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的白衣天使》 第一章 急救 “快来，有病人！” 正在值班的刘丽，听到急救科主任大声的呼喊，立刻推着担架车跑了出来——伤员就是命令，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不是我，是他，”送病人来的工友，因为身上满是血迹，被误认为是病人，带着哭声解释，“大夫，您快救救杨大哥，他是为保护我才受的伤！” “知道了，快躲开，别耽误我们抢救！”刘丽一边安慰他，一边和科里的同事，小心翼翼的把病人从车上抬下来。 “咝.....”刘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病人实在伤的不轻，他的胳膊上、手上、身上，包括大腿，全是血淋淋的大口子，“哎呦，这是怎么受的伤啊？”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紧。 病人的头用布裹着，这是匆忙间唯一被处置过的伤口，不知是哪个外行的“杰作”，几乎把整个头都包裹了起来， “怎么给弄成这样了？这是谁包扎的呀？”刘丽嘟囔着，因为看不清病人的模样，她只能从布上面浸透的血迹判断，他的伤肯定是够重的，恐怕弄不好颅脑会有损伤。 病人已经完全进入了昏迷状态，不但没了人形，而且全身都是血。嘴里还吐着血沫子，呕出来的血把衣服都浸透了，几乎成了一个血葫芦。 “主任？得先把伤员的脊柱固定好，”看到这个情形，刘丽向急救科主任建议，她判断，病人骨折的地方少不了。 “好，固定脊柱，推进ct室，先拍片！”主任大声的喊着，他在急救科已经工作十几年，经验老到，听到刘丽的建议，为了避免给病人造成二次伤害，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怎么伤成这样了？”看着这个血葫芦一样的人，刘丽一边七手八脚的帮着主任忙活，一边疑窦丛生的询问。 “估计是摔的，现在很难确定，一会儿就清楚了！”就像要验证主任的说法，ct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病人的身上有好几处骨折，最要命的是肋骨，伤了好几根，有一根甚至斜穿进了肺部，刺破了肺叶，所以，才会造成内脏大出血，这还幸亏是在肺叶的边沿，否则，生命早已不保。不过，这也应该是病人昏迷的原因。 “手术室，快准备手术！”看到病人伤势严重，急救科主任大声命令着，护士们迅速的把病人推进了手术室。 “快，血浆，准备输血！” “哪有血浆啊，主任？”看到病人嘴里喷的血沫子，助手无奈的提醒他。 “哎呦，那怎么办？血型知道了吗？” “已经化验了，a型血，” “谁是a型血？赶快去找啊！”主任着急的喊着，病人失血过多，必须赶快输血！ 可血库还没建立，又没有血浆库存，要想给病人输血，急切之下，只有抽队员自己的。 “我来，我来，”其他科室的队员，闻讯也早跑了过来。 “主任，先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刘丽站了出来， “可你？”她正在值班，主任有些犹豫。 “嗨，您赶紧的吧！”刘丽卷起了衣袖，“我又不是没献过！” 她已经献血多次，知道自己的血是万能血，现在救人要紧，因此毫无犹豫。 “好吧，”看到刘丽坚毅的面容，主任也只能如此了，“护士长，快，准备抽血！” “哎！”护士长答应着，把刘丽引到了抽血室，她麻利的消毒针刺，很快的40殷红的鲜血流进了血袋。 手术室的灯亮了，手术开始了，队员们鲜红的血液，不断的顺着病人的血管，输进了他的身体。 “主任，血浆够了！”护士长高兴的跑了进来。 “太好了，刘丽，你休息一下，让别人上！” 因为刚刚抽完血，身体虚弱，她不能再参加抢救，主任特意叮嘱她。 “行，那我就在手术室门口歇会儿，有事您叫我！”毕竟刚献完血，刘丽疲惫的坐在条椅上。 不一会儿功夫，护士长从手术室跑了出来。 “病人怎么样？”听到脚步声，刘丽睁开眼睛急切的问。 “嘿，还说呢，多亏了你那40的血，要不病人就完了，我一会儿再跟你细说！”她拿着器械又跑了进去。 护士长知道刘丽惦记着病人，所以，出来拿东西，还不忘跟她说一句。 “太好了！”知道病人没有了危险，刘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献血了，作为医务工作者，她知道抢救的意义。因此每逢碰到重大手术，只要需要，她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鲜血。 “进icu，特护！”手术结束，主任出来了。 “手术成功了？” “成功了，谢谢你刘丽，关键的时候总是冲的上去，好样的！”看得出来，主任对刘丽的表现非常满意。 “嘿嘿，瞧您说的，谁让咱是o型血，又是白衣天使呢？”听说手术成功，刘丽非常高兴， “主任，您让护士长休息一下，我去icu护理！”她挣扎着站起来。刚才同事们都忙着手术，医疗队本来人就不多，现在该轮到自己上了。 “你行吗？刚献完血？”护士长已经将病人推到了特护病房，她劝着刘丽，“病人情况已经基本稳定，这里有我，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我行，刚才休息一会儿，已经好多了！”刘丽不以为然，“我又不是第一次献血，再说目前主要是观察病情，我没事，您放心吧！” “真没事？”话虽如此，护士长仍然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您放心吧，我在这里坐着还不行？” “那好吧，你可别多动，就在这看着，一会儿我就回来了，”护士长匆匆的走了，病人多，医疗队人手不够，大家都忙得厉害。 “谢谢您为我大哥献血，”送病人来的同事，知道刚才刘丽献血的事，很感激的和她说， “哦，没事，”刘丽微微一笑，“你们这病人怎么受的伤啊？这么多处骨折？” “唉，别提了，都怨我，他是替我骨折的，”同事拍着大腿，懊丧的说， “啊？替你骨折？”刘丽听糊涂了.....？ 第二章 意外 “唉，是这么回事，”看到刘丽狐疑的面容，那人解释着，“当时在山上，净顾着指挥了，没想到有个车正在往下溜。当时要不是大哥推了我一把，就直接被撞下山去了！” “啊？那可够悬的，那他？” “嗨，为了保护我呗，他使劲儿的推了我一把，却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滑，直接栽下了山沟，那山沟里都是尖石头啊，所以他，唉！”说到这里，那人唉声连连，后悔不已，“多亏了他！如果那个车子撞上了我，就是个死，您想想，那山沟几十米深呢？连撞带摔，我？”他摇摇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看样子还有些后怕。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嗨，别提了，山上的风太大了，运的扇叶又太长，在山上转来转去的，司机有些大意，手刹就没勒太紧，哪知道，这风？唉，”他自怨自艾的搓着手，好像那车是他开的是的。 “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还往山上运输呢？” “风电，您听说过吗？” “风电？知道啊，那扇叶跟个船是的，白白的，又宽、又长、又大，我在草原上看过，这东西太大了，平地还好，往山上运，可是太不容易了！山又陡，风又都是怪风，没个准向，怎么没停停，等天好了再运不行吗？”刘丽有些不理解，“这又不是军事任务，非得在那一刻完成？” “嘿，就我们那老板？比军事任务还催的急，哪能让停下？，再说从山下往山上走的时候，响晴博日的，一点风都没有，哪知道到了山上却刮起了这么一阵怪风？” “虽说如此，那也得停停，不能冒险吧？” “谁说不是呢？可东西已经到了山上，往回走都走不了。不卸下来，更危险！再说这个项目也确实很急，不卸下来能怎么办？”那人不知道是埋怨还是在解释。 “什么项目这么急啊？” “精准扶贫，您听说过吗？” “听说过啊？现在电视上不是天天都在说这个？再说扶贫也确实是好事啊？” “好事是好事，可往山上运扇叶就成大问题了，” “怎么没搞水力发电呀？” “唉，哪有水呀！喝水都成问题！” “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困难？” “大山口！一年怪风不断不说，交通又不好，所以才贫穷啊！那人感叹着，”不过虽然自然条件差了点儿，但就因为那里是个大风口，所以别的没有，一年四季大风呼啸，为什么人家管这叫精准扶贫呢？调查的可详细了，只要把风力发电机安上，立马就能有电，您想想，风电多便宜，有了电，您干什么不成！”他骄傲的说，看来刚才的埋怨，实际上是在表扬。 “真棒！”刘丽听出了那人的意思，不由的称赞道，”想的真周到！这也是把不利变成了有利呀？” “谁说不是呢？可就是安装太难了，不过......”那人话头一转，“只要把这设备安装好，那就是一劳永逸的事了，别说用电照明，就是搞个工厂，电也用不完，说不定用不完的电，还能并进国家电网，增加收入呢！” “嘿，真棒，他们想的可够远的！”刘丽由衷的赞道， “所以说叫精准扶贫呢？”那人的话语里透着无比的骄傲，“说实话，我就是佩服我这个大哥，人家调查的详细不说，也真舍得花钱，毕竟这是一大笔花销！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好不容易把设备购置齐了，哪儿想到，到安装的节骨眼上，却出了这事？” “你刚才不是说那是地方是山口吗？山口就是风集中的地方啊！” “是啊，虽说如此，但没想到今天的风这么大，突然就来了，差点把车都掀翻了，要说这地方也真是奇怪，山下一点儿风没有，山上怎么这么大的风呢？” “肯定是山形太复杂了，这点和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是完全不同的！” “嗯，还是您明白，就是地理环境太复杂了。不瞒您说，就因为地点偏僻，地形奇特，到现在那里的人连电都还没用上呢！今天又出了这事，估计又得往后推了，唉！”说到这个关键问题，那人又是一连声的叹气。 “事到如此，您也别太难过，工程不是没停，别人还在干嘛？”刘丽听明白了，他是在担心工程进度，因此赶紧转移话题，“你们这是大好事啊，能到山里扶贫已经是大好事了，大哥又是保护你负的伤，你应该为他骄傲才是，他很了不起，是个大英雄啊！”刘丽竖着大拇指，钦佩的说。 “嘿嘿，您这是安慰我呀！”那人似乎明白了刘丽的用意，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我大哥确实是个大英雄，了不起！”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啊？”刘丽下意识的问道， “杨子江！” “扬子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刘丽像过了电一样，脑袋“嗡”的一下， “您怎么了，大姐？”看到刘丽的样子，那人一脸惊诧，“是不是刚才抽血闹的呀？快别聊了，你赶紧休息休息吧！” “嗨，不是不是，”刘丽摆摆手， “那您认识我大哥？” “你大哥多大年纪了？哪里人？怎么叫个地名啊？”刘丽努力让自己镇定， “奥，您问这个呀？”看到刘丽恢复了正常，那人放松下来，“听大哥说，这是他爸爸支援地方建设的时候，是在扬子江边，又恰逢他出生，他又姓杨，所以，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扬子江也就是长江啊！” “奥，是这样啊？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嘛？” “唉，别提了，要说我这大哥也真够可怜的，您说北京姑娘有多少啊？可他三十多了，就硬是不谈恋爱，把时间全都放在了工作上，现在挣了钱，又一心的去搞扶贫，成天呆在山沟里！上哪成家去呀？”那人唠叨着，后面的话，刘丽却一句也没听到， “难道真的是他吗？”想到这里，刘丽的心顿时砰砰的跳了起来...... 第三章 重逢 “难道会是他？自己朝思暮想寻找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今天真的在这儿碰上了？不会是重名重姓吧？这也太巧了？”她摇着头，心中是一连串的疑惑。 “您不信？我大哥真叫这个名字！”看到刘丽狐疑的样子，工友指着拴在手术床上的小纸牌，“您看，那牌子上不是写着吗？” 刘丽上前一看，可不是，病床的小牌牌上，“杨子江”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那就是病人的名字。 “真的会是他吗？”想到这些年自己寻找的辛苦，刘丽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得仔细看看，找这么多年了，别又让我白欢喜一场，”想到以前曾出过的尴尬，她擦去眼泪，仔细端详病人。 虽然这个人的身上、头上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但从轮廓上看，那不是杨子江又会是谁？ “可找到了你了！”刘丽一把抓住病人的手，那份惊喜，真是无法言喻。 “您？您认识我大哥？”看到她的举动，工友感到非常奇怪。 “唉，何止是认识啊？他是我的......？”刘丽又啜泣起来。 “啊？莫非您就是杨大哥经常念叨的刘大姐？” “是啊，我就是刘丽！” “哎呦，这可好了，这下杨大哥有救了，”工友欢呼着，也凑到了病人的身前，“大哥，您听到了吗，是刘大姐来了，您快把眼睛睁开看一下啊？” 病人没有一点儿反应，他急了，“大哥，您倒是看一下啊？”他想上前扶起病人， “哎，别动！”刘丽赶紧拦住他，“你可不能摇晃，没看到他骨折了？不能动！” “可他怎么还不醒呢？不是已经动完了手术吗？不会就这么一直昏迷吧？” “说什么呢？他刚才手术麻醉，劲儿还没过去呢，别乱喊了，什么昏迷啊？”刘丽半劝半呵斥着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话锋一转。 “奥，大姐，我叫吴鑫，都说我这个人没啥心眼儿，你就叫我小吴吧!” “好，小吴啊，你杨大哥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只是还不能自主呼吸，你看，”刘丽指着呼吸机，“我们等他慢慢苏醒，等到他完全恢复自主呼吸了，那就说明彻底没事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着他自我意识的恢复，说实话，我比你还急呢！” “哦，那我现在干点什么好呢？不能就这么干巴巴的在这等着吧？” “你们现在不是正忙吗？反正这里你也没事，还是赶紧回去吧？” “奥，我也是担心，现在正是安装设备的紧要关头！” “所以啊，你是现场指挥，你们两个人都不在还行？快点回去吧，这里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护士，专门干这个的，再说这是icu，是综合治疗室，你也不能老在这里，”刘丽解释着，“你回去说一下杨子江的情况，也让单位的同志放心，再有，你也不白回去，帮我想办法弄些有营养的东西来，我要亲自护理他，让你大哥尽快恢复身体！”刘丽絮絮叨叨，高兴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行，那我就听您的，把设备安装好，这也是大哥一直以来的心愿，” “对呀，他醒过来，如果知道你们把设备已经安装好了，不定多高兴呢！” “嘿嘿，大姐，您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太能宽慰人了”，吴鑫嘻笑着，“您放心吧，我现在就走，同志们都在，不定多忙呢，这里就交给您了，放心，山里边缺电，但却不缺中草药，还有老母鸡、鸽子、人参、灵芝什么的都有，我会把东西尽快带来，让大哥好好补补！” “嗯，也不用太急，再说也用不了那么多，你把老母鸡和人参带来就行，那是补身体最好的食材，这样我可以每天给他熬鸡汤喝，营养最容易吸收，对他恢复最有帮助，快走吧，等你回来，我一定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大哥！” “好嘞，有您在这儿，我就放心了，谢谢您大姐，那我走了，我得把找到您的消息，告诉工程队的弟兄们！”吴鑫欢蹦乱跳的走了。 “多好的兄弟啊！”看到吴鑫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刘丽坐在床前，开始和昏迷中的扬子江叨叨，“工程队那边，有吴鑫在，你就不用挂念着，踏踏实实的养伤吧？”她不停的说着，也不管病人能否听见， “你呀，当初为什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这些年，你让我找的好苦啊！”说着说着，刘丽又流下了泪水。“我报名参加医疗队，也是为了能找你，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个地方？没想到上苍保佑，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你，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可总得让我明白，这倒底是为什么呀？” 也难怪刘丽伤心，恋人说走就走了，临走时连个话儿也没撂下，就那么突然失踪了。写了多少信？打了多少电话，都没有音讯。这些年，为了寻找到他，刘丽没少参加医院组织的送医下乡活动，可是没少吃苦头。但杨子江就像石头沉入大海一样，始终没有消息。这让她一度心灰意冷，她也老大不小了，周边追求者众，一天到晚就跟蜜蜂在花丛里采蜜一样，“嗡嗡”的让人好不烦恼。 所以，这次医院又组织了医疗队。她立刻就报了名。却不知道这一次与以往完全不同，不用说远离医院，就是那里匆匆搭建起来临时医院，缺东少西，就医条件，住宿条件都极差，工地上有几万人之众，都挤在庞杂无比的港口工地上，那份苦、累、乱、脏，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可想而知。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想去。 他们都知道刘丽在积极报名，却不知道，这次的医疗援助，也是在圆她心中的一个机密——她要利用这个机会，再次踏上寻找扬子江的路程。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刚刚到达这里不多的时间，居然就让她遇到了朝思暮想的爱人，“这真是上苍的垂怜啊？”刘丽自然欣喜若狂。 可两个人为什么要分离？又是什么样原因，生生的拆散了这对鸳鸯呢......? 第四章 溯源 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过：“爱情是给予，而不是索取”！这句话说的相当透彻，对于爱情的真谛，说的在明白不过，真可谓一针见血呢。 不过物极必反——什么事情不问青红皂白，就总是一厢情愿的替对方着想，甚至不跟对方商量，就盲目的做出了决定，往往会适得其反，反倒成了坏事——他们两个人的分开就是如此。 说起来，杨子江对刘丽的这份感情，可以说深而又深，甚至能达到为对方牺牲的程度。 这是因为，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起读书，一块长大，那份情感早就如情窦初开，在双方的心里扎了根。 若干年前，为了不影响他的前程，刘丽就选择了不告而别。 他找遍了恋人可能会去的场所，却怎么都找不到，带着遗憾和悲痛，他只能出发了。 那一次，他以为从此天涯漫漫，再也不可能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却不知道上苍垂怜自己，月老又有意撮合，两个人突然在人迹罕见的大漠见面了。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到了，没想到却失而复得，那份惊喜，那份如梦幻般的感觉，让一对恋人真是欣喜若狂。 好不容易见到了彼此，恋人间的感情，自然又像干柴烈火般的燃烧起来，何况两个人本来就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爱情之火一旦燃烧起来就再难扑灭。 但这次的热恋却因环境的不同，注定要经历苦难。 他们这次的恋情是不能见天日的，只能是偷偷的地下之恋，因为按照单位规定，在系统内期间，是不能谈恋爱的，尤其百分之百，杜绝同事之间的恋情。 “真是荒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谁也说不清！ 规定就是规定，只要一旦发现同事之间出现恋爱的苗头，立即就会遭到“雷霆之火”的打击——被单位遣送。 送到一个更加与世隔绝，更加艰苦的地方呆上两三年后，才准许你走出系统大门！ 谁愿意做这种自毁前程，又丢人现眼的事？ 所以，到这里来工作的人，上的第一课就是保密纪律和这条不近人情的规定。领导会反复强调，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不要以身涉险，不要自寻苦恼，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每个人都忘记不了这句话，和领导阴沉的脸。 这条规定，让所有人都知道，都明白了——这里是一个极端的机密场所，所有岗位上的人，涉及到的每一次试验，都会让这里的所有人，处于高度危险的境地，都会让参加试验的所有人，随时有牺牲的可能， “所以，为什么还要连累别人呢？”领导说的有理，大家也自觉执行。面临这样的死亡威胁，谁又能说这条规定太过苛刻了呢？ 鉴于工作的高度危险性，鉴于工作的极端保密性，鉴于系统内的严苛规定，扬子江和刘丽两个人根本无法公开的谈情说爱，只能是极其隐晦的地下之恋。绝不能让领导和同事们发现，一经发现，等待他们的，一定是双双被遣送，面临到孤立场所面壁的可能。 但这种偷偷的恋爱，实在是太有吸引力。那种神秘感，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是所有恋人最喜欢的，最乐衷的，但他又是即危险，又悲催的。 说实话，这次恋爱，他们没想到会如此之难。 自从那次临时单位的见面，再一次分别后，别说见面了，就是两个人的鸿雁传书，都要经过一次中转，才能到达对方的手里。而且，信件不能写的过于缠绵，不能暴露情感，只能是家长里短式的亲情表达。更不能谈工作，因为这会涉及到试验场的高级机密。 所以，所谓的情书，从此以后，就变成了家信。不能过于激情，过于直白，只能隐晦表达。否则，这些信件，即便经过了中转，也到达不了对方的手里。因为系统内，有专门的机械和人工进行内容识别——只要有一丝丝蛛丝马迹，信件立刻便会被无情的销毁，你就再也接不到了。 所以，这里就是工作工作，日益继日的工作，根本不能有谈及情感的机会，所有到这里来工作的人，都自觉的遵循着这个规定。 有人会问，不能使用手机吗？根本没人敢想过。别说这里，就是家属区都百分之百不行，别说没有信号，就是有，也百分之百不能用。 既然有这样严苛的规定，又是什么样的鬼使神差，让他们最终找到了彼此？ 说来也实在太过巧合，两个人虽然在一个系统工作，却相聚近两千公里，按道理说，今生再无见面的可能。 可就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却把他们拉到了一起，突然的，就见了面。 这是因为一次系统内的活动，不知道是哪个大领导突然开了窍，想着隆重的试验又要开始了。在行动前，让大家放松一下，给系统内的人松松紧绷的神经。 “文工团不能进？，那就在咱们系统内自娱自乐，搞一次汇演好了，” 大领导一句话，就鬼使神差的给了他们见面的机会。 在进入这个系统前，杨子江和刘丽两个人都是十足的文艺爱好者。即便如此，他们工作的性质，本来也没有机会。却没想到，在组建队伍的最后一天，突然接到一纸命令，把他们抽调到了一起。 抽调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次有一个传统节目，非杨子江去不可，谁让他弹得一手好乐器呢？自然也是因为负责组织这次演出活动的乐团指挥，是从他们单位调去的，他负责前期乐曲和剧本的创作，两个人在一个单位呆过，对杨子江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就向领导反复提议坚持，硬生生把他给抽调过去了。 而刘丽则是因为，有一副夜莺一样的嗓子，被这位乐团指挥发现，所以，也就在最后一天，被抽调到那个地方去了——这才有了两个人见面的机会。 也许就是因为这次难得的见面，两个人的恋情，又如干柴烈火般的被点燃起来。可在那个严格纪律的单位，是绝不允许同事之间谈恋爱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就不会被别人发现？ 在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单位同事会不会举报他们？如果一旦被发现，他们会遭受什么样的处罚？ 不知什么样的未知命运，在等待着这对苦命的鸳鸯......? 第五章 突兀 报到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说是最后一个也差不多，因为单位领导一直顶着不放，所以，等杨子江“呼哧呼哧”的跑到宣传部报到的时候，正碰上张文元，他是这次活动的召集人，和他以前是一个单位的。 “嘿，来的正好，”看到杨子江，他高兴了，“真不容易，场长还真让你出来了，” “是啊，就这也老大不高兴呢，” “嘿嘿，那就不管他了，还有一个队员马上就到，今天总算是把人凑齐了，” “这么巧？还有人啊？” “是啊，要不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呢？快去放行李吧，领导一会就到，估计要召集会呢！” “是吗？那我赶紧上去！”杨子江匆忙的去楼上放行李了。 果然不出张文元所料，杨子江的行李还没打开，就听到楼下哨子“嘟嘟”的响了，一个人大喊着， “快快，所有人楼下集合，领导马上就到！” 听到喊声，杨子江像所有人一样，立刻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到楼下一看，“嗬”，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楼下大厅里已经聚集不少人。 “快点儿，站成三排，请领导讲话！”那是张文元在喊。所有队员立刻自动的排成了三行。因为下来的晚，扬子江自觉的站到了队伍的最后一排。 “嗯，还有点儿素质！”看来他挺满意，“为了加强我们的工作，搞好这次调演，上级领导特意给我们派来了一位总监，以后就由他带领我们完成这次任务，请大家欢迎方总监讲话”！ “呱呱呱”，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 “同志们好！” “首长好！”大家一齐喊着，杨子江的声音最大，因为这个总监不是别人，是他们单位的政委方伯敬。 “杨子江”？ “到！”他大声的应答，真没想到，自己站在最后一排，还是被他看到了， “呵呵，终于来了，不容易啊，知道我费了多少口舌吗？好不容易把你给抢来了，得给我好好干啊！” “是，我一定努力干，请领导放心！”杨子江大声的回答。 他知道，这次任务肯定非常重大，否则方政委也不会亲自挂帅，“不能马马虎虎，一定要干好！”他暗下着决心。 方伯敬这人特别好，他是河北唐山人，喜欢听皮影戏，所以，在场站的时候，杨子江没少给他开小灶，听的他津津有味，尤其是京东大鼓，更是百听不腻，“这次是不是有这个节目啊？否则他怎么会把自己调来呢？” 方伯敬和他算半个老乡，所以，平时对杨子江很关照的。 “我还带来一个人，给你们介绍介绍！”方伯敬跟大家介绍完自己后，又叫上来一个人，“刘丽”，他回头大声的喊着。 “到”，一个清脆的声音！ “天！”杨子江的脑袋“嗡”的一下儿，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刘丽？怎么可能？她怎么到的这儿？”可不由得他不信。 只见刘丽穿着绿色的迷彩服，更显出身材的玲珑凹凸有致。她站在队伍前，就像一个漂亮的天仙。那柳叶眉、杏核眼，杨子江再熟悉不过了。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剪掉了那条大辫子，留着齐耳朵的短发，更显出了她的妩媚， “领导好，同志们好！”她和大家打着招呼，敬着礼，笑望着前面所有的人。扬子江却觉得刘丽好像始终是在盯着自己是的。 其实刘丽并没有发现他，也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怎么就那么巧，也来到了这里。 “哎，老天爷可真会逗弄人啊？”杨子江的脑袋完全被这件事震惊到了。 这两年，他托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家人都打听过，却始终没有刘丽的消息，这件事对他的折磨有多大，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天爷可真会安排！她怎么到了这儿呢？”杨子江胡思乱想着，后面的话，后面的事，他几乎都没听到，直到有人拍了他一下。 “嘿，干嘛呢？队伍都解散了，还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呢？”原来是张文元在叫他。要不是他拍了杨子江一巴掌，他还醒不了呢， “奥，人都走了？”扬子江这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厅里，就剩下他和张文元两个人了。 “你以为呢？我这儿还纳闷呢，人都解散了，怎么你还站在这儿不走？想什么呢？”张文元看着发愣的杨子江，不由得十分纳罕。 “奥，”杨子江这才知道，自己实在有些突兀。 “神经了！”他暗骂着自己，赶紧解释，“不好意思，我是在想这个节目呢！” “奥？好，我也经常这样，想一个段子，有时候端着碗却走到厕所去了，好好，像我！”张文元还挺高兴， “够敬业，刚到这里就进入角色了？好，我喜欢！走，上我那屋去，一块儿聊聊你的想法！” “哎，您先走！”杨子江总算是醒过闷儿来了，心里暗暗的叫着惭愧。 “你刚才想到哪儿了，快跟我说说！”到了屋里，张文元给他倒了一杯水，催促上了。 “奥，我？”杨子江吭吭吃吃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说：“我想到哪儿了？敢跟您说吗？说刘丽是我的恋人，在家里的时候遭遇了不测，失踪后我一直找不到她？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把我给弄懵了？” “嗨，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是不是没成熟不好意思啊？”张文元哪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还以为他是因为想法不成熟，不好意思讲呢， “哪儿啊，我是一下子想到了王文才！” “王文才？” “对呀，就咱们场站的那个英雄，您忘了上次实验的时候，他不是牺牲了吗？一想到那个场面，我一下子出不来了，”杨子江抹着汗，终于解释出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哎，难怪，”张文元立即表示理解，“那个场面确实太惊悚了，难怪你刚才发愣，我也在场啊！”张文元端着水杯，似乎也进入了那个场景。 “王文才，场站的英雄，你这个想法好，歌颂英雄是我们应该做的，也始终是我们宣传工作的主题，好好！”他一迭连声的夸奖着。 “您把我调来，我就知道您是有这个想法，要不您也不会这么费力的要我不是？”扬子江心说，总算是搭上茬口儿了，赶紧顺着杆儿往上爬，“咱们弄一个诗歌联唱怎么样？就像电影英雄儿女那样，烽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哈哈，好！”看来扬子江的话，说到了张文元的心里，“不过得有一个女高音，还得会朗诵！” “刚才总监不是介绍了一个，叫什么丽？她嗓子怎么样？”杨子江欲擒故纵的引着张文元的话头， “哎，好主意，我去找政委，你等着！”张文元匆匆的出去了。 他能把刘丽叫来吗？两个人的突然见面，又会发生些什么呢？杨子江殷切的盼望着....... 第六章 惊喜 也难怪张文元高兴，因为扬子江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前一段时间，所有的节目全都设计完了，唯有这个节目，他当时并没有在现场，所以，有些细节没有亲身经历过，怎么也写不出像王文才这么小小的年纪，那么小小的身体里，怎么就会突然涌现出这么伟大的英雄精神啊？ 他把初稿给领导看过，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悲壮是有了，很悲伤，足以让活着的人永远的记住他，怀念他，一点问题没有。 但王文才那份英雄主义的献身精神，字里行间却怎么没表达出来呢？换句话说，让人们记住他，学习他什么？怎么才能让系统内涌现出更多的王文才式的英雄呢？ 所以，一稿、两稿，一直通不过，为了更快更好的把这个节目确定下来，张指挥这才费劲巴拉的把扬子江调来了。 但老场长就是顶着不放，就为了这，张文元可是没少动用关系，最后生生的找了大领导，才算是把扬子江调了过来。 一切都是为的这个节目，所以，扬子江今天一说，一下子触动到了张文元的软肋，可以说，真是“不谋而合啊”！所以，他才开心的跑去叫刘丽了。 说起他们场站的这位英雄，两个人最熟悉不过了。这是他们场站里一个最小的战士，说他小，是因为他不但个子小，而且年纪也小。 刚到场站的时候才17岁，出事的时候也不过19岁，却把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高原上。 所谓“英雄出少年”，真是一点不假。 在那次试验中，因为突发生意外，为了保护现场的几十名科研人员，也是为了保护这个科研项目。他愣是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关闭了所有的大门，硬生生将自己封闭在洞口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将化为灰烬，融化在大山中。 就这样，王文才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挽救了更多科研人员的生命，保住了场站，保住了项目，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用一己之躯，英勇牺牲，是场站里一直宣传的大英雄。 既然宣传英雄，当然要有突出烈士家乡的音乐特色最好，可这个独奏，找遍了整个系统，也只有扬子江能胜任。张文元和他合作过，对他十分了解，所以，才会积极的要求他来，没想到场站领导就是不放。 老场长自然有他的理由，因为扬子江此时正处在提干的关键时刻，下步就是群众公示了，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他调走，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再有，也是因为扬子江在单位里的工作，暂时没人能顶上，“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他才坚决不同意扬子江走。 当然这都是主因，不过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私下原因，那就是他的女儿。刚刚毕业，正面临分配的时候。老场长早就看上了杨子江这个人，他是有意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好让女儿的户口能落在那里，离自己近些。 毕竟自己年纪大了需要照顾。可这些想法是无法上台面的，自然更不可能为外人所知，就是扬子江本人也并不知晓。他只不过和老场长的女儿刚刚吃了一顿饭而已，还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这也是老场长一厢情愿，双方还根本没有挑明那。 但到了最后，这个私人原因，却成为某些人挑拨老场长的主要因素，否则扬子江怎么没有被提干，而被迫转业去了地方呢？ 这个谜团直到最后才被揭开，我们暂且不提，只说张文元去请刘丽的事。 此时刘丽正在和方伯敬聊天，他是在讲自己如何费力把她从医院调过来的事。俩人坐在办公室里，显得十分的不协调。 方伯敬高大伟岸，刘丽婀娜多姿，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但老方不管这些，侃侃而谈介绍着这次演出的重要意义， “为什么让我来，你知道了吧？” “知道，我早听说过，您年富力强，特别有领导能力，” “奥，你听说了？” “听说了，您的大名在咱们系统谁不知道啊？这次调您来，还不是因为您的领导才能和魄力？” “嘿嘿，这话我爱听，小妮子懂事会说话，”方伯敬心里十分舒服，“这还真不是吹，我在咱们系统，这个级别里，算是年轻的，提干也是最早的，” “是是，我听说你曾经领导过几千人的场站呢？” “是啊，这个场站横跨一千多公里，多少个岗位，多少个人啊？刘丽啊，”他话头一转，“把你调来不容易，这也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你好好干，回头我跟你们院领导说！” “呦，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还没容刘丽回答，张文元一步跨了进来， “聊什么？你个臭小子，净给我添麻烦，喏，现在两个人我都给你调来了，怎么感谢我？” “嘿嘿，拿出最好的节目来，让您在主席台上领个大奖行了吧？” “这话我爱听，嘿嘿，就知道你小子有这本事！” “这是您的功劳，要不是您把人弄来，我还真没这把握，”张文元顺杆爬，说的方伯敬十分舒服，“领导，让刘丽跟我走一趟，有新思路了！” “奥，好啊，刘丽你还不知道吧？，你这金嗓子，还是张文元发现的，快跟他去吧，不知又有什么好点子了！”他对张文元很了解，知道这时候来找刘丽肯定有重要的事，所以不但不拦阻，还催上了。 “得，谢谢领导支持，我们走了，” “去吧，去吧，我也得出去转转了，看看其它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首长先请！”张文元假意阿谀的伸着手， “嘿嘿，你呀！”方伯敬满意的迈着方步走了。 其实，他还真没夸张，还真是张文元发现的刘丽。 那一天，他突然头疼去医院看急诊，恰巧刘丽值班，她温柔的话语，几乎让张文元无药自愈，心情可是好了不少。待打上点滴，听到刘丽不知道跟着谁的手机唱了一嗓子，一下子把他吸引住了。 张文元决定，无论如何要把这个好苗子，弄到自己那里去。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但把两个曾经相恋的人弄到了一起，还最终毁了他们........ 第七章 相聚 张文元是乐队指挥，又是节目的首创，刘丽甜美的嗓音，让他想起了“歌唱英雄”这个节目，还缺少一个主唱，立时觉得她是最佳人选。 “你再给我唱一段呗？” “对对，让刘护士唱一段，”其他病人也要求着。刘丽很大方，一点不扭捏，即兴来了一段“烽烟滚滚唱英雄”， 这让张文元来了兴趣，他知道，无论从嗓音还是形象，刘丽都非常适合这个角色。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立即向上级推荐，想把她调过来，没想到却遇到了麻烦。 医院领导就是不同意。他以急救科工作忙，缺人手，刘丽又是不可替代的技术骨干为由，就是顶着不让去。刘丽本人倒是无所谓，去不去的都没关系，虽然自己有这个爱好，但毕竟急救科才是自己的本职工作。 刘丽却没想到，这位主管领导的想法却完全不是出于公心，而是有着个人的想法，容我们后边再细说。 可主唱实在太重要了，那是整个节目的灵魂，没有她，这个节目就砸了。张文元无奈之下，只好舍弃，又到系统里其它单位找人。 但找了很长时间，几乎把系统里爱唱歌的都翻了一个够，却怎么也找不到像刘丽这样声音即甜美，又铿锵的嗓音。 这可把他愁坏了，自己的力量是不够了，没办法，他只得去找求助方伯敬。 他知道，方伯敬关系硬，又是老资格，他只要能张口，一般人都不会驳他的面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场站的老领导，这个节目多少跟他也是有些关系的，歌颂的英雄早先也是他的手下，从哪个意义上讲，他都得帮忙。 张文元耐心的跟方伯敬讲了个够，总算是把这件事情的意义说了个透彻，最终把方伯敬感动了。 “行，那我到医院去看看，她是不是像你说的这么好？如果确实如此，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给你办明白喽！”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算是踏实了，”张文元很高兴，知道这件事多少是有些眉目了，立即催他，“要不要我陪您去？今天去得了！” “别呀，瞅你这性子急的？办事讲究火候，得水到渠成才行，我先去侦查侦查，你耐心等着！” “好吧，”张文元也是无奈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那您快点啊？任务急，可不能在拖着了，” “行了，知道知道，回去等吧！” 别说，这方伯敬真是个办事的“衙役“，他先去老领导家串了个门，了解了一下这次汇演的情况，然后又到医院，把刘丽的事情摸了一遍，心里有谱了。 他听出了老领导的意思，知道为了强化领导班子，很可能会把自己派过去，“嘿嘿，借这个机会露露脸也不错，毕竟到时候，大领导们都得来，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他打定了主意，想把这个差事揽在自己手里，便立刻提出了刘丽的事，把张文元和自己说的话，又跟老领导细述了一便。 “这是好事啊？宣传英雄，思路很正啊？医院怎么能只顾自己团体的小利益，没有大局观念呢？” 他立刻拿起电话，接通了医院，把院长好一通骂。骂的医院领导七窍生烟，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位领导的脾气，从来是说一不二，谁敢招惹他？ “行行，我同意了还不行吗？您消消气！” “这还差不多！” 方伯敬在旁边这个乐，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领导的火，居然点的这么高，他深为自己的口才“折服”， “你乐什么？是不是有人，让你上我这儿要人的？”大领导放下电话，一回头看到正偷偷乐的方伯敬。 “嘿嘿，”方伯敬自己也笑了，“什么都瞒不了您的法眼，是张文元，那个乐队指挥，他是我的老部下，人家剧本都写好了，就缺这么个主唱，那个院长说什么都不放，没办法我才来找您的。我觉得这可是个大好事，写英雄，做英雄，宣传英雄，这不是您经常强调的吗？再说这英雄也是您的兵啊？” “嗯，说的不错，”大领导很满意，”老方啊，我看你那里最近也不忙，干脆，你去抓这次汇演得了，也省的我担心出纰漏，这次可是全系统汇演，老首长们都来，千万别到时候砸了锅！” “是，我您还不知道？您指到哪儿，我打到哪儿！” “好，明天你去医院接人，顺便去报到算了，”老领导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有你在那儿坐阵，我踏实多了，” “是，那您好好休息，我走了，”方伯敬一石二鸟，不可谓不精明。 不用说了，他亲自出马到医院要人，那个院长那还敢不给？方伯敬善于经营，本人又有“进步”空间，一般人不会得罪他。所以，思来想去，医院领导最终妥协了。 “演出结束，您可得把人给我送回来？” “行，这机构是临时的，又不是长期建制，放心，演出结束，我把人全须全尾的给你送回来，”方伯敬一口答应，还顺便和他开了个玩笑，“你这里医生护士都这么漂亮，怎么？一个刘丽你就舍不得了？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哎，老方，这玩笑可开不得，我这人一贯正派，你又不是不知道，” “瞧给你吓的，有想法也不怕，不过您得先单身才行，” “嗨呀，活祖宗，赶紧走吧，怎么什么都说呀？” “哈哈，吓着你了？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啊！”其实，方伯敬一进门就已经看出了一点端倪，“老小子，还跟我玩儿这心眼，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开玩笑都这么晦暗，所以，院长怎么敢得罪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人呢？ 刘丽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这让张文元十分高兴，就差扬子江了，又是方伯敬出面，一个电话打过去，老场长自然也是毫无办法。老方是从场站调出去的，他电话一打，人家怎敢不放人？ “那可是首长点名成立的班子，就指着这个拿奖呢？你不让去？出了事你兜着啊！”说出的话就吓人。 就这么一句话，对方立刻就软了——谁愿意找这个麻烦呀？ 再说，他的话，你也没办法反驳，“首长可是在定调，在宣传英雄，你不愿意人家秋后算账，说那件事是个事故吧？” 听听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狠，谁还敢不放人？ 虽然扬子江是试验员，工作岗位极其重要，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替代的。但即便如此，老场长还是放人了。说是“功夫不负苦心人”，还不如说，是连威胁带利诱来的准确。所以，直到最后一天，他们的事情总算是定下来了。 扬子江坐火车来了，刘丽被政委带着来了，俩人即将汇合在排演厅里。 他们都没想到，这里即将成为他们甜蜜回味的乐园......... 第八章 回味 刘丽终于来了，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恋人会出现在这里？直到进了屋子，直到张文元做了介绍，她才突然看到了扬子江。 一时间，她睁大了眼睛，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扬子江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真看到了刘丽的那一刹那，都来不及点头，两个人的手，已经紧紧的握在一起了.......。 从刘丽的眼睛里看到是惊愕和喜悦，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要不是她使劲儿的抑制自己，估计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扬子江则更是激动万分，他拉着刘丽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呦？你们俩认识啊？”张文元站在旁边有点尴尬，但似乎又悟出了点儿什么。 “莫非他已经看出了端倪？”首先冷静的是扬子江，他赶紧松了手。 “啊，不，没！”他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嘴里就像含着一个热元宵，呜噜呜噜说不清楚。似乎自己也感觉到了尴尬，赶紧解释， “不认识，我们又不是一个地方来的，怎么会认识呢？” “是啊，我这儿也说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张文元打趣儿到，“你是不是看见人家女孩子漂亮，不想撒手了是不是？看看你这劲儿使的，把人家都弄疼了！”他是看到了刘丽眼里的泪花，因此半开着玩笑。 “嗨，瞧您说的，我也太娇气了？”刘丽强压着自己的情绪，赶紧跟张文元解释，她知道这里的纪律，一旦被别人觉察，别说两个人不可能在见面，恐怕立刻被遣返都有可能。 别的错误似乎都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唯独男女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最容易纷纷扬扬，也是系统内最不能让人容忍。似乎乐视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大家渴望的东西，反倒成了最恨的关系。 “听说你唱歌不错啊？”扬子江也很快的将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再给刘丽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让好不容易见面的机会烟消云散，因此立刻往别的地方扯，“是不是给我们露一手？” “嘿嘿，”刘丽笑了，自然明白了扬子江的用意，她很大方，又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也需要发泄一下，那就干脆借着这话题唱一首吧， “妹妹找哥泪花流”她大方的唱了起来，如泣如诉，把自己的一腔思念，全都借着这首歌曲，唱了出来。 此时，扬子江也早已拿出了琵琶，按照刘丽的韵调弹奏了起来。这首歌他们不知道合作了多少回，因此弹奏演唱如行云流水，让听到的人也是如醉如痴。 一曲唱罢，两个人竟然还沉浸在歌曲里，久久不能出来， 这个时候，楼里的人听到刘丽的歌声，全都出来了， “哎呀，唱的真棒啊”， “是啊，听听这琴，这俩人真是天作之合啊！” “不怪我费尽心力把你们调来，真是太成功了，甭说别的，就这一曲，咱们就能拿奖！”方伯敬已经走进屋里。扬子江他是知道的，原来就在一个单位。可他没想到刘丽的歌儿会唱的这么好，尤其是这份投入，让他都以为，这就是那个寻找哥哥的小妹妹。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远在他乡的妹妹，心里竟涌出了一股难以平抑的乡愁。 “还有什么曲子？适合刘丽独唱的？”看来他还没听够，还想让这两个得意的属下，再来一曲。 “嘿嘿，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您喜欢的！” “嘿，你小子行，了解我，”方伯敬一听更开心了，这确实是他最喜欢的歌曲， “你过来，”张文元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高音，立即把他喊了进来，“你跟刘丽合作一首，让方总监给你们把把关！” “好啊，这本身就是一个合唱曲，” “您内行，”张文元顺便拍了他一下， “哈哈，快快，我都等不及了！”方伯敬更开心了，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没想到，身高马大的方总监居然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的好像燃烧的火，它是用青春的血来浇灌！”刘丽大声的唱着，扬子江卖力的弹奏着乐器，他们忘记了自己是在茫茫戈壁，还以为是在家乡的时候。 他们尽情的欢唱，尽情的弹奏，全然忘记了一切。好在还有一个男高音，在和他们一块欢唱，否则，就冲这一首歌，他们必然暴露无遗。 他们的投入，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张文元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别忘了，他可是乐队的指挥，是乐队的灵魂啊？ “来来来，都去拿乐器，咱们合奏一曲！” “男高音，咱们一块唱一首怀念战友怎么样？我这嗓子痒痒了，”一时兴起，方伯敬居然主动请缨，要和自己和唱一首歌，可把男高音乐坏了， “哎呦，首长，这可是我的荣幸啊！” “嗨呀，什么荣幸，这是尽兴！” “对对，尽兴，尽兴！” “欢迎方总监唱歌喽！”大家拿上乐器，张文元指挥着，开始了乐队成立起来的第一场大合奏。 扬子江笑着，刘丽笑着，男高音笑着，所有的人都在笑着。大家尽情演唱，唱了一首又一首。 “哎呀，领导，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张文远跟方伯敬打趣儿道，“您是不是看见人家女孩子漂亮，唱的上瘾了？” “滚犊子，胡说什么呢？”他假意愠怒， “不过，我怎么看这俩人倒像是认识的呢？”方伯敬指着正在欢唱的扬子江。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是一个地方的？怎么会认识？“ “也是啊，一个河北的，一个北京的，不可能认识啊？而且，也不是一年入职的？” “对呀，别瞎猜了，这都是文艺细胞闹得，太投入了呗！”也是，两个单位相隔数千里，怎么可能认识？这事搁谁，谁也不信啊？ 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不但认识，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第九章 解惑 紧张的排练开始了。 按照总指挥的安排，扬子江和刘丽两个人都进了创作组。组里一共四个人，主创自然是张文元，还有那个男高音，他叫廖振昌，他们俩人都参与了前期创作。 为了更好的丰富节目内容，增加节目的内涵，这次特意把参加过那次抢险的扬子江和护士刘丽也调了进来。 四个人在一起，从早晨集体练功后，就一直在一起，认真的讨论着节目的结构、曲调和内容。 昨天晚上，张指挥把稿子给他们看过了，但几个人对第一稿，不甚满意，尤其是方伯敬，做为领导更是尖锐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求他们重写。主要意见就是觉得稿子里面悲剧的成分太多。曲调倒是很悲伤，让听到的人眼泪非常容易的就下来来。但写这个剧本的中心思想，不是让大家陪着哭，而是要学习英雄的精神。 鉴于扬子江曾经和牺牲的烈士一起工作过，又参加了那次抢险，他应该最有发言权。所以，特意让他参加了创作组。 从早晨开始，他们就聚拢了在一起，也是想听听扬子江对于这个节目的看法。扬子江已经仔细的看过稿子，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认为英雄的成长过程，描述的不细致，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光芒四射的成了英雄？ 他重点介绍了王文才日常的工作表现，用来说明，英雄的一闪念，都是由日常的行为做支撑的， “咱们宣传英雄虽然是主基调，但英雄不是一天成长起来的，他们也是平常人，就拿王文才来说吧，他个子矮小，而且，年纪又轻，平日在连队里不坑不哈，一点儿都不起眼。像他这样的战士太多了，可如果你回想一下他平时的表现，虽然看起来都是很平常的小事，但透过这些小事，你就会发现，英雄的情愫就在这些小事情中，最终日积月累，成为突然爆发出来的英雄气概！” “哎呀，你说的可真好，”刘丽被扬子江哲学般的语言震惊了。想不到俩人离开的这几年，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 男高音廖振昌不以为然，“你说的也太笼统了，和我们那个稿子没什么太大区别，”他毫不客气，就像他的嗓子，直通通又高又脆，“你说的太空了，没有具体故事做支撑。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说来听听！” “小廖，这你就不了解了，”张文元不同意，“我支持扬子江的观点，确实不能只描述英雄事迹的一瞬，倒是可以从日常发生的小事中，提炼一下，这个我疏忽了，只有这样英雄的形象才会圆满，才有坚硬的骨架做支撑！” “您这个也空，”廖振昌丝毫不买账，“我想听听，王文才烈士，具体他都做过什么！” “小廖，你别着急，”刘丽以女性特有的温柔，劝着他，“我觉得他们俩人说的挺对的，你想想，咱不说别的，就拿我们护士来说，大家都管我们叫白衣天使，可这么好的称谓，这么大的光环，套在我们头上，过去我们自己都想不通。” “后来看了南丁格尔的事迹，我才知道，其实，白衣天使这四个字，就在我们平平常常的工作中，例如icu的特护，虽然就是打针吃药、接屎接尿的小事，可就是这一件件的小事积累在一起，或许就还给了他一个鲜活的生命，” “所以我说，虽然事情小，却包含着一个伟大的精神，我是急救科护士，如果你们能看到，我们在icu里面穿着防护服，你们看不到我们的容颜，但icu立刻就变成了战场，我们也立刻就变成了战士，说实话，如果是病毒传染的重症病人，那我们也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工作，所以，我才体会到了，为什么普普通通的年轻护士，能变成美丽的白衣天使！” “妈耶！太棒了，我为有你这么一个搭档骄傲！”望着因激动而涨红了脸的刘丽，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护士，怎么能把这件事说的这么好，说的这呢透？“啪啪啪”，廖振昌不由的鼓起掌来。 “刘丽，你说的太好了，其实这些小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因为日常总是为别人着想，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种英雄情怀，日积月累就成为了一种英雄精神，到时候才会奋不顾身，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把威胁和死亡留给自己，”扬子江听着恋人支持自己和表达的独特观点，心里也是充满了钦佩。 “对，说起来，这样的任何事，在咱们身边每天都在发生着，只不过我们不注意，没看到而已，” “对呀，王文才就是这么一个人，班里的累活脏活，他总是抢着干，打水打饭他总是冲在前，别人整理内务，只是求个整齐，而他却要求一个贴心，把牙膏都给你挤在牙刷上，” “那一次，我记得从山洞里开出来一辆车，有个战士不知在想什么，站在路中间发愣。要不是王文才上前推了一把，那个战士就完了，而他自己却险些被车刮到，胳膊和腿全划破了，” “对，说起这些，我想起来，一次施工的时候，一个矿车从山坡上冲了下来，要不是他死命的把车刹住，那上面的人就摔下去了，” “说的好！要讲这个我最有发言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伯敬走了进来， “文元，你应该知道，那一次，山洞里发生了塌方，班里的人都给压在里面，王文才因为去上厕所才幸免于难，他完全可以呆在洞外，等其他人赶来再进去救人，可他没有等，而是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洞去，一个个的把伤员给背了出来，你说他那么小的个子，背着人跑了十几趟，差点给累吐血，” ”对对，有这个事，后来我记得还给他立了三等功，” “所以啊，英雄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就像一刻参天的大树，那也是从小树苗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的，我赞成白衣天使的说法，如果不是她们，救出来的人不也得死？”方伯敬的眼睛里，透出来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纹， “你们三个先聊，刘丽到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我？”刘丽十分吃惊，不知道领导找自己干嘛，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第十章 隐晦 她和方总监没有打过太多的交道，虽然都在一个系统，她又在医院，但她是急救科的护士，平常接触的都是重伤员或急救病人，这次也是因为他去医院接自己，匆忙中，连白大褂都没来的及脱下来就跟着跑过来了。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所以，总监突然的叫自己过去，她还是感觉有些突兀，不知道领导找自己要谈什么，因此心里有些忐忑。 “刚才刘丽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就沿着这个思路去创作，即要闪光点，也要平平常常！” “嗨呀，这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说出话来都这么有思想！”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早一点把这个重头戏搞出来，我给你记功。扬子江，你和王文才最熟，多拿主意啊，” “是！” “回头我告诉食堂，给你们弄个小灶，今天晚上加班，一定要尽快把第二稿拿出来，大首长还等着看呢！”” “知道了，您可快点把刘丽还回来，我们还等着她说南丁格尔呢！” “耽误不了你们听南丁格尔，还有白求恩呢？还有马海德呢？他们都是外国人，都是救死扶伤，哪个人不是国际主义？”方伯敬到底是做领导工作的，说出来一套一套的，“跟你们说，我才知道，刘丽最有资格拿这个国际护士奖，可惜是我们工作性质和保密制度不允许，没法往上报，你问问刘丽，她献过多少回血，在icu护理过多少伤员？工作成成就可不比他们小，是不是啊？” “领导，可不敢这么说，医院里比我强的多得多，我只是一个小护士，做的只是分内的事，” “看看多谦虚，我就喜欢这样的部下，既做了那么多的工作，还不喜声张！” “哎呀，领导，您别可着劲儿的表扬我了，你不是要找我谈话吗？不去办公室了？”刘丽让方伯敬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 “谈什么话呀？嘿嘿，我是让你给我扎扎针，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这头疼的，唉，”方伯敬苦着脸，“你说我这刚来，哪有时间去医院呢？所以，想让你？哎，有没有拔火罐啊？我这脖颈子也有些僵硬，估计拔两下儿就好了，省的去医院了！” “小病不用去医院，我带着医药箱呢，不过拔火罐没带，我给医院打电话，让她们送过来？” “好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南丁格尔了！” “呵呵，首长，您可真会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从现在起，你就多了一项工作，以后队里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不要去医院了，就由你来负责！省的耽误我们排练！” “是！”刘丽爽快的答应了，“我就是学中西医结合的，针灸什么的很方便！” “一会打电话，别忘了跟他们要艾灸，那个东西效果更好！”方伯敬提醒她， “首长，您真是内行，现在地方上都讲究养生，其实，养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艾灸，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八处养生大穴位，如果能经常做做灸灸，什么病都不会得！” “嘿，那可太好了，一会儿你可得给我好好讲讲！” “行，没问题，醒针的时候，我给您讲！”两个人走了。 望着刘丽修长的背影，扬子江的心里可就翻腾开了。他心潮起伏，做梦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但跟自己在一个系统，还到了一个临时组建的单位。 “本以为今生再无望，哪知道侥幸又相逢”？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心里暗暗慨叹着。 自己不但见到了她，而且，还出息的让人不敢相信，这再也不是家里那位懦弱的女学生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战士，她说的多好啊？”icu就是战场，特护人员就是战士！”那一股子英武气概，真让人刮目相看。 就连方伯敬这么一位轻易不表扬人的领导，居然都对刘丽赞不绝口，可想而知，她在医院里表现如何了！ “但她是怎么到的部队，又是怎么学的医呢？”这个谜一直苦苦的缠绕着他，不由得脱口问道， “张指挥，您和刘丽熟吗？” “原来不熟，第一次见到她，是因为我发烧，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听到她正在病房里唱歌，是应伤员的要求，唱唱歌，减轻减轻病人的痛苦。她这一嗓子，一下子吸引了我，咱们这个节目不正需要这么一个女高音吗？所以，我找了他们院长好几次，费老劲了他就是不答应，最后还是方伯敬出面，这才把她要来了，如果不是他，院里死活也不会给，也难说，谁愿意把技术骨干放走啊？调你们俩过来，可是费老劲了！” “我跟她可不能比，人家是医院，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都一样，你在场站的岗位，别人也不好顶替！我去要人的时候，老场长可不高兴了！” ”听说方总监为了把刘丽调来，都找了大领导了？” “是啊，这也就是他，谁都给他面子，换一个人绝对没戏，我去了几趟要人，哪次他们院长都给我一个闭门羹，别提了，弄的我可尴尬了！” “这刘丽什么背景啊？怎么连大领导都出面了？”廖振昌满脸的诧异，“老张，你知道她是从哪儿过来的吗？” 杨子江的耳朵立刻支棱起来，这也是他特别想知道的， “听说她是从廊坊入的伍，后来就到了医院，没听说她有什么背景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张指挥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看不那么简单，”廖振昌的脸上满是狐疑，“我听她的口音，不像河北人，反倒像个北京人，你说呢小杨？” “现在的人不都说普通话吗？”还没等杨子江回答，张指挥替他说了， “那普通话和北京话能一样吗？小杨，你说是不是啊？”廖振昌不依不饶，他知道杨子江是北京人，立刻抓住他不放了。 “这？”，杨子江吭哧着，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如果说她不是河北人，是北京人，他们必然要刨根问底，那可就完蛋了，这可怎么办？”一下子，他愣在了那里...... 第十一章 意味 ”你怎么了？”似乎注意到了杨子江的尴尬，廖振昌又笑问了一句，“怎么？这问题很难吗？” “奥，不难，我是在回忆刚才刘丽的话，听听是不是有区别，”杨子江赶紧解释， “这还差不多，我是天津人，自然是听不出来，可你是北京人，一下子就能区别出来，是不是？” “嘿，这你可不知道，现在讲纯正北京话的人很少，像我也都说普通话了，” 杨子江进一步解释着，为了刘丽也为了自己，他不得不防，因此，赶紧往自己身上扯，想转移话题，避免他们怀疑。 “小廖，杨子说得对，都说京油子，卫嘴子，咱们这儿五湖四海的人都有，要是都说家乡话，你能听的懂吗？再说，你不是也没说天津话吗？” 这倒好，张文元一下子把话题扯到廖振昌的身上去了， “是，我这天津话也不纯正了，嘿嘿，”廖振昌解嘲的笑笑，“刘丽的普通话，说的可比我标准多了，” “那是，我甚至怀疑她练过播音！”张文元又提出了新的看法。 “哎，老张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她讲话抑扬顿挫、有板有眼的，弄不好可能真练过播音，说不定还干过主持呢！”廖振昌对张文元的话，深信不疑，而且还提出了新的推测。 “呦，你这大耳朵行啊？都能听出人家干过主持了？那你听听，我干没干过主持？”张文元和他开着玩笑。 “你没干过主持，您干过住持！”廖振昌虐笑着。 “哈哈，那这么说，我还当过知客呢！”杨子江听出了廖振昌话里的讥讽味道，不由得乐了。 “嘿，你臭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说我当过和尚？那我就拿你当木鱼儿敲！”张文元拿起笔来，做出要敲打廖振昌脑袋的样子， “哎，别打别打，我可不是木鱼，既然杨子都成知客了，那我来个监院行了吧？”他假意的护着自己的脑袋， “嘿，这下倒好，三个和尚没水喝！”张文元自己也乐了，他想起了那个动漫。 “别别，哪能没水喝啊？我认罚还不行？” “你又憋什么坏呢？”张文元不相信，“你认什么罚？” “嘿嘿，我去方总监那，拿点茶叶来给你们喝！行吧？” “你那是拿呀？八成是去偷吧？” “别说的那么难听，既然小灶总监都舍得，拿他一点茶叶想必也不会肝疼！”廖振昌挤着眼睛， “你留神吧，从他那里抠点东西，可费劲呢，我和他这么多年，都没喝过他一点茶叶！” “有这事？那就更有必要了，我要让他铁公鸡拔毛！” “你小心吧，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心吧，刘丽正给老方扎针，我要乘虚而入，他看不见，看不见！”廖振昌乐颠颠的走了。 “他不会被总监骂吧？”望着廖振昌的背影，扬子江有些担心， “不会，他鬼主意多着呢！” “那就好，张哥，赶紧写第二稿吧，刚才这一闹腾，咱们可一个字没写呢，”总监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杨子江有些担心。 “没事，不用急，反正今天晚上有小灶，咱们几个开开夜车，一宿怎么也赶出来了！” “行，有您在，我就踏实！”杨子江和张文元关系不错，这话倒是由衷的。 “还踏实呢？刚才是怎么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其实，刚才杨子江的细微变化，还是没能逃过张文元的法眼，也难说，他在场站干了多少年了，一直管政治思想工作，谁有点心事，自然瞒不过他。 “奥，您说这个呀？刚才总监走的时候，不是让我多想想和王文才烈士在一起工作的细节吗？这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刚进场站时军训的事，那次可悬了，差点出事故，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呢，所以，”他解释着。 “奥，我说的呢？当时小廖问你话，怎么一直没回答，眼睛直发愣，敢情是想这个事呢？”他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嘿嘿，弄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您是老政工了，什么事能瞒的过您的眼睛？”看到怀疑终于解除了，杨子江放心了。 “那倒是，干政治思想工作的，敏感哦，”他到一点儿都不谦虚，“不过你刚才说的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差点发生事故呢？你给我讲讲，当时是什么情况？” “要说这真得感谢王文才，”扬子江慢慢的回忆着。 “那一次，是实弹演习，投掷手榴弹，您知道那可是真家伙！” “知道，77式手榴弹，上面有一个铁套，下边有一个木把，木把里有一个铁环，用一只手抓住木把，把铁环拴在小手指上，使劲儿往前一扔不就行了？” “您是老战士，那当然简单，可我们平常练习都用的是教练弹，一到真的时候，就傻眼了，而且，我们那时候已经没有77式了，都用的是88式手雷了，里面也有一个环，拽出来扔出去就行了！” “是啊，大同小异，这也没说那么复杂吧？” “还说呢，其实是一样的，但到投掷真手雷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因为这玩意儿威力太大了！” “是啊，我听说里面装的都是钢珠？” “是啊，就是这钢珠才吓人的，只要它一爆炸，周边6米范围内的人和物都会被炸个稀烂！” “威力这么大呢？那可得小心！” “谁说不是呢？在实弹演习之前，参谋们就已经规划好了，人站在堑壕里，只要把这个玩意儿扔出去就行了，下面就是山沟，按道理说是很安全的，谁知道有一个新兵，一紧张，手一哆嗦，在扔出去的一瞬间掉到地上了，” “哎呦，那怎么办？赶紧跑吧？” “可能他也是被吓着了，整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都傻了！” “那怎么办？” “就这个时候，王文才冲过来了，他的任务是做安全防护的，就在丁字工事旁，那里是最安全的，他一转身就冲过来了，” “那也够危险的，这可没有几秒钟，” “好在王文才平常是踢足球的，他一脚迈过去，一脚踢飞了那个要命的玩意儿，同时，又一把将那个倒霉的家伙拉进了丁字工事！” “哎呦，这可够悬的，” “悬的还在后边，王文才一把拉过他，自己也飞扑了过去，即便如此，那飞溅的钢珠还是伤到了他，你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瘸哒瘸哒的？” “是啊，我还纳闷儿那？怎么场长会挑来这么一个人？走路都不利索？” “其实，他就是那次受的伤，王文才头朝里趴在工事里，但就那一瞬间，钢珠的速度多快呀？还是打进了他的腿里，虽然最后动了手术取出了钢珠，但走路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 “哎呀，这可真是个英雄，我因为好长时间不在场站了，这事情我竟然不知道？” “他是不让说，其实他做的好事多着呢，只不过咱们不一定知道而已，” “嗯，真是好样的，我得把这段写进去！”张文元明显的受了感动。 “新闻新闻！”廖振昌拿个纸包突然跑了进来...... 第十二章 默然 “哎呦，瞧你这大呼小叫的，我刚有点思路，又被你弄没了！”张文元埋怨着。 “哎呀，我的指挥，新闻啊？”廖振昌不理会他的埋怨，继续大声的喊着， “行啦，什么新闻？还不是你搜刮来的小道消息？先把这个给我吧！”张文元劈手把纸包给抢了过去，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哇，真香，这老方，可真会享受！”他嗅着茶叶的香气，一脸的羡慕， “杨子，赶紧沏了去，弄不好老方一会儿就得追来！“他把茶叶递给杨子江，”这是什么茶？怎么闻着这么香啊？” “我看看，”杨子江把茶叶接过来，打开纸包，闻了闻，“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北京老字号，张一元的茉莉花茶，高级玩意儿！” “呵呵，到底是北京人？鼻子行啊，赶紧沏吧？咱尝尝！”俩人说的十分热闹， “嘿，视我为无物啊？这可是我辛苦弄来的，不听新闻，你们俩就别喝了，”廖振昌感觉受到了冷落，有点不高兴，伸手想把茶叶夺回来， “哎呀，没说不听，你倒是说呀？”张文元阻止他，又示意杨子江，“快点沏，别理他！” “嘿嘿，男高音，就你这嗓门，谁听不见？你快点说，我给你们沏茶去，”不知是表扬，还是挖苦，杨子江也催着他， “你们知道方总监有个妹妹吗？”廖振昌故作神秘， “别胡扯了，他是独生子，哪来的妹妹？”张文元不屑， “您怎么知道他是独生子？”廖振昌很诧异， “我是管人事的，怎么会不知道？你问问杨子，是不是这情况？” “对，张指挥在我们场站负责人事，所有的档案都在他手里，情况倍儿熟，”杨子江一边沏茶，一边解释。 “哼哼，听见了没？什么事都瞒不了我！”他很骄傲，哼着鼻子。 “这就不对了，我明明听到总监说他有个妹妹呀？” “有这样的事？他怎么说的，你赶紧讲！” “我不说，说了你也不信啊？” “拿搪是不是？我那笔呢？”张文元做势又要拿笔敲他的脑袋， “哎，我说还不行吗？”廖振昌真怕他敲自己，赶紧说道，“刚才我去拿茶叶，看到刘丽正在给方总监扎针灸，俩人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奥？都说了什么了？”张文元的兴趣一下子来了， “是啊，快点说，别抻着我们了，”牵扯到刘丽，杨子江自然也有些紧张，“她们都说什么了？”他担心方总监会问一些，刘丽无法回答的问题。 “嘿嘿，想听了是吧？”看到自己的话题终于勾起了这俩人的兴趣，廖振昌十分得意，“把那茶给我端过来，好不容易弄的，我还没享受呢！”他大剌剌的说着，又摆上了谱。 “嘿，你还来劲了？到底说不说呀？”这回不找笔了，直接拿拳头就要敲廖振昌的脑袋， “哎呦，我惹不起你，我说还不行吗？”看到张文元真急了，他自然不敢再慢待，赶紧说了起来， “我想那茶叶罐子，一定是藏在方总监办公桌的某一个抽屉里，我从窗户里已经看好了，所以，趁房门半开着，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嘿，我说杨子？你这水怎么不烫？茶都没沏开呢！”廖振昌啜着茶叶沫子，不知怎么冒出了这么一句，把正听的入神的俩人都逗笑了。 “哈哈哈，我都懒的说你了，怎么这么贫啊？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嘿嘿，我就是想神秘一点儿！”他自己也笑了，“我现在说正事儿，这时候，我听见他们俩人在拉家常，方总监问，你是哪的人啊？刘丽说，我是河北人啊？” “具体是河北哪儿的？” “廊坊的，” “廊坊？唉，可惜不是唐山，要不我真以为你就是我那个妹妹了，” “您还有个妹妹？” “可不是？你长的可像她了，” “真的啊？” “是啊，不但个头像，脸型也像。只可惜，就是说话的口音不像，要不我还真把你当成她了。唉，我那可怜的妹妹，一个人在家乡多孤单啊！”方总监似乎动了真感情，声音都有些哽咽。 听到刘丽在劝他，“方总监，您要是觉得妹妹在家乡孤单，就把她接来呗？” “哪那么简单？别说我们没条件，就是纪律也不允许啊？你想想我们是什么单位？尖端科研基地，能让外面的人随便进来吗？” “那倒也是，不过可以别进禁区，去家属区不就得了？” “家属区也不行啊？夫妻关系必须得够15年，还必须要经过政审，政治上过关了才行，这几条缺一不可，父母来的时候，都只能在招待所呆着，非直系的就别想了！” “您妹妹来不应该吧？您这么根红苗壮的，她能有什么问题？” “不能这么说，毕竟不是直系，就是来咱这探亲都不行！” “那您放探亲假的时候，回唐山老家去看看她呗？” “唉，我们这种家属已经随军的，根本就没有探亲假，” “那回去看看父母也不行吗？” “行是行，但4年才有一次，一次也只有10天时间，再说，咱们这里天天都有试验任务，还探什么亲啊？” “真看不出来，您这么大个首长，也有这么多烦心事？” “这算什么，出来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咱们永远都是任务第一，家庭第二，个人利益要永远服从组织利益！” “是，您说的对，到医院第一天，院长就给我们上的这一课！” “我们这里的工作性质，是不允许有个人利益的，小刘，你到这里后，还没探过亲吧？” “没有！我哪有资格？要五年才可以呢！”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不知怎么的方总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估计是想他的妹妹了吧？ “相逢何必曾向识，这是白居易的“琵琶行”！方总监，您也喜欢古典诗词啊？” “喜欢，中国人有那个不喜欢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说实话，上学的时候，唐诗、宋词、元曲、汉赋可是没少看，一首五言绝句，年轻的时候，我念三遍就能背下来，现在老了，不行喽！”他很感慨。 “嗬，您可真会开玩笑，哪就老了？您这年纪，顶多也就是年富力强，” “哈哈，好，这个说法我喜欢，”方伯敬很高兴，不知怎么，却突然冒出了一句，“哎，我把你当妹妹好不好？” “啊？”别说在场的刘丽，就是旁听的廖振昌都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了..... 第十三章 断章 “您说方总监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想认刘丽当妹妹呢？”廖振昌的脸上浮现的，说是不解倒不如说是惊讶。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自己的小天地，这就叫隐私，不要去探究它，那是人家最疼或者说是最爱的地方，不可能什么都让别人知道啊，” “我知道您说的意思，我也不是想窥视别人的隐私，可恰巧让我听到了，您说我心里能不痒痒吗？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你就应该继续听下去，如果觉得不道德，那你就应该干脆去问问他们，这么断章取义，听了一半就到处传，不是无事生非吗？你知道人家下半截要说什么？”张文元有点儿指责他的意思。 “那一会儿刘丽回来，我们问问她结果，您说好不好？” “别，千万别问，如果刘丽想说，她自然就说了，如果不想说，你也别问，千万不要强人所难，” “嗬，老张，我还不知道您有这么高的境界，佩服，佩服，小生这厢有礼了！”他摆出一副书生的模样，不知是恭敬还是挖苦。 “行啦，看你这酸文假醋的，就知道在挖苦我，但我跟你说实际的——我是干人事工作的，我们这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保密，把什么东西都咽在肚子里。你想想档案里什么没有？如果我到处说，别说我违犯纪律要被处理，关键人家当事人招谁惹谁了？他倒霉不倒霉？” “您说的是，看来我是干不了这个了，不瞒您说，听到点什么事，我就管不住自己嘴巴，特想跟别人共享一下！” “别捡好听的说了，什么共享？您那是拉老婆舌头？我劝你一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听说过这句话吗？话逢出口先掂量一下，行不？” “嘿嘿，受教了，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哎杨子？”一扭头，看到杨子江这么大半天了，居然一直闷头不语，他不由的心里有些纳闷儿，“别光顾的倒水，你也发表点儿意见啊？” “唉，发表什么意见？这是革命队伍，咱们又都来自五湖四海，本来就是兄弟姐妹，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嘿，你更厉害，您这可不是境界问题了，你这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呀？” “你这说的不是挺对的吗？这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刚才张指挥不是都说了，每人都有自己的一块儿小天地？你干嘛非要断章取意？这可真不好！”事关刘丽，廖振昌这么传来传去的，杨子江当然不高兴。 “嘿，还批上我了，好，那我不说她，”廖振昌话锋一转，“那我问你，你的小天地是什么？” “您看张指挥？说说的，他又回来了！”杨子江无奈的冲着张文元求援，果然指挥急了。 “廖振昌，我郑重的警告你，咱们写英雄，唱英雄，这可是正能量，你别弄一些不自在的事好不好？”听到廖振昌还在固执己见，他真有些不高兴了，“今天的话题到此为止，谁也不需往外说，再让我听到什么传闻，我拿你是问！” “你怎么不说杨子？怎么就咬定是从我这儿出去的？”廖振昌撅着嘴，也有点不高兴。 “你看杨子像那种传闲话的人吗？人家不坑不哈，一直在听你这儿嘚巴。刚才怀疑刘丽是哪里人，现在听了一耳朵这个，就胡猜乱猜，我问你，你这大脑袋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什么呀？干脆，你别唱歌了，去当小报记者算了！” “嘿嘿，您怎么知道我这个爱好啊？我就是喜欢猎奇，说实话，就是喜欢刨根问底，打听点儿新鲜佐料，要不咱这工作多枯燥啊？”他好像还有理了。 “为了满足你那点好奇心，你就去害人？” “我怎么是害人呢？” “想想你捕风捉影的话到处闲传，当事人听到心里是啥滋味？轻的抑郁，重的就得得病，弄不好还得影响人家前途，可不敢到处传小道消息，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懂是懂，我也知道这不好，但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人最好奇吗？” “什么人？” “长舌妇！只有这种人才会有这好奇心，她们走东家、串西家，一天到晚搬弄是非，拉老婆舌头，最终结果既害了别人，自然也会害自己，佛家管这个叫口恶，你知道吗？死了会下地狱的！” “哎呦妈耶，我就说了这么几句话，您就咒我下地狱？” “我这是爱护你，下地狱那是好的，就怕到时候你成了孤魂野鬼，在田野中游荡，连地狱都下不了，那你可就别想托生了！啊哈哈，”看到廖振昌知道害怕了，张文元开心了。 “什么下地狱啊？封建迷信！”方总监走了过来。“你们这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奥，是张指挥，他咒我下地狱！”廖振昌恶人先告状， “他为什么咒你？” “他说我是长舌妇，” “你是不是长舌妇？” “我？” “你偷我茶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你传闲话我不能容忍。刚才是不是又胡说什么了？” “我？” “没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听说，这里有一个特别不好的风气，小道消息风行，咱们都是各个单位来的，互相了解一下，这没什么，但东家长李家短，这就可恶了，会给人家造成不好影响的，知道不？” 方伯敬脸色凝重，“传闲话害死人，轻则影响人家进步，重则会出人命，我们这里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胡言乱语、捕风捉影对当事人多不好？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啊？” “是，我？”知道自己没理，廖振昌低着头，不言语了。看到他老实了，方伯敬十分得意， “为了扭转咱们这里的风气，也是为了治治你这种拉老婆舌头的，所以，我刚才在办公室，特意和刘丽演了一出戏，别说，效果还不错！” “啊？演戏？”别说廖振昌，就是张文元和杨子江也是大吃一惊...... 第十四章 归云 “刘丽你过来，把咱们刚才的谈话，原原本本的跟他们学说一下，省的传闲话的人心里痒痒，到处乱打听，” “是！”听到领导的吩咐，刘丽立刻讲了起来，“其实这事是张指挥先提起来的，” “我提起来的？这和我有关系？”张文元被说愣了，“我刚才也没在现场呀？” “不是刚才，是方总监来之前，您和他通电话的时候提起来的，”刘丽解释道， “方总监？通电话？”张文元完全被说傻了，他疑惑的看着方伯敬，“咱俩说过什么啊？” “嘿，你忘性可够大的呀？”方伯敬提醒他，“你忘了？说如果我来这个单位，让我先把这儿的风气，好好的整顿一下，说什么这里净乱传小道消息，影响团结什么的？” “奥？你说这个啊？”张文元一下子想起来了，“唉，这两天净想着剧本的事了，把这个还真给忘了，” “所以啊，按照你吩咐的，既然我已经走马上任，第一个就得打掉这股歪风邪气！” “嗯，是得好好整顿整顿，否则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都要受影响呢！” “所以呀，下车伊始，这是我要干的第一件事。你们说，一个组织，一个单位，最重要的是什么？”方伯敬看着他们问道， “是什么呀？”几个人面面相觑，因为问的突然，他们都有点发木。 ”精神面貌！”方伯敬大声的说道，“知道战斗部队在集合的时候，为什么要拉歌吗？那就是精神面貌，要的就是那一股气势，懂吗？” “奥。明白了，”他们这才知道，方总监来这里之前，张指挥已经给他打过电话。 “嗯，是，开始我只是想说说调人的事，不知怎么，说说的就来了气，”张文元回忆着那个电话内容。 “您说咱们这儿的风气怎么这么不好呢，还没成行的事，就已经给传的纷纷扬扬了，您要是真来这里的话，一定得好好整顿整顿！” “怎么了？很少看你发火呀？” “嗨，还不是让这些人气的，也不知道是闲的，还是有这个毛病，小道消息可多了，” “呵呵，有意思，都有什么小道消息？” “他们说别的，我还不太生气，主要是有消息说您，” “呵呵，有意思，说我什么？” “说您犯了错误了，没地方去了，所以，被打发到我们这儿当总监，一个技术干部，又是那么大的首长，怎么会调到一个临时组建单位，负责汇演的事？” “嗨，这不是大领导不放心？怕万一弄不好，给咱们系统丢人吗？” “他们可不说这是上级领导重视，是为了这次汇演，专门派了您这么一个有组织能力的人来加强领导，而却传言，说您是犯了错误，被贬到这里来了，您说让人生气不？” “按你的说法，不整顿整顿还真不行了，你们最近是不是很闲啊？” “哪儿，我都快忙的脚丫子朝天了！” “你是忙，别人可是闲着呢，”方伯敬琢磨着，“这忙的忙死，闲的闲死，就会出现这结果，估计也有人恨天下不乱吧？没事，不用着急，到了那儿，我会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那可说定了，赶紧过来啊，要不我一个人实在是管理不过来！” “行了，知道了，场站的杨子江报道了吗？” “还没有，老场长顶的厉害，不过他已经答应了放人，估计明天就能到了，” “那就好，这是棵好苗子，我们得好好培养培养，你让他帮你卸点儿担子，还有医院的刘丽，那也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我已经跟她们院领导说好了，最迟后天，跟我一起到！” “那可太好了，这下我就有帮手了！” “所以，方总监到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扭转不良风气，只不过，您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吧？”刘丽俏皮的说着，“而且，还让我当帮手，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嘻嘻，”刘丽捂着嘴乐不可支。 “那你赶紧说说吧，刚才怎么和方总监演的戏啊？” “嘿嘿，刚才一进办公室，还没等我拿出针灸针来呢，方总监就和我说了，小刘，帮我演一出戏怎么样？” “行啊，”我一听说演戏，来了精神， “那我说什么，你可别当真”，方总监叮嘱我， “行，没问题，演戏我不外行，”刘丽笑着，抬头看了一样杨子江。 “嘿嘿，”杨子江自然明白刘丽的意思，他知道，刘丽一定是想起了，在学校艺术团的时候，他们排练演戏的事。 那时候，他们整天在一起，下了课直奔排练厅，艺术团的同学都在，他们演出了多少剧目啊，“学校的生活，真是惬意啊！” 他一边甜蜜的回味着，一边笑着听刘丽讲方总监如何装病，自己如何扎针灸配合他演戏的精彩片段。 “哈哈，你们演的可真棒！”杨子江由衷赞叹道。他万万没想到，刘丽不但会演戏，还会有这么调皮的时候，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而且，对于方总监严格管理的谋略，也不由的更加钦佩。 方伯敬在场站的时候，就以严格管理出名，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特殊时期用重典”，没想到，刚到这里，就来了这么一手。其实，杨子江还不知道，到了晚上，更严格，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边呢。 方伯敬确实是一个从严治军的好手。因为电话里，他听张文元说了，这里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乱传闲话，所以，他就想给大家来个下马威，整治一下这种不良风气。但下车伊始，却又囿于抓不到现行，所以，他特意和刘丽安排了一出“捉放曹”的好戏码，整治整治喜欢当“包打听”的廖振昌。 待看到他偷偷进来拿茶叶，两个人会心的一笑，大戏就此拉开。 方伯敬会拿廖振昌怎么办？他会痛改前非吗？这里乱传小道消息的风气，会有所收敛吗？给领导配戏的刘丽完全没想到，这廖振昌不但不知道悔改，还把丢人挨整这件事，一股脑的，全都记在了她的身上，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第十五章 隐情 其实，这也怨廖振昌太急于想听点什么了。他看到门开着，也不做过多考虑，便蹑手蹑脚的推门走了进去。可他就不想想，如果病人在做针灸，怎么会不关门？ 而且，他拉开抽屉寻找茶叶盒这么大的动静，别人又怎么会一点儿都听不到？ 所以，当方伯敬听到廖振昌进来了以后，知道条件已经成熟，便立刻说出了自己家乡有个孤苦伶仃的小妹妹，无依无靠，自己特别想回家去探望，但又苦于没有探亲假，因而无法回乡探望。恰巧刘丽又长的酷似家乡小妹，所以，为解自己那一份乡愁，提出了让刘丽当妹妹的想法。 这么火爆的话题，别说廖振昌立刻就被吸引了，就是当事人刘丽，虽然事先早有思想准备，也知道这不过是在和总监演戏而已。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毕竟刘丽是个女孩子，这个话题对她来讲，是相当敏感的。如果没有一份亲情在里面，如果不是自己长的像总监的小妹，人家怎么会提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答应还是不答应？”即便刘丽知道，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但还是有些犹豫。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为好。 按照刘丽乐于助人的热络性格，她不可能不答应，再说，这又不是别人，这是一位让人敬仰领导，本来就像一个大哥哥，不说别的，光是调自己来这个单位，他就亲自跑了好几趟，电话打的次数就不用说了。 说实话，不是方总监出面要人，换另外任何一个人，自己都别想到这里来，毕竟医院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走了就得安排别的护士上，而且急救科又是医院里不可或缺的科室，就像部队打仗时候的前沿阵地，是接触病人最多，危急病人处置最繁忙的科室，不说自己有多重要，瞅不冷子把自己调走了，主任和护士长肯定是一肚子不高兴，临行时他们依依不舍的神情，就充分的说明这一点。 刘丽知道他们是舍不得自己，自己又怎么舍得他们？可想想到这里来，又能干自己喜欢的艺术了，心里又特别的高兴。 职业和爱好是一组矛盾，艺术和医生又完全不同，这份矛盾的心情，别人无法理解，最终只能听天由命，让组织去安排，让自己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都是工作需要吗，她解嘲的想。 但如果现在让她挑选，她必然选择艺术，因为这里多了一个她心爱的人——能和自己恋人朝夕相处，她就十分满足了，那份与生俱来的甜蜜，作为局外人是理解不了的。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证明了，她的选择是错误的。这是个临时单位，都是从各个单位临时抽调出来的文艺尖子，换句话说，这也都是人精，是各个单位里的佼佼者，哪个是善茬子呀？ 对于他们这一对恋人来说，这里到处都充满着危险，不说别人，光是这一个廖振昌，在后来的日子里就会让她尝尽苦头。 还有这位方总监，是他把自己调来的，又是他，刚刚来到这里就让自己和他演一出戏。知道的，他是为了整肃这里的风气，而采取的手段；不知道的，对于这么一个敏感问题，谁会没想法？ 按照刘丽的性格，她真想说，“我可以做您的妹妹，以解您思乡之苦，” 可她却不知道，这位总监说的妹妹，却并不是子虚乌有，他还真有个妹妹。只不过这个妹妹和他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只是他的初恋而已。 当初两个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只因为提干的时候，女朋友的政审过不了关，在要爱人，还是要前途的选择面前，方伯敬忍痛割断了那段恋情，他选择了前途。 后来，他顺利的提了干，并且在部队安了家，从此再没回过家乡，自然这段往事就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就永远的封藏在他个人的小天地里了，随着这几年他顺风顺水越做越大，每日风光无限。但孤寂的夜晚，每每的想起家乡那个她，那份无法割舍的感情，心中自然是撕裂般的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方伯敬仍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实在是太卑鄙，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的恋人了。 所以，打从他第一眼看到刘丽的时候起，那似曾相识的身形和脸庞，立刻就让想起了自己的那段尘封的往事。 他去过医院好几次，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心情澎湃。如果不是有着足够的理由，院长完全可以怀疑他的动机。但他的理由光明正大，态度又十分坚定，让别人无从反驳，所以，院长才忍痛割爱，他也才能顺利的把刘丽调了出来。 演习也好，整肃也好，这一切也许是真的，也可能是借口，反正不管怎么说，方伯敬刚才这一句话，“你做我的妹妹吧”？这一句话，却完全是触景生情，是真实思想。这句话那么顺畅的，就脱口说了出来。让他自己都感到十分的突兀，但话已出唇，收是收不回来了，所以，也就只能是假戏真做，继续演下去了。 好在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说好是在演戏，否则，那份尴尬，真的是很难收场呢！ 刘丽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事情会这么复杂？如果知道是这种情况，打死她也不会答应去演什么戏呀？ 这些事，后来让扬子江对刘丽产生了不少误会，她自己也是十分后悔。 但这件事的谜底，刘丽也是直到最后才知晓，那是因为方伯敬身染重恙，特别委托刘丽当自己遗嘱的执行人，那时真像大白，杨子江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对自己误会了刘丽，十分的后悔，当然这是后话了。 廖振昌听到这句话，却把它当成了窥视他人的第一手资料，不但自己听得津津有味，还立刻跑了回去，添油加醋的给张文远和杨子江讲了起来。 他却不知道，就在自己白活的正起劲儿的时候，方伯敬和刘丽已经来到了门前，正在门口听他说呢。 看到廖振昌卖力传闲话的模样，俩人真是又气又恼，“听风就是雨，这是个什么人啊？” 方伯敬会如何处理这个传闲话的家伙.......？ 第十六章 迷失 要依着刘丽，当时就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揪着这个乱传闲话的小人，好好问问他，“干嘛听风就是雨，传这种不负责任的闲话？”但方总监却摆摆手让她沉住气，先听听屋里的动静再说。 方伯敬有他的考虑，虽然张文元和杨子江是他的老部下，对他们两个的为人也十分了解，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听，这两个属下，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会不会也跟廖振昌是的，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他可以根据不同的状况，采取不一样的措施。 直到听见杨子江怒斥廖振昌不该传谣，张文元忍无可忍的斥责廖振昌，不该窥探别人的隐私，方伯敬才走进去，他知道火候到了。 两个人义正辞严的话，不但让方伯敬大声叫好，也让刘丽对杨子江的为人，更加钦佩。 这次跟刚才不同了，只见刘丽走进去，大大方方的冲着张文元一伸大拇指，那是对张指挥正义凛然的夸赞。 然后，冲着杨子江相视一笑，那美丽的大眼睛里，甜甜妩媚的蜜意，也只有恋人才能读得出来，那是一种久违的、期盼的欢笑，那个中的滋味，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晓得。 “杨子江，” “到！”正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杨子江，听到领导在喊他，立刻大声达到， “去，通知所有人，到楼下开会！” “是，” “等一下，”张文元喊住他，“哨子给你，这个省点劲儿，” ‘是！’杨子江接过哨子，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下“嘟嘟”的哨子响，“开会了，开会了，一楼集合！”杨子江是在通知大家准备开会了。 听到这里，廖振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他看到方伯敬和刘丽走进来的一瞬，他就已经意识到被耍了，否则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该死，逞什么能啊？”他真是后悔死了，“非要去拿什么茶叶？出这个头干嘛？”他狠狠的骂着自己。 对于自己无视领导，擅自去办公室拿茶叶的举动，他实在是懊丧。可就没想想，如果只是去办公室拿一点茶叶，方总监会说你吗？ 茶叶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同事之间互相喝一点，根本不是问题，谁会为这点小事找属下的麻烦？那不是也太小家子气了吗？？ 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没认识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茶叶上，在于你不该偷听别人的谈话，更不该断章取义，到处瞎传，这才是问题的真正所在。 而廖振昌不但片面理解人家谈话的内容，还擅自添油加醋的往外传，不但给领导的形象抹了黑，还给同事造成了不良影响，尤其是刘丽这样的女孩子，一旦闲话被传出去，会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哪个领导会不发怒？ 队伍集合好了，大家看着方总监黑着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廖振昌，来吧！”，人们这才看到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男高音，现在低着头蔫了， “你跟大家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总监的命令，廖振昌只得走过去，硬着头皮把事情经过说了，“我是个坏人，是自由主义的大喇叭，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胡说八道了，把领导的信任当儿戏，造谣传谣，挑拨了领导和下属的关系，在团里造成了恶劣影响，请求组织给我处分！”他倒是不吝惜，捡个帽子就往头上扣，弄的方总监哭笑不得。 “你来这里之前是这样吗？” “不是，我原来没这毛病，就是因为到了这里以后，受了不良风气的影响，才放任了思想改造，导致自由主义泛滥，才做出了这样的蠢事，”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还是真认识到了错误，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沉痛检讨自己，别说还真是很沉痛。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有错就改，只要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咱们既往不咎！” “嗯，”廖振昌抽抽噎噎的答应着， “好了，下去吧，”方伯敬的目的，是想借这个机会刹刹歪风邪气，也是有利于今后的管理，可以说是对事不对人。 “咱们这个单位，可不单单是小廖一个人爱传闲话，在场的人里面，有这种嗜好的不少，所以，我要在这里警告警告他！”方伯敬黑着脸，盯视着所有的人， “在我带这个队伍期间，有人敢不好好研究业务，搬弄是非，成天闲呆在这里造谣、传谣、信谣，那对不起，我就只能把你退回原单位，”他的话一说出了，会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如果有谁不信，不服气，那就试试，让我抓着了，就让你背个处分回去，有没有人想试试？” “没有，”声音齐整，看来总监的话，已经深深的触动了大家。 “那好，现在我任命！”方伯敬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 “今天艺术团正式成立，张文元为团长，方伯敬政委监舞台总监，杨子江乐队队长，刘丽舞蹈队队长，廖振昌声乐队队长，曲艺、舞美、后勤和其它各部门领导不变，大家鼓掌！” “呱呱呱，”所有的人，都热烈的鼓起掌来，廖振昌的声音最大， “谢谢总监，谢谢总监，”他是从心里感激方伯敬，没想到，领导不但没处理他，反而不念旧恶，还把声乐队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了自己。因此，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了领导的这份苦心。 真是张弛有方，方伯敬下车伊始，这一手，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从此，艺术团走上了正轨，正气开始树起来，也没人再传闲话了。 方伯敬说的好，“前方的战士们爬冰卧雪，在艰苦的保卫着我们的国防，工程技术人员在潮湿阴暗的山洞里搞科研，在这么紧张的时候，上级能抽出这么多的人力和物力，可不是让我们到这里来玩儿的，是要让大家刻苦钻研业务，拿出最好的节目去参加汇演，为系统争光！” 他慷慨激昂的话语，深深的感染着大家，从此，更多人开始钻研业务，苦练基本功。 可是谁都没想到，就在艺术团热火朝天练功的时候，却差一点出了人命，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十七章 意外 在方总监严格作风的管理下，艺术团内的小道消息几乎荡然无存。大家认真钻研业务，苦练基本功，开动脑筋，搞出了不少的好节目，最终在系统的大汇演中，几乎拿走了所有的奖项，胜利完成了任务。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的艺术团刚刚成立还在苦练技术呢，容我们后边再讲。 廖振昌是整顿事件的导火索，听到方总监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尤其领导不计前嫌，居然不但原谅了自己，还任命了自己当声乐队的队长，感动之余却也有一丝痛恨。 面对方总监阴沉的脸，他知道自己力薄势单，今生恐怕都惹不起这尊佛了。可刘丽不同，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系统，时间不长。没有任何资历的一个小护士而已，可她凭什么就当了舞蹈队的队长？不就是跟方伯敬演了一出整自己的戏码吗？“他们两个人要没什么，你把我脑袋揪了，”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服，但也只能暂时压在心里，他要把一腔仇恨，在人前丢的这脸，惹来的尴尬，成倍的还回刘丽身上。 “区区一个小丫头，竟让自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他当时还真是老实了一段时间，把这个耻辱深深的埋在心底。他不再拉老婆舌头，说话很少，整天闷着头，带领自己这一队人马，到小树林去练功，可心里的仇恨却一点没减少。 窥探的毛病也始终没改，而且，还似乎更加变本加厉，在今后的日子里，可是给刘丽制造了不少麻烦。 说到底，他这次虽然吃了这么大亏，却没能吸取教训，他不认为自己有毛病，在内心的深处，他始终认为，这个屎盆子，就是刘丽配合方伯敬有意扣在自己头上的。 所以，他一直盯着刘丽，耐心的等着机会。他的两个大耳朵支棱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闲言碎语，他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经过分析过滤，看看和刘丽有没有关系，无关的，随它去，那么只要有一丁点儿关系，他的兴趣立刻就来了——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天还没亮，随着，“嘟嘟”的一声哨音，艺术团的早功开始了。 她们迅速的起床，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床铺，在值班队长的带领下，向练功场地进发了。 今天是杨子江值班带队，他吹着哨子，督促大家排好队，然后喊着“一二一”的口令，跑步奔向大礼堂。 这是一个宏伟的建筑，里面分出来很多区域，各队都按照事先划分的区域，到达自己练功的场所，开始了早功时间。 管乐队的乐手们，拿着小号、长号、圆号，巴松、长笛，单簧管、等乐器到院子里去练功，他们要各自对着一墙，反复的吹奏练习曲。 声乐队则走到礼堂旁边的小树林里，“啊啊、咿咿”的练习着自己的嗓音，从低到高，从高到低反复练习着。 舞蹈队的条件比较好，她们是在练功房里练功，墙上镶着不少的大镜子，队员们穿着练功服，练功鞋，站在把杆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随着刘丽喊出的节奏，做着各种热身练习。热身结束后，她们在舞台上铺好厚厚的毯子，开始练习平转、跪转、旋子、小翻这些跑动的项目。 早上的练功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所有的队员都在舞台上一个挨着一个，按着次序，聚精会神的练习基本功。 但不知是起得太早，还是昨天吃的太少，有一个女队员，突然转着转着，一个没留神，竟然从舞台的中央直接奔乐池去了。 “不好，” 此时正在旁边照应的刘丽，看到这种情况，意识到事情不好，赶紧顺着舞台的边缘跑过去，想把她拉住。 却没想到，那个队员旋转的已经失去了平衡，向前冲动的力道太大，直接把刘丽撞下了乐池，而自己也躺到了乐池的边上。 “哎呦，”只听到刘丽一声惊叫，然后随着一声“咚”的声响，她直接掉下了乐池，刚才发出的声响，肯定是脑袋撞到了乐池下面的水泥地，发出的声音， “妈呀，完了！”女队员们听到硬物相撞的声音，知道下面是水泥板，如果真是脑袋直接磕上去，那非得出人命不可。 “怎么办呀？”看着乐池敞着大口，就想一个要吃人的老虎，里边黑乎乎的，几乎所有人都吓哭了。 “队长，队长！”女孩子们哪里经过这种阵仗？谁也不敢贸然下去，只有趴在乐池边边上，大声的喊叫。 也难说，舞台边沿儿距离乐池的底部，足足有两米多高，别说是脑部先着地，就是身体的任何部位先着地，也得半残。 “来人那，来人那？”女队员们急的大哭，一边喊着队长，一边冲着后面乱喊。 “怎么了？怎么了？”闻声赶来的杨子江大声的问， “我们队长栽下去了，”女孩子们哽咽着， “谁？你们说刘丽？”杨子江吓了一跳，那可是他最心爱的人，刚刚相见，还没捞到时间单独说两句话呢，自然着急的不得了。他的练功房在舞台后面，离这里最近。 “刚才我们做旋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着转着，小张奔乐池的方向去了，她要是直接栽下去，非死不可，幸亏队长在旁边挡了一下，小张倒是没事，可她把队长给撞下去了！” “呜呜，刚才咚的一声，也不知道下面有多高，非出人命不可啊！” “这个乐池怎么没关上呢？”女队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杨子江大致是听明白了。 “完了，”他的脑袋“嗡”的一下，“那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倒是下去看看呀？” “我们？”几个女队员面面相觑，“怎么下去呀？也不知道楼梯在哪里？” “唉，你们呀！”，杨子江知道，她们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胆子小？不知道下边有多深？不敢下去？ “我去！” 此时，杨子江再也顾不得埋怨谁了，只见他一纵身，便跳了下去。他能救回自己的恋人吗......？ 第十八章 如梦 其实，为了安全，这个乐池平时是封闭的，只有到了演出的时候，才会打开。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关闭。而且，因为灯光没有完全打开，剧场里黑乎乎的，女孩子们也没看到这种情况。 在舞台后面有一道门是专门通到乐池的，乐团的人都是从那里步入乐池的。舞蹈队的人几乎不怎么到乐池去，所以，也根本没有注意乐池竟然没有关闭上。 刘丽因为在舞台边上，监督大家训练，所以，才发现了乐池没有封盖，当时并没有做太多考虑，因为大家都是南北向的练功，哪知道，小张因为晕了，直通通奔乐池去了？ 杨子江虽然知道从舞台后面，可以直接走到乐池里去，但急切之下，也来不及多想，最快速的办法就是直接跳下去。 当然也是因为刘丽掉到乐池下面生死不明，他既没时间抱怨，也没时间考虑，救人要紧。 所以，杨子江才会不管不顾，一听说是刘丽掉下去了，才刚刚摸着乐池的边缘，便一纵身跳了下去，却和刘丽一样，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立刻传来了“咚”的一声震响。 “杨队长！杨队长？”女孩子们以为，杨子江和她们队长一样，也是脑袋磕到了水泥地板上，因此立刻大声的呼喊起来，可奇怪的是，下边却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这一下，大家更慌了。 “完了，一个没救上来，又搭进去一个，”几乎所有的队员都这么想。 两个人的情况到底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下边黑乎乎的，又都不敢下去，队员们急的又哭了起来。 其实，杨子江早已经到了下边，他身体敏捷，到底是男孩子，虽说黑乎乎冷不丁撞上个东西，吓了一跳，但急于找到刘丽的心情，让他根本无惧许多。他适应了一下乐池里的情况，向前摸索着，很快的，就摸索到了自己的恋人， “刘丽？丽丽？”，他柔声的喊着，不相信自己的恋人，真的会遭遇不测，“你怎么了？身上哪儿受伤了？” “呃”的一声呻吟，刘丽醒过来了， “杨子江？”舞台下面虽然一片漆黑，但刘丽还是嗅出了熟悉的味道，直觉让她感到，这是杨子江，这是自己心爱的人来救自己了，顿时激动的哭了起来， 哎，“别哭别哭，身上哪儿受伤了？” “我哪都疼，浑身疼，”这么长时间，没有近距离的相聚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刘丽立刻撒起了娇， “我看看，在哪儿？” “嗯，把手给我！” “奥，在这儿，” 杨子江说着把手伸了过去，以为刘丽是要让自己摸到伤口。哪知道，刘丽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愿意撒开了。 杨子江自然也是很长时间，没和自己的恋人见面了，心里顿时涌上来一股热流，他感到刘丽的手热乎乎的全是汗。 “你怎么在这里呀？”刘丽感到好多了，不禁惊诧的问， “我听到她们的哭声，就跑出来找你了，你掉到乐池里，那么高，摔坏了哪儿没有啊？走，我送你医院！”杨子江抱上她，打算从舞台的后边走出去。 “再呆一会吧？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是真想跟你在一起啊，”虽然很黑，但杨子江依然看到了恋人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泛着泪光，他知道刘丽是在想念他，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奥，那好吧，你再歇一会儿，我们难得在一起，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苦吗？” “唉，一言难尽啊！不过，当时如果我不那样做，你怎么能到这里来？我也是怕耽误了你的前程，” “虽说如此，你也得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啊？”， “如果你知道我当时的情况，你还会来这个地方吗？急也急死了！” “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唉，三句话两句话很难说清楚，这样，你在哪里练功，有机会我去找你，好不好？” “好啊，我就在舞台后边的一个小练功房里，离你这里可近了，” “奥，太好了，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明天练功的时候，去找你？” “行，等那个节目开始排练的时候，我们就能单独呆在一起了，” “哎，真盼着能在一起呆会儿，虽然我们近在咫尺，却不能在一起，心里真是难过呀，” “不用难过，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已经能够天天都能看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唉，真是祸兮福所伏，没想到摔下了乐池，却让我们在一起了，还真得感谢小张呢，”丽丽似乎想起了什么，“哎呦，坏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没摔下来吧？” “没有，刚才净顾得找你，还没顾上她呢，” “那我们赶紧走吧，我是队长，万一小张有什么不测，也是我的责任，” “唉，你不用考虑那么多，上边人多着呢！” “嘘，你听，好像是张指挥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果然是张文元。 “刘队长被小张撞下去了，杨队长为救她也跳下去了，只听到下边咚咚响，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深的乐池，两个人肯定摔晕了！”队员们哽哽咽咽说着。 “杨子江？他跳下去了？” “是，” “哎呦，这愣头青，这么高，跳下还不得受伤？”张文元知道事情不妙，赶紧趴在乐池边上喊了起来，“杨子江？杨子？” “快走吧，再不走他该着急了，我们找个机会在见面，” “好吧，记住我那个小屋，就在后面，” “嗯，知道了，”刘丽甜蜜的答应着，搂紧了杨子江的脖子。他们都没想到，几年后的亲密接触，竟然是这么一个地方，这么一种情况。 “刘丽，刘队长？”上边又传来了张文元的声音， “在这儿呢，我找到她了，”杨子江大声的回应。 “哦，太好了，你怎么样啊？” “奥，我没事，脚崴了一下，刘丽摔的够呛，现在昏迷呢，我背着她从舞台后边出来！您在那儿接应我一下！” “太好了，没事就好，”张文元带着人，赶紧跑去了舞台后面....... 第十九章 施救 舞台后面是乐池的入口，张文元走到那里时，看到灰头土脸的杨子江，正背着刘丽，从乐池里面走出来。 “杨子，你没事吧？”看到杨子江的一瘸一拐的狼狈样，他十分关心。 “我还好，只是脚崴了一下，胳膊上擦破了点皮，”杨子江不以为然。 “刘丽怎么样？”张文元看到杨子江背着刘丽，不知道她伤的如何，更加关切。 “她比较重，现在刚醒，刚才还昏迷呢！”杨子江解释着， “那赶紧去医院吧？” “不用，我刚才是摔懵了，现在好多了，”刘丽假意刚刚醒来，怕引起张文元的怀疑，赶紧解释，“幸亏是杨队长找到了我，要不，”她摇摇头，从心里说，她也是很后怕的。 ”是啊，多悬啊？乐池那么高，没摔伤已经认便宜了，平时它是封着的，今天怎么没盖上啊？” “那哪知道啊？也不知是谁负责这事，黑漆漆的实在太危险了，这幸亏是我掉下去了，如果是小张，那就麻烦了，哎，她人呢？” “嗨，刚才净顾得喊你了，没顾上她，” “是啊，一着急，把她给忘了！” “小张就在舞台边上躺着，队长您放心，她不会有事的，”队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哎，怎么会没事呢？快把我放下来！我得去看看！”刘丽着急了。 “奥，好好，”杨子江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背着刘丽呢，赶紧把她放了下来，“你刚才不是昏迷了吗？所以，我才，”他尴尬的解释着。 “刘丽啊，这幸亏是杨队长，要是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是让他背你过去吧？” “嗨，我没事了，谢谢你啊杨队长，你也受伤了，真不好意思，让她们扶着我过去就行，”刘丽指着自己的队员，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扭捏害羞呢，”见到这种情况，张文元只好伸出手来，“来，杨子，咱俩搀着她，” “那我就谢谢您了，”看张指挥说的实在，刘丽乐的享受，她不再坚持，让两个人搀扶着，走到了舞台的边上。 此时，那个“罪魁祸首”已经醒了，她躺在舞台上，浑身没劲儿，刚才她昏过去了，大家都在着急的寻找摔下乐池的队长，暂时也没顾上她。 好在她也苏醒了，刚才听到大家的喊叫，知道是有人摔下去了，但自己浑身没劲儿，也动弹不了。 “小张？你怎么样？”刘丽走了过来。 “队长，真对不起，是我把你给撞下去的，”看到杨子江他们搀着刘丽，知道事情很严重，小张哽咽着。 “唉，哭什么，你看我啥事都没有，”刘丽安慰着她，“你头还晕不晕？”白衣天使的习惯，让她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净想着别人的身体那！ “头不晕了，就是浑身没劲儿，刚才转着转着一阵眩晕，就啥也不知道了，平常这么做，能转很多圈呢，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虚脱了一样，现在腿软，站都站不起来，”小张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检查一下，”刘丽翻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看她的舌苔，“小张，你这是低血糖啊！” “低血糖？” “是啊，你吃饭怎么样？” “昨天晚上没吃，因为胖，想保持身材，所以就！” “胡闹，这么大运动量不吃东西怎么行？看看你脸白的，嘴唇也紫了，” “你说她是低血糖吗？”张指挥问她， “是啊，她昨天晚上没吃饭，今天早上又剧烈运动，肯定是低血糖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送医院？” “那倒不用，我先给她扎一针定定神，您看让谁去帮忙找点糖水来？” “糖水？这儿哪有糖水？”张指挥望着空荡荡的剧场， “我去找，”杨子江自告奋勇，“这楼上有个放映室，我老乡住在那儿，估计应该能找点儿糖水来”，他知道，放映室就在楼上，应该有糖。 “你行吗？脚没事啦？”刘丽关心的看着他， “没事，我就是擦破点皮，” “那去吧，救人要紧，我有药箱，回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行，放心吧，没事，”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看没？这就是轻伤不下火线，好样的！”张文元看着杨子江的背影骄傲的说。 不大一会儿，只见扬子江端着两个缸子，一手一个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了。 “嗬，你还真行，一下子就弄了两碗？”张文远很满意， “他们内疚呗，这乐池就是因为他们找东西没关上，听说咱们有人掉下去了，慌了手脚，要不怎么会这么大方？”杨子江调侃着， “嘿，原来是他们干的呀？回头我找他们科长，真不像话，”听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他们而起，张文元有点怒了。 “嗨，算了算了，人家也不是诚心，再说给了这么多糖，也算立功了，”杨子江替他们遮护着，又将其中的一碗糖水递给了刘丽，“刚才你不是也摔了吗？这碗给你，” “唉，我又没低血糖？”刘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喝不了这么多，你也喝一点吧？” “嗨，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糖水罢了，再说，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你赶紧喝吧，” “好，那就谢谢你了，”刘丽甜蜜的一笑，“你们把这碗喂给小张！”她指挥着。 眼看着小张把糖水喝下去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小张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我好了，没事了，”小张不好意思的要站了起来。 “别急，再歇会，恢复恢复体力，另外低血糖这种现象经常能遇到，尤其对喜欢保持身条的人来讲，这是大忌。我给你们讲讲一旦发生低血糖怎么解决，这个病，对于我们经常搞运动的人来说，一定得注意，” 刘丽看到小张没事了，便一边喝着糖水，一边给大家讲了起来。 “可千万别小瞧这个毛病，小张刚才就是典型的低血糖，主要症状是出汗、心慌、颤抖、脸色苍白。严重的，还会出现惊厥、昏迷，甚至死亡，” “啊，低血糖还能死人？”队员们不由的大惊...... 第二十章 迷离 “只要昏迷，就是重度的低血糖，别说跌倒了，就是摔在路面上也容易造成事故，万一磕在什么东西上面，那后果更加严重。你们想想，如果今天是小张跌到乐池里面去，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那还不得头破血流啊？” “也是啊！”想想可能会发生的后果，女孩子们面面相觑， “所以啊，如果低血糖病人没人发现，或者晕倒后长时间没人理睬，任其发展下去，是很容易造成死亡的，千万不可漠视。当然也有特例，如果不是特别严重，也有自行恢复的，那要看个人的身体状况。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分泌的腺体也有所不同，” “那已然发生了低血糖怎么办？” “看到这碗糖水了没有？最快的办法就是口服糖水，或者是含糖的饮料，另外，吃点糖果、饼干、面包、馒头什么的也可以，有的人，只要是吃的，吃进肚去就可以缓解，但只有糖来的最快，”刘丽侃侃而谈，队员们听得聚精会神。 “不过，如果是中重度的低血糖患者，尤其是神志不清，昏迷的，一定要记住喽，切忌强行喂食，” “那又为什么？”女孩子们有些不解，“缺糖，让她尽快补糖难道不好吗？” “补糖当然是对的，但马上喂食不行，因为昏迷的时候，如果强行喂食，容易堵塞呼吸道，造成窒息。而且异物一旦吸进肺里或者呛入气管，会导致吸入性肺炎或肺不张，反而会危及生命！” “啊？那该怎么办呢？” 队员们瞪大着眼睛，认真询问低血糖的有关医学知识。因为对于她们来讲，多吃一顿饭，少吃一顿饭，从来没有当回事过，但刘丽一说低血糖能死人，也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爱美是必然的，但谁会把生命当儿戏啊？”所以，刚才可能还有点不以为然，现在立刻重视起来，不但认真的听，还提出了问题。 “发生低血糖以后，首要的是平卧休息，刚才小张昏迷后，你们没管她，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什么对不对的，你说绕口令呢？都把我弄糊涂了，”张文元也很好奇，“你说她们的做法到底是对呀，还是不对呀？” “您还不知道吧？别看一个小小的低血糖，但却很容易诱发脑血管意外，还有心律失常，以及心肌梗塞等并发症，一旦乱挪动，就会造成严重后果。所以，我说她们刚才没挪动病人，是对的，但也不能，不管不顾把病人扔到一边。低血糖病必须要有人在一旁观察和照顾，幸亏小张年轻，如果年岁稍微大点儿，不是完蛋了？” “奥，是这么回事啊？”张文元转身问着身旁的女队员，”你们听明白了吗？”就好像刚才这话是他讲的一样。 “明白了！” 奇怪的是队员们根本没笑，而是整齐划一的一起大声回答。 因为今天队长上的这一课太新奇了，不但让她们了解到了一些医学知识，就是今后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她们也会处置了。而且，她们从心里，也接受了小张的教训，可不敢为了美，连命都不要了。 尤其是小张，心里更是后怕的要命。心里说，“以后再也不敢不吃饭了。” “杨队长，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队员把药箱拿来了，刘丽想起了杨子江的伤口， “啊？你说干什么？”刚才一直聚精会神，听刘丽讲解低血糖的知识，没想到她突然转换了话题，让杨子江不免一愣。 “奥，我是说给你处置下伤口，” “哎，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胳膊上擦破了点儿皮，”一直认真听刘丽讲话的杨子江，和那些女队员不同，人家是认真的听讲医学知识，而他则是不错眼珠的盯着刘丽，眼睛里全是爱慕和钦佩。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短短几年，在她身上，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这让杨子江感到无比的欣慰，他早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所以，刘丽一说给他处置伤口，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用了，没事，” “那可不行，伤口容易感染，”刘丽的态度很坚定，“你把袖子卷起来，先消消毒，再抹点药水，” “那好吧，”嘴上说不用，其实，能让刘丽处置下伤口，他心里还是满开心的。 “崴的脚只能回去弄了，这里没有工具，吃完早饭，我带着东西去找你，再帮你处置一下，” “不用了，你也摔的够呛，现在好点了吗？”对刘丽，他也有些担心。 “我没事，刚才是摔蒙了，休息了一阵，又喝了一碗糖水，好多了，你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别了，我？”当着这么多人，他还是有点扭捏。 “杨子，听刘丽的，人家可是白衣天使，”张文元劝着他， “那好吧，”杨子江无可奈何的卷起了衣袖，露出了伤口，“还说不重，皮肤都划开了，”看到他的伤口，那上面有好几条划痕，刘丽真心疼啊，这可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但她只能不露声色，用酒精消毒后，抹上了药水，“还有吗？把后背撩起来，” 张文元帮助杨子江，把他后背的衣服撩起来，上面横七竖八的划了好多的道道， “哎呦，你看看，怎不早说呢？还说没受伤？”杨子江的后背上，也划了好几条口子，想想刚才杨子江还背着自己，伤口得多疼啊？刘丽的手有些颤抖了。 她细微的变化，张文元感觉到了，“刘丽，他这伤没事吧？”他以为是担心伤势严重。 “怎么会没事呢？您得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容易感染的，”刘丽叨叨着，“你这是怎么弄的呀？” “我也不知道，好像下边有个鼓，应该是先被你砸破了，我下去的时候，又踩了一脚，可能是因为它破了，所以才把身上划了，” “奥”，直到这时候，队员们才明白了，刚才为什么她们俩人掉下去的时候，都发出了“咚咚”的震响。原来不是直接磕到了水泥地上，而是掉到鼓上，不管怎样，缓冲了一下，总还是好的，否则不知道会有多严重呢。 “我回头查查，这是他妈谁干的？好好的乐池，弄个破鼓放那干嘛？”张文元怒了.... 第二十一章 阴霾 “查什么呀？别生气了，又没发生什么太严重的事？”刘丽劝着突然发火的张文元。 “不是我生气，我是觉得这事情不那么简单，搞不好就是有人破坏，好端端的一个乐池，平时都是封闭的，今天怎么突然敞开了？还放一个鼓，干嘛？想害人啊？” “嘿，瞧您，剧场里连个人都没有，谁会搞破坏？您可是想多了啊！” “哼，这可不好说，谁敢说剧场里就没外人来？”张文元四下望望，咬牙切齿，“找到他，我非弄死他不可！”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躲在暗中的人，他的“狰狞”表情，那女孩子们吓坏了。 “妈呀，队长，”首先是小张就沉不住气了，“这以后谁还敢来呀？” “没事，没事，别怕！”刘丽赶紧安慰自己的队员， “您这是干嘛呀？大白天的哪来的人啊？” “奥，我不是说这个，”张文元看到几个女孩子害怕的模样，赶紧解释，“我是说，这万一要是出人命，可怎么办？” 其实，也难怪张文元气愤难平，看到杨子江的伤口，这么严重，他能不发火吗？再说，真要是出了人命，他是团里的行政领导，自然要付全责的，搁大领导那脾气，一怒之下，不把他枪毙，也得给他个处分，然后分配到远远的山沟去。“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他越想越气， “等着，我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干的？”自此，他便下了苦功夫，悄悄的在礼堂里布置了眼线。 别说，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里边还真有故事，而且弄的系统里几乎人人皆知，也算是轰动一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容我们后边再叙。 “伤口处理完了就别练了，这也到吃饭的点儿了，咱们回吧？”张文元征求他们的意见， “行，听您的，咱们回！”两个人爽快的答应，意见十分统一。 “嗯，不错，”看着这俩手下，”张文元十分高兴，“好了，大家收拾收拾，回去吃饭！” “哎呦，”本来想拔脚就走的刘丽，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我的脚？’ “怎么了？”杨子江赶紧伸手扶住她，“疼吗？”那关切的神情，真是不由自主。 “咦？”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又聚到了两个人的身上，杨子江见状赶紧遮护， “我让你检查检查，你非要给我治疗，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刚才没事，不知怎么这会儿突然疼起来了！”刘丽也赶紧解释，“估计是刚才一直没走路，我走两步就好了！” “嘿嘿，你呀，就是个白衣天使，自己摔了不管，就顾着别人了，看看出问题了吧？”张文元的话不知是表扬还是埋怨， “人家都说医生只会给别人瞧病，不会给自己看，真是一点不假，我去叫车，送你上医院！” “别呀，我没事，就是刚才扭了一下，又一直没动，所以造成血液流动不好，我慢慢走，你放心，活动活动就好了，” “别逞强了，要不我背你吧？”张文元自告奋勇， “不用，我也太娇气了？您扶着我点儿就行，” “那后，你们去叫乐队的人，过来抬杨子，”张文元指挥着， “您开什么玩笑了？还让人抬？我自己能走，” “杨队长，我们扶着你吧？”过来几个女队员，看到他要自己走，赶紧过来扶他， “别别，不用，” 这下儿弄的杨子江脸红了，“你们去叫乐队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让几个女孩子扶着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负重伤了呢！” 哈哈，瞧瞧咱们杨队长，大男子主义，还挺封建，不好意思了，” “是啊，看看，脸都红了，” “哈哈哈，刚才背我们队长的勇气去哪儿了？”女队员们起着哄，开心的笑着，这一笑，总算是把刚才压抑的气氛冲淡了。 “去去去，怎么又跑到我这儿来了？”刘丽不好意思了，“赶紧走，呆会儿没饭了，”她催着大家。 “走喽，”大家搀的搀，扶的扶，从礼堂的大门走了出来。 这一队人马刚刚走上马路，立刻招来无数的目光——刚来的时候，队伍整齐划一，还喊着口号。这一回去，溃不成军，别提多狼狈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到队员们回来的狼狈样，方伯敬十分奇怪，他今天有事，没能去大礼堂。 “队长受伤了！”，嘴快的队员们，一五一十的学说起来。她们是怎么练功，小张怎么转晕了，因为乐池的盖子没盖上，结果把刘队长撞下去了，然后杨队长为了救队长，着急跳下去了，结果也受了伤。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互相补充着，方伯敬总算是听明白了。 “嘿，怎么回事啊？那乐池的盖子不是电动的吗？怎么今天没盖上？”他问张文元，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归我们管，而且，每天都封的好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是见了什么鬼了，我琢磨，这里面肯定有古怪！”他信誓旦旦， 嗨，“瞧你说的，有什么古怪啊？那肯定是保洁员，打扫完卫生，忘记关闭了呗，”方伯敬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行了，我知道了，大家都去吃饭吧，这个事到此结束，谁也不要再议论了，” “是，”队员们走了。 “咦？你怎么了？”张文元有些不解，“这不像您的风格啊？过去一出事，你立马查个底儿掉，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瞎琢磨什么呢？我说没事就没事，吃完饭你到我办公室来！” “那行吧，”张文元心里有点不高兴，”对自己的队员，怎么这么漠不关心呢？” 其实，张文元是冤枉了他，听完队员们的话，方伯敬早就留了心，他本就是侦察兵出身，不查此事清楚才怪呢！只不过他是怕议论纷纷的，惊动那个搞怪的人，所以，才会叮嘱大家不要再谈论这个事，他却哪里知道？ 吃完早饭，让张文元做梦也没想到是，方伯敬竟然一个人去了礼堂，不但把这件事破解了，还弄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来....... 第二十二章 惊奇 吃完早饭，张文元来到了方伯敬的办公室，“你们今天不要去礼堂训练了，就在这个小楼里，大家合练吧？” “那您干嘛去？”看到他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张文元不免有些奇怪。 “奥，我要去医院一趟，两个人脚都扭了，给他们拿点好药，再说，以后排练越来越紧张，难免会有磕碰，还是预备一些的好，” “嗯，还是您想得周到，未雨绸缪，到底是领导啊！”张文元表示赞同，“我刚才还以为您不管不问了呢？” “嘿，臭小子，我是那样的领导吗？” “不是，不是，我刚才不是看您过于的冷淡了吗？” “你知道什么？我刚才是不愿意让你们议论，你想想，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前方搞建设的都没有伤亡，好，到了咱们这儿，跳个舞，还差点摔死俩，让人家笑话不笑话？”他不说怕走漏了消息，要前去侦查，却从另一个角度说，真是高明。 “是是，您想得周到，我疏忽了，” “知道就好，你在家带着他们抓紧排练啊！时间可不多了！” “是！您放心，我一定掌握好进度！” “行，那我走了，”方伯敬大大方方的走了。让张文元做梦也没想到是，出了门，他却没去医院，而是直接奔了礼堂。 此时的大礼堂里，灯光已经全关闭了，方伯敬先沿着建筑物的周边转了一圈。 “没什么破绽啊？”礼堂四边的窗户都关的好好的，前门上还有一把大锁，也锁着死死的。 他用手摸了摸那把大锁，因为天气潮湿，上面甚至都有了一层锈迹，一点儿没有打开的迹象。 方伯敬知道，只有放电影、开大会，有演出的时候，这个门才会打开，服务人员会站在大门两侧检票， “真是奇了怪了，如果真有人想进礼堂，他会从哪里进去呢？” 纳着闷儿的功夫，方伯敬已经转到了后门。可这里不但没上锁，门还开着那。 “呦，政委，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是电影队的小曾，因为经常去场站放电影，认识方伯敬。 “奥，我来拿点东西，刚队员们练功的时候，忘在里面了，”方伯敬解释着，不过他很是奇怪，不由的问小曾， “你们这里平时不锁啊？我刚才还担心进不去呢！” “嗨，我们就在楼上住，嫌麻烦，这个门平时是不锁的，只有下去放电影的时候才会锁门，您有事，可以随时进来，” “嘿，你们倒是真放心，不怕丢东西啊？” “有什么东西可丢啊？电影机都是座机，搬不动，电影拷贝是这个机子上专用的，老沉了，谁要这些东西？再说了，我们都住在这儿，放映室老有人，谁敢来呀？”小曾大大咧咧的解释着。 “嗬，你到是大松心！你们就没有不在的时候？” “即便我们偶尔不在，人家保洁员也在啊！所以，您就尽管放心吧，没人会偷到我们穷人头上，”小曾调皮的说着。 “你找什么东西？我给您带路吧？”他看到方伯敬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知道他要进剧场里去，殷勤的表示。 “不用，里面我又不是不熟？” “那里面可黑呢，您这个手电筒管不了多大事，我还是把灯给您开开吧？” “不用，”他突然觉得有点纳闷儿，“小曾，你小子这么殷勤，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嗨，您可真逗，电影队能犯什么错误？” “不对，你小子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早晨我们那个队员摔了，跟你有责任啊？” “嘿嘿，到底是当政委的就是不一样，我昨天到乐池找东西，因为小赵喊我，一时慌张，忘了把盖封上了，所以？”小曾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杨子来找我要糖，我可没含糊，给他沏了两缸子糖水呢，” “摔了人，弄点糖水就完了？” “哎呦，政委，咱可是老熟人，在场站的时候，我们可没含糊，哪次不是到了片子，先慰问您？” “嗯，这倒是，那我就饶了你吧，不过你回头得去看看杨子，他身上都划破了，你们俩不是老乡吗？” “应该的，应该的，我一会就去，再给他买点慰问品？” “哎，这还像回事，忙去吧，我找东西去，” “您真不用我？” “不用，我这儿有手电，自己找找就行了，” “那首长您忙，我可上楼去了！” “去吧，去吧，找完东西我就走了！” “是，”小曾大声答道， 系统里的人都知道方伯敬治军严格，所以，对他都有些忌惮。因此，一听说，他不在追究，心里踏实多了，立刻恭恭敬敬的赶紧走人了。 此时，方伯敬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数了，通过和小曾刚才的聊天，他知道了乐池没有盖上的原因，“看来以后得叮嘱队员，练功前先检查检查舞台设施，否则，即便这一次侥幸躲过，下一次恐怕仍然会有危险。 “而且，他们不锁门也不好，保不齐就会有陌生人混进来，不过，这礼堂又有什么可破坏的呢？一个空荡荡的大剧场？”他摇摇头不置可否，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张文元说的那个鼓是怎么回事？我得去看看！” 走进了礼堂的后门，是一个环形走廊，走廊的右边是礼堂高高的外墙，墙上面有几个大玻璃窗，都关的紧紧的。 靠左边则是一间挨一间的房子，这些屋子都是为演员服务的，到演出的时候，是充当化妆室和服装间用的，现在成了团里的练功房。 走廊的尽头是厕所和保洁员的储物间，保洁员的房间都锁着，现在不是打扫时间，里边也没有人。 方伯敬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推开剧场的门走了进去。 “嗬，”剧场里面黑漆漆的，不开灯啥也看不见，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的手电，像一道射向天空的光宇，在剧场的空间里照射着。 幽静的空间，黑暗的环境，让人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和不安..... 第二十三章 幻影 剧场里空荡荡的，一排排的椅子，就像肃立的士兵，在那里缄默不语。 方伯敬在里面转了两圈，又仔细的检查了窗户什么的，没有发现异常。其实这里根本也没有什么，除去椅子和巨大的空间，自然也看不出和原来有什么异样。 只不过黑暗、幽静，再加上癔想，容易使人感到不安和恐惧。因此，虽然他自恃身高马大，又是侦察兵出身，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把枪掏了出来，然后，打开手电顺着通道继续往里走。 一路走，一路巡查，很快的就走到了乐池那里。还不错，乐池的盖子已经封上了，“嗯，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他自言自语的走上了舞台，然后，顺着乐团通道，走进了乐池里面。 “嗬，地方不小啊？” 乐池里两米多的高度，让这里的空间比他想像的大多了。而且，因为没有人、没有乐器，自然里边就显的更加空荡。呆在里面，一点都不感觉憋闷。 “我说他们摔下来为什么会受伤呢，原来距离这么高呢？” 他解嘲的想。然后拿着手电，又仔细的勘察了两个人跌落的地方，很快的发现了蹊跷——张文元说的那面大鼓，根本没有直挺挺的立着，而是软塌塌的卧在那里了。 “这是什么状况？这就是他们说的大鼓？还划伤了杨子的后背？可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啊？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巨大？” 也是，大鼓已经瘫在那里，像一堆烂木头，“怎么会给杨子江制造了那么深的划痕？”这让他无法想像。 “咦，这是什么？” 待方伯敬走过去仔细勘察一番，他才发现，可不是自己粗粗一看这么简单。原来，在鼓皮、和木头，以及鼓钉等烂糟糟的东西里面，竟然多了一个卷曲的东西。 他乐了，“嘿嘿，发现新大陆了！”原来那竟然是一个完整的画轴。 “什么好东西，藏在这里边啊？” 他把手枪揣进兜里，把画轴慢慢打开，不由得大吃一惊，“太美了！” 原来这是一副四女图，在一个鸟语花芳楼堂亭榭的花园里，有四个美女在摇着蒲扇欣赏着美景。她们有的在扑打蝴蝶，有的在吟诗作赋，有的在焚香弹琴，还有一个竟然蹲在地上，用嘴吹着石头的缝隙，似乎在寻找什么？ “蟋蟀？”难道她在找蛐蛐儿？画轴徐徐打开，打开一看，让他不由得一愣。 看这画卷，似乎是很古老的东西了，但因为保存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虽然纸张发黄，但保存的非常完好，上面盖了不少的印章，因为都是篆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尤其最醒目的一方大印，更是气派非凡，只有官家的印玺，才会有这样的制式。 “鼓里边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呢？若不是珍贵异常，谁会放在这里面呢？”他实在太喜欢这里面的画面了，尤其是那个蹲着的侍女，像极了自己小时候抓蟋蟀的场景，所以，他揣进了怀里，决定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虽然画卷让他奇怪，面对着这烂成一滩的大鼓，则更让他奇怪——这么大的一个蒙着牛皮的鼓，怎么就会轻易被砸开了呢？ 他打着手电仔细，仔细的观看，很快的发现了蹊跷，因为在偌大的鼓皮上，居然有不少的划痕，虽然没有彻底的割开，却已经划了不少的印痕。 ”看来这个人原来只是想把鼓皮简单的揭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就好了，却没想到牛皮实在结实，根本割不开。所以，才转而求其次，从鼓钉上下手了。” 方伯敬已经仔细看过，鼓上面的钉子，已经被起掉了不少，所以，才会被刘丽狠狠的砸了一下，又让杨子江往下跳的时候，猛的踏了一脚，这才彻底的踩塌了大鼓的蒙皮，然后，杨子江的身体，又向后倾倒，把鼓架子彻底砸坏。 “这傻小子！”他想象着杨子江在大鼓上边挣扎的情景，所以才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被木头、鼓钉，在后背上划了好多的口子。 “就知道救人了，真是不管不顾啊！“方伯敬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个大鼓本来就已经被人撬掉了鼓钉儿，划伤了鼓面儿，然后又被俩人狠劲儿的一砸，“自然就散架喽？” 他笑着摸着那个画卷，“也难说，要不是他们俩，恐怕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见天日了，” 他看着那一堆乱糟糟的木头架子，对自己的推理十分满意。 “可是谁到这里起的钉子？又是谁来寻找画轴的呢？”方伯敬站在那里冥思苦想，再没头绪。 “政委，您在哪儿呢？”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小曾的声音，灯也大亮了，一时间，晃的他直睁不开眼。 “嗬，我在这儿呢！”他回应着。把眼睛赶紧闭上适应了一下。 原来，小曾到楼上后，有些不踏实，怕下边黑乎乎的把首长摔着，“早晨已经摔两个，再摔坏一个就麻烦了，” 他知道方伯敬是什么人，那么大一个首长，他可不想找这个麻烦，“不出事还好，出了事，谁也逃不了责任！” 因此，他不放心，还是打开了电灯，走了进来。这才发现，方伯敬根本不在剧场里，也不在舞台上，而是钻到了乐池里。 “嗬，你们今天怎么都跟乐池干上了？”看到方伯敬，他不有的问道。 “我看看他们是怎么摔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也得写个报告吧？” “别呀？您一写报告，不是又把我拉进去了？”小曾撅着嘴，“刚才不是说不追究了吗？” “你不是还没去看杨子江吗？看了就不追究了！”方伯敬和他开着玩笑，实际是想吓唬吓唬他，问点情况。 “我一会儿就去，这不是不放心，先下来看看您吗？” “行，算你有良心，我问你，这个大鼓是谁的？” “不知道是谁的，很早就扔在这了，因为体积太大，没人爱动它。不过它原来在舞台下边，谁给弄到这儿来了？”小曾有些奇怪。 “奥？”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方伯敬的警觉....... 第二十四章 浮光 “你说是有人挪过来的？” “是啊，原来不在这儿，都嫌它碍事，许是它太旧了？声音不好听了？反正从来也没有见过谁用它，就那么在那里扔着，”小曾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看到方伯敬脸上的变化。 “谁把它扔到这里的，看来倒无所谓，这段时间有谁在寻找他，才是关键！”方伯敬心里有数了。 “你们这儿最近有生人来吗？”他换了话题。 “没有啊？又不是演出时间，谁会到这里来？” “电影队没来新人？保洁员也没来新人？” “电影队就我和小赵两个人住在这儿，你都认识的，保洁员一共仨人，都是直属队的家属，平时根本不上班，点个卯就走了。只有开会、演出、放电影之前，她们认真的打扫一下，没演出的时候，根本不来，您没看见她们屋子都锁着呢？” “奥，那是谁把这玩意儿弄出来的？真是害人不浅，要不是他挪这个鼓，杨子江怎么会跳到这个上面？” “反正我没挪，小赵刚才我问他了，人家根本就没下来，再说保洁员这两天也没上班啊？” “那你说会是谁呢？你看看杨子身上受的伤，就知道这玩意儿多招人恨了，身上划的全是口子，他是坚强，装的没事人是的，可如果没有这个鼓，他肉打深沉的，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这个鼓还接了他一道呢？再说，他可算不上肉打深沉！”小曾话里有话。 “臭小子，你讥笑我？” “不敢，不敢，我哪能讥笑您呢？”他笑看着方伯敬，“不过首长，要真是您，估计一个人就能把这个鼓砸塌了，哈哈，”说完大笑， “嘿，你不但笑我，还咒我，一会儿我找你们科长去，皮肉痒痒了，欠收拾啊？” “别，别，首长，我哪敢咒您呀？我的意思是说，您虽然身材伟岸，但您眼睛好使，谁像他们呀？”小曾赶紧拍马屁。 ”你的意思，是他们眼睛瞎了？” “哎呀，首长，您咋这么说呢？”小曾不敢笑了，赶紧解释，“他们不是眼瞎，是心切，” “这话怎讲？” “您看，刘丽她是急着救人，而杨子江则是着急救她，人家白衣天使救人是职责，可杨子那么急干嘛？他也不问青红皂白，咕咚一声就跳下去了，身上划了那么多口子，您说他怨谁？而且，他还背着人家跑，都忘了自己疼了！” “你跟他不是老乡吗？他疼不疼，你不知道？” “不知道，不敢说，犯纪律，嘿嘿！”小曾嬉笑着， “什么不知道、不敢说？那个刘丽不是你老乡吗？” “什么老乡？她是河北兵好不好？说话到挺像北京人的，但毕竟跟我们相隔百八十公里呢？她跟您才是老乡呢，” “嘿，小子，又转到我这儿来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首长，她快提干了，怕什么呀？”小曾笑着，话里有话，“再说她是廊坊的，您是唐山的，你们才是正经老乡呢，我们只能算半个，” ”说的到也对！走吧，咱别在这聊了，” “您不找东西了？”小曾疑惑的看着他， “东西早找着了，我得去医院拿药，杨子伤的挺重，” “是吗？那我得赶紧去看看他！” “有生人来，告诉我一下，” “是！” 出了礼堂，俩人挥手道别，方伯敬去了医院，小曾去了军人服务社，他是要买点东西，去看看杨子江。 因为身体受了伤，刘丽和杨子江都没去排练节目，按照团里的安排，俩人在宿舍里休息。可刘丽哪里睡的着？她惦记着恋人的伤势，便背着药箱，借着治病的由头，来到了男宿舍。 宿舍是个大通铺，因为杨子江是队长，所以谁在最外头。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去排练了。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杨子江一个人。 因为他后背，被划了好几条口子，所以，没办法躺下，便趴在床铺上。饶是如此，他也没闲着，正拿个钢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怎么不休息啊？”一进门，刘丽便埋怨上了，其实话语里全是关切的意味，“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需要静养啊？” “嘿嘿，这不是挺安静的吗？”看到刘丽来了，杨子江十分高兴，“你不是也没休息啊？“他反问着。 “人家这不是惦记你吗？睡不着！”刘丽扭捏着，像个小媳妇， “嘿嘿，我也是，”看到脸色绯红的爱人，杨子江十分受用，”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就想起了咱们那个节目，突然间有了灵感，赶紧写几句，要不又忘了！” “你不是说想我吗？”刘丽羞涩的低着头，“到底是想人家呢，还是想着节目啊？” “当然是想你，不过，只有把节目弄出来，我们才能多多呆在一起不是？” “嗯，算你聪明，不过你都伤成这样了，再不注意休息，容易感染的，来，我再给你上点药吧？”刘丽十分心疼。 “刚才不是上过了吗？这里就咱俩，让人家看见不好吧？”杨子江有些顾虑， “嗨，有什么不好？我是队里的大夫，是方总监亲自封的。咱这是名正言顺，嘿嘿嘿，”刘丽笑了，因为有足够硬的借口，她显得满不在乎。 刘丽甜美的笑声，一下子感染了杨子江，让他的心里甜蜜而颤抖。 “那好吧，我往边上挪挪，你过来，”杨子江只是嘴上说说，怕有顾虑，其实心里巴不得两个人在一起。 “你别动，我来给你上药！” 刘丽轻快的坐在床边上，心里别提多美了。在这世界上，能和自己的相爱的人，单独呆在一起，还有什么比这更快乐的事情？ 她打开药箱，用镊子夹着酒精药棉，给杨子江的后背消毒，看着他健硕的肌肉，刘丽的心里甜美而又浮想联翩。 她小心翼翼的给心爱的人做着护理，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动作轻柔而娴熟。 杨子江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道，一下子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 忘忧 “你当时去哪儿了？我找的你好苦啊，”杨子江一下子抓住了刘丽的手，又想起那个折磨自己的问题。 “这两年，我几乎找遍了亲戚朋友家，给同学几乎都写过信，央求他们帮助找你，可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你啊？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他痛苦的表情溢于满脸。 “哎呦，慢着，你看药都洒了，”刘丽假意嗔怪着，其实心里十分受用，“你真是猴急，等我把药放下呀？” “我不管，我不要上药？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呀？”杨子江握着刘丽的手，心情十分急切， “唉，就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才那么干的，”刘丽这才说出了事情的缘由，“你不知道，你已经全部检验合格了，我特别高兴，这是你改变命运的机会呀？可哪成想那个坏蛋的爸爸，就是那个当权的，私下里亲自找到我，说如果我死咬住他儿子这件事不撒手，他们就不让你走，你说我怎么办？” “嘿，这个王八蛋，”杨子江咬着牙，“我早晚得收拾他！” “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老实做坏事，早晚会倒霉的！” “那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拿这个威胁我，你说我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检验都合格了，命运即将发生根本转变，怎么能因为我的事，而惹火上身？所以没办法，为了不给你招事，我就偷偷的走了，去了廊坊的干妈家，” “干妈？你什么时候认的干妈？我怎么不知道呢？”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认下的，平时也不怎么来往，一般的人都不知道，当然也包括你！” “哎呀，你可真行啊，那怎么最后连你的影子也不见了？” “为了彻底打消你的顾虑，我索性连户口也迁过去了。” “唉，我说怎么就找不到你了呢，可你在那，人生地不熟的，能干什么呀？” “别提了，不但人生地不熟，生活上也不习惯，那里有一座护校，后来干妈找了亲戚帮忙，我插班上了护校，说来也巧，医院正好去那里招兵，后来我就到这儿来了！” 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刘丽肯定是想起了在那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又远离北京，也没办法打听杨子江的情况，不知道有多艰辛，多难过呢，所以，说着说着，那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我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哪知道天可怜见，居然让我在这大漠中，找到了你！” “别哭，丽丽，别哭，”杨子江心疼的劝慰着刘丽，可想起了她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在异地他乡，一个孤身女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他又是难过，又是感动，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宝贝，真是苦了你了，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吗？眼看着部队就要出发了，可家里找了没人，街坊邻居也不知道你去了哪？我找啊，找啊，怎么也找不到你，心里有多孤单，有多悲凉啊！我站在那条我们经常去的护城河的边上，心里痛苦异常。我大声的喊着，“丽丽呀？你到底去了哪儿啊？”可北风瑟瑟，又有谁能告诉我呢？” “我踩在寒冷的冰面上，默默的在那里伫立着，想着和你在河边渡过的点点滴滴，心里像刀割一样的难受！” “嗯，我都知道，你别难过，为了你的前程，我们只能做此牺牲，虽然我当时没有看到，但我心里是知道的！你听？” 刘丽听到恋人诉说着离别的痛苦与思念，不由得将他的手，斜放在自己的心口部位，柔声的安慰他。 刘丽深情的话语，温柔的动作，一下子让他们想起了，在家乡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曾经渡过的幸福时光。 北京的护城河，清澈而平静，因为离的近，他们没事儿的时候，会一起到河来边玩耍。河的两边长着茂密的垂柳。那柳枝摇曳，就像女孩子的长发。 他们在这里徜徉，说着甜蜜的情话。尤其是满月的夜晚，如水银般的月光，倾泻在河面上。照着大地，照着那高高的永定城楼。 天上挂着满月，河里水流淌淌。俩人坐在河边的小码头上，看着月亮倒映进平静的水里，闪着亮晶晶、幽谧的光芒。 后来，索性把鞋子脱了，将光着的脚丫沁进河里，那水里立刻，便映出了两个恋人的身影，刘丽把头靠在杨子江的肩上，两个人一起畅谈未来，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此时月亮的倒影随着河水的波澜，在俩人的合影前，上下起伏，跳着轻盈的舞蹈。夜色是那样的安详，月夜是那样的净美。 在这个时候，淘气的杨子江，会偷偷捡起一块小石头，悄悄的扔进河里。这时候，月亮就像打破的银盘，如水银般的流淌开去，影子便不见了。 “去，你在干什么呀？”刘丽撅起了小嘴儿，假意生气的样子。 这是杨子江最喜欢看到的娇嗔模样，立即安慰她，“别忙，马上就出现了，” 果然，不一会儿，随着涟漪的慢慢散去，河水又归于平静。那影像、那月亮，就又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水晶似的大圆盘，映衬着俩人靠在一起的身影。 这时候，刘丽就会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是那样的清脆，那样的沁人肺腑，让杨子江的心悠忽颤抖。这爽心悦目的一瞬，让人永远回味无穷.....。 “唉，真想念那时候啊！”俩人紧握着手，幸福甜蜜的回忆，已经让他们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在什么地方。 危险已经在慢慢向他们靠近，两个人却还沉浸在柔情蜜意中，丝毫没有觉察。 这时，随着“哐”的一声巨响，虚掩的门不知被谁踢开了。紧跟着闯进来一个人，他就像一阵风是的，手里举着两个水果篮，大声的喊着，“杨子江！杨子江！” 惊吓之余，两个人不知所措，完全愣住了。就这一瞬间，两个人亲密的样子，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第二十六章 苍白 进来的是电影队的小曾，他是来看杨子江的。 这里原来是幼儿园，他经常过来给孩子们放电影，所以，对这里很熟悉。在楼下问了排练的人，知道他在男宿舍没有出去。又因为手里拿着东西占了手，这才不管不顾的踢开了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哎呦，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重新来啊，”小曾没想到刘丽也在这里，可能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拎着水果篮又出去了。 “哎呦，瞧你？”刘丽脸红红的，埋怨着杨子江。 趁小曾出去的这个机会，两个人赶紧分开了。 “你怎么用脚踢门呀？没摔死也得被你吓人，”杨子江假意的埋怨着， “嘿嘿，不好意思，我手里有东西，所以，只能用脚，”为了说明自己不是冒失的闯入者，他举着手，让他们看看手里拿着的水果， “我可是认认真真的来看病人的哦！”小曾靠着门，调皮的解释着。 “赶紧进来吧，你可真能装？这会儿又成绅士了，”两个人是老乡，经常开玩笑，所以连骂带逗，让旁边的刘丽觉得挺好玩儿， “你们俩真能开玩笑，是好哥们吧？” “那当然，铁哥们！”小曾骄傲的说。 ‘’那好，赶紧坐！”刘丽热情的招呼他，“我这儿马上就完，” 她举着手中的药棉，示意小曾自己的确是在给病人看病。其实心里却有点忐忑，在暗暗后悔自己实在是有些太大意了。 “看你这老乡多好，知道你病了，还特意过来看看你，让我好羡慕，有个老乡真好！”她不吝词句的夸奖着小曾。 杨子江自然明白刘丽的用意，因此，也赶紧招呼小曾，“行，有良心，不枉刘丽夸你，我们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从北京一起出来的老乡！” “嗬，今天这嘴可真甜，是不是吃了蜜了？”小曾笑看着他，明显的话里有话。 “赶紧进来吧？还站在那干嘛？”杨子江往里让着小曾，“站在那不累呀？” “嘿嘿，我不累，”他放下水果，打量着杨子江，“你怎么还哭啦？” “我？唉，这不是疼吗？”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杨子江只好往伤势上扯，“刚才让酒精一杀，好家伙疼死了！”他夸张的说着，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啧啧，至于吗？男子汉大豆腐？”小曾奚落着他，转头看到满脸泪痕的刘丽，“您又是怎么回事，白衣天使？怎么也哭了？” “我是看着他身上的大口子渗人，所以，”为了掩饰自己，刘丽也只好这样说。 “装，装，”小曾暧味的看着他们俩，“我怎么闻着这屋子里，有一股爱情的味道，在流动啊？” “去，别胡说八道，这可不能随便开玩笑？”杨子江急了，他是真怕给刘丽添麻烦，”人家干好好的，都快提干了，可不敢胡说啊！” “瞧你那鼠胆，我只不过开个玩笑，但就冲你这护花使者的劲儿，本来不怀疑，现在也怀疑了！”小曾虐笑着。 “你没完了是不是？”杨子江假意绷着脸，“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承认了？嘻嘻，”小曾又笑了 “嘿，还来劲了，我下去揍你信不信？” “信信，你这膀大腰圆的，这点儿伤能拦的住谁呀？”小曾不知是表扬还是讽刺他。 “以后注意点，怎么学会拿脚踹门了？再踹一脚，这门可就完蛋了！” “瞧你说的，以为这门是纸糊的呢？这可是张公馆，没听说过吗？这里所有的木头都是飘扬过海，从外国进来的，门结实着呢！” “到底是宣传科的，真有学问，说出话来完全不一样，”刘丽哄着他，“我们在这儿住，对公馆都不了解，小曾，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您这话我爱听，”小曾立刻换上了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很是舒服，“这公馆还真有点来头，我原来老来这儿放电影，听园长说，这里有不少的掌故！所以，仔细的研究过，” “真的？讲给我们听听，我去给你去倒水，”她是想用自己友好的态度，堵住小曾的嘴。 “谢谢护士姐，”果然小曾的嘴巴很甜，“跟你说杨子，要不是看在刘丽的面子上，我才不给你讲呢！” “你就贫吧，忘了闹痢疾的时候，我怎么背着你去368看病了？” “嘿，这可忘不了，”小曾的脸一下子变的严肃，“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何况救命的事，咱一辈子也忘不了！” “呦，你们俩还有这经历呢？” “是啊，当年我们俩都在山沟沟里当兵，那一次不知道是豆包吃多了，还是喝了什么不卫生的东西，反正我是上吐下泻，拉了有十几次，两天的功夫。人就脱了像。趴在床上起不来了。大家都说，再不去看病，人就完了，”小曾认真的叙说着， “可最近的卫生所也有20多公里呢，而且，最近还闹狼。但哨所里一共也没几个人，即便去的话，也只能去一个人陪着，” “看着我烧的迷迷糊糊的模样，杨子二话不说，一咬牙，背着我就走，我知道他是在赌命，想想路程在那摆着呢？” “可不去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能眼看着他交代在这儿啊？毕竟我们是一块出来的，即是战友又是老乡？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把汗都出完了，可出来的匆忙，连个水壶都没带！”杨子江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 “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悬挂在天上，照着这幽深的大山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附近有狼的嚎叫，怎么办？我想这次我们俩真完了，弄不好都得交代在那，因为这诺大的山沟里，只有我们俩和一杆冲锋枪，” “有枪你们还害怕呀？不行就开枪呗？” “哎，你哪知道，那狼是不能随便打的。如果一只孤狼还好，如果是草原上的群狼，连里交代过，绝不能轻易开枪，它们只要把嘴巴冲着地下一哀嚎，就会越打越多！是根本打不完的。” “啊？那怎么办？”刘丽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 托付 “嘿嘿，还不知道吧？他可有办法了，“小曾的话语里透着钦佩和崇敬，“杨子你说！” “我也是急中生智，听指导员他们讲过，不管什么样的野兽，都最怕火，就连大象也是如此，又何况狼呢？所以，我把小曾放在地上，赶紧在附近找了一些碎柴火，迅速的点起火来。” “我也是啊，虽然我躺在地上，但知道情势危急，所以，也在附近薅干草往火里扔。这时候，什么顾不上了，刚才还虚脱的我，此时也清醒过来，” “哈哈，是，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扬子江又和他逗上了。 “去，”小曾笑着斥责他，“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人到了危及生命的时候，就拼了，反正我也没闲着，是不是，杨子？” “是啊，刚才还软趴趴躺在地上，现在是连扒带搂，帮了我不少忙，他拼着全力，捡来了不少树枝、干草，大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我那着燃烧的干树枝，又去旁边燃起了一堆火，” “你们俩真棒！”刘丽看着这两个坚毅的男人，由衷的说，“可为什么要点两堆火呀？”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唉，我不是怕万一顾不上，狼把他叼了去吗？放在两堆火中间我踏实了，” “对，杨子说的对，因为他太忙活了，怕照顾不到我，”小曾到一点不否认，“我躺在两个火堆中间，他拿个枪，那两只眼睛全是血丝，眼珠子瞪的跟包子是的，跟那只头狼一样，甭找钱！” “哈哈，瞧你，”小曾的话把刘丽逗笑了，”好话不好说，到你嘴里，这话怎么都变得这么滑稽了？”她对小曾的性格喜欢的不得了，说是批评，还不如说是表扬。 “嘿嘿，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可知道我这张嘴了，万一以后说秃噜了，可不许生气啊？” “不生气，北京人么，喜欢调侃，可不就这样？”刘丽表示理解，“那后来呢？” “后来狼群就更逼近了，杨子也没办法了，不开枪也不行了，他便对着天空“砰砰”开了两枪，狼群听见枪声，被吓的退了回去。我们俩趁这机会，就赶紧弄柴火。我俩相信，只要火堆不灭，狼就不敢扑上来。就这么着，我们和狼群一直僵持着，杨子说了，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天亮，狼群就会不战而退，” “你们俩真棒！”刘丽满眼都是钦佩，由衷的表示赞赏，“那狼群后来怎么样？没伤害到你们吧？”她还是有些担心那！ “你可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瞎紧张，我们俩肯定没事，要不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侃大山了不是？” “知道知道，但我这心里就是紧张，揪得慌！”她实话实说。 “你揪的慌，那是因为杨子！要是我小曾一人，你才不会这么着急呢！”看刘丽很紧张，他又逗上了。 “看你说的，我们都是战友，怎么会不着急？再说你又是我的老乡，”刘丽一激动，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儿，“奥，半个老乡！” “刘丽，就冲你这句话，我小曾就把你当整个老乡待，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小曾可能也有点激动，胸脯拍得“啪啪”响， “那最后怎么着了，你倒是快讲啊？”刘丽端着水缸子，一着急，直拉小曾的袖子。 “哎呦，姐，别拉我呀，”小曾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去拉杨子啊？” “又逗，喝不喝水？”刘丽假装生气了， “喝，喝！”小曾赶紧接过水杯，羡慕的看着他们，“说实话，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不在一起可惜了！”这话应该是心里话，“杨子，就冲白衣天使这么关心你，你得好好干啊，赶快提干，提了干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你就贫吧？非得给我们惹一身祸，你就踏实了！”杨子江并不生气，说的话模棱两可，不置可否。 “嗨，我说的是真的，你以为，我真什么都看不出来？把我当傻瓜呀？”小曾撇着嘴，“告诉你，就冲你奋不顾身跳下乐池，自己受了伤都不管，还着急的背着刘丽到处跑，我就知道这里边不会这么简单，还别说我们俩是老乡，就冲你当年救了我一命，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瞧不出来，真是英雄豪气啊！” “小曾，谢谢你啊，就冲你和杨子这铁磁劲儿，我就绝对相信你，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系统是什么规定？所以，别的不讲，拜托你小点声，先把你们刚才说的，给我讲个结尾好不好？” 刘丽知道小曾是杨子江的铁哥们，即便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不会到处传扬，肯定也会给他们保密。因此想到今后，这临时单位一解散，两个人相聚数千公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用到小曾，所以，她也并不打算瞒着，而是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嘿嘿，刘丽姐，厉害！”小曾竖着大拇指，表示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刘丽的意思，立刻又讲了起来，“当时以为我们俩，这次也许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命不该绝，我们遇到了巡逻队，” “巡逻队？” “对，因为马上要执行任务的缘故，在我们这条数百公里的路上，有一只机械化的巡逻部队，他们配备着摩托车，恰巧走到了这里，估计是听到了枪声，又看到了火光，所以，便开着摩托车赶来了。狼群见到这如火龙般的车队，自然也就做鸟雀散，” “是啊，要不然那次，我们就真完了，说实话，不被狼咬死，也得拉死，是不是瓷器？” “拉死也是你，我又没得痢疾？” ‘那你还不是跟饮驴是的，坐在挎斗里，抱着人家的水壶，这通儿灌！’ ”是，那次真够悬的，所以说，我们俩也算过命的交情！” “嗯，战友的情义，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友情，那是用生命和血汗浇灌的”，刘丽动情的说。她知道小曾绝对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嘿嘿，还是刘丽说的我爱听，只可惜俺老曾没这个福气呦，” “这怕什么？我们医院护士多得是，我有一个好姐妹儿，要不要介绍给你？” “真的？”听到这，小曾的眼睛顿时亮了...... 第二十八章 逆向 “你说那个人漂亮不？”说到这个问题，小曾两眼放光， “特别漂亮，是那种冰美人的感觉，外表冷峻，但骨子里却是一团火，在我们医院，那是数一数二的高冷，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她这个性格，所以，一般人不敢追求她，” “嘿嘿，我喜欢，我就喜欢那种冰冷的感觉，热情要放在心里慢慢的体会，就像楼顶上一块孤傲的冰，你要把它拿在手里，看着它慢慢融化，那种冰冷刺激的感觉，透过你的肌肤，直达你的心脏，哎，爽！” 小曾不但赞不绝口，还举例说明，这弄的杨子江有点儿不自在。 “哎呦，你可真变态，人家都喜欢一盆火，你倒好，专喜欢一块冰，”他夸张的抖了一下肩膀，“妈呀，冷！” “切，这你就不懂了，“小曾撇着嘴，说着自己的道理，”这好东西你得慢慢煨，像佛跳墙好吃不好吃？可它得见真功夫，没有个三天两天的你能做出那味道来？啧啧，” 就好像闻到了那鲜美的味道，他又吧唧上了嘴，“我敢说，杨子，你以后的爱情就属于这一类，小火慢炖，咕嘟咕嘟，不经历几度风雨，你怎么能得到这柔美的爱情啊！”他抒上情了。 “不会吧？”杨子江和自己心爱的人对望一眼，“我们不是已经好上了吗？”他差点就把这句说出来。 刘丽也笑着，她自然更加不信——两个人都已经走到了一起，怎么还会经历”几度风雨”呢？两个人甜蜜的笑着。却哪里知道，他们的爱情，真的被小曾不幸言中，不但柔美，而且还凄美，不知道要经历几度春秋——两个人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嘿嘿，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好饭不怕晚。我就喜欢那种曲曲折折的爱情，说实话，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只有经过过百折不挠的追求，最终才有可能，摘下冰山上的最后一朵雪莲，那才是最珍贵，最馥郁芬芳的花朵！” 小曾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是因为看到坐在旁边的两个人过于亲蜜的举动刺激了他，还是刘丽说的“冷艳美人”勾出了他久藏于心的祈望？反正他今天说起话来，总是诗意朦胧一套一套的，这让刘丽的心里有些许感动了——也许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至高至上的纯美爱情？ “小曾，我一定为你做介绍，你就爬上那高高的冰峰，大胆的去摘吧，不瞒你说，那真是一朵，目前还隐没在雪下的莲花，她高贵而又纯洁，不过你得抓紧，否则时间长了，我怕那雪莲花也是要盛开的！” “哈哈，不怕，”小曾信心满怀，“她是我的菜，就得我吃，她是冰山上的雪莲，那她就是我的花，终究会为我开放的，” 说到高兴处，他还唱上了，“她是我的玫瑰，她是我的花，她是我的美人，是我的牵挂！” “呵呵，你小子，还有这一套？” “哈哈，你可真逗！”两个人被小曾的表演逗的开怀大笑。 ”笑什么？”小曾却一点不笑，“告诉你们，不是我的花，我也不期望，嘿嘿！”他一点不以为然。 “你真不愧是干宣传的，不但说出话来诗意朦胧，而且还有一股子韧劲，我欣赏，我喜欢，”杨子江不知道是真欣赏，还是在揶揄他，“你快点给他介绍！让他握着那块冰，慢慢的融化吧！”他还撺掇上了。 “没问题啊，”刘丽非常自信，“韩梅是我的好姐妹，我有把握，你问问医院她搭理过谁？可就是怪了，跟我的关系倍儿好！” “你是北京人吧？怎么说话跟我一模一样？”小曾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你们原来是不是一个学校的？青梅竹马吧？” 他这突然的问题，让刘丽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胡说什么呢？”杨子江见势不好，赶紧遮掩。 “你听听她刚刚这北京味儿多浓啊，刚才就又是铁磁，又是哥们的，哪句话不带着儿化韵？这可是咱北京特有的，” “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吗？廊坊离北京这么近，谁没有个北京的亲戚？” “那倒是，不过是北京的又怎么了？我小曾又多了一个老乡，我骄傲！”他又来劲了，“刘丽，你刚才说她叫韩梅？” “是啊，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 “喜欢，怎么不喜欢？你们没听过那首诗吗？”小曾摆出了一副吟诵的架势，“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说的就是寒梅，喜欢，我太喜欢了！” “是啊，都说寒梅冷傲，可我说人家有资格冷傲，应该冷傲，” “那又是为什么？” “技术好呗，寒梅是外科主任的助手，所有的医疗程序都是她安排，动起手术来有条不紊。不瞒你说，在我们医院，她第一批就提干了！“ “啊？她提干了？”小曾闻言大惊失色，立刻摆起了手，“不行，那我得缓缓，得缓缓！“ “嘿，你怎么啦？刚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刘丽十分诧异。 “我是说，她是干，我是兵，不门当户对，根本不协调。再说，一个兵、一个干谈恋爱，那不是等着犯错误吗？”小曾一叠连声的否决，“我必须得先提干，否则，这事免提！他态度十分坚决，“你们不知道咱系统的规矩啊？一旦我有了这个念想，那就是找死呢！” “那刚才你不是同意了？”刘丽更加糊涂了。 “那不一样，两个人都是兵，或者都是干，地位平等，有的聊，即便被发现违反了规定，也可以一块去地方。但如果一个干，一个兵，那就完蛋了，擎等着领导念紧箍咒吧，嘿嘿！” “呵呵，你这么一个诗人，也怕念紧箍咒啊？” “那当然，我们刘科长天天念叨这事，别的不会，就会念紧箍咒，而且一门灵，嗡嘛呢呗咪吽！”他夸张的学着六字真经，“一天到晚跟个苍蝇是的，嗡嗡嗡，嗡嗡嗡，没完没了！” “哈哈，你就背地里说你们科长吧，等会儿他知道了，非得修理你！” “嘿嘿，谁都知道我怕科长那贴老膏药，刚才老方也是这么吓唬我的，” “你说方总监？你看见他了？他去你们那儿干吗？是不是来新片了？” ”什么新片？想什么呢？他不是去我们那儿？是去大礼堂，” “大礼堂？今天也没排练？他去那儿干嘛？” “那谁知道，不瞒你们说，全套装备，又是手枪又是手电筒，活像个侦察兵，” “他还真是侦察兵出身，是不是老没干这行，想过把瘾啊？” “哼哼，他可不像是去过把瘾的，说是去找早晨落下的东西，结果跟谁都没打招呼，直接钻乐池里去了，” “啊？去乐池？”杨子江不由的大吃一惊..... 第二十九章 狐疑 小曾的话，确实让杨子江有些吃惊。俗话说”心里有点鬼，生怕别人知”，一般的人都是这种心理。 “好端端的，方总监去乐池干嘛？难道他怀疑自己，要去乐池找些什么蛛丝马迹？”这让他的心里有些担心。毕竟清晨，在黑乎乎的乐池里初逢刘丽，一时激动，做过一些亲热的举动。 “不会留下什么印记吧？”，一时间，杨子江还真有些疑神疑鬼，“如果不是怀疑自己，方总监去乐池干什么？”，他满脸狐疑的看着刘丽，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刘丽倒没有什么表示，小曾却从杨子江担心的神情里，似乎看出了点儿什么，立刻揶揄起来， “哈哈，我知道了，你们俩早晨是不是？”他的脸上全都是坏笑，谁都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去，别胡想，我急着背她出来，能干什么？”事关刘丽的清誉，杨子江赶紧分辨。 看到小曾猥琐的样子，杨子江心里就不舒服，他实在不愿意小曾胡想连篇，毕竟那是自己的女人。但他还是心存疑虑，因此不免问道， “你说方总监怎么想起来去乐池了？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怀疑？” “你别疑神疑鬼的，他能有什么怀疑？”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满脸狐疑的样子，刘丽有些心疼，赶紧安慰他，“方总监肯定不会想起一出就一出，说不定，他真的就是落了什么东西在那里？人家那么大的领导，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但又不便跟咱们说，所以就独自去了，这也是有可能的，别瞎想了！” “你说的也是，即便他去了，也不一定就有什么发现，”刘丽的话，让杨子江的心宽松了下来。 “怎么会没发现，当然有发现了？”， “他发现了什么？”小曾的话，又让杨子江的心提拎了起来。 “我问你，你这伤是哪来的？”小曾指着他身上的伤口，不答反问。 “这伤？我不是为了找刘丽，在乐池摔的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杨子江有点不太满意，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刘丽摔下去的。可你不管不顾，跳下去的时候，摔到了什么东西上，你还记得吗？” “那哪儿记得？当时急吵吵的，里面又黑乎乎的，就是有东西，我也看不见啊？”杨子江分辨着。 “那你呢？你也不记得的了？”小曾又反问刘丽， “我更不知道了，当时我是摔昏迷过去了，休克了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刘丽一推六二五，理由很充分，而且立即反问他’，“小曾，难道你知道方总监发现了什么？” “当然知道了，”小曾洋洋得意，“老方不但知道你们俩去了乐池，还知道你们俩去了舞台下面，我怕告诉你，人家可是有重大发现啊！” “啊？他不会？”刘丽想起自己醒来后，一时柔肠百折，和杨子江在那里温存，脸“腾”的红了。 ‘哈哈，你看！”小曾看到刘丽脸红的像朵桃花，就像发现了新大陆，立刻拿他们打趣儿，“我就知道你们俩在那儿？嘻嘻！” “小曾，我警告你，别胡思乱想啊？”看到他不怀好意的嘴脸，杨子江急了，“方总监到底发现了什么？你赶紧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我走了！”小曾欲擒故纵，做出要走的模样。 “嘿，不告诉我是吧？”