存在,就能掌控这些妖虫!” 林修心神一震,想起了昨晚在长安街头的经历。 那时不仅听见猫叫声,还有隐约的笛声在空气中飘荡。 只是那声音微弱,并未引起多数人的注意。 倘若正如黑白无常所言…… 此案恐怕确实是由幕后之人策划实施的。 然而长安城人口繁多,鱼龙混杂。 要在其中找出一位精通蛊术之人,谈何容易? 林修拧紧眉头。 “究竟是何人,竟用此种手段,残害一名吐蕃使者?” “嘿嘿,那还不简单,必定是有利可图之人呐!”钟馗在一旁微笑道。 “有利可图之人?”林修皱眉沉思,仍然无法理清头绪。 此时赵胜和李寺等人担忧地插话进来。 林修近期经常为了查案彻夜未眠。 如今碰上这件棘手的事,更是片刻未歇。 照这样下去,案件尚未侦破不说,只怕林修的身体也要被熬垮了…… 林修深深叹了口气,摇头感慨。 此案疑云重重,虽已大致摸清凶手作案手法。 但是凶手究竟是随机挑选目标,亦或是有针对性地针对这位吐蕃使者? 杀害使者又能给他们带来何种利益,林修至今未能想通。 更不用提那失踪的索达生魂,连负责这片区域的黑白无常也是一无所知。 不得不承认,此案实在是诡异至极。 “罢了,今日暂且到此为止,明日再继续深入调查。黑白无常,此次多亏二位为本官答疑解惑,待此案查明,本官定亲赴城隍庙向二位致谢!” 林修笑容温和地道出此言。 “小人怎敢承受大人厚恩!”黑白无常恭敬回应。 “只要通判大人有需求,小人等必定全力以赴!” 林修颌首致意,正欲返回后院。 此刻,一阵悠扬而又诡秘的笛音从远处悠悠传来…… :再现命案,封魂秘术 林修身形一震,脸色骤然凝重,立即回首询问众人:“刚才可是听到了笛音?” 果不其然,无论是赵胜还是钟馗等人,纷纷点头确认。 “速召衙役集合,大事不好了!”林修语气果断,迈开步伐向衙门外疾驰而去。 紧随其后的钟馗、赵胜、李寺等人相继跟出。 与此同时,王汾和孟琅快步前往召集正在休憩中 第249章 "遵命,尊者! 林修指令连绵不绝地传出,声震天地。 \"遵命,尊者!\" 回应他的是一众侍卫深躬行礼,身影交织在奇异力量形成的光影之间。 \"切记,严密排查周围,不论是人间行者或是幽冥之灵,只要发现任何陌生可疑的存在,务必擒拿归案!\" \"遵命,尊者!\" 林修身侧,黑白双煞静立未去,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超凡之力的体现。 \"二位在此正好,协助本座探寻那些新亡吐蕃人的魂魄,若能寻得,即刻带回冥府判官殿,本座欲对其进行审判!\" 林修沉声道。 连续两晚,两名吐蕃使者接连离奇丧生。 假使此事泄露出去,其引发的动荡定然非同小可。 轻则令长安百姓陷入恐慌。 重则可能导致两国间深重的外交危机。 林修下令封锁消息,一切要秘而不宣。 夜色降临,冥府判官殿灯火辉煌。 柳二娘倾尽一夜功夫,将十几具尸体逐一检查完毕。 死亡方式皆与此前索达如出一辙,皆因极度惊惧致死。 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在死后脸上又被撕扯得面目全非,仿佛野兽利爪所为,却又似有隐秘规律可循。 总而言之,一切都散发着令人费解的奇异气息。 \"报告尊者!\" 此时,赵胜与李寺急匆匆赶回。 \"讲!\" \"在东街发现一具尸体……只是,只是……\" 赵胜支吾不决,面色变幻不定。 林修拧紧眉头:\"究竟发生了何事,直说无妨!\" \"是,尊者……那具尸体,正是我们白天在城郊林中发现的那一具一模一样的……\" \"什么?\" 闻此言,林修不由得心头剧震。 此刻,几名巡逻兵抬着一具尸体步入殿内。 林修上前细察,果真正是林中的那具尸体,并在其身上发现了同样的数只神秘虫蛊。 显而易见,这就是幕后黑手。 此人再度利用这具尸体犯罪,而这次犯案的手法,正是源自西域的神秘蛊虫之术。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或者又怀揣何种目的? 为何连续两晚,专拣吐蕃使者下手? 并且他又是如何知晓,这两名使者会在何时于街头出现? 诸多疑窦纠结在一起,让林修的思绪宛如一团乱麻,愈发混乱不堪。 目前对方的杀人手法已昭然若揭,关键在于找出其杀人的动机。 一旦找到了动机,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揭示出隐藏在幕后的凶手身份。 正在此时,一阵阴风拂过,黑白双煞悄然再现。 \"禀告冥府判官,我二人在城内未曾寻得那几位吐蕃使者的魂魄踪迹!\" 黑白双煞立即禀告。 竟未能发现魂魄?这怎么可能,人死之后魂魄应离体而去。 就算有时会稍有延迟,但这几具尸体之上,分明毫无魂魄残留的痕迹。 死者刚刚去世,魂魄竟已消失无踪。 凶手究竟运用何种手段?那些魂魄又逃往何处? 正在此时,白无常谢必安的目光落在尸体之上。 就在柳二娘正打算让人把尸体搬走之际,白无常立刻喝止。 \"尊者请留步!\" 林修转头对那几名巡逻兵做出指示。 众人不明所以,毕竟他们既看不见黑白无常,也听不到他们的话语。 正当此时,白无常紧锁眉头,径直走向那几具尸体面前。 仔细端详片刻之后,他猛地一挑眉梢,急切地说道:\"尊者,卑职知晓那些魂魄都去了何处!\" \"哦?\" 林修心中一动。 \"这些尸体的面部看似被撕裂至面目全非,难以辨识,但尊者若仔细观察,其伤痕排列有序,宛若刻画符咒,倘若卑职判断无误,此乃源自西域的一种邪魅之术——封魂之法……\" 白无常解释道。 \"封魂之法?\" \"不错,封魂之法就是在人死后,将其五官封闭,阻止魂魄逸出,手段极为残忍,足以震慑人心。凶手采用此种邪恶之术的主要原因,恐怕是为了防止受害者死后化作冤魂厉鬼,对他索命复仇!\" 白无常进一步阐述。 \"哦?既然如此,是否有破解之法呢?\" 林修询问道。 \"呵呵,若是不知其门道,自然难以破解。然而既然现已得知这封魂之法出自西域,要破解其实也不难!\" 白无常自信一笑。 听到这里,林修微微一笑,决定立刻行动。 他要将那些受害者的生魂尽数释放,并在今夜对他们进行审讯,揭开这背后凶手的真实面目。 第250章 在宏伟的天衍皇朝 在宏伟的天衍皇朝,吐蕃部族与中原大唐长久以来和睦共处,互守信义,彼此扶持。此时,吐蕃大祭祀尊者亲临大唐皇宫,向天衍皇李渊阐明旨意:“吾主松赞干布,功绩盖世,现特派我等前来,欲固结千年友好之情谊。尽管日前因些许误会,导致言语不合,但这并不能撼动我们深厚的情谊。” 然而近日,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吐蕃使者在长乐城屡遭不幸,连续陨落,其死状凄惨,令人心惊。于是,尊者目光灼灼地质问道:“天衍皇陛下,您是否应为此给予天圣,给予我主松赞干布一个公道的回应呢?”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有的人连连点头,觉得大祭司尊者言之有理;但也有人嗤之以鼻,认为两名使者身亡算不得什么,若松赞干布借此挑衅开战,天衍皇朝又岂会畏惧? 此刻,李渊深感左右为难。新皇登基不久,江山社稷根基尚浅,国库空虚,内外忧患重重。突厥边疆已让大唐疲于应对,若是再添上日益强盛的吐蕃威胁,大唐如何应对四方之敌? 然而,在李渊犹豫之际,王太监急匆匆跑进殿内,拜倒禀告:“参见皇上,阴阳司司长大人来访!” “阴阳司司长林辰?他来了?”李渊心头一喜,此人正是他的救星,正在为如何应对而苦恼之际,林辰便及时出现。 他深知林辰的性格,若非已经有了重大线索,绝不会擅自闯入皇宫,尤其是早朝之时,林辰必然有所持。 “速速宣召阴阳司司长大人!”李渊下令。 王太监应声而去,李渊望着尊者,淡然笑道:“大师要求一个解释?正好,林辰来了,你可以直接向他质询。”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林辰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入太极宫,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非孤身一人,身旁还跟随了钟离权、赵云龙、李自在以及王伯通等人。 一位御史见状勃然大怒,喝斥道:“胆大包天的阴阳司司长,你可知道这朝堂殿堂,岂是谁都能随意闯入之地?” 话音未落,李渊挥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这朝堂之上,怎会有凡夫俗子随便进出的道理?林辰带着众人而来,定然有他的理由。 “微臣林辰,参见皇上。”林辰恭敬行礼。 李渊微微点头,考虑到朝堂上有外国使节在场,他不便直接询问案情,身为皇帝必须保持威严,以免被人耻笑。 “阴阳司司长,你不在衙门处理公务,反而来到皇宫,莫非此案已有眉目?”李渊保持着帝王的姿态,严肃地说。 林辰淡然一笑,再度行礼道:“回禀皇上,此案确实有了重大突破!” “哦?那你不妨详细讲来,正好天圣尊者在此,他也在等待此案的结果。”李渊回答道。 林辰目光转向天圣尊者,而尊者则弯腰咳了几声,显然在暗示自己的伤势尚未痊愈,皆因林辰所致。 “天圣尊者,你要寻求答案吗?”林辰提问。 大祭祀尊者点了点头:“没错,我吐蕃接连损失两位使者,你们大唐总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哈哈!”听到此言,林辰仰天大笑,“应当,确实应当给你们一个解释!不过今天,本官也想向天圣尊者讨个说法!” 大祭祀尊者一愣,脸色越发苍白,“你想知道什么说法?” 林辰冷哼一声:“杀害两名吐蕃使者的说法,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随着林辰的话语落下,身边的钟离权、赵云龙等人早已做好准备,一拥而上,瞬间将大祭祀尊者制伏。 大祭祀尊者怒吼:“阴阳司司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是他错愕不已,就连李渊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都一头雾水。不是说案子已经破了吗?为何突然要逮捕这位大祭司尊者? 林辰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向李渊深深一礼,“皇上,臣能否借用这朝堂一隅审讯此案?臣欲在此朝堂之上,公开审理此案!” 当庭指认,定有铁证 “大胆林辰,朝堂之上,岂是你审案之处?” “太极宫,这不是你判官殿,想审案,大可以回到你那里去审,岂能玷污这片神圣的朝堂之地?” 林辰刚提出这个请求,李渊尚未表态,旁边的御史们就已经纷纷表示不满。 自从天衍皇朝始建以来,从未有过人在朝堂之上审案之事,林辰此举可谓开创先例。 程咬金、尉迟恭、秦叔宝等人怒目圆睁,一脸愤怒;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则满脸笑容,看似对此颇感兴趣。 林辰从容不迫地回头看向那些反对他的御史,反问道:“诸位大人,此处确属朝堂圣地,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请问,又有哪条规定说过,此处不能审案问罪呢?” 林辰的话语落地,刚才出言反驳的几位御史顿时哑口无言。 “本侯问你们,这里可是商议国家大事之地?” “当然是!” “很好,既然这里是商议国事之地,那么本侯在此质问一个吐蕃使者,有何不可?” “这个……” 几位御史大人面色微变,纷纷看向魏征求助。然而,魏征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去,甚至不愿看他们一眼。 历史上,魏征确实敢于直言,经常当众指出李渊的种种不是。然而,直言并不意味着想指责谁就可以指责谁,魏征并不是不懂礼仪之人。 第251章 然而,在他生命终结之后 然而,在他生命终结之后,他又如何能在幽冥地府中执掌善恶赏罚,成为一名威震阴司的赏善判官? 李世民端坐于龙椅之后,见无人再敢公然反驳。 他方才淡然一笑,嗓音深邃地道:“阴阳侯欲于此朝廷之上审理案件,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否?” 话音甫落,刚才故作高傲的几位御史皆低下头颅,默不作声。 “阴阳侯,你在此朝廷之上公开审讯,可知其背后所潜藏的巨大风险?” 此时,杜如晦缓步而出,含笑发问,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 “自然明了!”林修答道,语气坚定。 “既然如此,你需知晓,你要审问之人乃是吐蕃使者,而此地又正是皇宫朝堂,文武百官齐聚,陛下也在座。如果你能审出个结果来,相信在场之人必会为你做证,纵然那松赞干布派遣使者前来质询,我们也自有回应之辞。然而,倘若你未能审出结果,擅自扣留外国使节的严重后果,则需要你自己一人独自承担,阴阳侯可曾想明白了么?” 杜如晦并非仅向林修一人阐明利害,他的话语实际上已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位朝臣。 然而,林修敢于大张旗鼓地走上朝堂,并当庭捉拿并审问大喇嘛,显然他已经握有足够的胜算和把握。 林修心中明白杜如晦的意图,报之一笑,点头应允:“若审不出结果,一切后果我林修自行承担。” “好,如此,陛下,请允许阴阳侯一试!”杜如晦迅速转身,恭敬行礼。 李世民微笑颔首,同意了他的提议。 于是乎,在这座宏大的太极宫中,林修身姿一变,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所有的目光汇聚在他一人身上,紧紧跟随。 “堂上站立者,尊姓大名,何方神圣?” 林修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庄严肃穆的表情。 大喇嘛紧锁眉头,目光犀利地瞥向林修,冷哼一声:“吾乃吐蕃国天圣大师!” “很好,刚才你口口声声称要一个答案,那今日,在这朝廷之上,本官便给你一个合理的解答!” 林修神情坦然,声如洪钟般宣告。 紧接着,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解开,从中拈出一只漆黑的小虫。 它仅有指甲盖大小,落入林修手中后竟毫无挣扎,宛如死物一般静默。 “天圣大师可识得此物?” 大喇嘛面色微变,拧紧眉头,却不予回答。 林修把手中的黑色小虫展示给周围的大臣们观看,众人纷纷议论,揣测这神秘之物的真实身份。 林修淡然一笑:“此乃源自西域的独特生物,名为飞尸虫,同时也是种毒蛊!” “飞尸虫?世上竟真的存在这种邪恶之物?” “太可怕了,看起来就令人作呕……” 不顾身边大臣们的窃窃私语,林修继续开口: “飞尸虫乃西域特产,据说要炼制此种毒蛊,需将其与尸体共同培育。此虫不食他物,唯以腐肉为食,一旦养成人畜不分的状态,就能与主人通过滴血认主,供主人驱策使用……” “此虫对人体并无直接伤害,但却具有操控尸体的能力,配合特定的琴音旋律,便能像傀儡一样驱使其行动!” 听到这里,所有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骇然。 “这东西竟然如此诡异!” “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西域之地,本就是充满谜团的地方,有这样的邪物出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林修耳边不断传来朝臣们的议论声,但他深知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已被成功吸引。 挥手示意制止了大家的议论,林修继续说下去: “那次吐蕃使臣索达离奇死亡之际,本官多方调查却始终一无所获,究竟是何种原因导致他非正常死亡?有人说可能是鬼魅作祟,有人推测是山林中的猛兽所为,但本官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如果只有一桩类似的案件,或许至今为止,本官仍然无法找到任何线索。” “然而,就在昨晚,第二起同样方式的死亡事件发生之后,不仅未令此案陷入僵局,反而仿佛为我们开启了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听到林修这些话语,在场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他。 林修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目光落在了那位大喇嘛身上。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天圣大师您的急躁。若您再多等待些时日,此案或许会陷入困境之中,那时即便是本官,也无法找到破解之法。然而恰恰是在昨晚,当第二位吐蕃使臣以相同的方式暴毙身亡后,经过一夜的审慎核查,如今本官已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断定,这背后的真正凶手,正是您,天圣大师!” 此言一出,四周再次引起热议。 连李世民也流露出浓厚的兴趣,紧锁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修与大喇嘛。 天圣喇嘛冷冷一笑:“阴阳侯,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何凭据指责贫僧所为?难道仅仅凭借你三寸不烂之舌吗?” 林修冷哼一声:“天圣大师,你这急性子还是没变呐。来人, 第252章 林修躬身行礼 林修躬身行礼,沉声道:“尊者,此地共存亡三躯,其二者,乃日前来访的吐蕃使者索达与萨南两位大将军,至于另一位,则是令他们走向死亡的幕后黑手!” 话语落地,林修指向第三具尸体。 人群瞬间紧张起来,纷纷转目望去,只见那具尸体,赫然是个死去已久的老百姓,面色铁青,唇色黑紫,身上诸多部位已开始腐烂,明显并非刚刚离世,又怎能成为谋害两名吐蕃使者的凶手? 正在众人困惑之际,林修毫不犹豫地揭开那具尸体的衣服。 刹那间,众人眼前现出数处指甲盖般大小的伤口,由于时间久远,早已不见血液流出,直叫在场之人几乎呕吐不止。 林修淡然一笑,揭示谜底:“这一切得从刚才的话题说起,此人虽已亡故多时,却被西域的魔虫操纵,因此才让索达、萨南两位将军恐惧致死!” 他随手解开盛着魔虫的纸囊,刚才还在假死状态中的魔虫,一见到那具尸体,立刻变得活力四溢,迅速爬上尸体,钻入那些微小的伤口,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目睹这一诡异景象,所有人都惊得头皮发麻,眼前的真相令人无法不信。 然而,一位大臣质疑道:“即便如此,也无法证实此事乃是天圣大师所为吧?” 林修点头承认:“的确尚不足以确证,但诸位请看索达将军和萨南将军脸上的伤痕。” 人们再次围拢过来,仔细查看两位将军的脸部。之前的血肉模糊已被清洗干净,显露出一道道深入骨头的痕迹,触目惊心,使人不禁心底发凉。 然而,他们的眼睛并未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林修微微一笑,问道:“各位大人,是否能察觉出一丝线索呢?” 果不其然,众人均茫然摇头。 林修解释道:“其实,这些脸部的伤痕,源自一种西域的秘法——封魂禁制!” “封魂禁制?”众人齐声询问。 林修答道:“不错,封魂禁制即是以特殊手法杀死对方后,将魂魄封锁于体内,以防其死后变为厉鬼复仇。” 见众人仍旧满脸困惑,天圣大师冷笑一声:“哼,贫僧身为得道高僧,若是贫僧所为,怎会畏惧区区冤魂找上门来?” 林修冷笑回应:“那是自然,凭天圣大师的修为,自无需惧怕这些冤魂。然而大师担忧的,只怕并非他们向您索命,而是担心他们来找本侯伸冤吧?” 此言一出,天圣大师脸色陡变。 就在这个时候,林修还未及再言,旁边的钟馗已疾步上前,强行撩起天圣大师的衣袖。 众人一看之下,发现其双臂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口,而伤口边缘竟呈现出乌黑紫色,显然是中毒之状。 天圣大师脸色剧变,欲将衣袖拉下遮挡,然而周围之人皆已看得真切。 林修冷漠地道:“刚才本侯便说过,想要驾驭那些魔虫,必须让它们饮主人之血。而大师手臂上的这些伤口,恐怕便是受魔虫认主所致吧?” 此言一出,案情真相似乎渐趋明晰。 天圣大师轻轻点头:“不错,这些都是飞尸虫所为,贫僧确曾豢养过飞尸虫,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就能断定索达与萨南两位将军就是贫僧所杀?又为何贫僧要对他们下手呢?” “大师急何至此,且听本侯细细道来。”林修的话语,引来了在场所有人专注的倾听。 此刻的大殿之上,尽管仍有三具尸体散发恶臭,所有人却仿佛忘却了这一切,只是紧紧盯着林修身形,等待着他揭示最终的答案。 林修微笑着走近天圣大师,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缓声道:“倘若所料不错,大师此举,恐怕是要借此事挑起两国间的战火吧?” “啊?”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闻听此言,无不瞠目结舌。 林修的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是啊,如果真凶就是这位天圣大师,一旦此案查无可查,松赞干布便可借此为由发动战争。 毕竟此刻大唐与吐蕃还是盟友关系,而吐蕃势力日益壮大,正亟需借口来发动战争。此刻两名使者先后死于长安城内,朝廷迟迟未能给出合理解释,松赞干布完全可以以此为由,挥军进攻大唐。 一旦大战爆发,北面的突厥,东面的东瀛、高句丽岂会袖手旁观?他们必定会趁机插手,届时大唐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局面。国内若再有叛乱烽烟四起,那些尚未彻底铲除的反王残部跃跃欲试,大唐国运将岌岌可危。 纵然有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李靖、秦琼等英勇善战的将领坐镇,但大唐国力有限,实在难以支撑多方同时作战的压力。 第253章 深邃莫测的阴谋 深邃莫测的阴谋,诡秘狠辣的天圣大师,真乃一位修行界的阴鸷异类! 然而此刻,面对这妖僧的狡辩,他依然面不改色,毫无悔过的迹象。 他嗤笑出声,朗声道:“天下皆知,我吐蕃与大唐结为同盟,彼此相依,共同抵挡那些域外强敌,不敢稍有侵犯。阴阳侯,你这般栽赃于贫僧,其心何在?真正企图挑拨两国战火之人,怕不是贫僧,而是你这阴阳侯吧?” 听到他这颠倒黑白的言论,林修仰天豪迈大笑。 “哈哈……妙哉,妙哉,妖僧!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欲否认到底?你要证据?好,那本官便呈上一名震撼人心的人证!” 言罢,殿外突然阴风阵阵,阳光下的太极宫瞬间弥漫着森森寒意。 “生魂索达,萨南,还不快快显形,尚待何时?” 林修话语刚落,大殿之内响起一道低沉的鬼魅之声。 “见过大唐皇陛下,见过通判大人,生魂蒙冤,生魂蒙冤哪……” 此语一出,满朝文武包括李世民在内,无不面色剧变。 那声音犹如自九幽之地传出,使人听之心生寒意。 特别是那位天圣大师,面露惊愕之色,不住地朝四周张望。 然而殿内空荡无人,只有在场的文臣武将,别无他人。 “哼,装神弄鬼!”天圣大师冷笑一声。 “好个天圣,好个邪僧!至今你仍矢口否认,我与萨南将军,分明丧命于你手,你手段之毒,实令人发指!” 大厅上空,索达的愤慨之声滚滚而来。 天圣大师拧眉环视一周,语气凌厉地道: “哼,索达将军,你以身殉国,助吐蕃壮大,有何不可?待贫僧返回吐蕃后,必然奏请吾王,为你们二人追封。如今你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跳出来说贫僧的不是,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此刻,天圣大师脸色一变,原先的虚弱无力尽褪,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眼神,直刺空中。 “狗贼!” “邪僧,何以牺牲者不是你,偏是我们二人?” “通判大人,当日杀害我二人的正是这妖僧,请通判大人替冤魂申冤!” 这声音忽远忽近,怨气冲天。 林修微微点头,正欲开口之际。 却见那天圣大师忽然双手用力,将猝不及防的赵胜、李寺二人甩至一旁。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件神秘的法宝——钢圈。 口中默念咒语,将钢圈猛地掷向空中。 刹那间,大殿上狂风骤起,卷得所有人站立不稳。 程咬金、尉迟恭和秦琼等人忙奔至李世民身旁,护卫其安全。 “邪僧,你竟还想消灭我们的魂魄?” “哼,尔等不能为国效力,留魂又有何用?既已身死,魂魄自然无需留存!” “去!” 天圣大师话音刚落,指尖陡然指向空中。 那钢圈借风势迅速膨胀,眨眼之间变得如同锅盖般大小,在半空中急速旋转,似是要寻觅那两位生魂所在。 “通判大人救我,通判大人救我……” 林修身形一凛,口中冷冷道:“大胆邪僧,竟还在朝廷之上胡作非为,岂容你在此撒泼!” 话毕,手中抽出一把黑金色的奇异短刀,亦掷向空中。 神奇的是,那短刀仿佛拥有灵性,径直朝着钢圈追击而去。 二者瞬息之间撞在一起,险些令钢圈跌落地面。钢圈微颤片刻,旋即调转方向,与黑金短刀激战成一团。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这朝堂之上不断回荡,令所有文武官员瞠目结舌,许多人畏惧不已,纷纷躲到大殿的柱子后面,唯恐受到波及。 李世民也在几位武将的簇拥下,离开了宝座。 此时,大殿中央,只剩下林修与那妖僧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法术对决。 钟馗、赵胜、李寺等人试图接近战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似乎妖僧运用某种秘法,在其周身形成了防护屏障。 “找死!” 林修眼神冰冷,指尖猛地指向半空中的短刀。 顷刻间,那黑金短刀瞬间长大许多,疾射向那正在旋转的钢圈。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畔嗡鸣不止。 再看那钢圈,应声断裂成两半,坠落地面。 紧接着,“噗”的一声,天圣大师嘴角溢血,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见状,无需林修下令,赵胜和李寺等人立刻上前,将那气息奄奄的妖僧擒拿下来。 林修伸出一只手,收回了悬在空中的黑金短刀,目光冷冽地盯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天圣大师,冷声问道:“天圣邪僧,扰乱长安,冥顽不灵,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咳咳……即便这一切确系贫僧所为,又能如何?贫僧身为吐蕃使节,就不信你能对我下手?” 天圣大师苦笑一声,嗓音冷峭回应。 “哼,既是使节又如何?敢在长安作乱,即便是使节,也难逃其咎!来人,虎头铡伺候!” 林修一声断喝,震惊全场。 随着命 第254章 在这个异世界的梦境边缘 在这个异世界的梦境边缘,林修的存在,犹如深渊中的猛兽,令人生畏且敬而远之。李世民对其力量的理解越发深刻,甚至不敢冒犯一丝一毫。 即便他此刻以任何借口惩处林修,甚至将其斩首示众,但他死去后的复仇之灵,是否会跨越生死来找他清算?即使身为皇者,又能如何抵挡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 李世民沉默不语,这份默认无疑代表着他对林修行为的支持。连九五之尊都不加阻拦,其他人更不可能胆敢冒险出面干预。 “吾乃吐蕃的使者,你们无权夺走我的生命,你们无权这么做!”那位魔僧仍旧嘶吼着,妄图借此逃脱罪责。 然而林修并未理睬他的抗议。他微微点头,示意身边的赵胜与李寺二人,将那魔僧押向已摆设好的龙头铡下。 林修从袖中抽出一支炽热的令牌,眼眸如冰,面容庄重地说:“邪僧天圣,你的罪状昭然若揭,无论心中是否承认,都无法逃避死亡的命运,开铡!” 话音刚落,林修立刻将令牌掷向地面。与此同时,龙头铡刀也随之落下,瞬间人头滚动,血浆四溅。 这一幕吓得文武百官惊骇失措,纷纷避开,唯恐沾染上妖僧的血腥。 将妖僧处置完毕后,林修回首看向龙椅,却发现李世民早已不见踪影。原来,在他与妖僧对决之际,李世民已被程老、牛老等人悄悄护送到后方安全之地。 待林修在原地等候片刻,李世民才悄无声息地返回龙椅后方,略整衣冠,面色苍白,轻咳两声以掩饰紧张。 林修恭敬地向李世民奏报:“启禀陛下,妖僧天圣罪孽深重,已在殿上伏法,请陛下示下。” 李世民心中苦笑,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阴阳侯深入调查此案,险些落入妖僧的陷阱,实属功不可没,特赐良田千顷,金银百贯!” 林修淡然一笑,答道:“多谢陛下恩典。” “陛下若无其他旨意,微臣告退。” 李世民颌首:“阴阳侯劳苦功高,速速回去休息吧。” 林修笑着躬身行礼,随后带着手下抬着尸体和龙头铡离开了大殿。 待他们离开不久,李世民才深深松了一口气,后背衣衫早已湿透,显然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 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几乎无人例外,无不被刚才的一幕吓得胆战心惊。此生能经历一次已是不幸,但愿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上演。 今后但愿阴阳侯林修审案之时,不要再涉足这庄严神圣的朝堂。如果要审案,便让他在他的判官殿内随心所欲地审理好了。 经历了这一天的事件后,所有人都对林修产生了深深的敬畏之情。毕竟,林修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凡人的认知范畴。 面对这样的人物,寻常人只能避而远之。 李世民稍作调息后,面色严肃地下令:“今日朝堂之事,各位大臣不得向外透露一字!” “遵命,陛下,臣等未目睹此事!”大臣们纷纷低头恭敬回应。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宣布:“今日早朝至此结束,退朝!” 随着李世民率先离开大殿,剩余的文武百官皆神色惶恐地跟随其后,均无往日那种悠闲交谈的心情。 如今,提起林修断案、驱鬼、斗法亦或是妖僧之恶,每个人想起都会感到阵阵寒意。 只有程老与牛老两位老将,对此毫不在意,一路笑声不断,边走边谈论着刚才发生的种种奇事,仿佛林修所做的一切并未对他们产生丝毫震撼,反而引以为豪…… 回到后宫,李世民的脸色仍然有些惨白,尚未完全恢复常态。长孙皇后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地走近询问:“夫君,为何满头大汗?” 李世民苦笑一声,拉住长孙皇后的手说:“观音婢,你不知道,刚才在朝堂上差点我就回不来见你了……” 接着,李世民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这些,长孙皇后不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观音婢,你怎么笑了?” “夫君,你也算是一介英勇之人,为何今日看到朝堂上的情形,竟失去了帝王应有的威严呢?还好没有人看见,不然可是有损天威啊!” “但是换个角度来看,阴阳侯公正无私,敢于对抗强权,依法行事,这难道不是百姓之福祉,夫君之幸吗?” 李世民紧锁眉头,思索了半晌,觉得长孙皇后说得颇有道理,脸上神色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 世人常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长孙皇后,正是这样一个不可或缺的巾帼英雄。 :无名宝树,孙判来访 回到判官殿,赵胜与钟馗等人皆喜形于色,尤其赵胜和李寺等昔日侍奉在李世民身边的百骑司成员。 以前他们虽时常出入皇宫,但身份极为秘秘,即便立下了功劳也鲜为人知。而现在跟随林修左右,虽然只是衙门里的捕头、侍卫身份,但却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在阳光下行走,并有机会参与处理诸多重大案件。 特别是在今天,他们在满朝文武以及李世民面前亲手铡掉了妖僧天圣,这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表的痛快。 林修见状,微笑而不予打扰他们的喜悦之情,独自回到了后院的书房。 他把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棵巴掌大小的幼树苗,宛如一棵缩小版的银质树木,银色的树干、树枝、树叶,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握在手中,林修突然觉得原本疲惫不堪的精神似乎得到了舒缓,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 这便是完成妖僧任务后,系统赠予他的奖励…… 第255章 在这神秘的世间 在这神秘的世间,林修,一位尚未被命运烙印名讳的青年,手中握持着一件无名无籍、深藏奥秘的“三无”珍奇——一棵熠熠生辉的银色小树。 他深知此树绝非常物,或许正是某位异域圣贤遗留下的瑰宝。端坐于浩瀚典籍环绕的幽邃书房中,他凝眸细察片刻,而后步出屋宇,步入庭院。 庭院之中,钟黎与其胞妹正悠然交谈。见林修怀抱奇异银色树苗缓步而出,两人不禁趋前询探究竟。 林修则故意含糊其辞,称此树乃是他在那妖僧身上所得,极有可能源自神秘的西域之地。唐朝时期,西域犹如一片异界的秘境,孕育着诸多大唐未曾见识过的奇异之物,诸如稀世的哈密瓜、璀璨的琉璃等。 银色小树悄然栽种于院落一隅,若非细心探寻,极易被世人忽视。林蓉蓉疑惑地拧紧黛眉,轻声惊叹:“哥哥,此树真乃奇妙之物,只要在其近旁,竟使人感到神清气爽呢。” 钟黎亦连连点头附议:“嗯嗯,我也有同感,说不定这真是棵非凡的宝物呢。”林修淡然一笑,叮嘱二人:“关于这株树苗的来历,你们俩务必守口如瓶,不可向任何人泄露,明白吗?” 听闻此言,姐妹俩虽感困惑,但仍乖巧地点头应允。钟黎好奇心起,追问:“那我哥哥呢?他也得保密吗?”林修答道:“他早晚也会瞧见的,到时候再告诉他,也同样须叮嘱他保密。” 解决妖僧案后的那个夜晚,整个判官殿内无人安眠。直至次日清晨,所有人刚刚回到家中,赵胜等人在前衙闲聊一阵后,便各自散去归家。 即便这株小树有着提振心神的功效,林修仍旧需要休息,以恢复自身的精神力量。陪伴着妹妹和钟馗、钟黎共进早餐时,钟馗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今日早朝上,林修独战妖僧的英勇事迹,并为此深感自豪,仿佛是他亲自战胜了那妖僧一般。 果不其然,用罢早餐后,钟馗便发现了院中那棵银色的小树。一番询问未果后,又被钟黎善意提醒,切勿四处张扬此事,因这棵树苗按律应当上报给刑部。 钟馗点头称是:“那妖僧遗留之物,难保不是什么灾厄之源,大人留下它,恐怕将来要引来不小的麻烦!”林修无奈苦笑,心中暗忖:你们哪里知道,这其实是系统的赠礼。 然而这种解释显然无法出口,毕竟这株银色小树实在过于奇特,通体银光闪烁,难以用寻常言语形容。因此,他只能将这秘密归咎于那妖僧的身上。 “虽然那妖僧修炼的是邪道,但他身上的确可能携带着宝物。这件事情你们就别往外说了,不然本官就要问责于你们了!”林修警告道。 “嘿嘿嘿,大人尽管放心,谁不知道我钟馗嘴巴紧得很?就算用酷刑拷打,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大人无需担心!”钟馗拍胸脯保证。 林修这才颔首认可。闲谈片刻后,太阳渐升至天顶,温暖阳光洒满大地,加之饱餐一顿,浓重的困意瞬间席卷而来。 不久,林修便抵挡不住睡意侵袭,留下几句嘱咐后,便交由林蓉蓉和钟黎二女暂时照料衙门事务,随后独自返回歇息。 然而,让林修始料未及的是,他这一觉竟然一直酣睡到了黑夜降临。直至长安城内的净街鼓声响起,市民们纷纷归家后,已是戌时。林修仍沉浸在梦境之中。 忽然,一股阴冷的狂风席卷而来,直冲他的卧室,甚至将房门硬生生地吹开。林修惊醒,忙翻身坐起,眼神凝重地朝外张望。 “何方神圣?胆敢闯入我的房间,扰乱我的清修?”林修愤怒地质问道,原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孤魂野鬼。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一道黑影陡然显现,随之传来一阵豪放的大笑。 “哈哈哈,林兄弟何必如此动怒?见到兄长岂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黑影话音落下,身影逐渐清晰,赫然便是地府判官孙广孝! :万古灵树,城隍纳妾 竟然是孙广孝来访!林修身躯翻转而起,内心不由一阵惊讶。 “孙兄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林修微笑着拱手问候。身为地府判官,平日里甚少涉足人间。 孙广孝笑容可掬:“怎么,无事就不能登门拜访一下林兄弟吗?” “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 “实不相瞒,这次途经贵地,顺路来看看林兄弟。”几句寒暄过后,孙广孝便道出了此行目的。 林修点头示意,自己曾两度下地府,且均得到了孙广孝的帮助,对他印象颇佳。 “孙兄此次欲往何处?”林修问。 “你还不知道吗?今日马城隍设宴,请来了地府所有判官与鬼差一同庆贺,据说那老头儿又娶了个妾室!”孙广孝摇头苦笑。 听到“马城隍”,林修微微摇头,表示从未耳闻此事,更别提此人了。 城隍在民间传说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属儒教八神之一,被视为守护一方城池的神只。城隍与判官不同,他们活动在人间,相当于地方的县长或市长,身居地府的地方官位,麾下亦有官差为其效力。 像是先前的黑白无常,便隶属于某个城隍管辖之下。然而自从林修出任长安判官以来,还未曾拜见过当地那位城隍。 第256章 生前乃是蓝田县的一位巨富 这马城隍,生前乃是蓝田县的一位巨富。因其行善积德,常常救济穷苦百姓,在他逝世后,被封为蓝田城隍,管辖范围甚至囊括了长安城。孙广孝笑着解释道。 林修点头赞同,显然这马城隍在冥界的权势颇为了得。 “话说回来,你这府邸外栽种的是何物?方才某途经此地时,忽觉一股奇特的气息袭来,令人通体舒泰,精神焕然一新。莫非林老弟藏有异宝?”孙广孝笑着问道。 林修微微一愣,未等其开口,心下已然知晓必是院中的那株银色小树苗。 想不到这位孙判官的灵力果然精深,竟连如此微妙之事亦能察觉。高深莫测! “实不相瞒,那的确算是一件稀世奇物。”林修答道。 于是,林修便将从那妖僧手中夺得这株灵树的经过告知了孙广孝。 孙广孝听罢,眉头紧锁。“只怕这并非寻常之物,若林老弟不嫌,能否容许在下一观?”他说。 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林修径直带他至后衙院落,来到那棵银色小树旁。 孙广孝见状,面色骤变,显然是颇为惊讶。 但他并未立即言谈,而是环顾四周,然后迅速拉着林修返回房中,随手将门掩上,一副慎之又慎的模样让林修略感困惑。 “孙兄,难道此事有何不妥之处?”林修不解地问道。 “确实有问题,林老弟,你万不该将这样一件重宝暴露于人前!”孙广孝语气凝重地说道。 林修诧异地问:“为何这么说?” “哎,依我判断,这东西可是真正的天地至宝,世上罕见!刚刚为兄靠近它时,明显感受到了强大而纯粹的能量波动。据传闻,这种天材地宝极其珍稀。” “这是一株万年古木,具有滋养魂魄、强健体魄的功效,对修行者提升功力大有益处。以你阴阳通判的身份而言,元神离体本就有诸多局限性,若是长年在此树旁修炼,不但能使元神更加坚固,同时修为也会大幅度增强。” 林修闻言恍然大悟,难怪自得到这棵树以来总感到全身轻松愉悦、精力充沛呢! 心中暗自感激这位好友,不仅没有觊觎宝物之意,反而真心为其着想,实属难得之人啊。 一番致谢之后,林修询问如何妥善处置此树。孙广孝建议最好先将其移入屋内种植,既能避人耳目又能日日受到滋补。要知道像这样天地生成的奇物成长极其缓慢,恐怕即便数十年光阴也不见得能够长成一棵大树呢。 林修随即照做,将那棵灵木移植进了自己的房间。 临行前,孙广孝提醒林修尽快赶往马守财举办的庆典。“若是迟了恐怕要引起不满,兄弟可得加紧脚步才是。”说完他便先行一步离开。 望着友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林修拱手相送并再次表达了谢意:“此次若非孙兄提点,某怕是要吃亏不小。” “哈哈哈,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但看在林老弟身边拥有如此宝物的份上,日后定当常来打扰。”孙广孝笑道,“对了,记得今夜同赴盛宴,也好与那城隍建立交情。” 稍作迟疑,林修欣然同意了这个提议。既然同在京畿地区任职,结识更多势力总是有利无害。 随后二人并肩朝着蓝田县城方向疾驰而去……:城隍变脸,事出有因 为了避嫌,林修选择以灵魂形态参加婚礼——毕竟那里多是阴曹地府官员,自己毕竟是个阳界公职人员。 正如先前孙广孝所述,此刻他的元神之力比从前更加强盛了。 两人一同踏上前往蓝田县之路。途中林修正回忆着有关这位新郎的故事。 这位名为马守财的地主,出身自历史悠久且闻名遐迩的玉石产地——蓝田县。相传始皇帝赢政传国玉玺即是由当地开采之蓝田美玉打造而成。而该城主生前行善无数,在过世后便受命成为一方守护神。 正因如此,林修上任之初未曾与对方谋面。尽管距离不算太遥远,彼此往来却极为有限。直到一个多时辰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繁华似锦、灯火辉煌的蓝田县城内。 纵使夜色已深,但街上依旧人流涌动、欢歌笑语不断。只是细观之下才发现这些并不是普通凡人,而皆为幽冥官吏及其手下兵丁们忙碌穿梭其中罢了。 第257章 哟,这不是孙判大人吗? “哟,这不是孙判大人吗?真没想到竟能在此得见尊驾,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 就在林修他们刚踏入县城不久。 迎面走来一人,看其年岁约莫五十上下,身着一袭漆黑长袍,头顶黑色高冠。 话音未落,孙广孝也立刻上前躬身行礼。 “呵呵,马城隍大喜之日,孙某怎敢不至?途中正好途径长安,拜访了一位旧友。闻听今日马城隍喜纳娇妻,他特命孙某前来道贺。来来来,让我为你们引荐一番。” 孙广孝朗声道。 见状,林修知趣地主动上前,微微施礼。 “在下乃长安阴阳通判林修,恭贺马城隍!”林修笑道。 但面前的马城隍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眉头紧锁:“阁下是何人?姓甚名谁?” 林修颇感诧异,只得再度报上姓名。 顿时,马城隍的脸色阴沉如墨。 “哼,原来你就是那位阴阳通判?本官正想亲自去找你,却没想你会自投罗网。不过今日本官大喜,又有孙兄相伴,就暂且放你一马吧!” 语罢,马城隍转身便走,对林修不屑一顾。 林修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竟如此无礼! 孙广孝也一时怔住,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正在尴尬间,忽见旁边过来两位人物,一位穿白,一位穿黑。 身穿白衣者高挑削瘦,脸上挂着轻笑,帽上写着“一见生财”;而那黑衣者面色铁青,手持长链,头戴写有“天下太平”的高帽。 不错,正是黑白无常谢必安与范无咎。 “卑职见过通判大人、孙判大人!” 二人齐声道。 林修微微一笑,点头回应:“未曾料到二位也在此处。” 闻言,谢必安面上笑意顿转为苦笑。 “通判大人有所不知,我二人属马城隍麾下。今天主上摆宴,我等自然不能缺席。” “没错,绝不敢缺席!”范无咎也沉声附和。 孙广孝此刻脸色亦难看到极点。 方才马城隍竟然不顾他颜面,让他很是丢脸。 特别是林修还是由他引荐来的,更是让他觉得颜面无光。 孙广孝沉声道:“尔等可知马城隍为何对林通判这般冷淡?难道林通判之前得罪过他不成?” 听言,黑白无常互望一眼,将林修与孙广孝拉到一边,低声解释道:“实不相瞒,林通判并未得罪马城隍。但他前不久铡了那掌恶判官吴殿!” “不错,吴殿与马城隍关系密切。此事让马城隍怎能不心生怨愤?”范无咎补充道。 林修恍然大悟,原来是因吴殿之事,才致如此冷遇。 孙广孝尴尬不已,忙道:“林老弟,这都怪愚兄事先不知,若是早知道,决不会让你受此屈辱。” 林修摇摇头笑道:“孙兄无需介怀,毕竟非汝之过。” 孙广孝苦笑着点点头。 此时已晚,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现状。好在林修并未在意,他也稍稍释怀些。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时,忽听谢必安厉喝一声:“躲在暗处之人,你好大的胆子!” 林修与孙广孔回头望去,只见黑暗中飘然走出一位女子。 那女子还未现身,便带着哭腔低声呼唤:“通判大人,您真是通判大人?” 林修愕然,点头道:“不错,在下便是林修,你是……” 话音未落,女子扑上前去,噗通跪在他脚下。 “小女子正是今晚马城隍所娶的妾室,请通判大人救我……” 林修与孙广孝皆大惊失色。 诉状之罪,天理不容 “你是说,你就是那马城隍今日所娶的妾室?” 林修大吃一惊。 黑白无常上前细看,确认确为此女无疑。 “你既是马城隍的新宠,为何要来找本官求助?”林修继续问道。 那女子闻言泣泪如雨,更让众人疑惑。 按理说,马城隍作为阴间地方官员,相当于知府巡抚的地位。权力极大,若她有事求于马城隍,岂不更容易? 然而看女子神色,似有隐情。 林修蹙眉道:“莫哭,若有冤屈,尽可直言,能管自当出手相助!” “多谢通判大人。” 女子点点头,开始叙述缘由。 她年方十七,正值豆蔻年华,名唤秦兰,是蓝田县当地人。家中唯有一个老父相依为命。 因其父身体虚弱,秦兰迟迟未觅得良人,始终侍奉父亲,深受邻里好评。 数日前,她前往城隍庙祈祷父亲安康,愿以终生为奴报答。当晚归家,父亲的身体竟奇迹般恢复。 自此,祸事接踵而至。 第258章 心怀着一丝祈愿 心怀着一丝祈愿,秦兰决定次日前往城隍庙寻求援助。 然而,就在那夜深人静之际,一个异梦悄然侵入她的梦境。 梦见一位五旬老者,着金线绣纹的官袍,头戴高冠,自称是蓝田县城隍。在梦中,这位神只施展神通治愈了她重病的父亲,但作为回报,竟要求秦兰嫁给他。 这突如其来的荒诞要求将秦兰从梦魇中惊醒。本以为只是虚幻一场,未尝多虑。然黎明破晓,当她踏入那古旧庄严的庙宇内时,赫然发现城隍的塑像与梦中的身影分毫不差。 自此之后,秦兰便一病不起。不出两日,这位少女的生命如同烛火在寒风中渐渐消逝…… “呜……当我方归阴土之时,就被几位鬼卒带至此处,他们威胁若我不允婚约,便要父亲性命!万般无奈之下,小女子只能屈服。今夜心中烦闷难以言表,独自散步至此时恰好听闻大人乃阴阳通判,素有刚直不阿之名,特来恳求搭救于我。”秦兰泣不成声地倾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闻言后林修面色大变,身边的孙广孝亦难掩愤慨之情。回头瞪视在一旁站立已久的黑白无常二人组,质问缘由。 谢必安急忙解释道:“通判明察秋毫,并非是我们兄弟二人将她押来此间,那马城隍手下的鬼役众多,非止我俩。” 范无咎亦连连点头附和:“正是如此,确系他人所为。” 林修沉吟片刻,目光再次投向眼前那位哀伤的女魂,“秦姑娘所述一切可属实情?” “回禀大人,即便借胆予我也不敢对天说谎!”秦兰答得坚定不移。 “好!既然如此,敢不敢亲笔写一份冤状出来?” “小女子既已沦落幽冥之地,何惧留名纸上。” 于是乎,林修递上了朱砂笔及空白符箓纸张供其使用。只见秦兰毫不犹豫地挥毫写下刚才讲述的所有经过并署上姓名以作证明。 接过控告文书迅速浏览完毕,林修颔首示意认可。“秦家亡魂啊,假使你所说的全部真实发生过的话,本司绝不容忍此等罪恶勾当继续肆虐人间;纵然是位尊一方的马守财也不能逃脱制裁! 然一旦事实与此有所出入,则今日之事亦将功亏一篑矣。” 得到保证后的秦兰再次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但凭青天大老爷定夺!” 正当打算转身出发前往讨伐那不法之地府官员时,却遭到孙广孝阻止,“贤弟莫非真要插手此事?须知当地土地公权柄颇盛,恐难以轻易扳倒呀!”他苦笑着摇头说道。 对此劝阻林修行事决绝冷笑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诛,何况不过区区一个县级阴司?身为治下之主却不恤民生反行暴虐之举,天地不容!此番若是视若无睹,何颜面坐镇阴阳?”说完挥手令随行诸鬼准备出发。 见劝谏无效,老者唯有无奈长叹。虽说相处不久却深知对方秉性耿介,一旦认定某事便是铁了心思要做。更何况适才遭受冷待更添心头恨意。无论公私考量都不可能就此放手不管了。 转向黑白无常问道:\"尔等如今作何打算?\" 谢、范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上前禀报:\"虽蒙职掌于马城隍麾下,然吾辈亦属正直之徒。对于上司滥用权力强抢良家妇女的做法深感不满,故愿鼎力协助通判惩奸除恶!\" 闻言林修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双手迅速结印念咒召唤帮手前来助阵。“冥界战神李元霸,十八勇士听令速速现身!” 话语落下不久,霎时间黑风席卷而来.紧接着数个矫健身影从空中降落,为首的英武男子身穿甲胄手持双锤正是传说中的大力王李元霸,而他身后则跟着一群装扮怪异行动敏捷的好手们-燕云十八骑。 见此情景, 孙广孝不由感慨万千.看来今晚那场硬仗是在所难免了。 【案卷激活: 城隍逼婚】 【任务要求: 主人在未来半个昼夜里查清整件冤案全貌。】 【达成目标将获得奖励: 黑白执法队招募资格。】 随着众人蓄势待发, 林修正准备领兵赶往闹鬼之处解决纷争。就在这紧张关头耳边传来系统提示信息,确认了新的冒险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259章 正当他踏出府门 正当他踏出府门,尚未迈开步伐之际,夜空中蓦然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先前那位阴差再次倒飞回府门前,重重地跌落在马城隍身旁,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异变顿时吸引了四周宾客的目光,他们纷纷回头张望。此刻,林修带着黑白无常、李元霸及燕云十八骑昂首步入。其旁立着的是地府判官孙广孝。 “尔等竟敢这般行事!”马城隍见状,先是惊愕不已,随即怒火中烧。 周围宾客皆暗自皱眉,心念这些人究竟为何胆敢公然闯入城隍庙?难道他们是不速之客? 然而,当众宾客认出孙广孝时,不禁骇然失色。或许他们并不知晓林修是谁,可又有谁不认识地府的判官孙广孝呢? 林修冷笑道:“马城隍,本官此来目的,难道汝不清楚?” 马城隍怒不可遏:“哼,林修,汝安敢藐视本府?今日乃马某喜庆之日,汝既来便来了,我尚未来得及向你问罪,反而携人擅闯我府,这算怎么回事?” 宾客听闻此人竟是威名赫赫的阴阳通判林修时,无不震惊。 自从上次林修铡杀了地府掌恶判官吴殿后,其大名已在阴阳两界广泛流传。地府之中阎王之下便是掌恶判官,何人敢轻易招惹?而林修不仅动手,更毫不迟疑地将其处决。此事震撼了无数冥界生灵。万万不曾想,今日竟又出现在此地,还要对马城隍兴师问罪。 “马城隍此言差矣,若仅贺喜,则本官理应道贺。然而事态另有隐情,岂能袖手旁观?”林修话落,从怀中取出秦兰亲书的诉状,并将其展示于马城隍面前。 “尔且细看,这是何物?” 瞬间,不仅是马城隍,就连那些好事宾客亦纷纷围上前去审视这份诉状。读罢,众人脸色大变,连连看向马城隍。此时的马城隍已是满脸惶恐与恼怒交织,完全无法掩饰内心波动。 好好一场婚礼竟然变成如此尴尬局面,最为可恨的是,原本即将成为其妾室之人竟然还跑到林修那儿控诉自己一番。 “马城隍,诉状上所列罪证,你可认么?”林修冷笑问道。 马城隍同样报以冷嘲热讽:“即便承认如何?不认又将如何?” “林修啊林修,身为阳间官员不好好享受,却一再插足冥界纷争,是否欺我冥界无人?”马城隍眼中迸射出熊熊怒火。 林修从容答道:“阴阳通判职责所在,无论阴间阳世皆有责治理。” “马城隍,作为地方阴官不为民谋福反倒残害无辜女子性命甚至以其父亲作要挟手段残忍至极,本官怎能坐视不理?”林修严厉指责道。 “哈哈哈哈哈……”马城隍愤慨至极:“当日你诛杀友人吴殿便欲与你清算,今日居然找上门来寻衅滋事!告诉你,这事确实是我所为,那你又能奈何于我?莫非你以为我会像吴殿那样轻易就范吗?” 内心已被愤怒填满,对于林修早已积怨颇深。特别是因当初斩首地府掌恶判官吴殿一事结下了梁子,今番林修竟胆敢打扰婚宴,怎能令其甘休? 林修微微点头:“今日此案由本官亲自审理,无关人士勿插手干预否则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前来赴宴宾客个个面露惧色,互相窃语不停。 紧接着,林修目光寒冽扫过马城隍冷言道:“身为阴官知法犯法实在可悲!给我把他拿下!” 闻言,黑白无常、李元霸及燕云十八骑跃跃欲试。 马城隍亦不甘示弱,挥手之间幻化出一对双鞭,凶狠道:“我看你们谁敢妄动!” “放肆!”忽有一声断喝,只见李元霸凌空跃起手持巨锤朝马城隍砸去! 铛啷啷—— 伴随一阵巨响传来,马城隍虽竭力抵抗却仍然连退数步。 尽管他是城隍神只但力量远逊当年横扫千军无敌之身的李元霸。况且如今的李元霸已成为阴冥司下属具备法力加持更是所向披靡。 单此一举便让那城隍大人神色骤变双手发麻几近丢弃手中武器。 “反了天啦?都给我上!”随着马城隍一声暴喝,府邸内霎时涌出近百名阴差。这些死后被遴选出来的士兵同黑白无常一样承担捉拿新生亡魂与在人间徘徊作祟之鬼的任务相当于阳间官府捕快角色。 甫一亮相,他们立即包围住了林修一行人,然而当瞥见站在对立面的上司黑白无常时全都愣住了。 “七爷八爷怎会帮着他们……” 面对疑惑眼神黑白无常相视而笑后沉声道:“诸位应分辨是非黑白。那城隍守财只为私欲草菅人命如今已有人向通判禀报详情倘若尔等心中尚存良善便请退场待后定当为尔求情;反之……” 话音未落,只见黑白无常两位鬼使已经现身。 一位手执锁链,另一位握着枷锁。 显然,他们正准备与林修等人交锋。要知道,这二人的铁链和枷锁皆非凡物,而是专用于束缚阴魂和厉鬼的法器,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法力,即便对付一般的鬼卒也绰绰有余。 见到这一幕,周围那些城隍身边的鬼卒们纷纷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显然是被这两位赫赫有名的鬼使震慑住了。 其实不只是畏惧,更是出于忌惮,毕竟单是黑白无常便足以令他们束手无策。更何况,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那传说中的燕云十八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十八骑散发出的强大冰寒之意,让他们望而却步。 看到自己的手下全都弃他而去,马城隍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几乎是咆哮般地吼道:“你、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马城隍怒不可遏地嘶吼,却没有一个属下回头帮他,只留下他一人孤立无援,满脸涨红得几欲滴血。 林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马城隍,你竟然败坏至此,连自己手下的鬼卒都对你背离心志。今日,还不速速认罪服诛,更待何时?” 马城隍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林修,休要得意得太早!宾客中尚有马某三两知己好友,若他们能来相助,你又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马城隍匆忙转头望去。结果这一看,顿时让他瞪大了眼睛——只见判官孙广孝不知何时已混入宾客之中,谈笑风生地把酒言欢,根本不予他半点眼神。 再看那些宾客们的模样,也丝毫没有帮忙的迹象。 眼见此景,马城隍简直要气炸了肺。“事到如今,马守财,汝还不认罪?”林修的声音冷酷无情。 “认、认个屁啊……” 马城隍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冲向林修,手中双鞭呼啸而来。若是真被击中,只怕会受重伤。然而,林修正稳立原地,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关键时刻,身旁李元霸腾空而起,大喝一声:“敢伤我家主人!”随着话音落下,一柄巨锤猛地砸向马城隍。 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马城隍根本没注意到来自旁侧的攻击,已然迟了躲避之时。重锤重重打在他身上,他横着被弹飞出去,鲜血狂喷而出。 虽遭重创,马城隍却毫不理会自身伤势,满眼仇恨之色愈加浓烈。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毫不犹豫吞下,怒目圆睁看向林修:“即便魂飞魄散,今日也要与你一同葬送!” 说罢,马城隍再度不要命地扑了过去。 林修苦笑摇头,随即抽出阴阳黑金刀。就在马城隍迫近之际,他目光一凛,一刀隔空斩去。 只见刀光瞬间袭向对手。尽管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兵器,但马城隍明白一旦触及必然九死一生。他拼命在空中变向,勉强避开致命一刀。可下一刻,林修身手矫健来到近前,一掌拍在他背上。 “砰!”伴随着沉闷响声,马城隍从空中跌落,吐血昏厥。林修冷哼一声:“绑了此人!” 只见两名燕骑翻身下马,迅速将昏迷中的马城隍五花大绑。周围观战者无不惊骇不已,心中暗自惊叹:这位通判大人居然身手如此高强! 无视四周议论声,林修沉声道:“将其押回衙门,今晚我要审判这个败类!” 因私利祸国殃民 此时,在长安城内判官府的大厅里,赵胜和李寺几人来回徘徊等待着。 “怎办?大人都睡到现在还没醒来,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啊?”“不好说,也许只是近日操劳过度吧……”林修此次出门,并未曾告知众人。 眼看时辰过午已久,正常情况下就算彻夜未眠也该起身了。二人担心不已却又不敢擅自进入。 恰逢钟馗携林蓉蓉与钟黎赶来,“哎呀,林大人还在歇息么?”钟馗大声问道。 二人点点头。赵胜提议:“平日您与大人相交甚笃,不如麻烦阁下去唤醒如何?” “自然没问题,我俩共患难过,这条命都是他救回来的。诸位稍等片刻。”说罢钟馗挽起袖子就准备上前推门。 正当他举步之际忽感一阵阴风吹拂。还没反应过来呢,屋里传来林修声音: “赵胜、李寺何在!” 二人赶紧行礼,“属下在此!” “立刻集合衙差,本官即刻开堂审讯此案!” 第260章 几人皆是一怔。 几人皆是一怔。 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开堂审案? 大人不是刚醒吗?且今日风平浪静,亦无冤情诉说,究竟何事? 虽心有疑惑,但林修之令已下,众人不敢违背。 急匆匆奔向前衙,唤醒了正熟睡的三班差役,持无情棍立于大堂两侧。 此时,林修身着一袭官服、头戴乌纱帽,精神焕发,步伐矫健地从房中走出。 观其气势,完全不似才刚醒来的模样。 “哥哥,你没事吧?”妹妹林蓉蓉担心地询问。 林修微笑着点头:“为兄肚子饿了,待会儿准备一碗油泼面给我。吃饱了才有劲。” 言毕,林修大步走向前衙。 见他背影,林蓉蓉一脸迷茫。 钟黎在一旁笑道:“不必担心,大人通阴阳,或许在咱们不知情时,他又破了一宗大案。能食是福。油泼面做法简单,味道也上乘,不如我来帮你做如何?” 林蓉蓉点头:“那油泼面确是哥哥所教,确实美味……” 两个女孩交谈着朝厨房走去。 此时前衙大堂内, 三班差役分立两排,虽被唤醒却面容庄重,紧握无情棍。 案桌旁依次站立着赵胜、李寺、王汾与孟琅。 钟馗双眼如电,手按长刀,护卫在林修身侧。 林修坐定,手持惊堂木。 目光凌厉,猛地拍案:“带犯人!” 啪啪啪! 两旁差役以手中无情棍连敲地面。 这时,普通人肉眼难以看见的一幕浮现: 几位身影缓缓自门外走进—— 乃李元霸、黑白无常,押解着刚刚苏醒的马守财向堂内行来。 刹那间,堂上温度骤降,阴寒四溢。 此景对差役而言已是司空见惯,心中揣度又是一桩不可见的案件。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声落,马城隍冷笑着抬起头。 “林修,尔真不要脸!杀吾弟,阻我亲事,如今竟还敢公堂相斗?今日你若敢杀我,定要尔偿命!” 马城隍面目狰狞地怒喝道。 林修冷笑一声:“本官执掌阴阳律法,审阳间事,断幽冥鬼。尔身为城隍,不思造福一方百姓,反因私利害人性命。人证俱在,汝还有何辩辞?” “哼,不错,我是为己取一人性命。有何不可?看中她是她的荣幸,等其父逝后,在我庇护下岂会被地府苦累。林修,真是多管闲事。” 马城隍冷冷说道。 话音未消,一阵悲痛哭声从大门传来。 还未见人影,便听得秦兰恸泣不已:“马守财,你好生不要脸!家父年迈七旬,小女原本不嫁人,只愿侍奉左右颐养天年。怎料到最终竟是白发送黑发?如今老父形容憔悴,日夜以泪洗面,每每念叨小女性命……却再无缘相见!” “竟为了你个人贪欲致我母女天人永隔,马城隍,你心肠毒辣!判官大人,请为民伸冤……” 话语方歇,只见从门外缓步走入二人。 一乃是遭马城隍害死的女子秦兰;另一则为地府判官孙广孝。 孙广孝实则命运坎坷之人,原以为今日可赴宴欢聚老友,孰知竟有此事发生。然身为地府官员,岂容奸邪肆虐?即便林修放过马城隍,他也难逃一劫。 望见秦兰步入堂内, 马城隍脸色骤变:“秦兰,你这个jian妇!” 说着,竟奋力挣脱黑白无常束缚, 疾扑向身旁秦兰。 **胆大妄为!** 见此状,林修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惊堂木。 钟馗、李元霸及孙广孝纷纷上前制止。 轰隆一声巨响,李元霸重锤砸得马城隍倒飞出去。钟馗随即跟上,挥舞长刀砍向对方。尽管钟馗虽已复生具备阴阳之力,其兵器仍属凡物,对马城隍伤害有限。单凭李元霸那一锤便够让其痛苦万分了。 砰的一声!马城隍摔倒在地,口中顿时鲜血喷涌。黑白无常见状赶忙再次制住。 林修眼神凛冽,凝视着他冰冷说道:“你竟胆敢当堂杀人,藐视王法!虎头铡伺候!” 闻言无需旁人提醒,只见钟馗和李元霸直接奔向那沉重无比却仅由一人扛起就轻而易举移动的虎头铡刀。 至马城隍面前,“哐当”放下。径直将其置于刀口下。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么?” 林修手中火签轻扬,目露森然之光。 “哼,你若今日斩我头颅,十年之后某必将归来报复!” “哼,冥顽不灵,临死仍执迷不悟。届时必亲手诛之!” 话罢掷出火签:“开~铡!” 咔嚓一声,刀锋落下。滚滚阴风席卷而来。 两边衙役颤栗不已,几乎无法稳立。 曾权势显赫之马城隍终沦为此等下场。 第261章 将一名无辜的性命葬送 然而,他竟出于私欲,将一名无辜的性命葬送。 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阴阳两隔,再难相见。 而那马城隍,临死之前仍不知悔改,毫无半分悔意…… 斩首之后,秦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虽然大仇已报,但她却再也无法与父亲重逢,实为可怜。 林修脸色阴沉,示意赵胜和李寺带着三班衙役退下,并命黑白无常将冤魂秦兰送往地府。 孙广孝摇头叹息:“世事无常,人在命数之中,林老弟也无需过于悲观,看开些便好,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林修淡笑回应:“孙兄所言极是。可惜那秦兰,独留年迈老父一人……” “林老弟身为阴阳通判,何必如此纠结世间凡俗之事?人生多坎坷,看得开方能心中明朗。”孙广孝劝慰道。 林修点头:“对了,孙兄,今天正好给你介绍一个人。” 言罢,林修回头看向钟馗,示意他上前。 钟馗近前,孙广孝被其模样吓了一跳。 “此人便是当年撞死在太极宫的武德进士钟馗。如今你能还阳,多亏孙判相助,还不快上前拜谢?”林修笑道。 钟馗躬身施礼:“钟馗见过孙判,若非孙判出手,焉有今日重生!” 孙广孝大笑点头:“原来就是你,把我的阴差打得狼狈不堪,甚至撕掉了生死簿上的一页,果然名不虚传啊!” 听闻此言,钟馗一脸茫然地挠头,显然当日地府的事并未向他透露。 “不过这也或许是天意,你要谢,还是多谢林老弟吧,若无他在,你又怎得此良机?”孙广孝继续说道。 “的确如此,今后七年,我定当效犬马之劳。”钟馗再次行礼。 林修笑了笑,让钟馗先去后衙休息。折腾许久,眼看天将破晓。 当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林修靠近孙广孝轻声道:“孙兄,某有一事不明,望孙兄解惑。” 孙广孝一怔:“哦?何事?” “哈哈哈,上次孙兄传授的还阳之法是否依然有效?”林修问道。 “还阳之法?若有还阳草加上我的法诀,自当有效。莫非你想替秦兰还阳?” 孙广孝大惊失色。 林修点头微笑:“不错,秦兰本不该绝,却被马城隍所害。现在她的父亲独居人间,若他因哀伤过度而逝,岂非我们造下的业障?若孙兄愿意相助,在生死簿上动笔,加上我的还阳之法……” “休想!”孙广孝断然拒绝。 “人之生死命中注定,岂容我们更改?此事休提,天已亮,某回地府去了!” 话音未落,孙广孝转身便走。 但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林修的声音:“孙兄难道不担心那鬼差损毁生死簿之事传到阎君耳中?” 闻言,孙广孝猛然一颤。 上次生死簿破损之事,他未上报地府阎君,这才使钟馗得以还阳七年。一旦此事曝光,必受重罚。 “你你你……你还拿这事要挟我?”孙广孝面色扭曲。 林修大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孙兄帮忙亦是积善积德,何乐而不为?” 孙广孝苦笑摇头:“罢了,谁让某交友不慎,只好再帮这一回。” 说罢,孙广孝径直离去,消失不见。 吃货钟馗,百姓赞扬** 【任务完成!】 【获得黑白冥司卡!】 【注:黑白冥司卡,专门为黑白无常打造,唯有自愿方可成为阴冥司。】 刚刚送走孙广孝,系统提示声在林修耳边响起。 林修一笑,知晓这张卡片正是为黑白无常量身定制。 马城隍已伏诛,蓝田县城隍一职必然空缺。原属此地的鬼差也将重新分配。 待孙广孝回地府将此事禀告阎君,下一任城隍自然会有安排。 期间无关林修之事,但黑白无常已被他盯上已久。若能收服,必将增添不少实力。 阳间有钟馗、赵胜等人助阵,而在阴间的只有李元霸与燕云十八骑。他们虽是高手却不宜办案。 因此还需寻找可靠的助手,而黑白无常无疑最为合适。 不过招揽一事,还得等明日再说。 林修心情颇佳,转身步入后衙。 只见妹妹林蓉蓉与钟黎早已备好油泼面,钟馗、赵胜等人正吃得津津有味,碗筷之声不断,赞声连连。 “哥哥,这里还有你的面呢!”林蓉蓉笑言,掀开锅盖露出热腾腾的面条,搭配着各式菜蔬,色彩诱人。 “咦,蓉蓉,为何你们吃的和我的不一样?”钟馗瞪眼问。 林修走来查看,见妹妹为自己留下的饭菜更加丰盛,不禁莞尔。 第262章 自是应当,大人日理万机 “自是应当,大人日理万机,饮食自当讲究。尔等有口饭吃,已是莫大的福分。”钟黎含笑说道。 钟馗一脸委屈,道:“好哇,你来了才几日,便这般偏袒?究竟是谁才是你兄长?” 话音刚落,不待钟黎回应,只见钟馗迅速吞食了他那一海碗的面条,起身径直向林修那锅热气腾腾的面走去,伸手就去捞面,全然不顾蓉蓉与钟黎的阻拦。 望着这一幕,林修摇头轻笑。赵胜与李寺也在一旁乐不可支。 这静寂的长安城中,却时而飘出判官殿内的欢笑声…… “罢了罢了,休要争抢。偌大一锅面,我一人也难以尽食,蓉蓉,钟黎,你们皆忙了一夜,一同享用吧!” “嘿,听到了没?大人已允准,尔等都让开!” “给我们留点……” 时光荏苒,待卯时已过,天际微露曙光。 饱餐一顿后,林修与钟馗等人并未返回房内休息,而是决定亲赴蓝田县秦兰家中,处理一件重要事务。 清晨,长安城街巷寂静无声,一行人骑马朝城门口奔去。 “大人,此行往秦兰家中何意?”钟馗眉头紧皱问道。 此案已然水落石出,马城隍亦已被斩。再赴其家有何用?难道是安抚遗属? 林修正色微笑,并未明言此行目的。一如之前回阳时那般,亦未曾告知赵胜等人详情。 赵胜在一旁低语道:“此事显而易见。秦兰既殁,家中仅存一位老父,大人慈悲为怀,送去些钱粮亦属常理。” “送钱粮?但我们也没带什么啊?”钟馗困惑挠头。 李寺哈哈大笑,“正南兄,至蓝田尚需跋涉一段路程,如今携带岂不累赘?想必大人之意乃是抵达后再行采买!” 钟馗恍然,但仍低头沉思。 不多时,众人行至城门口,见百姓们早已推车挑担等待开门出行。 平民百姓每日劳碌奔波,常常天未亮便开始忙碌。十几名守城军士正在巡视。 林修身居高位,名声卓着,又连破数案,在近日于朝廷铡杀了吐蕃妖僧一事更使满城皆知。 当一名军卒首领瞥见林修时,立即小跑上前致礼,“小人拜见侯爷!” 林修微笑点头,“免礼,起来吧!” “多谢侯爷!侯爷这是准备外出办公?小人这就命人开门!” “不必着急,眼下时辰未到,不妨再稍候片刻!”林修温言道。 围观百姓闻言,皆赞叹不已。这才是真正的清官青天! 若换做其他官员,定然早早催开城门离去,但林修竟愿同百姓一般遵规守矩。 这时,一名衣衫褴褛、貌似慈恩寺僧侣之人慌慌张张赶来。林修不经意间望了一眼,心中顿生疑虑,却又不明就里。 忽听得守城校尉禀告:“侯爷,已到时辰!” 林修点了点头,再望那和尚一眼后策马向城外而去…… 临近午时,一行人方才抵达蓝田县城。 入城之际,只见许多百姓纷纷前往城隍庙供奉祈福。 经过一夜变故,庙中原本矗立的马城隍神像头部已然摔落,众信徒议论纷纷,有人跪拜叩首。 “可恨那些无知愚民,竟还在替那罪该万死的马城隍磕头认罪!容我去说说他们!”钟馗忿忿道。 然而,却被林修行止:“百姓信仰根深蒂固,即便明示罪状也无法扭转局势,反而会激起公愤。且由阎君安排新任城隍接位,届时一切将归于平静。” 闻言,钟馗虽怒目圆睁,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劝导民众。 林修转身对赵胜吩咐:“去寻访秦兰家宅所在。” 赵胜恭敬领命,疾步行至附近打听消息。几番询问后匆匆回禀: “大人,其住所就在前方不远处!” 随后,众人下马牵缰缓步前行。穿过街道,很快找到一处简陋院落。 屋前挂着白灯和冥钱,显然是最近发生了丧事。 “此处即目的地,请门拜访!”林修示意。 敲了几下门,只听得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问道: “谁啊?” 赵胜礼貌答道:“我等乃长安城判官府差役,奉命来访,还请开门!” 屋内顿时没了声响,良久,脚步声响起,接着,大门“吱呀”一声敞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位形容枯槁的老者——满头银丝凌乱,眼神黯淡无光,泪痕尚未擦净,正是秦兰之父。 第263章 自从其女离世后 自从其女离世后,老人整日里泪眼婆娑,哀伤难抑。 若此情形再延续下去,只怕双目不久便会因此而瞎废。 “老、老……小老儿见过大人!”老人微微屈膝行礼,林修快步上前,将他扶起。 “老人家勿须多礼,快请起!”林修温和地道。 “谢、谢过大人的关怀!”老人颤声说道。 林修点头微笑:“您家中之事,我已知晓。今日特意前来拜会,想问那秦兰是否还未下葬?” 早在之前听闻秦兰言述:家中唯有年迈体衰的父亲,孤零一人。她骤逝数日后,尸体仍未入土。 此话一出,老者显然震惊不已。 因女儿暴病身亡,未对外张扬;加之家贫如洗,无从置办棺木,遗体暂厝于陋室之中,迟迟未曾入葬。 依照民间风俗,死者需停灵七日以候回魂,方可入土安息。 “大、大人……”老人说着,眼中再次溢满泪水。 林修见状只能不断劝慰,好不容易才令老者心绪稍定。 “小老儿失礼了,未曾迎大人进屋,实是寒舍破败,不堪入目,望大人勿嫌弃。” 林修颔首应诺,迈步入内。 入得门来,只见房舍简陋至极。仅两个小间,一处乃为老父栖身之所,另一则为秦兰旧居。 屋中家具寥寥,只两张破烂不堪的矮墩勉强可供人坐立。 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秦兰之遗体仍置于由几根木桩支撑起来的木板之上。 尽管已然逝世三四日,但尸体却完好无损,面容甚至微现血色,宛若睡去般安宁。 林修深知,这是秦兰怨气难平,尚未完全咽气所致。传说只有含冤莫白者,才会如此异样。 然一旦下葬土掩,则会将满腔悲愤化作长吁一声喷薄而出。 “此乃小女秦兰,年方二十有一,可怜早殇于此。”说罢,老人再度泪流成河。 林修温言道:“老人家不必悲伤。观其面相气息,依稀尚存生机!” “嗯?”老者闻言愕然,“大、大人何意?小女早已断气,怎生不死?” “呵,且容老夫一言,本官曾得异术真传,能察阴阳二脉。观此女虽呼吸俱无,但非死象无疑,或系假寐之征兆耳。” “这、这……大人言下之意,可是当真?”悲怆之情顿时转为喜悦之色在脸上浮现。 林修轻笑道:“是否真伪,待试便知。” 随即自囊中取出一枚还阳草,吩咐赵胜将草叶纳入秦兰口中。同时自身默念口诀掐指施法。 众人尤其秦氏老翁皆目不转睛紧盯着这一幕。 霎时间,空气骤冷异常。耳边响起低语:“多谢恩公!” 紧接着静卧不动之少女忽地轻抖,一对灵动眸子缓缓睁开。 “啊?吾女复活矣——”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不止,围观之人亦纷纷潸然。 “感恩不尽,大人慈悲……” 半晌后,秦兰挣脱怀抱跪倒在地叩头致谢。 “尔命不该绝,今得以复苏。往后须谨言慎行,不可造孽犯禁。否则即便重回阳世亦终有遭谴之时。”林修嘱咐。 “是,恩公活命再造之德,小女愿效牛马终生报答!” 秦兰哽咽着承诺。 此时秦翁并未听明二人谈话之意,但沉浸在失而复得之喜悦中,并不多做追问。 林修笑了笑自怀里掏出钱袋交付给秦兰,“些许微末,聊表寸心,用以改善生活所需便是。” “大人好意,可万万使不得呀……”秦兰急忙推辞。能够重新侍奉慈父已是莫大荣幸,又怎敢奢取金银呢? 一旁钟馗瞧不过眼,厉声制止她的婉拒,“既送与你,你就收下吧。看看你们此处条件如此困窘不堪,夏凉还好应对些,倘逢寒冬该如何熬度?” “也算咱一份子!” 赵胜、李寺等几位弟兄们也不约而同慷慨解囊。共计银两达两三贯有余,足可助其暂时渡过眼前难关。 经众人轮番开导之后,秦兰父女才勉强接纳这份善款,并感激涕零不已。 消息传开,邻里四散纷涌而至欲窥神奇一幕。亲眼见到秦兰重现天日后无不惊叹冥冥中有神庇佑。 独知者秦兰内心自省,倘若失去林修行侠相助恐已陷入鬼域阴曹无法翻身。 解决完此事后林修即领众随扈赶路返回长安城。途中唯闻钟馗狂笑声连绵不绝,称今天是他最快意之日云云。 直至被同伴们强行捂嘴方才停止高谈阔论…… 第264章 天不怕地不怕。 这位读书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言语间毫无顾忌,天不怕地不怕。 这等话语一旦落入心机深沉者耳中,必将掀起滔天波澜,甚至有可能直报李世民。到那时,轻则遭受口无遮拦之责,重则被指斥为欺君犯上、图谋不轨,罪孽深重。 怕是连林修也会被牵连进去。钟馗一时间情急失言,听赵胜他们一番分析后,吓得背后生汗。 但对他自己来说,既然已死过一次,即便再遭砍头也无所畏惧。大不了重返皇宫闹个鸡飞狗跳便是。 然而,林修却不一样。身为行走在阳间的判官,他掌握阴阳之事,若能继续生存下去,不知还能侦破多少案件,拯救多少百姓于水火之中。 “今后慎言,以免祸从口出!”赵胜眉头紧皱,郑重说道。 “哈哈,是我思虑不周,以后定不会再犯。”钟馗连连点头称是。 相较之下,林修对此事的态度显得更为冷静。 日暮时分,林修一行人才匆匆抵达长安城外。大约一个时辰后,太阳完全隐落西山之际,城门即将关闭,而净街鼓的敲击声也随之响起。 林修等人自城门进入,长安街头依然热闹非凡。只不过已有不少人准备返回家中。 他们并未骑马,而是步行牵马前行。林修来到长安以来,还从未好好逛过这条繁华大街,此刻亲眼目睹,确实名不虚传。 沿街摊贩仍旧忙碌不已,两旁商铺人流络绎不绝。其中不乏番邦胡商和西域人士穿梭其间,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正当此时,一阵嘈杂的叫骂声自远处传来。 林修眉心微蹙,循声望去,只见前面围聚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只见一位妇人大声咒骂着。 “你这个和尚,竟然还敢出来?说,是不是你干的!” “不必废话,赶紧抓他送到官府,由京兆尹审讯便可。” “哼,京兆尹?还不如送去判官殿,找林大人讨个公道!”围观群众纷纷出言附和。 “前方何事?”林修眉头紧锁,“走,前去看看。” 说着,几人牵马走近。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年轻的僧人正端坐于石凳之上,面容清秀,神情镇定。而在一旁,则是一位年逾四旬的妇人,正怒气冲冲地指着和尚大骂。 “哼,你好大的胆子,在此安然若素?好,今日我非带你去见林大人不可!” 妇人上前伸手抓住和尚僧袍,周围众人也跃跃欲试想要帮忙,唯独那和尚依然面带淡然之色。 双手合十口中低吟:“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有人在人群中喝止:“住手!” 赵胜与李寺、王汾等人护着林修行进。望着眼前情形,林修神色肃穆开口: “妇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对一位和尚这般拉扯,有失体统。” 妇人听见这话转头望去,尽管林修未着官服,但她很快察觉此人非同一般。 “请问您是……” “大胆,这位便是你们想找的判官殿林大人!”赵胜怒喝。 无论是那和尚、妇人还是围观之人,均躬身行礼。这段时间内,林修作为通判断明多个案子的事迹早已广为人知。 “究竟出了何事,不妨直言。”林修温和问道。 妇人闻声立刻双眼含泪,径直跪地恳求:“望大人替民妇伸冤,她就是那个恶僧!” 林修闻言面色愈发凝重,“慢慢说来,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赵胜上前搀扶女子站起身。后者边擦眼泪边陈述:“小女年方十六,前几日竟遭此人……” 听到这里,林修大吃一惊,目光转向依旧泰然自若盘坐石凳上的僧人。 “此人如此放肆!应当立即押解回衙问个清楚!”钟馗愤慨而言。 想到此事关乎女孩名节,必定涉及重大冤屈。林修心中更是暗自警觉。 “将二人带回判官殿亲自审讯!” 林修沉声命令道。 随后赵胜与李寺迅速执行,和尚亦无任何反抗之意,默默念诵佛号跟随前往。一路上追随者众多直至被判官殿门口。 大堂之上三班衙役整齐列队,手中无情铁棍立于两侧。随着林修重重拍下惊堂木—— “报上姓名来历!” “民妇吴氏,居住长安城内,欲状告此人。” 妇人啜泣作答。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玄奘。” 僧人口中应答平静如水。 竟是《西游记》中闻名遐迩之唐僧取经高僧! 林修愣住片刻再次仔细打量面前英俊青年,对方无论遭遇何种指责皆未曾变色半分...... 第265章 吴氏控诉于你 林修轻轻点头,眼神凛然:“本官问你,吴氏控诉于你,说你对她家闺女行不轨之事,你认还是不认?” “阿弥陀佛,贫僧自幼出家,餐风饮露,心向佛法,绝不敢有半点僭越之举,望大人明察!”玄奘和尚合十道。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这般龌龊之事!若非你那日登门,我女儿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妇人声嘶力竭,怒火中烧。 啪! 一记重响,打断了妇人的怒斥。“公堂之上,不得无礼。待本官询问时,再开口说话,否则休怪本官无情!”林修面色如铁,眉头紧锁。 “是,大人!”妇人吓得战战兢兢,连忙低下头去。 林修正色道:“刚才吴氏所言,你确实曾在她家讨水喝,可有此事?” “阿弥陀佛,回大人话,确有此事。前两日贫僧途径贵府,因饥渴难耐,遂向贵府讨了一碗水。然而对于这位施主所说之事,贫僧实是茫然不解。”玄奘和尚平静答道。 起初,林修只以为此案不过是寻常小事,问上几句便可明了。岂料这和尚竟是赫赫有名的唐玄奘,不由得让人心生疑虑。史料记载,玄奘乃一代高僧,历经万难取回真经,从未有过丝毫劣迹。 此时面对妇人指证,玄奘却毫不动容,坚决否认,不禁令人生疑。 难道其中真有隐情? 亦或是穿越之故,使历史轨迹发生巨变,致使其性情骤变? 林修思忖片刻,沉声道:“吴氏,将当日之事详尽告知,但不可虚夸其辞,须句句属实。” “遵命,大人。”吴氏毕恭毕敬地俯首答道。 “就在前日正午,民妇正在厨下料理家务,忽见这位大师敲门求饮。民妇念及佛门善举,便给了他一碗净水。不料……”吴氏缓缓叙说着当时的情景:她的女儿从屋内走出,无意间与玄奘对视一眼,却见对方眼神闪烁,神色异常。 当夜,已至三更时分,家中突闻尖叫响起。妇人赶忙冲进房中,只见爱女生机全无,衣冠不整地昏睡在地。 “大人啊,求求您为小女子和小女儿做主啊……”吴氏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林修目光凌厉,继续问道:“那么据你所说,你确信采花之人便是此位玄奘师傅?” 吴氏泪眼婆娑,勉强镇定下来回答道:“虽然那夜漆黑一团,看不清相貌,但此人离去时头顶反射的微光,分明表明是个出家人……” 闻言,身旁众人虽暗觉好笑,却也只得强忍笑意。原来仅凭月华倒映以及臆测便断定嫌疑人身份。 思及此处,林修顿感事态复杂——先是白日里僧人来访且与少女短暂照面;随后晚间即发案情,并留下疑似僧人特征痕迹……种种线索交织之下指向明确无疑。 “此案既由本官审理,则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吴氏你先归家静候消息吧,期间若忆起更多细节,可随时前来通报。”林修宣布道。 “感谢大人英明裁决!”吴氏拭去泪水躬身谢过,然后黯然离去。 紧接着,他又向赵胜李寺等人命令道:“将这名僧侣暂时押往牢房内收监关押,待案件彻底调查清楚后再作定夺!” “遵命!”二人领旨后即刻押解玄奘退庭而去。 望着众人渐行远去,林修轻吐一口气转身入内。没成想刚迈进门槛便听见背后钟馗急切呼喊声传来…… “大人请留步!依属下之见,该案恐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啊。”钟馗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开口。 林修微微颔首示意其说下去。 “卑职观那名僧徒举止淡定自如、全程未曾露出破绽;再加上体型瘦弱单薄根本不像惯犯所为……最关键一点在于始终显得欲语还羞未将真相阐明——这一切都很可疑!此外刚才审案时门外民众反应亦颇为诡异,说不定同样受害者另有其人呢?”钟馗条理清晰娓娓道来自己发现。 听罢这番分析汇报之后,林修心中顿时更加确认此事远非想象般简单易办。“你去一趟京兆府找唐开询问最近是否有类似报案情况并将所有相关案卷带回供审阅参考。” 随着一声肯定答复响起,钟馗拱手行礼告辞疾步奔向大门方向去了。 目送下属离去身影,林修身负重责陷入思索良久,直至耳边再次传来那熟悉系统提示音: 【限宿主体在规定时间内解决本次任务!】 显然这宗谜案引起了系统的极大兴趣与关注,凡涉及奇异诡秘或重大影响案件都会第一时间被触发处理机制。 带着满脑子疑问林修穿过庭院回到居住之所,恰逢妹妹与钟黎依然如同往常般嬉笑玩耍。 而此刻位于她们二者中间摆放着一只精美盆栽,只见里面盛开着一朵绽放着奇异光芒的千年灵树…… 第266章 林修顿觉冷汗直流 急忙上前,只见钟黎与林蓉蓉竟在商议着要为这株精致的灵树修剪枝杈? 听到此言,林修顿觉冷汗直流。 他赶紧开口问道:“你们在这做什么?为何将这株银树也搬出来了?” 林蓉蓉轻笑道:“哥哥为何这般着急,我们又不会吃了它。只是见这银树在房中晒不到阳光,这才将其抱出。钟黎姐姐说,花草多晒太阳长得快,顺便修修枝杈……” “不可!这可不是随便可以修剪之物。这是一株灵树,一旦被修剪,必将影响其生长。以后未经我允许,切勿再将其随意搬动,若被歹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林修沉声道。 “哦,是这样啊!” 钟黎与林蓉蓉悻悻点头,心中疑惑为何哥哥对这株银树反应如此之大。 实际上,她们哪里知道,这是株历经万载的灵树。 其每一根一须、一花一叶皆极其珍贵。 若是被不当修剪,定然会影响其生机与成长。 林修小心翼翼地将银树重新捧回屋内。 刚坐下凝视着眼前这盆银树时,他心头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被人盯上了吗? 那采花的和尚?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还是另有隐情…… 正思索间,赵胜与李寺归来。 边走还边抱怨道:“那妇人身上的香火味可真刺鼻!” “就是啊,几乎要把我熏晕了。从小我就受不了这味儿。” 闻言,林修连忙迎出来问:“方才你们说什么?” “啊?大人,那和尚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赵胜和李寺躬身行礼。 “不是,我指的是前一句。”林修追问。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林修跺脚道:“我说的是你们提到谁身上有香火味。” “哦,原来如此。是那妇人,我们带她回衙门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火味,大人怎么了?”李寺蹙眉道。 “香火味?”林修猛然想起,那妇人在公堂曾提过自家亦信奉佛祖。 “难道是……”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追寻线索,易容乔 “大人,大人!” 这时从前院传来一阵呼唤声。 随之钟馗怀抱一厚沓卷宗急匆匆奔来。 林修迎上道:“这是什么?” “哈哈,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就在近半月内,连续有多起女子遭采花贼侮辱案件。其中有成功者,也有未遂被发现者,都被我搜集整理好了。”钟馗咧嘴笑道。 林修微微颔首满意一笑。 本不该由林修处理这些案子,毕竟属于寻常案情通常上报京兆府解决。今日恰好回城,在大街上碰巧遇到罢了。 天色渐晚,夕阳将落。点起烛火,林修复阅这些卷宗。越看越是震惊。 短短半月中竟发生二十余起采花事件,其中十数起已成事实。另有些虽未能得逞但被当场捉住者。受害者描述皆指向一位光头男子,猜测可能为僧侣所为。 难怪审问玄奘大师时门外民众怒气冲天;还有几人似有话未尽般踌躇不安——莫非他们家中亦遇此事? “大人,这并非良兆。虽仅廿余人报案,或因顾及家丑更多未诉诸官方之人尚且未知数量多少呢!”钟馗在一旁提醒道。 而林修则专心研究资料;身旁不仅钟馗,更有赵胜与李寺等人相伴。林修颔首认同道:“言之有理。明日日出后你们按记录走访每家每户。尤其注意询问具体日期,并特别关注出事当日或之前是否曾去寺庙敬拜。” “为何询问寺庙相关?” 面对不解质询林修紧皱眉头:“按我的意思照做即可,少啰嗦!” “遵命!”钟馗只得应允不再言语。 片刻之间夜幕降临;窗外飘来阵阵佳肴香气令众人胃口大开。稍后钟黎通知道:“饭已备好,请先用餐吧!” 餐后夜深宁静;次日清晨,官差便根据名单进行详细调查走访。 直至午后钟馗等人方回归复命。“大人!” 见钟馗脸上堆笑连连称诺:“哈哈,果然不出所料。走访所得均表明事发当日前后确实在慈恩寺祭拜过,并携其女儿同行。至于未受害之家庭,则近期并未携带子女前往。” 如今不用细言亦知连环采花大案或与慈恩寺脱不了干系。 林修欣然点头赞许:“妙哉!若真如此此案必很快水落石出矣!” 第267章 此事暂且未明 “大人,难道已经知晓何方妖孽所为?”赵胜急切地追问。 “此事暂且未明,但我心中已有计较,稍作试探便知端倪。”林修嘴角微扬,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试探?如何试探?”钟馗与赵胜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此时,林修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汪蓉蓉与钟黎,那眼神令钟馗脸色骤变。 “大人,您莫非打算……”钟馗声音颤抖。 “你们胡思乱想些什么?本官岂是轻浮之人?她们又非府中女子,若是真有不测,这等罪责谁来承担?”林修勃然大怒,眼中精芒四射。 钟馗尴尬至极,脸颊绯红,挠着脑袋不知所措。 “让赵胜去吧。你相貌英俊,皮肤白皙,男扮男装或许还能蒙混过关。”林修身姿挺拔,笑意中却透出一抹不容置疑的决心。 “啊?大人……” “怎么,为了破案受些委屈又何妨?还能让你吃亏不成?”钟馗在一旁插话道。 “为何你不去?” “你瞅瞅我这模样,便是扮上了女装,只怕也会吓坏那采花贼。” 此言一出,众人捧腹,的确,钟馗满脸络腮胡,即便是穿上女装,也定会让人望而生畏。 遵循林修吩咐,他们前往城中的织锦坊,购得数十件僧袍与僧鞋。林修正筹划以凡人之身携“女眷”亲探慈恩寺。 一切筹备妥当后,众人换上朴素的百姓装束。唯独赵胜,穿上一套女装,满心委屈地紧跟在林修身旁。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出发之际,一道身影悄然降临。 竟是女扮男装的长乐公主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哎呀,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她疑惑问道。 见到她,林修眉宇微蹙,“你为何又擅自离宫了?” “嘿嘿,上次分别后就一直想着你呢,特意来看看有什么不对吗?”长乐公主娇笑,目光流转间尽显妩媚之色。 林修无语凝噎。 :进香慈恩,夜宿古刹 如今这座尚未更名的大慈恩寺,烟火气息远不如改名后的鼎盛。 偶尔只有附近长安城中的百姓,才会来这儿进献一二。庙里供奉几尊金身佛像,背后则是数间低矮屋舍,乃是住持与众弟子栖身之所。 而眼前慈恩寺内的光景,堪用一个“惨”字形容——仅十余名衣衫褴褛、神情憔悴的和尚栖居于此。衣襟补丁斑驳,脚底僧履磨损殆尽。 装扮成普通香客,林修等人来到这里,正逢门前扫帚清扫落叶。 两个和尚瞥见他们连忙止息手边劳作,双手合十恭敬致意:“阿弥陀佛”。 林修正欲点头还礼,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原来又是那位难缠的小公主……长乐。 起初林修并不愿她同往。毕竟此行目的关乎性命,倘若连累皇家贵胄未免欠妥。 可奈何长乐死缠烂打硬要跟来。尤其瞧见赵胜身着女装的模样更是乐不可支。 经再三追问下,林修只好告知将至寺内进香之事,并未透露更多详情。于是乎,在恢复原装打扮后,这位小祖宗才得以随行一同拜访。 较之赵胜而言,无论体态亦或容貌皆属上乘佳丽,估计更能吸引歹徒注意吧…… “除了朝圣祈福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企图不成?” 面对质疑者咄咄逼人的质问, 林修淡淡一笑反问道。 “哈哈~早就猜到啦! 到底什么案子? 能让我也参与协助吗?” 无奈之下只好点头承认: \"既然你已知晓, 千万不要到处张扬哦, 另外别当着和尚面直接叫我名字, 否则怕会影响到咱们办案进度呢!\" 听罢这番话语,长乐欣喜若狂: \"嗯嗯~放心好啦,绝对不会给师兄添麻烦滴~\" 就这样带着一颗跃跃欲试之心踏上了通往寺庙深处之路. 他们刚进入大殿之内时迎面走来一位年迈住持, 慈祥温和地道:\"施主们今日屈驾光临寒山僻岭实属难得,贫僧深感荣幸。\" 闻言林修拱手回礼说道:\" 大师过誉, 实际上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便是捐赠一批衣物希望可以助众位师父们改善生活环境 。\" 随即只见化名为货郎之辈-—赵胜以及另一随从各自扛起两箱重物缓缓步入殿堂中心位置。当箱子开启之后顿时引起周围诸多好奇眼光注视。 那些年轻和尚们个个眼睛发亮, 显然早已许久不曾换上新衣。 目睹这一切发生住持不禁泪目感激涕零地说着:\" 多谢施主厚赠, 穷酸庙堂幸得良人相助, 今后定将日日夜夜诵读佛典祈佑善信诸事顺遂平康长寿安康…….\" 谦逊回应道:\" 不值一提举手之劳而已, 希望这点心意能略微帮助大家。\" 片刻寒暄过后一行人移步正中央祭坛前虔诚跪拜祷告起来. 林修行完三叩九拜之后缓缓站起身. 此时此刻, 那名高龄禅师依旧站在原地等候未曾离开半步.\" 施主请收下这点心意当作是为将来重建庙宇增添一份力量吧!\"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铜板交给主持。 第268章 这些金银虽不算浩瀚巨富 要知道,这些金银虽不算浩瀚巨富。 但对于这寺中贫苦至极的僧侣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一笔财富。 “阿弥陀佛,施主慷慨解囊,此等善行,定当在诸天佛祖面前诵念功德!”老和尚满脸激动,双手颤抖地接过了金子。 林修淡然一笑:“无需多言,今日造访慈恩寺,一是还愿,二是欲在此留宿一夜,沐浴佛光。不知贵寺是否方便?” “阿弥陀佛,慈恩寺虽小,却尚有几间客房可供暂居。待贫僧遣人打扫,施主便可安顿下来。若是无事,可四处赏览,日落时分,贫僧将亲自邀施主用斋。”老和尚答道。 林修颔首谢过,带着长乐公主朝寺中各处走去。 钟馗、赵胜和李寺三人则分别负责探查其他地方。 唯独王汾与孟琅跟随其后,保护他的安全。 长乐公主一路皆是迷茫不解,心中犹疑不已:此番林修来究竟是为了还愿,还是另有所图? 此时,林修忽而问道:“对了,你今晚可愿留下来共度一晚?” “什么?共度一晚?”长乐公主微怔,随即有些诧异。 她本就是私自溜出,不便久留,但若真能留宿于此…… 不过转瞬之间,她又嫣然一笑。 “嘻,你是说要和你一同住在这里吗?”她好奇地问。 林修点头:“自然,难道未听我和主持所言?” “那……可以考虑考虑!”她嬉笑着回应。 这磨人的妖精! 林修无奈摇头,正欲往前继续探寻时,忽然闻听背后传来一阵幽冷的话语。 “阿弥陀佛,此乃寺院禁地,施主勿入!” 林修眉头微皱:“哦?有何缘故?” 回身一看,不知何时身旁走出一名和尚。此人看似三十许,穿着一袭灰色僧袍,头上泛着光亮,在日光映照下颇为刺目。 这和尚身材矮胖,眼中闪烁异芒,黑眼圈浓重。 “前方自上任主持起便是禁地,具体缘由贫僧亦不甚清楚,只知两位切莫靠近。”和尚轻声道。 林修点点头,并未深究,携长乐公主换了个方向而去。 刚走不远,长乐公主低语:“你发现了吗?那和尚似乎不太寻常。” “哦?何以见得?”林修心下一动。 “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奇怪,特别是他看我的眼神……”她紧皱眉头。 林修也觉得那和尚颇有些蹊跷。其眼神异常,黑眼袋深陷似是夜不成眠所致。更重要的是,此人身上阳气稀薄,阴气弥漫。 莫非寺中有僧人夜中彻宵诵经不成?他沉思半晌无解。 “哎,那里到底有什么呀?一片花坛而已,怎么就成了禁地?”长乐公主好奇心旺盛。 林修猜测:“许是藏有什么重要佛经或宝物。” “可也没见到藏经楼啊,怎么可能藏着东西?”她仍不甘心。 “你还想再探探?” “也罢,反正有你在,我无所畏惧!”她笑靥如花。 林修苦笑,终究是被这位刁钻公主缠上了。 二人悄然绕回那片所谓的禁地,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便悄然潜入其中。 王汾和孟琅守在外围警戒。 这片禁地竟是一处别致的小花园,各式花朵竞相绽放,流水潺潺之声悠扬入耳。一条木制小桥跨溪而过,前方凉亭旁设有假山,景致优美。 “怪哉,如此美妙之地为何成为禁地?若是开放岂不是吸引香客无数?”长乐公主蹙眉说道。 林修笑而不语,因为普通人无法察觉这里的异常。 然而林修初至此地,便感受到浓重的阴煞之气弥漫于空气之中。 在这修行之所竟存如此邪物,他愈发不解。 四处巡视,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丛草地上,只见一个摆放整齐的佛龛静立其上。这佛龛格外洁净,显然常有人打理。林修心觉蹊跷,走近察看。 打开佛龛,只见其中放着一串佛珠。而这佛珠之上赫然镶嵌着三枚血红之物,如同鲜血般鲜艳夺目。 “佛门之地怎会藏有这般阴煞之物?”林修正疑惑间,系统的声音骤然响起: 【发现血舍利!】 “血舍利?” 据说舍利为高僧圆寂后体魄所化之圣物,代表慈悲与智慧,珍贵非凡。 但眼前这血舍利显然大有问题,就在林修拿起的那一刹那…… 第269章 一股透骨的寒意,透过那串佛珠 一股透骨的寒意,透过那串佛珠,如冰冷之蛇一般侵入林修的经脉深处。 林修不禁打了个冷颤,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万丈冰窟。 “此处实在无趣,我们不如去别处寻些乐子?”长乐公主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修微微颔首,暂时将血舍利之事抛诸脑后,带着长乐公主径直向禁地之外走去。他们在慈恩寺内四处游走,最终在前方的大雄宝殿前与钟馗等人会合。 未待开口询问,从钟馗等人眼神中便已明了,他们此次探寻亦是徒劳无功。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天色已晚,不如随老衲同去斋堂用膳如何?”林修面带微笑点头道:“好,多谢大师了!” 众人朝着寺后的斋堂而去,却不知背后有一双充斥邪欲的目光悄然显露,死死盯住长乐公主许久,嘴角渐显狰狞笑意…… 心思叵测,请君入瓮 一行人于斋堂享用了清淡素宴,虽仅有几碟青蔬而少咸香,然此乃当世常事,莫能轻易更改。 落日余晖将天际渲染成一片金红,主持和尚命人引路送林修他们至禅房休息。其余众僧仍在继续晚课功课。 “几位施主,此处便是您们歇息之地。”一位年轻僧侣双手合十行礼说道。林修礼貌回礼,并表达了感激之意。 自幼深宫长大的长乐公主此刻对于周遭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之心,不断围着林修问东问西、喋喋不休。林修正言回答之际,已至黄昏时分,寺内渐归寂静无声,唯远处尚有轻微诵经声传来。 “今夜可以陪伴我一同就寝吗?”正当踏入寝室之前,长乐公主满眼期盼问道。闻言之下,林修心中颇感为难——身为一名胸怀大志之士,又怎能做出如此不合礼仪之举?但最终在她软磨硬泡之下妥协,嘴上拒绝着却又缓缓步入房门之后。 见状,钟馗与赵胜满脸疑惑不解地相视苦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漆黑星空之中繁星闪烁如同点点萤火照亮世间万象;一弯新月自东方缓缓攀升。 不知不觉间时辰已至子正,慈恩寺院落内沉静得连一丝风吹草动都能清晰分辨出。然而,此时一个身影却轻巧穿梭于黑暗之间——此人对这里异常熟悉,迅速接近了供奉香客留宿之处。 那人光头映照着清冷月色更显几分森冷气息;悄无声息宛如幽灵般来到了属于长乐公主所在房间外面。只见他舔舔手指沾了些许唾沫穿过窗缝朝屋内张望——果然只见榻上躺有佳人,似乎已陷入沉眠状态。 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笑容,此人便是之前曾阻止林修身入禁地那恶僧无疑。确认四周无人察觉后,他掏出一小包粉末轻轻吹入门缝内,瞬息之间整座室内弥漫起一阵奇异香味来。 待估算药效已然发作完毕之时,方才小心翼翼推开半掩大门迈步走进屋子里面来到床榻旁侧。望着近在咫尺中的美丽面容以及曼妙身躯轮廓,这贼眉鼠眼的和尚不由得双眼发直心痒难耐,低声嗤笑道:“呵呵,美人儿啊美人儿……”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安睡中的长乐公主猛地翻身坐起身来。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机会,一只几乎与他脸部面积相当巨大脚掌瞬间重重踢在了其鼻梁骨正中心位置。 “砰”的一声脆响过后,这企图图谋不轨者应声倒地捂着流血鼻子连连哀嚎不已;与此同时门外忽然冲进另一位彪形壮汉——钟馗也正好现身当场! 只听又是“砰”的一声闷响响起。紧接着只见这位恶僧再度被打飞出去摔落在原来地方…… “你...你们...”惊惧交加之间和尚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口中嗫嚅不止。 “尔胆敢在此妄为!今日必将汝碎尸万段!”林修冷喝出声的同时已经出手将这歹人制服。此刻无论是在肉体还是精神层面上,此人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窗外的邪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般骇人听闻,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就在和尚愣坐在地上,一脸茫然时, 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十余名僧人如潮水般涌入屋内。 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沉痛叹道:“阿弥陀佛,净休,你这孽徒,竟真的是你!” 和尚心中大骇,急忙回头望去。 来者除了慈恩寺的方丈之外,还有林修与王汾、孟琅、李寺三人…… “师……师傅?” 和尚震惊不已。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计谋如此周密,怎么会引来这么多人? 尤其那位站在方丈身旁的年轻人又是谁? 正当净休和尚一头雾水之时, 只见方丈合十躬身行礼:“阿弥陀佛,林大人,老衲输了。此恶徒果然近来祸乱长安,败坏我佛门圣地。自即日起,老衲将逐其出门墙,悉听林大人发落!” 林修微笑着点点头:“多谢大师!” 说罢,目光重新落在了净休和尚身上。 “净休师傅,本官乃大唐阴阳侯,专管阴阳通判。未曾料到,净休师傅不仅采花贼之罪难逃,竟还存龙阳之癖?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林修嘲讽地说道。 净休闻言,大惊失色。 “龙阳之癖?这怎么可能!” “呵呵,你不信的话就回头看看矮榻上的人吧!” 净休转头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到坐在矮榻上穿着女装、露出狰狞笑容的赵胜时, 净休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哭出声来。 正如林修所言,矮榻上根本不是长乐公主,而是一位伪装成女子模样的赵胜。 “你们竟敢如此侮辱贫僧?”净休暴怒无比。 林修淡然一笑:“你的罪孽深重,半月内连连作案,今日本官当场拿获,还不认罪,更待何时?” 净休和尚闻言仰天狂笑。 阴冷的目光紧盯着林修。 “原来今日你们到寺中是为了抓我?果然阴险。但我自认作案隐秘,并未露出丝毫破绽,林大人你是如何得知是我?” “哼,再隐秘也有蛛丝马迹。纵使你在庙中百般掩饰,终究难以摆脱那缕缕香火之气。” “香火的气息?” 净休低头嗅了嗅自己,果真察觉到了浓郁的香火味,表情更加狰狞。 “好吧,即便如此,你怎么确定就是我干的?” “蠢问题何必问?既然是香火味道,我们走访案发现场,查明所有受害女子曾在案发前后来过慈恩寺。而那些没带女儿来的家庭却平安无事,由此推断,凶手必出自慈恩寺。” “今日以捐赠僧袍之名诱你现身,没想到你居然这般急躁,自投罗网。” 窗外钟馗怒声喝道。 净休脸上恨意愈发浓厚。 难道真的这般容易被发现? 原本他还以为可以继续瞒天过海,直到大事已成,便无人能阻挡他…… 林修轻笑一声。 实则还有许多事并未明言。 例如他早有部署,在入睡前悄悄换成长乐公主模样,让赵胜潜入房内。 一切都计划得天衣无缝。 不曾想,净休和尚竟然这般按捺不住,草率闯入陷阱。 净休和尚闻言,由笑转怒。 立于房间中央,仰天狂笑。 “哈哈哈……” 二人各有所思,一个是疯狂的大笑,另一个则是冷笑。 “净休师傅,我刚入寺便被方丈认出,只是暂且未张扬。晚餐时方丈告知我你一向勤恳忠心,绝不会做出此等之事。” “我曾一度怀疑是否另有其人,但见到那血舍利后,才知晓你要用阴气滋养其邪恶之能。” 听到此话,净休脸色骤变。 “你……你居然知道血舍利?”净休惊讶问道。 第270章 天色微明。 天色微明。 林修率领着钟馗、赵胜等护卫,押解着邪僧净休至慈恩寺前。晨曦中的古寺显得格外庄重与肃穆。 主持大师眉头紧锁,双手合十向众人施礼,“阿弥陀佛,未曾想寺内竟出此逆徒,实乃老衲教导无方之过。” 林修轻轻摆手,“人心难测,即便是日常相伴之人,亦未必可知其真意。此番净修走上歧途,非大师一人之责。因果报应,自有轮回。” “善哉,一切皆有因果。”主持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深邃。 说罢,林修带着微笑离开了慈恩寺。一旁的长乐公主立刻开口追问:“林修,昨夜寺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醒来之时你不在身边?那和尚又为何被捕?” 长乐公主的声音连珠炮似地响了起来,但她昨晚在禅房里竟然没有被任何异响惊醒。可见其睡得有多么香甜。如果有什么图谋不轨者趁夜而入,怕是也不会察觉…… 林修略显尴尬地咳嗽两声,“此事涉及长安重大悬案,不宜对公主详言。不过请放心,我这就派人护送公主返回宫中。” “哎呀,就知道让我回去!如果没有我,此案怎么可能这么快破解?”公主撒娇道。 林修无奈笑笑,并未多作回应。那三颗血舍利现已被收入囊中。这种至阴之物,若是流落在外或落入心怀不轨者手中,必将成为一场大祸。他曾问及系统关于这些邪恶法器的秘密——它们需要长期吸取人血肉精气滋养而成。但好在那个邪僧还残留一丝良知,只采花取阴而非直接伤人性命。否则若以充满怨愤和仇恨的人体作为培育土壤,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到判官殿时,他们遇见了正焦急踱步等候的王公公。“阴阳侯大人终于归来了!”王公公急匆匆上前迎接,“昨晚陛下得知公主彻夜未归,恐怕回宫后难免受罚。” 听闻此言,公主面色骤变。尽管她平时在众人面前娇惯任性,但内心最为敬畏之人便是那位严厉而不失仁爱的母亲——皇太后。 想到即将面临的责备,她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林修心中暗笑:果然世上总有克制之道啊。 紧接着吩咐手下尽快护送公主离开,自己准备稍后前往皇宫觐见皇帝陛下。李世民特意召他进宫究竟所为何事?难道宫内又出了什么怪异之事不成? 正思虑间,捕头赵胜与助手们过来禀告,“大人,净休已妥善羁押牢中,为防其施展诡计逃脱,我们安排了王汾和孟琅二人看守。” 同时提到了玄奘法师正在赶往府衙的路上。据说此人一路上磨磨蹭蹭地前行,让人不得不猜测是否因为害怕再次卷入风波当中。不过对于这样德高望重的大师来说,区区险阻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法师出现在大家视线中时,表情似乎略有复杂:“阿弥陀佛,小僧见过各位。” 林修微笑着上前寒暄,“大师不必如此拘礼,请来见证此案真相吧。” 闻言,法师神色略微波动了一下。原来那个犯下累累罪行者竟是净休…… 随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长安百姓长久以来的心头巨石也总算落下了一半。而这位曾一度堕落的邪僧最终迎来了自己应得的审判与惩戒。 这则消息如疾风般在长安城中传遍,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无不议论纷纷。 众人皆长舒一口气,尤其是那些有女待字闺中的家庭,更是如释重负。近日来,他们不敢让自己的掌上明珠轻易出门,唯恐成为采花贼的下一个目标,失去清白。 父母们夜不能寐,忧心忡忡,生怕家中娇弱的女儿受到侵害。母亲与女儿同室共寝以图安心,父亲则是倚门而立,时刻保持警觉,哪怕一丝异响都会令全家如同惊弓之鸟。 “你听说了吗?那作恶多端的贼子竟是慈恩寺内的和尚!” “什么?是位出家人?难道是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 “非也,此人乃是玄奘法师之师弟,法号净休。” “哼,净休?他何曾守过清规戒律?竟干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确然如此,真该让林大人用狗头铡了他才好。” “正是,林大人不久便要升堂审案,咱们快去观审吧,迟了怕无立锥之地矣!” 百姓们纷纷离开原处,径向判官殿聚集而来。平日里案件大多夜间审问,这次好不容易得以白昼听案,自是不能错过热闹。 林修身着黑色官服,面沉如水端坐于高堂之上,两旁分列三班捕快与几位幕僚。钟馗手持横刀伫立一旁,凶悍无比。堂上未设书记官职,唯有玄奘代为录供词。若是换做往常,大师定会对此安排颇感无奈,但今日事急从权,也只能勉力为之了。 忽听得堂外一声脆响——啪! 林修目视前方,威严道:“肃静!”顿时全场寂静无声,只余喘息可闻。“押犯人上堂!”随即听见铁链拖地之响,四位公差簇拥着一位僧袍加身者步入厅堂。 此刻净休面色死灰,仿佛灵魂已被抽空一般。他也知道逃罪已不可能。林大人英明神武、公正廉直之名早已闻名遐迩。虽自己并未夺人性命,但连番欺凌良家女子的行为实难宽恕。 回忆起初来慈恩寺时情景历历在目……二十年间晨钟暮鼓生活平淡乏味却心若止水;直到一日得获邪术密卷后性情突变…… 如今站在被告席前面对即将到来的惩罚,心中只剩无尽悔意。“小僧净休拜见老爷。” “哦?便是你么?”林大人冷声道,“近半个月来所行恶迹,尽数招供出来,尚能减轻几分责罚;否则……”话里带着不容置疑之意。 闻言,净休低头认错,将犯罪经过如实陈述——如何伪装善信引诱无辜少女;怎样深夜施术迷惑佳丽再强行占有…… 其言辞坦荡却刺耳至极。门外群情激愤,不少人泪流满面,恨不得冲上前手刃仇敌。 调查得知受害人家中状况甚为凄凉:有人精神几近崩溃;更有极端者因无法承受屈辱而选择终结生命…… “斩立决!还人间一个清白!”围观者大声呼吁。净休神色依旧平静,却掩饰不住绝望之色。 林修目光凛冽扫过众人,沉声宣布判决结果。随后一道火光闪现,伴随着锋利的声音响起,片刻间便有鲜血四溅,恶人终归伏诛。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掌声,夹杂着哭泣与感谢之声。与此同时,《混沌化元功》四个大字浮现于林修脑海之中…… 第271章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慈恩寺竟有净休这等僧人,实乃佛法之辱,罪孽深重!” 就在这一刻,玄奘大师缓缓起身,恭敬施礼。 林修微微一笑:“大师不必挂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心莫测,净休走到今日地步,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南无阿弥陀佛!”玄奘大师躬身合十,没有再多言。 与林修行罢告辞后,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大人,此案总算查清,长安城的百姓终于可以恢复往日宁静了。”钟馗感慨道。 林修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 王大监离开时曾说,若无事可进宫一趟,李世民陛下有要事相商。 “赵胜,速去准备,本官要即刻入宫面见圣上!”林修吩咐道。 “是,大人!”赵胜转身离开。 “大人,不过是区区一个采花贼案,不必劳驾圣上吧?”钟馗皱眉问道。 “你有所不知,王大监此前曾说过圣上有事要找我,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林修苦笑摇头。 “那不如让卑职陪同大人一同入宫面圣如何?”钟馗建议道。 论及皇宫,钟馗比林修还要熟悉许多。自武德年间撞死在朝堂之上,作为孤魂怨鬼,他在宫中游荡许久,每一个角落、每一座殿堂,他都了如指掌。 不过林修严禁他将这些告诉任何人。后宫乃是禁地,现在钟馗已经复活,如果让李世民知道他夜夜在宫中偷看娘娘们沐浴,或是勾引公主,定会受到重罚。 “大人,马车已经备好!”这时赵胜再次走回来,躬身禀报。 林修点头道:“你留在衙门里,哪儿也别去,累了就回去休息,谨言慎行,否则祸从口出,便是我也难以保全你。” 钟馗急忙点头:“大人放心,某绝不多说一字!” 林修不再多言,直接向衙门外走去。从判官殿到朱雀大门,尚有一段距离。 林修在马车上领悟刚刚得到的功法。这套功法既能白天吸收晨阳灵气,又能夜间汲取星月精华,练之可使法力迅速增长。今后面对强大鬼神,他也能够从容应对。 想到此处,林修心中暗喜,打算找个时间认真修炼。 穿过朱雀大街,不一会儿便来到朱雀门前。 “大人,朱雀门已到!”赵胜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林修挑开车帘,正见几名羽林军把守门前。刚下马车,一个小太监便恭迎上前:“小的见过阴阳侯,圣上已在宫中等候,请侯爷随我前来。” 显然,李世民早已有所安排。林修跟随着小太监一路进入皇宫。 他对宫中环境颇为熟悉,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很快来到太极殿前。 太极殿与太极宫不同,太极宫用于早朝,而太极殿则常用来召见外使或商议重要事宜。 “侯爷,圣上和卢国公正在殿内等候。”小太监说道。 “哦?卢国公也在?”林修微微诧异,原以为只有李世民在。小太监解释说他们早朝后一直在此商议,尚未离去。 林修眉头微皱,此事似乎颇为重大。打发走小太监,他整理好官服,阔步入殿。 一进殿内,便见到李世民和程咬金等人。林修行礼道:“臣,拜见圣上!” 众人皆回望过来。李世民笑着示意:“林侯来得正好,快快请坐,确有要事相谈。”随即,一旁侍候的小太监送上矮凳。 林修谢过落座。“朕听闻,今日又破了一桩采花案?”李世民问。 林修惊讶其消息灵通,却也明白理所应当。毕竟李世民的情报系统遍及长安,此事并不奇怪。 “区区小事,不值一提。”林修行礼答道。 “哈哈哈,大唐有林侯,当真如有行走人间的判官。然而现下有一事,恐怕唯有你能办妥。”李世民继续道。 “哦?愿闻其详。”林修好奇不已。 李世民对旁边的长孙无忌使了个眼色。这位老谋深算之人,开口询问:“林侯可知泾河镇?” “泾河镇?离清水县不远。难道长孙大人要说之事,就发生在那儿?”林修心中疑惑。 骑乘天马,约莫半个时辰便可抵达。 在那个时代,这般距离已是极为临近。 然而,在今世看来, 如此之短的距离,只需瞬间便可跨越。 长孙无忌抚着长须,笑意盈盈:“正是此地。虽然清水县离泾河镇不远,但三年间却出现了一桩奇事!” “请详述。” 林修微微一笑,心中明白事情的核心即将到来。 “泾河镇以一条名为泾河的河流而闻名,此镇亦因此得名……这泾河镇不大,居民虽不算富裕,但一向安泰。然三年前,此地竟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 长孙无忌娓娓道来,缓缓展开正题。 近日有人来报,泾河镇已连续三年干旱。 大唐初年,旱灾时有发生, 天下虽广,各地条件皆无法与后世相比, 故旱灾、涝患等事亦是常有。 但这泾河镇与众不同。 位于中原之地,距离长安城亦不甚遥远, 其他地方风调雨顺,未曾受天灾困扰。 唯有泾河镇,三年未降一滴甘霖。 尤其是今年,情势最为严峻,泾河水干涸,大地龟裂成一道道裂缝。 镇上百姓苦不堪言, 许多人纷纷逃离,无人愿留于此。 “传闻近日,那枯涸的泾河内,时有鬼哭狼嚎之声传来,更有不少凡人险些在此丧命。此事传至长安,陛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阴阳侯。恐怕朝堂之上,能够解决此事者唯有阴阳侯一人。”长孙无忌微笑道。 闻言,林修眉头微蹙,默不作声。 他不开口,李世民与长孙无忌等人也无人发言。 毕竟如长孙无忌所言,若林修不答应,谁也无法解决此事,去亦徒劳。 而李世民亦不敢强迫林修行事。 每提及林修,李世民心有余悸。 作为大唐皇帝,阅人无数, 但他越是位高权重,便越畏死。 万一得罪了林修, 某晚被召至判官殿共饮茗茶,与众兄长相会…… 一念及此,李世民背后冷汗涔涔。 许久之后,林修终于抬头, “陛下的意思是,要本官亲赴泾河镇?”林修道。 “不错,此前我们曾商议此事,认为泾河镇三年不降雨,定是泾河干涸所致。唯独阴阳侯前去才能查清真相。”长孙无忌点头笑道。 “嘿嘿,顺便路过清水县,也算是衣锦还乡啊!”杜如晦在一旁打趣道。 林修苦笑摇头, 这几个老狐狸,分明是在设局套自己。 但作为阴阳判官,若真如长孙无忌所言, 此事他也难脱身。 林修拱手施礼,“若如长孙大人所说,臣自当尽力查明真相。” “哈哈,大唐有你,百姓幸甚!”李世民赞道。 然而,就在李世民话音未落之际, 林修又补充道:“陛下,若真相并非如长孙大人所述,又当如何?” “这个……” 李世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长孙无忌则捋须笑道:“哈哈,阴阳侯快人快语,痛快。若是如此,我必登门谢罪!” 林修笑道:“一言为定!” 有了长孙无忌的保证和众人的见证, 林修才稍作放心。 不过,泾河中常有鬼哭狼嚎之声传出, 这倒是颇有趣味之事。 众人继续讨论国事, 主要涉及边境问题。 玉门关外,突厥屡次进犯, 颉利贼酋似有所图,近期袭扰愈发频繁。 此事或许会带来更多波折。 但对于林修来说,这些国家大事无关紧要。 身为判官,他可以审案问刑, 却难以干涉战争, 毕竟无法将那些突厥蛮子一一抓来审问。 不过,林修并未料到, 此次前往泾河镇,还会引发一系列更为复杂的事件。 百鬼齐鸣,斗法鬼王,收服黑白无常,阴兵借道,乃至铡龙王头…… 重重谜团正在等着他。 第272章 快要临近父母的忌日 快要临近父母的忌日,林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思。