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颜》 第一章 羡慕有依靠 “你瞧,那不是我们公司的女修罗嘛” 被指着的那位身着一袭修长的灰色大衣,白皙的天鹅颈项,姿态优美地从浅灰色高领毛衣内伸出,被手感柔软轻盈如鸿的羊绒包裹着,温暖而惬意的露出少许雪白肌肤,细腻如瓷令人遐想无限。 但眉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寒意,单看一眼就知道是位极为强势的女人,逼迫得人不得不远离。 男人们虽然不敢直勾勾地看着温乔茵,但眼神也时不时地飘到她身上,似乎这女人有一种魔力般吸引着他们,让他们都有一种能不能将这座冰山美人给融化的冲动。 “切,装腔作势,表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会谄媚地向老板示好。” 话语中尽是满满的厌恶,是啊,谁看得起这种人,半年内就晋级到了经理的位置,换谁不会去遐想一番。 那位话语犀利的胖胖女人倒是毫不客气一把拿起自己对面女人手中的小零食,肥壮的大手抓了一大把才肯放回去,只剩下一点碎碎留给自己对面那位,嘴巴说着,口中嚼着,一时间坐在她对面的女人都感觉自己脸上时不时地略过一些唾沫星子和自己的薯片。 那回自己的小零食一看,自己刚刚还鼓起的一大包现在瘪得不成样,再往里瞧,只剩下这一点碎渣渣还怎么吃,虽然心中也埋怨着,但总归是不敢说半分,只是更加把气撒在了温乔茵身上,倒也义愤填膺地回应她的话道。 “是啊是啊,就知道把她那“臃肿”的身体显现给男人看,真够恶心的” “比如说他们玩办公室cosy” 胖胖女人一语双关,说出了大伙心底猜测的事情,周围的女人听到这词,更是忍不住遐想起那女修罗温经理和老板整日在那看不见人影的办公室谈话,说不定就是那胖胖女人口中说的…… “怎么,是嫌工作太少了?” 女人听见这边的骚动,便往这边来,将文件重重地甩在桌上,话语犀利地教训了那些无用的员工,整日只知道背后谈论别人,做出来的方案屁都不是,修修改改了好几天才做出来,也不知道公司怎么招这些废物。 她们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看见那女修罗温乔茵来了,也立马转回身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敲打着键盘,硬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温乔茵简直无语,也不想多看她们,拿起自己的文件就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至于等她走后那些人又要说什么也就随便了,反正她也没听到。 温乔茵写的方案极为细致通透,还能让公司多占一些利润,双方又能调解得当,可能那些底层员工不知道她,但那些外企可是对她虎视眈眈。 虽然她也想去外面有一番造化,但自己还有对重男轻女的父母,还要伺候自己那巨婴哥哥,每每想到此处她都是头疼不行。 公司还算人性化,六点下班也没事也不用太多日子加班,那些员工自然早回家了,公司也就剩下她温乔茵。 “终于结束了” 女人闭目揉了揉自己疲惫的双眼,想拿起身旁的水缓解一下干渴。 晃了晃杯子才发现杯中滴水不剩,心中叹了口气,便蠕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臀部起身去接一点水缓解一下喉咙。 隆隆隆的一阵阵雷声她才从玻璃窗前看见已经下了很久的雨,从窗户那正好看见有一辆车在门口停下,车中的男人撑起伞奔向公司下面等待男友的小姑娘,男人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把小姑娘包裹得严严实实,紧张地怕自己怀中的可人儿淋到一点儿雨滴。 正是花季少女的年龄,谁不想依偎在男友怀里呢?又谁不想再尝尝那种天塌下来也会有人为自己顶着的感觉,温乔茵自然也不例外,看着那甜蜜的场面,在脑中搜索了一番,自己活了19年,硬是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 但终究还是苦笑地摇了摇头,她这般强势谁会看得上自己,想到此处便不再想了,为自己倒了杯水,轻咳了几下,喉中瞬间好了几分。 天色渐渐昏暗,温乔茵收拾好东西便大步离开,哪知……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住直直地摔了下去,不等她感受那剧烈的疼痛,便昏厥过去。 随后空中也略过一道闪电。 第二章 游戏即将开始 江洲京城——相府颜家,此时一处院子屋内。 “嘶……” 床榻上的人猛地起身,大口大口地吞噬着空气,方才的胸闷揣不上气瞬间消散了。 此人正是温乔茵,着手扶着昏昏沉沉的额头,另一只手向侧边摸索着,发现找不到自己的东西,十分诧异地揉了揉眼角。 她也是好奇,每次自己都是将手机放在右侧充电,今日却摸不到,哪知下一秒的睁眼让她更是诧异,与其说是诧异,她心底更多的是惊慌。 一席古色古香的陈设摆放得整整有条,但是却看见屋顶挂着一条……白绫?! 温乔茵猛吸一口冷气,试图压下自己心中的惊恐,掀起被褥便奔向那铜镜端详起自己来。 少女黛眉微蹙,一双眼睛在铜镜上竟没有显现出她因为过度疲劳下的皱纹,更没有黑眼圈,温乔茵摸了摸脸颊,质感却是出乎意料的qq弹弹,中间还镶嵌着个小翘鼻。 “满满的胶原蛋白啊” 紧抿的粉唇飘飘然地发出了一句感叹,恍然在自己的脖子上发现了一条红痕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玉指在她的脖颈上轻轻点了几下,倒还有些微微疼痛感,脑子一转,将方才的事情拼接起来。 她——穿越了。 一时间,她都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一个踉跄跌在了铜镜桌上,幸好有桌子扶持着,不然她整个人可能都要摔下去。 虽然这种事情很不现实,在这种地方,稍有不慎自己就没了性命但在她清澈的眼底竟能捕捉到一丝开心? 想想自己在现代,虽是企业家们都人人敬仰的“天才”,但回到家中却要看父母的冷眼相待,还要着手将自己的废物哥哥捧上高位,精神上的压力迫使她性情越来越暴躁,这一次倒是让她逃脱成功了。 正思量着该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脑海中飘飘然的浮现了一大片一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身体的原主名叫颜晚婉,颜府的大小姐昨日则是被自己的妹妹在后院的一席之地喊下去捡簪子,却不幸摔了一跤并且踩上了狗屎而被众姐妹嘲笑。 但自身的愚笨却以为妹妹们只是与自己开玩笑罢了,干脆就赶忙回自己院子沐浴一下,恰巧遇见自己的幼弟好生关切,但自己却当众凌迟他,后来被自己的父亲知道痛骂一顿,并将她关在自己院子中罚抄经书,颜晚婉一气之下便拿起白绫自尽。 温乔茵也不傻,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好好的嫡出小姐闺房内怎么会有白绫,自是有人亲切赠上。 “那就奉陪到底” 温乔茵冷笑一声,眯了眯眼如同捕捉猎物般的犀利,却轻缓地吐出一句话。 院子外的柳絮被吹得一会高一会低,在不远处有两位女子款款走来。 “三姐姐你说真的?那贱人死了?!” 说话的正是颜府四小姐颜玥兮,看她的样貌年纪不大,却一口一个贱人的喊着,可能这就是庶出小姐骨子里的低下吧。 “快点走,她要是死了,自然有那该死的颜笙歌继承嫡女,我们先去把她屋子里的好东西拿个干净。” 这双眼似乎都能映照出金银财宝的姑娘就是颜府庶出的三小姐颜洛然,边说着还抓起颜玥兮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向颜晚婉的院子里。 虽然是同一个姨娘所生,但要不是怕看见那死人样没人垫底,打心底也是不愿带上别人一起瓜分那些好东西的。 也是知道府内没人待见颜晚婉,她们硬是一路飞奔地来到了院子的屋子门口,后面的婢女都甩了个七七八八,抵达后扶着墙大口大口地揣着粗气,颜洛然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扮,“高贵”地推开了门。 “啊啊啊!鬼啊!” 一推门,便看见温乔茵,噢不,现在她是颜晚婉,看见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顿时整个人的魂都吓飞了。 身后的颜玥兮胆子更是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只听滴答滴答…… 颜玥兮竟然!竟然吓尿了! 再看颜玥兮的脸,比颜晚婉的脸更是惨白,见自家姐姐一溜烟地跑了,自己也不顾身下的“一滩水”也逃命似的跑了。 “真是莫名其妙” 颜晚婉皱着眉,虽然自己以前也是吓得人不敢出声,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方才见其中一个人说什么,自己是鬼? 也对,她现在也算是死而复生吧,按照她们来说应该是笃定自己会自尽,但谁又知道现在的颜晚婉,是又不是,不是又是呢。 江洲京城马上就要不太平了。 第三章 如此可怕 “你说什么?颜晚婉没有自尽?” 妇人约莫是有些急了,手中的茶杯都扔在了旁边,俨然没有当家主母的样子。 不错这位就是颜府的当家主母柳如霜。 柳如霜倒是个实在的豪门小姐出身,更是对于那些后宅的弯弯绕绕不懂,只会命人使些手段,但所幸女儿不同。 果不其然,颜笙歌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至于那颜晚婉死不死,她当不当颜府嫡女,其实她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瞧不上颜晚婉,更不屑于和她比。 “歌儿啊,要不要母亲帮你找人去弄死她。” 柳如霜也是想,虽然不能动嫡女位置,但若是颜晚婉死了,那嫡女位置空出来肯定要有人坐的,那必然就是她的女儿了。 可是她终究是想的太简单了,后面的事谁又知道会如何演变呢? “母亲,我们的目标至始至终都不是那个废物,她还不至于我们出手的,就让她们自相残杀吧” 颜笙歌拉着自己母亲的手,依偎在柳如霜怀里亲切道。 柳如霜看着怀里娇滴滴的小姑娘眼中尽是怜爱,谁不想自己的女儿能出人头地呢,虽然自己贵为这相府的当家主母,但做主的依然是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婆,硬生生是将她的歌儿给打压下去了,自己心中哪能不难受。 “母亲,我也要去看看大姐姐了,毕竟今日可是她解禁足的日子” 小姑娘肤如凝脂,脸蛋上白里透红,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白皙,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长得可算是娇娇柔柔,让人不禁有种保护欲。 大夫人这边还算是安静,但而此时薛姨娘这边恐怕是不太平了。 “姨娘,那个该死的贱人怎么还没死啊!” 只见一个又一个的婢女挑着烧开的水往屋子里走去,里面正是那身下“一滩水”的颜玥兮,正一口一个小贱人骂骂咧咧道。 “好啦,待会我带着你姐姐去“瞧瞧”便是。” 在外头守着的妇人正是薛之柔薛姨娘,虽然已有三十来岁了,但皮肤保养得也算不错,再施上一点脂粉更是她有种风情万种。 “薛姨娘,汤药好了。” 来人正是她的陪嫁桂嬷嬷,薛之柔看着桂嬷嬷手中拿着的良药,眼中浮现过一丝得意。 “好,我们去大姑娘的岚香阁吧” 薛之柔为人倒是平和,对待下人们也是宽松没有一点儿架子,这对于颜府的下人们来说无一不认为这是位好主子,当然,薛之柔打什么小算盘颜笙歌哪能不知。 颜洛然虽然不知道自己姨娘为什么总对颜晚婉这么关切,但也知道这自有她一番道理,因此也没有阻拦,也是跟上前去。 秋天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凉飕飕的,仅身着一件单薄银白缎子禙子中衣的颜晚婉独自一人闲逛这偌大的岚香阁。 说来也是好笑,她颜晚婉贵为相府颜家的嫡长女,竟然这般待遇?偌大的院子中没有一个下人? 她在现代时也不是没看过穿越小说,醒来不应该就是有丫鬟们为自己穿衣,为自己脱衣,自己端洗漱用具,反正什么都不用自己着手,为什么换做自己穿越就是……这么大一个院子竟没有一人。 耳畔呼过一阵一阵的凉风,颜晚婉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院子没个人影,幸好这东西都是俱全的,正想回去挑几件衣服却被一声亲切肉麻的声音唤住。 “大姐姐怎么站在此处?” 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地,正笑盈盈地看向颜晚婉亲昵道。 颜晚婉倒是愣了愣,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毕竟自己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而且她似乎在这位二妹妹清澈的眼底下看见了别的。 不等她回复,又是一道带着稍微责备又十分关心的声音传来。 “大姑娘这是做什么,穿这么少出来走动,你这是要心疼死姨娘啊!” 抬眼望去,却被一位妇人拉起了手,又招呼着自己的丫鬟为她们打开进去。 “你看看你,真不注意身子,这凉风吹着待会可是要感上风寒的,来来来,给大小姐点个暖炉。” 一连串的亲切举动着实让颜晚婉心中提防了起来,就单凭着原主的记忆,以前的颜晚婉可能看不清局势,但她自然是看得清。 “薛姨娘,二妹妹三妹妹你们是来看我笑话么。” 颜晚婉语气中带着的疏离与冷意倒让薛姨娘和颜笙歌都愕然了。 “喂,颜晚婉,你以为我愿意来啊,别摆副长姐架子给我看!” 颜洛然顿时就不痛快了,今日这死贱人没死,自己拿不到那些好东西,又被颜晚婉这样阴阳怪气地来上一句更是烦闷了。 “唉呀……大小姐这是什么话,你看,姨娘还带上你补身子的汤药。” 终是薛之柔腆着脸,打破了这莫名的尴尬,招呼着自己身后的桂嬷嬷拿上了汤药,端在颜晚婉面前。 倒是让本舒服地靠在榻上的颜晚婉,下一秒却惊得心中咯噔一下,背后一阵发凉身体也僵硬了几分。 第四章 国企第一女强人竟沦落到钻狗洞 颜晚婉看着那粉红可人的花瓣,一瓣一瓣静静地待在那碗汤药中,脑子直是嗡嗡作响。 她不能说去掉花瓣,自然是因为这是薛之柔为自己亲荐的花,当时的颜晚婉也的确被薛之柔说得喜欢上了,但若真的喝下去了则是后患无穷。 “劳烦姨娘了,你们先回去,方才吹了会风,我有些不舒服。” 颜晚婉的一句逐客令更让薛之柔愕然了,平常她不是最爱喝这汤药嘛,莫非这小蹄子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她这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废物怎么会知道。 “那正好,这汤药啊驱寒,喝了再睡吧。” 薛之柔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看上去的确是关心她一样,可是转眼再看看那碗中一瓣又一瓣的夹竹桃。 “不用,喝了如果再吐了岂不是浪费了姨娘的汤药了。” 颜晚婉沉下脸来,压下心中的紧张,扫了一眼那碗汤药便睡下去了。 “是是是,姨娘考虑不周,那就待会喝,你先歇着,明日我们再看看你。” 只留下薛之柔尴尬地端着汤药,但还是殷勤赔笑道。 “今日大姐姐对姨娘对妹妹们好生冷淡啊。” 颜晚婉闻言,心头为之一振,看小姑娘长得柔柔弱弱,这软软糯糯说着,心底竟然也是个不简单的。 “二妹妹说笑了,只是明白了你与三妹妹不待见我罢了,而我今日实在是使不上劲,薛姨娘莫怪了。” 颜晚婉眼神中略闪过几分慌张,躺下侧着身子,粉唇抿了抿缓缓出口道。 “没有没有,姨娘哪会怪你,歇着吧,我们明日再探望你。” 薛之柔这才想起一件事,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便又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便是关心,也不喊大夫来,只是招呼着大家莫要吵大姑娘清静,便都离开了。 颜晚婉的耳朵也算灵敏,听着是真走远了便掀起被褥,缓缓起身走向那碗汤药。 “真是恶毒,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总算知道原主为什么会这样蠢笨了。” 颜晚婉皱着眉用玉指拨弄几下那些花瓣。 夹竹桃可不像她外表的那般好看,它毒性极强,人、畜误食能致死。叶、茎皮可提制强心剂,因有毒,用时需十分慎重。 但薛之柔竟然能将这么多夹竹桃花瓣掺和在汤药里头,虽然是不吃这些花瓣的,但粘上它的汤药喝下去,不得失心疯已经算颜晚婉厉害了。 颜晚婉看了看周围,端起那碗汤,款款向右侧后面打开窗户,哗啦哗啦一声一声地,最后只见那汤药还不舍地滴滴答答留上几滴汤汁。 看着这夹竹桃花瓣一点一点落下,颜晚婉恍然想起那位娇娇柔柔的二妹妹,是不是也如同这夹竹桃般表里不一? 待汤汁倒了个一滴不剩,颜晚婉这才放回茶几上,又跑向衣柜挑挑拣拣。 凭着原主的记忆,成功搭配好一套淡蓝色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红,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芊芊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绾成飞仙鬓,仅插一支梅花白玉簪,眉间的冷然依旧不变,恍惚还能看见以前的她。 “还挺有钱的。” 颜晚婉启唇点头还算满意地淡笑道,这些衣裳簪子倒是看着不菲,还能在底下找到些银票,这样的收获还是让她挺满意的。 捻了捻手中的搓转的银票眉头微蹙起来,寻着记忆想到她这个嫡长女竟是因为“体弱”就只能待在这偌大的宅子中养病。 说得好听的养病,其实就是禁足,根本地断了她有一丝一毫发展的可能。 但她颜晚婉哪能被蒙骗,用手撑起,便从窗户那跃了下去,想来也是她们都知道颜晚婉蠢笨,这后门的墙竟也没人看管,也好,方便她出入,但……看见那墙时。 她死死看着那足足两米左右的墙恨不得将它千刀万剐,自知自己不可能跃过去,再看看那斜边上一道刺眼的亮光,没错那是——狗洞。 “国企第一女强人竟沦落到钻狗洞?” 颜晚婉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看着那般刺眼的高墙。 本想再挣扎一会看看四周有没有梯子供她爬一下,但又看向空空如也的只剩下一堆花花草草的玩意,她的希望也被掐灭了。 “反正没人看见,我怕什么。” 颜晚婉缓缓蹲下来弓着背,想着能不能这样慢慢鸭子步过去,可惜身子太庞大——过不去。 无奈地只好瘫下身子,摆手蠕动着身体像一个待破壳的小鸡正奋力冲出壳。 探了探头看向周围没人,迅速地钻了出来,拍了拍自己衣褥沾上的灰尘装作什么事没发生一样迅速离开了。 第五章 初见不相识 抬眼望去,即便是对大城市司空见惯的颜晚婉也被这十里长街,华灯璀璨的场景惊叹,正赶巧天边渐渐有了淡黄的粉绿的橘红的……在日落的天边散在了人间。 空气中弥漫的只有香喷喷的小吃,恍如画中梦境般的美好。 “一直待这也不错” 颜晚婉颔首浅笑,抚了抚衣袖便往前走去。 一道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更是有数不清的好吃的好玩的,颜晚婉寻着香味漫步走进万香楼,要是在里头坐上一会欣赏欣赏风景该是多惬意。 万香楼的人形形色色,一楼便是些江湖人士歇脚时的攀谈闲聊,二楼便是包间吃点小酒小菜。 小二一见穿戴不凡的客人,立马甩了甩手中的抹布上前迎去,阿谀奉承狗腿道。 “姑娘可是要包间,这边请” 颜晚婉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小二手中便跟他上前了。 小二顿时眼前一亮,今儿个自己真是好运气,竟然碰见出口这般阔绰的客人,便更加谄媚毕恭毕敬地请颜晚婉上了二楼。 “就这间吧” 颜晚婉指了指那靠窗的雅间,刚在楼下时她就发现那个方向正好可以眺望京城的一大片街道。 可是恰巧,就在颜晚婉刚说出口时,旁边传来一阵不约而同的男声。 “小二,这间我们要了” 一时间,小二只好歉意看向颜晚婉,他哪能不知道说话的男人是谁,那可是江洲三皇子的亲卫,既然亲卫都来了,那三皇子肯定也就在周围,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三皇子去别处。 “姑娘,我们还有其他间的,要不……” 小二有些难为情地,三皇子自然是不能得罪,但这位出手阔绰的姑娘也不好拒绝。 “这间挺好的” 颜晚婉丝毫没有动容,只是淡淡看向那名所谓的亲卫。 “你这姑娘,我们家殿下一直都是这间,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有些恼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还敢与他家殿下争,其实他眼中还有些蔑视的,或许这又是什么闺阁女子的手段想引起殿下的注意。 没想到颜晚婉只是淡淡点点头,便直径打开那雅间留下亲卫和那小二呆在了原地。 那亲卫本来还想进去将那女子给轰出来,此时一道冷峻的声音徐徐传来。 “够了” 男人浅浅低吟,声音中的冷冽单是听着都是汗毛直竖,那名亲卫也不敢再如何了,再看那小二,也早已进了那雅间去询问那位姑娘去了。 少女淡淡地看向窗外,下颚骨的棱角柔和中带着一丝清冷,微风吹起的一绺青丝被那玉手给别在了耳畔后,异常的风华绝代那小二都看直了眼。 “姑娘,是外地人吧第一次来我们万香楼” 小二边说着,还毕恭毕敬地将他手中的菜谱给递了过去。 “嗯,你怎么知道?” 颜晚婉翻了几页,浅浅抬头看了看那小二,倒是让她想起以前自己看文件时,身旁的员工在旁边候着,这颇有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噢,这不是见你方才好似不知道那三皇子的亲卫哈” 小二挠挠头嘿嘿地笑了笑,见颜晚婉也点好菜便拿起菜谱下去了。 “我还是太弱小了” 待小二走后,颜晚婉眺望着这条街沉声道。 此时另外一间房,沈暮珩冰蓝色的眼眸的深沉看上一眼都是寒骨,高挺的鼻梁,一身墨色锦袍点缀着几只鹤群,凛若冰霜就是对他最恰当的诠释。 地上跪着位紫衣带刀少年正是方才那来势汹汹的亲卫,少年眉目间的稚气未脱,蹙起来的眉更是让他有几分可爱,两人年纪相距不大,但抬眼再看看那位有着超脱年龄般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是属下考虑不周,属下该死” 过了片刻,沈暮珩才淡淡开口道。 “方休,太子那边可有动静” 沈暮珩的声音有些低压,但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慵懒高亢,每个字在他口中道来,又是说不尽的迷人。 见自己的殿下缓缓点了点头,方休这才站起来拱手道。 “回殿下,太子近来与国师交往甚密,他似乎还有个女儿……” 方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也知道太子会如何办了,男人眼眸微咪,拿起桌上的茶杯在唇中抿了抿。 “还记得当年相府颜家嘛” 沈暮珩嘴角微微扬起,这桩毫不起眼的婚事,倒是帮了他个大忙。 第六章 大佬,求带! 桂花糕浅浅的香味拉回了颜晚婉的思绪,糕点的形状小巧精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白皙的手用两指从中间拿起,入口化渣,带着浓郁的桂花清香,糕点在口中不涩,略带酥滑,抬手抿了抿糕点旁的普洱茶稍有些涩口,回味起来又是一股香甜。 “还是古时的桂花糕好吃” 思绪渐渐沉浸在自己以前现代时桂花糕由机器打造而来的,味道多少都是逊色于人工制作。 看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这个时辰街边人少,待会要从狗洞里钻回去也轻松。 说起来颜晚婉也是比较喜欢喝酒的,喊了小二拿了几壶烈酒小菜便离开了。 来的时候她便看好路线,旁边小巷正好可以抄过去及时回府,也不怕府中下人来送饭菜见不着人。 入秋时节,行走在傍晚的大街上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在小巷走了没多久,迎面袭上的凉风吹得她只好一下又一下地抚过脸上的青丝。 芊芊玉手刚从额头上抚下,下一秒颜晚婉喉咙便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颜晚婉一颗心直接提在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她只要多动一下,这男人就会立刻杀了她。 刹时间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液,顿时,她便觉得无所谓,男人似乎发觉到她的缓和,匕首不由得凑近些。 “你不害怕?” 男人扬起下巴,黑布下的嘴角轻蔑地勾起。 “你手臂上的鲜血不好闻,能拿开吗” 见颜晚婉如此从容,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敏锐地发觉到他身上隐盖的气息,想必此人功夫也不低,男人心中思索片刻倒是毫不客气地吐出二字。 “救我” 颜晚婉挑了挑眉,学着男人那轻蔑的说话方式,说完还不忘冷哼一声。 “这就是求人的态度?我为何要救你。” 男人嘴角一僵,或是没料到颜晚婉竟这般,只得阴着个脸,压下眼中闪着的怒意冷声说。 “有什么要求快提” 喉咙处的匕首又以她来时看不见的速度收回。 “我要你,做我的手下” 男人本是虚弱地靠在墙上,闻言更是踉跄了一下,一副嫌弃的模样把颜晚婉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颜晚婉没有理会男人的眼神,丢下一句话便要离开。 “走不走” 男人见状立马拉起颜晚婉的衣袖,眼神躲闪着扭着难以切齿地开口。 “喂,能不能……扶着我” 颜晚婉凝重地看着身旁的男人,方才倒是没有多留意他的伤势,现在内力差不多全失,基本上是走向更严重的地步。 颜晚婉也没有拒绝,这伤若不好好治,要是死了,还怎么为自己所用。 “不过,你一个闺阁女子要我做什么?” 男人被颜晚婉搀扶着倒有些得意,冷不防地就这样倚在了她身上,还挺惬意。 “要不我把你丢这?” 颜晚婉轻轻放开手佯装生气戏弄他一下,也好立个下马威。 哪知对方根本没使力,只见他一个踉跄,幸好男人眼疾手快护住她的后脑勺这才避免磕到,又是将颜晚婉玉手往上抓住,顺势将她扑倒在地,此情景极其的暧昧。 近距离的接触,颜晚婉似乎透着这黑布稍微看清他雕刻般的五官分明,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黑布鬓边落下的几缕乌发,一双桃花运似乎有魔力般的吸引着她沉浸,隐隐约约看清的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怎么,被小爷我的丰神俊朗给呆住了?” 男人似乎对颜晚婉放松紧惕,一把扯下自己裹着脸庞的黑布,玩味地看向身下女子。 “小爷我叫思宸羽” 颜晚婉一把推开思宸羽,扭头便疯狂用食指中指都腹部敲着自己额头让她清醒些。 “颜……晚婉” 缓和一下便扶着思宸羽便离开小巷,她觉得那里有些闷得热,但是小巷通风。 一路上,思宸羽有一句颜晚婉便答一句,倒是很快就到了自己“回家”的地方。 “不走后门?难不成你要带我走府门?” 思宸羽诧异地看向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小姑娘,眼神中略有略无的意味深长让颜晚婉看着十分不舒服。 “你想得真好,看见没,那里才是回家通道。” 颜晚婉白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那底下窄小的一处毫不客气道。 “你让我钻狗洞!?” 蓦地,他怔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颜晚婉,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看府邸也是个小姐吧?出入居然要走狗洞? “四下无人,还不走?夜深了可冷了,你爱待着就待着吧” 说罢,颜晚婉就要将手抽出便要离开,思宸羽下意识地拽住她的手臂,带着些许的奶声奶气,难为情地开口殷求。 “大佬……求带” 第七章 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入秋时节,凉飕飕的风像跟她玩捉迷藏般在颜晚婉的衣裳里到处乱蹿。 看着思宸羽伤痕累累颜晚婉也打消了让他用轻功带自己飞过这堵墙的念头撇了他一眼,将思宸羽倚在那处墙边。 “我先过去,然后从那头拉你” 说罢,颜晚婉三下五除二用力一蹬便进去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高傲地伸出手。 思宸羽无奈地弯下腰,话还没说完,看着地上蠕动的蚂蚁瞬间跳起来,略微拉伤了自己的伤口。 “喂喂喂,颜,嘶……” 颜晚婉拧着眉,话不多说便从自己衣尾上撕扯下一块,在洞口将那些蚂蚁用拳头碾碎,将它垫上。 “真矫情” 虽然颜晚婉一副嫌弃他的模样,但现在却在思宸羽眼中是说不尽的感激,或许这就是自带滤镜?这一刻,思宸羽觉得颜晚婉身上散发着金光般的耀眼! 但是下一秒,颜晚婉狠命拽他的头将自己拉进去时,他顿时觉得,这就是个疯子! “我的头!我的头!你轻点” 但思宸羽叫着越痛苦,颜晚婉只是更用力拽着,终于将思宸羽给拽进来了。 “你……你这女人,力气怎么那么大啊” 思宸羽一边喘着气一边抹着额头莫须有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不可置信地看向平静的颜晚婉。 “还不快走?” 见颜晚婉又要独自离开,思宸羽立马爬起来跟上她的脚步。 但让他诧异的是,一路上竟然没个人影,这么大的院子里,不会只有这女人吧? “你家里人不管你吗?” 思宸羽皱着眉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放心,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颜晚婉撇了他一眼,以为思宸羽是觉得自己没钱养不起这个大活人懒洋洋开口道。 思宸羽的脸色一僵,敢情这人是将自己当做什么阿猫阿狗来养。 一路上闲谈,很快便到了颜晚婉的屋子,思宸羽左右打量着,陈设吧都可以,算不上太糟糕。 不知道颜晚婉又去了何处,只听身后咿呀一声,敏锐如他思宸羽,立马转头警惕起来,但随后便又是一副意味深长地看向颜晚婉。 “喂喂喂,你这女人关上门作甚……” 颜晚婉撇了他一眼,一副索然无味地走向塌边。 思宸羽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颜晚婉这样的女人又是如何…… “过来” 颜晚婉语调微扬,命令般的口气将思宸羽喊来。 思宸羽点头如捣蒜,深呼一口气,爱咋咋吧,又不能吃了小爷。 “脱衣服” 思宸羽惊讶又犹疑了一下,这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可怕…… 不料颜晚婉锐利的眸子冷冷一瞪。 “身上伤口等着溃烂?” 思宸羽嘴角一僵,堪堪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两声。 思宸羽将自己的上衣脱到一半时顿了顿,但随后又继续,既然她一个女子都不怕,我个大男人怕什么。 “我没有金疮药,倒有些烈酒可以缓解溃烂,但很疼,你要是怕疼就喊出来。” 颜晚婉拿起一块白布毫不客气地在上面倒上一片烈酒,待烈酒浸透白布就要往上面敷。 思宸羽嘴角勾起冷笑一声,自己什么痛没见识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嘶……你这女人能轻点吗!” 思宸羽身子微弯,声音沙哑地低吼道。 “抱歉啊,我没什么经验。” 不难听出,颜晚婉语气中也没啥歉意,思宸羽也不想与她争执,只想这女人的力度能稍微轻一点,一点点就行啊。 白布渗透的烈酒一点一点渗透,白布沾染成了红布,颜晚婉将布放在了清水中搓了搓,又大片将烈酒把白布浸透缓缓擦拭在思宸羽手臂上。 指尖在思宸羽的身体上掠过,触感有种酥麻酥麻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屋内只有他们,两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颜晚婉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胡乱包扎了一下便回到了自己床上。 思宸羽挑了挑眉,噗嗤一声笑了笑,敢情这丫头还是个纯情少女,抬头看了看床榻上用被子包住头的颜晚婉,耸耸肩轻声说。 “小爷就姑且当你的人吧” 第八章 整理内宅 入秋的天气真是捉摸不透,晚上还是凉风习习,白天却是热火朝天。 少女眨了眨微翘的睫毛,白皙的手掌将窗前洒进来的的阳光遮掩住,秀眸惺忪的眼慢慢张开,轻轻揉了揉,慢悠悠地起身。 本是气色不错的脸上因为昨晚的糟心事多了点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几分憔悴。 看了看周围,眼神终于落在了茶几上的宣纸,很显然那是思宸羽留下的。 “等我调理好了,自然会回来对你言听计从” 颜晚婉也不觉得他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将昨晚的事抛之脑后,嘴角微微上扬。 “也好,是该做我的事了” 一袭朱砂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的丝罗长衣行走在宅子中,下人们起得早准备吃食打扫院子,见此情景倒是眼前一亮,更多的是诧异这是哪位客人,但眉眼间不难看出是大小姐颜晚婉,可是这气度就令人难以置信了。 然而此时世安院却是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接连不断。 “三姑娘四姑娘不能啊,真不能再拿了” 一位十五六来岁的小姑娘红着眼睛跪在地上殷求着,但自己身为下人又不能对主子如何,只得抹着泪在那喊着。 “你这下贱胚子,喊什么喊,不就拿他几样东西,好像我会吃了你家少爷一样” 颜若然尖着嗓子,骂骂咧咧地对着那奴婢,俨然一副泼妇骂街的样。 “就是就是,什么东西,还敢跟我们叫板” 颜若然身后的颜玥兮鄙夷地看了那奴婢一眼,想也没想便直接左顾右看地顺起好东西来。 “三姐姐,四姐姐我院子里值钱的都给你们了,能……能不能别再来了” 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位胆怯地小男孩,眉目与颜晚婉有几分相似,不错,正是颜晚婉的同母胞弟颜裴煜。 “小少爷,快去床上躺着小心加重病情啊” 地上的小姑娘用袖子擦了擦脸颊大片大片的泪水,心疼地将颜裴煜拉回去,不想让小小年纪的他看到这番场景。 “连翘姐姐,我不走……” 说着,颜裴煜的眼角委屈地落下几颗大珠子,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连翘见此,也是抱着颜裴煜主仆二人哭上一场,看着就让人怜惜。 可是这声音传入颜若然的耳中却是烦闷不已,快步走向颜裴煜的跟前不耐烦道。 “号什么丧,奴婢没奴婢样,还拉拢着少爷在那哭哭啼啼,干脆卖给人牙子好生调教调教!” 连翘本就没多大,被这样乱骂一通,眼泪更加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颜若然烦躁地扬起手掌就要往连翘的脸上挥,但出乎意料的是。 “啊,刺客!是刺客快来人!” 长鞭抽在颜若然的身上,她整个人更是翻起了身,痛不欲生地在地上狰狞着,扬言要杀了那刺客。 连翘也是惊恐地遮住自家小少爷,不让他看这血淋淋的场面,颜玥兮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惊吓得退后几步,这哪是刺客啊,这不就是她那蠢笨的大姐姐。 “三妹妹说笑了,我们相府怎么可能有刺客” 颜晚婉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用正眼去瞧她们姐妹俩,直径走向连翘,看着她将颜裴煜护在怀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连翘哪知这具身体里早已换了灵魂,不明白颜晚婉这是什么意思,紧张地看向她,将颜裴煜紧紧抱住。 “晚婉……” 颜玥兮亲切的话刚脱口,只见颜晚婉又是一挥鞭子,只不过是鞭在地上,但这比打颜玥兮身上还要可怕。 “四妹妹可要注意言辞,我们相府贵为簪缨世家,不应该喊我大姐姐么” 颜晚婉坐在那交椅上,玩味地抚摸她手中的鞭子,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显得有几分煞气。 连翘一阵恍惚,似乎透着这股戾气中看见了那风风火火的梦夫人,只不过物是人非,她早已不在罢了。 “是……大姐姐” 颜玥兮根本不敢抬眼看坐在交椅上的颜晚婉,说这话时都是垂着眉战战兢兢地好不胆怯。 她这人便是如此,欺软怕硬,仗着自己姨娘得宠,自己姐姐蛮横无理,自己也得意了起来,不过庶女就是庶女。 “颜晚婉!你这贱人要死不死,还跟我装什么象,别以为在院子里待了小会,就忘了自己是个烂骨头!” 颜若然最见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充大,尤其是以前还被自己挥之来呼之去的颜晚婉,她算是用尽嗓子尖声在那喊着,直到自己嗓子发不出多少声音,还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颜晚婉,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但坐在交椅上的那位只是冷笑一声,不屑地面对着地下面目狰狞的姑娘没有一丝胆怯,仿佛像是天生的王者,傲立在众人之上。 第九章 送回安平老家 颜若然同颜玥兮的大丫鬟见屋内这番情景,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慌慌张张地跑向薛姨娘的引嫣阁禀报此事。 这倒是打搅了薛姨娘与颜景程的甜甜蜜蜜。 “什么!大小姐现在越发放肆,现在还敢打自家妹妹” 颜景程气得身子一抖一抖的,眼神中的怒意都快溢出来,自从她变得疯傻蠢笨,自己就将她封闭在这宅子中,也不请先生到家中为她习字,一来是没用二来是怕这件事传出去毁了颜府的面子,要不是老太太的那极力维护着,早该将她送回老家去。 “老爷您别生气,我想晚丫头许是病情加重,别怪罪她了” 薛之柔顺了顺颜景程的胸脯,眼中尽是关切,话语听上去更是句句为颜晚婉着想,但话中的意思不过就是提醒颜景程,如今颜晚婉是疯了,再不送回老家整个颜府都要遭殃。 “你啊,就是惯着,她都成什么样了,现在都别说了,等过了这件事就把她送回安平老家” 颜景程心疼地抚了抚薛之柔的发鬓,妇人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尽是一片快意,想必是夹竹桃的毒素入骨了,即便是神仙恐怕也救不来。 收拾了一下两人便风风火火地走向世安院,一路上尽是一些打杂的嬷嬷丫鬟聚在一起讲着颜晚婉如何“发疯”这话传入颜景程耳中眼中的怒意更是藏不住。 偌大宅子中也就别亦阁较为安静。 别亦阁中的端坐着位年迈的妇人,约莫六七十来岁,刀刻般的皱纹却让整个人添了一份庄重,闭目倚着玫瑰倚,身后有位嬷嬷为她轻柔地按摩着太阳穴。 “老夫人,听说……大姑娘又闯祸了” 身后的嬷嬷顿了顿,难以切齿地开口。 玫瑰椅上的老人缓缓睁眼,摆了摆手示意桂嬷嬷不用继续,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吧,穗岁囡囡又出什么事了” 穗岁则是颜晚婉的小字,但这偌大的宅子中,恐怕也只有老夫人记得这小字还喊着。 桂嬷嬷拧着眉,神情有些犹豫。 “大姑娘……用鞭子抽三姑娘四姑娘” 老夫人手指转动的佛珠一顿,神情堪忧地起身。 “去看看吧” 世安院寂静得可怕,几人看着颜晚婉的眼神就如同女修罗般煞气逼人。 只见她缓缓走向连翘,将她与怀中的颜裴煜一并扶起,连翘先是一怔,大姑娘何时转了性子,更恐怖的是,面对颜裴煜哭哭啼啼地扑向她,大姑娘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嫌弃小少爷,还将他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男子汉不要随便哭哭啼啼” 颜晚婉捧着小男孩的脸蛋,为他抹去大片泪水,眼神坚定地看向他。 颜裴煜痴痴地一愣,但对于自家姐姐终于肯和自己说话咬着唇像个小团子一样继续扑在她怀里撒娇。 安抚好颜裴煜这个小团子后,颜晚婉收起鞭子神色从容地站在那,声音慵懒地吐出。 “三二一” 说时迟那是快,颜晚婉最后一字刚脱口,下一秒门就被推开,直径对上了颜景程那愤怒的双眼。 “爹爹!姨娘!” 地下的颜若然的声音刚缓和几分,这下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又是一阵沙哑说不出话,看得薛之柔直揪心。 颜玥兮见自己姨娘来了,立马站在她身后,又是害怕又是欣喜地看向颜晚婉,待会父亲定会要她好看。 “你这孽障!瞧瞧你做的好事,一家子全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颜景程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指着颜晚婉的鼻子如同仇人般咒骂。 颜晚婉先是一怔,竟没料到原主的父亲也能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子,只是淡淡眼眸微垂,并不想说什么。 “爹爹,大姐姐现在根本就是疯了,快!快将她送回安平老家” 颜若然扭动着自己的腰,眼泪尽将妆粉化了个七七八八,好不吓人,抽抽搭搭号丧般地爬来。 颜若然的背上有一圈肉都绽开,一些肉丝还在衣服上粘腻着,血肉模糊的样子好生可怕。 柳如霜见此用手帕捂着嘴,像刚看见颜若然身上伤般,鼻翼泛着红,眼泪立马涌了上来,也是战战兢兢地拖动着身子,对比这个女儿,她还是喜欢偏爱些颜玥兮,虽然有些害怕,但也不得不装出一副母女情深。 “若然!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怨姨娘,是姨娘不好” 柳如霜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将事情全揽在自己头上,好不可怜。 “怨你什么妇人之仁!这大小姐已经不是人样了,还帮她说话,来人,将大小姐给请回自己院子,备好马车即日启程!” 颜景程额头上的青筋涨了出来,脸上连着太阳穴的几条筋尽在那抽动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回算是狠了心,势必要将颜晚婉送走。 话音刚落,连翘怀中胆怯的小团子哒哒哒跑来,眼角委屈的小眼泪将要大颗大颗地落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立马憋回,轻轻拉起颜景程的衣角抖着身子怯怯道。 “爹……能不能不要送走大姐姐” 颜景程眼中的怒意这才消散一些,拉着颜裴煜胖乎乎地小手,放缓了神情虽说自己也不止这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个病秧子,但毕竟是孩童,又肉嘟嘟地可爱,自然偏向几分。 “煜儿乖,你姐姐经常欺负你,我们将她送回老家好不好” 颜景程这话听着像是在等颜裴煜的回复,但毋容置疑的语气与神情在告诉所有人这事已成定局,不可再说。 第十章 父亲的深明大义 话说这颜景程后院中的小妾也些爱看热闹的,这不,郑叶舒硬是拉着尹辛月一同前去世安院。 “姐姐,你说我们真要去看嘛,要是牵连上自己……” 说话的正是尹姨娘,进府也十多年了,还不容易在前几年生下儿子,可不巧赶上了梦夫人诞下颜裴煜逝世的时候。 因而下人们便觉得是尹姨娘这孩子是灾星,也不待见她,久而久之颜景程也便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姨娘与儿子。 这郑叶舒也不过就是怕出事,便拉着尹辛月帮自己垫着罢了。 “没事没事,你这人啊就是太小心了,你得多出院子走动走动,这样老爷才能看到你呀。” 郑叶舒亲切地挽着尹辛月的手堪比亲姐妹一样密切,但向来不敢跟后院姐妹拉帮结派的尹辛月,虽是不自然地抽了抽手,但也同她去了。 大夫人柳如霜虽然玩不懂后院弯弯绕绕,但也知道安排眼线,颜晚婉这件事自然早已传入她耳中。 这不,早早便将颜笙歌请到自己的未央阁又是将下人请了下去。 颜笙歌的大丫鬟净月将门关了便退下了,少女莲步优雅地坐下,行走端庄大方,娇滴滴的粉唇微启。 “母亲可是要去瞧上一瞧” 柳如霜拿起的茶杯都有些颤抖,见颜笙歌到了立马扔下茶杯将她拉来坐下,激动得都有些口齿不清。 “我的歌儿啊,你终于是熬出头了,这回你父亲肯定要把那个小贱人送走” 颜笙歌也是颔首微笑,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抿,自己本就是一副好牌,有什么值得争的,不过是她的母亲太焦虑了。 再说这下人就要将颜晚婉请回去,随后便传来一阵年迈慈祥的声音喝道。 “这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吗” 老夫人的声音像是古老的磬钟,浑厚,有深度,更是气势不可抵挡,身边的桂嬷嬷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里屋。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那丫头已经疯了” 颜景程还是比较孝顺的,见自家母亲到来也是急忙地扶上去,将她请进了里屋坐在圈椅上。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那你怎么不知道穗岁是你女儿!” 老夫人愤然地将手中的拐杖咚咚咚地往地上敲打,周围的人更是敢怒不敢言。 “母亲,你这是什么话,她是你的孙女,那若儿和玥儿又是什么” 颜景程先是一愣,这才想起穗岁是颜晚婉的小字,随后也是皱着眉指向颜若然。 “是啊,祖母,你快看看我啊” 颜若然已经被下人扶了下来坐在交椅上,虚弱地呻吟着,虽说已经去请了颜府信任的大夫,也是为颜晚婉医治病的,但这么久也不喊他来,现在过来也是需要些时辰。 老夫人缓缓地走向被众人簇拥着的颜若然仔细一瞧,顺便瞳孔缩小心中也是乱七八糟眼神心疼地看向孜然一身的颜晚婉。 “穗岁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自己” 老夫人宠爱颜晚婉的程度已经到连打人都要先看她有没有伤到。 而颜晚婉就是知道她会这般,所以也不慌,慢慢道来便是,反正自己绝不让别人吃到一分利益。 “没事的祖母……” 颜晚婉垂着眉刚要说什么,便被颜景程愤怒打断。 “母亲!你这是溺爱她” 颜晚婉轻声笑了笑,冷眼锐利森冷地走向颜景程眸光灼灼。 “父亲为何不先听听我为何要这样,就要将我送走?” 颜景程脸色一僵,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想着趁老夫人还不在,立马启程送走了事,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样一说。 老夫人心头一怔,都顾不上拐杖,快步走向颜景程颤抖着身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颜裴煜虽然年幼,但也知道现在什么情景,又是哒哒哒地跑上去抽抽搭搭地将头埋进颜景程身上。 “爹爹……姐姐不是故意的,她是因为保护我” 颜若然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就对着颜裴煜吼道。 “你又上来胡说八道什么,快下去!” 老太太闻言,斜眼瞪了颜若然一眼,也是毫不客气道。 “我们颜府什么时候由姨娘的女儿管教了” 俗话说姨娘本就不是上得了台面的,更何况还是女儿。 薛之柔还是也是尴尬地笑了笑将颜若然慢慢拉回,硬是不敢说些什么。 看着这一大家子乱七八糟的事,颜晚婉心中也是索然无味,这也算宅斗?根本不好玩,还是淡淡开口道。 “父亲,您是主君,是没空管理后院的,但三妹妹四妹妹却也是我们府中的姑娘,却只能在煜儿的院子里拣东西拿出去卖钱过日子” 颜晚婉那不快不慢的一席话将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说拣是好听,但谁都知道这不就是相府小姐竟沦落到偷小少爷的维持生存,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她这也算是一箭双雕,管理后院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大夫人柳如霜,分配月钱自然也是她,府中小姐过的不如意,当然也就是她的手笔。 第十一章 老太太登场 薛之柔痴痴地看向颜晚婉,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可怕,连一石二鸟都明白。 不等大伙反应,薛之柔拧紧了帕子,咬着唇饱满的泪水一颗一颗地往外流。 “老爷,然儿和玥儿是被猪油蒙了心,是我的不对,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们” 薛之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探着余光往上看,她心中也是跳个不行,也不知道这反向法能不能管用。 颜景程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看向身旁的老夫人,一脸漠然没有火上浇油就不错了,这一家子的乱遭事,他第一次有种像被渔网束缚的鱼儿一般。 空气中寂静得可怕,硬是没人敢出声,只听颜晚婉冷然启唇。 “要拿点东西也无妨,但三妹妹竟要扇煜儿巴掌,这又当如何?” 说罢,目光如钩地盯在颜若然身上,故意将扇煜儿巴掌几字说重,目光灼灼硬是要将颜若然看出个窟窿才罢休。 少女眼眸紧缩,明明她可以跟父亲争一下自己没有打下去,但是祖母……更何况看着颜晚婉阴戾的双眼可怕到她窒息。 在众人汗毛竖起时,咚的一声,是老太太的拐杖落下的声音,整个人差点往后倒,幸亏桂嬷嬷即使扶住,只是倒在她身上。 众人惊呼,忙不迭地将其围住,空中缓缓抬起一只饱经风霜,一眼望去似乎只剩下一张皮的手,指着一家之主的颜景程,眼神尽是失望,许久才开口。 “这就是你的好妾室,这是要绝了我颜家的后啊!” 老太太许是伤到心了,狠命地跺着脚,拍着自己的大腿,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不伤心。 “母亲” “老夫人”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但她也没有回应,只是抽出桂嬷嬷的手,缓缓地走向颜裴煜张开了怀抱,又将颜晚婉拉在身边。 “我的穗岁终于长大了,终于明白了啊,老天有眼!” 颜裴煜见祖母哭了,努力地踮起脚尖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为她擦拭泪水。 “祖母,姐姐一直对我很好,我们以后也会好好的” 老太太这一声声发自内心的话,生生的打进了颜晚婉的心坎,是啊,多久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虽然她不是穗岁,但她可以变成穗岁。 想到此次,也是一改之前的冷然,习惯性微蹙的眉头今日破天荒的平缓,将自己的手也拉紧了,对着她们如同发誓般的肯定。 “我们都会好好的” 站在旁边的连翘也是感动,但也是不敢落泪,这回大小姐肯定是转了性子明白了她家小少爷的好。 本来是十分温馨的感人场面,不料一声尖锐的声音细薄如刀。 来人正是郑叶舒,至于跟来的尹辛月,她是之前就在路上听到些碎碎片,硬是不敢进去,郑叶舒可不能浪费可以嚼人舌根的时机,这不就来了。 “大小姐呀,我说你就是太蠢了,怎么能打自家姐妹呢,快快给你三妹妹四妹妹道歉才是” 郑叶舒拿着个瓜子乱磕呸个一地,一副姨娘做派。 今儿个她也真是不巧,正好就撞在枪口上。 颜景程本就阴沉的心情,这郑叶舒还这般一说,硬是将他的火气窜窜窜地直往上。 “将姨娘请回屋中!” 也是毫不客气地对着郑叶舒身旁的丫鬟低吼。 郑叶舒瞬间傻眼了,还真被那尹辛月说中不成,自己这是被牵连了,想着也放下嗑瓜子的手,忙不迭地奔向颜景程哭哀。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实话实说啊,她们都是这样说,怎么就我……” 站在院子中的郑叶舒扭着臀走向颜景程,可惜双腿还没踏入屋内,就被人给拦住,将她押了回去。 “啊!你们这几些人,怎么敢动我啊!我是老爷的枕边人!” 几个侍卫抬着郑叶舒的手将她整个人微浮起,声音略略拔高的她使命地想将人踹开,扯着嗓子尖叫俨然一副疯婆子样。 院外的尹辛月见门打开,却见来人竟是一点都不怜惜地将郑叶舒扔了便走,就像扔垃圾一般。 她心中也是一颤,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否则又该让老爷厌恶了。 屋外本是热火朝天的燥热,但颜若然直觉得身体都不知觉地蜷缩起来,像是进入了冰窖一般可怕。 一时间,就连薛之柔引以为豪的后院生存之道,这回却中了颜晚婉的计,脑中快速地思索,但又被打乱,先不说然儿那丫头有没有打下去,就凭着老太太对那贱人的疼爱,没理都要争三分…… 思绪被颜景程打断,只见他面色沉郁,紧蹙的眉头形成了明显的川字,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怒了。 “三小姐在祠堂罚跪一天不准探望,大小姐继续在屋内罚抄两天经书,罚大夫人的管家之权暂且交由老夫人” 看着颜景程脸色泛青,甩着袖子离开了院中,颜若然这才缓过神,立马让奴婢扶着她走向薛之柔。 “姨娘!我……我这伤怎么去跪祠堂啊” 颜若然一时间都忘了老夫人还在身边,还是薛之柔眼疾手快,使了个眼色让奴婢把颜若然带下去,自己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也一并离开。 留下她们祖孙三人在屋内,老夫人慈祥地拍了拍颜晚婉的手。 “穗岁长大了,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 身旁的桂嬷嬷也是欣慰得紧,多久没见过大小姐护小少爷了,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祖母快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也累了” 老太太又交代颜晚婉那些姨娘的蛇蝎心肠便离开了。 连翘也退下了,看着屋内渐渐只剩下颜裴煜,颜晚婉垂下头眼瞳深咪地看向他。 “煜儿,薛姨娘是不是经常给你送些补药” 颜裴煜点头如捣蒜,欣喜地看向颜晚婉奶声道。 “是啊姐姐,薛姨娘可好了,是个好人” 半晌,屋内一声冷笑。 “是啊,真是个好人” 第十二章 狗洞遇情郎 说起来罚抄经书也是没人看成果的,实在是没人给颜晚婉分配个婢女,似乎是原主自己将本来一院子的下人全打发走了,恐怕又是受人“指点” 当然,用别人的眼线也不好,这不一位少女又在钻狗洞了,还能是谁,自然又是颜晚婉。 但可惜了她今天早上换上的朱砂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的丝罗长衣,要经过脏兮兮的狗洞。 颜晚婉对于这后门狗洞也算是熟门熟路了,狗洞外面便是街上大道,只要看准时机纵身一跃,便啥事没有。 说罢,颜晚婉便弯着腰趴下,想着一骨碌爬过去立马起身,刚看见外面的阳光,结果映入眼帘的外加一个少年? 他蹲下来,整张脸将外面的一切都遮盖住,定睛一看少年的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般澄澈,皮肤上有些细微的伤疤,但在雪莲花般的肌肤照耀下不甚明显。 身着一拢红衣,丝线绣着华丽图案彰显着他的容貌,嘴角勾起的笑容似乎还带着些宠溺。 这……男人身着红衣,颜晚婉也身着红衣,看着倒像是情侣装? 一想到这,颜晚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让让” 只见红衣少年剑眉微扬,阳光散在他墨黑的发丝上格外有种阳光般的大男孩。 “那你起来吧,我替你挡着” 面前冷着脸的女子挑了挑眉,唇角轻扯,有人帮自己挡着没人看见她,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便要奋力往前爬起来。 只听兹啦一声。 颜晚婉方才还扯起的嘴角顿时僵硬,不看也知道,这是被东西勾住了衣角,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坚决不该穿长衣,现在好了,肯定扯坏了。 狗洞的面积本就不大,她自然不好轻松转头把勾住的衣角拉开,只得将一只手背过去,摸索着到底挂哪了。 看着面前少女狼狈的样子,面前的红衣少男不禁地噗嗤一笑。 颜晚婉闻言顿时不悦,敢情这人就是故意来看她出丑。 抬头蹙眉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自己继续找衣角。 红衣少年也漠视那抹冷冽的白眼,竟然还觉得很可爱?随后自己的手往狗洞一伸,将不远处挂住的衣角拉下,手肘处正好触碰到颜晚婉的手背,亲密的样子好似一对神仙眷侣,简直是羡煞旁人。 面前的女子先是愣了愣,立马缓过神一骨碌地从狗洞爬起,拍了拍灰尘抚了抚发鬓蹙着眉警惕道。 “没事看别人家后院?贵京城的公子哥都是这般兴趣? 红衣少年轻笑一声,温润的嗓音溢出,声音倒是温润如玉,但面庞丝毫不缺男子的刚毅,宽大的肩膀看着就给足了别人安全感。 “你倒是把我忘了,小穗岁” 颜晚婉面无表情地单挑着眉,面前的公子哥原来是原主小时候的玩伴,但记忆被夹竹桃的毒性冲得有些模糊,硬是记不起这位的名字。 “啊……太久过去了,忘了” 红衣少年无奈地努努嘴,一副生无可恋轻声开口。 “小时候你还说要我娶你,怎么现在你倒是先忘了我” 只见面前女子嘴角抽搐了两下,半晌才恢复好情绪若无其事地开口。 “戏言罢了,公子何必要记住” 红衣少年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又是笑嘻嘻地看向颜晚婉。 “小穗岁,我们小时候是定了娃娃亲” 颜晚婉这下是哑然无语了,没事定什么娃娃亲,真是无聊。 “哈哈……公子再见” 又是面无表情地干笑几声,便要离开,红衣少年直觉得她与小时候的开朗是真的不同了,要不是这眉目间的一点样貌,他可能会以为自己真是认错人了。 “穗岁你……不想重新认识我吗” 说罢也是抬手抓住颜晚婉的手腕不肯让她离开。 周围的百姓也是个别几个好奇地张望过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多少都会被人给围观看笑话。 “去万香楼叙旧” 话音刚落便甩掉他的手独自往前,留下他一人痴痴地站着。 人,是会变的吗? 今儿个,万香楼一楼的江湖中人倒是没有多少,估摸着又是哪条街新开了什么酒楼,颜晚婉二人的到来,倒是让本来还像打了霜的茄子的小二顿时欣喜,也是认出了是那位阔绰的女子,忙不迭地赶上去。 “姑娘还是老规矩……” 只听小二还没讲完,红衣少年便冲上去欣喜地报出颜晚婉喜欢的吃食,一个人再怎么变,至少喜好还是一样吧。 “珍珠翡翠汤圆,玫瑰酥一碟,碧粳粥,穗岁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还记着的” 本以为自己会看见颜晚婉感动的目光,结果……她似乎是抽搐了下嘴角,蹙着眉对着小二说。 “这是他的那一份,我还是一壶剑南春,龙须面,翡翠芹香虾饺皇,一碟桂花糕” 红衣少年瞬间呆立在那,嘴唇微张地看向身旁的少女,以前她不是说桂花糕噎喉咙吗?而且那剑南春是烈酒,她……? 不等他要说些什么,颜晚婉已经要下楼,他便只好跟了上去。 十三章 只要是你,我便喜欢 还是那雅间,少女也还是那个她,为什么这一切都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红衣少年打量着颜晚婉直勾勾出神地盯上,思绪渐渐拉回了他们小时候。 “言哥哥,这碟玫瑰酥给我吧,嘿嘿” 孩童时期的颜晚婉调皮地顺走了他的玫瑰酥,俏皮地向他眨了眨眼。 “这玫瑰酥本就是我送你的,好吃嘛” 他摸着孩童颜晚婉的小头,宠溺的眼神看向她亲切道。 我当然喜欢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小姑娘笑嘻嘻地拉起他奔向自己闺房中,从柜子中拿出一条粗糙的手链。 “你看,这是我亲自为你编织的,听大人们说,若是互相喜欢,便要交换信物,你喜欢这个嘛” 他看向小姑娘被磨得有些破皮的手指,心疼地拉起来,将她的手捧起,轻轻地吹了吹,像呵护一件宝藏般的细心。 “下次这种活不要你做,我们自己买一个一样的,不然我会心疼你的小手” 随后又是在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信誓旦旦地放在颜晚婉的手中。 “你要答应我,再等我八年,我一定能回来娶你” 他身为将门独子,跟随父亲去出征是避不可少的,但只要她还在等,他定然不会违约。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就是个大笨猪,我们以后要写信给对方喔” 两个人小手的大拇指相互印了印,这一印便是八年,这八年他无一不想念那个小姑娘,他也没有辜负信任,毅然坚守约定,在边关打仗时听闻她订婚了……又听闻她疯癫了,自己颤抖的手看着那来信, 再几年他们便没了联系,凭借着当年的手链,他一度相信这是颜晚婉的计谋,得了疯癫便不能应婚,她是在等他。 可是眼前的少女又是什么…… 她是真的得了疯癫变成了如此吗,自己不在的日子她是如何度过…… 思绪拉回雅间,面对着那些冷然的面庞,他不知觉的鼻尖一酸,一股热气涌上心头,他的眼圈有些红,但并没有落泪,即使她变了,他爱的只是她颜晚婉,不是性格,不管她如何,只要是她,那身后必定有他。 颜晚婉本是侧头观望楼下的眼睛,余光发觉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瞧,自己对面的少年眼圈泛红?这又是什么戏码? 她不知道颜晚婉和他的事,蹙着眉略有些摸不清头脑地看着他。 “你,这是被桂花糕的好吃感动到了?” 说罢便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别喝了,那酒性烈” 竟是一把将颜晚婉的剑南春夺去,一饮而尽。 颜晚婉整个人都傻眼了,那酒自己都不能一下子全喝掉,他竟然全饮下去,这到底是想故意还是怎样? 只见红衣少年的脸颊渐渐地如同身上的衣服般红润起来,吃力地用手肘倚在桌上支撑着自己,从怀中如同当初一样掏出那条手链。 “穗岁,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答应我八年后我们还是好好的,你却忘了我……我是楚纪言啊” 一席话让刚要伸出的手的颜晚婉顿时心头猛的一怔,胸口中难以呼吸的状态让她捉摸不透,自己似乎有一种冲动。 “言哥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顿时惊住,自己这句话似乎是脱离了她的大脑思考,不知觉地便说了出来。 本是满身醉醺醺,似乎下一秒便要倒下的楚纪言像是喝了醒酒汤般,双手颤巍巍地握紧了颜晚婉的手。 “穗岁,你终于记起我了,我是知道,玩知道你不管如何都是心里有我的……” 她明明很想挣脱,但自己看着那少年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看着红衣少年楚纪言渐渐睡下的眼角中落流淌下一滴泪,颜晚婉的心如同刀割般难受,这是对他的第一次,也是最后…… 几年后的今天,当她再次为楚纪言心痛的时候却是她一辈子忘不掉的心坎。 很显然,楚纪言这样已经是不省人事了,但她也不可能四处打听他府中在何处,只是对小二吩咐了几句,自己独自离开了。 时间也还早,这个点回去也是闲得无聊,沉闷的心情打乱了她的思绪,大街小巷四处走了一通硬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第十四章 收获不小 不知不觉便走到万花楼,看样子似乎是买卖丫鬟的场所,想着自己身边也没什么人,挑几个新人在自己身边服侍也不错。 “哎呦,姑娘是来买丫鬟的吧,你的预算是多少呀,我好给你挑一些极品,你放心这些丫鬟都是训练过的很好用,这边请这边请” 站在门口的扇着扇子的妈妈眼神尖,立马就看见站在外头看了又看的颜晚婉,想着应该是第一次来买丫鬟没什么经验,自己便上前去问候。 “银子不是问题,我要挑好的” 看着颜晚婉冷淡地开口,妈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使唤了一些人叫她们把人带上来,供这位姑娘挑选。 随着妈妈进了万花楼,里头买卖丫鬟的还真不少,高的胖的矮的瘦的都有,倒是叫人好难挑选。 “姑娘这边请” 妈妈拉着颜晚婉便要走向二楼挑选丫鬟。 许是周围的人太多,有些丫鬟撞被人一撞,手中的搓衣板和衣物一没拿稳便要飞了出去,前面正好还有别的丫鬟,要是这么一撞指定这一下全是一团糟。 没想到斜边上一个黄衣丫鬟,用看不见的速度飞了过去,直接左手拿稳衣物,右手掌心转住搓衣板,轻轻往前一推,东西便安安稳稳的待在那位丫鬟的怀中。 颜晚婉就站楼上,将这场景尽收眼底,直勾勾的目光审视着那丫鬟,似乎她也是感受到了有双眼睛在盯着她,也随着这灼灼目光看向楼上,眼中尽是不解。 随后她身边又出来位绿衣丫鬟紧张地将她带走好像还叮嘱了什么。 妈妈本来还想提醒颜晚婉我们要挑选丫鬟了,没想到她指着楼下斜边上两个丫鬟。 “这两个,我要了” 妈妈先是一顿,十分尴尬地笑了声。 “姑娘,这两丫鬟只是打杂的,你这……” 看着妈妈为难的神情,颜晚婉轻挑着眉,冷然开口。 “一百两,买两个打杂丫鬟” 提到钱,身边的女人顿时欣喜,拍着手沾沾自喜道。 “姑娘眼光真好,这两打杂的带回去肯定是一番好作为” 说着便要拉着颜晚婉下楼去杂物间,一百两买个打杂丫鬟这等好事真真叫人眼前一亮。 储物间不大,只是收拾打扫些,住处也十分的拥挤,两人见颜晚婉进来心中怔了怔,随后又是警惕的目光看向她。 那妈妈已经命人拿了卖身契来,只等两人按了手印赶紧交钱便能离开。 黄衣丫鬟刚要上前去争辩,便被身边的绿衣丫鬟一把抓住,蹙着眉等颜晚婉要去付钱的时候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耳语了一番。 “好嘞姑娘,这两位你带走吧” 妈妈用帕子在她身上甩了甩,欣喜若狂地将卖身契递给了颜晚婉。 两人便跟着颜晚婉后面走着,心中也是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前面的前头的颜晚婉浅笑一声幽幽地说了句。 “不用想着将我杀了再拿走卖身契离开” 两人怔了怔猛地抬头看向颜晚婉,为什么这姑娘会知道她们想做什么,难道说,她早已看穿了我们的心思,那这个人该有多可怕…… 半晌,颜晚婉在无人的小巷中停了步,转头看向那两人。 “你们俩都有自己的武功,为什么要拘于在那种地方当打杂的” 两人迅速地后退了一步倒吸一口冷气,警惕地看向颜晚婉,还是黄衣姑娘大胆地开口。 “你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发现的!” 颜晚婉轻呼一口气,单挑着眉也不回答,实在是她们那般明显,不想知道也难。 半晌,她才丝丝清凉缓缓开口道。 “做我的人,不要浪费你们这一身的功夫如何” 绿衣姑娘暂时放下手中东西,对着颜晚婉冷笑一声,却是丝毫不少嘲讽地对颜晚婉。 “凭你有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是啊,说起来她现在也只是闺阁小姐,且不说没有武功,更是连大门都不能堂堂正正地出入。 只见她锐利眸子一眯,垂眼轻笑道。 “你擅长用毒针,剑术,她擅长近身搏斗,并且你们俩是被赶出来的,且有人在追杀你们” 两人眸子紧缩,绿衣姑娘也是识大体的,思索了片刻将黄衣姑娘拉下一起跪在颜晚婉面前。 “誓死忠孝主子” 看着眼前的一幕,颜晚婉粉唇微勾,走向两人将她们扶起。 “我帮你们,你们也要助我,可行?” 黄衣姑娘立马起身有些激动地看向颜晚婉。 “在下宣榕只要你能助我们找到仇人,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地帮你” “在下,白曦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也是很快地改了口喊她小姐,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女有什么背景,但至少能助她们有个好地方来寻找仇家。 “府中是相府颜家,我是嫡长女,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大丫鬟” 颜晚婉满意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白曦,你袖中的毒针记得收一收,小心伤着自己” 白曦的脸颊瞬间一片绯红,自己开始以为颜晚婉是什么不轨之徒,想着等她说话便解决了她。 站在旁边的宣榕捂着嘴偷笑,还是自己聪明,没白曦那么多心眼,嘿嘿。 “好了,我们回府吧,前提说一句,我不是很受宠,但我很有钱” 白曦宣榕两人也没多往心里去,有钱不就行,不受宠大概就是不怎么来探望,那还方便自在。 第十五章 娃娃亲 世安院的是是非非自然也有传入未央阁的。 “这贱人怎么现在这么会说,打一出感情牌就把我的掌家权给拿走了” 大夫人柳如霜气得都快吐血,恨不得将颜晚婉整个人给撕碎。 颜笙歌见此,立马为母亲顺了顺胸口,粉唇弯起笑道。 “母亲,你贵为嫡母,掌家权不过只是暂时的被拿走,放心这根本不足为惧” 柳如霜看着面前少女神情自若十分的苦恼,这火都要蹿上来了,得扼杀在摇篮里才是。 “歌儿,我知道你对自己很信任,但是养虎为患啊,要不我们将她偷偷杀了,一了百了” 只见颜笙歌摇了摇头,黛眉略略扬起温柔开口。 “我倒是希望她能聪明起来,这样才好玩” 日后再回想起这一幕,颜笙歌只恨自己没有亲手杀了颜晚婉。 而此时的后门,宣榕和白曦愣愣地看向那堵墙。 白曦虽然不明白颜晚婉为什么带她们来后院,但也没多说什么,宣榕倒是先开口诧异地看向颜晚婉问。 “小姐,我们来后门做什么?” 只见面前少女颔首对着她怡然自得。 “这就是我不受宠的程度” 闻言两人瞠目结舌,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这哪是不受宠啊,连大门都不让进,这简直是不受待见。 还是宣榕率直地拉起颜晚婉的手腕开口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俩会轻功,小姐冒犯啦” 随后就是纵身一跃,便拉着颜晚婉一下子进了那差不多两三米的墙,身后的白曦也是轻松而来。 刚落地,颜晚婉便开口说。 “你们教我武功吧” 白曦,宣榕两人先是一怔,白曦走向颜晚婉语重心长道。 “小姐,学这个可不是好玩的,稍有不慎自己则会伤到,以后你有我们,还怕进去了,出不来嘛” 本以为颜晚婉只是觉得这个好玩,没想到她面不改色决意要学习。 “过几日我们去买把剑,你那个毒针也不错,搏斗也很可以,走了” 白曦愣愣脸,这真是闺阁小姐?不应该是学习女红吗? 颜家的祠堂摆放着如来观音等神物,中间立着的便是先祖的碑,若是发出些声音还能听见回响,整个祠堂便只有她颜若然一人跪在那,好不可怕。 只见少女眼中怒色满满,心中的恨意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上,背上的肌肤因为太久没有治疗而有些溃烂发臭。 “等我出了这门,一定要将她撕碎!” 没错,她这样平白无故地受了冤屈还被伤成这样一定不能让她好看,想到此处,颜若然顿时红唇弯起,是啊,她定要她好看。 不日的清晨,颜府的正厅坐着一位红衣少年,不是楚纪言又是谁呢。 坐在上面高达挺拔的男人堆着满脸的笑容谈笑风生看向楚纪言,俨然没有昨日那副冠冕堂皇的样子。 “言儿这么多年不见,更加的丰神俊朗啊” 奴婢为楚纪言续了杯茶旁边放了几块糕点便退下了。 楚纪言脸上虽然也是挂着笑容,但也不多说些客套话,直接便开口问。 “颜老爷,你还记得我跟穗岁的亲事吗” 颜景程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地干笑一声开口道。 “这丫头得了疯癫,我是连门都不敢让她出,生怕她磕到碰到,你说……而且她与太子也定了” 说是不敢让她出门,俨然是怕出去后得罪什么人,至于皇家那边的亲事,说起来也是可笑,哪有太子会娶疯癫之人来当太子妃继承后位母仪天下。 楚纪言也不知该感动着疯癫还是什么,只是抬眼郑重其事地看向颜景程。 “颜老爷您放心,即便穗岁变成怎么样,我都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绝不纳妾,边关已被我和父亲守得滴水不漏,可以陪伴在她身边了” 门外路过此地的一位姑娘看见楚纪言的时候不禁停住了脚步,嘴唇微张,因为一直跟尹姨娘生活在后院里,没能见过什么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子,不知觉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贴在了楚纪言身上久久不能自拔。 没错,她便是尹辛月第一个女儿,年纪与颜若然差不多,也老大不小了,动了春心也是正常,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大厅内皆是一片寂静,颜景程愕然了一下,顿时不知该如何向楚纪言说明。 “这……还得看岁儿的意思” 楚纪言小酌口茶,点头微笑地看向颜景程。 “是啊,那请穗岁出来见面谈吧” 闻言,颜景程颤巍巍地拿着手中的茶杯哑然失笑。 “岁儿还是闺阁姑娘,就这样见了外男有些不合礼数吧,况且她已经……得了疯癫” 话音刚落,颜景程迅速地转了个话题。 “要不,你再看看我们其他姑娘吧,各个都不比岁儿差” 楚纪言心头一怔,穗岁的父亲何时变成了这样,难道她经常被众姐妹打压吗,这这些年…… 他不敢再往下去想,离开的这些岁月没能陪伴在她身旁是她的不对,今后定要和穗岁白头偕老。 思绪拉回现实,楚纪言望着那对面的男人,郑重地拱了供手便离开了。 屋外的颜叶繁见此赶忙地逃离了现场,望着那渐渐远离的背影出神。 第十六章 寻找解药 说起来颜若然差不多也罚跪完了,这不,祠堂内仅此一位来接的尹辛月正抹着泪搀扶起已经跪发麻的颜若然。 “姨娘,你放宽心,我一定会抓住那贱人的把柄扳她一回” 双腿已然是酸痛不已,刚要站起身又因为使不上力给跌下去,颜若然忘不了这份痛苦,她定要百倍偿还。 次日,岚香阁内自从有了白曦和宣榕,颜晚婉倒是轻松了不少,用她们两个也不是来玩的,这不,梳妆完毕后,她便带着两人去了老夫人那请安过便去了世安院。 每日薛之柔都会亲自熬好补药送上来,今儿个因为是颜若然罚跪结束的日子可能会晚上些日子。 颜裴煜见自家姐姐来看她了,便一个劲地就要冲上去黏着她,但是被颜晚婉让连翘带着回床榻上躺着有些小傲娇地撅了撅嘴。 “姐姐,我不要躺下” 看着颜裴煜傲娇地撅着嘴不禁让颜晚婉噗呲一笑。 “好啦,让这位姐姐帮你看一下” 说罢,便挪了挪身子让白曦进来,在近几日的观察,没想到她还擅长医术,对易容术似乎还有些见解。 白曦走向前为颜裴煜把了把脉,黛眉略微紧蹙,身旁的连翘看着床榻上的小少爷好不怜惜,生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又在颜裴煜的身上按了一会,便走向颜晚婉,向她摇了摇头,两人便去屏风后。 颜晚婉面色阴郁,黛眉紧蹙地看向白曦问。 “直说,我听着” 屏风与卧室还算离得远,两人的对话也不易听见,看着宣榕将颜裴煜哄得乐呵呵地,白曦迟疑了会,还是开口道。 “小少爷……这是得了裂心阳” 颜晚婉不太懂这个世界太多的什么毒,至于这个更是没听过,只见她粉唇紧抿顿了顿开口道。 “如何解” 白曦看了眼颜晚婉神色微顿,思索了片刻才道。 “小姐,不瞒你说,这种毒倒是常见,但是解毒的药极为难寻,对方可能就是打着这主意去的,这毒渐渐来的先是咳嗽,后是攻心,最后便是……” 听着颜裴煜笑声连连的声音,白曦不敢再说下去,颜晚婉也明白到最后会发生什么,毒发身亡她不是不知道的,但既然她霸占了人家的身体,自然要将她的弟弟视为已出,命自然要救。 “哪里能寻,你说,我去便是” 现在还只是初步阶段只是略微咳嗽,只要自己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赶紧寻来,那颜裴煜就可以安然无恙。 这样一想,她心里还算踏实些。 但不料,白曦却握紧拳,紧张地开口道。 “这种药在丹南,并非在京城,小姐恐怕是去不了” 颜晚婉心中顿时一怔,听到丹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不是祖父的二儿子的住处吗,她的叔叔,若是寻着去拜访的理顺势找一下药材。 “我想,我有办法” 颜晚婉扯了扯嘴角,便回了颜裴煜的床榻上,堆着满面的笑容。 “煜儿,你这病可以治了,别想太多,我们过段日子出去玩好嘛” 看着颜晚婉满面的笑容还在屏风后的白曦神色微顿,明明这解药如此难求,但她硬是不让别人察觉到丝毫由而伤心起来,她恍然觉得,自己跟着这样的主子好像也不错。 身旁的连翘更是激动地说不出话,只得欣喜地为颜裴煜穿好鞋,满眼尽是喜悦。 “连翘,以后薛姨娘的汤药该不该喝你自己掂量” 连翘先是一愣,随后垂下眸子开口道。 “是,大小姐我明白了” 她也不至于傻到这话的意思都听不懂,不过是防着小少爷听懂什么不好的。 又聊了一些时候,估摸着差不多了,想着也该去掉自己这疯癫的名号。 颜晚婉便带着俩丫鬟走在去往别亦阁的时候,下人们硬是看呆了眼,只见女子走的端庄优雅,轻抚起发丝的模样都是令人赏心悦目, 这繁花似锦的花花草草,似乎都比不过,倒是让下人们忘了这是那位得了疯癫的大小姐。 相府还是挺大的,去往别亦阁还是花了点时间,不过这也到了。 命宣榕向桂嬷嬷通报了一声,倒是打搅了正在小憩的老夫人,不过心里还算是欣喜的,这丫头现在也算是渐渐好转与自己亲近了。 颜晚婉留丫鬟在门口候着,自己进了里屋,见老太太出来也是立马上前搀扶着。 “倒是你有心了,还能常来看看我” 老夫人的双眼都快咪在了一起,脸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慈祥地拍了拍颜晚婉搀扶的手。 “您是我祖母,自然与你亲,我最近这病情倒是越发的好起来” 颜晚婉也不绕圈子,直说自己已经是个正常人了,老夫人回忆了这些日子,好像也是,最近都没出什么幺蛾子,上次不过就是护煜儿心切罢了。 “是啊,说起来你这病情好像就突然间好了,看来是我求的菩萨活了真好真好,对啊,你父亲应该还不知道,明儿个我们去主厅亲自道喜去” 老夫人这忙不迭地倒是让颜晚婉该说的全说了。 颜晚婉淡笑一声,为祖母倒了杯茶,思索了一番开口道。 “说起来,我这病也来了好些年了,叔父一直来信我们却推着便了事,这一直不去那怕是会生了嫌隙” 她也不将话说满,留下一句便由老夫人亲自想,闻言也是恍然一怔,说起来自从穗岁得了这病起,就是连亲戚门都是能推则推,谎称是她这个老太婆不好出去,又是不宜出门什么的,要这样一直下去恐怕这关系都要没了。 “还是穗岁聪明,赶明儿也一并跟你父亲讲一讲去丹南那探望探望的事,也带上几个丫头出去见见世面” 第十七章 千山绝 今儿个一大早,颜晚婉便被宣榕拉起来梳妆打扮往主厅里去。 主厅里正好碰见老夫人也赶来,见此也是上去拉住她的手,祖孙俩这样和睦的关系真真是一番风景。 经过这几日颜景程这气也算是消下去了,正和大夫人柳氏喝着粥,好不惬意。 “老爷,老夫人来了……身旁还有大小姐” 门外的下人见此也是忙不迭的赶来,方才定睛一看,那不是大小姐吗,怎么看着如此端庄。 柳如霜先不愿了,撇了那下人一眼不耐烦道。 “大丫头怎么来了,这又是来闹事了” 颜景程刚舀起一勺粥的手也顿了顿,自己这家刚得以停歇,这又来闹事,真是叫人心烦。 这想着连粥都喝不下去,将汤勺扔在了一旁,没好气道。 “老夫人也在,我们出去迎” 下人们见此,将桌上的饭菜都收了起来,擦干了桌子这才退下去。 薛之柔虽然不喜颜晚婉但老夫人还是要哄的,毕竟这掌家之权还得拿回。 “母亲,你和大丫头怎么来了” 老夫人也是瞧出她那副嘴脸,毫不客气地便开口。 “来便来,难不成还要同你讲” 薛之柔愣愣脸,这老太婆是吃炸药了吧,自己也没做什么便向我撒气,真是老不死的 心里想着但也不太表现出来,便压着怒意也不说什么。 下人们将老夫人迎到椅子上坐着,看了一眼颜晚婉顿了顿才去盛了一碗粥。 颜景程也算是这几年来第一次与自己的大女儿一同吃饭,场面没有二女儿的温馨,也没有三女儿的调皮性子,见颜晚婉自然地吃着粥,倒显得他自己有些怪尴尬。 颜晚婉颔首微笑,对着二老行了一礼 “父亲母亲金安” 两人互道了声,颜景程颇为好奇道。 “嗯……大丫头这是” 颜晚婉顿了顿,终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老夫人见此放下手中的汤勺便道。 “哎呀,穗岁这病呀也算是终于好了,说起来我们这么久不去二房那也说不过去,等下月中旬的时候便走上一遭吧” 一听颜晚婉这疯癫好了,身旁的柳如霜差点没把这粥给喷出来,整个人看颜晚婉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哈……大丫头都是福大命大啊,这总算是好了” 颜景程上下打量了下颜晚婉,坐立都端得是大家闺秀的范,丝毫没有以往那疯疯癫癫的样,看来是真好的差不多了。 恍然想起老夫人后面那一句,便蹙着眉掂量起。 “母亲所言极是,这几年二弟那一直不探望探望也不是法,他们是不好上京城来,我们倒是可以下去,要不就由您说的办”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但柳如霜的目光却是时不时地飘向颜晚婉,虽然她也不说话,但这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颜景程也要去上早朝,大伙聊了小会也都散了。 这刚出门柳如霜这恨不得自己是飞起来才好,急匆匆地奔向月清居颜笙歌的院子里,将用完早膳正要去上课的她拦了下来。 颜笙歌见母亲这忙不迭地跑来,也将她安置在院子处,两人便谈起来。 “歌儿……你知道吗,我刚刚看那贱人的病竟然好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颜晚婉的病,她柳如霜再如何傻,那也不用多猜,不就是表里不一的薛姨娘所为,但既然那贱人的病好了,指不定就是那位不继续下毒了,说不定两人背后已经串通好了来对付她们。 见颜笙歌只是轻蹙着眉,并没有说话,柳如霜神色有点紧张便继续道。 “歌儿你说,她们该不会是要打着去探望二房的幌子,乘机除掉我们吧?” 说这话的时候,柳如霜都不知觉地声音越说越低,两人要是真的合起伙来,娘俩手无寸鸡指不定是要栽上跟头。 颜笙歌粉唇紧抿,黛眉微蹙,脑中快速地将这些事拼接起来,半晌,两颗杏仁般的眼眯了眯,浅笑一声。 “母亲,我明白大姐姐这是要做什么,没事由她去吧,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罢便拉着身旁的丫鬟便要离开,柳如霜虽然听到女儿这番话,但总归只是安慰,心中还是七上八下。 颜晚婉等人回到岚香阁内,也不多待,拿了点银钱便从后门出去,做什么呢,自然是去买合适的剑。 出了相府,宣榕有些不自然地用手顶了顶白曦,压低了声音道。 “嘿,白曦白曦,我们真要让小姐学习那么危险的东西吗” 剑术也不是简单的玩意,而且握着剑的手特别容易起茧,这闺阁小姐的纤纤玉手要是起了茧子水泡,便得粗糙了,还没做上女红便要招人嘲笑。 白曦看了看走在前头的颜晚婉,她觉得自己主子并不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大小姐,也没有一般女子的蛮横跋扈,更多的竟是王者霸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颜晚婉她可以把这些都运用自如,而且还会是个非常厉害的狠角色。 想到此处,白曦不由得被自己所想的吓了一跳,自己这是想些什么呢,即便再厉害也是闺阁小姐,将来都是要嫁人的。 半晌,白曦才缓缓开口道。 “我觉得小姐可以,我们要相信她,好了以我们俩的能力还怕教不了小姐,放心” 她们俩的能力也算是非常强的,在门派中可是数一数二都能人,若是连这样都教不好岂不是贻笑大方,但宣榕是担心两人的太过粗暴,生怕小姐这白皙的皮肤晒伤或者冻伤,那真是可怜这美人儿了,见白曦这样说心中也舒坦几分。 兵器可是难打造,上好的兵器一年斗出不了几件,而且成本高,一般人都是不会想着走这方面的,京城也就只有这家千山绝。 这千山绝位置面积倒是大,但也是没几个人进去,一是里头的物品太贵,二是每年都要上缴皇家一些,然后皇家再赏赐给官家,这一来二去穷人买不起,富人不需要,也就没多少人来这。 第十八章 千山绝的秘密 好巧不巧,千山绝的对面就是一家茶楼。 二楼雅间,一位男子听着楼下的戏曲品着桌上的桂花糕好不惬意,只见他动作优雅,神情凌然,倒是给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举手投足间的贵气,锐利的眼眸如同捕获猎物,不是沈暮珩,又会是谁呢。 只听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男人放下茶杯,薄唇中缓缓吐出一字,门外的男人才敢推门而入。 来人正是方休,只见他面色忧郁单膝跪地,拱手向坐着的男人道。 “殿下,我们的人将他打了重伤,但要追捕时却没了踪影,似乎是跟了去相府颜家的后门,还有个姑娘,正是那进了千山绝的颜大小姐” 闻言沈暮珩泛着寒光的眸子微咪,方休这一席话倒是让他联想到什么。 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并且这颜大小姐一直称体弱多病,今儿个怎么会出来,一出就去去那种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禁让他意味深长。 方休神情微顿,斟酌了一番道。 “殿下,这颜大小姐根本就没病,或许他们颜家是跟那边的人有了什么瓜葛,我们要不要先将人给杀了” 楼下正欢声笑语着,而他们却谈论着杀人,要这被人听见指不定是给吓死,可是方休从小追随殿下,偷偷将一个闺阁小姐杀了也无妨,只是这背后的一切线索便断了,若那姑娘能为自己所用才是最好。 闻言,男人斜眼冷瞪,方休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是不知道如何用计,一味只知道杀人,不懂得变通。 “先把人抓来,问问话” 即使是这样,但方休的能力还是数一数二的,从烈火里生存下来的孩子,能有多差呢。 男人身着墨色对襟袍透着阳光照射在他俊美的脸庞格外夺人眼球,但神情冰冷让这却让人退避三舍,侧着头看向楼下正走进去的三人。 千山绝就这样敞开着也不怕有人会进去偷东西,宣榕在里头喊了几嗓子。 “来了来了,别乱喊,真要吵死人” 只见从楼上走下一位四五十出头的男人,身体略微大腹便便,看得出虽然年纪还不到老的地步,但手上已然是一副老态,想必是制作兵器所以这样吧。 宣榕瘪瘪嘴,不是很开心的走向颜晚婉低声道。 “小姐,这怎么是个老大叔啊,看着还怪猥琐,你说这能制作好兵器吗” 没想到声音极低的状态下竟然还能被那人听见。 只见他竖起眉毛,缓缓走向宣榕身边。 “你这小姑娘,要是喜欢看帅哥还来我着做什么” 说罢便一屁股坐在桌上喝着闷茶,眼睛还时不时地瞪着她。 看着眼前的一幕,宣榕先是一愣,多久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这老大叔是真的可恶。 “小姐,你看他这人” 真的,要不是求人办事,宣榕现在真想揍他一顿。 白曦瞥了一眼那坐在桌上的大叔,向颜晚婉摇了摇头,颔首轻笑一声。 “你这人皮面具不太行啊” 闻言正架着脚坐在桌上喝茶的人差点摔下来呛了呛,眼神到处乱飘十分不自在道。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颜晚婉勾了勾嘴角,眼神犀利地看向那男人。 “我的手下会易容术” 方才还在渐渐缓和的心瞬间怔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慌忙地将门给拉下,点上了灯盏。 “你这姑娘,真是不讲理” 说罢,便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撕扯下来,面具下的少年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流云似水的发丝缓缓飘落,笑起来嘴角露出的虎牙让人不禁沉浸,也算当得起玉树临风。 宣榕先叫了起来,急忙跑过去指着他不可思议道。 “这么好看的皮囊怎么会是你这样一个人?” 少年看着宣榕那欠揍的表情也不理会,又将手上的皮撕扯下来,这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真是比女人还保养得好。 只见他做在灯盏旁的座位上,用手掌撑着脸,歪头的模样在光大照耀下有一种秀色可餐的错觉。 “喂,你来这想干嘛” 颜晚婉缓缓走向少年的对面坐下来,挑了挑眉。 “颜晚婉” 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她,说了也无妨,最重要的是,她最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指着喊。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买剑,其实你不用摘下来” 少年嘴角一阵抽搐,敢情这丫头只是来为自己的哥哥买把剑而已。 手一挥,将面前的茶水一口吞肚,擦拭了一下嘴角道。 “好好好,我叫唐洛初,说吧你哥要什么类型的” 说罢,也是走向另外一边,兴许是找去了。 颜晚婉愣愣脸,也站起身跟着唐洛初走进剑阁,因为白曦宣榕都有自己的剑,她便让两人在外面候着。 映入眼帘的墙壁上摆放着一把把锋利的剑,叫人眼花缭乱好难挑选。 唐洛初瞥了眼颜晚婉,扣了扣她的额头道。 “快讲一下你哥要什么类型,我好去拿几件来” 颜晚婉黛眉倒竖,抿着嘴打量着唐洛初才道。 “是买给我自己的” 唐洛初怔了怔,倚在墙上的身子差点一个踉跄摔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指着颜晚婉毫不客气地嘲讽。 “你?你拿这个去绣花?” 闻言,颜晚婉也不想再理会他,由他怎么想。 左右看了看,便拿起一把又一把的剑自己挑选起来,虽然这些剑的花纹都不错,若是用手指轻轻在上面掠过,可能会迅速地划出血来。 可是不知为何,颜晚婉总觉得拿在手上乱耍起来的时候,感觉不是很称心,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十九章 赤莲剑 千山绝的武器虽然贵,但贵在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不管类型的,在外面都是数一数二的难得。 可是颜晚婉这试了也有好几把了,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但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吧。 唐洛初见颜晚婉挑挑选选了这么多把都没找到合适的,斟酌了一番在他身后按下了一个暗格。 颜晚婉一听有动静立马转头,只见唐洛初的面前安置着一把剑鞘赤色外壳,剑脊金色镶边散发着阵阵光芒,剑阁是由莲花的的图腾制作而成,剑尖的锋利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可以将它粉碎,若是运用得好,可谓是出神入化。 只见她不由自主握着剑柄,这时候颜晚婉似乎找到了那种感觉,似乎这剑非她莫属不可,若不是没有学过,她真想好好耍上一耍。 唐洛初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寂静,将暗格关上,转身对着唐洛初嬉皮笑脸道。 “怎么样,赤莲剑你觉得这把如何” 她这才恍过神来,轻柔地抚摸着这把剑,定睛一看似乎这上面还有一组不太明显的一行字。 “直至长相守” 唐洛初笑嘻嘻地为她讲解道。 “这个呀,说起来还是一对的,只不过那一把遗失在江湖中,却再没有找回来” 颜晚婉也不是很在意那个,和剑身合起便满意地看向唐洛初启唇道。 “这把,多少银子,你出” 唐洛初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瘪着嘴道。 “这把因为没有另外一把的结合,威力欠缺一大半,所以也没人想买,放在这都好几年了,你还要吗……” 闻言颜晚婉抿嘴一笑,斜着头看向唐洛初。 “那送我如何” 唐洛初又是踉跄了一下,嘴角更是止不住的抽搐,这丫头是真会占便宜,这都不放过,虽然这没有另一把是威力减少很大,但在市场上卖也是黄金万两,要不是他说…… “算了算了,反正一把破剑,给你便是” 唐洛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这回算是亏得死死的,一分钱都没拿到,看来得去找那人讨讨债。 两人便出了这剑阁,门口候着的两人见此便迎了上来,宣榕见小姐手中拿着把剑,便激动地冲上去。 “小姐小姐,能给我看看你的剑吗” 身后的白曦也是好奇地探了探头,面前姑娘莞尔一笑,将手中的剑递给了两人。 欣喜之间宣榕已经着手打开剑身观察。 剑身的模样……白曦心头一怔,努力掩饰自己眼底的慌乱不去看唐洛初,为此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身后传来一阵骄傲的声音,对着宣榕扬起下巴道。 “这把赤莲剑可谓是难得中的难得啊,由我打造的,你说厉害不” 只听颜晚婉噗笑一声,宣榕给了唐洛初一个白眼,也不理会他,唐洛初见宣榕不夸上几句硬是将她手中的剑夺回来放在颜晚婉手中。 “唐洛初!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就如同欢喜冤家般的打打闹闹,倒是三个的注意力都在赤莲剑上,也没人发觉白曦的不对劲。 出来也花了不少时间,该回去了,颜晚婉向唐洛初打了声招呼便拉开门离开。 很不巧,对面茶楼上的人还在,男人的眼神如同捕捉猎物般的可怕,似乎要将猎物生吞活剥,背着身子对方休勾了勾手。 “行动” 方休听令后随即便从另外一头消失在这屋子中毫无踪影,许是糕点有些噎,男人抬手抿了口茶水,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敲打着。 出了千山绝的门没多久,便发觉有些异样,虽然说自己出门已经很久时辰了,但也不至于街道上空无一人。 颜晚婉紧蹙着眉,对着身后的两人肃然道。 “有埋伏!” 白曦和宣榕也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可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群黑衣人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她们包围,但似乎没打算和她们多纠缠。 两人迅速地从腰间拔刀对着围着自己一圈的黑衣人,可没想到他们要对付的并不是自己,却是将自己包围住好让她们没法脱身去保护颜晚婉。 白曦本以为是那些人又来了,但是看着其中一个将颜晚婉虏走时,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要抓她。 见那一个黑衣人得手后,两人身旁一圈的黑衣人便化作黑夜般的消失了。 宣榕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们居然被这些喽喽算计了,眼中已是压抑不住的怒气恨声道。 “快往那个方向追!”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从何而来,只能无头无脑四面八方地寻找。 第二十章 擒拿 听着一些杂乱的声音,手被绑着生疼生疼地,充满异味的布块塞在嘴中令人窒息,双眼被蒙住只剩一片黑暗。 她这是被人掳走了,也不知道白曦宣榕两人这下怎么样了,只恨自己没有将赤莲剑带在身边,但转念一想,即使自己带着又不会用也是惹人笑话。 突然一阵兹啦,门被人推开了,似乎有一声音传来。 “公子,人带来了” 颜晚婉心中咯噔了一下,公子?莫非是江洲的某个爱浪的公子哥,可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是贪图美色,喜欢自己?但她没出门是不能有人认识自己 只听自己面前又传来一阵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出去,我自己来,你们在门口候着”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身前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就是想让人都出去然后再对自己…… 颜晚婉心中一阵一阵的恐惧,但脑中却快速地思索自己要如何脱身,突然脑海中浮出一计。 小说电视剧里不是都演着一些女子如何如何不要脸太做作,然后这种贵家公子哥都是最厌恶这种人的,可能待会就会将她扔出去,她索性也就忍着恶心这样。 可惜想归想,她现在嘴里被塞着布块,发出的声音只能是唔唔唔地一阵一阵。 空气中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竟是他沈暮珩。 沈暮珩俯视着地下的小姑娘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过了半晌,颜晚婉都要以为这人可能是走了的时候,沈暮珩才发出动静蹲下身,站在距离相较远处的位置,蹙着眉一副不愿意碰的神情,伸长着手将面前姑娘嘴里塞着眼上蒙着的布块一把扯下。 颜晚婉难受地呸了呸嘴,双眼惺忪地慢慢睁开,只见自己老远处蹲着个男人,身着墨色对襟衣,冷峻的脸庞上显示着强烈的厌恶。 她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也没有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更多的是嫌弃和不屑。 周围的情景来看,屋内一阵凉意,应该是府中一处偏僻的柴房。 还不等颜晚婉思索下去,男人站起身,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千羽门” 颜晚婉愣愣脸,愕然地看向面前那自说自道的男人。 “我不理你,然后你就自言自语?” 沈暮珩在颜晚婉神情上端倪了一番,这姑娘倒是泰然自若丝毫没有惧怕之色,眼底似乎也对这字号没有什么见解。 被这样直勾勾盯着的颜晚婉有些不舒服了,眼皮一跳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调戏姑娘?” 说完这话的时候自身可以明显可以察觉到面前男人眼底略闪过的冷意随即又便被压下,冷声开口道。 “现在千羽门所有人都已经被我杀了” 说罢便用余光探着身旁姑娘的神色,等等,这眼神好像是,在嫌弃他? 颜晚婉皱着眉,用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面前男人一番,鄙夷道。 “你杀便杀,和我有什么关系,还要抓我来向我备报一下?” 闻言,沈暮珩也是哽了哽,站起身转头,深呼一口气便打开了柴门蹙着眉,对着外面的人冷然道。 “把她放回去” 说着几位黑衣人就进门将里头的姑娘带了出去,等人都走了时,方休这才好奇地诘问道。 “殿下,为什么我们不将她杀了” 沈暮珩方才被颜晚婉那样说着,本就正在气头上,这方休也真是铤而走险还敢上前来询问,便厉声道。 “因为你蠢!” 说罢便甩袖而去,留下方休一人愣愣脸,他这又是怎么惹殿下生气了,明明没做什么啊,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 话说这宣榕白曦二人将方圆几里路都找了个遍,硬是没找到颜晚婉,只得回到方才被掳走的地方再瞧瞧端倪,没想到正好碰见坐在角落石头上一脸认真盯着地面的颜晚婉。 还是白曦眼尖,快步走向角落中的姑娘挥挥手喊道。 “小姐” 宣榕一转头,那角落边上的不就是自家小姐,可是为什么又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自己没看错吧。 无奈也只好跟着白曦一同过去,但整个人都是懵的。 没想到自家小姐刚见到她们没有哭哭啼啼,更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一脸严肃地看向她们。 “白曦宣榕,买几本练功基础的,明日我们就开始训练!” 话音刚落,便从往常一样自个直径往前,她们俩也是一脸懵,自家小姐为何不讲一讲那些绑匪为什么放她出来? 没办法,只好听小姐的话,宣榕去买书,经过之前的经验白曦留下来保护小姐,回忆起自己和那些黑衣人的打斗,真是惭愧,看来自己在教好小姐的同时,自己也得努力起来。 第二十一章 一百圈小意思 说起来经过那天被人掳走,颜晚婉算是被刺激到了,整日不分昼夜地拿着那堆书,缠着白曦宣榕两人整日整夜地练习。 这不,颜晚婉又来了,真是叫两个苦不堪言。 “小姐,让我们再睡会吧,这太阳都见不到半分啊” 只见窗外一片黑暗,只有略微的星星点点闪烁地光亮照耀,颜晚婉俨然是一副精神十分好的样子,完全没有睡意,便点了一盏灯来到她们俩的屋子。 身着水蓝色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淡蓝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发鬓被一条蓝条将青丝揽成马尾,显的体态修长,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因为是要练武功,所以也没有多加装饰,但一眼望去也是沉浸在少女的魄力之中。 只见少女瘪瘪嘴,将手中的灯盏放下了桌上,佯装怒意道。 “快起来,莫不然是你们没实力教我?” 宣榕一听,立马就睁开了睡眼松惺的双眼,赶忙拉起来正迷迷糊糊地白曦就要起床。 “起来起来,快给小姐露一手,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宣榕也不能容忍自己这一身的本事给小姐瞧不起去了,自然要好好显摆一番,说罢,也是拖起来白曦穿戴好,也是忙不迭地冲到院子里。 院子中的石桌上摆着满满一堆被掀开书籍,少女左手拿剑,右手掌心着书,边看着书中内容,舞着剑,可惜在白曦一眼望去,动作俨然全错。 宣榕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眼,便拿起了自己的希芸剑,站在自家小姐的身旁舞动了起来。 只见身旁少女右手手掌中心着剑,将剑抬起时如同射箭一般的姿势对准前方,手臂往肩的后面延伸,手掌往左边微旋,眼神犀利地看着前方如同看见仇人,倒是诠释了手中有剑,目中有剑,心中有剑。 唆的一声,宣榕如同挣脱了箭弓一般飞了出去,身姿流云如水,空中只剩下剑与空气的摩擦声,看得颜晚婉直愣在原地。 待宣榕停了手,额头上略微有些汗水地看向她们时,颜晚婉恍然回过神,颇为欣喜地看向她。 “你这是独创的剑术吗” 宣榕抹了把自己额头上的一点汗水,合上了剑身,走向她们咧嘴笑道。 “是啊小姐,这是我独创剑术,你觉得如何” 还不等颜晚婉要作何评价时,空中突然腾空钻出一根针在她们面前悄然飞过,让两人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向来人。 正是白曦。 “小姐,我这个如何” 宣榕顿了顿,飞快地跑向白曦那头锤着她的手臂处,撅着嘴道。 “白曦!你真是吓死我了,刚刚要是再偏点,我和小姐就真的是……而且你的毒针都是沾了你自己研制的毒药” 白曦把头偏向另一半,掏了掏耳朵,左耳听右耳出对于宣榕这样的紧张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反正自己技术已经是如火纯青,也不能如何失手。 看着两人高手在自己面前演示了自己的本领,颜晚婉心底的野心也是慢慢生长,要是她自己把这些都学个精透,自己再努力更胜一筹是不是就可以…… “我先学剑术?或者先学拿针?” 不料,宣榕白曦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宣榕将颜晚婉推到了院子的边缘处,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嘴一笑道。 “小姐,你先跑个一百圈吧,我们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话音刚落,宣榕便伸了个懒腰,拉着白曦便回屋里去。 站在院子吹风的颜晚婉面色如土地看向一片黑的天空,没办法,这是基本功,也就只好开始跑了起来。 可惜这身子本来就是个娇小姐,哪能经受这样的折磨,还没到两圈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起气来。 “呼……” “这……真是” 灵机一动,颜晚婉的脑中想到了什么。 是啊,上学时候不是有那个跑步八百米小技巧,大概就是如果到后面迈不开腿,就狂做深呼吸,多去感觉手臂的摆动,手臂的摆动有了,腿自然就可以迈开。 并且没有八百米呼吸小技巧,基本采用两步一呼,两步一吸,即四步完成一个呼吸过程,这样运气可以舒缓喉咙中的干涩,并且最好的话不要停步,不然会无力再往前,实在很累可以放慢速度。 颜晚婉想了想,便开始运用这种呼吸方式,狂做深呼吸,手臂也疯狂地摆起,小腿总算是不再那么沉淀如同被什么东西拴住了腿。 整夜院子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只剩下颜晚婉有规律地呼吸声一步一步地就快完成了一百圈,天色也渐渐明亮起来。 兹啦一声,宣榕屋子的门被人推开,那是宣榕,因为夜里被颜晚婉叫醒来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时便睁不开眼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向院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揉了揉眼慢慢睁开才发现,竟然是自家小姐! 宣榕惊呼一声,双手捂着嘴大叫道。 “小姐!你这是还在跑?!” 只听少女额头上不停地留着汗水,白皙的玉手扯着被汗水粘腻的衣裳,却依然摆着手臂迈着小步奔向前方,嘴里还念叨着。 “九十……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 闻言,屋内的白曦也是被声音吵醒,出来时也是吓了一跳,该不会小姐这是听了那丫头的胡言乱语真的跑了一百圈吧。 说起来自从出了那里,她和宣榕就再也没有多加训练,对于这一百圈也是想也没想过,虽说院子不是很大,但面积是真有的,这样也能坚持跑个一晚上,即使没到一百圈也是奇人了。 第二十二章 送药 两人皆是看呆了眼,不过还是白曦恍然想起,立马跑向屋内拿起面巾又到了杯温茶也是忙不迭地奔向院子里,看着小姐慢慢地跑完最后一圈,便递上了自己的茶水,又为她擦拭着脖颈。 宣榕这才被惊醒,也是赶忙回了屋去烧水待会等着小姐来沐浴。 颜晚婉拿着那一大盏茶便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似乎是还不解渴又叫宣榕去里头再拿一盏来,又是咕咚咕咚地将它饮尽,这才用帕子擦了擦嘴扯着领口处气踹嘘嘘地进了屋子。 宣榕又找来一把扇子,在颜晚婉的身旁不停地掀着,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停下,赶忙地上手摸了摸自家小姐的额头,确认过不是感染了风寒这才放心,但还是紧张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小姐,你这是……真跑了一百圈?!” 难受地扯着粘腻的领口的少女顿了顿,好奇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宣榕问。 “这难道不是基本功吗?” 白曦嘴角一抽,看着自家小姐干笑了两声,也是无言以对。 大概是水已经烧好了,因为院子里只有她们两人,宣榕又是烧水,忙不迭地跑来告诉小姐。 “小姐小姐,水烧开了,快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颜晚婉皱着眉,扯着粘腻的衣裳奔向了屋子里头将衣裳褪去放在了屏风上,身子进了那舒适温度的浴盆。 一下子,整个人都放松了起开,跑了一百圈也是极为不容易,现在整个身体放松下来倒是感觉到了小腿开始酸痛,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剧烈运动真是难啊……” 此时将门楚家,有个红衣少年正对着面前的两位中年夫妻叫板着,场面让周围的下人也是一度尴尬。 这红衣少年还能是谁呢,自然是楚纪言。 只见面前的妇人柔声开口缓和这尴尬的气氛道。 “言儿,你也不是个毛躁的人,咋遇上岁儿的事你就这般了” 站在妇人身旁的中年男子气得胡子吹着一阵一阵地飞起,拉着妇人愤愤开口道。 “臭小子真叫人不省心,我们在丹阳哪有什么亲戚,他们是去省亲,你跟着人家做什么!” 这事的由头呢,自然是因为楚纪言身边的小厮打探到颜府在下月中旬左右,一家子都会在丹阳待上一段日子。 楚纪言想着若这一去便是数月待年底才归,自己如何与穗岁妹妹日久生情,索性也就想跟着一起去,但似乎他们家在丹阳没有什么亲戚,这样跟着好像也真不太好,可不妙,这事就悄然传进了楚家夫妇的耳朵里。 听着自己父亲的这番话,楚纪言忍不住心中难过。 “你们是不是嫌弃穗岁妹妹现在得了疯癫,觉得……” 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纪言的母亲沈氏打断,语气中带着些怒意道。 “说什么呢,穗岁也算是小时候看着她从那么点长大的,要不是我们这几年离了京城,她早就是我们家的媳妇了” 楚老爷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退下,绺了把胡须一脸嫌弃地看向自己儿子。 “我们可不是觉得那丫头咋样,倒是你,啥时候能把她娶回来,还有你这跟着人家去那能啊,算了算了,赶明儿在丹阳给你安排一个“亲戚”说就是……唉呀我会帮你弄好” 楚老爷无奈地向他摆了摆手,便拉着自家夫人直径离开了,对于颜府嫡女得了疯癫这事,他们夫妇也没有多在意,病不是问题,反正找人治便是,只要人还是好好的,自家儿子喜欢就行,他们也懒得多插手。 楚纪言愣愣脸,随即欣喜地裂开了嘴,兴奋得不行。 颜府内,看着也还是一片祥和,可是某些人又开始了。 青栖阁的那位又是熬制好了那“良药”听下人说,大小姐也正在世安院的路上,只见妇人嘴角上扬,让身边的丫鬟端着两碗“良药”也是一同前往世安院。 这颜若然是没闲工夫再出来了,也是整日地在自己院子里养伤,而这颜玥兮硬是被颜晚婉那副魔怔的样子给吓得不敢出门。 薛姨娘为人处事都极为和善,即便是自身没多少银俩,但还能多出一份腾出去给下人们一些,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仅要拿捏住男人的心,更要笼络住下人们的碎碎念,因为这极小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处境。 这不,就算是送个药,下人们又能将薛之柔跟未央阁的那位大夫人比较起来。 第二十三章 气急败坏 一些偷懒的丫鬟便围在一起闲谈着,即便是见薛姨娘就在不远处,也只是行了个礼,没别的,就是因为薛姨娘为人处事待下人都极好,即使她们偷懒,薛姨娘也不会像其他主子那样打骂。 一位丫鬟就这样倚在笤帚上头,斜着身子拉着身边姐妹聊着。 “你们说,这即便大姑娘打伤了三姑娘,薛姨娘还对小少爷这么好,可惜大姑娘不领情,渍渍渍” 身旁的拿着抹布打扫的丫鬟也是将抹布一扔,转过头来翻了个白眼,不屑一顾道。 “这大姑娘就是个没心的,薛姨娘待她那么好,她还要给姨娘使绊子” 这话自然也传入了薛之柔的耳中,她自己倒是欣喜得紧,毕竟她不止是要抓住男人的心,而且她还要把握住下人的碎碎念。 “姨娘,你说这一回能把那小贱人给毒死吗” 说话的正是那薛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她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好,这个夹竹桃也是她提供给薛姨娘。 说起来也真是巧,这正好碰上了去世安院的颜晚婉,薛之柔可是安排了眼线,早早就知道了颜晚婉的出入,这下也是上去要堵她一下,这样再去挑唆一番,又是美事一桩。 两人正好就在院门口碰见,薛之柔端的还是那副菩萨心肠的面具,即便是前几日自己女儿被她鞭得如此之狠,但脸上也是丝毫显现不出,拉着颜晚婉的手就是亲昵道。 “前几日啊还说你不来看小少爷,今儿个倒是被我说着来了” 只听少女脸色凛然,完全看不出以往的半分半毫,将手抽出了薛之柔的怀中,冷声开口道。 “姨娘这是何意,前几日我被父亲罚禁足,莫不是姨娘要我违抗父亲的意思?” 一下子,连颜景程的名号都给拉出来讲事,这倒是让薛之柔一下子被哽了哽,没想到这贱人的自愈能力这么强,自己不过是没几日去送夹竹桃的汤药,没想到这么快就痊愈了,这下倒是有点难办了。 就这样,薛之柔的手就僵在空中小半会,这才尴尬地收回,没想到那贱人胚子已经自顾自地往前了。 本以为就是这样了,但没想到薛之柔刚抬脚进去,身后端着汤药的丫鬟还没进院就听里头的姑娘道。 “姨娘怎么来了?真真不赶巧,我正要同煜儿讲话,姨娘不会责怪我吧,也是,姨娘如此好心肠,待我也是比三妹妹还要好,真是叫人以为三妹妹不是你的呢” 面前的人依旧是颜晚婉,可是这话语的犀利却不从往前,一句又一句的话,堵得薛之柔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这话看着漫不经心,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再做一番文章,说什么自己女儿这刚被人打,下一秒就去热屁股冷贴,即便是讲一碗水端平,但也不必这样,是个人就能看得懂。 这一下子,下人们的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似乎还在略有所思地念叨什么。 里屋的颜裴煜一下子就听到是自家姐姐的声音,也是忙不迭地跑来,扑进了颜晚婉的怀中奶声奶气地道。 “姐姐姐姐,你终于来了,煜儿好想你啊” 只见少女一改常态,也是温柔地抚摸着小男孩柔顺的头发,将她拥在怀中,下人们见此也是纷纷感叹大姑娘是真的懂事了,也开始亲近自己的手足。 里屋又是跑来一位姑娘手中拿着披风急忙地跑向两人,将披风盖在了小男孩的身上,神情担忧地看向小男孩道。 “小少爷,大姑娘,这风大,我们快进屋聊” 颜晚婉点了点头,牵着颜裴煜的小胖手三人便这样进屋了,俨然是将身旁的薛姨娘给忘得干净,下人们也是愣愣脸,也不敢说什么,便自顾自地干起活来。 刚进院的青琴端着汤药也是微愣,看着自家主子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俨然是紧张得不行,别人不知道她薛之柔的品性,但贴身大丫鬟青琴可不是不知道,只得怯生生地开口道。 “姨娘……我们是回去吗” 薛之柔的脸色已然还是一副平淡风轻的样子,但是紧咬的牙和微蹙的眉便出卖了她,还是一字一顿地柔声开口道。 “回去吧” 出了世安院没多久到了自己院的屋里,便手一挥愤然地将青琴端着的汤药碗摔个粉碎,吓得青琴也是脚一软跪在了地上求饶。 “姨娘饶命啊姨娘……” 坐在交椅上的薛之柔狠狠地握着把手好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一喘一喘急促地呼吸声让她心烦不已,现在是恨不得看见什么东西就砸个粉碎。 更是恨不得将颜晚婉撕个粉碎,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声音带着些许的毛骨悚然地开口道。 “贱人!都是贱人,我定要叫她好看!” 跪在地上的青琴垂着头听着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脑子都是炸的,但还在盘算着什么,恍然像是开窍了一般,咽了咽口水鼓起了勇气爬到了薛之柔的脚下颤着声音开口道。 “姨……姨娘,下月中旬便是去丹阳的日子,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反正不是在京城” 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已经情绪失控的薛之柔,紧握的手也渐渐放松,神智也渐渐清醒,这才开始想着方才青琴的话。 脚下跪着的人见此,胸口的心跳也慢慢抚平,忙不迭地开口道。 “姨娘,我们可以在丹阳那边做点手脚,不如将两个贱人都给除掉” 薛之柔脑中灵光一闪,嘴角微微勾起,见地下的人还有话要说,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若是姨娘不满意,我们可以叫几个粗汉子做了大姑娘,反正现在她的病痊愈了,待从丹阳回来来老夫人定会叫她出去见见世面,这时候我们再放话出去,岂不美哉” 交椅上的妇人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个笑容让青琴看来都是不由得颤了颤身子。 只见妇人脸上尽是喜悦之色,启唇缓缓开口道。 “这一次,我定要叫你挫骨扬灰,生不如死!” 第二十四章 奇才 话说世安院这头,自从连翘知道薛姨娘的不怀好意,也就不再如同往日那般热情,今儿个也是即兴配合大姑娘演了这出戏。 颜裴煜倒是无所谓,喝不喝汤药也无妨,只要能和阿姐在一起就好啦。 颜晚婉拉着颜裴煜的小胖手笑道。 “要不你们同我住在岚香阁吧,那就不用来来回回了” 两人一听,也是喜笑颜开,颜裴煜更是开心得转了个圈圈,兴奋地拉起颜晚婉摇摇晃晃。 “阿姐阿姐,以后我就能天天见着你啦” 连翘也是蛮激动的,要是去了大姑娘院子也就不用整日提防着薛姨娘来做点什么。 说罢也是去收拾好包袱,本想喊了几个嬷嬷来帮忙,但却被颜晚婉给拒绝,没别的,就是怕这些下人堆里哪个是那些人的眼线,给她们摸去了岚香阁的路子。 幸好有白曦宣榕在身旁,两人运用轻功来去自如地拎起来包袱,倒是叫连翘同颜裴煜看直了眼。 颜晚婉则去了老夫人那请告,颜裴煜看着飞来飞去地姐姐们尽拍着他那肉嘟嘟的小手仰着头蹦蹦跳跳咧嘴笑道。 “姐姐们好厉害呀,飞来飞去的” 正巧这会白曦落地下来,听见看着身旁的小人儿心头一怔,若是她的弟弟还在,是否如同小姐的胞弟这般大小。 想着眼圈便有些红,颜裴煜眼尖地发现这位姐姐的不对劲,哒哒哒地上前拉了拉这位的衣袖,示意她蹲下来点。 白曦愣了愣,还是弯下腰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只见他肉嘟嘟白皙的小胖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白曦嘴唇微张,随后也是笑了起来,反手摸了摸颜裴煜的小头,噗呲一声笑道。 “你这小人儿,怎么调戏我起来” 微风在耳边轻轻吹过,两个一大一小的站在风中打打闹闹起来,白曦恍然觉得自己如同回到了当初,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她也渐渐接受现实,但这一刻,她真的很快乐。 没多久,她们都将自己的东西给收进了岚香阁,这院子也挺大的,安置好些人都不是问题,颜晚婉将颜裴煜安置在自己的隔壁,方便自己保护他。 连翘来的最大的好处便是解决了颜晚婉主仆三人的吃食问题,以往都是她们去街上买了来吃,但天天吃外面的也没意思,今儿个有劳连翘为她们烧菜,恐怕日后都得劳烦了。 宣榕的手完全不能自理,根本停不下来,夹完这个又夹那个,饭是盛了一碗又一碗,倒是让众人都捧腹大笑。 夜里,待哄完颜裴煜睡下后,连翘也休息去了,这才使得颜晚婉主仆三人有得机会在院子里练习。 倒是没有和上回那天一次性跑一百圈,也是因为实在是人的身体也不能支撑那么大的剧烈运动。 宣榕让颜晚婉拿出了赤莲剑,自己也拿出她的娴千剑,一顿一停的在颜晚婉的面前教她,还时不时地停下了扶正她的动作。 颜晚婉也是非常认真地看着宣榕的手势,硬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毕竟自己也不甘只是在这里,她要的可不止这些。 一套简单的剑术就完成了,宣榕本以为还要多带几遍,但没想到自家小姐只是试过一遍,随后只是小试了一下,没想到下一秒便舞了起来。 本是坐在石桌上闲暇喝茶的白曦也是怔了怔,两人也是不由地互相看了看,说起来就连她们自己都没有这种看过一遍小试了一下就可以轻松将这一套给吃下。 可是一眼望去,就拿其中一个撩剑来说吧,只见她右手握剑,又前臂内旋,剑尖向上向右后方立绕至体后,随即右前臂外旋,剑尖向下沿身体右侧贴身弧形向前撩至身体前上方,虎口斜向下,力达剑刃前部,同时左手剑指向下向左前上方划弧,举至头部左上方。 这一套动作下来真真叫人大饱眼福,可不然,本以为就是这样了,但没想到颜晚婉还举一反三地使出了反撩剑。 动作迅速又不失轻柔,行云流水地不同于那种乱乱糟糟,因为撩剑手腕要松活,以腰带臂,用力较柔和,力达小指侧剑刃前部,撩剑属于进攻性剑法,用于由下向前上方用剑刃前端锋利处撩击对方身体各部位。 面前少女右手握剑,剑尖向上向左后方划弧下落,随即右前臂内旋,剑尖向下沿身体左侧贴身弧形由下向上撩至身体前上方,虎口斜向下,力达剑刃前部,同时左手剑指顺势贴附于右小臂上。 看得人都差点忘记了她这是第一次学习剑术,一套完毕后少女着手将剑抵在了身后,悠然地走向目瞪口呆地两人微笑道。 “如何,可是有什么细微的不对” 声音才将两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话语中尽是说不出的难以置信与激动。 “小姐小姐,你……真是第一次拿剑吗?” 倒也不是白曦宣榕两人不相信自家小姐,实在是她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以前她们也不是没带过新人,可是像自家小姐这样的,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看着两人异样的眼光,颜晚婉勾起的嘴角也缓了缓,倒是以为她们觉得自己是太差劲,蹙着眉将剑拿在低声开口道。 “我……是太差了吗” 介于以往她都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一步步地走上来,她不认为自己能最得好,但她会尽力做到最好,因为这样才不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可是她忘了,若真是讨厌她的人,不管做什么举动,都会被指指点点。 白曦瞬间被噎住了,宣榕也是蹙着眉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这才恍然道。 “不是啊小姐,你是真的厉害,而且还是第一次拿剑学习这个,想当初我俩学习都没有你这般厉害境地” 说着也是手肘推了推白曦附和道,白曦也是点了点头,眼底尽是羡慕地看着面前懵懂少女道。 “小姐,你这资质真是别人几辈子都不能达到的境地,很厉害,不用再妄自菲薄了” 第二十五章 他是她心头尖 微风在耳畔吹动的飕飕声今儿个倒是格外好听,颜晚婉脑中想的竟不是自己是奇才什么的,竟是自己终有一天被人认可,她也是可以最到最好…… 不等她往下想去,只听里屋嗦嗦作响,门被人支呀一声打开,来人竟然颜裴煜。 只见小小个人儿揉着惺忪睡眼嘟嚷着。 “姐姐们,你们怎么还不睡啊” 颜晚婉主仆三人愣愣脸,倒是忘了颜裴煜同连翘还在休息,许是声音过大将他吵醒了。 本想将剑身合上,继续回去把给煜儿哄睡,没想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哒哒哒地也不顾夜里风凉就冲上来欣喜地看着颜晚婉手中的赤莲剑。 “阿姐阿姐,你的剑好好看啊,你们是在练武吗,我也想学” 白曦宣榕本想将小少爷给请回去睡觉的,没想到却被自家小姐拦下。 她也是认真想了想,煜儿也这么大了,学点自保的能力也好,至少自己不在的时候若是学了白曦的毒,懂所有毒,这样也不怕被谁再给下毒去了。 只见她从屋子里拿出一件外衣为颜裴煜穿上,弯下身拍了拍颜裴煜的肩膀满意道。 “那让两位姐姐教你,我们一起学,以后有个照料” 宣榕白曦两人顿时语塞,小少爷这才多大啊,能受得住吗。 可是接着更是让她们大吃一惊,果然是有什么姐姐就有什么弟弟。 只见颜晚婉将白曦分配给了颜裴煜,让他学习毒,毒针这种,白曦也是语塞,这么小个儿不怕他扎到手吗。 倒是想着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抽出一根,但自己的针都是沾有毒药,只得捏着低处小心地将针接给了面前的小人儿,生怕他沾上一点。 见小少爷拿稳了又是找了一面墙,在地上捡了一个石子在那墙上画了个圈,要求颜裴煜站在十米远处将针不偏不倚地扎在中间。 光是看着都是艰难无比,竟然没想到那个小人儿只是看了眼手中的针,右手往内一旋,再次将手转回时,毒针已然在那墙上画圈处的正中。 白曦宣榕两人又是愣愣脸地看着自家少爷,只见面前的小人儿哒哒哒地跑向前面仔细一看欣喜地跳了起来。 “阿姐阿姐!你快看我中了中了!” 闻言,也是悠然地走向去,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底部,还算扎得深,倒是没有宣榕白曦她们那种出乎意料,俨然是一副满意地神色看着煜儿道。 “还不错,勉强就算你通过测试,以后你可以和白曦姐姐学习毒术” 白曦抽搐了一下嘴角,小姐这要求还真是高啊,这都还算勉强…… 颜裴煜一听,自己和阿姐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笑容,晓得阿姐对自己的期望,也不愿打扰到姐姐,便拉着白曦就要在旁边求教起来。 白曦有些发难,但是看着自家小姐也没什么反应只好作罢,看着这小人儿抓了抓头叹气道。 “小少爷,我先教你认毒吧?” 见面前的小人儿认真地点了点头,便进了自己的屋子里拿了几瓶毒药,摆放在这个小人儿的面前。 颜裴煜看着面前的瓶子发愣,只见面前的大姐姐打开瓶盖,放在了石桌上,用镊子夹起了一朵又一朵花。 颜裴煜见这些漂亮的画,用力抽出小胖手就要拿起来观赏观赏,不料却被面前的大姐姐给拦截,认真地告诉他道。 “你且在这其中找出毒花来” 颜裴煜恍然大悟地如同小鸡啄米地狂点头,白曦见状先是夹起一朵放在面前的小人儿鼻中嗅了嗅。 颜裴煜见方才曦姐姐那般紧张的神情,也明白这其中定有一朵是毒花,因此也没有靠太近,而是用手挥了挥,将花香的气息渐渐飘来。 白曦见他这番举动也是欣喜,不愧是有什么样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弟弟。 飘来的一阵阵花香,倒是让颜裴煜有些怔然,这气息竟和薛姨娘送来的汤药一般无二,这样想来那这一朵定是无毒。 又让曦姐姐拿了下一朵来,此花的花卉刚劲挺拔,叶色素雅秀丽,荷花似的花朵端庄动人,惹人喜爱,倒让颜裴煜有种喜爱的倾向。 味道嘛带着些幽幽地清香,也是蛮不错的,本来就想让曦姐姐拿下一朵,但是恍然中自己的头有些昏昏厥厥,颜裴煜蹙起了自己的小眉头,想了想,自己之前也没有这种感觉,那定是这花的问题了,也是赶忙地将头撇开,又叫曦姐姐取下一朵。 它的姿态那样小巧秀丽,修长的叶子伸得高高的,那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真叫人喜爱,再看那盛开的花好像在对人微笑,那么清丽淡雅,花瓣雪白雪白的,仿佛涂上了一层银粉。 墨绿色的兰叶又细又长,舒展着,如同仙女的飘带,跳舞兰特别引人注,它的花瓣又薄又大,淡黄色,中间还布满赤褐色的小丝条,微风吹来,真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在翩翩起舞,还带来清幽的香味。 外表如此的可儿,竟叫颜裴煜不由地抓起曦姐姐的手往自己的鼻中狂嗅,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味道真的很好闻很好闻,似乎有魔力般地吸引着他。 白曦见此本想立马抽出手,但是转头见自家小姐摆摆手,并没有让她要抽出的意思,反而是由着她去了,白曦真是有苦说不出,这哪能啊,要是小少爷不清醒过来,要是一直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在大家都以为颜裴煜已经沉醉的时候,颜晚婉不这么认为,她明白有上一朵那个警醒,若是颜裴煜这都不能觉醒起来,那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颜裴煜也在这香味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渐渐地…… 顿时,脑中突然浮现过什么,让他暂时忘却了那股迷人的香味,开始追寻那恍惚飘过的什么。 只见他蹙着眉头努力地思索着,香味……幽幽地清香…… 他立马放开了白曦的手,还往后退了几步摸了摸鼻子,终于算是清醒过来了。 白曦宣榕总算是松了口气,至于颜晚婉也是揪着的心顿时释然,不是她不相信颜裴煜,实在是这种事情不好讲,稍有不慎就…… 她很害怕。 第二十六章 人性本是如此 万幸的是颜裴煜并没有被那花失了神智,总算是清醒过来了,但说到底,若是个成人不小心误闻这种,多吸了去也是难以恢复的。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掌声,是颜晚婉,只见她面带微笑,双手还合在一起鼓着。 “还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弟,但是你还是掉以轻心了” 颜裴煜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向两位姐姐也是如此。 白曦用镊子又将花给放回原处,宣榕走了过来,摸了摸颜裴煜的小头指着那三瓶道。 “小少爷你现在选择一下哪一朵才是毒花” 闻言,颜裴煜也是想都不想便道。 “我知道我知道,除了第一朵,其他都有毒” 果然,不出颜晚婉所料,颜裴煜还是这样选择了这个,但也是没办法,他还不知道实情,虽然都很不想让颜裴煜这么小的孩子就看见世间的险恶,但是她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在他身边保护他,只能靠这种办法来…… 白曦叹了口气,细心地为颜裴煜讲解道。 “小少爷,这最后一朵则是,南天竹,会让人感到兴奋脉搏先快后慢,且不规则,血压下降,肌肉痉挛,呼吸麻痹,昏迷等” 见颜裴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白曦也不多加细致,便继续道。 “然第二朵则是郁金香,花虽美,但其毒性也是不能忽略,它的花朵有毒碱,和它呆上一两个小时后会感觉头晕,何况是多吸,严重的可导致中毒” 说到第一朵的时候,白曦明显地顿了顿,本正在认真听着的颜裴煜,见曦姐姐不说话了便拉了拉她的衣角,白曦见没办法了,只好道。 “这……第一朵名唤,夹竹桃,是有毒的,并且极为强势……” 白曦没有想继续说下去,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面前这个小人儿讲这种人性的问题。 颜裴煜怔了怔,如果这是毒药的话,那薛姨娘每日送来的汤药又是…… 其实不难明白的,白曦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颜裴煜也该明白那其中的意味。 颜裴煜在心中叹了口气,但还是不想让阿姐看到,硬是堆起了满脸的笑容道。 “抱歉啊曦姐姐,是我选错了,我们再继续练习吧” 白曦宣榕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让这么小的孩子就懂这些是是非非,但小姐定有自己的想法。 颜晚婉略过颜裴煜那丝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想转移话题的意思,严肃道。 “人的贪婪的,并不甘心手中的拥有的,而是要拼命争夺别人的,然则这样会适得其反,终会自食其果的” “再譬如薛姨娘那样,我们往往不应该看事物的表面因素,而是要多观察她的内在,你以为她是在对你好,其实不然” 白曦有些不解,小姐这样说,小少爷能明白吗,他要是觉得世间的人都是坏人这该怎么办。 然而颜裴煜并没有垂下眸子,反而更加坚定地目光看向颜晚婉,认真道。 “阿姐,我明白了,但我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觉得世间都是如此!” 颜晚婉颔首微笑,勾了勾唇角,心中舒了一口气道。 “那是自然,即便坏人再多,但还是有好人在的” 说罢,颜晚婉也是欣慰地看向颜裴煜,并且让他去跑个五十圈。 白曦宣榕又不明白了,方才还不是赞同小少爷的话吗,怎么这一下就……? 即便如此,颜裴煜也明白阿姐不是在惩罚自己,而且在让自己变强起来,可以保护自己! 就这样,每天都能吃到连翘姑娘做的佳肴,晚上几人在一起训练,别提有多高兴了,渐渐地便到了回老家的日子。 清晨一大早,连翘便早早起身收拾好包裹等着大姑娘梳妆完毕几人便去了主厅。 宣榕为颜晚婉找来了淡紫兰花刺对襟绸子,本就貌美的容貌描了点眉,又在朱唇上点缀几点更是风情无比。 颜晚婉就这样牵着颜裴煜身后跟着连翘,宣榕,白曦,走向了主厅。 柳氏主母与她那女二颜笙歌早早地就坐在了上头等着,那些个姨娘自然也要前去,这会子啊那郑叶舒同她那儿颜云廷才来。 “哎呀,大夫人老夫人金安,我还是老算早吧” 来的急忙倒是还不忘抚了抚鬓,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颜景程看。 说起这颜景程,这才发现老爷同薛之柔都还未来,柳如霜现如今都不用想了,老爷昨儿个又是在那贱人过的夜。 这不,来人正是薛之柔与主君颜景程,娇小的身材轻轻倚在颜景程的身上别提有多柔弱了,面容的妆也不同其他人,她只是淡淡地掠过,倒是显得不同。 身后还跟着的是颜若然同颜玥兮,道了声安后便退下了一旁,颜若倒是悠然自然地模样,像是忘了之前自己的伤。 薛之柔倒是不忘到处显现自己的宠爱,又是娇嗔道。 “夫人老夫人金安,真的抱歉啊,让各位久等了,都怪老爷……” 说着也是亲昵地嗔怪旁边的男人,男人似乎登吃这一套伏低做小,一来二去,上头的柳如霜更是气的不行。 老夫人也是看不下去,轻蹙着眉头,咳了咳声道。 “穗岁煜儿来啦” 面上一派祥和,惹得周围姐妹均是一片冷哼,颜晚婉也不理会,拉着身边的颜裴煜便对着祖母行了一礼道。 “祖母安好,穗岁也甚是想念您” 颜裴煜见此也笑着道。 “是啊的啊,祖母煜儿可想您了” 闻言,老夫人的面上也是藏不住笑容。 看着大伙基本上都来齐了,本想就这样出了府邸上马去,没想到门外又是来了三人。 竟是尹辛月匆匆忙忙地牵着颜宥谦同颜叶繁,身旁也没个丫鬟,衣服的色泽也是带着泛白,许是洗了又洗的缘故,日子看着也是辛苦。 尹辛月是跑着来的,还牵着俩娃,揣了口气道。 “老……老爷夫人老夫人安好,我……” 没等尹辛月要说些什么,老夫人便被桂嬷嬷搀扶着说了声走,也是没理会尹辛月身后的孩子便离开了。 众人皆是如此,颜晚婉同颜裴煜倒是有心,可惜有心人早早过去。 第二十七章 我怎么配和她争 颜晚婉还是没有想到来人竟会是颜笙歌,她倒是和薛姨娘如出一辙,表里不一。 少女红唇齿白下颚骨略微有些肉肉,倒显得本人不是很尖锐而是面善,声音也是十分悦耳。 又是面带微笑地喊了身边的丫鬟拿来两颗糖分给了颜叶繁颜宥谦,或许是生活条件太差,明明与颜若然差不多大的年纪却是如此娇小。 “来,这糖好吃,你们随那位姐姐先去吧” 话音刚落又是甜甜的笑容看着尹辛月告诉她,父亲老夫人只是太忙无暇顾及,让人不要生了嫌隙。 虽然听着颜笙歌这番安慰的话,但尹辛月自己总是感到不安,但又说不出个头绪来。 一旁看着的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这方式这动作这神情,实在是和薛姨娘如出一辙,不过是颜笙歌比较更胜一筹,她都在想会不会是抱错了孩子??? 随后几人也是一并出了府邸,几位小姐的马车都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颜晚婉的马车,外表高贵大气,内里宽敞呼吸舒畅。 柳如霜看着都是眼红,明明自己才是这的大夫人,这穿的用的竟然要先给那贱人生的,但即便如此颜笙歌也没用看一眼,拉着她母亲便上了马车。 即使是庶女颜若然颜玥兮,这马车也不比谁的差,说到底全靠薛之柔的功劳,靠她的宠爱这俩人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再说这郑叶舒的颜云廷,虽然也不是很受宠,但说到底还是个儿子,这马车还算过得去。 总得说来,最差的也只有尹辛月了,别人都是每个小姐一辆马车,而到她这儿来却是要这三人共挤这一辆小马车。 外表看着也不算好,哪知里头还有一股味道,这让本就会晕车的颜叶繁有些苦恼了,说实在的,她不知道有多么羡慕颜笙歌,人美心善,母亲待她又好。 她这样想着,身旁的两人倒是欢喜不已,要说这尹辛月自从嫁给了颜景程基本上就再也没有出门过,这也算是破天荒的一次了。 颜宥谦更是欢喜不已,要不是因为背负着灾星的骂名,他贵为儿子,即便是庶出,怎么可能坐这样的马车,虽然姐姐哥哥们的马车都非常要好,但今儿个总算是能出门了。 颜叶繁左右瞧了瞧,似乎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也就不顾姨娘和弟弟,便上前几步看去。 因为马车太多又长,她这里便排到好后头去了,这仔细一看正好看向前面正围着一辆马车,身旁的人竟是当日那天的公子,这公子似乎围着的是大姐姐的马车。 颜叶繁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位公子是和大姐姐认识吗,想来也便又上前了几步,走到能听见的地方,透着马车斜边上,这才停了下来。 父亲的面色似乎有些苦恼,想要推辞,身旁的陌生男人和女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还推着那位公子,上大姐姐的马车? 那陌生男人爽朗笑道。 “哎呀,别再推辞了,我的丹阳也有个亲戚那边有点事,这马车又坏了,赶时间嘛不好弄,况且俩小娃小时就在一起玩,感情又好,你说这还不好” 陌生男人身旁的妇人也是堆起了满脸的笑容殷勤道。 “是啊,说实在的我们还是亲家,你看这……” 颜景程也不是不知道很久以前自己的父亲和这楚大将军为颜晚婉同这楚纪言结了娃娃亲,可是他们也应该知道这颜晚婉是和太子有一纸婚书呀。 况且现在颜晚婉的疯癫也好了,现在要同楚纪言同一辆马车,男女授受不亲地,但要是有心人拿这件事出来闹,虽然不知道皇家那边如何看待颜晚婉,但要自己和皇家人作对……但自己也没能力和将军府想抗衡的,况且若是皇家那边只是玩笑,若能攀上将军府也是美事一桩,这样想来颜景程只是更加苦恼了。 斜在马车后面的颜叶繁怔了怔,她即便是再没出过门也是在话本子里看到过亲家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位公子与大姐姐很久以前就结了亲…… 颜叶繁的头有些晕晕乎乎,面前的光暗了暗,她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眼前发黑,身子有些踉跄支撑不住,但她还是努力地站起来继续听着。 马车里头的颜晚婉终是开口了,话语中带着些许的不在乎,也没有掀开帘子来讲话。 “楚将军这样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小时候玩得再如何亲密,你觉得现在还合适吗” 颜晚婉这冷不丁的一席话倒是让楚家夫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丫头是和那臭小子有些误会吗,怎么现在如此冷漠了。 倒是楚纪言,经过了上一次颜晚婉的冷漠,这下被她又这么倒了一盆冷水也不灰心,继续像颗小太阳一样,暖心道。 “穗岁妹妹,一个人坐马车不大好的,带上我的话还可以给你捏捏肩捶捶背,喂你吃点糕点” 楚纪言把话故意说得如此,惹得周围的泛着春心的姑娘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但最难过的莫过是颜叶繁了。 马车下的白曦宣榕有些不满了,难道她们不能给小姐捏捏肩捶捶背吗,这人说话真是欠。 宣榕白曦本想上前说些什么,但马车里头的颜晚婉叹了口气无奈道。 “上来” 白曦宣榕愣愣脸,她们不是不知道自家小姐是不寻同常人,但这?这莫非也是喜欢那位楚公子? 闻言,楚纪言也是笑不拢嘴,忙不迭地一骨碌上了马车。 楚家夫妇也是满脸欣慰,果然不管这丫头的性子如何变化,但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待自家那臭小子好啊。 这样想着楚将军也转过去,拍了拍颜景程的背乐呵呵道。 “嘿,我们以后啊就是亲家咯” 颜景程干笑了两声目送楚家夫妇离去,也是无奈地上了马车。 至于这颜叶繁,她倒是没听见颜晚婉让那位公子进了马车,想着大姐姐也是不喜欢那位公子,或许自己还有希望。 可是再想,自己出身庶女,即便大姐姐不喜欢那位公子,自己又怎么配和别人争取。 回来的时候也是垂着眉,神情失落地看了看自己的马车,再看看别人的马车,眼中不由地湿润了起来,但又怕姨娘见到又得伤心好久,还是忍住了委屈。 第二十八章 没有感情的人 话说这颜晚婉为什么会让楚纪言进了自己的马车,你以为她真是喜欢上了?不不不,她不过是想快一点到丹阳为颜裴煜寻找解药罢了。 马车内也是一派祥和,颜晚婉就这样平静地倚着闭目养神,不去看其他。 则对面的楚纪言也不敢多打扰她,晓得穗岁妹妹如今是变了性子,也不好再谈及其他,看着她闭了眼,楚纪言倒是有些大胆地打量起颜晚婉来。 少女的面容带着还有的那几分稚嫩,但眉宇间即便是闭目,也是微蹙着的,这让楚纪言有些心疼,不由地想将穗岁妹妹的眉头舒展开来。 抬起手,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地要将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时,马车突然一停,因为马车本就宽大,楚纪言过去伸手的时候都有些没有坐稳,这样一来马车一顿,便整个人扑在了颜晚婉的怀里。 少女脸色一顿,睁眼黛眉微蹙地看向怀中少年抿了抿嘴。 楚纪言猛得起身,没料到上面的有东西,倒是被磕到了一下,但脸上腾得一片红,都顾不上喊疼,只是滚烫地脸颊让即便宽敞的马车都有些燥热起来。 撇了他一眼,颜晚婉无奈地将帘子打开一半,有微风吹气她残留的发鬓到处乱飞,不由地眯起了眼往后靠了靠。 本就面色滚烫的楚纪言见此情景,没有因为风吹进来而凉爽,莫名觉得这风还有些暖意。 楚纪言见穗岁不再闭眼而是眺望外头,挠了挠头想着话本子的一个场景灵机一动,便从中“变”出一包桂花糕。 因为上回,楚纪言便记好了她喜欢桂花糕这个小爱好,也就从铺子里买了好一些在府中自己品尝着,这袖中的也是为她而准备。 “穗岁妹妹,吃糕点吗,这是你最喜欢的” 本是想着颜裴煜那件事的颜晚婉闻言,转过来来看着少年手中捧着的桂花糕微愣,他难道不记以前的? 倒也不扭捏做作,回了一个笑过去问。 “有酒吗?” 路途得好些天才能到,坐在马车里也是无聊得紧,要是现在能小酌一杯也是蛮惬意的,这样想着颜晚婉的嘴角微微勾起。 即便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但还是被楚纪言看在眼里,虽然想着穗岁是个姑娘家,不能喝酒,但是这里酒只有他们俩,喝一点也无妨吧? 如此想着,便叫了小厮拿了穗岁喜欢的剑南春来,此酒比较烈,所以楚纪言买了也只是放那不去喝,小厮见自家少爷要拿着酒许是要同颜家姑娘做些什么,便认真地看向自家少爷,一脸认真道。 “少爷,你加油,加油把夫人娶回来” 楚纪言蹬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去去去,一边去” 拿着酒壶便进了马车,马车也渐渐开始行驶了起来。 楚纪言拿了两个小杯子将自己手中的剑南春倒了两小杯。将颜晚婉的少倒了一些,端在了她手中,认真道。 “姑娘家的还是少喝点,如果你不够再……倒吧” 颜晚婉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说法,毕竟这剑南春可不是一般的酒,烈性不是一般的强势,抬手接过那杯,看着窗外慢慢浮动地影像,将酒水放在了粉唇边小口小口地抿起来了。 “谢谢” 这味道还是如出一辙的涩口,但回味起来又是一番滋味。 楚纪言见颜晚婉喝得自在,自己也倒了一点,先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但味道实在是呛,使得他不由地咳嗽了会,惹得身旁的颜晚婉轻笑一声道。 “别闻,你先小口小口地喝” 闻言,楚纪言便照做了,倒是学着颜晚婉方才的样小口小口地兑进口中,一开始酒气一股脑地冲上了头不由地使他整个鼻子里都是酒味,有些不舒服,后来渐渐熟悉了不是那么的上头也才好些。 见他如此,颜晚婉又为自己倒了些许,将自己的杯子对着楚纪言碰了碰笑道。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嘴吗” 楚纪言眼前有些恍惚,碰酒杯难道不是新婚夫妇的…… 想着想着脸上就有些泛起了红晕,一旁的颜晚婉见此,挑了挑眉莫名的好奇,这家伙才喝了一杯就醉成这样? 而京城城门的一街茶楼,有两人不知在谈论着什么。 