杨子江一把薅住他的衣服，“不说清楚，就别打算从这儿离开！” “嗨呦，你真是无赖，刘丽，你看他？”小曾没主意了，只得求援。 ”你撒开他，我看他能跑那里去，”她安抚着杨子江，然后又劝小曾，“你们俩是好哥们，你会说的，对吧？” “对呀，就冲着刘丽，我也得说啊？要不你这肚子里还不得25只小老鼠，白抓挠心啊？” “你特么就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快点说，要不我把你这袖子拽下来，”杨子江黑着脸威胁他。 “行行，我怕了你了，”看杨子江实在不撒手，小曾也只好坐了下来，“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知道老方拿个手电筒，在乐池里仔细的寻找什么。因为他进去的时候，特意问过我，礼堂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 ”他还问过你这个？” “是啊，看到他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我有点不放心，就去找他，可不知道在哪儿啊？我就把礼堂的灯全都打开了，喊了几声，才知道他在乐池里，” “那他在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很奇怪吧？所以，后来我也下去了，看到他拿个手电，还端把枪，那装备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是有备而来呀？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就怀疑，他一开始就不是去找东西，而倒像是专门去查案子的！” “案子？什么案子？” “”不知道呢？我怀疑那里是不是死过人呀？” “别胡说，从来没听人说过，大礼堂里死过人，” “哎呀，你才来几天呀？你在礼堂生活过吗？别忘了，我们电影队可是天天住在那里，” “那我也不信，如果那里死过人，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怎么我们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等于没有，就拿这个张公馆来说吧，这里就死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你们就住在这儿，请问你知道吗？” “啊？这儿死过人？”听到这里，刘丽不禁大吃一惊，她四处看着，“你说她死在哪里？不会是二楼吧？” 刘丽住在二楼，那里是女生宿舍，她自然最关心。 “那可不好说，一楼二楼都死过人，还有那个杨子练习弹琴的那个保姆间，就吊死过一个人！” “啊？真的呀？”刘丽顿时花容失色， “再说我揍你啊？这么能胡说八道，看把刘丽吓的？”杨子江心疼了， “嗨，你害什么怕呀？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又不是现在？”看见杨子急了，小曾赶紧换了一个口吻。 “我跟你讲，那就是个大军阀，在疯狂的岁月里，在幽深的大公馆里，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有保姆，有小姐，还有他的副官，特别精彩，你要不要听？” 他又来了...... 第三十章 知否 “我是听园长给我讲的，在那个疯狂岁月里，这里都发生过什么？“ “去，你怎么还说呀？”一听小曾又要给刘丽讲这些，杨子江赶紧拦住他，并威胁道，“一会儿张指挥来了，我告诉他，你搞小广播，散布谣言，破坏排练，看看他怎么收拾你！” “哎呦，瞧你这大帽子扣得，你怕他，我才不怕他！他又管不着我？”小曾毫不在意，“再说了，我敢打赌，他也不知道这个事，你信不信？” “我不信，好歹人家也是行政领导呢？” “不信？那你就去叫他，问问他知道老方去礼堂的事吗？我敢肯定他不知道。说真话，如果你们当时在现场，看到老方的表现就知道了，哪还是艺术团的总监啊，活脱儿就是一个侦察兵，好家伙，装备齐全，就差一副望远镜了！”小曾得意的炫耀着。 “你就吹吧！我就不信了，真要是有什么情况，人家领导间能不通气？”小曾的话虽然让杨子江有点发懵，但他还是不信张文元会不知道，毕竟人家是行政领导，而且跟自己关系还这么好？ “难道方总监真的是去查什么案子了？”想到这里，杨子江还是决定，去找张文元问个究竟。可他看着刘丽，又有点儿不放心，让小曾单独在这里，再胡乱讲些乱七八糟的事，非得把心爱的人吓坏了不可，那他可不敢。 “刘丽，你去叫一下张指挥吧？我得在这儿看着这小子，省得一不留神，让他开溜了。我就不信人家领导不知道这个事，非弄明白了不可！” “行，你去叫他吧！方政委的事，不可能会告诉他！”小曾调皮的挤着眼睛。 “好，那我去请，你们俩聊！”刘丽走了。 “你说，方总监从礼堂出来，怎么没回艺术团呢？”杨子江不知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个问题。 “他说是给你们拿药去，我本来是想搭他的车到这儿来的，没想到，他急的不行，坐着车急匆匆的就走了，你说拿个药至于那么急吗？” “他从礼堂没拿什么东西？” “没有啊？要是有我还看不见？”小曾知道杨子江心里有了疑问，“不过？”他欲言又止。 “所以呀，”杨子江知道小曾肯定想起了什么，立刻提醒他，”不是很大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小件的，他如果放在兜里，或者揣在怀里，你肯定是看不见的！” “哎，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军衣里头鼓囊囊的好像是揣着什么东西，不过他人高马大，又实在太胖，下面的光线也不好，我就没在意，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么，”小曾细细的回想着在礼堂发生的一幕幕细节，猛的一拍大腿，“他是发现东西了，老方这人可真狡猾，不够交情，发现了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呦呦，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是领导，肯定觉得不适合给你看呗！“杨子江揣摩着老方的意图，”不说他了，你这放电影的眼睛好，还看见什么没有？” “一个大鼓，被你和刘丽砸了个稀烂，”小曾回忆，“木条散了一地，鼓皮和钉子就那么乱糟糟的耷拉着，老方说了，你身上的伤口就是被那些东西划的！” “奥，我知道了，”杨子江恍然大悟，“那鼓里肯定藏着东西！老方就是冲着那玩意儿去的！” “很有可能，”小曾也似有所悟，“他还说让我盯着点儿，看看这两天会不会有生人去礼堂，难道是那个人放进去的？” “不会，即便是他放进去的，也不会是现在。再说那又不是一个新鼓？肯定是个很旧的鼓。而且，我还怀疑之前，就已经有人动了手脚，否则，凭我和刘丽两个人摔下去力道，就是再大的劲儿，也未必能砸的开那个鼓啊？” “嘿嘿，你特么真行！就好像在现场看见了一样，”小曾表示叹服，“确实是个旧鼓，如果真按你说的，之前肯定是有人把鼓帮的钉子撬开了，否则，你即使可着劲儿的跳，也未必能踩破鼓皮啊？更别说那么结实的鼓帮了！” “对呀，那你有没有看见那个人是谁？按说他撬鼓钉的动静可是不小，估计钉子也撬的差不多了，否则我怎么能把大鼓踩个稀烂？” “有道理，可特么这个人是谁呢？”小曾使劲儿的想着，“不会是小赵吧？可没见他去过乐池啊？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他，万一真有什么人来过，我没看见呢？” “说的有道理，那我跟你一块去，说不定这会儿就有人来呢？” “你？别去了！身体行吗？再说还要等张文元呢？” “不等他了，等他干嘛呀？你刚才不是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么？” “那你承认输了？不想打赌了？刘丽你也不等了？” “我承认，打赌肯定是你赢，也不用等她了，我估计这半天都没回来，估计俩人聊上了，咱们先去礼堂看看再说，” “可你这腿？还有后背这伤？” “刚上完药，没啥事，你扶着我点，我得去看看现场！” ”行，那咱们走！”小曾搀扶起杨子江就准备走。 “不过，我得叮嘱你一下，万一有人问，你就说咱们去医院，千万别说漏了，” “行，我明白，这就叫声东击西，嘿嘿，” 小曾得意的笑着，没想到出门就碰到了廖振昌。 “呦，曾队长来了？”他经常去礼堂，自然也认识小曾，不但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还给他安上了一个头衔， “别别，副队长，我还不是队长呢！”小曾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满舒服， “怎么？男高音，排练完了？” “刚结束，我上来看看杨队长，”他的话来的还挺快，“怎么样？好点了吗？” “不行，还疼，”杨子江装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 “你们这是干嘛去呀？” “他疼的不行，让我送他去医院，” “那我跟着去吧？万一有什么要帮忙的？” “不用，有我老乡就行了，排练紧张，别耽误你，哎对了，一会儿张指挥要问，你就说我去换药了，顺便帮我请个假！” “没问题，曾队长，您慢走，没事过来玩儿啊！”廖振昌走了。 “这人还挺热情？”小曾心里有点热乎。 却不知道，就是这个人，给他带来了科长的重责！ 风暴就要来了，....... 第三十一章 渐入 “这位男高音还挺会说话，”小曾喜形于色， “嗬，叫你一声队长，瞧把你乐的，” “当然了，当队长还不是早晚的事？” “哼，留点儿神吧，那小廖可是个大嘴巴，别引火上身啊！” “什么话？我们又不是一个单位，他传不传话的，与我何干？还能威胁我提干？”小曾不以为然，“不过你刚才提醒的倒是好，我没暴露目标吧？” ”还行，咱们赶紧走！”俩人有说有笑，却没想到，有个人正盯着他们的背影，泛起了狐疑。这人正是甜言蜜语让小曾感到心里暖洋洋的廖振昌。 想想他是何许人也？本来就喜欢打探消息，放着这么一个现成的机会，怎么会不胡琢磨？ 两个人做梦也没想到，其实他们一转身，廖振昌已经对他们起了疑。 “杨子去医院，怎么没叫刘丽啊？按道理说，刘丽就是哪个医院的护士，要去看病，她带着去比谁不方便？而且，他们走的这么匆忙，都没通知张文元了，眼见得是有事啊？” 想到此处，心里那根“包打听”的幼虫又开始发痒，他抓耳挠腮的想抑制自己，那根本不成，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个毛病实在是太难更改了。 “反正是他们让我去给张文元送信的，算不上我乱打听，再说，我这次也没传什么啊？” 他安慰着自己，找到了去张文元那里打听消息的理由，这一去，便把方伯敬这件事，弄了一个满城风雨。 廖振昌打定了主意，上楼直接去张文元的办公室，没想到，正听到了刘丽在和指挥的对话。“张指挥，您知道方总监干什么去了吗？”刘丽性格如此，又关心俩人打赌的事，直接上来就奔主题。 “知道啊？他跟我说去医院给你们拿药去了，”张文元不藏不掖，“怎么？你找他？” “嗯，看来您是真不知道，小曾赢了，”刘丽笑着，弄的张文元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小曾赢了？什么意思？曾凡来艺术团了？”他和小曾也很熟，但不太明白刘丽的意思。 “嘿嘿，他来看杨子江，俩人说着说着就打起了赌，说方总监去礼堂这事您不知道，杨子江却说您肯定知道，两个人人谁也不服谁，就叫我过来请您做个裁判，一判输赢！” “有这事？走，过去瞧瞧，”张文元心里直纳闷儿，“老方和我说好的是去医院拿药，怎么一拐弯去礼堂了？” “这我也不知道，曾凡只是说方总监就像个侦察兵，在我们摔下去的地方，勘察的可仔细呢，” “去哪儿勘察什么？”刘丽的话让张文元更加纳闷，“有什么发现吗？” “他倒没说发现什么，只是说在我们摔下去的地方，有个大鼓，因为杨子江跳下去的太猛，整个鼓都让他给踩散了，” “他有那么大力道，一脚能把个大鼓踩散？不可能吧？” “说的是呢？我当时被摔晕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去问问他吧！” “行，那过去问问小曾，”两个人推门出来，却正好碰到了廖振昌，“嘿，你在这干嘛呢？又偷听？毛病不改了是吧？” “没有，您千万别误会，我是跑来给您送信的，”廖振昌赶紧解释。 “送信儿？送什么信？” “杨子江说他去医院换药，让我告诉您一声，” “奥，他和曾凡一起去的？” “是，” “小廖，你说的不对啊？我刚给他换完药，他怎么还换药啊？”刘丽很奇怪， “这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你的药没有医院的药好啊？” “别胡说，药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从医院出来的，我估计他们俩肯定是去找方总监了！” “真是想起一出就一出，他伤那么重不要命了？“ “是呢，怎么说走就走，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过来请您，他们却走了，可真行！”俩人突然走了，刘丽有点生气，撅起了嘴， “没事，你不用生气，肯定他们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来不及跟你说，”张文元安慰着刘丽，“正好咱们现在也没事，他们既然去了，咱们也去，我倒要问问老方，去礼堂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啊？”劝着别人，他自己也来了气。 “张指挥说的对，是得问问他们，”廖振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我陪你们去，他们太不像话了，对你们极不尊重，现在就走，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他居然主动请缨，其实，他那里有这么好心？听到这里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好奇心自然给逗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张文元白了他一眼，“还嫌不乱是不是？”他知道廖振昌这人性格不好，就爱打听事，穿个闲话，因此，打心眼儿里头不愿意带他去。 “嗨呀，我的张指挥，您怎么老往歪里想啊？我是好意，” “什么好意？你不就是想借机会打听点事吗？” “您怎么老把我往坏里想啊？我有那么坏吗？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廖振昌有点不高兴了， “张指挥您别着急，听听小廖怎么说，也许他真是为咱们着想呢？”刘丽劝着张文元， “您看，刘丽这话就好听多了，我真是为你们着想，” “行了，你就直说吧，什么意思？” “我想问您，医院这么远，您打算怎么去呀？” “怎么去？腿着去呗？” “您真好意思，您走着去，也打算让刘丽走着去？说句不好听的，等您走到那了，估计人家也早走了！” “哎，还真是，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挎子呀！您看看那个，”廖振昌指着门外边的挎斗摩托，“我会开这个啊！” “嘿，你小子，还真有一套，”张文元看见摩托车乐了，“走！坐这个！”他知道廖振昌是汽车连的，开这个肯定小菜儿一个。 “张指挥，您坐斗里，刘丽坐后边，”廖振昌得意的指挥着，然后一拧车把，摩托车“突突”的响了起来。 “走喽，”三个人欢快的坐着车走了。 他们能见到方伯敬吗？见了面，又会和他说些什么呢？ 第三十二章 隐情 此时的方伯敬早已经到了医院，正在和院长交谈。自从刘丽被挖走，院长似乎都有心病了，见到他，张口就没好话， “你又挖谁来了？”他十分不客气。 “嗬，瞧给你吓的，郎院长，至于吗？我就不能来办点别的事？”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反正你来了就没好事，”郎院长不为所动，看那样子，上次的气还没消那。 “你怎么这么说话？哪像个大专家啊？“方伯敬和他逗着，”难道刘丽受伤了，我来拿点药也不成？” “啊？刘丽受伤了？人在哪儿？怎么受的伤？严重不严重啊？”听说自己的爱将受了伤，郎院长一下子慌了，关心的神态溢于言表，“你可真行，怎么刚把人弄走，就受了伤？走，我跟你去看看！” “呵呵，到底是自己属下，关心程度就是不一样，我这刚一说她受伤，看看给你急的？” “那当然？谁的人谁不着急？我就这么一个好兵，还被你挖去了，现在又受了伤，我能不急吗？” “嗨，没事，伤不重，就是崴了脚，不过跟她一起受伤的，倒还有一个，身上划了不少的口子，比较严重，所以我这不是过来拿点药？” “唉，怎么都这么不小心啊？”郎院长埋怨着，“在哪受的伤？骨头有没有问题？” “哎呀，瞧你这一连串问号？我都没法回答了，人没事，人也没来，我是自己过来拿药的，最近练功比较繁忙，磕磕碰碰的总发生，我是想多预备点，别到时候抓瞎！””方伯敬解释着。 “这好办，只要人没事就行，“听了方伯敬的话，郎院长稍稍放下了心，”一会儿我写个条，你去药房拿就行了，不过他们到底怎么受的伤啊？” “是大礼堂的乐池没盖严，刘丽被人撞下去了，乐队的杨队长正好在，为了救人，他跳下去受的伤，你那手下已经给他检查了，也上了药，骨头没大问题，就是后背的伤有点重，所以，我这不是过来拿药了？” “奥，按你这说法，这杨队长也是位英雄啊？下回带来我见见，给他彻底检查一下，不能让英雄寒心。作为医务工作者，咱们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他这是舍己救人啊？”牵扯到救了刘丽，郎院长自然很是感激。 “嗯，我已经表扬过他了，那确实是棵好苗子，在场站，他负责的岗位也很重要，为了调他过来，我可没少费劲，嘿嘿，跟刘丽一样，找机会，我让他来见见你，帮我把把关！” “这没问题，顺便检查一下身体，老方你放心，我看人还很准，” “那当然，谁不知道你郎院长看人，是两只手拧螺丝，十拿九稳，一看一个准？” “嘿嘿，”被方伯敬这一捧，郎院长显然是高兴了，“跟你说老方，看人还真不是我的长项？你知道我擅长什么？” “x光机？看骨头呗？”郎院长是骨科专家，方伯敬的话是真有所指。 “那是我的专业当然不在话下，”郎院长十分骄傲，“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有一个专长，你不知道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听说你字写得不错，” “何止是字啊？咱是书画两绝，” “真的假的？，是不是在我这大老粗面前吹牛呢？” “嗨嗨，还真是，”郎院长实话实说，“在别人面前我还真不敢，在你面前么就吹吹吧，我的书画在咱们系统得过奖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天天在场站里忙的脚丫子朝天，哪有时间关心这个？不过我到听说过，咱们系统里有一个叫大漠孤狼的，画的相当不错，朗仕昆，莫非那只孤狼就是你？” “哈哈哈，”方伯敬的话把郎院长逗笑了，“你说的没错，朗仕昆就是大漠孤狼，俺就是那只狼，” “哎呀，我真是一叶障目不识泰山啊？走，哪里有你的画，我得去欣赏欣赏，” “你不拿药了？” “到你这，药还不方便？你让手下预备好了，放我吉普车里，省的走时候忘了，我现在的重点是欣赏艺术！” 方伯敬早就听说过大漠孤狼的名字，但没想到会是朗仕昆，正好自己的办公室空着呢，所以，他看画是假，准备拿走几张才是真。他是“扫荡派”，走到哪儿拿到哪儿，这下朗仕昆又要倒霉了。 “那好吧，去会议室，我的涂鸦都在那里摆着呢，”方伯敬在系统里也是一号名人，能得到他的欣赏，朗仕昆自然也很是高兴。 “涂鸦？我不要秃鸦，”知道朗仕昆是谦虚，方伯敬故意逗着他，假装不懂，但却话里有话，“我要金雕，听说你这只狼画金雕可是一绝！” “那当然，想当年为了画出金雕的猛劲儿，我可是没少喂它们，就为了更好的观摩，我这胳膊上的肉，都差点给鹰抓了去，” “你厉害呀？到底是艺术家，真能下工夫，早知道我在场站里，给你抓一只金雕来多好？” “咦，这可不敢，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咱们还是远远的看看就行了！” “嗯，你还真行，到底是画金雕的人，知道从心眼儿里头爱护它，小生甚是佩服，佩服！”方伯敬虽然是开玩笑，但朗仕昆听得出来，他是真心表示赞赏！所以，朗仕昆更高兴了， “来吧，请方大政委欣赏，”打开会议室的大门，一下子文艺气息扑面而来，墙上挂的几乎都是字画，有领导的，也有几张朗仕昆的作品， “嗯，不错，不错，可是你的获奖作品呢？”方伯敬看出了门道，这里不是全部，“藏在哪儿了？让我看看！” “哎呀，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的眼睛，可说好了，这可是我的宝库，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一般人来，我是绝不会让他们看的！”朗仕昆拿他没办法， “我是一般人吗？我是二般的，嘿嘿，快打开！别惹的我不耐烦，给你砸开！” “真是不讲理，我惹不起你！”朗仕昆无奈何，只得打开了会议室旁边的一扇小门， “宝库啊？”方伯敬的眼睛顿时一亮........ 第三十三章 幻真 “哎呀，你这儿怎么还有这宝贝呢？”小会议室的门一打开，就把方伯敬吸引住了。 原来，墙上虽说挂着的也是字画，虽然他也不甚懂，但一看那些斑驳发黄的画面，他就知道这些是古画。 而且，应该年头也不少了，所谓时间越长越值钱么，古画，尤其是绢画，实难保存，所以，门一打开，他立刻赞不绝口，“宝库，你这儿可真是个宝库！” “嘿嘿，”朗仕昆笑了，大凡搞收藏的人，都有囤货居奇的心理，“别人没有的我有，”自然心里便有几分得意， “不知道吧？我收这点儿东西可是不容易，虽说我们是世家，从我曾祖父那辈就喜欢收藏，也传下来不少的好东西，只可惜在那个非常的时代，这些都是“封资修”的玩意儿，因此，在抄家的时候，一把大火的烧毁了。说实话，如果当时的全部藏品都放到现在，那可就不得了了，整个会议室都未必放的下！” “真的？哎呀，那可太可惜了，怎么说烧就烧了？你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嗨，说来惭愧，虽然祖父的东西没给我留下来，但因为我喜欢画画，临摹是基础。所以，有事无事的就踅摸了一些古画。部分是我花钱买的，也有朋友送的，慢慢的就积攒了一些，唉，“朗仕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可惜，我家原来的那些画啊！再也找不到了！” 看得出来，一说到这些，他的心情就特别沉重。也难说，对于喜欢搞收藏的人来讲，你要是毁了他的宝贝，那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我理解，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毁了，搁谁谁不难受？”方伯敬安慰着他，一方面也很好奇，“你是见过那些画了？” “”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倒没怎么见过，只是在童年的记忆中，留下一点点印象，绝大部分还是听我父亲讲的，” “你父亲也喜欢收藏？” “他就差远了，在他那个时代，哪还敢弄这些东西？自己的命都顾不上呢！” “那倒也是，当年这些都是敏感玩意儿，谁敢私自收藏，说实话，那也是给自己找事。特殊年代么，不过真是可惜了这些宝贝。”说到这里他话头一转，“郎院长，看来你不但喜欢画画，还懂画啊？” “那当然，画画的哪能不懂画？”朗仕昆十分自信，“说来，其实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和练习书法同一个道理，首先你得从欧颜柳赵四大家入手吧？” “那为什么？我自己练练不行吗？” “那肯定是不行，如果单纯是写字，那没人管你，你只管闷着头儿去写好了，但如果谈到书法，那就不能自己瞎练，必须要经过描摹、临摹这些阶段，缺一不可。借鉴前人的经验，所谓颜筋柳骨那都是有说法的，哪一个阶段少了都不行，不经过大量的临摹前人的作品，一辈子也练不出来，成不了书法家的，你懂吗？” 朗仕昆侃侃而谈，把方伯敬都说傻了，“行啊，郎院长到底是书香门第世家子弟，有两下子，这写字的问题，有机会我得好好的向你讨教讨教，不过我们今天先说说画！” “书画虽说是一个道理，但画画临摹则更加讲究，因为就像大人掰着手教你东西，少一步都不行，什么大写意、小写意、工笔、界画你得了解吧？一些前人的技巧你得懂吧？说实话，就单单为表现山水画中的山石树木就有一套专门的皴法，” “皴法？” “对呀，山石树木的脉络、纹路、质地、阴阳、凹凸、向背，就凭一只毛笔，一点黑墨，怎么表现出来丰富的层次？前人总结，形成的固的定皴擦笔法就有十五种之多，还不用说别的技法，” “您具体讲讲，” “嗨，你也不画画，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让我了解了解呀？万一哪天，说不定我就碰到一张古画呢？” “那光技法还不行，还要有历史知识，专业知识、甚至印章、纸张、笔墨都很有讲究呢！” “你就先讲讲技法吧？我稍微了解一下，历史知识可不是一蹴而就的，” “那好吧，你们老家那边好东西不少，万一碰到也说不定，” “呵呵，也许吧？”方伯敬笑着，不置可否。 “那我们就说先说说皴法，你看这张画了吗？”朗仕昆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古画，“这楼台亭榭和山石树木就是最讲究的皴法要素，是着名的八大山人的作品，你看看，这是点皴、线皴和面皴，”他指指划划给方伯敬耐心的讲着。 “这不懂啊？能不能细说说？” “嗨嗨，你呀！那我就说仔细一点，这点皴又叫雨点皴、豆瓣皴、丁头皴，从这名字上，你就应该知道这技巧是用来画什么的，” “嗯，还行，这样就好理解了，那线皴呢？” “你看这些荷叶了，就叫荷叶皴，还有云彩，就叫卷云皴，还有解索皴、折带皴、牛毛皴，长短披麻皴等，” “那面皴呢？” “面皴主要是为了表现树身和树的表皮什么的，有刮乱皴、乱柴皴，大小斧劈皴、还有诸如鳞皴、绳皴、横皴等，”朗仕昆指着墙上的画作，边浏览边给方伯敬讲，听得他是津津有味。 “讲的好，到底是行家，我这里有个宝贝是我刚碰上的，你看看，这是什么皴法？” 两个人说说的，就聊到了正题儿，兴奋中，方伯敬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画轴。 “咦？怎么不早说？怀里还揣着这么个宝贝？”朗仕昆十分惊讶。 “早说干嘛？你不显摆显摆，我哪知道你懂不懂啊？本来拿完药我就准备走了的，谁知道碰到了专家呀？闲话少说，你先看看，我这个宝贝比你墙上挂着的如何？” “哎，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知道你不是来玩儿的，” “那当然，我那么忙，哪有功夫闲玩儿啊？你快看看吧！”方伯敬催着他， “马上，别急，”朗仕昆边说，边慢慢的把卷轴打开，“哎，好东西，你看这红木的画轴就知道不是等闲之物，好！”他赞不绝口，看样子真可能是个宝贝。 但看着看着，朗仕昆的表情却发生了变化，从开始的兴奋，变成了凝重，突然，他返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放大镜，又仔细的看了起来，没一会功夫，他突然放声大哭...... 第三十四章 惊悸 “你这是怎么了？老郎？”看到朗仕坤突然放声大哭，方伯敬慌了手脚。 “老方啊，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我谢谢你啊！” 看得出，郎院长的感激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这让方伯敬十分不解， “你谢我干什么呀？怎么了你这是？” “我太喜欢了，所以，抑制不住的想哭！” “唉，即便再喜欢，也不至于哭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到了它，就像看到了我的爷爷，”朗仕昆抽泣着， “爷爷？这明明画的是4个仕女啊？你是不是糊涂了？”这让方伯敬更加不解，“怎么又蹦出个爷爷来？他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啊？”他在画页上到处寻找着。 “唉，”看到方伯敬在那里瞪大眼睛在寻找，让朗仕昆有点哭笑不得，“你别找了，这里面确实只有4个仕女，但那也是我的爷爷！”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呀？都给我弄糊涂了！”方伯敬埋怨着， “不是，我是说，这是我家的画呀！” “别，别，我可没说把画给你啊！” “不用你给，这就是我家的画，”朗仕昆十分肯定，他指着画上面的印章，“你看看这上面盖的印，郎洛仁，那是我的曾祖父，郎维利那是我的祖父，郎作人那是我的父亲，你再看看这里，那个九叠篆的大印，廊下春秋这四个字，那是我家的收藏大印啊！” “奇怪了，挺好的画，盖这么多印章干嘛？” “唉，你不知道，收藏界普遍有一个习惯？如果想把这宝贝永远收藏，这画作到了谁的手里，谁都会在不妨事的地方嵚上自己的一方印鉴，以示自己曾经收藏过这幅作品，曾经拥有过这幅作品！”朗仕昆给他讲着收藏界的习惯， “这都是篆字，我也看不懂？怎么才能证明是你家的呢？” “你不认识篆字也没关系，有个最简单的方法，”朗仕昆摘下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把两张画摊在一起，然后对方伯敬说，“你把这两张画上的收藏印章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完全一样？” 方伯敬将两张画上的印鉴，做着仔细的对比，他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嗯，别说，印章到真的是一样，” “你看，这方法简单直白吧？” 方伯敬把画放下，“不过老郎，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虽然印鉴想同，但这也只能说明。两张画的收藏人是同一个人。可这也不是明确的证据，古画么，想同的印鉴很正常，但这也不能说明这张画，就是你们家的呀？” “我祖父、曾祖父那一代，就不用说了，但这个是我父亲的大印，总可以说明吧？再说我们的关系就不用说了吧？” 朗仕昆指着画作上的最后一方印鉴，”我们是亲父子，别的不用，你只要到档案一查，哪自然就一目了然，难道还不能作证明？”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确切的理由，既简单又明了，不过，”方伯敬沉吟着，虽然赞许，但似乎还不心甘情愿，“这还不能说服我，除非你有这画上的印章，比如你父亲的印章，或者这枚收藏大印！” “这？” “没有吧？”方伯敬十分得意，“不过我可以帮你出一个主意，如果你能回答上来，说明这画确实是你家的，” “你说，什么问题？” “我问你，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一幅画，你的父亲没告诉过你，他这幅画是藏匿在什么地方了？” “这还真说过，在父亲弥留之际，他说家里的东西全毁掉了，只有这幅画他是趁人不注意，冒死揣到了身上，” 朗仕昆认真的回忆着，“在那个特殊时期，他被下放到工厂里，干活的地方是一个乐器厂，为了保护这幅画不被焚毁，父亲决定把它装进了自己制作的大鼓里，说实话，按照父亲的遗愿，我曾经找过不少地方，但始终没有找到。本来这辈子，我已经不报希望了，哪想到它会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皮底下？这让我想起了为它而死去的亲人，你说我能不难过吗？” 说着说着，朗仕昆又抽噎起来。 “老郎啊，别难过了，这应该就是你们家的宝贝，你说的有道理，我认真想过了，它真是从一个大鼓里找到的，就是刘丽他们摔下去砸坏的那个大鼓，只是他们实在是粗心，当时并没有发现它而已，” “这么说，我得好好的感谢刘丽她们了？” “那当然？可以说，这是用他们的皮肉之苦，换来的这个宝贝，否则你想想，如果不是她们狠命的一砸，这宝贝一辈子都不会见天日了”，方伯敬解释着，“不过，你也得感谢我，我老方的侦查手段也很了得啊，”他得意的说。 “是，我首先得感谢你，毕竟是你拿它来给我看的，否则在这件宝贝又不知去哪里了！”朗仕昆由衷的感谢他，“说吧，你要我怎么感谢，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只管说！” “我不要什么，只要你有时间，给我画一只金雕就行，” “这没问题，我马上就给你画！” “哎，不急，你就是现在给了我金雕，我也不能马上把这画给你，说实话，这个事情有点大，我一个人还真做不了主，” “那你说怎么办？” “”这幅画毕竟是你的亲人冒死收藏的，还给你，我没意见，但你要想真正拥有这幅画，必须得咱大领导点个头才行，否则，一旦让他知道了，咱们没汇报，领导必然挑眼。所以，为了避免以后出问题，让你名正言顺的永远拥有这个宝贝，这是上上策，你说对不对？” 其实，这就是方伯敬的过人之处，不管这东西的真正主人是谁，让领导拍下板，是永远不会错的。 “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朗仕昆表示同意，“那咱们现在就去找他好不好？” “好啊，你那药给我装好了吗？” “装好了，” “那咱们就走！”两个人拿上宝贝，坐车直奔大领导家。朗仕昆十分开心，知道这下没问题了，喜色都挂在了脸上。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但这幅画没能拿回来，他还把收藏的宝贝搭出去一幅。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三十五章 浮光 “你们两个怎么一块来了？”大领导十分惊奇，也难说，这两个人的工作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除去开大会，他们可是很难聚到一起的， “真是稀客，稀客啊，快坐！”他很高兴，毕竟这都是自己的爱将。 “我们来，是有一件事，要向您请示，请您帮助决断一下，”方伯敬开门见山，他知道大领导的脾气。 “奥？说来听听？是什么好事啊？”他知道这两个人能一块来，事情必然不同寻常，他们都是一把手，有决断能力，也有决定权力，居然一块到自己这来，那肯定是行业外的事情，因此，乐于听听。 “那我先说？郎院长？”方伯敬征询他的意见， “你讲，你讲，”朗仕昆胸有成竹，这画早晚是自己的。所以也愿意再听听方伯敬重复一下“寻宝”的过程，他乐的享受——有时候，过程比结果更让人开心。 “那好，首长，我就跟您简单汇报一下，” 方伯敬便把事情的由来，一五一十跟领导细细的说了一遍，他从刘丽被撞下乐池开始，自己的手下怎么救她，两个人又怎么一起受了伤，因为伤势很奇怪，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他亲自前往勘察，结果发现了这张价值连城的古画。 “嗬，行啊你，侦察兵？不但搞起了老本行，还发现了宝贝？”听到这里，大领导分外高兴， “东西在哪？快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宝贝！”他被方伯敬的发现所吸引，立刻催促起来， “呶，您看，就是这个，”方伯敬立刻拿出了画轴，“呵呵，说实话，要不是您当年培养我，我也不可能有这发现啊？“ “嗯，不错，算你小子有良心，”大领导接过画轴，慢慢展开，看到画卷上的楼台亭榭，假山古树，湖光潋滟，尤其是那四个不同形态，在花园中玩耍的四个美女，顿时爱不释手，“啧啧”称赞 “美，美呀，这可是稀世之宝，好东西啊！” “不过，东西虽好，有个难点，” “难点？什么难点？不是没死人吗？” “没有没有，就是擦破点皮，不妨事！” “那就别说了，反正是没主之物，我乐得享受！”大领导毫不在意，低着头，沉浸在那画卷里，眼皮都没抬。 “这画有主，郎院长说是他家祖传的！” “祖传的？这不是老方发现的吗？怎么又成了你们家祖传的？”大领导有些惊讶，“我知道了，你小子看这古画是个稀罕物，想据为己有是不是？老方，你也是，怎么不先到我这里，给他看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是行家？” “嗨，我是给受伤的那两个去医院拿药，无意中被郎馆长发现，这才让他掌掌眼！” “哼哼，这下你知道什么叫掌眼了吧？一块大肥肉，引来了一只狼，哈哈，”说完他自己也笑了，“老郎，不会这么贪心吧？给人看看，就想据为己有？我问你，说是你祖传的，有什么证明吗？为什么塞到那个鼓里去？” “郎院长说是他的父亲，在被下放的那个特殊时期，冒着危险放进鼓里去的！” “你个大傻瓜啥也不懂，别说话，”大领导沉着脸，拦住了方伯敬，“你知道这画的价值吗？” “郎院长说是古画，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爷爷那辈？这是乾隆皇帝秘藏的三希堂法宝，看没看上面有一方印，写着乾隆之宝？” “没，郎院长说有他们家的收藏印，”“他们家的收藏印？这应该是当年是从宫里流出来的，不知怎么到了他爷爷的手里！” “您英明，出处确实如此，而且，我有最好的证明，”朗仕昆立刻拿出了自己的那张收藏品，“您看这上面的印章，这两张画作上的印章是最好的互证！” “什么互证？即便印章想同，那也只能说明是一个人的收藏！” “对呀，就是一个人收藏的，您看这方收藏大印就是我祖父传下来的，” “奥，那印章还在吗？” “印章？上面有家父的印章啊？您看这个，”朗仕昆忙不迭的指着画作上的最后一个嵚印。 “虽如此，理由却有些牵强，” “牵强？” “对呀？老方你也听听，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您讲，我们洗耳恭听，” “这事情有一个明显的漏洞，老郎的父亲下放到了工厂，凭他一人之力，怎么蒙那么大的一张鼓皮？据我所知，这工序一个人肯定是极其难完成的，必然有参与之人？第二，谁在俱乐部拆的鼓钉，导致了我们的人受伤，请问，他是什么人？他在寻找什么？难道也是在寻找这幅画？” “这？”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大领导是什么意思，一时有点回答不上来。 “哼哼，我是说，这个人处心积虑的一直再寻找，居然都能找到我们这里，找到了那面鼓，最后功亏一篑，被你老方截了胡。你们想想，如果这人是个特务，该有多危险？想过后果吗？” “我明白了，领导，这个人就是拆这个鼓钉，寻找这张画的人，我们这个系统绝不能容留这样的人，对于我们的保密工作，对于首长的安全，这都太危险了，” “所以啊，我现在授权给你们，必须找到他，必须把他给我挖出来，这也太危险了，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藏着这么一个人，” “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去寻找这个人”两个人认真答道，“不过，领导，那这张画？” “画是小事，如果这个人不是坏人，如果这个人也是主人怎么办？那不就有纠纷了？” “那您说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在种种谜团没有解开之前，在没有找到这个人之前，东西先放到我的机要室，” “行，那这张画就先放在您这儿，” “别，两张画一块放，” “啊？这是为什么？”朗仕昆大吃一惊。 “别以为谁要你的画，我只是想好好的研究研究，对比一下，尽快帮你找出证据来，总得有一个理由，证明这是你的传家宝吧？”领导解释着， “刘秘书，把这个拿进去，锁在机要室，再弄两杯茶来！” “得，赔了夫人又折兵，”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 第三十六章 掠影 “来，喝茶，” “喝什么茶呀？”朗仕昆没好气的白了方伯敬一眼，“你说你，非让我两张一块带来，这下倒好，不但那张没要回来，还把这张也搭进去了，”他埋怨着。 朗仕昆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大领导把东西锁进了机要室，这辈子恐怕是要不回来了！”面临这种尴尬处境，谁不这样想啊？他自然是心里又懊丧，又心疼。 搭出去的这张宝贝，那也是花了不少钱买的，心疼归心疼，但那毕竟只是损失些钱的问题，可这件家传的宝贝就完全不同了，那是父亲临终之际，反复嘱托自己，那是对自己寄托的唯一希望。 老父亲就这么一个要求，希望儿子能找回传家之宝，以对的起先祖。想想他临终前那绝望的眼神，“就是因为这张画啊，不找回它，怎么对得起祖宗？”想到此，朗仕昆的心里就如针扎般的难受。 “老郎，别这么难过，你放心，东西是你的，早晚归你，”方伯敬看出了朗仕昆难过的心情和沮丧的情绪，他趁着领导出去的功夫，赶紧劝慰他，“领导就是研究研究，好给你找出个像样的理由完璧归赵，瞧你这小家子气，至于吗？” “可，我那张画？” “那张画怎么能跟你的传家宝相比？领导怎么也得想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还给你吧？否则一旦被别人知道，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他怎么服众？别因小失大！事情孰重孰轻你不知道啊？” “唉，可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呀？”虽然方伯敬说的有理，但不管怎么说，东西毕竟是捏在别人手里了，他心里反正是不舒服。 “你说这是你的传家宝，那张画倒也可以算个物证，但毕竟都是你的东西，有一面之词嫌疑，所以，老郎你再好好想想，能不能找个人证出来？有了人证可比什么证明都好使！” “人证？”朗仕昆有点糊涂了， “是啊，人证！就是说，这件事除去你父亲还有谁知道？” “老方，你可真行，这么秘密的事，我父亲能和别人说吗？”朗仕昆一肚子不满，立刻爆发出来，“再说，即便这件事真有人知道，那我父亲都死了，知道的人，不也早死了？” “老郎，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让我怎么说你那，你父亲既然跟你讲过，难道那个人就不能跟自己的儿子讲？” “哎呦，老方，你这是什么脑子呀，可是真敢想，不过，你讲的还真有道理，”朗仕昆受到启发，眼睛顿时亮了，“我听父亲讲，这件事，好像还真有一个人知道，” “哦，那人是谁？快说说看！”方伯敬催促着，“不瞒你说，我也正找这个人呢！” “听父亲说，那是和他当班的一个工友，因为要给大鼓蒙皮，敲钉子，需要固定什么的，一个人干不了，所以，父亲就找了他，”朗仕昆认真的回忆着，“他把此事的缘由讲给了那个工友听，人家是个特别朴素的工人，听父亲说要保护传家之宝，自然非常支持，就和他一块干了这事，” “那个人是谁？姓什么，叫什么？还能想得起来吗？” “我也只是听父亲这么一说，那是他下放工厂里的一个普通工友，可姓什么叫什么，他也没说啊？连个姓氏都不知道，这人海茫茫的，让我上哪去找这个人啊？”他耷拉个脑袋，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没了，别提多沮丧了。 “你泄什么气呀？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那家工厂在哪？我帮你找！”方伯敬信誓旦旦， “工厂早没了，它是个乐器厂，效益特别不好，所以被撤了，工人也不知道都去哪了，不瞒你说，我受父亲嘱托，找了不少地方，当时可以说是满怀着一腔热枕，我是到处的找呀，找的腿都溜细了，也没有找到任何音讯，说实话，我早就泄气了，哪知道，它今天突然就蹦出来了？” “老郎，它可不是突然蹦出来的，他是被人找出来的，”随着话音，大领导走了进来，“你们看看这是谁？”他指着身后跟进来的两个人。 “曾凡？杨子江？你们怎么来了？”方伯敬大吃一惊，“艺术团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看看给您吓的，”小曾因为经常给首长放电影，所以对这里很熟悉，一屁股就坐到了方伯静的身边， ”您不是让我去看看杨子吗？结果，他一说您在大礼堂侦查的事，他就说你肯定是发现了宝贝，非要去看看，没办法，我们俩就一块儿去了？” “呵呵，东西早被我拿走了！你们去晚了，”方伯敬十分得意， “这我知道啊，您塞在衣服里，鼓囔囔的谁看不见啊？” “嘿，你小子，”方伯敬也笑了，”那你们去了，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有发现，告诉您，要不是您恰好赶到，东西早就被人取走了，” “这我知道，鼓钉松了，肯定是有人撬开的，这你不用说，我早知道了，”他不以为然， “可您知道，他为什么能准确的找到这面鼓吗？”曾凡调皮的看着他，“你想想，天下大鼓那么多，他怎么就知道东西肯定在这面鼓里？” “咦？说的对呀，他凭什么能找到这面鼓？” “不知道了吧？告诉您，那鼓上面有记号，嘿嘿，”小曾得意的笑起来， “记号？”大家都是一愣，尤其是朗仕昆，则更加激动，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父亲曾经讲过，在鼓的上面，他曾经写下过一个金字，” “您说的对，确实是有一个字，”小曾更加得意，“可您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字吗？” “不知道，他没详细的说，我也没详细问，只说找到这个金字，就能找到这面鼓，可我找了不知多少鼓？根本就没看见过写有金字的鼓，否则，怎么会让老方捷足先登？” “哈哈，你就别后悔啦，快坐下吧，郎院长，”方伯敬劝着他，“杨子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猜想，那鼓上面一定是有什么记号，否则，这个人怎么会那么顺利的找到这面鼓，还下手撬起了鼓钉呢？” “所以，我们就把鼓拼了起来，终于发现了奥秘，” 两个人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玄思 原来，杨子江和曾凡到了礼堂以后，打开了所有的灯。然后下到乐池那里，把大鼓的碎片一块块拼在了一起。 他们上下左右的仔细的端详着，发现这面大鼓和别的鼓有所不同，因为别的鼓就是普通的红色，而这面鼓的上面却多了一个金字， “小曾，这是个什么字啊？怎么像只牛？”因为是个象形文字，杨子江并不认识。 曾凡仔细端详着这个凑在一起的字，有了发现，“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个夔kui字，” “夔？为什么要写这个字？有什么说法吗？” “有啊，在古籍中说，夔与天地同生，是一种蛇形的怪物。原文说，“夔，神魅也，如龙一足。也就是说它类似于爬行动物，不过只有一只脚而已。” “嘿嘿，有意思，一只脚，那还是脚吗？是尾巴吧？”杨子江虐笑着， “不，它就是一只脚。可你别看它只有一只脚，却跑的飞快，庄子就说过，夔怜蚿，蚿就是多脚的虫，但速度却没有一只脚的夔跑的快，” “哈哈，有意思，可为什么这大鼓上要写上一个夔字啊？” “巨大的鼓，也被称为夔，因为这个字一般人不认识，所以，也不会引起注意，” “还有这个说法？”杨子江十分惊奇，“你说的这个，怎么我这搞乐器的会不知道呢？” ”瞧给你能的？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啊？”小曾笑着，“我要是说琵琶的来历，你肯定对答如流，什么西域琵琶，什么三轴五轴的，你能给我讲个底儿掉，” “那当然，我吃饭的家伙，当然晓得，”杨子江十分骄傲， “是，那玩意儿自然没人比你清楚，可今天我讲的夔的来历，我敢打赌你就不知道，”小曾更加得意， “呵呵，牛x！碰到你的长项了，是不是？” “那当然，今天我要说的就是大鼓的来历，你想不想听？” “当然想听，我是乐队的队长，这必须得知道啊？” “那你听好了，这是一段传颂千古的故事，就发生在上古时代，”小曾拿出了一副说书的架势，把杨子江逗笑了， “哈哈哈，别贫了，快点说吧！” “嘿嘿，在上古时期，黄帝与蚩尤的大战中，因为蚩尤十分勇猛，且能’铜头啖石’，也就是说他能把石头当饭吃，而且还能’飞空走险’，因此大战之中，屡屡相持不下，这让黄帝十分忌惮，可又苦于没有对策。” “那怎么办？黄帝可是咱们的鼻祖啊？” “是啊，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来帮他了，这个人就是着名的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我知道，她不是人头鸟身的上古女神吗？” “嘿嘿，就是她，玄女前来助阵，给黄帝出了一个主意，说那蚩尤虽勇，但他却也有软肋，一击必中！” “呦，蚩尤的软肋是什么？难道他还有怕的东西？” “哎，还真是，蚩尤惧怕突然剧烈的爆响，” “那怎么办？弄个大炮？” “去，什么大炮？那时候哪有炮？”曾凡撇着嘴，“玄女说，我们可以去抓一个叫夔的动物，用它的皮做成战鼓，打仗的时候，等蚩尤靠近，军士们便突然擂动起来，那蚩尤必然惧怕，趁他动弹不得，我们便可以出其不意，一举战胜他。” “这夔是什么动物啊？” “它外形似牛，其实是龙，你听不听啊？怎么净打岔？”小曾白愣他一眼， “听听，我听，你赶紧说！” “黄帝听从了玄女的建议，亲自前往深山捕猎，凭着他的勇敢，抓获了一只巨大的夔牛。九天玄女便用它的皮，做了一面大鼓。这个大鼓有八十面，要100多人才能敲动，夔的骨头则当作了鼓槌。” “奥，那玄女就是制作大鼓的祖宗啊？后来怎样了？” “后来蚩尤又来挑战。在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黄帝命令军士，突然擂动起了夔鼓，那鼓声一时间惊天动地，声震三千八百余里。蚩尤懵了，以为是天上的雷公下凡助阵，被大鼓震的心里又慌又烦，一时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嗬，这鼓够棒的啊？” “那是，九天玄女做的鼓，当然不同凡响，就在军鼓的惊天震响中，那蚩尤’九击止之，尤不能走，遂杀”。只见整个战场地动山摇，天旋地转，喊杀声直冲霄汉。黄帝的军队士气大振，蚩尤的兵卒，却被鼓声震得神魂颠倒，冲杀无门，最后兵败如山。” “此战，令蚩尤军大败，经过这场血战，天下始得大定。夔鼓也立下了大功劳，从此便记入了史册，传入了民间，”小曾摇头晃脑，说的十分得意。 “呵呵，你还真有点天赋，干脆我跟你们科长说说，去我们艺术团说书得了，” “去去，说书干嘛？我才不干那个呢，我要研究学问，得着机会，办一个专门制作夔龙的工艺品加工厂” “吹吧你就，以为工艺简单呢？那是手艺，是非物质遗产！” 我还真不是吹，我已经研究过了，你看在古代青铜器的装饰上，夔龙纹是主要的纹饰之一，形象多为张口、卷尾的长条形，外形与青铜器饰面的结构线相适合，以直线为主，弧线为辅，具有古拙的美感。青铜器上的龙纹，被称为夔纹和夔龙纹，自宋代以来的着录中，在青铜器上凡是表现一足的，都是引用了古籍中“夔一足”的记载。 “嗬，行啊你？”小曾的知识，令杨子江刮目相看，“你还真不简单，怎么懂的这么多啊？” “嘿嘿，电影里什么没有？我也是看了青铜器的资料片才知道的！” “哎呀，佩服，看来你是有心人，看个电影都能学这么多知识，”杨子江十分赞叹，“继续发扬光大？下次咱们再切磋，对了，你带照相机了吗？” “带了，干嘛？” “赶紧把这个拍下来，这就是证据，也是资料，别一会儿让保洁员给弄没了，拍完照片，咱们赶紧去找方总监，我估计他有用！”杨子江提醒小曾，“别忘了，这个人可还没露呢？” “你说他还会来吗？” “他来干嘛？东西都没了，” “他怎么知道东西没了？如果万一不知道呢？” “我明白了，你想给他摆个迷魂阵？” “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 第三十八章 噩耗 “你们俩臭小子，还知道摆迷魂阵？”方伯敬看着自己的手下，不知是得意还是怀疑。 “那怎么了？您不相信？我们俩利用现有材料，反正是把它箍好了，还拍了照，您要不要看看？”小曾得意的说， “我先看！”朗仕昆一把将照片抢了过去，心情急切可见一斑。 “哎呀，真是，真是我父亲的字迹，”他仔细的看着，指着上面金色的大字赞不绝口，“你们看看，老父亲写的字，真是太棒了，太完美了，”他赞不绝口，言语激动，仿佛透过字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声音哽咽，热泪盈眶。 “我看看，我看看，”方伯敬接过照片，“这是个什么字？怎么不认识啊？像只牛！” “哈哈哈，您跟杨子真是一个口吻，他也是这么说的，”听到方伯敬的话，曾凡笑了。 “小曾说这是个象形文字，念夔kui，就是只牛，不过是只独脚的牛，专门指大鼓说的，呵呵，开始我也不认识，幸亏有他，”杨子江憨笑着，“您别说，他还真有学问，如果不是他，就是看见到了这个字我也不认识啊，而且，根本都不会注意，” “是啊，也许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根本不会注意，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它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说的对，”朗仕昆首先给予肯定，“你们不知道，我是真没少找，但是，你说也怪了，这东西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就没发现呢？” “嘿嘿，这有什么稀奇？杨子还是乐队的呢，天天跟大鼓打交道，他不是也没注意？”方伯敬不以为然，“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们老爷子厉害呗，当初，他肯定就想好了，做的这个记号，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是轻易不会发现的，他要写一个普通的字，估计早就被发现了，他写这么一个不认识的字，谁会注意？”方伯敬十分佩服，“而且，更不会有人想到，这里面居然会藏着宝贝呀？” “嘿嘿，老方，你这话我真爱听，”方伯敬表扬自己的父亲，朗仕昆十分高兴，但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曾凡，这么难懂的字，你怎么认识呢？”这让他很是奇怪，这种字形，还有这个字本身，可不是谁随便便谁都能认识的，刚才老方的表现不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郎院长，您不知道，因为我喜欢青铜器，正好我这里有个资料片，专门放的就是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小曾解释着， “我们这看电影方便，晚上没事的时候，我就放给自己看看，这跟读书是一个道理，久而久之，青铜器上的字，就让我都认识了，今天到现场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字！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哎，这可不是歪打正着，这是知识积累，都说什么样的知识，到时候都会有用，真是一点不假，这就叫有备无患，大领导，您说呢？”郎仕昆很是感慨， “说的好，在咱们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科学就是生产力，但科学靠什么支撑？还不就是知识吗？老方啊？这俩小子不错，还知道帮你破案，人才呀，你得重点培养，争取早日成才啊！” “是，首长，他们俩人都是从场站出来的，那是您的大本营，这还不是您的优良传统再发挥？” “哈哈哈，说得好，我们就是要继承传统，发扬光大，嗯，你这兵带的不错，”看得出，大领导十分满意。 “那我这画？”看见领导高兴了，朗仕昆赶紧顺杆爬，那意思很明显，“这物证也有了，我就把画拿走吧？” “怎么？你想把画拿走？”大领导明白他的意思，不答反问， “是啊是啊，这人证物证都有了，能说明问题了吧？” “这算什么人证，充其量，他们和老方一样，也算发现者，这不能算人证，” “这还不是人证，那什么是人证？”朗仕昆噘着嘴，不言自明，心里不知道在怎么想呢！ “我可不是要你这张画，我只是暂时保管一下，因为，你的理由太牵强，说实话，连我都通不过，又怎么能让别人相信，这确实是你家的宝贝？”大领导振振有词，理由十分充分， “老方，你说，咱们几万人的单位，这要是说出去，能服众吗？首先你服吗？” “我当然也不服？这价值连城的宝贝谁不想要？”方伯敬随声附和，他当然不能得罪领导啊，因此，赶紧劝慰朗仕昆，“老郎，这确实不足以服众，杨子他们还是发现者呢，而且受了伤，人家也没说这是自己的东西吧？”他似乎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领导，那您说怎么办？”听到方伯敬的话，知道他也做不了主，朗仕昆还是直接问大领导。 “怎么办？刚才不是说了？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特么在老子眼皮底下寻宝？视我们为无物吧？逮着他，老子非枪毙他不可！”领导勃然大怒， “是，特么太猖狂了？我们系统里可不能留着这样的人，” “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找啊？” “老郎，赶紧走吧，刚才不是分析了，万一这人是个特务，那可就麻烦了，”方伯敬看到大领导生了气，赶紧给朗仕昆使眼色， “哎，这就对了！”大领导高兴了，“赶紧去找人证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只要能找到这个人，我给你们嘉奖！” “是，首长！”几个人告辞出来了。 “唉，”刚才来的时候，兴高采烈，拿着两幅画，现在则两手空空，啥也没了，“我一想到自己的传家宝拿不回来，心里就不痛快，”朗仕昆唉声叹气，一肚子的不高兴。 “哎呀，你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好不好，”看到朗仕昆泄气的样子，方伯敬只好劝他，“咱们现在就去你那儿，好好研究研究，我就不信这个人找不出来，放心，那画早晚是你的！” “好吧，去医院！”朗仕昆也没办法了，只得同意回去开会研究。 却没想到，此时，正有一个人急切的盼着他回来呢...... 第三十九章 抢救 “哎呦，您可回来了，”车子刚刚停下，就看到有一个人跑了上来。 “刘丽？你怎么来了？”车上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尤其是杨子江，心脏立刻“砰砰”的跳了起来。 “郎院长，” 看刘丽急切的样子，肯定已经在这等会儿了。只见她跑上来，还没等车停稳，已经在着急的拉车门了。 “哎呦，怎么这么急呀？”朗仕昆叨叨着，“你回来啦？有什么事吗？” “有啊，院长，快，手术室！”刘丽一脸焦急的神态。 “手术室？怎么啦？”看来刘丽是专门在这里等着自己呢，朗仕昆更加奇怪，“你不是在艺术团吗？” “是呀？怎么跑医院来了？”方伯敬更加不解，自己走的时候，因为刘丽受伤，在卧床休息呢？ “你怎么了？团里有病人？” “政委啊！”看到方伯敬，就像看到了主心骨，不知道是有了依靠，还是因为害怕，刘丽一张口，便哭上了， “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刘丽，杨子江一开始还没敢靠前，毕竟领导都在，但现在一看到她哭了，自然心里比谁都急。那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人，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走过去拉她的手，安慰她。 “刘丽，别怕，领导都在呢！”看到杨子江急切的样子，曾凡赶紧扯住他，并且抢在他前头说起安慰的话来。 “哦，”听到大家都在安慰自己，尤其是看到杨子江一副着急的模样，刘丽赶紧安顿了一下自己焦急的情绪，说了起来。 “政委，我们是到医院找您的，廖振昌开的车。走在半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车越开越快，结果走过了路口。他可能是急于想踩刹车拐回来，结果由于速度太快，摩托车差点翻了。张指挥被甩出了车外，摔在了路上。车子摇摇晃晃，撞到了树上。小廖也受了伤，都在急救室抢救呢，关键是张指挥伤势严重，都昏迷啦！”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看得出，她是真着急啊！ “啊？”听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几个人面面相觑，“刘丽你怎么啊？” 大家打量着刘丽，虽说是各有各的出发点，但可以看得出，这些人对她都很关心。 “我倒是没受伤，因为坐在廖振昌的后面，就是当时被撞的懵了一下。可张指挥就惨了，他是在车子高速的时候，被甩出去的，路上到处都是石头，当时摔的，就不省人事了。”刘丽抽抽噎噎的说着， ”按照急救的要求，我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心脏到是跳动了，可人还是昏迷呢，现在急需要动手术，所以，我们才给大领导打了电话，知道你们出来了，专门在这儿等您呢，院长，您快去救救他吧！”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啊？”朗仕昆劝着她，“他拍片子了吗？” “拍了！” “那快去拿给我，通知护士长，麻醉师，到手术室准备做手术，” “已经做好准备，都在手术室里等着您呢，” “那就好，别慌！准备消毒，”说着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手术室。“手术服！快拿过来！” “来了，”护士长跑了过来，只见麻醉师已经站在手术床前了，看来这里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做完，就等着朗仕昆了。 张文元躺在手术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他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儿生命的气息。 病人情况很严重，已经开始输血，呼吸机也装上了。屋里所有的灯都大开着，雪亮的灯光照设着每一个严峻的脸。 朗仕昆脸色凝重，他已经换好了手术服，也认真的看过片子，知道张文远伤势严重，因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对于如何进行手术，心里早已经有了底。 病人肌肉松弛，已无任何自主动作，对外界的一切刺激均无自然反应。角膜反射、瞳孔反射、咳嗽反射及吞咽反射均已消失，各种浅深反射和病理反射完全没有，情况十分危急。 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大小便就不用说了，已经完全失禁，可以说，如果不马上手术，那就是一具死尸了。 ct片子显示，张文元有多处挫伤和骨折，毕竟外伤还好，关键是内脏大出血，血液是从哪里出来的，都有那些脏器受损，谁也不知道。他腹部老大，说明腹腔内已经有大量的积血和体液。 “开始吧，你们前期工作做的不错，按照片子上显示的，估计是脾脏破裂，弄不好要做脾脏摘除手术，” “是院长，我们也是这样估计的，已经做好了麻醉！” “那好，准备手术！”朗仕昆下了命令， “各个岗位准备开始，手术刀，止血钳！”他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按照主刀医生的命令，助手不时地递上所需要的器械，没过一会儿，就开始给他擦汗。因为古画，朗仕昆心情不好，一直也没有休息，一上午累的够呛。刚下了车，又进了手术室，身体也很疲乏。 但病情就是命令，手术室就是战场，他能说什么？ 手术室里的气氛凝重而紧张，主刀医生的工作大胆而又缜密。 虽然，在手术前，作为主刀医生，朗仕昆已经仔细的研究过了ct扫描结果。但由于扫描角度和位置的不同，当腹腔完全打开时，和实际的情况还是多少有些出入。所以，他要边做手术，边观察腹腔内，各脏器的具体损伤情况。 他要着重了解脾脏的大小和周围脏器的情况，要了解副脾的位置和数目，腹水的多少，胆道及胰腺有无病变等，还要测定门静脉压力，结扎脾动脉。 而且，在处理脾脏切除手术的时候，尤其是在处理脾膈韧带，会牵扯到旁边不少的脏器，因此必须谨慎再谨慎。弄不好，容易损伤胃大弯部组织或撕破胃短血管，招致出血，给病人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他医术娴熟，沉着冷静。切口创面不能过大，而且，在将脾脏托出切口外面的时候，要指挥护士长，即刻向脾窝内堵塞大块的纱布垫，既利止血，又可防止脾重新滑回腹腔。然后还要清理脾蒂周围的结缔组织，将脾门动、静脉分别结扎切断。 如果脾脏较大，脾蒂较厚，还要在脾门处用3把大止血钳平行钳夹脾蒂，在远端两把钳间切断，在余下两把止血钳近端，用粗丝线结扎，然后再在两把钳间缝扎一道，处理脾蒂时，尤其要注意避免损伤胰尾。 手术室内紧张而有秩序，手术室外，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呜呜，”这时，远处却传来了哭声，“我要去看看，你们就让我去看看吧！” 有人在声嘶力竭的祈求着...... 第四十章 龌龊 杨子江听出来了，那是廖振昌，有人在劝着他， “你不要命了？不知道自己骨折了？”护士在耐心的劝着他，“你现在连走都走不了，等好一点，我们推着你去！” “我不，”廖振昌还在喊，“我的战友不知道生死，我怎么能躺得住？” “杨子，去看看他，叫他闭嘴，”方伯敬黑着脸，一肚子不高兴，“这是医院，乱叫什么，还嫌不乱？” “是，我让他闭嘴！”杨子江循着声音，赶紧跑了过去，病房的门开着，护士正使劲儿的按着廖振昌，他的腿上打着石膏，即便如此，他挣扎着，使劲儿的往床下溜。 “廖振昌，你闹什么？还嫌不乱？不知道医院正在做手术！”因为知道是他给张文元造成的伤害，心里自然十分痛恨，因此，一上来便毫不客气，大声的呵斥他， “是，是都怪我，你骂的对！”看到扬子江进来，廖振昌不再挣扎，他耷拉着脑袋很懊悔的样子，“嗨，真是倒霉，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撞树上啦？” “你好好养伤，别瞎想了，”看到廖振昌打着石膏的腿，杨子江只好安慰他，“现在不是讨论追究责任的时候，一切都要等张文元好了再说！” ”杨子，张指挥伤势到底怎样？他不会？”廖振昌看着杨子江，心里很想知道结果，事故是自己出的，自然十分担心。 “我也没见到人呢？听医生说，伤势很严重，弄不好脾脏要摘除，郎院长在手术室，亲自主刀，指挥抢救呢，”想想张文元生死不明，杨子江的心里很难受，“他内脏大出血，还有多处骨折，生死不明，政委跟刘丽都在门口盯着呢！” “呜，”听到此，廖振昌又哭上了，“你跟政委说，处分我吧，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不过你也是老汽车兵了，怎么开个挎子还会发生事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一言难尽，”廖振昌一声叹息，“就跟鬼上了身一样，当时怎么就那么疯狂不管不顾呢？” 他想起了翻车的那一瞬，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三个人出了艺术团，一切都很顺利。张文远坐在车斗里，刘丽坐在廖振昌的后面，他则开着摩托车。 廖振昌是汽车兵，已经开好几年的车了，技术很娴熟，过去也没少开这种三轮摩托。两个人都知道他的开车技术，所以，并没太当回事。 开始的时候，张文元还有说有笑的讲着方伯敬的笑话，后来上了公路，可能行人也少了，路也宽阔了。 廖振昌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不知道他潜意识里，是有意想显摆一下自己的驾驶技术，还是因为刘丽坐在自己的身后，有些心猿意马。反正到了后来，车子便越开越快了。 “嘿，你慢点啊，又没什么急事，开那么快干嘛？”开始的时候，刘丽并没当回事，但看到廖振昌速度越爱越快，赶紧叮嘱他。 “嗨，这还算快？” 没想到，廖振昌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不但不听劝阻，反而一拧油门，车子往前都蹿了起来，明显的速度更快了。 刘丽像后一仰，差点掉下去，吓的赶紧搂住了廖振昌的腰。这一下，反而让他更加受到了刺激，看到刘丽那双柔软的小手搂着自己，廖振昌似乎嗅到了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更来劲了，使劲儿的轰着油门，享受着那风驰电掣般的高速感觉。 “你慢点开，前边马上就拐弯了，速度这么快，很容易出事的，”张文元看到前面来到了三岔路口，赶紧叮嘱他， 话音还没落，就见到廖振昌一下子拐了过去。原来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走过了，拐弯根本来不及。他只顾使劲儿的拧着车把，想拐回到主路上去，可你到减速啊？ 实在是速度太快了，也可能是拐弯太猛，张文元没防备，一下子被甩出了车斗。他在地下连续翻滚着，成了一个血人。 其实，这个情况，廖振昌也根本没看到，因为他已经撞到了树上，当时就昏迷了。两条腿也被车子卡住，鲜血直流，自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呜呜，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刘丽正在给张指挥做人工呼吸，肯定他生命垂危啊？”廖振昌边哭边说着， “后来有路过的车子到了，就把我们送到了医院，呜呜，我对不起他们呀！” 从廖振昌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杨子江倒是听明白了，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开车太快，拐弯太急，才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你说刘丽做人工呼吸？做什么人工呼吸？给谁做啊？” “张指挥呀？当时他不是昏迷了吗？我听大夫说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是刘丽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又做人工呼吸，他才开始有了心跳，要不然，嗨，都怨我！”他又埋怨上了。 “你说人工呼吸？那不就是？”杨子江在电影上，曾经看到过紧急抢救，护士捏着鼻子，口对着口，往病人嘴里吹气的情景，听到这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溜溜的味道。 “为什么？干嘛要给他做人工呼吸？”想到自己恋人那娇嫩的双唇，贴在别人的嘴上，杨子江的心里不是滋味， “张指挥当时已经没气了，要不是刘丽给他做人工呼吸，他这条命就没了，” “你怎么知道？” “我都看到了，再说，人家急救科的护士也是这么讲的呀？” “她这是在干什么呀？”杨子江喃喃自语，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在心里翻腾着。 人都是这样，在别人身上，那就是救死扶伤，轮到自己就想不通了。 “你怎么了？”廖振昌本来是想试探一下杨子江对这件事的态度，借以摸清方总监如何对自己处置.没想到却听到了杨子江的话，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细微变化。 “咦？莫非杨子江和她？”龌龊的想法，立刻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 解疑 也许是感知到了杨子江脸上的愤怒情绪，也许是听到了他话语中的不满，一个龌龊的想法居然从廖振昌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他立刻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表面一听，还真是正能量呢！ “刘丽可是真伟大，白衣天使名副其实啊，为了抢救病人，她什么都不要了！”在自己负了重伤，这么痛苦的时候，居然还能捕捉到别人的心理变化，他可真不是一般人。 “你说什么？”前面的话杨子江听着挺舒服，也挺骄傲，但这后一句话，却让他十分不解，“什么叫都不要了？” “初吻啊？他刚才不是跟老张kiss了吗？” “你胡说什么？什么特么跟老张kiss了？”杨子江闻言大怒，“刘丽抢救病人还顾的上这些？你特么太龌龊了！” 他猛一摔门扭身走了出去。 “你怎么了？小廖的伤加重了？”没想到刘丽正好走了过来。 她见到杨子江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廖振昌的病情加重了，赶紧问他。 “他加重了才好呢？我看是伤的轻！”杨子江怒气未减， “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廖怎么了？招你生这么大气？”刘丽有些摸不着头脑，赶紧解释，“是他开的车不假，可人家也不是成心啊？” “我看他就是成心，”杨子江咬着牙一副恨恨的模样，“狗改不了吃屎，一天到晚不憋好屁，混账东西！” “哎呀，你可别这么说，他自己不也受了伤？” “他受伤？那是他自找的，张文元生死不明，我还没找他算账，一张臭嘴，又胡咧咧上了！” “他胡说什么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刘丽知道廖振昌的嘴巴，没有把门的，否则上次开会，老方也不会公开批评他，“你别太往心里去，他就是那么个人，” “可这话有关你的名誉，我当然不能干？” “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给张指挥做人工呼吸，说你把初吻给了他，” “呸！胡说八道！”听到杨子江的话，刘丽的脸“腾”的红了，“这个人真是，怎么能这么说？我是在抢救病人啊？”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杨子江啃啃哧哧，有点不置可否。 “嘿，杨子江？我看你可有点嘴不对着心啊？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不在乎，可你不能这么想！我抢救病人，那是我的职业，救死扶伤，那是我的责任，我学的是护士，干的也是护士，碰到生命垂危的病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见死不救？如果人人都这么龌龊，那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说到这里，刘丽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是既委屈又生气。看到杨子江不说话，自然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那么狭隘，我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这里是医院，我是医院的护士，在外面不管是熟人生人，只要是紧急的情况，我们必须第一个往上冲！难道看着病人在生死关头就要进鬼门关，我们还要想入非非，袖手旁观？”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难道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吗？这世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吗？” “我也明白，可是我？” “你呀，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明白啊？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再说，从生理角度上讲，人工呼吸和kiss是有直接区别的，做人工呼吸是医生与患者之间进行的施救行为，两人的行为是被动的，无情感的！是受生命威胁的！” “那？” “kiss是恋人之间进行的、主动的、有情感的，是两人相互的行为，说白了那是恋人行为的极致享受，你说能一样吗？ “我？” “我什么？”看看四下无人，刘丽拉住他，”你跟我来，” 旁边就是医院的逃生通道，刘丽推开门，走了进去，那里面一点亮光没有，黑乎乎的。 “到这干嘛？”杨子江有些不解。 “别说话，”刘丽一口便堵住了他，黑暗中，两个扭缠在了一起。 “不是做梦吧？”黑暗中，杨子江尽情的享受着，来自刘丽的热吻。是那样的主动，是那样的甜蜜，又是那么的快乐，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喜悦。 黑暗中，刘丽稍稍停歇了一下，喘着粗气喃喃自语，“这才是吻，这是我的初吻，明白了吗？” “我明白，我爱你，我？”杨子江的话还没说完，刘丽已经又跟他吻在了一起。 此时，杨子江也不管了，他使劲的搂着自己心爱的人，不用解释，不用言语，刘丽的举动让他全都明白了， “这是多么好的姑娘，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要用热吻，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解释，刘丽是多么的不容易？”杨子江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深深的感到愧疚。 “这是我最亲爱的人，她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高尚，是那样的深爱着自己，’杨子江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言，“我要一辈子爱她，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不用说了，一番热吻之后，杨子江心中的那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早已经烟消云散，他清醒了。 “丽，你干嘛来了？方总监呢？” “他在手术室，你别担心，没事的，是他叫我来问问情况，”看到杨子江脸上满足幸福的模样，刘丽调皮的问他，“想通了？” “想通了！不就是口对口吗？我支持你！” “也不全是口对口，按照紧急抢救的规范来讲，如果病人的口腔有外伤，或有其他原因，导致口腔不能打开时，就需要采取口对鼻的人工呼吸方法！”刘丽解释着， “亲爱的，你记住，在紧急下，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在那样的紧急时刻？还有时间考虑其它吗？人们为什么管我们叫白衣天使？你明白了吧？那是多么高尚纯洁的称号？是我一辈子都要追求的崇高目标，你知道吗？” 看到爱人脸上兴奋的红晕，杨子江在她的耳朵旁，小声的说着，“知道知道，亲爱的，我支持你，我们一块儿向这个目标挺进！” “嗯，这才是我的知己，我的爱人！”刘丽幸福的偎依在杨子江有力的臂弯里..... 第四十二章 魂飞 两个人幸福的偎依着，只顾着甜蜜的窃窃私语，却不知道外面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雨来了。 “亲爱的，你给我讲讲，在什么情况下，必须要做人工呼吸？万一以后碰到这种紧急情况，我也要冲上去抢救病人！”受到恋人大义铿锵话语的感动，杨子江自己也有点雀雀欲试了。 “嗯，就知道我爱的人，是一个最高尚，最勇敢、最善良的男人！”刘丽鼓励连带表扬，心情表白的同时，语气很是骄傲，但她也提醒自己的恋人， “不过这个事，你也要特别注意，第一，因为你不是医护人员，第二，因为你是男人，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忌讳的，” “啊？你刚才不时还说救死扶伤，生死关头，怎么？”杨子江有些不解。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咱们这个社会，民俗不同，道德伦理约束严格，你不同于我，因为你即不是医生，又是个男孩子，所以自然就得格外注意。”刘丽解释道，“在紧急状态下，女对男还好，如果男对女，你采取口对口的方法，那肯定会引来麻烦，主要是对人家女孩子不好，因为你不是医生啊？”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就不能在紧急关头救人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如果不是专职医护人员，仅仅是社会人士，那我建议，在抢救的时候可以采取’口鼻呼吸’的方式，” “口鼻呼吸？” “对，这个操作方法，原来是因为有的患者口腔有外伤，或者因其它原因口腔打不开，才采用的口鼻吹气的方法，倒是比较适合社会人士，在紧急状态下的抢救，自然也适合你，” “哎，这个好，”杨子江高兴了，“你说说具体怎么操作？” “具体的操作方法是，患者头向后仰，施救者用手托住患者的下颌，使她的嘴闭住。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嘴包住患者的鼻子，用力向患者的鼻子内吹气，直到她的胸部抬起。吹气后，要将患者的口部松开，让她把气体呼出去。判断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你可以观察患者的胸部起伏状况，并能感觉到气流呼出为宜！”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人工呼吸，是为了保证不间断地向垂危病人供氧，主要目的，是防止重要器官因短时缺氧，而造成的不可逆损伤。” “一口气能有多少氧气啊？”杨子江不以为然。 “可别把这一口气不当回事，你要真是在水底下，接不上气的时候，这口气就能救你的命！”看到杨子江似乎不太相信，刘丽不但跟他解释，还跟他提问，“你知道，正常空气中氧的浓度是多少吗？” “我知道，一般状况下，氧的含量大约是21%，” “可是经过呼吸进入到肺里以后，你知道，我们的身体能利用多少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告诉你，只能利用其中的3%到5%，” “啊？这么少？那不是浪费了吗？” “所以啊，经过科学研究，在正常呼出的气体中，还含有16%至18%的氧浓度，那么，我们进行人工呼吸时，只要给患者的气量稍稍大些，就可以保证正常供应、你想，那么高的氧含量，并不会少于自主呼吸。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患者身体内重要器官的正常氧供应，不至于因为短暂的缺氧，导致生命重要器官的损害，例如大脑！那是第一个容易受损的，一旦受损严重，即便把病人抢救过来。也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你说是不是？” “嗯，有道理，有道理！” “另外，在你向患者口内吹气的时候，要注意连续吹气2次，而每次的吹气时间，大约为1～1.5秒，吹气量在1000毫升左右，直到她的胸廓抬起。然后停止吹气，松开贴紧患者的嘴，并放松捏住鼻孔的手，将脸转向一旁，用耳朵听听是否有气流呼出。然后，再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为第二次吹气做准备。当患者呼气完毕，即开始下一次同样的吹气。” “明白，” “如果患者仍未恢复自主呼吸，再进行持续吹气，成人吹气的频率为1分钟12次，儿童是一分钟15次，婴儿是一分钟20次。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吹气时，吹气的容量比吹气的频率更为重要，开始的两次吹气，每次要持续1～2秒钟，让气体完全排出后再重新吹气，一分钟内检查颈动脉，搏动及瞳孔、皮肤的颜色，直到患者恢复复苏成功，” “这么讲究啊？” “那是，你以为就是瞎吹一气呢？来，我给你演示一下，你把头往后仰，就像这样，”刘丽做着示范，她托着杨子江的下巴，捏着他的鼻子，“注意，我要吹气了！” 然后，她调皮的往杨子江的鼻部吹了一口气。 “嗯，”杨子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嘻嘻，”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香，你真香，”不知是因为离的太近，还是刘丽的动作刺激了他，杨子江一下子兴奋起来，他使劲儿的抱住刘丽，捏着她的下巴，“亲爱的，我要实习一下！”他假意的张着大口，夸张的说， “去，你坏！”刘丽娇羞的撒着娇，扭捏着身体，这一下，让杨子江更加无法抑制。 “啪啪！”就在两个人正闹的厉害，开心不已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妈呀，这是谁呀？”两个人立即屏着呼吸，不敢有任何声响。 “出来吧，我抓到你们了！”外面的人故意压低着嗓子，吓唬他们。 “嘘，”杨子江吧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刘丽不要说话。 “啪啪，”没想到，外面的人来劲了，不但更加使劲儿的敲着通道的门，还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刘丽，杨子江？我看到你们了，乖乖的出来吧？” “这可怎么办？”人家明明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出去也不行啊？可一旦出去，万一要是政委，那就完蛋了。 他们知道，这要是被领导抓住，等待他们的就是遣返，这可是不得了，两个人顿时魂飞魄散...... 第四十三章 魄散 “嘘，跟我走，”稍稍沉下心来，刘丽有了主意。 她扯了一下杨子江，示意他下楼。这里是她工作的单位，不要太熟悉。 “我们逗逗他，省的他老是在屁股后边跟着，”刘丽挤着眼睛，不知道冒出了什么坏主意，一副得意的神态。 “别太过分啊？不管是谁，可千万别伤着，”不管是谁，都是自己的同志，杨子江叮嘱着， “知道啦，你快走吧！”刘丽笑着，往楼下推着他。 两个人七拐八绕的，从门诊大楼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嗬，你这儿可真熟啊？”脱离了危险，杨子江不由得夸奖着自己的恋人。 “那是，我的地盘儿我做主！嘻嘻，”刘丽笑着，给杨子江指着去往手术室的路，“你从这里绕上去就是手术室，你去找方总监，看看手术进行的怎么样了。我去医院找帮手，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老是粘着咱们？冲他这么装神弄鬼，我得好好的给他个教训！” “行，那你小心啊，我走了，”杨子江挥挥手，跟恋人道别。 “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刘丽看这杨子江那宽阔的背影，别提多开心了，误会解除，俩人还趁机亲热了一会儿，她的心里甜滋滋的。 “有了，”刘丽一转头，看到了外科的牌子，不由的笑了，她心里有了主意，因为这里有她最好的朋友韩梅。 那可是个敢说敢干的主，因为冷冰冰的像个冰美人，别说女的，就是男的都怵他。想到自己好朋友那绷紧的脸颊，刘丽笑了。 “姐，你怎么来了？”看到自己最好的姐妹，韩梅不禁有些诧异，“不是在艺术团吗？” “车子出了事故，” “啊？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欢蹦乱跳的么？”很长时间没见了，两个人拉着手分外亲热。 “梅子，你这会儿有事吗？” “没事，刚刚做完一个手术，正休息呢，有什么让小妹效劳的？说，丽姐！”韩梅逗着她，知道她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 “郎院长在手术室动手术呢，也不知道是谁，在楼道里大呼小叫的，我说他也不听，你跟我上去教训教训他！” “这没问题，整人是我的强项，”韩梅淘气的笑着，“敢在咱们医院捣乱？我整不死他！ “呵呵，不用大开杀戒，”刘丽逗着她，“咱们这样，如此这般这般，” 刘丽附在韩梅的耳朵边，把自己的计划一说，逗的韩美哈哈大笑，“行行，咱们吓唬吓唬他，看这狗东西长不长记性！” 两个人计议停当，开始按计划行事。 韩梅是外科手术室的护士，和刘丽是最好的姐妹，听到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别提多开心了。她刚刚做完手术，正好没事，便按照刘丽的计划，穿上白大褂，走了上去。 “嘿，果然在这儿呢，”她看到一个人，正趴在紧急通道的门上，还捏着嗓子说呢。 “杨子，我看到你了，你没地方跑了，快出来投降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到那人大呼小叫的，韩梅走过去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在这乱叫的什么？不知道这里正在做手术？” “你是谁呀？管得着吗？” “嘿，还挺横？”韩梅把门打开，“那你进去找吧！”一使劲儿便把他推了进去。 “别逗啊！”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 “哎呦，你个臭女人，干嘛呀？”因为有些突兀，那人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适应过来，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袭白衣的人，站在台阶下面，她伸着长长的舌头，脸上还被一束红红的灯光照着。 “妈呀，吊死鬼儿！”那人再也不笑了，他大叫一声，拉开门跑了出去。 此时，那人一说话，刘丽已经看清楚他是谁了，“哈哈，原来是曾凡，我说呢，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啊？” 看到曾凡跟个兔子是的跑了出去，刘丽笑弯了腰， “走吧，干的漂亮！”两个人回去了。 曾凡失魂落魄的往回跑，也难怪搁谁谁不害怕？刚才还使劲儿的敲呢，捏着嗓子想吓唬杨子江他们，没想到却被韩梅突然把门打开，在后面使劲一推，把他给推到紧急通道里了，突然间眼前一黑，本来就吓了一跳。等灯光再亮时，却看到了披头散发的“女鬼”，能不害怕吗？ 也难怪他害怕，刘丽装的实在太像了。为了制造效果，她故意穿上了一件长长的外衣，然后伸着长长的舌头，拿个手电一照，黑乎乎的楼梯间，突然看见了这么一个东西，不被吓死才怪。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曾凡呼哧带喘的跑回了手术室，看到杨子江正往他这边走。 “你在呀？刚才我还以为？” “你上哪儿了？我这儿找你呢！”杨子江假意的埋怨着，其实，他心里乐不可支，“看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肯定是被刘丽整了，” “我能去哪？去廖振昌那儿聊会儿天！” “你又跟他瞎嘚啵什么去了？我告诉你，那可是个大喇叭，你要是胡说八道，小心他给你传个满城风雨！” “哎呦，坏了，我把咱们去大领导的事和他说了，他不至于瞎传吧？” “不好说，不过他现在受了伤，医院里不熟悉，应该不会瞎说什么吧？” “那就好，我可不愿意惹咱们大领导，”曾凡嘟囔着，却不知道，那廖振昌居然利用住院的机会，和朗院长搭上了，帮他出了不少的损主意，惹的大领导十分愤怒，差点儿迁怒于他，自然这是后话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曾凡好像才刚刚想起来， “我一直在这儿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杨子江装的一本正经。 “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曾凡狠狠的怼了他一拳，“刚才肯定是你在楼道里吓唬我！” “哈哈，那还用我吗？随便一个人就收拾你了，”杨子江逗笑着，“你看那是谁来了？” 只见刘丽和韩梅嬉笑着走了过来...... 第四十四章 佳人 “你说刚才是她们？”曾凡有些诧异。 刘丽他是认识的，可那个女汉子是谁，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刚才韩梅推他进楼道的那个猛劲儿，他却记忆犹新，立即问杨子江，“你认识那个女汉子？” “什么女汉子，人家长的多苗条啊？”虽然杨子江也不认识韩梅，但既然她和刘丽一块走来，那肯定是她的好朋友，自然不容曾凡胡说。 “一会儿，你可别乱讲啊，万一说不过人家，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老底儿，那可太丢人了！” “切，我说不过她？”曾凡毫不在意。 他刚要迎上去质问刘丽，还没张嘴那，两个人已经开始数落上他了。 “小曾，没想到你还是个短跑冠军呢？速度够快的呀？”刘丽的话还算含蓄。 “对啊，就跟兔子见了鹰是的，我估计，要不是这地板干净，都起土了！哈哈哈”，韩梅就不客气了，不但话说的直接，还连损带挖苦。 这是她一向的风格，为什么医院的人怕她，那是有缘由的。 “切，刚才我是没留神，被你偷袭了，我要是有准备，就你这小身板？能是我的对手吗？是不是杨子？”曾凡很聪明，马上拉同盟军，而且，还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山响，“好歹咱也是战斗部队出来的，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他很骄傲，并且毫不在意。 “哎呦，就您还是战斗部队出来的？都经不住本姑娘这一掌，真要是碰到敌人？我估计早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哎，你是不是属兔子的呀？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通笑。 “我懒的跟你逗嘴，”被韩梅奚落的有点搓火，曾凡急了，“刚才我是没留神，现在你再推我一掌试试！” “推你算是欺负你，咱们来个和平解决，你看怎样？” “和平解决？认怂啦？投降啦？”曾凡来了劲儿，错以为韩梅怕他了，没想到人家提出了新的条件。 “我是说掰手腕儿，”韩梅不急不恼，“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来个约法三章，” “不就是掰腕子吗？干嘛还要约法三章？”曾凡不太明白， “省的你赖账啊？刘丽做裁判，咱们谁输了，谁就学兔子在这里蹦一圈，你看如何？” “行，这还不好办？”曾凡一口答应，“来，杨子，你和刘丽一起做裁判，我还怕你个女娃娃不成？”他似乎胸有成竹。 “小曾，我劝你算了，既然她能提出来挑战，我敢肯定她心里有底，万一你输了，在这儿学兔子蹦，多丢人？” “切，你到底是哪头的？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什么？一个女娃娃，胳膊细的跟个麻秸秆儿是的，我还就不信了，”曾凡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打针的呗？没看见她穿着白大褂儿？顶多就是个护士，有什么了不起？” “你是我的朋友，我劝你千万别大意啊？” “去去去，看你这罗嗦劲，我也不让你做裁判了，刘丽，就你做裁判，不过，这位姑娘我劝你可别强弩啊，万一这小手手掰折了，可不怨我，”曾凡嘴里不闲着，一边跟刘丽说，一边劝着韩梅。 “好，我同意！”刘丽窃笑着，她心里有数，“准备！”她把曾凡和韩梅的手，合在了一起。 “开始，”她大喝一声。 只见曾凡咬着牙，憋着劲儿，使劲儿往下掰着韩梅的手腕，但怎么也掰不过去，人家纹丝不动。 这下，别说曾凡了，就是杨子江也开始刮目相看，“这小姑娘不简单，” 僵持了没一会儿，就见到韩梅轻轻一使劲儿，吆喝一声， “走，” “哎呦，”曾凡挺不住，一下子被掰了过去。他的脸立刻红了，“不算不算，我还没准备好呢，” “赖账，就让你一次，”韩梅嘟囔着， “那好，再来，”在刘丽的指挥下，两个人又掰了一次，结果还是不行，曾凡又输了。 “有两下子呀？”这下，他可不能不服气了。曾凡上下打量着韩梅，“还真没出来？你是护士吗？你是搞拳击的吧？” “哈哈哈，”这一下，轮到刘丽笑了，“小曾啊，你上当了，她虽然不是搞拳击的，但她是搞散打的，韩梅有的是力气，你怎么能掰的过她呀？” “奥，我知道了，传说医院里有一个小姑娘，一个人能打三个，是不是你啊？” “嘿嘿，还真是我，” “哎呦，幸会幸会，我甘拜下风，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女侠，”曾凡立刻双拳拱手，“小生这厢有礼了，”表情十分滑稽。 这一声“女侠”，弄的韩梅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呀，你这是干嘛？瞎客气什么呀？” “这不是客气，这是真心话，”曾凡打量着韩梅，想起了刘丽给自己介绍朋友的事，再看看寒梅一袭白衣，冷峻的面容，立刻有感而发，朗诵起一首诗来。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好好好！刘丽此言不虚！” 他连着说了三个好，嘴里还赞叹不已，“啧啧”有声。 “你就是韩梅呀？我早听刘丽说过，果然不同凡响，今日仰慕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啊，” “嗬，你是诗人啊？还是耍贫嘴呢？怎么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真看不出来啊？” 曾凡这一套话，顺着嘴一说出来，弄的韩梅很是诧异，“你刚才说此言不虚，谁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的好朋友刘丽呀？” “呵呵，她怎么说我？” “她说你是个冰美人，不过我今天很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火辣辣的呢？” “她呀？是因为这双烈火熊熊的双手，”刘丽打趣道，“多寒冷的冰，都被你融化了！” “哎呦，不好意思，” 曾凡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一直拉着韩梅的手没放呢...... 第四十五章 突发 看到曾凡的窘况，刘丽打趣道，“是不是刚才吓着你了，想借机会揩揩油啊？” “嗨嗨，说实话吧？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们俩干的，“曾凡得了便宜还卖乖，”老方见你们没回来，就让我过来喊你，结果。小廖说你们早走了。我就想，这俩人猫哪去了呢？看到安全通道的大门，我就知道了，你们肯定是躲在僻静的角落说悄悄话呢，所以，我就趁机下手了！” “你就吹吧，这么大个医院你知道我会去哪儿？我就不许找我姐妹儿玩会？”刘丽撇着嘴，“再说了，不管我们在不在，你捏着鼻子学半夜鸡叫干嘛？想当周扒皮呀？” “就是，对于你这暗藏在角落里的牛鬼蛇神，就是要狠狠打击，“韩梅的脸又绷上了。 ”听见没？不是我吓唬你，下次可别干这种事了，否则你这周扒皮，非得让人把皮扒了不可，哈哈哈！”刘丽一阵爽朗的大笑。 “对，连带着，把大公鸡的毛也拔了，”韩梅恶狠狠威胁曾凡。 “得得，我说不过你！”曾凡不说了，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唉，老夫英雄了一辈子，没想到，今天却栽在了两个女娃娃手里，我认栽认栽，”他双手抱拳，故意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哈哈，承让承让，只要以后别再当兔子就行了，”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滑稽，韩梅绷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呵呵，我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们，没想到今天却吃了大亏，” “已经算便宜你了，你能斗得过刘丽她们？这是人家的地盘儿，她们不但熟悉地形？还身怀武功，不整苦了你才怪，认栽吧，兄弟！”杨子江笑着劝他， “我就是开个玩笑，那知道她们会装神弄鬼？尤其是刘丽，还装成个吊死鬼，吓的我魂飞魄散，两位女侠的手段，在下实在是领教了，”说到这里，曾凡自己也笑了。 “得，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现在，我正式给你们做介绍，这位是韩梅，外科护士，刚提的干，我最好的朋友，闺蜜。”刘丽指着韩梅，为杨子江他们做介绍。 然后又介绍曾凡他们，“这位是电影队长曾凡，这位是艺术团杨子江！” “对，我们是最好的哥们，老乡、男闺蜜，嘻嘻，”曾凡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风格。 “刘丽，你快过来！”四个人正聊的欢，却见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慌里慌张的跑出来一个人 “护士长？怎么了？”刘丽熟悉，这是急救科的护士长谭欣，她正在手术室配合郎院长做手术，怎么突然跑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她急切的问。 “刘丽，准备采血，快！”护士长神色慌张，非常着急，“手术中发生意外，病人急需大量血浆，咱们储备的不够，我知道你是o型血！” “是，我来，”刘丽立刻把柚子挽了起来。 “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行，这不是赶紧出来找你，快，进去！”看来事情这那是紧急，谭欣焦急的催着，毫不客气，她知道刘丽是o型血，以前在医院没少救急，现在又是紧急时刻，自然首先就想到了她。 “护士长，我也是o型血，抽我的，”听到刘丽和护士长的对话，曾凡也立刻卷起了袖子。 “好样的，太棒了，”看到还有备选的人，护士长赞不绝口。 “护士长，您是给张指挥输血吧？他是b型血，我也是b型血，抽我的吧，我们在场站的时候，一块献过血，” “我也是b型血，护士长，抽我的！”韩梅也站了出来， “太棒了，你们这一来，可是解了燃眉之急，”看到生龙活虎的四个人，护士长太高兴了，“那男同志先上，你们稍后，咱们一个个的来！” ”那我们干点儿什么？”刘丽问， “你们正好都穿着白大褂，既然来了，也别闲着，马上消毒，帮我抽血，”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护士长自然毫不客气，“血液不够，你们俩再上，现在先帮我做抽血工作，病人伤势严重，肚子里全是血，应该是脾动脉破裂，估计一会儿还需要呢，咱们医务人员先做备份吧，” “是，杨子江，过来，”刘丽本身就是急救科护士，自然知道此时抢救的意义，立刻招呼恋人， “曾队长，来我这儿！”韩梅也立刻招呼曾凡。 杨子江和曾凡分别坐在了她们面前，伸出粗壮的胳膊，准备抽血。 两个女护士熟练的操作着，她们取出血袋，拿出一次性针头，开始抽血。 刘丽麻利的给杨子江的胳膊，勒上橡胶管，轻轻的拍了几下，杨子江只感觉到刘丽的手热乎乎的，是那样的轻柔，针头扎进去了，阴红的献血流进了血袋。 “增队长，你别紧张，我动作快，保证不疼，放心，”韩梅轻声的安慰着曾凡，怕他紧张。轻柔的按揉着曾凡的胳膊。此时的她的心里热乎乎的，曾凡的举动，让她看到了英雄的一面，因此，一改往日冰冷的外表，柔声柔语，十分温馨。 “放心吧？我不怕疼，”曾凡大大咧咧的说着，“好歹咱也是战斗部队出来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嘿嘿！” “好样的，我错怪你了！” “嗨，没事，你知道吧？我是o型血，我们这个血型就是性格外向，有干劲，英雄气十足，一旦面对突发事件，非常本能的，就把储藏在体内的能量发挥出来了，” “嗯，我看出来了，曾队长，你是好样的！” “别老叫我曾队长啊？太外道了，叫我小曾，或者曾凡都行，嘿嘿，谢谢你，听你说话我特高兴！”曾凡开心了。 “嗯，行，那我叫你曾凡，” “这好，我听着舒服，嘿嘿，” “那你说，o型血的人还有什么特点呢？” “有啊？在办事的时候，o型血的人会全力以赴，越是艰难的状况，他越有挑战性，做起事来更有劲，”曾凡侃侃而谈，越说越有劲儿，“o型血的人，是公认的具有强烈意志的人，对于别人的批评、责难，他一点都不在意，不会因此而气馁，只要他认为自己没错，就会一心一意去贯彻自己的信念，努力达成目的。” “那o型血的人就没有缺点了？” “有啊，他倔强，努力，支配欲特别强，是当领导的料，” “哈哈，你这哪是缺点？全是优点啊？” “呵呵，是啊，我怎么就找不出缺点来那？” “哈哈哈，你可真逗，”曾凡的一通神侃，把韩梅快喷晕了..... 第四十六章 惹火 “你懂的可真多？”曾凡的口才，让韩梅十分佩服，看来人家还真不是耍贫嘴，肚子里是真有货，她暗暗的想。 好像要故意试他一样，又提出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你说我们b型血的人？有什么心理特征？” “嘿嘿，你问着了，我还真知道，” 曾凡知道韩梅是在试探他，立即回答道，”要说b型血的人真是不简单，不但具有顽强的生命力，还我行我素，特别是在规则和制度上，她们是百般的厌恶，不愿意受一点约束，经常发起挑战！” “真的呀？有点意思啊，“ “不单单是有点意思，是意思多了，”曾凡信心十足，“你说，你的性格是不是乐观豁达，说话直截了当，做事干脆利索，无论什么事情都充满了自信？‘’ “是，不过？”韩梅有些疑惑， “不过什么？敢说那不是你？你是b型血，你就是这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颇有点诗意啊？不过，我是说难道b型血的人就没有缺点？例如我！例如杨子江？” “缺点肯定是有啊，谁敢说自己百分之百都是优点？太阳还有黑点儿呢，你说对不对？”曾凡不答反问。 “你可真行，不直接回答问题，扯到太阳上去干嘛？我说的是人，我和杨子江！” “我就是打个比方，不过说起b型血的人呢，往往因为他们不在乎外界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在乎行动的目的与结果，只注重事实上的执行力，所以，就容易造成言行容易冲动，有时候会突然发作，但却又毫无反省，孤傲冷漠！所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就是形容的他们，” “说的有道理，我就比较孤傲冷漠，要不人家管我叫寒梅，还说我是冰美人，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说我是块冰呗？我不在乎！”韩梅完全信了，“所以到现在，我只有刘丽一个朋友么，“ “怎么能说你只有一个朋友呢？从现在起，你又多了两个好朋友，” “谁呀？”她不解， “我和杨子江啊？你看了吗？o型血和b型血的人绝对是标配，看看杨子他们俩你还不知道？嘻嘻，刚才他们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曾凡又想起了刘丽吓唬自己的事，还有点不死心。 “没有啊？只有刘丽一个人，她说走廊里有人学鬼叫，让我跟她去惩罚惩罚，这不就遇到了你？哎，曾凡，”韩梅突然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说o型和b型的人是绝配，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当然了，不但成为朋友，还可以成为好朋友，要不怎么咱们一见面，就这么聊的来呢？” “嗯，说的不错，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电影队找你？”听到此，韩梅非常高兴，提出了一个现实问题。 “哎，那可不成！千万别去，”韩梅的问题把曾凡吓着了，赶紧摆手，立即予以否定， “你不是说咱们可以成为朋友吗？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你？我不管，从现在开始，只要放假我就去电影队，” 韩梅的个性如此，她直通通的才不管这一套呢，而且，还提出了新的要求，“你那儿是不是有新片子？我陪你一块看吧！” “哎呦，姑奶奶，你可不能去电影队，”听到韩梅的话，曾凡心里直打鼓，心里说，“你这不是要毁我吗？” 可话不能这么说，曾凡只好哄她，“别去电影队找我，不方便，我去医院找你好不好？” “医院有什么意思？全是病人？你不怕得病啊，”韩梅不高兴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让我去，还说什么o型血和b型血是绝配，别胡说八道了！” “嗨，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说，省的你走路了，”曾凡赶紧解释，“我和你不一样，电影队有车，你们医院有车吗？” “怎么没有？不但有救护车，还有小车呢，”韩梅振振有词，“走不走路，不用你管，我跑步只当是锻炼。再说，这里车来车往的，我还搭不上一辆车？” “姑奶奶，我是说，电影队时间上没谱，只要来了新片，立刻就得出发，一出去就是一个星期，根本说不准，我没办法等你啊？” “那正好，你出去一个星期，回来还不休息？再说，我还可以先打电话呀？你在我就去，你不在我就不去，这有什么难的？”韩梅自有道理。 “哎呀，这可麻烦了，我怎么都说不明白啦？”曾凡着急了，他这才知道，冰美人可真不是好惹的。 “聊什么呢，小曾？可别和我姐妹儿胡说啊！”刘丽走了过来。 “谁胡说了？我们俩聊正经事呢，是不是韩梅？” “对，曾凡说，我们两个人的血型是标配，所以，这个星期天我准备去找他，可他推三阻四，就是不想让我去，”见到了自己的闺蜜，韩梅撅着嘴，显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哈哈哈哈，”韩梅的话，把刘丽逗的一阵大笑，她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打的火热，开始约会了。 “小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得韩梅这么看的起你，怎么，你是不想反悔呀？” “我没有啊？我？“曾凡说不清楚了。 “既然没有，那我坚决支持，星期天，我陪你去！”韩梅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朋友，自己走了，她一个人肯定会感到孤独，知道她喜欢曾凡，刘丽自然替她高兴。当然，她也知道因为曾凡没提干，所以有顾虑，和自己遇到的难题，是一样一样的，所以，故意逗他。 “哎呦，你就别跟着裹乱了？”曾凡真着急了，“如果你们俩人一去，我们科长非宰了我不可！” “你怕他什么呀？他还能吃了我们？是不是梅子？” “对呀，怕他什么？他要是欺负你，我立刻收拾他！”韩梅大剌剌的说着，“别忘了，医院可是我们的地盘！” “妈耶，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这下曾凡是真含糊了，“俩姑奶奶，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他可怜兮兮的说着...... 第四十七章 烦恼 虽说讨饶的有点夸张，但曾凡真心不愿意两位女将去电影队倒是真的，因为他实在是怕科长这贴老膏药。 刘科长是干宣传的出身，写的一手好字，也写的一手好文章。在他身上，小曾可是学了不少东西，如果不是他经常在办公室里写书法，小曾怎么会认识篆字？又怎么会认识写在鼓上面的那个“夔”字？从而得到了那么多人的青睐呢？ 但科长好是好，也教了自己不少东西，但他唠叨的毛病，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得。电影队的同事们背地里都叫他“唐僧”，那还不是他有事没事的，突然就会踱步到电影队，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教训。 说是拉家常，其实就是政治宣传，从系统的保密协定，到各场站的规定，一天不知道念叨多少遍，尤其是那句，“你们还没提干，绝对不能谈恋爱，耽误工作不说，还违反规定，到时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丢人不丢人？值得不值得？” “哎呦，头疼，头疼！”想起刘科长那一副沉着脸颊，喋喋不休的样子，曾凡不由自主的叨叨出了声。 没想到，这一幕却被刚刚出来的杨子江看到了。 “你怎么了？抽这点儿血也不至于头疼吧？干嘛一副苦瓜脸？”他很是奇怪，立即想起了小曾的贫嘴刮舌， “嘿嘿，肯定是你又犯错误啦！” “没有，“我哪敢呢？”曾凡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一个刘丽我就惹不起，现在又来了一个韩梅，啧啧！”他咂么着嘴，怎么想，身上怎么不舒服。 “你小子？我看你就是典型的叶公好龙！”杨子江数落着他，有些得意，”平时你老念叨着冰美人冰美人的，这回真来了，怎么？又怕冷了？” “是啊，他非得跟人家白活，说什么o型血和b型血是绝配，”刘丽学着曾凡的口吻，”结果，人家梅子信以为真，说这个星期天去电影队探亲，结果把他吓草鸡了，看看，现在变成了缩头乌龟了，哈哈哈！”估计是看到了曾凡的狼狈样，刘丽开心的笑着。 ”该，谁让他跟人家套近乎，话唠啊？就知道他有这毛病，是不是又给人家讲血型与人生了？” “是啊，大讲特讲，这俩人绝对是丰富多彩的人生，加在一起，那就是冰与火的洗礼，哈哈！”说完这句，刘丽笑的有点喘不上气。 这段时间，曾凡老是拿她开玩笑，捉弄她，这次，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刘丽立刻变成了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 “行，你们俩就那我开心吧，我告诉方政委去！”小曾威胁着他们。 “告诉我什么？手术结束啦？”方伯敬正好回来，听到曾凡的话，立刻问他。 “小曾？”刘丽紧张起来，她是真怕曾凡信口开河，把自己和杨子江的事情说给方总监听。 “叫我干嘛？不让我说是吧？嘿嘿，”这回轮到曾凡笑了，“你刚才数落了我半天，我不给你告状才怪呢，“他似乎一点也不给刘丽面子， ”告什么状？说来听听，只要有理，我给你做主！”方伯敬大剌剌的说着。 他的话一出口，刘丽的脸一下子白了，她知道麻烦了，就凭小曾那嘴，今天肯定是有的受了。 “杨队长？”刘丽实在没什么好办法阻拦曾凡，只好求援杨子江。 “你听他白活，小曾，要告我什么？说！”杨子江满不在乎。 看到自己恋人的模样，刘丽也没办法了，只好听天由命，硬着头皮听他说下去了。 “嘿嘿，刚才，是您让我去叫他们的吧？”小曾未说先笑，透着坏。 “知道啊，是我让你去的？”方伯敬予以肯定。 “对呀，刚把他们请回来，就赶上了献血，我怎么阻止都不行。您说，张指挥本来就受了重伤，生死不明！小廖又在骨科那躺着呢，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如果杨子江他们两个骨干再都献了血，那整个艺术团就耍您一人了，您说，这能行吗？” “那可不行！” “是啊，可是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听啊，所以，没办法，我才威胁，说要给他们告状！” 说完，曾凡冲着刘丽挤挤眼，“你说是不是？看看把你急的，拦都拦不住了！” “是是是，”曾凡话里有话，刘丽听出来了，知道他没出卖自己，心里很高兴，一连说了三个是。 “您看，现在多老实了，刚才可厉害呢，差点把我给吃了！哈哈哈，”曾凡一通坏笑。 “这你得理解，她是白衣天使，又是咱们艺术团的医疗负责人。她总是想着救人，刚才郎院长都说了，要不是刘丽在路上给张文元做了心肺复苏，他早就完了，还能坚持到医院做手术？”方伯敬虽是在劝着曾凡，实际也是在表扬刘丽，他为自己有这样的部下高兴， “你们都得向她好好学习！” “是啊，所以，我就死气白咧的拦住她，结果还差点把我自己送上断头台！” “去，又胡说！这个地方可忌讳说这个，”刘丽假意的嗔斥着他，“不过小曾，我真得好好谢谢你，关键时候冲的上去，是位大英雄，好样的！”她竖着大拇指，夸奖着曾凡。 这话，其实真是发自内心，刘丽确实从心里感激小曾，他到底和杨子江是铁哥们，关键时候还是向着自己的。 “你们献血了？那我得好好给你们弄点营养，现在可是用人之际，”听到手下献血的消息，方伯敬很是感动，立即许愿，“牧场有老母鸡和鸡蛋，我得让他们送点来！” “您可别忘了小曾，让牧场给他们电影队送点去！” “那自然，小曾，你做的对！”对曾凡这次的做法，方伯敬很是满意，立即加以肯定，“你想得很周到！到底是当队长的，如果不是你阻拦，我就真成了光杆司令了！回头我给你们科长，再打一次电话，让他好好培养你！加快进步的脚步！” “啊？您刚才给我们科长打电话去了？”听完方伯敬的话，曾凡脸色大变，他知道这次有麻烦了..... 第四十八章 直觉 “你怕什么呀？我是给你请假去了，又不是告你的黑状，看把你吓的这个样子？”看到曾凡的脸色骤变，方伯敬大不以为然，并进一步解释道， “你们科长我还不了解？万一电影队突然有什么任务，他找不到你，那还不怒？我跟他说你在我这忙活呢，他挺高兴，还千叮嘱万叮咛的说别累着你，不用着急回来，挺懂事的！嘿嘿，”他笑着，看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小曾，你看总监对你多好，有他护着你，踏实了吧？”听了方伯敬的话，看到曾凡没有立刻表示感谢，杨子江赶紧催他——这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当然是为他好。 方总监连请假这样的小事情，都能为曾凡想到，说明领导的心里一直有他——毕竟都是从场站出来的，人家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兵呢。再说，有这么一位实力派领导护佑，那可是太难得了，因此立刻督促他。 “谢谢您，方政委！”听到杨子江的催促，曾凡又怎么会不知道老方是为他好？他没说话是有原由的。 因为在他的心里，总是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可究竟为什么不安？曾凡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反正就是觉得这个电话不该打， “会给自己惹什么祸呢？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其实，冥冥中自有天意——曾凡的第六感觉是对的。 方伯敬出于对他的关心，帮他说情，为他请假，这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能提去大领导那的事。这是整个电话里，唯一的错误。 说实话，本来他给刘科长打电话根本就是一石二鸟，并不完全是为曾凡请假，这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因为在郎院长做手术期间，方伯敬突然想起了大领导分派给自己的任务——必须找出那个曾经到过大礼堂，撬开鼓钉，要取走这幅画的人。这个人即是证人，也是知晓一切的人。 他这个人也是个急性子，接到任务就想马上完成，一来完成大领导交给的任务，二来把朗仕昆家传宝贝的事情解决。所以，他才会急于给刘科长打电话。 方伯敬是想问问他，除去电影队以外，他还安排没安排别人到过剧场里。为曾凡请假实际上也不过是个敲门砖，就是个借口而已。 电话里，俩人还没说到正题，刘科长一听曾凡竟然跟着方伯敬，还有朗仕昆，去了大领导那里，心里立刻升腾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不用说，那是嫉妒了。 因为大领导那里，可不是一般人随便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自己当科长多年，也只是借着放电影的机会，才能偶尔见领导一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跟着这么两位实力派代表，随随便便的就去了大领导那里，你说他能不嫉妒吗？ 再说，方伯敬是什么人？朗仕昆是什么人？那都是大领导面前的红人，在系统里面是响当当的人物，自己平常都得恭着敬着，丝毫不敢马虎。可这小曾是什么路数？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跟着去了。 不请假就不说了，连个电话都没有，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亏得自己对他这么好！ 刘科长的心情，立刻便从嫉妒转到了恼怒上。“自己对曾凡真是一百一，连提干表都给他交上去了，是一心一意的想提拔他。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但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还瞒着自己，独自去大领导那里邀功！心里的嫉妒和愤怒可想而知。 只不过，电话中，刘科长并没有表露出一点一丝，自然方伯敬也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色变化，可这事情，就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下去了。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说曾凡的第六感觉不对吗？ 嫉妒是人的天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而刘科长尤甚。他这个人诸般都好，诗书画三绝，在系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否则，他怎么能牢牢的坐在宣传科长的椅子上？那毕竟也是系统里出头露面最多的一个单位。 刘科长宣传工作搞的好，系统里有口皆碑，可唯独这嫉妒却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表面上，他这人文邹邹一副文人表象，但骨子里却潜藏着一个东西，那就是所谓的“文人相轻”。 这是一股不太容易察觉到的嫉妒，却处处都能表现出来。大凡听到别人赞扬某某作品时，他的心里便会隐隐的感到不舒服，其实，人家还没说你的作品有什么不好，单即便如此，他也接受不了——说别人好，就等同于说自己不好，就是指的这点刻薄！ 源于此，不管多好的作品，这些人都多多少少的，能给你挑出毛病来。就像在鸡蛋里挑骨头一样。 所以，今天一听说曾凡跟着两位，在系统里举足轻重的实力派，去了大领导那里，心里立刻就感觉到不舒服。 这可不同于曾凡，平日里去大领导那里放电影。毕竟那每一次的活动，都是自己亲自带队，即便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但那活儿也是自己安排的，大领导心知肚明，那功劳是自己的呀！ 所以，他心里不舒服，嫉妒是必然的。只可惜方伯敬这位大老粗，哪知道文人骨子里的那一点点变化？还跟他说，大领导要找的这个人，如此重要呢！ 隔着电话，方伯敬看不到刘科长的脸色。如果他看到了那一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后悔打这个电话呢？ 如果他知道了刘科长因为生气，还刻意隐瞒了礼堂内发生的实情，那他就不是后悔的问题了。 所以说，方伯敬对刘科长再了解，他也不如身边的人了解。曾凡的直觉是对的，就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电话，本来宣传科在积极的办理着曾凡提干的事，自从这个电话后，提干的事情便一拖再拖。 直到后来，刘科长刻意隐瞒的事情曝了光，曾凡提干的事情才被重新提了出来，这才被方伯敬注意，他真为当年打电话的事情后悔。 后来，还多亏他出面干涉，否则曾凡提干的事，就彻底黄了。 不过说到这里，还得感谢韩梅——她恰巧出诊，无意间听到了这件事情。凭她的个性，当然不能忍...... 第四十九章 曲折 “这不是打击报复吗？”韩梅按耐不住，在大领导的询问下，立刻直通通的，把这件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领导很是吃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科长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立即出面干涉，这才有了后来曾凡提干，与韩梅结秦晋之好的事。否则，他的生涯就干到头了，和韩梅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嫉妒心，在电话中，对方伯敬隐瞒了事情的关键信息。本来每天优哉游哉的他，立刻被卷进了整件事情中去，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嫉妒心让他红的发紫，嫉妒心却又让他在突然间一落千丈，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那刘科长在整件事情中，是怎么突然得到了重视，又是怎么具体处理这件事的？我们暂时埋个伏笔，因为马上就会有人去主动找他了。 找他的不是方伯敬，因为此时，方总监正忙着处理手下受伤的事，还没余暇去找他。 找他的是另有其人，那就是在医院里养伤的廖振昌。 “小廖的伤怎样了？”刚跟曾凡聊完打电话的事，方伯敬突然想起了这次事故的肇事者，转过头来问杨子江， “别的伤到没有，只是大腿骨折了，需要在医院调养一段时间，” “对，已经打上石膏了，就是这样，他也不老实，还打算往外出溜呢！”曾凡因为去看过他，立刻给杨子江做证明。 “你说他不老实？”方伯敬看着曾凡，出于对这个事情的敏感，他立刻意识到，那廖振昌可是个大嘴巴，什么事都爱瞎传，前几天，因为这个还批过他， “你是不是又跟小廖说什么了？”他立刻问到。 “没有啊？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您让我过来看看他。但看他的样子，对于我的来到，一点也不惊奇，好像摸准了我会来是的！” “嘻嘻，小廖怎么会惊奇？就是他蹿腾我们来的，”刘丽在旁边笑着解释。 “我还真忘问你了，团里那么忙，你们怎么和张文元都出来了？”方伯敬有些奇怪， “张指挥想找您，问问礼堂发生的事，”刘丽解释道， “他怎么知道我去礼堂了？“方伯敬更加奇怪。 但似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他黑着脸看着曾凡，”是你小子吧？你特么什么时候，多了传闲话的毛病了？” “哎呦，实在对不起，我多嘴，欠打欠打，”曾凡知道方伯敬的脾气，赶紧小心的陪着笑脸解释， ”我可没和别人说，只是和杨子说了一下，但后来我们俩不是也有重大收获？您忘了，那个大鼓？那个夔字？” “哼，我警告你们，这件事错综复杂，直接牵扯到大领导，还有郎院长。所以，我劝你们千万别掺和，尤其是小曾你，如果因为这，弄出点故事出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政委，还是您好，处处护着我！” ”“谢就不用了，少干这种事就行了。在说，好歹你们曾经都是我的兵，我不护着，谁护着？不过我提醒你们，”方伯敬略略沉吟， “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一个是想往回要，一个是不想给，这上面的事，十分复杂不好弄！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回去后，专心干自己的事，千万别惹事，听见了吗？” “是，听见了！”几个人一齐答到。 “还有，张文元一受伤，把我们的计划彻底打乱了，小廖也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俩人真是添乱。”方伯敬有些愠怒， “看来节目创作的事，得靠我们自己了。杨子，你回去以后，代理张文元的工作，时间不等人，咱们可是不能再耽误了。刘丽，你把声乐队的工作也暂时管起来。抓紧节目的创作，等他们痊愈出院，立刻开始合练，否则黄瓜菜都凉了！” “是，明白！” “我在这盯着，你们赶紧回团里去吧！” “是，那您辛苦，”三个人答应一声走了。 “妈耶，这老方太吓人，以后我得躲着他点，”曾凡伸伸舌头， “你躲他干什么？人家方总监是真心对你好，你应该感谢才对呀？” “对什么对？我这心里直噗通，谁知道他跟我们科长说什么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那你也得送我们回驻地呀？人家韩梅走，你连招呼也不打，怎么？还打算把我们扔半道？” “那怎么会？瞧你说的，事情再急，我也得老乡第一啊，再说，下礼拜我还得上这来呢，是不是刘丽？” “嗯，还算你有良心，起码没卸磨杀驴！” “哈哈，要是杨子江这头驴，我就连卸带杀，你可不一样，你是咱的红娘，我还指着你在韩梅面前说好话呢，是不是杨子？” “你就坏吧，赶紧开车，先送给我们回团里！” “是，代理团长！”曾凡一脚油门走了。 杨子江回到艺术团，把几个队长叫过来，传达了方总监的意思，然后把工作细细的安排了一番，督促着其他队长带着队员们抓紧练功，他和刘丽两个人则闷在屋里，一心一意的开始创作节目。 这下两个人开心了，以前在艺术团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呆在一起，现在因为要创作节目，又要抓团里的工作，二人是形影不离，如鱼得水。 开心是开心，工作是工作！按照方总监的安排，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节目创作中去。累了，相互慰问一番，渴了饿了，刘丽就去打水打饭。反正每天一睁眼就是创作这件事，忙忙碌碌，抓紧一切时间，即便如此，有时候也会一直干到深夜。 俩个人名正言顺，形影不离，真应了那句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又何况两个人是热恋中人？没几天的功夫，他们就把节目搞出来了。 但俩人毫不声张，依然悄悄的黏糊在一起，过着可心幸福的小日子。每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别提多幸福了。 可“福兮祸所伏”啊，知道的人，是明白他们在搞节目创作，不知道的人，看到这种情景，自然风言风语就出来了。此风很快的，就吹到了住院的廖振昌耳朵里。 他会怎么做呢.......？ 第五十章 谋划 现在廖振昌可是个大闲人了，每天有大把的时间进行思考。明着是在医院养病，暗中却一刻也没闲着，不但每天支棱着耳朵打探团里的消息，还在做着计划，等待报复的机会。 因为这件事他始终没忘，想起在众人面前做检查的事，他就搓火。明明自己没有错，却让人家“强按牛头喝水”，那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啊？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都臊的慌！ “自己招谁惹谁了？别人设套害你，自己还得承认错误，还得违心做检查，问问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窝囊的吗？”所以，找刘丽晦气的这件事，他始终没忘。 在团里的时候，周围都是眼睛，他不敢！再说，他也惹不起方伯敬，在那里他是弱者，所以，只能低眉顺眼的做老实人。 但现在不同了，医院里是养伤，病人地位最高，都得围着自己转。没人看着没人管，周围全是陌生人。 最关键的是，有了一个好机会，这机会是曾凡给他带来的，那为什么不利用这点，报那一箭之仇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廖振昌真是很开心！虽说大腿骨折受了伤，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好在领导并没追究，最关键现在自由啊！ 而且，只要把这个机会利用好，那自己就彻底的由霉运转为福运了！只要这个机会利用好，就能找到硬实实的靠山了！ 今后，再也不用怕那个方伯敬，还有那个小丫头刘丽了，“阿弥陀佛，真是天助我也！”想到此，廖振昌真想大声的唱两句。 说起来，他确实应该高兴！因为，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是曾凡主动送上门的。 “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因素现在都凑齐了，“哈哈哈”，他不由得开怀大笑。 “嘘，小心！”也许是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他左右看看静悄悄的病房，还不错，一个人没有，廖振昌放下心来。 “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是自己唯一可利用的人了！”他即是叮嘱自己，也是在鼓励自己。因为，这个能帮到他的人，可不是个等闲人物，那是这间医院的院长，胸外科手术专家朗仕昆。 别说在这个系统，就是整个行业里，朗仕昆也称的上是个顶尖人物！对于廖振昌来讲，原来那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和他根本不可能接触上。 可这次不同了，一个是恰巧自己住院，又是一个熬人的病，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接触机会。 最关键的是，自己还能帮他把传家宝要回来，“想想吧”，这可是个有利的武器。朗仕昆想把宝贝要回来，却又苦于没有办法。唯有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实现他的愿望。那自己提出来的条件，他能不接受吗？廖振昌特别有把握！ 他早就合计好了，刘丽是艺术团的红人，和方伯敬又有着暧味的关系，”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反正我是坚信！” “上次他们两个人说是演戏，谁信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想想上次整的自己多没面子？只可惜没有证据，自己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些，他就痛心。 廖振昌知道，要想整刘丽，必须得找她的直接领导。艺术团毕竟是个临时机构，几个月后演出结束了，她还是要回到这家医院的。 在团里是肯定是没办法不蛆的，因为方伯敬是她的保护神，能时时护佑她，可一旦回到这家医院，那就是这位院长说了算了！ 所以，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朗仕昆能认可他的计划，不但前提条件他得答应，说不定弄好了，两个人还可以成为同盟军呢？ “现在24小时都住在医院，要想接触他还不容易？”廖振昌美滋滋的想着。他已经计划好了，要想让朗仕昆成为自己的靠山，曾凡讲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由头。 “他不是想拿回传家宝吗？那这件事就绝对能吸引住他，”自从曾凡跟他讲了这件事，从那时候起，廖振昌就动了心思。 曾凡其实没跟方伯敬说实话，因为在病房里，他已经把发现古画这件事，原原本本，毫无保留的都跟廖振昌说了。 “嘿，有点意思啊，”廖振昌立刻来了兴趣，“曾队长，您详细讲，我喜欢听！转移一下注意了，腿也就没那么疼了！”他的理由十分硬核。 “好，我跟你讲啊，我们赶往大领导那的时候，他正好让秘书把那副古画拿到保密室去，不瞒你说，我只看到了那个画轴，画面一眼都没让我们看。说实话，那就是摆明了不愿意让别人看，不愿意扩散消息呗？可郎院长不高兴了，那是他的传家宝，据说都传了好几代了。据说，光上面的印章就有好几十枚，还有他家特制的一方收藏大印盖在上面，是九叠篆的呢！” “九叠篆？” “是啊，你知道什么是九叠篆吗？只有官印，皇印才有这仲制式。这篆字，连我们科长都不会写，大领导真是不舍啊！可你说这么好的宝贝，生生的被别人拿走了，郎院长能高兴吗？” 曾凡侃侃而谈，不但肆意白活着这件事情的始末，还添枝加叶叙说着这件宝贝的珍贵和稀有，顺便吹嘘着自己的见解和郎院长的沮丧，按照杨子江的说法，他真可以去说书了。 “画的是什么啊？这么珍贵？怎么成了郎院长的传家宝呢？” “啧啧，技巧，你知道吗？实在是画的太棒了，”这一切，就好像他亲眼看到了一样，”据说那是一张侍女图，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已经在郎家传了十几代了。但到了那个非常时期，面临着宝贝被毁的处境，郎院长的父亲，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在他下放的那家工厂，为了保护张传家宝，硬生生的塞到一个大鼓里去了。据说，临死之际，老父亲还念念不忘那张古画呢！唉！“曾凡深深的叹息一声，就好像他在现场一样。 ”多少年过去了，这次古画失而复得，可要是在自己手里，再一次的丢失，那郎院长是啥心情？他父亲临死前的话，时时刻刻都刺激着他。说实话，就为了这张画，他坐在车里，一路上都没和老方讲话。” “哦？”廖振昌睁大了眼睛，就像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兴趣大增....... 第五十一章 阴暗 曾凡略有吹嘘的描述，陡然间，刺激了廖振昌的某根神经。他的兴趣并非故事情节，而是这故事中的两个主角，尤其是朗仕昆。 他居然生气了，而且，居然是对自己根本不敢碰、不管惹的方伯敬，他竟然生气了，竟然不理不睬，而且还是一路上。 “矛盾，怨恨，”这两个字眼在他的脑子里反复转悠，是什么让他们两个人产生了这么大的矛盾，居然同乘一车，能到不理不睬的地步？怨恨，让廖振昌对此事的兴趣倍增。 说实话，他对画作本身没什么兴趣，陡然间产生了兴趣，是因为这里牵扯到的各种人际关系，就像苍蝇嗅到了猎物的血腥味，廖振昌嗅到的就是这么一股味道。 “这张画是谁发现的？” “我，杨子，老方，我们仨！”曾凡大言不惭，他喜欢那种被人瞩目的感觉，再说自己也确实去过现场。 “你不是说，连画面都没看到吗？”为了得到更多的情节，廖振昌有意刺激他。 “那是我不想看！”曾凡果然上当，“因为那画面卷着，我没好意思打开，但那画轴我是看到的，而且，一清二楚。红木的轴子，黄色的画绢，可漂亮了！不过，”曾凡可能是否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吹嘘过了头，便立刻解释到，“当然，主要发现者还是老方，不过那大鼓的谜题可是我破解的，不瞒你说，起初，杨子江可连那个字都不认识！” “那肯定啊，你的学问我又不是不知道，宣传科的大红人，知识面丰富，”廖振昌不吝词句的捧着他，“那谜题肯定特别费解！” “那还用说，我就想一个考古学家，这通儿的研究。说实话，就大鼓上面的这个夔字，别说一般人不认识，恐怕他连注意都未必注意到，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没人发现？也多亏了我对篆字有研究，否则这个谜题就变成了千古难题了！” 曾凡来了精神，连比划带叙述，把夔牛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侃的是唾液横飞，神采飞扬。 看看有点搂不住，廖振昌赶紧截住了他，“你知识可真丰富，这一点杨子江可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他是不是特佩服你？” “那是，”曾凡洋洋得意，“别说杨子江了，就是老方和郎院长对我也是刮目先看，不瞒你说，我还给他们讲了半天青铜器的知识呢，你要不要听？” “当然要听，不过你和杨子怎么跑到大领导哪去了？”廖振昌悄悄的转移了话题，曾凡居然一点没发觉。 ”杨子着急找老方说这个事，哪知道老方跑到医院找郎院长来了！” “有意思，他们两个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再说，他怎么知道这画就是郎院长的呀？”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他要是早来找我就没这个事了！”曾凡挺着胸脯大言不惭，“你不知道，郎院长在咱们系统号称是大画家？老方手里有这么一幅画，心里痒痒就拿出来让他看看呗，结果瞎猫碰上个死耗子，正好是人家的传家宝，一下子撞到枪口上了！” “嘿嘿，你真会分析，”廖振昌乐了，他似乎找对了方向，“可方总监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张画给郎院长？干嘛一起跑大领导那去了？” “这你就不懂了，”曾凡撇着嘴，完全一副教训的口吻，“发现了这么一个无价之宝，不得跟最高领导打个招呼？他绝不会擅自做主。你想，此事万一发生什么枝节，谁来兜底？明白吗？这就是咱方大首长的过人之处！” “厉害，分析到家了，”廖振昌表示由衷的佩服，“你揭开了这个谜底，也算是立一大功，如果不是大鼓上面的这个字，也没办法证明是郎院长的家传之宝啊？” “哎，这你不懂，这个字充其量只能是个引子，可以用来说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证明是朗院长传家之宝的不是这个字，而是上面的印章，” “我明白了，只要郎院长拿出印章和画上面的印章一对，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想的美，有力是有力，可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那印章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郎院长拿不出来，” “那他家里就没有别的证明了？” “有啊，他拿出了一幅自己珍藏的画，那上面的收藏印章和这幅画一模一样，” “那不就齐了？这也算是佐证啊？” “齐什么齐？大领导说了，这充其量，只能说明是一个人收藏过这张画，但也不能说明那个人就是你朗仕昆的父亲啊？这两张画没有连带关系啊？” “那可麻烦了，如果不能拿出证明，这张画，大领导不可能给他呀？” “嘿嘿，不但这张画，两张画都被扣下了，郎院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曾凡幸灾乐祸的笑着，“所以，郎院长急了，如果找不到人证，自己收藏的那张画也搭进去了，你说他能不急吗？” “那怎么办？” “怎么办？大领导说了，必须找到那个人证，否则这画只能锁在保密室了，本来我们仨世道医院研究找这个人证的事，哪知道你们又负了伤住进医院呢？”曾凡叨叨着，“我在礼堂都没看到这个人，老方能找的着？再说了，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能给他，我看大领导那样子，可是稀罕着呢！” “要这么说，那郎院长还恨死了方总监啊？” “是啊，谁让他多此一举呢？所以郎院长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话，心里不知道怎么怨恨呢！” “嗯，也是，”廖振昌心里蠢蠢欲动，自言自语道，“这事搁谁谁不恨呢？一张没拿回来，又搭进去一张？” “是啊，你说老方心里该多尴尬？毕竟是自己出的主意，又带着郎院长主动送到了大领导那，现在可好，全拿不回来了，你说他是啥心情？” “他尴尬是自己找的，”廖振昌心里真解气，但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那郎院长就这么算了？”他想到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算了？怎么可能？”曾凡瞪着大眼睛，“搁你你能算？那是自己的传家宝，寻找了多少年，现在好容易得而复失，你说他会甘心？” “呵呵，太棒了！”听到这里，廖振昌完全明白了，他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了....... 第五十二章 坎坷 曾凡的一席话，让廖振昌来了精神，他知道，这可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里可不是他方伯敬的势力范围，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认为，自己的计划可以在这个地方任意实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知道如何把握这个天赐的好机会。 所以，他利用在医院养伤的时间，一点没闲着，一天到晚的在琢磨这件事，很快的就把整件事情捋了个一清二楚。 “说干就干！”这一天，他从头到尾，把计划又斟酌了一遍，然后下定了决心，确定开始实施。 “先找郎院长，把自己的计划讲给他听！”他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 他知道，要想实施这个计划，必须首先要和整件事情的主角接触上，让他明白，自己的利益是和他拴在一起的，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是在帮助他把传家宝拿回来，而精心想出来的好主意。 他策划的十分周到，想的也很周全，却忘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怎么和朗仕昆接触上？由于疏忽了这个最关键的要素，结果造成出师不利，还没开始实施，首先就遇到了坎坷。不但自己的计划受到了影响，还差点被当成神经病，遭了不少罪。 “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要说怨，也只能怨廖振昌这人实在太狂妄，一张口便大言不惭，仿佛是个首长。 “你让郎院长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您？找院长？”如此大剌剌的说法，引的小护士十分惊讶，那院长可是神，自己都轻易见不着，这是个什么人啊？护士的心里首先就打了问号！ “是啊？怎么？不行吗？”廖振昌质问着，有些反感。 他净想着自己的计划如何如何好，净想着对朗仕昆如何如何有好处，在心里不知道盘算了多少遭了，可却偏偏忘了，自己现在是啥身份？ “您找院长干嘛？告我们的状？嫌我做的不好？”小护士想当然的，就拐到了自己身上。 “没有，就因为你们做的好，我才很满意，所以，特地想找院长反应一下，”廖振昌解释着，他觉得自己的理由十分充分。 “这您就错了，“小护士一口给他否决，”县官不如现管，病房不归院长管，我们上有科主任，下有护士长，我把护士长叫来，您和她一说不就成了！” “我不找护士长，也不找科主任，我要找郎院长！” “病房里，郎院长怎么会随便来？不瞒你说，我们平常都根本见不到他！”小护士解释着。 “我不管，我就要找他，”廖振昌的态度非常坚决， “跟你说了郎院长是行政院长，他不管病房里事！你怎么？”小护士很不满意，心里叨叨着，“你是什么人啊？一个住院的普通病号，找院长？切！”她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管他管不管病房？你怎么这么佞啊？我就是要找他！”廖振昌态度坚决，话也不好听。 “您这就不对了，要办事，咱们是不是得一级一级的来呀，”小护士表现的很耐心，“您说，如果都是这这做法，住院病号都要找院长，他忙得过来吗？我们忙的过来吗？说实话，那不是找死吗？” “你？”不知是被护士气的，还是伤口疼痛，“哎呦，哎呦，”廖振昌使劲的叫了起来。实际上，是他一看没辙，开始耍起了计谋。 “哎哎，您别叫啊？是伤口疼？” “是，我伤势严重了，不行，我要死了，”廖振昌可劲儿的闹着，“你快去把郎院长叫来，我有临终遗言！” “妈耶，你想吓死谁呀？”护士不以为然。 “去不去？不去我就在这儿撞死，”廖振昌做势就要用头撞墙。 “别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护士没办法了，一拐弯去了护士站。 “护士长，您说二病房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非要找郎院长，不去找，他就要把自己撞死！我是真没辙了，您赶紧去看看吧！”护士叫着苦。 “他是不是神经病啊？伤口疼，也不至于疼成这样吧？” “可他闹得厉害，你快说怎么办呢？要不我去找院长？” “找骂呢？科主任知道了不尅你？”护士长威胁着，“越级，懂不懂？” “我怎么不懂？劝了他半天，就是不听啊！” “我去给他开点安定，肯定是伤口疼迷糊了，不行回头我跟主任说说，再给他重新检查一下！说不定就是脑袋撞坏了，现在开始发作了！” “有可能，我看他那么严重的骨折，不哼不哈的，就整天一个人在床上躺着，还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着天花板不言语，可能是神经了！” “差不多，我昨天去查房，他闷着头不说话，有时候还咬牙切齿的，开始我以为他是伤口疼，可也没听见他喊，要说他是个唱歌的，怎么会这么坚强呢？恐怕真是神经了！” “您一说，我觉得越来越像啦？万一他发作怎么办呀？”小护士发愁了，“我一个人可弄不来，不行，您还是跟我一块儿去吧！” “那行，你等着，我去开药！”护士长风风火火的走了。 “阿弥陀佛，”这下小护士踏实了，她滑稽的假装祈祷着。 不大一会儿，护士长拿着一个针盒走了回来。 “您回来了？这是什么药啊？” “止疼的，”护士长解释着，“我问医生了，他说事故中的病人，伤势反复，这种情况常有，先开三针，每天一针观察下，如果病情严重了，再继续，” “您说他真神经啦？”小护士有些犹豫， “很像，”护士长斩钉截铁，“王医生说了，好端端的，怎么一起来什么都不干，就点着名直接要找院长？而且不给找，就要自杀？这也太邪乎了？”护士长解释着，说着医生的判断。 “那我们赶紧给他注射吧？” “走！”两个人拿着针具，一块儿回了病房。 “郎院长呢？他怎么没来？” 廖振昌一看院长没跟着进来，立刻就急了...... 第五十三章 迷情 “你们不给我找是不是？“廖振昌一看郎院长没来，急了，“那我自己去！”边说边就要往床下出溜， “哎呦，你要吓死谁呀？”小护士急了，一把拉住了他，“我们已经找过了，就怕你不相信，这不是把护士长都请来了？” “是啊，郎院长开会去了，我已经跟办公室说好了，他一回来就来看你，别急啊？“看到廖振昌这个阵势，护士长知道手下为什么着急了，因此赶紧跟他解释。 ”来，我们先打针啊！”她给小护士使了个眼色，“伤口长不好，以后会落下残疾的，这是终身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耐心的劝慰着，把针具拿了出来。 “对呀，骨头长好了，对今后的生活就不会有任何影响，这是目前最重要的，快躺下吧，伤口多疼啊？”小护士也耐心的安抚着他。 “哦，那我就在病房等着了！”廖振昌知道院长要来，他不再折腾了，顺从的躺下，但嘴上却依然不忘威胁，“那说好了，如果郎院长一会儿不来，我可跟你们急啊！哎呦，您这是什么针啊？” 直到针头拔出来，廖振昌才感觉到有些异样，可见护士长的打针手法够高明的。 “奥，这是维生素b1，加快伤口复原，维护神经系统的，”听廖振昌询问，护士长赶紧解释， “维护神经干嘛？我又不是神经病？”廖振昌叨叨着， “这你就不懂了，骨头受伤了，肌肉和皮肤能不受伤吗？皮肤受伤了，皮下神经能不受伤吗？说多了你也不懂，好好躺着！”护士长把针具收起来，又叮嘱他，“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伤，别东想西想的瞎琢磨，伤身体的，快休息吧，” “你看，护士长都批评你了吧？你这样不好好休息，对伤口的恢复非常不利，你是不是不想出院了？” “是，我不想出院，这多好啊，想干嘛干嘛？” “嘿，还来劲儿了，你想干嘛？想在这住一辈子吗？院长也不答应啊？再说了，你现在下个地都费劲？如果伤口好了，不是想找谁就找谁？还用得着我们去请啊？” “那到也是，那就多给我打几针，快点痊愈，“刚聊了几句，他的眼皮已经有些发沉了，”哎呀，我怎么这么困啊？” “困就对了，你一大早起来就折腾，能不困吗？快睡会儿吧，”小护士叨叨着， “奥，那郎院长来了，你得叫我，” “叫你叫你，院长来了我叫你行了吧？”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廖振昌已经鼾声如雷。 “嘿，这药真管事。您看他睡着了？”小护士高兴了。 “药是止疼的，只是促进了一下，估计他是夜里没睡好！”护士长解释到， “啊？那他一会儿还得醒啊？” “那肯定，哪能老让他睡觉啊？” “可您也看到了，如果他一会儿醒过来，见不到院长肯定还得闹，这可怎么办？”小护士有点发愁。 “他这人也是？干嘛非点名要找郎院长啊？” “不知道呢，问他也不说，不是要给咱们告状吧？” “不像，如果有意见，他就跟我反应了，再不行，可以直接找科主任，哪能张口就找院长啊？”她端详着躺在病床上的廖振昌，心里不禁激灵了一下，“这人是不是真有事啊？可他一个病人，有什么事非要找院长呢？”护士长心里琢磨着，打算回去把这件事跟主任捣鼓捣鼓。 “如果他醒来再闹，就再给他打一针，止疼镇静，没大关系，”护士长叮嘱着，“不能再让他折腾了，万一伤口真发生问题，那就是咱们的责任！” “哎，听您的，您把针具留下，如果需要我再给他打一针，” “嗯，不过你得注意，他睡醒了，好言相劝，就说院长来过了，看他睡觉又走了，要是他不闹，就暂时不要打，这针剂怎么也得间隔12小时！”护士长叮嘱着，把针具给小护士撂下走了。 小护士一个人坐在那里，端详着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廖振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不行，我得找个人咨询咨询，这人是什么毛病啊？” 小护士转身出来，却意外的碰到了韩梅，她打算去电影队看曾凡。 “姐，您可真漂亮，要出门啊？” “是，我去艺术团一趟，他们张指挥醒了，让我去说一声，得给病人增加些营养，你这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姐，您就别再吓唬我了，我都被病人吓腿软了，” “怎么了？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谁欺负你了？告诉姐，我收拾他！” “就我负责的那个病人，他非急着要找郎院长，怎么劝都不行，这不是护士长刚刚给他打了一针，” “有护士长，你还怕什么？” “现在是给他糊弄睡了，可一会儿他醒了，不还得找啊？您不知道，这人特佞，怎么劝都不行，刚才就差自己蹦着去了！” “嘿，还真有他的，蹦着去？疼不死他，” “可万一他伤口裂了，那领导还不是骂我？” “说的倒也是，哎，你没问问他为什么要找郎院长啊？” “问了，他不说，就逼着让我去找，您说我去找，那院长还不骂死我啊？” “说的也是，再说即便去找，你也别去，咱不能越级，给领导添烦，” “是啊，所以，我就没敢去，可您说，老这样也不行啊？” “你跟护士长说，跟主任反应，他们不解决，反正你也讲过了，病人再出问题，没你的事，放心！” “嗯，谢谢姐，您这个主意好，” “这病人是谁呀？怎么这么别扭？” “听说也是艺术团的，是男高音呢，歌到没听过，嗓门倒是挺大的，吓人，嘻嘻，”小护士开心了， “这好办，他们张指挥不是醒了嘛？如果他再闹，你就告诉男高音，去他领导，看他还闹！”韩梅真有主意， “姐，您真棒，这下好了，您赶紧走吧，别耽误您的事！” “那行，我走啦！”俩人高兴的挥手告别。 韩梅到电影队去找曾凡，这一去，事情又热闹了..... 第五十四章 腥风 韩梅兴致勃勃的去找曾凡，发现偌大的电影队，只有曾凡一个人，不免十分奇怪， “就你一个人啊？”她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担心见到曾凡的同事，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可真到了电影队，看到只有曾凡一个人，心里都少还是有些不解。 “谁这么好心啊？知道我要来，把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 “是科长，一大早就来了，带着小赵，拉着设备，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都派了活儿，都忙去了，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好不寂寞，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一个靓丽的天使降落到人间，抚慰我这一颗孤寂的心，让在下好生宽慰哦！” 韩梅的到来，让曾凡十分高兴，今天又正好是自己独自一人，不免很开心。所以，虽说一半是调侃，那一半倒也是真情流露。 “别贫了，在医院的时候，还说不愿意让我来呢，谁知道你这欢迎，是真还是假？”韩梅心里当然十分高兴，嘴上却假意嗔怪。 “真的，真的，“曾凡毫不掩饰，又调侃起来，”我把这一颗为你而跳动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那可是因为激动，而鲜红的颜色哦？” “谁信啊？那是因为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孤独而寂寞的心吧？” “不，是一个想念的心，因为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而快要冷却的心，嘿嘿，快给我力量吧！”曾凡夸张的嬉笑着， “后宫不见一人，只剩下孤身一个，朕只好乖乖的看家喽，” “看看，承认了吧？不过你是队长，为什么没带队一块去呀？” “嗨，你傻呀？如果我真去了，你不就扑空了？谁还陪着你坐船头啊？” “嘿嘿，那倒也是，这么说，我得好好的感谢你们科长一下了，喏，”韩梅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巧克力，“这个给他留着，” “呵呵，你可真厉害，干嘛？还帮助我拍领导马屁啊？” “什么马屁，说的多难听，所谓投桃报李，上下级关系也是需要经营的，” “嗬，你厉害，什么经营？我怎么觉得都是怕马屁，留神别拍马蹄子上，” “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韩梅扭捏着，像个小女人，“听说你马上要提干了，如果能早点下来，咱们不就能公开在一起了吗？省的你心里不踏实，好像见不得人是的，” “不是见不得人，是纪律，懂吗？”这是曾凡的心病，自然不能不顾及，”你是干，咱是兵，万一被领导发现，那就是违规，你愿意去大漠呀？” “大漠怎么了？好像我没去过是的，”韩梅撇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苦也甜！” “真的？啧啧，我好感动，你让我怎么谢你？” “不用感动，也不用谢，按照我说的，乖乖的把这个巧克力送给科长，就算是谢我了！” 在韩梅的心里，她当然愿意曾凡早些提干，再说他的提干表都已经递上去了。只要上面能顺利的批回来，就可以公开的在一起了。因此，她特别想为曾凡干点好事。 却不知，今天是刘科长故意没带曾凡去，而且，不但所有人都安排了活儿，就是没给曾凡安排。说是让他在家休息，其实，根本就是有意在晾他。 所以，这一次，韩梅不但没帮上恋人的忙，还给刘科长整治曾凡，留下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把柄。 其实，勾起刘科长这么嫉恨曾凡的起因，就是因为方伯敬打的那个电话。当时他就因为嫉妒，而起了猜忌心。今天一大早，大领导的秘书又打过电话来，让他们宣传科安排人到家里来放电影，更勾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汪秘书，您找我？” “是，首长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兴致，非要点名看看有关青铜器的电影，” “是吗？这是好事啊？没想到首长的兴趣这么广泛，怎么突然喜欢起古董来了？” “那还不得感谢你的手下？电影队的曾凡，上次跟大领导说起了青铜器的款式和花纹，知识很渊博呀，” “他哪懂啊？跟首长瞎吹什么呀？回来我批评他！” “咦，你可别，首长喜欢着那，”秘书拦住他，“当时领导就很奇怪，还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曾凡说是你们那里有这方面的资料片？他没事的时候学习的，这一下把首长的兴趣给勾起来了。” “奥，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所以呀，你这手下不错？知识很丰富么，” “最近他去给大领导放电影了？”刘科长有些愠怒，“我怎么不知道啊？” “奥，他是因为别的事，你知道首长得了一幅画，稀罕的不得了，锁在保密室里，谁也不让看。就为了这，弄的郎院长一个大噘嘴，愣说那是他的传家宝，嘻嘻，谁信呢？”秘书坏笑着，又赶紧催他， “你让他快点过来，不说了，还有别的事呢，跟你说，千万别耽误了，坏了首长的兴致，我们都担不起，“秘书叮嘱着，”告诉曾凡，多准备点资料，中午首长请他吃饭，要好好唠唠呢！” 听到秘书的话，刘科长心里那个气呀，“还要吃饭，还要和首长唠唠，一天价吹什么牛啊？还青铜器？小兔崽子，这明摆着就是要抄我的后路啊？”嫉妒，让他一下走了神，都忘了回话了。 “嘿，刘科长，听见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呀？”汪秘书又催上了， “是，是！马上就去！”刘科长赶紧应着，忙不迭的把电话挂上了。 可心里的气呀，却不打一处来，“看来这小子一直在和领导勾勾搭搭呢，一天到晚的胡吣，显的自己有本事啊？还放电影？不是老子教你，你会个屁！不知道感恩，还学会抄后路了！” 刘科长越想越气，“我自己去，让你小子逞能，”他决定亲自带着小赵，去给大领导放电影，没想到，这一去，却引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领导十分震怒....... 第五十五章 龃龉 “不就是青铜器吗？老子也不是不懂，特么能死你了！”刘一疴根本不相信曾凡能有什么独到之处，“还不是从资料片上学的？”，他撇着嘴，压根就不相信自己手下能有什么学问？ “他是我徒弟，那两下都是我怕教的，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可是他却不知道，曾凡由于喜欢，私底下下了多少功夫他哪里知道？一个小青年一到晚上啥事没有，孤单单的就靠着这些资料片打发光阴，最关键人家喜欢，认真的学习，早就远远的超过你这个师傅了，自己固步自封完全不知，还在想着“名师出高徒”，这句话。 其实，在社会中，至少有一多半的师傅，都是靠着徒弟出名，才名扬天下的。 远的不说，就说着名的“咏春拳”吧？那还不是因为李小龙在世界打出了名堂，拍了一系列的“功夫”电影，成了中国武术的代言人，又会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师傅叶问？更不用说“咏春”这个拳种了！ 而且，就是那些脱离凡尘的名士大儒，也大多是如此，比如着名的孔圣人，没有颜回、子路的编纂，没有孟子的发扬光大，没有朱熹、董仲舒这些大儒的总结宣传，他老人家能名言四海？ 就连佛祖也仰仗着自己那着名的十大弟子呢，更何况凡人了？所以，一定不要小看自己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绝不是盖的。 对于一个做师傅来讲，刘一疴的想法压根就不对。一个带头人，一个领路的，最忌讳的就是嫉妒。往往不经意间的嫉妒，不但毁了自己的事业不说，还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龃龉，最终会引火烧身，把本来已取得的成就，烧的一干二净也未可知。 刘一疴有点太小肚鸡肠了，性格决定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开始的嫉妒出发，最终越陷越深毁了自己。 自从他接到了方伯敬的电话，便开始胡胡思乱想，就为了这无端的猜忌，他连最重要的实情都没跟老方说，因为，确实有一个人来过礼堂。这个人叫肖雄，他不是宣传科的，也不是电影队的，更不是保洁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 他是保障站的技术员，是专门负责维护电脑的it人士。因为他和刘一疴是老乡，所以，两个人比较熟悉。 但因为他长期驻扎在基地，很少到机关来，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可妙就妙在他那里有很多的进口设备，肖雄在那里专门负责维护保养，因此，对进口设备的维修是一门灵。 也许是机会凑巧，也许是刘一疴比较信任他，就在一次进山的时候去咨询了他，因为礼堂的电脑设备出了点问题，怎么也鼓捣不好，两个人弄了点酒菜，聊的火热，相谈甚欢。 “我不是跟你吹，什么样的设备，只要是进口的，只要有说明书，我看上一样，立刻就能给它收拾的舒舒服服的，” “你就吹吧？”刘一疴又不高兴了。他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我还不知道你呀？以为上了几天电子大学就不得了了？你以为那是进口汽车呢？那是精密仪器，还看一眼就行？哪有那么简单呀？” “你看看我这里，哪个不是进口设备？不过是因为保密的原因，我不能让你进去看，跟你说，世界最先进的电子设备，这里全有，还不是靠我老肖维护？你还不服？怎么？不相信老子有这本事？” “我当然不相信？以为是修理电冰箱啊？我还就真不信你有这大本事？”，本来肖雄就是一句酒话，喝点酒吹吹牛，哪知道两人都喝多了，又都是老乡，自然话就越来越多，到最后，谁也不服人，还较起了劲， “那你说，怎么你才能信？” “我科里有一个现成的设备，请了多少人都看不好，你要是能给我收拾好了，我就服你，而且，你要什么，我就奖励你什么！” “真有这话？”肖雄站了起来，“咱现在就走，我就不信了，什么东西我没见过，切！” “走就走，”两个人叫起了劲儿。 刘一疴估计也是喝多了，撂下酒杯，就把肖雄带到了宣传科，拿着说明书，又来到了到现场。 说实话，这个肖雄还真有本事。看了说明书，心里已经有底，再到现场一看设备，根本不在话下，没几分钟就给鼓捣好了。 “怎么还不上来呀？看来就是吹牛，嘻嘻，下边带着去吧！”刘一疴喝多了，头晕晕的，一翻身又睡着了。 可肖雄怎么会在下边耽误那么长时间？原来是因为那个大鼓。 在修理设备的时候，肖雄转来转去的，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不一样的东西。因为上面的“夔”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知道，这个大鼓，应该就是父亲临死的时候，给他讲的藏有宝物的物件。 “我也给国家做过贡献，”父亲临终之际，喘着粗气给他讲了，当年为保护国宝，将它藏到一个大鼓里面的事，特别说明，为了能在以后找到他，特意在上面写了一个字。 “那个字念夔，是我的同事写的，东西就是他拿来放进去的，那是他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有机会，一定想办法找到他，” 父亲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肖雄讲了，并叮嘱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宝物。 肖雄记住了父亲的话，也曾经留意了多年，只可惜找了很多地方，鼓是没少见，但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上面写有“夔”字的大鼓。这让他心灰意冷，以为父亲不过是冥冥之际的胡言乱语而已。 后来大学毕业后，他进了系统，又长期在深山里工作，便再也没了机会。没想到，今天因为维修设备，却突然在舞台的下面看到了它，虽然落满了尘土，但上面的字迹还是清晰可见，这自然让他喜出望外。 刘一疴在楼上打瞌睡，肖雄知道，此事也不便和他讲，“如果没有东西，人家还以为我是神经病呢！”抱着这个思想，他一个人小心的在楼下鼓捣。 他先是想用随身带的工具刀划开鼓皮，将画轴取出来。但没想到，大鼓的蒙皮实在是结实，“这老牛皮，怎么这么厚啊？” 他的工具不太锋利，又不称手，忙活了半天，也没有划开，只是在上面刻上了不少的印记，哪知道后来杨子江跳下去，一脚就把它踹开了？ 肖雄忙的满头大汗，看到了蒙皮上面的鼓钉，“撬钉子吧，把蒙皮拿下来！”他又试着用锤子、螺丝刀使劲儿的撬。 钉子没有一点缝隙，撬起来太费力，他又没有什么像样的工具，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你干嘛呢？”刚刚有了一点眉目，上面传来了喊声........ 第五十六章 旖旎 “你完事了没有？不是说看一眼就能修好吗？”原来是刘一疴酒醒了，过来找他。 “修好了，修好了，别下来了，”肖雄拦阻着他，那是怕刘科长看到这里狼藉的一片说不清楚，至少现在，他还无法讲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只得先暂时罢手。 “我上来了，你试试效果如何，说实话，这东西真不好修，零件太精细，电路又多，弄的我眼花缭乱的！” “你看，跟你说了，进口的东西不那么好修，你还不信？”刘一疴不屑的看着他，“这下不吹了吧？” “吹不吹的，你先试试！”肖雄到是很谦虚， “事实胜于雄辩，只要效果出来了，我就服你，”刘科长边说边打开了设备，他调试着，“嘿，别说，你还真行啊，好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真吹呢？跟你说吧，这进口设备可缺得呢，有的是一次性零件，只要坏了，就没地方找去，还有的部件，你不能打开，打开了就烧毁，所以，这里的东西，你尽量别人外行人碰，在坏了，你就得找进口商去，他们不狠狠的宰你一道才怪！” “是是，这个东西从今往后，归你专属，谁都不让碰，行了吧？” “行不行的放一边，你赶紧送我回去是真的，”肖雄知道今天是没机会了，不过只要东西在，不愁拿不到，“这个设备还有点小问题，但是我现在的工具不凑手，过几天我拿着工具再来，给他彻底的修理一下。” “好，到时候你打电话过来，我派车接你，随时恭候大驾光临啊！”通过这一次维修，刘一疴是完全服气了。 就这样，他把肖雄又回了单位。说来也是巧，那天正好曾凡他们下去慰问，给哨所放电影，整个电影队全出动了，礼堂里空无一人，又是半夜三更。所以，肖雄来过这里的事，只有刘科长一人所知。 如果老方打电话的时候，刘一疴把肖雄的事情说出来，案子早就破了，人证也早就找到了。说不定，那件传家之宝，也早就归朗仕昆一人所有了。可刘一疴出于对曾凡的嫉妒，一股无名火起，净想着徒弟抄自己后路的事了，便把这件事情耽误了下来。 挂了电话以后，刘一疴却动了脑筋。他知道了这个人证的关键所在，说出来，这画就归朗仕昆，不说出来，这画就只能放在大领导那。所以，他要仔细斟酌，掂量掂量孰重孰轻，等待合适的机会，这就为人证这件事留下了伏笔。 自从刘一疴知道了这个人证的重要性后，他便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以此为诱饵，向大领导表表忠心，以便让自己的仕途之路更快一些。 没想到，刚刚过了没几天，汪秘书就来了电话，他本来心情非常高兴，可一听到，他居然点名道姓的叫曾凡去给大领导讲授青铜器的知识，那心里的火，“腾”的一声，立刻被点燃了起来。 这更加证实了，曾凡确实在和大领导偷偷的在交往，“直接叫他去，连自己提都不提，这是要断自己的路啊！”刘一疴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绝不能让曾凡去！这是自己和大领导套近乎的机会，”所以，他下定决心，亲自带队前往，而且，还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大领导说清楚人证这件事。并且，他还要利用这个机会，整治整治这个不听话的下属。 他把电影队的所有人全都调了出去，独独留下曾凡一个人，刘科长要让他尝尝孤独的滋味，反省反省抄自己后路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要好好的晾晾你，让你逞能！”刘一疴心里发着狠，一句话不说，便甩下了曾凡，自己带队走了。 可怜曾凡一点不知，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就连韩梅，也以为是刘科长发了善心，有意留下曾凡让他休息。就为了这，还掏出了一袋巧克力，发自内心表示感谢呢。 “你这一说，我才明白，原来是科长有意让我休息，为了等候你这位白衣天使的到来呀？” “就是啊，既然他给你放了假，那咱们去找刘丽姐吧？” “别，人家可忙呢，你没看艺术团一下子就折了两员大将？尤其是张文元，那是团里的核心，这一动手术，不知要停多长时间呢，老方都忙了爪，艺术团损失巨大，” “那倒也是，咱们就别给他们添乱了，可咱们干点啥好呢？” “干什么不行？就冲你来看我，我好好慰劳慰劳你，”看着物理的拷贝，曾凡琢磨着，“干脆，我给你一个人放电影，享受贵族待遇，咋样？” “好呀，我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太棒了，”韩梅十分开心，“我这带了不少好吃的，咱俩边吃，边看，边聊，好不好?” “行，你想看什么电影？说，”曾凡大剌剌的摆着架势，“你看看，我这里有多少片子？” “有外国的吗？最好是爱情的！” “爱情的不多，系统里有严格的规定，不让涉猎这方面的，不过到是有一部介乎于爱情和复仇之间的，不知你看过没有，” “什么名字？” “基督山伯爵！” “不错哦，我看过书，还么看过电影，这个好，我喜欢！” “ok，那就这个，不瞒你说，电影可精彩了，时间也长，要放3个小时呢，” “没关系，反正我没事，这里有吃有喝，咱俩也不用出去，享受哦！” “好，那就给你来个专场！” “太棒了！”韩梅欢呼着，把吃的喝的，都摆在了桌上，并一叠声的催促着，“快快，放起来！喏，你吃！”两个人吃着、喝着、聊着，别提多开心了。 看到爱德蒙·唐泰斯和梅塞苔丝恩恩爱爱，他们被爱情的甜蜜所吸引，开心不已；看到爱德蒙被人陷害，无处喊冤，竟然被打入了死牢，他们痛心不已；看到爱德蒙找到了财富，成了基督山伯爵，开始复仇的时候，他们欢欣鼓舞。 两个人被主人翁的曲折经历所吸引，憧憬着美丽的爱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却不知道，冥冥中，现实版的诬陷已经开始了，他们将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第五十七章 祸端 曾凡面临着风险，却完全不知，科长让他一个人在家反省，他却误以为让他休息，还和韩梅公然的在放映室，享受独家看片的快乐，完全融进了故事情节，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俩人又吃又喝又聊，陶陶然一片旖旎风光。尤其是韩梅，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完全被电影情节所吸引，举着土豆片都忘记吃了。 她本身就是一个好打不平的侠义性格，为了主人公的不幸遭遇，而义愤填膺，却不知道危险将近，男朋友即将陷入一场危机之中。 很快的，两个人就会为了自己的轻漠随性，而感到后悔了。 “挺美呀，队长？”门开了，是电影队的小赵回来了。他拿着电影拷贝和一堆设备，用屁股拱开了门，一转眼看到了韩梅，”呦，这不是冰美人吗？”他到医院看过病，认识韩梅， “您可是稀客，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曾队长受伤啦？”他误以为韩梅是给曾凡看病的。 “他没受伤，是艺术团有人受伤，我办完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这来什么好电影没有？” “好电影多的是，不过今天没看黄历天，日子选的不好，科长正在气头上，我怕他一会儿过来找别扭，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吧，别惹的他不高兴！” “科长怎么没看黄历啊？你们去哪了，这副倒霉样？” “唉，别提了，科长带着我去大领导那儿了，这往常都是你的任务啊？他不说，我也不知道。结果到了那我才明白，但一切都晚了。本来我手艺就潮，突然见到大领导，我又特别紧张，结果中间老是出故障，弄的我手忙脚乱，幸好有科长在，要不完蛋了！“小赵解释着， “那他不高兴也是冲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曾凡不解， “唉，电影放完，出了岔子，大领导拿出了一个宝贝，问他这是什么？我这才知道人家是点着名叫你去的，是为了让你给这个青铜器掌掌眼，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青铜器？你说，大领导来电话找过我？” “是啊？科长接的，一进门秘书就问，曾队长怎么没来呀？当时就有些不满！” “那科长怎么没说呢？” “他是为了让你休息吧？”小赵解释，“科长说你病了，动不了，所以，就带着我来了。估计他有点太轻视了，以为就单单是放场电影，有他坐阵不会出啥问题，哪知道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话题？” “青铜器他也懂啊？我那点知识，还是他教的呢，再说他又懂书法，怎么会栽跟头？” “我估计那是个新玩意儿，科长肯定没见过，听他说，那上面也没有文字，光看器型谁懂啊？” “你还真行，出去了一趟，还知道器型了？” “那是科长说的，我哪懂，”小赵调侃着，“说实话科长待你不薄，你要去了飞非现了不可，这下好了，丢人的是他，嘿嘿，” “你这就不对了，科长露怯，你怎么还幸灾乐祸呢？”韩梅对小赵有些不满， “韩护士你不知道，我们科长实在是有些太大意了，他早晨走的时候，一副趾高气扬，胸脯挺的老高的样子，我都没见过。所以，一看到他跟斗败了的公鸡，我就想笑，他什么时候栽过这跟头啊？”小赵解释着， “是啊，科长不容易，为了让他休息，还编瞎话，小曾，你得赶紧充电，万一哪天领导一高兴，招你前去，咱可别现眼，科长是没准备，所以遭罪了，咱可再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了！” “说的对，韩护士，一定得有准备，要不然，咱干脆就说不懂，这不是活受罪吗？领导那么期望，把咱当个人，结果却任屁不知，人家能高兴吗？” “大领导都问什么了？” ‘哼，净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我也不懂，后来，他让秘书拿出了一个大铜疙瘩让科长看，外面裹着天鹅绒，小心翼翼的端着，真把它当成了宝贝，可惜咱科长不懂，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首长当然不高兴了，再加上我放电影老是出错，大领导一甩袖子走了，连饭都没请我们吃！” “还吃饭呢？没关禁闭就便宜？喏，你先吃点，”曾凡虐笑着，把韩梅买的零食递给他，“大领导拿的是什么东西，你给描述一下！” “个头不大，像个大号的笔筒，”，小赵比划着，“不过这东西真是精美，上面的花纹特别漂亮，枝枝丫丫的还有些装饰，看来是经常把玩的东西，上面有一层黑黝黝的皮壳，具体是什么就说不清了，” “你也行了，还知道皮壳，咱们科长应该懂啊？我这点青铜知识，还是他教的呢！” “不知道，反正他懵了，两只眼睛反直，一问三不知。肯定是没见过，”小赵学着科长当时的窘样，“你说首长能不怒吗？眼巴巴盼着他过来掌眼，多少说出来一些也好啊，哪知道，他居然连这东西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说大领导能高兴吗？再说那秘书也不好，就知道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抱怨，可他怎么就不埋怨自己呢？如果早晨打电话的时候说清楚点，何至于科长一点准备都没有？说实话，幸亏你没去，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小赵说的对，我就说科长是照顾你，要不这次你也完蛋了，嘻嘻，”韩梅不知所以然，还挺为曾凡高兴。 “那行了，你们继续看电影，我去科长那找点饭吃，” “那你把这袋巧克力给科长带去，谢谢他为曾凡挡了一枪！” “行，这没问题，土豆片我拿走了，嘻嘻，真好吃，”小赵毫不客气， “那再给你一袋虾条儿，”韩梅又给了小赵一包吃的， “够意思，谢谢你韩护士，我一会儿就回来，给你放电影，你们俩先聊，” ”我呆不住，一会儿回医院了，下礼拜我再过来，” “那可别忘了，再带点好吃的来？”小赵倒是不客气。 “没问题，一定带！”她工资高，毫不在意。 “小赵，你跟科长说一下，我把这收拾完了，去艺术团办点事，” “行，我替你请假，”小赵扬长而去。 这一去，便给曾凡引来了祸端....... 第五十八章 意外 “咱们出去玩玩吧？”看到曾凡把放映设备收拾好了，韩梅建议，“要不万一科长回来撞见也不好，” “行，那就去艺术团找老方，问问他，见没见过大领导的宝贝，咱们好提前做做功课，省的到时候措手不及，” “这个主意好，我还可以顺便去看看刘丽，”俩人说笑着走了。 他们哪知道，刘科长根本没到电影队来，一个人正在家里生闷气呢。 “这汪秘书也真是，打电话让我去，也不说清楚到底是去干什么？弄的自己丢人现眼，特么这不是害我吗？”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刘一疴哪知道大领导有两个秘书？这个打电话来的汪秘书只是个联络秘书，对内对外的通讯联络都归他。但还有个照顾生活起居的刘秘书，人家才是正出，是大领导的生活秘书。 生活秘书要求十分严格，他不仅仅要具备秘书的一般素质，而且，还要工作高效，服务细致周到。 从领导的饮食起居开始，包括身体保养，衣服穿戴，尤其是对外礼仪方面，要求特别周全。虽然比较像家人，但又比家里的任何人都地位高。 而且，做人还要求特别低调，不能张扬，估计也是为了保护领导的人身安全，有直接的关系。超强的记忆能力，也是生活秘书的一项特殊本领。因为领导的一应琐事，不单自己还有家庭，甚至有很多首长本身不知道的，他都要记住，时刻要注意提醒。 所以，做好生活秘书非常难，比其他秘书难多了。可不是摸摸脑袋，随便来个老妈子式的人物就行了。 生活秘书具备的，是一种特殊的素质，是即有生活味道的人文关怀，又有细致周到的工作提醒，所以，领导才会将家里的一应要事全都交给他，这出于信任，也是出于感情。 上次朗仕昆带来的那两张画，包括这次的青铜器，就全都在刘秘书的私人房间里，说是机要室，其实就是他的私人保险柜。 汪秘书就不同了，他只是负责电话通知，让刘科长到大领导家里来一下，但具体干什么，还有没有增加的内容，他哪里知道？ 所以，刘科长接到电话，先就是有点轻视，以为那只不过是大领导一时心血来潮，增加一点雅趣而已。自己和小赵过来，放上几个有关青铜器的资料片，然后再闲扯一通儿，吹吹牛，顶多在介绍介绍有关青铜器的发现与探索就行了。这方面的资料，影片里几乎都有，一点儿也不用发愁，说不定，领导高兴了，还能请自己喝两杯呢！ 刘一疴净想着高兴的事了，哪知道，小赵一紧张，连资料片的放映的都不顺利了，老是出错，幸亏自己的手艺没扔下，遮遮掩掩的总算是过去了。 估计领导看电影老是断片，也是烦了，便突然来了一手，弄的自己真是措手不及。 “这是曾凡的徒弟？”看到小赵笨手笨脚，大领导问。 “奥，不，是我的徒弟，和曾凡一块来电影队的，”刘一疴解释到， “呵呵，这手艺和曾凡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如果你们到场站去放电影，那么多人露天地儿等着，得多烦人，多耽误事啊？回去后，必须得加强一下岗位练兵了，“大领导和声悦色的批评到， “是，回去后就开展练兵！”刘一疴知道领导有些不满了，赶紧答应， ”那个曾凡这次怎么没来？” “他病了，在家里发高烧，所以，我们俩替他来了！”刘一疴小心翼翼的回答。 “首长，您放心，曾凡是我们科长的徒弟，可比他懂得多多了，好歹人家是书法家呢！”看到大领导老是问曾凡，小赵有些鸣不平，替科长吹上了。 “你这个兵，倒是不错，技术一般，心到是挺好，还懂得护着你们科长？”大领导拿小赵调侃着，“既然如此，刘秘书你把那件宝贝拿出来，” 只见刘秘书抱着一个天鹅绒裹着的玩意，看样子还挺金贵的。待他打开外面的包装，刘一疴登时就傻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他不知道大领导是从哪里淘换来的玩意，个头不大，十分小巧，看来是有人经常把玩，只见上面一层锃亮的皮壳，发着幽绿的光芒。 他登时就懵了，“资料片上根本就没有啊？” 刘科长知道青铜器的分类有尊、爵、觚、觯、觥、甗、簋、彝、豆，可这样器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摇摇头，实话实说，“首长，不好意思，我没见过，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 “嗬，刚才不是还说什么都懂？”大领导又些不满了。 “科长，您再找找，看看上面有没有字啊？”小赵看到科长脸涨的通红，在旁边好心的提醒， “对对，我看看有没有字，你提醒的好，”小赵刚才放电影的时候，虽然表现不好，但现在可真不错，不但处处维护自己，还老在关键时候，提醒自己。刘一疴很高兴。他笑着表扬小赵，知道一般的青铜器都有铭文，只要找到字，那就没问题了。 刘科长仔细的在上面寻找铭文，毕竟大篆、小篆、甲骨文，他自己都有研究，毕竟自己是研究书法的，只要有字就能搞清楚。 