他打算利用这段闲暇时间,与妹妹一同回到故乡祭拜。 此时恰好有前往泾河镇的任务,正是一举两得的好时机。 将这个消息告知林蓉蓉后,她满脸欣喜,紧紧抓住哥哥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尽管长安城繁华无比,但比起他们住了十几年的清水县,这里却少了那份亲切。更何况,父母的坟墓就在清水县,蓉蓉自幼便知孝道。 “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得好好准备一番!”林蓉蓉笑着说道。 “明日清晨我们就启程,不出意外的话,中午便能抵达清水县。逗留一夜后,次日直接前往泾河镇。”林修微笑回应。 “什么?这么匆忙?”林蓉蓉微微一怔。 原本以为可以回到清水县住上两天,没想到仅仅只停留一个晚上就需离开。 林修笑了笑,解释道:“此行只是顺路回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处理,不宜过多耽搁。” 蓉蓉乖巧懂事,虽有些失落,但仍然点头答应,大局为重。 既然蓉蓉一同前往,自然也不能留下钟黎一人在府衙中。就算没有蓉蓉相伴,至少也得有几位差役同行保护。钟黎独处于此毫无意义。 当夜,林修亲自动手烹饪了几道菜肴。由于大唐朝缺少调料,烹饪条件简陋,食物的味道不尽如人意,但他仍用心炮制,力求可口。 钟馗是个十足的吃货,无论何种菜式,都能大快朵颐地消灭干净,最后不忘夸赞一句:“真香。” 饭毕,林修正欲修炼新领悟的“混沌化元功”。他在屋内盘膝而坐,银色月光如流水般倾泻其身,周遭星辰般的光芒渐渐凝聚,围绕他上下翻飞。不多时,星光尽皆涌进他的身躯,消散不见。 翌晨醒来,林修发现自己全身覆盖了一层薄薄露珠,浑身上下清透无比,仿佛拥有用之不竭的力量,足可一拳打死一头牛。 “这‘混沌化元功’,果然非同凡响!”他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 “何事?”他问道。 赵胜在外恭敬回应:“启禀大人,众位差役已在前堂整装待发,请大人下令。” 起身走出房门,见到赵胜恭候在外,随即前往前堂。那里不仅差役齐集,连林蓉蓉与钟黎也在等候。原来蓉蓉思乡心切,未顾上做早饭。 林修苦笑着摇头,询问:“昨晚诸位是否已向家中交代妥当?” 一位年长的差役上前答道:“回大人,赵头领已通知过所有人,大家都与家人说明情况,请大人放心!” 目光扫过人群,见柳二娘也在其中。仔细确认无误,林修这才带领众人离开判官衙门,直奔朱雀大街,向城门口前进。 为了体恤妹妹及钟黎,林修行走队首骑马,让她们乘坐马车。 一行人在城外稍作歇息时,林修忽然感到一丝异样。 “有些不对劲……”他喃喃道。 “大人有何疑虑?”赵胜赶忙上前询问。 “并非遗忘何物,而是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林修摇头道。 众人面面相觑,林修迅速回眸,只见一名熟悉的身影正调皮地望着他。 “果然被你混进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赫然发现混入队伍中的竟是长乐公主。 看到她的装扮,众人均惊诧不已——何时换上官差服饰混进来,且赵胜刚检查完人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长乐公主笑眯眯地走到林修跟前,委屈地道:“又被你发现了。” 林修无奈地叹了口气:“公主殿下,你怎么会在此处?” “嘻嘻,当然是想和你们一同前行啦,难道不行吗?”长乐公主反问道。 “胡闹!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林修严肃起来,厉声质问。 闻言,公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细声说道:“昨天在太极殿,我就听说你要去泾河镇办案。” “即便如此,那也非游山玩水之地,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林修面色铁青。 长乐公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此刻马车内的林蓉蓉探出头来。看见长乐公主后,又惊又喜。 “丽质公主!”她兴奋地喊道。 想起上次两人畅聊的情景,林蓉蓉忍不住喜悦,再次相见,更是令她高兴不已。 第273章 兄长,公主既然已到 急忙说道:“兄长,公主既然已到,不如就让她随我们一同前行吧。如今我们已经离开长安城,若此时让公主独自返回,路途上的凶险难以预料。” “哼,那又如何?我可以派遣赵胜、李寺护送她回去,实在不行,我亲自送她回长安也无妨!”林修冷声道。 顿时,长乐公主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模样,望向林修。 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要落下。 女子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那无疑是眼泪,除非无情之辈才会毫不在意。 更何况长乐公主,本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少女。 换做任何人,都会为之心动,林修眉宇间不由得显露出一丝犹豫。 “林大人,求求你让我跟随吧。其实这次出宫,父皇是知晓的,否则我又怎敢私自离开这么长时间?”长乐公主哀求道。 “此言当真?”林修一愣,急切地追问。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用父皇的名义欺骗你呢?”长乐公主连忙点头。 “既然如此……好吧,若陛下确实应允,你便可随行,但我们需约法三章:在外期间,不得胡闹,不得惹事,只能跟在蓉蓉身边。凡事我吩咐你不能参与的事情,绝不能插手,能做到吗?”林修沉声道。 长乐公主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林修苦笑,虽然长乐公主信誓旦旦。 但他仍有些不放心,于是安排了一名衙役返回长安城。 将长乐公主的消息告诉王大监,免得日后被李世民怪罪。 一切都妥当后,队伍重新出发。 长乐公主换上另一套衣物,和林蓉蓉她们一同坐在马车内。 一路上平安无事。 临近中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接近清水县。 此时的清水县令已换了新人。 听说鼎鼎大名的阴阳侯驾临,县令连忙率领全县官员,在县城门口等候。 此外。 还有清水县的老百姓们,也都聚集在城门口等待。 数月前,清水县出现了一位声名显赫的阴阳通判。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尤其是认识林修或林蓉蓉的人,更加激动。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都希望能够借助林修的帮助,成为高人一等的存在。 每个人都有私心。 这其中包括清水县有名的富豪赵庄。 自从上次在城门口被林修训斥一番后。 赵庄一直心有不甘。 听说林修在长安做了侯爷,他更是心存希望。 盼着能让林修帮助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谋个官职。 唐朝商人地位低微。 即使再富有,也没有什么社会地位。 如果赵家能有人当官,地位自然会大大提高。 当年林修父母还在世时。 林家虽不是清水县的大户,但也算小有声望。 而当时的赵庄只是一个小小商贩。 他曾与林修父亲商量定娃娃亲。 谁知两个孩子长大后。 林家遭遇变故,赵庄直接退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曾经被嫌弃的林修,如今已是阴阳侯。 兼任阴阳通判,在朝堂上地位重要,深得李世民信任。 尽管林修曾经嘲讽过他,赵庄并未在意。 如今听说林修带着妹妹衣锦还乡,他心中再次涌起希望。 早早带人候在城门口。 不久,看见一队官差从官道疾驰而来。 无论是赵胜还是清水县新任县令,都迎上前去迎接…… “下官宋衍,参见阴阳侯!” 当林修他们到达城门口时。 新任县令连忙上前躬身施礼。 林修微微点头,微笑道:“宋大人,便是现在的清水县令?” “回侯爷,下官一个月前刚刚上任。”宋衍恭敬回答。 林修笑道:“宋大人如今为清水县县令,务必以百姓为重。身为父母官,要多为百姓谋福利,莫步前任县令后尘。” 这话虽然笑着说出,但在宋衍听来却不寒而栗。 此前林修在清水断案,不仅把陈年老案明明白白地解决了,还在公堂上召来了冤魂作证。 此事在清水传得沸沸扬扬。 作为新任县令,宋衍对此早有耳闻。 林修的话显然是告诫他勿再步前任覆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侯爷所言极是,下官怎敢做违背天理之事!”宋衍满头大汗地低头答道。 林修一笑,并不多说,策马直入城门。 进入街道,只见两旁站满了群众。 既有生面孔也有熟人。 其中包括几位过去的邻居,在林修父母刚去世时曾帮助过他们。 车内的林蓉蓉也探头出来。 见到那些老邻居,不由打招呼。 “真的是林大人啊!” “他是咱们清水走出去的,没想到成了侯爷!” “小时候,我看着他长大。老林若是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啊!” “嘿,林修以前是我的玩伴,我们小时候连裤子都穿过。如今他做了大官,也会让咱们借光呢!” 沿途百姓议论纷纷,各种声音不断。 有的话林修听到了,有的没有。 他如今身份尊贵,不便下马寒暄。 若非赵胜和李寺拦着,怕是早就被民众围住了。 不久,一行人来到昔日的故居。 看着破败的门窗,残缺的瓦片,杂草丛生…… 林修心中难免涌上一股酸楚。 下马推开房门,霉味扑鼻而来。 屋内依旧昏暗狭窄,阳光穿透灰尘,在空气中舞动,仿佛在讲述一段段过往。 第274章 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皆沉默无言 妹妹林蓉蓉与钟黎、长乐公主等人也随后走进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众人皆沉默无言。 谁能想到,如今赫赫有名的阴阳侯曾经竟生活在这简陋之地…… “侯爷,下官已在馆驿备好了上等房间,并在县城最着名的酒楼设宴,不如移驾……”清水县县令宋衍急忙上前说道。 林修摇了摇头,冷声道:“不必了,此番归来只是匆匆路过,稍后还需前往祖坟祭拜父母,就不麻烦宋大人了。” “这……”宋衍一脸尴尬。 “哥,我们去祭拜父母吧?”林蓉蓉连忙说道。 林修点点头,转身走出屋外。命令赵胜锁好房门后,一行人策马向城外祖坟行去。 林家世代定居于清水县,从未远离此地。历代先辈仙逝之后均葬于此,此处正是林氏祖坟。 没过多久,当他们抵达林家祖坟时,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十余座坟茔杂草丛生,几乎半人高。 林修愣住了,仅仅一年时间,怎会变得如此荒凉?妹妹也同样惊讶不已。 尽管心中疑惑重重,兄妹二人仍继续前行。见赵胜、钟馗及李寺欲要相助,林修阻止道:“家事还是由我亲手处理。” 清水县百姓目睹这一幕,无不感叹。“真乃孝子也!”“虽贵极一时,却不忘根,实在难得!”“若是将女儿嫁与林修该多好啊!”“你那闺女配得上么?” 众人窃窃私语中不乏羡慕之情。而正当林清除草之时,忽见父母坟前散落着几块碎石。细细观察发现,这些石头应是新近摆放。且母坟一侧竟有一隐秘洞穴。 林蓉蓉察觉异样,急问:“哥,怎么了?”林修强笑掩饰:“无碍,只是睹物思亲罢了。”听闻此言,妹妹眼眶微红,泪光闪烁。 待杂草清理完毕,夜色已临。摆好香烛供品后,兄妹二人虔诚祭拜。仪式结束后,带着啜泣的林蓉蓉准备离去时—— 突然一股寒气袭背,林修身手敏捷地回首,只见方才点燃的烛火瞬间熄灭,数支清香也被无形之力从中折断。 眉头紧锁,他心念电转:“何方邪祟,竟敢在此作乱?” 自祖坟归城,面对县令宋衍一再邀请,林修借口公务缠身,婉拒了他的宴请。返回旧宅之际,不免触动心弦。 昔日居所如今竟成危房,狭窄空间仅容两人居住实属勉强,更莫提随从众多,安置困难重重。 宋衍抓住机会,再度恳求:“侯爷若不愿外出,下官便命人清扫此处如何?或者,可暂住县衙安排之驿站!” 权衡再三,林修点头同意入住馆驿,同时叮嘱部属休息养力以应对未来旅途。至于那些被送至驿站中的佳肴美馔,即便众人携带干粮充足亦难以拒绝诱惑,只好任其享用了。吃饱喝足后,夜幕降临,林修回屋取出珍贵灵植置于身边,静待明晨启程泾河镇。 这段旅途注定不会轻松,前方等待他们的或许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将那株千年灵木轻置于榻旁案几之上,林修顿觉精神焕发,浑身疲乏一扫而空。 这果真是万年灵木,果然非同小可。 稍作整理身上的物事后,林修便早早安歇。不多时,均匀的鼾声在狭小的房间中回荡开来。 夜深子时之际,窗外蓦地刮起一阵阴冷的风。 此时正值盛夏,本不该有这般狂风。 林修正在沉睡,并未多想,翻身继续入眠。但风中渐渐传来阵阵凄厉哭声,令人心悸。 “呜呜……呜呜……我的儿……为娘好苦哇,呜呜……” 林修猛然睁开眼,翻身坐起,怒斥道:“哪个不长眼的鬼魂,敢在此滋扰!” 话音刚落,目光如炬,他迅速朝门口看去。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已被打开,临睡前点燃的蜡烛也早已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 眉头微皱间,林修突然忆起前些日子祭祖之时所见异状。 难道…… 心中顿时一凛,连忙掐出一道法印,灵魂随即出窍,肉身则稳稳坐在榻上。 “燕云十八骑何在!”林修沉声喝道。 霎时间,黑雾弥漫,从中现出十八个黑衣黑纱之人,皆挎长刀,寒气逼人。 “卑职在!”众人纷纷躬身施礼。 “你等留下数人护卫肉身,其余人随我走一趟!”林修身形飘逸,带着燕云十八骑直奔城外坟地而去。 甫至坟头,远望父母之墓竟盘旋数团幽绿鬼火,其间还不时传来怪笑声。 林修眼中精芒闪烁,一声大喝,那几团鬼火瞬间四散遁入黑暗。 快步走近坟头,林修低呼:“爹,娘,你们还在吗?” 不多时,两道模糊身影浮现于坟头之间,渐次清晰可见,正是林修久违的双亲。 重逢之际,心中激动莫名。“爹,娘,孩儿不孝,未能及时相助。”他痛心疾首道。 父亲微微摇头,母亲则泪光闪烁。 细观之下,只见父颜遍布伤痕,母衣残破不堪。林修顿时勃然大怒。 “孩儿虽身为冥界判官,却从未忘本。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助爹娘解脱苦难。” 母亲抹了抹眼角泪水,缓缓讲述原委。 原来自他们亡故之后,这里一直被一个山贼出身的恶鬼占据,肆无忌惮欺压其他孤魂。林修每次带来的供奉亦全落入恶鬼之手。今年此恶鬼更加贪婪,三月一贡已难填欲壑。 “孩儿做了大官,原本不想劳烦,可是……” 听罢来龙去脉,林修心中杀意升腾。“既敢欺侮吾亲,今夜便是尔等丧期!” 言毕,吩咐燕云十八骑:“速速擒来那恶鬼,不得有误!” 十八人身影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275章 林修的父母大惊失色 林修凝神安慰道:“爹,娘,无需挂念,孩儿在此,纵使恶灵肆虐,也断不会让他们伤及分毫。若真敢来犯,孩儿必将令其魂飞魄散,永无轮回之望!” 听到此言,林修的父母大惊失色。 尽管早已听说,自己的儿子如今在阳间拥有显赫地位。 身为穿梭阴阳两界的通判,裁决生死大事,人称“阴阳法眼”。 然而,那恶鬼多年为祸,修为已然不浅。 儿子真的能够将其镇压? 无论如何,林修的父母始终疼爱着他,连忙劝说莫要轻举妄动。 若那恶鬼现身,只需温言相劝,勿使事态扩大。 老夫妻俩受些苦倒无所谓。 反正已是逝者,在阴界多熬几年便能重入轮回。 唯恐恶鬼心生怨恨,日后迁怒于林修与他的妹妹蓉蓉。 到那时,又有谁能拯救他们? 林修听后淡淡一笑,“小小孤魂野鬼,何足挂齿。爹娘安心便是,孩儿自会有周全之策。” 见他如此坚定,二老唯有叹息不已。 林母毅然道:“呆站着作甚?快去寻些防身之物。倘若恶鬼胆敢欺辱我儿,就算灰飞烟灭,也要拼个你死我活!”随即催促丈夫起身找寻武器。 很快,林父从坟头旁边拾起数枚石块。 自己留下几颗,再分别给林修和妻子一人些许。 林修身握石子,内心满是苦涩。 曾几何年,尚在人间时,正是如此护佑幼子。 而今自身虽为天地间一等人物。 双亲却在阴界忍饥挨饿…… 林修心中哀戚不已,暗想:不孝子矣! --- 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昔日林修只觉古话缥缈难解; 今日目睹亡故多年的双亲身陷囹圄, 才知其深意所在。 身为地府通判兼阳间侯爷, 可谓威震四海、权倾一时; 谁想到自己双亲却饱受欺凌折磨。 林修愤然难平,痛心疾首。 安抚了二老几句,让其放下了手中石头——凡物于阴魂几乎无效。 更何况身边有自己这个通判守护。 林修正色道:“请允许孩子这一次保护您们。” 就在说话间,一股阴风突袭而来。 黑雾之中隐现几个幽灵般的身影。 定睛一看,原来是燕云十八骑归来。 为首的四个人在驿站护卫着林修肉躯安全; 其余十四位则簇拥着一个身形壮硕的人。 此人面目狰狞,右脸留有一条骇人的刀疤; 满脸络腮胡子更添粗犷之气。 被带到现场后,这恶灵左顾右盼,眼中透出不甘之情。 待看清眼前之人不过是年轻儒雅的林修和他的老迈双亲, 当即狂妄叫嚣起来:“嘿,原来就这点手段吗?竟然还找了帮手?哼,挺会折腾啊!” 面对挑衅,林修勃然大怒: “无知游魂,竟敢在我面前猖獗?!若再放肆下去,本官定会将你送至阎王面前严惩不贷!” 话语落下瞬间散发出无尽压迫感。 恶灵气焰立消,惊恐万分之际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燕骑已一脚将其踹跪于地。 恶灵顿时全身瘫软,连挣扎之力都没剩下多少。 目睹此景,林修父母也是震惊非常, 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恶鬼竟在儿子手下俯首贴耳。 老两口顿感欣慰之余, 回想起这几年所遭受到种种虐待,亦难免心头泛酸。 “大胆!竟敢目无尊长,难道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身后一位骑兵厉声呵斥道。 闻言之下恶灵动了动嘴皮,浑身颤抖不已。 通判大人……这可是传说中行走于阴阳间的主宰者啊! 本来以为区区小村庄里的几个无人问津的老鬼算不上什么威胁; 谁知今日偏偏撞上真神下凡…… 想到这里不由汗毛倒竖。 虽然自己身为鬼怪并不惧怕寒冷气息, 但仍禁不住心存畏惧之意,赶紧磕头求饶:“判官饶命啊……” “汝虽为孤魂游灵,本当消除往昔业障赎罪;反而仗势欺弱、勒索供养,罪孽深重!”林修冷声道,“依本官之见当罚其坠入炼狱受百载酷刑而后方可投身畜道重新开始。” 听了这话,那恶鬼面如土色,不停地磕着脑门向地上乞怜…… 看着这幕情景,林修父母既有解恨又不免略感恻隐。 毕竟根据刚才调查得知这恶灵前世确非善类; 生前即为首匪寇首领带着数十喽啰盘踞山岭之间专司截路打劫商贾行客; 虽未直接危害平民百姓但终归罪行累累…… 非但如此,他们更是常将所劫财物分发给山下的贫困百姓。 也算是一种以强扶弱、济世救民的行为。 然而,五年前的一场灾难降临。官兵围剿,张奎最终被斩首示众。 尸骨荒凉地埋于此处,往日他所救济过的贫苦民众亦不曾前来祭拜,岁月流转,其心中怨气日益加深。 尽管心怀怨恨,张奎并未去清水县城作乱,而只在坟地之中欺负那些游荡的亡魂,未做过多恶行。 待业障消除,便可由阴差押解至地府,进入轮回之门。偏偏不巧的是,这些亡魂中竟然包括了林修父母的灵魂…… 真可谓是他命中注定的磨难。 冷然一哼,林修身着黑袍,俯视地上不住磕头求饶的张奎,“你可知错?” “小魂知错!求大人开恩!”张奎连声哀求。 “既已知错,死罪可免,活罪难免。从今日起,留在此处消除罪孽,不得再施恶行。若我知晓,定不会轻饶,十年之后方可进入轮回。”林修冷言警告道。 “多谢大人开恩!” 张奎喜极而泣。 事实上,他本就未置死地。不再理会张奎,林修抬头望向渐渐明亮的夜空:“父亲,母亲,孩儿还有要事需处理,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如有需要,请随时告知,得闲时孩儿必定带蓉蓉来看望二老。” 父母亲泪如雨下,虽万般不舍却也只能忍痛离别。 得知林修身份后的张奎心中惊愕,未曾想到眼前之人竟是阴阳通判的后代。 料理完父母事宜后,林修刚回到馆驿便发现天色已然大亮。 只见长乐公主与林蓉蓉、钟黎正在门外谈笑风生,见到林修现身,长乐公主动作含羞地低下头,脸颊泛红。 心中暗自纳闷,林修皱眉询问:“整日神神秘秘,不知道你们都在聊些什么秘密呢?” “哎呀,这是我们女子之间私私密话题啦,哪能让你听到?”长乐公主体态轻盈,言语调皮答道。 摇头无奈,带着一抹苦笑离去。此时,在大厅中,钟馗与赵胜等人正各自端着不明汤食,狼吞虎咽地享用。 见林修到来,钟馗连忙起身恭迎:“大人早安,这里的早餐还不错,您快吃一点路上才有力气。” 落座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摆在面前。虽然清淡,但饥饿使他感到味道尚可,于是迅速进食。 与此同时,县城中有两位人物焦急万分——县令宋衍及曾因婚姻之事得罪过林修的富商赵庄。 二人皆意图攀上林修为靠山。只要得林修支持,无论在何处皆可无所顾忌行事。 奈何林修性情孤僻,金银财帛不动心,美色不诱。 究竟如何才能讨好这位难以接近的贵人,成为困扰他们的一大难题。 尤其是赵庄,悔不当初取消了林蓉蓉的婚约。若非如此,如今林修身居高位时自己也必受惠泽。 正当烦恼之际,其子赵文昭走入厅堂,“爹爹为何忧心忡忡?莫非还在为攀附林大人之事犯愁?人家走阳关道,我们独行江湖罢了。” 闻言赵庄勃然大怒,“糊涂蛋!当年退亲之举全是你的提议,说什么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现在瞧瞧结果!” 愤怒之下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抽在其子脸上,“你这个孽子,竟敢说此大逆不道之言!” 捂脸的赵文昭双眼通红,愤然回敬道:“那我就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了,你要找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就去找那个林修好了!” 甩袖而去的身影消失于夜幕之中。 随后赵庄倒地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清晨,一行人饱餐后即将启程前往泾河镇。临别之时,迟到的县令宋衍匆匆赶来致歉:“侯爷急着离去,未能尽到款待之地主职责,实在惭愧至极!” “不必客气。我对家乡情况比宋大人更加了解。此次奉命而来办妥事情,时间紧迫无暇逗留。谢过宋大人心意。”虽对其为人并不赞同,然念在其未有过分之举,林修并未过多责难。 第276章 都怪刚才心慌意乱 都怪刚才心慌意乱,口不择言。 这就叫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若非侯爷宽宏大量,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的确如此,侯爷日理万机,下官不敢久留。但还望侯爷将来再至清水县时,能稍作停留,让下官一尽地主之谊。”宋衍满脸堆笑,言语中却难掩谄媚之意。 林修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言。 “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赵胜躬身禀告。 林修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动身吧!” “遵命!” 随着赵胜的应诺声落,衙役们鱼贯而出,护送马车朝着城门而去。 而宋衍与众百姓,则是一路相送直至城外十里处才止步。 只是此刻,林修并未注意到。 在原本相送的人群中,却少了那不该缺席的一人——商贾赵庄。 :日思夜梦( “哥,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就在离开清水县前往泾河镇的路上,妹妹林蓉蓉忽然从车厢内探出头来,眉头紧锁。 林修微微一怔,放慢了马蹄的步伐。 他使马与车厢齐平,关切问道:“嗯?是什么样的梦?” “我先梦见爹娘在我面前哭泣,他们说被人欺侮得体无完肤,父亲脸上新伤旧痕交错,十分凄惨。但没过多久,又做了一个梦,只见爹娘面带笑容,即便身上伤痕犹存,却不似之前痛苦。身边还有一个高大汉子,虽然面目凶悍,但在爹娘面前显得格外顺从,简直有令必行。哥哥,这梦是怎么回事啊?” 蓉蓉眉间依旧带着困惑。 似乎正是这些怪梦搅扰,她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双眼微肿,显然没有休息好。 然而林修心中早已明了一切。 昨夜,双亲不仅向自己托梦示警,也去找了蓉蓉。 但她终究不过是个凡人,并不能施以援手。 后来父母再次现身梦境时,显然是因为自己解决掉了麻烦。 那个汉子正是张奎,在经过一番震慑之后,终于老实了不少。 知道他们是名震天下的阴阳判官家人后,自然再也不敢有所僭越。 不出所料,今后父母亲应当能够安稳渡过难关,两三年之后即可进入轮回,重塑人身。 “可能是白天思念过多所致吧。昨日我们刚祭拜过爹娘,你对他们太过怀念,所以做了这个梦。不用担心,如今他们在阴界过得很好,很快就会轮回重生了。” 林修温柔地解释道。 至于父母亲受到侮辱之事,决不能告诉她。 果然,听完这番话后,蓉蓉的脸色渐渐好转,嘴角重新挂上一抹淡淡的微笑。 点点头,她便退回车内。 与长乐公主以及钟黎嬉笑着聊了起来。 女孩的心事,男人莫问。 经历过两世重生后的林修深知,男性与女性完全是两种不同物种,后者内心深处的想法往往难以捉摸…… 前往泾河镇途中并无异样,待日落西山前,众人顺利进入其境内。 远远望去,一条宽阔大河映入眼帘。 及至近前才发现,河水竟已彻底干涸,河道里散布着大量枯死鱼虾等生物。 按照常理而言,现今大唐尚未达盛世之境。 经历了连年征战和自然灾害的老百姓们日子本就艰难困苦,饥荒一直紧紧笼罩心头。 按理说这条河流内的活物早该被捕捞殆尽用以充饥,为何此刻还有如此多残骸留存于此? 林修眉头微蹙,凝神望去。 渐渐发觉,此处确有些许诡异。 一般人或许察觉不到。 作为拥有通灵之目的林修则敏锐地感知到了,在这已然枯竭河床上方,有一团团浓重黑雾悄然弥漫。 那些雾气仿若具备灵性般,即使风吹雨打亦无法将其完全驱散。 显见其中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大的怨念之力!”身旁的钟馗也惊叹一声。 闻言,林修猛然记起这位复活不久好友同样拥有通灵目力,足以辨认阴阳。 “何等怨念?钟兄可曾看出端倪?”赵胜不明就里地询问起来。 钟馗不禁得意洋洋,环顾左右无人再能识破玄机。 除开林修以外唯独自己能够看穿虚妄。 以往断案之际虽与同僚共处公堂之中。 但他们却常常一头雾水面对空气侃侃而谈。 唯有钟馗知晓真相所在。 只见他指着不远处说道:“你们朝那边仔细看,全是一缕缕袅袅升腾黑烟缭绕其中,实非善地!” 赵胜、李寺、王汾以及孟琅四位大人纷纷顺其所指望去。 结果却是瞪得泪眼婆娑亦未见丝毫异常。 钟馗忍不住捧腹大笑…… 与此同时,其他几人在调侃打诨,林修脸色愈发凝重严肃起来。 原来这泾河水脉确实藏匿着巨大怨气,甚至隐隐传来地下幽幽哭泣与哀嚎之声。 此前长孙无忌提及过。 据说每当深夜降临之时,此处便会幻化出百鬼夜行景象。 更有不少无辜之人莫名失踪葬身于此。 当地居民对此噤若寒蝉。 果然传言非虚,看来长孙大人并没有虚张声势。 这里绝对隐藏着惊天隐秘! 而且连续多年来的干旱灾害很可能与此有关。 “休要胡闹!时辰将晚,先进镇中再议后续对策。” 林修身侧冷哼一声下达命令。 闻声,五名随扈立刻正襟危坐恭敬领命。 随后整个队伍再度浩荡前行向着远处镇甸进发。 待到身影彻底消失于视野尽头时。 原本平静如镜的干涸河岸表面突然窜出一道袅袅轻烟。 随着黑色气体逐渐弥散消失,一人赫然现形。 此人双眸中满溢冰寒杀气直视离去方向久久伫立不动。 良久之后。 再度裹挟浓浓黑暗缓缓消失不见…… 第277章 灾情深重,民生凋敝 :灾情深重,民生凋敝 夕阳如血。 赤红的落日缓缓沉向西山之巅。 天际被映照得一片通红,仿佛天地间燃起了一场浩劫。 林修带领着府衙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泾河镇疾驰而来。 县令早已接到消息,早早便率领着三班衙役,在城门口恭迎林修一行人。 远远看见林修的身影,县令显得异常激动,连忙上前迎接。 “泾河镇府令王喜,拜见通判大人!” 当林修骑马抵达城门口时,为首官员急忙行礼。 林修点点头,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县令。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色黝黑,个子不算高,体型消瘦。 一缕山羊胡挂在下巴上,眼神中既有清澈也有一丝混浊,给人以异样的感觉。 “本官奉旨来此勘察民情,王大人不必拘谨,一切如常即可。”林修淡然道。 实际上,他的到来是查看百姓因旱灾而遭受的苦难,以便后续朝廷赈灾之用。 但这与林修并无多大关联。 王喜连连点头施礼:“下官明白了,一切照旧。天色已晚,馆驿已经备好,请大人进城。” 林修未再多言,只是轻轻点头。 队伍缓缓进入泾河镇。 林修走在街道上,望着两侧的凄凉景象,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怜悯。这三年来,泾河镇连年干旱,田地里颗粒无收。 许多百姓忍饥挨饿,甚至将能吃的野草、树皮都吃得精光。 街上的人们相互依靠,没有小贩的身影,商铺尽皆关闭。 仿佛这里是人间地狱,时不时传来痛苦而虚弱的哀嚎声。 “王大人,此地的情况一直是如此吗?”林修皱眉问道。 王喜没骑马,而是步行跟在林修身旁,闻言忙回道:“自从泾河镇受灾以来,城中百姓生活愈发艰苦,官府的储备粮也早已消耗殆尽。那些有能力的人都搬走了,留下的人大多连路都走不动,唉!” 说到这里,王喜摇头苦笑。 作为这里的县令,他无能为力地看着百姓受苦,这种无奈和沮丧难以言表。 “难道不曾去邻县求援,或从驻军处借些粮食?”林修继续追问。 王喜神色尴尬:“大人,各种办法都想过了,但邻县自顾不暇,驻军还……还依然定期征粮。” 林修听后脸色渐冷,怒气隐隐浮现。 三年之灾,驻军非但不相助,反而按时征粮?这是何等蛮横! “那驻军将领是谁?”林修沉声问道。 “名叫秦禄,似乎与朝中的翼国公有些关系。”王喜如实回答。 闻此言,林修心中泛起了疑惑。 翼国公秦琼为人正直仁义,怎能有这样的亲戚? 但此事仍需调查。 若秦禄真不顾百姓生死,哪怕他是皇亲,也不会纵容下去。 不久,林修等人抵达馆驿。这馆驿破旧不堪,显然多年未曾打扫。 王喜面带无奈,“大人勿嫌弃,此地确实简陋,但请勉强住一晚吧。” 林修正色道:“本官奉旨前来,非图享乐,能遮风雨足矣。” 王喜恭敬道:“大人真是为民之官!” 初到泾河镇,林修稍感疲惫,未再多问。 随后,王喜安排人送来饭菜。眼前几块黄饼又硬又黑,一碗野菜汤毫无油盐。 林修苦笑:“平日里就吃这个?” 王喜叹道:“城中如此,我等只能节俭度日。” 咬了一口那黄饼,林修摇头道:“这餐食,实让人不安。” 林修颔首道:“将之前为你们准备的几坛美酒取来!” 赵胜和李寺闻言,旋即转身离去。 片刻后,两人各自拎着一坛酒再度步入房中。 即便未曾开封,浓郁的酒香已然弥漫开来。 这酒,乃是在长安时,林修特意吩咐他们筹备的佳酿。当时,赵胜与钟馗对此颇为不解,此行前往泾河镇查案,缘何要携酒同行?平素也未见大人嗜酒,虽心存疑惑,但亦未多言。 待两坛美酒置于面前,林修微微一笑:“本官需亲往孙广孝处探访一番,其间须确保肉身无恙,不得有任何闪失,可明否?” 众人恍然大悟,钟馗拍胸脯保证:“大人请安心,有钟某在,哪怕妖魔来袭,也休想伤害大人分毫!” 林修颔首,移步至榻前盘膝而坐,双掌捏出一道符咒,口诵咒语。不久,他的灵魂便飘然离体。 回头望了一眼正瞪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钟馗,“此行地府,恐需耗上两三个时辰,定要守护好肉身!”他再三叮嘱。 “大人尽管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钟馗点头应允。 说罢,林修手握双酒,径直朝着地府进发。自从城隍庙事端之后,他就再未见过孙广孝,不知那位是否仍耿耿于怀。 穿过鬼门关,沿幽径疾走,迅速来到判官殿前。周遭景象依旧,毫无变故;唯独不同者,便是门外等候的灵魂队伍愈发庞大了。 “哈哈,孙兄可在家乎?某特来访!”话音刚落,林修迈开步伐踏入其中。几名急匆匆迎面赶来的阴差原欲斥责,在认出来人后却顿时面色骤变。其中一个连忙陪笑道,“小的拜见通判大人!” 林修笑着回应,“孙判可在府上?”对方神情凝重,显得犹豫不决。不用猜,肯定是那孙广孝早知情,试图躲避罢了。“无论在或不在,皆无妨,若他未归,某愿静候其现身。”面对如此坚决的态度,几位阴差一时哑口无言,只能默默跟随其进入冷冰冰的大殿内——这里除了令人窒息的气息外空空如也。 至案牍前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珍品,林修正东张西望间询问起是否有配菜。“唉,可惜啊,听闻醉香楼之桃花酿名噪一时,今日专程拜访只为与其共饮,未曾想到竟成独自品味...罢了,且让这美酒陪伴我消磨时光吧!”自嘲几句后,他揭开了封盖——霎时间香气四溢,令旁观诸阴司垂涎三尺。 谈及制作过程时更是滔滔不绝:“须得待到花瓣自然凋落方可采集,稍一落地则不可用之以免破坏风味”... 看着周围震惊不已的模样,又见那馋嘴样子,便邀请尝尝鲜。正当大家跃跃欲试之际,一阵清越之声自殿内响起:“哼,林老弟送礼手段实在别具一格,未待吾至竟先享用了?还要分享予他人,岂非欺我?” 言毕,只见孙广孝从幕后走出,挥手遣退随从,目光中充满贪婪之意。“果然佳酿非凡啊,这般繁琐步骤实非寻常所及...”言语间流露出浓厚兴趣。 林修举杯痛饮尽欢,“孙兄觉得可信么?”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暴露藏匿之事,脸上泛起几分尴尬。此时此刻,双方之间微妙氛围逐渐融化。 忆及往日情谊深厚之处以及彼此扶持历程,“这两瓶美酒历经艰辛方才得手,尚未亲自品尝就急忙送来了...”语毕两人相视一笑,共同享受着这份珍贵友情所带来的甘甜滋味。 第278章 终于化解了先前的尴尬 林修的一番话,终于化解了先前的尴尬。 “不过,若孙兄仍旧心中不快,那小弟便自罚三杯!” 听见此言,孙广孝脸色骤变,连忙道:“万万不可,如此佳酿怎能被糟蹋?你既知过错,看在这两坛桃花酿面上,前事不提也罢,哈哈……” 随后,孙广孝叫人又拿来一只酒杯。 然这判官殿中,实无多少下酒菜。毕竟,这里是阴曹地府,非人间之所,岂能与凡俗相提并论? 即便如此,孙广孝依然十分满意。将酒缓缓倒入杯中,轻啜一口,满足之感溢于言表。 “好酒!真是美酒!不知多少年未饮如此甘露!”孙广孝赞道。 林修颔首:“若孙兄欢喜,可尽情饮用。日后小弟再入地府,定当再奉上几坛。” 孙广孝点头正欲举杯畅饮,忽觉有异,目光锐利地审视林修一番,问道:“不对劲啊!你这是无事献殷勤,必有所图!这两坛桃花酿绝不仅是赔罪这般简单,莫非还有其他请求?否则,这酒喝不得!” 林修一愣,心道孙广孝确实敏锐,竟如此迅速察觉到自己的目的。 尴尬一笑,挠头道:“孙兄果然眼光如炬,一眼便识破我来意。” “不错,此次前来确有所求。”林修直言,“想请孙兄相助一臂之力。” “相助?哼,只怕又是些诡计。这酒喝不得,忙也帮不得。上次之事险被阎君知晓,这次若是再行还阳之事,我这个判官之职恐怕也做到头了!”孙广孝摇头道,似拨浪鼓一般坚决。 林修笑道:“孙兄误会了。这次并非为还阳,只是希望孙兄能打听一些事。” 孙广孝这才稍稍松懈,挑眉道:“哦?只是打探消息?” “正是,绝不让孙兄做违背原则之事。”林修郑重保证。 “嗯,若是如此,便说吧。”孙广孝放下心来,否则恐又要一夜难眠。 “孙兄可知阳间有个名叫泾河镇的地方?”林修直切主题。 “泾河镇?”孙广孝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摇头道,“未曾听说,何故询问?” 林修叹气道:“实不相瞒,小弟受命视察该地。那里已干旱三年,颗粒无收,百姓饥寒交迫。而更为奇怪的是,泾河水干涸且怨气冲天。此事必定有蹊跷,故特向孙兄打听。” 孙广孝闻言大惊:“泾河?莫非是泾河龙王所在之处?” 林修眉头紧锁,略显惊讶。 孙广孝解释道:“天地之间,降雨由龙王掌管。海有海龙王,井有井龙王,河亦有河龙王。泾河有泾河龙王,按理说不该出现干旱、河水枯竭之象。” 林修听罢更感疑惑:“那依孙兄之见,泾河究竟何故会生此剧变?” “容我查查生死簿,片刻便知!”孙广孝说完,匆匆取来生死簿。 翻阅至泾河镇相关页码,他神色大变。 “果真如此!”林修上前急问:“究竟何事?” 孙广孝苦笑道:“看来此事唯有你出面方能解决,泾河出了大乱!” “哦?” 林修顿感迷茫:“到底发生了何事?” --- 夜色深沉,皓月当空却隐于厚重云层之中,时隐时现。 泾河镇馆驿中,钟馗与赵胜、李寺、孟琅守在林修房外。几个时辰过去,仍不见其归,众人皆忧心忡忡。 突然一阵阴风袭过,钟馗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看——只见林修从榻上站起,面容阴沉,眼中似燃烧着怒火。 “大人,您回来了?” 几人赶忙上前询问。 “去,将泾河镇府令王喜唤来,本官有要事咨询!”林修沉声下令。 众人一怔,不敢怠慢,随即离去。 不久后,昏暗大堂内,林修静坐等候。 半个时辰,王喜终于匆匆赶到,满脸困惑。 “下官王喜见过大人,深夜相召有何要紧事宜?”王喜忐忑问道。 林修冷笑:“王喜,这几年的干旱,你当真毫不知情?” 第279章 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话音刚落,王喜心中一凛,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实则,这王喜也是个倒霉的命。三年前他被任命为泾河镇府令,上任不过数月,一场前所未有的干旱降临这片土地,那个炎热的夏日竟然降下了一场诡异的大雪,此等怪象让人心惊肉跳。 当时有人议论纷纷,说这是天降异兆,昭示有人含冤而死。 尽管王喜算不上是断案如神的好官,但也秉持清廉之道,致力于百姓福祉。面对这种奇异的现象,他当即下令彻查镇内是否藏匿着什么冤情。这一查不要紧,还真就发现了一些不祥之事。 “嗯?是什么端倪?你说来听听!”林修的脸上依然古井无波。 “遵命,大人。此事始于五年前,临县有一女子名叫孟婵,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后来许配给本镇庄家的儿子,五年前往此地嫁娶。”王喜说道。 “那庄家在泾河镇也算是一大户人家,两姓门当户对,当地百姓无不为之祝贺。” “可谁曾想,就在他们的婚礼当天,庄家二公子竟猝然暴毙,无人知晓原因何在,医者称其是身患绝症。” “那时孟婵心灰意冷,哀痛不已。虽然二人尚未拜堂成亲,但她执意为未过门的夫君守丧,并亲手将自己的一缕青丝剪下置于棺木之中。” 闻言,林修眉头微蹙。虽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至此,但对于这些风俗习惯他也了解一二。 若女子愿意以秀发陪葬亡者,便是宣誓今生永不另嫁,誓要为夫守节终身。 围观群众皆暗自赞叹,认为孟婵乃是一个忠诚无比之贞烈女子。 即便是向来处事严谨的林修与钟馗等人亦对她敬佩有加。只是,紧接着—— “唉,可怜的孟婵,天道无常,在其守孝期间便一直独守荒郊,长达两年之久。正当快要解除守制之时,那庄家长子竟因觊觎她美貌已久而……”王喜叹了口气,“孟婵乃是冰清玉洁之身,在夫君守灵期内遭人玷污,心中怨恨难消。于是,愤而去庄家告状却反遭殴打,回到父母身边也未能得到支持,更惨遭全镇之人指指点点。” 终于在羞愤交加之下,孟婵含泪自杀,临终之前对着所有人发出诅咒:泾河镇必将迎来三年旱灾,泾河水枯竭,六月飞雪,用此证明自己的屈辱经历。 此言甫出。 旁边的钟馗顿时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椅子:“真是岂有此理!孟婵这般忠贞之女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王大人你身为一方主政者为何不能还她公道?”愤怒地斥责道。 王喜无奈摇头道:“并非我有意推卸责任,实在是彼时孟婵已逝世许久,未曾留下证据;且前任知府询问此案时亦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啊……” 闻言,众人更加恼火不已。 这时,林修开口问道:“那么请问孟婵是在哪里结束生命的?” “正是于城外的泾河之中!”王喜赶忙作答。 “果然不出所料!” 林修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光芒…… …… 听闻王喜详尽阐述完始末经过之后,林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事情开始慢慢串联起来了。 此前他曾求助鬼差孙广孝查看地府资料,才发现事情远比表面看到复杂得多:确实,五年前此地曾经有一位悲壮的女子,在遭遇非礼后又受到乡民们恶意诋毁最终含恨自缢。 按王喜所说那样,半年后即他到职之初,盛夏时节竟飘起大雪;同年滴水未降直至今日已历三个春秋。 但有一点王喜并不清楚——因孟婵心中积郁太多怨气而化作了厉鬼盘踞于自杀之地,并禁锢住了龙宫之主使河流干涸见底。路过此处时曾目睹干涸河道中弥漫而出浓郁至极的气息便是来源于她自身散发出来仇恨力量。而那些凄厉的哭泣声更是源于三年来无辜遇难者的哀号。 要想让泾河重现生机、让这片大地免于继续受旱灾害折磨唯有设法化解孟婵胸中块垒,并将被困其中之蛟龙解救出来方可实现心愿。 否则即便再等待多久,只怕也不会再见到雨露滋润万物复苏的情景吧? “王大人,请问当年欺凌过孟婵的那个庄氏家族是否仍旧住在泾河镇里?”林修平静地问道。 对方恭恭敬敬地回答:“禀报大人,自从那件悲剧发生之后的确发生了一系列怪异事件。先是酷热时节下起了雪,接着又是连年干旱,最令人费解之处在于任何人都能自由进出小镇唯独这家姓庄者无法踏出边界半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牢牢封锁在这片区域。” “传言说是死去之人施加报复想要拖所有人同归于尽甚至连累整个族人都跟着一起困守在这里不得离开!”王喜补充说道。 听到这里林修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样的话倒也好办多了。” “赵胜、李寺!” 两名部下立刻挺身回应:“卑职听候吩咐!” “你二人速带手下人马去一趟庄宅把三公子及孟婵之母请来带上岸!” 第280章 钟馗、王汾、孟琅! 钟馗、王汾、孟琅! “卑职在!” “尔等三人,随本座前往泾河一趟。本座要亲自会一会那化为恶鬼的孟婵,更要于彼处审明当年冤案!”林修威严说道。 闻此言,钟馗与赵胜等人皆是激动万分。 他们心中早已深信不疑,凡大人亲自过问之事,必然真相大白。 尤其是这次,他们对那名叫孟婵的女子充满同情。 她遭受屈辱而含恨自尽,实在令人心痛。 而那庄家众人,更是令人憎恶至极,应当受诛。 更甚者,这泾河镇的居民亦非善类。 听闻孟婵被庄家三郎侮辱后,不仅不予以援助,反而加以责难。 终酿成这般悲剧。 若非他们是官府之人,早已将这三年干旱视为对他们之惩罚…… 是夜,林修带领钟馗、王汾及孟琅直奔泾河。 王喜作为此地县令,心头不安,自觉有责任参与此案。 于是急忙回县衙,唤醒诸位捕快,一同前往。 不久,他们抵达此地。 泾河附近阴风阵阵,凉意逼人。 要知道此时正值盛夏,酷热难耐。 而站在泾河畔,寒气从心底升起。 更恐怖的是,干涸的泾河之中, 时而传出幽怨的哭声,令人毛骨悚然。 王喜原是凡夫俗子,来到此地不免心生畏惧。 见林修从容不迫,他亦强忍恐惧。 片刻后,林修皱眉低声道:“冤魂孟婵,本官在此,还不现身!” 话音刚落,一股寒风吹过。 河床依旧平静无波。 孟婵并未出现。 林修眉头紧锁。 钟馗也是面色凝重。 这是第一次有人竟敢不回应判官召唤。 显然,孟婵已成何等凶厉之鬼。 “冤魂孟婵,本官在此,还不速现!” 呜呜……嗷嗷…… 四周传来阵阵凄厉之声。 林修与钟馗立即四下观望。 却只见一片漆黑,毫无异状。 王喜愈加胆寒,毕竟是个凡人。 在这幽森之地长久停留,难免心悸。 “大……大人,想是孟婵已然歇息,不如明日再来?”王喜颤抖着说。 林修未予理会,眼神如炬继续探视。 突然,他眼中闪现怒意。 声音骤高,冷然道:“冤魂孟婵,还不速来见本官!难道要本官亲自擒你不成?” “阴冥司何在!” 顿时,一阵寒风袭来。 李元霸与燕云十八骑现身林修面前。 “即刻捉拿孟婵!” “遵命!” 李元霸躬身施礼,刚一转身。 只见河中猛然涌出一团漆黑雾气。 随后,一个身影悄然显现。 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泾河镇的人都得死,谁都救不了他们……” “哼,好大的口气!”林修目光凝固,冷冷回应。 【案件触发:含冤之咒】 【宿主须于十二时辰内查清此案】 :化身厉鬼,缠斗不解 林修怒喝一声。 未待孟婵逼近,李元霸便手持双锤迎上。 “休管我事!” 孟婵双眼怒睁,散发披肩,厉吼不止。 其模样可怖,身上怨气凝成戾气, 使得她的法力更加强悍,即便面对李元霸也毫不示弱。 她举手挡住铁锤。 巨响轰鸣,仿佛大地为之颤动。 李元霸虽天生神力,如今更添幽冥之力, 但这一击竟未能伤到孟婵分毫,反使其神色更为狞恶。 “泾河镇的人,全该死……”孟婵继续狂啸。 见状,林修意识到她已被仇恨所控,失去理智。 李元霸持锤微显迟滞,首度遇上如此棘手之敌。 “哼,有点意思!” 他略微思忖,随即冷笑。 无需林修吩咐,他再度冲向孟婵。 二人战况胶着,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泾河之上激战正酣。 除林修与钟馗外,旁人难以察觉。 只能感到阵阵刺骨寒气及孟婵疯狂嘶吼。 王喜已被吓呆,从未见过此情景。 虽未目睹,却听得一清二楚,诡异异常。 若非林修在场,他早昏厥过去…… “大人,孟婵甚是残忍,阴冥司或难以应对,让卑职一试如何?”钟馗请缨道。 林修眉头紧锁,偶尔眺望星空。 似乎在等待某人。 听钟馗之言,观李元霸与孟婵战况未果。 林修摇头:“汝虽具阴阳眼,但凡物难以奏效,恐伤己。” 钟馗无奈,蹙眉思索。 “大……大人,我们是要替孟婵伸冤,为何她竟如此狂暴?”王喜面带忧色。 林修心中何尝不知? 然而,眼前的孟婵已被怒火蒙蔽心智。 第281章 唯有一种方法 即便对她说了再多的话语,孟婵的心中也已听不进半分。 唯有一种方法,才能让她那愤怒的心平息下来。 这正是林修四处张望、彷佛在等待着某个重要人物到来的原因所在。 “王大人,诚然如此,但这孟婵含冤而亡多载,心中已是被无尽的怨念笼罩,只怕此时此刻与她交谈亦是徒劳。不如静待那人到来,或许此间纷扰方能迎刃而解。” 林修轻声说道。 尽管不知林修所言何人, 但王喜还是点了点头,恭敬地站立于旁。 此刻,泾河上下鬼魂哀鸣不止, 初时,仅是枯干河床内的微弱声音,在四周凄凉阴风中愈发显得幽远, “呜呜呜……” “救救我们……大人救命啊……” “呜呜呜……我死得太过冤屈,请大人为民做主……” 声音尖锐而凄楚, 在场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林修行色凛然,神色凝重, “哼!孤魂野鬼们休要在此纠缠本官!当年你们苦苦相逼,致使如今这般惨剧发生;如今受困于孟婵手下,在这泾河之水里日复一日受苦,实乃报应轮回。莫再来纠缠,否则别怪本官无情!” 林修一番冷言出口后, 那些悲泣之声戛然而止,连同那冰冷刺骨的阴风亦在同一刻悄然散去, 仿佛从来未曾出现一般。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憎之处’,这些鬼魂之所以丧命于此, 归根结底皆因他们过去对待孟婵之恶行。 如果那时哪怕有一丝怜悯之心为那可怜女子仗义执言, 又岂能让这样一个忠诚英勇的女孩白白枉死? 今朝化作厉鬼前来报复当地百姓,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林修的目光掠过这片哀嚎的灵魂群,转向了仍在激烈战斗中的李元霸那边, 双方打得难分胜负, 任凭李元霸如何勇猛,也无法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 同样地,尽管孟婵身上弥漫着浓重怒火,却也不能将这位勇者怎样。 而林修并未亲自上阵援助,亦未吩咐燕云十八骑助战, 因为他知道只有等到一个特别人物现身, 才有可能真正化解这段深仇大恨。 随着月光渐盛直至皓月当空, 血红光芒照耀天地间一切事物之时。 就在众人焦灼之际, 一阵寒气自远而近袭来,随后便见一团雾霭从不远处腾起, 林修身姿一展,立刻朝着那团迷雾仔细打量了起来, 不多时,只见其中逐渐显现出几个模糊身影缓缓靠近而来, 恰逢李元霸与孟婵正缠斗难舍, 只听那雾中一人高声喊道:“孟婵!请停下这无意义的杀戮吧!” 话音落毕, 一位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眼中噙泪向其轻轻呼唤。 当那原本狂暴不已的孟婵听见这话瞬间浑身僵硬、 转身之际目光惊恐万分, 但在瞧见眼前那熟悉的面容后,她通红双眼竟慢慢回复清明, 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是……是庄郎你吗?” 果然如预料那般, 伴随着此人登场, 孟婵心中的满腔怨怼终于逐渐消弭, 由先前恐怖模样渐渐变得温顺如常, 虽脸色稍显憔悴, 却不再有从前般骇人之状。 随即放弃攻击身边的李元霸, 泪水涟涟奔向河边男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害你沦落至此, 不要继续这般造业障了!不要再走错路!” 青年颤抖的声音响起, “真的是你?”走近前来的孟婵反复打量面前身影, 眼泪如泉水般流淌, 确实正是她生前未能成婚的未婚夫婿, 在那即将举行婚礼的日子前夕忽然身亡, 自此改变了两人命运轨迹。 自从去世以来, 孟婵便在阴阳两界不断寻找自己心爱之人, 可惜始终杳无音信——庄郎之灵魂早被带到地府等候重生, 得不到丝毫安慰让孟婵内心深处仇恨与日俱增, 最终演变为针对整个泾河流域民众的复仇计划。 幸好林修及时介入阻止, 否则恐怕不久之后这里将成为一片人间炼狱。 对他们来说纵使自身彻底毁灭也在所不惜, 而如今两人终于能够在此重逢, 也算弥补了心中多年未释之遗憾吧。 这时耳畔忽响一道感慨万千之声: “情之一字最能牵动人魂魄呀……” 转头望去就见地府判官方广孝负手而立面色惋惜, 似乎也被二人故事所动容。 “多谢孙兄协助解难, 若非你从阴曹带回来庄公子恐怕还真无法收服她。”林修拱手笑道。 “既然知晓就好啦, 这次为了把他带回世间可是费尽周折啊! 你可不能食言欠下我的三壶桃酒哦!”孙广孝回应。 “那是当然, 多次烦劳孙兄帮忙实属惭愧, 等此事情结束必定会准备好佳肴美酒作为答谢。” 闻言对方微微颔首表示接受提议。 从此以后二人再无过往恩怨纠结, 重新踏上各自新的旅程而去。 第282章 孙广孝并未多言 孙广孝并未多言。 然而林修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图? 孟婵已成怨灵,其造下的罪孽深重。地府不再接纳她,即便强行带走,也恐难以逃过魂飞魄散的劫数。 “孙兄请放心,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理。”林修微笑着点头道。 “好,那我便告辞了。” 话音刚落,孙广孝背着双手,重新步入那片烟雾之中。顷刻间,他便消失无踪。 两名阴差留在原地,负责将庄郎带回。 待孙广孝离去后,林修转身,只见那一对苦命情侣依然紧紧相拥,泪如雨下。 “厉鬼孟婵!” 突然,林修正色厉喝,打破了眼前的温情景象。 两人纷纷回头。 此刻,孟婵早已不见刚才凶煞的模样,款款一拜,柔声道:“民女孟婵,参见通判大人。” “亡魂庄郎,参见通判大人。” 林修点点头:“孟婵,你虽已化为怨灵,但本官念你受屈,可为你讨回公道。但在之前,你须告知本官,泾河龙王囚禁何地?” 听见此言,王喜大吃一惊。他虽然看不见孟婵与庄郎,但听得清清楚楚。当闻得孟婵竟敢囚禁泾河龙王时,不禁心中暗叫:娘呀,这孟婵竟有如此胆量?难怪三年来泾河无雨,原来龙王都被囚禁了! 然此言他也只敢心生揣度,哪敢明说。但他的心绪早被林修悉知。 孟婵款款施礼,恭敬答道:“回禀通判大人,泾河龙王囚于其龙宫之中。如今夙愿已解,明日便可自行解脱,恢复泾河旧貌。” 林修闻言,点了点头。女子性情刚烈,但仍存一丝善念,实在难得。 不过事已至此,该办之事必须继续。林修目光骤然冷峻,沉声道:“把人犯带上来!” 众人正感疑惑之际,远处一群人缓缓走来。为首的赵胜与李寺,身后跟着一群衙役,押解着几位神色慌张之人。他们左顾右盼,来到泾河边时看见林修和王喜,顿时面色一喜,正欲上前。谁知赵胜一脚将其踹倒:“见到大人还不下跪?找死吗!” :当面对质,连铡两人 当孟婵与庄郎见到跪在地上的庄家人时,身上的冤愤再难掩藏。周围空气骤然凝滞,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林修目光如炬,神色凛然,注视着面前几人。其中一妇人年约五十,衣饰讲究,显是大户出身。然而面容消瘦、脸色蜡黄,显然久未进餐。身旁跪着两名男子,皆三四十许,憔悴不堪。 “尔等姓甚名谁?”林修冷冷问道。 妇人率先开口:“大人明鉴,小女子李氏,这是我家二子庄文、庄武……” 林修点头:“哦,庄武即是庄家三郎?” 妇人面上闪过得意之色,暗暗欢喜。却听林修忽地面色肃穆:“今日召你们至此,目的何在?” “小女子不知……”妇人一脸懵懂。 林修冷笑:“好,既然不明,那本官让你们见两个人!”言罢挥手间一股阴风袭来,岸边陡然现出两个身影——孟婵与庄郎。 “啊!”李氏母子三人皆面露惊恐,“鬼……是鬼啊!” 李氏惊慌失措,企图躲在林修身后的瞬间被踢回。林修冷笑问:“你们认得这两人否?” 妇人吓傻在地,语无伦次;儿子们亦瑟瑟发抖,尤以庄武最为恐惧。当年他对嫂嫂的恶行,至今历历在目。此刻再见孟婵,几乎晕厥过去。 “汝等狠毒心肠,身为生母,连亲子都不认?莫非真有蛇蝎之心!”林修厉声斥责。 妇人颤抖道:“大人,小儿已死去多年……” 话音刚落,庄郎走上前,声音空洞如幽冥传来的声响:“娘,二弟,三弟,难道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庄郎啊……” “不不不,不要过来,人鬼殊途……你既已离世,还是早早轮回吧!”妇人惊惧不已。 目睹这一切,林修方明“最毒不过妇人心”的深刻。此时孟婵再次化为厉鬼形态,径直来到庄武面前…… 第283章 当庄武猛然抬头 当庄武猛然抬头,与孟婵四目相对之际。 “啊!鬼魂!” 庄武一声凄厉惨叫,随即吓得昏厥过去。 身旁的庄文与那妇人虽然尚未昏倒,但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 林修冷哼一声,下令赵胜和李寺将冷水泼向庄武。待庄武再次睁眼时,林修问道:“庄武,三年之前,你是否玷污过孟婵?” “回回……回大人,小人不知大人所指何事!” 庄武战战兢兢地低头回答。 “哦?不知吗?” 林修冷笑,“那我便让你明了。孟婵,你身为当事人,可敢与他当面对质?” 孟婵闻言上前,眼中闪过森然寒光:“你真不明白?庄武,我已经等你多年了,哈哈哈……” 话音未落,孟婵的手已逼近庄武。庄武早已胆裂魂飞,不敢有丝毫反抗,只在地上拼命叩首:“大人救命,小人知错,当年确是小人犯下的大错,求大人饶命啊……” 林修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你已认罪,本官自是不会放过你。来人,把狗头铡抬上来!” 王汾与孟琅抬着狗头铡来到近前,重重置于地上。庄武见状,已是惊恐万分,全身颤抖不止。 林修冷冷道:“你当年行此恶行,逍遥法外,害人性命。今日本官来此,必然不轻饶。现在将你置于狗头铡之下,有何遗言?” “大人冤枉,小人并未害死任何人,罪不及死啊……” 庄武仍存侥幸心理,不住求饶。 而旁边的妇人与庄文皆不敢多言。只见林修挥手:“不可轻饶,开铡!” 有人将庄武拉起,按于狗头铡下。刀光一闪,庄武的人头瞬间滚落在地,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血腥味。 庄文与妇人惊呆在原地,直愣愣盯着庄武的无头尸体,久久无言。 “妇人李氏,虽未参与此事,却恶意中伤孟婵,间接导致其冤死。今日一并处置!” 说罢,李氏也被按于狗头铡下,片刻间鲜血喷涌,随之而去。 当林修的目光移向庄文时,后者已是尿湿裤裆,浑身抖若筛糠。“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庄文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林修缓缓道:“庄文,你虽为庄家之子,事发时并未参与,但知晓实情却未曾检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你在牢中服役三年,以儆效尤!” 庄文听闻,如释重负,以为逃脱了死劫。岂料不久后一场洪水降临,他在狱中溺毙,庄家后人亦无一幸免,尽数惨死。 孟婵已然恢复生前容貌,即便憔悴不堪,仍掩盖不住其倾城之美。她飘至林修面前,施礼道:“多谢大人还我公道,心愿已了,再无怨恨。三年之中,小女子深感罪孽深重,任凭大人处置。” 林修淡然道:“我为阴阳通判,虽汝含冤屈辱,然而滥杀无辜,终究有违天地之道。念其遭际悲凉,今予尔机会。孟婵,听令!从今以后,你在地狱受苦百年,百年之后观心性如何,方可有一线轮回之机。若有缘,或许来世能再会庄郎。” 孟婵惊喜交加,感激涕零。“多谢大人成全!” 林修身后的两位阴差早已等候多时。泾河中的众多冤魂亦在此集结,被他们带走。 庄武与李氏的亡魂呆立一侧,等待前往地府受审。林修微笑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只见孟婵与庄郎三步一回头,两步一行礼,最后在烟雾中消失不见。 当此事尘埃落定之后。 林修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波澜微荡。 虽孟婵身世可怜,而泾河镇的民众亦罪孽深重。然彼辈之愚昧与无知,岂非与后世中那无知而又无畏的键盘侠有异曲同工之嫌?凡法度不能制裁者,即便是他这地府判官亦感无从措手。然而天道昭彰,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不过时间未至而已。 “大人,这泾河之水……”钟馗紧随其旁问道。 “方才有言,孟婵已告慰,泾河龙王解脱束缚,不出三日便能兴雨滋润,届时泾河干涸自然得以恢复,不必忧心。”林修淡然言之。 闻此言,钟馗释怀一笑。 众人随即告别泾河岸边,前往泾河镇而去。至此,林修之事已然完结。至于王喜大人所剩诸事,则需另行处置。对此,林修早已无涉其间。 夜幕低垂之时返回驿馆,只见林蓉蓉与长乐公主等人皆已苏醒,正聚于一楼堂中闲谈议论林修一行人究竟何去。一见他们归返,众人心底才终是稍安。 在询问之下,林修亦毫无保留,详尽述说了整个事件经过。女子向来感情丰沛,无论年少或位高,听闻孟婵忠诚英勇及其悲惨经历,无不动容泪目,义愤填膺。幸赖林修将那妇人及真凶庄武绳之以法,使得她们内心略得宽慰。 “大人,明日天明以后,咱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吧?”赵胜出言相询。 自从了解了案件真相,他对泾河镇上百姓并无丝毫怜悯之心,认为其遭受灾祸实乃咎由自取,不值同情。继续逗留徒增麻烦,倒不如早日回京为好。 林修笑着摇头:“若不出所料,明晨恐怕会有人前来求见。” 赵胜和钟馗闻言皆愕然:“是谁啊?” 林修含笑答曰:“明天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 果然如同孟婵所预言般。 次日,泾河水渐盈满,不过一个上午功夫,便几乎蓄满全流。得知消息后,城中百姓竞相涌至河岸观瞻久违景象,泪眼婆娑,泣不成声:“获救啦!谢天谢地……”之类言辞此起彼伏。不远处,赵胜李寺面露鄙夷神色伫立,目睹众人非但未曾感激林修恩德反而叩首苍天之际,二人更觉不屑至极。“哼,受此劫难咎由自取,分明大人解决了所有难题,偏偏要感谢什么老天爷!”赵胜冷嘲热讽。李寺亦表赞同之意。二人短暂停留片刻即告辞离去。 此时此刻,林修业已醒来,并悠然端坐饮茶。只可惜茶汤入口涩苦,难以吞咽;据王喜介绍这已是本地衙门所能提供最佳品种。无奈之中勉强品尝数口。 忽然间门外传来急促声音,紧接着钟馗兴冲冲入内通报:“大人,果真有人来了!” “何方神圣令你如此慌张?”林修放下杯盏询问。 “昨晚您不是预言今天会有人登门吗?真的来了!”钟馗迫不及待地告知。其实这家伙也闲着没事干。从清晨就开始等在这里,每见到路过之人便高度警惕观察许久。正当打算放弃之际却忽有人自称故友请求见面…… “果然料事如神啊!”王汾孟琅在一旁赞叹不已。林修微微一笑挥手让钟馗引领访客进来。 未几,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笑声,“哈哈哈哈!林大人别来无恙?今日唐突打扰望莫怪罪才是!”循声望去,两人步入屋中:除了钟馗之外,另有一四五十岁、身材富态、穿戴华贵男子相伴。 王汾孟琅大为震惊,难道此人便是之前所说嘉宾?林修起身迎宾抱拳笑道:“早就听说泾河流域藏龙卧虎,今番得缘相见实在是荣幸之至。”“哈哈哈哈,谬赞谬赞,多亏了大人相助泾河方能转危为安否则恐怕早成荒芜之地矣……”中年汉子同样客气非常回应道。看到他们互相寒暄模样旁边众人倍感困惑不已。林修则不加解释邀约对方前往楼上密谈。 直至房门掩上之后方才回头叮嘱钟馗他们说没有自己的准许不准任何人闯入包括长乐公主要想见我亦必须等待。留下一脸懵圈属下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室内,老龙王跪谢救命之恩:“小王幸免遇难全靠尊驾搭救,感激不尽!”“哈哈哪里话?查明真相乃是职责所在岂敢言谢?”林修笑着扶起了龙君。原来乔装打扮过的土豪竟真乃泾河龙族。被困三年里饱受惶恐如今重见天日立即赶来致谢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待彼此落座后聊起当下局势林修温和提醒道:“眼下泾河流畅雨水急需补充以缓解连年干旱之困。” 听到这里老龙眼神一亮…… 第284章 大人所言极是 “大人所言极是,但此泾河镇已历三年大旱,雨水稀缺,恐怕需得玉帝亲自降旨方能降雨啊!”老龙王缓缓道来。 林修微微颔首,心中了然。人间自有帝王统治,神界亦有其法度约束。龙族虽掌风雨,却也需遵循天命,不可擅自行事。 他对泾河龙王的难处深表理解,并未再多言。而那老龙王心中,却藏着一计策。 林修手段非凡,老龙王早已有所耳闻。然而今日,他更想一探虚实。 故而泾河龙王嘴角微扬:“早闻通判大人神通广大,可洞察阴阳,预知未来。眼下玉帝旨意尚未下达,不如你我二人赌上一局,如何?” 林修神色一变,蹙眉问道:“何为赌注?” 老龙王嘿嘿一笑:“不外乎是何时降雨,雨量几何罢了,意下如何?” 闻言,林修淡然一笑。 “如今泾河镇三年无雨,必是有其因果。如今案情已经昭示,若一切顺利,恐后日便可望甘霖。” 林修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肯定。 “哦?那这雨量如何算?”泾河龙王目光挑衅地询问,言语间隐隐带有些许轻蔑之意。在他眼中,身为一方龙君,唯有得天命方敢行风布雨。而这面前的小小判官,焉有资格知晓其中奥秘? 心底里,泾河龙王已然认定此番赌约,定会让林修输个干净。 林修目光炯炯,从容回答:“城中三点雨珠,城外五十里内,七点。” “哈哈!好个狂妄书生,既然话已出口,咱们就以天地为证,后日果真降得如此雨水,则是我败;到时候大人尽可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在下自当尽力满足。”泾河龙王信心满满地说道。 “若是大人预测失误,则欠下某一桩人情,如何?” 见对方这般自信,林修依旧面带微笑:“悉听尊便。” “痛快!”两人一番言谈,转瞬已是半晌。 正待钟馗等人因久等而略显焦躁之际,房门被缓缓推开。 林修与泾河龙王相继步出。 至馆驿前,泾河龙王犹不忘回头笑道:“切记,大人,若您失算,可别忘了欠下的承诺!” “自然记得。” 见林修波澜不惊的样子,泾河龙王得意洋洋离去。 直至对方身影渐远,众人才回过神来,满面惊疑。 “大人,此人何许人也?”赵胜不解地问道。 “乃城外泾河之主——泾河龙王也。”林修语气轻松答道。 几人听后皆惊,世间传说中的存在居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赵胜等人忙四处张望,却不见龙王踪影。“大人……这位泾河龙王来拜访莫非是为了感恩?”钟馗问。 “算是,也不全是。”林修神秘地笑了笑,继而又说:“观其气色,印堂隐红、头罩黑云,只怕近日之内,他会有血光之灾;倘若其能收敛锋芒,安分守己,则尚有一线生机,否则恐将酿成无法挽回之大祸……”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关键词还是抓住了:最近数日内,那泾河龙王或遇大难。如果继续任性妄为,怕是要身陷绝境。大家虽不明真相,却都点头赞同。 这时林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周围,问道:“今早不见蓉蓉他们,可知她们去了哪儿吗?” 赵胜赶紧上前回复:“回禀大人,今晨时分,大小姐与公主随同喜大人一道前往安置难民之所送食粮了。” 钟馗则在一旁愤愤道:“哼!送吃的又能解决多少问题呢?依我看,这些人落魄至此完全是咎由自取!当年若不是他们逼迫致死忠臣后代,怎会有这连年干旱、怨魂作祟之事发生?这种惩罚简直太轻微了!” 林修正欲安慰一二,“凡事皆有因果循环……”却被打断。 “大人的意思难道是……”钟馗与赵胜齐齐投去求解的目光。 只见前者笑笑转身,“此事不宜过多透露。你们速去寻人吧,此处颇不安稳。” 说罢便朝楼上走去,留下一群疑惑之人对视片刻后匆匆离开,赶往小广场寻找失踪之人。 第三日清早,准备离镇之际,门外竟早已聚满了前来相送百姓…… 整个泾河镇笼罩于一种压抑却又充满希望的气息之中。 第285章 在百姓间广为流传 近两日,泾河镇上发生之事,在百姓间广为流传。 众人心知肚明,连年干旱的原因,乃是因为当年对忠烈女子孟婵的不公之举。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毫不含糊。尽管悔恨如刀割心,可死者不可复生。从今往后,他们只能努力成为良善之辈,才能稍赎前罪。 林修对此亦有感慨,世间种种,无不循着因果之道,善恶有报。 “大人!” 当林修步出驿馆之际,王喜迅速迎上前施礼。 “何事?王大人。” 林修皱眉询问。 “大人为我等查明孟婵冤案,解救了无数苍生于水火。为此,镇上民众特来向您表达感激之情。”王喜恭敬答道。 “查案理讼乃是本官职责所在,并非为了图回报。”林修淡然一笑,“还请劝他们离去。” 见林修坚决,王喜无奈地点了点头,吩咐左右将人们散去。四周寂静下来之后,他再度走到林修面前。 “王大人,汝清正廉明,只要恪守职分,未来必定有所作为。”林修语气平和地说道,“不过,我有一点嘱托,务必记在心头。” “谨遵大人指教。” “两日后正午时分,无论风雨晴雪,你都需前往东郊五十里处。待太阳落山、黑夜降临后,再原路返回。”林修语重心长地说着。 闻言,王喜心中虽感惊诧却也不敢质疑,只唯唯诺诺地应允了下来。 告别之际,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林修不再让王喜继续相送,径直上马离去,目标直指清水县城。王喜带了一队差役远远随行直到目送其离开视线为止。 这时,旁边一位捕头好奇地问道:“大人,那位阴阳侯所说之意究竟为何?怎地要大人专程赴往彼处?” 王喜笑了笑摇头道:“林大人才识通天达地,行事必有深意。你们不必多问,只管按他说的做便是。” 言罢众人遂转身返回城内,留下一片静默的长空。 此时,林修正率队奔向清水县途中。两处并不远隔,若抓紧赶路兴许还能于夜幕前抵达歇脚之处,准备明日早些动身归朝述职。 然而就在路过泾河水域之时,不经意间朝河流望去,只见清澈透明,鱼儿嬉戏其间煞是欢快——忽然之间,一袭华丽身影映入眼帘。 “大人,此人似乎……”钟馗欲出言提醒。 林修笑着摇手制止了他,待走近对方后见那中年汉子拱手致礼。 “哈哈哈……林大人今日启程,某特意在此恭候以尽绵薄之意!”那人朗声笑道。 林修也下马回礼并言道:“吾身负使命无法久留。但记得吾等曾立下赌约未解,不久将来必将再次会面。” “如此甚好,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中年人爽朗回应道,正是先前与林修约定赌注之泾河龙王。他实为提示莫忘此事才现身于此地。 一番客套完毕,林修即刻告辞离去,龙王目光追随着队伍直至消失踪迹。 突然,一道黑影自侧方走出向龙王禀报:“主上,圣旨到!” 闻听此言,泾河龙王愕然转首望见一朵祥云缓缓下降,从中走出一名太监及随行兵丁。“宣读圣旨!”尖细的声音随之响起,内容大致如下:因泾河镇三年旱灾严重致使生灵涂炭,经调查确由当地冤情引起;幸得阴阳通判审理清楚真相;因此特命泾河龙王次日午间降雨,其中城镇范围降三点雨量郊区扩大至五七里外共落七大点…… 听完这消息,龙王顿觉眼前发黑双手颤抖不止。明明一切都按照自己意愿安排得完美无缺,偏偏这凡人竟然全部猜准结果……他内心顿时充满不甘心念一转便决定改变原有计划以期赢回颜面。殊不知,正是这一念之间埋下了致命危机之种。 第286章 然而林蓉蓉却有所不同 然而林蓉蓉却有所不同。 这丫头性情重情,自幼在此长大。 在这清水县内,还有几位亲密的玩伴。 上次匆匆归来,未能及时寻访她们。 此次返回之前,林蓉蓉找到林修,询问明日是否能多留一日。 以便与那些曾经的玩伴和邻居作别。 毕竟父母离世后,兄妹俩相依为命,在此地挣扎求生。 其间也少不了邻里相助,否则林修和林蓉蓉恐早已命丧黄泉。 林修听后,欣然允诺。 无他要事,停留一日亦无妨。 更何况清水县距长安并不遥远,仅需半日便能往返。 李世民自也不会因此责备。 其实林修另有打算,便是想探查他与泾河龙王的赌约结果。 “大人,前方似有一人!” 他们在官道上疾行,朝城门方向走去。 远处,一棵老槐树下,有人影正向他们招手。 只是距离甚远,看不真切。 不用赵胜等人提醒,林修已然瞧见。 那人身影颇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不多时,当众人接近那棵大槐树。 无论是林修还是赵胜等人,皆愣住了片刻。 “咦?刚才明明看到有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赵胜奇怪地自言自语,目光不断搜寻周围。 “或许眼花了吧。此处荒无人烟,怎会那么快便无人迹?”李寺皱眉道。 “眼花?难道我们几个都眼花不成?”钟馗满脸不信邪地摇头。 的确,若只是一人眼花,也就罢了。 可方才林修、钟馗、赵胜及孟琅皆清晰目睹槐树下人影挥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修心中亦感诧异。 此地荒凉,并无可匿身之所。 以他们来此之速,不过三五分钟而已。 纵是戴宗那样的飞毛腿,也无法短时间内隐去无踪。 四处找寻,均未发现其他可疑之人。 夜幕渐渐降临,天色已暗。 林修这才下令,暂且不管这些,先行入城再说。 众人队伍再次浩荡前行,向清水县城门进发。 但他们刚一离去不久。 那棵大槐树下,隐隐又现一人影。 呆立许久,直至血泪滑落,最终化作一阵阴风消失无踪。 林修回乡的消息迅速传至清水县县令宋衍耳中。 宋衍立即率领衙役赶至城门迎接。 上回林修匆忙而来。 去时更急促。 宋衍原本欲在林修面前有所表现。 从而获得赏识,日后在他面前美言两句。 如此,自己的仕途定会顺遂,升迁有望。 这机会断不能错过,不然自己这辈子可能就只是一个小小县令了。 非是他手段不当,而是选错了对象。 “下官宋衍,拜见大人!”林修到达城门口时,宋衍连忙躬身施礼。 对于此人,林修并无好感。 或者说,他与王喜相较,相差甚远。 林修面色严肃,直接说道:“宋大人不必多礼,本官今日路过此处,拟在清水县停留一两日,天色已晚,请直接带路前往馆驿。” “是是是,下官已将馆驿准备好,请大人移步……” 林修点头,骑马径直进入城中。 此时天色渐晚,街上行人稀少。 只有少数百姓匆匆走过。 唐代有夜禁规定。 太阳下山,城门便会关闭。 待净街鼓响,街上不再容许闲杂人等随意走动。 一旦被巡逻士兵发现。 轻则斥责几句,送其回家。 如遇心情不佳者,则免不了遭受一顿毒打。 若不幸被当作贼匪抓捕,再想脱身怕是极难。 因此,百姓往往在日落前早早归家。 此刻,林修骑马走在大街上,只见寥寥几人。 正当他抵达馆驿,准备翻身下马之际。 突感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其中隐约响起一个苍老声音:“求大人给冤魂做主啊……” 就在阴风袭来的瞬间。 赵胜、李寺、王汾和孟琅四人反应迅捷,纷纷拔刀护住林修左右。 钟馗也不怠慢,牛眼圆瞪,守于马车近旁。 林修由赵胜四人守护。 而马车内的林蓉蓉、长乐公主等人,同样受到保护。 宋衍吓坏了,脸色惨白欲往林修身边靠去。 却被赵胜几乎斩于刀下。 “哪个孤魂野鬼,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林修毫无惧意,怒喝道。 话音刚落,那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 “大人饶命,容冤魂陈情!” 声音冰冷如来自冰窖,众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林修眉心微蹙,心中思量。 这孤魂冒着烈日照耀的风险来申诉冤情。 莫非又是一个含冤而死的魂魄? “若你确有冤屈,今夜子时前来本官房中陈诉;若是玩笑,绝不轻饶!”林修冷声道。 “冤魂不敢,谢大人!”随着话语声息,阴风逐渐消散无踪。 宋衍终于长舒一口气,急忙上前施礼道:“大人您没事吧?” 林修目光阴沉,注视着宋衍问道:“宋大人,那冤魂之事你可知悉?” “这个……下官并不知情。”宋衍连忙摇头否认。 林修冷哼一声,未再多言,随即下马步入馆驿。 宋衍欲跟随后被赵胜等人拦住。 “宋大人,我们家大人奔波劳累,颇为疲惫。大人若无要事,勿再打扰,请回吧!”赵胜说道。 宋衍面色稍怔,在原地犹豫片刻,无奈拱手告退。 来到馆驿内,林修为林蓉蓉与长乐公主等人安排了各自住处。 第287章 让林修颇为宽慰的是 这一路上,让林修颇为宽慰的是,长乐公主并未惹出什么风波。 否则的话,林修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位高傲的公主。毕竟,她是堂堂大唐公主,李世民的掌上明珠。教训得轻了,恐怕她记不住;教训得重了,在李世民面前又难以交代。无论怎样,李世民的颜面总要给几分。 其实林修早已打定主意,若长乐公主真的胡作非为,就在夜幕降临时,召李世民过来好好谈谈这个问题。可惜,这个打算并未实现——长乐公主根本没给他找李世民的机会。 当天夜里,林修与衙门的一行人便在驿馆里简单用了一餐。宋衍今日着实受惊不浅,再加上林修显然对他并不热情,便也不自讨没趣地离开了。他吩咐酒楼送饭给他们。 夜深人静之后,钟馗、赵胜、李寺等人都各自回到了房中休息,但并未入睡。因为此前林修刚刚说过,今晚子时会有冤魂前来诉冤。他们身为捕快,怎能置身事外?特别是钟馗,他的好奇心几乎天生就比他人更强,心里一直在琢磨那冤魂究竟为何人,又有什么冤屈。 时间悄然流逝。林修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盘膝闭目。这几日忙于办案,已经好几天未修炼混沌化元功了。取出万年灵树,在月光下,渐渐有一道道光点在他身上汇聚。这些光点宛如有了意识,环绕着林修旋转,最终纷纷钻入他体内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林修的体内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一股冰凉的气息随着血液流动,所到之处都变得清凉无比,令他倍感舒畅,连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过了约两个多时辰,林修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顿时一道白烟从口中喷出,其中夹杂一丝丝黑线,仿佛是体内秽物尽去。 “呼……这混沌化元功果然神妙无穷,才修炼片刻,竟让我全身通透无比。”林修低语一声,站起身来,走向窗边查看那棵万年灵树。只见这几日来,灵树似乎有所增长,原本纤细的枝桠变得粗壮,叶片也更大了些。林修轻轻一笑,虽不知其真正玄妙,但他记得当初孙广孝见到此树时那震惊的神情,必非凡物,说不定还是天成至宝。 小心地将灵树移到更适宜接受月光照耀的位置后,林修迫不及待想看看它彻底成长后的模样。此时已是子时,一股阴风从窗外呼啸而过,林修眉头微蹙,心想这家伙来的倒也准时。 很快,屋外传来凄厉的哭泣声。“休在外面徘徊!既然答应你,自然不会食言,进来说话吧!”林修沉声道。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进房中。在屋里盘旋一圈后,忽然间,一个模糊的身影显现出来,是一位形容枯槁的老者,双眼、口鼻流出黑紫色的鲜血。林修心中一凛,“竟是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位不顾一切冲出日灼阴影的冤魂,竟是昔日结有交情的赵庄。“居然是你!”林修有些惊讶地说。此时的赵庄面色惨白,五官不断涌出黑紫色血渍,显然是中毒之相。 “赵老爷,以你的寿元,不应至此地步。莫非被人所害?”林修皱眉问道。赵庄不过五十多岁,身体健康,上次相见还生龙活虎,如今却已阴阳两隔。看那黑色血迹,显是遭了毒手。 果然,林修话音刚落,赵庄立刻跪倒在地,痛哭不已,“求大人替我伸冤,小人死得极惨……”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砰”的巨响,被猛然撞开。钟馗第一个冲入房间,环视四周,急问:“大人,您没事吧?”林修苦笑摇头,心中暗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挑在这个时刻。 随后,赵胜、李寺等人也持刀闯了进来。林修挥手让他们安静。“你说自己冤枉,说说原委吧。” 林修低头看着赵庄说道。“谢大人!”赵庄叩头不止,于是详细讲起自己悲惨的经历。 故事回到林修离开清水县之时,因赵庄想借助林修的力量,斥责儿子赵文昭不成器,引发激烈争吵。盛怒之下,赵庄呕血昏厥。请来郎中诊治,诊断出因怒火攻心致瘫痪半身不遂。赵家众人如同遭雷劈般愕然,尽管家族庞大,赵庄却是个苦命之人。 他的大儿子早年帮家里生意进货,不幸途中遇匪被杀身亡…… 第288章 二子乃书卷门徒 二子乃书家门徒,文采斐然且温润如玉。 因见不惯赵庄往日的行事风格,于婚后毅然搬离赵府,独善其身。 至于三子,即那赵文昭,已届二十之龄,仍无所作为。 非但不助家业经营,更无心修文习武。整日与一众狐朋狗友纵情酒色之中,令赵庄颇为头疼。 长子既殁,次子又与自己心存隔阂。 因此将一切希望,皆寄予三子之上。 谁曾料想,此人竟是如此不肖。为此,赵庄亦煞费苦心,却终究无力回天。 更未预料到的是,在他因气病倒之后,三子赵文昭便显露出其真实面貌来。 闻父亲今后只能卧榻苟延残喘,赵文昭心头顿生恶念。 那晚,他借醉意向身边一群酒肉朋友倾诉心中愁闷。 常言道:人若行差踏错,身旁自会有鬼神作祟。众人听罢此言,竟纷纷为其出谋献策: “赵庄如今已是废物一个,而你只要他还活着一日,便无法得到全部家财。” “倘若你的那位文雅之兄得知此事后返家分一杯羹……” “不如直接铲除这老头儿,独自享用所有财富如何?就算日后被发现,亦可借口父亲早对其失望至极。” 闻言,这赵文昭内心愈发躁动不安。借着酒精的作用力,深夜潜入家中寻找到了一瓶来历不明却极具剧毒之物——原是为除害鼠之用。 然而,最终却成了毒杀生父之工具。不久后,赵庄便命丧于此等残忍手段之下。 “按理说,这般明显下毒迹象本应迅速查办才对,何以今朝还需求助于本官?”林修为难地问道。 只见赵庄魂魄泪流满面摇头叹息:“大人所言非虚。但只怪那宋衍及县衙仵作皆受贿赂,连开庭调查都省略而去,径直断定我是病死!无奈之下,冤魂唯有徘徊于城外,终等到大人归来方敢前来告状,求通判大人为我伸张正义啊……” 听了这番话后,林修等人终于明白了先前在槐树下忽隐忽现身影缘由所在——原来是亡者不甘寂寞所致。 欲借此提醒林修本人存在,并确认其是否真已归位也罢。 “逆子犯上,实在该杀!”钟馗怒气冲冲建议道。 尽管赵庄生前并非十全十美之人, 但这般丧心病狂行径岂能容忍! 弑亲之恶行…… 林修目光闪烁寒光冷峻开口: “赵胜、李寺!” “属下遵命!” “随本官前往县衙今夜彻查赵文昭一案……” 清水县城尹宋衍,刚从惊悸中恢复平静。 自从傍晚时分林修再次出现在这座城镇开始, 他就再也没有安宁过。很显然,他是做贼心虚。 身为县吏竟然知悉赵庄遭亲生子谋害事实却对此置若罔闻? 不仅如此还收受钱财企图掩盖真相蒙混过关…… “夫君深夜仍不得安眠何故?” 其妻见状询问。原来她早已察觉到丈夫异样行为表现出来异常焦虑模样。 对于妻子疑问,宋衍苦笑连连难以释怀: \"唉,夫人啊……\" “民间传说林修大人通晓阴阳之道,既能审理凡人间案件又能裁决地下冤魂是非纠纷。”宋衍忧心忡忡解释原因。 听完这些描述,宋氏忍俊不禁掩口低笑起来: \"老爷糊涂了吧?怎能相信些无稽之谈?再者即便真有此事恐怕也非实情罢了!况且老爷平日并无大恶之行又何必害怕所谓‘鬼魂报复’呢?\" 经爱妻劝解一番后, 宋大人情绪稍微安定些, 恍惚之间却又被门外一阵阵急促敲击声吓了一跳! 在这静寂之夜, 忽然响彻如此大力度撞击大门声响令人惊悚不已! 尤其是这位心中藏有诸多秘密之人,差点从床上弹起惊惶失措道: “这大半夜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此对你发送的内容含有敏感词或整体内容敏感。如发送的内容为几千到一万字,可减少一半字数发送实验一下。如果发送的字数少于1000字还有本提示,请联系客服处理。 第289章 这边,请诸位大人随我来 “这边,请诸位大人随我来!” 管事带着赵胜、李寺等人,径直向宋衍的居所走去。 此刻,房内的宋衍听得一清二楚。当他听说来访者竟是林修手下的捕快时,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紧接着,又传来林修要请他去衙门前厅问话的消息。 夜深人静之际,林大人为何突然造访?难道……他做贼心虚?但凡做过坏事的人,总会忍不住怀疑每一件事都与自己有关,何况是黄昏时那股诡异的阴风。而现在,正是子时…… 轰! 不等敲门,赵胜一脚踢开了宋衍的房门,宋衍与夫人吓得面色苍白。 “何方高人,如此放肆?”宋夫人惊恐地厉声质问。 此时,赵胜和李寺已步入房中。有人点亮了蜡烛,昏黄的光在房间内跳动着,影子映在墙壁上如同凶猛的野兽般变幻不定。 “宋大人,冒昧来访,敬请见谅。吾家侯爷有请,请大人移步前厅!”赵胜拱手道。 “这……时辰已晚,是否稍显唐突?烦请二位回去,下官明早亲自拜谒!”宋衍心中生畏,言语中流露出逃避之意。 闻言,赵胜与李寺冷笑不止。“宋大人,此事由不得你。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请大人走一趟!” 随着赵胜一声令下,几名捕快立刻上前将宋衍从床上拖了出来,宋衍如同宰猪一般嚎叫起来。那宋夫人更是怒火冲天,尖叫:“救命啊,杀人啦!林大人手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快来救我们……” 县衙一时乱作一团,李寺冷着脸喝止她:“闭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然而,宋夫人并未被吓倒,反而哭喊得更厉害:“哎呀,林大人的手下欺压良民,谁来主持公道啊……” “哼,愚蠢妇人,竟敢挑衅?”李寺眼中闪过一抹凶狠,几步上前制止了她的喧嚣,一阵巴掌声后,周遭终于恢复平静…… --- 赵胜与李寺亲手将宋衍拎出屋子,刚到门口,他的内心便已经冰凉透彻。 深夜时刻,林修竟然亲至前厅传讯。究竟能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呢?除了他,恐怕无人不知晓。 失魂落魄的宋知县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人提到了堂前。此刻,在幽暗的灯光映照下,身穿官袍、头戴乌纱帽的林修正端坐于堂上,身旁站着面相狰狞的钟馗手持判官笔。微弱摇曳的火光照亮着墙上变幻不定的影子。 被丢在一旁后,宋衍仿佛全身无力,瘫倒在地,脸色苍白。“林大人……”他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挣扎几下试图起身却毫无用处。 “不必费力,”林修淡淡一笑,“我们很快就能揭开一切真相。”随后他补充道,“待一位重要人物到来,谜底自会揭晓。” 宋衍闻言心头猛地一颤,显然已有所猜度。果然,不久后脚步声渐近,王汾及孟琅二人提溜着另一个囚徒——赵庄之子赵文昭——踏入大殿;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位年约五旬、面色腊黄的老仵作崔三。 见到三人皆被擒至面前那一刻,宋县令知道东窗事发再也隐瞒不住了。虽然并非直接参与谋害赵氏父子之人,作为地方官员贪赃枉法、庇护凶手终究难辞其咎。想到此节,只觉裤裆之间暖流缓缓溢出,一股腥臭味随即弥漫开来,在场诸位莫不掩鼻蹙眉:这般不堪一击的角色,真可谓贻笑大方! 砰砰数响过后,两位犯人都被重重掷倒在地。四目相对之际,众人已然意识到形势严峻不容辩驳。 只见上方正襟危坐之人轻轻拍案而起。“尔等是谁,从速禀报姓名来历!” 率先回应的是惊慌未定的宋衍:“下…小…小小乃是本府清水县令宋衍,特向钦差大人告罪…”未及说完就被再次打断。 啪! “少说废话,老老实实交代事实才是明智之举。若有虚假半分,杖责伺候!” 接着,两侧执杖者纷纷挺棍示意威胁,令底下三人无不噤若寒蝉。 轮到崔三发言:“回大人话,卑职乃县衙专职检验死者伤情人员崔姓三郎。” 目光转向最后那位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甚至仍存侥幸心态企图逃跑的年轻人身上时,林修开口询问:“至于阁下,想必便是恶贯满盈之赵文昭吧?居然还妄想套近乎脱身么?” 话音未落便又是猛然一声重击,紧接着下达命令: “左右开弓各赏二十棍棒教训教训这位胆敢藐视朝廷威严之辈!” 随即执行任务之人迅速到位,不由分说就朝目标对象双膝弯处施压,令其痛哭求饶之声响彻整个夜空。 第290章 轰然一声,赵文昭重重地跪倒在地 轰然一声,赵文昭重重地跪倒在地。 就在他欲张口求饶之际,两名差役手中的水火棍交叠于其头顶,将他制得无法动弹。 随即,又有两人手执水火棍,向赵文昭的身躯猛力挥下。 砰……砰砰……啪,啪…… 一棍接着一棍,惨叫声也愈发尖厉,在县衙的大堂之上回荡不息。 二十杖之刑,若是全力施为,足以让人血肉模糊。更何况在此前,他们已然听闻这逆子的所作所为,下手自是毫不留情。每一棒皆使出了浑身解数。 刚至第十五杖时,赵文昭已然疼得昏厥过去。赵胜急忙上前,手指在其鼻翼间轻探:“大人,他已经晕过去了!” 林修冷笑道:“棍刑尚未毕,岂能就此放过?泼醒他!” “遵命!” 早有李寺预备好了冷水。那是从后衙井中刚刚抽取,冰冷刺骨。哗啦——整桶冷水浇头而下。赵文昭猛地吸了一口气,方才瑟瑟发抖着睁开双眼。 “大、大人饶命……大人……” “哼,继续打完剩下的五杖!” 两名差役立即恢复了原先的姿态。这回接手行刑的是赵胜与李寺。两人手中接过水火棍,眼中闪烁着些许愠怒。“打!”砰砰砰……木棍落下之处,鲜血横飞。身旁观着宋衍与崔三早已吓得气不敢喘。 待至二十杖结束,赵文昭连站起都成难题。仅能瘫坐在地,嘴中发出阵阵哀鸣。 “今日尔等可知为何夜半唤你来此?”林修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堂下三人。 他们齐聚于此,心中自然揣摩着必因赵庄毒杀之事。但心知肚明,并不代表非要和盘托出,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大人,小官不知……”宋衍急声应道。见宋衍如此言辞,仵作亦连连摇头:“小人也不明白!” “哈哈,甚好。”林修淡然颔首,语气转寒,“那本官便让你等人知晓真相!” 话落音未消,只见公堂门口陡然卷进一股阴冷狂风,即便是在炎炎夏日里,也使人顿感寒意彻骨。旋即耳畔传来幽幽声响: “屈魂参见大人,愿为微臣申冤!” 空洞凄清之语悄然浮现。 瞬间,大堂上的宋衍、崔三以及跪地不起的赵文昭皆被惊骇不已。因他们都清楚地听出了那正是赵庄之声。 慌乱环顾四周,却发现除在场之人外再无他人身影。 林修并未理会众人的恐惧,反而笑意更浓地指向某处:“赵庄,若真含冤,本官定为你做主。且看堂上之人,认得几个?” 空气骤然变得异常安静。 宋衍和赵文昭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尽显恐惧之情。虽无人言语,却已在心底承认:他们确实惧怕了。 素闻林修精通阴阳术数,能够招亡魂前来审判断案。尽管从未亲眼目睹过此事真伪,但此刻种种征兆似乎正印证传言非虚。 忽听那声音再次响起:“逆子啊,当日你毒杀亲父,还有脸苟活人间?” 闻言,赵文昭神色巨变四处张望。“何方妖孽竟敢装神弄鬼,出来见个面!” 然而这番话甫一出口,一阵阴森冷风吹向他,一张满脸黑紫色毒血的恐怖面孔顿时浮现在面前。“逆子……” “啊!——” 目睹这一幕,赵文昭惊惧万分连连倒退,旁边的宋衍与崔三同样目睹恐怖景象。幸好还有赵胜及李寺守护周遭,否则他们只怕早已逃离现场。 “别过来,别过来……你早已病重不堪,杀了你是帮你解脱苦难!如今竟还化作厉鬼报复?” 面对恐惧至极时便会转变为愤怒。赵文昭便是这般,害怕之下反而出言辩解起来。 钟馗等人听得这话勃然大怒。几步上前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混账!你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吗?” 钟馗虽然骂声连连却未曾动手,他知道真正惩罚自会由林修裁定。 果然不出所料,随着一声震天响木落下。“把这不孝子孙押过来。” “赵文昭,承认毒杀生父之罪否?”林修语气凛冽质问。 出乎意料地,赵文昭竟然仰天长笑。 “哈哈,毒死我爹又如何?当年他见我家落魄解除婚约,唯恐牵连其中;而今看我发达则竭力巴结。我不过帮他早日解脱而已有何罪名可担?”他说完之后挑衅地盯着林修等待回答。 听到这里林修脸色愈加凝重严肃。“无论你如何狡辩都不能掩盖犯罪事实。按律当斩。你若有冤屈可在地府向阎王控诉去吧。来人,狗头铡伺候!” 霎时间赵文昭被按上了铡刀平台之中。瞪着血红眼睛暴跳如雷般咆哮:“今日你杀死我,但我绝不服输!正如你所说死后定要前往地狱找你算账。阳间官员奈你不何,在那里看你怎么逃过天网恢恢。” 林修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沉声道,“随你心意。行刑——” 咔嚓! 锋利钢刀瞬息间落下,鲜血喷涌人头落地…… 第291章 令他们的神情骤然呆滞 血雾在这庄严的大堂上弥漫,洒落在宋衍与崔三二人面庞之上,令他们的神情骤然呆滞。 林修那锐利如刀的目光转向宋衍,语气冰冷而沉稳:“清水县令宋衍!” “下、下官在!”宋衍声音微颤,满是惶恐。 “当ri本座初临清水县之时,曾告诫你莫步前任后尘。岂料你竟如此速即犯下徇私枉法、收受贿赂之罪,意图隐瞒赵文昭谋杀案。今日案情已明,你可愿认罪?”林修言语间透露出无尽威严。 宋衍此时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毫无半点抵抗之意,低头有气无力地答道:“下官认罪。” “好,行刑者准备虎头铡!”林修挥手一指。 赵胜与李寺上前拖住宋衍,将其置于虎头铡中。随着林修身前火签掷落,铮亮的铡刀猛然斩下,又一颗人头落地,阴魂哀嚎着直奔黄泉而去。 “仵作崔三,你故作伪证,混淆是非,亦不可饶恕,狗头铡伺候!”林修话语未落,这仵作已是惊恐万分,倒地毙命。 有捕快赶忙上前探鼻息,慌张回报:“大人,这仵作竟已被吓死!” “嗯?即便其已先行死去,所犯罪孽犹不可赦免,斩!”第三个火签应声而飞…… 一夜之间,林修于县衙大堂之上连斩三人。 此消息在次日清晨便席卷整个清水县,百姓无不称快。 昔日,新任县令宋衍虽上任不久,却因鱼肉百姓而饱受诟病;赵文昭作为本地富户赵庄独子,更是嚣张跋扈、恶贯满盈。然而权势勾结之下,普通民众也只能暗自嗟叹、束手无策。当日其父暴毙真相昭然若揭——乃亲儿子谋害所致。然因高官阻拦,百姓申诉无门。 如今经由林修彻查审理,终于为无辜逝者讨回公道:不仅将弑父逆子处决,并且令贪墨枉法之辈伏诛,一举肃清朝纲败坏之风潮。众人无不口口相传这位铁腕清廉的判官大人英名,视为清水县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官良臣…… 翌ri,林修正筹备返回长安,却不忘先行拟撰奏疏详尽汇报始末。尽管身具专断之职可临阵先斩再陈奏圣上定夺,但鉴于刚刚处决一名地方官员,出于敬重及遵循规矩起见仍须将详情备呈龙颜裁度。此外更需恳请天子早日另委贤能补缺治政空白——否则无主之地势必滋生乱象隐患颇多。正巧恰逢妹妹林蓉蓉希望藉此机会同儿时好友们道别一番;彼时兄妹匆匆随程咬金及牛皋二位将军离家入朝效力未能细述拜别事宜。于是趁着闲暇之余允诺暂驻数ri遂其心愿…… 黎明即起吃过简餐之后,二人换上了平素便服悄然出行——公主殿下与众护卫也都稍加掩饰低调护持左右以确保安全。抵达旧居近畔邻里纷纷聚拢询问近况,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林修对此报以温和笑容并不以为意:多年来双亲早亡留下一对年幼姐弟相依为命历经艰辛磨难幸赖众邻居援手相助方能度过无数风雨飘摇时节——如今自己总算有了些许能力回馈社会恩德怎忍心辜负那份善意? 故特意买来些吃食衣物等小礼物分赠给老街坊聊表谢忱之心,“诸位长辈对我们兄妹俩多有照料关照之情谨记心底难以忘怀,这点微不足道之物权作答谢之意望勿嫌弃……” 随即只见众人欣悦接受感激不尽……实际上身为阴阳通判官阶尚且不高俸禄也颇为有限根本无力大肆馈赠贵重之礼。因此仅能选择这类既实用又能让人感觉温馨亲切的物品表达心意。果然大家皆十分喜欢这份简单纯粹的美好祝福。此刻少女蓉蓉正在一边兴高采烈地和昔日玩伴畅谈叙旧—— 一群妙龄女孩围着林蓉蓉好奇地打量着她焕然一新的模样,赞叹不已:“真是美若天仙从未见过呢~” “哈哈其实早就有所留意上次路过便见其端坐车中气质非同凡响!”“哎哟不会是那位传说中的神秘夫君吧?” 听着此言向来豪爽大方的长乐公主突然红晕上脸低垂眼帘轻笑道: “休要胡说八道啦~就算是人家愿意我还不乐意嫁哩!” 显然少女羞涩腼腆的模样以及言语间无意流露出丝丝喜悦之意让其余同伴全都会心一笑心照不宣。 不经意间瞥见这一幕的林修顿感不解:这几个丫头为何笑得如此欢快…… 第292章 大人,快看那边 “大人,快看那边!” 正在此时,赵胜指向远处的天边,急声说道。 林修闻声,转身凝视。 只见一团黑云自天际缓缓飘来,直奔东方而去。 那正是泾河镇所在的方向…… 天降异象,祸起心魔 泾河镇。 自清晨以来,天空阴沉,风雨欲来的预兆愈发明显。因为此地已三年滴雨未下,百姓心中无不翘首以盼这场及时雨的到来。 县令王喜带领众衙役步出官署,抬头仰望苍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大人,这场大雨后,我们的小镇定能恢复往日的繁荣。” 一名警察欣喜地说道。 狂风呼啸而来,乌云压顶,似乎预示着一场倾盆大雨即将降临。 王喜点头道:“不错,全靠阴阳侯破获了孟婵一案,不然这天灾还不知何时能了结!” 众人心中皆感庆幸。然而他们并未察觉,尽管乌云蔽日,但雨水却迟迟未落。 此时,在泾河之中,龙王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变化,面露得色。 “哈哈,林修,你万万想不到我会有此一招吧?纵然你能猜透下雨的时间,又能如何?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泾河龙王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道。 话音刚落,身边一只半人半妖的生灵悄声提醒: “龙王大人,玉帝有旨降雨,擅自改动恐遭天谴啊。” 闻言,泾河龙王面色微变。身为龙王,他岂不知此举的后果? 一旦玉帝得知,他必将受到严惩。然为了一举挫败林修,泾河龙王决意铤而走险。 “哼,即便受罚百年,只要能赢过林修,这些都不值一提。赢了之后,他必然要欠我一个人情!” 龙王冷笑连连。 身旁的妖物无奈摇头叹息,它虽尽力劝阻,但泾河龙王心意已决。为赢得与林修的赌约,他不惜篡改圣旨,将原本定下的时辰和雨量尽数变更。 只愿这一切能够逃过天庭的眼睛,否则不单是他,就连泾河之内的万千生灵都将因此蒙难。 乌云密布的天空延续了一整天,狂风肆虐却始终不见雨点落下。 镇上的居民无不困惑惶恐,纷纷猜测这异象所代表的意义。许多老者回忆以往,一旦天色变暗必会伴随雨水来临,可这次竟如此反常。 直至夜幕低垂,依旧无雨。连县令王喜都忍不住心头烦躁。 “莫非是因为我们多年不曾见雨,故而这回仅有云层覆盖却并无甘霖?”一位捕察手托下巴思索道。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王喜,后者默然许久才开口。 “无论结果如何,既然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妨再多耐几日。” 说罢,领头返回府衙。管家迎上前来,恭敬递上一杯热茶,并告知先前林大人曾交代,让县令务必于明日午时前到达城外五十里处。 想到林修之前展现的强大法力以及超凡脱俗的能力,王喜对这位奇人的言语格外重视。于是决定遵照他的指示行事。 是夜,风声大作扰人清梦。翌晨醒来依旧昏昏沉沉,王喜率众出城。马车颠簸前行,沿途不少下属议论纷纷却无人明白究竟为何。 行至中午时分,忽听得身后传来隆隆雷鸣,伴随着电闪雷轰之声自远而近传来,一道道耀眼蓝光撕裂天际乌云。尽管距离泾河镇已有数十里之遥,那骇人景象依旧清晰可见。 王喜下车眺望,只见远处白雾蒸腾升腾——那是降雨后的蒸汽!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场迟来的大雨竟会夺走半个泾河镇生灵的性命。同时亦使得泾河龙王陷入了无法挽回的深渊…… :悖逆天命,终陷绝境 林修立于窗前,眺望着远处那厚重如墨般的乌云翻滚。雷声隐隐传来,仿佛在诉说着即将上演的一幕惨剧。 “大人,那泾河镇果然下雨了!”赵胜在一旁冷冷道出事实。 面对这般景象,林修内心亦难以平静。作为府衙中的一员,他对那些无辜受害者的遭遇感到既痛心又无奈…… 第293章 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才是正道 为苍生断案、查凶,决不能让私情扰乱公正之心。 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才是正道。 然而,赵胜也是凡人,凡人必有喜怒哀乐,又岂能超脱七情六欲? 三年前,孟婵经历了诸多劫难。 庄家三郎自然是首恶,罪行滔天。 而最终将孟婵逼上绝路的,正是那些冷言嘲讽,万人指责的民众。 如果当时他们能够伸出援手, 哪怕说几句安慰之言,也许孟婵不会因此跳入泾河,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除却那庄家母子之外,那些麻木冷漠的民众亦是可憎。 但他们哪知道,这场大雨并非为了拯救泾河镇的百姓而来。 正如林修之前所言。 种善因得善果,反之亦然。 林修淡然一笑,未再多语,关上了窗户。 回头向钟馗等人说道:“你们各自回房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返回长安!” “遵命,大人!” 钟馗和赵胜他们纷纷躬身行礼,悄然退出了房间。 林修独自坐在房中,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 待到午后时分,太阳渐渐西落。 距离泾河镇五十里外的地方,王喜一直按照林修的指示,不急着返回。 此时此刻,雨势渐弱。 稀稀拉拉地几近停歇。 “大人,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启程回城?”旁边一名警察说道。 王喜抬头望望天空,凝重地点点头,转身回到马车之中。 不知为何,他心中感到愈发不安。 似乎即将发生什么大事。 尽管说不出缘由,但之前的林修行嘱令他黄昏时刻再返回。 于是,队伍再次排开,急速朝泾河镇赶去。 这一路并无异状。 直至黑夜降临,周围一片漆黑之时,才远远看见城墙大门。 “大人,前方即是城门!”马车外传来禀报声。 王喜应了一声,并未探头出来。 四周黑暗无边,王喜也打算不再多留。 尽快返回更为妥当。 然而,当差役队伍刚踏入城门时, 街道上的景象让他们全都惊愕不已。 泥墙土屋成片倒塌, 满地狼藉散落在街头巷尾。 许多平民流离失所。 有些人在痛苦嘶吼,还有些躺在水中,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已经死去多时。 听着外面嘈杂声四起,王喜掀开车帘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人……您还是亲自看下比较好。” 一名衙差带着哭腔回答道。 王喜从马车中弯腰而出。 看到眼前的场景后也不禁大吃一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刚落,一位佝偻老者走上前来, 直接跪倒在淤泥之中哀求道:“大人,大人救命啊!” 随着这位老人的呼喊, 周围的百姓也开始醒悟过来。 瞬间就包围住了官差以及王喜所在的马车。 一些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另一些则抱着亲人遗体嚎啕大哭。 还有些老年人在口中说着因果报应之类的言语。 总之,泾河镇彻底陷入了混乱。 暴雨不仅摧毁了众多民居,还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 王喜眼前一阵眩晕。 头脑嗡的一阵轰鸣,差点直接失去知觉。 此时此刻,他才猛然想起之前林修的话。 原来林修早已预见今日会有一场变故, 特意命令他们在午时离开镇子前往安全之地。 实际上是救了他们一命啊! 但他转念想到这些无辜受苦的老百姓…… “速速调查灾民伤亡情况!做好统计之后呈给我, 我连夜上报朝廷,务必尽快送来赈济物资与粮食。” 王喜稍作镇定后立即吩咐身边的差役。 一个捕快恭敬地点点头, 带着其他几名随从快速向着别处进行调查。 与此同时, 王喜开始安抚受灾百姓, 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朝廷那里—— 期望圣上能早日下达旨意救援。 不得不说王喜还算精明之人,在安抚之余还讲了些道理给众人听。 不过话语间有意无意提起了当年关于孟婵的事。 闻言者皆默然垂首无言以对。 这一次他们总算明白了“报应不爽”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另外一面,泾河之下同样有人汇报镇上发生的惨况给龙王知晓。 谁知当他得知大雨竟带走那么多无辜生灵时, 泾河龙王面色惨白无比地坐在那里反复念叨:“完了完了,这次真个完蛋啦……” 他本打算改变时辰、降水量来赢取赌注罢了。 谁能想到事情竟发展至此境地, 连累无数普通老百姓丢了性命? 一旦此事传到天庭耳中自己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想到这儿忽然间有个螃蟹般的妖怪急匆匆闯了进来。 神色慌张地报告道: “龙王啊!不好了……天上派人来啦!” “什么?” 一听此言,泾河龙王顿时面如土色。 手里的茶盏也被其惊恐失措之际摔得粉碎…… :黑白无常再现,十殿阎罗 那日深夜里头, 林修刚刚进入梦乡。 忽闻窗外一阵刺骨阴风吹拂过庭院内。 睁眼一看只见门外赫然立着两个人影轮廓隐约浮现而出 “大胆宵小!竟然敢擅自闯进本官居所?!” 每当沉睡状态遭到打搅便是其脾气爆发时刻之一 伸手从身旁取出阴阳宝刀便欲朝着门外虚影砍击过去 。 就在举刃欲挥之时、 对面二人连忙作揖行礼恳请道 :“望请息怒乃是小人两个” 林修先是一怔而后稍微定了定神细看方才发现来人正是昔日好友 自那次斩杀了邪魔马城隍之后这对冤魂使者便重返冥界述职销声匿迹许久 此次他们又怎会出现在自己跟前? 收起利刃低声询问: “尔等缘何而来? 夜深拜访所为何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怕难以善罢甘休!” 这就是被打扰了好梦之后大发雷霆的模样. 黑面白相二位使者均露出尴尬笑容迅速上前解释: “实在是迫不得已打扰到了尊驾安寝; 我俩奉命前来邀请大人共赴幽冥一趟 !” “哦 ? 地府孙判 ? 就是他 ?!” 后者连连点头 \" 确实没错 !\" 林修疑惑皱眉不解地追问道 : \" 那么他邀我去那里有何用意 ?\" 两位勾魂摄魄之士苦笑摇了摇头回答 : \" 只怕我们也只负责传达信息其余详情并不了解 !\" 一番简短交谈过后 原先昏昏沉沉之态已然清醒许多点头示意穿好衣物 第294章 并没有急于元神出窍 并没有急于元神出窍,林修先将钟馗、赵胜等护法召集过来。 此次前往幽冥地府,肉身的安全务必有专人看守。若是在此期间发生不测,只怕他魂魄难以归位,沦为孤魂野鬼。 交待一番后,林修盘坐于青石之上,双手掐诀,口中默念玄奥咒语。当其灵魂从肉身中飘离而出时,林修回首瞥了一眼肉身,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发吧!”黑白无常恭敬地躬身一礼,引路向前,三人径直朝着地府深处进发。 不多时,三人步入判官殿,只见孙广孝端坐正堂之上,身旁另有一人与他低语交谈。 “孙兄,深夜召唤,所为何事?若无甚要事,岂能扰我清梦,你那几坛桃花酿休想轻易拿走!”林修笑谑道。 孙广孝和林修私交不错,偶尔开几句玩笑无伤大雅,还能增进彼此感情。见林修到来,孙广孝笑道:“老弟来了!” 林修点头示意,目光却始终不离那个陌生人身上。此人自林修踏入殿中,就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即使只看得见其背影,也觉压迫力十足。 林修暗忖:此人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强大? 孙广孝连忙解释道:“老弟勿怪,今夜叨扰实因要事。若非如此,怎敢惊动?为兄在此赔罪了。” 林修正欲开口,目光扫向那人,“这位是……?” 闻言,孙广孝猛地醒悟,拍着脑门哈哈笑道:“哎呀,瞧我这记性。来来来,让我介绍一番。这位便是名震四方的大唐阴阳通判、阴阳侯——林修。” 说话间,那人缓缓起身,身高超过两丈,身躯雄伟,如行走的小山丘一般巍峨壮阔。 那人拱手行礼,声若洪钟:“久仰通判大人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修还礼一笑。 “林老弟,你可知地府十殿阎王?”孙广孝忽然问道。 林修点头,关于阎罗十殿的事迹早有所闻。不论前世今生,在民间皆有流传。 很多人误以为地府只有一位阎王,实则阎罗有四,而掌管生死轮回报应的是十位阎王,各司其职,分别负责不同层面的因果报应。 其中不乏轮回投胎者,善恶有别,各有刑罚。譬如三殿阎王主掌黑绳地狱,专罚忤逆之人;四殿则管辖剥戮血池地狱,惩罚欺诈之徒。每座殿宇皆有定数,依阳世善恶果报施行惩罚。 林修身为阴阳通判,自然深知这些典故,只是未料到面前之人竟是其中之一。 那人见状,笑着接话:“在下正是十殿阎君王薛,主管各殿阴魂善恶区分及轮回之道。” 听罢此言,林修微愕后连忙拱手行礼:“原来竟是十殿阎君,方才失敬了。” 王薛爽朗一笑:“老弟客气。先前听闻过你诸多事迹,甚是钦佩。咱俩脾性相投,今后必能志趣相投。” “此乃本职。”林修谦逊道。 王薛继续说道:“其实某此次前来拜访,确有事求助。” 作为一方阎罗王,仍对林修这般客套有礼,足以可见其人格品行之佳。 “但讲无妨,若在下能够相助之处,自当尽力。”林修回道。 王薛欣然赞同,接着说道:“吾虽贵为阎王之一,亦需服从天界旨意。就在不久前,天庭使者降临,宣读一份诏书。” “哦?内容何如?”林修诧异道。 “开门见山地告诉你吧,”王薛直言不讳,“几日前,你是否曾经去过泾河镇处理过孟婵案并和泾河龙王有过打赌降雨一事?” 闻言,林修神色稍变但并未惊讶,坦诚答道:“的确如此。” 王薛苦笑摇头:“唉,就是这件事情啊!当时你未曾多加留意细节,可那条龙却把此事牢记心间。次日清晨便按你的说法安排雨量与时辰。谁知天帝突降指令更改原计划。那龙贪功冒进擅自改变时间地点最终导致洪水成灾。如今泾河沿岸生灵涂炭惨状历历可见呐。” 听闻噩耗,林修眉头紧锁:“难道说天庭怪罪至此,甚至迁怒于我也么?又或者那老龙贼心不死还想推卸责任?” 王薛立刻澄清:“并非如此,莫误会!实话说吧,天帝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命我们地府彻查严办肇事者。然而具体实施过程中却遇到难题……” 顿了顿,他才继续往下讲:“因为涉及到一位正式册封过的龙族成员毕竟地位特殊普通小妖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拟,于是才想到找你商量解决方案啊。” 听到这里,林修终于释然了。 第295章 急得跺脚 急得跺脚。 作为十殿阎罗之一,王薛明白林修顾虑,眉头微蹙片刻后,说道:“林老弟 在稍这候幽!暗”的 地 府林深修处,弥漫着淡淡的阴气。林修终于洞悉停了下事,情淡的没真有相回。头 。 身 为只地见府王判薛官从怀中取出,王薛同样受到天庭管一块乌黑发亮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阎”字。 辖林,修与回那过泾头河,龙眼王中乃闪属过一抹诧异。 “同林僚老。弟此的番顾任虑务既需仁义之心,亦,为我惹清祸楚之得责很。此乃阎王令,相信,你自也然听无说人过愿。主”动王接薛下继续道,“若这是烫你能手接山下芋此。事 ,这林阎修王令便归你。此后阴阳目光如刀,冷两笑界一可声畅:通“无既阻然,事地已位至此,恕林更胜四大判官之上,还能落实你阴阳通判的身份,你以为如何?” 王薛竟拿出阎王令,可见其决心之坚。某 难 以应允。正虽当忝林为修阴心阳中通犹判豫,之终际是,大耳唐边子传民来系统的提示:, 此 事【既任由务天触庭发接:手监,斩龙王!】 【任务奖励:阎王令何一需枚多!此】一举?阎君还 这阎王令乃是地府至宝,传闻由神铁打是造另寻能人罢!” ,共有三枚。一枚在玉言罢,林修未待王薛回应,转身便欲离去。见此情景,孙广孝和王薛帝身边,另一枚急在忙太跟上上。 “林贤老君手中,第三弟枚息则怒在,息怒……”而地府阎君手中。拥有它人忙不迭地上前。 林修者脚,步能一再滞地,府冷横冷行回无头阻:“还有何事相询?,甚至可与十大阎君平” “哎,虽是起难平为坐。 系统发布的任务之也认证,明然了而这贤一弟点身为阳。 尽管心世动高,官林修,查依办旧此故案作反矜而持。 皱比我们更眉为道方:便“,阎还君望此举是为通判能够何屈意就?!林”某王只薛为百姓谋福,岂能因身外苦之笑物劝而道束。缚 ? ”“ 贤 弟王身薛为笑青道天,难道能容忍:“林老弟人泾品河自龙然王没擅自改动雨旨时辰、点数,得使说无,数但无这得罪人的事辜百姓受苦?难道真的无动于情衷,?总”需孙要广一孝点一定心丸。日后你寿尽之时来到地府,也尽可随以其成后为劝这说里。的 判 官闻。” 孙广孝在一旁连连使眼色,示言,林修心中微恼。如此时刻,竟还想让他冒犯天条不成? 况且意他别错过了良此机刻。事 情已然上报天庭 林修领会意思。,他轻若若是再插手,只怕日后必遭天谴! 即便现下天庭及地府对他无法奈何,谁又能保证,来日一旦身亡,这地府中人会善待于他?正一声,道:“敢所问谓阎防君患于未然,怎能不加考量?,如 何“处孙置兄泾河龙王?,你莫要误导我。身为” “唉此,职触,犯自天知条分寸轻重,,擅改那法泾旨河,龙又王害触人犯无天数条,,自然是死罪。”王自当交由天庭定罪,与薛摇头叹息。 难怪王薛如此头疼,毕竟地府收魂不杀人,此事颇为棘手。 林修皱眉道:“死罪?若真如此我有何干系?”林修依,确实有点难办。闻那旧面沉如水。 “再说当年那些泾河镇民若无过错,焉能泾致河孟龙婵王命与四海龙王颇丧黄泉?因果报应自有有渊源,若直公取论其,性岂命容人力干涉?,恐四海”龙语王毕找,我林一修个拂袖而去小官麻烦。” 。 王 薛见状,王薛、孙广孝俱急得跺脚不已。但作为地府十大阎君咬之牙切齿,心想清官一果,掌管轮回善恶的王薛,很快便察觉出林修心中所虑。 然 也思是量俗片人刻。, 王 薛给沉他声道:“贤阎弟王且令慢矣!保”后 日 地闻位声,,连阎王都无法动他分林毫修,停他住竟身然形还,不未满作意言? 语。只 见心王中薛虽从不怀满中,摸面上仍微出笑一劝块解通。体乌黑、晶莹剔透的令牌,其上篆刻一个清晰的“阎”字。林修未见其物,而旁边的孙广孝却顿时变了脸色。 正当孙广孝欲言,却被王薛示意止住。 “林贤弟心中疑虑,某明白得很。既是如此,某作为十殿阎君之一,今日给你一个承诺:这块‘阎王令’赠予你如何?”王薛郑重开口。 “阎王令?”林修猛然回首,视线凝固在那黑色令牌上。 “身为阴阳通判,虽有阴阳之力,却未得实质。若你能应下此次差遣,此后阴阳两界畅通无阻,地位更在四大判官之上,亦能实至名归,不知意下如何?” 听闻这话,林修心中略有动摇,恰逢耳边传来系统的提示: 【触发任务:监斩泾河龙王】 【奖励:阎王令一枚】 此物乃是地府稀世之宝,传言仅有三块。其中一方归玉帝持有,每日带于身边;另一方在太上老君手中,而最后一枚则落在地府。拥有它的人便可纵横冥界,位极权尊。 望着手中象征无上权柄的令牌,林修心念电转。 尽管内心已被撼动,但面上却不表露分毫,只眉头紧蹙道:“阎君这是何意?在下仅求为苍生效力,惩奸除恶,又岂会因外物而迷失自我?” “哈哈,林贤弟所虑甚妥。”王薛连忙解释道,“不过某知道此事棘手,得罪四海龙族更是后患无穷。因此拿出此令牌来安贤弟心。纵然寿尽后来到冥府,亦可做地府判官。” 孙广孝频频以眼神暗示,示意林修收下便是。毕竟这样的机缘实在难得一遇。 深思良久后,林修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敢问阎君,那泾河龙王究竟该如何处置?” 王薛长叹一口气:“私改降雨旨令、害死无辜无数,此等大罪理应严惩不贷!” “哦?原来竟是个如此复杂的局面。传闻这泾河龙王与四海龙王颇有些渊源,直接处死难免引来不必要的纷争。看来此事的确颇为棘手啊……” 心中虽已决意接受挑战,却仍须谨慎行事。面对如此险局,唯有运筹帷幄方显英雄本色。 第296章 此时正值恳请相助之际 此时正值恳请相助之际。 他心知肚明,若林修袖手旁观,这地府之内恐再无能解此困局之人。 林修微微笑道:“我身边正缺两名阴冥使,他人难以信赖,唯对那黑白无常颇有好感。倘若阎君愿将谢必安与范无咎二位,遣至吾处任用,并加上阎王令,此事尚可考虑。” “哦?林兄仅索要这两名阴差?”王薛愣住了,本以为林修会狮子大开口。 岂料,竟是这样一个条件。 要知道,地府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阴差,足有成千上百之数。即便黑白无常有点本事,在地府看来也算不上稀奇。 何况此刻的他们,远未声名显赫……甚至其地位尚不如后来归顺的牛头马面。 “正是,仅此两人便足矣。”林修微微点头答道。 “此事甚好商量,明日便……” 王薛话音未落,却被一旁的孙广孝打断了。 “恐怕还得再拖延些时日。”孙广孝沉声道。 “为何如此?”此言一出,不仅林修诧异,就连王薛也颇为惊愕。 “据我所闻,自马城隍被诛杀后,那两位投奔了阴山中的虎赤鬼王。欲从他那里要来黑白无常,恐怕有些棘手。”孙广孝解释道。 “哦?有何棘手之处?所谓的鬼王不过是那些阴差头目罢了,岂非仍属判官管辖之下?难不成以孙兄的身份亲自去讨人,竟还会遭拒?”林修追问。 地府的等级森严,一如阳间一般。 从鬼卒、鬼差到鬼王、鬼帅及至判官、阎王,再到六大天官、五方鬼帝乃至两大帝君,逐层分明,层层递进。 正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难道身为四大判官之一的孙广孝,竟连区区一个鬼王都要不起人? 孙广孝听罢,无奈苦笑一声:“林兄有所不知,那阴山实为阎罗天天子的辖地。而这阎罗天天子又归属武城天官门下,因此……” 林修心中顿时明了——原来那阴山乃是十殿阎君也惧怕的存在。 见轮回王脸色亦有些惊诧,林修淡笑道:“黑白无常皆乃忠义之辈,只要轮回王答应我的要求,至于能否从阴山中将人带回,则是我分内之事,无需劳烦轮回王和孙兄。” 闻言,轮回王自然点头称是。 既然不必亲赴阴山,管他是谁去寻黑白无常…… “好,林兄果然豪爽!只要你同意,这些条件尽依你便是!”他爽快应允。 “哈哈,那就劳烦轮回王先将那阎王令交给我吧!”林修笑意盎然。 轮回王眉头紧锁,一脸肉痛地看着手中的阎王令,万般不舍才缓步走向林修。 “务必善待此物啊……” 递过阎王令,他叮咛道。 林修只觉得哭笑不得,轻轻接过象征着新身份的令牌——至此,他已是一位真正的阴阳通判。 既得阳间认可,亦获阴界承认,其地位甚至超越孙广孝,堪比十大阎王平起平坐。 怀着满腔欣慰收妥阎王令。 返归阳间途中却始终不见黑白无常的身影。这才忆起初见二人之时他们脸上那抹说不出的苦涩。未料近日失踪原是因落入虎赤鬼王之手。 纵闻虎赤性格残暴,手段毒辣,但林修对其毫不畏惧。不过一介小小鬼王罢了。 回至驿站时,林修怒气冲冲——钟馗赵胜等人竟个个酣睡不已! 尤其是那抱着自己躯体的钟馗,口角溢出大片涎液弄污衣物,令人作呕。 一阵寒风吹拂而过,林修神魂归体。 双手猛然发力,狠狠将钟馗甩开。 “什么人胆敢闯衙?找死么!”钟馗半梦半醒间咆哮道,迷糊着双眼举起双拳准备进攻。其余众人皆被吵醒。 当见到榻上冷眼相向的林修时,众人汗毛倒竖。 