定睛一看,竟是三皇子沈暮珩,还是那墨衣着身纹路倒是换成了白鹤,更加彰显眉目间的锐气逼人。 “这几日我要去丹阳练我们兵,京城这边就由你安排妥当” 地下跪着的方休眉头紧促拱手道。 “殿下,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被发现,况且我们本就与朝中官员相处不甚,若是这次您亲自过去,被那边的人发觉了回禀了陛下,那些人定会参殿下一本” 沈暮珩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方休道。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管教?” 方休心头一怔,险些摔到,即便他从小就生活在刀血之中,但殿下的一句话却足以震撼到他,虽然常年陪伴在他身边,自己为他挡刀挡剑,但他似乎就跟没有感情一样,丝毫不动容。 马车一荡一漾,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一行人的马车行驶在路途中,但引人瞩目的却是前头如此奢侈,后头如此的简陋,要不是一并连着走,路人都要以为这辆马车是别家的。 颜宥谦把帘子掀开,好奇地探了探小脑袋,吹着凉风刷刷刷的吹在脸上,开心地将小手也伸了出去道。 “阿姐姨娘你们快看,外面好热闹啊” 不过尹辛月只是淡淡了附和了一声,因为很久之前大姑娘还没得疯癫的时候,叶繁这丫头小时候好不容易有次回去省亲的机会,坐着马车一路上尽吐了个半天。 这回也不例外,这不,因为没有痰盂,颜叶繁正拿着一个袋子倚在尹辛月的身上时不时地将东西吐进去。 尹辛月则心疼地为自己女儿拍着背又或者为她顺顺胸脯,每每看见女儿那发育不良的身体,娇小的脸蛋就心疼,再看看自己的谦哥儿真真叫人揪心。 第二十九章 她没有退路 入秋的天总是黑的快,不知不觉地便深夜了。 即便颜景程再宠爱薛之柔,这还是得去大夫人那处休息的。 柳如霜坐在马车里头为颜景程收拾的衣服,瞥了一眼自家老爷发觉有些不对劲,便放下了手关切道。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就同我讲,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颜景程的面上俨然不是一副好心情,看了眼柳氏,想着自己每次有心事都是同薛氏讲,思索了半刻,他索性便说了出来。 “夫人,你看这大姑娘同楚家那位坐一辆马车,这晚上……” 闻言,柳如霜心底一阵欢喜,倒是差点笑出了声,要是那贱人同楚公子好上,自己的歌儿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同太子在一起了。 好容易压下来心底的窃喜,咬着牙学着薛之柔那样,装得是一副好人模样关切道。 “老爷,既然这贱……这大姑娘同楚公子两情相悦,我们总不能棒打鸳鸯吧,等从丹阳回来咱就把这亲事给订下,大姑娘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啦” 一席话,那是都将颜晚婉同楚纪言说得是如何两情相悦,定亲成婚都说上了,柳如霜脸上泛着得意,虽说这薛之柔不是什么好鸟,但至少她那副架子真真是得好好学学。 这样一说,颜景程的脸上才好了些许,是啊,皇家人兴许都没把这门婚事当做事,那太子又怎么可能娶一个疯子呢。 缓和的情绪尽入柳如霜的眼底,她心下欢喜,想着这可是个好时机,得先对老爷说一说自己歌儿和太子的事。 “老爷,你说我们歌儿和太子……” 哪知颜景程顿时勃然大怒,站起身愤愤道。 “你啊你!怎么想的,皇宫哪里是人待的地方,你让歌儿那么个娇娇女进去,你这是……!” 说罢,便甩袖而去,喊了马车停了下来,又是回了薛之柔那里,只留下柳如霜愣在那,自己明明也没说什么,就被这么一乱通骂,好说歹说自己也是相府的主母,竟然如此对自己。 停下来的时候,颜笙歌将这些都尽收眼底,便出了自己的马车进了母亲的马车里。 掀开帘子坐在柳如霜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轻笑一声道。 “母亲,我说你怎么那么心急,怪不得让薛姨娘给占了风头” 柳如霜本就在气头上,又被自己女儿这么一说,心底更是不好受了,蹙着眉语气也有些冲没好气道。 “我不就说一下你和太子的事,这又怎么了,肯定是你父亲还想着让那个小蹄子和太子好去,怪不得不让她和楚家小子在一起” 说着还啐了一口为颜笙歌愤愤不平。 看着自家母亲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愤恨,颜笙歌颔首微笑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她自然知道为什么父亲不让楚家公子与大姐姐在一起,自然也知道为什么父亲听见方才母亲的那番话为什么愤怒,但她没有退路,她也没有选择,因为她是颜笙歌,注定就是要母仪天下,没有人可以挡着她前进的道路。 虽然马车外面一荡一漾,但颜晚婉的马车却平稳运行,马车内一股子酒味,闻着就令人冲鼻不已,马车内的颜晚婉同楚纪言更是醉得不行。 本来只是说着来比试谁的酒量要好,楚纪言想着自己就在马车里,也可以照料穗岁妹妹,况且穗岁妹妹只是姑娘,也这么大了,分得清轻重。 但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分不清轻重的,喝着喝着就忘了杯数,一杯两杯三杯一次又一次下肚,就忘了多少,因为是剑南春,能喝两三杯就不错了,但楚纪言这……渐渐地便醉了过去。 又如同那天一般,撑着个手,脸上泛着红晕,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颜晚婉,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穗岁……你……怎么没醉啊” 剑南春实在是太烈了,酒性直冲自己的大脑,使得他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地,看着面前少女都是犯重影,神智也不甚清醒,嘴里说的话,大脑都来不及思考。 面前少女轻笑一声,又是将一杯剑南春饮下肚,渐渐回忆起自己以前的应酬要喝多少多少,不止多少度的酒,没有人会帮忙为她挡酒,她只能自己喝,还要面带微笑。 喝着喝着在厕所催吐狂吐,回来又还要继续喝,还要帮老板喝,倒在大街上也无人顾及,自己就是这样练出好酒量的,说来也是好笑,因为一直被迫喝酒,她莫名地喜欢上了喝酒…… 思绪渐渐拉回马车里,看着面前少年白皙的手努力支撑着自己的头时,又恍惚看见了自己,干笑一声,将杯子放下,将楚纪言的手拉下来,好让他整个人趴在桌上休息休息。 没想到楚纪言又要去抓她的手,还好颜晚婉早有预料,拉下他的手便如同闪电般地收回了 楚纪言看着那个平静自若的姑娘迷迷糊糊有些好奇地张开了口道。 “穗岁……你怎么没醉啊” 颜晚婉无奈地瘪瘪嘴,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动作缓慢又有节奏,似乎在哄着一个小婴儿。 “我也醉了,睡吧睡吧” 实在是酒的烈性太过强大,渐渐地楚纪言便闭上了眼,均匀地呼吸着。 颜晚婉见他睡下了,又拿了一条毯子披在他身上,笑道。 “真是个小孩子” 天色也愈加暗下了,颜晚婉便抱臂倚着合上眼睡下了。 一晃便第二天了,再有些路程走个几天便到了丹阳,正午时候,颜晚婉正教导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煜儿,青菜也要吃,不可以挑食” 面前的小人儿正是颜裴煜,他正蹙着眉头,苦着个脸,难受道。 “阿姐,我真的不想吃,那个青菜又涩又苦,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奶汁角,碧粳粥” 颜晚婉蹙着眉头,实在是古代没有冰箱,虽说有那冰窖,但也没地方腾出来带到这,便也只好带些青菜不太容易嗖掉。 后面的颜宥谦听到这里的动静,咧开了小声怯怯道。 “大姐姐,能不能……给我一点青菜” 面前瘦弱得只剩下些骨皮的小男孩,颜晚婉怎么也没想到这也是府中的少爷。 没等颜晚婉要说些什么,颜裴煜想了想这是哪位,便抢先道。 “谦弟弟,这个可难吃了,不要吃” 没想到颜宥谦只是咬着个嘴唇,慢慢抬起头略微难堪道。 “煜哥哥,可是我母亲阿姐连这个……都没有” 第三十章 生活所迫 闻言,颜晚婉不由地顿了顿,是啊他不是嫡子,只是个颜叶繁庶子,跋涉千里哪能有饭菜吃,还或许在府中就是如此。 颜晚婉淡淡一笑,心疼地摸着颜宥谦的头关切道。 “谦哥儿不要怕,待会到了饭馆我们喊父亲停下马车,去里头好好吃一顿” 听到此处,颜裴煜瞬间便跳了起来叫好,而颜宥谦只是咬着个唇慢慢退下回到了尹姨娘那儿。 颜晚婉站起身,又可以看见颜宥谦正手舞足蹈地向尹姨娘,颜叶繁说道自己方才的事。 这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怯懦怕生,也不知道长大后又是如何,可是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长,不难看见他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子。 看着远处缓缓地坐下身收拾好碗筷放在一旁问。 “煜儿平常都是同谁玩?不同谦哥儿一起吗?” 颜裴煜有些愕然,嘟着个嘴趴在颜晚婉怀里撒娇道。 “阿姐,平常我都是和你在一起呀,还有就是祖母教导我说,不要和谦弟弟玩……我就” 闻言,颜晚婉便将颜裴煜抱下身,认真地看着他严谨道。 “煜儿,你这样是不对的,等从丹阳回了京城,得让父亲找一个教书先生教你些东西才是” 原来尹氏的不受待见都是缘由于祖母的挑唆,回忆起来才知道是因为出生的时间不对,不然的话祖母应许也会对谦哥儿好吧。 终于找到一家饭馆,尹姨娘各位都很高兴,总有些像郑姨娘那般骄纵地觉得这里太差,配不上她的高贵,老夫人便喊了人给她请了回去,好叫她又是乱骂一顿。 因为那剑南春的烈性太强,这楚纪言到现在都还未醒来,颜晚婉只好打包了些饭菜待会给他带过去。 用膳过后,颜晚婉便回了自己的马车,正碰上下马车摸着个额头,蹙着眉头的楚纪言。 见状,颜晚婉便将饭菜放在一旁扶着他进了马车,将饭菜拿了进去摆在他的面前道。 “方才你还未醒来,我们便自行去了饭馆,这是那边不错的特色小吃,味道可能不同于京城那边的,你且尝尝看” 楚纪言一下子被拉回马车里,面前少女又不似往日那般冷漠,倒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欣喜地看向穗岁妹妹道。 “还是你好,还这马车里有个我” 见得吃得开心,颜晚婉便也就不反驳了,实在是如果她还真不记得这马车里有个人。 这倒是让颜叶繁没有逮到机会了,她本想就此忘掉,却没想到少年的样子像是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抹去。 当听闻颜宥谦说道可以在前面饭馆停下来时,她便想着用膳时候肯定能见上那公子一面,顺便再问问名讳。 可没有想到,在饭馆里周旋了那么久,也不见那人的身影的一星半点,莫非是他料到了自己会来,所以躲着她…… 想来想去颜叶繁便去问了问大姐姐颜晚婉,听到她说是因为还没醒来这才放宽了心,看着大姐姐那番高贵清冷的样子,她再次忍不住自卑了起来。 马车内的颜晚婉恍然想起这一茬,便道。 “还真不是我记得你,倒是我五妹妹想着你,让我带上饭菜去找你” 正因为是颜晚婉带的饭菜而吃得极香的楚纪言闻言便被呛了呛,差点把嘴里的吃食给吐了出去,不解道。 “穗岁你定在诓我,我与你那五妹妹素不相识,怎么可能的” 见楚纪言反驳自己的话,颜晚婉微蹙起眉头回应道。 “或许是方才你非要上我马车惹来的” 闻言,楚纪言倒是咧开了嘴用自己的手指试图在颜晚婉的鼻尖上刮了刮笑道。 “或许是你吃醋啦” 虽然颜晚婉像是抵御外敌一样立马挡住了楚纪言的手,但他也只是认为穗岁妹妹这是在吃醋,丝毫没有顾忌。 又是过了十天有余了,又走了些路程,桂嬷嬷看了看天微微亮,马上就能到丹阳了,便通知了后面几位小姐,姨娘。 颜晚婉早早就醒了过来,瞥了眼旁边的楚纪言道。 “我们可是要去颜府二房三房家,你莫不是也要跟去?” 没想到楚纪言打了个响指,侧着头笑道。 “老夫人慈爱我,说着也要拉我去你们府中好生玩上一番” 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哪能想到面前这位爱耍嘴皮子的竟然是带军打仗的将军。 半柱香时间,站起身眺望便可以看到了丹阳颜府的府邸门口,正站着一行人等待着,正是颜府一大家子里的二房三房。 待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有小厮拿着小梯子前来,为老爷夫人老夫人,小姐少爷,姨娘等人下了马车。 不过小厮们也是个拎得清的,自然知道看身份行事,对待老爷夫人老夫人时候那叫个毕恭毕敬,待众姨娘也还算不错,倒是到尹姨娘这儿的时候,却没有给小梯子。 颜叶繁见此有些窘迫,幸好自己的马车身在后面些,这才让那位公子下了马车时候看不见,但连那些小厮都瞧不起她这个小姐,她更是不好意思再看那位公子一眼。 老夫人先下了马车,本是拉着颜晚婉同颜裴煜,但今儿个楚纪言也来了,便也留他下来,拉着几个便上前去,倒像是一家人和和睦睦。 二房三房的人全全上前迎了过去,抱住了老夫人。 二房儿子颜文讳看了眼颜晚婉身旁的楚纪言一脸欣慰道。 “哎呀,不愧是我的侄女,早早就有好男儿相中” 颜文讳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因为讨厌官场那些来来往往,所以一生本事却不进仕途倒有些可惜了。 不过三房颜风涛可不是如此,他留在丹阳倒是因为实在是没什么本事,自个儿也不想走仕途做什么事,便靠着家底一直吃到现在,也都是颜文讳说什么亲戚什么的,倒是一个人养着他们三房,不过三房夫人也是个好人,便由着他去了。 颜风涛也是乐呵呵地拍着楚纪言的背叫好。 老夫人自然乐得开心,也不说什么,只是笑道。 “这两孩子啊,打小就在一起玩,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还和他们将军府结了亲呐” 周围地人一片喜庆,楚纪言见颜晚婉没有动容,便偷着乐让大伙先进去。 身旁的白曦宣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公子真是太太太不要脸皮了,无奈自家姑娘似乎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理会那些人的话。 第三十一章 堂哥颜顾惜 丹阳颜府,颜景程两位弟弟的府邸也是不错的,下人们拎着姨娘夫人小姐老爷的包袱进了去,管家正安排她们的住所,这里倒是大,多来要是再几人都不成问题。 颜文讳见走在后头的姑娘少爷们,也是热情地将二房三房的姑娘少爷带了出来认识认识。 二房三房子嗣稀少,从屋内出来位一位翩翩公子,少年唇红齿白,白衣着身,羊脂玉佩系腰,拿着面扇子看着文绉绉地,但笑容却让人无比暖心,可谓是一笑众人迷,这位便是二房的颜顾惜。 随后又是出来位姑娘,一袭水红色百褶如意月裙,那叫个小巧动人,行走间,话语中带着的礼貌,她这种娴静并不是胆怯,端得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很难想象这是三房的颜凉婳。 则颜玥兮便沉醉在三房白衣翩翩公子颜顾惜的身上,直勾勾地眼神一直盯在他身上,要说颜若然只是对这位堂哥有所好感,那颜玥兮便已经一见钟情了。 然而后面的颜云廷的心中便对这位堂妹起了爱慕之心,对于她那种大家闺秀,端得气质真真叫人着迷。 颜顾惜用余光探了探,便只有这两位妹妹没有对自己有什么心思了,心底便饶有兴趣地想着,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少年温文儒雅,书香气度非凡,说话声似乎每一句普通的话都带着些许的暧昧,令人不由得倾心。 “妹妹哥儿们可否介绍一下自己” 瞬间,颜玥兮恍然清醒,便跑上前去告知颜顾惜自己叫什么,待几人都说了个,到颜笙歌的时候,颜顾惜正要上前时,她那种疏离又不失礼貌地后退一步行礼颔首地甜甜一笑倒是让他愣了愣,随后也便没有往前,只是恭敬地拱了供手。 这下颜顾惜心里满是想着方才少女的样子,那脸蛋略微肉嘟嘟地泛着粉色,声音都带着甜滋滋的,不由地令人喜爱。 缓缓走向另外一名没有对他半分上心的少女。 但少女眉宇间的冷漠,不同于颜笙歌的疏离,更多的是不在乎,知道淡淡开口道了声名讳,更是没想到她身旁的少年莫名说了声。 “我叫楚纪言,是同穗岁小时候结了娃娃亲的那位” 楚纪言自然知道面前少年不知道这件事,但他非要说出来,因为他总觉得面前这位衣冠楚楚的少年不大对劲,或许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直觉! 颜顾惜不知为何有种感觉,自己要是和这位堂妹说上话,这位公子定要将他撕个粉碎。 不过,他是谁,他是颜顾惜,勾勾手指就可以有大把女人,颜笙歌我要,这个冰山美人我也要,即便是定亲,我不介意插上一腿。 心里虽然这般邪恶地想着,但面上却没有动容,只是温和地笑着看了眼颜晚婉便离开了。 因为还未到午膳,老夫人和二房三房又常常未见面,现在两人在正厅里闲聊家常,而那些姑娘少爷们便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然则颜凉婳便同颜笙歌说说笑笑,两人也算是投缘,什么书画,再讲一下诗词什么的,谈笑中颜笙歌清楚地发觉到颜凉婳有意无意地问起她楚纪言来,她便起了兴趣,倒是要看看颜凉婳若是抢了颜晚婉的男人,她会怎么做。 颜笙歌拉起颜凉婳的手,如同亲姐妹般,因为颜笙歌且十五,然而颜凉婳却同颜晚婉一样,都是十六,便道。 “婳姐姐,既然我们俩对外面的世界都很好奇,我们不如找楚公子闲谈一下边关那边又是如何呢” 这倒是让颜凉婳眼前一亮,她正要愁着没机会找上那位公子,要是同歌儿妹妹一起去,或许很是不错。 然而这时,颜云廷正鼓起勇气要找颜凉婳,同她聊上一两句,可惜不巧的是。 只见少女搂着颜笙歌,一步一步走向楚纪言面含羞涩地询问他边关外面的景象是如何。 只留下颜云廷的声音卡在喉咙中久久发不出声来,脚步慢慢往后退了回去,又是一个人坐回了位子上,心中无比的失落。 难道自己哪哪都不如别人吗,在府中他比不上年龄比他小的煜哥儿,在外面比不上这位陌生的将军之子,说白了就是他的出生不对,若是自己可以从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自己是否可以同婳妹妹说上话,是否自己就不会被这般冷落在旁边。 心里正烦闷着,没想到郑姨娘正扭着屁股走来,她正从小厨房里拿了碟糕点,想着这么久没点吃食,自己儿子许是会饿着。 见他一个人坐在那一直盯着池塘里的荷花,走向前拍了拍正心事重重地颜云廷,将自己那一碟精美小巧的糕点推了过去,欣喜道。 “廷儿,姨娘啊方才为你尝过了,这软糯糯入口即化的绿豆糕可好吃了” 她这边热情地说着,但那少年头本就心烦,更是头都不转过来,只是将胳膊把那糕点移开,不耐烦道。 “姨娘,我不想吃,你拿开” 郑叶舒自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下是怎么了,转了转眼睛,手指如同捏兰花指一样,拿起块糕点,正要放在颜云廷嘴边,笑道。 “唉呀,廷儿来……” 郑叶舒硬将转着身子的颜云廷拉回身,糕点刚要贴在嘴边时,颜云廷心中的不耐烦也到达了极限,如同一下子便点燃了炸弹般,将手一甩,剑眉倒竖,愤怒道。 “都说不要了不要了,你叫什么叫啊” 颜云廷也有十七八岁了,郑叶舒的力气哪有这半个大男人的力气大,这么一甩,便一下子就将她推在了地上,手中的绿豆糕全都一个一个地从碟子里滚了出来。 然而这身旁正好有个红柱子,郑叶舒正好就倒在了那上面,得亏是背着底,要是一个不小心头给磕了上去,兴许这里便是一滩血水了。 虽说不是磕到最重要的头部,但这样重重下去,正好中间的脊骨重重地砸在了那红柱子上,郑叶姨正拧着眉头,咬着唇,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整个脸刷地一下变差了惨白,左手缓缓地摸向自己像是要碎了的骨头那轻揉着,右手却拼命摆着,像是用尽了全力般嘴里轻声喊道。 “廷儿快走!” 第三十二章 花海邂逅 郑叶舒不管再傻也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惹得众人过来,好说自己的廷儿的不是,她也知道自己本就亏欠他太多,让廷儿饱受冷眼,连那个早早死了的颜府原主生下来的儿子都比他强。 郑叶舒紧蹙地眉半眯着眼,右手拼命地示意颜云廷快跑,此时的颜云廷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双手都拧着的拳头,咬紧着牙关,他不知道有多么后悔方才那么一推,他也非常想要喊人来救起姨娘来,但若是出了动静,那婳妹妹也会……看见,她便会觉得自己居然是这种人,只会更讨厌自己了。 最后,他紧闭着眼,毅然是往左边跑了,没有顾及他的姨娘,在亲情和爱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爱情,还是他从未拥有过的爱情。 后来还是位经过的小丫鬟见到这里躺着个人,惊恐地喊着,接着众人听到这惊恐声也赶忙过来,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竟是郑姨娘。 这倒是使得一直被颜玥兮纠缠一直问个不停的颜顾惜有了松缓地时候,倒不是他现如今不喜欢漂亮姑娘了,实在是他不喜欢这种倒贴的姑娘。 左右望了望便只有颜晚婉不在这其中,既没有去围观,也不同姑娘少爷们聊天,颜顾惜勾了勾嘴角,舌尖舔了舔嘴唇,眯着眼道。 “她这是跟我在玩欲拒欢迎呢” 这动静便也把颜笙歌,颜凉婳给惹过去,楚纪言这才发现穗岁不在自己身边了,便也不去凑那么热闹找穗岁去了,但第一次来陌生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到处乱逛罢了。 都是个爱看热闹的,大伙忙不迭地将倒在地上的郑叶舒远远地围着,小声窃语,但硬是没人敢来扶起郑叶舒,实在是因为她是姨娘,周围也没人肯过来。 倒是遇上了正牵着小男孩,眼神眺望着远方似乎在寻找什么,正是尹辛月,一转眼的时间就发现自己的女儿颜叶繁不知去向,想着这府邸这么大,或许这丫头是迷了方向。 还是误打误撞地走到了郑叶舒跌倒的场景,先是一愣,也不多想地便让她的谦哥儿待在原地不要走动,自己去扶一扶郑姨娘,虽说郑叶舒这样牙尖嘴利,总是喜欢挖苦别人,但尹辛月觉得她心底还是个好的,至少没有想害别人的想法。 也是奋力从人群中挤了上去,跑上前神色紧张地将郑叶舒扶起来,伸手顺时针揉了揉她的背脊,虽然她从来都是低声细语,但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抛下惧怕,扯着嗓子道。 “快喊老爷,叫大夫来” 一袭人,这才喊了些丫鬟来,都是些丫鬟粗使婆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这是外来姨娘便没有多在意,只是不耐烦地上了正厅禀报了颜文讳同颜景程老夫人等人。 但不易发觉的是,颜景程隐隐一直握紧地拳头,净是些爱惹麻烦的婆娘,要不是生了个儿子有点用处,真的是没一个让我省心! 心里这般想着,但还要装出一派祥和,心平静和地摆摆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小磕小碰罢了,请大夫来就是,我们继续聊” 老夫人本就是生在大家族里,对于抬上位的,或者姨娘,她都是瞧不上眼的,所以也没有动容,随着颜景程说的便是。 倒是颜文讳,倒是一脸心急地站起身,命人赶忙去喊大夫来瞧瞧,说罢自己也便要过去看,又是对着自己的大哥道。 “这是你的妻子啊,你这都不去看?” 颜文讳的家里并不是妻妾成群,府上可没有什么姨娘,对待他的结发妻子,王夫人也是极好。 所幸两人都是好脾气的,三房的颜风涛实实在在是个痞子,再多家财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本来在这之前倒是有个女人待他倒是真心,可是他嗜酒成性,天天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要是回来也是将那位夫人暴打一顿。 王夫人每每同她讲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说到她的伤心事,有时候那位夫人实在是伤到心了,在谈心时,忍不住将手上腿上的淤青给王夫人看,那叫个惨不忍睹,又青又紫,还有些脱了皮,发髻也的前端也被人扯得没边,轻轻触碰都是叫人苦不堪言。 名义上是三房夫人,实际上简直是比那外面的瘦马都不如,终于到坚持不住的时候了,想要一纸休书离开那个囚牢,但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怀的正是现在那端庄大方的颜凉婳。 她为了这腹中的孩子,她忍住了,想着忍到孩子生出来,长大一点,看看她,自己再走。 可没想到颜风涛不做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是醉醺醺地因为没有了银子,那边的妈妈将他赶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那瘦马的名字,看着正在缝补小孩子衣裳的她,错认那名瘦马,在她腹中有孩的时候强暴了她,导致她小产。 最终在孩子同夫人之间,王夫人同颜文讳拼命地想要让颜风涛保住他的夫人,孩子没了还可以继续生,但实在是这不是他们的人,无法做出选择,然而颜风涛仗着自己是她丈夫,毅然选择了保孩子,那位夫人便离世了。 从那以后,二房夫妻坚持要求将颜凉婳安置在自己门下,也答应可以给足他钱,供他玩乐。 夫妻俩待颜凉婳也是极好,因为自己只诞下一子,也没有女儿,便视颜凉婳如已出,琴棋书画样样功课都不给她落下,所幸颜凉婳也很争气,没有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无赖痞子而放弃自己,她更是努力上进,练就一身书香气息。 所以颜文讳对于颜风涛的作为不解,对于大哥颜景程这样,更是不忍。 闲暇之余,里面出来一位端庄地夫人,没有那些花花绿绿的装饰品,算不上华丽,但看着令人极为的舒服,脸上也没有别的夫人那种涂脂抹粉,只是朱唇上轻轻掠过些绯红,缓缓走来。 听闻了这里的事,看了眼大哥颜景程,心中也是叹了口气,便自己喊了身边的丫鬟婆子便要过去,又命了小厮将大夫请到府中来。 颜文讳见自家夫人去迎,自己心中的石头便落了下来,毕竟是手足的妻子,还为颜府诞下一子,况且还是在自己府中受的伤,在他看来,多多少少也会归于自己。 王夫人极爱花,这漫步走向花园,各色各样的花儿百花齐放,每一朵都争着抢着比美,少女漫步在这花海中前行,时不时地还蹲下身嗅一嗅这花香,抬手摆弄着花瓣,话说这不知去向的颜叶繁,正是这花海中的少女。 她本是寻着这机会来远远地看上一眼那公子,若是有机会能再问出姓名也是不错的,但这府邸实在太大,自己走来走去最后迷路了,放眼望去,看见了这片花海,便有些激动地跑了上来欣赏起花来。 闻着这些清新的味道,颜叶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畅快了许多,之前的什么自卑,不高兴统统都忘却脑后。 手指轻轻抚过花瓣,少女心中有些想要摘一朵下来,但又想,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府中,再况且即便是自己府中也没有那么好看的花海,心中这样想着,心情便有些怪可惜,便失落地要从石子路上离开这片花海。 这些小石子一大一小地安置在地面上,颜叶繁哪懂得这些,只觉得有钱人家就是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许是因为方才的事,心里想着,也不顾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子,正当要出了那石子路时,但没想到有一颗着实是大,一个不小心便踩了上去身子一歪,自己将要倒在石块上。 颜叶繁立马捂住了脸,身子蜷缩起来,努力让背朝地,虽然自己没什么才艺,好像就只有这脸还过得去,要是连这张脸也给划烂毁容了,自己真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脸没事,手没事,背也没什么,像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中散发的温暖的清香味令人着迷,似乎让颜叶繁想要抱紧一些,一直闻下去。 但她的身子被人又轻快地推了回去,颜叶繁有些不舍地移开了自己的手,睁眼转身一看,竟然是那位公子,那方才近距离的接触,闻到的气息都是真实的,她都些惊讶,不敢相信。 此时的她眼神飘忽不定,心里想说的,到了嘴边却说不出话,支支吾吾个半天,心中想着莫非她和这位公子如此有缘,在这里都能来一个完美地花海邂逅,脸上忍不住泛起了绯红,一直烧到了耳根处,纯情懵懂少女的对于爱情的向往渐渐发芽。 楚纪言微皱着眉头,不明白面前少女意欲何为,对于自己的出手想抱,也只是出自于这是穗岁的五妹妹,心中更没有其他杂念心思,瞥了眼少女,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连耳垂都泛红。 他恍然想起自己在军营的时候,那些身体素质差的一些兵,风吹雨打后就开始感染风寒,就是同面前少女如此,想来她定是感染风寒了。 第三十三章 总有一天你会正视我的 少年抚上颜叶繁的额头,摸了摸,倒是惹得颜叶繁全身酥麻酥麻的,两眼都开始产生幻觉,脸上更是通红的一片。 然而颜叶繁怎么都没有想到,接下来楚纪言说的话。 楚纪言像是照顾一个小孩子一样,对颜叶繁道。 “你脸上通红,额头也烫,这是感染风寒了,你要不先回你的院子休息休息?” 颜叶繁愣愣脸,这才双手胡乱地摆了起来,连忙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感染风寒,没事” 闻言,楚纪言便要离开,他本就是来找穗岁妹妹的,只不过是偶然遇到穗岁的五妹妹逗留了一下。 颜叶繁见这位公子就要离开,这才想起自己都还没问到名讳,赶忙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 正要抬步离开的楚纪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转过身来,微蹙着眉道。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我还要找穗岁” 颜叶繁恍然看到自己失礼的手,刷地一下抽了回来,虽然听到面前公子是来说大姐姐的,但还是忍不住想问扭扭捏捏道。 “我…很感谢公子,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好不容易说出来了,颜叶繁整个人都舒了一口气,方才低下的头,这才缓缓抬起看向面前少年。 少年倒是无所谓,道了声楚纪言便离开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回头道。 “有看见你大姐姐吗” 本以为楚纪言是为她转头,没想到竟又是大姐姐,颜叶繁连忙摇头,又怯懦地问。 “我…能喊你言哥哥吗” 一句话终于让原本只是好奇的楚纪瞬间不舒服起来,对于这个称呼只能是穗岁喊,若是也让别人喊去了那他岂不是辜负了穗岁。 他一向待人温和,这倒是第一次对人如此不耐烦以至于他双眼紧闭,痛斥道。 “我和穗岁在十多年前就定了亲,这个称呼只有她才能唤,也只能是她!” 颜叶繁脸上微微一愣,然后后悔不已地解释道。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 没等颜叶舒要说些什么,楚纪言便沉下脸离开了。 颜叶舒想伸手上去解释,这脚下一阵剧痛,这才发现方才自己因为那些小石子给扭伤了脚,幸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揉了揉便看着楚纪言的背影,用着只够她一个人听见的声音不舍道。 “言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正视我的” 然而颜晚婉实是不想掺和那些小姐们的诗词歌赋,她对于这些早早都抛之脑后了,哪还记得,待在那要是问起来也怪尴尬。 想着吧便去自己的住处休息一下,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练练剑也好,可是让现在正厅需要人手,丫鬟婆子们都去了那儿,或者去安置午膳晚膳。 至于宣榕白曦连翘颜晚婉喊了她们照顾老太太同颜裴煜,自己一个人在这荡悠,也不知道走哪里来了,便四处寻着有没有丫鬟。 只听身后一阵温暖的声音袭来。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衣公子俊俏无比,面含微笑,扇着扇子,一副书生样。 颜晚婉冷漠看着面前不认识的人,脑中盘想过无数,这是谁?二房还是三房的少爷?或者是客人? 她对于不重要的人从来都是一离便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站在那微蹙着眉头道。 “你是?” 白衣少年扇着的扇子恍然抖了一下,心中无比的蔑视颜晚婉,只会用这么点雕虫小技来勾引他,不过,我喜欢。 白衣少年往前缓缓地来,面上带着的微笑令颜晚婉不解,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向颜晚婉,将手中的扇子和上,试图要用折扇排口的美人肩抬起颜晚婉的下巴,以为面前少女喜欢这样的。 颜晚婉眼瞳微缩,立马后退,所幸她也明白不能泄露自己会点武功的事,便没有做其他动作,但还是冷厉道。 “公子竟如此放荡不羁吗,对陌生女子都如此” 颜顾惜又是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不经意地将扇面挡住自己的嘴唇舔了舔,轻笑一声道。 “堂妹说笑了,我们方才还见过,怎么是陌生人呢,再说堂哥会对你怎么样” 颜晚婉上下打量了下面前所谓的堂哥,不在意地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没想到颜顾惜一闪,又挡着她的路,看着面前少年含笑的脸感觉十分的气人,但也不想理会他,便又是往左走,没想到他也往左走,颜晚婉顿时爆发了起来,拿着自己以前训员工的气势愤愤道。 “跟我做甚,那么多路你是偏要当瞎看不见?” 话音刚落便雷厉风行地转身离开了,颜顾惜倒是没有生气,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对这位名义上的堂妹也有点不同了。 又过了会终于到了晌午,一些丫鬟婆子纷纷去喊姑娘少爷们,当然这即便是家宴也要分桌,一边是夫人小姐们的,一边是少爷老爷们的,姨娘们共一桌,自然饭菜也是所有不同,不过在颜文讳这里除了需要遵守的,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对待。 这家宴里自然也有颜风涛这个痞子,正又喝高了举杯疯疯癫癫道。 “哈……大哥你看,你那儿子叫……颜云廷,再看看我女儿,颜凉婳,这两娃要是定个亲事,我们更是亲上加亲哈” 闻言众人皆静声,只见颜凉婳这双眼睛就开始便红了起来,一下子滴滴答答地落出了好些大珠子,听到这番话的颜云廷自然窃喜,但他也知道同性不能结亲,倒是把头低了下去。 这其中怕只有颜顾惜没有展现出愕然的神情,倒有些激动起来,还是颜文讳的夫人王氏立马站起身干笑一声打圆场道。 “嗳哟,三弟这又是喝多了在开玩笑,别当真别当真,你们几个把三老爷带下去休息” 几个丫鬟便搀扶着喝醉了的颜风涛,倒是他嘴里一直嘟囔着自己没有喝多,也不是开玩笑,结果被颜凉婳听在耳中如同刀刺一般,但她也不能任性地离开跑出去,只得拧着衣袖咬唇不语,身旁的丫鬟见了都心疼都不行。 第三十四章 胭脂为辅,杀人为主 虽然王氏喊着大伙别在意,但还是因为方才颜风涛的一些糊涂话,在场众人都是没心情继续用膳,这家宴没一会便散伙了。 也不知道要在这丹阳待多久,颜晚婉按照丫鬟们的指引到达了住处,收拾了下东西便要离开,去寻找那解药,想着应许是要同老夫人说一声,便去了正厅同老夫人说明。 不料老夫人却是喊了颜凉婳,颜顾惜,一同陪她去,一脸慈祥地样子让颜晚婉无法拒绝。 “穗岁啊,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让他们陪着你吧” 本想着就这样吧,大不了待会找机会脱身便是,没想到颜若然同颜玥兮也争着要一起出府,这下是好了,老夫人干脆让颜笙歌颜凉婳也一同前往,楚纪言听见了,也要赶鸭子似的赶上去,她寻找解药的计划又泡汤了。 一路上的情形便是,颜玥兮拼命地向颜顾惜问东问西,她的想法便是,即便不能同堂哥颜顾惜在一起,处一个好关系也不错。 然后就是颜凉婳一直问着楚纪言京城是什么样,边关又是什么样,再不然她就问自己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除了颜叶繁没有得到准许离府,不过所幸也没有人多加管束她,倒是让她一个人偷偷地跟在了后头,看着颜凉婳就羡慕得不行。 这倒是使得颜晚婉同颜笙歌走到了一起,颜笙歌又是亲昵地拉着颜晚婉的手不由地使她想拿出来,但颜笙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毛骨悚然。 “大姐姐亦非大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嘛” 颜晚婉一惊,明明平常都未和这位二妹妹多加往来,为什么她能这么快就发现,但颜晚婉也不是傻子,心里这般想着,但面上却能不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 颜笙歌看着大姐姐一派漠然的脸上轻笑一声,摸着颜晚婉的手道。 “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不如,我们结盟,将那些姨娘的孩子全部扼杀” 后面的一行人还是说说笑笑,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走在前面的两人却在谈论着这样的事,颜晚婉的震惊不在于自己被发现了,但令她惊讶地是,颜笙歌才多大,可以想得如此缜密,心思细腻到令人发指。 平静过后,颜晚婉斜眼看着那娇小的姑娘,冷然道。 “妹妹这是何故,莫不是也得了疯癫,连姐姐都不识得了” 虽说颜笙歌的眼神中一副已经知道的意思,但她还是想继续装下去,或许她是在套话,但和她结盟是不可能的,她不过是想借自己来除掉她们,来个狗咬狗,她倒是安然无恙地看着。 倒是颜笙歌,见自己没有得逞,但也没有半分不悦之色,还是一副甜美的笑容看得颜晚婉头脑发麻,毅然选择自己一个人行走。 这行人的路上自然也有颜若然,她倒是本本分分地跟在颜玥兮身边不言语,但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看着颜顾惜,自然不是因为她喜欢颜顾惜,是因为在观察中发现颜顾惜似乎对颜晚婉那个贱人有点意思,自己何不如帮一下这对有情人。 想来颜顾惜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觊觎自己的堂妹,毕竟同姓是不能结亲的,若是自己同颜顾惜结为一派那要对付颜晚婉就是轻而易举。 幸亏她早早地拿到了丹阳这边的地图,也是抓住了时机今日会有暴雨,丹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那边缘处有一家特好的胭脂铺,然而旁边还有处客栈,这要是遇上了暴雨非得在那住下才行。 然后自己再同颜顾惜说些什么,他定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待就寝时候办了颜晚婉去,至于为什么不留在府中下药,实在是因为颜晚婉身边的那两个新来的丫鬟也不是个省事的,这事要是闹大了被发现可不好。 正当颜凉婳又要问楚纪言些什么的时候,颜若然冷不防笑道。 “堂姐,听别人说你们丹阳在那一边有一处胭脂铺特别好,对不对” 颜玥兮一听是胭脂水粉便来劲了,忙不迭地赶上去欢喜道。 “真的吗,堂姐可以带我们去吗,我想买一点” 楚纪言一看有了时机,便又跑回颜晚婉身边,颜凉婳见楚纪言转眼间离开了也不说什么,突然想起那边又新进了一些胭脂水粉正好自己要去挑选一些,要是现在走去,大抵傍晚晚膳的时候能赶回来。 颜凉婳思索了半刻便笑道。 “也好,正好我也想去看一下,一起去吧” 颜晚婉一听,她们要去购买胭脂水粉心中暗想这倒是个好机会,自己可以去山上看看解药。 颜若然斜眼看出颜晚婉的想法,又是对着楚纪言笑道。 “大姐姐平常也不太有些胭脂水粉,不如让楚公子办置一些吧” 楚纪言听着便觉得不错,笑着看向颜晚婉期望她能一同前往,颜晚婉嘴角一抽,敢情这是掐住时机啊。 颜顾惜见状也走来,假装是对着颜凉婳笑道。 “既然妹妹们要去胭脂水粉,哥哥也一同前往” 颜若然嘴角一勾,他颜顾惜怎么会不知道这待会会下暴雨,他心中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也不得而知了。 无奈,也只好跟她们先去看看胭脂水粉,大不了明天再去看看吧,然而颜笙歌却在暗中琢磨着什么,待大家要去的时候,她却道。 “你们先走吧,我正好想起我的女红还没做完,不然母亲又该训我了” 众人听闻想来也是,颜笙歌的母亲是嫡母,自然是把心力都给了她这个嫡女,力求上进才是,颜若然也不在意,本就不是对付她,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待众人都走远后,一直躲在暗处不敢露出头的颜叶繁这才偷瞄过去,却发现一行人都已经走远了,无奈之下,颜叶繁只好原路返回,刚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人重重按下。 颜叶繁一惊,莫不是自己被府上小厮发现了,或者是她们一行人发现了自己,想来也是毛骨悚然,要是自己在言哥哥面前失态该有多么不好。 第三十五章 半月香 神情的紧张使得颜叶繁的背脊都凉了个遍,紧握的手心都出了汗,想着缓缓转身然后蒙住面再跑出去,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 “五妹妹蹲在这做什么,是在找大姐姐她们吧,她们去北街了,你若是想找大可走那条路” 转身一看,竟然是二姐姐颜笙歌,她这是……告诉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二姐姐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帮自己,但看着她也不像是坏人,或许是知道自己喜欢言哥哥? 颜笙歌如同是颜叶繁的知心姐妹般,将她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 “我知道,你喜欢楚公子,但我不会告诉旁人的,而且我觉得你们俩还挺配的,就想着帮帮你” 看着面前少女真诚的眼神,颜叶繁都忍不住坦漏心声,舒了一口气道,欣喜又有些怯生生道。 “谢谢二姐姐,但是言……楚公子同大姐姐有婚约在先,我也没办法” 颜叶繁还是没有肯将自己的全部透露给面前真诚的少女,不是因为她觉得二姐姐会说出去,她怕二姐姐会因为这样而鄙视她,瞧不起她。 颜笙歌捂嘴笑着拍了拍颜叶繁的手背,一副知心姐妹做派道。 “你还小,不懂多年前大姐姐同太子也有一纸婚书,这可是长公主安排的” 颜叶繁怔了怔,是啊,皇家那边怎么可以毁约,那可是太子,见大姐姐对言哥哥也是爱答不理,莫非是早早就同太子私相授受。 还不等颜叶繁要说些什么,只听颜笙歌继续道。 “你还不知道吧,仔细想来,我记得大姐姐的亲生母亲是皇上的妹妹,五妹妹,我是拿你当自己人才同你说” 颜叶繁想了想,虽说公主的女儿已经与皇家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但只看公主嫁给哪一个男人,按男人的地位来称呼,若是公主嫁给王爷,女儿就是郡主,虽说颜晚婉的母亲嫁给了朝臣没有身份,但若是颜晚婉嫁给了太子,那长公主也会给个身份,就也同于郡主,既然如此,大姐姐又为何不会要呢。 是啊,那自己为何不能去争取言哥哥呢,既然大姐姐不要,我要! 颜叶繁眼含泪水感激地看着颜笙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颜笙歌只是莞尔一笑道。 “没事啦,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姐姐有大姐姐的好归宿,五妹妹自然也有你的好归宿,至于我,我还得回去继续做女红,不然母亲又该训我了” 大姐姐性子冷,三姐姐四姐姐都是喜欢嚼舌根,也就只有二姐姐真正待自己好,颜叶繁打心底里是非常感激这位二姐姐的,要是以后二姐姐有什么困难了,她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挥手告别后,颜叶繁便听着二姐姐的引导走向了北街。 过了些时辰,天色愈加低沉,颜晚婉抬头左右望了望,看来今日会下大雨,要是再必须走下去可能会回不来。 颜晚婉转身认真地告诫着大伙道。 “该回去了,要是现在我们再走下去,兴许会下大雨回不来” 颜顾惜蹙了蹙眉头,低声对着身旁的小厮道。 “你先回去禀报老夫人说我们会多留些时辰在这边玩,或者明日再归来” 眼尖的颜若然自然看见颜顾惜这番窃窃细语,这个位置如此明显也知道他是故意告诉她的,灵机一动便干笑一声道。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们在那旁边的客栈住上一晚,明日再归,那里的胭脂水粉本就不好买,权当玩一玩,大姐姐不会这么扫兴吧” 说着便将矛头指向颜晚婉去了,颜晚婉没理会她,右手摸了摸自己腰间被衣服遮住的配剑赤莲,心中思索着,要是自己夜晚偷偷溜出去寻找解药,第二日再回来,倒也不错,便没有再反驳了。 又走了些时候,一行人便到了那半月香,虽说这天是愈加暗下来,但进半月香的客人却不在意,旁边就是客栈,大不了便在客栈里住上一晚第二日再回去也不是问题。 也真不愧是珍稀的半月香,这里上架的商品都是在普通胭脂店看不到的,这里的色泽也不是一般的妙,硬是比其他店的诱人一些,还散发出浅浅幽香。 一行人便走上前去,颜凉婳首先看到一盒,抬手将盖子打开,用手将胭脂的香味散发出来,一股茉莉花香弥漫在她鼻间。 颜凉婳欣喜地看向里面,是一盒石榴娇,色泽极好,再看这里面的纹路竟然还是莲花瓣的,真是令人都不舍得去抹在唇上。 店主看这边又来了客人,走上前来笑道。 “姑娘们,这这有指甲花,化玉膏,珍珠粉,檀粉,各位随我来吧” 几位小姑娘都眼睛放光地看向那店主纷纷走向前去,姑娘们中,也只剩下颜晚婉没有动身,楚纪言推搡着她,但还是不多加理会,理由就是。 虽然这些我都听不懂,但还是想念我的迪奥小天使。 店主转身一看,见颜晚婉只身未动,便走向前来,正好颜晚婉想着心事,冷不防地便被那女子给摸了一把脸。 颜晚婉顿时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店主有这癖好? 在颜晚婉诧异地眼神中,店主捂嘴轻笑一声道。 “这位姑娘为何不来,是小店的特色还不够入你的眼” 颜晚婉心中叹了口气,但还是勉强地堆起笑容道。 “没有,不过是我不喜欢胭脂水粉” 仔细一瞧,各姑娘家都施了胭脂,尤其是颜若然同颜玥兮的浓重,似乎就只有颜晚婉未施胭脂。 这时,颜若然走来,蔑视地看着她,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道。 “哼,谁不知道大姐姐满院子的胭脂水粉,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哪需要这里的胭脂水粉呐” 说起来也是,上回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竟有十多盒满满当当的胭脂水粉。 可惜这些胭脂色泽再好也不够她在现代的分毫,况且现在这脸蛋上的胶原蛋白如此充足,哪还需要什么化妆品啊。 无奈之下,颜晚婉只好命连翘把这些全放在一个大箱子里,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等有空了把它当了也是不错的。 这下听着颜若然这番阴阳怪气,她只是不屑一顾地看着她,冷然道。 “我素脸就如此好看,为什么要加上你脸上的那些伤脸的铅粉” 她们自然知道铅粉为何物,虽然知道敷在脸上久了就会烂脸,但一白遮三丑,她们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反正用一点也没事,我用了这么久脸上也没事,好像还更好了,那些人定是诓我。 店主女子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自然也敷着铅粉,但不敷气色差,即使她们的胭脂再好,别人看见连她自己的都不加保养,也是不愿来的。 倒是颜凉婳,只是浅浅地描了眉,点了唇,也是没有多加敷铅粉,似乎就剩下颜玥兮同颜若然脸上那浓重的铅粉。 男子自然不知道这是何物,颜顾惜想起自己亲的那些姑娘,原来脸上都不是自然白,竟是涂了这些恶心的东西,顿时胃里便翻涌了起来。 颜若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转身便去看口脂,拿起一盒便紧紧地握着,心中恨不得将颜晚婉撕个粉碎,她又将自己的丑态暴露出来了,恍然想起晚上的事,可是这天下还不肯下雨。 透着窗户,颜若然便咬着个唇,死死地盯着天,心中默念着快下雨快下雨,这样自己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还真就随了她的愿,正当颜凉婳出来打圆场的时候让大家上楼看,没想到因为方才的事,天上也不声不响地,大伙便忘了暴雨的事,这下一声哗啦,如同云上有人从上面倒水一般,哗啦啦哗啦地雨滴狂打在地面上,叫人都是震惊了一下。 若说京城有京城的特色,那丹阳的特色便是这半月香了。 幸好的是这客栈就在半月香的三楼,别看这一楼不是很大,但只要你一层一层地往上走,便能发现这三楼真真是比普通客栈还要大,倒是店主有心了,将房间连在一起,位置也是腾出来更大,所以每间屋子都足够的宽广。 几人本是争着付钱,除了颜晚婉同颜玥兮颜若然,看着那三人无聊的样子,颜晚婉最终提议aa制,虽然几人都不懂这意思。 颜晚婉无奈只好解释道。 “各付各的” 这本让颜若然两姐妹逮到了好时机却被颜晚婉这样一说,什么aa制,她们俩这下是又要出钱了,颜玥兮本以为自己姐姐会没好气地瞪着大姐姐。 但转眼一看却发现她没有生气竟然还笑了起来,倒也写让她摸不着头脑,莫非她这是被大姐姐给气出病来了。 一行人便上了楼,外面的倾盆大雨还是未减退,似乎还是拼命地倒着。 二楼是些衣裳料子,丹阳的一些店铺都是从半月香这里进货来的。 三楼便是客房了,各有各喜欢的风水,几位便挑选了自己喜欢的位置便进屋了,自然也不止她们一行人,但这客房也算大,再来几个也不是问题。 几个小二友善地敲着们道着待晚膳时候,她们会将饭菜端进来,对于半月香的饭菜这些人还是挺放心的,实在是因为这里一楼二楼三楼都如此要好,至于饭菜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第三十六章 偷袭 至于颜晚婉便选了一处最右靠边的客房,可以观察雨势,这样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开这,待早上再赶回来。 倒是颜若然,又不知道在那搞什么鬼,一会在这间房喊一嗓子,一会那间房喊一嗓子,这才选了最左边的一处,楚纪言呢,自然是 选择了颜晚婉的隔壁。 这会,颜若然又跑去颜顾惜的房间说话,虽说不知道她今儿个为什么这么热情似火,但堂哥也不是外男,自然是可以的。 推开门,颜若然脸上的笑容便褪去转而是一脸认真地看向含笑扇着折扇坐着的颜顾惜。 少年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似乎接下来聊的事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颜顾惜将扇子一合,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颜若然坐在他的对面。 屋内沾染上了颜顾惜的气息,使得颜若然有些犯恶心,早早地她就找人调察过这位堂哥。 他并不是表面的那副如沐春风,背地里的花花肠子令人难以想象,经常带着面具去那家来如访。 要说这来如访,那得说起这春花楼,若说春花楼的都是接待些寻常人,那来如访便是只要你有大把银子,可以不泄露客人的隐私,以面具示人,玩法极为多,至于颜顾惜,他选择的便是那种鞭打玩法。 虽说来如访的确不泄露客人隐私,但这种访哪哪都有,若是换做京城可能还不容易查出,何况这是丹阳。 颜若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竟然能有人能将自己的本性如此掩盖。 顿了顿,还是关上门缓缓走向颜顾惜的对面处坐下,心中也是如比的忐忑,若是颜顾惜突然发狂,要和自己…… 颜顾惜抿了抿茶水,噗呲笑道。 “堂妹无需这样,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计划” 颜顾惜的声音越说越低沉,如同就袱在自己耳边一样,明明是这么迷人的声音,在颜若然听起来却如此可怕。 颜若然颤抖地手拿起面前的的茶杯,勉强地一口喝尽,这才平抚了心情,缓缓道。 “堂……堂哥,我这里有一包香,待熄了灯无人的时候你就去大姐姐的屋子里,然后将她迷晕,你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颜顾惜一阵开怀地笑声,又将折扇打开笑道。 “嗳哟,看不出来啊,若儿堂妹如此聪慧” 从颜顾惜嘴里喊出若儿堂妹,颜若然就感觉一阵犯呕,亏他喊得出来。 颜若然站起身,将手中紧握的一包香迅速地放在了桌上,冷静道。 “堂哥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出错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拿起那包香,竟是加了大量的迷魂香和蔓陀萝花,闹羊花这些,看来今晚自己是有口福了。 颜顾惜看着面前那包香,又回忆起颜晚婉那冰山美人的样,心中便激动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颜晚婉吃干抹净才是。 夜幕降临,所有人都熄了灯,颜凉婳也是,其实她这是第一次在外面居住的,也是第一次就寝时候没有人看着,心中无比地害怕,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还是睡不着。 闭上眼一片黑,便想着要不要点灯,但又想要是打扰到别人可不好,想着把头蒙在被子里吧,又太闷,再往左睡,往右睡等觉得另一边凉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怪可怕。 想来想去还是起身,穿上了鞋,打算找晚婉堂姐一起睡,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打扰到她,但自己实在是太害怕了。 熄了灯的房间也黑漆漆地,颜凉婳本就雀蒙眼,也就是夜盲症,在夜间视力会完全下降。 她只好摸索着摸索着终于推开了房门,心中想着,晚婉堂姐的住处是最右边,想来自己只要一直往前走,然后再敲门便可以。 黑夜中摸索着墙壁,慢慢地来到了颜晚婉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会似乎没有动静,但也不想再敲下去打扰到旁人,便想试一试能不能推开。 双手轻轻地推开,没想到竟然没有锁门,颜凉婳有些好奇地想着晚婉堂姐就寝竟然不锁门。 关上门后,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人,想来是去出恭了,自己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吧。 又过会了,似乎有人敲门来了,颜凉婳欣喜地望去,按原路的位置直线地走过来打开了门,本以为是晚婉堂姐,但…… 她闻到了一股迷香,香气极种,令她的身子不一会地软了起来,看着就要跌下去却被一个有力的大手给抱住。 颜凉婳看不清来人,但也知道这是位男子,自己难道就要在这里失了清白,可是自己极力想要反驳,却不得动弹。 迷药迅速地散发在房间内转播,然而这位男子,就是禽兽不如的颜顾惜,因为迷药的强烈散发,使得他自己也狠狠地吸了进去,现在也算是神志不清了。 颜凉婳的眼角不停地流着泪,那男子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中衣,直至没有。 渐渐地她也不受控制地开始,两人便一同进了床榻上…… 至于颜晚婉在何处呢,半月楼的楼下正有一名少女,正是颜晚婉。 靠着白曦宣榕告诉自己的方向,似乎那草药就在这不远处,她也算是在宣榕那学到些轻功,从三楼跳下来也算是轻而易举了。 还是对这里不甚熟络,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具体位置,似乎那是在一片草原上旁边的一处悬崖处。 左右寻了过去,发现不远处便是一片草原,莫非那里有悬崖,欣喜之余,却发现那里还闪着火苗,有人! 警惕的她摸了摸腰间的剑,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并没有拿出来,只是衔着边缘处慢慢探索。 越走越近后,颜晚婉清晰得发觉危险在身边靠近,但又不知道在哪里。 顿时,咻咻咻,一箭又一箭地射向颜晚婉,她可以躲得过一箭,但这么多她要如何躲过。 幸好有草丛的掩盖,而且还是在边缘处,那些群人也不算是完全发现了颜晚婉,待那些人发现自己没有射中什么的时候便离开了。 颜晚婉弓着身子眼神死死地盯着那群人马渐渐离去这才放宽了心起身,可没想到后面还有偷袭,脖子上剧烈的疼痛,迫使她晕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 我要你去勾引太子 渐渐地,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了,眼神惺忪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旁坐着的是一名男人。 颜晚婉迅速地睁开眼,想要抽出自己腰间的赤莲剑,却在腰间没有摸到自己的剑。 然而面前男子却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剑,蹙着眉头,抬眼看着打量着面前少女。 还不得这男人要说些什么,颜晚婉诧异地看向他,冷然启唇道。 “是你!?” “快还我剑!” 竟然是当时绑架她的男人,又是他,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男人站起身,只见他身穿了件墨色都布长袍,腰间系着暗兰蛮纹金缕带,留着墨黑色的发丝,眉下是深不可测的眸子,身躯挺拔,真是惊才风逸。 只见他傲视着看着颜晚婉,冷峻道。 “为什么千山绝会给你这把剑” 竟然是问她这把剑的来路,他这是何故,颜晚婉沉下心来,后退了一步,硬是不肯仰视着他,微眯着眼,同样地气场凌冽地看向他,不屑一顾道。 “所以你是喜欢抢别人的剑?前有采花大盗,后有采剑大盗?” 男人或是没想到颜晚婉会如此说,眉宇间顿时拧成了川字,虽是一片草地上,但刹时间,颜晚婉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边的寒冷,同时带着杀意。 男人没有再问颜晚婉那个问题,但他沉下声道。 “你想学剑,我可以教你” 颜晚婉嘴角一抽,但出于对方的杀气,自己也不好做什么,况且自己的剑还在他那里,虽然不知道面前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她只好小心试问道。 “我可以拒绝吗?” 很快,男人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扫了过来,颜晚婉只好换句话道。 “所以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而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男人眯了眯眼,示意让她伸出手,将手中的赤莲剑放回她手中,风轻云淡道。 “我要你,杀了太子” 颜晚婉差点没笑出来,他从哪点看出自己很会武功,自己真的就只会三脚猫功夫啊,哪能啊,可能还没碰到太子,自己就已经没了,何况他凭什么指挥自己。 心中那般想着,但也不敢表现些什么,蹙着眉头,眼皮一跳道。 “我,只会一点点武功,这样过去等于送死” 男人眉头紧蹙,心中暗想,千山绝的人什么时候都如此废物了,难道她真不是千山绝的人,那为什么她会有赤莲剑。 随后,男人便缓缓开口道。 “你走吧,不要再往前走” 前面可是沈暮珩练兵的地方,若是她还敢往前走,那自己便杀了她。 颜晚婉一听,也是奇怪极了,为什么他抓自己两次,也不杀,却放了自己。 索性便不想了,她刚想离开,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转身问。 “你知不知道,竹蝎花在哪里?” 男人眼神微咪,眨了眨,微微勾唇道。 “我帮你摘解药,你要成为我的盟友,替我办事” 颜晚婉转身就要离开,只听后面的男人轻飘飘道。 “这解药在悬崖下处,你不会多少武功何来能摘到,兴许自己还没命了” 颜晚婉刚抬步的脚瞬间停住,是啊,那可是悬崖,要是自己拿到了,至少也得去了半条命吧。 思索了片刻,便转身看着那男人道。 “成交” 说罢,男人绕着自己练兵的地方,将颜晚婉带到了悬崖那处。 现在自然是看不到那竹蝎花的,因为它生长在悬崖下面的山中加。 颜晚婉左右看了看,感觉是很难拿到的样子,转头想让那男人小心些,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待颜晚婉正好奇地时候,男人却从悬崖下跃了上来,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那竹蝎花。 男人将竹蝎花轻而易举地递给了颜晚婉,瞬间,她感觉自己被坑了,而且还是被坑得很惨。 颜晚婉看了看手中的花,果不其然,此花比较的娇小,顾名思义,花萼像蝎子般的长触手,花柱的颜为朱砂红,既嫩多汁,花丝的纹路多而杂乱,花瓣毅然是黑色的,的确是那竹蝎花。 颜晚婉欣喜地将这花收入自己囊中,微笑地看向屹立着男人,第一次用着不是冷漠的语气开口问。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慢慢地走过来,带着王者的威严,命令的语气道。 “嫁给太子,美人计,然后借机杀了他” 这下,倒是让颜晚婉正是因为拿到了解药,很好的心情瞬间崩塌,这太子到底是有多招他讨厌,千算万算要让人杀了他,还要自己用美人计? 虽然自己是很感激他帮自己摘到了竹蝎花,但这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颜晚婉眼皮跳了跳,没好气地撇撇嘴道。 “能不能说点实际的” 男人听到他这话后,似乎很瞧不起地看着她道。 “你不能色诱?” 颜晚婉顿时一惊,这男人真是口出狂言,什么都敢说,还有为什么要我来。 见颜晚婉一脸震惊,男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因为你同太子有一纸婚书” 颜晚婉略显震惊,但记忆里的确有这么一段,那面前的人又是谁。 “你到底是谁!” 男人冷笑一声,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循环,低沉道。 “江洲三皇子,沈暮珩” 突然,自己的脑袋如同被闪电一顿乱劈一样,她自己都难以接受这个现实,这难道上演的是夺权篡位?还要借自己的手?若自己失手,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他倒是没事,自己便遭殃啊! 即便他帮自己摘了竹蝎花,但只要找来宣榕白曦,自己也是可以摘到的,她绝对不能和这么危险的男人有任何关系。 但眼下自己也不能如何,只好暂且应付一下。 颜晚婉顿了顿,开口道。 “殿下,即便有,但太子不喜欢我还是可以把我扔下一处偏僻的住处的” 但没想到接下来,沈暮珩蔑视道。 “那你去勾引” 颜晚婉要是现在会个完全,将赤莲剑完全掌握,一定得将这个男人的身上戳个窟窿来,简直是将自己当做什么了。 沈暮珩自然知道颜晚婉心底在想什么,一瞬间在她看不见的手速下,将她手上竹蝎花的十瓣,夺走了九瓣,只留下一瓣尚且存留在她手心。 第三十八章 堂姐待她的好 颜晚婉一脸震惊地面前男子,将手中仅有的花瓣紧握在自己身后,拿出自己的对着面前男人愤愤道。 “殿下这是做什么!” 沈暮珩挑挑眉,不置可否地瞥了眼面前少女,冷声道。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 震惊之余却发现面前男子勾了勾唇角,继续冷声开口道。 “你要听我指挥” 颜晚婉蹙着眉头,紧握着的剑抖了抖,这种竹蝎花可是千年难遇,因为有十瓣,就得熬制十次才能愈合,不然等于白吃。 思索了半刻,颜晚婉还是咬着唇,恨声道。 “好,我答应你” 沈暮珩如同胜利的王者般,俯视着颜晚婉,施施然地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下次我会亲自找你,办对了事,就赠予你一瓣,若敢背叛,则全部销毁” 话语间似乎像是在施舍着颜晚婉,一副高人一等的做派令人讨厌。 既然拿到了一瓣,那就先给颜裴煜服用,天色还微微亮,想着这个时辰回去,应许大伙都该醒来了。 颜晚婉便按着原路线给回去了,到了半月香也是静悄悄地上了楼,却发现颜若然在自己门口鬼鬼祟祟地像是在看着什么,脸上一副乐呵呵地。 颜晚婉想着如果颜若然是来找茬的,那自己便说是去晨跑了,那她也不能钻出什么空子来,便走上前去,蹙着眉头问。 “站在我门口做什么,有这癖好喜欢人家的屋子?” 颜若然转身一看,竟然是颜晚婉,顿时惊讶地叫出了声,如同见着了鬼一般捂着个嘴,身子靠着墙壁不敢动弹。 几个屋子里的客人们都被吓了出来,自然是不止颜晚婉她们一行人都醒了来,好几个人都是揉着惺忪地睡眼蹙着眉头跑出来瞪着颜若然,有些妇人都已经骂上了。 楚纪言同颜玥兮也醒来,推开了,楚纪言见颜晚婉这么早便醒来了还是站在门口感到十分好奇,然而颜玥兮见三姐姐竟然看着大姐姐被吓成这样也是好奇得不行,两人便一起走上前。 楚纪言蹙着眉头,摸了摸她身上冰凉凉的衣裳着急道。 “穗岁,这么早怎么就出来了,你先进屋,我待会去二楼帮你购置些” 看着楚纪言这么苦口婆心,颜晚婉也感觉自己有些累了,便只好要将门推开,进屋休息休息。 可是这时候,身旁的颜若然瞬间起身,颤抖着身子拦在自己面前,不肯让颜晚婉进屋,嘴里不知道还呢喃着什么。 颜晚婉本就有些不高兴,颜若然又这样奇奇怪怪的做法瞬间点燃了她,只见她冷声开口道。 “怎么,我连回屋子的权利都不让,滚!” 堵在门口的颜若然本就害怕,被颜晚婉这么强大的气场更是吓了一跳,但里面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方才本来想喊大伙起来的,但是出于天还未亮,自己便就在这门口守着,生怕有什么万一,她还去颜顾惜的房间里瞄了瞄,的确没人,但颜凉婳的屋子也就在这旁边,方才看的时候竟然她也不在。 本以为是去出恭了,但自己方才推开了一点门,看清了里面是有两人在交缠着,还以为是颜晚婉,自己还得意着,但颜晚婉那贱人现在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里面的便是…… 颜若然不敢想象了,这位堂姐也算是待自己不错,要是真的这样……自己该如何是好。 没等颜若然想到什么妙招,转换的办法,颜晚婉已经耐不住性子了,一脚将颜若然踢开,正好门也不是锁着的,就这么开了。 颜晚婉看都不看地方狰狞着的少女便大步进房,但瞬间又出来了,死死地将门掩上。 但是这哪逃得过颜玥兮的法眼,她这个角度看,自然看见了里面的两人是谁,虽说她和颜凉婳无冤无仇的。 其实也没必要做什么,但就是因为她如此端庄优雅大方,看着就倒人味道,她爹那样,生了个女儿倒是会装,还特爱显风头。 于是,颜玥兮便一脸惊讶地捂着嘴故意大声喊道。 “啊!这是颜府三房的大小姐同颜府二房的大少爷厮混在一起了!” 周围的人便涌了过来,顿时便炸开了锅,一个个地都是闲事闹不大的。 “哎呀呀,这不是颜家那个吗,她那个爹不就是咱们丹阳有名的痞子” “真的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女儿,真是可惜了那颜家二房如此翩翩公子” “渍渍渍,还以为那颜家三房女儿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个小蹄子,如此的下贱倒胃口” 到底是以为那颜顾惜是个好的,这下周围的人都在讲颜凉婳的不是,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来半月香的人都是些丹阳有名有脸的一些大户人家,颜晚婉也不好用银子打发,也不能都将人杀了,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颜凉婳的名声真是挽救不回了。 况且哪有堂哥和堂妹通婚的道理,要有也是表兄妹,这下颜凉婳更是和颜顾惜通了房,还不能嫁出去。 总得来说,众人都还没真的看到里面的一番景象,顿时,颜玥兮趁颜晚婉不注意,瞬间扑了上去将门推开。 外面的人这下的全部看见了里面的一番风景了,中衣,红肚兜落在了地上,鞋子裤子到处乱扔,里面的两人如同夫妻般缠绵在一起难以分开。 再看那名女子,脖子上全是红痕,一直蔓延到了胸口,仔细一瞧可以看清嘴上的皮都烂了,头发乱糟糟地一片,俨然没有当初见面时候大家闺秀的模样。 周围的那些让这下看清了,又开了炸开了锅道。 “哎呦呦,真是不知检点啊,这颜家二房的大少爷真是可怜人” 一些人像是站在高处去指责一个掉在泥潭里肮脏的人一样,指指点点,浑然不为她才是受欺负的那位打抱不平。 清晰可见,颜顾惜手中篡着的是一团发丝,莫非是颜顾惜在和颜凉婳缠绵的时候撕扯下来的,颜晚婉愣住了,这样来说,颜顾惜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是被逼迫的,或许就是他自己做的。 顿时,周围一片的嘈杂,将里头的两位新婚小情侣吵醒了,颜凉婳因为昨夜使得她呼吸都不是畅快,这下有了清新地空气便深深地吸了吸。 侧身想要继续睡下,却发现自己触碰到有力的背部,是男子的背部!再看男子的脸庞,颜凉婳一惊,竟然自己的堂哥,颜顾惜! 颜凉婳瞬间睁开了眼,只见颜顾惜的背上竟是一条条红痕,再看自己的手指甲都被划得东一边长西一边长的。 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丝毫不剩下,因为方才侧身的动作,顿时自己的下身剧烈地通了起来,她恍然明白了一切,她想逃,却逃不出去。 颜凉婳看着门外指指点点的一群人,猛得倒吸了口冷气,她现在只恨不得杀死自己,早早离开人世,要是现在有一把刀,她一定要将穿个窟窿来,好解自己这难堪的丑事。 现在也无颜去面对自己的母亲了,自己出了这等丑事也只好…… 滴答滴答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颜凉婳将要从床上一跃,准备撞死在那里才是。 颜晚婉眼瞳紧缩,发现了颜凉婳似乎要自寻短见,立马冲了上去,将颜凉婳的身子按住,又是冷着个脸,将颜顾惜从床上拽了起来,拖着他,扔在了门口,迅速地关上了门。 屋内总算是没有了妇人的鄙夷,争执,嫌弃,也没有她们口中的妓女。 只见床榻上的颜凉婳眼神呆滞,死死地盯着前方,也不眨一下,心中的愤怒已经说不尽了。 颜晚婉心中缓缓地走向她,心疼地将她拥在了自己怀里,声音带着不常有的温柔道。 “放声地哭吧,我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顿时,颜凉婳的眼泪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全部涌了出来,颜晚婉看着她抽抽搭搭地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男人都那么恶心。 怀中的少女眼泪不停地流着,流湿了她的衣襟,用力地吹着颜晚婉的胸口撕心裂肺地道。 “堂姐……我不是妓女,我不是……不是我要爬他的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堂姐,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很恶心……” 虽说颜晚婉不是轻易落泪的,但听着颜凉婳的一番话,颜晚婉的眼中也不由地有些翻涌,果然是不管在哪个时代,世人对待女性就是恶劣。 但在颜凉婳这个妹妹面前,颜晚婉面上一派认真,拍了拍颜凉婳的背,温声开口道。 “没有,你很好,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你是个好姑娘,你的聪慧,你的优雅大方,你的大家闺秀,这都是无人能比的” 边说着,颜凉婳的眼眶更是湿润了,竟是没有想到这位堂姐竟然能这么说,恐怕除了王氏,这是第二个待她这么好的,她因为身份,没有哪户的小姐愿意同她玩乐,这是第一次有一位年龄相仿的姑娘待她这么好…… 但她如今这样了,她该怎么办,以后也是嫁不出去了,若非有堂姐的这番话,她勉强保持住理智,但这种事还有什么旋转的余地。 但没想到颜晚婉却将她脸上的泪痕摸净,认真地看着道。 “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那我们就将犯罪的人逮捕!” 第三十八章 答应的礼物 颜晚婉又安慰了一番颜凉婳,示意她穿好新拿来的衣裳,待会便启程回颜府,这才出门去看那颜顾惜。 外面的妇女已经离去了,有的被楚纪言赶回了屋子,有的看来已经要回东街去宣扬了,看来此事是遮掩不住了。 颜晚婉冰冷的眼神穿透在被布条塞满嘴巴,双手捆住的颜顾惜,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却被这样的贱人给糟蹋去了。 心中的愤恨越想越烦躁,地上的颜顾惜还在不停扭曲着身子,拼命想挣扎,颜晚婉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颜顾惜的胸膛上。 周围的人似乎是没料到颜晚婉下手如此的狠,竟然就这样踹了二房嫡子,再看那颜顾惜,整个人扑通一声背部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满脸的狰狞已经说不尽了。 屋门悄悄然地被打开,来人正是换好衣裳的颜凉婳,只见她整个人都诠释着憔悴,昔日的风光无限已然褪去。 颜晚婉将眼神移在她这里时,已经放软的眼神,又奔向二楼购置了一套紫双面刺绣毛领披风,她一把将披风盖在了颜凉婳的身上帮她盖好了,又喊楚纪言将颜顾惜给拎起来。 一路上,听到的尽是一些碎嘴的声音,果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有的妇人更是猖狂得不行,在那说三道四,一些姑娘家看见那可是温润如玉的颜顾惜,看见他那副模样心疼得不行,一些人里面说的都是颜凉婳的不是。 颜晚婉牵着颜凉婳的手时,清晰发觉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时不时地颤抖着,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的小姑娘。 半晌,颜凉婳拉了拉她的衣角,怯懦的声音在颜晚婉耳边响起。 “堂姐……我想报上京兆尹,我想给自己讨回个公道” 声音的力度细小如丝,但一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闻言,颜晚婉也是怔了怔,古代女子最讲究的便是名誉,她这般如此,是要同颜顾惜鱼死网破吗。 颜玥兮闻言,心中顿时不喜,倒先急忙地跑上前,蹙着眉头开口道。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要是报上京兆尹,那让我们这些姐妹以后如何出嫁!” 虽然她之前对这位堂哥也有所好感,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虽然也不想要他好过,但是报京兆尹的话,那一家子的名声都没了,自己还怎么嫁人。 颜晚婉握紧了颜凉婳的手,示意她平静下来,瞥了眼颜玥兮,冷声道。 “当初是谁硬是要把门推开,现在又知道名誉了” 颜玥兮咬着个唇,平时也不敢说什么,或许今日是情绪达到了极点,也是指着颜凉婳恨声道。 “还不是她,不知检点!”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手快如闪电般落在脸上,轰隆一声巨响,颜玥兮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掌印。 颜晚婉微咪着眼,眼神如勾一般盯着已经被吓得不行的颜玥兮,冷哼一声道。 “不知四妹妹是否也想试一试被下药的滋味” 这倒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楚纪言也有些痴痴的,方才在半月香的时候颜晚婉踹颜若然的那股狠劲就如此凶猛,没想到这下更是威风凛凛。 不过他若是因为颜晚婉扇巴掌,踹人就不喜欢了,那他也就不是楚纪言,看着以前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现如今如此嚣张跋扈,他心中顿时泛起一股欣喜自豪。 再看颜玥兮早已经是颤抖着身体,像是知道了颜婉晚会将她真的扔进窑子里一样,反观颜若然开始没有说什么,现在倒是一副身子也跟着一起颤抖的模样。 颜晚婉心中一顿,方才就是她不让自己进去先前见了自己如同见了鬼一样,莫非是她下的毒,但是因为自己出去了,而且让颜凉婳为自己承担了这一切。 想到此处,她心中也开始不由地发毛,怎么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居然这么狠毒。 颜晚婉心中斟酌了一下,既然颜顾惜能和颜若然一起结盟,说明他也并非好人,或者比颜若然还是个狠角色,那既然如此,她便就不用顾及什么。 此时颜晚婉心中翻涌万千,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躲在角落种,眼神似乎还在往街道上看着,竟是颜叶繁! 顿时,她整个人都惊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颜叶繁华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是在颜府吗? 颜晚婉诧异地对着街道上面的另一端呐喊着。 “叶繁!” 一行人也将头转过去,也是惊讶得不行,闻言颜叶繁本是哭丧着脸瞬间欣喜地掠过颜晚婉看向楚纪言。 然而看见面前女子毫不掩饰直勾勾地看着自家,楚纪言心中露出不快之色,想来这颜叶繁许是跟着她们一起来的。 颜晚婉见她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多说,心中斟酌了一番,颜叶繁这衣裳也得换一换了,况且待会可是有家事,还是不要让楚纪言在那尴尬好了。 但是,也不知道楚纪言能不能答应,毕竟自己也不是他的谁,只好带着些恳求地语气道。 “楚纪言,你可以带着五妹妹去换身衣裳吗?” 在场的人中,最开心又欣喜地,莫过于颜叶繁了,她也是惊讶,为什么大姐姐还会帮自己撮合言哥哥。 不过却是楚纪言自己拒绝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穗岁现在要这样,非要将自己和她待在一起吗。 “穗岁,给她些银两自己回去不可以吗,待会我就在不进颜府的大门,不去掺和你们的事不可以吗” 他说得委屈,恳求,他也不是傻子,也知道颜叶繁对自己的心思,但他自己从未给过她一点的机会,为什么,她却要将自己推给别人…… 这下,颜晚婉犯难了,思索了片刻,终于想到一个好妙招,对着楚纪言欣喜道。 “你帮我这个忙,我下回送你一个礼物” 瞬间,楚纪言眼神放光,看来他的穗岁不是想要吧自己推给别人,虽然不知道穗岁会给自己准备什么礼物,但是不管她送什么,都是我喜欢的! 这样想来他心里也好受些,大不了就送颜叶繁去哪里换身衣裳,然后把人带到地方自己再离开,偷偷地再瞄一眼穗岁如何反击,嘿嘿。 楚纪言故意将嘴一嘟,怪勉强地看着颜晚婉道。 “好吧好吧,就答应一次吧,下次可没有了” 第三十九章 堂哥的大好前程 然而这一切,在颜叶繁的眼里不知道有多么羡慕,她在这里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听着他们在那里卿卿我我,她看着这一切的发展却不能挽留。 颜晚婉又对楚纪言嘱咐了几句便拖着颜顾惜带着剩余的人奔向了颜府。 待颜晚婉离开后,楚纪言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了,这一幕尽收颜叶繁的眼底,她只好失望地垂着头跟着楚纪言离开了。 半月香本就只有大户人家才可以进去消费,那些人的传播速度简直快出了颜晚婉的想象。 因为颜凉婳穿着披风所有无人认识,其他人都是从京城来的,自然也是无人识得,但这接近颜府的一路上都是颜凉婳同颜顾惜的闲言碎语,就连有些孩童嘴里还念叨着。 “娘亲娘亲,我能嫁给哥哥吗?” 孩童的母亲一听,瞬间怒不可遏了,拿着笤帚就是对着那孩童的屁股一顿乱揍,嘴里还喊着。 “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还有模学样,偏要学那些肮脏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尽管孩童多么奋力地求饶,但那位母亲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颜晚婉瞥一眼那边,心中叹了口气,想着对婳堂妹再安慰几句。 不料,颜凉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倒是抬起头,拿着以往大家闺秀的架子凛然道。 “堂姐,我没事,既然我不好过,那他也休想过得舒服” 颜凉婳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多用力,听着有种幽幽地感觉,倒是把身后的颜玥兮同颜若然给吓得不轻。 得亏是已经将颜顾惜给打混了,要不然也可得让他吓得拼命求饶才是。 或是因为颜顾惜蒙着个脸,街道上的各位都看不见,颜晚婉拽着颜顾惜的头发行走,也是将众人有些愕然。 过了一会迎面上来的是宣榕同白曦,两人本是哭着脸,看样子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会看见自家小姐也是欣喜万分。 白曦快步走上前,瞥了眼其他人,一脸严肃地对着颜晚婉耳边说着些悄悄话。 然则宣榕看着颜晚婉拽着的人,也是知道这是颜顾惜,愤愤然地踹了一脚,像是不够解气,还啐了一口,又心疼地看向垂着头,一脸戾气的颜凉婳。 待颜晚婉同她们俩交代好了事情,这俩人也便离开了。 总算是到了颜府,府邸众人各个都是吓得不轻,听下人的禀报说什么,我们府的小姐同少爷厮混在一起了,颜风涛一听,自己的头就跟炸了一样,老太太闻言了差点人仰马翻。 我们府的小姐吗?自然不是颜晚婉她们,外面的一些人也不认识,那便只有颜凉婳同颜顾惜了。 让王氏不敢相信的是,两个孩子都是教养非常好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自己都有些难以想象了。 整个颜府主厅无一人敢说话,这种场合姨娘们也是不可能来的,至于颜云廷,他从自己姨娘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差点窒息了,他的婳妹妹多么的好,怎么就被那种人给玷污了! 至于尹姨娘,因为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又听闻她们一行人是去外面游玩了,也是以为老太太带上了她的叶繁。 这下听闻她们出了这等大事也是焦急万分,拧着个衣角牵着颜宥谦孤身在后院等待着。 大厅内寂静得可怕,突然,一个小厮上前来报道大姑娘回来了,身后还拖着……少爷。 只见颜顾惜的书童拼命地想要救出自家少爷,但他是下人,不能对小姐动手,何况看着大小姐的派头,他硬是不敢说半分话。 只见颜晚婉像是诠释了威风凛凛,雷厉风行一般,飘起的一缕青丝在空种飘荡着。 再看她拽着颜顾惜的头发时,活像将军府里头出来的大小姐,这会是捉拿到了敌人一般,霎时间,都将里头坐着的几位长辈都被怔住了。 而她身后跟着的本是小姐现在更像是话本子里将的高贵的王妃,皇后的陪嫁。 但少女面前的凛然还是主要,只见她黑着个脸,拽着颜顾惜大步走向颜府的正厅,将颜顾惜一甩,狠狠地扔在了众人面前,这真是要把王氏给心疼死。 颜景程可受不住这种丢失颜面的事,刚要开口指责颜晚婉,不料她却恨声道。 “收拾一下,我们上衙门去。” 颜晚婉这一席话着实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许是没料到她会帮颜凉婳。 这下,颜景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指着颜晚婉的鼻子就是大声喊道。 “你这个不孝女,知道不知道这是人颜家蒙羞,你是要让整个丹阳,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件事吗!” 说是被颜景程骂着,颜晚婉也是一副不置可否地样子挑着眉头,丝毫不动容的样子。 王氏本想说点什么,但颜晚婉的身后却走出一个人,垂着个脸,声音也有些沙哑,像是拼劲了全力呐喊着。 “阿伯,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说话的正是颜凉婳,才一日不见,她整个人都削瘦憔悴了许多,众人也是惊叹,却是心中惊叹颜凉婳竟然没有自寻短见。 虽然大伙也不是想要颜凉婳寻短见,可是这关系家族荣誉,这丫头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吧。 颜景程不言语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也不好拿捏,这种事还是看二弟三弟的意见吧,反正坚决不能上京兆尹! 这会子,颜顾惜也醒了过来,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拼命地想要挣扎,奈何自己被颜晚婉束缚得不能自已,他的力气竟然比一个姑娘的力气还要小。 王氏见了也是心疼得直掉眼泪,她的惜哥儿多么的温文儒雅,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想陷害我儿。 王氏含着泪,用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要有多伤心有多伤心,一副恳求地语气对着颜凉婳道。 “婳儿,你就原谅你堂哥吧,我知道惜哥儿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这定是有人想陷害你堂哥啊,你不能这么不懂事,这可是会断送你堂哥的大好前程啊” 第四十章 所谓的亲情 堂哥的大好前程吗,原来,她也这般想。 顿时,颜凉婳的心都凉了半截,看着面前妇人如此模样,她似乎有种不忍心,但是自己就应该如此吗,她不甘心,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自己来承担这些事情。 颜晚婉看着面前踌躇的少女有些紧张,实在是王氏也算是从小把她养大,或许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忍,就如同她自己一般。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只见少女垂着头轻笑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对着面前那些虚伪的亲情道。 “大好前程吗,我不懂事……那您说说什么才是懂事,要我把这些这谢都隐瞒下来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承担这些,我又做错了什么” 话语间带着的委屈听着就让人心疼,然而大伙听到的时候心里只觉得可笑,或许在他们的观念里,就是这样吧。 眼看着王氏已经眼泪哗哗了,但颜凉婳却也没有动容,她终于忍不住了,本是蹲这身子在那里哭泣着,现在摸了一把泪,站起身愤恨道。 “颜凉婳,你也别让太过分了,要不是我同老爷收养你,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 这一席话,说得那叫个过分,丝毫是不顾亲戚情分就在那里胡言乱语的一通,硬是把颜景程同颜文讳都给怔了怔在,颜凉婳也是不敢相信。 为什么她觉得信任的人却变成了这样,真的就没有人待她真心的好嘛。 倒是老夫人,她也算是经过后院大风浪的人了,这种事情也是没有把她给吓住,但倒是让她意外的是,其他姑娘都是吓得不行,可是她却能镇定自若,倒有些愕然了。 颜晚婉本想颜凉婳说点什么,却没想到,从外面走进里一位深沉着脸,一身戾气,紧握着拳头,走向主厅,本以为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大家看清来人时却怔住了。 竟然是颜风涛!他来做什么,莫非也是来骂颜凉婳一顿的,但这种时候又挨上一顿骂…… 颜凉婳转身看见,是自己都父亲,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或许他又会骂自己一顿吧。 一时间,颜凉婳都已经垂下了头,准备好自己待会要迎接什么了,只见颜凉婳同颜风涛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眼凉婳的面前。 男人长相比较壮汉,现在垂着眼,也是有几分煞人的,只见他缓缓地抬起手,颜凉婳也闭上了眼。 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重重的巴掌,没有难堪的语言,更没有…… “婳儿,对不起” 众人皆惊,颜风涛这是做什么,竟然没有打骂颜凉婳,更没有说她是什么。 只见颜风涛转身看向众人,拉着颜凉婳阴着个脸,愤恨道。 “大哥二哥这是做什么,虽然我颜风涛不是什么好人吗,但这也毕竟是我女儿,是你儿子犯错在先,此事我必要上京兆尹!” 这会子,颜文讳终于惊了,看着颜风涛那疯疯癫癫地样子,没想到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有点脑子的,但此事关乎他儿子以后能不能进仕途,这绝对是不能的! 然而,实际上颜文讳并不是博学多才,他真正留在丹阳的原因是,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当时的颜家还不是相府。 颜老爷子为了帮他这个二儿子为此还亲自去了那位人家的府邸赔礼道歉,大雪纷飞,一个男人跪在了府邸门口待了一天一夜,再见他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颜家的胆子也便落在了颜景程的头上了,所幸他本就是个狼子野心的人,自然是把颜家越做越大,成就了现在的相府。 这也就是颜文讳最愤恨的地方了,他自认为自己其实更胜颜景程一筹的,但是这府邸的掌家之权却给了颜景程,京城有个规矩,那便是要上仕途必须是要有上头传承下来的府邸才可以,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变成了这样的缘由了。 从那以后,他便离开了京城,但是他哪里甘心,便回到了丹阳,靠着自己满腹经纶,博取了当地的一户好人家的女儿,那便是王氏,婚后两人也算是夫妻恩爱,虽然在丹阳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他并非心之所想,便同王氏诞下一子,那便是颜顾惜,若是他还有孩子还算好,但是他只有一子,若他被毁了,那自己年少时期的梦想便真成了泡沫。 想到此处,颜文讳便站起身,说出了令人窒息的话语,他端起茶杯抿了抿心平气和地道。 “三弟此言差矣,既然夫人都已经苦苦哀求于你,你又为何要这般如此呢,莫非是要来个鱼死网破” 在场的人都像是掉下巴一样,若是将颜风涛的比作转性子,那颜文讳便是惊世骇俗。 颜文讳现在显然是将老夫人也忘却了,竟然说出这般狂妄自大的话,但说起来,这这么个颜家似乎也没有人有想要报官的意思,包括老夫人。 颜风涛看着这一家子人,心绞得痛,自己女儿被恶人糟蹋却好像还是她做错了一般,他恍然想起自己以前的时候强暴良家妇女,只因为对方惹不起自己,看着自家大哥在京城可是相爷,硬是忍气吞声,当时自己只顾自己快活,果然,这就是报应吗,他突然很想念那位性格活泼开朗,嚷着要让自己改变的少女,但自己娶回来却将她扔在屋中,整日整夜的等待自己,等待自己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玩得肆意,不高兴了还拿她出气,等待他的一具尸体…… 本以为就是这样了,颜晚婉感慨地拍了拍颜风涛的肩膀,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在场所有人,轻笑一声道。 “三叔,我那边已经料理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上京兆尹” 话音刚落,颜文讳放下了茶杯,嘲笑地看着他们,蔑视道。 “你以为,你们出得去吗!” 老夫人一惊,本想看这个二儿子到底要整哪出戏,看这架子,莫不是要连着穗岁也一起遭殃了。 第四十一章 没有输的可能 不过颜文讳自然是不会同老夫人抗衡,不过是摸清了她的心思,对于颜凉婳也没什么感情,况且这也关乎整个颜家的颜面,但若是换做颜晚婉成了这人,那老夫人可是不会姑息,不一会儿,一些粗使婆子想要请颜晚婉等人回院子。 老夫人正当要站起身,却被颜晚婉安慰的眼神给制止住,她便只好作罢,倒是颜晚婉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些人一眼,将颜顾惜一脚踹到了他们面前,又是失意颜风涛同颜文讳一起站在旁边。 众人皆是诧异,这时,府邸的门被人踹开,门口的小厮也是拦都拦不住,接着就从外面进来了一大批人,竟然是衙门来人了,颜景程终于是坐不住了,莫非这丫头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去报案了,但即便是衙门办案,也不会这样大动干戈地,莫非是颜顾惜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只见衙役的一群人走向颜晚婉问了是哪个是颜顾惜,她指了指地下的那位,一群人便要抓拿,王氏同颜文讳互相看了眼,便觉得不对劲,便起身殷勤地找到这群人的头头,想要给她赛点银子,不料反被自取其辱,那头头斜着个眼,不屑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真是有什么爹娘就有什么儿子” 夫妇俩自然不解,颜文讳更是心中不由地心生出了烦闷,然而那头头却是一挥手,这是要将颜顾惜带走的意思。 颜文讳顿时痴了痴,立即上前想要拦住他们,终是腆着脸问。 “这……能说出个所以然再带走我儿吗” 那头头索性也就大啦啦地说了出来,指着被押着的人,面上尽是可笑之色。 “面里不一啊,简直就是形容你这儿子,专门找那些没能力的人家好看的姑娘强暴,这搞完了,还要以她们的父母亲勒索,这提起裤子呀,又是一副翩翩公子” 说罢,也便不想再同他们说了,撇开这夫妇俩便要出门,王氏想要追上去,却被押在了旁边。 其余人也是不敢多言,生怕那群人也将自己带走,颜文讳愣在了原地,嘴唇微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缓缓地看向了正在看着他的颜晚婉。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在外面做的风流事,所以他装都要装作不知道,况且自己每回都有打点,为什么她一个闺阁女子会知道这么多。 终究还是颜家的孩子,这既然呗抓去了京兆尹,老太太,大房等人都是要过去的,桂嬷嬷带了老太太回院子换了身衣裳,本要让穗岁同自己坐一辆马车,但颜风涛却被请求着老太太能让颜晚婉同颜凉婳一辆马车。 也是了,毕竟颜凉婳的生母早已不在,颜风涛一个大男人同颜凉婳也不好多讲,不如让年龄相仿的颜晚婉去为颜凉婳开解一下,或许还是好的,这老太太也便同意了。 虽然她都没有表示站二房那边,或者是站三房那边,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她只在乎颜晚婉,只要她还帮着颜凉婳,那这场站就没有输的可能。 第四十二章 颜叶繁的算计 至于颜叶繁同楚纪言,他们俩正在一家客栈里头的三楼包间,然而楚纪言在门口外面,颜叶繁待人准备好了浴盆同衣裳,小姑娘施施然地将小脚踏了进去,泛起的涟漪波波澜澜,一圈一圈地水花四溅格外的好看,浴盆里头的玫瑰花瓣散落在她那微黄的手臂,少女的身体并不像个小姐该有的样子,或是因为健康不良的原因。 少女咬着紧抿的粉唇,心中思量着这可是个大好时机,若是将言哥哥给邀进来,自己也不会太差劲,况且自己还是赤裸着身子,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吧,如此想着便心中暗戳戳地想着什么,门外的少年抱臂眺望着外面的风景,心中想着穗岁会不会被人给欺负了,这时,屋内里头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声音。 “啊……楚大哥” 颜叶繁经历了上回的教训,没有喊他言哥哥,倒是喊了一声简朴的楚大哥,闻言,楚纪言眉头一蹙,走向了屋门口,侧着头诧异。 “五姑娘怎么了?” 他还是这么生分地喊着,不过颜叶繁此时也不甚在意,又是颔首微笑地柔着声音。 “方才,我的衣裳忘了拿,又是放远了,一时间都拿不到,这……” 外面的少年微微一愣,刚要喊些女眷来为颜叶繁拿起衣裳,声音就要出了喉咙,却像是被颜叶繁知道了一样,喝住了他。 “不用喊旁人,这个时候生意做得正火热,她们哪有时间顾得上,还是不要麻别人了” 虽然颜叶繁这像是很理解那些人一般,像是要自己来拿衣裳,但说到底,他楚纪言不也是个外男,这也是不合格规矩的,所有楚纪言还是下了楼,可却让他顿住了,还真如同颜叶繁说的那般如此,真真是车水马龙,然而二楼里雅间的颜叶繁更是嘴角疯狂的上扬。 这种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因为在京城相府的时候,那些下人基本上不会给她们来送饭菜,不过是每个月去领了月钱也不过几十文,颜叶繁只好在街道上买点包子馒头,省点钱再买点菜叶子回家吃,回来时候自来也是看得见这一片的。 然则她们一年下来也是吃不上几口正经饭菜的,回来在看见楚纪言为她购置的衣裳时候自然也是惊讶得不行,惊叹有一天自己也能穿得漂漂亮亮。 不过她的心思更多的是想把这衣裳拿出去变卖了,换成了钱财买点吃穿,拿回去给谦哥儿同姨娘,不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能多靠近靠近言哥哥才是。 这个时辰的话也是只有下面一二楼忙得紧,三楼不过也只是晚上会有人住下,所以现在楼梯上踏踏的脚步声,自然也只能有楚纪言了。 楚纪言心中也是思量完全,若是等下面的人忙完了也该到午晌了,那穗岁那边自己也是想早早赶去的,左思右想也是不知不觉地便到了屋门口,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敲敲门道自己就要进来了,让她待在屏风里不要动容。 见颜叶繁应声了,楚纪言这才推开了门,方才看到了远处放着的新衣裳同她本身的衣物,里面有着的都是姑娘家的内衣,譬如中衣,肚兜…… 楚纪言的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一直烧到了耳根处,咻地一下便转了身子。 第四十三章 污泥里的自己还能挽救吗 少女从屏风后面波澜的水声中将手缓缓地提起一只纤细的手臂,惊鸿一瞥过去倒是莫名有种颜家小女初长成的意味,只见她侧着身子摇晃着瘦弱的手臂,腻声询问着楚纪言。 “楚大哥你拿到了衣物同外衣吗?” 楚纪言低着头,走向了那头羞赧地应了声。 “嗯……来了” 说罢,楚纪言活脱脱像飞起来一般,拿起那一堆衣物便要冲向颜叶繁,见脚步声愈来愈近,屏风后的小姑娘那两弯弯的月牙儿般笑眯眯的眼睛转动着。 屏风后面的小姑娘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在楚纪言递衣物的同时,又是将一只手顺过衣物,摸索到了楚纪言的手背,虽然颜叶繁的手可能算不上好看,但尹姨娘可也很是心疼这个女儿,没有给颜叶繁太多体力活。 似乎是那天二姐姐颜笙歌的一番话促使她更加有勇气了,就这样,颜叶繁的小手在楚纪言大手上不停地撩拨着,但还要装着明白犯糊涂地说着自己很是抱歉,因为自己看不清所以才这样,并不是有意的。 然而楚纪言也是没敢转过头来看,不过他以前也是除了上战场就是上战场,接触最多的女孩也就只有颜晚婉了,今儿个倒是破天荒地好像是被颜叶繁给调戏了一般,虽然自己也是真的不喜欢她,但是这么近……没办法,为了穗岁自己忍了,反正以后自己同穗岁成婚后,她也是自己的妹妹了。 又过了会儿,颜叶繁想着差不多了,太久也会让他怀疑的,便也就像是好不容易摸到了衣物这才要拿住,但她也算是看过一些话本子里说的那些趣味,想着要是再来一招或许能促进他们俩的感情。 颜叶繁的脸上笑容灿烂,抿了抿嘴,故意不说出自己抓到了衣物,也是趁着楚纪言现在没多在意,便迅速地扯过衣物,虽说力气也不是很大,但能让人来个踉跄,靠近一点浴盆也是好的。 果然,还真就不出颜叶繁所料,方才楚纪言蹲着个身子,左手将衣物递给颜叶繁,右手撑着个下巴,被她这么一扯,整个人的中心便往左边颜叶繁的方向过去了,这就是她想要的,她这样就像是被楚纪言往地上拉下去,自己再不经意间推开了屏风。 “啊……嘶” 幸亏楚纪言练就的一身武功也不是白费,倒是颜叶繁,整个人都快要跌下来了,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噙着泪花,那叫个我见犹怜,见颜叶繁是因为自己而可磕到了手,也是顾不上授受不亲了,忙不迭地要赶过去,但想扶着的手又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做。 倒是颜叶繁,这会似乎是非常体谅他一般,像是得到了薛姨娘的亲传,装作尽力不在意没事的模样,缓缓将身子挪回去。 见状,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楚纪言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但目前也说不渐渐消散之前的那种种看法,看不清屏风后面的小姑娘是如何表情,楚纪言抓了抓头,满脸歉意地开口。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也是知道的,我更是对你没有什么意思,绝对绝对没有想轻薄你的意思” 屏风后的小姑娘正笑意满满,但楚纪言这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她的眼神呆滞,嘴角僵硬,恍然有种自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可笑,恍然才发觉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可笑的事。 见颜叶繁没有说别的什么,楚纪言也就没有多想,便推门而出去了,留下颜叶繁一人空荡荡在这厢房的浴盆里,她沉下水里去,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抱着自己的双腿,眼神痴痴地盯着平静的水里出神…… 另外一头,马车里,一路上颜凉婳只是垂着个头,拧着自己的衣角出神,颜晚婉心中想得比较多,这要是搁现代女人也是会受不了的,何况还是这墨守陈规的古代,换句话来说,即便颜凉婳不选择自尽,到底也是会得心病的。 但想来想去,颜晚婉硬是没憋出什么安慰的词眼来,生怕她又想到什么,但更多的也是她自己这个人就不怎么善于表达,又是斟酌了半晌,眼看着都快到衙门了,突然开口,正色地看着颜凉婳。 “你不用紧张,我那边已经派人去了,目前我们是掌握了颜顾惜的所有犯罪资料,他是不可能还有挽救的机会的” 话音刚落,见颜凉婳还是垂眸不语,颜晚婉心里又回想了一下,想着或许是自己说话总带着自己以前那种命令的语气了,刚想着要不要重新说一下,颜凉婳施施然地抬起头,并没有正视颜晚婉,她黯然伤神地双眼看着前方。 “堂姐,那我…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顿时,颜晚婉的心刹那间提了一下,狠狠地深呼一口气,却不知道该回她什么。 没多久,便到了衙门的正门口,颜凉婳掀开帘子,门外站着许多的老百姓,午晌正是烈日灼灼,散漫进来的阳光照射进了昏暗的马车里…颜凉婳的心里。 两人便一并下了车,后面跟随的几俩马车也到了,一行人便进京兆尹的带领下进了正厅,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都是在议论着为什么颜顾惜会跪在地下,见颜凉婳进来了,有的姑娘就站不住了,扯着嗓子喊着。 “就不是那颜家小姐嘛!” 接着便有了这样的声音围绕在这整个大厅里。 “哎哟,这窑子出来的贵家小姐就是不一样,恐怕这是想倒打一耙呢” “是啊是啊,明明是顾惜哥哥被那贱女人给玷污了,为什么不是她跪在地下啊” 一时间,后面本是围观的百姓像是点燃的炸弹一般,纷纷开始指着颜凉婳,闻言,颜风涛便要破口大骂。 “说什么说,都给老子闭嘴!” 但没想到却是被那些百姓给翻旧账,她们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越说越带劲。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好像你就是个好人一样!” “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女儿,真是活该,现在就知道装好人了,我呸!”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现在轮到你女儿了,昂就开始报案了,在京城有个相爷大哥罩着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切” 瞬间,颜风涛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为自己以前做得那些混账事后悔不已,现在女儿被欺负了,还要因为他这个爹,被人指指点点,自己真是没用! 第四十四章 人性 场面一度混乱,坐在上头的正是丹阳九门提督的徐大人,他终是看不下去了,满脸怒意厉声地拍惊堂木喝道。 “安静安静!” 跟随着的便是衙门大厅里的两旁拿着上半截朱红色,短短的下半截为黑色,敲根子的动作很有节奏,一声声威武,震撼在人心中,瞬间,整个大厅便安静下来了。 徐大人瞥了一眼地下的颜顾惜,又是看向颜晚婉询问。 “姑娘,你说你的堂哥玷污了你家堂妹的身子,可有证据。” 一席话尽是让颜景程无地自容,若是可以,他也是恨不得扇那丫头几巴掌,颜晚婉对着坐在上面的徐大人行了一礼,面上也是没有那种小家子气的慌慌张张,说不出话,倒是十分泰然自若地莞尔一笑。 “回大人,原先民女同几位姐妹,一同去了半月香购置些胭脂水粉,但堂哥非要跟随前去,我想着毕竟是家里哥哥,一同前往也没什么,但不天降暴雨,无奈我们只好在半月香住下,却不想堂哥竟是早又打算,早早地买了迷药在深夜的时候,将熟睡的妹妹给玷污了。” 但堂下一片唏嘘了,说得那叫个火热,说她颜晚婉谎话连篇,如此温柔的顾惜哥哥怎么可能那般做法,徐大人心中也琢磨不定,对于颜顾惜他也算是有所耳闻的,此人在丹阳很是受姑娘家的欢喜,看着应该也不像是会做出嫖娼的人。 徐大人又是拍板肃静,颜晚婉随后也是无缝衔接,硬是不给别人争执的机会,她便忙不迭开口道。 “我本以为,堂哥只是一时兴起,因为是自家人,便不了了知,私下里解决便是,但后来我父亲,也就是京城相爷,在寻我们的时候误发现了堂哥的一些龌龊事,不查不知道,这么一查却发现他竟然……” 堂下的人听得认真,但颜景程听到这一段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何时派人去查这些事情了,这是要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啊!想着便要站起身制止那不孝女的话,却被颜笙歌不经意间的自言自语给顿住。 “父亲做得真好,这要是传到了皇上那里,兴许会赏赐父亲这种大公无私呀。” 闻言,颜景程要站起的身子,硬是一屁股坐下,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竟没想到这病好了后,就连着这个大女儿都聪慧起来了,哎对,是多亏了我这二女儿,不然自己都要去制止那件好事的发生了,如此想着颜景程脸上更是藏不住的笑容,眯着个眼咧嘴笑着要给歌儿添置些上好的衣裳同胭脂水粉,但却没有发现颜笙歌嘴角微微的上扬。 听了颜晚婉这番话的颜风涛扭头感动的看着自家大哥,然则地上被押住的颜顾惜眼神突变,心乱如麻之余都忘了反驳,只得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家父母。 可是他们又能如何呢,颜文讳直得一个劲地责骂王氏,说这就是她生出来的儿子,如此不要脸面,王氏哪受过这等屈辱,也是说他这个父亲不称职,事情都没有水落石出,哪就这样说自己孩子的,一时间,两人竟在衙门大厅里吵了起来,徐大人斥责了他们一番,又让颇为好奇地让颜晚婉说下去。 “既然这样,你且将证人证据都带上来。” 闻言,大厅外站着的人也是越来越多,都是赶着热闹来瞧瞧,有的一些人似乎已经发觉了其中的端倪,谈论着莫非这个颜家少爷才不是个好东西,在众人的纷纷攘攘中,颜晚婉搀扶着一对年迈的老夫妇,从左侧施施然走来。 老夫妻穿着不是很好,可以说得上简陋了,清晰可见的是这里那里缝缝补补,有的地方有颜色的,都被洗得泛白,一看就是贫穷人家,仔细一看,褶皱的眼皮里镶嵌的眼睛都泛着血丝,眼圈一片红,似乎是因为方才哭得紧,睁开有些困难了,还是毅然地向徐大人行了一礼,拱了拱手,随后老泪婆娑两行清泪滴滴答答将两夫妻的衣裳给打湿了。 老头子比较沉默,捂着个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婆子一激动就上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颜晚婉替她们道。 “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夫妻俩是西街卖糕点的,家中还有个女儿生得是那叫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但这种难得一见的美女子,就被我家堂哥给盯上了,得知她家里不过是个卖糕点的,想来也是没本事报官,便玷污了她,还将人杀害……” 颜晚婉说得低沉,两夫妻低声抽搭,外面的一些围观的自然只能是百姓,他们也是深有感受,有苦说不出的痛苦,自家女儿成了那样,却不能惩治那种人,看着伤害自己的人逍遥自在,自己却要受人指点,怎么能甘心呢,就因为他们不是达官显贵吗。 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为颜凉婳同那姑娘鸣不平了,怎么说这都是一桩命案,但都是这个时候了,还有些人蠢蠢欲动,就因为颜顾惜的那张脸,那为人处事的圆滑,那些姑娘家的偏不信这些抒情,嚷着要看尸体。 颜晚婉怅然,果然这些人就是不死心,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头子闻言,气冲冲地走向那群少女,拍着自己的胸脯,大腿愤恨道。 “你们!你们这些姑娘家,我不能说是你们的不是,因为你们在场的这些都同我那死去的女儿一般年纪,都是情窦初开,但不是世人都如同表面上那般好啊!你们不过就是被那张好看的脸迷惑,是非都分不清,我女儿也一样,她也幻想着嫁入大户人家,以为同那小子在一起了,自己就真的可以当上大少奶奶,可是现在呢,被人要了身子又不娶她,把她像东西一样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是啊,有的时候我们向往着高处,却才发现高处可以随随便便坠入低处,可是低处想要来到高处就难了,你的格格不入,你不能带给别人好处,自然就挥之而去呼之既来,当我们还在庆幸自己终于爬上来了,却没想到坐着车上来的人就像看笑柄一样,看我们。 第四十五章 一场戏 两夫妻老泪纵横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老婆子走上前来,搀扶着自己的丈夫,为他顺顺胸口,老头子右手一挥,他道。 “也罢,就让你们看看吧。” 其实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人再去说这是装出来的,不管是徐大人还是堂下的少女,听了那年迈的老人一席话,也是无不鼻尖发酸,但老头子还是坚持要将自己女儿的尸体抬出来,为的就是警醒这些姑娘家。 虽然这样大刺刺地将尸体摆放在众人面前是不好的,但徐大人还是同意了,吩咐了衙役将棺材从外面抬进来,原本两夫妻也是没办法,想着就此将女儿埋在山上,但却被宣榕,白曦两人给拦下了,说是能帮他们一家子讨回公道。 先前老人是不信的,但当两人说出自己主子也被颜顾惜所害,自己是想为主子讨回公道,也为他们一起讨回公道,又为他们将女儿买了口好棺材,寻了一处风水宝地,这才安心下葬了。 至于衙役现在抬进来的棺材,自然不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他们女儿是在家中自尽的,颜晚婉想着这也不算劲爆,不能诠释颜顾惜的可恨,便同这两夫妻说出自己的计划,偷梁换柱,换一个窑子里被折磨过的女人,那样即便颜顾惜有什么户,恐怕百姓也不会同意。 迎面而来的是衙役四个将棺材从外面抬了进来,掀开棺材板一看,众人皆惊,不由地深呼一口气,里面的少女竟然能是被剥皮,剥的时候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隔壁肌肉,然后把皮肤的两侧撕裂,背部和两臂只见撕裂离开肉的皮肤连在一起,左右张开就像是两只蝙蝠翅膀似的,可怕至极。 衙役们在姑娘们的惊呼中,瞬间将盖子合上,还有些心有余悸,颜家二房也是吓得不轻,竟是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如此可怕,墙倒众人推,一时间堂下的老少妇孺皆是一个劲的反过来谴责颜顾惜的可怕。 但他也是愣了愣,毛骨悚然背脊一阵发凉,连滚带爬地到徐大人的脚下,指着那口棺材,身体筛糠似的。 “徐…大人,这可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要了人家而已,现在怎么就成了这样…一定是她,是那人贱人,他在污蔑我啊大人,快…快将她押起来!” 他这一席话也总算是将自己做的好事给捅出来了,现在看来他不仅嫖娼,更是犯了大戒,徐大人心想,要是自己将这个案子给禀报到皇上那里,岂不是自己还有可能升官,再替颜相美言几句,更是得到一个贵人,又解决了百姓的麻烦,又攀到了贵人,一箭双雕呀。 虽然心底已经盘算好了,但面上俨然一副严肃,也不请仵作来验尸了,直接命人将颜顾惜带下去,愤恨道。 “颜顾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人赃并获,明日我便上启奏皇上,得到了皇上的批准,三日后当众游行斩首,颜家大房检举有功,颜家二房看着办吧!” 闻言,王氏立马就晕了过去,婢女扶住王氏惊呼老爷,但颜文讳现在哪里有空还能顾得上啊,脑子一阵晕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先不说自己儿子会如何,反正二房是不可能上科举,上仕途,再出人头地了,更可能自己二房都要全盘覆灭。 颜文讳见颜家人都要离开,猛一激灵,立马拦住老夫人的去路,慌忙地跪在她面前气若游丝地抓住母亲的鸠杖,苦苦哀求。 “母亲,母亲,那可是您的孙儿啊,你怎么忍心啊,不能啊不能啊,母亲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您让大哥去皇上面前求情,求您了,只有您能帮惜儿啊!” 即便颜文讳喊得多撕心裂肺,老夫人也不会因为这是他儿子,所有动容,本来她想着只是嫖娼,让老大家的去徐大人面前送点礼,罪责往轻出,但没想到这个孙儿竟然如此可怕,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自己简直是想将他从颜家族谱里头除名。 老夫人一脸漠然,将鸠杖一甩,便同其他人离开了,颜风涛感叹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颜景程感叹自己又能升职加官,颜凉婳感叹自己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可是自己留在世上又能去何处呢,颜晚婉感叹那棺材里被官家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婢子,但自己也不可能帮到所有人…… 衙役们将棺材为抬回,颜晚婉说明宣榕同白曦是有武功底子的,让她们便行,顺便将两老夫妻送回去。 堂下一片吵闹,有说原来官家也能如此,有说自己瞎了眼竟然能看上颜顾惜那种变态,无一人想要对颜凉婳道歉一句,似乎在她们看来,这只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罢了,若是要追究又是她的不是了。 第四十六章 护她周全 目前的颜家后院可谓是人心惶惶,尹姨娘牵着谦哥儿的小手时不时地眺望着远处,都这么久了,一家子也都没人顾及颜叶繁的去向,她这心里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急得不行,想着要不然去同老夫人说一声吧,便拉着谦哥儿就要上正堂去。 谦哥儿也是着急,左顾右盼地终于在远处捕捉到一个身影,小孩的眼睛都是光亮的,一眼就认清了那是自己的姐姐拉着自己姨娘的手,指着远处一个身影,惊喜地喊着。 “阿姐,是阿姐!” 话音刚落,尹姨娘便回头看见了来人,正是自己的女儿,欣喜地招了招手,但少女眼眸低沉,似乎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她身为姨娘不能一同前往衙门,自然不知道其中的是是非非,不过是从下人们的口中听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想着莫非自己女儿也被糟蹋了,立马缓过神来,奔向颜叶繁,将她从上只至下的看了个遍,紧张又小心翼翼地询问。 “叶繁,叶繁,你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闻言,想来是姨娘是误会了什么,颜叶繁立马摆手连连道不是没什么,但尹姨娘在她的眼底清晰可见的失望,有些心疼。 倒是颜宥谦发觉了自家姐姐这身漂亮的衣裳,瘦小的手在她的裙摆花纹上抚过,眼神放光地看着颜叶繁。 “阿姐,你这衣裳好好看啊!” 尹姨娘这才发觉自家女儿这身华丽的衣裳。也是有些愕然,随后将颜宥谦的手给拉开,告诫他道。 “谦哥儿,不可能将你的小脏手摸在你阿姐的衣裳上,知道了吗。” 看着颜宥谦缝缝补补颜色又难看的料子,再看自己这一身…颜叶繁这才想起,自己本来就有好几身衣裳,但谦哥儿都没有什么体面那得出手的衣服,自己还为儿女情长忧伤而让姨娘担心,自己真的是…… “姨娘,没什么,我这身是别人送我的,没什么,明日我拿去当了,等回京城我们还能过点自己的小日子。” 尹姨娘刚想阻止,因为她也是知道的,摸着这布料就不是一般的货色,比之前的那些好得不能再好,但看着颜叶繁眼底的惆怅离去,自己也没有说什么…… 颜家所有人一从衙门回来,这颜顾惜的事情,就如同长了腿,长了翅膀一般,一下子将京城,丹阳都传了个遍,这册子传来传去,终于由王公公传递到皇帝的手上。 正坐在御门听政宝座上,神情没有太大的动容,但眼眸微眯,那凌冽,那王者气派,吓得王公公的佛尘一抖,皇帝这人情绪多变,平静的时候如沐春风,如同太子一般和煦,动怒的时候要多可怕有多可怕,这样看来,三皇子简直是同他如出一辙,生气起来都能把旁人给吓坏,就像自己就是那样犯人一般。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气氛紧张得不行,王公公脚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后背一阵发凉,却又努力保持声音的力度,因为上一个公公就是因为在皇上动怒的时候,说话如蚊子声一般大小,使得皇上烦躁不已,命人将他给…… “陛下…咱家所看,颜家二房罪不可赦,但贵在颜相大义灭亲,检举有功,也是功过相抵,还可以赏赐一些的。” 虽然说这件事表面上只是颜顾惜的嫖娼杀人事件,但接触到颜景程竟然还能检举自家人,这其实的一些事情,就意味深长了,既然他想爬着自家人的血肉升官加冕,那总有一天,他也会号召大臣,将自己给扳下去,自家人都能下如此狠手,何况是他这个帝王呢。 王公公哪知面前才过不惑之年的帝王心性如此可怕呢,见陛下看向自己了,他立马缩了缩脖子,身子一抖一抖地,不料绥景帝却开怀大笑。 “不错不错,颜相真不愧是我们江洲的好能手啊,必须奖赏,必须奖赏,颜家二房所有人都是不可饶恕的,游行斩首!” 说罢,启笔端端正正地写在圣旨上,手一挥,便移驾乾清门,王公公一脸茫然,方才还锋芒毕露,这会就开怀大笑,果然,皇帝的心思不好琢磨,尤其是绥景帝,可怕得令人窒息,一会开心,一会愤怒的,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至于颜家这边,择日,二房就被衙役给带走了,颜老夫人同其他人也是没有动容,只能说也是没办法,自己这一家子没有受牵连就不错了,衙役们将颜家二房扣押在示众车里,绕着丹阳走上了一圈,东西南北街各的百姓无一不谴责颜家二房一家子,有女儿的告诫女儿不能相信贼人,有儿子的告诫他绝对不能像颜顾惜一般,靠着自己的脸,到处寻姑娘家,老一辈的自然就是警戒自己的儿女,要她们好好教儿育女,完毕后,这才将颜家二房给带到了斩首台上。 场面不堪入目,颜家二房所有人就这样在刽子手的支配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尤其是颜顾惜的那双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似的,一些胆小的孩子直躲进母亲的怀抱里,场面令人心底发毛。 这围观的百姓其中也有以往被颜顾惜污了身子的一些姑娘家,见颜顾惜终于离开了人世,自己方才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起来。 因为若是没人去揭发,自己这件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说起来她们还要感谢颜凉婳的这件事,不然她们以后也是很难寻得好人家的。 颜府正堂,体型粗犷的汉子正跪在地上,拉着身旁的姑娘也一同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此人正是颜风涛,他郑重其事地看着自己面前年迈的母亲。 “母亲,孩儿不孝,当初傻得可笑,没有在母亲跟前尽过孝,如今家里成这样了,我没有入仕途,只好剃须从佛,还悔过我这一生所犯下的错,但是婳儿不行啊,她正是花好年纪,不能同我去受苦受累,您,能收留婳儿吗……” 颜风涛说着,眼泪如同滔滔泉水一般,涌入老夫人的心窝子,颜凉婳眼含泪水,低着个头不敢抬起,双手拼命地扶着自己还要继续磕头的父亲。 即便颜风涛做过那些混账事,但怎么说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己怎么舍得。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啊,我老婆子再不济也不可能不疼我的孙女,这也是我的孙女啊,快起来,都快起来,我心疼还来不及!” 说罢,便将颜风涛同颜凉婳拉起,其实去了京城也是会受人嘲笑的,但总比跟着自己去流浪要得好。 尽管老夫人说你大哥现在是相爷,是有能力养得起两个大活人的,但颜风涛没有答应留下,只拉着颜晚婉求着她要好好照顾一下这个妹妹。 虽然颜晚婉可以帮颜凉婳一下,但总归才见面几次而已,且不是亲生的,颜风涛这么一说,让她本就耳根子软的人,也就答应了,要同颜裴煜一样看待,自然,她也做到了。 第四十七章 成为她的匕首 事情终于料理好了,颜晚婉同颜裴煜这才有了短暂的相聚时间,便要回京城去了,没办法,他只好等回了府再同阿姐团聚,楚纪言瞥了眼垂着头别别扭扭的颜凉婳,还不等颜晚婉同他说,自己便拿着包袱上了颜裴煜的马车,让颜婉婉同颜凉婳做一辆马车,也好有个照应。 颜凉婳颇为感动地看着楚纪言,这一幕落在了颜叶繁的眼中尤为刺眼,不舒服,可是她也没办法…… 一路上颜凉婳都是相敬如宾,也没有更多想说的什么,颜晚婉本就不怎么爱说话,这一路上尽是尴尬得不行。 总算是回到了京城里,这件事自然也是传到了京城里的人耳中,正一个接一个地传着,在看见相府马车的时候也是纷纷讨论,即便是身处马车里,那都能听到她们那些人的闲言碎语。 回了府,进了院,老夫人本来想着给颜凉婳单独安排一个院落,得着实把颜玥兮给嫉妒得不行,倒是颜若然,就像是没事的人一样,竟然什么都不说,这要是换做以往,她肯定会说祖母偏心什么的一堆话。 现在为什么不说呢,因为她总觉得,颜晚婉好像是发现了那迷药是自己给颜顾惜的,当颜家二房被斩首的时候,没有人去看,她趁着一会功夫,偷偷溜出去,那可把她吓坏了,血淋淋的一片,回来的时候她都是惨白的一张脸。 但是颜晚婉不说,自己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特别不舒服,生怕自己惹恼了她,自己就被人检举上去,然后也上斩首台,自己这大好年华可不能就给霍霍掉,现在颜若然就如同抓住了蛇,被颜晚婉给抓住了要害,自己也得低声下气的。 倒是颜晚婉,发觉颜凉婳有些想推辞的,便拉着老夫人亲切道。 “让婳儿堂妹同我住吧,我那儿厢间多,来多少都合适,何况我同她亲,也好有个照应。” 老夫人想着也行,多一个姐妹多一份热闹,她看着婳儿这孩子也不像颜若然她们似的,便随穗岁去了。 楚纪言则回了将军府,刚踏入将军府的门,就被小厮喊去正堂,说是老爷同夫人有事找少爷。 “爹,娘,你们有事吗?” 下一秒,楚夫人,楚纪言的娘亲便迎上来,面上尽是关切的神色,楚纪言差点就要被感动到了,刚要伸手抱住自己的娘亲,但她却关切道。 “我的儿媳有没有受到危险,有没有被欺负?” 他们也是了解到一点丹阳那边的事情,得知颜晚婉没有受到伤害,这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但又想着贼人会不会伤到了她,便又开始着急了起来。 楚将军这心中也是不知道有多紧张,见自家儿子不说话,立马就踹了一脚过去。 “臭小子快说呀,要是有哪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胆敢,看我不要了他的狗命!” 脸上俨然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下一秒就能和对方干上一架,楚夫人见状,立马制止,本以为她是来劝着楚将军的,但更没想到的是,她手一挥,一脸正经道。 “那有什么,要我说呀,若是他家中有长辈,就将他长辈给抓了,若是还有一儿半女的,就将他妻儿都给抓起来,若是都没有,那就将他自己带来,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在别处学到了一点后宫,后院那些女人的毒招,定叫他哭天喊地!” 楚将军不是很懂,但听着这个就比自己的可怕几百倍就是了,也是一脸赞同地为妻子捏捏肩,还不忘再踹楚纪言,前脚跟对着自己夫人还是一脸殷勤,后脚跟到了楚纪言就里,就是一脸嫌弃,亲父亲无疑。 楚纪言看着面前的一对又要开始了,心中翻了个白眼,施施然道。 “你们想太多了吧,若是贼人要伤害穗岁,若是对方武功比我强,那我也是第一个上去扛刀的人!” 说罢,楚纪言挥挥手,不管他们又说什么,便回自己院子了。 明月当窗,月色如画,如水的银辉倾洒大地,满庭花木,宛若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轻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此处正是岚香阁,颜晚婉端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忧愁地叹了口气。 心中思绪万千,想着的都是之前白曦同自己说的话,她郑重其事道。 “小姐,一片花瓣怎么能行,根本就不能清楚毒性啊!” 但是还剩九朵在三皇子那儿,自己又能如何呢,真的要去勾引太子吗,思来想去,自己其实勾引太子也没什么,或许人太子根本不喜欢自己呢,也是,要不然为什么有婚约也不来找自己看看。 但转念一想,若是太子不喜欢自己,那勾引还有用吗,岂不是难上加难,还可能被人当成那种人…… 太难了,自己真的太难了,哪哪都是不对的。 然而此时的青栖阁,在丹阳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将颜晚婉那贱人给身败名裂,还被人拿捏了自己的把柄,薛之柔都快气疯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我说你什么好,要是直接找个汉子,将那贱人给办了不是了当,偏要那么急!” 颜若然真是有苦说不出,她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姨娘!我本来想着那颜顾惜强了那贱人,这样她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那我怎么知道颜凉婳进了颜晚婉……” 她恍然想起了什么,原来颜晚婉早就知道她要下药,便早早地离开了房间……莫非是她将颜凉婳给引进去的。 顿时,屋中两人默不作声,要真是如此,合计着她们俩完完全全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玩在鼓掌之中。 本来还想发脾气的薛之柔也是一怔,沉默了一会这才施施然开口道。 “看来,是我们小瞧了那贱人,切记,告诉玥儿,你们最近都不要去招惹她,过段时间,待过了这一段日子,我们再动手。” 按照颜若然所说的,然后慢慢将事情琢磨清楚,若不是颜晚婉早早发觉,也是没有理由从颜若然的背后出来的,即便是晚上出去了,那也应该回来,回来的时候肯定是可以发现颜凉婳的,这么想来,那颜凉婳定是在她的算计之中了,想来也真是可怕,背地里那样将人推进地狱,表面上又是好姐妹一般。 但若是将颜凉婳这颗棋子好好利用,倒也不是不可能成为她的一把好刀的 第四十八章 学堂 虽然颜玥兮也不知道为什么姨娘同三姐姐说,不要去招惹颜晚婉,心里也是憋屈得很,但也是不敢做什么,总归来说,颜晚婉这几天过得都还算可以,但就是一直为一件事所苦恼。 那便是说好给颜裴煜入学堂的事情,他也这么大了,一眼望去同龄人都以前超越他很多很多了,这怎么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连翘告诉自己为什么老爷这么多年不肯将小少爷带去学堂,也不请先生来府中。 “小姐,小少爷那病,哪个学堂都不会收的,天下也没有不通风的墙,请先生来府中也难保会暴露出去。” 连翘面露难色,即便心中有万般无奈,也没办法,她何尝不想自家少爷上科举走仕途呢。 颜晚婉想了想,这个家目前可能会有让颜裴煜接管的意思,那也是得老夫人还在世,何况家里还有个颜云廷,若是他在仕途出息了,也不是不可能将他给提拔上来,到那时候颜裴煜既,没学问入仕途,二没有接管相府资格,何况他终究还是要走自己的道路的。 一时半会从珩王那也是拿不到药的,也就只好自己去向颜景程那个爹去求情。 话说自己用颜家二房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自己这个忙他应该也不会那么快拒绝吧,也是,这几天唯一让他看自己顺眼的也就是前几天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的事了。 颜景程那叫个恭维,那叫个低眉顺眼,好像他也就会窝里横了。 其实当时颜景程简直就是坐等王公公的到来,连着几个时辰都让几个小厮在外面候着,说是一见着王公公来就可以让他进来,还破天荒地给下面的姨娘都置办了一些好一点的料子,做了几身体面衣裳,当然,尹氏三人也有,乍一看还算是一副和和睦睦的阖家欢乐。 王公公走上前,掀开圣旨,高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洲京城正三品丞相,字程,不因是官家而纵容一家人,此作法,深受子民喜爱,今册封为正一品丞相,则赐物香楠如意一柄,香楠寿杖一柄,金丝绸缎百匹,上等仪仗车马五辆,,字画十帖,黄金万两,钦此。” 颜景程两颗眼珠子亮光亮光的,心里如同吃到蜜一样甜滋滋的,见王公公念完了,他也是忙不迭地跪下来,低头高举双手接过赏赐,口称。 “臣谢皇上隆恩!” 顿时,他也是堆起来百年没有的笑容,看着外面的一群人,一箱一箱地将东西抬进来,自己也是乐呵呵地请着王公公进正堂坐会,又是倒上好的西湖龙井,它外形比较扁平,色泽又很翠绿,口感鲜爽甘醇,可谓是珍品中的珍品,平常都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不过王公公可是除了绥景帝,对其他人可都不赏脸的,他跟着的人可是江洲皇帝,这种东西自然也是多见,摆着副架子,傲视着众人。 “不用了,咱家的还等着回去奉命。” 想来那他这几天心情还是可以的吧,现在去同他说或许不会太介意,但没想到。 “他这病本来就没好,即便是去,那学堂也不会收他的,让他当一个小少爷不好吗。” 颜景程就这样端坐在交椅上,下人们为其沏着茶,拧着个眉丝毫没有耐心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这两人是父母,但有了这几天的经历,颜晚婉也算是摸清了颜景程的性子,以钱为重。 “煜儿天赋很好,若是进了仕途也是可以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荣耀的,更何况家中除了父亲,就没有其他男子考上科举,进了仕途,我这都是为家里着想,父亲请三四。” 颜晚婉说着面上显露出一些难色,颜景程这才想起似乎家中就一直没有人高举,自己以后也是会老的,以后家中没有人接管是不行的,何况煜儿这病近些年来也没有发作,或许是在慢慢变好。 颜景程斟酌了半刻,便让颜晚婉回去了,说是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爹肯定会答应,毕竟这候选人还是得培养的,他本来就少子,说不定就此没娃了呢。 第四十九章 愚蠢 终于,颜景程还是顾及到自己荣誉,便同意了颜裴煜上学堂,自然,他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连翘。 “我今日会去为煜儿寻得一家好学堂,你要时时刻刻的看着少爷,若是有丝毫的不对劲,立马告恙回府,千万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连翘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称是,倒是颜裴煜有些恹恹地,跑到颜晚婉的身边,拉着他的裙摆,摇晃着。 “阿姐,阿姐我不想去,这样以后就不能常常见你了……” 颜裴煜瘪着个小嘴,仰着个小脸非常不情愿地看着自家姐姐恳求着,但颜晚婉并没有随了颜裴煜的愿,可能在其他方面,她可能答应颜裴煜,但这种事上,她怎么可能,但她确实扭头看向外面答非所问道。 “煜儿,你知道外面的天气是怎么样的吗?” 颜裴煜愣头愣脑地开口。 “天气很好呀,没有落雨,阿姐怎么了?” 颜晚婉轻笑一声。 “在微微吹佛的秋风里,迎着扑鼻的馨香,让缤纷的秋叶落满肩头,让蛋蛋的衰伤渲染一缕缕秋愁。” 不等颜裴煜要说些什么,颜晚婉一脸正经地看着他。 “煜儿,世界的美好万千,你总不能到哪都只会说这里真美,真好看,只有丰富了自己,才能站得高看得远,学堂里先生教授的不仅仅是这些文字,更是让你比旁人更胜一筹。” 颜裴煜顿了顿,慢慢地咀嚼着方才优美的文字,同自己那索然无味的一番话简直是天壤之别,他这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阿姐,我明白了,只有丰富了自己才能站在高处,我会去学堂的!” 见颜裴煜终于领悟了这其中的道理,自己也欣慰得不行,看着颜裴煜慢慢长大的样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很有成就感。 选学堂也是要筛选的,一时间岚香阁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除了颜凉婳,她也是有心无力,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无所事事地坐在闺房中做女红,练书法什么的。 此时,门外是她从丹阳带来的贴身婢女寻莲,见她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来。 颜凉婳骨子里还是大家闺秀的,见寻莲这般急匆匆的来,语气有些责备的问。 “怎么了,下次不要这般毛毛躁躁。” 寻莲气喘吁吁地跑来,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气息平稳,有些慌慌张张道。 “小姐,是薛姨娘命人来喊小姐过去一趟,说是无聊,要同小姐您说说话解解闷。” 颜凉婳想也没想,就要进起身,却被寻莲着急地出声制止。 “小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虽说大小姐最近因为小少爷的事情忙,但是薛姨娘为什么不喊二小姐,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来喊一个不熟悉的人来解闷,小姐,这很蹊跷啊,请小姐三思。” 但如今的颜凉婳的想法怎么能同正常人一样,听到寻莲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想到,寻莲是不是也嫌弃她,觉得不配如此想着,面上不由地显现出一股冷淡,她对着寻莲漠然道。 “寻莲,你也觉得我不配,是啊,她可以喊所有人去解解闷,就唯独不能喊我吗!” 寻莲愕然,她只是觉得薛姨娘可能是不怀好意,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小姐有这样的想法,她从鬓年时期就开始跟随小姐,若是自己有半分对小姐不满的心思,她大可不同她来到这京城,如今她却这般说自己…… 她慢慢地退在旁边,低头垂眸,退到了旁边。 “小姐,我随你一同前往吧。” 哪知颜凉婳却面露冷淡之色。 “算了,不要让薛姨娘的人等着急了,我自己去便行。” 寻莲咬唇不语,不敢同小姐再说些什么,她觉得小姐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 院子里的青琴见着了颜凉婳也是热情似火,恭敬地带着颜凉婳走向青栖阁,因为青琴的这种恭维,一下子颜凉婳有些暗暗自喜,让她不再感觉自己是那个被人污了身子的颜凉婳。 不由地,颜凉婳渐渐挺起胸膛,拿出了自己大家闺秀的架子,莲步款款地跟着青琴来到了青栖阁,将颜凉婳带进去后,青琴便关门退出去了。 颜凉婳刚进门,就被一声温柔的声音给吸引过来。 “是婳儿吧,来姨娘这边坐下吧。” 说着,薛姨娘便起身将颜凉婳给拉了过来,亲昵得如同王氏一般,说起王氏,这着实是她心底的一道坎,本以为是一个待自己好的人,没想到竟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薛姨娘将她拉到自己的榻边坐下,见她颜凉婳出神,便温柔地轻笑一声,将她的一绺头发给顺好,柔声细语地开口道。 “我也算是你的亲人,有什么心事,就同我说吧,我看看是否能为你解解心事。” 颜凉婳微愣,竟是没想过这位薛姨娘待自己这个外人都如此要好,果然,薛姨娘得阿伯的宠爱是没错的,她既不像别人说的姨娘都是坏的,都想着要上位,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的。 可是她今天却发现,其实还有一位女人,可以如此,这几天听下人们也谈及过这位姨娘,她对那些促使婆子,小厮,丫鬟都十分要好,也不像其他姨娘因为自己的月钱不够用,而来苛扣下人们的银子,她反倒是时不时的奖赏着下人们,对待她们也是温声细语。 她还听一些婆子说,因为小少爷的病一直位好,薛姨娘还常常给他送一些上好的汤药,每次都是自己熬制,从不让下人帮忙着,那些人无一看不出这是一位姨娘对孩子的爱呀,但后来大姑娘不让薛姨娘送了,说是怕姨娘累着。 那这么说,面前这个女人恐怕是这后院里唯一一位这么好的女人了,如此想着,颜凉婳自己这心底对薛姨娘不由地生出些好感。 “见姨娘这般要好,恍然想起了我的婶母……” 想到此处,颜凉婳情不自禁地面露惆怅之色,毕竟也是养育她数十年的亲人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第五十章 小娘子 每每回忆起自己同王氏的那段回忆,颜凉婳就会感到伤感不已,久久不能自拔,方才应该是又陷入了沉浸, 但这一次,她竟然没有想到薛姨娘会搂住她的手,一脸担忧地安慰道。 “不要再想那些,我们都要往前看不是吗,你看我,来了相府这么多年了,都没个儿子,那我又能抱怨什么呢,即便是抱怨也不可能突然给我来个呀,可能是我没做好吧……” 薛姨娘一边安慰着颜凉婳,又不经意间坦露出自己的一些烦恼事,像是真把颜凉婳当做自己人一般,俨然没有疏离的意思。 颜凉婳见自己好像是让薛姨娘想起自己心底的刺了,连忙称不是,又宽慰她道。 “姨娘这是哪里的话,我就觉得姨娘是个大好人,这孩子也定会有着落的。” 闻言,薛姨娘也是满脸的笑容,屋内没有下人在旁,她没有使唤下人来倒茶,反倒是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颜凉婳的手中,茶水的温度,让本是带着凉意的秋日,充满的暖意,使得颜凉婳的心底也暖暖地。 反观颜晚婉这边,倒是有些难以抉择,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些合适的学堂。 她就这样扎堆在人群里百般无聊地到处闲逛,因为颜裴煜的年龄,相看了好几家都不太合适,不知不觉都到午晌了,现在要是回府,恐怕自己已经前胸贴后背了,果然要多学习些武功,不然自己早就可以一个轻功飞回去。 一股喷鼻的饭菜香传入她鼻尖,咕噜咕噜,颜晚婉的肚子一阵响声,正巧不远处自己身旁有一家食肆,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挂着的银子,刚好一贯钱,吃一顿饭是没问题了。 随后她便大步向前,进了那家食肆,倒也没注意这是京城最好的一家。 来这儿的人也真是多得多,一楼尽坐满了,小二有些歉意地问了问颜晚婉的预算,她将自己腰间的那一贯钱拉起来晃晃时。 小二立马欣喜地领着她上了二楼,但不妙的是,二楼也满坐了,无奈之下,颜晚婉只好准备下楼,但此时对面那位一直盯着这边的少年嘴角一勾,一个翻身越过来,扬声道。 “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否与在下一桌?” 少年身着只见他身穿了件宝石蓝八吉祥锦直裰,腰间系着丛林绿涡纹皮带,留着飘逸的发丝,眉下是深不可测的桃花眼,体型结实有力,真是翩翩少年。 颜晚婉有些愕然,似乎自己和面前这个少年不认识吧,为什么会帮自己,莫非这就是变漂亮变年轻的好处。 虽然总感觉面前邪笑少年不怀好意,但又说不出来,再说这个点要找到一家食肆也是难,便只好妥协,对着小二点了点头。 “那好,两位客观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说罢,小二又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颜晚婉直径走向那位靠着墙直勾勾地看着自家的少年,眼神却是看向前方,淡淡道。 “公子不进去?” 少年像是才缓过神一样,将颜晚婉邀进正好可以大幅度眺望下面的一间,眉头一挑,然后不能自拔地看着她深情道。 “小娘子芳名是何,芳龄几许,家住何处,可否交在下这个好友。” 颜晚婉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复他的话,这是圆桌,她便直径坐到了少年的对面,一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 少年嘴角的笑容刹时间僵在原地,心想,这姑娘竟然没被自己的容貌给吸引住,真不对劲,真不对劲,不会是我这帅气的脸庞迷不住她吧,不可能啊? 然而颜晚婉脸上冷淡,但心里悄悄嘀咕是,那孩子看着还没我大,竟然如此油腻,真不愧是人间油物,赶紧吃完赶紧走。 不一会儿,小二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终于论到了他们,便忙不迭地赶上楼,墙壁上挂着菜名,早已将手中的小本子拿出,就等两人报出菜名。 