他和小赵拿起那个玩意儿，翻过来调过去，仔细找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到， “这光秃秃的怎么没有字呢？”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没有字，就无法判断这是个什么物件，也解释不了这是什么器物，知道今天要现了，所以，当时就懵了。 “我眼睛好，我再看看，”小赵歪着脖子，里里外外的又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没有一个字，“嘿，这东西真怪了，怎么没有一个字呢？” 他把青铜器倒过来，想仔细的看看里面，估计小赵也是有些大意了，他净顾着帮科长解决难题，就忘了手里的铜疙瘩又滑又沉，一个没留神，“啪”的一声，那东西掉到了地上， “哎呦，你干什么呢？”刘秘书见状，真是又气又恼...... 第五十九章 狭隘 要说小赵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性子也太急了，你替科长着想没错，帮助他找点线索出来也没错，可你到是多加小心啊？本来刘一疴就让大领导特别失望，你还毛手毛脚的不知轻重？他能高兴吗？ 虽然大领导没说话，但那脸黑黑的，阴沉的样子，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刘秘书斥责自不必不说，弄的刘一疴脸上一红一白的，真是又羞又恼， “你怎么这么不加小心呢？摔坏了，你陪得起吗？”他自然只能斥责自己的手下。 “嗨，这东西又不怕摔，您说一个铜疙瘩能摔坏吗？”小赵不知道轻重，心里不服，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他把东西捡起来，还左右端详呢，“这东西不会是假的吧？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啊？” 本来大领导虽然心疼，在下属面前，到还能绷的住劲儿，但小赵这几句话，惹得他一下子恼了，“你懂什么？屎壳郎卧铁轨，装什么大铆钉啊？” 似乎是找到了发泄的借口，一下子，连这么不好听的话都说了出来了，可见他心里得有多恼怒！ “刘秘书，把东西拿走，还看什么看？”大领导一甩袖子走了。 小赵虽然不懂青铜器，但在曾凡放资料片的时候，他大致也听过几耳朵，模模糊糊的似乎听到过，古代的青铜器，只有刻上铭文的才有研究价值，而且，字数越多越值钱。所以，他才冒出了来这么一句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 按说，小赵说的这几句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但他却忘记了，这是大领导的心爱之物，你给他摔了，本来就很心疼，你还说他心爱的宝贝是假的，这就犯了收藏人的大忌。 搞古董收藏的人无论地位高低，无论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既然他已经收藏了，你一旦说他的东西是假的，那就比骂他还难受，什么打眼啊，有眼无珠啊，外行啊，被人骗了，这些话就全都来了。 小赵不懂，刘科长可是知道的，他知道犯了大忌，赶紧嗔斥小赵，而且语言严厉，“滚开，你懂什么？在这儿胡说？” 但看来一切为时已晚，大领导甩甩衣袖，已经黑着脸走出了屋子。，他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尴尬的搓着手， “刘秘书，您看？首长他？” “还看什么看啊？你知道首长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吗？不动脑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刘秘书一边用天鹅绒裹着那个青铜器，一边数落他，“刘科长，按道理你也是文化人，今天怎么这么毛毛糙糙的？” 他乜斜着小赵，“哪来的棒槌啊？快收拾收拾走吧，怎么一点不长眼啊！”这话多难听啊？但刘一疴此时哪敢计较，还解释那， “您看，我这不是骂他吗，确实太毛糙毛，首长没说他，已经够宽宏大量了，他还胡吣！” “他胡吣？那不也是你的兵吗？出来的时候，你怎么没好好的叮嘱叮嘱他？这是随便说话的地方吗？回去好好学习学习吧！真是，给机会都不知道怎么用！把东西拿走，我们要吃饭了！“ 刘秘书真是一点不客气，不但数落他，还往外轰他。刘一疴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又羞又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他也没脾气，谁让小赵惹了这么大祸，谁让自己对这玩意一窍不懂呢？ 其实刘一疴实在是胆子太小了，太加小心了。其实，后来曾凡来了以后，立刻就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奥秘。它不但是稀罕之物，还是青铜器中，唯一能够拆卸的。该器物一共分为两截，中间有螺纹口，巧妙的内胆隐藏其中，把内胆取出来，上面不但刻有铭文，而且字数不少，记录了一段精彩完整的故事呢。 后来，刘科长知道了这个结果，气的没差点上吊。他一怒之下，就把小赵给下放到大漠去了。当然这是后话，惹了大祸的小赵，直到现在还浑然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还高高兴兴的拿着巧克力，准备去科长那里邀功呢！ 真是人跟人完全不同，他就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总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去放电影，到现在连饭都没吃，凭自己和科长的关系，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不让吃吧？哪知道科长正气恼呢？ “科长，你怎么还没弄饭啊？我肚子都饿了，”他倒一点不客气，进门先问饭。 “饿，饿，你就知道吃，刚才刘秘书的话，你没听见？” “他不是让咱们收拾东西走人吗？我看那秘书，就是一副小人的嘴脸，”小赵鄙夷的撇着嘴，回忆着刘秘书，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不管不顾的说呢， ”跟您说实话，科长，我就不愿意伺候这些人，您说去场站放电影多好？人家不但请吃饭，临走还送不少东西，这当领导也太小气了，到饭点儿不知道留人不说，还轰我们走，您也太没面子了？以后别去了，让曾凡去，”他大大咧咧，根本是满不在乎。 “唉，小赵啊小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以为给大领导放电影，谁都能去吗？今天，人家本来就是点名儿叫曾凡去的，我是为了照顾你，给你机会，才特意改成的你，” “我还真不想去，您看曾凡在家多舒服？” “他舒服什么？顶多睡个懒觉，”这回轮到刘一疴撇嘴了。 “切，才不呢，人家医院的韩护士来找他了，带了不少好吃的呢，喏，还给您带了一袋巧克力，” “嘿，她跟我又不熟，为什么送我巧克力啊？” “感谢您，让曾凡给她一个人放专场，” “放专场？谁同意的？我又不知道？”，刘一疴不高兴了，“韩护士怎么会到我们这来？一个冷冰冰的人？” “她一点儿也不冷啊，可热情了，还给了我一包虾片呢，喏，”小赵示意给科长看，“唉，我好羡慕啊，俩人多美呀？看电影、吃东西，如果我不跟您去，这美事就是我的了，””他憧憬着。 “别臭美了，韩护士会冲你来？” 刘一疴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第六十章 报复 “韩护士没说，她为什么来电影队？”刘一疴翻着白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说了，她去艺术团给杨队长看病，因为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到没到新片子？小姑娘么，都喜欢看电影！” “我没问你这个，你有没有正经的？”刘一疴脸色一沉，“她说路过你就信？带那么多好吃的干嘛？再说，医院急救科的刘丽就在艺术团当队长，人家有什么病不能看？还用的着她去？我看，他们俩人就是在谈恋爱！” “谈恋爱？”小赵停止了咀嚼，看着科长满脸的狐疑和一丝猥琐，“我想想啊，” 他仿佛在回忆当时的场景，“看俩人乐呵呵熟悉的模样，到还真像是在谈恋爱，不过科长这您就别操心了，曾队长马上就提干了，谈恋爱也属正常吧？” “正常个屁？一天没批下来，那就是违规！违纪！我就得处理他！”刘一疴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眼睛瞪的像个铃铛，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这么大个礼堂，给一个人放专场？多大的胆子啊？这是谁给他的权利？” “科长，您？”刘一疴的话，把小赵着实吓了一跳，他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从来没见过科长发这么大的火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想到毕竟是因为自己的话给队长惹的祸，他赶紧为曾凡分辨，“没在礼堂放，他在咱资料室放的，” “谁说是在资料室？”气愤让刘一疴的脸抽搐着，“明明是在大礼堂，那么大个地方，为了一个女娃娃，还放专场？大领导都没这享受，我必须得处分他，否则，我就不行刘！” “科长？您这是怎么了？”小赵看着刘一疴因为激动走了型的脸，赶紧劝解，“您消消气，是不是在首长那受了气，一直没下去啊？您可别生气了，那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毛手毛脚，不应该胡言乱语，您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学习业务，再不给您招惹是非了，” “这么大的地方交给了我，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是怕对不起领导啊？”可能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过于激动了，刘一疴的语调平缓下来， “唉，其实说这些，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今天我本来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可曾凡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唉，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是是，您说的对，”小赵端详着科长一会红一会白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您不生气了吧？不会再处分曾队长了吧？” “不会，我怎么会呢？说说而已！”刘一疴遮掩着，“小赵啊，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吗？你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们发过狠？即便有的时候冲你嚷，那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是是，你说的是，”小赵放心了，一叠声的赞同，“只要别处分曾队长，您让我干什么都行，要不他知道了，不等于我在背后开黑枪吗？” “什么开黑枪？有那么严重吗？咱们先吃饭，”刘一疴话题一转，让小赵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哦，别麻烦您了，我还是去外面吃吧，”他都有点战战兢兢了。 “去什么外面吃？我这早都预备好了，放心吧，没事了，别让这事影响咱们的胃口，”刘一疴安抚着他。 “哦，那就好，”小赵的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吃完饭，我这里有纸笔，你把电影队看到的情况写一下，你别多心，我主要是考虑，万一真有什么风，吹到上级领导那里，我也好有个交代不是？不过你放心，这事到我这里就算过去了，” “行行，那没问题，吃完饭我就写，”小赵一厢情愿的以为，这事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写完材料就不是他了。 “行了，人证物证都有了，我给他好好解释解释，”刘一疴把材料装好，“你回去吧，收拾一套小型放映机出来，” “干嘛？要下厂区吗？”小赵有些不明白， “哼哼，这你就别打听了，反正是有用处，你先收拾出来吧，”刘一疴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让小赵的心里突然的添加了几分忐忑，“您真的不会处理他吧？这材料？” “奥，材料我放好了，放心吧，我是你们的领导，我能怎么样啊？” “嗯，那我就放心了，” 小赵放心的走了，天真的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只要不给队长找事，写个材料算什么？” 哪知道，他写的这份证明材料，会成为整治队长的最有力武器，而且，人证物证俱在，让曾凡无以反驳。 而且，最可怕的是，还没过两天呢，上级突然发来了一份调令，让他到下边的场站去，说是为了加强基层文化生活，特意从宣传科抽调骨干力量，筹备组织基层的文化宣传室。 到了这一步，小赵才彻底明白了，什么加强基层文化生活，那实际上就是给自己发配了！这时候，他才领教了科长手段的毒辣——他被发配去了最偏远的场站。 如果不是后来，因为刘一疴整治曾凡的事情东窗事发，他根本就别想再回来了。当然这是后话，现在别说小赵，就是曾凡也还被蒙在鼓里呢。他正为了大领导的事，和老方请教呢。 “你们科长今天挨骂了？”一见面，老方就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知道啊？我还没见到他呢？” “小心点吧，老刘这一肚子气，肯定得找个地方撒，” “嗨，这怕什么？我又没招他？今天我休息，” “你一个人过来的？” “是啊？怎么？” “礼堂那边没动静吧？” “没有，一个人毛都没有，我怀疑，这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那也不好说，只要他想找这个东西，他就得出现，除非他知道东西被咱们拿走了，” “不会吧？这事一共也没几个人知道，消息怎么会走漏？“他看着老方，很是奇怪，”您怎么知道我们科长挨骂了？您在场吗？” “干嘛非得在场？”方伯敬不屑，“大领导一跺脚，咱们系统就四处乱颤，这地震波很快就传到我这来了，嘿嘿，你说，我怎么能不知道？”得意的神情浮现在他胖胖的脸上。 “呵呵，我知道了，您身上安着传感器呢！” “什么传感器？以为我是机器人呢？”老方往桌子那一指，“喏，电话线，” “奥，我明白了，有人通风报信，“他戏谑的笑看着老方，”那儿有您的耳目？” “去，别胡说，这要是传到领导的耳朵里，我这肚子还不得开膛，” “那是，您这一身肉，能出一锅好油，” “嘿，臭小子，敢跟我逗贫？是不是要反啊？”方伯敬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第六十一章 虚实 “哎哎，疼疼，”这下曾凡傻了，他不知道方伯敬还有这手，“您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不尊重领导，我关你禁闭，”老方扯着他的耳朵不撒手了。 “哎呦，别别，疼，咱们是两个系统，我又不归您管，您没权利关我，”曾凡虽说耳朵疼，但还是不服气， “嘿嘿，没权利关你？就是你们科长来了，老子照样关，你信吗？” “我不信，” “不信？那好，先把他的兵关上再说，”说着就把曾凡往外扯， ”别呀，我是来向您请教问题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问青铜器的事？” “您怎么知道？”曾凡乜斜着眼睛，”看来您这肚子里不全是油，还有真货啊？” “嘿，臭小子来劲了，走，去小黑屋！”看来方伯敬真生气了，黑着脸，“你小子目无尊长，胆敢不尊重领导，我先关你3天再说！” “杨子？杨队长，救命啊，”曾凡知道今天麻烦了，一边被方伯敬扯着耳朵，一边使劲儿的喊着杨子江。 “哈哈哈”，看到身高马大的方总监，提拎着身材瘦小的曾凡，就像拉扯着一个孩子，闻讯跑过来的杨子江也乐了。 “总监，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哦！”他赶紧替曾凡求情，“总监，别生气，您先松手，我来处置他！” “那行，你先问问他，还敢不敢讥笑我了？” “不敢了，不敢了，首长，我是您的兵啊？您忘了？”曾凡一副可怜像，套着近乎。 “哼哼，我是没忘啊，看来是你小子忘了吧？你记住喽，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胆敢翘尾巴，我就连你屁股一块剁，看看你还胡说不胡说，“方伯敬虽然还发着狠，但在杨子江的劝说下，总算是把手松开了。 ”小曾啊？你这是怎么惹着总监了？”杨子江看出了蹊跷，肯定是曾凡那句话说错，惹得总监不高兴了。 “我没惹他呀，就说他肚子有货，就急了，“曾凡揉着自己的耳朵，“总监，我也是真服了您了，看您身高马大的，怎么动作这么快呀？躲都躲不开，” “嗨嗨，你不知道方总监干过侦察兵？他一套捕俘拳打的可好呢，收拾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您下手可真狠，瞧瞧，耳朵都快扯掉了，”曾凡揉着耳朵抱怨着， “扯掉就对了，我是要让你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不就说您肚子大，肚子里有油吗？”曾凡不以为然，“又没说什么原则话？” “还没说什么原则话，你前面说的什么？这么一会而就忘了？是不是还得关禁闭呀？” “别别，我想想，”曾凡赶紧认怂，他仔细的想着，“前面说的话？奥，我想起来了，您是说眼线？”他终于想起了那句忌讳的话， “对呀，就是那句话不能说，知道领导最忌讳什么吗？” “忌讳什么？” “身边人的忠诚，” “是喽，”曾凡伸伸舌头，”我这嘴巴该打，真该打！”他知道方总监为什么生气了，这两个字确实是原则问题，这要是传到大领导耳朵边，别说自己，就是方伯敬都得完。 “行，既然知道了，我就不处罚你了，记住啊，下不为例！”方伯敬警告着他。 “是，绝不再犯！”曾凡知道，自己犯了在领导身边工作的大忌。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眼线？怎么都把我说糊涂了，“杨子江不明白，”曾凡，你到底说了什么？惹的方总监这么不高兴？” “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领导之间的事，能告诉你吗？”曾凡绷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我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他不答反问，出其不意弄的杨子江一愣， “我没干什么呀？刚才韩梅来了，我们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听见你喊我，这不是，赶紧就跑出来了？” “韩梅来之前，你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研究节目啊？” “和谁研究节目？” “谁？刘丽呀？这里有她的唱段，” “都研究什么了？快点说！” “英雄赞歌呀？”杨子江更加糊涂，“你问这干嘛？” “噗嗤，”曾凡实在憋不住，终于笑了，杨子江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嘿，你个臭小子，总监关你禁闭，我好心救你，你到耍起我来了？”他追过去就要打。 “停，”方伯敬拦住了他，“虚虚实实，很好！”他看着曾凡，似乎还挺满意。 “总监，他耍我，您不说他，怎么还表扬他呢？”对方伯敬今天的反常表现，杨子江很是纳闷， “呵呵，那当然，他和你不一样，马上就要有好事降临，我自然要对他网开一面！” “那刚才您？” “既然要进步了，我当然得敲打敲打他，我得让他知道，一日当我的兵，永远是我的兵！” “是，我明白了，”杨子江当然听出了总监的弦外之音。这些话不也是讲给自己听的吗？ “嘻嘻，既然我们都是您的兵？那您告诉我，曾凡有什么好事降临呢？”杨子江顺坡下驴，立刻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小子，顺杆爬是不是？”方伯敬虽然绷着脸，实际上对这两个曾经的部下，却是十分喜爱。 “我得跟曾凡说说，那个青铜器的事，” “青铜器？” “对呀？你们俩进来，这件事关系重大，可不能到外面胡说去，”方伯敬十分严肃，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是”，两个人知道事情重大，自然不敢小觑，乖乖的跟着方总监进了屋， “你们知道大领导这件宝物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俩人一块摇头，动作还挺整齐，因为他们确实不知道，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这俩傻小子，”两个人的样子，让方伯敬直想笑，“告诉你们吧，那是刘丽的师傅带来的，” “刘丽的师傅？她还有个师傅？”杨子江大吃一惊，“怎么没听她说过呀？”， “你以为你是谁呀？什么都跟你说？”曾凡撇着嘴，“不过，方总监，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嘿嘿，这说来可是话长了，”方伯敬一副神秘的样子，立刻勾起了他们的兴趣....... 第六十二章 反常 “刘丽没跟你们说过她有一个师傅？”方伯敬得意的炫耀着， “没有啊，她不是学医的吗？怎么还会有个师傅？””曾凡也是一脑袋浆糊， “人家学的是中西医结合，不但学习西医，自然也要学习中医了？既然学中医，那当然就得有师傅，这有什么奇怪的？”方伯敬不以为然， “可怎么没听她说过呢？” “说什么？你们又没问？她没事到处嚷嚷，我有个师傅，可能吗？” “这倒也是，不过那您说，大领导的这个青铜器，跟他的师傅有什么关系啊？” “莫非这个东西是他拿来的？”杨子江脑袋突然一亮， “嘿嘿，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东西就是他带来的，我还让他跟大领导打了个赌呢！” “打赌？”两个人面面相觑，“方总监这是在搞什么名堂啊？” 他们完全听糊涂了..... “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曾凡完全糊涂了，“您说刘丽有个中医师傅？” “对呀，刚才说了，中西医结合嘛，这有什么奇怪的！”方伯敬不以为然， “她这个师傅您也认识？” “认识，怎么了？” “嘿，奇怪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杨子江挠着自己的头皮，心里说，“她可是我的女人啊，我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他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嘿嘿，”看着两个手下，一个挠头，一个斜眼儿摸不着头绪的样子，方伯敬十分得意，他炫耀着，“别说你们不知道，就是刘丽自己也不知道啊！” “您这可就有点危言耸听了，“曾凡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模样，”刘丽自己的师傅她会不知道？您可真能逗，” “我是说她不知道师傅来，你撇什么嘴呀？” “求求您了总监，别绕了行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事关自己，杨子江急于想知道， “你甭求他，“曾凡欲擒故纵，”那么大个首长，说话绕来绕去，再不竹筒倒豆子，我就不跟您说青铜器的事了，” “嘿，小子，拿搪？耳朵不疼了？” “嘻嘻，这跟耳朵没关系，跟眼睛有关系，”曾凡嬉皮笑脸完全不在意， “行，我明白了，你厉害，那我这老领导，就跟你们俩新兵蛋子汇报汇报？” “什么新兵蛋子？注意，嘴巴要干净，不想听了是不是？”曾凡绷着脸还教训起他来， “是，那我跟你们两位队长汇报一下？”方伯敬那么大个子，却在曾凡面前，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弄的杨子江想笑却又不敢，他心里叨咕着，“这俩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反常？” “领导，您别折我的寿了，”看到方伯敬一副顺美顺眼的样子，曾凡高兴了，“您赶紧说吧，不是我着急，是他着急，”曾凡指着杨子江，“他跟刘丽搞了这么多天的节目了，连她有个师傅都不知道，您说他能不着急吗？” 他话里有话，杨子江自然明白，但为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不解释，“对对，您说刘丽为什么不知道她师傅要来，而她的师傅，您又是怎么认识的？他师傅又怎么会和大领导打赌？难道他们原本就认识？” “您看看，都把杨子急成什么样了？这家伙，不说是不说，一说就一串一串的！” “别贫了，去，倒杯水，”他支使曾凡， “您？” “您什么？以为我真怕你呀？” “那好吧，”曾凡瞬间又软了下来， “嘿嘿，这就对了！”方伯敬得意的笑了，“这事还得从刘丽上护校说起，”他拿出了说书的架势，“她上护校你们知道嘛？” “知道，知道，廊坊护士学校么，”曾凡冲着杨子江挤眼儿，不言自明， “她的老师姓董，是一家医院的中医科主任，在护士学校任客座教授，刘丽的针灸就是跟他学的，因为她学习刻苦，深得老师喜爱，私下里教了她不少独门的技艺，并正式成为徒弟，所以，刘丽才会称他为师傅，”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杨子江似有所思，“那她都学什么了？” “急救，你们听说过鬼门十三针吗？” “不知道，”医疗系统的事，两个人确实不知，因此，一起摇开了脑袋，动作整齐而滑稽，逗的方伯敬开心大笑， “哈哈哈，我看你们俩傻小子这模样，就特别开心，”刚才他假作严肃，一直憋着没笑，这次终于痛痛快快的笑了起来， “方大政委，严肃点行吗？咱这可是说正事呢！”曾凡故意一脸凝重，“是不是不想知道那个玩意儿了？” “奥，是是，一得意给忘了，”方伯敬立刻收起笑容。 “嘿”，两个人的反常表现，让杨子江越发奇怪，“这俩人是怎么了？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瞎逗的，小曾肯定是有什么事拿住总监了，要不他刚才又是拧耳朵，又是关禁闭的，现在怎么这么听话呀？” 可方伯敬却不管他奇不奇怪，按照曾凡的“命令”，又乖乖的说了起来。“据说她这位师傅的医术特别高明，专治疑难杂症，” “尤其是病人发生了昏厥、惊厥，休克这些紧急情况，只要用他的银针一扎，病人立马就能清醒，这是他祖上的绝技，一般人根本不教，只有入室弟子才能传授，”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张指挥发生了昏迷，她就没用银针，而只是采取了心肺复苏的方式？”杨子江又提出了新问题， “别打岔，你还听不听了？” “我听啊？这不是？”杨子江没办法解释，方总监的话，让他又想起了刘丽做人工呼吸的事，虽然没有耿耿于怀，但毕竟心有疑团。 “这个郎院长和我讲过，我知道为什么，“方伯敬似乎看出了杨子江心中的不解，便跟他解释到， ”张文元不是一般的昏厥，他是因碰撞而导致的外伤性心脏停跳，必须做心肺复苏，否则会导致大脑缺氧，和我讲的中医急救是两码事，明白吗？” “明白了，可您又是怎么认识的刘丽师傅？难道说在河北的时候，您就跟她认识？” 曾凡一副狡黠的样子，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第六十三章 离殇 “别胡说，虽然我们都是河北人，但两个地方，相距遥远，怎么可能会认识？”方伯敬斜了曾凡一眼，似乎知道他在憋什么心思， “这就奇怪了，刚才您不是还说认识吗？”杨子江不知道曾凡的心思，还傻乎乎的问呢， “你怎么也跟着曾凡起哄？他没憋好屁你听不出来呀？” “哈哈哈，不是我没憋好屁，是你们净瞎想，”看到把扬子江的兴趣也勾了上来，曾凡哈哈大笑。 “你小子就挑吧，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有方大政委为我保驾护航，我怕谁？” “你叨着我软肋了是吧？” “呵呵，不敢，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我在唐山，她在廊坊，怎么可能认识？说实话，我和刘丽的师傅也是头一次见，” “头一次？您说的是真的？” “你看，我骗你们俩干啥？刘丽要和你弄节目，张文元和廖振昌又住院了，时间这么紧迫，怎么耽误的起？再说这事情又十分重要。她的师傅来了总得有人陪吧？”方伯敬解释到，“再说，董主任这次来，是专门求见大领导的。反正见大领导，我也得陪着。所以，刘队长干脆就把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了我。” “说的是，整个系统，大领导那，也就您能随便出入，”两个人由衷的表示赞同， “你看是吧？这可不是我吹！”方伯敬十分得意，“所以呢，从车站去接人开始，一直到大领导那谈事，我是全程陪护。因为熟悉了，这一路上就没少聊刘丽，有些情况我自然比你们清楚，明白啦？” “明白明白，是我误会您了，我真诚的向您道歉，” 曾凡忍住笑，故意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没想到，方伯敬根本不买账，还骂上了。 “滚犊子，误会个屁，你小子一天到晚瞎琢磨，弄点正事儿行不行？” “正事我干着呢？我把电影队的人和所有的保洁员通通审了一溜够，可也没找到您要说的那个人啊？” “放心吧，这个人早晚得蹦出来，关键是我们得保密，不能让他听到风声，否则，他就真的不露头了。回头你私下问问宣传科的人，在这段时间内，还有谁去过礼堂，包括你们科长，” “科长？您不是打电话问过了？”曾凡不太理解， “整个电话，他坑坑嘟嘟的，也没说上一句完整话，我不能在问了，毕竟咱们是两个系统，你问着方便，我问容易起疑，” “那倒是，您一上来跟审贼是的，谁不害怕呀？” “滚？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想知道啊？” “既然想知道，就按我说的去做，首先找你们科长，” “我还哪敢去找他？听说我们科长在大领导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您不是看见了？正发怒呢！” “严格的说，我不是看到了，我是听见了，因为当时我和董主任在隔壁，一直没出来，” “那是为什么？” “董主任和大领导打赌的前提条件是，只要他能说出这个东西的来历，宝贝就归他。但为了公平起见，我和董主任不能在现场，只能在隔壁听，否则，大家会认为不公平，”方伯敬解释到， “结果你们都知道了，刘一疴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子午寅卯来，把大领导弄的没有面子不说，还差点鸡飞蛋打。要不是我紧说慢说，人家董主任就把东西拿走了。你说大领导能不急吗？不臭骂他才怪呢！” “我说他怎么连礼堂都没回，直接回家了呢。不过说来也怪了，我们科长对青铜器拿是很有研究的啊，不瞒你们说，我这点皮毛，都是他教的呢？再说他又懂书法，一看青铜器上面的铭文不就全知道啦？” “是所有的青铜器都有铭文吗？” “那我可不敢说，但没有铭文的青铜器研究价值相对就低了，” “对呀，关键就是因为没有铭文，所以他才瞎了，更可气的是，他还带了一个棒槌跟着裹乱，” “棒槌？谁是棒槌啊？“半天没吭声的扬子江突然发问了， “你是棒槌！”曾凡斜楞他一眼，”听这么半天你没听出来，我们科长带谁去的？” “你说小赵？” “可不就是他呗，” “这小赵不懂装懂，还乱插嘴，本来大领导叫的是曾凡，也不知道刘一疴出于什么目的，自已不懂就得了，还弄个棒槌胡言乱语，他在旁边也不制止，你说气人不？”说着说着，方伯敬又来气了， “这得怨您，”看到总监气的够呛，杨子江分析， “怨我？” “对呀，您忘了上次给他打电话的事了？一听说曾凡我们俩去了大领导那儿，他又说画又说鼓的，估计科长有点儿嫉贤妒能了？”他是旁观者，自然看的比较清楚， “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电话里的情绪是不大对，”方伯敬似乎明白了，“你说他今天是有意不让曾凡去的，” “对呀，百分之百。您没看给曾凡闲的，去陪冰美人逛大街了，” “冰美人？”方伯敬不明白，“谁呀？” “医院的韩梅啊，” “奥，冰美人，贴切，贴切，哈哈，一般人可惹不起她，“方伯敬笑看着曾凡，”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把凡人不理的韩护士弄到手？” “没有，您别听他胡说，根本没影儿的事？”曾凡辩驳着，然后突然话头一转，“您快说说青铜器的事吧！” “好好，有影没影的咱们先搁在一边，人家韩护士已经提干了，没大关系。可曾凡，你的提干表可是刚刚交上去了，必须得高度注意，别因小失大啊！” “我明白，所以，我才？”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只要你能把这件事给我干好了，提干的事我去催。但你也得注意，大了大领导那，可千万别学那个小赵，一点眼力价儿也没有，毛手毛脚的差点把人家的宝贝摔坏。“ “啊？他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刘丽的师傅还不急？” ”怎么不急？我和董主任在隔壁听的清清楚楚，当时他就急了，黑着脸，‘噌’的一下就蹿出去了，看样子是要狠狠的揍这棒槌一顿！” “啊？”俩人面面相觑...... 第六十四章 惊讶 “总监，那您怎么不拦着点啊？董主任在气头上，那小赵这顿打还能轻得了？”杨子江没见到小赵，自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但为他担心，还直埋怨方伯敬。 “你别乱埋怨好不？方政委能不管吗？”曾凡为方伯敬抱打不平，“我刚见到小赵了，他好好的，啥事没有，根本就没说挨揍的事！” “杨子，你看看没，人家小曾就比你稳，”听了曾凡的话，方伯敬心里很舒服，马上表扬曾凡，当然也不忘了批评杨子江， “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就瞎埋怨，我跟董主任在一起，能让他出去吗？再说，你们还不知道这位董大夫的厉害呢，他要是出去，就不是简单的揍他一顿那么简单了，” “怎么？他还给能小赵上刑不成？” “上刑？真要是动起手来，可比上刑厉害多了！” “这我可不信，一个看病的大夫能有多厉害？再说小赵那一身腱子肉，也不是吃素的啊！”曾凡撇着嘴不相信。 他对小赵比较了解，平时除去放电影，就是在屋里练哑铃，那一身肉绝不白给，真要是动起手来，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看来，你们是真不了解这位董主任，说实话，看见我这身量了吗？如果他高兴，能打我三个，” “我不信，别说您天天练捕俘拳，就您这身高马大的往那一站，谁能打的过您？还仨？我不信！” 杨子江对方伯敬太了解了，在场站的时候，四五个人抱住他，想把他按倒，都不是对手，随后被政委打的屁滚尿流的，“一个医院的中医大夫，”他摇着头，脑袋跟拨浪鼓是的。 “你们不信是吧？等一会儿，我让你们见见这位董主任，你们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曾凡，韩梅是练散打的吧？“ ”是啊，” “去见这位董主任时候，把她拉上，” “干嘛？“ ”试试呗，方总监是客气，不愿意下手，韩梅又不认识他，让两个人较量较量，不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了？” “嘿嘿，这个主意好，我估计韩梅还不得把他给揍烂喽？” “你们真想见他？” “那当然，别说我们带去见识见识这件青铜器，就是您刚才说的这本领，我们怎么也得见个高低吧？” “行，我不拦着，你们什么时候把青铜器研究明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见他，我让你们好好开开眼！” “总监，您先别说拦我们，那个董主任您拦住没有？”杨子江还想着这个茬儿呢， “拦住啦！我一把拉住他，跟他说，你别出去呀？我们和大领导说好了，咱们只能在这等着，您要是出去了，可就违规了！” “您把他拽住了？”曾凡话里有话， “那当然，你不是知道小赵没受伤吗？说实话，要不是我拦着，当时就得给小赵揍个稀烂，“ “可您刚才还说他本事大，您仨都不是对手吗？嘻嘻，”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呵呵，你小子，原来是在这等着呢？”方伯敬也笑了，“他是被我劝住了，因为打赌规则讲的清楚，他不能出去，出去就算输，否则我哪拦的住！” “嗯，说的也算有道理，“ ”什么叫也算有道理？后边小赵的话更气人呢，他要是出去早就出去了，我不可能拦的住！“ ”我们权且相信吧，“看曾凡的样子还挺勉强，”那小赵又说什么了？把东西摔了，跟人家赔个礼，道个歉不就行了？” “他要是像你说的那就好了，不知道你们科长怎么带的这徒弟，怎么三八赶集四六不懂呢？把人家的宝贝摔了不说，还强词夺理，这么贵重的宝贝，他却说铜疙瘩不怕摔，” “怎么不拍摔？别说是铸铜，即便是熟铜的也不行，毕竟年代久远了，那材料早就糟了，” “说的是啊，而且，他还说青铜器上面没有铭文，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可不能这么说，没有铭文，只能说相对研究价值降低了，但那毕竟也是古董，怎么能说不值钱呢？” “是啊，他还说上面没有铜锈，亮晶晶的看着就像假的，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个碎嘴子，” “那大领导没生气？” “怎么没生气？原本说是留你们科长吃饭的，让你们科长这么一说，小赵这么一闹，大领导的面子往哪搁？他一生气，甩手走了，不但把刘一疴生生的墩在那了，把我们这一堆人也撂在那了，” “那青铜器呢？董主任拿走了？” “差一点，”方伯敬学着，“他把东西包好了就要走，我赶紧劝他，” “您是干嘛来了？是为了这个青铜器的真假吗？您不是还有正事吗？不打算跟大领导说了？村子里几千口人，眼巴巴的看着你回去，你怎么交代？难道继续让乡亲们，天天爬几座大山，赶着毛驴去驮水？这几句话，才算把他说服了，” “奥，原来他是为乡亲们来的呀？”两个人明白了。 “对呀，所以我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人留下了，东西自然也没拿走，他们在那吃饭，我赶紧就回来了，” “既然事情这么急？您怎么没去电影队找我啊？” “我就别给你添事了，你们科长撅着嘴走的，小赵差点挨顿揍。所以，我早就想好了，这碎嘴子回去就得跟你学舌。知道有这么好的宝贝，你还不得赶紧找我来？嘿嘿，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早就在这等着你了，”方伯敬得意的笑着， ”不过，这回咱们必须把它搞清楚了再去，一定要慎重，可不能再有闪失了，否则，不单单是挨骂这么简单，那董主任的大事就耽误了！” “您说的对，大领导的面子固然重要，但乡亲们喝水的问题更重要，咱们必须得把这事弄顺当了，不过，这东西我也没见过，怎么看呀？” “我这有照片，”方伯敬早有准备， “您怎么不早说啊？有了照片就好办多了，”曾凡高兴的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 但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非但没露出一点高兴的意思，反而露出了惊讶之状，看得出，他遇到难题了...... 第六十五章 苦恼 “怎么？你不认识？”看出了曾凡为难的神情，杨子江关心的问， “嘘，”方伯敬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曾凡，让他去想。 “哦，”杨子江伸了下舌头，调皮的点点头，他知道总监的用意，是怕自己胡乱插言，扰乱了曾凡的思路。 “那就等着吧！” 俩人耐心的看着曾凡，只见他的脸上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又是皱眉头，又是吧唧嘴，他们知道，他肯定绞尽脑汁，在大脑里搜索着所有的记忆。 俩人也不管他想什么了，反正为了不打搅曾凡的思路，都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过了好大一会儿，曾凡才抬起头，十分沮丧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完了，”曾凡两眼茫然丧气的模样，把杨子江惹火了， “嘿，总监不让我说话，怕打搅了你这位大学者，敢情你也是全不知，哎呦，特么差点憋死我！”他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在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我又没不让你说话，你特么冲我嚷嚷什么？”没想到曾凡比他还急，立刻还以颜色。看的出来，因为不能确切的说出照片上青铜器的器型，他也很着急。 “行了，你们俩叫唤什么呀？”看着俩人一副急夯夯的模样，方伯敬立即嗔斥他们。然后，又耐心的启发曾凡，“你好好想想，这么多青铜器的名字，怎么就没一个合适的呢？” “您不知道，青铜器的种类虽说多，但我们能经常见到的，也就那么几类，什么簋[gui]，鬲[li]，卣[you]，簠[fu]，甗[yǎn]，觥[gong]，觯[zhi]，盨[xu]，斝[jiǎ]，匜[yi]，罍[lei]，”曾凡如数家珍，掰着手指头，跟俩人说着。他对青铜器，确实挺熟悉的，还真不是瞎吹。 “你说的都是干什么用的？怎么这么多品种啊？” “这才几个呀？还多呢，我只是说了其中几种主要的，因为这都是过去生活中经常使用的，” “开什么玩笑？生活中使用的？那么大个铜家伙，谁能端的动？”杨子江不信。 “当然不是咱老百姓用的了，那是王公贵族用的，爵，你们知道吧？那不就是喝酒用的?“ ”爵倒是不稀奇，我见过，跟酒杯差不多！” “对呀，鼎，你们也见过吧？过去就是炖肉的器具！” “你说的鬲（li）是干什么用的？” “用来煮饭的，有三个腿儿，中间是空的，可以蒸米饭，”曾凡信誓旦旦， “按你这么说，那还应该有蒸馒头的呀？” “”有啊，甗（yan）就是干这个用的，它上半部分叫甑（zeng），下半部分叫鬲（li），中间有个镂空的箅子，那不就是现在的蒸锅吗？” “哈哈，你说的还挺接地气，我喜欢，有醒酒的家伙吗？”方伯敬爱喝红酒，听他们俩人说的热闹，不由得插了一嘴。 “有啊，罍（lei）就是干这个用的，它的主要功能就是盛酒，那不就是现在的醒酒器？哎，”曾凡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东西应该就是个罍，可一般的罍都是宽肩，两耳，有盖，或者大腹，圈足。可怎么看着又不像呢？”曾凡又端详起了照片。 “我看看吧，你都快把照片吃了！”杨子江一把抢过来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哪是你说的大腹，圈足？这瘦溜溜的不是个壶吗？” “我看看，”方伯敬接过照片，“这不是壶，壶得有嘴儿？你说这壶嘴在哪儿呢？它怎么往外倒水啊？”他猛烈的摇头，立即给否了。 ”说来也是真怪啊？您说它是罍吧？它却像壶，您说它是壶吧？却又像罍，真是少见，唉，”曾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弄的我头疼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方总监，我必须得看看原物啦，这光看照片判断不出来了呀？”看来，曾凡是打算彻底投降了。 “那不行，你不弄出个子午寅卯来，我怎么让你去见大领导？咱们再去现一回眼？那宝贝可彻底的别想要了，首长不得得骂死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方伯敬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那怎么办？我不看实物，猜不出，”曾凡噘着嘴，彻底烦了。 “要不我跟刘丽说说吧？让她跟师傅通融通融？”看到两个人急吼吼的模样，杨子江赶紧出主意，“实在不行，把东西偷出来，咱们观摩观摩？” “别出馊主意了，刘丽怎么进大领导哪儿去？哪里戒备森严，怎么可能偷出来？再说那么贵重，说不定早让秘书锁机要室去了！”曾凡想起郎院长的那幅画，频频摇头。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叫刘丽去，叫谁去？”杨子江也急了。 “你们说我什么呢，又偷又拿的？”三个人正嚷嚷呢，刘丽和韩梅来了，“让我当小偷？我可不干！”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来就给否了。 “谁让你当小偷了？你师傅带来这么一个玩意儿，谁都看不懂，你看看，把曾大学问都难住了，”杨子江调侃着，把照片递给了刘丽。 “我看看？”还没等刘丽接过来，韩梅已经一把抢了过去，“说不定我认识那！”事情牵扯到曾凡，她自然着急。 “瞧给你能的，小曾都说不上来，你能知道？”杨子江撇着嘴，一副瞧不起的模样， “嘿，这可说不好，我去过山东青铜博物馆，说不定这玩意儿那里就有！”韩梅才不管杨子江怎么说，她是一心一意要帮曾凡。 “那你说它叫什么？小曾都说它是个四不像，既不像壶也不像罍，” “嗨呀，这还不好办？既然他都不知道，谁还能知道？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个另类？是个亚属呢？” “哎呀，对呀，我怎么把这给忘了？”曾凡一惊一乍不说，还伸手就拉住了韩梅的手，高兴的又蹦又跳。 “你干嘛呀？”曾凡不寻常的举动，让韩梅的脸，“腾”的红了...... 第六十六章 幡然 “你发什么神经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曾凡居然忘乎所以的拉住自己的手，这让韩梅有点意外，特顿时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你吓我一跳！”她假意埋怨着，赶紧把手挣脱了。 “嘿嘿，请原谅，是我太高兴了，“曾凡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突兀，他搓着手，尴尬的傻笑着，”是你的提醒，突然让我来了灵感，所以，我一激动，就，嘿嘿，”他自然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跟韩梅解释。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件宝贝上，对曾凡和韩梅两个人刚才的举动，都没有太注意，反而是老方立即兴奋起来， “太好了，这么说，你是想起它的名字来了？”他开心的问曾凡， “是，刚才韩梅的提醒，突然让我想起了’尔雅·释器’中一句话，” “尔雅.释器?“ “对，尔雅是儒家的经典着作之一，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早的词典，是辞书之祖。其中有专门讲器具的分类，原话是’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嘿嘿，所以我特别高兴，是韩梅提醒了我，谢谢你，它终于有名字了！”曾凡笑看着韩梅，满脸堆笑， “你好有学问啊？”韩梅则是一脸的佩服，“以后，你得给我好好讲讲这个尔雅！” “没问题，随时恭候！这在我来讲，是小事一桩！”不用说，曾凡自然是开心喽。 “行了，你们俩别眉来眼去的互相吹捧了，这四不像到底叫啥名字啊？”站在旁边的杨子江不高兴了，他急于想知道，这个青铜器的名字，因此立即拦住了他们。这惹得曾凡大为不悦。 “什么四不像？它叫罍，“曾凡白愣了他一眼，满脸的不高兴，“多美的器型啊？”他端详着照片，好像第一次看到一样，满脸的着迷。 “你刚才不是说它不叫罍吗？怎么又改主意了？”明明刚才说了这器型不叫罍，杨子江大为不满。 “我是说它既不像罍也不像壶，所以才拿不定主意啊？不过刚才韩梅提醒我，说它是一个亚属，这才把我敲醒了。一个是我想起了尔雅.释器上的这句话，另外，我在资料上曾看到有位专家说过，在山东境内出土过类似的宝贝。他们争论不休，一直没有个明确的定论。我估计董主任也是为了这个才来找咱们的，方总监，您说是吗？” “应该是，你说他就叫罍？”方伯敬跟杨子江一样，也是不太明白，因此一脸的疑问。 “不是，确切的讲，他不能叫罍，因为它不是一般的罍，而是罍的亚属，叫亚丑罍，”曾凡解释着， “什么亚丑罍？”没想到韩梅首先就表示不同意，“它根本不丑，你看它多漂亮啊？这流线型的肩膀，腰腹，花纹，它不要太美哦！”她端详着照片，着迷的样子一点不亚于曾凡，不但欣赏的不得了，还斥责上了， “是谁给它起的这么难听的名字？什么专家？真该打！” “哈哈，是该打，”曾凡笑着，他想起了方伯敬说的话，“说起打人来，一会儿还真有一个人让你打！” “谁？是谁？说！”韩梅端着架子，踅摸着在场的人， “你瞎找什么？又不是他们？”曾凡看着照片，心里说，“一会儿我就让你打它的主人去！” 不过他嘴上可不这样说，他还在给韩梅解释呢，“你刚才说它为什么叫亚丑罍，我估计它不算是正统的器型吧？就像我们人类，汉朝的时候，以瘦为美，代表人物赵飞燕，那身材就像一只飞燕，可见多美。而到了唐朝的时候，又以胖为美了，代表人物就是杨玉环杨贵妃，所以才有了燕瘦环肥这句话嘛！” “什么燕瘦环肥？瞎扯什么？显得你有学问呀？”韩梅一点也不买账，估计是因为自己有点胖的缘故吧， “我问你，为什么给这么好看的器型，起这么一个丑八怪的名字？” “因为罍都是大腹，而这个消瘦，不知为什么会一改传统，所以专家才会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吧？” “有点勉强，不过倒也说的过去，那罍是干什么的，又为什么会制作出亚丑罍，这种完全打破传统的东东呢？” “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一点，就是所有的罍，几乎都是盛酒用的，我想这个亚丑罍也不外乎如此，应该也是盛酒器吧？有可能是主人的等级不够？为了能用上盛酒的家伙，特意把规格弄小了一点？” “完全有可能，”方伯敬表示同意，“这有点像军队，不同的级别，配备不同的枪械，” “您说的不对，“韩梅立即加以否定，”青铜器是使用者的级别越高，器型就越大，如果按照您的理论，那您就不应该配手枪，而应该扛个大炮，哈哈哈！”想像到方伯敬扛着大炮的样子，韩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嘿嘿，”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反驳韩梅，方伯敬有点尴尬，“这个理由好像是有点牵强，” “我看方总监比喻的对，“曾凡可能是感觉到了方伯敬的尴尬，立即跟韩梅说，”不过不能说枪，而应该说房子，级别越高，房子越大，嘿嘿，你们说对不对？” 他得意的笑着，“怎么样？我这个比喻还行吧？” “行，这个比喻真不错，小曾，我听说你快提干了，是不是就是冲着这房子去的呀？”杨子江冲着刘丽挤眼，有点冒坏的意思， “别胡说了，以为提了干就能给你分房子？”曾凡不以为然。 “那当然，提了干就可以谈恋爱，谈了恋爱就要结婚，要结婚么，就得有房子，这是刚需啊，是不是梅子？”刘丽知道杨子江的意思，立即把话题转到韩梅身上， “那当然，没房子谁跟他结婚，”没想到韩梅直通通的来了一句， “哈哈，对，没房子不能跟他结婚，”杨子江和刘丽两个人立即大笑起来， “你！”韩梅的脸“刷”的红了，这才知道上当了， “哈哈哈，”看到把韩梅绕了进来，大家都逗笑了， “好了，大家准备准备，跟我去大领导呢，”方伯敬发话了，“宝贝有了名字，我的任务完成了！” “走喽，有名字喽！”杨子江也开心的叫着，他却不知道，这一去，却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第六十七章 初识 几个人收拾收拾，一起坐车来到大领导的宅邸。 这是掩映在树木中的一栋住宅，外表十分平常，看不到警卫，看不到车来车往，但紧锁的大门，高高的围墙，还是道出了它的不同寻常。 如果仔细观看，沿途还有不少这样的建筑，只不过都是类似的模样，房子并不挨着，但一栋挨着一栋，就自然构成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个地方来的人并不多，但按响门上的电铃后，大门上的一个窗口就会打开，“你找谁，有什么事情？”待问清楚来意后，那看门的人自会判断能否让你进去。如果是第一次来，或者事情比较棘手，门卫会跑回去请示。 如果是熟人或者预约好了，那大门也会自动打开，你只要把车子往里面开就是了。进到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大院。车子停好后，沿着甬路，警卫会把带你到第二道门前，那里就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了。 甬路两旁，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密密麻麻占据了不少空间。直到看见了一座假山流水，便会有秘书等在那里，前来迎，并会热情的将你带至客厅。 整个接待程序并不复杂，但十分严谨，不会有人乱跑，也不会有人乱串，真若如此，也会有人出来阻挡——看着外表宽松，实则严谨有序，毕竟这里已经是在系统里面了，所以，并不需要警卫森严，安全足有保障。 方伯敬和别人不同，他和这里的主人太熟悉了，而且又是经常来访，警卫对他都很熟悉，看到他，早早的就把大门打开了。方伯敬按上一声喇叭，表示尊重。 警卫把门关上，说了一声，“您赶紧进去吧，首长等着呢！”便不再管他，方伯敬一行便径直往里走。 这是自己人的表示，也是没有几个人能享受的特殊待遇。还没走上几步，只见刘秘书已经飞跑过来，“您来了？首长和董主任在客厅等着呢！” “呦，他们起来了？” “早起来了，午觉刚醒，便催上了，我打电话的时候，团里的人说您已经出来了，我告诉了首长，他便叫醒了董主任，俩人一块儿去了客厅，茶都喝了好几泡了。好在您来的及时，否则我非挨骂不可！” “呵呵，这老头，性子还挺急？” “急，急不可待，估计是让那东西馋的，”刘秘书抿着嘴笑，“还有一位更急，” “谁呀？董主任啊？这个事情不解决，他那个事情也免谈，您说他你那个不急吗？” “呵呵，这俩人，目的不一样，着急到相同？”方伯敬解嘲似的笑着。 “您请您请，”秘书把第二道门打开，“您直接去客厅，我去泡茶，来的人不少，我得准备准备！” “行行，去吧，我自己来！”方伯敬已经来过不知多少次，杨子江和曾凡也来过这里，所以，并不觉得新鲜。但刘丽和韩梅两个人的眼睛可就不够使了，她们是第一次来，早就听说过这个神秘所在，自然看到哪里都觉得新鲜，从一进大门开始，两个人左顾右盼，到处观看。 但因为知道这里是领导住的地方，也是系统内的一处重地，所以并不敢问东问西，大声喧哗，俩人拉着手，紧紧的跟在方伯敬的后面，直到客厅。 “呦，这俩女娃娃是谁？” “奥，都是咱们医院的护士，这个是董主任的学生！”方伯敬一一做着介绍，并着重讲了一下刘丽和董主任的关系。 “师傅，您来了，身体好吗？吃的惯吗？” “身体不用说，好着呢，吃的更甭提，这里山珍海味啥都有，我可是开了荤了！”看到刘丽，董主任分外高兴，话里话外透着满意。 杨子江打量着刘丽的师傅，身量不高，十分消瘦，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不出与旁人有什么不同，跟方伯敬高大的身躯坐在一起，身板显的十分单薄呢，他和曾凡对看一样，俩人摇着头，那意思十分明显，“方伯敬吹牛呢？就这小身板，能有什么本事？” 俩人的这个动作，虽然很轻微，还是被大领导发现了，“你们俩摇头干嘛？这茶不好喝？”此时，秘书已经把茶给他们放到了桌上了。俩人喝着茶做着鬼脸，作为主人，他误会了。 “没有没有，您这正宗的吴裕泰，九窨的茉莉花茶，怎么会不好喝？” “是啊是啊，我也只是在方总监那里品尝过一回，这么稀罕的茶，哪敢品评说不好？” “那你们为什么摇头？” “我们？” “哈哈，老领导您误会啦，”方伯敬解释着，“我跟他们说过刘丽的师傅有一身好功夫，他们看到董主任的身板不大相信，故此摇头，是不是？你们俩臭小子？” “嘿嘿，是，”杨子江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那你们俩就试试呗？说实话，我还没见过董主任的身手，倒真想看看，”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大领导就像个小孩子，指挥起来了。 “不用我们俩，这有现成的散打冠军，”曾凡早就憋着坏，立即喊上了，“韩梅，你不是想打人么？这有现成的！” “别胡闹，”韩梅嗔斥着曾凡，“这是刘丽的师傅，哪能瞎打？” “呦，看来我还有点孤陋寡闻了，这是咱们系统的散打冠军？”大领导上下打量着韩梅， “是啊，她是郎院长医院的护士，有一身好功夫！” “呦，那我得看看，董主任，咱们去哪里试试？” “就这屋里吧，” “屋里耍不开吧？” “不用耍，拿把凳子来就行，我坐在这里不动，你们随便谁来打，随便用哪个招式都成，只要有一拳能打中我身上的任何部位，我都算输，”董主任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似乎胸有成竹，根本没当回事！ “嘿，那我先来，”曾凡见到有便宜可占，也不用韩梅了，他要亲自上阵。 “行，来吧，”只见董主任，双手合十，不但盘腿端坐在椅子上，还合上了眼睛， “我来了，着家伙，”曾凡大喝一声，单掌照着董主任的脑袋就劈下来了， “师傅，小心，”刘丽尖叫一声. 此时，就听到“砰”的一声，曾凡的身体已经飞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灵犀 “哎呀，跟你说小心，小心，你怎么不听呢？”还好杨子江动作快，跑上去接了曾凡一把。旁边的方伯敬和众人也都离他不远，大家一伸手，已经将他稳稳的接住，否则，曾凡这下肯定摔的不轻。 “哎呀，不用扶着，”曾凡站稳了以后，推开杨子江扶着自己的手，虽然强作镇定，不免心里发虚。 “我这还没靠近呢，怎么就退回来了”，他脸色惨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还没接触到董主任的身体，便被一股大力给震了回来， “这是什么功夫啊？”他实在搞不明白。 虽然不明就里，但曾凡却已经领教了那股巨大的推力。他知道，这董主任绝非一般之人，因此，看到愤愤不平，摩拳擦掌，马上就要冲上去替自己报仇的韩梅，赶紧拽住她，“你行吗？我看他身上似有蹊跷啊？” “什么蹊跷？难道他身上还穿着盔甲不成？”韩梅才不信呢，曾凡差点儿被摔倒，她一心只想着报仇，只想着狠狠的上去打上几掌才解气！因此，曾凡说的她并未往心里去， “他只是故弄玄虚而已，我还就不信了，他会不怕我的拳头？”韩梅愤愤的想，才不管这些。 “那你小心啊！”曾凡只得叮嘱韩梅一句，哪知道一个没拉住，人早冲上去了。 “哎呀，这个急性子，”曾凡摇摇头，知道自己根本拦不住。俩人说着话的功夫，韩梅已经跳上去了。 她先是围着董主任转了两圈，仔细端过后，却真的是看不出一点儿蹊跷，“搞什么鬼？” 只见董主任依然闭着双眼，似乎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下韩梅的气被逗上来了，“嘿，这么小看我？以为我是曾凡呢？我可是参加过不少战斗，打败过不少高手，你这也太小瞧我了，怎么还闭着眼睛？” 想到这里，韩梅大喝一声，“董主任，你再不睁眼，我可上来了，” “来吧，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你随便打！”只听到董主任哼哼唧唧的说着，声音小的如蚊子一般，其它的人可能真的没听到，但韩梅却听得十分清爽，那是有意送到她耳朵里的。 “好吧，”她双手一拱，做敬礼状，然后一摆手，立刻冲了上来。 韩梅开始的两圈，因为实在观察，速度并不快，只是围着董主任慢慢的兜着圈子。她虽然不相信曾凡说的有什么蹊跷，但毕竟久经沙场，也不敢太轻视，而且，说实话，她自己心里也很纳闷，不知就里，因此一边转圈，一边观察，看看董主任有什么反应。 可转了两圈以后，没有发现董主任有什么动静，待听到他说出已经做好准备后，便立刻开始加速。只见她的速度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突然间便蹿了上去，照着董主任的头部，左右开弓便开打。 她连拳带掌，速度极快，确实是个散打的好手，眨眼的功夫已经打出去了十几拳。 “好！”在旁边围观的人，不由得十分喝彩，因为确实好看。 “可董主任怎么不动啊？”大家只看到韩梅上下左右，频频出手，却只见董主任身体根本没动，只是出手极快，而且，好像每一次他都预先知道一样，不管韩梅打到哪里，他都像千手观音，轻轻上下挥舞，把她的掌和拳全部挡了回去，动作轻盈好看，封闭非常及时。 “哈哈哈，”大家鼓起掌，这才明白董主任确实是高手招招都走在前头。 大家的掌声，让韩梅有些焦躁。她也没见董主任怎么出手，却怎么把自己打出去的所有招式全都给封住了呢？ 韩梅十分纳闷，却又找不到原因。这让一贯逞强好胜的她略略有些急躁，立刻改变了招数，不在用掌和拳，而是开始用腿双踢。 “好好！太棒了”曾凡看到韩梅变了招数，不由的喝彩，“这下看你还能往哪跑？”他为韩梅鼓着劲儿。 “嗯，不错不错，”方伯敬也很赞叹，他毕竟也是练拳出身，看到韩梅变了招数，不由很是欣赏。因为散打和拳击不一样，拳击只是上三路，但散打是可以全身都运用的，尤其是腿功，不但招数灵活，而且更加凶猛，这要是被踢中，必然受伤。 “师傅，小心！”在旁边观战的刘丽却有些担心了。她知道韩梅腿功的厉害，自己的师傅只是端坐在那里，还闭着眼睛，万一被踢中就麻烦了，因此，立即大声的提醒！ “你到底向着谁呀？连姐们儿也不要了？”听到刘丽的喊声，曾凡表示不满。 “那是她师傅，刘丽当然向着他了，她有什么不对？”杨子江对曾凡呵斥刘丽大为不满，立即回以颜色，”好好看着，别捣乱！” 董主任看似闭着双目，其实周围人的说话和举止动作，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别人误以为他是闭着眼睛。其实，他只不过是眼帘微垂，并非全部闭上，还留着一条不小的缝隙呢，只不过旁观者看不清爽，以为他在闭目养神，全不放在心上，韩梅则更是这个想法。 她看到自己招数使尽，而董主任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好像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自己踢过来的腿劲儿一一卸掉了。而且，更气人的是，他还端坐在凳子上，就像个千手观音，这让韩梅顿时火冒三丈， “这也太小瞧自己了？好歹自己也是个散打冠军，怎么就攻进不去，连个手指头也碰不到他呢？” 真是“火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怒火中烧的韩梅，想也不想，她微微蹲下身子，稍作旋转，腿力已经加上了十成的力道，将侧踢变成了横扫。 这次瞄准的，却不是董主任身上的任何部位，而是他身下的凳子。就听到“咔嚓”一声，他身下坐着的凳子，不但已经被踢飞，而且似乎已经粉身碎骨，木块子横飞。 “保护首长”，只见方伯敬已经飞扑到大领导面前，伸手挡住了那些乱飞的木块儿。他身材高大，就像一堵墙，保证了领导的安全。 此时，扬子江也已经挡在了刘丽面前，不用说，他是怕那些木块儿伤到自己的心上人。 “嗯，不错，”董主任微微一笑，似乎已经心有灵犀...... 第六十九章 疑惑 “好，好！”看到这样的结果，所有人竟然不顾木块横飞的危险，在周边大声的喝彩起来，尤其是曾凡的声音比谁都大。他知道这下，肯定是韩梅赢了，因为董主任没地方去了，他必然得跌倒。 “咦，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喊声未落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董主任居然依然盘着腿，身子似乎根本就没动过，唯一的区别，似乎只是把眼睛睁开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大家互相望望，谁也没有答案，尤其是杨子江和方伯敬他们更是疑惑丛生。 因为刚才木块子横飞，大部分人都下意思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谁都没有看的太清爽，但韩梅自己却看的十分清楚。 “我认输！”韩梅冲着董主任双手一拱，停下手来，动作优雅潇洒很是漂亮，颇有一番女侠的风采。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董主任对手，人家不但丝毫没有损伤，而且，在自己踢中凳子的一刹那，他就像个陀螺一样，拔地而起，还做着螺旋向上升腾之状，而且，动作之快，还没等大家看清楚，他早已经稳稳的坐在地上了。别人不清楚，她可很清楚。 “董主任，我甘拜下风，说实话，我根本就不应该跟您打，我们两个人的功夫不是相差一点儿，而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本姑娘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说完又是深深的一恭。 原来，韩梅早已经看出了蹊跷，董主任不是一般人，不但有神功护体，内功也是十分精湛，自己打了这么半天，人家不但没躲，自己还违规，怒火之下，将人家坐着的凳子都打碎了，实在是不恭敬之举。可董主任不但一根毫毛都没伤着，还如一朵莲花般稳稳的降落于地面，就这功夫，在打下去根本是毫无结果。 习武之人，具有武德之人，都是这样，点到为止，见好就收，而且颇有自知之明，她已经动了拜师的心思。所以才有这一番举动。 后来，韩梅果然当了董主任的入门弟子，并且在他的悉心指导下，在系统的大比武中，取得了一番傲娇的成就，被聘为部队的总教头，当然这是后话了。 “太棒了！”刚才的情形几乎让所有的人都看傻了，听到这里，大家便热烈的鼓起掌来。他们不但为董主任的功夫叫好，也是为韩梅的武德叫好。 尤其是刘丽，虽然跟着老师学习了这么多年，却不知道师傅有这个本事，不由的十分骄傲，自然掌声也是最响亮的。 “韩梅怎么输了？那董主任不是坐在地上了？”说这话的是杨子江， “对呀，对呀，”曾凡立即随声附和起来。 杨子江是因为刚才护着刘丽，对董主任刹那间表现出来的真功夫没有看到，看到他坐在地上，误以为他也输了！ 而曾凡就纯粹是起哄了，因为自己女朋友输了，多少脸上有点挂不住。 “曾凡，你就别起哄了，刚才都打过了，输的不服吗？” “服，我服，是杨子不服，”他聪明，见方伯敬呵斥自己，马上就转移到杨子江身上去了。 其实，他不知道，方伯敬因为刚才护着大领导，所以，对董主任刚才的表现，也没看的太真切， ”奥，是你不服气，那你也试试？”方伯敬一来想看看董主任的表现，二来也是想借机会教育一下杨子江，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鼓动起来，“听说你也挺能打的，看你能不能打到他！” “试试就试试，我来！”杨子江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上来了，他晃动着两个大拳头，梗着脖子就冲上去了。 “好好，”这次连大领导也鼓起掌来。 大家不动眼珠，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刚才的精彩没看到，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没想到，董主任这次却不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了，他很快的站了起来，而且，似乎还从兜里在掏什么东西。 “小心啊！”，刘丽关切的喊了起来，这话大家听得有点糊涂，也不知道她是在提醒谁。刘丽不知道老师会怎么应付杨子江的拳头，她只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人，一个是自己尊敬的人，都是她最关心的，所以，只能下意识的喊叫一声，为双方提醒。 “呵呵，”听到刘丽的叫声，董主任笑了。 其实，如何对付杨子江，他心里早已经有谱，就冲刚才杨子江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徒弟，董主任已经猜到了刘丽和他的关系。 杨子江高高魁梧的个子，英俊的外表，有礼貌的举止，董主任早就喜欢上了，如何对付他自然心有打算。 只见杨子江开始还行，可以说是挥拳如雨，但董主任一站起来，却三晃两晃不知道怎么就跑到杨子江的后面去了，而且，转动速度极快。 “哎呦，哎呦，”只听见杨子江一边叫喊，一边左冲右突，却怎么也出不去。开始他还能挣扎，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干脆不动了，举在那里，就像绳子绑住了一样，再后来腿也不动了，站在那里，整个人还保持着挥拳的动作，就像电影上的机器人，被瞬间停格了。 “好了，工作完毕！”董主任笑着搓搓手。 这时大家才看清楚了，董主任的手里捏着几根银针，随着刚才那句话，在杨子江的头上快速的扎了上去。 “来，大领导，咱们喝茶！”他从容的坐回到沙发上去了，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但只见杨子江的手上、腿上，身上、胳膊上，后背都出现了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的银针。虽然扬子江不能动了，可身上刚扎上去的这些银针，还兀自在那里颤颤微微的晃动呢。 “老师，您这是？”刘丽见状有点儿着急了， “呵呵，心疼了？没事，我给他补补阳气，他前几天不是受伤了？”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也摔了一下？嘿嘿，”董主任调皮的笑着，“不过你没事，他可不行，当时就摔的挺重的，又没怎么调养，所以，我给他收拾收拾，放心，保证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牛犊子！” “师傅，”刘丽扭捏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七十章 奇珍 “老师，您喝茶！”在这么多人面前，又当着领导，刘丽怎么敢承认她和杨子江的关系？单又怕老师误会，看到了桌子上的茶壶，立刻来了主意，“您打斗半天，赶紧歇会吧！” 她不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的给老师倒着茶，毫无痕迹的把老师的问话给搪塞了回去，可她心里很是有些疑问，老师是怎么知道她和杨子江两个人的关系的。 “哦，我喝，我喝，”董主任十分满意的看着刘丽，“看看我这徒弟，多有眼力价儿，知道老师渴了，马上就送来了茶，“嗯，好香，好香！”他夸张的砸着嘴，十分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徒弟。 其实，他从杨子江刚才对刘丽关切的神情中，早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在卫校的时候，他就听刘丽讲过自己的身世，在打斗的时候，虽然刘丽只喊了一句“小心”！他自然也知道，她在关心谁，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让他更看出了这俩人的关系。 所以，他刚才转了几圈，实际已经是以医生的眼光，在观察自己的对手，所谓“望闻问切”么，董主任已经从杨子江的脸色和步履形态上看出了端倪， “这小子受过伤！怎么也没好好的治疗一下呢？”凭着自己的本事，董主任不但知道杨子江受过伤，而且，也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所以，他才会借着打斗的机会，特意给他扎扎针，提振一她自身的阳气，让杨子江的身体恢复得更快。 “你在旁边照顾他，过20分钟起针！” “哎，”刘丽高兴了，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了老师的用意，自然明白了，他是在给杨子江治病。 “自己还平白无故的为杨子江担心呢，”想到这里，琉璃不由的抿嘴直笑。 “嘿，刘丽，这可不对啊？怎么就给老师倒茶？不给我们倒啊？”坐在旁边的方伯敬说话了， “都有，都有，刚才师傅不是打斗出汗了吗？”刘丽一边解释，一边麻利的给首长们倒茶。 “嗯，到底是师徒，就是不一样，是不是大领导？”其实，方伯敬还真不是挑眼，他是怕刘丽净知道照顾自己的师傅而忽略了在场的大领导，“这可不是一般人，一会儿的事，还就指着他定夺呢！” “可不是，关键的时候，还得是我这个老部下，平时能为你挡雨，战场上就能为你挡子弹，这就叫战友，”大领导喝着茶，对方伯敬刚才的举动很是满意， “大领导您说的对，方政委是一座天然的屏障！他身躯高大，下回我也躲到他身后去，”半天没说话的曾凡，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逗得大家直笑， “哈哈哈，你小子，就知道往后躲，不知道往上冲啊？” “我冲了，刚才不是被董主任给挡回来了吗？不过？”曾凡很是奇怪，“董主任您练的这是什么功啊？怎么我进不到您的身前，刚一接触，就被震回来了呢？” “我刚才运用的，是中国最传统、也是最古老的，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这个功夫可以在身上形成一个气网，你打的力道越大，摔出去的越重，” “那您给杨子江扎成个刺猬，又是为的什么？” “什么刺猬？别胡说啊，”刘丽嗔斥他，“师傅再给杨子江治病呢！” “对，他身体有点虚，前一次的受伤还没痊愈，所以，我顺便给他治疗一下，提提他的阳气，你知道，吃什么样的药，也不如提自己的真气管用，”董主任跟曾凡解释着。 “哎呀，真好，他还因祸得福了！韩梅你也让董主任给你扎两针吧，这个可以提振阳气呢！”他还张罗上了， “呵呵，韩梅不用这个方法，她要想提振阳气，我倒是有一个最好的办法，不过，这是我们门里最基础的修行方法，不能外传的！” “哎呦，听见没？”曾凡多机灵啊，立刻叫韩梅，”快呀，你还傻站着干嘛？趁着首长们都在这里，让他们作个见证，你赶紧磕头拜师吧？” “哎，”其实韩梅刚才就已经有这个想法，现在听到曾凡一提醒，早就“扑通”跪倒，磕头行礼，“师傅在上，清受徒儿一拜！” “哎，好好，”董主任高兴的把韩梅扶了起来。 其实，刚才通过那一番打斗，他也早有了收徒的心思。他看到韩梅的身手，知道这是一棵好苗子，现在看到她主动的申请当自己的徒弟，自然十分高兴。 “韩梅，给你师傅敬茶，”方伯敬在旁边看的高兴，“大领导，您看多好，韩梅如果能得到董主任的指点，那将给咱们系统争得更多的荣誉！” “好好好，”大领导听方伯敬如此一说，自然更加高兴，“韩梅，你要好好的跟董主任学，如果学习成功，我让你当教头，在咱们系统开展大练兵活动！” “谢谢大领导，我一定认真教，”董主任高兴了，”您是真给我面子呀？” “那您还不把宝贝拿出来？让曾队长看看？咱们别净顾得打斗，还有正事儿没干呢？”方伯敬不失时机的立刻提出了要求， “对对对，方政委提醒的对，我去拿宝贝，刘丽，”董主任叫着自己的徒弟，“你和师妹去把针给他起了，” “是！”听到老师的话，刘丽高兴了，她和韩梅的关系不但是闺蜜，还多了一层关系，成了师姐妹了，因此高兴的答应着。 “师姐，”韩梅则更加高兴，马上就叫了起来， “哎，”刘丽高兴的答应着，“你来，我们给他起针，” “你感觉怎么样？”刘丽和韩梅便给杨子江起针，边问他， “哎呀，舒服，”可能是刚才举了半天手，有点累了，杨子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这心里暖洋洋的，可舒服呢！” “这就对了，刚才师傅说了，因为你受伤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所以，他才给你扎了针，他说了，吃什么样的药，也不如提自己的真气，”刘丽解释着， “呵呵，看来师傅此言不缪，你看他这真气积攒的可是不少，看看这红光满面的，”韩梅也笑着拿杨子江打趣。 “来了来了！”董主任抱着一个用天鹅绒包着的东西走了过来，他揭开绒布， “哇！”大家不由的眼前一亮，尤其是曾凡，竟然惊呼起来， “哎呀，董主任，您这是那里找来的宝贝呀？”他大吃一惊..... 第七十一章 绝妙 也难说大家惊呼，这宝贝也太奇特了，先不说它的造型，就是外面一层光闪闪的皮壳，已经让他们惊讶不已。虽说在场的大部分人对青铜器，都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但电影上有关出土文物的介绍中，他们多少还是见过青铜器的真容。 因为那上面不是有一层厚厚的绿锈，就是有一层文物出土时，带出来的黄土。怎么可能会像这件器物那样，发着这么一层幽油亮的光呢？ 其实，这就像一个人长的书生气一样，那一股子文雅之气都是是从心里发出来的，一个人读书的多少，从脸上一看便知，这件器物也是如此。 宝物的这一层光泽所蕴含的精灵之气，是从罍的内里发出的，它不知道经过多少岁月的打磨，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灵与肉的摩挲，才会变成这样。 对于喜欢收藏的人来讲，和宝物近距离的接触，那是一种享受。你可以想象到，那些收藏家们，好不容易得到一件宝物，便会在在静夜时分，单独的，和宝物在一起。他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摩挲这件宝贝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宝物所经历过的一切，慢慢的被释放了出来 那历史的沧桑，从收藏者的手指间，慢慢的流动着，让他重温宝物所走过的岁月，感受到，它在王公贵族，辉煌的盛宴中，受到的瞩目。 那琼浆玉液似乎还在宝物的肚腹中流动，让收藏者在欣赏这件器物的同时，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流淌出来。那便是历史的气息，是自己的心灵，和爱物碰撞发出来的声音，是收藏家和宝物最好的结合，曾凡此时的心情正是如此。 他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这件宝物，不但感受着手指头，触摸它时所流动出来的气息，他还用鼻子嗅着，似乎想从宝物发出的气味中，探究他的历史。 他是在用自己的心灵呼唤它，他是那样小心的呵护它，轻拿轻放，小心备至，比那个冒失鬼小赵，不知要小心多少倍，这让董主任在一旁频频点头。 曾凡似乎在和宝物做着细心的交谈，似乎在用自己的一颗挚爱之心，试图将宝物唤醒，让它的灵魂，在沉睡千年之后慢慢的苏醒过来。 “嗯，是个行家啊，”大领导在一旁观看曾凡的动静，心里也有数了，这件宝物肯定非自己莫属啊，他和方伯敬会意的相视一笑。 方伯敬点点头，心里很是快活，看来自己来对了。曾凡却丝毫没有在意别人的表现，他自顾自的欣赏着。 “太棒了”，曾凡从心底里赞叹着，“这件宝物其实个头并不大，并不想其他青铜器那样笨重，长不过盈尺，宽不过八寸，重量也就二三十斤，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巧玲珑的宝物，让人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爱不释手了。 “啧啧”，这件宝物被主人保护的太好了，而且还爱之甚，天天拿出来摩挲不已，让这件宝物，竟然穿上了一层珍贵的外衣，一种绝妙的古铜色。 “太妙了，这造型，简直是巧夺天工啊！”曾凡内心赞叹不已，用手摩挲着器物两旁的环钮，就像抚摸着灵物上的两只小耳朵。 他发现这上面，居然也装饰着繁缛的花纹，“你们看看，这花纹多么细密，造型多么美妙，光是纹路就有七八种之多，”他从心里赞叹着。 “你倒是说说都是什么纹啊？别光自己咂摸行不行？”别人倒没怎样，韩梅在一旁看着曾凡入迷的样子，她先着急了。她自然也是想让恋人借机会说说，自己也能长点知识， “你别急呀，我得先跟它灵魂接触一下，然后唤醒它，这才能向它学习，和它交谈，就可以了解到它的秘密了，“ “行了，别装了，在不说我揍你信吗？”韩梅不耐烦，威胁着他。 “我信，我信，瞧你这一惊一乍的，着什么急呀，让我先和它聊会不行啊？”曾凡耷拉着脸不高兴了。 “不行，现在就说，再聊一会儿你就钻进去了，说不说？” “得得，瞧你这催命是的？”曾凡抚摸着宝物的上盖，“宝贝啊，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韩梅呢！”他装神弄鬼的，就像哄着一个小孩子，逗的大家直想笑，却又怕打乱了他的思路， “梅子，别催他，让他慢慢揣摩，”刘丽开口了，安慰着姐妹儿。 “哎，这就对了，”曾凡表示赞同，“你一催急了，我就忘了，你们看啊，” 他指着器物上的花纹，“这通体都是的，叫细雷纹，它的肩，装饰的是夔纹，这个杨子江知道，我们上次发现大鼓上的夔字时，我跟他讲过，这是传统纹饰，” “对对，小曾说过，这就像一条条的夔龙，”杨子江为他证实， “看，没错吧，行，你记忆力还不错！”曾凡得意的说着，顺便表扬了一下自己的哥们儿，弄的刘丽憋不住又想笑，“那这腹部是什么纹呢？”她问。 “上腹这一块儿，叫涡纹间，四瓣目纹，也就是两种纹饰，下腹这一部分装饰的是垂叶纹。盖子上隆起的这部分叫瓜棱形钮，装饰的是三角纹，也有涡纹间，四瓣目纹。说实话，大领导，“他突然话头一转，冲着大领导说开了，”董主任的这件器物非常少见，可以说是青铜器实用器中的精品，您一定得想办法把它留下来，这件宝物，绝对会为您的收藏，增色不少，” “呵呵，好，”大领导笑的嘴都咧开了，“不过你得先把它的名字说出来，否则人家董主任不会撒手啊，是不是？” “那当然，货卖于行家，如果不懂，那不是让宝物受委屈了？”董主任表示同意， “那好，大领导，您附耳过来，”曾凡故作神秘态，他其实是想让大领导亲口说出来，好留下这件宝物，遂了他的心愿。 “好，你说，”大领导十分听话，把耳朵伸了过来， 只听见曾凡“瞿瞿”小声的说着，大领导“嗯，嗯”的频繁点着头，谁也不知道，俩人在白活什么，声音特别小. 这下有人又急了..... 第七十二章 秘密 “哎呀，你们大点儿声行不行？把人憋死了！”韩梅看到曾凡和大领导咬耳朵，第一个急了。 “是啊，你们别卖关子了，让我们也听听好不好？”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在座的也都想听，自然都跟着起哄。 “嗨嗨，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大领导一反常态，还说起了俏皮话，“我来告诉你们，这宝贝叫什么名字，”他清了清嗓子，显得十分轻松，“董主任，我可要说他的名字了？” “您说，您说，看你们这一老一少，研究出什么结果来了？”看到他们两个人咬耳朵，董主任自然更想知道结果，忙不迭的赶紧回应。 “嘿嘿，”大领导笑着，显的胸有成竹，“这件青铜器，从大类上分，叫罍lei，是古代王公贵族用做盛酒的器皿。具体到这一件，因为它器型较小，所以，叫亚丑罍，” “亚丑罍？不可能！”别人倒没什么，董主任显的很是惊讶，“这名字不好听，虽然它个头确实不大，但也不能把这么漂亮的宝贝，叫亚丑啊？” “嘿嘿，您误会了，我可没说它丑，它长的也不难看，而且相反，它很漂亮。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使用这个器物的贵族，是用“亚丑”两个字做他们的徽号，”大领导十分得意的解释着，也真难为他了，现说现记，还弄得这么清楚。 “嗯嗯，有意思，”董主任显的更兴奋，“它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了它的名字！不用说，我这个宝贝肯定是真的了？” “那当然，您看看这器型，这皮壳，现在的人，谁能造得出来？” “也是啊，现在可没这种工艺了，看看上面的花纹，要多复杂就多复杂，太棒了，”董主任高兴的搓着手，“哎，那我问您，既然知道了它的名字，那一定能够断代喽？” “那当然！”大领导十分自信，“这件宝物的时间，大概在商末至西周，最晚不会晚于战国，曾凡，我说的对不对？” “太棒了，”曾凡表示佩服，“就您这脑子，真是思路敏捷，我才说了一遍，您就全都记住了，一个字都没错，让属下十分钦佩，请大家热烈鼓掌，”他又贫上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被曾凡的话逗笑了，立刻鼓起掌来，尤其是方伯敬，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牵的头，现在有了结果，那掌声自然比谁都响。 “方政委，停！”大家正高兴呢，却被董主任紧急叫停，“你们别急着鼓掌，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原来他又要提新问题。 “这不行，宝贝的名字不是都有了吗？“方伯敬不干了，”咱俩可是在路上说好了的，董主任，不能反悔哦？” “您别着急，我说话绝对算话，“董主任安抚着他，”您把心放肚子里，我是想进一步考证一下这个宝贝的来历，” “来历？这我们那知道？它是您的宝贝，得您来说啊？刘丽你说对不对？”方伯敬把矛盾巧妙的转移了。 “方总监说的对，师傅，这宝贝的来历，确实得您讲，这谁能知道呀？” “呵呵，你们理解错了，“听到自己学生都提出了异议，董主任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它叫亚丑罍的理由，和拥有它的部族，在今天的什么地方，曾队长，不能你说一个名字，我就得信吧？再说，这名字我听着也不舒服！” “哈哈，董主任，我明白了，”曾凡也笑了，“这名字代表了一个部族，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至于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一会儿我拿实物证明给您看！” “行，只要你能拿出证明来，那这件宝物就归你！” “好，大家都听到了？您可不许赖账啊？” “放心，我绝不赖账！”董主任斩钉截铁。 “我刚才大致研究了一下，这宝物确实不多见，而且，看的出来，主人对它特别爱惜，您看它保存的多么完好！流线型的器型，不但肩上配有双兽首衔环双耳，而且，还颈饰窃曲纹，肩饰涡纹间变体夔龙纹，腹饰蕉叶对夔纹，再看这件器物的表面多么润滑光亮，由于多年的摩挲，竟然形成了一层锃亮自然的皮壳！”曾凡不住口的称赞着。 “你说的都对，我不反对，但这些我们不懂，敢问它出产在什么地方吗？” “据说这个族群是禹王后裔的一只，曾建立斟灌国，就在今天的山东益都一带，古籍上曾有过记载，他们的徽号就是“亚丑”，在那里他们繁衍生息、生产生活。而且，有证据表明，那里已经发现了斟灌氏的墓地。”曾凡侃侃而谈。 “嗯，说的不错，地点也对了，“对曾凡的说法，董主任予以肯定，但依然不服，”你还是没能说服我，它为什么叫亚丑？” “是啊，你为什么叫亚丑呢？”曾凡拿起器物，贴到耳朵上听了起来，“你到是告诉我？为什么你叫亚丑啊？” “哈哈哈，“曾凡的举动，把董主任逗乐了，”请问，它告诉你了吗？” “嗯，它说了，这秘密就藏在它的肚子里！”曾凡故作神秘， “肚子里？”董主任大惊失色，“你是说，如果要证明它叫亚丑，还要给它剖膛破肚？” “是啊，它刚才是这么告诉我的？” “别开玩笑了，它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听它说过一句话呀？” “因为您不是他的知音，” “我不是它的知音？那谁是它的知音？” “大领导啊，他就是这件宝贝的知音，” “我不信，”董主任摇着头，“大领导怎么会是他的知音？” “哈哈哈，”其他人都不知道曾凡在倒鬼，忍不住想笑。 “您别听他的，小曾在逗您呢，”韩梅终于忍不住了，她走过去对曾凡说，“你快点跟师傅说吧，别让他着急了！” “那好，大领导，还是您来吧？” “是！”此时，大领导反倒成了战士。 只见他走上前去，端详了一会儿，然后一使劲儿，竟然把亚丑罍的盖子拔了下来。 “啊？”随着大家的一声惊呼，这件宝贝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了....... 第七十三章 解析 看着大家惊异的样子，大领导十分得意，“嘿嘿，曾凡你说的对，这盖子确实是活动的，没费什么劲儿，”他拍着手，十分轻松，仿佛是在抖落上面的灰尘。 “嘻嘻，我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曾凡走过去，观赏着被打开的青铜器，“您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您还真得感念小赵的好处，要不是他上次摔了一下，把盖子给摔活动了，哪能想到这个宝贝的盖子居然能打开？” “按你这么说？那个小赵，我还得给奖励了？” “奖励到不用，回头您让秘书给我们科长打个电话，安抚一下，他把小赵可是骂惨了，” “老方，这个事儿你办吧，这个刘一疴，我可不给他这个脸，小赵到是没什么，一个年轻人，别说没错误，就是反了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可他就不对了，一个堂堂的宣传科长，却一问三不知，那你就别揽这个活儿啊？耽误我的事！”大领导黑着脸，看来上次的事还没忘呢！ “是，我去办，”方伯敬挺着肚子，立即答应，“不过刘科长也是因为太小心了，捧着个宝贝疙瘩生怕磕着碰着，到不如这个毛手毛脚的小赵，歪打正着，还帮咱们把这个宝贝的秘密解开了！“ ”您说的太对了，别说是刘科长了，您说这玩意儿在我们家得有多少年了？家里人虽然知道这上面是有个盖子，但都以为是死膛的呢！没有一个人敢去打开它，”董主任很是感慨，“说实话，还真是多亏了他，我上次还要揍人家，想想真不应该呀！” “行了，董主任，你也不要内疚了，咱们赶紧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就找到了线索呢？曾凡，”方伯敬虽然劝着他们，心里却还在关心这件宝贝的名字，“你小子还真行？怎么知道这个盖子能打开呀？” “刚才您说的太对了，所有见到它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它磕着碰着，结果适得其反，反倒不容易发现宝贝的秘密。可是您想啊，这本身就是一个盛酒的家伙，它怎么会不能打开呢？”曾凡跟方伯敬解释着， ”所以，刚才我特意观察了一番，虽然判断它能打开，但还真得念叨小赵的好处，不但摔了，还摔的特别寸，既没有摔坏这个宝贝，还恰恰把上面的盖子摔活动啦，否则，即便我们知道能打开，也拧不动啊？您说是不是大领导？” “行了，小曾，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就是替小赵求情吗？放心，一会儿我亲自打，行了吧？” “得，谢谢您！”这下曾凡高兴了，“大领导，我们有收获了，您看看，这盖子上写的什么？“ 他把盖子倒过来，示意给大领导看。 “哈哈，还真是有字！”大领导高兴了，他仔细端详着，“莫非这两个字就是特意刻上去的铭文？” “没错，您说的非常对，亚丑，这两个字正是部族的徽号！”曾凡比划着， “小曾，你快来看，这肚子里面还有字呢！”韩梅正低着头，使劲儿的往里面看呢，“不过，这都是什么字啊？根本看不清？这可怎么弄？”因为看不清楚，她立刻泄气了。 “别泄气，我有办法，这里面的字，不像这个盖子，比较得瞧，我们这样，是没法看的，” “那怎么办？”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他胸有成竹，“刘秘书，您把墨和纸拿来，再找个大一点的毛笔，我把它拓下来，然后，咱们再慢慢的细细研究，” “曾队长，好主意，我去拿，”刘秘书高兴的去拿工具了， “董主任，铭文我们可找到了，这徽号可以佐证吧？“方伯敬不适时宜，立刻提出了要求。 “可以，完全可以，我非常满意！”董主任终于知道了宝贝的身世和来历，自然十分高兴，但他却不知道，等到亚丑罍里面的字迹完全拓出来，那结果更让他想不到，更让他惊喜呢。 ”那可以兑现当初的诺言了吧？”方伯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得说，我心服口服，这次不就是办这个事来的吗？”董主任表示完全同意，“大领导，您这里人才济济，尤其是曾队长，对青铜器很有研究，解了这件宝贝困扰我多年的身世之谜，你们有学问，我佩服，这个亚丑罍我就送给您了！” “哎，咱们只是说说而已，这么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又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话，您说是不是？” “那当然，一诺千金，这也是我最推崇的！不过，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这么做不合适！” “大领导，您还真不知道，这个东西在我们家里多年了，当年为保护它，我的祖父、曾祖父都差点死在喽，所以，这件宝贝放在我这里，图惹事端，不如放在您这里踏实，” “话是如此说，可是？” “这不是送给您个人的，其实，来的时候，我就做好了捐赠的准备，因为我听说，为了保护这些年您在驻地出土的宝贝，您正筹建大漠建博物馆？” “嘿嘿，倒是有这么一件事，主要是想让后来者，了解大漠的文化，也是先驱们开发大漠的纪念啊，” “说的好，所以，我才把它拿出来，也是为了让您多一件藏品啊？” “可你？” “我难为您，主要也是为了了解这件宝物的秘密，另外看看，您对它重视的程度，想不到，您这里人才济济，把我心中的迷给解开了，说实话，即便您没解开，我也是要放在这里的，是不是，刘丽？” “对呀，为什么让方政委去接师傅，又直接带到了您这里，还不明白？师傅来的时候，就是打算捐赠的！”刘丽站出来，为董主任作证。 “您看，是不是？”得到徒弟的佐证，董主任理直气壮， “虽如此，我也不能无故受这么大的礼啊？再说，它毕竟价值连城，又是你家的祖传之物？” “嗨嗨，大领导啊，您不知道，我也是受了乡亲们的嘱托，有要事相求啊！”他这才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这会是什么事呢.......？ 第七十四章 求援 “你说，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全力支持！”听到董主任的话，大领导立刻表态。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虽然在城市中工作，但我的老家，却是在山里，我的先祖，当年可能是为了躲避战乱。进入了大山的深处，发现了这个世外桃源，所以，从本质上讲，我应该是个大山的儿子，” “大山的儿子好啊，我也是从山区出来的，那里是山清水秀好地方，好地方啊，”董主任的话，可能是让大领导想起了自己的家乡，立刻感叹起来。 “您那里可能是山清水秀，可我的家乡却不是！”董主任有些伤感， “怎么？难道你那里是荒山秃岭？”方伯敬听到他冒出来这么一句，十分不解， “荒山秃岭到谈不上，但却可以说是穷山恶水，”董主任自嘲道， “哎，这是为什么？谁不说俺家乡好啊？怎么你却.....？”，方伯敬更加不解，他骄傲的的说，“我可是特别爱我的家乡呢，美丽的唐山，让我时刻向往！”他还挺有诗意。 “唉，我们那里怎么能和您的家乡相比，你们那里又出煤炭又出铁矿，还有各种的矿山材料，我们那里呀，虽说是经过了若干代的传承，确实已经变成了我的家乡，但我并不是说我的家乡不好，而是因为我的家乡，出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就像一个达克斯剑，祖祖辈辈的悬在头上，说实话，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疾病，差点让我中断了学业！” “啊？什么病啊，师傅？”刘丽是学医的，自然十分关心疾病问题。 “大家都管它叫克山病，” “克山病？我还真听说过，前一段时间，我们医院收治过一例，听郎院长说那个人是因为心源性心脏病住院的，后来通过会诊，才知道他这是自小得的毛病，说是吃的食物或者水中缺少硒所致？” “郎院长说的不错，确实是这种情况，看来，这里结束后，我得去医院会会这位院长，听他讲讲对这个疾病的看法，” “这没问题，刘丽艺术团忙，我可以带您去，放心吧！”韩梅直言直语，立刻应承下来，“不过，您的家乡为什么会有这种病呢？“ ”因为在我们的大山里，极其严重的缺水，整个山村就在山崖边上，有一口很小的清泉，每天滴滴答答的，到了大旱之年，那泉水还会时断时续，所以，平常的时候，我们都是靠积攒的雨水过活，你们听说过母亲水窖吧？” “听说过，前一段时间，我们还捐款做这个事情来，但那都是西北地区啊？您那里怎么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是深山区吗，地形地貌和西北差不多，缺水阻碍了一切活动，所以只有到了下雨的季节，我们才会有足够的水。到了那一天，大家就拼命的想办法存水。但说来也是怪了，虽然地处深山，我们那里就连雨水都极其缺乏，让人十分不解。后来有专家专门调查过，原来是因为我们那里植被缺乏，所以水土保持也不好，裸露出来的都是光秃秃的大石头，所谓九山半水半分田的说法就是我们那里，”董主任解释着，“所以，刚才我说是穷山恶水，你们能理解吧？” “要这么说，那还真是穷山恶水，但你们不可以从大山里出来吗？现在可是有移民扶贫的说法，” 半天没说话的杨子江插言了，他刚刚扎完针，正在休息，听到董主任说到家乡，禁不住的插了一嘴， “说法是有，方法也不错，但人们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早就习惯了，虽说是缺水缺田，但却依然舍不得自己的家乡，所谓，谁的家乡谁不爱呀？而且，不瞒你们说，山里人数众多，移民扶贫的方法讨论过不少次，但最终还是被上级否决了，” “您说的也对，谁会舍得自己的家乡呢？”杨子江表示理解，“不过，上级有没有派人勘察一下，在您家乡的附近，甚至稍远的地方，就像河南的红旗渠一样，如果能找到水源，可以开水渠或者打隧道把水引过去呀？有了水，乡亲们就可以在山上种果树，种灌木，甚至种草，那样一来，植被不是很快的就能恢复了？穷山恶水不也就变成了清山绿水了吗？” “杨队长，你说得太好了，县里已经派人勘察过，据说离我们那里十几公里的地方就有大量的水源，每年都白白的流走浪费了，可是我们这里却没水喝。所以，附近的村子已经都联合好了，一直准备开发那，刚才你说的很对，如果能把水引过来，不但可以改变家乡的面貌，还可以把这种地方病彻底的治愈！”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干吧？不行我们来捐款捐物，“韩梅马上提议，”师傅，我先捐一个月工资，”她直言直语，反应很快， “对，虽然我没师妹工资高，但我们也可以捐，是不是，方政委，”刘丽不但积极响应，还马上拉上了领导。 “这还不好办？只要大领导一句话，我们系统有几万人呢，捐点钱还不容易？”方伯敬多聪明，马上拐到了领导身上， “我谢谢你们了，不过不用你们捐钱，我来这里目的不是这个！再说，要真是缺钱，我把这个卖了不就得了？”董主任指着青铜器说， “哎，这是文物，哪能随便买卖？“曾凡正忙着拓纸，听到董主任的话，立即给否决了， “嗨，我只是举个例子，也没说要卖它呀？”他的话弄的董主任哭笑不得。 “”你们别说了，让董主任把话说完，”大领导发话了，对于董主任此行的目的，他基本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老方，看来董主任不单单是让咱们来断断这个青铜器的年代，而是求援来了，” “呵呵，大领导，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董主任也笑了，“因为电话里，听刘丽说您要办博物馆的事，所以，我一来是献宝，二来，也确实是来向您求援的，但您放心，我不需要金钱支持，因为国家已经给了专项扶贫基金，人工问题也由县里统一解决，我们需要的，只是技术支援，” “技术，支援？”大家不明白了...... 第七十五章 嘱托 看到大家疑惑的样子，董主任赶紧解释，“是这样，整条引水线路，县里的勘察队都已经做了测量，沿途的引水渠等基建工程，因为是露天施工，由我们当地的工程队，和乡亲们负责，但最难的是中间的有一个隧道，我们无法解决！” “隧道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打山洞吗？”杨子江不当回事，这个活原来他就干过，“有炸药，有钻机，把作业面的石渣往外一运，逐渐打通，不就行了吗？” “就是，就是，这不是什么难题！”本来董主任一句“技术支援”，把大家弄的很紧张，听了杨子江的话，顿时感到十分轻松。 “董主任，杨子江说得对，这真不算什么技术活？”为了证实这点，方伯敬也站了出来，“说实话，我在十几年前就干过这个，打一个这么短的山洞？在部队来讲不是什么难事。” “是啊，政委都发话了，您就放心吧，这真的不是什么技术活，”方伯敬的话更让大家放松了不少，“纷纷发言表示支持。 “唉，“董主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不是简单的打一个山洞。我们是要将引进来的水，从隧道里出来，然后，山里面需要出去的车辆和行人，也要从那里走，这可是一条公路和饮水渠相结合的大工程！” “奥，是这样啊，那就不用说了，别说施工，就是设计也需要一些难度呢，您说的对，确实有一些难度，别说乡亲们，就是我们这施工单位，也需要好好的设计一下呢，” “就是啊？这回您明白了吧？“董主任有几分得意，”不瞒您说，前期的勘察工作，我们已经结束了，按照勘探队测量的结果，我们把图纸也搞好了，另外这个施工计划，也已经得到了上级部门的批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打通隧道的技术问题，所以，我才前来求援，因为我们那里的地质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 ”这倒是没想到，嘿嘿，“杨子江挠着脑皮笑了，”看来什么事都不能小瞧啊，那您跟我们说说，老家那里是什么样的地形地貌是，怎么个复杂法呢？” “说来也是很奇怪，我们那里的地质构造，和其它的地方完全不同，虽说是沉积岩构造，单比较复杂，因为勘探队已经钻探过了，他们说，从外表看，这确实只是普通的一座高山，但里面就复杂了。因为中间不单单有坚硬的岩石，还有砂砾和软石头，这三种东西夹在一起，特别容易造成塌方。岩石特别硬，砂砾特别软，他们在钻探的时候，毁了不少的钻头，硬的岩石使钻头磨损严重，软的地方又会经常发生卡钻，所以，勘探队都感觉到头疼，就别说我们这帮没有一点技术的乡亲们了？” “那到是，就是这软石头，最讨厌了，我们当时施工的时候，就碰到过，那钻头就跟迟到软豆腐一样，不用使劲儿就进去了，可外面是硬石头，您在拔可就拔不出来了，这就是发生卡钻的原因！”杨子江跟大家解释过，他干过这活，自然明白这种构造的难度。 “杨子，你说的太对了。我们就怕这个隧道拉整个工程的后腿，你们知道，饮水工程正式动工以后，引水渠、公路等外部的项目，是我们解决，乡亲们都憋着一股劲而儿，工程速度肯定是慢不了。但这个隧道就不好说了，别忘了，还有公路呢？它是要和引水工程一块从这个隧道出去的。我们还要考虑，工程正式开挖以后，由于地形复杂，还容易造成塌方，考虑到有塌方必然会造成伤亡，所以，特来请求首长支援。我们那里是山区，本地施工机械少，外面的车辆又根本开不进去，也只有咱们这样的系统里，才会有那么多的大型设备，您说的首长？” “看来你是打的有准备之仗啊？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技术肯定就没问题呢？”大领导不答反问。 “嘿嘿，说来也巧了，这还得念叨我这个徒弟的好处，”董主任指着刘丽笑着，“您听她说说，” “首长，因为我去过师傅的老家，他们那里的地形地貌，和我们大漠的丘陵和高山十分相似，所以，我就想，既然地形地貌一样，那岩石结构也应该差不多，所以，师傅一给我打电话，我就跟他说，您干脆到我们这儿看看得了，您不是还要鉴定一下青铜器吗？干脆两件事一块办！” 刘丽解释着，“我跟师傅说，方政委有对付这种岩石的经验，因为我听他说过，当初场站施工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战士们打通的隧道，而且，克服了不少困难，破解了不少难题，而且，大领导不是要建博物馆吗，嘿嘿，我就把师傅领来了？” “对呀，所以，我这次一来，就直接找方政委，我们已经聊了一路了！” “对，我是全陪，呵呵，”方伯敬也笑了，“我主要也是想了解一下他们那里的具体情况，看看能帮乡亲们什么忙，毕竟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也是大领导一直倡导的，也是我们应做的一份工作，首长您说呢？” “是啊，上级早有指示，要我们帮助驻地的乡亲们解决一些具体困难，甩开膀子奔小康么，再说，在共同富裕的道路上，一个也不能拉下，是不是？” “哎呦，大领导，您说的可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咱们系统前期施工任务干的漂亮，尤其方政委又精于此道，你们又有机械设备，我们是即缺少技术，又缺少设备。打山洞牵扯到爆破，钻探、清渣、出渣等一系列的问题，想来也只有你们能帮我，说实话，你们没到我的老家去过，我们那里的地质情况实在是太复杂了，如果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山洞，我也就不来求援了，不过，我们离您这里太远，能不能在技术和设备上支援我们一下，首长，您务必得帮忙啊！” “这是好事，这几年国家把扶贫重点放在精准扶贫上，所以，部队支持也是应该的，不过，虽然这个事我就能定，但也需要在会议上通通气，正式研究一下，看看都派那些同志去，需要调派一些什么样的机械设备！” “那我就先谢谢您，这样一来，乡亲们就能脱贫致富了，我的老家也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谢谢您，首长！” ”老方，这可是你干过的活，不过你离不开呀？还有谁合适呢？” “谁？他呗！”方伯敬指着一个人，笑了..... 第七十六章 浮云 “我？”杨子江愣了，原来方伯敬说的是他， “我不合适吧？咱们艺术团的任务这么重？再说汇演还没完成？时间上也有冲突吧？”他疑虑重重， “时间上有什么冲突？董主任又不是让你马上去？“方伯敬自有他的主意，眼看着汇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正好让老董在这儿看几天节目，顺便给大领导调理调理，加一块时间也用不了半个月。 “这不是着急的事，首长还要统筹机械设备和施工人员，以为就你一个光杆儿司令啊？，一切等演出结束，不迟！” “呵呵，我不担心时间，只要首长同意了，我在这里等一个月都行，”听到方伯敬的话，董主任马上表态，但他也有几分担心，“杨队长，你是搞艺术的，这工程上的事？“ 他看到事情有了眉目自然高兴，但看到方伯敬给自己推荐个搞艺术的，又有几分担心，也难说，“人家要的是一个懂技术的人，到那里是去打山洞，又不是去搞演出！” “嘿嘿，董主任你可真是小瞧我们了，”还没等杨子江回答，方伯敬不干了，“你以为我们这是专业文艺团体呢？你问问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是单位里的技术骨干，就说您这个徒弟吧，“方伯敬指着刘丽，”她是不是医院的骨干？“ ”这我知道啊，她在医院急救科么！可杨队长？“他还是有疑虑。 ”哎，这您就不知道了，杨子江最早就是在施工连队打山洞，干了好几年呢，再后来被调到工程办公室，专门负责土建。所以，他是即有实践经验，又有理论知识。这次是为了汇演，因为我们要歌颂英雄，而那个英雄就出在他们连队，他又会乐器，所以，才被抽调上来的，我们这里讲究的是能文能武，多才多艺，是不是大领导？“ ”就是啊，咱们艺术团的成员都是各个单位的业务骨干，当然也包括老方自己，“大领导指着方伯敬，”你以为他是搞文艺的料？他管理着好几千人那。就是因为他有领导能力，为了更好的完成汇演任务，才生生的把他给调上来的，说实话，我也是下了很大决心呢！“ 大领导对自己的这个属下很是骄傲，”要不是为了加强艺术团思想政治工作，圆满的完成汇演任务，我才舍不得把他调出来呢，等到汇演结束了，这个单位也就不存在了，他们还是要各回各家干自己的老本行去。至于小杨，你根本不用担心，老方推荐的人，我绝对信任，听说他打过好几年的山洞，也负责过部队的工程，要不是咱们这两年工程结束了，我哪能把他给你？“ ”听到了吗？董主任，这可不是我说吧？再说了，我推荐的人，你都胆敢怀疑？那这事我可不管了，”方伯敬故意和他开玩笑。 ”别呀！您推荐的我一百个相信，这不是被浮云遮着眼了吗？“董主任一听就急了，”您别往心里去，我是以为杨队长是专门干文艺的呢，哪知道他真人不露相，竟然是专门业干工程的？嗯，不错，我喜欢，可喜可贺呀！“他看着刘丽笑着。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话也只有刘丽自己能听的明白，因为她看到师傅正盯着自己笑呢，自然知道这话是冲她来的，师傅什么意思，她还不明白？脸立刻“腾”的就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赶紧接上一句， “师傅，这回您知道人不可貌相了吧？告诉您，别说他，就是我们艺术团的人，各个都身怀绝技。不过我就纳闷了，您这么一个走南闯北的人，怎么也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唉，我哪知道你们系统里的事？得，我啥也不说，我给你们鞠躬致歉，一来请杨队长原谅我眼拙，二来感谢方政委推荐，三来谢谢大领导支持！“说着话，董主任冲着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这可不行，哪能鞠一个躬就了事啊？”韩梅在一旁不干了，“师傅，您有错在先，得罚您！“ ”罚我？“董主任一愣，”徒弟，没这么干的吧？哪有徒弟罚师傅的呀？“他看着韩梅，不知道徒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哎，我们这儿就这样，我们是向理不向人，您说是不是，方政委？” “对，韩梅说的有道理，师傅错了也得罚，”方伯敬虽然不知道韩梅到底在搞什么鬼，但看到她又是挤眼睛，又是晃脑袋的，知道她肯定是在开玩笑，因此，立即表示同意。 “嘿嘿，你们这一老一少在搞什么名堂？不过既然我错了，那就好汉做事好汉当，我认罚，行了吧？“董主任没辙了，只得一口应承下来，”徒弟，你说，怎么罚？” “我听说您有一个绝活，叫缩骨法是吧？” “有这么回事，怎么，你想学这门手艺？” “那当然，必须的，“韩梅笑着，”不过我现在不着急学，扶贫工程定下来了，你在这里切得等呢，我和师姐有的是时间磨您。不过今天，我是想让您给我们表演一下锁骨法，您看行吗？“ ”行啊，反正我的事情有着落了，回去可以向乡亲们交代了，趁着这个机会，我得把你们俩好好的调教调教，让师傅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董主任故意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呀，师傅，求求您了，这可是梅子一人所为，与徒弟无关那，”刘丽知道师傅在开玩笑，所以，故意装出一副冤枉的模样，都得大家直想笑。 “师姐，你太坏了，“韩梅跺着脚，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也要罚你，” “罚我什么？我又没招你？” “我罚你现在把外罩脱了，给师傅穿！” “我这衣服，给师傅穿？”看到韩梅冲着自己挤眼儿，她明白了，“奥，不就是要衣服吗？你们等着，”刘丽出去了。 “嘿，”这姐俩倒什么鬼呢？大家糊涂了...... 第七十七章 神技 没多一会儿，刘丽就跑了回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爷爷，她拿我衣服，”小孩不依不饶，拽着衣服不撒手。 “呵呵，”大领导笑了，原来这是他的小孙子，“刘护士，你这是干什么呀？拿他的衣服干嘛？” “不好意思，首长，我是要拿它当道具，用完立刻就还，”刘丽解释着， “怎么拿个衣服怎么还带个跟屁虫来？“”韩梅见状，赶紧走了过来，她自有办法，”别找你爷爷啦，过来，叫姐姐，我这有好吃的给你！”就像变戏法一样，她从兜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来，“这个漂亮吧？给你，咱们边吃，边跟爷爷看表演好不好？” “好好，姐姐真好，爷爷您也吃，”小孙子接过糖来，把衣服撒了手，却把糖剥开了，别说，他还挺孝顺，先塞了一块送到爷爷嘴里， “哎哎，这可不能吃，别给你爷爷糖吃啊？”站在一旁的刘秘书不干了，“首长有糖尿病，你不知道吗？不可以吃糖的，” “我就要他吃，我就要他吃，”小孙子还挺拧，说着说着嘴撇着，看样子马上就要咧嘴哭了。 “哎呦，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首长有糖尿病啊？”韩梅搓着手，“你自己吃，别给爷爷吃，”她劝着，也没啥好办法， “不，我不，姐姐的糖，一定要要爷爷吃，”小孙子就是不干，“哇哇”的哭了起来，这一下弄的大家束手无措了。 “别哭，别哭，不就是一块糖吗？让爷爷吃，”看到这个尴尬的局面，董主任立刻走了过来， “哎呦，这可不行，首长一会儿血糖高了，会出危险的，”刘秘书解释到，“您不知道，首长这病，很严重的，早晨刚刚吃完药！每次吃饭前，都要打一针！” “嗨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董主任不高兴了，他故意绷着脸，“我说让他吃，就保证首长没事，而且，不但血糖不会高，我还能让他把血糖降下来，你信不信？” “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刘秘书撇着嘴，一脸的鄙夷，“首长本来血糖就高，吃完糖，血糖不高反到还低了？你说，谁能信啊？”他摇着头，一百个不相信。 “那好，我是大夫，我负责，首长您就吃，血糖高了，您罚我，行了吧？”只见他一伸手，已经从兜里掏出了几根银针，然后照着大领导的后背胸腹，“啪啪啪”的已经把七八根银针快速的扎好了，然后指着刘丽，“你过来，负责监护首长，20分钟后起针，” “是，”刘丽轻松的答应着，一转手把衣服交给了他，“师傅，这个您拿着，做表演用的，” “嗬，你可真能让我出洋相，这么小的衣服，我怎么能穿的进去？”董主任把衣服展开，打量着。 也是，这衣服也太小了，一个六七岁孩子穿的衣服，董主任就是个子再小，好歹他也是大人，怎么可能穿的进去呀？ “嘿嘿，您就别装了，妹妹那衣服比这个大吗？”刘丽小声的跟师傅开着玩笑，拿多大的衣服，她心里有谱，否则，怎么会主动的应承这个事？ “你们俩别嘀咕了，现在演出正式开始！”韩梅一本正经，像个报幕员，“由董主任现场表演缩骨神功，不过，他要是把这件衣服穿进去，那就证明他功夫确实了得，如果穿不进去么？”她不说话了，故意瞅着大家， “那怎么样啊？”杨子江笑着问， “那就让他陪衣服呗，哈哈哈哈”还没说完，韩梅自己也笑了， “不过，咱也别难为董主任了，这不可能穿的进去呀？”杨子江打量着这件衣服，，“这也太小了？连我的胳膊都进不去！你们看，”他示范着，把胳膊往衣服里面伸，然后摇着头，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 “对呀，你看，连我这大手都塞进不去，“方伯敬也发话了，”这们这俩徒弟也是，在首长这里，让你们的师傅出洋相啊？”他和杨子江都是身材高大型，他拿手比量着，自然更不相信。 “方政委，你们俩说得对，我真不敢保证就能穿进去，“董主任打量着他俩，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狡黠的微笑，”但如果我碰巧真的穿上了这件衣服，那我可就有条件了，“ “什么条件？” “有关工程事宜，你们俩得听我的，” “行，只要您能穿的进去，您就是首长，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杨子江首先答应， “别，首长我可不担当，这里有大领导，还有方政委呢？我算哪根葱啊？一个普通的中医大夫？“他话里有话，”这样吧，我就提一个要求，演出结束后，你立刻跟我走！放心，进山后，我保证不让你吃苦！“ “嗨，吃点苦算什么？只要领导同意，我立马跟您走都行，”杨子江答应着，却又反问，“那方总监干什么啊？” ”方总监么，就帮我统筹机械设备，你看行不行？” “好，我也答应，不过，如果您这件衣服穿不上，那可就一切免谈了！” “没问题，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来，咱们双击掌，”董主任伸出手来，三个人就像真事一样，“啪啪”掌声连连，他们还真击上掌了。 这立刻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立时兴奋起来。 “那好，表演正式开始！师傅，请！”韩梅伸着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各位，在下初来宝地，落脚谋生，“只见董主任拿着那件小衣服，走上前来，开始白活，”请大家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徒弟，让请家往后退退，咱们这就开始了，” “好嘞，走着！”韩梅做着鬼脸，一脸的调皮样。 “哈哈哈，”师徒二人几句开场白把大家都逗笑了。 这一套话，本来是过去江湖人士撂场子时，经常说的开场白。估计董主任也是为了逗大家笑，好把现场气氛烘托起来。 可一个成年人，怎么能把这么小的衣服穿上啊？ 表演正式开始了....... 第七十八章 表象 大家紧张的看着董主任表演。 只见他含胸收腹，身子扭动着，就像一条蠕动的蛇。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收起，表情凝重，胳膊上下左右的晃动着，看样子是想把身形变小。 “一个大人怎么可能会把身体变小呢？”大家都紧张的看着。 只是，只见董主任把两只手，分别从小衣服的两只袖子上穿进，然后一点点的往上蠕动。这时，突然见到他的两个肩膀不知道怎么抖动了一下，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把小孩子穿的衣服，紧绷绷的贴在了身上， “嗬，”大家不由得惊叹一声，因为董主任的身体明显缩小了，可即便如此，两个对襟之间还是相差不少， “扣子怎么系呀？”所有的人心里依然有个疑问。 却见董主任含胸拔背，似乎在使劲儿的往上拔着自己的身体，同时伸出手来，自下而上开始系扣子。 只见他的脸色更加凝重，呼吸似乎都已经停止了。“一个，两个，三个，”观看的人屏住呼吸，在心里默默的念这数字。 就看到衣服的扣子，在董主任的手下，居然慢慢的全都系上了， “哗，”大家不由的鼓起掌来，“真是神啦，”衣服不但完整穿好，扣子也全都系好了。 “了不起，了不起！”大家赞叹着。 董主任却调皮的张着手，让大家仔细观瞧。此时，他的样子滑稽极了，看脸庞似乎是个大人，可看身上，却又像个孩子。只见他一扭身，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就脱下来了，拈在了手里。 “韩梅，衣服还你，看看坏了没有，” “没有，没有，师傅你太厉害了！”韩梅伸着大拇指，无比钦佩。 “是啊，真是太神奇了！”董主任这一手，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可是真功夫，如果不是亲眼瞧见，是不会相信的。 在场唯一没有惊奇的，只有刘丽，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师傅的表演，自然心里有数，所以，她才会主动的去给师傅，拿了一件这么小的衣服来。 但韩梅就不一样了，毕竟她是第一次看到，“师傅，太神奇了，您真会缩骨啊？” “一般一般，排行第三，嘿嘿，”董主任调皮的笑着，“衣服检查啦？没有损坏吧？” “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连个布丝都没掉，扣子也全在呢，”韩美一叠连声的夸赞着。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她真是打心眼里头佩服， 因为她本身就是练功夫的，虽然散打和传统武术有些区别，但毕竟基础功夫还是从传统功夫上转化而来的，所以，别人也许不知道这神技的难处，但她是知道的。 这是柔功加缩骨功，中间还要结合卸关节，“太难了！这可是自小就练习的，决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您是怎么做到的呢？”她的脸上全是大写的疑问。 “嘿嘿，怎么，你想学？” “我现在学可是够呛，您这是童子功！” “内行，你看出来了？” “是啊，我看到您卸关节了，骨头嘎巴嘎巴响，谁听不到？” “光卸关节吗？” “还有柔功，身子要像面条一样的柔软，否则，即便把肩关节卸掉，也依然穿不进去！” “行，就冲这几句话，你这个徒弟，我正式收下了，没事你过来，我教你一些老祖宗打基础的东西！” “是，谢谢师傅，”韩梅高兴了，她知道师傅话里有话，他要教的绝对是门里的一些私密功夫，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我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她暗暗的下着决心，一定要把师傅的神功学到手。 自此以后，她说到做到，没事就往这里跑，真的学习了不少本事，这当然这是后话了。 “师傅，我起针了？”刘丽那边喊上了， “起针，起针，”董主任回应，“刘秘书，您把仪器拿来，给大领导检查一下，看看他的血糖高了没有，” “哎，好嘞，”刘秘书答应着，拿起了桌子上的仪器，将大领导的手指往上一放，结果立刻就出来了， “哎呀，果真没高，董主任，您可真是神人那！”刘秘书赞不绝口，“可这是为什么呢？首长的糖尿病可是有年头了，现在完全靠药维持着呢！”他拿着仪器，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 “这您就不知道了，病虽是一个病，但个人情况却不同，“董主任笑言道，”我是个中医大夫，传统医学里讲究的是什么？”他看着众人，似乎也是在教自己的徒弟， “一人一方，这是中医和外来医学完全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说，每个人的病情，是完全不同的。同一个病，不同的治法。所以，中医开出来的药方子，都不近相同。不但每个人的药剂量不同，就是药方子的内容也不同，如果你们看过中医，就会发现，在治病期间，医生会根据你的病情，分阶段，不停的调整着药方子，这也就是我们祖国医学的特点所在！” 董主任侃侃而谈，对中医这门高深的医学十分骄傲。 “那您说我们首长这病是怎么回事呢？”刘秘书依然不解， “首长这是假性糖尿病？” “假性糖尿病？您说我这病是假的？”虽说针起完了，血糖也不高，可说自己的病是假的，他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董主任会说自己这病是假的呢？ “我都看了好几年了，你看我这一把药一把药吃的，都快成药篓子了！”他即是开玩笑，也是在抱怨。 “嘿嘿，首长，我不是说您的病是假的，我是说，它的表象是假的，”董主任安慰着他， “我不明白，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表象，什么假的？” “首长，我问您，糖尿病一共有几种？你知道吧？”看到大领导仍是一脸的疑问，董主任反问他， “知道啊，一共有4种，因为老看这病，我都快成医生了，”他摇着头，很是无奈。 “嘿嘿，您说的对！糖尿病确实有4种，第一种叫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第二种叫非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第三种叫继发性糖尿病，第四种叫妊娠期糖尿病，您得的是二型糖尿病，对不对？” “对呀？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嘿嘿，当然有蹊跷”，董主任神秘的讲述起来..... 第七十九章 心悸 “二型糖尿病有一个特点，也就是说，或多或少，病人还能分泌出一些胰岛素，只是不够用而已。但如此一来，就引起了脂肪代谢紊乱。你们知道，胰脏是由很多的胰岛组成的，而胰岛分泌出来的液体就叫胰岛素，因为劳累，因为病人吃的脂肪性食物太多，胰岛累了，不想干了，便得到了一个错误的信号，不让它再分泌胰岛素，要让它休息了，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假性糖尿病，而首长得的正是这种病，“ ”那有没有办法能治愈呢？” “当然有，”董主任十分自信，“我在这住的这两天里，通过跟大领导的密切接触，已经知道了首长大致的病情，所以，我刚才才敢对症下药，说实话，在我们医院，用这个方法，已经治愈了不少病人，这个情况刘丽也是知道的，” “对呀，所以，我才把师傅请来，让方政委做接待，就是为的接触首长，给您治病呀？否则，开始我就说，董主任的医术如何高明，治疗效果如何了得，您会信吗？”刘丽调皮的一笑， “嗯，说的有道理，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小刘，你是个有心人，”大领导似乎有些感动， “嗨，您过奖了，其实，这都是方政委安排的，当然也是师傅经常教导我的，他说，我们要关心每一个病人，不管这个人是首长还是战士，是领导还是百姓，都是我们医护人员应尽的责任，”刘丽的话里透着谦虚， “怎么样，大领导？我带的兵还行吧？”方伯敬不适时宜的来了一句， ”嗯，不错，这几个兵带的都很好，就是要这样，把光荣传统，一代代的传下去，这带徒弟和我们带兵其实是一个意思，“大领导很是开心，”看的出来，你和董主任都是带兵的料，但记住，只有好师傅，才有好徒弟，为人师表吗，是不是老方？” “您说的对，这一切都是董主任的功劳，属下只是穿针引线，做做安排而已，不值得一提！”方伯敬更是谦虚， “嗯，很好，谦虚使人进步吗，“方伯敬的态度，让大领导很满意，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早有了主意。 老方一直是他的兵，对他的了解胜过任何人，不用说别的，就是他悄悄的把董主任接来，安排到自己家里住，说是为博物馆找展品，其实一来是给自己治病，二来是给部队扶贫工作做个安排，就这份细心，谁会理解他这一番苦心？ 最难能可贵的是，不但事事考虑周详，还不居功自傲，做为下属能做到这点，也算是难能可贵的，再加上万事不生张，表现的这么沉稳老道，真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心里对老方的喜爱更深了一步，艺术团结束后，对方伯敬的工作安排，他有了全新的想法，此处暂且不表。 大领导的话头一转，很快的就转到了给自己治病的问题上。”董主任，您说的治疗，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哈哈，首长，刚才我们不是已经开始了？”董主任笑着回应，“今天算是第一天！” “对呀，今天是第一个疗程的第一次，看来效果还不错，后面的治疗方案，方总监已经全给您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 “呵呵，看了吗首长？刘丽到底是护士出身，看看给您安排的多仔细。这段时间，董主任就住在您这里，24小时专陪，” “那怎么好意思，为我一个人？”大领导似乎有些不安心， “这两天我们都要去参加艺术团汇演，没人能陪他，董主任为了工程的事，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等着杨队长回来。他在这里住，那还不是有大把的时间？您就代表我们，一来招待客人，二来正好治病，您说这样的安排可好？”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治病了！” “对呀，在您这里，我可以更好的观察病情，把每天的药剂量调整好，我不但可以亲自给您熬药，还可以针对您的病情，加大针灸及药物治疗的力度！不瞒您说，这次，为了感谢您的大力支援，我还特意给您带了一个礼物，” “礼物？快拿出来我看看，”这次的惊喜不要太多，大领导已经迫不及待了， “呵呵，这个礼物不是具体的一件东西，而是装在了我的心里，” “哦？难不成是一个祖传秘方？” “让您猜着了，这是专门为您量身定做的一套经络保健术，是按照达摩祖师的易筋经转化而来的养生方法，我敢保证，您只要坚持下去，到那时候，您的病就彻底治愈了，不但药量会逐渐减少，而且，身体恢复如初，更能延年益寿，最关键的，您可以任意随便的吃东西，再也没有忌口了！” “哎呀，太好了，首长，您以后可就不用偷着吃糖了，“还没等他回答，刘秘书先开心了，为了大领导偷吃带糖的食物，他可是没少着急， “你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总偷吃东西是的！”刘秘书一激动，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让大领导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解释，“我那不是病拿的吗？” ”知道知道，老领导，您误会刘秘书了，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您治好了糖尿病，就不用再忌口了。而且，最关键的是，病治好了，您不会又可以轻松的下基层了？” “哎，老方，你这个话我爱听，自从生病以后，下基层就少了，说实话，我是真想念大漠里的那些战友啊！“ 想到以后，又能随心所欲的到处跑了，大领导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即命令道，”刘秘书，去通知厨房，今天做几个好菜，把存的茅台酒，也给我拿出来，我要和董主任好好的喝几杯，” “是，我马上安排！”刘秘书高兴的走了， “你们谁都不许走，我这个厨师鲁菜做的可好呢，今天你们好好尝尝他的手艺，“大领导高兴的张罗着，”不瞒你们说，我被这秘书管的，不但喝不着好酒，连饭菜他都管，这些天，可是给我素死了，今天我们开开洋荤，哈哈哈！”想到又能喝酒了，他开怀大笑。 “有发现，有发现，有重大发现！”还没等董主任他们做答，一直闷头不语，细心研究拓片的曾凡，突然大喊起来.... 第八十章 异样 曾凡的喊声把大家都惊动了。 “哎呦，你要死啊？有什么发现，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的？”看到大家吓了一跳，别人倒没说什么，作为最亲近的人，韩梅立刻站出来给以斥责，“看不见首长在谈事么？”她皱着眉头很不高兴。 “你别说他，“方伯敬感觉到了曾凡惊喜的异样，他和韩梅的反应完全不同，曾凡肯定是有新发现，所以才会突然间惊叫起来，因此立刻发问，“是不是知道亚丑罍的主人是谁了？” “嘿嘿，方大政委，还是您了解我，看见这拓片了吗？“曾凡拿着他费劲巴拉拓出来的两张黑乎乎的宣纸，”我不但知道了它的主人是谁，还知道，这尊罍可以给董主任留下了一笔财富！”他得意的笑着。 “财富？什么财富？”还没等董主任反应过来，韩梅已经扑向了那张宣纸。 “你慢点儿，这是我好不容易拓的，”看到韩梅像饿虎扑食般的跑了过来，曾凡赶紧把宣纸递给她，反复叮嘱着，“千万别撕了啊，” “小气鬼，撕了咱再拓，不就是一张宣纸，几行字吗？又不是真的财富！”她撇着嘴，颠来倒去的看着，却根本没看出来什么。 “财富在亚丑罍里边，怎么会仅仅是一张纸？”曾凡解释到， “里边？”韩梅又扑去了亚丑罍。她拿起了盖子仔细看，然后又扒到罍里面仔细瞧，“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嘻嘻，你性子太急，当然找不到？”曾凡笑着。 韩梅看到曾凡嬉皮笑脸的坏笑，立刻知道上当了，”好啊，你敢耍我？”她不干了。 “说不说？”她扑上去，揪住了曾凡的耳朵，“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哎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干什么，”曾凡把韩梅的手扯开，“跟谁学的呀？怎么动不动就揪人耳朵？没礼貌！” ”你还不说，”她用手指戳着曾凡的脑袋，“”是不是要急死我？” “哎呀，你这是干嘛呀？怎么性子这么急？“看到韩梅一个劲儿的教训曾凡，现在又一个劲儿的催他，董主任不干了， ”你别催他行吗？韩梅，这样可不行，曾队长这工作是个慢活儿，搞文物研究哪能那么快？最怕让人催，尤其是你这粗手粗脚的，他要真有什么灵感，也被你这一通儿闹，生生的被吓回去了，“ 董主任绷着脸，教训着自己的徒弟，”从现在起，你就站在旁边看，不许再插嘴了，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遭到师傅的数落，韩梅不敢闹了，她伸着舌头做个鬼脸，站到了一边，老实了。 “嘿嘿，看来就得有人治你，“曾凡幸灾乐祸的笑着，”董主任，您也不用发这么大火，我只当没听见，随她瞎叫唤什么，”他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 “你？”听了曾凡的话，韩梅眼睛一瞪，又要发作， “行啦，别闹了，这么多领导在这儿，多难看呀？”刘丽劝着韩梅，又数落曾凡，“你也是，这么大人了，有什么发现就赶紧说，拿什么搪啊？你不知道梅子性子急？” “嘿，你们俩可真是闺蜜，我惹不起你，“他转头看到了杨子江，”杨子，你来，” “你是不是谁都不敢惹，就觉得我好欺负，惹起我来了，是吧？“杨子江和他开着玩笑，”我不跟你计较，说吧，你抓我公差干什么？”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抓公差？我这是给你一个见证奇迹的机会，”曾凡炫耀着，“你不是号称手劲儿大吗？你把那里面的东西给我取出来，” “里面有东西？”刚才几个人闹哄哄的，谁也没理会，听见曾凡如此说，立可都围了过来。 就连在一旁和方伯敬说事的大领导，也跑了过来。他拿起亚丑罍往里边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这里边什么都没有啊？曾队长，难道你说的是纸上的字？这十几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呢？” “是啊，首长，刚才我看了半天，到底是啥意思，他就不讲？”韩梅撇着嘴，跟大领导告状。 “我怎么不讲了？”曾凡白了她一眼，“你让我讲了吗？” “得得，现在首长也来了，你就当着他的面，讲讲这拓片上的字是啥意思好不好？让大领导也评判评判，你讲的对不对！”韩梅表面是数落曾凡，实际上是给他一个显摆的机会。 “好，我说，”曾凡指着宣纸上的那几行字，讲给大领导看，“您看啊，这上面一共是5行，共18个字的铭文，按照顺序念下来，就是：董史官作，尊罍，万年无疆，子子孙孙，永宝用享。通过这句话，我们知道了这尊罍的主人是谁！“ “是谁？这姓董的史官，难道是我的先祖？”别人没怎么样，董主任先激动起来了。 “还真可能是，“曾凡予以肯定，”这个铸罍之人姓董，又是个史官，如果猜的不错，他应该就是春秋战国时期，晋国的史官董狐，也就是曾经被孔子誉为，’良史’的史官，我想，他应该是最早出现在史籍中的董姓名人了！” “太好了，这下我可找到依据了，这尊罍肯定是祖上传下来的，你们看看上面的光泽就知道，他们一代一代的传下来，是多么的爱惜，每天不停的摩挲着，才有了这一层油汪汪的皮壳啊，“董主任很是激动。 “您说的也不尽然吧？既然上面有一层皮壳，可为什么上面的盖子会锈住呢？”韩梅憋不住，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哎，别说，韩梅说的还真有道理，如果不是小赵恰巧摔动了这个角，引起了盖子的松动，恐怕我们还打不开它，自然就无从知道它的秘密了，“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很费解，一个外表光溜溜的青铜器，为什么里面却会锈住？一直就没人发现，这个罍居然还有个盖子，您说这是为什么呢？”曾凡好奇的问董主任，这是董家的传家宝，想必他应该了解。 “对呀？这是这么回事啊？” 第八十一章 图腾 “唉，说起这个事来，还挺曲折的，“董主任叹了一口气，”家里边就不能有宝贝，有宝贝也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便会祸端不断，“韩梅的话，勾起了他的心思。 “您说的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让人看到了，风声就出去了，不觊觎它才怪！”曾凡表示同情。 “是啊，你们不知道，我家的这个宝贝，从打祖上传下来为止，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祖爷爷的房间里放着，根本就不让敢让别人过手。只是在特殊的时日，会偷偷的取出来祭拜。毕竟这传家宝代表祖宗不是吗？可他千小心万小心，这么大一家人，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后来还是被人看到了，“ “哟，那是什么人啊？” ”说是我们的一个家人，半夜三更的时候因为起来方便，看到祖爷爷的屋子里，深更半夜还亮着灯，出于好奇，她便偷偷的去瞟了一眼，结果看到了，在灯光下，这么一件明晃晃、亮晶晶的东西，你们说，那还不被传出去？“ “这一下麻烦来了吧？” “可不是吗？耳朵尖的其实还不是我们国人，老百姓每天忙于温饱，他们虽然传来传去，但实质上，对这些古董文物没有任何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外国人。你们也知道，东洋人抢走了我们多少国宝？西洋人又抢走了我们多少文物？看看他们的博物馆就知道了！” “是，说起这事，我就一脑门子气，在北京的时候，有一个地方我是绝不去的，那就是圆明园，多少的好东西都被他们抢跑了？有些国宝我们这里连个复制品都没有，全跑到国外去了！” “是啊，自从我们家，存有宝贝的风声传出去以后，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来询问，开头还好，后来干过来搜查了。老辈人也是出于无奈，为了家传的宝贝不被人抢走，就只能把它深深的埋到地地下，”董主任回忆着。 “后来风云变幻，政权更迭十分频繁。到了最后一次，就是那个“除四旧”的年代，我的爷爷，又一次把它埋了进去。就这样，这个盖子能打开的秘密，从我祖父那辈起，就再也没人知道了。盖子也完全锈蚀了。否则，你说自家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秘密？唉，” 董主任叹气连连，不知道是惋惜这个宝贝的锈蚀，还是可惜自己不知道这个秘密。 “其实您不知道也好，真知道了这个秘密，说不定在后来的岁月里会惹什么祸呢？”看到董主任唉声叹气的，曾凡赶紧安慰他。 “说的也是，”董主任表示赞同，“这宝贝传到我这里，这个秘密就更没人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精心的爱护，但从没细心的研究过，这还多亏了你，谢谢了，曾队长！” “嗨，您谢什么，要说谢，我得谢您，您看我这边看边研究，别人哪能给咱这个机会？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件宝贝，我都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要说感谢，得感谢小赵，如果不是他，咱们也不一定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世间的事情说不清，有时候表面看是坏事，说不定到了后边，又变成了好事呢！” “呵呵，行啊，小曾？什么时候又变成哲学家了？”听到这里，方伯敬也笑， “唉，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什么哲学家呀，我是变相的想替小赵说两句好话，您不知道，他回去的时候，被科长骂的够呛，我怕科长一生气，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他呢！可您说，如果不是他这一摔，咱们能知道这盖子可以打开吗？您说是不是，方大政委？” “歪理，这说法我不同意，虽然可以去替他说两句好话，但即便如此他也是瞎猫碰了个死耗子，我问你，如果这是个瓷瓶子呢？那还不给人家摔八瓣啦？“对，曾凡的观点，方伯敬并不完全认同。 “您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他略一停顿，”事情往往还是要看结果，这结果不是挺让人满意的？” “你就狡辩吧，哎，董主任，‘方伯敬转移了话题，’您这个董姓是怎么来的？他一个史官为什么能铸造青铜器啊？我听说过去只有王公贵族才可以享用，一般人是不可以僭越礼制的！“ ”嘿嘿，您问到点儿子上了，这个我还真知道，董姓是属于帝王赐姓呢，“董主任笑着，一副骄傲的样子， ”您知道，三皇五帝之一的颛顼，他有个后裔叫飂（liao）叔安，他的儿子就是后来的董父。因为对龙很有研究，所以，被舜帝任命他为宫廷养龙的官员。在董父的精心驯养下，龙学会了表演各种舞蹈，这让帝舜很是喜欢，就封了董父为鬷（zong）川侯，还赐予了他“董”这个姓氏，就这样，一代一代相传至今。” “不对吧？师傅，我听说世间没有龙这种动物啊？“韩梅的问题又来了。 “世间是没有龙这个动物，但它可是所有动物的集合，“董主任解释到，“你看啊，龙的角就像鹿，嘴就像鳄鱼，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所以，人家说龙这种图腾，是代表大自然的！“ “呵呵，您真厉害，一个龙，能研究的这么透？“韩梅表示佩服， ”嘿嘿，你问我别的，还真不知道，但因为我属龙，所以，才会关心龙的起源，但这个属相，就跟董这个姓氏一样，其实都不是我研究的，那都是古书‘尔雅’里面描述的，曾队长，您说呢？” “您说的对，这就是多读书的好处，不过刚才您还没有完全解释，为什么没有龙这种动物，却专门怕董父去养龙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莫非世间真有龙这种动物？” “您说的对，龙就是一个图腾，是所有动物的集合，它代表大势，可您是否知道？当初董父养的龙，并不是那呼风唤雨的飞龙，而是现在的马?” “那照你这么一说，我老祖宗就是个马倌呗？“ 董主任不高兴了.... 第八十二章 驱疠 ”哎，您可不能这么说，“看到董主任有些不高兴，曾凡赶紧解释，”虽然他是养马的，但那可不是普通的马，那是天子的马，所以，他才会被封侯，按照朝廷的礼制，所以，他才可以享受青铜器啊！” “你说的不对，“还没等董主任回应，韩梅把话头接了过来，”这青铜器又不是董父铸造的，那是他的后人董狐铸造的呀？请问，他是王侯吗？别忘了，董狐只是一个史官，你刚才弄的这拓片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她指着那张宣纸，振振有词，”董史官作罍，祈望万寿无疆，让子孙后代永享此罍，很清楚吧，但一个史官哪来的这权利？””她提出了新问题， ”这史官可不是那史官，你以为是国子监修纂四库全书的纪晓岚呀？这史官是天子身边的人，“ “那纪晓岚不是天子身边的人？他天天跟着皇帝跑来跑去的，亲近着呢？” “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他要整天跟皇上这么跑来跑去的就别写书了，那只是戏说，懂吗？“曾凡一副教训的口吻，”你根本不知道，那个年代的史官，权利有多大？“ “有多大呀？还不就是站在皇上后面，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人？”韩梅撇着嘴，表示不服， ”你这就不懂了，他又不是言官，他是记史记言的官，根本不用讲话！可虽然不言不语，但天子每说的一句话，他都是一字不差的全都记录下来，包括天子及群臣在朝廷之上的日常表现都要记录！这是要进入历史的！“曾凡挺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俨然他就是那个史官， ”这也就是说，要真实记录，不管好的坏的，他要把天子的言行统统记录下来，别说群臣，就是天子也不敢惹他，怕他胡写乱写。谁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啊？这要是万一把丑行记录进去，那还不得遗臭万年？“ “嗯，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韩梅承认，但依然不服，“在那么一个讲究礼制的时代，即便你再有权利，可制度也是不容破坏的呀？” ”对呀，我也没说制度可以破坏呀，史官的权利固然是不小，我只是说，他找个人铸个青铜器别人不敢说什么。但这类青铜器，制度是允许的，你没听说过一言九鼎这句话吗？那只是不允许随意铸造代表王权的鼎而已，但罍却是王公贵族家里常用的实用器，所以，根本不在限制之列，这不才有了董狐铸罍的说法？” “呵呵，你真行，知识够渊博，不过，“韩梅翻弄着拓片，似乎又找到了新问题，”这个罍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实用器，让我很奇怪的是，它似乎是在纪念一个历史事件啊？“ “历史事件？”听到韩梅的话，董主任终于开口了。 刚才曾凡的解释，已经让他气消了，韩梅突然提出了这么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不能不让他心动，“什么历史事件？在哪写着呢？”，他瞪大眼睛，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您看，这上面不是都写着吗？“韩梅指着第二张宣纸上面的三个极小的字，“疠，蕲（qi）艾，” “嗬，这字可真小，如果眼睛不好，这都看不见，”董主任解嘲似的看着那张宣纸，“我还以为就是一张黑纸呢！” “是，我也是看了半天，才分辨出来的，” “嗯，不错，疠就是瘟疫，蕲艾就是产生在蕲地的艾草，”这三个字的内容，董主任很熟悉，他本身是医生比较好理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在那个时代，产生了瘟疫，他们采用了蕲地出产的艾叶，驱赶瘟疫，为了纪念这个事件，他们铸造了这个罍！” “师傅，您说得对，这也就解释了，姓董的这个史官，为什么要铸造这个罍，他是在纪念这个历史事件啊！”韩梅很是兴奋， “非常有可能，瘟疫，古代就被称为疠气，是说人的肺气因瘟疫受阻，是所谓的疫疠之气，因为它伤害了人的肺器官，进而引起呼吸不畅，氧气不足，才引起了心脏的动力不足。心脏又被称为将军之官，就因为它的动力不足，所以，才进而引起所有的器官的综合性衰竭。我明白了，当时的人们没有什么药来治愈瘟疫，所以，只能采取用艾草熏疗的方法，来治愈和驱赶瘟疫，” “您说的对，虫、蛊、疟疾，这些东西在古代，都是指瘟而言。这个字，在尚书、山海经、左传里都曾出现过，可见在上古时期，瘟疫就曾流行过！”对董主任的说法，曾凡表示赞同。 “这应该是古人对瘟疫的最早记录了，当时的古人由于对瘟疫缺乏科学的解释，本身对瘟疫又束手无策，所以，他们只好把瘟疫归咎于上天对人类的惩罚，这才催生了所谓驱鬼的神话传说。” “对，最早人们只是认为，瘟疫就是恶鬼魑魅幻化出来的疫鬼，就像’释名’中记载的那样：“疫，役也，言有鬼行役也”。因此，在瘟疫爆发的时侯，人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恶鬼，只能求神，期望能得到神灵的护佑，“ ”这我知道，最早的医生叫巫医，后来叫道医，再后来才叫中医么，”韩梅调皮的接了过来， “最早还不叫巫医呢，古代宫廷中，最早负责驱疫的人，其实就是巫师，也叫巫祝，他们专门负责攘除疠疫，披着兽皮，戴着面具，所谓执戈扬盾，帅百隶逐室殴疫，后来不就演变成了民间的傩戏？”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你说的财富在哪呢？”韩梅这才想起刚才吸引她过来的话。 ”哎，你们看，这是什么？”她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刘丽再喊，只见她拿着一个卷筒状的东西，正冲大家招手呢。 原来，在别人聊天的时候，她却一直陪着杨子江，在鼓捣那个亚丑罍，没想到，还真有了发现。 “哈哈，不出我之所料，果然这里面有东西，杨子，你手劲真大，厉害，厉害！”曾凡赞不绝口...... 第八十三章 神秘 刘丽手里拿着的东西，黄澄澄、亮晶晶，类似于经筒状的，圆滚滚的东西，做的十分精巧。 “韩梅，我说的没错吧？你看看，是不是发财了？“曾凡得意的回应韩梅，”你说这得多少黄金啊，古人是太有钱了？”他赞叹着，从刘丽手里接过了这件宝贝，“你们是怎么弄出来的？真有办法呀！” “嘿嘿，这里边有个机关，其实一按一拽，就轻松出来了，我当时也不知道，还死气白咧的拽着，结果，不管你用多大的劲儿，就是弄不出来，可是费了我不少的劲儿！”听到曾凡的表扬，杨子江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解释着， “这古人造的东西实在太精巧了，其实根本就不用费劲，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嵌到亚丑罍底部的。” “给我看看，”听说是纯金的，还没等曾凡看完，董主任一把就抢了过来，他摸着这个圆滚滚的东西，也很是稀罕，“这应该是个经筒！依我的判断，应该是刻着大悲咒什么的！” “这不可能，“曾凡一口否定了，”那时候，佛教还没进中国的。不过，拿黄金做这么个玩意儿，肯定是有什么说辞！”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也可能是后来装进去的呀？“董主任自有他的道理。 “不可能吧？“杨子江也表示怀疑，”如果一开始没设计好，怎么可能会镶嵌的这么严丝合缝？别说手了，就是刀片都插不进去，连一点缝隙都没有，我可是费了不少劲！” “这只能说咱们取出来的方法不对，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其实一按一拽，就轻松的出来了？“董主任不以为然， “说的也是，不过开始根本不知道，我也是摸索了半天才知道的，”杨子江解释到。 ”所以呀，人家开始可能就是这么设计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董主任说的很是轻松，”再有，最关键的是，青铜器时代都是浇铸的，可你们看这个经筒，它却怎么看，都不像是铸造的，反而像是被敲打出来的。而且，虽说这个经筒，黄澄澄亮晶晶倒像是黄金的颜色，但分量不对，和黄金比，这重量差太多了！” 他在手中反复的掂量着，“你们看看，我说这肯定不是纯金，如果是纯金的，那就重多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鎏金的，” “很有可能，”杨子江表示同意，”刚才我往下卸这个经筒的时候，使得得劲可是不小，如果这个经筒是纯金的，那刚才我往下拆的时候，它肯定被我捏扁了，因为毕竟黄金软。可这个东西太硬了，我怀疑是不是用黄铜敲出来的，然后为了保证它不至于生锈，又采用了鎏金工艺？” “说的不错，我赞成，“曾凡表示同意，”不过，它是怎么嵌进青铜器内壁上的？这工艺可就不简单了，可以说是一绝。别说咱们没看过，几乎连听都没听说过呢。简直是天作之合，铸造和锻造，这两个工艺，算是有机的融为一体了。“ 因为对青铜器的工艺比较了解，所以，曾凡大加赞赏，”不瞒你们说，我刚才做拓片的时候，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看着亚丑罍的底部，就好像是多了点儿东西，但就是怎么弄也弄不出来，因为着急让大家看拓片上的字，所以，就只能放弃了。没想到杨子还真有办法，居然发现了它的机关，绝，绝了，“ 他一方面为自己的发现高兴，另一方面也真是佩服杨子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居然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嘿嘿，“听到曾凡的表扬，杨子江很是高兴，”不过这不是我的功劳，这是刘丽耐心所致，她眼睛好使，心又细，所以，要不是她提醒的话，我还真发现呢！”他是谦虚，不愿意功劳被自己独吞，但这几句话，却给曾凡留下了口实。 “我就说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曾凡冲着杨子江和刘丽，伸出了大拇指，“你们俩行！居然能把这么一个严丝合缝的东西取出来，我真的很佩服！”曾凡的话，也许是发自真心，但刘丽还是吃不住了。 “行了，小曾，说说的又没正形了，”当着这么多首长，刘丽生怕他这大嘴巴胡抡，万一再说出什么忌讳的话来，多不好意思啊？所以，立刻截住他的话茬，赶紧转移话题。 “你说古人弄这么一个鎏金的圆筒，严丝合缝的嵌在亚丑罍里边，到底是为了啥呢？” “我想这肯定就不是一般醒酒器那么简单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祖上没说过吗？董主任？” 没想到董主任端详着这件传家宝，已经入迷了，”我以前几乎天天看它，怎么就愣是不知道，它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呢，这到底是干啥用的啊？经筒上面还不是特光滑，摸着也很粗糙的啊？”他嘴里叨叨着，念念有词。 “这怎么会是粗糙呢？您难道没看出来？这是花纹啊！”曾凡不同意他的说法， “你说的也不对，”韩梅把经筒递给他，“你摸摸，我看这根本不是花纹，密密麻麻又坑坑点点，我看到像是蝌蚪，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的小尾巴？” 曾凡接过来，又开始上下左右的看，然后又仔细的摸，“你说的对，还真是蝌蚪文，”他赞成韩梅的发现。 “从第二张的拓片上，我们知道了亚丑罍，是专门为了纪念蕲艾驱疠而做，对吧？所以，我怀疑，这个经筒和上述缘由有关。“他琢磨着，”如果猜的不错，这应该是用蝌蚪文书写的天书，妈呀，早也盼晚也盼，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太棒了，我的宝贝呀！“ 曾凡大呼小叫，高兴的手舞足蹈。 “你认识这个字？” “啊？”曾凡立刻就泄了气，”唉，可惜这字咱们谁也不认识啊，这可怎么办？字太小也没办法做拓片呀？” “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否则也不会用这种文字来书写，对我来讲，这实在是太重要了，再说，这也是家族的秘密呀？我必须得把它搞明白喽！董主任十分焦躁，”否则，我对不起祖宗啊？” 听说这些字无法破译，他急了...... 第八十四章 灵感 “您别着急，虽说我们不认识，但并不代表别人不认识啊？”看到董主任着急的样子，杨子江赶紧安慰他，“您先把这个拿着，回头我们再仔细的研究研究，那么多的秘密都被解开了，这个经筒的秘密也一定能找出答案！” “对，杨子说的对，董主任，别着急，看看系统里，还有谁对文字有研究？”方伯敬也过来安慰他， “谁？我们科长啊？“曾凡立刻推荐，”咱们这个系统里，除去他，还有谁对文字更有研究？“ ”说的不错，“方伯敬表示赞成，”医院的郎院长也行啊，他那里宝贝不少，又是一个喜欢研究古董的人，肯定是见多识广，“他立刻跟大领导建议到，”首长，您看是不是把他们一块儿都找来？” “我看行，汪秘书，“大领导发话了，”你去给宣传科刘一疴和医院的郎仕昆打电话，让他们火速到我这来一趟，“ “是！我就去安排！”汪秘书答应一声走了。 ”咱们先吃饭，不充充电，这脑子都僵住了，吃完饭，人也到了，我们再仔细的研究，我还就不信这秘密我们解不开？再说了，为以后着想，我们也得解开这个谜。要不等博物馆开张了，人家过来看这个东西，问这是干什么用的？我们根本答不上来，这还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 ”您说的是，不解开这宝贝的迷底，咱也没办法给董主任一个圆满的交代。再说了，咱们这么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哪能让他带着遗憾走啊？”方伯敬一方面是回答大领导的话，另一方面也是在安慰董主任。他哪里知道，谜越解越多，这个谜还没解开，新的迷题又来了。 “谢谢你们了，不过这个谜题解不开，我这心里？唉，”虽然知道方伯敬和大领导是在安慰自己，但董主任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忐忑，“别忘了，这可是天书，一时半会儿哪能解开？” “哎呀，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是干什么的？” “咱就是专门解决问题的！”方伯敬诙谐的回答着大领导的话，笑眯眯的问道，“您说我们现在首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 “解决你的肚子问题呗！“大领导拍着他的肚子，”我早听见它咕咕叫了，放心吧，只要肚子的问题解决了，脑子么还不就开窍了？正所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呀，对不对，老方？” “您说的太对了，一个人连饭都不想吃了，那一定是有问题了，所以，我们就先解决它！”方伯敬因为经常到这里来，自然一点也不认生，他大声的招呼着，“刘秘书，把酒给我，难得首长这么高兴，今天得多整点儿！“ “哎，不行！首长这病？”刘秘书有些担心， “嗨，有董主任保驾护航那，怕什么？快把酒拿来，“大领导不干了。 “对，您敞开喝，我不是说了吗？治这个病，我一不需要您戒酒，二不需要您忌口，不过，您得把酒给我，我给大家倒，今天不是说要给他们庆功吗？，咱们先解决这个问题！”董主任抢过来茅台酒，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哈哈，好，那咱们就先解决它！” “对，一杯茅台下肚，说不定灵感就来了！来，干杯！”闻到了酒香，大家都高兴了。 “师傅，您刚才说的经络保健术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刘丽姐说过呀？”大家开心喝酒吃菜，韩梅突然想起了这个，一直让她感兴趣的话题。 韩梅搞运动出身，凡是有关运动的话题，她都感兴趣。刚才净顾着研究青铜器了，没时间说，现在师傅一提这个事，正好现在有时间，她立刻就提了出来。 “师傅，梅子说得对，现在正好有时间，您给我们讲讲吧？我也特别有兴趣，”刘丽首先响应， “对对，您讲讲！”大家一致表示赞成。 “嘿嘿，我这个养生术和这个亚丑罍是一样一样的，都是家传的宝贝，一共是10节，我今天先教你们第一节，来韩梅，你做示范！“ ”是，师傅，”韩梅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看好了啊，这个养生术不但对大领导有用，对你们年轻人也是个修身养性的锻炼方法！” “真的？那太好了，咱们一起来吧？”所有人都积极响应， “养生术先取预备式，双脚分开与肩膀等宽，双腿下蹲，双手呈自然下垂，意念在丹田，默想自然之气正从百汇穴进入我们的身体，然后向下一直进入到丹田，嗯，韩梅做的不错，就是这样！”，董主任看到韩梅轻车熟路，动作标准，很是高兴，他一步步的演示给大家看。 “双手合十，向上举到头部，然后分开，双手十指稍微分开，取自然姿势垂于两胁，要求尽量放松，不要僵硬！” “第一式，扣击十宣振经气，十宣也就是我们的十个手指头”，董主任举着手告诉大家，“十宣的作用，刘丽是知道的，在抢救人的时候非常重要！” “师傅说得对，尤其是在病人昏迷的时候，可采取十宣放血的方式，解救病人！” “不错，讲得好，那我们现在开始做动作，双手抬起，十指相互叩击，年轻人要尽量把手臂向后拉，老年人自然拉伸，不要太过力，每次约30次”。 “这看似简单，也挺累的呀？” “是啊，手指能叩中，也不容易呢，”大家议论纷纷。 “对呀，方法看似简单，但它犹如房屋打地基，必须要认真做，过几天，你们就会感觉到经气被提振的效果了，“ “曾凡，你的姿势再低一些，年轻人，一定要标准”董主任指挥着，“大领导和方政委，你们放自然，不要跟年轻人比，随意就好，” “不瞒你们说，这个动作，对老年人最好，如果能长期坚持，不但治病，老年人还可以预防脑血栓！”！ “真的？那第二节呢？我们想继续学，” “好啊，第二节，叫合掌运腕调六经，你们知道，在我们身体里有很多的经络，这就是所谓的六经，”董主任在自己的胳膊和腿上比划着，“就是中医经常说的，太阳经、太阴经、阳明经、厥阴经、少阳经、少阴经等，统称为六经！这些经络都指向我们的五脏六腑！” “不是说十二经络吗？” “那是因为手和足分在两边，对应起来看，六经不就变成了十二经络吗？” “快把那个经筒给我！”杨子江突然有了灵感....... 第八十五章 忐忑 “想起什么啦？一惊一乍的？”刘丽把经筒递给杨子江，小声的问，“你是碰到哪根神经了吧？”她嬉笑着。 这两天，她的心情格外愉快，师傅来了，带来了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也有了好借口，借着研究古董的好机会，能够近距离的和心爱的人整天待在一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况且，这可不是别的地方，这是在大领导家，系统里一个特别的地方，看看这里整天来往的都是什么人？全是顶级人物，平时哪儿有机会接触？” 想到今后两个人事业上的发展，想到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唾手可得的幸福，刘丽的心里别提多惬意了，“这都是师傅给自己带来的，这都是方政委带来的，他们俩就是自己的贵人啊！”她很是感慨、 “以后，一定跟他们多走近些，尤其是方总监，得让杨子好好的跟人家学习，办事圆滑不说，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没人的时候，得跟他好好计划一下，师傅老家的那个工程，虽说没什么危险，但毕竟是在大山里施工，还是要好好的合计合计，等演出结束了，自己帮他好好收拾收拾行李吧？那里那么偏僻，看看他还缺什么？”就像丈夫要出远门的家庭妇女，刘丽的心里既兴奋，也有点舍不得。 她完全没想到，事态的发展并不像她心中想的那样顺利。如果杨子江没去师傅老家，搞这个工程，也许真的就提干了，也许真的，就能实现她期望的那种安稳的生活了，哪知道他这一去，竟会惹出如此大的塌天大祸？两个人的恋情，还会经历种种磨难？这是刘丽此时的心情，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当然这是后话了。 刘丽此时的心情大好，美滋滋的把心完全放到了杨子江的身上。要说他们也实在是不容易，好容易再次相聚了，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临时单位工作，却又马上要突然分离了。 虽然日常生活、排练也很紧张，但毕竟工作生活的环境还是很惬意的。两个人都是队长，尤其是杨子江还担任了乐团行政领导的角色，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别原来多多了，而且，也特别方便，没事的时候，研究研究节目，讨论讨论剧团的工作，那个大喇叭廖振昌这段时间也不在，俩人没什么顾忌，真的很惬意那。 但艺术团毕竟是临时单位，汇演马上就要开始，也预示着很快就会结束。艺术团只要一解散，两个人马上就会分离。可没想到，方政委给杨子江又安排了一个扶贫任务，毕竟那是师傅老家的项目，又是系统安排的扶贫样板，自己肯定能有机会前去探望。借口是完全可以找到的，想到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而且，还是那个在师傅老家，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见面，她的心里更美了。 虽说如此，但想到毕竟还是要分别一段时间，所以，她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空落。所以，一听到杨子江招呼自己，看到大家都在认真的做操，也没人注意她，刘丽立马就跑了过来。 她当然不能放弃，那么只有一分钟单处的机会？关键她毫无顾忌借口，毕竟借口十分冠冕堂皇——研究古董，帮师傅找出经筒的秘密！ 这可是大领导最关心的，也是师傅的一个心病，如果杨子江能有新发现，那不又是奇功一件？刘丽自然是无比的高兴。 “有新发现？”她把经筒递给杨子江，开心的问， “现在还说不好，只能说是有一点怀疑，”杨子江把经筒拿过来，仔细的端详，他突然笑了，“刘丽，你说这像不像一张图？”经筒上的东西，和他的怀疑一致。 “图？我看看？”刘丽也凑过去仔细端详，“不像，我看，倒像是一座山！” “山？不对吧？这明明就是一张图啊？“被刘丽一说，杨子江的思路似乎有点乱，他拿不准主意了，”刘秘书，您这儿有没有放大镜啊？”他想更细致的看看。 “放大镜？有，我去拿，“刘秘书看到杨子江有了新发现，自然很高兴，马上就去书房，把一个军用放大镜拿了出来， ”这可是大领导看地图专用的，非常金贵，千万别弄坏了，”刘秘书不放心，小心的叮嘱着。 “放心，一会儿就完毕归赵！”杨子江接过放大镜，发现这真是一把军队配置的，专门用来看军用地图的放大镜，至少可以放大十几倍，而且，为了看得清楚，上面还配置了一个贼亮的小灯。 他把放大镜的灯开关打开，然后，对着经筒又仔细的看了起来，没有两分钟，他感觉不对了，“哎呀，晕，头晕！”他感觉脑袋眩晕的厉害，赶紧把经筒放下了。 “你别死气白咧的看呀？这里面坑坑洼洼这么多，肯定有重影，你是不是以为看小人书呢？”刘丽赶紧把放大镜接过来，“老祖宗把经筒放到里面，肯定有蹊跷，人家是祭拜用的，是给神灵看的，哪能让我们凡人随便看？赶紧把眼睛闭上休息会儿，”她关心的唠叨着。 “我知道，你小声点，再被人听到喽，”杨子江心里发虚，他生怕被人发现两个人的秘密。 “你们俩这嘀咕什么呢？不好好学操？跑这闷得蜜来了？”别人谁也没注意，都在认真的听董主任讲解养生术呢，唯有曾凡注意到了。 他看到两个人嘀嘀咕咕的，立刻走了过来，“嗬，怎么着？还拿个放大镜，干嘛？要考古？” “考什么古？刚有了一点儿灵感，就被这东西弄晕了，这经筒可真是有些古怪，上面坑坑洼洼的斑点，我说是图，她偏说是山，“杨子江跟曾凡解释着， “刘丽，把放大镜给他！让他评判一下，这上面到底是什么？” “什么图？山？都不对，这不明明是一群蝌蚪吗？“曾凡拿着放大镜，聚精会神的看完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过，没过一会儿，他也不行了。 ”哎呦，我头晕，这蝌蚪好像游动起来了，”他惊叫着，头也晕了.... 第八十六章 蹊跷 “什么东西这么蹊跷？居然把两个人都搞晕了？我试试，”刘丽不信，她把放大镜接过来，自己也仔细的看了起来。 还没看多一会儿，她也不行了，“哎呦，晕晕，这山怎么就像要塌了一样啊？”她赶紧把放大镜放下，也闭上了眼睛。 “里边绝对有奥秘，怎么拿放大镜看，就会犯晕呢？”三个人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样子十分滑稽。 虽然他们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个问题，“莫非这东西，不能用放大镜看？” 三个人在那边犯着嘀咕，这边董主任却正讲的带劲。 “这套经络保健术，主要对应的是人体的经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十二经络，“ “十二经络？都包括什么？” ”包括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厥阴肝经，手少阴心经、足少阴肾经，“ “这不是对应着人的五脏六腑吗？您看小肠、膀胱、大肠、胃、三焦、胆、肺、脾、心包、肝、心、肾，这不都有了吗？” ”说的很对呀，这十二经络，就是对应着我们五脏六腑，如果这些经络都运转正常了，那各个器官不就没毛病了吗？” “奥，我明白了，经络保健术的目的，就是让它们工作顺畅，一通百通！” “对，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吗，只要经络通畅了，五脏六腑就舒服了，五脏六腑舒服了，您的身体不也就好了吗？“ “对对，您说的对，如果感觉到不舒服了，那就是遇到了问题，“方伯敬似有所悟，”可这么多经络，哪记的住啊？少阳少阴的太拗口了？”他提出了新的问题， “”经络是由穴位组成的，不用死气白咧的记，后面我们学习的时候会逐步展开，您只要粗粗的先了解一下就行了，“ ”那我们呢？”韩梅笑问，“是不是也不用记啊？” “你必须记住啊，你是学医的，对于医生来讲牵扯到治病，那当然要记住，“董主任作者强调，”一会儿具体教的时候，我会让你的学习进度更快些，万一我不在，你可以继续往下教，” “那刘丽呢？她也可以教啊？” “她不是要去演出吗？再说她本身就会针灸，这些经络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 ”奥，是这样啊？我说刘丽怎么走了呢？”她似有所悟，但很快发现不对了，“曾凡为什么也走了？不行，我得去叫他！”没看到曾凡，韩梅不干了。 “嘿嘿，你呀！”董主任笑看着韩梅，似有所悟，“赶紧去吧，把他们找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师傅讲十二经络，你们怎么都不去听呢？”韩梅首先发难，斥责道，“干嘛？一个个装死狗？” “你胡说什么？我晕，晕！”曾凡闭着眼睛，回应着韩梅的话，“看不见我们都晕的站不起来了！” “哈哈，我知道了，这就是经络不通！我来给你通通！”她拧住曾凡的耳朵，威胁着， “嗨呀，别闹了，刚才你说什么十二经络？”杨子江似乎受到了某种启发， “就是人体的十二经络呀？两条胳膊两条腿，刘丽懂啊，你怎么不说话？” “我也晕，”刘丽可怜兮兮的说着， “我知道了，这经筒上刻的，肯定就是人体的十二经络！” “不是，经络我还不懂？根本不是，那就是一座山，还有一道一道的峡谷，”刘丽一口拒绝，坚决不同意， “你们俩说的都不对，什么经络？什么山呀？那明明就是一群小蝌蚪，密集在多条小溪里，游啊游，哎呦，不行我的头都晕了！”曾凡也不同意他们俩的说法。 “这宝贝可不是让你们拿放大镜看的，这是要让你们用心去体会的，”董主任走了过来，他接过放大镜，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发现了蹊跷， “你们看，这镜子和经筒画面产生了偏光，所以，里面的东西才会动，所以你们才会晕，” “那古人弄这个干嘛？难道他们看着就不晕吗？”杨子江表示不解。 ”他们又不会用放大镜看？再说，那时候也没有放大镜啊？谁会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研究？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一件祭品，“董主任若有所思，”既然是祭品，那肯定在祭拜的时候，一定要心诚，所谓心诚则灵么！古人心里所想的，肯定是自己的心，自己的身体，如何对应这里面刻画的画面，想着融为一体才对！” “有点玄学的意思啊？我到是听说，如果人修炼到一定的时候，就会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就会有五个神通，”曾凡得意的卖弄着， “你这肚子是杂货铺吧？怎么什么都装啊？”韩梅瞪大了眼睛，表示钦佩， “那当然，“曾凡十分得意，”天眼开，懂吗？古人肯定是用天眼看的！” “天眼？能的你？”韩梅从钦佩，立即转为斥责，“别越说越来劲，弄着封建糟粕糊弄我们！” “哎，韩梅，你不懂，曾凡说的有道理，“对曾凡的说法，董主任却表示赞成，”不瞒你们说，儒释道三家，在这个问题上，倒是难得的一致，他们认为人修炼到一定的时候，必然会天眼开！” “看来，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什么人都可以用啊？” “是啊，看看这件器物表面多么光泽？这说明它是经常被使用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我的祖辈把它忘记了，哪知道在罍里面还藏着，这么一件宝贝？”董主任若有所思， “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曾经和我说过，他们自身的修为，和老辈人比，差的太多了，我当时还不理解，认为他们只不过是谦虚而已，看来这个宝贝很是关键，我得找个机会好好的研究研究，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您说的对，从您祖父那辈就不知道这里面藏着这个宝贝，自然无法取出来，也就没有办法，照着里面的秘密练，也许他们真的不是谦虚！” “说得对，得尽快把这个东西破译出来，那个研究书法的刘科长怎么还不来呀？”他有些着急了....... 第八十七章 钻营 “刘科长没在家，”接他的司机回来了。 看到领导一副着急的样子，赶紧解释，“我到他家去了，家里人一问三不知，您说他老婆？” “我问刘一疴去哪啦？扯他老婆干嘛？”看得出来，人没接来，大领导有点不高兴， “不是得问他老婆，他去哪了吗？“司机解释着，”结果，她只说刘科长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刨根问底的问了半天，她一问三不知，到底也没说清楚！” “呵呵，他这老婆当的可真够格啊，”方伯敬笑了， “是啊，一看就是家庭妇女，自己的老公的事，绝不问！”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沮丧，还是怕领导责难，司机叨叨着，“去哪了都不知道？” “就这么大厂区，他能去哪儿？去打电话，挨个单位找？“大领导满脸的不高兴，”我就不信了，难道他还能钻到地里去不成？”用人之际，找不着人，领导心里很不痛快。 “快去吧？还站在这儿干嘛？“方伯敬看到司机不知所措的样子，赶紧让他走了，省的话多了挨骂， ”汪秘书，你去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郎院长什么时候到？”方伯敬真怕刘科长找不到，郎院长也来不了，那就麻烦了。 “是，我马上打！”汪秘书去了。 “大领导莫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就这么大地方，他能去哪儿？弄不好，一会儿就跟郎院长一块来了，”虽然心里急，但方伯敬还是安慰着领导和董主任，“你也莫急躁，他们肯定来，咱们继续学习，耐心等好了！” 方伯敬虽然劝着别人，但自己的心里还是未免有些嘀咕，“也是怪了，刘一疴这小子，究竟跑哪儿去了？” 让他做梦也没想到，本来是安慰大领导的一句话，结果还真让他说准了，没一会的功夫，刘一疴和朗仕昆还真的，一块坐车来了。 “你们俩怎么弄一块去了？”别说方伯敬，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刘科长怎么去医院了？他又怎么和朗仕昆混到一起去了？” 说来也是怪，原来，把他们凑合到一起的不是别人，却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医院养病的廖振昌。 “可一个艺术团的临时演员，一个住在医院的小小病号，怎么能把这么两位顶尖人物糅合在一起？”这就不能不让人佩服廖振昌的钻营本领。 毕竟一个是堂堂的宣传科长，一个是医院的院长，他们两个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廖振昌因为在病房里闹腾，被护士打了镇静药，还躺在病床上好好的睡觉呢？怎么又会冒出来生事呢？” 原来，这一切，都发生在廖振昌刚刚醒来，却恰巧听到了小护士和护士长的一席话，这让他的心里顿时无名火起。 护士长刚刚巡放回来，正在和小护士聊天。 “怎么样？他没惹事吧？” “没有，一针下去，就再没醒，嘻嘻，“小护士以为病人在熟睡，便口无遮拦的和护士长聊开了， ”刚才我一看，又过去快10个小时了，怕他醒来问郎院长的事，所以，干脆又给他打了一针，现在睡得可香了，“小护士，嘻嘻笑着，满不在乎， ”再说他闹，我现在也不怕了，韩梅姐说了，他要是敢再闹，就让我去病房找他的领导，” “他领导？哪个是他领导？”护士长不太明白， “胸内科那个乐团指挥呀？那就是他的直接领导，说是被他撞的，脾都摘除了，现在可恨他呢！“ “真的呀？不过韩梅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所谓一物降一物啊！嘻嘻，“护士长也笑了，”你说他也是怪了，那么大个医院，谁也不找，偏偏要找郎院长，能给他随便找吗？” “是啊？如果病人都这么干，那医院还不乱套了？”两个人了聊的热火朝天，哪知道隔墙有耳？ “特么的，原来我被这两个臭女人耍了！”这些话，廖振昌全都听到了，心里自然也全明白了， “这两个女人太坏了，不给我找人也就罢了，还这么整治我？”他的心里是既难过，又痛恨！ “自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在汽车连的时候，你们敢惹我吗？这韩梅也是，你跟我无冤无恨，我处境够惨的了，你也跟着凑热闹，帮她们出这么坏的主意？”对韩梅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可我该怎么办呢？”廖振昌苦苦琢磨着，实在没什么好主意，却听到两个人又说上了。 ”韩梅这个主意真不错，她人那？”那是护士长在问，“我看她这几天忙忙活活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整个人都变了，欢天喜地的，也不那么冷冷冰冰的了？” “那是，她冷冰冰也得看分谁，一遇到电影队的那个曾队长，我看她魂都没了，嘻嘻！“ ”这搞宣传工作的，嘴巴就是能说，话一说出来，那就是一团火，韩梅这块冰不被烤化了才怪，我说她怎么一早就打扮那么整齐，她没跟你说去哪儿啊？” “她说是去艺术团办事，顺便通知他们病人已经苏醒，现在需要增加营养，让他们准备准备，” “嘿，这你也信啊？“护士长撇着嘴，”别说张指挥不是她们外科的病人，即便是，打个电话不就成了？还用得着专门跑一趟？我看她根本不是去艺术团，那只是个幌子，她肯定是去找那个曾队长了！” “嗯，很有可能，这两天，我听他们在走廊里聊得特热闹，好像是刘丽姐张罗着，给他们介绍呢！” “倒也是，韩护士已经提干了，可以谈恋爱了，” “我听说那个曾队长也要提干了，嘻嘻，这到是好事，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呵呵，小丫头还挺贫，“护士长被她的话逗笑了，”不过这也好，省的韩梅整天冷冰冰的凡人不理，走，到我那详细聊聊，反正病人睡觉也没啥事！” “哎，好嘞！”小护士自然高兴，难得有这闲工夫聊天。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走了，却不知道，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这消息传到了廖振昌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他要借机兴风作浪了....... 第八十八章 龃龉 廖振昌听到两个人的闲言碎语，刚才的气下去了，代之而来的则是兴奋，“这可是个好消息，正愁怎么郎院长联系呢，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曾凡在医院时候的样子，他心里有了主意，“既然她们左拦右拦不愿意帮我找朗仕昆，那好，我就找刘科长，不行，”他沉吟了一下， ”看这个小护士贼心眼子这么多，即便我跟她说了，她也未必能管。而且，恐怕又以为我是神经病，不是打镇静剂折磨我，就是到张文元那告我的黑状，哪一条我都惹不起啊？“ 他思索着，有了主意，”看样子这个小护士出去聊天，一时半会的不会回来，我干脆，自己出去找电话，直接打给刘一疴，还省的她传来传去的说不清楚，只要刘科长能来，我就能见到郎院长了，目今之际也只能如此。” 就这样，廖振昌打定了主意，一手扶墙，一条腿蹦着，愣是找到了电话，他要下蛆，他要把刘一疴引来。 “你是谁？”电话通了，正好是刘一疴本人。 “我是艺术团的廖振昌，声乐队的，” “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您是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们电影队的曾凡，“ ”那又怎么样？我挂了啊？”一听说曾凡，刘一疴气不打一出来，“没事闲的，电影队没电话吗？还想让我帮你当传令兵？” “没有，不是，刘科长，您别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举报他！” “举报？”刘一疴一下子来了精神，“说，举报什么？他又特么干了什么坏事？” “嘿嘿，”看到自己成功吊起了刘一疴的兴趣，廖振昌不免有几分得意，“还真不是坏事，是好事！“ ”好事？哪跟我说的着吗？还特么举报？耍什么？我挂了！“刘一疴又要挂电话。 ”别，别，您可千万别挂！“廖振昌心里直埋怨自己抖骚，”虽然不是坏事，但却是严重违反系统规矩的大事，“他不再耽误，赶紧说了出来。 ”奥，这还差不多，“听到这里，刘一疴舒服了，他的语气也明显的和缓下来，”破坏系统规矩那可确实是大事，不能姑息，不能纵容，你讲讲是哪方面的？“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您得来一趟，电话里，我不想泄露出一星一点，因为后果非常严重！您是电影队直接领导，此事影响甚大，又牵扯到医院的人，郎院长也得参加，如果您想听，请到医院找郎院长，我在骨科，这个事可是非同小可！” “还要找郎院长？“刘一疴沉吟了一下，”不过这道没什么问题，但你可知道，如果我到了医院，如果见到了朗仕昆，你拿不出真凭实据来，我可有办法收拾你，那方伯敬可是跟我很熟啊！” “那当然，我知道，您不但跟方伯敬熟，跟郎院长您也不陌生，因为牵扯到他们医院，所以，我才请您来，这您明白吧？”廖振昌调笑着，他摸到了刘一疴的软肋。 “那好吧，反正我也正好要到医院开点药，那就顺便去看看你？”刘一疴放松了口气，故意装的若无其事。其实，他的心里已经不甚平静，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不是要举报吗？那后，我正好让你给我写个书面材料，以后，想跑，你也跑不了！”刘一疴手里已经有了小赵写的材料，如果能有别人的材料，在旁边做个佐证，那曾凡不就没跑了吗？ “哼哼，还想提干？我让你狗咬尿泡白喜欢！”刘一疴咬着牙，好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他放下手头的事，开车到了医院，直接去骨科找廖振昌，他可不能先联系朗仕昆，“万一这小子胡咧咧呢？我可不能在郎院长面前丢人，先让他写材料，材料拿到手，我再去找郎院长不迟！” 刘一疴心里有主意，“他自己毕竟握着一张好牌，就是那个维修工程师，他只要出现，那就是最好的人证，但得好好考虑考虑，首先看看朗仕昆在曾凡这件事上，能站在什么高度来处理，另外还得看看他能给自己什么好处，这样才好在大领导和朗仕昆之间，选择谁更适合这张王牌！” 想到此，刘一疴先去找了廖振昌，病房里果然没人。 “你就是廖振昌？说说吧？怎么个事情？” “郎院长没来？这件事牵扯到他们医院的韩梅，” “我知道，你先跟我说一遍，我听听靠不靠谱，找老郎还不容易，到那就提拉！”他大剌剌的说着， “那好吧，”到了这一步，廖振昌也没办法在拿着了，只得把从小护士那里听来的，还有自己的猜测，添油加醋的和刘一疴说了一遍。 听廖振昌说出了曾凡和韩梅搞对象的事，刘一疴真是心花怒放，“你小子把我找来，跟我说这些，是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事吧？“ “是有一件小事，我想见朗仕昆，但医院的护士不给找，”他只能实话实说，“不过，这件事也确实牵扯到郎院长！” ”行，一会儿我去找他，你先我写个材料，把你见到和听到的，有关曾凡的情况，全都给我写出来，越详细越好！题目就写，举报曾凡，直接了当，”他不亏是宣传科长，会写东西，不过廖振昌有点犹豫。 “这？” “这什么？不想见郎院长？” “想，可是，这材料？”廖振昌心里有些顾虑，“嘴巴说说到无妨，没有真凭实据无所谓，可一旦写到纸上，万一？” “哼哼，看不出，你还有这心眼？但我既然听了你的话，我回去也可以自己写，照样写是听你说的，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现在一走了之，你找郎院长的事，恐怕还得找那个小护士吧？” “别，我？“廖振昌不再犹豫，“反正人也得罪了，一旦能和刘一疴结成统一战线，再加上郎院长，只要能干掉那个方伯敬，系统里我可谁也不怕了，遇到什么样的事不好说？” ”好，我给你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八十九章 心病 就这样，廖振昌不问青红皂白，将自己听到的和他自己猜测的，全都添油加醋的写了出来，标题，就按照刘一疴的要求，写的一清二楚，就是四个大字，“举报曾凡”！ 也不知道人家前世和他有什么仇，干嘛那么很他呀？