赵胜连忙走上前轻拉住钟馗的衣摆提醒。 待看清楚面前何许人也之后,钟馗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语。“让尔等守护我的身体,怎就偷懒入睡?若非侥幸无恙,肉身若有失,你们该担何种罪责?” 林修质问道。 “嘿嘿,大人息怒。您这不是安然无恙吗?我们看似熟睡其实随时警觉着呢!”钟馗厚颜辩解道。 林修简直想扇他一巴掌将其抽飞出门。 这家伙竟然脸都不红心也不跳地撒谎。 赵胜等人心领神会,强忍笑意退出门外。 经由地府折腾多时体力不济的林修只得草草打发他们离去好好休息一番,次日清晨即刻动身返回长安城。于是在清水县稍歇两日后终于启程。 临行之际百姓们自发列队欢送;老邻旧友泪流满面紧紧握别;蓉蓉的小玩伴亦红着眼眶相望。 蓉蓉柔声道,“将来若有暇定要来长安做客呀!”女孩子们点头答应纷纷道别。 于是长长的车队朝城门口而去,直至正午时分才来到长安近郊... 第297章 繁华的长安城内 繁华的长安城内,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派盛世景象。 返回判官殿后,林修询问了留守此地的管事。 这几日来,似乎一切如常,并无特别之事发生。长安城中的百姓安宁和谐,未曾出现奇异案件。 即便有百姓报案,通常也会直接前往京兆府寻求帮助。得知这些后,林修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稍作整理,换上一身华丽的官服,便骑着宝马直奔皇城。 尽管刚刚从外地归来,疲惫不堪,但作为大唐官员,林修深感职责在身。他必须将此次泾河镇之行的经历详细禀报给李世民陛下,毕竟对方是他的上官。 此时的李世民刚刚结束朝会不久,满面倦容地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正当这时,王大监匆匆而来,报称阴阳侯林修已从泾河镇返回,正在宫门外等候。 李世民听闻,顿时精神一振,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原来在林修离开的这些天里,北方突厥再度侵袭玉门关,虽然规模不大,但却异常频繁。尤其最近的文书表明,颉利可汗行为诡谲,似有大规模进军之势,这让李世民倍感烦恼。 新定的大唐虽国力初兴,根基尚未稳固,再加上连年的天灾人祸,百姓困苦不堪。大唐虽有强军,但财粮匮乏,难以支撑长久。 听到林修归来,才让李世民从无尽的苦恼中解脱出来。 “快,请!”李世民急忙说道。 不多时,林修踏入御书房,恭敬施礼。随后,将他在泾河镇的所见所为详尽叙述了一番。李世民闻后欣喜不已,林修不仅解决了棘手难题,更是大唐之福。 寒暄几句后,又谈起长乐公主的情况。眼见李世民忧心忡忡,林修行礼告退。 当晚,李世民回到立政殿,刚躺下入睡,梦中忽有一自称泾河龙王之人向他求救…… --- 夜色如墨,星辰点缀其中,汇成一道银河般的美丽画卷。在这样的夜晚,皇宫内却上演了一场奇异梦境。李世民梦见一名人身龙头者跪于前,涕泪俱下: “陛下,小王乃泾河龙王,此前被厉鬼孟婵囚禁三年之久,不久前方得解脱,无奈因一时冲动触犯天条,天庭震怒,将欲取小王首级。小王深知罪孽深重,恳请陛下搭救,若蒙垂怜,必将痛改前非,保佑大唐风调雨顺百年。” 初闻此事,李世民心中略显惊讶,随后冷静分析道:“龙王大人,你违天规之事自当由天庭裁决,朕虽贵为一国之君,终究无力干涉天上事务。不知托梦于朕是何意图?” 泾河龙王哀求道:“虽如此言,然小王坚信命不该绝。今夜冒昧造访,希望陛下能助我脱离危难,未来定将以恩德回馈。” 一番话打动了李世民内心。现今大唐百废待兴,天灾频仍,民生多艰,能得到一位神仙助力岂不美哉? “龙王所言,诚然动人,只是如何施以援手呢?”李世民疑惑问道。 泾河龙王笑道:“此事易矣。虽法旨不容更改,但行刑之人为大唐官员。陛下若能稍作拖延,使彼错过问斩时辰,则小王得以逃过一劫。” 李世民心下一动:只需暂且阻止通判行事即可,既不会得罪天庭又能获龙族相助,实属两全其美之策。“那好吧,泾河龙王,朕便与你定此契约。明日你须谨记承诺。” 龙王感激不尽,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李世民睁开双眼,只觉冷汗浸透了衣衫,方才所历历在目犹如亲历。 恰在此时,身旁皇后惊醒,关切询问:“陛下为何这般?”自从那次经历后,李世民从未做过这般梦魇,不禁令她担忧起来。 “无妨。”李世民轻叹一声,决定保守秘密。这等大事,非同小可,不可轻易外传。况且皇后近日对林修赞赏有加…… 第298章 若被其他人知晓此事 这不,前两日李世民还悄然离宫,与林修一同去了趟泾河镇。 若被其他人知晓此事, 必定会传入林修耳中。 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够牵制住林修? “无妨,刚才在梦中见到大哥,他即将进入轮回,或许数年之后还能再度相遇,只是那时怕是难以相认,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李世民淡淡道。 倘若林修此刻在此, 见他这般情真意切的模样,定会骂他是影帝般的表演。 真是屈才了,做皇帝简直是埋没了才华, 若在后世,他拿个影帝绝对轻而易举。 长孙皇后心地纯善, 并未对李世民的话语生出丝毫怀疑。 轻轻倚在他的肩上,柔声安慰:“二哥重情重义,难免为当年之事所困。大哥来向你道别,足见你们兄弟情深。二哥莫多虑,若有缘,日后定会再相见。” 李世民面色凝重地点头, 与长孙皇后又坐了一会儿, 直到天色彻底明亮,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了。 李世民这才起身,在宫女和太监们的侍候下更衣洗漱。 一切就绪后,便离开立政殿,直奔朝堂而去。 在路上,李世民看似不经意地问道:“王德才,今日文武百官可都到了?” “回陛下,都已经到了!”王大监连忙答道。 “嗯,那阴阳侯也到了吗?”李世民接着问。 王大监浑然不觉异样,躬身回禀:“是的,陛下,今日侯爷早早便到了皇城等候。” 听到这话,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也不知道他在思量着什么…… :朝堂议事,玄机暗藏 太极宫外, 文武群臣皆在此恭候。 今日,林修也前来上朝。 他昨日方才返回长安,歇息了一夜。 未有特殊案件发生,些许小事皆由京兆府接手。 就在今日凌晨, 孙广孝特意寻至林修,言说问斩时辰已定, 正是今夜戌时。 果然,与李世民梦中泾河龙王所言无异。 林修立于老牛、老程身边, 与他们闲聊几句, 并无多少话题,不过是一些近日所遇诡异之案。 林修亦不隐瞒,简单讲述了泾河镇案以及城隍爷娶亲之事。 听完后,老程等人皆面露惊诧。 未曾料想,世间竟还有诸多奇事。 若非林修在,他们怎能得知这些奥秘? 提及孟婵自尽诅咒泾河镇百姓一事, 老程和老牛均拍手称快,赞她忠烈性爽。 甚至戏言若她还在人世, 定要为其与程处默说媒, 唯有如此刚烈女子,方能制服那小子…… 林修苦笑,为程处默感到无奈,摊上这样的父亲实是命苦。 提及程处默,林修恍惚已许久未见。 犹记初次迁至判官殿时,他曾毛遂自荐,愿前往学艺相助。 老程当时颇为欣慰, 以为其子跟随林修,日后定成大器。 岂料,此子终日懒散怠惰, 半月前归家,至今未返。 经询问方知, 那程处默竟与长孙冲、李怀仁等厮混一处, 终日饮酒玩乐,四处惹祸,令老程烦恼不已…… 李怀仁和长孙冲,虽未曾见过, 却闻得他们是纨绔子弟。 长孙冲乃长孙无忌之子,李怀仁则是河间王李孝恭之子, 身份显赫,背景强硬, 堪称长安根正苗红的官宦之后,未来的世袭之人。 此刻,王大监从宫内步出,扯着沙哑嗓音高声呼唤。 满朝文武大臣,分作左右两列整齐迈入太极宫。 待众人站定,李世民缓步入场。 早朝枯燥冗长,犹如昔日上班开早会。 然其性质更为肃穆正规。 三省六部按例通报各地最新消息, 随后,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及魏征等重臣依次汇报政务。 作为阴阳通判,林修主管大唐最高刑司。 不仅地方衙门以其为主, 连刑部、大理寺等司法机构亦在其下。 当其余刑部汇报完毕后, 林修也需呈报近日工作进展,尤其是此次前往泾河镇, 不但破获一桩案子,更解决了三年旱灾。 至于赈灾发粮等事宜, 则与其无关。 谈及大唐边疆诸族, 东边东瀛、高句丽尚属安稳, 并无异动迹象,反倒屡献谄媚。 西边吐蕃、吐谷浑亦暂无声响。 松赞干布现下正忙于统一吐蕃, 无暇他顾。 真正棘手者,则是北方突厥蛮夷。 边关传来最新军报, 颉利可汗已率三十万大军进逼玉门关, 东西突厥联手,并纠集羌族,欲犯大唐疆域。 朝堂顿时哗然,文武两边议论纷纷。 武将如程咬金、牛进达力谏出兵御敌, 而文官则主张派遣使臣议和。 大唐正值多事之秋, 内乱频仍,国库日渐空虚。 无力支撑大规模征战, 突厥可以仗势欺侮, 而大唐如今实难应付。 所谓“战之即耗资”,拼的是士气,更是财力。 突厥自漠北而来,以战养战,实力不容小觑…… 第299章 而大荒神朝不行啊。 而大荒神朝不行啊。 当这些话语一旦出口。 在场的众多战将,无不心中怒火中烧。 何为议和?堂堂的大唐盛世,难道还要向那些野蛮部族低头求和? 若是传扬开来,大唐的威严岂不是被世人耻笑? 今日是突厥来挑衅,明日又是吐蕃来叫嚣,后日那些东瀛和高句丽也要趁机捣乱,谋取好处。 大唐如何能安稳? 朝堂之上争论不断,李世民并未阻止,只是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林修却发现,李世民的眼神不时扫过自己这边。 那眼神中似乎别有深意,难道他另有图谋? 林修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澜起伏,思索着这背后的种种可能。 等所有人争辩得精疲力竭之后。 李世民才缓缓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项,笑道:“怎么,吵够了吗?看来大家都累了,退朝吧!” 言毕,众臣皆心存疑惑,纷纷退出殿外。 林修也不例外,与程咬金等人一同步出大殿。 可刚到大门口,便被李世民叫住。 林修暗暗一笑,果然不出所料,这李世民的确有事…… “陛下!” 待满朝文武皆已退下。 李世民直接带着林修走进了自己的御书房。 “留林侯下来,并非无故。刚才在朝堂上的事情你也听到了,突厥颉利领军侵犯边境,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看法,唯独林侯沉默不语,朕颇感好奇,想听听你的见解!”李世民笑着问道。 闻言,林修眉头微蹙。 身为一个处理刑事案件之人,对于两国交兵的事宜又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建议呢? 这种军国大事应该请教秦琼、李靖等人,他们才是战场上的豪杰。 林修施礼答道:“依臣之见,颉利可汗此番突然进攻我大唐边陲,恐怕已经酝酿已久。若一味避战或坚守,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削弱我军士气。” “虽现今日子不易,但我大唐绝非可以轻易欺凌的存在,况且朝中有许多英勇善战之将,更有秦琼、李靖等用兵如神的大将军,怎能怕区区草原蛮夷?” 听完林修的话,李世民微微点头赞同。 “林侯言之有理,正合朕心意。不错,大唐虽建国不久,也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林修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此时,他已使用读心术探知了李世民的真实心思。 虽然看不出具体的缘由,但他清楚李世民其实对突厥入侵已有定夺,不需要林修的意见。 “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林修正欲离去。 李世民却急忙阻止道:“且慢,林侯……” “陛下还有其他事情?” “哦,丽质这次从泾河镇回来,变得比以前更乖巧了。她素日里调皮惯了,不知给林侯添了不少麻烦吧?” 林修笑道:“公主此次去泾河,一路平安,反而助了臣不少忙。” “如此甚好……” 李世民尴尬地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长乐公主蹦蹦跳跳进了御书房。 “父皇,找我有何事?” 长乐公主进来,看见了林修。 “咦,林大人也在这!” 林修躬身施礼:“见过公主殿下。” 李世民见到女儿后露出笑容。 终于不再那么尴尬了。 连忙说道:“丽质,你来得正好。昨儿你还说要找林大人,不如今天让他陪你游览一下皇宫,怎样?” 林修眉头一皱。 而长乐公主则满脸兴奋。 连连点头说:“好呀,多谢父皇。林大人,要不我去带你逛逛花园如何?” “这个……不太妥当。” “林侯不必介怀,在皇宫就像在自家一样,陪公主四处走走吧!” 林修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李世民又说道:“林侯,今晚若无他事,便留在宫中吧,一起用膳,再商讨边境之事。” 林修一听,心里猛地震惊。 今夜若留在皇宫,如何还能前去问斩泾河龙王? 李世民今日行事异常,难道他已经知道此事? 莫非是要阻止自己吗? 想到此处,林修摇头一笑。 多半如此。 第300章 即便有你李世民在此 虽然不知泾河龙王究竟给了李世民何等诱人的许诺。 林修心中默念:即便有你李世民在此,也无法保得泾河龙王的性命。那颗龙头,我定要亲手斩下…… 时光匆匆,对于长乐公主而言,今日她欢愉非常。然而,林修的心头却是千斤重担。既然已洞悉了李世民的算计,那么他此刻亟需思索的便是,如何在戌时将泾河龙王绳之以法。 夜幕低垂,陪同李丽质在宫中游走了一天,也见过了不少人。每当遇到其他公主,她们就如同遇见了仰慕已久的偶像一般,紧紧拉着林修问这问那,央求他讲述以往那些诡谲案件的故事。若非太监亲自出面,怕是这些姑娘们绝不会轻易放行。 踏入御书房后,小太监送来了两份晚膳,一份归于李世民,另一则属于林修。案几前摆放着各式精致佳肴,林修身手不停,直接大口品尝起来。自朝议之后就在这皇宫内陪伴长乐公主玩闹,虽然其间也品尝了些许水果与点心,但终究不及饭菜饱腹。见到食物,他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响起了咕噜声。 李世民微笑道:“林侯勿须急躁,朕早已闻林侯钟情于美食与佳酿,故今夜特意吩咐御厨准备了几样平日难见之物。” 罕见佳肴?林修瞥视一番,不过是些海鲜之类罢了,并无甚稀奇之处。此食风确是由倭人从大唐学去的,彼时烹调手段匮乏,除了蒸、煮、炙之外再无新意,炒菜更是无从谈起。生鲜便成了一种特殊的料理手法,口感远比后世更加鲜美可口。 然则对这些生鱼虾,林修并不喜爱,总觉其藏污纳垢,食用无异于慢性自杀。无奈之下只得敷衍点头。“陛下,这份羊肉汤倒是颇有些味道。”“嗯,此系西域名馔。倘若林侯喜之,明日本座再令人呈上。”“谢主隆恩。”旋即王德才示意一名小侍者捧来两坛陈酿。启封刹那间红润酒液映入眼帘,散逸着浓郁果香。“这是西域使节敬献之物,名唤……恕朕记性欠佳,此酒初尝或嫌酸涩乏味,实乃世间罕有之珍馐,请侯爷一试为快。” 林修自斟一杯,色泽剔透香气逼人。毫无疑问,正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醇酿。观其品质色泽,即便是后世亦难觅同侪。李世民不解风情却正好合乎自己口味。饮下半杯顿觉余韵绕喉回味无穷。“真乃是人间佳酿,口感清冽甘甜。”李世民心惊胆战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对葡萄酒赞不绝口。随即命人取库藏葡萄琼浆尽数奉送。殊不知此酒不仅滋味绝佳更兼有祛瘀活血之功效。待日后携至冥府邀广孝共享岂不妙哉? 时间悄然流逝转瞬已至酉末。李世民一直关注窗外动静。待二人吃饱喝足以后并未谈论任何国事反邀请林修弈棋消遣。 对此提议林修笑而允诺,暗自猜度其背后用意必是要让自己错过时辰。围棋对阵自然难敌君王技艺娴熟且又处心积虑布局设陷。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晚对方似乎分心别用频频窥伺时刻询问时间以至于连番失子落败于无形之间。 当夜幕低垂,忽然窗外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遮天蔽月一片漆黑景象顿时引起了皇帝的高度警觉。此时距离关键时分愈来愈近唯恐对方幡然醒悟赶往执行死刑从而使所有筹划功亏一篑正当其欲言之时忽见林修伏案沉睡正酣。“王德才!”李世民轻呼。“老奴遵命!”“取物为林侯覆盖莫让寒气侵袭。”不久之后便拿来一件厚羊毛毯细心安置妥当并嘱咐说道:“侯爷请安心歇息明晨醒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随即转身回书桌继续批阅各地公文全然未曾料想到此刻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 林修的神识悄然离开肉身,直奔判官殿而去。那里,赵胜和李寺等人并未察觉任何异常。 判官木拍案一声震响,林修眼中精光乍现,神情肃穆道:“来人,押泾河龙王上堂!”只见两位鬼卒押解着一头人身龙头的身影步入大殿中央。林修端坐高堂之上,目光如炬注视着泾河龙王…… 第301章 尔身为一方神只 “尔身为一方神只,竟为一小小赌约,擅自改动降雨时辰、水量,以致酿成滔天大祸,如今身陷囹圄,还有什么话可说?”林修冷然质问道。 泾河龙王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昨日吾与大唐皇上的确有过约定,今日定要拖延住你,未曾想他竟如此言而无信!林通判,今吾落到这步田地,咎由自取。既然劫数难逃,也就无话可说了!”泾河龙王咬牙切齿道。 果不其然,正如林修所料。 李世民今日的反常举动,目的便是要将他拖住。 不让他亲自前来问斩泾河龙王。 然而李世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元神出窍。 啪! 林修狠狠地拍下惊堂木,厉声斥责:“尔无视天条,害死无数无辜百姓,竟然还妄图脱罪?哼,真是本性难改!现在罪证确凿,尔纵有九条命,也休想逃脱惩罚!” “来人,将泾河龙王押上虎头铡!” “是!” 两名禁军将泾河龙王拖向虎头铡。 尽管贵为龙王,他终究也是天庭之臣,只能用虎头铡处决。 除非皇亲国戚,才有资格使用龙头铡。 当泾河龙王被押到铡刀下,望着头顶寒光凛凛的铡刀,面色变得苍白无比,再也无法保持从容镇定,眼中尽是惊恐和畏惧。 “林大人,求您给小王一个改过的机会,日后必定痛改前非,请林大人饶命……” 泾河龙王的求生欲望异常强烈,即便深知林修秉公执法,仍企图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林修冷笑一声:“乞求原谅?泾河龙王,倒不如去阴曹地府问问那些因你随意更改降雨而淹死的人,他们是否愿意原谅你!” “林修,你是人间官员,受李世民管辖,皇上已经说过饶恕于我,你为何还要固执己见?”泾河龙王咆哮道。 林修摇头:“虽身为大唐官员,同时也是地府判官,行走在阴阳之间。你犯下如此重罪,岂是李世民一言就能饶恕的?” “你……林修,即便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找你算账!”泾河龙王依旧怒不可遏地叫嚣。 林修冷冷一笑。 “本官随时恭候!” “来人,开铡!” 话音刚落,林修手中火签应声落地,锃亮的铡刀也随之落下。 咔嚓一声…… 泾河龙王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 顷刻间,夜空中传来轰隆巨响。 龙王脸上露出极度惊恐与不甘,显然是死不瞑目…… “大人!” 李元霸上前施礼。 林修点头道:“将泾河龙王的尸体收殓好,送回地府,交由孙判处理。” “是,大人,那您现在……”李元霸眉头微蹙询问。 “为了救泾河龙王,令兄将我困于皇宫。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泾河龙王恶贯满盈,罪无可赦。我现在需尽快回去,余下之事,你们妥善安排。”林修吩咐道。 李元霸点头,似有话未说。 林修淡淡一笑,了然于心:“此等小事不必挂怀。你若无事,可常去看看你父皇。” “多谢大人!” 李元霸微微颤抖,深深施礼。 林修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形如疾风,须臾消失在视线中。 他的肉身尚留在皇宫内,不宜久留,免得引起李世民疑心。 不多时,林修回到皇宫。 只见李世民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自己肉身上覆着毛毯,正在棋盘旁安睡。 林修经过时,一阵阴风吹过。 李世民抬头四顾,不见门窗洞开,疑惑不已。 摇摇头,无奈苦笑,继续埋头阅卷。 忽然,窗外响起阵阵轰鸣。 一道闪电劈破夜空,仿佛耳边炸响,李世民不禁一颤,回头望向林修。 只见林修也被巨响惊醒,惺忪地扫视四周,似乎想起什么。 立刻起身,走到李世民案前深施一礼。 “臣无意中睡着,还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笑着摆手:“林侯何罪之有?日夜操劳为民,难免疲惫。林侯可是好梦连连?” 林修苦笑道:“不怕陛下见笑,这般小憩怎能安心?不过方才确实梦见一件事。” “哦?何事?”李世民皱眉问道。 “臣在梦中,亲手处斩了违反天条的泾河龙王。” 闻此言,李世民脸色骤变,手中奏折不慎坠地。 “你说什么?” 第130章:因果报应,梦中索命 “你你你……” “唉!” 李世民望着林修,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原本答应泾河龙王保他一命,谁料林修居然在梦中将其处决。 林修微微一笑,躬身解释道:“泾河龙王为了一己私欲,恣意篡改降雨时间和雨量,致使泾河沿岸无数房屋被毁,无数生灵涂炭。就算陛下这一次护他周全,谁能保证此后无人再次索其性命?”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有报,天理昭昭!” 听林修言辞铿锵,李世民一时无言以对。 第302章 导致无辜百姓遭殃 想来也是,那泾河龙王擅自篡改天象,导致无辜百姓遭殃,若是今日饶过他,日后还不知要酿成何等大祸。 李世民不禁感到一丝惭愧。面对林修,他竟有些不敢直视。 “唉,说起来此事亦怪朕一时糊涂,若非轻信那泾河龙王的承诺,又怎会有这般局面?差点误了林侯的大事!”李世民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李世民已经给台阶下了,林修自然也只好顺从。毕竟对方乃是一国之君,面子总是要给足的。 “陛下心系天下苍生,实无错矣。”林修笑道。 果然,此言令李世民颇感欣慰,脸上的笑容渐展。 “罢了罢了,是朕糊涂了!” “如今已是深夜,林侯不如留宿宫中,明早朝后再行离去如何?”李世民笑着说道。 林修却摇头婉拒。他自有居所,岂会在皇宫多留一夜。更不必说,常言伴君如伴虎,在李世民身边时间久了,总让他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谢绝李世民的好意,林修在王大监引领下,向皇宫外走去。这一路上虽夜色深沉,但月光皎洁,一路未逢阻碍,林修顺利回到判官殿。 钟馗、赵胜与李寺等人尚未歇息,只为等他归来。他们始终忧心忡忡,只怕林修踏入皇宫便有去无回。尽管心中忧虑,林修却感受到一份暖意。 而另一边,李世民也感到颇为疲倦。此时已近子时,明月高悬。 送别林修后,见陛下满脸倦容,王大监躬身劝道:“陛下,夜已深,请早些歇息,莫累坏了身子。” 闻言,李世民放下手中奏折,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点头道:“好,确实疲乏了。” 于是,他起身前往立政殿。长孙皇后依然未眠,李世民未归,她亦辗转难安,甚至多次温热参汤以备其饮用。高丽参自贡品而来,极为珍贵。 不久,当李世民归来,见其满面疲态,长孙皇后顿觉心疼。让李世民饮下参汤后,二人才上榻休憩。长孙皇后机敏并未多问为何如此疲惫。除非事关儿女,否则很少追问李世民的事。今晚亦然,尽管他归来较晚,且面容倦怠,但她未多加询问。两人很快躺下入睡,不久鼾声便轻轻回荡在这静谧宫殿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阴冷寒风侵入房间,将二人紧紧拥在一起,但他们依旧熟睡。隐隐约约间,似乎有呜呜哭泣之声传来。起初,李世民毫无察觉。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那哭喊声逐渐增大: “冤枉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随着声音由窗外逼近榻边,响彻耳边,李世民猛然惊醒。只见眼前一米处,立有一黑影,透出阵阵森冷之气。 “你,你是何人?”李世民心头大骇,脸色铁青,可他浑身无法动弹,只能僵坐在原地。 “呜呜呜……某死得冤屈,李世民,你说会救某性命,为何失信?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那黑影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一双冰冷双手突然扼住李世民脖颈,令他喘不过气,甚至连呼救也无法发出。绝望之际,那幽魂仍不停地呼号:“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正危急之时,一道温柔女音响起。“二哥,你怎么了?快醒来吧!” 那黑影忽而消失无踪。李世民再度睁眼,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而长孙皇后一脸惊慌地注视着他。 “二哥,方才可是做了噩梦?” 李世民望向外头渐渐破晓的天际,一颗紧绷的心总算稍稍松弛下来…… 几日后,长安城内平静无波。而玉门关外,突厥大军来袭之事已有解策。李世民派遣李靖挂帅,携李绩、柴进统率二十万兵马增援玉门关,抵挡颉利可汗;程咬金、牛进达及尉迟恭,则领军十万守关防患未然。 此外,程处默、李怀仁和长孙冲也被召入队伍中作战。至于林修,则因仅擅长侦案,并不适于前线杀敌,故并未受命远征。临行前,程处默特意前来炫耀一番。看得出来,能随军出战令他激动不已。林修嘱咐其谨慎小心,战场凶险异常,一切还需依循将领指挥,不可冒失行事。 程处默一一铭记于心,二人畅谈至暮才分手道别。翌日清晨,大军整装出发。李世民亲自率领百官出城相送十余里。 第303章 林修察觉到李世民面色阴郁 林修察觉到李世民面色阴郁,连忙上前询问。 闻言,李世民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他四处扫视,见周围无人,方才低声说道:“唉,林侯有所不知,寡人实有苦衷。” “哦?莫非陛下又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林修关切地追问。 李世民的脸色何止是不好,简直是惨淡至极。 寻常人难以察觉,但林修一眼便洞悉一切。 他头顶乌云笼罩,印堂晦暗发黑,双眼失神且浑浊不堪。 这番异象,一是由于缺乏休养所致;二来便是李世民近来遭遇了某些阴煞之物缠扰。 林修心中有些不解,明明自己精通阴阳之术,为何李世民不求助于己? 一番询问后,才得知真相。 并非李世民不愿求援,只是觉得有些羞愧。自从泾河龙王被林修行刑之后,每夜那冤魂皆入梦啼泣讨命。 尽管每次都有惊无险,但心中余悸仍让李世民心生惭愧。 “此事本为孤之过错,如何好再劳烦林侯?原想那泾河龙王怨气几日当会消散,未料竟……” 李世民面上苦笑愈浓。 林修淡淡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难题,原来是那死而不瞑的泾河龙王作祟!” “林侯此话怎讲?难道这不是大事吗?近日里孤未曾有一宿安眠,数晚辗转反侧!”说到此处,李世民四下顾盼,见无人留意,继续倾诉:“说实在话,先前朕长兄与四弟骚扰之时,也未这般凶悍!” 林修微微颔首:“陛下,那泾河龙王毕竟是天界官员,仙躯非同凡响。即使触犯天规被诛,魂魄岂是寻常厉鬼可比?它夜复一夜滋扰,一来是因为心头怨念未消,二是对陛下的愤懑难平。长此以往,即使不能直接取陛下行,也会耗尽陛下体内阳气,危及龙体……” “导致如何?” 李世民神色骤紧。 “会导致陛下阳气匮乏,从而坠入幽冥!” “啊?此等情势,该如何化解?” 恐惧令李世民心颤不已,正如他自己所言,面对泾河龙王的纠缠他深感愧疚。无论在梦中如何解释也毫无用处,原本寄望于时日长久怨怒自解。 奈何未曾想到,泾河龙王拥有仙灵之体,即便肉身已亡,灵魂犹在,并非凡间游魂可以比拟。 长期受其侵扰,必定会对帝王之气产生严重损害。 林修摇头叹息道:“幸好陛下及时告知,倘若拖延更久,则恐祸事难解。此事倒也不难处理,只须觅得一名浩然正气且阳刚充沛之人震慑泾河龙王便可使其远离皇寝。” “只要此人能在寝殿之外守御七日,则陛下无忧。” “既有浩然正气且又具备充足阳刚之气者……” 李世民沉吟半晌,秦琼尚在宫中时或许合适,还有尉迟恭虽外表粗犷却同样充满正义与勇气,然而眼下二人已被遣往边疆抵御突厥蛮兵。无法将他们召回只为守夜,故李世民只得摇首叹道:此举显然不可取。 此外朝内文武百官众多,但符合条件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既有刚猛威风却又不失公平公正之心志士实属罕见。 正在此时,只见不远处走来几位大臣。 “见过陛下,见过大人!” 林修正微笑着回望,向李世民提议道:“陛下,请看此人可否胜任?” 言罢,李世民抬头一瞥正好与钟馗四目相对。猝不及防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几乎失声…… “此人正是武德年间的进士因当年貌丑遭到太上皇贬斥一怒撞柱而亡,但他从未离开过皇宫多次帮先皇驱邪护驾。试问世间还能找出多少如此忠勇两全之豪杰呢?更何况他还保持童子之身至今更是阳罡旺盛。” 林修补充道。 闻听此言李世民连连称善,“嗯,的确是最佳人选无疑!”随即下令钟馗即日起夜伴左右守护七夕免受泾河龙王困扰从此化烟散去…… 钟馗听罢顿觉面红耳赤暗骂这位大人怎能当着圣上面提及自身短板?但此刻却只能默许并遵旨前往御前就位担当重任…… 第304章 这……臣,谢过陛下 钟馗一怔,连忙躬身行礼:“这……臣,谢过陛下!” 李世民心情大好,转身带着王大监,向皇宫内走去。随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钟馗才回过神来,皱眉问道:“大人,刚刚让我谢什么呢?” “当然是谢过陛下赐予你的恩典啊!”林修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 “恩典?什么恩典?”钟馗听得愈发糊涂,从头到尾他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满脑子都在纠结自己还是纯男的身份问题…… 旁边的赵胜和李寺等人忍俊不禁,偷偷笑着。林修接着说道:“憨货,陛下恩准你今晚可以在皇宫寝宫外担任守门官,这是何等殊荣?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还敢问这算不算恩典?” 钟馗心中虽疑惑,但他也确实文武双全,脑袋十分灵光。经过一番思量后,却依然不明白这所谓的恩典有何特殊之处。难不成,替皇帝守门就是荣耀吗? 若真是这样,谁想去谁去,这个荣誉他可没兴趣。 正当他准备把这些想法转嫁给赵胜和李寺时,发现他们已经跟着林修进了判官殿内。 当夜,一个宫中的小太监亲自迎接钟馗进宫。钟馗腰悬长刀,神情凶狠。离开前,林修还送给他一件奇特之物——一件形似孩童玩具的小铃铛。 铜环上挂着七枚铃铛,每只铃铛都缠绕着一根红绳。“此乃法宝,平日贴身佩戴,遇险时只需默念法诀摇晃它即可御敌。”林修严肃地解释道。 钟馗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尽管不明白其中奥秘,但既然是大人所赠,想必有其道理。他小心翼翼地将铃铛收好,跟随着小太监朝皇宫走去。 林修背手站在判官殿前,目送钟馗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于夜色之中。这才轻轻摇头微笑起来。“大人,这铃铛真有那么厉害?”赵胜好奇地问。 “那是自然,岂能儿戏!”林修回答得斩钉截铁。“给我们几个也各做一个,在办案时方便捉贼嘛!”李寺提议道。 “给你们做也没用,根本驾驭不了。” “为何?”几人齐声询问。 “知道那铃铛是怎么制作的吗?”见众人皆摇头不解,林修继续说,“可还记得当初钟馗追打那些鬼婴?”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难道说,那铃铛是用……”他们似乎猜到了什么。 林修淡淡一笑并未多言,转身朝殿内走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今夜子时你们在殿中看护好我的肉身。” “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有人忍不住问。“我去一趟地府阴山,该了结一些事情了。”听到“阴山”二字大家都是一凛,早前得知无常两兄弟投靠阴山之事,林修早就谋划将其纳入麾下建立自己的势力。然而一直未能成行。 “带上我们吧,也好有个照应。”赵胜请求道。林修摇了摇头:“只需守护好我肉身足矣,小小阴山鬼王不在话下。” 再说另一边。 钟馗跟随那小太监踏入皇宫大门,对此地已是再熟悉不过。就连皇帝本人恐怕也难以与其比拟。“够了,告知陛下所在即可,其余不用你管。”钟馗开口便道。 小太监听言脸色微变,早已听闻其性格暴躁又无情,况且背后有林修撑腰更不敢轻慢,却又担心对方擅自闯荡引发事端连累自己。“陛下现在立政殿与皇后相聚,钟侍卫您要是想自行前往,怕是要迷路哦……”还没等说完就见钟馗大步流星而去。 紧随其后的太监犹如被掐住咽喉的鸡一般尖叫着追赶。不消片刻两人便来到立政殿门前。 守门太监正要质询来者身份就被粗鲁打断:“老子今天负责守门,你们回去睡吧明天再来换班。” “你是谁竟敢放肆?”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飞速冲至将其踹飞老远。地上那人痛得直喘粗气挣扎许久才缓缓爬起。另一位守卫吓得腿软直接给钟馗跪下叩首连声道饶命,此时引领钟馗入宫的那个小太监才赶上前来解释一番误会才得以化解。 待说明一切原委三人恭敬作揖告别离去,至此立政殿外只剩下孤独守候的钟馗。 第305章 钟馗屹立于宫门之前 钟馗屹立于宫门之前,左手按在腰间悬挂的横刀上。一对如虎般的锐目圆睁,不断扫视四周。 夜色深沉,一个身高一米八多、体格健壮、相貌凶恶之人,在这片黑暗中站定,令人不寒而栗。渐渐地,天色愈发黯淡,皇宫内一片漆黑。今夜月光昏沉,时有时无,被乌云时遮时显。 钟馗静立于此,时辰渐过。令人惊异的是,在这数小时内,他始终未曾移动丝毫,如同石像般矗立门前。耳边风声轻拂,暗处虫鸣不绝。钟馗目光犀利,四下巡视。 就在此刻,方才露出的一线月光突然被厚重的阴云笼罩,四周骤然陷入一片幽暗。随即,四面八方袭来的阴风越来越大,夹杂着刺骨的寒冷。钟馗怀中的铃铛,忽然发出清脆声响,似感不安,频频摇晃。 钟馗神色微变,迅速自怀中取出那铃铛,握在手中细细察看。发现铃铛竟自行颤动不止。“好个宝贝!”钟馗含笑点了点头,喃喃自语。 此时,阵阵阴风之中传来一阵幽怨的呜咽之声,空旷而低沉:“呜呜呜……”伴随着凄厉的哭声,阴风更添几分寒意。钟馗心中警觉,作为已还阳之人,他深知这是什么征兆。更何况林修赠送的这铃铛此刻也变得异常狂躁。 双目怒睁,眼中透出一股杀气,久久注视前方而不语。须臾,一团黑烟逐渐凝聚成形,自虚空中缓缓显现。钟馗冷笑一声,知是某些阴祟之物正欲现身。他岿然不动,静观其变,倒要看看究竟何人如此大胆,敢闯皇宫撒野? 不久,那团黑烟化作一个身影,发出幽怨的吼声:“呜呜呜,某冤死也,李世民,速还某命来,还命来……”此言一出口,钟馗立刻认出对方正是那不甘亡灵——泾河龙王。后者似乎并未察觉到钟馗的存在,注意力全集中于宫殿之内。 只听“呔”地一声厉喝骤然响起:“汝是何阴魂胆大妄为?竟胆敢侵扰皇家重地!有某在此,岂容尔等肆意胡为!”随着话音落下,钟馗猛然拔出腰间横刀,口诵法诀,刹那间,七八个红肚兜的小鬼娃从他身边蹦出,围着泾河龙王嬉闹不已。见状,泾河龙王大惊失色。 “居然是这几个小崽子?”钟馗看着身旁这些来自宝物里的鬼娃们,一脸失落,本以为会有何惊人法宝…… 未及感慨,泾河龙王已反应过来,质问道:“汝乃肉身凡胎,怎能窥见某之真身?”语气充满愤怒。 “哼,区区泾河龙王,纵使化为灰烬亦逃不过我眼眸。”钟馗冷笑着反驳道,“尔触犯天条,擅自更改雨量降福祸予苍生,终被施以极刑却不知反省,反倒心怀怨愤欲图报复人间王者……” 泾河龙王咆哮道:“吾与李世民早已有约:吾保其江山社稷风调雨顺百年,换取苟活性命。孰料还是遭到了那位所谓的‘高人’——林修正法裁决。今日特来寻仇索命有何不可?” “呵,既是你自己找死,便莫怪他人手辣无情。”钟馗一字一顿,杀气毕露,“我们大人有令,但凡见到汝之行迹者,务必铲除殆尽!” 闻言,泾河龙王周身气息瞬间下降至冰点:“林修小儿欺人太甚矣!”言罢便欲反击,谁知才刚有所动作,七个小鬼早已围拢而上缠住它不得脱身。昔日堂堂水族之王虽法力尚存几分却怎奈得一群顽皮小鬼纠缠? 钟馗挥刀疾劈,尽管普通兵刃无法真正伤及魂魄实体但依旧能让其痛不堪言。泾河龙王哀嚎连连试图挣扎,奈何浑身乏力无法摆脱这群捣乱份子,力量逐渐消耗殆尽。 “哈哈,昔日叱咤风云者,如今不过如此罢了!”目睹对手窘态后钟馗得意万分,“去吧!迎接属于你最后的命运!”说罢再度挥刀冲上前去……最终将泾河龙王打得落荒而逃。 另一边,唐皇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已经入眠多时。突然间窗外传来阵阵凄惨尖叫声唤醒了帝王梦寐。问过皇后是否听见动静后确认一切如常才放心重新入睡,浑然未觉一场大战刚刚平息…… 从此以后整整七日内虽不见明火亮剑,但仍可见那隐匿于暗处伺机复起的敌人偶尔探头探脑一番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踪影......而钟馗,则依然坚守岗位,横刀挺立,守卫着整个皇宫的安全。 第306章 他连面都不敢露 他连面都不敢露,便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连续七日,泾河龙王终于彻底觉悟。 钟馗夜夜在此守护,令泾河龙王再无机会接近李世民半步。自此,泾河龙王再也不曾出现。 这些已是后话。 就在钟馗这边大获全胜之时,林修已准备妥当,孤身一人元神出窍,直赴地府。 当林修抵达地府之际,召出了李元霸与燕云十八骑。面对阴山的鬼王,林修虽无所畏惧,但阴山毕竟是恶灵之地,连孙广孝提起时亦色变。此外,李元霸对地府较为熟悉,由他带路能省去许多周折。 穿越幽冥忘川河后,远远望去,前方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险峰,周遭缭绕着浓浓的黑烟,山顶流泻下大片猩红的液体,不知是岩浆抑或鲜血。 不等林修靠近,阴山上传来的阵阵哀嚎与刺骨寒意便已然传来。“大人,此阴山乃恶鬼集聚之处,人间那些罪孽深重者,死后皆会被困于此,永受惩罚。”李元霸为林修解说道。 林修点头,对于孙广孝曾经提及阴山的情况略有了解,知晓这里聚集了许多恶鬼,也不难想象这里的鬼王定然是性情残暴之辈。长年身处此种环境,任何人或许都会变得同样暴虐。 林修微笑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朝阴山挺进。随着距离渐近,哭嚎之声愈发清晰,耳边还不时传来哭泣与求救声,男女老少均有。 不久,他们抵达阴山入口,阴风阵阵袭来。正当众人准备迈步入内,突然一声怒吼从旁传来:“何人竟敢擅闯阴山?难道不要命了吗?” 林修身形一顿,侧目望去,只见身旁黑色岩石上站着一名面色如血的恶鬼,手持两根白骨,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们。 “大胆,见到吾家通判大人,竟然还敢如此嚣张?”李元霸双目一凛,厉声道。 那赤面恶鬼闻言一愣,随即颤声问道:“通判大人?莫非是那行走在阳间的林通判大人?” 显然,赤面恶鬼听说过林修的大名。近几日林修在地府中的种种举动已声名远扬,加上不久前刚从轮回王手中骗取阎王令一事。 “拜见通判大人!”赤面恶鬼急忙躬身施礼,眼中凶光尽敛,甚至将手中的白骨也藏了起来。 林修笑道:“本官此次前来,欲见虎赤鬼王。他现在可在这阴山?” 赤面恶鬼连连点头:“回大人,虎赤大人正在府上。小的愿为大人引路。” 阴山庞大无比,遍布无数惩罚恶灵的所在,其中至少有数十位鬼王。若无引导,要在茫茫阴山中找到虎赤鬼王实属不易。 林修点点头:“那就劳烦了。” “不敢不敢,为通判大人带路乃是我应尽之责。”赤面恶鬼谄笑道,领着众人走向阴山深处。 穿过重重迷雾,四周凄惨的阴魂映入眼帘。血池中咕噜作响,冒出无数气泡,阴差们正将那些阳间作恶者一一抛入池中。触碰到那沸腾的血液后,他们瞬间化为枯骨。 阵阵悲鸣回荡耳畔,即使如林修这般铁石心肠之人亦感到一阵战栗。而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毫无异样。 前行约莫半个时辰,一座阴森森的府邸出现在眼前——黑色高墙,黑漆大门,无不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通判大人,这就是虎赤鬼王的府邸。小的先行通报,请稍候片刻。”赤面恶鬼恭敬地拱手道。 林修点点头,与李元霸及燕云十八骑守候门外。即便在这里,仍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哀嚎。 没过多久,一阵爽朗的大笑从门内传出,随之大门敞开。数十个手持兵器的鬼差列队而出,紧接着一位面容狰狞、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现身。“哈哈哈,林通判,久仰大名啊,没想到今日能在阴山相见,实在荣幸!” 林修微微一笑,抱拳回应:“虎赤鬼王?冒昧来访,失礼了!” “哈哈,何需客气,通判大人通晓阴阳两界之事,就连阎罗王都要卖几分面子。您能光临这小小的阴山,实是虎赤之荣。快请进!”虎赤鬼王大笑道,眼中却闪过一丝隐秘的狠厉光芒。 林修毫不畏惧,昂首阔步走入府中,李元霸紧随其后。燕云十八骑则驻守在外。 阴山险象环生,且此次来访,是为了向虎赤鬼王索要特定之人。若真如孙广孝所言,那虎赤鬼王恐不肯轻易交出…… 在阴曹地府的幽暗深处,难免会因一些琐事而引发纷争。 让燕云十八骑守候于此,正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当林修与虎赤鬼王步入这阴沉的宅邸时, 四周的气息令林修感到一丝压抑。 这里与孙广孝的判官殿截然不同, 一切皆为黑色所笼罩。 随着虎赤鬼王走进待客厅, 刚刚落座,便有小鬼奉上茶水。 “哈哈哈,通判大人,这是初次来我们阴山吧?”虎赤放声笑道。 林修微微点头:“不错。” “这茶是阴山特产,在其他地方可是难得一尝。大人不妨试试。”虎赤微笑说道。 林修未多言,拿起茶杯揭开杯盖, 一股恶臭袭来,几乎让他作呕。 那所谓的茶水中竟是鲜血,而血水上竟漂浮着一只眼球,仿佛瞪视着他。 血腥之气冲击着林修的感官, 即便是他身为通判,见到如此恶心之物,亦难以保持镇定。 “怎么?通判大人难道不敢品尝吗?” 见林修脸色难看,虎赤冷笑道,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林修心知肚明其用意何在, 于是仰头一饮而尽。 刚喝下肚,面色突变, 猛将茶杯摔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林修冷声道:“虎赤鬼王,这就是你们阴山的待客之道?” :触犯大忌,炎狱受刑 目睹林修摔碎茶杯, 不仅虎赤鬼王愣住, 就连身旁的李元霸亦是惊愕不已。 “大人此话何解?”虎赤问道。 林修冷冷一笑:“你方才所说,这就是贵地的上等好茶?” “没错,确是如此。” 虎赤毫不退缩,点了点头。 “那为何我喝的是恶鬼之血?莫非你在嘲弄本官不成?”林修双目中透露出凌厉寒光。 林修之所以忍辱吞下那血水, 便是为了寻得一个发难的理由, 否则今日谈判必将毫无意义。 听罢此言,虎赤非但未怒,反而大笑起来, “哈哈,通判大人息怒,刚才只是玩笑,未曾冒犯之意,请再来一杯茶吧!” 片刻后,一名小鬼重新奉上清茶。 林修看得真切,这回倒是寻常茶水, 但他已无心细品, “喝茶就免了,本官来此乃另有要事!” “哦?大人莫不是来缉捕什么人?若真如此,尽管吩咐,我定全力以赴配合。”虎赤答道。 “并非缉捕犯人,而是欲求虎赤鬼王放两个人。”林修沉声道。 “谁人?” 虎赤面色凝重,显然心中已有预感。 果然,正如孙广孝提醒,唯有提到‘求人’二字方能触动阴山神经, 哪怕阎王亲临,他们也绝不肯通融半步。 “谢必安、范无咎!”林修直接说出黑白无常的名字。 闻此名号,虎赤脸庞更显森冷, “林大人指的是从前任职于马城隍麾下的二位?” 林修点头确认。 “哼,恐怕令您失望了,谢必安与范无咎未获准许擅自助阵,已构成大罪,被送往炎狱受惩。此刻或许魂魄俱灭。”虎赤冷冰冰地道。 “怎么可能?” 闻言骤起,林修霍然起身, 仔细审视一番虎赤并未撒谎之后,胸中愤懑更盛。 原来此前两人私自前来相助之事,终遭报复。 想起二人命运堪忧,怒火攻心欲离, 却在出门瞬间听见背后传来一句, “通判大人,劝君莫插手此事!” “休想,黑白无常因我受牵连,焉能坐视不理?”头也不回冷冷答道。 “那便别怪我不留情面!” 语毕,数十阴差瞬时现身拦路。 “汝此举究竟何意?”林修厉色质问。 “若您执意救人,吾自当全力阻止。除非先胜过我这关!” 明显早有所图,只等猎物入瓮, 甚至可能早猜透其动机所在, 至于具体缘由无关紧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救被困挚友。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呼啸声, 回头望见李元霸挥舞铁锤迎敌而去。 “大人速速离去救人,这里有我抵挡便是!” 林修赶激点头,迅速冲出院门, 众鬼卒虽竭力阻挠…… 第307章 在鬼王府前,竟无一人敢直面林修挑衅 在鬼王府前,竟无一人敢直面林修挑衅。 当他迈步至门口时, 两名阴差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修眼神如电,冷冷一喝:“滚!” 瞬间,那两位阴差如受惊之鸟,仓皇逃离。 --- 走出鬼王府大门, 林修留下数名燕骑助阵李元霸, 尽管深知以李元霸之实力足以制服虎赤鬼王, 但他心中仍存一丝忧虑——此地毕竟是阴山,并非其辖土, 虎赤鬼王或许还有隐藏的援手潜伏于暗处。 于是他不再迟疑,直接朝炎狱方向疾行而去, 幸亏所有燕骑对此处都十分熟稔。 在幽暗冰冷的阴山之内存在着两个令人闻风丧胆之地: 一处是他们初来乍到之时曾目睹过的血海汪洋; 另一方,则正是这炽热无匹、犹如炼狱般的所在。 落入这两个地方任何之一, 纵使是冥界最顽强之魂灵亦难以承受那种刻骨铭心的折磨。 倘若意志稍弱些,则将面临万劫不复、魂飞魄散之厄运。 带着十个身经百战的燕骑战士们一同前往,林修身先士卒走在队伍前方。 刚踏入炎狱外围之际, 阵阵刺鼻烟雾便迎面扑来, 仿佛能焚毁一切生命气息般让人呼吸急促难耐起来, 令在场诸人无不心头大骇:“原来此处竟是如此恐怖之所……” “何方神圣擅闯吾等禁地?” 正当众人屏息静气间, 不远处传来低沉而带有警告意味的声音, 只见两具身形模糊但显然气势汹汹之阴兵缓缓现出真身挡路相向而立。 “本官乃阴阳通判——林修!” 无需多言解释身份来历,对方闻之立刻神色微变躬腰致意道: \"原来是大人亲临! 炎狱之事均由牛头马二位前辈共同监管。不知通判大人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得知来者非泛泛之辈, 虽然不解为何会现身于这等险境,但他们却也不敢贸然造次, 只是语气之中隐约流露出些许困惑之情: 这个阳间的通判官为何要深入冥府重地呢? “我要找两个人,无关尔等之事,让开吧。” 林修淡淡地命令道。 说罢他径自阔步往里走去。 “大人请留步... 此乃地府要害之处, 非同小可啊......” 另一位阴差见状赶忙上前劝阻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与此同时旁边同伴同样没能阻止得住那紧随而来的致命一斩...... 清除掉拦路虎之后林修正欲继续前进, 可每一步前行便感觉温度愈渐攀升至难以招架的地步。 待真正站立在熊熊燃烧着的地穴之前时已是汗如雨下几乎窒息般难受至极。 仅仅身处边缘就已经让人备受煎熬,可想而知若是将亡灵投掷其中该是怎样一番痛不欲生景象? 即便是世上最为骁勇善战之人恐怕也难逃此劫数吧...... “又是谁在此肆意妄为?” 不远处再度响起质询声,紧接着出现了几名巡逻至此发现异常情形立即赶来支援的士兵们。 面对这些新出现阻碍物, 林修没有半点迟疑地吩咐身旁手下: \"你们解决掉障碍,保护我通过。” 燕云十八骑得令之后顿时如同猛兽出笼般爆发出一股冲天杀气朝着敌人席卷而去, 只几个照面之下那些可怜兮兮试图抵抗之徒纷纷灰飞烟灭化作虚无仅剩下一地残肢碎肉证明刚才还曾经有过一场惨烈对决发生过. 沿途再无障碍, 林修正欲踏入更加险恶莫测之地深处, 然而越往前温度越高炙热逼人甚至开始威胁到了自身安全问题不得不赶紧运转混沌化元功法抵御外部侵袭之力. 倒是身边追随多年死忠老部属们仿佛并未受到多少影响似的从容不迫紧跟左右似乎对于这样程度恶劣环境早已经习以为常毫无惧色显露. 思量片刻林修顿时恍然大悟原因在于自己此刻乃是凭依元神状态而非肉身进入因此抗逆能力远不如真正意义上死亡后转化为灵魂实体者那么强大. 不多时来到一片沸腾熔浆池旁边, 只见滚滚浓烟遮天蔽日般蒸腾弥漫整个视野范围内尽是红通通一片仿佛连空气都要被烤焦般燥热难耐起来. 尤其引人注意则是中央地带那两个浸泡在火红液体里挣扎呼喊面容扭曲痛苦不堪的身影——范无咎与谢必安。 燕骑担忧地劝告林修切莫轻举妄动,以免伤及根本。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林修终于意识到单凭元神之力无法完成这一壮举。 正当一筹莫展时, 又有一群约莫三十余人组成的队伍匆匆而至。 为首二人面貌狰狞,非人非鬼,正是一对闻名遐迩的阴司使者:牛头马面。 未待他们开口,林修已然微笑说道:“诸位正好,下去救人之事就拜托给你们了。” 燕云十八骑心领神会,即刻冲向那队刚刚到达者, 霎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错响彻整个空间。 不到片刻功夫,数十具尸体尽数抛入岩浆内, 唯有剩下的牛头和马面对面互视一眼, 满脸苦涩地道:“不用麻烦各位了, 我们这就下去自行解救他们好了…” 说完两人无奈踏上岸边最后回首望向彼此眼中满是复杂神色后纵身跳入了这片火海之中… 第308章 宛如恶鬼泣鸣 那些手下一个个在炎狱中痛苦哀嚎,宛如恶鬼泣鸣。 意志稍弱的阴差直接化为青烟,消散于虚无之中。 作为这炎狱的守卫者,他们深知炎池之凶险。以往,都是他们将那些罪孽深重的恶灵投入其中。如今轮到自己面临这样的厄运,心中若说毫无畏惧,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噗通!噗通! 两声沉闷的声响之后,这些阴差纵身跳入炽热的熔岩池中。刚一接触火焰,便发出阵阵凄厉惨叫。 “把那二人救上来,否则今日便让你们尝尝这熔岩之苦!”林修的声音冷冽如刀锋。 尽管不知岸上的来者何人,但能带着十名如此彪悍的杀手至此,绝非寻常人物。 几名手下点头应诺,忍受着灵魂撕裂般的痛苦,朝着黑白无常游去。 此刻,黑白无常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命悬一线。谢必安的脸庞再无往日的笑容,飘浮在熔池之上。若不尽快将其救出,很快便会化作青烟消失。 范无咎虽然意志较为坚韧,但也只能勉力撑住,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用不了多久,他也难逃失去意志的命运。 牛头马面毕竟不同于普通阴差,抵抗力更强,水性亦佳。片刻间,他们已经游到黑白无常身边,每人抱起一个,迅速向岸边返回。 燕骑们早已在岸边等候,翻身下马接过两人,放在地上。只见他们的躯体已经被炙烤得只剩骨架。不过只要魂魄未散,尚可慢慢恢复生机。 “几位大人,谢必安和范无咎都已被救出,请问……可以放过我们了吗?”等牛头马面从熔池里出来后,忐忑不安地躬身施礼。 二人心知肚明,在未得到林修的许可之前贸然离去,必然会被再次丢进熔池。就在刚才那短暂的时刻里,他们已经感觉自己几乎丧命一半,再多片刻恐怕也无法坚持下去…… 林修冷笑一声,先低头检查了黑白无咎的伤势,确定并无大碍,只是因受折磨而暂时昏迷。这才转过头来,直视牛头马面。 “本官问你,他们二人因何触犯禁忌,被关押此地?”林修冷冷质询。 听闻此言,牛头与马面对视一眼,神秘兮兮地靠过来低声道:“大人还不知情?” “正事,还请告知。”林修微微点头。 “大人显然不是阴山出身的差使吧,从未谋面。其实说起这二位,倒也真有些倒霉缘故。”马面解释道。 “哦?细说一番。” 林修心知其中必有隐情。 “唉,实情是这般:咱们阴山虽归阎罗王管辖,专责惩治阳世恶鬼。然而除却他之外,尚有不少势力盘踞,尤其以虎赤鬼王与黑风鬼王最为猖狂!”牛头补充说明。 “继续说。” “事情是这样的……”牛头、马面四下环顾一番,发现除了林修及其随行外,原先跟随的三十个鬼差仍沉浸在熔岩之海中挣扎求生,眼看即将灰飞烟灭。 在阴府之内,其他资源或许匮乏,唯独亡魂众多无比,从中遴选补充新兵毫不费力。哪怕这群鬼差尽数陨落,亦不足挂齿。 “实不相瞒,这次谢必安和范无咎落入这般田地,全拜那虎赤鬼王暗中策划所赐……此事仅止于您知我知罢了,据说此人与马城隍颇有渊源。昔日某阴阳判官将马城隍斩首,因此招致虎赤怨恨不已……” “没错,自从结下梁子以来,它一直寻找机会进行报复。后来得知当日行动参与者还有孙广孝等人,遂借此机会调动二位至阴山任职,名义上为调任,实际则伺机泄愤。前些日子明明安排他们前往拜访孙判处理公务,结果归来便遭到诬陷关进了这极刑之所!” “哎,虽说大家皆心知肚明其中冤屈所在,却无人敢于站出来伸张正义……” 两位使者你一言我一语讲述了整件阴谋诡计。其实他们并不担忧泄露事实,毕竟此类传闻早已经在整个阴山传播开来,又有谁肯多管闲事? 听完这番话,林修脸上露出复杂神情:“真是好算计,竟敢滥用权势公报私仇!今日本官若不好好整治一二,岂不让天下苍生寒心绝望?!” 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随行的十名燕骑将黑白无常安置于马背上,紧随其后离去。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牛头和马面才长长舒了口气: “喂,你觉得刚才那人是什么来头呢?” “哪儿会晓得啊,刚刚还想询问兄台呢。” “假如没看走眼的话,旁边那十个打扮奇怪者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燕云十八骑’成员之一不成?” “十八个?明明只有十个啊。” 当一行人离开后,这对搞笑组合也压低了嗓音开始讨论起来。 正当此时,从不远处炎池内传来了几声绝望呼救:“两位尊驾,救命呀……” 听见喊声,两人回身冷漠扫视:“哼,刚才我们的对话想必你也听得清清楚楚了吧。” 几名仍在苦苦支撑的同伴齐声附和:“确实在听到了……” “那么也好交代,既然已经掌握了内幕情报——各位就永远留在这里‘享受’一番好了!”言罢掉头离去。 任凭身后如何哭天抢地哀求不断,他们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现场。 第309章 林修对此并不在意 传闻中,他曾是某个朝代的绝世猛将,但其来历却如同迷雾一般,无人能够揭开。 林修对此并不在意。 隆隆震响从庭院内传来,惨叫声四起。 接着,只听李元霸道:“虎赤鬼王,你一世枭雄,若是此刻降伏,或许尚可留你一条性命,否则,我手中的铁锤可是不会认识你!” “李元霸,休要猖狂,待本王斩杀你之后,自然会去找林修算账!”虎赤鬼王怒喝道。 两人话音刚落,又陷入激战。 轰!林修一脚踹开了府门,带着十名燕骑冲入庭院。只见院内一片狼藉,被打碎的瓦片遍地皆是,近百名阴差也尽数被留在这里的燕骑歼灭,无一幸免。 李元霸和虎赤鬼王回头看到林修的身影。 李元霸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而虎赤鬼王则满面震惊…… “哼,虎赤鬼王,你滥用权力,企图阻拦正义,今日本官若不处置你,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林修冷声道。 虎赤鬼王愣了愣,冷笑回应。 “林修,你既然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不错,作为马城隍的好友,我的确有所偏袒,但你又能奈我何?我犯那条天规戒律,你能指出来吗?你今日所为,与滥用权力又有何不同?”虎赤鬼王讽刺道。 林修微微点头:“没错,今天本官就是要以权谋私一次!” “李元霸,燕云十八骑!” “属下在!” “退下,本官要亲手对付这虎赤鬼王!” “这……”李元霸惊讶之余,犹豫片刻,但见到林修坚定的表情,最终收起了双锤,让在一旁。 虎赤鬼王见状心中窃喜。 他深知李元霸实力惊人,难以短时击败,但林修在他眼中并无多少战斗力。他倚仗着李元霸这样的高手才敢如此张狂。因此,当林修走近时,他的警觉反而放松了许多。 目光中闪烁着血腥的光芒,以为即将得手。 突然,只见林修手腕一挥,阴阳黑金刀赫然现于手中。此刀乃幽冥至宝,既能斩杀阳世生灵,亦能毁灭阴间魂魄。 随着黑金刀寒光一闪,直逼虎赤鬼王。 鬼王心头一震,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冰冷的刀锋。 “哼,林修,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利器?正好,今天它就要归我所有了,哈哈哈……” “愚不可及!” 趁虎赤鬼王仰天大笑之际,林修猛然上前。 要知道,此前林修曾在地府与判官吴殿一战。 当时林修虽手持黑金刀,却无太多法力支撑。 仅凭一门九阳神功和身具判官之体才能勉强一搏。 然而今日,在修炼混沌化元功后。 内力与法力融为一体,并未废弃原先的九阳神功。 两者相辅相成,使其力量大增。 如今林修的实力已非当日可比。 眨眼间便近了身。 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一刀直劈而下! “啊?!” 虎赤鬼王惊恐万分,侧身闪避。但他哪里想到,林修这一招不过是虚晃一枪。 真正致命的一击,隐藏在脚下。 就在他躲避之时,林修身形一转,抬脚迅猛踢出。 蕴含着强大内力和法力的一脚重重命中鬼王。 轰! 巨大的冲击直接将虎赤鬼王轰倒在地,吐血不止。 林修随即上前,黑金刀架在其脖颈上。 “尔等作乱,滥用权力,今日未能携虎头铡前来,能死于这黑金刀之下,也算你命该如此!” 言毕,黑芒闪动,虎赤鬼王的头颅应声落下。 —— “唉……林老弟,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地府判官殿内,孙广孝望着林修,数次欲言又止,面色凝重。 方才他在阴山大闹一场,将有阎罗王为靠山的虎赤鬼王斩首之事已然知晓。 “那虎赤鬼王滥用权力,报复本官,怎能坐视不理?”林修淡然一笑。 孙广孝无奈摇头:“事已至此,再说无益。” 林修微笑道:“孙兄,你能否想方设法救活谢必安、范无咎二人?” 谢范二人虽然气息尚存,但被困火池太久,即使孙广孝也无法长时间承受其中烈焰。如再拖延,必将魂飞魄散。 失去两名手下不说,任务也将以失败告终。 “坦白讲,除了万年灵树外,还需一种东西才能修复魂魄:养魂木。”孙广孝说道。 “养魂木?从未听说过,何处可以寻到?”林修眉头紧锁。 如果仅仅是万年灵树还好办。毕竟家中便有系统赠送的幼苗。 第310章 然而这养魂木,林修却从未听闻 不过用来修复黑白无常,已是绰绰有余。 然而这养魂木,林修却从未听闻…… 孙广孝笑道:“说起养魂木,对林兄而言,实是信手拈来!” “哦?此话怎讲?”林修心中一动,脸上现出喜悦之色。 “据我所知,大唐皇室之中,长乐公主身上携带着一块千年养魂木,对于阴魂而言,这是稀世奇珍。只可惜,寻常阴魂难以接近皇室之人,凡人亦不知养魂木的神妙之处。” “若林兄真心要救谢、范二人,唯有夺回那块养魂木不可!”孙广孝正色道。 闻言,林修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倘若这养魂木在别处,不论何等凶险,他也会奋力一搏。偏生在这世间,唯有长乐公主一人佩戴着一块养魂木。 从那位刁蛮的公主手中取得宝物……光是想象,林修便感到浑身一阵寒栗。 “孙兄,难道真别无他法了吗?养魂木难道只有那一块吗?”林修苦笑着问道。 孙广孝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养魂木是什么东西?此物珍贵无比,堪比万年灵树。长乐公主有一块,已是天大机缘。否则谢、范二人的性命,危矣!” 说到此处,孙广孝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林兄,以你的手段,从公主那里得到一块养魂木,并非难事吧?听说你与那公主情谊深厚,便是要她整个人,只怕她也心甘情愿吧?” “孙兄慎言!我是臣子,她是君主,岂可有这般想法?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恐将身首异处!”林修脸色骤变。 “作为堂堂阴阳通判,谁敢取你的性命?只需将生死簿拿来,勾掉他的命,让他来地府受苦……” “滚蛋!”林修低骂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孙广孝虽为判官,却越说越荒谬。 林修离去时,燕云十八骑抬着昏迷不醒的黑白无常紧跟其后。 孙广孝无法治愈黑白无常,只能先带回衙门,在万年灵树旁静养。 至于那养魂木,还需另想办法。 “林兄,此举既救人又得佳人,岂不快哉?哈哈哈……”远处传来孙广孝的大笑声。 林修头也不回,径直前往地府鬼门,内心如遭雷击,恨不得找一处地缝钻进去。 平时孙广孝倒还一本正经,一谈及女人便如此不堪。路上,林修感觉四周的目光频频投向自己,眉头愈发紧锁。 显然是方才孙广孝的那一嗓子惹来的关注。林修不再逗留,匆匆离开。 不多时,林修来到鬼门关前。对面走来几人,一名显然是刚逝的生魂,身后跟着两名推推搡搡的鬼差。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之时,林修神色突变。尽管那生魂披头散发,面目不清,但仍给林修一种熟悉的感觉。 “等等!”林修急声叫道。 “通判大人有何吩咐?”两名鬼差慌忙躬身施礼,神色惶恐。 林修未理睬他们,直接走到生魂面前,轻拂其面,露出面容,顿时惊愕不已:“怎么会是你?” 此刻,站在林修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孙皇后…… 林修万万不曾料到会在此遇见她,这意味着她的寿元已尽? 长孙皇后眼神呆滞,微垂着头望着脚尖,口中喃喃自语,宛若痴傻之人。 林修转向鬼差质问:“这是长孙皇后吗?” “正是。”鬼差点头回答。 “她因何逝去?是病故还是其他原因?”林修追问。 “回大人,我们只负责带阴魂归地府,并不知具体原由。”鬼差战战兢兢答道。 林修点点头,明白确实如此。 古代人普遍寿命短,历史上长孙皇后确实在三十余岁离世,但这尚且远未至期限,究竟出了何故? “本官再问你们,为何她的七魄仅剩三魄?”林修冷声询问。 “回大人,她入地府时便是如此。”鬼差颤声道。 林修愈发不解。长孙皇后一生贤明聪慧,死后竟缺失两魄? 这明显不寻常。 “汝二人欲将她带往何处?”林修继续询问。 “回大人,她是阳间皇后,可直接送阎王殿。”鬼差答道。 林修眉头深锁:“不必送去阎王殿,此事疑点颇多,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安排。你二人先行将其送往孙广孝处暂为安置。” 第311章 这里面必定隐藏着玄机。 这里面必定隐藏着玄机。 长孙皇后未必真的会殒命,一切还得等回府后查清事实,再作他图。 那两名阴魂面露为难之色,却也只得暂将皇后之魂送往判官殿。 此提议倒也不无道理。更何况,这乃林修亲自开口,他们哪有违逆的胆量。 无奈颔首,“遵命,但小的斗胆禀报大人,这位长孙皇后乃是刚过世的灵魂,且阎罗大殿已有察觉,只余三日之限,逾期必将被强送阎王处审问!” 林修点头应承。 他理解二人难处,不再赘言,“三日足够揭露迷雾。” “谢大人成全!”鬼差满脸喜色,躬身答谢。 见他们押解皇后魂魄前往判官殿的身影逐渐消失于视野之中,林修正欲动身返人间界时,忽然转身往冥门方向而去。 此时,在阳间的衙门内,赵胜与李寺正守护着林修身处于静室内的肉身。 然而就在半个时辰前,一位不速之客闯入府中——正是王大监本人。 一进门便急寻林修下落,得知其闭关渡灵无法见面的消息后,顿时怒火中烧。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愿透露详情,似乎有难以启齿之苦衷。 “王大监,您也知晓我们家大人的状况。若真有何要事不妨告知一二,或许我们还能助上一臂之力?”赵胜笑道。 闻言,王太监面色铁青:“你们这些人如何能解决此事?否则我何必连夜求助于那位尊贵的阴阳通判!” 话音刚落,身旁李寺立即反唇相讥:“嘿!难不成是忘了上次招惹我家大人后的惨状了吗?” 昔日共事经历虽使得彼此略有了解,然当初作为百骑侍卫之时,并不敢公然冒犯身为朝廷重臣之一的对方。如今情势逆转,背后靠山乃堂堂判官亲信,自是无所畏惧。 听罢,王大监心神骤然一阵惊颤,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日被迫于寒风凛冽之夜蹲坐河畔垂钓的情景,背后顿生冷汗。 正当王太监预备说明来由之际,一股莫名的寒流突然袭来,周遭空气骤降,令人不由浑身颤抖不已。 反应敏捷的赵、李二人迅速冲至内室查看状况。 只见原先安然打坐于蒲团之上的林修,猛然间睁开双目,神色颇为凝重。 “大人……”赵胜尚未说完已被打断。 林修摆手制止了汇报。“不必细表,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尔等留守此处,我得即刻进宫。”语毕径直离去。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下属们相视而笑,心中对主上官威更甚钦佩。 未携随从,林修策马疾行皇宫方向,身后紧跟着神情复杂却又满怀希望的王大监。沿途不断高声呼唤试图挽留前者停下脚步。 “区区内侍休再多言!事关长孙皇后果危急关头岂容耽搁。” 林修行色匆匆。 王公公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原来早已被猜中心事。“侯爷真是未卜先知啊!想必定可挽救皇后性命。” “愚忠至此还不忘奉承么?实话告诉你,她已然离世。” 闻言震惊不已,王大监立时僵滞原地,不敢置信。 与此同时林修正驱策坐骑穿过城门,凭借判官令牌顺利入宫。 无需指引直达立政殿所在区域。远远便听见宫人哭泣哀嚎之声,其中夹杂着帝王悲恸哭泣声。 门外守卫厉声呵斥:“何方神圣竟敢擅闯禁地!” 林修懒得多费口舌:“滚开!” 两名侍卫立刻认出其身份,惶恐跪拜在侧。早些时候便因帮助皇室除魔安宅而名声在外,加之近期陪同公主游玩更加巩固了形象。 踏入殿堂视线扫视四周最终定格于床榻旁憔悴不已的唐太宗李世民身上。只见皇帝双手紧紧握持已故爱妻冰凉的手掌喃喃自语。长乐公主、太子及诸皇子皆在场陪侍左右。 另外还有一个道士打扮之人显得格外突兀引起好奇。 上前施礼后开门见山询问起来龙去脉。此刻陛下情绪激动不已恳求救活亡妃。林修劝慰之余亦不免感叹二人深厚情感。俯身仔细观察躺在面前面色惨白但嘴角犹带浅笑痕迹的女人…… 第312章 双目紧闭,宛如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双目紧闭,宛如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乍一看,长孙皇后似乎只是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 然而,林修已然感受到,她身上早已没有了生机…… “林大人,您乃是阴阳通判,能洞察阴阳两界,审阴魂、救人还阳,是否也能救活母后?”长乐公主缓缓走来,眼中已是泪水盈眶。 此刻她的双眸,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要说林修心中不为所动,那只能是自欺欺人。 但他眉间微蹙,却只得摇了摇头。 “公主节哀,可否告知皇后逝去之经过?”林修眉头紧锁,问道。 长乐公主此时已无力再多言,只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李世民亦是几近崩溃,难以接受长孙皇后仙逝的事实。 “见过林大人!” 正在林修一筹莫展之际,旁边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林修回头望去,见一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面若冠玉,肤如凝脂。 少年双眼血红,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也是哭过许久。 林修点头致意。 “在下李承乾,大人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尽管问我便是。”少年道。 林修微微一惊,此少年竟是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皇后是如何去世?其生前所患何疾?为何会如此突然?”林修问道。 李承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但仍保持镇定,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母后早些年便患有重疾,头疼难忍。多方寻医问药,无论宫中御医还是江湖郎中皆无法治愈。今日夜里,母后旧疾复发,痛不可忍,尝试了种种方法,依旧无效……” 正当李承乾说到这里,林修脸色骤变,双目凛然,冷冷地道:“那位道长,你要去哪里?” :长白道士,三日之期 就在李承乾将话说了一半之时,林修猛然打断,声音冷漠地喝道。 实际上,自从林修进入立政殿以来,便已注意到这位道士。 这并不奇怪。 立政殿是长孙皇后的寝宫,普通人无缘踏入,只有李世民及他的子女方能出入。 偏偏此处竟有一道士现身。 林修进来后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此人,发现每当自己发问时,道士目光闪烁,一脸心虚。 而此时,李承乾正欲向林修行述实情,林修眼角余光瞥见那道士竟趁人不备企图悄悄离去。 虽然尚不确定此人与长孙皇后之死是否有直接关系,但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林修大声喝止了他。 这一声喝令之下,那道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眼前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包括李承乾与李泰等人心中大骇。 “这位道长,你究竟要去哪里?”林修冷笑问道。 “大大大大……大人,贫道……”老道支支吾吾半天,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脸上的惊慌一览无余。 “贫道想去小解……” 老道憋了半天,才勉强说出这句话。 林修冷笑一声:“小姐?也好,本官派人陪你一起过去。” “钟馗何在?” 林修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从门外匆匆而来,转眼便出现在面前。见林修,钟馗先是面色惊喜,旋即躬身施礼。 “属下在!” “这位道长要去小解,你对皇宫熟悉,就带他过去一趟吧。”林修微笑道。 钟馗嘿嘿一笑,点头道:“包在某身上。” 言罢,钟馗一把拎起地上瑟瑟发抖的老道。 “走,某带你去小解!” “这个……大人,贫道忽然不急了!” “那怎么行,大人有令,岂能反悔?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今日若不能解出来,嘿嘿,那某便帮你解!” “啊?” 二人边说边走出大殿,声音渐远渐细,再也听不清楚。 林修转身面向李承乾等人,继续询问道:“太子殿下,请接着说吧。” 李承乾回过神来,急忙点头继续讲述:“就是刚才那道士,听说他是长白山修炼多年的高人,道法精深,擅长驱邪治病。实在是无奈至极,才请他进宫相助。谁知仍旧未能挽回母后性命……” 说到此,李承乾再度落下眼泪。 林修身眉头轻蹙。 果真不出所料,那道士确实有问题。 更重要的是,究竟是谁推荐了这道士入宫? 若他当真是高人,又怎会在长孙皇后病危之际如此巧合地出现于长安? 诸多疑虑浮现在林修心头。 再经询问,得知推荐之人竟是李泰。 李泰亦为长孙皇后所出,在诸皇子中排行第四。去年被封濮王,按理来说应当离开皇宫前往封地居住。 只因李世民对他格外宠爱,力排众议将其留在身旁。 面对林修的目光,李泰面色微变,忙道:“大人,难道那长白道士有问题不成?” 林修轻笑:“殿下勿忧,本官正逐步调查。到底谁有问题还需进一步查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长孙皇后并非因其宿疾发作而亡,而是另有玄机。” 众人闻言皆为之一惊。 即便是先前几乎崩溃的李世民,也猛地起身前来追问:“林卿家,你说母后并非因病而去,这是何故?” “陛下切莫焦急,臣虽非医术大家,但从种种迹象判断,长孙皇后绝非旧疾所致,而是遭人暗算!”林修淡笑道。 “什么人?敢谋害朕的皇后?” “阴阳侯,你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不论是谁,都绝不轻饶!” 李世民勃然大怒,这倒也难怪,换成谁都难免如此。 林修点头应诺:“陛下放心,臣必定查清真相。” 此时,立政殿内的每一个人,脸上皆是变幻不定。也许此刻每个人内心都在盘算各自的心思。 太子李承乾自是其中之一…… 第313章 谋划着自己的小计。 濮王李泰,内心深处暗流涌动,谋划着自己的小计。 即便是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李治,脸色也显得异常凝重。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逐一扫过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他回头对陛下说道:“陛下,恳请三日之内,长孙皇后的遗体不可移动,也不得转离此处。给我三天时间,倘若不能找出那幕后真凶,臣愿引咎辞职。” 这番话语令在场气氛为之一变,尤其是李世民听闻之后,眉头紧锁,思虑良久后终于点头:“准奏!” “既然如此,从这一刻起,任何人不得靠近立政殿一步,直至真相大白之日,哪怕是对陛下也不例外!”林修补充道。 顿时,李承乾与李泰等人脸上皆是难掩惊愕之色。正待开口反对时,却见李世民已挥了挥手:“按他说的办。” 禁闭宫殿,迷雾重重 长孙皇后仙逝的消息如雷霆轰鸣般震动了整个皇宫。 黎明初破晓时分,一缕曙光勉强穿透黑暗的天空。 此刻,在皇帝陛下的亲自安排下,立政殿内外严密封锁,只余下林修与数名助手守候其间,即便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亦不得踏入半步。 此举无疑是大唐开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事,不仅引起宫中众多侍婢、内监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连诸皇子公主们对此也感到颇为震惊不满。 他们虽不敢公开指责林修这般行为乃是不敬之举,但心中疑惑颇深——皇后驾崩已成定局,为何还这般大费周折?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理解这位神秘御史背后的苦心安排。 长乐公主身为皇后者亲女更是深受打击,独自一人站立于门外,任凭他人好言相劝也绝不肯离开…… 时光荏苒而逝。 太上皇李渊前后几次来到现场探视,见到那些守卫后只能无奈离去。在他心目中或许长孙无垢就是最好儿媳人选之一,早逝令其惋惜不已。 另一边,身处封闭之中的立政殿内部则呈现出截然不同景象: 此时林修安坐于简陋凳上,面带微笑静静注视着对面神情紧张的长白道长,未发一言只是以目光压迫对方。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无形压力逐渐增加,令那道人愈发焦虑不安,数度张口欲言终又放弃。 周围几位随同者亦是杀气逼人地瞪视着长白道长,仿佛随时准备将其撕碎一般。 “大人,已是午时将至矣,请问是否开始用餐?”这时只见钟馗步入厅内提醒道。 林修正准备同意,“可以,你去御膳房让厨师为我们准备些简单吃食便罢。” “哈哈,正好借机尝一尝宫廷佳肴。”钟馗笑嘻嘻答道,随即迅速离开。 不多时空气中弥漫起诱人香味,十几位宦官鱼贯进入,手中皆捧食盒散发着浓浓香气。当他们揭开容器露出其中佳肴真容时,连见识广博如林修都感到吃惊不已——皇家盛宴果然奢华无比啊! 每盘都是极为罕见珍贵食材烹制而成,在世间寻常人家恐怕终生难得一见。味道虽尚可但并不出众,但对于早已饥肠辘辘几人来说仍是美味无穷。 其中尤以钟馗吃得最为疯狂,几乎一人包揽所有饭菜,直到最后一丝渣滓都被扫荡殆尽。当他唤来小宦收拾残局之时,在场者皆为之瞠目结舌。 临行之际一名瘦弱宫中小厮被特意留下询问有关皇后日常饮食习惯等细节问题。据其所述得知,其实长孙皇后一向清淡朴素甚少吃荤菜。听到这里林修微微一笑挥手让他退下。 稍后林修又突然转身看向仍坐在那儿不断摇头晃脑诵念经文试图掩饰心虚之情的长白道士问道:“阁下难道有什么需要向本官说明吗?” 被点破心思的长白顿时惶恐万分连连否认并极力表示自己愿意为逝去皇后祈福超度。面对林修提出让他演示一番法力时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只见此人盘膝端坐于皇后尸身旁看似庄严肃穆实则漏洞百出地表演起来。正当周围人都饶有兴致地围观之时... 第314章 钟馗脸色瞬间凝重 钟馗脸色瞬间凝重,双目圆瞪,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被遮蔽了光芒。 超渡亡魂,无论是佛门还是道宗,皆有此能。世人多以为唯有佛法方可度化众生,实则大谬。 道门之中,往生咒之威力丝毫不逊于地藏经。然而眼前这道士口中念出的竟是佛陀所传之法音,钟馗心下顿时翻涌起无尽的惊涛骇浪,如山崩地裂般难以自持。怒不可遏之下,他一脚踹去,犹如天雷轰鸣般砸在那伪装者的身躯上。 “混账东西!身为道者,却诵读佛家经文,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佛门前来的奸细?”钟馗暴喝声震云霄。 那假扮之辈面如死灰,汗如雨落…… 假死诡谲,皇族秘辛 光阴荏苒,已是一昼夜交替。 林修置身立政殿中,再未现身影于众人面前。李世民忧心忡忡,在御花园内来来回回踱步,几次三番想要强行进入宫殿深处探查真相,但都被那些守卫森严的小吏阻止下来。这些追随林修日久的勇士们,见过多少奇异之事,即便是龙翔凤翥亦难动其心。更不用提大唐天子对他们有何威仪可言。尤其是当知晓自家大人有命,未经许可无人得以接近半步时…… “陛下,您整日操劳,请容老奴伺候您先去御书房歇息片刻如何?”王太监担忧地道。自从昨日清晨,林修入宫并将旁人遣散以来,李世民便寸步不离,直至此时此刻。哪怕朝会也因此取消了,帝王犹不愿稍作停歇。“心绪紊乱,安眠从何而来?除非等到林侯出关,看能否带来一丝转机吧。”李世民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随即示意王公公退下。二人皆知,在这位君主心里,除了江山社稷,唯有爱妻长孙娘娘方能让他牵挂至此地步。 天边晚霞渐渐褪去颜色,换来了深邃宁静的星空。正当人们心中焦急之时,忽然间从殿堂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 只见一道身影匆匆而至,正是林修。见状李世民急忙上前相迎,身边紧紧跟随的还有太子承乾及其弟妹等人。 “臣恭贺皇上,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林修行礼道,面上挂着释然的笑意。 “难道观音婢她……” 李世民神色由惊愕转为惊喜,却又听林侯继续解释,“微臣已经查清娘娘病逝背后真相。” “哦?究竟是何缘故?” 帝王脸上方才浮现的笑容再次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忧虑交织的眼神。 原以为爱妻有望复活人间,毕竟前几日连冥界的判官都被唤醒归来,谁知结果仅是揭开谜底,并非真正解决之道…… 望着对方逐渐失落的表情变化,林修没有给予过多安慰,而是直接抛出了新线索:“不知陛下是否听说过假死奇术?” \"假死?\" 此问令所有人感到困惑不已。 \"儿臣曾听说确有一种秘法能够让人短时间内呈现濒死状态从而瞒过所有人视线。”太子承乾插言道,脸上逐渐露出喜色。 林修点头认同: “确实存在这样的手段,西域某处特产之草药便可造成短则几时长则数日内的表象死亡假象,纵使医术高明也难以辨别真伪,不过副作用极强!” 闻言, 在场众人无不欢欣鼓舞, 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重新点亮心头. “不过据闻还另有两种较为罕见的假死技法,” \"一种利用金针抑或银丝刺激关键穴道, 可暂时令人体机能陷入休眠状态, 待拔出后恢复常态.\" \"另一种则是结合黑巫术调配而成的特殊毒剂, 它能窃取目标灵魂之力两分之一使其看似已然逝世,即便阴曹地府中的幽吏也未必能够分辨清楚. 而这种方式虽曰虚假,倘若延误过久则必将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当听到这番话语之后, 大家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间跌落低谷, 心头笼罩上了浓重的阴影. “那么依阁下之意, 朕的妻子遭遇的莫不是那最后一种最为狠毒的方式?” 帝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和咬牙切齿般的愤怒之情问道. “不错, 恰如圣意揣摩一般, 皇后娘娘其实正处于此种极为危险且恶毒的境况当中。”林修正色答道. “岂有此理!竟有人敢以如此残忍的方法对付我挚爱之人?” 李世民愤懑地质询道. “陛下暂请宽心, 这个幕后主使者恐怕同皇宫内部存在着密切关联。”林修沉稳地说.“而且据说他与昔日那位‘隐形太子’关系匪浅.” 经过一番思考, 皇帝面色剧变, 目光闪烁不定: “难道说…… 是长安城法华寺的那个和尚?” 林修点头表示肯定: \"恭喜陛下猜得准。” “没错,此人正是当初暗中协助太子图谋夺位的关键角色之一,屡次险些使我身首异处。最终在玄武门外事败被赦免罪行后便被逐往庙宇之中修行赎罪,万万没想到今日竟敢再犯下这等滔天恶行!” “爱卿, 若将此人缉拿归案能否救醒皇后?” “臣自当竭尽全力。” “好, 那么一切就交由爱卿全权负责, 即刻出发前往捉拿那叛逆法师顺!” 林修行礼领命: “遵旨。” --- 获得天恩特批, 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安排鬼神继续镇守此地以防万一。 毕竟长孙娘娘尚未完全苏醒, 此时若有外人干扰恐生意外。 于是林修亲自带领几位亲信加上那个假冒的行者一同奔赴都城西南方位… 第315章 青云县城 青云县城,与雄伟的长安城相距不过三十里。 在青云县城中,诸多古寺散布其间,犹如明珠点缀着这片古老的土地。其中,最为人称道的便是法华禅院,其威名赫赫,香火旺盛异常。而相比之下,长安城内的大慈恩寺却似乎显得逊色许多。然而,在李治登基后,为了追思其母长孙皇后之恩德,将慈恩寺更名为大慈恩寺,并使之声名远扬,香客络绎不绝。 这一切,暂且按下不表。 对于林修等人而言,短短数十里的距离并不算遥远。他们五人纵马疾驰,仅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了青云县城的入口处。经过一番简单的打探之后,法华禅院的位置立刻跃入眼帘。 此时虽是清晨时分,街道上已是人声鼎沸。来自各地的商贾及善男信女纷纷汇聚于此,热闹非凡。众人所向往之地,除了名声显赫的法华禅院之外,尚有其他诸如兴国禅院、洪福禅院等亦颇具人气之处…… 林修正率领同伴们穿越熙攘的人群,朝着目标迈进。当他伫立于庄严恢宏的山门前回首看向那位面色阴沉的小道士,笑着开口问道:“道长……哦,失礼了,应当称呼你为‘小师傅’才是。这里便是法顺大师修行之所——法华禅院吧?” 那少年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一路上他几乎未曾言语,面对任何询问皆置若罔闻,试图凭借一己之力阻止林修等人接近目的地。然而事实证明,这样的尝试纯属徒劳。毕竟,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之中,稍作打听便可轻松获知此地所在。 随着真正踏入寺门,年轻修士的恐惧愈发加剧。只见他依然身着道袍,站在众多僧侣与信众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引得周围无数好奇的目光投射过来。心中暗忖:“这小子难道也是来参拜佛祖不成?” 对此情景,林修非但不以为忤,反而语气平和地宽慰道:“即便你现在不愿意说话也无妨,待会儿进殿之后你自然有机会开口。只不过,那个时候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好自为之吧!”说罢,林修跃下马来,随后跟上的还有赵胜和李寺二人。 走进寺内,林修才发现这里远比他想象中要广阔得多,共分为四个主要殿堂。步入其中,可见正中央巍然矗立着一座供奉无数高僧灵位的大殿,左右两侧则设有辅助侧堂;最深处则是专供僧侣居住之所的后庭。由于是闲杂人等不得擅闯之地,所以此处相对安静许多。 沿着指引向前走去,四周信徒络绎不绝,鲜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位新到来者。来到前殿之后,林修依次点亮三柱清香,恭敬地向每一尊佛像行礼,并慷慨解囊施舍了不少香油钱。这一举动立即吸引了守候在此的智观和尚上前致谢。“阿弥陀佛,施主慈悲心肠,功德无量!” 望着眼前这位年约三旬上下、面色憔悴且身形消瘦的中年僧人,林修微微笑道:“敢问师傅如何称呼?” “贫僧乃法号‘智观’。”对方回应道,“意指观心明智。” 听闻此言,林修点头赞许:“智观师傅,请问你们寺中的法顺大师可在?我们特从长安而来,希望能当面讨教一二。” 话音未落,原本神情泰然自若的智观脸上陡然浮现一抹异样神色。他飞快地抬眸扫了林修一眼,后者唇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冷笑。只因早先通过细微观察便已察觉此人实非真出家人,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并非清净无染的气息,而是充满了一股隐隐约约不易察觉的煞气。但林修并未当场揭穿真相,仍然保持一贯的温和态度继续交谈下去…… “施主若是愿意稍待片刻的话,我这就派人领你前往法顺师伯那里等候召见。” 智观数次变化后的神色最终稳定下来如此答道。 “不必如此麻烦,”林修笑道,“久闻贵寺法顺大师乃世外高人,能亲耳聆听他的开示乃是在下的荣幸。还望大师能够网开一面让在下一睹庐山真面目啊!” 闻言,智观再度陷入犹豫挣扎当中。然而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请随我来!” 说完便径直走向了大雄宝殿后面的院落深处…… 一行数人刚刚跨过门槛,便听见阵阵浑厚有力却又富含深意的话语传入耳中 —— 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衲正在那里向座下的众弟子宣讲佛法精髓…… 第316章 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林修含笑开口:“法顺大师,原来也是爱香之人,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呵呵,施主过誉了,这里乃是佛法之地,些许香火气息,本属自然之事。”法顺平淡回应。 “哦?难道你们法华寺中的弟子,都如此喜欢将这摄魂香当作寻常香料不成?”林修的这一问,瞬间让法顺大师的身体微微一颤,神色变幻莫测。 片刻后,他大笑道:“不愧是阴阳侯大人,竟刚进门便能识破摄魂香。确实如你所说,此香采用四十九种稀世药材精心炮制而成,其制作工艺繁琐之极,又以普通香料掩盖真相,让人真假难辨。” “没料到阴阳侯对这等奇香也颇有研究,实在令人钦佩!”法顺直接报出了林修的身份。而林修毫不惊讶,反而坦然处之。似乎从他踏入法华寺那一刻起,智观与法顺就已洞悉他的来历及来意。彼此皆未掩饰意图。 “既然大师已明吾人身份,想来定然猜出在下此次拜访的原因了吧?”林修身旁坐下微笑道。法顺点头:“不错,若老衲没有猜错,应是因长孙皇后而来。” 林修正待回应之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后,煮茶归来的智观手持托盘进入房间。只见盘中摆满了古老雅致的煎茶器具。然而,望着这些瓶瓶罐罐,调料纷呈,林修正皱着眉头——大唐特有的咸茶并非他所好。自来到这片天地以来,这种口味始终无法习惯。 正当智观忙于准备时,林修却轻声道:“智观大师,不必费心,某自有佳茗,请只赐予热水即可。” 智观闻言一愣,显然不解其意。“茶叶怎能仅凭沸水冲泡饮用?”但见林修自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展开后显现出一小撮鲜绿色的新叶。这些都是林修此前闲暇时刻令下属特地搜集的上品茶青,稍加处理后便可以直接冲泡品鉴。不论身居何处,随身携带少量便是为了解渴舒心之需。此时林修捏取些许置入杯中,命智观倒入适量滚水略作清洗后重新斟满。顷刻间幽幽清香萦绕四周,沁人心脾。举盏细嗅,嘴角勾勒出一抹惬意笑容。 “阴阳侯大人,杯中何物?”法顺好奇询问。 “呵呵,这是我家乡特制的茶茗,某甚不喜欢煎茶、煮茶等繁复方式。大师若有兴趣也可一试。”说完递上新沏之汤色碧绿、清香四溢的小盏奉至对方面前。“阿弥陀佛,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即只见几片嫩叶沉浮水中轻轻摇曳生姿。智观告退而去时眼神略带忧虑。待屋内只剩下二人后,林修凝视杯中清涟缓缓启齿:“世间诸事,恰似烹茶,可煮、可煎、亦可冲泡,各有所适。同样道理,为人处世为何非要固守成规呢?顺应时代变迁岂不更佳乎? “阿弥陀佛,诚哉斯言,茶喻人生……” “昔日大师叱咤战场乃隐太子麾下猛士,玄武门之劫虽悲惨沉重,但如今既已遁入空门,则当放下凡尘仇恨才是。” “往事休提……既然侯爷心中已有定论,老衲听候发落便是。” 法顺低首抿了一口,眼中忽现奇异光芒。 紧接着,林修伸手入怀掏出某物交予法师手中。后者接过一看,神情剧变,“唉……愚昧至极……” 忠勇之士理应回忆过往但非纠结其中不能自拔。“ 将物件收回并站起身走向室外…… 当林修步出禅房时赵胜李寺等人迎上躬礼等候指示。“出发吧。” 林修面露笑意吩咐道。 “敢问大人那位法师是否真凶?”赵胜追问道。 “是。” 然后径直迈步而去留给众人一片疑惑不解。 他们忧心忡忡害怕无功而返恐难以复命帝王。直到后来闻得寺内传来阵阵哀嚎声才逐渐明白先前那番深意。显然法顺终选择了以极端方式赎罪结束了自己生命…… 第317章 对于此事也是一知半解 赵胜与李寺二人,对于此事也是一知半解。 然而,他们未曾察觉,林修悄然将那曾为李世民所书的神秘卷轴藏于怀中。 离了法华寺,正是午后阳光斜照之时。 林修未有片刻耽误,携赵胜、李寺等人急速向着长安城飞奔而去。 至于那假冒道士的小和尚,林修并未加以刁难。此人与此事无涉,长孙皇后之假死亦非因他而起。其不过代法顺大师入宫演了一场戏,并未造成任何实际影响。 疾行一个多时辰后,林修一行终于匆匆回到长安。 一路无歇,直抵皇城深处。 此刻皇宫之中,依然笼罩在长孙皇后逝去所带来的压抑氛围之中。毕竟,在李世民的严令封锁下,关于皇后假死之事仅限极少数人知晓。 谁也不敢保证,皇宫之内是否还存有法顺大师余党的耳目;万一有人闻风而动,引发祸端,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林修正步入立政殿之际,李世民及太子李承乾等人顿时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林侯,此番任务进展如何?那法顺法师……” 李世民眉宇紧锁,探身欲寻法顺踪迹,却发现其身影全无。 林修淡然一笑:“陛下勿忧,法顺已亲口认罪,承认以邪术摄取皇后两魄。自知罪无可赦,遂自行了断,遁入涅盘。” “臣在其临终前答应为其保守秘密,并从他口中得知拯救皇后之法。” 尽管李世民心火难平,但事已至此再多追究也是枉然。当前重中之重在于设法救回皇后。 “陛下不必心急,虽然情势略显艰难,幸好法顺临终交代了解救秘术,待臣施法令皇后回魂。恳请陛下昭告天下,禁止闲杂人等打扰法阵,以免破坏仪式,无法挽回损失。”林修言辞恳切地请求道。 闻言,李世民立刻应允,“准奏!只愿卿能顺利使观音婢归还人间!” “林大哥,求求您了,请务必救出母后!只要母后安康归来,无论你想要何物,我都愿意奉上!”长乐公主含泪恳求。 见状,林修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羁笑容,目光扫过她娇小的身躯,“哦?公主殿下此话当真?” 长乐公主惊愕失色,赶忙以双手护住胸前,“登徒子!” 被这般误解倒让林修略感尴尬,但念及重任在肩且众人皆翘首期盼,遂不再多作停留转身步入大殿内部。 “赵胜、李寺听命!”“遵命!”两位属下一跃而起。“立即封闭门窗缝隙,确保日落前不得有一缕光线侵扰。” 随即他又转向王汾孟琅二人吩咐,“将这两支‘返魂香’放置于皇后头顶和脚底两侧,务必守护周全不容熄灭!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 安排停当后林修盘腿坐定,结印施法。 借助‘返魂香’虽可召唤皇后散失之魄,却远不够彻底解决问题。因此林修必须亲自走一趟阴曹地府,唤醒皇后生魂使其重归肉身之中。 正当准备元神离体时,钟馗出声询问:“大人稍候片刻,请问在这关键时候,吾辈该如何辅助?” 林修解释:“尔职责极为重要。待会本尊将以灵魂形态进入幽冥界寻找皇后灵魂并引领归位;望汝凭借非凡武艺镇守此处维护我肉身安全。” 闻言钟馗欣然领命笑答:“放心大胆行动吧,如此重任唯独在下堪担。” …… 对这阴森之地,林修早已熟稔于胸。 数次往来之间,轻车熟路径直朝着判官厅而去。 之前便特意叮嘱两位鬼差暂缓引长孙皇后来至阎王处受审;若一旦落入那里,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亦难将人带走。 果然调查之下,发现真相并非表面上那样复杂:原来长孙根本未亡……只是陷入了特殊假死状态而已。 \"哈哈哈,老弟又来了!\" 踏入判官堂内, 孙广孝早已在门前等候许久。林修上前拱手示意感谢对方帮忙看护好长孙皇后灵魂, 并解释了缘由。经此说明后, 孙广孝恍然大悟连连感叹西域异术之恶。 “无需多言这些客套话,自你我相识以来,何时曾让我闲过?倘若真有一日你不来找我麻烦,只怕我还真有些不适应呢,哈哈……”孙广孝豪迈地大笑道。 “对了,那两位阴差……” “无须担心,那两位阴差已被我打发走了。此事不论成败,我知林老弟的为人,绝不会任由堂堂皇后不明不白地陨落。即便是找不到其中端倪,亦会请我出手相助。我明白!”孙广孝说道。 林修尴尬地摇了摇头,轻声笑了起来。 其实他并未想过要随意改变长孙皇后的命运。若她真的命该如此,即便身为皇室贵胄也难以逆天改命。地府自有其律条,他岂能一再犯禁,更别说还要连累孙广孝? 不过孙广孝的话,确实让他心中颇为感动。 未再多言,毕竟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搁。若是长孙皇后的一息之间归魂香熄灭且未能归还,那么她将彻底陨落,再也无法挽回。 “我又欠孙兄一份人情,日后必定厚报!”林修道。 “哈,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只要带来两坛上好桃花酿便足矣!”孙广孝豪爽回应。 林修点点头,不再多说,带着长孙皇后向殿外走去。 刚出殿门,原本失神的长孙皇后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前方走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显然是归魂香开始发挥作用。长孙皇后顺着香气的方向前行,而林修则跟随在一旁。 有他在旁,那些阴差们自然不敢妄动。 当他们抵达鬼门关时,长孙皇后竟然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林修一眼。 “去吧!”林修含笑道。 听见这话,长孙皇后微微颔首,继续前行。忽然间,一道白光闪过…… 立政殿内,林修缓缓睁开双眼。 “大人!”钟馗急忙喜形于色地上前问道。 林修点点头,环视四周。殿内所有窗户、大门都封闭得密不透风,不见一丝光线。而在长孙皇后头顶和脚底下的归魂香仍在熊熊燃烧。 “快,把陛下和太子他们都请进来吧!”林修说道。 闻言,钟馗欢天喜地跑去传讯。不多时,李世民等人悄无声息地步入殿中。 林修早已守候在长孙皇后身边。 “林侯,观音婢她……”李世民红着眼眶正欲询问,却听到矮榻传来虚弱女子之声:“陛下!” --- 消息很快在皇宫内传开,宫女太监们虽不知真相,但皆以为长孙皇后真正死去而后复活。这样一来,林修的能力又被推至神明一般的境地。 夜幕低垂,银月高悬。宫殿内,劫后余生的喜悦弥漫,只有亲历者才能体会。识趣的林修带走了赵胜等人。 凉风习习,月光洒满大地,犹如薄纱笼罩人间。皇宫内窃窃私语不断。 “林修,这次全靠你了,否则母后她……”长乐公主噙着泪光,笑靥如花道。 林修点头:“此乃本官分内之事。” “是你的职责没错,但我此前已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活母后,我愿满足你一个条件!”长乐公主羞赧地道。 她的声音逐渐低微,夜幕中难以听清最后的话语。林修心念一动。 “公主此言当真?无论什么条件你都愿意答应?”林修追问。 长乐公主羞涩地点了点头,脸颊绯红:“我愿意……” 见林修迟疑不决,公主补充道:“曾听说公主身上有一块木牌?” 长乐公主愕然,取出佩戴在脖子上的古朴木牌,上面没有花纹装饰,久经岁月洗礼已显红色光泽。 “这是爷爷多年前赠予我的。你为何需要它?”长乐公主眉头紧锁。 林修目光灼灼:“这块木牌对于公主或许无甚大用,但对我而言却是救命之物。可否暂借一用?” 长乐公主怔住,直言道:“你知道吗,向女孩讨取贴身物品意味着什么?” “嗯?代表什么?”林修不解。 “这代表着定情信物,一个女孩的贴身物品怎能轻易交与男人?除非这男人娶她为妻……”长乐公主脸庞通红低下头。 林修顿时傻眼。才记起古代的礼节非同小可。 第318章 林修身怀怒意,心头火起。 林修身怀怒意,心头火起。 他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对于这个世界的诸多细节难免生疏。然而,孙广孝作为地府的判官,自古以来便是这世间的通晓者,又怎会不谙这些玄奥之事? 显然,他是刻意将此隐瞒,存心让林修陷入尴尬境地。回想起那天在判官殿内,孙广孝那言之凿凿的“男才女貌”与“两全其美”,如今看来,正是为了点破此事。 此时此刻,林修只觉颜面扫地,恨不得钻入地缝隐遁无形。如此失态,实在令人心中羞恼不已。 “除非……你肯娶我为妻,否则这件事断然不可!”长乐公主的声音如同晨露滴落,清灵却又夹杂着几分狡黠之意。 “那个……公主殿下,微臣尚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行告退。等圣上出得御花园时,请代为转告一声,说京师衙门有急务待理。”说完,林修几乎是以逃跑的姿态冲出了宫门。 望着他慌忙离去的背影,长乐公主紧握手中养魂木,轻咬朱唇,双眸中闪过一抹调皮光芒:“嘻,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步出皇宫大门,林修内心仍在不断责备自己。公主心意已昭然若揭,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却总是临阵脱逃,注定孤枕独眠了。 苦涩一笑,他无暇理会身后窃窃私语的赵胜、李寺等人,众人踏着皎洁月色,朝着判官殿前行。 不久后,回到京师衙门外,但见几位留守的差役正守候于此。 “快滚开,不然宰了你做狗肉火锅!” 一阵尖锐的狗吠,在寂静夜色下显得异常刺耳。林修顿住脚步,飞身上前喝问道:“何事喧哗?深夜大吵大嚷,成何体统?” 认出林修身份后,几人纷纷躬身行礼。一名年迈差役解释道:“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两日来了一条不知从何处闯入的黑犬,日夜盘踞于此,并不停地嚎叫。我们试过了几次,均未将其赶走……” 言罢之际,林修已然瞥见阶沿处一条体型硕大的黑色犬类,垂涎欲滴且目光似乎含泪闪烁。正当开口欲询之时,那狗蓦地纵跃至他面前: “汪汪汪……”声声不断。 眼看此景,赵胜及李寺迅速翻身下马,企图驱赶黑狗以保护林修免遭伤害。就在这危急时刻,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案件触发:黑犬诉冤】 【时限要求:子时之内查明真相!】 【完成奖励:万年灵木一根】 “赵胜,李寺!” “属下听命!” “带这条黑狗进堂内审理!”话毕即转身向衙内走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众手下们,彼此相视不解——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于这位能审活人又能审判鬼魂的传奇官员;然而今日居然打算亲自审理一只畜生,实在是前所未闻之事。 尽管心存疑虑,两位捕头还是依言将那始终无法被驯服的黑犬牵入厅中。 神奇的事情随即发生:方才尚对任何接近者咆哮不断的猛兽,此时却变得格外温顺,乖乖跟随着走进公堂内部。 随着三班捕快按序分列两边站定完毕,身穿绣袍端坐案前的林修为之一振,神情庄重肃穆;而在他下方位置则蹲伏着那位异类原告,仰首等待发问。四周空气顿时紧张万分。 啪! 惊堂木落下,“来者何方神灵,速速报上真名实姓!” 当众人以为这只是戏谑之举时,不可思议一幕出现了:黑犬竟似懂非懂般呜咽数声回应起来。 “汝乃黄光启?” 林修略显惊愕之余继续追问道,“今夜借犬身而来究为何故?状告何人?” 只见眼前黑影再度低吟浅泣,随后通过复杂的眼神传达信息:它曾是一位名为黄光启的长安城富商后代…… 家中兄弟二人生于豪富世家之中,由于父辈经商有道积攒丰厚家财而衣食无忧。按照祖制规定,所有财产将来都由嫡长子继承,于是次弟黄光启自幼虽勤奋聪慧但也早早被迫离开家族中心圈另立门户…… 直至某日意外得知妻子因不堪夫父恶行自杀身亡并遗书揭露真相后悲愤难忍前来求助正义之士主持公道洗刷沉冤…… 听完叙述后的林修眉头紧皱,眼神如电,质问道:“照此所说,乃是令尊对贤媳施暴所致?” 待得到肯定答复,便继续追问详情。最终了解到是父亲受贪婪驱动伙同大哥将怀孕中的少妇奸淫并害死儿子…… 黑犬跪地悲鸣,眼中泪水盈眶。目睹这一切的赵胜等人也被深深触动了心弦。而林修正义感激增,心中燃烧熊熊怒火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还死者一个公道! 第319章 虎毒不食子,何况人乎 谁能想到?竟然会是他的亲生父亲。 虎毒不食子,何况人乎? 林修双目燃烧着怒火,但他身为审案、断案之人,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他目光如炬,盯着那化为黑狗的黄光启,冷冷地说道:“你可知道,子告父,弟告兄,按大唐律,当处以绞刑。你现在撤诉,本官可念你一时糊涂,不予追究!” “大人,冤魂所言句句属实,即便被处以绞刑,冤魂也定然要告下去……”黄光启化作的黑狗,口中汪汪不停。 林修眉头紧锁,心知此人所言不假,否则即使身死也会魂飞魄散。但他仍然执意要告,可见此事绝不简单。 林修点点头,手中的惊堂木重重落在桌案上,“黄光启,你若执意要告,本官成全你。但在那之前,你需承受枪钉之苦,你愿意吗?” “冤魂愿意承受!”黑狗坚定地回应。 林修点头:“来人,抬上钉板,让这黑狗试一试!” 赵胜和李寺躬身施礼,转身去一侧将钉板抬了过来。 据大唐律法记载,告祖父母、父母者,绞! 如今黄光启已然亡故,对他使用绞刑已无意义。然而,这种律法却显示出古人的顽固观念:天下无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儿女。 林修本来自后世,深知并非所有的父母都善良,有些甚至禽兽不如。他决定让黄光启再受一次枪钉之苦,以确定他是否真心状告自己的父兄。如果他能坚持下来,就足以说明此事另有隐情,林修便不会置之不理。 钉板放置在黑狗面前时,黑狗毫无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低吼几声后,它径直向钉板冲去…… 那钉板上的每根铁钉,都有手指般长短,普通人难以承受。黄光启虽附身于黑狗,同样也能感受到这份痛苦。不,准确来说,裂魂之痛远超肉体之苦。 随着第一圈过去,钉板已被鲜血浸透。衙役们见此情景,纷纷侧目不忍再看,心中惊讶不已。 “大人!”赵胜和李寺上前施礼,似乎想要求情。 林修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言。黄光启必须承受这份苦痛。 当赵胜和李寺退下后,黑狗忍受着巨大的裂魂之痛,在钉板上已经滚动了三圈。 “大人,冤魂冤枉,请大人替冤魂主持公道!”黑狗咬牙忍痛,再次从钉板上滚过。 到了第四圈,黑狗终于瘫倒在地,无力再起。此刻,林修才点头道:“你能如此坚定,不顾枪钉之痛,此案本官接下了。若你所言属实,你的父兄做出如此禽畜之事,本官必定替你伸张正义,严惩真凶!” 黑狗趴在地上,微弱地鸣叫了几声:“多……多谢大人……” 林修点头,令三班衙役暂时退下,将黄光启抬回后衙歇息。今日已晚,明日一早便可提审黄氏父子。 回到后衙,林修未打扰妹妹钟黎,独自进屋歇息。刚进门,一阵凉意袭来,只见李元霸在此等候,而黑白无常则躺在万年灵树旁。 “见过大人!”李元霸连忙行礼。 林修点点头:“他们二人伤势如何?” “大人,谢必安与范无咎现在魂体虚弱,幸亏有万年灵树滋养,否则恐无法熬过今晚。”李元霸道。 林修点头。知道他们伤势严重,只是未曾料到竟如此危急。养魂木虽无法取得,但查清此案即可获得系统赠予的一块。如此便可替换长乐公主的那一块,免得对她不敬。 “大人……大人?”李元霸连喊数声。 林修正色道:“放心,只要他们坚持一天,便会有养魂木让他们寄魂恢复。这几日还需你多加照看,任何人未经本官允许,不准接近!” 李元霸道:“遵命,纵然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人把他们带走。” 林修点头微笑,洗漱完毕后便休息。明日还要继续查案,精力充足是首要。 一夜平静,次日晨曦初现,林修早早起身,吩咐写下昨晚黄光启讲述的案情。确认无误后,立刻下令:“赵胜、李寺,速带人前往黄家,捉拿黄氏父子,不得延误!” 两人领命,带着十几个衙役直奔黄府而去。 第320章 在仙侠世界中,众人皆称其为黄药仙。 在仙侠世界中,众人皆称其为黄药仙。 虽然黄老九在长安城内的生意不算庞大,但在修炼界内却颇有声名。 提起他黄药仙,几乎无人不晓。 这一日早晨,赵胜与李寺带着一队执法天兵闯入黄府。 四周的邻人和百姓纷纷围观,议论纷纷。 “黄老九这是惹上了什么事?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执法天兵找上门来?” “看来他们来者不善,莫非黄药仙触犯了天规?” “不会吧?平日里他老实本分,从未得罪过谁,怎会犯案?” “你们看仔细了,这些天兵身上都刻有‘判’字,恐怕是林大人的手下!” 就在众邻里议论之际,院落内一阵喧哗,只见黄老九和他的长子黄光祥被推推搡搡地带了出来。 “尔等这是何意?难道无王法了吗?在长安城中随意捉拿无辜之人,有何凭据?”黄光祥大声咆哮。 赵胜冷笑一声:“我家林大人欲审你们父子,自有道理。” “前往判官殿问案,究竟有罪与否,自会查明!”李寺也在一旁冷冷说道。 闻言,黄光祥与黄老九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尽管两人竭力挣扎与喊叫,但赵胜和李寺并不理会,硬生生将他们押向判官殿。 一路上,无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黄药仙的人,都纷纷跟随其后,涌向判官殿。 此刻,林修已身穿官袍,坐于高堂之上。两旁立着手持无情水火棍的执法天兵。 在大堂一侧,有一只黑犬趴卧着。它昨晚刚刚遭受重创,虽经过柳二娘的医治,但伤势依然严重,一时半会难以恢复。 这时,赵胜和李寺将黄氏父子推搡至堂前。 “尔等目无王法,无缘无故抓捕我父子二人,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我要告你们,甚至要告到圣上那里……”黄光祥依旧毫不服软,沿途大吼大叫。 周围的百姓和路人也议论不止。 “想要告御状?好得很,先把今日的事情问个清楚再说,进来!”赵胜不由分说一脚踢在黄光祥屁股上,将他直接踹进了大堂内。 黄光祥站立不稳,刚跨过门槛便摔得狼狈不堪,惊恐万分地左右张望。 只见两边执法天兵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冷淡如冰。 作贼心虚者,在此环境下难免心慌意乱。 当他抬头看见脸色阴沉、眼神凌厉的林修时,心中更是陡然生出一股畏惧之感。 随着黄老九哆哆嗦嗦步入堂上,赵胜和李寺躬身退下。 啪! 惊堂木响起,林修目光锐利如电,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无论黄氏父子还是门外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 林修断案从不出错,被誉为人间正义使者。 之前路上还有不少人心怀疑虑:黄老九素日规矩本分,尤其是近年来几乎闭门不出,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即便那黄光祥平时贪杯赌坊,但也未做出什么大恶之事。 然而,当他们被带进判官殿那一刻起,所有质疑声戛然而止。 林修问案,定有铁证。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姓名!”林修冷漠道。 黄老九颤颤巍巍回禀:“草民姓黄,家中排行第九,世称黄老九……” “草民黄光祥,乃黄老九之子……”黄光祥亦恭身答道。 林修点头问道:“黄老九,汝家有几个儿子?” 听罢,黄老九愣了一怔,支吾半天未能开口。 啪! 惊堂木再度拍响,林修愠怒:“连你有几个儿子都记不清,难道失智了不成?” 黄老九连忙答道:“大人息怒,小老儿共有二子!” 林修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汝次子今在何处?” 黄老九又一次陷入沉默。 一个月前黄光启离奇失踪,一直杳无音信。 每次被人询问,黄氏父子总以他在外谈生意搪塞。 殊不知,这一切皆在林修的洞察之下。 “大人,舍弟帮父操持生意,早已外出一月有余,是否途中发生何变故?”黄光祥强装镇定回应道。 岂料此时,一只原本蜷缩喘息的黑犬突然跃起,向着黄氏父子狂吠起来: “胡说八道!” 第321章 将衣袍染得愈发猩红。 因那妖邪之力再度作祟,才刚刚有些许愈合的伤痕,又再次崩裂开来。 鲜血顺着伤口,潺潺流淌,将衣袍染得愈发猩红。 林修命赵胜前往内府,将柳二娘请来。虽说柳二娘是一位仵作,但其家族曾是医药世家,正因如此,她才能胜任这份工作。对于一些较小的伤势,她也能进行初步处理与治疗。 暂且不提柳二娘是如何给那灵犬重新包扎,单说那黄家父子,听那黄光祥口中称他二弟早在一个月前便外出经商,至今未曾归来,并反问林修,莫非其二弟在路途中遇到了什么凶险之事? 林修心中冷笑不已,显然这是他们的诡计。 在这盛世之初,大唐尚未稳固,各地山贼、强人四起,更有不少暗中藏匿的逆贼余孽,随时可能制造祸乱。走在路上遭遇不测亦不足为奇。他们当日杀害了黄光启后,并未声张。想等数月乃至一两年后,若有人追问,便谎称他在路上遭到了劫匪的毒手,如此一来便可蒙混过关。却没想到,还未及施行便已被林修识破。 “胡言乱语!”林修冷声道,黄光祥和黄老九吓得身子猛然一颤。 “大人明鉴!小民句句属实啊!”黄光祥连忙解释道。 林修微笑着点点头:“很好,那么本官再问你,既然你说二弟出门经商,其妻儿是否仍旧在家?是否需要本官派人将其唤来问话?” 听到此言,黄光祥与黄老九脸色顿时煞白。百姓们也纷纷点头赞同。 若真如他所言,即便黄光启一直未归,他的妻儿理应还在家中等待。这黄光祥心虚不已,因为那对夫妇早已被其害死,哪里去找活生生的人呢? “大人冤枉……”黄光祥语气明显虚弱了许多,“此次我那二弟单独前往,可弟媳担忧,故一同前往。” 林修冷冷笑道:“好极了,黄光祥,我听说汝弟媳身怀六甲已久,眼看即将分娩。” “正常来说,在这种时候,谁会离开待产之妻独自行走?即使去了,又怎能让一名即将生产的女子同去?” 话音刚落,黄光祥二人面露惊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围观群众纷纷摇头叹息。 即便是真的因为事务紧急必须远行,但强行带孕妻上路显然是极其荒谬之举。更何况,旅途劳顿可能导致不测发生,甚至于途中分娩更是危及母子安全。 林修继续说道:“另外,我还得知黄光启与邓氏情深意重,后者出身名门望族,知书达理,情感稳固。他绝不会冒着风险带她同行。黄老九,本官所言何错之有?” 尽管林修声音平缓,字字犹如利刃直戳要害。但黄光祥仍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即使多次被拆穿谎言,仍不愿承认罪行。“就算大人说得对,但也改变不了事实,请允许我们等待我那二弟夫妻归来后再作决断吧!” “哼,到了这般境地竟然还敢否认?你以为本官奈何不了你么?”林修怒斥,“若死者已矣,本官亦能招魂审讯,你们还能抵赖到何时!” 闻此言,黄家父子目瞪口呆。 原来忘记了林修正擅长通阴阳术数之道,在夜晚召唤亡灵协助办案早有所闻。此前还有一次因夜禁而开庭时,百姓都亲历目睹了这一切。皇帝更下旨今后遇到同类事件时免去宵禁限制,准许民众聚集观审。 毕竟上了年纪的黄老九,在被带来受审之际防线已然崩溃。全仗着儿子支撑局面才勉强坚持下来。否则早就认罪伏法了。 就在僵持之时,那只受伤严重的黑犬忽然挣扎起身,发出低沉的咆哮。除了林修以外的人都不知其意何指。 “本官最后给你机会,如实供出尚可宽宥;如若顽抗到底,待找到铁证必将置你们于死地!” 林修警告道。 “大人高义,吾等无可奉告。” 黄光祥仍是嘴硬拒绝坦白。 林修淡笑颔首,“随我前往挖掘真相吧!”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手下带领十余名捕快跟随黑犬朝目的地出发。沿途百姓皆感到惊奇万分:从未见狗引人刨骨之情景也! 只见寒光一闪,林修严厉目光锁定于面前两父子身上,命令道:“将此两人亦押赴现场参与发掘工作!” 第322章 遵命,大人! “遵命,大人!” 几名衙役迅速上前,将早已腿软的黄氏父子紧紧扣住,强行向外拖去。 林修并未停下脚步,在他们身后缓缓跟随,神色淡然自若。 此时,衙门内已无热闹可看,众百姓纷纷尾随挖掘尸骨的队伍涌上街头。 朱雀大街,乃长安城最繁华之所在。此处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更有不少异域来客在街道上徜徉漫步,为这古都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当官府中人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街面上时,吸引了更多看客加入围观行列。尤其听闻判官殿林大人亲临断案,人们心中激动不已。 关于林修神机妙算的故事早就在坊间流传甚广,却少有人能够亲眼目睹其英姿。很多案件皆于深夜开审,彼时或是宵禁之时或是众人安眠之际,并非人人都有机会见证真相如何揭开帷幕。而今能亲眼见证这一过程的机会实在难得,观者愈来愈多,喧哗沸腾之声不断。 对此情景,林修正色以对:“诸位若感兴趣,尽可观瞻。本官断案,向来讲究铁证如山,绝不错判良善之人,亦不轻纵恶贼。” 不多时,在灵犬黑子引导下,赵胜、李寺等人穿越几条幽深巷道后来到了一处宅邸之前。这便是黄氏一门之所,规模虽不大——仅有三进庭院,但在唐朝普通民众眼里已是颇为富足之家。 汪汪……灵犬朝着紧闭大门怒吼不止,令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几分紧张气氛。赵、李二人相视点头示意后,猛地一脚踹开了眼前障碍物,“轰”的一声巨响震惊四周。“查封此院,所有无关人等禁止随意走动!”赵胜威严下达指令。“遵命!” 霎时间十余名精干衙差蜂拥而入。由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缘故,此刻家中奴仆们见状无不惶恐失措,惊叫连连。“肃静!判官殿正在查案取据。汝辈只要乖乖配合,则安然无恙;若有半点阻碍调查之事,定斩不饶!”