颜晚婉本想让面前的工资先报,但没想到他却歪头嘴角上扬,将手抬起微微勾了勾发丝,热情地询问着她。 “我同姑娘上一样的菜就好。” 这下就连小二都能看出这位公子那位姑娘的意图不轨了,倒也只好尴尬地继续询问对面的颜晚婉。 “八宝饭,煨牛腱子肉,吴越羹汤,炸麻花……差不多就行了。” 由此也能看出颜晚婉多多少少也算是很有银子的,小二也是爽朗地应了声,便下楼去了。 这家店的厨子也着实是快,三下五除二没一会功夫就上桌了,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郁的职汁液包裹在周围,一口下去肥而不腻,香鲜味美,具有香,酥,嫩的特点,真是令人垂涎三尺。 还没吃多久,面前那位公子嘴角微勾,突然眉头一蹙,放下筷子开口叹气道。 “唉,家中的银子真是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家中母亲卧病在床,我真是不孝,竟还在这儿大吃特吃,唉……” 一声声忧愁的叹气,见她不说话,那少年最后还稍稍用力叹气,生怕颜晚婉听不见似的,眼神还不停在瞥向她。 颜晚婉深呼一口气,出来吃顿饭都能遇上这么无语的事情,也就她能碰上了,又夹了一片肉,直入自己口中,这才放下筷子,抬头无奈道。 “你不如直接说你是没钱付银子。” 面前少年噗呲一笑,打了个响指,夸赞着颜晚婉道。 “小娘子真是冰雪聪明呐!” 颜晚婉瘪瘪嘴,若是能再有一次选择,她一定不要来这家店,遇见这种泼皮无赖。 少年见她还没有说什么,又要开始叹气,颜晚婉立马抬手,将自己的掌心对着面前少年,瘪嘴无奈道。 “停,我来就我来,你让我好好吃饭。” 少年就跟唱京剧的一样,秒变脸,一下子就乐呵呵地大口大口吃着,时不时地还问颜晚婉吃不吃,过了会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调皮地眨了眨眼。 “小娘子,忘了告诉你,这家可是京城较为有名的,你,带够银子没。” 第五十一章 两人被关小屋子 颜晚婉这才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饭菜佳肴,脑中计算了一下,再算上那个无赖的,刚好自己身上这一贯钱,随后她便点了点头,又淡淡地附带了一句。 “你可以闭嘴了。” 少年像是得到了命令,立马就不再出声了,倒也喜滋滋地继续吃菜。 没多久,外面有人敲了敲门,颜晚婉应了一声,那人就走上前来,嘿嘿地笑着,殷勤地开口道。 “小姐公子,下面太多人了,就让我来收钱了。” 颜晚婉也没多想,便从自己的腰间扯下自己那一贯钱,放在了小二的手上。 “诶好,两位慢用哈,小的先去忙了。” 那公子见颜晚婉也把自己的那一份给付了,连忙感激道。 “姑娘真是救人于水火之中,感谢感谢!” 颜晚婉不再去看那人,自顾自地继续吃了起来,过了会两人都吃完了,便一同出了门,正要往楼下走时,店小二殷勤地跑来。 “小姐公子,把这账结一下吧” 两人皆是不解,店小二这是怎么回事,方才不是喊人来了付过银子吗? 颜晚婉皱了皱眉头,诧异地问道。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方才没多久的时候你们才因为人手不够,喊了其他人来,我们都是付过银子的。” 那少年也疯狂点头称是,但这店小二的眼神像是看两个疯子一般看他们,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一脸几句地催促着他们。 “别给我绕那么多弯子,快点付银子,我还忙得紧,快点快点!” 店小二见他们俩不说话,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啊…我明白了,合着你们俩是一伙的,想来骗吃骗喝!” 还不等他们开口,不一会儿,在他们面前就站满了一群大汉,不是吧,自己能这么倒霉? 颜晚婉想要解释,就被身边的少年喝住,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要逃跑。 “别说了,我们还是快跑吧!” 她的身体一下子被人给拽了出去,只能看到那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微风轻轻将他的发丝吹起,倒像是一副美男图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很不幸,现在也不是看美男的时候,何况这人还白嫖了她四百两银子,白嫖就白嫖吧,现在还被人当做是吃霸王餐的,真是出门不看黄历。 本以为自己能跑出这里来,但没想到这食肆真是深藏不露,还没跑下楼下越窗,他们俩就被四面楚歌了,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在小二的命令下,不一会儿那些大汉就将他们给捆绑在木柱子上,想动都不能动。 店小二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跟着的是这家食肆的店主,那老头笑眯眯地走来,看着着实是个好脾气又好心的老头,颜晚婉心中的希望之灯又点燃了,便激动地要开口告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面善的老头却是笑吟吟地走来,随后就是劈头盖脸地将他们乱骂一通,两人不知所措地听骂着,颜晚婉心里犯着嘀咕,小声道。 “像个唐僧一样,真唠叨。” 身旁的少年虽然不懂这唐僧是什么人,但还是一声声噗呲地笑着。 那老头正说得起劲,发现他们俩一个自说自道,一个像是在笑自己,俨然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蹙起眉头,怒道。 “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两人立马闭嘴,本来方才见老头似乎都要说完了,现在又开始说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终于讲完了,还以为他绕两人一命,却是命人将他们带到了后厨的小屋子里刷碗…… 少年看着面前那一堆脏兮兮,油腻腻的碟子犯愁,转身无奈地对身旁少女道。 “小娘子,要不我们找一下哪里能出去吧。” 颜晚婉心中叹了口气,没好气地开口道。 “过来帮忙。” 少年愣愣脸,自己还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那么油腻的味道,看她的出手阔绰,理应该是哪家府上的贵家小姐吧,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本以为这姑娘只是说笑罢了,或者是指挥他自己来,但实在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就自己撸起袖子,动作麻利地开动了起来,速度还挺快的。 “别光看着,快点过来。” 少年恍然缓过神应了声,试图学着身旁姑娘的样子洗碗,可是他哪会做这等粗活啊。 将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捻起碟子的角角边,不料,上面的污渍太油了,这碟子就如同水里活泼的泥鳅一般,滑不溜秋地从少年的手中脱落。 哐啷一声,盘子滑落到地上,摔了个粉身粹骨,幸好这边离那头比较的远,否则他们俩又该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少年他攥紧拳头,然后怯生生地对着面前少女眨了眨眼睛。 见状,少女放下手中的活,双眼微合,然后气馁地说道。 “天要亡我也。” 随后她又是蹲下身,一点一点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环顾四周,瞧瞧地放在了一个不易发觉的角落里,然后背着手威严地说道。 “下次注意了,我可不会次次帮你。” 少年如同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又咬着唇,走向颜晚婉将她的手拉起,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心中才缓了口气。 “幸好没有受伤,不然这芊芊玉手真是糟蹋了。” 颜晚婉一把将他的手甩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别贫嘴了,快点干活。” 少年无奈,只好拿起盘子碟子认认真真地洗了起来,将碗搬进去,拿起旁边的皂角,抹布,从上之下任何一个地方都被他擦拭干净,又打了一盆水,将双手放进去,手指摩擦着滑溜溜的地方,发出了一声声滋滋滋的响声,俨然是忘了自己的衣袖都进了水。 待他发现时,自己还没洗完,想着就随便用左手撸起来,但动作幅度不大,手臂还动着,不一会儿,衣袖又给滑落下来。 接着少年不停地将自己的衣袖给撸上去,又滑下来,倒是把他自己给急了,入秋时节,天还是微微有些凉意的。本就将手放入这凉凉的冷水中,方才因为撸袖子,但袖子一直没上去,带上来的水渍渐渐上贴着皮肤的袖口沾湿,直让他打着哆嗦。 第五十二章 天真 旁边看着这一幕的颜晚婉也忍不住轻笑一声,将自己手上的水渍甩了甩,又在自己的衣裳上擦拭干净,走到少年身边,蹲下身,双手将他的衣袖一点一点地给撸起来。 颜晚婉低头认真地为他撸袖子,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愣愣脸地看着面前少女,他有些不知所措,虽说自己在京城可是引得很多少女的欢心,但碍于身份,这么实实在在接触的她还是第一个。 待她帮自己的袖子给叠上去的后,少年立马转了个身,又瞧瞧地转过身,想看一看她是什么表情。 刚转身,少女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立马发现了自己的动作。 “别傻愣着,快点干活,麻利点。” “啊……好的好的。” 支支吾吾了应了声,忙不迭地又拿了一大碟盘子放入盆中。 良久,少年洗得直腰疼,再看身旁少女,这速度还是丝毫没有变化,一样的快。 他站起身,舒缓舒缓自己的腰,看了眼还在干活的少女,转了转眼睛,询问她道。 “我可以喊你什么?” 颜婉婉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皮泡在水里都有些褶皱,便将手抽出来,从容道。 “颜晚婉。” 少年应了声,嘴里还念着她的名字,颜晚婉,只见她只是揉了揉自己的指头,又将手放入水中,像是没有想要去询问自己,他又等了一会,见颜晚婉还是没有想要问他的意思。 他便有些激动地主动开口道。 “我叫沈萧泽!” 却见颜晚婉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是应了一声,手里还麻利地干着活。 沈萧泽有些不解,难道说自己可能迷住全京城的花季少女,唯独不能让她有些动容吗,或者说她是嫌弃自己,这会他有些像打了爽的茄子蔫了,小委屈地开口询问。 “你是不是嫌弃我呀,为什么都不肯同我说上几句话?” 颜晚婉翻了个白眼,甩了甩手,总算是转了身,面对面地对着沈萧泽说话道。 “等洗完碗再说话可以吗,何况我们才见面没多久,哪就嫌弃你了,除了你话多,还是废话连篇。” 沈萧泽本是有些气馁的,但听到颜晚婉说并不是嫌弃自己,倒有些兴奋,转身就卖力干活起来。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瞥了一眼碗,竟然才洗了一半,沈萧泽都要感觉这家食肆就是百年不洗碗了。 突然紧闭的大门外有一些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耳尖的颜晚婉立马就发觉了不对劲,这不像方才大汉,唐僧老头,小二的脚步声,再说客人们应该也不会来这里,这个脚步又是谁的…… 不等颜晚婉要告知沈萧泽时,大门却从外面将门打开,来人竟是沈暮珩! 沈暮珩拧着个眉,环顾着这阴暗的狗窝,空气中弥漫着皂角的味道着实难闻,还夹杂着一股怪味,使得他不由地后腿了一步,抬起双眼,正对着一个熟人,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是你?” 沈萧泽站起身,两眼放光,兴奋地喊了起来。 “三哥三哥,你终于来救我啦,快带我出去吧!” 说着,沈萧泽就要往沈暮珩的身上蹭,但见着面前孩童一般的少年双手的水渍,泡沫,就要靠近自己时,他一脚就是将少年给踹到旁边去,寒声道。 “滚开。” 沈萧泽被踹得嗷嗷大叫,碍于旁边还有颜晚婉在,他只是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屁股,换了个话题。 “三哥,你认识晚婉姑娘?” 沈暮珩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锐利,淡淡道。 “你大哥的女人。” 沈萧泽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刷的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开口道。 “三哥,你别开玩笑啊,这这这……” 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有点感觉的姑娘竟然是自家大哥还是太子殿下的,这这这,换谁的都好,但对手竟然是自己,他沈萧泽的大哥,那还怎么办啊! 闻言,颜晚婉想起那天面前男人对自己说,要她去勾引太子的话,现在又说她是太子的女人,自己真是无言以对。 沈暮珩没有理会他的话,倒是对颜晚婉开口道。 “我也为你付过银子了。” 说罢,颜晚婉便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渍,在沈暮珩身边擦肩而过,道了一声。 “谢谢。” 沈萧泽恋恋不舍地伸出了手,脸上尽是委屈的表情,沈暮珩在他的头上拍了一掌,不屑一顾道。 “别丢人现眼了,那种女人你都看得上。”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后面还跟随着沈萧泽不满的声音。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晚婉多么好的一个姑娘!” 又听沈暮珩一语双关,不留余地地打击着沈萧泽道。 “他是你大哥的女人。” 正在说着颜晚婉好话的沈萧泽立马抓狂。 “啊啊啊!三哥不要再说了!” 再看相府颜家,青栖阁薛姨娘的住处,一个下午的闲聊,两人也算是聊到一块去了,虽说薛姨娘也不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出来的,但自从来到了颜景程的身边,见过些许大场面,一些东西的见解总算是明白一二。 趁现在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颜凉婳对自己的防备度也有所降低,薛姨娘便想着趁热打铁,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脸上泛着一些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难色,想说又不敢说,像是怕颜凉婳知道一般。 颜凉婳有些不解,诧异地询问着薛姨娘。 “姨娘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如婳儿帮你分解一二。” 薛姨娘连忙摆手,支支吾吾地称作不是,没什么,但这里拙劣的演技,颜凉婳只要是将薛姨娘当做自己人也都能看得出,也算是先试探试探她,看看自己能不能走下一步棋。 所幸颜凉婳这人也真是好骗的很,稍微用点感情,就以为别人是真心待她好。 她见薛姨娘如此,垂眸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姨娘方才还同婳儿说,我们也是亲人,这会却不想同我说吗……” 薛姨娘心中一喜,神色却是难为地施施然开口道。 “可是……这件事是大姑娘同你有关的,我真是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啊……” 颜凉婳一愣,还是没往别的方向去想,颔首微笑地对着薛姨娘道。 “我们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姨娘说便是。” 薛姨娘的神色仓皇,听到颜凉婳的一番话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踌躇不定地,颜凉婳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这才打算将事情说出来。 “婳儿,我这……其实我也是听下人们的碎嘴听到一些,大概就是说,大姑娘晚上的时候为什么会不在自己屋子里,若是上茅厕也应该是会发现那一幕的……若是对姑娘你好,应该是会瞧瞧地将你带回自己的屋子里不被人发现,可是她却是……” 说到此处,薛姨娘便不说了,只好颜凉婳不是个蠢货,剩下的她都能明白这其中的意味深长的。 颜凉婳本以为就是一些繁琐的小事,不料却是同自己的清白,那天晚上有关,每每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的心窝子就不由地痛起来。 在听到薛姨娘说的那一番话,她也是差不多的听懂了,自己再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所有事情,是啊,那天晚上为什么堂姐会不在自己屋子里,即使是上茅厕,那回来的时候也能发现,可是她却选择在第二天的早上突然出现。 莫非她和颜顾惜是一伙的! 想到此处,颜凉婳的后背一股发凉,她本以为这个堂姐是帮自己的,是拯救自己的,是为自己好的,可是她再怎么也没想到,却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堂姐,却是背后给自己插刀子,表面还称好姐妹的堂姐……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她的蠢,若是她今日不来这里,若是薛姨娘没有说出这件事,恐怕自己真的就要一直认颜晚婉做好姐妹了…… 颜凉婳的眼泪不知觉地落了下来,咬着唇,死死地拧着自己的衣角,她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忍不住开始抽抽搭搭起来。 薛姨娘见此,像是不知所措一般,轻柔地抹着颜凉婳滑落的一颗颗水晶珠。 “婳儿别这样,我也只不过是听说而已,或许大姑娘不是故意的,兴许是……” 顿时,颜凉婳的眼泪如同泉水一般哗啦啦地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说话的声音也都有些听不清了,吭吭哧哧地说了个半天。 “不是的,不是的姨娘……我都想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可我还将她看作好姐妹……我真是傻啊…” 薛姨娘将颜凉婳拥入自己怀里,在她的发髻上抚了抚,着实是一位好姨娘,对着她就是一声声叹气,像是颜晚婉真的做了那种事情一般,也不解释,自己也不说,全凭颜凉婳一人自行理解,真是打了一副好牌。 颜凉婳窝在薛姨娘的怀里,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纱,哽咽地开口道。 “姨娘知道吗,当初颜晚婉这是这般将我拥入怀中,安抚我,说会替我报仇……” 薛姨娘又是象征性地陪着颜凉婳一起抽抽搭搭了一阵,良久,颜凉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才向薛姨娘道谢,准备要离开青栖阁。 薛姨娘又是添油加醋,对着颜凉婳关切地询问道。 “那你这准备怎么办?她也毕竟是我视作珍宝的孩子,虽说她现在误入歧路,我也是有过错的……” 颜凉婳心疼地看向薛姨娘急忙道。 “姨娘别这么说,您这么好,是她自己太过分了,自然会有报应的,这个仇,我也会报的,希望姨娘能不要说出去!” 见颜凉婳说得铁骨铮铮,像是颜晚婉若是不付出点什么代价,她就善不甘休,薛姨娘也不说什么,但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第五十三章 算计亲姐妹 颜凉婳亲自道别了薛姨娘,便自行走了,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薛姨娘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青琴。” 院子里候着的青琴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对着薛姨娘应了声。 薛姨娘满脸嫌弃地瞥了眼自己衣襟上的泪水,一副不耐烦地开口道。 “快去烧水来,我要沐浴,还有,给我换一条床单,看着就没心情睡下。” 青琴是她一手教出来的丫鬟,也只有她知道背地里的薛姨娘并不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但她也不会说出去,即使她要说,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她,还会认为这是因为她自己恶意曲解这么好的一个姨娘。 “姨娘,我们那边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在回岚香院的必经之路。” 薛姨娘满意地点点头,便失意青琴退下,眼神中充满了阴险毒辣。 “颜晚婉啊颜晚婉,发现了我的汤药又能如何,这都已经病入膏肓了,看你还能怎么办!” 一阵阵尖锐地笑声徘徊在青栖阁的上方。 反观颜凉婳这头,在听了薛姨娘的一番话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念着的就是要将颜晚婉撕碎,若是当初自己对颜顾惜的是厌恶,嫌弃,那现在她对颜晚婉的就是满满的恨意。 在经过月亮门前面的假山时,有一些声音在谈论着什么,应许是一些贪玩的小丫鬟不想去干活,躲在这头来闲聊一番。 颜凉婳本就不是个爱听别人说悄悄话的主,再加上因为颜晚婉的事情,这心里头啊真是烦躁得不行,但靠这假山越来越近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了什么颜晚婉,颜裴煜的事情。 这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倒是想听听这些丫鬟倒是在说些什么,可能还对自己有用。 “你们知道吗,我们老爷啊这回破天荒地给小少爷来选学堂了。” 身旁的丫鬟嗑着瓜子,思索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叹道。 “诶,我想起来了,我们小少爷不是有那种一直治不好的病吗,还听说那可是随时都可能发作,老爷怎么可能让他去学堂啊,你是不是听错了。” 那丫鬟立马摆摆手,认认真真地开口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家婆母就是那边的管事嬷嬷,这事绝对错不了。” 身旁丫鬟若有所思地摇头道。 “老爷不怕小少爷童言无忌,说出自己的病来吗,这要是被学堂的教书先生给知道了,第一个就是将他给赶出来,生怕要担什么麻烦。” “是啊是啊,而且啊这要是让老爷官场上的同僚知晓了,指不定要多加嘲笑一番,或许还会有什么惩罚……” 说到这里,丫鬟们便又换了个话题继续闲谈,但方才的一番话却一直在颜凉婳的脑海里转动着,虽说颜裴煜还是个孩子,同自己也没有关系,但是这可是个好机会,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软就将大好机会给错过了,下次可能就没有好办法能将她给一举拿下。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岚香阁,颜晚婉等人还未归来,连翘忙着同白曦宣榕为颜裴煜准备上学堂的文房四宝,让她来看一看颜裴煜,方才自己被薛姨娘叫过去,现在颜裴煜大抵是在自己的内室里。 她站在颜裴煜的门窗上踌躇不定,思来想去,还是想着要和颜晚婉来个鱼死网破,反正自己也就这样了,但仇人我是必须要将她给斩灭的! 终于,颜凉婳伸出双手,推门而入,里头的颜裴煜哒哒哒地跑来,见是颜凉婳,欣喜地喊着。 “婳儿姐姐,婳儿姐姐,我在做剪纸,陪我一起吧!” 说罢,他便拉着颜凉婳的小食指,就往内室跑去,只见上好的海南黄花梨木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看样子全是颜裴煜剪的,你别说,还挺别致,小鲤鱼,小花朵,红莲,都是错落别致。 可若是换以前,她肯定是会同颜裴煜一起玩的,但得知了真相后,便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了,毕竟现在她们可就是敌人了,可不能对自己的敌人心软。 颜凉婳拿起桌上的一张宣纸,拿起刻刀同颜裴煜剪了起来,她剪得一些小玩意要不是这边多了,就是那边少了,惹得颜裴煜都哈哈大笑。 她却是在这个时候,对着颜裴煜笑嘻嘻道。 “小煜儿小煜儿,你同婳儿姐姐是小朋友吗。” 颜裴煜一边认真地为颜凉婳修改着东倒西歪的剪纸,一边不假思索道。 “当然了,阿姐,连翘姐姐,宣榕姐姐,白曦姐姐,婳儿姐姐,我们都是好朋友!” 颜凉婳抿嘴一笑,点着头对着颜裴煜循循善诱道。 “那好朋友可以可以不诚实吗?” 颜裴煜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颜凉婳说道。 “既然是好朋友当然也要诚实呀,煜儿都懂喔,看来婳儿姐姐也要上一上学堂啦。” 颜凉婳沮丧地别过头,委屈道。 “可是煜儿没有对我诚实呀,我们可是好朋友。” 颜裴煜放下了剪纸,不知所措地哄着她,但还是搞不清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婳儿姐姐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天天在一起玩,还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呀?” 接着颜凉婳便脱口而出。 “你生病的事情呀!” 颜裴煜愣愣脸,阿姐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婳儿姐姐说这件事了。 但颜凉婳像是个先生教导学生一般,严谨道。 “煜儿果真要好好学习一下了,诚实才是第一位,既然是朋友,那就要全部说出来,不能欺骗自己的朋友,不然要是被大家不经意的发现了,会认为你没有将他们视作好友,这是不行的,待你到了学堂可不能像现在这样!” 颜裴煜恍然大悟,他也有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做人要诚信待人,看来是自己之前做错了,待到了学堂,自己可不能再这样欺瞒别人了。 “好的婳儿姐姐,我一定会做一个诚信的人!” 见他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颜凉婳终于放下心来,外面又传来一阵声音,看来是颜晚婉等人回来了。 颜裴煜拿起一张自己最得意的剪纸,欣喜地跑了出来。 “阿姐阿姐,你们终于回来啦,过来一起看我的剪纸吧!” 颜晚婉拿起一张剪纸,欣慰地传给了连翘等人,又弯下腰,笑吟吟地用手在颜裴煜的头上点了点。 “你这小机灵鬼,今日看书学到了什么,和阿姐说一说吧。” 只见颜裴煜插着个腰,飘飘然,十分豪气地看着她们咧嘴笑道。 “我今日学到了诚信,做人要讲究诚实,还是婳儿姐姐教我的呢!” 颜晚婉等人噗呲一笑,她用手在颜裴煜的鼻尖上刮了刮,眉开眼笑道。 “你倒是炫耀起来了,有没有听婳儿姐姐的话,可不许调皮。” 里头的颜凉婳莞尔一笑,也走了出来,摸着颜裴煜的小脑袋嗔怪。 “煜儿很好,一点都不调皮,倒是你,出去了一趟,回去休息休息吧。” 这下一说,颜晚婉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酸痛,忙活了一个下午,直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折了,便应了声,回了自己的屋。 却没人发现颜凉婳嘴角勾起的弧度…… 第五十四章 不对劲 次日,颜裴煜的学堂总算是定了下来了,就在崇阳书院,这家学堂是国子监的分部书院,也就是在不就之前建立的,不会因为时间问题而拒绝招生,里面的环境也还算不错,桌椅板凳都是由樟木楠木制作。 请来的先生都是从国子监分配出来的,可谓是好上加好,经费也是颜景程可以的范围内,次日便可以在这里学习。 颜晚婉便同颜景程说自己也一同送送煜儿,因为女子是不能进国子监分配的学堂,所以她也只能将颜裴煜送在外面。 倒是连翘,一大清早就为颜晚婉准备了桃红流仙裙,头发绾了个凌云鬓,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流苏步摇,耳上挂着烧蓝莒南玉玦,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镶嵌钙铬榴石手镯,细腰曼妙系着粉紫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稍稍在脸上施了一点粉,唇上加以点缀。 宣榕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惊叹,不由得拍手感叹道。 “好看是好看,这未免是不是太精致了,不过是送小少爷到学堂的外面,还不能进去。” 虽说这种是很好看,但还是有些太过了吧,她将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自己的发鬓,干笑两声。 “连翘,这有点不适合我吧?” 连翘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见她们都这样地看着自己,她笑着出声提醒。 “今日可是月夕节昨儿个姑娘早早歇下,所以不知道老爷派人来说有宫宴,然小少爷年龄太小,去那种场面着实不合适。” 说起来这家学堂在月夕节开张也算是热闹,许是因为要父母要参加宫宴,孩童留在学堂倒也无碍。 几人这才恍然大悟,但这种打扮还是未免有些太沉重了些,又不适合送颜裴煜上学堂,只好让连翘同去。 颜凉婳这头得了连翘的话,寻莲也开始为自家姑娘打扮起来,再为其插上最后一支珠钗总算是大功造成了,虽说没有颜晚婉的奢侈,华丽,但相比那些庶女也是好得多的。 寻莲也算是个没心没肺的,虽说经历了颜凉婳昨日那样的做法,但看着铜镜里般般入画的姑娘,她也是欣喜不已。 “小姐真是个大美人,奴婢看了都欢喜得很!” 颜凉婳黯然失色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白皙的玉手抚摸在上面,施施然启唇道。 “煜儿今日是不是要上学堂了。” 寻莲颇为可惜地叹气道。 “是啊小姐,说起来真是可惜得紧,若非不是女子不能进国子监分配的学堂,不然我们同大小姐还可以一同前往。” 颜凉婳用指腹摸了摸胭脂轻轻地涂抹在唇瓣上,朱唇微微勾起,含笑道。 “那我要你在宫宴进行得正热热闹闹的时候,将颜裴煜有一种难以治好的,又容易随时发作的病,给张扬到学堂里去,花银子也好,什么也罢,反正这件事,我要成,可行?” 不过是怕颜裴煜小孩子心性,这件事很快就抛之脑后,所以她要将这事给做全来,可不能因为一点点出错而让她的局全盘脱落。 闻言,寻莲的脸色霎时间变成了灰色,她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就连手上的梳篦都拿不稳,身子骨都颤颤巍巍地,双腿也跟随着后退几步。 虽然说她不知道颜裴煜这病的事情,但也是知道有病在先,是坚决不能进学堂的,这么说就是颜老爷隐藏了这件事。 若自己将此时张扬了出去,小少爷准是不会再有其他的学堂会肯接纳他。 寻莲刷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磕着响头,此刻的她心中思绪万千,更多的是恐慌。 “小姐,小姐,我们不可以这样啊,是大小姐肯收留了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恩将仇报,这是万万不能的啊!” 铜镜里映照着寻莲惨白惨白的脸,额头上还泛着一些不明显的印子,大概是怕出门后被人发觉了端倪。 颜凉婳笑出了声,在寻莲耳边围绕着一声声刺耳的笑声,她笑得尖锐,像是一个恶灵般的叫声,听着就令人后背一阵发凉。 她端起自己大家闺秀的架子,起身走向身后的寻莲,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痛楚。 “寻莲你知道吗,我也曾以为她颜晚婉是一个待我好的,但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别人好,那都是做了亏心事,自从那天薛姨娘告诉了我一切,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 她说得平静,像是闪电之前的宁静。 寻莲颤颤巍巍地抬起眼看着那个本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本是温和细语的颜凉婳,自己的主子,对于薛姨娘对自家小姐说了什么她并不感兴趣。 因为她照样相信颜晚婉不会这样做的,是啊,连一个旁人都能看清楚,她却是深深地陷入这流沙里,久久不能自拔。 但她毕竟是陪伴在颜凉婳身边许久,即便自己是相信颜晚婉的,但她也只能服从自己主子的命令,只能说自己真是罪蔑深重,无比弥补大小姐了,但她坚决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的。 寻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对着颜凉婳道。 “是……小姐,我会做好的…… 见寻莲应了声,颜凉婳这才放下,门外传来颜晚婉的声音。 “婳儿,梳妆好了吗,府门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颜凉婳深呼一口气,缓解好现在的情绪,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寻莲,以此警戒她,这才回了颜晚婉。 “好了,我们走吧。” 推开门,便见着颜晚姐那华丽的衣裳,再看看自己的,真为自己感到不平,不由得开始端起自己大家闺秀的架子来。 几人一同前往府邸门口,本就是稍微敏感的颜晚婉,这一路上总感觉颜凉婳在故意躲在她,刻意和自己疏离,比如过月亮门的时候,颜凉婳总喜欢让她们先走,自己再走在颜晚婉的后头。 虽说怎么走是她的事情,但颜晚婉总感觉,她是在后面一直盯着自己,但是为什么呢,自己也是没有头绪,也不好怎么问。 一直到府邸门口,两人都并没有说上一句话,即便是颜凉婳多么的大家闺秀,但不应该是如此,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府邸外摆满了一列的马车,上回得了皇上的赏赐,颜景程又将柳氏,颜晚婉,颜笙歌颜裴煜的马车换了一辆,可叫颜若然嫉妒死了,但又不能说什么。 薛姨娘朝着这边微笑招手,颜晚婉顿时蹙起了眉头,本以为是向自己招手,不料本是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突然快步走向前来,在颜晚婉身边擦肩而过,走到了薛姨娘的身边,抱住了她的手臂。 两人的举动亲密,就如同母女一般无二,颜晚婉顿了顿脚步,神情有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施施然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第五十五章 他的另一面 马车内,宣榕终于是憋不住了,诧异地看着自家姑娘。 “姑娘,你说这婳儿姑娘怎么会同薛姨娘好,我总感觉不对劲” 在得知薛姨娘那丑恶的嘴脸后,即便是宣榕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会多起个心眼来。 白曦也觉得这事不对劲,两人便等待着颜晚婉娓娓道来。 一直沉默的颜晚婉总算是开口了,只见她墨色如同黑夜般的剪瞳深眯,葱白指尖顿时发颤。 “能和薛姨娘有所染指说明她是要从颜凉婳这儿下手然后再借刀杀人。” 白曦宣榕心头一怔,一下子两人都坐立不安起来,迫不及待道。 “姑娘,要不要我去将颜凉婳偷偷做掉!” 见白曦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颜晚婉立马抓住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越出马车将颜凉婳做掉,她也是知道白曦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一个活人不动声色的杀害,但她坚决不能让她这样做。 “不可,怎么说,她都是我们姊妹,再说你有万般能耐将颜凉婳斩草除根,那薛姨娘也可以找下一个替罪羔羊。” 宣榕颇为自家姑娘着急,火急火燎道。 “那姑娘就要放虎归山吗,即便姑娘觉得情分重要,若是对方毫不在意呢!” 颜晚婉心中叹了口气,悠然一笑道。 “当然不是,只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她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粉唇微张,心底尽是惊讶和犹疑。 “方才来时婳儿可有带她身边的丫鬟…寻莲?” 两人微微一愣,白曦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似乎并没有,莫非……” 颜晚婉向白曦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这么做,倒是宣榕看着两人打哑谜,有些摸不清头脑。 月夕节的到来,平民百姓也是好不热闹,大小酒家都会重新装饰一番店面,用绸缎搭建彩楼,美不胜收。 中秋夜里,皇宫中有赏月游园,一直到夜深,宫中的音乐还飘到宫外来,灯烛华灿,一直到天光才消散,且有数十万盏小水灯浮满水面,烂如繁星,十分壮观。 这一夜天街市场一直开到天亮,玩月的游人比肩接踵,反正整个京城里,中午一晚是没有宵禁的。 马车就开始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远处似乎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参加宫宴的朝臣真是多而多,在通往皇宫的一条道上排满了马车,因为还要上交请柬才能进入,使得这一列马车都是停停顿顿的。 正当颜晚婉掀开帘子的时候,正正当当看到了从后面行驶的一辆马车走到了另外一边的快捷通道,马车里下来一位身穿月白绣桃花长裙,头上插着蜜花色水晶发钗。 她有着白净的鸭蛋脸,眉下是脉脉含情的丹凤眼,堆云砌黑的黑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朱唇皓齿,面上挂着的一抹笑让本是充满不善的眼形增添一昧赏心悦目的美感。 让颜晚婉好奇的是,既然她也是从自己这边而来,看来并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为何能走那条快捷通道呢,待那姑娘下来时。 随即从里头走来一袭,本是冰冷寒冽如同深夜的大海一般的眼眸,今日一见嘴边竟然还挂着一抹笑,男人猛然砸入她的视线。 竟是珩王,颜晚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他温柔地伸出手将那姑娘扶下马车,又似如沐春风的谦谦公子一般,也不越矩,将那姑娘扶下后便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两人相谈甚欢,再回忆起那天,还有那天的他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待两人走到看不见的地方,颜晚婉才将帘子放下。 这才想明白那姑娘差不多就是以后的珩王妃了。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良久,终于到他们相府颜家了,颜景程上交了请柬,除了姨娘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不能来,年幼的不能来,众小姐都自行下了马车。 颜晚婉也在搀扶下,走出了马车,她淡扫蛾眉,潋滟容光,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淡,似乎众人都屈之于她之下。 莲步款款地走到大众跟前,每每瞥过人一眼就像是在居高临下,若非平时的朴素将她的气质掩盖,现在简直是大杀四方,不用比,那些姑娘都要自行让路。 她们一看这是相府颜家,这才恍然大悟。 “这应该是那个一直不出门的相府嫡长女颜晚婉!” “本以为她是丑陋得不敢见人,竟没想到是这番惊为天人的美貌……” “对了对了,不是说相府嫡长女同太子有一纸婚书吗!” “啊……真是让人羡慕。” 她们不敢提嫉妒恨,总觉得这嫡长女有一种强势的压迫力,她若是淡淡地瞥过一眼来,就令人情不自禁地要低下头去。 虽然颜晚婉好看,但目光灼灼,那些男子都是不敢直勾勾地盯着,待颜笙歌下来时,周围的声音从鸦雀无声转变成了一些蠢蠢欲动的。 颜笙歌笑得甜甜的,像是有一种魔力,本是疲劳烦躁的心情,一看见这一抹笑容就会感觉心情都好了百倍,可谓是千金难买美人笑。 她有一种小妹妹的感觉,激发了男子们的保护欲,蕙心兰质的心性又不失优雅大方。 即便是方才颜晚婉能让众人都不感发出任何声音,她也置之不顾,丝毫不因为她抢了自己的风头而让自己感到不满,这也就是颜若然同颜玥兮与她的差距。 仔细一瞧,颜若然同颜玥兮果不其然地抿着个嘴,一副气急败坏的样。 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男女是分席落座的,左侧是男子的席位,右侧是女子的席位,上面便是皇上,皇后,太子的宝座了,一下子门庭若市,座位都是安排有序的,每府的大小官,成就了她们坐在前方还是后面。 靠前方挨皇子公主郡主进的,自然是大户人家的儿女,而排在后面靠门的自然是小户人家的儿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的时候小户人家的儿女都想歉退了。 第五十六章 敌对关系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可谓是富丽堂皇。 待众人都落座后,皇座上的绥景帝倒是意外的看向女席这边的颜晚婉,大笑道。 “这颜相总算是肯将自己的大女儿带出来啦!” 在颜景程的挤眉弄眼之下,颜晚婉这才破不得地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绥景帝颔首微笑。 “回皇上,臣女自幼体弱,但近些年来已经调养好了,以后也会常常在外走动走动。” 绥景帝将手一挥,示意颜晚婉坐下。 “不打紧不打紧。” 随后几位王爷都依次来了,她也看到了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太子。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挂着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轻烟罗轻纱,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可谓是位清眉目秀的翩翩公子。 人群中有人朝着自己挥手,惹得众姑娘的眼神瞥过来又收回去,那自然是沈萧泽。 少年身穿了件宝贝蓝彩毡织锦蟒袍,腰间系着暗黄褐色连勾雷纹锦带,留着飘逸的长发,眉下是顾盼生辉的虎目。 身边站着的自然是依旧板着脸的沈暮珩,方才在那还见他面含微笑,果然,他的心情还取决于自己要看什么人。 颜晚婉本想收回目光的,但从外面又来了位美男子,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褙子。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鬓,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绸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里,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挑,透露出来的肌肤白皙胜雪,似乎微微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就惹得在场的女子都为他神魂颠倒,顿时,在场的所有女子都羞红了脸,他不似沈暮珩那般冷峻,也不似沈萧泽那般泛着稚气阳光,更不似太子殿下那样温润儒雅,文质彬彬,恪守本分。 他便是沈离璟。 一眼望去,这气氛比太子的人气还要高得高,沈离璟摆摆手,众姑娘都不敢多言,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这四兄弟便一同落座,一下子欣赏到四大美男,这场宫宴也真是值了。 还真不巧,因为上回的大义灭亲将相府一下子提拔到了一品,现在她正对面的正是沈离璟,倒是尴尬得紧。 人总算是都到齐,在绥景帝的一声令下,宴席就算开始了。 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许多好吃的,但颜晚婉也提不起兴趣来,周围的姑娘都是第一次见到她,再看对面男席的,见她没有多在意,就开始直勾勾地看着自家,现在她就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 说起来真是造孽,正尴尬地坐着时,自己眼睫毛突然进了眼睛里,她刚想抬手去揉,又想起今早连翘为自家上过妆,一时半会她只好眨着眼睛,难受地搓着自己的衣袖。 但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对面四大美男的眼中,沈萧泽见此,眼神突变,晃着沈离璟的手臂,不满道。 “二哥,你什么时候也认识了晚婉姑娘,她都朝着你抛媚眼。” 沈离璟瞥了那姑娘一眼,在端上拿起一个葡萄就抛进自己嘴里,摆摆手无奈道。 “身材一般般,我怎么可能认识,可能说怪我长得太好看。” 本在吃着糕点的沈暮珩突然一呛,拧着个眉一直看着对面的颜晚婉,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以为他是太子吧…… 身旁的沈萧泽听到这边的动静,扭头就看到了自家三哥直勾勾地盯着小娘子看。 他灵机一动,立马化身成为热情少年,轻咳了一声,颇像一个小大人一般,语重心长道。 “三哥啊,那是大哥的女人,可不要觊觎喔。”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钰闻言,刚放在唇边的茶杯顿了顿,抬眼去看了看对面的姑娘,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位名义上的未婚妻。 只因为这位未婚妻久久不出门,一不出府就是好几年,若不是今日,恐怕他自己都要忘了。 沈暮珩冷眼一扫,沈萧泽立马就闭了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画风一转,他想笑沈钰又没心情笑。 旁边的沈离璟道出了颜萧泽不敢说出的话,他歪着个头,嘴角上扬,邪笑道。 “所以说,我这风情万种都把未来的太子妃给拿下了。” 沈钰倒不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处于尴尬之中,他轻笑一声。 “三弟,要说是太子妃,这就有损姑娘清誉,颜大小姐现在还是闺阁女子,喜欢谁,我都是没有权利管教的。” 沈离璟拿起手上转动的美酒,一饮而尽,噗呲一笑道。 “是了,我自讨没趣,自罚一杯。” 他说得冠冕堂皇,倒像是沈离璟自讨没趣,方才一谈,这也足以看清,他们四兄弟的关系并不融洽,换句话说,他们有种敌对的关系。 宴会目前来看,还是较为无趣的,虽有歌女在下面弹琴奏乐,但这些人的目光无一向那里看去,她们各自都等待着自行游玩时候。 这也算是姑娘钓金龟婿,男人找贤妻良母。 许久,总算是到了自行游玩的时间,一时间女子端坐着等待着哪家公子看上自己,当然了,姑娘家的上去也算是没礼数。 倒是颜晚婉松了口气,一直待在压抑而又人多的人群里着实是闷嘚慌,出来透一透新鲜空气心情都便得好多了。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像现代故宫一般,她也是饶有兴趣地研究起来,正当自己专注时,手臂却被人一扯,差点甩了过去。 手臂被用力拉得生疼,迫使颜晚婉不由地眯着眼嘶了一声,缓缓睁开颜,竟是个男人,他将自己拉到假山后面。 “又是你?!” 又是沈暮珩,他们还真是有缘得紧,哪哪都能碰上,反正遇上他,准没好事,或者现在是来向自己讨论如何勾引太子? 第五十七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等颜晚婉要说什么,男人又是将她往后一拉,她整个人直直的跌入沈暮珩怀中,正当她要挣扎时,一双手紧紧地盖住她的嘴,慢慢地退到假山侧边,指了指前方,示意她看过去。 本来还以为沈暮珩是要做些什么,仔细想想也是,他怎么可以看得上自己,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真是劲爆无比。 竟然一对男女,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那未婚夫,太子殿下嘛,再看他身旁的女人,竟然是她那二妹妹,虽然这个角度看两人有点暧昧感觉,但还是听不清到底说啥,也不好说对方就咋样咋样。 颜晚婉正要将沈暮珩的手拿开,就要凑前面看看时,他又拉住自己的手臂,不过这回也算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有轻易的被他给甩过去,她瞥了眼对方,语气不甚开心地,无奈道。 “珩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介于他手上可是有自己幼弟的救命解药,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没有对着这位珩王动怒,但心里已经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但似乎自己并不能动他分毫…… 沈暮珩不屑地将颜晚婉的手一甩,讥讽道。 “怎么,你吃醋了?” 颜晚婉气得差点笑出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并没有,我不过是想过去吃吃自己的瓜,可真让珩王殿下失望了。” 便也懒得听沈暮珩还要说些什么了,靠着假山就要往前凑着听。 沈钰刚想靠近颜笙歌,少女却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面前温润儒雅的男人彬彬有礼地行礼,面上稍稍透露几分不舍之情。 “太子殿下,我前些天才知晓你同我阿姐的婚事,是歌儿逾越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往来了……” 颜笙歌的眼圈泛着些许的微红,低着头抿着个唇,眨巴眨巴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直让天下男人心疼。 当然,沈钰也是,他伸开手,一把将颜笙歌拥入怀中,心疼道。 “怎么可能,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也没人提起过,但若是有人提起,我定不负你!” 但这下,颜笙歌的眼角却泛着泪花,她推开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委屈道。 “那我阿姐怎么办,我不能因为自己没让天下人笑话她啊!” 沈钰怔了怔,竟是没想到颜笙歌即便是这样,还要替她人着想。 他拉起颜笙歌的手,摇着头,一脸心疼道。 “歌儿,你也要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即便是我同她成婚了,但我不爱她,何不找一个她自己喜欢的,这样也是对她好!” 颜笙歌这才缓缓抬起头,扑向了沈钰的怀里…… 不远处的颜晚婉同沈暮珩硬是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全部,清晰可见颜晚婉的脸色可怕的煞人,但身边的沈暮珩却慵懒道。 “你这妹妹倒还算不错,但你还是要将沈钰拿下。” 闻言,颜晚婉嘴角一僵,虽然说太子殿下是因为喜欢颜笙歌才看不清局面,那这人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也有个这样的爱人? 恍然间,她脑中浮现起之前被沈暮珩有说有笑从马车里迎下来的姑娘,顿时,她心中的不悦消散了几分,抬头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 “你们俩兄弟,一样蠢。” 说罢,她转身往另一边便离开了,饶了一圈,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来了,随手抓住一个宫女,却是因为要准备晚上的赏月的,只是敷衍地向颜晚婉指了指方向。 但皇宫扭七八歪的,弯弯绕绕又不知道走哪里来了,这下倒好,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她恍然想起,自己迷路了,也不会有人想起,然后第二日自己再被找到时。 恐怕京城尽是说道自己的愚蠢,颜晚婉环顾四周,还是打算再寻一寻,总能遇上个宫女太监将自己给带回去的。 远处传来一阵阵声音,颜晚婉顿了顿,警惕地盯着前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过去,或许是刺客,又或许是什么,但接下来令她无地自容的是。 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之前在大殿出现的美男子,二皇子,看样子似乎是正和某家小姐谈情说爱吧,好像自己是打扰到人家了。 这一刻,颜晚婉的身体一僵,恨不得撒腿就跑。 那男人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女子羞红了脸窝在他怀中嗔怪,男人嘴角一勾,摆摆手,示意那姑娘离去,虽说她并不是很舍得,但也不敢抗拒他的命令,瞥了一眼石化的颜晚婉,便离去了。 颜晚婉这才发觉自己这是搅黄了人家的姻缘,尴尬道。 “抱歉,我先走了。” 说罢便是拔腿就逃,这恐怕是她有生以来最尴尬的一次了,紧接着,她的手臂又是被人一扯,整个人身子斜倾到那男人怀中,动作无比暧昧,酷似一对新人的你侬我侬。 颜晚婉第一个念头是,这二皇子怎么跟珩王一样,那么喜欢拉人,干脆把我手臂扯断得了。 但这动作可来不及叫她继续想下去,面对男人的亲密举动,她的脸刷的一下冷了下来,沉声道。 “离王殿下,你还真是饥不择食。” 本想着这番不知轻重的话会让他嫌弃,厌恶自己,出乎她的意料的是。 沈离璟先是有些愕然,随后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后,双手被男人有力的大手往上束缚住,右手将微风轻轻吹起的发丝替她挽在耳后。 他身体往前一倾,整个人稍稍趴在少女怀中,慢慢靠近她耳边咬耳朵吹着热气,轻笑道。 “怎么了,方才在大殿上不还对我抛媚眼,现在就要一副纯情模样……” 顿时,颜晚婉的耳边,连着她的手臂都是一阵发麻,恍然想起方才大殿…… 不是吧,自己就是因为眼睫毛掉进眼睛里,眨眨眼就是抛媚眼了,那她拿起一把刀,就是要杀人了?真会自作多情,简直是比那三个还要变态。 颜晚婉努力要挣脱他的束缚,但男人有力的大手死死地压着自己的双手不得动弹,若是自己前几日好好把去丹阳那几日荒废的日子补上,是不是还能和这个变态抗衡了? 第五十八章 这才是她 即便对面着男人如此的靠近,但她除了生理反应,实在没感觉,还是保持着清醒的意志,努力将头往后面靠了靠,虽说手上没力气,至少也不是废腿一个。 想着她便要趁这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命中要害。 大腿一弯,往前一撞,瞬间,男人倒吸一口冷气,但是因为被束缚得狠,没有使出多大力气来,只见男人又要伸出手将自己抓住。 自己的手臂又是被人狠狠一拽,将她护在身后,颜晚婉吃痛地抬起头,一个挺拔的背影站在她面前,寒声道。 “离王,你逾越了。” 顿时,方才被拽得吃痛的手臂,现在好像是被治愈了一样,沈离璟深呼一口气,冷哼一声道。 “哦?那你又在做什么,维护你大嫂?沈暮珩啊沈暮珩,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跟你的好大哥如此要好。” 话音刚落,沈离璟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转身便要离开,只听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要敢动一下试试。” 沈离璟一顿,自顾自地离开了,以往玩世不恭的笑容褪去,如同冰雕一般周围的花花草草都避而远之。 待男人渐渐远走,她后退了一步,面含微笑道。 “谢谢。” 本是挺感激他出手相助的,但沈暮珩却冷然道。 “好好练功,不然刺杀没成功,你自己倒死了。” 颜晚婉嘴角一抽,也懒得同他计较,便要离开。 远处却是白曦一脸怅然跑来,颜晚婉有些愕然,认识她这么久,也不见白曦有这么匆忙惆怅的神色,白曦用手掩盖着她们的声音,在颜晚婉的耳边讲诉着自己方才的事情。 闻言,颜晚婉的身子猛的一怔,很快又平稳了下来,眼眸微眯,低声告诫白曦该如何做,一直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缓下来。 但稍后,她又被颜晚婉的冷漠给震惊到。 颜晚婉眸色深沉如夜,阴戾弥漫在四周,冷厉道。 “待寻莲将事情散播出去后,我要你散播,这种病会传染,却单单危及皇室血脉,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即便自己答应了颜家三房又如何,农夫与蛇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况且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自己下手可以,但要伤害颜裴煜,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即便是被人利用也无妨,薛之柔,我慢慢玩。 白曦吓得后退几步,眼眸紧缩,本以为自己主子只是个大户人家的善心小姐,从颜凉婳遇害那事就可以看出,即使和颜凉婳并不是很熟,但也能帮到底。 但她真没想到,这才是她的主子,薄凉到几乎没有心。 见白曦不语,颜晚婉冷眼一扫,笑容肆意。 “怎么,觉得我可怕了?像疯子?但这只是开胃菜。” 白曦拱了拱手手,含笑应了声。 “没什么,我同宣榕之前也是如此,大概是因为觉得姑娘只是个弱女子,主子放心,这件事我定办好!” 因为是月夕节没有多少人,再说白曦的武功本就高而高,说罢,她便一越离开了。 见沈暮珩还在,本来想喊他离开的,又想起自己迷路这么久,还是勉强笑道。 “你,回去吗,一起?” 沈暮珩瞥了她一眼,便往另一个方向离去,颜晚婉本以为无望了,却发现他在前面喊道。 “闭嘴,跟我。” 皇宫还是蛮大的,待她们回到了大殿时,已经快要酉时了,已回宫殿,里面的人也都落座,等待着接下来的宫饼。 却不料,等来的却是王公公火急火燎地跑来,颤抖着身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 “皇上……皇上,外面所有人都在传言,说是相府嫡长子有一种怪病,会传染,先是传染给普通人,但没事,单单传染给……皇室血脉,会让出现中毒现象口吐白沫直接……” 王公公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垂着个头,都能清晰感觉到皇室的威严,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刷的一下投到了颜景程这里。 颜景程一惊,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额头上都不停地冒着冷汗,其实他也有很多年没有再给自己那儿子请名医来瞧瞧,但没想到竟然能到如此地步,还威胁到皇室血脉起来,立马起身跪下,嗫嚅道。 “臣惶恐,小儿绝非有这种怪病,这定是有人在污蔑……” 说着,就连颜景程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心底是没底的,虽说前些天绥景帝还对自己乐呵呵,但皇帝的心思又是谁人能懂,谁人能知。 或许昨日还好好的,但今日碰上了危及皇室血脉的事情,说变脸就变脸,才不会因为你立功,或者什么的就饶恕,丞相的位置是保不住了,或许颜家上下都要遭殃…… 心中思绪万千,颜景程的脑子都快炸了,大殿内寂静得可怕,他清晰地感觉到,大滴大滴地汗水在他的背后流淌。 这件事定会危及颜家人,颜笙歌也是逃不过的,沈钰神情紧张地看着坐在上面的天子,只见他剑眉倒竖,眼里冒火,似乎下一秒就可能将他们一家子全给端了。 沈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当然同时着急的还有沈萧泽,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模样,褪去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换上一副沉稳的神情,倒有些怪像绥景帝。 再看沈暮珩,虽说他这心底也有些为颜晚婉着急,或许说自己之前就应该把解药留一点给她,但看颜家其他女儿都是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的 那颜二小姐虽然不及她们那般着急,但还是一直拧着个衣袖,再看颜晚婉,这就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便颜晚婉有些本事,但也不至于这样,说明她心里有底。 不远处的将门世家也是担忧不已,楚纪言这才发觉,自己对颜晚婉并不是很了解,连带着这种怪病他都不知道。 果然,颜晚婉镇定自若地站起身,走到了大殿叩拜以后站起身,打破了长久的寂静,颔首微笑道。 “皇上,外面的传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都不重要,带我那幼弟来皇宫,这里的太医高明,自然能知道其中的真假,当然,这件事让皇上惊恐,我们也不能放过造谣这件事的人。” 第五十九章 妖言惑众 大殿内还是一片寂静,颜景程的双腿都要软了,这个时候她怎么还在说这样的话,皇上哪里会相信。 就当所有人以为无济于事的时候,太子沈钰站起身,拱手行礼。 “父皇,儿臣觉得此做法很是合理,毕竟只是外面的一些人妖言惑众,在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也不能断定,还是将相府嫡长子带来,我们请太医来看一看。” 闻言,绥景帝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太子,似乎要把他看穿似的,良久,他大手一挥,安之若素道。 “就依你这样做,还有颜相也落座吧,朕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话音刚落,颜景程连连谢过绥景帝,脚一软,差点就瘫痪在地,但下一秒,他又想到了什么,后背一阵发凉,颜裴煜有没有这病,她这个做长姐的最清楚不过了,可是如今却说出这等话来。 莫非之前待颜裴煜的好,都是假象,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他致死,更是将颜家覆灭,颜景程都不敢再想下去了,但说到底这还只是她的猜测。 若说这里头最害怕这件事的是颜景程,那万分惊恐的便是薛之柔了,她着实没想到颜凉婳竟然是个疯子,做出了这等事,这可是会让整个颜家覆灭的大罪。 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贱人,早知如此就应该找个能手暗中观察她,脑中恍然浮现过一计,颜家是分房的,二房的是可以不和大房有关,那颜凉婳可是三房的人,自然也是由三房承担,自己再火上添油一把…… 话说这崇阳书院里简直算是乱成了一团糟,外面的一大堆传言,即便是大字不识的人,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各个都想逃出这书院,可是黑言诳语的人太多。 还说这个只会传染到皇室,更是不敢将靠近过颜裴煜的人放出来,一下子满堂孩童都是哇哇大叫,哭个不停。 但墙角落里,却有一位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腿膝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哭个不停,而是默默地望着远方,等待着他阿姐的到来,他是颜裴煜。 良久,宫里来的捕快将崇阳书院里里外外都给围了个遍,各个都是全身上下好好包裹住,生怕会被传染上,带到了皇宫里。 至于书院里的其他人,在颜裴煜的病情没有查清时,还是要关锁在这里不能出来的,很快,捕快们就找到了角落里的颜裴煜。 本来他不是想要到角落里的,但那些小少爷,硬是拿着个树枝,戳着他,迫不得以,他才只好乖乖地蹲到角落里头。 待看到那些捕快的时候,心中的紧张还是渐渐显现出来了,所有人都是对他避而远之,虽然之前白曦姐姐急匆匆地趁着休息时间,找到自己,好像是在筑宾穴上,为他按了按。 还告诫自己说千万不能将自己的病情说出去,即使他们都在说你的病情,令他不解的是,明明自己并没有外面传言说的那种此病会传染给皇室血脉。 第六十章 造谣 捕快们骑着马车,将颜裴煜像是小狗小猫一样放在了一个较大的木箱子里,严严实实盖上,留下一个口子好呼吸。 由一个年轻的捕快提着颜裴煜进宫,其他个捕快围在身旁,各个都带着白布蒙着口鼻,生怕会被传染上。 这时,木箱子里的颜裴煜探起一点小口,无奈地道。 “哥哥,你可以不用这么惧怕我,我没有那种病的。” 那捕快并不想理颜裴煜,外面的人都传着有鼻子有眼,何况他自己说没有病又有什么用,就好像疯子说自己不是疯子。 见男人不做声,颜裴煜思考了良久才道。 “我从小就跟我阿姐待在一起,今日我阿姐参加宫宴,接触了很多人,却不闻皇室的人有任何反常。” 捕快拽着缰绳的手一顿,是啊,若非如此,为何颜大小姐在宴会上接触了许多人,却不见皇室血脉的人有任何异常,他脑中思索了半刻,喊了身边的人停下,沉吟道。 “你回崇阳书院,务必要探查出到底是谁将此事传播出去的。” 来人接了命令,便原路返回去了,这下颜裴煜也放心了,自己总算是没有帮倒忙。 很快,便来到了皇宫大殿,所有人都带上了白布蒙上口鼻,撤退两边,中间一片空旷,捕快将颜裴煜放下,便自行退到后面。 颜裴煜小心翼翼地探着小脑袋寻找着自家阿姐,就在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时候,他看到一双担忧的眸子,那是她阿姐。 他知道阿姐并不是说有多么害怕这病的发生,而是担忧他在这木箱子里面有没有磕着碰着,一眼望去,就连自己父亲投向自己的目光都是惧怕,厌恶…… 远处是火急火燎跑来的太医,他是被王公公拼命催促来的,起先还是不想理会他的话蒙住口鼻的,这种病就连他都没见过,即便是传染,也没理由单单传给皇室血脉。 迫于王公公说得可怕,渗人,他都有半分相信了,这才戴上了步条蒙住口鼻,缓缓走向颜裴煜。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目光倒是有些愕然,感叹这孩子真是胆大的很,或许换了常人都要哇哇大哭的,他将一条丝绸放在了颜裴煜的手脉上隔阂着,将手探上去仔细地观察。 空气中寂静得可怕,几人皆是心中惶恐,颜凉婳心中也有不安,虽说她这身子是没了清白,但或许就有公子不在乎这种名誉,就要与她长相厮守还说不定,或许楚纪言…… 她对楚纪言还是心存念想的,毕竟也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再说楚纪言身在武将世家,或许并不像簪缨世家一般注重外在名声,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多少少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良久,太医为颜裴煜把过脉后,看了眼颜家大小姐,这才起身拱手,面对着绥景帝严谨道。 “皇上,下官以太医的身份担保,相府颜家小少爷绝非有这么怪病,可以这样说,外面传言的根本就不是病,而是她们造谣罢了。” 第六十一章 一生的不幸 虽然许太医如此说着,但其实,他是知道的,这孩子在之前被点了穴位,可以暂时封住毒素被察觉,但若是普通的医师是察觉不到的。 可以他在皇宫生存许久,研究过许多的病历,毒素,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使这孩子的确是有毒在身,但还是不至于到会传染皇室血脉的地步,他也不打算说,毕竟能得这么毒的,多多少少就是因为后院的分纠罢了,自己也不想掺和。 在听到没有毒的时候,最惊叹的可谓就是薛之柔了,这可是她自己下的毒,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毒的危害性,虽说不至于传染皇室血脉,但这本体是很难找到解药的。 莫非,这太医也是颜晚婉的人,可恨她竟然还留了一手,但自己又不能说些什么,这也关系自己的性命和女儿的性命。 在听到不是有这种怪病的时候,沈钰总算是缓了口气,抬眼欣喜地看向颜笙歌,这种情况下,倒是没有人发觉他们在眉目传情。 皇位上的绥景帝紧握拳头,竟然有人在天子脚下玩造谣,简直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怒目横眉道。 “势必要将造谣者找到!” 话音刚落,没想到就有捕快抓着一名哭哭啼啼胆怯的弱女子。 虽说颜凉婳现在是在相府生活,但毕竟也不是颜景程的女儿,他也没必要过去看,自是不知道这是寻莲,颜凉婳的贴身大丫鬟,来人却是让颜凉婳一惊,拧着衣袖的手都在颤抖着,喃喃自语道。 “这死丫头肯定会出卖我……” 捕快将寻莲带上来,拱手禀告绥景帝。 “皇上,此女子穿衣打扮都是丫鬟装扮,这必然是有主子在教唆,定要将此人查到” 绥景帝也十分赞同,一声令下,四个宫女将寻莲趴在地上,拿着木板左右狠命下手,另外两个拿着夹指板为她安装在手指上,用力一按,一声声的嘶喊尖叫,听得周围的少爷小姐都是惊心动魄。 血肉都模糊不已,寻莲却不肯说一句话,捕快本以为是疼痛剧烈说不出话来,示意那些宫女停下,盘问道。 “你若是想说出幕后真凶就点头,这样就可以不受皮肉之苦。” 顿时,颜凉婳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是努力平稳心情不让别人发觉自己的举动,相比之下薛之柔更是着急得不行,这小蹄子还不赶紧说出来! 但即使是饱受这么多的折磨,寻莲竟然还强撑着自己的疼痛,颤颤巍巍道。 “我都说了,是我一个人这样做的!” 接着,又是一下又一下的板子打在寻莲的臀部上,手指甲几乎都脱落了,眼前着这人都要一命呜呼了。 薛之柔却站起身,捂着个嘴,大声惊讶道。 “这……这不是婳儿的贴身大丫鬟吗!” 一席话,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薛之柔这里,闻言,绥景帝摆摆手让板子停下,看起来这个姨娘似乎是认识这传播谣言的丫鬟。 然而这就是颜晚婉意料之中的事情,颜凉婳也就不过是薛姨娘的一颗棋子,若是关乎到她的利益,自然是要将她一脚踹开。 颜景程也有些惊讶,不等绥景帝询问,薛之柔便走上前跪下,眼波盈盈道。 “皇上,这还得从前些天说起,当日我家老爷说是煜哥儿也这么大了,理应是学堂的,我听了也是高兴 “后来也就是因为颜家三房的缘故,我们检举二房一家子做出不轨之事,我们便收养了颜凉婳,我也是个闲不住的主,就想同她说会话。” “竟然没能想到,她竟然会问我,若是得了怪病,还会传染皇室,是不是会被株连九族,我当时都有些惊讶,想询问她。 ”她却说只是开个玩笑,我便没有放在心上,或许就是在丹阳的时候,我家老爷大义灭亲,检举出二房对婳儿的身子被污来,她就心存怨恨个,觉得是我们将这事给捅了出去,没想到这竟是要害我颜家覆灭啊!” 薛之柔柳眉紧蹙,揪着心窝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虽然她的话无一处提到过这丫鬟,但众人也都明白,是因为将丑事暴露而心怀不轨,虽说颜景程也不是很明白,慌忙之下也附和着薛之柔的话。 他转身看向后面的姑娘,虎躯一震一震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颜凉婳颤声道。 “你……你,怎么说,我们颜家都待你不薄,念你是我三弟的女儿,吃穿用度都是我们相府嫡长女的安置,也住在大姑娘院落中,于情于理,我大房到底如此待你了,你非要这样污蔑于我!” 颜笙歌用手肘捅了捅自己母亲,示意她过去,柳如霜有点愣愣脸,这才后知后觉,用着她那拙劣的演技,含泪跑向颜景程那,哭丧个脸为他抚平胸口,为难道。 “老爷,千万别气着身子了…… 见状,颜笙歌有些无奈,若不是自己帮衬着,这颜家大夫人岂不是早就成了薛姨娘的囊中之物。 这会,颜凉婳的后背一阵发凉,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更是令她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被出卖了,薛姨娘这是恶人先告状,还反咬一口,明明之前她们还如此要好…… 又在提到自己的身子被污蔑时,一群男人如同恶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然则女人都是用着嫌弃的眼神别过眼去,还有的觉得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明明是颜景程一家供她吃喝不说,还为她申冤,可是她却恩将仇报,丝毫不顾及亲情,倒是她的不对了。 即便是那些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他们一家子才是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万丈深渊的敌人,她可以都不在乎这些。 但远处是楚纪言投来失望的目光,蹙眉的神情,她顿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天花乱坠,耳边只听是寻莲的大喊声,绥景帝的怒火声,薛之柔的污蔑,颜景程的假心假意,颜晚婉的背叛,楚纪言的失望。 她的一生还是有多么糟啊,本在这之前,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了,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不疼自己,她还有姨妈疼爱自己,周围都拿她当大小姐看待,但现在全成了泡沫。 她这一生,本就不是幸福的。 第六十二章 小孩子气 见颜凉婳不吭一声,也不站起来,随后便倒下去了,绥景帝眼里冒火,嗔怒道。 “将此造谣的女子拉出去……” 却听龙椅身边的皇后急忙制止道。 “皇上,万万不可,今日可是月夕节,见血了可是不祥之兆!” 周围大臣也纷纷附和,绥景帝这才清醒过来,将颜凉婳先押入大牢,次日再杖毙。 总算是将这件事给打理好了,不管是谁都松了口气,绥景帝拧了拧紧促的眉头,瞥了眼颜景程,摇头道。 “颜相啊,之前是朕不调查清楚,就对你动怒,对亏了你那大女儿。” 从死里逃生后的颜景程,还有些呐呐的,拱手惶恐道。 “微臣不敢,还不快点向皇上谢恩。” 即便在大伙眼中是颜晚婉收拾的这残局,但颜景程这人,也不会多加抱有感念,不过是认为这是她作为女儿的本分罢了。 在颜晚婉谢过恩后,正打算回座,却不料绥景帝又唤住她。 众人都有些纳闷,颜家的还是心有余悸,想着会不会是绥景帝又要追究什么,但却见绥景帝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颜晚婉,眼眸微变,又是想到了什么,惊叹道。 “说起来,你就是颜晚婉,几年前的时候朕还为你指婚给太子,倒不如说,你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啊!” 除了那四兄弟不觉惊讶,其余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就连颜景程都不敢相信,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本以为就是一句玩笑话,竟然没想到是真的,一时间嘴巴都合不拢了。 太子可是以后的皇上,那颜晚婉便是皇后,这对自己的相府都是莫大的荣幸,但柳如霜倒不觉得,心底都把颜晚婉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指责绥景帝的多嘴多舌。 沈钰也是一怔,刚想站起身对绥景帝反驳几句,或许就有一线生机,但对面女席上的颜笙歌却是柳眉紧蹙,抿着个小嘴,眼角泛着晶莹的泪珠,对着他摇头。 刚要站起身,却只能迫不得以地一屁股坐下,左手拧着个茶杯不语。 楚老将军也是一怔,竟是没想到绥景帝要将陈年往事给提起,还有意让颜晚婉成为太子妃,看着自家儿子失落的神情,楚夫人于心不忍,就当两夫妻要站起身的时候,却被楚纪言喝住。 “父亲,母亲,我不想让穗岁为难……” 他即便是放弃颜晚婉,也不像她因为自己而让相府落个罪名,毕竟相府是她的家,他不能这么自私,即便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但是她也绝对没有说过要放弃穗岁,若是太子不喜欢她,自己还是可以让穗岁回到自己的身边的,若是让穗岁伤心难过,他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将王朝覆灭的。 看着自家儿子如此开口,两夫妻也不好说些什么,楚老将军看着自己儿子那样,只好拍了拍楚纪言的背,爽快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儿子这么英俊,还是可以找别的姑娘的!” 楚夫人用手掐了掐他,挤眉弄眼地让他过去,自己柔声安慰他道。 “言儿,你别难过,总还是有好姑娘的。” 见楚纪言应了声,两夫妻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本以为绥景帝也只是随口一提,他却乐呵呵地对着颜晚婉指着沈钰笑道。 “今日之事,你也吓坏了吧,待晚上的时候赏月的时候,你们俩就一同去天街赏月。” 看样子,绥景帝这是有意撮合颜晚婉同沈钰,这下楚纪言更是不可能了,话说这月夕节就是团团圆圆的意思,晚上吃完宫饼后,自然是喜欢哪家的小姐,就邀请她一同赏月,寓意美满团圆。 接下来没多久,等算是等到了宫饼,这可不寻同于百姓制作的月饼,若说百姓的月饼的好吃程度是十倍,那宫里做的月饼就是它的千百万倍,更是千载难逢。 例如鲜肉宫饼,顾名思义,里面的馅料都是由上好的纯肉组成,皮酥而粉,又潜伏着几分韧,丰腴肉汁慢慢渗透其中,可谓是一绝。 然而那些豆沙宫饼,五仁宫饼,栗蓉宫饼都是少爷小姐爱吃的,一些年长像绥景帝这般的都是不怎么爱吃甜食,就是钟爱于茶叶宫饼,又称新茶道宫饼,以新绿茶为主馅料,口感清淡微香,有一种茶蓉宫饼以乌龙茶汁拌和莲蓉,较为淡雅。 但不管是豆沙,五仁,栗蓉,还是茶叶等味道,沈暮珩都不带尝一口,宫中的人只好再单独做一些桂花宫饼。 颜晚婉瞥了眼桌上的一些甜食,并不是很提得上胃口,再看那鲜肉月饼,实在是不敢想象吃下去满嘴是什么味道,倒是躲在一旁的小块月饼惹得她的注意。 抬手将这一小块的月饼放在鼻尖嗅了嗅,竟然是桂花月饼,颜晚婉惊奇地将这一小块的月饼放进口中,慢慢咀嚼,果然是桂花月饼。 其形似馒头,内空心,有桂花撒于其内,散发出很浓的桂花香味,口感松脆,甜而不腻,比客栈酒店里的味道好极了,因为桂花糕的做法独特,会做此饼的人并不多,这样好的口感更是难得。 大殿上的人都是载歌载舞,颜晚婉一抬眼,却发现别人的都是一大块的,就是自己同沈暮珩的是一小块的,她这才恍然大悟,将最后一点放入口中含化。 然则沈暮珩看到后,却是别过眼,傲娇地放下了桂花糕,却是破天荒地吃起来豆沙糕,却是因为豆沙糕的甜度太过,他才放入口中,眉头就紧蹙不舒展。 却还是硬生生地将整块直接咽了下去,抬手端起一杯茶直入腹中,看得颜晚婉都是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和他的口味一样,有必要吗。 但她又是招招手,喊了宫女让她上点桂花宫饼,赶巧的是似乎就只有沈暮珩同颜晚婉吃桂花糕,这宫女也是个懂得看眼色的,在绥景帝说出这番这是以后的太子妃后,她哪能不恭维一些。 看着珩王那边吃起了其他宫饼,便将一大半的桂花宫饼放在了颜晚婉盘中,待宫女离去后,颜晚婉面对着沈暮珩那因为豆沙的腻味而难看的表情,先是故意地抬起了一块桂花糕显摆一番,然后一口一个地将所有的桂花糕吃完。 沈暮珩冷哼一声,抬起手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小孩子气。” 第六十三章 无缘 不远处正是楚纪言默默地看着珩王同穗岁的你来我往,回忆起自己同穗岁的一些过往,也就只有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至于到了现在,她却是能和一个不熟的人透露出这样的表情。 对待自己却只是冷淡的,或许有些美好只能停留在小时候吧…… 现在的京城几条街道上都摆满了好吃的好玩的,今夜也没有宵禁,真是让众人畅快不已,吃完月饼后便可以陆陆续续地找喜欢的姑娘一起赏月放灯。 在绥景帝的虎视眈眈下,沈钰只好分别了颜笙歌同颜晚婉一起游逛京城赏月,颜晚婉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看个灯,左右瞥见沈暮珩的位置上没有人,却是往外面出去,身边的人就是今日早晨的时候,他特别对待的女子。 颜晚婉愣愣脸,却听绥景帝乐呵呵地笑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俩便一同走吧。” 也不等颜晚婉多想,沈钰便拉着她的手出了大殿,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中,他这却是突然的放下了手,十分的客气道。 “颜姑娘,我先说明,即便是要娶你,我也不会爱你,若是你对我也没有任何感觉,那我便说了,我爱的是你的二妹妹颜笙歌,对你,绝无他意。” 即便是沈钰那般如沐春风的男子,但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虽是在请问颜晚婉的态度,但还是不留余地地将此事说开了,自己并没有对你有任何看法,倒是让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果然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左右两边摆放的是一些簪子小吃,更多的是一些民间亲自做的月饼,一些店铺都改成卖月饼,倒是因为今日是月夕节,街上车水马龙,真是一不小心都可能走散。 同沈钰待一处真是尴尬不已,竟然比在沈暮珩那个大冰块,又自以为是的人还要尬,但一想到府中孤单的颜裴煜,因为病发而难受不已,她更是于心不忍,怎么着也要将此事办好。 她这人其中也不是特别冷,更多的时候是不会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许是因为在现代经历了那些大风大浪都是自己孤身一人,脱离了人群吧。 颜晚婉瞥了眼沈钰,微笑道。 “你在这等我一会。” 不等沈钰说些什么,颜晚婉便左右看看,奔向了前面挤向了人群,好不容易才人群里出来,却是将手上的…叉烧包?拉起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呐呐道。 “方才见你没有吃什么,想着现在你应该饿了。” 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慌忙地将沈钰手上的叉烧包拿回来,拍了拍他因为叉烧包刚从蒸笼里拿出而烫得有些微红的手心,惴惴不安道。 “抱歉,我…这就吹好!” 下一秒,沈钰见着颜晚婉因为太烫而往手上左右扔,但还是坚持地将叉烧包放在手上,他抬手,将叉烧包从颜晚婉手里拿起,蹙眉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 颜晚婉嘴角一僵,其实是因为方才沈暮珩这样那样,无意之间瞥到的,她沉默了片刻叹道。 “毕竟你也是我以后的丈夫,我这也是作为妻子的责任。” 沈钰愣了愣,轻咬了一口刚出蒸笼的叉烧包,摇头道。 “我不爱你的,你不用这样。”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街道上,颜晚婉悠然开口道。 “没事,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 沈钰脚步一顿,竟是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但说这话的颜晚婉心中揣揣,毕竟自己是来杀人家的,说这话不会遭天谴吧…… 前面似乎是有人表演杂技,放灯之类的,一时间,周围,后面的人群全都涌了上来,这让本就不是很宽敞的人群更加拥挤,可谓是就差人踩人了,后面挤着,前面后退着,真是寸步难行,但有些人都要挤上前来。 沈钰同颜晚婉可能是真没缘分,这一挤,硬是将两人分道扬镳了,还没来得及揣口气,一些就因为颜晚婉怎么一下子到了自己的前面而十分不满,便推推嚷嚷地,直接将两人都找不回来。 却是有人直接将颜晚婉没站稳的时候,将她一推,这一推,本以为会摔在地上,或者自己努力用手扶着,不料自己竟是撞到了另外一个男子的身上,自己撞了一下那男子的背。 她吃力地扶着自己的腰回头看,那男子也转身,竟是沈暮珩!? 这一撞,直接让她脱离了那人山人海的鬼地方,倒是沈暮珩诧异地开口道。 “你,不是同太子在赏月吗?” 颜晚婉瘪瘪嘴,摊了摊手,反问道。 “你不是同那个漂亮姑娘在赏月嘛?” 两人像是非常有默契一样,一同出声道。 “我们走散了。” 闻言,沈暮珩便往前走着,认识这么久了,颜晚婉多多少也就摸清楚他性子,便跟在他身边,漫不经心道。 “世人都传太子温润儒雅,还很随和,但我和他相处走来,比跟你这个冰块聊起来还要没话说……” 这一不小心,竟是将自己给他起的绰号都给说了出去,又是怕沈暮珩生自己的气,不给她解药,连忙道。 “我的意思是……还是和你聊得来!” 沈暮珩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 “是你自己太差,他才不想和你说话。” 想来也是,在之前大殿上的时候,因为怕颜笙歌受到牵连,两颗眼珠子都快贴到了绥景帝的脸上,硬是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神情。 前面就是就是灯池了,本是许多的人都在一起放灯的,今日却不见一人,似乎都离这池子远远的,莫非是这池子有什么问题? 沈暮珩像是轻描淡写一样,开口道。 “我将人都禁止来放灯了,这会周围都不会有其他人。” 颜晚婉嘴角抽搐了一阵,低声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没想到沈暮珩的耳朵竟然如此灵敏,自己不过是瞧瞧说了一句。 他话语中包含了嘲讽的意味,撂下一句话便走上前。 “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第六十四章 回忆往事 虽然不知道沈暮珩到底要给自己什么东西,出于好奇,她便一同跟了上去,远处乍一看,这是一个停滞不动的池塘,虽然它的直径不超过几尺,但是泛着绿光的水塘,像一块明净的镜面, 在月光的照射下,倒影出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真是一番美景天城。 石头旁边的是一些花灯,似乎是早有准备地放在那处,颜晚婉有些愣愣脸,指了指前方的花灯,好奇道。 “这是……你准备的?” 虽然不是说沈暮珩不可以做这些事情,但实在也是没想到他也会准备这些小玩意,莫非这就是他说的东西,沈暮珩瞥了一眼,冷哼一声道。 “别想太多,这本来是为南夕准备的,现在走散了,便宜你了……” 虽然同沈暮珩呆在一处的时候是不会太尴尬,但是他要么就冷着脸不说话,要么开口就能把人气死,但自己还无可奈何。 颜晚婉拉下个脸,嗔怒道。 “有必要吗。” 但还是跟着沈暮珩走向前去,只见他拿起拿起了一盏莲花灯,在中心燃上了火,一下子,这盏莲花灯点亮了四周的黑暗,看得人眼睛恍惚,由莲花瓣映照出来的火红颜色,格外的绚丽多彩。 沈暮珩将刚燃上的一盏莲花灯放在颜晚婉手上,漫不经心道。 “许愿,就许你能刺杀成功。” 颜晚婉嘴角一僵,哪有许这样的愿望的,但还是将莲花灯接过手,随随便便地许下了方才沈暮珩说的,便迅速地放入了池子中。 看着身旁还有好几盏,颜晚婉拿起一盏问道。 “这些你还要送给那个……南夕吗?” 想来这个南夕就应该是沈暮珩喜欢的人了,今日可是月夕节,很不巧的走散了他应该会把这些莲花灯带回去,再同那姑娘放花灯。 但却听沈暮珩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平淡风轻道。 “你放吧,我不用。” 听到全部都留给自己后,颜晚婉眼前一亮,虽然沈暮珩是说全部给她,但这毕竟还是他自己的东西,还是打算留一个让他自己许个愿放花灯。 颜晚婉拿起一盏盏花灯,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下子全将它们点燃,真是一排烟火就在自己眼前,待莲花灯的花瓣都有了火红的亮光时。 双手合十,默念着她心底期盼的事情,待许好愿后,她将这些花灯一个一个地推入水中,看着连在一堆的莲花灯慢慢散开,慢慢飘向远方。 看着渐渐飘远的莲花灯,又看着淡淡一笑的颜晚婉,沈暮珩的心思回到了那天,梦中有一位高僧对自己说。 “眼前人又非归宿,但在月夕节的时候,陪伴你一起放花灯的少年,才是情之所属,命中注定。” 虽然是一个梦,但这句话就一直围绕在他耳边,直到月夕节的到来,他本以为情之所属,命中注定,这都是他和花南夕,但他们却在这里走散,自己却是遇上了颜晚婉。 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他不知道,这个梦,他该不该相信,他也不知道…… 若说他与花南夕,那便是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 七年前的时候,那时皇室子嗣还有很多,但是自己的母亲只是个小小的才人,本该生个公主,倒还可以在后宫里生存下去,但偏偏生下了皇子,那便是沈暮珩,这由此便被太子的母亲,如今的皇后。 然而太子尚且年幼,再说太子这位置若是站得不稳,稍有不慎,皇帝就可以将其换下,换上一位更加得力的皇子。 因而,皇后便要将这些个存有危险的,统统铲除,无非就是下药,绑架,刺杀这些个手段,因为太子从小就在皇后的指导下,根本就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即便是绥景帝想要换太子,可是要说出原因的。 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个才人,所以接触不到那些纠纷,但在沈暮珩出生后,她便成了贵妃,因为少有接触,所以不明白后宫的女人为了自己和儿子的脚步站稳会有多么的可怕。 他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一些太傅总拿沈暮珩同太子沈钰相比,即便是沈钰多么的厉害,但每天都要听到说。 “三皇子竟然比太子还要优秀,皇上或许会让三皇子成为以后的太子,我们对他好点,兴许还能捡到个好处” 他就心存不甘,一来二去就被分了神,更是履履挫败,履履备受打击,这时候,皇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前一直顾着与后院里的那些个贱人你来我往,竟然忘了沈暮珩已经长大了,都快要比上她的钰儿。 自是不能让那两个贱人存活在这里了,她便让沈钰同沈暮珩一同玩乐,即便是心中有气,不想同沈暮珩待一处,但他也不得不这样。 那时候的沈暮珩性子说不上有多热情,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冷淡,既然都是皇子,那就是好朋友,一来一去,两人便熟络了许多,就连沈钰都忘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可是很不妙,若是沈钰不是太子,不是皇后的孩子,那他们就是最好的兄弟了。 终于让皇后等来了狩猎场游玩,她告诉沈钰,让戌目带着沈钰同沈暮珩一同游玩,也好有个照应,戌目便是她安插好的人手。 三人来到了狩猎场的偏远处,沈暮珩机灵地发觉不对劲,立马拉着沈钰离那小厮打扮的人远一点,说是总觉得这人有问题。 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来人竟是奔自己而去,带着两人来到了个地方突然顿住脚步,将沈钰拉回身边,抬手将沈暮珩一推,直入陷阱。 那是猎人捕兽的夹子,它狠狠地咬着沈暮珩的一条腿,鲜血喷涌而出,一时间,他疼得直跪下来,扭头去看自己的那条腿,肉丝在捕兽夹上甜腻着,一股股腥味直入他鼻中,迫使他干呕了好几下。 沈暮珩撑着地面,努力地将自己支撑站起来,他早该知道这小厮有问题,这会沈钰应许也被这捕兽夹缠上。 因为自己的小腿剧烈疼痛使得他转不过去,只好左脚站立,右腿跪在地上,来不及将捕兽夹拆开,背对着沈钰大喊。 “沈钰快逃,他是坏人!” 第六十五章 背叛 沈钰刚想过去救沈暮珩,却被戌目一把拉住,只见他用着恶狠狠地眼神警告着自己。 “你若是敢过去,不仅仅太子身份没有了,你母亲皇后的位置也会被三皇子的母亲取代,你还要过去吗!” 对面之前那些太监宫女的窃窃私语,再加上今日被戌目的恐吓,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到底是救他还是不救,但他毕竟是我的手足,我的弟弟。 可是要是以后自己太子的身份没了,母亲皇后的身份没了,那他们俩是不是要像对待以前不受宠的妃子皇子一样对待他们…… 沈钰简直不敢想象那个时候的场景,他不是不知道沈暮珩同他母亲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的,自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可能又到那个生活环境去。 没办法,在自己同手足两者,他还是毅然选择了自己…… 沈暮珩见后面没有动静,便双手抬起自己的右腿,努力一步一步将身子转过来,好看看沈钰怎么样了。 可是,刚转过身,他便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什么回事,只见沈钰拉着那小厮的手,目睹着自己这一切发生的可怕事情,却没有动容,丝毫没有。 沈暮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的一切又十分的真切,迫使自己不得不相信。 沈钰,背叛自己了。 沈暮珩的脚下又开始一阵疼痛,整个人瘫痪在地,他不怎么爱哭,但在这个时候,清晰可见的是他眼角缓缓流下来的泪水。 看着地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似乎还泛着些许的黑色,竟然是还添加了一点毒粉在上面,这是要将沈暮珩置于死地的绝路,沈钰拉着戌目的手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着汗水,看着他眉宇间紧蹙的神情。 戌目却施施然地开口道。 “你要是想救他就去吧,那万丈深渊的,便是你们母子二人了,你忍心吗。” 其实戌目也不过是用上了激将法,真正要让太子过去救助沈暮珩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还是皇后的手下,况且,自己还为三皇子准备了厚礼。 沈钰狠下心,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沈暮珩,对着戌目寒声道。 “我们走吧。” 看着沈钰渐渐远去的身影,沈暮珩才绝望起来,本来还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现在都破灭了…… 至于戌目说的厚礼,它也到了…… 狩猎场能有什么,自己是野兽,当然,在内场都是一些被驯服过的温良野兽,自然是不会伤害人的,都当做玩玩罢了。 可是接下来的,是狩猎场上最难驯服的野兽,嗜血猛兽库达犬,是一种以野性着称的大型猛犬,在别国有着斗熊犬的称号,攻击力惊人,属于猛犬中的霸王。 成年的库达犬身形最大可大一米八左右,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巨型犬种,它们有着一身打斗的本领,而且它们的身上还沾染上邪恶徐的狼族野性。 一米八的形态,就算是个成年人都不可能在手无寸铁之下打败他,何况当时的沈暮珩不过是一个十岁大小还是受伤的状态下,要战胜库达犬是不可能的。 远处只听一声声的狼叫声,沈暮珩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过头去,在当时的它认知里面,这是一条身形魁梧的狗,是他不可战胜的恶魔。 顾不上腿上的痛苦了,迅速地将石头砸向捕兽夹,边看着那巨型犬,便拉扯着夹子,总算是拿下来了,再看他的小腿,黑色已经将他的小腿蔓延快到了膝盖上面,可是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抬起腿就往前面跑,伤口再次被撕裂的疼痛感迫使他更加有力,当然,库达犬也不是吃素的,因为身边的动物全被驯服成了良性,被带到了内场去。 它现在已经算是好几天没有吃上肉食了,这下看着流着香甜鲜血的沈暮珩要逃跑,它自己也是一跃又一跃地追赶着。 即便是沈暮珩跑得有多么的快,但是身负重伤,再加上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根本就跑不远,体力没多少就被消耗了,但远处就是近在咫尺的猛兽,他不得不忍着干渴的喉咙继续奔跑。 再说沈钰同戌目回到了皇宫后,却是一等在等地,已经是晚上了,才装作惊讶地说出,三皇子不见了,这事越传越开,其实起初并没有说得太大,但皇后可不仅仅要对付的沈暮珩,当然还有白才人。 要说为什么皇后要称之为白才人,自然是,在她的眼中,她不过是个低贱的才人罢了,能坐上贵妃的位置,真是便宜她了,当然,她马上也做不到了,没多久,她便会自行了断。 都说母子连心,那天夜里,白贵妃在慈宁宫里绣着沈暮珩的衣裳,虽说,她现在已然是贵妃了,这些活自然可以交给绣娘去做,但是她总觉得只有自己做的穿在身上才最舒服。 这时,穿针的时候,却是一个不小心给扎到了自己手指头上,按理说自打沈暮珩的出生开始,自己就忙活着这针线活,以前都没有出错的时候,可以这样说,她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将衣裳做好。 这心底总有些不安,一下又一下都是没做好,她蹙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从她的珩儿读了书后,更是每每都拿下第一,这让皇上也对她另眼相看,多次都喊了她过去侍寝个,因而自己之前生过珩儿,多少都有了些经验,但也没有告诉皇上和旁人,想着过几日就是珩儿的生辰,那也算是喜上加喜。 但方才的事情使得白贵妃都没了心情继续刺绣下去,只好放下休息一会再看看,随后,便是她的宫女急急忙忙地赶上前来,跪在地上,哭喊着。 “娘娘…娘娘,她们说,三皇子在狩猎场上误入内场的野兽区域,基本上……” 果然,这心底的不安还是应征了,她的眼睛充满了不敢相信,鼻尖酸酸的,眼泪在眼眶中久久不肯落下,即便是知道误入野兽区域是什么样的下场,她还颤颤巍巍地开口询问。 “基本上什么……” 那宫女也是泪流满面,上气不接下气地揣着气,小声开口道。 “三皇子…基本上,是找不回来了……” 白贵妃的眼泪一下子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信息来得太,猛烈又不敢相信,更是不想相信,她瘫痪在地,晕了过去。 第六十六章 他不是生来冷淡 然而却有一姑娘来到了这狩猎场,那便是花南夕,她的父亲是当朝太医,每每都是她来山上采草药,听闻,狩猎山上的草药极其的不寻同,她想着拾一些草药毒药回去。 但狩猎场又怎么是寻常姑娘家能进来的,尤其是猛兽那一代,她便只好夜晚的时候,偷偷地上山,寻草药来。 这下也是遇上了正在受难的沈暮珩。 花南夕看着后面奔跑的小男孩,待他总算是跑到了自己这边时候,将其一拉,迅速地躲到了草堆里面,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告诉沈暮珩千万不要出声。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时候,竟然会有小孩子来到这里,在看到她背上东西时,这才恍然大悟,幸好现在是夜晚,也不是很看得清楚。 花南夕拾了个果子,在里面放上些草药进去,扔向了那猛兽,猛兽也是许久没有吃上一些东西,见有果子向自己砸来,也是毫不犹豫地便一口吞下。 但它哪里知道,果子里夹着的草药呢,这草药哪怕是一星半点都能要了猛兽的命,所以花南夕每次上狩猎山的时候,带上了这草药就特别安心,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只见那猛兽突然一怔,身子僵硬得不得动弹,突然,它的大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吐着鲜血,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看得人心底直发毛。 沈暮珩这才站起身,看了看那倒在血泊中的猛兽,感激不尽地对着那姑娘道。 “谢谢姑娘。” 其实,他本想道了谢后便离开这里的,毕竟自己身处在猛兽山里头,还被一米八的大块头追赶,这件事要是传到了宫里,恐怕自己的母亲该是吓坏了,若是有娘娘因而拿出来“无心之言”几番…… 但花南夕却是发现了沈暮珩的小腿处被捕兽夹给撕扯的血肉,便拉住了他的手,不肯让他离开,认真道。 “哥哥,你还不可以走,这腿的伤势特别重,还是让我替你看看!” 黑夜中,能看清楚的只有小女孩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她眨巴眨巴着双眼,企图要征求沈暮珩的意见。 他别过眼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腿伤得厉害,只好应了声,坐下来,花南夕见状,含笑要掀开沈暮珩的裤脚,却被他喝住。 “放肆!” 花南夕有些被吓到了,后退了几步,痴痴地看着沈暮珩,他也发觉自己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才放缓了语气。 “我自己来。” 沈暮珩掀开了自己的裤脚,这番景象着实是把两人吓了吓,只见毒素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膝盖处,若是再不处理得当,或许这条腿从此不能再…… 花南夕虽说是太医的女儿,但大多数都是帮父亲采一采草药,并没有实实在在地救治过什么病历,还是有些棘手的。 但不知道是天不亡沈暮珩还是什么的,就在花南夕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她恍然想起之前父亲给她的一本毒药书,书中正好有一页这样的情况。 她调皮地眨着眼睛笑道。 “哥哥你放心,这个我知道该怎么办。” 沈暮珩愣了愣,却见她用手,拿起一些草药慢慢地在手上摩擦着,努力将它变成了一堆绿泥,放在自己的流着黑血的腿上。 虽然不是很快地就好了,但还是可以清晰感觉到疼痛感在渐渐消散,还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花南夕满意地看着沈暮珩的腿,欣喜地指着那伤口道。 “现在这下也只是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的蔓延,不过你放心,我父亲可是当朝太医,待你回去后,我让他来救你的腿。” 沈暮珩点了点头,便要往出口去,却不料自己的小腿已经动弹不得,他猛得跌下来,幸好旁边有那姑娘和大树的支撑。 花南夕将背上的东西全丢到了身旁,走到沈暮珩的前面,蹲下来娇声娇气道。 “你上来,我背你回去。” 即便是小时候的沈暮珩,也是拉不下面子,立马一口回拒,试图努力尝试着自己还能不能继续都走动。 花南夕却是不肯死心,站起身,转过头,只见少女柳眉倒竖,嘟着个小嘴,气呼呼道。 “大哥哥,你听过一句话吗,医者父母心,哪有大夫不救病人的!” 沈暮珩被花南夕说得心底一怔,最终还是妥协了她的说法,到底还是不愿意要求别人,他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不让自己身上的重量大多数压在那小女孩的身上。 花南夕努力地将沈暮珩背起,一步一步走向前方,幸好她已经走了无数遍这条路了,身上清晰感觉到的是沈暮珩身上的气息,她颔首微笑道。 “哥哥,我叫花南夕,你呢?” 沈暮珩顿了顿,不假思索道。 “沈暮珩。” 花南夕惊喜地吸了口气,娇声道。 “你……是三皇子!” 沈暮珩应了一声,便没有多说,但现在花南夕心中可是欣喜万分,若是能同三皇子殿下交上朋友,兴许自己的父亲因而还会被皇上提拔,那样她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来到狩猎山采采药啦。 这还只是当时的花南夕心中想法,慢慢地她的看法不再局限于上狩猎山采草药,而是成为珩王妃,虽然说沈暮珩不是太子殿下,但他早早就同相府嫡长女定了亲,自己即便是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与皇上做对。 那何不如将三皇子拿下,那也是个王妃,总比嫁给平头百姓要好,她就会是王府的唯一女主人,掌握后院大权,可以随随便便招呼百人奴婢,自己也就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 后来,当沈暮珩回到皇宫的时候,白贵妃因为惊吓过度而小产,孩子,大人,无一幸免,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去保护沈暮珩,自那以后,不管是谁都能欺负沈暮珩。 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者鸡蛋里挑骨头,而将沈暮珩关在细小的屋子里,那里没有空气,没有生命。 所以,他的性子,不是生来就如此冷淡,他是被人慢慢折磨而变成如此…… 第六十七章 花大小姐,你吃米吗? 那晚沈钰同颜晚婉分别后再返回找她的时候,却是发现她和沈暮珩待在一处,便回了太子殿,再说花南夕,与沈暮珩分别后,又是在天桥上看到了颜晚婉同沈暮珩待在一处,心中思绪万千。 次日,皇宫深处大牢的最里面,待着个姑娘,那便是颜凉婳,远处却听有人脚步声,这大牢中就没有其他入狱的人,现在也不是午膳的时候,但又会是谁来探望自己呢…… 脚步声愈来愈近,颜凉婳站起身,走近前方,出来的竟然是,颜晚婉! 颜凉婳眼眸低垂,往后退了几步,坐下来,淡然道。 “你来做什么。” 颜晚婉冷冷地瞥了一眼,傲视道。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昧着良心说,我待你已经很好了,但你想着恩将仇报?那我们之前的情分,也就可以不算数。” 大牢四周都十分宽敞,颜凉婳的耳边尽是那虚伪的声音,她站起身,抓住束缚住她的牢笼,眼神中尽是蔑视,不甘,痛苦,对着颜晚婉刻苦铭心道。 “待我很好?那就是让我被颜顾惜要了清白?这就是你说的待我很好?还要做一副姐妹情深的戏,你不累吗!” 颜晚婉愣愣脸,空气声寂静得可怕,恍然一阵阵轻笑地声音,这样看来,她真的有些可怜这面前的姑娘了,太容易相信别人的只言片语,不由地放缓了语气,叹声道。 “你被薛姨娘骗了。” 颜凉婳心头一怔,很快又缓过神来,愤愤道。 “是啊,我是没想到,就连薛姨娘都是你的人,是真狠毒!” 颜婉婉嘶了一声,眼眸尽是凌冽,语气稍有不满道。 “到底是你太傻,还是装不懂?” “我为什么要害你?因为你觊觎楚纪言?把话说明白点,你看楚纪言搭理你吗?我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一句句话如同扎在颜凉婳的心窝里一样,竟是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还要谋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颜凉婳瞬间明白了一切,忙不迭地爬到了颜晚婉的脚下,试图透过牢门抓住她的裙角求情,面前的姑娘俨然已经不是之前大家闺秀的颜凉婳了,而是个魔鬼,只听她颤声道。 “堂姐,堂姐,是我太蠢了,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求你了,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颜晚婉却是板着个扑克脸,一脚将颜凉婳踹开,慢慢地蹲下沈,眼神几乎冷到可怕,她慢悠悠道。 “可是我,不会因为你的蠢,而差点让煜儿身处水生火热中,而让整个颜家覆灭。” 其实,她关心的只有颜裴煜和老夫人,至于整个相府颜家,那当然是因为古代仕途都需要是个有身份的才能走得远,若是颜家从此覆灭。 那颜裴煜身后便没了北京,即便是以后进了仕途,也是要看人脸色,无济于事,所以她不仅仅要护颜裴煜,当然也要护相府的整个家业,至于会不会让颜裴煜接管,那可又不得颜景程说教了。 颜凉婳被颜晚婉的一席话给吓得不轻,毕竟也是蜜罐子长大出来的孩子,哪经历过这人间的险恶,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接下来的处境了。 但面对着她这个堂姐多变的性子,冷冷地板着一张脸,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恶灵要来索命,却是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语…… 颜晚婉缓缓站起身,俯视着颜凉婳,扔下一句话道。 “放心,等待你的,只有地狱。” 像是撂下了这句话,不想再同颜凉婳多说,便直径离开了。 待回到了相府颜家的时候,却是遇上了送请帖的丫鬟,宣榕接下来,递给了颜晚婉,左右探着小脑袋诧异道。 “姑娘姑娘,记得你不曾与哪家小姐识过,这又是什么?” 颜晚婉愣愣脸,打开请帖一看,上面竟然是花府大小姐请相府嫡长女来府中做客,但自己并不认识这位花大小姐,事出必有因,她淡淡道。 “看来,又是一场恶战……” 命人备了马车,便往花府去了。 相府与花府也不远,不一会便到了,掀开帘子一看外边,府邸门口正站着位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的姑娘,仔细一瞧,真是着实让颜晚婉心头一怔。 竟是那日被沈暮珩亲自带进皇宫的姑娘,看来是因为那日与他走散,看见了自己和沈暮珩待在一处,现在兴许是来兴师问罪。 但她与沈暮珩本就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进去便是,又不能说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关入花府不得出来。 见颜晚婉来了,花南夕也是亲自迎上去,关切地将颜晚婉请进了花府里面,虽然颜晚婉每每都有意地避开花南夕,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是以一种特别熟络的语气说话,倒是让她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说起来也真真令人诧异,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奴婢小厮,直让这偌大的府邸生出些可怕感,倒是有一件出乎人意料的事,沈暮珩竟然也来到了花府。 只见花南夕娇羞地走向沈暮珩问好,两人相谈甚欢,不过也只是花南夕一直说个不停,但这场景更像是忘记了身边还有颜晚婉。 花南夕像是知道颜晚婉心中所想,怯生生地后退了一步,为难道。 “晚婉姐姐,我家只是个小小的九品官,母亲离世,父亲只是个太医,你莫要嫌弃了……” 话音刚落,她抿着个小嘴,还不忘显现自己的委屈,小眼神倒是很到位,看得人直心疼,若是蠢一点的,可能就要以为,莫不是颜晚婉欺负了这姑娘。 还真是打着一副好算盘,但颜晚婉素来都是瞧不起这些做戏的,正当沈暮珩要开口时,颜晚婉却是冷傲地看着花南夕,施施然道。 “花大小姐,请问你吃米吗?” 两人都是被颜晚婉这句答非所问的话语给怔了怔,左右都想不出这句话与上一句花南夕说的哪里对应,倒是让花南夕思来想去,都是没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惹得她更加尴尬。 第六十八章 拿钱办事 花南夕扭捏个身子,怯生生地开口道。 “颜大姑娘这是何话,不都是以米为食嘛……” 只见颜晚婉慢慢逼视花南夕,冷笑一声道。 “米可是下地的农民制作出来的,我既吃得惯农民的吃食,你既是官家小姐,我又有嫌弃的道理?莫不是在你眼中,这样就算得上贫穷了?那当那些平头百姓如何?” “花大小姐,你说呢?” 说着还左右看了眼周围的陈设,虽然比不上她们相府,但加上他父亲有太医这个身份,多少都是老百姓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 然则花南夕被颜晚婉逼问地双手蜷缩一步步后退,正巧这是一条长廊,后面便是下台阶,她一步步往后退。 再看沈暮珩离她也比较远,看来不是要让他来英雄救美,加上自己站在花南夕前面,不出意外那就是要嫁祸自己,那自己便为她上演一场,英雄救美。 花南夕像是脚一滑,手一甩,就要从阶梯上摔下去,可能在她的认知里面,姑娘家的都会愣住,或者被吓到。 但实在没想到的是,颜晚婉玉手一览,将花南夕接下来,稳稳当当地把她扶上来,唇角微勾,冷笑道。 “花大小姐可要小心,不然这个角度,真真叫人误会。” 沈暮珩都吓了吓,着实没想到颜晚婉的举动,恍然眉头微蹙,像是在回忆着她方才话中的意思,花南夕本是想豁出去好嫁祸给颜晚婉,挫挫她方才傲视自己的锐气,但没想到倒是被人给吃住了。 她赶忙地奔向沈暮珩,娇滴滴地拉着沈暮珩的衣袖,眼神含情脉脉,都快贴在他身上,嘴里却是说着对颜晚婉感激的话语。 “颜大姑娘真是厉害得紧,夕儿很想交这个闺友,请问姑娘芳名,闺名又是什么……” 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问名字就问名字吧,竟然还要问小字,反正随便了,不想再跟她继续过家家下去了,她随口撂下一句。 “颜晚婉,穗岁。” “花大小姐我们难道一直杵着吗?” 硬是不等花南夕要说些什么,就立马换了个话题,倒是再没人注意的时候,沈暮珩轻轻喊了声。 “穗岁……” 后知后觉的时候,他真是觉得自己是病了,怎么会这样,不管如何,自己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南夕。 总算是到了花南夕的院子里,因为男子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姑娘的屋里头的,她只好让沈暮珩坐在石凳上,却是让颜晚婉随她进屋子,送她点东西。 送东西,单独她们俩,就以方才那些种种迹象表明,这下进去肯定有诈,果不其然,花南夕推搡着自己的后背,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让颜晚婉站在前头进去,自己这个主人却是站在后头。 要是换做别人还好,就她这么做法,里头肯定有什么东西,真是自己用脚都能想出来,只能怪花南夕偏要学人家宅斗小说里的陷害人剧情,真真是拙劣。 还不等颜晚婉推开门,里面却是有人推开,透着细缝里头,清晰可见的是一桶水,颜晚婉迅速地退到了一旁,满桶的污水,真是全从花南夕的身子一点一滴地滴下来。 颜晚婉倚在墙上,抖了抖溅到的一星半点水花,无奈道。 “失算了,竟是滴到一些。” 花南夕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本就尖锐,这下拼了命的尖叫,活像是自己以前有人用手指在黑板上乱刮出来的声音,真是听了就叫人烦闷。 沈暮珩微微蹙眉,一时间都没什么动容,他似乎很讨厌这种叫声,颜晚婉一看他这表情,立马就对着那丫鬟为花南夕愤愤不平道。 “怎么做事的,将你们家小姐都泼了一身,快带她去沐浴,换身衣裳!” 这丫鬟本是受花南夕的指使才这样做,见着自家主子成了这样,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只好稀里糊涂地听了颜晚婉的话,将花南夕扶出了院子,应许是带她进浴房。 颜晚婉施施然坐到沈暮珩的对面,语气稍有调侃道。 “怎么,现在不知道护着你心爱之人了?” 沈暮珩垂眸不语,眉间紧锁,许久,才道。 “抱歉……” 因为花南夕的举动,可能说前面有些不大懂,那现在的事情,再把前面的事情串联起来,恐怕就连小孩子都能明白她的用意了,但对于沈暮珩的道歉,还是让颜晚婉有些愣愣神。 她连忙摆摆手,木纳地道。 “呃……没什么,那个时候也不早了,既然花大小姐忙着,那我先行离开了。” 话音刚落,她便迈着大步子离开了,总觉得今日和沈暮珩说话都有些怪尴尬。 然而浴房的花南夕,手死死地拧着浴桶不放,恍然想到什么,紧蹙的柳眉这才舒展,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狠狠道。 “进行下一条计划,若是待会颜晚婉没走,你就说我现在没空了,让她自行离开,接着让买来的几个壮汉将马车在拐弯处劫走,好好地修理她一顿。” 这要说花南夕傻呢还是不愿意害人呢,若是她将颜晚婉绑到一屋子来,再去京城到处放花相府嫡长女被人掳走。 这过个一夜再回来,身子是不是清白的,是个人都会多想,这要是成功了,她即便是有万般能耐,也连太子都嫁不得了。 但她怎么会有脑子想到那一步,只能是叫几个身体健壮的大汉,好好修理修理颜晚婉,但是她也不想想若是颜晚婉不会武功上什么的。 这大小姐也算是娇生惯养,弄几下都能散骨头的,别说是大汉了,就是来一个小厮都能将花南夕这个大小姐给弄伤。 好歹也是个相府嫡长女,她怎么不想想要是颜晚婉没了,人不会调查调查吗,然后知道了她今日就来过花府,自己不就在劫难逃了。 丫鬟应了声,便出去给了府邸门口旁边的那几个壮汉一个一贯钱,叫他们几兄弟好生快活,说是自己一定会好好招待那位小姐,定不会让东家失望。 第六十九章 我的师傅 颜晚婉出了花府,上了自己的马车,因为自己安排了宣榕,白曦去做其他事,现在也就只剩下车夫同她自己。 但她实在也是没想到,花南夕竟然会如此做法,在拐弯处的时候,马车突然一顿,幸好颜晚婉有武功傍身,不然也是险些磕到头。 颜晚婉黛眉紧蹙,站起身,诧异地询问着车夫。 “桥夫,这是怎么了?” 却是出乎意料地没人说话,正当颜晚婉要下车一探究竟的时候,马车却被人行驶起来,本以为是车夫党不小心,或者是没听到自己方才的话,自己也不好多说,但却是到达小巷后,又是不再行驶。 颜晚婉眼眸微眯,感觉到了这其中微妙的气息,她施施然下了马车,迎面而来的却是石头大小般的拳头就要砸在自己脸上,她迅速地用车门挡住,一个转身便要往回走。 本以为要是走向大路,他们就可以不再肆意妄为,毕竟现在也还不知道对方到底多少人,又是能力如何,但刚转身,路口却是给三个人堵住,转头再看前面,几人慢慢逼近,真是四面楚歌。 她今日没有佩带剑,但对付这只是身体强壮却没有多大的实用的几人,还是轻而易举,颜晚婉握紧拳头,只见两边同时向自己发来攻击,自己立马蹲下,随后几人同时撞向自己人。 颜晚婉并不是很想出手伤人,对着几个大汉喝道。 “派你们来的是不是花府。” 几位大汉似乎并不是很想告诉颜晚婉,恶狠狠地就是挥来一拳,暴怒道。 “臭娘们别给我们哥几个唧唧歪歪,好好让我们教训你一顿还不至于太惨!” 颜晚婉右手砸向那大汉的拳头,只见大汉连忙后退了几步,她却是后退了几步,奔向前方,一个双飞踢,将那大汉和身边的人全脸部着地。 “你们觉得这样能伤得着我?识相点,她们给了你多少银子,我付双倍。” 虽然她很想找人试试手,但是总归来说,自己是颜家人,做的这些事若是被有心人给挖掘出来,然后再报个案,自己恐怕也就又要趟一次浑水,她才没那么无聊,没事找事做。 但几位大汉就不依了,似乎是因为颜晚婉方才的举动,彻底惹得这几人心中的怒火了,说是不管钱不钱的问题,今日,她必定逃不出去。 颜晚婉冷眼回视,锐利眸子一眯,掌拳,手腕上弯,四指弯曲并绕,拇指弯曲微微张开,虎口夹紧,双腿形成弓步,一招制敌。 将此人迅速解决,又是立马一个旋转到下一位,直拳,摆踢,后旋踢,依次将几人制服,硬是使得他们都无力还手,更是没有制服面前一个小姑娘的办法。 不远处,正是有人歪着个头看着颜晚婉这一举动,顿时眼眸微眯,马车后面竟然还藏着一个人,只见他缓缓地走到了颜晚婉的身后,就要抓住掉落的车门,砸向颜晚婉。 那男人从上面一跃,简简单单就是将那壮汉给制服,待颜晚婉听到自己身后的声音时,壮汉等人都是跪地求饶,颜晚婉摆摆手,示意那些人离开,但是那男人却是不依不饶,似乎要将他们全部消灭。 颜晚婉噗呲一笑,嘴唇微勾,淡淡一笑道。 “怎么,还知道回来了?思宸羽。” 只见他身穿了件藏青朵花蔓草纹锦织锦蟒袍,腰间系着素面戏童纹带,留着如风般的发丝,眉下是忧郁的虎目,身形健壮,只见他慢慢走向颜晚婉,抱拳笑道。 “谁说的,要不是我,你莫非就要被人给掳走了?” 颜晚婉摇摇头,施施然道。 “做得不错,你倒是挺合格当小弟的。” 思宸羽眼皮一跳,嘴角上挑道。 “主子大人最近倒是练上武功来了,需要不需要小爷我教你。” 颜晚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笑吟吟道。 “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小巷子里,还真是有缘。” 思宸羽惨笑一声,嘲笑着颜晚婉道。 “还不是你老得罪人,都要把你带巷子里来解决。” 颜晚婉耸耸肩,无奈道。 “你最近还有什么事没,要不跟在我院子住下?” 思宸羽得意洋洋地道。 “那是当然,你可还需要一个好师傅来教你啊。” 颜晚婉噗呲一笑,踹了思宸羽几脚,笑道。 “别贫嘴了,我们走吧。” 还是那条小路,还是那两个人,不同的是,他们俩虽然很久不见,但这关系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深温,颜晚婉也在自己不知道中,自己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温乔茵。 就快到相府了,思宸羽突然出声笑道。 “你还现在可学会了轻功?” 颜晚婉摇摇头,抬眼看着那一堵墙,讪笑道。 “爬狗洞又怎么样,要不是你,我自然可以堂堂正正走大门。” 话音刚落,只见思宸羽伸手揽住颜晚婉的腰肢,手一挥,腿一腾,便约过了这堵墙,颜晚婉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上滚烫的温度,身体都是酥酥麻麻的,对于这样的感觉她还是前所未有。 待落地的时候,颜晚婉推开了思宸羽,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稍有不好意思道。 “好了……这边走。” 此动作尽收思宸羽眼底,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眼角弯成了月牙儿,嘴角疯狂地上扬,跟着颜晚婉走向里面。 倒是让思宸羽有些震惊的是,迎面竟然跑来一个肉嘟嘟的小团子扑向颜晚婉,他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这孩子怎么还抱着那丫头的腿不放呢,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思。 却听颜晚婉用着自己从未听过的语气,柔着声音,笑颜如花道。 “煜儿今日怎么没有上学堂呢?不乖噢。” 那孩子撅着个小嘴,却是喊着颜晚婉阿姐…… “阿姐真是糊涂了,今日可不用上学堂呐。” 颜晚婉讪讪地笑了笑,颜裴煜却是发现后面杵着的思宸羽,拉着颜晚婉的裙角,好奇地探着小脑袋,诧异道。 “阿姐阿姐,这位大哥哥是谁呀?” 颜晚婉这才想起后面的思宸羽,将颜裴煜带过去解释道。 “这个呀,可是我的师傅,思宸羽。” 第七十章 制作戒指 颜晚婉又对着思宸羽介绍道。 “这是我幼弟,颜裴煜。” 思宸羽热情地向颜裴煜招呼着手,玩味地看了看颜晚婉,笑嘻嘻道。 “煜哥儿想不想知道你阿姐怎么让我当她师傅哒。” 颜裴煜两眼放光,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期待听到思宸羽的话语,倒是颜晚婉愣了愣,只听他轻咳了一声,一脸认真道。 “当时,你阿姐因为得罪了人,差点被一群人欺负,是我、小爷我出手相救,然后你阿姐激动地不行,实在是被我俊俏地脸庞所着迷,求着要我当她的师傅,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她来了。” 看着颜裴煜因为前面听到说颜晚婉就要被人欺负了,眼神中尽是着急,颜晚婉无奈地踹了思宸羽一脚,调侃道。 “当时还是我救的你,可别忘了。” “我还记得你当时不是挺冷冰冰的嘛。” 思宸羽惨叫一声,喃喃自语道。 “我可是分人对待的好吧……” 白曦回来了,看样子是将东西全买回来了,待白曦看向思宸羽的时候眼神微愣,似乎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此人,有种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然而思宸羽在看见白曦的时候,眼眸微眯,强大的气场油然升起,但很快又被他给压下去,颜晚婉喊来了连翘,宣榕,白曦解释道。 “他是我的练武师傅,思宸羽。” 宣榕不满了,气呼呼地拉着颜晚婉的手,嗔怒道。 “我同白曦也不差呀,怎么就请了别人来……” 颜晚婉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慰道。 “你们俩呀,就负责教煜儿,顺便再让连翘学一些防卫的。” 说到连翘,她真是从看见思宸羽之后,脸色就开始不太好,这下提到她,她便拉着颜晚婉到一旁,刻意避着思宸羽,一脸担忧道。 “小姐,他可是男子啊,这若是被发现了,再被那些个有心的姨娘给说出去,真是清白都难保,若是要学武,就让老爷请一个来便好,这个还是……” 连翘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是她毕竟也不识得几个好的,若是安插上了薛姨娘的人就糟了,再说学武, 一来她是姑娘家的,在古代,怎么都是不合适的,何况还是那个死要面子的颜景程,自己真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 而且思宸羽也是自己人,武功又那么好,若是学上个九十分,待颜裴煜的事情料理完了,自己就去参军,总能当上个女将军的位置,再说还有楚纪言。 恍然想起楚纪言,他好像已经许久未见找过自己,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连翘见自家小姐毋容质疑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多说,毕竟她才是主子,但自己也得多留心一下那位男子,若是稍有对小姐不好的地方,或是逾越了小姐,即便是他会武功,自己也要保护小姐和少爷! 颜晚婉为思宸羽收拾出一间房,为了方便,她干脆收拾了自己左边隔壁的那间屋子,正好还是想通的,有一扇月亮门直接通入。 唯一不好的一点,恐怕就是连翘的一直唠叨,不过她也是为自己好,这一点,她还是懂得的,也不知道从何开始。 自己在连翘的心中,从害怕畏惧,到了关心,照顾,自己也是在慢慢将她们以前对颜晚婉的看法渐渐打消,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温乔茵成就了颜晚婉,颜晚婉也成就了现在的温乔茵。 却是让众人都有些诧异的是,颜晚婉将白曦买来的东西搬出来,剥皮锤扁,将一段剥皮的铜丝用吹头打成条,制作这个需要慢慢来,心气是不能急躁的,不然可能还会弄巧成拙。 力度也不能太大,敲打一会儿后,颜晚婉点燃起火,周围几人都是怔了怔,连翘还以为是自家小姐不小心弄的,差点就要打水来熄灭这团火焰。 将那东西放在火上烤一下,她还是见过人家电视剧里打铁的,虽然动作不是很标准,但还是稍微懂得点,这个步奏连翘自然不懂,但思宸羽宣榕白曦几人,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颜晚婉这是在打造武器。 不过看小玩意甚小,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合适的武器,莫非是什么暗器? 这捶打的时候也需要注意的,不是随随便便力度好了锤下去就完事了,捶打的时候,这下面可以的话最好是在底下垫一垫东西,这可以避免噪音,力度也可以最好地均匀。 只见颜晚婉忙活个不停,汗水滴答滴答个直流不停,她又是用钳子夹着铜条进行淬火,以此来降低铜条的硬度,这可以便于进一步的粗加工,淬火看似复杂的内容,其实也是很简单。 随便找一个桶,或者找一个脸盆,打一些水来,在里面装上部分水就可以了,淬火的时候动作要轻缓,先是轻轻沾上一点头,再拿起里慢慢地全身没入其中。 在大伙本以为颜晚婉就要完工的时候,她却是又淬火一遍,又接着方才的样子反复捶打一边,再感觉力度上来了,又是再次淬火,看得那些人直诧异。 但这样如此反复操作可以把铜条的韧性加强,这自然是为下一步铜戒雏形的制作充分的做好准备,再这反复敲打过程中,利用锤子的重压力简单塑形。 再看到自己就快要做好了的时候,颜晚婉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果实,用袖子擦了擦汗水,又是拿起砂纸,将铜条表面反复打磨抛光,这前前后后都是要反复仔细耐心地打磨。 过程真是着实很累,这个时候的颜晚婉显然已经腰都挺不直了,每当连翘都要来帮忙的时候,她还是一口回拒,压住心底的疲劳继续打磨,或者歇一歇再来。 由于金属摩擦会发热发烫,所以在摩擦的过程中,在看连翘一脸心疼的样子,颜晚婉只好让她帮自己不停地洒水为它降温。 这既是为了安全着想,也是了更好达摩光滑,让着整个看来都增加了更好的一种。 第七十一章 不一样的看法 当然,还是要锻打成型的,颜晚婉揉了揉自己的腰,对着思宸羽伸了伸,揣着气道。 “你身上有没有一文钱。” 思宸羽好奇地看了看颜晚婉,从自己的腰带上掏出一文钱,抛给了颜晚婉,诧异道。 “你做的,到底是什么?” 颜晚婉顿了顿,瞥了眼自己手上的玩意,眸中闪烁着光芒又透露出一些阴暗,她淡淡一笑道。 “求婚的,又是杀人的。” 思宸羽怔了怔,当然,除了连翘,她兴冲冲地跑上前,问道。 “小姐小姐,你是看上了哪家公子,难道不是对方来提亲吗?” 颜晚婉却是一笑而过,锐利眸子微眯,冷笑道。 “自然不是什么求婚,而是报仇的。” 连翘愣了愣,硬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就连宣榕都搞不清其中的意思,虽然白曦明白自家姑娘是要报什么仇,但也是不明白这个东西又怎么可以用来报仇。 除了思宸羽,他透着颜晚婉的眼底看见了那一丝可怕的杀戮。 只见颜晚婉用镊子夹住铜条的一端,对着桌沿或者石板沿,捶打弯曲,此过程需得动作缓慢,以免用力过猛,而造成了变形或者断裂,过程中对比硬币反复锻打,直到可以将硬币边缘贴合包裹。 旁边自然是还有一些多余的,这个时候就可以用钳子将其夹断,进行道这里时,此物基本上就已经完工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在贴合着硬币微微敲打至光滑贴合,再拿出砂纸里里外外,摩擦物体的表面,在借口处要重点打磨光滑防止后期割伤手指。 最后,在物体内测边缘处谨慎打磨,还要沾油布抛光,反复擦拭之后,再用清水洗净,过水反复里外抛光,再将其擦拭。 颜晚婉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制作的,又打开一个匣子,这是她让白曦在河边挑挑拣拣来的钻石,里面装满了大颗大颗饱满的钻石,她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镶嵌上去,待风干后总算是成型了。 随后,颜晚婉又继续做了另外两对,不同的是,这个比方才的要好许多,更加的绚丽多彩,即使是之前的那一种还是现在的这种,倒一样的是,几人都看不出这种是什么。 颜裴煜哒哒哒地走上前,拿起一个放在手上,诧异地问道。 “阿姐,这个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好看呐!” 宣榕也走上前,更是两眼放光地爱不释手,颜晚婉轻笑一声道。 “这个呀,可是结婚用的。” 几人纷纷脸一红,宣榕更是将这戒指立马放回,脸上刷地一下变得通红,小声道。 “姑娘,你这也……” 对于古代这个封建的时代来说,女子随随便便说出结婚这些词眼还是有些忌讳的,颜晚婉拿起一对放在了颜裴煜稚嫩的小手上,摸了摸他的头,关切道。 “这个呀,给你以后娶媳妇用,喜欢不。” 几人纷纷嘴角一阵抽搐,颜裴煜这才多大呀,就开始说到娶媳妇了,让思宸羽这个都快二十岁的人何情以堪。 颜裴煜接过那钻戒,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认认真真地对颜晚晚道。 “好,阿姐,我将来一定要娶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我还要给她买好多好吃的!” 看着颜裴煜说得如此坚定,旁边的连翘都感动的不行,宣榕噗呲一笑,拍了拍颜裴煜,戏弄道。 “你这小子,还知道疼媳妇啊!” 两人追逐打闹着,颜晚婉收起了一个钻戒,剩下一对放在她的手上,来到这个时代也有这么久了,要回去应该也是没可能。 那自己自然是要嫁人的,与其说让家里头自己的父亲,颜景程来做决定,不如自己好好挑选一个,兴许自己还能找到一个真命天子还说不定。 在颜晚婉一直笑嘻嘻地看着这对钻戒的时候,思宸羽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现在还是毫无防备的时候,所以就连他悄悄地走到自己身边,也是毫无差距。 思宸羽一把拿起颜晚婉手上那一对的钻戒,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邪笑道。 “你这是,当做嫁妆?” 看着思宸羽一副戏弄自己的表情,颜晚婉别过眼,指着那对钻戒,为他耐心解答道。 “这个可不寻同,是要在求婚的时候,男子将这枚钻戒放在女子的无名指上,女子将这枚钻戒放在男子的无名指上,也算是一个信物,带上了便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对方。” 可是却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思宸羽将那对男士钻戒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颜晚婉怔了怔,整个人都没缓过神来,只听思宸羽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颜晚婉更是一阵僵硬,有一股暖流从自己心中涌过,呐呐地开口道。 “喂,我可没有说要和你……” 可是,不等颜晚婉说完,思宸羽将手指附在颜晚婉唇边,一下子,颜晚婉整个人都不好了,更是说不出什么回击的话,他却是玩味地看了看颜晚婉就转身离开,硬是不让她有机会将那钻戒拿回。 待思宸羽转身后,他将钻戒往上靠了靠,低声无奈地道。 “早知道就让那丫头改一改尺寸了。” 是啊,本就不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哪能就轻易戴上,或许相见,本就是一个错误吧,几年后的今天,若是能重来一次,颜晚婉定然不会将这个钻戒,被思宸羽夺了去,也定然不会给他机会,也不会爱上他。 颜晚婉痴痴地看着思宸羽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妙的感觉难以言尽,似乎在某种意义上上来讲,她对思宸羽,似乎有了别种不一样的看法。 颜晚婉甩了甩头,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涩涩道。 “改明儿就把那钻戒拿回来,说不定他就是说说玩的,我自己,当然肯定,也不喜欢他那种……” 毕竟思宸羽看着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也就是玩笑话,若是要当真的话,可能还会被他给嘲笑一番,很快,颜晚婉便打消了方才的那种念头。 第七十二章 危险慢慢浮现 至于薛姨娘这边,也是火药味十足,颜若然拧着个眉,对着自己姨娘大呼小叫地发着脾气道。 “差点我们整个颜家都没了,你怎么会和颜凉婳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联系上,她还是个蠢的,真的是,差点我们都要没命了。” 薛姨娘白了颜若然一眼,不耐烦道, “叫什么叫,这不都活着,过几天我再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她,哪知道她现在还认识宫中太医。” 想起这事,薛之柔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怎么都想不到,那丫头还能和宫里的人打好关系,明明她进宫都没有三次,却能让老成的花太医替她隐瞒,真是想象不到。 薛姨娘喊来自己的丫鬟,眯了眯眼,深沉道。 “最近出去打探一下有什么动静,好让我们给那死丫头下手。” 丫鬟应了声,便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也是丝毫都不敢怠慢薛姨娘,生怕她会拿自己做些什么,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待这钻戒的完成,颜晚婉将这对的钻戒放在白曦手上,低声道。 “找个机会,将这个散播出去,说是由西域派来的婚戒,专门送给皇上同皇后。” 白曦怔了怔,看着那钻戒有些发呆,实在不知道姑娘这又是做什么,但既然她说,自己就会见此事做好。 颜晚婉淡淡一笑,指了指那对钻戒道。 “将此物最好是再往薛姨娘,颜若然那边张扬,没多久,便会上演一场,瓮中捉鳖,看好戏就行,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别担心。” 白曦点了点头,看来这又是一场恶战,自己得好生将姑娘交代的事情做好。 没多久,这件事便在京城里面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自然也是传入了薛之柔的耳中,在颜晚婉看来,薛之柔并不是那种普通的姨娘. 她一点都不蠢,倒是看得很清,当然,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也就是吃定了薛之柔会这么做,会继续刁难自己,还是往大方面走。所以她才有更大的把握,将他们一举拿下。 当然,这件事由薛之柔她自己做,自然也是不可能的,她定是会让颜若然把这事情办好,实在是在她眼中,颜晚婉即便是再厉害,也不能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可是她忘了,去做这件事的人可是颜若然,她也只会让颜若然来做这件事,至于颜玥兮,她当然是拿她当掌上明珠来看待,自然不能让她去做。 以颜若然的如此蠢笨,怎么可能会将此事办好,再说这这掌握权可是在自己手上,她要是想动点什么手脚,自己能不知道吗。 这件事很快就传入了皇宫,王公公将这对钻戒拿上来的时候,就连绥景帝都是两眼放光,更别说是皇后了,此物真是天上有,那戒指的质地似乎是钻石所制成,闪闪发光,又不失内敛,清雅又不失高贵。 若是有阳光照射下来,还能发出淡淡道的光芒来,相同,竟然还有一股淡淡地幽香,更像是通了灵气一般,仙气飘飘的,跟京城那些反诉的首饰真是一点都不同。 王公公见绥景帝也如此兴奋地,便也欣喜地介绍道。 “皇上,皇后娘娘,这个叫钻戒,是与爱人一起戴在无名指上,更是独一无二的钻石,还有寓意说这是紧扣相系,一生一世,一生相守。” 这一点,也就着实让皇后娘娘高兴得不行,脸上也是挡不住的喜悦,拉着绥景帝的手臂亲昵道。 “皇上……” 绥景帝眼眸微眯,很快就爽快地笑道。 “是啊,朕与皇后都认识这么多年,若是仔举办一场典礼,带着这钻戒,也算是非常要好,就这么办,今日就开始置办,明日开始典礼。” 皇后娇羞地躺在绥景帝怀里,腻歪地锤着绥景帝的胸口,欣喜道。 “皇上……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样……” 看着两人如此腻腻歪歪的模样,外人可能都要觉得这应该就是最美好的爱情了吧,以为绥景帝同皇后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但并非如此。 待两人又交谈了一会,皇后同王公公离去后,绥景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他现在心中想的可不是明日自己同皇后要如此对自己的子民显示他们永恒的爱情。 若是以前,他定然不会这样疑心,但前不久西域才送来一些礼品,都是较多的花样,也是有那边的人亲自来送,但这个却是选择在这个时候送钻戒来,这其中的事情也就意味深长了。 若是说这钻戒有什么不寻常,那便是,在中原也找不出这种的东西,也就只有西域能做出此等物品,但又没有使臣亲自送上这厚礼,再说西域也并不是很差,不可能到陆陆续续送江洲这些厚重的礼物来。 这其中定然有些意味深长的事情,虽然自己知道这件事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也不能当面就拆穿,就是找西域使臣好好谈谈,都是不行的。 想来想去,绥景帝的脑海中,恍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 “江洲,有细作!” 绥景帝的眉头紧蹙,虽然自己只是脑中奇发怪想,但这感觉总让人感到不对劲,自己还是要好生提防才是。 再说自己方才想到的江洲有细作,莫非是潜伏在江洲许久,莫非是西域想抓住江洲的什么东西,或者了解江洲的军事地图?!…… 绥景帝有些不敢想象下去,莫非是这个钻戒有问题,西域是想对自己下手,还是说他要做一个非常大的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好将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直接吞并。 这样想来,他越发觉得极为有可能,即便是之前他们老殷勤地送来厚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也就收下了,但若是他们西域要做出点小动作,自己定然也是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机会的。 看来这对钻戒,明日的典礼,看来都是非常危险,危险可能就会在明日的典礼上慢慢浮现…… 绥景程抬手搓了搓那钻戒,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杀。” 第七十三章 你家里是江洋大盗吗 次日,京城尽是传闻说,绥景帝要将西域带来的宝贵钻戒,是要在京城举办典礼,先是将两对名叫钻戒的东西放在绥景帝为皇后单独造的珊瑚宫,将在那里举行典礼。 竟是也让平民百姓也能在远处的桥上看上一看,青栖阁的两人也是耐不住性子的,自从听说有一件这么大的事情,薛之柔便暗戳戳地想着,若是这里头出了点什么纰漏,是不是就在劫难逃了。 就这样,薛之柔找来了颜若然,拉着她坐下,颜若然自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甩着手道。 “姨娘你倒是快说啊,我这边还要挑选明日穿什么衣裳。” 薛姨娘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豪道。 “是吗,那我这里可是有对付颜晚婉的办法,你不想知道了?” 颜若然眼前放光,真是连忙应声,这些日子以来,颜晚婉都不知道打压了自己多少,自己更是恨不得当面解决她,现在听到有办法制服,自己自然高兴得不行。 薛姨娘嘴唇微勾,让颜若然凑进些来,低声说完了自己这完美的计划,在听完这计划之后,就连颜若然都怔了怔,更是有些惊慌失措,但为了能将她给解决掉,自己自然是不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薛姨娘对着颜若然认真叮嘱道。 “成败就在此一举,只要我们能将颜晚婉搬下来,再给你寻上一户好人家,那这嫁妆至少都会多分你一半。” 