其实这一切，廖振昌并不是冲着曾凡来的，曾凡只是个借口，只是个跳板。他的真正目的，是要籍此拉拢刘一疴，进而拉住朗仕昆，这样在系统里就可以结成了能和方伯敬抗衡的“统一战线”！ 他的目的，就是要整垮方伯敬，进而打击刘丽和杨子江——他们给自己制造的冤案，实在是冤，当初在艺术团，弄的自己多狼狈？自己“叫天天不语，叫地地不言”，整个艺术团，就没有一个人向着自己，那时候多尴尬呀，自己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现在好了，虽然自己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昧着良心干起了这种背后打黑枪的，但还不是方伯敬逼的？再说，咱这也算是‘替天行道，这不是为了更好的执行场站的规矩吗？自己明明看到了这种不合理的现象，难道就不应该和他做斗争吗？ “好家伙”，一段缺德的事，居然让他给想成了“学**”，真是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刘一疴听到廖振昌自说自话的样子，心里也在暗暗的盘算，“这真是一个小人，没招他没惹他的人都能落井下石，如果招他惹他的人，又会如何？把这件事弄完了，得离他远点！” 他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廖振昌既然已经和一块狗皮膏药是的黏住了你，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你甩掉？ “给您！”廖振昌龙飞凤舞的终于把举报信写完了，刘一疴拿在手里，仔细阅读， “嗯，够狠，我这个宣传科长都自叹不如，好文笔！”看到廖振昌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刘一疴挖苦着他。 他知道，廖振昌的心里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毕竟弄这种缺德事，虽然理由冠冕堂皇，毕竟心里有鬼。所以才会发虚。 “管你如何？死了也和我无关！”刘一疴拿着这封措辞激烈言语暧昧的举报信，心里却在暗暗开心。 “有了这封秘密武器，在加上小赵写的证明材料，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组织部，把曾凡的提干表拿回来，然后，打发他去大漠，让他和小赵一样，去支援基层文化生活吧！这主题，多鲜明，多冠冕堂皇，就是一辈子不让他回来，这借口也足够硬实，臭小子，跟我闹？你们俩，就在底下呆着吧！！ 他心里暗暗地发着狠，想象着曾凡在漫天的沙尘暴里挣扎的场景，刘一疴的心里得到了一种扭曲的满足。 “信写好了，您是不是可以去叫郎院长了？”看着刘一疴脸上浮现的得意表情，廖振昌可没忘记自己写这封信的目的。 “我知道，现在就准备去，不过你等稍微等一下，我得琢磨琢磨，怎么跟郎院长介绍你，” “您不用介绍我，你只要跟他说，我有办法让他把传家宝拿回来，他自然就会颠儿颠儿的傲跑过来！” “嗬？这么有把握？我能把人证找到，都不敢说百分百就能把画拿回来，你有什么好办法？”刘一疴撇着嘴，不经意间却漏出了最重要的信息， “您找到了那个证人？”果然，廖振昌听出了话中的玄机， “没，没有，”刘一疴赶紧遮掩，“证人哪儿那么容易找？方伯敬是侦察兵，都没找到，我一个做宣传工作的，去哪里找？”这可是自己的秘密武器，还要用他在大领导和郎院长之间做平衡呢，哪儿能轻易的拿出来？ 他也不看举报信了，将它叠好放进兜里，“你呆着吧，我去叫郎院长！”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 刘一疴的惊慌表现，立刻让廖振昌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哼哼，老小子，已经找到了证人，却不说，分明是想在这件事情里骑墙啊？”他躺在病床上，沉思起来，“这个人会是谁呢？” 刘一疴去找朗仕昆了。此刻，“三人之盟”的朗仕昆对这一切，却完全不知。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在这间医院里，竟然有两个人都在想尽办法要见他，想跟他建立“统一战线”！ 此时的朗仕昆，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的事情，他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因为缺少了一张画，而露出的大白墙在烦恼。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传家宝没拿回来，还有赔进去一张，唉！”他唉声叹气，垂头丧气，别提多沮丧了。 自从上次从大领导那里出来后，他就开始日夜思念自己那张传家宝，上面曾祖父的收藏大印，总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他知道，那是冥冥中祖父在暗暗的督促自己，找回郎家的传家宝！ “可？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它吗？”在朗仕昆的心里，他觉着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件家传的宝贝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也见到了，却又失之交臂，这个老方啊，真是害人！”他的心里恨恨的想， “把画在医院里交给自己不就得了？非要去大领导那儿，说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其实还不就是为了邀功，还出馊主意拿自己的收藏品，当证明，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住了，被他知识的五迷三道的，愣是没坚持，这下倒好，不但家传的宝贝没了，还搭出去一副自己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淘换来的古董！” “大领导也是，依仗着自己位高权重，竟然这么不顾颜面，愣是生生的把自己两幅画都给扣下了，” 想到老父亲临终的遗言，朗仕昆的心里犹如刀绞，“我的宝贝，我的家传宝贝耶！“他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想想自己的曾祖父，为了这张画受了多少罪？日本人来的时候，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他愣是咬紧牙关，都没有把画交出去！ 围城的时候，一家人都快饿死了，祖父宁可挨饿，也没把这传家宝拿出来换钱！ 尤其是老父亲，为了这张画更是呕心沥血，那特殊的年代啊，自己都有生命之虞了，却完全不顾性命。愣是想出了那么一个办法，把它藏在了鼓里，还让它漂泊天涯，到临终的时候，都没能再看它一下！ 想到祖辈们为了这个传家宝，冒着生命危险，流血、流汗，遭了多少罪？朗仕昆的心彻底碎了，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郎院长，什么事，这么伤心啊？”正在他难受的时候，刘一疴走了进来...... 第九十章 祸心 人在悲伤的时候，也许就是这样，见到一个人，只要肯听自己诉说，那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此时的朗仕昆就是这样，听到刘一疴的问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心情，就像好容易找到了一个人哭诉一样。 他抹着眼泪，从头到尾的把方伯敬如何发现了古画，如何到他这里来，让他鉴定，他如何发现了古画上的印鉴，才发觉是父亲在特殊时期藏匿的传家宝，结果就因为方伯敬多事，不肯把宝贝交给他，非要去大领导那里去，让他拿主意，结果，不但东西拿不回来了，还又搭出去了一副自己斥重金收藏的画。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呀？”朗仕昆啰里啰嗦的把事情整个叙述了一遍，还真不错，虽然刘一疴已经大致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为了了解事情的全部，他假意同情朗仕昆，竟然耐着性子，一直把事情的经过听完，直到最后，连朗仕昆自己都觉得不还意思了。 “唉，真是不好意思，跟您唠了唠叨的说了这么半天，不过这一说，我心里好过多了，”朗仕昆擦干眼泪，表示感谢，他诉说了一遍心中的委屈，怨气得到了发泄，心里痛快多了。 ”您怎么来了？” “我也是听说了你的事，系统里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刘一疴夸大其词，渲染着，”这是您的传家宝啊，也难说您会这么难过，如果是我，可能比您的反应还强烈，祖祖辈辈，多不容易传下来的？糟了多少罪？流了多少血汗，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历经了多少岁月？“他呱呱的说着，不愧是搞宣传的，口才就是好。 ”系统里议论纷纷啊，谁都知道这个事情不容易。一口同声的谴责方伯敬，说他这个事情办的不地道，而且，也全说大领导做的不对，人家的传家宝，哪能你说留下就留下？那毕竟不是你的东西啊？” 刘一疴不但旗帜鲜明的表示同情，还巧妙的转移到群众影响上。其实，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哪像他说的那样把事实不知夸大了多少倍？ 这些话，如果放在平时，朗仕昆是连听都不会听的，更别说信了。但现在情况不同，事情牵扯都自己身上，所以，这些话，朗仕昆听了不打你丝毫不反感，还极其舒服。 “是啊？您说的太对了，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凭什么他一句话，我就永远拿不回来了？”朗仕昆觉得刘一疴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因此提起起这个事，他的心里就不痛快。 “我听说，您不是有证据吗？”刘一疴小心翼翼的往里插， “是有证据啊？我还拿了一张画做说明呢，而且，上面印章全都相同，但大领导就是不同意，那个方伯敬也在旁边瞎出主意，非要让我再找个人证出来，你说，茫茫人海，这么多年了？我上哪儿去找这个人？”朗仕昆心里的怨气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这次把方伯敬也捎上了。 “这方伯敬是不应该搅和，“刘一疴火上浇油，”不过，大领导既然发了话，你缺少这个证据，画还能拿回来吗？我看够呛啊？” “够呛我也得去找，不行，我必须得想办法找到那个人证，把宝贝要回来！不管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我必须要对得起列祖列宗，毕竟那是几辈人的心血换来的呀？” “那当然，您说得对，祖辈的心血呀！郎院长，我支持你，就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帮你找！”刘一疴旗帜鲜明的表示支持，其实朗仕昆哪里知道，这个人现在就攥在他的手里呢？ “哎呦，谢谢您，“朗仕昆闻听此言，却是分外感动，毕竟两个人以前并没有太多交集，他激动的握住了刘一疴的手， ”咱俩萍水相逢，您肯说出这么一句仗义的话来，我就很知足了，说实话，在咱们系统，只要一听说是大领导的事，谁还敢抻头？您这勇气和正义，我佩服！” “嗨，佩服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还不就当个小小的宣传科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略一沉吟，说出了心里话，”我要是能在监察部门就好了，我就去问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是欺负人吗？”刘一疴表示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其实是话里有话。 “嗨，监察部门有什么用，我妹夫倒是监察部长呢，跟他说了这个事情，他连屁都没敢放！”朗仕昆抱怨着。其实，他不知道，这正是刘一疴想听到的话。 不过也难怪朗仕昆有怨气，上次回家的时候，他把这件事情和妹妹一说，听得妹妹激动得不得了，毕竟父亲的遗言，家里人是都知道的。依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大领导把画要回来。可妹夫就不成了，不但拦着她，还直接往兄妹头上泼冷水， “大领导要人证，是有他的道理的，就跟我们办案一样，必须办成铁案，否则，即便是现在把东西给了你，将来一旦反复，东西还是要不成！” “怎么要不成？那是我家的东西！”妹妹振振有词， “谁能证明是你家的东西？放进去的时侯是两个人，那就必须两个人都得在场，只有那个人证出来，才能做证明，而且你别忘了，要说保护这件国宝，那人和父亲冒的是同样的风险，他也是有权利主张的！” “妹夫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我们兄妹俩人的希望之火全浇灭了，”朗仕昆垂头丧气的叙说着， “他说的不对呀？“刘一疴表示怀疑，”那个人只是出于道义，帮了一下忙，但财产的归属权他并不涉及，对吧？再说，即便倒退一万步，你给他点钱表示感谢，这总归行了吧？” ‘哎呀，你说的太对了，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就是呀，别说给他一点儿钱，就是在多给一点儿也没关系，毕竟我的传家宝拿回来了呀？”朗仕昆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顿时兴奋起来， “可我上哪儿去找这个人证啊？” “我觉得只要你妹夫肯出头，即便没有那个人证，你也可以拿回来，他毕竟是监察部门，只要他肯出面，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他不肯帮忙啊？”朗仕昆十分泄气。 “我要是在监察部，这事就好办了，“刘一疴终于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第九十一章 交换 多年来，刘一疴一直想往上混，资历是够了，就是近年来，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政绩。每天因循守旧，就知道按照办事流程，规规矩矩的做着宣传科应该做的事。用新领导的话来讲，那就是“推一推，动一动”，主观能动性一点都没有。所以，领导一来便叨叨他，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工作还这么墨守陈规？能不能开动脑筋多想一点，多主动一点？看看基层文化都需要些什么？把我们的宣传再往下做一做好不好？” “基层文化？基层有什么文化？”他一问三不知。 “基层文化站啊？已经跟你说了几次了，怎么？都忘记了？“领导看着他，心里哭笑不得，“你怎么还不派人去啊？调查调查，看看需要什么设备，基层文化怎么搞，拿出个方案出来，这是你宣传科正管的呀？” “我这没人，如果确实要建文化站，您就多给我派几个人，” “我哪去给你找人？”看看催他多少回了，就是没有明显的动作，领导一甩手走了。 其实，刘一疴倒不一定是抵触领导，他实在是想不出，基层文化工作，除去到那里放放电影，文化站还能干点什么？再说人家施工任务那么忙，一天到晚累的贼死？哪有时间搞文化宣传？别给人家添乱了。 “文化宣传？没专人干行吗？说的轻巧，”他摇摇头，自己先给否了，“老子手头就这么几个人，如果再放下去，科里怎么办？要干，就派人，没人？干脆别干！”他的抵触情绪，让这件工作一直没进展。 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成，新领导烦了。催了几次，看看他没什么动静，人家干脆也不催了，直接就把他晾在了那里，派别人去干了。但心里，却对他留下了极坏的印象，自然以后有好事，也不会找有，更别提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领导批评了他几次，刘一疴一百个不服，他认为，这是新来的领导在找自己的麻烦，“宣传工作就这样，写写画画，报刊专栏，街头巷尾，标语设置，然后定期放放电影，还能干什么？真是什么都不懂，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知道逞能！” 他老是这样想，工作就更做不出什么花样来了，说刘一疴不作为是冤枉他，说他有作为，工作不得力不说，成绩也不明显。 一来二去，领导的冷漠和反感，多少让他感觉到了一点异样的滋味，再看到一同提起来的老乡，职务都得到了升迁，他慢慢的心里也产生了落差。刘一疴认为，这是新来的领导有意在整自己， “什么成绩不突出？老子干了这么多年了，不比你懂？宣传科还要什么突出成绩？”他撇着嘴，对新来的领导，一百个看不起。 直到人家在基层成立了文化站，宣传工作搞得热火朝天，他心里又不平衡了，“得，你晒我，既然不用我，那我找地方！” 结果是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理想，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新成立的监察部。那可是上级机关直属单位，虽然在系统工作，却不受系统约束，“这多好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整谁就整谁，权力好大呀！”一时间，便动了想去那里工作的念头。 “既然在宣传部门干不出名堂了，那干脆就去这里好了，凭自己写报告的能力，到哪里不能得到重视？” 他存了念想，自然就一直想主意怎么能调过去？直到他知道，朗仕昆的妹夫在监察部当一把手，权利通天，便动了这个脑筋，想着通过这个渠道，把自己调过去。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刘一疴当然不能放过去。 他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朗仕昆的脸色，一边把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儿往外吐，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小心谨慎，任何的话语都不能让对方反感，此事才会有希望。 ”郎院长，你说我要是拿个尚方宝剑，就说是群众有反应，举报大领导以权压人，你说他怕不怕？” “当然怕？毕竟他只是在系统里说了算，难道他没领导啊？“这个问题，朗仕昆当然不怀疑，”不过，群众真有反应吗？再说，这举报材料谁写呀？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系统里可是他说了算！” “他说了算，又能怎样？还能堵住群众的嘴巴不让人家说话了？跟你说这个我内行。毕竟我是在政治部搞宣传的。还是比较了解群众的心思，“刘一疴得意的说着，”只要我们深入的调查一下，肯定就会有人举报他，”刘一疴说的斩钉截铁，话里有话，意思说的很明确，这件事情自己可以干，所以，他话头一转，直奔主题，“不过，监察部门必须得有人配合才行，你妹夫不是在那当领导？“ “他可不行，”朗仕昆立刻否了，他丧气的摇着头，“刚才不是跟你讲了？这小子说话的口吻和大领导几乎一模一样！根本不向着我！” “那就麻烦了，即使我帮你找到了那个人证，大领导也有100个理由不把画给你，那你怎么办？”他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大礼堂归宣传科管，我要想找这个人证，比谁都方便！” “奥，我明白了，你是想去？”朗仕昆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我就是想去监察部，不想再干宣传了，“刘一疴好不犹豫，立刻把这个问题说开了，”如果我能过去，这件事就交给我，我百分百给您办成！” “主意到是不错，可我妹夫那人？”朗仕昆还是有点犹豫， “找你妹妹呀？我可是咱系统里宣传工作的一把手，您也知道我写东西的能力，只要我想去，哪个部门不想要我？” “说的对，你的书法在大赛里得过奖呢！”刘一疴的话，终于让他下定了决心，“那就说好了，我帮你办这件事，你帮我办那件事？”朗仕昆说的含糊，但刘一疴却听的明白， “成交！” “没问题，”俩人各达目的，会心的一笑。 “啪啪！” 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俩人一下子慌了...... 第九十二章 心虚 大凡做贼心虚的人，遇到突发情况都会慌乱，自然这俩人也是如此。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发现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没关严实，竟留下了一道缝隙。 “坏了，刚才的话，可都是犯忌的，可千万别隔墙有耳，”朗仕昆心里有些不安， “正说到节骨眼上，怎么会突然来人呢？”刘一疴也有些不明白，“计划刚刚实施，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俩人各怀鬼胎，心下忐忑。 大凡人就是这样，做了亏心事，或者有什么不能见阳光的想法，最怕的就是让人知道，哪知道却偏偏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暴露在光天华日之下，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的话恰恰就被人听到了，只不过人家听到的不过是个结尾，进来的人，也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怕，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做贼心虚而已。 进来的，是他们不认识的人，他是大领导派往医院，来接朗仕昆的司机朱师傅。 “郎院长，您在那？“他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刘一疴，”刘科长您正好也在，那就一块去吧？” “干嘛？去哪儿？你是谁？”刘一疴完全不解。 “奥，您不认识我？我是大领导的司机姓朱，是他派我来接您的，”朱师傅解释着， “我们俩一块去？” “是啊，本来我们是两个车，分别去接你们的，可我看到刘科长在这，估计老赵肯定是扑空了，回去必然挨骂，所以，既然您在，正好一块！” “奥，是开会？还是？”刘一疴试探着，毕竟心怀鬼胎。 “具体不知道，我们当司机的可不敢瞎打听，汪秘书只是说接您到家里！”朱师傅解释着， “奥，那就一块走吧，“朗仕昆心里踏实了，再说去大领导那里，正是他所期盼的，毕竟自己的宝贝还在他那存着那，不过他心里也还是有些不解，这不像以往的风格，每次都是先电话通知的， ”怎么汪秘书事前没来个电话啊？”他有些疑惑的问。 “事发突然吧？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司机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朱师傅点水不漏，也许他真的不知道。 “什么事啊，这么急？”刘一疴不像朗仕昆，毕竟往日去大领导那里很少，这一段时间，突然去了几次，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 “别问了，问也不会说！”朗仕昆冲刘一疴挤挤眼，让他放心。 “嗯，也只有这样了，”刘一疴虽然心怀鬼胎，但目前之际也是无可奈何，他只好跟在朗仕昆后面，坐车去了。 可这样一来，他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把廖振昌托付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完全扔到了脑后。 这样的结果，自然惹的廖振昌勃然大怒。好容易打电话给刘一疴，没想到计划好的事，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在屋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根本就见不到刘一疴的影子了，心里能不急吗？便胡乱猜想起来， “好你个刘一疴，过河就拆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写了，我要找的人，你却根本不管，这是欺负我腿瘸了对吧？那好，我先挖你的地沟再说！” 他想起了刘一疴说的那半截话，知道他已经找到了那个把大鼓撬了一半的人。这个人对于郎院长来讲，至关重要。 “有了他，我还找你刘一疴干嘛？“廖振昌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自己腿不好，可有腿好的呀？”他想起了同样在医院养病的乐队指挥张文元。 经过廖振昌这一折腾，事情开始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便引出了另外一段故事，最终的时候，毁了这个刘一疴，也让朗仕昆沾了包，吃了不少亏。 此时，廖振昌的心里已经琢磨好了，“张文元腿脚利索，现在又是养伤时期，他的时间有的是。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对于礼堂发生的一切，也一直有着兴趣，否则，他也不会拉着我到医院去找方伯敬，也不至于出着车祸，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 听听，他不说是自己拉着张文元去的，是自己逞能，开着三轮摩托出了事故，给张指挥造成了那么大的痛苦，连脾都切掉了。他却反而还倒打一耙，把发生的一切都推到了张文元的身上。真是既让人气愤，也让人无法理解，这就是正常人与小人的区别吧？ 做为小人来讲，他总是能找出理由来甩锅，推掉自身的责任。世界上的小人都是如此，而且不分国籍，毛病都一样。 “对，我就去找他，“廖振昌打定了主意，”他系统里认识的人多，又是老资格，有什么事，我就让他出面去办，反正他现在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这去看看他！” 他从病床上出溜下来，想采取老办法，用一只脚蹦着走，却没想到迎面撞到了小护士，她和护士长聊够了，因为从窗口看到郎院长坐车出门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病人，所以，赶紧回来了。 “哎呦，您这是要上哪儿啊？怎么不睡觉了？” “我上哪儿要你管？你给我打镇静剂，我去找院长投诉你！”廖振昌自听了小护士和护士长聊天的内容，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小护士捣的鬼，见到她，自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威胁道。 “别呀，又不是我要给你打的？“见病人一脸怒容，小护士赶紧解释，”是主治医生看您睡不着，特意给您开的止疼药，他也是为了您的伤口能尽快恢复，是好意啊？再说，人家是大夫，有处方权的！” “反正你没安好心，管他是大夫还是护士，我一概投诉！” “别呀，医院都是为了病人，什么叫不安好心啊？”小护士可怜兮兮的赶紧求他， “那我说叫郎院长过来，你为什么不给我叫？” “院长来了，你好不容易才睡着，我怎么好叫你？“小护士狡辩着， “那现在呢？为什么还没来？” ”现在？”小护士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我刚才就是帮你去找他了！” 她想起刚才恰恰看到院长出了大门，理由立刻就来了，”我刚见到他，话还没说，结果来了一辆车，他就急匆匆的走啦？“ “走啦？哪儿这么巧？“廖振昌完全不信，”我看你编瞎话都不会编，”他撇着嘴，“知道你没去找，我不用你了，我现在自己去！”他扶着门往外就走，小护士一把扯住了他..... 第九十三章 神秘 病人哪能随便出去呢？小护士急了，一把拉住他，”你别去，郎院长真走了，您别不信，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呢！” “哦？还有别人？“廖振昌心里一激灵，那还能有谁？他大概猜到了，为了进一步确认，他还是问了一句，”我就权当你说的是真话，既然他不是一个人，你说那个人是谁？”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爱信不信！”因为有了借口，小护士振振有词，来了精神，”另一个人也来过医院，他是在机关工作的，叫什么来？”因为刘一疴来得少，又没住过院，名字还真给忘记了。 “行了，别想了，“看到小护士故意装出冥思苦想的样子，廖振昌就来气，”你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吧？” “高高的个子，瘦瘦的像个文人，他来的少，所以，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以为见过一面就认识了？“廖振昌撇着嘴，自是十分得意，”那是宣传科的刘科长，刚刚从我这儿走的，” “从您这走的？“小护士似乎还不大相信，”面子够大呀？他是来医院看你的？” “那当然，你以为他是来看你的吗？”廖振昌得意的往自己脸上贴着金，“咱是艺术团声乐队的队长，好歹也算个人物，我为什么让你找郎院长，明白了吧？” “没明白，如果是来看你的，那怎么他又找院长去了” “有什么不明白的？是我让他去请郎院长，”看到小护士还是不相信，廖振昌更加牛掰，“实话跟你说吧，我让他去叫郎院长，因为有要事相商，” “厉害，”小护士伸着大拇指，表示敬佩，不过心里还是狐疑，“这小子是什么人啊？他不单单是个男高音这么简单吧？一个大科长会来看他？而且，张嘴就让他去找院长？”怎么这么牛啊？”她心下实在不明白，只得暗暗叮嘱自己，“看来我得小心点，这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主，” 没想到，就因为小护士，在以后的日子里，倍加小心的伺候着，结果不但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还掌握了廖振昌挖空心思想实施的计划，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呢！这自然是后话了。 “这回知道了？下次干什么事情，主动点儿，别老想歪主意，”廖振昌一副教训的口吻，洋洋得意的看着小护士，“”行了，今天的事明白不明白的跟你说了也没用，你不是总想着去张指挥那告我的状吗？那好，你现在就扶着我，找他一趟，如果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不投诉你了，” “您投诉我干嘛？这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小护士撅着嘴，有点不高兴，”合着跟您解释半天都白解释了？您还是要找张指挥告状啊？” “找他告什么状？到那你就知道了！瞧瞧这嘴，都能拴头驴了！”廖振昌奚落着小护士。 “那不是您领导吗？这点儿事，你找不着院长，还打算跟他汇报汇报？跟您说，我上边是护士长，如果您想告状，直接找她，反正这事她也知道，”小护士一门心思，还以为他要投诉打镇静剂的事呢。 “嗨呀，跟你说不清楚，他是我的领导怎么了？一个临时单位，还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他动了手术，我不兴去看看他？” “奥？您要去探视啊？那没问题，你等着，我去找轮椅，推着你去！”小护士一听说不是去告她的状，高兴了，主动的提出去找轮椅。 “女人的心，海底针，”廖振昌看着小护士的忙碌背影，直摇头，“不懂，真是不懂，” 此时，张文元正躺在病床上休息，他因手术中失血过多，又被切除了脾脏，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幸亏有杨子江和曾凡给他献了血，这几天又热心的帮他张罗营养，尤其是方伯敬，因为跟部队畜牧场的关系，给他弄来了不少的老母鸡、虫草。 医院里又有韩梅受刘丽的托付，自然也是尽心的照顾，因此，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他心里惦记着艺术团的事，知道杨子江他们把汇演的重头戏节目已经搞的差不多了，正琢磨着给刘丽负责朗诵的部分，再配上一首长诗，那样节目就显得更加丰满了。因此，躺在床上，正一句一句的推敲，没想到，廖振昌推门都了进来。 “张指挥，您身体恢复的咋样？送来的鸡汤都喝了？”一进门，廖振昌便热心的问着，“您说，我这？让您？”毕竟事故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还害的张文元切除了脾脏，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自责的。 “奥，没事，我身体好多了，你别过意不去，听大夫说，脾脏切除对身体影响也不大，”张文元看到廖振昌做着轮椅的样子，反过来安慰他， “您可别这么说，”小护士插话了，“还是得注意，虽说脾脏切除对身体的直接影响没有，但免疫系统还是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人不能太累着，也容易感冒，身上的五脏六腑都是有用的，哪像您说的这么简单？” “哎呀，你啰嗦什么？就显得你懂？”廖振昌立刻把小护士的话拦住，他可不愿意在这件事里自己担这么大的责任，因此赶紧岔开，“既然张指挥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这里你不用管了，我们俩说会儿话，” “那哪行啊？我把您推出来的，还得全须全尾的给您送回去，出点什么事，我可担不起！”小护士担心，廖振昌在张指挥面前告自己的黑状，所以，故意拿责任问题搪塞他，为的就是在这里盯着，省的他再说出什么来， “行，你在这呆着，但我跟你说，我们聊艺术团的事，你别乱插嘴，” “没问题，我也不闲着，这不是有鸡汤吗？我来喂张指挥！“小护士拿起汤碗，倒出鸡汤，“哇，真不错，这么多虫草啊？啧啧，“ 她羡慕的咂着嘴，“张指挥，这虫草可不好淘换，只有牧场那边的山里边才有啊，” “呵呵，你倒是什么都懂？“廖振昌被小护士的话逗笑了，”请问，你怎么知道山那边出这个？” “嘿嘿，我表哥就在里边，”小护士神秘的眨着眼..... 第九十四章 迷麇 “你表哥？”小护士的话，让张文元感到十分惊奇，“他怎么会在我们系统啊？” “什么叫你们系统？“小姑娘有些不满意，”人家在大学里学习的是电子专业，因为是高材生，所以，才被特招到这里来的，因为保密的原因，我一直都不知道，只是在探亲的时候，听姑妈说了一嘴，才知道他跟我是一个系统，要不我还不知道呢！” “嘿，真不错，原来你表哥是专家呀？好，姨表亲，一辈儿亲，姑表亲，辈辈儿亲，” “对，打着骨头连着筋，哈哈，“听到张文元赞美表哥，小护士笑了，”大指挥，您还懂这个？” “嘿嘿，我们那儿有这个说法，这下好了，表兄妹在一个系统，彼此还能有个照应，不错啊，“ 小护士灿烂的笑容，让张文元住院的阴霾心情一扫而光，他立即表示赞赏，而且，还没话找话，”你刚才说虫草？他一个搞理工的，还懂生物？” “山里出这个呀？估计也是听老乡说的吧？“小护士解释道，”不过听他说这东西可金贵呢，每年只有几天，是虫草菌寄生到蝙蝠蛾幼虫里的时间，然后，在它的身体里，长出来一根长长的茎叶，采虫草的时候，你从山下往上一看，那亮晶晶挂着露珠的就是虫草，“ 她如数家珍，眉飞色舞的炫耀着，就好像看到了一样，”这虫草的时间性实在太强，过了季节就没了，说实话，他们在里边，也不敢随便弄，您能一下子弄这么多，一看就有关系！” “呵呵，那是我们政委拿过来的，他原来就在场站里面，“张文元解释着，对小护士有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真看不出来，你这当护士的还什么都懂，“他笑着很是开心，”哎，你表哥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他叫肖雄，是工程师，专门维修进口设备的，” “奥，我听说过他，不是特熟，确实很有名，他这人爱喝酒，技术上是大拿！“ ”大拿什么呀？一年窝在山沟里，我听说在里面可苦呢，有时候就让老乡给他带点儿酒进去，那里边冷，天气多变，喝点也正常！”她倒是挺护着表哥的。 “是，下班后是可以喝的，他们是军工，纪律上要求不是太严格，但做技术保障的，岗位重要，责任重大，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每天12个小时的盯着，也确实是不容易！”他是从场站出来的，对于里面的情况十分熟识，自然很理解。 “是啊，在里面可怜那，一年也出不来几趟！” “那倒也是，我原来也在里边，禁区嘛，要求确实比较严格，”看到这个天真的小护士，不知怎么回事，张文元十分喜欢，”“嗯，你工作干的不错，还用轮椅把廖队长推过来，真是辛苦了，好样的，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头跟主任说说，得好好表扬表扬你，” “我叫苏丽，骨科的，我的任务就是服务病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别往心里去，只要不投诉我们就知足了！” “谁要投诉你？他呀？”张文元指着廖振昌，问苏丽， “可不嘛？已经吓唬我好几次了，您说我们干这个工作容易吗？一天到晚喂饭喂药，接屎接尿就是自己的亲爹也不过如此吧？可病人无端的发脾气，真的让人受不了！”苏丽一肚子委屈，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 “廖振昌，你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小的女孩子，你欺负人家干嘛？”张文元不高兴了，脸色阴沉。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呢？我是跟她开玩笑呢，”看到张文远生气了，廖振昌赶紧解释，“我这不是呆着烦吗？又不知您的病情，所以，才和她开玩笑，要不她怎么能推着我来找你？“ 廖振昌这人真是聪明，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张文元身上，似乎对领导还很关心。 “奥，是这么回事啊？“听了他的解释，张文元很满意，立即转过脸来安慰苏丽，”小妹妹，别生气了，过两天演节目，我特邀你去后台观摩，怎么样？” “嘿嘿，这个好，我还真没去过后台呢，那里一定很有意思，” “那当然，你想听什么，想看什么，全都离的倍儿近，到时候，我让小廖带着你，到处转转，算他戴罪立功！”不知怎么回事，张文元似乎从心里有点喜欢这个小女孩儿，因此，不厌其烦的安慰着她。 “谢谢您，张指挥，我听说艺术团的曲子都是您创作的呀？”苏丽十分崇拜的样子。 “那当然，你以为呢？“张文元还没回应，廖振昌却一把将他写的东西，从被子上拿了出来，“呶，你看看，张指挥写的这诗，多棒！”他刚才从小护士的叙说中已经感觉出了什么，立刻变的十分热情。 ”哎呀，别听他瞎说，这不是诗，是朗诵词，”在苏丽面前，张文元变的有些腼腆，“我们团的一个节目，总觉得里面缺少点什么，所以，呆着没事，就写了这么一段，” “白衣天使，哎呦，好像是歌颂我们的哦？”苏丽看着纸上的标题，有些感触， “是，就是写的医生护士，因为当时发生了塌方以后，为了抢救那些受伤的战士，很多医生护士都勇敢的冲到了第一线，真是不畏生死。这次，听说为了抢救我，你们医院的护士又争先恐后的为我献血，心里面有很多的感动，所以，就写了出来！” “真棒，您能给我一份吗？我也想学习写诗！” “好啊，一会儿，我抄一份给你，“张文元一口答应，”等小廖休息的时候，你过来拿！”他心里暖洋洋的，很想找机会再和苏丽聊聊。 “这倒好，刘丽的事情还没搞清楚，他又来了？”此时，廖振昌的心思却完全没在这，他看到张文元一副粘乎乎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可笑，“管他，我得找有用的问问，” 想到这里，他赶紧往自己关心的问题上转，”苏护士，你表哥最近出来过吗？” “出来过一次，他说任务急，半夜三更没来得及看我，就又回去了，” “奥？”廖振昌一下子明白了...... 第九十五章 浅嗫 “弄不好，他就是刘一疴说的那人，嘿嘿，“廖振昌的心里乐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老刘想瞒着我，整个滴水不漏，哪知道，这人要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廖振昌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听说肖大哥是河南人啊？怎么会跟你这个山东妮子是表兄妹呢？距离也太远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姑姑嫁到河南去了，虽然她成了河南人，但这亲戚关系不会变呀？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苏丽一副教训的口吻，“咱们中国人，无论走到哪里，即便是到了天涯海角，那血缘关系也是不会改变的，” “对呀，你听听苏丽说的多好，“张文元立刻表示赞成，“你没听人家说吗？亲戚远来香，邻居高打墙，亲戚是越远越吃香哦！”他不但表示支持，还进一步证实苏丽的讲话说的确实不错。 “奥，我明白了，张指挥，您和苏护士教训的是，”廖振昌故意装出的一副恭敬的样子， “嘿嘿，你现在的态度可比早晨好多了，“他的话逗的苏丽直想笑，”好家伙，看看你刚才都快把我吃了，” “不打不成交，我不是才知道你和肖大哥这层关系吗？你说他半夜三更出禁区，莫非有紧急任务？” “咱们有保密条例，我哪儿敢问？他只说和老乡半夜三更喝多了，俩人较劲，才走出的禁区，等酒醒了，赶紧就回去了，张指挥刚才不是也说了，禁区里面一个萝卜一个坑，万一耽误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你说的对，工作上的事咱是不应该问，可他就没说和谁喝的酒，打的什么赌？” “没有，他只是说和老乡喝的酒，但具体是谁，为什么打赌，他没说，我也没敢问，要不，回头我打电话给您问问？”苏丽抿着嘴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关心表哥呢？” “嗨，看你说的哪去了？这不是闲聊天吗？不用问，不用问啊！”廖振昌生怕苏丽起疑心，赶紧敷衍。 “你小子是不是闻到什么味儿了？”他的话却让张文元感觉很奇怪， “还真是，“廖振昌一点儿不否认，他夸张的说着，”我闻到了一股甜蜜的味道，在屋里荡漾，都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呢，嘻嘻！”他和张文元开起了玩笑，“苏丽，你要不要认个表哥啊？张指挥也是河南人哦？”廖振昌真是老道，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到了张文元身上。 “张大哥，您真是河南人？听说话一点也不像啊？”刚才张文元教训廖振昌，本来就让苏丽很开心，再听他一直在表扬自己的表哥，心里更是舒服，因此不但满不在乎，还张口就叫上了。 “奥，我们老乡在一起就说河南话，这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就说普通话了呗，你们不也是这样吗？”苏丽的一声张大哥，让张文元的心里格外受用，甚至把自己要问廖振昌的话都忘记了。 “那你和刘科长也是老乡了呗？”廖振昌话里有话， “是啊，不过他资格老，还总摆着一个科长的臭架子，所以，我懒的理他，”张文元丝毫不否认他们之间的冷淡关系，“小廖你记住，人和人之间，不在乎你是不是老乡，即便是老乡，有这层关系，也没大用。真是到了一个单位，相互威胁到了对方的利益，什么关系都是扯淡！”他似乎话里有话，而且，还透着些许感慨。 “咦？这是什么情况？”张文元的话，又让廖振昌嗅出了点儿味道。 “唉，一言难尽！”可能是想起了往事，张文元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哎呀，张大哥，您动这气干什么？”看到张文元脸色有变，苏丽赶紧劝他，“您这身体可不能生气，脾是造血的，肝是存血的，本来您这身体就有亏，再一生气，刚才的虫草汤就白喝了！”小姑娘柔声柔语，让张文元很是受用， “奥，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琐事，略有激动，你这几句话把我的气全消了，谢谢你啊，妹子！” “呦呦呦，瞅这肉麻劲儿，别忘了，这还有一个大活人那？怎么就哥呀妹的叫上了？” “去，别胡说啊，你这大嘴巴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没有没有，我现在的嘴巴，就是用来吃饭喝汤的，绝不说一句废话，放心，放心！” “哎，这就对了！”张文元似乎对廖振昌的回答很满意，”刚才苏丽说这虫草鸡汤大补，既然赶上了，你也喝点，“他还张罗起喝汤的事来，并谆谆叮嘱着，“小廖啊，记住喽，多吃馒头身体好，少说话威信高，这汤对你的腿应该有帮助，” “行，那我就来一碗！”廖振昌倒是不客气， “别，”苏丽却一口回绝，“张大哥，他不用喝这个，他有大骨头汤，我们一会儿回去喝！” “嘿，苏小妹，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张指挥都没说什么，你就给做主了？我喝一点不行吗？”廖振昌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连苏小妹都叫了出来。 “不行，你不能喝，“苏丽却一点不让步，”这虫草是补气的，你不需要这个，你需要的是丐！”她态度坚决，就是不让他喝。 “哎呦，补什么丐啊？我就是一个乞丐！“廖振昌故意装出委屈的模样，大声的嚷嚷着，”你能不能给你表哥打个电话，让他多弄点虫草过来？瞧这小气劲儿？” “现在采集虫草的季节过了，山上早就没有了！” “那你就跟他说，让他过两天来礼堂后边看节目，张大哥要请他！这样你们表兄妹不是又见面了？”不知是故意，还是别有意图，廖振昌一下子，就把话头儿，引到了肖雄那里。 “对，你就跟肖雄说，是我老张请他，“张文元不但不拦阻，还很支持，”在大礼堂的乐池里看节目，一般人可没这待遇？” 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廖振昌一下子愣住了..... 第九十六章 聊慰 张文元的话让廖振昌泛起了嘀咕，“莫非张指挥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不知道，在张文元的心里，其实一直有个疙瘩，就是大礼堂发生的那件事，始终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受了这么重的伤，动了那么大的手术，他居然都没忘记。自己为什么到医院来找方伯敬，不就是因为扬子江在乐池里受伤的事吗？ “是谁这么坏？在乐池下边摆了这么个玩意儿，伤了自己两员大将，”所以，从那时开始，他一直耿耿于怀，查个水落石出的心思始终没有放下。刚才廖振昌的话，有意无意的都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张文元判断出，说不定，苏丽的表哥就是那个人，所以，他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自然是有用意的。 廖振昌心里想的，其实和张文元差不多，只不过出发点一样，目的却完全不同。他是想把这个人当作诱饵，进一步拉拢和朗仕昆的关系，进而整治方伯敬。而张文元则是想把整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都是预想，都是为了一件事，但一个是阳谋，一个却是阴谋。 因此，廖振昌心里有鬼，确实有点犯嘀咕。此时，他狐疑的看着张文元，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答案，但张指挥却笑着，完全不理睬他。 站在一旁苏丽却对这俩人的心思完全不知，还傻呵呵的表示感谢那， “张指挥，我太荣幸了，回去我就打电话，这可这真是难得的机会，我一定想办法提前让表哥过来，谢谢，您对我真好，”苏丽抿着小嘴儿笑的十分开心，却完全不知道张文元的用意。 本来自己能去舞台后面看，就已经很荣幸了，却没想到张指挥还邀请表哥一同去，“真给自己面子，这是多好的事啊？我得让表哥提前请假，不能耽误喽！” “唉，谢什么？小事一桩！”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张文元自然也很高兴。 “行了，让张指挥好好休息，我们得走了，”苏丽心里特别高兴，马上就想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表哥。 “你着什么急啊？”廖振昌还不想走，他还想跟张文元聊的透一点，但苏丽不干。 “怎么不着急？演出的时候，你不去啊？要想恢复快，回去喝骨头汤！”苏丽开心劝着他，也不管廖振昌同意不同意，推着他就走。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啊，”看着苏丽欢快的背影，张文远高兴的想，“正式演出的时候，肖雄就可以来，我要看看他怎么表演，如果真是他，那这件案子就算破了，“张文元开心的想着抓住肖雄的情景，”哈哈，老方啊，老方，虽然你不跟我说，但到底我棋高一着！” 他这里开心的不得了，却不知道，方伯敬那里却又出岔子了。 “嗬，你们俩怎么跑到一块去了？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啊？”一见到朗仕昆和刘一疴，两个人居然一起来了，方伯敬很是开心。他是个直性子人，这俩人一书一画，今天青铜罍的秘密就可以揭晓了，他是真替大领导高兴，哪知道话一说出口就犯了忌讳。 “你这个老方，说话就带刺儿？”朗仕昆笑指着方伯敬，没太往心里去。他心里干净，也知道方伯敬的为人，当然毫不在意。 可刘一疴就不行了，他本身就是去找朗仕昆合计事的，哪件事都放不上台面子，因此，方伯敬的话一说出口，就刺激到了他，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话？我就不能得个病？就不能去医院找郎院长开个药？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啊？科长？您哪不舒服？“听到科长病了，别人倒没什么，曾凡先着急了，“这位是祖传世医董大夫，他也是韩梅和刘丽的师傅，刚刚给杨子看完病，医术特别精湛，要不先给您把把脉吧？”他不但嘘寒问暖，还张罗上了。 “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啊？干嘛？着急接我的班？”没想到，曾凡碰了一鼻子灰，他这份热情，刘一疴非但丝毫不领情，还出口就伤人。 曾凡根本不知道，自打刘一疴一进屋，看到他又蹦到大领导这来了，心里的怒火立刻就被点燃了。再加上方伯敬刺激他的几句话，不知道怎么就冲了他的肺管子，别人惹不起，对自己的手下可没有什么忌讳，因此，立刻就冲着曾凡来了。 “我，您？”曾凡没想到科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愣住了，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人家死不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人倒没什么，韩梅不干了。她看到男朋友，这么热情的为刘科长张罗，人家非但不领情，还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冷冰冰的脾气立刻发作了， “一个科长的破位子有什么稀罕？还觉得的自己怪不错的呢？10年都没挪挪窝，切！”韩梅撇着嘴，奚落的话语，就跟冰块儿一样，直通通的砸到了刘一疴的头上， “你？”刘一疴涨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话真扎心，让他有点下不了台。 “哎，韩梅，怎么跟刘科长说话呢？”看到俩人杠上了，别人不好说什么，但做为医院院长，毕竟韩梅是自己的属下，也只有自己说她才比较合适，因此朗仕昆赶紧呵斥韩梅，同时也劝着刘一疴， “刘科长，您也是，听不出来曾队长是为您好啊，有病看病，没病聊天，这也没什么忌讳，干嘛发这么大火呀？” “就是，今天是谁惹着你了？这么不高兴？”方伯敬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人家董主任是大领导请来的，可不是随便一摸脑袋就给人看的主，”他话里有话，刘一疴自然也听出来了，这可是大领导的客人，你看着办！ “嗨嗨，我没事，都说冰美人厉害，今天算是领教了，我这才说了曾凡一句，你们看看，这家伙，竟然招她来了一场冰雹！嘿嘿，“刘一疴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脸色也由阴转晴，并且还主动的伸出手来， ”董主任，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刘一疴这份能伸能屈的劲头儿，不得不让人佩服，俩人刚一搭手。 “哎呀！”却听到董主任惊叫了一声...... 第九十七章 把脉 “啊？怎么了？”不但刘一疴，就是在座的人，也都感到十分惊讶。俩人初次见面，怎么刚一握手，董主任就一惊一乍的喊了起来？ “我们科长怎么了？”虽然刚才挨了刘一疴一顿狗屁呲，但关心他的，第一个还是曾凡。 “是啊？您怎么刚跟我一握手，就这么吃惊，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啊？”刘一疴的心里自然也是“咯噔”一跳。 “莫非这人真跟小曾说的，是个神医？“他摇摇头，又有几分不信，”这也太神了吧？就握握手，都没把脉，就已经知道我有什么病了？还这么惊讶？莫非我已病入膏肓？可笑可笑！” 他才不信呢，“世界上哪有这么神的人？” 也难怪刘一疴不信，董主任就这么一搭手，就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而且，还表现的这么惊讶，那肯定是大病啊？ “可人家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所有的人都这么想，这说明他们不明白中医看病的原理。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望诊是第一关，然后是听或嗅，其次是询问病情，到了切脉的时候，那是诊疗的最后一关了。 其实，真正的好中医，根本不用那么复杂，他只要看你一眼，施展望诊的技巧，也就大致知道你是什么病，因为人五脏六腑的病理变化，通过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同颜色，明明白白的在脸上写着呢。 所谓“行家看门道”，自打刘一疴进屋，董主任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心里就已经有了谱儿，再和他一搭手，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头。 他只感觉到，刘科长的手上似乎有一股寒气，顺着他手心的劳宫穴，“飕飕”的直往上冒，弄的自己的手掌都“拔凉拔凉”的。 这种感觉，自然一般的人是觉不出来的。但董主任不同，他本来在医学上就有精湛的医术，又是练功之人，手上的功夫，高深到，有一点点细致的变化，他都能感觉到。 再加上，徒弟与他言谈之间的龃龉，他流露出来的震怒，董主任只是在一旁察言观色，便已经有了初步了解，知道他虽未病入膏肓，但疾病的端倪已经初步显现。如果不假以时日加紧治疗，恐怕就像埋藏在身体里的一枚定时炸弹，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定然发作。只不过这个导火索，目前还没被点燃而已。 “不过，这个人，目前并没感觉到病情的严重，而且尚能收放自如，看他刚才对待曾凡的傲慢的劲头儿，不整治整治他，恐怕未必服气，再说，这也正是给徒弟们实习的一个好机会，”因此，董主任不动声色，笑看着自己的徒弟。 “哎，刘丽，你们俩过来，给刘科长号号脉！”董主任喊着自己的学生。他不但要让这个刘一疴心服口服，也要让在座的看不起中医的人知道，祖国医学传承了数千年，绝不是白给的。 因此，他立刻示意刘丽和韩梅二人，轮流给刘一疴号脉。 两个女孩子自不必说，立刻满心欢喜的跑了过来，“嘻嘻，这可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刘科长您请坐，我先来给您把把脉！”刘丽很客气，示意刘一疴坐下，然后将他的右手拿过来，然后岔开自己的三根玉指，搭在了他的“寸关尺”部位，闭上眼睛，仔细诊听，还真是有模有样。 “干什么呀？一个小护士，装神弄鬼的？”刘一疴知道刘丽是急救科护士，但却不知道她曾学过中医，因此看到她在那里像模像样的闭着眼睛，心里便有点不舒服，还以为刘丽在出他的洋相呢！ “刘护士，你这？” “别说话，换左手！”刘丽却不管他怎么想，右手号完了，开始换左手。 “哦？你？”听到刘丽的话，刘一疴更加不舒服，挣扎着就要站起来。 “别动，你什么呀？” 刘丽还没搭话，韩梅已经冲了过来，“不知道这看病呢？”她一伸手便按住了刘一疴。 韩梅的力气大，根本就没容刘一疴站起来，便已经抓实了他的胳膊。 “听师傅的，按号脉的正常程序来。”她黑着脸，一只手抓紧了刘一疴的胳膊，另一只手也学着刘丽的模样，搭在了刘科长的手腕子上。 “郎院长，您看她们？”刘一疴拗不过韩梅，再看她一副“霸王硬上弓”劲头儿，赶紧喊外援。 “哎呀，她们都是学中西医结合的，不白给，放心的让她们号脉，”朗仕昆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兵，不但跟刘一疴解释，还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人家董主任也是为了你好，我是不会号脉，要是会的话，我也得给你号号，这是会诊，懂吗？老老实实的坐着，别动啊！” 听到朗仕昆都是如此说法，刘一疴不在挣扎了。 其实说实话，他也动不了，因为韩梅使劲儿的抓着他的胳膊呢。 “哈哈，这哪是大夫啊？整个一李逵！”围观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韩梅扎着架子，一副“雄赳赳”的模样，都笑的不行。 “嘘”，方伯敬一本正经的警告大家，“别说话，好好看着！”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知道董主任的本事，今天这样做，肯定是有意为之，估计是发现了刘一疴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否则，也不会上来就给他看病。“朗仕昆和他一起来的，人家怎么不给他看呀？” 他自有道理，所以，立刻叮嘱大家，“谁也别吱声，人家可是在诊病呢！” “哎，放心，我们不说，听韩梅怎么讲？”看到身高马大的方伯敬都这么重视，本来想议论的人，也立刻闭了嘴，自然这里边也包括曾凡和杨子江。 看到两个女孩子像模像样的在给刘一疴把脉，杨子江到没什么，他已经领教过刘丽的针灸技术，知道既然会针灸，号脉自然不在话下，所以，他一点儿都不着急。 可曾凡就不一样了，他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董主任今天才刚刚收韩梅为徒，什么也没教呢，她行吗？” 再一看韩梅扎着马步，一手抓着刘一疴的胳膊，一手硬生生的搭在他的手腕上，就更加担心了，“这哪像号脉呀？这纯粹是要绑人啊？” 毕竟牵扯到自己的科长，曾凡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他生怕自己的女朋友，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影响到自己和科长的关系，因此，特别关心。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出个屁，“韩梅十分泄气，把手松开了，”师傅，这能看出什么来呀？”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立刻爆发出一通儿哄笑...... 第九十八章 洛尘 “没有工具？光这么把脉，我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韩梅才不管大家笑不笑呢，直通通的便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她的话语，自然招的大家又是一通儿的哄笑。 “你们笑什么呀？董主任不是刚收她当徒弟吗？”曾凡不干了，“人家今天才开始学习，哪有那么快？” “对对，韩梅已经有模有样，表现相当不错，”方伯敬也站出来说话，“笑什么呀？不信你们来试试？”他的话一出口，大家立刻不笑了。 “也是啊，韩梅毕竟是第一次，能这么不怵头，相当好了，“刘丽也为自己的师妹抱打不平，”这就是她，我第一次，寸关尺在哪都不知道那！” “我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感情董主任刚刚收她当徒弟啊，“郎院长也说话了，”我敢说，换做第二个人早都怯场了，哪敢这么楞冲冲的上去就诊脉？”他的话让人听不出来到底是表扬还是批评。 “嘿，你们拿我当试验品的啊？”刘一疴一听说韩梅才刚刚开始学习，立刻不干了，“董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您是大领导的客人，给您面子，可您也不能这么耍我吧？”他脸色阴沉十分不好看。 “也是啊，既然还没教韩梅什么东西，董主任确实不应该这么做，”在座的所有都这么想。 可董主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知道自己的徒弟什么都不会还要让韩梅当着这么多人丢人现眼，再说也确实不能拿刘一疴开玩笑，人家毕竟也是一科之长啊？ 大家自然不明白，但董主任却有自己的用意，因为他是想给这个刘一疴来个下马威，看他一进门对待曾凡的态度，他打心眼里不高兴。 其实，从刘一疴第一次来大领导这里，虽然董主任没见到他，但听他对曾凡的一番评价，他就已经品出了味道。今天一见到本人，立刻被他的嫉妒心震惊了，这个人心眼怎么这么窄呀？哪像个科长？报复心理实在太重了？ “我必须得嘱咐曾凡小心一点，另外，作为韩梅的师傅，我也得警告他一下，不能让他这么猖狂！” 所以，刚才一搭手，董主任便知道了，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易怒的原因，他笑了，一方面要为刘一疴治治病，另一方面也想给他个教训，让他收敛收敛嚣张的气焰，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刘丽他心里是有数的，但韩梅是个生虎子，他有意的让她出马给刘一疴把把脉，锻炼锻炼韩梅，也让刘一疴出出洋相，当然，主要目的还是顺便给他看看病。 他知道，如果不用这样的方法，刘一疴心里肯定是一百个不服，长此下去，对曾凡的处境实在是不好，所以，他才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看到刘一疴真急了，董主任觉得不能再开玩笑，他不急着回答，先问刘丽， “你给刘科长讲讲，刚才把脉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刘科长的脉像不是很好，他的左寸脉很沉，脉像微弱，有涩脉的感觉，”刘丽侃侃而谈，” “韩梅，听明白了吧？” “这还分左右手呢？”韩梅羞涩的一笑，“我以为，拿手搭上去糊弄糊弄就行了！” “你以为是江湖医生在那里装腔作势，可不是哦，”董主任十分严肃，“我现在来教你，不好意思，刘科长您再配合一下，这次可不是开玩笑！” “那好吧，”刚才听到刘丽说自己的脉像，刘一疴本来就有点触动，现在一看董主任如此严肃，便也顺势而下，主动的伸出了手。 “再看看，韩护士，我配合你！”他的态度完全改变了。 “谢谢您，刘科长，“董主任表示赞赏，然后细细的讲着，”韩梅，你本身是学医的，应该很快就有感觉。刘科长这个脉像有特殊性，所以，我才会第一次就让你给他诊脉，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医者父母心，当然更没有耍人的意思，你明白吗？” 他不知是在叮嘱韩梅，还是在给刘一疴解释，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 “你把三个指头岔开，放在动脉上，对，三个手指代表的就是寸关尺，左手寸脉代表的是心、和心胞络。关脉代表的是肝和胆。尺脉代表的是肾和膀脘，你仔细体会一下，” “对，微如丝，按若无，欲绝非绝微脉呼，五劳六极诸虚病，猝病有生久难图，“刘丽给韩梅念叨着微脉的口诀，”师傅，我看刘科长的心脏不太好啊？” “我心脏不好？”刘一疴一听刘丽的话，又急了。 “不急，不急，一会儿我详细给您说！韩梅你换右手，”董主任安慰着刘一疴，但依然不急不慌的指导韩梅， “嘿嘿，有意思，我换过来了，”韩梅嬉笑着，她劲头儿来了，才不管别人怎么想。 “你右手的寸脉代表的是肺和胸中，关脉代表的是脾和胃，尺脉代表的是肾，也就是中医所说的命门。” “哎，老师，我好像有点感觉了，在他的左寸脉处，感觉有些沉，也可说是弱或者微，更多的又像是涩，” “哈哈，聪明，这就对了，“董主任十分高兴，他没想到韩梅会学习的这么快，”这脉像的体会，要经过长时间经验的积累，不是一日之功，中医就是经验学，需要有一个逐步积累的过程，病例越多，你的经验越足，为什么中医的药方叫验方，那就是经过不知多少代人，不知道多少次的诊断病例才能够积累到这样的经验，” “对，神农尝百草不就是这样吗？” “是啊，这就是老祖宗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积累的经验，你有时间看看李时珍的百草纲目就知道，前人为我们获取经验，而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 “中医是一人一方，每个人的身体状况和身体体质都是略有不同的，绝不能一概而论。你们再看看他的嘴唇是不是发紫？看看他的舌苔，是不是肥大还有齿痕？”董主任结合刘一疴的状况，给她们做着示范。 “不错不错，简单易懂，很有意思！”在坐的人，看着他们诊脉的过程，听着董主任讲解医学知识，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嘿，你们别老是聊天，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啊？”刘一疴急了...... 第九十九章 诱因 “别急，别急，”马上就到您了！“见刘科长一副着急的样子，董主任赶紧安慰他，转身对韩梅说，”这就叫望闻问切，具体的诊脉过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不过好像我们还没问啊？”韩梅十分认真的说， “对，你记得很清楚，我确实还没问病人问题，但其实这个问，也是病人对自己病情的自述过程，董主任笑对着刘丽，“怎么着大师姐？你给韩梅做个表率吧？” “好嘞，师傅，“一声大师姐，把刘丽叫的挺开心，她毕竟学习的时间长一点，当然毫不客气，”师妹，我来问！“ ”好，师姐你来，我看看你怎么问？“韩梅到是满客气， ”刘科长，您是不是平常比较怕冷啊？” “怕冷？我倒是有点怕冷，尤其到了夜里，即便是夏天，我也得盖被子，刘护士，这和我的身体有关系吗？” “当然有，您看您的身体并不瘦弱，可您却会怕冷，这是为什么？从中医角度讲，这就叫”形寒肢冷，也就是四肢怕冷，您手脚感觉凉吗？” “你说形寒肢冷？我不懂，但你说手脚怕冷，倒是真的。冬天即便是有暖气的屋子，我也得穿带跟儿的拖鞋，出门必须得戴手套。我原来以为，是因为写字的缘故，可能是写字的时间长了？所以，才造成手脚畏寒？这为什么呢？” “我看看您的舌苔，哎，是了，师傅，“刘丽喊着董主任，”刘科长舌苔淡胖，有齿痕，” “哦，这就基本可以确定了，”董主任似乎很肯定。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就确定？”韩梅不太懂， “你看，因为他舌苔肥大，所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留下齿痕，这是一种不同程度的瘀血内阻的机理，”董主任给她解释着，“刚才都把过脉了，刘科长的脉沉、弱对吧？这是典型的阳微阴弦的症候”。 “董主任，这阳微阴弦怎么讲？”刘一疴有些心虚， “阳微，就是指正气亏虚，也包括气血阴阳的亏虚。阴弦则指的是邪实，也包括瘀血、痰浊、阴寒等。但无论是正虚还是邪实，都会造成胸痹，刘科长，您是不是最近总爱生气？有时候在心脏部位，还会有刺痛的感觉？” “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容易生气。而且一生气，嘴就发麻。有的时候，在心脏这个地方，确实偶尔感觉到刺痛，但时间很短，一会儿就过去了，没什么影响！” “嗯，这就对了，中医管这叫痛有定处，也就是痛疼总是在一个地方发作，实际上，这是气血阻滞的现象。而且，您的嘴唇发暗红，时有瘀斑出现，再结合您的脉像，我可以确定您这是冠心病的症候！“ “不可能，“刘一疴一口否决，”我身体特别好，一天要练习书法好几个小时，而且，出去散步，往返要走15公里，如果有心脏病，我不是早发作了，您说是不是？郎院长？”他求援的看着朗仕昆。 “刘科长，暂时不能回答，我是西医，得靠仪器说话，不过，虽然我对中医不太懂，但从医学角度说，董主任他们说的是很有道理的，不管怎么讲，你还是检查一下，有病别耽误，所谓违疾忌医是要不得的！”朗院长虽然对中医不太了解，但听董主任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他也建议刘一疴去医院检查一下。 “哎呀，我还就不信了，有心脏病还能喝酒吗？“刘一疴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儿是的，”我一次能喝半斤白酒，你们信不信？“ ”您以后不能再喝酒了，那会更加伤害心脏，从今天开始，我劝您，最好烟酒都能禁掉。当然您练书法很好，但也不能太过劳累，有时候会适得其反的，“董主任耐心的劝着他， ”您知道我们那里有个患者，冬天最冷的时候，他非要去锻炼，结果心脏病犯了。说实话，他身体比您棒多了，每天跑步打太极拳，结果还是诱发了。开始的时候，感觉心脏部位发闷，那就说明，心脏的血管堵了，可他还不注意，还要做那么大的运动量，结果，反而害了自己，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郎院长， ”是，刚才董主任讲的很有道理，本来年岁就大，血管弹性就差，在那么寒冷的早晨，还要做那么大的运动量，不诱发心脏病才怪！“朗仕昆表示赞同， ”其实，如果这个人注意，也许可以不发作，或者是过几年才会发作，但就因为他锻炼不得法，所以，才会发生心脏猝死。寒冷和运动量是诱因，也是刺激。血管堵的少，可能还没感觉，但由于运动量过大，或者生气，或者因为冷热刺激，都会造成血流加速，那就是诱因，死亡也就是几分钟的事，这个中医和西医是通的，并非危言耸听，你听董主任的没错！“ ”嘿，我还没怎么着，就快被你们说死了，我还就真不信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能你们摸摸脉，就把我说成了心脏病啊？“刘一疴摇着头，”你们再怎么说，我也不信！“ “您可以不信，等一会儿这里完事后，您到医院去，让郎院长给您用仪器仔细的检查一遍，我敢跟您打赌，如果检查出来，有病怎么办？” “对呀，到时候，让郎院长看一下，我师傅说的到底准时不准？” “好，我跟你们打这个赌，我还就不信了！”刘一疴说什么也不行。 “你们先别打赌了，刘科长，您先看看东西！”刘秘书把青铜罍拿了出来。“首长说，让您和郎院长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对，你看看吧，“方伯敬把青铜器拧开，然后从里面取出内胆，” “老方？这玩意儿还能打开？”刘一疴看着青铜罍轻松的变成了两截儿，十分纳罕。 “是啊，你就是太谨慎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胆子那么小呢？“方伯敬调侃着， 是啊，科长，原来我们还骂小赵，结果，要不是他摔的那一下，别说我打不开，也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的宝贝，“曾凡得意的说， “里面还有宝贝？”刘一疴大吃一惊， ”对呀？所以才把您请来呀？您看看，“曾凡拿着那个精致的鎏金内胆给科长看，”从发现宝贝这点上来讲，还得感谢小赵呢！要不这功劳哪能归我呀？” “哎呦！”此时，却听得刘一疴大喊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第一百章 突发 曾凡也是，净顾着自己说了，全不管科长爱听不爱听。他眉飞色舞的介绍着自己是如何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青铜器的铭文，进而破解了“亚丑罍”的秘密。 ”是啊，老刘，看上次你费了多少劲啊？都没能说出个子午寅卯来。结果还得说曾凡，三两下就把盖子打开了，不但发现了铭文，还发现了这个内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刘秘书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这才知道，原来它的名字叫亚丑罍，就因为和董主任打赌大领导赢了，这几天开心的就像个孩子！“ ”是啊，英雄出少年，曾凡确实不简单，不过铭文倒是解开了，这个目前可还没有答案，”方伯敬指着那个鎏金的内胆， ”你看，这个镶嵌在里面的鎏金熟铜胆，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是字还是图，所以，把你和郎院长请过来一起研究研究，你们俩不是搞书画的吗？看看董主任这个宝贝，它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哎，方政委，此说法欠妥，既然曾凡已经说出了亚丑罍的名字，我愿赌服输，以后这个宝贝就不姓董了，归大领导！” “哈哈哈，曾凡，你小子行，这下在大领导那可是立功了！” 三个人净顾得表扬曾凡了，却不知道刘一疴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这是他们遇到了问题了，如果没遇到问题？还会找自己吗？“他心里愤愤不平，”自己也是真笨啊，煮熟的鸭子都能让它飞了，自己的胆子哪怕稍微大一点点呢？这发现青铜器秘密的功劳，不就归自己了吗？嗨，我真是好后悔呀！“ 曾凡他们在那里，指手划脚的说的得意，可刘一疴这里听的是真难受啊，“曾凡就是自己的克星，怎么事事处处的都跟自己做对呢？”一股邪火从心里突然就窜了出来。 他手指着曾凡，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讲不出来。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发麻，舌头向一边歪，眼前一片黑，外面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刘一疴的心里是又恨、又悔、又嫉妒，又伤心，他似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时，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刺痛直抵心脏。 “哎呦”！一声，随着他的惨叫，刘一疴的脸色，变得如死人般的灰黑，他使劲儿捂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竟然一句话不说，软绵绵的就要倒下去。 “快帮我抓住他！”最先发现刘一疴不对劲的是站在他一旁的刘丽，刚才她号过脉，已经知道刘科长的病情，她又是搞急救的，职业的本能已经让她觉察到肯定会犯病，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呀？ 因此，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句，那刘一疴已经向后重重的倒下了。幸亏是杨子江也离的不远，他听到了刘丽的叫叫后，立刻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了他。否则，不但刘科长自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弄不好，连刘丽都得被他扯倒。 “快放下，让他躺平，”见势不好，一直没说话的朗仕昆立刻指挥起来，他毕竟是医院的院长，在这方面还是颇有经验，因此，立刻就参予了进来，“他这是心脏病，快给他喂药，“ “我已经找过了，他身上没有，”有着丰富抢救经验的刘丽，刚刚把刘一疴的身体放平后，已经迅速的在他的兜了搜寻了一番，但可惜的是，他的身上并没带药。 ”刘秘书，首长这儿不是有硝酸甘油吗？快拿过来！”看到一旁发愣的生活秘书，朗仕昆突然想了起来，大领导这里平时急需的药都备的有，因此，立刻指挥他。 “有，有，我马上！”刘秘书边说，边快速的把药箱拿了过来，“给，硝酸甘油，”他是负责领导生活的秘书，自然对药箱这种必备的物件十分熟悉。 “给我，这个放到舌下含服，吸收快！“刘丽说着，接过药片，迅速的处置完毕。 看到刘一疴的脸色开始回转，她很是欣慰，“太好了，幸亏首长这里备的有药，否则，那可就真麻烦了！” “是啊，还好你和杨子反应快，老刘要是摔在地上，那恐怕就要有并发症了，“看到刘科长慢慢好转，朗仕昆也是很欣慰。对刘丽和扬子江刚才的快速反应，很是赞赏，并立刻劝告病人。 “老刘啊，你和董主任就不要打赌了，刚才的情况已经确定，你就是心脏不好，但具体心脏哪个部位出了问题，咱们还需要仔细检查才知道，不过，”他把剩下的几片硝酸甘油，递给刘一疴， “以后，你兜里就不能缺这个玩意儿了，发现不好，立即吞服，最好按照刚才刘丽说的，把它放到舌下面含服，明白吗？” “看来，今天是研究不成了，先把刘科长扶起来，送医院吧？”看到刘一疴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方伯敬征求郎院长的意见。 “行，您刚才拿的那个宝贝，我也看了两眼，应该是文字样的图形，但说实话，我是不认识，老刘目前状况也不适合继续研究了。这么着，反正宝贝在这放着呢，等刘科长身体恢复，咱们再研究也不迟！” “行，那就别耽误了，你们就赶紧走吧，“方伯敬催促着，“你看都让谁跟着你？” ”刘丽艺术团的事还没完，让韩梅先跟我回医院吧！” “是，院长！咱们走，” “别，我和你们一块去，”曾凡立刻请缨，毕竟刘一疴是自己的科长，他病了，自己哪能不跟着去照顾？ “师傅，那我走了？”韩梅走过来和董主任打招呼。 “嗯，走吧，治病要紧，不过，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讲，“他附在韩梅的耳旁小声的告诉她，“方便的时候，你告诉曾凡，小心点这个刘科长，虽然他是病拿的，虽然我不敢说他心术不正，但他这个人嫉妒心太强，报复心也弱不了，如果小曾不注意，肯定会吃大亏！” “您说他？”韩梅有些惊讶，看到刘科长对曾凡的态度，多少有些明白， “不至于吧？”她将信将疑。 “嘿嘿，没有远虑，必有近忧！” 韩梅万万没想到，师傅看事真准，曾凡后来的遭遇，证实了他的想法..... 第一百零一章 邪殇 董主任说的话，韩梅不是很相信，虽然她知道师傅是为了自己好，但心里仍然将信将疑。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心爱的人会碰到一个这样的领导，所谓“爱屋及乌”。 却不知道社会中，这样的人真的存在，而且，远比她想象的要坏的多。即便如此，师傅那样小声的跟自己说，就是不愿意让别人听到，是好心的提醒自己。 所以，她并没有争辩，也没有再言语，只是点点头，跟在院长后面走了，可她的这份轻视，却让心爱的人到了大霉，不但挨了处分，还被下放去了大漠，到了那个时候，她才后悔不迭，凭她的性格，自然大爆发，直接找到了大领导那里，曾凡也才“幸免于难”。 可作为师傅，董主任和她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他在社会上历练多年，“常在江湖走，自然阅历高”！ 今天，他跟刘科长一搭手，立刻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对方的劳宫穴，“飕飕”的，直往自己的手心里冒，他就知道这个人不但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再一看刚才刘一疴对待曾凡的态度，他自然就知道了对方得病的真正原因——嫉妒心只不过是个诱因，暴怒才是他心脏病发作的导火索。 这种无名的邪火在心内郁结，再加上有的时候，还需要硬生生的憋着，所以，只要只要遇到合适机会，便会突然间爆发，这就是暴怒。 往往有的人不知道，怎么刚才还聊的好好的，突然间就发了脾气，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容易得罪人不说，还容易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种暴怒，因为是瞬间的爆发，对身体伤害极大，久而久之病症和身体就会相互影响，相互危害累积。 就造成了怒气越大，越促进病情加重；病情越加重，怒气的发作频率就越高；发作次数越多，怀疑、嫉妒、暴怒就越容易发作，所有这些诱因加在一起，就进一步加重了病情。 即便个人的修为再好，也极难改变这种现状，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连江山都可以改，却反而连个脾气都改不了，想想看，要改变这一切得有多难？ 所以，董主任才会根据自己的经验，立刻叮嘱韩梅，一定要转告曾凡。 但也有人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为什么董主任不直接跟曾凡说呢？“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连韩梅都不相信，做为刘一疴的下属，曾凡自然更不会相信，那说了还不是跟没说一样？反而还增加他的反感。 可如果这话是从自己心爱的人嘴里说出来，虽然曾凡可能依然会不相信，但起码他不会反感。 所以，董主任出于这些想法，才悄悄的和韩梅说了。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是他们两个都去了医院，相互之间必然能有个照应，自然也就有时间说说心里话。 要说董主任考虑的不能说不周到，可他却万万没想到，韩梅居然压根就没跟曾凡说。 结果让曾凡一点儿提防心都没有，还一心一意的照顾、伺候科长呢，哪知道，第二天的下午，他正睡觉呢，却接到了组织通知，让他立刻带上小型放映机，到禁区内的基层文化站报道。到了那里，他遇到了小赵，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始末。 “你怎么在这啊？我说这两天没见到你？”曾凡看到小赵一身的土，好像刚从大漠里回来。 “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干嘛？支援我来了？”小赵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和曾凡开玩笑呢。 “支援什么呀？你又没说在这里扎根儿？我是正式接到调令，让我来加强基层文化工作的，你没看我把行李都带来了？” “行，这老家伙够狠，武大郎开店——比他高的一概不用！”小赵气夯夯的连歇后语都说出来了， “你怎么这么大情绪啊？科长得罪你了？”曾凡很奇怪， “怎么了？你被人整了，还不知道啊？” “你说科长整我？” “你以为呢？从你去大领导的那一刻起，你就得罪他了，“小赵跟他解释，”上次，你明明在家，他却说你病了，硬生生拉着我和他一块儿去大领导放映，那就是想呛你的行。结果，却没想到出师不利，他不懂不说，还被我惹了祸，所以，回来就把一肚子的气，全都撒在我的头上不说，还连累了你！” “连累我什么呀？你有点夸大其词啊！“曾凡不以为意，还说起了小赵，”科长嫉妒倒是有可能，但他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吧？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信，只不过因为我要提干了，他让我到艰苦的环境锻炼锻炼！” “哼，别想美事了，“小赵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你就不想想我的哥哥，哪有提干前，下去锻炼的？按照现在的形式估计，我估计，十有八九，你被他耍了，这提干的事要黄！” “别危言耸听了，他一个科长，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下来了？再说上级组织也不可能，不问青红皂白，毫无缘由，就撤掉了我的提干审批啊？” “关键不是单凭他一句话，而是你确实犯了错误，还有检举材料那！” “检举材料？”曾凡大吃一惊，“谁写的？谁要检举我？” “我呗？我这个傻瓜被他当枪使了，自己还不知道，我真特么后悔呀！”小赵便把那天在科长家里吃饭，科长怎么突然间勃然大怒，然后又怎么细声细语的哄骗他，让自己把看到的和想到的事情都写出来，还逼着自己签了字。 “他当时跟我说，是为了你好，怕万一上级问，他好有个答复，这下好了，特么人证物证俱在，我怎么就没看透他的黑心呢？”小赵跺着脚，后悔的不行。 “你也被太往心里去，“曾凡安慰他，”就这么一份材料，别说事实不符，即便真的存在，上级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啊？”他还是不太相信。 “可关键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这一份材料？凭刘一疴的性格，我敢说，他肯定还找了别人！”小赵十分肯定。 “别闹了，他还能找谁呀？”曾凡不以为然。 “你可别不当回事，都这处境了，还不往心里去那？“看到曾凡不以为然的样子，小赵是真着急，好心的提醒他， ”你仔细想想，这段时间，有没有得罪过谁呀？” “让我想想，”小赵一说，曾凡还真动了心，他仔细的回忆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如梦 “这人会是谁呢？”曾凡在脑子里，将这段时间自己认识的人仔细的过滤了一遍，但依然没有头绪。 “我敢肯定，我没得罪过谁，你想啊，咱们电影队天天就是外出放电影，不是去禁区，就是在机关，不是去领导家，就是到下边慰问？从不耽误，说走就走，可以说全都是好事儿啊？你说，咱这么努力，这么辛苦，还能得罪谁？” 曾凡挠着头皮，跟小赵诉着苦，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这么一个放电影的会得罪过谁。 “说的也是啊，你说咱多苦多累都没关系，可居然还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这实在太吓人了。不过说实话，如果没有科长在背后使阴招，恐怕也不会招来这样的人！”现在才算是搞明白了，小赵看到曾凡挠头苦想的样子，真是心疼，想想自己每天干的活，又很感慨。 “我们整天傻呵呵的就知道完成任务，这么大个系统，辛辛苦苦的放电影会得罪谁呀？对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跟韩护士谈恋爱，不会是有什么情敌吧？你夺走了人家心爱的人，他肯定不会干呀？“ ”别胡想了，你这脑袋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看书看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韩梅外号叫冰美人，在医院里谁不怕她？躲都躲不及，谁还会跟她谈恋爱？平白无故的给我竖了个情敌，”曾凡哭笑不得，“再说，我和她这才几天的事？有几个人知道？你可真能扯！“ ”既然现在没有，那你就再往前想想，在场站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得罪过谁？”小赵觉得曾凡说的也有道理，便又催着他往前想。 “我不想了，时间久远懂不懂？老的都调走了，新的咱也不认识，我能得罪过谁呀？“曾凡死活不愿再想，”场站里都是一帮干活卖苦力的，整天累个贼死，哪有时间琢磨人？“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不是就调到了宣传科，除去放电影之外，就是在家里看书，都特么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女了，还能得罪谁？想得罪都没地方找去，特么也真是怪了？谁这么不开眼呀？“曾凡实在想不通。 ”也是，你整天除了放电影，就是看书学习，都这样了，还特么有人背后放黑枪，这个人可真够混账的。看来不是你得罪不得罪他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是想利用你来获取利益，“说到这里，小赵似有所悟。 ”不过这么大个系统，你倒霉了？对谁会有好处啊？可真难猜！”他摇摇头有点懵了，“你说，这件事，对谁有好处呢？” “对谁有好处？对你有好处呀？“曾凡拿小赵打着哈哈，”老子倒霉了，你不就成大拿了？不过实在可惜，你丫也被下放了，哈哈哈！”说完这话，他自己也乐了。 “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都这幅德性了，还特么笑的出来？” “那怎么办？我不笑，你特么还让老子哭啊？“曾凡不以为然，”小赵，跟你这么说吧？不管是谁弄的，我也决不让丫的阴谋得逞，既然组织上，让我们俩来加强基层文化工作，那我们就开动脑筋，在这里干一番事业出来，我还就不信了，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 “你特么真是个乐天派，我算是服了你了！居然不张罗找人，还准备长期干下去了！”不知是佩服还是揶揄，小赵嘟囔着，”不管就不管吧？反正你来了，我也有伴了，爱谁谁吧，到时候让科长这个老东西看看，他把咱们流放了，我们却因祸得福。队长，我听你的，你说，在这个文化站咱俩干点什么？” “干点什么，一时间我还想不起来，不过首先得知道他们缺什么呀？他们缺什么我们干什么，这叫拾遗补缺！” “缺什么？我想想啊？“小赵认真想了起来，”我比你早来了两天，除去给他们放了两场电影以外，我觉得他们干完活，就是闲聊，说实话，主要是缺文化活动！” 那就好办了，既然是文化活动，我们可以针对基层文化站的特点，比如，搞搞专题竞赛啊！” “竞赛？篮球比赛？乒乓球比赛？羽毛球比赛？” “球类的比赛也要搞，但还是要考虑现实，你想想，施工一天多累呀？打球就显得不太适合，再说这也不是文化站的主项，文化站么，还是以文化为主，比如，咱们可以搞搞知识竞赛，这类比赛即简单上马又快，” “可这大漠里有什么知识啊？还比赛？“小赵摇摇头，有些泄气， ”大漠里怎么就没有知识了？施工要不要知识，国防要不要知识，而且可以搞搞文化类的知识比赛啊？例如诗歌啊，历史啊？都可以比赛啊？咱们可以班组为单位，这就涉及到集体荣誉了，能没人争吗？” “嗯，有道理，” “咱们再设置几个奖项，弄点福利和证书，跟工作联系起来，你想啊，人人都有争强好胜的心理，这里年轻人多，肯定会积极参加，再加上，这些比赛都跟读书有关系，如果输了，那必然是知识缺乏，那就必然需要读书，读书多了，那基层文化水平不也就提高了？”曾凡侃侃而谈， “看来你心里早就有谱啊？ “那怎么办？既然下来了，总得想一想吧？” “那好吧，我看你说的行，咱们先搞一个图书阅览室，这个简单，只要有书有桌子，就能把人吸引过来，省的他们没事瞎侃，你还可以利用业余时间，给大家讲讲课！” “行啊，你再办个学习班，反正现在放映机现成的，培养几个技术骨干，教教他们摄影，万一哪天咱们突然走了，这文化站还照样能开，你说好不好？” “好好，这下有事干了，我也不孤单了，不过你特么可真能想，今天刚到，就能想到哪天能走了？” “嗨，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呀，小赵你记住了，可以打败咱们的绝不是刘一疴，打败咱们的只有自己，所以，既来之则安之，今天，咱们抓紧时间休息，明天正式开干！” “好嘞，有你这句话，我可踏实多了，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喽！”小赵开心了。 第一百零三章 沧浪 两个人有了方向，就好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加上也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所以，他们干脆也不再多想，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尤其是小赵，可能是因为小曾来了有了伴儿，他不再感到孤独和沮丧，也有了前进的方向。他的心情平复多了，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打起了呼噜。 听着小赵“高亢”的呼噜声，反倒是曾凡，虽然一路劳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一道谜题在心里摆着那，他实在解不开。 他想不出科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想不出那个人为什么要害自己？ “我又没没妨碍他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当他的科长，我当我的队长，各不相干，各干各的活计，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呀？” 想起当年，科长从场站把自己调出来，“那时候对自己多好啊？”他不但教自己各种知识，还没几年的时间，扶持自己当了队长。可以说，自己的每一次进步，都离不开科长对自己的帮助啊！ “可他这是为什么啊？”曾凡摇着头，因为想不出答案，则更加睡不着。 听着小赵的呼噜，他从心里又有一丝愧疚。 “就因为自己在大领导那里瞎白活，惹恼了科长，连小赵都被牵扯了，这是个多好的人啊，虽说工作粗点儿，也不怎么爱钻研业务，但他干活不惜力，服从命令听指挥，这么多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推三阻四。半夜三更去场站演出，不管刮风下雪，从没误过事，从来没有过怨言，科长这是怎么了？你冲我来都行，小赵又没招你？你这是干什么呀？对一个无辜的人，都敢下这狠手？” 想到小赵平时大大咧咧，从不计较个人什么，跟自己的关系多好啊？就是跟科长，那也是如同父子一般呀！傻呵呵的就知道帮助科长干活，到了他家里也从不认生，就像一家人。 “科长这是怎么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嗨，由他去吧，也许有一天，科长会想明白。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就先把这儿的工作干好吧！有小赵这个任劳任怨的帮手，把基层文化工作提高一截，应该是没啥大问题。如果杨子江在就好了，那真是个文艺天才，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出出主意，不管怎样那是自己的哥们儿呀！不过，这两天汇演在即，他肯定特别忙，过两天再找他吧！” 就这样，曾凡翻来覆去的想，颠三倒四的在床上折饼，就是睡不着。 后来想东想西的，迷迷糊糊的好容易睡着了，结果又做起了噩梦。白天小赵跟他说的话，虽然他说不在意，其实，还是在脑子里深深的扎下了根，那里全是问号！ 似乎是在艺术团的楼上，似乎他是去看杨子江，那屋子里刘丽也在，俩人在里面“瞿瞿”的，不停的说着悄悄话。 他却看到玻璃外面，似乎有个人在趴着窗户听什么。这个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毕竟他一直背对着自己。 一会儿科长好像也来了，跟那个人一起趴在窗户前，俩人有说有笑，似乎是在议论杨子和刘丽搞对象的事， “破坏系统规定，必须得严肃处理！”这是科长的声音，他正狞笑着对那个人说，可那个人却仍然趴着，始终没有转过脸来。 “他是谁呀？为什么跟科长在一起？看那背影也不像小赵啊？”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韩梅的声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闯了进来，上去不由分说，左右开弓就给了科长一顿组合拳，打的科长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别打我们科长啊？”眼看着科长向后一歪，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别打了，快扶着他！”曾凡使劲儿喊着。 “哼哼！”韩梅冷笑着，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她不管不顾，扔下科长，又伸手去抓那个人，迫使那个人终于回过头来。 “啊呀”，曾凡却被吓住了！那个人的脸上根本没有五官，全是大窟窿，是个死人的骷髅。 “鬼呀！”曾凡大吼一声，醒了。 “妈呀，这个人是谁呀？”曾凡摸着脸上的冷汗，知道他一定是和自己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他再也睡不着了。 曾凡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梦里出现的人会是谁。因为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得罪过，而这个人却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硬生生的把曾凡拉下马，甚至不惜造谣言，还要拉他下油锅！ 这真真就是人世间，专门做“损人利己”坏事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力，只要对自己有好处，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呢——这不就是廖振昌么？ 这次，把曾凡下放到大漠里，真就是他写的那份检举材料起了作用。因为材料上详尽的列举了曾凡的各种“恶行”。 他如何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个人私利，为了讨女孩子欢心，竟然在大礼堂为她一个人放专场，浪费国家资源。而且，还利用到医院的机会，勾搭女护士。还没提干，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色心，和外科的韩梅谈起了恋爱。 破坏了系统多年来，树立起来的良好风气，违背了领导的意愿，违反了，不是干部，就不能在系统里谈恋爱的规定，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这份材料真是致命，因为是实名举报，必须要查的。 小赵的材料是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之便为私人开绿灯，工作时间干私事。廖振昌的这份举报信，却是破坏系统规定，这让任何领导都不能原谅。 所以，刘一疴把这两份材料往上一交，再加上他自己代表宣传科拿出了处理意见：“让曾凡到基层锻炼，接受艰苦环境下的再教育，暂缓提干，以观后效，”提干表就这样被撤回了。 还别说同时有小赵的信件做佐证，就这一封信已经足以使组织震怒，“这还得了？必须严肃处理！”这便导致了曾凡，直接被下放去了场站，到大漠中接受严酷考验。 可怜曾凡对这一切懵然不知，还完全被蒙在鼓里，幻想着，“只要好好干，就能熬出头！” 却不知道，如果不是韩梅，他这一辈子，就交代在这了....... 第一百零四章 心魔 虽然小赵写的材料也是实名，但廖振昌的这份材料更直接。因此，当得知刘一疴被送进了医院后，自以为立了大功的廖振昌，便直接去病房找了他。 他想问问刘一疴为什么说好的帮助自己找朗院长，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兑现承诺？ 他一个骨科病人，又一直在医院里，怎么知道刘一疴住院了呢？要说起这个消息，还得感谢小护士苏丽。 “男高音，那次我跟你说的，表哥的老乡，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上次都告诉你了，你当然知道了，”廖振昌不屑，上次的谈话内容他还记得，是自己在张指挥那屋子，亲口和苏丽说的。“刘一疴，宣传科的科长，” “你这就没意思，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知道吗？他犯心脏病了，”苏丽显摆着自己的消息快捷，“我刚才亲眼看到他住进了医院了！” “嗯？你说刘一疴？”这消息，确实让廖振昌吃了一惊。 “对呀，他在心内科，正接受检查呢！’ “不会吧，这才走了几天呢？” “几天也架不住得病啊？病这玩意儿谁说的好？你以为它还挑时间？奥，你愿意它就来，你不愿意它就走？”苏丽俏皮的说着， ‘嘿，这个老东西，终于让我逮着你了，以为你就此不见了呢！“廖振昌的心里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痛恨， ”苏丽，快推我去他病房看看，我们是老相识了，去表示个慰问！” “那不行，又不是探视时间，怎么能随便进病房？”苏丽一口给否了， “别呀，我知道这不是探视时间，但我们不都是病人吗？又不是从外面闯进来的？再说，”廖振昌试探着问苏丽，“哎，你不想去看看张指挥？不是想跟他学习写诗吗？这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不想啊？” “当然想，”苏丽倒挺直接，并不以为廖振昌的话里有什么不好，她扭捏着，“可工作时间，怎么好到处乱串呢？” “你推着我去病房，这不就是工作啦？”廖振昌启发她， “可推着你是去看刘科长啊？又不是去张指挥那？”苏丽撅着嘴，老大不乐意，“不去不去！”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啊？”廖振昌数落着她，“你把我推过去，放在刘科长屋里，我们俩在那聊天，你就去找张指挥好了，我又不用你看着，这不就成了工作啦？我要是不说鬼都不知道？” “嘿嘿，廖大哥，你可真聪明，”苏丽高兴了，“走走，赶紧走！万一护士长来了就走不成了！”听说能让自己去看张指挥，她的干劲儿立刻来了。 “你看，刚才说你还老大不乐意。看看，知道我聪明了吧？“廖振昌非常得意，立刻调侃起来，”趁着我龙颜大悦，还不赶快推朕走？”最近来人关系处的不错，他也挺喜欢这个没有城府的小护士，立刻和她开起了玩笑。 “啫，皇上，咱们起驾啦！”苏丽自开心的喊着，想到马上就能跟张大哥见面了，她自然更加高兴，还顺着廖振昌的口气，和他开起了玩笑。 “走喽！”廖振昌自然更加高兴，他想的是，到了那里，就可以让刘一疴给朗仕昆打电话，自己就可以亲口和郎院长说说自己的计划。 就这样，俩人虽然目的不同，但高兴的心情是一样的。一个殷勤的推着，一个开心的坐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穿房越廊，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刘一疴的病房。 他被郎院长拉到了医院，正准备做心血管造影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虽然他没住过院，虽然他心里很紧张，但病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郎院长的安排，先住进医院，检查有关数据，明后天开始做心血管造影手术。 “心血管造影？这很危险吧？” 看到他有点紧张，郎院长赶紧安慰他，“老刘，放心吧，血管造影只是个微创手术，没有危险，” 他详细的讲了，通过医生手里的一个特殊装置，将造影剂注射进血管，然后，再通过x线进行检查，这样就可以看到，心脏冠状动脉的主干及分支血管情况，对心脏血管病变的位置、范围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来。如果冠状动脉存在着畸形、梗阻、狭窄等情况，再根据堵塞的情况，选择装支架，还是做心脏搭桥，或者是保守治疗。 “哎呦，听着可够危险，从动脉进去？我的妈，多疼啊？这不是相当于割腕自杀吗？”想到那血淋淋的场景，刘一疴立刻面露怯意。 “哪有那么邪乎？手术前要打麻药的，根本不疼，这可是目前医学，最先进的方法了，看看堵塞的情况，我们在再判定是否做其它手术，”知道这是一个重要的病人，郎院长反复叮嘱过，所以，护士长也在旁边跟他解释，没想到刘一疴更加害怕了。 “啊？还要其它做手术？护士长，你赶快给我家里打电话，万一手术我醒不来，有些事情我得跟他们叮嘱一下！” “嗬，瞧您这紧张的样子，干嘛？要留遗嘱啊？没那么严重。刚才院长不是说了吗？这只是个微创手术，没事的！”护士长安慰着他，“电话我去打，但您不要想的太多哦？” “对呀，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到了医院，我们还是以治病为主，不过如果检查出来心脏真有病，那该治也得治啊？”朗仕昆耐心的跟他解释着。 “我知道了，你们走吧，我躺一会儿！”听了朗仕昆和护士长的话，刘一疴立时变得有些六神无主了。他浑身无力，感觉到自己真是病了，恐怕这回真的过不去了。 “这可怎么办啊？”他躺在床上反复的想着，“刚刚把一切安排好，眼瞅着就要实施了，怎么这么倒霉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进鬼门关，他哭了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郎院长和护士长刚刚走出去还没一会儿，却有一个人到了他的面前........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 “你怎么来了？”看到廖振昌，刘一疴十分惊讶，“消息够灵通的啊？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是啊，如果不是住院，我还真找不到您，”廖振昌有些不满，“是不是我的事情您不帮忙了？这可是按照合作要求，我不但跟您汇报了掌握的全部情况，按照您的要求，还亲笔写了举报材料，要说这武器可够有力了！” “还行，”刘一疴微微一笑，想到此刻，那个曾凡肯定已经吃上了大漠的沙子，还不知多后悔跟自己作对呢？他的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一下子全都流露了出来，“哼哼，跟我较劲？不听话就是个死！” 他自以为跟廖振昌是自己人，因此毫不掩饰自己痛恨曾凡的心情，他咬着牙，一副狠逮逮的面容完全浮现在了脸颊。 “你说谁较劲？怎么个不听话就是个死？”没想到，廖振昌却听误会了，以为刘一疴是在说自己，因此立刻反问道，“我不就是让你帮助找一下朗仕昆吗？怎么？还打算让我死啊？”这话一说出来，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刘一疴不来气才怪。 “你这人有毛病啊？”果然，刘科长看见廖振昌绷着脸一副质问的模样，心里立刻来了火，“我一个堂堂的大科长，说什么还要你管吗？” “嘿，卸磨杀驴，是吧？”看到刘一疴根本不提找朗仕昆的事，还跟自己摆起了臭架子，廖振昌勃然大怒，“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做人的起码信誉都没有，还跟我摆什么臭架子呀？“ “你？”这句话够狠，一下子把刘一疴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宣传科长吗？有什么可牛掰的？传话筒而已！“廖振昌鄙夷的看着他，不但使劲儿的挖苦着，话里还有一丝威胁的味道，”要是有关领导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我看你连这小科长都未必能当的成！” “你特么找死啊？”廖振昌的这几句话，把刘一疴激怒了，他没想到廖振昌会如此的挖苦他，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形象不说，还这么不讲理，胆敢威胁自己，这么豪横？哪来的这份胆气？ “是啊，”突然之间，这廖振昌变的如此豪横，确实让人奇怪。 其实，如果刘一疴了解廖振昌的为人，他就不奇怪了。 因为刘科长做的事太气人，说好的去找朗仕昆三个人结成合作同盟，他好有个依靠。没想到，刘一疴根本就没给找，二来，廖振昌也是从苏丽的嘴里，知道了肖雄曾来过大礼堂的事，自恃抓住了刘科长的把柄，因此才敢什么话都往外抡，可以说根本就是毫无顾忌。 “”你特么少威胁我，以为老子是曾凡呢？窝在你手底下干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子又不归你管，我就是来找死的，你怎么着吧？”廖振昌还杠上了。 可他不提曾凡倒还罢了，一戳到这个软肋，算是彻底的把刘一疴激怒了， ”怎么着？我能让他去大漠，就能让你去，你把腿养好了，等伤好了，老子让你当一只嘎嘎鸡，在沙漠里走一辈子！“看来刘一疴真是动怒了，他的脸色铁青，完全走了形，狰狞的就像个魔鬼， “你？”廖振昌万万没想到，刘一疴的动作会如此之快，才刚刚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把曾凡弄到大漠里去了。 “怕了吧？现在服软还来得及，否则，哼哼！我让你生不如死！”刘一疴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那声音，真的让人很恐惧。 “你特么够狠，曾凡跟着你这样的小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看来廖振昌也有些胆怯，话语明显降低了许多。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想步他后尘，你就跟我继续较劲，不的话，就赶紧从这儿滚，老子还要休息呢！”这一轮，看来自己是完胜，因此，他十分得意，开始下逐客令。 “小廖，你怎么惹的刘科长生气了？“苏丽走进门来，可能是听到了刘一疴在往外轰廖振昌，因此，赶紧解劝，“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不能动怒啊科长？我这就带他走，” 苏丽推着廖振昌走了出来，不由得直埋怨他，“不让你来你偏来，让人家轰你好受了吧？还以为跟他多熟呢？” “行了，别磨蹭了，回病房，”廖振昌被小护士数落的有点心烦，“以为，我愿意让他轰啊？” “”那为什么？你们俩不好好聊天吵架干嘛？” 苏丽本来在张指挥那里探讨诗词，开心的不得了，没想到一回来，却赶上了这一幕，好赖廖振昌是自己的病人，被人家轰出了病房，她的心里也不舒服，“人家好歹是个科长，你跟他炒什么？” “科长怎么了？他做的不对，也不能不让人说呀？” 廖振昌算是把刘一疴看透了，从他快速处理曾凡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他的“雷霆手段”，肯定是说得出，就干的出来，自己必须得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否则，曾凡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通过这件事还不知道刘一疴的下三滥手段？这个小人，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他怎么做的不对了？惹你这么不高兴？” “还不是让他帮我找一下郎院长的事？”廖振昌看着苏丽心里有了主意，他欲擒故纵，假意埋怨着，“你又不帮我找？还给我打镇静剂？” “哎呀，都说了那是止疼针，这么点小事怎么还记着呀？” “那你帮我找郎院长好不好？我不去求刘一疴了，省的挨他狗屁呲！” “嗨，就这事啊？说实话，原来我是怕你告黑状，不愿意给你找，但感觉这段时间，你的为人还不错，最起码还算听话，没给我惹什么事，既然你不是给我告状，既然病人有这个要求，那我就答应你，”苏丽终于吐口了， “一会儿，本姑娘亲自去求郎院长，让他到病房来看你，这总行了吧？” “太棒了，谢谢你，苏小妹，我一定让院长好好的表扬表扬你！”廖振昌高兴了。 “表扬就算了，别给我惹事就阿弥陀佛了”，苏丽轻描淡写的说着。 却不知道，这两个人一碰面，又惹出一件天翻地覆的事来...... 第一百零六章 叵测 “不就帮助他找个人吗？这是住院病人的要求，也算是治病的需要，我干嘛放着河水不洗船？去就去呗，“苏丽下定了决心。 这段时间，俩人相处的不错，她不想让自己的病人太失望。 “我就帮他跑一趟吧！反正他也不是给我告状。再说，完成了这个心愿，也许对于他病情的恢复有一定的好处。这是廖大哥期盼已久的唯一要求，我再不帮他完成这个心愿，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另外院长也不一定不答应，对病人有好处的事，他肯定也愿意干！” 想到此，苏丽不再推脱，而是主动请缨，前去请院长。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推开门就是一溜小跑，她要抓紧时间把院长请过来。 但苏丽还是年纪太小了，在社会上的阅历也不够丰富。她哪里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复杂，江湖上又有多凶险，怎么会晓得人心叵测这句古话？ 她只是在主观认为，廖振昌要找院长，主要就是病人要见医生，想了解一下自己的病情而已。哪知道身边的这个病人，却根本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如果没有一定的目的，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托人找院长？小姑娘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直到有一天，她表哥从禁区出来，按照廖振昌的安排，去了大礼堂看演出，结果落入了，他早就设置好的圈套里，苏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廖振昌死气白咧的找院长是为了这个呀？ 可不幸的是，自己已经被卷了进去，而且，不单单自己，最可气的是，还把表哥也牵扯了进去，这让苏丽的肠子都悔青了。 但从她决定帮廖振昌这个忙，从她去了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起，苏丽就已经上了贼船，悔之晚矣。 看着苏丽一溜小跑，风风火火的去了院长室了，廖振昌踏实了。 他一心一意的在病房里等待着，思索着，见到郎院长怎么跟他说刘一疴的事，不知怎么的，他突然间，却隐隐的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郎院长能来吗？如果他不来，那怎么办？看刘一疴的架势，可不是说说而已，“想到刘一疴那狰狞的嘴脸，廖振昌有些后悔，”唉，自己真是没事找事，不好好的在医院里养伤，招他干什么？” 一丝悔意，顿时涌上心头。原来只是因为刘丽配合方政委整了自己一通，这嫉恨就一直藏在心里，想着拉拢一下刘一疴和朗仕昆，让他们站在自己一头，在艺术团这件事情上，胡乱的搅和搅和，让刘丽吃点儿苦头！ 也是想着如果能结成同盟，就可以和方伯敬分庭抗礼，让他别太猖狂。哪知道，自己没事找事，搬弄来搬弄去，结果却把危险搬弄到了自己头上，不但害了曾凡，还把自己也饶了进去， “唉，真是损人不利己啊！”廖振昌这才明白了，当初张指挥为什么会说，“损人的事千万不要干，如果你实在闲的难受，损人利己的事你都可以干，但既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可千万不能干！” 当时他记得特别清楚，张文元还笑着跟自己说，“你知道张飞的姥姥家姓什么？” “不知道，”自己实话实说，问题这么刁钻，谁能说的上来？最后还是杨子江告诉了自己，“是无事生非（吴氏生飞），” 自己这可不就是无事生非？ 廖振昌现在才明白了，当初张文元为什么要这么说，杨子江为什么要接这句话，那不就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无事生非吗？ “不用说，他们俩人肯定是嗅到了自己的某些不好想法，一唱一和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也未可知啊！” 现在才想起来他们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可不就是这么一种情况？以前是恨世界不热闹，一天到晚传东传西，净干这种无事生非的事了，损人不利己，就没往自己这边想想，有一天这大火也会烧到自己头上？ 从今天的事情看，刘一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曾凡给整治了，他这么狠的人，以前别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这人太狠了！”想到曾凡的下场，廖振昌不由的心里有些战栗。 他算是真正领教了刘一疴的“霹雳”整人手段，如果自己再不找个靠山，看他威胁自己的意思，只要不顺着他干，恐怕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这下苦头有的吃了，真是自寻苦恼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找朗仕昆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要放在以前，廖振昌还真没太大的把握，能让朗仕昆站在自己一边。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却完全不同了。从刘一疴言谈话语里他知道，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把肖雄的事情告诉朗仕昆，这也就说，刘一疴早已打好了主意——在大领导和朗仕昆两个人中间，他要选边站，因此不会轻易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那好，我就趁这个机会，把消息透露给朗仕昆，为了找到这个人证，拿回自己家传的宝贝，他必须参加进来，这样，我们不就建成了统一战线？一旦发生点风吹草动，郎院长肯定会站在自己一边。 而且，最关键的是，一旦这件事被大领导知道了，不但刘一疴，包括方伯敬都得吃苦头，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怕你刘一疴？” 想到这里，廖振昌似乎又还了阳，“哼哼，这是最好的由头，我让你威胁我！”他似乎看到了刘一疴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他打定主意，今天就在病房把这件事搞定。 “苏丽怎么还没回来呀？”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时间已经悄悄流逝。这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怎么苏丽还没回来？ “这小姑娘办事不踏实，去院长室有这么麻烦吗？是不是中间又去了别的地方玩耍，把自己的事情给忘了？不牢靠不牢靠，”廖振昌抱怨着，突然之间，一丝不详的预感却浮了上来。 ”苏丽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他的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猜测 “难道是朗院长听到了什么风声，不愿意过来？还是他根本就没在医院，出去了？苏丽呀，苏丽，这可是我唯一的稻草了，老天保佑，你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廖振昌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着，自己折腾着自己，却不知道，苏丽那里确实出了一点问题。 医院能有多大呀？所以，她小跑着已经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没想到，和出来的韩梅，迎面撞了个满怀。 “哎呦，苏小妹，你干嘛呢？这么忙忙乎乎的？“自从廖振昌喊出了苏丽的外号，这个美名几乎医院人人皆知了，所以，都这么称呼她，” “我忙忙呼呼？韩梅姐，您也够忙的啊？这不鼻子都给撞歪了，”韩梅是苏丽崇拜的对象，也算是好姐妹，所以，一开口就逗上了。“破了相，以后找不着对象，我可就赖上姐夫了！” “嘿，你这小丫头，真是恶人先告状，差点撞着我，不但不认错，还讹上我了？”韩梅刚从院长那里出来，由于走的急，跟苏丽撞了个满怀，“行，一会儿我去跟张指挥说，收了你这个小要妖精算了！” 苏丽这几天没少往张文元那里跑，一个是骨科的护士，一个是胸外科的病人，自然就有传言出来，韩梅是什么人，医院里能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所以，上来就跟她开玩笑。 “姐，”这一下，弄的苏丽有点不好意思了，张指挥确实是自己尊重的人，这一段时间接触的也多，说实话，她是从心里钦佩他，但这种爱慕之心，还是藏在心里，没来的及跟别人说呢，今天，突然间被韩梅点破，自然有点不好意思。 “呦呦，还不好意思了，他跟曾凡关系不错，要不要我让他去替你说说？人家可是有本事，作词、作曲，指挥，又是艺术团的团长，盯着他的可是不少。现在在咱们这住院，多方便啊？你不抓紧，到时候跑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姐，我是，但？”苏丽被韩梅说的，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弄的小姑娘脸都红了。 “呵呵，还不好意思呢！行了，一会儿我去大领导那，完了事，逮着空儿我去找曾凡，正好院长也找他有事，我把他薅到咱们医院来，让他亲自给你去做媒，怎么样？姐够意思吧？” “姐，那你慢点走，我回头给你弄好吃的，” “嘿嘿，这个我喜欢，好吃的留着，我下午就回来了！”韩梅大大咧咧的说着，却不知道，曾凡怎么还会在机关，早就被下放到大漠里去了。这 一下，引起了韩梅的暴怒，不依不饶，在大领导那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引起了一场大地震。可要说曾凡是韩梅热恋的人，曾凡都失踪好几天了，她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 原来，这几天，她特别的忙，自从那天跟院长回到医院后，到大领导那陪师傅的任务，几乎就全交给了她。因为汇演马上就要开始了，刘丽特别忙，哪还有时间去？所以，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韩梅。 “梅子，我这儿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暂时不能去陪师傅，方总监和杨子江也不能过去，你有时间过来陪陪他，师傅在这里毕竟人生地不熟，在大领导那里多少还是有些拘束，咱们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儿呀？” “行，从现在开始我每天来，放心吧，我还要跟师傅学功夫呢？” “哎，好好，”看到韩梅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刘丽很开心，放心的走了。 自此开始，韩梅说到做到，每天都去师傅那里，不但陪着师傅聊天，还认真的跟师傅学习功夫， “中医经络养生保健术”，她已经全部掌握，在此基础上她又学习了点穴和飞针等技艺，这段时间她可是收获不小，功夫日臻渐进。 俩人在院子里切磋功夫，惹的大领导也过来驻足观看，因此，她还要抽时间，指导大领导做养生保健操，自然每天就忙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今天还没走，就被院长喊了过来，“你是不是要去董主任哪啊？ “是啊，刘丽没时间，我去陪陪他，” “那好，你顺便把这些药给大领导带过去，还有几个针剂，我也已经开好了，你一块拿走，最近，他这酒可是没少喝，既然你在那，就监督着，每天给他打一针！” “行，我马上去，“ “哎，对了，”看到院长欲言又止， ”您还有其它事？” “曾凡研究的那个鎏金内胆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吗？“朗仕昆很关心，”怎么突然没消息了？” “嘻嘻，我也一直没找他，估计是埋头苦研，出不来吧？” “你得关心一下啊？到底那上面写的什么？我可是第一个想知道，咱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他早就看出了韩梅跟曾凡的关系，因此故意打趣，“韩梅，你可是我的兵，这件事不能让那个老方占了便宜！” “是，我给大领导打完针，立刻前去打探消息！”韩梅调皮的说， “这还差不多，快去吧！这几天，医院的事，你就别管了！” “是，”韩梅答应一声，急慌慌推门就走，哪知道一出门，正准备拐弯，却跟苏丽撞了个满怀。 “你干嘛去呀？这么着急忙慌的？” “我去找院长，我负责的那个病房，有病人要找他，他在那吧？” “院长在，你说哪个病人找他？” “廖振昌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艺术团的男高音，” “他找院长干嘛？” “不知道，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因为拖的时间比较长，今天又急了，“苏丽解释道，”我实在拦不住，这不才着急的跑过来，哪知道正好撞到你，嘻嘻，” “那你没去找张指挥？我不是跟你说过，拦不住就去他那告状？” “去了，没想到他俩聊的可开心了，张指挥不但没批评他，还一通表扬他。不过我想了，他可能就是想问问自己的病，没大关系，“苏丽一厢情愿的猜测着，哪知道，这里面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小姑娘看到韩梅这么关心自己，突然想起了廖振昌邀请她们去礼堂看节目的事， ”姐，你去过后台吗？“ “后台？哪个后台？”苏丽的话，让韩梅感觉有些奇怪..... 第一百零八章 狐疑 “就是大礼堂的后台呀！“苏丽炫耀着，”过两天艺术团要正式演出了，张指挥邀请我去看节目，您要不要去？还邀请了我表哥呢！在那里，所有演员都能见到！多过瘾呀，” 想到能和这么多演员近距离接触，小姑娘别提多兴奋了，但韩梅似有不解， “你表哥？禁区里面管进口设备的那个？” “对呀？您不是见过他吗？还到咱们医院来过，带的冬虫夏草，还有甘草黄芪什么的，您忘了？刘丽姐也知道啊？” “我怎么会忘呢？肖大哥每次来，都带那么多东西，几乎人人有份，我当然不会忘记，”韩梅回忆着， “可说来也怪了，这次从禁区出来，他就没来看我，说是因为时间紧，连电话也没给我打一个，你说气人不气人，让我骂了他一顿！” “呵呵，你这个小姑娘太厉害，得理不饶人！人家那是有紧急任务，怎么能回回都来看你？” “啥紧急任务？他自己都说，是因为喝醉了酒和刘科长打赌，所以，才出来检修设备的，“苏丽撇着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刘科长？哪个刘科长？”苏丽的话，立刻引起了韩梅的警觉，毕竟刘一疴是曾凡的上级，而且，曾经发生过龃龉，不触动她的神经才怪。 ”机关里还有几个刘科长？就是宣传科的那个刘一疴呗？他和我表哥是老乡，就住在心内科，“不知道是骄傲还是炫耀，小姑娘白活着， ”昨天我还去看了他，估计表哥要知道他得了病，肯定得出来，俩人关系可好那！” “你表哥怎么会跟他好？这个人可不怎么样，“韩梅不管不顾，直通通的说了起来，“他嫉妒心太强，一个当领导的，一点儿都不知道顾全大局，曾凡就在他科里，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还不太得烟儿抽，” ”姐说的是，刚才男高音好心好意的去看他，没想到，俩人还吵了起来！“苏丽表示同意。 “他们炒什么？又不是一个单位的？“苏小妹的话，让韩梅感到有些奇怪，刘一疴是她跟郎院长一起送进医院的，之前在大领导那里不但和方政委吵，还和董主任也吵过，这让她很是不解，“这人真是怪，怎么摸谁跟谁吵啊？” ”说的是呢？男高音还吹嘘两个人很熟，关系多好，但看样子也就一般，而且，好像对他很不满意，您说，既然俩人关系这么好，怎么还会吵架呢？” “要说不应该呀？他们又不是一个科室的，听见他们是因为什么吵吗？”韩梅有几分好奇。 “不知道，没听太清楚，只听到刘科长在训斥他，让他滚，说如果不听他的话，就让他当个嘎嘎鸡，在大漠里走，你说他腿伤未愈，怎么去大漠呀？不过看刘科长的样子真是凶！也不知道表哥怎么会跟他好？唉，”小姑娘有些不解。 “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是感情色彩再起作用，另外你刚才不也说他们是喝醉了酒吗？这就是媒介，”韩梅跟她解释，“酒越喝越厚，二两酒，俩人就能成哥们儿，何况他们本来就是老乡呢？” “有道理，姐，咱不说他了，说了就是一肚子气，”苏丽话头一转，“您去后台看吗？那里演员多，又化妆，又换衣服的，一定特别热闹，我给表哥打电话了，到时候他也来，估计也是想顺便看看刘科长吧？“ ”看看到是应该，他心脏病挺严重的。估计这两天检查完了，就该动手术了，去舞台的事，我问问刘丽吧？别到时候人家说咱们添乱！” “对呀，刘丽姐也管这个事，我还把她给忘了，见到她帮我问个好，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对了，听说她男朋友也在艺术团，还是个队长呢？” “嘘，别瞎说，那个人现在还没提干，传出去对他们不好！” “呵呵，这么神秘呀？是不是姐给做的红娘？” “他们才不用我呢，人家在艺术团抬头不见低头见，还用的着我牵线搭桥？”她乜斜着苏丽，“你不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借着伺候病人，把大指挥都勾搭到手了？” “哎呦，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什么叫勾搭呀？”苏丽撅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得，姐说错话了，是你情我愿行了吧？”韩梅哄着她，“不说了，我得赶紧走，看看没，还得给大领导打针呢！” “行，别忘了去后台看节目！”小姑娘还没忘这事， “放心吧，忘不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去，不聊了，我真得走了，“她想好了，到了大领导那，先给曾凡打电话，跟他说说这件奇怪的事。 廖振昌怎么就跟刘科长勾搭到一块去了，还挨他的骂，都不敢还嘴。现在，又让苏丽帮他找院长，他找院长要干嘛？真是问问病情这么简单吗？ 再说，他有什么把柄捏在刘一疴的手里，这么惧怕他？还想让他去大漠？按道理说，两个人不在一个单位，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吵架发生冲突呢？ 刘一疴不过是个管宣传的科长，廖振昌又是一个旁不相关的人，他有多大的权利，能整到他的头上？可即便如此，他的手还能伸这么长，敢这么威胁一个不属于自己管辖的人。 那曾凡在他手下工作，如果万一有什么事情得罪了他，整起他来可比廖振昌容易多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就是曾凡的顶头上司，一旦惹着他，凭他的性格，还不得往死里整啊？ 突然间，韩梅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天一直没见到曾凡，师傅让自己叮嘱他的话，自己也没能传达给他。按道理说，他们科长病了，他们电影队应该集体过来探望，别人自己不熟，来了自己也不知道，可曾凡为什么没来，还有那个小赵也一直没见着？ “他们这几天去哪儿了？” 对恋人的惦念，催促着韩梅恨不得立刻找到曾凡，问个究竟。 她这一插手，整件事情，可就热闹了...... 第一百零九章 诉苦 “郎院长，您在那？”别说，苏丽还真是说到做到，虽然心里也有点狐疑，但既然答应了廖振昌，她还是找了院长。 “呦，你怎么来了？”郎院长刚刚送走外科的韩梅，又迎来了骨科的苏丽，让他有点忍俊不禁。 两个女孩性格差不多，都是直通通的脾气，在医院里是一对难得的活宝，尤其是苏小妹，最近被大家传的比较多。那是因为，她推着病人，在医院里走来走去，目标比较明显，本来年纪就小，一路上又有说有笑，毫无顾忌，这自然减少了医护人员冷冰冰的形象，所以，被病人公认是个最佳护士。 再加上她在医院里年龄最小，这苏小妹的外号也深得大家喜爱，自最初被张文元叫出了口以后，便迅速的传播开了，自然郎院长也略有所耳闻。 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医护人员被病人喜爱，更希望医院病患关系和谐，本来还想找苏丽本人询问一番，没想到她却主动来了，自然心下很是欢喜，甚至冲淡了心中的一点儿沮丧。 沮丧的引起，自然还是他那张传家宝。 安排韩梅到大领导那去一趟，主因还是因为给老领导开了一些常备药，自然也有针剂，否则，就不会特意让韩梅去了。 他要求韩护士在那里一定盯着打完，因为，郎院长本身是首长医疗小组的组长，领导的健康自然就成了他这个组长关心的首选。 考虑到最近，有客人在首长的府上，凭首长的性情，那酒是肯定少喝不了的。所以，他才特意开了这些针剂，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一想到大领导，自然就想起了传家宝。由那张画，又想起了刘科长给他出的主意。主意是好，也有道理，但前提却是他要去监察部门工作。 虽然他觉得刘科长这个人性格急躁，动不动就发脾气，但这件事，却是有理有据。如果能通过他的手，把人证找到，那这个头疼的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没闲着，跟妹妹早就打了招呼。说来也是巧，因为监察部门刚刚成立不久，正好缺一个宣传的主管。刘一疴别的情况不了解，但他做宣传工作多年，不但有经验，而且确实做的有声有色，人人皆知。 不说别的，就那个广播大喇叭，天天按时间准时播放，不是歌曲，就是诗词，不是书评，就是新闻，听说那些稿子都是他亲自编纂，谁听不见？自然好评不断。 而且，最重要的，他写的一手好字，在系统里大小也算个名人，所以，一说能去监察部门工作，他们当然是热烈欢迎。 所以，朗仕昆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后，就想马上告诉他，但没想到，刘一疴却突然犯病了。还要动手术，还要检查身体。“即便调令开好了，也没办法立刻上岗啊？”，他有点头疼，妹夫刚才还拿电话催那！ “快了，快了，他在我这儿检查身体呢，需要个一两天时间，一会儿我就通知他，等手续弄完了，我立刻他去你那里报道，”撂下妹夫的电话，朗仕昆在心里抱怨着。 “你刘一疴也是，早不病晚不病，这都弄好了，你又趴下了，”想到怎么着也得等身体检查结果出来，再上岗了，他又有点遗憾。因为在他心里，这件事比谁不急？ “看来人证这件事，又得放下了！”想到这些，他就有点沮丧，没想到开心果苏小妹进来了。 “苏丽，找我有事？” “是啊，我负责的那个病房，有个出交通事故的，他一直想见您，我和护士长已经拦阻过他多次，但是不行，他就是想见您，“ “哦，还有这样的人？他没说见我，要干什么？” ”他说要保密，必须亲口跟您谈，“苏丽解释着，”他叫廖振昌，是艺术团的男高音，过几天汇演不是要开始了？估计他是想看看自己的病情，能不能上吧？他就想见您一面，听您亲口说说，是不是就放心了？” “你们科主任和护士长呢？对他的病情，可比我了解的多呀？” “科主任和护士长都跟他谈过了，他就是不放心，还非要见您，嘻嘻，我就编瞎话，“苏丽嬉笑着，”有好几次，我都说您去开会了。他显然是有点不高兴，我就推着他在医院散心，多少倒是管点事。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拧劲儿来了，说什么都没用，非要见您不可！真是痴心不改，我看看实在拦不住了，就答应了，过来看看您在不在，嘿嘿，没想到您还真在呢“ ”完了，这下更没有理由拒绝他了？我是真怕他冒冒失失的来找您，万一闹出笑话，对您，对医院都不好。我就算是提前过来跟您说一声吧？见与不见是您的事，由您顶夺！不行，我就再编瞎话呗！”苏丽毫不在意，一副乐嘻嘻的模样。 “呵呵，你这个苏小妹呀，我算是领教了，“ 听着苏丽小嘴巴呱呱呱的跟个机关枪是的，朗仕昆明白了，要不大家都喜欢她呢，他开心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嘴巴甜，会办事，说话滴水不漏，那行，既然把球踢到这来了，我不见也不好，“没想到，朗仕昆痛快的答应了，”你带路，我们现在去见他！” “太好了，院长，我替病人谢谢您！” “行了，走吧！”俩人相跟着，痛痛快快的来到了病房。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刚一见到苏小妹，廖振昌就埋怨上了，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太长了，因此有些抱怨。 “哎呀，郎院长忙啊？你以为整个医院就你一个病人呢？这还是把别的事都放下了，特意过来看你那，别不知足啊！“苏丽毫不客气，嗔斥他，”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哎呦，郎院长，我可见到您了，”他没想到朗仕昆还真的来了。 “太棒了，看来我的想法马上就能实现了！”廖振昌的心里还真有点小激动。 这俩人一见面，所有的事情，立刻开始发生了逆转........ 第一百一十章 吸引 “苏丽，我和郎院长有事要谈，你帮我把这份建议书交给张指挥，这是我们艺术团有关演出的议程，看看他有什么意见，再帮我带回来，先谢谢啦！” 廖振昌早就计划好了，他要和郎院长谈重要的事，当然不能让苏丽在这里碍事，因此，立刻借故让她回避。当然，他也知道这小姑娘肯定也愿意去。 果然苏小妹十分高兴，“行，我当一回传令兵，给你们送送信！” 苏丽当然明白廖振昌这是在往外支自己，但能去张指挥那里玩耍，还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她自然是打心眼里开心。因此立刻应允， ”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晚了张指挥也该休息了。不过你跟院长好好聊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郎院长可不是轻易能跟病人接触的，听见了吗？”苏丽殷切的嘱咐着。 “知道啦，赶紧去吧！这小姑娘，真够婆婆妈妈的！”不知是表扬还是批评，廖振昌絮叨着。 “小廖，你行啊？住院养伤，还惦记着工作，应该表扬啊？”朗仕昆笑着，不知道一会儿聊什么，上来便先缓和一下气氛。 “嗨嗨，哪儿啊？您才厉害呢，我听说在同行中您是这个，“廖振昌伸着大拇指，”首屈一指，技术高超，如雷贯耳啊！” “呵呵，行了，这都是打哪儿听来的？“朗仕昆笑着拦住他，”你见我不是就想说这些吧？” “嘿嘿，我找您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他故作神秘，却又一针见血。 “哦，什么事？讲！”果然，朗仕昆被吸引了。 “您还记得那张古画吗？就是您的传家宝？” “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怎么？这事你也知道？”朗仕昆有些奇怪。 “我当然知道，“廖振昌十分骄傲，”这件事从头到尾，可以说，没有哪一个细节我不知道的，“ “吹牛吧？难道你是包打听吗？”朗仕昆的话里有点鄙夷的味道。 ”我怎么会吹牛？此事牵扯到的人，几乎全都是艺术团的，方伯敬是我们的政委吧？杨子江和小曾是我的战友吧？包括刘丽，我们是一对搭档。您说这些，我还用打听吗？再说了，我负伤，还不就是因为您这张画？” “呦，这倒是鲜为人知，我只知道你们是出了交通事故，怎么还跟我的画牵扯上了？”朗仕昆怀疑的看着廖振昌，“你到底要说什么？不是想碰瓷吧？” “郎院长，您这话说的可有点不客气了，我和张指挥，包括刘丽刘护士，是听说了方政委到您医院来了，因为我们发现了新情况，所以急着跑过来汇报，还不是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如果我们是单纯的交通事故，那领导早就给我处分了，还能让我们在这里好好的养伤？您可别不知道好人心！”廖振昌理直气壮。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朗仕昆盯着他，似乎想从廖振昌的脸上找出点什么，“你们发现了什么新情况，讲！“ ”您知道刘科长为什么来医院找您吗？不客气的讲，是我让他来的，自然您那里，也是我让他去的！”廖振昌洋洋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吸引住了朗仕昆，所以，立刻把这个重磅消息说了出来。 “呦，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连堂堂的宣传科长都能指挥？是个人物啊？”朗仕昆果然中计，“看来你是消息灵通人士啊？所谓秀才家中坐，便知天下事，那我倒是要坐下来听听，你还知道些什么？” “是，您请坐，“廖振昌殷勤的招呼着，”我不敢说消息灵通，但我从头到尾确实都参与了，刘丽怎么受的伤，杨子江怎么抢救的他，方伯敬怎么发现的国宝，曾凡怎么破译的大鼓，包括刘科长在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我也略知一二。“廖振昌侃侃而谈，立刻吸引住了朗仕昆。 ”这么说吧，此事三言两语说不完，您当然得坐下听听，但我跟您讲，这可不是单靠打听就能得来的！” “呵呵，医院里还住着你这么一个人物，真是孤陋寡闻了！”朗仕昆笑着，他是什么人啊，不但是技术权威，也是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岂能被廖振昌几句话就能唬住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跟我说这么多，为的什么？赶紧讲！”这里是他的地盘，任何人在这里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因此，朗仕昆不但用命令的口吻和廖振昌讲话，还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自然是想把他震慑住，再有，他也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来，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自己叫到病房的？ 没想到，廖振昌果然被他盯毛了，“您别这么看着我行吗？好像我是一个癌症晚期病人是的，“他抱怨着，”我只是想跟您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参与了，也知道一些情况，更知道一些人的用心。您对我可以完全放心，我请您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和私心，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好！都是为了让您顺利的拿回传家宝！” “没有任何私心？哼哼，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没发现一个真正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人，“朗仕昆冷笑着，挖苦他，”再说，就你这开玩笑的样子，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想得到点儿什么？说吧，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不困难，又不违反原则，我可以给你！” “信不信在您，但要说一点私心都没有，到也不完全对，“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真让人唾弃！“朗仕昆萧县的十分不耐烦，起身就走。 “我找到了人证！能让你拿回传家宝！”看到郎院长要走，廖振昌急了，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廖振昌的话，不啻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心里炸响，这可是撒手锏啊！ “你说的是真是假？”朗仕昆停下脚步，犹豫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驿动 “当然是真的！”看到朗仕昆停下了脚步，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吸引住了他，廖振昌便指着屋里的凳子，用恳求的口吻对他说， “郎院长，您能不能坐下，耐心的听我讲完？虽然我确实不像您想的那样为了什么利益，但也确实是因为有人威胁到了我，所以，我也只能寻求自保而已！” “有人威胁你？谁？” “刘一疴，” “刘科长？他跟你又不是一个单位的，怎么能威胁到你？”郎仕昆有些奇怪， ”他的手伸的长啊？您知道电影队的曾凡，就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被他发配到大漠去了，” “有这事？这倒是孤陋寡闻，我还真不知道，” “一块儿去的还有小赵，比他还早了几天呢，就因为在大领导那里让他出了丑，他就能这么狠，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 “这我也不知道！“朗仕昆斩钉截铁，”不过他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他说的到是实话，这些事情没听任何人讲过。 ”但这却是事实，如果不信，您可以问韩梅，她和曾凡的关系，想必您也知道，“ “奥，她去大领导那了，这件事，应该她也不知道，否则，凭她的性格早就急了！” “嘿嘿，那她回来就应该全知道了！”廖振昌不怀好意的一笑，”您说，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下属，他都能这么狠心的整治，会饶过我吗？想想都吓人！”廖振昌有点可怜兮兮。 “这有点言过其实，即便曾凡的事情是真的，可你和他不同，你不是他的下属，艺术团也不归他管？再说，你有什么事，能惹到他要整治你的地步？”朗仕昆不以为然。 “就是因为您那张画呀？那个传家宝！刚才我已经说了，咱们系统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听着有点可笑，这两件事情怎么能扯到到一起呢？” “您还不信？这两件事当然可以扯到到一起！“廖振昌淡淡一笑，知道终于扯到最要紧的问题上了，”我问您，从大领导那里拿回传家宝的首要条件是什么？” “这谁不知道？人证和物证啊？物证我有，但我拿不出人证？你嗯方政委也知道啊？”朗仕昆苦着脸，也难说，这件事谁不知道？自己不就是因为找不到人证，所以，直到现在为止，祖传的宝贝，还没拿回来么？想到这里，他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说， “特么的，直到现在，这个人证也没找到，” “可我能找到，不但知道有这个人证的存在，还知道，刘一疴向您隐瞒了这个人证，” “呵呵，你可真能扯，“朗仕昆笑了，”别说我不相信有这个人存在，即便真的有这个人证存在，我相信刘科长也不至于隐瞒，毕竟我们....？” “我知道，您已经许愿给他，或者您已经帮他办了什么，可是他依然隐瞒了这个人的存在却是事实！” “这可实在有点可笑了！我问你，刘科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要在您和大领导之间找个平衡，看看你们两个人哪个对他更有利！您别忘了，有这个人证，宝贝就归您，没有这个人证，宝贝就归大领导，我说的对不对？”廖振昌胸有成竹，振振有词。 “这倒是说的对，可这个人证呢？刘一疴把他藏在哪里了？” “他那里也没藏，这个人证欢蹦乱跳的存在，不过我现在不能交给您，因为他不在机关，而是在大漠里。所以，我要等到正式演出的时候，您到后台来，我大变活人交给您！刚才你也看了，我把演出的议程做了调整，就是为了能腾出时间，抓到这个人，到时候，保证把这个人完整无缺的交到您的手上，这可以吧？” “好是好，不过还得等几天，有点着急！” “好饭不怕晚，那么长的时间您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吗？不过为了应付刘一疴的威胁，我需要您做个保证，“ “什么保证，说！” “我想调到您这里来，事情办完之后，刘科长必然报复我，而且恐怕大领导和方政委也都会恨我，所以，我想在这个系统里，恐怕也只有您能保护我了，您说，这件事，我是不是为了您？” “嗯，做了这么多，我倒是应该保护你，可我们这里是医院，又不是艺术团，我让你干点什么呢？” “艺术团本身也是临时单位，不是长久之计，来这里之前，我在汽车连，到您这里当个司机还是绰绰有余吧？” “奥，这个条件不高，容易办到，你放心，只要能找到那个人证，演出结束后，你立刻到我这里来上班，放心，在我这里，没人敢威胁你！”朗仕昆十分自信， “那就谢谢院长了，这下我心里踏实了，您就等着拿回传家宝吧！”廖振昌十分高兴，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知道，真到了医院，凭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会一直当司机？这只不过是个敲门砖而已。 “太好了，“想到很快的就能拿到自己的画了，朗仕昆心里格外兴奋，但他突然被一个想法吓坏了，”如果我找到了这个人证，大领导依然不给可怎么办？” “您有了人证物证，他没有理由不给您啊？” “哼哼，你是不知道，如果你能看到大领导那双冒着火的眼睛，你就跟我一样，也会这么想了，” “这好办，您可以起诉他！” “起诉大领导？你疯了吧？，“本来刚才朗仕昆还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我们都是他的下属，怎么可以这么干？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我怎么是开玩笑？您固然可以不起诉他，但您有妹妹吧？她又不在我们系统，跟大领导有毛关系？只要有人证物证，她就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要回这张画来，别忘了，您还有一张画在他那里扣着呢？那可是您花家里的钱买来的，您妹妹可以正大光明的要啊？” “太棒了！”廖振昌的话，彻底把朗仕昆心里的那把火点燃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宿嚣 “我支持您的想法，“看到郎院长心动了，知道他心里希望的火苗，已经被自己点燃了，廖振昌此时就是吹风助燃，让火烧大，自己好火中取栗。 他这种人，就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主，性格如此，就怕天下无事，总是希望火烧的越大越好，也不知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殊不知，有一天这火烧大了，火星也会溅到到自己头上? 郎院长刚刚答应他可以调过来，就好像有了保护伞，他一下子来劲儿了，继续鼓噪起来。 “现在的社会，人就是这样，东西一旦进了自己的兜，谁还愿意往外掏？何况那还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郎院长，您说的对，不用法律保护自己，不走法律程序，不来点雷霆手段，那宝贝是不会老老实实交出来的，光嘴上要，是根本要不回来的！”他知道朗仕昆已经动了心思，因此，搅动三寸不烂之舌，继续鼓动。 “再说，又不是您出面起诉，您怕什么？虽然那是您家里人，虽然你们有血缘上的关系，虽然她是您妹妹，但毕竟人家是成年人，而且早已成家立业，从法律角度，您是根本管不了她的。再说，还有您妹夫呢？人家是一家人，有利益牵扯，您说，在利益面前谁不动心？” “是啊，让她出面，确实就好办了？我谁也不得罪，也不用出面，这绝对是一个好主意！这办法，也亏他能想的出来，”郎院长没说话，虽然他是在心里默默的想，但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廖振昌，那不就是在鼓励他继续吗？ 廖振昌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那会浪费这个舒展才华的好机会？继续侃侃而谈。 “我都替您想好了，如果大领导埋怨您，您就说，因为妹妹看到缺了一幅画特别不高兴，以为是您把他卖了呢，所以，您只好解释说暂时放到了大领导那里，是因为给传家宝作证明的，暂时拿不回来。哪知道她一生气会起诉啊？这样您既不用得罪大领导，还把东西拿回来了，多好？” “民告官多好，现在可时髦呢，再说社会都向着弱者，谁会说什么？” “可证人我们还没找到啊？” “这好办，刚才我不是说了，也就是这里几天的事，等演出的时候，我一个大变活人的戏法，就让您看到他，然后您把他交给大领导，看他怎么说，您妹妹起诉的事，是双管齐下，他把传家宝还给您，您可以撤诉，但他不给您呢？您也已经起诉了，多好？这叫有备无患，您说是不是？” “对呀，再说家里的事谁说的清？这传家宝毕竟妹妹有份，她也是有权利享受的，只不过她是可要可不要，如果自己把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跟她一说，妹妹必然会出头帮自己，自己也不用得罪大领导，顶多他也就是埋怨自己管教不严，” “可妹妹是个成年人，又已经结了婚，自己有什么理由横加干涉？再说，妹夫的位置多重要，他不看僧面看佛面，那好歹也是个厉害角色，即便大领导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他也说不出来！毕竟法律在那儿摆着呢？嘿嘿”，朗仕昆乐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那张传家宝，正在向自己招手呢，他心里乐开了。 要说这人就是，在利益面前，一旦糊涂了，就总是净往好地方想，根本不想想这件事的后果会如何，怎么可能完全往自己想好了的方向走呢？再说，也不看看，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怕事大，开初的时候，他只是冲着刘丽来的，还只是有一点点不开心，根本连仇恨都谈不上，最多了，也就是想着给方伯敬添点恶心，纯粹属于挟私报复，哪知道事情越弄越多，越弄越多，牵扯这么多人进去，不但害了别人也还了自己，真是“损人不利己”，刚刚还在病房后悔的不行，有一点点醒悟，现在看到有了保护伞，又来劲了。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纯纯粹粹是个人的脾气使然，就像那个刘一疴，病促脾气，脾气促病，最终趴下为止，即便从主观上想改，从客观上来讲，也是根本改不了的。 ”我把人证找出来交给您，然后，您妹妹那边一起诉，不管大领导乐意不乐意，此时木已成舟，把您的画拿回来，这事情也就一了百了。您拿回了传家宝，继续踏踏实实的当您的院长，我当个小司机，兢兢业业的伺候您，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没了，又走上了正轨，所有的人也就都消停了，“ 廖振昌说的真好，不由人不感动，可这哪里是他的心里话，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表演，几句热情澎湃的台词而已，说的人都不一定信，但郎院长居然就信了，真是当事者迷呀！ ”是啊，这事情解决了，自己也没有心病了，看来这廖振昌还真有一套，是个当参谋的料，仅仅让他当个司机还真有点糟践了，等到这件事情彻底完结，我得给他谋个好职务，当个办公室副主任吧？他会唱歌，可以主管接待，平时遇到点什么事，还能帮我出出主意，嗯，不错，这是个人才！” 要说这廖振昌还真是不简单，不但在这件事情上，把郎院长说的心动，还心花怒放的，自觉自愿的把他当好人，居然还想提拔他一把，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真是荤了心了。 按道理说像他这么一个久居高位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经过，怎么就会听一个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几句鼓噪之语，就会昏昏然呢？ 这就是命运使然，所谓“当事者迷”，因为有利益在前蒙住了他的眼，所以，他才会自觉不自觉的就进了人家设置好的圈套。 好在朗仕昆并没有急于表态，只是默默的看着廖振昌，但脸上却充满着鼓励之色。看来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廖振昌真是有所斩获啊，最起码郎院长是被他拿下了！ 如果廖振昌就此罢手，如果他不再计较那一点私仇的过往，也许这或许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习惯了无事生非人，他怎么会闲的住？最终不但给郎院长惹了塌天大祸，还把他几乎害了个身败名裂.... 第一百一十三章 堂皇 “呦，聊完了？”是苏丽敲门走了进来，“哈哈，看来聊得不错呀？郎院长，您到底是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不瞒您说，前几天小廖还是一脸愁云呢，现在看看，多云转晴了，太好了，您真是有水平！” 她不管不顾，看到廖振昌红光满面，郎院长兴高采烈，两个人都是一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样子，自己就先笑了，上来就是一通表扬。 “苏小妹，你说的对，是郎院长解开了我的心结，太好了，过两天我就可以正式参加演出了，“ 廖振昌随声附和，自然本身也的确很开心，刚才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对方也给了自己准确的答复，这不就行了，因为再没有后顾之忧了。便也没话找话，表情十分轻松。 他看到苏丽手里拿着的演出表，“呦，安排表拿回来了？给我看看，张指挥没说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他只说，怕你身体吃不消，给你往前排了，唱完了，你就可以走了，都不用谢幕！” “嘿嘿，太好了，这个安排我很满意，郎院长您看看，“他指着手里的演出表，”这第三个男生独唱，就是我的节目，苏小妹，等我的节目完了，就可以专门陪你们了！” 廖振昌一语双关，表面是在提醒苏丽，实际是在提醒郎院长，我是第三个节目，演完了您就到后台来找了，我把人证交给你！ 郎院长自然也听明白了，他只是点点头，却并不说话，倒是苏小妹以为廖振昌是在跟自己打招呼，自然兴奋不已，“哈哈，太棒了，廖大哥，我可是要从头看到尾的，你不许走啊？” “不走，不走，再说，即使我走了了，那不是还有张指挥吗？他也能照顾你哦？” “他可陪不了我，要一直在乐池那里指挥乐队，怎么能离得开哦？刚才我问他了，他说会一直在乐池，没有时间到后台去，” “那怕什么，我们也可以去乐池啊，再说，你表哥说不定也想去呢，” “为什么？那里乱哄哄的他去干什么？”苏小妹不解， “干什么？那里有进口设备呀？” “那倒是，那可是他的最爱！” “哈哈哈，”三个人都笑了。 苏小妹是开心的笑，因为是全身心的准备去玩儿，自然是真诚又轻松。 郎院长是因为终于能拿回传家宝了，有了希望和盼望，他是开心爽朗的笑。 而廖振昌则是达到了目的，满足的笑。三个人的笑声里，声音最大的自然也属他。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跟郎院长见了面，而且，条件谈的是如此理想快意，对方对自己又是如此信任，想到以后就能在他的保护下工作了，自己还怕谁呀？别说刘一疴从此不放在眼里，就是方伯敬，他又算个屁？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脱口而出，“您说，这老方也是，这么长时间了，都没到医院来一趟，我不算什么，人家张指挥可是艺术团的团长，是不是应该过来看看？到退一万步说，方政委忙，不来也就罢了，他打发个手底下人来也成啊？比如杨子江和刘丽？“他顿了顿，看看两个人都仔细的在听自己讲，立刻来了劲儿， ”当然，杨子江是临时受命，当了临时团长，自然也忙，可刘丽是咱们医院的人啊？也没那么忙吧？她回来一趟还不容易？而且，关键是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她也应该过来请请您啊？” 这人啊，就怕得意，一得意就搂不住火儿，朗仕昆的保证，让廖振昌有了底数，因此立刻就想起了刘丽配合方伯敬整自己的事，马上借题发挥，开始下蛆。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郎院长？苏小妹你说呢？”也许是怕朗仕昆反感，他还拉上了苏丽这个援兵，要说也是真够歹毒的。 “我刚才碰到韩梅姐了，她去大领导那儿打针，完了事估计会去艺术团，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给刘丽姐提个醒？”苏丽热心的张罗着。 “这事还用提醒？关键她心里就没有领导，你看看她跟方伯敬走的多近？好像她一辈子再不回医院了是的，” 要说廖振昌这话可真够歹毒，一语双关，不显山不露水，一下子就把方伯敬扯了进来，而且，丝毫不露痕迹。果然，朗仕昆有点上当。 “老方是艺术团的总监，当然地位不同，俩人走的近也属正常，”话说的冠冕堂皇，表面没事，一听就酸溜溜的，廖振昌当然听得出来，立刻就跟了一句。 “可他们兄妹相称就不对了吧？在咱们系统里，有认干妹妹这个传统吗？” “你说老方和刘丽？” “对呀，我亲耳听到的，平常两个人就腻腻呼呼的，感觉他们不正常，好像在家里就认识是的，我有时就在想，方政委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谈个对象呢？” “嘻嘻，说不定，他就等着刘丽姐呢，“听到这里，苏丽笑了，”别说，要是他们两个真能成了，那可真是郎才女貌，谁不知道方政委在咱们系统里，大领导对他是一百一！” 苏丽别的不知道，但方伯敬在系统里大名鼎鼎，她是听人说过的，因此不但十分羡慕，还真的为他们高兴！ 哪想到廖振昌却话头儿一转，阴损的劲儿出来了。 “对啊，所以才拍大领导的马屁，他多此一举，却把郎院长送进了火坑！”终于找到了火力发射的准确点，廖振昌脱口而出，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火坑？什么意思啊？”苏丽被说蒙了，一脸的狐疑。 “这个我不能说，郎院长知道，”廖振昌欲擒故纵， “郎院长，您？” “行了，话到这里就不要再说了，刘丽，哼？她就不是我的兵！”朗仕昆怒火中烧，他想起了自己的那张传家宝，想起了方伯敬没事找事，拍大领导的马屁， “他是得着好了，却转手把自己送进了火坑？刘丽怎么跟他走到一起去了？”朗仕昆想到这里，心里十分愤怒。但他不愿意在自己下属面前说的太多，太露骨。 “有本事，她就别回来！”朗仕昆一摔门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伎俩 “郎院长，您？”看到院长一甩门走了出去，似乎在使劲儿的憋住心中的怒火，苏丽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没见过院长会发这么大的火儿。 “他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吓坏了，“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吧？” “嘿嘿，没有，他哪是冲你啊？他是被人耍了，生气！“廖振昌满脸得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笑的脸都走了样儿，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达了目的了。 ”妹子，你想想，他自己的下属，都跟别人搅到了一块去了，而且，一点都不向着他，你说，搁谁谁不生气？“他一得意，连苏小妹也不叫了，直接叫开了妹子，也许这样显的亲？反正有点儿蹊跷。 “你别呀？刚才你说方政委认刘丽姐当妹妹的事，好像很不正经是的，你这么叫我，让我感到膈应，咱还是苏丽或者苏小妹吧，“他倒没什么，人家苏丽不干了。 ”嗨，那不一样，我又没说，直接认你当妹妹？人家俩人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提出了特定的要求，明白吗？”廖振昌一脸的暧昧神情， “那也不行，咱们这也是特定的条件，你不会也提出什么特定的要求吧？”看着他一脸骚包的模样，小姑娘打心眼儿里有点反感。 “切，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咱们说方伯敬，咱们说刘丽，你老往自己身上扯什么？要不要听你们院长为什么发怒？如果不愿意听，那我不讲了！”他还来劲了。 “你拿什么搪啊？我又没说不听？“小姑娘有点儿甩脸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刚才院长为什么发怒，他到底是在恼恨谁？“ ”这不不结了，你好好听，别乱插言啊？要不把我的思路都给整乱了，刚才我说到哪了？“ “领导，我们领导！郎院长！” “对对，就是你的领导，就是你们院长，瞧我这记性，嘻嘻！“廖振昌自己也笑了，”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丢了脸，你想想，凭郎院长这么大的一个领导，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他好意思当你面讲嘛？当然不好意思，所以，他才憋着一股火，才把这火儿撒在了门上，“ 他信口开河的说着，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正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自然他也知道对面的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不用说，也是喜欢东家串，西家聊的人，所以，他冷笑一声，似乎劲头儿更足了， ”你想知道这整件事情的因原吗？如果想听，我统统告诉你，说实话，这细节，你张大哥都不知道？不信一会儿你讲给他听，能把他说傻了！”他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估计是想让苏小妹当喇叭，但又怕小姑娘不愿意听，因此，立即就往张指挥哪里扯！ “想听想听”，想到一会而就能跟自己的张大哥去白活，小姑娘的好奇劲儿来了，“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您跟我们院长又不熟？” “怎么不熟？不瞒你说，等汇演结束，我就调你们医院来了，“ ”啊？你？“苏丽很是惊讶，“这都哪挨着哪啊？” “不信是吧？那你就慢慢等着，不过这个事，你目前先替我保密，千万别跟我们张指挥说，” “我不说，你赶紧讲吧！” ”你是不知道啊，苏小妹，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这是一出大戏，我在里面还是个男配角呢？” “呵呵，大戏？有意思，你讲！”听到这么复杂，小姑娘的眼立刻就亮了，因为所有的女孩子，对事物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廖振昌自然心里跟明镜儿是的。 “跟你说，这整件事情，已经发生好长时间了，那还是刘丽刚去艺术团的时候，那天老方亲自来医院接她。在我们团，欢迎的仪式那叫一个隆重，所有的人都出来了，排成了三个长队，想想他对刘丽是不是很重视？那一天别提多热闹了！”好容易找到了听众，廖振昌就像说书一样，立刻添油加醋的讲了起来。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他从欢迎会，讲到了刘丽给方伯敬扎针灸，细致的描绘着在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切好像都是他亲眼看到一样，不但暧昧，还有些下流，这些添加的枝叶儿，连小护士听的都有些脸红，她想走，可腿又不听使唤，所以，就不再插嘴，只是伸着耳朵静静的听着。 看到苏丽不说话，廖振昌觉得没意思，他又提问起来， “郎院长爱收藏你知道吧？”苏小妹点点头，依然不说话。 “他得到了一幅画，据说那张画是他郎家的传家宝，“ “啊？传家宝？” “嘿嘿，可不？”看到苏丽的眼睛瞪的跟包子是的，廖振昌开心了， “他万没想到，不一会儿，老方来了，郎院长拿出来，好心给他欣赏，没想到，这姓方的居然给他下套，让郎院长拿着这幅画去给大领导看，” “那怕什么呀？给领导看看就看看呗？他还能看到眼里出不来？” “可不就是吗？“廖振昌十分兴奋，这正是自己想说的，”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下属拿自己心爱的东西给上级看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可没想到，大领导十分喜爱郎院长的这张画，所以，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这怎么讲？难道被大领导花钱买走了？” “如果真是花钱买了，郎院长的心情可能还好受点，可你看看他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你还猜不到吗？人家是白白的给他拿走了，你说他窝囊不窝囊啊？非但一分钱没拿回来，还又饶进去一张，你说他心情能好吗？跟你说，这一切都是那姓方的和刘丽干的！”他恶狠狠的说着，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最痛恨的人身上。 事情颠倒说，这应该就是造谣者的一贯手法，虽然他说的振振有词，跟真的一样，但这样的伎俩，就连不涉世事的苏丽都不完全同意。 “您说方政委我信，毕竟他老在大领导面前晃悠，可刘丽姐就不同了，她顶多去那里扎扎针，怎么可能掺乎领导之间的事呢？”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廖振昌坏笑着，不知道又要往外冒什么坏水.......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非 “哎，这你就不懂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知道吧？她和老方既然有了那层关系，她什么场合不能进？“廖振昌信口雌黄，有点儿危言耸听的意思，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在去艺术团的这段时间里，她跟那姓方的去了大领导那里多少趟？谁知道他们去都干了些什么？说实话，这些我都不敢跟郎院长说，如果说了，那还不把他气死？“ 廖振昌咬牙切齿，一副恨谁不死的模样，”一个小护士居然凭借着和领导的特殊关系，不惜自身脸面和身段，拼命和上层拉关系套近乎，你说，她和领导的关系，居然比你们院长还亲密，你说郎院长能不生气吗？” 他看着苏丽，想听听她知道了到这些事情后有什么反应，好继续往下编。毕竟这一套词都是造谣中伤，无端生有的事，他自己指鹿为马，一副小人嘴脸，看看苏丽一直不说话，毕竟心里发虚。却没想到苏丽根本不为所动，压根就不相信。 “您说的，可有点言过其实啊，刚才您也说了，刘丽姐是小护士，那她肯定是跟着上级，去给大领导看病，打针，吃药对吧？可瞧您说的多难听啊？奥，跟着领导出趟门，就成了特殊地点，特殊关系？就不惜脸面和身段啦？“ 苏丽不但不相信，还斥责上了，这让廖振昌完全没想到。也难说，他这么往刘丽身上泼脏水，苏丽肯定是不高兴。 ”再说郎院长，他和上层的关系哪个不知道？就院长那精湛的医术，用得着拍谁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所有的人，包括领导，不都得拍院长的马屁吗？这当然也包括您啊？“苏丽毫不客气，兜头就是一盆冷水。”你敢说刚才不是在拍我们院长的马屁，溜他的须？切，我根本就不相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你？”廖振昌一下子被噎住了，这结果，他完全没想到。 “你什么呀？刚才你没看见，韩梅姐不也去大领导那了？她又扎针，又拿药，你说，是谁让她去的？那还不是我们院长？告诉你，郎院长在领导面前，绝对是这个！”小姑娘伸着大拇指，言语间全都是钦佩之意。 “是啊，这我知道，你们郎院长医术精湛，技术高明，别说在咱们系统，就是在整个医疗界，那也是首屈一指，说实话，我本人对他也是特别特别的仰慕！“一看自己说跑了嘴，廖振昌赶紧往回收， ”人家郎院长确实凭的是真本事，可你敢说，有的人不是靠阿谀奉承？”为了吸引住苏丽，他还反问上了。 “你说别人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指的是方总监，这我不同意！“对这个问题，小姑娘似乎更加敏感。 ”我跟您说，人家方政委可真不是阿谀奉承，你是不了解他。我听张指挥说了，当年，方总监在场站当一把手，那不管是施工、训练，人家什么时候都是冲在第一线的。还有抓特务，早在侦查连的时候，就已经大显身手，屡立奇功，要不人家进步怎么会这么快呢？“ 小姑娘如数家珍，似乎比廖振昌还熟悉，那嘴里就像往外蹦豆子，说的他直翻白眼儿，但就是插不上嘴，只好干听着。 ”咱不说别的，就说你们这次艺术团排演的节目，英雄赞歌，那不就是当年，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往外背伤员，背死人，清理塌方爆炸物，那个他不是冲在前头。人家方政委凭的是真本事，英雄事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妈呀，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廖振昌让苏丽说的有点傻了。 “张大哥呀？他一直跟着方总监，对他可崇拜呢，张大哥说了，那天他们都在场，表现的特别英勇，否则，他怎么能写出来这么一大篇歌剧？“ 小姑娘说的眉飞色舞，”你根本不知道，张大哥这些日子没事就跟我讲，他当年和方政委在场站里，怎么在一起工作，一起训练，一起施工，发生了许多许多的故事，特别有意思，都把说入迷了，嘻嘻，就那个半夜三更打野狼的故事，你要不要我跟你讲讲？“ 苏丽“当当当”一个劲儿的往外抡，也不管廖振昌爱不爱听，突然发现他没声音了，立刻问他， ”怎么？你不喜欢听啊？“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脑袋有点大！”估计廖振昌是让自己给说蒙了，苏丽看到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立刻明白了， ”不用说，你刚才是跟郎院长讲话，讲累了。“苏丽表示理解，”说了那么半天话，也确实累，那我不说了，你休息吧，有时间我再给你讲！”苏丽的一堆话，让廖振昌造谣的嘴，竟然没插上一句，还给他上了半天课，心里别提多沮丧了。 “特么的，这教育多重要？她跟张文元才接触几天呀？竟然被他洗脑了？也难说，他怎么会说方伯敬的坏话？我真是傻，还替她打掩护，没事就鼓动他去找老张，这下倒好，画虎不成反类犬，被一个小姑娘教育了一通，真是丧气！” 廖振昌看到苏丽出去了，真是打心眼里头腻歪，“唉，怎么事事都这么不顺利呢？自己到底哪说错了？竟招惹出这么一堆话来？” 也难说，廖振昌是一贯给别人下蛆的主儿，正诋毁的来劲儿的时候，却突然被苏丽当头来了一杠子，不但没能给老方抹成黑，反而那个人到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你说他能不丧气吗？ “看来在医院里说刘丽不好，是没人爱听的！她还是真有人缘啊？不过，也不能说，今天没达到目的，最起码郎院长是信了，他是真生气了，要不也不会摔门走！嗨嗨，这就行，“ 想到这里廖振又有几分得意，”只要有郎院长在这里横着，刘丽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她想提干，那就是妄想！“ 他转动着眼珠想着恶毒的主意，”我是不是也给她写封举报信呢？反正在医院养病也没啥事，写完了，往院长信箱里一塞，嗨嗨，一封信，查半年，我让你好受不成！” 黑暗中，廖振昌的眼睛，冒着油绿油绿的光，就像一只饿狼见到了猎物，马上就要扑咬过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析 刘丽干了什么事，招来这么大的祸端？方政委怎么又怎么招着廖振昌了，竟让他信口雌黄，这么随意的诋毁人家？小护士苏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廖大哥，原来没有这个毛病啊？一直以来都是在病房里，看着天花板不吭不哈的。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莫非他腿受伤了，心也受伤了？跟刘科长犯的一样的病？可没听说心脏病也传染的啊？”她摇着头，实在想不明白。 也难说，苏丽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社会上的人接触的少，又不谙世事，自然不知道，现在，这种心存歹毒，有些思想变态的人真不少，说“气人有笑人无”，那只是简单的嫉妒，说“损人不利己”，那才是这些人，整天胡说八道无事生非的根本。 “不行，我得去找一下张大哥，问问他，廖大哥这是怎么了？”苏丽想不明白，便一拐弯，去了胸外科。 此时，张文元正坐在床上修改歌词，住院的这一段时间，他可是没闲着。利用卧床的机会，不但把歌词全部写完，因为心情愉快，还创作了不少诗词。 尤其是结识苏丽姑娘以来，更让他感到特别高兴，再加上身体逐渐恢复，马上就能返回工作岗位了，他最近非常开心。 “呦，苏小妹，你怎么又回来了？小廖那里没事啦？”看到苏丽，张文元很是高兴，”立刻问到。 “奥，他休息了，没啥事，刚才郎院长不是去了病房吗？估计俩人聊累了，” “呦，郎院长去病房了？那他病情有什么变化吗？”听到苏丽如此说，张文元有些担心。 “廖大哥身体没事，郎院长说他恢复的很快，可以准时出院，不耽误演出，” “奥，那就好，我以为大院长都去了，肯定是病情有什么变化呢，” “没有，是他主动找的院长，这件事我没跟您说，从到这个医院开始，他就整天闹腾这件事，非要找院长，这下好了，院长也来了，他也遂了心愿，可高兴呢！” “嘿，没想到，他还有这心眼儿，非得让院长给他做个保证啊？” “不知道他们具体聊的什么，但看样子不单单是聊了身体，可能也聊了别的，因为都有点高兴过度了，” “那就好，心情高兴，对身体有恢复促进作用！” “他是聊好了，可院长生气了，他摔门就走，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没敢追出去，”苏丽撅着嘴，诉说缘由， “呦，那是因为什么？你不是说他们两个聊的挺高兴吗？” “不是冲他，好像是因为刘丽姐，” “刘丽？人家在艺术团忙的不可开交，又有什么招惹到他了？”张文远不明白， “不知道，反正一聊到刘丽，还有方政委两个人，郎院长一下子就生气了，推开门就走了！” “这小廖，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一天到晚胡说什么呀？团里已经批评过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不行，我得去找他！” 说着话，张文元下床准备去找廖振昌。他是想去教训教训他，毕竟他是自己的下属呀？ “别呀，张大哥，“苏丽一把拉住张文元，知道他要去训斥廖振昌，有点着急了。 ”您不能去，要是去了不是把我卖了吗？他还不骂我嘴欠啊？再说，我本来就不是您这病房的护士，万一他说出什么来，传到医院里，那多不好意思啊？” 小姑娘扭扭捏捏，一副娇羞可爱的样子，张文元只好又坐了回来。 “嘿嘿，这个我还没想到，看你人小，心还挺大，不错，想的周到，“张文元赞扬道，”等我哪天回团里的时候，再找机会批评他，你别往心里去啊，回头我跟方政委说说，他跟朗仕昆关系挺好的，让院长照顾照顾你，只要能顺利提干了，不就没人说什么了？” “谢谢您，张大哥，等表哥从禁区出来的时候，您跟他见一面，好歹他也算我娘家人啊！” “这没问题，我负责接待他，估计我这一生病，即便演出结束了，我也回不去场站了，应该会把我留在机关，再过来看你很方便的！” “那就太好了，不过，提干可不是容易事，您没看刘丽姐，提干表都交上去了，恐怕院长一生气也要有麻烦，还是韩梅姐好，人家早就提干了，踏踏实实谈恋爱多好？” “刘丽怎么了？她这两天又没回来，怎么会惹你们院长生气呢？”张文元有些不理解 “谁知道，反正院长摔门出去的时候，很生气的说，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您听听这是好话吗？”苏丽解释道， “我知道了，这问题还是出在廖振昌的身上，我给你讲讲是怎么回事，有机会，你见到郎院长，也可以替刘丽跟他解释一下，” “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方总监刚到艺术团时候的事，你不知道，我们团里，以廖振昌为首的那几个人，都有传闲话的臭毛病，所以，刚才你一说，我不就生气啦？“张文元解释着， ”他这是老毛病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改不了？为了纠正这种坏风气，所以，方政委才找了刘丽，演了一出“捉放曹”的戏码。那也是为了拿廖振昌做典型，教育艺术团全体同志，哪知道，他会一直嫉恨到现在？” 张文元就从方伯敬讲起，廖振昌是怎么传的闲话，方政委是怎么抓到的他，又是怎么让他做的检讨，细细的说了一遍。 “其实，这件事对他没什么影响？后来，还给他提了声乐队的队长呢？按道理说，他应该存有感恩心才对，怎么还这么处心积虑的造谣生事啊？还一直不依不饶，到现在都没忘？其实，这件事，跟刘丽有什么关系啊？那是上级要求的，一个下属能拒绝吗？再说从出发点来讲，那也是为了纠正团内的不正之风啊，有什么不对？” “要这么说，廖振昌就是人品有问题？我以后再不理他了！”苏丽撅着嘴，十分生气。 却不知道，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有关她的谣言，已经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呛声 她的麻烦来自于廖振昌。这个人，要不然方伯敬会整治他，真的是臭毛病不改，刚才跟苏丽还好的一个人一样，就因为一点口角，转眼就把小姑娘卖了。 原来护士长来找苏丽，却看到她没在病房，‘她去哪儿了，没在病房也没在护士站？’按一般的道理，人家苏丽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怎么也得给点面子遮护遮护，或者干脆就说不知道，护士长也不会讲啥，而他不，偏偏要给人家添枝加叶，所谓“不生事不舒服，就怕天下不乱”！护士长看到屋里只有廖振昌一个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发愣，便问他， “苏丽呢？” “她现在还呆的住？”听听，这话说出来，味道就不大对。 “怎么？”护士听出来了，病人对苏丽长明显不满。“我看她对你挺好啊？每天弄个轮椅，推着你走来走去的？” “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不是重点，这不是就在床上趴着呢？“ “上午看她还推着你去胸外科呢？怎么不是重点了？”护士长知道廖振昌和那个张指挥是因为一起交通事故，一块进来的，平常来往很多，故此比较了解。 “是啊，上午去了胸外科那是为了我，现在去胸外科可就不知道为了谁了。这苏护士，看着人不大，搞对象到挺内行啊？” 这话从廖振昌嘴里说出来，真是极其难听，都不知是什么味道！