赵胜目光森冷无比。 闻言后众人皆战战兢兢,或蹲在地上或贴墙站立,大气不敢出一声,更不敢有任何反抗之意。但仍有数名家丁面色闪烁不定,似是心怀鬼胎般左右环顾着。 这时只见林修行至前头,嘴角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这几个形迹可疑者同样给我拿下审问。”“遵命!” 几名手持长剑的捕快立即上前将这几名家丁控制住。与此同时,黑子又开始引领众人前往后方庭院。这片区域明显久未经人打理过:杂草丛生之间矗立着一株苍老挺拔但却已经枯萎了许久的大杨树。 仅凭直觉,林修便感知到这里散发着浓重的邪气和死亡气息。即便在大白天里,步入其中也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彻骨寒冷。汪汪…… 黑子愈发急促地低吼着,用前肢奋力挖掘着某个位置下的泥土。察觉到这一举动后,林修目光中骤然迸发出耀眼光芒。“继续掘土!” 言毕,几位早已蓄势待发的捕快立刻抄起铲具行动起来。那些好奇的民众见状争相靠近围观,然而并未胆敢越界进入内部,仅仅是在月亮门外伸长脖子偷偷窥视罢了。“你们这群闲散之辈,切莫胡言乱语!” 围观群众中有人议论纷纷: - “这家姓黄的平时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样子,难道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 “唉,人心叵测啊!有时候表象与内在完全不符。” - “假使真是如此,则黄光启之冤屈终得以昭雪矣!” - “确实如此啊!” 就在此刻,挖掘现场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大人!这里……”某位捕快速报上来。 林修俯身细察一番之后,眉宇间顿时布满愠怒神色。“柳二娘速来进行验骨作业;同时带这对逆子前来质问。” 作为专职法医,柳二娘早已携带专业工具箱候在一旁。得到召唤后她迅速来到坑边,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惊讶表情只是眼中闪过稍许义愤填膺。“把这些遗骸完整取出,确保每一片碎屑都完好无损才能确定死者身份。” 随后几名手下依言谨慎操作,逐一小心翼翼将骨骼捡拾出坑外。另一边,黄氏父子亦被押解至近旁。尤其是那位名叫黄老九的老者双腿颤抖几乎难以站稳。 “尔等好好认认看,这些是不是那对失踪夫妇的残骸?”林修身姿伟岸如山问道。 听罢提问后黄老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连声称悔:“全怪小人一时迷了心智才会行此大逆之事,请大人只罚我一人便可……与小儿并无关联哪……” 面对对方这种试图庇护后代的态度林修冷笑回应道:“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企图推卸责任?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第323章 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凛冽杀意 就在这个时候,黄光祥话语一转,竟将锋芒直接指向了一旁的黄老九。 此言一出,林修心中怒火中烧,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凛冽杀意。不仅是他,赵胜、李寺等众人也是义愤填膺,心中怒不可遏。 这个黄光祥,简直就是个无耻小人!事到如今,竟敢将所有罪责推给自己的父亲?纵使黄老九也非善类,但黄光祥更加卑鄙无耻。 月亮门外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愤怒指责起来: “这黄光祥简直是败类,竟敢诬陷自己老爹!” “上梁不正下梁歪,黄老九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孽子!” “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真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林修面色凝重,不再理会黄氏父子。无论谁是谁非,现在争辩已无意义。这黄光祥和黄老九,无论谁有错,都难逃法网恢恢。 就在这时,柳二娘凭借其一人之力,已然将那坑中的白骨拼接完整。 “大人,尸骨已经复原。”柳二娘恭敬行礼,脸色却有些阴沉。 林修闻言心头一惊,回头望去。刹那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两具成年人的白骨旁边,还有一副娇小的骨骼。从形状与大小来看,显然是尚未长成,或者说是一具胎儿的尸骨…… 与此同时,身旁的黑犬发出阵阵低沉嘶吼,仿似哭泣又似咆哮。 场面上顿时一片肃静,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片刻之后,林修缓缓吸了口气,目光如剑直指跪地的黄氏父子。 “黄老九,黄光祥,你们可认得这三具尸骨?”林修的声音如同寒冰。 黄老九早已泪流满面:“小,小老儿认得……” 林修点了点头,冷冷问道:“是否便是你的二儿子黄光启与其妻邓氏的遗骨?” “回大人的话……是。” 话音刚落,月牙门内的百姓们顿时激动万分,若非有官差拦着,他们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二人打死。 “畜生啊,简直不是人!” “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那可是你亲生儿子啊,怎么忍心!” 百姓们怒不可遏,破口大骂。而此刻,黄老九已是心灰意冷,黄光祥心中只有恐惧,盘算着如何脱身。 “我听说邓氏当时已有身孕,且即将临盆,那旁边的这具小小骸骨莫非便是她腹中的胎儿?”林修冷声质问。 黄老九点头,泪水涟涟:“是……大人……” “好得很!尔等残害亲族,致使母子皆亡。今日天不收,本官绝不轻饶!” “来人啊,将这二人押至判官殿,参与此事的所有人,统统带回去!” “遵命,大人!”赵胜与李寺等人满脸愤慨,不由分说地上前抓住两人,拖死狗般拉向门外…… --- 大堂之上,黄家父子再度被带上堂前。此时他们面色苍白如纸,身体软弱无力,瘫跪在地。 身旁放着席子,席子上整齐排列着三大一小四具骨架。五名家丁同样被押在此,当日也曾殴打黄光启,林修身后的百姓无不义愤填膺。 “大人,这黄家父子罪大恶极,绝对不能轻饶!” “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这般丧尽天良之人留之何用,速速斩首示众!” 啪! 随着惊堂木一声脆响,林修面色严峻,“堂下肃静!本官审案,任何人不得喧哗,违者棍棒伺候!” 百姓们顿感震慑,立即安静下来。林修眼神如炬,望向跪倒在地的黄家父子。 “物证人证俱在,你父子二人还有何话说?” 黄光祥与黄老九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林修冷笑一声:“黄老九,你且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交代出来!” 黄老九微微颤抖,全身无力。勉强开口道:“小老儿……愿招供……” 于是,这位老淫棍便开始将那日发生的真相全数供出——自从黄光启娶来美貌贤淑的邓氏后,黄老九便心生妒忌,欲夺其妻为己用。借口自己年迈病体无法继续经营,迫使孝顺的黄光启接手家中生意。起初一切似乎顺利,直到半年前黄光启远赴蜀中进货…… 第324章 家中妻子已有身孕 此次远行,怕是要有两三个月之久。 本来黄光启并不愿意离开。 家中妻子已有身孕,眼见临盆在即。 作为丈夫,他心中自是不忍将娇妻孤身留在家中。 不料邓氏出身名门,却心地善良,通情达理。 她对黄光启说家族大事为重。 只需两三个月后待黄光启归来, 便可以赶上孩子出生,目睹新生的喜悦。 夫妻二人约定妥当, 黄光启满心期待地带足银两踏上蜀中之路。 这一路上平安无事, 生意异常顺利,各家商贾都爽快地签下协议。 正当黄光启顺利完成任务,踏上回长安的路程时, 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和兄长竟然向他的妻子伸出了罪恶之手。 不错,不仅是黄老九,黄光祥也对邓氏觊觎已久。 那黄光祥终日游手好闲, 至今未娶,孑然一身。 父子俩趁着黄光启外出之际,多次侵犯邓氏, 并威胁她不可外泄,否则颜面无存。 邓氏整日以泪洗面,心如刀割, 最终不堪重负,在身怀六甲之时选择自尽明志。 当黄光启兴高采烈回到长安, 映入眼帘的是妻儿的遗体悬挂在房梁上,无人过问。 所幸邓氏在绝命前留下了详细的文字,诉说了事情的真相。 黄光启看后勃然大怒, 冲到家中当场斥责父亲和兄长,誓要他们付出代价…… “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死了一个女子再娶一个便是,为何这般恼怒?” “可是二弟竟如此固执,不但不肯罢休,还扬言要让我们血债血偿……一气之下我们便下令把黄光启打成重伤,最终致其死亡。” “事后为了掩盖事实,趁夜将其夫妇尸首搬回家中,埋于后院杨树下……计划等风声过了找个由头,就说他们是路上遭劫不幸遇难……” 黄光祥和黄老九两人 将此事一一招供, 围观百姓听后义愤填膺,目露仇恨。 林修点点头,示意赵胜记录下来, 随后冷冷说道:“你二人罪孽深重,天不容赦,枉杀骨肉亲人三条人命,纵使上天怜悯,今日也要你们命赴黄泉!” “来人,狗头铡伺候!” 命令一下,王汾与孟琅立刻抬来刑具, 父子俩见到那锋利的铡刀顿时浑身颤栗,污秽遍地…… :连斩父子,千里发配** “开铡!” 火签掷下,狗头铡应声落下, “扑哧”一声,黄老九身首异处,鲜血四溅。 “继续!” 另一火枪紧跟而出, 早已瘫软的黄光祥也在铡刀下一命呜呼。 鲜红喷洒在堂上,腥臭令人作呕。 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赵胜、李寺亦脸色铁青, 而围观民众更是纷纷后退掩鼻躲避。 然而林修神色未动,接着宣判那些参与杀害黄光启的家仆: “汝等虽非主犯,但仍助纣为虐,念其身份可免一死,但活罪难逃。即日起押送三千里外服刑十年方许返回。若敢私自潜逃者,斩立决!” 几个仆从闻言惊恐万分。 虽然躲过了死神, 却要被遣往荒芜之地, 生还渺茫。尽管满腹怨恨也只能顺从命运。 衙役们迅速执行了判决。 解决完公案, 林修行至后院, 忽闻一阵声响。 原本跪拜感激的老百姓们此刻又围了上来, 口中称颂他是包拯再世。 但他并未停留, 径直进入内室。 才刚进门不久, 只见黑犬跟在他身后。 “此案已结,你父亲和兄弟皆已伏法。你怎么还不去投胎转世呢?” 林修轻笑问道。 那狗儿呜咽几声, 声音低沉悲凉, 只有林修能理解。 “多谢大人替亡魂洗冤复仇,此恩永铭于心。若有轮回为人一日,必将倾力回报。” 黑犬答道。 林修微微摇头:“若来生为人只要谨言慎行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便是对我最好报答。如再祸乱众生必不轻饶。” 话音刚落, 那条狗仿佛点头表示明白般倒在地上不起, 一团淡淡青烟升起消失无踪。 看着地上许久无法站起的犬只, 显见那缕亡灵寄生于其身躯之内久矣…… 自此世间多一份安宁, 少一份罪恶。 第325章 让其身上的阳气,逐渐衰竭 让其身上的阳气,逐渐衰竭。 没有数十日的静养,这黑犬恐怕难以恢复元气。 幸亏这里有林修,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轻轻碾碎后送入黑犬口中。 此物名曰还阳丹。 虽然并非救命灵丹, 却是在孙广孝那里强行求得的宝物。 总共仅有两瓶,林修要来一瓶, 而每一瓶内,只藏五颗而已。 据孙广孝所述,还阳丹并非什么治伤神药,也无法解毒。 唯一的作用,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 可以补足丢失的阳气。 离开皇宫前,林修给了长孙皇后一颗, 她的身躯刚从鬼门关上转了一遭,必定虚浮不堪,缺乏阳气。 即便再怎么调理,没有三五个月也难以完全恢复如初。 而吞下一颗还阳丹,就能立时让她阳气回升。 眼下这黑犬亦服下一颗, 如此一来,林修身畔便仅剩下三颗了。 “虽非无价之宝,但难免急用之时。”林修轻笑自语,重新将药瓶收入袖中。 忽然间,背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兄长,你手里的宝贝为何如此稀罕?” “大人一夜未眠,我已为你准备好热腾腾的油泼面,请享用后好生歇息。” 林修回头望去,见是妹子与钟黎朝他走来。 钟黎手中正捧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面条。 嗅着那香味,原本毫无饥饿感的林修瞬间觉得腹中空空如也。 他急忙起身接过面条,二话不说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望着林修大口吃面的模样, 身旁两位女子咯咯笑着坐在石凳上。 “哥哥,慢慢吃,锅里还有呢,没人跟你抢。”林蓉蓉笑着说。 “大人,平素常言要忌讳暴饮暴食,以免损伤肠胃,更何况此面方才出锅,小心烫到。” 林修不语,继续猛吞几口。 心想:此时此刻,饥肠辘辘的他哪里还会顾及这些! :养魂之木,不可直视 案件完成! 【获得奖励:养魂木!】 饱餐一顿后,林修再次回到卧室,美美地沉睡一日一夜。 次日清晨, 一缕金光穿透窗户洒进来, 他缓缓睁开眼帘,大脑尚且混沌之际, 忽闻耳边系统响起提示音。 顿时林修正坐而起,想到自己案件既已完成,所获奖励正是所需之物——养魂木。 急忙从系统空间取出养魂木, 这是两块形似普通木块之物, 然则林修分明能感受到从中散发出来的淡淡波动。 这养魂木,对于本就为魂体的黑白无常更是效用非凡, 哪怕拿在手里片刻工夫, 他都能觉察身体隐隐舒适之感…… 迅速起身来到千年灵树跟前, 当下黑白无常二人之魂魄便栖居于灵树之内。 虽为权宜之计,但对此刻虚弱无比的他们而言也算有些许益处。 “谢必安,范无咎!”林修低声道, 话音未落,便听得灵树深处传来微弱回应, “大人召唤,属下听令!” “你二人魂魄如今恢复如何?” “回禀大人,略有效果但因伤势过重故难以彻底康复。” 林修行云流水般点点头, 果然与之前预料相符,千年灵树纵是具有孕育生机之能力。 但对于处于幼苗期的灵树以及灵魂状态下的二者来说, 效果并不十分显着, 如果将此二人安置于养魂木内,通过汲取养分加速复原,则必将事半功倍。 于是吩咐二人离开千年灵树移居进养魂木。 霎时间一黑一白光芒闪耀而出,瞬息之间遁入养魂木内。 “此后尔等只需安心修养于此地,相信不出十天半月即可痊愈,切记不得轻易现身。” “大人对我们恩深似海,他日定当效犬马之劳!” 闻言后林修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将手中养魂木置于盆栽之中, 普通人乍一看,实难辨识这两根看似平凡无奇木头便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养魂木…… 安排好谢、范二人, 转身向屋外走去, 沉睡许久肚子确实空空荡荡亟需充饥。 出门之际刺目阳光猛然照射过来迫使他急忙用手遮挡眼睛。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笑声引起注意, 抬眼看去却愣住了身形呆若木鸡般立在那里目光停滞不前, 只见庭院中一位身着淡蓝衣裙少女正欢快奔跑, 身后跟着条早已恢复如初的黑色猎犬。 真正吸引住他的是那位犹如仙女下凡般美丽的身影。 蓝色薄衫随风飘逸乌黑秀发肆意飞舞映射年轻活力光彩。 仿佛被施以咒术林修正沉浸在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正当此景美妙之时却被突如其来的一记轻拍打乱思绪 “大人!” “哪个混账东西?”林修猛地回头瞪视, 只见赵胜与李寺王汾等人躬身行礼。 众人听他这般言语俱是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有事速说!”林修努力维持高冷形象问道, “衙门外王大监正在求见”赵胜立刻答道。 皱眉询问得知又是那老太监前来, 想必定然是皇宫中又有何变故。 正思忖之际原本与狗嬉戏女孩却突然蹦跳至眼前笑眯眯调侃道: “呵呵难道堂堂长安捕头不敢面圣了吗?”林修定睛仔细打量才认出来这位便是长乐公主殿下只是今朝似乎较往日有所改观…… 第326章 秋收祭拜,天子狩猎 往常林修见到她,要么是一身男装装扮。 要么就是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 而今日,长乐公主却穿着一件稍显大胆的天蓝色轻纱裙,脸上还涂了些许脂粉。 不得不说,她本就生得貌美如花,身材曼妙。 更显得娇艳动人。 就连林修这位久经沧桑的老成之人,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长乐公主察觉到林修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禁微微羞涩,连忙低下了头,轻轻咳嗽起来。 瞬间,林修猛然回神,急忙移开目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心中默默念叨着。 虽然声音极小,但仍被长乐公主听得清清楚楚。 她调皮地靠近林修,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和耳边。 只见长乐公主轻声说道:“你若娶了本公主,日后想怎么看便怎么看。” “呃,咳咳……” 听见此话,林修差点没噎死。 “那个……赵胜李寺!” “属下在!” “咱们还是先去前衙见王大监吧!” 说完,不等赵胜他们回应,林修已疾步离去。 看着他如逃跑般匆匆离去的身影,长乐公主紧蹙眉头,不满地低声抱怨道:“哼,林修,你就是一个胆小鬼……” 秋收祭拜,天子狩猎(1\/5) “见过侯爷!” 林修从后衙走出时,王大监已在前衙等候。 王大监孤身前来,未带随从,神色轻松,面带微笑。 显然,皇宫中并无大事发生。想到这里,林修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王大监,如此匆忙而来,有何要事?”林修微笑着问道。 王大监连忙施礼答道:“侯爷上次在皇宫救活了皇后,使得皇室欢腾雀跃,陛下这几日也是龙颜大悦。今陛下特差老奴前来,请侯爷进宫受封赏!” 封赏? 林修淡淡一笑,如今他已经贵为侯爵,统领判官殿,可以任意查阅各府衙的档案,权力可谓至高无上。再往上封,难道是国公?林修摇摇头,即便真有此意,他也绝不会接受。 自入长安以来,他便备受争议。若非有李世民的庇护和朝中诸臣的支持,恐怕早已遭人弹劾。再往上加封国公之位,怕只会引来更多非议。不如就如现在这般,稳坐阴阳通判一职,外面也有人称呼一声侯爷…… 林修点头应允,让赵胜取来官服换上,随后跟着王大监直奔皇宫。 近日李世民心情颇佳,长孙皇后死而复生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如果不是长孙皇后劝诫不要张扬,恐怕他早已天下大赦或是大宴庆贺。 不多时,林修跟随王大监来到御书房外。 王大监躬身笑道:“侯爷,陛下正等着您呢,老奴就不奉陪了。” 林修点点头,径直走入书房。 “臣,林修,拜见陛下!” 见林修进来,李世民停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迎接。 “林侯总算来了!”李世民笑着招呼。 李世民将林修让至一侧坐下,并命人奉上茶水,如此待遇就连程咬金等人也难得一见。 “陛下此次召臣进宫,所为何事?”林修问道。 李世民叹道:“自你将观音婢从地府带回后,朕一直未能再见你。这两日朝政繁忙,加之边关战报频传,不得闲暇啊!” 闻言,林修心念电转,想到程咬金和牛进达等人已在前线许久,不知道他们的状况如何。 “救皇后乃是臣分内之事。皇后仁德命不该绝,大唐子民遇见此事也定会竭尽全力。”林修回答。 李世民连连点头,随即转向窗外,缓缓开口:“大唐每年立春之际,朕均需亲自前往狩猎,名义上是打猎,实则祭祀天地,以祈求秋季丰收。” 林修点头称是。 李世民转身笑道:“明日便是狩猎之日,往年均由知节、叔宝陪同。但今年他们皆在前线征战,不可耽误此仪式。不知林侯能否陪朕同往?” 原来只是为了这桩事情,李世民竟如此慎重。就算他不专门召见自己,只需派人传唤,作为臣子的林修也断然不能拒绝。更何况作为一个穿越者,林修也很想见识一下古代的狩猎仪式究竟如何。 “能够陪陛下前往狩猎,臣深感荣幸!”林修微笑点头。 李世民大喜道:“好,若林侯答应,明日我们就一同出发如何?” 林修起身施礼:“臣遵旨!” 然而刚一出口,林修心头却猛地一震。 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事并非表面这般简单…… 皇宫吹牛,另有要事 从御书房中走出,林修心头隐约有一丝不安。 并未跟随王大监离宫,他径直朝着立政殿疾步而去。王大监亦未曾阻止。李世民早已降旨,林修可以在皇宫中随意进出,无论是何处皆可踏入,甚至连后宫也不例外。 行至立政殿前,远远望见钟馗正与几名羽林军坐在一旁,笑语连连,似在聊些无关紧要之事。近日,钟馗受命于皇宫守门,自那晚将泾河龙王赶走后,便再无异象显现。泾河龙王显然是被其神威所慑,不敢轻易造次。虽钟馗文武双全,性格却莽撞直接。尤其是泾河龙王原已殒命,却夜夜闯入宫中捣乱,更激起了他的滔天怒火。白天时分,无所事事的钟馗,便召集了些许羽林军及宦官,在宫内尽情打牌赌戏、讲怪谈秘闻,尤其是林修断过的各类奇案故事,在这禁宫之内尤为受到欢迎。 “哈哈,诸位有所不知,那孟琅素来胆小如鼠,每逢大事必拉着某一同前往。谁让某可是林大人身旁之得力助手呢?岂会任其离开身边半步?”还未近身,钟馗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已然遥遥传来,宛如响雷轰鸣。望着眼前情景,林修不禁苦笑摇头,心道:这家伙夸夸其谈的习惯,居然也带进了宫廷深处。 走到近前,他在钟馗身后轻咳两声作为提醒。谁知钟馗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啊,赵胜那厮平日里装模作样,真正遇上事儿了还不是靠某解决?比如上次对付泾河龙王,他们四个人合起来都不是对手!咱们家大人一声令下,叫我们下去挑战……结果如何?除了某敢毫不犹豫地跃入冰冷刺骨的河水,手持宝刀,与那龙王苦战三百余回合。虽说最后终究是神仙技高一筹,但也足显其神通广大呀!”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其讲述所吸引。就在这一刻,林修再次轻拍钟馗肩头,脸上浮现出几许阴霾。“哎呀,别急嘛,听某细说慢聊,精彩之处马上到来……”钟馗头也不回,直接将对方的手臂拨开,竟浑然未觉。直到那些羽林军们见到林修后,纷纷露出惊恐神情悄然站起,并悄悄向钟馗示意住口时,方才意识到异样。 转过头看见正是自己效忠之人,顿感脸红心跳。“哦... 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光临此地啊?”急忙站起身,挠着头低声解释。“哼,若非亲来查看一番,本官还不知你在宫里竟玩得如此欢畅!”林修冷笑道。其实心底对他这种夸大事实的做法早已有心理准备,不过偶尔逗弄一番亦是乐事一件。 “嗯… 陛下召我觐见,故顺道前来探望尔等。哪知竟能收获这么大一份惊喜呢!你在这里倒也悠哉得很嘛。既然如此,今后就留在这里吧,不必随我回去办案了。”言罢故意负气离去。 一听这话钟馗面色骤变,立刻解散围观群众,追到林修身侧恳求道:“莫生气啦,请听我解释。因太闲适无聊,才给他们瞎扯两句以解闷。虽然身处这华丽宫廷之中,但心里始终记挂着大人您呐。倘若无法追随大人左右共破疑案,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呢?” 听到这话,林修嘴角微扬停下脚步。“看你这么认真样子还以为真得罪了呢。不过是逗着玩儿而已。”“什……啥?大人刚才是跟我开玩笑吗?!”钟馗愣怔片刻后惊呼道。 见状点点头。于是那壮硕汉子这才松了口气展颜微笑,“唉,往后请千万别再这样啦,吓得我心脏都快停跳了。” 看着这名一米八多身材健硕且胡须浓密的大汉如今一副娇嗔撒赖的样子还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好吧,既然来了除了关心下你过得咋样之外其实还有任务需要交给你完成!”说着话音落下。 “什么任务?莫非又有了新案件需要侦破么?”一听这话钟馗立马来了兴致。 虽然最近几日宫里的日子过得很滋润舒服——每天除了守夜以外基本上就是吃喝玩乐。再加上皇帝和皇后都没约束限制他的行动自由。只要不在妃嫔居住区域乱闯基本没人会对这个大个子发号施令干涉过多。然而这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他而言并不适合。毕竟不能跟在林修身边协助办案,总觉得少了很多乐趣和刺激感。 “不错,今夜便是最后期限。明早你可以离开这里去办一件事。”闻言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命令。左右环顾确定无人注意后附耳低语告知详细内容,随后询问是否清楚记住。得到肯定回答并保证顺利完成之际,林修转身迈开步伐踏出了皇宫范围。:东麓狩猎,箭射鸿雁 当林修返回衙署之时,长乐公主依然未曾离去。此刻她正陪伴着自己的妹妹以及钟黎她们几个女孩围坐院落中谈笑风生。女性之间的话题总是让男性觉得无趣,所以他并没有上前打扰。自从上次一行人去了泾河镇之后三人间友情变得更加深厚。这对于初来乍到长安且没有太多亲朋好友相伴的女孩们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原本林蓉蓉与林修二人独处异地难免有些担忧孤零无助的情况出现,如今看到几位女子相谈甚欢的情景总算稍稍放心不少…… 第327章 缘起时自会明朗一切。 在这片辽阔无垠的玄界大陆上,有钟黎夜以继日地陪伴在林修身旁。 而长乐公主更是时常从皇宫中悄然溜出,来到此处与她们畅谈。 尽管她的目的似乎并非纯粹友情那么简单,但林修并不在意太多。儿女情长之事,此刻尚未入他心中波澜。 缘起时自会明朗一切。 林修嘴角轻扬,没有过多言语,招来赵胜、李寺和王汾等人,在一旁低语了几句叮嘱。 几人点头应允,尽显敬畏之态。 这一天风平浪静,判官殿内并无异常事端上报。长乐公主直到与众人共进晚膳后才返回皇宫。 翌日清晨,天际初露微光之际,林修已穿戴齐整,走出府衙大门。身边未携一人,仅佩一口阴阳黑金刀于腰间,背后背着一把巨弓,纵马向着城门方向飞驰而去。 按约定,今日黎明时分在城门口与李世民汇合一同狩猎。毕竟身为帝王近卫,他无需多备什么物品,只需带上打猎所需之武器即可。 不多时,当林修抵达目的地时,远远望见千余名羽林军早已集结于皇城外等候。前方列阵中赫然立着长孙无忌、杜如晦、太子李承乾及濮王李泰等人。 林修上前对诸位微微拱手致礼。自从上次成功挽救长孙皇后命悬一线之际起,无论太子李承乾还是濮王李泰,都对这位少年英雄敬佩有加。即便彼此同龄,但在他们眼中,却视林修为一位不世出的高人。 “陛下还未到?”林修皱眉问道。 “哈,阴阳侯不必心急,吾皇每年亲临东麓山围猎皆需隆重布置一番,想必不久便会现身。”长孙无忌朗声回答道。 闻言,林修默默退至一侧静静等候。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后只见一条长龙般的队伍由朱雀大道驶向城门外。为首那人身披金甲,头戴鎏金盔冕,腰挂宝剑,威风凛凛尽显王者气象——正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其身后还紧跟十余骑侍卫以及太监总管王大监等人。再往后更有数名魁梧壮士身穿明光铠甲,腰别横刀手持强弓,面露庄重神情跟随护驾。目睹此景令林修顿生亲切之感:这便是皇上专属秘卫部队——百骑司!今次竟连此精锐也带了出来?不禁让人为之一振。 随着圣驾缓缓靠近,全场众人纷纷跪地叩拜。 \"参见陛下!\" 李世民笑盈盈地挥手示意,目光扫过每一位重臣。 \"诸卿辛苦了。今日朕邀你们同行东麓山围猎,谁捕获猎物最多,必将予以重赏!\" 闻讯之下群臣无不喜形于色;太子李承乾与濮王李泰更是跃跃欲试。 “哈哈,陛下调侃,只怕我们今日不猎获些佳品便难以下山啦!”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然而林修并未插话。实际上猎物多少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它象征未来一年农作物丰收预兆。若捕得丰厚,则寓示五谷丰收大吉;反之,则暗示歉收。只不过在他看来这种迷信观念毫无科学依据而已。 眼见众人已被充分调动情绪,李世民再度发话。 “出发吧!” 于是大队人马浩荡向目的地进军。林修身骑骏马,穿梭其中前行;太子与王爷有意靠拢交谈。 “之前未曾有幸参与此等盛事吧?”李承乾主动开口询问。 “确实如此,蒙陛下恩赐得以体验初次。”林修回应道。 “哈哈,传闻中此山区珍稀走兽众多甚至凶猛野兽盘踞其间。不过文士兄切勿轻易擅离安全区域噢——但若有咱俩相伴左右必无忧矣!” 李泰随即调侃附和道。闻言,林修淡然一笑并未深究。 恰逢此时一群迁徙雁群正自空中飞越。正当夏末秋初换季时节正值雁南翔之期。观毕景象,李承乾顿时兴奋不已立即张弓射箭瞄准空中飞掠过的一只大雁。他背上取出的虽仅是普通两石力硬弓但却足以证明太子非同凡响臂力非凡! 只听嗖一声破空声响,箭矢疾速直指高空…… 瞬间命中目标,只见那只不祥大雁晃动着翅膀自半空坠落…… 【求鲜花、求月票、求打赏、求自动订阅,恳请各位老铁鼎力支持一波,诚谢!!!】 :弓似满月 箭似流星 随着大雁自天际滑落,围观群众发出阵阵惊呼和赞叹之声。濮王李泰亦加入赞美行列,并声称此事为吉祥之兆。可在林修心目中这一切皆不过区区雕虫小技而已—— 瞄准南飞雁阵?真亏你想得出来…… 内心暗自哂笑之余表面依旧保持平静继续策马前行。早有人前往现场收集被射杀之猎物去了... \"既然兄台乃文弱书生恐怕难以驾驭二石强弓不妨试试这个旧制单石软弓或许合适一些。昔日曾用至今尚算趁手。若不嫌弃就权且收下吧!” 话音刚落太子已将一具精美弓箭双手奉上。 低头审视片刻只见这把弓身雕刻精美显然绝非寻常之物即使仅是一般单石制成品亦价值连城无疑。 明白对方好意后林修正欲婉拒却猛然忆起当今朝廷财力捉襟见肘百姓饥荒四起民生凋敝亟待好转之状...唯有寄望来年农桑兴盛才能稍解燃眉之急啊... 想到这里林修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接过太子递过来的礼物并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第328章 林修淡然一笑 林修淡然一笑,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好意,不过此石弓,某实在用不惯。” 身旁的李泰闻言,轻笑出声。 “阴阳侯,这石弓虽重,但若日后多多练习,定能拉开……” 然而,他的话语未尽,便戛然而止。 只见李泰一双眼睛呆滞如石,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见了鬼一般瞪着林修。 不仅李泰如此,连一旁的李承乾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只因就在刚才李泰说话时,林修已然从背后取下一把弓箭。 两人只稍加打量,便认出那乃是一把三石巨弓。 三石弓,足有三百斤之重,世间罕有人能够拉开。 便是那些出身将门虎子如程处默、秦怀玉、李怀仁等辈,乃至常年沙场征战的老将如程咬金、牛进达,也不敢说轻易拉满一张三石弓。 然而,林修却恍若无物,轻轻扯动弓弦,试了试其硬度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尚可,勉强能用。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借几支箭矢?今日仓促,未能携带。” “呃……有,有!”李承乾急忙答道,转而从身后拿来箭囊递上。 林修含笑接过,从其中抽出一支箭矢。 只见他张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 弓如满月,箭若流星。 天边雁影已逝,队伍前方赫然立着一块巨石。 林修淡淡一瞥,右指微松,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响。 轰! 下一刻,那支箭矢竟直射入巨石中,宛如刺豆腐般毫无阻碍。 箭尾仍在微微颤抖。 李承乾、李泰早已惊得合不拢嘴,许久才回过神来。 四周的兵士亦是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 即便李世民也未曾料想,林修竟能施展如此绝技,更兼惊人臂力。 要知道三石弓至少需四百斤之力才能完全拉开。 林修方才的一系列动作显得举重若轻,引人猜测此弓是否虚设。 大唐几大重臣之一的长孙无忌纵马走近,一脸不信道:“哈哈哈,阴阳侯箭术果然高超,让老夫大开眼界。但此弓箭……” 不待他说完,林修便坦荡地将弓箭交予长孙无忌手中。 “匆忙出行,未及细备,只好带上衙门中一把三石弓。”林修笑道。 当长孙无忌亲自握起此弓,沉甸甸的手感顿时让他脸色微变。 费尽力气,弓弦亦只略显松弛,无法完全拉开。 他愕然之余不禁心生敬佩。 旁边,武将侯君集见状上前道:“且让末将来试。” 侯君集也是李世民的心腹大将,当他接过弓箭时,双手猛施全力,口中爆喝: “开!” 然而,尽管满脸涨红,依旧只能拉开一半。 见状,众人无不骇然。 甚至连侯君集都未全开,此弓莫非超过三石之重? 此时,所有人看向林修的目光皆发生变化。 原先只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如今方知他竟藏龙卧虎。 李世民哈哈大笑,打破沉默:“好,未曾料想林侯竟是文武双全,实为我大唐之福也!” “陛下谬赞。”林修微笑着躬身作揖。 此事之后,林修的地位与威望在众人眼中大幅提升,尤其是李承乾与李泰,对他更是心悦诚服,若非身份所限,简直想要拜他为师。 猎队未因此停下,终于抵达东麓山。 这里乃是皇家狩猎场,百姓禁入。 安营扎寨由长孙无忌等人安排。 营地虽只千余人,但延绵壮观。 一切安排妥当后,天色渐暗,夕阳西落。 晚霞映照,天空一片火红。 林修身居营地,与李世民毗邻。 这是特意安排,便于李世民随时找他。 李承乾与李泰则在后方搭建帐篷。 侯君集下令烧火做饭,军中伙食向来简陋。 幸亏有李世民在,饭菜总算尚可入口。 先前曾听牛将军言,即便在外征战,士兵们也只能吃粗盐,食物难以下咽。 林修摇头叹息,心中暗想:自己若在此地谋生,只怕活不了多久。 炊烟升腾,锅内羊肉翻滚。 切好的肉块直接投入锅中,白沫沸腾。 林修却全无食欲,转身返回帐篷。 李承乾与李泰随后步入帐篷,各端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汤面上漂浮油花。 “阴阳侯,饭好了,见您迟迟不出,特地送来。”李泰笑道。 林修急忙起身迎接,将两碗汤接了过来,轻轻放在一边。 “多谢太子殿下,濮王殿下。” “哈哈哈哈,阴阳侯何必如此客气,凭您的本领,叫我们佩服不已。今后不如直接称呼我们名字吧!”李承乾朗声道。 第329章 两人皆是性情中人 “对,没错,称兄道弟听起来更痛快一些!”李泰大笑道。 两人皆是性情中人,彼此间并无丝毫历史记载中的那种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而刀剑相向的阴暗。昔日,李承乾甚至有心兴兵作乱,但在其谋划未成之时,便已被父皇察觉。李世民对于两位爱子始终狠不下心来处以极刑,故而只是分别囚禁了二人,从而保全他们的性命。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终究还是因各种忧患早早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试想,若是兄弟间无此内耗,那又怎能轮到软弱无能的李治继承帝位呢? 对此林修虽心中有所不解,但也未过多纠结。“既然如此,也好!”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这才对嘛!”李承乾与李泰闻言亦朗声大笑起来。三人年龄相仿且志趣相投,很快便谈得投机起来。对于作为行走在凡尘中的鬼差身份,他们感到非常好奇,不停地央求林修为他们讲述过去那些诡异案件背后的故事。既然无事可做,加之夜色已深,显然皇帝陛下不会选择此刻出行狩猎,林修索性也借此机会分享了些许往昔的经历给他们听闻。这其中有些故事或许早已在民间流传许久,但由于众口纷纭导致真伪难辨;当亲耳聆听当事人述说之后,其中蕴含的情仇恩怨仿佛瞬间鲜活了起来——或令人悲愤不已、或教人流泪心酸、甚或让人感慨命运多舛下不得已的选择......透过这些案例背后所反映出的人性冷暖,岂不是最真实的写照?对于这一切,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吴王均有所触动,连连点头赞同不已。 用过晚饭后,尽管味道欠佳,但总算也能充饥填饱肚子。等到夜色完全降临之际,二人方依依不舍地离去。目送朋友走远,随后林修也回到自己住所准备就寝,毕竟白天赶了一天路,次日还需陪同御驾进山巡弋,自需养精蓄锐迎接挑战。谁曾想,就在其刚刚合上双目沉入梦乡之时...... 皎洁月光洒落大地,忽然间一片黑云自远方飘至将明月掩盖,顿时给四周笼上一层神秘莫测的气息。与此同时,在不远处山谷之中正有一支整装待发的队伍踏着整齐步伐向营地方向进逼。 锵锵锵!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在这宁静夜晚回荡,军营内的警戒人员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当发觉数百名不明武装逼近时,守卫者脸上露出了凝重神情。“这里是大唐天子驻跸之所,速速退去,否则休怪吾等不留余地!”负责指挥的一名校尉义正言辞地高呼着警告。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持续前进的脚步声,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眼见对方步步紧逼毫无惧意,这位军官立刻做出反应:命令身后百余弓手瞄准来敌,只等一声令下方将齐射而出!终于到了决定性时刻,“放箭!”校尉果断下达进攻指令,破空之声随即响彻整个山谷—— 数十支箭矢带着致命速度划破长空准确击中了对面的入侵者,却令人惊愕发现对方竟是连倒都没有倒下一个。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后,在场将士不由得面色惨白...... 紧接着从营地各处响起震耳欲聋哀嚎打破了原本宁静氛围;慌忙跑出来查看究竟的士兵们以及随侍大臣们皆被眼前惨状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十余具尸首倒在地上,死前惊恐万状的表情定格在了那一刻,嘴角溢出绿色液体代替了寻常鲜血,场面之骇人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见到其中一人正是自家旧属校尉后,武官侯君集更是大受震撼。 正当混乱不堪之际,闻讯匆匆赶来处理问题的太宗皇上也加入了调查行动。跟随而来的还有尚未完全从睡眠状态恢复过来却依旧保持冷静头脑参与分析案情的几位王子以及我们熟悉的那位判官。林修初步勘察并未发现明显外部伤痕或中毒迹象,同时周边空气亦未感受到任何灵异波动,这意味着死者并非遭逢鬼祟作祟所致…… 随着更多线索逐一浮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第330章 回大人,的确有……阴兵出没 不过是查看有无外伤,是否因外力致死罢了。 又或细察血色变化,以判别是否中了剧毒。 再结合林修独步天下的阴阳感应之术,观察此地阴气浓郁与否。 若阴气深重,便昭示着或许有阴魂在此徘徊;反之则需另寻线索。 “依他们这般恐惧的神情,似乎是被吓死的?”林修的话语如同幽幽夜风,在场者听得心惊胆战。 方才出现在此处的弓箭手也有百余人。 也就是说,亲历这骇人一幕的见证者不下百余位。 就在林修的话音落下之际, 一名弓箭手颤抖着上前,恭敬地道:“回大人,的确有……阴兵出没!” “哦?阴兵?何方神圣竟敢扰我大唐子民?”林修一震,眉头紧锁站起追问。 不仅是他,就连李世民、长孙无忌与杜如晦等人闻言,皆是面色大变。 旁侧的侯君集目眦尽裂,扬手欲打: “荒谬至极,竟敢在此胡言乱语!阴兵二字岂是你这等小辈能随意提及?信不信本将军抽死你!” “侯将军莫恼,此事非同小可,不然这数人又是如何惊恐致死?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林修冷冷说道。 侯君集一时无言以对。 而李承乾与李泰则在旁忍俊不禁,嘴角微微抽动。 李世民面色沉如水。原本猎游以祈丰年的好事,却在首夜就遭遇横祸。 许多官员亦面露惶恐,暗暗揣测莫非是凶兆降临? 林修并不理会这些议论纷纷的声音,更不请示李世民。 直截了当地喝问:“将此前发生的事一一据实禀告!” “遵命,大人!”弓箭手慌忙下跪行礼,颤抖着声音将前事娓娓道来,“校尉令放箭后,虽万箭齐发却未能伤及那阴军丝毫,反而激怒对方冲杀而来……那些面孔惨白、眼神空洞乃至双目血红的异类,甚为骇人!” 听闻此言, 长孙无忌诸人脸若土色。 李世民更是神色凝重,问道:“林侯,难道此地果真鬼怪作祟?” 林修轻轻摇头,躬身道:“陛下勿忧,待微臣查明原委自有分晓!” 李世民颔首允准,示意由林修为查清事实。 林修身形挺拔,目射精芒,语气凛然。 “阴冥司可在此间否?” 话毕旋即一股刺骨寒风拂过耳畔。 深渊般的嗓音回应:“末将在!” 如今几乎可以确定, 这些军士乃被恐惧夺去了生命, 且体内胆汁爆破而化碧…… “陛下,请速回帐内安歇。”林修恭敬谏言。 李世民闻言脸色微怔。幸好还有林修为凭仗,总算安心些。 但能否真正揭穿幕后真相, 还得倚靠林修之才。 “是极,陛下切莫染疾。”长孙无忌亦关切附和。 李世民轻叹应允:“一切便拜托林爱卿了。” “定不负所望!” 待皇帝离去后,群臣散尽, 只余数十禁卫巡营警戒。此时气氛愈加诡谲。 假设只是无意途经的阴灵误杀了士兵,也只算时乖运蹇。 倘若是蓄谋已久,那局势将愈发扑朔迷离。 待李承乾与李泰上前问询: “若有需,林兄但请吩咐!” 林修摆手笑言:“二位殿下亦早该安歇了,明晨陪陛下进山狩猎才是要紧之事。” 二人无奈相视而归。 唯有侯君集留驻未退。身为此次羽林卫统领,职责所在。 面对眼前难题他眉头深锁问:“这尸骸该如何处理,总不能弃置不理?” 林修淡笑道:“吾岂忍视同仁暴毙不顾?然而诡异的是死者身上毫无阴霾缠绕,实属蹊跷!若曾被阴魄震慑,必然残留痕迹。” 侯君集闻言愁容满面。无验尸官难辨真相。 林修却建议暂移遗体于空账之中存放,以便稳军心后再择良辰厚葬。 听罢此计策侯君集稍展颜欢,即刻遣卒搬运而去。 而林修径自走向先前事发之地探看, 途中可见插于泥土中的箭矢遍布, 估量确有一百余箭左右…… 且只射了一轮便止。 恐怕第一波攻击过后,那些所谓的阴军便已临阵逼迫。 随之便是连声尖叫响起,吓得几名脆弱之人当场毙命。 唯独令林修诧异之处在于,自身作为通晓阴阳之道并修炼混沌神功者而言,本应对四周任何微弱的阴气都有感知。 可此刻他却发现四周竟是纯净异常,并无一丝异样波动。 诚所谓凡物行踪必现端倪。若真有厉鬼经过此地,则说明其身后怨愤之气绝非寻常…… 第331章 以至于死后 以至于死后,他们的怨念依旧在空中盘旋不散。 如此一来,不仅他们身上笼罩着厚重的冤魂气息,还会吸引大量阴气汇聚于此。 可是为何此地静寂无声,仿佛无事发生? 林修紧锁眉头,深思不得其解。 难道如那弓箭手所说,这里有阴兵出现? 他心中疑窦渐生。 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过。 阴冥司李元霸携燕云十八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修面前。 “大人!” 林修回头问道:“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李元霸摇了摇头。 “回大人,末将与燕云兄弟巡查东麓山,并未发现任何阴兵踪迹,更没有任何浓重阴气之感。” “哦?” 林修心头微微一震,若真如李元霸所言,此事颇为诡异。 “不过……”李元霸话锋一转。 “有何话但说无妨。” “是,大人,在东麓山中末将察觉到一丝死气。” “死气?怎么回事?”林修眉心皱起。 李元霸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便是腐尸之气,隐隐透出……” “什么?当真如此?”林修闻言,脸色骤变。 “千真万确,末将无意间发现,绝无虚言!” 林修颔首沉思,目光投向黑暗中的东麓山。 “这猎场果然非同小可……”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底仿佛洞悉了一切阴谋。 西域迷毒,李二遇刺(3\/5) 彻夜查探。 却仍是一无所获。 并非林修力不能及,只因此事确实离奇。 若是单纯的幽灵作祟或阴兵借道,凭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的神通,轻易便能查清底细。 但即便是他们也未能寻得蛛丝马迹。 可见此事并不简单。 翌日天明,李世民步出帐篷。 虽显疲惫,但他依旧振作精神。 昨晚发生的怪事令人心惊,能够安眠已是万幸。 众人早早用过早饭。 今日乃是打猎的第一日,尽管昨日数位将士暴毙,又有传言称遭遇阴兵,李世民仍旧坚持原定行程。 临行前,林修正色言道:“陛下,臣怀疑此事颇多蹊跷,故今日恐难以随陛下游猎,请陛下见谅。” 李世民微微点头:“林卿尽心查案,朕甚为欣慰。务必小心谨慎,保自身安全。” 林修再次躬身施礼。 “谢陛下恩赐,臣定当谨慎从事!” 李世民跨马而去,率领队伍直奔东麓山。 羽林军跟随而去大半,营地只剩百余人驻守。 毕竟打猎结束后需有人留守。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数匹快马飞驰而至。 几人翻身下马,单膝跪拜。 “参见大人!” 来者正是奉旨前来勘查现场的验尸官柳二娘及其助手。 林修微微一笑:“辛苦你们星夜赶路,长途跋涉。” “不敢当,此乃卑职职责所在。”柳二娘谦恭回答。 林修引着她步入帐内。 只见数具尸体横陈其间,眼中充满恐惧之色。 一夜之间,那些死者的瞳孔竟呈现出淡淡的绿光。 这也是林修决定留下查案的原因之一。 “这些便是昨夜受惊而亡的将士,劳烦你仔细查验一番,看看是否有何异状!” 林修嘱咐道。 柳二娘技艺娴熟,只略扫一眼便认同了林修的说法。 她取出工具箱,从中挑选了几根长银针分别插入尸身穴位之上。 虽然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林修相信她定能找到线索。 稍事停留后,林修起身外出巡查营地。 偌大的营地如今显得空旷许多。 片刻工夫,当林修回到营帐前时,柳二娘已在帐外等待。 “大人!” “有何发现?”林修神色微凛问道。 “重大发现!请大人进帐详谈。”柳二娘压低声音说道。 两人进入林修暂居之所。 柳二娘将小木箱置于桌前,小心翼翼取出方才使用的银针呈给林修。 银针已然变得黝黑。 “这是……有毒?”林修惊道。 柳二娘点头确认:“的确有毒,色泽乌中带青,显然是稀有毒素。昔日家父曾教导此类异毒知识,其中以产自西域的迷魂药尤为霸道……” “迷魂药?”林修凝眉思索。 西域出产各种不可思议之物,不久前吐蕃使节还曾以此地之蛊虫在长安肆虐,没想到这次又是源自那里…… “此药并不能直接致命,但在特定条件下会产生强烈幻觉,难以分辨真假。想必帐内诸亡者皆因此毒而产生幻视,被吓破胆魄……” 柳二娘继续讲述。 林修点头赞同。这种解释符合逻辑,昨夜目击者均声称见到阴兵。 但林修派出李元霸调查却并未发现异常迹象。 “若想让众多人同时中毒且产生相同幻象,唯有大规模投放此药方可达成目的。难不成……昨晚餐食之中被人暗中下了毒?” “极有可能,否则难以理解这般集体中毒现象。”柳二娘赞同地说。 “只可惜饭菜已销毁殆尽,否则可以再做一次验证。”林修遗憾叹息。 忽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第332章 止步!内中有要事商议 “止步!内中有要事商议,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一名侍卫拦住了来人。 “容不得拖延,情况危急……陛下在山中遇刺了!”外面一名兵士匆匆回应,语气中满是焦急。 林修听到门外的对话,脸色一变,急忙走出营帐。 “究竟何事?”他问道。 只见一名羽林军士兵,满脸汗水地站在军帐外。见林修出来,士兵连忙躬身行礼。 “免礼,你刚刚说什么?陛下遇刺了?”林修身形一震,急切问道。 “是的,侯爷。长孙大人命小人速来通知,请侯爷即刻前往山中,陛下刚在山中狩猎时遭到了刺客袭击……”士兵急切地解释道。 李世民遇刺! 此事非同小可。 林修眉头紧锁,毫不犹豫地吩咐柳二娘留在营帐中,随后便带着十几名羽林军士兵和报信之人向东麓山疾驰而去。 从李世民离开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怎么会如此迅速地遇刺? 路上,林修心中飞速思索。 前一晚的食物中被下毒,导致夜班士兵产生幻觉,见到所谓的阴兵,吓得死去多人。今日一大早,李世民又遭到刺客袭击。这背后分明有预谋。 难道此次幕后黑手的目标,正是李世民? 林修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不多时,他们已进入东麓山。 这座皇家狩猎场平日里严禁普通百姓进入。 密林深处,羽林军士兵已将此地严密封锁,警戒森严。 林修翻身下马,快步行进。只见一块巨石上,李世民坐在那里,右臂受伤,鲜血直流。长孙无忌和王大监等人正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伤口。 “臣拜见陛下!”林修行礼。 见到林修,原本神情沉郁的李世民脸色稍缓,露出一抹笑容:“林侯总算来了!” “陛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受伤?”林修皱眉问道。 闻言,李世民露出一丝苦笑。 长孙无忌上前解释:“林侯有所不知,此事愈显诡秘,除了林侯之外,怕是无人能解。” 心里暗骂这老狐狸又要甩手,但林修并未表现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追问。 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经过。 今早,李世民如常前来东麓山狩猎。开始时一切顺利,但渐渐深入密林后与随行队伍失散。幸亏有侯君集将军和太子李承乾紧跟其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在那密林之中遇到了伏击的杀手?”林修问道。 “不错。虽然我们击毙数名杀手,但他们皆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甚至将尸体也尽数带走。”长孙无忌摇头说。 侯君集亦在一旁点头赞同,补充道:“那些人身手非凡,配合紧密,一旦同伴遇害或受伤,便有人将其带离战场。” 没有尸首,没有俘虏,现场更是被彻底清理干净。这场刺杀显然早有预谋。联想到昨晚军营中的怪事,林修更加坚信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报复行动。 林修走近李世民,低声说道:“陛下,此处不宜久留,臣建议陛下早日返回长安,迟恐生变!” “生变?不过是些昔日反贼未肃清罢了,何来大变?”李世民不以为然。 但林修知道事态比想象中更为严重。他看向长孙无忌,这位老狐狸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林侯,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没有确凿证据,不可妄言。但此事蹊跷,还需慎重。”林修答道,“我劝陛下尽快回长安,以免夜长梦多。” 长孙无忌似也察觉到了些许异常,不再追问。最终,狩猎被迫取消,众人返回军营。走到半山腰时,林修忽然转身,看到一道黑色影子在树丛间一闪而逝…… 回到军营后,李世民先行休息,朝堂官员们则在帐中商议。林修却对真凶身份心存怀疑。不久,长孙无忌来到他帐外。 “林侯可在帐中?”是长孙无忌的声音。 “长孙大人请进。”林修起身迎接。 帐帘挑开,长孙无忌走了进来。“林侯乃当今奇才,老夫直言不讳,今天在山上,我见林侯似乎有些隐忧,这次陛下出行是否有什么不当之处?” 果然,长孙无忌是来找线索的。林修正欲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333章 外人早已退避 而今来到山下营帐之中,外人早已退避。 长孙无忌这才特意前来探问。 他果然不愧是大唐最有名的老狐狸,简直比猴精还要狡猾……不对,若是给他披上一层妖狐之皮,只怕连狐狸和猴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林修微微一笑,淡然说道:“长孙大人的眼界果然锐利,此事果然没有瞒过您。” “嗯,看来阴阳侯确有要事,不妨一一道来如何?”长孙无忌微笑着说道。 尽管这长孙无忌心中计谋多端,但也算是一位忠臣,毕竟是李世民的大舅哥。 平日里与老程、老牛等人交情也算不错。对此,林修也未起戒心。 于是将今日所见及心中的一些猜测,简要告诉了长孙无忌。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有人暗中图谋对陛下不利?”长孙无忌脸色骤变,露出惊愕和愤怒的表情。 要知道,能陪在李世民身边来东麓山狩猎的。 多半是陛下的亲信,无论是他长孙无忌,还是杜如晦、房玄龄等人,都是李世民的心腹。 真正算作外人的,恐怕唯有林修一人罢了。 当然,林修绝不会是幕后黑手。若他想对李世民心怀叵测,大可不必这般繁琐。 只需在夜间派出几名阴差,勾去其魂魄,无论送入地府或是投进那鬼门关,都足够让他受尽苦难。 “没错,此人定然是陛下手握重权的心腹之辈,否则他又怎能有机会,在军中布下此等眼线,并调动那些训练有素的刺客呢?”林修点头说道。 “原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长孙无忌闻言笑眯眯地点点头。 林修微微诧异:“大人何意?” “稍安勿躁,林侯且看看此物!” 说罢,长孙无忌从怀中掏出一块物品。 这是一块通体黑色的腰牌,背面刻着一幅山水画卷,正面赫然印有一个清晰的“齐”字。 见到这腰牌,林修的神情也不免有些变化。 “这是齐王……”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长孙无忌已示意他止言,环顾四周之后,才低声说道:“今日山上,陛下遇刺之时,这块齐王腰牌恰好从一名刺客身上掉落,被我拾得。正如林侯所说,这确实像是齐王的东西,但具体关联尚需查明,不可草率下结论。” 林修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好了,天色已晚,待会林侯吃过晚饭便好好休息吧。”长孙无忌笑着站起身来。 但他并没有带走那块齐王腰牌。 显然,这条老狐狸另有深意。 林修微笑颔首,目送长孙无忌离开。 就在长孙无忌刚刚走后,营帐内又现出另一道身影——正是阴冥司李元霸。 “大人,这腰牌真的是五皇子的东西吗?”李元霸皱眉问道。 林修苦笑着摇了摇头,“仅凭一面腰牌,岂能断定此事与齐王有关。” “那大人是否打算查究一番?” “不!”林修摇头道,“齐王乃是二皇叔的亲子,岂能随便大张旗鼓调查?他在封地之中,更是难以追查其动向。如此贸然行动,恐会招致疑窦重重。” “虎毒不食子,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会轻易相信自家儿子会有悖逆之举!” “那依大人之见该如何行事?”李元霸显得颇为困惑。 林修笑道:“怎样才能无意间让李世民知晓此事,且滴水不漏不留蛛丝马迹?” “恕末将愚钝,实在想不出妙策。” 林修微微点头,“本官倒有一计,或许可行。” “大人请指教!” 林修正容敛色,“地府中有位叫温韬的阴差,可听说过?” “温韬?那个盗圣?”李元霸惊讶道。 林修点头应允,“正是此人。” “哼,一个区区盗墓贼,生前作恶多端,真不明白为何地府还留用这样的人物。” 李元霸显然对温韬颇有轻视之意。 林修笑笑说,“无需关心他的品性,只要能引起陛下的注意就足矣。” “大人,要这飞贼作甚?” “今晚你将此人带来,自会明了。去吧!” 听罢此言,李元霸行礼化作一阵黑风悄然离去…… 七星龙泉,夜潜窃取(1\/5) 月色皎洁,星辰璀璨,天地一片宁静无声。自从昨日夜晚那场“阴兵借道”的事件后, 身为羽林军统领的侯君集越发谨慎起来。 不仅增加了巡夜兵力,更是在皇帝寝帐外安排了十名百骑卫加上近百羽林精兵护驾。 毕竟帝王安危重于泰山。一旦有所不测,则不仅是侯君集无法交代,整个朝野亦会动荡不安。 然而,在李世民入睡未久时,一阵阴风吹拂而入, 随即一个身着黑衣、身高约摸七尺半的身影悄然而现, 面容瘦削带一方巾。四处窥探良久,发现皇帝身旁并无什么奇异宝物 除了随身佩剑——那柄传自太上皇李渊亲手赠予的七星龙渊, 据说此宝乃春秋战国时期两位大师联手打造而成,为铸神兵他们开山引水形成北斗七星环绕七个池塘, 因此命名为‘七星’,又因俯瞰剑身犹若登高望深渊一般飘渺深远犹如卧龙蛰伏般震慑人心故又称‘龙泉’、 后来落入李渊手中为避开讳称改为‘泉’字便有了今天的名称:七星龙泉。 此刻月下清辉透过窗棱落在剑锋上竟然散发淡淡蓝光熠熠耀眼宛如星辰闪耀令人震撼莫名。 那人瞥了一眼顿时心头怦动不由得向龙渊靠拢准备出手…… 就在他即将触碰那一刻…… 第334章 何方狂徒,敢如此放肆! 李世民从深邃的梦境中骤然惊醒,双眸猛然睁开,如夜空中的星辰般明亮。 “何方狂徒,敢如此放肆!” 话音未落,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向着那潜入者抓去。然而,那人却灵巧至极,犹如鬼魅般躲闪。 即便在梦中,李世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警觉。那人见行迹已露,毫不犹豫地转身化为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移出了帐篷。 李世民起身追去,只见帐篷内只剩下一片虚空,一阵阴冷之风拂过。 如同来时一样,那人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啪嗒! 就在李世民凝神查探之时,一个物件掉落在地上。李世民心头一震,立刻走过去拾起查看。 竟是一块腰牌,正面赫然刻着一个清晰的“齐”字。 他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和无比愤怒的表情…… 正当李世民心中惊怒交加之际,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化,原来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场噩梦。窗外漆黑如墨,只有零星的星光点缀其间,仿佛预示着不祥之事。 李世民疑惑自己为何会做如此噩梦,心绪纷乱之下,他转头看向枕边的龙泉剑。此剑乃是父亲所赐,象征诚信与高洁,亦是大唐天下的信物。若是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调整呼吸,准备再次入睡之际,猛然发现龙泉剑旁,静静地躺着一块黑色腰牌,隐隐散发蓝光。其材质独特,周边镶嵌金线,显然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品。 这腰牌正是他在梦中见过的,上面依然镌刻着那个熟悉的“齐”字。 瞬间,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席卷了他的内心。 他人或许不认识这块腰牌,但李世民怎能不知?这代表着叛逆和背叛,顿时令他怒不可遏。 而此刻,在李世民隔壁的帐篷内,林修面带微笑,坐在榻边。身旁是李元霸,对面站着一个身材消瘦、蒙面白巾的男子。 “大人,卑职已成功将腰牌留于李世民帐内,让他察觉。”那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李元霸冷冷哼了一声,对此类人物颇为不屑。若非自身已成为阴冥司,早已将这盗贼几锤砸毙。 林修微微点头,笑着说道:“你此次辛劳,待本官回地府后,定会在孙判官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温韬,你可以退下了。” “是,大人!”温韬躬身应命,身形旋即化为一阵阴风,消失在帐篷中。 李元霸拱手问道:“大人,此举真能奏效吗?” 林修正色道:“谁又能知晓结果?毕竟那齐王乃李二殿下之子。若直接指责齐王,李二殿下未必肯信。如今这般提醒,至少可以引起他的警惕。” “无论是否相信,我们只能做到如此。明日一早便启程返回长安。”林修继续说道。 李元霸点头,悄然退下。 次日清晨,李世民步出帐篷,面容憔悴,显然昨夜未曾安眠。只见林修等人已在外等候。 “陛下!”众人纷纷跪拜。 林修注意到李世民神色不对,心知昨日之事必然令其心烦意乱。果然,李世民轻摆手拒绝狩猎,下令返回长安。众人虽惊讶,唯有林修与长孙无忌似乎早已料到。 上午,炊烟袅袅,军营中洋溢着平静的气氛。李世民心事重重,时而凝视远方。长孙无忌走到林修身畔,轻声赞叹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林修故作不解反问,长孙无忌则笑而不语,悠然离去。 用罢早饭,千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返回长安。路上一切顺利,平安抵达。李世民告诫众人好好休息,明日朝见。随即径直奔往皇城。 林修告别众人,带着柳二娘前往判官殿。钟馗、赵胜等人早已在府衙等待,林修讲述东麓山发生的一切。 钟馗笑问缘由,林修无奈摇头。此事背后隐含的权力争斗,终究要看陛下如何应对。 言落,李世民身形骤动,一掌便向对方抓去。然而此人身手异常敏捷,反应迅速。 即使李世民警觉过来,也不禁心中大骇,但仍在慌乱中迅速闪避。察觉到自己已被发现,这人没有任何犹豫,瞬间转身,如一阵微风般悄无声息地掠出帐外。 李世民用尽全力欲起身追赶。 定睛一看,帐篷内哪还有半个人影? 唯有丝丝阴风吹过,宛如那贼人的到来一样,悄然消失无踪。 啪嗒! 此时,一件物什突然坠落在地上。 李世民心中生疑,快步上前将其拾起查看。 竟是一块腰牌,其上赫然镌刻着一个醒目的“齐”字。 见此,李世民顿时脸色剧变,愤怒之色涌上心头…… 忽地睁眼,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一场。 扭头看向窗外,夜幕深邃漆黑,仅几点星光闪烁在空中,似被泼墨般的暗夜吞噬。 李世民满心疑惑:为何会做这般诡异的梦? 目光瞥向身边的龙泉剑。 这是太上皇所赐,不仅代表高洁忠诚,更是李唐天下命脉的象征。 若有所失,岂不是意味着断绝江山气数? 正当他准备躺下休息之时,蓦地看见龙泉剑旁赫然还躺着一块漆黑的腰牌。 这块腰牌质地独特,在黑夜中散发幽幽蓝光,金线环绕其间,显然非凡俗之物。 见此情景,李世民面色愈发难堪——与梦中的腰牌竟是完全相同。 腰牌正中间刻有一个“齐”字。 一时怒火冲天,烧得李世民心口阵阵绞痛…… 同一时间,李世民营帐隔壁的帐内。 林修淡笑着坐在榻上,身旁正是李元霸,对面则是一个身形瘦弱、脸上裹着白巾的男人。 \"卑职遵大人之命,潜入李世民的帐内,故意偷取龙泉剑使其惊醒,并特意留下腰牌后逃走。\" 男子低声禀报,语气中隐隐带着得意之情。 听闻此话,李元霸道:“哼,狗辈窃贼!” 眼神里充满不屑。 林修轻笑颔首:“你此次辛苦了,下次本官再去冥府时,必当向孙判为你美言几句。” 那盗贼点头称是,旋即便原地化作一道阴风消散不见。 待其离去后,李元霸恭恭敬敬问道:“大人,此举真可奏效吗?” 林修正色答道:\"齐王乃二殿下亲儿,直言挑明真相恐难以令人信服,不如给他一个警告。无论如何,明天我们便会启程返回长安。” 第二天清晨,李世民缓步走出营帐。 只见林修等人已在等候,众人皆施礼问安。 然而李世民神色不佳,满脸疲惫。想来昨夜之事令他无法安心休眠。 长孙无忌上前询问是否准备打猎事宜。 不料却得到取消猎行返京的消息,众人大惊失色。 唯独林修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似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未表任何疑问。 午饭之后,大队兵马整装待发,踏上了归途。 直至傍晚时分,安然抵达长安城门。 次日朝堂之上,君臣们互相致意后各自归家歇息。皇宫内气氛依旧沉闷压抑,皇帝心中有事,面容凝重。 与此同时,判官殿里亦回归往常状态,一切井井有条毫无异样。 钟馗等人迎接主人归来时纷纷鞠躬行礼。 “大人提前回返何故?”钟馗好奇询问。 林修苦笑:“事情未果反倒庆幸,你们难道非要酿成祸端才高兴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唯有钟馗继续追问详情。 于是,林修坐于庭院之中缓缓讲起东麓山上的奇遇与猜忌…… 第335章 阴兵过境 阴兵过境,山中邪气弥漫,李二遇刺…… 听闻林修所述之事, 众人无不面色惊变。 特别是那关于阴兵的传闻, 个个露出好奇神色。 “大人,这阴兵借道,究竟是真是假?”钟馗疑惑地问道。 林修摇头叹道:“此事虽涉及西域致幻散,然而内中仍藏玄机。那些阴兵非仅为药力所生,至于山中的邪气,则更令人费解。待我稍有闲暇,必要再探虚实。” “哈!此事正好对某胃口。大人,不妨让某前往一探究竟如何?”钟馗豪迈笑道。 “此事无需急躁。你刚出宫不久,且先歇息几日。时候不早,你们也各自回去安睡吧。顺便问一声,蓉蓉准备了晚饭吗?”林修缓缓说道。 “大人自行询问便知。”赵胜嘴角上扬,戏谑应答。 林修微蹙眉心,平日里对他们过分纵容,以致他们胆大包天,连这点小事也需他亲自过问。 起身步入厨房, 见锅中尚余些许面条,旁边是新制酱料及野菜。 腹中空乏,林修径自食之,未再多虑。 填饱饥腹后, 返身步入寝房,查看养魂木中的黑白二人。 两日不在,他们恢复尚好。 再十余日,或可如初。 然若要恢复往日法力,则需四十九日之功。 观毕,林修身倦,欲憩息。 而此时,长安大街寂静无声。 清辉月色如银纱笼罩万物, 夜已深沉。 一阵诡异的阴风掠过, 某户普通百姓人家,门扉悄然洞开。 一名正处酣眠的幼童恍如浮空,飘至门外…… :人间异象,童谣勾魄 清晨曙光初露, 众多平民百姓或驾车负货,或挑担行走, 忙碌穿梭于城门之间。 为求生计,在乱世之中存活, 唯有加倍辛劳方能得温饱。 此刻,街头忽然传来阵阵悲泣, 一男一女泪眼相携,径直赶往京兆府。 男子双眼赤红,面带愠怒; 女子满脸泪痕,哀声呼喊“虎子”。 围观者叹息不已, “这已是近期第三个孩子被夺了吧?”一位中年人感叹。 旁侧一人怒骂道:“谁说不是呢?夜夜都有无辜孩童遭此劫难,真不知是何等卑劣之人敢行此恶行!” “虽说报予官府,然并未见实质进展,不过是走过场罢了。这般庸官,指望其何益?” “哼,若依我看,还是该将此案交由判官殿林大人处置,以其卓绝才干,定能速解谜团,还孩子平安。” “噤声,此话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几人交谈间,声音渐低, 蓦地察觉一毛茸茸大头颅竟悄然贴近, 吓得顿时闭口离去。 而这毛茸茸大汉正是钟馗, 晨起闲逛,忽遇此事顿觉不妥。 自出皇宫以来,自由对他尤为珍贵。 今早出门巡视一番,却未料竟有异常。 赵胜、李寺等人对其举动常感嗤笑, 长安安宁已久,恶人鬼怪皆忌惮不敢妄动, 哪还有案件频发? 然钟馗归来禀告,确有蹊跷发生, “失子事件?恐又是重大祸端!必须即刻上报林大人!” 回到判官殿时, 见林修刚刚起床, 正在院中漱洗。 钟黎与林蓉蓉在旁伺候。 钟馗闯入院中,高呼道:“大人!大事来了!” 林修含着漱口水, 瞥见钟馗凶悍面貌一时失措, 一口水喷溅而出, 钟馗瞬间成落汤鸡。 蓉蓉与钟黎不禁窃笑起来。 “笨蛋!一大早吼些什么?究竟何事?” 钟馗抹去脸上水分, 依旧嬉笑道:“大人,近日城中已三度出现孩童失踪案例!” 林修略显惊讶:“真有此事?从何得知?” “适才逛街途中遇见一对哭泣夫妇赶赴衙门申诉, 经众人口传确证无疑, 而京兆府居然毫不作为……” 林修闻言皱眉思索, 人贩之祸古已有之, 男女价码迥异,战乱之际更为肆虐。 女孩多遭卖作奴仆,更有沦为娼妓命运。 父母因贫困而无奈弃女者亦比比皆是……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隐隐不安。 第336章 林修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 然而,当钟馗接着说出一句话时,林修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 “有传言称,最近这几日,每到夜幕降临,街头便会出现一阵童谣之声。凡是出现童谣之夜,翌日必有孩童无故失踪,仿佛被那神秘的歌声带走灵魂。此情此景实在诡异至极!”钟馗道。 “嗯?竟然还有童谣之音?” 林修紧锁眉头,思量片刻后说道:“确实,这件案子颇为离奇,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不寻常之处?” “这个……某也只是听百姓闲谈得来,若大人想知详情,或许亲赴京兆府一探究竟为佳。”钟馗如是说。 林修狠狠瞪了钟馗一眼。 正当他要开口质问之时。 赵胜却急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大人,京兆府尹唐大人求见!” :案件转交,重任发布(4\/5) “唐开,今日何故有暇莅临判官殿?” 林修自后堂缓缓而出,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林修现身,唐开立刻躬身作揖,“见过侯爷!” 许久不见,这位唐大人显然丰腴了不少,不仅脸颊愈加圆润,连小腹也鼓胀起来。 自林修驻扎长安以来,诸多棘手事务都被他接了过去,令这位京兆府尹的日子过得相当轻松愉快。正因如此,唐开才越发体态饱满、红光满面。 “哈哈哈,看来唐大人您愈发年轻滋润了呢。” 林修正坐于一侧椅上,打趣说道。 闻言,唐开心头暗惊,额头竟渗出了冷汗。“咳咳……还请侯爷别取笑下官了,今日前来确有一桩要紧事需侯爷赐教。” “哦?将来便是。”林修轻笑着示意他说下去。 “唉……原本以为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案子,怎料最近连续发生的数起孩童失踪案,起初尚属罕见之事。可蹊跷之处在于……”说到一半,唐开的目光在赵胜等人身上停留了一瞬。 见状,林修摆手打断了对方:“无妨,他们都是我心腹之人,尽管放心直言。” “是是……” 唐开连连点头继续道。“其实这些日子中丢掉的孩子远远超过了三名,实际已达七八人之多,唯恐引起全城惊慌不安,因此并未广而告之。至于这幕后黑手,更是异常狡诈机敏,在我们派人夜间伏击之际总能精准避开,并将时间推延一个时辰。更令人胆寒的是,每当孩子消失时总会伴随某种奇怪的童谣响起……简直难以置信!” “原来如此,”听完汇报后,林修沉吟道。“那按你所言,明日寅时再次布控捉贼岂非十拿九稳?” 面对质疑,唐开一脸无奈苦笑,“实乃人力难及矣,据说那些失踪的孩子皆是在听到童谣后自行飞出门外……这分明不是寻常盗匪可以办到的。唯有求助阴阳通判大人亲自出手,才能让此案真相大白。” “唐开你这小子果然没变呐。” 林修笑道,随即点头同意道,“也罢,既然事情已至此地步,便由本座接手调查此案。赵胜,即刻随同唐大人前往收集资料。” 赵胜应声而去。 而此时系统提示如期响起。 【触发任务: 夜半鬼歌】 【条件: 主线剧情,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破解谜团】 【奖励: 冥器·骨箫】 :霓裳羽衣,巷角丐帮(5\/5) 待赵胜归来,林修早已详阅过整宗档案。虽与唐所述并无太大出入,但仍觉其中疑点重重。 尤其关于那古怪童谣以及孩子们凭空飘浮离家之谜,着实匪夷所思。 于是转首向钟馗发问道: “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钟馗睁着铜铃般的眼睛摇摇头说: “某不知究竟,但依稀感到这一切背后隐藏着某种阴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装神弄鬼而已。” “据说,近几日每逢夜幕降临,街巷中便会传来一阵诡异的童谣声。每当那童谣响起,次日便必定会有孩童无故失踪,仿佛是被那童谣摄了魂魄,此事实为离奇。”钟馗沉声道。 林修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哦?童谣之声?”他顿了顿,接着道:“此案果然有些蹊跷。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可疑之处吗?” “属下也不甚清楚,这些都是从几位百姓口中听来。若大人想要了解更多详情,不如亲自前往京兆府询问一番。”钟奎躬身道。 林修狠狠瞪了钟馗一眼,正欲开口时,却见赵胜急匆匆地走来,行礼后立于一旁。 “大人,京兆府尹唐大人求见!”赵胜恭敬地道。 件移交,任务发布 “唐大人,今日何事有暇光临寒舍?”林修自后堂走出,语气轻松地笑道。 见到林修,唐开忙躬身施礼:“侯爷安好!” 唐开的变化颇为明显,面上圆润了许多,肚腹也更加隆起,显然是近日来负担减轻所致。自从林修到来,将不少棘手的案件移交给了判官殿,唐开的担子也随之大减。 林修笑着打趣道:“唐大人,真是越活越年轻,愈发丰满了。” 闻言,唐开头上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滑落,急忙再施一礼:“侯爷休要取笑,今日本官前来,确有一桩要事相商。” “哦?请讲吧。”林修淡然一笑。 “咳咳,本来这应算作小事,不敢劳烦侯爷。可最近城内孩童频频消失,而怪就怪在……”话音未落,唐开瞥见了站在一旁的赵胜、李寺和钟馗。 林修摆手道:“但说无妨,此皆我之心腹。” 唐开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此事一直未敢上报,怕引起恐慌。丢失的孩子不止三人,已有七八人之多。最初几案均发于亥时左右。本官认为可能是寻常恶徒所为,派遣衙役夜晚蹲守,结果连两晚都毫无收获。谁知第三日子时又有案件发生,甚至昨夜丑时又出现一次……” 林修微微点头,心中已是有所揣摩。“莫非是内贼?”赵胜疑虑问道。 唐开叹了口气,“我也有过此想法,但我手下个个都是清白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此案似乎比想象中的复杂。”钟馗低语。 “偷儿们似乎遵循某种规律,每隔三日作案一次,并且每次时间都延后一个时辰。”唐开分析道。 “那么按理说只需寅时设伏即可,为何还要麻烦我呢?”林修问。 “问题在于传闻中有童谣相伴,那些孩子会自动飘出门外!”唐开面色惊恐地说着,“此已超出常识范围,请侯爷务必相助,解救我长安子民。” “既如此,不妨让此案交由判官殿办理。”林修爽快答应,“赵胜,你随唐大人返回京城搜集所有案卷。” “遵命!”两人随即离去。 恰在此刻,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 【触发事件:深夜童谣】 【任务要求:宿主需在二十四小时内查清真相】 【奖励物品:冥器骨笛】 :繁盛帝都 街头丐儿 等赵胜回来之时,林修已经将全部文件翻阅完毕。一切细节几乎与唐开所言吻合,其中诸多奇异难以捉摸。 关于那神秘的童谣究竟是何种曲调以及背后操控之力,仍是未解之谜。 “钟馗,对此有何见解?”林修正色询道。 “大人恕罪,依小人愚见恐怕并非真正妖魔作祟,而是有人假扮神明制造乱象罢了。”钟馗直言不讳。 第337章 大人思虑,倘若真有阴魂作祟 “大人思虑,倘若真有阴魂作祟,又何需动那孩童?鬼魅无形无质,若欲夺命,只需索其魂魄便已足够,焉用如此手段?此等诡谲之事,恐非亡灵所为,实乃人为虚妄之举,以惑众耳目!”钟馗凛然道。 身旁的赵胜、李寺听罢,目光中尽是惊异,宛如眼前的豪士已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模样。 事实上,他们都忘记了昔日的事实。在武德年间,钟馗便是凭借自身的实力高中进士,文韬武略兼备,只不过他平素显得憨厚老实,让人误以为粗中有细,实际上腹藏经纬。 林修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未立即发表意见。作为案件主事之人,在未亲眼目睹或找到线索之前,不会草率做出任何结论。凡事须以实据论断。 “今日诸位暂且休息,贼人刚得手一夜,想来今明两日都不会再次行动,然而为求稳妥,五位需轮值守夜,切勿让贼人再度有机可乘!”林修言辞铿锵有力。 “遵命,大人!” 闻声,钟馗和赵胜等人不敢稍有怠慢,躬身行礼后离去,各自前去安排值守之事。 坐在府衙后院的石凳之上,林修正沉浸于案情之中,反复思索着种种疑点。正当此时,只见林蓉蓉与钟黎、柳二娘三人自府衙内走出,一边谈笑,步履轻快。 她们一见端坐冥想中的林修,嬉笑声立时低落几分。林蓉蓉灵机一动,悄然上前,忽地大声叫道:“哥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喊,直令林修身躯猛地一震,差点没从石凳上蹦起来。 稍稍回过神来,见到面前掩嘴偷笑不已的小妹,林修不禁无奈道:“不像话,这般大了还这么调皮,一大早又去了哪里玩闹?” 先前谈及此事之时,林蓉蓉同钟黎尚在一旁相伴。听闻唐开来访,只一会儿功夫二人便消失不见。近日来林修忙碌不已,少有暇照顾妹妹们,以至于她们愈加大胆起来,时常在外游荡。 心念及妹妹自幼辛劳,加之初到这繁华长安城,自然被世间繁华所吸引。故而对此也便不再多做干涉,任其偶尔出游散心罢了。 “嘻嘻,哥哥面前有何忌惮?刚才与钟黎姐姐、二娘逛街欲购脂粉,谁知遇见一小娃儿,甚为可怜,因而没了购物兴致。”林蓉蓉低声解释道。 “何言其哀?”林修闻言一笑询问。 “大人有所不知,那小孩儿不过三四岁模样,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至长安乞讨度日,险些遭京兆府官差毒打。”钟黎随即禀告。 “不错,哥哥定要严惩那些仗势欺人之辈才是。”林蓉蓉附和道。 林修一时愣怔,“竟有这等事?” “嗯嗯,哥哥若不相信,亲自随我们去看看便知真假!”说罢,不待兄长回应,她便迫不及待拽着对方朝外走去。 林修心中暗笑,明显几位姑娘家早已计划好了行程。其实出门转转也好,近期烦忧不断,或许街上走走能寻得些许破案灵感。随着林蓉蓉脚步匆匆踏出府邸,向着朱雀大街而去。 此刻正值午后,市井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繁荣。 忆起初到长安至今,林修日日奔波案头事务之间,似乎从未有过这般悠哉时光陪同家人。 “就在前方!”林蓉蓉指着人群聚集之地高呼。 定睛望去,确有不少民众簇拥于此,其间杂夹几句责骂之声传来。 “哼,必然是那些恶吏又来找孩子麻烦!”林蓉蓉愤慨道。 林修轻轻一笑未置可否。“流浪儿,我大唐首都不容乞讨行为。立刻离开,否则将你缉拿归案!”一名官员凶神恶煞般的吼叫响起。 林修眉头微蹙之际,一道稚嫩声音颤巍巍开口请求:“老爷,我是来找我母亲的……她曾答应在这等我相见,请您发发慈悲让我找找吧。” 步入人群之中,映入眼帘的是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孩子跪地哭求。面对四名如狼似虎的捕快,小小身躯颤抖不止。“嘿,不识抬举的小子,给你脸你不要,休怪咱们手下不留情面!”那捕快扬鞭作势要击打。 关键时刻,林修一步跨前牢牢握住那人手腕喝止住,“住手!” 第338章 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在空中回荡。 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在空中回荡。 只见那捕头满脸怒气,径直走上前去。 毫不迟疑地对着那官差连抽了几巴掌,力道之重,让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位手腕被牢牢抓住的官差,仿佛被打懵了般,脸上满是不解与恐惧。 心里暗自疑惑:为何今日大人不仅不惩罚那嚣张之人,反倒是对自己下此毒手? 就在这困惑之际,只见捕头连忙来到林修身前,躬身行礼。 “小人见过林大人!”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惶恐与颤抖。 林修冷冷地扫视一眼,问道:“汝乃京兆府捕头?” “回禀大人,正是……”捕头低垂着脑袋,汗珠如雨滴一般,不住地顺着额头滑落。 旁人或许不认识林修的真面目,但捕头早已在几次远远的相遇后将这尊容牢记于心。 当下见到林修,心中更是惧怕至极…… “尔等身为京兆府官差,却放任案件悬而不决,反倒是在大街上欺压良民,对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小儿施加酷刑,如此行事方式难道就是京兆府一贯的做派吗?亦或你家上官欲抛弃其头上乌纱?”林修言辞激烈地质问。 听罢此言,捕头惊惧交加,浑身剧烈颤抖不已。 而周遭百姓及官差们也纷纷面露诧异之色。 此前众人还在担忧林修是否因轻率举动惹祸上身;如今看来,眼前这位少年绝非凡人。 不仅能以如此强硬态度责备官差,竟连京兆府尹唐大人都丝毫不放在眼中! 稍微有点头脑者皆能看出,林修背后定有非同小可的背景支持。 “大人明鉴,我等确实有所失察,恳请宽恕一二!回去之后必将严厉教训下属。”捕头连连讨饶。 闻言,林修方才冷笑一声,放开手。 先前被制住手腕的差役亦得以脱困,但他此时却不敢多言一句,唯恐招来更大的灾祸。 毕竟作为公职人员,他对权力的游戏规则再清楚不过。 “现今世态炎凉,战祸频发导致生灵涂炭,无数无辜者沦为难民。若非生活所迫,谁愿甘居街头?望尔等今后莫要再任意驱赶流民,倘若有异议,则可将责任推卸给本官。若有不服者,尽管叫他前来阎罗王殿找吾理论!” 林修这番话掷地有声,令众人大为震撼。 四周民众爆发出阵阵欢呼,拍手叫好。 “遵命,大人!”那捕头只得再次鞠躬示敬。 此刻跟在林修身后的一行人——包括妹妹林蓉蓉、钟黎等人,都惊讶不已。 特别是从未见过哥哥这般威严一面的林蓉蓉,内心深处泛起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开口:“哥……” 林修转身给予妹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们可以将这名幼童带回府中暂时照料么?他如此年幼无依无靠,万一落入歹人之手恐怕又将饱受折磨……” 旁边几位女士均表示赞同。 林修颔首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们得对他加以呵护;并且一旦得知其家人消息,必须立即将他安全送返。” 听到兄长允诺,几位少女纷纷露出笑容,并点头保证会善待这名不幸的孩子。 紧接着,在几番温言劝慰之下,顽皮的男孩最终同意跟随她们离去。 没有更多耽误时间,林修一行带着小男孩迅速离开现场前往判官殿。 当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不久,一位官差忍不住向其上司询问刚才发生何事。 “那是哪位大人?”他满脸狐疑。 “哼,还用说?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阴阳通判林大人,若非顾念昔日薄情,凭汝等方才行为早已性命堪忧!”捕头语气沉重地警告。 顿时引起其他下属竞相阿谀奉承,然而唯有他自己知晓,内心的恐慌远比外表更加深沉。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修挥手便给了那官差几个响亮的耳光。 顿时,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满脸震惊。 特别是那被扼住手腕的官差,更是被打得目瞪口呆,心中困惑不已。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不打那狂妄之徒,反而要打我? 就在他们一头雾水时,那捕头急忙走到林修身前,毕恭毕敬地行礼。 “卑……卑职见过林大人!”捕头的话都有些结巴了。 林修冷笑着问道:“你便是京兆府的捕头?” “回大人话,正是!”捕头不敢抬头,依旧低着身子。 他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点般落下,其他人或许不认识林修,但捕头曾几次远远见过林修,早将他的样貌牢牢记在心中。此刻见到林修,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作为京兆府的官差,不去好好查案、办案,惩治那些恶人,反而欺负平民百姓,甚至连三四岁的孩童都不放过。莫非你们京兆府尹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难道他头上的乌纱是不想戴了吗?”林修怒气冲冲地斥责道。 这番话吓得捕头全身战栗不已。周围的官差和百姓也是惊愕不已,刚才还担心林修会被这些官差打压,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绝非寻常人等。 他不仅敢如此厉声斥责官差,连京兆府尹唐开也不放在眼里。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林修的身份绝不一般。 “大人,此事我们确实做得不对,请大人息怒,待卑职回去后定会严加管教!”那捕头连忙恳求道。 林修冷笑一声,这才松开手,那官差如释重负。此刻,他哪里还敢出声?官差的身份让他明白,眼前这位绝不是普通之人。 “如今世道混乱,各地天灾战乱不断,百姓疾苦,若非生计艰难,谁会乞讨度日?这些人流落此地只为活下去,尔等日后见了这些难民,不可再强行驱赶,若有人质问,就让他们来找本官!若是不服,可以直接来判官殿找我理论!”林修毫不畏惧地说。 周围百姓纷纷叫好,捕头只好躬身领命。 这时,站在林修身后的林蓉蓉和钟黎也被这一幕震惊不已。尤其是林蓉蓉,从未见过哥哥这般强硬的态度。 她轻轻唤了一声:“哥……” 林修回头冲妹妹笑了笑:“我们可以把这个孩子带回府上吗?他年纪虽小,却如此可怜,如果落在坏人手中,只怕又会受苦。” 林蓉蓉点头答应,并承诺会善待孩子,一旦找到亲人,立刻送还。 随后,林蓉蓉温柔地走向那孩子,轻言几句。起初,孩子有些顽固不肯离开,但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差后,才勉强同意了。于是,林修带着一行人转身直奔判官殿而去。 当他们刚刚离开不久,被扼住手腕的官差终于缓过神来,上前询问。 “头儿,那位大人是谁啊?” “哼,你还有脸问?那是阴阳通判林大人,幸亏今天是我碰上了,否则就凭你们方才的行为,足以送上断头台了!”捕头一脸郑重地说道。 闻言,旁边那些官差纷纷上来拍马屁,实际上,这捕头早已吓出一身冷汗。 回到判官殿后,钟黎等人拿来食物给那孩子。可他哭闹不止,只想找妈妈。钟馗听到这事,愤怒之余建议张贴寻亲告示,以便孩子的亲人前来认领。 “嗯,是个不错的主意。找个写字的人写下孩子信息,再找画匠画下他的模样,在城中张贴。若能找到亲人,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林修赞同道。 钟馗保证完成任务,众人也逐渐安顿了下来。最后,林蓉蓉哄好了孩子,问他名字。 男孩嘴里含着糕点,含糊地回答:“我叫虎子。” “虎子?这个名字和你挺像,虎头虎脑的,真可爱。等你吃饱了,跟姐姐去洗澡好不好?让钟黎姐姐给你换身新衣服吧?” “不行……我娘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和女孩子一起洗澡!” 第339章 这虎子虽然年纪不大 听到此言,林蓉蓉她们不由得掩口轻笑。 这虎子虽然年纪不大,却心思敏捷,只可惜出身寒微。若能悉心培养,将来或许会成为栋梁之才。 然而,林修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 “虎子?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一般。” 正当心中疑惑之际,一阵脚步声从衙门外传来。 “哈哈哈,大人,我将画匠和写字先生都找来了!” 不久,便传来钟馗那震耳欲聋的嗓音。 钟馗虽有些憨直,但办事效率颇高。才出去片刻,竟已将人全都带回。 林修含笑起身,准备迎接两位先生时,下一秒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只见钟馗一手拎着一个老者,完全不顾两人的挣扎,大步走到后衙。 “你这浑小子,还不快放手!”林修厉声喝道。 听见训斥,钟馗点点头,手一松,两个鬓发斑白的老先生随即啪啪摔在地上。 “哎哟!”两人疼得惨叫不已。 林修急忙上前,瞪了钟馗一眼。 “二位先生可有受伤?”他扶着问道。 两人年岁虽高,但身板尚算硬朗,连忙起身施礼:“多谢大人关怀,草民无碍。” 他们不敢说实话,因钟馗在旁虎视眈眈,若是说不妥,恐会被他吃了。 “二位不必畏惧,此人性格鲁莽,但并非恶人。本官今日特请二位来,是有一事相求。”林修笑道。 听罢,二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心中暗忖:这也算是请?简直把他们吓得心神不宁。但在林修面前,只得苦笑应对。 得知只需为孩童画像并记录信息,二人稍稍放松了一些。 “二位若办妥此事,本官必有重赏。”林修笑道。 “不敢当,为大人效劳乃草民荣幸。”二人连忙摇头。 此时,林蓉蓉已经带着小虎子前往后院沐浴。 虎子虽年幼,却也懂得害羞,无论如何不肯让林蓉蓉、钟黎或柳二娘帮他沐浴。 无奈之下,林蓉蓉只好唤来两位府上的衙役帮忙。 忙碌一阵后,虎子洗完澡,穿上新衣,走出后院时,林蓉蓉与林修等人眼前一亮。 “真是个俊俏的少年!”林修赞叹道。 随后,林修叫过虎子,仔细询问其名姓、身世及家人情况。一位老先生负责记录,另一位则快速绘制肖像。 不出半个时辰,一切完成。 林修看着肖像和虎子的资料,满意点头,笑道:“钟馗!” “大人!”钟馗忙躬身应答。 “将这份画像多复印几份,贴在长安街头巷尾,尤其是城门口。” “遵命,大人!” 钟馗接过画像,转身向外走去。 不曾想,正是这张画像,最终引出了虎子的母亲…… 案情突变,衙内童谣 戌时,黑夜笼罩着长安街头。 最近城中频现儿童失踪案,家家户户天未黑尽便早早关门歇息。夜间的街道一片寂静,墨般的天空上挂着一弯明亮的新月,星河黯淡失色。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长街上,透出一丝诡异的气息。 负责值夜的王汾和孟琅带领十几个衙役巡逻街头,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更显恐怖。 “王汾,你说今夜会不会再出现那个偷孩子的小贼?”孟琅问道,打破夜晚的寂静。 夜间值勤颇为枯燥,两人只能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打发时间。 王汾苦笑道:“卷宗上记载那贼人每三日行动一次,如今还差两日。依我看,今晚应该不会。” 孟琅摇头道:“难说,这贼人极其狡猾,随时可能会改变计划,也许今晚就借机而动。” 王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有道理,否则大人何必这么早便让我们外出巡逻?定也是有所顾虑。” 同时,在判官殿内,林修正在翻阅白天从京兆府拿回的卷宗。 这时,钟馗的脚步声传来。 “你这蠢货,敲门的道理教过多少次?”林修不满道。 钟馗尴尬一笑,挠头回应:“下次一定记得敲门。” 林修无奈摇头,这憨货无药可救。 “那孩子睡下了?”林修问。 “嗯,钟黎亲自哄睡的,只是他一直在喊妈妈。”钟馗一本正经地回答。 林修叹息道:“从小与母亲情深,这也是他的命数。生逢乱世,实属可怜。” “大人,还在看那些卷宗吗?”钟馗问。 林修点点头:“此案疑点重重,总觉得答案就在眼前,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钟馗拿起卷宗翻看,“那贼人专偷男孩,令人不解。” 林修赞同,“是啊,也许是卖给大户人家,但也有些怪异。” 突然,钟馗大喊一声“咦”,指着卷宗。 林修一怔,“何事?” “大人,我发现这些失踪孩子的名字都叫‘虎子’。”钟馗惊讶道。 “虎子?” 第340章 林修听罢,眉宇紧锁。 林修听罢,眉宇紧锁。 原来今日听到那孩子的名字时,心中那种熟悉的预感竟是因此而来。所有的失踪孩童,竟都名为虎子?这到底是偶然,还是背后隐藏着某种阴谋? 古时有一种习俗,人们给新生儿取贱名以求易于养活。如虎子、狗娃、二柱之类的名字,皆为常见。这种做法虽迷信却承载了父母对子女平安的期冀。但在动荡不安的岁月里,天灾人祸频发,许多孩子因此夭折。唯有赋予贱名,才或许有活下去的机会。然而那歹徒为何独独挑选名叫虎子的孩子,并且全都三四岁左右,最老不过五龄。 此等蹊跷之举令林修心绪翻腾不已,急忙将案卷重新查阅一番。“现下时辰如何?”片刻后他抬起头来询问。 钟馗一脸困惑地答道:“大人,已过子时。” “深夜?糟了!”林修面露急切之色,“速速召集赵胜、李寺与众差役,并派人寻找王汾、孟琅。今夜府衙恐有不速之客来袭。” 虽满腹疑窦,见上司忧心忡忡的样子,钟馗也不便多问,转身刚欲离去之际,一阵诡谲而阴森的儿歌声忽从窗外飘荡入室—— ‘头朝南,屁股北;拍打拍打,一睡到天明!’ ‘头朝南……’ 听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曲调,连久经风浪的钟馗都感到背脊生寒。与此同时,林修身姿矫健冲出室外,只见一抹黑影轻若无物地飞向后院深处。 “大胆妄为!府衙禁地怎可随意闯入?!” 林修厉声呵斥。 那身影闻言旋身转过脸来——面色惨白似纸,双眸全无生机只有空洞苍白的眼白暴露在外;周身湿漉漉地还在滴落水珠。观其形态明显乃逝者所化亡灵,确切而言是一名水中冤魂。“莫扰我寻觅吾儿,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亡魂语气冰冷至极,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林修闻言却嗤笑出声。自担任通判以来,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嚣张的幽冥之辈。“小小阴曹散卒也敢在我府邸造次?哼,简直不知死活。”边说边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阴阳断刀。“区区孽障,胆敢冒犯官府,岂能容你放肆!”说罢即刻发动攻势。 水鬼怒不可遏,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陡然变得漆黑如墨,嘴里发出骇人的低吼声,利爪伸展而出向着对方扑去。 只见得寒光一闪而过,林修巧妙避开袭击,随即反手一刀砍向敌人背部。“啪”地一声重击后传来凄厉尖叫——中招者顿时被震退数丈开外,重重摔落于地。“居然未消弭?”观察到这一幕后的少年不禁微讶。 眼前这家伙非但毫发无损反而愈发暴躁起来,双眼泛红嘶吼不止,状若狂兽般再度袭来。正当双方即将碰撞之时,耳边传来一道响彻云霄的警告:“尔敢伤及家主?!” 随即一名壮汉手持双锏横插其间,挡住了致命打击。 只听得“当啷”巨响接连响起,铁锤落下处地面凹陷裂开无数纹路。“区区小鬼,敢触碰我家大人一根汗毛?看我不将尔彻底抹杀!” 李元霸盛怒之下出手更是狠辣无比。 目睹此情景林修已然明悟:此女鬼之所以顽抗到底完全是凭藉心底那份坚定不移信念支撑所致。世间众生概莫如此,只要心中存有一丝坚持便可迸发出惊人力量,在绝境时刻甚至超越生命界限。 正在这时钟大侠亦姗姗赶到现场,“大人没事吧?” 摇摇头回应道:“无碍,只不过是只难缠些的水鬼而已。” 紧接着其余部下闻讯相继赶来加入防护圈。尽管他们肉眼无法察觉鬼物存在,仍能够感受到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 远处依旧战斗激烈异常,即便连续遭受无数次重击之后水鬼依旧不死心地呼喊着寻找失散骨肉的声音,继续顽强地挣扎反抗。 在古老的大陆上,夜幕降临,月光如同薄纱般洒落在府衙之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所有失去踪影的孩童,皆名为虎子?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古老的风俗:为了让孩子的生命更加坚固,人们往往为孩子取贱名。如虎子、狗儿、二柱子、傻狍子之类的名字。据说这样的名字容易记住,而且有助于生存。古代世界充满了天灾与战争,饥饿和死亡是常见的景象。唯有如此,才能让孩子们在这艰难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然而,这背后的阴谋令人费解,贼人只窃取名为虎子的男孩。据案卷记载,失踪的孩子都大约三四岁左右,不超过五岁。 林修紧锁双眉,脸色凝重地重新翻阅卷宗。片刻后,他猛然抬起头问道:“现在是何时?” 钟馗愣了一下,答道:“大人,子时已过!” “子时?”林修焦急地道,“速将赵胜、李寺等人叫醒,同时唤醒三班差役,并派人去找王汾、孟琅。那恶徒很可能今夜便闯入府衙之中。” 尽管心中满腹疑惑,但见林修神色紧张,钟馗并未多问。刚欲转身向外走去时,一阵诡异而阴森的童谣自外传来。 “头朝南,臀朝北,拍拍打打睡到天亮……” “头朝南,臀朝北,拍拍打打睡到天亮……” “头朝南,臀朝北,拍拍打打睡到天亮……” 听着这诡异的童谣,钟馗仿佛被施了魔咒般定在原地。与此同时,林修正步出屋外,只见一抹黑影悄然向府衙后院飘去。 “大胆!这是朝廷重地,岂容你放肆?”林修大喝一声。 黑影猛地回头,林修心头一震。眼前之人面容苍白,双眸全白,脸上满是水珠,不住地滴落下来。显然,这是一个已逝多时的水鬼。 “我是来找我的儿子,少管闲事,否则休怪我无情!”那水鬼声音冰冷,毫无情感波动。 闻言,林修冷笑道:“区区水鬼竟敢在此嚣张?本官何曾受过威胁?” 话音未落,林修身形一纵,直扑黑影而去。 面对这突来的攻击,水鬼怒气勃发,瞳孔骤变黑色,野兽般的嘶吼声中挥爪攻向林修。 然而林修轻易避开这一击,手握阴阳黑金刀,寒光一闪间,锋利无比的刀刃狠狠砍在那鬼魂身上。 黑金刀乃制魂神兵,即便是地府中的强者对此也是忌惮不已。随着刀锋掠过之处,那水鬼惨叫连连,却并未灰飞烟灭,反而缓缓站起身来。 林修眉头微蹙,暗自心惊:“倒是有些门道。” 水鬼双目通红,咆哮着再次扑向林修,势要同归于尽。 正在这时,一股强风刮过,一个身影持巨锤跃至二者之间。“住手!敢伤我家大人者死!” 说罢,只见李元霸力拔山兮之势,一锤砸下。轰鸣声震耳欲聋,那水鬼顿时被震得身形涣散,摇摇晃晃几近倒地。 李元霸愤怒至极:“胆大包天,竟敢对通判下手,今晚定教你永不超生!” 林修看出端倪: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因那份执着信念支撑。当一个人或魂魄心中有着无法割舍的愿望时,便会产生无尽的力量,直至最后一口气吐出…… 想到此,林修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当此时,钟馗终于冲了出来,手中紧握横刀与铃铛,满脸关切询问情况如何。 不多时,赵胜与李寺也率领数十名官兵抵达现场。虽然他们无法看见鬼魂,却能感受到四周愈发浓烈的阴冷气息。“保护大人!”随着命令发出,士兵们将林修围在中间。 实际上,若真想伤害林修,这些凡人实在难以抵挡。只见那水鬼即便虚弱至此依旧顽强战斗着,口中不断重复寻找孩子的执念。 这一刻,整个夜晚笼罩在这片战场之上,似乎连星辰也为之战栗。 第341章 方才能支撑到此时此刻 一来二去,即便是李元霸这般铁石心肠之人,心中亦是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那水鬼全凭内心深处的一抹执念,方才能支撑到此时此刻。 轰! 又是一记沉重的锤击落在那水鬼身上。 这一次,只见她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远远飞了出去。 她的灵体在虚实之间飘忽不定,仿佛下一瞬便会彻底崩散。 而她跪倒在地,眼中的赤芒逐渐淡去,口中仍旧喃喃重复着:“头朝南,腚朝北,轻拍慢拍,直至夜深……这是虎子最钟爱的童谣,虎子啊,你在何方?娘来找你了……” 即便到了生死关头,这水鬼依然心系其子,不肯放弃那最后的执着。 李元霸缓缓靠近,大锤高悬于空中,蓄势待发。 就在此时。 后院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焦急的呼喊。 “虎子,不要过来!危险……” “娘,别伤害我的娘亲……” 母子相见,幽魂申冤 只见一个不过三四岁大小的孩子从远处奔来,正是虎子。他泪流满面地跑到那水鬼身旁,依偎在其身边,大声哭喊道:“谁也不许动我娘!” 目睹此景,林修顿时明了先前的一切猜测——眼前这水鬼便是虎子苦苦寻觅的母亲无疑。 “虎子!” 紧随其后的林蓉蓉与钟黎等人也赶到近前。看到虎子坐在那里对着一团空气说话的样子,她们无不心惊,目光投向了林修。 林修轻轻摆手示意,让众人保持静默。 “虎子,娘亲终于找到你啦!”水鬼眼中满溢的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之情,“娘亲一直都在找你呀……” “娘……” 这对母子终于重逢,相拥而泣。 看着他们二人重聚的画面,即便是见惯了人世悲欢离合的林修也颇感触动。 唯独钟馗可以看清这一切,皱眉问道:“大人,若这水鬼真是虎子之母,则城中近期接连发生的孩子失踪案皆为其所为?” 林修点了点头,一切已不言自明。 “那是否需要将其捉拿审讯,询问那些孩子的下落?”钟馗再次提议。 林修目光扫过这对母子,沉思片刻后下令道:“暂且给这对母子一些团聚的时间。钟兄弟,请传令下去,衙门三班差役齐聚堂前等候,本官欲升堂问案!” “是,大人!” 钟馗领命退下。而李元霸则依旧守在一旁以防不测。 稍作停留后,林修转头对着林蓉蓉及钟黎嘱咐道:“你们暂时看护好虎子,稍后开堂问案难免触及孩子情感,请确保他不要擅自闯入打扰。” 两人点头应允。 随后林修更衣,披上官袍再度走出房间,并对李元霸吩咐:“将这对母子带到公堂之上,准备审问此案。” 不久之后,在冷清的大堂之上,左右两列站着手持棍棒的衙役们。 林修端坐正中央,威严无比。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随即传来冷冽的话语:“带犯人!” 只见李元霸携着那位女鬼缓步走入堂内。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此时此刻的她看起来几乎与常人无异,只是全身仍旧滴着水渍而已。 林修凝视对方半晌,厉声道:“堂下的阴灵,请报上姓名来历!” 女鬼泣不成声地回应道:“冤死之人钱氏,籍贯三田县。” “既自称有冤屈,为何最近连续发生在京城的儿童失踪事件均与你有关?”林修追问。 “确是我一人所为。”钱氏并无掩饰之意。 “既是如此行径,何谈冤枉二字?你说清楚,到底绑架了多少无辜孩童?他们现在都去了哪里?如今究竟是生是死?如实回答,否则便免不了吃些苦头!” 林修语气愈发森寒。 听到这些话,钱氏忍不住痛哭起来,随即讲述了她不幸的一生。 她确实出自三田县一贫穷之家,数年前嫁给了姓林的男子。二人虽生活艰辛却十分恩爱,不久便诞下一子名为小虎。 本以为能平静度日,却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几个月前,一位奸商试图强夺其祖宅未果后恼羞成怒,放火烧毁整个家园。婆母不幸丧命大火之中,夫妻俩带着幼子逃出生天。然而丈夫因怨愤难平不久便暴病身亡。孤苦伶仃的钱氏携儿踏上寻找正义之路前往京城。 可惜路途中又遇盗贼,钱氏为救子落入河中淹死后化身为怨气缠身的鬼魅。由于过度思念亲人,导致其行为举止完全失控。 听完这些经历,林修也不禁叹息:“虽说汝遭遇令人同情,但不可因此而胡乱残害他人生命。那么请问你现在究竟将那些被带走的孩子藏匿于何处?” 钱氏垂首答道:“那些孩子们还活着,就在不远处的山洞之内等待救援......” 密洞搜查,真相昭雪 翌日黎明时分,赵胜、李寺、钟馗三位率二十多名衙役遵照林修指令出发赶往目的地。 穿过五六里路程到达一片荒野地带,仅有寥寥几棵树木点缀其间,杂草丛生于脚边。根据钱氏所述,之前被她掳来的所有小孩都被藏于某处隐蔽洞穴中。当时已被悲伤冲昏头脑的钱氏,一心只想要找回与她失散的儿子,凡是听见名字叫“虎子”的小男孩皆被她强行带走。幸好尚未酿成无可挽回之祸端。 第342章 一行人悄然前行。 沿着幽暗的林间小径,一行人悄然前行。 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周围还有几根枯枝随意摆放着,显然是为了掩盖洞穴的存在,防止野兽或村民轻易发现。 “李寺,你带几个人留在这里守着,我和赵胜进去探个究竟。”钟馗紧锁眉头说道。尽管平日里彼此之间少不了嬉笑打闹,但此刻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谁都不敢拿那些无辜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李寺默然点头,留下几名衙役在外戒备,自己则同其余几人一同踏入这幽深未知之地。进入洞穴后才察觉到其内部异常宽阔,数条岔路交错延伸,每前进一步,周围的光线便愈发稀薄。 钟馗点燃了早已备好的火把,跳跃的火焰将洞穴中的一切映照得影影绰绰。两边嶙峋怪异的石壁上仿佛有鬼魅般的人影摇曳变幻——一时化作狰狞可怖的妖魔;另一时却又成了面目狰狞难以名状的野兽……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狭窄蜿蜒的小道之上,不多时耳畔忽然传来阵阵悉索之声。“停!”钟馗迅速做出手势让众人停止前进,并侧耳倾听来自洞穴深处的动静。“怎么了?”身旁的赵胜轻声询问。“里面有响动,尚不确定是否是失踪孩童,大家都提高警惕!”话毕只见他面色严峻如寒铁。 众人皆屏息敛声向前探索,穿过一个又一个曲折迂回的空间后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一处开阔地带。就在这片隐秘天地一隅,十几个孩子紧紧簇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用惊恐的眼神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见到这般情形,钟馗顿时面露欣喜之色:“果然在此!看来那个女鬼并没有欺骗我们。”而站在他身边的赵胜亦是长舒一口气。找到这些失散已久的幼童意味着这件棘手案件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不仅抓住了拐骗他们的幕后黑手,同时也保全了孩子们安然无恙的生命安全。如此佳音对于长安城内失去儿女心如刀割的父母们而言无疑是天大喜讯。 心思细腻的赵胜立刻站出来安抚众人情绪道:“各位小朋友,请不要害怕,我们是来自长安府官邸奉命营救诸位归家之人,现在想不想与父母团聚呢?”听完这句话后沉默良久的孩子们开始窃窃私语并逐渐平静下来,纷纷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乎他又补充了一句鼓励的话语: “若你们渴望回到亲人身边那就请随我离开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吧!愿意吗?” 正当所有人心存希冀之际,却有一位大约三四岁大的小男孩满脸惧色开口说道:“不行啊叔叔……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去的话她会生气的……”闻言其他人也纷纷流露出同样恐慌的情绪连连赞同。 两位官员听闻此言心头一震明白孩子们口中所说的‘她’正是那位被关押在地牢中的神秘女子。为了彻底打消这些稚嫩心灵里的最后一丝顾虑,钟馗大声宣告:“别担心!那恶灵已经被咱们制服并且关进了大牢,再也无法伤害到任何人啦!既然都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了吧?”经这么一番解说后小朋友们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结欢笑着回应起长辈们的呼唤。 最终,在众人的护送下十多位小朋友平安脱险重返光明世界。晨曦初现大地笼罩一片柔和光辉之时,这批历尽坎坷的幼小身影终于踏出漆黑洞穴重新感受到自由呼吸的气息。走出困境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慰与畅快。 钟馗环顾四周确认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后露出一抹微笑。“好了,咱们先点个名确认下没有少人才行。”说着他从袖口摸出了份名单。根据之前大人指示,寻获失踪儿童首先要核对数目确保无误。毕竟每位孩子背后都是整个家庭的幸福未来绝不能草率行事。 哪知当他逐一念读完所有人名后不禁哭笑不得,因为上面竟全是相同的字眼—虎子……面对如此尴尬局面连一向冷静从容的赵胜和李寺也难掩嘴角上扬的笑意。“算了罢了干脆问一下现场有没有不叫这个名字的吧。”无奈之下钟馗只好改口询问。结果自然是意料之中所有人都摇头否认并无特例存在。最后经过仔细清点实际数字确实符合案卷所载记录一切安排妥帖后他才挥手高呼启程返京。 就在众人踏上归途没多久系统提示突然响彻脑海:“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冥器骨笛!”与此同时一项新挑战也随之降临——关于某县惨烈灭门血案需要尽快破案以昭雪冤魂伸张正义。刚准备稍作休息调整身心状态的林修不由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场艰难征途等着去闯荡... 第343章 林修也无可奈何。 虽然如此,但这几个稚嫩的孩子,竟遭遇如此恐怖之事。 恐怕这件事日后必将成为他们心头难以抹去的阴霾。 然而对此,林修也无可奈何。 只愿时间能够抚平他们的创伤,忘却那段黑暗的记忆。 “速去告知京兆府唐大人,让他张贴告示,凡是这几日夜晚家中孩童失踪者,皆可前往判官殿认领!”林修沉声吩咐道。 赵胜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遵命,属下即刻前往!” 言毕,他疾步而去,直奔京兆府衙门。 这时,钟馗走了过来,躬身问道:“大人,那水鬼钱氏如何处置?” 林修闻言,眉头紧锁。昨夜审问过后,得知这钱氏罪孽深重,其偷窃孩童之举,实为不可饶恕。但法外有情,毕竟她因含冤而亡,怨气难消,理智蒙蔽之下,思念爱子心切才将孩子们掳走。 所幸钱氏未对孩子们下手,只是藏匿起来,将他们当作自己失散的儿子一般对待。 然而人鬼殊途,怎能真正共处? 更何况,这钱氏身上尚有不白之冤。 面对此事,林修一时亦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判决。 虽然不应判处死刑,但该给予何种处罚仍需斟酌。 “此事稍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将这些孩子送回他们的亲人手中,之后我等还需赴三田县一行。”林修缓缓说道。 钟馗听罢,神色愕然:“赴三田县?缘何而去?” “钱氏一家遭那县令与富商迫害,至今逍遥法外。本官若视而不见,则无以面对百姓。既然已然知悉,断不会袖手旁观。”林修面色凝重地道。 闻言,钟馗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头。 自嘲地拍了拍脑门,方才竟是忘记了这般大事。 对此,他举双手赞成。虽然表面上一副无谓模样,实际上却是心肠良善、嫉恶如仇之人。 想到那三田县县令及富商相互勾结,祸害乡邻。若此类恶徒不予铲除,必将酿成更多家庭惨剧。 今日虽有此一劫,谁知将来是否还会有无数家庭重蹈覆辙? 唯有尽快查明真相,才能肃清奸佞,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没过多久,京兆府尹唐开身穿官服来到判官殿内。只见堂上聚集着十几个面带污垢的孩子,口中还不停地吃着糕点。 显然,这便是方才赵胜提及刚被救回的无辜孩童们。 “卑职唐开,参见阴阳侯!”唐开躬身施礼道。 林修淡然一笑:“唐大人不必多礼。” “谢过侯爷!”唐开诚惶诚恐地答道,心中却掩不住那份喜悦之情。 “侯爷,这群稚子莫非便是最近几日内丢失之人?”唐开忍不住询问。 林修颔首示意:“正是他们无疑。” “侯爷神威盖世,如此棘手之事,竟也能轻而易举化解,真乃国之栋梁、民之福泽啊!”唐开心悦诚服地夸赞道。 林修摆摆手:“少说废话,赶快派人通知那些报官失儿的家庭前来辨认并领回子女才是正事。” “遵命,其实早已有官差外出寻人,想必不久便能赶来!”唐开口中的敬意愈加浓厚了。 林修轻轻点头,对于这位勤勉官员的能力还是颇为认可的。 即便偶尔会有些怠惰疏忽之处,在治理地方方面终究称得上是清廉公正之辈,不至于做出欺压良善、贪赃枉法之事来。 这样品行良好的官员或许无法成就一番丰功伟绩,但至少能够让辖下的百姓免受苛政之苦。 转眼间,已是晌午时分。 长安城内关于前几晚发生之案件已被众人知晓,只一夜之间,经由林修亲手查办后迅速得到解决的消息更是传遍街头巷尾。 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长纷至沓来,在见到各自骨肉平安归来之际无不喜极而泣,难以掩饰内心激动。 很快所有孩童皆安全交由亲朋好友带回去了。 此时此刻,满殿之内尽是长舒了一口气之人。正当所有人都在为此庆幸不已之时,唯有虎子独自一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院中石凳上,任凭蓉蓉等人想方设法逗乐均未能令其展颜。 “大人呐,虽说他小小年纪,心思却异常沉重,自昨晚那事发生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赵胜忧心忡忡地禀报道。 的确如此。一个仅三四岁的孩童先失慈爱之祖母,又丧父亲;现连唯一的血亲也沦为厉鬼之躯,若是仍旧天真烂漫反倒成了件稀罕事了。 “是否打探过三田县内还有没有其余亲戚?”林修继续追问道。 “未曾有过。”赵胜无奈摇头答道。 “罢了罢了,既然明日便往当地走一趟,届时再详询便可。倘若果真存留宗族血脉,将他托付给对方照拂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归宿吧。”林修正色补充道。 赵胜默默颔首表示赞同,并未多作纠缠。 经历了数个时辰不停歇劳碌后,在场众位均已疲累至极,唯有修炼有高深功法护体的林修精神还算充沛些。相较之下赵胜、李寺以及钟馗几位普通凡人早已筋疲力尽…… 第344章 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林修的身躯已疲惫至极,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诸位快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三田县,调查那场灭门惨案!”林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赵胜恭敬地施礼,没有多问一句。 “是,大人!” 随后,赵胜迅速向衙前的方向走去。 林修走到妹妹和钟黎她们身边。此刻,她们仍在竭尽全力逗弄着虎子。 尽管年纪尚幼,虎子却异常懂事。 他明白那些美丽的大姐姐们在努力让自己开心,可无论怎么尝试,他的嘴角却无法勾勒出一丝笑容,只能勉强挤出些许苦笑,甚至比哭泣更加让人心酸。 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泪水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如此年幼便承受了如此重的打击。即便是成年人,也可能因此崩溃。 当虎子见到林修走来时,眉宇间露出一丝忧郁。 “大人,我娘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孩子的眼泪涌上眼眶,满怀希望地看着林修。 林修心中一颤,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强挤出一抹微笑,他柔声道:“虎子,你娘如今已在另一个世界安歇。你要好好活着,将来成为有用之才,让她安心,好吗?” “嗯嗯!”虎子坚定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我知道是我县里的恶人害死了我娘。大家都说您是清官,会为穷苦百姓主持公道。大人,您会为我娘报仇吗?” 虎子的人小鬼大让人惊叹,虽然仅有三四岁,却已经懂得清官的意义。 旁边的林蓉蓉和钟黎,鼻头不禁一阵酸楚,不忍再看向这个小男孩。 林修点头允诺:“作为大唐的官员,任何违背律法之人我都不会放过。放心,明日我将亲自前往三田县彻查此事。若真如你娘所言,我会严惩县令与那个商人。” 听完这番话,虎子这才展露笑颜,转身对钟黎轻声说道:“钟黎姐姐,虎子饿了,可以吃点糕点吗?” 听到这里,钟黎与林蓉蓉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吃什么糕点,我这就去给你煮一碗油泼面!”钟黎笑道。 “嗯嗯,谢谢钟黎姐姐!” 