这下,一听到自己,又有好人家,又有丰厚的嫁妆,颜若然这心里头真是有些雀雀欲试,欢喜得不行,实在是对于古代来说,一个姨娘所生的孩子只能是庶出的。 庶出的要么就是再给别人当姨娘,再生孩子,再当姨娘,谁都不会想一直待在这种仰视别人的坏境下,这要是能当上当家主母该多好,这一大家子的奴婢,嬷嬷,小厮,都是任由自己差遣。 相比之下只能当一个姨娘,自己这心里头自然是不平衡的,俗话说,不想上位的姨娘不是好姨娘,薛姨娘自知自己没有像柳氏一样的家族背景,即便是爬上去了,也不顶多少用处。 若是事情到了,自己不能像柳氏一样为颜景程帮忙,指不定自己哪天就会被一脚踹出去,连姨娘都当不上,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会蠢到对柳如霜做点手脚,还算柳如霜对自己并不是多在意。 不然,依自己对颜景程这么多年来看,若是柳如霜肯用后面的家族势力打压自己,颜景程即便是真心喜欢自己,也会不得不将自己赶出府。 所以,她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不管是颜玥兮还是颜若然,都不能跟她们抗衡上,能当得不错的好人家的当家主母,也不枉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事。 傍晚,颜晚婉来到了思宸羽的屋子里,正巧是碰上他在换药,颜晚婉怔了怔,整个人眼神都有些恍惚不自然,她立马转过身去,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 “这么巧,选择这个时候来?莫不是别有目的?” 思宸羽手放下药膏,倚在墙上,玩味地看着面前茫然不知所措低着头的姑娘,颜晚婉本以为他是已经换上了衣裳,便转过身来。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滴落一些闪烁的水晶珠,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多看几眼就会一不小心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颜晚婉看着出神,思宸羽轻咳了一声,眉语目笑地看着颜晚婉,似笑非笑道。 “大晚上的,来一个男人屋里,恐怕有失妥当吧,颜大小姐……” 她这才缓过神来,呐呐地晃着手,试图挡住眼前的视线,讪笑道。 “我……是有事才来找你,别想太多。” 思宸羽耸耸肩,悠悠然地走向床榻边上,拿起那药膏,走到颜晚婉身边,毫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就放在她手上,不以为然道。 “帮我上药,我就帮你。” 颜晚婉拧紧了眉头,将那药品攥在手中,瞪着面前坏笑地男人道。 “自己不会上药?没手没脚。” 思宸羽噗呲一声,又是用着那气人的反问语气,瘪瘪嘴,无奈地摆摆手道。 “自己不会想办法?笨蛋。” 秋日的晚风施施然吹在脸上,倒是有一种凉飕飕地感觉,思宸羽立马就站直了身体,无奈道。 “好啦,我帮你,你得先帮小爷上个药啊,我自己哪里够得着。” 颜晚婉这才放缓了神情,白了他一眼,缓缓走到他身边,将思宸羽拽过来,惹得他直呼。 “你轻一点轻一点,要把小爷的旧伤复发有你好看的。” 她将思宸羽拉到光线十足的位置上,一边打开药品,一边哼哼道。 “多久之前的伤了,还没……” 很快,她便说不下去了,这么久以来,思宸羽一直都不回来,之前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被人追杀,莫非这次回来也是因为被人追杀得不行才到自己这来避难。 一下子,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在颜晚婉的脑海中一点一滴的浮现,她将思宸羽的上衣褪下,只见手臂,背部,全是白色的纱布,还透着一些血腥。 颜晚婉愣了愣,竟然真的被自己给猜中了,思宸羽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仇人啊,该不会从小就是被追杀出来的,莫不是祖上十八代都是江洋大盗,所以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要被追杀。 然后思宸羽没钱还债,从小被人追杀,接着就练就的一身武功,颜晚婉这样想着越来越符合思宸羽现在的情况,该不会自己就都给猜中了吧。 毕竟应该也没几个人没事老被人追杀,打得这样,要不是就是欠钱,她恍然想起自己桌地下还有好几些,兴许可能拿来给思宸羽应应急。 思宸羽哪知道这一下子颜晚婉会想这么多,见后面没动静,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刚想要开口,却听颜晚婉没头没脑地来一句。 “你家里是江洋大盗吗,别去做了,我借……我送你点银子……” 第七十四章 我带你出来见识见识 思宸羽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他轻嘶一声,为难地看着颜晚婉,苦笑道。 “有这么帅的江洋大盗吗?” 颜晚婉白了他一眼,责备道。 “别贫嘴了,需要多少你直说,我那边还有一点积蓄。” 思宸羽怔了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面前呆呆的姑娘说什么。 只见面前姑娘蹙着眉头看着自己,他轻笑一声,趁颜晚婉不注意的时候,抬手在她鼻尖上刮了刮,笑道。 “你真是想多了,小爷会是那种人?真是笨死了。” 颜晚婉愣了愣,看来是自己猜错了,她瘪瘪嘴,将思宸羽转过去,打开药瓶子,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点药膏,细心地一点一点按压在他受伤的地方。 背后一阵一阵清凉的感觉,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他对颜晚婉从一开始的无感,到现在好像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由地,就使他忘记了自己这次回来到底要做什么……思宸羽嘴角上挑,反问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小爷这背后为何这么多伤痕?” 颜晚婉只是继续捻起一些药膏,细心地上着药膏,丝毫没有想要理会思宸羽的意思,就在他喊了好几声的时候,她这才无奈地开口道。 “我非要自讨没趣干嘛。” 实在是,在颜晚婉的观念下和理解认知下,只要对方愿意讲,早该讲了,若是对方不想同你讲,即便是自讨没趣地上去问,也不会多想回你,或者心里面还想着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所以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她颜晚婉从来都不会自讨没趣地上去问,对方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思宸羽轻叹了一声,无奈地笑道。 “小爷思宸羽,原本是江湖中千山门的接任的少主,但是因为我父母双双去世,那里的长老就开始说,应该选举厉害的当少主,这样大伙也能服从命令。” “后来,小爷便同那些老顽固的儿子比武,那菜鸡自然是比不过,但那些长老就开始要将我杀死,以绝后顾之忧,所以我就次次被追杀。” “才不是你说的什么江洋大盗,你倒是看看哪个江洋大盗如此好看啊。” 一开始听完的时候,颜晚婉还有些感触,在听到思宸羽这句话的时候,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在他伤口上轻轻按了一下。 “那以后,我帮你剿了那一锅土匪!” 思宸羽倒吸一口冷气。 “轻一点轻一点!” 许久,颜晚婉总算是把他到处都是惨不忍睹的伤处给打理好,又找来了纱布在他身上手臂上一圈一圈地围上。 恍然看见他手上还戴着自己那被抢走的男士钻戒,顿时,颜晚婉的脸上刷的一下红得透底,连带着耳根都是烧着的。 因为在屋里也不是很冷,思宸羽穿上中衣,脚一抬,翘一个二郎腿坐那,本以为这种坐姿单是看着字面意思都很粗鄙,但在他将此动作做起来时,倒是诠释了英姿飒爽,更是别有一番美景。 他看着颜晚婉,嘴唇微勾,笑道。 “跟小爷说说,遇到什么难事了。” 见此,颜晚婉这也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在八仙桌旁坐下后,顿了顿,这才正色思宸羽道。 “我需要你在明日皇上同皇后的典礼上闹一下,最好是能惹得人感觉里头进了细作到底样子,你……能吗?” 思宸羽顿了顿,这才想起前些天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情,顿时恍然大悟,惊叹道。 “是你做的?你不怕被发现?!” 他觉得颜晚婉真是疯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弄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若是稍有差池就可以株连九族的,之前不是还看她那么疼自己的阿弟,怎么现在要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他拿起桌上的糕点,直接往颜晚婉嘴里塞去,眉头紧锁道。 “我倒是没什么,也不看看小爷多厉害,就是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做?真是不要命了,你觉得你父亲会救你吗?” 就以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来看,能让一个相府嫡长女出门走狗洞来看,就知道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大小姐,若是出了这等事,她父亲指不定早就将颜晚婉给抛之脑后只顾自己去了,更别说能救她。 颜晚婉见思宸羽这么着急的样子,抿着个小嘴,意味深长地笑道。 “既然你没事就行,这件事也不是我去办,自然有人去做,上回我不是说过,这钻戒,既是求婚,又是杀人。” 思宸羽不是很懂颜晚婉话中的意思,想着既然不是她去做此事,不会伤及她便行,如若会被牵扯到,那自己便将她带走也好,反正多带一个负担也没什么…… 其实,这件事看似是对薛之柔,颜若然出手,当然,她还是要履行承诺帮沈暮珩一点事情,她恍然想起那天月夕节的时候,他还给自己的解药。 虽说这本就是自己的,但帮他一个帮也没什么,也就不过只是一石二鸟罢了。 颜晚婉恍然想起方才思宸羽说起的千山门,似乎当时,沈暮珩也同自己说过这三个字,莫非他与思宸羽还有过什么渊源,当然,还有就是千山绝,唐洛初。 她抬眼诧异地问道。 “你知道京城那边的千山绝吗,兵器铺的。” 思宸羽嘴角一勾,面脸都是大写地骄傲自豪,他狂气大发地道。 “当然,那赤莲剑,你可喜欢。” 颜晚婉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震惊地看着思宸羽惊叹道。 “那千山绝是你的,唐洛初也是你的人,这么说,赤莲剑也是你送我的?” 思宸羽顿了顿,也就不再想隐瞒了,倚靠在床榻上,轻笑一声道。 “还真是冰雪聪明呐,这都能想到。” 颜晚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倒是好奇他为什么会给自己送一把名剑,只见思宸羽拿起外袍手一甩,一下子将外袍披到了身上,对着颜晚婉伸手道。 “带上赤莲剑,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第七十五章 要个道歉 颜晚婉愣了愣,到底还是带上了那赤莲剑,随思宸羽一同出去了,只见思宸羽将自己的千羽剑放在一旁,随后便拿起了颜晚婉手上的剑。 只是那样的月色如水,也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 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再看思宸羽手中紧握的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她远远地看着,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看着自己的赤莲剑在思宸羽的手中挥舞着,顷刻间,颜晚婉这才明白了这剑的用法,不曾是普通的小打小闹,它更是一种富有灵气一般的,只恨自己不能将它的全部发挥好,放于自己手中也是浪费得紧。 剑思宸羽停下来,颜晚婉缓缓走向那男人,看了眼赤莲剑,叹了一声道。 “这剑还是还与你,我自是发挥不了它的全部能力。” 思宸羽却是将剑一扔,直接投入颜晚婉的手中,倒是拿回了自己的千羽剑,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中的剑笑道。 “小爷纵有万般能耐,也不能一下子使用两把,让你拿着就拿着,况且,你还有我这么个师傅,有什么可担心的。” “即便你是柔弱的千金小姐,我自是有能力将你教成那英姿飒爽的女刺客。” 被思宸羽这么一戏弄,颜晚婉这心底的担忧也就放下了,倒是想自己好好学习,自己努力将这剑的能力极力发挥到最大。 颜晚婉将剑鞘打开,走向思宸羽问道。 “那我们现在学什么招式,先学一套还是两套?” 思宸羽嘴角一阵抽搐,为难地将颜晚婉手中的剑放回去,轻嗤一声道。 “你若是有那么大能耐将一整套直接学下来,还需要小爷作甚,直接教我得了。” 想来也是,剑术比任何都较为难,即便是有天大的天赋傍身,也不必从基础开始学要好,打好基本功,这才是主要。 看着思宸羽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特别,只见他仔细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正色道。 “首先,你要从步子开始学,并步,足并立靠拢,身体挺直,目视前方,这个是在剑术的起势和收势中的常用,和立正姿势一致,唯两脚并拢。” 这一开始吧,颜晚婉倒是觉得还不错,什么的动作自己都能过得去,一直到后面的,马步,歇步,仆步,交叉步,虚步,坐盘等,她真是尝到了这其中的苦涩了。 耳边尽是思宸羽孜孜不倦地教诲。 “弓步,又称弓箭步两腿一前一后,距离约一大步,前腿弯曲膝与脚尖垂直,脚尖微向内扣,后退伸直,脚尖微向外撇,左脚在前称左弓步,右脚在前称右弓步。” “独立步,一腿立直,一腿屈膝向上抬起,小腿下垂,脚面挺直并向内扣,左腿直立,右腿抬起叫左独立步,右腿直立左腿抬起叫右独立步。” “半马步,一腿屈腿蹲立,另一腿脚部横摆,成为“丁”字形,也称为丁步,屈蹲的腿承担全身重量的七成,横摆的承担全身重量的三成,所以有的称为三七步,左腿屈蹲称为左半马,右腿屈蹲称为右半马。” 终于,颜晚婉受不了了,一下子跌坐在地,思宸羽正要过来时,她立马抬手示意他止步,不要再过来了。 “停,一个晚上也不可能做完这么多事,一口气也不能吃成大胖子,明天晚上再来。” 明日可是个大好日子,她若是没精神去看那些事,恐怕直叫她们自在去了,话音刚落,颜晚婉便提起赤莲剑离开了。 一大清早,颜晚婉也是睁着模模糊糊的眼睛被连翘拉起来,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剧烈运动,起身的时候,这大腿都是割肉一般的疼痛,为了不被连翘担心,她还是受着痛楚悠悠地坐下梳妆台。 今日毕竟绥景程同皇后才是主角,姑娘家的自然不能穿得过于招摇过市,但也不能显得太过朴素,一袭白杏色续针绣佤锦棉裙,秋日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连翘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披风。 头发绾了个流云鬓,精致的云鬓里点缀插着简单的玉白珠钗,耳上挂着堆丝信宜玉耳坠,凝脂纤长的手上挂着臂钏,细腰曼妙系着玉白色丝攒花结长穗骨雕,上挂了个海棠金丝纹香囊。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下,连翘多少也算是晓得了大小姐不爱那些铅粉,毕竟也是有贵家公子在场,便只是给她描了眉,润了唇。 总算是结束后,终于可以向府邸外走去,虽说思宸羽的武艺超群,但这心里头总算担心得紧,临走的时候趁着连翘出去一会,到了他屋内说了些话。 也是知道思宸羽也是心高气傲,不想被人瞧不起,所以她也只好默默地让白曦在旁边观察着,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也好相互扶持一起逃脱。 到了府邸外,正巧是碰上了薛姨娘同颜若然,颜玥兮,倒是应正了颜晚婉的话,今儿个倒是破天荒地拉着她的手细心叮嘱,说是今日的典礼可是非同小可,姑娘家的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可不好。 颜若然这嘴角的笑容也是掩盖不住,想着总算是有一天自己能将颜晚婉给扳倒,真是大快人心,不由地也像是亲姐妹一般地问候着。 “大姐姐,你可得万事小心呀,今日可穿得暖,睡得饱?” 这般关切地问候,像是她马上就要经历什么劫难一般,真是令人意味深长,今日颜裴煜早早就同书童上了学堂,自然是用不上连翘。 她便同宣榕一起跟了颜晚婉去凑个热闹,哪知碰上这么一下,虽说自己只是个奴婢,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听着就连她都听不下去,看着大小姐也试试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只好自己装着胆上去。 “三……姑娘这是什么话,像是大小姐会出什么事一样,怎么说也要个道歉!” 第七十六章 后患无穷 但颜若然又岂能是尽别人如意的性子,立马就耐不住性子了,毫不客气地就是对着连翘蔑视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好来教唆我,真是个没规矩的丫鬟,要不是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不般见识,你早就被拉到窑子里去了。” 连翘又羞又怒地拧着衣袖不敢说些什么,颜晚婉将连翘拉在身后,对着颜若然淡淡一笑,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狠厉,倒是让薛之柔有些心底发毛,只听她寒声道。 “三妹妹,这毕竟不是你的丫鬟,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来管教,莫不是,你还要管理整个家不成。” 颜晚婉故意将话略略提高,这一下,说到了管理整个家,旁边不远处,正是现在掌管颜家后院的大夫人柳如霜闻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走过来对着颜若然不屑道。 “小丫头片子,还想着掌家之权,我看你真是会做梦。” 正巧颜景程来了,一出门便看到一家子这么不和睦的画面,本来朝廷的事情就够他烦心的,现在又是家里不和睦,只见他一甩袖子,指着柳氏就是责备。 “你看看你,还有什么当家主母的样子,指着个孩子不放,这可是府邸外面,成何体统,非要叫人看了笑话去了!” 一见老爷来了,本是一旁默默不语的薛之柔,顿时咬着个唇,怯生生地拉着颜景程的衣角,一副怯懦又害怕的样子,对着他柔弱道。 “老爷,然儿不过是一时嘴快,竟不想被姐姐说成那样,也是我管教不严……” 柳氏瞬间炸了,一副像是立马就要上去干架的模样,推着薛之柔就是大喊大骂。 “平日也就算了,今日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上,你硬是要跟我叫板是吧,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我这个当家主母,还不能管教一个孩子了!” 薛之柔大概也是料到了柳如霜就这一点就燃的性子,在推推搡搡的时候,她便故意往后面退了几步,再加上柳如霜不顾下人们便冲上去推她,一下子,薛之柔便倒地不起,柳眉紧蹙。 都是些爱看热闹的,旁边路过的人都是议论纷纷,说是这当家主母真是恶毒,说是这姨娘真是可怜,不过都是来笑话相府颜家的后院竟是如此。 柳如霜的耳边传起一片嘈杂,转身就是指着那些个路人们大吼道。 “看什么看,来人,将那些人赶旁边去!” 颜景程真是怒了,一甩袖子,两眼都能喷出火来,怒视着柳氏,吼道。 “泼妇!” “真真是叫别人看了笑话去了!” “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家不成家,人不成人,你这个当家主母就是这般做法!?” 眼看着火势就要越来越大了,这会子颜笙歌总算是被嬷嬷给叫来了,她本还在梳妆打扮,却听嬷嬷说府邸大门出事了,这也是匆匆赶来。 一见着这场面,她也是赶忙地让婢女将母亲拉过去,以免再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她则是走上前,为父亲顺顺气道。 “父亲,我想母亲应该是前几日得了风寒而脑子不清楚了,这会子也别责怪她了,倒是先看看薛姨娘如何了吧。” 真真不愧是颜笙歌,这火势都烧到头上来了,也都能几句话地将事情抚平,倒也是因为父亲平日里也很是疼爱她,仗着这份疼爱,自然能一句话就平息怒火。 但她哪又是个好脾气的,自然要对着颜景程现在的火气,赶忙来添上一句。 “三妹妹没事吧,母亲方才说的话若是哪句重了,二姐姐代母亲配个不是。” 当然,哪有嫡母嫡姐对庶妹道歉的道理,自是为了点醒颜景程了,方才也是怒火中烧,这下也是看清了局势,想起方才是事来,颜若然多少也有些不好,对着颜若然也是严厉道。 “看来真是对你们太放肆了,这个家,自然也不是,是个人就能做主,你也记好了,不可再说出这种忤逆母亲的话!” 虽说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这么多下人,这么多双眼睛,都是能看到的,自然是谁受宠更是对谁好,虽说薛姨娘受宠。 但总归来说只是薛姨娘受宠,都是有各自的院子,那些下人见着了自己主子竟然如此不受宠,自己自然也是要怠慢几分。 柳氏马车里,尽是柳如霜愤愤不平地哀怨道。 “好一个宠妾灭妻,真真是叫我有什么面子,薛之柔那小蹄子,教导出来的女儿也如此,不愧是亲生女儿,要不使一点绊子给她,我哪里算是当家主母!” 坐在一旁的颜笙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母亲,你真以为是那薛姨娘同颜若然了,那才叫大错特错。” 柳如霜愣了愣,实在是没觉悟到方才颜笙歌说的话里话外的意思i,只是一心想着薛姨娘那货色去了。 颜笙歌拉了拉车帘,对着柳氏正色道。 “该给使绊子的应是大姐姐。” 柳如霜一听到颜晚婉就一副无所谓,不耐烦的样子。 “提她作甚,那么没用,还霸占着嫡女的位置,过得还那么逍遥自在,以后出嫁还要分点给她,真真是糟践了。” 颜笙歌真是对自家母亲的愚蠢而无可救药,她算是将话说明白些,蹙眉道。 “方才提起掌家之权的,是大姐姐,点燃这件事火苗的,自然也是大姐姐,若说薛姨娘只是想要让女儿高嫁,多少也没有要您位置的意思,那大姐姐便是要将我们给推倒的主要。” 即便是如此,柳氏也是瞧不起那么个人,到底是觉得可有可无。 “她不过是个姑娘家,再怎么厉害,这不是还要嫁人,我看这薛之柔那蹄子,定是想要女儿嫁出去后,再来抢我的位置!” 只听颜笙歌一句话直中要害。 “母亲莫不是忘了还有煜哥儿,家中大哥自是个不成器的,多半是没多少用处,还有个小的父亲更是见都不见几回,但是煜哥儿也是祖母的心头肉,他要是接管了颜家,这才是后患无穷!” 第七十七章 他的关心 柳如霜顿了顿,看着颜笙歌发愣,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恍然大悟,后知后觉道。 “这该怎么办是好,我这肚子也有这么久没动静了,兴许是不会再有了,这要是被颜裴煜那小蹄子给得了去,我该如何是好啊!” 颜笙歌拍了拍柳氏的手,试图安抚她那急躁的心情。 “先别慌,我想大姐姐现在应许是先同薛姨娘那边办着,一时半会也到不了我们这来,你先看看能不能生下个幼弟来,兴许就可以避免了。” 但事实上,这么久以来,自然薛姨娘进了门,自己跟老爷的心,就越来越远,基本上都没几回继续同房,要么就是看一宿的书。 也是了,自己也是一把年纪的,自然是没有薛氏那个小蹄子来得欢心,即便颜笙歌对她说颜晚婉是个祸害,但这主要还不是薛姨娘在从中捣鬼,不然自己哪就不能生出一个带把的来。 想来自己这已经半老徐娘了,自然是吸引不了颜景程,这颜裴煜也是个祸害,何不如两边一起,找一个更风华绝代的姨娘,再生个带把的。 让他们自己闹腾,然后自己再除掉颜裴煜,就说是她们为了腹中的孩子,而要铲除颜裴煜,这自是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顿时,柳如霜就被自己这想法给惊叹住了,真真是天衣无缝呐! 许久,马车顿住了,总算是抵达了珊瑚宫,旁边都是达官贵族的马车,那叫个风光无限,惹得颜若然,颜玥兮纷纷羡慕。 珊瑚宫的对面便是一座桥,百姓们也是围堵在桥上等待典礼的开始,再看珊瑚宫,听说当年修建的时候,着实是花了五年时间才将其修建完毕,现在呈现出来的画面简直是美不甚收。 着凌月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 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故显得神秘而安静。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这自然也是只有官级五品以上的才能来到此其中,享受着这一切,最中间摆放的便是那夺目的钻戒,现在没有开始,只是放入这殿内不被人看去了,还特意用黑布蒙上。 待观赏完这一些后便由着他们四处看看,待到了一定时间开始的时候,便是真正将黑布掀开了,那也是这个时候,她们的事情可以开始了。 若是以前,有此等好机会,颜若然自然是早早的准备妥当就去偶遇达官显贵,但现在可是有事情要做,千方百计地把颜玥兮给赶走了,自己总算是可以开始进行计划。 颜晚婉一看,颜若然有动静了,便对着宣榕说了一耳朵,留下连翘在身边,四处荡悠去了,路过一院子,她脚步顿了顿,前面正是沈暮珩。 她摆摆手,让连翘在此候着,悠悠然走向前去,行了一礼,冷傲地道。 “珩王殿下,我待会自作主张一件事,至于报酬,给我几瓣解药,” 沈暮珩愣了愣,转身拧着眉头,凝视她道。 “你若是做得好,自然是有。” 颜晚婉点点头,嘴唇微勾,应声道。 “那自然是叫你刮目相看的。” 说罢,她便离开了,正当她要看看颜若然做到哪里来的时候,却是被人一声唤住,这声音很是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颜晚婉转身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楚纪言。 说实在的,她现在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楚纪言这个娃娃亲,颜晚婉蹙了蹙眉头,呐呐地打着招呼道。 “你……有事吗。” 楚纪言像是感受到了面前少女的生分,不由地,眼眸低垂了些许,他有些可笑,那天月夕节,别人都是牵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一起漫步整个大街小巷。 自己却只能坐在酒楼上面,看着下面自己的穗岁同太子,像是一对璧人一般,行走在大街上谈笑风生。 有一刹那,他都觉得,穗岁其实同太子很是般配,谁不想当上一国之母,可以居高临下,他喝的是穗岁最爱的酒,念得是最爱的人,却是爱而不得,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待穗岁日后同太子成婚,恐怕是不能再相见了,若是扣下个私会外男的帽子,恐怕自己真是害了她,所以他只好在这次典礼上,再同穗岁说会话。 楚纪言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感怀道。 “我们也许久未见了,要不去亭子里聊会吧。” 连翘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之前楚纪言也算是和自家大小姐有过娃娃亲,自是做不出些旁事,也就由着颜晚婉过去了。 颜晚婉点点头,应了声,跟着他到一个亭子里坐下,但心中还是揣揣地,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颜晚婉。 况且这记忆又因为之前的夹竹桃渐渐地都给忘却了,一时间的,若是他要问些什么,自己还真拿不定主意。 楚纪言看着默不作声的穗岁,恍然想起什么,便去小厮那,拿来了一些桂花糕摆放在桌上,像个孩子一样对着颜晚婉欣喜道。 “方才来时,我见那家铺子开了门,便想着你喜爱桂花糕,便给你带来了,你常常味道可还好?” 颜晚婉愣了愣,倒还是淡淡一笑,拿起一小点桂花糕放入口中,但不知为何,脑中竟想起了上回月夕节的时候,自己同沈暮珩置气,一连吃下了好些个桂花糕,当时就差给她噎到了。 不知不觉,颜晚婉嘴边便挂起了一抹笑,却是让楚纪言见去了,着是以为是喜欢自己带的桂花糕,便更是滔滔不绝地继续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兴许想喝上几口小酒,但现在都要深秋了,还是少喝些较好,更是入冬,千万别喝冷酒……” 第七十八章 找上门去 突然,楚纪言顿住了,面前少女哪有想听自己说话的意思,嘴角挂着的笑容,他差点以为是喜欢自己为她带来的桂花糕,或许心底,正想着某个人不是。 他就这样深沉地看着自己的穗岁,记忆中,她在那么点大的时候,还是个特别黏人的小姑娘,还同自己玩乐,现在不尽是忘了他们的过去,更是忘了那诺言,也许那句话,就让它沉入海底吧。 颜晚婉这才缓过神,歉意地看着楚纪言,他却是垂下了眸子,笑道。 “我想,你方才应许是有自己的事,先去办事吧,我这边也有点忙,就先说到这里了。” 她哪里知道楚纪言的意思,便道了声谢,就要离去,身旁的小厮,自是他从小到大的书童青木,若说小时候楚纪言还有些害羞,老是让青木来传信给颜晚婉,邀她一同上学堂,他也算是知道些许事情的。 正要将颜晚婉拦下,将那天月夕节,小时候的事,全全说出来时,却是被楚纪言一把拦住,青木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是气自己少爷道。 “少爷,你为何你让我把事情说完去,颜大小姐同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往来,她若是不想自是可以!” 楚纪言却是摇摇头,看着穗岁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道。 “可是,我不想让她冒任何险。” 话说这颜若然,她也真是千方百计,先是换好了宫女的服饰,寻了好些时候,这才等到有一整列宫女上来端盘子的时,趁着旁边没人,她这才拿出一块布,左右望着没人,迅速地将她的嘴给蒙上。 自己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自然是没多少经验,生怕自己下手轻了,就让那宫女逮到机会大叫,自己便狠狠地蒙住,硬是不肯让一丝一毫的风入了口。 哪知道用力过猛,用布子按着按着却发现,那宫女没动静了,颜若然脸色大变,手一放,那宫女直接跌落在地上,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颜若然真是吓得不轻,但又想着或许的晕了。 深呼一口气,壮着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蹲下去将手指放在鼻子边,竟是没气了,这下,颜若然真是闯下塌天大祸,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宫女。 但怎么说都是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这要是被发现去了,自是没她好果子吃的,再说那件事本就不是十拿九稳,这两件事要是加在一起,她恐怕真是在劫难逃。 她现在倒是有一种想逃离的想法,但是能怎么办,衣裳都穿上了,这要是一时半会的离开了,指不定要被人发现去了,看着远处那些宫女就要走远了。 她心一横,将这死了的宫女将藏在这草里,等待会子自己偷到手了,立马就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拉出去随便下葬得了,反正这么多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是无碍。 又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便迈开腿跟着那群宫女往前走便是,但想起方才死了的宫女,虽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血液,但这心里头就是慌乱得不行,那真是生怕被发现了。 颜若然本是跟着其他宫女一般,在那里摆放盘子桌椅什么的,心中一直想着事,倒是没有多注意,待自己缓过神来时,更是让她惊惶无措的是,那个像是这整个宫女里面的头头,却是一直在盯着她。 本就是第一次行这样的事,发现这炽热的目光后更是惊慌失措,跟随着手都在颤抖着,但那宫女却是离自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像是要过来拉起颜若然的手。 颜若然的背后一阵发凉,就在她要以为自己这是被发现时,那宫女却是抓住她的手,呵斥道。 “你是华轩宫的吧,还想着偷懒不成?娘娘是让你来打扫大殿的,可不是来放在盘子走人!” 她也不过是个窝里横的家伙,在外面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连忙应声道。 “是……待会我便过去。” 那宫女像是见颜若然这般胆胆怯怯,也就不再多说,便招呼了一声,那几些宫女们便离开了,一下子,这整个大殿,似乎只有她一人在其中。 她颜若然哪又是来打扫大殿的,这下没人倒是合了她的意,更是让她有机会能将那东西给偷出来,眼看着这东西就在自己面前。 但到底是经历了方才一事的惊吓,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左右望了望,又喊了一嗓子,又是贴着紧闭的大门听了一耳朵。 总算是探到了个究竟,她便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掀开了黑布,一刹那,一闪夺目的光,显现在她面前,一开始,她倒还以为是有人来人,或者这是个什么机关。 到底是她见识短浅,半会才看清到底是这东西照射出来的光芒,她将其小心翼翼地打开,低声碎碎念道。 “似乎听说,这个叫钻戒,我戴上试试。” 颜若然自是个骄傲放纵的性子,将钻戒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中,戴在了无名指上,可惜那毕竟不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自是有些松落,她到底是个不服气的,硬是要戴得进去。 脑中还脑补着,虽说太子是非娶颜晚婉不可,但至少还有个侧妃的位置,反正太子也看不上颜晚婉那丑女,我长得这般天仙,说不定太子哥哥早就暗地里喜欢我了。 到底是个姑娘家的,脑中想了一些,脸上就开始泛着些许的红晕,又想到自己这是来办正事的,立马脱下了钻戒,盖上了黑布,看着像方才差不多这才松了口气。 将钻戒攥在手中,推开门四周探了探,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才推门而离开了去,但这一幕却是尽收白曦眼底,待她回来时,早已将事情全全说与颜晚婉听。 “姑娘,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颜晚婉听着白曦的话,轻笑一声,抬手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笑道。 “自是,找上门去。” 第七十九章 警告 至于颜若然那边,她也是自偷到了那东西就慌慌张张地跑到薛姨娘这儿来,倒是路上几个不小心撞到了旁人,但好在没人多少人去在意这件事。 薛姨娘这会子,可是在同一些夫人攀附着关系,好给颜玥兮寻一门好亲事,也不枉自己这么久来都是对相府的当家主母位置不争不抢。 这下被颜若然拽出来也是极为不满,脸上尽是不悦的神情,对着那些个夫人抱了声歉,这才跟着颜若然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甩甩手,不悦道。 “什么事啊,倒是快说,我那边还有事呢。” 这要是换了往日,她定是要同姨娘争上一二的,但这下她却是没空说那些闲杂事,拉着薛姨娘,将手中紧握的两个钻戒打开,低声道。 “姨娘,我……我偷到了这东西,接下来干怎么做。” 薛之柔眼瞳紧缩,竟是没料到颜若然当真能将此物给偷到手,她很快就抚平不宁的心绪,赶忙让颜若然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急忙开口道。 “你现在,赶紧地将此物给包起来,当做礼物送给颜晚婉那小蹄子,千万不要被她发现去了。” 颜若然慌张地应了声,便是四处寻找颜晚婉去了,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没走多远就在花园子里面瞧见颜晚婉。 一见着是颜晚婉,颜若然按照薛姨娘说的,拿了个盒子将东西装在里面,看着倒像是个精美的礼物。也是赶忙地奔上前去,但还是心有余悸,拉着颜晚婉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地。 “大姐姐……我,这里有个小礼物送给大姐姐,希望你能喜欢……” 颜晚婉转身抬眼去看,颜若然还真是遇到了难事都藏不住,何不如戏弄戏弄她一下,只见她颔首微笑,接到那小盒子就要打开。 却被颜若然一把制止住,拉着颜晚婉的手都是颤抖的,她的眼神不停地飘忽不定,根本就没有胆识看着颜晚婉。 颜晚婉倒是一副想要揭破的模样,嘴唇微勾,意味不明地道。 “怎么了,可是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颜若然赶忙连连摆手,谎称道。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啊,自然不是的,不过是……” 眼看着颜若然都已经汗如泪下,两条腿都在不停地颤抖着,颜晚婉真是无奈至极,好歹也做出个样子来,真是愚蠢,但她就是想玩弄玩弄颜若然,继续逼问道。 “不过是什么,你既不想赠予我,那就拿回去吧。” 说罢,颜晚婉便要将这小盒子塞回颜若然手中,却在这时,颜若然急中生智。又是放在颜晚婉手中,努力收起自己的慌张,顿了顿才道。 “当然不是,这里头自是有我赠予大姐姐的好东西,当然是要戴在身上,然后回府再拆开看看,这才有意义嘛……” 颜晚婉像是恍然大悟,在颜若然的面前收起了那小盒子,放入自己囊中,浅浅一笑,像是感叹似的道。 “真是好啊,三妹妹突然待我这么好,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见状,颜若然连连摇头摆手,慌张道。 “当然不是,大姐姐怎么可以这般想我,东西你可千万不要拿出来了,我突然想起姨娘方才喊我,那我先过去了。” 话音刚落,她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待颜若然已经走远后,白曦悄悄然来到了颜晚婉身边,清晰可见的是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替换上去的是凌冽的眸子。 她将那小盒子放在白曦手上,嘴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远方道。 “知道该怎么做吧。” 白曦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幸亏身边没有连翘,或许她会觉得面前的这人到底是谁,不应该是她的大小姐才是。 不一会儿,白曦便回到颜晚婉身边,认认真真道。 “姑娘,你要做的事,我都已经办好了。” 颜晚婉点点头,便直径离开了,很快,典礼便准备就绪就要开始了,宫女们邀请着五品以上的官级的儿女长辈进了大殿。 这回倒不是分席入座,倒是每一家做在一起,皇子公主们,自当是坐在一起,至于长公主,自从她的妹妹去世。 又因为这层关系,在之前颜景程那里悄悄得知颜晚婉得了疯癫,更是不再出门,不再出***小小的活动了。 绥景帝也就只好准允了她,反正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到底是没了关系,颜景程便也不去同长公主说颜晚婉现如今已经痊愈了。 面前尽是一盘又一盘的吃食,看得人都是很有食欲,但颜晚婉却是无心这些,心里想着的都是到底什么时候掀开那黑布。 当然不止颜晚婉这般想,自然还有颜若然同薛姨娘,尤其是颜若然,真是从她记事开始,薛姨娘就在她耳边孜孜不倦地教导说。 “你一定要扳倒颜晚婉那小蹄子,成为嫡女,不是嫡女能有什么用!” 倒是颜玥兮还真是被薛姨娘养在蜜罐子里,都不曾同她灌输这些思想,要不是有同胞姐姐在那里教唆。 说不定,她还会是个好孩子,但没办法,她是从薛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一点是毋容置疑,也不可改变。 因此,颜若然就成了薛姨娘一开始被柳氏欺压时,没能像现在一样能忍,便每日回院子里就要不是乱扔东西,要么就是一直在颜若然耳边絮絮叨叨。 但看着中间那黑布之下时,又看着颜晚婉,这心底不知为何总有些不踏实,又在当她将全部事情给梳理一遍后,又是找不到有什么纰漏。 但想来,若是有什么纰漏,那应许就是不能将颜晚婉一举拿下,多多少少这火苗也是不可能到达自己身上的。 但这心里头总有些惴惴不安,颜若然慌慌张张地对着薛姨娘低声道。 “姨娘,我……有点害怕。” 但薛姨娘却是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小声凑到她耳边警告道。 “你可别做出什么慌乱的模样,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第八十章 迎接危险 倒是被薛姨娘这么一下恐吓,倒是让颜若然心底有些踏实,不由地,这心中的慌乱也被压下去了,自己做得如此完美无缺,兴许是不可能有什么纰漏的。 很快,在绥景帝同皇后喝完交杯酒后,就要掀开那黑布,揭开那黑布下神秘的东西,大殿里,所有人无一不屏息凝神,对于这种东西,她们到底都是第一次见,新奇玩意谁能不喜呢。 宫女施施然地走到正中间,像是为此次压轴的物品,而让动作都是慢悠悠地,等人旁边的人都是揪心一样地心急不行。 总算是就要揭开来了,就在大家都要兴奋不已的时候,那确实!!! 竟然没有东西? 是空的? 所有人都震惊了,实在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皇后更是一惊,对于这一对钻戒来说,她还是很喜欢的,倒是绥景帝,不知为何却是如此平静,像是知道了会有这么一遭,这么一劫。 宫女看着那黑布下面竟然毫无东西,都是刷地一下跪了下来,不敢吭声,皇后对着地上跪着的惊呼道。 “快啊,快啊!有贼!” 皇子们都是怔了怔,倒是沈暮珩,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件事同颜晚婉必然是脱不了干系,但是又实在想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 沈暮珩在无人发现的时候,抬眼意味不明地看着颜晚婉,却是果然是颜晚婉,只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点点头。 竟然真是她,沈暮珩不可置信地看着颜晚婉,自己不过是让她去勾引沈钰,怎么现在成了现在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有些差池,自己当她便是,毕竟他们俩也算是盟友吧…… 但随即,沈暮珩更觉得自己不可置信,竟然要为了她,自己真是病了。 皇后只是一味的让人去查偷窃之人是谁,却是欣贵妃先是在绥景帝说了声,得了皇上的准许,她这才敢站出来,厉声斥责道。 “方才在大殿里放盘子的是不是你们。” 欣贵妃厉声斥责跪在地上的一些宫女,跪在地上最前面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的……的确是我们,但我们都是一起出去的……” 话音刚落,就听欣贵妃对着她们阴阳怪气道。 “呵,那莫不是这钻戒还长腿不成!快说!” 此时此刻,她欣贵妃这心中真是欣喜万分,能斥责斥责皇后宫里的人,那叫个开心呐,自己都不用转头去看,就能知道现在皇后的脸上是有多么的差。 反观皇后,还真是被欣贵妃给说中了,自己的宫女竟然被欣贵妃那小蹄子给骂了去,叫自己还有什么颜面何在。 可现在皇上还在这里,要不然,自己定上去将那小蹄子给撕个粉碎,得了贵妃了不起?自己可是皇后! 那宫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跑上前去,紧张道。 “贵妃娘娘,我想起来了,是,是留了个宫女在清扫大殿。” 接着那宫女便起身看了看后面的宫女,却是吓得一身冷汗不敢说话,欣贵妃冷冷地看着那宫女,不屑道。 “所以,人呢。” 那宫女着实不敢说些什么,只得低声哭泣,却听大殿外面来人,正抬着个宫女,拱手禀报道。 “皇上!此人正是我等在搜寻中发现的。” 绥景帝的眉头本是紧蹙,闻言也是放缓了神情,摆摆手道。 “快问,快问。” 那人却是愣了愣,稍有些为难道。 “皇上,此人,已经没气了。” 大殿内竟是静声,无一人敢说些什么话,颜晚婉挑挑眉,竟然没想到颜若然这么能,竟然还将人给杀了,也好,让她有点希望。 此时的颜若然,正是神情紧绷,在看见那宫女的时候,这心里头更是扑通扑通地一直跳着,生怕那人死而复生爬起来指着她说,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但又想,这也算是个替罪羔羊,可以认作为是那宫女负罪自杀,自己也就拜托了干系,不由地,她心中的慌乱便被抚平下来。 但没想到的却是,绥景帝竟然将让那死去的宫女给摆在跪在地上的宫女,竟然是要她看清楚长相,看看是不是这位。 那蜷缩在地上的宫女,慢慢爬过来,看着去世的宫女的脸庞,很快,便退回来战战兢兢道。 “皇上,我敢担保,这真不是那个人。” 随后,绥景帝深呼一口气,淡淡道。 “给我看,全部看,坐在这里的都看!” 眼看着绥景帝已经愤怒不行了,又听外面有人传来道。 “皇……皇上,皇宫那边,有人似乎在……”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令人窒息,绥景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随后,他从上面扔下一个东西,大怒道。 “追!给我追!” 皇后赶忙为绥景帝的胸口顺气,这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动怒,看来真是气急攻心了,最难为的还是,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倒是叫那欣贵妃给捡了便宜。 欣贵妃见此,看着这真是个好机会,指着那宫女,厉声斥责道。 “你起来,把这大殿里面的所有人,都看一遍。” 绥景帝也点了点头,欣贵妃恍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最近皇上待她还真是好。 那宫女很快便爬了起来,一排一排地看着,顿时颜若然惊慌失措,脸色更是刷地一下白了,更是不知道那宫女有没有看清自己的脸,要是方才是看清楚了自己的脸,那她就真毁于一旦了。 这下都还没伤到颜晚婉的一丝一毫,却是哟啊她给引火上身了,颜若然拉了拉薛姨娘的衣袖,低声道。 “姨娘,姨娘……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薛姨娘一甩衣袖,更是选择坐过去些,选择不再理会颜若然了,看来是要她自己给推出去当挡箭牌,她自己倒是可以逍遥自在。 这一刻,颜若然真是有一种将要昏厥的神情,看着那宫女就快要来到自己身边了,自己真是又害怕又畏惧,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自己又要饱受什么磨难…… 第八十一章 绥景帝的可怕 眼看着,那宫女就要来到自己跟前了,可是自己都还没有什么办法,颜若然背后一阵发凉,斜眼看过去时,宫女已经开始看颜家人了,不由地,她只好把头埋得更低,更下面,兴许对方就发现不到自己。 可是待那宫女真的来到颜若然身边后,却是带着颤声,诧异道。 “这位小姐,您能将头抬起来吗?” 颜若然只是将头低得更下面,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我方才不知道,然后就吃了点忌口的东西,这会上了些麻疹,还要看嘛……” 怎么说呢,毕竟这姑娘家最注重的就是容貌了,这要是被在场的公侯少爷看到了,兴许就会留下不好的影响,毕竟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还是没有能力去要求一个一品官员家的女儿。 那宫女扭过去,为难地看着绥景帝同皇后,只见绥景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点点头,想必也是非要颜若然将头抬起来了。 颜若然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介于自己也不敢得罪绥景帝的话语,不得不地才缓缓将头抬起,只见少女脸上倒还过得去,竟是没有她说的有什么麻疹。 就在众人都好奇地时候,那宫女后退了一步,身子僵硬得不行。就差直接跌坐在地,指着颜若然面上是十分惊恐道。 “是她,就是她。” 顿时,大殿内一片哗然,颜景程更是直接惊恐地站起来,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颜若然,只见颜若然一下子跪下来,带着哭腔道。 “不是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却是就在此时,大殿里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人好像是方才穿着一身宫女服从这里出入了,是她准没错。” 虽然那人只是小声嘀咕,但大殿内所有人都感知到了绥景帝的冷度,根本不敢多出一声话,有的就差屏住呼吸了,颜若然脑袋像是炸了一般嗡嗡直响,她立马站起来,大声指责那人道。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 但那人却是直接站起来了,拧着个眉头怒道。 “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来这样一说,我不过是说个实话,怎么,你这是被揭穿后而气急败坏吗。” 一下子,颜若然的脸上通红一片,根本就是被那姑娘给气得脸面通红,奈何自己又不能说些什么,自己根本就是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叫自己该怎么说。 就当颜若然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听上面一阵暴怒,抬眼去看,正是对上了绥景帝的眼睛,颜若然一对上那可怕的眼眸,恍然想起了上回被颜晚婉冷冷地盯着的可怕。 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他的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 寒气由得逼近,颜若然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眼神飘忽不顶,更是吓得她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更别说什么求饶的话。 就在众人都要以为绥景帝又要如此冰冷的神情看着众人时,上面的人却是低沉而又慵懒地缓缓开口道。 “来人,给我打。” 仅是短短一句,却是叫身边的皇后娘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堵得自己都感觉呼吸都是困难的,她也不是不知道,绥景帝这人面上看着同她儿子太子一样如沐春风。 但他的本性却是同沈暮珩一样,可以说是更可怕,更加的满身戾气,在当绥景帝还只是个少年郎的时候,为了拿下这皇位他也是千方百计。 但却是从不暗地里私自陷害别人,都是正大光明地,使用着恶毒的手段,将一个人折磨致死,到现在,她都还是记得。 当时自己本是来皇宫同太后聊聊天,解解闷子,却是偶然发现,当时少年郎的绥景帝,使唤着他的手下,将当时的太子身上的皮给剥了去。 一声声惨不忍睹的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她当时简直不敢相信,即便当时外界尽是传言一些可怕的事情,但她一直都是不肯相信的。 因为每次去见当时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他都是温润如玉,待自己真是谦谦君子,自是对于外界传言她都是转化为嫉妒自己。 所以在真的发现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竟然是如此的时候,她真是吓得不轻,整个人就僵硬在那里,一颗心就如同现在一样扑通扑通直跳。 并不是一个姑娘对少年的崇拜,喜爱之情,而是对待一个猛兽的惧怕,本以为就结束了,但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又见人抬来了一个大型蒸笼,瞬间,她明白了当时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到底要做什么,不仅仅剥了人家的皮,竟是还要将对方放进蒸笼里面活活地人做成一块大饼…… 更是让她惊讶的是,当时的皇上就站在旁边! 虽然当时的皇上身穿圣穿,但是着实是没有一个二十岁的绥景帝来得气场强大,只见当时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是被人抬起来坐在里面,慵懒的神情看着这一幕。 在当时的太子剥了皮后,那些个下人都已经面如土色了,即便是不去看,单单是听那刺耳的惨叫,一声又一声,却是当时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觉得太过聒噪,竟然让人用针线,将太子的嘴唇给缝上了…… 现在要放入蒸笼的时候,即便那些下人都已经是努力建立起了强大的内心时,却是从蒸笼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味道,直叫人恶心想吐,这种浓郁的腥味简直惹得人的胃里翻江倒海。 待蒸笼做好后,里面已经差不多是一具骷髅带着大块打开的肉,当时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命人将骨头给取出去,丢给了一个叫大黄的狗。 看着那狗吱嘎吱嘎地粉碎着那些骨头,当时的皇上心中真是已经哭了千百遍,但却是只敢流泪,不敢多出一点声音,生怕面前这个少年会将自己也如此做法。 但是令人更加窒息的是,待骨头都被大黄给啃噬完毕后,那些已经熟了的肉团放入碟子中,还配上了两颗眼珠子放在旁边,像是装饰品的意思。 第八十二章 大危险 竟是要让当时的皇上吃下去,吃掉亲儿子的肉?自己的儿子让他吃自己儿子的肉? 但又能如何呢,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筹码,为了能活下去,他只好答应了这个变态十足的要求,只见当时的皇上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些个一团一团,有的还没煮熟的肉带着些许的粘腻。 恶心的味道充满的全嘴巴里面,更是让他想吐的心理都有,可是面对着坐着的少年郎,手上拿着个东西玩弄着,看着极为像是个骨头骷髅,他的眼眸锐利地看着自己,自己周围刷地一下寒意十足。 无奈,他只好继续吃下去,第二口的时候,得到了先前的教训,他不再嚼一嚼,而是直接地吞了一下,接着好些个都是一下子囫囵吞枣地下了肚,但胃里更是反胃得不行。 碟子上已经没有肉团了,但是那人却是久久不肯离开,依然把碟子放在他的面前,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嘴唇微勾,肆笑道。 “吃下去,全部。” 短短几句话,让当时的皇上目瞪口呆,直感觉胃里更是一片翻江倒海,盘子里还剩下什么,没有肉团了,那就是……装饰品一样的两颗眼珠子。 竟然是要他还要将眼珠子给吃下去,这可是人的眼珠子啊,当时的皇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郎,这到底该是心理有多么扭曲的人,才会想让自己的父皇,自己的父亲! 吃下自己儿子的肉,和儿子的眼珠子,他已经不敢想象了,眼前的人看似冷冷淡淡的,但内心早已是一个可恶的恶魔,还是自己根本无法匹及的恶魔。 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他小小年纪开始笼络外面的一些江湖人士,暗中又开始笼络大臣,实际上在他十六岁就开始谋划着这一切. 这江山似乎像是就是他的一般,根本是已一种无法跟随的能力,一直往前冲,更是毫无阻拦,因为那些阻拦,已经全部被他用恶毒的行驶铲除。 当然,还是少年郎的绥景帝自然不会是像别人笼络大臣一样好言相待,或者是送上贺礼又或者是送上什么有用的价值。 但他就是同别人与众不同,单单就是要靠权利,权势,威逼利诱,在江湖上,他以一种强大的势力,将所有的江湖义士全部收入自己囊中。 再比如有什么蓝山门,万里宗,这样的强大门派,都是要么收入自己囊中,若是不听从,那便就是杀,当时十八岁的绥景帝名声大震,直接响彻整个江湖。 当然,在听到对方的手段极其毒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乖乖就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就总有些人,就是那么不上道,偏觉得这是吓唬人的,还跟不要命一样,亲自找上门去。 也可能这次的杀鸡儆猴,后来就根本没有一个门派敢跟绥景帝来叫板,只记得当时那整个门派,就连绥景帝的脸都没见上。 只是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一个门派多少也有上万人了,却是在短短一夜之间,血流成河,毫无一人生存,因此,也就纷纷投入绥景帝这里,更是无一人敢抵抗他的命令,因为那简直就是死罪吗, 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恶魔! 可是恶魔也是有心的,就当江洲已经完全收入绥景帝的囊中时,就当他要三洲合并天下,成为自己的天下时。 在绥景帝残暴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女人,不过当然不是现在的皇后,那是一个不寻同的女人,她不会像别人一样害怕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残暴而疏远他。 一开始,是绥景帝在攻占他国的时候遇上了那女人,便放回了营帐中,但也没有多加理会,只是那女人很不听话,不尽一直出现在他的面前到处晃悠,还特意做着绥景帝生母每每为他做的吃食。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再加上当时绥景帝的生母已经过世,据说是因为当时的皇上殴打了绥景帝的生母。 这也就是有了先前的绥景帝这样那样对待太子,又是剥皮,又是蒸笼,又是让当时的皇上吃下亲儿子的肉和眼珠子。 可以说少年时期的绥景帝残暴无情,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就拿他待自己生母来说,即便是对待别人都是冷着一张脸,或者就是虚伪的笑容,但在他生母那,他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他只是一个女人的孩子,只是一个思想观念走错路的孩子…… 也许是那女人说的那番话,她说。 “我并不觉得你可怕,我觉得你很好很好,你也是身不由己,我知道的,所以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伪装。” 一时间,绥景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这还是第一次除了他生母以外的女人会这般说法,他第一次有了一种特别特别奇怪的心思,他不能控制这种情绪…… 在那之后,那女人总是做着些好吃的千方百计地讨着绥景帝喜欢,一开始绥景帝只是有一点感触,或许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生母缘故。 但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他有一种不可估量的想法,看着那女人每天都为自家梳头发,整理公务,做着好吃的,乖乖巧巧地待在他身边。 有时候又根本小孩子一样拉着他在山上玩耍,又是抓虫子,抓蚂蚱地陪着他玩,绥景帝身边的得立干将都清晰地感觉到。 最近的殿下似乎都不再那么的残暴,似乎还有些许的不是虚伪的笑容,就连绥景帝自己都有些感觉到了,每当他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思的时候,却被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打断了。 很快,绥景帝身边的人就开始发现了殿下的不对劲,都已经不再是会同他们来聊军事了,往常都是睁眼就来看看现在的形式如何。 要么就是开始准备下一步的做法,可是现在他却不再如此,像是便了一个人一个,虽说不是很残暴是很好,但是不关心军事发动这些,这可是个大危险! 第八十三章 你不要越界了 当时还是二十来岁的绥景帝也只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若是有一个女人天天和自己粘腻在一起,自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感觉的。 但是,这女人不简单,不仅仅来路不明,还善于收拢人心,她不仅仅要攻略绥景帝,更是还要每日做一些暖心的肉汤送去给上战场的将士们,每次回来都能喝上热气腾腾的汤。 这里是军营,自然是没有妻儿来到此处为自家做这些暖心的事情,但这女人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以此来笼络人心,试问又有谁和不被蛊惑呢。 在当所有人包括绥景帝都喝下暖心的肉汤,却是绥景帝当时的得立干将,路之,一是能文,二是能武,文过诸葛亮,武过李靖将军,他自是一眼发觉那女人的不对劲,多次劝阻绥景帝远离她。 但当时的绥景帝就是不肯,非说是路之太过于谨慎了,本来,绥景帝也是个疑心的性子,但多次反复试探后,那女人都一一解决下来,最后也是将绥景帝感动到了,彻底在军营里说。 “她,是我的女人!” 说是,等这三年的仗打完,就要给她一个名分,江洲的皇后。 绥景帝也很是认真,只说等拿下兰洲回到江洲再同她圆房,事情怎么看都十分圆满,就连攻打兰洲都是每每旗开得胜,但是,那女人自己不是回心转意了,而且在等,在等一个契机。 而她要的就是将路之大将军同绥景帝的关系给搞僵,每每路之都会来私下找绥景帝说上一番,但绥景帝都只是以为他只是误会了,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是自己女人,自然是要多加维护。 但是终于有一次,那女人更是对着路之说出了自己的做法,路之听了后大怒,更是扬言说要将那女人给就地处决,在当所有将士来到营帐的时候,却是发现大将军对未来的皇后大打出手。 众人皆惊,一个个地都是上去拦着,可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将士,自然是没有能力能拦住大将军路之的力气,更是纷纷去将绥景帝寻来,刚从训练场回来的绥景帝一惊,更是勃然大怒。 但绥景帝这人,还是很注重情分的,还是想着往日的情分,并没有直接处置,只是冷着一张脸,失望的眼神看着路之,寒声道。 “你向她道个歉,此事便可以过去。” 那女人也是料到了绥景帝这如此做法,更是一直向绥景帝求情,说是都是意外,并不用道歉,可是绥景帝看着他的女人,脸上一块红印子,手肘上都是又青又红,哪能忍受,一个道歉也算是便宜路之了。 可是路之哪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将那些事全盘说出,但是没能让绥景帝相信,更是让场面更加的冷飕飕了。 外面的寒风打进来,将士们都还不觉得有多么的冷,但看着绥景帝那双煞人的双眸,更是不敢抬眼一下,结果很明显。 没有一个人会去相信路之的话,将士们因为她又是在寒日为他们准备暖心的肉汤,又是在夏日里为他们准备冰窖做好一些可口的冷食,自然是不能相信的。 至于绥景帝自己,更是脸上更是变得根本没有任何表情,清晰可感觉到的是周围一片寒意,每个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虽然近些年来。 因为那女人在身边的情况下,绥景帝在肉眼可见地变成了一个还有心的人,但是现在,此时的军营里面,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型的修罗场,上面的主子冰冷的神情寒气逼人,更是不像话的同一个深渊里的魔鬼。 没有人敢出一声,但是路之看着绥景帝一脸不信的样子,心中冷了一大截,而绥景帝也是因为前些日子路之总是在他身边告状。 再加上三年都已经快到了,若是她想对自己做些什么自然可以在将士们的肉汤里,自己的吃食里下药,但是她没有,所以足以表面。 路之,这是污蔑,不仅仅污蔑了,还大打出手,真是不可饶恕! 但是毕竟也是多年陪伴在他身边的兄弟,但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女人,绥景帝眯了眯眼,拧了拧眉头,深沉地呼了口气,冷峻道。 “路之,自行领罚。” 看样子,绥景帝真是动怒了,这么多年来,绥景帝都不曾惩罚过某个人,因为他要么就是杀,但路之是什么人,他可是跟随在绥景帝这么多年的大将军,更是他的好兄弟。 在战场行,他从来都是一边战斗着,一边斜眼观察的绥景帝有没有被人给偷袭,虽然绥景帝的能力是毋容置疑,但是路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边战斗。 边观察着周围的敌人,因为老是观察绥景帝那边的敌势,而忘了自己这边,倒是被敌人给抓到了弱点,真是险些丧命,虽然每次都被绥景帝斥责,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改过。 但是现在,绥景帝竟然叫自己去领罚,其实,他根本在乎的就不是领罚的事情,这都不是事,单单说自己在战场上都杀了多少人,又是被多少人给刺伤,单说自己的背上,就有无数条伤痕疤伤。 若是自己做错了还好,但是自己真不是在胡言乱语,路之走上前去,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的男人,低沉道。 “主子,杀了她!她是来害你的,你清醒一点!” 可是,经历了三年以来的日子,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她教自己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绪,教自己不再那般杀戮,她就如同仙子一般降临在自己身边,孜孜不倦地教导着自己,让自己看到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但面前却是自己的好兄弟,却是要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这怎么可能,她已经深入绥景帝的心理,更是渗入绥景帝的五脏肺腑里,又怎么能被三言两语给说出去了。 绥景帝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折射出来的寒光对着路之,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许久,绥景帝才开口道。 “路之,你不要越界了。” 第八十四章 杀死好兄弟 不由地,路之瞳孔微缩,看来主子已经被这个妖女所迷惑了,脑中恍然想起方才那女人对自己说着她的计划,顿时,路之猛得抬起头,从腰间拔起自己的刀,手一挥就是奔向绥景帝身边的女人。 也是在瞬间地时候,因为怕有敌军偷入营帐而刺杀自己,所有绥景帝每次在身上都会佩戴一把匕首,刹那间,他连想都没想过,抽出匕首,挡在那女人的面前。 一把,将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在了路之的心窝上,营帐内寂静一片,路之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顺着匕首往前看,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的主子拿着一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绥景帝却只是顿了顿,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不知为何,在将匕首刺向路之的时候,随后,他的胸口也是剧烈一阵疼痛,但明明是自己的好兄弟,要对自己的女人痛下杀手,自己怎么能忍受。 路之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还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自己为他杀下来的赫赫战功,却不及一个女人,他陪伴在绥景帝跟前已经有八年了,却还是不及一个还不到三年的女人。 他不相信自己的任何一句话,却是无条件地相信身边的女人,路之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疼痛,刀伤烙印,在他身上,他从来都不蹙一蹙眉头,但是这一刻,他的眼角竟然湿润了起来。 突然,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为了避免喷到绥景帝的身上,他特意地换了个方向,地上那个流淌着路之的血液,上面是绥景帝冷漠的眼神,他都不会回头去看,都知道现在他的表情是如何。 或许是发觉到自己快不行了,路之的脑海中想起了,很久年前,自己同沈闫,也就是现在的绥景帝,当时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自己是被他从雪山上收留来的,让自己当了他的侍卫,路之当时是被人陷害,无奈之下也就只好跟着沈闫,本以为他不过只是个皇子,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但是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的混江湖的,他要同自己合作,不然就杀了自己,那个时候,他恍然觉得这个仅仅只有十二岁的小皇子,有一种非寻常人的能力。 但那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自己也就当他不过只是难受自己父皇不喜欢自己,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但令人窒息,令他可怕,令他叹为观止的是,他从来不是开玩笑,也不会因为父皇的不爱而难受半分。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如此的可怕,最令他窒息的是,他却是扮演着一个可怜又无助的孩子,因为父皇的不受宠,而让众人都心疼的孩子。 随着年纪的长大,路之也渐渐发现了,他要的,不仅仅是这样,他想要皇位,想要权势,享受众人仰视自己的感觉,自己也便踏上了和他杀戮的道路。 后来,他的身边出现了很多能人异士,他都没有忘记自己,再后来,他夺了太子之位,折磨死当时的皇上,登上了皇位,他依然没有忘记自己。 他也依然觉得不够,路之也很是喜欢跟随这样的人,他想要吞并三洲,他也想陪他打下三洲,时间渐渐远去,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绥景帝更是邀他,待三洲合并,自己让他做天下的亲王。 本来自己只是个属下,能和当朝皇上称兄道弟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又是邀他做亲王,更是受宠若惊,但绥景帝一副不可反抗的语气,自己也就欣然接受。 但是现在,他却是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虽然自己难以接受,但是他知道,这都是源于这个女人,恶毒的女人。 一想起那女人对自己说的话,路之很怕,很怕绥景帝不听自己的话,很怕他们幸幸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很怕很怕…… 他不舍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爬到了绥景帝的脚边,昔日大将军的风范早已不复存在,他满口是血地哽咽着,好不容易才停停顿顿地说出。 “远……远离她!” 最后一句,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发出的嘶吼,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疼痛,眼前泛着黑,自己就要倒下去了,他不甘心,不甘心…… 路之死了,地上一片血迹斑斑,路之躺在了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绥景帝第一次有了心有余悸的感觉,感觉呼吸有些难受。 但却是抿唇,一句不发,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躺下,不让任何人进来,包括那个女人,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路之最后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是相信了路之的话,但心中就是很堵,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一夜,绥景帝早早地就睡下了,却是怎么都睡不下,不知道是因为外面的雷雨声太大,还是自己心中的事情难受得令他睡不着。 三年就要来到了,绥景帝不知为什么,脑中一直都是路之的话,但是她却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也就便放下了,但是在最后一战,他只需要带着一小批人可以直接拿下兰洲的时候。 却是兰洲的另外两批军队,杀到了军营里,杀到了江洲里,自己等人又被堵在了兰洲范围内,但是绥景帝第一个念头,不是退路赶会江洲保护自己的子民。 而是绕路赶到营帐里,救助她,却听将士们说一大早就没有发现她,或者是被兰洲来的将士给掳走了,绥景帝愤怒至极,冲回了兰洲,却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女人被兰洲的皇上坐在辇车上抱着,亲密无间的动作令绥景帝难以想象,本以为是兰洲的皇上强迫她的,自己还像个傻子一个,心疼地看着她道。 “你别怕,我定会救下你,杀了他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下来看,自己真是毫无机会能碰到兰洲的皇上,或许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美人,都要被拱手相让,但是他绝对不能如此,就算是拼劲了全力都要拿回这一切。 第八十五章 固守国家 但却听女人咯咯直笑,甩着手帕戏弄着绥景帝,趴在兰洲皇上身上,像是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绥景帝一样。 “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别做梦了,你就是个疯子,那般恶心,我怎么会喜欢上你,放着温润如玉的启皇不要,却会喜欢上你一个疯子?” 女人满口恶心的话语,绥景帝看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只听女人嫌弃地继续说下去。 “你还不知道吧,我就是启皇派来的人,为的就是蛊惑你,哪知你不堪一击,我不过是用了点皮毛,你就对我倾慕不已。” “还有,当时,你和路之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就是我,在挑拨你们俩的关系,路之当时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你却像个疯子一样,还把最信任你的人给杀了,你说,你是不是贱。” 她的这一番话不够就是想让绥景帝因此而怒火中烧,想到自己还亲手杀了自己相处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竟然被自己杀了,而感到挫败,让他有一种很想去死的想法。 显而易知,真的被她预料到了,那一刻,绥景帝真的有这种想法,原本,他身边就没有什么好兄弟,因为大家都怕他,都觉得他这个人心机太深吗,城府太重,都不过是和绥景帝是表面称兄道弟。 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路之,是第一个陪伴他这么久,自己却将他亲手解决,先不说这件事的发生会对下面的人会有如何反应,他现在真是后悔了,枉他一世英名,却是败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对自己冷眼相待的女人,绥景帝深呼一口气,这也算是他最后一次再看这个女人了,自己的青春,自己好不容易的温柔,都贡献给她,但却遭此践踏。 大概也是因为路之的事情和当时她说的那一番话,虽然绥景帝没有全部清醒过来,但还是努力将那份爱深沉地埋在了心底里,他要杀出这里,杀出兰洲,回到营帐同将士们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相信自己,但是他还是想努力拼搏一下,好在目前身边的都是带着十分厉害的精英杀手,也让这份搏斗有了一丝希望。 可是人手实在不够,敌人又太多,终于绥景帝爆发了,像是不要命的一样卖力地杀出了人群,带着自己同路之的那份,他要将江洲保住,誓死保住自己的子民。 启皇愣了愣,竟是没想到绥景帝年少轻狂,竟然如此骄勇善战,竟是仅仅靠着包括他只有五个人,杀出了自己几万大军。 虽然还是不可思议,但想着毕竟自己那边想必很快就能收复江洲,也就没有多在意,可是他忘了,现在的绥景帝可以加不寻同于往常了,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疯了,唯一让他的心智保持清醒的便是。 他要守住自己同路之打下来的江山! 很快,绥景帝等人便赶到了营帐,好在跟随在他身边的都是能人异士,都是经历过超高的训练下出来的人。 看着大伙基本都在,绥景帝握紧了拳头,情报来的很快,大伙纷纷都明白了这一切,也是没人敢吭一声。 绥景帝满脸是血,却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了,他拿起周边的地图,同将士们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好在绥景帝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但此行动十分危险,稍有差池便死无葬身之地。 但绥景帝还是毅然照做了,也知道此行动会死伤无数,便冷静下来开口道。 “这次行动十分危险,你们若是觉得太难了,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会认为是逃兵!” 这要是换了以前,若是有人敢当逃兵离开阵营,绥景帝更是不顾天涯海角都会找到那人,将他折磨致死。 应该是当那女人还待在她身边的时候,绥景帝渐渐被感化了,也不再那么地不近人情,也明白了世间冷暖,能说出这番话,将士们也都明白了,现在绥景帝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没有心的人。 但却是,无一人想过要离开的念想,虽说他们都有妻子儿女,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自己的故国里被人欺负,自己却不能做任何反应,不能跟随着将士们上战场杀敌,自己是不能那样的。 自然参了军,那就要保家卫国,既是保妻子儿女,更是保护自己的故国,自己生长的地方,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经历,他们虽然知道绥景帝残暴,但是也知道,只要对他好的,自然都不会亏待。 所以,众人都是大喊着誓死扞卫家乡,绥景帝恍然被感动到了,心中也不由地想起了当年同路之一起打下江山的时候。 随后,他们便开始实行计划了,绥景帝先是从派了一大批人去将江洲子民保护好,只留下一小点在这兰洲来到江洲的必经之路上固守此地,只要把这里巩固好了,江洲也就稳住了。 当然,这一小批人自是不能抵御兰洲来的恶敌,绥景帝要带着这一批人,固守此地,等待着救兵的到来,根本上就是命悬一线,稍有差池就是万丈深渊。 绥景帝手下的人纷纷反对,毕竟若是绥景帝没了,那江洲又有谁能接手呢,一个国家没了主子,整个江洲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但即便是千言万语的不同意在耳边回响着,但绥景帝硬是没有点头,因为他是江洲的皇上,若是皇上都离开了,那这个国家岂不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再说这江山,本就是自己一点一点同路之打下来的,若是要让他看着自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就拱手让人,实在是比割他的肉,放他的血还更难受。 所以,他不能逃跑,更是要鼓舞人心,让将士们不要为了自己,而没有看清敌军,恍然间,绥景帝想到了路之,当年,路之也是这样,为了自己挨下了好几刀,可是自己却…… 绥景帝晃了晃头,他已经没有闲工夫再想这些了。 第八十六章 杀人 很快,绥景帝便带着人杀向兰洲的敌军,绥景帝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奋力在草原上到处刺杀,一步十人,他像是疯了一般,像是力气源源不断,一直没有停下来,一直杀向前方。 就算是敌国的大将军来了,他都是一刀解决,兰洲的启皇顿时感到不对劲,大将军的头颅,就这样被人给带进了营帐,那人还为绥景帝传来一句非常嚣张的一句话。 “就算是使阴又如何,该死还是得死。” 兰洲的启皇闻言,更是勃然大怒,一下子就要杀了那个传信的,还是身边那个魅惑绥景帝的那个女人拍着兰洲启皇的胸口为他顺心,柔声道。 “启皇…要不,让我去试一试,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许他还对我余情未了呢……” 启皇一听,顿时欣喜,想来也是,绥景帝此人什么都好,就是难过美人关,好在还有这么一个底牌,想来绥景帝也是不会伤害她的。 而那女人现在心中也是想着,既然之前能把绥景帝迷了神魂颠倒,那现在她依然可以,只要自己到绥景帝跟前说上几句自己是迫不得已,然后在坑他一把,或许启皇会给她封个皇后。 想来也是她痴心妄想,都是被绥景帝染指过的女人,启皇可是兰洲的皇上,怎么会要她,再说即便不是被绥景帝染指过的,是个男人染指过的女人,也就算是妓女,谁要要别人用过的破鞋。 虽然绥景帝也没有多少碰过她,说是为了拿下兰洲回到江洲给她封个皇后再继续做下去,但即便她有千万张嘴,也是说不清的,再说即便启皇真的相信了绥景帝没有碰过她。 但是就拿这女人如此魅惑人心来看,或许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迷惑去了,毕竟绥景帝是谁,那可是个杀人狂魔,可是连自己的手足,自己的父皇都敢杀,他能有什么做不出来。 相比之下,启皇的儿子都是情窦初开,若是被这女人迷惑去了更是后患无穷,自然是利用完了后不能让她救活。 就这样,那女人被送出了兰洲的营帐,被人送到了战场上,送到了绥景帝的跟前,只见那女人满脸婆娑,眼含泪水。 在看见绥景帝的那一刻,一下子,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衣襟上,她扑在绥景帝怀里,伤心欲绝地诉说道。 “皇上…那些话都是启皇逼我说的,你还不知道我嘛……” “他们说,若是我不说出这一番话,就要派人是杀了你,我自是舍不得皇上,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当时我的心都要碎了,你会原谅我吧……” “还有路之,他根本不是个好人,他是兰洲派来的人,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一席话,说得那叫个义正言辞,就连那些个将士,都是因为当时她她冬日送上暖心的肉汤,又是准备好冰窖,在夏日里面可以送上可口的冷食,所以不知不觉中也就相信了。 纷纷都在那感动,绥景帝的却是一言不发,那女人就要以为绥景帝是不相信自己了,就当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绥景帝却是缓缓开口道。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 那女人顿时欣喜,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心底却是暗暗嘲讽着绥景帝的无知,绥景帝的可笑,她又是继续开口道。 “我就知道皇上对我……” 正当她要说下去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被一把匕首贯穿整个心脏,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方才竟是没察觉到绥景帝反应的不对劲,要是换了往常,应许是和她一样激动得不行,可是他却是…… 只见男人面如寒霜,身边散发着难以想象的冷漠,周围的将士们都看呆了,这一幕似曾相识,那就是! 半年前杀大将军路之的时候,似乎也是匕首,仔细一看会发现,似乎也是这把匕首,大伙都困惑不已,难道这不是绥景帝最爱的女人吗,怎么会这样,难道莫非是因爱生恨? 就在众人都诧异又惊恐的时候,绥景帝嘴角微微扯起,面上却是没有一丝笑容的意思,而是一种不可估量的疯魔,就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可怕,像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 只听他缓缓地吐着几个字,对着面前半死不活的女人,冷厉道。 “这一刀,我是替路之还你的!” 还不等那女人作何反应,下一秒,;令人惊讶,更是窒息的是,绥景帝一连几刀,直接一下又一下将匕首对准了那女人的心脏下去。 大量大量的血都已经喷涌而出,那女人已经奄奄一息,基本上就快死亡,本以为他就要这样结束了,可是,他是谁,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沈闫,他是亲手足都能杀下去的绥景帝。 很快,绥景帝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但周身的冷冽却是不减,却是更加得像一个疯魔,他竟然! 他竟然是,用匕首,一点一点地,将那女人身上的衣裳给划开,周围的人都是惊讶,但是深知绥景帝并不是好美色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只见女人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被匕首划开,眼看着,身上就剩下肚兜了,可是绥景帝还是不停下手,周围的人就要转身的时候,绥景帝却是低沉地来了一句。 “给我看!” 短短一句话,吓得众人都要惊掉了自己的胆子,自己的魂都要被绥景帝的这一句话给吓飞,都是有妻子儿女的人了,哪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碍于是绥景帝说的话,也就不得不转过身来继续看。 只见绥景帝竟是将匕首直接把那女人身上仅存的肚兜也给撩去,接下来,更是让大伙震惊的是,绥景帝竟然将那女人的手臂抬起,毫不犹豫地就是将匕首给穿下去,竟是直接地将那女人的脉搏给划开了。 众人皆惊,竟是没想到绥景帝憎恨她已经到这种境界了,虽然知道绥景帝的手段,但是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还是十分的可怕得不行。 第八十七章 栽赃陷害 可是,这还没完,只见绥景帝将那匕首继续划下去,继续划下去,鲜血已经蔓延在他的手上到处都是,地上身上全是血液,他却是没有停下手,一直将匕首划到了大动脉,脖子处! 绥景帝的匕首本就不寻同普通匕首,他更是直接将那女人的肉,生生地割下来,又是点燃了火把,见她的头发的烧光,女人已经没了生命一动不动了,可是绥景帝丝毫不肯停下手来。 眼看着地上全是女人的肉,一瓣一瓣的,令人窒息,周围的都都快没命看下去了,绥景帝还是不肯停下手,竟是将那女人的眼珠子也给剜下来,喊来了大黄,让它吃掉那些肉。 自己却是继续玩弄着那个尸体,现在的绥景帝已经完全是一个疯癫的状态了,在当他觉得玩够了,实际上是没有一寸好皮肤了,基本上都已经是骨头了。 他仰头看着天空,轻声说了句。 “路之,我为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 可是,路之已经不在了,他也听不到这句道歉,但是他也不能荒废至此,他要将江山护好,随后,绥景帝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践踏了出去,迈向了敌军。 在探子来报的时候,启皇简直是不敢相信,绥景帝竟然会杀了他最爱的女人,果然是没有心的人,很快,启皇便得知了事情的不对劲,绥景帝一路杀到了兰洲。 要是按这个情况继续下去,自己必然是要被绥景帝给收复去了,思来想去,无奈之下,只好让人割让一小半的土地分给江洲,又是一箱又一箱满满晶莹珠宝,以表诚意。 但是绥景帝却是一口回拒,说什么都要屠城,但还是被他的那些幕僚们给制止住。 “殿下万万不可,固然您精神饱满,但我们将士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一人难以抵挡万千骑兵啊。” 看着幕僚们苦口婆心,绥景帝这才发觉了自己的士兵们都已经像是脱虚了一样,若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保住主要才是正确。 无奈之下也就只好接受了兰洲的贺礼同意休战,倒是这一战,让江洲百姓都是非常爱戴绥景帝,似乎都忘了绥景帝的前程往事了。 绥景帝也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渐渐将自己压抑的情绪埋在心里,而是换上了百姓们都喜欢的和颜悦色,除了一些老臣,基本上都是不知道绥景帝还有这么一段前程往事。 皇后的思绪拉回了大殿中,再看现在的绥景帝,看得出他已经很用力地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只听男人话语中带着权威,与冰冷。 “十大板。” 可能年轻的臣子不知道绥景帝接下来会做什么,或许还以为怎么就这么简单,然而那些个老臣都已经连胆子都要吓飞了。 要真只是十大板,那他们都要怀疑绥景帝是不是被偷梁换柱了,十大板只是个开头,若是那姑娘不肯说,那后面必然是继续增加,增加…… 那么厚的板子,就连成年人都受不了几板子,再说这细皮嫩肉的姑娘家了,说不定就会出人命,果然,绥景帝还是绥景帝,一点都是不减当年。 闻言,颜景程瞬间怔了怔,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若然可是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她做这事有什么用,打死他都想不到的。 可是又能如何,绥景帝的一句话,自己怎么都不可违逆,再说颜若然也是颜家人,若是牵连到整个颜家…… 此事一平后,定要上阁院寺上一趟,住个一两天,最近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自己真是没命,再看这件事就很难平息的样子,也许颜若然的事情还要遭殃整个家。 在绥景帝的一句话后,下面的人已经拿来了板子,一左一右地候在了旁边,见绥景帝点了点头,这才一下又一下地打下去。 少女凄惨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殿里,一声又一声的求饶,颜若然本就生得还不错,身边两个人手劲还真是大。 没两下,颜若然的嘴唇上已经泛着些许的红润,倒是让富家公子看见颜若然被得打得鲜血沾染在嘴唇上竟然有些小心动。 但也是无一人敢过去求饶,若是求饶了,自己也就没命再享福了,待是十大板完毕后,两人收起了板子,继续等待绥景帝的发落。 绥景帝现在已经将心中烦躁,愤怒的情绪给压下去,缓缓开口道。 “你说出来,这板子,也就免了。” 实际上,绥景帝还是有脑子的,根本就不相信,一个闺阁姑娘会要做这种事情来,后面定是有人在捣鬼,或者利用此人推波助澜什么的。 幸好只是十大板,颜若然还是能说话的,但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她,现在背上和臀部基本上就是没了知觉了,在听到绥景帝的话后,她更是吓得一抖一抖的。 因为旁边有她母亲,薛姨娘那双阴厉的眼神,她又能说什么,说这是她姨娘薛之柔要求自己做的?若是真这么说了,待这件事结束后,自己就根本不用在颜家待了。 不仅仅薛之柔会十分嫌弃自己,就拿薛之柔这样的人来看,或许自己一回去就会被人给做掉,自己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到底是危及关头,迫使她脑子伶俐了起来,脑海中恍然回忆起自己将那放着小盒子里面的钻戒,自己是送给了颜晚婉呐,要是再火上添油一把,说是颜晚婉要求自己的,或许还能因此扳倒她。 想来ue是欣喜万分,便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对准了颜晚婉,总算是学到了薛姨娘的一星半点,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恐惧,在抬手的时候,整个手都是颤抖着,脸上也是害怕又畏惧。 “是……是大姐姐要求我做的!” 颜晚婉心中冷笑一声,自己当然知道颜若然会这么做,但是别人可能会因为这一句话而相信去了,但是绥景帝又不是个傻子,不然怎么能坐上皇位的,自然是不可能相信。 第八十八章 海氏家族 然而现在的绥景帝心中的想法也是同颜晚婉一致,都是一个闺阁姑娘,做不出这等事情来,更是没有脑子去做这种事情,更是不需要做这件事。 就拿颜晚婉同太子沈钰的婚约来看,太子可是以后接任皇位的人,那颜晚婉就是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个人都是绞尽脑汁得去想该如何讨太子欢心,更不会做出这等蠢事。 但是在听到颜若然说到是颜晚婉教唆她这般的时候,沈暮珩眼瞳微缩,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颜晚婉做这件事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抬眼却是看见少女那平静自若的表情,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 按理说,若是常人被这么摆上一道,自然会有别的什么反应,但是沈暮珩却是在颜晚婉的眼底里,看不到一丝丝的恐惧和为难,不由地令他诧异。 然而楚纪言,更是就差站起身来了,但是碍于身边父母还在也不好让他们担心,毕竟自己之前还表明了态度,自己已经放手穗岁了。 这次也是劫难万分,若是这件事牵扯到穗岁,那就让他做一个不孝子吧,待安抚好了父母,自己便替穗岁的罪,是的,他不管事情到底如何,但是他心意已决,绝对不能让穗岁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颜景程更是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地,这死丫头,尽给自己找麻烦,这下热了这等滔天大祸,自己真是!若是这件事过了后,定然要取消她嫡女的位置。 他也是知道,若是这种事发生,那太子妃的事情定然不会还是颜晚婉的,他也是打着一个好算盘,要不是老夫人一直不让他削去颜晚婉的嫡女位置,他早就弄掉了,这下倒是有充分的理由。 本以为颜若然这是有了翻身的机会了,但是再怎么也没想到,坐在上面的男人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然而,绥景帝却是眼眸冰冷地看向颜若然,低沉地开口道。 “你若是还不肯说,那就继续涨。” 颜若然脸色骤然一变,方才还在欣喜地想着接下来颜晚婉该是要受多少大板,竟然没想到的是,绥景帝根本不信?但是绥景帝怎么知道的? 也是了,颜若然不过是个闺阁里的姑娘,也就只会做一点暗戳戳的事情,自是不明白绥景帝的心思,顿时,身边两个人又是抬起板子打下去。 颜若然都已经不用去看了,她后背那细皮嫩肉的地方早已皮开肉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除掉颜晚婉,竟然给自己引来了杀生之祸。 眼看着也不是办法,颜若然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大喊道。 “父亲!父亲!我真的没有偷啊,我不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绥景帝锐利眸子微眯,将视线落在了颜景程的身上,看着他那一脸心疼又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是不禁冷笑,后宅里面的事情就是那些,栽赃陷害,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颜若然想要陷害她那大姐姐,太明显不过了,但是颜若然身后的人又会是谁,绥景程摸了摸下巴,深思熟虑地想着。 这模样落在了旁人眼里真是如同遭到了雷劈,心里都在想着莫非绥景程还要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了,他是皇上,他是江洲之主,他们也就只好看着,但要是牵连到了自己,真是不可想象。 然而此事,绥景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捏了捏眉心,心中思绪万千,莫非颜若然这身后的人是颜景程,早该知道他会有什么动作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再说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肯定不仅仅是颜景程一人,定然是有什么家族势力比较强大的靠山,不然也不可能做出此等逾越之举,绥景帝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时候,悄悄然地将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个遍,打量了个遍。 谁都会有这个可能性,绥景帝恍然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该不会是哪个世家同兰洲的人合起伙来,想做点什么,毕竟方才有人来报皇宫那边有些异样。 显然,绥景帝根本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他还是第一次感到了为难,眼看着颜若然都快奄奄一息了,颜景程不过也是神情上有些心疼,却是不想说些什么,莫非,他根本就是相让女儿来当靶子! 随后,在绥景帝神情复杂下,外面传来一阵骚弄,来人风风火火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王公公,拱手禀报道。 “皇上,我们在追杀那人的时候,他们身上掉下了这个,我们方才打开一看,竟是那钻戒。” 众人都怔了怔,更是诧异得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颜家三小姐还是颜家大小姐偷的,怎么变成了皇宫那边的贼人而袭,这一切的一切,真是令人头脑昏厥。 王公公接过了那盒子,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自己这心口堵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去了,真希望不会再有其他是,他真是担受不起。 可是,事情偏偏就不如他愿,绥景帝刚拿到小盒子,心中正是复杂时,只听那人又是稍有些为难地开口道。 “皇上,在我们追杀那人的时候,巧然发现了那黑衣人身上的标志。” 顿时,大殿内的人都肃然起来,皇后见状,一下子摆起了皇后架子,连忙嗔怒道。 “好了,别一句一顿地,将此话说完去。” 那人看了看皇后娘娘,心中万分为难,但还是在灼灼目光下,缓缓开口道。 “皇上,此人身上的标志,正是……皇后所在的家族,海氏的……”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平常看着绥景帝都是对皇后十分要好,若是绥景帝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反而将自己认作为是那污蔑的人,那自己和那些个兄弟真是要葬身火海。 很显然,皇后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瞬间大怒,根本就是连皇后的架子都没有了,满眼都是火光,头上似乎都在冒着火气,但又生怕被其他人看去了认作是气急败坏,还是努力平静了心绪。 第八十九章 怎么会和海氏扯上关系 当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屏息凝神,这是怎么回事,当朝皇后的海氏家族,竟然是捣鼓这件事的幕后使者。 闻言,太子沈钰怔了怔,手心不自觉地捏了捏,但还是没有刻意去表现出来,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他也是知道自己的父皇绥景帝不是一般人,稍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能被他发现。 但在这件事上,虽然不知道母后身后的海氏作何解释,但是海氏……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顿了顿,沈钰恍然想起海氏的关系。 海氏这个家族很是庞大,关系也是十分复杂,绥景帝当时也是看重母后身后的势力才会同她成婚的吧,再说海氏家族,他并不是江洲京城里的任何一户人家,而是西洲来的。 当时依绥景帝的胃口来看,一个西洲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之所以只攻打兰洲,主要还是很早之前,西洲就派来了海氏的独女同江洲的太子和亲,然而后面太子死了,也就只有绥景帝来同现在的皇后成婚。 所以海氏并不是江洲人士,那为什么要用偷钻戒这样的事情,莫非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威力,虽说近些年来都没有想同江洲对抗的,但不代表就不想。 没有人会不想一统天下的,包括要求和亲的海氏家族,西洲的皇帝是个无能的,基本上都是被国师海裴一手操劳着这一切,那里的皇帝基本上就是个幌子,空壳子。 那海氏要是想做些什么,意图谋反之类的也情有可原,虽说权势地位都有了,但是外面都是传闻海氏只是西洲皇帝的一群狗,只是个帮着皇帝管理西洲的狗罢了,根本没有能力去抗衡。 太子沈钰小小年纪都能想到这一步,何况是位高权重的绥景帝呢,自然也是早早地就想到了这件事上面,可能也是因为之前的生活太过平静,都要他忘了,整片大陆里,本就不能容下三个皇。 这么看,海氏是要动手了,但人赃并获,那颜若然又是什么,顿时,绥景帝眼瞳在瞬间的时候缩了缩,很快又变回了平静。 这是他想到最坏的结果下,那就是颜家不仅仅是胃口大,兴许已经被海氏给笼络住了,这要是再让颜家的大女儿嫁给太子,岂不是将半边江山拱手让人。 怪不得,当年颜景程只不过是个六品官员,皇后却能同意让她和自己那宝贝儿子成婚,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看来,也得会一会海氏了。 绥景程抬起深沉的眸子面上看似无关紧要,但只有熟识他的那些老臣才知道,绥景帝现在已经有自己的思量了,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此事情还要观察几天,为了保护皇后的安全,近些日子没有接到通知,不得离开自己的宫殿,先将后宫之权暂交给欣贵妃,至于颜相的三女儿,先关入大牢看一段时间。” 周围的人对于给颜若然的惩罚倒没什么,绥景帝没有当场将人杖毙就不错了,但皇后……旁人也许不知情绥景帝之前的事,他们知道的只有,绥景帝此人城府极深,手段阴狠。 他的后宫看似那么美女如云,实际上不过是打着幌子罢了,根本就没有和几人好过,要么就是避子汤一碗,大臣们看着女儿每次回家都是哭哭啼啼的,也是难受不已,但又不敢说些什么。 但皇后不同,先不说她身后的家族如何强大,就是这些个有孕的娘娘们,都是不及对皇后的万分之一,基本上都是皇后要星星,他便摘星星,皇后要月亮,他便摘月亮。 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虽说绥景帝说的都是些对皇后好的话,但若是深读一下,会想到,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软禁,看来,绥景帝对海氏,也有了忌惮,这之后,也是一场恶战。 因为今日的事情来看,此典礼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实行下去了,到现在,皇后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状态,虽然知道绥景帝对自己不过都是表面功夫。 但是这么多年,再加上自己给他还生了个儿子,竟然都能如此做法,更是让她气愤的是,竟然让欣贵妃抢走了自己掌管后宫的权利,那还不是要那些后宫里的贱人们都来自己这里嘲笑一番。 再加上欣贵妃此人就不是什么好的,现在拿了掌管后宫的权利,那明日还不知道要克扣自己多少东西,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因为,也许绥景帝现在只是猜测,怀疑海氏,怀疑她,那要是自己辩解几句,可能稍有不慎,就会让绥景帝以为自己这是被说中了。 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沈钰想为自己的母后说些什么都来不及,只是嘴唇张了张,还是闭嘴了,总的来说,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父皇都会去彻查海氏。 海氏是个庞大的家族,想要做些什么小动作也是情有可原,但若是在这个时候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按照绥景帝那么个性子来看,都会想到别处来。 再说这件事若是坐实了,那自己便不能再同歌儿来往,稍有不慎就会使得她引火上身,更是自己这太子之为,也会不保,那自己对歌儿做过的承诺,也就灰飞烟灭吗…… 颜景程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一阵后怕,看着薛之柔抹眼泪心疼地看着那些人扶着若然离开,这件事又先是在自己家身上徘徊了一阵,又是找到真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多古怪蹊跷,看来这寺庙是去定了,肯定是最近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绥景帝一走。 他那紧绷的神情也就放缓了下来,心中也不由地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将那些事情串联在一起后,倒是有一事让他不解的是,那都是人赃并获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是和若然扯上一点关系。 但,若然可是个闺阁姑娘,出门都没有几回,怎么会和海氏那边扯上关系…… 第九十章 太子之位花落谁家 顿时,颜景程倒吸一口冷气,暗自想着,莫非,若然这孩子是和海氏有什么关系,但是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又是怎么联系上海氏的,颜景程越想越惊悚,还是先回府看看后面怎么把若然接出来再说。 很快,大殿里就没几个人了,沈暮珩同颜晚婉两人像是故意停下来一样,待人都走散了,颜晚婉这才走线沈暮珩,嘴唇微勾,笑道。 “这个结局,你可满意。” 这件事颜晚婉想了很久,皇后既然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沈暮珩既然想要太子的命,那给皇后一点施压,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然后沈钰的太子之位也会不保,这样来看,也就沈暮珩可以担任这太子之位了。 正当颜晚婉以为沈暮珩就要高看她一眼时,却听面前的男人冷着张脸,将解药花瓣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便直径离开了。 颜晚婉顿了顿,看了看手上的花瓣,又抬眼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愣愣脸,低声自说自道地开口道。 “板着个臭脸给谁看啊……” 将花瓣收起后,自己也要离开了,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撒娇的声音。 “小娘子,想我了没呀!” 此刻,颜晚婉更是不用回头去看,都知道自己身后是哪尊大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之前就不应该理沈萧泽,实在不想多搭理他,只好装作没听见似的,直接往前走去。 也不知是沈萧泽的脸皮太厚,还是脸皮太太厚,见颜晚婉故意不搭理自己,他却是自己跑向前面,堵住颜晚婉的去路,撅着个小嘴,不满道。 “我是找你有事的,很要紧的事情!” 沈萧泽故意将后面几个字说重了些,想来也真是有什么事吧,颜晚婉叹了口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却听沈萧泽那个不要脸的拉着她的手兴冲冲道。 “陪我一起去吃顿饭吧!” 看样子,沈萧泽真的很欠揍,这就是他说的十分要紧的事情?颜晚婉真是被他气笑了,白了他一眼警告道。 “我可是以后的太子妃,你的嫂子,敢对你嫂子动手动脚?” 但沈萧泽只是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样子,又是示意颜晚婉凑近些,见面前少女纹丝不动,他也只好自己凑上前去,小声嘀咕道。 “小娘子怕是不知情吧,这件事要是坐实了,别说你的太子妃了,就是恐怕太子,都是要换人的。” 颜晚婉扯了扯嘴角,原来,他是打着这个主意,见沈萧泽窃窃自喜的样子,不冷不热道。 “不是太子妃也不能动手动脚,再见。” 话音刚落,颜晚婉转身就要离开,沈萧泽一看不对劲,立马跟了上去,这一路到马车的地方,耳边尽是他像唐僧一样的唠唠叨叨。 “小娘子,就和我一起去吧…” “去吧去吧去吧,我这回带够了钱,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啦…” “好嘛好嘛好嘛……!” 自己真是佩服沈萧泽那耍嘴皮子的功夫,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一直说个不停,为了赶走他,自己只好答应了他。 沈萧泽像是个小孩子,不对,他就是个小孩子心性,总算是放开了颜晚婉的衣角,眼睛里放着光,为了保险起见,生怕颜晚婉只是说着玩,不由地一直欣喜地问道。 “这可是你说的,你亲口说的,千千万万可别忘了,申时的时候记得来聚鲜阁!申时申时!你要是不知道在哪里,我先来找你,怎么样怎么样!” 颜晚婉蹙了蹙眉头,推着沈萧泽敷衍道。 “我知道,你先回去。” 总算是把沈萧泽那个麻烦精给请走了,不知为何,现在自己耳边倒是清静了很多,但奇幻的是,自己就像是幻听一样,耳边还回响着沈萧泽的一堆杂七杂八的话。 颜晚婉无奈地扶额,长长地呼了口气,远处就是连翘候在马车旁的身影,不得不说,连翘真是个贤内助,每次看到连翘自己都有种,在外面劳累了一天,一回家就有温柔贤惠的妻子在身边宽衣。 想来也是该给连翘选一选亲事了。 走到马车时,白曦宣榕也都来了,在两人都无碍下,便一起上了马车,路途颠簸,一时间颜晚婉不知不觉中想起了沈萧泽一开始在大殿上说的话。 若是这件事坐实了,那皇后兴许是因为情分而只是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别人,那太子兴许就要被换人了,以绥景帝来看,是不可能让意图不轨的皇后海氏生下来的儿子去当太子,接管江洲。 按照沈萧泽来看,现在的话,除了太子沈钰本人,那就是沈暮珩最有可能当上太子,那……自己嫁的不过是太子这个名号,太子换成沈暮珩…… 连翘察觉到了颜晚婉的不对劲,掀开帘子,将外面的风吹进来,问道。 “小姐,是马车里太闷了吗,不然你坐我这里吹吹风吧,但别吹太久,也是容易着凉的。” 颜晚婉这才感觉到了自己滚烫的脸颊,点了点头,同连翘换了个位置,外面的温度也不是很热,但这风吹进来的时候,颜晚婉只感觉是一阵阵暖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 皇宫,御门听证。 若说,方才还在珊瑚宫的时候,绥景帝只是漠然着这一切,那现在的绥景帝基本上就已经是勃然大怒了,说起来之前海氏便要搬到江洲来,现在兴许就在路途上。 绥景帝缓缓睁开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寒声道。 “将海氏家族的代表人物,在最快的时间内,带到这儿来。” 短短几句话,简直就是要了人的命,下面的一些幕僚都之得是低着个头,生怕牵连到了自己,更是不敢抬眼去看绥景帝的神情。 海氏的代表人物,自然是皇后的父亲海裴,还有皇后的叔父,海誉,此行程本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现如今也是被人快马加鞭的用了半个时辰就给人带到了皇宫。 只将代表人物给请来,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海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本就是为人圆滑的他,更是笑着将一点小意思塞给了领他们路的王公公,问道。 “公公可知皇上是有什么事?” 第九十一章 这皇宫,他们是出不去了 可是,现在的王公公这心里头本就是七荤八素地,又哪敢直视海裴,只得将东西还与海裴,小心翼翼地说了声。 “奴才也是不知道的,这东西还是……” 将东西放回了海裴的手上后,王公公也是不知觉间将脚步放快了些,见状,海裴同海誉同时看了眼对方,大概也是知道了接下来并不是很好了。 总算是到了御门听证,王公公为其关上了门,便退下了,上面便是绥景帝了,自己也算是绥景帝的岳父,应许也不能为难自己。 但上面的人见着他们俩都到了,也不按照女婿的身份下来恭维恭维几句,像是故意冷落着他们,他更是摆起一副皇帝架子,虽然知道这才是绥景帝本来的面目,但想着今日却是不同往日那般热情…… 想到这儿,海裴便要上前一步,看来是要自己恭维恭维绥景帝了,却是被海誉一把抓住手,低声道。 “即便他是皇上,但也是你的女婿,拿有岳父恭维女婿的道理。” 话音刚落,不及海裴作何感想,海誉微微抬起下巴,傲视道。 “侄儿今日喊我俩有什么事吗。” 绥景帝挑了挑眉,心中轻笑一声,捏了捏眉心,无奈道。 “岳父,叔父,今日我与皇后正是在举办典礼,我曾想中途出了点意外。” 海誉愣了愣,难道只是这么点小事,必然不可能只是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底还是面上装着糊涂,不解道。 “没事,侄儿但说无妨,也许我们,就能帮你分解一二。” 海裴俨然是插不上一句话,只得连忙称是,在他眼里,这不过就只是自己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让旁人分担一二罢了,但没想到绥景帝下一句却是。 绥景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当时,我们在外建的珊瑚宫里举办,却不曾想皇宫里发生了点事情,接着又是钻戒丢失,竟然是在抓皇宫里惹出骚动的人身上发现了钻戒,又是在他身上找到了……” “海氏家族的标志。” 顿时,不管是海誉还是海裴,都是瞳孔紧缩,倒是海誉更是紧张不已,因为他背后本就做了点小动作,竟然不知道的是,下面的人竟敢到皇宫里来闹事,自己明明没有下达命令。 当然,海誉还是很会隐藏情绪的,这种慌乱的神情,也不过是一转即逝,但就是这一抹,让绥景帝这心中更是坚信了。 倒是海裴,虽然身子都是僵硬着的,但还是连忙打着圆场,小心试问道。 “女婿这……是什么话,我们海氏自然是效忠你的,怎么可能那种事……”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本就为人处事圆滑的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书写什么了,眼神小心地瞥向自己的二弟,实在是这几年他也都知道海誉的野心,当然,也是对外面的野心,所以自己就没放在心上。 但着实是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动到了绥景帝的身上,按照绥景帝此人的阴险,基本上是要与海氏开始抗衡了。 也许是经历了以前的那些往事,使得绥景帝的心性便得很沉稳,现在都是比将自己的情绪展现在众人面前,现在这个关头也是如此,只见他轻笑一声,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摆摆手道。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想让我们两家产生纠纷,我们定不要随了人家的愿,小婿自然是坚信岳父同叔父的。” 正当海誉同海裴就要缓口气的时候,绥景帝像是好言相劝的模样,提起一个徽章,好生看了几下,摇摇头道。 “岳父叔父,你们海氏得加强人手了,竟然有人能偷到海氏的徽章,真是有点令小婿惊叹。” 霎时间,海誉的背后一阵发凉,那徽章他是再清楚都不过了,只需要看上一眼,都知道那就是海氏独有的徽章,怎么会这样,难道真是自己手下的人去做的…… 虽说绥景帝都是说着很相信他们,但海誉也知道,这不过是做戏罢了,经历了那几年来看,他都要忘了这可是以前的修罗主啊,怎么可能收了心性。 看着两人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他自是知道了其中的意味深长,绥景帝又是勾了勾嘴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道。 “既然没事,那就在我江洲皇宫里住上一段时间吧,皇后也很想你们。” 虽然这也算是女婿的一种恭维方式,要换做普通人这样倒是没什么,但,现在对方可是绥景帝,这是什么意思海誉再清楚不过了,他这是要将两人锁在江洲里,好拿捏,或者偷偷解决! 下一秒,不等海裴多想几下,只见海誉努力压下自己心底的慌乱,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故作镇定道。 “不必了,我和你岳父那边还有点事,年底再来吧……” 话音刚落,海誉便示意海裴同自己快速离开,海裴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拱了拱手便要离去,却听上面带着极寒的语气,夺命连环刀子一般恐怖的语气,慢慢传入,逼近自己耳边。 “慢着。” 刹那间,海誉同海裴瞬间止住了脚步,即使是在西洲横行霸道的海誉,在西洲拥有权力至上的海裴,都是被绥景帝的这一声慢着吓破了胆,呼吸都开始便得急促了起来。 很快,绥景帝又是继续幽幽开口道。 “岳父叔父急着走作甚,要不是小婿知道,不然都要以为你们就是鼓捣此事的幕后使者。” 这句话一出,海裴立马结结巴巴地说着一大堆东西,又是将以前那些帮过绥景帝的一些小忙,还有沈钰这个儿子什么什么的,都给搬了出来。 上面的男人却只是轻笑一声,淡淡道。 “岳父这般紧张做什么,小婿自然相信。” 海誉绷紧了自己的神情,看来绥景帝这是跟自己玩套路呢,都知道了事情,却还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将大哥蒙得像个傻子一样,这外面想必已经有了将士在那围堵,这皇宫,他们是出不去了。 … 第九十二章 于心不忍 很快,海誉同海裴就被人带到了皇后所在的居处,一进门,竟然就发现,皇后正大手一挥,将桌上所有琉璃盏给扔个粉碎,怒骂道。 “我可是皇后,你敢不让我去见皇上?!” 地上的宫女俨然不是皇后殿里的,不然也不会放着皇后这般盛气凌人的怒火不管不顾地只是低着个头了,看样子,是绥景帝派人来监视皇后等人的,也真是难为他费心了。 一看见自己的女儿身为皇后竟然连一个宫女都使唤不了,不由地心头一阵气愤,快步走上前去,指着地上的那些宫女,大手一挥,斥责道。 “滚滚滚,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皇后见着了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叔父,顿时,鼻中涌入一股暖流,酸酸地,眼泪不知不觉地就落了下来,伤心地袖子挡住了自己哭花了的脸,娇声撒娇道。 “父亲…叔父…皇上会不会拿走我的皇后位置啊……” 是啊,若真的惹火了绥景帝,要想摘掉她那皇后的帽子,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海裴连忙走上前,蹲在旁边安慰道。 “当然不会了,我们海氏跟皇室也算是认识这么久,皇上是知道我们的为人的,自是不会做出那等混账事。” 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女儿安置好了后,便拉着海誉往外面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起内讧想自己的弟弟做出那种事情来,但是人证物证都在,自己想要相信他也是很难的。 在旁边踱步了一会,还是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倒是海誉,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大哥的不对劲,就知道了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现在也是不知道情况的状态,该怎么跟大哥说是好,许久,海裴还是放弃问下去了,正打算转身离开,海誉捏了捏眉心,深沉地声音显示出他的疲惫,无奈道。 “我并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不过我之前是对江洲边疆上动了点小动作,但不可能打到这里来,你也是清楚绥景帝以前的事情,我是不可能想着花费那么多心思来赌一个不可能赢的局。” 想来也是了,绥景帝当年的事情要有多惊悚就有多惊悚,基本上无一人敢将女儿嫁给他,但当时不过只是因为觉得江洲这位皇帝很是厉害,兴许有野心拿下三洲,想着便有意拉拢拉拢。 竟不想,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不过当年以绥景帝的才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就拿他膝下的那些个儿子好看,不管是谁,都是才貌双全,各有各的好。 绥景帝也是在江洲,兰洲,西洲,成为最受欢迎的男人,不仅仅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皇帝,更是传闻他对待喜欢的人特别好,因此那些个姑娘们这才不是很忌惮绥景帝。 当时的海裴想着,若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了,那肯定就是当朝皇后,自己和弟弟在西洲岂不是更能站稳脚步,想来就去查了一下绥景帝的身世,便找到了他对自己的父亲,手足做的事情。 当探子把这件事传回来的时候,海裴都怔了怔,知道绥景帝为人手段很不一般,竟然能到达这种程度,他当然不然把自己的女儿拉出去糟践了,但无奈女儿非要嫁给那个男人。 正好探子又来报,说是绥景帝之前还有一个女人,对她极其要好,只不过因为后来那女人背叛了绥景帝,自那以后绥景帝身边就没什么女人。 海裴想着,看来绥景帝也是个痴情种,应许不会对女人做出点什么来,想着便同意了这门亲事,或许这是个好的,这么多年来,也是对自己的女儿千好万好,后宫出现了多大的事情,绥景帝都可以充耳不闻。 即便是她做得再过分,将他那些个妃子的腹中的胎儿,和妃子等人都给杀死,绥景帝都从来不过问,想来也是真的对待她好吧。 可是现在,海裴才知道,不是绥景帝很爱她,而是她还没有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一旦威胁到了,他一样可以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对待她,不管之前是多么的恩爱,都可以化为烟消云散。 因为,这才是绥景帝,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庭长大,能有给予多少爱? 可是,同时他们也不知道的是,当绥景帝还有心的时候,还能将自己的心扉打开的时候,早已经被人给挥霍完了。 许久海裴才清醒过来,看了眼面前义正言辞的男人,摆摆手,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绥景帝那边不好弄,兴许是你手下的人搞的动作,更可能是绥景帝的他自己要做些什么。” 海誉顿了顿,要真是如此,那自己和大哥,侄女,岂不是要再劫难逃了,恍然间,海誉想到了什么,赶忙开口道。 “快快快,把钰儿那小子喊来,这兴许还能有些用处,毕竟也是自己儿子,在他面前应该能说上几句话。” 海裴想来也是,忙不迭地就是要往宫女那边走去,虽然自己等人不能出去,但是给点银子,让宫女带个话,喊个人还是可以的。 正当他要离开,海誉又抓住他的手,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正色道。 “还是先同芊儿说,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把钰儿拉进来引火上身还是不妥当,我们还是先问问芊儿的意见。” 毕竟太子是皇后的心尖上的人,他们虽然也是带着关系的,但毕竟不能帮别人抉择,若是这件事出了问题,多多少少都会引起不满,而产生内讧。 为了保险起见,海裴也很是赞同,点了点头,便朝着自己女儿那边走去,看着自己女儿情绪低落的样子,自己都有些于心不忍。 要是当初自己不想着更上一层楼,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芊儿当初嫁给西洲太子,那他们现在应许也不至于现在这般窘迫,就不至于被别人软禁在这牢笼里。 第九十三章 他可是绥景帝 皇后见着是自己的父亲来了,为了不让他见着了因此伤怀,便胡乱地抹了把泪水,稍稍有些抽搐的声音开口道。 “父亲……” 海裴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背,安慰道。 “别担心,我们先去让人将钰儿给请来,让他去皇上面前说一说,毕竟是他的儿子,应该是听得进去的。” 皇后顿了顿,咬咬唇,立马拧住自己父亲的衣角,为难道。 “那……父亲千千万万不要将钰儿给引进来,和皇上说一声就行……” 虽然她也知道,只要是去了,必然是会牵连到一两分,但一直被关在这里笼子里也不是问题,更何况自己都没有完全搞明白这其中的事情。 海裴点点头,深沉地和自己的弟弟海誉,走向了那外面,趁着现在没人的时候,也是个会看人的,专门挑那个看着比较柔柔弱弱的,一把将一些大块大块的银子塞在那小宫女手中。 “小姑娘,这银子都是你的,你只需要去跟太子说一声这里的情况,后面必然少不了更多。” 海裴故意将自己囊中更多的银子打开给她看,却只是给上几块先给她,他是知道的,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自然是没有什么见解,自然是先看着眼前的好处,赶忙收了然后再回来拿。 不过,他也不是个吃素的,既然挑了个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自然是舍不得将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她去,后面的事情,当然是撒手不管。 然而,海裴同海誉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着面上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是个老狐狸? 只见那小姑娘用身子将视线挡住,低声对着海裴同海誉,面上尽是不屑的神情,无所谓道。 “你若是将那些都给我,我自当过去好生说一下这里的情况,反之亦然,我就不做。” 海裴脸色大变,刷的一下就变成了惨白,江洲果然不一样,这个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心思能如此缜密,看样子自己这钱,恐怕是要全盘托出了。 但其中把钱全给了都还没什么,就怕绥景帝不见人,然后他们钱全部送人了,自己想要找别人请求帮助都不能,那才叫个可悲可叹。 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宫女看着两人好像是犹豫了,便转身就要往前去,不再理会他们,但还是没走多远,也是知道两人定然会再去找她。 海誉一看事情不对付了,只好压低了声音,又是在那小宫女能听到声音的范围内开口道。 “你先别走,这些,手上的,里面的,全部给你!” 说着,便要抬手去抓海裴的囊中的那些银子,柔柔弱弱的小宫女见状,这才返回过来,将那些钱都塞入自己囊中时,海裴的心都在滴血。 那都是他攒了好久的私房钱,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是在他妻子那儿,硬是不敢动一分,还是过节过年的时候,别人送的一些,现在竟然都归她那个小宫女手上,想来心中也是十分难受的。 见状,海誉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背,也是知道他大哥是个妻管严,能有这些钱已经和不容易了,还是一脸认真地安慰道。 “没事大哥,可以让钰儿来救我们也是值了!” 海裴无奈地转了头,抬眼看了看死灰复燃的海誉,叹声道。 “若是绥景帝不见人呢。” 顿时,海誉心中那被点燃的希望一下子就被大水给浇灭了,自己真是无奈得不行,他在西洲也算是人人仰仗的海誉,可是现在呢,现在到了江洲,自己根本就是屁都不是,连个小宫女都比不上! 两人只好窝在一个角落里,自个黯然伤神,那柔柔弱弱的小宫女拿到了银子后,也不直接去找太子沈钰,而是,来到了御门听证。 当然,能把手皇后,海裴,海誉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一些普通的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当然是来监视海裴同海誉动作的探子,所以,她现在这是要来告知绥景帝发生的一些事情。 当然,她也不过只是站在外面,并没有听到些什么,那现在也只得是告知绥景帝他们要让太子殿下来帮忙抉择这件事的发生。 那宫女敲了敲门,得到了准予,这才推门而入,随后进去将方才海裴同海誉的银子交给了绥景帝,淡淡道。 “皇上,他们是想让太子殿下来向您求情,那我还需要去吗。” 再看一眼这个小宫女时,身上方才的那股柔柔弱弱的一股劲全然无知去向了,绥景帝颇为好笑地捻起那一些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碎银子的东西,丝毫是不足以。 绥景帝摆摆手,示意这些银子就赏给了那宫女,淡淡道。 “去吧。” 那宫女谢过绥景帝,将银子收好,这才安心地放入自己囊中,也是明白了绥景帝方才那一句去吧的意思,看来是要自己去一趟太子的寝殿了。 待那宫女离去,男人身上散发了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他现在也才而立之年,并不是个要半截入土的皇上,还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地盘叫嚣?不能够的事情,绥景帝眼眸微微眯起,手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敲打的桌面上,冷笑道。 “以为用儿子捆住我就了事了?” 他还是绥景帝,他可是绥景帝,当年能杀生父,能杀亲手足的绥景帝,一个儿子罢了,还以为真能将他束缚住? 很快,那宫女离开御门听证没多久,快到太子沈钰的寝殿时,身上的气质又是大大一转变,一个眼神,一些肢体动作,摇身一变,就成就了方才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然而此时的沈钰,也是一直在自己的寝殿里不停地踱步再踱步,父皇要软禁自己的母后,还不知道会做些什么,自己能不着急吗。 然而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沈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烦躁,稍微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平静一些,这才抬步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小姑娘,只见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这才放心地走进来,惹得沈钰一阵诧异。 第九十四章 这是要闹哪一出 小宫女左右看了看,发现后面无人跟踪她,这才放缓了神情,将大门合上,深记得隔墙有耳这句话,丝毫是不敢懈怠,走到沈钰面前,面上尽是担忧的神情,急切道。 “太子殿下,皇后的父亲同叔父,也被皇上软禁起来了,他们托我来告诉你,让你在皇上面前说几句,毕竟虎毒不食子,皇上应许不能太过分了。” 在听到自己的祖父,和自己的叔祖父,竟然被自己的父亲也给软禁了起来,顿时,沈钰心头一怔,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能到这种地步。 也是二话不说,便冲向了御门听证,此刻,沈钰站在门口时,心绪这才放缓了起来,方才一着急,都没想到自己该说的措辞,就急忙地跑来了。 里面坐着的,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这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人都是有些自私的,自己若现在过去求情,事后,必然会想到自己头上来,那他的太子之位也就不保了。 良久,沈钰在心中琢磨了很久,这才推门而入,一推开门,屋内以一种极冷的气息渐渐扑面而来,迫使得沈钰都不知觉地打了个寒颤,看来,这回,父皇是动怒了。 坐在上头的绥景帝一副是知道了面前的人要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在他身上扫了扫,冷冷道。 “坐吧。” 沈钰想了想,道了声谢,便坐下了,见绥景帝不哼声,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但看着绥景帝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下肚,丝毫是不想说些什么,正当沈钰要开口的时候,绥景帝却是悄然道。 “知道这件事有损你的利益,为何还要来。” 沈钰愣了愣,竟是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就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一下子就将自己心中烦闷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也着实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 思考了许久,沈钰这才开口正色道。 “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绥景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抬手拿起茶杯晃了晃,轻笑一声道。 “即便是影响到你的利益,你都可以继续下去吗。” “若是这之后,我剥去你的太子之位,你会后悔吗。” 一时间,沈钰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该怎么对自己的父皇说,说他方才心中闪过一丝后悔的意思?说他可以放弃这个太子之位只会保全自己的亲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犹豫了,本来应该是张口就来的话语,却是僵硬在自己的喉咙中,久久不能平息这种情绪。 绥景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同样,也是知道了他心中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像是在教导着沈钰帝王之术一样。 “钰儿,亲情固然重要,若是要你付出自己的荣耀,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会换一个亲情,这之后,你就五一所以,你还要吗。” 沈钰不回答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方才父皇说的那一番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若是不成太子,就不能许歌儿未来,自己就要放弃最爱的女人。 若是不成太子自己不仅仅要被那些人耻辱,自己锦衣玉食的一切,都将没有了,他开始动摇了。 绥景帝只是轻轻瞥过他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他对沈钰说的话,不过是个圈套罢了,怎么选择都不是好选择,选择亲人,那他就是与海氏为盟,终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敌对。 反之,他选择了势力权利,他放弃了亲人,那就是下一个沈闫,下一个绥景帝,他怎么能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洲,交手于这种人,所以,不管沈钰选择什么,都是个错误。 若是沈钰不是皇后所生还好,但他是皇后所生,也是半个海氏的人,太子之位,终将不能交付在这种人手上,这皇后的位置也一样不能。 许久,绥景帝轻叹了口气,摆摆手,无奈道。 “算了算了,父皇没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好好看清楚。” “待会朕便让人将他们放出来。” 一直到,已经出了御门听证,沈钰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脑中一直回荡着父皇方才说过的话,他到底该怎么抉择,其实,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已经抉择了。 话说颜晚婉这边,午时比较闷热,夜晚又比较凉,挑挑拣拣后选出了个还可以的衣裳,连翘颇为不解,这个时候怎么还要出门,便好奇地问。 “小姐,这个点不睡一睡吗?” 颜晚婉耸耸肩,她也好想睡一下啊,但无奈,自己已经答应了人家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沈萧泽请我去吃饭,没事,我没一会就能回来。” 连翘想了想沈萧泽这个名字,顿时一惊,姓沈,又名萧泽,这不是四皇子沈萧泽吗,他竟然请自家小姐单独吃饭! 顿时,连翘两眼放光,看着颜晚婉像是个珍宝一样,推推搡搡地将她带回了屋内,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些金银珠宝的装饰品,一边惊喜地碎碎念道。 “小姐小姐,这么大好的事情怎么不和奴婢说说,早知道是跟四皇子出去吃饭,就同我说嘛,我一定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颜晚婉就这样一脸错愕地被连翘按在了铜镜面前,铜镜倒影着少女的容颜,她蹙了蹙眉,低声道。 “我的审美没那么不如意吧。” 下一秒,扭头竟然发现,连翘手上挂满了装饰品,手臂上还披着几件亮眼夺目的衣裳,这是要闹哪一出? 颜晚婉像是自动反弹一样,双手抵制着这些亮眼的东西,不由地抽搐了下嘴角,蹙着眉头不安道。 “你不会是要我弄这些吧?” 只见连翘疯狂点头,作势就要将颜晚婉继续按下给她好好打扮一下,颜晚婉扯了扯嘴角,努力将自己的难以言尽的心情平静下来,为难道。 “就……不要了吧,我只是和他吃个饭,用不着这些吧,会不会太过了?” 连翘疯狂摇头,拼命地给自家小姐安利着这些好东西,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第九十五章 绝不能心动 连翘欣喜若然的将颜晚婉按在凳子上,看着铜镜里的少女,作势就要将她的发鬓拆了打扮一个更好的,一边拿着东西,另一只手还不肯放过颜晚婉死死按着。 “当然要打扮得美美的,别看四皇子和谁的关系都好,但根本都没有明面里请过哪家小姐呢!” 按照连翘说的,看样子,这丫头现在的误会自己同沈萧泽有点什么关系了,但令她不解的是,自己不是跟太子有婚约吗,为何连翘还会有这种想法。 犹豫了片刻后,颜晚婉还是好奇地问道。 “连翘,我不是和太子有婚约吗,你怎么还想着我和四皇子?” 连翘摆摆手,一脸无奈道。 “珊瑚宫的事情都已经传到了九霄云外了,我在外面都知道了,这件事非同小可,基本上太子的位置都不保了。” 颜晚婉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自己倒想到了有种那样奇怪的想法,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待颜晚婉再抬眼的时候,俨然已经像是换了一副皮囊一般。 要说先前的颜晚婉是出水芙蓉,现在可谓是国色生香,看来人直晃眼,这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 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连翘欣喜地跑出了屋门,叫来了宣榕同白曦也一起看看,好巧不巧,就碰上了思宸羽回来的时候,顺道便一起跟了上来,好吧,是趁连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跟来的。