嫉妒谈不上，生气谈不上，就仅仅因为，刚才苏丽没听他的造谣生事，为方伯敬和刘丽说了几句话，惹得他心里不舒服，立刻就报复人家，才不管人家刚刚帮完他。 “你说苏小妹搞对象？她跟谁呀？”护士长很是诧异，这话从病人嘴里说出来，听着才别扭呢， “跟谁？这几天您没看到？她最积极去哪里？” “你说张指挥？那不是跟你一块去的吗？” “表面是跟我去的，其实他们聊得火热，我只是个幌子！” “幌子？她每次不都是在你的要求下去的？小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兴这么说人家！”苏丽是自己的兵，他如此说法，护士长自然不高兴。 “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会每次都在我的要求下？那您说现在她去哪儿了？我要求了吗？” “她现在张指挥那？” “不信您去看看啊？反正是单人病房，和旅馆也差不了多少，多方便啊，嘿嘿！”廖振昌说了这么一通，他高兴了，却不管别人难受不难受。 “嘿，还真没瞧出来，你这嘴可够损的啊？我去看看，如果她不在，我就找你们领导，哪有这么污蔑人的？” “快去，快去，去晚了可就看不着了！”廖振昌幸灾乐祸的起着哄，气的护士长推门就走了。 她没想到，苏丽会碰到这样一个的人，每天辛辛苦苦的推着他东奔西走，让病人舒心，没想到会的大这么一个回报。 “我就不信，一天到晚瞎造谣，这孩子就不能去个厕所？如果苏丽不在张指挥那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护士长气夯夯的直奔胸外科。 真是“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小姑娘招谁惹谁了？却平白的惹了这么一个祸事？ 可这一切，苏丽却完全不知道。她以为把廖振昌安顿好了，正好没事。借这个机会，把心里的疑问跟张指挥说说，让他帮助自己排解排解。 张文元也在劝着她，“廖振昌这是老毛病了，跟他你不用生那么大的气，他这种人就是嘴不好，打听到一点事，就添枝加叶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悔改的，你没听人家说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他说什么，你就这耳朵进，那耳朵冒不就行了，实在不行，就离他远点儿！” “我就是生气他造谣，不过你们马上要出院了，就是想理他也没条件了？”小姑娘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嘿，你还真在这儿啊？”护士长推门进来了。 “呦，您怎么来了？”这让苏丽大吃一惊，“我，他”她没想到护士长会到这里来，不免有些尴尬， “我怎么来了？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到这来了？” “啊？为什么呀？” “为什么？“护士长的脸变得十分阴沉，”我问你，这是你的工作岗位吗？把病人撂在病房，工作时间，到处乱串，跟一个旁不相干的人闲扯，你这是什么行为？”刚才自己还不相信，现在居然亲眼看到了，她自然十分生气。 “怎么旁不相干了？张指挥也是病人啊？他跟我的病人是一块住进来的，俩人又是一个单位的，我遇到问题了，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好跟病人解释解释，怎么就是闲扯了？” 小姑娘的嘴巴也不弱，虽说眼下的处境有些尴尬，但自己光明正大的过来问事，也没什么可忌讳的，因此，她一点也不怕，跟护士长分辨着， “我知道他们是一起来的，也知道他们是一个单位的，可病人有什么事用的着你来了解，你来解释啊？你掺乎这些干嘛？” “关键不是病人的问题，是我们医院的问题，所以，我才过来问一下！” “医院的问题，也轮不到你啊？你一个护士管这些干嘛？”护士长自然是好意，但这话说出来就有点儿难听。 “我？”苏丽被问的有点张口解释， “是你们医院的事，也是我们艺术团的事，更是她好姐妹的事，你别没有调查就乱说一气好吗？”张文元看到苏丽语噎，立即接上了，这事情牵扯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不管。 “我这还没说你呢，”护士长立刻冲他来了，“张指挥，你进系统多少年了，不懂这里的规矩吗？再说，你都多大年纪了，到哪里谈恋爱不成，非要到我们医院来？你看苏丽才多大，正是进步的时候，您能不能不给她添麻烦？”护士长这嘴巴也不弱，上来就是一堆的问题加抱怨。 “呵呵，笑话，我多大年纪谈恋爱，在什么地方谈恋爱，用的着你管吗？你老公是哪儿的？是医院的吗？他不也是场站的吗？当初他怎么认识的你？还不是住院的时候？你现在说这些，不臊的慌啊？” 没想到，张文元不说话是不说话，说出来，也是噎的人够呛，别说苏丽，就是护士长也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豪辩 “我？”张文元刚硬的问话，直戳护士长的软肋，把能言善辩的她一下子噎住了，“你？”她被呛的脸通红。 “你什么？我进这个系统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谁的情况我不了解？你男人就在我手下，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晚上回家问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真以为这里的规矩我不知道？还拿吓唬小姑娘那一套吓唬我！”张文元振振有词，尤其是关于护士长老公的话题，一下子把她楔唬住了， “我问你，你怎么当的护士长？难道不讲究点儿工作方法吗？发生问题了，你把手下叫回去，悄悄的问问，不就一切了然了？在这里嚷嚷，你也不怕影响病人休息，也不怕影响不好，再说了，苏丽是听到廖振昌这个王八蛋胡说八道，牵扯到了她的好姐妹刘丽，还有我们艺术团的方总监，所以，她才好心过来问问，毕竟我是艺术团的团长，情况比较了解，她怎么还可能会去问别人？你这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训斥对吗？” “我？” 张文元的话说的实在在理，可以说是辩无可辩，护士长只能听着。 “再说，苏丽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医院的声誉吗？她是静悄悄的过来问，你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还风风火火的过来兴师问罪。干嘛？要杀头啊？我问你，谁规定的一个护士就不能管医院的事了？是朗仕昆说的吗？如果是他说的，我倒要问问他，这医院是他一人的吗？难道不是全院职工的？遇到诽谤医院的事都假装听不到，这还算是医院的人吗？苏丽维护医院利益，爱护医院声誉，你不表扬她也就罢了，怎么不做调查就妄下结论呢？” “走吧，”护士长拉着苏丽，推开门就往外走。 “您？这是？” “还不走等什么？让张指挥说的我，都快钻地缝去了，是我太冒失了，轻信谣言，上了别人的当，“护士长回身冲着张文元一鞠躬，“对不起张指挥，我错了，您批评的对！我这就回去做自我批评！” 出了门，又冲着苏丽解释，“小妹，我给你道歉啊，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冲着你发了这么一大通邪火，你别怪罪我啊？” “嗨，您别这么说啊？您是我的领导，说什么做什么，那还不都是为了我好？不过这廖振昌嘴巴可实在是臭，真不像什么好人，他说刘丽跟方政委有暧昧关系，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可难听了，所以，我才过来问问，”好容易有了说话的机会，苏小妹赶紧解释。 “嗨，你不用解释，张指挥的一席话，我全明白了，他原来在场站里，是做什么工作的？说话挺有水平啊？” “我听说他一直跟着方政委，在场站里面打坑道，曾当过掘进队的队长，本来是提他当副站长的？后来因为汇演的事，大领导特意把他调了出来，当了艺术团的团长兼指挥。他本人多才多艺，会作词作曲，据说乐团的所有节目都是他一手创作的。整个乐团的乐器，就没有一样他不会的，”苏丽兴奋的说着，脸上全是骄傲的神情。 “我说他怎么说话这么豪横？原来是我们家老张的队长，“护士长笑了， “不瞒你说，我老公没到机关的时候，就是在掘进队，后来为了照顾我，这才从里面调了出来。张团长对我们的事知根知底，我还跟人家白活医院的规矩，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自找没趣吗？这要是让我老公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 “嗨，您不也是为了我好吗？大哥不会骂您的！” “你跟张指挥熟，过两天叫他来我家吃饭，‘护士长突然间萌生了一个想法，“咱们要和这样的人多走动走动，你看张指挥多有正义感啊？不瞒你说，我也看出来了，张指挥对你是真有意思，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护着你！” “护士长，您？”苏丽脸一下子红了，扭捏着，有点不好意思。 “妹子，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我的情况，和你们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当年他负了伤，住在咱们医院，我们俩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一个是病号，一个是护士，人家张指挥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批评你？” “护士长，您？” “张指挥说的在理，我们那时候，还不是多亏了领导成全？男人是事业，女人就要嫁对了人，所以，你要好好干！”护士长想好了，就冲着苏丽最近的表现，她回头就找科主任，跟院长打报告，商量提干的事。 “是，护士长，我一定好好干，您放心，不过？”苏丽话头一转，“您说今天刘丽姐，还不知道院长对她误会的事呢，要不要咱们提醒她一下？” “嘿嘿，这你就不用管了，张指挥肯定会通知她的，我们家老张原来就在他手下工作，我听他说过，他们队长是个大好人，特别体恤下属，可怎么没听他说过这次住院的事呢？甭着急，晚上回去我就跟他算账，你看这人丢的？”护士长总算明白了。 “对，罚大哥跪搓板！” “哈哈哈哈”，两个人嬉笑着走了。 他们这么热闹，全都是为了刘丽，可作为当事人的她，却对医院里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她现在整天的和杨子江为了汇演的事，忙上忙下不可开交，连董主任都只能被扔到大领导那里，交由韩梅照顾，这几天连个电话也没打。 说实话，她真是忙的一点功夫都没有，相比于那些整天闲的没事干的人来说，即便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她也没时间去为自己申辩，更没有嘴巴为自己辩护。 这正是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小人闲，而心又窄，君子忙，而心胸宽，这就给了小人以机会，所谓好人德，其实是纵容了坏人心。 但她却偏偏忘记了，世界上就专门有这样一种人，专门看不得别人的好，更何况她配合方伯敬，摆了他一道，廖振昌能饶过她吗？ 只可惜刘丽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小人，正为了演出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忌讳 也许是命运使然，也许是命中该有这一劫，自从刘丽跟这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扯到了一起，霉运就如影相随。 不单单刘丽自己，凡是跟她有关系的人，几乎个个倒霉。就连曾凡和小赵，这些本来是旁不相干的人，也跟着走了霉运，又何况她挚爱的杨子江呢？ 后来，事情弄的越来越复杂，就是杨子江去了地方以后，霉运也没能躲开。究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得罪了廖振昌这个小人。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也不能罪小人”！ 此刻，廖振昌这个大嘴巴，又一次生生的把她和方伯敬扯到了一起，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就连一贯心直口快的小护士苏丽都瞧不下去了，就因为替她分辨几句，结果随后就遭到了廖振昌的诽谤。 幸亏是张文元知道事情的始末，他到底是个领导，明辨是非，站出来替苏丽说了话，这才把事情澄清了，否则小护士还不冤枉死？ 这正是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处，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君子和小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内心世界，因此看待事物截然不同。 君子胸怀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对任何事情都无怨无悔。由于心怀坦荡，自然看到的都是阳光明媚，不管到了哪里，都是春风一道，让接触到的人感到暖洋洋的。 而小人就完全不同了。不说是终日里愁肠百结也差不多。他们心胸狭窄，猜嫉心重，最关键的是，遇到任何事情，首先不是检讨自己的过失，而总是找别人的毛病，甚至怨天尤人，嫉贤妒能，廖振昌就是活脱脱的一例。 他长了两只长耳朵和一副大嘴巴，就像个隐蔽的幽灵一样，伸长了耳朵无处不在，到处乱打探小道消息。然后，添枝加叶，稍作加工，便张开了大喇叭到处开始广播。 这种人，无事生非，整天张家长、李家短的传人闲话，无中生有，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跟真事儿一样。遇到那些不辨是非，不加过滤，愚蠢的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甚至助纣为虐，帮助他宣传，即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其实，造谣生事也好，对别人不满也好，都是他们的阴骘心理使然。 他们看不到光明，看社会，看人生全是阴暗的一面，看社会犹如坟场，看事物阴云密布，看同事则总是看人家的缺点和不足。 遇到不如意的事，也不管这件事情对否，只要不如自己的意，只要触及到了自己的私利，便立刻展开报复手段，轻者造谣生事，混淆是非，重者不管别人死活，欲置于死地而后快。 系统里这样的人并不少，刘一疴是一个，廖振昌自然也是一个，两个人都是惹事的坯子，而且，恨人不死，尤其是刘一疴更加狠毒，甚至连自己的徒弟也不放过。 可能也有人会说，廖振昌可没有刘一疴那么坏，他只不过是传传闲话而已，对当事人，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说这话的只是看到了表面，只是知道了，他最近的表现，却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现，会越来越恶劣，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手段逐渐显现。 此时，他还没有刘一疴那种整治人的“霹雳手段”，手中也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当然，目前也就没有产生那么恶劣的结果。 可这并不代表他比刘一疴好，只能说，廖振昌目前还没有他那么大的权利，如果一旦掌握了权利，甚至达到权利的顶峰，那他和刘一疴想比，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后来，廖振昌被下放到地方，在报社当了记者，在疫情严重的情况下，依然对杨子江穷追不舍，继而举报污蔑，给抗疫工作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就是鲜明的一例，自然这也是后话了。 所以说，小人就是小人，君子就是君子，这些都是与生具有的，是记在脑子里，存在骨子中的。廖振昌的毛病不会改，事情也不会就此结束，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都见不到人了？”杨子江遇到刘丽，因为好几天都没看到了，自然十分想念，但说出话来也不算好听。 “嗨，这不是和方总监，去市里定做服装去了吗？还有制作布景，灯光采购呢？汇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些东西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有些灯我们还得去市剧团借，另外，汇演的时候，这些东西还需要不少的大箱子，什么服装箱啊，灯光箱，还有各种幻灯片，忙的我们俩都脚丫子朝天了，你看我这脚跑的都肿了，帮我捏捏吧？”刘丽也是好几天都没见到杨子江了，自然十分欣喜，一见面便撒开了娇。 “好，看你辛苦，算是我慰问你，”两个人挤在杨子江的小练功房里，自然是情意绵绵无限温柔哦。 “你这儿怎么样啊？” “我这还行，你和方政委不在，我们每天照常练功和排练，过两天就要彩排了，所有的节目都要政审，刚才张指挥把节目单传过来了，是他和小廖两个人拟定的。看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也不能让他们累着。尤其是张指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这次能不能从头指挥到尾，我都很担心呢？” “是啊，我和方政委昨天路过医院，都没敢进去打搅他们，说实话，实在太忙，也没时间打搅。我听政委说，正式彩排的时候，所有的领导都要过来看一遍，有些节目在我们这里演还行，但有些节目是准备拿去参演的，演出效果和内涵都要层层把关。”俩人窃窃私语，别提多温馨了。 这段时间，因为汇演马上就要开始，团里上下都忙。再加上杨子江负责日常行政管理，刘丽则负责服装制作和舞台布景，灯光采购等。 再加上有些东西，大礼堂里有现成的，但缺少的部分，尤其是灯光，是要到市剧团去借的，因此，刘丽这几天都没在艺术团，她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人。 今天两个人好容易见面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却忘记了大忌........ 第一百二十章 饮惑 艺术团不像外界想像的那样，以为工作十分轻松惬意，就跟玩儿一样。其实不然，每天的工作，都安排的满满的，非常紧张。 不但要有早功练习，还要有晚功练习，中间还要进行多次的合练。为了达到演出效果，一个节目不知要练习多少次。 乐队单独合练的时候，虽然是近百人的队伍，按照乐谱的要求，需要表达不同的场景，突出不同乐器的音色，即便如此，相对于合练，也还是稍显简单，并不复杂，毕竟那只是乐队自己的事，有指挥和第一小提琴的指挥，还是秩序井然。 指挥的指挥棒在空中一划，大部分人立即安静下来，再说出第几场第几小节，节奏一起，也就瞬间进入角色。 但和舞蹈演员，声乐演员，正式合练的时候，那就复杂了。那么多的人，错一点都不行，这就需要舞台监督协调督促。 可这两个重要的角色现在都不在，就连队长，召集人，这一层面的负责人也没有，光耍杨子江一个人了，想想他该有多累，多操心？ 再加上艺术团都是青年，都是大姑娘就是小伙子，正是青春年少欢乐时，叽叽喳喳的就像一群飞旋的小鸟，则让他更加操心。 一个剧情，一点错误，一个没照顾到，那声乐、器乐、舞蹈，整个队伍都要从头来。幸亏还没彩排，否则再加上服装、舞美和灯光呢，就更热闹了。 所以，这几天，不但张指挥没在，就是方伯敬和刘丽也都不在，全都是杨子江自己在抓，想想他该有多么辛苦？ 杨子江对工作又比较叫真儿，对团里的工作抓的又紧，又严格，毕竟他是艺术团的老队员，经受过几次汇演的洗礼，自然知道这次演出，对系统是什么意义，因此每天排练前都要跟大家强调一遍： “不管方总监在不在，我们都要追求最好的演出效果，一定要认真、求真，逼真，大家别忘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只有刻苦的训练，才能保证最好的演出效果！” 这是最近几天，杨子江几乎整天挂在嘴边上反复叮嘱，反复说的话。 而且，他还亲力亲为，不但要求所有人这么做，因为自身也是演奏员，所以，更是以身作则，在早功和晚功时间里，抓紧每分每秒刻苦练功，给大家做表帅。 因为刘丽不在，舞蹈队的女队员他也要照顾到，舞蹈练习的强度大，尤其是练习芭蕾动作的时候，由于要求进度，队员们自觉练习，因为拉筋，一个个都拉了胯，疼的走不了路。 再加上晚上的练功，时间太过晚，年轻队员们饿的肚子咕咕叫，这个时候，杨子江还要亲自盯着司务长，去找吃的加营养，给大家做夜宵。 在杨子江精心的关怀和呵护下，艺术团没有一个队员掉队，也没有一个人生病，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工作着。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的队员都追求最好的演出效果。凡是不能达到预想的表演效果，不能做到整齐划一的，或者发现某一个地方错了，队员们都自觉的要求立刻重来。 就这样，经过大家不知道多少次的反复刻苦训练，演出的艺术效果快出来了。 杨子江和刘丽絮絮叨叨的说着别后的情话，说着团里杂七杂八的事情，虽然觉得琐碎，却总也是说不完。 杨子江的练功房其实很小，那只是过去阁楼里的一个储物间，空间有限，墙上挂着一面大镜子，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的时候，也就只是放一把椅子，一把琴。因为空间小，又很安静，弹起琴来效果非常好。 但今天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自然有些拥挤。可恋人之间还在乎挤？生怕空间不小那！刘丽正好借机会，娇羞的坐在恋人的腿上。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一顿热吻之后，又抓紧时间亲。那真是说不完的悄悄话，诉不完的甜蜜语，耳鬓厮磨间，心里的热浪越来越高。 毕竟是久后的重逢，又是相聚的喜悦，又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青春年少，火热的年龄，自然不免冲动。 尤其是杨子江，他实在是太爱刘丽了，本来到艺术团，就已经是意外相逢了，再加上这次在艺术团又是朝昔相处，几乎没怎么分离过，突然间，好几天没见面，思念之情可想而知。 虽然刘丽也是努力的克制着，但毕竟架不住恋人的撩拨，再加上，面对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爱人的要求，她哪还会拒绝？自然尽量满足，又何况她自己本身也是春心萌动，更加急切无法自持？ 在如此的境遇下，两个亲密的恋人融入了感情的春水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系统的那一条严苛规定——未提干之前，不允许谈恋爱！ 俩人面临着被严肃处理，遣返大漠的危险，居然还只顾着卿卿我我，却不知道危险四伏，随时都会被人发现！ 好在方总监去了大领导那里，大家都在认真紧张的练功，倒还真没人注意到他们，否则，这要是被别人撞见，就是长着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两个人沉浸在甜蜜的爱情欲海里，几乎忘记了所有。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却突然传来了喊声： “杨子江，电话，有人找你！” 还没容他回应，外面又大喊起来，“你在哪儿呢？快接电话，对方说有急事啊？” “哎呦，这可麻烦了，”刘丽看着自己衣服凌乱的样子，立刻慌了手脚，“这怎么出去呀？” “别慌，你整理整理，等一会儿咱们再出去，”杨子江看看镜子里，刘丽云鬓散乱的样子，立即阻止她，“这要是出去，咱们就别想说清了。” 就在俩人磨蹭之际，更吓人的事发生了。 “啪啪！”居然人家来敲练功室的门来了，紧接着传来了说话声，“杨队长？在里边吧？紧急电话，您赶紧着，对方非常着急啊？” “完了，”被人堵在屋里了，俩人颜色顿变，“怎么办啊？怎么办？”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刘丽花容失色，混身乱颤......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危险 也难说刘丽害怕，在面临这么一个尴尬的时刻，谁不害怕呀？更何况一个女孩子？ “丢人”、“寒碜”、“处分”、“前途”，所有能想到的字眼儿，在这一瞬间，一股脑儿的全都涌了上来。 “这可太吓人了，怎么办啊？” 刘丽虽然没说话，但从她失色的脸上，流汗的手上，杨子江完全能感受的出来。 “你他妈叫什么，老子昨天一宿没睡，刚迷瞪着，被你吵醒了，滚！”危难之时，也许是急中生智，也许是实在着急了。 杨子江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习惯，突然发起威来。 他大吼着，完全超出了预料，别说门外人，连刘丽都被吼傻了，她从来没见过杨子江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骂人？ “那可是自己的下属呀？”她赶紧扯了一下杨子江的衣襟，示意他冷静。 杨子江挤了挤眼睛，示意刘丽不要说话，也是在提醒她，自己是故意装出来的。 “哦，你？”门外的人有点磕巴，估计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顿乱骂，骂懵住了，竟然没有回嘴。 也许是他想到队长一宿没睡，刚刚睡着就被自己吵醒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或者虽然被骂了一顿，想到团长这一段时间的辛苦，还是感觉有些歉意，因此不再大声说话，只是嗫嚅着。 “我，” “我什么？又不是半夜三更？有什么紧急事情？”杨子江却依然没改严厉的口气，“你下去跟对方说，就说我在厕所呢，让她等会儿！着什么急呀？” “那好吧，我先回一声，您再眯会儿吧！”外面的人叨叨着，往楼下走了。 无言无故的被挨了一顿骂，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因此，边走边唠叨，“明明是在练功房睡觉，却说去上厕所了，切！” 随着说话声见去见远，脚步声也往楼下去了。这下，刘丽的心踏实了，随即就说起了杨子江，“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呀？还骂人？”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不过，我不这样他不会走，万一给咱们堵在里面，多不好呀？”杨子江解释着。 “不好你还拽我进来？“刘丽假意的嗔斥着，又害羞的撒着娇，”唉，刚才把我吓死了，你摸摸的手全是汗，快出去吧，别一会又来了！” “这是我的练功房，要出去，也得你先啊？嘻嘻，一开心，忘了这是哪儿了吧？” “开什么心？都让你给吓晕了，去，还嬉皮笑脸？”刘丽娇羞的嗔斥着，“别管这是哪儿了，哥哥，快出去接电话吧，”她的脸红红的，让杨子江实在不舍。 “去吧，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呢，那个人再回来，我们就彻底害惨了！” “好好，我先走，你赶紧收拾一下！” “杨团长，对方要找刘丽队长，她说叫韩梅，有急事，您看见她在哪吗？”杨子江的话音未落，果然，楼下又喊上了。 这次，杨子江听清楚了，是韩梅的电话，“她肯定有急事，否则找自己干嘛？” “下来了，谁呀，这么催命？” 杨子江假意不耐烦的叨叨着，推开门往外就走，还边走边说，“嗨呀，急什么呀，挺好的南柯一梦，被你搅和了，” “她说，她叫韩梅，必须找到您，有急事，如果实在找不着，找刘队长也行！” “刘队长我也没看到啊？你去宿舍，去厕所，哪里找不行？团里就这么屁大的地方，好好找找啊？”杨子江故意装的不耐烦，“别那么大声的喊叫啦，大家都在练功呢，被你吵死了，怎么嗓门这么大呀？你干脆去声乐队得了！” “我这不是怕耽误事才着急喊您吗？我可不去声乐队，整天，啊，咦的，烦不烦啊？”那人不乐意了。 “好，不去，瞧这唠叨，跟谁学的呀？快去练功吧！” “是！”那人终于走了。 “总算是把这贴老膏药甩开了，”杨子江舒了一口气，拿起了电话，“谁呀？” “我韩梅，你拉线儿屎呢？这么长时间，”她不客气，因为着急，上来就是训斥，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哪儿知道你这会儿来电话？” “刘丽呢？她也找不着，你们俩怎么回事？是不是在一块儿腻歪呢？”看得出，因为等时间长了，韩梅很不满意，“真是讨厌！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找不到人，” “行了，姑奶奶，我哪知道您找我？再说，我们这一段时间是最紧张的时候，白天练晚上练的，觉都没得睡，别叨叨了，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问你，这两天见到小曾没有？” “小曾？他归你管啊，我应该问你才对呀？” “嗨呀，别逗了，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打他那里的电话也没人接，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要出什么事呢？” “你别急，”看到韩梅真着急了，杨子江不敢再开玩笑， “我确实好几天也没见到他了，估计临时任务，他去禁区时候多，以往也是如此，说走就走。否则早给你电话了！别着急啊？放心，电影队不会出什么事的？” 杨子江极力的安慰着她，但心里也涌上了一丝疑问，按照曾凡的性格，他和韩梅在热恋中，即便是去禁区，如果不是突发的紧急任务，也不可能不跟韩梅说一声，恐怕真是有什么问题吧？想到这里，他赶紧问： “你这几天都是在医院吗？” “没有，大领导那儿需要打针，我两头跑！” “那就是了，有可能他给你打电话，你没在也未可知，别急啊？你现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哥们的女朋友，必须得关心，因此，杨子江立刻表示。 “那倒不用，你们团里这么忙？那刘丽呢？她去哪儿了？” “唉，她这几天和方总监一直在市里忙着，弄服装设计和灯光采购，早出晚归的，我也没怎么见到人，一会儿我见到她，让她给你回电话，你在哪儿呢？” “我在大领导这儿，他正在休息，所以，我才抽空给你打的电话，一会醒了，还要打针，所以着急，”韩梅解释着，估计也为了刚才的激动有点不好意思。 “哎，你见到方总监了吗？“杨子江突然想起了方伯敬，他也说去大领导那里，怎么还没到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戏虐 “你见到方总监了吗？”想到此，杨子江不由得问道， “没有啊？”韩梅觉得很奇怪，“他到大领导这里来了吗？” “是啊，他说去大领导那的，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到呢？” “你是想让方总监给禁区里打电话吗？”韩梅有些兴奋， “对呀，你让他给禁区里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曾凡在哪里，可比我们方便多了！” “哎，好主意，”虽然没问出曾凡到底去了哪里，但韩梅还是很高兴，因为毕竟她知道方伯敬的能量，有他在，还有办不成的事吗？想到此，她的心一下子平复了， “行，你跟刘丽说一声，我挂了！”韩梅不再担心。，静静的在大领导那里等待方伯敬。 “韩梅把电话挂了？”刘丽走下楼来，看到杨子江一个人正站在电话旁发怔。 “奥，她这几天没看到曾凡，有点着急，要不也不会这么急于找咱们？” “你这两天见到曾凡了？” “没有啊？他也没到艺术团来，我也纳闷呢” “那你怎么跟梅子解释的？” “我估计小曾肯定是接到什么紧急任务去禁区了，他以前就这样，突然走了，几天没消息，过不了几天又突然露面了，电影队那有谱啊？“杨子江解释着，“我让她跟方总监说一下，让他给禁区里打电话询问一下，他老资格，谁不买账？比咱们可方便多了！” “好主意，“刘丽表示赞许，”他是比咱们方便，就是这次采购也多亏他，方总监认识的人真多！” “还说呢，你回来了，没去看看你师傅？” “没有，”刘丽有点不好意思，“这两天实在太忙了，光服装这一项，就忙的我脚丫子朝天了，从设计开始，到找服装厂，还要制做舞台布景，有的灯外面根本买不到，多亏了方政委，认识剧团的人，人家答应借给咱们，否则，任务都完不成了，” “是，干什么都不容易，人脉特别重要，多亏了有方总监，没他，我们简直寸步难行，当初大领导把他排到艺术团当总监，肯定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我就是觉着好几天没去了，把董主任一个人扔在大领导那，有点不好意思，” “嗨，没关系，这不是刚回来吗？师傅知道咱们演出马上就快开始了，他不会怪罪咱们的，再说不是还有韩梅吗？”看到杨子江一副牵挂的模样，刘丽赶紧安慰他， “师傅在大领导那儿，有吃有喝啥都不缺，放心吧！再说，他每天也忙啊，不但要教大领导养生经络操，还要给他治病，估计也够他忙的。咱们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啊？” “也是，不过刚才韩梅一来电话，说这两天曾凡没见着，弄的我也没招没落的，不知道他鎏金内胆的事情，研究出个成果没有啊？” “不知道？估计咱们忙，他也忙，要不怎么连个人毛也见不着呢？不过你不用急，到演出的的时候，他们都得回来，” “也是啊？过两天，按照张指挥准备的节目单，咱们就要开始彩排了，到时候，各级领导都要来亲自把关，无论从思想性，时效性，技术性角度，都需要反复磨合审查，最终才能得到大领导的批准，我们也才能整装出发。所以，咱们就别管曾凡了，现在把骨干们召集一下开个会，好好讨论一下，” “行，反正舞美的东西基本都弄好了，看看还缺什么？咱们再准备！”两个人互相劝慰着，却做梦也没想到，曾凡遭人迫害，此时已经身陷大漠了。 此时，韩梅挂了电话，看到大领导已经起来了，董主任正在教他做经络养生操，一招一式，两个人十分认真，都已经是一身大汗了。却还不肯罢休，尤其是大领导，叫嚷着非要再学习一节。 “董主任，过几天你就要走了，趁着你在这儿，说什么我也得把它学完啊？” “这你不用急，即便我不在了，还有韩梅呢？她可一直都在呀？” “她是她，你是你，再来一节，咱们就休息！” “那好吧，您真是老当益壮，我拧不过你，那就再来一节，这节叫劳宫开阖通任脉，起势跟前一节相同，双掌指尖相对，平端在丹田部位，向上提到下颚部，然后翻掌，向下压到丹田，循环反复，一次做30个即可，主要的目的是将任脉打通！”董主任耐心的教着， “呦，韩护士来了？”大领导眼睛还挺好使，一眼就看到了韩梅。 “对呀，我早就来了，看到你们在休息，就没打搅你们，别练了，咱们该打针了，这是郎院长特意给您开的药和针剂，”韩梅拿出了随身带过来的药盒。 “我不打针，董主任说了，我身体好多了，还可以喝酒吃肉不用忌口呢，对不对，董大夫？”大领导像个小孩子，说什么都不肯打针。还搬出了董主任这张王牌。 “嗨嗨，您呀，真是个老小孩，打个针又不疼，”董主任虐笑着， ‘不打，不打，’大领导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怎么办？”看大领导实在不愿意打，韩梅似有难意， “嗨，你也不用着急，我这两天给首长调理的差不多了，他的身体状况我心里有数，既然郎院长已经给开了，他也是好意，今天就不要打了，先放着吧！我看首长这身体，暂时也不需要这个！”董主任一锤定音，他每天都再做调理，心里自然有数。 “哈哈，看看是不是？“大领导得意了，”韩护士，把药箱子给刘秘书吧，咱们喝茶聊天儿，练了半天我也出汗了！” “那好吧？不过，我可警告您，千万别学那个刘科长，到时候万一感觉不舒服就麻烦了！院长还不得把我骂死？”韩梅撅着嘴，假意的埋怨着。 其实她心里也有数，有师傅在这里盯着呢，肯定不会出差错。因此，她一边把药箱交给刘秘书，一边跟大领导开玩笑，“等董主任走了没有保护伞，我看您打不打？” “那我也不打，嘿嘿，”看到自己达到了目的，大领导笑着，“你刚才说那个刘科长怎么样了？我看那天很严重啊？”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刘科长，立刻引起了董主任的警醒..... 第一百二十三章 聊慰 “我这两天也没见到他，但听说已经安排刘科长住院了，就住在胸外科，这两天正在调养，要等所有指标检测完了，才能做右支动脉检测，这样就可以确诊堵塞的原因，狭窄的位置，再决定是否动手术。” 听大领导提到刘科长，虽然这几天她也没见着，但毕竟出事那天，是自己亲自送他去的医院，大致情况还是了解，因此立即回答道。 “没见着？那曾凡这两天也没去医院？”董主任的疑问来了，因为刘科长是曾凡的顶头上司，他是不应该不去的，“莫非他有什么事情？” “他肯定没去医院，如果去了，我还能看不到？”韩梅说的十分肯定。 这让董主任心里，隐隐的有一丝不好的感觉，曾凡如果去医院，必然会顺便去看韩梅，可科长病了，他为什么没去探望呢？莫非他在研究那个鎏金内胆，所以没时间？ “那个亚丑罍的鎏金内胆，他研究出结果了吗？” “还没有吧？如果有结果，他早跑来了，知道您也着急想知道不是？”韩梅解释着，“不瞒您说，我已经给电影队打过电话，他们那里没人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您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任务啊？” “紧急任务？科长都住院了，还有什么紧急任务？“董主任很不满，”我让你跟曾凡讲的话，你跟他说了吗？” “对不起师傅，因为那天忙忙乎乎的，没来得及说，”韩梅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给他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他这个事，可是根本没有人。我也有点放心不下，就给艺术团打了电话，是杨子江接的，他说曾凡可能是去禁区了，他们电影队时常有这种突发情况，以前也有过，突然没了消息。可出去几天，又突然回来了。不过他说这只是猜测，他给我出主意，让我问问方政委。他来了吗？我让他给禁区打电话问问？” 估计韩梅也是着急了，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堆。 “杨队长说方政委要到这儿来？” “对呀？杨子江说他一大早就出来，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到？是不是半路上，又拐到哪儿办事去了？”韩梅着急了。 “你说的也有可能，方政委是个大忙人，这两天艺术团马上又要演出了，事情肯定多，不过他说来，肯定会来，别急，我们耐心等着吧？”看到徒弟真着急了，董主任又赶紧安慰她。 “是，师傅，我不急。您也放心，他一个放电影的，能有什么事啊？”韩梅拿杨子江的话安慰师傅。 其实，说实话，她自己心里，也已经隐隐的有一丝不详的感觉了，她只希望方政委赶紧过来，帮助她给禁区打个电话，查一查曾凡到底在哪里，师徒二人也就都踏实了。 “嗯，老方来了就好，他有办法，”董主任知道方伯敬一会来，心里立刻踏实了许多。他知道这个人能量大，自己这么瞎担心也没必要，看到韩梅有些恍惚的神情，赶紧安慰她， “放心吧，你这一说我踏实了，老方肯定有办法，估计曾凡那也没什么事，肯定是去禁区放电影了。我们一边等，一边教你。等演出结束，我就该走了，还有几节，今天咱们抓紧学习！” “哎，师傅，”听到董主任如此说法，韩梅也转忧为喜。 “今天是经络养生术的第四节，补肾旋转强腰脊，这个动作是双手向后掐腰，”董主任给韩梅做着示范，“手掌的上部按在肾部，然后左脚向前，成弓箭步，自右向左旋转腰脊。尔后，右脚向前，成弓箭步，自左向右旋转腰脊，每一组20个，你慢慢体会，可以说，这个是强壮腰脊最好的办法，” “是，明白，”按照师傅的要求，韩梅认真的做着腰脊旋转的动作，没一会，感觉到气感开始上升。 “师傅，您说我这肚子怎么有点儿胀啊？” “这就对了，说明你已经有气感了，现在需要下意识的，将气感向丹田收拢，这就叫意守丹田，在脐下三寸知道吧？你是搞运动的，可能比别人敏感，一定要坚持练习，一会儿我们开始打坐，” “我的心有些浮，您说这都大半天过去了，怎么方政委还不来呀？” “聚精会神，排除杂念，守住丹田”，董主任不回答，只是让意守。 也难说韩梅心里发慌，这老方到底去哪了呢？按道理，他早该到了呀？董主任虽说劝着徒弟，自己的心里也是起伏不定，十分不踏实。 让他想不到的是，方伯敬根本就没到大领导这里来，他现在已经身在禁区里了。 说来也是怪，说好的来大领导这里，怎么又突然的去禁区了呢？ 原来，他从艺术团出来后，确实是要到大领导那儿去的。可突然间想到，董主任在大领导那里，眼巴巴的等着演出结束后，好带着杨子江和掘进设备走，他的心不踏实了。 那天董主任表演“缩骨功”的时候，说好是由他自己负责筹备机械设备的。可这段时间净顾着艺术团服装定做，灯光采购这些事了。把这件重要的的事情完全放到了脑后。 虽说已经给禁区了打了电话，老站长也说了设备齐全在做保养，准时出发没问题，但毕竟这么多年没使用了，还是要亲自看看才踏实。 所以，他顶住老站长，让员工们抓紧时间，该保养的保养，没找到的继续找，别到时候万一掉链子就现了。毕竟董主任家乡的事情，即牵扯到乡亲们喝水问题，还牵扯大领导的脸面，这可不是一件能马虎的事。 因此，他从艺术团出来，一拐弯就进了禁区，先到山洞里看设备。场站里没有几个人不认识他，看到老政委来了，都非常高兴，拉着他问寒问暖，听说要看设备，立刻吧仓库打开了。 果然，如老站长所说，很多设备都已经上好了黄油，尤其是掘进的成套设备，更是擦的油光瓦亮， “嗯，不错不错，我得跟老站长说说，让他好好放你们几天假，干的不错啊！” “嗷，太棒了，我们又可以参加比赛了，”小伙子们一阵狂欢， “比赛？赛什么？”这让方伯敬十分奇怪.....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惊悸 “您不知道啊？我们文化站新来了一个站长，把我们的业余生活安排的可好了？丰富多彩有声有色，这几天，每天都有比赛呢！” “嘿，有意思，一会儿我去老站长那儿，晚上跟你们比赛！” 见到方伯敬，老站长非常高兴，他们是老搭档了。 “你跟大领导说一下，我得表扬一下咱们宣传科，以往催了那么长时间，要调剂基层文化生活，人都没有来，这次，一下子就派来了两个，别说，还真内行，而且特别能干，没几天的功夫，就把场站的文化生活搞起来了。什么电影放映晚会、录像、电子游艺、征文比赛，据说周末还有舞会。现在他们正在筹备一个活动，是有关青铜器题材的，” “青铜器？”这让方伯敬不由的一愣，“这题材怎么这么熟悉啊？” “熟悉？”老场长似乎有些不屑，“你懂青铜器啊？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呢！你看，这是他们的报告，”他指着桌子上的稿子， “说要搞什么交流、比赛、辅导、展览等一系列活动，你说他们脑子是怎么想的呢？可真有主意，听着很正规呀！”看的出，老场长很是满意。 “奥，这字还挺漂亮，挺有文化呀？”方伯敬拿着稿子看了起来，“别说，策划的还挺详细，咱们场站里的小伙子们有兴趣吗？” “有啊，他还拿着一个东西，让这帮年轻人看，说这里面就像一个浩瀚的大海，存储着中国5000年的知识，如果在大漠里施工或测量什么的，一旦发现古墓或者文物，一定要注意保护，每天下班后，都有人来看资料片，顺带着讲座，看来这次，能给我培养几个像模像样的文化人，嘿嘿，不但让我省心，以后还能添色呢，嘿嘿！”老场长很是开心。 “听着很不错啊，人在哪儿？叫过来让我见见，”方伯敬在这里呆过，自然知道大漠里的生活是如何艰苦、枯燥的。这里都是一水儿的年轻人，平时施工完了，回来就是睡觉，一天天的就那么无聊的打发时间，这次有了这样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不单单年轻人，就连老场长这样的人都这么开心，可实在少见！ “看来这工作，做的是深入人心啊。听着很是新鲜，我得总结总结，在咱们系统推广推广！” “好好，这没问题，你等着，我去叫！”老场长走了。 老方急着想见这两个人，一来确实是想总结经验，在系统内推广，二来，他也觉得这手法，这说法，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啊？这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急于想见到这两个人的感觉。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人真正一进来，还是让他怔住了。 “曾凡？小赵？你们俩怎么在这呢？”进来的人，让方伯敬大吃一惊。 “嘿嘿，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几天不见，曾凡虽然明显渐黑，但那种调皮和乐观的性格却丝毫没变。 “行啊，臭小子，怎么搬过来的？”方伯敬自然十分奇怪，“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让科长整了！”曾凡还没说话，小赵耐不住了，“我先过来的，没几天，曾队长也来了，”小赵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刘一疴怎么诱骗他写材料，然后完了事，借助加强基层文化这个理由，把他发配过来了， “我不知道曾队长是怎么回事，反正行李都背来了，不用说也是得罪他了呗？” “曾凡，怎么回事啊？” “嗨，就是青铜器那事，不是让他栽了吗？所以，” “方政委，您说刘科长他是疯了吧？就这么点儿事也不至于连电影队都拆了吧？我听曾队长说他犯了心脏病？我看他不是心脏病，是特么神经病！” “哎，你别这么说科长啊？”曾凡拦着小赵， “都特么已经到大漠了？我还怕他个球啊？“小赵不管不顾，看样子心里是实在太恨了，“队长，他这么整你，你这儿还护着他？” 小赵和曾凡说的这些事，让方伯敬完全没想到，“嗨，也不知道是病拿人，还是人拿病，我原来只是认为他有些嫉妒，哪知道他还会报复那？居然还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们俩收拾收拾跟我走！” “别呀，方政委，我们都有正式的调令，哪能随便离开这个地方，” “我还真是小瞧他了，把组织手续整的很明白啊？行，没关系，不是调令吗？我回去弄，你们俩好好干，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 “谢谢您，政委，我就知道您是最正义的一个人，我好办，反正就是一个放电影的。关键是曾队长，可惜了他这提干的事，您来了，这下有盼儿了！”听到方伯敬的话，小赵真是无比高兴。知道曾凡的事有希望了。 “行了，我也不呆着了，本来我是看设备的，这下好了，既然你们俩已经到了这儿，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记住喽，这是董主任要的第一批施工设备，我已经和老场长说好了，你们俩负责监督，把设备陆续给我准备出来，等汇演结束，我好去帮助乡亲们施工！” “行，您回去吧，这事就交给我们，您尽管放心！还有个小事，嘿嘿！”曾凡有点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回去后和韩梅说一下，走的匆忙，没告诉她？” “嘿嘿，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去，给你脸了，是吧？”方伯敬假意的黑着脸，“看来还得让你好好的劳动改造，行了，你们俩臭小子给我好好干，刚才我听老场长说了，你们不是要办个学习班吗？行，发现好东西一定给我留着，那个是咱们博物馆要的，” “是！”曾凡不再开玩笑，“您放心，决不让您白进来，我们俩一定找点东西，给大领导当展品！” “哎，这就对了，算你小子有良心，行了，就在这给我踏踏实实的呆着，我回去就收拾这个刘一疴，不好好住院，特么找死啊？”方伯敬气夯夯的走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彷思 “这一去，还能有个好？非闹个天翻地覆不行，”看着方伯敬的背影消失在远方，曾凡的眼睛有几分湿润，“嗨，咱们给老方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们不早说，”半天没说话的老场长搭了腔，“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就结了？还至于这么麻烦？你们现在不就可以跟他走了？” “怎么跟您说？我们是受科长的迫害来的？说实话，您也不信啊？再说，这里面的情况真的是有点复杂，我们自己也是以不变应万变，先踏踏实实干起来再说。真要是让您给我们做主，您不明就里，那不是往火坑里推您吗？”曾凡态度诚恳，说的也是实话。 “你说的到是实话，我不像老方，他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情况比较了解，一点就透。但虽说如此，话也不能这么说，既然你们到场站来了，那就是我的兵，有些话还是该说就说，不藏着掖着，否则，你们冤枉死了我也不知道，那我这个领导就当的不够格了，毕竟原来我们不熟悉，但现在我们可是战友了！” 老场长虽说年纪比较大了，还依然有着热血青年的劲头儿，说的十分慷慨激昂。 “谢谢您，老场长！说实话，您待我们很好了，如果不是您的支持，在这么短短的几天里，我们也不可能取的这么大的成绩，也不可能把基层文化工作搞的有模有样的！以前的陈糠烂谷子的事您不用理他，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干点实事多好？” “嘿嘿，这话我爱听，说起这个，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们，这文化站的工作刚刚弄的有声有色了，你们又要走了？嗨，下一步咋办呢？”看的出来，对于他们的离去，老场长还真有点遗憾。 “老场长，没事啊，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走的事，我们俩还要走组织程序呢，毕竟这件事不像方政委说的那么简单，我们是有调令的，哪能抬屁股就走啊？” 曾凡已经看出了老场长的不舍，因此赶紧安慰他，“您放心，即便我们要调走，走之前，也要把文化站的人培养好，说什么都得弄几个骨干出来，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有你这句话，我踏实了，要不然，这里又跟过去一样了，这帮毛头小子，不是给我惹是生非，就是整天死气沉沉！” “呵呵，瞧您说的，年轻人经历旺盛，活力十足，呆不住很正常。关键在于引导，让他们把精力发泄出去，总闲着，浪费青春也不对？您说是不是？”刚才老场长的说法，让曾凡笑了，“我有一件事，能让他们把业余时间都占用了，” “什么事？”老场长不解， “刚才方政委不是说大领导要建博物馆吗？这可是咱系统的一件大事，”曾凡逗着这个话题。 “这倒是，那你们说咱们怎么干？怎么能参与进去？”他倒是表现很积极。 “曾队长这两天不是再给大家做培训吗？先让所有人了解文物的知识，树立文物保护意识。在咱们以往施工的时候，老场长您回忆回忆，是不是发现过一些东西？是不是没当回事，随手给遗弃了，是不是有的人，自己随便就拿走了，这些都不行，这是违反文物法的！” 曾凡还没说，小赵已经抢先回答，而且说的有模有样，看来这一段时间，他跟曾凡在一起，很有收获。 “小赵说的不错，只有学习了文物知识，不然就了解到了文物的价值，保护意识也就随之建立，”曾凡对小赵的话很是赞赏，立刻加以肯定， “以往咱们施工的时候，是不是也碰到过，因为大风或者洪水，把古墓毁了，或者因为年底久远墓壁倒塌的？这样都会使一些陪葬品裸露出来，一经发现，首先要做的，就是分门别类进行登记、保护和整理！”曾凡说的更加具体。 “奥，你说的这事还真有，可从来也没当过事啊？你想想，施工多紧张，上级要求进度啊。所以，前一段时间，修公路的时候，也发现了一处古墓，里面有不少的陶罐，但因为是机械施工，很多都碎了，地方到是离这里不远，如果有兴趣，你们可以去看看，如果东西有价值，也可以组织人收集一些上来，最起码，不枉你们到大漠来的这一趟！”老场长说的更实在。 “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就去，先利用这个古墓，给大家现场讲解一下。然后在组织人挖掘一下，看看有没有东西，如果万一真发现了宝贝，那博物馆不就有东西了？我在大领导那儿，听他说过，他建立博物馆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大漠而建，就是为了纪念那些早年开发的前辈们！” “嗯，这是大好事！明天就召集人，拿这个当实证，到现场去学习，”老场长当即表示支持，“这件事，我就全权交给你们，有时间我也过去看看！” “太好了，那咱们明天就开干？”曾凡和小赵摩拳擦掌，有点儿兴奋。 “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们，现在老方回去办你们这件事，肯定会有一些阻力，这段时间，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别出什么事，千万不要别给人口实，明白吗？”老场长好心的提醒他们， “万一出点什么事，会凭空增加老方的难度，毕竟有人握着你们的把柄。所以，咱们还是好自为之，小心为上！” “是，老场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多加小心！”曾凡爽快的答应，两个人走了出来。 “你刚才想什么呢？怎么不回答老场长的话呀？”看到小赵有些不以为然，曾凡提醒他， “嗨呀，你说咱们都到这儿了，还能惹什么祸呀？这老同志可是有点言过其实！” “多加小心还是没错的，老场长在这儿呆了多少年了？人家的经验可是极其丰富的，你没看，就连方政委对他都特别尊重吗？” “那好吧，就多加小心呗，”嘴上说多加小心，心里却是100个不服气，小赵懒洋洋的回答着，有点心不在焉，“真是小题大做，看看这响晴博日，朗朗乾坤的，能惹什么事啊？”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茫茫大漠什么事不会发生啊？结果，就是因为他这吊儿郎当的性格，差点惹了祸.......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漠 惹祸的自然不是小赵自己，而是另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却是让曾凡始料未及。 那个在大礼堂下面留下踪迹的人，那个杨子江曾经猜测在现场出现的人，那个方伯敬一直没有找到而耿耿于怀的人，竟然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点无论是曾凡还是小赵，都绝不会想到，这个人就快出现了。 如果大家没有忘记，还记得苏丽在禁区里工作的表哥吧？他就是肖雄，他也是刘一疴的老乡，他就在这里工作。 虽然他不在场站里，但却是大漠里的一个重要部门，管理着系统里的所有进口设备，负责整体技术保障的。跟场站的工作紧密相连。他是轮班制，每8个小时换一次班。下了班以后，因为不能出禁区，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在大漠里面消遣。 他爬过里面所有的山，就连着名的雪莲峰他也去过，人们都知道他乐于冒险。只要不当班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尤其是星期天的时候，有的人会出禁区去渡假，会家属。 而他，因为是孤身一人，很少出禁区，除去偶尔出去一趟，看看表妹以外，他就喜欢在大漠里面溜达。不是到山里挖一些草药，就是去山里打猎，算是一个禁区里面一个最闲不住的人。 这次曾凡在文化站讲课，他也去听过。讲到文物保护和文物的种类的时候，让肖雄入了迷。他想起了那张藏在大鼓里的画。 “价值连城啊，父亲临终交代过，好容易找到了，可惜没来得及拿出来！”这让他心有不甘也十分遗憾。总想着再找个时间去看看，但机会一直没来，那个该死的刘一疴也没了消息。 没想到表妹来了电话，说艺术团的张指挥，因为在医院住院，有感于自己的照顾，特意在汇演的时候，邀请他们兄妹到乐池去看他指挥乐队。 从话语里他听出了表妹的艳羡之意，做为娘家人，他当然要对表妹负责，而且这邀请正合他意，那大鼓就在乐池里，趁此机会正好把宝贝取出来。他一口答应，喜不自胜。 这两天，他听了曾凡的文物课，看到他拿出来的青铜鎏金内胆，闪闪发光。那熠熠生辉的宝贝，让他有些迷惘——这么大的一块金子，得值多少钱啊？他一下子喜欢上了。 可那是老师的宝贝，人家每时每刻都不离身的，即便再喜欢，人家也不可能给你，他琢磨着上哪儿能找到类似的东西啊？ 据说这东西只有古墓里有，社会上流传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听到此，他一下子动了心机——都说场站前几天修路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墓，里面有不少的瓶瓶罐罐，都让推土机给碾了。 “那里面会不会有类似的东西呢？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顺便检验一下自己学到的知识？万一要能找到点儿什么呢？”侥幸心理让他有点蠢蠢欲动。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反正也没事，出去溜达一趟！”他说干就干，立刻着手准备。 他是个户外活动专家，常用工具和高强手电筒都有，再带上一个多用途小铲就齐了。他自己一个人一间宿舍，吃饱喝足，他跟谁也不用打招呼，跟谁也不用商量，便出发了。 肖雄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以往都是自己单独去采药，这次却踏上了私自寻找文物的路，第一站便来到那个已经几成废墟的古墓。 这大墓说是在路边，其实因为场站办公室特殊的地理位置，它已经身处大漠的深处。肖雄醒的早，又志在必得。因此，天还没亮，他便洗漱完毕匆匆出发了。 此时的大漠还在黎明前的静默中，淡灰色的晨曦已在天边微微显现，肖雄很远就看到大墓敞开的洞口，那里黑乎乎的，就像个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老虎嘴。 “嚯”，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天气虽然也有点儿冷，但还是因为星期天的缘故，这里没人施工，时间又早，不说人，连动物毛都没有。 大漠就是这样，太阳没出来之前，和太阳出来以后的温度，能相差好几十度。此时，正是最冷的时候。 天气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也是因为没有人，天还未亮有些恐怖的原因，所以肖雄才会感到些许恐惧。毕竟他还没尝试过，一人下大墓，那种孤独和恐惧，肯定是最初涉猎这行的唯一感受。 “既来之则安之，”他把手电打开，努力的鼓励着自己，“已经到了这里，就进去看看吧！” 这是一个中等的墓葬，从外表看不但不大，由于强风的缘故，外面的坟包已所剩无几，否则修路的人，也不会从它上面碾压过去，铲的烂七八糟。 如果不是外面那些被铲坏了的瓶瓶罐罐，这里根本看不出来曾经是一个大墓。 带着寻找宝物的憧憬和对未知的好奇，肖雄一咬牙，顺着洞口就钻了进去。接着手电的亮光，他仔细打量着墓里的情形。 其实，墓已塌陷，空间不大，除去一个破烂不堪的棺木，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稍微有点区别，还能证明这是个坟墓的，应该是里面墙上的一副壁画。那上面的一群人似乎在夜宴，一群人坐在地上，每个人的前面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器皿，肖雄听老师讲过，那些都是青铜器，盛酒的是罍，喝酒的是爵。最上面还坐着个似乎是个君王的人，他的前面，摆着一只巨大的鼎，那里面应该放的是肉，似乎还能看到上面冒着的热气。 那个人宽袍大袖，手里举个巨大的爵，正要准备将美酒倒进嘴里，那姿势不甚美妙，不但张大着一张黑洞洞的嘴，似乎还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正狠逮逮的看着他，不像是在吃东西，倒像是在冷笑一样。 “笑什么？我特么一会儿就掀你的棺材，”肖雄恶狠狠的说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认准了画里的人，就是睡在这个棺材里的死鬼。因此，看到他瞪着自己，立刻咬牙切齿的发狠，估计也是给自己壮胆儿吧？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有了新发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悲声 肖雄已经仔细看过了，墓葬里面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的放着一副棺材，也几乎快散架了。现在唯一期望，就是在这副破烂不堪的棺材，仔细的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也不算白来一趟。 想到此，肖雄便用小铲子在棺材里面扒拉着。他寻寻觅觅，翻翻拣拣，试图在已经被淤泥塞满的棺材底下，找到一些意外的收获。 但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可能是因为年头儿太多了，也或者是当初，根本就没放过什么随葬品，棺材里面居然什么也没有。 根本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棺材里面只有一尊木漆的神像，不知是死者自己的尊荣，还是保护神之类的，反正棺材里面除去黑泥，还是黑泥。不知是死者的皮肉所化，还是随着岁月的演变，沉淀在里面的淤泥。 黑泥里面还有一些骨质，但黑黑的已经无从辨析，不知这些到底是人骨还是兽骨，就那么散乱的摆放在棺材里。 “真是晦气，怎么什么也没有啊？”肖雄有些泄气，他听老师讲过。虽然每个朝代殉葬习俗不同，殡葬的规制也有区别，但按照不同年代，不同的做法，棺材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东西的，年代久远的不说，就是汉代的墓葬，也是很有特点，要不就是一无所有，要不就是宝贝充盈，尤其碰到有黄金的墓葬，那更是收获颇丰。 “可这个墓葬怎么啥也没有呢？难道这个就是老师说的，属于一无所有的墓葬？看来这人是个穷鬼喽，还特么跟我瞪眼睛？”他回头看着壁画立刻来了气。 “瞪什么瞪？活着的时候，你是个穷人，死了就变成了穷鬼，你不放金银，怎么连五铢钱也没放啊？”他挥动着手中的铲子，仿佛在诅咒威胁画中人， “这里不是被人盗过，就是时间太久远，东西都腐烂了，看来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肖雄失望了，棺材里面确实什么也没有。 “出师不利，实在晦气，我特么给你挫骨扬灰！”他真是无端找气生，弄个小铲子，胡乱的在里面铲着。 这时，就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是小铲子碰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虽然声音轻微，但因为墓葬里寂静，还是被他听到了， “咦？这是什么？” 他不敢再用铲子，怕碰坏了东西，便把它放到了地上。改用双手在棺材里面扒拉，想寻觅到这个发出异响的东西。 “哈哈，”他笑了，再用手扒拉骸骨的时候，在最下面果然发现了东西。这是一个黑乎乎的铜环。肖雄用手在铜环上面使劲儿的擦了擦， “呦，挺漂亮啊！” 他看到了铜环上面有隐约的环纹，但不知是文字，还是花纹，是一些很有规律的凹槽。 “难道这里有什么古怪？”肖雄不懂。 因为老师没有讲过，他也不认识这些文字。其实那上面刻着的应该是一句咒语，大意是说：“谁搅我静眠，我咒他下地狱！”， 这是专门用来恐吓、诅咒盗墓人的一句咒语！ 刚听了两天课的肖雄哪里懂这些？再说，他也确实判断不出。那些凹槽到底是文字还是什么？所以，他才不管这些，他要找寻的是宝贝。因此，他站在棺材上面，将手伸进铜环，使劲儿的拽，意思是想把那个铜环拽下来带走。哪知道，此时却感觉到身子一沉， “妈呀”！他惨叫一声，整个人便被翻到了下面，叽里咕噜的滚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肖雄这次惨了，不但铲子他没拿，就连手电筒也扔在了上面。现在陪伴他的恐怕不单单是恐惧，还有那无尽的黑暗，以及一股潮湿的霉气，迎面就扑了过来。 “呸呸，”他啐着嘴里吃进去的淤泥，然后用手摸了摸，“完了，”自己似乎是陷在稀泥中了。 因为看不到东西，肖雄索性把眼睛闭上，这样，等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可以适应墓道里的黑暗了。 “看来这是一个墓中墓啊，”肖雄狼狈的坐在稀泥里，泄气的想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喜悦呢，还是应该悲伤。 虽然他现在知道了，上面的棺材只不是个假墓葬，用来做掩护的，下面的这个墓道才是真正的墓葬，但一切也都晚了，他已经被困在里面了。 “真特么狡猾！”肖雄知道，这墓中墓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备他人盗窃的。 “都说曹操有38个假墓，但那只是假墓而已，你还来个墓中墓，真看不出来，还挺有智慧呢！” 他自嘲的想着壁画中的那个人，瞪大了的眼睛，原来根本不是恐吓，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掉进了圈套，在偷偷的笑呢？ “奶奶的，有你的，都能把老子给骗了！”想到自己刚才还咒骂人家，他解嘲的笑了。 其实，一般的人见到咒语，都会知难而退，避免身陷机关，扔掉性命。哪知道碰到了肖雄这么一个生虎子，毫无顾忌不说，还试图把铜环拽下来，那还不触动墓葬机关？结果把自己翻到了下面。 “这下恐怕真要完蛋了，”他默默的想，“也不能坐以待毙吧？”他用手往上推了推，试图找到一条出路，但根本推不动。 这应该是个翻板机关，就是为了把人翻到里面设计的，“完了，别想出去了！” 想到弄不好，自己恐怕会死在这漆黑一团的墓道里，肖雄这才感觉到了恐惧。他用手东摸西摸，无意中摸到了一个东西，他睁开眼睛仔细的看了一下， “妈呀，”是一具骷髅。 “这应该也是一个盗墓者吧？”想到自己的命运将会跟这个骷髅一样，活活的渴死饿死，永远的长眠在这墓穴中了，他不但十分丧气，还很伤心。 “想不到我肖雄，英雄了一辈子，这次却死在这么一个地方，连知道都没人知道。” 想到一起工作的同志，会不会找自己？想到漂亮的表妹，肯定会伤心欲绝，“嗨，表妹啊，我还答应去看你，那里知道，我会死在这么一个地方？” “父亲，您的遗愿，孩儿实现不了了，”想到父亲临死的嘱托 肖雄不禁悲从心来，顿时嚎啕大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恐惧 “谁在里面？”这时，外面却传来了问话声， “是我，我是肖雄啊，”正是悲伤时，却有人来了，不免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雄？”外面的人有些迟疑，看来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 “是我，我在技术保障站工作，负责进口设备维修的！”生怕外面的人没有听明白，肖雄特意强调进口设备维修，这6个字在禁区里面响当当，保障着系统的顺畅，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奥，我知道了，您是刘科长的老乡？”外面的人果然听明白了，“我是文化站的曾凡，您怎么跑到那里面去了？” “唉，是曾老师啊？您可来了！”肖雄的话里即透着后悔，又透着亲切，“我是听了您的文物课，觉得很新鲜，今天特意出来想实践一下，哪知道中了古人的圈套，掉到洞里去了！” “圈套？你是说机关吧？”曾凡听明白了，“在哪里呀？你是怎么触碰到它的？” “上面棺材里有个铜环儿，使劲儿一拽，我就掉下来了，”肖雄解释着。 “看到了，队长，你靠边，我来拽！”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小赵，不能冒险，万一你掉进去怎么办？”这是曾凡劝小赵的声音。 “那也得一试，我怕时间长了，万一里面缺少空气就麻烦了！”小赵担心的声音。 “空气？”小赵不说还好，他这一提醒，肖雄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有些晕，身上也有点而发软，他明白这是缺氧的缘故。 “哎呀，我头晕，这里面缺氧，小赵，你快拉那个铜环！”肖雄不管不顾，生怕缺氧后，自己死在这里，立刻指名道姓的叫了起来。 “你别叫啊，也不要乱动，那样更缺氧，我来了，”小赵说着就去拉那个铜环，曾凡想阻拦，根本来不及，他去拉小赵的时候，只来的及把手电筒扔下去。 只听见“轰隆”一声响，一个黑影随着声音，就直直的砸了下来，正好砸在肖雄的身上， “哎呦，你怎么也进来了，砸的我好痛啊！”这一下，应该是砸的不轻，肖雄埋怨着，“我让你拽那个铜环，是想透透气，可没让你下来呀？” “说的好听，能控制的住吗？除非你站在棺材外面，可那样一来，就够不着那个铜环了？”刚掉进来，小赵也有点懵，置身在稀泥里，他才知道，这机关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说了不让你冒失，不听，这下瞎了吧？”外面传来了曾凡的埋怨声，“你赶紧找找，我刚才把手电筒给你扔下去了，” “找到了，找到了，谢谢队长，”小赵比肖雄好些，有了手电筒，就有了光亮。 “队长，这里真有宝贝啊！”小赵拿手电一照，很快就发现了陷在泥里的东西，因为手电筒的反光，再加上他在大领导那里，曾经见过青铜器，这一段时间，没少听曾凡讲课，因此十分惊喜，立刻喊了起来。 “下面有宝贝？”是曾凡的声音， “对，都在泥里呢，我只是看到了一个腿儿！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道是什么，”小赵惊喜的形容着，但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警告曾凡， “队长，你可千万别拽那个铜环，万一你再掉进来，我们就完蛋了，连个送信儿的可都没有了！” “好，那你们在里面好好呆着，别乱动，也被乱碰，我研究研究，想个妥当的办法！” “行，你在上面想吧？我们在下边等，”知道曾凡不会再冒失的去扯那个铜环，小赵总算是踏实了。 “您跟曾老师怎么到这儿来了？”肖雄很奇怪。 “还提呢，今天本来是要来现场讲课的，因为有沙尘暴，就取消了！”小赵解释。 “沙尘暴？” “是啊，气象站临时通知，但我看不像，来的时候响晴博日的，哪来的沙尘暴？” 小赵就把今天如何准备拿这里当课堂，给大家具体讲授保护古墓的知识，没想到上面来了通知，说今天可能有沙尘暴，让各单位注意防范，所以，课程就不上了。 “但因为大领导要建博物馆，缺展品，今天又是星期天没啥事，所以，我就怂恿曾队长，非要让他过来先瞧瞧，他看我态度坚决，又怕我一个人过来不放心，所以，只好跟着我一快来了。哪知道一进墓地，就看到了你扔在地上的铲子和手电筒，知道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后来不就听到了你的哭声？” “唉，我以为今天一定是死在这里面了，哪知道你们来了，小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肖雄很感动。 “哎呀，啥救命恩人，我不是也在里面了？”小赵泄气的说着，他用手电筒四处照着，“要我说，干脆，咱俩也别闲着，既然进来了，咱们就慢慢的用手刨刨试试，我看电影上考古都用刷子，咱这里没有，但用手总可以吧？这样即损坏不了文物，也打发了时间，你说行吗？” “行，反正您也进来了，有伴了我就不害怕了，咱们再分头找找？” “对，坐着不也是坐着嘛？”小赵到是想得开，“不过我建议您，还是先研究研究这机关，是怎么回事，您脑子好用，进口设备总比这机关精细吧？” “那不一定，古人设计的玩意儿也精巧着呢，要不咱们也不会掉进来不是？” “倒也是，我用手电照着，您仔细看看，””就这么着，俩人开始在里面研究。 说来也真是该着，本来今天临时通知，天气有变化，可能有一场大规模的沙暴要降临此地。场站的人都知道，一旦沙漠里起了沙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会儿的功夫，就会漫天飞沙走石，严重的时候，能见度不足一两米，砂石打在脸上生疼。最关键的是威胁生命，万一被埋到沙子里，那就全完了。 但小赵不干，他有自己的理由。“别说这天气晴朗，根本就不像有什么沙暴的样子，即便是沙尘暴真的来了，我们进入到墓地里面怕什么？也没什么妨碍不是？再说，按照你的说法，真要有沙尘暴来了，那还不把这个墓葬埋在里面？别等到沙尘暴过去了，墓地我们找不着了？” 他这个理由说服了曾凡，却不知道，这一去，却遇到了想不到的危险....... 第一百二十九章 蹊跷 小赵说的挺邪乎，不过有一点，却说到了曾凡的心坎上，他是真担心，万一沙尘暴的级别特备大，真别把古墓给掩埋了，那样一来，自己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就白白的消失了么？万一古墓真的就此找不到了，那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还不后悔死？ 所以，虽说事情的主因，是他拧不过小赵，其实还不如说是他自己心里痒痒呢！而且，他也有一种侥幸心理， “万一真的有什么重大发现呢？那大漠博物馆，可就不愁展品了，而且，方政委再过来的时候，那可就不会再空着手回去了，他得多高兴啊？” 想到此，曾凡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去墓葬那里看看，一定要找几样东西，为这次大漠之行留个纪念。 “那好，咱们就去看看，” “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这下咱们可以给大领导献宝喽！”小赵欢呼着，高兴的又喊又蹦。 “嘘，别惊醒别人，万一被老场长发现就麻烦了，还能让咱们去吗？”曾凡小声的制止他，“再说，今天是星期日，人家还都在睡觉呢！千万别吵醒别人！” “是，我一高兴给忘了，”小赵调皮的伸伸舌头，“我去准备点儿东西，咱们大干一场！” 看到曾凡答应了，小赵自然十分高兴。他是带着猎奇的心理去的，想到那古墓里的宝贝，他早已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 曾凡是生怕沙尘暴来了，古墓消失。虽然两个人的心理完全不同，但目标到时一致的，都是想尽快去到古墓。却哪里知道，这一去，差点丢掉了性命？ 不管怎么样，俩人的意见总算是得到了统一，小赵非常高兴，特意准备了一个大背包。将灌好的水壶，还有干粮等，统统都放了进去。 他知道，沙漠里最缺的就是水，所以，他别的不担心，唯独带了不少的水，还幸亏多了这个心眼儿，否则，他们这次真的要命丧大漠了。 小赵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次出来的前因后果，让肖雄听了感到有点儿后怕，“小赵，谢谢你啊，幸亏是你坚持要来，否则，我就跟这死鬼做伴了！” “哎，可不能这么说，第一，你没必要谢我，第二，”小赵看了一下黑漆漆的四周，“你进了墓葬可不能胡言乱语惊扰了魂灵，一定要尊重再尊重，还要安抚一下魂灵才对。毕竟人家正在安睡，被咱们打搅了，谁高兴啊？而且，这是人家的地盘，想整治整治你还不容易？我怎么觉着你刚才是做了什么亵渎灵魂的事啊？” 小赵虽是半开玩笑半认真，但还是让肖雄有点头皮发麻。 “我可不敢做亵渎魂灵的事，你就是借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喏，就是上面壁画里的人，老是拿眼睛瞪我，我才偷偷的骂了他一句！”肖雄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可那就是一张画，和这墓主人没有毛关系啊？” “哎，你这说的可不对，跟你讲，一般墓葬里的壁画呢，都跟这个墓葬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可以说是在描述他的生平。所以，你骂壁画里面的人，就等于是骂了墓主人，所以，他不惩罚你才怪，” 小赵说的十分认真，还真不想是开玩笑，“你怎么掉到这里来的，难道还不明白？那就是他设置的机关啊！”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做错了事，应该受惩罚，可你呢？你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也跑到这里来了？”肖雄不大服气， “我不是吃了你的挂落儿吗？你有错在先，我要救你，那可不就连我一块儿惩罚了？”小赵解释着。 他看着傻愣愣的肖雄，心里真是不解，“按道理这人也是聪明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还搞什么进口设备啊？” “敬告这里的魂灵，不管您是谁，我肖雄并非不恭，只是被你盯的有点不舒服而已，如有冒犯，请惩罚我一个人，与这两位朋友无干，阿弥陀佛，” 肖雄很是认真，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祷告起来，他的话让小赵很是感动。 “看来这人还可以，在身处这么危险的境地，还知道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有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意思，值得一交！”暗暗的竟有了一丝钦佩之意。 “肖雄，你说的不错，敢于担当，是个老爷们，我估计，墓主人肯定不生气了，一会儿咱们就能出去！” “真的？借你吉言！”肖雄有些惊喜，“要是能出去那可太好了，这里面实在太憋闷了，” “你那是错觉，其实这里的空气并不缺乏，你看这空间有多大？你讲的话，我都听明白了，那墓主人肯定也听明白了。放心吧，他很快就能放咱们出去了，”小赵安慰着肖雄，“再说，有你这搞进口设备的，还能找不到出去的路？” 小赵虽然如此说，但他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只不过是鼓励鼓励肖雄。他这人性格如此，大大咧咧并不把生死当回事，否则，他被贬到大漠中来，还不早苦闷死了？ 肖雄打量着小赵，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小赵自己也是身处险境，但却还知道安慰别人，虽说他看上去是那样的普普通通，其貌不扬，但这份心胸，就很了不起，绝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因此，肖雄是打心眼儿里头佩服。 “小赵，你说的真棒！等咱们从这里出去，我要请你好好的喝一顿酒，大漠里我孤身一人，你是光杆一个，哈哈，咱俩倒是绝配，得好好亲热亲热！” “好，你一说喝酒，我这肚子里的酒虫们都闹起来了，弄的我喉咙直痒痒了，哎呀，有点渴，只可惜水都在上面呢。老肖，你快看看，咱们能不能找到翻板儿的机关，赶紧从这出去呀？”小赵还催上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说话干事，不藏着掖着，直通通、粗拉拉。可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已经极大的鼓舞了肖雄的斗志，这似乎让他看到了希望。 “我一定要从这里出去，不为别的，就冲小赵这个直肠子朋友，我也得想出办法来！”肖雄顺着小赵的手电光亮，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他仔细的看着，很快的发现了蹊跷....... 第一百三十章 玄妙 “这是个金属板，你听这声音？” 肖雄一边用手指轻叩，一边跟小赵解释，“应该是铸造的，为了能经得住人，铸造的特别厚。可这个翻板却不像是铸造的，它和周边的材料有些区别，” 他用手轻敲着，“如果猜的不错，这块板子应该是熟铜做的，一边薄一边厚，没有偏心轴，这样设计，一定是为了解决向一边转动的偏心重量问题！” “嗯，应该是！”小赵也轻轻的叩了两下，由衷的表示赞同，“这老祖宗挺能啊？人摔下去，它自动的关上，就像一个踏板，即便有同伴也没用啊？这设计太精细了，佩服！” “是啊，这个类似偏心轴一样的东西，重力一直向一边倒，借助咱们掉下来的力道，它又翻回去了，迅速的恢复了原状，掉下来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摔下去了，而且，锁的这么死？掉下去了，就别想出来！” 肖雄使劲儿的往上推了推，“你看，这四边都有自动锁死装备，说实话，古人的设计，真是不得了！在那个时候，居然就能设计出这么精密的机关，了不起，了不起，” 肖雄也是由衷的称赞，并指给小赵看。 “是啊，锁的这么结实，掉下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设计实在是太绝了！而且，严丝合缝，又全是金属的，想砸、想撬都不可能。没有专门的工具，要想从下边把自锁装置拆开，根本不可能，看来只能靠队长了！” “如果上面也是如此，那只有用推土机了，”肖雄泄气的调侃道， “别泄气，我问问队长，他在上面研究这么大半天了，应该有消息了吧？”小赵虽然也有点儿泄气，但还是鼓励着肖雄， “队长，下边全是金属装置，严丝合缝根本打不开，你那里怎样啊？怎么不说话？我们都快闷死了，”小赵大声的喊着，震的墓里“嗡嗡”的直响。 “别急啊，我正在琢磨呢，这棺材下面全是金属板制作的，中间是一个翻板，没地方下手，不过我有个想法不知行不行，我试试啊！” “行，你试试，不过你要多加小心，宁可打不开，也千万别掉下来啊！”小赵说的确实是实话。 “我知道，你们躲开一点，我开始拽铜环了！” 其实，曾凡在上面一直没闲着，他把翻板周围已经清理的很干净，基本可以一览无遗，“怎么才能即打开，又不掉下去呢？”他打量着棺材，心里有了主意了。 “知道了，我们已经躲开了，放心吧，” “好，那我开始了啊！” 曾凡开始使劲儿的往上拽那个铜环，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翻板又被打开了，但很快的又关上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那？”肖雄抬头看着翻板，意思很明显，曾老师并没有随着翻板的打开而掉下来。 “哎呀，阿弥陀佛，队长，别再冒险了，”小赵大声的喊着，“这万一掉下来，可不是玩儿！” “这是怎么回事？”俩人面面相觑。 也难怪他们纳闷儿，对于这个翻板，俩人是最有体会了，只要一拽那个铜环，就会身不由己的掉下来，可曾凡是怎么回事？ 原来，曾凡是趴在棺材边上拽呢！ 自从小赵掉下去，他就开始琢磨。并倍加小心，他知道，自己再不能掉下去了，如果自己也掉下去，那就真连个送信的都没有了。 所以，他仔细的研究半天了，他知道，只要你站到棺材里面就危险！只要站在棺材外面就没事。所以，他就多了个心眼儿，一直站在棺材外面，根本就没往棺材里去。 他知道这真假棺材的设计，就是防备有人挖到真棺材的时候而特意设置的，盗墓的人必须站到这个铜板上，才能起作用，也只有往上使劲的拽铜环的时候，闭锁的机关打开，人站在那里，重量集中，人必然会掉下去。 “如果我不站在棺材里不就没事了吗？”聪明的曾凡，就趴在了棺材板上，把身子探了下去。这也就是现在，因为棺材已经破烂不堪，棺材顶距离棺材底的距离已经不太深，如果棺材簇新的话，这招也没用，因为你够不到。 “可这也不行啊？方法是安全了，可翻板又关上了有什么用啊？下面没有工具，翻版的速度又这么快，怎么才能把翻板固定住呢？” 想到这里曾凡有点泄气。立刻喊了起来，掉下来就是个死。这他们能从这里出去吗？这么半天， “哇，队长，好痛快啊！”虽然翻板关上了，但随着它的开合，一股凉风却吹进了墓道下面，两个人痛快的，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但没想到，就一会儿的功夫，它又关上了。 “唉，”看着黑乎乎的墓顶，两个人很是泄气。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小赵不耐烦了，“队长，你能不能把它固定住呀？这空气到是新鲜了，速度这么快，谁出的去呀？ “哎，有主意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肖雄，似乎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曾老师，上面有没有木头方子啊？” “应该有吧，你的意思是？” “您找一两根长度合适的，放到踏板上，再拽那个铜环，如果木头掉下来，说不定能卡住！”从上几次踏板的翻合中，他看出了门道。 “嘿，好主意，”曾凡表示赞成，“我在拔那个铜环的时候，把木头方子放在上面，这样，木头就能掉进来，就可以卡住这个翻板，然后，我再用一根横木完全把踏板挡住，这样，下面的人就可以顺着木头爬出来了！” “好，你们等着，我出去找找，”肖雄的话提醒了曾凡，他非常高兴，“这是施工现场，木头应该有吧？”他迅速的爬出了墓道。 “老肖行啊？到底是搞机械的，聪明，有两下子，”这主意不错，小赵很是高兴，立即赞不绝口。 “嘿嘿，还不知道行不行，只能先试试，就看曾队长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木头了？” “哎呀，这不是问题，工地怎么会没有木头？放心吧！”小赵乐呵呵的安慰他。 却没想到，更大的危险就要降临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沙暴 “呸呸，”时间不长，出去寻找木方子的曾凡，狂啐着，从外面跑了进来，只听到“哐啷”一声响，那是把木头扔到地上的声音， “哎呀，出不去了，真的起沙尘暴了，漫天的黄沙呀，外面快成世界末日了，这是哪来的沙尘暴啊！” “呸呸！”曾凡不停的啐着嘴里的沙子。 他们在墓道里，明明白白的听到，曾凡在拿着水壶“呜噜呜噜”的漱嘴。 “队长？您可别浪费水了，要真是沙尘暴，这水现在可就成宝贝了，”听到曾凡漱嘴口声，小赵好意的提醒他。 “哎呀，嘴里都是沙子，你出来体会体会！”曾凡似有不满。 “我要是能出去，还用您找木头方子吗？？别漱嘴啦，赶紧把我们弄出去啊？”小赵也急了。 “好好，你以为我享受那？第一趟出去还好，只是大风，现在外面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幸亏我知道那堆木头的地点，要不根本就找不到了。一点不夸张啊，真是飞沙走石，不但嘴里灌的都是沙子，脸都被沙子打的生疼，”曾凡一个劲儿的诉着苦， “你在里面哪知道啊？现在外面都已经成黑夜了，估计能见度连十米都没有。我早晨就跟你说有沙尘暴，有沙尘暴，你就不信，这回完了吧？听听外面这是什么动静？” “曾老师说的没错，小赵你听听，在里面都能听到呜呜的声响，这沙尘暴恐怕真不小！”肖雄在墓道里面，已经听到风声，知道曾凡所说不缪了， “小赵，别埋怨曾老师了，听这声音，恐怕是红色预警一级的了。”肖雄在大漠里呆的时间久，因此深有体会，赶紧劝小赵。 他比较有经验，在这么深的墓道里面，都能听到大风的“呜呜”声响，可见外面得有多大。就在两个月前，他刚刚经历过一次红色预警，那次沙尘暴不但袭击了整个场站，就连山洞外面，没来的及移动的设备，都未能幸免，这还是提前做足了准备呢，否则突然袭击，那损失肯定小不了。 “我估计这风力得有七八级，尤其是风刚起来的时候，真可以说是狂风肆虐，不但树叶、骆驼刺到处滚，就是枯木，树枝，也都能吹动，” “嗨，平原上也有这样的风，我经历过，没什么稀奇！”小赵不以为然， “哎呦，那只是风，当然不可怕，可这里是大漠，到处都是沙子呀？”肖雄看着小赵，知道他还没经历过，“兄弟，你是没赶上，等到沙尘暴真正起来的时候，就不单单是狂风肆虐了，而是飞沙走石，别说眼睛睁不开，就是打在脸上，那也是贼疼啊，” “肖雄说的对，你们看看，外面都变成了黑夜了，”听到他们对话的曾凡形容着，“能见度特别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天空都被沙尘完全笼罩了，也就是刚才，如果是现在，我就别想出去了。好在刚才风起的时候，我出去找到了两根木头。要是放到现在，不被风吹跑了，也沙子把我埋起来了！” “是啊，遇到这种天气，千万不要在外面行走，特别危险，必须立刻找地方躲藏起来，否则，一定会被风沙掩埋。不瞒你们说，就是行驶中的汽车，都得立即打开雾灯，停靠在路边，因为视线十分不好，白天瞬间就变成了夜晚。” “曾老师，您赶紧把踏板打开，我估计一会儿屋里也好受不了，实在不行就得下来，我听这沙尘暴可是不小，”肖雄果然是有经验，他已经想到了后果，立刻劝曾凡快点打开踏板，实在不行，就下来躲一躲。 “刚才我已经领教了，现在脸还疼呢，这风实在太大了，我的耳朵也开始疼了！” “那您还不赶紧动手？”小赵又催上了，“踏板打开以后，您就进来，咱们管它风沙多大呢？这里有水有干粮，咱们还有活儿干，怕什么？反正沙子又不能吹到这里边来，”不知是得意还是着急，小赵一叠连声的说着。 “你呀，就知道猫在里面，如果我进去，出不来怎么办？所以得想个万全之策，”曾凡打量着棺材里的踏板，准备按既定方针办，“行了，别跟我废话了，快躲到一边去，万一木方子掉到下面，砸着脑袋我可不管啊！”他故意威吓着。 “行啦，你干吧，我们已经准备的不耐烦了！”小赵大声的回应着，毫不在意。 “下面空间很大，曾老师，没问题，您放心干吧！”就这么危险的时候，两个人还逗呢！让肖雄真有点忍俊不禁。 “我来了，”曾凡将方木搬到棺材里，然后竖着放到踏板上，“我开始啦！”他用力的拽起了铜环。 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踏板带着风声快速的打开了，木头方子立刻顺着踏板掉了下去， 肖雄看到滑下来的木方子，稳稳的落在那里，心里暗暗的庆幸，“好家伙，幸亏这木头方子够长，下面又堆了不少的淤泥，否则，踏板也不能卡住，” “别过来啊，还有一根，”曾凡又喊了起来。 “好嘞，干吧！”看到木头方子下来了，踏板已经稳稳打开，小赵欢呼起来。 不一会儿，在踏板的另一侧，果然有一根木头方子也顺利的滑了下来，稳稳的立住了。 “哈哈，太棒了，这下儿，它可就别打算再关上了！”看到自己的杰作，终于把踏板卡住了，曾凡得意的呼喊着，“快，顺着木头爬上来！”他开心的招呼着小赵。 “老肖，你先上，我在下面托着你！” “谢谢，”小赵这人真是不错，首先想到的总是别人，肖雄很感动，“兄弟，我上去，马上拽你！” “行，你上吧，我托着你！” “来吧，”曾凡也在上面伸出手。 就这样，曾凡在上面拽，小赵在下面托，一会儿的功夫，肖雄就爬了上来。然后，他马上伸出手。两个人把小赵也拽了上来。 “啊嚏，”一上来小赵就打了个打喷嚏，“妈呀，这土也太大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秘藏 “哈哈，这你就受不了了？你看看外面！”曾凡指着古墓外面昏暗的天气，对小赵说， “是啊，你这么打喷嚏，不会是鼻子过敏吧？否则在屋子里，也不至于被呛成这样啊？”看着小赵的狼狈样，肖雄也很奇怪。 “嗨，我是过敏性鼻炎，猛的一出来，这么多灰尘，一下子就受不了！”说着话的功夫，小赵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鼻涕眼泪直流。 “你这病可够怪的啊，在墓道里面，那怪味多大呀？怎么也没见你打喷嚏？”肖雄不太理解。 “大夫说，我就是对尘螨过敏，所以，只要是灰尘，那就完了，”小赵诉着苦。 “我这有一个纱巾，你围在脸上，应该好点儿，”肖雄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女孩子使用的纱巾，递给小赵。 “嘿，你怎么还带一块儿女孩子的玩意儿？”小赵很奇怪。 “嗨，我们常年住在大漠里，我又喜欢打猎和采集中草药，所以，特别惧怕扬沙和太阳光，有时候出来的时候，我就有意一块儿，万一来了沙尘，可以围在脸上，这样既能看清路，还防晒，” “好东西，我说怎么那些沙漠国家都带个围巾呢，原来是干这个用的呀？”听到肖雄介绍，小赵觉得很有道理，便老老实实的把纱巾围在脸上了。 “嗬，你这个模样，万一有人进了墓地，得吓死，”曾凡看着小赵的模样，觉得很有趣，“猛一看，我还以为小河公主复活了！” 曾凡喜欢文物，自然也知道在新疆一个叫小河的地方，曾经出土过一具干尸，因为那神秘而美丽的笑容，被人称为小河公主，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这个画面，因此，立即和小赵开起了玩笑。 “嘿嘿，好！要真是公主复活，可就太好了，我和老肖要争着去当驸马，是不是？老光棍儿”小赵嬉笑着，“咱俩得好好的争一争！看看谁能把公主迷住！” “你还挺自信，小赵，真要是招驸马，我不和你争，这好事我得让给兄弟，我就当个王，就行了！” “嘿嘿，谢谢你的美意，不过我知道那小河公主虽然很美，但毕竟是一具干尸，想起来就渗人啊，我得来个鲜活的，” “那没问题，你看那壁画了吗？那都是古代美女，不但有君王，还有宫女呢？”肖雄指着不远处的壁画跟小赵开玩笑，“只要你喜欢，可以看个够！” “不错不错，这个主意好，我得好好的欣赏欣赏，”说着，小赵还真跑过去了，他左右端详着，“哎，队长，你说它画的这是什么场景啊？” “我刚才也看了，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副夜宴图，中间的这个人，也就是端着杯子喝酒的，应该是一个国王。下边的这个人是一个外国使节，他过来和国王碰杯。” “这应该叫爵，我记得你讲过，”小赵炫耀着， “说的不错，这位国王正在举行国宴，招待远来的客人。画面里是典型的西域风光，可说来也怪了，他们使用的却都是，咱们中原的青铜器！哎，你们在下面发现什么宝贝了吗？”曾凡突然想起肖雄曾经说过的青铜器。 “我们已经发现了青铜器，因为没有工具，只能用手刨一下，但具体多少，我们还真不知道，都在泥里面埋着呢。刚才等你的功夫，已经清理出来了几个，有一个应该是个壶，奇形怪状的，”小赵白活着，“我和老肖在下面可是没闲着，你可以下去看看我们的杰作！” “太棒了，我马上下去，发现了宝库，岂有不勘察的道理？”听说有一个青铜壶，曾凡大为高兴，“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咱们还是得把那个闭锁装置拆掉，否则，咱们一下去，就给扣在里面那就麻烦了。” “没有工具啊，怎么拆？要不给他破坏得了，”小赵有点儿心急， “哎，那不行，保护文物人人有责，咱们给别人讲了半天，怎么能带头搞破坏呢？”曾凡指着那个装置， “你们看看，这是多么奇妙的装置？古人利用掘墓人的好奇心理，设置了铜环，让它连着下面的插销，拔起来后，由于人本身的重量，自然就掉下去了，而且铜板的厚度又不一样，就像一个偏心轴，向一边倾斜，锁住以后，立刻恢复了原状，上面根本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可这上面的凹槽是花纹还是文字？如果是文字，又说的什么意思呢？”看着铜环，肖雄很是不理解。 “这是文字，他说的是，打搅我清修的人，我诅咒他进地狱，这自然是警告那些贪心的人。可他哪里知道，现在的人早已经不使用这些文字了？所以，他的警告等于零，不是把你翻下去了？”曾凡解释着。 “是啊，幸亏被你们救了，要不，我就命丧于此了，早知道是这文字，我也就不去把这个铜环了，”肖雄很是懊丧。 “嗨，这也是坏事变好事，否则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个真假墓葬？下边还有个宝库？这也是我们有缘，那咱们就利用这个时间，好好的发掘一下吧，” “可你刚才说的，咱们再给扣到里面，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咱也不那个为了里面的东西，送了小命不是？”小赵撇着嘴老大不不乐意。 “曾老师，小赵，这没关系，我有办法，”肖雄看着他们俩，“我包里带的有绳子，咱们可以用绳子把铜环拴紧，然后固定住。再把闭锁装置的那四个窟窿用石头堵上，退一万步讲，即便踏板翻上去，它没有地方卡，也就不会卡死。以后我们只要把里面的石头清理出来，这个闭锁装置也不会被破坏，那样一来，不就确保可以万无一失了，你们说好不好？” “老肖，你真有两下子，好主意，我就说搞进口设备的就是不一样！”小赵大为赞赏， “说的对，咱们一会儿喝点水，吃点干粮，就开始干活？” 曾凡信心满满，想到下面的宝库，心里期待着，他能顺利的把宝物取出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坚持 “来吧，先喝口水，压压惊！”曾凡把水壶递给肖雄， “看来这沙尘暴是一时半会停不了，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毕竟我们也出不去。所以，得想个长久之法才行，”他沉吟着， “小赵刚才说得对，沙漠里水最要命。好在来的时候，稍稍做了一点准备，但当时只是做了一天的打算，看来是不够的。从现在起，咱们再不能浪费一滴水，一口干粮。这水和干粮我们得计划使用，看这次沙暴的规模，我们恐怕得至少坚持两天！” “按三天计划吧，尤其是水，咱们得省着点儿喝”，肖雄完全同意曾凡的意见，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墓道只有一个口子，暂时还不至于被沙子掩埋，如果完全暴露在外，那流沙恐怕早就进来了。所以，只要等风停下来，咱们就可以出去往回走，你们不用担心，这里的路线我都熟悉！”肖雄很有信心。 “对，反正流沙进不来，这里有吃有喝，怕什么？”小赵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自己的意见，“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咱们就在这搞一次文物发掘，也不枉我们找到了这个真假墓！”他毫不在意，很是乐观。 “嘿嘿，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都那么乐观豁达，那行，吃完了，按照咱们的分工，干起来再说！”有了小赵这个乐天派，曾凡踏实多了，他却不知道，肖雄的作用会更大呢！ “开干吧？”大家休息完毕，曾凡一声令下，三个人立刻动手。 肖雄拿出了绳子，首先把踏板的铜环固定好。 不一会儿，闭锁装置也被小赵用石头填好了。 “行，万事俱备，就看下面的宝贝能否对得起咱们了，”曾凡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踏板的出入口，确定没问题，便叮嘱小赵，“我和肖雄先下去，你负责上面，为了安全考虑，咱们三个轮着来！” 接受刚才的教训，曾凡还是还是决定在上面留一个人，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是，保证完成任务，”小赵‘啪’的一个立正，雄赳赳的像个战士。 “哈哈，真棒！”看到小赵的模样，肖雄笑了，“你执勤吧！我先学习，过一会儿咱们就换班！ “没问题，下去吧，发现好东西，别忘了告诉我！”他拍拍肖雄的肩膀，提醒着他。 “嗯，放心，一定！”两个人挥挥手，顺着踏板露出来的口子下去了。 “这次可是方便多了，”木头方子架在那里就像一架扶梯，上下很方便。肖雄由衷的称赞，对于曾凡的设计很是满意。 “哎呦，”曾凡却一脚踩到了泥里，这让他完全没想到，“哪儿来的这么多淤泥啊”？ “是啊，您说这里也没有地下水，怎么会有这么多淤泥呢？”肖雄也很不理解。 “我判断，这是从上面渗漏的水造成的，”曾凡左右打量着，“你看这个墓道封闭的多严实，又没有地下水。我想这应该是大雨的杰作，沙漠里偶尔会有一两次大雨。水存不住，就会灌进上面的墓穴，然后再顺着棺材渗透进来，而后再顺着翻板的缝隙，就流到墓道里面来了，久而久之，自然就形成了淤泥，”曾凡侃侃而谈。 “不过，我们还得念叨这些泥水的好处，要不是这些淤泥，恐怕东西不一定能保护这么好，” “那为什么这么凌乱呢？”肖雄指着淤泥中露出来的边边角角。 “这个呀，当初进来的时候，肯定是按顺序摆放在里面的，但淤泥或者地震，肯定是把它们的秩序打乱了。” “看来这个墓主人没少费心思啊？” “那可不，他在死后还要享受这些生前的珍宝呢，最主要的就是怕人家偷了去。所以，他才会弄这么一个真假棺材上下墓道。虽然他费尽心思，想维护礼制，但雨后的淤泥，还是把他的计划打乱了。”曾凡调侃道，“不过让我们欣慰的是，好歹这么多的宝贝没丢，我看，光大型的恐怕就有好几个！” “对，您看，这就是小赵说的壶，可从哪里能看出来是一个壶啊？再说，要真是个壶，那古人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这个壶拿起来？如果就是为了倒酒或者倒水，那还不得累死？起码这人得是个大力士！” “哈哈，你理解错了，”听了肖雄的的话，曾凡也乐了，“这是礼器，并非实用器，不是平常吃饭用的，是祭祀的时候，摆放在那里的！” “奥，我说的呢，这么重的东西，谁能用啊？”肖雄也笑了，“曾老师，我这知识太浅薄了，得向您好好的学习，” “嗨，你太客气了，我这也是从书本上学来的，今天，老天爷给了咱们一次实践的好机会，我们得充分利用，老肖，你看这壶多漂亮啊？真让我瞠目结舌！”曾凡欣喜的端详着这件宝贝， “其实严格来讲，壶在青铜器里面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尤其是实用器，但因为这个东西是礼器，就显得与众不同了。你看这器型多独特，它不是圆的，也不是流线型的，而是一种方形构造，这就是他独特的地方。” “这是为了搬运方便，摆放稳当，估计也是怕挪来挪去的容易摔坏吧？” “有可能，这壶虽然如此厚重，但它却不显笨重，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春秋时期最流行的礼器款式！说实话，就这一把青铜壶，咱们这趟古墓之行就值了，” “真的呀？” “那当然！”曾凡赞叹着，“这壶实在太漂亮了，上面居然还铸了一只仙鹤。” “老师，这不是铸造的，应该是熟铜打制，然后在铸造这个壶盖的时候，又将它铸了回去。” “哦？”曾凡仔细端详着，“嗯，不错，老肖你是内行，弄工艺。你看这仙鹤打造的多传神，多细致，看看这眼睛，这羽毛，造型古朴，线条细腻传神，你讲的对，如果是铸造的，很难达到这个效果，” “太美了，啧啧，”曾凡被眼前的这件青铜器精品完全吸引住了，“一个简单的壶盖，居然能铸造出莲花瓣的形状，整圈的双层花瓣都向四周张开，一只美丽的仙鹤就站在花瓣中央，太美了，”曾凡一叠连声的赞叹着，“老肖，你仔细看看，这花瓣之上居然还布满了镂空的小孔，这可是太精美了！” “是啊，您看看这壶的两只耳朵，整个两只怪兽耶，”肖雄惊喜的喊着， “什么怪兽？这是龙，”曾凡不高兴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迷底 “记住，我们的文化源远流长，虽然在山海经这部着作里，曾有过怪兽的记载，但那也都是有名有姓有渊源，绝非一般简单的怪兽，况且，在古代的器物上从没有任何怪兽的身影，又何况是礼器呢？这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是我们的文化使然，你说是不是？” “是是，看到这么漂亮的器型，我一高兴，有点冒失了”肖雄有点不好意思，便立刻请教起来，“那您说这是什么动物？莫非是龙？” “哎，这回你说对了，是回首龙，作为青铜器的把手，或者作为支撑的腿部，可以说，只要上了礼器的，基本上不是用龙做装饰，就是用龟来做装饰，当然，我的这种说法也不完全确切，因为龙生九子，还要具体看是那一个，” 曾凡侃侃而谈，肖雄听的聚精会神， “你看它脖子细长，双耳似鹿耳，眼睛浑圆突出，头顶的角弯曲分叉，实在是太别致，太美观了。下边的这两条也是龙形兽，居然都能把尾巴刻画的如此精致，不但自然卷曲，身上还有着细腻的鳞片，它头部微微侧转。双眼和嘴巴大张，而鼻子居然随着上嘴唇一起向上弯曲，这是一种细致入微的傲然回首之状，”曾凡的话颇有诗意，让肖雄听的十分入迷。 “您这么充满诗意的一说，让我感觉到，这两个龙形的把手更漂亮了！”他由衷的赞道。 “是啊，真是高超的技术，那时候就能有这么高超的铸造技术，这也太难得了！”没想到，这句话却漏了怯， “老师，这不是铸造的，”肖雄表示不同意，“这是用的雕刻手法，我们没有放大镜，如果有放大镜，您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刀痕，您看这龙爪上的指甲，铸造是出不来这效果的，而且，这龙形兽是镂空设计，所有细节都采用透雕的手法，十分到位，” “说的好，”曾凡立刻表赞成，“我走眼了，看来你对这工艺很有研究，那你说上面用作装饰的纹路也是雕刻的么？” “我觉得纹路到不像，这些花纹反倒像是随主体一起铸造上去的，因为纹路太复杂了，后期雕刻，很难完成，而且，从美观角度也一定好看，不过这纹路我不懂，”肖雄到是实事求是，“老师，这都是什么纹啊？怎么这么复杂？有些还交织在一起，有什么讲究吗？” “大部分青铜器上的花纹都是夔龙纹，你刚才说的相互缠绕在一起的是蟠螭纹，它们不分主次，上下穿插，四面延展，似乎是在追求一种总体上的平衡感。” “讲的好，我在想，这位设计者，会不会是因为觉得这种方形的主题过于简单，所以，有意用纹饰来显示这件青铜器的不凡呢？” “呵呵，有道理，你这思路好。不过从纹路上，这件青铜器并非早期的青铜器，倒像是稍微晚一些的，” “那又是为什么呢？”肖雄不解。 “因为早期的花纹，大多是单纯的云雷纹、饕餮纹、夔龙纹、凤鸟纹、蝉纹、蚕纹，到后期才逐渐出现了蟠螭纹、环带纹这些也可以算作一种佐证，” “奥，是这样啊？”他恍然大悟，“看来纹饰也是有历史印记的，” “那当然，从造型风格上，早期的纹饰大多奇幻谲诡，显得异常严肃神秘。但后来随着历史的进步，社会条件的延展，人们在思想意识上，审美观点上，都有了不同理解和进步，后来便逐渐衍变为精巧、简练，而手法则愈加细致写实，如果你能多看一些实物就会有深刻的了解。” “是，您看龙形兽的爪子，深深的并拢抓地，面部表情也是十分的凝重，更烘托出龙形兽的强壮。” “呵呵，你不但有知识，而且从美学的角度观察也是越来越深刻了，你看壶体的下部，那龙形兽的身上和角上，都用一种圆形的点来装饰，而广泛存在这种点状装饰，就避免了壶体的单调，虽然简单，却是神来之笔，清新不俗啊。” “哎呦，你们俩都成诗人了，看看把这脏兮兮的东西赞美的，”身后突然传出了小赵的声音， “嘿，你怎么下来了？” “你们俩这么能侃？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看看这把壶上的造像有多少？但虽然装饰如此众多，却杂而不乱，毫不分散，而且神态各具，尤其是壶盖上的这个仙鹤，你们两个说说，它是在突出什么主题呢？”小赵调皮的说着，还提出了新问题。 “此鹤似乎在突破上古的羁绊，正踌踌满志，睥视一切，将传统踏于脚下，正向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在飞翔。” “不错，这壶肯定是在表示什么，难道这个君王，是从中原来的？” “我怀疑是这样，但这里太黑，灯光不好，我们手里又没有工具，况且，壶身也不便打开。结合我们曾经在亚丑罍里发现铭文的教训，说不定，这里面也一定刻有铭文，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确切的知道，此壶的主人是谁，这个人的身世，还有他为什么要到大漠里来，一系列的谜底都可以由此揭开，” “太棒了，如果不是这该死沙尘暴，我们就可以回场站了，马上就可以揭开这个谜底，”小赵兴奋之余，又有点急躁。 “别急，别急，“曾凡安慰着他，”也不差这一两天，我们利用这个时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出来，不是更接近真像了吗？” “对对，曾老师说的对，沙尘暴把我们阻隔在这里，反正哪里也去不了，干脆，我们就踏踏实实的把这里清理出来，给领导和同志们一个惊喜！” “哈哈，看看，还是老肖沉的住气，小赵，你要是不累，干脆就换老肖上去，你和我在这清理吧？” “好好，反正，我在上面也呆不住，还呛的老是咳嗽，干脆我就在下面呆着吧，这里还挺好，起码我不过敏！” “对对，老肖你上去歇会，我和曾队长在下面干！” 三个人踏踏实实的在洞子里干了起来，却不知道，此时场站那边已经乱套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波澜 按照往常的惯例，老场长和通讯员分工合作，他要去场站，检查关键岗位的防灾工作，要顺便去文化站通知曾凡，考虑到他们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级别的沙暴，所以，要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注意防范。 虽然大喇叭里已经做了通知，但老场长还是不放心，他不但让通讯员挨家挨户的送纸质的通知，还亲自去重点岗位检查落实情况。 正巧碰到了去送通知的通讯员，“老场长，您检查完了？” “检查完了，准备去文化站看看！你通知送完啦？”看到通讯员两手空空，他很满意。 “通知我已经挨家挨户都送了，只有一张没送出去，” “谁呀？哪家没送？”老场长有些诧异，“记住，咱可是说好的，要户户点到，一户不能拉！是哪个关键岗位？” “不是什么重点岗位，是新成立的文化站，怎么敲门也不开！”看得出，通讯员不太满意。 “唉，那是他们在睡觉！这几天俩人多辛苦？又讲课，又比赛，还要熬夜准备材料，估计是不是听说今天的活动取消了，又是星期天，睡点儿懒觉啊？”老场长表示理解。 “可睡觉也太死了？就那么敲门都听不到！”通讯员抱怨着， “我看你两手空空，也不像是没送出的样子啊？” “嘿嘿，送到是送了，只不过是没亲手送到他们手里，”通讯员虐笑着， “你大喘气呀？又送，又没送，什么话这是？” “因为敲门他们一直没开，我也知道他们在睡懒觉，所以，干脆就别打搅人家的美梦了，我就将通知顺着门缝塞了进去，这样，他们一起来就能看到了！” “嗯，也行，这么大的风，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出去。” “是啊，出去什么呀？这么大的风，他们能到哪儿去串游啊？再说，人生地不熟的，俩人能去哪儿啊？” “那到也是，不过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等我检查完了，再去看看，虽说他们也在大漠生活过，但毕竟这种级别的沙暴，他们没赶上过，别到时候慌了手脚！” “嘻嘻，您说的对，一会儿，他们猛一睁眼，外面黑乎乎的，还以为是世界末日呢，肯定吓的够呛！”通讯员笑着，想象着那两个生虎子的狼狈样，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不过，我劝您还是别去了，让人家多睡会儿吧，刚才我就敲了半天了，你又去敲，多不合适？”他劝着老场长，“再说，您看这风已经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场部避避吧，估计沙尘暴一会儿就到！” 确实，大风已经刮起来了，他们赶紧往回走。 风很猛，吹的门窗“嘎吱吱”响，坐在场部里，看到玻璃外面的大树摇来晃去的，老场长不由的十分感慨， “嘿，你看，这风说来就来了，再晚一会儿，估计沙尘暴就得给咱们包围了！” “可不是，”通讯员也看着外面，“您看看，这级别可是不低，刚才还好好的，突然这风就来了，真够邪乎的！” “唉，大漠当中可不就是这样，又不是城市，有高楼大厦挡着，好在咱们有准备，动手早，要不风说起就起来，突然间来这么一下子，还真够呛！” “您就踏踏实实的在屋里呆着吧，看这架势，估计怎么也得刮个一两天，”听着外面肆虐猛烈的风，通讯员劝着他。 “哪儿能不出去啊？有事来了，不得往外跑？你把风镜，手电什么的都准备好，万一有事，咱们俩抬脚就走！” 话虽如此说，老场长其实心里很踏实。因为所有的关键岗位，他都亲自检查了一遍，大家的防范措施都做的不错，看来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所有人都知道了沙尘暴的厉害，自然也都有了应付沙尘暴的自觉性。不但把外面的设备又都做了固定，还把容易被风吹走的东西，全都搬进了屋，看到这一切，他心里已经有了底——战胜这场特级沙尘暴没什么大问题。 “嘿嘿，踏实了吧？”看到老场长祥和的面色，通讯员知道他心里有底，因此笑道，“该通知的我们都通知了，该检查的我们也都检查了，您就放心吧，这次肯定啥问题都没有，咱爷儿俩这一大早晨折腾的够呛，风也起来，我回去睡个回笼觉，行吧？” 通讯员哈欠连天，困劲儿上来了，打算睡会儿补补。 “臭小子，一天到晚就是睡不醒，不过说的也是，这风都起来了，今天又是星期天？咱们不睡觉干嘛？你先去，等一会儿我也眯会，”老场长骂着通讯员，其实，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自然也心疼手下，毕竟起的那么早儿，也是够辛苦的。 “嘿嘿，那我去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因为起的早，缺觉很自然。 “去吧，真是只睡虎子，”看见通讯员的模样，老场长很是理解。自从接到上级有关特级沙尘暴马上要到来的通知，俩人就没怎么睡。，一边大喇叭广播，一边拟定通知，挨家挨户送不说，还去了几个关键岗位，整个检查了一遍。 “自己年岁大了，都觉得直犯困，何况年轻人呢？”老场长很是理解。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困劲儿也上来了，不知不觉的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其实，就俩人说话的功夫，那漫天的黄尘已经上来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整个场站全都笼罩在了一片烟尘漫漫的黑暗中。 随着大风的怒吼，黄沙被吹上了天。一瞬间，大漠里白天已经变成了夜晚，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几乎已经不见天日。 虽然风刮的这么猛，沙尘暴吹的这么大，但因为心里踏实，老场长趴在桌子上，睡的还挺香，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还做起了梦。 似乎是方伯敬回到了机关，正气夯夯的跟大领导在说曾凡的事，继而，他看到大领导发了火，又拍桌子，又瞪眼睛，“你马上给曾队长打电话，让他火速滚回来！” 老场长“激灵”一下醒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疑问 看着外面昏暗的天气，听着外面发出的“啪啪”的声响，老场长知道是外面的声音把自己吵醒了。 “这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不由的心里有些发笑，他笑自己太荒唐。 “做的这是什么梦啊，要回去不是早就回去了？得履行组织手续啊，大领导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他又怎么会命令老方，直接给曾凡打电话呢？要打也是打给自己啊？” 他摇摇头，笑自己这个梦实在荒唐。 “干脆去床上睡吧，好好的补补觉！”听着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怪风，为了弥足早起的亏空，他索性到场部的床上去睡了。 这次，睡的更踏实，更香了。因为老场长知道，这样的天气，是绝不会有人出来活动的，再加上今天又是星期天，安全措施已经踏踏实实的落实，“不睡觉干嘛？难得的机会啊？”他连身子都没翻，转身又睡着了。 老场长，叫王文德，在场站已经工作了好多年。参加工作以来一直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自从场站建设以来，他一直在这里踏踏实实的工作。这里面无论哪个岗位他都十分熟悉。 由于他工作勤恳，在他的生涯中，几乎是一路绿灯，从没出过任何问题。他也从不因为自己的家庭问题，跟组织伸手。可以说，在系统中，有目共睹，老场长一贯以诚恳老实待人，从没出过闪失，从没被人暗地里议论过，是一个诚实勤恳的老好人。 他在场站呆的时间太长了，各个岗位都十分熟悉，甚至场站外面的职工，都跟他都特别熟悉，这些人就像自己的家人，他几乎能叫出所有人的名字，知道他们的籍贯，了解他们大致的家庭情况。 这里的很多人，甚至有些并不是场站的职工，但只要场部这里放电影，或者其它什么文体活动，人们会争先恐后的来到这里。他们把这里当家，这自然也是因为老场长这人的和蔼可亲所致。 最让他骄傲的，是跟方伯敬搭档的那段时间，几乎占去了他工作历程的三分之一，两个人合作愉快，配合默契。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一个管业务，一个管政治，可以说配合的天衣无缝。那短时间，也是场站在系统里最火的时候，各种荣誉纷至沓来，系统里只要提起这个场站，谁都伸大拇哥？ “唉，可惜的是老方调走了，要不在一块儿，我得多轻松啊？哪像现在这么操心？”王文德悠悠的想着，慢慢的又睡去了。 要说他和老方两个人，真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老场长刚才的梦境，严格意义上来讲，并非真的是梦，那一幕确实正在发生。 此刻，方伯敬正在跟大领导做汇报，大领导听后勃然大怒，确实是在拍桌子发怒，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老方跟王文德道别后，就没顾得回艺术团，他知道此事有多么严重。一个人挺然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私利，竟然使出了如此的报复手段，协助组织的手，将两个手下，私自发往大漠，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挟私报复！”想起这四个字，方伯敬气不打一出来，“太不像话了，刘一疴你怎么可以这么干？难道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他驱车出了禁区，直接就奔了领导的大院，他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向大领导做汇报，必须在组织手续上，彻底把这件事情纠正过来，否则好人太冤枉，坏人却逞强，这还得了？ 方伯敬一身正气，满脸怒容，准备进来就要找大领导发泄一通，哪知道一进门，却碰到董主任正在和韩梅练习“经络养生术”。 听到车响，一看到是自己盼望已久的方政委，董主任还没说什么，韩梅已经扑了过来，拉着方伯敬的胳膊，便不再撒手。 “哎呀，方政委，您这几天上哪儿了？找的我好苦！” “我去市里了，和刘丽定做服装和舞台背景去了？” “我不是说前两天，我是说这两天，哪都找不到您？” “什么前两天这两天的，说的我都糊涂了，赶快松开我，我得去找大领导，有急事！” “您有什么急事？我还有急事呢，不就是艺术团演出的事吗？杨子江都安排好了，我问他们了，这两天都不知道您去哪了？怎么您也学会玩儿失踪了？” “玩儿什么失踪啊？我是去禁区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说！”方伯敬有点不耐烦。 “我就是问您禁区的事，嘿嘿，”韩梅不好意思的笑了，“我问您，看到曾凡了吗？我找您是想让您帮我打电话，在禁区里找找他！” “找他干嘛啊？”他有些不满意，“你这么关心曾凡？为什么他去了禁区，你都不知道？” “瞧您说的，这不是大家都关心那个鎏金内胆的事吗？尤其是董主任，他更着急，催了我好几次了，结果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这才想起他会不会去禁区放电影了？您赶紧跟我说说，到底见没见到他呀？” “对对，我们都挺着急的，尤其是我，看到他那个科长，整天黑着个脸，有点嫉妒曾凡的意思，所以，找他也是怕他出什么事，” 看到韩梅跟方伯敬纠缠不休，董主任早走了过来，跟他解释着，“我也打过电话，但都不知道曾凡去了哪了，所以才问问您，在禁区见到他了吗？他那天能回来?” “奥，你们别找急啊，我见到他了，没事放心吧，他在场站放电影呢，估计两三天就能回来了，”看到董主任也着急了，方伯敬才想起来，这件事，所有的人还不知情。 “必须大领导汇报后才能说，否则这种事三言两语也扯不清，就韩梅那急脾气，还不立刻就着了？这可是领导的家里，可不能这么冒失。” 方伯敬心里想着，但怕他们着急，也只能先安慰几句。 “您见过那就太好了，“知道老方已经见过曾凡，韩梅踏实了，“那就谢谢您了方政委，”几天来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很是开心， “你不用谢我，把我撒开就行了！”方伯敬和她开着玩笑，“看看，衣服都快扯坏了！” “嘿嘿，不好意思，我是真有点着急了，你说他没研究出个结果，还把宝贝拿走了，师傅也着急啊！” “行了，大领导呢？”一股怒色，又浮上了老方的脸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洞察 “师傅刚给大领导扎完针，他在屋里休息，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您就别去打搅他了，他现在需要休息！”听到方伯敬问大领导，韩梅赶紧跟他解释。 “行，那我去找他秘书，”方伯敬匆匆走了。 他急乎乎的神情，让董主任有些奇怪，“这老方不对头啊？” “有什么不对头？”韩梅不以为然，“方政委不一贯如此？大步流星的，”她还挺欣赏。 “不对，老方肯定有什么急事，”董主任一脸严肃，“你都跟他说了，大领导刚扎完针需要休息，他干嘛还这么急啊？” “他没说去找大领导啊？不是去找刘秘书吗？” “可他走的方向不对，秘书应该住那边去呀？”董主任解释道， “哎呦，这我还没注意，”韩梅着急了，“不行，我得去追他，都跟他说了，没急事别打搅大领导，怎么还是去了？” “你等一下，”董主任拦住她，“你发现没，老方进门的时候脸色可不对，我看那架势可有点兴兵问罪的意思，” “不会吧？他敢跟大领导兴师问罪？”韩梅不太相信，“再说，领导能有什么事得罪他？方政委这么一个仔细的人，不会当真去找领导的晦气吧？” “说不好，赶紧去看看吧，万一争吵起来，咱们劝劝也好，别惹出什么篓子来？” “说的是，那我过去看看！” “别，我跟你一块去，万一争吵起来，咱俩一人拉一一个，” “嘻嘻，我看行，”想到自己和师傅成拉偏架的了，韩梅觉得很好笑。 “别笑了，赶紧走！”俩人立刻跟了上去。 董主任猜的对。老方急匆匆的往回赶，还不就是为了找大领导询问曾凡的事？所以，凭他和大领导的关系，他才不管领导休息没休息呢。 方伯敬知道，这不是简单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必须要从组织手续上查清楚，刘一疴到底在里面倒了什么鬼？里里外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是他挟私报复，那性质就变了。一个领导居然采用这么一个卑劣的手法，对一个无辜的人，在人事安排上，进行打击报复，那就牵扯到组织部门的事了。 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不可能独立完成，肯定得有人帮忙？肯定得牵扯到有关部门，这么大动静，难道大领导一点都不知道？ “当然，如果他不知道还好，如果他知道了，还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跟他没完！”方伯敬气夯夯的到大领导这里来，自然是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他倒也知道，要想拨乱反正，把曾凡的事情彻底纠正过来，必须得大领导点头才行，也只有他出面才能解决。 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跟老场长已经做了保证，两个年轻人，也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消息，方伯敬自然更加着急。 刚才进门的时候，跟韩梅几句简单对话，那愠怒的神情，多多少少还是在脸上带了出来。韩梅粗啦啦的没有觉察出来，但内心缜密的董主任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他才立刻示意韩梅跟上，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惹得方伯敬这么愠怒。 “你从禁区回来了？”见到大领导，方伯敬还没说话呢，领导却先反问他了。 这让方伯敬十分纳闷，不由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禁区了？” “嘿，看你这话说的，如果我的手下去哪了我都不知道，还要我这个领导干什么？再说，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点失职啊？”大领导调侃着，并没有太当回事。 “这么说，那件事您早就知道了？”方伯敬的脸上有点不太好看。 “那得看什么事，我又不是千里眼，真以为我什么事都看得见啊？” “那我进禁区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一号卡子一过，我当然就知道了，在怎么说，你小子也算是一号人物吧？”大领导狡黠的一笑。 其实，他是在通知沙尘暴的时候，下面的人汇报的，“大领导，您是真关心我们，还特意派方政委进来检查落实情况，英明！” “奥，所以要特别重视，这可是百年一遇，千万小心！”知道方伯敬进了禁区，大领导不置可否，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也许这就是领导的艺术吧？ “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是，有情况，立刻向您汇报！”大领导一语双关，底下人当然听明白了。 所以，方伯敬的行踪，他早就掌握了，现在坐在这里，扎完针没去睡觉，其实也是在等他。 “你小子行，汇演马上就快开始，这么忙的时候，居然还想着我这个博物馆的事，不错，”大领导很是满意。“说吧，见到什么好东西了？拿出来让我瞧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方伯敬明白了。 其实，他一过哨卡，拿收集展品当理由的时候，就很快的传遍了大漠。凡是见到他的人，无不知道方伯敬是为了博物馆展品的事到进的禁区。再加上里面的人，认识他的人多，自然消息也就很快反馈回来了，大领导知道他是为了展品的事情去的，自然也就认真了。 “我还真发现了宝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方伯敬来了劲儿， “在哪呢？快拿出来！”大领导的眼睛都瞪圆了，就等着惊喜呢， “可惜我没能带回来，”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带回来？”他的话里满是泄气。 “因为那是一个人，怎么带？” “人？谁呀？”别说外面的董主任，就是大领导也被弄糊涂了。 “曾凡啊？他被下调至禁区的基层文化站了，同去的还有小赵，就是把您宝贝摔了的那个，”方伯敬的话里充满了讽刺意味。 “现在，他们都在大漠里干基层文化宣传呢，既然您能洞察一切，连我的行踪都知道，那他们这个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 “你？”他的话一下子把领导给噎住了， “这是打击报复！”还没等大领导回答，外面有一个人不干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姑妄 外面喊的是韩梅。她和董主任本来是蹑手蹑脚的在窗外偷听，开始的意思，是看到方伯敬气夯夯的走进去，怕两个人发生龃龉，准备随时冲进去拉架。哪知道，两个人聊着聊着竟然说起了曾凡。 而且，通过方伯敬的嘴，已经足以证实，是把曾凡“发配”进了大漠。 “我说这些天怎么找他不到？”那可是自己最亲爱的人，听到关键处，韩梅怒火中烧，立刻闯了进去。 “这个千刀万剐的刘一疴！”韩梅心内的怒火立刻被点燃了，董主任一个没拉住，她已经蹿了进去，而且大声嚷嚷，毫无顾忌。 “他是打击报复！”韩梅想起了那一次送刘一疴去医院的时候，师傅的反复叮嘱，“自己怎么这么傻呀？怎么就忘了叮嘱一下曾凡，让他多加小心呢？” 此时的方伯敬也在怀疑大领导是否知道，毕竟干部调动的事，他不可能完全不知吧？因此他的问话，已经吧大领导噎的够呛，现在又突然闯进来一个气愤填膺的韩梅，这让大领导很是生气，毕竟这里不是闲人可以随意进来的地方。 而且，方伯敬正在汇报，两个人正在谈事情，望着突然闯进来的韩梅，大领导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在这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韩梅丝毫不惧，她大声质问，“你们做的腌臜事，难道怕我知道不成？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 “韩梅，你怎么跟首长说话呢？这么没礼貌？”董主任赶紧拉住，还在跃跃欲试，准备随时往上扑的徒弟，嗔斥连带劝解，“大领导肯定是不知道这事，如果知道了，他怎么会舍得让曾凡去大漠？别忘了，现在那个鎏金内胆的秘密还没有揭开，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啊？” 董主任在医院的官场，也混了多年，虽然不像这里这么复杂，但他多少还是有些经验。他是担心怕大领导万一真知道这事，如果他确实知道，就凭韩梅目前的这种态度，十有八九是很难回旋的。 “对呀，董大夫说的有道理！”方伯敬听到董主任的话，也立刻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董主任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把大领导抬高了，架在那里——不管他是否真的知道此事，只要他说不知道，这件事就好办了。 “韩梅呀，你怎么也这么糊涂？你师傅一直再给大领导治病，他坐在家里，怎么会知道此事？”方伯敬说的话很有奥妙，他不说董主任，而偏偏说董大夫，那是在提醒大领导，“人家在给你看病，要给人家面子呦？” “嘿嘿，你个老方？这给我摆什么迷魂阵呢？”果然，听了董主任和方伯敬的话，大领导的脸上有了笑意， “我这儿还没听明白呢？曾凡怎么会调去了禁区，还弄什么文化站？这是怎么回事啊？” “韩梅你看，我就说首长不知道吧？”董主任嘴上说着，心里笑着，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大领导不知道，这就好办了！”他心里有了底。 “可这干部调动？”方伯敬却不这样想，他知道，任何一个干部的调动，大领导这里都会有人签字的。 “您？”他望着大领导，心里的疑问，瞬间就挂到了脸上。 “我真不知道，汪秘书！”为了证实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他把自己的秘书也叫了过来，“曾凡的事，是怎么回事？ “是会签的文件，您看，”汪秘书拿着自己的文件记录，跟大领导解释，“因为私自浪费系统资源，不按规定搞对象，造成极坏影响，随文件，还附有调查报告、举报信和科里的处理意见！” “当时怎么处理的？” “因为您正在休息，我请示了办公室主任，他说按规定办就是了，多大的事？还要打搅领导？这是主任的原话，” “胡来！”他们翻着这个处理意见，很是巧妙，并没有提到曾凡的名字，只是说赵某某等两人，秘书也是粗心，就签署发出了。 要说还是方伯敬聪明，这一切，果然有组织手续，如果当初自己冒冒失失的让他们跟着自己回来，还真没办法收场。 “真是一帮混蛋啊，这牵扯到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怎么能随随便便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处理？”大领导知道了情况，甚是愤怒，“啪啪”的直拍桌子。 “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根本没有的事！”韩梅便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尤其讲到自己好心给了刘科长一袋巧克力，几个人“噗嗤”都笑了，“这丫头真是，还给人家提供口实？” “我哪知道，好心好意的会给他惹来这么大的祸事？”韩梅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个小小的科长，手伸的这么长？还挟私报复，这都成什么了，那还有一点素质？我得好好的处理他，”大领导十分气愤。 “刘一疴不是宣传科长了，他被调往监察部，因为目前住院，暂时还没上任，” “呵呵，他动作倒快，想把这件事情做成死案？我就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喽！”大领导立刻下令，”文件作废，让曾凡和小赵立刻从大漠回来，” “是！”汪秘书答到，“不过，我听说这两天里面有特级沙暴啊？如果现在回来恐怕有生命危险！而且？”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您被误会，我是听下边反应说，文化站这一段的工作成绩特别显着，尤其是基层文化工作蓬勃发展，他们不但组织各种比赛，还配合大漠博物馆的筹建工作，做了不少宣传，听说还给里面的员工讲解文物知识，要求场站做好古墓保护工作呢！” “对，我也听老场长说过，他们在修路的时候，好像是发现了一个墓葬，但因为没有文物保护意识，墓顶已经被推坏了，”方伯敬立即补充， “保护文物人人有责啊，看来他们还没有树立保护意识，这可有违您的初衷啊？您应该给曾凡他们一个授权，对发现的这座古墓，予以保护！”董主任立即建言，他知道，如果这道授权到了，那曾凡的事情也就铁板钉钉了。 “嗯，董主任这主意不错，老方，你立刻给曾凡打电话，详细问问那个古墓怎么回事，如果属实，咱们立刻下命令予以授权保护！” “是！”方伯敬答应着，他也想把这个好消息尽早的告诉曾凡....... 第一百三十九章 离殇 “铃，铃”一阵紧急而突然的电话铃声，把正在熟睡的老场长惊醒了，开始他还以为是做梦。直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呤响，把通讯员都吵醒跑了过来。 “哎呦，您在呀？我还以为没人呢？在旁边的屋子都听到了，您怎么还不接电话啊，老场长？” “我？”老场长嗫嚅着。 “睡懵了？”看着老场长躺在床上，根本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通讯员一边叨叨着，一边赶紧把电话拿了起来。 “哎呦，是方政委啊？”这还是熟人，通讯员立刻听出来了。 “你们干嘛呢？怎么不接电话呀？”等了这么半天，才刚刚有人接，方伯敬心情不悦。 “奥，方政委，我们这儿起沙尘暴了。百年不遇啊！黄沙漫天飞舞，吹的到处都是，沙尘太大了，白天都变成夜晚了！”通讯员虽然絮叨，但事实如此并没有夸大其词。 “老场长呢？赶紧去叫他，我有急事！” “哎，来了，马上啊！”通讯员把手捂在了话筒上，“哎，老场长，您还不起呢？快过来吧？方政委可生气了！” “好吧，你扶我一下，头有点儿晕，” “您这也不是起猛了？”看着老场长一副晕乎乎的模样，他挺纳闷，“都躺了这么半天了？是不是血压上来了？” “有可能，你帮我找找药，我来接电话！”老场长被通讯员扶到桌子旁坐下，这才拿起了电话。 “老伙计，你什么情况啊？上哪儿去了？” “唉，老方啊？自你离开场站后，就开始耍我一个人，到现在为止，都没给我派一个帮手啊。今天一大早，我就去布置沙尘暴的防护工作，应该是起的太早了，血压有点儿高，也可能是太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现在脑袋还有点发懵呢！”老场长跟方伯敬诉着苦。 “吃药了没？” “还没，通讯员，把药拿过来！”老场长喊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让方伯敬听着，他知道这比什么解释都强。 “赶紧吃，吃完有正事儿！”老方催着他。 “行，我吃完了，你说吧，有什么事？跟你说，今天这沙尘暴太大了，幸亏你走了，可说是百年不遇的特级沙尘暴，从来没遇上过。这风刮的什么都听不到，你怎么会突然来电话？是不是大领导有什么指示？说！” 就他这一通话，如果不是常在官场的，肯定不会理解，他似乎什么都没解释，又似乎什么都解释全了。 从自己如何辛苦的对待工作，身体如何有病，如何关心和重视老战友，又是如何被他惊醒，现在头还在发懵，但仍然坚持工作。 “听明白了，老伙计注意身体，年岁不饶啊人啊，别太拼了。你叫通讯员把曾凡喊过来，让他接电话，有关文物保护的事，”其实，老方并不是要听这些，他现在关心的是曾凡。 “他怎样了？事情是不是搞清楚了？是不通知他回去？” “那还用说，肯定回呀！”，这点方伯敬自然十分自信，“我已经跟大领导讲清楚了，官复原职肯定是没问题，调令这一半天也就到了。我现在打这个电话，就是通知他做好准备尽快回来。” “那就直接通知他直接回机关好了，我去通知他！”老场站很积极。 “不用，让通讯员叫他就行了，我还有事要他办，”方伯敬解释到， “什么事啊？都走了，还饶不了人家？” “这是首长的意思，在他回来之前，有一件事得办利索，这事你干不了，” “呵呵，行，老方你跟我打哑谜，别忘了这是哪儿？”老场长有些不乐意了。 “哎呀，你误会了，你们那里不是发现了一个大墓吗？大领导特别感兴趣，准备正式授权曾凡全权处理这事，你又不会弄，要不委托你干得了，” “别别，还是把他叫过来吧，这事我哪弄的了？” “说的就是，大领导要亲自跟他讲！” “好好，明白了，你稍等，我让通讯员去叫他！”老场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挥着手，示意通讯员，“去叫曾凡，过来接电话！” “是，马上！”通讯员带上风镜赶忙跑了出去。虽然此时外面风沙依然很大，但好在文化站的宿舍离场部并不太远。 “哎开门开门！”通讯员使劲的敲着门，“增站长，小赵！”他大声的喊着，但里面依然没人答应。 看到自己早晨塞进去的纸条，还卡在门缝那露个白纸边儿，他知道坏了，“屋里一直就没人”， 为了慎重起见，他干脆一使劲儿，连门都给撞开了， “坏了！”屋里、床上都是空的，“确实没人，”通讯员立刻跑了回来，他知道麻烦了。 “老场长，屋里没人，人没在！” “没在？什么意思？上厕所了？” “什么上厕所，您真是睡懵了？我是说屋里没人，屋里空空如也，早晨塞进去的通知，还摆在哪里呢！” “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门撞开了，屋里确实么人，就连小赵也不在，他们俩人失踪了！” “啊？”老场长一下子慌了，“外面风沙漫天，他们能去哪儿啊？” “说的是呢？他们会去哪儿啊？”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复老方。 “喂，喂，”电话那边，方伯敬又喊了起来，“你们干嘛呢？怎么回事啊？人来了没有啊？” “曾凡不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他同屋的小赵也没在。” “按照以往的传统，您不是挨家挨户送通知吗？怎么会没见到他？”按照老场长的习惯，遇到重大事件，他都是户户点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我们早晨确实是通知了各单位，要求大家做好防护不要出门。不过一大早通讯员送通知的时候。他当时敲门，曾凡的门就没开。当时以为这么早，今天又是星期天，他们肯定是在屋里睡觉，就没叫醒他们。” “那防护通知他们接没接啊？” “通知是通讯员从门缝塞进去的。哪知道他们真没在屋啊？这可怎么办？外面这么大的沙尘暴，也没办法出去寻找啊？”老场长真着急了！ “唉，你可真行啊！”方伯敬叹了口气，他没办法再埋怨老场长。 “你别急，在场部等着吧，我现在过去！” 他要亲自去禁区寻找曾凡........ 第一百四十章 急谲 想到老场长已经尽力，身体又有病，方伯敬不忍再责备这位老伙计，实发突然，谁能预计得到？曾凡他们又是两个大活人，他们想出去，谁又能看得住？ “老场长也是尽心尽力了，他并没办什么错事，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带人进去寻找了。否则，茫茫大漠，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首长交代啊？” 想到这里，方伯敬只好故作轻松的跟大家说，“电话打了，没什么事，但授权曾凡没办法亲耳聆听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送通知时都没见到人。听老场长的意思，那时候风平浪静的，沙尘暴还没起来，估计是被绊在哪里了吧？和他一起的还有小赵。这两个人十有八九是去找古墓了，” “古墓？那让老场长找个人去通知他一下啊？”韩梅很轻松，她并不知道这次的沙尘暴有多大。 果然，方伯敬一口拒绝了， “没办法通知，老场长病了。而且，按照他们的说法，现在是大漠里沙尘暴最猛烈的时候，如果这会儿出去，那就是送死。所以，咱们怎么能让战士去冒这个危险？” “也是啊，”韩梅明白了，但顾虑也随之来了，“可他现在哪里也不知道啊？，怎么能知道他们安全不安全呢？如果万一陷在沙漠里，就麻烦了，也不知道带水没有，带干粮没有，如果沙尘暴刮三天，那渴也渴死了！”忧虑和担心立时涌到了她的脸上。 “我跟老场长说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等沙尘暴稍小一些了，我们才能派人进去。我对大漠比较熟悉，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我去。” “他们在哪里你也不知道，再说，现在这么大的沙尘暴，你怎么去啊？” “那也得去，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答应曾凡了，本来老场长是想让他们跟我一道出来，可考虑到组织手续和组织原则，我还是硬把他们留在那里了，所以，这个事我也有责任，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我这心里怎么能踏实？” “那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跟您一块去！”听到这个消息，韩梅着急了。 “你就别添乱了？”董主任劝着他，“一个女同志去那里多不方便啊，本来事情就急，人又不多，还得照顾你，万一再出点事咋办？” “师傅，曾凡的事情是我引起的，您提醒他的话，我也没跟他说，再说，从根上说，他也是为了我才遭此磨难，您说我怎么能袖手旁观？”韩梅振振有词， “而且，即便我留在在这里，也是吃不好睡不着，还不如到里面走一趟，再说我本身是护士，万一曾凡他们身体有什么事，或者搜索队有什么事，我还能负责急救，这怎么是添乱呢？”她有她的道理。 “韩梅说的也有道理，方政委，那就叫她去吧，”董主任劝道，他自然知道韩梅和曾凡的关系，万一曾凡有点闪失，她还能独活吗？ “去也行，那就再叫上一个，让刘丽跟着一块去，她本身是急救科护士，急救方面有经验，让她陪着韩梅也是个帮手，两个女同志在一起总归方便一些，” “嗯，有道理，那我给杨子江打个电话，看看团里的工作怎么安排的，能不能抽出人来！”，方伯敬同意了，马上给艺术团打电话。 “杨子江，你让刘丽到大领导这里来一下，曾凡在禁区里面出事了，韩梅非要跟着一块去，得有个人陪着，” “我就说曾凡去禁区了，不过他一个放电影的，能出什么事呢？”杨子江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呢， “三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让她赶紧过来吧！” “那好吧，我陪她过去！” “你陪什么？人都走了团里怎么办？马上这两天演出就快开始了？” “没关系，已经彩排过好几次了，政审也已经通过，现在就是点儿布景的事了，其它已经全都齐备，您还不知道，张指挥已经出院回团了，我让他盯着就行了！” “他已经出院了？”方伯敬很惊喜， “是啊，随同他一起出院的还有廖振昌，有他们两个人在团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咱们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曾凡是我的好哥们，这个时候，您说我不去怎么行？”杨子江也有他的道理。 “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跟您进一趟禁区，顺便把施工机械的事安排一下，检查一下还缺什么，反正这里演出一结束，我们不是就要去山东了吗？” “你要不说，我还给忘了，本来这事我交给小赵了，可他也同时失踪了。那行吧，反正机械的事，我上次也看了，场站都给收拾保养的差不多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既然决定去了，那你们就赶紧过来吧！” “是，马上就到，”没一会儿的功夫，杨子江和刘丽就到了，看来两个人很是心急。 “你们俩怎么来了？”看到他们俩董主任很是欣喜，他还不知道方政委已经同意他们去了。 “奥，师傅，过几天演出结束后，杨子江不是要去您老家吗？所以，我们想借这个机会，干脆把施工机械的事情也定了，” “嘿嘿，太好了，谢谢你们！”董主任高兴了。 “嗯，有你们这几个，我就放心了，”大领导看着精神抖擞手下，心里很是高兴。 “那我把首长就交给您了，”韩梅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心里还有点依依不舍， “放心吧，首长交给我，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胜利的消息，” 挥挥手，方伯敬带着他们出发了。刚开始还好，也许是有山挡住的缘故，这边风并不大，但一过21号哨所，就不对了。 天气顿时就变的乌黑一片，整个车子就像一叶扁舟，行驶在汪洋大海中，飘飘忽忽十分不稳定。 “嗬，您看这方向盘抖的，不使劲儿攥着都不行！”杨子江在开车，他体会最深。 “你慢点开，视线太不好了！”方伯敬坐在前面，提醒着他。 “天太黑了，您看这大白天的，车大灯都打开了，但也没多大用处，依然照不了多远。” 看得出来，杨子江的心情很急躁，他现在几乎是摸着往前开，车速实在太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嚣 “我开会儿吧，”方伯敬建议到，“我看你有点焦躁，开车可最忌讳这个，” “别呀，您这两天几乎都没合眼，比我更不安全，再说，您年岁比我大，怎么好意思？”杨子江知道方总监这几天，一直没休息，怎么肯让他开？ “可我看你心情太焦躁了，我知道你担心曾凡，但上了车就不能着急，我们已经出来了，只有安全到达才有希望！”方伯敬劝着他， “对对，总监说的对，安全第一！杨子你慢点开，不怕慢就怕站，只要我们一路前行，怎么着也能到达，总比趴在路上强吧？”刘丽也劝着他。 “是啊，杨子，你看我都不急了，你就更别急了？”韩梅看到杨子江焦急的样子，也劝着他，“实在不行，一会儿咱们几个轮着开，反正都有驾照，咱们歇人不歇马，早晚能到！” “别介，谁都能开，就你不能开，现在你满脑子都是曾凡，我咋呢么能放心？还是我自己开着踏实，” “嘿，你这人，好赖话儿听不出来呀？我不是担心你吗？”韩梅不高兴了， “行了，梅子，别吵吵了，他脑子一走私，不是更不安全吗？别说我们的命，就是曾凡的命也都在他手里攥着呢，只要安全到达，怎么都好说，万一有点闪失，不是更麻烦了？”刘丽反过来又劝韩梅。 “呸呸，乌鸦嘴，别说这不吉利的，到了那，咱们直接就去古墓，这才刚一天多，他能怎么样啊？”虽然韩梅说的满不在乎，但大家听出来了，她的话里其实满是担心。 “好了，现在谁也不许说话，让杨子专心致志的开车，”看他们吵来吵去的，方伯敬下了命令， “谁要是累了就眯会，少说话。别忘了，咱们不是到了地方，就算完成任务了，咱们到达场站，不过是工作刚刚开始！你们以为大漠跟咱们机关大楼是的？那是一片浩渺的沙漠，即便知道古墓在哪儿，这刮的天昏地暗的，也不一定就能准确找到，要不然让我和杨子出来干嘛？” “放心，我不急躁，你们说的都对！“杨子江看到老方有点发火，又赶紧劝大家，”你们看看，现在车可是明显少多了了，路好像也比刚才宽多了，放心吧，我慢慢开，一定保证安全把大家送到！”杨子江的话，让大家都不言语了。 曾凡是所有人的好朋友，担心是必然的。虽然不说话，但谁能睡的着？ 就这样，大家眼睛都瞪的跟包子是的，一心一意帮助杨子江看路。尤其是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方伯敬，更是不敢大意。 好在禁区里面的单位，都接到了沙暴的通知，出来的车子很少。看来这个天气真是没人出来，从这角度说，只要不开到沟里去，安全是有保障。 可车子还是太慢了，平常大半天就能到达的场部，现在已经快走了一天了，却还在路上磨蹭呢，谁不着急？ “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呢”，大家默默的想，都不说话。车子里的空气十分沉闷，大家的心情急躁不堪。 “杨子，到兵站了，下车方便一下，加点油，吃点东西！”方伯敬大声吆喝。 “是，”杨子江把车开进了兵站。 这是禁区里面最大的一个补给站，平常人很多。但因为沙尘暴的关系，外面除去两个岗哨，可以说根本没有人。 就连加油员都远远的躲到休息室去了，直到听到了喇叭声，看到来了车，这才跑了出来。 “呦，您不是上午刚出去吗？怎么又回来了？这天昏地暗的还出来，能看到路吗？”一见到方伯敬，加油员就是一连串的问号。 人家知道他上午才出去，怎么一转眼又回来了？都觉得纳闷。 “好好加你的油吧，紧急任务能跟你说吗？”杨子江知道老方心情不好，生怕把他惹毛了，所以，赶紧喝止住加油员， “奥，是是，开个玩笑，没敢打听，”加油员自然知道禁区里的规矩。“这样的天气，还连轴转的往禁区里面跑，任务肯定不一般。 他再不敢打听，赶紧打哈哈，“加完油，你们赶紧去吃饭，刚刚做熟，正热乎那！” “任务紧急，心情急躁，您别往心里去啊，”看到杨子江大呼小叫的，刘丽生怕他多想，赶紧伸出脑袋安慰人家。 “奥，我没事，谢谢您，餐厅在那，人不多，赶紧去吧！”加油员每天接触的都是着急的人，所以，人家也不往心里去，反而热情的招呼他们。 “谢谢啦，我们现在就去，”看到人家挺热情的，刘丽表示感谢。“走吧，咱们去吃点东西！” 他们开着车子，走到餐厅。虽然正是吃饭的时候，确实如加油员所说，还真没几个人。但饭菜品种很多，热乎乎的冒着热气，只有一个炊事员再给大家打饭。 都一天了，本来确实是想吃点饭、喝点水。可看到饭，却谁都吃不下去。 尤其是韩梅，因为有心事，更是不想吃。 “你们吃吧，我喝口汤就行了，油腻腻的不想吃！” “不吃哪行？你以为到场站就完了？我们进去还得找人呢，这包子多香啊？又不油腻，”方伯敬劝着她，看到大家依然没有吃的意思，他给杨子江下了命令， “杨子，你带头儿吃，一会儿咱们再装点儿，这路上的事谁也说不好，别到时候饿肚子！” “是，吃！”杨子江拿起包子，带头吃了起来，“刘丽，韩梅，政委说的没错，包子真香，赶紧吃吧！” “对，梅子，补充点吧，政委说的对，别地方也到了，咱们也趴下了，那还怎么找人啊？”刘丽也吃了起来，“嗯，杨子说的对，这包子还真香，要不要给曾凡带几个？他肯定喜欢吃！” “哎，带，带几个，”一想到曾凡，韩梅来了劲儿，“我去装！” “嘿嘿！”看到韩梅急匆匆的去装包子了，大家会意的一笑，刚才的烦恼都忘记了。 就这样，大家互相劝着，勉强吃了一顿饭。 “出发！”方伯敬一声令下，车子又开动起来。 此时，风更猛了，沙尘更大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逐风 虽然方伯敬一行马不停蹄，路上没敢耽误一分一秒，但因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这又是一个极端的沙暴天气，视线不好，车速过慢，所以，到达场部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此时，大风依然在刮，仿佛更猛烈了，天地，被沙尘和夜幕笼罩，似乎只有任凭这个狂魔肆虐了。 “哎呦，这风好大，快抓住，抓住！”杨子江大声喊着，刚一打开车门，就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沙尘暴可真不一般，又呛又猛。如果不把车门使劲儿的拉着，这车门恐怕就要被风刮掉了。 几个人从车子里出来，几乎睁不开眼睛，这还是在场部的院子里，如果是在野外，估计人都得被刮跑。 “呸呸，这土！”他们这才体会到了，所谓百年不遇的大沙暴究竟有多么可怕！ “快进来，快进来，”听到汽车响，老场长已经拉开了房门，自从接到方伯敬一行已经出发到禁区的电话，他就再也没敢合眼，随时做着出发的准备，哪知道这一路上竟走了这么长时间？ 通讯员也是如此，他一直自责不已，如果送通知的时候，就知道曾凡他们已经失踪，那时候风还不大，如果立即出发去找，说不定早就把他们叫回来了，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风险。 “可现在？唉！”通讯员的的心里全是后悔。 但事已至此，哪有什么后悔药可吃？所以，从被电话惊醒到现在，两个人睡意全无，心里七上八下，一直在场部里眼巴巴的等着方伯敬他们。 白天，他们曾经想组织人出去找来。但看到狂风肆虐，沙尘刮的人都站立不住，如果此时出去，实在是太危险。 不能出去，那就只有在屋里等，他们坐立不安，相对无话，一心只是盼着方伯敬快点来，大风快点停住，那种急切不安的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老场长，咱们出发吧？”进得屋来，还没停住，韩梅就跃跃欲试，“走吧，我们给曾凡送包子去！”这一路上，包子就没离开过她的手，为了让包子热着，她还把自己的衣服，一直给包子盖着。 那份殷切，让所有看到的人，都有些不忍，虽然觉得幼稚，但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因为这是韩梅的一片深情，他们又何况不是如此？ “不行，这么大的风，温度这么低，又是深夜，出去就是个死！”老场长断然拒绝，根本不同意，“你们不能冒这个险，要是能出去找，我们早就去找了，怎么还会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你们？我是担心，到时候曾凡没找到不说，还得把你们搭出去！” “那怎么办？曾凡他们不定多着急，盼着我们去呢？”韩梅很执拗， “那也不行，你们刚下车，也已经体会到沙暴的威力了吧？这还是在院子里，外面根本无法出去，想想，如果是在沙漠里，那该是什么情景？流沙能把人埋了！” “我们不是有车吗？” “有车，没有路啊！否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修路了。再说，你们这种车子在沙漠里根本没办法行走，开出去就会陷在里面。况且，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们要还是要慎重的研究一下，等到明天早上风稍微小一些了，我们再出去寻找不迟！”老场长自有他的道理。 “那他们还不饿死了？就是不饿死也得渴死！您想想，在大漠里面，他们没吃的，没喝的，而且，也不知道躲避在哪里？如果我们不去寻找，这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活活的等死吗？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韩梅十分激动，带来的包子一直在心里暖着，就是想见到曾凡，给他一个惊喜，现在突然间又说不去了，这一路上的奔波为的什么？她当然受不了了！ “韩梅，老场长没说不去，是说现在没办法去，你逞什么强？一个人出去，不被这风刮走了，也被流沙淹没了，坐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屋，”方伯敬大声的命令道，“曾凡他们就是不听命令，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你要步他的后尘吗？” “可？” “梅子，别急，曾凡是我们大家的朋友，更是场站的一份子，我们跟你一样急，这黑天半夜的，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刘丽赶紧把她按着坐下，“老场长和方政委都是为了你好，那是他的兵，你以为他不着急啊？” “就是啊，韩梅，别慌，凭我对曾凡的了解，我觉得他这次外出，弄不好是有准备的。曾凡不是一个冒失的人，” 杨子江看着屋子里焦急的人，心里也很沉闷。他一边安慰韩梅一边问老场长，“您问没问过禁区里其它单位，还有没有别的失踪人员？” “有啊，中午打电话的时候，保证站说，有一个叫肖雄的，平时就喜欢打猎，采集中草药什么的，在落实人员的时候，发现他也不见了！”老场长耐心的解释， “不过，他这个人倒没什么问题，因为有户外活动的经验，又带着工具包，大家对他到是挺放心的！” “奥，我明白了，咱们这里最近发生过什么稀罕事吗？” “没什么大事，要说稀罕事，也就是修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古墓，这个老方也知道，临走的时候，他还叮嘱曾凡，让他们好好保护。为了这个事，曾站长还给大家做了业务培训，讲解了一些文保知识！” “那这个肖雄参加了吗？他有没有听课？”杨子江眼睛一亮。 “听了，”老场长还没回答，通讯员却抢先答到。 “嘿，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又不是你们单位的？跟他很熟吗？”杨子江有些奇怪。 “我跟他也不熟，但因为每次讲课的时候，都是第一个到，而且又不是场站的人，所以，引起了我的注意，印象特别深，一下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嗯，这就好办了，肖雄喜欢听课，说明他对文物感兴趣，我怀疑，弄不好，包括小赵在内，这三个人肯定在一块呢！”杨子江判断，“如果他们是在一起，那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肖雄是个很有大漠生活经验的人，” “太好了，这个肖雄，我也认识，”听到这里韩梅高兴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惊心 “刘丽你记得吗？骨科苏小妹的表哥不就叫肖雄？他在里边管进口设备？”韩梅提醒她， “你这一说，我还真有印象，他是个工程师，每次来的时候，都给医院带不少的中草药？”刘丽也想起来了。 “就是啊，张文元吃的虫草，不就是他给的？如果曾凡能跟他在一起，最起码三个人有伴儿了！”韩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对呀，虽然曾凡和小赵没有对付沙尘暴的经验，但肖雄可是个老人儿，他有着丰富的户外经验，在大漠里又已经生活多年，也经历过不少次沙尘暴了。他如果喜欢打猎，采集中草药，那一定很有经验，” 听了韩梅的话，方伯敬也很高兴。“时间刚过去一天，如果他们能在一起，我想不会有什么大事！” “您说的对，他们屋里的水壶不见了，我问过炊事班，说曾站长要出去考察，头天晚上，小赵还特意去炊事班要过干粮呢！”通讯员进一步证实到。 “太好了！”知道曾凡还带着水壶和干粮，韩梅的心顿时放松了不少，“谢谢你啊，通讯员！” “嗨，谢我干什么？如果早晨送通知的时候，我早一点发现他们没在就好了！”他还在为早晨没舍得敲门而后悔呢！ “嗨，你也不用内疚，如果当时发现他不在，你们都出去寻找，说不定都陷在里面了，”扬子江过来安慰通讯员，又对韩梅说： “你看，没问题吧？放心，我这哥们贼着呢，起码他们目前不至于挨饿，也不至于受渴！我就希望明天这大风能停下来，一切平安！” “嗯，肯定平安，明天风小了，我们就可以去大漠找他了！”杨子江的话，让韩梅的心里踏实不少。 “好人一生平安，这下放心了吧？”方伯敬不失时机的鼓励大家。 “对，这下好了，起码知道他们目前没危险！”听到他的话，大家郁闷的心里豁亮了许多。 “所以啊，梅子，这就是三个对文物有着极大兴趣的人，去发掘古墓了。”看到大家情绪高涨，刘丽也进一步的安慰韩梅，“他们一定是有备而去，不用说，三个的目的一定是大墓的文物！” “哎，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发现宝贝了？”多数人从担心又转为了兴奋。 “虽然如此，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还要提前做些准备，老场长，您刚才说的大墓在哪儿？有没有明显的标志？坐标点在哪里？”方伯敬到底是当领导的，立刻想到了这些实际问题。 “你担心流沙？”老场长立即想起了，大漠里最让人恐怖的移动沙丘。 “是啊，风这么大，流沙的移动速度肯定更快，我是担心流沙会不会？”方伯敬欲言又止。 “您的意思是？”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杨子江立刻就明白了政委的意图，他是怕风沙太大，把古墓掩埋了，那样所有的痕迹就都没有了。那样一来，寻找起来，就会增加很大困难。 “如果没有坐标点，怎么找？” “是啊，黄沙茫茫，样子都一样，地形地貌也都差不多，到时候，沙海一片，怎么找？必须得有明显的记号才行！”方伯敬说出了他的担心。 “这你不用担心，大墓离场部并不远，大概也就是20多公里，开车很快，步行也就是两三个小时。因为前几天修路，发现了墓葬，后来不是说要保护吗？再加上沙尘暴又要来，所以，我们的工程就暂时停了。” 老场长不以为然，他解释着， “现场有很多的施工工具和施工材料，还都堆在那里没有运回来。我想即便风沙再大，它也不能把这些东西都掩埋喽，这就是最好，最明显的记号，你们放心，应该很好找的！”他信心十足。 “那就好，明天就按照这个线索，去寻找他们，不过，您还是得帮我找一份测量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杨子江有自己的顾虑。 “没问题，出发前，我把地图拿给你！” “好了，大致情况我们大家都知道了，起码我们可以确定，目前曾凡他们没有什么危险。现在我们就期盼着明天，风力减弱一些，我们好行动，这样吧，”方伯敬做着安排，“大家都辛苦一天了，现在又已经是后半夜，必须抓紧时间休息了，大家一定别忘了，这里是大漠！只有充足的体力，我们才能战胜它！” 老方就像做战前动员，其实，他是担心大家的体力，尤其是韩梅，不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怎么行？ “放心吧政委，我一定会好好休息的，明天欢蹦乱跳的去找曾凡！”看到老方一直看着自己，韩梅知道是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因此，调皮的做了保证。 “哈哈，你呀！”看到韩梅的情绪，大家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都笑了起来，这笑声顿时让大家放松了不少。 可刘丽发现，所有的人都笑了，却只有一个人，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在低头思索什么。 “杨子？怎么了？“她碰了碰杨子江的胳膊，”担心啊？振作点，别破坏别人情绪好不好？” “哦，”杨子江不置可否，其实，他的心里正是在担心老方说的流沙，跟老场长要测量图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自然这一切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曾凡是你好哥儿们，你当然担心，但你看梅子情绪刚好一点，别扫大家兴好不好，”刘丽温柔的劝说着，也对他表示着自己的关心。“开了一天车多累呀？别想了，抓紧时间休息！明天咱们可还要进大漠呢！” “嗯，我知道，别担心，去陪韩梅吧？”杨子江自己也知道，绝不能把这种不安的情绪带给大家。 听到韩梅劝解，他立刻和大家打招呼， “好了，好了，大家都听政委的，抓紧时间休息，老场长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希望大家睡个好觉，明天进大漠，别忘了，这可是重头戏啊！” “对对，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休息！” 看着老场长，远去的背影，杨子江的心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话是说的很轻松，可熟悉大漠的他，又怎么能不揪心，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悸动 老场长领着刘丽她们走了，杨子江和方伯敬对望了一眼，嘴上没说什么，实际俩人心里都明白。因为他们都在大漠里呆过，知道流沙的特性。 大风一来，沙借风势，瞬间便可以掩埋一切，原来的形态便完全不复存在。看在眼里的依然是各式各样的沙丘，有的还很眼熟，但其实，那已经不是原来的沙丘了。 按照沙丘的特性和它们的稳定程度，在没有大风的日子里，可以分为流动沙丘、半固定沙丘和固定沙丘三种。 当风小的时候，固定沙丘和半固定沙丘，基本上可以不移动或者少移动，但随着风力的不断增大，尤其是到了风速每秒30米以上的时候，就形成了沙尘暴。 那些粗沙就会飞离地面几十厘米高，那些细沙就能飞起2米高，而无处不见的粉沙，则可以飞到1500米的高空，在强风面前，所有的沙丘便不复存在，几乎全部改变了原有的形态。 其中，半固定和固定的沙丘，虽然还能留下一点点，但却已经完全改变了形态，而流动沙丘则几乎不见了踪影，全部消失了。 如果单凭原来的印象，去找它们，怎么可能找的到？别说夜晚，就是白天去找，也会迷路。这就是老场长不同意半夜三更出去的原因。 这也是杨子江跟老场长要测量图的原因，因为图纸上面，毕竟有施工的坐标点，不管沙丘变成了什么形状，位置是绝对改变不了的。 所以，当方伯敬看到杨子江跟老场长要测量图的时候，他立刻就明白了杨子江的意图。当然他也知道沙丘移动的后果，这自然也是他最害怕的原因，因此，方伯敬的心立刻揪起来。 想想，如果一旦古墓被移动沙丘掩埋，这就等于断了曾凡他们的生路，虽然水和干粮可以抵挡一阵，可空气呢？一旦空气断绝，这原来的古墓，不就变成了活棺材？ 想起这些，他们能不揪心吗？能不害怕吗？但这些想法，也只能憋在心里，哪敢跟韩梅她们交流？如果一旦讲出来，别说她们，就是老场长和通讯员，就别想再睡觉了。 可他们已经累了一天两夜，再这么熬着，别说他们，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所以，两个人虽然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谁也不敢说。 这就是他们的软肋，也是俩人欲言又止的原因，他们在大漠里都生活过，尤其是方伯敬时间则更长一些，经历过几次沙尘暴了。所以，他们都知道沙尘暴是如何形成的，自然也知道它的破坏力有多大。 沙尘暴形成的原因一般不外乎三个条件，那就是强风、沙丘及不稳定的空气使然。足够强劲和持续的大风，是形成沙尘暴的主要条件。 除了上述原因，地面施工对地表形成的破坏，也不容小觑。老场长这只施工队伍，就在古墓附近进行公路施工作业。推土机、挖掘机，都会造成地表松动，植被被破坏是必然！这相当于人为的为沙尘暴提供细沙和尘土。 想想，现在风这么猛，明天会是一种什么状况，谁能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也没用，不管什么情况，我们不都得面对吗？既来之则安之，赶紧休息吧！”方伯敬当然知道杨子江在想什么，所以，只能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命令他，“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救人，不休息好行吗？，马上睡觉！” “是，”杨子江爽快的答道，他知道方总监的用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坦然应对，别无他法。不过看到总监辛苦的模样，他还是劝道，“你比光说我，您可比我辛苦，也快点儿休息吧？” “行，你赶紧睡吧，我再跟老场长捣鼓两句，就睡了！” 杨子江被硬逼着躺到了床上，可他辗转反侧，哪睡的着啊？他反复的琢磨着，那座大墓到底在哪里？它是什么形态的？地上的部分有多少？是半地下？还是完全在地下？ “唉，大漠啊，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啊？”带着这种疑问和不安，直到天亮他才慢慢的有了一点儿睡意。 迷迷糊糊中，杨子江似乎看见了曾凡，他们正被埋在古墓中，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而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座大墓的入口。他使劲儿的喊，可他们就是听不到。 他一下子急醒了，听到外面，狂风怒吼，根本就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更加睡不着了，只好去找方伯敬。 “总监，我看这风一点也不见小啊？咱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呀？” “有预报说下午能停，咱们下午去！” “不行，万一下午这风依然停不了呢？”杨子江很是担心，“您别忘了，以往沙尘暴都是下午最厉害，如果大风继续这么肆虐，我们可就彻底出不去了，曾凡他们昨天已经坚持了一天一夜，如果今天下午再去不了，那可就全完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风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虽然风依然不见小，但您发现么，这扬尘似乎比昨天小！” “是吗？” “是啊，刚才我已经出去一趟了，发现了这个蹊跷。我看现在就是空气不稳定期，咱们最好找到恰当的机会出去，” “你说的不稳定的空气指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低层空气温度较低时，沙尘反倒不会被卷扬得很高，但如果低层空气温度过高，就会产生不稳定，容易向上运动。”杨子江解释着，“现在就是温度较低的时候，虽然看着风依然很大，但沙尘却相对小，这也是我建议马上出发的原因。” “行啊？看来你是把沙尘暴研究透了？那我问你，为什么昨天夜里不去？那不是温度更低？” “虽然温度低，但夜里视线不好，而且，大家过于疲乏，会适得其反！” “嗯，不错，比我强，” “这我可不敢当，只是考虑沙尘暴一般在午后到傍晚时候更强，这是一天中空气最不稳定的时段。而且，如果下午再出不去，就又是夜晚，怕曾凡他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啊！” 杨子江的顾虑真不是多余，曾凡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此刻，正在大墓底下苦苦的挣扎着...... 第一百四十五章 自救 “现在已经快黎明，大家睡了几个小时，身体也基本恢复，老场长不是说，离古墓的距离不太远，也就是20多公里吗？那样的话，等咱们走到了，天也就大亮了，趁着温度还没上来，正好干活。” “嗯，说的不错，”听了杨子江的分析，方伯敬觉得很有道理，他下了决心，“那就按照你的方案，到了地方，正好天光大亮，视线也好，万一上午找不到，起码下午还有时间，这样可以把困难提前解决，说不定大家也睡不着，早醒了！” “那我去叫他们？” “我去叫吧，先去老场长那，看看昨天的物资准备得怎样了，然后把大家叫起来！出发去大漠找曾凡他们！” “是！您去叫老场长，我去厨房看看，给大家准备早饭，还要准备干粮和水，车子也得加油，” “说的对，你考虑的很周到，咱们分头行动吧，”对杨子江的表现，方伯敬非常满意，他本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再加上杨子江的建议，正和他意，因此立即下了命令，“等一切就绪，吃饱喝足，咱们立刻出发！” “是！”看到总监同意了自己的意见，杨子江自然更高兴。 他想的是马上就可以出发，到了那里就可以把曾凡他们顺利的解救出来。哪知道大漠里的情况，远远比他想像的更糟。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沙海。移动的沙丘，将施工现场和曾凡他们所在的墓地，已经全部掩埋了，危险正一步步向曾凡他们逼近。 由于没有新鲜空气补充进来，此时，墓道里的空气已经变得十分浑浊，他们只感觉到身体软软的，昏昏欲睡，似乎十分疲乏。 首先发现情况不对的是肖雄，他嘴里几乎都是吸进来的沙粒，“呸呸”他不停的吐着。这时才发现从墓道里涌进来的沙子几乎已经填满了外面的通道，看着越来越多，不断涌进来的沙子，他知道事情不好，立即叫醒了曾凡， “曾站长，情况不大对呀？” “哪里不对呀？”曾凡懵懵懂懂的睡着，“哎呀，浑身发懒，再睡会吧？” “别睡了，你没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吗？” “我到是觉的有些累，浑身发软，这不是昨天干活累的吗？”曾凡不以为然，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从昨天他们进入到墓道里以来，就几乎没有休息过，只是到了后半夜才稍微的咪了一会儿。一个是发现了文物的兴奋，再一个自然也是因为空气缺少的原因。 他们不停的工作，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克服被密封在大墓里的恐惧。虽然外面的沙尘暴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但那强烈的风声，还是让人恐怖，尤其是从缝隙中钻进来的声音，尖利而凄婉，更让人心里瘆得慌。 所以，他们一直没闲着，直到后半夜声音渐渐变小，到后来就几乎听不到了，他们并不知道原因，还以为是沙尘暴停了呢，那知道是因为墓道被掩埋，空气缺乏，身体发软，感觉到了劳累？ 所以，他们就地而卧，沉沉的睡了几个小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情况有多么危急。 水和干粮已经剩的不多了，虽说是计划使用，但毕竟是三个大男人，又在里面干活，体力消耗很大，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虽然干粮还有少许，但水已经剩的不多，几乎可以说就要弹尽粮绝了。 但墓道清理工作很有成绩，这让他们感到特别兴奋。尤其是清理出来的东西，曾凡有的也只是听说过，根本没见过实物。更别说肖雄和小赵了。 清理出来的东西，不但有方形的鼎，还有罍、簋和鬲等生活用器，更有小件的青铜器。除去尊、爵、觚等小型的酒器之外，还发现了戈、矛，剑等青铜的兵器。这似乎才是冰山的一角，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清理完。 “看来这真是一个青铜器的宝库！”在曾凡的脑子里，已经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回去后，他就打算向大领导建议，把这里好好的保护起来，有一天，禁区解密以后，把这里开发成一个遗址博物馆。 “曾站长，这可不像是干活累的，”耳边传来了肖雄的声音，“你听听，外面的声音都没有了，难道是风停了吗？可按道理不应该呀？这种大风每次至少要刮两三天，今天这才是第二天，怎么就会停了呢？” “是不是外面堵上了，”小赵也被弄醒了，“不会是流沙把这座大墓埋了吧？” “呸呸，乌鸦嘴，你不会说点儿吉利话？怎么刚醒了就咒我呀？” “曾站长，您别说小赵，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大墓被掩埋了，这墓道里哪来的这么多沙子？” “那怎么办？”曾凡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按照你的说法，那还不把我们憋死？” “是啊，幸亏我们发现的早，现在的唯一办法，是清理出一条通道来，必须尽快的让空气进入大墓，”肖雄分析着，“否则，没有空气，恐怕我们坚持不了多少时间，” “那你说怎么办？” “我建议，文物清理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我和小赵两个人倒换着，用铲子清理前面的墓道清理，您去后面，再仔细的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气道能通到外面？如果前面不行，我们就得想办法从后面找地方出去了！” “老肖，看来还是你有经验，小赵，咱也别太悲观，这里听肖大哥的，他有经验，按照他的安排，咱们抓紧时间干，”曾凡表示同意，并安慰他们两个，“如果不出意外，老场长那边已经知道咱们的消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来寻找咱们！” “那好，说干就干，咱们动手！”肖雄和小赵立即上前开始清理通道，曾凡则走到墓穴后面，仔细查找通气孔。 就在曾凡他们行动的同时。场站里的人也都起来了。刚才杨子江说的对，这么大的风谁能睡得着？即便睡着了，也不会踏实。 尤其是老场长早就醒了，他听到外面的动静，穿上衣服就出来了，正好碰到方伯敬......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寻找 “老伙计，你起来了，太好了，”看到老场长，方伯敬很高兴，“我正要去找你，” “是啊，天快亮了，怎么也睡不着，” “那正好，刚才我跟杨子江商量了一下，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咱们及早不及晚，立即组织人，去施工现场寻找他们！” “行，那我们俩分头去招呼大家？”老场长十分痛快，他和方伯敬曾经搭档多年，彼此路数比较了解，知道老方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想法，虽然听到外面大风呼啸，但仍然毫不犹豫立即执行。 “都起来吧，抓紧时间洗漱，吃完早饭，出发去找人！”他挨个房间喊着。 这会儿，按照分工，方伯敬已经把刘丽和韩梅也喊了起来。“你们直接去伙房，杨子江在那里做早饭呐，吃完了，咱们马上就出发！” 昨天睡觉本身就晚，俩人又唧唧哝哝的说了多半宿，都是和衣而卧，才刚刚睡着不久，但一听说马上要去找曾凡，她们比谁的动作都快，一轱辘全都起来了， “还洗什么呀？去伙房帮杨子江做饭去！”韩梅的心，一直就没放下，一听说马上就要出发，脸都不想洗了，打算立即去帮厨。 “那你先过去，我马上到！”人家韩梅粗粗拉拉不多想，满脑子都是曾凡，洗漱也可以放到一边。但刘丽不一样，自己的恋人就在那里，哪能让他看到自己肮脏的一面？因此，虽然时间紧张，洗把脸还是需要的。 “呵呵，你呀，”韩梅自然也明白了，“那你捯饬吧，我走了，”她要抓紧时间，给曾凡他们准备水和干粮，现在生命第一，其它全都放在一边。 在老场长和政委的招呼下，没多一会儿，就全都起来了。杨子江已经把早饭热好了，大家匆匆忙忙，边吃饭，边听领导训话： “到了大漠里边，大家一定要听指挥，现在沙尘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但我们不能再等了，要为被困住的同志争取时间。他们已经坚持了一天一夜了，水和干粮估计早就没了，我们不能让他们毫无希望，眼巴巴的等着，一定要抢在弹尽粮绝之前，把他们救出来，大家听到了没有，”方伯敬的话不但很有气势，还充满了期望！ “听到了！”饭堂内，大家整齐的答应着，但底气明显不足，也许还有人迟疑？ “同志们，你们不要被这表面的风力吓倒！现在的风虽然并不见小，沙尘暴也没有要停的迹象。但刚才我出去看了，一会儿你们也可以自己观察，扬沙还是明显见少，这个时间点很重要，所以，我们才趁着早晨温度低的时候出发，大家明白吧？”杨子江自己的给大家分析着。 “明白！”回答的气势，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好，吃完饭的，过来领风镜，每人一副，否则在大漠里睁不开眼！男同志最好戴上帽子，女同志也把头发裹紧，有纱巾的用纱巾，没纱巾的，可以用毛巾，因为一会儿飞沙走石，可能非常的呛，到了关键时候，这个可以当口罩用！” 老场长十分细心，他昨天晚上已经把风镜给大家配好了，同时也提醒大家，用最简单的办法保护自己。 “来，大家把工具带上，”通讯员也过来招呼着大家，“这里还有水和干粮，每人一份，这几袋是软食，带给曾站长！” 他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但备好了干粮和水，还准备了不少的工具。 “我们也去，我们也去！” 这时候，院子里突然来了不少人。他们可能是听到了动静，自己起来的，因为和曾凡比较熟悉，又是场站里的大事，所以，都想参加。 “大漠里现在很危险，再说古墓地方小，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方伯敬劝着大家，“这样，除去我带来的人以外，再挑10个人，咱们开两辆车，带好工具。其他人先休息，通讯员你负责在场部守电话，负责大家的安全。万一上级来问，就说我们已经出发了，如果有紧急事情，开车去找我们！” “是！”通讯员一口答应，“大家听到了吗，除去已经挑好的，一律回屋待命！” “好吧！”看到人已经选好了，其他的人只能泱泱的回屋了。 杨子江开着车出发了，一出场部，他就发现不对劲，漫天的风沙扑面而来，打的车玻璃“刷刷”响，可见这风有多大。 真是少见的沙尘暴，如果不是有预报，工人们依然去沙漠，那损失就大了。看着这风，老场长的心又揪紧了。 此时，天光开始发亮，但由于黄沙的遮挡，太阳却始终没有露脸儿。只见沙漠中，一片黄沙连着一片黄沙，组成了浩瀚的沙海，什么也看不出来，黄沙掩埋了一切。 根据命令，为了防备特大沙暴造成破坏，禁区内，所有的单位都进入了战时状态，全天在家里待命，所以，沙漠里只有他们这两辆车。 沙漠里所有的印记，已全都被黄沙掩埋。他们这两台车，就像两叶扁舟，在沙海里艰难的前行着。 “风实在太大了！”杨子江因为开着车，最有体会。今天开车，和昨天又不一样。昨天起码还有路能走，今天却完全没有了路，车下全是软绵绵的沙子，非常不好走。有的地方，车轮还干打滑，就是不往前走。虽然车子已经使用了前后加力，但速度依然很慢，而且视线不好，根本看不清方向。 老场长说的对，昨天夜里幸亏没出来，否则，必然全军覆没被陷在里面。因为这里除去黄沙就是黄沙，所有的痕迹都被掩埋了，再加上夜间视线不好，不迷路才怪。 方伯敬心里暗暗的后怕，“找到坐标点了吗？”他问杨子江。 “找到了，就在这儿！”杨子江指着自己手里的测量图， 他按照测量图的标记，已经找到了坐标点，确定这里就是施工现场。但这里却什么痕迹都没有，木料，施工材料，甚至小型机械，全都不见了，都被掩埋在沙子下面。 “这个墓地哪去了？”杨子江他们在附近焦急的兜着圈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脱险 沙尘暴遮天蔽日，黄沙丘片片相连，天地混沌，人们仿佛置身在一片沙团中。即便现在已是白天，却依然视线不好，一眼望去除去黄沙就是黄沙，这让所有人都心情焦躁。 “实在是一点可供参考的标志物都没有，这个墓顶到底在哪儿呢？” 正在愁眉不展之际，却听见有人在那边喊，“老场长，这儿有一截木头方子，” 听到喊声，几个人赶紧跑过去。 他们仔细看了一下，在黄沙下面，确实露出了一个木方子的头。看来是因为这个木头方子又大又长，应该是做主梁用的那种，又是竖着的缘故，所以，才会在黄沙中露出了一个头儿， 看来这沙子埋的真是不浅，这么大的一根木头方子居然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头。 “这就对了，这里应该是堆积木方子原来的仓库，”老场长肯定的说，“因为沙子多了，把仓库压塌，这根主梁就竖着压在那里了！” “可大墓在哪儿呢？” “距离这里不远，因为当时发现了大墓，为了保护就停了下来，我记得离这个仓库也就是20几米的距离，可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呢？” “黄沙能埋没施工场地，那大墓肯定也被埋了！” “哎呦，那曾凡他们？”听到老场长的话，大家刚刚放松的心，又立即被揪紧了。他们知道，被黄沙掩埋意味着什么。 “空气，空气！”所有人都想起了，杨子江的话。 “老场长，让大家赶快分散开，相聚不要太远，围绕这块地方一寸一寸的找！”杨子江看着测量图，指着施工现场不远的地方，着急的喊到。 “快，按照杨队长说的，就这片而地方，仔细找，一寸一寸的找！”老场长立刻下了命令，手下的人立刻散开去，在黄沙丘上找了起来。 心情最急的当属韩梅，她听到了杨子江和老场长的对话，心情格外急躁，立即大声呼喊起来。 “曾凡，曾凡，”她不管不顾只顾着大声的呼喊。但风沙太大了，她细小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呼啸的大风里了 “小赵，小赵，”看到闺蜜那么着急的在喊，刘丽也跟着喊了起来。 “肖雄，肖雄，你在哪里？听到回话啊！”听到她们的喊叫，方伯敬身高马大，也立即大声的呼喊起来。 除去风声，和自己的喊声，没有一点回声！ “一个人声音太小，来，咱们大家一起喊”，看出了端倪的杨子江，立刻指挥起大家，“曾凡，曾凡！” 虽然风声依然很大，但毕竟十几个人的声音加在一起，自然不容小觑。可依然没有动静，一点点回声都没有。 “唉，这是怎么回事啊？”几乎所有人都失望了， “为什么一点回声都没有呢？” “是不是因为太深了，还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往下想。 “杨子江，杨子江，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刘丽在沙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纱巾？”看到这个东西，杨子江感觉十分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纱巾呢？莫非是咱们队员的？” “你们有谁掉纱巾了吗？”刘丽喊着，“没有，没有，这不是我们的！”队员们喊着， “刘丽，别喊了，你看看这个纱巾，好像是从地下吹上来的！” “是哎，可这是谁的呢？”刘丽把纱巾扯了出来。 “这肯定是大漠里生活的人的，因为这里经常有风沙，所以，外出的人，会在头上蒙一个纱巾，这样既能看清前方的道路，也能遮蔽风沙，”老场长解释道。 “会不会是肖雄的？他经常外出打猎，应该备有这个玩意儿的，”方伯敬已经跑了过来，拿着纱巾仔细端详， “非常有可能，曾凡他们不会有，但肖雄肯定是会预备的！”老场长肯定的说。 “那就好了，不管是谁的，说明他们就在这里！”方伯敬很兴奋，“老场长，你把人集中过来，咱们大家一齐在这里喊，我相信，既然纱巾能跑出来，肯定这里就有通道，人一定在下面！” “好，你们都过来，我说一二，大家一起喊，”听说人在下面，老场长也来了劲头儿， “一二，肖雄，”他带头喊着。 “肖雄！”大家一齐喊。 “一二，曾凡，” “曾凡！曾凡，小赵，小赵，”大家一起努力，反复的喊着这三个人的名字。 “停！”突然扬子江大喊一声，“有回声了！你们听！” “我们在这里！”果然，底下传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但就是这点声音，已经足以让杨子江判断，人就在下面！ “快，顺着这儿挖！他们就在下面！”杨子江立刻指挥起来。 大家知道人就在下面，立刻干劲倍增。手里的铁锹，铁镐，快速的挥动起来。 其实，刚才的声音早已经传到了下面，只不过通道没有打开，他们三个人的回声，上面根本就听不到。 现在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曾凡听的清清楚楚，立刻催促起来，“小赵，快，快挖，” 那么多人在一起喊，怎么会听不见？ “哎呀，我这挖着呢，”小赵已经满头大汗，他嫌纱巾碍事，索性解下来，扔到了一边。没想到，这个时候，通道突然被打开，一股强风随后吹了进来，将轻飘飘的纱巾顺着透气孔，吹了出去。 纱巾颜色鲜艳，立即被刘丽看到，他们的回声，也被外面听到了， 而且，杨子江不但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也知道了通道的具体位置。 “快，快挖呀，他们还活着！”杨子江抢过过铁锹，拼命的挖了起来。 “曾凡？挺住，我来了！”韩梅也在欣喜的喊。 “是韩梅，听到了吗？小赵？把铲子给我！”曾凡也激动的喊着，韩梅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立即抢过铲子，也使劲儿的挖了起来。 很快的，俩人上下一起努力，通道很快的被顺利挖开了！ “呸呸！”曾凡吐着嘴里的沙子，浑身是土，一下子，从通道中钻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笑虐 “杨子？”曾凡一眼看到了，站在墓道外的杨子江，立刻开心的喊了起来。 “小曾？”看到从洞里爬出来的曾凡，杨子江一把将他拉起来，然后，两个人“哈哈”大笑着，立刻抱在了一起， “哈哈，哥儿们，你成土地爷了？” “我特么还成阎王爷呢！”就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势下，曾凡也丝毫没能改变自己嬉笑的本性！ “杨子，快躲开，这儿还有一个呢？”刘丽高兴的喊着，把韩梅推了过来，并戏谑的笑着，“俩老爷们儿抱什么抱啊？这才是正出儿呢！” “韩梅？” “曾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韩梅已经扑了过来，并且喜极而泣。她拉着曾凡，一改往日的“雄姿”，哭哭啼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着这么多人，虽然激动，但也不宜有过于亲昵的举动，曾凡只得打岔道。“这是哪来的一个土妞儿？怎么跟我是的，三天没洗脸了吧？” “去，谁三天没洗脸了？就今天没洗！”韩梅认真的分辩，她看着曾凡，满含深情的说着，“曾凡，你都饿瘦了，我这儿有包子，你吃吗？” 估计韩梅是一时激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本来听到韩梅为自己没洗脸的争辩，就觉得很可笑，再加上突然间，一句这么无厘头的情话，所有人，都立刻都笑了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小赵和肖雄也从后面相继爬了出来，听到大家的笑声，他们愣住了，还以为是在笑自己。 看到两个人浑身是土，在这么危险时候，还不忘拿自己的背包，杨子江深受感动，赶紧伸手扶住他们，“来，快把包给我，” “别，不用了，您招呼曾队长就行了，” “你叫肖雄？” “是！” “呵呵，行，好样的，”他大声的喊着，“你们别笑了，快过来，搀着他们！”他示意着。 很快的就有人过来了，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搀扶着送到了车子上。此时，所有人都在笑，他们的笑声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舒畅，这是胜利后开心的笑。 “这丫头，可真实在呀！”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方伯敬，都让韩梅刚才的话，给笑喷了，老场长则在一旁，弯着腰，都笑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 “嘿嘿！大惊小怪，有什么可笑呀？”听到大家的哄堂大笑，曾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遮护着，接过韩梅递过来的包子，“呦这包子，怎么还热乎呢？你刚蒸的？”摸着热乎乎的包子，他觉得很奇怪。 “什么刚蒸的，你看不到啊？”看见大家在笑，韩梅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只好实话实说，“我昨天在兵站拿的，一直在衣服里捂着，都捂到现在了！” “哈哈，小曾，这幸亏是包子，要是鸡蛋，估计都得捂出小鸡来了，哈哈哈！”杨子江抑制不住的虐笑着， “去，别胡说八道，”刘丽假意的嗔斥着他，其实也是在逗笑，“人家韩梅是怕包子凉了，一直在衣服里揣着。这份情义你上哪儿找去？” “就是啊，杨子江以为我是老母鸡呢？甭理他！”韩梅才不管这一套呢，“来，曾凡，咱们吃包子，要不一会儿凉了！”她只管殷勤的劝说吃包子。 “嘿嘿，你这个傻妮子，先把水壶给我，我都快渴死了！”曾凡心里感激。嘴上却还是损， “快把水壶给他！”方伯敬大声的喊着。 很快的水壶被传了过来。曾凡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大口的喝着水，一口气就干掉了半壶。然后大声的喊着，“快，包子，包子！”喝足了水，把饿劲儿逗上来了。 “不是在你手里吗？啧啧，真是饿糊涂了，”韩梅真是心疼。 “奥，我特么以为这是铲子那！”曾凡解嘲的说着，然后不管不顾，大口的吃起来。 “真是饿死了！”曾凡一个包子吃完，喝口水，又塞进去一个！ “哎呦，慢点吃，包子多着呢，别噎着了！”看到狼吞虎咽的曾凡，方伯敬心疼的说， “哎，政委，咱这回，可是，可是发大财了，”因为嘴里吃着包子，曾凡的话有点含糊不清， “发大财？你说墓底下有货？”虽然听不清楚，单方伯敬还是反应过来了。 “有！老多了，”曾凡眉飞色舞，“下面是一个真假棺材，有个自动翻板结构，把小赵和肖雄都翻到里面去了，幸亏是我，要不他们俩人完蛋了，”曾凡指着他们两个人，“不过也值了，这俩小子，在下面也没闲着，这通儿刨，挖出来不少宝贝，得有好几十种，我都叫不上名字来，一会儿咱们走了，您得派专人人守着！” “这好办，老伙计！您来，”方伯敬示意老场长， “哎，你说？”老场长跑了过来， “刚才场部来的10个人，您把他们分三班守在洞口，由您总负责，任何人不许进！”方伯敬下着命令，“等曾凡体力恢复过来，让他再过来清点！我现在必须得回去了，一个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另一个，我也得把这件喜讯赶紧告诉大领导，这可是咱们场站的一份大功劳啊！” “好好，我今天亲自带人在这儿守着！”古墓里发现了宝物，自然有自己的功劳，老场长特别高兴，“老方，你先带他们回去，把找到他们的过程，详细汇报给首长，告诉他，我在，东西就在！” “好好，真是老当益壮，那就辛苦你了，”有老场长在这里，方伯敬当然放心，“我回去后马上写个报告，把这件事情的过程，详细的报告一下，您就在车里坐着，一会儿我派人过来换你！” 刚刚发现宝贝，方伯敬当然不放心，但有老场长在这盯着，那就一点问题没有了。他叮嘱了几句，开着车，带着曾凡他们回去了。 他知道，艺术团的几个人还有演出任务，不能在这里久呆，要做统一安排。 “方总监，咱们都回去了，见到首长怎么说呀？您是不不是，带一两个小件儿回去啊？”杨子江突然提出了新问题....... 第一百四十九章 妙招 “哎呀，你咋不早提醒我呢？”方伯敬有点后悔，“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这都快到场部了？怎么回去呀？” “曾凡他们刚刚脱离危险，我和韩梅得给他们细致的检查一下，看看身体有没有大碍，不能回去，必须先回场部！”刘丽明确表示不同意返回。 “对呀，大家都起这么早，昨天又没休息好，身体都需要恢复，我也不同意，”韩梅明确表态，“东西放那儿又丢不了？明天再说吧？” “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就回场部安顿好了再说，”看到刘丽她们两位护士，首先就表示不同意，方伯敬自然也是无可奈何，“杨子，明天咱们再去拿吧？” “政委，曾凡早都给您预备好了！您不用回去呀？嘿嘿”杨子江虐笑着， “谁？曾凡？你怎么有这心眼儿呢？”方伯敬虽然很高兴，但对于曾凡，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对呀，开什么玩笑？连政委都不信，你还这儿给我带高帽儿？”曾凡被弄糊涂了，“杨子，我问你，谁预备好了？” “小赵啊！”杨子江指着他，“曾队长放你包里的青铜器呢？快拿出来吧？” “嘿嘿，”小赵嬉笑着，“就一个，不多哦，” “什么就一个？把包给我，”曾凡明白了，“我说你这包始终不撒手，原来有私货！” “什么私货？是人家小赵替你装好，准备交给方政委的，是不是小赵？”杨子江看着小赵，示意他，主动把东西拿出来。 说来也是怪了，杨子江怎么知道小赵拿了墓道里的东西啊？因为，刚才小赵爬出洞口的时候，虽然他遇到了生命危险，可别人拿他的背包，他竟然没松手，死活都自己拿着，这自然让他起了疑。 “包里莫非有东西？得找个机会揭穿他！”所以，杨子江才会主动的提醒方伯敬回墓道取东西。自然老方无法拒绝，而刘丽和韩梅又不同意回返，这不就有了机会？ 所以，这一切，早就被杨子江发现了。果不其然，等小赵一会儿把背包打开的时候，里面的的确确还真有宝贝，而且全是小件的饮酒用具，被杨子江抓了个正着！ “是是是，”小赵知道，这是杨子江在给自己台阶下，恰恰又被队长揭穿了，因此，赶紧一叠连声的说着是，跟方伯敬献着殷勤，“政委，一共三个，都是喝酒的家伙儿，我实在是太喜欢了，要不经历这生死一场，总得留个纪念吧？” 小赵边说，边无奈的从包里掏出来青铜器，这一拿出来，别说方伯敬，就是杨子江和刘丽她们也是眼睛瞪的溜圆。 “这是什么器物啊？真是漂亮，绿油油的一层铜锈，个头不大不小，十分伶俐漂亮！” “我知道，这是爵，”韩梅首先喊了起来， “什么爵？这是角！爵，我们还不熟悉？一个又沉又重的酒杯？”曾凡不管不顾，也不管韩梅高兴不高兴，立马纠正她，“爵是三条腿儿，以便于它立在桌子上。但与爵相比，角却没有嘴儿。嘴也称“流”，就是酒具与人嘴接触的那部分，但因为没有上边的两根立柱，所以，被称为角，不用说了，用这种酒具的人，身份不够！” “嗬嗬，瞧给你能的？”韩梅果然不高兴了，她撇着嘴，开始数落曾凡，“一说起青铜器，你连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不渴了？是不是也不饿了？” “是，你咋说的这么对呢？我就是不渴了，就是不饿了，”曾凡跟她逗着贫，“这宝贝就是我的最爱，就是我的命，你咋的吧？” “嘿，嘴硬！如果这是你的最爱，那我是什么？刚刚给你救出来，你就跟我犯贫，我让你贫！”她一伸手，揪住了曾凡的耳朵， “哎呦，你干嘛呀？疼，疼啊！”曾凡连连叫疼，“君子动口不动手，” “嘿嘿，我又不是君子，连个女士也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护士！”韩梅才不管他，自顾自的说着，“我看看现在谁能救你？” “政委，您看？”曾凡只能求方伯敬了。 “让我说情可以，但这三件东西分量不够啊，你自己说的级别低，怨不得别人。”方伯敬话里有话，“你必须再给我找几件，否则！韩梅使劲儿！” “肖雄，你特么干嘛呢？老子这么救你，你见死不救啊？”曾凡立刻扯上了肖雄，“快把东西给政委，否则我这耳朵都给揪掉了！” “我？这？”肖雄看来是没办法了，他只得拿出了包里的东西。 “嘿嘿，果然有宝贝，”韩梅早松了手，第一个就笑了。 这把刘丽都给弄糊涂了，“你们俩演双簧呢？” 其实从小赵拿出东西的时候起，曾凡和韩梅就已经知道肖雄的包里肯定也有货，但肖雄不同于小赵，人家是工程师，不能硬搜吧？所以，两个人眼睛一挤，便来了一出苦肉计，方伯敬自然心领神会，配合他们，逼着肖雄拿出了包里的东西。 “哈哈，曾凡，肖工程师真有眼光啊？”看到这几个人演戏，杨子江也乐了，但他必须得给肖雄一个台阶下，毕竟人家不是场站的人。 “别说，杨子，老肖确实有眼光，”曾凡心领神会，“你看这几个东西啊？它们虽然都是用来喝酒的，但却容积不同。古人根据酒具容积的多少，有一整套不同的称呼。” “呦，讲讲，讲讲，”所有人都高兴了， “这一升的叫爵，二升的叫觚，三升的叫曰，四升的叫角，五升的叫散。尤其是老肖包里的这个斝（jia）最好。这是个多功能器具，可以用来喝酒，也可以用来温酒，还可以用来煮饭，它没有嘴，却有两个立柱，也是三只脚，这自然是为了放的稳当。” “哎呀，厉害厉害，曾站长，我服了，你讲的太好了，我拿这几件东西，也是为了让你有个实物，将来好给我们讲课！”肖雄表示由衷的佩服，并解释那这几个东西的原因。 “虽然是为了讲课，但这都是文物，也不能私藏，如果你想要，我倒有一个办法，” “有什么办法？”听说能得到宝贝，肖雄立刻来了兴趣...... 第一百五十章 许愿 “我看你对金属很有研究，咱们场站里有设备，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搞几个复制品，给大家收藏作为纪念。这样小赵刚才说的，这次咱们大难不死，也算有了纪念品，” 曾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立刻得到了肖雄的热烈反应。 “好啊，这有现成的样品可做参考，铸造工艺我也略做过研究，我们可以把这些酒具做它一整套，当然，个头可以稍微做的小一点，不要一比一，那样太笨重了。这样的复制品，即可以实用，又可以欣赏，还可以做收藏，方政委，您说好不好？” 肖雄似乎是在征求方伯敬的意见，其实，他发现方政委一直盯着自己，那眼里的严厉自不必说，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他自然也明白，领导肯定是对自己不满了，否则干嘛老盯着自己？因此心发毛，其实，他还真是猜错了。 方伯敬盯着肖雄，其实并非是几个青铜器的事。因为，这件事并非肖雄一个人的事，他是拿了东西，但要说责备，他首先应该责备小赵，毕竟人家只是个军工。 而且，他们毕竟是大难不死，出于喜好或者出于纪念，拿几个小件的东西也无可厚非，更何况还省的自己再返回古墓了，所以，他并非是在责备，而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的事。 “嗯，不错，你们的想法都很好，我双手赞成，”听到肖雄问到了自己，方伯敬决定等到了厂部后，有大把的时间，在私下和他聊那件事，现在得先回答人家这个问题，否则实在不够礼貌。 “小肖，你们弄好了，到时候别忘了帮我也整一套，最起码，我这两天也没算白跑是不是？”方伯敬故意放松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感觉出，肖雄对自己多少有些敏感了， “这样，我再帮你们办件事，为了你们也为了我，”他笑着，“咱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趁着大领导高兴，我跟他讲讲，让他出点血，单独批一笔经费出来，你们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大家一致表示赞成。 “趁场站里有现成的炉子，咱们复制它一大批。一来保护文物，二来也是纪念，三来还可以做展览，怎么样？我这个主意？” “好，您说的太对了。复制品可以当展品用，还可以避免有人动歪脑筋，也省的宝贝丢了，我看这个办法好，不过，“杨子江赞不绝口的同时，却又有些担心，“你们这工艺可得好好的研究研究，我看这东西这么精致，不容易仿制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直想做这件事呢，所以，早做了准备。虽然从工艺角度看，我确实是纸上谈兵，但这不是有老肖吗？他能把我的理想变为现实，别忘了，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工程师！” “虽说如此，可老肖不是铸造工程师啊？”杨子江仍然有顾虑。 “人家是进口设备工程师，不比这个东西精密？”曾凡不以为然。 “两位队长别吵了，”看到曾凡他们为自己吵了起来，肖雄赶紧劝阻，“谢谢曾站长对我的信任，但从工艺角度讲，这和我的专业确实是两码事！这话要是传到我老乡耳朵里，他又得跟我打赌了！” “打赌？你老乡是谁？为什么会跟你打赌？”方伯敬很好奇， “这您都不知道啊？”韩梅立刻抢过话头儿，她是苏小妹的朋友，自然有些情况她是了解的，“肖工程师和宣传科的刘科长是老乡！” “奥？是吗？那因为什么打的赌呢？”方伯敬似有所悟， “嘿嘿，”肖雄未说先笑，他刚才听大家的话茬儿，心里明白，人家曾站长是按照首长的命令去发掘古墓的，而自己则完全是为了一己私利。还好，到目前为止，没人深究这些。 但从方政委和杨子江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味道——那都是变着相的在批评自己。所以，肖雄自然也想借这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更是要显得自己也有人脉，他这才把刘一疴推了出来，刘科长好歹在机关里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多少能为自己撑点腰，因此，他立刻提起那次打赌的事。 “你们礼堂里有进口设备吧？那是不是归宣传科管？” “有啊？大礼堂还有那些进口设备，刘科长是正管，他也是曾凡的顶头上司！”杨子江做了证明。 “前些日子，礼堂的这些设备坏了，他找了好多人都修不好，说实话，这进口设备，也没人敢修，”肖雄十分骄傲， “这是为什么？”曾凡有些奇怪。 “因为，这些设备在进口的时候，供应商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有意设计一些程序，只要有一步拆错，就可能将整个设备都烧毁，所以，并不是修不好，而是不敢修，” “奥，是这么回事啊？” “对，就因为系统里没人敢修，所以，有一次酒后，他就和我打赌，将我的军，说如果我能将这个设备修好了，他和我们保证站的领导说，今年给我增加一次探亲，算是给我的奖励，” “结果呢？” “结果，我修好了，这小子却根本没兑现，嘿嘿！”说到这件得意的事，肖雄的心里还真是有几分骄傲。 但他完全没想到，这一番话，却同时引起了三个人的兴趣，首先是方伯敬。 “你和刘科长什么时候去的礼堂？” “就前一段时间啊？难道你们艺术团排练的时候，没发现那设备好了？”肖雄有些奇怪， “发现了，发现了，我说那设备怎么突然就好了呢，可刘科长却没跟我们说是怎么一回事，哪知道是你的功劳啊？” “老刘就那德行，他不但自己不说，还不让我说，我到不是贪图这功劳，关键是我那探亲假？” “这好办，只要你和曾凡加速搞出复制品来，余下的事我给你办！”肖雄的话，让他豁然开朗，缠绕了自己这么多天的问题，终于搞清楚了。他明白，肖雄就是那个在礼堂里出现的人！ “可刘一疴为什么要隐瞒这点呢？”方伯敬思索着，他决定，要好好的利用一下眼前的这个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情 “您刚才说探亲假？是真的吗？”肖雄果然上钩，但似乎又有些担忧，“我怕您？”他欲言又止，毕竟他和方伯敬不是很熟，说话还有顾虑。 他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意思方伯敬已经全明白了，“呵呵，你是怕我过河拆桥？和你那老乡一样？” “嘿嘿，我可不敢这么说，”被方伯敬点破了心事，肖雄有点不好意思， “你不敢说？可你这么笑，还不就是这个意思？”他没想到，这话却正中方伯敬下怀，“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怀疑我的能力？那我就和刘科长一样，也跟你打个赌！” “打赌？我不打！”肖雄摇着头，“刘一疴也跟我打了赌，还不是照样不兑现，” “嘿，把我和他比？”方伯敬多少有些搓火，“那你说吧，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还没等肖雄回话，曾凡不干了，“老肖，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敢说，老方做人光明磊落，说话算话，比你那个老乡不知强多少倍，我不怕你不高兴，虽然刘科长是我的顶头上司，但就这点上来讲，说话不算话，我照样看不起他！” 方伯敬为了自己，出了禁区，又冒着危险跑了回来，对于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领导，曾凡不能不说话了，“你信我吗？我来给老方做担保，” 他的胸脯拍的“啪啪”山响，“跟你说，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要是这样，我就没你这个朋友。老肖啊，你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老方啊，你问问小赵，他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办事痛快，不磨磨唧唧，说帮你办这个事，就一定能办到！” “没错，我虽然是个小兵，无足轻重，但就冲着方政委的为人，我也做个担保！”小赵半天没说话了，说出来也是分量十足，“他这个首长可不是一般人，不但没有官架子，办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这系统里里外外你打听打听，哪个人不服他？切，咱们生死一场，你还不信我吗？” “对呀，你们同样是在打赌，但分量可完全不同，”杨子江也说话了，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打赌吗？”肖雄还是不太服气。 “当然不同，你和刘科长打赌，就你们两个人，他不承认，你也一点办法没有！但方总监和你打赌却完全不同，为什么？，因为是当着我们这一大堆人呢？倒退一万步，如果真办不到，那领导的脸往那放？再说，有个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你们保证站的屈站长，是从哪调来的？” “场站啊？” “既然你知道他是场站调来的，怎么还有怀疑啊？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方政委的兵？” “真的啊？” “真的？还假的呢，”杨子江逗着他，“这是从人事关系上说，就方总监的为人，咱们系统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看看为了解救你们三个人，他都两天两夜都没睡觉了，就这份关心下属的情谊，你上哪儿找去？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曾凡和小赵作担保了吧？那是因为方总监的人品，他们才这么做的，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要不然，我也来作个担保？” “对对，我们都来做担保！”刘丽和韩梅也站了出来。 尤其是韩梅说的话更加难听，“肖雄这人真是眼睛瞎了，敢拿方政委跟刘一疴比？他哪点比得上？一个玩阴谋诡计的小人！” “哎，韩梅，这事先不说！”方伯敬知道韩梅心里气愤，但当着肖雄的面，骂他的老乡，毕竟不太好，他也不愿意，刚刚有了一点眉目的事，半截黄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方政委！真不好意思，其实您说的我都信，看看这两天发生的事，我怎么会不信？只是以前没和您直接打过交道，不过，您的英雄事迹我可是没少听说，尤其是您打豹子的事，嘿嘿，我一直仰慕的紧那！” 因为肖雄也经常外出打猎，所以，对方伯敬的过往，他多少还是有耳闻的。 “杨队长我也谢谢您，谢谢大家，今天这阵势，我一看就知道，方政委在你们心里是什么样的分量，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好，既然我们都是自己人了，那过两天我们艺术团演出，你不去看看？”杨子江不失时机的把方伯敬想说的的话说了出来。 “对呀，届时所有的头面人物都在，包括你的那位堂堂科长老乡，如果方总监的话当时兑现了，看他灰头土脸的，脸往哪搁，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你出气吗？你再敢说一句不好听的，留神苏丽跟你急！” “我知道，我知道！”一提小表妹，肖雄立刻变得唯唯诺诺。 “肖工程师，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给你许个愿，”看看火候已到，方伯敬说话了。杨子江刚才的话，他已经全听出来了，因此，立刻跟上。 “只要你把复制品搞出来，我就给你增加15天的探亲假，演出的时候，你从禁区出来，咱们就当着刘科长的面成交，你看如何？”方伯敬要在现场，看着刘一疴现出原形，接受应得的处罚。 “好！我接受挑战，您放心，我一定和曾站长把青铜器的复制品搞出来！在演出的时候，拿着这些礼品出禁区，算是庆贺你们演出成功的贺礼！” “哎，这话我爱听，击掌，咱们一言为定！” “是，一言为定！”俩人“啪啪”双击掌，这代表着事情成交。 “哈哈，太棒了，我们不白作见证！还有一份礼品呢！”这一下，车上沸腾了。 “对，咱们每人一份！哈哈哈，”大家别提多开心了。 “演出的时候，你可一定去呀？” “去，当然去，”肖雄心里高兴，话立刻多了起来，“演出的时候，我还得到后台去看张指挥呢？” “张文元？” “是啊，你们不知道吧？张指挥早邀请他了，你们走在后边了，”韩梅逗趣到， “嘿，有意思，”这让方伯敬感觉很是奇怪....... 第一百五十二章 转机 “张指挥不是在住院吗？他怎么会认识肖雄？”方伯敬心里的疑问也难说，一个在机关医院，一个在禁区保证站，他们怎么会相识？ “他当然不认识肖雄，到现在俩人还没见过面呢，嘻嘻，”看到方伯敬疑惑的面容，韩梅更来劲儿了，”不过，有一点您却有所不知，张指挥确实不认识他，可却认识他的表妹苏丽！” “苏小妹？”这个小护士，方伯敬也很熟悉，因为最近机关里全是对她的好评，即便如此，他还是感到惊讶，“这也太巧了吧？骨科的小护士，是肖雄的表妹？” “对呀，想不到吧？还就是这位骨科的苏小妹呀？不但是他表妹，现在还是人见人爱的开心果呢，哈哈哈，” 韩梅一串轻铃般的笑声，惹的曾凡忍不住想插嘴了，“张文元又不是她们骨科的病人？他们俩怎么认识？而且，为什么单单会邀请她呢？” “瞧你这记性，你难道忘了还有一个人在骨科住院？你不是还去探视过他吗？” “你说廖振昌？”曾凡摇摇头，“就他那大嘴巴？走到哪响到那？跟个喇叭筒是的，干嘛？他这次是不是改行想当红娘啊？” “他能当什么红娘啊？自己到现在还单着呢？这是因为苏小妹是医院里有名的服务标兵，特别的热情。她是看到廖振昌住院的时候，因为腿伤没办法动弹，整天在病床上躺着很苦闷。所以，为了给他散心，没事的时候，她就推着男高音去张指挥的病房串门，毕竟两个人都是艺术团的，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切磋节目，一来二去的不就熟了？” 韩梅不厌其烦的解释着，“苏小妹有时候还陪着他们俩说说话，聊聊天、解解闷儿，她的热情表现，让张指挥十分感动，没有什么感谢的，知道艺术团马上演出就要开始了，所以，放下身段，特意邀请苏丽去看演出，然后苏丽又邀请了肖雄，这您该明白了吧？”她问方伯敬。 “你这儿绕口令是的，谁不明白？连我都听明白了，方政委会听不懂？”还没等方伯敬回答，曾凡又奚落上了，“你现在怎么跟那个廖振昌学？瞧这东家长西家短的，你都从哪听来的，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啊？” “去，我又没跟你说，胡说什么，一点礼貌没有，老是抢政委的话？是不是耳朵又痒痒了？”韩梅横眉立目威胁着曾凡。 “得得得，我不惹你，你们聊，你们聊！”曾凡缩到一边去了。 “呵呵，曾站长，韩护士说的对！”他们俩的话，把不善言谈的肖雄都给逗乐了，“确实是张指挥邀请了苏丽，表妹又给我打了电话。他说张指挥不但邀请我们去看演出，还要邀请我们去后台，看演员，看他在乐池指挥乐团，这可是份荣誉，演出的时候，一般观众谁能进啊？所以，我立刻就答应了，”肖雄高兴的表示， “说实话，我也是为了到演出那天，让我们那个小心眼儿的刘一疴看看，方政委不但多给了我15天的探亲假，张指挥还邀请我去后台看演出，我多大的福气呀，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朋友，我气死他！”他解着气的说着，虽然有一大半是为了那件事，但好歹这些有一部分到也是他心里话。 现在，他已经下了决心，回到单位后，马上把炉子支起来，抓紧时间，和曾凡边研究边复制，那东西搞出来，趁大家高兴，在礼堂庆功的时候，自己好把那个宝贝取出来。自然也是为了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刘一疴，你算什么老乡啊？看看我这帮新朋友，人家才算是肝胆相照呢。我一定要让你好好瞧瞧！没有你，我在系统里，照样混的风生水起！” 其实，他这样想的时候，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他好见机行事去礼堂后面取东西。 “哼哼，”虽然这件事，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方伯敬和杨子江的心里却跟明镜是的。他们两个对望了一下，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不可琢磨的微笑。 当然，这种会意的微笑，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别人却毫不知情，他们下了决心，既然肖雄不说，那他们就在乐池那里，静等着那抓他的那一时刻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的就回到了场部。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沙尘暴居然有停息的迹象。天空居然越来越亮，并逐渐的露出了天光，天空开始慢慢的转蓝了，这让方伯敬非常高兴。 “嘿，杨子，你看，这大风居然慢慢的平息了，这样，让他们休息，你跟我去看看设备，如果没问题，回头就让他们打包运走，到时候，演出结束了，你就可以带队，直接去董主任的家乡了。扶贫是重要任务，你要保质保量把活干完，好尽快回来帮我！估计，我的岗位要有变化，” “那太好了，祝贺您啊，” “哎，此事，你知我知，暂时先不要告诉别人，” “行，我听您的！”方总监的安排，让扬子江很是叹服。这一趟收获真不小，不但曾凡平安解救出来，还弄回了不少的稀罕玩意，听说他的工作要有新的安排，他自然更加高兴。 “方总监，那您看曾凡的事？什么时候能解决啊？这次趁着大领导高兴，您？” “放心吧，看完设备，咱们立即返回，曾凡的事，我已经有安排，绝不会让他蒙受这不白之冤的！” “那谢谢您了，” “谢什么？曾凡是你的战友，不也是我的战友吗？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正义，并不是为了哪个人的得失，你说对不对？” “您说的对，咱们赶紧去看设备，然后尽快返回，咱们仨都在这儿，马上就要汇演了，张指挥身体刚刚恢复，够他一呛啊？” “是啊，汇演马上就要开始，咱们三个主要领导都不在，那里还有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廖振昌，所以，咱们必须抓紧时间，” 他们却不知道，此刻，家里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急返 别人都在休息，杨子江和方伯敬两个人，却来到了场站的物资仓库。他们是来检查，不久就要运到董主任家乡的设备。 这虽然同样是一件艰巨的任务，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讲，却是轻车熟路，因为他们都是从场站出来的，对这些设备的使用不要太熟悉，只不过目前场站转入了修路工作，这些专门进行隧道施工的专业设备，封存在仓库里，暂时不使用了，正好，可以去支援董主任家乡的那个扶贫项目。 自从领导动员以来，系统对于扶贫工作，出人的出人，出力的出力，整个场区都十分重视，因为场站的设备是主力，老场长的心又特别细，再加上小赵，这几天也一直在场区里帮忙盯着，所所以，事情进展十分顺利。 所有准备发运的设备，该上油的上油，该紧固的紧固，几乎全部都重新做了一次保养，很多零配件，还都用油纸封了起来，以避免路上被损坏或污染。 “嗯，不错，”方伯敬接过保管员递过来的运输清单，表示满意，“杨子，你再看一下，还有哪些需要的？看来老场长已经做好发运准备了，” “看来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大件的设备够用了，主要就是零配件，还是要多预备一些，万一设备坏了，路程遥远，那地方可没地儿找去！所以，我建议再备份一份，有备无患，如果没使用，再发回来我们还可以再用，您说可好？”杨子江看着物资抢单，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不错，有道理，”方伯敬表示赞成，“小伙子，你把这些常用的易损件，再准备一份儿，回头我跟老场长讲一下，他们那里交通不便，别因为一个零配件而影响整体施工，” “是，我马上着手准备，您放心，老场长已经交代说了，这是首长点名交代的任务，我们场区专门开过会，对于扶贫工作，场站上上下下都很重视的，”保管员还挺会说话。 “那就好，”方伯敬表示满意，“那你们就抓紧准备吧，东西凑齐后，立刻发运出去，估计路上运输时间很长，下了火车，还要转陆运，你们抓紧时间，等物资一到，就可以马上开干乐！” “是，您放心，一定不会耽误，”小伙子下了保证，“另外，这清单您拿走一份，交给负责本项目的领导，设备到站后，可以按照这个单子，进行清点即可，” “好，不错，你们的工作挺细致，我很满意，”方伯敬表扬着他们，“这是扶贫项目急需的设备，等隧道打通了，扶贫任务完成了，那功劳薄上也有你们的功劳。为了表扬你们，等设备发运了，我会跟老场长说，让他给你们放几天假，大家好好放松放松，” “谢谢首长！”保管员开心了。 “回吧！”看到设备已经准备妥当，两个人都很高兴，他们现在想到的，都是尽快返回机关，跟大领导汇报此事。 “动作够快呀？你们身体恢复了？”刚回到场部，就看到曾凡和肖雄两个人正那里在鼓捣模具呢。 “你去哪儿了？也不叫我们？”曾凡表示不满， “我们去检查准备运走的机械，董主任不是正等着呢？看你们睡的正香呢，身体又很弱，方政委没舍得叫醒你！”杨子江跟他解释， “哎，你们不用砂模呀？”他对铸造多少也懂一点，看到俩人身边堆了不少的蜡，有点儿奇怪， “嘿嘿，机械你懂，这你就不懂了，”曾凡十分得意。 “我和曾站长研究了一下，对于青铜器的复制，我们准备采用失蜡法进行浇铸，那样精确度更高，而且，铸造出来的细节部分，尤其是花纹，会更加细致漂亮，”肖雄跟他们解释着， “嗯，不错，到底是工程师，干什么像什么啊？”方伯敬很高兴，“看到你们这么重视，我就放心了，正好跟你们说一声，我们准备往回返！” “这么快就往回走？身体吃不消吧？”曾凡关心的看着方伯敬，“您老年岁这么大，连轴转怎么行？” “去，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你还想不想回机关？”方伯敬故意绷着脸， “嘿嘿，怎么不想？我这不是担心您吗？”曾凡嬉皮笑脸的笑着，“你都两天两夜没睡觉了？杨子也开一天车了！明天早晨再走吧？晚上咱们和老肖一块儿喝点儿，他有好酒，” “是，我自己泡的虫草酒，一直没舍得喝！还有狍子肉，我上星期刚打的，特别新鲜，给你们做烤肉吃！”肖雄也很殷勤的邀请。 “肉给我留着，酒下回再喝，现在团里就张文元一个，我真是有点不放心，你们放心吧，回去的时候，视线好些了，让韩梅她们开车，我们俩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晚上就能到了，我去跟大首长汇报，就静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您放心吧，时间不等人！你们往回走，我们就抓紧复制，力争在正式演出前，带着复制的样品，向您汇报！” “韩梅，你们也走啊？” “不走怎么办？首长那离不开人啊，”看得出来，韩梅真是有点儿依依不舍，“在场区里，你可别再到处乱跑了，否则我们还得回来救你，” “乌鸦嘴，我为什么到处乱跑？要走就赶紧走吧，”曾凡其实也是满心不舍，但说出话来就变了味，“没看我这两手都是蜡？絮絮叨叨的，怎么变成老太太了？” “胡说八道，人家韩梅对你一往情深的？你怎么就不会好好的说两句话？是不是又找我收拾你？”方伯敬虎着脸吓唬他。 “得，又来了一位重量级打抱不平的，”曾凡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怜样，“杨子，求求你，赶紧把这尊佛请走吧？我是真怕了他啦！”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啊！”韩梅大剌剌的表示着自己心中的愉悦，还不忘了叮嘱肖雄， “肖工，您可把曾凡看紧喽，这两天汇演就要开始，苏小妹可在那等着您呢！” “走走，赶紧走，”曾凡心里虽是不舍，却故意发着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拨痈 也难说，刚刚见面，又是生死一别，哪个恋人会好受，何况是青春年华最好的时节？ “你别这样？”似乎看出了曾凡的心思，韩梅却一改常态，柔声的安慰他，“你抓紧时间和肖工把产品搞出来，用不了几天，我们不就见面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名正言顺的回到机关，多光彩？再说，拨乱反正，你也得给方总监点时间啊？” 话说的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哎呀，你看看，这着名的冰美人为了你，现在几乎温柔的快融化了，曾凡啊，你再这样，韩梅可就成病美人了？”刘丽趁机凑趣道，也有点解劝的意思。 “唉，她让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你说我能老老实实的呆着吗？”曾凡当然明白，“不把这个古墓清理出来，不把复制品搞出来，我怎么能回机关？什么事都讲究个名正言顺，大政委，您说是不是？” “哼哼，看你嘻嘻哈哈的，聪明的紧呢。行了，刚才杨子就已经提醒了我了，放心，该我办的我办，该你们办的你们办，”方伯敬叮嘱着曾凡，“行了，你们赶紧干，我们赶紧走，大家各自进入角色，谁也别闲着！走了，演出的时候见，” “好，演出的时候见！”所有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干什么。 就这样，几个患难的战友，依依不舍，大家挥手道别。 方伯敬一行，经过若干个小时的颠簸，又回到了机关。 “你们回来了，曾凡呢？” “您放心吧，他很快就能返回，现在正在为博物馆筹措展品呢，” “展品？怎么，有新发现？”大领导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嘿嘿，让你说中了，一个巨大的古墓，几乎可以说，是青铜器的一个宝库，“方伯敬炫耀着，故作神秘，”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怎么会出现了一个这么大规模的春秋大墓，让我很是吃惊，” “这有什么、虽然现在是荒凉的大漠，但在很早以前，那也是草肥水美富庶的地方啊？只不过随着人们肆意的像大自然无限制的掠夺，才造成了水土流失，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了？”大领导解释着，“既然发现了这么多的文物，保护措施上了吗？” “这您放心，为了慎重起见，我让老场长组织队伍，24小时对大墓进行保护，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人进入过大墓，” “奥？除去曾凡和小赵还有谁？”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他叫肖雄，是技术保证站的一个工程师，实在曾凡他们之前，进入的，看来也是受文物的吸引，结果被墓里的机关，翻到了下面，也是因为他，才发现了这个大墓，原来是一个真假棺椁，反而倒让他发现了下面的大批文物，” “奥，这算是是将功补过了？不过，这也说明了保护文物是个大问题啊？” “是啊，所以，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在现场给大家做了一次爱护文物的教育，现在呢，别人就不要介入了，以他们三个人为主进行发掘清理，估计清理完了，肯定会让您大吃一惊！” “奥？都有什么？有没有大件的，有没有我从来没见过的？” “嘿嘿，跟您说，我也没进去看，但我听曾凡说，三个腿，四个腿的都有，而且有些东西，他都叫不上名字来！” “你跟我卖关子？” “不是，从始至终我就没进去，因为保护现场是第一位的，咱们是侦察兵出身，对不对？” “对，可是我这心里，抓耳挠腮的，恨不得马上扭曲看一眼，” “您不用去，我有东西能让您先解解渴，韩梅，来，把东西拿给首长看，” “是，”韩梅从背包里，把那些小件的酒器拿了出来，“您看看，大领导，据说这都是喝酒用的！” “哎呀，”大领导的眼睛立刻直了，“这都是那个墓里的？” “是啊，现在大家都很重视文物保护工作，老场长亲自站岗，里面大件的东西还多的是，必须要逐渐进行清理，首长，这下您的博物馆可就不缺展品喽，”韩梅和大领导开着玩笑。 “哈哈，太好了，我说曾凡这小子，怎么不回来？有这么多宝贝，我也不回去来啦！” “曾凡不能回来，倒不是因为这个，他是因为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暂时不能回来，” “奥，什么事，说说看！” “他是要进行文物复制，场站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炉子吗？他和肖雄正在那里进行试验，做几个青铜的复制品出来，如果成功，将来展出的时候，完全不用真品，可以用复制品代替，这既安全，也是对文物最好的保护！” “不错不错，这也是我的初衷，对文物进行保护，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曾凡他们到是走在了前头，” “是啊，曾凡虽然年轻，经过这一关，不但斗志不减，还越战越勇了，所以，为了名正言顺，您得尽快给他一个任命，同时还要批一笔经费，好让他们在里面快速的把这件事干起来！” “这没问题，汪秘书，” “到，” “组织部门不是要拨乱反正吗？现在你就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是我的意见，拟任命曾凡为宣传科副科长，博物馆筹备小组副组长。另外从筹建博物馆的经费里面，拨一笔款给他们，注明专款专用，作为复制品研究使用，老方，这下你满意吧？” “我满意没用，你得看我们韩护士，她满意不满意，”方伯敬笑着， “怎么样？韩梅，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首长您真棒，本来曾凡的提干表已经交到组织部门了，结果被那个刘一疴拿了回去，”说到这里，韩梅十分生气，“我还没见过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呢？” “行了，首长这不是拨乱反正啦？”方伯敬善意的劝道， “是，世界上要都是你们这样的领导就好了！”不管怎样，曾凡不但官复原职，还得到了提升，韩梅当然高兴。 却不知道，和她同在一个医院的刘丽，却远远的不如她，正在谣言的漩涡中，苦苦的挣扎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谣言 “谢谢首长！”对曾凡的工作安排，让韩梅终于舒了一口气，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和曾凡就可以光明正大，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心里自然十分感激，又听到大领导拨专款进行文物保护，则更加感动， “太棒了，通过这件事，我真正体会到，为了保护文物，您真的是煞费苦心，将来博物馆建成，后人有一天能看到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依然完好如初，一定得念叨您这位大功臣！” “看看，现在年轻人多会说话？”听到韩梅的话，方伯敬跟大领导调侃着，“他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通过这件事，对两个人的恋情也是个考验，如果当初就能名正言顺，怎么会让刘一疴钻空子？” “是啊，这个刘一疴，本来想处理他，没想到，他倒跑的快，居然钻到监察部门去了，”大领导似乎心有不甘。 “您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如果不知道悔改，早晚还会摔跟头，不信，我们就擦亮眼睛慢慢看，”方伯敬劝着他， “我怎么不信？狗改不了吃屎，就冲他这种小肚鸡肠，到哪里他也干不好，我看他这回还给谁下蛆！”大领导愤愤的说着， “您也不用生气，他走了正好，宣传科空出的位子，我建议等演出结束后，调张文元去那儿当科长，他受了伤，脾也摘了，没办法再回到大漠去干重活了，”方伯敬建议到， “行，这个建议好，他本身搞宣传多年，积累了不少经验，到宣传科到也是名至如归，”看来大领导很满意，立刻下令，“汪秘书，把这个任命一并发出去，我相信在张文元的领导下，系统的宣传工作肯定会搞得更好。” “是，”汪秘书走了。 “来吧，晚上在这儿吃顿饭，你这趟任务跑的太辛苦，身体再棒，老这么连轴转也不行，晚上喝点儿，我给你补补！” “谢谢首长，不过今天还真不行，这两天马上要正式演出了，我得回团里盯着。不能出差错啊，另外，这次去场站，把准备要运到董主任那的设备，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如果没有问题，这两天恐怕就该发走了！” “那好，我就不留你了，艺术团的事，是目前最重要的事，牵扯到方方面面，到时候，首长也要来，绝不能出差错，” “放心吧，您没看杨队长他们两个都没到您这里来？我跟您汇报，他们直接回团了。现在估计正忙呢！我不说了，赶紧走，”方伯敬匆匆道别，回艺术团了。 “您看方政委多能干啊？有了他，您可省心多了，”看着方伯急匆匆的背影，韩梅感慨的说。 “你也这么看？”大领导似有所指。 “是啊，这系统里，谁看不出来他是您的左膀右臂？有什么难事，只要他出马，您踏实多了！” “嗯，说的不错，”韩梅的话，更加坚定了大领导的想法，“告诉你吧，用不了多久，他就真成了我的左膀右臂了！” “真的，那可太棒了！”韩梅自然听出了大领导的意思，“有个得力的下属，您说哪个当领导的不高兴？谁像那个人？嫉贤妒能！”说起刘一疴，韩梅还一肚子的气。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的人可以得意于一时，但不会得意于一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大领导的话意味深长。 此刻，韩梅还没有真正理解大领导说话的意思，但她替老方高兴是真的。因为艺术团里，还有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那就是杨子江好和刘丽，“这下好了，如果老方能当大领导的助手，他们俩的个人问题，也会很快解决了！” 她心里非常高兴，却不知道，这两个人可不像她和曾凡是的，能这么一帆风顺。 杨子江和刘丽下了车，直接回了团里，一进门正碰到廖振昌，带着队员往外走，“你们干嘛去？” “哎呦，你回来了，我们正要到禁区去找你们那？” “找我？找我干嘛？”杨子江很是纳闷。他一眼看到张文元，“张指挥？这不是胡闹吗？您怎么也没拦他们一下，” “我拦了，可怎么拦的住？这廖振昌，他？”张文元脸涨的通红，看来气的够呛。 “啊，我说，我说，”见事不好，廖振昌立刻拦住了他，“我来跟杨团长汇报！你身体不好，就别说话了！” “嘿，你？” “你什么呀？休息！”廖振昌两个眼睛瞪着，显的对张文远无比的关心，“队员们第一时间知道禁区内起了沙尘暴，立刻都急了，他们说你们有生命危险，谁还有心排节目啊？这不是，我和张指挥拦了半天，劝诫大家不要去找你们，可哪拦的住啊？”廖振昌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却不说，这一切都是他鼓捣起来的。 他和张文元已经回到艺术团好几天了，这两天，正为没有见到杨子江和刘丽，心里很纳闷，就跑到张文元那里去打听。 “杨队长他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两天没见人啊？这节目还排不排了，”他一双鼓鼓的眼睛看着张文元，肚子里不知转着什么坏主意。 “他们去找方政委了，团里不是有我吗？就别瞎操心了！” “找方政委？莫非他们俩有什么好事？” “别胡想啊，他们两个去禁区了，走时和我说了，让咱们负责艺术团的排练，很快就回来了！” “那老方也去禁区了？” “不知道，他是去看设备了吧？”老方走的时候，并没有说去禁区找曾凡，只是说去看看设备，所以，张文元并不知道详细情况，因此，也不便多说。 “看设备？杨子江去我信，刘丽也去看设备？她可是个护士，能看什么设备？知道的是说他们去找老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私奔了呢，嘻嘻，”听听这话说的多恶毒，也太难听了？果然张文元火儿了。 “我说廖振昌，你不打听点消息能死啊？”张文元本来身体就不好，又累了一天了，自然没好气，看到他东张西望的瞎打听，能不来气吗？“你是不是闲的呀？干嘛？上这儿审贼来了？不知道这两天连轴转，没好好休息吗？哪来的那么大精力？你不累呀？” “自己的战友，操操心，有什么不对？招出你这么多话来，切，真是！”廖振昌悻悻的走了，自此，一股谣言便在艺术团传开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怒气 这里的传言说什么的都有，最难听的是说杨子江带着刘丽去禁区了。 “哎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多美呀？人家夜不归宿，还可以看风景，”这话一听就是从廖振昌那里出来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净顾着自己痛快了，却不管这些传闻，会对别人造成多大影响。 更恶劣的事，今天一早起来，不知是谁，听说禁区内起沙尘暴，困住了两个人，立刻联想到杨子江和刘丽，“廖队长，这不会是杨队长他们吧？里面沙尘暴规模可不小，听说是百年不遇的特级风暴，如果真是他们两个人被困在大漠，没吃没喝，那就彻底完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他们去看风景的时候，被困在那里了，完了，这次是真完了！”他嘴上一腔同情，心里却格外高兴，“如果他们真的去了大漠，还能回得来吗？”他心里也有些狐疑。 因为队员都是从各个单位抽调上来的，哪个单位的都有，因此消息也格外灵通，早就有消息说，禁区里面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沙暴，有两个人被困在大漠里了，场站的人正在想办法施救。 “这会不会是刘队长她们呀？”队员们很是担心， “有可能吧？否则能是谁？不过这真是太危险了！”廖振昌也有点儿犯嘀咕，“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去看设备了？真就被困在了大漠里面？”他即幸灾乐祸，也有点犹犹豫豫。 “这俩人一向形影不离，如果困住的是杨子江，那刘丽肯定就在，要不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不用说就是他们两个，哎哟，这可怎么办？马上就要汇演了？” 他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极具煽动性，队员们立刻就急了。 “不行，得去禁区找他们，”想到两位队长平时对自己的好处，他们心急如焚，“可大漠里咱们都不熟啊？”队员们真心焦急。 “我带你们去，我是9号哨所的，那里地形我最熟悉了，”一个队员自告奋勇。 “那太好了，人多力量大，一起去，沙漠再大也能找到！”他们跃跃欲试。 “廖队长，你会开车，我们一起去吧？”队员们摩拳擦掌，邀请廖振昌。他们自然是一番好意，哪知道廖振昌却包含着祸心？ “行，咱们一块去汽车连找车，我豁出去了，这可是生命攸关啊？咱们都是艺术团的战友，哪能袖手旁观？哪能见死不救？”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具有鼓动性，谁还能不去？ 其实，这哪是他的心里话，“我要给你们弄的满城风雨，而且，还要亲自带着队员们抓到你，看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为自己辩护？”这才是他心中所想。 就这样，艺术团就像没了头羊的羊群，一时间乱套了，张文元想拦哪拦不住啊？而且队员们群情激奋，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如果不让去，反而自己倒成了无情无义的恶人！ 就这样，一群人推推搡搡的来到了门前，却没想到，一出门却恰巧碰到了杨子江。 “你们干什么去？这么多人？”他十分奇怪，“今天没有排练任务吗？” “杨队长，听说你们被困在大漠，大家都急了，还排什么练？你们没去呀？”看到两个人突然出现在大门口，队员们很是纳闷。 “去了？怎么了？” “没赶上沙尘暴？” “赶上了？” “那您和刘队长？”人人心里都是一团谜。 “我们不在这里，又有人造谣了吧？”看到大家疑惑的面容，杨子江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听风就是雨啊？说什么你们都信？看看，我们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 “你们俩人真去大漠了？”廖振昌有些不甘心， “去了，” “去看风景了？”他开心，这可就坐实了， “看了，黄沙滚滚很漂亮啊？” “哎呦，你们怎么这么不害羞，真是毫不顾忌，忘了系统的规矩啦？”廖振昌就像个道德高尚的审判官，“你们赶紧坦白吧，这是要被处分的！” “处分什么？坦白什么？廖振昌，又是你啊？”原来是方伯敬回来了，“这多人，不好好排练，你和他们聚在这里要干什么？审判啊？” “没有，看您说的这么严重，”廖振昌没想到方伯敬回来了，赶紧解释，“听说杨队长他们被困在大漠了，所以，我们才？” “是啊是啊，我们是去救杨队长！” “上次开会，我就说过了，不要信谣传谣，这团里的风气怎么就不改呢？”方伯敬虎着脸十分生气， “他们没办法辩解，我可以辩解，他们俩人是去大漠了，一起去的还有我，还有韩护士，因为是有人被困住了，就是电影队的曾凡和小赵，我们一起去找的，顺便还检查了设备，大家听懂了？别没事瞎扯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抓紧时间排练？” “是！”队员们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廖振昌也跟在人群中正要走，却被喊住了， “你站住，是不是嘴巴又闲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你是不是想去大漠呆一段时间？臭毛病怎么就是不改呢？” 方伯敬一连串的喝问，让廖振昌有点儿毛骨悚然，但他突然想起了朗仕昆，脖子梗着来了情绪， “我又没说什么？难道我做错了吗？杨队长他们是不是去大漠了，队员们想去帮助他，有什么错误？” “你造谣信谣传谣！”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再说，我们想去救他们，这也是一份情谊，你们不也是听到了曾凡被困的消息去了大漠吗？你们之间有情谊，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情谊？” “你？”方伯敬被噎住了， “张指挥，您评评理，我有什么错？发那么大的火干嘛？”廖振昌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拉同盟军。 “你少说两句不行啊？赶紧回去排练！” “是！”有了台阶，廖振昌赶紧走了。 “老方，别生气了，这都是我不好，没能拦住他们，就算他是一番好意吧？反正过两天演出结束，他就回汽车连了，就别往心里去了！”半天没说话的张文元好言好语的劝着。 “不行，我必须得严肃处理他！”方伯敬怒气依然未消......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当真 也难说方伯敬这么生气，上次为了纠正团里的不正之风，已经开了大会，特意反复强调不要乱传小道消息，而廖振昌也痛哭流涕的表示了悔改，这才多长时间啊？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算了，张指挥说的对，这就是个变色龙，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是想去大漠找战友，您即便开大会也没办法批评他，所以，我看算了，您也别生气了，”杨子江好言好语相劝着， “是啊，总监，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节目过两遍，这汇演可马上就要开始了，哪有闲功夫跟他扯这个呀？”刘丽也柔声细语的劝着方伯敬。“别让这股不正之风，干扰了团里的正常活动！” “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这次就饶了他，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就是回到汽车连，我也得好好的收拾他！”方伯敬虽说气未消，但刘丽说的对，汇演在即，目前还有什么事比这个大？所以，他也只能暂时搁下。 在大家的劝解下，此事就算了过去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次次的风波，都是廖振昌有意为之，就是针对刘丽来的，这次没能严厉处理他，反倒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嘿嘿，什么事都得讲究个名正言顺，这次闹腾的动静可比上次大多了，但他们有办法吗？就连一贯有主意，讲究严格治军的堂堂方大政委，也没能把我怎么样吧？关键是咱理由找的好，让他有口说不出！”廖振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还认真的总结上了。 不但不思悔改，还认为别人把他无可奈何，可以任由他折腾，这就长了小人的气焰。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一点。廖振昌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这便为刘丽和杨子江这对恋人反复离散，无法团聚，打下了特别不好的基础。让他们倍尝相思之苦，受尽了人世间的折磨，分离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廖振昌这个小人所赐，就好像和杨子江上世有仇一样，这一生一世算是缠上他。这一切，皆因一次次造谣生事，没能彻底处理的原故。 没能打掉廖振昌的嚣张气焰，自然他就更加变本加厉，你想着是息事宁人，他却是反复兴风作浪。这就是小人的本质，根本就不是一两次的好心原谅能解决的。 杨子江他们不知道这个道理，本心不愿意事态扩大，又认为他们也是好心使然，为了战友情谊才这么做的。所以，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相劝方伯敬，最后才会反复吃亏，弄的一对恋人各奔东西，差点不能相见。 所以，对恶人，就要有恶办法，对小人，就要有严办法，不能及时的斩断他的妄念，一味骄纵，吃亏的必然是自己。 “走吧，先去吃点饭，”看到三个人风尘仆仆，一下车，就遇到了这么一幕，张文元心里十分不忍，便生出了在一起聚聚的主意，毕竟两天没见了，大家一块聊聊沟通沟通，“我这儿存着一瓶好酒，算是慰问你们！” 三个人虽然心事难平，但毕竟连夜奔波十分辛苦，一听说有酒，馋虫一下子被勾上来了，尤其是方伯敬， “你是得请我，这次曾凡他们虽说遭罪，但结果还不错，也算坏事变好事！不知道吧？连你小子都沾了光！”想到刚刚在大领导那里，自己的得意一笔，方伯敬高兴起来。 毕竟这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部下，尤其是张文元时间最长，年岁也最大，这次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他当然更高兴。所以，刚才因廖振昌带来的恶气，便逐渐消失了。 “哎？总监，什么坏事变好事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啊？”因为杨子江和刘丽没去大领导那儿，所以，对后来发生的事并不知晓，因此立刻好奇的问，“张指挥沾了曾凡什么光啊？您赶紧说说，我们想听！” “想听啊？” “想啊！” “那好办，去拿酒！”方伯敬十分得意，“跟你们说，今天的事，确实值得庆贺哦！” “真的？酒在哪儿？我去拿！”杨子江抓耳挠腮，比谁都急，毕竟这俩人都是自己的哥们，有什么好事，他当然第一个为他们高兴？ “在我床底下，有两瓶自己泡的酒，你把酒拿过来，我去通知厨房加菜，让后咱们到老方的屋里好好喝一顿！” “好嘞，”杨子江高高兴兴的跑去拿酒了，张文元则去通知厨房加菜。而方伯敬和刘丽回到了办公室。 “哎呦，您这屋可真乱，这什么味儿啊？”一进门，刘丽就皱起了鼻子，她手忙脚乱的把窗户打开，又找毛巾擦桌子，“你们这单身男人就是邋遢，怎么一点儿都不注意个人卫生啊？” “嘿嘿，在场站的时候，还有通讯员能帮助收拾收拾，到了机关，就自己一个人了，每天这么忙，哪有时间收拾？时间一长，就懒下来了！”方伯敬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您开会怎么老不在自己办公室，原来这都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了，” “什么藏污纳垢，说的这邪乎，不就是几件脏衣服吗？”方伯敬不以为然， “那还不可以啊？还有您这鞋，这都多长时间没刷了？”刘丽嗅着鼻子，“这味道真不咋地，总监，人家都带家属，您家属怎么还不来呀？” “我哪有什么家属？这么多年了，我都是一个人吃饱，一家子不饿，嘿嘿！”方伯敬嬉笑着。 “那为什么您不找一个呀？就凭您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刘丽调皮的看着方伯敬，“要不，我从医院里帮您挑一个？” “不要不要，我不是找不到，是不想找！”方伯敬一口拒绝。 “为什么呀？”刘丽实在是不明白。 “咱不聊这个行吗？”方伯敬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看着身高马大的方伯敬，刘丽的心不由得一阵颤抖，原来，每天乐呵呵，净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他，也有一肚子心事啊？ “怎么能解开他心中的疙瘩，让他跟我说说呢？”刘丽思索着。 “有了，”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解迷 “哎，方总监，您上次说我长得像您妹妹，此话可当真？”刘丽想起了上次的话题， “当然啦，你和她长的特别像，尤其是眼睛！” “那您上次说要认我当干妹妹，是玩笑话，还是？”她试探着问方伯敬， “那不是给廖振昌演戏吗？别当真啊？” “哎，您别说，要不是上次廖振昌胡说八道的那么闹腾了一场，我还就当真了！” “真的假的？”方伯敬看着刘丽，以为她在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了？”刘丽调皮的说，“说实话，您对我这么好，我早就把您当老大哥了，” “那好，从今天起，我就把你当妹妹！”方伯敬到是很痛快。 “一言为定？”刘丽还不太相信，“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啊？一因为定！”方伯敬态度很坚决，肯定不是开玩笑。 “什么一言为定啊？看你们俩这样子，一定是有什么高兴事？我从楼道里都听到了！这么大声？”杨子江推门走了进来。 “嘿嘿，当然有高兴的事？不过先不告诉你！”刘丽和杨子江逗着， “嘿，政委？不够意思啊，刚才不是说好，喝酒的时候，咱们一块说嘛？” “单独消息，单独宣布！”方伯敬一本正经，十分严肃。 “那我有什么单独消息没有？” “有啊？一会政委单独跟你说，嘿嘿，”刘丽笑着，让人猜不透真假。 “调皮，看看这酒没有？”杨子江让她看自己手里的酒，“你不跟我说？它会让你说，哈哈！”他嘻嘻哈哈的喝刘丽开着玩笑。 杨子江知道，刘丽刚才肯定是在说，她和方总监之间的秘密，既然现在不说，肯定是时机不成熟，他便不再问，借着酒的事，嘻嘻哈哈的划过去了。 “呦？这是什么酒啊？琼浆玉液吗？”刘丽接过杨子江拿着的酒瓶，看着里面黄澄澄的酒液，十分稀罕，“这酒可真漂亮，是不是特别有劲儿？” “那当然，不但有劲儿，还特别大补，”杨子江炫耀着，“这是冬虫夏草泡的药酒，可是稀罕货，是有人专门送给张指挥的，要不是政委？估计他可舍不得拿出来！” “呵呵，言重了，不过你们说是谁送给他的呢？藏的这么结实，还放到床底下？” “苏小妹，哈哈！”杨子江和刘丽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说骨科的护士苏丽？”方伯敬在禁区里听韩梅讲过。 “对，别人可舍得把这么好的酒送给他！您别忘了，这冬虫夏草可是不好找，而且现在价钱贼贵，也只有苏丽的表哥才能弄的到！” “你们说，这酒是肖雄送的？”方伯敬有点明白了， “对呀，他临走的时候，不是说给您也预备了几瓶吗？”刘丽提醒他， “他还真是讲了，看样子，这小子有存货呀？”方伯敬端详着虫草酒，若有所思。 “可不吗？整个进禁区里头，也就是他休假的时候，能一个人上山，他是职工，去打猎或者挖草药也没人管他，要不这回也不至于被关在大墓里呀？” “我想起来了，一会儿说起这事，你们得问一下张文元，他怎么会想起来邀请肖雄，在礼堂看节目多好，干嘛非要请他到后台去呀？”方伯敬颇有些不解。 “您不知道啊？他邀请的不是肖雄，是苏小妹，”刘丽解释着，“邀请的原因，这还用说吗？是想让心上人看看自己的雄姿呗！” “心上人？你说苏小妹跟文元？” “对呀？您没看出来吗？这次看演出，就是让娘家人把把关，要不为什么会邀请他到后台去？” “我看不完全对，他肯定是另有企图，如果不信，一会儿文元上来，你们问问他！” “问我什么呀？”张文元端着菜上来了。 “哎呦，您怎么拿这么多菜呀？可别累着喽，”刘丽看到张文元用木托盘，端着好几个菜走进来，赶紧迎了上去，“方总监是想问您，演出的时候，您是不是邀请了肖雄？” “你们见到他了？”张文元不答反问。 “见到了？他和曾凡一起，被沙尘暴封在大墓里了，”杨子江解释道，“说起来这个来，我们还得感谢肖雄的纱巾呢，” “纱巾？”张文元不明白， “是啊，在大漠里生活的人，都喜欢带一块毛巾或者纱巾，怕风沙来的时候谜眼睛，没想到，他这块纱巾倒立大功了，” “真的呀？” “可不是嘛？我们因为找不到大墓的进口，在那里正团团转的时候，没想到，曾凡他们在里面也正在想办法自救，恰巧挖开了墓道的进口，一股狂风，把那块纱巾一下子从通气口吹了出去，我们在上面看到了那块纱巾，这才把人找到了，否则他们全都被困在里面了。”杨子江解释着。 “嘿嘿，没想到，他还有这两下子？”张文元很是高兴，不过马上就提出了问题，“他怎么和曾凡弄到一块去了？他不是搞进口设备的嘛？和电影队风马牛不相及啊？根本谁都不挨着谁呀？” “对呀，这就我要跟你说的，肖雄是先进大墓的，曾凡他们是后进去的，虽然都是奔着大墓里的文物去的，但目的可是不同，说实话，我是看在他们共同受难的份上，没揭穿他而已，” 至此，方伯敬才说出了他的怀疑，“而且，你问问杨子江，即便这样，他的毛病也没改，顺手牵羊，还拿了不少东西！” “您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当时在车上，杨子江不是还说了肖雄，你那不也有小件的？快拿出来？让政委高兴高兴吧？”刘丽也想起来了。 “对呀，他这才把东西拿出来了，如果不是你揭发，他能拿出来吗？” “我听说，他是苏丽的表哥，你也邀请了他过来看演出，你跟我讲讲，为什么你想起邀请他来呀？” “还真不是我邀请的，”张文元解释道，“最初的时候，是廖振昌邀请的苏丽，她不是在骨科吗？后来推着他到了我的病房，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邀请了肖雄，给他打了电话，她就这么一个表哥，也是想让他沾沾光呗！” “这里还有廖振昌的事？”方伯敬高兴了，这让他又想起了刚才的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布局 “有点意思啊，你慢慢讲，不急！” 张文元的话勾起了方伯敬的心思，他刚才的气还没消呢。廖振昌名正言顺的搞了这么一***得艺术团乌烟瘴气的，作为领导，既没办法批评他，也没办法刹这股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洋洋得意，问的自己哑口无言，方伯敬的心里能好受吗？ 所以，一听事情牵扯进了廖振昌，他有了主意， “来，都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聊！”方伯敬不着急，他要把证据拿到手，把廖振昌的事彻底解决喽！“哼哼，又兴风作浪？那我得好好查查了。” 他不慌不忙，“来，倒酒！咱们先慰问慰问肚子！” “好嘞，我先把酒给您倒上，”难得四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张文元分外高兴，“老方，不瞒你们说，这酒还是出院的时候，苏小妹送给我的，一直给你们留着没舍得喝，今天机会不错，大家都在，我先敬你们一个，” 张文元也是个爽快人，他一仰头，先干了一杯，“老方，跟你说实话吧！自从这个事发生后，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就来气，也不知道是谁，弄这么个玩意儿放在乐池那里，结果把咱们这两位大将都给摔了，所以，我一直在暗中查这个人，后来不是因为找你，还住院了吗？” “是啊，我也在查，但就是没头绪啊？”方伯敬颇有同感。 “我知道您一直在查，就因为这个，我们才到医院找的您，后来不是出了交通事故吗？这个事刘丽最清楚，那一次也是这个廖振昌蹿腾的，还好她没受伤！” “是，我证明，”刘丽想起了那天的来龙去脉，“张指挥知道您在礼堂里查那个暗鬼，后来您又去了医院，我们也是急于想找您，那天也不知道廖振昌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结果把张指挥给摔了？他自己也受了伤。可万万没想到，他都住院了，还不闲着啊？” “这种人，他死不会闲着呢，”方伯敬意味深长的说着，“不过，有时候好事变坏事，坏事也会变好事，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老弟，我也敬你一个，” “咦？我可听出来了？杨子？有好事啊，快，我们也陪一个？””刘丽端着杯子凑趣道。 “那好，我们就舍命陪君子，来，干一杯，” “哈哈，好，”方伯敬大悦，几个人纷纷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政委您快说，什么好事？”刘丽放下酒杯，立刻催上了。 “嘿嘿，大好事，”方伯敬十分得意，“不过，我一会儿才能告诉你们，我得先听文元把这段讲完，你接着说！” “刚才刘丽不是说廖振昌住院都没闲着嘛？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小子一天到晚，上蹿下跳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是不闲着，总是让苏丽推着他，在医院里乱串，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张文元白活着，“其实说起肖雄这件事，还是廖振昌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来，咱们再干一个！” “哎呦，瞧你们俩人，这左一杯右一杯，咱能不能赶紧说正题儿啊？”刘丽急了，女人嘛就是好奇心重。 “好，我说，”张文元一杯酒下肚儿，来了精神，就像说书一样，讲了起来， “那个刘一疴你们知道吧？我后来还是从苏丽的嘴里才知道的，原来这个肖雄是刘科长的老乡。有一回，他们俩半夜三更的打赌，到礼堂修理进口设备。你们说，他明明知道我们在查礼堂这个事，却就是不说肖雄曾经来过礼堂，他这是想隐瞒什么？而廖振昌这个人，在背后积极的推动这件事，他又是为的什么？嘿嘿！” 张文元不等大家回答，自己先笑了。 “我说啊，这里有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每个人想法和做法都不同，所以，我就想了，既然廖振昌让我邀请肖雄，在演出的时候到后台来，那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所以，干脆，我就将计就计，不但邀请了苏小妹，还邀请了肖雄，让他们一块表演吧？”他“滋溜”来了一杯，看来心里是十分的得意啊。 “肖雄很积极，一口答应，我估计，他还不知道那个大鼓已经是空的了，但我也不能跟他挑明了呀？那样一来，他就不会出来了，后边表演的这些人究竟是谁？究竟为的什么？我们就看不到了，是吧？” “肖雄也不会跟你说，”杨子江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你知道吗？政委在场站里都跟他几乎要点明了，也说到了您邀请他的事，他都没主动的说那个大鼓的事，所以，我看这个人贪心太重，还存着某种幻想，您这个办法对，借这个机会教育教育他，让他看清某些人的嘴脸，对他没坏处！” “杨子说的对，肖雄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他半夜三更来到礼堂，有足够的时间，去划那个大鼓，撬那个鼓钉，否则，也不会伤了杨子和刘丽。可刘一疴明明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而廖振昌又积极的跳出来，主动的张罗这事，让肖雄钻进圈套，虽说是为了他们各自的私利，但我看背后恐怕还有别的名堂！” “还有名堂？”三个人心里不由得一震， “对呀，你们看啊，他们即相互勾结，又互相排斥，为的什么？”方伯敬给他们分析着， “文元这个事做的对，他是在给他们提供一个舞台，让他们尽情的表演，刘一疴不是在住院吗？估计这回他可能是不会参加表演了，可廖振昌却绝不会闲着，他为什么这么积极的帮助你修改演出节目单？还把和肖雄见面的时间，定在了他演出之后，你们想想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他还邀请了别人？”杨子江心中的疑问有了轮廓， “嘿嘿，你说的对，我怀疑廖振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那个时间，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真有这样一个人？”三个人面面相觑，很是吃惊，这个人会是谁呢.......？ 第一百六十章 惊讶 “我还真猜不透他是谁，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说明他隐藏够深。虽然一直都没有出现，但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却全然知晓，是个有智谋，有实力的人物啊？”方伯敬的话里还有一丝敬佩的意味。 “那又是为什么？”张文元不明白，“他怎么就又有智谋又有实力了？” “你想啊？如果他没有智谋，便操弄不了这一切，如果没有实力，就凭刘一疴，毕竟是个科长啊？他能指挥的动？不用说他，就是廖振昌和肖雄这两个人，他也别想指挥，如果他不是个人物，人家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方伯敬解释道。 “这可怪了，按着你这番描述，我怎么听着，都有点像老方你啊？”张文元和他逗笑着， “嘿嘿，这您可说错了，张指挥，这个人摆明了不是方政委，”杨子方表示不服。 “为什么？”张文元更加不服，“这不是明摆着吗？老方是系统里最有实力，最有智谋的人吗？” “嘿嘿，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人物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特点政委没有说出来，自然您也就不知道了！”杨子江笑道， “关键的特点？我还真不明白，你讲讲，为什么就不能是老方？”张文元越发不明白。 “因为政委只说了两条，最关键的一条特点他没说，例如肖雄，您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杨子江不答反问。 “我来说，”刘丽抢先回答。“肖雄是贪心！刚才你不是已经说了？” “不错，肖雄是贪心不假，但更重要的，是他有私心。肖雄知道了大鼓里面藏着那张古画，却不跟画的主人讲，只想着自己偷偷取出来，这不是私心是什么？” “那他在大漠里偷拿青铜器酒杯，又是什么？难道不是私？” “这不是私心，想把古墓的文物据为己有，偷拿公物，那不就是贪心？”杨子江侃侃而谈，不能不让人佩服， “那刚才说的这个幕后者呢？”张文元听的有点入迷，又提出了新问题。 “政委刚才讲的这个人并非贪心，他只是私心，他是想把这个东西据为己有。而方政委，却和他恰恰相反。无论办任何事，他总是把公心放在前头，没有一点儿私心，这就是两个人最鲜明的区别，所以，那个人怎么会是他呢？”杨子江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能不让人佩服。 “说的真棒，我自愧不如，当大哥的敬你一杯，”张文元举起酒杯敬杨子江，他表示佩服，说的是真心话。 “嘿嘿，那我也敬杨子一杯，”刘丽笑着，“不说他目光如炬，起码看人很准，”杨子江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已经又上了一层楼。 “那我也别闲着了，”方伯敬也举起了杯子，“杨子表扬了我这么半天，你们都敬了，我也陪着吧？，谢谢你为我平反，否则，我又要蒙受这不白之冤了！”方伯敬还开起了玩笑。 “唉，瞧你们说的，因为我跟了方政委这么多年，他做人做事，我最了解，也最让我佩服，所以，我还是敬您！”杨子江端着酒杯，由衷的说， “不过，”他话头一转，“您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现在可以讲了吧？” “嘿嘿，刚表杨你，你就绕的我？”方伯敬也笑了，“跟你们说，我是真说不准这人是谁，不过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就能见分晓。你们看廖振昌今天有多得意？我让他那天一定现出原形，到时候，我看他还怎么为自己圆？” “那咱们就说定了，到演出的那天，咱们共同来拆穿他们的鬼把戏！” “对，拆穿他们的鬼把戏，干杯！”四个人一起举杯，痛快的喝起酒来。 “这个人你们都不说，我却有一个人选，”一杯酒下肚，刘丽撂下酒杯，却说出了一个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问题， “我说的这个人既有实力，又有智慧，还有私心，比较符合杨子说的的特征！” “呦，瞧不出来，咱们的刘队长还是个侦察兵呢？”张文元乐了，“来，咱俩喝一个，他们不说，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政委，可以说吗？”刘丽笑着询问方伯敬， “说吧，这两个是我的老部下，你又是我妹妹，怕什么？”方伯敬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妹妹？”别说张文元，杨子江的眼睛都瞪圆了，“政委，您喝多了吧？上次廖振昌？” “喝多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方伯敬虐笑着，“廖振昌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您的酒量，可这是冬虫夏草酒，有后劲儿啊！” “唉，能有多大后劲儿啊？虫草酒当然是好酒，不过，我喝的正舒服，就想起了刚才跟你说的话，特殊场合，特殊消息，”方伯敬一本正经，丝毫不像开玩笑，“上次我是戏说，这次我还就认真了！老方我单身多年，认一个妹妹又怎么了？那个廖振昌不是爱嚼舌头吗？就让他去嚼，革命队伍都是兄弟姐妹，难道你们不是我的兄弟？” “是是，这还用说，老方，咱们是战友加兄弟，” “哎，这不就结了，刚才杨子说了，我这个人总是把公心放在前头，虽然他是表扬我，但我也确实在努力这样做。” 方伯敬承认，“如果我们再不去这样做，刘一疴之流的阴谋，那还不屡屡得逞啊？你们都知道曾凡的事情，那不就是迫害吗？如果不是咱们这些兄弟姐妹始终如一得想着他关心着他，他们这次，不敢说葬身大漠，也冤死了？所以，现在就咱们四个，我相信你们都是守口如瓶的人，所以，刘丽说吧，你怀疑谁，不用怕，大胆的说出来，有哥哥在此，我看谁能怎么样？” “哎呀，老方，您就是关二爷呀！”张文元看着方伯敬敢作敢当的劲头儿，不由的十分钦佩。 也难说，方伯敬本身身躯高大，再加上说话大义凛然，又涨红着脸，可不就像个关公？ “好，有您撑腰，那我就说了，”她这一番话出来，便惊着了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醉悦 这个人刚刚走到方伯敬的办公室附近，听到他们嘁嘁喳喳说的热闹，便动了心思，“莫非刚才对我不满意？想找茬儿？这我得听听，”本就是一个包打听，再加上牵扯到自己的利益，趁着吃饭时间，正是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便躲在角落里偷听起来。 前面的话他还真没听见，但此时刘丽的话，却把他惊着了。 “我怀疑是我们院长，”刘丽若有所思，“你们想想，在咱们系统里，符合这个特点的还能有谁？又有计谋，又有实力，还得有私心，现在谁最想把那个东西拿回来？别忘了这可是他的传家宝，您说不是郎院长又是谁？” “你不说倒还罢了，这一说，百分之百是他，”别人还没表态，张文元立刻表示同意，“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当初，大领导不就说过，让郎仕昆自己找人证，这下好了，有了人证，他还不削尖了脑袋往前钻啊？” “还真有可能，虽然当时他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谁家的传家宝，谁不想要回来？恐其刘一疴就是拿着这个当条件，让郎仕昆帮忙去了监察部门！” “监察部门？”方伯敬的话让所有人都惊着了，尤其是外面偷听的人，更是捂着嘴巴差点就喊了出来。“特么的，没想到这个人证这么好使，居然钓到了老大的一个金龟？我特么卖便宜了！”他为自己不值。心里的后悔就像个热泉，顿时翻将起来。 好在屋里的人都在认真的听方伯敬讲话，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根本没人觉察到外面居然有人偷听。 “唉，真是人心险恶，我说刘一疴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的整人，原来他是去了监察部门，”这是杨子江在说话，“政委呀，恐其咱们系统以后不会得到安宁了！” “这又是为什么？”方伯敬不解，“咱们又没违反纪律，怕他个球？” “对呀，怕他个球啊！”别说屋里的人，就是外面偷听的人也是这样想。 “唉，您想想，曾凡得罪了他什么？顶多也就是越级到大领导那里去了几趟，就惹得他如此的记恨，居然连小赵都吃了挂落，给发配到大漠去了。这还不足以说明，刘一疴心胸狭窄，报复手段太强吗？哼哼，”杨子江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这就咱们四个人，说也无妨！”这是刘丽在劝他。 “四个人？都特么到齐了！”外面偷听的人，心里无名火，立即被点着了，“艺术团连高层带中层，全都到齐，独独甩了老子，”不知是酸，还是恨，他五脏俱焚，恨不得立即冲进屋去，每个人咬上几口才解恨，“不行，还不是时候，忍，一定要忍，”他劝着自己，又支棱起耳朵，愈加仔细的听了起来。 “我是想说，监察部门多了一个这样的人，您说今后办事还能公平吗？一个嫉妒心如此强烈的人，他不会无事生非吗？”杨子江说出了他的担心。 “哼哼，他无事生非又能怎样？”张文元不以为然，“现在不是还在病床上躺着么？能不能上任恐怕还是两码事呢？” “你是不会招惹到他，可我不是担心小曾吗？本来他都准备提干了，这一搅和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杨子江自然忧心忡忡，曾凡是他老乡，又是好朋友，遇到一个刘一疴这样的人，真是倒了霉了。 “嘿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想听听曾凡的最新消息吗？”方伯敬甚为得意的问道， “想听啊？有什么最新消息？您快讲？”杨子江催着， “那好，刘丽，把酒都倒满了，准备庆贺一番！” “好好，我先给您倒，”刘丽非常积极，拿起酒瓶，先给方伯敬倒满，然后还不忘催他，“大哥，快说吧？弄得我们心里都痒痒了，您别抻着了，行吗？” 这一声大哥，把外面的人都叫惊了，“我擦，管老方叫大哥？这是什么情况啊？”他为自己今天能听到这么多重量级的消息而兴奋。 “虽然刘一疴整增凡是件坏事，但他和小赵到了大漠以后，毫无怨言，认真的研究基层文化工作的特点，搞了各种比赛和文化活动，尤其是有关文物的保护和知识的传播，搞得有声有色，把宣传科这几年都没弄成的事情，一下子就铺开了，” 老方给大家详细的解释着，“曾凡也算是因祸得福，一下子为今后基层文化工作，树立了样板。所以。经过有关领导研究，为了更好的推动这项工作，决定让他去宣传科当副科长，同时兼博物馆副馆长，不瞒你们说，连小赵这楞头葱都沾了光，当了电影队的副队长，你们说，这值不值得庆贺？” “哈哈，太值得了，来，干杯！”所有人都为曾凡高兴。 “还有好消息呢！要不要听？”方伯敬又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还有好消息？刘丽，快！”张文元也催上了“赶紧给你大哥满上，今天这酒喝的可真值！” “别催，这是关于你的！” “我？”张文元愣住了，“我能有什么好消息？艺术团临时单位，一解散，不是还得回原单位？” “张指挥刚受了伤，这身体能回去嘛？”刘丽说出自己担心， “嗨嗨，领导就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决定不让他回去了，就留在机关工作，” “机关？我能在机关干什么？半拉废人了？” “看看你这没信心劲儿，大领导说了，看在你这些年为系统宣传工作做出的贡献，决定让你去宣传科，当曾凡的顶头上司！” “啊？宣传科长？”张文元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怎么？不想当？”方伯敬逗着他，“那我就让别人去了？” “唉，怎么不想当啊？”张文元有些羞涩，“说实话，我一来到这个地方，就一直搞宣传工作，但都是临时性质，来来回回出出进进，说实话，老场长都不想要我了，您说，哪个单位愿意要一个即占名额，又不能踏实工作的人啊？” “所以啊，领导就是想到了这点，才让你全身心的投入到宣传工作中去，等着吧，这一两天任命就下来了！” “谢谢你，老领导，你不但会用人，还心疼人，了不起，这份情兄弟我记住了，”张文元很是激动，“其实我知道，什么有关领导啊？这都是您在背后使劲儿呢，否则别说我，包括曾凡在内，要拨乱反正谈何容易？碰到您这样的领导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没说的，我敬你一杯！” 此时，外面的人，下巴都快惊掉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悚 外面偷听的人，不惊掉下巴才怪。这一连串的重磅消息，让他的脑袋‘嗡嗡’响，心里乱乱的，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因为这些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先是刘一疴，因为这个肖雄这个人证，虽然他还在住院，却已经得到了高升，马上就要去当监察官了，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紧接着是曾凡，居然当了副科长，那是什么级别呀？刚提干就给了一个副营职！特么这不是坐了直升飞机吗？ 还有张文元居然直接就当了科长，正营职啊！他受了伤，不能去大漠工作了，就留在了机关，还当了干部，而自己也受了伤，却连个屁也没落着！ 就连那个愣头愣脑，只会放电影的小赵，都当了电影队的副队长了，那离提干也就是一步之遥了。 “唉，”这些人可都是跟着方伯敬跑的，“你看看，人家都得到了什么？” 廖振昌的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让他的心如绞痛。 “是啊，自己在整件事情里面，是一个绞尽了脑汁，费劲了最多心机的家伙，却为了能调到医院去当个司机，在郎仕昆的卵翼下活着，求完这个求那个，可谓煞费苦心？这要是说出来，都得让天下人笑话死！”他在心里痛骂着自己。 “也许，老方当初批评自己是对的？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们瞎跑啊？就为了方伯敬认刘丽当妹妹的事？现在人家公开承认了，老方说了，自己单身，认个妹妹怎么了？当初自己死气白咧的抓住人家不放，得着什么好处了？说实话，你管得着吗？自己真是闲的蛋疼，放着眼面前儿人不拍，却舍近求远的去找什么刘一疴、郎仕昆，结果呢？人家好处多多，自己任嘛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人家朗仕昆到是没有拒绝自己这个卑微的要求啊，可自己为了拍刘一疴的马屁，出卖曾凡，又写检举书，又帮他出主意，自己得到了什么？现在，他躺在病床上，直接就当了监察官，而自己屁也没得到？” 廖振昌越想心里越烦，越想心里越愤怒。 “特么的，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去跟刘一疴要官，如果他不给，我就让他钻到这个圈里来，他不是有心脏病吗？我就让他当场死在这个舞台上！” “好狠的人，好狠的话，”方伯敬的一席话，把廖振昌“损人不利己”的老毛病又激活了。 “对，现在就走，还听什么听？再听就该杨子江和刘丽的任命了，”那是对他更加刺激的话，所以，廖振昌决定不再听了，他要去找刘一疴，然后再找郎仕昆，和他们谈条件，“自己的辛苦不能白费！”这就是他目前唯一的想法。 “太特么不公平了！”所有的人都轻易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自己却任屁没得着。现在廖振昌的心里，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他想也没想，即没跟张文元请假，也没跟团里的任何人打招呼，他出了艺术团的大门，直接飞跑着奔了医院。 其实，他现在要找的那个人，心情比他也好不了哪去。因为得了冠心病，为了确定血管的堵塞程度和狭窄部位，正躺在手术台上，准备接受“冠状动脉造影手术”。 虽说，这是目前检查冠心病最佳、最安全的手术方法了，但刘一疴的心里，依然是“咯噔咯噔”的忐忑不安。 为了这次手术，从刘一疴住院的那天起，医院的检查工作就开始了。 看到每天都在吃药、检查，刘一疴的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又是他丁，又是倍他乐克，又是阿司匹林肠溶片，可心脏的憋闷感觉却一点不减。 “什么时候动手术啊？”见他有些急躁，朗仕昆耐心的安慰他，“既来之则安之，按照医院的流程，我们首先得根查病源！” “检查病源？我不是心脏病吗？” “谁跟你说的？” “董主任啊！在大领导那儿，你忘了？” “他是中医，一句话就给你定了性？我们是西医，要靠仪器说话，” “嘿，说了半天，你们还没确定我有病没病，就给我扔到医院来了，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我不干工作了？” “你还干什么工作？因为心脏病，你都晕厥在大领导那里了，不住院，还打算回家呀？” “你看，你不是说了我有心脏病吗？” “我是随口说说，究竟是不是，咱们让仪器说话好不好？我跟你说，心绞痛有多种原因，昏厥也有很多原因，就是心脏病也有很多种，到底你是扩张型心肌病，还是缺血性心肌病，还是心律失常、还是顽固的室性心律失常，或者新发传导阻滞，还是因为血管狭窄、畸形得的冠心病，这都得确诊了才能说啊？” “哎呦，我还以为早就确诊了呢！” “让你住院是为了检察方便，按照医生开的单子，每天有专门的护士全程陪着你检查，行了，即来之则安之，好好检查，等待结果！” 郎仕昆一甩手走了，刘一疴的系列身体检查也开始了。 从心电图开始，x光、血压仪、动态、静态心脏检查、彩超、ct、心电图，心、肝、肺、脾、肾查了一溜够！ 除去这些项目，血常规、生化全项，血液检查也开始了，每天都有一个小护士，拿着针管来取血。 什么胆固醇、微量元素、血糖、血脂、肝功能，项项不落。 血的需要量自然也不小，为了取血方便，还在他的静脉血管上安了一个针管，刘一疴自己形容，这里就像个“抽水机”，随时需要随时抽！ 血液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就连血压也不高。 “这是怎么回事？” “上动态血压仪！” “特么的，看来，你要是不检查出点病来，真是不甘心啊？”刘一疴暗暗的想，嘴上却没敢说出来。毕竟自己的命攥在人家手里，这是人家的地盘儿，还不是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随他们大小便吧！”他为自己解嘲着。 护士把动态血压仪的盒子也拿来了，直接给他系在了身上，负责身体检查的心内科赵医生叮嘱他，“这个您24小时背着，睡觉也不能拿下来啊！” “唉，倒了霉了，”刘一疴的心里别提多烦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造影 一心烦，便感觉到了不舒服，心脏部位一股闷的感觉又上来了。他试着吸了两口气，呼吸并没受什么影响。 这是不是跟运动是的，年轻的时候跑步，心脏那里就闷闷的，当时呼吸不畅，不过一会儿不就好了？ 他这么一想，好像心脏那里又没事了，他使劲儿的大口呼吸，丝毫没有憋闷的感觉，“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见不到朗院长，刘一疴就和心内科其他病友闲聊。这些人都是被怀疑有心脏病的，有的说是心脏停歇，有的说是心脏狂跳，还有一个干脆说自己就是胃病， “你说我这中间疼，医生不怀疑我是胃病，到把我打发到心内科来了，这跟心脏还差的远呢？” “你这算什么？我后背疼，那不跟心脏更远？但确定就是心脏病，这种疼就是心绞疼，放射性的疼，不知道会传达到哪里，所以，要知道是不是心脏病，血管堵塞了多少，必须得做冠状造影！” “呦，那您看我像不像心脏病啊？”看到这个人经验十足，他赶紧请教。 “您这脸红扑扑的，哪像心脏病啊？” “对，你这根本不像！” “我看你吃饭倍儿香，根本不像得病的样子！”几乎所有人都说不像。 “可我这儿闷啊，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刘一疴诉苦道， “那就说不好了，得做冠状造影才能确定，”人家跟他解释。 “我听说冠状造影也是个手术啊？” “那当然，是个不小的手术呢，”那人渲染着，“在你的手腕动脉这里拉一个口子，如果手腕的血管太细或者堵塞不成，那就得从股动脉这里切开，” 那人指着他的大腿根，“然后把造影剂打进去，一拍片，不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心脏有问题了？这机器可棒了，国内没有几台，我问了，6床的刚做完！” “疼吗？”刘一疴的心有些憋闷了。 “怎么不疼？就像割腕自杀，你说疼不疼？” “哎呦，”一听这个，刘一疴的心脏部位，一阵抽筋，感觉不大好，“不行，我得去找大夫，我不做造影！” “你来的正好，”见到赵医生，他还没说话，人家到先跟他说上了，“您可别到处转了，不是跟您说了，您的情况很严重？” “严重？我这血压都不高？”刘一疴表示严重不服！ “你看看，这都是你的单据，还说不严重？还说血压不高？”她指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化验单和各种各样的片子、检查资料， “这都是你的，看看这个，”她从中间迅速的抽出一张，“诺，实际记录的血压表，你说高不高？” “我血压高？” “你自己瞧瞧！”看到刘一疴怀疑的目光，赵大夫把动态血压仪的记录递给他。 刘一疴拿过来一看，“好家伙，一大卷，” 他仔细的看着，上面记录的可详细了，几乎是24小时不间断的监测记录。“是，白天一点事没有，血压高都发生在晚上，最高的时候，曾达到过180！” “看明白了？”赵医生问他， “可我的心脏？” “检查的资料虽然都很好，但心脏还不能完全确诊，现在唯一的确诊方法是做右支动脉造影”。 “右支动脉造影？”这话把刘一疴吓得不轻，因为病友把那种恐怖，已经渲染给了他。 “赵医生，我不做不行吗？听说很疼啊？”他可怜兮兮的像个孩子， “疼什么？要麻醉的，手术很简单，就是在手腕的动脉上割一个口子，然后放个镜头进去，通过动脉，一直到达心脏，然后绘制成清晰的图像，一点儿都没有疼的感觉。”赵医生夸夸其谈，根本就不知道，刘一疴已经吓的够呛了。 “这是目前最为有效的心脏检查方法，知道吗？这两天已经检查完了，我跟主任讲一下，这两天马上做手术，你做一下准备！” “疼，肯定是疼的！”他又想起了病友的话！“你想啊，手腕要割开，再放个镜头进去能不疼吗？” “我的天呢”刘一疴忐忑不安，这让他想起了“割腕”自杀，“太吓人了！” “我说的你听到了吗？”看到刘一疴走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赵医生问他， “奥，好吧，”刘一疴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砧板的“猪”，一切都躲不开了。 “唉，一切都由不得我，该来的早晚会来！”这时，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曾凡。 “如果他知道自己动手术，会不会来看自己呢？唉，可惜呀，他已经让自己给弄到大漠去了，否则，早就跑着来看自己了！”此刻，刘一疴尝到了孤家寡人的味道。 “2床，做手术准备！”一大早，就被护士叫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要做造影手术了。 “我们先消毒，没事的，不要紧张啊！”护士细声细语的说着，似乎在缓和着手术前的紧张气氛。 “您把衣服脱掉，现在是局部消毒！”口气十分温柔体贴。 “唉，”都到了这里还能说什么呀？刘一疴按照护士的命令，一步步无奈的执行着。 护士带着大大的口罩，几乎把脸全部遮住了，只留下了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她手上带着透明的医疗手套，拿着棉花棒和碘酒。开始在他的大腿根和肚子等地方消毒。护士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公分都不遗漏，反复的用碘酒擦来擦去。然后，在有毛发的地方喷上泡沫，再用保险刀片，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全部刮干净。 “奥，备皮啊？”他明白了，知道这是为了避免感染，是手术中不可缺少的环节。 “唉，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太难看，太尴尬，太让人难为情了！”刘一疴暗暗地想。 他眼睛紧闭，根本不敢看护士的眼睛。 “听说您是位书法家啊？”为缓解尴尬，护士在跟他聊天儿， “哦，” “听说您参加过大赛？” “哦，” “那您可给咱们系统争光了！” “哦，”人家自说自话，刘一疴则“环顾左右而言它”。 还不错，这个尴尬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谢天谢地”刘一疴心里稍许放松。 “消毒结束，准备手术！”他听到了医生在喊，心顿时又抽紧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手术 手术前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停当，刘一疴被推进了造影室，因为恐惧，他已经完全麻木了。 仿佛是麻醉师在介绍自己，然后是主刀大夫在介绍自己，刘一疴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表示尊重，但说实话，也许是因为紧张，他根本没听清人家在说什么。 唯一看到的，是一间极大的手术室，屋里几乎都是白色，灯光雪亮。房子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白色机器，主刀医生坐在上面，隐约他感觉到似乎是个胖胖的女医生在操作。 他躺在手术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手术单，头上，还可以看到一个倾斜的冲着他的电视屏幕。 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要放这么一个玩意儿，“难道要让自己看自己的手术？”他麻木的想。 刘一疴自然不敢看，他闭上眼睛，“有什么可看的呀？”他想到了血的鲜红，肉的洁白， “唉，听天由命吧，马上就要动手术了，还能逃的开吗？”他劝着自己，试图平静下来，进入“冥想”状态。 有个护士过来给他打麻药针，“不是有麻醉师吗？怎么又换了护士？”他迷迷糊糊仿佛进入了一个混沌状态，木木的，麻麻的。 没过多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被割开了，确实如医生所言，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 似乎有人在往自己的胳膊里塞什么，隐约感觉到有个东西，在沿着手臂上的血管往上走。似乎就要快到达心脏的位置了，突然间，什么东西被释放了出来，他只感觉到好像是受到了电击一样，甚至感觉到胸膛里，“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炸开了，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犹如被针扎一般的刺疼了一下，然后瞬间消失了。 知道这只是血管造影，所以，刘一疴忐忑不安的等着检查结果。 此时，就听到大夫在喊：“病人血管堵塞点在三根血管的交叉处，且堵塞了95%，主任，病人不能安支架，只能做搭桥”！ 听到这里，他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知道，还有一个大手术在等着自己，如果是70%以下，可以做介入治疗，也就是安装支架，现在，借助这台机器，就可以做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手术，那就是心脏搭桥。 “完了！”刘一疴被彻底打蒙了！ 本来还期盼着堵塞能在70%以下，或者哪怕是70%以上，能做个“心脏支架”也好啊，毕竟痛苦就小多了，但完全没想到，连安装支架都成了奢望！ 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右支动脉造影做完，普通病房就不能回了，为了安全起见，他被推进了icu。 icu就是隔离室，完全的无菌操作，病人要被隔离，专人看护，家属都不能进来，更别说探视了，只能孤独的一个人呆着！ 只身躺在icu封闭的小房间里，刘一疴不由得万念俱灰，昨天还是欢蹦乱跳得一个人，今天就成了垂危病人，这让他实在接受不了！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没有人进来，家人都候在走廊里，不能进icu。刘一疴感觉到了死亡前的宰割，手术结果莫测，他几乎能相信到自己会经历什么，“痛苦、疼痛、开胸、切骨、拉肉、五脏易位”！ “家人还能不能再见到？我的生命究竟会怎样，难道就此完结了？” “啊！啊！”刘一疴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他“哇哇”的大哭起来。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icu外面说话。只听到护士在说，“病人有生命危险，这是无菌病房，连家属都不能见，别说你了，怕感染明白吗？”那个人坚持要见，护士死活不肯。终于那人悻悻的走了。一切归于静寂。 “廖振昌？他来干什么？自己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了，难道他还想向自己推销那套害人的东西？”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廖振昌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远方。 这一宿，似乎是人世间最漫长的一夜。而手术室里的一切，因为是全麻，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至今迷迷糊糊，就连怎么麻醉的都不知道。 只听说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家里人在走廊外焦急的等待，还不错，手术顺利。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人又在icu了。 首先是医生让他配合拔掉呼吸机，“我喊拔的时候，你就吸气，明白吗？” 他无法说话，只好用眼睛表示了一下， “好，吸气，拔”！就听到医生大声的喊着，一下子拔掉了呼吸机，紧接着就是刘一疴剧烈的咳嗽和大块的深黑的痰液。 这一咳，立刻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撕裂般的震疼！这才发现自己的胸部已经被敷上了厚厚的绷带，那里已经被切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刘一疴自然是看不到的，他只能感觉到绷带的存在。因为伤口被缝合着，他无法低头，一低头就意味着撕、拉、扯、拽的疼痛，所以，他也不想看那伤口。 深夜，麻药的劲头儿慢慢的消失了，不单单是胸口，就连肚子和腿都开始了疼痛！ “我的腿！”他痛苦的想，知道腿上取走了一根静脉的血管。 “有一尺多长呢，”这些他听病友讲过，可没想到现在一切都在自己身上应验了，他感到失望，痛苦。 最可怕的是疼，时时向他袭来。他不能挪、不能动，不能大口的呼吸，只要稍不注意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 可能是天快亮了，不知怎么，在这么痛苦的时候，大便的感觉却来了，护士把一次性的大便器支好，扶他下床。可有人在旁边，怎么能拉的出？再说人家又是个女护士，也不好意思啊！ “我自己来吧，你出去！”刘一疴把她支走了。 估计病房里也忙吧？人家并不推辞，推开门就走了。 刘一疴拽着病床，慢慢的坐在了马桶上，他不敢使劲儿，不敢低头，更尴尬的是拉完了以后，擦屁股竟成了最大的难题。 由于伤口缝合线的拉扯，手根本够不着。他只好咬紧牙关，使劲的伸手往上够。“唉，还不错，终于擦干净了。 他咬紧牙关，提上衣服，又咬牙坐回病床，咬牙躺下！“简直像受刑一样！”他默默的想。 好在虽然困难重重，但终于还是成功了！ “唉”，此时，刘一疴真是死的心都有，却又根本无法死。 这时他才知道，和生命比，一切都变的微不足道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余痛 这下好了，在这么寂静的地方，孤独一人，他到有时间想事情了。他把这一段时间以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整个捋了一遍。 “自己动了手术，都没人来看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他自嘲到，“可怨谁呀？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曾凡，被自己打发到大漠去了，那可是这么多年帮助自己最多的人，还有小赵，虽然粗粗拉拉，但任劳任怨，就跟自己的孩子是的，整天长在家里，帮自己干了多少活儿？可自己却？” 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伤口疼，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反而是自己最恨的人。“估计曾凡的事，方伯敬肯定是知道了。他一知道，恐怕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所以，即便人家知道自己动了手术，也不会来了！” 从曾凡想到方伯敬，从方伯敬又想到了董主任，甚至连韩梅，刘丽、杨子江他们都响了起来。“唉，想也没有，这就是众叛亲离的下场，该，谁让你住院了还不闲着，看看你现在，非要把人家置之死地而后快？结果，自己成了一具活死尸！” 他自怨自艾，诅咒着自己。 “开饭了！”护士推门走了进来。 “你坐好了，我来喂你，”护士把饭菜给他放到小桌板上。 “不用，我自己来，”刘一疴拒绝了护士喂自己，“既然早晚都要自己吃，干脆现在就开始锻炼，”他咬着牙，决定自己吃饭！ 想的简单，一旦坐起来，那撕裂般的疼痛又来了。他扶好饭盆，舀了一勺子饭，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也许是牵连到了伤口， “疼，疼啊！”他张嘴疼、舀饭疼、咀嚼疼，就吃饭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也归结到了一个字上，那就是疼！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有生以来最困难的饭，在丝丝拉拉的疼痛中，他迷迷糊糊的勉强睡着了。却不知道，真正的疼痛还在后边，因为现在多多少少还有些麻药的成分在里面。 “哎呦，疼，疼！”他叫着，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啊？”他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些摆满了屋子角落里的仪器。 “你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你来了？”他听出了老婆的声音，也看到了她那张，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担忧的脸。 “你跟护士去要点止疼药，我疼的实在不行了！”这一次，他是被疼醒的，听到老婆的话，他知道自己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 “奥，我去给你要！”老婆手脚麻利，已经推门而出。 不一会儿，医生连带护士都进来了。看到他的情况，确实病人疼痛难忍，立即做了决定，“打一针杜冷丁吧，先止疼！”护士手脚麻利，拿出针管，给他做了肌肉注射。这个药剂效果不错，刘一疴马上感觉到，疼痛有所缓解。 “我再给你开点儿止疼药，隔几个小时吃一次！”医生麻利的开了处方交给家属，“一会儿去把药取了，只要疼就吃！” “哎，好，谢谢您大夫！” “他晚上也不能离开人，我看你们家属不多，如果缺人手，可以雇个护工，他上床下床都得有人扶着，吃饭喝水都得有人喂，还有上厕所、拍后背，洗脸擦脚的杂事很多，最好有个护工，比你们护理的更好！” “哎，行，您帮我们找一个吧？” “你跟护士站联系，” “哎，行，那谢谢您，我先去把药取了！”老婆千恩万谢把医生护士送出去，然后取回止疼药，又带了一个护工回来。 “这是小郭，他负责护理你，有什么事，你就喊他，” “哦，”也许是镇静剂的作用，刘一疴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时分，胸口的伤痛又把他疼醒了，“疼，哎呦，我疼”！他呻吟着，看来确实疼的够呛，护工在椅子上睡着了。 “小郭，小郭，帮我喊大夫！”看到护工动也不动，刘一疴急了，“你倒是快点啊？我疼！” “哦，”小郭叨咕一声，只好起来去值班室叫大夫。值班医生迷迷瞪瞪的走了过来，“怎么还是疼？” “疼，疼的厉害，” “吃，止疼药了吗？” “吃饭的时候，我喂过了，估计药劲儿过去了吧？” “您给他再打一针吧，否则，我这一宿就别打算合眼了！”小郭求着医生。 “好吧，再打一针！”医生爽快的打答应了。 看样子他们还很熟悉，估计也是没有办法，“半夜三更的，老这么喊疼，别人也别打算睡了！” 护士动作很快，取来针剂，又是肌肉注射，一会儿的功夫，痛感消失了，刘一疴总算是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早晨，护工给他刮了胡子，还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顺便又把头发擦了几下。因为头发不能洗，可太脏了也不行，怕伤口感染，卫生是必须的。 “嗯，还算勤快，”刘一疴对护工还挺满意。 “来，我给您拍拍后背！”小郭张罗着。 “哦，”刘一疴不置可否，他答应着。 “医生说了，过几个小时就得拍几下，因为您是全麻，又使用了呼吸机，所以，” 小郭含含糊糊的给他解释着，开始“啪啪”的，有节奏的拍起背来。 随着护工轻轻的拍打，刘一疴大口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震动，让伤口那撕裂般的疼痛一下子，又阵阵传来，几乎让人痛不欲生。 “不拍了，”刘一疴摆摆手，示意护工不要拍了。 但隔一会，小郭还是要让他坐起来给他拍打。 后来，他听老婆说了，这是护工的一件主要工作，“人家懂医的，他们都经过了培训，为什么要顾专职的护工，他们护理的好，病人安全不说，身体恢复的也快！” 老婆解释着，“人家拍打，是为了把麻醉药的药液残留弄出来，是医生叮嘱的，你可别不耐烦，” “哦，”刘一疴知道老婆的意思，自己脾气不好，千万跟人家搞好关系，毕竟人家是伺候你的。 不过后来他也确实看到了，随着拍打，确实咳出了大口大口的深棕色痰液，“这应该就是那药液的残留吧？” 除去拍打、咳嗽以外，还有一件让他痛苦的事，那就是上厕所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挣扎 果然如老婆所说，后来痰液慢慢变浅，拍打的次数明显减少，“看来里面的残留排的差不多了，这护工果然挺专业啊！” 自此，刘一疴对小郭更加相信，自然人家也是更加负责。 这些护工，虽然收入跟医院关系不大，但在护理工作上，确实受过专业培训，一举一动，都透着细心。 因为心脏病人高胆固醇的食物不能吃，尤其是鸡蛋黄，据说含量最大，更是首当其冲不能吃的食物。 因此，在吃饭的时候，小郭会精心将鸡蛋剥好，然后蛋白、蛋黄分离，蛋白喂给他吃，而蛋黄的部分为了不浪费，小郭就自己吃了。 病人无论什么时间，无论什么要求，你只要喊一声“小郭”，他便立即起身，为你耐心的服务。 说起来可怜，无论白天夜里，小郭只能躺在椅子上，在病人的身边，在病人的床头，不管是深夜还是黎明，只要病人有需求，他会立刻起来搀扶。 虽然小郭是男护工，但上厕所这件事，刘一疴还是尽可能不麻烦他，“大便那么臭，还是自己咬牙去吧”！ 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病成了这个样子依然如此，因为他骨子里还算是个文人，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习惯如此。 但他却没想到，解大便的时候会如此痛苦不堪。 小郭把他搀扶到厕所里，帮他把裤子解开，其余就是自己操作了。 说实话，辛亏病房里是坐便，否则，动完手术的病人，根本就没办法上厕所。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即痛苦又尴尬的事。 蹲不能蹲，坐又不好坐，擦也够不着，那份痛苦和尴尬简直无法形容。 等他在则所里，一切收拾好，刚刚把门拉开的时候，小郭已经等在那里。他会立刻走进来，帮刘一疴系好裤子，然后给他整理好衣服，擦擦手，再搀扶他回病床躺下。 其实，说的这么热闹，连做手术，带进icu，加上术后的养护，大约不到10天，按照医院的通知，上午就准备出院了。 但就在刘一疴的老婆办手续的时候，不知道他临走打的什么针，还是吃的药有问题，突然间他过敏了！ 刘一疴只感觉到冷，浑身顿时哆嗦成了一团，牙齿“哒哒”的打颤，其实屋子里并不冷，而且他还裹着被子，但就是冷。 “冷，冷！”刘一疴绝望的大声喊着。恰巧郎世坤知道他今天出院，特地来送他。 见到刘一疴这种症状，住院医生也慌了手脚，郎仕昆立刻指挥起来。 “送他去手术室！”他大声的命令着，“从颈动脉紧急输液！也许这个方法是最快的了。” 医生在刘一疴脖子动脉的地方，迅速的切开了一个小口儿，然后，按照过敏的症候，立刻将脱敏药液直接输了进去。 还好，药效起作用了。他慢慢的不在感觉到那么冷，后来居然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暂时不要出院了，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郎仕昆命令着。“先安置病房！” 值班医生和护士长也吓坏了，赶紧要了一间单人病房，又和病人家属商量，让刘一疴在再多住两天，以便研究下病情，确诊病因。 刘一疴又被推回了病房。朗院长和医生们都在研究，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过敏？可直到下午了也没弄明白。因为查过敏，要一个药一个药的查，还要做实验，实在是麻烦。所以，最后朗院长决定，先把针剂停了，只内服药就好了。 他估计刘一疴是过敏体质，不知道和哪个药产生了对撞，造成了状况，幸亏自己在，否则后果不勘设想。 直到第二天下午，刘一疴的病情稳定了，医院研究的结果，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出院。 “好吧，那我去给他办手续！” “还有三次的绷带你拿上，在家里给他换！” “好的！”刘一疴的老婆去药房拿绷带、开药，然后到住院处办理出院手续。 一切办好后，护工小郭，将刘一疴用担架车，一直送到医院门口，救护车将他送回了家。 “终于可以回家了”，从进医院到现在已经10多天了，说实话，能从死亡的边缘上回来，刘一疴的心情，还是轻松了不少。 救护车停在了小区门口，里面汽车进不去了。他老婆在旁边搀扶着。刘一疴费力的下了车。看到晴朗的天空、熟悉的环境，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说不上是抑郁，还是开心，毕竟去时还能走路的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几乎走不动路了。 老婆搀扶着他，他也努力的拖拉着一条病腿，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其实，这段路还不到100米，要是在以往，用不了几步他就走回去了，但今天不行。 对于一个，已经拿掉了一尺多长“大隐血管”的他来说，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已经是非常艰苦的行程了。 走进楼道，上了电梯，他走进了自己的家。 他一眼就看到了儿子，两眼顿时噙满了泪水。 “生死关啊！” 自从进了医院，就再没见过他。因为儿子正考试，怕耽误他，所以，也没让他去医院，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孩子了， “爸爸，”儿子欢快的叫着，懂事的过来搀扶他。 终于到家，他以为病痛很快会离自己远去，哪里知道，疼痛才刚刚开始，还远远的没有离开。 “我看早晨朗院长好像和你有话说？”老婆看到他心情不好，赶紧打岔。 “是吗？你没问问他？” “我问了，他没说。后来又净顾得拿药办手续，等到回来的时候，他又不见了！” “奥，不用管他了，有事他会来电话的，” “唉，这不是你有这个病吗？要不我问你这个干吗？” 刘一疴摆摆手，懒的说话，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我说了，不用管他，”老婆瘪瘪嘴，看到丈夫一副慵懒的模样，知道他这次受了很大的刺激，自己安慰不是，嗔斥更不是，便赶紧扶他躺下，自己出去了。 刘一疴闭上眼睛，回想着早晨看到郎仕昆的情景，他隐约感觉到，似乎朗院长有话想对自己说。 其实，刘一疴也想问问他，在自己做冠状造影的前一天晚上，廖振昌有没有到icu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真淳 其实，来不来的都无所谓了，想到自己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就别在掺和那些烂事了。严格地讲，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嫉妒，这些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倒好，就跟被惩罚了一样，遭了这么大难，到目今为止，只有老婆跑前跑后的忙活，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自己。 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又上来了，他不禁流下了眼泪。 “疼啊？来，吃片止疼片吧！” “哦，”他不置可否， “不过，医生说过，这个止疼药也不能总吃，弄不好会有依懒性的，”老婆柔声的劝着他， “那就先放那儿，我一会在吃！” “你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你心脏刚动完手术，安静是最重要的，合上眼，睡会儿，一会儿汤就好了，我给你端来，” “哦，谢谢你老婆，这些天你辛苦了！” “嗨，谢什么，两口子谈什么辛苦？我要是病了，你不是也得照顾我？”老婆殷勤的服侍刘一疴躺下，外面去熬汤了。 因为知道他要出院，所以，昨天就买好了鸽子。家里有天麻，做个“天麻鸽子汤”喝，这个东西活血又止疼，对他的伤口有有好处。 看到老婆出去忙了，刘一疴闭上眼睛，“还是老婆好啊！” 其实，他原来也只是把老婆当个家里的摆设，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老婆一天到晚的在家里忙活。忙完儿子，忙老公。而刘一疴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是“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 家里的事，他从来不操心，即便如此，有时候还总嫌她烦。 老婆爱干净，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地板拖的能看见人，整天不时闲，因为在单位的招待所工作，可能是养成了整洁的习惯，她看不得屋里乱，所以，整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别动我的东西，”看到老婆要卷他的纸，立即拦住，“放下，我用着顺手，拿着方便，你别动！” “可你这桌子也太乱了？瞧这堆的都好几层了！” “我乐意，不用你管，你知道哪个是有用的，哪个是没用的？跟你说了别动，听见没有？” 看到老婆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急了大声的斥责起来，有好几次都是因为收拾东西，惹怒了他。 刘一疴最烦的是自己的东西找不着。有几次，为了利索，老婆把他的东西收拾了，因为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了，他大发雷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没少给老婆脸子看。 他喜欢书法，所以，下班到家，几乎吃完饭就开写。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的折腾，甚至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在那里临帖。跟老婆孩子几乎没有什么话说。 这倒好，屋里极其安静，他在外屋写字，儿子在里面做作业，老婆闲的无聊，除去给他们端茶倒水，就是收拾屋子，洗衣服。 好容易上床了，他还要读一会儿字贴，直到老婆都睡着了，这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现在才知道，真正对自己好的只有老婆。“我过去就是一混蛋，不但谈不到体贴，还净跟她无缘无故的发火，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是写字，好歹她也是招待所的中层干部，自己竟然没有正眼瞧过她！”刘一疴心里有些歉疚。 “来，喝汤，天麻鸽子汤，大夫说了大补的，”老婆炫耀着，“我喂你吧，你手不方便！”老婆柔声细语，端着碗，拿着瓷勺儿，小心的吹着。 “我自己来吧，你也歇会儿！”想到老婆从早晨就一直没时闲，跑前跑后的又办手续，又取药，楼上楼下的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累了一天了，他有些过意不去。 再想想自己过去对老婆冷冰冰，视她为无物的态度，刘一疴的心里，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内疚。 “还是你好，我算看出来了，这个时候，谁也没用！”这倒是心里话。 “那当然，你才知道啊？”老婆很骄傲， “不过你可不能这么说别人，是人就有用，怎么会没用？这个天麻不是小赵探亲的时候给你带来的？那鸽子也是市场里大姐特意给我留的啊，她说了，明天还有活鸡给我留一只，宰好了等我去拿。正好上次曾凡给了你一个礼盒？你忘了？那里边不是有当归、黄芪、枸杞子，咱们平时想不起来吃，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我给你做老母鸡当归汤，听说是活血的，对你伤口的恢复有好处！” “老刘，一定不能说别人的不是，现在他们没来，那肯定是因为工作忙，等他们从禁区放电影回来，会第一个跑过来看你。曾凡我不敢说，他是队长，忙！可那个小赵，哪回不是长在家里帮你干活？都跟你大儿子差不多了，嘻嘻！”想起小赵平时来的时候忙东忙西的，老婆一个劲儿的夸奖。 “说起来也是怪了，他们这次什么任务啊？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不是说曾凡跟医院的韩梅搞对象吗？那姑娘真的不错，还知道送你巧克力，咱儿子可喜欢吃呢！” 老婆自顾自的叨叨着，一脸得意的神情，也难说，要不是丈夫生病，哪有时间说这么多的话？他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老公得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我不喝了，你给儿子喝吧！”喝了一大碗汤，刘一疴感觉好多了。 “儿子可以吃肉，汤不能喝，这里有中药！”看到丈夫闭起眼睛，知道他可能是累了，赶紧扶他躺下，又温柔的劝到， “你睡会儿吧，记住什么都不要想，现在养病是第一！任何事都顺其自然。我到招待所去一趟，一个星期没上班了，也不知道单位有什么事，人家照顾咱，咱也得懂事对吧？”老婆很懂人情世故， “我把你上回写的字给他们拿了几张，他们可开心了！回来我顺便买点活虾和猪肉馅，晚上给你包饺子吃，人家说了，接风的饺子，送行的面，今天算是给你接风！” 看的出来，老婆真是高兴，平常哪有这么多话说？ “哦！那你早点回来！” “我知道，一会儿就回来，放心，”她又叮嘱孩子，“儿子，看好你爸，另外别忘了把鸽子肉吃了！” “哎，知道了妈妈！” 老婆一阵风是的走了。 刘一疴没想到，等她回来的时候，带来的几乎全是坏消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混沌 刘一疴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这是插引流管的地方。那里贴着两块方形的纱布，他也看不到那个位置。只是知道那里也是伤口，听大夫说，那两的个伤口是微创，比起胸膛切骨拉肉差远了。 但毕竟好端端的肚子上，生生的给钻了两个眼儿，而且，做手术到现在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一个多星期，虽然引流管是拿掉了，但那里的感觉，就好像依然在透着气儿一样，一窝一窝的疼。 胸膛被竖着切开，左边心脏部位的骨头也被拿掉了两根，伤口虽经缝合，但因为还没有拆线，似乎被绑的紧紧的。所以，他只能跟机器人一样，做着僵硬的动作，直来直去，不敢做一些出格的动作，只要稍不注意，动作一大，伤口就是撕裂般的疼。 腿上更加麻烦，那里有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一条由几块纱布连在一起的，长条形的纱布遮盖着伤口，不能迈步，只能拖拉着这条腿走，活动非常不方便。 就像一个瘸子，甚至连瘸子也不如！ 由于“大隐血管”被切掉，血液向下的流动被堵住了去路，那么多的血液，只能在那里慢慢的、自发的，寻找向下的通道，血管被涨的生疼。 坐立的时间长了，腿涨、脚涨，整条腿都会疼痛难忍。为了减少腿部的疼痛，他不但只能躺下休息，而且，躺着的时候，也必须把脚抬高。这样可减少血液向下的流量，以免增加腿部的疼痛。 家里就没有医院的条件了，腿无法吊起来。老婆挺聪明，走的时候，特意给他弄了一个枕头，然后折叠起来以免占用空间过多。 这样，他就可以把脚放到上面，血液不再往下走，可以稍微减少一点儿疼痛。 和腿比起来，其实最疼的还是胸膛。这种撕心裂肺疼痛一般人极难忍受，这个部位的疼痛时间也最长。说句一点都不夸张的话，那种“撕拉拉”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扯着你的肉丝，在一根儿一根儿的往下撕扯，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要轻轻一动，哪个部位都抻着拽着的疼。 其实，刘一疴还不知道，这种“心脏搭桥”开胸手术，因为切开了骨头，即便过了几年，即便骨头组织已经完全痊愈，但只要一遇到阴天下雨，那里的骨头还会隐隐作疼的！ “哎呦，疼，”疼痛感又上来了，“小龙，把水递给我，”他叫着儿子。 “哎，您稍等，”孩子刚刚吃完鸽子肉，满嘴的油，听到爸爸叫自己，十分高兴！跑着过来端起水杯给爸爸送了过来。 “爸爸，您尝尝，水不凉吧？”儿子把水递给他，“您伤口疼的厉害吧？” “嗯，”刘一疴吧止疼药吃了。 “妈妈说，止疼药还是少吃，有依赖性！”孩子就像个大人，“爸爸，男人要坚强，老师说了，在战场上轻伤不下火线，您一定要咬牙坚持，”孩子学着老师的口吻，弄的刘一疴只想笑，但又不敢，怕扯的伤口疼。 “老师说的对！我要做个坚强的战士，你去做作业吧，我这里没事了！” 刘一疴把儿子打发走了，心里愈发悲凉，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受这种折磨？谁都会说坚强，坚持！“可让他们试试，真跟我这样能坚持吗？” 身体都这样了，他还在跟自己较着劲。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老婆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老刘，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刘一疴并没说话，只是抬头，征询般的看着老婆，“干嘛这么慌里慌张的？” “是你老乡，肖雄！”老婆加重了语气。 “我老乡？他怎么？肖雄从禁区出来了？”刘一疴不解，他一个看进口设备的，能有什么事？ “嗨呀，他何止是出来了？还惹了祸呢？”说到这里，老婆的脸都已经变了颜色，“你说，我这几天陪着你在医院动手术，怎么系统里发生的事，咱们俩都不知道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别搞得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这儿疼！” “肖雄被抓了？” “被抓？为什么抓他？” “说是在礼堂演出的时候，他不在礼堂好好看节目，却偏偏跑去乐池搞破坏，听人说，把乐队的大鼓都拆散架了，结果被人家当场抓住，你说，他拆那玩意儿干什么？”老婆一脸的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肖雄好端端的不在禁区里头呆着，跑出来干嘛？再说，即便出来了，踏踏实实的看节目好了，干嘛要去后台捣乱呢？拆人家乐队的鼓干什么？老刘，这礼堂可是你的地盘儿，人家不会来找你吧？”他老婆一脸的担忧。 “再说，他既然出来了，一定知道了你动手术的事？也知道你在哪里住院？可他怎么不来看看你呢？这是什么狗屁老乡啊？再说，你跑到舞台去后面干什么？闲的没事干了？” “呵，哎呦，”刘一疴想笑，伤口疼的，却让他无法笑。 “怎么？很可笑吗？”老婆心说，“你就别笑了？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跟你说，还有大事呢，”老婆故作神秘。 “还有什么事？” “听说有人把大领导告了，” “谁？谁告大领导？”这个消息确实让刘一疴十分惊讶。 “说是一个叫郎仕琴的，我听着怎么像郎院长的家里人啊？” “你听谁说的？”刘一疴当然知道这个郎仕琴是谁。 “说是大领导强行扣下了她家的传家宝，传票都来了！因为那个法院的人就住在招待所，所以，我们的人就都知道了！” 刘一疴明白了，是朗仕昆的妹妹，把大领导告了，“她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既便是传家宝，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跟他要，也用不着走法律这条路吧？” 他现在是这样想了，就不想想自己当初举报的想法，不比这个恶毒？好歹人家是光明正大，哪像你，净搞些阴谋诡计？ “哎，癞蛤蟆跳脚面，事没多大，关键是恶心啊！”他能想象到，大领导见到法院传票时候的神情。 “一定是气死了！”他默默的想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 礼物 想到大领导发怒的神情，刘一疴沉默着。 “自己才住了十几天医院，怎么就在这短短时间里，系统内会发生这么多事？有的他是知道的，例如肖雄，当初不就是自己瞒了没说，才让他赶紧回里面去了，他怎么又跑了出来？” “郎仕昆的事自己刚刚策划，因为直接就进了医院，还没开始实施呢、怎么就发生了他妹妹起诉的事？” 这让他想起了临出院的时候，朗仕昆看自己的眼神儿，那是对自己有话要说，后来因为发生了过敏事件，自己又被推回了病房，他就没有说成，自己也没有问成。 “是不是廖振昌这小子搞的鬼？他可是知道肖雄这条线索的，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听到他在icu的外面跟护士说话，莫非没有找到自己，他直接去找了朗仕昆？” 他心里一激灵，“这小子不是个善茬子，当初自己甩了他是对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莫非是他策划了这起“民告官”的事件？莫非是他蹿腾肖雄出来的禁区？他是艺术团的，要想让肖雄去后台，那还不是极其方便？” “一定是他策划了这起天翻地覆的大事，完了，这事一旦确凿，不但牵扯到廖振昌，还会牵扯到郎仕昆，更会牵扯到自己，一旦属实，自己就别再想去监察部上班了。这个时候怎么会发生这么恶心的事啊？” “老刘？你想什么呢？”刘一疴半天没说话，净顾得自己在那愣神了，引起了老婆的担忧。看到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妻子着实有些心疼。 “这些都是我讲给你当笑话听的，别往心里去啊！即便是礼堂发生的事，因为你没上班，也跟你没啥关系，我一会儿就去包饺子给你接风，咱现在养病为主，别瞎想，听见了吗？” “哦，”刘一疴心里也知道，老婆说了这么一堆，也只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并没期望在他这里能听出什么，所以，正好懒的回答，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不管是谁，如果来问这些事，自己就是一问三不知，动手术，把脑子动坏了，记忆力减退想不起来了，这理由不要太好！” “别想了，”老婆把被子给他掖掖，又把枕头垫高一点，“你眯会儿，我去包饺子！” “啪啪，”话音未落，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这是？”刘一疴的老婆还没来得及回声，“啪啪”，外面又拍上了，声音很大，看来外面的人很急。 “来了，谁呀？我刚进门怎么就踩着脚印儿跟来了？”难得丈夫跟自己聊了这么长时间的天儿，老婆高兴，不免话就多了起来，嘴里叨叨着不时闲。 “哎呦，你们是谁呀？”门口站着两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个黑皮包，就像哼哈二将戳在门口。 “我们找监察部的刘一疴，他是住这里吧？” “监察部？找错地方了吧？”老婆还不知道刘一疴调往监察部门的事，因此很诧异。 “这不是刘一疴的家吗？” “是啊？” “那就对了，我们要找他谈点事！” “你们是哪儿的？” “系统保卫处的，他姓李，我姓王！” “奥，小李和小王，你们摸的到真准，我老公今天刚出院，屁股还没坐热呢？怎么保卫处就找上门了？你们医院丢东西了？” “大嫂，我们不是医院保卫处的，是系统保卫处的，咱们能不能进去说呀？” “他刚出院，伤势严重，说不了话，” “那我们问两句，他点头儿或摇头行不？” “那也不行，他点头儿摇头也不行，胸膛伤口老大，牵扯到脖子，根本动不了！” “那我们进去看看，不说话行不行？” “那也不行，我们是病人，如果你们是来谈话的，那就等他伤好了再说，如果你们是来看病人的，那两手空空也不行，你们这大皮包里是带着慰问金还是带着慰问券？都没有吧？所以，你们请回吧！别一会儿没死在医院，倒死在你们手里了，” 刘一疴的老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但话多，而且，还横在门口，死活不让进。 也难说，做为家属来讲，最烦的是给病人添堵，明摆着这是两个保卫处的人，和丈夫谈话，那还有个好？肯定是调查礼堂发生的事儿呗？而且，明明知道今天刚动完手术出院，瞧病人两手空空？哪有这个道理？别说拿点儿水果点心什么的，你就算拿一束花，也算有诚意啊？ “特么摆明了就是来审贼的，我能让你进吗？休想，门都没有！”老婆掐着腰横档在那里，死活就是不让进！ “嫂子，您这是干嘛呢？”是曾凡和小赵两个人，拿着东西上来了。 “呦，是曾队长啊？”看到曾凡手里拿着的大盒子，刘一疴的老婆先就高了兴，“不知道装的什么宝贝，瞧这老大的盒子！”再看小赵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水果篮，更是惊喜， “瞧瞧人家，你们也算是来看病人的？该干嘛干嘛去！” “我们这儿有礼金，”估计保卫处的两个人被刘一疴的老婆给训的差不多了，也醒了窍，知道自己这么冒失的到人家来，是有点没礼貌。因此，看到别人礼盒，水果的，俩人嘀咕了一阵，应该是咬着牙，准备拿自己的工资往里赔了。 “500元，算我们俩的礼金！”小李咬着后槽牙，心里老大不乐意。 “哎呦，这可不敢当，您没瞧见我这儿有客人吗？以为钱能通神啊？” “嫂子，这是保卫处的吧？”曾凡认出了他们， “是是，我小李，他小王，您是曾科长？帮我们说说，这也是处长交代的事！” “行了，把钱给我，”曾凡从小李手里把钱接过来，递到刘一疴老婆，“嫂子，人家这是公事，又掏了钱，再说，这里乱哄哄的，让街坊听着也不好啊？保卫处和我们都归政治部管，您给我个面子？” “嘻嘻，还是大兄弟会说话，哎，刚才我听他们喊你曾科长，你啥时候升官儿了？这该死的老刘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儿，否则我怎么也得叫你们来家儿吃顿饭不是？” “谢谢嫂子，有您这句话，我们哥俩就开心！”曾凡嬉笑着， 这真是，“千金推得侯门进，礼物敲开平民门”！他们到刘一疴这儿干什么来了....... 第一百七十章 伤口 曾凡真算的上是以德报怨。要按照小赵的意思，他死活不来。因为他太痛恨这个曾经的科长了。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小事，居然能下那样的死手，把他和曾凡“放逐”到大漠里去，幸亏是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遇到了方政委这样的好人，否则，现在不还在大漠里吃沙子吗？ 但曾凡不这样看，“咱俩也算因祸得福，如果不是科长给咱们下放到大漠里去了，咱们怎么能体会到基层文化站的重要？怎么能遇到大墓这个项目，怎么那个找到这么多的宝贝？”他拿着手里刚刚复制出来的青铜模型，“你看看，这东西做的多漂亮？如果咱俩不是这次的大漠之行，可能一辈子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了，” “那我也不愿意去看他，他办事太不地道！心眼儿小的，特么跟个针鼻儿是的，” “唉，不管怎么说，当初还不是他从大漠里面把咱们给调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咱们不还一直在大漠里面干呢？说不定碰上那次事故，早就报销了都未可知，所以，不管他如何对待咱们，既然他住院动了那么大的一个手术，也算是生死关，我相信，他对人对事的看法，肯定和以往不同，再说，他对咱们如此的处置，说不定也跟他这病有关，科长让咱俩代表宣传科过来看看，这个任务咱们也得完成不是？” “唉，好吧，我是拿你没办法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当是去看看嫂子和孩子，他死活跟我无关！” “行，只要去就行，世间的事，有因必有果，我们一生种的都是善因，我相信一定会结善果，” “你丫什么时候成和尚了？还弄起因果来了，难道说咱俩去大漠是因为恶因结的恶果了？” “看你怎么理解了，反正我是相信这句话，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 “行行行，我是说不过你，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你是副科长呢，我只能听你的前面走着！”小赵想通了。“虽说刘一疴这人不怎么样，但他老婆那人挺好，平日里自己去他家，好吃好喝的没少想着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就这样俩人拿着东西，前来探望，结果没想到，正好碰到了保卫部的人和刘夫人正在掐架，俩人赶紧上前解劝，总算是把她给说通了，放了那俩人进去。 “科长？您好点吗？因为这几天事情实在太多，没能去医院探望，还请您原谅，这是我做的青铜酒具一套，送给您观赏，这是实用器，也可以用的，等您身体好了，喝酒用！” “对，这儿还有一篮子水果，您一边欣赏那玩意儿，一边吃着这玩意儿！”小赵话里有话，刘一疴听的明白，虽然是在骂他，但他还是十分感激，毕竟到现在为止，除去这两个保卫科的，曾凡他们是第一拨来看自己的。 “唉，这就叫以德报怨，自己对他们这样，人家还来看自己，”刘一疴什么也说不出，尴尬的要命。 因为心里难过，眼泪都流了下来。 “唉，人家过来看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上了？”老婆安慰着他，“哎，听说曾凡当副科长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刚才小赵叫他，我还不知道呢！你可真行，这好事还瞒着我？” 她高兴的数落着刘一疴，又跟曾凡讲，“你们俩今天别走了，嫂子晚上包饺子，就在我这吃，只当是给你们庆贺！” “哎，嫂子，那一会儿我给您打下手，您先跟这两位同志聊，我们去找小龙，我给他带了点大漠里的小玩意儿！”曾凡小又对保卫处人说，“小李小王你们和科长聊，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嫂子，您家水壶在哪儿？我去给这两位同志弄点水！” “哎呀，倒水这小事还能用你管？你们去找小龙吧，我来倒！” 此时的刘一疴面无表情，一直沉默不语，他怎么说？他能说什么？提干表都被自己拿回来了，而曾凡居然当了副科长，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煞费苦心的整治别人，结果反倒把位置腾了出来，刚刚提干的曾凡，居然一下子就当了副科长，别忘了，自己在电影队长的位置上熬了多少年，最后才当的副科长？而且，自己还是在诬告张文元的情况下。 曾凡一定是做出了什么突出成就，否则怎么可能会提升的这么快？自己真是瞎了眼，否则，他现在不管做出了什么成绩，那功劳还不是自己的？ 说不定，自己也会因为曾凡的功劳而得到提升，不比低三下四的去什么监察部门好的多？别说自己现在没去那里工作，即便去了，也是新人儿，还不得仰人鼻息？想想在人家的手底下干活，是容易的事吗？ 再说，监察部门是清水衙门，那是专门查处别人的，不说得罪人，起码是什么好处也没有！真是鬼迷了心了，我怎么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这哪儿还像自己的风格？ “哎呦，疼疼，”刘一疴突然大叫起来。 “我跟你说了，不要胡思乱想的，你那心脏才刚刚缝上欸，”老婆心疼的数落着他，转身又问保卫处的两个人，“你们问什么了？惹得他犯病了？我跟你们说，他今天刚出院，如果有点好歹儿的，我也不活喽！” 她看到老公疼的脸都变了颜色，还以为保卫处的人问了他什么话，受了刺激。因此立刻就急了。 “大嫂，您别这么说好吗？您刚去倒水，我们这儿，连一句话还没来得问呢？”看到闻声跑出来的曾凡，保卫处的小李也不干了，叫起屈来， “曾副科长，您说我们冤不冤啊？进得门来连一句整话还没说呢？这不是冤枉死谁了？” “是啊？我们还没说话呢！”小王也做着证明。 “疼疼！”刘一疴指着自己的伤口。 曾凡看到了，那里有血水流出来，“嫂子，有纱布吗？” “有，你看看吧，是不是该换药了？” “奥，有可能，在医院的时候人家倒是教了我，如何给伤口清洗、消毒、换药。我带回好几副医院配好的绷带、纱布和碘酒，我先看看他的伤口，” 说着话，刘一疴的老婆打开了丈夫敷着的绷带，这不打开还好，一打开真是吓人一跳。只见一条青紫色的伤口，渗着粉黄色的血水，直映众人眼帘，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换药 别说刘一疴，就是他老婆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口，毕竟动手术的时候，谁都没亲眼看见过。猛然间打开绷带，看到这么一个血淋淋的大伤口，谁都是带着忐忑和不安。 要说女人真是不简单，凭时里扎个刺都大惊小姑的，此时，却显得无比的镇静。也许这就是女人独有的品质——真到了危险的时候，那母性的潜质就得到了发挥，被立刻放到了第一位。现在就是如此，他老婆脸上浮现的，都是母爱的光辉。 这让在旁边一直观瞧的三个大老爷们，都是从心里感到由衷的佩服。 只见她揭开伤口后，表现的丝毫不乱，别人不认卒看，她却是认真的观察，毕竟要给老公换药，不仔细肯定是不行！ 她拿出碘酒瓶子，用镊子夹着棉球、蘸着碘酒，慢慢的、柔和的、仔细的给伤口进行擦拭，清洁和消毒环节真是一丝不苟，丝毫也看不出来，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干这个。 伤口是从锁骨开始，一直延伸到肚脐。那巨长的伤口，呈现出青紫色，此时，已经渗出了不少的血液和体液，估计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引起了刘一疴的疼痛。 只见白粉色的缝线，将切开的两个伤口，弯弯曲曲的缝合在一起，就像在胸膛上爬行的一个怪物。长条型的伤口下面，是两个红紫色的小眼儿，这是引流口，目前还没有愈合，要不刘一疴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透气呢。这个地方丝毫马虎不得，是用来排出胸液的，所以，必须要进行仔细的擦拭。 “哎呦，疼疼！”虽然刘一疴的老婆动作非常轻盈，但因为用镊子夹着棉球，又蘸满了碘酒，估计一擦拭，棉球上的碘酒渗进了伤口。那疼痛自然是刺痛心肺的。 只听得刘一疴连声的呼喊，“疼，疼”！他不由自主的抓紧老婆的手，阻挡她在清洁伤口，这是因为碘酒的强刺激造成的。 “老公，忍着点儿啊，马上就结束了，”她柔声的劝慰着，“把手松开啊，你这样我就没法干活了！”刘一疴只好把手松开了。 伤口清洁过后，开始上药，看来这个药是消炎的，也有些止疼作用，刘一疴不再叫了。 她腾出手来，拿出一条绷带。这是医院特意给配的，长长的一条，应该是制式的，大约有一尺半长，揭开上面的胶贴，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刚才被老公弄的多少有点紧张，再加上又是第一次，她也是忙活的满头大汗。但别人又帮不上忙，只有自己咬紧牙关仔细的操作。 为了缓和紧张气氛，她还和几个男人聊天，“你们看这个绷带多好，特别方便，只是医院仅仅给配了三贴，估计人家也是怕在家里感染，所以用完这三贴后，就要到医院去换药了，” “这多长时间换一次药啊？够受罪的！” “一天一次，棉花吸收了伤口渗出的组织液，就必须得更换了，要不伤口感染更遭罪！”她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着， “来，老刘，把腿放下来，我要给你处理脚上的伤口了，”敷好药，绑完绷带，胸口的伤口就处理完了。 她小心的把刘一疴的腿放下来，揭开伤口，准备换药。 腿上的伤口，就不是制式的绷带了，是由三块长方形的纱布棉花连接而成。她要先揭开胶带，然后再用镊子，将纱布一块块的揭开。 “咝”刘一疴倒抽了一口凉气。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伤口的缝线，就像一条青紫的小蛇，从膝盖的左侧开始，弯弯曲曲的穿过伤口，一直到踝骨附近消失。 “这里被拿掉了一根血管，用来替带被堵赛的心脏血管，听大夫说，这个血管叫大隐血管，如果这根血管不能用，就要从大腿上取，阿弥陀佛，老刘的这根血管还不错，要不就更遭罪了，”他老婆由衷的说。 “不用这根血管不行吗？” “现在日本就不用，但你自己的血管，身体不排斥，如果换了别的材料，身体的排斥反应也很要命，有生病危险！” “那这根血管没了，以后科长还能走路吗？”看到这么长的伤口，不管是谁都得成伤兵？小赵担心的问。 “可以走路，这个你不用担心，但听大夫讲，必须加强锻炼。因为这里的血管特别丰富，以后经过长期的锻炼，血液会向下自主的寻找血管。但因为目前血液暂时没了出路，被堵塞在那里了，所以，特别的疼，刚才老刘喊疼，估计跟这个也有关系！”刘一疴的老婆解释着。 想想被生生的拿掉了一尺多长的血管，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口，搁谁谁不疼啊？围观的几个男人现在理解了，上一刀，下一刀，他们知道刚才刘一疴为什么喊疼了。 碘酒的刺激，加上伤口的疼痛，此刻让病人表情痛苦，呲牙咧嘴，他扭曲着脸，倒抽着凉气，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刘一疴是在使劲儿的咬着牙。 看着科长痛苦的神情，曾凡实在是于心不忍，“嫂子，有没有止疼药，先给科长吃上吧？” “有，可刚刚吃完没多长时间呢？” “那也得吃啊，您看科长多痛苦啊，先给他止疼了再说吧？嫂子，我可是问大夫了，这心脏病绝对不能受刺激！激动、兴奋、紧张、生气，有一点儿刺激都不行！”曾凡劝着她，为科长说情。 “那好吧，我去拿药，”嫂子去拿药了。 “老刘，看你这样子，我们也别问了，等你过两天好点儿，我们再来吧，”听曾凡一说这种情况，保卫处的两个人待不住了，这要是问下去，万一有什么问题刺激到他，要是出人命，那可就麻烦了。 “大姐，我们先走了，其实，您别让他这么紧张，我们没有多少问题问他，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就是啊，老刘，只要心里没鬼，你坦坦然然的，如果没啥问题，不用这么紧张！” “是啊，话还没问，您就这样子了？还怎么进行啊？” “我看今天就别问了，病人这么痛苦，一会儿我们也得走，现在刚动完手术，肯定不能受刺激，过两天再来吧？” “那好，正好您和小赵都在，我就先问问你们吧？” “问我们？”曾凡和小赵面面相觑...... 第一百七十二章 调查 “你们别误解，我们主要是来调查肖雄的事！”看到曾凡和小赵诧异的神情，小李和他们解释道， “老刘现在身体这样，实在是没办法问他，所以，才想询问一下你们，毕竟你们刚从禁区里出来，而且肖雄还和你们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 “是，本来肖雄和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按道理根本交集不上，但因为赶上了沙漠中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沙暴，所以，把我们埋在了那个古墓中，怎么说，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不过他跟赵队长的私人关系就更好一些，如果想听听详细情况，你们可以问问他！” “对，我和肖雄被埋在了最底层，曾副科长还在上面一点儿，”小赵承认，这让他想起了在古墓的具体情况。 “这怎么讲？”小王听不明白，“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是在一起，但我们更往下一些，这么说吧，你知道地道战吧？” “知道，知道，三大战么，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看过，”小王笑笑，他似乎明白了小赵的意思。“你是说，那古墓里面也分好几层？” “对，就跟那电影里面的翻板一样一样的，不过这个却是一个真假棺材，更加真假难辨，里面有一个铜环吸引着你，只要你一拽它，那个翻板立刻就给你翻下去，说实话，如果上面没人救你，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俩是一块儿掉下去的？” “那倒不是，是肖雄先掉下去的，我们听到了他的哭声，我这人性子比较急，也没详细看看，结果，我一拽那个铜环，就把我也翻进去了，要不是曾科长，我们俩就完了，所以他也比较感谢我，没事我们俩就在一起喝酒！”小赵解释着， “那这么说，你们不是一块儿去的古墓喽？”小王似乎嗅出点儿什么。 “肖雄先去的，我和曾科长是后去的，”小赵实话实说，“所以，他才会掉进去啊？”他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却不知道，这句话却要了肖雄的命。 “你们是受首长的委托，对古墓进行保护性挖掘，可肖雄算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私自前往古墓？”小李说出了问题所在。 “奥，他是听了曾科长讲的文物课，想着去实践一把呗？”小赵好像听出了什么味道，赶紧为肖雄辩护，但已经晚了。 “严格的说，他这是私自盗掘，您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吗？”小王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国家文物法有明确规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无论是地下，还是内水和领海，其中遗存的一切文物，那都是属于国家所有的！”不愧是干保卫工作的，张口就是法律。 “那无法移动的呢？例如那个古墓？”小赵还有些不服气。 “不可移动的建筑物，只要构成文物的，其所有权，也不因其依附的土地所有权，或者使用权的改变而改变。” “什么意思？”小赵不明白， “就是说，不管那个土地是谁的，那文物也是国家的，”曾凡有些明白。 “那如果是集体或者私人的文物呢？”小赵依然不服， “即便是属于集体或者私人的纪念性建筑物、古建筑和祖传文物，以及依法取得的其他文物，其所有权受法律保护。但文物的所有者，必须遵守国家文物保护的法律和法规的规定。予以妥善保管，不得损毁或破坏，就像咱们幼儿园的那个军阀的夏宫，就是受国家保护的建筑物，我们只有保护的权力儿，而没有损毁和破坏的权力，” “明白了，那禁区里的这个古迹，也是应该受保护的啊？”小赵终于明白了。 “对呀，所以，你们二位做的就非常到位，这个古墓，大领导已经跟当地有关部门打过报告，也说明了情况，因为牵扯到咱们这里是禁区，没办法让外面的人进去挖掘，所以，只能交给我们进行保护。你们对于古墓的说明，也已经交给了有关部门进行评估，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不过，” 小李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都是干部，我就跟你们说吧，因为肖雄这次的行为，属于私自盗挖，他在禁区里面还一贯的私自打猎，采挖中草药，更为严重的是，这次在演出的时候，弄的乌烟瘴气，甚至破坏了藏有文物的大鼓，所以，上级才责令我们进行调查的！” “啊？”小赵和曾凡面面相觑，“那这问题听严重啊？” “是啊，你们知道，文物法有规定，一切机关、组织和个人都有依法保护文物的义务。地下埋藏的文物，任何单位或个人都不得私自发掘。不管是地下的还是地上的，所有东西归属，都属于国家所有，是不允许个人或单位进行私自采挖的。也不能因为我们这里是禁区，就可以私自破坏和盗挖，” “那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是一个工程技术人员，责任重大，这次私自外出，如果不是你们救了他，肖雄必死无疑，那样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所以，大领导责成保卫处，对他进行立案调查，因为他和刘一疴是老乡，据说有些情况，他也是知道的，却隐瞒不报，所以，我们过来调查，并且询问一下情况，正巧你们也在这里，要不我们还得去宣传科找你们那！”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如果按照你们说的，那他的技术岗位怎么办？”小赵提出了新问题， “事情要当然要处理，但我们对他也没有采取严格措施，他还在禁区上班呢。但一旦调查结果出来，该负什么法律责任，就不是咱大领导能定的了。不过毕竟他们那里一个萝卜一个坑，目前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等调查结果吧！” “那行，情况我们都跟你说了，虽然他和刘科长是老乡，但目前这种情况也问不了，等过两天，他身体稍好一点你们再过来吧！” “那好吧，谢谢你们反映的情况，我们还要去找其他同志做调查，就先行一步了！” “哎，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事弄拧了呢？”小赵不干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仗言 小赵是一个直性子，他越听越不对劲，说说的怎么把肖雄都弄成犯罪分子了？再说这也不符合事实啊？作为朋友必须得为他说话了， “我觉得你们对这个问题的理解有问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肖雄都应该是在保护文物，咱不说现在，先说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如果不是肖雄做工人的父亲，仅仅靠朗仕昆父亲一个人，他有那么的本事保护国宝吗？” 小赵振振有词，“当时是什么情势你们也知道，他可是在劳动改造，如果不是肖雄的父亲，这件国宝早就被烧毁了！想想看，如果他去举报会是什么样子？别说那件宝贝无法存留到现在，就是郎仕昆的父亲，恐怕当时也早就被关起来了，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还谈何保护文物？” “小赵说的有道理啊，最起码这件秘密一直保留着，他们没对任何人讲过，否则这件宝贝也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且，就这次古墓事件，他也是立了功的，” 半天没说话的曾凡也站了出来为肖雄说话，而且，句句都在点儿上， “如果不是肖雄出主意，让我找木头方子卡住棺材的翻板，别说他，恐怕我们俩也得死在那儿，还有他那块纱巾，也是因为被吹到了出气孔，才被杨子江他们发现，否则，我们就不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了，” “那他毁坏财物怎么讲？”小李表示不服，“那么大的一个鼓，生生的被他拆了！” “那大鼓早就是被淘汰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张文元，他们乐队什么时候用过这个玩意儿？”小赵就住在礼堂，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他们淘汰后，嫌弃它太笨重，弄不出去，就扔在舞台的下面了？摆明了就是让它自生自灭。再说了，肖雄只是拆了几个鼓钉，根本就没把大鼓弄坏，那是杨子江从舞台上掉下来砸坏的。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杨子江啊？” “对对，就是因为这一砸，大鼓散架了，方政委才发现里里面的宝贝，要说，他这也算是立功了！” “曾科长，您可真能矫情，”小王不干了，“那我问您，他拿没拿古墓里的东西？” “这个不用问曾科长，我更有发言权，不但是他拿了，我也拿了，因为就是我们俩有背包，而且，拿回来是为了更好的复制，您没看见刚才给刘科长的复制品？那就是这次研制成功的，”小赵不但有理，还挺骄傲，“说实话，辛亏了肖雄懂铸造和冶金，否则能否复制成功还是未知数呢，是不是科长？” “还真是，因为青铜器里面，微量元素的添加比例特别不好掌握，尤其是锌和铅，多了少了都不行，还多亏了这位大工程师，毕竟人家是干这个的，否则根本复制出不来，还谈什么献礼啊？” 曾凡的话似乎显得更有道理，“你们看看大领导，和首长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这也是咱们系统的首创啊？下一步博物馆成立，我们还准备再弄些大型的青铜器复制品，你们说，是不是还得靠他？说实话，这也是个立功的事，他是在变相的保护文物那，你们二位说对不对？” “嚯嚯，照你们这一说，我们还调查什么？”小李撇着嘴，“肖雄反倒成功臣了，那我问你，他打猎呢？他私自挖中草药呢？这两件事又怎么讲？” “中草药？”曾凡眼珠一转，“那是给医院挖的呀？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刘丽，她最清楚了，哪次挖中草药，不是她委托的呀？” “对呀，禁区里打猎也是上边允许的呀？”小赵随声附和，全盘否认，“你们虽然没在里面呆过，但里面有多艰苦，你们也是知道的，” “是是，这个我们知道，里面确实很艰苦！” “对呀，不说平时，就是休假都出不来，禁区里面这么寂寞，赶上泥石流、山体滑坡。雪崩，道路破坏，食品运不进来，为了能坚持下去，打打猎也是没办法的事，”小赵说的十分可怜。 “对呀，再说，也没听说肖雄打过什么一二类国家保护动物，也就是黄羊野鸡这些大陆品种，拿回来以后，都也都是放在食堂里大家吃了吗？而且，我听说那皮子什么的，还送给有关节炎怕潮湿的同志那！” “哈哈！”小赵的话，把保卫处的两个人都逗笑了，“你们真是哥们儿，按照这个说法，我们还得给他请功啊？” “请功我看就算了，但功过相抵总可以吧？”小赵到是挺实在。 “这个可以往上反应，但我们说了不算，一会儿还要去找张文元落实一下，另外杨子江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那天营救你们，他是主力，有些情况得找他核实一下，” “杨子江不是去打隧道了吗？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知道？他带队扶贫啊？帮那里的乡亲们引水，咱们系统里去了不少人，还有机器设备，这都是我们俩在的时候，亲自过目的呢？”因为施工用的机器设备，是小赵一直在里面盯着，能为扶贫出一把力，他很骄傲！ “那刘丽呢？” “刘丽在，你们可以去医院找她，顺便找找肖雄的表妹苏丽，她是骨科的护士，当天，她也在乐池，看张文元指挥乐队，所以，那天发生什么，她肯定清楚！” “那好，我们现在去医院！” “行，你们走吧，如果再想了解点儿什么，去电影队找我！”小赵挤挤眼，“我顺便给你们放个内部片，” “哈哈，那敢情好，”小李和小王都笑了，“赵队长这人可真实在！”俩人摆摆手，总算是走了。 “你说，肖雄不会有什么事吧？”虽然说了这么多，小赵还是有些担心。 “这可不好说，不过有机会，你还得叮嘱他一下，干什么事情都不要玩儿蔫的，”曾凡疑虑重重，“就说这次从禁区出来吧，本来是好事，结果把一个好端端的庆功会，给搞成批斗会了，弄的肖雄灰头土脸的，你说他怎么这么幼稚呢？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咱们说一声，也不知道你这酒是怎么跟他喝的？他之前就没跟你透露一点儿？” “肖雄这人性格就那样，知识分子吗，你说有几个爱说话的？都是蔫哄哄的，就知道闷头搞研究！” “是啊，这下研究大发了，明明知道礼堂是个陷阱，他还往里跳，怎么这么傻呀？” “还不是怨那个廖振昌，特么害人！”小赵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 义气 “那天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曾凡因为一直陪着首长，事情发生的过程，他并没看到。 “我哪知道啊，咱们仨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小赵还急了，”开始献礼的时候他人还在，一转眼儿就不见了，等听到礼堂后面乱哄哄的，咱们再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已经被抓了？” “这只能怨他自己，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咱们说，或者跟方伯敬说一声也行啊？老方一直致力于侦破这件事，所有的线索全都碰上了，只有这个撬鼓钉的人没找到，肖雄却突然出现了，人家不抓他抓谁？总得把这个案子结了吧？”曾凡也是恨铁不成钢。 “这件事和廖振昌脱不开关系！”小赵恨恨的说， “怎么跟他又扯上关系了？”曾凡不明白。 “你忘了？肖雄失踪的时间，就是廖振昌独唱刚刚结束的时候?”小赵提醒着他， “哎，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就是那时候不见的，”曾凡回忆着，“咱们坐在第一排，好像他们又演了几个节目吧？我记得有刘丽的独唱？她刚刚唱完，就听到礼堂后边乱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事。怕惊着首长，可是我又走不开，就赶紧让你到后台去了？可到底是谁抓的他呀？杨子江？方伯敬？你说说当时现场都有谁吧？” “都有谁？除去正在舞台上演出的，艺术团的所有人都在！说实话，我怀疑这些人都知道这件事，就特么肖雄和咱俩不知道！”小赵又生气又无奈，“我估计杨子江和方伯敬早就猜到是他了，我甚至怀疑，从古墓解救咱们俩的那一刻起，他们几个就知道！” 小赵很是泄气，他提醒着曾凡。 “你忘了咱们在车上，方伯敬几次套他的话？说起廖振昌邀请他到后台，去看张文元指挥乐队？我看老方和杨子的表情，他们俩当时就很奇怪，可问肖雄为什么，他就是不说，你说人家怎么给他点破？所以，要说怨也只能怨他自己，当时说开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在墓里，我和肖雄拿了那么多东西，人家老方不是也没怎么样嘛？” “是啊，方政委能不怕辛苦，往返好几趟，和杨子江他们，舍命到大漠中去救咱俩，说明那真是把咱们当亲人看待啊？这份友情上哪儿找去？”曾凡很是激动，“所以，我说这事，根本怨不得别人，怨只怨肖雄自己私心太重，你说，都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还那么看不开啊？”曾凡越说越生气。 “也许他是想给咱们个惊喜吧？”小赵乜斜着曾凡，“你们弄文物的人，是不是都这德行？一个破铜烂铁全都当宝贝！看看人家董主任走的时候，就那个鎏金内胆，跟你要了多少回？本身那东西就是个铜的，能值多少钱？瞅瞅你当时那魂不附体样子，至于那么舍不得吗？再说，那是人家董主任的传家宝，青铜罍已经献给了博物馆，一个内胆你还不给人家当个念想？” “别胡说行吗？那个内胆我不是没搞明白吗？这心里就总像是有一件事没完成，没着没落的，别说交给他，即便交给博物馆，我也不甘心！” “你看是不是？我就知道，到了那时候，你也跟肖雄是的，偷偷的跑进博物馆拿回家研究，”小赵奚落着他， “越说越悬了，我是博物馆副馆长，还至于偷吗？我是光明正大的拿！嘿嘿，”其实他也承认，搞文物研究的确实有这个毛病。 “这不结了？肖雄就是因为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去拿，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啊？” “我跟他不一样啊！我是没研究明白那上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和肖雄从根本上就是两码事！”他有自己的道理。 “行了，都一个德行，见着好东西就走不动道！你给董主任就对了，咱们科长这样的老学究都搞不明白事，你就能搞明白了？”小赵挖苦着他， “既然那是老祖宗祛瘟疫用的，好歹也属于医学范畴，你交给董主任就对了，说不定哪一天，听到老祖宗的召唤，瘟疫刚刚出现，那宝贝突然就放射出金光，将瘟疫一下子消灭了。我们不是也就明白了？”小赵得意的说着。 还别说，此事真让小赵说正了，就在公元2020，庚子那一年，神州大地突然就爆发了瘟疫，董主任所在的医院组织了医疗队。他还就靠着这个鎏金内胆里藏着的偏方，支起大锅熬药，不但战胜了瘟疫，还立了大功呢。 当然则是后话，容我们后面在讲。 此时，小赵还在白活呢。“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缘分，我估计，你小子根本与它无缘！要不，你揣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屁也没弄明白？” “放肆！你这是跟本科长说话的态度吗？还有没有上下级之分？什么叫你小子？还屁？大不敬！”曾凡故意绷起脸，显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没研究出来，你可不就是个屁，胜者王侯败者贼吗，嘻嘻，”小赵根本不买账，还有点嬉皮笑脸，“我说你小子又怎么了？这又不是在科务会上，要那么严肃干嘛？以为你作报告呢？这是出来看老科长，如果发现你言行不端，我还揍你呢！” 他知道曾凡是装的，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而且还抱怨上了， “你说，你这个科长是怎么当的？明明知道礼堂后边挖了个坑，也不提醒肖雄一声，你就是和我说一声也好啊？跟你说，赶紧想办法解救肖雄，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嘿，你特么还讹上我了？我哪知道他会突然跑后面去？”曾凡绷不住劲儿，又恢复了本来面貌，“孙子，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只要能把肖雄捞出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嘿嘿，你特么到是真痛快？”曾凡笑了，他就喜欢小赵这股讲义气的劲头儿， “一会儿咱俩进去，你就如此这般这般，”他趴在小赵的耳朵上，说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谋划 按照曾凡的叮嘱，小赵一进门就跟刘一疴白活儿上了。 “科长，听说您搞监察去了？” “是啊，他们点着名要的我，比我原来的级别高半格，”刘一疴很是骄傲，不过马上觉得很诧异，小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立刻有些不舒服，“怎么？你觉的我不行吗？” “行，您这脸一黑起来，跟你们老乡是的，谁不怕呀？” “老乡？”刘一疴一愣，“你说肖雄？别拿我跟他比行吗？不好好在禁区里呆着，出来惹事生非？”他叨叨着，看来对肖雄在礼堂发生的事情，十分不满。 “肖雄当然不能跟您比了，他一个罪犯，您一个监察官？谁也不挨着谁呀！我说的是包青天，他不是开封人吗？跟你正好是老乡，你们又干着一样的活儿，不过您这儿还缺个月牙哦，一会儿我给您画上，” “去，拿我开涮？半年我都上不了班，还画月牙呢，别气我啊？”话是如此说，看得出来，刘一疴心里满舒服，“你们俩在外面跟保卫处的聊什么那？这么长时间？” “奥，他们调查肖雄的事，估计礼堂这一闹，大领导惊着了，再说，来了那么多首长，后台乱哄哄的，总得有个交代不是？”小赵跟他解释着， “唉，我就说他不让人省心，叮嘱他不要出来，不要出来，非要出来，还要选这么一个热闹的时节，你说能不出事吗？”刘一疴抱怨着。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不就是拆了一个破鼓吗？那是张文元早就淘汰的，嫌它太沉了，没搬走，如果扔到外面早烂的不成样了！”小赵不以为然，而且说得十分轻松，“要我说，保卫处来调查，核实一下，说不定就是要给他请功呢！” “请功？”刘一疴的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我说你脑袋进水了是怎么的？怎么想问题这么奇怪呢？” “这有什么奇怪？如果当初这大鼓就给扔到外面，是不是早就烂了？那里面的国宝是不是也就烂了？还能保护的这么好？切！”小赵的观点是挺奇怪， “如果这么说，那功劳也是应该给我的呀？跟他有什么关系？”刘一疴不明白。 “嗨，他不是您老乡吗？您就是因为听了他的劝，才没把那个大鼓强行拉走，否则，那国宝早就不知道去哪个垃圾场了！” “哎，这个说法不错，那肖雄不就没事了？”原来小赵憋的是这心思，这让刘一疴心里有些活动。 “对呀，所以，我说您是包青天呢？怎么着也不能让您老乡冤枉死吧？再说，他给医院挖了多少草药？您身体有病，想跟他要根虫草补补，他都没给您，这一来说明您高风亮节，二来也说明人家肖雄没功劳也有苦劳，毕竟这药材能挽救不少人的生命呢？” 小赵摇头摆尾的白活着，十分得意，连曾凡都给惊着了。 “我特么就提醒他顺着包青天说，怎么连高风亮节都说出来了，老刘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是的，这小子厚着脸皮还真能发挥，我小看他了！” 和他有同感的还有刘一疴，他觉得自己这个手下和往日完全不同了，因此很是诧异，“小赵，我怎么觉的，你进了一趟大漠，理论水平见长啊？” “那当然，大漠的沙子多有营养啊？大漠，你增加了我的智慧，健壮了我的体魄，增加了我的胆量，装点了祖国的山河，我好爱你啊，大漠！”小赵为了肖雄的事，真是两肋插刀，不但一通儿的跟刘一疴胡抡，还朗诵上了。 “哈哈哈，”小赵出色的表现，把刘一疴的老婆都逗的哈哈大笑，“哎呀，小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平日里，只知道你闷头干活的，原来还是个诗人呢！” “有感而发，有感而发！”小赵故意谦虚着， “哈哈哈，”这一下，让所有的人都笑了，尤其是刘一疴，捂着胸口冲着小赵直摆手，“你别说话了，再说，我这伤口都裂了！” “小赵叔叔，这首诗好，再来两句，我要记录下来！交作文！”刘一疴的儿子也跑了出来， “嘿嘿，没了，都说完了，”小赵憨厚的笑着。 “小龙，别捣乱了，一会儿吃完饭，让爸爸给你写，”妈妈劝着儿子， “他写的不行，软不拉几的，赵叔叔这个好，有气势！”儿子完全看不上他爹，还是磨着小赵，“再来两句，再来两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曾凡顺口来了两句， “这两句好，曾叔叔，还是你水平高，” “高个屁，那是王维写的！要说这个，我这儿一堆呢，”刘一疴撇着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个怎么样？” “哎，这个好，这个好，”小龙雀跃着，今天的作文有着落了， “走吧儿子，这诗唐诗300首里都有，记住，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还是你赵叔叔的诗好，还是得自己写，走吧，让爸爸他们这儿说话，我给你煮饺子去！” 妈妈带着儿子走了。 “这老娘们儿，”刘一疴摇摇头，“说起肖雄，我可是没少关照他，咱们这是机关，是非多，可他不听啊？” “我知道您没忘记老乡，可肖雄也没忘记您呀？我刚才带来的青铜酒具，就是他让我给您带来的，那可是我们熬了好几个晚上才搞出来的。”曾凡依然没忘替肖雄说话。 “给首长准备礼物的时候，他特意叮嘱给您带了一份，您知道，这个礼物，整个系统才10份，说实话，连老方都没分着，如果不是肖雄心里有您，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到您的手上？您知道系统里有多少首长盯着呢？” “嗯，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个主意，不过光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毕竟我还没上班呢？”刘一疴思趁着，“你们可以找一下老方，他的能量全系统没人比的了，只要他肯说话，再难的事也能过去，” “老方和杨子江带队去董主任家乡了，那个扶贫工程，您不是也知道？他们都没在呀！” “那可怎么办？”刘一疴有些犯愁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悔恨 “来，吃饺子，”女主人端着饺子出来了，热情的张罗着，“今天给你大哥接风，我上午特意买的活虾，现剥的虾仁，可鲜了！”一回头却看到了蹙着眉头的丈夫， “又发什么愁呢？朗院长可说了，让你好好养病，你老这么胡想八想的，那血管能愈合呀？赶紧吃饺子，营养专家说了，虾仁高蛋白，有促进愈合的作用，咱可不敢反复啊！” “老婆，你提醒我了，”刘一疴紧蹙的眉头松下了，“你们去医院找一下朗院长，他妹妹不是给大领导起诉了吗？要证明那张画的归属，只有靠肖雄，如果他不说话，凭什么给他作证明？他找谁作证明，也没有肖雄这个人证好使，他肯定帮忙，你们说对不对？”想到郎仕昆的能量，他高兴了。 “你们多吃点儿，你嫂子包的这饺子真特么香，比医院的饭好吃多了，老婆，来点儿热的！”他还张罗上了。 “小赵，你刚才说的对，肖雄每年给医院挖了那么多的中草药，这会儿怎也得替他说句话不是？我听说每年的中草药都是刘丽负责登记，还有韩梅，得让她们姐俩当证明，当然，我也不闲着，一会儿你们走了，我就写证明材料，保护文物，肖雄有功！不但不应该给他处分，还应该表扬，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刘一疴总算是醒过闷儿来了。 “行，有您这句话就齐了，回头我再给老方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也给证明一下，您可别累着，今天刚出医院，说了这么多话伤气，您吃完饭，睡一觉，然后醒了再写，反正现在时间，您有的是！” 曾凡也是好意，“你小子嘲笑我？”刘一疴到不高兴了。 “我哪敢嘲笑您？回头这青铜器的礼盒，还指着您给题词呢！”知道刘一疴小心眼儿，曾凡赶紧安慰他。 “曾科长说的对，您动这么大手术，必须得安心养病，啥也别想，尤其是不能生气。您看嫂子这手艺多好，她变着样儿的给您做，您就变着样的吃，吃饱了就睡多好？等身体养的棒棒的，您再想上班的事，我听说那地方可是专门整人的地方，没有个好身体，您盯的住吗？” “小赵这话我爱听，话糙理不糙，虽然不中听，但就是这么个理儿，”刘一疴高兴了，“过两天我身体恢复，就马上给你们写题词，另外还可以让郎仕昆设计一下礼盒的图案，他的大漠飞鹰得过奖，说实话，如果上面有我们俩的墨迹，这个青铜礼盒，就更值钱了！嘿嘿嘿！” 自动手术后，刘一疴难得有这么好的心情。 “那行，我们赶紧走了，保卫处的那俩小子，说不定现在就在医院那，见了郎仕昆，还不知道他们会问些什么？” “那你们赶紧走吧，我也歇会！”看到他们的背影，刘一疴很是感慨， “当初整的最狠的两个人，知道我病了，不计前嫌不说，还第一个来看自己，送给我这么好的礼物，一共才10份，按道理哪儿就轮到自己了？连老方这么一个有地位的人都没拿到，多好的手下啊，” 想到这些，刘一疴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自己真是一个混蛋，因为那么一点事，就小肚鸡肠儿的生那么大气，按道理，手下能干，那也是领导脸上增光的事，结果自己不但不想办法提拔他们，还想坏主意害他们，尤其是曾凡，都交了提干表，自己又生生的给要了回来，唉，真是混呀，刘一疴呀刘一疴，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啊？” 他真想捶胸顿足的大哭一场，却想到自己胸膛上老大的伤口，手又放下了，只好在心里骂自己。 “你这就是报应，活该！整人没整好，却把自己整到家里来了，结果人家一个提了副科长，一个当了队长，你那？还不知道哪天能上班！如果现在自己没离开宣传科，这两个手下能帮自己多大忙啊？不用上班都没问题！” 