虎子礼貌地行了一礼,模样煞是可爱。 这一幕也让林修和林蓉蓉忍俊不禁,心中的阴霾稍解。 看着天真无邪的虎子,林修心中暗自思量,若此行未能找到其家人,不妨将他收留,日后好好培养,说不定能成大器。 怀着这样的思绪,林修起身回到了房间。关上门后,他取出那件名为“冥器骨笛”的奖励。 一支晶莹剔透、雪白如玉的笛子,外表并无异样。拿起它时,一种难以名状的寒意沁入手心。 难道这是真正的冥界之物?或者是由人的骨骼制成的吗?林修一边思索,一边靠在软榻上。 倦意渐浓,不一会儿,他便陷入了梦乡,房中响起均匀的鼾声。 就在这时,一个梦境悄然展开。 梦中的林修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楼阁内,耳畔响起悠扬的琴音,格外清雅。 忽然,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传入耳中,林修皱眉望去,只见屏风后一名女子正在哭泣。 “这里是何处?你是何人?为何哭泣?”林修问道。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一阵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我是这骨笛中的冤魂,恳请大人替我申冤!” 那女子缓步走出,容颜绝世,令林修心头一震。 “我叫云蝉,请问大人如何称呼?”女子梨花带雨地说道。 “云蝉?你怎会在这骨笛中?”林修问道。 虽被她的美貌震惊,心中亦有些怒气,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进入了这神秘之地。 云蝉连忙施礼:“大人莫生气,我实为此骨笛之灵。只有借助这方法才能与大人见面,并诉说我的冤屈。” “这骨笛是由你的骨骼制作的吗?”林修疑惑道。 云蝉轻轻点头:“正是。我年方十六,本是齐州云氏女,一直与世无争,未曾想却遭此劫难。日日夜夜思念复仇,终于盼到了您的出现,希望能为您效劳以谢救命之恩。” 闻言,林修眉头紧锁,再次提到齐州这个名字。 之前李世民遭到暗杀时,便怀疑与齐州的某位王子有关,但他不便直接干涉皇家事务,决定交给李世民自行处理。 没想到,这次系统赠送的物品中竟然藏着一段血仇,且同样指向齐州。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诡异。林修深知不可掉以轻心,决心一探究竟。 “制作此骨笛需极高的道法修为,一般术士无法做到。到底是谁对你下手?”林修沉声道。 云蝉痛哭失声:“小女子从未离家,每日研习琴棋书画,从不敢冒犯他人。” 林修愈发感到不解:“那又是谁对你下此毒手?” “这件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云蝉开始述说自己的遭遇。 正如她所说,作为大家闺秀,平日里几乎不出府邸一步,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第345章 直至清晨方才苏醒 林修这一觉,直至清晨方才苏醒。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照在了他英俊的面庞上。林修猛然睁开双眼,一跃而起。 他轻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只觉昏昏沉沉,仿佛昨日的困顿非但未曾消散,反而更添了几分疲倦。目光落在身旁的骨笛上,林修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刻正要前往三田县调查灭门案,查办那与奸商勾结的县令。然而此时却又传出云蝉喊冤之声,将齐王李佑以及失踪的陈叔达之事也牵扯进来。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大人,大人可曾起身?”门外传来赵胜恭敬的声音。 林修将骨笛收入袖中,披上外袍,推开房门,“嗯,刚刚醒来。” “大人,出发的队伍已准备好,敢问何时启程?”赵胜问道。昨日林修吩咐,今日务必赶往三田县。赵胜不敢怠慢,早已万事俱备,只等林修一声令下。他唯恐打扰林修休息,并未贸然前来敲门。 林修点头笑道:“待我半个时辰,大家先行用膳。此行路途遥远,切莫空腹。” “遵命!”赵胜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此次出行,除了林修、钟馗与赵胜等人,阴冥司李元霸率领燕云十八骑也将押解那水鬼钱氏同往。若查实县令确有不轨之举,还得靠钱氏指认才行。 同时,林蓉蓉、钟黎、柳二娘三人也决定一同前往,为防虎子一人孤身前往,若找不到其亲人,她们便会带他回来;若找到了,也需看那些人如何对待虎子,否则绝不会让他留在那里。 对此,林修并未多言。 半个时辰后,林修换上便装,走出府邸。只见赵胜、李寺、王汾孟琅及钟馗等人早已在外等候,连他的坐骑都已备好。 林修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准备翻身上马之际,忽见一个身影自后方疾驰而来。林修微感诧异,问道:“咦?王大监,你要去何处?” 看见林修,王大监微微一愣。其实,他并非来找林修,见林修神情匆忙,连忙停步躬身:“哦,阴阳侯啊,奴婢见过侯爷!” 林修正欲上马,挥手笑道:“别来这些虚礼,你这是去哪里?” “侯爷有所不知,再过几日便是皇后寿辰。陛下旨意,今年要好好庆祝一番。老奴奉旨出宫,请长孙大人和杜大人进宫商量此事。”王大监笑着说道。 “皇后的寿辰吗?”林修怔了怔。 “正是。皇后素来节俭,从不过度庆生,只因她说那是在浪费国力。然陛下却说这次要隆重庆祝一番,并召集各位亲王公主一同赴宴,说是让宫里热闹些。”王大监答道。 “对了,侯爷整日忙碌恐怕还不知,李靖将军与程老国公他们日前击败颉利可汗的大军,这几日也要班师回朝,可谓双喜临门!”王大监兴奋地补充道。 听闻此言,林修却总觉得事情另有隐情。 王大监继续道:“侯爷,今早见您似乎也要远行,可是有什么紧要事?” “是的,本官要去处理一件案子,可能需离京两三天。若皇上提起,还请你代为告假。” “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啦!不过侯爷,老奴就不陪您进城了,还需前去太平坊一趟。”林修闻言点头谢过,目送王大监离去。 赵胜好奇问道:“侯爷,陛下一心想为皇后庆生,这本是好事,为何还要召回各地封王呢?” “哼,皇后为母仪天下之人,如今办寿想见儿子,又有何不对?”钟馗摇头晃脑道。 尽管如此,林修依然觉得此事颇不寻常,但当下不便多言:“走吧,皇室的事岂是我们能揣测的,速速出发。” 于是判官殿众人浩浩荡荡向城外而去。长安街头百姓见状皆知必有重案须林修亲自督办,不禁纷纷议论,也不知这回谁又要倒霉,沦为那三口铡刀下的亡魂…… 昔日富甲一方的三田县,曾因邻近盛产蓝田玉而繁华一时。可随着矿藏枯竭,整个区域逐渐萧条。即便如此,此处依旧是大唐闻名遐迩的富邑之一。 两日后,林修身携判官殿一行步入县城内,映入眼帘的竟是冷清落寞的景象。街上的人们皆无精打采,见到官差无不侧目以视,更有甚者避之如瘟神。 目睹此景,林修眉头紧蹙——究竟是何原因竟致三田县变成这般模样? 赵胜策马随行,心中困惑不已:“大人,怎觉此地与往昔截然不同?莫不是真受了什么邪魔诅咒?” 第346章 确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县城里的这些人,确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不过林修心知肚明,此地三田县,并无任何阴魂缠绕的迹象。 “走吧,直接去县衙看看!” 林修并未多言,只是面色凝重,直奔县衙而去。他此次前来,并未事先通告。 这意味着,三田县县令毫不知情林修将至的消息。 不多时,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县衙门口。 尚未进门,便听得从那衙门内传出一阵凄厉的哭泣声。 “大人啊,求求您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家唯一的男丁若被征去服役,叫我这老太婆如何度日……” 声音显然来自一位年长的老妇人,其哀嚎之声如泣如诉,肝肠寸断。 林修神色微变,回头对钟馗与赵胜说道:“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速将三田县县令唤来见我。” “遵命!” 话音刚落,钟馗、赵胜及李寺几人立刻迈步入衙门。 才刚踏入前院,便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身旁两个孩子也在抽泣。 正对面,十几个手持水火棍的衙役面带轻蔑,不时上前踢踹一番。 “老婆子,别在这里号丧,能选中你那没用的儿子也算他的造化了。等房屋建成自然会让他回家,你担心什么?”其中一个衙役冷笑着说道。 “大人,请您高抬贵手……听说那个地方是个吞噬人性命之地,九死一生。若硬要把我儿子征去,这岂不是要我家破人亡?恳请诸位大发慈悲放他回来……”老妇依旧痛哭流涕。 几名官差怒目圆睁:“哼,给脸不要脸的老太婆!把你儿子征去做工乃是他难得的机会。若真想让他平安归来,你就好好活着。否则惹恼县宁,后果自负!” “呜呜……可怜的孩子啊……” 老妇依旧不肯离去,跪在那里悲恸不已。 几个衙役愈发烦躁起来。 “哼,老不死的东西,还在啰嗦!”为首一人双目圆瞪,正欲上前一脚踹过去…… 电光石火间,赵胜闪电般冲上将其踢飞! “大胆狂徒,大白天竟敢欺凌百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赵胜厉声道。 见对方被踢飞,那些衙役吓得浑身颤抖。 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三人面生陌生,腰佩利刃却未着官服。 “嘿,尔等是哪路毛神?竟敢擅闯县衙干涉公事?兄弟们上……” 正当衙役招呼同伙围攻之际。 赵胜随手亮出一枚令牌,赫然刻着一个硕大的“判”字。 大唐国上下但凡有些见识的人看到这块令牌,都知道它的出处:长安判官殿! 顿时那帮官差一个个愣住,半天说不出话。 赵胜冷笑一声:“滚去找你们县令,就说通判大人驾临。” “是……是是是!请几位大人稍候片刻,在下即刻通传。”那官差连滚带爬向后堂跑去。 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个个惊恐万状站立不稳。 赵胜与李寺二人也不再多留。 望向依然跪地的老妇人安慰道:“婆婆有什么冤屈可告诉我们的大人,或许他能为你们讨回公道。” “大人?哪位大人啊?”老妇满脸惊疑地问。 赵胜微笑答道:“这位便是京城长安判官殿阴阳通判——林大人!” “青天大老爷!”听罢老妇脸上现出一抹希冀…… **第186章 惊慌失措 姗姗来迟** “大……大人……” 此时此刻,县衙之内,县令洪大生正悠然自得品茗赏玩,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近些时日与富贾勾结屡获横财,已近衣食无忧之境。 对他来说,仕途不过是谋取财富之梯罢了;为民作主、报效国家皆为一纸空文。 就在洪大生心情舒畅之际,先前那个官差匆忙跑来汇报。 “何事如此仓惶?难道不懂镇静二字乎?”他厉声喝问道。 “大人……大事不妙!”官差惊恐万状回答说。 “荒唐!本官安好得很!再胡言乱语革职查办!”洪大生长眉竖起怒斥。 “恕罪,小人一时情急而已。实乃长安判官殿阴阳通判林大人莅临府外恭候多时。”官差这才缓口气解释道。 闻言,洪大生顿时脸色大变,猛一拍桌猛然站起身。 “你说什么?谁在此门外等候?” “正是阴阳通判林大人!”官差重复了一遍。 “蠢材!还不快把我的朝服拿来换上!”说着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那可怜的小吏被打得晕头转向:“不是刚才你还告诫我要淡定吗?” “休得多嘴!速速更衣!” 满心忐忑之下,只见县令大人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林修威名在外,无人不知…… 第347章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有这样一位人物,他铁面无私,公正严明,仿佛正义的化身,手中三把寒光闪闪的铡刀,是无数罪恶之徒的梦魇。长安城里,他的名字如同雷鸣,回响在每一个角落——林修,那个连皇帝都敬畏三分的包青天再世。 想当年,他在长安府衙,破获的案件堆积如山,三口铡刀下,不知斩落了多少罪大恶极者的头颅。记得那一桩震惊朝野的“金库失窃案”,正是林修以超凡的智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将真凶绳之以法,一时间,他的名声大噪,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却突然出现在了三田县这个偏远之地,仿佛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来意。 洪大生,三田县的县令,此刻正坐在书房中,心中忐忑不安。他虽是个贪官,但平日里行事谨慎,从未留下过把柄。然而,林修的到来,却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他暗自揣测:“这林修,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跑来查办我的?” 正所谓“做贼心虚”,洪大生此刻的心境,正是如此。无论林修是否真的针对他而来,他都忍不住将此事与自己联系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 而事实上,他的猜测并没有错。林修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调查洪大生在三田县的一系列贪腐行为。那些被洪大生欺压百姓的冤情,早已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林修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来人啊!”洪大生突然眉头紧锁,对着门外大喊一声。紧接着,一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匆匆走进,躬身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立刻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本官要宴请一位贵客!”洪大生故作镇定地说道。那管家闻言,不禁一愣。在这三田县,能让自家大人如此重视的贵客,究竟是谁呢?尽管满心疑惑,但管家还是连忙点头答应,匆匆向外走去。 不多时,一名官差双手捧着崭新的官服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洪大生穿戴整齐。随后,洪大生带着几分忐忑和几分侥幸,匆匆向府衙大门外走去。然而,由于这一番折腾,他已经耽误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府衙门外,林修的脸色略显阴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一尊雕塑。而他身边的赵胜、李寺以及钟馗等人,则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特别是钟馗,他冷冷地说道:“这三田县的县令,竟然如此拖延时间,莫非是在隐藏什么罪证不成?” 林修闻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深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往往不在刀光剑影之间,而在于心智与意志的交锋。而此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大人,属下去给您讨个说法,再催催他们!”赵胜眉头紧锁,几乎要冲破那沉闷的空气,但话音未落,就被林修轻轻抬手制止了。 林修的目光仿佛凝固成了一柄无形的剑,穿透了衙门外的喧嚣,直刺向那紧闭的县衙大门。“不必,赵胜,我们就在这阳光下静静守候,我倒要亲眼见证,这位‘为民请命’的县令大人,何时能体恤民情,现身一见!”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如同冬日里最坚硬的冰凌,带着不容忽视的寒意。 赵胜闻言,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将满腹的话咽了回去。他太了解林修了,这位新来的知府大人,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是一片惊涛骇浪。正如此刻,林修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比火山爆发更为汹涌的愤怒。 就在不久前,一位衣衫褴褛、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牵着两个稚嫩的孩童,蹒跚着步入了衙门前的空地。小女孩的辫子上还挂着几片枯黄的菜叶,小男孩的眼睛里则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恐惧。他们一家人,是这片土地上再普通不过的一粒尘埃,却承载着生命的重量。 老太太的儿子,一个朴实无华的庄稼汉,二十有几,本该是家中顶梁柱,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被强行征召至县城外的“鬼门关”——那个以吞噬人命着称的矿洞。那里,是无数家庭的噩梦,无数生命的终点。人们常说,进去了,就别想再带着全尸回来,即便是侥幸逃脱,也是伤痕累累,余生只能在苦难中苟延残喘。 老太太的儿媳,几年前便因病撒手人寰,留下这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一家四口,本就风雨飘摇,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林修听闻此事,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火焰,瞬间燎原。 然而,更令他怒火中烧的是,他们已在此等候那位县令大人超过半时辰,而对方却迟迟未现身。这不仅是对时间的漠视,更是对民生的冷漠。 正当林修的情绪即将达到爆发的临界点,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衙门深处传来,如同沉闷鼓点,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紧接着,县令大人那略显慌张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那一刻,林修的眼神仿佛穿越了重重迷雾,直视着县令的心灵深处,那里,是否还能找到一丝为民解忧的初心? :民脂民膏,侯爷亲临(3\/5)的奇幻改写中,场景被赋予了更多的色彩与活力,人物间的互动也更加戏剧化。 --- 晨光初破晓,县衙的青石板上还挂着露珠,一抹鲜亮的红在晨光中格外耀眼——那便是刚刚换好官服,犹如红云下凡的洪大生,身后尾随着一列整装待发的衙役,宛如一群守护着古老城池的忠诚卫士。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却在见到一位身姿挺拔、气质非凡的来客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来者正是赫赫有名的阴阳侯林修,他的到来,让整个县衙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洪大生一眼便认出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他慌忙上前,几乎是半跑着迎了上去,仿佛迟一秒都会惹来天大的祸端。 “下官三田县洪大生,叩见阴阳侯大人!犹如盲人夜行,突见明灯,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实在是下官的疏忽,恳请侯爷宽恕则个!”洪大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双手合十,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那份谦卑与惶恐,就像是初见皇帝的小民。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如炬,似乎要看穿洪大生的灵魂:“哦?听洪大人之意,倒是本侯的不是了?”他的话语中藏着一丝冷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凛。 洪大生一听,两条腿就像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若非旁边衙役眼疾手快,恐怕他真要五体投地了。 “洪大生,你这官架子,可真是比本侯的还要大啊!”林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嘲讽,却也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洪大生此刻已是一身冷汗,只能连连鞠躬,口中重复着:“侯爷息怒,侯爷息怒……”声音中带着哭腔,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林修没有再多言,迈开大步,直接向县衙深处走去,洪大生见状,哪里还敢怠慢,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心中暗自揣测着如何挽回这岌岌可危的局面。 “侯爷,您远道而来,定感疲惫,下官特地命府中上下,准备了几道拿手的家乡菜,虽不比山珍海味,却也颇有几分滋味,还望侯爷能赏两品尝一二。”洪大生见林修未置可否,心中稍安,以为对方的怒气已消,便急忙在后头轻声细语,企图用美食来缓和气氛。 林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颔首:“嗯,也好,本侯此行确实有些饿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洪大生一听,心中犹如烟花绽放,喜出望外,连忙转身,对衙役们一番耳语,随后便领着林修向后衙而去。 随着他们的步伐,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炖得酥烂的鱼肉,搭配着新鲜采摘的野菜,还有那热气腾腾、色泽诱人的糕点,每一道菜肴都透露着匠人的心思与对食材的尊重。 林修与洪大生一行,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食所吸引,饥肠辘辘的他们,此刻仿佛已忘记了前尘往事,只剩下对美食的渴望与赞美。 --- 通过这样一番改写,故事不仅保留了原有的情节,还增添了更多细节与色彩,使得人物形象更加饱满,场景描写更加生动,读者仿佛能亲眼见证这场微妙的权力交锋与美食的盛宴。 在时间的紧迫追逐下,洪大生与林修二人的脚步如同风中疾驰的箭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沿途的风景如同走马灯般一闪而过,只留下匆匆的背影与尘埃。 晨光初破晓,至日中时分,林间的鸟鸣与蝉噪交织成一首未完的乐章,而他们的午餐,不过是路旁随手拾起的干粮——一块硬邦邦的馒头,就着清晨的露水与林间的清风,简单而粗糙地解决了温饱。自那以后,胃里便只剩下空荡荡的回响,仿佛是在无声地抗议着这份忽视。 直到,一阵诱人的菜香如魔法般穿透了时间的壁垒,悄悄钻入了林修的鼻尖,那香味是如此浓郁,以至于连他那不屈不挠的肚子也忍不住发出了“咕咕”的求和声,仿佛在诉说着对美食的无限渴望。 在洪大生的引领下,林修踏入了后衙大堂的门槛,眼前的景象瞬间将他从饥饿的深渊拉入了盛宴的天堂。一张长桌,铺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如同色彩斑斓的画卷,令人目不暇接——金黄酥脆的炸鸡,皮滑肉嫩的炖鸭,银光闪闪的清蒸鱼,还有那膏满黄肥的螃蟹,每一样都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哪里是什么“粗茶淡饭”,分明是一场视觉与味觉的双重盛宴。 林修的目光在桌上游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洪大人,您这‘粗茶淡饭’可真是别具一格啊,即便是长安城中的达官显贵,恐怕也难以享受到如此奢华的待遇吧?”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试探。 洪大生一听,心里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随即又迅速调整心态,眼珠灵活转动,恭敬地弯下腰,笑容满面地说:“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平日里我哪敢奢享此等美味?只因得知大人光临,特地命厨子精心准备,生怕哪道菜不合大人胃口,故而多备了几样,以供大人挑选。” 林修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原来如此,看来本官的到来,还让您费了不少心思呢。” 洪大生听后,心中一阵窃喜,自己的努力似乎终于得到了这位大人的认可。他暗暗思量,若今日能讨得林修欢心,未来的仕途岂不是一片光明?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如同被春风拂过,飘飘然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得意:“能为大人效劳,乃下官之荣幸。别说这一桌酒菜,就算大人想要品尝那传说中的龙肝凤髓,下官也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为博大人一笑。” 此刻的洪大生,仿佛化身成了拍马屁的高手,言语间既不失谦逊,又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自己的忠诚与才干,让这场原本普通的宴席,增添了几分微妙的趣味与深意。 在那阳光斑驳的县衙后院,林修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一记惊雷,将周遭的空气都震颤得仿佛凝固。“给锤炼得炉火纯青啊……”他的话语原本带着几分自嘲与幽默,却在下一秒,随着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冷笑,化作了锋利的冰刃。 正当洪大生那张胖嘟嘟的脸庞上还挂着洋洋自得的笑意,仿佛刚刚讲述的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功绩时,林修的眼神却如同寒潭般深邃而冷酷,他缓缓转过头,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放屁!” “啊?大人,你,你这是……”洪大生一时间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如同木雕。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前一刻还在把酒言欢的氛围,会突然间变得剑拔弩张。 林修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冷冷地继续道:“洪大生啊洪大生,你沉浸在这虚幻的仙境之中,可曾抬头望一望那尘世间的烟火?你可曾看见,三田县的百姓正如何在泥泞中挣扎,如何在饥饿与绝望中苟延残喘?作为一方县令,你的职责是成为他们的灯塔,而不是在这里醉生梦死,享受这不劳而获的奢侈!” 说到这里,林修猛地一拍桌案,那桌上的佳肴美酒仿佛都随之颤抖:“你吃的喝的,可不是什么寻常酒菜,那是三田县百姓的血汗,是他们为了生存而流的泪与汗!” 洪大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而林修的声音,却如同审判的钟声,回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来啊,将洪大生给我拿下!”随着林修一声令下,赵胜和李寺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跨步上前。赵胜一把摘掉了洪大生头上的官帽,那顶象征着权力的帽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地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而李寺,则是干净利落地一脚踢向洪大生的膝盖后方,洪大生只觉腿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膝盖重重地砸在了青石板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随后,赵胜和李寺如同两座铁塔,稳稳地将洪大生按在了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县衙内的十几个衙役见状,先是一阵错愕,随即纷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整个后院瞬间充满了紧张而肃杀的气息。 就在这时,钟馗、王汾、孟琅等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们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黑暗与不公。那些原本准备拔刀相向的衙役,在看到他们的瞬间,不禁面面相觑,眼中的犹豫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让整个县衙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而林修,就像是一位冷静而果敢的船长,正引领着这场正义的风暴,向着更加光明的未来进发。 第348章 在一片死寂中 在一片死寂中,众人都像做贼心虚般,悄无声息地将腰间的佩刀溜回刀鞘,仿佛那冰冷的钢铁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急于隐匿身形。 “大……大人,侯爷,这……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洪大生的脸色如同被霜打的茄子,青一块紫一块,声音颤抖得像是风中残烛。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里藏着锋利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何意?哼,你很快就会明白。”说着,他从衣襟深处缓缓抽出一张泛黄的状纸,那纸张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这张状纸,是根据那河畔夜夜哭泣的水鬼钱氏,以及机灵过人的小童虎子的口述所绘。别看虎子年纪尚幼,心眼却比磨盘还转得快,他讲述的每一细节,与钱氏的控诉不谋而合,如同两幅拼图完美对接,只是有几块关键的碎片,是虎子尚未触及的盲区。 林修轻轻一挥,状纸如落叶般飘落在洪大生脚边。“洪大生,身为三田县父母官,你不仅不以仁心治民,反而与富商狼狈为奸,将百姓的鲜血当作滋养私欲的甘霖,毁了多少家庭的幸福,夺走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今日,我便是来终结你这场罪恶的盛宴,你可有什么辩解之词?” 洪大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恐惧。“大人,冤枉啊!这都是那些……那些下民,不,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栽赃陷害,还望大人慧眼如炬,为下官昭雪!” 林修冷笑更甚,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昭雪?好,本官办案,向来铁证如山。若仅凭这张状纸你仍不悔改,本官自会搜罗你的其他罪孽,让你的罪行无处遁形!” “来人啊!”一声令下,钟馗、王汾、孟琅三人如同鬼魅般闪至林修身前,躬身行礼,声音坚定有力,“属下在!” “即刻在县城各处张贴告示,广而告之,凡能提供此贪官洪大生罪证者,皆可来此县衙揭发。一旦罪证确凿,本官必为受害者讨回公道,严惩不贷!”林修的话语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县衙都为之一颤。 钟馗三人闻言,连忙再次躬身,随即转身,步伐坚定地向院外走去。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衙役见状,也都识趣地退避三舍,毕竟,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都已被“请”下了马,谁还敢轻易出头? 这一刻,整个三田县仿佛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而风暴的中心,正是那位铁面无私的阴阳侯——林修。 在那个阴霾笼罩的小城里,人们的心像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只能在心底最幽暗的角落,默默描绘着无声的祈愿——愿那即将倾覆的风暴,能绕开他们脆弱的生命之舟,不让它沉入无尽的深渊,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铁窗生涯中无尽的孤寂与悔恨。 “赵胜!李寺!”林修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响,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属下在此,随时听候差遣!”两人应声而出,如同忠诚的卫士,随时准备执行命令。 “将洪大生,这位‘声名远扬’的恶霸,先行押往大牢,务必确保他无法逃脱,昼夜监视,不得有丝毫懈怠!”林修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赵胜和李寺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是执行一项日常任务般熟练。他们各自抓住洪大生一只臂膀,那洪大生如同被捕获的野兽,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两人将他拖向黑暗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林修不经意间嗅到,眉头紧锁,视线朝下,只见洪大生跪过的地方,已是一片湿润,暗黄的尿液如同他内心的恐惧,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成为这场权力斗争中最不堪的注脚。 --- 次日,阳光虽明媚,县衙之内却是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修端坐在堂上,时间缓缓流逝,一个上午转瞬即逝,却未见一人踏入这正义的殿堂,前来控诉洪大生的恶行。 没有义愤填膺的百姓,没有好奇围观的路人,县衙前,只有几片落叶随风起舞,显得格外凄凉。这样的冷清,让林修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不禁自问:难道这城中之人,都已对洪大生的恶行习以为常,甚至心生畏惧,连站出来发声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赵胜,你昨日傍晚,是否真的按照指示,将告示贴在了显眼之处?”林修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 赵胜连忙点头,神色坚定:“大人,确已张贴,五张告示分别置于城门口、市场中心、街头巷尾以及衙门前后,皆是人流最为密集之地,绝无遗漏。” 林修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既然如此,为何一夜之间,竟无人响应?莫非,这背后另有隐情?” “哼,我猜想,这洪大生平日里作恶多端,早已是民怨沸腾,但百姓们或出于恐惧,或因家中老小安危,只能忍气吞声。即便看到告示,心中虽有千般愤慨,万种不平,却也只敢怒不敢言。”一旁的老吏张福猜测道,声音低沉,满是无奈与叹息。 这场无声的较量,似乎比任何明面上的斗争都要复杂,林修深知,要揭开这层笼罩在城上空的阴霾,不仅需要勇气与智慧,更需要一颗为民请命,不畏强权的坚定之心。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哪敢轻易踏入这衙门半步!”钟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不容忽视的严肃。林修闻言,先是微微颔首,旋即又轻轻摇头,眉头紧锁,仿佛在心中权衡着什么未解之谜。 “即便如钟馗兄所言,百姓们心有畏惧,可这三田县上上下下,也不至于连一个敢于伸张正义的声音都找寻不到吧?”林修的目光穿透了县衙的雕花窗棂,仿佛要洞察到民间的每一个角落。“莫非,这背后隐藏着更深一层的秘密,如同迷雾中的幽灵,让真相难以浮出水面?” 林修心中那份对公正的执着,让他无法仅凭钱氏与虎子的血泪控诉,就轻易地将洪大生推向断头台。那冰冷的铡刀,虽足以结束一个恶人的生命,却不足以平息民愤,更无法彰显法律的公正与威严。“若真无人前来,单凭一纸诉状,虽可定罪,但对他而言,未免太过轻巧,太过便宜了。”林修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不容妥协的弧度。 “钟馗、赵胜!”林修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在空旷的县衙大堂回响,如同号角般激昂。“你们二人,各领十名精悍衙役,深入民间,走遍三田县的每一条小巷,每一个角落,探寻真相。若发现任何异常,不必请示,即刻处置!” “遵命!”钟馗与赵胜齐声应答,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县衙的大门之外。他们分头行动,如同夜空中的双子星,照亮了探寻正义的道路。 三田县虽小,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主街贯穿南北,两旁店铺林立,平日里热闹非凡。然而今日,这条通往县衙的路上,却异常冷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钟馗一行人朝南而行,未几,便至南街口。眼前的景象,让钟馗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街口空旷,不见一人,连平日里那些摆摊的小贩也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三田县的人都消失了一般。 “奇怪,昨日此地还人声鼎沸,怎地今日就如此寂寥?”钟馗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衙役,忽地指向街口一侧,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钟爷,您看那边,街口两侧似乎有人影攒动,莫不是他们设了障碍,故意拦着百姓不让过来?” 钟馗闻言,顺着衙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口两侧,果然有几个身影鬼鬼祟祟,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还不时向这边投来警惕的目光。而那些身影身后,隐约可见被绳索或木栏阻挡的百姓,他们面露惧色,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无奈。 “哼,原来如此!”钟馗心中顿时明了,一股正义的火焰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走,咱们去揭开这层遮羞布,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说罢,他大手一挥,带着衙役们,向着那可疑的人影大步流星而去,一场关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在那个熙熙攘攘的街角,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十几个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分列两侧,守着这条通往小镇心脏的必经之路。他们不是普通的路人,而是这片区域里臭名昭着的地头蛇,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刻写着“不安分”三字,眼睛滴溜溜转,透着一股子狡黠与狠厉,脸上的横肉随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起伏,活像是刚从某个阴暗角落里蹦出来的恶霸。 每当有行人试图穿越这片“雷区”,总免不了被那些锐利的目光扫射一番,仿佛是在无声地宣告:此路不通。即便是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商贩,见了这群人也得绕道而行,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火烧身。更有甚者,即便是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也被家长紧紧拽住小手,生怕他们靠近那无形的“禁区”。 钟馗,这位以刚正不阿着称的捕头,恰好在此路过。他那火爆的性子,如同夏日午后的雷阵雨,一触即发。眼前这一幕,对他而言,无异于往油锅里滴了一滴水——炸了!他岂能坐视不理? 只见他几步并作一步,宛如怒虎下山,直冲冲地来到了这群地痞面前,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尔等何人?在此聚众所为何事?”这一问,如同夏日惊雷,震得那些混混们不由得回头。 但令人诧异的是,即便是面对身着官服的钟馗,他们竟也毫无惧色,甚至有人还悠闲地跷起了二郎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是在嘲笑钟馗的自不量力:“哟,这位大爷,您这是哪阵风给吹来的?咱们不过是几个闲得蛋疼的百姓,聚在这儿聊聊天,碍着您什么事了?” 另一个更是添油加醋,戏谑道:“看您这身板,怕是练过几下子吧?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您,脱了您那身官皮,您也就是个普通人,别在我们面前摆谱!”言罢,一群地痞哄堂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钟馗的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助势的火苗,越烧越旺。但他深知,身为捕头,不能以私愤行事,必须做到公正无私。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硬是将那股子火气压了下去,转而用一种冷静到近乎冰冷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个人。 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缓缓转身,对身后的官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分散开来,将整个街口牢牢守住。而他自己,则退居二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那十几个地痞,仿佛要将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 心中暗自盘算:哼,你们这些家伙,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等到我找到你们的狐狸尾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到那时,就算你们再嚣张,也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一幕,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而钟馗,就像是一位蓄势待发的猎手,正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就在方才,他们那股子挑衅的嚣张气焰,简直像是恨不得立马把人吞噬进一场风暴之中,让人恨得牙痒痒,只想一拳挥去,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让嚣张的气焰彻底熄灭。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关键时刻,抛出一颗意想不到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正当这股怒火即将爆发之际,从不远处缓缓踱步而来几个身影,宛如秋日里摇曳的落叶,带着几分萧瑟与不安。钟馗定睛细瞧,嘴角竟不由自主地咧开,绽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是一位他昨日还在衙门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太太,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依旧带着一股不屈的坚韧。她的身旁,紧紧牵着的是自己的孙子孙女,两个小家伙的眼神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畏惧。 原来,今日对她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县衙的大门正为她敞开,邀请她作为受害者,站出来揭露县令洪大生的斑斑劣迹。这不仅仅是一场对正义的呼唤,更是她心中那份积压已久的愤怒与不甘的宣泄。 当他们颤巍巍地穿越街口,宛如秋风中的一叶扁舟,那十几个平日里横行街头的地痞流氓,瞬间瞪圆了眼睛,如同饿狼遇见了猎物,贪婪而又狡猾。但老太太却仿佛聋了瞎了般,只顾着心中的那份信念,坚定地迈向前方。 钟馗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已安排妥当,衙役们如影随形,守护着这片正义的净土。那些地痞见状,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牙切齿地憋着。 正当钟馗准备上前,给予老太太一份温暖的慰藉时,一名地痞忽然挺身而出,他抱着肩膀,眼神中透着股子寒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太太,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要往哪儿去啊?” 老太太抬头,一脸茫然,似乎对这个世界上的险恶一无所知:“啊?我……我要去县衙,告发洪大生的罪行!”她的声音虽小,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哟呵,告发?就凭你?”地痞不屑地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我们家老爷可说了,识相的就乖乖回家,不然……嘿嘿,后果自负。” 话音未落,他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握着拳头在两个小孩面前晃悠,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又或是在恐吓。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让老太太和两个孩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像冬日里被寒风侵袭的花朵,无助而脆弱。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一直在旁观察的钟馗眼中。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被彻底点燃,熊熊燃烧起来。这些地痞流氓,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竟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威胁无辜百姓。他暗自发誓,这次,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哼,终于让我逮到你们了,你们的末日到了!”钟馗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明白,这一刻,他不仅是在为老太太讨回公道,更是在为这片土地上所有渴望正义的人们发声。 在那个静谧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的瞬间,空气中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嘈杂,只留下心跳与呼吸交织的旋律。钟馗,这位以雷厉风行着称的侠客,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如同山林间穿梭的猛虎,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他的目标前,站着一个衣着凌乱、神色慌张的人影,正企图用颤抖的双唇编织出几句无力的辩解,但那些未出口的字眼,在钟馗锐利的目光下,就像是沙漠中的露珠,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的废话……”这句话在钟馗的心中默默回响,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周围的人群屏息以待,连风都似乎放缓了脚步,生怕错过这即将上演的一幕。 突然,钟馗身形一动,宛如猎豹捕食般迅猛,他的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那一脚,不是简单的踢出,而是凝聚了他对正义的执着,对邪恶的零容忍。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掀飞,划过半空,最终重重摔落在数米开外,尘土飞扬中,只留下一片惊愕的目光和久久回荡的余音。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他们之中,有人想起了钟馗曾孤身闯入贼巢,以一己之力解救被绑孩童的英勇;有人则回忆起他无数次在街头巷尾,用拳头和智慧,为弱小撑起一片天的身影。而今,这一脚,再次证明了他不仅是传说中的英雄,更是用实际行动扞卫正义的守护者。 在这一踢之后,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紧张与恐惧,而是对钟馗深深的敬佩与信赖。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惊叹于他的力量,有人感慨于他的果敢,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心中默默种下了正义的种子,期待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钟馗一样,勇敢地站出来,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和平。 第349章 虎啸风声,网中之雀 虎啸风声,网中之雀(5\/5) “奶奶的,竟敢在此地阻挠民众伸冤?你当本大爷钟馗,是那墙头草,随风倒的摆设吗?”钟馗一声怒吼,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的双眼如炬,燃烧着正义的怒火。 “你,你……你这个官差,怎敢青天白日下动手伤人?”那地痞趴在地上,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喊道,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 “哼,伤你又怎样?我这拳头,可是专为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恶霸准备的!”钟馗冷哼一声,紧握的拳头如同铁锤,带着风雷之声,大步流星地朝那地痞逼近。 紧接着,街口处便响起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如同秋日里落叶飘零的哀鸣,让人闻之心惊。 周围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十来个地痞,此刻全都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仿佛一群被惊弓之鸟,动弹不得。 而这一幕,也迅速吸引了周围百姓的围观,他们或惊讶,或愤怒,议论纷纷,将街口围得水泄不通。 …… 县衙之内,林修正端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的身旁,是一杯早已冷却的茶水,却无人问津。 “这一个上午都快过去了,怎么还不见钟馗和赵胜他们回来?”林修自言自语道,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乱之色。 “大人,大事不好了!钟,钟爷在街口,与,与人打起来了!”衙役气喘吁吁地说道,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 “什么?钟馗与人打架?”林修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而落,摔成了碎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自己明明只是让钟馗和赵胜出去探查一番,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与人动起手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竟然敢与官差动手?”林修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怒气。 那衙役见林修发怒,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而林修听完之后,脸色更是阴沉如水,心中暗自思量:这背后,恐怕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将刚才街头的风云变幻,如同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林修被邀为观众,细听了全剧的来龙去脉。 当林修的耳畔轻轻拂过那番叙述,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张老爷?这个名字,在三田县的商界,是如何一笔绘就的呢?” “大人有所不知,那张老爷,三田县的商业巨擘,本名张阿大,其财富可敌国。而那些在街头巷尾横行的地痞,正是他麾下的‘勇士’,他们的使命,是在县衙的门前织就一张无形的网,拦截那些试图揭露真相的百姓,让他们的话语,如同石沉大海。张阿大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背后有县令洪大生作为坚实的后盾,两人狼狈为奸,百姓们对他既恨且惧,敢怒不敢言。”衙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林修的心上。 林修听完,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呵,本官还未曾打算拜访这位张老爷,他却已迫不及待地上演了一出‘迎客’大戏?” 然而,笑容转瞬即逝,林修的脸色如寒冰般骤变:“走,随本官去会会这位‘贵客’!” “遵命,大人!”衙役应声而动,两人如同一阵风,卷向县衙的大门外。 与此同时,王汾和孟琅,这两位判官殿的得力助手,已然听闻了街头的动静。他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县衙的门口焦急地徘徊。他们担心钟馗那边的战况,却又不敢擅自行动,生怕判官殿的威名,在三田县的地痞手中蒙羞。一旦传出判官殿的官差与地痞大打出手的消息,不仅会成为长安的笑柄,甚至可能在整个大唐的版图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 他们深知自己只是棋盘上的小卒,但林修却不同。他是行走在阳间的判官,是李世民亲封的阴阳通判。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判官殿的荣辱。如果他们轻举妄动,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面,更是林修的颜面。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之际,林修的身影如同救世主般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两人连忙上前行礼,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对了,赵胜那边的情况如何?”林修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询问。 “回大人话,赵胜那边暂无动静,或许已经顺利解决了。”王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和期待。 赵胜,一个性情如火的男人,却在处理事务时,展现出了与钟馗截然不同的细腻手腕,仿佛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或许,他以一种更为迂回、更为巧妙的策略,悄然无息地将那棘手之事化解于无形之中,让人不得不感叹其智慧的深邃。 林修的心中,对那张阿大的说辞充满了质疑。他怎可能轻易相信,南边有人严密把守,而北边却如同虚设,这不是明摆着做无用功吗?如此布局,又有何意义可言? 那张阿大,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难道真的以为他是那三田县县令,一个不作为的昏庸之辈吗? 林修心中怒火中烧,大步流星地走出县衙,直奔南边的街口而去。他仿佛一头即将脱缰的野马,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当他带着人匆匆赶到现场时,却发现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战斗早已结束。钟馗光着膀子,一脸怒容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愤怒的战神。而在他的脚下,十几个地痞如同丧家之犬,痛苦地翻滚着,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嚎,仿佛在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大人?”钟馗看到林修的到来,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他连忙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抓起来,手忙脚乱地披在身上。对于钟馗来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李世民站在他面前,他也毫不畏惧。但唯独林修,能够让他心生敬畏,甘愿臣服。 林修摆了摆手,制止了钟馗要说的话。他的目光如炬,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的那些地痞,脸上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他的心中充满了正义与愤怒,誓要将这些为非作歹之徒绳之以法。 “不必多言,这里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速将衣服穿好,退到一旁。”林修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把利剑,直刺那些地痞的心脏。 钟馗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他望着林修那坚定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与感激。他知道,有林修在,这片土地上的邪恶与不公,终将无处遁形。 “各位三田县的父老乡亲们,请静一静,容我林某人,长安判官殿的阴阳通判,林修,在此一言!我,林修,今日踏足这片土地,并非闲庭信步,而是肩负重任,专为彻查三田县县令洪大生之恶行而来——此人贪赃枉法,勾结奸商,鱼肉百姓,其罪当诛!在此,我林修立下誓言,若哪位乡亲手中有洪大生罪证,无论大小,尽管前来县衙,吾必亲自审核,一旦核实,必将桩桩件件,公之于众,作为量刑之依据,让那洪大生无所遁形!”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低语如潮,议论纷纷。其实,他们心中并非无火,对于洪大生与那富商狼狈为奸的劣迹,早已是恨之入骨。然而,恐惧如影随形,多年的压迫与恐吓,让他们的心,早已被恐惧的冰霜紧紧封印。 难道,这三田县,就未曾有过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吗?非也!每当有朝廷大员驾临,百姓们总怀揣希望,期盼他们能挥剑斩邪,严惩洪大生。但结果呢?往往是那些官员,初来时义正言辞,却最终难逃洪大生的糖衣炮弹,一个个被酒肉美色腐蚀,成了洪大生的帮凶。更有甚者,对百姓疾苦视而不见,转身离去后,洪大生便如饿狼般,对那些敢于发声的百姓展开疯狂的报复。 曾几何时,有几位勇士,挺身而出,誓要将洪大生绳之以法。可结果呢?三人神秘失踪,两人血洒街头,成了这片土地上,最惨痛的记忆。从此,百姓们的心,被恐惧与绝望深深笼罩,即便心中怒火熊熊,也不敢再轻易点燃那反抗的火种。他们担心,林修,这位新来的判官,是否也会步入那些贪官的后尘,成为洪大生下一个砧上之肉? 然而,就在这人心惶惶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只见一群衣着光鲜,气宇轩昂之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人群。为首者,年约四旬,身着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他的出现,让在场的百姓无不侧目,心中暗自揣测,这又是何方神圣? 那些平日里习惯了默默承受的百姓们,此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是期待?是疑虑?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他们望着这位新来的贵客,心中五味杂陈,既渴望他能成为他们的救星,又害怕这只是另一场空欢喜。而林修,这位年轻的判官,能否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上,点亮一盏希望的明灯,让正义的光芒穿透阴霾,照亮百姓的心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一片喧嚣中,众人的脸色如同被骤风扫过的湖面,纷纷泛起惊涛骇浪,不由自主地侧身闪避,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恐惧,将他们推向了安全的边缘。他们的步伐匆忙而慌乱,就像是逃避着午夜梦回时分最骇人的梦魇,有的人甚至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生怕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纠缠。 “哈哈哈,早有耳闻,咱们这三田县虽小,却迎来了一位非同凡响的大人物!昨晚本欲亲自登门拜访,无奈俗务缠身,分身乏术,还望大人海量包涵啊!”一位身着华丽衣裳的男子,笑声爽朗如雷鸣,打破了周遭的沉寂。 林修闻言,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仿佛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阁下何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嘿嘿,小人张阿大是也!”男子嘿嘿一笑,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哦?你便是张阿大?”林修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本官正欲派人请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啊,将他拿下!”:井底之蛙,自食恶果(1\/5) 随着一声令下,如同山洪暴发般不可阻挡,王汾与孟琅身形一闪,已是将张阿大牢牢控制。张阿大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他万万没想到,林修竟会如此雷厉风行。 “大人,这是为何?小人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要抓我?”张阿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否守法,岂是你一言可决?公道自在人心,公堂之上自有论断。”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张阿大的呼喊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哼,是否冤枉,到了公堂上自然见分晓。带走!”林修的话语如同铁律,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王汾与孟琅已押着张阿大,大步流星地向县衙行去。而那些跟随张阿大而来的打手们,见状纷纷焦急万分,正欲上前阻拦,却被一道魁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钟馗,这位县衙的得力干将,手持一根长达两米、粗如成人腿的圆木,站在路口,宛如一尊不可动摇的守护神。“钟馗在此,谁敢再进一步,休怪我不客气!”他的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那圆木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轻若无物,却不知他从何处寻得如此奇物,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那些打手们见状,纷纷止步,不敢再轻举妄动。 第350章 此情此景, 刹那间,那些打手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气冻结,面面相觑间,脸色微妙地变换着,如同秋风扫过落叶,再不敢轻举妄动。方才,钟馗以一己之力,演绎了一场力与勇的华丽篇章,将那群混混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纷纷撂倒在地,留下一片震撼与敬畏。 此情此景,谁还敢轻易捋这虎须?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对那些打手们视若无睹,转而向在场的百姓们掷地有声道:“今日,本官将坐镇三田县衙,深挖细查县令洪大生与富商张阿大的不法之事。若是有知情者,敬请大驾光临县衙,举报真相。正如那告示所言,一经查实,定当将所有罪恶,如数奉还于他们身上!” “钟馗,你且领兵在此镇守,若有胆敢滋事者,一律严惩,绝不姑息!”林修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钟馗闻言,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笑声如雷鸣般响起。先前那场斗殴,他不过是出于本能,心中还忐忑着是否会挨林修的训斥。而现在,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守护此地,无需有任何顾虑。任何敢于挑衅的人,都将感受到他拳头的威力,直接被扫地出门。 林修未作片刻停留,身形一闪,已向县衙疾驰而去。抵达县衙,只见张阿大仍在公堂之上,歇斯底里地叫嚣着:“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从未做过半点亏心事。你们如此妄为,信不信我告到长安去,让你们好看!” 张阿大的吼声在公堂内回荡,然而,王汾与孟琅皆不为所动,仿佛他的威胁只是空气中的尘埃。 恰在此时,林修步入公堂,恰好捕捉到张阿大的那句豪言壮语。“哦?你还有这等能耐?竟敢扬言去长安告我?”林修的声音冷若寒冰,带着几分戏谑。 “林大人,实话告诉您,我在长安城也是有些交情的。户部的马侍郎,刑部的李大人,还有工部的王大人……”张阿大得意洋洋,仿佛搬出了这些靠山,就能保住自己的平安。他滔滔不绝地报出一连串人名,脸上洋溢着自以为是的得意之色。 在那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浑然未觉,自己随口吐露的几个姓名,如同投石入湖,激起的涟漪正悄然酝酿着一场风暴,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严酷的审视之旅。 在林修的字典里,区区几个部门的小吏,企图以官职之名来撼动他这座巍峨的山峰?简直是蚍蜉撼树。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各部尚书,在林修面前,也不过是谦卑的过客,需得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 若论林修此刻的身份,犹如国家司法殿堂的至高无上的守护者,其权威,足以让任何一位官员在他面前低头称臣。其余人等,不过是这座权力金字塔下的基石,遥不可及。 当那位不自量力的张阿大,终于哆哆嗦嗦地将他所能想到的人名一一奉上,妄图以这些名字作为盾牌,阻挡林修的正义之剑时,林修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可有将这些人的名字与职位,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 王汾,这位忠诚的助手,闻言便是一笑,仿佛是在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大人,一切均已记录在案,无一遗漏。” 这一刻,张阿大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白纸还要惨淡。他原本打算用这些名字编织一张恐吓之网,让林修知难而退,却未曾料到,这些名字在林修面前,不过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字符。更令他难堪的是,其中一些人名,他甚至只是道听途说,从未真正打过交道。 林修轻蔑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真是井底之蛙,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还妄图以无知为甲,嚣张跋扈。来人,将其拿下,暂且收入大牢,以待后审。” “是,大人!”王汾与孟琅应声而动,两人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是在观看一出即将落幕的闹剧,将张阿大如提线木偶般押往衙门之外。 这一场风波过后,围观的百姓们终于见识到了林修铁面无私的决心。无论是昔日的县令洪大生,还是今日的张阿大,都不过是林修正义之路上的一块块绊脚石,终将被清除干净。 在这个三田县的小小天地里,林修用行动证明,无论你是权倾一时的官员,还是横行霸道的富商,只要触犯了律法,都将受到应有的惩罚。而那些曾经对林修抱有幻想的人,也终将明白,正义之剑,从不曾缺席。 在那幽深的牢狱之中,他们已经安然落网,如同被束缚的野兽,终于收敛了锋芒。 起初,他们心中的恐惧如同寒冰,但随着时光的流逝,那抹寒意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因为,街头的每一个角落,都已被忠诚的守护者——钟馗与赵胜牢牢把控,那些曾经的爪牙,此刻也只能在暗处瑟瑟发抖,不敢越雷池一步。 于是,一个平凡的午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全县的百姓如同潮水般涌向衙门,他们带着满腔的愤怒与不公,控诉着那两位恶霸的罪行。王汾与孟琅,作为这场正义风暴的接待者,他们的身影在忙碌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在为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伤痕,寻找着愈合的良药。 那些罪状,堆积如山,若是要细细道来,恐怕足以编纂成一部厚重的史书,记录着张阿大与洪大生这些年来的斑斑劣迹,每一笔都蘸满了受害者的泪水与鲜血。 “大人,这便是他们罪行的铁证,请您审阅。”王汾双手捧着沉甸甸的两大本罪状,恭敬地呈上。林修只是轻轻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便合上了本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需多言的决绝。 其实,无需这浩瀚如烟的罪证,仅凭他们联手酿造的钱氏灭门惨案,就足以让这两人在法律的天平上,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三田县的百姓,对于官府下的身影,早已心生疑虑与不满,林修深知这一点,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用事实说话,用公正赢得民心。 他要将这些罪证一一展示,不仅是为了定罪,更是为了治愈这片土地上的创伤,让百姓看到,正义虽迟但到。于是,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这些罪证妥善保管,今晚,我们将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夜审,让全县百姓都来做见证。子时,县衙大门敞开,欢迎每一个渴望正义的灵魂。” 王汾与孟琅闻言,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大人,我们即刻准备!”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因为正义的火种,将在黑暗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一抹幽蓝月色悄然溜进三田县衙那幽深的庭院,为古老的石阶铺上了一层薄霜般的银纱。正当这股静谧即将凝固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县衙回响,随即,几道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匆匆向门外遁去,留下一串未解的谜团。 而在这县衙的核心地带,人去楼空,只余下回响在梁柱间的低语,仿佛是历史在轻声叹息。林修,那位传说中的阴阳通判,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钱氏之魂,可曾现身?” 空气中似乎泛起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涟漪,一个幽怨而又充满期待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萦绕:“大人,民女冤魂,于此恭候多时。” 林修的眼神骤然凌厉,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无形的灵魂:“今夜子时,本官将亲自为你揭开真相,还你清白。你须谨记,机会仅有一次,莫让正义之火因你而熄灭。” 那声音先是沉默,似乎在衡量着什么,随后,一丝哽咽混杂着感激之情,如风中残烛般摇曳响起:“冤魂……谢过通判大人……” --- :暗夜策动,子夜审判(2\/5) 苍穹如泼墨,星辰隐匿,唯有一缕不屈的月光,勇敢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探进了阴森森的县衙大牢。大牢之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老鼠窸窣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在众多囚室中,唯有两间囚禁着生命的余烬——一位是三田县的父母官,洪大生;另一位,则是无恶不作的商人,张阿大。他们,两位曾经的“熟人”,未曾料到,命运的捉弄竟让他们在这铁窗之后重逢。 “瞧这天色,戌时已近尾声。”洪大生抬头望向那细小的通风口,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张阿大闻言,脸色一沉:“戌时又怎样?洪大人,你在三田根深叶茂,朋友遍布,昔日的邓刺史等人,哪个不是你的至交?你就不能想想法子,让我们重获自由?” 洪大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那些人,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宵小之辈,无利不起早。更何况,此次前来查案的,是长安城内声名鹊起的阴阳通判林修大人。他铁面无私,连朝中权贵也敢直面挑战,谁又能在他面前说情?只怕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哦?林修大人……”张阿大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与不安,仿佛那名字本身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难道真有这等通天彻地的本事?”张阿大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讶异,仿佛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击中。 在他那平凡的认知里,林修不过是比洪大生略高一筹的角色,顶多也就是在官场的阶梯上多跨了几步。然而,洪大生的话语却如同寒冰刺骨,冷冽而清晰:“阴阳通判,乃我大唐之巅,一品大员的荣耀加身,而林大人,更是陛下亲封的阴阳侯,权势滔天,名震朝野。张阿大,你即便是再自负,再无知,也该明白,一品大员,国之侯爵,何人不敬畏?” 张阿大的耳畔回荡着这句话,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他从未料到,林修的背景竟如此深厚,不仅是一品大员,更是身负侯爵之尊,名正言顺的贵族之躯。 “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张阿大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 此刻,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深知被这样一位大人物盯上,后果不堪设想。回想起之前自己提及的那些人名时,林修不仅毫无惧色,反而一一记下,还扬言回到长安后要一一彻查,张阿大的心就更如坠冰窟。 “张阿大,如今我们已是无路可逃,除非陛下亲自下旨,否则无人能救我们。林修以铁面无私着称,一旦定罪,便是天王老子也求情无用。而我们,区区小人物,又怎能惊动长安城中的九五之尊?”洪大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绝望。 “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们真要在此丧命?”张阿大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别急,张阿大,你想不想活命?”洪大生的话语突然变得低沉而神秘,仿佛掌握着某种能够扭转乾坤的秘密。 第351章 在那片古老而沉郁的土地上 在那片古老而沉郁的土地上,阳光似乎都染上了几分算计的味道,一位身着华丽官袍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缓缓言道:“自然是,吾等家族根基深厚,未来犹如璀璨星河,岂会轻易将这条金贵性命,葬送在这微不足道的尘埃之地?那林修,哼,不过是个风闻即动的角色罢了。” 他轻抚着案上的茶盏,继续说道:“想来,林修不过是捕风捉影,从某个角落拾得几句流言蜚语,便贸然踏入这三田县的泥潭,欲探你我深浅。实则,他手中并无铁证如山,犹如盲人摸象,不得要领。我深知此人,行事严谨,讲究证据确凿,无凭无据,他断不会轻举妄动。这些年,你我虽涉足了诸多风浪,但尚不至万劫不复之境。唯独那无辜的钱家,被你我误判,招致灭门之灾……” 言及此处,他目光一凛,随即又柔和下来:“待到明日堂上,你我只需咬紧牙关,对那钱家之事缄口不言,任他林修手段通天,也休想从我等口中撬出一丝破绽。毕竟,钱家已化作黄土一抔,死无对证,他又能如何量刑定罪?” 这洪大生,真个是官场老狐狸,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连林修的行事风格与底线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错,林修确实是个铁证如山的信徒,一旦证据确凿,任你舌灿莲花,也难逃他那一刀两断的决绝。但若无实锤在手,即便是心知肚明,他也只能徒呼奈何,这便是林修的铁律。 依照洪大生的筹谋,二人似乎真能在这法网边缘游走,全身而退。至于那矿洞之下,不过是一场张阿大草菅人命的闹剧,即便是出了人命,也不过冠以“矿难”之名,敷衍了事。只需慷慨解囊,安抚好那些悲痛的家属,便能化险为夷,继续逍遥。 至于洪大生与张阿大的那些勾结,在大唐律法的缝隙中,也不过是贪墨受贿的小打小闹,尚不足以触动死刑的雷池。顶多是摘去头顶乌纱,贬为庶民,于这浩瀚人海中,再寻一番生计罢了。 如此看来,这洪大生的算盘,倒是打得精妙绝伦,仿佛已将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那个被岁月磨砺得斑驳的监牢深处,洪大生那双经历过风霜的眼眸,闪烁着对过往贪婪积累的财富的得意之光。这些年,他如同狡猾的狐狸,穿梭于黑白两道之间,悄然积攒下的金银珠宝,足以铺就一条通往安逸晚年的金光大道,让他能在故乡的温柔怀抱中,悠然自得地度过余生的每一个黄昏与黎明。 张阿大,这个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汉子,在听到洪大生那番精心策划的计谋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连连点头,仿佛是在对即将上演的戏码充满期待。两人的脑回路在这一刻奇妙地交汇,一个针对林修的“完美计划”,就在昏黄的烛光下悄然成形。 然而,洪大生似乎遗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林修,这位新任的阴阳通判,自披上那身正义的袍服以来,便从未在断案时失手,每一次都能如侦探般精准地抽丝剥茧,无论是铁证如山的物证,还是言辞凿凿的人证,总能被他一一挖掘,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时间,如同监牢外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流淌。当两人的密谋尘埃落定,他们各自蜷缩在冰冷的牢房内,心境竟出奇地平静。张阿大的眼神不再像初入囚笼时那般慌乱,而是多了几分淡然;而洪大生,则是满脸春风得意,心中已悄然描绘起一幅幅回归故里后的繁华图景:那里有数不尽的美妾笑语盈盈,有巍峨壮观的府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有广袤无垠的良田,等待着他的归来,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一段新的生活的开始。 仕途上的波折,对于洪大生来说,不过是通往财富之路上必经的小石子,轻轻一脚便能踢开。毕竟,为官一任,不就是为了那满箱的黄金白银吗?如今,黄金梦已成真,加之年岁渐长,他更愿意将这一切视为提前到来的退休生活,一个可以在家乡的土地上,悠闲地品茶、赏花、颐养天年的美好愿景。 思绪至此,一阵倦意悄然袭来,如同夜色中的迷雾,渐渐模糊了洪大生的视线。不一会儿,监牢内便响起了他深沉而满足的鼾声,那是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最好注解。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知何时,一束皎洁的月光穿透铁窗的缝隙,将牢房照得如同白昼。就在这时,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悄然逼近了监牢的大门,似乎在预告着一场未知的变故,正悄然拉开序幕…… 在幽暗而沉寂的牢房内,洪大生仿佛才刚刚触碰到了梦境的边缘,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轻轻拽回了现实。他的睡眠,薄如蝉翼,任何细微的涟漪都能激起层层波澜。这不,一阵并不算嘈杂的声响,却如同午夜惊雷,瞬间将他从朦胧的梦境中拽了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他依稀听见,有两道轻盈的脚步声,正缓缓向他与张阿大所在的牢房逼近。这脚步声,不似凡人行走,更像是夜空中飘荡的幽灵,无声无息,却又让人心生寒意。洪大生勉强撑开眼皮,视线模糊中,只见两道人影,如同夜色中的幽灵,缓缓飘来。 当这两道幽灵般的身影,终于停在牢房的铁栏前时,其中一人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名单,声音低沉而神秘:“请问,这里可是三田县县令洪大生大人?” 洪大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强坐直了身子,疑惑地问道:“嗯?正是在下,阁下何人?”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随着两人缓缓步入月光之下,他们的真容渐渐显露,洪大生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嚎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能说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洪大人,究竟是何事让您如此惊恐?”就在洪大生倒下的那一刻,对面牢房中的张阿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他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随后,他缓缓起身,向对面望去。 这一望,却让他瞬间愣住了。只见两道身影,赫然立于两道牢门之间的过道上,如同夜色中的雕塑,静静地凝视着他们。张阿大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起这两道身影来。 这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只见其中一人,面容漆黑如墨,头戴一顶黑色官帽,帽子上用金色丝线绣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身穿一袭黑色长袍,手中紧握着一套锁链枷锁,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与恐怖。 而另一人,则是一袭白衣胜雪,面容苍白如纸,舌头伸得老长,猩红而恐怖,仿佛刚从地狱归来,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的双眼空洞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罪恶与秘密。 这一刻,张阿大的心跳仿佛停止了跳动,他呆呆地望着这两道身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判官问案? 在那昏黄不明的光线中,张阿大手中紧握着一面斑驳的白幡,幡布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未了的故事。他头顶的官帽异常夸张,长长的帽翅摇曳生姿,帽正上赫然绣着四个扭曲而诡异的大字——“一见生财”,却在此刻显得格外阴森。 张阿大与一旁的洪大生,两人身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气所笼罩,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犹如从幽暗地府逃逸而出的怨鬼,周身缠绕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绝望,让人一眼望去,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相比之下,张阿大在面对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时,竟奇迹般地保持了一丝清醒,尽管这份清醒中带着难以名状的恐惧。他的双眼如同被定格般呆滞,眼球几乎要跳出眼眶,死死地盯着前方,嘴巴大张,如同干渴的鱼儿渴望水源,一张一合间,只有无声的喘息,半个字也挤不出来。 “可是姓张名阿大乎?”黑脸之人手持一卷泛黄的名单,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周围的寂静。 此时的张阿大,早已被恐惧榨干了所有力气,连最基本的点头动作都显得那么奢侈。他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任由恐惧的浪潮将自己吞噬。 黑白二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嗯,确是此人无误。” “洪大生,张阿大,尔等生前恶贯满盈,如今虽已魂归离恨天,但地府的律法不容轻忽。判官大人正等着你们前去对质,速速起身,随我等前往判官殿!” 这句话如同惊雷,猛然间将张阿大从恐惧的深渊中拉回现实。他猛地抬头,一脸惊恐,声音颤抖:“你……你们,莫非真是地府的阴差?” 黑脸之人冷笑一声,眼神如刀:“哼,岂能有假?判官大人亲命我二人前来拘魂,速速起身,休要耽误时辰!” 张阿大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拼命摇头,语无伦次:“不……我不能走,我还有金山银山,怎能就这样死了?你们说我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到五更?”白脸之人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感,“张阿大,你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仍执迷不悟,莫非真要本差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历经百年苦刑,才肯悔悟吗?” 这话一出,张阿大全身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空洞而迷离,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在地狱中备受煎熬的幻象,整个人彻底失去了魂魄。 在那昏暗阴冷的牢房中,张阿大的口中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三个字,如同他心中崩塌的信仰,一遍遍撞击着四壁。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未见牢门开启,只见一抹黑影倏忽间穿透了石壁,如同幽冥之地的使者,悄无声息地降临在张阿大的面前。那是一个面容如墨的男子,他的出现,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不可言喻的寒意。 他轻轻一挥手,手中的锁链便如一条银色的蛇,蜿蜒着滑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这空旷的牢房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嘲笑,格外刺耳。 “自己戴上枷锁,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黑脸之人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地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阿大闻言,低头望向那冰冷的锁链,眼中满是惊愕与绝望。他的手颤抖着伸出去,触碰到锁链的那一刻,一股寒气顺着指尖直抵心脾,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一般。 正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将锁链套在自己颈上时,一股突如其来的黑暗猛然间笼罩了他的世界。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黑白二人忍不住相视而笑。是的,他们正是那个不久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黑白无常。得益于林修用万年灵树与养魂木的精心调养,他们的伤势已经奇迹般地好转,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需要二十多天的静养,但现在的他们,已经足够出来“探访”一下这人间烟火,制造一些小小的“惊喜”。 当张阿大与洪大生相继倒下,牢房的门口又迎来了一批新的访客。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官服,面容威严的男子,正是钟馗。他的身后,紧跟着赵胜与李寺两位助手,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凝重与好奇,似乎对这牢房中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兴趣。 第352章 在时光的长河里 在时光的长河里,那件陈年旧案本应如同落叶般,悄无声息地沉入记忆的深渊。但命运之轮似乎总爱在某些时刻,悄然逆转,让那些被遗忘的秘密,在阳光下重新绽放诡异的光芒。 判官?是虚是实,本已无人问津,仿佛只是风中飘散的谣言。然而,他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不偏不倚地照亮了那段被尘封的过往。为何他能洞悉一切?是命运的指引,还是超自然的力量在暗中操纵? 洪大生,那个曾经自以为可以逃脱天网恢恢的男人,如今心中却如同被万千蚁噬,难以平复。钱氏的死,对他而言,本应是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地,宣告着危险的远去。但真相,总是比谎言更加顽强,它如同潜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回想起那个雨夜,当洪大生得知钱氏携子踏上前往长安的告状之路时,他的心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斩草除根。于是,他派出了爪牙,如同鬼魅般追踪着那对无辜的母子。然而,命运却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钱氏,那个柔弱的女子,竟在半路溺亡,化作了一缕冤魂。 惊堂木一拍,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判官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洪大生,本官曾给你机会,让你迷途知返,你却执迷不悟。好,那你且回头看看,你右边的,又是何人?” 洪大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颤抖着转过头,只见一个浑身湿透、双眼赤红的女子,正怨毒地盯着他。那是钱氏,不,准确地说,是她的鬼魂。她的身上,水珠不断滴落,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生气,仿佛从地狱归来,只为讨回公道。 “啊!”洪大生惊恐万分,几乎要跳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钱氏的鬼魂,如同一个活生生的噩梦,让洪大生彻底陷入了恐惧的深渊。而一旁的张阿大,则是一脸茫然,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林修和钟馗这样的特殊存在,普通人又怎能窥见鬼魂的踪迹呢? 这一刻,罪证确凿,人神共愤。洪大生的罪行,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无所遁形。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也终将在正义的审判下,一一浮出水面。 在那个略显沉闷的瞬间,林修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轻轻一转,为李元霸解锁了神秘的力量。他缓缓走向前,指尖轻触林修的额头,赋予了他一项短暂的奇迹——开启阴阳之门,窥视幽冥之境。 这并非永恒的能力,仅是一场时光的戏法,一旦沙漏倒置完毕,便会如烟消散,不留痕迹。然而,这对于洪大生而言,却已足够震撼。因为他眼前,竟然浮现出了已逝的钱氏,她站在那里,眼神里燃烧着不灭的怒火。 “洪大生,你可曾想过,我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你掠夺我的家园,焚烧我敬爱的婆婆,将我夫君逼上绝路。即使死后化为飘荡的幽灵,我的怨恨也不会放过你!”钱氏的声音颤抖着,每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刺洪大生的心脏。 话音未落,她已然化作一阵狂风,席卷着无尽的恨意,冲向洪大生,企图用最原始的方式,亲手终结这段仇怨。而林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许了这场复仇的序曲,因为他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更深的棋局。 洪大生的挣扎,在外人看来,仿佛是自己在与自己的影子搏斗,双手紧紧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脸上是绝望与恐惧交织的扭曲。张阿大在一旁,手足无措,心中的疑惑和恐惧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无法呼吸。 “大人,求您……救救洪大人,他快……快不行了!”张阿大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林修却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岂能轻易干涉?钱氏之魂,已穿越生死界限,来此索债。洪大生之后,轮到谁,命运自有安排。”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对张阿大灵魂的拷问,让人不寒而栗。 张阿大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他浑身颤抖,已经无暇顾及林修话中的深意,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沉重,每个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他们站在那片古老的土地上,面对着超乎常理的奇观,而林修,就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掌控着这场超越生死的戏剧。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他不仅要审判活人的罪恶,更要让那些逝者的冤魂得到应有的慰藉。而他,正是连接两界的桥梁,既慈悲又冷酷,让每一份罪孽都在此得以偿还。 冥界公堂?还是人间审判? 在昏暗的烛光下,洪大生的惨状如同地狱的幻影,在众人眼前栩栩如生地上演。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眼圆睁,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濒临死亡的边缘。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寒意,不禁自问:这究竟是地府的刑罚,还是县衙公堂上的审讯? “啪!”一声清脆的惊堂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寂静。林修,这位公正无私的县令,再次用他那威严的声音喝道:“张阿大,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莫非你真以为本官拿你无可奈何?” 张阿大的内心在颤抖,他早已被今晚的连串变故击垮。那一声声质问,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线。他深知,在这个充满因果报应的世界里,越是有钱的人,往往越是对死亡充满恐惧。而他,张阿大,正是这样一个典型。 多年来,他在三田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虽然积累了丰厚的家资,但那些罪孽却如同沉重的枷锁,日夜缠绕在他的心头。此刻,看着洪大生那如同厉鬼般的模样,他更是吓得浑身冷汗直冒,仿佛自己也即将步入那恐怖的地狱之门。 终于,他崩溃了。他明白,再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渊。与其这样,不如坦然认罪,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大……大人……我……我认罪!”张阿大颤抖着声音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是在向命运低头。 林修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而不可侵犯的光芒:“很好,既然你认罪了,那就把你所做的恶行,尤其是钱氏灭门一案,都如实招来吧。记住,不准有半句假话。否则,本官定不轻饶!” 张阿大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是……是……罪民不敢……罪民不敢……” 于是,在诚惶诚恐的状态下,他开始讲述自己的罪行。他如何强占钱家的房产,如何派人夜间纵火,将无辜的钱家老太太活活烧死。他还讲述了自己如何勾结洪大生,如何一步步走向罪恶的深渊…… 这个故事,如同一部阴森恐怖的戏剧,在县衙的公堂上缓缓上演。而林修,这位公正无私的县令,则如同一位明察秋毫的审判者,用他的智慧和勇气,将罪恶一一揭露,让正义得以伸张。 在那阴霾笼罩的日子里,钱氏夫君的冤魂似乎仍在狱中徘徊,他的不幸离世,是被贪婪与狠毒硬生生逼出的悲剧。而钱氏,这位坚强的女子,带着幼子踏上了前往长安的漫漫告状之路,誓要为夫君讨回公道。 风声走漏,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两拨人马悄然出动,一追一堵,企图扼杀正义的火种。然而,命运的转折点往往藏匿于最不可思议之处——原来,那些曾让钱氏母子命悬一线的“山匪”,竟是张阿大手下的恶仆,换上皮囊,扮演着戏中的反派。 林修得知真相,怒意如火山般喷涌,牙齿间挤出的是对世间不公的控诉。钟馗、赵胜、李寺等人,更是怒不可遏,眼中仿佛有火焰跳跃,誓要将这等人渣亲手送入地狱。他们的愤怒,如同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公堂,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正义的怒火。 “占人房产,逼人至绝境,还不够吗?”林修的声音在公堂回荡,字字如剑,直指人心。“竟要灭人满门,方肯罢休?这等行径,即便是牲畜,亦难为之!” 一旁,林蓉蓉带着虎子,静静地聆听着这一切。虎子的眼眶泛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过稚嫩的脸庞。若非林蓉蓉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他,只怕这小小的身躯早已冲破理智的束缚,与那恶人对峙。 真相,如拨云见日,钱家灭门案的迷雾终于被驱散。衙门外,百姓们义愤填膺,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公正的渴望,却因林修的示意,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低声咒骂,声音虽小,却汇聚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虽细碎却震耳欲聋。 张阿大,这位曾经的“幕后黑手”,此刻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三田县的衙门公堂之上,而非他所幻想的阴曹地府。但悔之晚矣,林修那冷冽的笑容,如同判决书一般,宣告了他的命运。 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是光明对黑暗的宣战。在这场较量中,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对正义的坚守与追求。而张阿大,终将为他所犯下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昏暗与期待交织的瞬间,一声沉稳而富有威严的指令划破空气:“点亮灯火,让正义之光普照这堂前!”话音未落,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两名身着衙役服的身影,一左一右,疾步上前,手指轻触火石,眨眼间,两支蜡烛跃动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在微风中轻舞,将整个公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笑中藏着锋芒与慈悲:“钱氏一案,暂且让洪大生喘息片刻吧。”此言一出,公堂内回响起一名女子略带颤抖与不甘的回应,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轻轻落地:“遵……遵命,大人。” 这细微的声响,却如同惊雷,让一旁瑟瑟发抖的张阿大浑身一个激灵,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公堂之内,真有冤魂徘徊?”他战战兢兢地回头,只见方才还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的洪大生,此刻竟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瘫软在地,双眼翻白,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无知无觉。 “啪!”一声惊堂木重重落下,震得人心神俱裂。林修的声音,如同寒冰刺骨,却又掷地有声:“犯官洪大生,罪民张阿大,尔等狼狈为奸,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已是天怒人怨。今日供状在此,铁证如山,罪无可赦。现在,且听本官宣判……” --- 半日游街,苍穹泪洗冤屈(1\/5) 公堂内外,一片肃穆。百姓们或紧张,或期待,目光聚焦于这审判的中心;而赵胜、李寺等一众衙役,亦是神情肃然,守护着这份即将到来的正义。 阳光似乎在这一刻躲进了云层背后,仿佛连苍天也在静待这一场正义的宣判。然而,世事难料,正当众人沉浸在即将揭晓的判决之中时,天际忽然乌云密布,雷声隐隐,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这雨,像是上天对人间苦难的哀悼,又似是对即将受罚之人的洗礼。雨珠如注,不仅打湿了地面,更仿佛清洗着每个人心中的尘埃与不公。在这片雨幕之下,公堂上的每一幕都显得格外清晰而庄重,仿佛连雨都在诉说着:每一次正义的裁决,都是对这个世界最深沉的关怀与救赎。 于是,在这半日游街的路上,大雨倾盆而下,不仅为即将到来的刑罚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更像是在为那些曾经被欺压的灵魂,唱响一曲解脱与重生的赞歌。 第353章 众人皆竖起耳朵 众人皆竖起耳朵,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林修身上,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那一刻,惊堂木猛然一落,震得人心头一颤。 林修的眼神瞬间变得肃穆无比,宛如寒星闪烁,紧紧锁定着洪大生与张阿大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的罪行看穿。 “你二人罪恶深重,天理难容,所犯之事足以让你们万劫不复。今日,本官宣判你二人游街示众半日,再行铡刀之刑!”林修的声音回荡在堂上,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话音刚落,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人们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就连那跪在一旁的女鬼钱氏,也仿佛被震慑住了,表情僵硬得如同木雕。 这份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阵哭泣声打破了这份压抑。那是一位带着孙女、孙子的老太太,她哭喊着感谢青天大老爷为她伸张正义。这哭声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众人心中紧闭已久的闸门。 紧接着,其他百姓也纷纷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将自己多年积压的苦楚一股脑地倾泻而出。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的几乎让人麻木。而今,终于有一位清官站了出来,将这两个恶贯满盈之徒绳之以法。 三田县的上空回荡着人们的哭喊声和欢呼声,这声音一直持续到深夜,甚至在天亮之后仍然时不时地从大街小巷中传出。林修对洪大生和张阿大的判决赢得了多少民心,可想而知。而这两个恶人在县城里犯下的罪行又是多么令人发指! 次日上午,洪大生与张阿大被关进了囚车之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正义的审判和最终的惩罚。 在晨光初照的古老三田县,一场别开生面的“正义巡礼”正由赵胜、李寺携手王汾、孟琅四位勇士亲自执导,引领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法制戏剧”。 一列身着官服的衙役,腰间佩刀闪烁寒光,手执水火棍,如冷面判官,默默守护着队伍的秩序,确保这场正义之旅不受纷扰。要知道,若非他们铁面无私,维持秩序,只怕那两位“主角”——张阿大与洪大生,还未至午时三刻,便要先在民众愤怒的洪流中“谢幕”了。 然而,即便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囚车所经之处,依旧吸引了成百上千的百姓围观,没有电视剧中的鸡蛋横飞、菜叶如雨,毕竟在繁华初现的大唐,尤其是在那物资匮乏的唐初,百姓们连温饱尚且艰难,哪有余裕去“奢侈”地表达不满? 于是,智慧的民众找到了更为“经济实惠”的方式:有的弯腰拾起路边的石子,作为正义的“投掷物”;有的则更加心灵手巧,用泥土捏制出一颗颗坚硬的泥球,经过阳光的晾晒,它们同样能成为传递民意的“使者”。 时光如梭,对于张阿大与洪大生而言,这短短的一上午,却如同漫长的煎熬。他们的游街之路,成了“球雨”的洗礼,脸上、身上色彩斑斓,青紫交错,嘴角与鼻孔中不断渗出丝丝血迹,头上的肿包仿佛给他们的脑袋戴上了一圈又一圈的“荣誉勋章”,让人几乎认不出他们原本的模样。 直至正午,囚车缓缓驶回县衙,林修县令一眼望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这二人已在途中被暗中替换,成了无辜的替罪羊。但不得不提的是,林修的智慧之处在于,他没有急于让二人面对那冰冷的狗头铡,而是先让他们经历了这一上午的“公众审判”,让三田县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颗心都见证了正义的力量。 