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刹时间,本是倚靠在墙边的思宸羽顿时脸色一变,男人抿了抿唇,喉结不知觉地上下滚动着,就在他要夺门而出的时候,却被颜晚婉一声叫住。 少女一步一步来到自己的跟前停下,思宸羽的理智都被一点一点地抽走,一点一点地沉浸在其中,许久,他才缓过神来,只见少女又是幽幽地靠近自己一步,颔首微笑道。 “你觉得,好看吗?” 瞬间,男人的脸颊泛着些许的红润,要不是他使劲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兴许现在都要红到耳根处,一时间,思宸羽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的少女,只得眼神飘忽不定地随意道。 “啊……很好,嗯……” 颜晚婉蹙了蹙眉头,心中暗戳戳地想着,果然是太亮眼了吗,她也觉得是,毕竟自己以前都是穿一些职场服,想着,心中叹了口气,淡淡道。 “连翘,还是换下。” 话音刚落,思宸羽一把抓住颜晚婉的手臂,少女的手臂柔软舒适,像是抚摸着一只小猫一样,少女身上的温度,顺着手臂传接到了男人的身上,一阵酥麻的感觉像是电流一样直穿他心尖。 男人第一次显露腼腆的神情,稍稍将头底下,不敢直视着面前的少女,面红耳热道。 “别换,这样很好看。” 说罢,思宸羽便放下了颜晚婉的手,像是逃命一样离开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的神情,只有颜晚婉,眼角不知觉地弯了弯。 出了屋内后,思宸羽来到了水缸里,一头埋在了凉水里面,试图将自己的理智找回来,沉浸了许久,男人这才稍稍缓了过来,但自己的心脏,还是扑通扑通地一直跳个不停。 男人双手支撑着水缸两侧,低咒了一句。 “大爷的,我脸红个毛线。” 不知为何,脑中又是浮现起方才颜晚婉的样子,尽管知道他将头埋进了冷水里,现在又开始滚烫了起来。 无奈之下,思宸羽只好将头继续埋进了水缸里面,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又是将双手盛起一碗水,直接掀在了自己的脸上。 思宸羽随意地抹了把脸,仰头看向天空,低声哑气道。 “只该清醒了,我可是有目的地接近她,绝不能动心。” 颜晚婉这边,连翘刚要无奈地将这些拆下来,却被她一声唤住,抚了抚发鬓,嘴角微微上扬道。 “不用了,其实我觉得挺好的。” 几人都是不经世事的姑娘家,自然不懂得这些意思,宣榕倒是笑嘻嘻地走上前,一副想摸一摸,又生怕碰坏的模样。 “姑娘,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之前就那么好看,现在打扮起来简直美若天仙!” 就连平日里只知道练武,都不愿意打扮自己的白曦,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 “我觉得也是。” 连翘拍拍手,欣喜地出了门准备马车去了,恍惚中,连翘不知为何都有种小姐出嫁了的感觉,一路上都是一副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笑靥如花的样子。 柳氏现在对于颜晚婉的事情都是漠不关心,爱出去就出去,现在更是都不要她通报,直接自行出门了,也是了。 最近她都是宅在屋中,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解决薛之柔,该如何弄死薛之柔,这次过后,那贱人肯定不死心,还要继续,她可得好心谨慎 可结果,一个小心,一个谨慎,倒是弄成了心病,整天夜里都在死盯着窗户,生怕薛之柔搞什么动作自己没看见,一下子她自己就得了风寒。 第九十六章 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府邸门口便停着一辆马车,正当宣榕白曦也要上去时,却被连翘一把拽住两人,两人正疑惑着,却听连翘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拉到一边,低声道。 “小姐可是要同四皇子殿下出去吃饭,你们确定要一起去?” 虽然她们也只是个不经世事的闺阁女子,但是,电灯泡这个词,她们还是懂得的,瞬间就明白了,赶忙跑到颜晚婉跟前。 宣榕摆摆手,胡编了个借口,讪笑道。 “哈哈……姑娘,我同白曦两人有点事,连翘姑娘也有些忙,看来要你一个人去了……” 说罢,白曦不由地嘴角抽了抽,尴尬得点点头默不作声,没办法,也不好强人所难,见几人都忙着没空,反正也不过就是出去吃顿饭,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申时也快到了,不能再多停留了,颜晚婉又嘱咐了连翘几句,便上了马车离开了,话说沈萧泽说的饭店好像是叫,聚鲜阁。 很快,便能看到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 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聚鲜阁。 皇子们都是不能轻易出现在街道上的,自然要乔装打扮一番,颜晚婉下了马车,便眺望着远方找找沈萧泽的人影。 或许是颜晚婉这身打扮着实好看,生是惹得旁边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却是不知为何,前面正围堵着一大群人,好像是有人在打架,似乎是因为两人都穿着不凡,硬是没人敢去报官,只得围在周边看着。 颜晚婉本来是对于这些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这围堵的位置正好就是在聚鲜阁的大门口,更好奇的是,这里的老板竟然都不来打发打发人离开,不由得让她好奇起来。 幸好人群还不是很多,并不是太难进去,待到了能看清两人的时候,顿时,颜晚婉眼瞳微缩,她看到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两个大男人,一个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了对面男人的肚子上,另外一个也不甘失落,一拳正正当当地打在了那男人的鼻子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两人难以分舍一般一直打个不停。 令颜晚婉再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这两人,一个是沈萧泽,一个是沈离璟,她真是有一种想要回马车里原地返回的心思都有。 颜晚婉哀怨地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个办法,得亏她还是有些身手的,可是今天这身打扮看样子是不好动手了,少女抚了抚额,快步走向前去,站在了两人的面前,冷冷道。 “住手。” 沈萧泽本来是发现了沈离璟的一个弱点,正要抬手落拳,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后,立马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很不巧,沈离璟对颜晚婉没有感觉,也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边还有旁人。 一见沈萧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他更是立马的挥起拳头就砸下去,丝毫是不留一点余地,正当沈萧泽都要以为自己要被打,眼睛都眯了眯的时候。 一个本是娇小的身躯,但现在看来却像是一个巨大的身影的少女,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了这一圈,抬眼去看,竟然是颜晚婉。 沈萧泽脸色大变,立马就站起身来去看自己的小娘子有没有受伤,不然他肯定要手撕沈离璟那家伙,待他麻溜地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颜晚婉结结实实的接住了沈离璟的这一圈。 沈离璟蹙了蹙眉头,这女人应该是那日宫宴上的,但明明当时的她都无力跟自己对抗分毫,可是为什么现在就能直接地接下自己这一圈。 不是他吹,他的武功也不差,至少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竟然被这女人还给接下一拳,看来也是个练家子,来头不小啊。 颜晚婉很快便甩开了沈离璟的手,眸子中泛着的寒光令人有些毛骨悚然,少女低低地说了句。 “离王有何贵干。” 沈离璟嘴唇微勾,面上都是嘲讽的意思,不屑道。 “颜大小姐还真是不忘到处勾搭男人。” 沈离璟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就能被沈萧泽给听个全部,闻言更是怒气冲冲地抓住他的衣领,怒不可遏道。 “我看在你是我二哥的份上,我才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沈离璟耸耸肩,一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冷哼一声道。 “你,还不够格。” 周围的人见着事情就这样落幕了,也就各忙各的离开了,但现在来看,目前的火药味还真是浓重,看样子要是继续说下去,两人又要打起来了,颜晚婉赶紧拉住了怒火中烧的沈萧泽,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让他赶紧进来。 无奈,沈萧泽只好把满肚子的怨气给憋了回去,其实他和这个二哥平日里还是好的,虽然他平日里就是这么拽的模样,但也不至于这样,今天怕不是被美人给放鸽子了或者是什么,拿自己来当出气筒。 正当两人就要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沈离璟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竟然跟着自己这边走了进来。 沈萧泽透着余光看到那人又上来了,生怕他做出什么伤害小娘子的事情,立马就挡在了前面,蹙着眉头道。 “你还想做什么!” 沈离璟缕了缕自己前面的发丝,挑了挑眉头,下巴微微扬起,傲视道。 “喂喂喂,我还不能来吃个饭?” 沈萧泽斜睨了他一眼,见前面小娘子催促着,无奈只好放着沈离璟进来,反正又不同一桌,他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沈萧泽又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这才让沈离璟进来了。 第九十七章 动摇的心 虽说现在是申时,但聚鲜个阁的饭饭菜佳肴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所以就连这个点,都是满席的,一眼望去,好似没个位置了。 幸好他们早早地预定了位置,小二也是个识大体的看着大客人来了,立马就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就这忙不迭地赶来请着沈萧泽同颜晚婉上楼。 “公子,小姐,这边请。” 说罢,那小二便要离开了,见小二浑然不当他沈离璟放在眼中,顿时,沈离璟就不乐意了,不满地唤住了那小二,斥责道。 “喂,你怎么办事的,看不到你大爷我这么个活人吗。” 看着沈离璟像是来挑事的,不过实在是,他也早就预定了厢间,怎么就顾着沈萧泽那小子,简直就是不当他是回事。 小二这才看到了身旁的沈离璟,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歉意的开口道。 “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最后一间,被这位公子早早预定下来了。” 沈离璟不乐意了,作势就要拎起那小二的衣领,却被颜晚婉一声唤住。 “不如跟我们一起?” 沈离璟刚要拒绝,肚子便咕咕咕地叫了起来,方才本就没吃什么,又跟沈萧泽那小子打了一架,更是没了什么力气,但他又十分拉不下面子来,三人就这样僵持在这里。 沈萧泽其实很想让小娘子收回这句话的,但无奈,只听颜晚婉站在楼梯上,淡淡道。 “还不过来?” 这下,沈离璟总算是拉下了面子,面上一副既然是你请我,那我就来呗的意思,还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无奈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非要请我,我也没办法。” 颜晚婉扯了扯嘴角,没理会他便自己上楼了,随后沈萧泽赶紧跟随在后,心中真是千万般的不愿意和无奈,自己好不容易邀到小娘子跟他单独幽会一次,竟然被他给插了一脚。 还真不愧是沈萧泽,挺有钱的,竟然能预定到三楼,这可是较好的包厢,空气环境都十分要好,因为价格贵又人太多,所以这里只有三间。 最右边的便是沈萧泽预定的雅间了,三人进了屋子后,便沈萧泽便紧挨着颜晚婉坐在一起,恶狠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离璟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道。 “你这小子,就这样看你二哥的?” 看样子,两人是又要开始了,颜晚婉捏了捏眉心,无奈道。 “打住。” 顿时,两人便默不作声了,各自都不愿意看对方一眼,一个眺望下面,一个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玩着筷子和碗。 颜晚婉真是有些后悔答应沈萧泽来这里,其实沈萧泽闹腾还没什么,实在是因为沈离璟那天对自己的一番举动,真是没眼再想下去了,少女的食指敲了敲桌子,看着沈萧泽无奈道。 “方才楼下,那是怎么回事?” 沈萧泽立马就来气,指着对面的沈离璟,拉着颜晚婉的衣角委屈道。 “他骂我!” 不过,沈萧泽却是没有将沈离璟侮辱小娘子的那些话说出来,也是怕她会多想什么,说到底就是沈离璟太欠了,竟然还说他狗腿! 闻言,沈离璟扭过头来,一脸贱兮兮的模样,挑着眉头得意道。 “怎么,你有意见不成。” 接下来两人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闹别扭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不经地让颜晚婉都被气笑了,其实,方才还在楼下的时候,她还是能看出沈离璟多有避开沈萧泽的要害,看来只不过是单独讨厌自己罢了。 虽然不知道沈离璟为什么偏偏对自己的成见那么大,但也无所谓了,毕竟这也不是她该瞎操心的事情,沈离璟在听到颜晚婉笑出声的时候,大叫道。 “喂,你笑什么。” 一听到沈离璟这么不好的语气,沈萧泽便立马怼了上去。 “干嘛,还不能笑了!” 颜晚婉赶紧制止住沈萧泽,活像是幼儿园的老师一样,帮着解决着这些事情,安慰这个又是安慰那个。 “好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该为这种事情而伤了和气。” 倒是沈离璟,白了颜晚婉一眼,低声道。 “虚情假意。” 颜晚婉又安抚了一下沈萧泽,这才正色沈离璟,认真道。 “我若是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对的地方,在这里我说声抱歉。” “好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都不要再提起。” 在听到颜晚婉这句话中,沈离璟有些动摇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也不至于这样一直挑别人毛病,实在是宫宴几天前,沈暮珩身边的花南夕身边的婢女告知自己说。 “离王,那位相府颜家嫡长女最近不停地出现在珩王殿下身边,但她和太子殿下又有婚约,最近竟然还和四皇子有些牵连,我家小姐想请你帮个忙。”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用再说了,所以,沈离璟这一开始才会如此忌惮颜晚婉这个人,本来说,在听到沈钰的太子妃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他还挺兴奋地,毕竟太子头上一片草,这该有多劲爆。 可是,在听到,那女人还和他的三弟四弟有着不清不楚地牵连的时候,他总算是坐不住了,想着本以为这个颜晚婉是什么妖艳货色,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一直找她麻烦。 可是,现在来看,好像并不是这么一说,这女人上上下下也不像是那种的,但又担心是不是伪装出来的,一时间,他开始有些犹豫不决了。 说起花南夕,她这边可是进行着一件计划呢。 在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后,她和颜晚婉的梁子总算是结下来了,害得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丑,今天她必须报复回来。 门外是花南夕的贴身婢女桃儿匆匆赶来,激动地讲述了方才得到的消息。 “小姐…方才,我见着了颜家大小姐和四皇子进了聚鲜阁,好像身边还有离王。” 花南夕蹙了蹙眉头,竟没想到这贱人不仅仅要勾引珩王,还要勾引四皇子和离王,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四边都吊着。 “没事,也好让珩哥哥看清那种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第九十八章 醒酒汤 今日,花南夕本是想同沈暮珩单独幽会一下,增进一下感情,实在是前几天的时候,也不知做了什么了,最近他都不来找自己,语气都稍微没以往的好。 花南夕想起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件事了,上回她让桃儿泼颜晚婉那贱人一身水,看来又是她在后面说着自己的坏话,要不然以沈暮珩那呆板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察觉到。 聚鲜阁这边,小二已经上好了好酒好菜,满桌的好吃的惹得沈萧泽更是两眼放光,大口大口地夹着菜,嘴里吃着,手上还在继续夹着,活像是个几百年没吃过饭的人。 沈萧泽透着余光看到颜晚婉都没动筷子,擦了擦嘴巴,拿起公筷便将一些他觉得很可以的菜,都夹到了颜晚婉的碗里,其实,也就没有他不爱吃的。 “小娘子,你怎么不吃啊?” 颜晚婉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淡淡道。 “啊…我吃饱了,吃点别的就行。” 说罢,颜晚婉便拿起一边的剑南春倒入了茶杯里,颇像是品茶一般喝了起来,一旁的沈离璟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戳戳地想着。 原先还以为这女人是打听到了自己的消息,知道他喜欢喝酒,尤其是剑南春,来恭维自己,竟是没料到她也喜欢喝剑南春。 不过也没什么,这剑南春也不是俗物,对于深闺里的大小姐,真是稍微沾上一点都是要醉的,看来这女人是要等她醉了好让他那个傻弟弟将她送回去,然后闹一点暧昧出来。 不由地,方才那点好感,都被她现在的做法给消磨掉了,但着实令他惊讶地是,那女人竟然一杯下肚,丝毫没有问题,像只是开胃小菜一样,接着连续喝儿三杯,脸上就连变化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沈离璟简直就连下巴都要惊掉了,看来她这是经常喝剑南春啊,不然也不会这般面不改色地喝下三杯剑南春,就连自己,都是一两杯就不怎行了,但面前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视线下,足足喝了三杯! 颜晚婉似乎是发现了男人的目光,蹙了蹙眉头,以为沈离璟也要喝酒,便拿起了另外一杯茶杯,将一些剑南春倒在了里面,递给沈离璟。 沈离璟这才缓过来,看着颜晚婉有些发愣,碍于颜晚婉就连个女子就能连续喝下三杯,这可是男人的尊严,一下子,他将茶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又剑南春一把夺来,一下子全部将剩下的剑南春一饮而尽。 颜晚婉微微张了张嘴唇,拧着眉头不解道。 “这剑南春酒性极强,很烈。” 沈离璟却是一副漠不关心,更是将另一坛剑南春捧过来,咕嘟咕嘟直接下肚,颜晚婉都看傻眼了,这要是换作是她自己还好,可是面前的男人,真的能不醉个地老天荒吗? 男人将剑南春咕嘟咕嘟地喝下肚后,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酒水,晃着身子放肆地道。 “那点酒算什么,要喝就喝大的!” 可是话刚脱出口,沈离璟就后悔了,刚才真该扇他一巴掌,剑南春不愧是剑南春,只见男人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快速速度涨红了起来。 此事,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过了一会,待沈离璟坐下来,自己的头更是是炸裂了一般疼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更是有一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沈萧泽也发觉了沈离璟的不对劲,虽然两人平常离都不怎么好相处,但重要时候他还是不能插上一刀的,这下也是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赶忙来到沈离璟的身边,推了推正用手支撑着脑袋的沈离璟。 “沈离璟,沈离璟,你该不会是被毒死了吧。” 沈离璟要是现在有力气的话,一定要抽死这小兔崽子,他是不是生怕自己没被毒死,不过,这也怪不得沈萧泽,他方才也是一直盯着那些菜,硬是没注意到除了小娘子外的闲杂人等,也是自动排除了沈离璟。 此事的沈离璟头剧烈地疼痛了起来,沈萧泽脸色一变,立马换上了一副认真地脸色,仔细叮嘱颜晚婉道。 “小娘子,这边由你先照看着,我去请个大夫来。” 就当沈萧泽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却被颜晚婉一把拉住,在沈萧泽诧异地目光下,颜晚婉从囊中拿出一个竹筒般大小的东西。 颜晚婉打开了盖子闻了闻,接着就是一股极强的酸甜酸甜的味道冲入鼻尖,不由地使她呛了呛,幸好她之前怕自己一下子喝多了,闲来无事就做了点醒酒汤,这下倒是派上了用场。 颜晚婉晃了晃手上的竹筒,低声道。 “这些应该够用。” 随后,只见少女将竹筒凑到了沈离璟的嘴边,一脸信心满满道。 “喝了它。” 因为凑到了嘴边,沈离璟清晰可闻的是这竹筒里奇奇怪怪的味道,不由地就连方才迷迷糊糊的神智都清醒了不少。 但这味道实在是难以入口,而且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硬是用尽了全力将那竹筒推开,到这个时候了还一脸不屑道。 “拿开,这种东西也敢让我喝。” 颜晚婉噎了噎,这可是自己细心呵护做的醒酒汤,外面买都买不到,再说自己还都不舍得给他,这小子还敢不要? 看着沈离璟面色越来越差的模样,无奈,颜晚婉只好使用点狠办法,只见少女白皙的手指捏住男人的腮帮处,另一只手直接拿起了竹筒灌入了男人的嘴里。 一刹那,沈离璟都来不及反应过来,更是惊讶面前女人的举动竟然如此放肆,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涌入他口腔中,虽说味道闻起来难闻,但这入口还是蛮不错的,而且不知为何,他有种难以反抗的感觉。 待颜晚婉将那竹筒里所有的醒酒汤灌入男人的嘴里后,立马对着一旁看呆了的沈萧泽喊道。 “快拿旁边的痰盂过来。” 此刻的沈萧泽一脸懵逼地看着颜晚婉的举动,这下听到了小娘子的声音这才稍稍缓过神来立马拿起了旁边的痰盂,也不知道这到底要怎么做。 第九十九章 竟然是她 然而沈离璟,因为醒酒汤的酸味,使得他的脑袋一阵头晕目眩,胃里面又是一阵又一阵的翻江倒海,总算是忍不住了,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从下往上冲涌,瞬间将男人的腮帮子都给鼓满。 沈离璟立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见自己面前正有个痰盂,立马冲了上去,幸好聚鲜阁都是上好的东西,就连痰盂都是每日有人来打扫,仙子啊这里面也是没有什么东西。 不然,恐怕沈离璟那家伙也就不会两手死死抓住痰盂的两侧,一头塞进了痰盂里,腹部猛的收缩,哇的一下将方才喝的那些酒全给吐了出来。 这味道极其刁钻,似乎是剑南春的酒加上昨夜里吃的饭菜和胃里的胃酸结合在一起的那种难以描述的“香味”,此时正拿着这痰盂的沈萧泽两眼死死地瞪着前方,硬是一动不敢动。 生等沈离璟那家伙吐舒服了离开了,总算是不会弄到自己身上了,立马尖叫一声,手上的动作像是闪电一般将痰盂扔在了一旁,喝道。 “啊啊啊啊啊啊!沈离璟!我跟你不共戴天!” 接着沈萧泽感觉自己的手上都有那样的味道,骂骂咧咧地跑到了隔壁水池去了,留下沈离璟同颜晚婉在屋中。 说来也是好奇,他方才明明是难受得不行,因为那女人的什么鬼玩意更是难受得不行,当时都想破口大骂了,但是现在,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倒是一阵舒畅,这头也不晕了,东西也能看清了,胃里也好多了。 难道是那女人的鬼玩意救了自己?方才除了剑南春,也就只有那女人给她喂下的那什么玩意了,沈离璟这人也并不是不讲理,之前不过是因为花南夕的贴身奴婢那个谁告诉自己的一些事。 其实吧,也不过是别人口中说的而已,现在看来,那女人好像也并不是很坏,想到这里,沈离璟赶紧摇了摇头,暗戳戳地想着,他才不是为了沈暮珩沈萧泽那两人! 着实是一枚小傲娇。 在清楚颜晚婉的本性后,虽然面前的女人蛮不讲理,动作粗鲁,但心性至少不是坏的,应该不会对沈萧泽那傻小子做什么。 也罢也罢,他就勉为其难地道个歉吧,刚在心中想好措辞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听面前的女人走向自己,伸出了手,竟然说! “给钱。” 沈离璟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不像是开玩笑的颜晚婉,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待她,骇然道。 “喂喂喂,刚刚我本来还感激你来着,我给你钱干嘛,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却听颜晚婉百无聊赖地撇撇嘴,仔细跟沈离璟一一道来这醒酒汤。 “你方才喝下的是我用专门的配方所制作,其制工十分繁琐,先是醪糟汁10毫升,橘子瓣30克,葛仙米10克,青梅10克,山楂糕30克,百合30克,糯米粉15克,雪梨30克,白糖100克,白醋3毫升” “繁琐的制法先是将青梅、山楂糕切成粒,雪梨切成小片,糯米粉制成豌豆大小汤元,将锅洗净,置于火上,加水烧开,放入加工过的葛仙米,百合煮一下,加白糖,待糖溶化后,再下小汤元,并放入山楂、青梅、雪梨,橘子瓣、醪糟汁烧开,滴白醋起锅入盆。” “离王殿下觉得,应该给我多少钱呢?” 沈离璟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颜晚婉像是强盗抢劫一样的做派,很快,他收了收下巴,反应过来后,立马反驳了过去。 “什么跟什么,那东西也是你非要给我灌下的,我从来都没说过要!” 颜晚婉却只是耸耸肩,莞尔一笑道。 “该不会,离王殿下没钱吧!” 沈离璟嘴角抽了抽,还真被这死女人给说中了,前些日子一直吃喝玩乐,现在基本上是没几点了,若把最后的一点给了她,那自己干脆浪宿街头吧! 见沈离璟不做声了,颜晚婉摆摆手,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轻轻松松道。 “算了,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没有就没有。” 沈离璟脸色一变,立马掏出了自己剩下所有的银子,一丝不落地放在了颜晚婉的手上,不屑一顾道。 “怎么,我是连那点点小钱都给不起的人?” 可是刚把钱给出去后,只见少女闪动了一下狡黠的眸子,畅快道。 “那这顿我请了。” 在听到颜晚婉亲自付钱的时候,沈离璟还一脸洋洋得意来着,但后知后觉却发现,自己就是个傻逼!活脱脱的傻逼!竟然被那女人给骗了个倾家荡产! 没多久后,沈萧泽总算是回来了,但现在他的精神就像是大病一场一样,嘴唇发白,手上洗得都有些泛着红,扶着墙一步一步来到了他们面前。 沈离璟顿时就不悦了,不满地开口道。 “诶诶诶,你这臭小子,就这么嫌弃你二哥吗!” 说着,沈离璟便恶狠狠地冲向了沈萧泽,然而沈萧泽现在浑然没有力气再和沈离璟争斗了,看见他向自己走来,嘴巴里就莫名其妙地有一股那样的味道,立马像是逃命一样躲着沈离璟。 “啊啊啊啊啊!你快给我滚远点啊!” 两人就像是在玩猫捉老鼠一样,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场面都十分温馨,直到那个女人来到了现场,打破了这一刻的温馨,也就是花南夕。 楼梯间传来一下一下地脚步声,一开始,三人都是不以为然,大概是隔壁两间的客人们来了,还是照样玩着,却不想,那脚步愈来愈近,一直在他们的门口停下。 大门从外面轻轻推开,屋内的人都静止住手上的动作,沈离璟同手沈萧泽一阵不悦,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 两人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沈离璟抚平自己的衣服,正要走向那边斥责几句,颜晚婉也好奇不已地站起了身子,诧异地走向了那边,想着到底会是谁不敲门就进来了。 却不想,在走到那头的时候,竟然是她! 第一百章 怎么没反应 门口站着的,竟然会是花南夕同沈暮珩,三人都看傻了眼,为什么他们会来这里,还不等三人回过神来。 只见站在沈暮珩身边的花南夕一袭淡粉色衣裳着身,倒是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对着三人颔首羞怯地看着三人。 “离王殿下,四皇子殿下,下面的人太多了,不知可否让我们也进来?” 花南夕抬眼,像是很惊讶颜晚婉的存在一样,眼神诡异地看了眼剩下两人,直叫沈萧泽一脸嫌弃,只听花南夕捂着个小嘴故作惊讶道。 “啊?晚婉姐姐也在?这……” 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花南夕今天又是抽什么风,不会又是找茬的吧,难道就许她到处乱串,我就不能吃个饭了? 很快,花南夕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急忙恍然大悟道。 “也是了,毕竟以后就是太子妃,多和二哥三弟相处相处也是对的,但还是要避避嫌的,毕竟一个女人待在两个男人之间,总是不好的。” 这下,沈萧泽气不过了,立马就反驳过去。 “叫谁二哥三弟呢,谁是你二哥三弟,要避嫌的也该是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花南夕的脸色一僵,但是又顾及到现在沈暮珩还在身边,到底是努力将这心中的怒火给压下去,紧蹙起眉头,抿着个小嘴,满脸歉意道。 “对不起对不起,离王,四皇子,南夕实在是太喜欢珩哥哥了,是南夕多嘴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说着,她还刻意地将脚步挪过去一些,颜晚婉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这花南夕要是搁现代也是个二三线左右吧,演技杠杠的。 在看到花南夕因为沈萧泽的那句话后刻意跟自己远离一段距离,现在来说,沈暮珩应该是生气才是,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却生不出怒火来,却是十分想知道为什么颜晚婉会在这里。 不由地,男人的眉头轻轻蹙起,沈萧泽还是很怕这个三哥的,生怕他又来说自己,只好摆摆手,满脸大写三个字,不情愿。 “算了算了,吃个饭而已,加双筷子碗饭菜的事情,进来进来。” 很快,备了两双碗筷后,沈萧泽又让她们看着点了几样菜,真是悲伤啊,本来这是他和小娘子的单独幽会。 有一个沈离璟就够折腾的,现在还来了这两位,一个脸上大写两个字,冰山,一个脸上大写四个字,做作,搞事,看来这注定不是个平静的饭局。 沈离璟倒是无所谓,倒是有些困了,靠着那椅子就睡了起来,剩下四人就这样坐在桌上,场面也是一度尴尬,沈暮珩不喜欢多说话,沈萧泽在看见花南夕又不想说话,可谓是各个都是低头吃着饭。 但花南夕哪能错过这等好机会,看见菜都上桌了,立马就夹起一块鱼放在沈暮珩的碗里,亲密道。 “珩哥哥,这家的菜都很好吃,你快尝尝这鱼肉。” 本以为沈暮珩会觉得她很乖巧可人,却不料,男人眉头紧缩,死死地盯着那块放在自己筷子上的鱼肉,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花南夕愣了愣,不明白沈暮珩这是怎么了,却听旁边一直都懒得瞧她一眼的沈萧泽总算是看了花南夕一眼,只是轻轻扫了一眼,眼神中尽是嘲讽和不屑,冷哼一声道。 “花某人可要上上心了,我家三哥可是严重洁癖,你不会不知道吧,也是了,没有爱,哪会去了解这些事情呐。” 看着某人阴阳怪气的话语,说到后面还不禁连连咂舌,颜晚婉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看着花南夕接下来的表演。 花南夕脸色一变,立马慌慌张张地就要夹走那块鱼肉。 “啊……对不起,对不起…南夕方才看你什么都不吃,就想着让你多吃一点,一下子就忘了你的禁忌……” 在看见花南夕继续将那双沾满口水的筷子袭来的时候,沈暮珩立马紧握住她的手,眉头更是紧蹙了起来,不悦道。 “不必了。” 此时的花南夕心中真是恨死了沈萧泽,到处破坏她的好事,自己当然不喜欢那个脸上除了没有表情就是生气的人,要不是看他权势大,根基深,谁会去搭理那种人,还关系他的事,真是痴人说梦! 到底是演技派,心中已经将沈萧泽骂了个遍,脸上却是满满的歉意,耷拉着脑袋,失落地拧着衣角道。 “珩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沈萧泽也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插嘴,便只好静静地等待沈暮珩的回答,良久,沈暮珩这才缓缓开口道。 “没有,吃吧。”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众人都是清晰可感觉到的是男人身上逼人的寒气,面上没有表情才是最可怕的,就在花南夕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沈暮珩的余光却是不知觉地瞥到了桌上紧剩一块的糕点,眸子中微微闪过一丝亮光,手指不听使唤地拿起那块糕点轻轻咬了起来。 顿时,本是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颜晚婉心中咯噔一下,冷汗直冒整个人的脑袋就像是比大炮轰炸一样,这这这,这个桂花糕,除了颜晚婉还能是谁的! 而且这最后一个桂花糕是颜晚婉本来想着待会再吃剩下的,所以……就轻轻咬了一点……但那都是因为剩下两人都不吃这么甜的糕点,所以她才敢吃了一点又放回去,竟然没想到…… 这下沈暮珩后面应该会恨死自己,那解药的事情会不会就往后推了……越想越可怕,颜晚婉只好将头埋得更低,希望沈暮珩没有看见她…… 许久,颜晚晚才抬起头,竟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沈暮珩竟然吃完了,吃完了?不应该啊,方才看他那手势应该是拿到了侧边挡住了咬过的地方,开始可能会没看到,但是吃着吃着肯定能看到左边那里的咬痕。 再说他应该也知道这两人都不吃甜食,也是知道自己会吃桂花糕,怎么就没反应呢?怎么可能?难道是没发现咬痕?还是想私下解决她! 一百零一章 道谢 然而,沈暮珩也不是瞎子,以他那锐利的眼睛自然发现了那咬痕,也知道这里面除了颜晚婉就没有旁人在吃这种糕点,在发现的时候本想放回去,但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将它放入自己口中。 本该是嫌弃到不行,但自己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没有茶水的情况下,全都吃光了,还感觉不噎口,第一次沈暮珩的手开始感到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但很快,他就将此事当做是自己很喜欢吃桂花糕的缘故,倒是花南夕,在看到沈暮珩将那桂花糕全吃完后,心中便有了思量。 “珩哥哥喜欢桂花糕呀,不如再准备一点吧。” 说罢,花南夕便要起身下楼让小二上一碟桂花糕,不料刚转过去,身后却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不用。” 也不知为何,吃完那个后,就没了兴趣再继续吃下去了,此时的花南夕真是咬牙切齿,这死人真是事多,好心帮他弄点吃的,还挑三拣四,偏要驳了自己面子! 很快,花南夕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来面上一派祥和,乖巧地坐回了位置上,正好对上了颜晚婉直勾勾地盯着沈暮珩的眼神。 正好发愁找不到该如何下口来说她的错处,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花南夕乖巧地坐下来,拉着沈暮珩的衣袖,怯生生道。 “晚婉姐姐怎么一直盯着珩哥哥啊……” 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百无聊赖道。 “我看看未来的三弟,不可以?” 花南夕连忙摆手,抿了抿唇,满脸歉意道。 “不不不,当然可以,不过,晚婉姐姐既然有了太子哥哥,那就不要再一直盯着一个男人吧,未免有些不妥当。” “毕竟你是太子妃,私自和离王,四皇子来到这里总归是不好的。” 颜晚婉真是无言以对,沈萧泽就炸了,立马站起身拧着眉头骂道。 “你算哪根葱啊,要不要点脸,你有什么资格说晚婉姑娘,珩王妃吗?别忘了,你还没过门,给我注意一点!” 顿时,花南夕柳眉紧蹙,紧紧地咬住下唇,死死地拧住衣袖,眼泪波波道。 “我……我是怕晚婉姐姐觉得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太子哥哥的位置会撤掉,然后……我…我也是怕啊。” 说着还不忘将目光投在沈暮珩那边,这话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言外之意就是赤裸裸地说出颜晚婉是那种爱慕名利的人,觉得这次的危及会危及到她成为以后的一国之母,然后就将精力转移到沈暮珩身上。 沈萧泽刚要暴跳如雷,却见一直眯着眼的沈离璟悄悄然地站起了身,看来方才是没有睡下,更是一字不落地将那些句句犀利的话语听完了。 男人缓缓走了过来,虽说这个离王外面传闻他都是那种花花肠子,喜欢逛春楼,沉迷美色的顽固皇子,但他毕竟也是皇子血脉,身上流淌的是绥景帝那桀骜不驯的气质,只要他认真起来,那就是不同寻常。 眸子中的阴鸷似乎都要溢出来了,看着花南夕的眼神,十分凌厉,直叫花南夕眼瞳微缩,身后一阵拔凉拔凉,一阵低沉地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画面。 “花大小姐,请你注意言辞了,即便你是我三弟的女人,我照样也可以背后玩死你。” 前面的几句话不过都很平淡,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沈离璟语气中的杀意,这句玩死你不是想把花南夕抢过来什么的,而是要折磨死花南夕。 顿时,花南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嘴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离璟拉起了颜晚婉的手离开了聚鲜阁。 方才沈萧泽骂花南夕的时候,他没有动容,花南夕哭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动容,到现在,在看到沈离璟将颜晚婉带走了后,沈暮珩深邃的眼眸这才微微眯起…… 待出了聚鲜阁很远之后,沈离璟这才放下紧握着颜晚婉的手,倒是不明白为什么离王会出手帮自己,虽然他之前处处都为难自己,但还是感激地看着他。 “谢谢。” 出来也这么久了,是该回去了,说罢,颜晚婉便转身离开,还没走几步,却听后面传来一声。 “等一会。” 颜晚婉轻轻蹙起了眉头,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他是想用这次救了自己当借口然后把那钱给赎回去?也罢,颜晚婉停住了脚步,转身跑了过去,掏出了那些银子。 “还你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沈离璟先是愣了愣,又立马喊道。 “再……等一等” 无奈,颜晚婉只好转过身来,静静地听他到底还要说些什么,夕阳散落在颜晚婉的身上,显现出一种怦然心动地感觉,这让本要说话的沈离璟有些口吃。 “我…那个。” “之前的事情,抱歉了……” 闻言,颜晚婉愣愣脸,随后轻轻勾了勾唇,转身背着他挥挥手,示意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中,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恍然一阵香味传入他的鼻尖,那是颜晚婉身上的气息…… 相府,颜家。 府邸内,此时,薛之柔漫步在自己的院子里左手被丫鬟搀扶着,右手扇着扇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丫鬟青琴见薛姨娘这般惆怅的神色,恍然想到了什么,立马上前献计道。 “姨娘,我们可以到大姑娘的院子里看看有什么可以抓住的把斌,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 薛姨娘蹙了蹙眉头,拿着扇子的手摆了摆,满脸惆怅,叹了口气,不耐烦道。 “哎呀,她今日早就出去了,能有什么好看的。” 青琴笑了笑,又继续循循善诱道。 “姨娘,既然人不在里面,那不是我们有机会自己看看有什么把柄吗。” 薛姨娘顿了顿,脸上的惆怅之色立马褪去,走了几步,欣喜道。 “是啊,既然那贱人不在,还更好,要是她有什么动作,或者我们要做点什么,岂不是更轻松。” 两人也不墨迹了,立马换了走向岚香阁去。 一百零二章 毁掉她的所有 也不知道颜晚婉等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两人也只好静悄悄地往后面的月亮门袭来,眼看着前面就是岚香阁了,薛之柔环顾一下四周,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青琴。 “好了,你先过去吧。” 青琴也不过是个只敢耍嘴皮子功夫出计谋的人,哪敢自己亲自过去,在听到薛姨娘的这一番话后,身子不由地蜷缩了一下,无奈道。 “姨娘……我真的不敢啊。” 薛之柔狠狠地瞪了青琴一眼,一脸不屑道。 “真是没用的废物。” 即便是这么说着,但实际上,此时的薛之柔心底也是生怕被那里的下人给瞧见了,然后找颜晚婉去告状,接着再传入老爷的耳中,自己真的是一损俱损。 薛之柔顿了顿,看着那院子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她现在在后院里的人设可谓是温柔又贤惠,旁人也不知道她和那贱人闹翻了,何不如,借着寻找大姑娘聊天的事来探一探究竟如何。 不由地薛之柔这心底的那一抹慌乱很快就烟消云散,斜睨了青琴一眼,自信道。 “我们只要打着去关心大姑娘的名义探一探她便可,没人会怀疑我们是要做些什么。” 这下青琴也就放下心来,跟随在薛之柔的身后缓缓前进。 一进院子,一阵凉风袭来,吹进了薛姨娘的衣裳里,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岚香阁靠风吹的地方,有些冷意倒也什么,这时候薛之柔还没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一步一步迈入了岚香阁,却是空无一人地安静,院子里似乎只有薛之柔同青琴两人,耳边瞧瞧吹拂过阵阵凉风,孤寂得很。 薛之柔蹙了蹙眉头,虽说那贱人不在,竟然没个丫鬟嬷嬷出来迎接,也真是个蠢货,下人们都管不住,她将青琴招呼到自己身边,淡淡道。 “去,将里面的丫鬟婆子喊出来。” 青琴应了声,挨个地走向了各个屋子,厢房,一直喊着。 “有人吗。” “我们姨娘来了。” “是来探望大姑娘的。” 却是出乎意料地空无一人回应,总算是将所有的地方都看了个遍,确定真的没有人,青琴这才回到了薛姨娘身边,诧异道。 “姨娘,说来也是奇怪,这里到处竟然都没个丫鬟婆子。” 顿时,薛姨娘柳眉倒竖,白了这院子一眼,手一甩,不屑道。 “真是废物,连个丫鬟婆子都请不起,算了,也好方便我们来这里探查。” “你就在门口守着,我进那贱人的屋子里看看。” 说罢,薛姨娘将自己手中的圆扇放在了青琴的手里,径直走进了颜晚婉的屋子里,一眼望去,屋内陈设也是极为简单单调,花瓶装饰品也是少到不能再少。 薛姨娘又转身看了看后面,确定真的没有人后这才开始了自己的动作,走向了颜晚婉的床榻上翻来翻去,在她的枕头下,床单下,床榻下,到处看了个遍,倒是出乎意料没有什么东西。 不过今日一来也并非是来搜查点什么东西出来,她自然还有自己的思量,于是,薛之柔找到了颜晚婉的衣柜,抬手摸了摸那些衣裳的料子,这倒是真的是上好的布料所制。 薛之柔嘴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 “也真是那死老太婆,那贱人又蠢又笨,还要给她弄这么好看的布料做衣裳,真是糟蹋了!” 随即,薛之柔一把将那衣裳扔回了柜子里,看着那些上好的布料倒有些于心不忍,这要是都拿回去给她那两个女儿,也只有她的女儿才能穿这么好的,既然她的女儿不能穿,那颜晚婉那贱人最好也不要再穿了! 薛之柔总算是实行了自己今天来的最大目的,她在自己的腰间将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打开了瓶塞,里面没有任何味道,这也是她怕那贱人警惕心重,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而不中自己下怀。 若说夹竹桃只是个小意思,那薛之柔现在手上的瓶子里东西可真是巨大危险,她将瓶子倾斜九十度,一些纯白色酷似面粉一样的东西散落在衣裳上各处都是。 这不是别的,自然是硝身散,将此物散落在衣裳上,本人再将这些衣裳穿在身上,接着没多久,身上便可以又红又肿,接着溃烂到不行,没有解药,只有自行等一个月的时间自行愈合。 这期间可不能再穿上衣裳,不然就要体会到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行啃噬的幻觉痛苦,虽说是幻觉,但中此毒者可以清晰感觉到这种蚂蚁啃噬自己肉体的痛楚。 其实薛之柔的做法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秋日里大大小小的节日很多,这要是晾个一个月不得出门,岂不是就见不着太子了。 虽然说她与太子有了很久以来的婚约,但两人可是没有任何交集,现在自然是不可能相爱,那样仔让自己的玥兮去太子跟前转悠,自己的玥兮那么可爱,太子岂会不喜欢。 待一瓶都见底了,薛之柔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头,随即又从自己腰间拿出另一瓶一样的继续下去,不一会,两瓶都已经空了,一瓶的药效本就很猛,那两瓶只会更猛势头更足,只会让颜晚婉那贱人更加痛不欲生。 完毕后,薛之柔将衣柜轻轻盖好,眼神又是对上了那中间那红木方桌上的茶盏,她轻笑一声,一脸同情地看着那茶盏道。 “再把这茶水里下点什么,岂不是更好。” 于是,薛之柔又奔向了红木方桌旁边,将那茶盏打开,从腰间取出自己另外一瓶,这次不寻同与之前那两瓶是纯白色且透明散粉妆,而是没有颜色,又像极了白水的毒。 此物名唤哑口音,只要将这水倒入茶盏里面,这水会自动粘腻在茶盏上,即便是滚烫的热水来浇灌,都不会被杀死,而是释放出自己的毒性慢慢将里面的茶水都给浸透。 她知道,只是身上的疼痛自然不能让那贱人而放弃,所以,她还要将那贱人的声音给毁掉! 一百零三章 是人是鬼 薛之柔将茶盏里面的水都倒出来,接着就是毫不犹豫地将瓶子里所有的毒水倒入进去,她满意地将盖子盖好,却感觉自己身后好像有人在拍自己。 大概是青琴那丫头找自己有事,薛之柔转过身来,但令她不解的是,自己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但方才的确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拍自己。 为了保险起见,薛之柔不放学地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青琴,青琴。” 等了许久,却是无一人回应,薛之柔诧异不已,青琴这死丫头又跑哪里去了,说好在外面等着,反正事情也都办好了,薛之柔也便悠悠然地走出去寻找青琴。 但门外空无一人,院子里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凉风袭过自己的身背莫名有些诡异,薛之柔蹙了蹙眉头,喊道。 “青琴,青琴,你这死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 薛之柔就这样在院子里吼了几声,按理说是个人都能图听到声音,但现在却是毫无一人回应,不由地薛之柔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正在她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又是有人拍了拍自己,薛之柔这才缓过神来,想来应该是青琴无疑,但一转身,却是没有一个人,薛之柔立马就呆在了原地。 只见自己面前空无一人,但自己眼神扫过去却发现,颜晚婉那贱人的屋子门上,竟然贴着个红色小人剪纸。 若是往常,她可能会以为这是那贱人的弟弟弄的什么玩意,但依方才几件事来看,真的特别诡异,不由地令她毛骨悚然。 薛之柔直勾勾地盯着红色小人剪纸,眼珠子睁得老大老大,嘴巴也有些微微张起,但就在这时,自己身后…竟然搭上了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顿时,薛之柔心中的恐惧爆发了出来,立马如临大敌一般像是身上有跳蚤一样蹦了起来,尖声道。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紧接着,她便逃命一般飞奔出了岚香阁,但后面却有人一直跟着自己,还叫着自己,薛之柔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浑然不知道后面到底是人是鬼,更是不顾形象地在府邸里跑了一大圈。 直叫那些个丫鬟,粗使婆子看得直莫名其妙,一直追到了一座假山后面,此刻的薛之柔俨然没有了之前来时的那般高贵艳丽,发鬓都散了个遍,头上的发簪都掉没了,根本就像是个疯子。 跑了这么一大圈,本就是没运动过几下的人,再说也都半老徐娘了,更是力不从心,这下理智也恢复了一点,在看到那座假山后,立马冲了上去,躲在了假山后面。 此刻,薛之柔呼吸急促地揣着气,面上一阵恍惚,心有余悸地往假山后面望了望,却是身后无一人,竟然什么也没有,正当薛之柔脑中思考是不是自己精神恍惚的错觉。 刹那间,自己的肩膀上又多了一只手,顿时,薛之柔颤巍巍地咽了口气,转身直接嗷嗷大叫地扇了好几个巴掌过去。 现在的薛之柔还是闭着眼睛扇着巴掌,并不知道面前的到底是谁,只听自己耳边传来一声声女子的声音,许久,薛之柔这才缓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姑娘,这姑娘脸颊两边都肿得不行,再看看自己微红的手心,薛之柔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柔和了声音,细腻道。 “你是?” 地上跌倒捂着脸的姑娘,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姨娘……我是青琴啊。” 面前这个脸肿得像胖子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大丫鬟青琴,薛之柔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不过这心中也舒了口气,幸好不是旁人,要是换作旁人知道自己这幅面孔定然要心存怀疑。 在知道面前的姑娘是青琴后,薛之柔方才的那股温柔立马褪去,指着地上的青琴大骂道。 “你这死丫头,刚刚一直吓唬我干嘛,害得我成了这副样子!” 青琴也很无奈,方才自己明明是一直在门口候着,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眼皮子一晃一晃地,接着就睡下去了,应该是这些天太累了,幸好只是稍微打了个盹,醒了后就看见薛姨娘整个人呆呆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便走上前去拍了拍薛姨娘,却不料,姨娘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拼命地跑着,尽管她喊了多少遍姨娘,她都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疯狂地跑着,自己也就只好跟着薛姨娘一起跑着。 在到了假山时,薛姨娘总算是停了下来,青琴刚想说些什么,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姨娘千万个巴掌打成了这幅模样,要是知道事情后来会便成这样,她就不应该告诉姨娘来大姑娘这里了。 在薛之柔眼中,青琴因为被打肿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下也算是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再加上今日的事情办得如此好,也就没有再多为难青琴,只是摆摆手,一副嫌弃的模样道。 “诶诶诶,算了,别支支吾吾说个不停,回去整理整理。” 薛之柔这边总算是结束了,至于方才经历的事情,青琴为何忽然很想睡觉,这都是白曦宣榕做的事情,因为连翘没有武功傍身,做不了什么,她们便让连翘寻一处地方观看便行。 方才薛之柔做的一切,她也算是看到了全部,连翘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停止的怒火,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只乖巧地小兔子被人抢了小萝卜一样,怒道。 “薛姨娘也太狠毒了,我这就去将茶杯和衣裳全扔了。” 连翘刚要踏出一步,却被白曦一把拉住,制止下来,认真道。 “对付那种人自然要用不一样的办法,我们还是先把事情告知姑娘,我想她定有决判。” 在白曦看来,自家姑娘是个很有主见,做事都有自己的思量,若是她们插手了,恐怕会打乱了她的计划。 宣榕连忙点头也附和道。 “是啊,我们还是先告诉姑娘,看她怎么做打算。” 见两人坚持,连翘也只好等小姐回来做决定。 一百零四章 发现把柄 待薛之柔回了自己的院子正躺在椅子上休闲时,脑中却是一闪而过一件事,顿时,薛之柔立马坐了起来,努力回忆起方才的事情。 方才在那贱人的院子的时候,自己只忙着害怕,竟然没注意到那件事,在院子里斜边上竟然挂着一件直襟长衣,因为老爷经常来他院子,所以对男子的服饰还是有些认知。 那种定然不女子的衣裳,薛之柔闭上了眼,努力回忆起之前的事情,顿时,想了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嘴,低声道。 “莫非……莫非那贱人院子里还藏了男人,那一柜子上好的布料来看,老夫人定然是很宠爱那贱人,但竟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那肯定是院子里藏了男人!” 薛之柔越想越有可能,不过只是自己轻轻瞥过一眼而已,还不能直接断定就是这么回事,若是抓到了她这个把柄,那自己就可以将这贱人直接推倒,那就连老夫人也都无能为力了。 薛之柔又缓缓坐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着,眼角不知觉地眯了起来,轻嘲道。 “果真是个贱骨头。” 这把柄她一定要坐实下来,明日她再乔装打扮一番,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 许久之后,颜晚婉总算是回来了,一进院子,她就被三个美女拥堵着,当真像是老爷回家后一大堆莺莺燕燕都跑上来娇嗔一番。 颜晚婉不禁笑出了声,对上三人的目光后却发现她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走上前去诧异道。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 连翘宣榕都是个遇事毛毛躁躁的性子,一下子也说不明白,更会语无伦次说个不停,所以她们便让白曦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来。 白曦蹙了蹙眉头,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讲完了,面前少女却不像三人一般露出难以接受的神色,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颜晚婉竟然还嘴角勾了勾,似乎很是满意道。 “她总算是出手了,我不枉我这番等待。” “你们没将那些扔了吧?” 三人连忙摇头,看来姑娘是有自己的打算,这件事倒没什么,但还有一事,却是令白曦头疼的,她将几人拉了过来,低声道。 “姑娘,思公子的衣裳似乎被薛姨娘给看到了。” “我们要不要将思公子给……请出去?” 顿时,连翘立马站了起来,但又怕薛姨娘原地折返回来听到什么,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急切,对着颜晚婉着急道。 “小姐小姐,现在趁思公子出去了,我就去将他的衣物都打包一下,看在他是小姐认识的人份上,我再去客栈里给他预定一个月的好包厢,也不会亏待他。” “要是被薛姨娘拿出去说事,小姐你该怎么办啊!” 只见连翘着急地跺着脚,说罢就要去将思宸羽的衣物都收拾好,却被颜晚婉无奈唤住。 “不用这么着急,我觉得这倒是个很好的事情。” 三人都是不解的看向颜晚婉。 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解决得早更好,按照薛姨娘的品行,要是知道了还不去到处说事,那样太子妃的位置就不保了,太子可以随意调换,若是太子妃有什么品行败坏的事情传了出去。 那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都是不能继续做以后的一国之母的,自然百姓也会说三道四,那样对以后的皇帝根本就没有任何支撑点,绥景帝段不会让这样的人做以后的皇后,那…颜晚婉到底要做什么。 却见面前少女平淡风轻道。 “那就将计就计。” 三人面面相觑,颜晚婉将自己的计划细细告知三人后,几人都是缓了口气,连翘欣喜地开口道。 “还是小姐厉害,既能洗清嫌疑,就能反将一军。” 次日,薛之柔早早将颜若然叫了过来,将此事给她说了遍,颜若然闻言后,更是两眼放光,欣喜若狂道。 “姨娘当真如此!” 在经历了上次事情后,她被人拉去了大牢里,地牢里黑暗无比,根本没有一丝亮光,还是早晨的时候透着窗户撒进来的阳光才看大了一丝丝光芒。 地牢里的饭菜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每次她都吃到呕吐,那些饭菜基本上就是搜掉的,汤汁那么就是冷掉的。 一开始她也不想吃,但后来实在是太饿了,不得不只好吃那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竟然还没人来探望她一眼。 可是这还没什么,最可恶的就是,地牢里面还有好一些长得歪瓜裂枣,又极为凶残,脸上还时不时地偷瞄自己,或者跟自己搭讪什么的,真是看了就想吐。 地牢里没有一个姑娘,所以他们那些大男人看到颜若然进来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但好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幸好有铁栏将他们一个个地分开来,不然,那些人指不定要对自己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一回想起那几天的日子,她就恨不得将颜晚婉咬死才好,这下有了她的把柄,自己当然要是看看是不是这样。 薛姨娘是不可能乔装打扮后亲自去的,年龄就很不符合,所以只有颜若然穿上了丫鬟的装扮,她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发现她时,这才放心的去了岚香阁。 有了这身丫鬟装扮,即便是被发现了,也就说自己不过是新来的小丫鬟走错了路罢了,很快,颜若然便来到了岚香阁,同样也是从侧边常年不关的月亮门偷偷地溜了进来。 总算是到了院子里,幸好也没人,颜若然便开始在旁边的厢房位置寻找了起来,一到厢房,正正当当看到好几身男子的衣裳。 为了确保正确,颜若然左右看了看,确定真的没人,这才走进了厢房,只见后面有两三身男子衣裳,颜若然又走进了些,摸了摸布料,又闻了闻,确定是男子身上的气息后,嘴角一抹嘲讽的笑意。 “哼,还真是不要脸,到处勾三搭四。” 颜若然也不多停留,生怕被人发现去了,便赶忙退出了厢房,回到了院子里,正要往月亮门那边走去,后面一声…… 一百零五章 大礼 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颜若然立马躲会了墙后面,只听那两人渐渐走了出来,连翘对着宣榕唉声叹气道。 “这怎么办啊,小姐昨日里竟然还让东街里的工匠师傅来院子里,看小姐看眼神,似乎是喜欢他……” “可是人家……他都有妻子儿女了,这该怎么办呀。” 在听到这几句的时候,颜若然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将身子靠过去,耳朵贴近两人的对话,宣榕赶忙摆摆手,压低了声音无奈道。 “小声一点,千万不要被别人听到了,今日小姐申时的时候要将那工匠给请到家中来。” 顿时,颜若然欣喜不已,今日自己真是听到了一件好事情,待两人又聊了一会,走远了,颜若然这才匆匆忙忙地走向月亮门离去。 然而宣榕连翘却是出现,将月亮门紧锁后回到了院子里,这时颜晚婉也出现了,倒是思宸羽也看了场热闹,连翘还是有些慌乱,问道。 “小姐,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好翻身怎么办?” 思宸羽勾了勾唇,走上前来,看向颜晚婉玩味道。 “要不,让我来扮演那工匠?” 颜晚婉摇摇头,却是出了门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颜若然这边,她赶忙跑回了薛姨娘的院子里,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事情都大概地讲了出来,闻言,薛姨娘两眼放光,立马再三询问道。 “可是当真,她申时的时候真的要将那工匠给带回家!” 颜若然连忙点头称是,拉着薛姨娘的衣袖着急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把柄,我们就快快告诉祖母同父亲,让他们当场来抓奸!” 好不容易抓到了颜晚婉的把柄,颜若然哪能轻易放弃,自然要将祖母父亲还有那些个七嘴八舌的姨娘都喊来,让她们自己大肆宣扬去。 但薛之柔却是顿了顿,出于警惕还是一口回拒了颜若然,正色道。 “万万不可,还是等真的看见那工匠坐着马车来了再同他们说也不迟,这件事若是成了个大乌龙,恐怕我们的地位也不保了。” 薛之柔也并没有说错,名誉这种事情何等的重要,再说颜晚婉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半太子妃,这要是污蔑太子妃的罪名坐实了,恐怕自己真实在在劫难逃。 即便没有太子妃这个名头,就拿颜晚婉可是相府颜家中的嫡长女,姨娘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要不是受颜景程的宠爱,基本上就同郑氏,尹氏一般低贱。 还有老夫人再那里说事,本就看自己不对付,要是再出了这等污蔑她宝贝孙女的事情,定是要剥夺了自己那些好东西或者什么惩罚。 虽说颜若然现在也恨不得将颜晚婉直接拍死在地,在知道这些危险后还是停住了这样的做法,毕竟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颜晚婉那里栽跟头了,一次还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她手上,想想都气愤。 在料理完工匠那边的事情后,颜晚婉将连翘拉到自己屋中来,拿着手套那些衣物收好,又将茶盏放在一起,递给了连翘。 “这个你拿到内务处发放颜玥兮发放月钱的地方去。” 连翘不禁愣愣脸,将东西接过来,诧异地看向颜晚婉问道。 “小姐为何不将东西放在三姑娘那处,四姑娘似乎没有动手。” 颜晚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是啊,就因为颜玥兮什么都没做,自然要对她下手。” 见连翘不解的样子,颜晚婉只好解释道。 “方才将那些话都听完的,虽然没看清面貌,但能分析出来的定不是薛之柔本人,但以她的多疑心性来看,也是不会随便喊一个奴婢上来探查。”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上自己的女儿,让她们去探查,她那两个女儿都对我很有成见,恨不得我赶紧殁了,但薛姨娘定然不会然颜玥兮来探查这件事。” “这几件事来看,都没有让颜玥兮插手,说明颜玥兮是薛之柔的最重视的人,所以才会让颜若然来做这些事情,若是借薛之柔的手,将颜玥兮给弄个半死不活,她定然会伤心不已再漏出马脚来。” “接着我们只好一步一步将她们都解决便好。” 听完颜晚婉的话后,连翘一阵感概,忍不住赞叹道。 “哇……要是换做是我,花个几天几夜都是不可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连翘也不因为颜晚婉如此狠毒因而惧怕她,在清楚薛姨娘做的那些事后,根本就不能原谅她,再说这也是为了自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颜晚婉看着连翘迷妹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噗呲笑道。 “我当然不会让我陷入那种困境,不然还有谁能做出那么好吃的饭菜呢。” 因为后院掌管权利的便是柳氏,若是想要在饭菜里下点什么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每次连翘都会早早地出门自己购置蔬菜鱼肉,幸好因为颜裴煜以前就喜欢连翘的饭菜,从来都没有拿过厨房里的,也就没什么大问题。 连翘微微脸红了一下,拿着东西就赶忙出去了,待到了内务处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待看清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立马将东西全部放进了颜玥兮的包裹里就匆匆离去。 内务处发放月钱有真是快,幸好因为颜玥兮是薛姨娘的孩子,又是她最爱的女儿,所以每次也都是大包小包的,但东西虽说,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 今日,颜玥兮的丫鬟将这个月的东西给接了进来,拿到了颜玥兮跟前由她分配,但每次都是不上不下的东西,她自己都免疫了,更是百无聊赖地随便喊了个人将里面的东西打开看看。 这一打开,瞬间傻了眼,眼前放光地从交椅上站了起来,立马奔向了那堆包裹里面,只见面前摆放着一堆漂亮的衣裳,十分夺目耀眼。 颜玥兮怔怔地走上前去,抬手摸了摸这衣裳的布料。 一百零六章 一片哗然 手指在触碰到那衣料的瞬间,颜玥兮整个人都怔住了,这料子是她那些衣柜里所有都比不上的,可以这么说,她最好的一件和这些比起来都逊色好几分。 颜玥兮余光又瞥到了旁边的茶盏,茶杯是青蓝的梅花,在白色的底蕴下,显得更加素雅,那茶杯的一大片空白,留给人无数想象,画面简单明了,若质地古朴的茶壶若用热水浇筑,是不是更加有情调? 简直令颜玥兮爱不释手,就连周围的丫鬟婆子都看直了眼,所幸颜玥兮也是个没脑子的,惊叹之间小声感叹道。 “看来应该是最近姨娘得宠,连着我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颜玥兮赶紧将东西收了起来,根本不让那些丫鬟碰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现在再看起那些自己衣柜里的那些衣裳,简直是毫不起眼,不由地,颜玥兮得意地笑道。 “既然有了这些好东西,何须再留那些个不值钱的玩意。” 颜玥兮一股脑地,将所有这个季度的衣裳全翻箱倒柜了出来,扔在了一旁,整整齐齐地将那些珍宝一般的好东西塞了进去。 看着地上已经是不起眼的垃圾,颜玥兮挑了挑眉,摆摆手不以为然道。 “算了算了,把那些全打发给下人去得了。” 这一下,院子里的小姑娘都欣喜不已,各个都在说着颜玥兮的好话,看这势头也是知道了上面派给了她好东西,这会子也是积极地巴结她。 总算是快到申时了,吃过午饭后,颜若然一下都坐不住了,便换上了丫鬟装扮赶紧到府邸门口旁边的小门那边等着人来。 颜若然也是个浮躁的性子,不知过了多久,就要以为根本就不会来了的时候,突然,在府邸后面侧边的门口悄悄然停着一辆马车,颜若然的精神立马就恢复了起来,立马站起身,眼睛放光地看着前方。 只见来人穿着打扮都是工匠行头,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并没有什么大用处,颜若然就这样,看着那工匠跟颜晚婉那贱人谈笑风生地进了侧边月亮门岚香阁。 在看着两人真的进去了后,颜若然便坐不住了,左右探了探脑袋,在确认没人发现自己后,立马回了薛姨娘那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个大概。 薛姨娘本是在自己屋中不停地踱着步子,生怕会出一点点差错,在看到颜若然匆匆来的时候,立马迎了上去,着急地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你倒是快说。” 薛姨娘见她如此风尘仆仆,赶忙让青琴倒一杯茶来,待颜若然喝下后,总算是有精力说话了,拉着薛姨娘的手,仔仔细细地将事情都说了个大概。 薛姨娘听完后,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二话不说地就是要回自己屋子里捯饬一番,一开始,颜若然还好奇姨娘为何如此做法,待薛姨娘出来后,她总算是明白了。 没多久,薛姨娘脸上的妆容化淡了些,眼角微微泛着红,像是大哭一场后的样子,似乎还有些泪痕沾在脸颊上,显得有些不是很精致。 颜若然顿了顿,竟以为姨娘真的过去大哭一场,诧异地询问道。 “姨娘还为那贱人哭作甚?” 薛姨娘福了福身子,眯了眯眼,脸上浮现起悲痛不已的神情,低声道。 “当然是要让老爷和老夫人相信我,而且那都是水滴上去,脂粉涂上去的。” 颜若然恍然大悟,薛姨娘又命人给颜若然也上了一点,又喊了几个心腹做做样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向了主院。 此时主院,颜景程命人煮一盏热茶递到母亲面前,忧心忡忡道。 “母亲,最近繁琐的事情接二连三,儿子总觉得是碰到了什么邪,不如过几日我们一家都上寺庙里住上个一周左右,吃一吃斋饭,上一些香火。” 说着,还做出了拜佛了手势,询问着自家母亲意下如何,老夫人端起身边已经煮好的茶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心想,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是接二连三的不断发生,而且都是灭门之灾,或许真是冲撞了什么,即便老夫人都是不信那些妖魔鬼怪,但是佛祖还是很信的,毕竟这种东西多多益善也不是坏处。 老夫人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道。 “也是了,最近我们家也许久没去烧香拜佛,是该去一去。” 正当他们考虑要去哪一家的时候,外面却是有小厮急忙前来通报。 “薛姨娘同三小姐在外面说是有大事,要见见老爷,老夫人。” 颜景程思索了片刻,眼神偷偷瞥了在老夫人的身上,在老夫人的观念里,姨娘就是个稍微下贱的奴婢好一些的奴婢,这会要来打断他们母子的谈话,恐怕她是有些气的。 还真是被颜景程说中了,正打算继续说下去的老夫人一下子被人打断了,心中十分不满,斜睨了一眼外面的人,摆摆手不屑道。 “让人进来吧。” 外面的颜若然在听到可以进来后,作势立马就要冲上去,却被薛姨娘一把拽住,小心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要做做样子出来,不然被你祖母那个眼尖的看穿了可就不好。” 老夫人可谓是不同凡响,要不然当初也就不会执意不让柳氏进门来,她也是打定了自己没本事上位,也对自己没什么搭理,可谓是个老狐狸了。 闻言,颜若然立马明白,转而走在薛姨娘的身后,低着个头,两人带着几人丫鬟就这么走了进来,薛姨娘一看到颜景程,老夫人,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婆子。 老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让周围的旁人都离开了去,不冷不热道。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薛姨娘福了福身子,红着个眼角,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咬了咬唇,最后戏做足了,这才为难道。 “我……适才发现,大小姐带着个外男进了自己岚香阁的屋子……” 顿时,周围一片哗然。 一百零七章 偷男人 空气中一阵死寂,半晌,老夫人这才缓缓开口,不过面上都是无比的阴沉。 “什么时候,相府的嫡长女都能被一个贱婢污蔑了?” 老夫人俨然是没有打算给薛之柔丝毫的面子,直接就当着她身后的丫鬟称呼薛之柔为贱婢,简直是把她的威风按在地上摩擦。 可是现在薛之柔也是没空顾及这些事,只要将颜晚婉那贱人偷男人的事情坐实了,这家里就是一团乱糟,那自己也就可以趁机捞一点好处。 只见薛之柔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脸尽是失望又悲楚的神情,对着老夫人哽咽道。 “老夫人,这件事的发生,我也十分伤心,但……” 老夫人也算是见惯了这种后院里的事情,所以也并没有多相信薛之柔的话,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端起了旁边的茶杯继续看她怎么说下去。 虽然老夫人懂得这些事情,但颜景程哪里明白,他只看见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正伤心的哭着,在听到颜晚婉竟然还在外面偷男人到家里来的时候,他本就已经气愤到了极点,这下更是怒不可遏。 “柔儿别伤心,那死丫头真是不要脸面,即日就将她的嫡长女身份给取消。” 虽说能取消颜晚婉那贱人嫡长女的身份,但这样的惩罚还是远远不够的,薛之柔被颜景程搀扶着起了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 “万万不可,我们还是去看一下事情是不是这样,毕竟只是黄管家在小门那头发现的,他也不能确定,只能喊着若然去看看,没想到……” 不用薛之柔继续说下去了,众人都知道后面事情的发生,但听到黄管家的时候,老夫人先是愣了愣,随后紧张地叫来了桂嬷嬷。 “快,快去将黄管家给叫来。” 桂嬷嬷见老夫人慌张的神情有些愕然,即便是姑娘小时候处理后院的一些杂碎的时候,都不见透露出这等神情,但现在却是如此慌乱,看来真的是有什么大事。 这件事还没有被传出去,所以目前桂嬷嬷也还不知道,待叫来了黄管家后,便退到了一旁,老夫人一见是黄管家来了,立马着急地问道。 “今日,你可在小门看见什么。” 她还是知道黄管家的为人的,并不是能被薛姨娘那种人给用点银子就能收买的,闻言,黄管家稍稍愣愣神,他是真的看见了大小姐带着一个男人进了自己院子。 但他也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能趟的浑水,只是转身就离开当做没看见过,但现在……想必是有人发现了这其中的事情。 黄管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自己只是看见了大小姐让一个男人进了通往岚香阁的月亮门,但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他也是不知道的。 犹豫来犹豫去终究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夫人很快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眼神中丝毫没有隐瞒的眼神,顿时,老夫人心头一怔,好在桂嬷嬷就在旁边扶住了老夫人,不然差点就要人仰马翻。 但颜景程却是看不清这些东西,倒是以为黄管家是想为大姑娘隐瞒,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老爷放在眼里,对于看权利很重的颜景程,见他如此,随即就黑下脸来,怒斥道。 “怎么,现在还想着给大姑娘隐瞒!” 黄管家脸色一变,脚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连忙战战兢兢道。 “老爷……我是看见了大小姐让一个男人进了府邸…但…” 还不等黄管家继续说完,薛姨娘却是抢先一步尖叫道。 “什么!大姑娘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 黄管家只是张了张嘴,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还是知道薛姨娘的手段的,若是自己贸然地在这个节骨眼上阻碍了她的事,后面必然是后患无穷。 在听到黄管家的话后,颜景程大怒,随即便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冲往岚香阁去,因为他很少去岚香阁,可能说重来没去过,所以顿了许久,这才想到了到底往那边走。 老夫人一见颜景程要过去,立马也站起身来,赶忙奔向岚香阁去,其实她是很不相信穗岁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自己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人,颜家还是自己那儿子做主,自己只能倾尽所有保下穗岁。 一路上,下人们看着这阵型都十分诧异,在看清颜景程眼神中的愤怒后,更是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颜若然抿了抿唇,嘴角上扬的弧度真是难以压制,自己做梦都想要杀了颜晚婉,今天终于要实现了。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岚香阁,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但屋子的大门却是紧锁着,顿时颜景程心中的怒火更是点燃了,立马快步走上前,咚咚咚地大力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却是没人打开门来,只听里面传来一阵胆怯的声音。 “是谁?” 虽然颜景程不常见到自己的这个大女儿,但是他还是知道这声音就是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女儿,闻言,这怒火蹭蹭蹭地就冲了上来,拍着门大声怒斥道。 “你还好意思问是谁?你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野男人!快给老子开门!” 颜景程真是怒到失去了理智,一下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这一路上的动静大到都已经传到了大夫人柳氏那边。 柳氏匆匆来到自己女儿的院子,话不多说就拉着她赶紧冲向岚香阁,颜笙歌不解地问道。 “母亲?你这病情稍有缓和,怎么就出来了?” 柳如霜身上没穿什么,看样子是匆匆赶来有什么大事,听到女儿这般问,柳如霜立马就露出了欣喜地神情。 “歌儿不知道吧,那颜晚婉竟然将男人带进自己院子来,带男人进自己院子还能做什么,定然是偷男人了!” 闻言,颜笙歌却是微微蹙起了眉头,按照前几次的事情来看,大姐姐并不像是那种会偷男人的,再说放着太子那绝世容颜不要,去偷个随随便便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一百零八章 依然相信她 这件事怎么说都很大问题,要是骗骗她们还是可以的,自然是骗不到颜笙歌这种级别,硬是一下子就分辨中其中的意味深长。 颜笙歌眉头一蹙,立马抓住了柳如霜的手臂,正色道。 “母亲,我们千万不可过去。” 柳如霜却只是摆摆手,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地神情,不以为然道。 “这可是难得的好事情,不过去奚落一下那贱人过过瘾怎么好。” 颜笙歌却是摇摇头,仔仔细细地将这其中的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母亲,哪有人会放着太子妃的位置不要去跟一个工匠好上,即便她再饥渴难耐,但她也是个看了大世面的嫡长女,怎么可能分辨不了利弊。” 顿时,柳如霜这才缓过神来,半懂的状态下懵懵懂懂道。 “难道……你是说,这是一个圈套,专门引薛之柔那浪蹄子过去的?” 颜笙歌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却是嘴唇微勾,轻笑一声道。 “母亲也不必担心,歌儿自有妙计。” 见自家女儿神情笃定的样子,柳如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现在来看,那贱人是越发的聪明了,还知道使绊子给薛之柔那贱人,虽说自己跟薛之柔也不对付。 可以这么来说,借颜晚婉那死丫头的手除掉薛之柔倒也不错,但薛之柔是因为处处和颜晚婉做对她才这样做。 虽然自己目前来说没有明确地动手,但是她不可能会让那死丫头留在世上的,毕竟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歌儿。 岚香阁,里面的颜晚婉故作慌乱,战战兢兢地小声道。 “父亲能不能明日再来,我今日有些不方便……” 颜景程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眉毛一根根竖起,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愤怒的火在胸中燃烧,就差直接将这门给劈了。 这时,姗姗来迟的老夫人见状,急忙走上前,着急地问道。 “里面怎么样了。” 在看到母亲来的时候,颜景程这才压制住一点心中难以平息的怒火,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道。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女,硬是不肯将门打开,还不知道在跟哪个野男人鬼混!”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此刻,她还是不肯相信穗岁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在她眼里,穗岁是不可能做出那等丢失脸面的事情。 桂嬷嬷不是很清楚大小姐的为人,只得紧张地看向老夫人慢慢走上前去,老夫人轻轻地敲了敲门,眼神和蔼更是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 “穗岁,是祖母,祖母来了,你……能开开门吗?” 颜晚婉愣了愣,但还是无奈地一口回拒,为难道。 “祖母,今日我真的多有不便之处,明日再来吧……” 顿时,老夫人脸上大变,满脸的不可置信,但转过身来的时候还是平静下来,缓缓地对着已经怒火中烧的颜景程道。 “还是……明日再来吧。” 就在这时,却是有来上前来,仔细一看,不正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只见她走上前来认真道。 “老爷,老夫人,我们夫人说,她绝对不相信大小姐会做出那等事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让您千万不要被猪油蒙了心去。” 几人纷纷蹙起了眉头,这个有人,自然就是薛姨娘了,虽说知道每家都夫人和姨娘都不对付,但是在听到说大夫人不相信颜晚婉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时,薛姨娘脸上的柔和瞬间挂不住了。 虽说不知道柳氏那老妈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按照以前都是要上前来诋毁一番,但现在事关重要的是,赶紧让颜景程上去抓奸。 薛之柔依附在颜景程身上,娇娇柔柔地出声道。 “老爷,还是先去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野男人,这样也好为大小姐证明清白。” 这不说还好,一说这件事,颜景程心中的怒火直直往上串,阴沉个脸,低声道。 “来人,将门给我砸开!” 介于老夫人的关系,几位小厮都有些避而不见,硬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动手,然而,这举动落在了颜景程眼中,顿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威严简直是被人践踏在地上摩擦。 于是,颜景程眼眸微眯,冷声道。 “怎么,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顿时,周围的一些小厮连忙摇头,忙不迭地找来了跟树柱子,一连几人奋力将此门给砸开,不过这红木门也算是坚固,几人大汉忙活了半天这才有了迹象。 许久之后,总算是可以了,颜景程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将门踹开,一言不发地走向坐在床榻上的颜晚婉,竟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颜景程竟然大众抓起颜晚婉,啪的一下就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少女白皙的脸颊上,瞬间一片绯红,顿时,周围一片哗然,到底是以为血亲关系的份上,竟然没想到颜景程居然如此做法。 颜晚婉清晰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但她毕竟不是个小姑娘,要装作伤心地哭出来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她打算另辟蹊径。 老夫人当场看得直瞪圆了眼睛,只感觉天地一片头晕目眩,嘴唇张得老大老大,但却见颜景程应该已经是极其愤怒了,竟然左右看了看,试图抄起方才那撞门剩下来的木棍,就要打在颜晚婉的身上。 现在的颜景程俨然已经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若是现在跟他讲道理恐怕是没什么用处,就在颜晚婉考虑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却见一个老妇人本是弯曲的背脊,瞬间像是挺得笔直一般,挡在了自己面前。 刹那间,就在颜晚婉都要开掌的时候,却是忽然顿住了,面前的老妇人,不是她的祖母,还能是谁呢,虽然她也不算是真的颜晚婉,但她也有一点一点地带入颜晚婉这个人物。 也是第一次,竟然有人对自己这么好,毫不犹豫地就挡在了自己面前,要为自己挡下这雷霆之怒,即便众人都觉得她是错的,但她的祖母依然相信她。 一百零九章 惩戒 似乎是看见了老夫人来了,颜景程这才稍微缓过神来,但还是眼冒火光,愤怒地死盯着颜晚婉道。 “母亲,快让开,今日不好好教育一下这逆女,今后就是丢我们颜家的脸面!” 顿时,老夫人紧锁眉头,就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颜晚婉轻飘飘地开口道。 “父亲以为我在屋中藏了男人?” “那不如你派人在这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都搜一遍吧。” 老夫人顿了顿,转身不解地看向面前垂着眸子,满眼失落的少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斜睨了眼薛之柔,对着颜景程幽幽道。 “是啊,你们不都觉得穗岁做出那种事情,那你让人来搜!” 颜景程也不多废话,赶忙喊着外面的人,喝道。 “快,快给我找!” 一下子,许多个小厮家丁都涌了上来,硬是将整个岚香阁都找了个遍,却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小厮慢慢走向颜景程,垂头为难道。 “老爷,大小姐院子里并没有藏男人……” 不等颜景程要说些什么,却见薛姨娘赶忙跑上前来,对着颜景程就是循循善诱道。 “莫不是,人已从外面出去了,我听说那工匠是东街上那头的。” 颜景程刚想发作,颜晚婉却是红着个眼,悄悄然道。 “我本以为,父亲是疼爱我的,再不济,我心心念念的薛姨娘应该也是疼爱我的,却不想,竟然是这样,也罢,我不过是找那工匠做个东西,若是不信,你到那看便是。” 老夫人愣了愣,立马缓过神来,转头激动地看向颜景程怒斥道。 “你说说看,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这样对穗岁,你是怎么做父亲的!” 颜景程似乎是被吓懵了,恍然想起了薛之柔说的那一茬,努力平静自己的威严,急忙道。 “母亲怎么能她自己的片面之词,儿子现在就去东街工匠那看看。” 随即,颜景程便赶忙命人准备好马车,将那里的工匠给请到家中来,许久过去,那工匠这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工匠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只看见正厅里坐着的那两位都是一副严厉的模样,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非常有古怪。 然而薛之柔在看见那工匠的时候也是愣了愣,竟是没想到这工匠基本上都可以当人的爹了,颜晚婉那贱人竟然会喜欢这一种。 倒是工匠的模样落在颜若然的眼中却是欣喜不已,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喜欢这种丑八怪,简直是不及那些皇子的那分之一。 空气中一阵阴郁的气氛,颜景程就这样死死地盯着那工匠,虽说不是他太看重皮囊,但是这工匠至少也和他自己的岁数就八九不离十,自己那大姑娘真会喜欢这种人? 颜景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来犹豫去,终于,颜景程轻咳了一声,淡淡道。 “我们颜家的管家看见你进了我们大小姐的院子,你是否……” 还不等颜景程说完,那工匠急忙说道。 “颜老爷,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顿时,周围一片哗然,薛之柔脸色大变,感觉到了严重的不对劲,二话不说就要上去阻拦那工匠继续说下去。 只见薛之柔赶忙跑上前去捂住那工匠的嘴,可是,下一秒,她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周围的人都对自己投向诧异地目光,薛之柔心头一怔,恍然明白了这一切,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罢了。 薛之柔刚想离开,却听颜晚婉幽幽然来了一句。 “薛姨娘这是不想让他说出实情吗,莫非你也很想听到我和别人做出那种事情……” 看着少**郁的眸子,薛之柔一阵恍惚,若是以前,她肯定以前颜晚婉是真的蠢,但现在再看少女那眸子底下,却是一片嘲讽的笑意。 看得她自己直直后退两步,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以前蠢笨的小姑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是令她没想到的是。 她竟然每每都会栽在这种小孩子的手上,枉她在后院也生活了这么久,竟然被这么个孩子耍得团团转。 许久之后,薛之柔支支吾吾半天,眼神飘忽不定,根本就没办法直视面前少女的眼睛,似乎像一把力刃,直戳自己眼珠子,这才呐呐地道。 “怎么可能……大姑娘还不知道我嘛……我这不是怕这工匠说些什么不好听的坏话。” 薛之柔的措辞说的冠冕堂皇,那颜景程若是还不信,恐怕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工匠听到薛之柔说的那番话,立马磕头认错。 “颜老爷,我和颜大小姐真的没什么!” “其实,颜大小姐本不让我说的,但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其实当时我来颜家的时候,是来给大小姐送图稿,看看合适不合适……” 顿时,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图稿,这是什么意思,在听到不是那么回事的时候,老夫人脸上洋溢着欣喜,忙不迭地就是继续追问下去。 “图稿?什么图稿?” 那工匠顿了顿,看了眼老夫人,这才缓缓开口道。 “大小姐说,下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生辰,所以她就在我这里定制了一眼东西,我们按照她的要求将东西画下来。” “方才也是正要将东西交予她过目过目,若是不好的地方我们自然是再拿回去看看哪里需要修改。” 顿时,老夫人眼角一片湿润,就连颜景程都愣了愣,着实是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候,老夫人斜睨了一眼颜景程,又看着薛之柔,厉声斥责道。 “这下,你知道该怎么处置了吧,还需我多说?” 颜景程连忙摇摇头,他也不敢得罪自己的母亲,虽然面前的女人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但现在的情况下来看,也是不得不惩治一番了。 “薛姨娘,颜若然,黄管家,几人都有责罚!” “薛姨娘一个月内不得踏出自己的院子,颜若然,克扣五个月的月钱,罚跪一天祠堂,黄管家克扣六个月的月钱。” 第一百一十章 可曾想过今天 方才本还在悠然自得地想着颜晚婉那贱人接下来会受到多大的惩罚,却是没想到的是,父亲说,让自己又跪祠堂??? 顿时,颜若然心头涌入一阵不爽,要不是听到自己的姨娘正自爱苦苦哀求,自己恐怕就要以为这都是自己的幻听行为了。 只见薛姨娘脸色大变,刷地一下白了,立马走上前去,眼泪波波地拉着颜景程的衣角。 “老爷……老爷我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虽然薛之柔也知道自己要迎接什么的惩罚,但是自己不到万不得已,还是想要继续装下去,但身边有着老夫人,自然不能让她这般如愿。 老夫人本就不喜欢薛姨娘,身为姨娘还如此不本分,偏偏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倒是还痴心妄想着自己女儿也能如此,真是做梦。 老夫人淡淡地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只见薛姨娘似乎也是发觉到了自己的目光,立马就转过身来苦苦求情。 “老夫人,老夫人,我并不是有意的,我怎么可能啊……” 老夫人却只是摆摆手,冷冷地打断了她继续说的话,不屑道。 “要道歉也是对穗岁道歉,对我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薛之柔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有些胆怯地走到颜晚婉跟前,垂着个头硬是不敢直视着她,小声翼翼道。 “大小姐……我真不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方才在远处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凑到她跟前,清晰感觉到的是寒冷的气息,一下子的时间,竟然真的对颜晚婉道歉了。 此刻,薛之柔也没空继续想下去,斜眼心存希望地看向老夫人,却听老夫人语气中根本就是掩饰不住的不屑之色。 “怎么知道错了?知道自己姨娘的身份还敢以下犯上?着实是没把我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啊。” 薛之柔脸上大变,竟然没想到,老夫人为了颜晚婉那贱人竟然就可以对自己直接就这样说出自己姨娘的低贱身份。 但是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小厮上来禀报。 “老爷,老夫人,外面是四小姐的丫鬟,说是有大事求见。” 现在的场景是该要个人来缓解缓解一下了,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的母亲或许就要说出更加不好的词眼来。 颜景程急忙招呼,将外面的丫鬟叫上来,正色道。 “有什么事。” 却见那丫鬟脸上着急不已,大声道。 “是四小姐,四小姐得了一种怪病!” 顿时,周围的人都是一愣,除了颜晚婉,当然,颜玥兮得病这件事,自然是在她掌控的范围内,片刻,颜景程忙不迭地赶紧起身,风风火火地冲往颜玥兮的院子里去,俨然是忘了颜晚婉的事情。 不管是知道了颜晚婉并不是那样的人,还是她做了什么,这都不能让颜景程有着半分动容,老夫人脸色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宝贝孙女穗岁,关切地将她搂在怀里。 “没事没事,祖母会为你讨回公道。” 与此同时,颜玥兮这边,她整个人躺在床榻上,却是抓耳挠腮得不停,脸上,手上基本上都已经是一片红一片红,但不知为何,她的喉咙里也是一阵干渴,想尖叫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眼看着手上的皮都要被自己抓破,全身上下的皮肤根本就没一处是好的,自己的喉咙如同被烈火燃烧一般疼痛,许久之后,颜景程到了,看着床榻上的小姑娘满脸痛苦神色。 颜景程脸色大变,急忙大喊。 “快!快去请最好的郎中来!快去!” 与此同时,正在快步赶在路上的薛姨娘,在方才听到那丫鬟说颜玥兮生了病的时候就十分不解,莫非是得了风寒,但却不像,若只是因为变天了而感染上的风寒。 那丫鬟也不应该是如此着急不已,至少是不会像这般眼泪都要流下来的神情,虽说风寒也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就会感染更强大的,但至少也不会这般的着急。 思来想去,还是没得出个所以然来,薛之柔停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的想法,却是喊住了前方快步离去的那丫鬟。 “等一下。” 前面的丫鬟顿住了脚步,脸上都是慌张的神情,急急忙忙地问道。 “姨娘可有什么事?” 此时的薛之柔已经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浑然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百般不解的诧异询问道。 “四小姐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不就是风寒而已,请一个好点的郎中看一下休息不会不就好了?” 然而,那丫鬟却是脸色一变,战战兢兢地看向薛姨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回姨娘的话,四小姐并不是……得了风寒,而是一种极其奇怪的怪病。” “四小姐的身上脸上十分红肿,又痒,而且声音都说不出来,只得看她整个人痛苦不堪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顿时,薛之柔的神情一下子就垮掉了,在听到那丫鬟的种种描述后,她恍然想起了……想起了自己给颜晚婉那贱人下的毒,不就是这种情况,先是身上瘙痒难耐,喉咙火辣辣地根本不能出声。 一下子,薛之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象会是那种情况,自己好不容买到的毒药,竟然没有将颜晚婉那贱人给弄死,竟然会是将玥兮给搭进去。 薛之柔恍惚地摇晃着脑袋,口中喃喃自语道。 “不会的……不会的……” 就在此时,颜晚婉却是从薛之柔身边走过,嘴角挂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似乎是在询问着自己。 “姨娘在说什么呢……” 薛之柔猛得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少女背后一阵发凉,她竟然!她竟然会对自己的玥兮动手,明明自己没有让玥兮插手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情,她为什么要对玥兮痛下杀手! 然而,颜晚婉却像是薛之柔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竟然知道了她现在心中所想的事情,她幽幽凑到了薛之柔的耳边,轻笑一声道。 “你对煜儿痛下杀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第一百一十一章 病毒 顿时,薛之柔的眼瞳紧缩,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根本不敢相信事情会成了现在的样子。 待颜晚婉已经走远了,薛之柔这才稍微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地迅速奔向了自己女儿的院子里,匆匆忙忙后,总算是来到了颜玥兮的屋子里。 看着外面颜景程止步又不敢上前的意思,薛之柔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其中十分不好的事情,忙不迭地,她赶紧跑到了屋内,却发现面前的少女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不堪地拧着眉头苦不堪言。 忽然,薛之柔往下一看,颜玥兮身上穿着的衣裳,顿时,薛之柔心头一怔,这衣裳,这不就是当时自己在颜晚婉那贱人的衣柜里看到的…… 不由地,薛之柔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颜玥兮身上的衣裳,再看少女那痛苦不已的神情,却是不发出任何声音,她这才想起,自己不还给颜晚婉那贱人下了暂时性不能出声的毒药…… “难道…难道这些毒都被玥兮给……” 薛之柔实在没想到,自己本来还想着如果没成功也没什么,但是这毒能入那贱人身体里就行,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原来,她早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等着自己上钩罢了…… 薛之柔刚想触碰颜玥兮,门外却是传来一声关切地声音。 “姨娘可要小心了,若是那病会传染人可就不好。” 转身一看,不是颜晚婉还是谁,她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薛之柔看着面前少女假心假意的笑容就十分恶心,更是有一种忍不住要上去将颜晚婉整个人给撕碎。 颜景程在听到颜晚婉这句话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赶忙摆摆手,让嬷嬷将薛姨娘给叫出来。 “快快快,快将姨娘扶出来,郎中应许快到了。” 一个嬷嬷好不容易将薛姨娘给扶了出来,这时候,郎中也抵达了相府,虽说姑娘家的闺房不好进,但生死攸关还是不得不进去查探一番。 郎中先是让几个丫鬟将颜玥兮给按住,又拿了条帕子放在了颜玥兮的脉搏处,小心谨慎地开始寻找着病情。 忽然,郎中脸色大变,眉头紧蹙不展,周围的人都是避而远之,纷纷都在咬着耳朵谈论着这件事,许久之后,郎中这才起身,拱了拱手,凝重道。 “颜老爷放心,四小姐的病情不会传染。” 就在众人都已经缓了口气的时候,那郎中却是一语双关,说出了这病情的重点。 “但是,这可不是非同小可,这是毒!” “一般的毒还好,但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要么也只能是稍微缓解缓解一下痛苦。” 顿时,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继续听着那郎中的话。 “那种毒会让身体的主人痛苦不已,身上的皮肤会像是万千蚂蚁在啃噬,喉咙说不出话,也是因为中了另一种毒,会让身体的主人暂时性说不出声,当然,这两种毒都是持续在一个月内。” 在听到不会传染的时候,颜景程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又听到中毒这件事后,立马大怒起来。 “什么人,胆敢在我颜家下毒!” 一下子,身为颜玥兮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嬷嬷都是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连忙摇着头,战战兢兢地齐声道。 “老爷,我们没有没有……” 就在颜景程还要继续发怒的时候,却在这时候,颜晚婉施施然走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少女,震惊道。 “四妹妹的衣裳,不是我的吗,还有这茶盏,不都是我的吗!” 本来众人都并没有多想这件事,那郎中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庶女觊觎嫡女的衣裳也不是没有,只是斜眼看了下颜玥兮的衣裳,不看不知道,简直一看吓一跳。 顿时,郎中认真起来,正色那件料子很好的衣裳,竟然在衣裳上摸出了一些粉末,郎中赶忙将自己的擦拭干净,在发现和其中的不对劲后,立即去看了看那茶盏。 将手在上面摸了摸,并没有什么,郎中想着或许是茶水有问题,立马就打开闻了闻,却也没有什么,思考了片刻,郎中将手伸入茶盏里面的边缘处,抬起手来看的时候,却是一愣。 发觉到这其中所有的不对劲后,那郎中赶忙起身,对着颜景程凝重道。 “颜老爷,这件衣裳有问题,大有问题!” 在听到这句话后,周围的人目光刷地一下就看向了颜晚婉,按照方才颜晚婉所说的,这衣裳,这茶盏,都是由颜晚婉所出,那么这其中的意味深长也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颜景程立马就瞪圆了眼睛看向颜晚婉,怒斥道。 “你说这都是你的衣裳,这都是你的茶盏,那你倒是说一说这是什么回事!” 颜晚婉潋去眸中的一抹嘲讽的笑意,对着颜景程怯生生地开口道。 “父亲,这些固然是我的,但这都是薛姨娘送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四妹妹的手中……” 这一下子,明眼人恐怕都能明白了,大概就是姨娘想除掉嫡女,送了这些好东西来,但却被庶女偷来穿,偷来当做自己的东西,所以闹了这一出笑话。 薛之柔刚想张口,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间,薛之柔只好委屈地走上前,失落道。 “老爷,我怎么可能害我的孩子啊。” 但话一说出口,薛之柔就发现了不对劲,自己这话不就是摆明着是要伤害颜晚婉那贱人,自己真的可谓是寸步难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薛之柔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可是现在老夫人不在,无一人敢多说什么,也就只能随着颜景程要怎么就怎么了。 那郎中也是发现了这个家的局势,便没有多言,只得走上前去,对着颜景程正色道。 “颜老爷,这身上的毒最好是不要穿衣裳就睡上一个月,也不要强行去说话,不然恐怕等恢复好了也是十分沙哑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震惊她全家 在这之后,颜景程又喊来了许多的好郎中,但都是说这不能医治,只能等待一个月的时间,薛之柔也一直留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颜若然则是在祠堂里又跪了一整天,依稀可以听到她在祠堂里哭天喊地的声音。 柳如霜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了后,不由地身子打起了哆嗦,她抓住了身旁少女的手,紧张道。 “歌儿,真是万幸,幸好我们没有过去,不然也是要遭殃一场,倒是没有过去还说了那一番话后,老夫人还给我们发了点赏赐。” 颜笙歌微微颔首,眯了眯眼,正色道。 “母亲,看来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大姐姐既是这般做,自然是要做全来,她定然是先将薛姨娘她们慢慢折磨,后来再将我们慢慢解决。” 柳如霜微微一愣,自己之前不过都是在想着薛之柔那小贱人怎么样,倒还真的没有实实在在地想过这么一个问题。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颜晚婉会对薛之柔那小贱人做什么,那也很有可能对自己也下点什么东西,不由地,柳如霜背后一阵发凉,抓住了颜笙歌的手,着急道。 “歌儿,那我们该怎么办……” 颜笙歌拍了拍柳如霜的手背,安慰她道。 “没事母亲,我们只要提前一步将她解决就行。” 这一夜,十分寂静,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到了外院里,身后站着的是几人身材魁梧的壮汉,颜笙歌将自己带的银子都放在了那些壮汉的头头手上,低声道。 “这些不过只是定金,若是成功了,我这里还有更多,你们最好注意一点,那女人还是有些头脑的。” 当然,在她们眼中,颜晚婉也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的,有点头脑是不假,但真要和这几个练家子动起手来,那真是凶多吉少。 几个大汉在得知只是去杀了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一阵失笑,若是他们连一个姑娘家家的都解决不了,那他们还需要来当杀手吗,但钱摆在那里,几人大汉也不好说什么,接了任务后便离开了。 又过了好些天,颜景程今日下朝来,将几个姐妹都叫了过来,尤其是颜晚婉,这一次,他也是破天荒地对着她和颜悦色。 “今日,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生辰,皇后的娘家人海氏也会到太子府来,你切记要好好表现,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让这门亲事给搅和了。” 闻言,颜若然的嘴都恨不得撇到天上去,反正也没她什么事,便气愤填膺地离开了,颜晚婉斜眼不经意间去看了看颜笙歌的神色。 倒是因为上回的时候,知道了颜笙歌和太子沈钰的那些勾当,自己这样恐怕是有些横刀夺爱了,但是她斜眼看过去的时候,颜笙歌却还是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不过颜晚婉也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颜笙歌这人容易伪装,方才那样子兴许也是伪装出来的,一路上,颜晚婉想的更多的是。 自己到底该如何勾引太子沈钰。 看她和颜笙歌相处得那么好,自己好像也没有理由能去插足吧,可以这么来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插足,人家也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 当然,太子的生辰在太子府举办,这种也就只好嫡女能进去了,尽管颜若然再气不过,但这就是规矩,自然是不能破了的,只得愤愤地看着颜笙歌和颜晚婉坐着马车远去的背影。 许久之后,总算是抵达了太子府,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 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 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 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 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层波曲尽时,合欢花焰腾空散开,光芒飘然转旋如回雪轻盈,映衬着美人们的脸庞嫣然明艳。 清雅、妍丽、馥郁、柳弱、丰腴、娉婷……宛如阳春三月的百花苑,各色佳丽齐聚一亭,满目芬芳。水晶帘落,纱幔垂曳。 看着这一幕幕,颜晚婉不禁一阵恍惚,这么奢侈的装饰,简直是刷新了她对府邸的看法,本以为相府颜家已经够好,够大,够奢侈的了,但是亲自看到太子府的时候还是被怔住了。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颜晚婉身边的连翘不禁拉着宣榕的衣袖感慨万千。 “宣榕,宣榕,这些也太好看了吧!” 然而宣榕早已经是嘴唇张了张,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来第一次来到姑娘的府邸时候,就觉得十分大气上档次,但现在真的是……震惊她全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怎么会这样 颜晚婉顿了顿,转身让连翘拿好自己的准备的厚礼,看到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后,颜晚婉脑海中想起了先前颜景程嘱咐她说。 “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家压箱底底好东西,你拿去送给太子,也好让皇后的娘家人海氏那边看好,千万要说些好听的话。” 可是呢,现在不对比一下,自己这些东西,倒是有些拿不出手来,别人那都是一箱一箱地抬,许是因为有海氏家族的人来了,导致太子过个生辰简直跟结婚一样。 颜晚婉等人都下了马车,进了府邸里面,颜景程则是找到了海裴,海誉攀谈起来,皇后的母亲也来了,名为林盈,也是半老徐娘了,但贵在保养得当,面上都没多少皱纹。 皇后也不让自己的母亲到处接待客人,便让她四处看一看,林盈也知道了自己的孙子这门亲事,也是无聊,便到处找起人来,在看见从颜家走来的,便立刻迎了上去。 少女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这位姑娘面色柔和,看着乖巧可人,应许是自己的孙媳妇,但是一看旁边那位,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 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 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虽说她林盈不是个看皮囊的人,但是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 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这种气质从内而外地散发出来,不由地就让林盈的眼睛贴了上去。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虽说旁边那位乖巧可人的很符合自己孙子,但那位风情万种,傲视别人的眼眸十分像是能母仪天下的人。 颜晚婉发觉到了这一目炽热的目光,转头去看,却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十分低调但是仔细一看又会发觉她其实只是收敛了自己的贵气。 颜晚婉想了想,这种贵气十分难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或许这是个什么大人物,虽说京城大人物的很多,但是自然身为宾客肯定是要上前面去的。 方才听颜景程说,皇后的娘家人海氏也会到场,那这该不会就是皇后的母亲吧,顿时,颜晚婉瞳孔微缩,有些尴尬地蹙了蹙眉头。 因为。 她忘了皇后的母亲应该喊什么! 简直是社会性死亡,太尴尬了,对方似乎也是认不出哪个才是太子妃,也在斟酌着,但是,自己也在斟酌,到底要喊什么好。 喊好了就和和气气,风平浪静,喊错了可就一阵尴尬到不行,颜晚婉顿了顿,还是堆起了满脸地笑容走了过去,呐呐地笑了起来。 林盈一看,竟是这位姑娘是太子妃,先是一愣,倒也笑了起来,就在颜晚婉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子沈钰居然来了。 只见不远处假山后走出来一名男子,男子极为年轻,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与她如今身上所着颜色一样的浅紫色古装锦袍。 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手执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向她走来,步履悠闲散漫,风流倜傥,眉眼神情俱是满满的笑意。 他则依旧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花树之下,衣衫如雪的少年微笑着,儒雅俊美的少年,峨冠博带,行走之间宽袍广袖款摆飘动,颇有风雅名士之姿。 他原就生得翩翩,这般神情更显动人,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安宁,深邃,美丽。恍然间,颜晚婉的脑海中便浮现公子世无双这个词。 很快,颜晚婉大概是想到了现在尴尬地情形,便缓过神来,沈钰已经缓缓走向两人,脸色挂着微笑,温和道。 “祖母。” 见沈钰总算是来了,颜晚婉咬着唇,对他挤眉弄眼着,沈钰微微一愣,这才想到了颜晚婉这举动的意味深长,淡笑一声道。 “祖母,她就是我太子妃,颜晚婉。” “晚婉,你喊祖母便行。” 颜晚婉愣了愣,怎么想都没想明白,为何沈钰今日待她这么好,虽说他本就是温和的性子,但终究还是有底线的,并不像是会轻易被妥协的人,而且这几天他们俩也没见几面。 基本上除了那次节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他不找自己,自己也没想着找他,按理说不应该呀。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迷人的最危险 不过目前也不是思考问题的办法,颜晚婉微微颔首,笑盈盈地说了声。 “祖母您好,我就是颜晚婉。” 闻言,林盈脸上洋溢着笑容,开始本以为这种姑娘心高气傲地多少有些什么别扭,但现在来看倒也不错,看着也是个好的,再加上沈钰那小子也很喜欢。 又聊了些家长里短地话语,林盈也知道自己一直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将颜晚婉的手放在了自己孙子沈钰的手上,亲切道。 “好啦,祖母一直待在这也不是个法,你们俩自己去花园湖那边玩玩吧。” 颜晚婉微微一愣,只感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手心上蔓延开来,之后便被沈钰拉着离开了人群,颜笙歌就这么看完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沈钰有没有看见自己。 她只看见,自己的男人说着好听的话,牵着别的女人跑了,此时颜笙歌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难受,第一次,她感到了危机感。 本来一开始只不过是因为怕颜晚婉会将念头打到她母亲身上而做准备,但硬是没想到的是,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想和自己抢男人。 这一刻,颜笙歌的面上还是乖巧可人,但她的内心已经复杂到了极致,她已经在想着该如何解决颜晚婉,不能只是轻轻松松地一下子就将她解决掉。 很快,沈钰同颜晚婉便来了的花园湖,一眼望去,河面上水平如镜,朝阳洒下来的光射在水面上,像是一个个柔和的光环漂浮在河上。 浩渺的江面,烟波荡漾着山形塔影,像宝镜一样的湖水映出了蓝天白云的倒影,映出了小草那绿油油的身影,映出了花花草草的身影。 那里的湖水清澈见底,远远看去像一面大镜子,微风吹过,湖水掀起阵阵波浪,感受着这一切的美好景色。 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宛若一面天镜,碧蓝的湖水和蓝蓝的天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湖水,哪是天。 但湖又是软的,微风习习,波纹道道,像一幅迎风飘舞的绸,湖又是硬的,像一块无暇的翡翠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秋天的水虽然清寒,但也漾着淡淡的绿,不至于生涩。沿着这一泓清水,向远再向远,三色的树林直入水天之间,洒下一路倒影,在水里摇晃着。 颜晚婉看着有些痴迷,这才想起了已经走远了祖母那里,她立马松开了沈钰的手,对上了沈钰那清澈的眼眸,诧异道。 “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何还要这样?” 沈钰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颜晚婉竟然会这么一问,他看向那湖水,顿了顿,面色带着些许的歉意,讪笑道。 “抱歉,先前利用你了,因为我怕祖母因为我的事而忧心,所以只好这么做了,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 闻言,颜晚婉挑了挑眉头,心中思绪万千,因为自己也就是来利用他的,她不知道沈暮珩和沈钰之前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是看着沈钰这副模样,看着也不像是会背地里做什么的小人。 就这样,两人漫步在这花园里,秋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像一只只蝴蝶慢慢地,慢慢地着落在地上,给大地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 五颜六色的菊花开了,红的醉人,紫的淡雅,单层的一圈圈花瓣围着花蕊,顶在细细的枝条上,仿佛能盛上一盘雨露似的。一阵秋风袭来,刮得满地黄叶子。 深秋时节,枝头黄叶被一夜秋风吹尽,遍地都是,好像铺了一条黄色的地毯,前面竟然还种着橘子树,橘子成熟了,一个个黄澄澄的橘子挂在枝头,像一盏盏小灯笼。苹果露出了红红的脸颊。 橘柚树旁的小花坛,瑟瑟的秋风给大地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就在这百花调谢的季节,秋菊却傲雪怒放。 这些菊花千姿百态,绚丽多彩:有的砚大无比,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层层叠叠,有的洁白如玉有的红中衬黄。置身于菊花从中,花冠细长而弯曲,白嫩细腻的瓣,上短而下长。 上部分的花瓣如同无数小手伸出,下部分的花瓣层层叠叠,嫩黄的花蕊像玉盘中的盛满了灿烂的明珠。白菊的叶片细小。 鹅黄的底儿泛着清单的光彩,色调是那样自然`和谐,叶面脉络清晰,有条不紊,叶边的小齿涂着一丝红晕。菊茎挺直别致,大有古松苍劲挺拔的感觉。 整株花体像倒映在绿水中的满月,又像亭亭玉立的少女。颜晚婉走近它,贴近一闻,顿时有一股清香夹带着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 少女抽着鼻子使劲地闻着,去除了之前那副冷淡的眸子,倒是有几分可爱的气息,沈钰在后面看着,稍稍有些愣了神,这时候,颜晚婉转过身来,抬眸指着那边笑道。 “太子殿下,我能摘一下橘子吗?” 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让沈钰失了神,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许久之后,沈钰这才缓过神来,心中懊恼万千,对着颜晚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啊……你摘吧。” 少女见他答应了,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转身就走近那片橘子树,一个个黄澄澄的橘子挂在树上就好像小灯笼一样。 一眼望去,只见自己面前黄灿灿,黄澄澄,明黄,正是橘子成熟的季节,连绵十几里的橘林,像个打扮起来的姑娘,含着羞带着笑。 微风吹过,那黄灿灿的橘子,闪着明黄的光芒,像是一片黄色的海洋,四月末到五月初,桔子树的叶子浓青,花色纯白地开着,早晨刚下过雨。 这个景致真是世间再也没有了,在桔树林中玩耍,总爱摘下那朵朵白花,花瓣厚实,冰清玉洁,花里面金黄的花蕊显露出娇贵,虽说香气不如百合那么幽雅,但是花色却十分喜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想顾自己一次 颜晚婉往里面走了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又大又圆的橘子,看起来倒是不错,少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正要抬手将那橘子给摘下来。 不料,就在这时,自己面前突然一下子,一张脸展现在自己面前,一下子,颜晚婉没有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这时,远处的沈钰听到这声音,心头一怔,连忙赶了过去。 本想着或许是进了贼人,但是倒也不应该,太子府的把手森严,没有请帖的情况下,是不应该会让外人进来的,他也是想都没想,就将颜晚婉护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看向前方。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一身似血色红袍,身长如玉,肌肤胜雪,容貌邪魅,且生就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神情傲然地看向两人,见颜晚婉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翘起,眉梢一扬,轻笑一声道。 “太子妃闲情逸致呀。” 许是因为的纠葛解开,所以两人都不排斥对方了,见到面前的人竟然是沈离璟后,颜晚婉先是一愣,随后从沈钰身后走了出来,正要越过沈离璟要去将那橘子给摘下时。 男人本是慵懒地躺在了树上,现在微微坐起身,竟然比颜晚婉先快一步,抬手将那橘子给摘下来,放在手上把玩着,玩味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本以为接下来的画面会是那样的,但颜晚婉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即又转向另外一个,沈离璟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橘子,又看了看颜晚婉,不可置信地想着,不会吧,刚刚明明还看她特别喜欢这橘子来着。 随即,沈离璟也不管手上的橘子了,随手就将那橘子往后一扔,正又要故伎重演,u啊呸先颜晚婉一步,将那橘子给抢来的时候,更是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少女咻地一下将抬起的手收了回来,又转身快步将沈离璟方才扔了的橘子捡了回来,轻轻挑了挑眉头,笑道。 “这点小伎俩还想戏弄我?” 沈离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颜晚婉手中正拿着自己方才随手扔掉的橘子,一时间都被懵到难以言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枉他阅女无数,撩人也算不错,竟然败在了个闺阁姑娘手中,想想都是忏愧不已。 在旁边观赏着这一幕的沈钰也不经失笑,拍了拍沈离璟的肩膀,开着玩笑道。 “二弟,固你是情场高手,还敌不过一个姑娘家家。” 只是这么一句话,一下子,空气中就有一种莫名微妙的气息,沈离璟瞬间冷下脸来,将沈钰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打开,微微眯起眼,冷凝他道。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大哥吗?你配?” 顿时,周遭的冷气漫步而来,本是要将剥好的橘子放入口中的颜晚婉,在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息后手中一顿,虽然说沈离璟也同沈萧泽也闹过别扭,但是她也是能感觉到。 即便是两人都缠绕在一起打成一团了,但是气氛都还是挺和谐,两人常常拌嘴,倒也没说过什么重话,但此刻,颜晚婉能在沈离璟的眸子中看到无尽的冷光。 可以这么说,此刻的沈离璟的脸上是根本不加掩饰的冷漠和疏离,还有嫌弃,恶心,刹那间,颜晚婉将手中剥好的橘肉一股脑地全放在了沈离璟手上,讪笑道。 “嗯……这橘子应该很甜,你要不……试试看?” 一瞬间,周遭冰冷的气氛瞬间化解,沈离璟只感觉自己的手上温温热热地,还留有方才的温度,愣了愣看着面前挑了挑眉,让你吃下的颜晚婉。 沈离璟也不知怎么地,情绪就这样被安抚下来,抬起右手,将那分成两半的橘子拿起一半放在了颜晚婉的手上,自己吃下了另外一半。 香甜可口的橘子一到嘴里,凉凉的,甜甜的,顿时惹得沈离璟心旷神怡,方才烦闷的情绪如同积攒的灰尘,被一阵风给吹散。 当然,沈离璟吃得高兴,旁边还有一个黯然伤神的沈钰,这橘子果肉大,看着沈离璟那样子,应该也是很好吃,颜晚婉看着自己手上的果肉,咽了咽口水,还是将它放在了沈钰的手上。 颜晚婉像是在安抚一个失落的小孩一样,微微颔首笑道。 “你也尝一尝。” 顿时,沈钰本是低垂的眸子,在听到少女的那句话后,缓缓抬起,眸子中微微闪着亮光,正当他要抬手去拿起的时候。 这时,却见一只大手,将颜晚婉手中的橘肉抢走,直接投入自己嘴里,微微斜睨了他一眼,傲视道。 “你可继续装,继续继续。” 闻言,沈钰的眉头,轻轻蹙起,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以前做得很过分,自己也在一点一点地弥补自己儿时犯下的错误。 但是至始至终,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没有用过正眼瞧自己。 若是……若是自己不是皇后所生,若是自己只是个妃嫔的孩子,若是自己当初能站在他们这边,若是……可是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 每当看见他们兄弟几个和和睦睦,自己只能像是个外人站在旁边看着,他真的很想丢下这太子之位。 只坐一个普通的皇子,没有这身行头,说不定他也能和和气气地跟自己的兄弟闲聊家常。 而不是看见自己就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个透明人一般,将自己无视掉。 但是,自己已经担起重任,自己还有母亲在,还有海氏整个家族在,自己不能只顾自己,但是若能重来一次,他真想顾自己一次。 第一百一十六章 自知之明 顿时,颜晚婉的眉头紧锁,但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说教别人,自己虽然顶着这太子妃的名头,但不过是个噱头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实际上的用处。 何况这太子妃的位置也不一定是持久性的,自己可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人家,因此,颜晚晚只好轻咳一声,拉着沈钰的衣袖,生怕他待会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嗯…没事,我再去摘一个,你等着。” 沈钰只是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来,微微点了点头,但是这一幕落在了沈离璟的眼中,便是另一番风景,沈离璟别过眼去,低低一声。 “还真是不忘到处装。” 当然,就以沈离璟那狂傲不羁的性子来看,当然是不把沈钰放在眼里,之所以将声音压下来说,倒不是因为怕沈钰听到,他也算是掐准了声量,就让旁边的沈钰能听到就行。 压低声音也不过是不想让颜晚婉给听到,很快颜晚婉便没多久就拿了个又大又圆的橘子过来,好吧,其实她并不会挑橘子,她也只好学以致用,将挑西瓜的技能用在挑橘子上面。 颜晚婉先是敲了敲橘子,又捏了捏橘子,又见这橘子长得还算规矩,闻起来也不错,那这个应该也是个不错的,走着的功夫,颜晚婉已经将那橘子给剥好了,抬手对着沈钰挥了挥自己手上的橘子。 为了以防万一,颜晚婉还是打算自己先尝一个,看着这剥开的果肉月牙般形状,她拿起一个塞进自己嘴巴里,顿时,一股酸到极致的橘子水蔓延她整个口腔,甚至都上升到了鼻腔里。 颜晚婉的小脸上紧绷地拧紧了眉头,身子僵硬得不行,眼眸微缩地看向前方,下一秒,颜晚婉整个人都弯下身来,将嘴里的橘子吐了个干净。 “呸呸呸呸呸,这……也太难吃,太酸了吧。” 听到这边的动静,沈钰,沈离璟两人纷纷往前奔去,两人齐声道。 “女人,你怎么了?” “晚婉妹妹,你…?” 颜晚婉弯着的身子还不想起开,疯狂地吐着口水,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道。 “无碍……无碍,只是这橘子太酸了,你等会。”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橘不可看外,看着是个蛮不错的橘子,也不指望能有多好吃,但也不至于酸到骨子里去吧,简直让自己吃完后全身都打着哆嗦。 介于这次的事情后,待颜晚婉平静下来后,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找了个几个稍微看起来小了点地一些橘子,还是多摘了几个。 全部剥好后自己先尝了尝,一股酸酸甜甜地感觉直入自己心脾,一瞬间就将方才口腔中难以描述地酸味全部冲散掉,颜晚婉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些都分给了两人。 “这回没错了,绝对的好。” 为了防止沈离璟又做出方才的事情,颜晚婉将橘子放在了沈离璟的手上后,立马站在了中间,像个电灯泡一样,挡着两人的交线,剩下的都给了沈钰。 沈钰接过那些橘子后,将一些橘子正要放在颜晚婉手中。 “你也吃一点。” 下一秒,却被沈离璟拦住,霸道地将自己全部的橘子都放入了颜晚婉的手里,警惕地看着沈钰,正色道。 “她不要!” “她说她想吃我的!” 闻言,颜晚婉一阵无语,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自己什么时候说了要吃他沈离璟的橘子了,难不成还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可。 这一下,周遭的气氛又开始冷凝了起来,颜晚婉也不想再伺候人了,好说歹说她以前都是万人敬仰的温乔茵,到这里竟然沦落这等地步。 顿时,颜晚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气,冷下来脸,拿出自己以前教训下属的语气,厉声斥责道。 “好了。” “手上的细菌很好,东西传来传去很不卫生。” “你们俩自己快吃了去。” 闻言,两人只好规规矩矩一声不吭地将橘子一口一口地吃下去,颜晚婉简直像是幼儿园老师附体,正在教育两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不由地,颜晚婉不禁扶额,敢情这两人都挺幼稚的,幸好这气氛也算是和缓下来了,但是有一件事,她怎么想都想不通,看着沈钰怎么着也不像是会装的。 但是这沈萧泽吧,沈离璟吧,就连沉默寡言,不喜欢把无所谓地神色展露给旁人的的沈暮珩,似乎都不怎么喜欢沈钰,其实可以是说讨厌。 难道是说,这四兄弟都想要皇位不成,但是吧,沈萧泽看着没心没肺,对朝廷也不闻不问,沈离璟更绝,每天花天酒地,戏耍人间,沈暮珩更是一副事实无所谓,旁人都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要去抢夺皇位的意思,好吧,自己虽然挺好奇地,但是也只能抛之脑后了,没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欢快地声音,朝着自己走来,颜晚婉简直是不用转头,听声音一下子就知道对方是谁。 “嘿,小娘子,快来快来,宴会就要开始了,有你喜欢吃的。” 听到有自己喜欢吃的,颜晚婉眼眸微微闪过亮光,应了声后,转头问道。 “宴会要开始了,你们俩一起走吗。” 沈钰刚想点点头,却听身旁的沈离璟慵懒地开口道。 “你先去,我同我大哥还有些事要聊聊。” 颜晚婉微微蹙了蹙眉头,其实她还是很不放心沈离璟同沈钰两人待在一处的,尤其是沈离璟说大哥的时候,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沈钰想必也是看出了颜晚婉的担忧,微微笑道。 “先去吧,我这个生辰主人也是要压轴的。” “我也好久没和离王单独聊会了。” 沈钰也知道接下来沈离璟要和自己谈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也不再继续那么热情下去,而是将称呼改换成了离王,不是他想破罐子破摔,不想继续好下去了,而是现在的自己还不能越界…… 待颜晚婉离去后,沈离璟微微挑了挑眉头,皮笑肉不笑道。 “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第一百一十七章 动摇的心 听到这句话后,本是毫无波然的沈钰眉头顿时一蹙,带着些许的威严看着面前玩世不恭的少年。 “沈离璟,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 沈离璟扬了扬眉头,从树上坐起身子来,少年褪去了眸子中之前的不羁,眸子中存留的是强烈的认真,他微微眯起双眸,正色沈钰道。 “我知道你还有个爱人,颜笙歌。” “那你现在对颜晚婉那女人又是如何?” “莫非是太子殿下闲情雅致,想多养几个女人也无妨?” 顿时,周遭的空气一片死寂般的冷凝,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沈钰的眉头深深地蹙在了一起,许久才缓缓抬起头,语气毋容置疑道。 “这是父皇的安排,我别无他法。” 闻言,沈离璟冷哼一声,微微斜睨了他一眼,淡笑出声道。 “那你又放得下你那个旧情人?” “在我的调查中,你和颜晚婉的二妹颜笙歌可是交往不浅,你又当如何解释?” 这一下,总算是点燃了沈钰心中隐瞒已久的愤怒,握紧了拳头就要向沈离璟挥去时,但还是没能下得了手,终究是忍住了,但语气只是说不尽的冷漠与疏离。 “沈离璟,这是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又以什么身份来插手这件事。” 闻言,沈离璟心头一怔,是啊,他现在跟颜晚婉的关系也不过就是稍微缓和到不是敌人的关系,就连朋友都不是,自己到底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替她说话呢。 沈离璟只是张了张唇,但硬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待他再次抬起眼的时候,沈钰已经离去了。 主厅这边也算是人多到不行,早知如此方才就不应当自己单独过来了,现在吧,她就像是个围观的猴子一样,身边竟是些海氏家族那边的人。 一个一个地问东问西,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开始尬聊,简直是让她尴尬到都能脚趾挖五尺地,许久之后,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径直走进来的是被围堵的沈钰,在看到沈钰来了后,颜晚婉总算是舒了口气,正要上前去的时候,不料自己身边一阵风吹过,走过一个身影,是一个姑娘。 她就这般毫不忌讳的情况下,亲切地搂住了沈钰的胳膊,还赖在他怀中撒娇卖萌,低着眼睛羞赧地道。 “钰哥哥,我们也算是好久不见了噢。” 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但是余光看到旁边的人都在不时地打量着自己,却又不肯说些什么,看样子似乎是觉得这种做法也没什么。 虽然知道他们那国的人开放,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此时的颜晚婉真想赶紧逃离此处再也不要来最好了。 那少女还在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但沈钰却是在这个时候,抬起另外一只手,将那少女搂住自己的玉手轻轻撇开,动作都十分君子,说话声也是温润如玉。 “露露表妹,我现在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这样做法实在不妥当。” 那少女先是一愣,倒是以为她的钰哥哥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罢了,便更加抱住沈钰的手臂,娇声娇气道。 “好啦,钰哥哥就不用跟我开玩笑了,我们也许久不见了,要不先去后面吃点好吃哒。” 沈钰却是微微动怒,继续将那少女的手臂推开,脚步往前走去,站到了颜晚婉的身边,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强烈的疏离,更是连前面的名字都不加,直接喊了个所谓的称呼,正色道。 “表妹,我们没有直接地亲属关系,所以就不要这样亲密,很容易糟人误会。” 顿时,少女的小脸一僵,似乎是没料到沈钰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羞愧和失落感冲上脑子来,她直接就冲口而出道。 “谁会误会啊……” 下一秒,只听前面传来一个饱经风霜的声音。 “当然是会让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误会了。” “林露露。” 