想到这里，刘一疴真是老后悔了，两个对自己这么忠诚的人，尤其是小赵，就跟自己家里人一样，说话办事从来跟自己不接心。 “白白培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一股脑全推给了张文元这个对头，唉，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妄负了卿卿性命啊！”刘一疴慨叹着，“当年的两个宣传干事，为了一个副科长的位子，争来争去，虽然最后自己胜利，但光彩吗？落井下石，这不就来了现世报？” 那一年因为电影队去牧场放电影，本来安排好好的，先在牧场，然后到场站，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泥石流，把道路冲坏了，公路阻塞，车队过不去。修好了至少要一整夜的时间，没办法，电影队只能在那里等着。 可场站这里，因为事先没通知，1000多人早早的就在露天地儿里等着了。如果不放点儿什么，没办法交代啊？ 无奈之下，刘一疴给科里打了电话，通报了里面的情况，他建议，“暂时过不去，就把科里现成的一部科教片“火山爆发”，拿去给他们放一下？最起码别让场站有意见啊？” 张文元拿着片子去了，电影放的也很顺利。却没想到当天晚上，施工连队却发生了塌方，砸死了人。 本来此事和他们毫不相干，但场站里却议论纷纷，都说如果不是这部片子，山洞里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故， “放什么火山爆发啊？这下塌方了吧？都是电影队诅咒的我们！” 一时间舆论汹涌，领导便追查了下来，“是谁擅自决定放的这部片子！” 明明这件事是自己出的主意，影片也是自己决定的。当领导调查的时候，非但没承担一点责任，还落井下石，一股脑的把责任全都推到了张文元的身上。 电话只有两个人知道，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证明，一时间张文元有口难辩，最终就因为这件事，被下放去了场站。 而自己也再没有了竞争者，不但顺利的当了副科长，后来还一路高歌，在宣传科站稳了脚跟，直到科长大位。 “唉，想想这些，真是对不起他！” 往事如烟，刘一疴更睡不着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调查 “你怎么了？又疼了？”看到丈夫扭来扭去的，老婆关心的问。 “疼，一时想起了不少的事，有点儿睡不着！” “想那么多干什么？你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养病，如果老这么激动，会影响伤口痊愈的，咱们还是顾命要紧！” “话是这么说，怎么能不想？结果是越想越疼，越疼越想，唉，看来我该当是命有一劫呀？” “胡思乱想什么？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如此，你父亲，你母亲，不都是冠心病？这是基因问题，跟你有没有一劫没关系，一个干部，又当了这么多年的科长，怎么还会有这迷信，别想了，我再给拿一片止疼片！” “不能再吃了，吃的太多会有副作用，对伤口不好，还容易产生依赖性，” “那就来片睡觉的药吧？医生开的佐匹克隆，据说有助睡眠，” “好吧，那就来一片这个！”这是出院的时候，医生特意给开的，估计人家已经想到了，术后病人睡眠肯不好这个问题。 药吃下去没多一会儿，就传来了鼾声，“看来这药还真是管事！”她老婆欣喜的笑着，把灯关了走了出去。 但让刘一疴没想到，虽然止疼片是减少了，但这个药的依赖性更强，后来伤养好后，为了戒掉“左克匹隆”这个安眠药，两年间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经历了不知多少痛苦，反复了很多次，才把这个药戒掉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保卫处的小李和小王，已经来到了医院，一进门却碰到了苏丽。 “哼！”见到这两个人，小姑娘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晚上，就是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现场的几个人都带走了，跟审贼是的，审了自己大半夜，后来才回了医院，但表哥却不知道哪去了。 “哎，苏丽，我们正要找你那！” “找我干什么？还没审够吗？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是廖振昌邀请我们到后台去看张大哥指挥乐团，怎么这也违法吗？要不要现在把我抓起来？”小姑娘气夯夯，才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保卫处的，也是为了个表哥洗清冤枉而来的。 “廖振昌为什么邀请你？” “因为我服务的好呗？他感动了，怎么？对病人好也不行啊？” “你这个小姑娘真能混搅蛮缠，我说的是，他叫你去是因为感动，那为什么同时还叫了肖雄和郎仕昆呢？” “我表哥是我打的电话，他又正好有事从禁区出来，” “那他为什么又叫了郎仕昆呢？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你这么一说，到是有点奇怪，住院的时候，他就拼命的找朗院长，现在看来，都是他事先计划好的了？” “所以，我们要调查啊？看看这里有什么问题，也好洗清你表哥的嫌疑啊？”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误会你们了，走，我请你们吃冷饮！”听说他们是干这个来的，小姑娘又高兴了。 “嘿嘿，冷饮就算了，”小李笑了，这小姑娘性格真有意思，直率的有些天真，一点儿都不隐晦自己的喜恶。 “我们想问刘丽在哪个科？你带我们去找找她，调查一下肖雄给医院挖中草药的事！” “对，调查，得调查，要不我哥冤死了，医院每年都让他帮助挖中草药，到这会儿，却没一个人替他说话，” “怎么没人替他说话？曾凡和电影队的小赵，就没少为他们说话！到医院找刘丽就是他们的主意，” “嘿嘿，曾科长真是个好人，韩梅姐真是没看错人！”苏丽听表哥讲过，曾凡他们在禁区里解救他的故事，自然是赞不绝口。 “朗院长也在吧？” “在在，都在，我今天没事，你都找谁？我带你去！”苏丽现在心情好了许多，主动的张罗着。 “先去找刘丽，跟她调查的这个问题很重要，” “好好，走，我给你们带路！”小姑娘劲头儿来了，还边走边做着介绍，“刘丽姐在急救科，是医院的顶梁柱，深得院长赏识，这不是刚刚提干吗？” “你不是也快了？”小李笑看着她，“你的事迹在系统里传的可邪乎了！都说，你把病人当家人，伺候病人一百一，接屎接尿的从来不怕脏，据说，有一次因为动手术，有个病人大便排不出来，是你用手一点一点给抠出来的，病人可感动呢？” “唉，那还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护士干的就是护理工作，为病人接屎接尿是分内之事，这不算什么，刘丽姐才厉害呢，每次抢救伤员她都是第一个冲上去，尤其是遇到心脏突然停跳的病人，一次心脏复苏，不知道要按压多少回，有时候还要做人工呼吸，一个女孩子，真是不容易，我要向她学习！” “苏小妹，又要学习什么呀？”这是刘丽在问她。 三个人说着聊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到了刘丽的办公室。她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还没说话已经先笑了， “我是说向你学习，” “跟我学什么呀？” “中西医结合呀？我听说要组建中医科了，刘丽姐，你会不会去当医生啊？” “当不当医生都没关系，咱们护士和医生只是两个不同的岗位，都是为病人服务的，医生学习白求恩，咱们学习南丁格尔，都有追求的目标，你说是不是？” “姐，你说的太好了，这是保卫处的小李、小王，他们找你！”苏丽介绍着， “刘护士，没想到，您是一专多能，不但护理工作做的好，还懂中医，了不起！” “是啊，您那天演出的诗歌联唱，让我们深受感动，歌唱的太棒了！”看来两个人对那天的节目，还留有深刻印象。 “嘿嘿，你们不是专门来表扬我的吧？”听到这里，刘丽调皮的笑了。 “奥，不是，不是，我们是专门来问一下，保证站的肖雄和你们医院的关系，听说这个事一直是您负责的？”小李赶紧解释， “得，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苏丽挺懂事，她知道一会儿就要说表哥的事，因此有意避讳一下！ “两位大哥，我在骨科，如果需要，去那儿找我！” 苏小妹摆摆手，潇洒的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憧憬 望着苏丽的背影，小李很是感慨，“这苏护士真不简单，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能干？” “是啊，别看她年纪小，可是我们医院的服务标兵，干护理专业年头不少了，对待病人如同兄弟姐妹。最近有件事，就特别让我感动，你们听说了吗？院长正要为她请功呢！” “这还真没听说？什么事啊？您具体讲讲？”也许是因为肖雄的关系，说到苏丽，两个人来了兴趣。 “这是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当时还在艺术团，也是回来的时候听院长说的。那天恰巧是苏丽值班。施工单位发生了事故，她们前去抢救。其中有个工友最严重，是粉碎性骨折，全身都不能动了。最要命的是路途遥远，他已经一天多没排尿了，如果不想办法，就会发生生命危险，” “医院不是有导尿设备吗？”小李不以为然，这是最基础的设备，一般医院都有的。 “您还懂这个？”刘丽有点诧异。 “我不是懂，是有一年动肛肠手术时，因为局部肿胀的问题，就是尿不出来，是医生给我使用了导尿设备，才把尿排出来的。哎呀，那憋尿的痛苦劲儿就别提了，”小李苦着脸，可能是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她们是在路上，刚才不是说了？哪有医院的排尿装置呀？” “奥，我还忘记了，这一路上没排尿，路又颠簸，那可太痛苦了！”小李深有体会。 “不单单是痛苦，如果长时间排不出尿来，还有生命危险呢，例如可能造成膀胱破裂、穿孔，甚至因膀胱、肾脏的原因，会导致多脏器衰竭！”刘丽是急救科护士，对这个自然有更深体会。 “那个病人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尿潴留，甚至是因受伤而导致泌尿系统肿胀发炎，当时毕竟条件不够，一时间，原因也无法准确判断，”她解释着， “病人膀胱的痛苦，几乎压住了骨折的疼痛，一路上都在不断的呻吟。可那里距离医院太远，还有想当的距离呢！如果不及时解决，病人会有生命危险。苏小妹急中生智，在车上找了点材料，做了一个临时装置，简单消毒后，开始做排尿工作。” “但即便如此，也是出不来，也许是压力不够吧？反正没办法，就像我们司机吸汽油一样，必须要使劲儿的吸一大口才行。在这个危险的当口，苏小妹楞是不顾感染的危险，毅然决然的帮助伤员，把尿液排了出来了，” “病人的痛苦到是减轻了，那苏小妹回来后，还能吃的下饭吗？” “吃饭、恶心，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危险，病人的尿液有各种细菌，不是闹着玩的。这件事如果不是司机回来说，都没人知道，你们说苏小妹是不是很了不起？”刘丽表示由衷的佩服。 “真是了不起，小小年纪，不但工作做的好，还特别谦虚，刚才还说向你学习呢？” “嘿嘿，跟她没法比，我差多了！” “您可不能这么谦虚，我们都听说了，您在抢救伤员的时候，也是什么都豁的出去，真得向你们这些白衣天使好好的学习，” “嘿嘿，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做了多年护理工作的老护士，关键时候必须冲的上去，病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刘丽笑着。 “白衣天使就是棒，不用说别的，就是这快乐的气氛，就让我们受到很大的感染，有多大的愁事，一扫而光！”小李由衷的表示钦佩。 “呵呵，瞧您说的，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说起来，刘丽也是因为刚刚提干，心情自然很愉快。 听说自己的恋人也快了，她更是开心。临走时，方政委特意和自己说，杨子江临危受命，赶赴山东扶贫工程，当了工程队队长。如果不出意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正式调到工程办去了。那里全是干部，提干的事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想到今后两个人就可以公开的在一起了，她能不开心吗？“对了，说了半天都忘了正事儿了，你们不是来问肖雄的事吗？” “是，主要想问问他给医院挖中草药的事，” “奥，这个我还真知道，中草药这个事，基本上都是我委托的。每次要什么东西，我会让苏丽打电话给他，确实有这个事！”刘丽为他们做着介绍， “偶尔他也能挖到一些比较珍稀的，例如虫草，一般也都是拿到医院，分给重病号吃了，艺术团的张指挥，奥，也就是现在宣传科张科长，就吃了不少呢，对于他的恢复体力有很大的帮助！” “他自己一点不留吗？”小李表示怀疑， “听说泡了不少酒吧？不过也大多都分给领导和工友们了。上次为感念我们在大漠救了他，还送给艺术团不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自己有时间，也有这个喜好，便搭功夫，搭材料。他是一个人，也没有家属，在禁区工作期间，即便是星期天也出不来！所以，业余时间就给大家做点公益活动呗。平常他采的中草药主要以黄精、黄芪、党参和大黄什么的为主，还有甘草什么的，都是大路货，但确是我们常用的中草药。”刘丽一一做着介绍。 “那他这么搭钱、搭时间，目的是什么？”小王提出了自己的怀疑，“就没有什么动机？” “动机肯定是有的，” “哦？”小王来了精神。 “唉，他也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出来玩儿几天，再有就是顺便看看他表妹。说实话，要说动机，肯定也是为了跟医院搞好关系。毕竟苏小妹在这里工作，弄个好人缘，对于苏丽的进步和发展，都是有好处的。你看，这次她不就提干了？她能干事一方面，人缘好也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因素，”刘丽分析着， “我估计，朗院长很快就会提拔她当护士长，因为小姑娘太能干了，对待病人也是掏心掏肺，苏小妹早就成医院的业务骨干了！” “您不是也是刚提的干吗？”小李突然冒出一句， “这你们也知道？”刘丽有些惊诧， “那当然，来找人谈话，怎么也得做点攻略是不是？”小李很骄傲， “那你们还知道我什么？”刘丽调皮的问， “还知道您和方伯敬兄妹相称，有这个事吧？” “谁说的？”刘丽勃然大怒....... 第一百七十九章 玄思 刘丽发怒不是这个事，而是说这个事的人。 “不管谁说的，有没有这个事吧？”小李紧盯不放， “有啊？怎么了？”刘丽毫无顾忌，她振振有词，“革命队伍哪个不是兄弟姐妹？再说了，方政委一个人孤零零单身多年，整天忙于工作，脏衣服搁了一大堆，都没人帮洗，我出于同志间的关心，这犯法吗？” “当然不犯法，而且，我们也支持这么做，同志之间就是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小李看到刘丽真的生气了，立刻解释，“我们不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您别误会。只不过是有人说，我们从反面证实一下，您放心，即不犯法也不犯禁！” “对对，小李说的对，刘护士您别想太多了，因为调查当中遇到了这个问题，也是有人反应，正巧说到这个话题，我们询问一下，您别往心里去！”小王也赶紧证实， “说实话，我生气并不是因为这个事，而是说这个事的人。你刚才一说我就明白了，我知道是谁在多嘴多舌，准是那个专爱窥测人家隐私，专爱传播打探小道消息的大嘴巴廖振昌！”刘丽明白了，这话又是从他那里出来的。 “还真是他说的，”小李不否认，“怎么？廖振昌有传闲话的毛病啊？” “可不是咋的？我第一次到艺术团，就尝到了传播小道消息的滋味，” 刘丽就把她刚刚来到团里不久，因为乱传小道消息的风气实在太不像话，所以，方政委就让她配合着演了一出“兄认妹”的把戏，目的就是要看看，以廖振昌为首的不正之风，到底能演化到什么程度，结果是没到一分钟，那话就传开了。方政委十分生气，籍此召开了全体人员大会，痛批了廖振昌一顿，也刹住了团里传闲话的毛病。 “没想到，他依然不知道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这个毛病，我看干脆别让他开汽车了，干脆去当狗仔队算了！”刘丽恨恨的说着。 “其实，这还算是小事，毕竟没给你造成什么伤害，也还没造成什么恶劣的结果，关键现在我们怀疑，那天在演出当中发生的，抓肖雄的这个事，是廖振昌有意为之，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可以说，根本就不适合在咱们这样的保密单位工作，”小李解释着。 “这个事，你们得问一下朗院长，当时我正在台上演出，下来以后才知道这个事。弄的后台乱哄哄的，差点演不下去。你们说，礼堂里还有兄弟单位和上级首长在那里，影响多不好啊？”刘丽气岔岔的说着。 “对，我们就是来调查此事的，因为当时发生的情况很让人奇怪，艺术团的人在舞台后面很正常，但肖雄和朗院长在，就不正常了。毕竟他们跟演出毫无关系，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舞台后面？所以我们想，如果不是有人精心安排，两个当事人怎么会碰在一起？”小王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还是得问当事人，问问一下我们院长吧？”刘丽建议到， “他在吗？要不，你带我们去一下？” “可以啊？他今天还真在，走，我带你们去！”刘丽自告奋勇，主动带他们来到了院长室。 “院长，这是保卫处的小李和小王，他们来调查廖振昌的事，我和苏丽已经把我们知道的都说了，下边该您了！””见到郎仕昆，刘丽直通通就把调查的主题端了出来，“我在这儿不方便就先撤了，水给你们倒好了，你们三位领导慢慢聊吧！”她说完，便主动的退了出去。 “您这手下素质都很高啊？”看到刘丽倒完水出去了，小李很是感慨。 “嘿嘿，您过奖了！”听到小李夸自己的部下，郎仕昆当然高兴，“她们都是院里的老护士了，在护理这行干了多年，工作一向积极主动，是不可多得的业务骨干，尤其是刘丽，因为在地方上就上的护校，后来又学习了中西结合，进步很快。有师傅就是不一样啊！” “您说她还有师傅？”俩人感到很惊奇， “有啊？上大领导哪儿搬兵的董主任，就是刘丽的师傅，”郎仕昆介绍到， “知道知道，就是每天教大领导做操的，那个地方医院的主任？” “对，就是他，这次来他可有收获，不但把施工队带走了，还又收了一个徒弟！” “真的，也是咱们医院的？”小李很是惊奇， “是啊，外科的韩梅啊，” “奥，她也是董主任的徒弟啊？听说这次大领导任命她为总教头了？” “有这个事，她这段时间可忙呢，都没怎么在医院呆着，今天又出去教守备部队散打去了，”郎仕昆很是骄傲。 “她原来不就会散打吗？听说还拿过系统散打冠军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韩梅确实会散打，但那都是外家功夫，自从董主任教了她内家功夫以来，不但功夫见长，四五个人都不是对手。就是脾气也别原来柔韧了很多！”郎仕昆说的颇为神秘， “过去你们都叫她冰美人，没人敢接触她，现在你们再看看，整天的笑模样！祖国的医学确实有独到之处，” “那是，中医源远流长，是我们的国粹之一，不知传承了多少代了，所谓存在就是道理呀！”小李还挺感慨。 “对，中医特别讲究传承，刘丽本身就会针灸，平时又喜欢弄个草药，开个方子，别说，小病小灾的还真管事，而且也方便，弄点草药，开个小方子就解决了，比较适合禁区里面的连队，地方偏僻又缺医少药，” 郎仕昆有自己的想法，“下一步等工程结束，我们还要请她师傅来，专门给咱们大漠里的单位办个学习班，中医讲究的是治未病，董主任有一套经络养生术非常不错，现在韩梅已经在医院里教病号学习，别说，效果还挺好，” “朗院长您可真开明啊？我听说有的西医可不大喜欢中医啊？”小李跟小王挤挤眼，他是想听听这个大西医怎么说。 郎仕昆会怎么回答呢.........? 第一百八十章 热血 难怪小李会有这种想法，因为社会上确实有些人崇洋媚外，看不起中医，甚至贬低祖国医学，这些人不乏社会名流，甚至大学教授，更别说他们这些从国外回来的纯正西医了。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社会上确实有这样的人。但他们纯属于一叶障目不识泰山，根本没有看到中医实实在在的好处。我虽然是西医，但领袖一再讲，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尤其是医学，要走中西医结合的道路。所以，我从上学的时候，就不反对中医，现在更是如此。我一贯的态度是，只要对病人有好处，我都大力支持！” 朗仕昆的话让他们很是意外，他不但推崇赞赏中医，还批评这些人目光短浅，他明确表态， “跟你们说，过两天，我就要带医疗队去董主任的家乡。一来有咱们的施工队在那里做扶贫工程，医院要前去做医疗支持，二来也是让刘丽和韩梅，到她师傅的医院去短期进修一下。等她们学习回来，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想专门搞一个中医科。这样一来，咱们医院的科室不就全了？再有病情没必要动手术刀的，又比较适合中医治疗的，就放手让她们去做，禁区里有大量的中草药资源，说实话，发展中医，这对于咱们系统来讲，也是件大好事啊！” “哎呀，郎院长，这话能从您嘴里说出来，真让我们刮目相看了，毕竟您是从国外学成归来的名牌西医，能这么看待祖国医学，真是了不起啊！”小李很是感慨。 “唉，这有什么？不管我是从哪里学成归来的，首先我是中国人，血管里流动是炎黄子孙的血，最初的教育也是祖国的传统文化，刚才小李说的对，中医是我们的国粹，作为每一个华夏儿女都有责任保护和传承它，所以，我们还要在禁区里面办学习班，为下面的连队培养中医针灸人才呢，”朗仕昆说的慷慨激昂、热血沸腾，足见他说的是心里话。 “小王，这下你知道郎院长为什么喜欢国画了吧？看看这满墙的画作，几乎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尤其是这大漠飞鹰，多有气势？傲然巡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随时准备消灭敢于进犯之敌，这充分显示出作者，扎根大漠，爱护大漠，保护大漠的雄心壮志啊！”小李说的热情洋溢，看来对于画作也有自己的见解。 果然，他的情绪感染了郎仕昆，“呵呵，行啊，小李？真看不出来，你对国画还很有研究呢？” “您的一腔爱国热情，都倾注和表现在这幅画作里了，如果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那就辜负了您本来的创作之意了！”小李很是感慨，“不瞒您说，我也是从大漠里面出来的，一看到您这幅大作，立刻就知道，是表现的边防战士保卫祖国的一腔热血，立刻就喜欢上了！”他实话实说。 “呵呵，不错不错，一会儿我送一张画给你，说心里话，画作好找，知己难寻啊！”看的出，有人心意相通，能这么欣赏自己的画作，让郎仕昆十分开心。 “呦，那可太谢谢您了，我知道您是咱们系统有名的画家，参加过画展，得过好几次大奖呢，尤其是这幅大漠飞鹰，是您的一贯风格。能得到您的墨宝，这是我小李的荣幸，谢谢您郎院长！”小李真心感谢。 “画作这么有生活，大漠您没少去吧？” “看怎么没少去了，”朗仕昆很是骄傲，“这么说吧，一年至少要组织两次医疗队进山，到禁区里面最偏僻的哨卡，为战士们送医送药，解决他们的现实问题。因为他们常年生活在深山里，生活条件十分艰苦，献出了人这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过去魏巍写过一个长篇通讯，叫谁是最可爱的人，那是在战争年代，现在这些战斗在祖国最前哨的战士，就是咱们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在心里时刻装着他们，为他们排忧解难，我不敢说别的，你们看看这座医院的上上下下，只要说是为战士服务，没有一个不争先恐后的！” “那当然，所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您这样的人在前头做表率，自然风气就正，说实话，我们俩一进医院，感觉到的。全都是满满的正能量，这和您带头人的作用是分不开的！” “呵呵，你们太客气了，我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想了解哪方面的事情？”郎仕昆终于想起了人家来的意思。 “奥，一个是肖雄的事，通过和苏小妹、刘丽两位的接触，可以说基本解决了，事情的真像我们也基本都知道了。还有一个我们是想问问，是什么原因？让您那天，在艺术团正演出的时候，出现在礼堂后面呢？难道您和肖雄是事先约好了吗？” “这还真不是，要说约，也是廖振昌约的，是他通知我去的，”郎仕昆说出了事情的真像，“因为你们知道，那张画对我和我的家族来讲是多么重要，这是我们传承了多少代人的传家宝，不单单反应的是一件画作，也反映了一种家族精神。刚才我们说了半天中医，中医最讲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传承吧？所以，你们也应该知道这幅画作，对于我们这个家族的重要性，我想这个就不必我赘言了吧？” “不用，不用，大致我们也是了解的，按道理说，这件传家宝确实应该归还您，” “可就是因为没人能证明，这件东西是我们郎家的，所以，大领导就放在机要室了，至今不能归还！想必你们也知道舍妹起诉的事吧？虽然我不同意她这么做，但这也是被逼无奈而出的下策啊！”郎仕昆的态度说不上是赞赏还是沮丧。 “可据我所知，大领导丝毫没有想把这件国宝据为己有的意思，他是在筹备大漠博物馆，因为咱们系统里出现的每一件文物，都和大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您这来之前，我们也到刘一疴的家里去了，恰巧碰到了曾副科长，他已经被任命为博物馆的副馆长了。这不就说明了，大领导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咱们禁区内出现的每一件文物，而不让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吗？” “啊？”小王的话，让郎仕昆大吃一惊....... 第一百八十一章 警觉 “难道自己错怪了大领导？”小王的话让郎仕昆很受震动。一时间脑袋有点发蒙，他惊讶的看着这两个工作人员，有几分不解，莫非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调查？ 估计可能是看到了郎仕昆有些狐疑，小王便耐心的跟他解释起来。“我们保卫处的工作不单单是调查，了解案情，能解释开的，也尽量更当时人开释，也省的有些同志，心情郁闷，不大一件小事，就郁结在胸，那样一来，小事不就变大了吗？” “所以，保卫处现在的工作内容，有一个就是化解！” “奥，不错不错，这也算是与时俱进！” “对，中心意思就是非原则问题，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大家每天都愉愉快快的工作多好？这也就发生事情的当晚，没有过多留大家的原因，而只是留下了最重要的当事人，其他人只是留下了联络地址，以便于联络，否则，都留在保卫处，半夜三更，家人和单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引起社会不安！” “嗯，不错，不错，你们为当事人想的还是蛮周到！”郎仕昆赞不绝口。 “不过您刚才说到了董主任，我还得跟您详细讲一下，这也是我们来的目的。董主任千里迢迢的来到咱们这里，为的什么？想必您也知道，” “知道，他不是来找大领导，给他的青铜器做个断代吗？” “这说法不全面，”小王断然说到，“有可能这件文物的某些秘密，他确实不知晓，说实话，他们打赌也纯粹是开玩笑，即便猜不出来，他也是要把这件传家宝留下的，” “那为什么？”郎仕昆不解， “他听刘丽的讲，咱们系统要建立一个大漠博物馆，特意前来献宝！” “可他？” “是，您肯定说他是为了家乡施工来的。可您没想想，董主任已经是一个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了，完全可以不去管家乡的建设，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说明董主任这人没忘根本，他心里始终还惦记着乡亲，装着战胜克山病的愿望。所以，虽然他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了大山，但毕竟山里还有那么多乡亲，正在受着克山病的危害。他能不心疼吗？” “他不是？”郎仕昆欲言又止， “您一定想说，他是拿青铜罍来换取大领导的同情意，否则怎么会给他派施工队？” “对呀，难道不是这样吗？” “您看了咱们系统这次去的都是什么人嘛？” “什么人？” “都是技术人员！”小王掷地有声，“人家地方上不用咱们的施工人员，因为当地政府有资金、有规划，他们早已把这个项目，规划到扶贫重点项目中去了，根本不缺资金和干活的人。但毕竟是一个大工程，所以，他们缺的是现代的设备，和指挥操作的工程技术人员。所以，大领导才专门任命杨子江为队长，方伯敬为领队，不就是因为他们是打山洞的高手吗？” “对，正好咱们没有施工任务，是人员的修整期，设备又闲在那里，您说，那个领导听说这样的事，能不前去支援？毕竟扶贫咱们也有义务，而且您说，难道咱们就没有义务，帮助那些受克山病折磨的乡亲？”小李按奈不住也插话了。 看到郎仕昆被问的沉默不语，小王话头一转，“咱们还事回到文物这个主题上来吧，您说董主任那件青铜罍是传家宝吧？” “那当然，东西我看过了，光溜溜、亮晶晶，说明他几乎是每天都在把玩儿摩挲，年代有那么久远，肯定是无价之宝！” “就是啊，据我所知，董主任的那件青铜罍，也不比您的古画价值低吧？，而且，您刚才也说了，他几乎是每天都拿在手里把玩的，对文物的感情肯定很深啊？文物的价值就不用说了吧？” “是，虽然这两件东西不能绝对相比，一个是古画，一个是青铜器，但从时间上看，青铜罍是战国时期的文物，代表了当时的科技水平和习俗礼仪。而四女图则是宋代国画的佳作，也代表了当时的艺术水平。两个门类不同，所以，无法直接相比。但青铜罍的时间更早，存世更少，具有独一性，所以，价值更高些！” 郎仕昆家学渊源，祖孙几代都是搞收藏的，自然这是他熟知的领域，谁也说不过他， “你们知道文物的价值如何衡量吗？”郎仕昆不但侃侃而谈，还提出了新问题。 “这个我们是外行，愿听教诲！” “文物的价值在于它能证明历史，知道吧？如果没有实物证明，这段历史再早，也是没人承认的。我们都说上下五千年，这是中国的文明史。可你拿什么做证明？那就是实拍拍的文物！” “您说的十分在理，我听说咱们国家的早期历史，例如夏商周，外国就是不承认夏朝的存在，因为我们拿不出东西做证明，” 这个小李也是有些了解的。 “但你们知道，后来我们不是就发现了二里头遗址？那里面的陶器和房屋遗址都可以作证明，最重要的就是陶罐上的早期文字，这证据证明了夏朝确确实实存在！中国的历史文明从没断过，不像古印度、古巴比伦和古埃及文明，那些文明早就湮没在历史里了，可你们看看我们的历史，绵绵不绝一直延续下来！”看得出来，对于这一点，郎仕昆十分骄傲。 “二里头的发现，不但证明了夏朝的存在，还把中国的历史，又提前了不少年，据说，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更古老的文明，那就是虞朝，是舜的时代，我们还当做神话来传呢，如果能找到实物做证明就好了。” 他很是兴奋，“文物就是人类劳动和智慧的结晶啊，它是证明历史的标志，具有有形和无形的价值！” “您说的对，只要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东西，必然会打上那个时代的烙印，因为它是历史的产物，”可能是被郎仕昆所感染，小李突然冒出了这么几句，这让他很奇怪。 “嘿，你不是保卫处的吧？”小李的话，引起了郎仕昆的警觉....... 第一百八十二章 气节 “这您可想多了，我们真是保卫处的”，小李对自己的身份十分肯定。“您看看我的工作证！” 证件错不了，大红的公章盖着，确实是保卫处的。 “可刚才你们一进门，凭你对画作的评论，我就觉得很奇怪，现在你又说出这么专业的话来，我想你肯定不仅仅是个保卫人员，”朗仕昆死活不信， “可您为什么这么怕我们不是保卫处的呢？”小王很是奇怪。 “唉，我是搞收藏，很多人都知道我这个爱好，自然同行和外行都有！” “这有什么讲究吗？”小王还是不明白。 “同行我们是交流，外行就是倒字画，为了挣钱的，说实话，我最烦这种人，所以，如果不是你拿出了工作证，嘿嘿！我就把你们轰出去了！”朗仕昆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呵呵，”小王也笑了，“您是专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怀疑的对，他就是从地方博物馆借调来的！” “你看是不是？我就觉得他说话有条理，对文物的见解不一般，”朗仕昆很是得意，“那我问你，既然是博物馆的，怎么到保卫处工作了？还过来搞调查？这可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啊？” “是，虽然我是从博物馆调来的，但在那里，我也一直是做保卫工作，” “我有点儿迷瞪了，这是怎么个事情？”朗仕昆让小李给弄迷糊了。 “这容易理解呀？我在博物馆做保卫工作，自然就比普通的人对文物的知识了解的多喽，嘿嘿，”小李也笑了。 “您知道，文物保护也是我们保卫人员的一项重要任务，因为最近禁区内不断发现文物，也可能就是为了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吧？所以就把我从博物馆调来了。说到这里，还得感谢方政委，是他跟我们领导张的嘴，不过，虽如此，到底我不是专业，所以，还得向您这样的专业人员学习！” “哈哈，这下好了，小李！有机会我得跟你好好地切磋切磋，”朗仕昆高兴了，“毕竟我的强项只是在书画方面，其他方面，说到底还是外行，这下可有了请教的对象了。” “哎，您太客气了，我只是略知一点皮毛而已，”小李嘴上谦虚，都说出话来不一般， “您刚才说的对，历史价值，是文物的首要价值！文物代表了那个时代所具有的科学水平，研究文物价值的本身，就可以从某一个侧面，反映出当时的社会、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状况。所以，从整体来看，文物是具有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的历史遗存。”说的既耐心又专业。 “哎，不错，看来你不愧是在博物馆工作的，虽然是做保卫工作的，但耳濡目染，也很内行，”朗仕昆表示赞同，“文物的价值也在于它的稀缺性。存世的越稀少，它的价值也就越高，” “对，您这个观点也对，物以稀为贵吗！而且，我也粗粗的看了一眼，您的这个传家宝，现在因为也是画家仅存于世的作品，所以，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小李也表示同意。 “哈哈，讲的好，”对小李的说法，朗仕昆很满意，“不过有一点你不知道，所谓字如其人。这说的就是书画的品格，就跟人的品格一样，如果这个人名节不好，即便世有留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你们看看那些汉奸卖国贼，要说字和画也都够的上水准，还做了不少诗句呢？但作品谁敢收藏？诗句谁敢吟诵？可你看看辛弃疾传世的诗句有多少？颜真卿传世的墨迹又有多少？而且照样有价值，这还不说明了问题吗？” “您说的太棒了，这是艺术家的民族气节问题。是大事，是原则，”关于书画，小李也有自己的见解，“您的这张传家宝，也正好说明了这个问题！” “对呀，他不但画的一手好画，而且君子风范，磊落做人，在那个时代就是代表国家出使的外交使臣。不幸的是敌人把他扣在了那里，意欲强行为他们服务。没想到，他宁可饿死，也绝不伺敌，后来被敌人杀害。但谁都没想到，在他遗留的这幅画作里，竟然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后来收复失地的时候，为国家立了大功呢！这也是先祖特别珍爱这幅画作的原因！” 朗仕昆显得格外神秘，“下回再见到这幅画作的时候，我演示给你们看，目前暂时保密，好不好？” “呵呵，太好了，咱就留着这个念想，等画作给您拿回来，我们一睹它的风采！”小王很是兴奋。 “郎院长，今天我是班门弄斧了，这是您的领域啊，对古画我过去了解甚少，如果不是您这么讲，我们还真不知道，又增加知识了，谢谢您，”小李讲的更是真挚。“不过，既然我们是来调查的还得问问您，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转了话题。 “奥，我在礼堂下面看节目的时候，廖振昌过来叫我，说要变个活人给我看，等我去后台的时候，苏丽已经在那里了，我问她跟谁来的，她说跟肖雄来的，但一转眼却找不到他了，” “走，我带你们，”廖振昌自告奋勇，“我们俩就相跟着去了舞台下面，此时，肖雄正站在那个大鼓前发愣呢！我明确的看到了鼓上面的夔字，这才知道，肖雄就是那个人！但他却不知道，那鼓里的画早就被人拿走啦！” 他的话音里，听不出是同情还是揶揄。 “望着堆在那里的一堆破烂，也不知道肖雄在想什么，他只是傻愣愣的站着，不知是后悔还是遗憾？此时，老方和杨子江也赶来了，立刻抓着肖雄的胳膊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肖雄不回答，他完全愣住了，甚至可以说是发呆，因为事情太突然，里面什么也没有，这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看到来了这么多人，老方又抓住他的胳膊，他有些梦醒了！” “你？”肖雄怒指着廖振昌，他这才知道上了当.......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情 “我怎么了？好端端的邀请你来看节目？你这是弄什么呢？”廖振昌变了脸。 “东西呢？东西在哪？” 肖雄疯了似的要往前扑，幸亏有方伯敬和杨子江在两边拽着他，否则，大鼓烂了，东西没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期盼幻灭了，他不疯了才怪。 “我怎么知道东西去哪儿了？这事你得问领导啊？方政委，杨队长，郎院长，领导都在这里，你问的着我吗？”廖振昌圆瞪着双眼，装傻充愣，好像一问三不知。 其实，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肖雄的一腔怒火往别人身上引，自己则推得一干二净。 “我和张指挥好心邀请你们看节目，哪知道，你这人？竟然？”廖振昌不但把邀请他看节目的事，推到张文元身上去了，话里话外，还引出了别的意思。 “哼哼，看节目？摆明了就是设个圈套，让我往里钻！”肖雄一看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居然还有医院的院长，他似乎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人家早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还专门设了这么一个局，在等着自己。” “你就是那个人？”郎仕昆却在一旁冷冷的打量着肖雄，他现在明白了。以前两个人也略有所知，只不过一个在禁区，一个在医院，没有什么交集，是这件事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你的父亲是？” “东西是你拿走了？”肖雄不答反问， “我的父亲告诉我，在某一个写着夔字的大鼓里，有我们的传家宝，东西确实拿走了，但并不在我这里，你的父亲就是那个人？” “是，我们一直在寻找它，也一直在寻找你，哼哼，”肖雄冷笑一声，“只可惜，以为我们应该是兄弟，哪知道你竟然设计害我？你告诉我，既然东西你已经拿走了，为什么还要设这样的局？” “我要人证，证明它是我的传家宝？”听到他说自己设局，郎仕昆气晕了，他没办法解释，只好认了下来，而且，理直气壮，声音几近怒吼，没想到这句话却惹恼了肖雄。 “你的传家宝？不是我的父亲，它早变成了灰尘，莫说是我不能证明，就是能证明我也不给你证明！” “你？”郎仕昆气疯了，没想到，好容易找到了人证，两家却由此而系上了扣！ “唉，这是从哪说起呢？怎么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郎仕昆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后悔自己不够冷静，因此叹着气，一时间沉默不语。 “后来呢？”听到这里，以为还有后半截，看到郎仕昆不说话，小王不由的催起他来。 “后来？哪还有后来？”郎仕昆十分泄气，“后来不就是因为还在演节目，乱哄哄成何体统？所以，除去艺术团的人，我们所有的人，都去了保卫处！” “我说肖雄到了保卫处怎么一言不发，问急了，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毁坏了大鼓，扰乱了秩序，就是为了找到那张画私吞。”小王明白了， “看来他是真生了您的气了。从感情角度，到也情有可原，他不愿意做证的原因，是认为这件事，一切都是您在后边捣鬼，” “是啊，你们说我倒霉不倒霉啊？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证，人家却不愿意给我做证！看来我这传家宝，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郎仕昆十分沮丧。 “肖雄说的也有道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如果不是他的父亲，这个东西确实早变了灰尘，您难道忘了？肖雄的父亲，当时也是冒着坐牢的危险，帮助了您的父亲？您到好，感谢的话一句没说，反而直接了当，就是让人家作证！而且命令的口气，谁受的得了？” “是啊，两家人在特殊年代结成的友谊，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肖雄受父亲之托也一直在寻找你们。可您到好，上来就是作证，上来就是您的传家宝，这从情理上也确实说不过去！”小礼和小王两个人轮换着劝导郎仕昆。 “当时乱哄哄的怎么解释？到了保卫处我们又是分别谈话？没条件讲感谢的话呀？”郎仕昆有他的道理，“如果这个东西能顺利回归，凭我的为人，能不感谢他吗？不说他要什么给什么？起码付给他一些辛苦费或者酬劳，是根本没问题的！” “问题不在钱上，”小李耐心的开导他，“虽说现在的人眼睛都盯在钱上，但感情还是要讲的，” “那你们说我怎么办？” “您首先得把这个问题讲明白，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是你们的父辈共同承担风险，共同行动，才保护下了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小王也耐心的劝解，“这个观点，您要当面跟肖雄讲明白，刚才我们也调查了，这么多年，他可是没少帮助医院，刚才您不是也讲了，采集中草药送给医院，人家也是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劳动，可全都是业余时间，但听您的意思，好像一次也没有当面感谢过啊？” “是，这个我疏忽了，医院这边主要是刘丽和他衔接，所以，我就没有管！” “那是因为在思想里，您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包括作证这件事，可您想没想过，您总这么居高临下气指颐使的，别人的心里会多难受，会怎么想？嘴上不说，心里会怎么想？别忘了您是医院的一把手，长此以往，谁能接受的了？” “你们这一说，我还真得好好想想了，我从思想上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郎仕昆终于意识到了是自己太傲慢了。 “所以，我说钱不是万能的，就是这个道理！” “明白了，但肖雄跟我系了这么大一个疙瘩，我怎么去跟他解释呢？” “这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了解了您的想法，可以由组织出面去做肖雄的工作，找个机会让你们见见面，说开了不就行了？”小李满应满许。 “至于有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生生的制造出这么多祸端来，必须严肃处理！”小王却满脸严肃，“大领导有话带给你！” “啊，大领导？”小王的话，让朗仕昆心里一震.......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释疑 “大领导找我干什么？”一时间朗仕昆的脑子里转起了无数的念头，“打击报复？他要处理我？知道肖雄不能给我做证明，他开心了？妹妹告了他，要找我算账？今天莫非是叫保卫处的人带我走？” 他脑子里“嗡嗡”乱转，但没一件是好事。 “嘿嘿，”看到郎院长的眼珠子不停的转，脸色也是一阵白一阵黄，小李笑了，“小王，别跟朗院长开逗了，赶紧把大领导的话告诉他，” “朗院长，您别想太多，大领导是有话带给您，” “带话？不是带人啊？”朗仕昆总算是放心了，”我刚才还在想，既然你们要带我走，还跟我聊这么多干嘛？” “带什么人啊？您可真能开玩笑，是不是聊到了肖雄，聊到了那个大鼓，让您又想起了那个时代？”小王和他半开着玩笑，“现在是什么时代？依法治国，法治昌明，您怎么会这么想啊？” “小王，再多说朗院长就急了，你不知道啊？知识分子是不能开玩笑的！” “是这样，”小王脸色严肃起来，不再开玩笑，“有件事您可能还不明白，既然人证出现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给您作证，那是另一码事。但从客观角度看，归属权问题毫无疑问，那东西就是您的！所以，我们今天来，一个是问问情况，再有就是代为传达大领导的意见，以前，他是替您保管，现在则名正言顺还给您。正式通知您，找个时间去他那里取画！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啊？是这样啊？”小王的话，让郎仕昆愣住了，“你说大领导同意把传家宝还给我了？” “当然同意，十分明确，毫不含糊！”小王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哎呀，大领导可真是英明，不愧是我们的老领导，”郎仕昆高兴了，但他仍然有一丝担心，“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又那么喜爱，不会反悔吧？” “那怎么会？这是集体研究的结果，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意见，” “集体？”郎仕昆惊住了，“就我这点小事，他们还？” “对呀，是方伯敬同志提议，领导班子讨论，集体做出决定的！” “老方不是带队去山东了吗？”郎仕昆不太明白，“他们什么时候开的会呀？” “临走时开的会，因为最后一个嫌疑人找到了，整个案件告破。方政委自然也知道，这件画作在系统里惊动有多大。所以，包括山东扶贫工程，包括建立大漠博物馆的事情，就统统都放进了会议议程。所以说，那真不是大领导一个人拍拍脑袋决定的，是集体研究的结果，你就放心吧！”小王详细的给他解释。 “这到也是，虽然扶贫是好事，但毕竟又是人，又动设备，千里迢迢那么远，从哪个角度来讲，也是咱们系统的一件大事，应该集体讨论决定！”这规矩郎仕昆是蛮懂的，他立刻表示理解，但同时也有些疑问，“你们说我这点小事，值得放进会议，集体讨论决定吗？” “说到这里，您可能有些不明白，方政委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李耐心的跟他解释， “朗院长，说实话，民告官，您知道影响有多大吗？那可真不是一件小事，地方上都嚷嚷动了，影响极其不好，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毕竟我刚从地方上来。” “这不就牵扯到大领导一个人吗？”郎仕昆有些不解，“这跟地方上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们的系统是孤立的存在？不在地方行政这块地盘里？”小李撇着嘴，“您可真是搞医的，从不问政治啊？” “这话怎么讲？我也是系统里的一份子，什么叫不问政治啊？” “那就对了，虽然从表面看，诉讼的主体是大领导，地方上应该是没啥影响，可大领导代表的是谁？他一个代表着咱们整个系统。老百姓可不会说，把谁谁告了，而是说，把某某单位告了，这影响可就大了去了，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郎仕昆拍着脑袋，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他知道上了廖振昌的当了，“该死，都怨我，回家叨叨这事干嘛？妹妹一听说家里的传家宝拿不回来了，脑袋一冲动，就干了这事，唉，我好后悔！” “恐怕您妹妹也是听了别人的挑拨，不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吧？” “是是，出这个主意的人，实在是太坏了，” “所以，有机会您得跟妹妹讲讲，一个人耳根子要硬，可不能事事都听别人的，那样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您以为人家是帮你白出主意？那肯定也是有私利在里头的。所以，遇事要冷静，要跟组织商量，千万不要被私利蒙住眼睛，一冲动，就干出蠢事来！”小王模仿着方伯敬。 “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像是你说的呀？”郎仕昆也琢磨出点味儿来了。 “嘿嘿，这后边的话是方政委讲的，”小王有点不好意思。 “嗯，不管是谁说的吧，反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回去跟大领导说，我一定让妹妹撤诉，立即撤诉，而且，要登报，把不好的影响统统都收回来！” “哎，这就对了！”两个人高兴了。 其实，他们来的目的，一半就是调查，另一半也是劝说，让郎仕昆主动提出撤诉，以便收回不好的影响。 有些情况他们还没跟郎仕昆说呢，就因为这件恶心的事，大领导已经几天都没吃好饭，本来被董主任调理好的身体，又反复了。所以才提出来，让郎仕昆取画的时候，顺便给他治疗的事。 “那好，明天您取画的时候，我们让肖雄也出来，你们俩再好好聊聊！” “太好了，我还可以顺便跟大领导请示一下，成立医疗队，去山东为乡亲们诊疗！做为医务人员，我们也要贡献一份力量！” “太好了，此话我们一定转达到”，三个人握手道别。 让小李和小王没想到的是，等到郎仕昆去大领导那里，看到他一副憔悴的模样，再看到博物馆规划图，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的人决定.........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外 郎仕昆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择手段，一心要拿回的东西，就这么顺利的回到了自己身边，这让他大感意外。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大领导的做法，和方伯敬通过小王转告自己的话。 所以，本应该意外归还而欢喜狂欢才对。可郎仕昆此时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么欣喜。 这是为什么呢？他不得而知。难道是自己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或者是自己在背地里搞小动作？还是因为妹妹的起诉，给系统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影响？总之，他反正是高兴不起来。 望着墙上挂满了画，而唯一残缺了一幅画的白墙，那仿佛是父亲的脸，郎仕昆问道，“爹，咱们的传家宝拿回来了，您高兴吗？” 父亲似乎在沉默，并没有回答。 “难道您不高兴吗？”郎仕昆有些迟疑， 父亲紧绷的脸似乎有些不屑，他仿佛在说，“有什么可高兴的？为了这张画，你不择手段，听人家挑拨、摆布，干了那么多愚蠢的事，大领导非但不跟你计较，还把东西毫无保留的给你拿回来，扪心自问，人家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是啊，自从这件事发生以来，我做了什么？”郎仕昆自说自问，“人家是一心一意建博物馆，收集展品，保护文物，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来参观欣赏。而我呢？是千方百计，想把东西拿回自家，挂到墙上自己独自欣赏！这思想境界，真是差到天上去了！” 郎仕昆的心里，此时竟然隐隐有一丝悲痛，“曾几何时，自己怎么变成个自私鬼了？收藏啊，让自己的心越来越狭窄了，不是逐利，就是耍手段，不但不能把心思全都放到工作上，还恨不得把自己天天关在这间办公室里，独自欣赏着自己收集上来的藏品。真是狭隘呀！想想真是后悔！” 他望着墙上父亲的脸，“我该怎么办呢？弄出了这么大动静，领导却还处处关心自己，不计前嫌，自己怎么做，才能原谅自己呢？” “孩子，如果知道自己错了，就应该想最好的办法去弥补，我们郎家可是一向敢做敢当！” “是，父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其实墙上哪有什么父亲的脸？这都是他自说自话而已。但经过这一番思索，他已经有了主意。 “我郎仕昆光明磊落，是我的错我认，我一定要把影响挽回来，错了就改，我会想办法弥补，我要让你们看看，我不是懦夫！” 他将墙上的画，一张一张收下了，默默的卷好。他拉开窗帘，屋里顿时明亮起来，墙上一片雪白。父亲的形象似乎又出现了，而且越来越大，身上似乎一片光明，“您高兴了？支持我的想法？那好我去找妹妹！”他把所有的画卷好，放到车里。 “我要兑现承诺，让妹妹撤诉，登报，把影响挽回来，否则，我还怎么在系统内做人？” 当然，他还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跟妹妹商量，毕竟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这是大事，关乎家族的荣誉，绝不能擅自做主。郎仕昆二话不说，直接驱车去了妹妹家。 妹妹住的地方在市区，离他这里可是不近，大约要走两个小时的时间。但因为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妹夫正在家里大发脾气呢。 “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知道这影响有多大吗？太不像话了，”妹夫大声的吼着。 “还干预我的工作，擅自发调令。你还有没有点儿组织观念？以为这是你家呢？想怎么干就就怎么干？我今天才知道此事，你这是在害我，知道不知道？” 也许是知道自己错了，妹妹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你倒是说话呀？跟你说，有关人员我已经严肃处理了。开调令的我让他停职了。你说刘一疴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怎么能做监察工作呢？你也不好好想想。好在他还在住院，没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我已经通知有关部门了，这样的干部我不要，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是哥哥来了吧？”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被丈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的妹妹，终于还阳了。 “哥哥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保护神来了？放心，原则问题，我一点也不会让！” “行了，你骂我这么半天，我知道错了，快去开门吧，哥哥突然过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他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你们家这点破事？” “我们家这点破事怎么了？难道跟你没关系？你不是这个家族的人？”妹妹憋了半天的火，终于发作了。 “你们俩嚷嚷什么呢？是不是为了我？”听到妹妹的吼叫，郎仕昆急了，“妹妹呀，你什么时候变成母老虎了？我在门外就听到了，不怕邻居笑话啊？” “他刚才骂我，你没听到，比我的声音大多了！” “有理不在声高，声音那么大，就有理了？到底什么事，说说我听听！” “还不是那个刘一疴？你妹夫要给退回去！”妹妹嗫嚅着， “退回去就对了，他这么狭隘，这么小心眼，哪能做监察工作？当初这事就是我错了，妹夫谢谢你啊，你做的对！” “嘿，这太阳是从哪头出来？这可是当初你求的我！”妹妹大感意外， “当初是我求的你，现在依然是我求你，赶紧退，明天早晨就把他退回去！” “大舅哥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妹夫更是大感意外。 “不用问了，没发生什么事，我还是我，只不过咱是知错就改，”郎仕昆感慨着，“大领导已经答应把画给咱们了，所以，你赶紧撤诉，咱不能干那没脸的事，这件事影响太不好了，哥哥我做事欠考虑，给你们添麻烦了，在这给你们道歉，” 郎仕昆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净考虑自己那点小事了，却忘了系统的大事，实在该死！” 他十分悔恨的样子，把妹妹给惊住了，她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妹夫来的快。 “哎，大舅哥，您这就对了，我当初就反对你们这么干！但考虑到这是你们家族的事，又是老爷子临终遗言，所以，就没好意思阻拦，你做的对，我支持！” 三个人认真的研究起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纠错 肖雄从禁区出来了，俩人紧紧握手，以前两个人都互相知道对方，但并没有过多的交集。毕竟一个是普通的技术人员，一个是医院的院长，地位相差不少，两个人又都不是善交际的人。 郎仕昆很是愧疚，“首先跟兄弟道声对不起，你给医院送了这么多次中草药，我却没有一次当面谢过，自己实在是做的不好，还请多多见谅。” “唉，那也是我应该做的，虽说救死扶伤很高尚，但私心也是为了表妹，” “表哥，你怎么还这么说？一次是为我，两次是为我，你一车车的往这里拉就不是为我了！”为了怕肖雄寂寞和尴尬，朗仕昆特意让苏丽陪着自己来了。 “对呀，苏小妹说的对，这么多年，医院里可都记着帐呢，我今天特意让苏丽查了一下，可真不少，经济账咱就不算了，毕竟这资源是咱们大漠的，但精神鼓励不能少，”朗仕昆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大红的证书， “兄弟，我今天特意给你拿来一个证书，聘请你为医院的中草药专家，以后，你业余时间所有的采集行为，不再是个人行动，而是代表医院在进行。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做。另外发这个种树的目的，也是希望你有机会能到医院讲讲课，医院马上就要成立中医科了，你可以给他们讲讲中草药的知识！药剂学也是中医宝库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呵呵，这个好，我喜欢。从今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为系统的医疗事业，做一份自己的贡献了！”肖雄摩挲着证书大红的封皮，看的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你们这个事情很有意义，中草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巨大的宝库，也是我们系统的一大资源，我已经责成老场长王义德，在场站里专门成立一个采挖队，到什么时间，我们就采挖什么品种，即可以降低医药费用，还可以保护滥采滥挖，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白白的浪费儿，让它自生自灭呢？”大领导发话了， “是，通知已经下去了，王场长回电话，说人员已经组织好，就等着肖雄回去当队长呢！” “胡闹，肖雄还管理着进口设备，哪有时间去当队长？” “老场长说了，全部利用业余时间，是场站的副业，不耽误工作时间的，” “嗬，这个老王，他的算盘到打的精，不占用他一点儿人力物力啊？” “他说了，让您放心，这个工作由他组织，由肖雄具体负责，等到有一天他退休了，什么都不干，专门当这个中草药采集队长！” “呵呵，这个老家伙，这么早把位置都占好了？”大领导笑着，看得出来他真是从心里喜欢这个老场长，“你告诉他，我也算一个队员，归他领导，等退了休，我就去找他，看看风景，挖挖草药，多美！” “大领导，谢谢您这么重视这项工作，我们医院也已经开始做了，以后这个工作就由苏丽牵头，” “好，我看行，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以后表哥再来看表妹就方便喽，哈哈哈，”随着大领导爽朗的笑声，大家都笑了。 “肖老弟，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通过这次的古画事件，我深深的感觉到，咱们跟父辈那时候的思想境界，相差的太远了。当年我们的父辈，为了免于国宝被焚毁，冒着坐牢的危险，想了这么一个无奈之法，那真是一心一意保护国宝，没有一点私心啊”， “是是，大哥说的多，相比于父辈，从思想上差了一大截，可以说是相差甚远啊。尤其是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就感到无比的愧疚，都不知道能想什么办法来补偿？”看得出来，肖雄是真心悔恨。 “是啊，这点我们跟父辈真是没法比，我们是想尽办法把国宝据为己有，一心为的自己，私心太重，甚至不择手段，办了不少的错事，我也是特别的后悔，”郎仕昆悔意更甚，“兄弟，所以，我今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跟舍妹也商量了，但毕竟这国宝，是我们两家保护下来的，父辈们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所以，现在想征求你的意见，能不能把这幅画，献给新成立的博物馆，你说好不好？” “大哥，您说的太对了，我们的上辈是尽心尽力保护文物，我们却是想把它据为己有。您这个想法好，我跟您比更是差的更远。所以，没的说，我完全同意您的想法和做法，”肖雄紧紧地和郎仕昆拥抱在了一起，真是“相逢一抱泯恩仇”所有的怨宥，在兄弟俩的拥抱中，全部散去。 “哈哈哈，太好了，深明大义，我没看错人，这才是我的部下，”大领导更是高兴，他没想到，郎仕昆能这么做， “我们保护文物的目的，并不是要把它深藏一隅，而是要让它发挥更好的作用。我们不比谁藏的东西多，而是要比谁最爱护文物，谁对文物的保护做的贡献多。说实话，没有你们两个人的父亲，这件东西难以保存到现在。” 大领导给与充分的肯定、 “所以，为了更好地保护文物，我们才成立的大漠博物馆，才调来了专门的人才。为的就是让后人多年以后，还能够看到这些东西。这是中华民族文明历史的证物，是我们的先人，留给子孙后代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所以，我们要在文物保护中，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否则一旦东西在我们手里毁坏，那就遗恨万年了！” “大领导，您讲的太好了！”郎仕昆很受触动。 “我讲的好，不如你做的好，既然你和肖雄同意把这件国宝捐了，我代表博物馆表示接受，不过，你还有一件在我这里，当初是为了拿它作证明，不过说实话，我可是没少欣赏，学习了不少古画的知识。现在，这张画就正式还给你。刘秘书，你把保险柜里的那张画拿出来还给朗院长！” “是，”刘秘书答应一声，就要去取， “刘秘书，你停住，”郎仕昆叫住了他，“大领导，既然传家宝捐了，这件做证明的，我也捐了。” “呵呵，好啊！不过说实话，你今天的做法，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外，” “苏丽，把包拿过来！” “哎，”苏小妹爽声答道，把背包递给郎仕昆。 “你？”他的举动，让大领导有点发懵.......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暖心 这是一个很大的背包，看得出来，倒不是很重，小姑娘拿着并没费多大力气，包里面支支愣愣的，不知道塞了些什么。 “你这装的什么啊？”大领导有些不明白， “嘿嘿，”郎仕昆一笑，却并不搭话，他只是接过包来，将拉锁打开，示意给领导看。 “画？”只见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个的卷轴，“你这是？”大领导让郎仕昆弄糊涂了。 “这是我多年来收集的藏品，全都拿来了，” “啊？你这是？” “不瞒您说，昨天我想了很久，大家都在为博物馆出工出力，所以，我回家也和舍妹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把家里所有的藏画，全部捐给博物馆，”郎仕昆指着拉开的背包，“这个包里面都是一些精品，大部分都在外面的车里，”郎仕昆解释着， “您让小李负责清点一下。既然博物馆建立了，我是搞收藏的，不能不有所表示，今天就把这些藏品，全部无偿捐献给新成立的大漠博物馆，” “哎呀，这是你多年的收藏啊，”大领导感到十分惊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给我惊喜啊！” “老领导，不瞒您说，是您派去的人给我做了工作。所以，我一下子想通了，尤其是新调来的这位小李同志，他本身就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有专业人士保管，不比在家里放心？” 他转过身来，“苏丽，带着小李去外面车里清点吧？” “是，”苏小妹爽声答到，“还愣着干什么？小李，赶紧的呀？”她还催上了。 “小李，去吧，清点后，我们在博物馆，专门设立一个书画艺术馆，陈列这些宝贝，让它们发扬光大，有更多的人能看到它们！”大领导命令到。 “哗”，所有的人鼓起掌来， “哈哈，太棒了！”他们欢呼雀跃，赞赏郎仕昆的义举，也赞赏大领导的决定，毕竟很多人还没看过郎院长的收藏。 “大领导，报纸来了，”汪秘书跑了进来，“有惊喜，有惊喜啊！” “什么惊喜？”所有的人又是一愣， “你们看看，”汪秘书指着报纸上的大字标题，“郎女士主动撤诉，诚恳道歉，郎氏后人古画藏品，无偿捐献！” “好好好，”大领导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来这是近几天来，让他最高兴的事了。“嗯，不错！”他接过报纸，仔细打量着上面刊登的内容，几天来萦绕在心头的阴郁，终于一扫而光解！ “看来你们保卫处，不单单是保证安全，还顺带做思想工作，小李，不错，不错啊！” “嗨嗨，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您和方政委的功劳，也是人家朗院长觉悟高！” “也对，也对，哈哈哈！好几天没喝酒了，看来今天得庆祝庆祝啊？”大领导开心的笑着。“刘秘书，整几个菜，把我存的茅台拿出来，我要请在座的喝酒！” “您可不能喝酒了，本来董主任都给您调好了，这几天指标可又浮动了！”刘秘书皱着眉头，表示不同意。 “哎呀，真扫兴，” “大领导，您别扫兴，来之前，我特意到山里给您挖了几棵铁皮石斛，不瞒您说，这是我在悬崖峭壁养的，一直没舍得挖，因为听说您这几天身体不好，就咬着牙挖下来了，老百姓都管它叫仙草，您就放心喝吧！” 一听说有茅台酒，肖雄的酒瘾上来了，立刻从怀里掏出了才采挖不久的铁皮石斛，递给了大领导。 “奥，这就是铁皮石斛啊，看来咱们这地界儿，还什么都有啊？”他摸着还尚带这体温的仙草，“我听说，这东西都长在悬崖峭壁上，采挖的时候，可是个危险的活儿？” “是，确实危险，但为了您的健康，冒这个风险值得！” “好，一会儿，我单独跟你喝两杯，听说你酒量不错，上次是不是就是喝酒以后，才发现的那个大鼓？” “嘿嘿，大领导，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哈哈哈，”看着肖雄不好意思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刘秘书，肖雄说的对，你就让大领导放心的喝吧，这儿不是还有我吗？”郎仕昆站了出来， “嘿嘿，我还真给忘了，您这一通而得捐献，就想着您是收藏家了，把您是医院院长这事都给忘了，得，有您在这儿作保证，我就踏实了，我拿酒去！”刘秘书高兴的走了。 “首长，我想成立一个医疗队，去山东工地慰问一下，连带着做做义诊，给乡亲们检查一下身体，您这扶贫工程，我也得做一份贡献不是？” “好，朗院长，这是好事，我同意！回头让有关部门，准备慰问信和慰问礼品，你们一块儿带走。说实话，老方他们在那里不容易，回头这茅台酒，给他们拿几瓶，表示慰问！” “大领导，我能跟朗院长一块去吗？”肖雄刚才一直没说话，但看到郎仕昆的捐赠义举，很是感动， “如果有可能，我想跟医疗队一起，他们给乡亲们看病，我考察当地的中草药资源，我想了，路修好了，老百姓要真正过上好日子，还得就地想办法！” “哎，肖雄这个想法不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如果解决了根本问题，就可以让乡亲们彻底摆脱贫困！我同意了！”还没等郎仕昆表态，大领导先同意了，“不过，你得把工作安排好，这里也不能出问题啊？” “您放心吧，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要耽误几天，所以，已经提前把工作做了安排，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太好了，兄弟，那我们就一同前往！”郎仕昆握着肖雄的手，十分高兴。 肖雄这次能够主动要求和医疗队一起去山东，这让郎仕昆很是高兴，“咱们的老父亲看到我们又在一起工作了，不定多高兴呢？” “是啊，大哥，我们又在一起了，这足可以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好，那就做好准备，随时出发！”大领导一锤定音。 “是！”所有的人都精神抖擞的答道，他们憧憬着去往山东和方政委汇合，却不知道，施工队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 第一百八十八章 难题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演出刚刚结束，方伯敬和杨子江就带着施工队去了山东。临行前，董主任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施工队的任务就是打通一条横亘在引水渠中间的一座大山，只要在山体中凿出一条隧道，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其他的附属工程，不包括修路和开挖引水渠，都不用他们管。 看董主任说的轻松，毕竟他们两个人也在场站呆过多年，一直在和大山打交道，尤其是方伯敬，已经有着10年以上的打隧道的经验。而杨子江也有一点不弱，在打山洞的专业队伍中，至少已经呆了3年，各种施工设备和施工环节不说谙熟，也都能熟练掌握。 所以，一接到董主任的求援，俩人立刻就答应下来了。自认为，凭着自己这些年的施工经验，和场站的先进施工设备，到大山里打一条小小的隧道，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哪知道，到实地一勘察才知道，这里地质构造的复杂情况，远比他们在场站施工时遇到的情况复杂多了。 到那的第一天，他们就在董主任的带领下，到实地去考察了一番，在看到测量队提供给他们的各种图纸，俩人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完了，轻敌了！”俩人对视一眼，苦笑两声。 “怎么，很复杂吗？”看到他们俩人拿着图纸一副皱眉头的模样，董主任自然也很担心， “相当复杂！”方伯敬指着图纸，跟董主任说，“你看，从这座大山往里，大部分都是沉积岩，而这座大山却又有火成岩，又有沉积岩，这是为什么？怎么会这么复杂呢？” “老祖宗们说，原来这里是海底，因为水慢慢褪去了，所以才形成了现在的模样，”董主任绘声绘色的描述。 “看来，当初水退的时候，这里曾经发生过火山爆发，所以，才会形成了现在这种特殊的地理结构吧！”杨子江猜测到。 “这个我不懂，你要说人体的生理结构，我倒是闭着眼睛就可以给你描述出来，但这大山，我们当地的农民，只知道它的外部山体特征，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啊？” “有人知道，”杨子江调皮的眨着眼， “谁？” “测量队啊？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您看看地图上的标注就知道了，这地质结构的复杂情况，他们早就知道，看着山体外部很简单，巨石山耸，圆溜溜的被郁郁葱葱的植被遮盖，其实里边就像一个包子，什么馅料都有，既有泥，还有土，即有坚硬的花岗岩，也有碎成一片片的碎石头，最可怕的是溶洞和水！”他给董主任做着介绍。 “那会怎么样呢？很危险吗？” “那当然，突水涌泥、碎石坍塌！” “这怎么讲？” “在山洞里施工的时候，可能会突然冒水，会突然涌泥，甚至会大面积塌方，如果严重，甚至会一直塌到山顶！” “有这么严重吗？那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有肯定是有的，对山体来讲就是要小扰动，勤支护，不能动静太大，但那样一来工期就长，而且，如果涌水，会造成生命伤亡！” 俩人指着图纸，点点戳戳，跟董主任念叨着。 本来他们想的很简单，只要在山洞的一头儿，打出个作业面出来，然后不断地往里推进就行了，凭着自己手里的先进设备，施工进度会很快。及至到了施工现场一看，才知道，情况远远比董主任介绍的要复杂的多。 而且，两边的路和引水渠已经修好了，但就是因为这座大山的阻隔，而眼睁睁的看着这水就过不去。 老百姓眼巴巴的看着呢，工期长了怎么行？而且，影响也不好啊？ 可能有人会说，当地的百姓也是，你把隧道打通，两头一接，不就可以通水了？ 其实，哪有那么简单，如果单纯的打一条能够通水的隧道，那还不是太容易？顶多也就是一两米高，一两米宽就完全可以解决了。 但现在情况正相反，是引水渠的上面，还要架设一条公路，这相当于在山洞里面又修了一座桥，下面流水，上面走车，想想该有多复杂？ 如果不这样做，也可以，就是在左边修一条公路，右边修一条引水渠，那样一来，高度会低一些，可隧道的跨度就增加了。 因为隧道施工，最怕的就是跨度大。所以，有很多高速公路在通过大山的时候，就采取上下路，来解决这个问题，也是避免隧道的跨度过大，增加施工的难度。 直到现在，他们两个人才知道，为什么乡亲们这么长时间，自觉自愿的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施工，实在是乡亲们对他们寄予了太大的希望。 设备已经全部提前到达了，看到这些簇新的设备，乡亲们眼睛顿时都亮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山洞施工，还有这么先进的现代化设备。 再低头看看他们手里的原始设备，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乡亲们这么多年，没人敢动这条隧道。 其实，工具落后自然是没敢动工的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这座大山的地质结构实在是太过复杂了。 县里的测量队勘察后，他们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个难啃的家伙，如果没有现代化的设备，让当地老百姓凭借自己手里的原始工具硬干，一定会造成特别大的人员伤亡。这责任谁都担不起，也不能让乡亲们冒这个风险！ 因为打隧道最怕的就是突水涌泥、碎石坍塌，而这个山洞几乎全都包括了。在地质构造复杂，溶洞含水丰富的地段。隧道的开挖过程中，因为破坏了原有的地质结构，就打破了山体、土层和石层中水体的力学平衡。 在没有及时防护时，就会造成水和土体一起涌入开挖的山洞，如果操作不当或者支护不及时，支护不牢固，就会引起工程框架，在外力和重力的双重作用下，超过了自身的强度极限，而造成坍塌，引起伤亡。 尤其是在开挖、爆破、防水的施工过程中，失控的物体，会在惯性或重力的作用下，突然产生运动，倾泻而下，伤击人体，而造成设备损毁人伤亡的事故。 “难啊！”听了杨子江他们的介绍，董主任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绳扣儿。 “这可怎么办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复杂 “就是因为地质构造复杂，再加上技术条件不够，所以，我才会不远千里的去找大领导求援，”听到人高马大的方政委都面露难色，董主任知道，这工程肯定是实拍拍的难！ “不知道这么复杂呀？当初，我听刘丽电话里说，你们在大漠里打山洞，最长的有几公里长，施工队伍就是方政委领导的。想着你们长期打山洞肯定经验十分丰富，所以才自告奋勇的前去求援，那知道工程里面会有这么多的事啊？”听他们讲山体结构如此复杂，他也犯了愁。 “呵呵，你也知道发愁了？”看到眉头紧皱的董主任，方伯敬笑了，“我们俩说这么多，不是想给你摆困难，而是想让你知道，这里地质构造的复杂性，好让你有个思想准备，这可不是红烧肉，一口就吞下去了，这是块硬骨头，而且是特别难啃的骨头，明白了，老伙计？” “我怎么听这意思，你们是不想干了？”董主任诘问， “哈哈，我的董大夫耶，您以为我们这么大动静来到这里，说声困难，就准备打道回府了？那您也太小瞧我们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上面一声令，下面雷厉行！困难肯定有，难也足够难，但您放心，这点困难还吓不跑我们！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块骨头难啃，您干嘛要千里迢迢的叫我们过来？” “哪知道这么复杂呀？” “复杂归复杂，能干不能干，这是两码事，”扬子江语调严肃，“困难是在那摆着那，搬也搬不走。但毫无疑问，我们既然已经到了，也就没了退路。别说是个隧道，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往里闯，否则对不起乡亲，更对不起您啊？” “杨子说的对，我就喜欢这样的战士。它地质构造再复杂，为了让乡亲们能喝上一口干净水，为了子孙后代不再得这克山病，就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我们也得上，这可是当年王铁人说的！”方伯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你们就是现代的铁人啊！”董主任表示欣赏，“你们俩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刚才还以为你们要撂挑子不干了？唉，如果装备了现代工具的你们都干不了，那乡亲们就更甭想干了了，看看他们手里的原始工具，还不知道？” “地质结构再复杂，也有办法，是不是杨子？”方政委信心十足，“你可别小瞧他！” “那你说说，对付这么复杂的地质结构有什么高招，顺便也学习学习，下回再开路的时候，我就懂了，” “哈哈，你可真有远大志向，怎么？医生不想当了？”方伯敬和他开着玩笑， “我半医半工，万一政委哪天走了，我也可以帮助指挥指挥！”董主任诙谐的说着，不过从心里说，他也是想了解了解。 “具体施工步骤是这样，先开作业面，然后打炮眼，爆破，清理石渣，逐步向里推进。前几步都没问题，凭我们手里的设备，刚开始施工进度应该很快，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们这山体的体表在明面摆着，关键的问题在里面！”杨子江详细的讲着， “刚才已经跟您说过，我们的施工原则，就是小扰动，勤支护，利用科学合理的开挖手段。尤其是作业面爆破的时候，要掌握地质的具体情况，科学合理的进行作业安排，要让开挖的断面非常接近图纸设计，而且，还要随时不间断的测量施工数据，严禁超挖和欠挖！” 杨子江说的很专业。董主任听到津津有味，还反问起来，“你说的超挖和欠挖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对于隧道主体来讲，要不断的测量掌握施工的数据，挖大了不行，挖小了也不行！必须严格执行施工设计。而且，支护工程要随后跟上！”杨子江详细的给他讲着。 “我看你们运来不少的管状设施，那是做支护用的吗？它具体起什么作用呢？”董主任看到堆在路边的设备都是一根一根的管子，很新鲜。 “呵呵，那可不是管子，那是专门做支护的千斤。它的主要目的，就是防止石块儿掉落或碎石坍塌。还有洞壁支撑！” “这么多人干活，被掉落的石块砸着不是闹着玩儿的！安全防护很重要！” “安全防护自然重要，但这只是支护的作用之一。做支护的主要目的，是怕发生意外。为什么不能超挖也不能欠挖？要随时做好支护呢？那是怕石头掉落，引起洞壁大面积坍塌，尤其是来自洞壁上方的压力。如果不能随时做好支护，或者超挖或欠挖，势必会引起塌方或涌水。所以，您刚才看到的那些现代化的支护设备就起大作用了！”杨子江认真讲解，特意强调重点。 “明白了，你们带来的支护装备真棒，百分之百有信心！”董主任表示满意，“既然安全有保障了，那就开始大干！你们还有什么担心啊？” “哎，董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听到这儿，方伯敬立刻插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勤支护，小扰动，这是原则，谁都不能忘啊？” “您说的对，”杨子江表示支持，“咱们必须得坚持原则。董主任您是没看到，在大自然面前，任何先进的工具都显的苍白无力！我们吃过大亏，您还记得那次吗，政委？” “怎么不记得，那次就是碎石越掉越多，后来塌方面积越来越大，大大小小的石头堆满了巷道，因为来不及跑出去，把人都堵在在里面了，王兴才不就是那次牺牲的？可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那！” “是啊，不做好支护，盲目推进，也容易造成大面积垮塌或涌水，到那个时候，什么样的先进设备都没用了！”提起这些，两个人还是有些后怕！ “杨子，先跟董主任说这么多吧？记住喽，原则一定不能忘！今天咱们做做准备，明天正式开工！” 方伯敬看董主任的神情就知道，光嘴上这么说他是体会不到的。因此，建议扬子江别再解释，干起来他就明白了。 但让方伯敬他们没想到是，即便做了这么周密的安排，还是因为地质结构的错综复杂，最终发生了意外...... 第一百九十章 方案 为了克服施工困难，他们和工程人员一起，在施工前对工程方案，又做了最后敲定。 为了满足“一渠一路”的明确施工要求，他们决定采取“明路暗渠”的办法。也就是说，在公路下面，利用天然岩石打造出一条引水渠，然后再上面铺设公路。 这样就可以既避免水源污染，还可以减少隧道跨度，减少洞内空间的占用。而且，因为采用了上宽下窄的原理，下面的引水渠窄，上面的公路宽，这样也可以减少路面对引水渠的重压。 几方面对这个工程方案都很满意，“那就尽快动工吧？”董主任催着。 “不行，这个作业面得改！” “图纸上的作业面不行吗？” “不行，离公路太远，而且，我们改成了“明路暗渠”后，水平面也发生了变化，洞内太低，公路太高，如果还用原来的作业面，将来引水渠的流速有影响。 “那怎么办？” “我建议更改方案，再选作业点，” “可这会影响施工进度啊？”董主任不大同意。 “您放心，作业点选的好，施工进度不会影响，” “那就快选吧？”董主任有点不大情愿。 杨子江按照施工要求，开始寻找作业面。可是选择了几个地方都不够理想，不是离道路太远，就是道路的水平面太高，影响引水渠的流速。 如果作业面离公路太远，则增加了洞内的清渣排渣困难，必然影响施工速度。而公路太高，则对水渠内的引水有影响。 最终经过反复勘测，他终于选择了一块儿较为理想的作业面。 这是块绝壁，紧邻悬崖。虽然看上去十分危险。但这个作业点，距离隧道和公路的衔接特别有利。而且，因为水平面不低于外面的公路。所以，引水渠从隧道出来后，便可以立即变成明渠，与原来的公路分道扬镳，不再有牵扯。 更为理想的是，因为绝壁右边紧邻悬崖，对于隧道内石渣的消纳，是比较理想的场所。不但运渣排渣的速度快，而且，丝毫不占地表。只要等将来石渣填满后，将其表面铺上草坪，丝毫不影响环境。 不但外表看不出，又因为隧道内的暗渠，突然间变成了明渠，水奔涌而下，风光旖旎不说，还为洞外增加了一大块地方，将来可以配套做景区设施，休憩场所，是又一处旅游场地。 杨子江对这个作业面很是满意。他把所有人请过来，仔细给他们讲了一下这个作业面的好处。所有人都认为他的选择确实有道理，比原来的作业面强多了，不说好处多多，而且既方便又理想，还考虑了将来旅游等诸多的因素。 “哈哈，好！”大家热烈鼓掌通过。最终一致同意，敲定了这个地方。 “那就开工！”方案一经确定，方伯敬下了施工命令。 事实说明，这个作业面选择的非常科学。设备就在下面，而下面的道路又已修好，这样，对于设备往山上的运输，就非常的方便了。 而且，对于后期的清渣排渣工作，也提供了方便。 最为不可思议的，还避免了后来洞内意外发生时，奔涌而出的泥浆，冲垮下面的公路，冲走上面的设备，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自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作业面一经确定，施工正式进行。杨子江按照每日的施工进度，有序的向洞里推进。 前面打钻，爆破，然后是清渣、排渣、上拱。隧道内的管棚支护几乎是同步进行，通过跟管钻进加固灌浆，就解决了隧道施工过程中的主要风险。 一切顺利，作业面在不断的寻循向前。照这样的速度，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可以顺利的完成大领导交给的隧道施工任务。 杨子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隧道施工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即便勘察的再好，地质情况也不可能完全掌握，所以，要根据作业面的变化，随时调整改变施工部署。 这段时间，除去老方偶尔到下面的村庄去看看，杨子江几乎一直吃住在工地。虽然非常辛苦，但他心里有期盼——那是刘丽临走时跟他说的，这次隧道工程结束的时候，就是他们能公开关系的时候。 “你这次回来就好了，咱们也可以像曾凡和韩梅那样公开关系了，” “咱们这样不挺好？神神秘秘的，你时刻都吸引着我，”杨子江故意装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去，我可不想老这么偷偷摸摸的，每次都吓的够呛！我也要公开咱们的关系！”刘丽幸福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那是她的期盼。 “可你知道，咱们现在没这个条件啊？这纪律你又不是不知？”杨子江面露难色，他知道和曾凡没办法比，人家都已经提干了，当然可以公开，可自己不行啊。 “我拖你后腿了，”他知道刘丽的提干表已经批回来。前天就为了这个，两个人还偷偷的庆祝了一番呢。 可艺术团刚刚解散，自己还没有正规单位接收，所以，提干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无法解决，这让他有些内疚。 “你不知道吗？工程办公室已经同意接收你了，那里不是技术员，就是工程师，全都是干部，为什么这次任命你为施工队的队长？老方肯定是有想法的。他既然决定让你去，不就是为了解决你这个问题吗？” “嘿嘿，我还没真没往那想，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施工任务那！” “唉，你呀，这次施工意义重大，明白吗？”刘丽给他分析，“虽然这是我师父家乡的事，也是当地的扶贫工程，但为什么让你去？这是有深意的。你看张文元安排的多好，去了宣传科。苏丽这次一提干，两个人就没有任何障碍了。现在可就差你了。所以，这次工程的事，至关重要，一定要好好干，努力干！” “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出任何差错！” 想起和恋人幽会的时候，杨子江的心里甜滋滋的。 哪知道，这次施工却断送了他的前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倦话 恋人的叮嘱，杨子江虽然表面装的满不在乎，其实是全都听进了耳朵。他看到自从曾凡和韩梅公开了关系，两个人整天美滋滋的泡在一起，他当然除了羡慕，自然就是着急。 曾凡是和他一起到系统的。可人家看着叼儿啷当的，却处处走在自己前头。 先是在场站呆了连一年都没有，就被刘科长看中了，直接就调到了电影队，然后又是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当了副队长，同时参加工作的，谁不羡慕？那就是宣传科培养的苗子，早晚能当上科长。 果不其然，经过上次的磨难，一出来就当了副科长，这可是别人10年都未必能达到的目标，所以，后来刘一疴对曾凡羡慕嫉妒恨，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自己呢？在场站工作的一直不踏实，就因为有文艺这个特长，三天两头的去艺术团，虽说环境很轻松，比起场站的工作来讲，真是天壤之别。但那里是临时单位不养人，只要汇演结束，立马就解散了，完了还是各回各单位。顶多给你写个评语交给原单位。 可你在那里干的再好也没用，毕竟和禁区艰苦的环境没法比。所以，谁会理解呀？ 原来还无所谓，就那么出来进去的混着。可现在不行了，刘丽来到了这里，两个人经过磨难好不容易见了面，不能因为系统的规矩，被人家“棒打鸳鸯”吧？所以，摆在这对恋人面前的就是提干。 原来还好，两个人都不是干部，就那么在艺术团瞎混，每天“优哉游哉”很是快乐。 但现在不行了，不但曾凡和韩梅正式的公开了关系，就是后来居上的张文元和苏丽也已经解决了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而且最要命的是就连刘丽也提了干，而自己仿佛连希望也没有了。 可这些根本不是着急的事，都是需要组织手续的，曾凡他没办法比，本身就是在机关，又围着大领导转，不说“进水楼台先得月”，那也是很沾光的事。 自然也跟他本人的努力分不开，人家是做宣传工作的，电影队不用说，博物馆的事也搞得有声有色，当然进步就快多了。 而自己不同，本身就是在艺术团工作，前边有方伯敬，后边有张文元，怎么能显出自己来？即便有成绩，也不可能记在自己头上。 顶多到时候结束了，弄个嘉奖就相当不错了，要说进步快自然还得在场站里，那里是一线，工作环境艰苦，成绩有目共睹。 但那里是禁区，和刘丽见一面就难了，艺术团虽说对前途有影响，但可以和恋人朝夕相处，孰重孰轻就不好分析了。所以说，世上的事情真是“熊掌与鱼翅不可兼得”。 本来演出结束，就要回场站了，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任务，这可是大领导亲自关注的工程，又牵扯到千家万户的饮水问题，自然领导重视，地方倚重。确实是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虽然方政委没有明着说，但让自己挂衔，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他自然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地表现一下。 毕竟自己一直在场站施工，对于打山洞不外行，又有方政委亲自带队亲自领导，完成这个任务，杨子江的心里还是有把握的，他知道施工中应该注意什么，也知道该如何掌握进度，再说，一切不是还有方伯敬在前面吗？所以，他轻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并没有感到过大的压力。 但刘丽临走时的话，让他感觉到了压力。毕竟他知道刘丽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全看他了。原来还好说，毕竟两个人条件都不够。现在这样一来，压力就全都到他这一头了。 所以，这次的施工他比往日更上心，一个因为这是民生工程，牵扯到千家万户，出了事就不是小事，不但影响到百姓饮水，还可能给单位荣誉抹黑，另一个自然就是因为恋人临行时的叮嘱了。 因此一到这个地方，他各个方面都十分较真，甚至都到了严苛的程度，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保证安全生产。他知道，你生产任务完成的再好，一旦出了事故，所有的成绩不但全部抹掉，还会有新的罪责套在自己头上，到那个时候，别说进步，翻身都难。 杨子江的做法近乎苛刻，先是更改设计，后来又是重新选作业面，工作中也是一步步规矩前行，这让一贯小心谨慎的董主任都有点不耐烦了，尤其是弄那些防护，费工费力不说还废材料。 “有必要吗？哪里就看出地质构造的复杂了？”他是行医之人，针对的是一个人的症候，跟杨子江干的工程完全是两码事。 他只是看到了，支护后的洞壁上，那些光溜溜的表面，对于岩石里面的内容，他根本看不懂。 这可不像人体，一眼就看透了。大石头后面的东西，他当然看不见，这点和经常在山洞里干活的人，完全是两码事。 杨子江通过一点点渗水，就能判断出是否会涌水；通过一点点泥浆，就可以知道会不会发生滑坡；通过上方岩石的大小，就可以知道会不会引起坍塌。因此，他边施工，边小心的做着围护，不管是谁说，他都是一点不让。 一直在一线施工的方伯敬自然理解，他在场站的时候吃过亏，出过事故，死过人，他是一丝不苟，全力支持，而且，有时候对于支护工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让一直从事医疗，从未接触过工程的董主任，却有些不耐烦了。 他和杨子江他们不同。这里是自己的家乡，又是自己牵的头，他恨不得引水工程里立刻就能完成，好让家乡一直“饮鸩止渴”的乡亲们，尤其是孩子，能尽早的喝到干净水。 想到孩子们围在那清澈见底的引水渠旁，大口大口的喝着清冽甘甜泉水的模样，他的心里比谁都高兴，毕竟自己从小就受这水源的伤害，哪能让孩子们再受这二茬罪呀？ 所以，他一上来，就是一个字“催”！ 这个字几乎渗透在他所有言行里。同志们们吃不上他催，施工中稍有一点停顿他催，工人们休息后，开始上工，他也催，甚至比总指挥方政委还急。 如果方伯敬一直都在，可能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毕竟最后一关有他掌握着。 可他一走，由急躁情绪引起的安全隐患就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危险 工程进展顺利，作为领导和领队，方伯敬非常高兴。原来对工程还有些不放心，现在看到董主任跑前跑后，热心帮忙，杨子江又一心扑在工程上，这可着实让他省了不少心。 闲下来，没了事，就勾起了他想返回单位看一看的心思。毕竟他是刚刚被任命为大领导助手的人。他倚重自己，想省点心，自己却一拍屁股就出来了。那是因为自己对工程不放心，毕竟一干起活儿来，会牵扯到方方面面，考虑到和地方要做各种衔接，所以，自己才带队来的。 没想到，董主任现在跑前跑后充当了这个角色。自己反倒没啥事可干了，“单位里有多少工作在等着自己，怎么能闲在这儿呢？不行，我得回单位一趟，把这里的情况跟大领导汇报一下，等工程结束的时候我再回来！” 方伯敬下了决心，原来他也是打算工程走向正规后就回去的。所以，现在一看到这里如火如荼，一切情况已经按部就班，战士们干的正欢。 有了董主任这么一个“婆婆”，帮助他管理，可省了不少事。还有杨子江，也是放心的，他有施工经验，又在这里24小时的吃住在工地，这里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 “我回去一趟，过几天就回来，”方伯敬动了回去一趟的想法，立刻就打算动身。他是快节奏的人，回去后，把这里的工程进度向大领导汇报一下，然后再帮助首长抓一下单位里的工作。 想到这里他高兴了，虽然这里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但临行前，他依然对杨子江千叮嘱万叮嘱，用他的话来说，这叫“响鼓不怕重锤敲！” “杨子，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得给我好好干，千万别出什么问题。大领导身体不好，单位里事情多，我们不能都绑在这里。既然董主任又是工程牵头人，又是本地人，遇事你要多和他商量。有你们俩在这儿，我就放心了！记住，一定要把这个工程干好。回去以后，你的一切就都解决了，明白吗？” “是，明白！”老领导的意思，杨子江自然能听懂，“您放心回吧，我在这里盯着，有事我和师傅商量，” 董主任是刘丽的师傅，杨子江这样称呼是显得亲切，方伯敬当然懂，“嗯，那就好，这的情况我会跟刘丽说的，走了！” 杨子江一直跟着自己，不同于曾凡，所以，对他的要求不但严格，还有一份情感在里面，方伯敬摆摆手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杨子江感到无比感动，“有这样关心自己的好领导，不好好工作对的起谁啊？” 方政委走了，杨子江的工作却更加仔细了，而且几乎到了严苛的程度。为了避免出事故，他整天就围绕支护工作，亲自监控量测，分析围岩的收敛及稳定情况。 每天，只有防排水的工程和超前支护工程全部落实了，他才满意，才上床睡觉。 断面施工，他反而不怎么管了。 打炮眼、爆破、排渣、请渣一天三班倒，每个班都有带班的班长，他们工作到位，施工很有规律。手下人也都是用熟了的，所以根本不用他操心。 每个工种，每个环节，每天都在按部就班的往前推进。在杨子江的亲自监督下，施工质量得到极大提高，甚至可以比肩他们以往做过的尖端工程。 “哈哈，队长，我们这个工程结束后，肯定能得个鲁班奖！”老班长很自豪， “那是地方性评奖，咱们拿不到，” “这不也是地方工程吗？为什么不能评？董主任您说呢？”老班长和他开着玩笑，“您看看，我们这工艺关、方法关、技术关，质量关，哪关没过？” “说的有道理，只要你们这质量能保持住现在的水平，我负责给你们申奖，”董主任大包大揽，“我们不但要得鲁班奖，我们还要得扶贫奖，双桨全得，奖金大大的有，哈哈哈！”他爽朗的笑声，感染了所有的人。 自此，工程质量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提升。大家憧憬着施工结束后的评奖大会，想着又能得到一大笔奖金，干劲更足，每天都是乐开怀。 在杨子江的严苛要求下，在董主任的亲切关怀下，工程自开工始，稳扎稳打，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按照小扰动、勤支护的原则，超前支护工程得以认真执行，在断面工作的，都是有着相当工作经验和作业能力的技术工人和技术工人员，杨子江很踏实。 他的工作安排不能说不细，也不能说没有提前准备，但施工中随时会有不测发生，谁也预料不到。 尤其是像高台坠落这种事情，在开挖平台、防水、钢筋及二衬台车作业中会时常会出现，坠落事故的发生率也是最高、危险性最大的时候，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防范风险的发生，这是杨子江的主要想法。 机械施工架子高，属于高空作业。所以，不但要防备洞壁上方掉落石头，还要小心施工人员的坠落。这个他不操心，每天有董主任追着屁股后面叮咛呢！ 他最担心的，还是来自隧道施工中的主要危险，那是来自洞壁上方的塌方，因为地层里面含有碎石层、软土层和渗水等诸方面的因素。一旦造成大面积塌方，设备有再大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严重的时候，甚至落石会不间断的掉落下来，那就麻烦了。 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队长，我觉得不对劲？”看到杨子江走过来，带班的班长叫住了他。 “怎么不对劲？” “这钻杆怎么不用扶着，自己就往里钻呀？” “我看看？”杨子江爬上了架子。 “师傅，您别上，”他一眼看到了正往上爬的董主任“这个断面有危险，我怀疑进了碎石层了！您到拱架下面帮助观察一下就行，这里没遮没挡太危险，” “那你？” “我看一眼也下去！” “那好吧！”听杨子江说的有理，他只好退到支好的拱架下面。 “有这么悬吗？”董主任狐疑着。 他还不知道，危险即将发生...... 第一百九十三章 塌方 “把钻机起了，都下去！”，只听到杨子江大声的，在命令正在打炮眼儿的工人。 “是，下去，都下去！”工人们互相催促着。 这些都是熟练的技术工人，在施工中，不同程度的经历过打山洞时，遇到过的险情，因此，听到队长大声的命令，立刻将钻机拔出来，按照班长的指挥，扛着钻机，相互协助，一个跟着一个，顺着高架下去了。 看到工人们都安全的撤离了，高台上只有老班长一个人，杨子江踏实了。 “老班长？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杨子江扶着钻机，用手认真的寻找着感觉，钻杆抖动很厉害，而且，不用使劲儿，稍稍顶一下，钻杆就能快速的往前走。 眼看着一个两米多的钻杆，没几下就钻进了地层。这让他感觉出了岩石后面的异样。这是一块儿巨大的岩石，周边的缝隙十分明显，有碎石掉落的痕迹。 杨子江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洞顶，发现有一些零星的碎石块，正在一点点往下掉落。 “不对，老班长，快起钻机，”杨子江边说，便关闭钻机，使劲儿往外扯着钻机。老班长见势不妙，也迅速过来帮忙。 “有危险！快撤！”两个人加在一起，力量足够大，很快的就将钻机拉了出来。 “放下来，我们接着呢！”下边的工人一看，赶紧跑过来接应。 老班长将钻机递给下边的工人，自己也开始往下走。杨子江跟看到大家还都站在顶拱的外面，他急了，大声的喊着， “往后，老班长，让他们再往后，别站在这里！” “你也赶紧下来吧？”老班长边从架子上往下走，边催着杨子江。 两个人已经从高架上下来了，他们动作很快，赶紧跑进顶拱，发现碎石已经开始大面积的往下掉落。 杨子江看到董主任和一帮工人还站在拱架边缘，伸着脑袋看，立刻大声吼了起来。“听见没有？瞎看什么？快往洞外撤！” 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就听到“轰隆”一声，一股浓烟连带着碎石和土方，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整个高台被全部压塌，幸亏他们动作快，所有的机械全部抢救出来。 “好险那！”看着灰尘灌满的山洞，每个人的心里都是这样想。 “别站在这里，塌方严重，顶拱也未必顶得住！快往外走！”杨子江又大声的吼了起来。 “对，对，大家听杨队长的，赶快往外走！”董主任看到满洞的烟尘，和不时“噼啪”作响的碎石，他知道杨子江所说不虚，立刻催促大家。 “老班长，清理下人数，”刚走到洞外，杨子江又催促起来，“大家都在吗？” “都在，都在，当班的一个都不少！”老班长已经把人清理完了，看到所有的人都安全，他心里十分高兴，“杨子，还是你经验多！要不这下真危险了！” “碎石下来的真不少，高架是完了！” “唉，你就念阿弥陀佛吧？人安全比啥不强？” “您说的对，人一安全，我就心疼设备了，嘿嘿！”话虽如此说，看到人员安全，杨子江还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看到发楞的董主任，老班长想起了讨论方案的时候，他可是最不以为然的，立刻来了话，“您这回知道大山的厉害了吧？家乡的山也认生啊？” “嘿嘿厉害，真厉害，家乡人它也一点儿不客气啊，”董主任刚刚醒过闷儿来，诙谐的说着，“你说外表看着圆乎乎的大山，想不到里边的结构会这么复杂？”他这才知道了，为什么制定方案的时候，杨子江一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行，杨子，别说，你还是真有经验！”董主任十分赞许，“你怎么知道要塌方啊？” “钻机不用劲儿，钻杆就往里走，说明到了碎石层，这要是在下面还好一下，有支架在旁边顶着，可这是咱头顶上，作业面又没做顶拱，那么大的重量，什么能顶的住？”杨子江解释着。 “幸亏咱们撤的及时，否则，别说这碎石块，就是这烟尘也够呛，不被砸死，也得被呛死，一会儿我先进去，您让大家把防尘口罩戴好了，这石头面子吸多了，容易得矽肺，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个交给您了！” “行，没问题，我负责检查！”董主任痛快的答道，“不过先别着急，我觉得还是再等等，洞里的结构肯定有问题，咱们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一会儿等动静小了，再集中力量请渣吧？” “您说的对，大家生命安全第一，碎石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清，只要洞内没有涌水涌泥，我们就不怕！” “对，好在洞内不深，碎石清理也方便，我看炊事班绿豆汤也送来了。大家边休息边抓紧喝汤！把心里的火去去，这么多碎石够，我们干会儿了！” “我跟老班长进去看一眼，您陪着大家在这儿休息，如果没有问题了，再进去不迟！”杨子江看到烟尘已散，准备跟老班长进山洞检查。 “行，你们把完全帽带好，外面我负责！”董主任把安全帽递给他们，两个人进去了， “杨队长您看，这塌方真厉害，前边的拱架都被压塌了，”老班长指着前面的塌方，“碎石量可是不少！” 其实，不用老班长说，这一切杨子江已经看到眼里。方政委刚刚离开不久，就遇到这么一次意外， “好在没伤人！晚一步就完了，”他心里暗暗庆幸，“老班长，这说明以前我们坚持的方法是对的，一会儿清理碎石的时候，维修好前面的顶拱，再加密一些，还是咱的老办法，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步步推进，不能着急！” “是！我去叫人，准备清空碎石，加固顶拱！”老班长答应着，出去喊人了。 “看来还是你有经验！”董主任也跟着进来了。 听到杨子江的安排，他很是赞许，“洞里面还有烟尘，防尘口罩我已经发给大家了，这个是你的，” 他把口罩递给杨子江，“你这当队长的得带头啊？告诉别人是矽肺，你是铁肺呀？”董主任爱护的神情溢于言表。 “是，谢谢师傅！”杨子江调皮的伸着舌头。 两个人开心的笑着，却不知道又一次危险，即将来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寂星 “以前我说的别往心里去啊？”董主任指的是原来选择作业点时，自己的抱怨和不耐烦， “嘿嘿，瞧您说的？您是谁呀，我们的师傅，您说什么做什么，还不是为我们好？”杨子江说的很诚恳， “好，那以后工程的事就听你的，还是你有经验！” “工程的事，我们按照方案走就行了，即便我们俩都不在，也没关系，” “那就没有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我们商量着来。但有一条，不管做什么，都得把生产安全放在首位，您是医生，讲的不就是生命安全第一吗？” “嘿嘿，这话我爱听，杨子，医疗队来了，刘丽肯定得来，高兴吧？很快就有人慰问你来了！”董主任和他开着玩笑。 “真的？谢谢您！太棒了？”杨子江虽说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听说刘丽马上要来，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同志们都来了？”看到老班长领着工人们走进来，他趁机大声的动员起来， “刚才董主任说了，慰问团马上要来，咱们要抓紧时间把石渣清理干净，把隧道弄的利利索索的，向他们献礼！” “太好了，大家干起来呀！”老班长一声吆喝，工人们立刻动起手来，清渣的清渣，维修的维修。 看到大家这么热火朝天的干着，虽然不能确切的知道医疗队都有谁来，但估计因为自己和刘丽的师生关系，她是肯定得来的。所有董主任借着这个机会，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现在看到杨子江大声的发布命令，工人们认真的开始清理碎石层，董主任分外高兴。 通过这件事，他知道杨子江确实有工作经验，因此再不嫌他“唠叨”，也不再嫌他“顽固”，作为工程队长，坚持自己的意见是对的。 董主任已经到前面去看过，碎石不但塞满了作业面，也塞满了山洞，都是那种不大不小的碎石。他知道杨子江最初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座山地质结构绝对复杂，通过这次塌方，他深深的领教了，自己作为一个家乡人，居然对这种复杂的地质情况都不了解，可杨子江和方伯敬，从大山里的蛛丝马迹，就能知道洞内大致的地质状况，真是了不起。 通过这次塌方，他也知道了，打山洞确实不是闹着玩儿的，晚一步，差一步就会有生命危险，尤其是头顶上的碎石，那是威胁大家的隐患。所以，从此以后，董主任又多了一个任务，不但盯着清理头上的碎石，还每天在洞口检查完全帽，谁不戴也不行。 这情景让杨子江开心极了，原来他说什么做什么，董主任都不太理解和支持。方伯敬在的时候还好，反正有他出面说呢，可政委一走，自己就有点缩手缩脚了，毕竟那是恋人的师傅，深了不是浅了不是。 说多了那是不尊敬人家，说浅了又无法说的明白，那一段时间他还真是难受。 现在好了，“灯笼不点不明”通过这次的意外，不但董主任知道了违背操作的危害，就是大家也都得到了重视。 尤其是那几个带班的班长，更是按照拟定的施工原则，“小扰动，勤支护”，科学合理的开挖，按部就班的往前推进。 在领导的带头作用下，工程进展的十分顺利，估计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山洞就可以贯通了。想到乡亲们马上就能喝到又清又甜的水了，大家别提多高兴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医疗队马上就要来了，而且，听说还带来了不少的慰问品，其中就有大领导亲自捐献的茅台酒， “哇，太香了！”想到那香喷喷的酒香，所有的人都憋了一股劲儿，一定要大干一场，向慰问团的到来献礼！ 大家干劲十足，每天在不断的往前推进着，却没想到更大的危险即将降临。 石渣早已清理干净，顶拱也得到了巩固和加强，每天机器轰鸣。工程队的干劲儿空前高涨。 这次慰问团也是规模空前，除去医院的郎仕昆带队以外，还有急救科的刘丽，外科的韩梅，她们两个除去医疗队的任务外，自然还有别的任务。她们要继续跟师傅学习，尤其是韩梅，已经是系统的武术总教头，自然更是卯足了劲，要跟师傅学点新招。 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准备勘察中草药资源的肖雄和电影队的小赵。他们带了不少片子，准备慰问工程队员和大山里的乡亲。 慰问团的每个人也都是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整装前往山东。 不用说，大领导的茅台早就装上了车，还有面粉、肉菜，以及给山里的孩子捐献的衣服书籍等，足足装了一大卡车。 医疗队出发了，一路上大家谈笑风生，想到马上就要和工程队见面了，大家分外开心。 尤其是刘丽，自然更是激动不已，她和杨子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上次也是临行前急匆匆的道个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工程队就走了。 “这次好了，可以借着医疗队的慰问，多待几天了！”她憧憬着马上就能见到杨子江的情景。 方政委回来的时候，跟大领导做汇报，她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不知道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怎么好意思详细问呀？” 只听方政委说那里的地质构造特别复杂，工程比原来想像的繁琐多了，这让她不由的又揪起了心。 “好在董主任是当地人，方方面面的照顾都很周到，”这话让刘丽的心里稍稍的安顿了一些。 “那里的克山病怎么样？我们这次是专门针对这个病去的！”朗院长也在座，他关心的是这个。 “比原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董主任本身就是大夫，但目前来看也没有什么针对性的好办法！据说就是水源问题，所以才修这条引水渠，改变乡亲们的饮水问题，”方伯敬做着介绍，“但听他说，已经把当地的克山病分了型，就盼着你能过去，和他一起，采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有针对性的治疗！” “他还分了型？很有意思，董主任这基础工作做的不错啊？” “诺，这是他让我给你带的材料，你看看，他说去的时候，最好根据这些情况带些药过去！” “奥？好啊？快拿来我看看！”朗院长非常高兴，他知道这个资料的重要....... 第一百九十五章 突发 “我们缺的就是第一手资料，如果想针对性的带药过去，就必须知道病人发病的情况，否则即便想带药过去，也不一定对路啊？”郎院长有他的顾虑， “你说的对，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把药房带过去不是？” “我先看看，别急！”郎仕昆仔细的看着方伯敬带来的材料。 “嗯，不错，不错！”郎仕昆边看边点头，“很细，写的很清楚！” 原来，董主任带来的材料上，十分清晰的写着，按照病人的发病情况，和病症的轻重缓急，分了三种情况。 第一种，潜在型无症状病人。可以照常参加田地劳动，从外表几乎看不出来，是典型的病情稳定潜在型。但临床的表现并不好，其症候有心悸、气短、头昏、乏力等症状。如果做心电图，可以发现有st-t变化，qt间期延长和过早搏动等症候。患者的病变在心脏的变化上，有不增大或者轻度增大的表现，而且，心脏功能代偿功能尚好。 第二种是亚急性发病型。患者以幼童为主。春、夏季发病较多。发病初期的临床表现为精神萎靡、咳嗽、气急、食欲不振、面色灰暗或全身水肿，会引起呼吸困难危及生命。 第三种是突发急性型，临床表现多为急症，也可在潜在型或慢型基础上突发疾病。多见于冬季，诱因主要是寒冷、过劳、感染、暴饮、暴食，女同志则个别有分娩等诱因，也可引发疾病。起病急骤，如不及时抢救，病人有生命危险。 “好好，董主任分析的很到位，这下医疗队有针对性了！”郎院长赞不绝口，作为医生，他知道这份材料的重要。因此立即叮嘱刘丽，“你通知药房，按照这三个类型准备药，韩梅你负责通知器械科，把移动b超和心脏诊疗设备带上，咱们有的放矢，针对不同类型、不同病人拟定治疗方案。” “是！”两个人爽声答应。 “现在是夏季，再多准备一些时令药，如呕吐、拉稀、痢疾、疟疾，针对这些病症的药物多带上一些。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也是山区易发生的病症。”朗院长又详细的叮嘱。 “院长，您说儿童的药是不是也准备一些？师傅刚才说儿童易发。而且，您刚才说夏季，咱们这边，最近得热伤风的孩子可是不少。”刘丽建议，“您刚才说山区很重要，大山里昼夜温差大，恐怕那里的孩子，也容易罹患这种疾病，是不是再准备一些咳嗽发烧，治疗感冒的药呢？” “你提醒的对，应该准备，现在是夏季，儿童患病的几率确实比较高，跟药房说吧，把这类药多准备点儿！” “哎，好嘞，”看到自己的建议得到院长肯定，刘丽很高兴。 不过也幸亏她提醒，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还不知道，那里儿童发病果然很多，而且是大面积发生。 但这个病却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克山病的一种，属于急症，董主任正为此着急呢！如果不是刘丽提前准备了药，这一次还真麻烦了。 “哎呦，你们可来了，都急死我了”医疗队的车刚刚停住，董主任已经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给大领导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你们出来了，我在这儿眼巴巴的盼啊，真是望眼欲穿啊！” “怎么？老伙计？是不是闻到茅台的味道了？”朗院长还不知道发生了紧急事情，因为两个人很熟悉，一看到董主任，他还开起了玩笑。 “师傅，” “师傅！”还没等董主任回答呢，刘丽和韩梅，已经像两只小鸟一样的扑了上来。 每人抓住师傅的一直胳膊，兴奋的摇晃着。 “哎呦，慢着慢着，不知道我这两天都快累散了！”董主任看着这两个爱徒，特别高兴，“你们来了可是太好了，我一个人正忙不过来呢，” “怎么了？施工队有病人？”看到师傅着急的样子，俩人立刻问道。 尤其是刘丽，马上问起了杨子江，“不会是杨子有事吧？” “杨子没事，他棒着那！是村子里有突发情况，”董主任一脸焦急。 “怎么了？有急症病人？”作为医务工作者，朗院长很敏感。看到老董着急的样子，立刻发问。 “是啊，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不少孩子都得了病，而且人数不少，咳嗽、气急、发热，我一人忙活不过来，你们来了太好了，带没带儿童药？”看着满腾腾的一大卡车物资，他什么也不问，先问有没有儿童药。 “有有，老伙计别着急，”朗院长安慰着他，“幸亏刘丽提醒，要不还真麻烦了，” “那就太好了，赶快卸车，我给大领导打电话就是为这事，他说你们已经出发了，我忐忑不安，生怕你们没带药！”他一叠连声的催着，看来是真是着急了。 “那好，赶快卸药，医疗队做好准备，跟董主任去村里看病！”知道事态紧急，朗院长立刻下达命令。 “太好了，你们来的太及时了！”看到队员们卸下来的药剂，还有诊疗的设备，董主任踏实了，“这下好了，你们是没看到，孩子们躺倒了一大片，急死我了，必须得有针对性的药剂！” “病症具体有什么表现呢？听你刚才说的状况，有点像时令病，别忘了现在可是夏季，” “大部分儿童发病初期是咳嗽、气急、面色灰暗、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但没有多久就出现了全身水肿，” “这很危险，容易引起呼吸困难，咱们快走吧！”还没等院长回答，刘丽催上了。 “我们去就行了，你去跟杨子见一面吧？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他怎么盼你来那！”韩梅附在刘丽的耳边，悄悄的逗她。 “现在救孩子要紧，哪还顾得上他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逗？” “好了，医疗队全体注意，出发！”听董主任说的情况严重，朗院长什么也不问了，立刻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就这样，医疗队刚刚下车，还没来的及吃饭，就跟在董主任后面，连夜出发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沉寂 “哎，你怎么也来了？”原来郎院长发现了跟在医疗队后边的肖雄。 “嗨，我在那边儿也没啥事，干脆还是跟着医疗队得了，万一有什么情况，我有户外经验，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另外您忘了我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董主任，让他跟着你吧？” “怎么？他是搞中草药的，你是中医，你们俩正好搭档，” “好好好，不瞒你说，我老家那边山里头净是中草药，有很多品种都是外面没有的，但就是山高林密，采挖十分危险，” “嘿嘿，这就用着我了，不瞒您说，我是攀爬高手，不管多高的山，都得踩在我的脚下！” “好啊，前面就是我的老家了！我们那里有一座整年都有积雪的山，不瞒你说，当地的老乡都很少去，如果你有兴趣，等我们治疗的间隙，你跟我走一趟？” “好啊，一言为定！”肖雄十分兴奋，俩人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肖雄一路上，一会儿帮助这个扛设备，一会儿帮助那个拿背包，一路上都没闲着。大家都累的不行了，但他似乎精神抖擞，一点事都没有。 “大家加把劲儿，前面就到了！”大家相互帮助爬过了大山，此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村落。 “那就是我的老家，董家坝！”他指着那片沉寂的村落，跟郎院长介绍着。 “冲啊，马上就到喽！”肖雄鼓励着大家，自己也扛着最重的设备，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在他的带领下，队员扛着器械，背着药品，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董主任，您看那是谁？”肖雄远远的看到有个人在下面的村口等着。 “老村长！”董主任已经看出来了，是老村长在等着自己，他立刻喊了起来。 “是晓光吗？”听到声音，一看确实是他，老村长立刻跑了过来。 “是我，是我！”董主任答应着，郎院长这才知道，原来老董的名字叫晓光。 “呵呵，你这名字够嫩的呀？” “还行，老爷子起的，不管好不好，都得一辈子不是？” “那倒是，看我这名字多死性，不也得背着吗？”俩人互相取笑着。 “你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一见面，老村长就是一通埋怨。 “孩子们怎么样了？” “比你在的时候，更严重了，”老村长说着，急得不行，“有几个全身都肿了，呼吸困难，眼看着快不行了？所以，我才跑出来，迎迎你啊！”看来真是情势危急，老村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那小孙子，才刚刚3岁，这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活呀？” “别急，您别急，我不是说去弄药了嘛？”董晓光赶紧解释，他指着身后的人群，“您看看！这是医疗队，专门到咱们村给孩子治病的，这是郎院长、老肖和他的队员们，您看看带了多少设备，多少药？” “哎呦，这可太好了，咱们全村的孩子，都有救了，”看到医疗队拿着大大小小的背包，老村长转悲为喜。 “郎院长，这是我本家大爷，也是村里的老村长，这里的事都是由他做主！” “老村长，您好”两个人寒暄握手，“病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吧？” “董大夫走的时候，已经把人都集中到村部了，现在由从村里排人统一照顾呢，” “这样好，病人在一起就相当于医院，即便于治疗，也容易观察病情，”朗院长表示赞同。“走吧，我们赶紧去看看！” 一进村部，郎院长的心沉重了，“怎么这么多病人啊？” 情况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只见村部里临时搭起来的床上，躺满了孩子。村里的妇女们分成三班倒，统一照顾着这些生病的孩子。 “怎么这么严重啊？”村里病人的情况，让医疗队完全没想到，“这是怎么发生的啊？其他地方还有吗？” “有啊，附近村子也有发生，但大致情况基本相同，”老村长给他们介绍着。 原来，因为今年大旱，过去运水的地方就特别远，但现在就是这样的地方也没水了。山上大部分的泉眼都干涸了，要想喝到没有问题的水，只有到更远的地方去。这一段时间时间以来，天气持续高温，所以就没能出去运水。 “唉，明明知道有问题，也只能喝我们这里的水对付着，这不就？唉，”老村长心情沉重，“估计肯定和我们这里的水有关系，真盼着引水渠快点儿修成啊！” “来，大家动手，把设备支起来，轻症的由刘丽跟着董主任，边治疗，边喂药，重症的由韩梅跟着老村长负责，带到我这里来，先检测。所有的人，大家按部就班听我和董主任指挥不要乱，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按照分工，大家开始吧！” 医疗队员们，穿上白大褂，带上听诊器，支起了检测设备，一时间这里变成了临时医院，乡亲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好了好了，孩子们有救了，” “你们快去给医疗队做饭，我听说，他们一下车，就奔这里来了，咱们别的没有，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吃上一口热乎饭啊？” “您放心吧，这任务交给我们了！”刚才还在照顾孩子们的几个妇女，这会功夫，正好腾出手里，没啥事，赶紧去给医疗队做饭去了。 炊烟袅袅升起，一时间，村人们知道来了医疗队，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被病魔阴霾笼罩的的村庄，终于从沉寂中苏醒过来，有了一丝生气。 “老村长，医疗队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次疾病的发生是由村里的水引起的，我们可不能让队员们再喝这里的水，” “你的意见是不是让我组织运输队？” “对，我建议您组织个运输队，不管道路有多远，还是去打一些放心水喝比较踏实，医疗队要喝，我们也要喝是不是？”董主任帮他出着主意。 “您还不知道吧？引水渠的隧道工程就快打通了，离竣工没有几天时间了，您跟大家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一起咬咬牙，就把这个难关挺过去了，咱们不能让孩子们再喝这有问题的水了！” “我支持！”还没等老村长答应，旁边有一个坐不住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解急 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进村以来没什么事干的肖雄。 “老村长，董大夫说的对呀，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症结所在，那就干脆，赶紧组织个运输队，再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喝这样的水了，这里我帮不上忙，干脆我陪您去组织运输队吧！” 他一听说要进山运水，来了精神，因为本来他这次来慰问团的目的，就是考察本地的中草药资源，所以，正好可以借助运输队的事，到山里去看看。 “老肖说的对，他有户外经验，您让他陪着去准没错！”董主任表示赞同。 “那好，既然肖同志的劲头儿都这么足，我还能说什么？”老村长也表示同意，“医疗队的同志们要喝水，我们的孩子们也要喝水，我现在就去组织成立运输队，专门解决喝水问题！” 董主任和肖雄的话，让老村长下了决心，自然他还有别的想法，“我得把引水渠要通水的好消息告诉大家，我要告诉他们，运水只是暂时的，人心齐泰山移，这点困难，压不到咱！” “对对，只要我们心中有希望，无论多大困难，都能挺的过去！”肖雄平日里不说话，一说话，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这自然让董晓光刮目先看，“看不出来，这还是位鼓动家呢？”心里对肖雄的好感顿时大幅度增加。 “运输队有这样的人带着，任务一定能出色完成，”他知道肖雄视为户外专家，但自己老家可是和大漠不同，这里的山区，有自己的特点，因此叮嘱肖雄， “老肖，我知道你经验多，但这里不比大漠，山上毒蛇猛兽时有出现，一路上还是要多加小心。回头我跟郎院长替你请假，你跟老村长去吧！” “好嘞，老村长，咱们走！”肖雄高高兴兴的跟在老村长后面走了。 “一定要组织好运输队，让大家喝上干净的水！”董主任刚才说的，引水渠隧道即将打通的消息，让老村长信心倍增。他熟知各家的情况，知道哪家有壮劳力，哪家的人可以出行，因此立即带着肖雄，挨家挨户的敲门，他要把引水渠，即将通水的好消息告诉给大家。 乡亲们一听说引水渠就快通水了，个个激动万分，这件事不知道盼了多少年了，终于就要喝上甘甜凛冽的好水了。所以，一听说组织运输队，去给医疗队和村里的孩子们运水，大家二话不说，纷纷报名。 “我刚从工地过来，老村长说的没错，马上就要通水了，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趟运水了，咱们留个纪念吧！”肖雄诙谐的说着，他的话语更具权威性，老乡们自然深信不疑。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老乡们知道，村里来了医疗队，也知道有了这些远来的大夫，孩子们的病很快就能治愈。如果再能运回甘甜的泉水，孩子们的健康一定能尽快恢复。所以，虽然天还很黑，但个个劲头十足，纷纷要求马上出发， “现在出发，说不定天亮我哦们就回来了！” “对，不管山路多艰险，我们也一定要把水运回来，”村民们下了决心。 老村长没费太大力气，一个20多人的运输队就组织好了。 “大家别急着走，我还有个主意，这一趟路途遥远，咱们还是得利用工具，” “工具？”乡亲们不太懂， “哪家有大牲口的，牵出来，把这些运水工具绑在牲畜身上，大家别忘了，牲口四条腿，可比我们人快多了。只要找到水源，我们就可以多跑几趟。通水之前的这段时间，是最艰苦的时间，但为了孩子，我们一定要保证快运不断水！” 肖雄知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光靠两条腿，怎么能快速的把水运回来？所以，他才建议村民把盛水的工具，绑到骡马身上，这样一来，速度就快多了。 他知道，天一亮，孩子们就得需要水，而且，医疗队进驻以后，也需要大量的水，水是目前最宝贵的。 “好，老肖，这个主意好，速度快，人还不会太折腾，”老村长立刻表示同意，并指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给他介绍，“老肖，这是柱子，大名董柱，是我本家孙子，让他跟你进山找水，他已经去过几次，路线比较熟悉！” “好，董柱，那这一路，就看你的了？”看着身体健硕的柱子，肖雄高兴了。 “没问题，您放心，我一定带您找到水！” “好，你前面带路，我们出发，”肖雄立刻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出发！”一时间，骡马的铃铛“叮咚”响起，这让大家心情好了许多。虽说阴霾一时还笼罩在山村，但所有人都知道，有医疗队在，孩子们的生命就有保证，因此，个个干劲十足。 为了孩子们能喝上干净的水，为了天亮就把水运回来，运输队在夜色朦胧中出发了。 他们能找到水吗？能在天亮之前把水运回来吗？ 正在抓紧时间打隧道的工程队员们，对这一切却完全不知，他们那里热闹非凡，因为卸东西的时候，已经有人闻到了酒香味儿。 “哇，真有好酒啊？”看到大领导慰问的茅台酒，一个人垂涎欲滴，作势就要一饮为快。 “嘿，放下放下，虽说这酒是大领导给我们工程队的，但现在可不能喝，”杨子江把大家拦住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呀？队长，这不是馋我们吗？” “馋也得给我憋着，这酒咱们得等医疗队回来再喝，他们正在和病魔多斗争，我们在这里喝酒，你们心里能踏实吗？放心，等引水渠通水的时候，我让你们喝个够！” “那您可得把酒藏好了，万一不小心酒丢了，我们可赔不起！”不知是谁说起了片汤话。 “哼哼，只要你不偷，这酒就丢不了！”杨子江冷冷的警告他，“我告诉你，谁要是敢偷偷的把这个茅台喝了，小心我揍扁了他！” “哎呦，不敢不敢，我这脑袋还留着喝酒呢！”他知道队长这大拳头的厉害，立刻伸伸舌头躲到一边去了。 “哈哈哈，”看到他的狼狈相，围观的人全都笑了。 “来来来，咱们喝这个，这个大补！”只见小赵搬着一个大酒坛子过来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转山 看到杨子江为了这点儿茅台酒威胁属下，小赵有点不落忍，赶紧搬着一个大酒罐过来了，那里面盘着的蛇清晰可见。 “哎呦，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还有蛇呀？能喝吗？”看到里面的蛇，队员们先自有些胆怯。 “嘿，你可真不识货，这个酒可不一般，不比茅台差！”小赵炫耀着，“你们根本不知道这酒是哪来的，那是咱禁区里边的肖工程师特意泡的，听说都泡了快一年了。一直没舍的动，连大领导都没给一滴。要不是他听说咱们这边是潮湿阴冷的山区，他才舍不得给呢！” 他把酒坛子揭开，“嘿，你们闻闻，好香啊！人家这次为了引水渠工程，特意把这个蛇酒带来慰问你们，说实话，这是去风湿的药酒，给多少钱也不卖呀？”他洋洋自得，一副百事都懂的样子。 其实，他也是从机关出来的时候，见到肖雄正往上搬酒坛子，所以特意问过他。要不是肖雄介绍过这酒，他哪儿知道去？现在一见有这么好的机会，立刻卖弄起来。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蛇？沙蛇，也就是整天藏在沙子里的蛇，想想沙漠底下多潮湿？那里的毒蛇，该有多么毒？啧啧，”别人没说什么，他自己先赞叹起来， “另外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酒吗？正经的高粱酒，纯粮食制作，100斤粮食，也出不了多少酒，整整60度，这么大的酒劲儿，你们想想，什么样的风寒去不了？” 肖雄说的这些话，立刻让大家的劲头儿倍增。 “太棒了，赵队长，我这两天腿疼，吃饭的时候，说什么我得喝点儿！这个酒我喜欢！” “我也喜欢！我腰疼，估计是受风了，正好对症！谢谢赵队长！” 队员们纷纷表示欢迎，别说，初到山区，正如肖雄所预料的那样，不但潮湿不堪，有的队员还真受了风。所以，小赵一介绍，大家立刻表示欢迎。 “赵队长，你可是把大家的酒瘾招上来了，一会儿咱们一块儿喝点儿，看谁先趴下！” “嘿嘿，这可不行，”小赵连连摆手，“这是毒蛇酒，你以为是水酒呢？能大碗喝？一人能喝一两就不错了，喝多了，一会儿把雌蛇招来了！” “哈哈哈，还没喝，就怂了，”杨子江知道小赵不能喝酒，故意刺他一下，没想到他根本不上当。 “杨队长，酒先不说了，看见没，慰问品，这可是我们宣传科，专门给你们带来的！”他不说酒了，又开始说别的，“您看，这里面装的都是扑克牌、象棋、跳棋，没事的时候，给弟兄们娱乐用！”小赵指着一个大纸箱子炫耀着。 “这几个箱子装的是什么？” “全都是书，你看，小说，心灵鸡汤，诗词，十万个为什么，包罗万象什么都有！” “呵呵，不错啊？到底是当了队长，什么都想着呢？” “那当然，你不知道当年我在大漠干过什么？”小赵撇着嘴，一副得意的神态，“文化站副站长，专门给大家提供精神食粮，嘿嘿，对了，”小赵拿过来一个箱子，“我还忘了这箱，你们闻闻，哇塞，奶茶，好香啊！” 他夸张的炫耀着。 “这可是本人在牧场放电影的时候，人家牧民特意送给我的，不瞒你说，知道你们施工辛苦，我都没舍得喝，全拿来了。临行前，两位科长特意叮嘱我，让你多喝点，说这玩意儿既方便，营养又好，早晨用开水一沏就齐了，味道香喷喷啊！”说完“嘎嘎”大笑。 “哈哈，你呀！真是宣传科的，说话一套一套的，真是与众不同！”杨子江跟小赵很熟，知道他是个“话痨”，没想到，当了队长，这毛病还是一点没改。 “回去你替我谢谢他们，嘿嘿，我这俩哥们儿真是有心人！想的太周到了！”杨子江赞叹着，“赵队长，其实，吃的我们这儿，真是一点儿都不缺，你想想，有董主任这本地人在这儿，什么吃的找不到？现在弟兄们缺的就是精神食粮，对不对，同志们？” “对呀，赵队长，你带什么好片子了？我们想看电影！” “有，片子有的是，我特意带来好几部，”小赵不吝词句的介绍着，“有故事片，有科教片，还有生活片，你们想看什么，说！” “故事片？我们要看故事片！” “故事片好办呀，看，新版的智取威虎山，怎么样？有各种特技，那场面贼火爆！” “嘿嘿，好是好，可惜医疗队的人都不在？乡亲们也不能来，那么多病人，他们哪儿有心思看电影啊？” “是啊，他们下山去抢救病人，咱们哪还有心思庆祝？要不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看到医疗队全都下山了，队员们深感惋惜。 “乡亲们不能来，咱们娱乐也没心思，一点也不热闹啊？干脆，咱们今天不放电影了，抓紧时间施工，把明天的活儿赶出来。等到医疗队凯旋归来，咱们边看电影，边举杯庆祝怎么样？”听到队员们都没心思看电影，杨子江不失时机，立刻建议到。 “杨队长，你说的对，既然大家都没心思，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喝肖工这酒，每人先来一两，去去风寒！既然医疗队没回来，又不放电影了，我也没啥事了，等一会儿吃完饭，干脆我们所有人全都去洞里帮忙！怎么样？”他是在问跟自己一块来的慰问团成员。 “赵队长，你带着我们干吧！为了隧道施工，咱们也贡献点儿力量！”慰问团的同志都表示赞成。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抓紧时间吃饭，晚饭后进洞！” “来来来，每人来点酒！”小赵殷勤的张罗着。 “哎，说了半天，这酒的主人去哪儿了？” “他跟医疗队一块进村了，说自己善于爬山，帮助队员们扛设备去了，” “肖工真行，医疗队又没他什么事？他去干什么？” “干什么？他有任务啊？人家这次是专门来考察这里中草药资源的，估计也是想给乡亲们找一条致富的路吧？不瞒你说，我估计这会儿，十有八九在山上转呢，” 还真让小赵说对了，此时的肖雄可不就在山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寻末 自从上次沙暴遇难，小赵和肖雄就成了好朋友，每次去禁区找他玩儿的时候，俩人便秉烛畅谈，一聊就是一个晚上，从他上学的时候聊起，一直聊到为什么到大漠中来，可以说对他是太了解了。 “杨队长，其实你是不知道他，虽说人家是个理科生，可自小对植物学就有兴趣，尤其是李时珍的百草纲目，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为什么他能认识那么多的中草药，跟这个应该是分不开的，” “那他为什么不去当药剂师啊?” “嘿嘿，这跟他大伯父的遗言有关系，” “他大伯父？没听说过呀，只听说他有个父亲是乐器厂做大鼓的工人吗？” “技工好不好？如果放到现在，估计怎么也是个非遗的代表人物了，” “你别往别处扯，刚才不是说他大伯父吗？怎么又扯到他父亲身上去了？” “没他父亲，哪来的他大伯父？”小赵振振有词， “说反了，没他大伯父哪来的他父亲！” “嘿嘿，这你也知道他们有关系了？” “行了，别瞎扯，说正事，”杨子江知道小赵的毛病，你要是不拦住他，这一蹦子就不知道扯到哪去了，“他大伯父是谁？与肖雄有什么关系？” “他大伯父是最早到大漠来的一批科学家，因为环境艰苦，再加上没日没夜的搞研究，后来积劳成疾，倒在了岗位上。他孑然一身，事业未竟，心有不甘，临终给唯一的侄子写了封遗书，” “那也是位伟大的科学家呀？” “就是啊，老人家从国家软弱必受欺写起，让侄子无论如何都要继承他的遗愿，搞科学研究。后来肖雄才忍痛改变了自己的学业，从一个文科生，转到了理科，再后来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到了咱们禁区，成为系统里面数一数二的技术权威，” “啧啧，真不知道，肖雄身上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那当然，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怎么能轻易地就进了系统，成了有名的电子专家，上次他跟刘科长打赌你还记得吗？不就是因为修礼堂的进口设备，才发现的那个大鼓？这我就不跟你说了，你比我清楚！”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杨子江揶揄着他， “呵呵，那当然，以为我真是满嘴里跑舌头呢？”小赵也笑了，“这么说吧，不管什么样的进口设备，只要到了他的手里，就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听话。他曾和一个外国专家打赌，不管设备有多大毛病，都是10分钟解决问题！” “还有这事？” “那当然！有一次也是因为设备出了问题，谁也找不到毛病在哪里，你想想，这要是修不好，山洞里要求的恒温必然被打破，那咱们的尖端武器不就完了？外国专家急的满头大汗，过来求他，肖雄二话不说，奔过去，直接找到隐患，一改锥解决问题，老外当时都傻了，他哪来的自信啊？怎么就知道，这个地方出毛病了呢？” “是啊？我也想问呢？”杨子江乜斜着他，“你是不是打算跟说书是的，给我弄个扣儿啊？” “没有，瞧你这心眼儿多的？”小赵和杨子江很熟悉，他说什么也不往心里去，“我这不是说顺了嘴儿了吗？” “那为什么他这么有本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肖雄外语好，在大漠里又一个人。他有个毛病，只要新设备一来，他就把那外文的说明书，背的滚瓜烂熟，包括线路图怎么个走向，有多少个零部件，他统统都装到脑袋里。所以，哪些易损件爱出毛病，自然胸有成竹，所以，人家才敢说，无论毛病大小，10分钟解决问题，那恐怕不单单是诊断，是连找零件的时间都算上了，” “厉害，了不起！”杨子江由衷的佩服，“咱要有他这种精神，什么设备不能掌握啊？” “所以呢，听了他讲的这个故事后，我只要回来没事，就把那个放映机拆个稀巴烂，所有的零件，我不但背的滚瓜烂熟，还擦的锃亮，过去科长老是骂我，说技术不如曾凡，现在我敢说，电影队咱是这个，” 小赵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这就是岗位练兵的结果，嘿嘿！”杨子江一个没拦住，他又扯到自己身上去了，弄得人哭笑不得。 “说肖雄，你扯自己干什么？” “嘿嘿，没留神跑题儿了，”小赵笑着，不以为意，“不过老肖的药理学知识，人家也没丢，一直在研究呢。不瞒你说，原来我还真不知道，后来老去里面放电影，一打听才知道了，肖雄挖草药是假，人家搞研究才是真，他写的大漠植物谱系，早就出版了，咱们压根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利用业余时间，在大漠里头当药农呢，哈哈哈，” 小赵自己都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孤陋寡闻，还是有这么一个大哥骄傲的笑？ “不过，他也确实没少挖草药啊？” “那是，老肖确实是禁区里面公认的，一顶一的挖草药高手，而且，也没少给咱们医院做贡献啊？那天朗院长和他见面的时候，不是给他道歉来？可想而知，人家给医院送了多少草药？不过这个不用我说，你老人家知道？”他一下子又转到杨子江这里来了。 “我怎么知道？真是开玩笑，咱们和他是俩系统，再说我也不关心中草药！” “得了吧你，你不关心中草药？鬼才信！你和刘丽在一起的时候都说什么？不能光说你爱我我爱你吧？怎么着也得聊聊天，说说她们医院的事吧？那不是随便一扯就说到了中草药？说到了我肖大哥？” 小赵摇头摆尾，得意地不行，“这个我不好说了，刘护士最清楚，每年都是她过手，人家明天就回来了，幽会的时候，别忘了问问她啊？” “去，别胡扯啊？”杨子江赶紧拦住他，“你是不是也想让我跟曾凡是的，给下放到大漠去？” “去大漠怕什么？您记住了，吉人自有天相，咱这好人啊，走到哪都不会吃亏，我和肖大哥不就成了朋友？再说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考验考验我那个小嫂子，哈哈哈！” 小赵自娱自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一家伙从杨子江身上，又扯到了刘丽身上，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话痨！ “是啊，刘丽现在再做什么呢？”小赵的话，勾起了杨子江的心思..... 第二百章 期待 小赵这嘴是真能白活，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就转到医疗队那里去了。由医疗队自然就想起了刘丽，毕竟那是自己的恋人，自然就勾起了他的心思。 本来就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今天好容易把她盼来了，结果根本没呆住就走了，“这会儿她在干什么呢？” 想着刘丽那美丽的面庞，让杨子江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担心啊？” “奥，有郎院长和董主任他们，我倒不是担心，”被小赵看破了心思，杨子江脸有点红。好在是夜晚，倒没有引起别人多大的注意， “你说医疗队在干什么呢？”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杨子江故意问小赵。 “嗨，医疗队能做什么？给乡亲们看病呗？你是不是要问刘丽在做什么？” “去，说说的又回来了，”杨子江嗔斥着小赵，“我是说医疗队坐了一天的车了，到这里连口气儿都没喘，直接又进山区了，就前面这座大山，说实话，空着手爬都够呛，何况还背那么多东西？” “你别担心刘丽，说实在话，这一路上有肖大哥呢，他还能让医疗队的几个女同志受苦？你放心，一上山，他就得把背包抢过去，哥哥，放心啊，绝对没事！” 小赵知道扬子江在担心什么，因此竭力安慰他。 “看来咱们以前都误会老肖了，其实人家真是做了不少好事，不说别的，就每年人家利用业余时间给医院挖草药，那就很了不起，毕竟人家是工程师，又不是药农？” “我看他是有这爱好，去大漠的时候，只要我不提前给他打电话，你放心，肯定就见不到人了。这次来慰问，他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我听他跟大领导说了，开通了引水渠，扶贫的工作只是进行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是帮助乡亲们创一条致富的路！这个工作才算圆满！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嘿嘿，人家到底是工程师，想的比咱们就是周到。他这人真不错，我听张指挥说，他住院时候吃的虫草，就都是肖雄给的！这次又带来这么多蛇酒，真是好样的！” “呵呵，他这人就是闲不住！希望这次回来，能给咱们再带点新鲜玩意儿回来！” 别说，这次还真让小赵说对了，肖雄回来的时候，真带了不少东西。 “老肖本来的任务就是过来慰问，医疗队治病救人是没有办法必须得去的，可他不一样，完全可以休息，根本就不用去。他却偏偏，执意要陪着医疗队上山，真是好样的！小赵，这人值得深交！” 他想起刘丽说肖雄每年给医院采药的事，以前还误会他，真是不应该。 “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别说，我们俩还真挺投缘！”小赵也很感慨，“说实话，其实不单单他，医疗队个个都是好样的，你看郎院长，他比咱们谁年纪不大？有身为领导，按道理可去可不去，可人家不是说走就走了？还有韩梅和刘丽，这两位白衣天使，都走了一天多的路了，多累呀，一听说孩子们有病，立刻就上山了，这三更半夜的，多辛苦啊？到那么远的山里，给乡亲们看病，真是咱们学习的榜样！” “是啊，也不知道她们这会儿怎么样了？” “放心，吉星高照，姑娘们保证没事，来喝一杯，祝福她们！” 此时，医疗队全体队员，在郎院长的带领下，正在全力以赴的给孩子们治病。因为所有的病患都集中到了村部，因此，诊治起来到是很方便。 大部分孩子已经都检查完了，普遍是心脏轻度大，心音弱，尤以第一心音减弱为甚，有舒张期奔马律和轻度收缩期吹风样的杂音。通过这一病况分析，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孩子，基本都是亚急型病人为多。 “孩子们的反应怎样？” “开始普遍反映都是头晕，恶心呕吐，心里烦躁不安，” “是，你们来之前，我也给孩子们把过脉，基本都是面色苍白，四肢厥冷，脉细弱，体温不升，血压降低，呼吸浅速。” “这个病的病因目前尚不清楚。虽然采集了病人的血液，但目前检测条件不够，一会儿派个人回去，把检材拿回医院做检查，但这么一来，就要耽误不少功夫。”朗仕昆给大家分析着，“我查阅过资料，克山病的病人，几乎都发生在低硒地区，跟日常的饮水关系极大。按照以往的经验，患者的头发和血液中的硒，明显低于非病区居民，而口服亚硒酸钠可以预防克山病的发生，但咱们这次没带，也需要派个同志回去取，连带把检测结果带回，如果检测结果出来了，那就说明硒与克山病的发生有关，” “郎院长说的对，不过据我这些年的观察，虽然病区普遍低硒，但发病往往仅占村民的一小部分，所以，仅仅靠缺硒分析，尚不能完全解释克山病的年度和季节多发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还应考虑该病的发生，除低硒以外尚有多种其他因素参与的可能，如水土和营养的因素、病毒的感染等，”董主任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毕竟他在这方面也了不少的工作。 “嗯，那这段时间我们重点要防止感染、过劳和受寒等诱因，以免加重心脏的负担。强心药可选用地高辛口服，根据个体化的原则，也可以随病情需要调整用量。” “检测结果，心脏明显扩大，且又多次出现心衰的，主要控制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韩梅你和检测医生，根据病人检测情况，做大剂量维生素c静脉注射，” “是！” “刘丽，你和董主任，对一部分有水肿者，可适当服用利尿剂，每日口服双氢氯噻嗪、安体舒通和呋塞米等。但一定要注意水和电解质的平衡，并随时予以纠正。 “对于上述治疗效果不佳者，尤其是出现明显顽固性心力衰竭者，由我亲自负责，使用强心剂或者血管扩张剂，具体多少，我自己斟酌，大家按照分工赶快开始吧！” “是！”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喂药的喂药，静脉注射的静脉注射，一片忙碌的景象。 夜已经很深了，但临时医院门口，村民们依然站立着不肯离去，他们在期待奇迹出来........ 第二百零一章 晨曦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人们焦躁不安。 “老天，保佑我的孩子吧，你要我的命都可以，千万不要让我的孩子离开我，他还那么小啊？”有人在啜泣，嘴里不知在叨念什么。 “菩萨啊，只要我的孩子好转，我天天给您烧香！”有人在许愿。 “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给您磕头了啦！”有人甚至在夜色中，磕头如捣蒜。 “你们几个老娘们儿，瞎叨叨什么？不嫌乱啊？”听到门口几个妇女在吵吵，老村长不高兴了， “你们求菩萨多少年了，管事了吗？医疗队来了，希望就来了，没有医没有药，磕头就管事了？赶紧回家休息，别这儿添乱，”他大声的嗔斥声，惊动了郎院长和董主任，两个人赶紧走了出来。 “乡亲们，你们放心啊，既然我们已经来到这里，就肯定不会放弃的，孩子们一天不好，我们一天不走。”他大声的许愿，让乡亲们安心，又反复的劝到他们， “这是个慢性病，不是一天造成的，即便是治疗，也要有一个过程的！” “对呀，跟你们说过多少次，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们在这儿叨叨有用吗？医疗队都忙的了，这里也够乱了，大婶，嫂子，”董主任喊着她们，“别在这添乱了，回去休息吧，行吗？” “郎院长，师傅，有好消息！”刘丽跑了出来，“效果明显，孩子们已经不呕吐了！”她那里的一组孩子，是做静脉注射的，见效比较快，效果很明显。 “太好了，快进去看看！”郎院长听到这个消息，很兴奋，跟董主任一起跑进了院子。 “嗯，不错，确实有效果！”他们看到，刚才还不断呕吐，呻吟的孩子，现在已经明显的安静下来了，不但呕吐止住了，看来血压也很稳定，有的孩子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这下你们踏实了吧？医疗队有能人啊！”老村长更是高兴。 “阿弥陀佛，医疗队就是活菩萨呀！”守在门口的妇女们听到消息，都开心不已。 “王主任，你带几个人给医疗队做点热面条吃吧？”，老村长看到妇女主任也在那，赶紧跟她说， “我听晓光说，他们坐了一天多的汽车，到了工程队，连口水都没顾得喝，就又跑到咱们这来了，实在太辛苦了！这一天一宿不休息谁受得了？再说了，人是铁饭是钢，觉没得睡，饭总是要吃啊？” “行，大叔您放心，我带她们去做饭，一定让医疗队吃口热乎的！”妇女主任带着人走了。 大门口的人群散去了，人心终于安定下来。 “看来这个方案正确，静脉注射见效快，疗效明显，”郎院长巡护完毕，跟刘丽说，“刘护士，一会儿，你再给每个人内服一遍药，二者结合，我相信孩子们就能安静下来了，他们只要能足足的睡上一觉，到上午十分，我估计效果会更明显！”他对自己的治疗方法很有信心。 “郎院长，我看孩子们现在病情趋于稳定，留下一两个值班的，大部分人先去休息吧？”看到情况转危为安，董主任建议到，“今天，大家都跑了一天了，这又是多半宿过去了，明天咱们的任务可能会更重，队员们的身体不能太透支，赶紧去休息吧？” “行，董主任，我和韩梅留下，你先带人休息，我先盯着！”郎院长同意了，但自己要留下。 “郎院长，咱俩都是医生，能不能冷静一点啊？这儿是需要你，但你也不能累趴下了啊？你是医疗队长，是大家的主心骨。”董主任劝着他，“这里情况我熟悉，毕竟又是当地人，再说，这两天，我在工程队一直休息的不错。再所以，你必须听我的，赶紧带着人去睡觉！” “可老肖他们运输队没回来，我这心里不踏实啊？”郎院长还是有顾虑。 “哎呀，老肖你有什么不放心呢？我听杨子讲过，他又户外活动经验，又经常在山上跑，不会有什么事的！”董主任耐心的劝着他，“你别忘了，一块儿去运水的，还有董柱，还有我们当地那么多小伙子呢？如果顺利，我估计等你们睡醒，他们也就差不多该回来了，这些孩子的治疗不是三天两早晨就能痊愈的，咱们必须得面对现实，你必须得听我的，” “是啊，院长，我师父说的对，您和刘丽先去休息吧？刚才师傅也说了，您可是医疗队队长，是我们的主心骨，别忘了，这个病，恢复期的时间不会短，至少也得一个星期左右吧？” “对呀，如果老这么熬着，人就全都趴下了？” “所以，趁着现在病情缓解，赶紧去休息。我身体棒，跟师傅打坐一小时，基本都不用睡觉，身体立马就恢复，你们根本比不了。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护理病患，所以，院长，刘丽，赶紧去休息，”韩梅推着他们。 “好好好，刘丽我们走，”郎院长无奈，只得准备去休息，“反正明天你还有新任务！” “新任务？什么新任务？”听到院长的话，刘丽反而不踏实了。 “别担心，是你轻车熟路的事，”朗院长解释着，“从明天开始，一方面我们继续治疗，另一方面，得组织人员培训，”对于这个疾病，他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这个病在山区，已经发生很长时间了。等咱们的检测结果出来，基本可以下结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病的发生，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针对性的采取治疗方案。但在没彻底治愈之前，肯定发病的情况，还是时而有之，所以，要给乡亲们做一些简单的培训，让他们对医疗知识和护理经验有一些了解。这样，即便我们走了，一旦有病变发生，他们也能做处理！” “郎院长，您眼光远，老弟佩服，不过那就更需要休息了？”董主任诙谐的催着，“快走吧！” “好，我听你的，有什么突发情况，随时叫我，”朗院长终于同意了..... 第二百零二章 生机 看到郎院长好不容易同意了自己的意见，董主任很是高兴。 他这么坚持自己的意见也是有原因的。这趟行程，对于郎院长来讲实在是不容易。人家毕竟是大医院的院长，平常不说养尊处优，那也是条件十分优越。 想想，坐了一天的车，到了工程队连口气都没喘，又爬山涉水步行到了村子，还没停歇，又立即着手看病。这么连轴转的工作，别说是郎院长，就是一般的小伙子也受不了啊？ 毕竟已经年纪大了，又是冲着自己来的，万一累个好歹的，怎么跟大领导交代？这里可是自己的家乡，无论如何，自己都得把他们照顾好。 所以，董主任才坚持自己的意见，还不错，总算是把朗院长说动了。 “韩梅刚才说的对，看来我们确实要做长期打算，按以往的经验，这个医治工作，从发病到恢复怎么也得需要一个星期。”郎院长想通了，还劝起了刘丽，“我们走吧，明天你的任务也不轻，培养人才不是个简单的活儿，抓紧时间休息，天亮的时候，咱们过来换班！” “那好吧院长！”刘丽答应着，又看着自己的师傅，也是一通儿心疼，“您方便的时候，也眯会儿，别累着喽，梅子，把咱师傅照顾好啊！”她还叮嘱去了韩梅。 “行了，看你这放心不下的劲儿，师傅交给我了，放心吧！不过培训方案你再过过脑子，简单实用，上手快就行，一会儿，我闲下来，也帮助你准备点才材料，”韩美当仁不让，一点不客气，帮助刘丽出着主意。 “面条来喽！”几个人正你推我让的当口，妇女队长走了进来。 “大家辛苦了！”她端着老大的一大盆儿面条，“来来，吃面条儿！”她热情的招呼着。 “行啊，大妹子，”看到妇女主任，董主任高兴了， “这面条来的真是时候！”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家乡，乡亲们能热情的招待医疗队，当然是给他脸上增光的事。 “先给郎院长他们盛，吃完再睡，吃饱了睡觉踏实！”董主任热情的招呼着郎院长和自己的爱徒。 “朗院长，晓光，运输队回来了！”老村长一阵风是的跑了进来，满面春分，一脸的兴奋。 “运输队？他们平安回来了？”郎院长端着面条，开心的问。 “是，是，回来了，满载而归呀！” “你们听，马铃铛响，他们真回来了！”董主任开心的应着，他已经听到了马脖子上的铃铛声。 “听到了，听到了，” 此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叮咚叮咚”的马铃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早晨格外响亮，格外让人开心。 “运输队回来喽，”大家开心的喊着，一涌而出。 只见村部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骡马的身上，全是各式各样的盛水设备，运输队已经走进了村子。 “老肖，你怎么样啊？”看到肖雄疲惫的样子，郎仕昆很是心疼。 “嘿嘿，幸不辱命，”肖雄虽然一脸风尘，但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甚至还开起了玩笑！“看了吗？大哥，全是甘甜凛冽的矿泉水，您要不要尝尝？” “哈哈哈，”运输队所有人都笑了，这是骄傲的笑，自豪的笑。 这一晚上，虽然把他们折腾的够呛，但能够把水找到，能够把水顺利的运回来，队员们自然个个都很开心，他们挺着胸膛，虽然疲惫，但都是一副骄傲的的样子。 尤其是董柱，估计是闻到了面条的香味，立刻凑到叔叔的面前，“哎呀，好香啊？” “你主任嫂子刚做的面条，我还没动，你先来这碗！”董主任说着把自己的面条递给了侄子。医疗队刚刚盛上的面条，都还没来的及吃呢， “干什么？傻柱子！这是你叔的面条，你馋什么？咱这儿有的是，是不是姐妹们？”妇女主任一把拦住了他，大声的喊了起来，“把煮好的面条端上来，让他们吃个够！” “好嘞，”也许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妇女们早把面条煮好了，一个个端着大盆走了过来。 “哈哈，太棒了，还是家里好啊！”所有的人一拥而上，这一夜，小伙子们都饿了。 “吃完面条，王主任，你通知大家到村部来取水！”老村长高兴了，大声的指挥着，“运回来的水，给医疗队和孩子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咱们按户分配！” “得嘞，你们赶紧吃，吃完了，拿家伙来打水！” “老肖，水源好找吗？离这里远不远？泉眼够大吗？”董主任有些担心，一迭连声的问着肖雄，“我怕这水不够分，还是先供应孩子和医疗队吧？” “董主任，水您不用愁，运水的路线我已经摸熟了，下午继续去取水，不过队员们得好好休息休息，毕竟一宿没睡觉了，老村长，”肖雄喊着村主任，“您安排人，把这些骡马好好的喂喂，等大家身体恢复了，吃完中饭立刻出发！” “好，大家赶紧吃饭，再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啊？在医疗队的认真诊疗下，孩子们的病情已经好多了，都能睡觉了！”老村长高兴的通知大家， “奥，太棒喽，”大家欢呼着。 “嘘，小声点，别把孩子们吵醒喽！”老村长滑稽的劝着大家，“吃了饭，你们踏踏实实的回家睡觉，下午继续驮水！” “那您干什么去？”看到老村长解着大牲口的绳子，队员们不免有些诧异。 “干嘛？你们吃饱了喝足了？我得去慰劳慰劳，我这些宝贝的大牲口喽！” 老村长乐颠颠的牵着牲口走了。 “哈哈哈，你们看，老村长都变年轻了！”大家望着老村长的背影，都高兴的笑了。 是啊，孩子病情见好转，运输队又找到了水，自己的男人，也平安的将水运了回来，谁不高兴？ 大家拿着大锅小盆，纷纷前来村部打水。村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了，一时间，炊烟袅袅升起，古老的山村，又恢复了生机。 村里人还不知道，晚上会有更好的消息带来，这是他们改变命运的极好机会........ 第二百零三章 找水 下午，按照分工，肖雄带着运输队又出发了。 这次依然是去运水，但和昨天相比，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村子里孩子们病情稳定，队员们又经过了多半天的休整，吃得饱睡的好，精气神眼瞅着跟昨天大不相同。 昨天是焦躁加急躁，盲目的出去寻找水源，孩子们在家里又病着，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万一找不到水怎么办？人走后，孩子出点问题怎么办？”总之是问题加问题，这一路上把大家弄的无精打采。 要不是带队的肖雄一直在想办法鼓励大家，能不能找到水源都是个问题。 从村子里出来，因为是夜间，再加上心中的挂念，人和牲畜显的都没精神，一路上走走停停，有点漫无目的。看到这种情况，肖雄知道必须得给大家打打气了，否则，这种走法，就是走到天亮去，也别想找到水，更别说运回来了。 想到此，他有了主意。“柱子，来，让大家休息一会儿，抽袋烟！” “这？”董柱有点不乐意，“还没走多远，歇什么呀？” “不急，大家坐下！我问你们，如果找不到水，怎么办？” “找不到水，那？” “是不是村子里还只能继续喝那个有问题的水？” 大家面面相觑不回答。 “你们不说我也明白，可如果孩子们喝了那个水会怎么样？郎院长是医学专家，我相信，在他的治疗下，孩子们身体恢复没有任何问题，可如果继续喝那个有问题的水，即便医疗队给他们治好了，还不是一样？还不是照样要犯病？”他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句句都敲在村民的心上，但即便如此，依然没人说话，明显的情绪不高。 “你们为什么不回答？那问题不明摆着的？老肖说的对，必须找到水，否则没有退路，”董柱年轻，说话不但冲，而且直接就呛火， “瞧你们一个个垂头耷脑的怂样子？走一步退两步，磨磨唧唧的，如果找不到水，回去也是个死，那就干脆别回去了，一头撞死在这大山算了！” 董柱顺着肖雄的口气说了起来，但嘴里全是难听的，这下把村民们惹毛了。 “你特么敢情说话不腰疼？那村部躺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 “是啊，你小子没孩子没爪子的，一个人吃饱了一家子不饿，说话没心没肺！” “我没心没肺？说这些不是为你们好吗？”董柱辩解着，“我只不过就想将将你们的火，好让你们能有点精神，瞅瞅你们这幅蒸不熟煮不烂的死蛤蜊肉样儿？真特么一点血性没有！”他叨叨着，话越来越不好听，这下村民急了。 “你特么说谁呢？臭小子，皮痒痒了，找揍是不是？” “我他妈揍你，信不信？” 说着话的功夫，几个人已经把董柱围了起来，眼瞅着就要群殴。 本来就是急躁加焦躁，董柱的话把大家心里的火点燃了起来。不过，这都是邪火，不但大家的精神头没给点起来，倒把他自己烧了。 “我他妈怕你们呀？来来来，老子摔不死你！”董柱自恃跟着叔叔学过几招，又是年轻力壮，根本没就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行了，你们还不嫌乱吗？”肖雄忍不住，站起来大声的呵斥着，“瞧瞧你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们，怎么一到裉节上就这么怂头日脑呢？人家柱子说的哪点不对？你们可不就是没退路了？”他旗帜鲜明的支持董柱，毫不退让， “我问问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得的病？” “大夫说了，这水是诱因！”几个人嗫嚅着，知道自己没理，也不打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肖雄大声的问着，气势把打闹的几个人全压住了。 “解决水啊？” “知道解决水，还在这瞎闹？”肖雄毫不客气，他知道，只要道理讲清楚，他相信村民们肯定劲头儿能起来因此耐心的讲着， “有了水，孩子们的病就好了，咱们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这问题的关键你们难道不懂吗？工程队没日没夜的在那里挖隧道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水？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听说再有一个多星期就能通水了。咱们只不过是临时打两趟水，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的？有了水，还怕这扣不能解开吗？至于走个路都这么磨磨蹭蹭吗？” 村民们这才明白了，原来老肖是嫌他们磨叽，是嫌他们走的慢了。 “嘿嘿，老肖说的对，如果我们找不到水，孩子们即便治好了，不是还得犯病吗？” “对呀，既然没有退路了，我们还在这瞎吵吵什么，还磨叽什么呢？” 肖雄的一番道理，把大家说明白了。 “所以，我们的目标很明确，一句话，找水！”肖雄掰开了，揉碎了，给大家讲着道理，短短几句话，把大家心里的火消下去了。 “可我们附近的水都不行啊？”有的人还有顾虑。 “找泉水，”肖雄一锤定音，“附近的水我们根本不考虑，肯定不能喝，咱们去山上，找山上的泉水，从泉眼里冒出来的水，那是地层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过滤，保证没问题，你们是山里人，这点应该比我清楚！” “对，我们去山上找泉水！”董柱积极响应，“各位叔叔大爷，刚才我有点急躁，在这儿给大家赔不是！可老肖说的对，只要能找到山泉，咱们的后顾之忧不就解了？” “对，听老肖的，去山上找泉水！”大家的意见终于得到了统一。 “乡亲们，这里地形你们比我熟悉，如果有泉水，会在什么地方啊？” “我听老人们讲，在大山里头有个叫黑龙潭的地方，常年不断流，水深不可测，但因为那里地形凶险，所以，很少有人去，” “那地方够呛吧？听说那里有条黑龙，它老是兴风作浪，所以，被菩萨封印在大山里了，我们手无寸铁，是不是太危险了？” “那只是个传说，你怎么还这么迷信啊？” “我也是听老人讲的，万一真有个龙怎么办？” “那我们就下潭抓它好了，”肖雄诙谐的说着，“我看咱们就去那儿，天再旱，我相信这水潭也干不了，” “对，就去那个地方！”他的话，把大家希望的火点燃了....... 第二百零四章 希望 说话的功夫，云散了，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柔和的月光，照着大山，照着这些远行的人们。 “好兆头，你们看看，这月亮多亮，把大山里照的白昼一般，真是天助我也！”肖雄兴奋的指着那又圆又大的月亮。 “哈哈，太好了，我们一定能找到水！”队员们趁着夜色，向大山里挺进。 讲故事的人，在前边小心的带着路，大家则信心十足的往前走。 大约翻过了两三座大山，只见地势越来越开阔，“呶，就是那里！”他指着远处一片迷蒙处。 “冲啊，去找水！”董柱兴奋的往前跑着。 “你慢点，留神黑龙给你吞喽，”后边的人大声喊着他。 “老肖说了，有龙我就抓住它！”他大喊着，根本不管不顾。 “别管他，这小子年轻气盛，不狠狠的摔一下，他记不住！”不知是谁在后边叨叨着。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咕咚”一声，明显是董柱摔倒下边去的声音。 “哎呦，哎呦，”立刻就传来了他的呻吟声，听声音，明显是摔疼了。 “董柱，董柱？”肖雄大声喊着，“是不是摔到潭里去了?” 他拿出手电筒，立刻跑了过去，边跑边嘀咕着，“柱子要是出了问题，自己可怎么跟董主任交代呀？” 因为月亮很亮，一路上他都没用手电筒。被董柱这一惊吓，他才下意识的掏出了手电，往前面照去。 只见前面一大片绿油油的植物，因为被大家踩踏，发出了一股怪味。 “都停住，别往前走了！”因为使用手电的缘故，他立刻发现了，原来前面是一个大坑，由于周边长满了植物，被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走到跟前都不会发现，所以，柱子才会栽下去。 “董柱，董柱？” “我在这儿呢，”肖雄这才发现，柱子瑟缩的坐在坑边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下来吧，这坑不深，”，看来柱子只是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啊？”肖雄纵身一跳，确实没多高，“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大坑呢？” “是啊，这泉水在哪儿？黑龙在哪儿呢？”柱子一脸的失望， “是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龙潭？这不就是一个干坑吗？”村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已经都站到了大坑的边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比的失望。 因为这个洼地实在是太明显了，“就冲长着这么多的植物，还用说嘛？这个地方不可能有泉水。” “别说话，你们听，”肖雄趴在地上，似乎听到了一股汩汩的流水声，“有水，有水啊！”他兴奋的喊着。 “老肖，手电给我，”柱子又来了精神，他一骨碌爬起来，丝毫也不计较刚摔了一跤，又往前奔去了。 这次很快的就传来了他兴奋的声音。 “老肖，我看到了，老肖，你快来呀，”柱子大声的喊着，“好大的一股清泉啊，哈哈哈！” “哎呦，这是一股好水啊？”肖雄也已经跑了过去。他看见那股清泉，正在“咕嘟咕嘟”的往外冒那。 “都下来吧，找到水喽！”他也兴奋的喊了起来。 原来，因为大旱，这里的水潭已经基本干涸，形成了一个大坑，而只有这股清泉，似乎不甘心被干涸的命运，正努力的往外冒着水。 虽然黑龙潭已经不存在，但这股泉水，却足够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来，装水！”董柱大声吆喝着。虽然刚才摔了一跤，但能够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清泉水，怎么说也是值了。 “这是什么味啊？”肖雄有闻到了那股怪味。 “管它什么味儿？现在我鼻子里全是清泉水的甘甜味儿，哈哈哈，”董柱开心的大笑着，才不管肖雄的问题。 大家一桶一桶的装着水，直到把所有带来的用具全部装满。 “真可惜，看着这么好的清泉水白白流走，真是可惜！”柱子一副惋惜的模样，对于他们这种缺水的山村来讲，水的白白流淌自然可惜。 “知足吧，大自然，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种生物？”老肖风趣的说到。 “嗯，那倒也是，那就让它去救济别的生物吧？咱们可是要往回返了，孩子们可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呢！” “就是就是，抓紧往回走吧！”虽然闻到了这股奇怪的味道，但因为净忙着打水了，哪还有时间想这个？所以，肖雄并没太往心里去。 但今天可不一样了，他骑在马背上，因为是白天，视线极好，而且心情不错，他一直记着考察的事那。 现在又有了充分的时间，肖雄居高临下仔细的观察着。 “别说，董主任说的还真对，他们住的这地方，确实是穷山恶水，可走过这几个山梁，环境立马就变得不同了，”这让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不走出去？这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啊？” “柱子，这里山清水秀的，你们为什么住在大山里不出来那？”他问着同样优哉游哉的董柱。 “我听老人们讲，这董家坝的人，当初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就是为了躲避灾祸，躲避追杀。祖上好像是得罪了朝廷，不得已才躲到这里。他们生怕被人找到，哪还敢出去？即便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没有人会走出这董家坝，说实话，这么多年，也只有我的叔叔，是因为学习好，被爷爷强逼着，才走出了这座大山，” 董柱细细的解释着。 “而我们，就只有老老实实的遵循古训，在这里开垦几亩旱地，养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没人会出去！” “奥，我说呢！”肖雄这才明白了，“那引水渠修好以后，你有什么想法？” “引水渠修好以后，公路也就修通了，那时候我就去外面打工，听说大城市需要不少的农民工那！” “你没看到，你叔叔现在都在往回跑，你怎么还想着往外跑呢？”肖雄不明白。 “他往回跑，是为了家乡的建设，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扶持家乡的穷人？可如果我们能出去打工，富裕谈不到，但温饱没问题，叔叔也就不用再往回跑了！” “那你们没想着，在家乡搞个工厂什么的？” “工厂破坏环境，再说，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资源，怎么搞工厂？” “可以搞手工艺加工啊？纯手工的东西，对环境有什么破坏？” “可这儿哪有资源呢？” “有啊？看看那是什么？那就是我们的希望！”肖雄往远方指去....... 第二百零五章 辩伪 “远方哪有东西？除去山还是山！”柱子大不以为然，“这穷山恶水的有什么好东西？” “有啊，你看那是什么？””肖雄指着山坡上的一株植物。 昨天虽然有月亮，但毕竟是夜间视线不好，但今天他可是看清楚了，这附近有不少的中草药。 “大黄啊？”柱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有点儿出乎肖雄的意料，“你认识？” “这怎么会不认识？那山沟里还有党参呢，对，那个是甘草，”柱子指着远处的几株植物，“我经常帮叔叔挖中草药，自然也就懂了，这有什么稀奇？” “行啊？你也算半拉药农啊？”肖雄很是惊喜， “药农谈不上，但什么黄精、黄芪、甘草、连翘这种大路货，我还是认识不少，但这有什么用？又不能换钱花？”董柱有些泄气， “怎么不能换钱花？原来是没有公路，你们即便采挖出来也运不出去，也就是你叔叔肩扛身挑的能弄出去一点儿，但现在不同了，公路一通，你有多少东西运不出去？” “哎，这倒也是，如果公路修好了，我们就可以大面积的采挖，晒干了，收拾好了，运出去就能赚钱，我叔叔倒是说过，”提到公路，董柱一下子兴奋起来。 “什么大面积采挖，想什么呢？”肖雄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挖一部分是可以的，有些当年生的，你不采挖也是浪费，但有些是多年生的植物，像人参一类的贵重药材，你能采挖多少？还大面积？你可真能想！” “您刚才不是说我们的希望就在那里吗？”柱子撇着嘴，表示不服，“可那里除去药材还有什么？难道是那一片连着一片的臭蒿子？” “什么臭蒿子？这叫艾蒿好不好？我昨天就问你，哪来的怪味，你就不告诉我，”肖雄数落着他，“今天我弄清楚了，你看看这有多少啊？味道真好闻！” “好闻？是好闻，蚊子见了就跑，这破东西，我们这里遍地都是，随便砍上几棵，编成辫子晒干了，到了晚上用它熏蚊子，比什么都好使！” 董柱真是不理解，看到肖雄赞不绝口这么高兴，他奚落着。“你要是需要，不用跑那么远，村外边的山梁上就有，” “家门口也有？”肖雄自然很惊喜，“距离近就更好了！” “有啊，山洼处多的是，”柱子炫耀着，“这东西有一个好处，天越旱它活得越结实，你看这一片一片的，生命力多顽强，但它就是没什么用，如果这些都能变成人参就好了！” “嘿嘿，你真行，”柱子的话，让肖雄笑了，“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一片人参，那人参也就不值钱了，所谓物以稀为贵么！” “那这臭蒿子值钱？我看除了拿它熏蚊子以外，一点儿用处没有，说实话，当柴火都没人用！” “那为什么？” “太味儿了呗，这怪味谁受的了？您以为我们是蚊子那？”看到聚精会神听他们俩人闲聊的村民，“哈哈哈，是不是啊，老乡们、”董柱得意的大笑着。 “是啊，这东西我们这遍山都是，真的没用！” “对呀，每年都在那里，自生自灭的要它干嘛？”村民们也随声附和。 “跟你们说，长在这里是没用，但光熏蚊子也太可惜了，如果把它加工成产品，它就能值钱了，” “值钱？就这臭东西？”村民们不以为然，根本没人相信。 “臭东西？这跟你们说的熏蚊子的臭蒿不是一个东西！” “不可能吧？这蒿子还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这和你们说的臭蒿是一类植物，管它叫什么香蒿、臭蒿、苦蒿、臭青蒿、香青蒿、细叶蒿、细青蒿、草青蒿、草蒿子，但和我说的艾蒿不是一种植物！”肖雄解释着。 “我们这儿统统叫臭蒿，这不都差不多吗？全是绿色的？” “不完全是绿色，有区别的，一种是青色的，叫青蒿一种略浅叫黄蒿。青蒿茎圆柱形，枝长30至80厘米，表面呈黄绿色或棕黄色，质略硬，易折断，气香味微苦。以色绿叶多，香气浓者为佳。” “黄蒿茎高40—90厘米，花苞近球形，5—7朵。是一年或二年生草本，有特殊气味。也就是你们说的臭蒿，” “而艾叶的叶片呈椭圆形，开花10～12朵。花色因品种不同略有区别。味道和黄蒿有明显不同，是那种稍显辛辣的清凉油味道。艾叶的作用特别多，可以抗菌、抗病毒，平喘、镇咳祛痰，止血、抗凝血，镇静及抗过敏。” “还可以食用，一般用它做艾叶茶、艾叶汤、艾叶粥什么的，”肖雄侃侃而谈，把村民们都说傻了， “你们可千万别小瞧这东西，现在城市里的人都讲究养生，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养生项目就是艾灸，所有的这些蒿类，都可以提炼青蒿素，能疟疾病呢！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它加工出来，做成艾条，不用说别的地方，柱子，就是你叔叔的中医院也大量需要啊？” “臭蒿子？不可能！” “什么臭蒿子？艾蒿！”肖雄又一次纠正他，“只要我们把它加工成艾条，不就可以拿出去卖钱了吗？” “那得有设备吧？” “开始的时候，如果不是批量生产，我们可以手工做，不用什么设备。等以后订单多了，生产规模大了，咱们可以上一些小型的设备，再建立正式的工厂！” 肖雄自从看到了这片艾蒿后，就有了想法，他要利用当地的资源，让乡亲们走一条致富的路。 “你们看，过了这个季节以后，我们就可以将艾蒿大量采收，剥离叶子后打成捆儿，或者装在袋子里也行，码放在仓库里，让它自然陈放氧化，然后就可以粉碎加工了。经过筛选后，便可以得到成品艾绒。再经过高压固定成形状，用纸一卷就成了灸条，这样不就可以卖钱了吗？” “老肖，你怎么懂这个啊？”柱子十分惊讶。 “嘿嘿，这个说来，可话长了！”肖雄一副神秘的样子....... 第二百零六章 憧憬 “你知道我老家是哪儿的吗？”肖雄笑着问他， “不知道！” “河南南阳，”看到董柱不解的神情，肖雄笑了。他理解柱子，又没怎么到大山外面去，自然不知道了。 “艾草，又叫冰台，多产于山的阳面，植株充分吸收太阳的精华，所以说，它是一种纯阳的植物。我们老家那里的艾草被称为宛艾，还有一种蕲艾，是湖北蕲春的产品。我们南阳当地的野生艾草。艾叶大如巴掌，所以又被称为巴掌艾或手掌艾。”肖雄骄傲的说着， “南阳地区水土丰饶，到端午节的时候，你去看吧，那艾草长的郁郁葱葱，有一人多高，进入到里面，就像进入了灌木林。哎，真想那时候啊，奶奶常常给我用艾叶做窝窝头吃，又香又甜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他一脸幸福的模憧憬，估计是想起了小时候。 “只是，太可惜了，我们那里野生资源不多了，现在大部分改成了人工养殖，如果他们能看到大山大山里面，有这么多的野生艾草，估计还不得羡慕死？” “那你怎么会做艾条那？”董柱依然有些不解， “南阳地区，很多人家都自己加工艾条，我是跟奶奶长大的，自小就看着她加工这个，没事的时候我也帮她做，用来贴补家用，所以耳濡目染，当然也就会了！” “奥，我说的呢，了不起，看来你小的时候也没少受苦啊？” “嘿嘿，受苦好，所以你看我现在多好，无论什么时候都闲不住，而且认识那么多得中草药，还是仰赖小时候的生活经历啊！”肖雄感慨着。 “奶奶从小就用艾草给我们治病，有个小病小灾的熏一熏，或者泡点艾草叶立刻就好了。到了端午节的时候，她还给我们做各式各样的香包，悬挂在身上或床头。甚至把艾草晒干了，放到我们的枕头里。目的就是驱除蚊虫，保护我们的健康！” “真棒，你可是有一个好奶奶！”董柱羡慕的口吻。 “嘿嘿，那倒是，老人家活了100多岁才驾鹤西去，得感念老祖宗用艾草保健治病这个传统啊！” “你说老祖宗那会就用艾草治病吗？” “那当然，艾草治病在我国历史十分悠久。所谓上下五千那年，艾草的历史，也是我们中华文明史的一部分。你们董家的传家宝上面不是就有蕲艾驱疫的字样？”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叔叔去我们那里求援的时候，就拿着那个青铜罍，本来我也没那个眼福。后来不是捐献给大漠博物馆了吗？曾馆长是我好朋友，所以，我才得着机会看了一眼！”肖雄解释道， “等你走出这座大山，我带你去去看！” “嘿嘿，我谢谢您了，那博物馆肯定有很多宝贝吧？” “有，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我们在大漠古墓里发掘的！” “您真厉害，怎么什么都懂啊？” “嗨嗨，很多都是书本上来的，还有比书本厉害的，你没听人说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等你走出这座大山，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谢谢您，可我们这个山区穷啊，要不是有支教老师，孩子们连上学的机会都要失去了！” “学是必须要上的，都什么时代了，不识字怎么行？九年义务教育这是基本，如果可能，最好跟你叔叔是的，走出大山，去上大学，” “是，我们这个山沟就走出了他这么一个大学生，还上的事中医药大学！” “这就对了，回村后，你问问叔叔，这艾草，诗经里是不是有记载，孟子是不是说过，“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的话？” “嘿嘿，这个好，反正路上也没事，您再给我讲讲艾草的历史！回头我跟他吹吹去！” “你呀，这可不是吹牛的事，不过，我当然是愿意让你多了解一些了！”因为肖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所以，自然是来者不拒，立刻又讲了起来。 “你知道，古代很多医书，都对艾草有记载，而且各代名医都有用艾草治病的高招，例如战国时期的扁鹊，他就用艾做灸，去治百病。汉代的张仲景，有20多个方剂用到了艾草。还有明代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记述最多的单品药物就是艾草，一共有64个处方。你晚上回去问问你叔叔就知道了，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叔叔本身是中医科主任，他怎么就没想法在老家开发这个产品呢？” “也许他不知道这个偏方吧？” “开玩笑，我奶奶都知道，他一个中医会不知道？