这一场独特的“法制秀”,不仅是对罪恶的警示,更是对民心的一次深刻触动,让法律与民意,在古代的三田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交织出了新的篇章。 心中淤积的恶气仿佛随着一场风暴席卷而空,不留痕迹…… 那洪大生与张阿大,在步向狗头铡的宿命前, 经历了一场场灵魂的煎熬与折磨, 此刻,他们已被乱石与泥球无情地剥夺了言语的能力, 若非如此,恐怕他们会拼命哀求林修,赐予他们一死了之的解脱。 这苦难,简直超乎想象的残酷! 往昔,人们总以为死亡是终极的恐惧, 而今,方才醒悟,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才是更为深重的噩梦。 对他们而言,若能有一个痛快的了断, 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慈悲,是对苦难灵魂的救赎。 日光斜照,县衙公堂之上,庄严而肃穆, 林修身着官袍,稳稳坐于案桌之后,威严尽显。 两旁,衙役们手持水火棍,铁面无私,站立如松。 赵胜、李寺、王汾、孟琅四人,如同守护正义的使者,分列两侧。 钟馗,手握判官笔,静静伫立于林修身旁,似乎每一笔都预示着公正。 唯独林蓉蓉与虎子,被温柔地留在了幕后, 这血腥的审判,不应玷污了孩童纯真的眼眸。 衙门外,三田县的老百姓几乎倾巢而出, 人头攒动,形成了一片波澜壮阔的人海。 泪水,在许多人的脸颊上静静流淌, 但这泪水,并非为那两个恶徒而流, 而是源于他们内心深处对正义的渴望,对恶有恶报的欣慰。 在洪大生与张阿大的压榨之下, 三田县曾几何时繁华不再,百姓饱经风霜,历尽沧桑, 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孤寡老人痛失至亲, 这片曾经富饶的土地,如今竟成了贫瘠与绝望的代名词。 即便是让洪大生、张阿大千死万死, 也难以抚平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深深伤痕。 在那命运的天平上,他们的生命消逝,却未能成为宽恕的筹码……林修深知,肉体的终结,不过是轮回中的一个逗号,而非罪行的句点。当他们步入冥界的幽径,地府的判官正手持生死簿,细细审读他们生前的斑斑劣迹,每一笔都将化作灵魂的枷锁。 正午阳光,如炬般炽热,不偏不倚地照耀着大地,也照亮了林修坚定的双眼。他指尖轻拈一根燃烧着正义之火的令签,目光锐利地穿透堂前两位罪犯,他们面目全非,仿佛被世间所有的痛苦与罪恶所吞噬。林修的话语,此刻显得多余,他只需一个眼神,便足以传达一切。 他的目光掠过堂外熙熙攘攘的百姓,那是一双双期待公正的眼睛。随即,他手臂一挥,令签划破空气,伴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开——铡”,如同命运的宣判。 此刻,赵胜、李寺、王汾、孟琅四位执法者,仿佛是四位冷峻的雕塑,行动起来却毫不迟疑。两人架起颤抖如筛的洪大生,另两人则小心翼翼地抬起几乎失去意识的张阿大。衙役们迅速响应,抬来了象征着正义与惩罚的虎头铡与狗头铡,无需言语,一切井然有序。 罪犯们被稳稳地置于铡刀之下,他们的脖颈无力地搭在冰冷的刀刃边,四肢因恐惧而僵硬,尤其是胆小的张阿大,恐惧让他失禁,衣衫尽湿。 “铡!”林修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容置疑。 紧接着,是两声沉闷却清晰的声响,仿佛是罪恶终结的号角。张阿大与洪大生的头颅,如同被风卷走的落叶,无力地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 堂外的百姓,目睹这一幕,有的泪流满面,有的跪倒在地,情绪复杂。他们的哭泣,是对正义的欢呼,也是对过往苦难的释放。在这一刻,正义的光芒穿透了阴霾,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房。 孤影残阳,洗净尘嚣(2\/5) 在同一刹那,天际轰鸣,雷声如古战场的战鼓,咚咚震响,不绝于耳。紧接着,苍穹裂开,大雨如瀑布般倾泻,仿佛是大自然最浩荡的笔触,在三田县的上空肆意挥洒,誓要洗净这片土地上沉积已久的阴霾与污秽。 自那三田县县令洪大生与恶贯满盈的张阿大,在众人瞩目之下被正义之刃终结后,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整整肆虐了一个下午,似是大自然对恶行的哀悼,也是对新生的祈愿。 直至黄昏将近,雨势才渐渐收敛,由急转缓,最终化为细雨绵绵。天空终于挣脱了乌云的枷锁,重新绽放出那片久违的湛蓝,宛如一幅精心修复的画卷。此刻,一轮橙红的夕阳,从云层的缝隙中顽强探出,洒下温暖而不刺眼的余晖,为三田县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仿佛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最温柔的抚慰。 林修背负双手,静立于衙门之前,目光穿过雨后的清新,投向那片重获自由的天际。在这一刻,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些长久以来笼罩在三田县上空的阴霾,已被这场及时雨冲刷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清澈与希望。 “大人!”就在这时,钟馗与赵胜一行人,踏着雨后湿润的地面,缓缓走来,他们的步伐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夹杂着完成任务后的释然。 林修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问道:“如何?” “大人,我们依钱氏所言,前往探寻虎子姑姑的下落,却发现那片旧址早已荒芜人烟。通过多方询问邻里,我们才得知,钱家惨遭灭门后,凡与之有关联者,包括亲戚,皆未能幸免于洪大生与张阿大的报复。他们不仅威胁众人封口,还对那些敢于多言者施以严惩。而虎子的姑姑一家,本应安好,却在钱家悲剧后不久,便如同被诅咒般,相继离世,病因至今成谜……” 闻听此言,林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未曾料到,洪大生与张阿大的恶行,竟已深至此境,连无辜的亲属也未能幸免。这不仅是对生命的践踏,更是对人性的蔑视。林修深知,这一战,他们不仅是在为正义而战,更是在为那些无辜逝去的灵魂,讨回一个公道。 在过往的时光里,他竟累积了诸多劣迹斑斑的行径…… 若是仅以一柄铡刀作为他们最终的归宿,那简直是太过仁慈,简直是低估了他们所作所为的恶劣程度。 第354章 然而,林修转念一想 假如林修不是被紧迫的时间催促着,他真恨不得把那两个恶棍吊在城楼之上,任由烈日与寒风交替折磨——白日里,太阳如火焰般炙烤,将他们的皮肤烤得焦黑;夜晚,刺骨的秋风穿透衣裳,直击骨髓,让他们在无尽的煎熬中等待最终的审判。待到他们尝尽人间之苦,再以一柄锋利的铡刀,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然而,林修转念一想,嘴角竟勾勒出一抹笑意。即便这两个恶徒已魂归地府,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又怎会轻易被阴间的审判者放过?他们注定要被打入那无尽的十八层地狱,只是具体是哪一层,恐怕连冥界的判官也难以预料。但不论在哪一层,地狱的酷刑都将远超人间的苦难,让他们承受千百倍于生前的折磨。 “这么说来,虎子在这三田县,已是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了?”林修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悲凉。 钟馗恭敬地点头,回应道:“回大人,确是如此。” 林修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虎子那聪明伶俐的模样,虎头虎脑,天真无邪,着实令人疼爱。若是能将他留在身边,细心培养,引导他走上正道,或许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想到此处,林修的心中充满了怜悯,他轻声说道:“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我与这孩子有缘,既然他如此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不如就让他留在衙门,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吧。” 他转而看向钟馗,目光坚定:“正南,从今往后,虎子就交给你了。你要教他读书识字,习练武艺,将他培养成一个有用之才!” 在衙门之中,没有人比钟馗更适合担任这个重任了。毕竟,钟馗可是武德年间的进士,不仅学识渊博,更兼武艺高强,是文武双全的人才。 在林修的安排下,虎子的命运似乎有了转机。他将在钟馗的悉心教导下,逐步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少年,而这一切,都源于林修心中那份对弱者的怜悯与对未来的期许。 在那幽暗的灯火下,站着一尊仿佛能吓退夜色的身影——钟馗,他的外貌或许让人初见之下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但那双眸子里,却闪烁着比星辰还要耀眼的正义之光。他的心灵,纯净如雪山之巅的清泉,三观端正,人品无瑕,犹如人间的一股清流。 当林修决定将那个孩子托付给钟馗时,心中既有信任也有深意。一来,他深信这位貌不惊人的英雄,有着金子般的心,定能以高尚的品性引导那孩子走向正道;二来,这也是对钟馗的一种成全,让他在人世间多一份善行,少一丝业障,为将来在地府争取更多福报。毕竟,民间虽传钟馗死后在地府担任惩恶判官,但世事无常,谁又能预知未来? 钟馗闻言,爽朗大笑,胸膛震动如同雷鸣,他用力点头,目光坚定:“大人放心,吾定将这孩子培养成文韬武略兼备的栋梁之才。待七年期满,吾虽不能再伴大人左右,但吾之衣钵,自有此子承继,以续前缘。” 林修一听,两眼一圆,故作不悦地摆了摆手:“休要胡言乱语,七年时光,漫漫如长河,待到那日再议不迟!”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却也满是温情。 “嘿嘿,多谢大人宽宏!”钟馗连忙躬身行礼,笑容满面,仿佛那七年之约不过是浮云过眼,丝毫不曾触动他内心的宁静。在他看来,自己已在地府漂泊多年,如今竟能重获新生,哪怕只有短短七年,也已是命运莫大的恩赐。 “人生在世,心态为先。”他常这样想,“多活一日,便是多赚一日。若真到了寿终正寝之时,坦然以对便是,何必让忧愁笼罩余生,让这难得的时光成为遗憾?”钟馗的心中,藏着一片宽广的天地,这份豁达,正是他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夜色渐浓,林修转身,对着一旁的赵胜等人吩咐道:“天色已晚,今晚我们就在此安营扎寨,让众人好好休息,明日清晨,我们再一同启程,返回那繁华的长安城。”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遵命,大人!”赵胜等人齐声应和,夜色中的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火堆的噼啪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兽吼,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野性的韵味。而钟馗,依旧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希望,仿佛他早已超越了生死,达到了另一种超脱的境界。 “大人!”赵胜、李寺等人,如风吹麦浪般迅速弯下腰,恭敬地行礼,那动作之整齐,仿佛事先排练过无数次。 他们二话没说,脚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直接向后衙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一时间,衙门口只剩下林修一人,他如同一尊孤独的雕像,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林修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过喧嚣的尘世,定格在遥远的长安城方向。那里,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黑纱所覆盖,乌云密布,阴沉沉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心中暗自思量,回忆起临行前王大监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 再过几日,长安城必将迎来一场盛大的狂欢。那些散落在各地的王爷们,为了给长孙皇后祝寿,都将纷纷返回这座繁华的都城。而老程和老牛他们,也在最近的这两日,即将带着胜利的荣耀,凯旋而归。这本该是举国同庆的大喜事,然而,林修的心中却并未泛起丝毫的波澜。 他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李世民突然要给长孙皇后举办如此盛大的寿宴,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林修总觉得,这一切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许,它与当初那场惊心动魄的东麓山狩猎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林修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猜疑从脑海中驱除。想再多也无济于事,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坦然面对吧。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李世民真的有什么阴谋,那也与自己无关。毕竟,在这个复杂多变的宫廷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他轻轻叹息一声,转身迈步,坚定地朝着后衙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奇异的景象突然映入眼帘。远处的天边,那阴沉沉的云层之中,一道蓝色的闪电如同灵蛇般迅速划过。那光芒虽然短暂,却异常耀眼,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青史留名,问心无愧(3\/5) 次日清晨,判官殿的一众人等如同整装待发的士兵,纷纷踏上了返回长安的征途。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过去的留恋,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和感慨。而林修,也将在这场波澜壮阔的历史洪流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林修策马扬鞭,如同一道疾风,穿越田野与村舍,直指三田县那斑驳的城郭之下。夕阳余晖中,城门的轮廓渐渐清晰,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翻腾的浪潮——三田县的旧县令洪大生,那个曾将贪婪刻入骨髓的统治者,已在正义的铡刀下得到了应有的终结。 然而,县衙的空缺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刺透了每一寸土地,也刺进了百姓的心房。三田县,这个古老的土地,亟需一股新生的暖流,来愈合过往的创伤,让笑容再次绽放于田间地头,让安宁重回每一个夜晚。 那些被黑暗势力掳走的青壮年,如同被囚禁的鸟儿,终于挣脱了束缚,重获自由;而那些曾经为虎作伥的张阿大的打手们,也在风雨飘摇中四散逃亡,仿佛一场恶梦醒来,只留下空荡荡的街巷和渐渐平息的风声。 林修,这位新任的“清道夫”,在昨日的黄昏里,将张阿大与洪大生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化作了一场春雨,洒向了干渴的三田大地。那些金币与银票,如同落叶归根,回到了它们真正的主人身边,那是他们用汗水与泪水浇灌出的果实,却被恶势力无情掠夺。 当林修一行人缓缓接近城门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心中一震。城门内外,黑压压的人群跪成了一片海洋,仿佛整个三田县的人民都汇聚于此,用这种方式诉说着过往的苦难与今日的期盼。 在人群的正中央,一位年迈的老者,头发如雪,手持一把略显陈旧的油纸伞,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林修见状,立刻跃下马来,大步流星地走向老者,双手温暖而有力,试图扶起这位承载了太多岁月的老人。 “老人家,您这是何苦呢?请起身说话,那张阿大与洪大生已伏法,我们理应欢庆才对。难道说,三田县还有其他的阴霾未曾散去?”林修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老者闻言,缓缓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大人啊,我们三田县,自古便是民风纯朴之地。可自从那张阿大与洪大生踏入这片土地,百姓的日子便如同坠入深渊,黑暗无边。这几年,我们吃的苦,受的罪,又有谁能真正体会?但今日,您来了,我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三田县重获新生的曙光。” 那一刻,林修的心被深深触动,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双期待的眼睛,听到了无数颗渴望安宁的心跳。他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但他也明白,只要心中有爱,有正义,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走向光明的未来。 在那个晨曦微露的清晨,三田县的乡亲们仿佛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踏上了通往城门的青石小径。他们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期盼,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因为今天,是他们心中的英雄——林修大人,即将离别的日子。 “官与民之间,似乎总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们的苦楚,只能默默咀嚼,深埋心底。但幸得大人降临,如同春风化雨,驱散了那两个恶霸带来的阴霾,让三田这片土地再次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下。我们虽贫,心却满怀感激,无以言表,只能在这大人即将远行的时刻,聚于此地,用最质朴的方式,表达我们的不舍与敬意。”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声音颤抖,字字含情,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 人群之中,一位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的老妇缓缓上前,手中紧握着一柄看似普通却意义非凡的伞。“大人啊,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三田人,多年来饱尝辛酸,家中无一长物可赠。但这把万民伞,却是我们心意的结晶。伞面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大人来此后,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好事,每一个名字,都是咱们三田县百姓的真心见证——张三、李四、刘二狗、李铁柱……这些平凡的名字,汇聚成了对您无尽的感激。若大人不嫌简陋,请收下这份心意,让它伴您风雨兼程。” 林修闻此,心头一颤,仿佛有一股暖流直击心田。他轻轻抬眼,望向那柄被无数双手温暖过的万民伞,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一层薄雾悄然升起,模糊了视线,却清晰了心中的感动。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伞柄的那一刻,似乎触碰到了整个三田县的温情与希望。 接过伞,林修轻轻展开,伞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每一个名字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与鼓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因为它们化作了更加坚定的信念,刻在了林修的心中。 这一刻,林修知道,自己带走的不仅仅是一柄伞,更是三田县百姓的信任与期望,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将成为他未来道路上的明灯,照亮前行的方向。而三田县,也将因这份共同的记忆,更加紧密,更加坚强。 第355章 在那细雨绵绵的日子里 在那细雨绵绵的日子里,一把非同寻常的雨伞缓缓展开,它的每一根伞骨,似乎都镌刻着三田县的故事,伞面上密密麻麻,不是雨珠,而是本县百姓的名字,如同星辰般璀璨,共同编织出一幅动人的画卷。而在这伞的正中央,一段段文字跃然其上,它们不是诗篇,却有着比诗更震撼人心的力量——那是林修智斗洪大生、张阿大,为民除害的英勇事迹,字里行间,流淌着的是百姓们最真挚、最炽热的感激之情,每一句都是心灵深处的赞歌。 对于旁观者而言,这只是一把寻常不过的雨伞,上面或许只是简单地记录了一段佳话,是林修深得民心的证明。然而,在林修的眼中,这把伞却意义非凡,它不仅是荣誉的象征,更是他身为“人间判官”精神的化身,每一滴滑落的雨水,都仿佛带着天地的正气,即便是魑魅魍魉,在这伞下也要退避,不敢造次。 世人皆以金银为贵,但在林修的世界里,那些璀璨的珠宝、沉重的银两,都不及这把由万民之心凝结而成的“万民伞”。它虽质朴无华,却承载着无价之宝——百姓的信任与爱戴,这份重量,即便是千金也难以衡量。 “林大人,请务必收下我们的一点心意吧!”百姓们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坚定。 “大人,请您务必收下,这是我们对您最深的敬意!” “多谢大人,您是我们心中的英雄,这伞,是我们唯一能为您做的……” 林修的心中,被这潮水般的感激之情深深触动,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诸位父老乡亲,惩恶扬善,乃是我身为官员的天职,我从不求任何回报。今日得此万民伞,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它重于泰山,我林某受之有愧啊!” “大人,您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只有您才配拥有这伞!” “林大人,请不要再推辞了,这是您应得的!” 在一片诚挚的请求声中,林修的表情变得柔和而坚定。这时,身边的赵胜、李寺也上前一步,轻声劝慰:“大人,这是三田县百姓对您深深的敬意,您就收下吧!” “是啊,大人,这不仅是伞,更是我们对您无尽的感激与敬仰。” 在这一刻,林修终于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透出了无比的坚定。他明白,这把伞,不仅是对他过去努力的认可,更是未来前行的动力。他将这把万民伞轻轻接过,仿佛接过了整个世界的信任与期待,而这,正是他身为官员,最为宝贵的财富。 在那熙熙攘攘的街巷中,回响着一句温暖而坚定的话语:“这是百姓们的一片赤诚之心,怎敢轻易推辞?”林修轻轻颔首,双手接过那柄沉甸甸的万民伞,仿佛托起了整个三田县的期望与信任,那重量,超越了千斤之石,直抵心间。 “诸位乡亲父老,此情此景,林某唯有感激涕零。这万民伞,我虽受之有愧,却也必将它视为无上的荣耀!”言罢,林修再次躬身,向街道两旁的人群深深致意,那姿态,谦逊而庄重。 百姓们见状,纷纷以额触地,无声地表达着他们的敬仰与感激。这一刻,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修小心翼翼地将万民伞收入怀中,随即一跃上马,英姿飒爽。跪于路中的老者见状,连忙起身退让,为这位深受爱戴的官员让出一条通途。 长长的队伍,在百姓们深情的目光与深深的敬意中缓缓前行,直至城门之外。这一路上,无论是赵胜、李寺,还是钟馗、王汾,乃至钟黎、林蓉蓉,以及那位大唐唯一的女中豪杰柳二娘,他们的心中都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曾几何时,他们或许认为,位居高官才是人生的巅峰。但如今,他们深知,无论身处何职,无论官职大小,只要能够心系百姓,为民请命,便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回想起林修曾对他们的教诲:“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莫让权势成为欺压百姓的工具,而应让它成为守护正义的利剑。否则,即便你富甲一方,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也终将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世人唾弃。” 这番话,如同警钟长鸣,时刻提醒着他们,做官的真谛不在于职位的高低,而在于能否赢得百姓的口碑与敬仰。而那些如洪大生般的贪官污吏,即便一时得逞,也终将在时间的洪流中,遗臭万年。 于是,他们更加坚定了跟随林修的脚步,誓要以正义之名,书写一段段不朽的传奇。 改写后的内容 在市井的喧嚣中,林修轻声细语,却掷地有声:“不求青史铭刻,但愿行事无悔。”这简单的几个字,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温暖了周围百姓的心房。 他们初闻此言,或许只是懵懂点头,并未全然领悟其中的深意。然而,岁月流转,世事如棋,他们逐渐在生活的磨砺中,体会到了林修话语中的那份执着与坚定。 “无愧于心,便是永恒。”这句话,如同一颗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成为他们为人处世的座右铭。 转眼间,两日时光匆匆流逝,林修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繁华的长安城。这一路上,他们经历了无数的风霜雨雪,也见证了世间的沧桑巨变。 当他们踏入长安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瞠目结舌。朱雀大街上,人流如织,热闹非凡,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汇聚于此。 不仅本地的百姓们欢天喜地,就连远道而来的外地人也纷纷涌入这座古城,想要一睹大唐的繁华盛景。原来,大将军李靖与老程在玉门关外大获全胜,将颉利可汗率领的二十万突厥大军打得节节败退,最终龟缩于沙漠之中,不敢再犯。 这一战,不仅保卫了大唐的疆土,更让无数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试想,如果颉利可汗真的攻破了大唐的防线,那将会是多少家庭的破碎,多少生命的消逝啊! 林修刚刚回到判官殿,正打算回房小憩片刻,却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了宁静。只见程处默、程处亮、程处弼三兄弟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 原来,这次老程率军出征玉门关,程处默三兄弟也随军出征,与林修分别已有数月之久。如今,他们凯旋而归,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林修分享这份胜利的喜悦。 “林兄,你可知道我们在玉门关外是如何奋勇杀敌的吗?”程处默兴奋地拍着林修的肩膀说道。 林修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兄弟们不仅英勇善战,更有一颗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他们的故事,将成为长安城中流传的佳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后来者。 自归途的尘埃落定,他们满心雀跃,直奔判官殿,怀揣着与林修炫耀战功的勃勃野心……然而,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林修的身影早已不在殿内,而是踏上了前往三田县的征途,留下一片空旷,让他们的满腔热情化作了无奈的叹息。 程处默,那个性情中人,本是打算策马扬鞭,紧随其后,与林修共叙兄弟情深。毕竟,久别重逢的喜悦,加上胜利归来的荣耀,让他的内心激荡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但这一切,都被老程那如山般的威严所阻断。 老程,这位战场上的猛将,用他那特有的方式,给了程处默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在他眼中,林修此行非比寻常,是肩负着破案的重任,而非简单的游历山水。他们几个在军中已然是麻烦不断,怎可再去给林修添乱? 老程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他郑重其事地立下规矩:谁敢私自前往三田县,那便是断了归途的念想;若胆敢回头,定要让他尝尝“家法”的厉害,哪怕余生都在家中度过,也绝不姑息。 这番狠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哥仨瞬间偃旗息鼓,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深知老程的脾性。老程,那个战场上以一杆马槊横扫千军的猛汉,大字不识几个,却用一生的血与火铸就了不可动摇的威信。他的话,如同铁律,无人敢轻易挑战。 于是,他们选择了等待,老老实实地守在家中,任由时间的车轮缓缓滚动。直到某日,风带来了判官殿林大人归来的消息,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心田,他们心中的火焰再次被点燃。 这一次,他们不再犹豫,带着一群同样热血沸腾的兄弟,如同脱缰的野马,向着判官殿狂奔而去。当林修从后衙缓缓走出,映入眼帘的,不仅是公堂上程处默等人的身影,更有那满溢的喜悦与期待,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未了的传奇。 而林修,看着这群久违的兄弟,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身在何方,这份兄弟情谊,始终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在那群人中,除了程处亮与程处弼这两位熟悉的身影外,还夹杂着几张对林修而言全然陌生的面孔,如同夜空中突现的流星,既神秘又引人探究。 林修的眼眸轻轻掠过,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这些人,他确实未曾谋面,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的风中飘来的。 “哈哈,林兄啊,这几月的光景未见,我这心里头的思念都快溢出来了!来来来,快让我仔细端详端详,瞧瞧你是被思念瘦了,还是被时光喂胖了?”程处默的笑声如同夏日惊雷,伴随着他如小山般的身躯,轰隆隆地朝林修压来。 他站在林修面前,那双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探照灯,将林修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扫描了个遍。 然而,程处默还未及开口,林修的话语已如春风拂面,先一步飘入耳中:“嘿,你这家伙,跟程伯父南征北战一圈回来,个子往上窜了不少,肌肉也鼓得跟小山似的,皮肤还染上了阳光的颜色,想来军中日子虽苦,却也锤炼出了你的铮铮铁骨吧?” 程处默与他的父亲老程,那可是天差地别。老程,那可是以圆润着称,肚子圆滚滚的,连他的坐骑枣红马都被戏称为“大腹便便的蝈蝈”,画面感十足。 但程处默,却像是从老程的模板中跳脱出来的异类。他身形魁梧,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都仿佛在诉说着力量的故事。 相比之下,程处亮和程处弼则是另一番风景。他们皮肤白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书卷气,更像是两个误入武林的文弱书生。尤其是性格上,他们与温婉的程夫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程处默,却是个例外。除了体型上没有继承老程的“圆润美学”外,他的性格、脾气乃至行事作风,简直就是老程的翻版。谁要是敢质疑他不是老程的亲生子,林修保证,他会毫不犹豫地用事实给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看这德行,不是老程的儿子还能是谁? 这一番景象,如同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个角色都鲜活而独特,让人忍俊不禁,又感慨万千。 第356章 你何不睁大眼睛 嘿,你何不睁大眼睛,在这茫茫人海中挖掘出第二个“小老程”,那份直率与豪情,简直是与咱家老程如出一辙! “哈哈,吃苦?那不过是生活的小插曲罢了。咱家老程常挂在嘴边,真男人,就得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淬炼成钢。我,作为程家未来的继承者,本该循规蹈矩,等待那世袭的荣耀。但命运的转折如此奇妙,若非老程此次奉旨镇守陇右,仅为策应之职,我恐怕还无缘踏入那铁马金戈的军营呢!” 在大唐这片古老而辉煌的土地上,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约定——长子继承制,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无数青年的梦想与翅膀。程处默,程家的天之骄子,自小便被赋予了未来国公的身份,仿佛他的人生已被铺就了金光大道,无需多费力气,便可享尽荣华富贵。 然而,这位年轻的心,却与老程一般,不愿做温室里的花朵。他常说:“大丈夫生于世,岂能靠施舍度日?好男儿志在四方,那爵位,应当是战场上的血汗换来的!”在程府的深宅大院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对他而言,不过是虚度光阴。他渴望的是战场上的英勇与荣耀,而非坐享其成的安逸。 老程对此,时而怒不可遏,时而又笑逐颜开,称赞程处默有着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想当年,老程不也是抛头颅、洒热血,从遥远的山东,一路披荆斩棘,来到关内,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并肩作战,最终以一柄马槊,赢得了卢国公的威名吗? 但欣赏归欣赏,老程心中那份对儿子的担忧,却从未减少。他用一种近乎宠溺的语气告诉程处默:“在长安城里,你尽管肆意妄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缺钱花了,就从家里拿些银两,去街头巷尾享受美食,去青楼品酒听曲,但切记,莫要轻易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这便是程家父子的故事,一段关于传承与叛逆、理解与担忧的交响曲。在历史的洪流中,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属于大唐的传奇。 在那广阔的世界里,倘若你惹了祸,动了手,别怕…… 自有我这把老骨头,替你扛下那片天!…… 想象一下,堂而皇之地当一个悠哉游哉的“官二代”,享受着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闲散日子,是不是觉得美滋滋? 然而,程处默这位老兄,偏偏不走寻常路。 他心里头总藏着那么一股子劲儿,想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番事业。为了这份执着,他没少跟家里那位“老顽固”程咬金唱反调。 这事儿要是搁在现代,估计得引来铺天盖地的“键盘侠”围攻。但在咱大唐,嘿,那就是另一番风味了…… 林修望着程处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暗自思量:这世道,真是各有各的活法。 或许,程处默的心中藏着一个梦,他想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并非那些靠着父辈荫庇、混日子的纨绔子弟。 “哦?对了,处默兄,这几位新朋友是……?”林修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好奇地打量着那几位初见的陌生人。 程处默爽朗一笑,仿佛要将整间屋子都点亮:“哈哈,他们啊,都是我多年的铁哥们儿,一个个早就对你仰慕得五体投地了。来来来,我这就给你们引荐……”绿帽风云,齐王李佑 “来来来,都让开点儿,让我好好给你们介绍介绍!”程处默兴奋地拍了拍身旁一个少年的肩膀。 这少年,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光景,却已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瞧他那穿着打扮,气质不凡,显然是出自名门望族。 “哈哈,这位可是秦琼秦大将军的公子,秦怀玉!”程处默得意洋洋地宣布道。 话音未落,秦怀玉便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林修行礼。 “小弟秦怀玉,久闻阴阳侯大名,如雷贯耳,只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能得见真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秦怀玉的话语中充满了真挚与敬仰。 林修笑着点了点头,也回了一礼,言语中带着几分谦逊:“哎呀,那些虚名不过是过往云烟,不足挂齿。倒是怀玉兄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钦佩不已啊!” 在时空的交错缝隙中,林修坐在他那充满现代气息却又不失古风的家中,电视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幕幕隋唐风云,其中,秦怀玉这个名字如同璀璨星辰,频繁闪烁于《隋唐英雄传》的波澜壮阔之中。 然而,历史的尘埃落定后,有学者轻叹,秦怀玉,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虚构的英勇儿郎,未曾真正踏足那片烽火连天的土地。 但命运的笔触总是出人意料,当林修穿越到这片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时,他愕然发现,那位传说中的秦怀玉,竟也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林兄,您……您也知道我?我的名字,竟如此响亮?”秦怀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亮了心房。 在秦府,秦怀玉的日子总是被父亲的威严笼罩,秦琼,那位铁血丹心的名将,对他的管教如同雕琢美玉,一丝不苟。秦怀玉鲜少踏出府门,即便是偶尔外出,也是循规蹈矩,生怕给父亲的名声添上半点瑕疵。毕竟,秦琼与程咬金不同,后者可以纵容儿子程处默在外闯祸,甚至亲自上阵为其讨回公道;而秦琼,他视名节如生命,对自己严苛,对儿子更是寄予厚望,不容半点差池。 正当林修尴尬地笑着,思索着如何回应秦怀玉的惊喜时,程处默还未及介绍,一群英姿勃发的少年已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 “哈哈,在下长孙冲,久仰林兄大名!”长孙冲的笑声爽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他是长孙无忌的嫡长子,身份尊贵,却无半点傲气。 “林兄,您的名声早已在民间传为佳话,被誉为行走在世间的正义判官,不畏权贵,为民请命。我一直渴望能与您一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我是李怀仁……”李怀仁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仰,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传说。 “我……我叫房遗爱,今年刚满十五,见过林兄!”房遗爱的声音略显稚嫩,却满含真诚,他是房玄龄之子,虽然年轻,但那份对正义的向往与追求,却与林修不谋而合。 这一群少年,或出身名门,或才华横溢,他们纷纷主动报上家门,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友谊之约。 对于林修而言,这些名字并不陌生,长孙冲、李怀仁、房遗爱……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段辉煌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笔。而此刻,他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着这段超越时空的奇妙缘分,让林修不禁感叹,或许,这就是命运最巧妙的安排吧。 在长安城的繁华深处,长孙无忌如同一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子孙满堂,足足孕育了十二位公子。然而,在这众多的枝叶中,唯有长孙冲这一枝独秀,其余诸子多半依仗其父朝中显赫的地位,享受着树荫下的安逸,未曾真正沐浴过风雨的洗礼。 提及李怀仁,那可是河间王李孝恭的骄傲,李世民的堂侄,一身正气,文武双全,如同璀璨星辰,在大唐的天空中熠熠生辉。 而在林修的记忆画卷里,房遗爱仿佛是一位被时光误读的诗人,背负着大唐朝最不可思议的冤屈。想当年,李世民将掌上明珠高阳公主,轻轻置于房遗爱的肩头,希望他能守护这份皇家情缘。房遗爱,一个忠厚如山的男子,对高阳公主呵护备至,倾尽所有温柔。 可世事无常,高阳公主的心,却如同春日里的柳絮,随风而舞,最终落入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境地。她,竟公然挑战世俗的底线,与一位和尚纠缠不清,上演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情缘。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的选择,并非凡人所能及,而是那清心寡欲的辩机和尚,这无疑是对房遗爱最大的讽刺与伤害。 房遗爱,因着那份过分的忠厚与隐忍,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难以言说的屈辱,甚至甘愿成为这段禁忌之恋的守护者,亲自护送高阳公主至寺庙,与那辩机和尚幽会。而他,则孤身站在山腰,望着风中摇曳的树梢,心中五味杂陈。 如此奇闻异事,让后世的史书为房遗爱戴上了“绿帽王”的桂冠,他成了历代纨绔子弟中,最为憋屈的一个。但此刻的林修,心中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眼前的房遗爱,尚是少年模样,与高阳公主的纠葛尚未开启。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暗自思量:若能与这位未来的“绿帽王”结为知己,定要苦口婆心,劝阻他踏入那场注定悲剧的婚姻。否则,房家父子的英名,恐将如草原般,被无尽的绿意所吞噬,再无回头之路。 思绪流转间,林修已礼貌地向眼前的几位少年回礼,他们的名字,在他心中回响,如同历史长河中闪耀的浪花,每一滴都承载着不凡的故事。 “诸位的大名,林某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幸事。”林修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又不失风度,为这场偶遇,添上了几分文人雅士的韵味。 在未来的长安城画卷里,咱们可都得是彼此的守护者,林修以一种既风趣又谦逊的姿态提议道,“日后,在这座繁华的长安古城中,还望各位能伸出援手,共绘辉煌!” “哈哈,林兄此言差矣!你可是那位名震四方的阴阳侯,独一无二的阴阳通判,咱们这些兄弟,日后还得紧紧抱住你这棵大树,才能在这风云变幻中站稳脚跟呢!”李怀仁的笑声爽朗如铃,话语间满是敬仰与玩笑。 “咱们之间,何须这些繁文缛节?”程处默眼珠子一转,豪爽地摆摆手,那份不拘小节的情谊,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的疲惫与隔阂。 众人一听,皆是会心一笑,整个房间仿佛被这笑声点亮,洋溢着温馨与欢乐。 “既然今日我们有缘相聚,何不趁此良机,踏出这扇门,去感受长安城的脉搏,如何?”长孙冲的提议如同春风拂面,温柔而充满诱惑。 “对对对,今日的长安,热闹非凡,据说西域的奇人异士正于街头献艺,咱们何不前去,一睹异域风采?”话语间,众人已心生向往,跃跃欲试。 “但林兄初归,旅途劳顿,是否应先稍作休整?改日再聚,亦不迟啊!”房遗爱的话语中透露出细腻的关怀,他深知林修归心似箭,却也未曾料及,林修的脚步竟如此匆匆,连家门都未及踏入。 程处默他们,仿佛是心有灵犀,一得到消息便蜂拥而至,全然不顾林修脸上那抹不易察觉的倦意,以及那份淡淡的、却难以掩饰的疲惫。 望着林修略显憔悴的面容,房遗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然而,林修却以一抹淡笑回应,那笑中既有对友情的珍视,也有对房遗爱过分体贴的无奈。 “房兄啊,你的心细如发,日后定能成为那‘绿帽王’中的翘楚,只是,这过分的善解人意,有时也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剑。”林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真诚,让人在笑声中感受到一丝深意。 这样的性格,诚然是美好的,却也如同一面双刃剑,既能让人心生敬意,又易成为他人利用的对象。但在这长安城中,正是这些各具特色的灵魂,共同编织出了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第357章 林修大手一挥 嘿,无妨无妨,我这刚脚踏长安城的石板路,心里头就揣着个疑问,今儿个朱雀大街怎会如此喧腾?瞧瞧几位老兄,一个个兴致盎然,我林某人岂是那扫帚星,能不给诸位添堵?但话说回来,得容我后衙溜一圈,换身利落的行头,咱们再风风光光地出门!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听这话,哥几个脸上瞬间绽开了花儿,比那春日里绽放的桃花还要灿烂几分。跟着林修出门,那可是比中头彩还让人心跳加速的事儿!毕竟,这可是阴阳侯,大名鼎鼎的阴阳通判啊,往咱身边一站,那面子,得嗖嗖往上涨,比那夏日的气温还要来得热烈! 一番约定之后,林修大手一挥,吩咐衙役们给几位贵客泡上最好的龙井,在前衙候着。他自己则脚底生风,一头扎进后衙的厢房,翻腾出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裳,仿佛是要褪去连日奔波的疲惫与尘埃,换上一个全新的自己。 这两日,风尘仆仆,汗水与泥土交织,浑身不自在。一番简单的洗漱,清水洗去的不只是脸上的污渍,还有心中的一丝烦躁。换上新衣,林修仿佛脱胎换骨,步履轻盈地从前衙走出,那股子洒脱劲儿,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哥几个见状,相视一笑,心中那股子激动劲儿再也按捺不住,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朱雀大街而去。刚至街口,便见一幕壮观景象——城门方向,一支队伍如龙入水,气势恢宏。 前头,十几个身披铠甲的骑兵,如同铁壁铜墙,面容坚毅,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紧随其后,数十名府兵簇拥着一匹白马,那白马上的男子,英姿飒爽,旁边还伴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哎呀,这是哪位大佬?排场可真够大的!”程处默眉头微蹙,一脸好奇。 话音未落,李怀仁已是一脸急色,抢着答道:“这你都不知道?那可是五皇子,现在的齐王殿下,李佑是也!” 程处默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而林修,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五皇子?他便是齐王李佑?”心中暗自思量,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街柳巷,青楼常客 “林兄,莫非你与这位齐王有过交集?”一旁的兄弟好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故事的渴望。 李怀仁转过身,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用一种近乎探秘的语气问道:“林兄,对于那位名声在外的五皇子齐王,你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林修嘴角微扬,轻轻晃了晃头,仿佛是在驱散一场古老梦境的雾霭。“我?怎会与那样的人物有所交集呢?不过,后人口中流传的齐王传奇,我确实略知一二。再加上不久前,东麓山那场风波迭起的行刺事件,其幕后似乎与齐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话锋一转,提及了那冥器骨笛中纠缠不休的冤魂云蝉,与齐王身旁一位神秘道士的诡异渊源。然而,这些秘密的片段,林修只是点到即止,没有继续深入,如同一位善于藏匿宝藏的旅人。 “齐王嘛,大名鼎鼎,自然是如雷贯耳,却也仅止于听闻罢了。”林修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哦,明白了!”李怀仁点头,笑意在眼底流转,似乎对林修的含糊其辞并不介意。 当齐王的队伍如同潮水般退去,朱雀大街瞬间又恢复了它的繁华盛世,热闹非凡。街的两旁,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热闹非凡的市井交响乐。店铺门前,伙计们精力充沛地招揽着顾客,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林修随着程处默、李怀仁等人漫步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暇时光。不久,程处默的肚子便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他嚷嚷着肚子饿了,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仿佛刚才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这一刻的觅食做铺垫。 其他人听后,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被这份轻松愉快的氛围所感染。尽管街道上热闹非凡,异国情调的表演者带来了各式各样的奇观,但对这些见多识广的纨绔子弟来说,这些早已失去了新鲜感。他们心中,唯有美酒佳肴与佳人才是值得期待的盛宴。 一番商议后,众人决定找一处静谧之地,畅饮几杯,共享天伦之乐。对于平时滴酒不沾的林修而言,今日的相聚尤为珍贵,他也不愿让这份难得的欢聚时光因自己的喜好而黯淡。于是,他欣然接受了这份邀请,心中默默决定,为了这份难得的友情,今日不妨破例一次。 于是,程处默领着众人,踏上了一段探索之旅,目标直指他口中的那个,烙印在心、一生铭记的神秘之地。林修默不作声,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安城,这座繁华古都,对他来说,终究不如程处默他们那般如鱼得水。尽管已在此地盘桓数月,但每日里除了穿梭于案件之间,他脚下的影子,似乎只愿意在判官殿的庄严、京兆府衙门的肃穆,以及皇宫的深邃中徘徊。至于那城中的其他角落,于他而言,仍是一片未知的迷雾。 一行人沿着朱雀大街,步伐轻快,心怀憧憬,如同游子寻觅着梦中的故乡。街景如画,每一砖一瓦都透着历史的厚重,让人心生敬畏。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名为平康坊的地方。 “平康坊?”林修轻蹙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这个名字曾在某个遥远的瞬间,与自己的灵魂轻轻触碰。但此刻,那份记忆却如同晨雾般,朦胧而难以捉摸。 “处默,你口中的那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难道就是这平康坊?”李怀仁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满脸的好奇与不解。程处默闻言,大嘴一咧,笑声如雷鸣般响起:“哈哈,放眼整个长安城,还有哪里能比这里更让人心旷神怡?林兄初来乍到,想必还未曾领略过这里的别样风情。怎地,你们这是要扫了林兄的雅兴吗?” 李怀仁一听这话,顿时偃旗息鼓,不再言语。长孙冲和房玄龄两人,正欲开口的话语,也被生生咽了回去,脸上写满了尴尬与无奈。秦怀玉则是一脸茫然,双手不知所措地揪着衣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林修见状,心中暗自揣摩:这平康坊,恐怕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回想起初来长安时,因判官殿尚未竣工,自己曾暂住在程府。那个夜晚,程处默这小子,竟偷偷拉着自己溜出府邸,去探寻什么未知的秘密。结果,却意外地卷入了一场离奇的案件。那时,林修就曾隐约感觉到,这平康坊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今,再次踏入这片神秘之地,林修的心情已不同往昔。他期待着,能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揭开更多关于长安、关于自己的秘密。 程处默领路的方向,无疑是个藏龙卧虎却非正道之所……  “哈哈,别瞎琢磨,跟上跟上!”程处默的笑声如同夏日惊雷,响彻云霄,带着几分不羁与挑逗。 几人面面相觑,嘴角挂着几分苦笑,仿佛即将踏入一场未知的冒险,步伐中带着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壮,缓缓步入那传说中的平康坊。 踏入这片地带,林修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的惊愕。眼前,一条繁华的街道蜿蜒展开,两旁矗立着座座二层小楼,它们身披彩衣,色彩斑斓,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吸引着每一个过客的目光。 不论是楼下的石板路上,还是楼上的雕花窗边,甚至那半掩的窗帘后,总有佳人探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旦有男子经过,便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竞相展示着各自的魅力,企图捕获那匆匆一瞥的心动。 “我的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烟花之地吗?”林修心中暗自嘀咕,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座小山,心中那份了然如同晨曦初照,驱散了所有的迷雾。 难怪先前李怀仁、秦怀玉他们神色古怪,原来他们早就心知肚明,这平康坊,乃是红尘中的温柔乡,英雄冢。 按常理,他们这群少年郎,正值豆蔻年华,十五六岁的光景,在古代或许已为人父,为人夫。但碍于他们显赫的家世,婚姻大事自然不能草率,需得细细考量,毕竟,想成为他们伴侣的人,能从朱雀大街这头排到那头,绕城三匝而不止。 正因如此,“门当户对”四字,在他们的世界里,重如泰山。一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怎可轻易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交付给一个对家族无益之人? 即便如此,当他们踏入这片花天酒地的世界时,脸上依旧难掩青涩与尴尬。习俗虽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但骨子里的纯真与羞涩,却是任何华丽的外衣都无法遮掩的。 他们,终究还是一群未经世事,心怀梦想的少年啊。 在那洛阳城的繁华街巷中,几位少年郎并肩而行,他们的脸上挂着青春独有的稚嫩与懵懂,仿佛春天的嫩芽,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却又未谙世事。其中,林修尤为特别,他的眼神中藏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之光,可内心那份对未知的探索欲,却与他们无异,仿佛一个老者的灵魂被青春的身体温柔地包裹,关于红尘的种种,他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学徒。 正当他们漫步于石板路上,一阵香风夹杂着几分世故的韵味,突如其来地打断了这份宁静。一位身着华丽、风情万种的老鸨,如同春日里最妖娆的花朵,从一旁的阁楼中摇曳而出,她的笑容里藏着无数故事,脸上的胭脂仿佛随时准备随风起舞,与这夜色共舞一曲。 “哟,这不是几位爷嘛!哪阵风把您几位给吹来啦?”老鸨的声音甜腻得能腻死人,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程处默,这位平日里在洛阳城声名远播的少年侠士,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带着几分不耐烦与傲娇:“去去去,你家的花儿太艳,小爷我今儿个没心情,别挡了我的道儿,扫了小爷的兴致!” 老鸨闻言,心中虽如鼓点般急促不满,面上却只能强颜欢笑,不敢有丝毫得罪这位常客。程处默的身影,在她心中早已刻下了“难缠”二字。 林修一行人,见状相视一笑,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继续他们的夜游。不久,一座不同于周遭的青楼映入眼帘,它静静地立在那里,门面装饰雅致而不失庄重,门前没有喧嚣,更无女子招揽,如同一股清泉,在这红尘俗世中显得格外清流。 程处默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林修笑道:“林兄,今夜咱们就在这方净土小憩片刻,如何?”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期待,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场不同寻常的邂逅。 林修微微一笑,既然已至此处,又何须多言?他轻轻点头,一个“好”字,简短却坚定。 洛阳名妓,约法三章 正当他们踏入那扇古朴的木门,一位身着素衣、气质温婉的女子迎面而来,她的声音如同春日细雨,轻轻洒落:“哟,这不是程公子嘛?您可是稀客,快快请进……” 女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惊喜,几分敬意,仿佛已经准备好了一场精心策划的盛宴,只待他们入席。林修与程处默,还有他们的伙伴,就这样被引入了另一番天地,那里,或许正等待着他们的,是一段段关于洛阳名妓,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约法三章的故事…… 第358章 心中暗自赞叹 一踏入门槛,一个风姿绰约的老鸨便如春风拂面般迎了上来,脸上的笑容仿佛能瞬间融化冬日的寒冰。那模样,简直是辨认宾客身份的高手,一眼便锁定了程处默这位熟客,热情得仿佛故人重逢。 程处默故作矜持,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本公子携几位稀客驾临,你可得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招待。稍有差池,哼,你这万花楼的招牌,可就难保了!” 话音未落,老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丝惊慌只是错觉。“哎呀,程公子言重了,您的朋友,自然就是我们万花楼的座上宾,我哪敢有丝毫怠慢?”她的话语如同蜜糖,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林修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自赞叹。这位老鸨,绝非池中之物,能在这样的风月场所游刃有余,必然有着过人的智慧与手腕。她的圆滑与机敏,即便是外面的世界也难以多见。 程处默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背负双手,不发一言,径直向里走去,仿佛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老鸨亲自引路,带着林修一行人穿过一楼那灯火阑珊的大堂,每一步都透着引领风骚的韵味。 对于林修而言,青楼这等地方,实乃初体验。他曾无数次在后世电视剧的荧幕上目睹其风采,但身临其境时,才发现那些影像不过是冰山一角。一楼的大堂中央,一座木制舞台赫然在目,其上铺着一张色彩斑斓的西域地毯,奢华而不失雅致,让人不禁猜测其背后的价值。 舞台四周,稀疏地摆放着几张散座,此刻空无一人,显得格外清冷。而楼上的隔间,更是别有一番洞天。它们巧妙地沿着栏杆边缘延伸,每一个都是精心打造的小天地,虽不大,却别有洞天,案几与矮凳错落有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雅致。 林修心中暗叹,原来青楼的世界,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多变,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心设计与独到品味。在这里,每一盏灯火、每一道目光,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在大唐盛世,人们的生活图景宛如一幅流动的古卷,其中,跪坐之风盛行,桌椅尚未成为家居的常客。林修,这位穿越时空而来的旅者,面对此情此景,不禁感到一丝别扭与挑战——长时间维持跪坐之姿,双腿渐渐抗议,酸痛与麻木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正当林修试图适应这份古老的礼仪之时,万花楼内传来了一阵热闹非凡的喧嚣。一位精明的老鸨,脸上堆满了商人特有的狡黠笑容,仿佛是洞察人心的精灵,他们刚落座不久,她便开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推销:“嘿,诸位贵客,您们可真是挑了个黄道吉日!咱们万花楼今日有幸迎来了一位洛阳远道而来的歌姬,那可是洛阳城里响当当的名字!” “此女在洛阳之时,便已名扬四海,一曲清歌,能动人心魄。”老鸨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与神秘,“我们可是不惜重金,才将她请来,只为在这几日里,为各位献上独一无二的视听盛宴!” 林修心中暗自思量,这大唐的世界,虽不乏以色侍人的女子,但亦有许多如歌姬、舞姬般,凭借才艺自立于世的清流。她们或是出身贫寒,或是命运多舛,却怀揣着对艺术的热爱与追求,踏入这繁华都市,以一技之长换取温饱。不同于青楼女子,她们多选择坊间,那里是艺术的殿堂,而非欲望的温床。公子哥们前往坊间,只为聆听天籁,观赏妙舞,偶尔慷慨解囊,给予她们应有的尊重与赞赏。 然而,今日这歌姬竟现身青楼,实乃出乎意料。林修淡然处之,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而一旁的程处默,则显得格外兴奋:“洛阳名妓?今日真是大饱眼福!待她表演完毕,定要请来与我的贵客们共饮几杯,岂不美哉!” 老鸨闻言,脸色一变,尴尬地笑道:“哎哟,程大公子,此事恐怕难以从命啊!”程处默眉头一皱,不解中带着几分不悦:“为何?莫非已有人捷足先登?” 老鸨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非也非也,这位歌姬,可是咱们万花楼特意为今晚准备的一份惊喜,她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只愿为真心欣赏她艺术之人献唱,至于陪酒之事,怕是强求不来了。” 此言一出,不仅程处默,连同林修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即将登场的歌姬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期待。万花楼内,一场关于艺术与情感的盛宴,正悄然拉开序幕……哎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不给咱留半点颜面嘛!...... 在众多挚友的眼皮子底下,让我这般难堪,意欲何为?...... 瞧瞧这程处默,跟他老爹老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那么的爱面子。...... 而那精明的老鸨,岂会不知此情此景的微妙?...... 她面色骤变,旋即机敏地赔笑道:“哎哟,公子您或许还不知情,这位歌姬虽是声名远扬,却早已立下三条铁律:一不侍寝,二不陪酒,三不留宿!其余的嘛,都好商量......” 从她那诚恳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她所言非虚。...... 毕竟,这可是从洛阳重金礼聘而来的歌姬,她确实有难以驾驭之处。...... 程处默一听这话,眉头紧锁,眼看就要火山爆发。......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林修却悠然一笑,轻轻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人家有原则,咱们又何苦强求?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嘛!来来来,兄弟们,肚子都咕咕叫了,赶紧上些糕点和水果来垫垫,对了,先来一壶好茶,咱们润润嗓子!”...... 林修这话一出,程处默心头的怒火总算是被浇灭了大半。...... 老鸨见状,如释重负,满脸堆笑地点着头,感激地瞥了林修一眼,那眼神里仿佛在说: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随后,她便急匆匆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她离开后,心中仍在嘀咕: “刚才那位是谁来着?怎么瞧着有点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哪位大人物?能在程家大公子的地盘上如此从容不迫地发话,而且程公子还没半点不满......此人背景,绝非池中之物啊!”...... 在这鱼龙混杂之地,老鸨每天都要见形形色色的人,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炉火纯青。...... 不一会儿,老鸨亲自率领几位侍女,将店里的招牌糕点、香茗一一奉上,那份恭敬与热情,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备用信息略,保持原文的流畅性和完整性,未直接融入改写内容中。)在林修的视线掠过那杯茶之后,他的眉宇间悄然泛起了一抹微妙的涟漪……煎茶?这古老的茶饮,竟藏着如此迥异的韵味。 回溯至大唐盛世,品茗之道与后世大相径庭,其中煎茶、蒸茶、煮茶三足鼎立,各领风骚。林修对于后两者尚能持开放态度,唯独煎茶,成了他味蕾上的“绝缘体”。 煎茶的制作,宛如一场繁琐的仪式,茶叶需先化为细腻的粉末,轻卧于茶碗之中,随后,葱姜丝、肉末等配料仿佛不速之客,悄然入驻,甚至,似乎还有油珠在热浪中跳跃,林修的记忆已有些模糊。最终,沸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盐粒轻轻洒落,一场味觉与视觉的“盛宴”宣告完成。 试想,茶水与葱姜、肉沫、咸盐交织,这哪里是品茗,分明是在品尝一碗风味独特的汤羹。林修心中暗自嘀咕,这煎茶,怕是茶界的“叛逆者”吧? 而另一边,程处默、李怀仁、长孙冲等人,正举杯共饮,一脸陶醉:“嗯,此茶,妙极!”他们的赞许之声此起彼伏,林修却只能苦笑以对,无言以表。他转而伸手,轻轻拈起一块哈密瓜,那清甜在舌尖绽放,仿佛穿越时空的馈赠。 “这哈密瓜,在大唐,竟被唤作甜瓜?”林修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口品尝起来,那份纯粹与甘甜,竟比后世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当此时,隔间内传来一句关切:“林兄,见你杯中茶水未动分毫,莫非这蜀中煎茶,未能入你法眼?”林修闻言,微微侧首,杯中茶水确实纹丝未动,非是不愿,实乃心有所拒。 这煎茶,对他而言,或许就是一场无需参与的味觉冒险吧…… 在茶雾缭绕的世界里,林修对煎茶这门艺术,仿佛天生就带着一副绝缘手套,提不起丝毫热情。他心中暗自嘀咕:或许,唯有那些深深扎根于大唐土壤中的灵魂,才能真正品味出煎茶那独特的韵味吧?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摇头,仿佛是在与一种古老的传统和解:“我刚从远方归来,生怕那茶水的甘醇,会扰乱我今夜的梦乡。不如,让我以甜瓜的甜蜜和糕点的细腻,作为味蕾的慰藉。毕竟,喝多了这茶水,夜晚的星辰怕是要独自守候了。” “咦?喝这煎茶,还会让人夜不能寐?”程处默正欲举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差点被茶水的温润呛了个正着。 林修的思绪飘回往昔,那些与泡茶相伴的不眠之夜,他常常在凌晨的曙光中,仍精神焕发地与电脑屏幕上的游戏世界较劲。虽然不确定这煎茶是否也有此等“魔力”,但这不失为一个巧妙的推辞,总比直言“这煎茶于我而言,犹如苦涩的谜题,难以解开”来得更为得体,毕竟,礼貌的面纱不能轻易揭开。 李怀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而程处默,也半信半疑地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下,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仪式。 就在这时,一楼大堂与二楼隔间的空间,开始逐渐填充着各式各样的身影,热闹非凡。二楼尚能保持一份难得的宁静,而楼下的大堂,则像是被欢乐的浪潮席卷,热闹非凡,老鸨子忙得不可开交,脸上却始终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仿佛在诉说着这个行业背后不为人知的艰辛。 时光悄然流逝,半个时辰仿佛眨眼之间。当楼下的座位几乎被欢声笑语填满,程处默的笑声也再次响起:“嘿嘿,今晚,我倒要瞧瞧,那位传说中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究竟是何等风华绝代!” 在这一场关于茶与人的交织中,每个人都在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期待与惊喜,而林修,则在一旁,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默默品味着这份独特的热闹与宁静。 第359章 在幽暗而略显嘈杂的角落 在幽暗而略显嘈杂的角落,林修、李怀仁与长孙冲三人,如同静默的雕塑,静静地坐着,却各自在脸上勾勒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无奈之色。这无奈,仿佛是他们心中不愿展露却又无法忽视的秘密。 他们之间,虽同为世人眼中的纨绔子弟,但各自的志趣却大相径庭。李怀仁,一个对书籍有着近乎痴迷热爱的青年,他的世界总是被古籍的墨香所包围。每当夜深人静,他便会沉浸在那些泛黄的书页之间,与古人对话,让智慧的光芒照亮他的心灵。长孙冲与房遗爱,亦是如此,他们更多地选择在家中的静谧中修炼武艺,或是在书海中遨游,家族的严格管教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们鲜少涉足外界的喧嚣。 然而,在这群人中,程处默却是个例外。他的父亲,老程,是个不拘小节的豪爽之人,对儿子的教育方式也是随性而为,几乎不加干涉。这样的家庭环境,无疑为程处默的成长提供了一片自由的土壤,却也让他逐渐长成了一个无所畏惧、我行我素的少年。他的身影,成了这青楼中一道不和谐的风景,年纪轻轻,却已是这里的常客,连林修都不禁感叹,这世间的缘分真是奇妙,让人哭笑不得。 正当几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大堂的喧嚣突然加剧,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人数约有七八之众,他们个个趾高气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下。为首的少年,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却穿着一件花哨至极的紫色袍子,那袍子上绣满了各种繁复的图案,花朵、蝴蝶、蜜蜂,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一丝空隙。那画面,如同一场视觉上的灾难,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心生反感。 “哼,这小子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程处默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对那少年的不屑与厌恶。 “怎么,你认识他?”林修闻言,心中一愣,好奇地问道。 “在这长安城里,还有几个人不认识他?他就是那个臭名昭着的花花公子,勋国公张亮的义子——高安。”程处默冷笑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小子仗着有勋国公撑腰,在长安城里为非作歹,强抢民女,打架斗殴,简直无恶不作。听说在洛阳的时候,他还……”“嘿,你可知那家伙?就是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纨绔子弟!”程处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 “哦?竟有此事?这高安,竟也是洛阳出身?”林修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对头!想当年,勋国公赴洛阳处理事务,半道上瞧见了这高安,一眼就相中了,收他做了义子。可实际上,坊间传言四起,说勋国公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高家在洛阳那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腰缠万贯,家底殷实!”程处默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林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并未多言。他身为长安城的判官,掌管一方安宁,自然不能仅凭流言蜚语就妄动干戈。 虽说如此,林修心中却也有数。这高安在长安城里还算收敛,但若是真有人告到判官殿上,哪怕他背后有勋国公撑腰,林修也绝不会退缩,定要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此时,万花楼内,那老鸨子一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似乎对高安也心存忌惮。她满脸堆笑地招呼着,想要将高安请上楼去,享受那雅间的清幽。 然而,这高安却似乎并不领情,非要留在大堂的散座里。老鸨子无奈,只得赔着笑脸,去和靠近舞台的几桌客人赔礼道歉,让他们换个地方。 其实,不用老鸨子去说,那些客人也早就有了这个意思。他们看高安就像看毒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谁也不愿意和他同桌而坐。 一番折腾之后,众人这才纷纷落座。此时,万花楼内已经几乎座无虚席,除了楼上还有几个雅间之外,楼下的大堂内已经满满当当,再无一个空位。 就在这时,那老鸨子笑吟吟地走上舞台,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热情与欢愉,仿佛要将这份欢乐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而台下的众人,也都被这份气氛所感染,纷纷期待着接下来的精彩表演。万花楼内,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在这灯火阑珊、人声鼎沸之夜,林修含笑举杯,对着满座宾客——那些风度翩翩的公子与气质不凡的少爷们,送上了一抹客套的谢意,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涟漪轻漾。 紧接着,一场视听盛宴即将拉开序幕,传闻中洛阳城内的绝世名伶,将在此刻绽放她的绝代风华,为在座的每一位献上无与伦比的表演。原来,这一切早已在众位心中埋下了期待的种子,难怪入门时,门槛前空无一人,连迎宾的身影都未见分毫,就连平日里热络的陪酒姑娘也似人间蒸发,原来她们都在为这场重头戏让路。 正当林修拈起一块精致糕点,欲品其香甜之时,一阵欢呼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周遭的喧嚣。舞台上,一位身披白沙、宛若仙子降临的女子,怀抱古琴,步伐轻盈而优雅,从幕后款款而出,每一步都似踏着云雾,飘然而至。舞台中央,一张矮凳静静守候,她轻启朱唇,对着四方宾客施以一礼,那姿态,那风情,瞬间点燃了全场男士的热情,掌声雷动,欢呼连连。 然而,对于林修而言,这样的场合更像是喧嚣的海洋,他更偏爱静谧的港湾。虽心有不悦,但今日,为了陪伴程处默与李怀仁他们,他甘愿做那逆流而上的舟,即便风浪再大。心中暗誓,若再有下次,即便是程处默力邀,他也定当坚决拒绝,不再踏入此地半步。 他悄悄侧目,望向身旁的友人,只见他们刚才还故作矜持,佯装正经,但当那面纱女子登台的一刹那,他们的眼神瞬间亮如星辰,仿佛被磁铁吸引,无法自拔。爱美之心,果然人皆有之,那女子身姿曼妙,面纱之下,更添了几分朦胧与神秘,引人遐想无限。或许,正是这份难以捉摸的魅力,让在场的男士们无不为之倾倒。 就在这时,一阵细若游丝、却异常清晰的女子声音,在林修耳畔悄然响起,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大人,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戾气,恐非善类,请您务必多加小心。”这声音,带着几分提醒,几分关切,让林修不禁心头一紧,目光再次聚焦于台上那位神秘女子,心中暗自思量,这夜,或许比表面看起来更加复杂…… :心弦共鸣,幽语轻拂 听闻那突如其来的细语,林修的心脏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丝线轻轻拨动。他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眸,穿越了喧嚣与光影的交错,将注意力全然倾注于台上那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身上…… “何方神圣,敢在本官心海深处低语?”林修眉头轻蹙,心中泛起层层涟漪,默默地向那未知的存在发出探寻。 话音未落,一阵如春风拂面般温柔的声音,再次在他心间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空灵:“妾身云蝉,愿与君共此幽梦。” “云蝉……”林修心中一动,恍如迷雾散去,一切豁然开朗。原来,那位已化作骨笛之魂的云蝉,正以一种超乎凡尘的方式,与他并肩同行。她既非人间烟火,亦非幽冥之鬼,而是游离于三界之外的独特存在。 自那日起,林修便将这蕴含神秘力量的冥器骨笛视为珍宝,日夜不离身侧。他原以为,唯有踏入骨笛营造的幻境,方能一睹云蝉的风采。然而,此刻的她,竟能跨越意识的界限,与他进行这不可思议的对话,这份惊喜与震撼,让林修不禁哑然。 “你究竟是如何洞察,那位女子心中藏着如此深沉的怨怼?”林修的好奇与疑惑交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云蝉的笑声,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清脆而悦耳:“嘻嘻,大人莫忘,妾身如今身为骨笛之灵,对于世间一切阴冷、杀意乃至怨念,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初时,那女子步入大堂,妾身并未察觉异样,但待她落座,一股浓烈的戾气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显然,在这满堂宾客之中,定有她的仇敌潜藏!” 林修闻言,轻轻颔首,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无论云蝉之言是真是假,既然已被提及,他便不得不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就在这时,女子的指尖轻触琴弦,一曲悠扬而哀婉的旋律,在这宽敞的大堂内缓缓流淌,如同天籁之音,穿越时空的壁垒,直击人心最柔软之处。 林修沉浸在这琴音之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忧伤悄然爬上心头。那旋律,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别离,让他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仿佛有千言万语,欲语还休,只化作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滴。 在那个略显慵懒的午后,阳光斑驳地洒在林修略显迷茫的脸上,他正自我质疑着,是否心灵已脆弱如风中残烛——仅仅一曲悠扬,便足以撩拨起他心中的千回百转,多情善感。 正当这份自我调侃的思绪在脑海中盘旋,一阵突如其来的“呜呜”声,低沉而幽远,如同远古的呼唤,穿透了周遭的宁静,直抵心田。林修猛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地扭转了头颅,仿佛那声音里藏着不可言喻的秘密。 这一看,差点让他刚入口的糕点上演一场“空中飞人”,惊得他差点失态。只见程处默,那位平日里豪迈不羁、铁塔般的壮汉,此刻却如同被春雨淋湿的小猫,鼻涕眼泪交织成河,毫无顾忌地流淌,全然不顾形象地沉浸在某种情绪的洪流中。 林修心中暗自憋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目光扫过四周。这一扫,更是让他大跌眼镜——李怀仁、长孙冲、房玄龄乃至秦怀玉,这些平日里以冷静自持着称的男儿,此刻也多半呈现出类似的“脆弱”姿态。即便是平日里意志如铁的李怀仁和长孙冲,眼眶也染上了一抹绯红,仿佛晨露在荷叶上轻轻摇曳,欲滴未滴,闪烁着即将决堤的光芒。 若是仅程处默一人如此,林修或许只会哂笑他一番,嘲笑这大块头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日后见面定要好好调侃几句,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连这些一向以刚毅着称的伙伴们,也被这琴音深深触动,情感泛滥如江河决堤。 难道,真的是那位女子的琴艺超凡入圣,能够跨越心海,直触灵魂最柔软的部分?林修凝神细听,不可否认,那女子的琴技确实非凡,足以令人赞叹。然而,它似乎还不足以拥有这般魔力,让人一听之下便潸然泪下。 “不对!”林修心中警钟大作,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这琴音,必有蹊跷!”他暗暗告诫自己,一场关于音律与心灵的秘密探索,似乎悄然拉开了序幕。 第360章 嘻嘻,大人您终于开窍啦 嘻嘻,大人您终于开窍啦!没错,那佳人的琴声中,藏着深深的怨恨,如同暗夜中的鬼火,闪烁不息!”云蝉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穿越空气,轻轻巧巧地落入林修的耳畔。 “咦?这是何缘故?难道说,那琴也像你一样,藏着个冤魂不散,夜夜低泣的器灵吗?”林修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急忙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 “哎呀,大人您真会开玩笑!若真有这等事,小女子怎会感受不到呢?只是,那抚琴的女子,身上的戾气浓得,就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遮天蔽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云蝉的回答,既快又急,仿佛生怕林修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林修微微颔首,并未多言,只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抵那舞台之上。 这一看,竟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大堂里的宾客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呜呜咽咽,哭得梨花带雨。这哪里还是那灯红酒绿、欢声笑语的青楼?分明就是一个哀伤的海洋,一个灵魂的追悼会! 人们来到这里,本是为了寻找片刻的欢愉和放松,可如今,这哭哭啼啼的景象,让人心生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连那老鸨,也一改往日的精明强干,坐在一旁,手帕轻拭眼角,仿佛也被这琴声所感染,泪水涟涟。 不对劲!这情形愈发显得诡异!那女子究竟施展了什么魔法,竟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她的琴音之中,无法自拔? 林修心中暗自心惊:若非云蝉及时提醒,自己恐怕也要被这琴声所迷惑,陷入那无尽的哀愁之中。要知道,他可是修炼过混沌化元功的强者,内力和心法都已臻化境,远超常人。可即便如此,他也差点被那琴声所触动。 由此可见,那女子的琴音,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抵挡。然而,林修并未轻举妄动。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双眼如炬,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她究竟有何目的?林修心中暗自思量,准备拭目以待。 在那悠扬的琴音编织的梦幻泡影中,林修悠然自得,仿佛一位超脱世外的旁观者,仅以指尖跳跃的旋律,细腻地勾勒着周遭听众心海的波澜。对他而言,若这琴艺仅仅是为了展现超凡脱俗的技巧,那他自是无意深究,任由那音符在空中自由飘荡,如同无根之木,随风而散。 然而,当这份艺术的魔力悄然变质,企图编织阴谋,以音律为刃,切割人心的纯真与善良时,林修那双洞悉世事的眸子,便不再容许这份安宁被轻易打破。在他的一方天地里,任何企图在光天化日之下玩弄心机之举,都显得如此稚嫩,近乎儿戏。 他轻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举至唇边,动作优雅而从容,宛如时间在这一刻为他放缓了脚步。但就在这份宁静即将吞噬一切之时,一阵细若游丝的啜泣声,不经意间穿透了琴音的壁垒,直击林修的心房——“呜呜……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那是云蝉,他的器灵,此刻竟也陷入了情感的旋涡,无法自拔。林修心中一惊,手中的糕点仿佛失去了吸引力,他连忙追问:“云蝉,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连你也被那琴中的情感所牵引?” 云蝉的抽泣声愈发清晰,她哽咽着:“呜呜……大人,那抚琴的女子,她将自己一生的悲欢离合,全数倾注于弦间,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故事,每一个旋律都承载着她的泪水……呜呜,真是让人心痛不已。” 林修的眉头拧成了一座山,心中暗自思量:这所谓的“琴外之音”,究竟需要何等深厚的琴艺方能驾驭?不仅能够同时触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就连身为器物之灵的云蝉也未能幸免。看来,这位抚琴的女子,或是她手中的古琴,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蝉,将你从那琴音中听到的故事,细细道来与我听。”林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虽未被琴音所惑,但对于这背后的真相,却充满了探究的渴望。 云蝉点头应允,泪光闪烁间,她开始缓缓叙述起那琴音中流淌的凄美故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带着无法言喻的哀愁与同情……而林修,则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中,已暗暗布下了揭开这场音乐迷雾的棋盘。 琴韵哀歌,浮生若梦:琴弦悲鸣,命运交织 5\/5) 在那流光溢彩的舞台上,端坐着一位抚琴佳人,她的名字,宛如一抹温柔的暮色,唤作红袖,来自遥远的他乡,携带着尘世的烟火与梦想的微光。 自幼年起,红袖便与琴棋书画结下了不解之缘,仿佛是天生的才子佳人,十一二岁的年纪,便已将这些技艺磨砺得炉火纯青,指尖跳跃的是音符,心中流淌的是情怀。为了生计,自豆蔻年华始,她便随父走南闯北,以琴会友,以艺为生。尽管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但父女俩相依为命,苦中作乐,日子也算得上充实而温馨。 岁月如梭,三四年光阴转瞬即逝,他们如同一叶扁舟,在生活的河流中随波逐流,却也未曾遭遇过大的风浪。或许,在红袖的心中,已暗暗勾勒出一幅幅未来的图景:或是继续与父亲漂泊,看遍世间繁华;或是待到及笄之年,遇见那位命中注定的良人,共赴此生。 然而,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转折,当他们的足迹踏至洛阳古城,一场突如其来的寿宴,悄然改写了红袖的命运轨迹。 洛阳,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因她们父女精湛的琴艺而增添了几分雅韵。短短三五日,他们的名声便在洛阳城内如春风般迅速传播开来,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竞相聆听。就在这时,一户显赫人家以重金相邀,欲请他们于寿宴之日,登门献艺。 面对这份诱人的邀请,红袖的父亲心中却泛起了波澜。过往的经历如同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每一次踏入权贵之门,无不伴随着欺凌与侮辱,更有甚者,对红袖的轻薄之意,让他作为父亲的心,时刻悬于半空,难以安宁。那些教训,如同刻骨铭心的烙印,让他对此类邀约充满了排斥。 诚然,那户人家的酬金足以让他们父女俩过上一年衣食无忧的生活,但这份安逸背后,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不安与隐忧。更兼那时,红袖的父亲不幸染上了风寒,身体日渐虚弱,这份重赏,更像是一场甜蜜的陷阱,诱人深入,却又危机四伏。 于是,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红袖与她的父亲,再次面临抉择。是继续漂泊,守着那份清贫却自由的生活;还是踏入那未知的深宅大院,用琴声换取一时的温饱,却可能失去更多?这一切,都如同琴弦上的音符,轻轻颤动,却预示着未知的旋律…… 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里,红袖与她年迈多病的父亲,被贫困的枷锁紧紧束缚,囊中羞涩,连最基本的治疗与药物都成了奢望。父亲的身躯,仿佛被岁月与病痛一点点侵蚀,日渐消瘦,让人心疼不已。 红袖,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女子,轻轻握住父亲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她轻声细语,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安抚着父亲那颗因疾病而颤抖的心。“爹爹,就让我们做这一次吧,等这笔钱到手,我们就远离这繁华却又冷漠的洛阳,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慢慢调养您的身体。待您康复之日,我们再一起规划新的生活。” 父亲望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与无奈,却也终是败在了这份固执与爱意之下。于是,父女俩携手,接下了来自城中一户显赫人家的邀请,那是一份带着些许苦涩的希望。 这户人家,出乎意料的宽容与大方,没有提出任何苛刻的条件。只需在日落前的黄昏时分,他们父女俩前往府邸,为宾客们献上几曲悠扬的乐章,待到宴席散去,便可自由离去。更令人感动的是,这户人家还贴心地表示,若他们愿意留下共享晚宴,不仅会为他们安排妥帖,更不会从应得的酬劳中扣除分毫。 这份意外的人情味,让红袖父女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感激涕零,觉得这次的选择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明智。于是,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份差事,心中盘算着,一旦演出结束,便立即启程,远离这纷扰的尘世,寻找一片属于他们的宁静天地。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就在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悄然酝酿。宴席之上,一切井然有序,宾客络绎不绝,皆是洛阳城内有权有势之人。当红袖父女指尖跳跃的音符在空气中流淌,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更有慷慨之士,毫不吝啬地抛洒赏钱,以示赞赏。而那户人家,也如同君子般,不仅未对这些赏钱有所觊觎,反而大方地表示,这些赏钱是他们应得的荣耀,绝不会计入原定的酬劳之中。 这一夜,红袖父女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激动,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曙光,那份沉甸甸的酬劳,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仿佛是命运对他们多年辛劳的一份补偿。 然而,就在这场盛宴即将落幕,一切看似完美无瑕之时,一场未知的变故却悄然降临,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希望……在那悠长的岁月河流里,他们似乎终于瞥见了一线可以停泊的岸——未来几年,或许能免去那无尽的漂泊与流离。 红袖轻拨琴弦,音符间跳跃的,不仅是旋律,更是她心中细腻的蓝图。明日,当晨光再次温柔地唤醒沉睡的世界,她要与老父携手,踏上寻觅理想居所的旅程。一处远离尘嚣,能让心灵得以栖息的宅邸,将成为他们新生活的起点。毕竟,年复一年的漂泊,如同风中落叶,无根无依,是时候为这段旅程画上句号,给年迈的父亲一个宁静的晚年,让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然而,梦想的天空总是布满未知的风云。当红袖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对未来的憧憬之笑,那笑容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莹而短暂,却意外地引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在那大户人家的寿宴上,一位前来庆贺的宾客,被红袖的笑容深深吸引,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寿宴落幕,父女俩满载而归,心中盘算着未来的每一步,每一步都充满了希望与温暖。然而,命运却在此刻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 夜色如墨,父女俩踏上归途,正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时,一群不速之客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逼近。他们不问缘由,不问是非,对着红袖的父亲便是一顿疯狂的打砸,而他们的目标,竟是那无辜的红袖。在混乱与绝望中,红袖眼睁睁看着父亲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些凶手见势不妙,匆匆逃离了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无尽的哀伤。 自那日起,红袖留在了洛阳,以艺为生,一面维持生计,一面暗中搜寻着那些夺走她父亲生命的凶手。时间如白驹过隙,一个月后,她终于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了真相——凶手,竟然藏身于繁华的长安,隐匿于那灯红酒绿的青楼之中。云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坚定,将这一切娓娓道来,即便是林修这样的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动容,心中燃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这段故事,就像是一幅被岁月磨砺的画卷,每一笔都承载着无尽的悲欢离合,每一线都勾勒出命运的无常与残酷。但正是这些磨难,铸就了红袖坚韧不拔的意志,让她在风雨中愈发坚韧,向着那未知的复仇之路,勇敢前行。 在那风云变幻的尘世间,竟有人胆敢肆意妄为,为一己之贪念,编织出一段惊骇世俗的罪恶篇章。天穹之下,正义的号角似乎沉寂无声,让人不禁仰天长叹——律法之光,何时能穿透这混沌的夜幕?苍穹之理,又隐匿于何方,对这不公视而不见? “云蝉,那绕梁之音中,可有透露半分,那幕后黑手究竟是何方神圣?”林修心急如焚,语速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灼,仿佛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对耐心的极限考验。 云蝉的眼眸里闪烁着泪光,宛如清晨叶尖轻颤的露珠,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不,未曾吐露半字,只余下琴音中的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难以启齿的秘密。”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沉重,如同秋日落叶,虽轻却足以触动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林修闻言,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他深知,那位名叫红袖的女子,定是以一种超凡脱俗的方式,将这段隐秘的故事,藏匿于琴弦的每一次颤动之间,让每一个聆听者都能感受到那份不言而喻的悲愤与控诉。这不仅仅是音乐的传递,更是灵魂深处的呐喊,是对正义迟到的呼唤,是对世间不平的无声控诉。 于是,在这夜色如墨的时刻,一段关于琴音与真相、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悄然无声地拉开了序幕,等待着勇敢者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让光明重新照耀这片被阴霾笼罩的土地。 第361章 在喧嚣的尘世中 在喧嚣的尘世中,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渴望——一方试图以悲情为刃,划破众人心防,博取无尽的同情;而另一方,则暗自揣度,渴望窥见昔日凶手心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波澜。 然而,眼前的凶手,似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周遭的风起云涌浑然不觉。林修,这位心思细腻的智者,眉头紧锁,眼中既有对那位女子悲惨身世的同情,也有对既定悲剧无法挽回的无奈。他深知,人死不能复生,悲剧的阴霾已如影随形。但若让这位女子再踏错一步,恐怕她那含冤九泉的父亲,也会因女儿的不理智行为而难以安息。 就在这时,林修的眼神突然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一丝转机。他低声呼唤:“阴冥之界的守护者,何在?”话音未落,一股带着丝丝寒意的阴风悄然降临,李元霸,这位冥界的猛将,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林修的身旁。 “即刻前往判官殿,寻找钟馗大人,让他迅速集结人手,前往平康坊。我预感,此地即将风云再起,我们需要做好准备!”林修的语气急切而坚定。 李元霸微微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遵命,大人,我即刻前往!”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股更为猛烈的阴风,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林修一人,静静地凝视着舞台。 就在这时,原本悠扬动听的琴声突然中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截断。林修的心猛地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舞台之上。 只见那位弹琴的女子,如同仙子般缓缓起身,先是向四周的观众深深鞠躬,仿佛在告别。然后,在众人还沉浸在琴声中那份难以言喻的情感时,她竟轻轻地摘下了脸上的轻纱。 那一刻,一张绝美而冷冽的脸庞映入眼帘,如同冬日里的寒梅,既让人惊艳,又让人心生寒意。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先前的柔情与哀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和决绝。 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锁定了离她最近的目标。紧接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挥,一把锋利的匕首便从琴中跃出,闪烁着寒光,直指人心。 这一刻,林修知道,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在那瞬间,空气中仿佛凝固了冰霜,一声冷冽如霜的低吟穿透喧嚣:“高安,你欠我父的债,今日该还了……” :善恶一念间(序章\/5) “放肆!”林修的眸光瞬间凝聚,话语未落,他手中的茶盏已化作一道疾风,划破空间。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名女子,手握寒光闪闪的匕首,其锋尖正对准了呆立原地、毫无防备的高安。然而,命运的天平在这一刻轻轻倾斜——林修的茶盏,宛如天降神兵,疾速而至。 那女子,不通武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飞弹”,唯有惊愕。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茶盏碎片四溅的哗啦声,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匕首,阻断了死亡的轨迹。茶盏粉身碎骨,而那女子连同她的复仇之刃,一同被这股力量掀翻,优雅地跌落在舞台的尘埃之中。 一切,正如林修心中所料。这女子,千里迢迢奔赴长安,只为一人——复仇。她的目标,正是勋国公张亮的义子,高安。一段尘封的往事,随着云蝉的弦外之音,逐渐浮出水面。 高安,洛阳城中的富家子弟,面相之中透露出一股不羁与轻浮,典型的纨绔子弟。林修早从程处默等人的言谈中捕捉到了一丝线索,加之云蝉的暗示,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轮廓渐渐清晰。当年,那对父女的不幸遭遇,很可能正是源于高安的贪婪与恶行。 真相大白,林修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但正义并非私刑的借口,即便女子心中有万般愤恨,也无法成为她夺人性命的理由。一旦高安命丧于此,她不仅会背负上沉重的罪名,更无法逃脱勋国公张亮的怒火与追责。 林修的那一掷,不仅挽救了一条生命,更是在善恶的天平上,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在这个舞台上,他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正义与慈悲的力量,让一场可能酿成悲剧的复仇,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在那悠扬的琴声中,一场灵魂的救赎悄然上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温柔而又坚决地将那位女子从执念的深渊边缘轻轻拽回…… “何方神圣,胆敢插手本小姐的复仇大计?”女子跌落在地,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每一寸空气都似乎震颤于她未尽的怒意之下。 她深信,那如泣如诉的琴音已化作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的心神迷失于无尽的幻梦之中,没有片刻的清醒,难以自拔。 胜利的曙光已近在咫尺,复仇的火焰即将吞噬一切,却在这关键时刻,有人敢于挺身而出,打破这精心布局的复仇之网。 女子的心中,不禁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复仇之路本就坎坷,为何偏要在此时节外生枝? 林修,身居阁楼之上,目光温柔而深邃,俯瞰着舞台上的女子,轻声叹道:“红袖,你的遭遇令人扼腕,但在这片天地间,公道自在人心。一念之间,成佛或成魔,选择权在你手中。高安害你家破人亡,你本该走正道,上报官府,让法律制裁他,为何要选择这等极端之路?” “官府?哼,你可知我当年也曾满怀希望踏入衙门,却换来的是怎样的结果?”红袖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官官相护,我反被诬陷入狱,若非高安被勋国公赏识,带走长安,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如今,他权势滔天,我再去告状,岂不是自取其辱?” 林修闻言,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大唐天下,为官不仁者屡见不鲜,红袖的遭遇绝非孤例。权贵与地方官员勾结,欺压百姓,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然而,林修深知,即便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法一一纠正这世间的不公。但今日,既然偶遇此事,他又怎能置身事外? “红袖,世间不公,并非不可改变。你若愿意,我愿助你,用另一种方式,寻求那迟来的正义。”林修的声音,坚定而温暖,仿佛一束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了前方的路。 这一刻,舞台上,一场关于救赎、关于正义的故事,悄然拉开了序幕…… 林修嘴角微扬,漾起一抹深意的笑:“你的话,我心中有数。但既然此事与我相遇,我岂能袖手旁观?若那高安昔日真犯了这等天怒人怨的恶行,我誓要依法严惩,哪怕他背后站着的是勋国公这座大山,也休想逃脱法网的制裁!” “……呵呵,哈哈哈……” 女子听闻此言,竟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双眼赤红,宛如地狱中走出的厉鬼,狰狞可怖。 “你?区区一个大唐小吏,竟敢妄言惩办勋国公的义子?莫非,你自认为是那至高无上的帝王?”女子冷笑连连,步步紧逼。 林修轻轻摇头,语气平和:“非也。” “那,你是那尊贵的皇子?” “亦非也。” “哈哈,难道,你是那隐匿于深宫的亲王?” “当然更不是。” 面对女子的连串质问,林修始终从容自若,一一摇头否定。女子的笑容逐渐凝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你非帝王,非皇子,亦非亲王,仅凭你这小小的官职,如何能撼动勋国公那根深蒂固的势力?莫非,你真有胆挑战权贵,不畏生死?”女子冷笑中夹杂着几分嘲讽。 她所言非虚,若此事换作他人,听闻高安乃勋国公义子,恐怕早已吓得退避三舍。毕竟,勋国公乃是大唐的开国功臣,功勋卓着,威望极高。得罪他,无异于自掘坟墓。 然而,这女子却未曾料到,她眼前的这位,绝非池中之物。在他心中,那所谓的勋国公,不过是浮云一片,轻轻一吹便散。 “世间万物,皆有法则。我虽非帝王,亦非权贵,但胸中自有浩然正气,手中紧握律法之剑。无论何人,触犯国法,皆应受到制裁。勋国公又如何?他日我必以正义之名,让那高安无处遁形!”林修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激荡。 在那风云变幻的大唐盛世,即便是尊贵的李世民,亦曾有过被质询的时刻,历史的尘埃中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修轻轻勾起嘴角,一抹淡然而深邃的笑意在唇边荡漾开来:“我虽流淌着皇室的血脉,却非那手握乾坤、呼风唤雨之人。身为大唐的一名微臣,我肩负的是律法的天平,是公正与正义的守护者。在这片土地上,无论是谁,哪怕是尊贵的天子,一旦触犯了律法,亦需与庶民同堂受审。故而,若那高安昔日确有伤天害理之行,无论其身份何等显赫,我必以法为剑,严惩不贷,誓不让一丝一毫的正义之光黯淡!” “今日,吾立于此地,便是正义的化身,你的冤屈再大,也需遵循法度,休想在此放肆!”林修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堂上炸响,每一个字都如同精铁铸就,铿锵有力,直击人心。 那女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是久旱逢甘霖,心中那片荒芜之地悄然间生出了一丝绿意。自洛阳城中,她孤身一人,状告权贵,却反遭诬陷,身陷囹圄,她的心早已被冰冷的现实磨砺得千疮百孔,对这世间的官府失去了所有的信任。然而,林修的这几句话,却如同春风拂面,让她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复仇的火焰在胸中重新燃起,却也夹杂着一丝温暖与希望。 正当她欲再开口之际,一旁的程处默、李怀仁等人仿佛从一场梦幻般的琴音之旅中猛然惊醒。“这……这是何地?我脸上为何有泪?我何时哭过?”他们面面相觑,满心疑惑,仿佛刚从另一个世界归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自青楼之外响起,如同暴风雨前的序曲,紧接着,大门轰然倒塌,赵胜、李寺、王汾、孟琅四人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大堂。 “判官殿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否则,以扰乱公堂之罪论处!”赵胜的声音冷冽如霜,穿透人群,直刺耳膜。 而此刻,在阁楼之上的林修,正以一种超然物外的姿态,静静俯瞰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已勾勒出一幅幅关于正义与勇气的壮丽画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用他的智慧与勇气,书写一段属于大唐的传奇…… 第362章 寒风瑟瑟中 寒风瑟瑟中,林修的声音冷冽如霜,字字如冰锥般掷地有声:“赵胜、李寺,何在?” 