那年纪只是微微大了点地老人施施然走来,这是一位慈祥的妇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 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妇人慢慢走了上来,那叫个说不尽的威严,一句话就直接让方才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都垂下了头,硬是一点都不敢松懈,看来这位老妇人也算是海氏家族上很有威望的老人了。 闻言,林露露只是微微张了张唇,但却是惧怕老妇人的威严,还是一声不吭地垂下了头,失落道。 “奶奶,我明白了……” 林露露微微抬起眸子,拧紧了一张小脸愤怒地看向颜晚婉,这炽热的目光颜晚婉当然感应到了,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放,简直是要把她看穿看出个究竟来不成。 颜晚婉很不喜欢这样被人一直死盯着,只好对着那老妇人微微笑道。 “祖母,我们先入座吧,我看外面的宾客也等不及了。” 空气中本是一片死寂,在颜晚婉这么一出声后,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当然,也是因为在看到坐在上面的老妇人紧绷的神情总算是松懈下来。 坐在上面的老妇人恢复了以往的慈爱可亲,被嬷嬷搀扶着缓缓走了下来,来到了颜晚婉的身边,满眼都是关切地看着她道。 “也好也好,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钰儿,你跟晚婉靠近点。”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海老太太会对自己这么好,仅仅是因为太子妃这个名头吗,那也不能直接断定,因为她现在也还没过门,如果合理一点讲,自己喊她为祖母,都有些不妥当了。 担任若是海老太太发现自己事后伤了沈钰又会如何抉择,其实目前来看,倒是不觉得事情发生后,海老太太会以海氏家族整个势力来压制她。 更多的,可能会是十分伤心难过,老人家虽然意气风发,加上生皇后的时间也早,看起来也算年轻,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再年轻的人也撑不过,何况……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小的教训 颜晚婉恍然想起了当时沈钰说过的话,他说,他不想让祖母失望,也是了,皇宫里都不是真心待他的人,都是利用他,嫌弃他,有一个真心实意爱自己的祖母,却是隔了万千山水。 一年下来,能见一面就不错了,看着身边的老妇人,还有左侧的沈钰,她恍然有一种想放弃的感觉,但是家中还有颜裴煜在等着自己,是啊,她也有要守护的人,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见着里面走出人来了,外面的海裴,海誉,本是在接待客人,这下也都上来了,再和颜晚婉客套了几句,便将几人都带入了该坐的位置上。 周围的姑娘见着是颜晚婉来了,纷纷上前去,姑娘们都不善喝酒,也就只得端起自己手中的茶杯找上颜晚婉,一阵又一阵的客套话,漂亮话,也都是会看眼色的,见着情势不对付,也就一堆一堆地人都上来了。 基本上是个姑娘都要上来一次,倒是让颜晚婉饭菜都还没上来,就喝茶喝饱了,不过也有少数人不上来。 那就是林露露,她就这样斜着眼睛死死盯着颜晚婉不放,眼神别提有多嫉妒了,更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看穿似的,根本不加已掩饰,恐怕是个人都能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也就没个人敢上来惹这尊大佛。 但就是她们都不上来,倒是让林露露感觉自己是因为那个女人而自己被众人冷落了,不由地心底下更加讨厌颜晚婉了。 越看越讨厌,索性她就不看了,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是这么一飘眼,倒是让她看到,不远处竟然还有个像是被冷落的姑娘,也不找颜晚婉敬茶,也没人找她聊天。 顿时,林露露微微一愣,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想法,嘴唇微微勾起,站起身施施然走向那处的少女,坐在她身边,傲然道。 “我叫林露露,是兰洲的郡主。” 闻言,本是百无聊赖地坐着的颜笙歌抬起了头,先是一愣,随即挂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热情又不失礼貌地笑道。 “你好,我叫颜笙歌,你也没去敬茶吗?” 林露露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屑,又在听到面前的少女竟然是叫颜笙歌后,脑子不由地转了转,她竟然姓颜。 其实,姓颜并没有什么,主要是,方才一阵的功夫,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了点江洲京城的一些事情,那个抢走她钰哥哥,又抢走她无限风格的女人,就叫颜晚婉。 她也姓颜,这个姑娘也姓颜,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来参加太子哥哥的生辰,再加上这种高端的生辰自然只有嫡女才能出现,颜家有两个嫡女。 颜晚婉是嫡长女,那剩下一个,也就只有她颜笙歌了,不由地,林露露脑海中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想到此处,林露露再看颜笙歌的眼神就不一样了,褪去了方才傲然的神情,稍稍有那么一些正常说话的样,看着远处被围观的颜晚婉冷哼一声。 “我可是郡主,当然不会做那些掉价的事情。” “你身为她妹妹,难道不去道喜吗。” 林露露这句话也算是试探性地问着颜笙歌,但话音刚落,明显可以察觉到的是,颜笙歌在听完后,眸子瞬间就低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拧着自己的衣袖。 林露露自然地瞥了她一眼,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坐下来问道。 “你看起来,好像很怕你那个大姐姐?” 顿时,颜笙歌连忙摆手,整个人慌乱得不行,想要极力掩饰住自己神情中的一些事故,但还是能被人一眼看穿。 “不不不……大姐姐对我很好很好,郡主不要说了……” 林露露上下打量了颜笙歌一眼,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这小姑娘看着还真是蠢,不过这也说明,颜晚婉那人肯定不是个好的,背地里做这种事情的人,哪会是个好人,一定要给她点教训。 虽说后宅中嫡长女教训教训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没什么,但主要对方还抢了自己男人,自然这种事事情就要往大了想。 林露露转了转眼睛,随后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对着颜笙歌讲。 “你不用这般掩饰,即便她是现在顶着太子妃的名头又如今,不过是个噱头,而且只是现在,以后还不知道是谁呢,所以,你也不用怕,和我说,我帮你教训她!” 林露露说得义正言辞,恐怕方才那一幕,也算是用尽了她能做到的地步了,也是了,她身为西洲唯一的郡主。 自然没有别人家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也不懂这些,更不会这些,能做到这份上,也都是看那些话本子来的。 在听完林露露说的那些话后,颜笙歌的脸上稍微动容了一下,犹豫了许久,这才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其实……我不过就是大姐姐总是莫名其妙的冤枉我做了什么,导致有时候我的母亲都站在她那边,祖母更是偏袒她,竟然还让她打伤了三妹妹都没个道歉…父亲也无可奈何……” 说完,颜笙歌又十分警惕地看着林露露,拉着她的衣袖,害怕道。 “我是觉得郡主这般好才肯说的,求郡主千万别说出去。” 闻言,林露露连忙点头称是,方才那不过是演戏罢了,竟然还有个这么单纯的人竟然还相信那些片面之词,看样子是想跟自己攀关系求助了。 但林露露那般高傲的哪会让这般柔柔弱弱的人当自己的闺中密友,自然是嘴上说着,但是手还不自然地想将颜笙歌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推开。 在得到林露露的确保后,颜笙歌总算是舒了口气,但这时候,林露露却是突然地来了一句。 “颜晚婉那般待你,你难道不想给她点教训吗?” 闻言,颜笙歌连忙摆手,一脸为难地看着林露露,怯生生道。 “还是算了吧,毕竟她是姐姐,我也只能听她的了……” 接下来,就是林露露的好言相劝,苦口婆心,都是什么,说千万不能容忍那种人,不然她会越做越过分,只是给一点小教训而已……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叹为观止 许久之后,颜笙歌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只是犹犹豫豫的眼神,脸色为难道。 “那……千万不能太过分了,毕竟她也是我姐姐。” 闻言,林露露在心底鄙夷了一下颜笙歌,但还是随意地应了声。 “好好好,那我先过去了,待会进行的时候我喊你。” 颜笙歌微微颔首,看着林露露远去的背影,少女的嘴角不宜察觉地微微勾起,她也是怕这次又会出什么差错,但如果能把海氏那边的郡主给拉拢过来,让她做挡箭牌来对付颜晚婉,倒也不错。 然而颜晚婉这边,一直都是围堵着人,好不容易等到饭菜上来了。她们这才离开,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大餐,颜晚婉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简直是喝水都喝饱了。 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浓香的汁液包裹在周围,在光芒下泛出点点的油光,扑鼻的香味阵阵,焦脆而不糊、细嫩而不腻、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具有白豆腐的新鲜爽口,油炸豆腐的芳香松脆。 烧卖里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轻轻地咬上一口,皮一点便破,吃到里面由虾仁、韭菜和鸡蛋制成菜茸,爽口清润。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虾仁的香味,真可谓齿颊留香。 近看,白白嫩嫩的小笼汤包饱满,润泽,嗯,看起来就很好吃,瞧,那皮儿是多么的娇嫩呀,娇嫩得就好像胖娃娃肥嘟嘟的小脸蛋儿。 轻轻一捏就破碎了,透过外皮儿,你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那纯美的汤汁儿,望着那么美味的小笼汤包,颜晚婉这肚子又开始空虚了。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汤包,先轻轻地咬一口皮,顿时,汁儿涌进了少女的嘴里,好醇,好润,好香。 烧卖里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轻轻地咬上一口,皮一点便破,吃到里面由虾仁、韭菜和鸡蛋制成菜茸,爽口清润,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虾仁的香味,真可谓齿颊留香。 焦脆而不糊,细腻而不腻,初闻臭味扑鼻,细嗅浓香诱人,有白豆腐的新鲜爽口,油炸豆腐的芳香松脆。 烧卖里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轻轻地咬上一口,皮一点便破,吃到里面由虾仁,韭菜和鸡蛋制成菜茸,爽口清润。 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虾仁的香味,真可谓齿颊留香,这盘菜五色俱全,一不注意,就让自己吃下了好几碗米饭。 其实,她平常也不吃这么多的,但今天实在是这饭菜竟然比连翘做的还要好吃,真不愧是皇家御用厨子,简直好吃到爆炸,所以一个不小心,就吃了好几碗米饭。 吃完饭菜后,竟然还有一些小甜品,顿时,颜晚婉的眼睛都放光起来,这第一样枣泥糕,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吃下去嘴里还留有一股红枣的气息。 扑鼻的香味令人心情愉悦,吃后齿颊留香,满口生津,若趁热食用,更会余味无穷。京式糕点,历史悠久,品类繁多,滋味各异,具有重油、轻糖,酥松绵软,口味纯甜、纯咸等特点。 接下来是水晶糕,起皮掉酥,凉舌渗齿,甜润适口,这种点心颜色如皓月,香甜爽口。形似饱满的麦穗,皮薄馅嫩,鲜美不腻,皮酥而不散,馅绵而不柴。 入口化渣,绝对无须舌头搅动以助下咽,蜂巢芋角外皮酥脆,内层软滑,馅有少许肉汁,吃起来外酥脆内松软,有种咸咸甜甜的滋味,非常过瘾,炸成以后呈金黄色,表层小眼密布,形状仿如蜂巢。 这一个两个下肚后,连翘明显地发觉自家小姐肚子都微微隆起了,虽然胃口好是不错,但是吃太多也未必是个好事。 见此情景,连翘赶忙上前将颜晚婉要继续夹饭菜糕点的手停住,看着颜晚婉认认真真,苦口婆心地道。 “小姐,小姐,为了自己的身材,还是少吃点吧。” 被停住手的颜晚婉失落地看向连翘,却见连翘是看着自己的小肚子说话,她诧异地底下了头,只见本来是平坦的小肚子,现在却是微微地鼓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颜晚婉这才发觉到有一些勒肚子,她今日穿的是小裙子,所以下裳自然有修身的地方,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深呼吸一下都有些困难…… 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自己不过是多吃了一点,怎么就成了这样,她抬起头,歉意地看向连翘,站起身无奈道。 “这……好吧好吧,那我出去转一转……” 但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太子府,连翘还是想着一起跟上去。 “小姐,那我陪你一同。” 闻言,颜晚婉连忙摆摆手,将连翘推了过去,欣喜道。 “不用不用,你都还没吃饭,先去吃饭起,这太子府的伙食是真的不错,你也快去试一试。” 连翘犹豫了许久,这才打算先去吃饭,离开时还不忘叮嘱颜晚婉。 “小姐,你千万别走太远,我们也都是第一次来,并不是很熟识这里的环境。” 颜晚婉只是随便应付了一声,便走远了。 太子府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 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 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我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简直是每个角落都装修得十分恰当。 一百二十章 危机 徽派建筑所共有的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 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你有种置身仙境感,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 太子府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漫步在这种环境下僻静而又感到一种吸引,因为在那几乎没有人迹的草径问蝴蝶的彩翅翻飞着,而且有着别处罕见的红色和绿色的蜻蜓,颜晚婉自己也就和那些无人注意的草木一样静静地生长。 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古色古香的活动楼明亮宽敞的宿舍楼小巧精致的食堂等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建筑群,与幽静的白玉兰林银杏林和香樟林,碧波荡漾的新浏河老浏河,组成了引人入胜的秀丽景色。 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 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在绕完太子府后,颜晚婉整个人都叹为观止了,简直是若是搞一点回现代,自己就不用那么累死累活了,简直是坐享其成。 就在颜晚婉刚要绕回去的时候,她似乎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不识路……还不认路……颜晚婉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那两条道,脑中怎么也想不来自己先前到底怎么来的。 颜晚婉整个人都无语了,还真的就被连翘给说中了,自己还真的就迷路了,早知道就应该听连翘的话不应该走这么远…… 许久之后,颜晚婉叹了口气,她已经坐这块石头上坐了有好些时间,能回忆起自己昨天,前天,大前天还吃了什么饭菜,穿了什么衣裳。 可就是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无奈之下,她只好随便选了挑路,也总比一直坐这里强。 “左右左右左右。” “走右边。” 总算是得出结果,而且在看右边的时候,颜晚婉也觉得此路好像就是这么走,正当她欣喜地想着自己的记忆力总算是好了些许的时候。 但就在这时候,自己面前突然袭来了几位身强体壮的黑衣男,在看清几人后,颜晚婉的眼瞳微缩,立马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面前几人的黑衣男人,厉声道。 “你们是谁!” 几个黑衣人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随即就要上前攻颜晚婉的命门,顿时,颜晚婉蹙起了眉头,只好和他们碰碰手了。 按理说,太子府可不是一般的府邸,也许别的府邸能进一些刺客探子,但太子府这般门槛的地方怎么可能能随意进来。 再说既然身为太子,那身边定然是有些心腹,手下有些能人异士,不然早就被人给弄死了,那这周围按理来说也应当有暗卫才是。 暗卫也不是瞎子,自然知道自己是太子妃,若是看见太子妃被人给挟持,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没动静不来,或许。 或许是说,这些人早已经有预料,先前就将暗卫引开,那现在自己也就只能靠自己来救命了,颜晚婉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信赖的。 几个黑衣人,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颜晚婉所在的风中袭来,幸好都被她一一对付,黑衣人见这样不成,只好使用其他办法。 但是她出手太快,出手太准,只能看见一丝白光惊鸿一闪,于是听得“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五枚暗钉被劈成了十枚,定入西尽愁身旁的宅墙壁三分,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虽然现在颜晚婉都能将几人一一对付好,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因为先前吃了太多甜食,现在稍微运动了一下,自己下腹左侧开始隐隐作痛。 一阵一阵地绞痛让少女的额头上开始冒豆大的汗珠,但颜晚婉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但是,就是这么微小的细节,却尽入那些黑衣人法眼。 他们许是料到了颜晚婉现在体力不支,所以就是趁现在,纷纷上前围攻颜晚婉,即便她能忍受一时的绞痛。 但是只要稍稍用点力气,自己这下腹简直就跟下坠一样,每次要得手的时候,却因为绞痛得厉害,还有就是吃得太多,自己呼吸都不过来,一下子力气全失。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只见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少女,现在已经伤横累累,身边是一群围攻的黑衣人,但却没有任何动静,就等着她自己倒下。 一百二十一章 计划成功 与此同时,林露露这边,她方才见颜晚婉起身离开时,便走向颜笙歌去,两人便一起跟了上去,但是颜晚婉走的路太绕了,一下子她们俩都找不到颜晚婉,也就只好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林露露嘴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那是丝毫都不想掩饰对颜晚婉的讨厌,至于颜晚婉为什么不见了,恐怕也只有颜笙歌知道了。 待回到了的时候,正厅内焦急一片,更是乱成了一团糟,方才回来的林露露诧异不已,随手抓住一个小丫头问道。 “这都是怎么了,一些人闹哄哄的。” 小丫鬟紧张万分,一句话赶紧说话便离开了。 “回郡主的话,是太子妃不见了,太子妃失踪了……” 言罢,小丫鬟赶忙去寻人去了,原本在听到喊太子的林露露,在一听到颜晚婉失踪了,就十分诧异,她们方才不还跟着颜晚婉走了一段。 虽然太子府是很大,但到底就是那么一些地方,找一找总可以行的,也不至于这般形势吧,然则正厅这边,自从方才连翘觉得不对劲,想着小姐这么久都不回来,是不是真的迷路了。 她便纪好了来回路线,在整个太子府都转了一圈,按丝毫都不见颜晚婉的踪影,这下她总算是慌了,连翘急急忙忙跑回了正厅找到了太子沈钰,所幸的是连翘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声张。 只得说是小姐找太子,周围的人还一片欢声笑语,待连翘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将完后,沈钰的神情立马就变了。 “你放心,太子府把手森严,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声张出去。” 连翘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自是不会说出去,太子是太子府里的主人,对于这个府邸自然是知道得不能再透彻不过了,两人就这么找遍了整个府邸。 无奈,找遍了整个太子府,都不见踪影,却是一回到正厅的时候,却是听到到处都有人在传太子妃失踪了的事情。 即便海老太太严谨提及此事,但终究是一筹莫展,因为整个府邸里的人都知道了,而且据说,都已经传到了外面去了,当然这都是颜笙歌所为。 那都不用猜测了,这件事定然是有人在后面偷偷撺掇这件事的发生,看来也是蓄谋已久的事情,一见着沈钰回来了,海老太太急忙迎上去,语气中是说不尽的着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有晚婉的消息了吗!” 但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孙子沈钰一筹莫展的眼神,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沉默了许久,沈钰这才安慰海老太太道。 “祖母,您放心,我府邸里又专门的暗卫监视,还有锦衣卫可以出动,您放心好了。” 闻言,海老太太这才稍微平静下来,这也不过没多久知道发生的事情,应该跑不了多远,按照锦衣卫的能力来看,定然能找到晚婉。 海老太太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让沈钰离开了,离开正厅,沈钰很快就来到自己自己单独的院落,放了一个小烟火,顿时,自己周围跪满了暗卫。 此时的沈钰,已经褪去了以往那温润如玉的神情,虽说不是很冷,但气场强大的令人不敢不服从命令,也不愧是绥景帝的儿子了。 沈钰扫了身边的暗卫一眼,淡淡出声道。 “府邸内发生了什么。” 几位暗卫都面面相觑,这时候又来了几个暗卫,紧张地走上来。 “殿下,那批人先是将我们引开,随后他们便带着人到了郊外。” 闻言,沈钰平静的眸子上眉头微微蹙起,随即便上前,正色到。 “你们去调锦衣卫,我先去郊外,随时应和。” 暗卫们虽然觉得这有些不大妥当,但是尽管他们劝了多久,但都是无动于衷,最后沈钰斜睨了几人一眼,轻声道。 “违背命令?” 听到这句话后,几人纷纷不再上前,更不敢作声,下一秒变转身离开了,暗卫告诉了那些人将颜晚婉绑架到哪条道上,就这样,沈钰来到了郊外,但却不知从何走去。 然则,这边一路上,颜晚婉就这么没有知觉地被几个黑衣人给背到了一处山坡上,现在都已经没人了,黑衣人将黑布扯下,大呼了一口气。 “你们说,我们直接扔下去怎么样,天色也不早了,这山上可是有狼群。” 听到有狼群后,几人纷纷附和道,那背着颜晚婉的男人更是将她扔了下来。 “那好,我们快将她从这里扔下去。” 黑衣人直接一脚将颜晚婉从山坡上踹了下来,一骨碌,颜晚婉就这么滚到了山底下,这要是想上来还是很难的,更何况夜晚时候,下面还有狼群出没,这下黑衣人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话说颜晚婉失踪的事情,真的像是一传十十传百一样,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都传到了沈暮珩这边,他从来都不会去参加太子沈钰的生辰,但这件事的影响力竟然传到了他这里。 在这期间,他的暗卫得知颜晚婉是被人给绑架到了郊外后,沈暮珩更是额二话不说,便一人冲往郊外,虽然他知道带人很好,但是带多了人在郊外也是多有不便,还是拒绝了。 几个黑衣人完事后,就赶紧回到了京城,生怕马上就要关城门不能出入,很快,她们便在老地方找到了颜笙歌。 一个黑衣人头头走上前来,搓着手,笑嘻嘻地道。 “您放心,这件事已经做得非常好,现在也快夜幕降临了,那山下面的树林里都是狼柴野豹,都不可能留一个全尸,你看……这银子的事情。” 颜笙歌本来在听到没有直接杀掉的时候心情有些不愉快,因为今日一整个,沈钰都没有来找过她,出了这么一件事后,沈钰竟然是火急火燎地去找颜晚婉。 但又听到将她扔到了山下,下面全是狼柴野豹,身上想留点肉都不行,顿时,她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毕竟尽管她再强,也都不会是那些野生生物的对手。 一百二十二章 生吞活剥 颜笙歌将剩下的银子都交给了几人,又嘱咐了几人几句。 “最近风头正大,千万要小心才是,不可露面。” 黑衣人在拿到所有钱后,都十分欣喜,也知道绑架千金小姐不是什么小事,都各自点头称是。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他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偷窥着人世间的秘密,偶尔有流星划过夜空,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没有月亮,繁星像是大荷叶上的露珠似的闪烁着。 坐在梳妆台上的颜笙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这心底就有些不安,总感觉事情还没这么快结束,她恍然想起,若是颜晚婉还活着回来的话,会不会真的跟阿钰成婚…… 想到此处,她就想起今日沈钰护着颜晚婉的样子,再加上他一整日都不来找自己,更不与自己对视一秒,现在又亲自去救颜晚婉,她想不多想都难。 但很快,颜笙歌便恢复了理智,即便是回来了又怎么样,在外面失了一夜,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自己只要弄一点人力出去,说一些话。 再怎么样皇后都不会让这样的女人成为太子妃,那自己便是那得利之人,少女嘴角微微扬起,满意地上了床榻熄了灯。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样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躺在地上的颜晚婉眼神恍惚地睁开,却见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稍微看清一些东西,她吃力的坐起来,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颜晚婉回想起自己吃多了,然后被人绑架了,后来就到这里,顿时,自己的脑袋剧烈疼痛,不由地,她抬手揉了揉,但再次将手收回时,却发现自己手上鲜血淋漓。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磕破了,不仅如此,自己的衣裳都被树枝给划破好几个口子,有些树枝都深深地嵌入肉里面。 颜晚婉眉头紧锁,顿了顿,这才闭上了眼睛,右手使劲将左手臂上的树枝给拔下来,顿时,鲜血喷了出来,一下子,自己的手臂一阵刺痛,鼻尖涌入一股酸,涩,腥,咸的味道。 若是知道下一秒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将树枝给拔下来,虽然鲜血的味道在人类看来是很难闻,但不代表,但动物,野生动物的眼中也是这样。 鲜血一流出来,顿时,颜晚婉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昏暗的夜色中,像萤火虫般的绿光闪烁,这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 瞧,星星点点,一群饿狼来了,狼,向来是十分顽固的。它们成群结队,一经认定目标,很少半途而废,除非被杀身亡或受重伤。 狼的眼睛在黑夜中,宛如精灵般地闪着绿光,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 夜晚,在空旷的山野,安谧的森林,只要有一只狼嚎叫一声,其余的也要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听了令人毛骨悚然,那只狼龇了龇锋利的尖牙,吐出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大模大样地蹲在厚厚的雪地上。 狼是一种凶残的野生动物,外形与狗相似,爱在夜间出来活动,在光线黯淡的夜晚,狼的眼睛可以发出可怕的绿色光芒。 顿时,颜晚婉屏住了呼吸,口中的唾沫似乎都咽不下去,实在是现代生活里也不可能看见狼群,尤其是这么多,这么大,看着还这么凶狠,似乎还饿着的狼群。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看到野狼,内心哪个害怕劲儿,别提了。这可不是动物园里圈着的供人欣赏的,乖巧的狼。 这是野狼,黑暗中狼的眼睛是绿色的,看着这凶残的家伙,头发丝都立起来了,狼的两只眼睛,绿幽幽的,在电视上,手机娱乐里,有人说它像猫眼。 我现在才感觉,那是一种极大的错误,也许在开始的时候,我也感觉它像猫眼,那是在灯光下,路边微弱的灯光下。 而现在,黑暗中,我感觉,这是真正的狼眼,一种可以将它的光射透人心的眼睛,狼基本上是肉食动物,狼的食量很大。 一次能吞吃十几公斤肉,夏季也偶尔吃点青草、嫩芽或浆果,但经常的食物是野兔,鼠类、河狸,间或还能捕到小鸟,自己这回真是凶多吉少了。 颜晚婉摸了摸自己腰间,真是糟糕,自己因为今日是沈钰的生辰,所以不便带剑来,下一秒,少女在不经意间调整好位置,紧接着就是飞奔往另一边方向跑去。 她虽然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成了狼群眼中的食物,跑了只会更加地激起它们的欲望,但是自己方才瞥了几眼过去,后面是无数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嘴里还留出了唾沫。 一只狼就够自己没命的了,那可是几十只狼群,自己根本没有实力去搏斗,所幸因为锻炼的缘故,自己的跑步还算快,尤其是逃跑的时候。 正当她觉得可以缓口气的时候,颜晚婉转头去看,看见不远的山坡上有一大群杀气腾腾的狼都在瞪着他,那些狼比动物园里他见过的狼要大得多。 突然,十几条蹲坐在雪地上的大狼“呼”地一下全站了起来,摆出一副准备向前冲的样子。整个狼群有三四十头,狼群中还有一头白狼王,显示出一股虎狼之威。 下一秒,它们几乎是飞一般的动作就来到了已经距离颜晚婉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的距离,要是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被它们给活活生吞活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可爱到爆棚 颜晚婉的眉头紧蹙,看来自己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尽管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在逃命了,但是自己清晰可以听到,自己身后狼群咆哮的声音。 没多久,颜晚婉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流逝,眼前的视线都开始模糊,自己的速度也渐渐慢了起来,终于,她撑不住了,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地。 身后的狼群看见自己的食物停住了动作,一个越步直接就要扑向颜晚婉,却是在这时,自己的面前竟然站着个浑身散发的冷漠的的男人,但现在,颜晚婉模糊的眼睛已经看不清多少,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但幸好的是,颜晚婉意志力的强大,所以使得她并没有沉沉地睡下去,没多久,她盯着沉重的脑袋睁开眼,但一睁眼,她愣住了。 面前竟然有个男人在拿着匕首与数只狼群歇斯底里地战斗着,而且那男人竟然是沈暮珩,颜晚婉只觉得自己以前一阵恍惚,看着面前不真切地画面低声道。 “我该不会眼花了吧。” 正在与狼群搏斗的沈暮珩听到颜晚婉的动静,立马将面前的饿狼给推开,随即用很快地速度将腰间剩下的一把匕首扔向颜晚婉。 “愣着干嘛,快过来。” 沈暮珩的话瞬间点醒了颜晚婉,这不是梦,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颜晚婉一把抓住了匕首,努力站起身来,方才休息了一下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可以上去搏斗。 虽然两人手持匕首可以傍身,但是狼群也都不是些普通的动物,狼群根本没有人性,直接地扑过来撕咬两人,很快,他们便精疲力尽了。 但狼群却丝毫不受限制,更是一个大跃步,露出了鲜红的牙齿,直接扑向沈暮珩,惊疑未定之下,沈暮珩恍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顿时,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了。 正在揣着粗气的颜晚婉随意瞥了过去,居然看见狼群就要撕咬沈暮珩,他却是一动未动,刹那间,颜晚婉根本想都没想,直接飞奔上前,对着那只狼的命脉处划过。 顿时,鲜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但毕竟只是匕首,狼也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它后仰了几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下一秒它像是发了疯一般朝颜晚婉飞来。 颜晚婉顿了顿,很快就奔了上去与那群狼群打斗起来,虽然能过几招,但是实在是狼群太多了,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没几回合,少女全身是血。 最后,颜晚婉无法再继续搏斗下去,只好拉着沈暮珩继续奔跑,但此刻的沈暮珩脸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神情恍惚都不行,似乎下一秒就要昏睡下去。 颜晚婉这才发现,沈暮珩的身上都是伤口,但却被衣裳给遮住了,尽管过了这么久,但自己身后的狼群丝毫是没有任何停止的动作。 忽然,颜晚婉敏锐地发现,自己前面有一个山洞,若是趁它们注意地时候趁机跑进去,可能就能活下来,就这样,颜晚婉先是跟它们绕了一圈,随后趁它们不注意的时候立马拐进了山洞里面。 靠着山洞的墙壁上时,颜晚婉将昏睡过去的沈暮珩倚靠在一旁,自己靠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探过脑袋去探查外面的情况。 外面没有围堵着的狼群,颜晚婉试着往外面走去,在听到狼群远去的声音这一直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这才平稳了起来。 颜晚婉放缓了神情,想着就这样在山洞里面过一夜算了,但是,当她再次进到山洞的时候,毛色浅黄或棕黄色,满有黑色横纹放,头圆,耳短,耳背面黑色。 中央有一白斑甚显着;四肢健壮有力,尾粗长,具黑色环纹,尾端黑色,在看清来物是什么的时候,颜晚婉的脑袋直嗡嗡作响,这是老虎! 老虎从山洞里走出来,踱着方步,目光炯炯,多么威武,尤其是那眼神,似乎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给吃掉,在与前面的老虎对视一秒后,颜晚婉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沈暮珩刚想继续飞奔离开。 却是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低沉地咆哮,这声音,颜晚婉再熟悉不过了,是那些狼群,前有猛虎,后有饿狼,自己哪边都跑不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与沈暮珩一起死。 里面的老虎幽幽地走了出来,眼神不加一丝的掩饰看着那些狼群,似乎是在说,这是它们看上的猎物,但狼群也不是能忍让的。 话不多说,就要上前去与那些虎群搏斗,老虎和狼都在互相用力爪和锋利的牙齿攻击着对方,一开始两者打斗地不相上下。 但很快,狼群便落了下风,地上留有的一群死了的狼,狼牙齿,鲜血淋漓,看得颜晚婉的眼睛都直了,按照这么个打法,那自己很快也就是面临这种为难。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一会的功夫,方才十几只的狼群现在只剩下两三只了,那群老虎似乎只是破了点皮,虎群低声吼了一句,漏出了方才撕咬它们同伴的倾盆大口。 看着那两三只狼的眼神似乎都带着蔑视,侵略性,傲慢,不光是那几只狼看得直打哆嗦,就连颜晚婉看得都后背一阵毛骨悚然。 那几只狼也被吓跑了,山洞里就剩下虎群与他们两人了,老虎慢慢向颜晚婉两人逼近,她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了,再做多少都是无用功。 颜晚婉将沈暮珩护在自己身后,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但,却不见老虎向自己扑来,颜晚婉紧张地半眯起眼睛,却见那老虎怒视着自己身下。 少女好奇地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脚跟前竟然站着一只虎仔,看老虎的神情,似乎这是它的孩子,颜晚婉愣了愣,这只幼崽挡在自己面前,是要救自己吗? 面前的大老虎如此凶狠,自己跟前的虎仔却是可爱到爆棚,看着大老虎的眼神还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就这么僵持了许久,大老虎还是熬不过小虎仔,它后退了几步,与那群老虎商议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刷新认知度 谈论过程中,因为那些老虎似乎是十分不满,所以就连自己脚跟的小虎仔蹭着自己都没有任何动容,生怕谈判不成功,反而让那些老虎生气,下一秒就奔向自己啃来。 不过幸好的是,那些虎群只是不满,但却不去违抗命令,接着就是一大群的老虎离开了这个山洞,待那个大老虎大概也是知道颜晚婉的戒备心很强,所以就坐在了一个稍微较远的地方。 虽然它的样子看似是在打盹,但那眼神,无时无刻地死死按着直勾勾盯着自己,似乎是如果颜晚婉要是敢对它的孩子做出点什么动作,自己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咬死自己。 颜晚婉抿了抿唇,先是看了眼死盯着自己的大老虎,随后才缓缓地蹲下身来,摸了摸小虎仔,不愧是老虎幼崽,小时候就是这么可可爱爱,就连她自己这么不喜欢小猫小狗的人都不禁摸了半天。 许久之后,也算是和虎仔打好了差不多的关系,颜晚婉这才有了点话语权,她一边给小虎仔顺着毛,看着小虎再如此沉浸的样子,她试探性问道。 “小虎小虎,我能先救一救这位大哥哥吗?” 不由地,颜晚婉还看向了那只大老虎,她似乎是因为方才自己没有什么举动,所以就眯了眯眼,转头看向小虎仔,已经走向别处去了。 颜晚婉这才放缓了一口气,她赶紧将沈暮珩拉进去,外面风大,也容易着凉,看着沈暮珩一动不动的神情,她略微思索,随后拍了拍沈暮珩的脸,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颜晚婉不由地想到了什么,她顿了顿,弯下身子来,将耳朵贴进沈暮珩的胸腔,幸好的是,她听到心脏还在跳动着。 正当自己要起身的时候,却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给抓住,颜晚婉就这么被沈暮珩死死地按在他胸膛上,尽管她多努力地挣扎着,但是依旧纹丝不动。 到底是怕那边的母老虎出什么动作,颜晚婉压低了声音,轻声道。 “沈暮珩,你压着我头发了。” 男人似乎是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嘴唇微微张了张,随后他的眼睛慢慢睁开,竟然发现,自己身上躺着个女人,居然还是颜晚婉。 也就是在一瞬间,沈暮珩的意志瞬间清醒,嗖地一下,立马就将颜晚婉推开,厉声道。 “你怎么在这。” 颜晚婉看呆了,简直就没见过这么无语的人,她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 “是我救了你,好吗,别一副看仇人一样。” 沈暮珩顿了顿,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 “谢谢……” 颜晚婉瞥了他一眼,摆摆手后转身就要离开,见状,沈暮珩急忙问道。 “你去哪?” 颜晚婉没有直接转过身来,只是淡淡道。 “去一把火点燃了这山洞可以吧。” 就昨晚那么一闹腾,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要回去还是挺难的,不如先解决解决温饱,毕竟之前那母老虎杀了那么多的狼,放着就多可惜。 许久之后。颜晚婉抱着一堆柴火回来了,一回山洞,就见着小虎仔哒哒哒地向自己奔来,可爱的样子简直像极了煜儿。 一想起煜儿,颜晚婉的鼻尖就一阵酸涩,自己这么久不回去,也不知道煜儿有没有被人欺负,可否吃好穿好。 颜晚婉摇了摇脑袋,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为好,她笑盈盈地将手上的东西给小虎仔看了看,欣喜道。 “想不想吃狼肉呀,我烤给你吃。” 小虎仔像是听懂了颜晚婉说的话,闻言,立马开心地转着圈圈,她将柴火扔在地上,快步走向沈暮珩向他伸了伸手。 沈暮珩微微蹙眉,诧异问道。 “什么?” 颜晚婉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 “当然是拿你那匕首来了,你不饿吗?” 沈暮珩却是没有说话,一眼扫过少女身上的伤口,努力用手支撑着自己起来。 “我来。” 颜晚婉立马一针见血地道。 “你又知道如何杀如何烤?” 沈暮珩顿了顿,反问道。 “你知道?” 顿时,颜晚婉扬了扬眉头,嘴角微微勾起,飘飘然道。 “略懂一二,反正大抵都行。” 但沈暮珩还是不依不饶,走上前来。 “我帮你打下手。” 无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颜晚婉也只好同意了,其实,她也不是很会,但是杀鸡,杀鸭,她自然会,那杀狼,应该也没什么吧。 颜晚婉将一堆柴火放在沈暮珩手里。 “拿起做木柴堆,叉子。” 说完,颜晚婉又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沈暮珩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应许都不知道怎么点火吧。 “你那木头放在那,然后那起那种的,然后这样搓。” 颜晚婉给沈暮珩示范了一遍,好在他这人学习能力很强,就教了这么几下,大抵都知道怎么做了,弄完了沈暮珩这边,颜晚婉看着地上的狼有些发愣。 嗯……有点难搞,她顿了顿,拿起手上的匕首转了转,终究还是下手了,其实她也不是很怕,就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庞大的物体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 颜晚婉蹲在了一只狼的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总算是找到了切口,她对准这个地方,直接一刀轻轻地下去,不直接伤及里面的肉,小心翼翼地将外面的狼毛取出。 也幸好的是,这匕首锋利无比,要是换作别的,自己恐怕心里也就没谱了,许久之后,自己总算是将头,和狼毛给卸下,将整块地狼肉给取了出来。 颜晚婉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一整块狼肉,立马跑到沈暮珩跟前,欣喜道。 “你看你看,我手法不错吧,这么大整块都被我完整切好。” 看着少女眼中欣喜地神情,沈暮珩一愣,但随后在看到颜晚婉一手都是血的场景,立马站起身,将那狼肉接在手中,眼神有些愕然。 “你不怕吗?” 也真是了,他本来不抱有希望觉得颜晚婉能弄好这狼肉,本想着让她自己过来求自己,没想到,才一会的功夫,就将整块狼肉给取了出来,简直刷新了他对女孩的认知度。 第一百二十五章 直接跳到下辈子 颜晚婉微微一愣,倒是以为沈暮珩是觉得她这一手血太吓人了,随后,她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将自己的手洗了个干净,这才回来,对着沈暮珩晃了晃手道。 “好了,没事了。” “你那边好了没。” 即便沈暮珩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但依旧没说些什么,很快地速度将狼肉给架了上去,握紧了旋转处,将狼肉的各个位置都照顾到。 不一会的功夫,肉香味已经蔓延到了山洞的每个角落,就连正在打盹地母老虎都不由地惊醒过来,身后跟着的还有那只小虎仔。 一见两只大小老虎来了,颜晚婉连忙上前,稍微有些谄媚地对着母老虎笑道。 “嗯…你放心好了,你救了我们,这狼肉一定分你和小虎仔,等会我再杀一只就行。” 母老虎这才傲娇地离开了,身边的小虎仔一直围着那几只狼,眼神放光地看着颜晚婉,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下手的时候都轻松了许多。 不一会儿,沈暮珩已经将两大块狼肉都给烤好了,虽然不加任何盐啊醋啊,可能是太饥肠辘辘了,颜晚婉感觉就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肉了。 当然,大小老虎也吃得精精有味,这下那只母老虎对两人的戒备心都已经放低了。 吃饱喝足后,两人也便要离开了,一直待在山洞里也不是个办法,毕竟这伤口还是要回去用专门药材来解决,何况,已经过去了一夜,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是怎么样了。 颜晚婉摸着小虎仔的下巴,忧心忡忡地抿着唇,终究,她还是站起了身,转头恋恋不舍地对着母老虎道。 “谢谢你救了我们,该走了,再见……” 颜晚婉不怎么想去面对小虎仔,实在是它太可爱了,黏人的样子真令人舍不得,生怕自己会犹豫片刻,她拉着沈暮珩便匆匆往山洞外面走。 可就在这时候,自己脚步一顿,感觉她的脚裤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颜晚婉低下头一看,竟然是小虎仔,它这是拉着自己不放,不想自己离开。 可是没办法,她总归要回京城的,不能留在这里,颜晚婉叹了一口气,蹲下声,摸着小虎仔的头,轻声道。 “放心,若是有空,我定然会回来看看你。” 只见小虎仔却是哒哒哒地跑到母老虎身边,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语,没多久,母老虎站起身,走到了颜晚婉的面前,将小虎仔推到了自己身边。 颜晚婉一愣,随即立马将小虎仔放回母老虎的怀中,连忙摆手道。 “不用这样,虽然我喜欢小虎仔,但我也不能这样啊。” 生生将人家母子俩分开,自己怎么着都过意不去啊,但却见母老虎执拗地将小虎仔推到颜晚婉跟前,转身就离开了,颜晚婉一筹莫展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知道说些什么。 身旁的沈暮珩却是幽幽地道。 “你收着。” “老虎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母亲,深山里很危险,不如由你照顾着。” 颜晚婉一愣,脑海中想起儿昨夜里自己被追杀的情景,不由地打了个寒颤,既然母老虎都决定了,那自己就收着吧。 颜晚婉抓起小虎仔的小爪子,对着母老虎挥了挥手,随后跟着沈暮珩离开了山洞,走出一段距离后,颜晚婉抱着小虎仔为踏顺着毛。 一边心里犹豫着,自己一个路痴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也不知道沈暮珩知道还是不知道,斟酌了许久,她还是好奇地问道。 “沈暮珩,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沈暮珩扭头看了眼颜晚婉,自然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没记。” 其实,当时沈暮珩是真的什么都没想,就带着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就赶来了,当时在抵达那个山坡地时候,下面因为没有任何打理而树枝布满,但自己却浑然不顾地直接下去。 即便自己身手再好,但是一下子还是不可能在那么小的范围内躲开树枝,所以待下来时就留下了一身伤,但他却是不由自主地将衣裳把伤口地遮掩好。 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直嫌弃地少女好像不是很讨厌了,自己似乎都不再对她那么冷了,沈暮珩神情一怔,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顿时,颜晚婉嘴角一阵抽搐,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还在带路?颜晚婉真的很佩服他,沉默了许久,她这才咬牙切齿地问道。 “那你是怎么带路的。” 沈暮珩又左右看了看方向,选择了一边路后,淡然道。 “你不是也不知道?” 颜晚婉一噎,沈暮珩真是到哪都不忘踩自己一下,但没办法,自己也只好跟着他走,不一会儿,就见沈暮珩看着远方神情紧绷。 “前面的路口被堵死了。” 不由地,颜晚婉对着沈暮珩的目光看向前方的路,那里,不正是自己被人给踹下来的地方,原来这家伙还是个指针,根本不用记。 但很快,颜晚婉的脸色变一阵青一阵白,那条路被堵死了,自己不要回去了,她将头转向沈暮珩,总感觉他会想到什么办法,总比等着人来救要好。 果真,相信沈暮珩绝对没错,他只是稍微看了看周围山区的局势,没多久,他许是知道颜晚婉紧张地神情,拉起少女地手奔向了一处不知道哪里的地方。 颜晚婉一愣,只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包围处,手心,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湿润,难道,他也有些紧张吗,这过程,她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死。 待到了地方,颜晚婉还沉浸在其中,在听到沈暮珩的话后,这才后知后觉。 “我们从这里爬上去。” 颜晚婉先是含糊地嗯了一下,在看清面前的事物后,她整个人都打呆住了,这是什么,峭壁,不是真的,要自己爬上去? 看着面前的事物,颜晚婉的脑袋嗡嗡作响,自己只知道以前有那种夏令营爬的,但是人家都是有专业的安全措施,自己这样,只要稍不注意,不是等于直接跳到下辈子。 一百二十六章 心结 颜晚婉顿了顿,拍了拍小虎仔的脑袋,战战兢兢道。 “虎仔虎仔,你跳我头上去,待会……我努力…活着吧。” 闻言,沈暮珩嘴唇微微勾起,淡笑道。 “你先上,后面有我顶着。” 颜晚婉微微颔首,抿了抿唇,紧张道。 “若是抓不住,那就算了。” 虽然颜晚婉也很想平安回去,但是那边的路被堵死,哪有人会从上面跳下来找人,根本不切实际,自己也不能拉着人家一起赴黄泉。 顿时,沈暮珩在听到颜晚婉这句话后,脸色大变,低沉地道。 “闭嘴。” 颜晚婉撇了撇嘴,真是珩王,还就是与众不同,争分夺秒地赶着赴黄泉不成,小虎仔爬到了自己的脑袋上,颜晚婉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爬行起来。 许久之后,也算是登上山巅的一半,周围都是云海翻滚,似乎进入了仙境,远处的山峰若隐若现。仰视天空,成群的鸟儿展翅高飞。 一块块怪石屹立在山巅之上,摇摇欲坠。张开双臂,一阵阵微风吹过,你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几百米长,像宽阔的天梯斜挂下来,不难想见当年两侧的庙宇是何等气势。 石阶极美,明暗交错像琴键一般,清风掠过,似有悠扬的乐声响起。走过这座只有石阶的寺院,总能感到一种震撼。 这种震撼要比在那些香火旺盛的名山大寺里强烈得远处望一线天,如同两堵薄薄的墙上悬着两块巨石,在微风中摇摇晃晃,使人望而生畏。 走进一线天的石缝中,凹凸不平的石壁宽窄不同,有的是“星光大道”宽达80cm左右;有的是羊肠小道,只够一人侧身前进;有的是“鸡肠小道”只够一人侧身,踮着脚使劲挤过去。 在岩缝中望天,如同灰中透蓝的丝带在雨雾中变幻。悬在半空的巨石,仿佛在对着我们狰狞地笑着,那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远远地望去,那悬崖是那么高,那么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走近些,只见云雾缭绕,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 颜晚婉的身子开始有些晃动,侧头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的身下,顿时,她的心扑通扑通地,似乎要突然这层隔阂跳出来似的,幸好墙上有石头的扶持,不然自己恐怕就要一个踉跄摔个粉身碎骨。 见上面的少女双腿微微颤抖着,沈暮珩的声音在空中悠扬着。 “不要看下面,专注着面前。” 颜晚婉认真地应了声,沈暮珩的话听着总令人那么安心,这次她丢掉了方才的怯懦,看准的石头的位置,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没多久,山顶就在眼前了,瞬间,颜晚婉本是兴致缺缺的神情,立马放光,更加卖力地往上攀爬着,就差只有一步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路,拍了拍头上的小虎仔。 “快,你先上去。” 已经有一步之遥了,颜晚婉只要再迈出一步爬上去就行,她正得意着自己不用什么外来能力的因素借助,自己就能成功,简直就是个攀爬小天才。 可就是这一步,她没有试探性地踩踏一下,竟没发觉,这块石头是松动地,根本就不能承受她的重量,也就是在瞬间的时刻。 颜晚婉脚步一空,整个人直接就要仰了下去,少女脸色突变,就在以为自己要与世隔绝的时候,自己已经闭上了眼的时候。 她却是在瞬间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握紧了,颜晚婉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非常熟悉的脸庞,只见男人的脸色紧绷,额头山的青筋都在突起。 是…沈暮珩! 顿时,颜晚婉的鼻尖一阵酸涩,为难关头不都是应该各管各的,他们也不过是合作关系,利益关系,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但,他现在却是在舍命救自己。 男人似乎是发现了她的神情,低声哑气道。 “我只不过是救自己的同盟。” “你爬到我这个石头上,我爬你那边。” 颜晚婉一愣,这动作非常危险,若是稍有不慎,沈暮珩僵尸直接坠入底下,摔个粉身碎骨,但沈暮珩却丝毫不给她犹豫地机会。 “快!” 接着,他用尽了全力,将颜晚婉从下面往上面拉起来,颜晚婉只好一只脚先踏入了沈暮珩的石头上,石头也承受不了太多的重量,沈暮珩只能将颜晚婉扶稳,自己一个背转身,迈出一大步。 颜晚婉惊险地死盯着沈暮珩的动作,生怕他会出什么差池,但幸好的是,沈暮珩的动作极快,即使是这么危险,成功率极小的情况下,他都能成功。 在看到沈暮珩站稳的情况下,颜晚婉这才松了口气,立马就顺着上面的石头爬了上去,上了山顶后,赶忙趴下身,将沈暮珩一点一点地拉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总算是如愿以偿地上来了,经历了那么一番事后,颜晚婉浑身都腰酸背痛,将人拉上来后,就一头栽在了地上,因为太累,就这么睡下去了。 沈暮珩捏了捏眉心,经历的方才的事他也有些劳累,但转头看见身边的少女后,便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唇。 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那是沈暮珩极其不愿意看见的人,是沈钰。 看来他也是来找颜晚婉的,一身都是伤痕,看来是因为被石头堵住,所以从山坡上下来却不能出去找人,所以只能再上去。 沈暮珩看着来人缓缓走来,眉头不由地紧锁了起来,但是又想起身边的少女,他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悦,将颜晚婉抱起来,走向沈钰。 沈钰在看到沈暮珩的时候也是一愣,竟不想他也是一身伤的去救颜晚婉,竟然还被他救到了,两兄弟走到一起后,一片死寂,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钰只是从沈暮珩的手中接过颜晚婉,转身便离开了,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沈钰不能原谅自己,沈暮珩不能原谅沈钰,两人的心结就这么一直下去。 一百二十七章 替你阿姐教训教训 待走远后,沈钰看着怀中的少女发呆,在看到颜晚婉的那一刻,自己紧绷的神情总算是松懈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厘头地没有理智地想找到她。 但是,这最后并没有救到,沈钰这心里头,就有一些莫名其妙地不平衡,尤其是看到她同沈暮珩待在一起的时候。 然则,相府,颜家。 颜晚婉已经一天一夜没回来了,连翘与宣榕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但至今都没个头绪出来,一直待在屋里头的沈裴煜郁闷不已,他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只知道自己的阿姐从参加生辰宴会后,就突然不见人影。 不由地,颜裴煜这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总感觉这次会出大事,他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走出了房门,见到一脸忧愁的连翘后,连忙赶了上去,着急地问道。 “连翘姐姐,有阿姐的消息吗?” 连翘虽然心中也是焦躁不安,但深知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小少爷,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呐呐道。 “小少爷……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您放心吧…” 但说真的,连翘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自己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肯定就是谁动了手脚,将大小姐给弄走了,是生是死不知道,要是回来后,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颜裴煜拉了拉连翘的衣角,抿了抿小嘴,认认真真地道。 “连翘姐姐,我们去问问父亲吧。” 看着颜裴煜灵动的大眼睛,期待的神情,连翘真的不答应不行,但是老爷那边日理万机,要是不小心冲撞了,真是不好说,但在颜裴煜的糖衣炮弹下,连翘也不得不答应了这个要求。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 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鹅黄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 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 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 在到小谭这,不远处就是颜老爷的院落了,正当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两人顺着这声音转头去看,竟然是颜若然,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正午阳光较好,没有早晨的清冷,倒是身边的丫鬟还扇着风,惬意地走向了两人,神情却是一脸不屑,嘲讽道。 “这还想着去跟父亲说教呢,那颜晚婉回不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吗,都已经是失在外面一整夜了,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强。” 连翘紧握住颜裴煜的小手,弯着个腰,死死地咬着唇,她并不想去给大小姐惹事,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低声下气,远离三姑娘较好。 “回三姑娘的话,小少爷不过是想老爷,去探望探望。” 闻言,颜若然冷哼一声,不觉得一个丫鬟能和她这个小姐说上话,更不觉得一个孩子能敢对自己做什么举动,斜睨了颜裴煜一眼,俯视他道。 “你还不知道吧,你阿姐跟着野男人跑了,不会再回来了。” 颜若然这些话,不过都是身边的丫鬟在外面听到这样说,回来百般讨着她这个主子开心罢了,一想起因为那件事,自己又被罚跪祠堂。 她就恨不得多刺激刺激颜裴煜这小贱人,倒是看看颜晚婉那么心疼地宝贝,受了这么大委屈会不会气个半死。 倒是不出颜若然所料,虽然颜裴煜不是很懂这些其中的意思,但是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基本上也明白了这是侮辱他阿姐的话,竟然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挣脱了连翘的束缚。 一个箭步奔到了颜若然跟前,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抓起颜若然的手臂,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还特意外加一个大礼包,奋力一跳,在她的脸上抓了一下。 不用想,脸上肯定花了,手臂上那么大一个牙印,皮都咬破了,看来是下了狠劲,顿时,一股强烈地剧透刷地一下直入颜若然地各个角落,不由地,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手!该死的颜裴煜,你给我等着!” 颜若然连忙挡着自己的脸,疯狂地大叫了起来,周围的丫鬟乱成了一团,想上去看看,却又是不敢上去,生怕自己被连累到。 但不上去,自然也是个过错,见丫鬟们都不上来,颜若然倒是以为她们是有恃无恐,不由地大喝起来。 “还愣着干嘛,快去冰窖里拿冰块!” “再叫几个嬷嬷过来!” 顿时,连翘赶忙地将颜裴煜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声音都在颤抖着,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 “三姑娘……三姑娘,小少爷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他吧……” 说着,连翘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她虽然不是三姑娘身边的丫鬟,也没受过她的责打,但是也知道她的手段还是可以的,现在大小姐不在,三姑娘若是想,自己哪还能护得住小少爷。 一见连翘姐姐哭得这么伤心,身后的颜裴煜愤然上前,挡在连翘前面,对着颜若然大喊道。 “我不允许你伤害连翘姐姐,更不允许你辱骂我阿姐!” 因为颜裴煜说得铿锵有力,连翘愣住到没什么,就连颜若然都怔了怔,但很快就平稳下来,一个小孩子而已,自己要是还不能掌握住,下面的人还怎么看自己。 那边从冰窖里拿冰块的丫鬟也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有几个粗使婆子,颜若然一把拿过冰块,敷在了自己面上,身边还有丫鬟将冰块隔着帕子按在自己手上,这心底的烦闷才稍稍平稳下来。 “既然大姐姐不在,我也算是你三姐姐,犯了错,自当是有理由替你阿姐教育教育。”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我什么事 闻言,连翘发觉了周边嬷嬷的不对劲,立马将颜裴煜一把护在自己身后,推着他就要往前去跑。 颜若然推着那些嬷嬷,指着颜裴煜大喊。 “快,快将两人都抓起来,带到我院子里去!” 几个嬷嬷听命后,立马奔了上去,都是五大三粗的人,每天吃的也多,力气也大,要抓一个小丫头一个小孩子,那简直都是大动干戈。 见走不成了,连翘只好死死握住颜裴煜的手,生怕他会出什么差池,见状,一个嬷嬷死命地要搬开两人紧握的手,但连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让那婆子都有些揣气。 “小丫头,你要是放手,兴许姑娘还会饶你一命,别不识抬举。” 连翘猩红着眼,浑然不顾地死死握着颜裴煜,喝道。 “你做梦!等大小姐来了,定要你们好看!” 一旁想将连翘拖走的嬷嬷闻言,不禁放肆地嘲讽道。 “还大小姐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回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当上大小姐这位置,还想着她来救你们,真是白日做梦。” 就这么僵持了许久,终究是敌不过几个嬷嬷的力气,没多久,连翘就已经身心疲惫,自己的指甲周围都被那些嬷嬷的长指甲给刮出一道道血痕,但自己依然不肯放手。 终究,是那嬷嬷直接拿了一把刀,直接刺入连翘的手中,但为了不被人听到,嬷嬷在刺入后,立马把纱布塞进了连翘的嘴里,她实在忍不住那痛苦,只得生生地昏倒过去。 身边的颜裴煜只看见自己的连翘姐姐一手都是血,不过是个小孩子,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未免失了神,怔怔地看着连翘的手,忽然就昏了过去。 见事情已经办好,那嬷嬷这才放下心,走向颜若然道。 “三姑娘,这里人多口杂,现在还好没人,待会就说不定了,我们速速回院子里处置。” 颜若然连忙应声,别说颜裴煜了,就连自己都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看着一地是血的场景,她都有些颤颤巍巍,但幸好,这嬷嬷不是别人。 正是因为薛之柔被禁足,所以亲自将身边的得力嬷嬷放到了颜若然身边指导的常嬷嬷,常嬷嬷也不愧是从薛姨娘手下出来的,做事都是井井有序,滴水不漏。 先是让丫鬟带着颜若然离去,擦拭好连翘手上的水,让几个嬷嬷将那两人带入院子里,又让人带来水桶冲刷掉那些血迹,再将一些花粉散在其中,待没了血腥味,常嬷嬷这才跟了上去。 颜若然也不愧是得了薛姨娘的福,这院落都是比那些个普通庶女要好得多,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 嬷嬷将两人放入正厅,拿来一桶冷水,一下子,浇醒了连翘同颜裴煜,连翘猛然惊醒,两眼猩红地看向周围,在看到身边迷迷糊糊地颜裴煜后立马上前。 触碰到了他身上冰冷的衣襟后,连翘一怔,这可是实打实的冷水,竟然就这么直直地灌了上去,她抬手摸了摸颜裴煜的额头。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一会的功夫,颜裴煜的额头上渐渐升温,身上打着哆嗦,嘴唇发白地含糊不清,顿时,连翘眼泪直流,这要是继续烧下去,肯定会有个三长两短。 但自己面前的可是颜若然,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跟她谈判,但连翘还是很想能成功,她脱下自己的外衣。 轻轻地盖在了颜裴煜的身上,留下里衣在外面,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地到了颜若然的脚跟前,疯狂地磕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一地。 “三姑娘,三姑娘,我们小少爷感染风寒了……” “求…求您能暂且饶了小少爷,有什么就冲我来就好!” 见连翘疯狂地在自己跟前磕着响头,颜若然莫名更有了精神,她扬了扬眉头,故作惊讶地道。 “啊?煜儿感染风寒了,那肯定是要找个郎中啊,我自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 连翘先是一愣,心中万般欣喜,她正抬起头,却是迎面接了个响亮的巴掌,颜若然的这巴掌力度十足,而且来的莫名其妙,简直是将连翘都给打懵了。 连翘捂着自己的左脸,嘴唇颤颤巍巍地,似乎是打的时候来打在了嘴唇上,导致她的嘴唇都在抽搐着,感觉自己的嘴唇一阵火辣辣地肿胀,自己的脸颊更是不用说。 单是这么摸着就肯定已经鼓得像个包子,然而脸颊却是没什么感觉,这巴掌来的太猛烈,太猝不及防,她都没有感应的情况下,这巴掌直接打掉了她脸上的触感,直接没有感觉,这半边脸基本上已经废掉了。 然而连翘越是这样,颜若然就莫名越是激动,她每次都被颜晚婉那贱人处处压着,若是不找她身边的人来发泄发泄,自己这心中的情绪怎么能平息,看着颜晚婉身边的人受尽苦楚,她这心里头就无比舒畅。 颜若然斜睨了连翘一眼,看出她眼中的意思,轻笑一声,她表示出一副十分嫌弃打连翘的模样,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左手在上面拍着看不见的灰尘,话语中满满都是嘲讽的意味。 “是啊,颜裴煜着风寒了,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阿姐,你觉得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睚眦必报 连翘一愣,是啊,颜裴煜本就和她颜若然没什么关系,自己居然会傻到会想到去找颜若然求情,连翘死死地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心只想着大小姐能赶紧回来,但又害怕大小姐回来后招人指指点点。 但颜若然自然不是个安分的,她要是不弄了什么动作来,也就愧对于今天的好时机了,颜若然斜睨了颜裴煜一眼,毫不在意地道。 “来人,再提一桶冷水过来,直接倒在他身上。” 见嬷嬷已经去了,连翘脸色大变,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颜裴煜身边,死死地抱住他,但似乎是知道自己并没有能力去保护他,只好跪在地上疯狂地额头求饶。 “三小姐,三小姐,求您饶了小少爷吧,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是可以的,只求您饶过小少爷。” 顿时,颜若然扬了扬眉头,颇为感兴趣地勾了勾唇,笑道。 “哦?什么都可以,是吗?” 闻言,连翘疯狂地点头,只希望能让颜若然不再继续打着小少爷的注意,但她着实是没想到,颜若然竟然要这样对待自己。 颜若然端起茶杯,抿了抿,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让下面的小厮进来,指着那小厮,对着连翘笑道。 “那你,就从他胯下爬过去。” 就连那小厮都怔了怔,更别提连翘了,胯下之辱就连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她这个自尊心强的小姑娘呢,还要从一个男人的胯下爬过去,该是多大的耻辱。 虽然连翘百般不愿,但自己身边还有着颤抖的小少爷,身为小少爷身边的奴婢自然要维护他,但现在两边都难的情况下…… 最终,连翘心一横,还是妥协了,但众目睽睽之下,要从一个男人的胯下钻过去,还是很难的,就在这时候,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颜裴煜正努力地睁开眼。 颜裴煜还是可以听得到周遭的声音的,方才也不过是因为冷得太厉害,没了边际,所以就使不上力气来,现在身上有暖心的衣服,自然是好得多,方才的那些话,他也都有听到。 颜裴煜虚弱地翻了下身,眼神朦胧地看着发呆的连翘,努力地说出几个字。 “连翘姐姐,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连翘方才本还是犹豫的心,在看见颜裴煜那副神情后,顿时心头一软,真是顾不了多少,只想将小少爷护全。 连翘带着些许的哭腔,安慰着颜裴煜道。 “小少爷,连翘不过是个奴婢,没事的。” 下一秒,连翘便趴下身子来,一点一点地,从那小厮的胯下钻了过去,动作的速度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快的速度,这也是她有生以来最侮辱的一次。 顿时,周遭一片嘲讽的笑意,颜若然嘲讽不已地看着连翘,冷哼一声道。 “颜晚婉手下的人也不过如此,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现在的连翘俨然是垂着个头,眸子中没有一点生机,她不敢直视着任何人,生怕看到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连翘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三小姐……能放过我们了吗……” 颜若然当然不能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她们,随便找了个牵强的理由,冷笑一声道。 “当然。” “不行。” “你方才垂着个头,不直视我,这就是大不敬,我自当还要继续惩罚你。” 连翘已经是不敢任何怨言了,只得乖乖听从颜若然的安排,但没想的是,颜若然的要求是越来越过分了,一次两次地这样,这次竟然是说。 “我要你,当众,和那个小厮行房事。” 顿时,就连周围的嬷嬷都愣了愣,那小厮更是满脸通红羞怯,连翘眼瞳紧缩,嘴唇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她很想争论争论,但是她这种身份,又能说些什么呢。 可是这关乎于自己的人生大事,却这般草率的了事,不由地,连翘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又想到这里还有颜裴煜,自己还不能离世。 连翘拧着眉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小厮面前,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外面只剩下里衣,连翘抬手一点一点地将里衣褪去,慢慢褪去。 连翘也老大不小了,要论身材这模样,都是较为出色的,小厮虽然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不由地都看直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连翘的动作。 就在这时候,门外却是被人一脚踹开,来人却是让周围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怔,来人竟然是颜晚婉! 周遭一片死寂,看样子都是以为颜晚婉大概是死了不成,但却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活生生的一个人回来了,这种强大的压迫力,使得周围的嬷嬷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连年长的常嬷嬷都看傻了眼。 颜晚婉身后跟着的,还有宣榕白曦,两人在外面也是寻找了一夜,但终究是未果,想着就回来看看,但一回院子,却是无一人,除了思宸羽最近忙得紧都不在这里,竟然就连连翘和颜裴煜都不在。 两人顺觉到了不对劲,立马就出去查探,一番寻找后发现,竟然是被颜若然等人给带走了,正是这时候,竟然正巧碰上了颜晚婉,身后竟然还有太子。 颜晚婉随意扫了眼现在的局势,在见到连翘正要脱下的里衣,在看到煜儿危在旦夕地躺在地上打着哆嗦,颜晚婉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 她以最快地速度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连翘的身上,一把将她捞了过来,颜晚婉不发任何声音,却是更加的阴郁可怕,在看见连翘涨起的脸颊后,她的神情愈加阴霾,面上的寒意似乎都能滴出水来。 “将连翘带出去疗伤。” 连翘很快就被带了出去,在看到颜晚婉的到来后,她都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悲伤,但一想到小少爷的靠山总算是来了,自己这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管是落了下去。 对于颜晚婉,连翘还是很放心的,对于她的睚眦必报,倒是有些紧张,害怕要是说起来,老爷该惩罚大小姐了。 第一百三十章 岂不是美滋滋 一见着颜晚婉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又将人大摇大摆地给送出去,颜若然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高声喝道。 “颜晚婉!” “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颜晚婉扬了扬眉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颜若然那副丑陋的尊容,放肆地笑道。 “我是谁?颜若然啊颜若然,薛姨娘没教过你礼数吗?” “连我这个大姐姐都不放在眼里了?” 颜裴煜已经被人一起带了下去,她可以不用顾虑了,可以好好地解决颜若然这个犯贱的,顿时,杀气蓬勃。 此刻的颜晚婉就像是一个在魔鬼的边缘处疯狂接近的一个疯魔,看着颜若然的眼神如刀刃一般,将她的血肉一点一点割下来。 颜晚婉慢慢地走向颜若然,这神情令人毛骨悚然,身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不由地让颜若然后退了几步。 “喂喂喂,你想干嘛。”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上来将她给打死!” 可还不等那些嬷嬷上来,颜晚婉已经单手,死死地将颜若然的脖子掐在手心,微微举了起来,这场面着实让正要上前的嬷嬷为之一怔,想要徒手举起一个人还是有些困难的,尤其还是女孩。 实在是没想到颜晚婉的力气竟然能有这般的大,那些个嬷嬷虽然年纪大,力气也大,但不过都是吹嘘罢了。 要想徒手举起一个人,还是要难得多,面对这么一个场景,她们自然不能再上前,更多的是想逃离这里。 颜若然瞪着老大的眼睛,眼珠子似乎都要瞪了出来,她只感觉自己的双脚都离了地面,自己不能再呼吸任何氧气,她的脸,身上都开始涨红,变青着,颜晚这是……真的要杀死她? 感受到这种呼吸困难,天旋地转的变故后,颜若然不禁疯狂地锤着颜晚婉的手臂,只想着她能饶了自己,但迎接的,却是手上紧握的力度丝毫不减,自己的生死简直就是掌握在颜晚婉的手中。 就在自己以为要死的时候,颜晚婉却是一个旋转,转身直接将颜若然像是扔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心到不能再恶心的垃圾一个,随意一扔,便坐在了方才颜若然的交椅上。 颜晚婉身上穿的衣裳可是沈钰从太子府特意带来的,都精贵得很,自然是不能被那种人给脏了去,颜晚婉更是嫌弃触碰过颜若然的手,嫌弃地将右手晾在一边。 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起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一不充斥着嫌弃颜若然的意思。 然而被扔开的颜若然,顿时,自己紧绷的神情总算是松懈下来,她疯狂地吞噬着来之不易的空气,摸着自己的脖子,只是稍稍一碰,就感觉疼痛不已。 颜若然愤怒地眼神看着坐在上面的颜晚婉,想说什么,但是又怕颜晚婉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折磨自己,然而这眼神落在颜晚婉眼中,当然是要好好运动一下。 颜晚婉轻轻瞥过地上死瞪着自己的颜若然,俯视她道。 “瞪我?想弄死我?也看你有没有这胆子了。” 她自然不只有这样的事情要做,在看到连翘脸颊上的伤痕,哆哆嗦嗦的煜儿,这两样加起来,就不由地使她心痛,颜若然打得还真是如意算盘,专挑自己心尖上的来伤害,她自然是要百倍偿还。 颜晚婉拍了拍手,示意白曦过来,看着地上的颜若然,冷哼一声道。 “给我打!” 还来不及颜若然反应,下一秒,自己左脸就是一掌,一直都是左脸,一掌接着一掌,打得真是猝不及防,令人周围嬷嬷都窒息的是,那个名叫白曦的小丫头,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每一掌都打在骨头处,打在要害处,不仅仅是要将颜若然的脸打肿来,更是要将她脸上的骨头都错位,变相地让她从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变成一个歪瓜裂枣。 顿时,脸上骨头的错位感令颜若然尖叫声此起彼伏,但因为方才被颜晚婉给掐着脖子,因此尖叫的声音那叫个如比刺耳,简直如同是傻猪声。 实在是白曦的力道太强,没多久的功夫,颜若然的左脸已经都烂了起来,方才的娇媚模样的小脸蛋一去不复返,颜晚婉捏着颜若然的下巴,仔细地打量着,满意道。 “不错,接下来右脸,这里,还有这里,要打错位来,最好把下颚骨给打掉,最好再打得皮开肉绽一些。” 这些话,看似平常,在这些动作,都是能毁了一个人,在听到颜晚婉说的那些指点后,那些嬷嬷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颜若然。 虽然她们都年纪大了,要那么好看也没什么用,但是,谁也不像被打个皮开肉绽,脸上的肉到处飞的场景,看着就渗人,更别说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知道大小姐如此可怕,她们哪还敢过来。 接下来,又是一声声哀嚎,颜若然虚弱地趴在地上,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尖叫,但后来就连尖叫都喊不出声。 自己的脸,已经如同是两百斤的大胖子,加上自己那苗条的身材,着两者想冲,简直有些不伦不类地意味。 看着颜若然这样的模样,颜晚婉一阵感慨,幸好之前执意不让沈钰进来,这种狠毒场面看着也着实可怕了些。 虽然,院子里等待的沈钰,听着里面杀猪般的尖叫,都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有些被怔到了,怎么都没想明白颜晚婉竟然这么厉害。 颜若然以为,这已经是要结束了,这已经是极限了,但她怎么都想不到的是,颜晚婉竟然真的是个疯子,那些举动,竟然比自己还要狠毒。 没多久,外面就有人提着两桶水,拉着一袋子东西的时候,更是让沈钰诧异不已,说实在,他挺想进去看看。 沈钰叫住了正要进去的宣榕,指着手上的那些东西,诧异道。 “你们这是?” 宣榕性格大大咧咧,看着这应该是姑娘的朋友,也没多想,就直接道。 “方才屋里头那尖叫声听见没,是姑娘让白曦扇的巴掌,现在应该已经是皮开肉绽了。” “这伤口上浇上水,再撒点盐,岂不是美滋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八怪天王 闻言,沈钰微微愣了神,似乎是十分没想到颜晚婉会这样做法,宣榕将两桶水,一袋盐提了进去,激动地道。 “姑娘姑娘,我们可以开始了嘛!” 对于这些,宣榕白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不过都只是一些简简单单折磨人的小把戏罢了,她们以前的时候可是做过不少更出格的事情。 颜晚婉满意地点点头,让白曦按住颜若然,拿了一个瓢,舀了一口水后,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地滴在颜若然的脸颊上,伤口沾上水本就是痛不堪言,但随即,颜晚婉又是抓了一把盐,仔仔细细地撒在了伤口上。 顿时,尖叫声此起彼伏,但现在的颜若然基本上就是一个失声的状态,尽管她想歇斯底里地咆哮,但依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但这还没完,顺势,颜晚婉将两桶水提起来,一股脑,全部都一滴不漏地倒在了颜若然的身上,这可是满满两大桶冷水,这天气本就变化莫测,这浇灌在身上该是冷啊。 颜若然双臂紧紧抱住自己,身子颤颤巍巍地道。 “颜晚婉!你这个小贱人,你觉得你对我做了这些事,你就能安然无恙吗,做梦!等父亲知道了这些事后,你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颜晚婉却是耸耸肩,毫不在意撇撇嘴,丝毫不将她的那些狗屁话放在眼中,转身变离开了,待颜晚婉出来的时候,俨然已经是一副优雅的神情了,对上院中沈钰诧异地眼神,笑道。 “没什么,解决一个杂碎罢了。” 沈钰缓缓走向颜晚婉,犹豫了片刻,还是道。 “你对颜三小姐的这些举动,自然会传入颜老爷的耳中,到时候,不就是你受苦了?” 沈钰十分不解颜晚婉的这种让自己深陷泥潭的做法,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将自己逃离这危险的泥潭中。 颜晚婉扬了扬眉,却是嘴角微微挑起,斜眼看向沈钰笑道。 “当然你借助你的关系了。” 见沈钰迷惑不解,紧接着颜晚婉继续道。 “当然是说,是你将我送了回来的事情大肆传播出去,还来到了颜家,你觉得颜老爷还会敢做些什么吗。” 闻言,沈钰轻轻一笑。 “你这办法还真不错。”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沈钰也心知肚明,真正救颜晚婉回来的,并非是自己,而是沈暮珩,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替别人送来的而且。 颜若然院子里的这件事的传播能力很快,基本上就是等颜晚婉离开后,颜若然疯狂地嘶喊着,但不能发出声音,所以只能用手来比划,示意那些个嬷嬷,将这件事情给传播出去。 忽然,一处院子里,茶几上的茶盏被一位妇女一把掀掉,此人正是薛之柔,这件事知道的最快的便是她了,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儿,但到底是她薛之柔的女儿,怎么能被那种贱人给欺负。 在听到颜晚婉做的那些事后,薛之柔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自己现在还在被禁足着,根本就没有能力做任何小动作。 薛之柔将下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烦闷地坐着,突然,一个想法从脑海里闪过,顿时,薛之柔紧蹙的眉头稍稍缓和下来。 颜晚婉失踪了一夜,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只要自己让人在老爷那说,颜晚婉失踪了一夜,莫不是身子都被人给玷污了。 即便老爷再不想理会颜晚婉,但是这可是有损颜家荣誉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再坐视不理,再加上老爷平日里也很疼爱若然这丫头,定然是不会放过颜晚婉这个贱人。 薛之柔捏了捏眉心,这些天自己都拜了下风,每一次得胜,也不得不说颜晚婉这件人手段高明,每次都是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做事还狠辣,自己绝对不能再留她了。 薛之柔叫来了几个丫鬟,将需要办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仔仔细细地叮嘱了,这些放心地将这件事交由她们去办。 时间慢慢过去,算算这个时间点,也是老爷下朝的时候了,朝廷上的事情也够烦心的,颜景程现在只想着赶紧去喝口粥,吃上饭菜缓和缓和。 但就在这时候,自己耳边传来几个声音,其实一开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就是小丫鬟偷个懒,围在一起聊聊天的事,外面的事情就够烦心的了,自己可没空管那些事情。 但却是无意中,听到有关自己的大女儿,和三女儿的事情,而且事情都来头不小,不由地,颜景程便顿住了脚步,想着听听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想,这些个丫鬟,自然就是薛之柔派来的那些人,她们围在一起,讨论的正是那天太子生辰后,大小姐失踪的事情。 一个丫鬟拿着扫帚,一边随意地扫着,一边道。 “嘿,你们知不知道,太子生辰那日,我们的大小姐失踪了整整一夜。” 身旁的丫鬟刚从那些花花草草里走出来,好整以暇地剪着坏掉的枝叶,不在意地道。 “当然知道了,这有什么大不了,你这消息还真不灵通,还不知道吧,大小姐已经回来了。” 闻言,那丫鬟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微微上扬,凑进了兴奋道。 “我觉得啊,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看啊,失踪了一夜,第二日却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想想都不可能,失踪不过就是被人绑架,或者是被人伢子给弄走了,我看哪,这身子肯定也不干净了,不然怎么可以好好的回来。” 身旁的丫鬟似懂非懂,顿时恍然大悟道。 “我想到了,该不会是人伢子绑走了大小姐,结果要她做那种事情,不然就给她点颜色看看,然后大小姐就按照那人的要求做了!” 那丫鬟打了个响指,笑道。 “对了,也就是这个意思,还真别说,谁让大小姐那般招蜂引蝶,看来是背地里做过不少事情。” 要是颜晚婉听到了这些话,简直不要被无语死。 这八卦简直就像是她以前公司里的那些人,一样碎嘴她身上当然有伤口了。 自然都被衣裳给遮住了,难道还要亲自漏出来不成。 一百三十二章 又输了 其实,听到这里的颜景程可是是动怒了,但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更多的事情。 身旁的丫鬟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惊叹地说道。 “你知道吗,大小姐回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当众去找三小姐的麻烦,竟然是活生生地将她的声音,脸蛋,都给折磨没了。” “和四小姐一样,不能发出声音了,倒是四小姐那只死暂时的病,怎么说都是能好,但三小姐这个就难说了,再加上那么好看的脸蛋,竟然被活生生地给打成了……猪头。” 丫鬟似乎像是见过一样,十分惊悚地描述了一大堆颜若然的事情,最后是感觉休息时间到了,转身就去另外一边干活去了。 在听完这些事情后的颜景程脸色已经是如同猪肝色一般气愤,颜晚婉失踪了这件事,他不是很关心,但是,她现在竟然回来了,还闹了这么大的幺蛾子回来。 怪不得今日朝廷上那些个老东西都怪样眼神看着自己,看来这件事已经是传出了整个京城,这件事已经够他气吐血了,但着实是没想到,他这个大女儿回来后就是这番做派。 一回来就殴打自己的妹妹,还做得那么过分,这简直是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中,以为这个家难不成还是她说了算不成。 颜景程冷哼一声,用力一甩袖子,顾不上自己喉咙中的干涩,转身就要冲向颜晚婉的院子里去要个说法,但却在这时候,迎面走来的是黄管家。 黄管家一见着老爷下朝了,立马迎了上去。 “老爷,我有事要说。” 但颜景程现在还是在气头上,蹙着眉头,一甩袖子道。 “还有什么事。” 黄管家却是掠过颜景程的这难看的眼神,激动地道。 “老爷,是大小姐回来了,竟然还是太子将大小姐带了回来,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不错,竟然能连夜地去将大小姐给找回来,这太子妃位置,也是稳坐了!” 闻言,颜景程却是微微一愣,着实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事,竟然是太子连夜寻找颜家大小姐足以表真心的事情。 若只是表面功夫,那定然不会闲来无事,连夜去将人给找回来,还亲自送上府中,莫非,太子这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个大女儿不成。 那他既然来了颜府,自然也是知道他这个大女儿对若然做的那些事,但却没有任何反应,莫非是默认了这种做法,要是太子都默认了这种做法,自己还有什么道理去管呢。 本以为之前的那些事会动摇太子的位置,但这么久过去了,太子还是沈钰,说明绥景帝对太子的看重,并不想将现在的太子给换人。 那如果沈钰依然是太子,待以后太子登基,他那个大女儿便是皇后,自己便是国师,岂不美哉,再说了,太子身后可还有海氏家族,怎么样都不会将这位置换人。 若是自己现在将颜晚婉的风头给打掉,岂不是赤裸裸地在打太子的脸,要是太子追究起来,那自己更是在劫难逃。 一番思量后,颜景程已经冷静了下来,自己绝对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对自己那个大女儿不好了,要想根深蒂固,还是得抱个大腿才是。 顿时,颜景程放缓了神情,对着黄管家道。 “吩咐下去,让三小姐去向大小姐赔礼道歉。” 黄管家微微一愣,大小姐一回来就殴打三小姐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但着实是没想到,老爷竟然会让三小姐去向大小姐道歉,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还是去了。 然则颜若然这边,她整个脸都肿得向个猪一样,方才喝了一些温水,现在声音稍稍缓和下来,轻声点还是能说话,脸上被冰块也缓解下来了痛楚。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父亲就会处置颜晚婉那贱人,自己这心里头也就好受多了,但却在这时候,黄管家上来却对自己说。 “三小姐好,老爷说,让您向大小姐……赔礼道歉。” 顿时,俨然若然的脑袋像是被轰炸了一般,整个人都嗡嗡作响,就连周围的嬷嬷,丫鬟,都震惊不已。 老爷不待见大小姐这件事,只要是颜府的丫鬟婆子,这都知道,不管是多小的事情,不管是谁的错,都要将过错推给大小姐,也不过有老夫人撑腰,不然早就嫡女不成嫡女样。 但现在这么天大的事情,老爷却是让三小姐去向大小姐赔礼道歉,这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面前的是黄管家,估计打死她们都不会相信。 但这也是第一次,老爷竟然还会为大小姐强出头。 颜若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脑子里循环播放着方才黄管家说的话,让我向颜晚婉那贱人赔礼道歉,不会的不会的,父亲那么疼爱自己,她肯定是今天的事情太多太杂乱而产生幻觉。 颜若然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绪,顿了顿,扯了扯嘴角,呐呐道。 “黄管家,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黄管家也是料到了颜若然会是这个神情,可惜,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倒是为颜若然感到悲伤,轻叹一口气,无奈道。 “三小姐,老爷说,让您去向大小姐赔礼道歉。” 这次,颜若然听得真真切切,她倒是真想再次认为这是幻听,但这真切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她整个人都呆了。 片刻后,颜若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尖叫起来,但没多久,她便出不了声了,方才那好不容易好了点的声音,现在都已经毁于一旦,只见颜若然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内到处无声地咆哮着。 她不明白,这件事怎么说都是颜晚婉的过错,即便父亲知道她将颜裴煜带入自己院中,但颜晚婉对自己做的那些事,父亲定然不会不知道,但她却是让自己去向颜晚婉道歉。 不明白颜晚婉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父亲叫自己跟她道歉,她只知道,自己又输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何立足 颜晚婉这边,方才郎中以此看过了颜裴煜,连翘,煜儿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但连翘那脸,加上外在的药物,也只能看自身的恢复能力了。 连翘虚弱地躺在了床上,正努力起身,见状,颜晚婉连忙摆手。 “没事,你躺着吧。” 连翘心中涌入一股暖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激动道。 “小姐,我很感激您救我,但是,您这样做,老爷那边,该如何解释,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让您受了责罚啊!” 这件事,连翘还是很愧疚的,若不是自己带着小少爷去找老爷,兴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了,颜若然的事情已经在疗伤的时候宣榕喋喋不休说出来的。 颜晚婉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了连翘一个放心地眼神,嘴角微微上扬,笑道。 “放心,我还能让颜若然自己过来道歉。” 几人纷纷不解,但没多久,却是见屋外有人进来请示。 一个小丫头走了上来,看起来似乎十分忌惮颜晚婉,都不想与之靠近,远远地道了声。 “大小姐好,我们三小姐来了。” 连翘对于颜府的丫鬟都还是有些见解的,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颜若然院子中的丫鬟,顿时,脸色大变,她想,这肯定是大小姐对三小姐做的那些事,现在她肯定带着人来报仇了。 连翘拉了拉颜晚婉的衣角,摇着头,想让颜晚婉不要让三小姐的人进来,但颜晚婉却是轻轻一笑,扬了扬眉,点头应声,让颜若然进来。 随后,进来的人俨然是一个肥头大耳,长相极其丑陋,发鬓是极其违和的流云鬓,一身好看粉纱裙,却被颜若然穿得像是个老太婆丑八怪似的,不禁让宣榕笑出了声。 “我去,这是什么丑八怪啊,三小姐人呢!?” 顿时,颜若然的脸色大变,就连一板一眼的白曦都不禁勾了勾唇,即便颜若然想发作,但是碍于父亲那边的意思,她也是不可能做出别的什么动作来,只得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乖乖地用着那别扭的说话声道。 “我就是三小姐,颜若然。” 闻言,宣榕更加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轻佻道。 “什么时候,三小姐竟然如此狼狈了?这简直是像个丑八怪嘛,难道不是吗?” 宣榕这一番话,简直是将颜若然心中的怒火给点燃了,她顺势就要上前去扇宣榕巴掌。 “你一个丫鬟也敢跟我叫板,真是活腻了!” 当然,颜若然自然不会是宣榕的对手,只怕,如果宣榕想,轻轻松松就能将颜若然像是个小蚂蚁一般碾碎,宣榕的身子微微一侧,转身给了颜若然一个巴掌。 但下一秒,宣榕就后悔了,她方才还笑嘻嘻的,但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后,立马抬手一眼,瞬间傻眼了,大叫道。 “啊啊啊,这丑八怪脸上还流脓水了!真是要吐了!姑娘,我先去将手洗废来!” 说罢,宣榕便匆匆地出了门,周遭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远离颜若然和宣榕一步,然而被打倒在地的颜若然,捂着自己的脸,脸上火辣辣地疼痛。 使得她不敢直接触摸,找不到人发难,只好对着她自己带来的丫鬟喊。 “傻看着干什么!快扶我起来!去拿冰块还有包扎的来!” 就方才那么一下,自己脸上包扎的都被打掉,而且力度不轻,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似乎又厚了几厘米。 颜若然斜视着面前只字不语的颜晚婉,冷哼一声道。 “大姐姐平日里就是这般管教下人的吗,真是丝毫嫡女风范都没有。” 颜晚婉扬了扬眉,微微颔首称是道。 “嗯,我没有三妹妹厉害,不如三妹妹帮我管教如何?” 闻言,颜若然脸色大变,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她哪敢去管教,方才那巴掌力度不小,自己还敢上去吗,颜若然不过只是个敢打嘴炮的,实际上不敢做什么,只得黑这个脸,默默地等着丫鬟回来。 没多久,宣榕也回来了,一见着颜若然,她就想起了连翘还躺在床上,不由地甩了甩手,将手上的水渍甩到了颜若然的眼睛上。 颜若然眉头紧蹙,连忙用手挡着,这水渍现在滴在脸上简直就是恶化自己的病情,她大声控诉道。 “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一个小丫鬟都敢三番两次地对我这个主子作威作福!” 宣榕却是撇撇嘴,好整以暇地越过颜若然,站在颜晚婉身边,不屑道。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多看一眼?” 颜若然顺势立马叫道。 “那你放在将水渍甩我脸上又是为何,你说啊!” 宣榕歪歪头,挑了挑眉头,笑道。 “谁说我甩水渍在你脸上了,有人看见吗?” 宣榕转头看向周围的人,但周围的人都纷纷摇头,似乎就像是选择性失忆一般,将方才那事忘得一干二净,颜晚婉看向颜若然,悠然道。 “三妹妹,你怎么可以这般污蔑我的人呢?这恐怕不是一个小姐的风范,虽然你只是个庶女,但礼数,薛姨娘不会没有教你吧。” 一时间,颜若然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些人简直是太会说了,直接是倒打一耙,沉思了一会,她换了一种说辞,叫道。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都想给我难堪是吧!” 宣榕却是白了颜若然一眼,撇撇嘴,讥笑道。 “你就别说了,就你一个庶出三小姐,谁把你放在眼里,怕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真是痴人说梦。” 颜若然拧着眉头,被宣榕噎得不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颜晚婉斜睨了她一眼,抿了口茶淡淡道。 “不知三妹妹大驾光临寒舍,可是所为何事?” 来这里什么事,当然有事,但是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上,自己哪里肯说,说了不就是丢自己的脸,何况就颜晚婉身边一个丫鬟都能说自己。 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被颜晚婉打了,还要去赔礼道歉,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不成,自己哪里还有颜面在京城,在颜家立足。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同前往 闻言,颜若然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道。 “自然是有要是想谈,先让那些丫鬟出去。” 不等颜晚婉开口,宣榕却是横插一句,叫道。 “喂喂喂,我要和我们姑娘单独说话,那我还说你是要瞧瞧地谋害我家姑娘,你怎么说。” 周围的人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颜晚婉放下茶杯,拧着颜若然道。 “三妹妹,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要谈,你莫非是想谈谈方才巴掌的力度不够大,不行的话,我们就再试一次?” 听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颜若然瞬间起身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一般看着颜晚婉,支支吾吾道。 “颜晚婉,你敢!” 颜晚婉耸耸肩,扬了扬眉头,不置可否地道。 “你看我敢不敢。” “还有,叫大姐姐。” 许久之后,颜若然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 “我是来……道歉的。” 闻言,躺在床上的连翘明显怔了怔,以三小姐个人是不可能来道歉的,没想方设法地告状就不错了,很明显,这定是老爷说的。 但着实是没想到,大小姐对三小姐做了这些出格的事情,老爷竟然还能让三小姐过来道歉,但还没说到对不起那三个字的时候,颜晚婉却是抬手制止住。 “停,我觉得吧,单单随便说三个字,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要不,我们换个好玩的方式?” 颜晚婉虽然是问着,但丝毫是不给颜若然考虑的时间,很快便自行走了出去。 然而,竟然没想到的是,颜晚婉左右看了看位置,挑到了一处好位置,让颜若然站了过去,将手上的茶盏放在颜若然头顶上,满意道。 “很好,别动,我要你站在这,从这,顶着这茶盏,走到我那个位置上,茶盏不能掉,嘴里还要一直念着,iamanidiot,可懂?” 颜若然没有听明白颜晚婉后面说的那是什么,但一听到面前说的那些话后,立马就炸了,将自己头上的茶盏拿了下来,怒道。 “颜晚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父亲只说让我来道歉,可没说还要这样子!” 闻言,颜晚婉却是一副惬意模样,耸耸肩,无奈道。 “也好,既然三妹妹不想道歉,那就算了,正好我现在想找父亲聊聊家长里短。” 颜若然心中的怒火更加旺了,但却丝毫都不能发作出来,只能一直憋着,她是不可能让颜晚婉有机会去找父亲告状的。 既然父亲会让她来这里道歉,肯定是说什么都没用,后面还会闹得人尽皆知,更是得不偿失,想到这里,颜若然只好将自己心中那熊熊怒火暂且压制下来,等有了机会定要好好折磨颜晚婉这个小贱人。 颜若然一把拉住颜晚婉,喊道。 “等一下!我做!” 接下来,颜若然便按照颜晚婉的说法照做,将茶盏顶在自己头上,嘴里说着奇奇怪怪自己听不懂的,iamanidiot。 颜晚婉满意地勾了勾唇,笑道。 “忘了补充一句,要是嘴里的词漏了一句,茶盏掉了下来,重新来,茶盏碎了的话,我就去你屋里搬。” 在听到从她屋里搬后,颜若然瞬间傻眼了,这简直就是强盗,这么难的动作,还要自己努力去接住掉下来的茶盏,碎了还要去搬运自己的茶盏,颜若然心里真是将颜晚婉骂了个遍。 那边有白曦在认真听着盯着颜若然的动作,稍有不行,就让她重新来一次,远处的宣榕,颜晚婉惬意地看着这一幕,宣榕惬意地道。 “姑娘,还真是你有法,这下真是好玩。” “话说,姑娘,那个iamanidiot,到底是个什么啊,听都没听啊。” 闻言,颜晚婉扬了扬眉,笑眯眯地道。 “iamanidiot的意思呢,就是我是傻子。” 宣榕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亲密地锤着颜晚婉道。 “姑娘也太坏了吧!” 许久之后,已经是快深夜了,颜若然总算是完成了这项浩大的行程,走到了颜晚婉跟前,说了句,对不起。 回去的路上,她感觉自己的腿,自己的腰都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每一次跟颜晚婉作对,每一次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自己都在后悔着,当初为什么要将那丫鬟还有颜裴煜给绑来。 次日,皇宫早朝大殿内。 大雄宝殿内金碧辉煌,金身大肚弥勒佛正在捧腹大笑,两边四大天王身躯魁伟,栩栩如生。他们各执剑、琴、伞、绳,象征风调雨顺。最引人注目的是罗汉堂。 堂内有500尊金身罗汉,神态各异,还有济公、疯僧和千手观音,造型优美,巧夺天工。2.这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 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3.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凌月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真是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上面正襟危坐着的,便是绥景帝了,交谈了一些民间的事后,颜景程走上前,启奏道。 “启禀皇上,臣子最近诸多烦心事,想着去寺庙里小住七日。” 闻言,绥景帝满心欢喜,笑道。 “很好很好,既然这样,不如那太子也一同前往,也好增进增进感情。” 颜景程喜出望外,感激道。 “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后,周围的那些大臣纷纷上前道贺,也是看出了颜家大女儿便是皇后,都上来巴结。 第一百三十五章 放飞鸟人的天性 对面那些大臣的攀附,颜景程还是满心欢喜的,毕竟她那个大女儿平日里也不常同太子见面,若是有这功夫能促进促进关系也好。 御门听证,绥景帝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上的奏折,缓缓放下,深沉道。 “清都的土匪是越来越多了,竟然直接从山上下来抢钱抢人,珩王,这件事交由你办,你可行吗。” 清都顾名思义,一派都比较的祥和,但山上的那些土匪却不尽然,烧杀抢夺无奇不有,这放在别处,兴许会组成一个小队伍来反抗,但那边的民风都比较柔和,并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会这种。 闻言,沈暮珩应了声,接旨离开了,却是很巧地碰上了沈离璟,沈萧泽,朝廷中的事也快就传了出去,这不,几人纷纷赶上前来,除了沈暮珩不知情。 一见自己三哥也在,沈萧泽赶忙走上前,拍了拍沈暮珩的背,笑道。 “三哥,莫非你也是来求…呸,来…有事请教父皇吗。” 沈暮珩看着沈离璟,沈萧泽两人,眉头微微一蹙,正色道。 “最近我要去别处围剿土匪,切记不可惹事。” 沈萧泽爽朗地用手肘捅了捅沈离璟,嬉笑道。 “放心好了三哥,有二哥在,还会出什么事不成。” 方才在不远处沈萧泽就看见沈离璟鬼鬼祟祟地在附近,想着他肯定是冲着小娘子要出远门的事来的,就知道二哥也不怀好意,这不,两人一碰面就互掐,但随后没多久又统一战线了。 沈离璟白了沈萧泽一眼,撩起自己额前的一缕发丝,自信道。 “三弟,放心地去,要是这小子敢背着我去泡妞,我定打断他的腿。” 闻言,沈萧泽立马跳起来,恶狠狠地眼神看着沈离璟,撸起袖子就是要干架一样。 “方才你可是输了我一圈啊,你哪里来的自信!” 沈离璟却是歪歪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信道。 “巧了,那是我让你的。” 沈暮珩也不想继续看他们那打斗下去,转身便离开了。 许久之后,两人打完嘴炮后,沈萧泽愣了愣。 “我们好像是有事而来的。” 沈离璟一顿,一拍沈萧泽脑门,气道。 “真是,你简直耗我时间。” 眼看着沈离璟已经提前自己一步赶上前,忙不迭地杀上去。 “喂喂喂,你拍谁呢,要不我们再打打!” 两人就这样说到了御门听证,在打开门的瞬间,两人立马就开了静音,绥景帝瞬间开门的声音抬起头,在看到面前的两人是沈萧泽,还有沈离璟的时候,不由地为之一怔,放下手上的奏折,笑道。 “你们俩兄弟今日倒是有空了,总算是要来学习学习了?” 两人资质也都不错,不比太子与珩王差几分,但差了持之以恒的心,说白了就是心思没有放在这里头,沈萧泽心思单纯,天真烂漫,对于这些繁琐的东西看一眼都是头痛。 沈离璟天性爱玩,即便是有能力去学习这些,但他也没空学习这些啊,当初绥景帝有心培养沈离璟,可是呢,他真是想足了千万种办法,总能逃脱。 再后来自己就对两人不抱有希望了,毕竟有太子,珩王在也就够了,但今日一来,倒还真是头一次,倒以为两人是转了性子。 但很快,绥景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一进来就好整以暇地坐在那不知道笑个什么,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尽入绥景帝眼中。 绥景帝也笑了笑,摆摆手,皮笑肉不笑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俩兄弟对这方面不上心,说吧什么事。” 想来又是来要银子花了,绥景帝都已经作势要写下一条让他们去户部去领银子花,但这一次却是出乎意料地不同,沈萧泽嘿嘿一笑,尴尬地抬起手,对着不知道哪边的地方。 “啊,父皇,你看!” 沈萧泽响亮的声音不由地将绥景帝一怔,就连沈离璟都呆了呆,虽然知道沈萧泽会这么做,但还是被吓了吓,实在是着实尴尬。 沈萧泽顿了顿,又继续鼓起勇气,继续尴尬。 “啊,那边的阳光,多么的夺目啊,我身为鸟人…呸,鸟儿,但却不能与之翱翔,身为牢笼中的鸟儿,该是多么的痛苦啊!” 听完后,绥景帝整个人都黑着个脸。 “你闭嘴,让老二说。” 被点名的沈离璟满脸黑线,身旁还有那边二货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他风流倜傥一世,骄傲不羁一世,难道还要学着沈萧泽那个二货不成。 “啊,父皇,京城中的大鱼大肉吃得也太腻味了,远方就是一片清静之处,不如放我们兄弟俩去寺庙里小住一段日子,也好解放解放我们鸟儿的天性……” 好吧,他还是不得不这么说,说完这些话后,沈离璟都后悔了,枉他一世英名,现在竟然跟着沈离璟做这些蠢货举动。 说了半天,竟然又是要出去玩,绥景帝看着两人扶不起的阿斗,无奈道。 “去去去,我先看看哪一出较好。” 沈萧泽连忙摇着尾巴冲上前,谄媚地笑道。 “其实吧,不用找,那颜相不正是要出门嘛,不如一同前往要好,多一个人多一个伴呐!” 看着两人这眼神,绥景帝总算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等着,也是了,颜家还有几个女儿,这两人也老大不小了,倒也无碍,绥景帝指着两人无奈叹气道。 “你们哪,罢了罢了。” 就在这事圆满结束后,两人又纷纷转过头来,绥景帝很快就明白了两人的意思,顺势就拿起纸币,盖了印章,两人拿到手后,一溜烟地就跑没影子了。 当然,这件事也不仅仅是皇子们知道,现在海氏也在京城,当然林露露也知晓这件事了,得知要让钰哥哥同颜晚婉一起去的时候。 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老夫人那边不好插嘴。 只好来到了她皇后姑妈这儿来,好在她小时候都在皇后膝下长大。 皇后自然会对她多有喜爱,林露露也是抓住了这一点,立马就赶去了皇后那儿。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从容面对 只见一个小姑娘蹦蹦哒哒地走向了皇后的寝殿,正巧碰上皇后在挑选步摇,林露露快步走上前,看了看周围繁多的簪子。 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累丝珠钗宝蓝点翠,珠钗碧玉滕花玉佩,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林露露微微思索,拿起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笑道。 “皇后姑妈,你带这只,保准艳压群芳,皇上定然也会欢心,谁让姑妈生得这般好看呢!” 这话说的,恐怕没有别人不喜欢听这种漂亮话了,皇后满心欢喜地将林露露拉过来,亲昵道。 “露露,今日怎么有空到姑妈这儿来啊。” 林露露顿了顿,还是坦诚笑道。 “嗯……姑妈,我一个人也无聊得紧,我也想同太子哥哥和晚婉姐姐一起出外……” 都能到底这都是人家小两口来增加感情的游玩,添了一位这样的,恐怕还是有些让两人诸多不方便,但看着林露露那可怜兮兮地求着自己,拉着自己衣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忍心。 终于,皇后还是没能熬过林露露的糖衣炮弹,将林露露抱在怀里,无奈道。 “也好,出去跟着你太子哥哥长长见识也好,但千万不能影响了两人的感情,知道吗。” 林露露胡乱地应了声,皇后口中所说的两人,便是沈钰同颜晚婉了,虽然是这么答应着,但毕竟自己跟着一起的目的便是想跟钰哥哥促进关系,当然不会如愿以偿了。 一晃又是十多天,总算是到了去寺庙住上一些时间的时候了,颜景程这边,已经将事情同所有人都说了,但老夫人年岁已大,不能再跟着各位诸多劳累,只得给拒绝掉。 岚香阁内,连翘的脸上早已经好的差不多,幸好有颜晚婉专门请来的医师,不然自己这伤,恐怕也是好不了了,对于颜晚婉,她真是打心里的爱戴。 连翘忙完了颜裴煜这边,就赶忙来收拾颜晚婉这头,她一边叠着衣裳,一边欣慰地笑道。 “小姐,听说那边很是清静,是一处游玩的好地了,到时候什么烦心的事都能随之消散!” 宣榕却是挤了上来,撇撇嘴道。 “连翘,你可别忘了,一起出门的还有那几个人呢,既然京城都能动手,那在外面岂不是乐翻天了。” 介于这几次的事情,她们与薛姨娘也算是闹翻了天了,不过还有那一次,自己被劫持的事,但却一直没有找出幕后真凶。 一开始,她也以为是薛姨娘雇佣来的,但很快,她就否决的这个念头,薛姨娘的头脑即便是再聪明,但毕竟只是生存在后院里的那些小技巧,并不会懂得这些。 这时,颜晚婉摸到了自己那把赤莲剑,颜晚婉的神色微微一顿,她缓缓拿起那把剑擦拭了一番,诧异地道。 “最近,思宸羽都不在吗?” 这问题,不由得让周围的三人都为之一顿,最近一个月多,似乎都不见有思宸羽的踪影,他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消息地无影无踪。 宣榕却是摆摆手,不屑道。 “姑娘,他肯定是逃了,这种师傅,肯定是不靠谱。” 颜晚婉陷入了沉思,这些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却不知思宸羽已经悄悄离开,最后一次见思宸羽的时候。 似乎还是在那天晚上,他教自己一些武功技巧,但不得不说,即便只是这些个小基本功。 但思宸羽教自己的位置手势力气动作,都十分的正确,没让她走一丝弯路,也是因为这些个基本功,她对武学造诣更加的强大一些。 收拾完毕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府邸门外,这些日子过去后,薛姨娘的禁足也到了,颜玥兮的身上,声音也都好了。 至于,颜若然,她那个自然一时半天好不了,左右都已经不像之前肿得那般大,但到底还是有些见不得人。 只得用纱巾挡面,大概是几人都惧怕了颜晚婉,一时间,她们母女都不敢看颜晚婉一眼,一溜烟地直接跑上了马车里。 正当颜晚婉满心惬意地时候,却看见了几人熟悉的身影,不由地令她瞪大的双眼,竟然是,沈萧泽,沈离璟,沈钰,竟然还有……楚纪言? 其实沈钰的到来,颜晚婉并不惊讶,早在之前的时候父亲就同他说了,但沈萧泽,沈离璟,还有楚纪言这是怎么回事。 颜晚婉身边的连翘已经看呆了立在原地,她缓缓走向前,诧异地看向离沈钰十万八千里的几人,诧异地道。 “你们这是来给我送行的?” 颜晚婉知道这几人关系不好,所以也不可能来给沈钰送行,难不成,还真是给自己送行不成,但沈萧泽却是赶上前来,朗声道。 “小娘子,小娘子,我才不是来送行的,我跟你一块去玩呀!” 就差让颜晚婉大跌眼镜了,她再向沈离璟投向诧异地目光。 “你呢?” 沈离璟却是偏过头去,不爽道。 “我……三弟出远门办事了,要我好好看着这家伙,我这个二哥的自然要看着了。” 沈萧泽却是将沈离璟一股脑挤开,嘿嘿笑道。 “别听他瞎说,他就一死傲娇,他……” 还不等沈萧泽说完,沈离璟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坚决不让他再多说一个字,连忙将沈离璟拉了出去,胖揍了一顿。 沈钰因为身份问题,所以先去了颜老爷那边,现在的场面,真是一度尴尬,周遭也就只剩下自己和……对面的楚纪言。 对于楚纪言,他是很好,待自己都不错,但说到底,他爱的是真正的颜晚婉啊,并不是她温乔茵,这要她怎么接受。 每次听楚纪言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她的心里都有触感,很让她有冲动去找楚纪言,但都被自己的理智所压下来,但终归来说,一直这样也没办法,她打算从容面对。 颜晚婉犹豫了片刻,缓缓走向楚纪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笑道。 “楚大哥,你好。” 第一百三十七章 嗜血帮 楚纪言顿了顿,其实,他也不是有意前来打扰的,但颜老爷的好意又难以婉拒,只能接受了一同前往。 颜晚婉在看到楚纪言的时候眸中也一闪错愕,但后来又想到,按照她父亲那个脑袋,肯定是不想错过将军府之子,颜府还有好几位待选姑娘,若是能相中,自然是好。 楚纪言为人直爽,是个性情中人,以往他都是穿红袍出现,格外谣言夺目,也展现少年的英姿飒爽,但现在几月不见。 他的性格似乎沉稳了许多,穿着也不是以前的那种风格,转而是比较深沉的只见他身穿了件深蓝帛叠直裰。 腰间系着藏兰仙花纹宽腰带,留着墨黑色的长发,眉下的眼瞳是极好看的桃花眼,但现在却是略加黯然,显得有几分失神。 在看到颜晚婉的时候,楚纪言黯然的神情微微一亮,正要抬步上前的时候,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是刻意地保持着距离,拱了拱手,淡淡道。 “抱歉颜大小姐,颜老爷的盛情邀请,楚某难以婉拒,希望不会影响到二位的感情。” 楚纪言的话中,无一不充满了距离感,他也不再喊自己穗岁,转而代之的是生分的颜大小姐,也许是自己魂穿在这个身躯里。 所以在听完这些话的时候,颜晚婉的心不由地如何抽丝剥茧一般疼痛,但她知道自己跟楚纪言已经没有可能。 将自己心中的那翻天覆地的情绪压抑住后,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 “无碍,毕竟我们之间也算是很好的兄妹,清都是一处好地方,能将人心中所有的情感给消磨掉,楚大哥会喜欢的。” 颜晚婉这一句话,无疑是打消了他们所有能有的希望,虽然楚纪言面上一派祥和,看似已经放下了所有。 但只有他自己清晰地明白自己的心,他并没有放心,他也放不下,在这期间,他试图着换一种生活,将自己的一切都埋进军营里。 但在看到少女的时候,自己心中的那道坎,终究是过不去,楚纪言只是淡淡点头,转而上了自己的马车。 沈钰那边也与颜老爷聊完了,正好现在沈萧泽,沈离璟不在,似乎是已经上马车了,他一股脑地将沈钰推进了颜晚婉的马车里,笑道。 “好好照顾晚婉啊!” 沈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被推进了颜晚婉的马车里,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正悠然自然坐在马车里睡觉的颜晚婉顿了顿,场面一顿尴尬。 几秒后,为了不再这么尴尬下去,颜晚婉抿了抿唇,呐呐地讪笑道。 “嗯……上来吧?” 沈钰是被颜老爷推进来的,再想下去也不怎么好,无奈之下也就只好上了马车,虽然最近同沈钰的关系还过得去,但稍微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 一路上,两人都中规中矩,行事作风都比较的过得去,倒是这路上的功夫,颜晚婉觉得沈钰这个人很是有文采,路上一些不懂的事,沈钰都能一一说出自己的见解。 沈钰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抿,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面的颜晚婉见状,也抬手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满脸诧异道。 “这茶色很是不错,你怎么一筹莫展?” 沈钰缓缓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深沉道。 “我们去的寺庙,是在清都,那一派自是有较为多的土匪,因为只是小住一段时日,也不好多带家丁,但我怕,若是这山上的土匪突然下山,恐怕我们是难以抵挡。” 闻言,颜晚婉也顿了顿,土匪若真是来了,那还真不是好对付的,毕竟人数太多,着实不好杀伤,但就在颜晚婉只是微微愣神的功夫。 马车猛然停顿,本以为只是前方有人这种普通小事,但一直过了许久,依然是不见任何动静,反而是马车旁有吵闹声,似乎还在动摇马车。 颜晚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地,又不好如何动作,抬手撩起身旁的帘子,却在这时候,从外面突然飞来一箭。 这箭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可谓是令颜晚婉猝不及防,箭头已经近在咫尺了,就在颜晚婉以为自己就要死于一旦的时候。 身旁的沈钰,突然一把,将自己按在了他身上低下了头,箭的力度很大,因为沈钰的及时,将颜晚婉按下后,那箭便越过她,穿插到了后面的倚靠上,足足深陷了有三四厘米。 颜晚婉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地,一直没有从沈钰的怀抱中出来,沈钰大概也是察觉到了怀中少女的惊慌,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没事,不会伤到你的,你先在这待在,我出去看看。” 沈钰将垫子上的箭拔出,把呆呆的颜晚婉倚靠在垫子上,随后便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周遭俨然是围着一群人,身上围着一条红带子,手上有拿着刀的,拿着箭的。 在看清那些人腰上的纹饰后,沈钰眼瞳微缩,怔了怔,竟然真的被他们碰上了,这是山上的土匪,他们自称,嗜血帮。 这都是一些烧杀抢夺的土匪,沈钰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人,但是听说,里面的人要么就是穷凶极恶,要么就是犯了大罪死里逃生的难民。 清都的人都不喜打打杀杀,但不代表就没有打打杀杀的人,衙门的都不擅长那种毒技,使得那些不轨的人都想尽办法逃脱。 后来这些人遭到追赶,但清都的捕手都不会杀人用酷刑,他们想着一直逃也不是办法,后来这些逃命的练成一派,最后越来越大,几乎牢中的人都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 一开始其实也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讨论山上不容易被抓到,再后来,他们想到了反击的办法,越做越大后,也有外面的人加入。 清都没有好用的武器,外面的人想要加入都会送上些武器,就这样嗜血帮越做越大,基本上就是无家可归,吃不上饭,只要会有武功,还是犯过罪的人,都能来嗜血帮,成为这其中的一员。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变故 那些个千金小姐,少爷,娘们,自然都害怕得不行,别说他们害怕了,就连颜景程,嘴唇都哆哆嗦嗦的,他哪能知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竟然能碰上这等该死的土匪。 突然,从土匪群里面出来一个首领,带着个狼牙面具,看不清面庞,随意地看了下周围,在发觉他们的穿着,马车,都较为不俗的时候,那首领眼睛都亮了亮。 那首领走向颜景程等人的马车后,里面的人都吓得哭了,颜景程努力壮起胆子来,大喝一声。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首领虽然看不到面庞,声音倒是不错,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大年纪,倒是令颜景程诧异这般岁数竟然能当上那些人的首领。 首领停住了脚步,大笑道。 “你们放心,只要给够了钱,我们自当不会如何。” 马车里的人一听只要给了钱就没事,纷纷推推嚷嚷着,要颜景程快交了钱去,颜景程却是顿了顿,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多少,自己带的那些够不够是个问题。 颜景程底气稍微不足地看向面前的一群人,呐呐道。 “要…要多少,你们才肯走……” 那首领爽与周围的手下对视一眼,拍手朗地笑道。 “你们这穿着,这马车,看着应该是个老爷小姐,怎么说,都要黄金千两吧!” 顿时,颜景程直接愣在当场,他们竟然要黄金千两,这是个什么数,大抵把颜家一半的产业交了出去,就是黄金千两了。 但现在,他怎么可能把那么多的产业带在身上,现在自己身上最多也就五百两银子,但五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了,颜景程顿了顿,还是想同他们谈判谈判。 “这……老大哥,你看,我们出门在外,也不可能拿要么多钱,目前身上就五百两银子,您看……要不先通融通融。” “或者打个欠条,等我们到了京城,再加一千两银子如何……?” 若真是答应他回了京城拿黄金千两给他们,自己在京城也就可以不用过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一千五两银子已经算是极限了,再多,颜家也负荷不过来。 但他们是什么,是土匪,还是嗜血帮的土匪,都是不近人情的,那首领一听没戏,立马就变了脸色,拿起肩上的大刀,毫不客气地就是在他们面前挥了挥,冷冷道。 “你看这话说的,要是换作一般人家啊,这一千五两银子,我兴许就答应了,但你们是什么,你们富贵人家,难道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还是说,不舍得银子,舍得命?” 忽然,一把匕首咻地一下飞到了那些个小姐少爷姨娘的马车上,马车里的人俨然都是吓得哭天喊地,连忙求着要让颜景程赶紧交了黄金千两。 但她们都是不掌家,不知道钱的重量,黄金千两哪是他能轻易拿出来的,颜景程立马使了个狠厉的眼神过去让她们闭嘴,连忙对着嗜血帮的所有人低声下气。 “这……现在真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何况还是金子,虽然我们是有点小钱,但真没这么多……” 那首领也不再跟颜景程废话了,随意看了看他们的马车,在看到那有一辆马车最为精致,径直走向那辆马车。 将帘子用大刀给拉开,本想着这装饰富丽堂皇的马车,应许能是有些好东西,不料映入眼帘的却是、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潋滟。 挺翘的鼻下是点粉色的樱唇,性感中带点冷淡,这张容颜算不上倾城倾国,可是看上去却是舒服,甚至越看越好看。 少女一袭淡紫,容貌不俗,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妖孽如斯,端的是风华无双。 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若天上谪仙。 首领被看着呆住了,一刹那,颜晚婉在面具男靠近的瞬间立马警惕了起来,刚想去从腰间取出自己的赤莲剑,却想到这把剑不能被他们看到。 只得拿了一把匕首来,在面具男用大刀掀开帘子的瞬间,立马就将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处,倒是意想不到。 颜晚婉用匕首抵在面具男的脖颈处的时候,竟意外发现,面前的土匪头子居然不是个五大三粗的老大爷们,竟然是一个小鲜肉一般的少年。 但很快,颜晚婉便恢复了神情,不管他是什么,但现在一定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面具男身后的那些土匪属下见状,立马如临大敌,抄起了手上的家伙就要上前杀了颜晚婉。 颜晚婉却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紧握着匕首抵在面具男的脖颈处,但又想到自己毕竟只是个闺阁之女,她做出手臂稍稍颤抖的嘴唇,慌乱地大喊一声。 “你…你们敢!” “要是再踏前一步,我……定然杀了你们的首领!” “放下武器!” 很显然,那些土匪立马顿住了脚步,但碍于颜晚婉手上僵硬的动作,颤颤巍巍地,似乎连匕首都拿不稳的样子,很显然,他们并不相信颜晚婉会敢下手。 面具男首领这时候也恢复了神情,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后仰了一些,附在少女的身边,轻声道。 “刀,要这么用。” 颜晚婉微微一愣,下一秒,竟然发现,那面具男竟然借助臂力,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手微微一偏,那匕首顺利的就在面具男白皙的脖颈处划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少年白皙的脖颈处那道鲜红的口子惹得众人只感觉触目惊心,这种不动声色的情况下自伤,只会让旁人觉得是颜晚婉伤了这个面具男。 颜晚婉脸上错愕的眼神就像是在对他们说自己只是要微微划破一点,竟然没想到会划出这么大的伤口。 因为脖颈处这里有着大动脉,看着面前的姑娘也不像是用过刀的,下手也没个轻重,一时半会,那些人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扔下了手上的武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嗜血帮 本来颜晚婉还在诧异为什么他会自己伤自己,在看到面前的那些土匪头子都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后,颜晚婉这才松了口气。 “你让我们的人上马车离开!” 那些土匪也都规规矩矩地让颜景程等人上了马车,颜晚婉知道,这些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正要等颜景程等人走远一些自己再出手的时候。 手上的匕首却是一把被人拿走扔开,自己竟然被方才还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面具男给腾空抱起,面具男朗声道。 “我改主意了,不要你们的银子,我要压寨夫人!” 顿时,周围的人都是一愣,只见没多久,那些个土匪都已经拿起了手上的家伙离开了。 沈钰脸色大变,但周遭的那些人土匪都已经离开了,沈钰告辞了颜景程,让他们先去祠庙里,由他自行去找。 现在已经到达了清都,若是想要要暗卫是调查是不可能的,沈钰只好只身一人来到了清都的小镇上,这里民风着实是好。 每个人都和善有加,沈钰找到个大婶,拦住了她的去路,礼貌地询问道。 “您好,您知道嗜血帮往哪里走吗?” 顿时,周遭的空气一片死寂,那位大婶手上的竹篮瞬间去掉下来,沈钰神情一愣,十分不解她们这是什么表情。 清都都是些好人,大婶抓住沈钰就是往前跑,沈钰边跑着,诧异问道。 “这是为何?” 大婶满脸焦急,喊道。 “是嗜血帮的人又来了,肯定又是来抓人的,你这年轻人,定是要被他们抓去了!” 沈钰一顿,正好他就是冲着嗜血帮的去,方才应许没有看见自己,他再乔装一下,作势被他们抓走,倒也不错。 沈钰感激地看向那大婶,感激道。 “谢谢您,我的住处在那边,您也快离开吧!” 幸好嗜血帮的人目前离自己还远,大婶离开后,沈钰赶忙跑到了一处已经走了人家的布贩,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上面,选了一块普通人家的衣裳,选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快速将其换上。 嗜血帮的土匪很快就到了,他们抓这些人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去为山山的人去做苦力,洗衣服,做饭,趁好时机的时候。 沈钰脚步缓了缓,很快就被那些给追上了,抓到的人都依次扔进了后面的大型笼子里,笼子里都是被抓上山的人,有漂亮的姑娘有壮实的小伙子,真是无恶不作。 很快,街上都已经跑远了人,衙门里的人也快来了,虽然嗜血帮的人不是打不过衙门里的那些,但现在的嗜血帮帮主不让他们除非是重要时候,不然不可能打打杀杀。 收工后,那些个被抓到的人都被绑了手,挨个连在一条线上,前面有人带队将他们带到山上去,在这期间自然是有人反抗。 当然,反抗无效,要么就是被踢下山崖,要么就是强迫自尽,再后来那些人也就只好束手就擒,乖乖就范了。 没多久便来到了嗜血帮,这里的打造倒还不错,竟然还是个地下室,以迷宫一样的行驶而行程,大概除了这里面的人,应许就没人会明白这里的地形。 大概也是怕有人攻打上来后轻易将嗜血帮一举歼灭,很快,沈钰等人便被人带入了牢房里,却是让众人都大跌眼镜。 这里的陈设装修何止是好,都让他们有一种到了天堂的错愕,这真是牢房吗,竟然比一些人家的屋中还要好个千百倍。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地下室还是比较潮湿,所以都有些冷冷的。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 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这些牢房里面竟然都有着如此极美的陈设,这真是关押他们这些奴隶的牢房吗,再看看周围,都十分有次序地一层一层地牢房。 沈钰被分配到了第一层第二间,当他走进牢房的时候都怔了怔,但幸好的是,这也要让他知道晚婉姑娘现在应许没有危险。 刚来到这里的一些人都十分诧异不解,嗜血帮的人不都是残酷冷血无情吗,竟然会这般好生招待他们,一直到了午晌。 嗜血帮送饭的来到了此处,一个个端着盘子送上了大鱼大肉来,这些饭菜佳肴都十分鲜美可口,一开始大家想着这都是幌子,饭菜里肯定都下了药。 但没多久,一些有脑子的人想着嗜血帮的人没理由大动干戈地为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这样,一个吃起来,两个吃起来了,到后来没事,大家都开始吃起来了。 吃饱喝足后,大伙都不解地东吵吵西吵吵。 “真是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是来到了嗜血帮吗?这简直是跟伺候大爷一样伺候我们!” “是啊是啊,这好吃好喝又好住的,这我都能吹一辈子了!” 就在这时候,一行人拿着个单子,找到他们,竟是来发配任务的,大伙拿着手上的东西面面相觑,发送任务的一个头头站在上面高声道。 “我们呢,请你来,好吃好喝地供着,自然是有目的,你们手上的任务,就是你们该做的事情,除了不可擅自离开嗜血帮,其他都可以。” “想要见家人都可以在工作做完后前来去人事部门去知会一声,想要购买自己的东西,也可以在人事部门那知会一声,年底可以回家去过年,但不可外传。” “你们手上第二页的,便是嗜血帮的禁忌,若是违反,你们懂的。” 第一百四十章 感动 那头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众人,一开始众人都颇多不满意,说是这样简直像是关押囚犯,根本就不合理。 但有心人就发觉到,这其实还不错,倒是比以前吃不饱,睡不暖的日子好多了。 “其实这还是不错的,我家里穷,要想过上这种日子简直是白日做梦,而且这上面说,每个月还会给月钱,我们在这里买东西他们报销,吃的也不用花钱,那月钱送去给老婆孩子,想见面知会一声就可以,年底还能回去相见,其实很好了。” “是啊是啊,我觉得也是,这里倒是一处清静地方,吃好喝好,还有什么不好呢。” 渐渐地,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最重要的是,一天下来因为人多,所以工作都不是很累,早早地干完了就能轻松地回到“牢房”里吃喝玩乐。 沈钰的任务便是擦拭嗜血帮的古董,当然,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定然是要去寻找颜晚婉,因为这种任务,行走还算方便。 目前每一间屋子都有进去过,但都看不见颜晚婉的踪影,沈钰捏了捏手上的地图,因为嗜血帮较大,所以第一次来都需要借助地图来回。 忽然,沈钰想到了,虽然目前地图上的都有查找过,但是不在地图上的还没有去查探过,因为他们这分配都有等级,也算是看运气。 很不巧,沈钰被分配到嗜血帮下级土匪地带,上下级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要想去上级还是有些难的,但下级没有看到颜晚婉,那肯定是在上级。 趁着没人的功夫,沈钰瞧瞧地来到了上级,幸好的是人数都比较多,而且今天来了新人,自然不会被发觉,但是随时都有人来检查。 沈钰借助自己现在的身份,挨个来到了屋子里查找,但依然都没有找到,他又拉开一间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醉醺醺的姑娘,拿着个酒瓶,地上全是酒瓶子。 一股强烈地酒气十分刺鼻,尤其这酒还极烈,熏得沈钰不禁微微蹙眉,反手就是要转身离开,但却在这时候,身后的姑娘却是叫住了他。 “慢着。” 沈钰的手一顿,不得不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 “我是来整理屋子的,进错屋子,抱歉。” 虽然那姑娘现在已经算是醉得不省人事,但是还是有眼睛看的,面前的男人身上虽然穿的朴素,更多的是说这衣裳是降低了这男人的档次。 但这丝毫是不印象男人绝美的容貌,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淡雅如雾的夜明珠散发的光里,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而略显得稚嫩的脸,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和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正是那沐浴的谪仙少年。 不禁让醉醺醺的女人看得有些失了神,良久,那女人这才缓缓开口道。 “我因为触犯了帮主的禁忌,所以从他那边赶了出来,你的样貌,倒是跟帮主一般好看……” “长得好生俊俏,那可否有婚配。” 沈钰眉头微微蹙起,抿了抿唇,客气道。 “是的。” 醉醺醺地女人却是一脸无所谓,她撑着手,用尽力气站起身,来到了沈钰身边,抬手就要上下其手,语气暧昧而又妖娆地道。 “那又如何,我不介意……” 刹那间,沈钰立马后退一步,用力将那女人推开,紧锁着眉头,正色道。 “抱歉,我介意。” 那女人撇撇嘴,十分委屈地握住自己的手腕,说话的声音那叫个千娇百媚,恐怕是个男人听了就会兴起怜爱之心。 “哥哥,你把人家弄得好生疼痛……” “过来帮人家吹一吹吧……” 沈钰却是真的上前一步,但并没有真的去吹那女人的手腕,刹那间,他抬手做出刀手打在了那女人的脖颈处。 那女人一开始以为沈钰是被她妩媚到了,所以就没有提防,但这一下,简直是打得那女人猝不及防昏迷在了地上。 沈钰没想过杀人,转身就要离开,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在女人的身上搜出了一个令牌,还有地图,这令牌不是别的,自然是上级的通行证,有了这个自己就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这是这醉醺醺女人的屋子,沈钰从里面拿了一套换的衣裳,收好令牌,离开了这间屋子,但按照这个无厘头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女人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大概也到了第二天去了。 既然有了这个令牌,那自己大可不用那般无厘头地继续找下去,他回到了上级大厅里面,找到了看管屋子的,拿出自己的令牌。 “您好,我是帮主派来去给新来的压寨夫人屋里收拾的,请问该往哪里走。” 管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拿着那令牌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诧异道。 “是你吗?我记得是一个姑娘才是,你这……” 顿时,沈钰的神情紧绷,紧抿着唇,突然,他淡笑出声道。 “她犯了帮主的禁忌,被赶了出来,所以由我代领。” 老管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诶,老了老了,都记不清事情了。” “你往前面走,五楼第一个屋子,那便是了。” 沈钰道了谢,连忙赶去了五楼第一个屋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颜晚婉,沈钰看了看门外,赶紧将门紧锁住。 沈钰拿出那套衣裳,放在了颜晚婉的手中。 “将衣裳换上,我带你出去。” 颜晚婉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微微一愣,本来想着靠着自己能从这里逃出去,方才还苦心研究着该如何不被人发现。 现在看到沈钰前来救自己,不禁有些湿润了眼眶,每次都是她一个人筹谋着事情,第一次有一个人能为了自己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只为救自己。 颜晚婉打心底里觉得沈钰很好,接过了衣裳换上后,沈钰手上有下级的地图,从方才那女人身上也找到了上级的地图,现在要离开这里还是有些希望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歼灭嗜血帮 一路上都还算是顺利,眼前着前面便是出口了,却在这时候,身后有人唤住了他们。 “等一会。” 这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看着气势,约莫是个高层,这种高层平日里都不会管这些事,但现在却是叫住了他们。 两人心头一怔,还是转过了头,沈钰走上前知会面前的男人道。 “您好,我是新来的,接管她的任务,她是今日被帮主给惩罚了的那位,帮主说让我将他送出去。” 说罢,沈钰拿出了自己的那块令牌给面前的男人过目,男人开始本还在半信半疑,毕竟再轻松的事,都会有人浑水摸鱼。 但在看到那块令牌后,拿在手上仔细查看后,不由地点了点头,将令牌放回了沈钰的手上,正色道。 “好了,念你是新来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下次记得过来通报一声。” 见那男人走远后,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一起往出口后离开,走到一半时,沈钰顿住了脚步,斟酌一番道。 “你先在这里等着,嗜血帮这般做法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要铲除。” 其实,这事本由着沈暮珩来将嗜血帮给铲除掉就好了,但不知为何,沈钰一想起她们抓走了颜晚婉,心里就一阵难以言尽的感觉。 将颜晚婉安置好后,沈钰手上现在有着全嗜血帮所有的地图,按照地图,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人群,他来到了嗜血帮的粮仓,借助木棍,点燃了整个粮仓库。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这些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 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 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之下。 然则嗜血帮,帮主阴沉个脸坐在上面,下面的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土匪,现在都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的存在惹得上面那位的不悦。 平日里,帮主都是爽快的一个人,性格都十分好,但今日实在是不同,就在方才,他们未来的压寨夫人,被人给劫持了。 虽然已经动用了所有嗜血帮的精英,但过去了许久,至今,都不见有任何消息,上面的那位哪能不气,但这气场着实是有些诡异。 坐在上面的男人闭目阴鸷地一张脸,右手慵懒地捏着茶杯,淡淡道。 “可有消息?” 这一声,吓得那些个大老爷们简直是都要哭出来,推推搡搡地好几下,这才让一个小队的土匪头头上前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 “帮主……目前,还没有找到夫人……” 说罢,男人手上的茶杯哐当一声,竟然是被男人两根手指头直接捏碎,他似乎是极为不愿意发怒,轻轻渍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他那极为好看的眼睛。 闭目的时候,下面的人看不到他那双狠厉到极致的眼神,但睁开眼后,所有人都吓得一抖一抖地,纷纷垂下了头,不敢直视着发怒后的帮主。 男人淡淡地扫过众人,慵懒地站起身,眼眸中失去了一切光亮,像是一具傀儡,轻声道。 “若是找不到人,你们这些人,通通陪葬。” 瞬间,周遭的人都连连磕头认错,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人急忙来报,本是非常重要紧急的大事,但一进门却看到这么一个场景,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在看到上面的男人后,声音便得如此的渺小。 “帮……帮主,我们的粮仓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 闻言,上面的男人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一字一顿道。 “找人。” 沈钰带着颜晚婉来到了衙门府,他抓住了时机将嗜血帮的粮草都给毁掉,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只要现在带着人去攻打嗜血帮,肯定会是大获全胜。 来到衙门后,敲了敲门,许久之后,大门这才缓缓打开,出来一位衙役,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 “今日不是开放日,请离开吧。” 两人一顿,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么一说,见那人就要关门了,沈钰快步上前拦下了来人,急声道。 “山上的嗜血帮,他们的粮仓被人一把火给烧了,现在正是时候,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请让我们见见县令大人。” 那衙役满脸像是看傻子一样,嗜血帮是什么存在,那可是官兵都打不过的,难道还真有人不怕死的会去把嗜血帮的粮仓给一把火烧了。 要真是有人这么做,那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哪还能活得好好地来这里报案,衙役摆摆手,脸色尽是不屑之色,漫不经意道。 “好了好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关门了。” 尽管颜晚婉同沈钰说了多少,但那衙役都不怎么想搭理他们,就在这时候,里面却是走出一个年迈的老人,他喝住了那衙役,问道。 “这是怎么了?” 那衙役十分无奈地转过头来,指着身后的两人,无助道。 “县令大人,这两人尽是说那山上威名赫赫的嗜血帮里的仓库给烧了,那嗜血帮是何等的厉害,怎能是说烧就烧呢,这不是在哄骗人!” 县令微微一愣,他自己本就在嗜血帮周边上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似乎的确有这么一说,但还不是很确定,但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定然是有这么回事。 县令赶忙将两人请了进来,感激道。 “真是如此?那真是谢过你们了,快快进来,我这就去准备人马!” 县令一边邀请着,一边赶紧让那衙役给他们道歉,衙役没法子,见县令都这般说了,也不得不和颜悦色地道了歉。 进了衙门后,沈钰谢过了县令的茶水,正色道。 “这便不必了,我们是从嗜血帮逃出来的,大概的路线还是知道的,就现在我们赶紧去一举歼灭了嗜血帮。” 第一百四十二章 覆灭 虽然嗜血帮那边出了问题,但地形问题,所以到底都是十分厉害,现在有了这句话,县令激动地点了点头,颔首道。 “不错不错,那你们便同我一块去吧!” 想到身旁的颜晚婉还在,沈钰将她拉了过去,轻声道。 “你留在这,等我回来,我很快。” 颜晚婉微微一愣,但又想到嗜血帮那边,自己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只好点,担忧道。 “那你……诸事小心。” 县令摆摆手,哈哈一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待会回来再聚!” 县令这一番话,不由地让沈钰才发现自己的那番话有些不对劲,颜晚婉偏过头去,脸颊微微红润了起来,看着沈钰的离开,她莫名地有些紧张会出什么事。 没多久,沈钰便同一大批人马来到了另一边的山上,只要从这里悄然突击,躲避过嗜血帮的人手,两边夹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但唯一一点便是,若是他们那边已经结束了,他们这么做只会……全军覆没,但沈钰身为太子,以后是要掌管整个江洲,还是想放手一搏,处置掉这些恶霸,为民除害。 来到了山顶上,沈钰眼眸微微眯起,从这个角度上还是可以看到整体的嗜血帮的,目前大厅的没有一个人,这样看来的确是因为粮仓的事情都离开了。 一个带领的将军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发动所有人下去将他们全部降服!” 说罢,那将军就要起身去发布号令,但却被沈钰一把拉住,正色道。 “万万不可,凡事都要讲一个战略,若这是对方的战略,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在劫难逃。” 的确是如此,因为他们的离开,若是对方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茬,那现在进去后,恐怕也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那将军微微一愣,总算是恍然大悟,问道。 “那你说该如何。” 沈钰指了指那两边,你派人前去截了那边,我先派人前去这头试探试探,若是行,我们这两边夹击,定是能将嗜血帮所有的人都能插翅难飞。 那将军稍微斟酌了一番,也觉得沈钰这话极为不错,拍了拍他的肩膀,佩服道。 “你这办法还真可以,就按照你这么说着做!” 嗜血帮这边俨然是急得焦头烂额,因为大量人手派出去找他们的未来夫人,但至今都是个没头绪,然而那边粮仓的事情,因为之前人手不够没有弄好,导致现在火势越来越大,根本不好收场。 竟然就是在这么危难的关头中,有官兵来打嗜血帮了,一个个的伤亡惨重,一个小队的首领慌慌张张地赶来。 但现在帮主已经不见人了,那首领喘着粗气,急急忙忙地喊道。 “是山下的那些官兵!他们……他们趁着我们现在的情况攻打上来了,而且已经到我们里面来了!” 这句话无一不怔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已经到嗜血帮里面来了,这是什么概念,这已经是攻打到自己家里面来了! 站在上面的男人失神的眸子这才缓缓抬起,淡淡道。 “拿出我的战甲,开始吧。” 嗜血帮帮主的武力值无人不知,可谓是十分的强大,既然帮主都动手了,那么这场战争自然会是嗜血帮获胜。 出了前厅,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大群的官兵,面对这么多的官兵,再加上嗜血帮因为派出很多人手出去,现在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再加上方才被杀掉的也很多,所以成败还是有些紧张的,但是大伙一看到自家帮主都出面了,这战斗力又开始燃气了心中的怒火,扬言是要将那些官兵都打个片甲不留。 但实在是令他们惊讶地是,决斗中,他们的帮主像是失了魂一样,好几下都愣住神差点被人一剑毙命,没了状态下想要打赢这场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帮主这浑浑噩噩地神情,很快就让这些鼓舞士气的都没了勇气再面对,接二连三,他们竟然都败在了所谓的官兵手上。 帮主身边的那些兄弟,迅速地将他送回了前厅,拿着他的东西,认真叮嘱道。 “帮主,帮主,我们嗜血帮已经快……不行了,拿着这些东西,您……快逃离清都吧!” 他们都是跟着帮主一起建立,打下嗜血帮的好兄弟,他们嗜血帮就没有一次输过,哪次不是他们嗜血帮大获全胜。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这次嗜血帮是真的被官兵要拿下了,更是不敢相信,帮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状态不在线。 竟然为了一个离开自己的女人而……发动了嗜血帮所有的精英去,只为找到那个女人。 那些精英,都是由帮主悉心地指导下而成,每个队伍的队长都是帮主亲自教下来的徒弟,若是嗜血帮那些精英还在,加起来也算是半个帮主的能力,那这些官兵哪是嗜血帮能比拟的。 他们这些都不过是流落街头地被帮主救了一命而已,这次自然是要还的,不再多说什么,他们将包裹放在了帮主的手上,推着他从这个暗道里离开。 但,面前的男人却是摇摇头,转手将他们这些兄弟推入暗道,随即按下了关闭键,众人都愣住了,这速度是何等的快。 当他们缓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面前俨然已经是一堵墙了,他们拼命地拍着墙壁,但都没有任何动容,那个男人已经走出了前厅。 他们这些兄弟至少还能顶两下,现在他们被迫离开了,那嗜血帮俨然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随时任人宰割。 男人走出了前厅,面对着这一切,他早该知道这一幕来的很快,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葬身于此。 他不舍得嗜血帮的覆灭,有努力地去杀敌,但自己的手,自己的脚,却是使不上任何力气来,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力,只剩下一个躯壳正在与那些人打斗。 没多久,已经是伤亡惨重,地上一片血腥,只听远处传来一声。 “嗜血帮帮主。” “殁!” 他可是威风堂堂的嗜血帮帮主,最后竟然是……死在了一个官兵手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成婚 (嗜血帮,帮主篇) 面前带着自己不知道飞向哪里的面具男,以一种极其快速的动作,将他的面具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还用布条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慢条斯理地打着蝴蝶结。 一时间,颜晚婉不禁错愕,不明白面前的男人意欲何为,更不敢激怒对方,诧异道。 “你为什么要抓我,是有人指使吗?” “对方出多少,我出两倍。” 颜晚婉本想着,大概就是谁想夺了自己的命,或者是损掉自己的清白,就是个土匪头子,不过是想要多些钱罢了。 但那人却不像自己预想中的爽快答应,或者是要求再多点钱,只是轻声一笑,好整以暇地道。 “你觉得我一个嗜血帮帮主,什么钱我没见过?” 颜晚婉微微一愣,着实是没想到这么一茬,她斟酌了一会,继续道。 “那你要什么,什么宝物,或者是珍藏,提出来,我大抵是可以的。” 男人抿了抿唇,略微思索后,宠溺地看向颜晚婉,反问道。 “哦?宝物,珍藏,我倒是有一件特别喜欢。” 一听有戏,颜晚婉立马追问道。 “提出来,我可以奉上!” 男人缓缓落地,慢慢地将颜晚婉眼上的布条,面具摘下,扬了扬眉,将自己的脸庞凑近了,好整以暇地轻声道。 “那我面前的珍藏宝物,你能给我吗?” 因为面前炽热的呼吸,颜晚婉缓缓睁开眼睛,本是嗜血帮帮主,应该是个糟老头子,或者是一个壮如牛的大汉,但面前的这位,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 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一时间,颜晚婉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待那俊美的脸庞缓缓抬起,她这才缓过神来,后退几步,颤声道。 “你……你是谁?帮主不是糟老头子或者老大粗的一个壮汉吗……?” 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愣,不禁笑出了声。 “想法不错,不过我不是。” “沈容赫。” 面对于面前的男人,她有些琢磨不透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颜家其他人自己不是在意,但老夫人,煜儿,连翘还在,自己定然不能将祸害传给他们。 “温乔茵。” 沈容赫抿了抿唇,嘴里念叨着温乔茵这个名字,爽快道。 “很好听,那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说罢,沈容赫便要拉起颜晚婉的手往前走去,见状,颜晚婉立马后退了几步,警惕道。 “为什么是我?” 沈容赫略微思索,耐心讲解道。 “说起来你应该不信,我偶然得到一卷画册,那画中的人,竟然与温小姐你一般无二。” 颜晚婉没有多想,但是以为这不过是他的把戏罢了。 “怕是不妥当,婚姻不是儿戏,凭借一卷画册就定下,你父母会同意吗。” 闻言,沈容赫摇摇头,认真道。 “可是我没有父母,不需要别人同意,我也不是随便的,这是叫一眼钟情。” 顿时,颜晚婉不禁被噎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沈容赫却是拉起自己的手,带着她往嗜血帮地下室走去。 嗜血帮着实是大,而且还绕,沈容赫拉着他走了七八个弯绕,一层又一层的楼,一路上都是这样的神情。 “这…这是帮主,帮主带着个女人回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帮主这还是头一回,帮主不让我们去山下抢女人,他也不下山,山下的肯定也不来,我还以为帮主钟爱宏图大业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个女人来,还真是没想到啊!” 然而沈容赫似乎是很爱听到他们说这些话,还故意将拉着颜晚婉的手抬起来,放声笑道。 “这就是嗜血帮未来的当家夫人!” 闻言,那些个土匪纷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喊道。 “恭迎帮主,帮主夫人!” 场面着实是庞大,看得颜晚婉不禁愣了愣,就这样,一路上迎着那些人的恭贺,总算是来到了嗜血帮帮主的寝居。 但……却是让颜晚婉更加吓了一跳,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大堆金子,一箱一箱的金子,不禁让她屏息凝神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未免有些被震撼到了。 然而,自己身边的男人走向那堆金银财宝,有些失望地扔着那些金子玩。 “真是可惜,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首饰,胭脂水粉。” 也是了,嗜血帮帮主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哪里会购置首饰胭脂水粉一些的,不过嗜血帮的那些下人里面,自然还是有女人的。 若是想从那些人里面拿些胭脂水粉来倒也没什么,但沈容赫并不想这样,别人用过的东西,怎么能再给他的乔茵。 闻言,颜晚婉连忙摆手,讪笑道。 “这倒不必了,我不是很喜欢那些东西。” 沈容赫以为她是喜欢这些金子,立马张开手,笑道。 “那这些金子,都是你的了!” 顿时,颜晚婉看向后面满堆满堆的金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还真是厉害,以前拼命地赚钱,现在拼命地远离钱财…… 见颜晚婉不说话,沈容赫也以为她是惊喜过头了,拉着颜晚婉坐到一个极其富丽堂皇的黄金玫瑰椅上,继续兴奋地说道。 “温小姐,既然这聘礼你很喜欢,那我们择日便成亲吧!” 沈容赫的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大铁锤狠狠地打在了颜晚婉的脑袋上,不禁令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自己坐着这黄金玫瑰椅都坐立难安,现在竟是直接说到了成亲了。 面对的沈容赫期待的神情,颜晚婉抿了抿唇,苦笑道。 “你看啊,我们这认识不过几天,你觉不觉得有点太仓促了,凡事都讲究一个爱,你看我们认识不过一天,哪里能有爱呢……” 闻言,沈容赫略微思索,不由地点了点头,附议道。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如何能有爱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回忆往事 闻言,颜晚婉拍了拍掌,满意道。 “爱呢,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几个时辰就能培养出来的,这可是要经历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事而来,不是一些一见钟情就能的事,明白吧。” 沈容赫摇摇头,不解道。 “爱一个人有理由吗,你情我愿就可以,现在我们不了解对方,我们可以多说会话。” 闻言,颜晚婉真是不想同沈容赫继续说下去了,什么你情我愿,她愿意吗,还不是被抓过来的,但幸好的是,总算是可以聊一聊别的了。 颜晚婉想了想,诧异地问道。 “我来的时候并不久,只听山下的那些人都说,嗜血帮烧杀抢夺,无一不做,大概是这么传,说是刚出生的婴儿被你们强行扔在地上。” “好看的姑娘家被你们绑架到山上来,金银财宝你们更是无一不抢,还是专门抢官家的,打得官家都不敢说一个字……” 说到后面,颜晚婉的余光瞥到了沈容赫身上,不禁闭上了嘴,身边的男人在听到她方才的那一番话后,神情蓦地就黯然了下来,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 颜晚婉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是多么的……她竟然对着嗜血帮的帮主,讲嗜血帮的坏话,岂不是找死,自己指定是有什么大病,连忙改口道。 “其实吧……这其中也就……” 不等颜晚婉继续说下去,突然,沈容赫莫名其妙地插了一嘴。 “那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这问题,着实是把颜晚婉给问住了,说实在,一个山上的山寨头头,做点这种事情好像……也就差不多吧,不然怎么会来当这山上的大王。 但现在呢,还是不能多说什么,颜晚婉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下,认真道。 “这个不好说,我毕竟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所以不好说。”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沈容赫感慨地笑了笑,眼神呆滞地看向前方。 “嗯……如果,我说我们嗜血帮从来都没做过那种事,而且还在帮助清都的百姓,你相信吗?” 说到此处,沈容赫的神情不禁回到了几年前。 当时,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左右的小孩,他其实有父母,但家里人养不起,只好将他卖给一户生不了孩子的有钱人家。 但对方哪是生不了孩子,而是一个断袖,尤其喜欢男童,就是这么一个借口,让他买下了一院子的男童,供他玩乐,不开心的时候拿他们出出气。 好在沈容赫不是那般轻易妥协的人,那有钱人家多次想要了沈容赫,他都是巧妙地装出病来,让他暂时不能靠近,但时间久了,这肯定不是个办法。 他要逃离这里,借助病情,他摸清了那户有钱人家的府邸,一次机缘,找到一处不明显又被花花草草给挡住的狗洞。 因此,他每每有空就同在这认识的好兄弟,拿着铁锹,将这狗洞能挖大点就大点,虽然面对着现实的残酷,但他的内心丝毫都没有腐败。 他想要逃出去,但不是一个人,他想让这里所有人都逃离魔爪,远离这种是是非非。 没多久,狗洞的大小,每个人都能过去后,沈容赫便和那些个兄弟联合起来想着办法,先是靠着自己吸引那有钱人家过去,再用街上买的散粉令他暂时性晕倒。 那有钱人家晕倒后,沈容赫便立马让那些个男童速速从狗洞里离开,但因为人数较多,时间慢慢流逝,总算是除了沈容赫同他的兄弟,那些个男童都已经逃离了恶魔。 正当他们兄弟几人说说笑笑地谈论以后出去了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竟然没想到,那有钱人家居然带着人手赶来。 几人纷纷慌了神,谁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忙不迭地就是冲了出去,但不料,刚出去了,外面很快就来了那户人家的人手正要将他们抓回去。 之前出去的那些人无一人逃跑,都在等着沈容赫等人一起离开,但现在竟然遇上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围在了一起,前后都有人手的追赶,根本逃不出去。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地以为自己又要回到虎口的时候,忽然一个东西在所有人都看不清的神速飞到了那些人手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红点。 众人都诧异不已,以为这是谁的什么小玩意而已,却不料,那些人就在下一秒,纷纷倒地,后面的人手想要上前一步前来一探究竟,结果只见那些倒地不起的人手直接七窍流血而亡! 见状,所有人不禁吓倒在地,纷纷转头看向周围,但却是看不出一个究竟来,那些人手早已落荒而逃,大伙本想一起离开,却听沈容赫不知看向何处,诚恳地道。 “感谢大哥的出手相救,晚辈想求您收我为徒!” 出门在外,没有武功傍身怎么能行,此人出手极为神速,竟是让人都看不到一丝一毫,周围的男童听了后,纷纷诧异,这左右都没个人影,沈容赫到底是在说什么。 尽管周围的小伙伴疑惑个不停,沈容赫依然目不转睛,认真地定向某处,拱手正色道。 “请师傅现身!” 蓦地,一个谪仙般的男人从天而降缓缓地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男人对沈容赫颇为感兴趣,含笑问道。 “这位小兄弟,可别急着认师傅,我问你,你是如何看到我的?” 沈容赫快步走上前,略微思索片刻,还是茫然地道。 “我不是很清楚,但不知为何,我能感应到周围肯定有别人,而且,当你出手的时候,我虽然看不清,但可以认清你是在哪个方向,所以知道了你的位置和你的存在。” 这句话,不禁令那男人忽然愣住了神,男人立马追问道。 “小兄弟,你曾学过武?” 闻言,周边的小伙伴都激动地看向沈容赫,虽然他们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但看样子定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沈容赫连忙摇头,不禁面露囧色。 “我没有家,又何曾能学武……”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面前的人男人却是意外透露出欣喜的神情,急忙继续道。 “那好,我便认你这个徒弟!” 闻言,周围的小伙伴们都十分激动又羡慕,这些男童基本上都是被家里人卖掉的孩子,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由地透露出真实的情感。 但这个时候,沈容赫扭头看了看那些小伙伴,却是摇摇头,眼神认真道。 “我有一个要求,你若是不成,我便不答应。” 经历了这些人情世故后,沈容赫早已是明白是是非非,他也不想为了短暂的享受能放弃那些小伙伴,他想搏一搏。 男人顿了顿,试探性问道。 “你要多少银子,说出来。” 沈容赫却是指着后面的那些小伙伴,眼神中从呆滞变成了憧憬。 “那我可以也让你,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吗。” 不由地,周围的小伙伴都顿了顿,要带他们一起离开,虽然是件好事,但他们人数也不少,若是适得其反,恐怕就连沈容赫他自己都离开不了这里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男人却是微微一怔,他想错了,他是把孩子们的要求看作成了成年人的要求,但孩子们的要求都很纯真,不为别的,只为友情。 男人拍了拍沈容赫的肩膀,爽快道。 “好,我答应你!” 此刻的沈容赫本是已经低垂下眸子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不现实,但,着实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耳边传来身边小伙伴的欢喜声,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就这样,这个男人带着他们离开了这里,来了一处叫清都的地方,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得知这个男人名叫莫云。 是一个武道大家族其中一个的孩子,但武道家族争执很多,莫云不喜欢这些是是非非,而是选择成为了一个商人,选择收沈容赫为徒,也是意外中的惊喜。 一开始选择清都,是因为这里清静,但当他们来到清都后,却是莫名其妙地遭到清都人民的害怕,莫云相貌极好。 但喜欢黑衣着身,因为这些男童从小就没有接受到很好的教育,所以再加上带着一大群流里流气的孩子,导致众人都以为他们是从隔壁来的山大王。 他们不能入住任何客栈,所以只能来到了山上扎住,本以为只是个误会,误会解开就好,但就在第二天。 一大群的人来到了他们的住处,本以为也是误会他们,却是出乎意料地是,他们拿出了一大笔银子,扔给了他们,竟然说。 “拿了钱,那些罪名你们扣下来。”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个误会,就是有意而为之,即便那些男童再不懂,但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想不懂也不行了。 那些官府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们来做这莫须有的替罪羊,想让他们来承受这万人的指责,遗臭万年,这些事情,看来也都是他们犯下的,就是想找个人好代替他们受所有人的指责。 莫云也是武道世家出来的人,再加上近些年做商人,这些钱哪里够看,沈容赫本以为,自己这个师傅有着一身的武功,接下来就是要将他们都一网打尽。 但他却并没有,将那些兢兢战战的男童都推回了小敞篷里,紧紧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板着脸,转身回了营帐中,竟然是拿出了一篓子的地契往那些官府的身上扔去,顿时,满天飞的都是天价的地契。 只是随便瞥了一眼,顿时就被吓到了,这些地契都是各地有名的,简直是比他们方才扔在地上的多了几百,几千倍。 带头的是一位县令,先是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天上地下满天飞的地契,蓦地,眼神微微一变,但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还是按耐住了,轻咳了一声,怒视道。 “那你这是不答应了?” “你要知道违抗官家是什么个下场!” 然而此刻的莫云,眼神如冰刀一般刺骨在众人身上,淡淡道。 “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不背,希望您能明白。” 这眼神看得人心底发寒,不禁打了个寒颤,缩了缩头,那县令虽然也怕得要死,但为了维持着自己的面子,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暴跳如雷的神情。 “你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既然你如此地不服从命令,你等着!” 地狱般的眼神目送着那些官兵离开后,莫云紧绷的眼神瞬间松懈下来,眼神中的狠厉也都渐渐消散,轻笑一声道。 “好了,出来吧。” 不远处没有进小敞篷的沈容赫瑟缩地脑袋渐渐探出了头,缓缓走向莫云,呆呆地望着他。 莫云慵懒地坐在地上,也一并把沈容赫拉下来,不等他说些什么,像是已经从沈容赫的眼神中看穿了一切。 “我为什么不去杀了他们,我怕了?” 身边的沈容赫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又点点头,不解道。 “你有着一身武功,却不对那些坏人出手,难道等着他们继续对你使坏吗?” 莫云抬起头,看向天上的云朵,微微一笑道。 “难道就因为他们坏了,我们也要坏吗,岂不是与他们同类了。” “我们并没有做那些事,不是吗?” 这些话,可能在这个时候改观了沈容赫,但不久后的今天…… 这次过后,一连几天都有人上山来攻打他们,打着救助清都百姓的口号,为民除害,一次又一次,莫云只是让他们做好防卫,每天教着他们武术。 幸好的是,所有人都十分的积极,再加上他亲收的小徒弟因为资质很好,所有一些只需要看一遍,再稍微指导一下动作和力度,相信不久后便可以出神入化。 就这样,过去了一年,沈容赫简直是当之不愧的学武奇才,即便都是亲自教,其他人都只能学到个皮毛,因为正常人一般都要学个三四年才能学个大概。 但沈容赫却是在这短暂的一年中,这武学造诣竟然出神入化到一种极其的地步。 近些日子来,他竟然都可以导出一套自己的武学功法,更是比他这个师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一百四十六章 离开清都 但最近实在是不太平,山下的那些人接连不断的上来攻打他们,似乎听说是因为“他们”越做越过分,所以引起了群众的不满意,导致那些人陆陆续续都上来围攻他们。 莫云没办法,最近就连下山买些日用品都要乔装,走弯路好几翻,才能回来,幸好每次都有他帮衬着将那些人都赶跑了。 今日,沈容赫同莫云等人去山里面放放牛羊,这一年中,他与自己的师傅莫云也不少在放牛羊的时候比武切磋切磋,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沈容赫翘着个二郎腿,十分惬意地看着他们放牛羊,丝毫没有防备地打着盹,不料自己却是遭到重重一锤。 “臭小子别光看着,你快点过来!” 沈容赫吐掉嘴里的草根,揉着自己不痛不痒的背,不满道。 “这还是亲师傅吗,简直就是要谋杀徒弟!” “别贫嘴了,你要是再不然,今晚就你下山去购买日用品。” 沈容赫一听便慌了神,立马站起身同他们一起干起活来,下次山简直是太难了,他才不想下山呢。 没多久,太阳便下山了,活也干完了,莫云将割好的草一股脑全扔进了篓子里背了起来,喊着。 “可以了,我们该回去了。” 几人纷纷收了工,抬眼望着夕阳西下是无比的惬意,不抬头还好,一抬头他们简直是顿时变了脸色,前方……前方是在冒黑烟! 这个方向去看,不会有别人,是他们的家! 而且黑烟…… 莫云惬意地眼神立马转变为惊恐,撒腿就往那头跑,就连牛羊草篓子都不在意了。 “不好,快回家!” 众人纷纷如同骏马奔驰一般疯狂奔跑,此刻沈容赫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来飞过去,以往要花个半个时辰才能到达的路线,今日,他们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抵达了。 还不等他们揣口气,只见地上的都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的继续再与他们搏斗着,以往不是没有这样的时候。 但当时的人马并没有多少,今日看来是左右夹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他们答应过莫云,不能伤人,只能自保,所以根本寡不敌众! 顿时,沈容赫看着地上死伤的兄弟眼眶不禁流淌出泪水,下一秒便是不要命一般拿着刀就是往前冲,这架势,是恨不得与他们生死拼搏。 但,却是被人一把拽住,不用他回头,便知道是谁,是他那个善解人意,不肯杀无辜不知情的师傅,眼中的泪水就如同泉水一般不停地涌出。 沈容赫早已是泪眼婆娑,他阴沉着脸,第一次用着平生最冷的语气,对着他敬爱的师傅。 “你的善解人意,根本没人理解,你不想杀他们,你想充好人,但结果呢,你还那么认为吗?” 蓦地,莫云的脑中似乎脱离了耳边一切的是是非非,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沈容赫说了,因为,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世界以痛吻我,我还要报之以歌吗? 他的紧握住沈容赫的手,忽然间像是失去了力气般放开了,放开沈容赫的手后,莫云整个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瘫痪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就像是被抽离掉所有力气般,动弹不得。 脱离莫云的掌控后,沈容赫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奔向了战场,他紧握手中的大刀,脑中只想着报仇,他的武功本就极强,现在因为伤心到了极致,他猩红着眼,已经脱离了自己的理智。 没有兵器的冲撞声,因为尽管是来了再多的人,都打不赢沈容赫,不等对方靠近,他已经在三步之内将他们全部杀死。 只听一声声的惨叫,沈容赫的杀人手法极其残忍,他专门刺入了那些使人愈加痛苦的要害,却不杀完全地杀了他们,将他们半死不活的自己挣扎致死,看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慢慢痛苦死去。 这样的死法,似乎在沈容赫眼中十分令他心情愉悦,他像是疯魔了一样看着他们在地上垂死挣扎,他们临死前都不忘说上一句。 “要杀就杀,给个痛快,我也不枉这一生了,至少我还为了清都百姓能短暂的活着!” 但这一句话,是更加触动了沈容赫心中紧绷的弦,他死死地看着地上的人,像是幻化出第二种可怕的人格,冰冷刺骨的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一刀一刀,将他们的血管挑破,青筋挑起,血肉割烂模糊…… 一眼望去,全是被沈容赫折磨到不成人样的围剿者,他们口中说的维护正义,只是更加让沈容赫发了疯一样折磨他们,但即便是被折磨到不成人样,但却还有人拼死地喊出那句话…… 不能再这样看着沈容赫一错再错下去了,那些个伤的兄弟,拼劲全力,慢慢地爬到了沈容赫的脚边,狠命地摇晃着他的大腿,愤怒道。 “沈容赫!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忘了吗,我们不是那种人!” 蓦地,沈容赫制止了手上的动作,周遭可怕到恐怕的气息渐渐散去,眼神呆滞地看向夕阳,抬手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鲜血,泪水……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哭什么了,哭的是兄弟被杀被伤,还是打破了他这么久以来的看法,都不是,是他们在说出。 “要杀就杀,给个痛快,我也不枉这一生了,至少我还为了清都百姓能短暂的活着!” 他们在维护他们所认为的正义,他……也在。 他不过是想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但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沈容赫的手突然间就脱离了大刀,来到了莫云的身边,眼神死寂地说道。 “师傅,我们离开清都吧,离开这个是是非非的地方,我们去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莫云应了声,带着剩下的人,要离开清都,离开这种是是非非,清都清都,却不是一处清静的地方。 他终究是选择了不做那类人,他不想沦为那种人,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以歌…… 一百四十七章 师傅殁了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浩浩荡荡地就要来到城门离开,也毕竟在这里待了一年多,他们无一不有些不舍,但无奈,只好离开。 前方便是出城的大门,他们缓缓地前进,离开清都,却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紧闭,所有人都为之一怔,这个时候并不是关闭城门洞时候。 忽然间,他们的身后是一群官兵,百姓,拿着火把怒视着他们。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敢走!” 蓦地,他们竟然被一大群官兵给包围住,现在是走也走不了了,经历方才的那些事,沈容赫的神情本就是紧绷的,还未完全的恢复过来。 平静下来后,沈容赫的心里也感觉过意不去,为了不让自己再次暴走失控,他选择转过头去不再看那些人,莫云也让一些身手还算可以的几人看住沈容赫,自己一人上前去谈判。 莫云抱歉地笑了笑,拿出一大叠的银票,歉意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方才是我们的不对了,但我们能给予你们很多赔偿,你们看……” 不等莫云说完,那些个百姓便嚷嚷着道。 “放你的狗屁,你们做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还想用钱来搪塞过去,告诉你,要么交人,要么就命丧此地!” “是啊是啊,那些个小伙子都是英雄,壮烈的牺牲了,再说你这钱来的不干不净,我们拿着不烫手吗!” 一时间,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完全压掉了莫云的解释声,他是不可能将沈容赫交出去的,既然给银票不行,那就让自己去替罪吧! 莫云正想这么说,突然间,只感觉身下一阵剧烈疼痛,像是整个身体被抽丝剥茧一般,他缓缓低下头去,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竟然是看到一个年幼的小孩,战战兢兢地拿着一把刀,刺入自己的下腹。 顿时鲜血直冒,浑身直冒冷汗,肚子里像是被万箭穿心的疼痛,伤口一片滚烫,他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捂着伤口,嘴唇发白地微微颤抖着。 顿时,周遭一片死寂,只听那孩童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徐徐而来。 “他……杀了我父亲,我要你偿命……” 莫云微微点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要与一个孩童争辩吗…… 他们一行人纷纷冲上了前,将莫云抱回了此地,守着沈容赫的那批人战战兢兢地看向紧闭双眼的少年。 沈容赫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周围一道道炙热的目光,缓缓睁开眼,诧异地走向一堆人围在一起,竟然看到,自己的师傅,身下一片血液,整张脸都开始渐渐发白,紧闭的双眼痛苦不堪。 蓦地,沈容赫只感觉脚下一空,自己差点踉跄摔下去,周围的人忙不迭地搀扶着他,沈容赫甩开他们的手,径直走向了莫云。 沈容赫缓缓蹲下身,努力擦拭着那些血液,捂住血液的流淌,眼神空洞地不像个活人,擦拭着,眼中的泪水也不由地流淌下来,他低声道。 “拿药……” 周围的那些兄弟都一脸无奈,离开清都,根本是带不走太多东西,只能带上银两等一些日用品。 “大哥……我们没有药……” 沈容赫知道没有药的,他知道,但…… 周围的人都急得不行,纷纷抓耳挠腮,若是还没有治疗刀伤的东西,这样下去失血过多,恐怕是要…… 只见一直低垂着头的沈容赫,将自己的衣服扯下一条带子,认真地包扎在莫云的腰上,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下,他诧异地站起身,来到了那些百姓官兵的面前。 本以为沈容赫这是又要大开杀戒了,方才那些一直守着他的人立马要上前拦住,但,下一秒,沈容赫,竟然跪下来了…… 众人纷纷一愣,只听沈容赫弯下身,磕了三个响头,埋头在地上,语气中是说不尽的卑微。 “求……求您们能让一个郎中来救救我的师傅,要杀要剐,你们随意。” 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沈容赫这是不但跪下了,还行了一个父母礼,更是说下那句要杀要剐,你们随意,他只是想救治他的师傅而已…… 沈容赫今年不过也才十七而已,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花天酒地,或者诗词歌赋,不管是什么,那都绝对不会愿意下跪行父母礼的。 那些个妇女,都是有儿子的人,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一团跪在地上,这一幕,不禁令他们有些潸然泪下。 但这些百姓里面,自然是不止那些个普通百姓,当然还有混进了官兵的人,面对着这一幕,他们只觉得好笑,更是立马站出身来大声喝道。 “你跪下行个大礼就可以让我死去的儿子活过来吗!做梦!大伙,都不要让郎中来!” 这句话,不由地点醒了那些儿子逝世的人,不由地抹着眼泪,附和道。 “是啊,这样做又能如何,我死去的儿子能回来吗!” 面前这样的情景,沈容赫缓缓抬起头,一字一顿道。 “要杀要剐,你们随意。” 不由地,有些个妇女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道。 “这孩子既然说了我们随意,不如就请个郎中来吧,那师傅又没动手。” 但墙倒众人推,即便是那些没死儿子的,都要上前来说上一句。 “这是他师傅,指不定就是教唆出来的,都说教不严师之惰,就是这么个道理,你这妇人之仁可别瞎掺和!” 这句话一出,更多的人都觉得不要去请郎中,即便是有人出声,但都被众人给压下去了。 扫了众人一眼,沈容赫漠然地苦笑一声,随即继续磕头,一直磕头,力度不减,抬起头时,众人都能看清,他的额头上是越来越红,变青,破皮,流血。 百姓们纷纷捂住孩子的眼睛,每次磕下去的时候都是力度很大,这额头上都开始溃烂了起来,不禁有些触目惊心。 直到,那一句,停住了沈容赫继续磕头的动作。 身后围着莫云的那些人哭声突然截止…… “大哥,师傅殁了。” 一百四十八章 做点事也好 方才一直将额头磕在地上的时候,沈容赫没有感觉到疼痛,此刻的沈容赫,在听到栽培养育自己一年多的师傅殁了的时候,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大脑的剧烈疼痛,令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沈容赫缓缓站起身,背对着他们那些兄弟,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些百姓,官兵,淡漠道。 “不走了,将师傅安置好,我们回山上。” 众人纷纷一愣,抹了泪,随即都是听从沈容赫的命令,将师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等待了沈容赫的发令。 沈容赫拿起那把莫云与他亲自做的大刀,刀身被他擦拭地很干净,还倒映出自己猩红的双眸,红肿的额头。 百姓们在看到沈容赫拿起刀后,纷纷吓了一跳,都不敢再上前一步,转身就是要逃离这里,不过,沈容赫也没想过要杀了那些百姓。 待百姓离开后,沈容赫微微歪了歪头,挂起一抹可怕到窒息的笑容,看向那些官兵,官兵们坐在马上,都不由地被这一抹笑给怔到了。 就在那些官兵在猜测沈容赫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是如同一阵微风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你的身边,身后,身前。 须臾之间,待沈容赫回到原位擦拭着刀身的血液时,莫约是有三十余人,竟然就直接从马上跌倒在地,毫无声息。 沈容赫转头微微一笑,看向那些个兄弟。 “回家吧。” 自此之后,便诞生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帮。 …… 思绪渐渐拉回现实,在听完了整个事情的颜晚婉都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她怔怔地看向沈容赫,正想安慰。 沈容赫深深地呼了口气,继续道。 “那次后,我找到那些被我杀死的家里人,将他们带到了山上,一直赡养到现在。” 沈容赫顿了顿,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那你,信我吗。” 颜晚婉抿了抿唇,这还真不好回答,正常人都应该是说信,但这岂不是让他更加误会自己了,若说不信。 这一段离奇而又悲伤的故事便成人家的现实,自己要再上去插一刀也有点不是人。 终究,颜晚婉还是使劲地点着头,认真道。 “信信信,当然信,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虽然我说信,不是喜欢你的意思啊。” 眼看着沈容赫方才微微亮起的眸子,顿时又暗淡下去,颜晚婉不禁撇撇嘴,她是真不想扯上什么关系来。 突然,颜晚婉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见钟情不确定,兴许他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自己换个说法多好。 “你多大了?” “今年十九。” 颜晚婉满意地拍了拍沈容赫的肩膀,自豪道。 “这样吧,不如我们认个关系,你做我弟弟如何。” 沈容赫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颜晚婉,摇头道。 “你看起来并不比我大。” 闻言,颜晚婉不由地嘴角一僵,含糊道。 “怎么说呢,我……营养不良,所以就看起来不大,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若是按照她现代温乔茵的身份去算,那她也的确是比沈容赫大,认他做弟弟也不为过吧,况且她现在对沈容赫坦露的身份本就是温乔茵。 还算沈容赫人傻无知,也就这么信了。 “阿姐。” 颜晚婉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我们认作姐弟关系,那就不可以成婚,但是吧,我们可以一直玩噢!” 一开始,沈容赫听到那句话后有些颓丧,但后面那句不禁引起了他的兴趣,咧嘴笑道。 “真的吗,我们真的能一直在一起玩!” 沈容赫年少无知,对于情爱也是懵懵懂懂,其实,他就是呆久了这种生活,想要交别的朋友,也并非真的喜欢颜晚婉,只不过颜晚婉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女孩。 出了金库,门外刷刷刷地站着一堆人,颜晚婉愣了愣,随即用手肘捅了捅沈容赫,示意他将事情说开来。 接收到指使后,沈容赫将那些个兄弟召集过来,推了推颜晚婉,眉开眼笑道。 “之前说错了,这位不是帮主夫人,这位是帮主姐姐,我的阿姐。” 这句话,无一让在场的众人纷纷惊呆了,他们倒还以为自家帮主情窦初开找到了爱人,没想到这是瞎打误撞,找到了自己的阿姐? 无奈,众人只见眼看着帮主夫人,便成了帮主姐姐,恭恭敬敬地喊着。 【清都,寒山寺】 话说这颜景程这边,也算抵达了寒山寺了,一直等不到他那个大女儿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去失去一个当国师的机会,但这太子去找人这么久不回来。 当朝太子在自己这里丢失,他哪里能担待得起啊。 颜晚婉被抓苦了几人,又乐了几人,沈萧泽,沈离璟,楚纪言愁得不行,但最近清都严谨出入,到底是去不了何处找人。 倒是薛之柔一房,柳如霜一房人都乐在其中,薛之柔现在是没能再跟颜晚婉比了,可谓是想方设法地躲避着她。 但颜笙歌却是因最近的事情,加上沈钰竟然亲自出去找她,不由地起了杀心,暗自腹诽道,也算是天助我也,这次不用我亲自出手就能将她给搞掉。 刚这么想着,但下一秒,眼前竟然有两人并肩而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沈钰还有她那个大姐姐颜晚婉。 颜笙歌原本较好的伪装,顿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缓缓而来。 颜景程正是一脸发愁,却是不经意地发现了那两人,顿时喜出望外地喊道。 “这里这里!” 竟是没想到,两人都好端端的来了,颜景程急忙迎上去,激动地看着两人。 “你们俩孩子总算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得不行,你们衣裳这……” 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扫到了他们身上穿的衣裳上,这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昨天的,若是颜晚婉一个人换了衣裳可能是因为土匪绑架的那些事。 但现在太子沈钰竟然也换了一身衣裳,这其中的意味深长也就不得而知了。 颜景程感慨了拍着沈钰的肩膀,激动道。 “年轻人,做点事也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郡主 闻言,沈钰不禁失笑地干咳几声,然而颜晚婉直接石化在原地了,这简直了,不是说古人都比较的保守吗,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可以说的这么直白。 颜晚婉连忙插上嘴去,尴尬道。 “父……父亲,我们先将马车驶进去吧,一直留在这不是个办法。” 颜景程连忙点头称是,立马就让他们赶紧上了马车。 很快,便进入寒山寺。 走进寺门,跨过门槛,在前面有一尊释迦牟尼的塑像,样子不好看,我便朝他做了个鬼脸。旁边有几个和尚一边念经,一边打坐。 妙果寺墙上还有“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一看就知道有一些年头。这些建筑物的木桩经过时间的侵蚀,有一些外皮已经剥落,显得十分破旧。 走到大院中央,抬头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寺虽小,却有一种不衰的感觉。寺里若无他人,寂静的空气中,几只鸟儿唱歌,听着就十分悠然。这时,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向我们问好,我们也向他一拜。 老和尚双手合十,手捻佛珠,徐徐而来道。 “几位施主远道而来是上香还是小住一段时日?” 实在最近人太多了,这个时候最适合上寺庙里来拜拜佛,吃吃斋饭,洗清这一年以来的污秽。 颜景程连忙迎了上去,也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地学着那老和尚虔诚道。 “我们是来小住一段时日的,您就是星云法师吧,幸会幸会,我们带着小辈前来叨扰,多有歉意,星云法师,这里可还有客房?” 星云法师也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恭维,客气道。 “有的,你们随我来吧。” 星云法师随意地扫了一眼他们那些小辈,本是轻轻一瞥,却是有了个意外收获,愣了愣,走向颜晚婉,两眼微微眯起道。 “这位施主,可否让贫道算上一算。” 颜晚婉眨了眨眼,顿了顿,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地紧张起来,但看对方并没有恶意,她还是欣然接受了。 随即,星云法师微微闭上双眼,在颜晚婉的额头上点了点,又让她抬起手,掌心朝上看了看,微微颔首道 “姑娘不必担心,你最后定会成龙成凤的。” 这话说的,不由地令颜景程眼神微微一亮,除了某些人,大家都很欣喜,但这句话落在了颜晚婉耳中不由地深思熟虑起来。 星云法师定是一眼就已经看穿了她,这话也算是暗寓着她会一直留在这个时代。 但,在大师的眼中,她莫名感觉到了一些意味深长,斟酌一会后,颜晚婉还是觉得有必要待会当面单独问问星云法师。 往前走,又是一番风景,花寺的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 俯瞰寒山寺全景,庙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还有那栩栩如生的摩崖雕像,使我感到如坐云端,遨游于仙境,无限快活。 这座寺庙不大,但庙顶上铺满了琉璃金碧辉煌,屋脊上雕刻了好多仙人,栩栩如生。 远远望去,这整体就像天宫一样。那一排排一栋栋的建筑物映入眼帘,令人迫不及待地跨进大门,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建筑物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颜色鲜艳夺目。 抬头望庙顶,令人眼花缭乱。那一个个佛爷凸起的脸也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它们神态各异,千姿百态。 夕阳西下,漫步于寺庙之中,聆听深沉而悠远的钟声,感受诗人落榜之时之情之景,别有一番意境。 欣赏完这些美妙的风景后,总算是来到了客堂,尊客寮。 虽然那些寺庙都不算是很大,但这尊客寮还真是大,星云大师领着他们来到了住处,正要让她们去挑选屋子,此时,有个小和尚急忙赶来,眼神焦急万分地道。 “星云法师,我们尊客寮已经满人了,但外面突然来了个姑娘,硬是要进来,您看……” 闻言,星云法师眉头不宜察觉地蹙了蹙,心情不是很好,他平日里就不喜欢这种人,不悦道。 “让人打发走。” 小和尚领命后,转身正要去让一些练家子将人赶走,却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声的吵闹,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方才还在外面的姑娘吗,竟然是跟着自己来到了尊客寮。 知道星云法师不喜这种人,方才已经算是触怒到了他,小和尚连忙赶了上去苦口婆心地拦着那姑娘。 “姑娘,我们尊客寮实在是满人了,这不合理,您还是回去吧。” 姑娘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喊着。 “我还就不信了,有钱都进不去?我多给一些银子,你快些让一些人离开便是!” 面前着这位姑娘如此无赖,小和尚不常下山,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着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正巧,这声音实在是大,都已经传到了不远处的星云法师耳中。 星云法师对颜景程等人以表歉意,转身正要来到那位姑娘跟前,双手合十,不悦道。 “施主这是何必,心中有气,又为何要来寒山寺。” 那姑娘白了星云法师一眼,抱胸不屑道, “你这老和尚,我气愤就不能来这里消消气了,多给你点香油钱不就是了,真的是!” 实在是这姑娘的嗓门太大,颜景程等人这边正耐心等待着星云大师的归来,竟不想实在是倒霉,竟然碰上了这么个人,都是蹙着眉头往那边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颜景程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方才看这姑娘就觉得眼熟,现在看来,这不就是当时太子生辰宴上的郡主! 颜景程不知道郡主为何在这,还是这幅模样,但若是传出去了,恐怕也不是很好,连忙迎了上去,歉意道。 “法医法师,抱歉,实在是抱歉,这位我们认识,让她一同进来可好?” 星云法师在听到那姑娘都一番侮辱后,本就不是很和善,刚想喊人来赶她走,这么一下,他也只好无奈放人。 第一百五十章 与我叫板 星云法师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随我来吧。” 将那姑娘领到了众人跟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一愣,这位,不就是当时在太子生辰宴上的那位郡主吗。 一开始还是不明不白的林露露被拉过来,但在一看到沈钰的时候,立马来到了紧,忙不迭地赶紧冲了上去,亲昵地挽起了他的手臂。 “钰哥哥!” 这句钰哥哥,这么亲密地动作,真是令颜景程大跌眼镜,鬼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早知如此,他便不应该把这位郡主带过来了,现在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由地,颜晚婉后退了几步,正好是给了林露露位置,这举动更是让颜景程真是快气死了,真是女儿不开窍,自己做父亲的都快急死了。 这就样,颜景程又不敢说些什么,只好对着颜晚婉挤眉弄眼地暗示,但颜晚婉却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的缺心眼。 每回都巧合地避过了颜景程的目光,一次又一次,正当他还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星云法师都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几位施主随我来吧,先各自选一选屋子。” 虽然看出了沈钰对那位郡主并不感兴趣,也有力在推脱,对方实在是强大,若是颜晚婉这个姑娘家以太子妃的身份上去说话,定然是个好的,但实在是她不开窍。 可这门婚事肯定是不能黄,无奈之下,只好他这个老丈人上前去说话,虽然处于这个位置还是很尴尬,但颜景程还是上前一步。 “好贤婿,这边已经开始在选屋子了,一块来吧。” 颜景程故意将好贤婿这三个字说的微微重了些,想让那位郡主能明白。 沈钰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欣喜道。 “岳父大人,我们一同前往吧!” 两人一致达成了共识,转手就是要往前走,留下林露露一人在那躲着脚,发闷气,一个人快步赶了上去。 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 屋子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 但是很潮湿,好像上回冲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地下室的窗口对着街道,因为怕小孩子们扔石头,装上一面百叶窗,又挂满了从篱笆上,沟渠边和田野间采来的奇形怪状的野草,……。 那屋子里到处挂着药草,光线也受了障碍,药草在风干的时候,随着散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气味。 轻轻推开门,初入房间,一副绣着泼墨山水的屏风映入眼帘。淡看远山,细看秀水,确实一片好山水,一处好风情。 绕过屏风,一方八仙桌稳稳的摆在屋子中央,横梁上雕琢着飞龙戏凤,凹凸有致,着实细致。一套青花瓷的茶碗静静的摆在桌子的中央,空气中还余着点点茶香。 乍一闻,清新的气息,让人耳鼻一震,瞬时神清气爽,最典雅的莫过于里室的那一张楠木床,两边青色的帘幔整齐的挂在床的两边。 一条青纱帘幔横钩着帘幔,已是飘逸之极,颜晚婉微微吸了吸鼻子,暗自想着,若日日睡在此间,必定感觉如至仙境,一身清新之气,凛然自发。 众人都十分满意地到处看来看去,却就在这时候,那位郡主却是嫌弃地喊道。 “这都是什么啊,破破烂烂,一些都不好看,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是人能住的吗,想我住的王府,那都是顶尖人士上前来打造的,你这都是什么!” 林露露口中的那破破烂烂,其实放眼望去,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她看惯了王府里的那些富丽堂皇,觉得这些都是乡巴佬用的罢了。 但众人都觉得不错,而且这些天都要住在这里,在听到这么一说后,他们更是选择不去理会那位所谓郡主,由着她自己瞎喊好了。 见众人都不理会自己,林露露更加气恼了,一直在原地跺着脚,尖锐地声音喊道。 “喂喂喂,你们都聋了吗,不给我换一间好的屋子?你们!等我回去,我要给你们都治罪,治罪!” 但大伙只觉得她好笑,并没有来理会这位郡主,见又是没人理会她,林露露只好羞恼地往前看起屋子来。 颜晚婉这边,她这边朝南的这边倒是不错,而且位置也算大,还可以让煜儿也一起上来,意地点了点头,吩咐连翘等人将包袱给提进来。 几人正将东西领进去的时候,就在这时候,那个嚣张跋扈的郡主又现身了,指着颜晚婉选好的屋子,毫不客气道。 “我要这间屋子,你,让开!” 闻言,连翘十分不悦的咬了咬唇,明明是她们小姐先来的,为何这郡主就要横插一脚,就连年纪尚小的颜裴煜都很不服气,拉着颜晚婉的衣袖嘟囔个不停。 “阿姐阿姐,我很喜欢这里,不想搬。” 颜晚婉倒是无所谓,一开始想着搬就搬走,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现在煜儿都这么说了,自己定然是不能再让屋子,她将包袱提起来,全部放好,完全不是很想搭理林露露,淡淡道。 “这里已经被我住下了,身为郡主,你不会还要别人住过的屋子吧,那得多丢脸。” 边说着,颜晚婉还将颜裴煜,连翘,宣榕,白曦,都坐了下来,达官显贵都很爱面子,她若是猜的没错,这位郡主自然也是如此,自然是不会再继续讨要了。 林露露撇了撇嘴,微微扬起下巴,不屑道。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 颜晚婉只觉得很好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露露,挑衅道。 “我是什么,我当然是太子妃了,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说我是什么,区区一个郡主,也好意思与我叫板?” 第一百五十一章 算计 虽然自己还没完完全全地嫁进太子府,但用一用这太子妃的名号好像也不过分吧,这句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暗暗地为颜晚婉点了个赞。 若非时机不对,连翘等人都想咧嘴大笑了,然而门外本是想进来看看究竟的沈钰听到这句话,不由地抿了抿唇,硬是没有进去反驳,而且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继续做威。 当然,几乎是所有人听着这话都很开心,除了,林露露,在听到颜晚婉竟然对着自己自称太子妃的时候。 她心头就涌上一阵不快,看不惯被众人嘲笑的意味,一个羞恼,直接捂着脸逃了出去,出门后,竟然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钰哥哥正在门口。 那方才的事情定然是听了个精光,但竟然没有来维护自己,不由地林露露气恼地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颜晚婉撇了撇嘴,摆摆手,无伤大雅地道。 “我似乎也就没有说什么吧?” 话音刚落,门外的沈钰往前走来,轻声笑道。 “你倒是个会说的。” 本是无心之言,但在看到沈钰来后,又说了这句话的颜晚婉,顿时脸色一变,急忙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歉意道。 “啊……太子殿下,实在是不好意思,方才那……就是情况所迫,下次,下次绝对不会再无言乱语了!” 闻言,沈钰不禁微微一愣,他不过是想感慨一下,并不想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生气了,急忙摆手道。 “无碍无碍,你本就是太子妃,这有什么。” 颜晚婉顿时就呆住了,这是做什么,沈钰这是同意自己是太子妃了,怎么说呢,如果自己真成了太子妃,那自己刺杀他的日子真是要越来越近了,现在倒真希望他能讨厌自己了…… 颜晚婉干笑地应了声,说完后,便没了个所以然,几个丫鬟也都早早地出去了,到底是有些尴尬,斜眼看了看窗外,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欣喜道。 “殿下,这个时辰约莫是快午晌了,走吗?” 沈钰应了声,便与颜晚婉一道前行了。 林露露这边,她哭丧着脸,一路小跑,也不知道来到了何处,反正看着没人,便来到此处号丧了,不远处的颜笙歌看着直一脸嫌弃。 但无奈,她也不想自己出手,经历了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再加上沈钰似乎是渐渐对自己冷淡下来,她对颜晚婉也算是恨上了,但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只好借助别人。 颜笙歌走向那似乎是要寻死觅活的林露露,拍了拍她的背,眼神中尽显露出关心,诧异道。 “郡主?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林露露抽抽搭搭地抬起自己那泪眼婆娑的小脸,语气激动,愤愤道。 “还不是你那大姐姐,就那么惦记着别人的东西,真是个不要脸的!” 林露露这话,也真是贼喊捉贼了,明明是她惦记着别人的屋子,还惦记着别人的未婚夫,有就她有脸这么说了。 颜笙歌脸上微微一变,流露出黯然失色的目光,控制的声音很好,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林露露听见。 “姐姐怎么这样……先前抢了我的……” 刚还在哭着吵着的林露露,在听到这句话后,不惊愣了神,擦拭好眼泪,转身抓着颜笙歌惊叹道。 “真的吗,颜晚婉也抢了你的人!那也太过分了!” 颜笙歌故作难为,最后终究是点了点头,囧色道。 “嗯……其实还不算是,当时我与一位公子交谈甚欢,关系就差定亲了,但突然,我发现,他对我冷淡了不少。 “我十分疑惑,却是在下人们那得知,大姐姐与那位公子经常来往……明明先前他们不认识的……” 当然,这位公子,还有这件事,都是胡口乱造出来的,颜笙歌也没有明面地直说颜晚婉的不是,反正就是拐着弯说。 林露露自是搞不清其实的意味深长,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颜晚婉不守女德,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真是不要脸。 见颜笙歌还是处处维护颜晚婉的模样,都不禁感觉她是有些愚蠢了,殊不知,她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 林露露拉着颜笙歌低声道。 “你怎么这么傻,这肯定就是颜晚婉空穴来风,就是想毁了你的亲事,她倒是好,抢走了你的,又来抢走我的,真是个不要脸的!” 颜笙歌咬着唇,对着林露露就是循循善诱,脸色为难道。 “算了吧,毕竟大姐姐以后就是太子妃了,我们不能做什么……” 此话一出,更是激起了林露露的欲望,站起身叉着腰,呵斥道。 “喂,她可是欺负了你,还抢走了你的男人,你就这么算了,也太没用了吧!” 颜笙歌摇摇头,深感抱歉地道。 “郡主有所不知,家中我和我母亲人微言轻,一时久了,也就这么算了,终究是要过日子的,早些嫁了人远离大姐姐就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闻言,林露露不禁感叹幸好家中后院里就她一个独女,并没有什么风波,更是感叹颜笙歌也算是个相府嫡女。 这日子竟然过得这般苦,还要受着颜晚婉那般做嚣,想想就气得不行,她不禁,竟然有些同情这个嫡女起来。 见颜笙歌似乎是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林露露有些手忙脚乱,急忙道。 “这样吧,我替你去教训那个不要脸的,也算是帮你一个小忙,何况也是为我自己出头。” 闻言,颜笙歌抬起她那泪眼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道。 “郡主千万不要做得太多,毕竟她也是我姐姐。” 林露露也不过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当然是一心盘算着该如何算计颜晚婉,她平日里都没算计过人。 实在是没人敢让跟她叫板,林露露忽然想起,自己并不是只身一人来的,不过是她来的比较早,把自己那丫鬟给落下了, 想到这里,林露露不禁心中窃喜,自己想不出来,当然可以交由别人想,可得要想一个妙计来才是。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井底之蛙 想到这里,林露露急忙告辞了颜笙歌,来到了寒山寺门外,左顾右盼,总算是把她的贴身丫鬟琴清盼来了。 琴清一看到自家郡主立马上前,急忙道。 “郡主,琴清总算是等到你了,你有没有受苦啊。” 寒山寺这么远,那马车又坏了,郡主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哪成想,这回为了太子,竟然跋山涉水,自己就来到了寒山寺。 但又看到面前的郡主不是蓬头垢面的模样,大概也明了了,林露露摆摆手,拉着琴清就是往前走,嘀嘀咕咕商量道。 “琴清,你平日里管教下人也还算可以,你有没有什么手段啊?” 琴清看似柔柔弱弱,实则真的是挺狠的一个人,不然也不过只身一人就坐到了郡主大丫鬟,还是主管她院子里的。 当然,也是少不了琴清是她母亲一手培养出来的,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好用就对了。 琴清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郡主的用意,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了声音,警惕道。 “郡主,您是要做什么啊?”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林露露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气冲冲地就是对琴清一顿诉苦。 “琴清,你是不知道,当时你还没来的时候,那些人可把我给欺负死了,这不让我住,那不让我住,现在,竟然就是个小姐都敢跟用太子妃的名号我叫板,你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惩治她!” 在听到太子妃的时候,琴清便心下明了,自家郡主爱慕太子殿下已有多年,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是这下一道婚书横刀夺爱,也真是够难为的了。 不过琴清可是林露露母亲一手培养出来的,衷心肯定是必须的,一开始听到郡主被欺负死就已经是火气冲冲,现在竟然就连一个还没过门的小姐都敢跟郡主这么说话,更是气得半死。 琴清满脸怒意,气冲冲地拉着林露露就是保证道。 “郡主,你放心,这种人不足为患,我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在听到这句话后,林露露这心中总算是舒坦了,琴清她还是很信任的,毕竟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自己说,琴琴都能安排得服服帖帖,从来不会让自己忧伤。 可是琴清,也是个狠人,在听完林露露的那些话后,心中就涌起一阵阵不悦,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大抵是快午晌。 忽然,琴清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虽然有些越界,但只要她做的好,那肯定是无缝衔接,不由地,她掏出了自己怀中日日带着的一包东西。 来到寒山寺的斋饭,琴清对着一个小和尚洋装自己只是随意问问。 “小师傅,请问19号的斋饭是在哪里?” 午膳都比较的忙,但小和尚还是耐心地带着琴清过去了。 “你放心好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不会凉的,待会就有人过来端上桌。” 因为太忙了,说完,那小和尚便离开了,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现在没人,正是时候下药,琴清心中暗暗欣喜,左右看看是真的没人,很快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幸好寺庙里的斋饭都比较的普通,也不是很多,琴清手中的东西,可是专门对女性所有效,然则她们那些下属丫鬟自然不能上桌。 坐到19号的也自然不是郡主她们,上桌的除了颜晚婉,也就没有其他女性,也真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琴清很快便将怀中的小包里面的粉末倒入里面搅拌搅拌,总算是结束后,撒腿就往回跑,她的到来别人还不知道,现在回去倒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午膳时间到了,饭菜也都陆陆续续地上桌了,但19号的氛围真是有点……修罗场氛围,因为,19号的人里面分别的,颜晚婉,沈钰,沈萧泽,沈离璟,楚纪言。 也是绝了,大家竟然同时坐下来,场面一度尴尬,倒是当颜晚婉看到那些斋饭陆陆续续地上齐后,眼神中露出的精光,沈钰不禁解释道。 “寺院里的斋饭就是素食。” “寺院僧人平日清早酱瓜、腌萝卜过粥,午餐吃黄米饭、大烩菜,逢到“佛欢喜日”(佛教节日)为素席,吃香粳米饭。寺院的厨房,称为斋厨,香积厨。 “除管和尚们的膳食外,还要为各地接踵而来的行脚僧解决的施主,香客很多,寺院要为他们供茶供饭,这样,促使斋厨素食烹调日趋讲究。” “寺院素菜中的一种名菜“罗汉斋”,是用十八种原料做成的,喻意对佛教十八罗汉的虔敬。上海玉佛寺的罗汉菜” “是用花菇,口蘑,香菇,鲜磨菇,草菇,发菜,银杏,素鸡,素肠,土豆,胡萝卜,川竹笋,冬笋,竹笋尖,油面筋,黑木耳,金针菜加调料做成的,外形丰肥,吃口清鲜。” “罗汉斋原为寺院菜,初时制作比较简单,是将选用的原料合煮一锅而食,后来因隆重佛事活动,为法师讲经、沙弥受戒、居士拜佛等。” “常由法师、沙弥、居士出钱设斋供众,制作逐渐丰盛讲究,并根据出钱多少,分为千僧斋、上堂斋、吉祥斋或如意斋。” 这些话一出,就连那些上菜的和尚们都不禁感叹沈钰的博学,竟然研读得如此透彻,那就更别提颜晚婉了。 本就对这些不懂的新事物感到好奇,再由沈钰这么一说,眼神更是眼神亮光地盯着沈钰娓娓道来,颇有一种在茶楼里听说书人讲故事一般有趣,听得那叫个精精有味。 虽然其余几人都对沈钰的博学比较的……当然,他们明面里是不会表现出来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沈萧泽,百无聊赖地扣着手指头,撇着个嘴,不经意道。 “真的爱逞风头,好像谁不知道一样。” 顿时,沈钰不禁顿住了说话声,颜晚婉尴尬地笑了笑。 不明白其实意思的她,抓了抓头,暗自腹诽。 啊,原来自己就是那个不知道的人,竟然大家都知道,原来就我一个人井底之蛙,怎么办好尴尬…… 第一百五十三章 也许是太爱了 须臾之间,终究还是颜晚婉打破了这僵局,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轻咳一声,立马道。 “吃饭吧。” 还真不得不说,这些斋饭都很不错,即便不是山珍海味,但入口就如同吃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特别惹眼,还不油腻。 不经意间,颜晚婉就吃完了一碗,她的食量不是很大,但今日的饭菜很是和她味道,再加上碗也比较小,不由地就多盛了一碗,在开动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簇。 方才就感觉有不止一双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现在更是愈发的强烈,颜晚婉顺着那目光左右看了看,正好对上了林露露主仆二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颜晚婉。 六目相对后,颜晚婉不禁诧异,那林露露主仆则是慌了神,立马埋头扒饭,琴清则是在一旁为林露露疯狂夹菜。 颜晚婉只是微微好奇,但也没有深究,倒是以为她们是觉得自己吃的太多,也便没有再多加理会,倒是让林露露主仆二人欢喜不已。 林露露也没其他心情去品尝那些吃食,自己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犯不着,因此,只是随意地吃了两口,让琴清也赶紧去吃完,随后便将人拉到了屋子了,急急忙忙询问道。 “琴清,你说有用吗,对了对了,会不会……死人啊?” 她是很讨厌颜晚婉,但也就是讨厌,想给她点教训,而且在她的眼中事物都挺单纯,教训也不过就是让颜晚婉难堪,数落数落她,就是不知道琴清那边如何。 琴清给林露露倒了杯茶,安慰道。 “郡主,您放心,那只是慢性毒,并不会发觉在我们身上,约莫明日午晌的时候,就会发作,大概就是口吐白沫,睡上个三天三夜,但就是查不出病因。” 琴清还是有些分寸的,毕竟这里不是西洲,不是她们的郡主府,自己的地盘,她还是知道要为郡主做打算的,但教训也还是得有,也算是便宜她了。 林露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见琴清都这般说了,没多久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颜晚婉这边,吃完饭后觉得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随便找了个借口,一溜烟地便跑开了,本来想着美美地睡上一觉,但还是被连翘给拉了起来。 “小姐,吃完饭就躺下会积食的,您还是出去逛逛吧!” 被连翘推推搡搡地给踢出了门外,颜晚婉只感觉身心疲惫,寒山寺只有早上才开始上香,现在也没地方上香,无奈之下只好随便逛逛。 正饶有兴趣地左右看看那些花花草草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温柔地声音。 “晚婉妹妹。” 顿时,颜晚婉只感觉自己的脑门都开始突突突地,这个称呼,这个声音,绝对是楚纪言没错了,她实在是想不通。 为什么她那个爹要把楚纪言也喊来,为什么明明自己都说白了,还要招上自己来。 颜晚婉晃了晃心神,还是平静下来,转身讪笑道。 “嗯……不知楚大哥有什么事吗?” 楚纪言也算是一眼便看穿了颜晚婉的异样,苦笑一声道。 “你也不必这样,那边有亭子,我们去坐坐吧,也好,将我们的事说开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颜晚婉只好硬着头皮苦哈哈地笑着进了亭子,两人都循规蹈矩地坐着,虽然自己不喜欢楚纪言,但也是能看出他的变化。 若是自己没有穿越到原主身上来,或许两人就早早地在一起了,若非楚纪言心中喜欢的是颜晚婉,她都想上去嫁给楚纪言了,放着这么好的男人谁能不要。 可惜,终究是两人没有缘分,他心中想的是颜晚婉,那只能下辈子吧,缘来缘去,他们俩总能再次相见的。 楚纪言在颜晚婉出神的功夫,已经沏好了茶,将茶杯推在颜晚婉的面前,又拿出桂花糕放在碟子中,笑道。 “知道你最喜欢桂花糕,我也带来了,你快尝尝还和胃口,佛门重地不宜饮酒,茶水也是不错。” 颜晚婉不禁一愣又愣,死死地咬着茶杯口,不禁诧异地浮想联翩,楚纪言也没有再用着颜晚婉的喜爱来,而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真是奇了怪了,莫非……他这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颜晚婉不禁警觉了起来,自己并不熟知楚纪言,也不知道,他在得知自己不是颜晚婉的时候会做何感想,或者是要说些什么。 正当颜晚婉出神的想着的时候,楚纪言似乎又如同当时第一眼见到他一般,笑得阳光明媚,活脱脱一个俊朗的少年郎。 “晚婉妹妹,我,有了心上人,是一位很好看的千金小姐,如果对方也心意我,相比我们过个几年就要成亲了!” 闻言,颜晚婉微微一愣,将埋在茶杯后面的头伸出来,嘴唇微微张起,诧异地看向楚纪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纪言感慨地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放下了,知道你也有婚约在身,以后我们以兄妹相称,你还会感到不自在吗?” 在听完这番话后,颜晚婉更是惊呆了,没想到楚纪言已经放下了,而且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没有了顾虑,不禁轻松了许多。 颜晚婉放下了茶杯,惊喜道。 “是哪家千金啊,能入大将军的眼!” 楚纪言微微一顿,随后笑道。 “也算是我的表妹,不是京城的,她人很好,就是不知道喜不喜欢我。” 在完全得知楚纪言已经放下了颜晚婉,而且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人后,颜晚婉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心情愉悦地道。 “放心好了,根本不用外在修饰,你本身就很好看,对了,你最近怎么穿的如此深沉,感觉都不像个少年郎了,但是倒是有一种男子气概,也很不错。” “不过在你提起那位姑娘的时候,气息瞬间就不同了,就好像……就好像我第一次见你一般,” 楚纪言不由地看向天边,嘴角微微扯起,淡淡道。 “也许是因为太爱了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吃好喝好穿好睡好 颜晚婉正处于兴奋中,也没看清楚纪言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两人今日也算是畅畅快快地第一次聊了一个下午,桌上的吃食都吃完了,他们还在聊。 不过大多都是在颜晚婉一个人在说,说的便是教导楚纪言该如何获得女孩子的芳心,见楚纪言听的认真,好在自己虽然不懂,但听别人瞎讲过,她便更加卖力地讲解了起来。 一会功夫,天色竟然就暗淡了起来,颜晚婉不禁感叹,无奈道。 “好吧,天色不早了,若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既然说开了,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兄妹!” 楚纪言将下人拿了个包裹过来,从中拿出一个玉佩来,放在了颜晚婉的手心。 “也算是大哥对小妹的第一份礼物,你可要收好了。” 这抉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双龙盘旋争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阳突出少许,上点红漆。 轻轻的抚摸上去,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处便是红色,剔透晶莹,很是漂亮。 颜晚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玉佩,立马就揣进了兜里,行了个礼,感叹道。 “谢过大哥了,小妹……你等会,我这里好像还真的有。” 毕竟收了人家的礼物,而且现在还是自己大哥,不回点礼,都怕对方觉得自己不重视,又想起连翘因为沈钰渐渐对自己的转变,想着让她学学女工,因此,便有了大大小小的香囊。 当然,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做的得都不怎么样,她也不会拿残次品出来送给自己的大哥,身上戴着的。 便是自己做了九九八十一次,最最最成功的一次,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要是再做一次,她兴许就没那么手巧了。 交到楚纪言手上的便是一个着翠绿色,绣着淡绿的花纹,旁边还挂着一个同心结,细节处略微有些蹩脚,但整体来说都是一针一线努力研制而来。 香囊淡淡地桂花香冲散在周围,就似乎是少女身上的体香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在看到香囊的时候,楚纪言都不禁神情一顿,笑道。 “大哥在这里感谢小妹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用晚膳。” 颜晚婉应了声,便寻找路线努力地回了去,带颜晚婉走远后,楚纪言真实的神情这才显露出来,周围散发的香囊的芬芳,恋恋不舍地看着少女远去已经看不到边的背影。 不远处的小厮上前来,见大少爷又是这般,十分无奈地道。 “大少爷,您这又是何苦,逼迫着自己笑,又说了那一大顿莫须有的话,又跟人家称兄妹,您这哪还能追上人家。” 楚纪言的神情早已平淡了下来,摇了摇头,深沉道。 “她的心,早已不在我这儿了,强求不来,我不希望看到她因为我的出现而纠结,这样说,也算是让我们都好,只要能看到她,我就心满意足了,当她的哥哥,保护她,我又有何不乐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小厮却从楚纪言的神情上看不到一丝的亮光与开心,更多的是凄凉,暗淡,他以前就是大楚纪言的小厮,从小跟随楚纪言上战场,当然知道他那些都是装出来的。 也是看着他,从一个活泼的少年郎,成长为一个深沉地男人,不是单从衣着上改变,是他眉宇之间的神情,是他的放手…… 若还是以前的楚纪言,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放下他最爱的女人。 今日也算是大丰收,吃到了好吃的斋饭,又得知楚纪言已经有了心上人,自己不用再顾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从楚纪言那回来后,颜晚婉也没有过去吃斋饭一是坐那一桌真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二是下午在楚纪言那里吃撑了,晚上还是不要吃太多较好,溜达了一圈便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榻上,闻着檀香味,是很惬意没错,但颜晚婉眼睛睁着大大的,着实是没有什么睡意,也不知道是认床还是吃太多,就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睡不着,只好起身打开窗户透透气,望着天边,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颜晚婉不禁晃神,对这里倒是有了一些依赖,有着自己的朋友,可以不用刻意地让自己用着职场上的官威,可以真实地放开自己。 而且也不用拼死拼活地一步一步好心谨慎地坐稳每一个职位,稍有不慎,自己就是再想上来都是天大的难。 但唯一一点就是,感叹自己做了挺久的事业,竟然就咻地一下脱离了,有些失落,倒有些好奇自己不在了后,那个职位会是由谁来担任。 想着想着,颜晚婉便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一不留神,连自己面前站着个人都没注意。 男人抬起在颜晚婉面前晃了晃,轻声道。 “阿姐阿姐,是我。” 蓦地,颜晚婉恍然回过神,脑袋缩了缩,揉了揉眼,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惊喜道。 “诶!弟弟!” “阿赫,你还……!” 颜晚婉不知道嗜血帮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在得知嗜血帮帮主竟然……她的心中不由地感触颇深,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弟弟。 但没想到,他竟然活生生一个人,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伤痕,她不禁有些惊喜,但很快又小心谨慎地问道。 “阿赫,这一路你没被人发现吧!” 沈容赫摇摇头,抿了抿唇,眼神黯然地道。 “我以后就……没有家了,阿姐,你还愿意要我吗?” 颜晚婉拍了拍沈容赫的肩膀,坚定地打折包票,眼神十分坚定,信誓坦坦道。 “放心好了,既然认你这个弟弟,上刀山下火海,阿姐都替你去办,有姐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肉吃“”。 “证不饿着你,还不少了你,我也算是有些银钱,定然让你吃好,喝好,穿好,睡好,放心跟着姐混!” 说完,听着的沈容赫不禁诧异,说道。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能,而且我有钱,那些金子也运出来了,不会饿着姐姐,一定让你吃好喝好穿好睡好。”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下药 颜晚婉微微一愣,感慨万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动道。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姐的嫁妆靠你了!” 颜晚婉实在是没想到,沈容赫竟然可以好好地站在这,而且还能将金子给运出来,简直是太赞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颜晚婉左右看了看,谨慎地道。 “我们这边没多久也就要回去了,你要小心些,我会让你上我的马车跟我一起走,现在夜深人静,你先快些找个地方隐藏好。” 沈容赫应了声,乖巧地离开了,看着沈容赫的背影颜晚婉不禁感叹,真是乖巧得不行,简直就像是颜裴煜长大后一样,可可爱爱还懂事。 感叹几句后,一阵阵凉风吹来也不是滋味,颜晚婉不禁打了个寒颤,正想着将窗户关上准备回去睡觉,却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 顿时,颜晚婉整个人毫无睡意,蓦地就警惕了起来,看着黑如墨水般的天边,声音略微降低,谨慎道。 “是谁!” 还正好奇着寒山寺怎么这么容易进来,本以为是什么小贼,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有着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表情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挺直着背脊,伫立在飞舞的残叶中,缓缓阖上眼感受着它落在脸上的瞬间拍打,脸上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却稀罕的透出一丝疲惫。 几缕发丝落在他的稚眉间,随风微微拂动,略显凌乱,额角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打在剑上。 再看那张精致的无法挑剔的俊容再配上略显凌乱的性感长发竟是这般迷人,紧闭的双眼更显出长而卷翘的睫毛。 这张脸,都在诠释着举世无双的面容,只要看过一次就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 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贵族骄傲气息。再加上一头长长的的银发飘拂在她的脸庞,反射着太阳的光滑,仿佛发稍间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浑不似真人。 面如冠玉,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那高挺笔直的鼻梁显示出男性的刚美之气,淡雅如雾的星光里。 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摇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那张纸,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单单只是这么站着,颜晚婉都不禁被眼前男人的脸庞给恍花了眼,简直是迷人到不能再迷人,每一个举手投足就好像是富有吸引力一般,叫人移不开眼睛。 但,但是完全令颜晚婉意想不到的是,面前的男人,居然是沈暮珩,在看清来人的时候,顿时被吓人飞了魂。 颜晚婉并不知道沈暮珩是来清都完成任务的,只是想到会不会是沈暮珩来问她发展得怎么样了,到底是不能说发展得好,但如果被他发现了就不妙了。 一时之间,颜晚婉竟然看着沈暮珩支支吾吾起来,一个字也说不成,只是嘴唇微微张起。 然而这一幕落在了沈暮珩的眼中,倒是以为她这是害怕自己,更是诧异为什么会害怕自己,又想到自己这一身黑,兴许是将她给吓到了。 这下子,两人心中各异,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又是突然之间,两人似乎都要开说什么,见对方要说,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道。 “你先说。” 顿时,气氛又开始微妙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起来,终于还是沈暮珩开始说了。 他看了看垂眸的颜晚婉,眉头微微蹙起,语气稍微柔和一些。 “方才那位是?” 颜晚婉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又抬起头,说道。 “那位啊,他是我认的弟弟。” 沈暮珩微微颔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诧异地询问道。 “你缺钱?” 颜晚婉不禁语塞,要是说她是为了都筹备点嫁妆怎么说,那就还是扯到了沈钰这头来了,绝对绝对不能这么说,忽然又转变了神情,笑道。 “当然不是了钱多不压身嘛,谁不喜欢钱多一点,那样就可以买好多好多的桂花园和剑南春,这样多好啊!” 沈暮珩微微颔首,更是说出一句令人诧异的话。 “王府里倒是有一些不错的桂花糕,待回了京城,我派人送你一些。” 闻言,颜晚婉不禁怔了怔,眨了眨眼,蹙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真是珩王殿下吗?” 沈暮珩闻言,不由地紧锁眉头,扫了她一眼,不解道。 “此话怎讲?” 颜晚婉不禁摇摇头,继续说道。 “当然是作风不对,以前你都跟我死杠死杠,还怼我,简直了,就是我说一句,你就要怼我两句,天地良心,现在你居然这么好,有点不像你。” “你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或者吧,你这是有求于我?” 听了颜晚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沈暮珩的眉头与心情更加的糟透了,别过眼去,冷哼道。 “是见你太蠢罢了,真是蠢到了家。” 又是被沈暮珩说一句怼两句的给气炸了,还不能还口,但是听到他说自己蠢,颜晚婉不解地问道。 “我又做错什么事了,没有吧?” 沈暮珩轻轻瞥了她一眼,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放在了颜晚婉的手上,语气不善地道。 “连自己被下药了都不知道,你不蠢谁蠢?” 闻言,颜晚婉更惊呆了,自己被下药了,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她很好 见颜晚婉一脸莫名其妙,沈暮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耐心讲解道。 “午晌的斋饭,这里面被那位郡主身边的丫鬟给下了倩深毒,会让你口吐白沫,药量如果大,会让你一直睡下去,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闻言,颜晚婉不禁脑门直突突起,简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这简直不就是在跟自己说,这毒会让自己睡着睡着死掉,或者是成为一动不动的植物人。 想到此处,颜晚婉不禁打了个寒颤,余光瞥到手中的小药瓶,立马就缓过神来,打开了药瓶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地吃下了肚。 因为是生吃,还是一股脑直接下肚,都没注意,这药丸还挺大,颜晚婉不禁拧着眉头疯狂地咳嗽起来,见此情景,沈暮珩无奈地从身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颜晚婉,语气中略微斥责与关系。 “吃个药都能这样,喝水。” 接过手的颜晚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忙不迭地将手上的水喝了个精光,除了喉咙中有些不舒服外,这才好下来,拉着沈暮珩的衣袖,立马就急急忙忙地问道。 “方才我差点就要睡了,幸好你来提醒我,对了这个吃完了会不会立马见效,我还会不会一直睡啊睡?” 看颜晚婉如此着急地模样,沈暮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嘴唇微微勾起,反问道。 “你这时候再吃,会不会有些迟了?” 沈暮珩这话,就像是在跟自己说,自己已经过了抢救的时间,顿时,颜晚婉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地不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身去拿东西。 沈暮珩微微蹙眉,诧异道。 “做什么?” 颜晚婉只得是苦着个脸,哀嚎道。 “还能怎么办,命不久矣,我还是拿着银子先是行乐吧,也不枉我来这里一趟了。” 见颜晚婉就要收拾东西走人,沈暮珩抿了抿唇,随即拦住了她的去路,心底发虚地道。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 闻言,颜晚婉立马将包袱甩手,激动地抓着沈暮珩的衣袖,摇晃着。 “你快说你快说!” 沈暮珩微微扬了扬眉,嘴角微微翘起,淡淡道。 “帮我买一月的桂花糕送到王府上来。” 颜晚婉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着头,送桂花糕又算得了什么,自己本就爱吃桂花糕,一起买得了,也不算什么难事。 见颜晚婉答应得如此爽快,沈暮珩心中不由地满意了许多,微微颔首道。 “嗯,那等回来京城再将外面一种药带给你,记得将桂花糕送来。” 见沈暮珩就要走,颜晚婉立马上前追问道。 “那我现在还能好好地不突然晕倒睡下去不起来吧?” 沈暮珩微微颔首,见对方都这么说了,颜晚婉这才缓下神来,自己真是大意了,差点就要死无葬身之地,那黄金咱都没来得及花,得多亏啊。 见沈暮珩又要离去了,颜晚婉眨了眨眼,抿着唇,支支吾吾地道。 “嗯……我睡不着。” 闻言,沈暮珩转过身来,诧异地询问道。 “不舒服?风寒?” 不由地,沈暮珩急忙上前去摸颜晚婉的额头,但却没摸出个究竟来,正想收回手的时候,一只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手掌上。 顿时,气氛开始躁动了起来,柔荑轻轻覆盖在男人的大手上,炽热的温度咻得一下传遍了整个身体,整只手连概着手臂,都有一种酥酥麻麻而又不可动弹的感觉。 许久之后,两人的手这才收了回来,颜晚婉也不知是穿的多还是为何,身上一股燥热,脸上难为有点温温热热的感觉。 方才本想说自己没有感染风寒,竟不想自己的手居然贴上了对方的手上,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收手,似乎还有一种微妙,留恋的感觉…… “那个,我认床,睡不着,你能陪陪我吗?” 颜晚婉也并没有指望沈暮珩能理会自己,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但着实是没想到,沈暮珩竟然应声了。 待她觉悟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愣愣地躺在了床上,床头上还坐着个宸宁之貌的美男子沈暮珩。 两人就这么死死地四目相对,尴尬得不行,终究还是颜晚婉开了口,呐呐地道。 “你能讲点有意思的吗?我有点睡不着。” 沈暮珩微微颔首,脑中不停地搜索着有意思的事情,但他脑海中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只有颜晚婉的出现,他的生活中似乎有了味道,明明她并没有做什么。 沉顿了许久,沈暮珩忽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为他唱的摇篮曲,但若是要他这个年纪,而且还是个男人唱出摇篮曲,多少还是有些怪怪的。 但莫名其妙地事,沈暮珩似乎就是当场想到了这个念头,下一秒竟然就脱口而出。 “一只哈巴狗,蹲在大门口,两眼黑溜溜,想吃热骨头,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更美丽。” 讲着讲着,沈暮珩不禁陷入了沉思,当年,自己就如同颜晚婉一样躺在床上听着自己母亲唱着那些摇篮曲,现在物是人非,都已经不在罢了。 但自己心中的仇恨丝毫不减,他势必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不经意间,看到了已经熟睡的颜晚婉,他把被褥盖好,将发鬓旁的青丝挽在了少女的耳根后,不禁端倪起她的容貌来,轻声道。 “真是蠢。” 他不是不知道颜晚婉并没有下手,他也不想再提出此事了,手上剩余的花瓣就还给她,自己的仇还需要自己亲自去报。 颜晚婉不过是个姑娘,自己也不希望她的手上沾染上血液,但更不能嫁给那种表里不一的沈钰,这太子之位,自己必须要夺回来,这江山,自己也要夺回来,将其篡改。 事情结束后,他会为面前的少女寻一户好人家,也算是尽一份盟友之力吧,希望不会影响到她。 也是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不是觉得面前的少女很不好,反倒是觉得,她很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教训 次日,颜晚婉顶着熊猫眼爬起了床,昨日睡得太晚,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还有一些浑浑噩噩,不禁意间,看到了床头上的小药瓶,立马清醒过来,拿着那小药瓶碎碎念道。 “昨天,我好像遇上了沈暮珩,他好像是说我中毒了……” 看到这个药瓶,昨晚的那些事总算是记起来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小药瓶,自己没有去教训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收拾一番后,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总算是将午膳给迎接来了,当然,她颜晚婉也不是好惹的,竟然要这要痛下杀手,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教训还是得有的。 尊客寮,虽然还是19号桌,但颜晚婉也丝毫没有想要了解氛围,不禁意间去看林露露主仆二人,果然,两人无一不在死死盯着自己,都不带刻意隐瞒。 这期间,颜晚婉便走向林露露,说道。 “郡主,方才我见你一直看着我,我想你应许是无聊了,那我陪你一起吃。” 见到颜晚婉的到来,林露露十分诧异,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同意了她的做法,想着或许是待会才会起效,一勺一勺地吃下去,碗里的饭也一点一点地吃完。 但面前的少女依旧是无动于衷地吃着斋饭,似乎根本没有其他事,这让林露露不由地更加诧异了,琴清昨日明明才说这毒午膳的时候一定会发作。 但这都要吃完了,看颜晚婉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没有,林露露趁着颜晚婉吃饭的功夫,歪了歪身子,对着琴清挤眉弄眼。诧异地问道。 “琴清,这怎么还没起效,到底有没有用!” 可,琴清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按理说,她给的药量很大,大概是刚抵达尊客寮的时候,就应该毒发,可是现在看来,却是丝毫没有问题。 难道是药效失效了,可是不可能啊,那毒自己每隔三月就会去换一次,怎么说都不可能会是失效,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毒还没开始发作。 琴清对林露露小声道。 “郡主您先稍安勿躁,兴许是毒效还没开始,我们再等等吧。” 又过了一会,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颜晚婉都要吃完了,林露露实在是等不及了,不禁意地询问道。 “颜大小姐,吃得好嘛,可有什么异样?” 闻言,颜晚婉放下了勺子,扬了扬眉,转头笑道。 “嗯……郡主觉得我应该有什么事呢?” 林露露抿了抿唇,抚了抚发鬓,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周围,讪笑道。 “我只不过是关系关系你睡得好不好,这么说做什么……” 颜晚婉点了点头,笑道。 “挺好的啊,没什么,不如,我给郡主展示展示吧。” 说完,颜晚婉一抬右手,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捶在了林露露的腰上,虽然看似只是这么轻轻一撇,但是下手的重力实在是太强。 顿时,林露露便捂着自己的腰部,脸色狰狞地看向好端端坐着的颜晚婉,方才她还想着这话是什么意思,竟然是要对自己暗下杀手,真是不把她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林露露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立马暴跳如雷地跳了起来,眼神中像是有火光一样,愤怒地看向颜晚婉,大声斥责道。 “喂喂喂,你是个什么东西,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多下点毒,好给你点教训了,竟然敢跟我叫板,我可是郡主,你真是活腻了!” 本来因为方才颜晚婉将林露露一拳打倒在地这边就有些异样,闻声,19号桌的那些人立马就紧蹙起眉头,来到了林露露面前。 见此情景,林露露这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这是被颜晚婉给套路了,但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沈钰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林露露顿了顿,立马解释道。 “钰哥哥,方才那……都不是。”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林露露说些什么,甚至是没有将视线放在林露露身上,沈钰来到了颜晚婉的跟前,转身便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尊客寮。 留在后面的林露露一脸忧愁又气愤,奈何自己又说不了什么,这是事实,尽管自己解释再多都没有什么用,只是更加让钰哥哥嫌弃。 被沈钰带走的颜晚婉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想给林露露一点教训,沈钰怎么就直接将她给带走了,但沈钰抓得很紧。 自己无可奈何,实在是没有办法挣脱,看沈钰也没有恶意,便一路跟着他走。 总算是抵达了地方,是他的屋子,沈钰将颜晚婉安置在床榻上坐着,自己跑进去后不知去向,似乎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 刚入屋子,就闻到一股沈钰身上那种淡淡地清香味,很是好闻,似乎还有一种令人愉悦的感觉,周围一派祥和,东西摆放得整齐,都井条有序,单单是坐在这,似乎就已经沉浸在这温馨的小院里。 没多久,沈钰又急匆匆地赶来,手里似乎还提着个屉子,当他将那屉子摆放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居然是一大排的药瓶。 “你快躺下,我给你施针。” 颜晚婉顿了顿,竟不想,江洲太子竟然还会医术,躺在床上,看着沈钰那手法简单,手起针落,一点又不犹犹豫豫,令人感到是初学者的样子,看来真是学了很久了。 见沈钰脸色变了变,颜晚婉也不禁蹙起了眉头,昨日晚上,明明沈暮珩给自己吃过了药,而且他也说了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但现在看沈钰的神情,感觉不是很妙,试探性地询问道。 “是很严重吗?还是说你这些药里没有解我毒的药?” 沈钰收起了银针,随后摇摇头,问道。 “不是,银针没有检测到毒性。” 颜晚婉顿了顿,当然是不能说昨日晚上沈暮珩来过她屋子,简直就是当场给人家带绿帽子,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么说。 很快,颜晚婉便想到了个好办法,嘴角微微勾起,飘飘然道。 “那是自然,我自己还是很厉害的,要解毒自然是轻而易举,方才不过是想借着这毒好来教训教训那丫头。” 第一百五十八章 颜家 好在沈钰也没有深究,只是微微颔首,随即又谨慎说道。 “因为我是事情,让你这样……以后不会了,我也会同郡主撇清关系,至于你二妹,我……也会的。” 这件事终究是要说出来的,虽然他方才犹豫了,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颜笙歌的感情,似乎真的是越来越淡了。 原本是占据了自己整个心,但现在似乎感觉好像也就是可有可无,不是很重要了,自己也不想耽误两个人,这几天也对颜笙歌能躲则躲,但今日看来,必须将此事说开来了。 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颜晚婉不禁愕然,尤其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沈钰居然对颜笙歌放下了,这着实令她意想不到。 但又想到自己的计划,颜晚婉顿了顿,小心试探地说道。 “不必如此,你贵为太子,以后便是江洲的皇上,后宫里必然是要有些姑娘的,不然都不合礼数,其实,你现在还可以将二妹妹收入侧妃的……” 闻言,沈钰轻轻地瞥了颜晚婉一眼,眼神黯淡了几分,说道。 “你是这么希望的吗?” 颜晚婉抿了抿唇,眨了眨眼,诧异道。 “当然了,既然是你喜欢的,那就不要怂啊。” 话音刚落,沈钰便离开了,留下颜晚婉一个人莫名其妙。 “这又是怎么了,我没说错话啊。” 离开屋子的沈钰,来到了颜笙歌的住处,当丫鬟来禀报说太子殿下来了的时候,颜笙歌满脸的欣喜都写在了脸上,整理好衣裳后,又补了补妆容,这才莲步款款地出了门。 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颜笙歌心中的激动油然而生,许久未见,自当是十分想念,四下无人,便往前走去,关切道。 “太子哥哥,外面风凉,我们里面说话吧。” 说罢,颜笙歌正要抬步往里面走,看来是十分明白沈钰的心思了,但今日,身后的沈钰却是走向旁边的石桌,淡淡道。 “不必了,我是有事来说,说两句便离开。” 闻言,颜笙歌的脚步一顿,紧蹙着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石凳上的男人,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与伤心,坐在了他的对面,问道。 “太子哥哥现如今为何如此生疏?” 沈钰捏了捏眉心,深沉道。 “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 这一句算了吧,不禁让颜笙歌的身子抖了抖,迅速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钰,呐呐道。 “你……说什么?” 沈钰闭了闭眼,淡淡道。 “算了吧,我们之间是没可能了,对不起。” 颜笙歌缓缓地站起身,怔怔地看向坐着的男人,一针见血地说道。 “是因为大姐姐吧。” 沈钰顿了顿,并没有反驳,反而是点了点头。 “父皇赐的婚书,旁人是不可逆转的,我不想辜负你,也不让浪费你的青春,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须臾之间,颜笙歌却是冷笑几声,淡漠地眼神看向沈钰,凉凉道。 “太子哥哥说这些,不就是想掩饰你已经喜欢上大姐姐的事实,我们相识也有一年了,还抵不过你们半年不到的时间?” 沈钰无法再同颜笙歌多说了,转身便要离开,颜笙歌也不再去追。 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落泪之际,似乎有一种迷人的吸引人,使人十分绞痛,初见是惊鸿一瞥,重逢是始料未及,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尊客寮这边,似乎是因为京城那边有要事,速速传相府颜家回去,玩乐了几日,大伙也都尽兴了,一行人,便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上马车的时候,颜晚婉左右看了看,总算是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看到了她的好弟弟,并没有让其他人上自己的马车,倒是让沈萧泽,沈离璟两人痴笑连连。 这一路上还算安稳再加上,沈容赫将一大袋的金子摆放在自己的眼中,看到那么多的黄灿灿的金子后,颜晚婉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看花了,偏偏沈容赫还说。 “这些是一小部分的,带不了太多,只能这点给阿姐了。” 闻言,颜晚婉不由地怔了怔,这孩子得是多有钱,这么多金子,说是像铜板一样,竟然还说目前只能给这么点,简直是叫她哭笑不得。 幸好的是,清都离京城不远,现在大抵是要回到了京城,掀开帘子一看,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 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洛阳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 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盛唐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江洲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唐人间,萧睿眼望着体味着这盛世江洲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 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 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前面就是颜家了,颜晚婉正想着回去给沈容赫安排住处,但前方颜家的空地竟然围满了人,仔细一看,正门左右站着两个人,似乎是将颜家关上了还贴了个封贴!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盗铸钱 见此情景,颜晚婉不禁想到了以前电视剧里,说是因为很大的缘故,府邸被查封了,那两条贴纸将颜家大门紧锁,定是有缘故的。 颜晚婉努力平息下神情来,忙不迭地将金子收了起来,拿了一两个放入自己荷包里,让她们这辆马车先停下来,叫来了连翘,宣榕,白曦,全一股脑地放入了连翘手中。 刚被喊来的连翘还一脸莫名其妙,但又看到大小姐的马车上竟然有男子,还将这么多沉甸甸的金子塞入自己手中,不由地慌了神。 不等连翘问清情况,颜晚婉看向连翘,正色道。 “将这些金子拿好,坐着煜儿的那辆马车先离开京城,你们先回清都,等事实料理好了我再接你们回去。” 颜晚婉又看向宣榕白曦,沉重道。 “宣榕你跟着连翘两人一起过去,定要护她们安全,还有,将祖母给接出来,你们先去清都,白曦去查探一下这件事的由来。” 虽然连翘十分不解,但看颜晚婉如此凝重的神情,也不由地心中紧张了起来,忙不迭地将颜裴煜的那辆马车转驶。 颜晚婉看向身旁的沈容赫,脸色为难地说道。 “抱歉,最近看来是有事了,你先留在京城,南街那带有一家酒楼,饭菜都不错,你先在那里住上一小段时间,等我料理好了事情,就来接你。” 沈容赫差不多也看出了前方的不对劲,蹙了蹙眉头,紧张道。 “阿姐,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颜晚婉瞥了他一眼,不禁笑道。 “我可是你姐,你觉得我还不厉害吗?” “好了,你快走吧。” 将人都带离后,颜晚婉眼角缓缓平静下来,嘴角勾起的弧度也渐渐落下,这件事一定并不简单。 很快,马车便驾驶到了颜府附近,颜景程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围堵着。 因为好奇,颜景程下了马车,挤进了人群,诧异地询问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伙都挤在这。” 因为这么突兀的声音,周围的人都指着前方大门口站着的两人,还有那贴上的查封。 “你看那,听说啊,是颜家做了什么败坏道德的事情,这官家要严惩不贷呐,不过说来这皇家好像还算可以,这颜家不是还攀附上了皇家的太子嘛,但都能不顾情面直接查封倒是不错。” 听着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话语,顿时,颜景程整个人都要仰面朝天倒下了,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带着人逃跑,但很不巧,那两人官兵本就是在那死死等着颜景程的到来,现在一看到颜景程,立马便冲了上去,束缚住了他的双手。 一时间周围那些官兵似乎如潮水一般涌来,将颜家等人的马车全部给围堵住,将里面地人全部给带了出去。 顿时,本是好生坐在里面休息的人,全被人莫名其妙地给拽了出来,所有人都不例外,就连带着的那些丫鬟仆人都给抓起来了。 在当官兵查到了颜晚婉,颜裴煜的马车,却是没有看到里面的人,立马去大声呵斥道。 “这两辆马车里为什么没人!” 官兵们来时候,自然是对颜家大部分都做了大概的了解,颜家有五个女儿,两个儿子,但现在却是少了一个姑娘,少了一个少爷。 一个是嫡长女,一个是幼子,看来都是掌上明珠,定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早早地将人给藏了起来。 被一通斥责的颜景程却是莫名其妙,先是莫名其妙地被人逮捕,又是说那两个孩子不在里面,今天真是出门不看黄历,到哪都是倒霉。 官兵也都是看惯了这种装模作样的,也并没有理会颜景程,直接将人给拽了过来,让他看看两辆马车里到底有没有人。 “自己看自己看,人到底在哪里你直接说得了。” 这一看,颜景程彻底傻眼了,这两辆马车里哪里还有别人啊,里面空无一人,就连个包袱都不见有,明明来时候,自己也是看着几人进去的,但现在人又在哪里呢。 顿时,颜景程恍然大悟,眼眸瞬间紧缩,将自己等人被官兵抓起来,她们又不在现场,即便他不是很关系颜晚婉,但是也知道她身边带着丫鬟,但现在哪里还有丫鬟,定是有意蓄谋,现在都一起逃了。 颜景程眼神空洞,颤抖着双手,紧张地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旁被抓住的当家主母柳氏也急忙说道。 “是啊是啊,各位官差大人,我们一家子才从寺庙里回来,这一回来怎么就遭遇这么的事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啊!” “那大丫头还有那小孩子都不在,会不会是大丫头做的事,大人们可要评评理啊,我们老爷尽心尽力地做自己的事,怎么就遭此劫难啊!” 闻言,周围的官差都对视了一眼,不由地哄堂大笑,他们不是不知道颜晚婉才多大年纪的,更是觉得这位夫人说的话真是可笑。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说的也真是好听,一个姑娘家家能做得了那种事?” “也不妨告诉你们,你们的老爷,私自和盐商勾搭在一起,私自做盗铸钱,觉得这是一个姑娘家能做出来的事?真是可笑!” 听到这些官差的话,夫妇俩更是像遭此雷劈一样,颜景程真的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过的都还不错,怎么就到中年的时候,能如此不顺,自己何德何能能找到那些人勾搭在一起。 当然,柳如霜也是不信的,自己的丈夫自己还是知道的,自从当上了相爷这是位置,做人做事可谓都是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了事给压掉名头。 再加上那大丫头的婚事,他更是不敢动什么心思,再说以前也没动过心思,真是打死她都不可能相信这件事。 但再加上最近都在一起,事实又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都已经不重要了。 第一百六十章 地牢 薛氏母女三人更是吓得不行,薛氏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会的多的都是后院里的那些事,面对这些事。 她根本不明白,更不明白那盗铸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看老爷如此紧张地眼神,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半分,薛之柔抱着两个女儿,哭哭啼啼地喊道。 “老爷,老爷,我们是不是要丧命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这两孩子都还没谋婚事,这可怎么办啊!” 这事一出,颜景程心中本就不快,再又听到薛之柔吵吵闹闹的声音,更是心烦意乱,摆摆手,大声吼道。 “闭嘴闭嘴闭嘴,你这是号丧呢,我还没死,你可消停会吧!” 薛之柔不由地哽咽了一小会,这还是第一次,颜景程对她大吼大叫,不禁眼泪流了满衣襟,更加卖力地哭喊道。 “老爷!你以前可都不是这样待我的,你是嫌弃我了吗……” 若说要是以往,薛之柔那个贱人这么不受老爷宠爱,她柳如霜肯定是做梦都要笑疯了,但现在,她是真没心情再开心了。 这件事是真的很大了,私自和盐商勾搭在一起,私自做盗铸钱,这个罪名就够杀个千百回,都是要株连九族,自己柳家那边都要受此牵连。 还有自己那未出阁的女儿,即便此事被查清楚了,那以后也是没人再会与颜家结亲了,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如霜的眼角不由地湿润了起来,拉着颜笙歌的手,泪眼婆娑地诉苦道。 “歌儿啊歌儿,都是为娘不好,早知如此,就应该把你先送出城,也好在这里丧命得好啊,这要怎么办啊!” 柳如霜正拉着颜笙歌痛哭流涕的时候,颜笙歌却是淡淡道。 “母亲,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顿时,柳如霜搂着颜笙歌的手不由地顿了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怔怔地试探问道。 “歌儿……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颜笙歌微微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将头转向柳氏,轻声说道。 “母亲,我说,这件事,都是我一手操作的。” 顿时,柳如霜像是不认识面前的姑娘一般,不可置信地抓住颜笙歌的手,摇晃着她,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道。 “歌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件事这么庞大,怎么可能会是你一个姑娘家的做出来的,你不要吓为娘了!” 虽然看颜笙歌的神情十分认真和笃定,但是,要她想自己这么乖巧地女儿,做出那等……甚至是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她真是不理解,又不敢相信。 颜笙歌缓缓将柳如霜的手放开,闭了闭眼,淡淡道。 “母亲,我与太子,早就在一起了,因为这一道圣旨,我们不能相爱,最后,他竟然喜欢上了颜晚婉。 “你说我怎么甘心,那明明是我的男人,明明是我的位置,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能担任太子妃?不能担任江洲母仪天下的皇后?” “明明这些都该是我的,凭什么因为一道圣旨,因为她是嫡长女,属于我的就要被她抢走,既然我不能拥有,那干脆大家都不要了才好……” 说着说着,颜笙歌的神情从淡漠,到最后似乎有些失心疯一般的状态,柳如霜整个人都不好了,震惊地看着自己那乖巧听话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她不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坐在这么好的位置,但是这位置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她实在是不想让女儿那般铤而走险登上那个位置。 不如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样难道不好吗,但现在看来,似乎什么都说不通了,这件事自己也无法挽回。 说出去了,自己的女儿就没救了,不说,面临的就是颜家,柳家,全部覆灭,将从京城上连根拔起,从此不再有颜家,柳家。 柳家有她的父母亲,有她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柳如霜就是再坏,但是都于心不忍,两边都是自己需要保护的人。 这一刻,柳如霜真的觉得,自己不如以死一了百了,左右都是自己牵挂的,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剥夺哪一个都会是要了她的命,生死不如。 一行人连绥景程的面都看不到,直接被带入了皇家的地牢里。 天牢里,空气里似乎都能氤氲出水汽来阴暗的虚无中泛着糜烂与腐尸的味道,衙役押着身着囚衣的人走过,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冤魂不甘的嘶吼。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 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理,恐惧莫名,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你的耳膜,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 看着地上的馊饭馊菜,身为千金小姐的她们都不禁紧蹙着眉头,踮起脚尖地行走着,别说她们千金小姐了。 就连颜叶繁看着都不由地想呕吐起来,虽然她平日里过的也不是怎么好,但这个地牢里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而且,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再加上,他们都是分开来关押,这些姑娘家家的。 要是被那些个豺狼虎豹给盯上,即便是过不来动手动脚,但被那种恶心的人看着,都感觉掉价,很显然,颜若然,颜玥兮已经被吓哭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后悔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当回来的沈钰听闻此事,立马便赶往了皇宫。 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故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引得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 这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 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我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在湛蓝的天空下,紫禁城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接着凌月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 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殿内金碧辉煌,金身大肚弥勒佛正在捧腹大笑,两边四大天王身躯魁伟,栩栩如生,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 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许久未来皇宫,若是平常,定是有闲暇逸致止步下来看一看,但现在这个时候,当真不是个好时候,沈钰只想赶紧抵达御门听证。 推开大门,沈钰缓缓踏入了御门听证,拱了拱手,深沉道。 “父皇。” 坐在上面的男人却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待会再说,男人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谈吐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认真地批阅着奏折,真是令人想象不到这是以前那气宇轩昂的少年。 许久之后,男人这才合上了奏折,缓缓地闭上了眼,捏了捏眉心,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 “这件事,我们无话可谈。” 绥景帝自然知晓他这个儿子来的用意,但这件事关乎的是整个江洲,他作为江洲的皇帝,难道就要这么放过了,这即便是皇亲国戚,这都不能原谅的。 虽然沈钰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能挽回,只见他眯了眯眼,随后直接跪倒在地,眼神不变,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这件事定有蹊跷,请父皇让儿臣查清楚!” 绥景帝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地吐了出来,冷着一张脸,淡漠道。 “东西是从颜家抬出来的,你觉得有什么蹊跷,人赃并获,你觉得还有什么反转的机会?” 这一刻,绥景帝真是十分后悔让沈钰定下这门亲事了,本是想牵绊住这位太子,让他有所长进,但长进没有,倒是直接牵绊在儿女情长上,真是……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沈钰死死地抿着唇,紧绷着神情,深沉道。 “父皇,儿臣请求您能让我彻查此事。” 沉默了许久,绥景帝紧蹙的眉头,稍微扬了扬,嘴角微微扯起,轻笑一声道。 “如果你能放下太子之位,那我便让你去查,即使是真相,我也饶颜家一命,择日便大婚,只要你说出一句放弃太子之位。” 这……着实是个问题,从小,沈钰便是被当做未来储君培养,这又是第二次,让他面对这个问题了,明明应该是脱口而出的话语。 但现在看来却是久久地难以说出口,他其实很想说,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后将不再受这些荣华富贵,将来周围的人,也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 不由地,他迟疑了。 虽然沈钰面上还是一派祥和,但内里已经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都在微微冒着冷汗,紧绷的神情与这些都是尽收绥景帝眼底。 绥景帝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一是自己这个儿子还没有彻底被儿女情长给蒙蔽了双眼,二是这个儿子竟然也有这么狠绝的心,果真是随了自己了。 沈钰沉默了很久,在这期间,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十分想脱口而出,但最后,终究,自己的内心像是有人在说话一般,它在告诉自己不能说出口。 一时之间,过了这么久,屋内都是一片寂静,一炷香时间过去了,沈钰还是没有说出口,绥景帝基本已经猜到了结局,手上的奏折没有放下,更是眼皮都没有抬一抬,直接像来时一样,摆摆手,淡淡道。 “好了,退下吧。” 然而沈钰,就像是中了魔一样,什么都没说,双腿似乎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站起了身,推开了门,退了出去。 站在御门听证的大门外许久,沈钰这才猛得惊醒,立马转头去看身后的大门,他这才发现,方才的举动都是自己随心而来,想要说的时候却不敢说,现在出了这扇门,却是后悔不已…… 第一百六十二章 青楼 沈钰其实很想再去拉开那扇门,但是自己的脚却是止步不前,许久之后,沈钰总算是认清了现实吗,他不可能放下皇位…… 至于颜晚婉,她当然不是和连翘等人一起到清都,而是打算将这里其中的一切全部给查清楚,当然,单单凭借她自己是不能成功的。 这不,就来到了京城第一的情报网这里,这个情报网地方也真是隐蔽,是叫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这么大一个青楼,竟然会是一个联络江湖各地的情报网。 古色古香的活动楼、明亮宽敞的宿舍楼、小巧精致的食堂等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建筑群,与幽静的白玉兰林、银杏林和香樟林,碧波荡漾的新浏河老浏河,组成了引人入胜的秀丽景色。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 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 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玄月带着神秘缓缓升空,透过树枝映在一女子身上,这女子倾国倾城,明眸皓齿,画着彼岸花的眉心间带着忧愁,又不似忧愁,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又好似冷笑。 魅惑众生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又犹如绝望,齐腰的长发随意的用白丝带扎着,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白纱衣随风飘动。 这一身的白及她优美的舞姿加上月的照耀使这女子仿若一个仙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样神秘,那样纯洁,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那百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 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 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 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我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 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这一曲结束后,颜晚婉不由地愣了神,因为她现在身着男子衣裳,这样赤裸裸地盯着一个姑娘,自然是有些别有深意。 