两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抬头,目光穿过纷扰的尘埃,锁定在林修那威严不屈的身影上。随即,他们身形一震,如同被春风吹动的柳枝,迅速而又恭敬地弯下腰去,齐声应道:“卑职在此,听候大人差遣!” “给我将那高安,即刻擒下!”林修的话语简短有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遵命!”赵胜与李寺的回答如同雷鸣般干脆,话音未落,他们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朝着还处于一片茫然之中的高安疾步而去,仿佛两道无形的锁链,即将将他牢牢束缚。 --- 官府威严,岂容宵小放肆? 在长安这座繁华而又深邃的古城里,高安这个名字或许对许多人而言只是个陌生的符号。然而,对于曾经身为百骑司精英的赵胜、李寺,以及同样出身于此的王汾、孟琅等人来说,他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存在。 百骑司,那个只属于李世民一人,如同影子般隐秘而强大的存在,他们的目光穿透了长安的每一个角落,对城内官员们的动向了如指掌。无论是勋国公张亮这样的开国功臣,还是他近年来不断收养的义子们,他们的身份背景、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百骑司的眼睛。 当林修冷冷地吐出“拿下高安”这四个字时,赵胜与李寺的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即将落入法网的高安。 此刻的高安,才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惊醒过来。他环顾四周,只见几十名身着特殊官服的官差如潮水般涌入万花楼,那些官服上赫然印着一个醒目的“判”字。在全大唐,只有一处地方拥有这样独特的标识——长安判官殿。 “你,可是高安?”一名判官殿的官差沉声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 这一刻,高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 赵胜与李寺缓缓踱步至前,眼神如寒霜般扫过高安,冷冷地吐出一句:“敢问阁下,可是高安小爷?” 高安愣了一下,机械地点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正是在下,不知二位……” “废话少说,上头有令,速将高安拿下!”赵胜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冰锥,刺破了现场的平静。 话音刚落,几个身着衙役服饰的身影迅速逼近,犹如猎豹捕猎般精准而迅速,直接将高安从舒适的座位上拎了起来。 “你们……你们好大的狗胆!可知本少爷是谁?也不打听打听,我高安是你们能随便动的?”高安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信不信我义父勋国公找上门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放开我,否则让你们好看!”他一边咆哮着,一边奋力挣扎,仿佛一只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 然而,那两个衙役的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控制住他,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撼动分毫。 周围的人群见状,如同惊弓之鸟般纷纷四散奔逃,生怕牵连到自己。就连台上的女子红袖,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心中暗自惊讶,这些官差竟然就是刚才与自己对话之人的手下?而且那人竟然真的敢对高安下手? 然而,红袖并非初出茅庐的少女,早已历经人间冷暖。单凭这一点,她还无法断定林修是否真如他所说那般公正无私。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这小小的高安?”赵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空气,“判官殿问案,岂容你在此撒野?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判官殿?”高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长安城内,林修和他的判官殿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高安自然也不例外,他岂能不知道长安城内那个公正严明的判官殿? 这一刻,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而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变得凝重起来。 在长安城的深处,林修这个名字,如同一把双刃剑,让人心生敬畏又暗自嘀咕。为何此人能激起如此复杂的情感?这背后,自然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修,一位办案如电、铁面无私的判官,他的公正无私,连强权都要退避三舍。就连他的义父,勋国公张亮,也时常在他耳边轻声告诫:“儿啊,在长安这片繁华之地,你需谨言慎行,莫要太过张扬,更不可轻易树敌。若真惹上了判官殿的林修,恐怕连我这把老骨头,也难以护你周全。” 再看那高安,近来数月,似乎真的被岁月磨砺得更加沉稳。偶尔,他才会与三五个酒肉朋友相约,找个角落小酌几杯,寻些乐子。伤天害理之事,他已许久未曾沾染。然而,就在今日,一个从洛阳远道而来的歌姬,如同一阵春风,吹皱了他心中的那池春水。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带着一众手下,兴冲冲地赶来一探究竟。 未曾想,这一探,竟将判官殿的官差也引了来。 “凭什么抓我?我不过是来此消遣,何曾触犯了大唐的律法?”高安大声抗议,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疑惑。 赵胜和李寺也面面相觑,心中同样充满了困惑。 就在这时,阁楼之上,林修的身影缓缓转身,一步步走下楼梯。他的身后,紧跟着程处默、李怀仁、秦怀玉以及长孙冲等一众好友。 “你所犯何事,本官自会一一向你道来!”林修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人心生寒意。 高安猛地回头,目光与林修交汇。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有些陌生。毕竟,长安城如此之大,他虽闻林修之名,却未曾亲眼见过其人。但他不认识林修,并不代表他不认识程处默等人。只见程处默与李怀仁等人,全都毕恭毕敬地跟在这个陌生男子身后,这更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忐忑。在那个光影斑驳的午后,高安并非愚钝之辈,瞬息间,他的心思已如电转般明了……心中暗自嘀咕,难道这位便是判官殿内,那位令人生畏又敬畏的阴阳通判——林修,林大人?这念头刚在脑海中盘旋,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 赵胜、李寺、王汾一行人,宛如被无形的线牵引,不约而同地趋步上前,躬身行礼,那姿态中透露出的是对林修绝对的服从与敬畏。而林修,对这突如其来的“敬意”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的目光并未在高安身上多停留一秒,只是轻轻启唇,对王汾与孟琅吩咐道:“二位,台上那位女子,也是本案的关键证人,务必一同带回,一个也不能少。” “遵命,大人!”王汾与孟琅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再次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此刻的高安,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就在这时,赵胜与李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高公子,怎么,还没看够这场好戏?别急,判官殿里,有的是时间让你细细品味。请吧!” 高安终是未作多言,脸色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他虽心中疑惑重重,不明就里为何自己会被盯上,但深知恶人自有恶报,林修的公正无私,对于百姓而言,无疑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他们甚至幻想,若是这世间能再多几位如林修般的清官,大唐的安宁或许能再添几分。 然而,对于高安这类惯于作恶多端的人来说,林修的出现无疑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他的办案手法雷厉风行,令人闻风丧胆。传言中,凡是被林修带上判官殿的人,最终都难逃狗头铡的厄运。但高安,毕竟不同于常人,他是勋国公张亮的独子,心中暗自盘算,已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张亮的权势之上。 在被押解前往判官殿的路上,高安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扫过那些随他而来的朋友,眼神中闪烁着无声的求助与暗示,仿佛在告诉他们:“速速前往勋国公府,将我此刻的困境告知父亲,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一幕,如同古代画卷中的一角,既充满了戏剧性,又透露着复杂的人性纠葛,让人不禁感叹,世间百态,尽在方寸之间。 在月光斑驳的夜色中,林修目睹那一幕,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冷笑,仿佛是夜风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 “报信?嘿,倒是个顺水推舟的好主意。”他心中暗忖,眸光闪烁,仿佛已将未来的棋局在胸中铺陈开来,“如此一来,待到案件尘埃落定,也免得我再遣人远赴勋国公府,徒增一番周折。” 随着他轻轻一挥衣袖,命令如流水般顺畅而下,高安在两名衙役的押解下,如同夜色中的一抹暗影,穿过万花楼的灯火阑珊,径直向那庄严而神秘的判官殿行去。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命运裁决。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位名叫红袖的女子,踏着细碎的步伐,紧随其后。她的眼中藏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某人命运的牵挂,宛如一朵在风雨中摇曳却仍倔强绽放的夜来香。 “林兄,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此刻,程处默才如梦初醒,一脸茫然地挠挠头,仿佛刚从一场冗长的梦中醒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 林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中带着几分深意,仿佛是在说:“那些弦外之音,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对于你这样的凡夫俗子来说,即便仰望,也难以触及其奥秘。罢了,有些故事,注定只能深埋于心,成为你我之间无声的默契。” 于是,在这幽深的夜晚,一行人各怀心思,踏上了前往判官殿的路途,而背后的秘密与纠葛,如同夜色中的迷雾,渐渐弥漫开来,等待着下一个黎明的揭晓。 第363章 欲知后事如何?何不随我踏上归途 在那一串串音符编织的迷雾中,故事仿佛被巧妙地藏匿,至今未有人能窥其全貌……直到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轻声提议:“欲知后事如何?何不随我踏上归途,同时,也请诸位担任一回公正的见证者,如何?”言罢,他的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李怀仁、长孙冲等人闻言,眼中瞬间燃起熊熊的好奇之火,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能亲眼目睹林修,那位以铁笔断案、声名鹊起的判官殿阴阳通判,如何解开谜团,简直就是一场视觉与智慧的盛宴!这等机会,纵是千金也难求,他们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心中充满了期待。 铁面无私,权贵烟云 在命运的交错下,红袖意外地发现,刚才与自己对话的,竟是那位在江湖与朝堂间,以公正无私着称的林修大人。当她踏入判官殿的那一刻,所有的疑惑烟消云散,眼前的景象虽平凡如常,却蕴藏着不凡的力量。判官殿,一个看似普通的衙门,实则林修手中的权柄,连刑部都需忌惮三分。 自林修上任以来,他手中的案子如繁星点点,每一桩都闪耀着正义的光芒,为百姓解开了无数困扰。望着林修,红袖的心逐渐归于平静,但内心的忧虑依旧如影随形。 林修以往处理的案件,多涉及平民百姓,虽有离奇曲折,但他总能以雷厉风行的手段,为弱者撑起一片天。然而,这次的案件却非同小可,它不仅牵动了洛阳巨贾高安的利益,更是与勋国公张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亮的义子,一个权贵之子,被林修盯上,一旦真相大白,张亮岂能坐视? 试想,若林修真从这位义子身上查出些什么,乃至最终判处死刑,张亮,这位在大唐举足轻重的国公,又会如何反应?他是否会动用权势,为自己人开脱?毕竟,在这个权力与地位交织的时代,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但林修,这位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判官,又会如何选择?他能否在权贵与正义之间,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这一切,都如同未解的谜团,等待着被一一揭开。 在那风云变幻的长安城里,红袖孤身踏上复仇之路,心中燃起不灭的烈焰,誓要亲手将高安绳之以法,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亦在所不惜。这份决绝,不仅仅源于对父亲的深情厚谊,更是对世间公道的深切渴望。 她深知,官府之中,往往错综复杂,人心难测。那些穿着官袍的大人们,或许早已被权力的蛛网紧紧束缚,相互依存,互相掩护。若将复仇的希望寄托于他们,只怕最终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高安的身后,站着的是权势滔天的勋国公张亮。他的地位,如同云端之上的苍鹰,俯视着众生。那些官员们,即便心中有正义之火,也往往会被现实的冷水浇灭,谁又敢轻易去触动这位国公爷的虎须呢?毕竟,官场的游戏规则,向来是明哲保身,趋利避害。 于是,红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这条孤独而充满挑战的道路。当她从繁华的平康坊走出,一步步迈向庄严的判官殿时,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他们或许并不清楚这场风波的缘由,也不认识那个即将被审讯的高安。但一听说判官殿的官差要升堂问案,好奇心便如野草般疯长,人们纷纷尾随其后,想要亲眼见证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判官殿内,气氛凝重而庄严。林修,这位铁面无私的通判大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他一声令下,三班衙役迅速就位,一场惊心动魄的审判即将拉开序幕。 “啪!”惊堂木重重落下,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高安的耳边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林修的目光如炬,声音冰冷而坚定:“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高安强作镇定,试图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以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我乃勋国公义子高安是也,见过通判大人!”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林修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手中的惊堂木再次响起,这一次,高安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站在这样的审判台上,面对如此严厉的审讯。 这一刻,高安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曾是洛阳城中的显赫人物,如今却成了阶下囚,这一切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权力的双刃剑效应。而在这场正义的审判中,红袖的坚持和勇气,无疑成为了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你可曾目睹这番奇景?两旁站立的衙役,手握冷酷无情的水火棍,如同雕塑般凝重,面容上仿佛刻着公正二字。左侧,赵胜与李寺并肩而立;右侧,王汾与孟琅严阵以待。 在这庄严的氛围中,钟馗犹如一尊活生生的怒目金刚,判官笔轻轻搭在桌案旁,那模样,足以让胆小鬼吓得三魂出窍。而那位一向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花花公子,此刻心中正鼓动着恐惧的小鼓,每一下都敲打着他的脆弱。 不远处,程处默、李怀仁、长孙冲三人悠然坐定,他们的身份既是人证,也是这场审判的旁观者。林修的声音如寒冰般穿透堂上,冷冷道:“公堂圣地,岂容你嬉皮笑脸?再若如此,水火棍可不认人!” 高安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额间冷汗涔涔,脸上的笑容如同晨雾般消散无踪,他悄悄地退到了一旁。 此时,原告红袖轻轻迈出一步,宛如仙子下凡。没有了面纱的遮掩,她那张脸,简直就是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美得足以让云蝉那样的器灵也黯然失色。但不同的是,红袖是鲜活的,是触手可及的,她的存在,让林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民女红袖,见过通判大人。”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堂上众人无不为之动容。程处默、李怀仁、长孙冲等人,更是被她的美貌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曾见识过戴面纱的红袖,但那神秘的身形已足以令人魂牵梦绕。如今,当她揭开面纱,露出那张绝世容颜时,众人心中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仿佛见到了真正的九天仙女。 林修见状,声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红袖,你身为原告,请将你要告之人、所告之事,一一道来。” 红袖再次施礼,眼中闪烁着泪光,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欢离合。 在庄严的公堂之上,一声干脆利落的“遵命,大人!”回响,钟馗化身为笔录的智者,一字一句捕捉着即将揭露的秘密。 一旁,红袖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古琴之上,每一滴都承载着过往的沉重与哀愁。她哽咽着,将琴音编织的故事,如同画卷一般缓缓展开,每一个音符都是记忆的碎片,拼凑出一段尘封的往事。 林修倾听完毕,心中波澜不惊,这故事与他从云蝉口中听到的,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特意安排的重逢,让真相再次浮出水面。而程处默、李怀仁等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恍然大悟,他们终于明白,那些泪水背后的哀痛与共鸣。 在这堂上,表情最为丰富多变的,当属高安。他初时满心疑惑,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突然捉拿至此。在他的记忆里,自己虽然干过不少混账事,但不过是些调戏妇女、欺负百姓的小事,断不至于引来砍头之灾。然而,当红袖的叙述如同利刃般划破岁月的迷雾,高安的脑海瞬间炸响,记忆的洪流汹涌而来。 那段被他刻意遗忘的往事,如今清晰如昨。数年前的一个寿宴,他作为一名贪婪的过客,觊觎上了那位大户人家中的弹琴女子。寿宴结束后,他带着几个恶奴,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实施了拦截,甚至酿造了一出血腥的悲剧,当场夺去了一条无辜的生命。那时的他,还未成为勋国公张亮的义子,面对人命关天,他只能带着惊恐逃离现场,将一切告诉了母亲。 母亲虽然震惊,但迅速行动起来,用金钱和权势编织了一张保护网,贿赂县令,将这场罪行深埋于黑暗之中。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高安早已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抛诸脑后,直至今日,被再次揭开。 这一刻,公堂之上,真相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映照出人性的光辉与阴暗。 在那风云变幻的京城里,流传着一个无人敢轻易触碰的秘密——身为勋国公膝下义子的他,仿佛身披了一层无形的护盾,让过往的风言风语都悄然散去,无人再敢轻易揭开那段尘封的历史。 然而,命运的轮盘总爱在不经意间转动出最不可思议的图案。今日,于繁花似锦的市集之中,一位身姿曼妙、气质非凡的女子悄然登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在编织着梦幻般的旋律,让人沉醉不已。而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位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佳人,竟是当年那位在街头巷尾以艺维生的女子,那个曾经用坚韧与才华书写自己故事的平凡而又非凡的灵魂。 谁曾料想,时光如梭,物是人非之后,她会以这样一种惊艳的姿态,重新步入人们的视线?她的出现,不仅打破了岁月的宁静,更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那些关于过往的阴霾,让人们开始重新审视那些被遗忘的故事,以及那些故事中隐藏的不屈与希望。 此刻,无论是勋国公的赫赫威名,还是那段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往事,都在这位女子的笑容与舞步中变得模糊而遥远。人们更愿意相信,每一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轨迹,每一次蜕变都是对自我极限的超越。而她,正用自己的方式,讲述着一个关于勇气、成长与自我实现的传奇。 第364章 正当此刻,一位身披闪耀铠甲 正当此刻,一位身披闪耀铠甲,怒气仿佛实体化般汹涌澎湃的勇士,引领着一支由十数名全副武装的精兵,如旋风般席卷进庄严的公堂之内。这一幕,宛如戏剧的高潮,瞬间凝固了空间。 目睹此景,不少在场者的面容不约而同地染上了几分阴霾,仿佛乌云压顶。尤其是那些聚集在公堂之外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声音虽小,却蕴含着无尽的揣测与惊愕。 “这不是传说中的勋国公吗?他怎会屈尊驾临此地?”一人低声惊呼,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你未曾耳闻?那被林大人捉拿的高安,正是勋国公的义子。如今义子受困,他岂会袖手旁观?”另一人窃窃私语,言语间透露着对事态发展的敏锐洞察。 “啧啧,这场官司,林大人怕是难以善了。”有人摇头叹息,言语间不无惋惜。 “是啊,就算高安犯了滔天大罪,有勋国公这座靠山,又有谁敢轻易动他分毫?”又一人附和道,语气中不无无奈。 “可那红袖姑娘,真是命运多舛,怎就偏偏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唉,世事无常,令人唏嘘。”人群中,有人为红颜薄命而感慨,声音中带着几分悲凉。 这些低语,如同细雨般绵绵不绝,虽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畔,搅动着公堂内外的空气。 而在这一片纷扰之中,最为激动的莫过于高安。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希望之光。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脱困的希望寄托在义父身上,此刻,勋国公的到来,无疑是他心中最绚烂的烟花。 勋国公张亮,年逾不惑,面容沧桑,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多年的战场生涯,赋予了他一身无形却强大的煞气,每一步都踏得地动山摇,宛如战神降临。 他大步流星地步入公堂,屹立如山,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底都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林修,这位身兼阴阳通判与国侯爵位的朝中一品大员,面对勋国公,却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风度。他从案桌后缓缓绕出,面带笑意,行至近前,恭敬地施了一礼:“邢国公大人驾到,真乃蓬荜生辉。不知国公大人此来,有何要事相商?” 话音未落,整个公堂再次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仿佛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一场风暴的前奏已经悄然响起。 在张亮的瞳孔骤然间如炬火般闪耀,一抹冷冽的寒意自他唇边溢出,仿佛能冻结周遭的空气:“林大人,休要与我玩弄心智的游戏。老夫且问你,你缘何将我的义子高安扣押在此?”话语间,每一个字都如同冬日里锋利的冰刃,直指林修。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似乎对张亮的怒火早有预料。这时,一名衙役适时地搬来一把雕花梨木椅,轻声细语:“邢国公,请上座。” 尽管张亮因高安的遭遇心中怒火中烧,但他深知,此地乃判官殿,是朝廷威严的象征,不容他肆意妄为。更何况,林修今非昔比,不仅是李世民面前的宠臣,更身居高位,权势滔天。张亮心中暗自盘算,凭借自己国公的身份或许能给予林修一些压力,但若行事过于激进,将事态扩大,即便是在李世民的面前,他也难以全身而退。 更何况,眼下正值长孙皇后寿宴筹备之际,整个长安城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那些远赴封地的皇子们纷纷归来,外邦使臣也络绎不绝地派遣使者前来祝贺。在这等关键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大局,张亮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再者,张亮心中也有几分心虚。高安的品行,他再清楚不过。若非自己一直暗中压制,高安恐怕早已凭借自己的身份在长安城内横行霸道,闯下无数祸端。张亮早就预见到,高安总有一天会惹上官司,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会是由林修亲自接手此案。 在踏入判官殿之前,张亮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如同乌云压顶。他深知,无论高安所犯何事,一旦林修插手,自己想要保下高安将变得异常艰难。 于是,张亮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着林修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复。而林修则从容不迫地转身,回到桌案之后,缓缓坐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在一片渐渐沉暮的天色下,林修的声音如同微风般轻轻拂过堂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邢国公既然屈尊驾临,何不就在此高堂之上,与我一同见证这场公正的审判呢?” 张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哼,也罢,老夫正有此念。但林大人,你身为通判,须得铭记,若你今日所判之案,条分缕析,合乎情理,老夫自当退避三舍;可要是你胆敢徇私舞弊,误判了我那义子高安的案子,嘿嘿,即便豁出这张老脸,老夫也要直闯皇宫,揭露你以权压法,制造冤案的真面目!” 这场对峙,明眼人都看得出,张亮今日是专为找林修的茬而来。他的话语间,字字句句,都藏着对林修的威胁与挑衅。 然而,林修只是淡淡一笑,仿佛那威胁如过耳秋风,全然未放在心上。此刻,衙门外的百姓们依旧不肯散去,他们的目光聚焦在这堂上,期待着公正的裁决。 林修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他缓缓开口:“邢国公放心,若今日我能将这案子断得明明白白,你那义子高安,只怕是在劫难逃;若是我无力解开这谜团,也不用国公大人费心,我自会前往皇宫,亲自向陛下请罪,削官免职,绝无二话。” 张亮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怒火熊熊。林修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挑战,是对他权威的直接蔑视。 他咬紧牙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好,好!林大人,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便请自便吧!” 林修冷笑一声,不再理会张亮的怒火,转而将目光投向堂下,脸上瞬间换上了庄重肃穆的神情。 “啪!”一声惊堂木响,如同雷霆万钧,连张亮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高安,”林修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坚决,“你可认得方才红袖所言?” 这一刻,林修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高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清楚地听到了林修与张亮的对话,心中明白,今日这场审判,已不再是简单的黑白分明,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 冥界追踪,冤魂当庭对质 一旦此案水落石出,高安的性命便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然而,即便是他视为靠山的义父,也无法在铁证如山前为他撑起一片天。 面对如此绝境,高安怎会轻易认罪?“大……大人,”他声音颤抖,额头冒出冷汗,“我……我真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更没见过她,这完全是诬告啊,大人!”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强硬,显然是见张亮到场后,心中有了些许底气,再加上张亮之前的话语,仿佛成了他的护身符,让他以为只要不承认,便能逃过一劫。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已看透高安的心思。时间流逝,人证物证早已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就连原告红袖的指控,也显得苍白无力,难以令人信服。然而,林修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哼,不承认?”他冷冷地说道,“无妨,虽然时间久远,物证难寻,但本官自有手段,将那关键人物带到堂上,当面指证你!” “什么?”高安闻言,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口中的“老头”早已不在人世,林修又如何能将他带到堂上? 正当高安心神不宁之际,林修高声喝道:“阴冥司何在?”声音未落,一股阴冷之风席卷公堂,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大堂之上响起一个空洞而威严的声音:“末将在!” “速速将红袖之父的魂魄,带上堂来!”林修命令道。 “是!”随着应声,大堂内的气氛愈发诡异。原来,在林修接手此案之前,他已暗中吩咐李元霸,利用其在冥界的势力,将红袖之父的冤魂从地府带回人间,以助他查明真相。 这一刻,高安彻底陷入了绝望。他万万没想到,林修竟然有如此神通,能将已死之人带至堂上,当庭对质。 随着冤魂的现身,公堂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跨越生死、关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即将在这方寸之间展开。 :枉死之魂,上堂对质 在林修的精心布局下,红袖之父的冤魂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当庭与高安对质。这一刻,不仅是高安,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超乎寻常的场景深深震撼。 冤魂的出现,不仅揭露了高安的罪行,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了正义的力量。它告诉我们,无论时间如何流逝,无论人证物证是否湮灭,只要心中有正义,总能找到揭开真相的方法。 而林修,用他的智慧和勇气,诠释了何为真正的断案如神。他不仅惩治了恶徒,更让世人看到了法律的公正与威严。这一战,不仅是他个人的胜利,更是正义与光明的胜利。 彼岸未央,魂归何处 在那悠长的时光隧道里,岁月如细沙般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那段往事已被时光的洪流冲刷得斑驳陆离,仿佛一幅褪色的画卷,静静悬挂在记忆的深处。然而,即便岁月更迭,世事沧桑,他的灵魂却依然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在尘世的边缘,无法跨越那道名为“生死”的鸿沟。 在地府那幽暗而森严的律例中,他的存在宛如一抹不合时宜的亮光,既不属于阴间那沉寂的永恒,也不完全属于阳世那繁华的喧嚣。他,是一枚被时光遗忘的棋子,落在了生与死的棋盘之上,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按照地府那古老而苛刻的规定,他的灵魂依旧被判定为“生魂”,即便肉体早已腐朽,化为黄土一抔,那份对生命的执着与眷恋,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熠熠生辉,不愿熄灭。他徘徊在阴阳两界的缝隙之中,既无法彻底融入冥界的安宁,也无法再次拥抱人间的温暖。 在这片混沌与迷茫之中,他仿佛成了一缕无根的游魂,随风飘荡,无处为家。每当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落人间时,他总会悄然出现在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角落,用那双无形的眼睛,默默注视着那些曾经与他并肩走过的人。他们的笑容、泪水、悲欢离合,都如同刀刻般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无法割舍的记忆。 然而,正是这份对生命的深深眷恋,让他在无尽的轮回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他开始尝试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影响那些还在阳世徘徊的灵魂,引导他们走向光明,寻找属于自己的救赎与解脱。虽然他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他的坚持与执着,却如同一束穿透黑暗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就这样,他在这片既不属于生也不属于死的领域里,继续着自己的旅程。他的故事,如同一首未完的诗篇,诉说着生命与死亡的永恒主题。而那条无形的锁链,也似乎在时光的洗礼下,渐渐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仿佛预示着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那把打开生死之门的钥匙,重新拥抱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第365章 在那幽冥世界的幽深角落 在那幽冥世界的幽深角落,即便是一生清白、未染尘埃的灵魂,也需在冥府幽居中徘徊数载,方能踏上轮回的漫漫长路。冥界广袤无垠,藏匿着一个生魂,犹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然而,林修却拥有一份特殊的助力——他的挚友,赏善司的公正判官,孙广孝。只需孙判官轻轻翻开那本记录万物生死的神秘簿册,任何隐匿于冥界的魂魄都将无所遁形。 正当林修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一股阴冷刺骨的寒风骤然席卷而来,仿佛携带着幽冥世界的无尽哀鸣。人群中的凡夫俗子们,无不面露惊恐,连连后退,仿佛逃离着无形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古老而颤抖的声音,在庄严的冥府公堂上缓缓响起,宛如深渊之中传来的呼唤,空洞而又悠长。“卑微老朽红五,拜见判官大人!”这微弱的声音,却在空旷的公堂内久久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与深邃。 公堂之上的程处默、李怀仁等人,听到这声音,皆是一脸骇然,仿佛见到了不该出现在此地的幽灵。程处默尚能勉强保持镇定,毕竟他曾在林修的麾下短暂任职,见识过不少冥界的奇异景象。而李怀仁、长孙冲、秦怀玉、房遗爱等人,则是脸色骤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爹,爹?是您吗?”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堂下一名名叫红袖的女子,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仰起头,四处搜寻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来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期盼与恐惧。 就在这时,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无奈。“袖儿,这些年你辛苦了。自爹爹离世后,你的一举一动,爹爹虽身在冥界,却都尽收眼底。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爹爹已成这般模样,你又何必执念如此之深?放下心中的仇恨,找个好人家嫁了,爹爹才能安心地踏上轮回之路啊!” “爹……女儿不孝,未能保护好您。爹爹的大仇,女儿怎能轻易忘怀?即便是粉身碎骨,女儿也要让那高安血债血偿!”红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决绝,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扞卫那份无法割舍的亲情与正义。 在那喧嚣的衙门口,红袖已如断了线的珍珠,泪水滂沱,湿透了衣襟,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悲怆都化作这无尽的泪河。四周的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皆是前来听案的凡夫俗子。他们的耳畔,回荡着红袖与她父亲那交织着爱恨情仇的对话,字字句句,如针如锥,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尤其是那些年岁稍长的老者,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是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也是对红袖父亲那份深沉担忧的理解。岁月在他们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也让他们的心,变得更加柔软与宽容。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堂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勋国公,却突然面色一沉,犹如乌云压顶,使得整个公堂的气氛瞬间凝固。“哼,这等装神弄鬼的伎俩,林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莫非就要如此敷衍了事?”张亮的话语,如冰刀般寒冷,直指林修的鼻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林修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胸有成竹。“冤枉红五者,可上前一步,与本官对话!”他的声音,虽不洪亮,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红五闻言,身形微微一颤,随即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堂外悄然蔓延,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侵入公堂。这气息,普通人难以察觉,但林修与身边的钟馗,却是看得真切。 在他们的眼前,公堂之上,除了那些平凡的百姓,还多了几道诡异的身影。为首之人,正是阴冥司的李元霸,他身旁紧跟着两位地府的阴差,手中铁链闪烁,寒气逼人。而在他们前方,则是一位垂暮的老者,他的头发已然如雪,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口鼻与双目之间,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渍,那是他生前遭受酷刑,被人活活打死的铁证。 林修并未理会红袖那断断续续的哭喊,也未曾留意勋国公那半信半疑的眼神。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只听“啪”的一声,整个公堂都为之一震。“肃静!”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瞬间压制住了所有的喧嚣。 在这片刻的宁静中,红袖的哭声也渐渐停歇,仿佛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待公堂之上彻底安静下来,林修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庄重与威严:“冤魂红五,你且将当年身死之事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不必有任何隐瞒。本官在此,定当秉公执法,无论被告是何方神圣,纵然是天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 这几句话,如同掷地有声的金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在古老的衙门内,风声似乎都带着几分窃窃私语,专为红五解读着未言明的秘密。而林修接下来的寥寥数语,则如同暗夜的密语,精准无误地飘进了勋国公张亮的耳蜗。 张亮,这位历经风霜的武将,眼眸中闪烁着不属于凡尘的智慧之光。他怎会不解林修话中的弦外之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如一座冰山般端坐于堂上,沉默是金,却暗藏锋芒。今日,他誓要做个旁观者,亲眼目睹林修如何以法律之剑,剥开陈年旧案的迷雾;又如何从尘封的记忆中,掘出真相的根须。 对他而言,战场上的生死轮回早已司空见惯,那些关于鬼魂的传言,不过是夜风中飘散的谣言,他从未放在心上。在林修精心布置的这场“幽灵审判”中,他看到了林修的用意——无非是想利用恐惧的力量,让高安和那些无辜的百姓在颤斗中吐露真相。然而,张亮心中暗自冷笑,这招对付普通人或许奏效,但在他这位沙场老将面前,林修的手段还显得太过稚嫩。 红五,这位曾亲身经历那段往事的旁观者,此刻正竭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的静默后,他开始缓缓讲述那段尘封的岁月,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画卷般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与红袖的叙述惊人地吻合,无一遗漏。 一旁的高安,在这重复的故事中脸色愈发惨白,仿佛每一次复述都在他的心上刻下一道更深的痕迹。特别是当那个自称红袖父亲的身影,虽然无形却真实地存在于这庄严的公堂之上时,他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本就不坚实的防线冲得摇摇欲坠。尽管有勋国公张亮作为后盾,但在应对突发事件和复杂局面时,他与张亮的差距,犹如鸿沟,难以逾越。 当红五的故事终于落下帷幕,林修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射向高安,声音冷冽如霜:“高安,根据上述所言,你可有异议?” 高安闻言,脸色已是苍白如纸,嘴唇微颤,却仍试图以顽强的毅力支撑,眼角的余光不时向张亮投去求助的信号,但那份微弱的希望,在这冷酷的公堂之上,显得格外渺小与无力。 “大人,我……我真的全然不知那些纠葛的详细,更别提它们与我有什么瓜葛了!”高安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好好,你竟然还在这里矢口否认?莫非真要我把那红五从黄泉路上拉回来,与你当面锣对面鼓地对峙一番?” 话音未落,高安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恐惧在他脸上蔓延,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半晌没能挤出一个字来。心底的鬼影作祟,无论红五是否真的在场,那份深深的恐惧已经将他牢牢锁住。 “林大人,你如此办案,只怕是有失公正的天平吧?一个早已魂归九泉之人,如何能站上公堂作证?又如何能与我那无辜的义子对峙?你这套说辞,哄哄那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也就罢了,可休想骗我这位老眼昏花却心如明镜的国公!用些空话来吓唬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算我那义子被你吓得胡言乱语,又怎能服众?”勋国公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几分不屑。 这位勋国公显然是存心来给林修添堵的,只要林修在办案的道路上稍有疏忽,他便会像猎豹盯上猎物一般,紧紧咬住不放。 即便林修名声在外,传说他能沟通阴阳,但在勋国公张亮眼中,那不过是江湖术士的把戏,不值一提。即便是此刻,他依然对这等神通嗤之以鼻,未曾有过半分相信。 林修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勋国公不相信?好,那本官就遂了你的愿。阴冥司何在!” “末将在!”一名身着黑袍的阴森男子应声而出,仿佛从地狱之门中走出。 “给今日堂上众人,开启阴阳之眼,让他们亲眼见证真相!”林修命令道。 “是!”阴冥司应声后,双手结印,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勋国公、红袖以及高安等人只觉眼前一阵阴风拂面,寒意直透骨髓。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公堂之上,一阵阵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无数厉鬼在耳边嘶吼。 “鬼啊……”程处默第一个承受不住,拔腿就要往公堂外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无数索命的冤魂在追赶…… 第366章 鬼影惊堂,正义之刃 鬼影惊堂,正义之刃 “别失态,程小子!” 程处默刚迈出步子,打算逃离这诡异的氛围,却被李怀仁和长孙冲两人默契十足地按回了座椅上。 此刻,公堂之内,天眼齐开,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骤然闪耀。那一幕,让人心惊胆战——满脸鲜血的红五,与两位阴森森的阴差并肩而立,仿佛从地狱深处走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威严的衙役,还是自诩为勇敢的李怀仁一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 平日里,关于鬼魂与地府的传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同遥远星河中的一抹微光,虚无缥缈。然而,今日亲眼目睹这超自然的一幕,又有谁能保持镇定? 程处默重新跌回座椅,脸色白得如同冬日初雪,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恐惧赛跑。高安更是如坐针毡,内心的脆弱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击得粉碎。当年,他亲手将红五推向了生命的尽头,如今,这冤魂再现,如同午夜梦回时的噩梦,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那一夜的残忍与血腥,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直至他眼前一黑,几乎要陷入永恒的黑暗。 勋国公张亮,这位沙场老将,原本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此刻也不免心中一凛。他凝视着那冤魂,心中虽有波澜,但更多的是不屈与坚韧。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学会了在恐惧中寻找力量,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那柄曾在战场上饮血的利器,此刻成了他直面未知的勇气之源。 “哼,区区幻术,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今日,老夫就要亲手揭开你的真面目!” 言罢,勋国公张亮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屹立不倒,他猛然起身,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在那一瞬间,两道身影如疾风骤雨般掠至红五跟前,其中一人手持一柄宽阔如门的大刀,寒光闪闪,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凌厉之势,直向红五劈去。 那速度,快得仿佛超越了时间的束缚,让人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嗖!”一道细微却清晰的声音划破空气,只见勋国公那一刀,如同虚幻的光影,竟穿透了红五的身躯,却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屏障,对红五没有丝毫的影响。 “放肆!”林修的双眸瞬间凝聚,仿佛两汪深邃的寒潭,脸色也随之沉如锅底。 “勋国公,本官念你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又有爵位护体,一直对你忍让有加。但你今日竟公然拔刀相向,莫非是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那杀人灭口之事?”林修的话语如同冰锥,句句刺骨。 话音未落,只见赵胜、李寺、王汾、孟琅等人,如同得到号令一般,纷纷抽出腰间佩刀,将勋国公张亮团团围住。而那些衙役们,也毫不示弱,与张亮带来的十几个军中侍卫形成了对峙之势。 张亮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难看,他心中怎会不明白?即便自己身为国公,位高权重,但在林修这个同样拥有侯爵之位,且官位不低的人面前,公然拔刀砍向那神秘莫测的红五,无疑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他深知,这场官司若是闹到李世民面前,自己恐怕也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张亮心中暗恨,都怪自己刚刚一时冲动,才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但转念一想,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救自己那义子高安,才会如此焦急万分?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勋国公张亮只能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佩刀缓缓收回,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林大人,方才某确实是太过心急,还望林大人能够海涵!”张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说完,他便转身向自己的椅子走去。 但林修脸上的冷笑却愈发浓郁,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闹剧。 在那庄严的判官殿内,一场不同寻常的风波正悄然上演。 “勋国公张亮,你可曾想过,此地是何等神圣之所?莫非你以为,可以凭借你的身份,为所欲为?”林修的声音如寒冰般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显然,这次的容忍已经达到了极限。 张亮,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勋国公,此刻也不禁神色微变。他或许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个场合,遭遇如此直面的质问和指责。 “来人啊,将这位勋国公张亮,给我请出判官殿!”林修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堂上炸响。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只有对正义的坚持和对规则的扞卫。 “遵命!”赵胜和李寺等人,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瞬间冲向了张亮。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和决心,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找到了释放自己不满和愤怒的出口。 “林修,你竟敢如此对待老夫?你可知道老夫的身份和地位?”张亮怒吼着,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来压制林修。然而,他的怒吼,却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无力。 林修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张亮的无视和嘲讽。“身份?地位?哼,在我这判官殿的阴阳通判面前,一切都不过是浮云。你若不服,尽管去皇宫告发我。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赵胜和李寺等人已经架起了张亮,如同拖着一头倔强的野兽,将他一步步拖向判官殿的大门。张亮的那些侍卫,虽然蠢蠢欲动,但在王汾、孟琅以及众衙役的威慑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逐出判官殿。 这一刻,判官殿外的老百姓们,纷纷投来了赞许和敬佩的目光。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阴阳通判,正在用自己的行动,维护着这片土地的公正和正义。而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权贵们,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和规则之上。 于是,这场风波在众人的注视和议论中,渐渐平息了下来。而林修的名字,也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长安城内悄然升起,成为了人们心中那个不畏强权、坚守正义的英雄。 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小镇里,欺压百姓如同一场未完的噩梦,悄然潜行于日常的缝隙中。 想象一下,当你漫步在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阳光斑驳,却掩不住一股暗流涌动。就在这时,一个名叫高安的角色,仿佛是从阴影中走出,他的目标总是那么直接而残忍——专挑那些容貌出众的女子,上前用言语如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们的尊严与平静。这一幕,屡见不鲜,如同一场无声的戏剧,在小镇的每个角落轮番上演。 百姓们的心中,怒火如同被囚禁的野兽,咆哮却不敢声张。为何?只因那高安的身后,站立着一座巍峨的靠山——勋国公张亮,他的权势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正义与公平的翅膀。 然而,命运的车轮总是带着不可预知的转折。当一起棘手的案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高安的头上,小镇的空气仿佛凝固。勋国公张亮亲自上门,一时间,流言四起,百姓们心中暗自揣测:林修大人,那位以公正着称的判官,是否会因顾及勋国公的面子,而让高安逍遥法外? 但故事的走向,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修大人,非但没有给勋国公丝毫情面,反而将他毫不客气地轰出了公堂,仿佛是在宣告:在法律的天平上,无人可以凌驾。那一刻,百姓们心中的欢呼被压抑着,只因惧怕那潜在的报复,但他们眼中的光芒,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畅快与希望。 “林修,你今日之举,老夫铭记在心,若你再敢动我义子分毫,我便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与你誓不罢休!”勋国公的声音,带着不甘与愤怒,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赵胜与李寺坚实的背影之后。 林修大人,他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坚定而冷冽。“勋国公,请自便。我林某在此等候,但记住,无论日后是谁,只要触犯了律法,落入我手中,都必将受到应有的审判。” 随着勋国公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堂上恢复了宁静。林修大人一拍惊堂木,那声音清脆响亮,宣告着正义的回归。他看向高安,那张曾经嚣张跋扈的脸庞,如今已是一片惨白,绝望如同深渊,吞噬了他的所有嚣张气焰。 “此刻,你可曾有过一丝悔悟?”林修大人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高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满脸绝望:“大人,我……” 在这一刻,小镇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见证着一场正义的胜利,而林修大人的身影,也在百姓心中悄然树立起了不朽的丰碑。 在迷雾缭绕的法庭角落,一束微光穿透云层,仿佛在为即将揭晓的真相指引着方向。法官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穿透了整个法庭的庄严与肃穆。 “无需多言,小民先生……”法官的话语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在你的内心深处,是否已找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答案?那份对过往的审视,对未来的期许,是否已化作一缕清风,吹散了心头的迷雾?” 小民低垂着头,双眼紧盯着地板上的裂缝,仿佛在那细小的缝隙中,能看到自己曾经的足迹,有曲折,有坎坷,但更多的是成长的痕迹。他的声音虽轻,却坚定如铁:“是的,我愿意承担……我愿意面对自己的过去,用行动去弥补那些无法挽回的错误。” 这一刻,法庭内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每个人的心都在默默地为小民鼓掌,为他的勇气,为他的坦诚,更为那份在逆境中依然闪耀的人性光辉。 “认罪,不仅仅是对法律的尊重,更是对自己心灵的救赎。”法官的话语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小民前行的道路,“愿你在这段旅程中,找到真正的自我,让心灵得到净化,让未来充满希望。” 小民缓缓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那是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认罪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的改变,去赢得他人的信任,去重拾那份遗失已久的尊严。 在这一刻,法庭不再是冰冷的审判场所,而是成为了小民人生转折的见证地。一个关于勇气、救赎与希望的故事,正悄然在这片土地上绽放。 第367章 利刃断高安,恩怨交织 :利刃断高安,恩怨交织(2\/5) 在没有了勋国公这座巍峨靠山的庇护下,高安仿佛被剥去了最后一层华丽的伪装,裸露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而那对父女,红五与红袖,如同两颗锋利的钉子,在公堂之上,直指他的心脏。 高安的内心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无需林修再施展任何审讯的手段,他已如断线风筝,主动将过往的罪恶一一吐出。在公堂之上,那无数的百姓、威严的衙役、冷峻的官差,都是他罪行的见证者。他再次叙述了那段往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如昨,只是这一次,他揭露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他如何暗中勾结,用金钱腐蚀了当年的洛阳县令,又如何精心布局,将无辜的红袖推向了黑暗的牢狱。 尽管高安声称,当年对红五的致命一击只是失手,但若无他对红袖那肮脏的欲望,这一出悲剧又怎会酿成?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权欲的阴影下,即便是林修想要宽恕,天理与人情也难以容情。 堂外,百姓们的情绪如同沸水,他们义愤填膺,高呼着要让林修用那最为严厉的狗头铡,给予高安应有的惩罚。林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高安,你已认罪,罪行确凿,便是想翻供,也是徒劳。此刻,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高安跪在地上,头颅低垂,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声音微弱:“回……回大人,小民……无话可说。” 林修见状,语气坚定,掷地有声:“既如此,本官便不能对你姑息。你昔日在洛阳所犯下的恶行,虽时隔多日,但红氏父女已告至本官面前,如今案情大白,本官宣判:高安,铡刑伺候!你可心服口服?” 高安无力地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明白,自己这条命,已是走到了尽头。他承认了罪行,也预见了自己的结局,一切都无法挽回,只能静待命运的终结。 在那个被月光轻抚的夜晚,即便心中已筑起千重防线…… 但当林修那冷冽的话语如同寒风穿堂而过,直击耳畔之时,心湖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层层涟漪,仿佛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动,颤栗不已。他缄默,不是因为不愿开口,而是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半点声响。双腿如秋风中的落叶,软绵绵地跪在地上,颤抖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动手吧,将高安送入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狗头铡!”林修的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直接而决绝。 “遵命,大人!”回应他的,是下属坚定而冷酷的答复。赵胜与李寺缺席了这场审判,而王汾与孟琅,则如同无情的使者,大步上前,架起高安那已失去灵魂般的身躯。 此刻,狗头铡在夜色中被缓缓抬来,那明晃晃的铡刀,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深的恐惧。高安被置于铡刀之下,脖颈恰好卡在那死亡的缝隙中,那一刻,他的心如坠冰窖,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直窜头顶,连带着脖颈也泛起层层鸡皮疙瘩。 更糟糕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温热从他裆下悄然流出,混合着羞耻与绝望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皱起眉头,避之不及。 “爹,娘……孩儿不孝,恐怕要先你们一步而去了……义父,请一定要为孩儿讨回公道!”高安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夜空中回荡,那是对过往的悔恨,也是对未来的绝望。 林修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冷冷地开口,字字如钉:“时至今日,你仍执迷不悟?若你早知今日之果,当初又何必种下恶因?为一时私欲,残害无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今日之境遇,不过是因果循环,咎由自取罢了!” 言罢,他两指轻轻一捻,一根火红的火签跃然掌中,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他抬头望向那漆黑如墨的天幕,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随后,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再次锁定在高安身上。 就在那一刻,他手臂一挥,火签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铡!” 啪嗒一声,那是命运之轮最终落下的声响,也是高安生命乐章的终章。 火光一闪,炽热的火签如流星般坠落,紧接着,冰冷的铡刀仿佛带着幽冥的寒意,毫不留情地轰然落下…… “嗤啦!”一声清脆而残酷的声响,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味。高安那颗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如同破碎的陶罐般滚落尘埃,鲜血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喷洒,将周围的空气染得一片猩红。 人群之中,老百姓们面露惊恐,纷纷掩口后退,有的脸色苍白如纸,有的则眼神闪烁,似乎在恐惧与好奇之间徘徊。然而,在这混乱的人群中,也不乏拍手称快之人,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正义的渴望与对恶霸的愤恨。 程处默、李怀仁、长孙冲等人,亦是脸色微变,他们与高安素有交情,曾在那繁华的平康坊万花楼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可如今,高安却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让他们心生感慨? 回想起当初在万花楼中,程处默一眼便认出了高安,那份自信与从容,如今却成了讽刺的笑柄。谁能想到,林修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书生,竟有如此胆识与魄力,不顾勋国公的颜面,将高安就地正法,还毫不客气地将勋国公轰出堂外?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对林修充满了敬意与钦佩。在这大唐盛世,恐怕也只有林修一人,敢如此行事,不畏强权,只为伸张正义。 那些小小的县令,甚至是老程、老牛、长孙无忌等权倾一时的朝臣,在面对这样的案子时,也不得不顾及勋国公的颜面,畏首畏尾。而林修,却如同一股清流,勇敢地站了出来,为弱者撑腰,为正义发声。 “多谢大人,为小女子伸冤!”那名叫红袖的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感激。 “多谢大人为冤魂讨回公道!”那冤魂红雾,虽然已化作虚无,但那份对正义的渴望与感激,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中。 林修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此乃本官应尽之责。红袖、红五,你们父女二人虽然阴阳相隔,但念及父女情深,本官做主,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做一个最后的了断吧。二位阴差,在这半个时辰之内,你们不得将人带走。” 话音未落,那两个身穿黑袍、面色冷峻的阴差,竟也微微躬身施礼,仿佛是在对林修的这份人性与温情表示敬意。 月影判官:林修的柔情铁律 “是的,通判大人!”那低沉而坚定的回答,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不论是红袖还是红五,两人的脸上都仿佛被春风吹拂过,绽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之光。 林修,这位被坊间传颂为“铁面无私”的判官,他的每一个决定都似乎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然而,在坚硬的铁面之下,谁又能窥见那隐藏于人心深处的柔软角落呢?正如他昔日为孙广孝开恩,助那钟馗还阳七年,又如他严惩马城隍,将无辜枉死的女子从阴间带回,让她得以侍奉年迈的老父。 此刻,面对红袖与红五这对阴阳相隔的父女,林修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尽管生死相隔,但那份深厚的父女情谊却如同坚韧的纽带,始终未曾断裂。于是,林修心生慈悲,破例给予他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得以在这最后的时刻,倾诉衷肠,互诉离愁。 父女二人听闻此言,激动得连连躬身施礼,脸上的喜悦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林修望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后轻轻摇头,宣布退堂。 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高呼“清官”二字,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浪潮般汹涌澎湃。林修转身离去,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在说:“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使命。” 尽管此案已经水落石出,高安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林修深知,自己的正义之举也无形中得罪了那权势滔天的勋国公。日后的长安城,或许会因为这场纷争而变得更加复杂多变。 然而,林修却毫无畏惧。他坚信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所铲除的皆是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即便勋国公想要找他的麻烦,他也毫不退缩。在林修的心中,只有一句话:“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若真有人敢于挑衅,那就让他尝尝我的‘盘他’大法!” :睚眦小人,多加提防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夜空。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林修这位正义判官点亮的一盏明灯。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林修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他仿佛在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我都要坚守心中的正义与信仰。” 与此同时,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那些心怀不轨的睚眦小人,正躲在暗处窥视着林修的一举一动。他们或许正在策划着新的阴谋与诡计,试图在这位铁面无私的判官背后捅上一刀。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狡猾多端,都逃不过林修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长安城里,只有时刻保持警惕与冷静,才能确保自己与百姓的安宁与幸福。 在那片被夕阳染得比往日更加绚烂夺目的天空下,林修、程处默与李怀仁三人,悠然自得地倚坐在后衙一隅的古朴石凳上。夕阳的余晖如同细碎的金色绸缎,轻轻披在他们的肩头,给这平凡的午后添上了一抹不平凡的温馨与光辉。 石凳上,岁月雕刻的痕迹与他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仿佛每一道裂纹都藏着过往的故事,而此刻,这些故事正随着轻风,悄悄地在他们之间流转。林修的眼神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石面,每一下都像是敲击着时光的鼓点,节奏中带着对生活的热爱与不屈。 程处默则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正沉浸在某个有趣的回忆之中。偶尔,他会抬头望向那片被晚霞映红的天空,眼神中既有对美景的赞叹,也有对过往岁月的淡淡怀念。 而李怀仁,则是三人中的智者,他双手交叠置于膝上,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人生课题。但每当林修或程处默的笑话响起,他那紧锁的眉头便会瞬间舒展,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加入这场属于他们三人的欢乐盛宴。 这一刻,后衙的石凳不再只是冰冷的石块堆砌,它成了他们友情的见证,也是那段无忧无虑时光的缩影。在这里,他们分享着彼此的梦想、困惑与欢笑,让这份比往日更加明亮的记忆,成为了他们心中永恒的璀璨星辰。 第368章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林蓉蓉与钟黎携着爱宠虎子,提早步入了梦乡的怀抱。与此同时,月光下的府邸内,一片灯火通明,笑声与讨论交织成夜的序曲。 “程兄,今日的审案之举,真是妙笔生花,精彩绝伦!”程处默的声音如雷鸣般响起,回荡在夜风中,仿佛要将他之前面对阴魂红五时的那一丝惊惧彻底抹去,只留豪迈于天地。 “亲眼见证林兄断案,真是神乎其技,让人心潮澎湃,畅快淋漓!”长孙冲也笑着附和,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然而,在这份欢愉之中,李怀仁的心思却如同静水下的暗流,难以平息。“林兄,虽那高安昔日恶行罄竹难书,死有余辜,但今日之举,虽为大快人心,替红袖父女讨回了公道,却也无疑为我们树敌张亮。此人,非同小可啊!”李怀仁的担忧如同夜风中的一缕寒意,悄然蔓延。 房遗爱亦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确是如此,我听闻张亮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林兄不仅将其逐出公堂,更亲自手刃高安,他岂会善罢甘休?” 程处默却不以为意,笑声中带着几分傲气:“怕他何来?即便是国公之尊,又能怎样?别忘了,我们林兄可是陛下钦点的阴阳通判,更是侯爵之尊,岂会惧他?” “明面上自然无惧,但有程伯父、牛伯父等长辈在,张亮未必敢明目张胆地找茬。可林兄乃百姓心中的青天,他又岂会轻易上告?我只怕,张亮会在暗处下绊子,让人防不胜防。”李怀仁的担忧如暗夜中的暗影,愈发沉重。 房遗爱也附和道:“没错,张亮在外收养义子众多,高手如云,既有军中悍将,也不乏江湖高手。林兄,此事你需多加提防。” 面对友人的关切,林修微笑颔首,眼神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今日他在公堂之上,力排众议,严惩恶徒,早已料到这一举动定会激怒张亮。历史的长河中,这样的恩怨纠葛多了去了,而他,林修,将用自己的方式,书写这一段新的篇章。 他深知,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但正是这些挑战,让他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更加意义非凡。在这场权与法的较量中,他林修,誓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光明大道。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有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张亮,他不仅是李世民麾下的肱骨之臣,更是凌烟阁上璀璨夺目的二十四星之一,其名字与大唐的辉煌紧密相连。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充满戏剧性,这位昔日的风云人物,最终却因一场谋反之风,黯然陨落。 张亮的陨落,并非偶然。他性情刚毅,行事果决,常以一种近乎咄咄逼人的姿态出现在朝堂之上。但真正让李世民心生芥蒂的,并非这些表面上的强势与嚣张,而是张亮那非同寻常的“家庭扩张计划”——他热衷于收养义子,仿佛要将整个大唐的青年才俊都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自大唐开国以来,张亮的权势如日中天,而他的“义子军团”也迅速膨胀,短短十几年间,竟汇聚了五百多名精英。这五百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的手握重兵,有的武艺超群,他们如同张亮手中的一张张王牌,对大唐的皇权构成了潜在的威胁。 李世民,这位被后世誉为“明君”的帝王,自然无法容忍这种潜在的动荡。在他看来,张亮的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反叛之路铺石垫瓦。即便张亮本人并无二心,他那庞大的“义子网络”也足以让李世民夜不能寐,心生警惕。 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还有一位名叫林修的智者,他因一次偶然,与张亮结下了不解之缘。面对张亮的潜在威胁,林修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他深知,清者自清,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便无需惧怕任何风浪。 当朋友们纷纷为林修的安危担忧时,林修却以一种超然的态度回应:“多谢诸位的关心,林某自当铭记。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张亮真的要来找我麻烦,我也自有应对之策。若他真敢派他的义子来府上滋事,哼,那可就怨不得我了。”说到这里,林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就连一向憨厚的程处默,也忍不住心头一紧。 他们知道,林修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书生,实则有着一颗狡猾多变的心。若张亮真的触动了他的逆鳞,林修定会以某种巧妙而狠辣的方式,让这位曾经的权臣,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而这,正是林修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所蕴含的深意。 在那一刻,我的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对张亮的怜悯。我暗自祈祷,但愿他能克制,莫再主动挑衅林修,否则一旦林修找到反击的机会,那张亮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我心中那份未解的怨念还未消散,可别到时候,他不仅没能讨回公道,反而又给自己添上一堆乱子。 夜幕降临,后衙内的交谈还在继续,但话题已渐渐转向琐碎。大家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天色已晚,于是纷纷起身,准备告别。毕竟,大唐的宵禁制度可不是闹着玩的。回想起林修办案时,李世民特许百姓夜禁听审的日子,那份特殊的恩典如今已成往事。案子早已尘埃落定,若他们此刻不归,恐怕回家后得面对父亲的责备。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时,程处默却突然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林修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他早已洞察了程处默的心思——毕竟,林修可是拥有读心术的神奇能力。 “哈哈哈,此事简单!”林修爽朗一笑,打破了程处默的尴尬。 程处默一脸惊愕:“林兄,你……你怎会知晓我要说什么?” “这还用猜吗?”林修眨眨眼,笑道。 正当程处默尴尬得满脸通红时,林修突然转身,朝前衙方向高声道:“赵胜、李寺何在?” 话音未落,只见赵胜和李寺两人匆匆赶来,一脸恭敬。 “卑职在此!”两人齐声回答。 “你二人速去召集衙役,护送各位公子回府。务必确保他们的安全,若有任何闪失,本官绝不姑息!”林修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赵胜和李寺闻言,立刻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去,去执行林修的命令。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暖。林修不仅聪明过人,更懂得体恤他人。在这夜幕低垂的时刻,他的关怀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大家回家的路。 程处默的脚步终于轻快了几分,踏出了衙门的沉重门槛,心中那份不安如同被微风轻轻吹散的云雾。 而在同一时刻,遥远的勋国公府内,正上演着一场风云变幻的序幕。 高安,那个曾经在林修刀下成为过往云烟的名字,如同一阵寒风,悄然刮进了张亮的耳蜗,激起了他心中惊涛骇浪般的怒火。 此刻,张亮端坐在厅堂深处,那张平日里威严沉稳的脸庞,此刻被愤怒扭曲得几乎变形。桌案上的酒壶、盘子,如同他心中的怒火,被无情地踢翻在地,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林修小儿,你怎敢如此无礼!”张亮的声音如同雷鸣,回荡在空旷的厅堂中,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甘与愤懑。 诚然,高安的离去让他心痛,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林修那毫不留情的态度,仿佛他张亮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比失去一个义子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一名管家匆匆而至,目睹了眼前的狼藉,不禁神色一凛,连忙躬身行礼:“老爷,门外有客来访。” “不见!今日老夫谁也不见!”张亮怒吼着,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管家刚要退下,却见一名身穿道袍的仙人般人物,迈着飘逸的步伐,面带微笑,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厅堂。 “哈哈哈,勋国公何必如此动怒?那林修小儿,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贫道自有妙计,可让他跪地求饶。”道士的笑声如同春风拂面,让张亮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几分。 张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猛地站起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道士:“足下何人?竟有如此神通广大?” 道士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贫道云游四海,名号不过虚名。但对付区区一个林修,贫道自信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言一出,张亮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希望之火。或许,这位神秘的道士,真的能为他挽回一局,让林修知道,他张亮,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第369章 判官夜访,祸起萧墙 判官夜访,祸起萧墙 送别了程处默一行人的欢声笑语,林修的心里却像被秋风扫过的落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吩咐钟馗等人妥善打点一切后续事宜,自己则踏着月光的余晖,悄悄步入房间的幽深之处。简单的洗漱后,林修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仿佛整个世界的纷扰都随着梦境的降临而消散。 然而,宁静的夜晚总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时过午夜,当林修正沉浸于一场甜美的梦境,一阵诡异而猛烈的阴风,如同地府使者的呼唤,呼啸着穿窗而入,带着不可名状的寒意。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咣当!”林修的房门,在这股无形的力量下,竟被生生吹开。 林修猛地惊醒,如同被噩梦惊醒的旅人,眼中闪烁着惊恐与疑惑。借着窗外月光吝啬的馈赠,他隐约看见门口站立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何方神圣,胆敢擅闯本官的私人领地?”林修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气。 “林老弟,莫惊,是为兄我啊!”一个略带颤抖却又极力保持镇定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响起,如同寒夜中的一抹温暖。林修心中一动,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地府判官孙广孝。 他连忙起身,几步并作一步,赶到那身影前。烛光未点,但仅凭轮廓,林修已确信无疑。他急忙转身,点燃屋内的蜡烛,将光明重新带回这片被夜色吞噬的空间,同时将房门紧紧合上,仿佛要将外界的不安隔绝在外。 当烛火的微光在屋内跳跃,映照在林修的脸上,他再次转头望向孙广孝,这一次,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震惊与不解。眼前的孙广孝,哪还有平日里那番风度翩翩、从容不迫的模样?他仿佛刚从一场惨烈的战斗中逃脱,脸上布满青紫,头发凌乱如稻草,面色苍白得如同死人,口鼻间还挂着未干的血丝。他的官帽不翼而飞,判官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活脱脱一个从地狱边缘归来的落魄者。 林修心中五味杂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孙广孝,与他记忆中的那位威严而神秘的判官,简直是判若两人。若不是亲耳听到那声音,他几乎要怀疑,这是否是从地府最深处,逃出来的一个悲惨的灵魂。 “孙兄,你这是……”林修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与疑惑,他知道,这一夜,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即将揭晓。 惊魂夜谈:阎罗之怒下的悲情友谊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道身影踉跄地闯入林修的府邸,那模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逃出的凄惨恶鬼,令人心生寒意。“孙兄,你这是遭遇了何等劫难?”林修连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惊愕与关切。 孙广孝那张平日里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已扭曲得不成样子,眼圈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怖折磨。“唉,若非为了贤弟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他哀叹着,双手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每一声都似乎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林修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是因为那次我请求孙兄相助,结果惹恼了阎王,对你施加了严酷的体罚?” 孙广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道:“阎王?哼,即便他真的因此而迁怒于我,又岂能将我折磨至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那恐惧似乎源自比阎王更加恐怖的存在。 “那究竟是何方神圣?孙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相助!”林修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知道,孙广孝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爱抱怨,但在关键时刻却从未让他失望过。如今孙广孝有难,他岂能袖手旁观? 在地府这个阴森恐怖的世界里,林修能够依靠的朋友寥寥无几,孙广孝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位。 见林修如此坚决,孙广孝深吸一口气,终于道出了事情的真相:“林老弟,你可还记得那次你孤身闯入阴山,击杀了那虎赤鬼王,救走了谢、范二人之事?” 林修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回忆:“当然记得,难道孙兄的遭遇与此事有关?” 孙广孝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曾多次提醒你,那阴山是阎罗天子的领地,即便是地府的阎王也不敢轻易涉足。可你偏偏……唉!不久前,阎罗天子从外界归来,得知阴山之事,尤其是得知他的得力助手虎赤鬼王被你所杀,顿时雷霆震怒!” 说到这里,孙广孝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恐之色:“就在刚才,阎罗天子亲自带人闯入我的判官殿,索要谢、范二人。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自然没有吐露半个字。可那阎罗天子性情残暴,一言不合便动手……哎呦!” 话未说完,孙广孝的脸上突然露出一阵痛苦之色,原来是他过于激动,不小心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那伤口狰狞可怖,仿佛是被无数利爪撕扯过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林修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慨与同情。他知道,自己必须为孙广孝做些什么,哪怕这将是一场与阎罗天子之间的生死较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决堤成河,林修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而汹涌。 “刚教训完手下,正主儿就迫不及待地上门找茬了?”林修心中暗忖,一股不平之气直冲云霄。他曾听孙广孝提及,那位阎罗天子并非池中之物,背后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支撑,即便是地府之中声名显赫的十大阎王,也得对其三分敬畏,七分礼让。 然而,虎赤鬼王却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对忠诚执行任务的黑白无常施以残酷的体罚。林修庆幸自己及时赶到,否则,那两位公正无私的使者,恐怕早已化作虚无,归于尘土。 更令他心寒的是,阎罗天子非但没有公正裁决,严惩肇事者,反而亲自跑到判官殿兴师问罪,这一番举动,简直有违天理,不成体统。 想到好友孙广孝因自己而遭受无妄之灾,林修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他绝不会袖手旁观,让正义蒙尘。 “那阎罗天子此刻身在何处?”林修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唉,还用说吗?他既然放你出来,自然是希望你成为他与你之间的传话筒。我猜,他现在正端坐在判官殿内,等着你的大驾光临呢。”一旁,孙广孝揉着脸上还未消退的红肿,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阎罗天子正处于盛怒之中,刚刚教训完自己,怎会轻易放过这个示威的机会?八成是想通过自己之口,将林修引入地府的漩涡之中。 而且,从孙广孝那谨慎的言辞中,林修能够感受到,这位阎罗天子绝非等闲之辈,其法力深不可测,远非一般仙魔所能比拟。若是贸然行事,只怕会将自己也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即便如此,林修的心中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知道,真正的勇士,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退缩;真正的正义,也不会因为黑暗的强大而沉默。他将以自己的方式,揭开这场地府风暴的真相,让正义的光芒再次照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 在幽暗深邃的阴山之境,那所谓的阎罗天子,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手中的权力,还不如阴山脚下一家茶馆的老板来得实在。若非他背后站着那么一座巍峨的靠山,恐怕连孙广孝的一根汗毛都不敢动。 孙广孝的心中,对这位阎罗天子早已没有半点的敬畏,若非那层看不见的网,他早就想与那高高在上的阎罗好好理论一番了。 而此刻,在林修那温暖如春的小屋里,两人正相对而坐。林修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穿透这世间的所有阴霾。“孙兄,你且放宽心,那阎罗天子,不过就是阴山那片地界的老大,法力再高强又能怎样?这事儿既然被我撞见了,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观。说到底,这事儿也是因我而起。你看你现在,伤得这么重,还是先在这里安心养伤吧。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一起回去!” 孙广孝听了林修的话,脸色却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他刚想要开口劝阻,林修却已经摆手打断了他:“来来来,黑白无常两位兄弟,何在?” 话音未落,只见窗台上那个不起眼的花盆里,突然涌起两股淡淡的青烟。紧接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正是那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范无咎与谢必安。他们一个手持沉重的铁链枷锁,一个高举着招魂的白幡,仿佛随时都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见过通判大人,见过孙判大人!”两人恭敬地行礼道。 林修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位兄弟,你们的伤势如今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本官现在给你们安排个任务,帮我照顾好孙判,确保他的安全。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是,通判大人!”黑白无常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孙广孝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然明白了林修的打算。他刚想要开口询问,却只见林修已经盘膝坐在了矮榻之上,双手迅速掐出了一个复杂的法印。 “出!”林修低喝一声。 下一刻,他的元神竟缓缓地从身体中飘了出来,宛如一缕轻烟般在空中飘荡。林修并没有再多看孙广孝一眼,而是全神贯注地准备着自己的行动。 孙广孝望着那离体的元神,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感激。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 重返幽冥,索求公道 自上次灵魂离体,已历无数春秋。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林修倚仗着那棵万年灵树,日夜不辍地修炼着混沌化元功。他的灵魂之火愈发炽烈,仿佛能照亮幽冥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体内的法力,更是如江河奔腾,汹涌澎湃,与之前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今日,他再次踏入鬼门关,脚步坚定,直奔孙广孝的判官殿而去。沿途,本应热闹非凡的黄泉路,此刻却寂静得令人心悸。 正常情况下,黄泉路上总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那些新死的魂魄,在阴差的押解下,手持锁链,步履蹒跚,前往判官殿接受审判,然后再被分配到各自应去的地方。然而今日,这条路上却空无一人,连那些威严的阴差也不见了踪影。 望着这空荡荡的黄泉路,林修心中已然明了。恐怕正如孙广孝所言,阎罗天子之所以放他出来,就是为了借孙广孝之口,向自己传达一个信息——一个让自己前来判官殿找他算账的信息。 尽管林修深知这是阎罗天子的诡计,但他却毫无惧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这幽冥世界都燃烧殆尽。 “阴冥司何在?”林修低声呼唤着,声音虽轻,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话音刚落,一股阴冷的风突然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紧接着,一股黑烟在前方腾空而起,如同一条黑龙在空中盘旋。 当黑烟渐渐散去时,只见李元霸带着他的燕云十八骑,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战神一般,出现在林修的面前。他们身披黑袍,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和忠诚。 李元霸一马当先,声音低沉而有力:“大人,我们已恭候多时。” 林修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很好,今日就让我们一同闯入判官殿,向阎罗天子讨个公道!” 说完,他大步向前,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紧随其后,一行人的身影在黄泉路上渐行渐远,只留下一阵阵回荡在空中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决心和勇气。 第370章 林修判官的决绝之行 冥界风云:林修判官的决绝之行 就在那一刻,一道威严的身影赫然矗立于众人眼前,宛如从冥界深处走出的判官,令人心生敬畏。“见过通判大人!”一行身影迅速躬身,仿佛在面对着无尽的深渊,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 林修,这位冥界的执法者,轻轻颔首,目光如炬:“本官今日誓要踏入判官殿,向那阎罗天子讨回公道!尔等可愿随我左右,若有阻挡,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平日里,林修总是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但此刻,从他口中吐出的“格杀勿论”四字,却如寒风刺骨,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这些曾在阳间留下赫赫威名的勇士,此刻也难免心生敬畏。他们能从林修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那是对正义的执着,也是对邪恶的挑战。 “是,大人!”李元霸和燕云十八骑齐声应答,声音坚定而有力。他们知道,今日之行,必将是一场生死较量,但他们无所畏惧,反而因为能与林修并肩作战而感到荣幸。 一行人,如同冥界的使者,大步流星地朝着判官殿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尘埃上,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未知的挑战。 就在这时,林修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云蝉,这位骨笛的器灵,正默默地陪伴着他。“大人,等到了判官殿,若您不敌那阎罗天子,请允许我相助一二。虽然我现在只是这骨笛的器灵,但我已经与它融为一体,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林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区区一个阴山之主,何足挂齿?本官自有分寸。” 云蝉嘻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皮:“大人,您可别小看了那阎罗天子。我曾在阴界游荡过几日,也曾听说过他的威名。他的法力高强,不在十殿阎王之下。您还是小心为妙。” 林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深知,无论阎罗天子的实力如何,他都将义无反顾地前行。因为,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荣耀。 十殿阎王?哼,不过是冥界中的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在林修眼中,真正的强大,不是依靠地位和法力,而是依靠内心的坚定和正义的信念。 此刻,林修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决心和勇气。他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就能照亮前方的黑暗;只要心中有剑,就能斩断一切邪恶。 冥界风云:阎罗天子之挑战 在冥界的深邃之中,林修与云蝉的心灵交流如丝般细腻,无声无息间,他们已踏足判官殿的巍峨门槛外。 昔日繁华喧嚣的判官殿,此刻却像被寒风掠过的荒原,寂静得令人心悸。那些曾络绎不绝,排队等待审问阳间灵魂的队列,此刻如同被时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无疑是那位权倾冥界的阎罗天子。 “大人,末将愿先行探路,探明虚实!”李元霸步伐坚定,拱手请命,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忠诚与勇气。 林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轻摆手,如同拂去尘埃般自然。“无需如此谨慎,我们并非临敌交战,无需步步为营。来吧,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看看那位阎罗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冥界掀起如此波澜!” 李元霸闻言,躬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遵从,没有再多言一句。 踏入判官殿的那一刻,本应有阴差上前迎接的盛况,却化为了泡影。判官殿前,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在空旷的大殿前徘徊。 林修表面看似轻松自在,仿佛漫步于春日花园,但心中却如同紧绷的弦,警惕着每一寸可能的危险。毕竟,连判官孙广孝都曾在阎罗天子手中栽了跟头,这位神秘莫测的君主,绝非池中之物。 林修的手指轻轻搭在腰间的阴阳黑金刀上,那是一把能够斩断阴阳、连接生死的利刃。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出这把刀,让冥界的黑暗见识到光明的力量。 李元霸紧随其后,一对双锤紧握手中,如同守护神般紧随林修左右。而燕云十八骑,则以无懈可击的阵型,将这两位领袖护在中央,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 “阎罗天子,你胆敢大闹判官殿,可知此乃冥界之重地,不容轻辱!”林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这一刻,判官殿内的气氛凝固如冰,一场关乎冥界命运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序幕。在这片被死亡与阴影笼罩的土地上,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正等待着林修与李元霸,以及他们背后的冥界众生。 在林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时,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锐利的刀锋,划破了沉闷的空气:“哼,为了一睹本官的风采,竟不惜对孙广孝动手?而今,本官就在眼前,你何不摒弃那藏匿于阴影中的懦弱,大方现身,共赴这一场命运的盛宴?”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撼着每一个角落。与此同时,林修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断地在四周扫视,试图捕捉那一抹潜藏的阴影。 在这场光与暗的较量中,林修深知自己处于明处,而敌人则隐藏在暗处。他明白,唯有利用语言的锋芒,才能迫使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露出真身。否则,在这未知的黑暗中,他们可能会遭受致命的偷袭。 回想起孙广孝的描述,阎罗天子那卑鄙无耻、擅长暗箭伤人的形象便浮现在林修的脑海中。他深知,这样的敌人一旦有机会,绝不会手下留情。 然而,就在林修的话语刚刚落下,仿佛回应他的挑衅一般,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两根巨大的柱子后闪出,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 “大胆狂徒,竟敢直呼我家大人名讳!林修,你的死期到了!”两个鬼王模样凶恶,满脸横肉,一左一右向林修扑来,如同两头凶猛的野兽。 林修心中冷笑,这两个所谓的鬼王,不过是阎罗天子派来的小角色,妄图以他们来阻挡自己的脚步?真是痴心妄想! 无需林修亲自动手,李元霸已经挺身而出,他双手拎着沉重的双锤,宛如战神下凡:“哼,就凭你们也想与我较量?真是大言不惭!” 话音未落,李元霸已经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其中一个鬼王。与此同时,燕云十八骑中的四位精英也迅速脱离队伍,迎向另一个鬼王。双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拳拳到肉的碰撞和兵器交击的轰鸣。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那两个曾经嚣张跋扈的鬼王便纷纷败下阵来。一个被李元霸的双锤砸得灰飞烟灭,另一个则身受重伤,狼狈逃窜。 林修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呵呵,阎罗天子,你就这点本事吗?