当时台上的那女子见颜晚婉看的痴醉,倒是以为他这是喜欢上自己了,原本客人喜欢自己也没什么,但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初生牛犊,就知道他是第一次来,不由地对颜晚婉上了点心。 从后台回来,已经是换了一身打扮,没有了在场上的那般艳丽,倒有些的柔弱气息,不由地令人心生怜爱,她却是径直走向了颜晚婉这头。 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 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 一略清雅、足着樱蓝色绣丝宫闱鞋、全然不失大气。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 略有妖意,未见媚态淡红色曳地水袖对襟纱衣,水绿色双碟细雨寒丝水裙,外罩浅粉色双带流苏淡袍,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手中轻捏着一方自绣的粉蝶戏花的手帕。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红梅。 “公子,这是第一次来此地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背后的势力 闻言,不禁将颜晚婉的思绪给拉回来,怔了怔,这才缓缓回道。 “嗯……是的。” 但着实是没想到,那位姑娘面带羞红,唯唯诺诺地样子,下一句竟然会说。 “那公子不如……来找卿儿吧……” 颜晚婉原本来这就是有重要的是,方才也是因为那舞艺很是吸引人,这才停留了片刻,更是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似乎令这位姑娘对自己有了点意思。 顿时,颜晚婉连忙摆手道歉,慌张道。 “这位姑娘,我并不是想要……” 不等颜晚婉说下去,那位名卿儿的姑娘也算是见多识广,倒是以为颜晚婉这是在调调情,欲擒故纵罢了,倒也不拆穿他,直接俯身过去上下其手。 见此情景,颜晚婉本能地反应就是,反手拍在了那姑娘的手臂上,抵制住了那芊芊玉手,似乎是自己的力度过大,面前的姑娘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臂,拧着眉头,柔弱道。 “公子这是作甚,方才在台下一直听着奴家,现在又对奴家大打出手……”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周围的那些人全都把目光投射到颜晚婉这头来,没一会儿功夫,已经将两人围成一个圆。 周遭的声音都是在指责着颜晚婉的做法,根本没有让颜晚婉反驳的机会。 正当颜晚婉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一个挺拔身影从人群里袭来,走到了颜晚婉的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众人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接触到男人那炼狱一般的眼神,都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迅速便让出一条道来,各个都避而不及。 这还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一个时辰前,珩王府。 一名暗卫单膝跪地在面前,面色忧郁地开口道。 “殿下,颜家……被抄了,颜家大小姐似乎失踪了。” 顿时,沈暮珩的心头一怔,微微眯了眯眼,厉声道。 “快去找人!” 随即,沈暮珩也出了珩王府,竟是去了醉青楼。 其实,这家青楼就是沈暮珩的,不过,他并不是拿来寻花作乐,这是他的情报网,联络各地的江湖中人,今日一来也是来收集情报的。 但着实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上了颜晚婉。 颜晚婉就这样怔怔地被面前的男人拉着走向了二楼雅间,进入雅间后,里面俨然跪着几位男人,见沈暮珩来了。 但又看到身后的颜晚婉,几人都不由地微微蹙起了眉头,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不等几人说些什么,沈暮珩便淡淡道。 “说。” 几人微微颔首,纷纷将今天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殿下,颜家这件事倒不是颜老爷的作为,倒是,他的二女儿,颜笙歌的作为。” 闻言,颜晚婉微微蹙起了眉头,竟然是她,这着实令颜晚婉意想不到,她不也是颜家人吗,这是要共赴黄泉? 沈暮珩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斟酌了一番,继续说道。 “查到了她身后的背景是什么吗。” 几人纷纷摇头,十分地为难说道。 “殿下,颜二小姐背后的势力有点庞大,单是我们几人,是不能够掌握的。” 在一旁听着的颜晚婉莫名其妙,竟然有一种势力,是珩王殿下手下的人都不能掌握,这倒是该是多大的势力,竟然会为颜笙歌所用。 在颜晚婉沉思的时候,沈暮珩已经示意几人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沈暮珩就这样一转不转的看着深思着的颜晚婉。 许久之后,颜晚婉微微摸着下巴,深思熟虑地说道。 “竟然会有种势力连你都暂且触及不到,那颜笙歌会这么做,应该是会有后路,先静观其变吧。” 转身,便看向身旁的沈暮珩,试图想问一问沈暮珩的看法,但一转身,却是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见此情景,颜晚婉不禁愣了愣,手舞足蹈地支支吾吾起来。 “啊……?你觉得怎么样?” 随即,沈暮珩便将头偏过去,缓了缓,这才轻声开口道。 “嗯,可以,我们先去地牢里那守着。” 颜晚婉连忙点头如捣蒜,见沈暮珩要出门了,立马便兴冲冲地跟上去,如同一个小跟班一样。 很快,他们俩便来到了地牢里,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监狱。 这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原来,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无人关注的监狱。 用作囚禁犯人的监狱,一向予人神秘的感觉。也许是保安的理由,外人是很难有机会一睹监狱的全貌的。 那里是一处充满怨气阴的地方。相传带罪的人,纵使死在牢狱之中,其灵魂也不能轻易离开生前受刑之地... 楼房周围的岩石是白色的,树干也是白色。敌人怕被囚禁的人从监牢里逃跑,岩石、树木漆成白色,即使是暗夜里也无处躲藏。 楼房周围的墙,也是那么高,比渣滓洞箍得更紧。墙上,隐隐约约,看得见电网的支架……啊,又一处秘密的集中营,也许这就是传说中最恐怖的魔窟白公馆吧? 这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甚至比那城濠还要低,因而非常潮湿。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人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 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向晚时城堡的其他部分天还没黑下来,这里早就变成乌黑的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鬼魅宫 从前用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索,还空挂在土牢的墙上,已经生了锈。在一副脚镣的铁圈里还剩下两根灰白色的骨头,大概是人的腿骨。 可见那个囚人不仅是瘦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髅的。 这里昏暗潮湿,就像是地狱一般让人压抑。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的阴气。 尽头一共四间单独牢房,全部用精铁打造而成,与外面的木牢强度完全不可同日而于。这一根根拇指粗的铁条,关头狮子也足够了。 七八间牢笼里的死刑犯神态各异,有的朝柳明露出凶狠而阴鸷的目光,有的似乎精神已经崩溃,不断在牢房内边走边唱,神色诡异。 九俄尺长,七俄尺宽,有两。扇窗子,靠墙砌着一个灰泥脱落的大炉灶。房间里摆着些木板已经干裂的板床,占去三分之二的空地。 房中央,对着房门口,挂着乌黑的圣像,旁边插着蜡烛,下边挂着落满灰尘的蜡菊。房门左边,有一块地板颜色发黑,上面放着一个臭烘烘的木桶。 监狱,后面跟从前的初级法院相连,还是中世纪的建筑,并不比当地的大教堂经过更多的改动,民间始终称为司法衙门。 大门中间照例开着一扇便门,全部钉着钉子,外表坚固,又矮又旧,看上去象独眼妖赛克罗普斯,因为门上有一个洞眼,狱卒先在洞上认清了外面的人才开门。 沿着底层的门面有一条走廊,廊下一排房间,高高的窗上装着漏斗形的木板,从里边的院子取光。狱卒住的屋子同牢房隔一条拱廊。拱廊把底层一分为二,拱廊尽头装着隔离院子的铁栅,一边大门就望得见。 这牢房约莫有一丈见方,墙壁都是用一块块粗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铺成,门窗的柱子都是手臂粗细的生铁条,墙角落里放着一只粪桶,远远地就闻到了那粪桶所散发出来的臭气和霉气。 夕阳照在破败的城墙上,铁门散发着森森的光,两个一丝不苟的看守者握着箭,就好像地狱修罗一般严肃,这就是地牢。 两人在地牢门外斜边上等待了许久,但却是终究未果,颜晚婉失落了走了上去,正想拉着沈暮珩一道回去。 却就在这时候,忽然地,里面出来了一个影子,也是在瞬间地时候,将颜晚婉拥入怀里。 原本是拉过来放手就行,但在触碰到少女那轻柔的身体时,沈暮珩的手便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少女的腰肩上,紧紧地抱住她。 这种紧张地感觉,莫名使颜晚婉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待会就要被人给发现了,因此,也没有转头去看,而是一动不动地,静静等着沈暮珩的举动。 毋庸置疑,出来的人,自然是颜笙歌,沈暮珩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颜笙歌后面的做法,皇宫地牢厉害的人手还是很多的。 并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抵挡得过,而且,沈暮珩身为武艺人,自然是能知晓对方的身手,很显然,颜笙歌并不会一点武艺。 就在沈暮珩诧异地时候,只见颜笙歌从腰间拿出一只玉笛,随后淡然地吹了起来。 玉笛的声音悠悠然地传入两人的耳中,颜晚婉不禁感叹这音符的美妙,然而沈暮珩却是眼神凝重起来,这音符若是一般的普通的还好。 但这音符,若他没猜错,那就是他们了…… 不等沈暮珩多想,那玉笛声渐渐淡漠下来,忽然,一阵轻风划过空间,一袭红白相间的男人单膝跪地,这动作,看来是在对颜笙歌俯首称臣。 沈暮珩与颜晚婉两人都不由地诧异起来,颜笙歌不过就是个闺阁女子,怎么会得到这些人的俯首称臣。 只听身边的男人低低地说了声。 “鬼魅宫。” 闻言,颜晚婉不由地诧异地神情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之间,都要忘了两人如此亲密地举动,沈暮珩缓缓放开了怀里的颜晚婉,神情凝重地说道。 “江湖上,分别有两个门派为主,一是千山门,二是鬼魅宫,两人都想吞并对方,称霸江湖,但始终都是未果,一代又一代下来,都在你争我斗。” “但唯一一点就是,他们都在寻找天神,只有女人才可以,找到天神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不过天神倒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天赋,但一代又一代下来,终究是没有找到一位天神。” 颜晚婉不禁感叹,古代真是厉害的很,这种事情都有,都快玄幻了。 又看到那边交谈的颜笙歌,因为离得比较远,多少还是听不到什么的,颜晚婉抿了抿唇,诧异地问道。 “你说,会不会是颜笙歌激发了这种天赋,然后被鬼魅宫给找到了?” 沈暮珩仔细地端倪着远处的颜笙歌,抿着薄唇,凝重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依我看来,此人并没有武功,如若她是,那就连我都看不透,该是有多么的可怕。” 闻言,颜晚婉也打消了这个念头,颜笙歌久居深闺,即便是有那天赋,也需要一个过渡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能将学习了将近二十年,堪称江洲武学造诣天才的沈暮珩给比下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几人很快便谈完了,正要将颜笙歌带走,颜笙歌没有武功,不能使用轻功,离开的时候只能让其中一个人将她带走。 那人倒是轻车熟路地带着颜笙歌运用轻功离开,看来已经实践过多次了,说明这件事,她早有在预谋。 很快,两人便出来,颜晚婉立马就是往前去追,却被沈暮珩一把拦住,正色道。 “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等我回来!” 随即,沈暮珩便运用轻功飞往了方才他们离开的方向,颜晚婉紧紧地蹙着眉头,的确如此,她的身手并不怎么好,现在贸然上去,只会增加沈暮珩的负担。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千山门 这件事非同小可,回到街道上的时候,颜晚婉无路可走,又怕被人给发现了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来到千山绝。 适才听到沈暮珩的那一番话中,其中有提到了千山门,这些联系起来,再加上自己第一次与沈暮珩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看来,这千山绝,便是千山门。 千山门目前依然没有任何人,颜晚婉缓缓走进去,刚将脚踏入此地,门却是忽然地紧闭,再想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颜晚婉紧蹙着眉头,倒不是因为自己会不会出不去,或许唐洛初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这是特意在等着自己也说不定。 蓦地,昏暗的屋子内,从楼上径直走下一位持扇少年。 一米八几的身高,肤色白皙,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那帅气的脸添加了一丝不羁。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再一看这少年的脸庞,皮肤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完美的脸,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不时遮挡着阳光,一身的书生气质。 他的皮肤很白,就像绝大部分的南宋文人一样;但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 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颜晚婉顿了顿,神情凝重的走向来人,正色道。 “你知道鬼魅宫吧。” 唐洛初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本是不羁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眼神严肃地看向面前的女子。 “你为何知道?” 颜晚婉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急忙追问道。 “那天神呢,你可知道?”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唐洛初抓住了颜晚婉的手,迫切地问道。 “你知道了!?” 闻言,颜晚婉微微一顿,蹙了蹙眉头,不解道。 “不该知道吗?对了,鬼魅宫是不是在对一位女子俯首称臣?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唐洛初的神情这才稍微缓和下来,但在听到颜晚婉后面那句话后,眉头又紧蹙了起来,正色道。 “的确没错,听闻,她是知道了天神的下落。” 颜晚婉不禁蹙眉头,但很快便褪下去,继续追问道。 “思宸羽是千山门的人吧。” 这句话,着实是让唐洛初被吓到了,却不料颜晚婉后面竟然说。 “你能带我去千山门吗?” 更是让唐洛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连手上的折扇都要扔出去了。 “喂喂喂,姑奶奶,你可消停会吧,还去千山门,这不摆明着做梦吗。” 颜晚婉没有在意唐洛初的话,淡淡道。 “思宸羽认我是他徒弟了,难道不能去吗?” 闻言,唐洛初的冷汗直冒,疯狂地扇着扇子,脑子不停地快速旋转着,终于,唐洛初叹了口气,收起了扇子,无奈道。 “罢了罢了,带你去就是了,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认你这个徒弟,哎!” 思宸羽领着颜晚婉,来到了屋子另一端,扭了扭那边的暗门,忽然,两人面前有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大道。 “京城大门是出不去了,但通往这条道路十分危险,你还要走吗?” 唐洛初没有在胡说八道,这条道路是通往江湖的大道,也是通往危险的大道,那边并不似京城安全,那边是草菅人命,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 那里是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地方。 见唐洛初不似作假,神情十分严肃地看着自己,颜晚婉抿了抿唇,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那看不见尽头的前方,深沉道。 “走。” 见颜晚婉如此坚定,唐洛初也无可奈何,摆摆手,无奈道。 “算了,我也许久未回去了,这就陪你一趟。” 闻言,颜晚婉感激地看向唐洛初,两人这才一起往前走去。 走近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山洞,而且是非常复杂的,在里面意料不到的情况非常多。 走进了山洞,洞内漆黑一片,阴风嗖嗖,让我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洞壁上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就连身为现代的颜晚婉都不禁蹙起了眉头,但看唐洛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看来也是千山门的一名猛将。 洞口有四五层楼你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走进山洞,隐隐听见有滴水的声音。洞里很黑,需要火光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 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钟乳石的形状是奇形怪状的,有的钟乳石像一个海螺,好像吹奏出美妙动人的音乐. 有的钟乳石,好像一台竖琴;还有的钟乳石一排排得落下,像窗帘的似的。 刚走进空山洞洞口,两人便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再加上洞内阴森森的,只有一点儿灯光,令人感觉到心底发毛。 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去,看到了美丽又奇特的钟乳石和石笋,这些景色让我把刚才的害怕和恐惧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浪 火光有些微弱,续了续火后,两人轻轻地摸进洞,一块类似磨石的石头出现在眼前,上头略小,下端稍大,中间有条深五寸左右的痕,顶端还有一个箩斗般大小的窝儿。 抬头一看,一条碗口粗的石条,紧紧地和岩头粘合在一起。 响鼓洞,位于古洞山的半腰,山脚有一条小路直通洞口。洞口长满了绿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直垂下来,遮着洞门。 洞中有一片草地,阳光透过树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洞中,使洞中蒙蒙的水气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幽静缥缈仿佛青霞绕室产青霞第一洞天”,果然名不虚传! 洞口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只身探幽寻胜,小心翼翼地摸进洞,顿觉习习凉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洞内乱石嶙峋,真是‘山峻高而蔽日,下幽晦而多雨”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洞中时宽时窄,宽处可容几十人,窄处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 走近水帘洞,真是不禁感叹这里的景色,虽然水源稀少,但好像是白色玉带随风飘拂,散成千条万缕珍珠串链。在阳光的照射下,色彩绮丽,晶莹夺目,真是‘赤壁千寻晴凝雨,明珠万颗垂画帘” 半山腰有个仙古洞,洞口有块大石头像火炬,上尖下窄,当中圆,火焰的尖端,好像被风吹歪了,洞中的景色真可谓是别有洞天:“山鹰戏熊’”金鸡独立”等钟乳石个个奇形怪状,但又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在山洞里航行,曲折荡漾,水石莫分,奇幻异常,令人有一种恍惚地感觉,犹如遨游海龙宫一般。 山洞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显得那么幽静。 步入山洞,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单是站在山洞里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这也是一个神秘而且阴森的山洞,不知道它那前方无限的漆黑里隐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让站在洞口的人都为之颤栗。 一丝一缕的阳光从石缝中钻进来,照着这个依然布满星辰的山洞。 总算是出来了,颜晚婉不禁有种恍惚地感觉,方才那些路程,着实是让他们走了三天三夜,幸好带的东西够多,不然真是走不出去,也回不来了。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颜晚婉神情一顿,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面前的几位男人身上,唐洛初看见几人,神情也不由地沉重起来。 只见面前的几个男人手伸出,手里已多了柄刀,一刀封喉,例无虚发的飞刀,看来面前的男人这是铁定了要将他们杀戮,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颜晚婉咽喉。 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颜晚婉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面前的几位男人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颜晚婉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几人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这景象凄绝,亦艳绝,颜晚婉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红叶飘落。 几人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颜晚婉当头洒了下来。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颜晚婉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颜晚婉手里的小刀,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枫叶却还未落下,男人立在血雨中,他们的剑仍平举当胸。 颜晚婉的赤莲剑也还在手中,但匕首却已被人折断! 颜晚婉凝重的神情看着面前几位莫名其妙地男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 这一刀已无法出手,飞刀,急如闪电,就因为刀锋破风,其势方急,此刻刀锋既已折,速度便要大受影响。 飞刀纵然出手,也是无法伤人的了!常胜不败的飞刀,此刻竟是有败无胜!李寻欢的手缓缓垂下!最后的一点枫叶碎片已落下,枫林中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手中的赤莲剑影翻飞,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周围的人稍稍靠近一点便是重伤。而灭绝老尼的倚天剑,果然不愧是一把名剑。 森然的寒气一使出便将两人笼罩。剑影光晕下,是两个上下翻飞打斗的身影。两把剑,一把是古代宝剑,一把是当代名剑,任何一把,剑气一出,便是玉石俱焚。 忽然一名男人一拳轰出,天空瞬间形成一道巨大的拳影,宛若黄金浇铸。 虽然无尽的黑暗笼罩天地间,为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但是对方的身法实在太快了,纵使她在思宸羽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但对方实在是太强了,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男人,颜晚婉着实是有点应付不过来。 颜晚婉后退了几步,对着唐洛初喊道。 “喂,快过来帮忙啊!” 这几回下来,唐洛初根本没有出面,方才自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奸细了,没想到他竟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被打? 反正怎么想来,颜晚婉都不会相信唐洛初不会武功,更是相信千山门不会去招揽那种连武功都不会的人。 其实,唐洛初也十分想去帮忙,在不远处看的时候,他整个人心都要直接跳出来了,但是,现在已经不在江洲京城了。 这个地带是鬼魅宫其中一个分部地带,要去千山门,必须经过这里,所以他才说十分危险。 而且近几年来,因为杀戮过多,很多人几乎死绝,这个地带就要灭绝的时候,两个门派,鬼魅宫与千山门,这才意识到了不能再继续下去,所以就联合了起来,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这回对他们下杀手,也是因为外人的到来,所以要赶尽杀绝,若是自己出手,被对方知道了自己是千山门的人,指不定要起几波风浪。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到底在哪里 但看颜晚婉那打法,似乎自己若是不出手,她的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无奈之下,唐洛初只好就范。 那扇子在他手里,原就图个倜傥,只见他切说且比,一段风流眉目真真叫活色生香,扇端一会功夫走遍了东南西北,竟舞得像那穿花蝴蝶一般。 忽而眼风一扫,扇子在空中悠悠拖过,轻悄悄地顿在掌心了。 闲人几多,原看着公子是那鹤立鸡群的一品神仙人物,眼稍便时时照顾着的,如今见了这般做派,一时更是看住了。 那公子见众人这般神色,竟也不恼,单是随意捡了一个方向,将那合起的扇柄捏在三指指尖,扇端斜斜搭在唇上,正露出一段唇角。 只见那唇角菱儿一般微微翘起,还不等看清,折扇徐徐拉开一段,登时便掩住了半张俊颜,只有一双黑灿灿桃花眼无遮无拦,弯弯地笑着,合该是桃花托生的绝色风流。 所到之处,没有不目眩神迷,颜色立变的。 他和他,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人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 几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 终于,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另一人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 颜晚婉也不甘示弱,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赤莲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 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 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瞅准宫人手中的剑鞘。 水袖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水袖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沐浴着早春的阳光,伴着曼妙的琴声,她是那么的美。慢慢的,她抓起剑,舞了起来。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 渐渐地,剑越转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远处,聚集了所有蝴蝶,往这个方向飞来,陪伴着紫梦一起舞剑......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女子的红纱裙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那刺客也是笑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银剑乱舞,虹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只见这妙人手持一飞鸿,霎那间,便在敌阵内杀得红霜乱舞,两人互相配合着,打得那叫一个妙。 更是因为有唐洛初的加入,这才让对方的局势渐渐落寞,也好在唐洛初因为并不适合练剑,这才不被人看出是千山门的人。 几人后退了几步,站在前面的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液,愤怒地喊道。 “撤!” 待几人已经走远,两人这才放下了戒备心,颜晚婉收起赤莲剑,蹙着眉头询问道。 “那些人是?” 唐洛初收起扇子上的暗器,瞥了眼颜晚婉,无奈道。 “鬼魅宫的分部,京城已经出不去了,方才我就说很危险,你还要去吗?” 颜晚婉微微一愣,实际上,她是想请思宸羽帮助自己能将她的武力值提升,这样也好抵抗颜笙歌等鬼魅宫,不仅仅是因为要对抗她。 更是因为颜家,虽然自己对那个家并没有多在意,但是祖母,还有连翘,颜裴煜,都在那里,颜裴煜以后是要继承颜家的,她不能让颜家覆灭。 想到此处,颜晚婉将害怕抛之脑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的,我必须这么做!” 见颜晚婉如此坚定,唐洛初也无可奈何,既然大哥已经收了她为徒,那自己便多护一护她吧,怎么说也是小师妹。 不久后,眼前便显现出烟火尽头,找一处净土,看繁华落去,听百鸟声鸣,与你耳鬓相依。幽静山林,开一方水土,赏一方天际,闻一林清净,任他时光荏苒。 繁华尽处,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幽静山林,开一方水土、赏一方天际、闻一林清净,与你看花开花落、任时荏苒,此时春光明媚,春风拂面,万物舒生,鸟雀鸣于其中,正是个大好的春风春景。 这种时候,当在山林当中,找个清净幽静的所在,带上一壶好酒,自在的在地饮酒,以酒敬天,敬这美丽的天地。 时光随着朝阳,随着雨露时时变化,我行走在这漫漫的旅途中游荡,尽力寻觅着中其中的滋味,盛夏中洋溢着的美好。 有的被人拾起,有的被人遗忘,最后它们都感动这代人夏季里的每一束光芒,幽深的蓝在月光下闪着暗色的光,幽静的山林在沐浴中透着细细的冷,我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竟不懂这人间的是非曲折。 阳光浅淡,密林里被勾勒出一片深深浅浅的黯绿,四下里寂静无声,连虫鸣声都不闻,只有偶尔掠过草尖的风,在林中割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若有若无,反衬得整座山林更幽深了几分。 如此安静,无人经过。 颜晚婉微微一愣,此处根本没有什么人,所以他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世外桃源 颜晚婉微微蹙眉,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天边,转头对唐洛初诧异道。 “我们现在要往哪里走?” 唐洛初浅浅一笑,拉着颜晚婉走到了一处山坡下面,按了个按钮,说道。 “我们这是地下室形势,所以基本上这上面你看不见,也算是一道世外桃源吧,上面就是我们开战的地方,现在没有战争所以基本上也就没人需要上去。” 闻言,颜晚婉不禁感叹,这里这么好的景色,竟然是战争的开端,真是令人侧目。 但进去却是令人震惊。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一进豫园,迎面就看见“三穗堂“,堂前栽着几颗苏铁树,还有一些有名的树,四周那点点绿叶,在细雨中发清发亮。 顺着“三穗堂“的小路走过“仰山堂“,跨过石门,果真如匾额上写的“渐入佳境“: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 山下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丁冬,丁冬“的水声夹杂在阵阵的欢声笑语之中,交织成一曲动人的“春曲“。 山上峰回路转,逶迤曲折,常春树和迎春花黄绿相映,显得格外动人。站在山顶的“望江亭“上,俯看豫园,青山绿水。 亭台楼阁如画美景,尽收眼底,豫园啊,你的精巧的园林建筑果然吸引人们,而你那常驻的春景,更让人心驰神往!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人留恋往返。 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金顶石壁,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厨房是一间刷白了的屋子。椽子上吊着几只熏火腿,窗台上摆着盆花,钉上挂着枪,还有少见的大杯子、瓷器和蜡制器皿,还有令人艳羡几幅画像。 一张狭长的粗木桌子上摆好了许多碗和匙,桌子上空高高地悬着一串洋葱;两只牧羊狗和三只猫疏疏落落地躺着。 那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因为在那几乎没有人迹的草径问蝴蝶的彩翅翻飞着,而且有着别处罕见的红色和绿色的蜻蜓。我自己也就和那些无人注意的草木一样静静地生长。 穿过庭院,迈上九重石阶,就到了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据说,这是明代仿唐建筑,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挂有铜铃。 微风拂过,就“丁丁冬冬“地奏起来,真棒!进入大殿,只见一尊五米高的如来佛正含笑坐在莲花台上。 不禁凑上去仔细地观赏着,佛像呈铜色,大佛两旁有弟子、菩萨、力士、天王、罗汉等,个个慈眉善目,容貌安详。 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 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御花园里,古柏参天,每一棵都长得十分茂盛。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在园内。 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那幢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尖利地突兀破云。一砖一石,古老的洪钟,虔诚的神乐,划破天空的白鸽,遨游。 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古色古香的活动楼、明亮宽敞的宿舍楼、小巧精致的食堂等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建筑群,与幽静的白玉兰林、银杏林和香樟林,碧波荡漾的新浏河老浏河,组成了引人入胜的秀丽景色。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防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分碎影,好梦正初长。 那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眼前这好似梦幻的房子上、洒遍每一个被年代尘封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味、顺着这味道寻去、映入瞳孔的是外墙上遍布青苔的中式建筑。 手指轻轻抚摸着微凉的岩石、格外美妙、窗外置着有着曼妙身躯的铜制栅栏、顶头微微的卷边像向日葵叶子似的分支。 令刻板的建筑与身旁的树林融为一体、大门的漆油虽然因古老而被腐蚀、但却有种沧桑的美感、金色的门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涯谷 颜晚婉微微一愣,惊叹地看着身边的唐洛初。 “这地下室倒像个地下小天地,也太大太奢侈了。” 唐洛初嘴角微微勾起,飘飘然地扇着扇子。 “这算什么,走,我带你去千山门。” 随即,唐洛初领着颜晚婉来到了千山门地带,真是令人不禁感叹,嗜血帮也是地下室形势,这千山门也是地下形式,江湖一家人啊简直。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千山门的地带,当那些个千山门老成员在看到唐洛初的时候都是眼前一亮,纷纷上前欣喜地搂着肩膀道。 “哎呀唐老兄嘛,你总算是回来了,咱们几兄弟,是不是要好好喝一喝了!” “老唐你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还带着你女人回来了!” 闻言,几人都往唐洛初身边看去,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闻言,唐洛初连忙摆摆手,喊道。 “哎呀,这当然不是了,我哪敢啊,这是大师兄收的小徒弟嘞,都放尊重点!” 几人恍然大悟,都不由地赞许地目光投向颜晚婉,思宸羽是何许人等,他可是师傅亲传的关门弟子,从不收徒弟的。 现在竟然收这位女子为徒弟,看来此人必然也是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了大师兄,定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才使得大师兄有了兴趣收弟子。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正殿,大长老正与其他长老相谈一些要事,一个弟子走上前来,拱手禀报道。 “各位长老,唐师兄回来了,还带着一位称作大师兄的亲传弟子。” 本是在相谈甚欢的几人顿时一怔,心底都不由地泛着嘀咕,坐在上面的大长老摸了摸胡须,心底暗暗腹诽。 这就是宸羽说的未被发掘出来的天神,看这姑娘气度不凡,在面对他们几老的时候竟然都能从容面对,倒真是信了一二。 可是宸羽说未被发掘出来的天神倒也不假,这么近的距离也只能感应到一丝丝天神的气息。 大长老微微蹙眉,洋装不在意地说道。 “既然是宸羽收的徒弟,自然要测验一番,带她去天涯谷吧。” 闻言,几乎是大殿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大长老此言慎行!” 唐洛初收起折扇,也往前凝重地开口道。 “师傅,此事怕是不妥,要不还是算了。” 大长老的话唯一不让周围的人震惊,就连那些个其他长老都不由地震惊万分,说实在,天涯谷那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里面生长环境极为恶劣,野兽出没无常,那里的空气就是毒,进去了就是一个死,根本没人敢过去。 此时,出来一位长相极为姣好的妖娆女子。 女子一袭粉衣,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粉色的发带系着。 粉色的色彩衬的女子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丽,凤眸潋滟,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声若黄莺,酥麻入骨。眼波流转,勾魂夺魄。 黑发如瀑。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清新淡雅,杏眸流光,水色潋滟,挺翘的鼻下是点粉色的樱唇,性感中带点小憨厚,这张容颜算不上倾城倾国,可是看上去却是舒服,甚至越看越好看。 一袭白衣,容貌俊美。星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妖孽如斯,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温润如玉,纯净的若天上谪仙。 她的唇边浮现一抹妖娆的笑,彻底地勾了那些男人的魂,锁了那些男人的魂,顿时将那些轻浮之人迷的七晕八素的。 媚眼勾魂,笑容妖娆,。真是要到了极致,媚到了骨髓。瞧瞧,那腿,嫩嫩的,那腰,软软的,不盈一握,那动作,火辣勾人,那叫一个销魂。-----------------出自青丝飞舞醉倾城 那人生得:身材俊俏,打扮风流。一双花眼浑如点漆,两道柳眉曲似春山。口未言而先笑,身欲进而频回。荀令衣香三日馥,潘安标致一时倾。 不施烟粉不着环佩美丽出天然:脸似桃花放蕊,身如弱柳迎风,眉似春山带雨,眼如秋水含情,眉蹙目转,满室生辉。 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上着百花衫,下束百褶裙,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鼻似悬胆,藏娇口,碧玉含,两耳坠,八宝环,真是美比西施,赛过貂婵,乃一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身着一袭玫瑰紫色留仙裙的她,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荣光焕发,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 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性感而又蔓妙的身材,微微湿润的乌黑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修长而冰肌玉骨的小腿若隐若现,粉嫩的脸蛋儿娇媚嫣红。 水润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蕴含着以某说不清道不明的盈盈春意,羞涩的半低着俏首,软语腻言的说。 一身黑色紧身的薄衣将她玲珑凹凸的绝妙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儿同样长长的素裙,小巧而性感的高跟鞋,则是使得她步履轻盈,飘飘欲仙。 乌黑而柔顺的长发绾成一个高贵的发髻,白金的精致链子,将她白皙粉嫩的脖子衬托的格外修长,整个人仿若充满了神秘和诱惑的气质,和这等霓虹满目的夜色,融为一体,充满夜色的魅惑。 面色有些苍白,一头青丝,仍旧是乌黑而柔顺,好看的简直不像话。 一身浅色长裙,虽然无法展现出她的曲线,却更显得古韵柔美典雅的气息,微微蹙起的眉头,娇柔怜意更甚西子捧心,着实是她的美貌令人艳羡。 第一百七十章 比试 而柔韧,香肌玉肤,淡扫娥眉,一对剪水双瞳,顾盼流转间,让得场中不少的宗族弟子都是将惊艳般的目光投射过来,如此容貌与气质,就算是放眼林氏宗族,也是难得有女子能够与其媲美。 脱去了眼睛,恢复了本来面貌,弧线柔美的俏脸,配上一对水润媚眼,看的人不舍得挪开,很是随意地套上了粉红色. 隐隐绰绰的宽松睡袍,露出一截洁白粉嫩的藕臂,由先前的知性美转变到另外一面柔美,诱惑甚至是性感。 少女般装束的女子静静地偎依在,刷成白色的掾木栅栏旁,清澈的阳光透着优雅蕾丝边在女沿边帽的缝隙,点点滴滴的撒在她洁净如玉的脸庞上,将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映照得平静中透着几分神秘和古典。 一截半露半含的藕臂,修长儿玉莹的手指套在了洁白无瑕的薄丝手套上,温婉而细腻的双手捧着一杯刚沏好的茶水 修长而微微弯曲的睫毛轻轻闭合着,代表着性感与智慧的褐色清纯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栅栏中广阔草原中挥洒着。 高挑而凹凸有致的身材,穿上略微有些紧身的ol套装时,更将她那曼妙的玲珑娇躯展现的淋漓尽致丰腴柳腰,在款步而行时,带动着臂臀微微左右晃动 如云的秀发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浓黑深邃的眼眸,宛如浩淼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 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娥眉微蹙间,似有无限的惆然,曼妙的身材宛如含怨的洛神,有胜仙子几分。 一身粉色连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翘,小嘴红润如樱桃,处处透着喜气,她酥胸高高翘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翘起的小屯初见规模,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便似一朵新开的荷花,浮在了清水中央。 身穿一粉红缎衫,唇红齿白,肌肤如玉,脸上憔悴不堪,却无损她天生丽质,反倒是更添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就仿佛一朵清晨绽放的小花,假以时日定是一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一套洁白的衫裙紧紧包裹着曼妙美好的身材,秀美的脸颊闪烁着淡淡的柔光,洁白的颈项泛起美丽的红晕,丰满的酥胸时起时伏,隐隐显露出几幅,仿若象牙一般纯净无暇。 她的气质高贵,宛如神女似有股不容亵渎的味道。 身着鹅黄衫子,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身材丰满婀娜中,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柳眉弯弯,娇俏秀美。 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鲜红的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有人,她的脸上似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带着微微的粉色,俨如三月里的桃花。 黑白分明的瞳眸中,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光不染。 脸颊微红,垂下的秀发轻拂,修长的颈项如天鹅般优雅动人,浅蓝的双眸泛起一阵羞涩的光芒,真个叫人欲说还休。 双眸如水,遥望那深邃的星空,丰满的酥胸轻轻起伏着,从侧面看她的轮廓,秀美的仿佛飘渺一般,犹如秋山烟雨,两湖凌波,美丽的让人不敢举目相视。 声音轻柔舒缓,仿佛玉珠罗盘,双眸含笑打量着他,脸颊如玉般晶莹剔透,几缕秀发字额头前抚下,隐有一股高贵威严的味道。 她嘴角挂着以某妩媚的微笑,鲜艳的红唇微微张颌,像是一颗成熟的樱桃,诱人犯罪。 似羞还怒,脸孔如染上了上好的胭脂,洁净中有一抹淡淡的嫣红,那微带淡蓝的双眸深邃如水,清澈的仿佛把人的心神都能吸摄进去。 颜晚婉都不禁看呆了神,哪知身后又来一少女,更是极品。 身着蓝底粉边的薄纱裙,长长的裙摆如云般飘荡在四周,头上戴着一顶金丝小毡帽。脸上罩着透明的淡色轻纱,隐隐约约可见整个脸颊的轮廓。 鼻梁微微挺起,玉齿玉露,红唇上翘,勾勒出微笑俏丽的弧度,便似是升起一抹月牙儿,如云的秀发似喷涌的褐色瀑布般洒下。 肌肤晶莹如天池美玉,美丽的瞳孔微微流转,浩淼如秋波,漆黑水润中透着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幽邃而清澈,仿佛是草原深处的纳木错湖,晶莹洁净。 颜晚婉诧异地蹙了蹙眉头,诧异地询问道。 “这是选美?” 俩姑娘一是高贵,二是可爱,两者都是极品,见颜晚婉如此不屑,其中一位少女立马恶狠狠地瞪了颜晚婉一眼,愤怒道。 “也要看看你能不能打赢我们再说!” 闻言,颜晚婉嘴角不禁一阵抽搐,这时候,上面的大长老威严地出声道。 “好了。” “只要你打赢了这两位,就能去天涯谷。” 众人皆是一顿,不知道的,都以为这两姐妹只是花瓶,但实际上,两人的武力值都十分强大,可以这么说,就连唐洛初都不一定能完胜两人,何况是颜晚婉…… 见身边的人都神情凝重,颜晚婉这才稍微明白了一些,看来面前的两位并不好对付,是有一场恶战了。 唐洛初立马上前拉住颜晚婉,凝重道。 “千万不要答应,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颜晚婉却是紧紧蹙着眉头,摇头道。 “我想试一试。” 当然,大长老自然知晓以颜晚婉现在的身手自然不能赢过她们俩姐妹,但是,天神是被激发出来的,在最危险的关头,人体内突然爆发出一种极为强大而又复杂的能力出来。 所以,他必须这么做,即便是失去一个天神,也不能这么干看着一个天神没落。 颜晚婉答应下了这场比试,很快三人便来到了擂台上。 颜晚婉也不像之前一样觉得两人简单了,神情凝重地紧握着剑。 之间面前俩女子一红一紫纱裙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颜晚婉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银剑乱舞,虹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万万不可 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 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勾上房梁,绕着大殿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 只在一瞬,瞅准宫人手中的剑鞘,水袖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水袖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一柄剑,舞起了片片秋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像蛇一样,遍地游走,如鹰一般,翻飞翱翔,是雪莲迎风绽放,是明月照耀光芒。 先前颜晚婉还能应付一二,但几十招下来,着实是应付不了两个,渐渐地,颜晚婉的体力不支,落了下风,好几次都险些被人一招击败。 此时,别院中,思宸羽正安心坐着运功,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几声严重的打扰,使得思宸羽眉头紧蹙,稍稍安定下情绪,将门推开后,正要说些什么。 不等思宸羽说些什么,门外的来人立马着急万分地喊道。 “大师兄!不好了!师傅让颜晚婉挑战二师姐,三师姐!” 闻言,思宸羽的神情一顿,立马抓住急忙赶来的唐洛初,追问道。 “什么?颜晚婉怎么会来这!还有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问得,唐洛初不禁心虚,尴尬地笑了笑,干笑道。 “额……这不是目前的重点吧?先去救颜晚婉!” 其实到这里,思宸羽多少也就明白了,扔下唐洛初一阵风似的急忙便向正殿冲去。 正殿这边,颜晚婉完全已经寡不敌众,衣裳俨然全被血液粘稠,嘴角还流淌着几丝鲜血,持剑支撑着自己,依然是不肯放弃得看向前方。 但这个时候,大家都明白,这个姑娘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基本上都在感叹颜晚婉的可怜。 红衣女子蔑视着颜晚婉,慵懒地神情,根本不将面前的小姑娘放在眼里。 “还不认输吗?” 颜晚婉只是微微摇头,并没有理会她,但随即,颜晚婉手上的剑,却是被红衣女子一勾,直接抛出数远米以外。 这下,颜晚婉没有武器傍身,再想赢,就更加的难了。 颜晚婉抹了抹嘴角的血液,缓缓站起身,飞速一般冲往了前方,拳背朝上,拳面内扣,肘臂夹角大约成90度。 出拳的同时左右脚向前移动小半步,击中目标时拳心斜向内下方,利用身体腰部突然转动的力量,身体重心移到右脚,并略向右侧转体20~45度。 当击中目标时,左臂向胸部右侧方转移,臂部肌肉有放松到突然紧张,之后迅速放松,再保护上体,此时身体重心移到右脚上,左脚跟外转。 左平勾拳类似左摆拳打法,只不过平勾拳的肘臂弯曲度比左摆拳小,肘关节略高于前臂。 这一举动直接将红衣女子的下巴给打脱臼了,众人皆是一惊,这是什么打法,竟然如此玄乎地直接将二师姐给打趴下。 当思宸羽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么一个场景,本来在来的路上之前,他都已经带好了药瓶,但现在似乎是不行了,比试该继续下去了。 身边的青衣女子脸色一僵,拔剑而出冲往颜晚婉。 但颜晚婉却是在瞬间,抓住了青衣女子的手腕,以极其快速的手法往前面一拉扯,瞬间,青衣女子失去了平衡。 趁机颜晚婉把青衣女子撂倒,再用膝盖顶手腕,达成了缴械。 不等青衣女子哀嚎,颜晚婉便用双手压制衣女子的的胸部,将对方的一只胳膊,就把自己的哪只手放在上方,另一只手放在下方,同时身体向同侧移动。 让自己的身体和对方的身体形成90度。双腿一腿控制对方的颈部,另一腿控制对方的胸部,同时双腿夹紧,双手抱紧对手的胳膊,以防对方逃脱。 此动作固定胳膊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其胳膊来回转动,此时可一手紧紧控制对方手腕使其拇指向上,拇指向上的时候关节是反方向的。 另一手紧紧控制对方的肘部并贴向自己的身体,同时双腿加夹紧青衣女子的肩部,防止手臂来回扭转,颜晚婉将身体后仰,胯部上挺,直接将青衣女子打个措手不及。 众人都看呆了,红衣女子比较是二师姐,面对着众人的窃窃私语,脸色黑了一片,立马拿起剑来冲往颜晚婉,连分寸都忘了。 颜晚婉只是眼神一凌,转而抓住对红衣女子的右腿,随即放自己左膝盖和左腋窝间,然后拉着对手右腿坐下并往后拉,左脚放在对手身上压住,右腿顶着对手臀部,躺倒拉直对手右腿。 接着颜晚婉又是腿压着红衣女子的一只手,再用两手锁住对手另一只手,然后往上拉,这招将对手的胳膊作为杠杆以造成降服。 扭动肩部的幅度和力量越大,疼痛就越激烈,将关节用力扭向正常情况根本够不到的地方能够造成软组织、肌肉和骨头的严重损伤。 所有人都看呆了,只能听到两位平日里厉害的师姐此时苦苦哀嚎,面对颜晚婉那奇怪的打法,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不过就是交缠再一起随便打打。 但是只要你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颜晚婉的招式招招都是有规有律,而且招招都十分狠辣,令人措手不及,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反抗。 这时候,大长老在看到颜晚婉举动的时候早已经是惊叹,这难道就是激发出了神奇的天神能力吗,竟然如此神器玄乎。 大长老走上前,示意让两个女子退下,满意地对颜晚婉说道。 “不错,你现在可以有资格进入天涯谷了。” 闻言,思宸羽的脸色却是大变,立马走上前,脸上似乎能滴出水来,深沉地说道。 “师傅,这不妥当,万万不可!”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九死一生 见到思宸羽来了,颜晚婉眼角微微眯起,欣喜地走上前。 “思宸羽!” 闻言,思宸羽却是将颜晚婉拉到自己身后,神情凝重地对大长老说道。 “师傅,徒儿只身一人前去天涯谷,请您不要让她去!” 顿时,大长老脸色大变,黑着一张脸,怒斥道。 “思宸羽!你这是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思宸羽脸色不改,依旧是为颜晚婉求着请。 “师傅,我愿意受罚,请您开始吧!” 大长老深吸一口气,神情漠然地点点头。 他与他,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风中,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他们的面前,其中一人一转手臂。 那剑竟然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搅进去.而那名男子则松开手,用真气一震剑端,化解了他的攻击。 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尘挨之间跳跃,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的战斗,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终于,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另一人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地看着他。 只是那样的月色如水,也唯有这般的月色,才能不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惭形秽、失了光华。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 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她远远地看着,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 枪尖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发出一片闪光。血刀僧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 这时他手中血刀正和大长老的长剑相交,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更不用说变招回刀,向后挡架。 此刻堪堪与岳不群斗到将近二百招,只见他一剑挥来,右腋下露出了破绽。岳不群这一招先前已经使过,本来以他剑招变化之复杂。 在二百招内不该重复,但毕竟重复了一次,数招之后,岳不群长剑横削,左腰间露出破绽,这一指又是重复使出。 众人大惊之下,大长老急收长剑,跟着立即刺出,思宸羽见到他胁下空门大开,本来只须顺势一剑,即可制其死命,但手臂酸软,力不从心,只得横剑挡格。 双剑相交,思宸羽又是内力急泻,心跳不已,惊怒交集之下,鼓起平生之力,长剑疾刺,剑到中途,陡然转向,剑尖竟刺向思宸羽的胸口。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惊白了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这无疑是把好刀,在刀柄上还刻有索林根的标识。 刃如秋霜、吹毛刃断、削铜剁铁、斩金截玉、削铁如泥、切金段玉的,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 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策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 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 大长老一抖手中的灭魂剑,毫不犹豫的施展出金阕剑法,一招屏风九叠云锦张的起手式,瞬息直接奔向思宸羽。 这就需要天长日久的采药洗剑的功夫了,更何况还要施展炼剑法决与剑沟通,让飞剑与神意相合,这样才能如臂使指,使得飞剑随心意变化,驭剑百步。 剑法入神出世或刚劲有力或变招阴柔招中有招变化无穷,双拳勇猛却不敌一剑在手,几乎同时,无数的仙剑法宝,从这金云峰上。 缓缓上升,在那清朗的天际,留下了道道美丽的痕迹,法宝不同,颜色各异,这无疑是一场人间难得的风景盛宴。 两人剑法都诡异快捷,变化莫测,似实似虚,现在两人合力,相辅相成,攻守兼备,取长补短,威力大增。 疾风剑法一共十招,分别为柔风拂面、风卷残云、乘风破浪、风驰电掣、狂风不雨、罡风化雨、风起云涌、风满琼楼、秋风落叶、云淡风扬。 但见剑法顿挫使转,刚柔相济,千变万化,神彩飘逸,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状如惊世骇俗、风云激荡。 比较是师徒,差距还是比较大的,没一会功夫,思宸羽便被打倒在地,见此情景,颜晚婉眼眸微缩,立马赶上前,大喊道。 “住手!” “我去,我去天涯谷,你们不要再打了!” 闻言,躺在地上的思宸羽一顿一顿地爬了起来,拉着颜晚婉的衣袖,努力地将口齿说清楚。 “不……不要,天涯谷十分危险,你不能去!” 虽然知道是很危险,但是看到思宸羽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更加于心不忍,就这样,颜晚婉心一狠,直接站起身,对着面前的大长老,沉声说道。 “只要我答应你去天涯谷,你会不再继续吗?” 大长老扬了扬眉,淡淡地扫了眼地上了思宸羽。 “小姑娘,你能出不出来的再说,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你确定还要去吗,可能是回不来的九死一生。”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进入天涯谷 面对着这一切,颜晚婉丝毫没有迟疑,直接说道。 “是的,我去天涯谷,你放过思宸羽!” 大长老眉头微微蹙起,淡漠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就跟我走吧。” 身后的思宸羽却是急忙赶在前面,神情认真地说道。 “师傅,请让我一起跟去!” 闻言,颜晚婉脸色一变,瞬间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思宸羽,担忧地说道。 “不可以,你伤势严重,现在贸然过去定是去送死!” 思宸羽摇摇头,神器凝重地说道。 “若是我不一并跟前,你会凶多吉少!让我跟去吧!” 争执了许久之后,颜晚婉也迫不得已地答应了两人便跟着大长老一道而行,当然,大长老是出于也是怕好不容易出了个天神,若就这么死了,自己自然是不甘心的。 乌龙山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走了不多远,看见昨天所说的峭壁上的路,也就是所谓雷公岩的,果然陡极了,几乎是九十度垂直的石梯,只有一尺多宽;旁边就是悬崖,虽然不很深,但也够怕人的。 一大清早,我们乘坐索道上了白鹅岭,这里的海拔高度已经超过了米。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派雄伟的景象:沿着陡峭的石壁,往下看是万丈深渊。 山十分陡,露出狰狞的岩石。这山,不亚于黄山,云雾十分厚,犹如仙境一般,瞧!那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 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远远地望去,那悬崖是那么高,那么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 早上,经过了一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我终于看到了赫赫有名的天目山了,天目山-一个简简单单的词。 但就在这再也普通不过的词中却隐藏着一股深刻的道理,他地势险峻,陡峭无比,可以跟风景秀丽的黄山相媲美了。 一大清早,我们乘坐索道上了白鹅岭,这里的海拔高度已经超过了米。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派雄伟的景象:沿着陡峭的石壁,往下看是万丈深渊。这时你才真正感觉到“万壑树参天”的“壑”是什么意思了。 瞧!那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远远地望去,那悬崖是那么高。 那么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走近些,只见云雾缭绕,犹如一把利剑,耸立在云海之间,令人感憾万千。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此处,自当是震撼无比的,颜晚婉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小袋子,这还是自己在大长老那说破了嘴,总算是能带来的小袋子。 当然,他可不是普通的袋子,里面装着的,自然是当时自己救下的小虎仔,这种犯规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发现,到时候什么豺狼虎豹,哪里是小虎仔的对手。 待大长老走远后,前方便是天涯谷了,颜晚婉终于松了口气,将袋子打开。 小虎仔眨着大大的眼珠子,好奇地往外张望着,依偎在颜晚婉的怀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听到声音,身边的思宸羽不禁转过头来,诧异地询问道。 “这是?” 因为思宸羽也不是外人,颜晚婉直接将袋子扔掉,小虎仔整个身躯便显现在思宸羽的面前,顿时,思宸羽眉头一蹙,点了点小虎仔的小脑袋。 “它不会咬人吧?” 颜晚婉刚想说小虎仔怎么可能会咬人,但是思宸羽那嫌弃地模样落在小虎仔眼中,瞬间便没了乖巧可人的样子,直接张牙舞爪地对着思宸羽大吼大叫。 颜晚婉稍稍安抚一下小虎仔,无奈道。 “好啦,你不要这么嫌弃地看着它,不然可能真会咬你。” 思宸羽耸耸肩,毫不在意地按着小虎仔的小脑袋,戏谑道。 “你能咬到我?做……” 话都还没说完,小虎仔直接从颜晚婉的怀里蹦出来,跳到了思宸羽的脑袋上,乱踩一通,又是这里抓一抓,那里抓一抓。 思宸羽刚想将小家伙一把抓起来,竟然没想到,它最后竟然拉了……拉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在思宸羽的衣服上蹭一蹭,擦干净自己。 顿时,思宸羽将小虎仔抓起来扔到了颜晚婉怀里,黑着个脸,气愤地喊道。 “我去,这什么鬼,啊……拉了!它拉在我身上了!我去,你等着,等我好了我要吃虎肉!” “别!想!跑!” 闻言,小虎仔继续乖巧地依偎在颜晚婉怀里,继续是睡下去了。 “别说啦,快将衣服换一换。”颜晚婉不禁失笑,将小虎仔轻轻放下,拿着换洗的衣服递给了思宸羽。 思宸羽见小虎仔睡着了,只好无奈地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自行过去换衣服去了。 他绝美的面容,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就像参加完豪华夜宴后刚刚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王子。 冰蓝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端的那男子自有关爷之勇。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九寸身躯足以顶天立地。令各位风尘女子望尘莫及,待字闺秀拂面难望,似有一种不同凡响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会是他 走了不少路了,但目前都还没有危险,颜晚婉不禁蹙起眉头,转头诧异地询问道。 “思宸羽,怎么这里却是这么平静,不应该是龙潭虎穴吗?” 思宸羽顿了顿,神情黯淡地说道。 “嗯……这是经过鬼魅宫地带,所以现在还没有多少的。” 闻言,颜晚婉脸色一变,眼眸微眯。 “我们要与……鬼魅宫的人决斗?” 思宸羽微微颔首,现在都已经到这里了,再回去也是不可能了,两人又走了许久,但下一秒,前面沙漠里,竟然…… 竟然有着千万人马! 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沉寂数日的赵军出动了。 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是五万,总共二十万红色胡服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秦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赵军大体相同。 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且不说秦军持阔身长剑,赵军则弯月战刀,两翼骑兵更是不同。 骤然之间,梁军鼓声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赵军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班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这是最为强大的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这一段是不才拙作。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刘’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 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荆州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 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 那荆州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川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这次战役,也似乎成了荆州军入川的最艰难之战,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 男人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这个站在前面的首领,颜晚婉再熟悉不过,但她却不想承认,会是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 被捕 颜晚婉愣了愣,不禁往前走了几步,面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沈暮珩没错了,但,他怎么会在鬼魅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就在这时候,思宸羽一把将她拉起来,直奔回去的路线。 “你疯了吗,还想要过去?!” 颜晚婉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被思宸羽给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顿了顿,缓缓道。 “思宸羽,你知道他是谁吗?” 思宸羽忙着看外面的局势,听颜晚婉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愣了愣,略微思索,毫不在意地道。 “不认识,兴趣是鬼魅宫又易主了。” 颜晚婉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自己却是被人给包围住了,思宸羽立马站起身,将颜晚婉护在自己身后。 颜晚婉将小虎仔塞了进去,神情凝重地看向来人——沈暮珩。 只见男人勾了勾手指,下一秒,周围的人便将他们擒拿,可以这么说,两人都没有反抗的余地,颜晚婉倒比较镇定,她是绝不会相信面前的男人会伤害自己。 索性便没有丝毫畏惧,便跟着人一起走了,也不知这里是哪,大概是前往鬼魅宫吧。 突然,眼前景色一换,进入了一片宽阔的水域,周边船只一下多了起来。大部分是和我们一样的乌篷船,也有不少装饰华丽的游船穿插其中,堤岸两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清明上河图在眼前舒展开来。 走过大成门,来到我国三大殿之一的大成殿。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 像是一座金銮殿。前面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龙,一条在上面,一条在下面,它们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向中间游去;中间呢,有一颗宝珠,围绕着一些火焰。喔,两条巨龙在争夺宝珠呀! 下人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我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而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 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迎春花临水而栽,袅娜地垂下细长的花枝,鹅黄色的花瓣腼腆地开满枝条,随着微风拂过水面,宛如少女揽镜自照,欲语还羞。 明媚的阳光透过盛开的樱花树,洒下碎金般的亲吻,斑驳的树影荡漾在河面上。一缕淡淡的春风带起似雪的樱花,飘飞,旋转……漫天飞舞,最后依依不舍地飘向远方。 若有似无的香气浮动在空气中,引人遐思;婉转清亮的鸟鸣声掩在影影绰绰的树丛花间,剔透欢快;船艄上,艄公轻摇船橹,吱吱呀呀,轻和着鸟啼相映成趣。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 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 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 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处境不佳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 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我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突然,眼前景色一换,进入了一片宽阔的水域,周边船只一下多了起来。大部分是和我们一样的乌篷船,也有不少装饰华丽的游船穿插其中。 堤岸两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一派繁华热闹的清明上河图在眼前舒展开来,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窗上都摆着镶嵌钻石的各式钟表。 每间屋里都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屋内都是按以前的原样摆设的。 要说竹园的秋山是叠出来的,不如说它是摆出来的,它摆得那样平稳,那样舒服,那样既符合自然界的规律又可人心意。 在那山中的一方隙地,只几块石头几丛竹,就够人流连一番,回首望去,山顶住秋阁的一角飞檐山腰只一步即可跨过的玉石天桥,才使人记起自己身在假山之中。 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但着实令她诧异地是,沈暮珩只抓她一人来,却是放走了思宸羽,这举动令颜晚婉着实不解,而且身旁那些手下还在诉说着。 “宫主,这可是千山门的大弟子,您确定要放走吗?” “宫主,万万不可,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怎么能就此放过,他们闯入我们的地盘,定是要严惩不贷,您怎么就带着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 众人各异,但沈暮珩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微微挑了挑眉,看向颜晚婉,淡淡道。 “抓她,当我的贴身丫鬟。” 就连颜晚婉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鬼操作。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鬼魅宫,倒是与千山门差不多,忽然走来一名姑娘。 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 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 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 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 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 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 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但着实是令颜晚婉讶异的是,那姑娘过来,直接就挽住了沈暮珩的手臂,亲昵的举动似乎是认识了多年一般。 “暮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更令颜晚婉惊叹的是,沈暮珩微微颔首,却也没有将那姑娘挽住自己的手给拿开,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这人不是特别讨厌别人这么亲密接触吗。 而且当时不是还有一个白月光,似乎也就一般般,怎么到这里就如此亲密无间了,不知不觉,颜晚婉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但终归一点,这姑娘挽住沈暮珩的手,令她看的特别不舒服,十分有一种冲动,想要过去将那只手给拿开。 标志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眼睛很大却总是眯成一条缝,小小的鼻子上框着一副浅蓝色边框眼镜,一双伶俐的嘴巴是她心情的晴雨表,心情好的时候叽叽喳喳,心情坏的时候撇成一条弧。 娇小的外形,小女生特有的撒娇,一副童心未泯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勤奋刻苦是她的品质,求学好问是她的习惯,与人为善是她的格言。 她就像一束满天星,淡蓝色的花瓣散发着独特的芬芳,繁星点点惹来一片春色。 那姑娘许久才将目光转移到颜晚婉的身上,欢快地走了过来,礼貌而又友好地说道。 “这位姑娘,我叫南鸢,你是?” 颜晚婉收回了思绪,呐呐地回复道。 “嗯……我是宫主的贴身丫鬟,颜晚婉。” 说着,南鸢欣喜地拉起颜晚婉的手,竟是跟她握起手来。 “原来是晚婉姐姐呀,那暮哥哥的生活起居就拜托你啦,一定要好好照顾噢,暮哥哥这个人比较挑,你得小心再小心,放心好了,若是你搞砸了,我替你担着!” 先不说自己都还没上手,就说自己会搞砸,实在是,这人握着自己手的力度简直是要捏碎自己,看来此人一定也有点武力。 而且,这绝对不是不小心的,这种力度着实是刻意而为知,偏偏这个时候自己不知道处境如何,绝不能说半分,让两人都陷入绝境。 只得用同样的力度还回去,讪讪地笑道。 “哪里的话,这是我的职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将军 突然,那姑娘却是往后一倒,直接摔在了沈暮珩的身上,颜晚婉看得直愣住了,她似乎没有用多大力气,怎么就这样了? “那个,你这……是碰瓷啊!”颜晚婉后退几步,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南鸢:“还有,你该不会是要说是我推的你吧!?” 南鸢顿了顿,虚弱地倚靠在沈暮珩身上,虚弱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晚婉姑娘了,是我力气不支……” “昂,那就这样吧,我的客房在哪里?”颜晚婉随意地点了点头。 正要抬步往前走时,自己的眼前突然闪出了一个人影,抓住自己的手腕,愤怒道:“方才我都看到了,是你推的南鸢,还想狡辩!” 面前的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经历过风吹雨晒,皮肤为小麦色,倒有一种男子气概,憨厚的感觉。 颜晚婉白了那人一眼,挣脱开自己的手,毫不客气地回怼过去:“你说是就是了?我还说你掐我手了呢。” 那男子约莫是被颜晚婉的话给气到了,面红耳赤地喊着:“你这是强词夺理!快与南鸢妹妹道歉!” “不,就不,你管我?”颜晚婉撇了撇嘴,一副无关要紧的样子。 见说不过颜晚婉,男子只好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讲:“方才,你们不都看见了,都快好好想想!” 那些人也都不怎么想多在意这种事,但无奈,面前的人是大将军——叶霆,他们怎么着都得罪不起。 “嗯……方才好像的确是这位姑娘推了南鸢姑娘,是该道个歉吧……” “的确如此,我想了想,方才两人在握手的时候,那姑娘似乎故意地推了推,这才导致南鸢姑娘摔倒!” …… 叶霆拧起眉头,愤愤地将目光看向颜晚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让你道歉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这时候,南鸢是时地出声道:“叶霆,你瞎说什么,晚婉姐姐才没有……” 须臾之间,自腹部涌出从口中突然喷出一道血液。 “南鸢!”叶霆刚想伸手出去,只是一秒,但立马便缩了回来,只是紧张地说道:“宫主,南鸢姑娘的病情看来是又加重了,先带她回去疗伤吧!” 沈暮珩倒不似叶霆那般着急,但是命人将南鸢给抱起,带走了便是,这不疾不徐的动作,着实是让叶霆着急不已。 但,自己却又说不了什么,只能看着几人的背影渐渐远去。 “喂,看你这样子,是喜欢南鸢吧。”颜晚婉好整以暇地走上前,无奈地摇头。 叶霆紧拧着眉头,拉着颜晚婉便不知往哪里走去。 “喂喂喂喂,要不要这样,你不要给南鸢姑娘守身如玉吗,别拉着我啊!” 听了这话,叶霆便放开了颜晚婉的手,本以为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叶霆竟然从腰间掏出一条绳子,面不改色地直接将颜晚婉的双手绑了起来,拉着她走了。 “我去,还有人天天带着个绳子出门,绝了!”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 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 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 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窗上都摆着镶嵌钻石的各式钟表。每间屋里都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桌子上还有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屋内都是按以前的原样摆设的。 走过大成门,来到我国三大殿之一的大成殿。这座巍然而立的重檐九脊顶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像是一座金銮殿。 前面并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龙,一条在上面,一条在下面,它们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向中间游去;中间呢,有一颗宝珠,围绕着一些火焰。喔,两条巨龙在争夺宝珠呀!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人留恋往返。 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第一百八十章 当真让这我 良久,叶霆总算是带着带着颜晚婉来到了地方,看着样子,似乎是南鸢的住处,倒也挺奢侈。 看着南鸢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叶霆心都是揪着的,幸好没过多久,大夫便来了。 大夫为南鸢号了号脉,脸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摇摇头,沉声道:“前几日我见南鸢姑娘的病情还可以,怎么现在就恶化了,而且,她体内似乎是又沾染上一种毒了。” 闻言,正在观赏着庭院的颜晚婉却是迎接了叶霆的怒吼:“你是不是还给南鸢妹妹下毒了!” “无冤无仇,我为啥要这么做,还有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诶。”颜晚婉微微一愣,嫌弃地眼神看着叶霆,简直就是个恋爱脑。 叶霆顿了顿,但还是因为冲动而失去了理智喊道:“来人,将此人压入地牢!” 就在颜晚婉考虑要如何逃命的时候,沈暮珩出声制止道:“退下。” 即便叶霆想说什么,但面对宫主,依旧是什么话都不能说,沈暮珩淡淡地扫了眼叶霆:“她只是个新来的丫鬟,没必要做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此事由你继续查探。” “跟我来。” 颜晚婉倒没注意沈暮珩这是对自己说,见颜晚婉一直杵着,沈暮珩背对着她的身子缓缓转过来,开口道:“还不走。” 闻言,颜晚婉微微一愣,支支吾吾地应了声,两人正要往门外离去,这时候,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南鸢试图挽留道:“啊……嘶……暮哥哥,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沈暮珩没有转过头来,淡淡道:“叶霆,留下来照顾公主。” 南鸢顿了顿,眼眸微微缩了缩,沈暮珩竟然这般生疏地喊她为公主,不由地,看向身旁的颜晚婉更加愤恨。 果然自己想的没错,此人定然与暮哥哥有些渊源,不管如何,南鸢还是想争取争取,在听到这句话的叶霆自然是心中暗喜。 但对上南鸢那求助的目光后,叶霆还是毅然坚决道:“宫主,我还要去查探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恐怕……没有时间。” 颜晚婉自然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真是会替南鸢着想,微微凑近沈暮珩,低声说道:“你先去那待着,不然这小姑娘可能会不依不饶。” 闻言,沈暮珩微微蹙眉,但因为一些缘故,他还是不得不留了下来,当然,叶霆倒是和颜晚婉走在了一起。 “跟我走在一起,就那么别扭人吗?”颜晚婉拧着眉头,看着那离自己十万八千米远,但又怕自己逃了,还抓住自己一丁点衣袖的家伙。 叶霆抿了抿唇,难为地喊道:“请跟我保持距离,也请不要与我说话。” 闻言,颜晚婉不禁嘴角一阵抽搐,恋爱脑实锤。 经过一处地方,颜晚婉不禁顿住了脚步,死盯着那边,喊道:“嘿,呆子,要不要过去玩会!” 叶霆将头转向那边,原来是一群人在那边骑马,毫不在意地道:“快走,反正你又不会,看什么,还有,叫什么叫,小心老子剁了你。” 听叶霆这么说,颜晚婉心头的气立马就涌上来了,撇撇嘴,无语道:“要不要比一场,谁怕谁,指不定谁剁了谁。” 叶霆随意地扫了眼颜晚婉那瘦小的身材,要肌肉没肌肉,跟自己结实强壮的身体能比?真是夸下海口,也便没放在心中:“我没工夫陪你玩,你要是故意摔一下,宫主指不定要怎么惩罚我。” “喂,呆子,要不要这么瞧不起人,还有,我有那么恶毒吗,别看我像什么豺狼虎豹一样好吧,我看你这是怕输,怪不得南鸢也瞧不起你。”颜晚婉不屑地说着,倒是想借此机会刺激刺激叶霆。 果不其然,叶霆对别的没多大兴趣,在听到南鸢也瞧不起你这句话,立马就炸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拉着颜晚婉便往里面走:“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良久,颜晚婉在马厂里挑选了一下马匹,只见一骥白马驮着少女奔进了场子,速度倒是比在场的所有人都快上好几倍。 见此情景,叶霆先是一怔,不过倒也没怎么在意,因为这也不仅仅是骑马,而且骑射,即便她会点骑马,但骑射总不可能还会吧。 就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她会,那顶多就是能中得靠近一点,要真与自己比起来,那还真是差不远,因此,叶霆便也没将她放在心上,直接快人一步,动作速度都达到了完美的极限,成功全中。 随即,便轮到了颜晚婉,她当然知道后面的叶霆自当是在与那些人嘲笑自己,但很不巧,自己就是会骑射,而且样样精通。 两脚与肩同宽站立在横置线白线的两侧,身体面向右侧玻璃并保持,头平视对应靶位,箭袋抽出一根箭白色羽毛为主羽其余黄色羽毛为辅羽。 主羽朝向左边把箭搭在箭台处并用箭尾固定处卡死在弓弦对应点上,弓箭与减震杆和箭台平行,左手举弓手伸直,右手佩戴护指的3只手指扣在弓弦上并平稳拉开。 左手举弓手伸直,右手佩戴护指的3只手指扣在弓弦上并平稳拉开,弓弦拉至贴紧住嘴唇处使得弦在右眼的前方,右手食指贴紧右脸。 当弓弦与手靠位正确后闭上左眼使用右眼瞄准瞄准方法为弓弦与瞄具右侧相切,瞄准镜与靶心处在同一位置,保持姿势并瞄准后松开手指进行撒放。 只听一只只箭以风一般的速度直接穿进了前方靶子上叶霆的箭,将其打穿,落地,而颜晚婉的箭,直接中在了中间,无可撼动。 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的震惊,竟然有人能如此厉害到这种地步,最令他们惊讶地是,竟然有人打败了大将军叶霆,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只见颜晚婉骑着马缓缓朝叶霆走来,像是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霆,勾了勾唇,笑道:“怎么,大将军这是让我一个小女子了,连力气都不多使一点,当真是瞧不起我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婚约在身 叶霆脸色微微一变,即便他再傻,那也都知道颜晚婉只是故意这么说,因为方才,自己是真的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干笑两声道:“行,那继续!” 一批批赛马犹如即将脱缰的野马一般跃跃欲试,整个赛马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属于自己的那匹马。 马似流星人似箭,你只觉得身轻如叶,飘飘欲仙,并不像一匹马载着你在走路,只像一只神鹰载着你在凌空。 十几匹一字排开的骏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骑手们你追我赶,谁也不甘示弱,长达一公里的跑道上尘土飞扬,人喊马嘶,气氛十分壮观。 这批枣红马,长长的鬃毛披散着,跑起来,四只蹄子像不沾地似的,一匹马,一个人,哒哒的马蹄声和无言的叹息划过尖锐的长空。 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 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夜空。应和着这悲壮的嘶鸣,四面八方涌出一片杂色的马群,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冬日苍茫的草地上滚了过来,成千上万匹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 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一个接一个,一个重叠着另一个,凝成一个整体,飞快地向前推进,那是一幅奔腾的美,力量的美交织在一起的奇异画面。 狂烈的风暴夹着雪流,无情地袭击,冲刷马的`城堡,所有的母马都弓下前腿,把小马驹死死压在胸前,而所有的公马,则一律把马尾抖散开来,盖住身后马的头部。 一层层马尾,依次有序地铺散开,如同一重重用马尾织就的毛毡,把所有马的头部覆盖起来,如同战场上的兵将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成风刀雪剑也难以摧毁的城堡。 老马奔跑起来了。它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好像一头鲸鱼在发光的海浪里游泳,被征服的海洋从中间划开,恭恭敬敬地从两端向后退去。好像一枚火箭在发光的天空运行,群星在列队欢呼,舞蹈。 马儿们奋力奔跑着,它们的眼里含满了泪水,马的神色苍凉而凝重。突然,上万匹马儿一齐引颈甩鬃,昂首嘶鸣,悲壮而哀婉。 气吞八荒,声震环宇。马儿们知道,这种万马奔腾、虎啸狮吼、气势磅礴的壮丽景象,是主人们最喜欢的了。 马儿们高扬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合着这宏大的旋律,在海一样宽阔的草原上翱翔。大地在摇动,时空的概念在消失,这奔腾的马群简直就是一部历史的缩影,一个悲壮巍峨的造型。 那两匹可爱的光背马,这时已在近处缓缓停住,低垂着脖颈,一副歉疚的想说“对不起”的神态。它们温柔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怜悯和抱怨,还有一点诧异,弄不懂我们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拍拍马的脖颈,抚摸一会儿它的鼻梁和嘴唇,它会意了,抖抖鬃毛像抖掉疑虑,跟着我们慢慢走回去。 一路上,我们谈着马,闻着身后热烘烘的马汗味和四围里新鲜刺鼻的气息,觉得好像不是走在冬夜的雪原上。 两人玩累了后,都同时倒在了地上休息,蓦地,叶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坐起身,拍了拍身旁的颜晚婉,咧嘴笑道:“嘿,要说真的,你若是不那般对待南鸢妹妹,不然咱们还可以当好兄弟!”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了?”颜晚婉翻了个白眼,在叶霆的腿上不痛不痒地踹了一脚。 叶霆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这才若有所思地道:“好像除了你推了一下南鸢妹妹,似乎也没有真实的证据代表是你下的毒。” 颜晚婉撇撇嘴,这一场场骑马下来,还真是缓解了一下叶霆对自己的敌意,但还是感觉像是在倒打一耙,没好气地瞪了叶霆一眼:“拜托,至始至终都是你在说,是我下的毒。” 叶霆轻咳了一声,挠了挠头,拱手讪笑道:“啊……之前是叶某多有得罪,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叶霆如此礼貌地道歉,颜晚婉也不想多为难他,摆摆手,贼溜溜地眼睛转了转,笑道:“不如你叫我颜哥吧,这样我就不计较了,下次我们还能继续骑马!” 放眼望去,无人能与叶霆一起骑马射箭,每次与那些个人骑马,自己完全是完虐他们,根本没意思,但颜晚婉的骑射就不一样了,简直是比自己还要更甚一筹,自己当然想再次与她一起骑射。 须臾之间,叶霆便爽快的答应了,反正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见叶霆答应了,颜晚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使了个眼色给叶霆,勾唇笑道:“走,叶弟,要不要去找下毒真凶!” 闻言,叶霆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笑嘻嘻地跟在颜晚婉的屁股后,这不由地让那些个鬼魅宫的人诧异不已。 南鸢这边,待他们都离去后,只剩下南鸢与沈暮珩,南鸢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让自己的暮哥哥对自己更加上心。 蓦地,沈暮珩抿了抿茶水,没有看南鸢一眼,眼眸微微眯起,寒声说道:“公主,请你不要刻意对待她,她是我在异国的朋友。” 闻言,南鸢似乎是被沈暮珩突如其来地冷言冷语给吓了吓,嘴唇张了张,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恨,一字一顿道:“朋友?暮哥哥,你身边连个兄弟都没有,你现在告诉我,那只是你的朋友?难道不是情人吗……” 顿时,沈暮珩的眉头紧锁,将茶杯重重放下,站起身,沉声道:“公主注意分寸,也请注意言辞,我与你的联姻,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话音刚落,南鸢便急声道:“暮哥哥!你也知道我们有婚约?那你还不要跟她断了关系!” “我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来管教。”随即,沈暮珩便甩袖而去,留下南鸢一人在屋。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试毒 待沈暮珩远离后,南鸢心中的怒火便彻底爆发了,站起身,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倒,愤恨地尖叫喊着。 还不及她发泄完,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名丫鬟急急忙忙地声音:“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南鸢现在本就在气头上,加上自己在发泄的时候被人给打扰,而且看来又是不好的事,转身便对那丫鬟发飙道:“吵吵吵,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丫鬟瞬间止住声音,停住了脚步,站在院子中,战战兢兢小声开口:“公主……是真的有急事……” 南鸢拧着眉头,将桌上的茶壶直接扔了过去:“闭嘴!” 那丫鬟哪敢得罪这位主子,只好结结实实地被南鸢拿着茶壶砸了个正正当当,额头直流血,但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咬着唇,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的哭声惹得南鸢愈加的气氛。 待南鸢自个发泄完毕后,这才揣着粗气,淡漠道:“说,到底什么事!” 见南鸢的情绪已经缓缓恢复,那丫鬟这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将军与那位颜姑娘骑了会马,之前的那些事,似乎都了结了,两人这下,应该是在查找真凶……” 这句话,无疑是对南鸢的天打雷劈,即便她是真的不喜欢叶霆,但是有叶霆这么好的得力助手,哪有不用的道理。 南鸢咬牙切齿地喊道:“还不快去给我善后!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 要南鸢自己出马是不可能的,方才的那事已经够让沈暮珩厌烦南鸢的,若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自己定然会被更加讨厌。 那丫鬟抹了抹额头上的血液,快哭了的表情,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南鸢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拧着眉心,心情沉重地想着:“看来这个颜晚婉是留不得了,叶霆这个也是个烦心的,何不如,把两人搞在一起。” 想到这里,南鸢的心情瞬间便通畅了。 颜晚婉这边,虽然她知道这件事与南鸢定然是脱不了干系,但自己现在这身份,也不能明说,还是得由叶霆自己找出来。 看了眼身旁那憨厚的傻大个,颜晚婉心中不由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是她棒打鸳鸯,南鸢这人不适合托付终身,别让叶霆这傻孩子给被骗得连裤衩都不剩就好。 “别傻看这看那了,下毒肯定是从饮食上下,你现在查人有什么用,简直是像土匪索取东西。”颜晚婉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那挨个将人家身上的东西搜光的叶霆。 颜晚婉这话,无疑是打通了叶霆的任动二脉,走到了颜晚婉身边,讪笑道:“哈……那我带你去厨房吧!” 鬼魅宫如此有钱,自然是有单独的小厨房,叶霆很快便带着颜晚婉来到了南鸢的大厨房,好在现在不是用膳时间,都没有人在这里。 一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鱼香扑鼻而来,勾起了肚子里的谗虫。就酸光闻不吃,也能把人给谗倒,令人胃口大开! 这盘菜五色俱全,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再看看其它菜,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粽子用绿色的芦叶包着纯白的糯米和红色的枣子,煮熟后,剥开芦叶,只见米团里仿佛嵌着几颗深红油亮的玛瑙,非常好看。 糕名飞石黑阿峰,味腻如脂色若琮。香洁定知神受饷,珍同金菊与芙蓉,把桂圆凑近嘴边,用手一捏表皮,桂圆就会“扑溜”一声滑进嘴里。 轻轻一咬,嘴里顿时灌满了新鲜的汁水,甜津津的,细腻爽口,只要吃到软软的奶酪蛋糕,就什么郁闷都没。 灌汤小笼包的皮是薄薄的,甚至都透亮了,张嘴咬一口,里面鲜美的汁水流入口中,咬那浸了汁水的肉团,不肥不腻,入口爽滑……那真叫美呀! 盐水鸭皮白柔嫩、肥而不腻、香鲜味美,具有香、酥、嫩的特点。 烧卖里碧绿的颜色,透出蒸熟后薄如纸的面皮,犹如翡翠一般。轻轻地咬上一口,皮一点便破,吃到里面由虾仁、韭菜和鸡蛋制成菜茸,爽口清润。吃下去后嘴里还充满虾仁的香味,真可谓齿颊留香。 近看,白白嫩嫩的小笼汤包饱满,润泽,嗯,看起来就很好吃。瞧,那皮儿是多么的娇嫩呀,娇嫩得就好像胖娃娃肥嘟嘟的小脸蛋儿。 轻轻一捏就破碎了。透过外皮儿,你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那纯美的汤汁儿。 每次都要吃一笼半的小笼包,要不是因为吃得太饱,我恨不得吃掉其他的几笼,吃完后,都是不禁会回味无穷,连连称赞。 香喷喷的鲜美之气漫延迂回,萦绕鼻端,令人垂涎欲滴。闻其香,心旷神怡;偿其肉,回味无穷,怎一个“香”字了得!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偿。 小笼包肚皮圆鼓鼓的,头顶呈旋涡状,外表看起来像一个胖娃娃,使人想多吃几口,柔而软的外皮一要下去,鲜美的肉汁立刻“钻”入你的嘴巴,沁人心脾。 先夹一块豆腐,然后加一些汤水,再有一些香浓可口的鱼肉,嫩嫩的,油而不腻,酸中带辣,令人回味无穷,唇齿留香。这酸菜鱼真是堪称人间美味! 食为天性,静静地咀嚼,轻轻地回味,非比寻常的韵致,小混沌,个小,皮薄,只要往开水中一捞,就能盛入碗中,吃上一口,好鲜美。 海绵蛋糕卷口感特别柔软,绵滑,搭配上淡淡的香橙味道,吃在嘴里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然而叶霆这边,是仔仔细细拿着银针在那查探着食物有没有下毒,正想看看颜晚婉这边在做什么,就看到这么一幕。 颜晚婉一口一个吃下一个又一个的小笼包,满嘴都是油水,手里还拿着小甜点继续塞下去。 蓦地,叶霆忙不迭地跑了过去,立马打掉了颜晚婉拿着小笼包,甜品的手,气道:“颜哥,你不怕食物中毒吗,还吃得这么开心!” 好在颜晚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不然真会与叶霆叫嚣下去,耸耸肩,无所谓道:“帮你试毒,这不比银针来的快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下毒 叶霆又好气又好笑地摆摆手,随即便去看了看其他的饭菜,这么久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叶霆不禁神情一顿。 突然,屋内传来一股强烈地烟味,叶霆猛地屏住了呼吸,喊道:“快,屏住呼吸!” 颜晚婉眉头一蹙,但已经吸进了几下,很快,她便感觉到了不对劲,看颜晚婉神情异常,叶霆拉着她,从窗户口往外一跃而下。 颜晚婉忍着不适,寻声问道:“那是什么……?” 叶霆似乎有点囧意,顿了顿,呐呐道:“嗯……是催情的。” 闻言,颜晚婉猛地眼眸微缩,这定然是有预谋而成。 颜晚婉松开了叶霆的手后,正色道:“你先走,这件事定然是有人要这么做的,我们俩绝对不能待在一起!” 叶霆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无奈颜晚婉早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再加上自己本就是在厨房的时候也吸了一点,还是回避一下较好。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径一路分花拂柳而来,但见四周亭台楼阁,鸿雁掠起眼前一汪澄碧,沿岸杨柳依依,柳丝垂落在碧水中映出清澈的艳影。 湖中伫立着凉亭,碧瓦飞甍。再看,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铺着富贵花开红毯的长廊贯穿了整个楼阁,楼阁几乎布满雕花格子窗,典雅精致。 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榍,互相连属,回环四合,牖户自通,千门万户,金碧相辉,照耀人耳目。 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工巧之极,自古未之有比也。费用金宝珠玉,库藏为之一空。 人误入其中者,虽终日不能出。帝幸之,大悦。顾左右曰:“使真仙游其中,亦当自迷也。可目之曰迷楼。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 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 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 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往屋里一看,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桌子有言语房四宝:纸、笔、墨、砚,宣纸、端砚、湖笔、徽墨、《通鉴》、天文、地理、欧、颜、柳、颜、赵名人字帖。 墙上挂着许多名人字画,有唐伯虎的美人儿,米元章的山水儿,刘石庵的扇面儿、铁宝的对子、郑板桥的竹子。 松中堂的一笔“虎”字,闹龙金匾,镇宅宝剑,绿鲨鱼皮鞘,金什件、金吞口,上挂黄绒丝绦。有一丈二的穿衣镜。 一丈二的架几案,五尺多高的八音盒儿,珊瑚盆景儿,碧玺酒陶,风磨铜的金钟,翡翠玉馨,有座钟、挂钟、带刻钟、子儿表、对儿表、……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 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 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 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 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引蛇出洞 整个房间都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土耳其织锦。在房间的凹处,有一样长沙发模样的东西,上面放着几把阿拉伯宝剑。 剑鞘是镀金的,剑柄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夺目的宝石;从天花板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 脚下踩的是能陷至脚踝的土耳其地毯;数道门帘垂落在门前,另有一扇门通向第二个房间,里面似乎被照耀得富丽堂皇。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一间白大理石的巨大宴会厅:红色的帷幕,发亮的嵌花地板,绿色圆柱中间放着很多桌子,白桌布上面金、银、玻璃器皿闪闪发光。 高台上有一张长桌,从大厅这一头直到那一头,约有一百尺长,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红色金色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的无数个毛玻璃的圆灯大放光明。在墙上还有装饰华丽的壁灯闪光耀目。 屋里也和一般农家大不相同。一般农家,都是当屋放着一张破床,床上放着案板瓢盆一类杂物。这里倒很有点地主家的派头。 中间放着条几、八仙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还铺着红布椅垫。条几上那座大自鸣钟,擦得明光锃亮。两边的隔扇门都挂着雪白的门帘,里间屋的摆设就被遮挡住了。 红的砖,绿的窗棂,白的栏杆,淡黄的瓦……这是一所典型的北京式“四合院”,里面住着三户人家。在四幢相对的灰砖平房中间,是一个灰砖铺就的长方形小院。 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花坛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 整个庭院更显得古朴、静谧。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盆菊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头是棋盘格花纹的帐幔,另一头却只有粉刷的墙壁。 地下铺着泥砖,真是一尘不染,但是很潮湿,好像上回冲洗以后,再也不肯干了。地下室的窗口对着街道。 因为怕小孩子们扔石头,装上一面百叶窗,又挂满了从篱笆上,沟渠边和田野间采来的奇形怪状的野草,……。那屋子里到处挂着药草,光线也受了障碍;药草在风干的时候,随着散发出一种不大好闻的气味。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 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 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颜晚婉想着,这至少是个姑娘家的闺房,自己先进去避一避,待会再向人请罪赔不是,就在自己正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有什么动静。 想着是主人家的到来,方才微微休息了会,现在脑子还算可以,便缓缓地起身左右看向去。 只见面前男子单衣着身,发丝微微飘拂在脸颊上,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他轻轻地解下衣袍,露出白玉般白净晶莹的肌肤,宛如珠玉,在月光下泛着莹莹之光。 慢慢的,一步一步他向浴池,暖意冲入他整个身体,漫上他的双足,直至脚底的墨发微微浸湿,铺散水中,宛如妖娆的水草。 如玉的脸庞上,有一抹淡然,一抹肆意,可眉宇间那抹凝重却始终无法抹去,让人心疼,想要忍不住拭去他的重担。 轻撩河水,水珠四溅,留下叮叮咚咚的回声,溅出朵朵涟漪,他轻轻沉入水中,闭上眼睛,睫毛微微抖动,遮住了墨眸中的深沉。 看到沈暮珩的时候,颜晚婉的脸色一变,整个人滚滚烫烫,明明很想快步离开,但自己的双腿却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踏步。 一步一步,已经沈暮珩的浴池边上,下一秒,竟然被人一个反手,直接打入浴池。 颜晚婉整个人浸泡在浴池里,脸上红润也开始消散一些,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沈暮珩的神情大变,方才就感觉屋中有人,在因为想引蛇出洞,便等了一会,竟没想到等来了颜晚婉!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感激 身体浸泡在水里后,颜晚婉的心智好像恢复了回来。 揉着眼睛看着四周的事情,映入眼帘地却是一张美绝人寰的帅脸。 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高束起的银色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脸颊上竟然是出奇的红润。 因为身体的湿润,导致方才穿上的衣裳被湿透。 看到的便是一面诱人的肉色,令人垂涎三尺。 “好看吗。”沈暮珩沙哑的声音环绕在四周。 顿时,颜晚婉的脑门直突起,尴尬地将头偏过去,呐呐道:“啊……不是,我觉得不是故意的,我是看这是姑娘家的闺房,便……进来了。” 好在沈暮珩也没有想要追究下去的欲望。 只见沈暮珩那修长白皙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将衣裳脱下身,淡眉头微微蹙起:“你被下药了……” 颜晚婉本很想平静的回复的,但是看沈暮珩脱衣服那架势,莫名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小心询问道:“是的……那个,你……是想擦拭一下身体吧?” “不然呢?”沈暮珩扬了扬眉,淡淡说着。 闻言,颜晚婉忙不迭地跑到另一头,将擦巾递了过来。 四下也无路可去,颜晚婉便抿着唇,故作不经意间将目光飘过去。 沈暮珩看到了,也只是嘴唇微微扬起,单很快又压抑下去。 不得不说,沈暮珩这身材是真的够好。 这要是搁现在,至少也是个一线男明星。 不管会什么,就算是当个模特都能出圈。 气质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一直看都不会腻味。 很显然,颜晚婉已经盯着沈暮珩都看入迷了,就连他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地在那傻笑。 沈暮珩抬起手,食指与大拇指微微蜷缩,但颜晚婉的额头上敲了敲:“拿着。” 颜晚婉身体一跳,愣了愣,随机呐呐地应了声,接过递来的药瓶子,微微眯起眼睛,诧异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沈暮珩叹了口气,语气微微宠溺地说道:“你体内定然还有一点残余,这个能清楚完毕,你拿着吧,不然身体抱恙了我可不管。” “不管算了,我还不要呢。”颜晚婉努努嘴,但手上倒是诚实,丝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一股脑地全吃下了。 沈暮珩好笑地说道:“这么放心?不怕我也下毒?” 颜晚婉抿了抿唇,眼神中充满了谢意:“那天的解药,是你命人送来的吧。” “你知道了。”沈暮珩眉头蹙着,似乎是不愿意将起这个话题。 不及颜晚婉说下去,沈暮珩敛起眸子,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要挟你。” 颜晚婉顿了顿,轻松地摆摆手道:“都过去了,而且你也没让我做什么,你也在及时的时候送上了解药,这并没什么,倒是让我认识了这么个文武双全的朋友!” 沈暮珩嘴唇,张了张,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唇苦笑地扯了扯。 园内树木苍翠,挺拔,生长着许多平时见不到的奇花,珍数。 只见满园的植物更绿了,树上花的颜色更鲜艳了。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增添了园内景象的变化,丰富了园景的层次。 御花园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 最美的还是在御花园出口的堆秀山,着名的堆秀山是古代宫中重阳节登高的地方。 叠石独特,磴道盘曲,堆秀山的下面有石雕蟠龙喷水,在堆秀山的上面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 漫步在花园里,整个花园尽态极妍,美不胜收。 看,黄色换得淡雅、白色花的高洁,紫红色花的热烈深沉,泼泼洒洒,在秋风中烂漫争艳。 向前走,你会发现四周都围着绿油油的福建茶。 左右有紫色的七彩扶桑和带刺的海棠最左边有红菊花和一列黄菊花,菊花叶上有细细的毛,红菊花中间有层黄色的花芯。 菊花的旁边有一棵杜鹃,杜鹃的叶子上有层软刺,手摸上去感觉痒痒的。再往前走,就到了花园中心。 花园中心是一个池塘,里面有一座假山,山上长出几棵富贵竹,山周围还有可爱的小鱼在温暖的阳光下,自由自在地游着。 一阵风吹来,蜻蜓花摇了几下,那样子多迷人,真像一位穿花裙的姑娘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月季红艳艳的花儿在枝头首怒放,颜色是那么浓,那么纯,没有一点杂色,简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走进花园的大门,只见眼前一片新绿。 不一会,就听见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在欢迎我们来参观它们的家园似的。 再看看这些花草,有竹子、桂花、菊花等植物,竹子在大门的左边, 顺着竹子的杆往上看,竹子足有五层楼高,竹叶上歇息着许多小鸟。 因为竹叶十分茂盛,可以为鸟儿们遮阳避雨。 在大门的右边有一棵桂花,走前去,微风一吹,桂花香气迎面飘来,令人神清气爽! 这一架蔷薇,柔条披挂的枝叶上,缀满了圆润的花,芬芳呈媚气。 脸盘小小,重叠的瓣,粉中透红,红里泛白,有的微微调些紫,说不好这是什么颜色,或许这就是蔷薇色。 三五朵一簇,沉甸甸,热闹在枝头。本来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因了这一架蔷薇,有了一种庄重古朴的美。 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花园里满植玫瑰,各种颜色的玫瑰都在盛开。 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和高耸参天的巨木,令人流连忘返。我们沿着小径走着,两旁的玫瑰都在精心培育的。 枝条交疏,绿叶圆润,而花朵的每一扳纹理都细致美丽,一株株儿玫瑰都开的精神饱满,自信的展现自己的绝代风华那里,春天鲜花盛开,夏天绿树成阴,秋天鲜果飘香,冬天白雪一片。 漫步在花园的南鸢几人自成一派,与那些个小姐妹一起去观赏叶霆与颜晚婉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只配一个莽夫 在听完南鸢的诉苦后,一个小姑娘惊喜地说道:“鸢儿,这是真的吗,那个叶霆,不是一直都喜欢你嘛?” “我……唉,我也不知道……”南鸢自作失望地说着。 她在这其中扮演的自然就是喜欢叶霆的姑娘家,现在去抓奸,那就只能算是说叶霆负了她。 这样叶霆又能愧疚继续为自己卖力,又能让众人觉得两人不会有什么事,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些个的人,地位自然都与南鸢差不多,也是不由地叹了口气,愤愤道:“鸢儿别恼,现在我们便是捉奸!倒是要让他们公布天下!” 几人纷纷附和,大伙便往着南鸢说的地方前去。 庭院是这样幽静。地上是春草落下来的榆钱和风吹来的柳絮。榆树椿树和楸树的枝头,可爱的小鸟在歌唱。一只公斑鸠飞来了,叫唤了几声,母斑鸠接着也从东边飞来了。一忽之后,两只斑鸠一齐飞走了。刚套磨子的时候,母马思念驹子,咴咴地叫着,现在也不叫了,很安心地曳着磨子。一切都是这样令人满意,连这个偏院都是非常崇高的去处。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 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 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 而无论你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却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米以外的景观。 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蝴蝶钟爱花的芬芳,碧水钟爱山的稳健。 庭院钟爱月的朦胧,我钟爱你的笑靥,愿微笑天天伴着你,欢悦日日绕着你,开心年年罩着你,愉快生生陪着你。 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 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 而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 这个园林很美,它因庭院里的花和树竹子而出名,故名做亭香园林。 庭院里的的花香扑朔而来,在这里面散步,使人忘记一切烦恼,树林里的树木,高大挺拔,很茂盛,颇有田园之意啊。 在园林的后面有座亭五山,站在上面远看园林,犹如一副优美的图画。 它的布局统一,即使不是站在亭五山上看,也是一副优美的图画,这样美的园林,谁不喜欢。 走进那阁楼,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 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 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走进屋子,环往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 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 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了一周这个古代的闺房。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 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 牡丹不愧是中国的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暂称为《蜻蜓荷花图》。 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 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窗户,窗边的台上放者一支花瓶,正值冬天,插着一枝冬梅,越发显得遗世而独立。 花瓶是青花瓷,有些向家里老式的蓝色饰纹的餐具,不同的是这种蓝还带有墨色。 三间房子并不曾隔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 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的白菊花。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乃是颜鲁公的墨迹。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 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就好比将一个爆发户转成了一个贵族。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 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如果不是杀手特有的镇定,他早就晕过去了,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 所有人都是怔了怔,气愤叶霆居然大手笔买下这么好的院子就为与那个新来的姑娘寻欢作乐,不由得都为南鸢感叹起来。 到底是不喜欢叶霆,没觉得有什么,但就是心里过意不去。 当时叶霆追求自己的时候也都不见得多买些什么奢饰品。 倒是没想到,竟然把颜晚婉带来了这路。 “哼,还想跟我抢暮哥哥,你也就只配一个莽夫,院子再大又如何,终归不是鬼魅宫的!” 南鸢褪去厌恶之色,故作伤感,后退几步,为难道:“你们先进去吧,我……还是算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果然是有两下子 当然,在这其中里面,定然还有一些不喜欢南鸢的人。 现在有了这一茬事情,定然是欣喜得不行,各个都忙不迭地挤进去要看个究竟。 几人推推搡搡地,走进了屋子内,到处找遍了都没有一人。 看来约莫就是在里面的浴池里。 几人簇拥着进了浴池门外,一把将大门推开,本想目睹着叶将军与那姑娘的事情。 却怎么也没想到,站在她们面前的却是……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 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 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 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 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 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 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男人身旁站着一位,身着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 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 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 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 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 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 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 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众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面色僵硬得不行,不是说里面的是叶大将军与新来的一个小姑娘在你侬我侬吗。 怎么现在却是……他们的宫主! 然而,身院子中等待着的南鸢倒是有些诧异。 几人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说都该找到了人了。 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传出什么动静来。 南鸢斟酌了一小会,便莲步款款地走进了屋中。 一进去便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几人,前面的竟然是……自己的暮哥哥! 顿时,南鸢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一阵恍惚。 这里的,不应该是叶霆和颜晚婉吗,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自己的暮哥哥,身边站着的是颜晚婉那个贱人!? 十几分钟前,颜晚婉惊恐地问向沈暮珩说道:“你没事吧,非要这么做?” 闻言,沈暮珩眉头蹙着,说道:“你不乐意?” 颜晚婉摆摆手,讪笑几声道:“这事一出,我指定要被人给撕个透顶,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呢。” 沈暮珩轻咳一声,淡淡道:“可是,现在外面定然有人就要来了,你确定还要现在出去?” 颜晚婉神情一顿,是啊,下药的人肯定就是等着自己现在出去,好逮到自己。 要是自己现在出去了,那才叫大祸临头。 颜晚婉将目光瞥向沈暮珩,若是靠着沈暮珩帮自己,那危险的概率似乎的确会小上那么一些。 思索一番后,颜晚婉也便答应了,毕竟自己现在没有旁人,也只能靠着沈暮珩的帮助了。 所以,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当然,南鸢是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自己千辛万苦设下的局,竟然是撮合了他们两人在一起。 而且看衣裳这样子,似乎还是下水了,两人一定是在里面做了什么,自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还是有些人知道颜晚婉就是今日来的那个姑娘的,便心里泛着嘀咕:“这姑娘倒真是厉害,刚来没多久便拿下了鬼魅宫的宫主,果然是有两下子。”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破婚约 她们哪里能在此处,只是惊讶了一小会,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院子中,几个姑娘家围在一起,激动地讨论着。 “我的天呐,那姑娘着实厉害了点,要知道咱们南鸢都是靠着背后的关系才能有了这门婚约,没想到那姑娘一来,就将咱们宫主拿下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那婚约要取消了,而且我感觉宫主对南鸢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几人互相聊着,只是这么小会的功夫,没多久便传开了。 然而还在屋中六母相对的三人。 “晚婉姐姐,你为什么要把暮哥哥带来你的住处,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吗……”南鸢最先打破尴尬,双眼说红就红地看向颜晚婉质问着。 不等颜晚婉反驳,沈暮珩却提前一步帮她说话:“公主注意言辞,而且,是我带她来的,请你不要颠倒黑白。” 南鸢一顿,死死地咬着唇,晃着脑袋,悲痛欲绝地看着沈暮珩:“可明明我们才有婚约!” “我与颜小姐方才有了身体接触,婚约兴许举行不了了。”沈暮珩连看都不看南鸢一眼,赤裸裸地将事情放在台面上。 即便是身处在现代化世界的颜晚婉都不由地震惊了。 刚想用眼神制止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死死握住,这下是有嘴都说不清了,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人。 敢情沈暮珩是将自己当挡箭牌好抵挡这门婚约呀。 南鸢听了双眼顿时眼泪流个不停,刚要上前去抓开颜晚婉。,却被沈暮珩一眼看穿,将颜晚婉护在自己身后,抓住南鸢的手推开。 “我可是羽门的公主!我还比不上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南鸢浑然没有之前的天真烂漫,乖巧懂事。 她现在只想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要问一个明白。 在听到南鸢这话的时候,颜晚婉明显就不乐意了。 她好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人人敬仰,羡慕的对象。 在古代好歹也是一位丞相的嫡长女,怎么到她这里来,就成了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 即便是不知道也能看出来吧,只能说,南鸢眼睛真不行。 沈暮珩约莫也是看出了身旁少女的不悦。 轻轻抓住她的手安抚了一下,转身对着南鸢冷声开口道:“在异国他乡的时候,我们俩就认识了,现在的身份,地位我也会给,还用不着公主来操心。” “请公主离开,不然我只好叫人。” 闻言,南鸢不忍心自己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只好默默咽下心中的悲伤,将脸上的泪痕抹了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独自一人离开了。 待南鸢离去后,颜晚婉想说点什么,却被沈暮珩先一步说道:“这屋子便留给你,一段时间内,南鸢不会再找你麻烦,安心住下吧。” 颜晚婉蹙着眉头,环顾四周,不解地问道:“你确定?这么好的屋子给我住?” 沈暮珩抿了抿唇:“如果你觉得小了,我给你换一换,但这里比较清静,我觉得你会喜欢。” “这还不大?可以了可以了,不用给我换了。”颜晚婉摆摆手,这还不大吗,简直是比她以前住的院子大了好几倍诶! 忽然,颜晚婉想到了一件事,诧异地询问道:“对了,话说自从那件事,你怎么变成了鬼魅宫宫主?” 颜晚婉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自己不方便问得过多,但是还是不忍不住想多问一问。 “好几年前的时候我便成为了鬼魅宫的宫主,这是我在江湖中的一个势力,一直都低调,只是我离开的这几年里,竟然做得如此过……”沈暮珩眉头紧锁,眼神中略微闪过几丝丝杀意。 颜晚婉一顿,自己不过只是随便问了一句,沈暮珩怎么就直接将事情告诉自己了。 “你等着,我让一些婢女来你这里,放心都是好的,我不会让太多人来。”沈暮珩就像是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似的,全给安排好了。 颜晚婉挠挠头,笑道:“不过,你怎么还住姑娘家的院子?” “嗯……就是图个清净,你别误会。”沈暮珩抿了抿唇说着。 两人聊了一小会,便有人来将一大堆的事情安排在里面。 没一会功夫便将一个素锦的院子改造成了很有格调的闺房。 “小姐,我是桃儿!”还沉浸在美好生活里的颜晚婉忽地被吓了吓。 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长得还真是像个桃子,水灵水灵地,看着抖想让人咬一口。 “带着小姐去换身衣裳打扮打扮,待会跟着我去一个地方。” 说着,沈暮珩便坐到了院子中的石凳上等待着。 小桃欢天喜地地拉着颜晚婉进了屋:“小姐小姐,你知道吗,宫主从来不对一个姑娘这么好,就算是那个公主都不行!” “还有还有,就是宫主大人送来的衣裳簪子,都特别特别好看,小桃给你试一试呀!” 面对着小桃跑来跑去,又是一连串的话,颜晚婉只感觉自己的头都要晕了,倒是好奇沈暮珩要带自己去哪里。 思索地功夫中,小桃手忙脚乱地帮着自己打扮。 身穿紧身绸缎的浅蓝长裙,那个标准的瓜子脸上,五官齐全:那双迷人的眼睛上,有长长的睫毛为它做装饰。 那挺拔的鼻子在中间在中间显得非常引人注目;那张能说会讲的樱桃小嘴,小巧玲珑,颜色如血一般红润。 穿一双米色的上面带有红黄碎花的绣花鞋。那用珍珠做的美丽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远看如天仙下凡,近看是一位大家闺秀。 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 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 的花木清香。 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 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共插二只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结局 今后,因为沈暮珩与颜晚婉的事情,导致鬼魅宫所有人都知晓他们俩的事情。 无奈,南鸢也不能再继续,回到了自己的羽门。 在这之后,沈暮珩与颜晚婉便喜结连理。 而是将千山门与鬼魅宫这么多年的恩怨全部了结,三门皆为一派。 回到江洲,成功查出真凶,颜笙歌就地处死。 沈钰见自己喜欢过的两个女人一个嫁人,一个殁了,自己也没有在活在去的必要。 海氏皇后得知自己的儿子殁了,便疯了将事情全部捅了出来,最后凤位丢失,自己也已经疯了。 绥景帝也有老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事也无心再纳人。 将皇上之位传给沈暮珩,自己颐享天年去了。 颜晚婉与沈暮珩,两人又在江洲完了一次婚。 红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鲜红盖头,能盖住的是泪千行,盖不住的是如丝线般缠绕心脏的悲伤。 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 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三马拉的胶皮轱辘车当中,身上穿着红棉袄,下边是青缎子棉裤。 脚上穿着新的红缎子绣花鞋子,头上戴朵红绒花,后头跟着一辆车,坐着两个吹鼓手,四个老爷子和两个媒人。马的笼头上和车老板的大鞭上,都挂着红布条子。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捱到家还要挨着给长辈斟酒。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两面鼓上飘着长长的绸条,挂着用珠子和贝壳做的装饰;两支笛子的铜管在火把的晃动的亮光下闪出一道一道的金光;维那琴十分别致地装饰着深黄色的穗子。 一声鞭炮震天惊,男方迎亲到门中。家人盛装红似火,乘轿骑马归郎厅。三拜纳定夫妻义,恩重如山似海情。从今相扶人到老,和谐美好幸福中。 迎亲花轿悠悠荡,唢呐乐鼓声声扬。新娘出轿飘飘仙,鲜花锦簇齐齐前。新人高堂双双拜,终身为伴对对还。高朋满座声声赞,恭敬亲友深深鞠。祝你洞房花烛享,明年生个胖小强。 高山雪原锣鼓欢,阳光普照映雪莲,迎亲队伍英姿展,战士举杯闹新欢。新郎新娘笑开颜,不远万里结良缘,保家卫国当军嫂,扎根新疆力量献。祝部队战士新婚快乐! 喜得贵子心欢笑,满月酒筵来摆好。欢迎亲朋都来到,共贺喜事哈哈笑。我有喜事我开心,邀请你来同分享。你能光临我高兴,喜事连连不间断。 舞狮高跷闹新春,家户人皆笑开颜。热闹殷勤迎亲朋,互送礼物寄深情。新年新春新面貌,惟愿朋友身体好。吉祥如意广进财,幸福家庭多精彩。愿春节快乐。 迎亲锣鼓响连天,欢庆唢呐炮竹喧。花团锦族宾客满,盛宴酒令笑声传。沉鱼落雁礼厅羡,羞花闭月瞧天仙。玉树银花相拥抱,默声许愿永相伴。恭贺:有情人终成眷属,新夫妇共手浇园。 艳阳当空照,迎亲车队喜迎到。童男童女托裙摆,彩条飞舞落襟衫。鞭炮齐放震天鸣,亲朋好友贺佳缘。祝福良缘在今朝: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十里红妆,是所有皇室中,最容重的婚礼,令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