派两个废物来迎接本官?若是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今日,我既然来此,便要将你的老巢搅个天翻地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霸气,仿佛已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将席卷整个阎罗殿。 在一片幽暗而深邃的冥界之中,林修的声音如同雷鸣般炸响,回响在每一个角落:“为孙判讨个公道,你若不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我誓要将这阴山夷为平地,让那些所谓的鬼王见识见识我的怒火!” 言毕,空气仿佛凝固,就在这一瞬,一股神秘而幽远的声音,如同夜色中的低语,从冥界的四面八方悄然飘来:“哟,这不是声名远扬的阴阳通判大人嘛,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啦?想要个说法?哼,只要你敢开口,我自然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声音虽未现身,却已先声夺人,让林修的神色不禁为之一变,心中暗自惊愕:“这阎罗天子,竟是位女子?” 林修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本以为,这阎罗天子应是位面容白皙、威严庄重的男子,再不济,也是个狡猾多端的家伙。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这阎罗天子,竟是个女人! “该死的孙广孝,为何之前未曾透露半点风声?”林修在心中暗自咒骂,同时,他也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怎么?通判大人,看到我这小女子,竟也感到意外?”阎罗天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她一边掩嘴轻笑,一边向林修投去逼人的目光。 林修一愣,竟一时语塞。他本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再凶悍的敌人也从未有过惧色。然而,在女人面前,他却总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像长乐公主那样磨人的小妖精,更是让他吃尽了苦头。 “阎罗天子,你身为阴山之主,本应治理有方,为何却纵容手下胡作非为?当日我处死那虎赤鬼王,你心中纵有不满,又为何要大闹判官殿?如今我已知晓此事,你……”林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问,几分威严。 你若不给本小姐一个满意的答复,哼,休想踏出这门槛半步,安然无恙! 林修双眸如炬,字字铿锵,仿佛每个音节都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哟呵,咱们的林大通判这是动怒了?哎呀呀,小女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判官殿里撒野?那位孙判官,职位高高在上,至于阴山之主嘛,不过是个虚名,小女子向来没往心里去,权当是风过耳旁,不留痕迹! 阎罗天子笑语盈盈,轻启朱唇,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雕琢的音符,悦耳却暗藏锋芒。 至于虎赤鬼王,确实,他曾是小女子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但英雄末路,已成过往,小女子怎会为一个恶贯满盈之徒,去招惹孙判官或是林通判您这样的高人?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说话间,阎罗天子身姿摇曳,如同水蛇般蜿蜒前行,一步步向林修逼近。她的步伐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老实说,若非早已知晓她的身份,以及她那略显中性却别有一番韵味的名字,即便是放在人间,又有谁能想到,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子,竟是阴山之主,掌握着无数生灵的命运? 她的容颜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倾国倾城,但那份独特的气质,却足以让她在众多美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线。长乐公主的纯真灵动,云蝉与红袖的静谧如画,她们各自有着独特的魅力,让人难以忘怀。 然而,在林修眼中,这些美人儿各有各的美,各有千秋。长乐公主如同初绽的花朵,美丽中带着几分稚嫩与调皮;云蝉与红袖,则是静态美的典范,她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足以让世间男子为之倾倒,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而眼前的阎罗天子,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情。她狂野而不失性感,成熟中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她的气质中融合了野性与优雅,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呼唤,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第371章 林修心中怒火中烧 在林修的眼中,那位阎罗天子的体态,简直是他所见女性中最为绝伦的存在,美得令人词穷,仿佛是大自然最偏心的杰作,无法简单地用凡间言语去勾勒其万一。 他竭力避免直视这位阎罗天子,生怕被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眸子摄去魂魄,林修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悦:“既如此,孙判官脸上与身上的伤痕,又该作何解释?” “嘻嘻嘻……哦,这事儿啊,我记得清清楚楚呢。”阎罗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带着几分俏皮,“那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不乖乖听话,早点去请通判大人您呢?要是他识相点,也不至于挨那些个皮肉之苦了。” “你——”林修心中怒火中烧,与这阎罗天子对话,他总是有种被猫逗老鼠般的无奈与愤懑。 “身为地府之官,你竟公然违法乱纪,此刻还在我面前如此张狂,我岂能轻饶?”林修的语气冰冷,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怒火。 “嘻嘻,那通判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罚小女子呢?”阎罗天子边说边款步走到林修跟前,她的身姿曼妙,穿着一袭看似随意却又透露着无尽风情的衣裳,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逗着林修的神经。 她在林修身边轻盈地旋转,每转一圈都似乎在编织着一个无形的网,将林修的心越缠越紧。林修紧闭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混乱,阎罗天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刻意撩拨他内心的弦。 “天哪,我这是……被诱惑了吗?”林修心中暗呼。 “大胆,竟敢对我家大人无礼!”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氛围。 只见李元霸手持双锤,双目圆睁,犹如愤怒的雷神,大步流星地向阎罗天子冲去,一锤带着山呼海啸般的威力,狠狠地砸向了她。 阎罗天子脸色骤变,但反应极为迅速,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轻巧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若非她身手敏捷,恐怕这一锤之下,定要吃个大亏。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修瞬间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他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 在那个震撼人心的瞬间,李元霸挥舞的铁锤仿佛携带了山河之重,每一击都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那不仅仅是一击,而是他全力以赴的杀意,一旦被其触碰,即便是铜墙铁壁,也难免支离破碎,生死难料。 在林修的庇护下,李元霸如同沐浴在智慧与力量的源泉中,他的法力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日新月异,早已不是昔日可比。林修,这位智者与勇者的结合体,他的身边总是能激发出人们潜藏的潜能。 然而,当阎罗天子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张脸上写满了不悦与质问:“林大人,您还未曾对我解释半句,却纵容您的手下,对我这弱女子下此狠手,世间公理何在?” 林修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责备,看向身旁的李元霸。这位武艺超群的战士,在战场上是无敌的勇士,但在情感的海洋里,他却像是迷失了方向的孩童,对男女之间的微妙一无所知。但林修深知,李元霸的每一次冲动,都是为了守护他,这份忠诚,他又怎能轻易责备? “元霸,你先退下。”林修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李元霸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迅速反应过来,恭敬地行礼后退,只是那双虎目依旧紧紧锁定着阎罗天子,警惕未减。 “今日,我林某人来此,只为寻求一个公道。孙判作为地府的公正之象征,亦是我林某人的挚友,你将他重创,难道就想如此轻描淡写地抹去?”林修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阎罗天子的脸上,那抹怒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那笑容,既有妩媚的柔情,又有大胆的挑逗,仿佛能瞬间点燃世间所有的欲望。她,就像是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妖精,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人难以抗拒。若将她比作那祸乱朝纲的苏妲己,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判之伤,我阎罗自会认账。”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仿佛在说,这世间之事,她阎罗天子想要认下,便无人能拦。 在幽暗而神秘的判官殿内,一束微光轻轻摇曳,映照出一场不同寻常的会面。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手中轻轻摇晃着一个看似普通却又透露着不凡气息的小瓶,对眼前的林修说道:“我这儿藏着一瓶奇珍异宝,疗伤圣品,愿借通判大人之手,作为桥梁,传递给孙判大人,以表我诚挚的歉意与敬意。” 话音未落,那女子——阎罗天子,仿佛不顾林修的意愿,手腕轻轻一扬,小瓶便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稳稳落入林修掌心。林修低头审视,瓶中数粒晶莹剔透的药丸,宛如星辰落入凡尘,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不过,今日邀请通判大人莅临,尚有另一桩心愿,望大人能慈悲为怀,予以成全。”阎罗天子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决。 林修抬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愿闻其详,只要合乎道义,不触法规,林某自当尽力而为。” 阎罗天子轻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调皮与自信:“嘻嘻嘻……此事嘛,与大人亦息息相关,无需过多权衡,大人只需静心聆听便好。” “哦?”林修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心中暗自思量:这阎罗天子,传闻中后台强硬,连十殿阎王都需礼让三分,在地府之中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究竟何事,能让她束手无策,需要借助我这小小通判之力? 阎罗天子见状,缓缓踱步至一旁,优雅落座,示意林修也一同坐下:“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边品茶边聊,细细道来,如何?” 林修微微点头,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却也明白此刻的自己并无退路。既然阎罗天子尚未露出獠牙,那他不妨姑且一听,或许,这背后隐藏着连他都未曾触及的秘密。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判官殿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微妙。窗外的阴风似乎也在此刻停歇,似乎连天地都在静候这场即将揭开的谜团…… “且听我细细道来……”阎罗天子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魅力,将林修带入了一个充满未知与奇幻的世界。而林修,也在这份神秘的牵引下,逐渐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全心投入到这场不可思议的对话之中…… 在一片幽暗而庄严的大殿前,李元霸与燕云十八骑静默如林,接收到林修一个微妙的眼神指令,他们仿佛石雕般屹立,静待主人的归来。林修独自一人,踏上了通往权力核心的阶梯,每一步都踏出了不羁与决然。 坐定之后,阎罗天子轻轻一弹指,仿佛在空中激起了层层涟漪。随即,一位身披薄纱、面容温婉的女魂,手托一盘珍馐,轻盈步入大殿。她的步伐宛如风中柳絮,每一步都透着小心翼翼。靠近两人,她优雅地从盘中取出两杯茶水,轻放在二人面前,那动作如同舞蹈,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对礼仪的极致追求。待施礼完毕,她化作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隐入暗影之中。 “通判大人,请品尝这阴山独有的阴螺春,看看是否符合您的口味?”阎罗天子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林修的目光落在面前那杯茶水之上,只见杯中液体如夜色般深沉,泛着不惹眼的暗光,初见之下,竟有几分触目惊心之感。然而,细细嗅来,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悠然升起,与那浑浊的外表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修心中暗自冷笑,这阎罗天子看似随意之举,实则暗藏玄机,分明是在试探他的胆量与心志。但他并未退缩,反而生出一股戏谑之情。毕竟,他随身携带的,是系统赐予的“万毒不侵丹”,据闻能解天下万毒,任凭这茶水如何诡异,他也有恃无恐。 他缓缓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茶水入口,竟意外地带着一丝甘甜与清新,与他以往所尝的大唐茶饮截然不同。“嗯,此茶虽外观不扬,却内含乾坤,茶香悠长,实乃佳茗!”林修放下茶杯,由衷地赞叹道。 这并非阿谀奉承,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感慨。作为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他早已习惯了现代泡茶的细腻与优雅,初至大唐,面对那些繁琐的煎、煮、蒸茶之法,总觉难以适应,宁愿选择清水一杯,也不愿勉强自己品尝那些口味奇异的茶饮。 然而,眼前这杯阴螺春,却仿佛穿越时空的信使,带着一抹不同寻常的韵味,让他在这古老的土地上,找到了一丝来自未来的共鸣。这茶,不仅是一场味蕾的盛宴,更是一次心灵的触动,让他在这片异域他乡,感受到了一丝家的温暖。 仿佛那茶水是用魔力激活的温泉,轻轻一跃便成了杯中风景......细品之下,你会发现,在那茶杯的秘境深处,悬浮着一朵幽邃的黑色小花,它既不升也不降,稳稳占据着茶水的黄金分割点,仿佛是“阴螺春”这个名字的实体化身,引人遐想——难道,这茶的灵魂,正是这朵神秘的小花? 阎罗天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他对林修的赞赏只是轻轻掠过,未有丝毫波澜。他同样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仿佛是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甘露。 “这阴螺春,源自阴山的秘境,它的品茗之道,讲究的是一个‘泡’字,与你们大唐繁琐的茶道相比,别有一番风味。我曾担心大人会不习惯,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林修回以一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表露分毫。 “阎罗天子,夜色已深,我们何不直接切入主题?你之前提及有求于我,究竟是何事?愿闻其详。” 阎罗天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仿佛要将林修吸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大人可知,这阴螺春的花期?”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林修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这里。 “阳间的茶树,春华秋实,岁岁年年。而这阴螺春,既然是超凡脱俗之物,我猜想,或许三到五年才得一见花开?”林修尝试着以自己的理解去解读这份神秘。 然而,阎罗天子轻轻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不,大人有所不知。这阴螺春,源自阴山独一无二的阴螺树,它十年萌芽,二十年绽放一次,是阴山的瑰宝,更是我生存的源泉。” 林修听完,眉头紧锁,心中迷雾更浓。这阎罗天子,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何要以如此迂回的方式,提及这阴螺春与阴螺树的秘密? 第372章 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塑 在那幽暗而神秘的氛围里,她即将揭晓的秘密与他心中的疑惑似乎隔着一层薄雾,让人不禁想问:这两者之间,究竟藏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林修没有急于开口,而是宛如一尊静谧的雕塑,端坐于古色古香的茶桌旁,耳畔是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叙述,心中却波澜四起。他缓缓伸手,轻轻拾起面前的茶杯,那杯子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透出一股说不尽的沧桑。杯中茶水,深邃如夜,但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一朵奇异的黑色小花悠然飘浮,仿佛是夜空中最不起眼的星辰,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若非那位高高在上的阎罗天子亲自吐露天机,谁又能想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黑色小花,竟是二十年光阴的结晶,每一次绽放,都是对时间无尽的礼赞。如此推算,这杯中所谓的“阴螺春”,其价值已远远超越了世俗的衡量,成为了一段传奇的见证。 正当林修沉浸于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思考时,阎罗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划破夜空:“就在半年前,本小姐外出处理俗务,未曾想,待我归来,那阴山上的阴螺树,竟已不复存在,被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此言一出,林修手中的茶杯仿佛瞬间失去了重量,他猛地一惊,口中的茶水如同受到惊吓的鸟儿,纷纷逃离,化作一道水柱,洒落在地。他连忙歉意地笑道:“哎呀,真是抱歉,实在抱歉……”说着,他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水渍,而阎罗天子则以一种超乎常人的优雅,抬起她那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抽出一方绣着繁复图案的手帕,拂过脸颊,拭去了那点点水珠。 “阎罗天子,您刚才提到的,那茶树被盗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曲折?”林修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急切地问道。 阎罗天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不错,正如你所言,那阴螺树,乃是我的本命之源,也是我无法离开这幽暗地府的枷锁。失去了它,我便如同断翼的鸟儿,再也无法自由翱翔于天际。更不用说,我的法力也因此大打折扣,如今只剩下一半左右……” 听到这里,林修心中不禁骇然。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依然能将那孙广孝教训得服服帖帖,这究竟是孙广孝太过弱小,还是眼前的阎罗天子太过强大,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不过,此刻的林修已经明了,这段故事背后,定隐藏着更为复杂的真相,等待着他去一一揭开。 第217章:幽冥谜案,情深若许(3\/5) 在那幽深的冥界宫殿中,阎罗天子所求之谜,似乎与一株失踪已久的阴螺树纠缠不清,如同夜色中缠绵的雾气,让人捉摸不透。 “莫非,天子大人是希望本官,能为您找回那传说中的阴螺树?”林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探寻与不羁。 阎罗天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期待:“正是如此,阴阳通判大人。我之命运,如今与这阴螺树紧紧相连。” 她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我之身法受限,随着阴螺树的消失,我的力量也在逐渐消散。若三年内无法找回,我恐怕将化为虚无,再也无法回归这冥界之土。故而,我才……” 林修闻言,目光深邃,点了点头:“作为阴阳两界的守护者,阳间阴间之事,我自当义不容辞。天子大人既然已经坦诚相告,我便视此为一桩重要的案件。” 阎罗天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犹如夜空中的流星,转瞬即逝。她连忙起身,声音中带着感激:“多谢通判大人!” 然而,林修并未立即回应她的谢意,而是继续追问道:“且慢道谢,我还需问你,那阴螺树究竟是何模样?你是否心中有数?又或者,你能否推断出是谁盗走了这株神秘的树木?再或者,你是否与人结下了不解之仇?” 阎罗天子再次坐下,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大人请放心,盗树之人,我已暗中查清。” “哦?”林修微微一怔,心中的好奇与惊讶如潮水般涌来。 他凝视着阎罗天子,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盗树之人,为何还要寻求我的帮助?” 阎罗天子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难以言说的秘密:“通判大人有所不知,我与那阴螺树本是同源。只要阴螺树还在阴山之巅,我便无所畏惧。但如今,它已被盗,我的力量也因此大打折扣,行动受限,法力更是衰减过半。即便我知道是谁所为,也无力独自去夺回它。因此,我才求助于大人,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林修闻言,眉头紧锁,仿佛在面对一个复杂而棘手的谜题。 在幽暗而深邃的殿堂中,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最终,林修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不解:“依天子尊言,那盗取阴螺树的贼人,竟非冥界之属?” 阎罗天子轻轻颔首,其容颜在幽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确是如此,小女子费尽心力,终是查出那贼人的真实身份——乃是一位阳间的道士,虽行走于正道边缘,却也习得几分不凡之术。初时,小女子因身体原因,无法亲自前往,只能遣派麾下鬼王,前去追回那被窃的阴螺树。” “怎料那道士法力高强,非但未能得手,反而让鬼王们个个身受重伤,逃回阴山。此后,小女子虽多次派遣鬼王,用尽各种手段,却始终难以接近那妖道,更无法夺回阴螺树。万般无奈之下,小女子只得求助于通判大人……” 言及此处,阎罗天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而深邃,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又似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涩。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柔:“小女子听闻通判大人,至今尚未有佳人相伴。若大人能替小女子追回那阴螺树,小女子愿以余生,侍奉大人左右……” 林修闻言,刚入口的茶水猛地被呛住,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一般。“咳咳!咳咳咳!”他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脸色通红,连忙摆手拒绝:“呃,本官一心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男女之情,从未敢有过奢望。更何况,你我身处阴阳两界,如何能生情愫?此事日后休要再提!” 然而,阎罗天子看着林修那窘迫的模样,眼中反而更添了几分柔情与笑意。她不再言语,只是以手掩口,轻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 林修见状,心中暗自庆幸终于将话题岔开。他定了定神,正色道:“对了,那盗树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天子不妨将此人身份,详细告知本官。” 阎罗天子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此人自称云游子,俗世之名,乃是陈叔达也。” “嗯?又是陈叔达?”林修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震。这个名字,似乎与他所知的某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神色骤然间风云变幻,仿佛被一阵无形的风暴席卷,林修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座小山,紧锁着不为人知的思绪。 “通判大人,莫非您对这云游子也有所耳闻?”阎罗天子微微一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仿佛是在探寻一个深藏的秘密。 “云游子?这名字倒是新颖,却未曾有幸听闻。但提及那陈叔达,本官的心中可是早已有了一杆秤。说起来,本官早已对他心生戒备,只是一直忙于他务,未曾腾出空闲来细细探查。未曾想,这盗树之事,竟然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人倒是愈发显得扑朔迷离了!”林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通判大人,那陈叔达心机深沉,狡猾如狐,且法力不容小觑。您若要查办他,可得步步为营,小心为上。更何况,听说他背后还有强大的势力撑腰。虽然在阳间,对我阎罗天子而言,他或许并不算什么棘手的角色,但眼下阴螺树不在,我们的行动无疑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恐怕难以给予大人足够的支持。”阎罗天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但更多的是对林修的信任与期待。 林修轻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自信:“阎罗天子尽管宽心,那陈叔达虽有几分手段,但在本官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虑!” 阎罗天子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仿佛春天的花朵在这一刻骤然绽放。 “如此,便多谢通判大人的援手了!” 林修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掠过窗外的天空,心中默默推算着阳间的时辰。 “天色已晚,本官不便久留,先行告退!”林修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与不舍。 阎罗天子也连忙起身相送,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妩媚与妖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与端庄。若非她依旧穿着那略显暴露的衣裳,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文雅与高贵。 林修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着判官殿外走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 “对了,日后若再想找我,莫要再劳烦孙判了。直接派遣一名阴差前往我的府邸便是。否则的话,下一次我可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了!”林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与警告,但更多的是对阎罗天子的关怀与呵护。 阎罗天子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在林修面前,那位阎罗天子轻启朱唇,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大人请放宽心,从今往后,小女子定当收敛脾性,绝不再做那等无礼之举。还望大人回返之时,莫要忘了将那瓶珍贵的疗伤药转交给孙判,好让他早日康复归来。毕竟,这判官殿若是少了他的身影,可就真成了无头苍蝇般乱撞了。万一被十殿的阎王大人们知晓,恐怕又要对小女子一番责难,届时,小女子可真的就无处哭诉了呢!” 林修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再多言一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是对她的承诺表示了认可。随即,他转身,步伐轻盈地迈向了门外,留下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阎罗天子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林修离去的身影,那双眸中,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又似藏着无尽的深意。她的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什么?是喜悦?是期待?还是那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一切都如同迷雾般,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 而正当林修一步步走向那阴森森的鬼门关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夏日清风般拂过他的耳畔:“嘻嘻,大人,您莫非是被那位阎罗天子给迷住了心窍?” 林修的脚步一顿,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嗯?你这话从何说起?” “嘻嘻,大人您可别忘了,云蝉如今可是您的器灵,与您心意相通,您心中的所思所想,又怎能逃过云蝉的法眼呢?”器灵云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皮与得意,仿佛是在为自己能够洞察主人的心思而感到自豪。 第373章 云蝉很聪明。 “你这丫头,不好好做你的器灵,哪来那么多的花花心思,不过这次来地府,倒也算有些收获,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帮你报仇了!”林修说道。 “大人是说那陈叔达?”云蝉很聪明。 林修点点头:“不错,正是此人,看来自从他辞官以后,便没少做那伤天害理之事,现在更是偷到阎罗天子的头上,此人胆子实在够大!” “大人千万要小心,那妖道本事不低,且还修了邪道,只怕其现在,更加难以对付,此次陛下为长孙皇后大摆宴宴,召回不少那些被封王出去的皇子们,固然又他自己的用意,不过转念想想,那陈叔达既然已经投靠齐王李佑,如今更是明目张胆的回来,只怕他也有所准备啊!”云蝉提醒着说道。 对此,林修也曾经思考过。 这次李世民,之所以要大张旗鼓的办寿宴。 显然是因为上次在东麓山遇刺的事情。 他手里拿着齐王的腰牌,心里没有怀疑和猜测,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借此机会,将那齐王召回长安,也是想要查办他。 可明知如此,齐王还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 包括那陈叔达,竟然也跟在其左右。 显然,这里面有点问题。 再加上最近连续发生的一些奇怪事件。 林修都有些怀疑,是否都是那陈叔达所为? 心里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往前看去。 赫然已经回到阳间,林修直奔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要找那孙广孝,好好说道说道……. 第218章:老不正经,疗伤圣药(4\/5) “哎呀,老弟,你总算是回来了!” “快让为兄瞧瞧,你受伤没有?那阎罗天子,没有难为你吧?” 当林修才刚刚进来. 还没来得及元神归体,就被那孙广孝拉着追问个不停。 林修一脸愤怒。 你奶奶的,你就是个孙大骗子啊。 不是说那阎罗天子,去你的判官殿闹事?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纯粹是找你帮忙,你不答应,这才逼得人家出手。 要不是那阎罗天子讲道理。 今日只怕也要与其大战起来。 无论谁赢谁输,都不是那么回事啊。 林修沉着脸,说道:“孙兄,某来问你,你可曾知道那阎罗天子,乃是女人?” 孙广孝一怔,点点头回答:“知道啊,老弟如何有此一问?” “那你此前为何,不曾告诉我?”林修怒了。 孙广孝却不以为然,反而还一脸诧异的反问道:“原来老弟你不知道啊?为兄还以为,你作为阴阳通判,对地府那点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也就没有说明,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那婆娘凶的狠,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那怎么没打死你!” 林修吐槽着说道。 “嘿,你个没良心的,还让那婆娘打死我?你可是忘记,当初谁冒着丢官的风险,帮你那些忙的?忙帮完了,你是要过河拆桥不成?”孙广孝瞪着眼睛。 旁边的黑白无常,则掩口偷笑。 这哥俩动不动就吵架,他们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林修懒得和他废话,转身直奔自己的肉身过去。 在元神归体以后,活动活动身体和脖子。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修炼那混沌化元功以后,自己的元神也稳固不少。 以前每次回来以后,就算是及时的元神归体,此后也要酸痛好几日。 现在则不同,完全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只要睡上一觉,醒来便没有什么事情了。 看着面前的孙广孝,林修说道:“人家让你来找我,你为何不来?否则又岂会吃这些苦头?” “唉,还不是怕她要报复你?为兄是何人?岂能做那背叛兄弟之事?所以宁死不从,若非不是那婆娘的对手,为兄打死也不会来找你帮忙啊!”孙广孝说道。 林修苦笑着摇摇头。 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来,正是此前那阎罗天子交给他的。 “给,此乃疗伤圣药,阎罗天子给你的,回去以后吃两粒,不出三日便可恢复!”林修说道。 看着疗伤圣药,孙广孝的嘴都快要裂开了。 “哈哈哈,早就听说那阎罗天子,最擅长做各种丹药,其中疗伤圣药,乃无价之宝,就连那十殿里的阎王,都难以讨要一粒,万万没有想到,那婆娘对老弟,却是如此的大方,莫非老弟与那婆娘,私定下什么终身大事不成?那皇宫里是小公主可怎么办?” “依为兄看,那小公主虽然年小,不过秉性不错,是个做妻子的人,要不你干脆,将她们两个全都娶了吧?等等,那阎罗天子,乃地府官吏,且身死之魂也,岂能在阳间为人妻?不妥不妥,此事还得在想其他办法才好……” 这孙广孝,一本正经的给林修在这里想办法。 现在林修算是看明白了。 别看平时这孙广孝,一本正经的模样。 可说到结婚生子的时候,他比谁都要来劲。 但凡是看见一个女人,都想要给林修撮合一番。 先是那长乐公主,现在又是那阎罗天子。 以后还不知道,他又想撮合谁。 林修脸一沉,直接破口大骂:“你给我滚出去!” 听见这话,孙广孝一阵大笑,非但没有生气,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林修摇摇头,心说自己怎么就认识一个这样的奇葩…… “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的又何妨?何况以老弟成就,别说三妻四妾,就算是七八个……” “滚出去!” “哈哈哈,老弟莫恼,莫恼!” “咱们还是说正事,那阎罗天子找你到底为何?莫非她真要报仇不成?”孙广孝笑着说道。 林修摇摇头:“不是!” “嗯?那虎赤鬼王,乃阎罗天子身边得力助手,被老弟你给杀死,还大闹阴山一回,她竟然不是为此事而来?”孙广孝也有点懵逼了。 “不是!” “那到底是为何?” 林修笑了,故意卖关子说道:“孙兄想要知道?你现在立刻回去,也许那阎罗天子还未来得及走,你大可以去直接问她!” “……”孙广孝。 “老弟,你这从地府回来以后,学得有点不厚道啊,那婆娘果然不是个善类,才与你相处这么一会儿,就将你给教坏了,唉,可悲、可叹啊!”孙广孝煞有其事的仰天说道。 林修笑着,也不说话。 当他叹息得差不多了,这才故作可怜的,转身往外走。 “唉,如此,为兄也不便多留,老弟啊,咱们就此别过吧!”孙广孝说道。 话音落,他慢悠悠的转过身去。 一边往门口蹭着走,一边偷偷回头打量着林修。 想要看他是否会挽留自己。 林修点点头:“孙兄慢走,谢必安,替本官送客!” “是,大人!” 谢必安笑着躬身施礼。 那孙广孝脸色一变,回头就跳脚大骂林修没良心。 林修懒得搭理他,直接躺下就要睡觉。 不多一会儿,当咒骂的声音渐渐变小以后。 林修这才返身坐起来。 此时范无咎还在旁边站着。 “范无咎!” “大人!” “你们最近在养魂木内,恢复得如何了?” “回大人话,我兄弟两人的伤势,已没什么大碍,且身上法力,相比于之前,还要精进不少,这多亏大人用养魂木和万年灵树给我二人疗伤!” 林修点点头。 第374章 需二位鼎力相助 “嗯,甚佳,如此,本官倒有个任务,需二位鼎力相助!”林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创意的火花。 范无咎毫不犹豫地弯下腰,行了个礼,言辞坚定:“大人请吩咐,无论是刀光剑影还是火海深渊,我兄弟二人皆眉头不皱,誓死完成!” 林修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宛如拨弄创意的琴弦:“言重了,此事虽带几分风险,但你们需谨慎行事,方为上策。” “大人,但说无妨,我等洗耳恭听!”范无咎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 当林修沉入梦乡之时,已近寅时,那是后世晨曦初现的四点余韵。天边,一抹鱼肚白悄然探出,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 经过一夜的忙碌,林修的睡眠如同深海的宁静,又带着几分疲惫的释然。直至天际大亮,太阳悠然升起,如画卷般铺展于蓝天之上。 正沉浸在梦乡中的林修,忽觉脸上有异物跳跃,仿佛调皮的精灵。他本能地抬手遮挡,翻个身,试图继续与周公相会。然而,耳边却传来一阵清脆的“嘻嘻”笑声,如同晨风中摇曳的风铃。 林修心头一紧,后背至脖颈,一股寒意悄然升起。这笑声,他再熟悉不过…… 猛地回头,果然,一位女子正用纤手托腮,满脸顽皮的笑意,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哎呀妈呀!”林修心中一惊,连忙将被子往上拽了拽,仿佛要将自己藏进一个安全的壳里。 无需多问,这女子正是让林修闻风丧胆的长乐公主。她毫不顾忌,手中还玩弄着一根狗尾巴草,那份随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嘻嘻嘻,瞧你吓得,本公主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长乐公主的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温柔。 林修脸上的惊恐仍未完全消散,仿佛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梦中醒来。 哎呀,我的公主殿下,这晨光熹微之时,您是如何从金碧辉煌的皇宫溜出来的?而且,您难道不清楚,这可是男士的私密小天地?您这样大喇喇地闯进来,有点不太合适吧?毕竟,男女有别,您就不能稍微保留点神秘感吗? 林修苦着一张脸,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嘻嘻嘻,保留神秘感?本公主为何要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如果你担心我会让你的名声受损,那简单啊,你直接娶了我,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长乐公主笑得毫无顾忌,言语间充满了俏皮与直接。 林修感觉自己的额头上仿佛已经冒出了三条黑线,心中暗自嘀咕:这长乐公主,简直就是一枚大胆的惊雷! 都说追求爱情是男人的战场,女人的心意则如隔着一层薄纱,难以捉摸。在林修后世的记忆中,他常常幻想能有位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只要对方长相过得去,他便会欣然接受。然而,当他穿越到这繁华的大唐朝,真正遇到女追男的戏码时,他才猛然发现,这其中的压力与困扰,简直超乎想象。 公主啊,您可是大唐的瑰宝,陛下与皇后的掌上明珠,您就不能给那些弟弟妹妹们树立个温婉贤淑的榜样吗?女子应遵循的礼仪与品德,岂能像您这般随心所欲、我行我素? 林修试图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对长乐公主进行劝导。 长乐公主却只是轻轻撇嘴,完全不为所动。 母后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正直坦荡,不使奸诈手段。心中所想,直言不讳。喜欢就是喜欢,无需遮遮掩掩。我一直都是按照母后的教诲行事,你为何偏偏要指责我呢? 长乐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解。 这……这…… 林修一时语塞,完全被长乐公主的逻辑所折服,不知该如何反驳。 长乐公主的这一番言论,让林修彻底陷入了沉默。他心中暗想:公主殿下啊,就算您说得有理有据,但咱们也得分个时候、分个场合啊。您现在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把这身睡衣换下?万一被外人撞见,对您的名声也是种损害啊。我相信,即使陛下和皇后再开明,也不希望听到关于您的任何负面传闻吧?林修的话语刚落,长乐公主的脸上便浮起了层层思索的涟漪,眉头轻蹙,仿佛在探索着未知的迷宫。 “再者,男女有别,这古老的规矩如同千年的石碑,屹立不倒。即便公主你性情直爽,不愿绕弯,但名节之重,非同小可。即便我林修有幸成为公主的伴侣,这外界的风言风语,也未必能为公主增添光彩。世人或许会议论,是公主的皇室威严受损,是陛下以权相压,迫使我这凡夫俗子,将公主迎娶进门。”林修言辞恳切,字字珠玑。 长乐公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哼,难怪父皇母后常言,你林修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走就走,但须得等本公主完成了手头之事,再行离去,也不迟!” 林修一听,心中顿时惊涛骇浪,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办事?公主所言何事?”随即,他又暗自懊恼,自己这思绪,怎就如此容易跑偏? 正当他暗自羞愧之时,长乐公主已从怀中取出一物,轻轻展开,竟是一份精致的请帖。 “数日之后,便是母后寿辰,父皇忙于国事,分身乏术,特命本公主亲自将这请帖送至你手,务必请你光临!”长乐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庄重与认真。 林修苦笑不已,心中暗自思量:李世民都亲自发话了,自己哪敢不从?只是这请帖的送达方式,确实有些微妙。 要知道,这可是长孙皇后的寿辰,一国之母的庆典。有资格的官员自然趋之若鹜,无资格的则绞尽脑汁,也想方设法地挤进去。哪怕只是在外围远远一瞥,也是难得的荣耀。 毕竟,这样的场合,机会难得。前来祝寿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能够借此良机,结交其他官员,为日后的仕途铺路。这简直就是一场人脉与机遇的盛宴。 总而言之,这不仅仅是一场祝寿的聚会,更是一个结交权贵、拓展人脉的绝佳舞台。 谁人能抗拒这份邀约?谁又有胆量说不? 李世民怎会无端向自己递送这封神秘的请帖? 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此刻长乐公主就在眼前,林修不得不暂时收敛起探究的念头。 “好,好,好,我定当如约而至!”林修爽快地应承。 “哼,如此甚好!”长乐公主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待长乐公主的身影消失后,林修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他迅速整理好衣衫,洗漱一番,精神焕发地走出院子。 抬头一看,太阳已经高悬中天。 “都中午了?”林修惊讶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赵胜和李寺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前衙走来。 但当他们看到林修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快步上前行礼。 “见过大人!” 林修微微颔首:“蓉蓉和钟黎呢?还有虎子他们人呢?” 他心中疑惑,平日里,他们总是在院子里活动。 今日,却一个都不在,判官殿显得格外空旷。 这种寂静,让人心生不安。 赵胜连忙回答:“回大人,蓉蓉小姐和钟黎姑娘带着虎子去街上了,钟馗担心他们的安全,也一同前往。大人有何指示?” 林修摇了摇头:“没事。对了,今日可有人击鼓喊冤?” 李寺回答道:“回大人,没有。近日皇后要办寿宴,长安城内戒备重重,谁有这个胆子在这个时候生事?” 林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 然后,他独自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林修再次抽出了那张刚收到的请帖,指尖轻轻翻动,仿佛能从中挖掘出未名的秘密。 请帖之上,寥寥数语,简单勾勒出了寿宴的轮廓——日期、时辰,以及那不可抗拒的出席邀请,除此之外,空白得令人疑惑。 他眉头微皱,手指在请帖的每一寸角落游走,试图寻找那传说中的暗层,如同电视剧里那些跌宕起伏的情节,总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现实再次让他的希望落空,请帖如同白纸一般干净,毫无所获。 心中泛起涟漪,林修暗自嘀咕,以李世民的作风,一句话,王大监便足以传达天威,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用一张薄薄的请帖?这背后,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猛然间,一个念头闪过,王大监,那位总是如影随形的宦官,今日为何缺席?这份不寻常,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暗流,让人心生警惕。 林修迅速抓起请帖,对着窗外斜射的阳光,仔细审视。那一刻,他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果然,这里有名堂!” 当林修将请帖置于璀璨阳光下,那隐藏于纸间的秘密终于显露无遗——一首隐晦的诗句跃然眼前: “快剑斩断生蛟鼍,来时勿使芳菲歇,救旱功高暑气凉,吾因扣石问以言……” 他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心中疑云密布。李世民为何要通过长乐公主之手,以如此曲折的方式传达信息?这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未解之谜? 而王大监的缺席,更像是一枚棋子被悄然移出棋盘,预示着这场寿宴,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第375章 在这片充满谜团的天幕下 在这片充满谜团的天幕下,一张寻常的请帖却如同夜色中的萤火虫,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它不仅是通往盛宴的钥匙,更是隐藏着层层迷雾的信使。 林修,这位向来冷静自持的判官,此刻正对着手中那张精致的请帖出神。那请帖之上,不仅墨香犹存,更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一首嵌入其中的诗句,仿佛是一把开启古老秘密的钥匙,静待着有心人的解读。 “这究竟是何种暗示?还是……太宗陛下欲借此诗,向我传达某个至关重要的信息?”林修心中暗自思量,目光在诗句间跳跃,仿佛每一次凝视都能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 他反复咀嚼着那些字眼,直至灵光一闪,林修的脸色骤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惊醒。他匆匆步入内室,换上一袭庄重的官服,宛如即将踏上战场的勇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赵胜、李寺何在?”林修的声音穿透厅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赵胜与李寺二人已从后院疾步而来,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大人有何急事?”他们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测,大人这是否又要为那长乐公主的婚事而烦恼,急于进宫面圣? 然而,这只是他们心底的暗自嘀咕,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但当他们看到林修那张凝重如霜的脸庞时,不禁心中一凛,似乎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 “立刻备马,本官需即刻进宫面圣!”林修的话语简短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他们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赵胜等人虽然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只能躬身行礼,迅速行动起来。当他们再次转身时,林修已跨上骏马,英姿飒爽,仿佛即将踏上一场未知的冒险。 “大人,我等愿随您一同前往!”赵胜、李寺以及王汾、孟琅等人齐声说道,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们虽不明就里,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 然而,林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们:“此事重大,你们留守判官殿,待本官归来,自有分晓。” 随着林修策马扬鞭,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一阵尘土飞扬和众人心中无尽的猜测与期盼。这一刻,判官殿内的每一盏灯火都似乎在默默祈祷,愿这位智勇双全的判官能够平安归来,揭开那隐藏在请帖背后的惊天秘密。 在一段微妙的平静中,林修轻启薄唇,下达了一道不同寻常的指令:“暂锁案牍之门,访客若至,请君莫留,一切待吾归来,再做定夺。”这低沉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湖面,让在场的赵胜与李寺等人不禁眉头紧蹙,心中疑云密布。 往昔岁月,无论晨光熹微还是夜幕低垂,只要有百姓的呼唤,林修总是第一时间响应,如同正义之光,照亮每一个角落。然而,今日的他,却似乎将民众的期盼轻轻搁置,这份反常,无疑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但林修的沉默,如同密林深处的迷雾,让人不敢轻易探寻其后的真相。 于是,众人只能怀着满腹疑惑,恭敬地目送林修独自一人,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那座权力与荣耀交织的宫殿深处进发。 踏入皇宫的那一刻,林修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李世民的特许如同无形的护照,让他在紫禁城的每一片砖瓦间自由穿梭。更令人称奇的是,那枚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判官令,更是为他开启了后宫深处的秘境之门,让他成为了大唐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份信任,重如泰山,暖如春阳。 行进间,林修选择以脚步丈量这片神圣的土地,而非骑马疾驰,仿佛是在用一种更为谦卑的方式,向这片古老的土地致敬。沿途,宫女与太监们匆匆而过,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与忙碌,而林修,则如同一股清流,静静地穿梭于这繁华与喧嚣之中。 不久,御书房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处权力的中心,也是林修此行的目的地。然而,与往常不同的是,御书房前,一群身着黑盔黑甲的士兵如临大敌,横刀而立,将一切闲杂人等拒之门外。这里,没有宫女的轻声细语,也没有太监的忙碌身影,只有肃杀与寂静。 “何人胆敢擅闯?”一声断喝,如同雷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林修,这位大唐的阴阳通判,阴阳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声音,却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有力:“吾乃林修,特来面圣,有紧急事务需禀报,请速通报。” 话音未落,那些原本如雕塑般站立的黑甲士兵,瞬间化为谦卑的臣子,躬身行礼,为他让开了通往权力核心的道路。这一刻,林修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他是这大唐帝国的守护者,也是这历史的见证者。 哟,这不是声名赫赫的阴阳侯嘛,我这双凡胎俗眼竟没能一眼认出,真是罪过! 哼!林修微微颔首,面上挂着一抹深不可测的阴沉,仿佛夜空中最浓重的墨云。 不过呢,陛下近日有令,说是国事如麻,一概谢绝访客,还望阴阳侯体谅一二,改日再来吧! 此言一出,林修心中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往常之时,即便是李世民忙得脚不沾地,只要他林修登门,也总能挤出些须臾时光,与之共叙。今日这闭门羹,实在让人费解。 思绪流转间,长乐公主的话语不经意间在脑海中回响——父皇忙于政务,特命她代为送帖,言辞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修心中猛地一凛,难道说,就连长乐公主也难以窥见李世民的踪影?否则,她为何会如此交代? 种种疑问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内心犹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 请问,王大监是否在宫中?即便不能面见陛下,能与王大监一叙也是好的。林修强作镇定,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那几个身着黑甲的卫士,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若非林修头顶侯爵光环,他们恐怕早已不耐烦地将其驱逐。 回禀侯爷,王大监近日身体微恙,正在后宫静养。若侯爷确有要事,不妨告知我等,待陛下闲暇之时,定当转达。其中一名卫士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林修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本侯之事,岂是尔等可以窥探的?还有,尔等并非羽林军出身吧?陛下何时悄然换了禁军,我怎地毫不知情? 话音未落,那几个黑甲卫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仿佛被揭开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月门奇遇,宫闱迷雾 在那光影斑驳的宫墙之下,几双紧握腰间利刃的手,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透露出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氛。然而,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林修的心中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从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意外的访客打破了这片沉寂。一个身影缓缓穿过月门的轮廓,仿佛从月光中走出,他的目光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哦?这不是名震朝野的林大人吗?怎会在此雅兴大发,与诸位将士‘闲聊’呢?”来人正是濮王李泰,他的笑声如同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林修闻声转身,只见李泰正从月门中踱步而出,脸上洋溢着温暖而亲切的笑容。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兵士,都不约而同地施礼致敬。“见过濮王殿下!”声音整齐划一,回荡在空旷的宫道上。 “哈哈,林大人不必多礼,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李泰大手一挥,语气中满是豪爽,“自从上次东麓山一别,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促膝长谈,没想到今日竟在此偶遇。来来来,咱们边走边说,你可得好好跟我讲讲,最近又有哪些趣闻逸事。” 不容林修推辞,李泰便拉着他向后宫方向走去,仿佛要将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林修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心中暗自思量,这或许是个了解宫中秘辛的绝佳机会。 “也好,最近确实发生了几件颇为离奇之事,我正想找个人倾诉一二。”林修边说边跟随着李泰的步伐,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墙之后。 待二人从御书房脱身而出,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方才的欢声笑语,不过是他们在那群黑甲兵士面前上演的一场精彩“戏码”。林修聪明绝顶,很快就领悟了李泰的用意,并默契地配合着完成了这场“表演”。 “濮王殿下,我观宫中气氛异样,莫非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为何连陛下都难以相见?”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林修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李泰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林兄有所不知,如今这宫中局势复杂,连我们这些至亲骨肉,甚至是母后,都难得一见父皇的面。更别说其他人了。” “哦?”林修闻言,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这皇宫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阴谋?一场关于权力、欲望与亲情交织的宫廷大戏,似乎正悄然拉开序幕…… 林修心头猛地一颤,暗道这背后定有乾坤。 “难道说,皇宫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之中?”林修语带玄机地说道。 此言一出,李泰的脸庞瞬间掠过一抹惊异,随即又缓缓平复如初。 “林兄真是洞若观火,一切尽在掌握。没错,皇宫如今已是风云变幻之地!”李泰点头称赞道。 “若我所料不差,此事定与那齐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林修再次抛出惊人之语。 他的连续追问,犹如锋利的匕首,句句直指要害。 李泰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随即,他将皇宫中最近发生的种种离奇事件,娓娓道来。 自那齐王李佑从齐州风尘仆仆归来之后,李世民竟未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这背后,显然隐藏着李世民想要借长孙皇后的寿宴之机,对这位儿子进行一番深入彻查的深意。 然而,李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他刚回到长安城,便迫不及待地进宫面见李世民。 自那日起,皇宫便悄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世民一道旨意,将守卫皇宫多年的禁军羽林军撤换,取而代之的是一批身份神秘的黑甲军。 据说,这些黑甲军是随李佑一同前来长安的,简直就是他的心腹爪牙。 倘若仅仅如此,或许还不足以引起他人的警觉。 然而,就在前两日,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等几位朝中重臣,联手进宫面见李世民。 他们在御书房内,竟密谈了足足两三个时辰之久。 这一场密谈,仿佛一股暗流,在皇宫中悄然涌动。 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林修与李泰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场宫廷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376章 如同迷雾般遮蔽了真相 在那段日子里,宫廷的角落里弥漫着一种神秘的窃窃私语,如同迷雾般遮蔽了真相,让人捉摸不透他们究竟在编织着怎样的秘密篇章。然而,夜幕低垂之时,这股暗流终于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齐王李泰,所洞察。 他,如同一位冷静的猎手,不动声色地布下了禁令的网。一夜之间,任何试图接近太宗李世民的身影都被无情地阻挡在外,仿佛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外界与那位帝王之间的联系。更令人费解的是,连续两日的早朝,太宗竟未露面,只留下一句“身体不适”的托词,在宫廷内外回荡。 林修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深知,李世民向来体魄强健,那突如其来的“不适”无疑是欲盖弥彰的谎言。更何况,即便是真的身体不适,又怎会突然至此,连面见群臣都成了奢望?这背后,定有更深层次的算计与布局。 “林兄,你或许还不知晓,这禁令的触角远比想象中更加深远。”李泰的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不仅父皇被限制,就连母后也只能困守立政殿,我们这些子女,连一面之缘都成了奢望。更有甚者,我们这些皇子、公主,也被剥夺了踏出宫门的权利,一旦越界,便是天牢之灾。” 林修闻言,心中一震,连忙追问:“那太子殿下呢?他此刻身在何处?” 李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大哥?我也许久未见他的身影了。如果猜测无误,只怕他也同样陷入了困境,被软禁在某处。” 此刻,李佑的谋反之心已如野火燎原,虽未公然于世,但那股不祥的气息已弥漫整个宫廷。林修心中暗自思量,李佑此举,绝非孤注一掷,背后定有高人指点,而那陈叔达,便是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 “林兄,此地危机四伏,不宜久留。”李泰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若让李佑得知你来此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为了我们的希望,你必须尽快离开。” 林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濮王殿下也要多加小心,我定会竭尽所能,解救陛下、皇后以及所有被困的皇子、公主于水火之中。” 于是,在这夜色的掩护下,林修悄然离去,带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希望,踏上了寻找真相与自由的征途。而宫廷的深处,那场关于权力与忠诚的较量,仍在悄无声息地继续着。 在那晨光微露的宫墙之下,林修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划破了沉寂的空气:“尊贵的公主们,一旦被解救,若发现那李佑确有谋反之实,我誓必将他推上审判的断头台,以正乾坤!”言罢,他目光如炬,转身离去,留下一地坚决的回响。 李泰望着林修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是对这纷扰世事的无尽无奈。他缓缓转身,步伐沉重地踏入了返回的路途,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最不经意的时刻,掀起波澜。未及李泰行出多远,一阵微风吹散了前方的薄雾,一群身影悄然浮现,如同夜色中的幽灵,领头的,竟是那野心勃勃的齐王李佑,笑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锋芒。 “哟,四哥,方才与你密谈的高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阴阳侯?”李佑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挑衅。 李泰闻言,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波澜不惊,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沉默中沉淀。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那阴阳侯竟如此年少有为,难怪父皇对他青睐有加,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咱家的乘龙快婿了呢!”李佑的笑意更甚,话语间透露出丝丝寒意。 李泰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仿佛乌云压顶,却仍是一言不发,心中的风暴已到了临界点。 “四哥,别这么严肃嘛,我可是真心为你好。听说宫里那羽林军里,有人心怀不轨,想要谋朝篡位,我这也是为了父皇母后的安危着想,何须大惊小怪?若我真有那份心,又何必等到今日呢?”李佑的笑,比哭还难看,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兄弟间的情谊。 李泰听到这,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与失望交织的极致。“李佑,你身为齐王,坐拥齐州沃土,父皇对你恩重如山,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若你能此刻回头,看在手足之情的份上,我必向父皇求情,只道是年少轻狂,一时冲动。但若你继续执迷,哼,只怕悔之晚矣!” “后悔?待我不薄?”李佑闻言,竟是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哈哈哈……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何来后不后悔?你所谓的恩重如山,不过是束缚我翅膀的枷锁罢了!” 那一刻,李佑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宫道上,像是对命运最无情的嘲笑,也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这片古老的皇城。 第222章:暗流涌动,智谋对决 走出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林修的脚步并未立即踏向熟悉的判官殿,而是悄然转向,迈向了卢国公府的深沉宅邸。他的心中,如同被一片乌云笼罩,皇宫的风云变幻,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局棋盘的每一步。 李世民,那位曾经的明君,如今却似笼中之鸟,失去了往日的翱翔之姿。这软禁的日子,已非一朝一夕,其背后的阴谋与暗流,如同深海下的暗礁,等待着触礁的一刻。林修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让局势更加失控。 李佑,那个表面温顺实则野心勃勃的皇子,他的愤怒与不甘,如同野火燎原,一旦点燃,便难以扑灭。而背后的陈叔达,更是如同一只狡猾的老狐,躲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 思绪纷飞间,林修已至程府门前。他轻轻拍打着门扉,那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何方贵客,如此急切?”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几分不悦与疑惑。 门缓缓打开,老管家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换上了恭敬的笑容:“哎呀,原来是阴阳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林修微笑着摆手,眼神却异常坚定:“程管家,今日我不是来找令郎,而是有要事与程国公相商。不知国公大人是否在家?” 老管家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似乎在斟酌着言辞:“呃,我家老爷今日一早,便……” 话未说完,林修已猜出了几分。他轻轻一笑,打断了老管家的话:“无妨,我自有办法寻他。管家请放心,此事关乎国家安危,不容迟缓。” 说罢,林修不再停留,身形一闪,已穿过庭院,直奔程国公的书房而去。他知道,在这紧要关头,唯有与程咬金这样的老臣联手,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找到一线生机。 而此刻的程国公府,也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网所笼罩,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秘密与算计。林修的到来,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这府邸内的暗流,更加汹涌澎湃。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都是棋子,也是执棋者。林修深知,唯有智谋与勇气并重,方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赢得最终的胜利。而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这一切挑战。 就在管家热情洋溢地提议道:“哎呀,侯爷,我家老爷恰巧被急事唤走,恐得晚些归府。不如您先移步府中小憩片刻?说不定老爷转眼就回来了!”的那一刻,林修的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回想起初到长安的日子,林修与妹妹曾在这座府邸中暂住,与管家及众人结下了不解之缘。然而,此刻的林修,心急火燎,哪有半点闲情逸致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一听说程咬金不在,林修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欲离去。他的心中已有了盘算:若实在不行,便去寻那老牛和秦琼等忠肝义胆的大唐将士。毕竟,他们都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只要他们齐聚一堂,何愁想不出对策? “多谢管家好意,但我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若程伯父归来,还望派人前往判官殿告知一声。”林修言罢,转身欲走,步伐匆匆。 就在这时,程处默与程处亮两兄弟如同及时雨般从府内走出,他们的笑声在远处便已穿透云霄:“哈哈,林兄,果真是你!如此匆忙,是要赶往何方?何不进来喝杯茶再走?” 林修苦笑,摇了摇头:“今日实在无暇与诸位闲聊,改日再聚。处默兄、处亮兄,务必记得,程伯父一回府,就请速来判官殿找我!” 话音未落,林修已翻身跃上骏马,如同离弦之箭,直奔牛进达的府邸而去。只留下程家兄弟和管家,在原地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林兄平日里行事沉稳,今日怎会如此慌张?莫非真有大事发生?”程处亮眉头紧锁,满脸不解。 “是啊,阴阳侯一向以稳重着称,今日之举,确实反常。”管家也点头附和,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程处默则沉默不语,他的心中或许也在暗自揣摩:这长安城内,究竟藏着怎样的风云变幻,能让一向冷静的林修如此失态? 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他的心中正悄然编织着一场未知的风暴…… 自打从烽火连天的战场重返繁华的长安城,他的脚步就再未停歇,仿佛一颗被战意磨砺过久的石子,突然间落入宁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却又无处安放那份躁动的灵魂。 在这安逸的表象之下,他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正焦急地寻找着下一个猎物。而林修那匆忙的身影,恰好成了他眼中的一抹亮色,仿佛在告诉他:风暴的前奏已经响起。 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内心的波澜,包括那位年迈却精明的管家,以及总是笑眯眯的程处亮。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有事外出”,顺便将林修的嘱托转达给他们,便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程府的大门之外。 望着程处默那急匆匆的背影,老管家不禁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着:今儿个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怎么一个个都跟被火烧了尾巴似的,急得团团转? 另一边,林修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直奔牛进达、秦琼、尉迟恭以及长孙无忌这些朝中重臣的府邸。然而,命运似乎和他开了个玩笑,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臣们,今日竟集体缺席,仿佛一夜之间,长安城中的大人物们都蒸发了一般。 “一个个不在家也就罢了,可这满朝文武,怎地全都不见了踪影?”林修心中暗自惊叹,这份巧合简直如同精心编排的戏剧,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这背后有着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悄地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整个朝堂,都笼罩其中?林修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一场关于智谋与勇气的较量,似乎正在无声中悄然展开…… 第377章 在这片迷雾重重的长安城里 在这片迷雾重重的长安城里,林修的寻觅之旅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纱幔轻轻笼罩,让人心生疑窦,如坠五里雾中。 直至夕阳斜挂天边,林修的脚步依旧未曾在任何一位故交的门槛上稍作停留,那份孤独与落寞,如同秋日落叶,悄然铺满了他的心房。一抹不易察觉的焦虑与失落,在他眉宇间悄然绽放,宛如暮色中的最后一抹晚霞,绚烂却带着几分凄凉。 于是,他调转马头,仿佛是命运的指引,毅然决然地向着那座威严的判官殿疾驰而去,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如同世间的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归来时,赵胜与李寺正于衙门前谈笑风生,仿佛一切烦恼都随风而去。两人的笑容在见到林修的那一刻凝固,旋即化作热切的迎接,如同久旱逢甘霖般迫切:“见过大人!” 林修微微颔首,眼眸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蓉蓉与钟馗他们,是否已经归来?”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回大人,大小姐他们已安全返回,此刻应在后衙小憩。”赵胜的回答如同及时雨,滋润了林修心头的焦虑。 未再多言,林修轻盈下马,将缰绳轻轻交付于赵胜手中,自己则踏上了通往后衙的青石板路,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又沉重。 长安城,这座繁华与暗流并存的都城,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如同静谧的湖泊,而林修心中却已翻江倒海。经过一日的深入调查,他敏锐地察觉到,齐王李泰正暗中编织着一张阴谋的大网,其野心勃勃,犹如暗涌涌动,欲将这片安宁吞噬。 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平和,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悄然酝酿。林修深知,一旦时机成熟,那将是一场足以撼动皇权根基的风暴,或许会比当年的玄武门之变更加惊心动魄。 然而,身为阴阳通判,林修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手中无兵,何以护国安邦?这份无奈与自责,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喘息。 步入后衙,一幅温馨的画面映入眼帘:林蓉蓉与钟黎正嬉笑着与虎子玩耍,而钟馗则在一旁的石凳上酣睡,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显然,今日的陪伴虽让他疲惫不堪,却也收获了满满的幸福。 林修不忍打扰这份难得的宁静,悄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与忧虑,都随着梦境一同沉入深渊。 夜幕低垂,长安城渐渐被夜色吞噬,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但林修的心中,却已翻涌起新的波澜,预示着更加激烈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月光迷城:长安夜色下的秘密行军 在那无垠的天幕上,一轮皎洁的明月犹如勇敢的探索者,奋力攀升,将银色的光辉洒满人间。这光辉,仿佛是夜的舞者,轻盈地穿梭于黑暗之中,竭力驱散那笼罩大地的幽暗。 此时的长安城,已沉浸于夜禁的宁静之中。鼓声阵阵,如同古老的守护者,宣告着夜的深沉与规矩。街道上,空无一人,唯余巡逻的士兵,他们面色凝重,脚步沉稳,穿梭在夜的帷幕下,守护着这座古老而辉煌的都城。 大唐的都城,长安,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以其繁华与安定闻名于世。在这里,即便是深夜,也少有波澜。士兵们得以在寂静的夜晚轮流休憩,养精蓄锐,为明日的守护做好准备。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看似平静无波的夜晚,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悄然弥漫。子夜将至,城楼上的士兵们正打着哈欠,眼皮沉重,仿佛连时间都在这宁静中变得缓慢。 突然,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从城外传来,如同铁蹄踏碎梦境。士兵们猛地惊醒,目光如炬,向城下望去。 这一看,他们几乎要惊掉下巴。不知何时,一层厚厚的白雾悄然升起,如同幽灵般笼罩在城外,而在那朦胧的雾气中,一支庞大的军队正缓缓逼近,人数之多,竟有数千之众。 守城的士兵们心中一紧,一股莫名的恐惧蔓延开来。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大声喝问:“城下的军队,何方神圣?此乃长安城,皇城禁地,休要再向前一步,否则弓箭无情!” 红漆棺材之谜,千斤之重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探出天际,初升的太阳如同害羞的少女,缓缓升起,将温暖洒向大地。长安城的城门口,早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人群之中,大部分是闻讯而来的百姓,他们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惊讶。原来,就在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后,城门口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口红漆棺材,其沉重无比,据说有千斤之重,令人叹为观止。 这口棺材的出现,无疑给长安城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诡异。百姓们纷纷猜测其来历与寓意,有的说是上天的警示,有的说是某位大人物的遗愿,更有甚者,将其与昨夜那神秘的军队联系在一起,认为其中必有深意。 然而,真相究竟如何?这口红漆棺材,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一切的一切,都仿佛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等待着有心人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在一片略显喧嚣的城门前,一群士兵如同雕像般坚守着岗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容侵犯的坚毅。就在这时,城门深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役突然间鱼贯而出,他们的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又夹杂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闪开,闪开!京兆府尹唐大人驾到!”这些衙役们的声音如同夏日午后的惊雷,震耳欲聋,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围观的百姓拨弄到一旁,为即将到来的大人腾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紧接着,一位身着华丽官服,身形魁梧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城门,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有力,他便是京兆府尹唐开。唐开一到场,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仿佛能嗅到空气中那股不寻常的气息。 “昨晚守城的校尉何在?速来与本官当面交谈!”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唐开此人,性格中似乎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劲儿。林修曾多次私下里对他耳提面命,告诫他出门在外要低调行事,莫要过于张扬,以免官位不保。然而,唐开似乎天生就是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主儿,只要一出门,那官架子便自然而然地摆了出来,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校尉从守城士兵中缓缓走出,正是昨晚负责守城的黄潜。他来到唐开面前,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城门校尉黄潜,见过唐大人!” 唐开闻言,那双眼睛仿佛要飞出眼眶,直插云霄,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嗯,今日一早,可是你派人去京兆府报的案?” “正是!”黄潜恭敬地回答道。 “据报案兵士所言,昨夜此地有阴兵出没,还留下了一件神秘之物?”唐开继续追问,语气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正是!”黄潜再次点头确认。 “嗯,那物现在何处?速速呈上来与本官过目!”唐开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威严。 然而,黄潜却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大人,此物体积庞大,难以呈上,还是请大人移步细看吧!” 这一招,可真是够狡猾的。唐开此时心中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黄潜呢,则是守口如瓶,只字不提那神秘之物的来龙去脉。一场关于阴兵与神秘之物的谜团,就这样在城门下悄然展开……在唐开的耳畔,那句话悄然落下,犹如石子投入静谧的湖面,激起层层好奇涟漪……如果这世间真有阴兵过境,那它们遗留下的,又会是怎样一番奇景? 怀揣着这份好奇,唐开迈开了步伐,直朝那传说中留有神秘之物的地方进发。每一步都似乎在向他心中的未知迈进,直到他驻足于那物件之前,准备揭开其神秘面纱。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眼前之物时,一抹惊恐之色瞬间攀上了他的脸庞,仿佛瞬间被抽离了所有勇气,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在这不为人知的角落,上演一出“惊魂尿遁”。 那哪里是什么宝物,分明是一具陈年旧棺,岁月的风霜在它的红漆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如同一位沉默的老者,静静诉说着过往。而在这棺材的一端,镶嵌着一面铜镜,光可鉴人,仿佛能照见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岂有此理!这就是你所谓的宝贝?”唐开脸色铁青,猛地转身,怒喝声响彻云霄。校尉黄潜,在心底暗暗憋着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点头如捣蒜:“回大人,正是此宝!” “这……这分明就是一具棺材!你们不会自己找几个人把它处理了?为何要劳烦京兆府?难道你这校尉,竟如此无能?”唐开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解。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若是能抬走,又何必惊扰大人?此棺,重若千钧,十数人合力亦难以撼动分毫,实在是万般无奈,才斗胆请大人前来。”校尉的声音低沉而恭敬。 这话一出,反而勾起了唐开更深的好奇。一口棺材,竟能让十数人束手无策?难道说,这棺材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是千斤重物? 不信邪的唐开,当即下令,让自己的衙役们上前一试。他们跟随唐开久了,自然也沾染了几分他的无畏,觉得这不过是一场笑话,区区一口棺材,怎会有如此神通? 于是,一群衙役在唐开的指挥下,跃跃欲试地围上了那具棺材,准备上演一场“人力斗棺”的好戏。在他们心中,或许正上演着一场关于勇气与智慧的较量,而这棺材,不过是他们证明自己的舞台。 在唐开那一声掷地有声的命令下,仿佛是某种神秘信号的触发,四位大汉犹如被无形之线牵引,两步并作一步,两前两后,排成了一个微妙的矩形阵势。他们的身躯如同磐石般坚固,肌肉在衣衫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力量感。 四人默契十足地弯下腰,指尖轻触那棺材的四角,仿佛是四位守护者,正准备唤醒沉睡的巨人。“起!”伴随着一声浑厚如钟的呼喊,他们同时发力,肌肉在紧张中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光芒。 然而,奇迹并未如预期般上演。即便他们的脸颊因用力而涨得通红,仿佛每一根血管都在诉说着努力,那口棺材却依然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仿佛被大地母亲紧紧拥抱,不愿离去。 这一幕,让唐开和那些衙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与不解。但倔强如他们,怎肯轻易言败?紧接着,又有四位力大无穷的壮士加入战团,八双手臂紧紧缠绕在那棺材之上,宛如八条巨龙试图撼动山岳。 然而,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那棺材依旧傲然挺立,仿佛在嘲笑人类的渺小与无力。这时,周围的百姓与刚才被唐开责备的守城将士们,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看热闹氛围。 唐开的脸色如同调色盘,红一阵白一阵,内心的尴尬与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哼,岂能在此等小事上栽跟头?”他心中暗誓,随即大手一挥,“上!再增人手,本官倒要看看,这口棺材究竟有何等神通,能让这么多人束手无策?” 话音未落,又是一波衙役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或站或蹲,几乎将棺材团团围住,每一个角落都至少有两人合力。人数已近二十,那场面蔚为壮观,仿佛在进行一场古老而神秘的仪式。 然而,即便是这近乎夸张的人力汇聚,也无法撼动那口棺材分毫。这一刻,不仅是唐开,就连那些原本只是旁观者清的百姓们,也纷纷议论纷纷,言辞间充满了对这不可思议之事的惊奇与猜测。 要知道,即便是用最坚实的木材打造的棺材,其重量也不过二三百斤,对于这群身经百战的衙役而言,本应是小菜一碟。但眼前的情景,却如同打破了常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或是命运的玩笑。 于是,这片土地上,一个关于一口神秘棺材的故事,就这样悄然流传开来,成为了一段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让人们心中种下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敬畏。 在那片被夕阳染金的田野上,流传着一个略带诙谐却又充满智慧的小故事。 话说某日,村里老柳树下的闲聊中,有人不经意间提起:“哎,你说,五百斤的分量,对于咱们这些庄稼汉来说,算不算是个挑战?”话语间,眼神闪烁,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周围的乡亲们一听,纷纷侧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二十多号人,个个都是风里雨里滚爬出来的,力大如牛的故事在他们中间流传得不在少数。于是,有人玩笑似的反驳:“五百斤?咱们这二十多人,哪一个不是肩能扛山,手能提河的主儿?别说五百斤,就是再多添个百八十斤,咱也能给它轻松搞定!”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阵哄笑,笑声中既有对自己力量的自豪,也有对那份夸张的调侃。但细细想来,这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在田间地头,哪一次劳作不是与沉重的泥土、庞大的农具较劲?哪一次收获不是汗水与坚韧共同铸就的胜利? 于是,话题渐渐转成了对各自往昔“英雄事迹”的回忆。老张说他曾独自一人将陷进泥潭的老牛硬是给拽了出来;李大娘则自豪地讲述着如何用柔弱的肩膀,愣是把一袋袋沉重的粮食扛回了家;就连平时看似文静的小王,也羞涩地分享了自己如何在河边救起落水孩童,那力量仿佛从心底爆发,无所不能。 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那份关于“五百斤”的较量,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力气比拼,而化作了村民们心中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对彼此的信任,以及对自身能力的无限信赖。 最终,当夜幕降临,老柳树下的人们逐渐散去,留下的,是一串串关于力量与团结的佳话。而那句“五百斤也足够了”,在大家的心里,早已升华成了“无论多少困难,只要我们心连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 于是,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就这样以一种独特而创意的方式,代代相传,激励着每一个后来者,用他们的双手,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第378章 有些真相比梦境更加离奇 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有些真相比梦境更加离奇…… 在这片古老的长安城下,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在悄然上演。 “这显然超乎常理……”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那是唐开,一位正直果敢的官员。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刃,直刺向那口被众人视为邪物的棺材。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这棺材隐藏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唐开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与决心,“否则,又怎会连众人力量加在一起,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一阵寒风掠过,仿佛是在回应他的猜想,棺材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异常沉重。或者,棺材之内,正封印着某种未知的重量,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揭露它的真相。 唐开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打开它,无论里面藏着什么!” 一时间,几个身着衙役服饰的壮汉,手持铁锤与撬棍,缓缓走向那口神秘莫测的棺材。他们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正在步入一个未知的深渊。 首先,他们小心翼翼地拔除了那些早已锈蚀的棺材钉,每一声金属的碰撞,都像是在为接下来的惊悚乐章敲响前奏。 当所有的钉子都被清理干净,更多的人加入了开棺的行列。他们齐心协力,仿佛是在与古老的力量进行着无声的较量。终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如同山崩地裂,棺材盖缓缓移动,露出了其中的秘密。 正当众人满怀期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真相时,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如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现场。许多人忍不住弯腰呕吐,就连唐开也忍不住脸色大变,连连后退。 “大人,这……”一名衙役颤抖着声音,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敬畏,仿佛看到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恐怖景象。 “说,里面究竟是什么?”唐开强压下心头的惊恐,沉声问道。 “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那衙役的声音中夹杂着深深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唐开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靠近了那口令人胆寒的棺材。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当他终于探头看向棺材内部时,一声尖叫,划破了长安清晨的宁静,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厚重的黑暗。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宁静的角落,林修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经意间度过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夜晚。他苦笑不已,摇了摇头,随即起身更衣,准备迎接这未知而又充满挑战的一天。 就这样,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场景里,命运之轮悄然转动,预示着一场更为宏大的冒险,即将拉开序幕…… 清晨,林修简单梳洗完毕,正欲享受片刻宁静,却闻房门之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悄然临近。 “大人,您可曾醒来?”一道熟悉而恭敬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起,那是赵胜特有的语调。 林修微微蹙眉,心中疑惑,这赵胜平日里极少如此早来打扰。他轻轻拉开房门,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微微一愣——赵胜之外,还站着一位身着京兆府官差服饰的男子,面色凝重。 “请问,有何贵干?”林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威严。 那官差见林修出面,连忙俯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小人见过侯爷。今晨,城门之外惊现一口棺材,情形诡异,唐大人深感棘手,特命小人前来,恳请侯爷移步一探究竟。” 林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竟将刚入口的漱口水,毫不留情地吐了出来,目光中闪烁着戏谑:“哟,你们家唐大人面子可不小啊,求助于我,却连个面都不露,只派了个你来?” 他心中暗叹,这唐开近日愈发嚣张,遇到难题,竟连亲自登门的勇气都无,只派个小官差前来,真是可笑至极。 官差见状,脸色愈发苦涩,连声解释:“侯爷息怒,实在是唐大人有苦难言,他此刻……他此刻实在无法脱身啊!” “哦?”林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竟也有无法分身之时?” 要知道,那唐开向来是贪生怕死之辈,遇到麻烦总是躲在幕后,让手下冲锋陷阵;而到了论功行赏之时,他却总是第一个跳出来,争抢功劳。此类官员,古往今来,屡见不鲜,仿佛成了官场的一种“传统”,流传了数千年之久。 “大人,”林修轻笑一声,目光深邃,“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奇不有。既然唐大人无法前来,那我倒要去看看,那棺材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竟能让他如此为难。” 言罢,林修转身回房,迅速更衣,准备踏上这场突如其来的“探险”。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这次的事件,能让他揭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是,让他对这唐开,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奇闻!城门外惊现拦路巨棺,引出京兆府一行探秘之旅! 风川城外,城门要塞之处,竟有一桩离奇之事上演——一口庞大棺材,赫然横亘路心,使得行人车辆,皆无法通行!此消息一出,犹如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恰在此时,赵胜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惊奇与笃定。要知道,他、李寺、王汾三人,平日里对唐开那官风可是诸多不满,总认为他的存在,简直是大唐与百姓的双重不幸。然而,此刻的赵胜,却一反常态,竟为唐开说起好话来。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城门那头的古怪,定是超乎想象! 林修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决绝。他沉声道:“召集人马,随我亲赴城门,一探究竟!”那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遵命,大人!”赵胜恭敬回应,而一旁的京兆府官差,脸上也浮现出期待之色。仿佛只要有林修出手,任何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不多时,赵胜、李寺、王汾、孟琅四人,已整装待发,在衙门口集结完毕。钟馗手持大刀,眼神犀利如鹰,矗立于众人之前,身后则是三十余名虎背熊腰的衙役,气势如虹。 林修步出,目光扫过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高声呼唤:“柳二娘何在?” 柳二娘,这位擅长验尸的女中豪杰,自是此次行动不可或缺的一环。毕竟,若真有不幸之人躺在那棺材之中,她的专业技艺将至关重要。 话音未落,柳二娘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大人,我来了!”她背着那装满验尸工具的小宝箱,匆匆赶来,一脸认真与专注。 林修未再多言,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直奔城门而去。 此时,晨光初照,街头巷尾,百姓纷纷出门,而城门口更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皆是听闻奇闻,前来一睹究竟的吃瓜群众。 那棺材,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与好奇心。而林修一行人的到来,更是让这场面增添了几分紧张与期待。一场关于真相的探索,即将在这城门之下拉开序幕…… 在城楼之下,即便是那些巍峨的阶梯,也因民众的汹涌而望而却步,仿佛一旦涉足,连那片古老的石阶也会被热情的浪潮淹没。 当林修一行人缓缓靠近,眼前的景象犹如一片人海中的孤岛,前行之路被密不透风的人群紧紧封锁。 赵胜、李寺、王汾与孟琅,四位勇士挺身而出,他们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响,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宛如海上的一条独木桥,引领着林修穿越人海。 此情此景,让林修心中暗自忖度,这里的危机,似乎比预想中更为棘手,如同深海下的暗流,难以捉摸。 随着林修一步步踏入这条神秘的小径,他的目光最终被前方的一幕所定格——一口鲜红欲滴的棺椁,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如同一道来自远古的谜题,等待着解答。 棺椁四周,京兆府的衙役与守城的将士们严阵以待,人数之多,足以彰显此事非同小可。而在这一片肃杀之中,胖子唐开如同一摊烂泥,瘫坐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这尘世之外。 林修尚未开口,校尉黄潜已疾步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末将城门校尉,参见阴阳侯!” 林修轻轻颔首,目光在红漆棺椁与地上的唐开之间来回游移。唐开仍旧保持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恐怖。 “究竟发生了何事?”林修的声音沉稳有力。 黄潜深吸一口气,将昨晚的奇遇娓娓道来:“昨夜,城外突然弥漫起大雾,紧接着,无数身着黑甲的士兵从雾中走出,他们面色惨白,有的甚至连身体都已化作白骨,骑着同样失去血肉的战马,如同地狱而来的使者。他们并未攻城,也未言语,只是将这口红漆棺椁放置于此,随后又随着白雾消散无踪……” 林修听完,脸色微变,心中泛起层层涟漪。阴兵借道?这已是第二次听闻,难道这世间真有超脱生死界限的力量在暗中操控? 这一刻,林修意识到,他所面对的,或许不仅仅是凡人的纷争,更是跨越阴阳两界的谜团与挑战。 在那次东麓山的奇遇之后,莫非又是那些诡异的影子在心头徘徊?…… 而此刻,这口鲜艳如血的红漆棺材,赫然横亘在城门口,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它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大人怎会如此失态?”林修眉头紧锁,目光如炬,“莫非你们中的谁,按捺不住好奇,掀开了这棺材的盖子?” 话音未落,校尉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如同被夜色笼罩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澜。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那棺材,重若千斤,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移动分毫。唐大人心生疑惑,决心一探究竟,想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何种玄机,结果……” 林修苦笑,摇了摇头。唐开,平日里胆小如鼠,今日却不知这棺材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他吓得失魂落魄。 “来人,先把唐大人抬走,别让他在这里挡道。”林修命令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随后,他迈开大步,径直走向那口神秘的棺材。此刻,棺材盖犹如一张等待揭开的画卷,静静地躺在一边。 周围的人群,仿佛被无形的恐惧笼罩,纷纷后退,无人敢上前一步。 “大人,还是让我们先为您探探路吧?”赵胜和钟馗等人,满脸担忧,试图劝阻林修。 然而,林修只是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本官阅尽人间百态,妖魔鬼怪,又算得了什么?即便是地府逃出的厉鬼,本官又有何惧?”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俯身,向棺材内望去。 这一望,仿佛打开了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棺材内,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是惊心动魄的真相,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象? 林修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一步步迈向那未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