弄不好，你们家门口的真就是臭蒿，不是艾蒿？” “嗨，肖叔叔，不管家门口了，这里有也一样，路程也没有多少，我问您，艾条加工复杂吗？”看来董柱有些心动了。 “一点都不复杂，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因为制作工艺，几千年来，几乎就没改变过，”肖雄看到村民们也凑过来，听得聚精会神的，立刻来了劲儿，卖力的讲解起来，颇有点推销的味道。 “艾条的生产工艺一共有8个环节，就是艾草收割、叶杆分离、自然晾晒、自然陈化、粉碎筛分、手工卷制、质量检验，你们说简单不简单？” “也不简单吧？不过听起来倒是上手快！”村民们听的有点糊涂。 “这么说吧，你们记住最重要的三个环节就行了，陈化、粉碎和卷制明白吗？” “明白明白，这就简单多了，不过肖叔叔，艾草加工有没有下脚料啊？比如除去艾绒，那剩下的东西怎么处理？会不会污染环境呢？”董柱想的比较多，因为听主任说过，涉及到环境污染的项目，是不能上马的。 “完全不会污染环境，因为艾草加工后，几乎剩不下什么了。艾绒加工后剩余很少的部分叫艾粉，可以用作饲料或者兽药添加成分，也可以制成泡脚片、泡脚粉、足贴、小艾柱或者将它压制碳化后，直接做成灸棒，那样一来，就没有任何可浪费的东西了！” “这个东西！原料充足，工艺简单，柱子，咱们就干这个！”老乡们兴奋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静夜 “不过有几个要点你们得记住，艾草加工不能温度过高，因为那样一来，艾草的特有药香味会容易丢失，而且，艾草的时间越长越有味道，越值钱，现在外面号称有5年陈、10年陈的，能卖到十几块呢！” “这么值钱？”柱子眼睛都直了！ “当然了，艾草陈化、粉碎和卷制，是最重要的三个环节，其中的粉碎，更加重要，最好采用传统的石臼或者石磨，采用低速低温工艺，那样一来，加工出的艾绒色泽、芳香、药味都特别好，能卖个好价钱。等以后规模大了，我们再上机械设备，其实，这里面还可以提炼很多的东西呢，例如青蒿素，那价格就更高了！”肖雄解释着， “太好了，肖叔，您暂时别走了，在我们这儿多待几天，帮我们把工厂建起来？”柱子态度十分诚恳。 “行，我这次来，就是考察中草药的，等你们的工厂建成，引水渠通水后，我再走，这行了吧？”肖雄一口答应。 “太棒了，我们赶紧往回走，我得把这个喜讯告诉老村长！叔叔大爷们，快呀！”柱子开心了， 肖雄答应的事，让村民们燃起了心中希望的火，能够甩掉贫穷的帽子谁不高兴那？这正是他们心中期盼的，不用说，乡亲们干劲十足，又一批纯净的泉水运了回来。 董柱忙不迭的把有关艾绒的事情告诉了叔叔和老村长，俩人自然高兴万分。 “行，这个工厂建厂后，只要质量有保证，首先我们医院就能用！”董晓光一口答应，“另外我还可以找一些医院的同行，让他们帮助推销，”一歪头看到了郎院长，“您可别忘了，到时候从我们这进货啊？” “行行，没问题，正好我们要建立中医科，如果你现在有，我马上就可以定一批！”郎仕昆更痛快。 “哈哈，太好了，”工厂还没建立，就已经有订货的了，谁不高兴啊？柱子乐的合不拢嘴， “你们在哪儿发现的艾草啊？”董主任有些奇怪，他生在这个村，长在这个村，没发现村子附近有香艾呀？ “这都是肖叔叔的功劳，昨天晚上他就看到了，可是我没当回事，还以为就是臭蒿子呢？” “咱们门口的是臭蒿子，要不我不是早就弄了？这种香艾是长在有水又向阳的地方，” “叔叔，您说对了，就在黑龙潭那里有一大片洼地，漫山遍野长的都是，如果不是这次去打水，还发现不了呢！” “现在都是养植的，这种野生的很少见了，太棒了，香艾生长不需要什么特定的条件，只要采回一批，让它陈化就行了，不过具体加工也很麻烦呢？” “嘿嘿，这您就不用操心了，肖叔叔从陈化、粉碎、卷制这三个最重要的环节他都懂，肖叔叔说了，其中粉碎环节最重要，一定要使用传统的石臼、石磨，采用低速低温的工艺，我肖叔叔本事太大了！”柱子一口一个肖叔叔，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项目让他有多么开心！ “嘿嘿，瞧你把我说的，”柱子的话弄得肖雄都有点不好意思，“明天咱们连打水再采香艾，董主任，您要不要去视察视察？” “嗨嗨，什么视察？”董主任让肖雄的话逗乐了，“我倒是真想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做石臼的料啊？”他更着急，连石磨都想到了。 “叔叔，放心吧，咱这大山别的没有，就是石头有的是！” “对呀，董主任，如果有现成的石头，我们可以顺便带回来，马上开干！”肖雄性子更急。 “兄弟，辛苦了，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啊！”看到一脸倦容的肖雄，郎仕昆十分心疼。从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开始，他几乎是连轴转，中间都没有休息过。又帮乡亲们找水，还要动脑筋整合当地资源，帮乡亲们找致富的路，实在太辛苦了，毕竟他们是兄弟，因此，郎仕昆十分感动。 “嘿嘿，哪儿啊，还是大哥辛苦，我只是多走了一点儿路而已！”肖雄嘴上不说，但能够得到郎院长的表扬，他还是从心里感高兴。 “你们兄弟俩就别客气了？”了解情况的董晓光插嘴了，“为了乡亲们，你们是豁出去了！二位都辛苦，都不容易，我代表乡亲们谢谢你们！大领导让你们出来，真是找对了人。” “嗨，谢什么？你还不是一样？”看着同样辛苦的董晓光，他们也很感触。 “对呀，你们都是功臣，我得给你们请功，工厂建立，引水渠通水，公路通车，多好的日子啊！”老村长更是感慨，“唉，就盼着孩子能赶快好起来啊！” “郎院长，您快来！孩子们能下地了！”老村长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了韩梅的喊声，听得出来，那是惊喜的声音。 “哎呦，真的？快去看看！”郎院长一马当先跑了进去。 “可不嘛，”几个孩子已经下地了，而且，欢蹦乱跳的根本看不出来得过病，其中就有老村长的小孙子。 “哈哈哈，太好了！”跟进来的老村长，一看到这种情况，真是笑的合不拢嘴。“哎呦，我的乖孙子，能下地了？” 他知道，小孩子就是这样，只要身体好了，就要往外跑，根本不会在病床上躺着。 “爷爷，我要回家！”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的小孙子想家了。 “爷爷，我们也要回家！”只要有带头儿，其余的也待不住了，一齐嚷嚷着，都要回家。 “好，回家，回家！”老村长抱着小孙子，真是喜极而泣，开心的不得了。 “你赶紧带人去给同志们做点儿好吃的，”他叮嘱妇女主任，“今天得让他们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两天同志们都没合眼啊？” “是，我马上就去，给同志们炖鸡！给孩子补补！”看到孩子们情况大为好转，妇女主任更是高兴，“我们家里还有酒呢，我一块儿拿来！” “太好了！快去快去！”老村长一叠连声的催着，恨不得马上就让医疗队吃上喝上...... 第二百零八章 约会 老村长当然高兴，看到孩子们又能够欢蹦乱跳了，谁开心啊？！再加上董柱又说起了，肖雄帮助办工厂的事，一件件都是高兴的事，想起到这会儿大家还没有吃饭，不催促手下人才怪。 当然，孩子们痊愈了，做为医疗队的队长，郎仕昆更是高兴。不过他是医生，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巩固效果，因此赶紧嘱咐道， “孩子们，你们可以回家，但一定记住，要按时吃药哦！” “是，谢谢院长大大！”孩子们朗声回答，能回家了，谁不高兴？ “刘丽，明天给乡亲们检查身体，如果没什么问题，晚上跟工程队汇合，放电影庆祝，大所有人都去啊！”他一锤定音，热情的邀请着乡亲们。 “太棒了，有电影看喽，”孩子们欢呼着，作势就要往外跑。 “哎，别跑别跑，没听见院长大大说要吃药啊，”听到院长的安排，刘丽赶紧喊他们，“孩子们，你们的病刚刚好，不能忘了拿药啊？大家排好队，听到我叫名字的，过来把药拿好，然后回家，你们说好不好？” “好！”孩子们齐声回答欢呼起来“奥，可以回家了！” 就这样，在医疗队的紧急抢救和耐心的治疗下，患病的孩子们都痊愈了，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按照原定计划，医疗队终于回到工地，和工程队汇合了。 “老肖呢？怎么没见他呀？”一直在工地帮忙的小赵，看到医疗队回来了，着急的寻找肖雄。别人他不关心，这个人必须得找，因为，那是他的酒友。 “肖雄还在山上转呢，先不回来，他说了，什么时候工厂建完，什么时候回来，” “嘿，这个人，还说跟他好好喝一顿呢，没劲，没劲啊！”小赵有点泄气。 “有什么没劲的？你们晚上还有任务呢，以为到这儿来，是让你们喝酒的？”韩梅上来就是一通训，小赵是曾凡的朋友，她自然毫不客气。 “有任务，也不耽误喝酒啊？” “晚上我跟你喝，茅台还有呢？”看到小赵有点泄气，董主任赶紧安慰他， “有，有，我们一直没敢动，就等着领导回来庆祝呢！”小赵来了精神。 “杨子呢？工程进度如何？” “他在里面没出来，说这两天马上就要打通了，所以，大家抓紧施工，他不放心，一在里面盯着呢”，小赵解释道，“我们也是刚刚出来，这两天也一直在里面加班，大家都没休息，” “嗯，这还差不多，”韩梅满意了，“晚上喝酒的时候，我陪你两盅！” “哎呦，谢谢嫂子，不胜荣幸！” “行了，别贫了，朗院长说了，今天我们要庆祝一下，一会儿让他们通知一下附近的乡亲，都过来看电影！” “是！我去准备东西！”小赵开心了，听说晚上要放电影，忙不迭的准备去了。 “韩梅，咱们几个人得替替他们，杨子他们施工太辛苦了，不能说连场电影都看不上啊？”听小赵说杨子江已经打了几个连班了，董主任很是心疼，立刻提议自己去替替他， “您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走吧，咱们进洞！” “别呀，一个女同志进去干嘛？我是说咱们慰问团的男同志进去帮忙，你们女孩子进去也不方便啊？”郎院长也不同意她进洞，“一会儿你和刘丽负责招待乡亲们，洞子里有我和董主任就行了，别咱们回去了，连引水渠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大领导还不骂死我？” “对，梅子，朗院长说的对，我们带几个男同志进洞，把杨子他们替出来，别忘了，她们可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董主任冲着刘丽那边努着嘴， “哎，好嘞，明白了，”韩梅一看师傅冲着自己努嘴，自然知道什么意思，那是让杨子江和刘丽单独呆一会儿，“我心里有数，你们赶紧去替换他们吧！”她还催上了。 “哎，师傅他们干嘛去？”刘丽刚才一直忙别的事，一转身，看到董主任他们奔隧道去了，不免一问， “干嘛去？去替杨子，好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啊？”韩梅和她逗着。“你不想他呀？” “去，我不跟你说了！”刘丽假装生气，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她这次来，连杨子江的身影还都没看着呢， “装，真能装，”韩梅拿她逗趣，“看到没，那边风景多好啊？一会儿杨子出来，你们就去那，大山里不但寂静，而且还很方便，嘿嘿，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韩梅笑着走了。 刘丽明白韩梅的意思，那是让她去那里等杨子，不用说，韩梅是去通知他了，两个人是最要好的姐妹，什么不明白啊！ 想到一会儿就能和自己心爱的相聚了，刘丽脸色绯红，遐想着。 此时，郎院长一行已经走进了洞子，确实如小赵所说，隧道已经快打通了，作业面在不断地扩大，那是准备和外面的公路和引水渠衔接做准备。 “杨队长，你们出去休息一下，今天有电影，我们几个替替你们，” “哎呀，不用啊，郎院长，你们给乡亲们治病多辛苦啊？快出去吧，这有我们就成了，” “我们是来慰问的，不尽自己的一份力还行？我命令你出去！” “对，工地上我们盯着就行了，我你还不放心吗？“董主任低声的劝着他，”跟你说，刘丽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可是好机会要不明天慰问团一走，又不知道哪天能见面呢，她这两天很辛苦，别忘了好好安慰安慰她，” 看到师傅说到这份儿了，郎院长也急了，杨子江只好服从命令，“那好吧，你们多加小心，作业面不用在往前走了，就把这里的石渣清理清理就行了，那我出去了，” 杨子江又叮嘱带班的班长， “作业面不要再扩大，就把这里石渣清理完，然后你们也出来，大家放松放松，快打通了，我们也不急在这一个晚上！” “好嘞，您赶紧出去吧，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班长也催着他。 就这样，在郎院长和董主任的双重作用下，杨子江只好走出了山洞。 那想到，这一出去，却出了塌天大祸........... 第二百零九章 消弭 “你出来了？”看到杨子江从山洞里走了出来，韩梅赶紧跟他打招呼。 “梅子？你在这儿干嘛？”看到韩梅，他觉得很奇怪， “干嘛？等你啊！”韩梅逗着他， “开什么玩笑？一个曾凡就够你忙活了，还等我呢？”因为熟悉，再加上和曾凡的关系，杨子江也和她开起了玩笑。 “去，说说的就没正形儿，”韩梅假意的嗔斥着，“我是替别人等呢，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呀？” “嘿嘿，”杨子江憨厚的笑着，他当然知道是谁了，但又不好意思明着问，只好扯闲篇儿，“听说你们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啊?” “嗯，还行还行，”韩梅敷衍着，她可不想说这个问题，“你真不想知道是谁？那我走了，”她假意的威胁着。 “别呀？”果然杨子江急了，“那你不是白等了？快告诉我吧？”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刘丽在那儿痴心的等你！”韩梅撇着嘴，调侃道， “刘丽？她在哪儿呢？”听说恋人在等自己，杨子江着急了。 “喏，就那儿，等你半天了，赶紧去吧，”韩梅指着山边，催促着他，“俩人多聊聊，你跟刘丽说，这边没事，反正就是放电影，和她多待会儿啊！”她叮嘱着，比自己的约会还着急。 “谢谢梅子，”杨子江匆匆的跑过去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韩梅很满意，“大功告成，走人！”她喜滋滋的走了。 任务完成，韩梅自然十分开心。谈恋爱的心情她十分理解，自己当初和曾凡还不就是如此？不过自己和杨子江他们相比，就方便多了，毕竟名正言顺，哪像他们两个，整天偷偷摸摸的？ “嘻嘻，”从杨子江身上，她想到了曾凡，“唉，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干什么啊？”韩梅痴痴的想着。 曾凡这段时间也是特别忙，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他又要抓宣传的事，又要筹备博物馆的事，整天忙的昏天黑地，一天到晚不识闲儿。 “可科里的宣传工作怎么抓？”一直是他头疼的事。毕竟他和张文元都不是科班出身，这段时间，宣传工作的重点是什么？两个人心里都没谱。 “哎，咱们去找找刘科长吧？”他征求张文元的意见， “我不去，要去你去，”张文元老大乐意。 “看你这小肚鸡肠子劲儿，不就是他原来整过你吗？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记着呢？”曾凡为他排解着，“老张，你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说实话真的很可怜！我劝你不如趁现在去看他一眼，顺便问问工作的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怎么说也是当科长的人了，还和他一般见识干嘛？” “那我也不想去！”张文元态度很坚决。 “张大科长，你的胸怀怎么了？好歹你们也是老乡，这疙瘩一天解不开，心里多别扭？”曾凡耐心的劝着他， “自己心里干净了，自己舒服，你管他怎么想？！何况人家确实有工作经验，你不能不承认吧？如果咱们能不耻下问，做出成绩来，那还不是咱们自己的？再说了，咱们怎么也不能让别人说，两个人绑在一起，还不如他刘一疴一个人！” “哎，有点道理啊？”曾凡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张文元， “那好吧，我们就去看看他，但时间不能呆长了啊？”他终于勉强答应了。 “行行，”曾凡笑了。 没想到一到刘一疴那里，张文元便被他的病情，深深地震撼住了。 “呦，文元来了？”开门的是刘一疴的老婆，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张万元会来她们家，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 “老刘，你看看是谁来了，”她十分欣喜，“快进来，快进来！” 张文元和刘一疴是老乡，本来一块在宣传科工作，俩人好的一个人一样。但后来，却突然闹了别扭，直到张文元调离了宣传科，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他老婆知道两个人闹了别扭，但究竟为什么，她也不明白，总以为是老刘提了科长，张文元没上去有情绪，哪知道刘一疴当年会落井下石？ 前几天，也许是扪心自问良心发现乐，在病中，丈夫说起了这段事情的始末，她才知道，原来当年是这么回事。心里一直在内疚呢，没想到，今天张文元居然主动登门来看望老刘，她当然十分欣喜，赶紧把他们迎进来。 哪想到，刘一疴一看到张文元则更加激动。 “文元，奥，不，张科长你来了？”他看到张文元走进来，还拿着不少的慰问品，想起自己当年做过的缺德事，心里一阵内疚。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当年真是该死，做了糊涂事，给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别别，别动，”看到刘一疴胸前长长的绷带，腿上一尺长的伤口，还挣扎着要起身的模样，张文元一把按住了他，“老刘，我和曾副科长来看看你，当年的事不再提了！”俩人拉着手，都十分激动。 “嫂子？”曾凡看到这种情形，示意着，俩人躲开了。 “老刘，好些了吗？你现在觉得怎样？” “唉，每次换药的时候，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上次拆线的时候，我都不想活了，实在太痛苦！”刘一疴说话的时候，脸都走了形，应该是又想起了换药的时候。 “你也别急，伤口的恢复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伤口没有完全愈合，隔几天换一次药是必须的，我动手术的时候也是如，”张文元安慰他。 “关键是不能动，因为胸骨被切开了，为了保证伤口愈合的效果，必须要绑上厚厚的绷带，白天还好，晚上最难熬，绑着吧，屋里太热捂的难受。不绑着，翻身或挪一下都牵拽的难受。” “还是得绑着，医生也是为了切开的骨头能长好，要不然会驼背的。” “唉，这胸口的骨头实在是疼，晚上根本睡不着！可不睡觉又会增加心脏的负担，伤口更无法愈合了，所以只能吃止疼药，但这个药的依赖性太大，对身体有伤害，只能咬牙停了！” “来，吃这个，”张文元从包里拿出了几个盒子......... 第二百一十章 解惑 “这是什么？”看着张文元拿出来的红盒子，刘一疴很新鲜。 “活血化瘀口服液，是我动手术的时候，医生专门给开的，我吃了一段时间，活血化瘀的效果相当不错，给你拿了几盒，你吃吃看？”张文元关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谢谢，有了这个就好了，”刘一疴很是感激，因为他知道，止疼片总是吃，会有依赖性的，“兄弟，不瞒你说，手术恢复的这段时间给我疼的啊，翻来倒去的睡不着，就只好按照医生的建议吃安眠药了。” “别呀，尽量要少吃安眠药，”张文元劝着他，因为他自己本身有教训，“说句不好听的，那个玩意儿只能解决你一时的难题，安眠药依赖性更强，吃时候容易，禁的时候难，你可千万要少吃，” “可不吃，睡不着啊？” “大哥，你一定得记着，这个玩意儿比止疼片厉害，我动手术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后来不知道努力了多少回，才戒掉了这个安眠药，你可千万别吃！”张文元诚心诚意，并且现身说法。 “啊？有这个事？”张文元的话，让他很是吃惊，因为他已经吃上了。 “毫不夸张的说，第一次禁的时候可困难了，越怕睡不着，就越睡不着，我想了好多方法，听音乐、熬夜、看电视，躺在那数羊，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但失眠的感觉如影相随，最终还是宣告失败了！” “你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张文元的话让即让他奇怪，又感内疚，说实话，张文元动手术期间，自己竟然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嗨呀，真不知道，你会这么难！”他由衷的说。 “可不是难吗？”张文元以为他说的是禁安眠药的事，“你知道我反反复复，折腾了多少次？跟你说你都不一定信，最后那一次，我咬牙坚持了三天，才终于睡着了，其实，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胜利，也是精神上的胜利！” 张文元特别语重心长，“如果你没吃上，干脆别吃，多吃点口服液，省的到时候禁起来麻烦！” 张文元的话虽然对刘一疴有所触动，但他并没太往心里去，因此，安眠药并没有停下。结果没想到，到了自己想禁这个药的时候，才体会到张文元所说不谬。不但自身非常困难，还给老婆孩子都造成了沉重的心理负担，只要听不到他的呼噜声，那娘俩儿就失眠，闹了不少笑话，自然这是后话了。 张文元和刘一疴聊的开心，从治病聊到了吃药，又从吃药聊到了工作，而且，曾凡还从门缝里听到他们兄弟、大哥的叫着，真是一片和睦的声音啊，他打心眼儿里替他们高兴， “两个人多年的隔阂，终于解开了！” 曾凡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想着别人的好。刘一疴把他整的那么苦，他不但不往心里去，还帮助刘一疴解开了和张文元系了多年疙瘩，真是典型的以德报怨。 因为他相信，“好人自有好报，坏人早晚挨惩”。 在后来的岁月中，刘一疴对曾凡十分感恩，心里始终记着他对自己的这份仁义、情义，在后来曾凡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勇敢的挺身而上，救了曾凡一条命，也算是回馈了这份深情！ “晓龙妈？你倒是给我们弄点儿水啊？”刘一疴说的口干舌燥，大声的喊了起来。 “哎，来了，来了！”听到喊声，两个人赶紧跑了出来。 “你们这干嘛呢？怎么还躲起来了？文元又不是外人？”刘一疴大为不满。 “唉，我知道，这不是怕打搅你们工作吗？”他老婆解释着， “那曾副科长呢？你躲什么？不想听听老科长对工作的建议？” “我当然要听了？这不是嫂子包饺子，我帮忙呢，嘻嘻！”曾凡嬉笑着，乱找着理由。 “行了，我们俩的事说完了，”刘一疴当然明白曾凡是想让张文元和自己单独待一会，把心结解开，“我们俩没事了，现在是谈工作，你过来一块儿听听吧！” “哎，好嘞！”曾凡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自然十分高兴，立刻搬了个凳子，麻利儿的坐了过来。 “你们记住啊，做宣传工作，就跟记者找新闻一样，你得知道现在最需要什么？什么最能吸引群众的注意？当前的工作重点是什么？领导的讲话精神是什么？我们搞宣传工作的，一定要先把这些吃透了，然后才能去给别人讲，是不是？”刘一疴果然掌握了宣传工作的精髓。 “是，有道理！”两个人很服气， “不单单有道理，还要有方法，”刘一疴真不是凡人，毕竟在宣传科长的位子上坐了10年，因此，讲起自己的本行工作滔滔不绝， “其实，搞好宣传工作并不难！这一阶段系统中心工作是什么？系统上下有什么新举措？新措施？新经验？新成就？要把这些总结出来，讲给领导听，讲给群众听，让大家拧成一股绳，真心的配合各级领导，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这就是咱们宣传工作的重点！” “老科长果然厉害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张文元笑看着刘一疴，跟曾凡挤着眼睛。 曾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兴奋的脸上都写着呢，“这趟来的值了！” “不过，如果我们的工作牵扯到地方，也还要借助当地新闻媒体的力量，以便让工作得到地方政府的支持！”刘一疴说出新的问题。 “嗯，高，实在是高！”曾凡冲着他伸大拇指。 “干嘛？拍马屁？我又不是鬼子？” “哈哈哈，”刘一疴的话把两个人都逗笑了，他们发现自从刘科长动了手术，这性情大有改变，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易嫉妒，爱发怒的人了，居然破天荒的开起了玩笑。 “笑什么？”可能刘一疴也意识到了，同事之间这种融洽的氛围有多好？他立刻张罗起来。 “来，喝水，一会儿吃饺子，不瞒你们说，我这儿还藏着一瓶茅台呢，是从大领导那抄的，一直没舍的喝，今天咱们给它干掉！” “咦，乖乖，你可不能喝酒，”张文元完全放松下来，还说起了家乡话.......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支招 张文元的家乡话，让刘一疴想起了肖雄，“唉，要是老肖在就好了，他可以陪你们好好的喝一顿！” “他可来不了，我估计这会儿在千里之外呢，”曾凡解释到，“他去慰问团了！” “你怎么知道？他又不是你酒友？”刘一疴不解， “他倒是你酒友呢，你知道他去慰问团了吗？”张文元冲他挤着眼，“人家有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他依然不解。 “嗨呀，”张文元有点不耐烦了，“你忘了是郎院长带着医疗队呢？” “唉，动手术，把脑子动坏了，反应实在太慢，明白了，韩梅是不是也去了？”刘一疴终于反应过来， “嘿嘿，这你就比不了吧？”张文元笑着，“人家抓的可是第一手材料，跟咱们搞宣传工作一模一样！” “哈哈，你真能活学活用，”刘一疴自动手术后，这是第一次开怀大笑，立刻感觉到了伤口的撕扯， “哎呦，哎呦，不行！”他“吸溜”着，脸色很难看， “别吓人啊？怎么了，你没事吧？”老婆赶紧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刚才一笑，撕扯到伤口了！” “哎呦，你们可别逗他了，刚才还要喝酒呢，这才动了几天手术啊？”老婆数落着，“你心脏不好，别折腾了，还喝酒？好好养养吧！” “唉，老没喝酒了，闻闻味儿也行啊？”刘一疴露出一副可怜样，“我不是真喝，看着你们喝不行吗？” “看着我们喝也不行，呆会把你肚子里的酒虫招出来，我可负不了这责任，是不是嫂子？” “让他在旁边闻味儿！我陪你们喝，”他老婆倒是个敞快人。 “行，那就这么定了！”刘一疴仿佛又恢复了在科里工作的时候，身板挺的倍儿直，不知有想起了什么。 “记住啊，宣传工作归结起来就是五点，第一要提高认识，增强责任意识，第二加强领导，明确主攻方向，确保工作收到实效。第三要遵循规律，把握工作主动权，第四创新机制，提高工作效率。第五培养人才，提升整体宣传能力，放心，只要把这五点做好了，宣传工作没人挑！”刘一疴在宣传工作上，确实是把好手，说起来滔滔不绝。 “老科长说的对，不管干什么，没人是不行，必须要把人才培养放在首位，” “您能说点儿具体的吗？现在我们的宣传工作搞点什么呢？” “嘿嘿，刚才你不是说了？大领导为了扶贫，主动承担了引水渠项目，还专门派了工程队去修隧道，这可就变成了咱们系统的一件大事了，非常值得宣传，现在的主基调不就是扶贫吗？” 刘一疴真是不简单，立刻抓到了重点。 “还有朗院长亲自带医疗队去慰问，恐怕不是单单给工程队看病这么简单吧？他一定是奔着克山病疑难病症去的，那就必然会给乡亲们看病，这都是重要的宣传线索，是你们宣传工作的重点！” “对，咱们科里的小赵，也带着放映队去了，” “那就更好了，这不是典型的送文化下乡吗？这么多的大事不去宣传更待何时？”刘一疴敏锐的观察力，立可发挥了作用。 他从张文元的只言片语中就知道了，目前宣传工作应该抓的重点。 “我建议你们立刻去山东一趟，采访，调查，把那里发生的好人好事新鲜事，全部报道回来，那里一定会有很多的故事发生，尤其是肖雄，他去干什么？肯定是调查当地的中草药资源，为乡亲们找一条致富路。这是他的长项，也正是大领导和群众爱听的，” “呵呵，老刘，你可真厉害！”找到了工作重点，张文元兴奋了“曾凡，明天你去山东，顺便探亲！” “探什么亲啊？我老家是北京的，又不是山东？” “这傻小子，张科长是让你去看看韩梅呀？” “嘿嘿，我这人一向只想着工作，把媳妇都给忘了！咱这是高风亮节啊！”曾凡“厚颜无耻”的遮护着。 “滚，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刘一疴假意嗔斥着，其实开心的不得了。“一说去看媳妇，瞅瞅给他美的？” “您敢情守着嫂子，天天在一块卿卿我我的，哪知道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曾凡假意的诉着苦，“我好可怜那！媳妇远在天边，不能见也！” “这不就让你进水楼台先得月吗？假借报道，真去搂抱，哈哈哈！”刘一疴的老婆嘴也不饶人，立刻冲着他开了一炮。 “嫂子，你真是卖瓷器的，” “怎么讲？” “满嘴是词儿（瓷）啊！” “哈哈哈，”看到曾凡耍贫嘴，几个人都笑了。 “行了，曾凡，咱们说正经事，”刘一疴嘱咐着自己的爱徒，“你明天去山东，我这写了几幅书法带过去，一张送给董主任，感谢他精准的诊断，人家当时就说我心脏不好，我还不服气，跟他打赌，现在咱是愿赌服输，欢迎他再来！跟他说，上次他在这儿，我没能很好的招待他，还乱发脾气，这都是我这病拿的，盼他原谅！”刘一疴心里有些沉重， “人家董主任没事，你别往心里去，再说他是大夫，您说的这个他懂，” “他懂不懂咱不管，但咱们自己必去做到位，不能让人家说出什么来，再说，他是韩梅的师傅，咱们就此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刘一疴说的很真挚。 “嗯，那好，其它的送给谁？” “引水渠竣工，当地肯定要开庆功会，你送给他们，也算是贺礼，你一个当科长的，怎么也不能空手去对吧？这东西好带，既轻松又不俗对吧？再说，咱们整个系统都在扶贫，我怎能袖手旁观？多多少少也算咱做点儿贡献是不是？” “您想的真周到！我带上！”看到这些书法作品，曾凡很高兴。 “就是啊，老刘是书法家，又得过大奖，这墨宝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着的，所谓货卖于行家，别谁都送啊？” “知道，知道，绝不贱卖，都送给领导行了吧？” “哈哈，你就贫吧，见到韩梅替我们问好吧！”三个人把盏言欢。 曾凡高高兴兴的去了，却没想到，这次让他遇到了平生最为难的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缠绵 让曾凡为难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哥们杨子江。 两个人即是老乡又是哥们儿，又是一块儿被招进的系统。而且，在场站共同度过了最初的几个月光阴。那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生活不适应，工作繁重而艰苦。 最可怕的是，曾凡有一次还得了阑尾炎，无医无药，发着高烧，是杨子江冒着危险，背着他走了十几里的山路，把他送到了医务所，要不他就完了。 而一年后，先是曾凡去了电影队，每次下去放电影都要去看杨子江，给他带好吃的，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场站的时候。 又过了一年，杨子江去了艺术团，这下更方便了。两个人在一个食堂吃饭，几乎天天黏在一起，用张文元的话说，两个人就跟“狗连蛋”是的，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但现在横亘在曾凡面前的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的人，因为杨子江遇到了巨大的麻烦。 此时，在引水渠辛勤工作的杨子江，按照韩梅的点拨，很顺利的找到了刘丽。 她正站在一棵树下，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一片金色的柔和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尊女神，身体玲珑剔透，曲线尽显，妙不可言。 “刘丽，”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杨子江直奔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紧接着就拥抱在了一起，俩人再也不愿分开。 “杨子！” 惊喜的声音，欣喜的面容，想不到一直在机关里，却无法相见的两个人，却在这大山之间见面了。两个人自然都分外激动，心情难以平复。 足足拥抱了好几分钟，刘丽这才有时间打量杨子江。只见他一身工装，满脸的石头沫子，就连手上都是。 “我给你弄脏了，”杨子江虽然有些歉意，却仍不愿意把手松开。刘丽的玉手顺滑柔嫩，温润可人，娇羞的脸上泛起了桃花，谁又舍得分开？ 出了山洞，杨子江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的石头粉末，手上也是脏兮兮的就跑过来了。 看着恋人如此的模样，又黑、又脏、又瘦，都不知道几天没有休息了，刘丽十分心疼。她知道杨子江有多么的不容易，决定往更深处走走，让爱人享受更多。 “来，我们往下走走，那边有水，我给你洗洗，”俩人向下走了一段，果然出现了小溪，虽然水流不大，但洗把脸是足可以了。 “把你那脏衣服脱了吧，看看这水多清凉？好好洗洗！”刘丽建议到， “这里？”杨子江有点为难，毕竟旷野之下，赤条条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怕什么？又没人，谁还稀罕看你那又黑又瘦的排骨啊？”刘丽拿他打趣。 “我给你带了吃的，还有酒，韩梅说了，晚上放电影，没啥事，让咱们在这儿多聊聊，时间有富裕，不急着回，所以，洗干净了，咱们踏踏实实的吃喝！” “嗯，到是没什么事，朗院长和师傅也说了，在里面替班，让我不用进洞了。我跟值班长也说了，让他们清理清理石渣就行，干完活都出来看电影，作业面不用再外前推，估计明天稍一努力，就能打通了！”杨子江也证明，自己确实安排好了，而且，嘱咐了值班班长，确实山洞里没啥事。 “那就太棒了，如果这两天隧道能顺利打通，引水渠也就接通了，乡亲们再也不用肩扛人挑的去取水，孩子也不用再喝那肮脏的水，这下可好了，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刘丽把酒瓶打开，给杨子江倒了满满的一杯酒，“杨子，真棒，来，我敬你，这下你可立功了！” “嗨，立功倒谈不上，只求能顺利完成任务，只求能永远的跟你在一起！”杨子江的话深深的感动了刘丽。 “来，亲爱的，我们干一杯！” 两个人徜徉在山水间，说着温柔而又热忱的话语，喝着温润而绵柔的小酒，真是无限的柔情，无限的眷恋，无限的享受。 此刻，那最后的一抹儿夕阳，已经斜斜的照在了葱翠逶迤的山峦上，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就要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松林间了。 天色几乎完全黑了下来，此刻，刘丽再无顾忌，她娇羞的靠着恋人强健的胸膛，头发的香味直窜进杨子江的鼻子。 “这不是梦吧？”杨子江呢喃着，不能自持。 刘丽轻轻抚摸着爱人因劳动而隆起的腱子肉，心里顿时涌起了无限的遐想。可能是感受到了恋人那犹如山泉般清凉的绕指柔，杨子江的心里又是一阵颤栗，他使劲儿的将刘丽紧紧的抱在怀里。 刘丽偎依在恋人身旁，看着那夕阳将逝的美景，淙淙流淌的小溪，想起了家乡的护城河，想起了和杨子江在一起的时候。 “你忘了那护城河边，我们一订终身？好像也是这么一个夜晚，也是这么一条小河？” “怎么不记得？但那可不是一条小河，那是中轴线，那是护城河，风景可比这美多了。而且，现在城门楼子也已经修好了，更漂亮了！” “这里也不差呀，风景自然，天生丽质，毫无雕饰，更是美丽！” “这说的是你吧？哪像这大山啊？” “大山比我美，婀娜多姿，光彩照人，” “这词句用在你身上最合适，看看我的女神多美呀？全是自然的零件，”杨子江有些不老实。 “去，说说的就不正经了！”刘丽偎依在杨子江的身旁，“杨子，我的提干表已经批下来了，这次回去，你提干的事也应该差不多了，我想老方派你来肯定是有意为之，即是为了你的进步，也是给你提供一个施展才华的好机会，你可一定要好好干啊！” 想到了两个人这么熟悉了，可在系统里还要假装不认识，刘丽又是一番叮嘱。 “放心吧，亲爱的，我一定会好好干，再有一天就通水了，其它的活儿就不用我们了，很快我就能回去，只要提了干，我们就可以公开关系，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杨子江表示着自己的决心，也是在安慰自己的爱人。 他们俩人聊着天，说着心里话，别提多开心了，哪知道，大祸将临........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祸端 此时，电影里正放着“智取威虎山”，正是匪首操弄着坦克，向独木桥奔跑的时候，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那是坦克掉到山涧里，燃烧的场景。 俩人嬉笑着，“嘿嘿，匪首坦克出事了！”两个人都看过那个电影，毕竟又是露天播放，他们在离放映场地不远的山下边，又是夜晚，听起来实在太容易了。 “你说原着好，还是改编的好？”杨子江问自己的恋人， “都挺好的，小说是文字，主要看情节的描述，电影是视觉，看故事发生的过程！” “呵呵，你还挺专业，”杨子江赞叹着，“不过电影距离原着的有点多，情节也实在太惊悚，” “惊悚点不好吗？视觉享受，就得需要刺激啊？” “你喜欢刺激？那我就？” “去，嘻嘻，”两个人开着玩笑，别提多开心了。 就在两个人正在卿卿我我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上边有人在大喊，“杨队长，杨队长，” “我在这儿，怎么了？”杨子江听出来了，那是值班班长的声音，因此立刻下意识的回应， “嘿，你？”刘丽抻了一下杨子江的衣服，意思很明显，“你怎么乱答应啊？这要让人发现了，”她还没琢磨完，就听到上面又喊上了。 “快上来吧，隧道发生涌水了！”老班长的嗓子都岔了音。 “啊？”杨子江心里一机灵，“坏了，隧道发生事故了，我得去看看！”他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上刘丽了，直接就蹿了出去。 “你慢点儿啊，别摔着！”刘丽在后面大声的喊着。 杨子江哪儿还听得到她的声音？因为上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自听到老班长的呐喊，小赵也早把电影闭了，刚才有电影的声音遮着，人们还没听到山洞里有多大的声音，现在电影一停，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是山洪的声音。 因为水流是从隧道中出来的，中间还夹杂着石块儿和杂物，摩擦着洞壁，又是半夜三更最寂静的时候，所以声音显的格外大。 “哎呀，杨队长你去哪儿了？”老班长哭泣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又是焦急又是埋怨。 “我来了，我来了，”杨子江气喘吁吁的从山下跑了上来，“别慌，洞里怎样了？” “涌水，大量的水呀，还有石块儿和泥土，就像泥石流，您看！”老班长指着远远的黑乎乎隧道所在地，哪里的电灯已经全黑了，一点光亮也没有。 “小赵，启动紧急照明设备，红色的电闸，这个你懂！”杨子江一眼看到了电影队的小赵，先给他派了一个任务， “好，我正要去关电闸呢，这个我来！”小赵跑走了。 “人员怎么样？有伤亡吗？”杨子江知道，事故发生，首先关心的都是人员的情况，只要没有伤亡，一切都有缓和的余地。 “董主任受了重伤，郎院长不见了！其他施工人员不知道啊？”老班长哭泣着，那都是自己的兵，一旦有闪失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杨子江很是奇怪， “我是出来找人，要封固边墙，人手不够，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轰隆''一声，水就喷出来了！” “封边墙？封什么边墙？不是让你们清理完石渣就出来吗？”杨子江更加奇怪，“作业面又往前推了，” “是啊，因为牵扯到封固，我就出来了，快走到洞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董主任被泥石流冲了出来，我只来得及把拉他出来，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他因为在里面滚来滚去，伤势很严重，” “啊？”听说朗仕昆不见了，董主任受了重伤，自己的一班人下落不明，杨子江知道事情会有多严重，赶紧问道，“郎院长怎么会不见了呢？” “当时大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水，所有的人都没看见，也不知道郎院长去哪了？”老班长呜咽着，“我的那些兵啊？都是年轻小伙子，这可怎么办呢？怎么跟他们的家庭交代呢？” “先别说这些，”杨子江打断了他的哭诉，“现在情况还不明了，别急，刚才怎么不叫人抢救呢？” “抢救了，来不及了！你看那水多急啊？根本阻止不了，再说，现在人也进不去啊？我没辙了，这不是才来喊你？” “快去找郎院长啊！”杨子江的脑袋懵了， “怎么找啊？黑更半夜的？再说没人啊？” “哎，那也得找啊！”杨子江急死了，“怎么自己才出来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呢？”这时，旁边有人在扯他的衣服。 “奥，你上来了？”原来是刘丽，她刚从下边爬上来，“杨子，别急，你是领导，大家都在看着你，现在怎么抢救，现场怎么办处理？你赶紧给大家分一下任务，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 “奥，”刘丽的话，让杨子江的头脑略略有些清醒，他知道这个时候，确实情况危急，容不得慌乱，因此立刻捋了一下思路，心里有了主意。 “咔”的一声，洞那边已经亮了，他看到那边情形确实十分危急，只看见水流在“哗哗”的流着，大有冲过来的意思。 “小赵，电影暂停播放，你和老村长两个人负责，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拿着火把和手电筒去寻找丢失的郎院长，一定要找到他。韩梅，你在工程队宿舍，成立临时医院负责救治，刘丽，你有急救经验跟着我去现场负责现场救护，老班长，走，去山洞去看看，”杨子江迅速的分派着任务。 “按照杨队长分工，大家行动起来，快快！”刘丽知道事情有多紧急，立刻催了起来。 “是，”所有的人都大声的答应着，一切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 “怎么会发生事故呢？”杨子江还咋思索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出来才多会啊？怎么会发生意外？按照临走还时的安排，他们早就把石渣清理完出来看电影了？怎么会引发涌水呢？” 事故的原因确实不简单，但却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杨子江哪里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朗仕昆在现场瞎指挥造成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 救险 朗仕昆进洞后，没多一会活儿就快干完了，他觉得老大不过瘾，自己是进洞干活的，光清理石渣有什么意思？ 听老班长说，隧洞的出口就在前面，稍微一使劲儿就能打通了。这让他动了心思。 昨天，在孩子治愈后，他又给村里的老乡们检查了一遍身体，然后该开药开药，该治疗治疗。乡亲们自然是感恩戴德，对待他就像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本来抢救孩子们就已经十分感激了，现在又给自己治病，那是恩上加恩，他耳边听到的都是赞誉之词，不免有点飘飘然起来。 别忘了他可不单单是医疗队长，还是慰问团的团长。兄弟肖雄为村民们弄了那么大一个项目，彻底解决了乡亲们的脱贫问题。现在还坚决不回慰问团，而是独自一人去了深山，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成绩来。自己只是看看病，啥也没弄，他深感遗憾。 现在有了指挥施工的机会，隧道马上就可以开通。那何不在自己的手下将他开通呢？今天老村长来，明天政治部派人来，如果今天能打通山洞，那该是多么震撼的一个新闻？ 虽然自己只是来慰问的，但如果自己能亲手把隧洞打通，那绝对是意义非凡，足以表明，自己不但是个医疗天才，还是个工程能手。 “那么点儿石渣，有一个小时就干完了，你们怎么还没出来？我不是不让你们往前推进？怎么不听呢？”杨子江小声的询问值班长，因为他感觉这场涌水实在来的太奇怪。 临走的时候，他交代工人们清理完石渣，就出来休息。如果大家都出来看电影，施工的洞壁又都做了封固，即便冒水也不会造成损失， “作业面不往前推，是不会发生事故的”，这引起了他的怀疑。 “我们没打算往前推，大部分人都准备出去看电影了，因为封固也跟不上啊？可眼看就要打通，郎院长不干啊？” “他有什么不干的？不过是进去表示一下，慰问慰问？” “看那阵势，可不单单是表示一下，他是动真格的了，”老班长解释，“他说进洞的时候跟你说好了，如果不够干，就再往前推一段，” “推什么推，谁跟他说好了？”杨子江十分气岔，但又无可奈何。“那董主任呢？怎么也不拦他？” “他哪儿拦的住啊？再说，这是他引来的项目，也是巴不得早日通水！我听郎院长跟董主任嘀咕，说什么这隧道马上就要通了，为什么不往前干呢？光清理点石渣有什么意思？杨队长他们多辛苦？咱们又没什么事？那电影不知道看多少回，都快背下来了，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在洞里多做点贡献！再往前赶一段吧，听我的！” “好啊，我当然愿意尽快开通？这里的人哪个不盼着早点开通？”董主任显然同意，他自己家乡的项目，当然是越快打通越好？再说，那么多人都在玩命的工作，正是自己做贡献的时候，当然更加同意。” 看到董主任没意见，郎院长又给工人们做工作。 “今天大家辛苦一点儿，我不管通不通，今天的片子也没什么意思，都看了好几遍了。明天听说大领导又派人来，我保证啊，干完这个班，我给你们放三天假！” “哈哈，好啊！”一听说放假，谁不喜欢？“大领导给你们带来了茅台酒，老村长给你们带来了鸡鸭鱼肉，还有上好的蔬菜水果，我们不多干点儿，也对不起他们这份情义，明天咱们连着三天畅饮，天天放电影好不好？” 老班长认识郎院长，知道他在系统里说话有多大的分量，虽然杨子江临走时交代过只是清理石渣，但谁又保证他没同意往前推？ 所以，老班长虽然心生疑虑，但也非常高兴的愿意执行，因为毕竟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干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提干，听郎院长说明天大领导又派人来，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 说实话，谁不愿意立功？谁不愿意提干？谁不愿意留在系统？ 再说明天还可以连着放假三天，有酒有肉有电影看，那是啥劲头儿？早打通，早出去报喜！想到这些，老班长自然也就同意了，他还帮助动员呢， “兄弟们，听见领导说了没有？加油干啊，争取山洞早日通水！明天放假休息！”这一下就是上下同心了，所有的人都同意再做一次爆破。 哪知道，爆破也结束了，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间，水就从上面涌了出来，谁能想到上面会有这么多的水啊？ 他们当然不知道作业面的上方，有一个危险的涌水层，有很多的缝隙在地下水和岩石间存留着，爆炸突然间改变了岩石的状况，地下水不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自然会依循岩层间的裂隙，作开放式的涌流了。 而且，裂隙之间还夹杂着不少填塞的泥土，也跟着涌水奔腾而出，造成特大流失现象。这种力量极大，不但会造成岩块的松动，还会造成隧道的坍塌。 好在前面洞壁封固做的不错，水只是沿着隧道往前大量汹涌，泥水夹杂着石块儿，顺着洞底汹涌向前。 幸亏很早以前，杨子江和方伯敬就看出了地质复杂，做了坚固的防护，否则，一旦涌水出来，不但容易造成人员伤亡和设备的损毁，还会造成隧道坍塌。 所以，杨子江他们才会一直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边施工边做封固，就是怕发生这种事情，不敢盲目的往前推。 但今天却因为朗仕昆邀功心切，盲目的冒进，才发生了事故。 可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啊？只能尽快的行动起来，避免事故的扩大。再说，不是他们，谁又能保证自己明天在现场，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反正朗仕昆怎么想的，杨子江也无从知道了。毕竟他已经失踪，而董主任又身受重伤，目前还在昏迷状态，现在只有先救场！ “大家不要慌，听我指挥！”杨子江观察了一下地形，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险情 眼见的隧道内波涛汹涌，但却没有直接冲向工程队的驻地，杨子江心里直喊万幸。 “当初碎石场选的好啊，让水流直接涌向了山谷，否则，别说工程队的设备，就是驻地，还有看电影的老乡，都会被冲走，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他望着隧道内，还在不断喷涌而出的地下水，心里有了主意，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 “所有的人全部停止休息，一小队带人灌沙袋，在驻地前面做封坝，避免涌水扩大时冲过来，给设备和住所造成损毁；二小队在前面做导坑，引导水流往碎石谷方向走！以免水流继续增大，确保驻地和设备万无一失！” “是！”看到这种情况谁还能休息？工人们早就雀雀欲试了，只不过刚才没人带领没有主意，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等水流小了以后，咱们弄清了涌水的来源，再采取灌浆止水，目前只有导流，以确保无虞，” 按照分工，大家立即行动起来，医疗队也早就分成了两班。韩梅已经将帐篷开辟出来，变成了战地医院。 刘丽则紧跟在杨子江的后面，随时准备抢救伤员。她看到杨子江有条不紊的给大家分派着工作，不由的打心眼儿里佩服。 毕竟遇到突发情况，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指挥若定，不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绝对做不到如此沉着镇静。 同时她心里也在暗暗担心，不知道事故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以后事态会怎么演变，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刘丽也没办法多想，只有紧紧的跟着的杨子江，为他尽可能的做一些分担。 工程队的所有的人，全都投入了抢险中，就连过来看电影的老百姓也自觉自愿的投身进去。医疗队刚刚帮助他们治好了病，除去寻找和搜索郎院长的人以外，其余的人也没有走，都去帮助装沙袋或者做导坑去了。 由于人手充足，措施得当，涌水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规规矩矩的涌向了山谷，那里是深渊，有多少碎石和水都不怕。 望着不断汹涌而出的泥石流，杨子江一点儿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兄弟们，那是一个整班的人，如果在这场涌水中失去性命，那自己的罪过就太大了。虽然设备会有一些损失，但比起人的生命来讲，分量明显轻多了。 所以，看到规规矩矩被引往山谷的泥石流，他不由的再一下想起了心中的疑问， “兄弟们会去哪儿呢？怎么一点踪迹都不留啊？那可是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一旦被涌水全部卷走，那就只有掉进山谷这一条路了，”想到此，他脑袋“嗡”的一下。 “杨子，别急，”紧跟在身后的刘丽，也是来抢险救治伤员的，“怎么看不到一个人，一个伤员，甚至没有一具尸体啊？”她的心里不免一阵嘀咕，这在往日的抢险现场，实在是太少见了。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看到杨子江焦急的脸，她知道两个人在想同一个问题，“那是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刘丽知道这个数字的分量，系统里最大的事故，也不过是在场站施工的时候，死了一个人，砸伤了十几个人，那上上下下，自系统里引起的震动，就已经十分巨大了，可这一下子就是十几条生命啊？” 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她知道这责任谁能承担的起，就是老方在这儿也不行！ 因此看到扬子江冷峻如铁般的面庞，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恋人了。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许懊悔，“自己真不该叫他出来，在这节骨眼儿上，如果没有这个约会可能就好了，他在现场怎么都好说，起码责任问题好分清。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如果他真的在洞里，那他的生命不也就？”这让她无法再想下去。 因为这些左右为难的想法，让刘丽的脑袋感到一阵眩晕。真不知这场约会，到底是对还是错？一时间，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没了主意。 看到刘丽的脸庞在灯光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杨子江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但哪里知道一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会想那么多？ “人不会在洞里吧？”杨子江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刘丽，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刘丽有点发懵，她不知道自己的恋人怎么会这么想？ “你是？”突然间她似乎有些醒悟，“快去叫老班长，”还没等杨子江说话，她已经给身边的下命令了。 其实老班长就在不远的地方，听到有人喊自己，赶紧跑了过来，“杨队长，您叫我？” “是，老班长，您详细回忆一下事故发生时，您和洞里面的人，都分别站在什么位置？” “位置？”老班长有点发懵，不知道杨子江为何有此一问，“站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看到老班长有点发愣，刘丽赶紧接过来柔声问道，“老班长，您别急，杨队长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咱们的人，是被困在洞里了？” “哎呦，有可能啊！”刘丽的话让老班长顿时兴奋起来，“当时，起爆完毕，我担心洞壁的封固问题，就走出来叫人。所以，我是站在最前面的。不过出来的时候，我曾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郎院长的位置最靠外，再往里是董主任，” “那兄弟们呢？”杨子江眼睛瞪大了，这个问题太关键了，不单单他，就是刘丽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 “这牵扯到兄弟们十几条生命，您快说呀？”杨子江的情绪明显有些急躁， “杨子，你干嘛？”刘丽嗔斥他，又赶紧安慰老班长，她是怕催急了，老班长一时蒙住，就更麻烦了，因此，赶紧安慰，“别急，慢慢回忆！” “奥，是这样，好像弟兄们都拿着工具站在大石头上，因为起爆后，掉下来很多巨大的石头，他们在研究是不是要进行二次爆破？要不这么大的石头，机器也无法清理！” “哎，太好了！”杨子江和刘丽不由的对看了一眼，他们的想法终于吻合了， “老班长，谢谢你，兄弟们一定是在洞里头，”两个人兴奋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奇思 老班长的话，让杨子江心里踏实不少，也让他明白了，涌水发生时，瞬间的情景。 “我知道了，那个出水点一定是靠近郎院长站立的地方，所以，先把他冲走了。因为咱们的洞壁封固的比较好，又很光滑，水喷涌出来的时候，水流过大过急，董主任站立不住，所以，也紧接被冲了出去，所以擦伤较多。可他为什么会昏迷呢？”这点让他有些不解。 “这你还不明白？我看了师傅的伤，他肯定是撞到了石头上了。当然，这块是石头主动的撞了他，还是他被动的撞了石头，咱们还得具体分析，不过这石头巨大自不必代言，”刘丽帮助杨子江分析， “有一点很清晰，工人们肯定站立的地点比较靠后，又都站在大石头上，所以，他们并没有遇到危险，而且，恐怕至今也没有出洞，否则我们为什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说的不错，”对刘丽的话，杨子江表示赞同，不过这也同时加深了他的忧虑， “不知道，这涌水是及时的流出去了，还是在巨大压力下产生的水流，一齐放射性的往外喷涌，那样一来，势必会造成回流。而且，在高压力的作用下，这个地区的岩石里面，存在的高丰沛的地下水，压力过大，就容易造成石层塌方，那样一来就会更危险。所以，我们还很难判定他们到底安不安全，必须尽快进洞抢救是上策！” “可你看这么大水？现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也不得而知，怎么进去啊？”看到夹杂着碎石汹涌奔流的水流，老班长有些为难。 “这已经是泥石流了，不像开始的涌水。说明水势在减弱，流速也没有开始那么大了，咱们必须尽快进洞，否则，兄弟们的生命不保啊？”杨子江自然有自己的担忧。 “你说的容易，可怎么进？蹚着水进去吗？这满洞的水正可劲儿的灌呢，还没容你走进去，早就被冲出去了，那不是找死吗？”刘丽不同意，她不能让自己的恋人冒这么大风险，“别忘了，水流下面就是山谷，郎院长不就是那么掉下去的？” “那你说，不进去怎么办？难道让弟兄们在里面等死？而且，再耽误一会儿，恐怕空气也没了？”杨子江开始急躁。 “那也不能莽撞行事，不能说里面的人没救出来，外面再搭进几条人命去，这个我坚决不同意，”刘丽态度很坚决，看到愁眉不展的杨子江，又柔声的劝他，“杨子，再仔细想想，这里的地质情况你最熟悉，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它更为妥当的办法？” “让我好好想想啊！”在刘丽的安慰下，杨子江冷静了下来， “我还有个办法，你们看行不行？刘丽，你记得那次在大墓吗？不是你发现了小赵的纱巾？然后咱们是从那个透气孔，打了一条路进去？” “是到是没错，可这没有透气孔，只有透水层啊？”刘丽有些泄气。 “虽说具体情况不同，但道理其实是一样的，换个角度看，也可以说，跟那次大漠救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一样？连个口子也没有？” “没有怕什么？我们可以打一个口子出来呀？” “打一个口子？”刘丽依然不解。 “对呀，既然这边水流汹涌进不去，那索性我们就从对面打一条路出来，否则这边进不去，那边进不成，我们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在里面憋死、渴死、饿死吗？你们想想，那边的洞口一打开，空气不就进去了，” “可打通洞口需要爆破那样一来兄弟们不就麻烦了？没被水淹死，却被我们炸死了！这个方法太危险了！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老班长，咱们可以不用炸药啊，即便有石头，我们也可以采取静态爆破的方法，可以让石头裂开，，您忘了？我们不是带着不少静态爆破剂吗，一直都没有用，那东西既安全，又无飞石、也无硝烟，不爆炸，兄弟们的安全也是有保证的啊？” “哎，你说的这个办法可行！”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根本没有石头，”杨子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研究了昨天的隧道测量资料，本来今天也就快通了，因为慰问团今天来慰问，所以，我有意的放到了明天，意思就是不要太赶，赶工程是最危险的。”他解释着，“不过，他们这一炮也应该离洞外不远了，如果我们能到对面开一条路出来，这样既抢救了人，也不影响弟兄们的安全，还不耽误隧道贯通，你们说不好吗？” “好是好，主意也不错，但我担心水流过大，会不会从对面的洞口流出去，如果再把那边的工程毁了，那可怎么办？”刘丽有顾虑，她是真害怕事态再扩大。 “可咱们现在的人手也够，关键的是设备也在，如果不能尽快转移，到对面去开洞，这边又不能进去，那就是等死，” “我也不同意，”老班长还是有顾虑，“前面已经惹了这么大的祸事，现在又要挪地方，知道的是我们要到对面去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临阵逃脱，再万一出点事，这事谁能负责啊？” “我负责！”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曾凡？”“杨子江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自己的哥们儿不但来了，还支持自己的意见，这份欣喜可想而知。 “搞宣传的么，抓第一手资料，本来是想搜集宣传素材，哪知道这里发生了事故？”曾凡解释到，“大致情况我都听韩梅讲了，现场也看了，我到是同意杨子的意见，如果洞口开的足够大，不用说救人，说不定隧道就此贯通，也未可知啊！” “而且老班长您别忘了，这出来的水又不是连着大河呢，他只是岩层里的水，总有流完的时候。我们这样做，也消灭了以后的隐患，否则即便施工结束后，这上面老顶着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也是个麻烦，所以，这涌水也未必都是坏事” “反正我们封坝做好了，导坑也在，索性就让水继续流，什么时候，这边不流了，我们的清理也就开始了，根本不耽误工期！” 真是奇思妙想，如何解救的事很快的就决定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妙招 “这是要上哪儿啊？”看到工程队又拿设备，又集合的样子，韩梅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要撤退啊？这里不管了？”她在照顾董主任，看到曾凡跟着杨子江他们忙活，一副要转移阵地的样子着急了。 “我们不是要撤退，是要到山那面去干活，”别人没说什么，曾凡跟她解释， “去山那面？你疯了吗？”韩梅很吃惊， “什么疯了？别胡说行吗？”曾凡很不高兴， “你好好的驻地不呆，却把人和设备都调往对面，操作起来有多大难度，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我们是到对面凿洞救人，你以为去玩儿呢？”增凡不屑，“啥都不懂，别乱插嘴好不好？” “可你考虑过后果没有？一旦决定失败，前面的事故本来就说不清了，你们又擅离工作岗位？” “什么擅离岗位？越说越邪乎，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也没办法考虑后果，目前抢救生命比什么不重要？”曾凡态度很坚定。 “可这个方案一旦出现问题，谁来负责？” “我负责，行了吧？”曾凡大义凛然，“都这个时候还讨论责任问题，兄弟们的生命比什么不重要？” “唉，你呀！”话说到这份上了，韩梅不能再说什么。“你们俩人到真是亲兄弟，到了关键时候，想法都出奇的一致，” “梅子，别担心，他们的想法也有道理，你看这洞口水流汹涌，外面的人进不去，可里面被困的人又出不来，你说怎么办？”刘丽劝着她，“不这么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跟他们走了，你照顾好师傅，”眼看着人员集合好了，自己的任务是现场抢救，刘丽也只能跟着队伍走了。 “驻地交给你，我们走了！”虽说不高兴，叮嘱还是需要的。 “我这里你不用管，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看到设备收拾整齐了，知道自己也拦不住，只好叮嘱他一下。 曾凡到驻地根本没呆住，连句整话都没说，就又出发了，韩梅自然心里有百般不舍。 看到他们忙碌的背影，韩梅摇摇头，“真是两个拼命的人，只要一谈工作，就拼命往上冲，根本就别打算放下了！” 驻地只留下很少的人，而且，绝大部分是医疗队的人。其他凡是能干活的，全都带上施工工具和设备，紧急转移到了对面。 时间紧张，又是夜里，困难确实很多，但毕竟洞里的十几个人都是自己的兄弟，救人是当务之急，所以，大家半夜三更，在道路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有怨言。 到了对面的大山，所有的人顾不上休息，支上设备就干开了。 其实这边的工地情况和驻地那边差不多，因为下面的公路和饮水渠也都修好了，都在等待隧道的挖通，只要隧道一通，把引水渠和公路接上就可以通车通水了。 看到这边的情景，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打通隧道确实是当务之急。这边的地质情况，杨子江其实早就心里有数，勘测图，在施工前就已经做好了，两边的地质情况没有太大区别，所以，说是临时奇思妙想，到不如说早有预案。 事实说明，杨子江的这个方法既大胆，又很实用。人手足，作业面也大，首先把钻探设备推了上去。 他们已经想好了，先把隧道钻通。用粗大的钻头，先钻出一个洞出来，向里面灌风，首先解决空气不足问题。然后再向里面送水和流食，保证同志们的生命需求，再伺机扩大作业面，将隧道贯通。 因为救人心切，外面的人一刻不停歇，钻机迅速向里推进，速度之快难以想象，里面的人，很快的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哈哈，是队长救咱们来了，”有人喊了起来，欣喜之情自不待言。 他们本来龟缩在大石头上，看着前面涌水如注，心里都没底了。虽说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正如杨子江预料的那样，他们即担心水流会涌，又担心空气隔绝。 后来，果然发现空气越来越少，一个个浑身无力，让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怎么办？”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一个大大的恐怖问号！ 被水阻隔在洞的最里面，眼前是瀑布般的水流，所有人都万念俱灰。不知道这水究竟会喷涌流什么时候？ “水再大时，会不会返过来把我们淹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好办法。现在空气又快没了，所有人的心脏都是一阵阵的揪紧。 “你们听！”就在这时，他们却突然听到了“轰隆隆”钻机的声音，这声音太熟悉了，是以前他们最不爱听，而此刻，又是他们最希望听到的声音。 “钻头，钻头，”没过多一会儿，有个人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个东西，他们几乎天天用，比谁都熟悉，知道是队长来了，所有人都欣喜异常。 紧接着一股凉风吹进来了，空气顿时焕然一新，这是氧气，是纯氧。空气立刻变的完全不一样了，所有人精神顿时一振——有人来救，又有了空气，他们再不用担心了。 “这里怎么会出来一个钻头呢？” 原来按照抢救方案，首先要在洞壁上钻一个洞，通过这个钻洞，将空气注进去了，他们现在缺的就是空气，只要有了空气，其他都好说。只要钻通了，然后就可以送水送吃的。 “队长，是你吗？”看到钻头被拽了出去，有个工人首先喊了起来。 “是我，我是杨子，你们怎么样啊？”听到里面的声音，杨子江别提多高兴了。 “我们没事？就是缺空气，你们来的正好！” “领导派人来看大家了，这是曾副科长，”杨子江知道，这个时候，领导的关怀，比什么都重要。 “我是宣传科的曾凡，代表领导来慰问大家，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就扩大洞口，给你们送水和吃的！” “太棒了，弟兄们，咱们也别闲着，把洞口扩大，尽快与队长汇合！” 里面的人有现成的工具，又吃饱喝足了，立刻动起手来，两边一努力，没多一会儿就挖开了一个大口子...... 第二百一十八章 预案 “大家努力干啊！隧道挖通了，你们就可以从里边出来了，”刘丽不失时机鼓励着， “好啊，刘护士，你是不是唱个歌鼓励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挖通了，”里面的人听到了刘丽的话，感觉到了生的希望，立刻提出了新的要求， “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怕什么？宣传工作就得关键时候上，没看到，我就在这特殊的时候赶到了！”曾凡十分骄傲，“来，唱你们这次获奖的那首！” “杨子，你看？”刘丽有些为难， “唱吧，小曾说的对，这个时候，就需要鼓舞斗志，那首歌合适，你先唱我带着大家合唱！” “好，”本来就是艺术团的她，也没什么可扭捏的，刘丽立刻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她清脆的声音，穿过层层洞壁，顺着钻孔传到了里面。这甜美的歌声，自有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别说里面的人受到了极大地鼓舞，就连外面抢险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力量。 这首歌是张文元和杨子江一手创作，一个作词一个作曲，在经过刘丽的演绎，在系统汇演中，一经推出便收到好评无数，演出结束后，自然获得了系统的大奖。 歌曲中那清新甜美的女生独唱，结合后面气势恢弘的合唱，一经唱出便觉得格外感人，这是他们下了功夫的精品之作，汇演结束后没多久，便在系统内传唱开了。本来这首歌歌颂的就是抢险中的英雄，与当下的情形非常贴切。 所以等到刘丽的领唱的声音刚刚落下，在杨子江的带领下，后面的合唱便一哄而起，里里外外共同唱了起来。 “太感人了，这就是宣传的第一手资料！”看到这个感人的瞬间，曾凡不由的十分感动，立刻拿出小本来，“唰唰”的记录着，他要把这感人的热火朝天共同救助的场景，完整的记录下来。 在刘丽的歌声鼓舞下，所有的人都干劲倍增，不感到劳累，也不再停歇，“大家快干呀，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洞里的人相护鼓励着，洞外的人自然干劲更足，人多力量大。外面的人歇人不歇马，大家互相换着班，机械不断往里推进，掘进的速度很快。 厚厚的洞壁，在大家一鼓作气下，没用一天时间，隧道就全部被打通了。 “哈哈，我过来了，”第一个人高兴的从洞子里面钻了过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都走出了山洞。 “老张、老李，大哥，兄弟！”大家互相的打着招呼，虽说只是一天时间，却是过了生死关啊，？所以，所有的人都相互热情的拥抱在一起，大家跳跃着，欢呼着，那情形实在是感人。 曾凡自然不闲着，又是拍照又是记录，他的小本子也是越记越多。 “后面的感人场面记了，可前面的事故怎么写啊？”马上他就要遇到那个无法回避，让他发愁的事情了。 “来，同志们，我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体！”刘丽也跑过来，开始工作。这是她的本职，自然不能懈怠。 “唉，刘护士，我这身体没问题呀！”出来的人有些扭捏。 “那也要检查！身体没问题，那当然最好了，跟我走！”刘丽坚持自己的意见。 “大家听刘护士的，既然出来了，就必须得检查一下身体，然后好好休息，这里有我们呢，你们就不用管了！”老班长劝着他们。 “我们还想继续干呢？” “行了，快去吧，活儿有的是，不用急，你们先睡一觉，吃顿好饭再说！”杨子也劝着他们， “那好吧，队长，”刚出来的这小队人，被刘丽带着去检查身体了。 经过详细检查，工友们身体都无大碍，状况良好。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按照事先的安排，还是强逼着大家去附近的帐篷休息了。 看看工友们都出来了，杨子江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他要进洞去看看，好安排下一步的工作，一回头，看到曾凡还在记录呢， “小曾，别写了，你这搞宣传的，想不想到最前沿看看？”杨子江要决定下一步的施工方向，他想征求曾凡的意见。 “那必须的呀？我这还得拍照还得记录呢？”曾凡指着自己胸前的照相机。 “哈哈，好，那咱们进去浏览一圈！”两个人大笑着，携手走进了山洞。 “杨子，看来你的预案没错啊，你看，这里果然有块大石头，这里果然是出水口，”曾凡指指点点，对洞里的情况看到哪里都觉得很是新鲜，对杨子江的判断自然很是臣服。 “事实说明，我们的抢救方案是正确的，预案也是正确的，我们的研判丝毫没错，”这次的抢险工作让曾凡很是骄傲，毕竟这里也有他一份功劳， “我得把这个好好的写上，人生难得遇到这样的场景啊，”他感慨着。 “你有的写，也有的拍呢，看，这就是兄弟们站立的大石头，”杨子江比划着，爬上了石头的顶端，“嘿，快上来，这就是水帘洞，不比花果山差呀？” “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拍完照片，曾凡也爬了上去。“这要不是出了意外，简直就是美景，这大石头真舍不得拿掉，可惜这是在洞里面，如果能够挪到外面，在这儿观看水帘洞，那是啥心情？” “啥心情？那是因为你身后的隧道贯通了，如果后面是严严实实的洞壁，你就不会是这心情了，死亡随时向你逼来，没能美？” “是是，别说了，”杨子江的话，立刻让曾凡感到了一股寒意，这毕竟是一场意外啊， “这特么大石头也太碍眼了，快点儿把它拿掉吧，”他已经不再欣赏这块巨石了。 “行，那我去拿炸药把它炸了！”跟进来的老班长立刻就要往外走。 “老班长，别去，” “怎么，你？” “这大石头暂时不能爆破，会引起洞壁震动的，容易造成洞顶的坍塌，”杨子江赶紧阻止他， “您还是叫人，先把后面的封固工作跟上，然后再炸这块大石头不迟，另外爆破，我们也必须采取静态爆破法，让它逐渐裂开，变成小块，能够清运就行了，动静不能太大。” “是，我明白了，”老班长终于知道了他的心思........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惊喜 “你是说这边也要先做封固，然后推进到涌水地方后，再想办法止水？”老班长明白了杨子江的想法。 “是这意思，我们还是要吸取教训，稳妥一点，您看如果不是咱们前面封固做的好，就这复杂的地质情况，说不定早就发生意外了！”杨子江有些感慨。 “是啊，都说做工程的人，时刻要紧绷安全这根弦，真是一点儿不假，队长，你说工程眼瞅着就快结束了，怎么赶上了这么一段？”想起事故的发生，老班长的心里就堵的慌，“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顺着话题抱怨起来。 “那天是您当班？回头闲下来，有时间您找我一下，我想了解一下当时是什么情况？事故是怎么发生的？”曾凡想到了自己的工作，“不过，这个问题，咱们还是先放一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抓紧处理涌水，” “曾副科长说的对，地质情况复杂，这怨不得您！工程吗，随时都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您当时能跑出来，已经算不错了，”杨子江虽然是在安慰老班长，其实，自己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但目前不是讨论事故的时候，曾凡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善后！ “你看，杨队长都说了，您还叹什么气？”曾凡也安慰着他，“咱们现在什么也别想，您看涌水还在不断的往外冒，咱们得想办法把水止住，这才是重点，否则隧道里也无法清理，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边工程做好封固以后，可以一步一步采用灌浆止水法，原则是以封浆灌注，由孔口处向孔底处，阶段式灌浆，这才能最终将水流止住！也就是说，必须找到出水点，然后用水凝土填充加固，您看这个方法行不行？”杨子江征求老班长的意见， “行，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个办法比较好，这样一来，整个工程的施工过程比较稳妥，隧道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老班长表示完全赞同。 “不过，施工中还是得多加小心，现在乡亲比较多，虽然都在帮忙，但还是要严格禁止进洞，尤其是止水工程没做好之前，更要特别注意安全，我们可不能再发生二次事故了！”杨子江耐心的叮嘱道， “是！我去召集人！”老班长出去了。 “行啊，杨子，你连这都懂？”看到杨子江指挥若定，细致的安排施工，曾凡十分佩服。“说实话，好歹咱也在施工单位呆过，怎么这些我就不懂呢？你这是哪学来的？”他很是好奇。 “你在施工单位才呆了几天啊？” “一年，怎么？嫌我呆的短啊？” “谁嫌你短了？我是说你没赶上，” “没赶上什么？” “学习啊？”杨子江解释着，“后来工程办的技术员和工程师，就隧道地质构造这一段，给我们讲了好几天的课呢，包括特殊的地质构造，什么软土层、冻土层，含水区，火成岩、沉积岩，现场教学，比较容易理解，一说大家就懂。尤其是王技术员，讲的真好，后期几乎我们天天在一起，自然也就学了一些皮毛！” “什么皮毛？”曾凡乜斜着他，“我看你连整个兔子都提领走了！老方让你去工程办，算是找对人了！” “唉，这次还能去嘛？”杨子江心里没底。 “怎么不能去？”曾凡不理解。 “工程出了事故总得有个交代，锅总得有人背啊？”杨子江自然有自己的担心。 “咱实话实说啊？刚才老班长不是说他当班吗？那还跟你有啥关系？”曾凡不明白， “老班长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能忍心让他去背这个锅？再说当时的情况也很复杂，我不想多说，只能怨我没有坚持，也许把工程停下来就好了，”想到就最后这点清渣工作了，自己却没有断然采取措施，惹了这么大祸，他的心里很不好过。 “当时到底什么情况，你必须跟我讲清楚，你也知道这次，我是干什么来了，咱们必须得实事求是，” “小曾，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先把涌水止住再说，其实，这断层涌水和剪裂带，我和老方在最初看勘探材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特别谨慎，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老方临走时千叮嘱万叮嘱的，没想到还是出了事，”说到这里，杨子江的心里还是很沉重。 “你也别想那么多，这还不是仰赖你对特殊地质情况的了解？谁不知道这是块难啃的骨头？要不地方上怎么会来找咱们？老方在也未必就不出事！”曾凡的心里不以为然，他哪里知道后来的情况越来越复杂？ “我们本来是有预判的，遇到这种情况，在施工时，要采取排水施工法。也就是边排水边施工，按照预案，这个环节是必须要做的。这倒好，突然涌水发生了，排水的环节到是省了，”杨子江自嘲着，“这下排水也不用做了，到是缩短了工期，嘿嘿，真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他苦笑着。 “对错看需要，” 曾凡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杨子江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什么意思？”他被曾凡弄糊涂了， “也就是说，事物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需要看当时的环境，和发生的原因，自然也有各方面的需要！” “我看你是在机关呆坏了，一件明明对错的事，怎么让你说的这么玄乎？” “那当然，这就是玄学！”曾凡故作神秘的挤着眼，露出一副调皮的样子。 杨子江哪知道曾凡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哥们儿在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为了他能留下来，卖了多大的力气，而自己当时还误解了他。 其实，凭曾凡的经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上级肯定是要来调查的，好在自己是打前站的，调查就占了先机，说话自然也有了分量。 刚才曾凡在小本子上记来记去的，就是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他不能让自己的哥们儿背这个锅！ 所以，在听到老班长的话时，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惊喜..... 地二百二十章 脉络 本来在到达这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发生事故的消息，作为杨子江的好哥们，曾凡的心里一直有些嘀咕， “隧道塌方，人员失踪，领导受伤，这么重大的事故，不可能不找责任人？谁担上这责任就别想在翻身了，而杨子江是这里唯一的领导，他不背这个锅谁背？” 没想到，刚才老班长突然说出事故发生的时候，杨子并不在隧道里，那这责任可就落不到他的头上了，而且，看看他现在的表现，处理善后的能力，那都是可以大书特书一笔的。 诚然，作为领导来讲，事故发生了，无论你在那里，都要或多或少承担相应的责任，但事故的主要责任、次要责任和领导责任，拿到组织处理时，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分量会截然不同，命运自然也不同！ 这是曾凡单纯和天真的地方，作为写报告的人，虽然事情刚刚开始，但他却首先敏感考虑到的就是责任问题。他和杨子江的经历不同，他一直在机关，目睹了系统里大大小小的事故，也参与了这些事故的处理，他知道最终的结果就是责任——谁有责任就处理谁！ 这些事情他经历的太多了，这种报告也写了不少。所以，他才会这么敏感。而且这件事牵扯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最好的朋友，当然不能不上心，也不可能不下力气。 杨子江可以不在乎，但他却不能不在乎，因为在这方面他比杨子江可有经验，就像杨子对工程熟悉一样。 可曾凡就不想想，别说杨子江是这里最大的领导，就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居然在约会，和自己的女朋友在卿卿我我，这就是擅离职守。 更何况，系统里本来就严格杜绝未提干之前的恋爱行为。所以，曾凡的报告里一直就没涉及到这个问题，也可以说是他轻视了这个问题，两个人的关系在那明摆着，他还能能说的清吗？ 后来调查组来了，曾凡自然也就成了调查组的成员之一。但他的报告和人家的报告，有很大的区别。虽然人家的描述和他大同小异，但最关键的一条，他避重就轻，甚至说是故意遗漏了。调查组的结论报告，本来一份就可以，但因为他坚持自己的意见，没办法，一个调查组，愣是报了两份报告上去，后来还由此受到了的牵连，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问题是，曾凡已经知道了事故发生的后半段，但事故的前半段是怎么发生的，应该由谁负责，到底是什么情况，却一点也不掌握，所以他要尽快开展调查。 突然间，他从老班长嘴里听到了，“杨队长没当班，”这个好消息。“没当班，就意味着杨子可以不负事故的责任！” 这可是他到这里来以后，听到的最好消息了，自然不能不上心。 所以，从这一刻起，曾凡就动了心思，他要尽快的去找老班长，了解一下整个事故的发生过程和原因。 本着对哥们儿负责的态度，他也必须得把这件事故的善后做好。否则，这件事，弄不好就得毁了杨子江的前程，不管他是否重视，反正自己不能不管——他算是把老班长的话听进肚里去了。 “老班长，我看杨队长对待工程的态度，一直是防御重于掘进，对于地质结构的复杂，也是了然于胸，有关隧道的生产安全，也一直放在首位，可以说一直是以非常谨慎的态度在施工，这么小心的防范事故的发生，怎么还会发生这么重大的涌水事故呢？” “唉，说起来，这件事都怨我，”老班长很是沉痛。 “为什么都怨您？” “因为我没有严格的执行杨队长的命令，盲目的听从了朗院长的指挥，违反了现场操作规程，所以，才犯下了这个错误，”想到洞里发生的那一幕，老班长的心都快碎了，“唉，慰问慰问，你到洞里来干嘛？” “到洞里亲**问没错啊，说明朗院长对你们很重视啊？” “虽然如此说，他也不应该干涉工程的事啊？” “他干涉工程？”这让曾凡十分吃惊， “是啊，杨队长只要求我们把洞里的石渣清理完毕，今天的工作就算彻底结束。大家可以出去看电影了，可郎院长要求再进行一次爆破，作业面向前掘进，因为隧道马上快打通了。就是因为他下的命令，所以才造成了涌水！” “那你怎么不拦住他？” “拦了呀？跟他讲了这样做有危险，因为石渣清理完，封固还没做，但他是领导，在这里的级别最大？谁能拦得住？本来说好，清理完石渣大家一起出来看电影，谁知道惹了这么大的事？” “那董主任没拦他？” “也拦了，但没用，”老班长皱着眉头，“再说，乡亲们都在这里，董主任不是也希望工程速度能快点，公路早点通车，引水渠能快点儿出水？这毕竟是他家乡啊？” “奥，有道理，可惜现在找不到郎院长，否则，他倒是可以作证明。董主任也是，怎么关键时候，脑袋还犯懵了？不过有您这番话，也足可以证明了，”听了老班长的话，曾凡心里有谱了，“按道理这件事没您什么责任，杨队长更不应该承担责任！” “您说的是，要说我有责任还说的过去，但百分之百没有杨队长的责任，他没在场不说，这么多天，他也太辛苦了！一个人连轴转，一直都没休息。老方在的时候，两个人还能轮换着休息一下，现在老方走了，就耍他一个人，要说工程上辛苦，那最辛苦的就是他！” 这些天，杨子江的表现在那摆着，老班长都看在眼里，说的绝对是心里话。 “嗯，好，有您这话就太好了，”曾凡心里自然很高兴，“有时间，麻烦您写个材料给我，也算是一个证明吧？” “没问题，实事求是吗，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老班长答应的很痛快。 曾凡开始撰写报告，他猜的一点不错，上级知道工程出了事故，朗院长失踪了，果然派人来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调查 杨子江的方法非常成功，根据他的要求，采取阶段式封浆灌注，由孔口处向孔底处，逐渐用混凝土填充加固，涌水被顺利的堵住了。 “哈哈，太棒了，”看到肆意流淌的泥石流因为断了水源再也无力挣扎，大家开怀了， “终于能喘口气了，”老班长的心，自然更踏实了。自从洞里出了事故，他还没像现在这么舒心呢。 因为没有涌水，洞内就可以进行清理，别的不敢说，起码隧道保住了。即便有损毁破坏的地方也是修修补补的小事， “如果能把郎院长找到就更好了，那样一来，杨队长就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自己的心也能放下了不是？” 虽然曾凡安慰他，说杨队长甚至自己都不会有什么责任，更不会有什么麻烦，但毕竟一天不落实，这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您想什么呢？”看到老班长沉默不语，杨子江问他， “奥，我没事，水退去了，咱们得抓紧时间清理和封固啊，这样隧道通车通水就指日可待了，” “呵呵，想的远，不过您说的对，咱们确实不能休息，这泥石流硬起来更不好干了。”杨子江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一会儿在这儿盯着清理和加固，这会儿估计您那班兄弟也缓过劲儿来了。您带着他们去驻地那头，我在这儿盯着，咱们两头一加击，如果顺利，说不定您说的通车就真不远了，” “这个方案好，要不这么多人也耍不开，”老班长十分赞同，“那咱们就两头加击？准备在隧道内顺利会师！” “好，”两个人握手道别，老班长带着自己的那一班人走了。 此刻，他心情愉快，带着人和设备在洞口开始着手清理。杨子江说的对，水源一断，这泥石流立刻堆积在洞内不在蠕动，一堆堆就像僵死的百足虫。 “兄弟们，加油干啊，准备在洞内和杨队长胜利会师！” “胜利会师！”这班人脱离了危险，刘丽给他们做了身体检查后因无大碍，吃喝完毕，都去帐篷里休息了。这一睡就是一整天，正是精神头儿足的时候。现在老班长一招呼，又有设备助力，自然个个干劲十足。因此施工快速，外面的封坝已经拆毁，导坑进行了填埋，很快的就进入到了洞里面。 老班长非常高兴，他心里有个小九九，“只要这隧道能顺利开通，引水渠顺利通水，一切事情都会走向正轨，一切的不愉快都会烟消云散，领导吗？不就是看个结果？” 因此，他立刻精神百倍的投入到，洞内最后的清理中，哪里知道没过多一会儿，居然又有人来找他了。 来的人是系统保卫处的小李和小王，因为他们客观公正的处理了古画事件，还帮助领导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在郎仕昆捐助藏品这件事上，后来也确实起到了不少的作用，所以，深得大领导器重。为了公正的调查事故原因，这次又派他们两个来了。 见到老班长，他们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是事故调查组的，这是李组长，请您跟我们到工棚来一下，” “奥，我已经跟曾科长都说了，你们找他问问不就结了？证明材料我也给他了，” “那是另一回事，” “可我这儿真忙呢？你们看看能离得开吗？” “请您把工作交给副班长，因为事故定性很重要，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小王的态度很强硬， “那好吧，真啰嗦，”老班长没办法了，只得把工作交给副班长，“你盯着点儿，让大家注意安全，另外别忘了检查洞壁，发现有隐患，立刻把活儿停下来，咱们不能再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这多麻烦，一趟一趟的？” “那您去吧，说完了再回来！” 老班长哪里知道，这一趟出去，就再没回来，因为他和调查组吵起来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杨队长在干什么？” “郎院长让他出去休息，因为杨队长盯了好几个班了，太疲乏了！”老班长实话实说。 “他直接去工棚睡觉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走的时候，董主任也叮嘱他，你们好好聊聊什么的，” “跟谁聊？” “那谁知道？电影队和医疗队都是他熟人！” “临出洞的时候，他就没交代一下工作？” “交代了，让我们清理完石渣就出去看电影，” “那为什么后来起爆作业面，又向里推进呢？” “这是郎院长的主意，我当时就给否了，不同意！但因为他一再坚持，董主任也同意，考虑到他是这级别最高的领导，所以，就没坚持住，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材料我写过了，曾科长知道！” “我跟您说了，我们是两个系统，曾科长不代表我们！请您务必详细的再讲一下，杨队长临走的时候，已经下了命令，您为什么没坚持？” “不是说了吗？郎院长是最高领导，董主任又坚决支持，我有什么办法？一个班长，连干部也不是！” “您这态度可有点不对，”小王脸色阴沉，丝毫不客气，“虽然郎院长是最高领导，但施工现场，杨队长走了，您就最大。他只不过是慰问团成员，对工程一窍不通，可以说完全是个外行，董主任跟我们更不是一个系统的，他们有什么权利过问工程的事？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 “我懂是懂，可一个院长，一个主任，我？” “他们两个都是医生，要说治病，那不用说，都是权威，但您这是工程，完全是两码事，”小李耐心的解释着， “如果您不顾虑领导面子，不这样冒进，是不是工程早就结束了？多危险啊？工程差点儿毁于一旦，一个班的工程人员差点报废，结果董主任受伤，朗院长到现在都没找到，您知道这影响有多大？您做工程这么多年，怎么连这点都不懂？” 小李不同，他还算比较有耐心，细致的而给老班长分析这事故造成的结果，希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都特么是领导，我到底该听谁的？”老班长不耐烦了，他嘟囔着，心里一百个不服，这立刻给他招来了祸端..... 第二百二十二章 渎职 “嘴巴放干净点儿，这是调查组在和你正式谈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听到老班长嘴里不干不净的，小王生气了， “什么态度？如果是你在这里，你能拦得住吗？”老班长依然不服， “你还别不服，郎院长是医疗权威，一旦确定出事，你知道将会给卫生系统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 “找到了吗？” “找不到，跟我有毛关系啊？又不是我让他站在涌水的地方，是他自己不好，瞎指挥！”老班长嘟囔着， “郎院长乱指挥固然有错，但你连最基本的工程规定都不懂了吗？” “规定？我一个小小的班长我有啥办法？” 看到老班长还在那里嘟嘟囔囔一点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小王火了，“你把手头工作停了，就在这儿写检讨，没有调查组的同意，哪也不能去！”他虎着脸，下了最后通牒。 “你，你们？”这不就是变相停职了嘛？老班长脸色都变了，他知道出了事故不好，自己也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但没想到，调查组却首先拿自己开刀，他一甩手，气夯夯的走了。 “你干什么去？” “老子不干了，专职写检查！”他回了工棚，躺在床上不出去了。这一来事态就更加严重， 老班长生气固然有他的道理，但他哪里知道，自从引水工程出了事故，郎院长失踪，董主任受伤，大领导便十分震怒。因为这事不但牵扯到系统的声誉，也牵扯到了地方政府，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有的对系统的技术力量都表示了怀疑，影响非常不好。 所以，领导此要求，一定要查清真相，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你们给我马上去工地，和先期到达的宣传科组成调查组，由你任组长，”他指着小李，“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把郎仕昆给我找回来，必须要做到活见人死见尸，这失踪算是怎么回事？家属来了好几个电话找我，他是医疗方面的权威，又为系统做过重大贡献，你们让我怎么跟家属交代？” 大领导脸色发黑，看来真是气的不轻，“有关责任人，立即处理，你们酌情而定，该停职停职，该撤职撤职，该处分处分，绝不姑息！” “是！”两个人应声答道。 在系统内，大领导的话就是圣旨。所以，他们才星夜兼程，很快就赶来了。 可以说这次调查组可完全不同以往，那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握有组织处理的生杀大权。所以，他们才敢下车伊始，就饕夺了老班长的权利，可见事态严重。 “我看这里现在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干脆让他回场站算了，不严肃处理，他一百个不服，别人我们更不好处理！”小王的气还没有消。 “再等等，看看杨队长是什么意见！”小李比较能沉得住气，“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又是工程的最高领导，要处理他的职工，我们怎么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那好吧，我来问！”小王本来心里就有气，而且，他一直在保卫处工作，问起话来不但和曾凡不同，就是和小李都是截然两样。 “事故发生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直接了当，问的杨子江有些口吃，“我？”他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好。 “我们知道你当时不在场，你是老人儿，进系统多年了，希望有什么说什么，跟调查组说实话，”，小李一看有点僵，立刻接了过来，“慰问团只是来慰问的，帮助干活，演出医疗都是份内的事，但他们没有指挥的权利，” 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开脱，可以说人家没有丝毫恶意，而且，他跟杨子江也不算不熟悉，这话说出来已经算是托了底。 因为在老班长之前，李组长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底，他问过曾凡，知道杨子江没在现场。其实，如果说自己在工棚睡觉再找个证明人，事情也许就过去了。 看到扬子江不言语，小王张了嘴，说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事故发生了，涉事的人必须得处理，虽说这是朗仕昆瞎指挥造成的，但当班的人也负有重要责任，而且，朗院长没找到，谁也不能证明此话的真假。所以，老班长已经停职。但他态度不好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为了严肃纪律，我们准备让他回场站反省，现在一方面征求你的意见，一方面也希望你能实话实说，不要隐瞒一点情况，” 杨子江一听老班长被停职，还要被遣返回场站，立刻就火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他那么大年纪辛辛苦苦，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辛苦有什么用？有哪个领导会只盯着过程不盯着结果呢？” “你要这么说，那事故发生是我的责任，是我看到朗院长他们进来，因为太累了，所以，趁机出去休息一下，跟老班长没有任何关系！”杨子江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自己是硬往刀口上撞啊。 “你这可是擅离职守？”小王冷冷的看着他，“这罪名可就大了。” “随你怎么说，”杨子江毫不在意， “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擅离职守？”小王话里有话，“你出去干什么？是要见什么人吗？” “滚犊子，”杨子江装作很不耐烦，他不能说自己是和刘丽在一起，因为他还没提干，严重违反系统规定，一旦这件事被捅出来，不但自己，对刘丽也有影响。“我太累了，回去就睡觉了！” “太累了我信，你睡觉我可不大信，请问，有谁能给你做证明吗？” “没人做证明，大家当时都在工地，工棚里没人，” “没人？曾科长说了，当时有一个班在工地，两个班在休息，这怎么讲？” “他们在看电影，工棚里没人，” “你为什么不看？” “我看过了，太累，不想看！” “杨队长，你不老实啊？” “有什么不老实的？我都承认擅离职守了，还有什么不老实的？你们把老班长放了吧，没他责任！” 这一句话，便要了他的命....... 第二百二十三章 对抗 “你擅离职守，故意隐瞒行踪，拒不交代实情，态度极不老实，组长，我要求，立刻让他停职检查，接受组织处理，”杨子江的话，首先把调查组的小王惹怒了。 “杨队长你听到了吗？拒不交代是不能过关的？工程队有这么多人？难道我们就问不出你的去向？所以，希望你还是主动交代，不要对抗调查组！”作为组长，小李虽未轻易表态，但也已经被杨子江弄的目瞪口呆了。 “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傻呀？作为曾凡的朋友，我一再给他暗示，怎么还榆木脑袋不开窍啊？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把责任全揽下来，硬着头皮往上冲？这人是怎么了？”小李死在是想不通。 也难怪他纳闷，杨子江和老班长在场站的时候，本来就经历过生死，这次来到这里，工程让他们的友谊有一次升华，他们是战友，感情自然深厚，更何况那个领导不护着自己的下属？ 其实，在和杨子江谈话之前，调查组基本已经有了概念。他们听了曾凡对这次事故的介绍，也看了老班长写的材料，对于事故过程大致有了一个的了解，对于事故发生的原因和杨子江在事故中的表现，也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 而且，看到曾凡草拟的报告，实事求是的说明了情况，人家才把谈话的重点放到了老班长的身上。否则，作为组长的小李，怎么会三番五次的提示杨子江。 如果他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完全可以顺着这个思路聊下来，事情也就有了定论，哪知道他却把人家的这点想法全推翻了。 杨子江一听说老班长被停职检查立刻就急了，不但把事故的责任全部揽下来，还承认自己擅离职守，可又拒不交代自己的去向。这样一来，调查组能不怒吗？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话，不但给自己招来了祸端，还把曾凡已经写好的报告全部推翻了。 “曾科长，调查报告得重新写，您草拟的这个，与事实有太大的出入！”见到曾凡，小王第一句话就让他大吃一惊。 “有出入？”曾凡心里“咯噔”一下。在调查组和扬子江谈话之前，事故原因几乎已经定了调，怎么会突然反复了？这让他有一种不祥之感，“你们查出了新情况？” “是，有新情况，完全不是您调查报告里说的，是郎院长瞎指挥造成的，而是杨子江擅离职守造成的。这点他完全承认，但却拒不交代自己擅离职守的原因。现在和调查组杠上了，态度极不老实。所以，我们得重新写报告，把这一条作为重点写进去！” “那可不成，我不同意啊！”听到这里，曾凡急了，他立刻表明了态度，“小王，你说的根本不是事实啊！这肯定是杨队长看到老班长被停职检查后，一时情绪失控胡说八道呢。这怎么能作为事实写进调查报告啊？况且还要作为重点，你下这样的结论太盲目吧？” 曾凡知道这份调查报告的分量，如果按照小王的说法交上去，那杨子的前途不就全毁了？ “曾科长，您这可就有点不实事求是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见，您问问李组长，这些话是不是杨队长当着我们的面说的？”小王立刻拉上了小李，这样调查组就形成了多数。 “小王说的是事实，我一再问杨队长，也曾经好心的给过他多次提示，但他毫不知趣，不但承认擅离职守，还咬紧牙关，坚决不说自己的去向，因为你也是调查组成员，所以，我们也是来你的意见，看来必须要采取强制措施了！”李组长不但证实了小王的讲法，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不同意对他停职检查，你们没看到他处理这次事故有多果断？在这个工程上有多辛苦，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能有假吗？” “我们承认他处理事故很果断，在工程上也很辛苦，对于事故的处理我们也可以酌情考虑，但他不领情，非要顽抗到底，和调查组杠上了，我们怎么办？” “是啊，有哪位领导会看到你辛苦的份上，就不处理你擅离岗位，造成的事故了？孰重孰轻您掂量掂量！”得到组长的支持，小王更来劲了，“而且，您看东西太片面，您只是看到了事故发生后的情况，却忽视了事故发生前的状况，您敢说不是人情遮住了您的的双眼？” 这帽子扣的够大，但曾凡并没有气恼。“我和杨子是老乡，按道理我应该申请回避，但当时调查组并没成立，所以，我尽自己的职责详细调查了这件事。虽然事故发生前我并没在场，但现场那么多人，谁不可以给他做证明？” “做什么证明？说他不在场？可有谁能证明不是他擅自离开的？” “老班长可以证明啊！我已经问过他，想必你们也问过了，确实是郎院长让他离开的，只不过现在郎仕昆失踪了，暂时没办法作证明而已。董主任如果不是昏迷，他也可以做证明啊？我问过医生，他很快就会好转，到时候一核实不就清楚了？干嘛非要这么着急的下结论呢？”曾凡无法理解。 “不是我们着急，是上级着急，要不成立这个调查组干嘛？你问问李组长，大领导临行是怎么交代的？” “小王说的对，曾科长，您是老人儿了，大领导什么脾气您不知道？现在，这个事情在系统里都嚷嚷动了，在地方上也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不尽快处理肯定不行？再说，万一郎院长找不到怎么办？董主任一直不清醒又怎么办？调查结果能等吗？” 看的出来，作为组长，小李也是有压力的。 “刚才小王已经和杨队长说了，让他立刻停职检查，配合我们调查，虽然我当时没表态。但杨队长对立情绪很重，拒不交代擅离职守的去向。所以，举贤不避亲，您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作为老乡，更应该好好劝劝，让他端正态度配合调查组做调查，否则，这么硬抗，不是死路一条吗？” 小李说的诚心诚意，曾凡该怎么办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失踪 “你脑子有病啊？”见到杨子江，曾凡立刻骂了起来。这事关乎到哥们儿的前途，他当然不能客气。 “我怎么有病了？”杨子江被他骂愣了， “你干嘛要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不当个英雄你难受啊？”曾凡连损带挖苦。 “嘿嘿，你说这事啊？”杨子江嬉笑着，“要是你，你会怎么做？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受冤枉，自己无动于衷？” “那当然不行！我的手下为嘛要让他受冤枉？那我这副科长不是白当了？” “对呀，我们也是一起受过苦，受过难，经历过生死的弟兄啊，别说他没做过这个事，就是做了，我也得替担着，你看看老班长都多大年龄了？将来还有机会吗？” 杨子江的脸上浮现的是深深的战友情，曾凡自然也很感动， “话说的不错，可这事会影响到你个人的前途，”他深表惋惜，“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方调你去工程办的事，这工程一结束，你就能去了，那才是你发挥个人才干的好地方，立刻就能提干、升职，可这事一旦坐实，你想想，还能去吗？” “去不了就去不了，那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让老班长去为我顶缸！” “什么顶缸？他确实没听你的安排呀，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曾凡振振有词，刚才跟调查组他也是这么讲的。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敢不听吗？再说，我不是也没听吗？人家好心好意一劝，我就出来了！”杨子江似乎比他理由更充分。 “别扯了，不出来怎办？在洞里面累死？”曾凡眼睛瞪着，看来是真着急了，“说来说去特么都是老郎不好，你慰问就慰问得了，特么非要进洞，进洞就进洞吧？还特么非要瞎指挥！我就是怪了，这老东西特么跑哪儿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他嘴里不干不净，一连串的骂着人， “嘿，行了，朗院长到现在都不知道生死，你就别骂骂咧咧的了？”杨子江拦着他，“不管什么情况，人家也是出于好心，那么大干部能进山洞，还带头扛石头干活，这一点就值得钦佩，所以，如果我去不成工程办，那也不怨天不怨地，只能怨自己没有这个命，有什么可惋惜的？” 他言不由衷的说着，“再说，哪的黄土不埋人啊？离开那儿？我还不活了？” “你特么就嘴硬吧，我问你，出了山洞，你到哪儿去了？” “哪儿也没去啊？我在工棚睡觉啊，” “睡个鬼觉，”曾凡毫不客气，“睡个觉能把你勾出来？说实话，是不是跟谁约会去了？” “嘘，这个可不敢说，说了掉脑袋，”杨子江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别害了自己，再害别人！” “奥奥，是是，”曾凡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是跟女孩子约会出的山洞，那罪过就更大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啊？”他的眉毛拧成了绳儿，“那特么怎么办呢？我也不能眼看着哥们走上死路啊？” 他思索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失踪，调查组少一个人，他报告就写不成，我如果离开几天，调查组的工作就得停摆，好，我也玩儿失踪，” 想到这里他有了主意。 “杨子，听着啊，一会儿见到调查组那两个混蛋，你可别说见过我，” “干嘛？你要上那儿去？” “上哪儿？”曾凡棱棱着眼睛，“我找那头狼去，否则哥们儿怎么解开这个扣？我特么不能眼看着你冤枉死啊？” “你去找朗院长？”杨子江当然知道曾凡说的是郎仕昆，“可大山里有多危险，”他当然也知道。 “你不能去，大山里荒无人烟，连个人家儿都没有，你又没有户外的生活经验，上哪儿找去？”杨子江立刻给他拦住了，“小曾，听我的，这事你就别管了，不管事大事小，我自己扛着！” “扛个屁！觉着自己挺英雄是不是？”曾凡奚落着他，“我眼看你被人整死，无动于衷？那还叫什么哥们儿？你废话少说，大漠我都闯过了，还怕这青山绿水？” “穷山恶水好不好？到时候连个吃的都没有，看你咋办？” “咋办？我去找肖雄啊？他不是一直在山里转悠吗？能不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说不定就在河边等着我呢？”曾凡打定了主意，“郎院长是被水冲走的，我就到有水的地方找他，不管多远，肯定能找的着！” “这主意到还行，下了绝壁，你就沿着河走，”杨子江表示赞同，“别的不敢说，肯定不缺水喝，嘿嘿，” “你特么真没心没肺，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那我喊两个弟兄跟着你，”杨子江下床要往外走， “别呀，我就是怕别人知道，才谁都不告诉的，”曾凡一把拉住他，“放心，我饿不死。再说，小赵也在山里呢，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作为科长，我也有责任去找他，回头你悄默声的告诉梅子一声就行了，只要她不闹哄，别人不用管！” “那行，你把这装备拿上，必要时可以防身，还有手电筒，水壶，打火机都带上，” “干嘛？以为我去旅游那？” “这些装备到时候都有用，万一碰上蛇或者猛兽，你把这军刀接在铲子上，你看多锋利？完全可以自卫，”杨子江教曾凡如何使用这个装备，他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很感动。 “你沿着河走，如果没发现他们，就顺着原路折返回来，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可以沿着河去找你！” 曾凡真是好哥们儿，为了自己，一个人独自进山杨子江真是不放心，可他主意打定，自己拦着也没用，只好千叮嘱万叮嘱的。 “祈祷他走不多远就碰到小赵吧，”杨子江在心里默默的叨念着，存有一种侥幸。 运气好，自己就能见到小赵，找回郎仕昆。运气不好，也能暂时离开这里几天，拖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一来可以拖住调查组迟些拿出处理意见。二来，说不定那时候，董主任也能醒了，能做证了。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不能眼瞅着他们把杨子害巴喽， “我不在，他们就做不了结论，就不能把杨子怎么着喽！”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却没想到，没有他，调查组照样干！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二百二十五章 遇险 曾凡顺着峭壁，溜下了山崖，真的和杨子江说的一样，山沟里已经全成了碎石坡，“呵呵，改造山河呀？” 此时，有的地方已经铺上了草皮，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绿油油的已经钻出了新芽，在微风中晃荡。 “我说杨子坚持，人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原来这绝壁并不高，”曾凡高兴的往下走，说实话，并没费太大的力气。 “虽说如此，可如果人真从这上边直接掉下去，那恐怕也得摔死，毕竟下边全是石头啊？” 他想不明白，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莫非是滚滚洪流托住了他，人浮在水上，所以没被摔死？可如果真是滚滚洪流，那他会被冲到哪里去呢？” 望望下边，越来越深的山谷，曾凡摇摇头，“唉，老郎啊，无论如何你得活着，要不我哥们儿就完了！”他祈祷着。 “保佑，保佑，阿弥陀佛，”曾凡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如果韩梅此时看到这个情景，肯定得笑他，“一个平日里漫不经心的心，这会儿却这正经，谁信啊？”可曾凡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必须找到他，要不哥们儿的前程就毁了！”他知道事态严重，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的只有朗仕昆，只要他承认是自己擅自指挥造成的工程事故，那杨子江就彻底解放了。 “既然他是从这里冲下去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怀着这种心情，曾凡深一脚浅一脚，沿着河谷匆匆向前行进。 此时，正是一天中天气最好的时候，站在山谷向两岸了望，大河正升腾着淡淡的雾气，向远方延伸，蜿蜒曲折，似乎永远看不到头。 “我就沿着河走，管它呢，老肖不是也在山里考察吗？老子只当也是考察！”他戏谑着自己，向周边看去。 浓密的灌木给山峦披上了一层绿色的外衣，五颜六色的鲜花开满了山野，就像镶嵌在绿色地毯上的宝石，红的、粉的、白的、黄的五彩缤纷，什么样的花都有。 景色美不胜收，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但曾凡无心欣赏这些，他要进山寻人，因此脚步匆匆。 开始的时候，曾凡还确有兴致，沿途观察着景致。但慢慢的他感觉到了视觉疲乏，因为沿着大河向前走，映入眼帘的几乎一个模样，不是大石头就是小石头。 而且，河道一会高，一会低，根本没有规律，跌跌闯闯步履蹒跚真是个苦差事。有时候，因为河道里的石头过大，他甚至要绕出去很远，才能再曲折的绕回来。就这点上来讲，他也已经体会到了，为什么小赵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未能回返的原因。 越往里走，压力也油然而生，因为山谷逐渐变得陡峭，人站在悬崖下边，便有了一种压力，似乎所有的大山都在向你压来，这种感觉让人呼吸变得急促甚至窒息，恐惧感骤然而生。 山增高了，河道就变的狭窄，水流逐渐有些湍急。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蹚着水走，到了水深无路可行的时候，他就只能把步行改成了游泳，顺着河道漂流。 这样的漂流看似惬意，实际却很危险，水势一旦掌握不好，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便会迎面撞到大石头上， “我可不能出事，我还要找到朗仕昆给杨子做证明呢，”曾凡怀着这种信念，小心翼翼，使劲儿的挥动着双臂，劈波斩浪。 好在现在不是大雨滂沱的时候，否则遇到山洪，再好的驾驭能力也没用，漂流中的人绝对生命堪忧。 可曾凡为了哥们，真是满腔热血，真是够拼的，否则，他这么一个一向缺乏山地生活的人，怎么能克服这样的困难？ “前路无可想像，只有努力前行！”怀着这样的信念，曾凡一会漂流，一会儿爬行，一会步行，努力的在深山里寻找朗仕昆。 可说来也是怪了，不但朗仕昆踪影皆无，就是寻找他的小赵，也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不知道，这里前两天曾经下过一场小雨，所以，自然就将他们的踪迹冲刷的干干净净了。 “呜！”一声凄厉的嚎叫，将正在河滩上休息的曾凡惊醒了。 “妈呀，这是什么东西啊？”不知道是狼嚎还是熊吼，凄厉的叫声在不远处回响，让曾凡有点不寒而栗。 “怎么刚进山就碰到了这个？”他摸摸身边的装备包，“看来我必须得准备一下，如果这玩意儿冲着我来了，那也只有拼命了。”他这样想着，便将杨子江送给他的装备包解开了。 这应该是一套野外专用的单兵装备，里面的东西包罗万象，几乎应有尽有，而且特别实用。有工具柄，铲头，锯子、军刀，还有指南针、望远镜等军事装备，包里甚至还有一个小帐篷。 “嘿嘿，真特么是好东西，”这里面的东西基本都可以单用或组合，工具柄拧上铲头就是行军铲，换上锯头，就是一把钢锯，插上军刀，就变成了一把长刀， “嘿嘿，碰到危险，这东西绝对能抵挡一阵。”他喜笑颜开满口称赞，“臭小子，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他一边纳闷儿的自言自语，一边拿出里面的工具柄和军刀，找到里面的卡槽，往里一插，“咔”的一声就兢上了，居然变成了一把刺刀。 “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呀！”，曾凡挥舞着这把刺刀，先劈上一刀，然后又端着它，来了一个向前突刺的单兵动作，“杀！”别说，动作标准还真像模像样。 “嘿，带劲儿，”曾凡斗志上涌，不由的望着远方，大吼一声，“孙子，你特么瞎叫唤什么，有种的，来！”望着锋利雪亮的刺刀刃口，他心里似乎有了保障。 没想到，树枝攒动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动物，这家伙个头不小，长着一身刚毛，瞪着两只眼睛，呲着长长的獠牙，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好像也在犹豫。 “特么的？什么玩意儿？”看着这个猪不像猪，獾不想獾的野兽，曾凡有点纳闷，“混血儿？杂种？” 到底没有真刀真枪的和野兽过过招，他还是有点紧张。 曾凡背靠着大河，端着刺刀摆好了姿势，准备和这家伙硬拼........ 第二百二十六章 巧遇 看来这个野兽是真急了，看到曾凡一副“武装挑衅”的样子，“嗷”的一声，便嚎叫着扑了过来。 曾凡的反应不能说不快，一刀就捅到了它的后背上，别说，这刀还真是扎到了它。眼看着鲜血就从后背上冒了出来。 但由于野兽的冲劲儿很大，曾凡蹬蹬的也倒退了几步，差点就摔倒了河里。他本来以为这一刀下去，这野兽必死无疑，最起码能落荒逃走。哪知道，这家伙皮糙肉厚，似乎根本没当回事，虽然身上挨了一刀，却根本没跑，反而还冲着他的脚狠狠的咬了过来。 那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居然不管不顾，硬是将曾凡摔了一个仰面叉。 “哎呦，”曾凡应声摔倒在地，手里的家伙应声而落，而那个凶猛的家伙，一张嘴也咬到了曾凡的脚上。 “小心！”随着喊声，一个人抡着木棒冲了上来，一棍子打到了野兽的头上。 “嗷，”这一棍子打的实在够狠，那家伙脑浆迸裂，不但松了嘴，眼看着也没了命，躺倒在了地上。曾凡赶紧坐起来，拿这刀又给它补了两刀，算是结果了它的性命。 “狗东西，让你咬我！”看着这再也不动弹的野兽，曾凡得意的叫着。 “曾凡？” “肖工？”曾凡这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居然是肖雄。 “你的脚怎么样？被咬伤了没？”看到曾凡的腿上全是血，他担心的问。 “奥，没事，你这一棒子来得及时，不过也差一点就咬透了，”曾凡把脚抬起来，看到皮靴上的压印，还心有余悸呢，“这家伙牙真够尖的，幸亏我这是靴子，要不然非把我这臭脚丫子咬掉了不可？” “哈哈，你还是这么风趣，我刚才远远的看着就像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嘿嘿，一言难尽，怎么就你一个？小赵没碰到你？” “碰到了，你看那是谁？”肖雄指着一个正往这边飞奔的人， “小赵？” “科长，”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三个人自然都十分高兴。 “嘿嘿，咱们仨还真是有缘，”激动之情溢于脸上，三个人的相聚让他们想起了在大墓的时候。 小赵紧紧拉着曾凡的手，上下打量着他，“你没受伤吧？这血？”他看着曾凡裤子上的血很是担心。 “没事，没事，这都是它的血，你说一个怪物能把我怎样？”曾凡得意的吹嘘着，“不过幸亏老肖的木棒子来的及时，要不这靴子就完蛋了，”他踢着那个野兽，“老肖，这是个什么家伙？怎么长的这么四不像啊？” “是啊，这是个什么东西？”看着躺在地上体形粗实肥大的家伙，小赵也很纳闷，只见它四肢短，脖子粗，耳朵圆，小眼睛，尖鼻子，且鼻端还有个发达的软骨鼻垫，特别像猪，但旁边的一道白色脸颊却又像獾。 “你说难道他是？” “对，这个玩意儿就叫猪獾，”看出了小赵的意思，肖雄指着它介绍，“猪獾视觉差，但嗅觉很发达。一般都是夜里出来找食吃，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大白天就出来了，” “我说的呢，要不是它视力差，估计刚才就奔我的腿去了，幸好咬的是我的靴子，”曾凡拿它打着趣， “也幸亏它没用爪子，要不然你躺倒后，就它这强而粗的长爪，估计一爪子下去，你就得开膛！” “是啊，那特么就凉快了，”曾凡自嘲着，“还是老肖这一棒子来的及时，你看这前后的爪子有多长？辛亏这凶猛异常的小眼睛闭上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摸它，” “是啊，猪獾四肢短粗却特别有力，他的前爪比后爪长。特别善于刨洞。你别看它没有狗熊大，但性情特别凶猛，一般的动物都不愿意惹它，因为它特别难缠，别说轻伤不下火线，就只要能动，它就会往上扑，你看它鼻子像猪，脸颊像獾，却比这两种动物都凶猛！” “嘿嘿，真是，大自然不知道怎么造出来的这种生物？生生的就让我碰上了？” “是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是野兽专门饮水的地方，说实话，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都不会到这里来取水，你看看旁边，这动物的粪便和脚印，”肖雄指给曾凡看。 看到沙滩上凌乱不轻的脚印和动物粪便，曾凡心有余悸， “唉，你说我哪懂这个呀？刚刚从河上边漂过来，又累又困，看到这里河道宽阔，就是沙滩就想在这眯会儿，哪成想差点成了它嘴中的食物，”曾凡自嘲着， “这家伙是个杂食动物，不但吃植物，也吃动物，可以说，它闭着眼睛，靠着自己的鼻子，闻到什么就吃什么。估计它不知道吃了什么好东西，嘴巴渴的不行了，跑到河边来喝水，一看见你占了它的位置，那还不急？没想到又被你扎了一刀，所以，上来就是一口，幸亏你拿着真家伙，要不麻烦了，” 肖雄看着曾凡手里的刀具，“你这是哪来的？东西真不错，是部队的单兵装备吧？” “是啊，临走的时候，杨子江给我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说实话如果没有这刀，我这胆子都得被吓破了，”曾凡解嘲的说着。 “科长，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小赵很是奇怪，“是不是不放心啊？可你怎么孤零零的一个人来了？” “唉，别提了，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等一会咱们再详细的说！”见到了肖雄和小赵，曾凡心情送算是好多了，又开始逗贫。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上边着急找郎院长！” “还真是，你们找到他了吗？” “找到了，朗院长就在上面，” “嘿，太好了，小赵，好样的！”曾凡听说找到了郎仕昆，十分高兴。 “您别表扬我，找是找到了，不过，人不是我找到的，是肖哥找到的，”小赵解释道。 “你不是去山里找中草药去了吗？怎么见到了郎院长？” “唉，说来也巧，医疗队回驻地后，我就留在那里帮乡亲们建艾条厂，因为没什么事，就想着到山里去考察一下中药资源，没想到，却发现了好东西，” “人参？” “嘿嘿，比它可稀罕多了，”肖雄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神色........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仙草 “比人参还稀罕？不会吧？那是什么好东西？”肖雄的话，勾起了曾凡的兴趣。 “这东西不能说金贵，但实在是太稀罕，因为它长在悬崖上，特别不好弄，”肖雄解释道。 “就是啊，人家肖大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弄来的，你以为那么容易？到那就拿？”小赵在一旁帮腔，故弄玄虚。 “行了，你们别卖关子了，我看你是不是在身上藏着呢？快给我拿出来？”曾凡假意的威胁着， “肖大哥，快给他看看吧，要不这大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小赵凑趣的劝着肖雄。 “嘿嘿，还真让你说正了”肖雄从怀里掏出了几株绿油油的东西，只见叶片上长满了小小的绒毛， “哈哈，我知道，这是铁皮石斛！”曾凡一眼就看了出来，“哎呦，这可是宝贝，是宝贝，”过去就要拿， “嘿嘿，不是宝贝，人家肖大哥能揣在怀里？慢着动手，这玩意儿可金贵呢！” “主要是因为东西太少，我又怕压坏了，所以才藏到了怀里，”肖雄解释着，“曾科长，你怎么认识这玩意儿？”他很纳闷儿。 “小赵都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好歹咱也当过放映队长，是不是？” “呵呵，还真是，我和曾科长都是从电影上看来的，采挖铁皮石斛的科教片，”小赵嬉笑着作证明。 “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皮石斛啊？”曾凡打量着毛茸茸的叶片，“这可是好东西，确实是太稀罕了，据说每次采挖者都要将绳子系在大树上，然后从悬崖倒退下来，冒着生命危险进行采挖，好不好我不懂，但绝对是用命换来的！” 曾凡放的科教片上，详细的介绍过“铁皮石斛”的采挖过程，看到那危险的一幕，他特别有感触。这是高端药材，在中药材市场上，和人参、灵芝相比毫不逊色，因此，他和小赵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呵，电影真是好东西，什么知识都有，那你们一定知道他的作用了？” “当然知道，”小赵毫不客气，抢先发言，“据说这宝贝不但能延年益寿，还能灭杀螺旋杆菌，有降血糖，降血脂，抑制肿瘤，活血化瘀的作用！” “你这脑子还真特殊，记有用的不行，记这没用的，倒是一套一套的，”曾凡奚落着他， “嘿嘿，我记这东西，是想着去大漠放电影的时候，万一碰到别错过了，”小赵嬉笑着， “你加这小心，算是用错了地方，大漠里怎么会有这个？骆驼刺还差不多！”曾凡奚落着他，“你问问肖大哥，这东西只有高山上才有是不是？” “大漠里就没有高山了？有高山就不兴有铁皮石斛？”小赵分辨着，“哎，据说这东西能滋润肌肤，美颜、美肤、美发，要不要给冰美人吃几棵？” “去，梅子天生丽质，还用吃这个？” “你瞧这脸皮厚的，一说起韩梅，浑身是劲，肖大哥，你别给他了，人家不稀罕？” “我开始是这么想的，到了工程队见到韩梅送她点儿什么好呢？没想到机缘凑巧，碰到了铁皮石斛，不过既然曾科长不稀罕，那我就送给别人吧，” “别呀？你这是送给我的？” “是呀？小赵也知道啊！” “嘿，你这个小赵，早不说，绕我是吧？赶紧给我，”听说要送给别人，曾凡急了，一把抢了过去，“这么好的东西？哪能随便送给别人？再说了，这是你用生命危险换来的，送给外行，他们也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啊？” 他解开衣扣塞了进去，“嘿嘿，这玩意儿对女人好，对男人好，对孩子也好，还是放在我这里踏实，”他再也不撒手了！当初韩梅能给他暖包子，今天我就给她暖药材，想到这里他笑了， “嘿嘿，只可惜有点少，要不然还能给杨子江匀上几棵！” “行，够义气，”肖雄竖着大拇指，他知道这俩人是好哥们。“你不用急，那山崖上还有好多呢，不是为了救郎院长，我早都给挖下来了，” “还有？”曾凡眼珠子都瞪圆了，“你不许自己去，我和小赵陪着你，他是个孝子，怎么着也得给他爹妈弄几颗呀？” “别来了，你要是有孝心，就把这几棵给我呗？”小赵逗着他， “不给，老子这是保险柜，进去就出不来了，哈哈哈，”曾凡开心的笑着，“不逗了，咱说正事儿，你在哪儿遇到的郎院长？” “就那片山崖，”肖雄指着远处雾气缭绕的远山，“我系好绳子，顺着山崖往下走，刚挖了几棵，就发现河滩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衣服都破损不成样子了，估计十有八九是被山洪冲下来的，看他一动不动，我有点犹豫，好不容易见到的稀罕玩意儿，你说我能放过吗？可人命关天，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毕竟这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啊？所以，我就赶紧下来了。”肖雄解释着， “走到近前才发现是郎院长，他不但全身受伤了，而且还昏迷不醒，我就把刚采摘的一根人参给他吃了，又找了不少的中草药给他敷在伤口上，这不，后来小赵他们就来了，那铁皮石斛我也别采了，让它们先在山上长着吧，等过几天我再去挖！” “一定得去，过两天我和小赵陪着你，听说这玩意儿能延年益寿，强健身体，包治百病，号称仙草！小生这有礼了！”曾凡嬉笑着，“我先替韩梅谢谢你！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看看朗院长，不管他伤势严重与否，只要他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活着，肯定活着，你放心吧！”小赵打包票， “太棒了，他能动吗？” “目前还不能动，走路也不行，我们给他做了一个担架，轮流抬他呢！” “好，一会儿我也跟着抬，朗院长是特殊人才有大用，咱们背也得把他背回去，小赵。你把这东西收拾收拾，我和肖大哥先去看看他！” “没问题，别的不行，收拾它还有富余，你把刀子给我，我把它皮先扒了，”小赵发着狠，似乎面对的是一只凶恶的野兽， “等收拾干净了，我过来找你，一会儿咱就有烤肉吃了，” 他动作娴熟的干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篝火 要说小赵还真是把手，别的不说，收拾这猎物还真有一套。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在场站宰过猪。 “嘿嘿，我当过饲养员，”他一点不隐瞒，所以，曾凡才把这活计交给了他。 只见小赵从猪鼻子开始，上来就是一刀，看样子就是个熟练的屠宰高手。 然后，他沿着这条豁口，向上向下，向左向右，不一会儿就把白花花的猪脑袋露了出来。再用刀顺着脖子往下一划，一划，很快的就到了尾巴那里，再左右剥开，一翻身，整个猎物的皮就扒下来了。 动作真是娴熟，他哼着小曲，十分得意。正想一刀下去开膛破肚，就听到上边有人喊他，“赵队长，肖工让你上去弄，别把这儿把肠子肚子都弄出来！” “为什么？这就着河水弄多干净？”小赵不解， “他说，如果您在这儿大开膛，那血腥味儿容易把野兽招来。万一闻到味儿，那老虎豹子来了就麻烦了，你一个人哪对付的了？” “哎呦，还真是，我把这岔儿给忘了，这里可是野兽喝水的地方？”听到此，小赵赶紧喊他，“你快下来帮忙啊，打算让老子喂狼啊？” “哦，来了，来了，”那个队员跑了下来，帮助小赵抬着猎物走上了河坡。 “肖工让咱们俩在这儿用行军铲挖个坑，让你把肝和心脏留着，说是给郎院长烤着吃大补，剩下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到那个坑里！不知道肖工又在琢磨什么？” “呵呵，这你还不知道？他这是让咱们挖陷阱啊，把这肠子肚子扔到下边，当诱饵。”对肖雄的安排，小赵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老肖就是厉害，你弄几个树枝削尖喽，说不定，明天咱们又有肉吃了！” “得嘞，那我负责挖坑，您继续收拾，” “行，铲子给你，记住喽，坑越深越好！”他把行军铲交给队员，自己则使用那把军刀，给剥了皮的猪獾，来了一个大开膛。 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五脏六腑收拾好了。 “你继续挖，还有点浅，最好是上小下大的坑，只要野兽跳进去，就别打算出来，” “呵呵，您可真狠，” “不狠哪有肉吃？别忘了，咱们得抬着朗院长，这路有的走那！” “行嘞，您过去吧，我继续挖！” 小赵擦擦手，走了。 此时，曾凡已经来到了郎仕昆的身边，看到他半合着眼正在休息。确实如肖雄所说，他衣服破烂，身上有不少伤，精神十分萎靡。 “大哥，您看谁来了？”肖雄叫他， “曾科长？”看到曾凡，郎仕昆十分激动，他紧握着曾凡的手，“你怎么也来了？” “还说呢，您这一失踪，惊动了整个系统，别说我，就连调查组都来了，” “唉，这外行就是不能领导内行，你说我又不懂，在山洞里瞎指挥什么？”看得出来，郎仕昆十分后悔， “我说杨队长为什么让我清理完石渣就出来，敢情山洞里地质情况真是复杂呀！这回我可知道搞工程的人，有多辛苦，有多危险了，真是瞬息之间就会发生巨变。瞎指挥真是害死人，曾科长？山洞里其他人怎么样？有没有损失啊？” “还说呢，幸亏是当时涌水的地点，稍微靠前了一点，而且，这山洞封固又做的好，所以，水流虽然湍急，但却一直往前流，所以，把工人们给封在了里面了！” “哎呦，那那？”郎仕昆声音哽咽，他不敢想象，洞子里会发生了什么？ “人没事，只是泥石流把洞子堵上了，里面的空气十分稀薄，随时有生命危险！” “那怎么办？” “嘿，还的说杨子有经验！”曾凡便把杨子江如何指挥若定，又到隧道的那头，开辟出了一个新的洞口，不但把工人都顺利的救出来，还没有耽误工时。 “哎呀，他可太棒了，我就知道他能干！”郎仕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可您说这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当时他没在山洞里，就楞说他是擅离职守，给停职了，” “什么擅离职守？那是我让他出来的！当时进洞以后，我听老班长说，杨队长都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了，人太疲乏了，所以，劝了他半天才出去的，怎么能说是擅离职守呢？这个董主任也能做证明啊？” “董主任被涌水冲出来以后，估计是撞到了石头上，现在还一直昏迷呢？您又出了事，没人能说清当时是什么情况，” “你这说的不对，”小赵走了过来，“不是还有老班长吗？他可以做证明啊？他当时不也在山洞里吗？” “杨子和老班长都被停职了！就因为老班长把责任都扛了下来！”曾凡解释着， “嘿，这帮瞎了眼的家伙，人家杨队长指挥的多好啊？”小赵愤愤不平，“他看到出了事故，即没埋怨，也没抱怨，二话不说，立刻快速的把人分成几拨，一队做导坑，一队做封坝，医疗队抢救伤员，我被安排出来寻找郎院长，可以说是指挥若定，调查组怎么这么狠啊？” “他们也是压力大，是带着任务下来的，这次事故影响特别不好，咱们系统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而且朗院长又找不到了，董主任昏迷不醒，你说大领导能不急嘛？”曾凡解释着， “唉，这都是我瞎指挥造成的，我要是早听杨队长的话，也没这么多事了，挺好的慰问活动，生生的被我搅和了，还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我真不如死在外面得了，”郎仕昆一肚子的后悔， “大哥，您别这么说呀？杨队长不是还等着您回去呢？再说，你也不知道地质构造那么复杂不是？”肖雄也安慰着他， “虽说如此，可你说我逞的什么能啊？人家老班长坚决不同意，我还跟他翻脸，硬生生逼着他去作业面爆破，结果，就听到“轰”的一声，那水就下来了？唉！” “轰”，郎仕昆话音未落，此时就像要回应他一样，天上也响起了惊雷，而且，一声紧似一声。 “不好，要有暴风雨！”大家的心里一阵抽紧。 山里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天，霎时间乌云密布，狂风一阵紧似一阵，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密洞 “快，快，抬着朗院长，往山崖那边撤！”肖雄知道，谁都能淋雨，这大病未愈的人可不行。 “您说话怎么跟圣旨是的，刚说起爆，这天上就打起了雷，别说老班长拿您没辙，就是老天爷也得听您的啊？”即便到了这时候，曾凡也没忘了开玩笑。 “我大哥前世是龙王爷，山洞里那么多涌水，山谷里那么大的河水，不是也没把他怎样啊？要是别人早完了！”肖雄也来凑趣， “别拿我开玩笑了，什么龙王爷？我还是土地爷呢？不赶紧找避雨的地方，一会儿就成泥巴了，”受他们的感染，又知道工程没什么损失，郎院长也不那么忧郁了。 “嗯，这雨肯定不小，马上就过来了，咱们得赶紧撤！”肖雄望着天空，上面乌云翻卷，闪电窜来窜去，就像一条条金蛇，随后就是一声一声的炸雷。 “肖工，咱们得找个稳妥地儿，您说那山崖行吗？可别把雷公招来，”曾凡有些担心，怕那里太高。 “是啊，咱们得往低处走，最好有遮挡的地方，我们到好说，郎院长是病人，他可不能淋雨，要不伤口会感染的！”小赵也很担心。 “记住，山里下雨的时候，低处绝不能去，山洪一来就给淹了。当然，曾科长说的高处肯定也不能去。那个山崖旁边是个帽檐是的山岩，条件不错，我们到下面去躲躲，既不会招雷电，也不会淋雨，快走吧，”他指着山岩处，“弄不好，那里也许还能有山洞呢！” “别磨蹭了，听老肖的，抓紧时间快走！”曾凡也打量了那个山岩的形状，确实像个帽檐，他知道肖雄有经验，因此赶紧催着大家。 “担架抬好，东西带上，快，”几个人抬着郎仕昆的担架，都不再犹豫，大步流星的往前猛走。 刚刚走到山岩下面，豆粒儿大的雨点儿就已经下来了，才把担架放好，一会儿的功夫，那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天地一片黑暗，山雨如注。 “妈耶，幸亏躲到这里来了，要不这雷这雨这风，还不得把咱们吞了？”望着山岩外面的大雨，曾凡伸着舌头，十分惊讶，他还没感受过山区的大雨。 “老肖，快来，”已经跑到紧里面去的小赵有惊人发现，“你眼睛真灵，这还真有个山洞耶！”他开心的抡动着手中的军刀，把洞外的杂草树枝全部清理掉。此时，一个洞口豁然出现。 “哈哈，太棒了，快，把郎院长往里抬！”小赵说着，自己就要往里走。 “慢着，先别进去，”肖雄一把将他拉住，”这洞里不知深浅，万一有蛇就麻烦了，先用这些树枝和杂草做个火把，点着后再进去，一来可以照明，二来也能驱赶野兽，如果有蛇或者蚊虫一类的，也就都给熏跑了！” “对，听肖工的，你别这么冒失，”曾凡表示赞同，“赶紧做个火把，其他人帮着找点干树枝，一会儿进去，咱们先把篝火点起来！” “得令！”小赵学着京剧里的兵士，开心的答应着。很快的就用刚才砍下来的树枝，用杂草拧成绳子，稍微一缠，立刻就变成了火把。 “怎么呀？咱这是标准的火把呀！”他得意的炫耀着，把火点燃起来，举着火把就进了山洞。 “噗噜噜”，刚一进去，就见到一群蝙蝠从里面飞了出来。 “嚯嚯，还真有活物啊？”小赵解嘲是的大喊着。“嘿，还有谁？你们都出来吧？” 他大声的喊着，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回声，“老肖，这洞不小啊，看来除去蝙蝠，到是没有别的动物，” “那就好，小赵，就着你手里的火把，赶快把篝火升起来！一会儿雨下大了，温度必然会降下来了，咱们还好，我大哥的身体肯定可受不了！” “那好，你们把树枝拿过来，然后再去找，多多益善啊，”他积极的张罗着。 “给我弄两根粗的过来，我得做个木架子，一会儿烤肉、烧水都得用，” “给您，这根粗，”一个队员递给了他一根刚砍下来的树干，“您找的这个地方真不错，外面的杂草、树木都被雨浇湿了，唯有咱这山岩下面的树和杂草是干的。 “呵呵，这是老天照顾咱们，一会儿你们俩再去拔点儿杂草，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今天得睡到这儿，弄杂草给大家铺在下面，可以解潮！”肖雄解释着，“小赵，你把锯子给我，”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没多一会儿，就用那根粗大的树干，做了一个木架子出来， “来，把水壶吊在下面，一会儿我们喝开水，凉水喝多了会肚子疼！” “这水到是不急，我肚子饿了，看我这肉收拾的多干净？是不是该做烤肉了？”弄完水壶，小赵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行，没问题，我们现在就来做烤肉！”肖雄爽快的答应，“你把割下来的心和肝用树枝穿起来，做成肉串，再找个长点的木头把这个肉整个穿起来，我给你做一个肖氏烤肉！” “哈哈，真棒！肖工，你是美食家呀？”听说有肉吃，曾凡喜笑颜开，他也早饿了。 “行，不过做烤肉之前，曾科长，我有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快点说，我这哈喇子都快下来了！”曾凡急不可待。 “这个装备真好，我？”肖雄经常在户外活动，知道这套装备的实用价值，因此很是喜欢。 “早就看出你喜欢了，行，我就代表杨子，送给你了！别忘了，那包里还有帐篷呢，特别适合野营！” “谢谢曾科长，你把水壶拿给郎院长，我来烤肉！咱们先喝点开水，一会儿就让你们吃肉串，大补啊！”肖雄很是开心。 他把穿好肉的木棍儿，放在横梁上，一边用火烤，一边转动，火力均匀，一会的功夫，肉质已经变的焦黄，香味随之飘溢开了， “哇，好香啊！”众人闻着香味，不由的交口称赞， “嘿嘿，再给你们加点佐料，”肖雄神秘的从包里掏出一小盒子。 “呦，这是什么宝贝啊？”大家的眼睛顿时都直了....... 第二百三十章 神奇 说实话，在这深山里能吃上肉，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还有什么佐料？看到肖雄神秘的样子，大家都有点奇怪。 “莫非他又找到了什么奇珍异宝？”第一个感兴趣的自然又是曾凡，他的好奇程度什么时候都高于别人。 “您拿的什么呀？这么神秘？”曾凡凑过去，看到的是一些白黄色的颗粒， “你猜猜是什么？如果猜对了，我再给你拿点佐料出来？”肖雄虐笑着。 “还有佐料？那我得好好的闻闻了，”曾凡仔细辨认，然后，又用手指头捻捻，再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这不会是孜然吧？” “呵呵，曾科长，您这鼻子可真不一般，“肖雄表示佩服，“这还真是孜然，” “我看看，”小赵表示不服，“怎么出来调查中草药？还带点儿孜然啊？”他也学着曾凡的样子，又捻又闻，“不错，科长，你这鼻子和布拉多有一比，” “去，哪有你这么夸人的？骂我是狗啊？” “我哪敢骂您是狗？那可是一条立过战功的警犬，只不过是退役了，” “行，就冲你这么咒我，早晚我也得退役，” “嘿嘿，想的美，冰美人能饶过你，那冰冷的滋味，哎呦，好疼！”小赵正得意的白活着，没想到却被曾凡一把拧住了耳朵， “知道疼了？再跟我逗贫，我让你去门口站岗去！” “您这背包里怎么会放孜然呢？莫非你早就知道，咱们要到深山里来烤肉？”曾凡更加奇怪。 “别逗了，我哪有那份闲情逸致，我这是从山里找到的，” “得得，我不惹你，”小赵摆着手，“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跟着师傅跳大神儿”他叨叨着，连肖雄都听出来了， “哈哈，曾科长这是报仇呢！” “报什么仇？”小赵不明白， “你忘了？咱们在沙漠里，就因为你拿了东西，所以，在车子上，曾科长才被韩护士拧了耳朵？” “是是，还是您记性好，不过您说起了沙漠，我记得，好像孜然也只有新疆才有啊？这山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小赵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最初看到它的时候，也不大相信，因为，还没听说内地有这玩意儿。不过我反复的研究了它的植株、叶片，又剥开了籽粒闻了闻，就这香、辛、辣的味道，绝对让我相信就是此物，你们俩刚才不是也闻过了，是不是这个味道？” “是，这绝对是孜然，”其他人也早围了过来，大家纷纷观看，确定这就是孜然。 “不过，这孜然是怎么到深山里来的呢？”所有人都提出了这个疑问。 “你们记得董主任的话吗？当初他拿出了那个青铜器，曾经说过，他祖上因为遭到迫害，带领着家人，从京城逃到这深山里，我想，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们带进来的？” “您说的有道理，可他们为什么，没有食用这个东西呢？”曾凡不解， “历史上很多事物都是一种巧合，也许是当初有人吃东西，无意间掉落到地面，也许是医官，带着此物进了深山，在慌乱中遗落到了地上？毕竟很早以前，孜然就已经入药，而且能治疗不少的疾病。也许是人们的生活习惯改变了，不再食用这个东西。反正不管怎么说，它就在深山里默默的生长，幸亏是被我发现了它，我要用它给乡亲们致富！” “老弟，你说的极有可能啊？这个东西的植株，其实就是茴香，好像只有北京人吃它，曾科长，这个你应该知道啊？” “您说它就是茴香啊？我特别爱吃，老人都说它是养胃的，原来这个就是它结的籽？” “对呀，只不过没有人吃它，所以，它的食用功能才慢慢的被人们遗忘了，只认识它的籽，却不知道它的植株，那也是美味呀！”郎院长在朋友家曾经吃过茴香馅儿的饺子，所以，还记忆犹新。 “当初人们可能也吃它，也食用它，但最早利用，还是把它当做中草药使用。这里的人不吃它不用它，不知道跟忌食大荤有没有关系。” “有可能啊？葱、姜、蒜就是大荤，按照这个的说法，凡是刺激欲望的东西，都是禁忌，也许那个时候，这个东西就被遗忘了，” “郎院长，我听说这东西，不但理气开胃，据说还能治疗心脏病？上次刘科长发病的时候，我听董主任念叨过！” “你说的没错，从药理讲，它具有理气开胃，驱风止痛，醒脑通脉、降火平肝等功效，对祛寒除湿，理气开胃，祛风止痛，消化不良、胃寒疼痛、肾虚便频，据说都有一定的疗效。” “是啊，岁月淹没了一切，可惜当地人不知道它是宝，并没有它当稀罕物，就那么在山旮旯里放任它自生自灭。到了春天它就开花，到了六月它就接籽，默默无闻的在山里生长。第二年，没人管它，就又长出来，越长越多。就像艾草一样没人把它当回事，”肖雄很是感慨。 “其实这东西超级好，味道芳香浓烈，性热刺激，不但可以作为烧、烤食品必用的上等佐料，还可以驱寒治病，我得帮乡亲们好好的开发开发！” “那好，这正好下大雨，一会儿温度就得降下来，咱们就用它先预防预防！” “我想起了孜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肉一定特别腥膻，我才突然想起，用它来去除腥膻味，而且，万一今天我们今天吃不了这么多肉，还可以用孜然来防腐杀菌呢！” “嘿嘿，肖大哥，我算是服了你了，原来他们说你通读植物学，我还不大服气，看来你不单单数理化好，文科也很棒啊？” “过奖了，年轻的时候，我还是真喜欢植物学，最着迷的是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后来被逼无奈才转了理科，但对植物的爱好一直没忘，凡是跟这个沾点边的我都喜欢，跟你们说，如果有谁肚子不舒服，这可是上等的药材。” “肖大哥，人家烤肉都是孜然、辣椒面和盐三大料，您虽然有了孜然，可还是缺了两味佐料，不够味儿啊？” “这有何难？你们看，这是什么？”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同源 “嘿嘿，那两味佐料好找，你们看这是什么？”肖雄就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那透明的外观上，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里面放的是盐和辣椒面。 “怎么样？有了这两味佐料，是不是可以叫正宗肖氏烤肉了？”肖雄得意地笑着，很为自己的“杰作”骄傲。 “哎呀，您可真行啊？”小赵把盐和辣椒面接过来，反过来倒过去的看着，十分纳罕，“肖哥，您可真让我刮目相看，您又不是厨子，怎么出来，还随身带着盐和辣椒面啊？” “嘿嘿，不满你们说，我是有备而来，”肖雄甚是得意，“我跟着慰问团进山，他们是治病救人，我的任务却是寻找致富资源。这山里什么都缺，唯一不会缺的就是中草药。可要调查植物资源，必须深入大山。什么时候出来就不一定了，所以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您都带什么了？” “什么都有，不瞒你们说，吃的、喝的、药品、绳子，我这背包里都有。你们想想，一旦没粮，就得打野物吃，所以，盐是必不可少的。辣椒面就不用说了，我是河南人，就爱这口，这深山老林，又是潮湿季节，白天潮晚上寒，有了这玩意儿，全解！”他自是十分得意。 “何况，我这次还发现了孜然，这味即是食物又是药材的东西呢？” “厉害，佩服，佩服，”都说肖雄户外经验多，曾凡这下真是服了，“肖大哥，您这经验太强了，我原来只知道，孜然大部分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上等香料，自古以来，就是咱们西北少数民族用来加工肉食的香料，殊不知它还有这么多的药用价值啊？” “那是啊，其实咱们国家的药剂学，大部分都是药食同源的东西，即可以吃，又可以治病，我们管这个叫食疗，和西医完全不同，你们看炖肉用的桂皮，那全身都是宝，不但树皮能用，就是树枝都是好东西，” “不都是桂树上的东西吗？怎么还有不同的名字呢？”小赵又提出了新问题，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总是提新问题？肖大哥又不是中医，你这不是难为人家嘛？” “嗨，这怎么了？不懂就学，不耻下问，将来我还想当中医呢？”小赵颇不以为然。 “美的你，你给我好好放电影吧！” “哈哈哈，”看到这俩人斗嘴，大家全笑了。 “你们俩可真是，都是当领导的人了，还爱抬杠！那这有现成的大夫，你们还用问我呀？” “对呀，郎院长，您说为什么同是一棵树上的东西，还要两个名字，还要分着用呢？”终于找到了明白人，小赵很得意， “你这不还是出难题吗？人家郎院长是西医，怎么会懂这个？”曾凡还是不依不饶。 “人家是西医，但医理是一样的，怎么会不懂这个？是不是郎院长？” “小赵说的有道理，虽然我学的是西医，但咱们国家讲究的是中西医结合，你看韩梅和刘丽不都在学习中医？所以，我没事的时候也听董主任讲过，”郎院长搭腔了， “看看是不是？人家是院长，自然中西医通吃！您快给他讲讲，省的他不懂！” “嘿嘿，你们俩呀，”两个人吵来吵去，弄得郎院长都笑了，“虽然都是桂树，也都具有发散、辛甘、温阳的作用，但因为桂皮是多年的老树皮，劲儿比较大，是往下走的，中医称为肉桂，性沉而走下，主要用来治疗中下焦的寒症，而入药的桂枝，则是嫩枝，性轻而走上，主要用来治疗上部寒症，例如感冒，发汗解表，所以，虽然一棵树上的东西，但入药的效果不同，这就是传统中医的妙处！” 郎院长侃侃而谈。 “嘿嘿，真棒！今天可是学到东西了，这桂皮即炖肉还能治病，好东西，不过您说的这都是佐料啊？刚才您说即能吃，又能治病的还有什么？”小赵又来了新问题。 “中医管这叫药食同源，什么即能吃又能又能用？”曾凡驳斥他，“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我，” “看把你能的？” “那你说药食同源的都有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虫草、茯苓、当归、贝母、枸杞，这算不算药食同源？”曾凡得意的白活着，韩梅拿这些东西给他做过汤，所以，他自然不陌生。 “严格的说，你这不叫药食同源，” “为什么？这不都能吃吗？” “虽然能吃，但他们并不能作为主食，谁能光吃枸杞或者当归？所以，它们也还是药！” “那您举个例子，” “比如讲山药，就即能当主食吃，还能入药，它的学名叫淮山药，或者叫铁棍儿山药，这么着吧，你们俩也不白抬杠，我送给你们一个食疗的方子，以后可以做给老婆，即简单又美容。” “这个好，您快讲，”小赵到没什么，曾凡却来了兴趣。 “呵呵，方子很简单，每天吃一顿山药，我保证，用不了仨月，你再看那皮肤又白又嫩，什么色素沉着全部消失，皮肤会呈现出一种透明的健康肤色，特别漂亮！” “怎么吃？生吃还是熟吃？” “生吃熟吃都可以，而且还可以换着花样吃，只要能吃进肚子里就行！” “哎呀，好方子，回头我得试试，”想到韩梅因为练功，晒黑了的皮肤，曾凡兴趣倍增。 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小赵来了坏主意。 “科长，我建议你和嫂子一块吃，” “嗯？为什么？” “滋阴补肾啊？你好，我才好，”小赵学着广告上的话，“夫妻双双把家还，嘿嘿！”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去吧？你懵谁呀？一个光棍汉，还跟我白活这个？” “你看？不信你问问郎院长啊？” “别说，小赵说的还真有道理，如果有条件，当然两个人一起吃最好，但一定记住，两个人吃，就不单单是为了美容了。从治病角度，最好选铁棍山药，那是入药用的。千万不要吃菜山药，那个药劲儿就小多了，”朗院长叮嘱着， “你们看肖大哥带的盐，那也是预防疾病的。现在是夏天，酷暑骄阳，人体温度过高，为了保持恒温，身体必须排汗，汗出多了，必然会感到口渴，而且容易中暑！” “是啊，刚才我找你们的时候，就渴的不行，可喝了那么多的水，怎么还是渴呀？” “你那是缺盐了？” “缺盐？”曾凡不明白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陷阱 “这是什么道理？本来就口渴，怎么还会缺盐呢？”朗院长的话，让曾凡很是纳闷。 “汗出多了，人体的盐分就会丢失，光喝水解决不了问题。所以，需要纳入盐分。而且，水喝多了，不但不能解渴，还容易造成钠中毒！”郎院长解释道， “因为身体里需要补充盐分，所以，夏天卖的汽水又叫盐汽水，就是这个道理，另外，你们看看在大西北生活的人，他们喝的水都是略带咸味的。所以，虽然水喝的很少，却并不感到口渴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我说肖雄这盐带的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盐可以消毒啊。辣椒面的作用更不用说了解潮驱寒啊？” “哎呀，老肖，你这实践经验太棒了，我得好好向你学习！”曾凡很是佩服。 “跟我就别客气了？你才是老师，我不是跟你学习了不少文物知识？”肖雄对曾凡的多知多懂也是由衷的佩服。 “行啦？”小赵不高兴了，“你们俩这就别谦虚了？这肉烤熟了没有？我肚子都饿了？” “哎呦，熟了熟了，净顾的聊天了，再往上撒点盐和辣椒面就齐了。”肖雄赶紧张罗，“把肉串给郎院长，咱们几个吃烤肉！” “哇，好香啊？”外面大雨如注，洞里温暖如春，几个人围着篝火，吃着香味扑鼻的烤肉，那叫美。 “怎么样？我这肖氏烤肉，大家还满意吧？” “满意，太好吃了？肉太香了，一点杂味儿都没有啊！”也许是肚子真饿了，也许是确实好吃，小赵赞不绝口。 “嘿，科长，您那想什么呢？”小赵看到曾凡在烤肉架子那，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放心吧，杨队长那肯定没事，”小赵安慰着他，以为曾凡在想杨子江的事，“有郎院长作证明你还担心什么？再说这么大雨，咱们也走不了啊？还是先吃饱了？明天早点赶路不就成了？” 他大大咧咧根本不当回事，“科长，再给我来一块！”他没吃饱，伸手还要。 “每人就一块，多余的没有，”对他的要求，曾凡斩钉截铁拒绝了。 “嘿，你给谁留着啊？又没别人来？” “得计划使用，必须得有点长期思想？看看这雨，万一还下怎么办？今天都吃了，明天怎么办？咱们好说，病人不能没吃的呀？肉留着，明天还够吃一顿！” “真会过日子，原来你在琢磨这个事，你可以给郎院长留块大的，那这块给我！”小赵上来就抢，“今天不饿了再说，管明天干嘛？这么好的肉，上哪吃去？” “不行，不给，”曾凡护着烤肉，说啥都不行， “科长，来一块行吧？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脚丫子都差点被它咬了去！肖大哥你给作证明？”看到抢不到肉，小赵不但可怜兮兮的诉苦，还拉来了同盟军。 “这肉真是小赵用脚换来的，差点被要掉喽，曾科长，给他吃吧，明天咱们还会有肉的！” “还有肉？谁？工程队？老乡？他们给你送来？别蒙我了，”曾凡不信。 “你看？我肖雄什么时候吹过牛？我保证，今天晚上你睡一觉，明天一睁眼，这肉就来了，嘿嘿，”他神秘的笑着， “对，我也保证！既不是工程队，也不是老乡，保证让大家吃上更好吃的肉！”小赵也表示支持，“所以，这肉我得先吃个够！”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肖大哥说话我信，你？就别神吹了！” “我吹？你问问肖大哥，明天保证有肉，”小赵挤眉弄眼故弄玄虚， “你们搞什么名堂那？”曾凡将信将疑，“小赵还会打猎？” “嗨嗨，不知道了吧？别看你写稿子行，干这个你就差远了，告诉你，肖大哥早就让我们做好陷阱了，” “陷阱？” “对呀，你以为刚才我们俩在外面干什么？就是在挖陷阱啊？肠子肚子都扔到里面当诱饵了，你说挖了那么深的坑？能不饿吗？”小赵理直气壮，“快，把那个大的给我！”他还来劲了！ “好吧，就这块小的，”曾凡无奈，只好给他切了一小块，就这还不放心，“如果明天没肉，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天肯定有肉吃！”因为嘴里有肉，小赵含含糊糊的说着， “肖大哥，您怎么还知道挖陷阱啊？”曾凡对小赵说的还是半信半疑。 “嘿嘿，我们那儿虽然是平原，但一到农闲的时候，就有人出去打猎。后来国家不允许狩猎了，就打打兔子什么的。那时生活困难，没肉吃，肚子也饿。所以，我就跟着他们在外面跑，帮忙捡捡猎物，点点火。一来二去就学会了掏獾、套兔子，抓鸟，有时候，为了抓大一点儿的猎物，就要挖陷阱。如果能抓到野猪，能分不少肉。所以，就跟他们学习了不少野外生活的知识，还知道了中草药。” 肖雄回忆着儿时的生活，脸上洋溢着少见的神采， “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我一个人在大漠里闲的没事，不是上山，就是去沙漠深处。虽说是为了挖草药，但有的时候，碰到极端情况没吃的了，也得靠打野物活着。所以，积累了不少经验，挖陷阱只是其中之一。” “厉害，咱们现代人，能在山区里扛这么多天的，我看也就您了！” “可不敢这么说，咱们特种部队，那才叫厉害，做生存极限训练的时候，还不是往荒岛上一扔？开始还有两个馒头吃，后来就什么都没了。要想活着，就得靠自己，什么蜥蜴、老鼠、蛇，蝎子，那还不是抓到什么就吃什么？而且，别忘了，他们还吃生的。咱们这烤肉，弄的又熟又香都跟下馆子差不多了，你说跟他们怎么比？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生存手段是最重要的！” “你说的太对了，要不是遇到您，碰到现在这种极端情况，我们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号！” 就在此时，突然外面传来了“嗷嗷”的惨叫声，“老肖，我们要不要出去瞧瞧？” “等等，不急，”黑暗中，肖雄的眼睛闪闪发光........ 第二百三十三章 收获 “有东西掉陷阱里了，听声音，个头不小，”看得出来，肖雄很是兴奋。“不过困兽犹斗，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是不能着急，耐心等候，等它挣扎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去，否则容易受伤！”他安慰着一直想冲出去的曾凡。 “那好吧？”曾凡只得按下心来，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慢慢的外面的嚎叫声小了，直到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差不多了吧，老肖？出去看看吧？，可别跑了？”曾凡催着，他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特别着急。当然还有一个更让他着急的因素，他实在是怕明天的粮断了。 “那好，带上火把和刀具，咱们出去看看，”肖雄终于同意了。 “好嘞，”听到肖雄令下，曾凡立刻拿上火把，便蹿了出去。可刚出洞口，又退了回来， “嚯，这雨好大呀！”原来，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头发和身上已经溅上了不少的雨水。 “老肖，幸亏咱们是进了山洞，要是在这外面，即便是有这个石幔挡着，我估计也够呛！” “是啊，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雨，这么没完没了的下？大山里和沙漠真是两码事！”肖雄感慨着，“看来没雨衣，咱们一时半会儿还真出不去！” “那怎么办？这东西可半天没叫了，不会跑了吧？”曾凡有些担心，“到嘴的肉吃不着，可是太可惜！” “放心吧，它跑不了，”肖雄信心满满，“我检查过他们挖的陷阱，不但深，而且上边小，底下大，还插了不少的尖木桩，只要野兽进去，必然有去无回，绝对跑不了！” “那就更应该去看看，万一被别的动物扯跑了呢？”曾凡依然担心，“可这雨怎么没完没了啦？就这雨势，用不了一分钟，咱们就得淋透了！” “看看这是什么？”小赵拎个背包出来了， “这不是我的包吗？”曾凡认识，“你拿它干什么？这是单兵装备，又不是雨衣？” “雨衣是没有，但里面有个帐篷，你们看？”小赵把帐篷掏出来，“这帐篷既然能挡风雨，当雨衣使用，肯定绰绰有余，” “嘿嘿，你这脑子都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能常人所不能，”听的出来，曾凡很满意，“咱们就把这玩意儿往脑袋上一套，多大的雨都不怕，嘻嘻！”他开心了。 曾凡把帐篷的拉锁一拉开，“嚯”，别说，就像一个翻过来的小船，可比雨衣宽敞多了。 “嘿嘿，小赵，你这脑袋跟常人就是不一样，什么都反着来！” “去，你是表扬我还是埋汰我啊？在闹，信不信我拿棒子敲你？”小赵假意威胁着，向他示意自己手里提拎的长木棒。 “呵呵，干嘛？武松打虎啊？还找这么一根粗木棒？用的着吗？” “当然用的着，万一它还活着，只要挣蹦我就一棒子下去，嘿嘿！什么样的野兽，能盯得住我这一棒？着打！”小赵得意的将手里的木棒挥舞着， “行了，别耍了，”曾凡赶紧拦住，“这是去捡猎物，又不是打猎物，你这么起劲儿干什么？” “嘻嘻，我这打狗棒三十六式，还没耍完呢！” “三十六式？真以为你是洪七公呢？快点，既然装备齐全了，咱们赶紧走吧？””曾凡又催上了。 “是，二师弟，走起！”小赵滑稽的把棒子扛在肩膀上，来了一招“仙人指路”。 “嘻嘻，我不是八戒，你二师弟在陷阱里那！” “哈哈，你们俩呀，”肖雄看到俩人嘻嘻哈哈的，忍俊不禁，“大师兄，二师兄，快钻进来，我们给师傅找吃的去！”他凑趣着把拉锁拉开，三个人把帐篷往脑袋一顶，别说，还真挺宽敞， “呵呵，没想到帐篷还有这作用？走着！”三个人嬉笑着，走进了风雨中。 此时风并不大，但雨似乎更大了，直泻下来，就像天河漏了一样，打在帐篷顶上，“噼啪”作响。 三个人顶着帐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陷阱那边走， “小心啊，就这儿，别掉下去！”小赵拿出手电筒往陷阱里照了照，“妈耶，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全泡在水里了？”只见在坑里面露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我看十有八九是野猪，你们看这身上一根一根跟钢针是的，那就是猪鬃，”肖雄指着坑里面的猎物说着，“这家伙小不了，我估计如果不是被尖木桩扎死，咱们三个人也不是它对手，” “怎么把它弄上来呀？全泡在水里了？”看着这个大家伙，曾凡发了愁。 “别着急，这好办，”肖雄安慰着他，“它肯定是被底下的尖木桩扎着那，所以，即便有水，它也飘不起来，小赵，你把木棒给我，” “你小心啊，别滑进去！”小赵将木棒递给肖雄，只见他拿木棒伸到野猪的身体下面，双手用力，使劲儿的往上撬。看看差不多了，又换个一个位置，继续撬。 “来，给我，”小赵看出了里边的诀窍，“这家伙个头真是不小，要不是贪吃，抓到它可是不容易，” 他看到肖雄累的够呛，便开始替换他。 “我也试试，”曾凡自告奋勇，也过来搭一把手。 就这样，三个人轮换着，在他们的努力下，猎物终于飘了起来，不错，确实是头野猪，长长的鼻子十分明显。 “来，咱们把它拽出来！” 此时也顾不上用帐篷了，三个人冒着风雨，抓头的抓头，拉尾巴的拉尾巴，拽脚的拽脚，一下子把它弄了出来。 “我擦，这么大呀？”看着这头黑乎乎的大野猪，曾凡高兴了，“这下好了，彻底解决，够咱们吃好几天了，” “快往回走，这雨太大，不能停，一会儿淋病就麻烦了！”肖雄催促着他们。 “好，走，走！” 就这样，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猎物弄了回来，可自己也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阿嚏，”一进山洞，三个人便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干活的时候，还没觉的凉，一停下来，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第二百三十四章 劫难 “快，把火弄旺点，赶紧让他们喝热水！” 听到曾凡的喷嚏声，再看到三个人，从上到下全都湿透完了，郎院长急了，立刻指挥起来， “快坐到篝火边上去，把湿衣服全脱掉，头发和身体一定要擦干，”他叮嘱着， 听到郎院长的话，三个人乖乖的脱掉了衣服，围坐到了篝火旁。 此时，火焰熊熊，山洞里顿时暖和起来，“把辣椒拿出来，让他们边喝热水，边吃辣椒。再大的内寒，这辣椒也能把它驱赶出来。我已经是拖累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得病，听见了吗？把木棍儿给我，衣服挑起来放到火上烤，这样干的快！” 郎院长不停歇的张罗着，他是大夫，自然知道在现有的条件下，驱赶体内的风寒，是最最重要的。 洞里留守的两个人，早就按照郎院长的吩咐忙活起来，他们首先拿来了热开水“快，喝开水，多喝点！” “喏，还有辣椒，郎院长说了，这两样是驱赶寒凉的最好办法，”俩人不由分说，恨不得拿着辣椒就往三个人嘴里塞。 别人到没事，尤其是肖雄，本来平时就爱吃辣椒，这白嘴吃辣椒，对于他来讲是小菜一碟。可曾凡就不行了，他平时就不爱吃辣椒，这会儿更是对它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嚯，这也太辣了，我喝热水就行，你们俩也少吃点儿，多喝开水冒汗了一样，明天咱们还得烤肉呢？辣椒都吃了哪行？”他不说自己不爱吃，却拿烤肉说事。 “怎么，你身上不冷了？”朗院长很关心， “不冷啦，这一大壶开水下去，汗都下来了，”曾凡夸张的说着。 “那你赶紧把上衣穿上！出了汗更容易着凉，裤子马上就好！”郎院长拿着木棍儿，在给他烤衣服。 “得，谢谢您，别说，您这招还真管用，木棍挑着，果然就是干的快！”曾凡称赞着，“不过我这嘴里太辣了！得吃点儿东西，小赵，你这屠夫是不是该上岗了？”他身子一暖和，话也多了起来。 “谁屠夫啊？你想吃肉，自己剥皮去！”听他叫自己屠夫，小赵不高兴了。 “嘿，拿搪啊？”曾凡白楞他一眼，“离了你这赵屠户，我们还得吃带毛猪不行？把刀给我，我就不信，一个死猪，我还拿它没办法了？” 此时，曾凡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举着刀，奔野猪去了，可在它身旁转来转去，没有下手的地方， “从哪儿下刀合适啊？”看看猪脑袋，看看猪后腿，左看右看都不好下手，“这可怎么办呢？刚才自己神吹了半天，这不好下台啊？” “还得叫他来，”看到光溜溜坐在篝火旁的小赵，他眉头一皱，坏劲儿上来了。 “哎呀，你穿这么多衣服干嘛？没看到你师兄还光着腚呢？”他故意大声的叨叨。 “肖大哥，你听见没有？曾科长骂你是猪呢？”这句话小赵当然听得真真儿的，立刻就安到了肖雄身上。他们的衣服都脱掉了，正放在木架子上烤呢，还不太干，所以，就一直没穿。 “我可没光腚，他说的是没穿衣服的！”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肖雄正穿着大裤衩子，他是户外专家，背包里怎么会一件衣服没有？人家早就不光着了。 “你们俩真坏，全都悄悄的穿上衣服，就让我光着？” “哈哈”，小赵的话，弄得大家都笑了，“谁让你膘肥体壮，这么抗冻啊？” “兄弟，你也别光着了，把这背心穿上，我这包里只有这两件内衣，凑合穿着吧，总比一丝不挂好，” “哈哈哈，那倒是，”小赵接过背心，高兴了。 “看见没？要说利利索索的收拾这玩意儿，还得我这兄弟！曾科长，别乱下手，苦胆破了，这肉可就没法吃了！”肖雄这一手挺绝，即给了曾凡台阶，也弄的小赵没辙了， “好吧，看在我肖哥的面上，我就替你收拾收拾！把刀给我吧，师兄！” “哎，好嘞，”曾凡大声的答应着，他很高兴，终于有了下台阶。 “承认你是二师兄了？” “嘿，臭小子，没留神，给我绕进来了？” “哈哈，”这一下轮到小赵乐了。 “嗯，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次立大功了，保证了咱们的口粮，这是首功一件，说实话，没有这陷阱，明天咱们就得挨饿，郎院长，回去您可别忘了给他们请功，尤其是二师兄小赵，连自己师弟都给害了，我表示沉痛哀悼，哈哈哈！”他又绕回去了。 “郎院长，您听听，这当科长的有正形吗？” “小赵，我不管你们科长是不是玩笑话，回去我就为你们请功，这一路上，大家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能捡回这条命多亏了你们，当然还有肖雄兄弟！我郎仕昆没齿不忘！” 他说的很是动感情，“最关键的时候，是最考验人的时候，看这样子，外面的雨，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希望我们能够平安渡过这个劫难，安全到达工地，我这次真是有收获，认识了你们，这么多的好兄弟，回去以后，不管走到哪，医院都是你们另一个家！” “朗院长，看您说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您好好养病，别往心里去，说实话，我们遭难，您还不是一样往前冲？”曾凡说的至情至理，让朗院长更加感动。 “曾科长，我知道你担心杨队长的事，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一定把情况跟调查组说明白喽，就是我这院长不当了，也绝不让杨子替我背黑锅！” “大哥，我们都相信您，您放心，有这么多兄弟在，明天只要雨一停，咱们立刻就往回赶，这肉全都烤熟了，带在路上当干粮，我们一定会安全到达工地！”肖雄说的也挺豪迈。 “哈哈，你们看，这二师兄好肥呀！”小赵喊了起来。就这么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猪皮剥下来了，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身。 “快给我切两块，我要吃烤肉，嘴辣死了！”曾凡立刻跑了过去。 外面的雨更大了，风也怒吼起来。郎院长一行能顺利的返回工地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惹祸 听到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风雨声，郎院长的心里不由得阵阵抽紧，“兄弟，这雨明天能停吗？” “看这阵势，恐怕一时半会停不了，”听着外面的雨声，肖雄估摸着，“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咱们在这儿扎营是最好的地方了。您看这里地势多高？雨水再大也淹不到咱们这里，而且，取水打猎方便，还有干柴用，这是老天爷给咱们提供的最好场所了！” “嗷，嗷，”外面传来了野兽的叫声，听这声音，还不是一只两只，不知道它们是不是闻到了肉味？深更半夜真是让人瘆得慌。 “这外面是什么野兽？怎么这么多？不会进来吧？”郎仕昆有些担心，他一时半会还动不了，万一要是有什么野兽冲进来，他们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抵挡啊？ “大哥，您不用担心，你记住，所有的野兽都怕火，有这篝火在，就什么都不用怕！”虽然说不用担心，但说着话的功夫，肖雄还是用树枝当引柴，又在洞口的方向生了一堆火。 “您看，我把篝火往洞口挪了挪，这样，咱们在里面睡觉就更踏实，任何东不敢踩着火进来。我估计是风雨太大了，原来住在这个山洞的野兽进不来，所以只能在外面溜达瞎叫。不用管它，一会儿我们几个轮流值班，不要都睡，盯着这篝火，只要火不灭，您放心，它们不敢进来！”肖雄安慰着郎仕昆，继续往火里添木柴，篝火更旺了。 “赵屠户，你磨蹭什么呢？快点儿给我割肉啊？”看到小赵举着刀还不动手，曾凡急了“我都快辣死了，你快点好不好？” “你到是说要哪块啊？这肉的讲究可多了，看看没，前臀尖、后臀尖、里脊，肚条儿、肉脖儿，你说准了我好给你割啊？”小赵穿个大背心，拿个刀子比划着，站在那里真像个屠户， “我听说五花肉烤着吃最香，你给我来这块？”俩人在那比比划划，一来一去认真的讨论着，活脱儿就像两个在集市上卖肉买肉的，在讨价还价。 “哈哈，您瞧瞧他们，这就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渴了就喝，饿了就吃，什么也不想，咱们得学学他们！”看到两个人的模样，肖雄笑了。 “兄弟，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昨天一说杨队长的事，我这心里焦啊？咱给人家惹了这么大麻烦？在工地上瞎指挥造成了事故，他却被冤枉做了停职检查，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恨不得一步就回去，把情况跟调查组说明白了。你知道，我最怕的是让人家替我背锅受冤枉！” “这不是着急的事，再说，您身上的伤还没好，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路。我们抬着您，即便是好天儿，速度也快不了哪儿去，又何况这风雨大作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好在咱们人手够，吃的也不愁，您就别担心了，您放心，兄弟说话算话，只要雨住了，咱们立刻就开拔，一分钟都不耽误。”他安慰着郎仕昆，“您赶紧睡一觉，等天亮了咱们再决定！” “就是，您不用着急，”可能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曾凡过来安慰他，“郎院长，您踏踏实实在这住着，您放心，调查组没有我，他们写不成报告，做事故结论，怎么也得我们三个人签字吧？”他心里有底，因此很是得意， “我原本出来找您，就打定了主意，万一碰不到你们，我就在山里玩几天失踪。只要他们找不到我，调查就进行不下去。嘿嘿，到那个时候，您也找到了，董主任也醒了，再回去不迟。所以，您不用担心，现在肚子饿不饿？用不用给您来点五花肉？您看这油滋滋的可香了！”他炫耀着手里的肉串儿。 “我不吃了，消化系统跟你们年轻人不能比，肉吃多了容易存食，”郎院长谢绝了曾凡递过来的肉串，“不过你这主意还真是不错，咱们不回去，他们就没办法。目前风雨大作，也不能让大家冒险，目前只好如此了，” “就是，大哥有曾科长在这，您就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吧！小赵，记住喽！洞里的火一定不能灭，咱们大家轮流值班，你们听听外面这动静。估计不知道有多少猛兽，都随时想往里冲呢？” “没问题，我来第一班，”曾凡爽快的答应着，“大家不用怕它，我把肚子填饱了。鬼来杀鬼，魔来杀魔，想吃肉的等着，不想吃的，你们放心睡觉，有我小曾在，什么样的毒蛇猛兽都进不来！” “好好！”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博得了大家的喝彩， “嗬，你倒是真聪明？吃着喝着，您就来个第一班？那我陪着你算什么？是第一班还是第二班？”小赵琢磨出味道来了，立刻质问他。 “你当然是第二班了？”曾凡狡黠的眨着眼，“谁让你是二师兄呢？挺大的肚子，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嘿，我怎么又成了二师兄了？”小赵坚决不干，“这回我就要当大师兄，站第一班岗！好歹我是收拾肉的孩砸干活呢？你吃肉的根本不算！”小赵一口给他否了， “好，我这当科长就发扬革命的友爱精神，陪完你第一班，接着站第二班行了吧？二师兄？” “去，你是二师兄！我站第一班岗，是大师兄，听见没？否则？”小赵拽出来一截肠子，在他面前晃悠，“你是不是想拿五花肉换大肠头啊？听说这个做刺身很好吃啊？二师兄？” “哎呦，我投降，”见到臭气拉轰的肠子，曾凡彻底服了，“我惹不起你，我要五花肉，不要大肠头，你是大师兄行了吧？赶紧把它扔出去，好恶心呢！” “哈哈，承认你是二师兄就行，走你！”小赵拎着那节肠子晃动着，作势就要顺着洞口扔出去。 “别扔，先把它埋起来！”肖雄的话音未落，嗖”的一声，那一截大肠头已经被他甩了出去。 “嗷”的一声怪叫。 此时，就听到外面，嚎叫声乱起，不知有多少野兽撕咬了起来。 “坏了，”肖雄知道，这下可麻烦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恐怖 “你怎么把它给扔了？”肖雄脸色十分不好，“不是说别扔出去吗？你怎么不听啊？”他的口气十分严厉，话语中流露着责备的意思。 “嗨，不就一节大肠头吗？你至于吗？”曾凡大不以为然，看到小赵不言语，立刻替他分辨，“扔就扔了呗？咱们又不吃下水？这不是还有这么多肉吗？” “科长，你别说了，肖哥说的对，我可能是惹祸了，忘了这外边是一群野兽，都在洞门口守着那，如果没吃的，它们惧怕火堆，可能还不会进来，现在有了吃的，可能就会跟咱们拼命了！” 小赵离洞口最近，不但听到了群兽的嘶嚎，甚至都能听到野兽间疯狂的撕咬，他立刻明白了，肖雄为什么不让他把下水扔出的道理。 “小赵，也怨我，我要是早点儿跟你说就好了，你也不会，这么冒失，这下水有时候比肉还吸引野兽，你们没看到，狮子在捕猎的时候，都是先撕开肚子，吃这些东西吗？因为它软，不费力，还有特殊的味道，最吸引野兽，我忘了这个茬儿了，” 肖雄解释着，“刚才我着急也是这个意思？这味道太招人了。不过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把下水收拾好，切成一块一块的，一会儿我们有用！” “奥，是这个意思？”曾凡总算是明白了，“你扔出去这一节不打紧，却让外面的野兽尝到了甜头，它们肯定会在外面等着不肯离开，可咱们明天怎么出洞啊？”一想到这个，他着急了。 “是啊，曾科长，我还真把这个问题给轻视了。咱们这柴火也没多少备份，估计也够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没的用了。而且，这干树枝，也就石幔前这一点儿还能用，其它地方全是湿的，如果野兽们聚在洞口，我们连柴都打不成了！”看到柴火不多了，肖雄越发担心。 说话的功夫，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野兽，听得出来，经过前一段的疯狂撕打，洞门口只剩下了一种野兽，那就是群狼。 夜色中，只见群狼拥挤在洞口，一个个闪烁着幽绿的眼睛，就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而且，最前面的几只狼，似乎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不但往洞里窥视火堆，似乎还有随时往里冲的打算。 群狼已经嗅到了那股鲜血的味道，这味道，诱使着它们准备冒险，开始一步步的往洞里挪。肖雄知道，如果不是火堆阻碍了群狼，估计这会儿，它们早已冲进了山洞。 在刚才的抢夺战中，一定是群狼赢得了胜利，所以，在洞前聚集的几乎都是狼。 “狼是最凶恨的动物，尤其是群狼，绝不能惹。别说我们手里只有这几把简单的刀具，就是有枪，都不能惹它，”肖雄对这一点十分清楚。 “狼会越打越多，如果受伤的狼冲着天空嚎叫，那声音能传到好几公里远的地方去，到时候就有越来越多的饿狼从四面八方赶来。今天是大雨阻碍了它们狩猎的脚步，所以，嗅到了这股味道才会聚集到这里来。咱们这个石幔，又是唯一能避雨的地方。开始，它们可能只是想到这里来避雨，现在知道有了吃食，肯定不会轻易离开了。” 肖雄判断着，一时间，有关人与狼的传闻，一下子全都想了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次在大漠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跟一头孤狼遭遇了。大漠不同于深山，动物的生存和人一样，都是非常艰难的。 由于大漠的猎物本身就很少，尤其是大型猎物，更是稀缺的可怜，茫茫大漠不同于草原，可以隐蔽狩猎者的行踪，这里能见度好，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发现天敌，所以，食肉动物都很难觅到吃食，一连饿几天肚子事，是常常发生的。 他没有办法，自己又没有随身武器，唯一的办法就是就地找东西点篝火。好在沙漠里别的没有，骆驼刺有的是。他便点燃了这个比较容易燃烧的东西。这火堆，既能让他保暖，也能防止饿狼扑过来。 就这样，他和饿狼对峙着，直到巡逻队赶到。没想到，几年前的情景，今天又重演了，而且，更严峻，狼更多。好在，让他开心的那时候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却都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五个人还怕你狼不行？ 想到这里，肖雄信心来了。 “火要灭，快往里添柴，”他大声的喊着提醒着站在门口的小赵，“这火一定不能熄灭，要把他烧的旺旺的，一旦熄灭，群狼就得冲进来，这是最可怕的事。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持篝火燃烧！” “好嘞，我来，”听到肖雄的提醒，小赵赶紧往里添柴火。“肖哥，这柴火可是不多了，咱们现在是不是出去砍树枝，弄点柴火啊！”他看到添完这把柴，树枝已经不多了。看到火苗慢慢变得暗淡，他也着急了。 “你说的容易，看看这些蓝幽幽的眼睛，咱们怎么出去啊？”看着外面的群狼，曾凡很是担心，“这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呀？” “这么办，我拿火把负责往前冲，驱赶狼群。小赵，你负责把切好的下水，一块块使劲儿往远处抛。趁它们撕抢的功夫，咱们赶紧砍树枝。这是现在救我们命的最好东西。曾科长，你负责守洞口，一来保护郎院长的安全，二来帮助我们了望，谨防狡猾狼的偷袭！” 肖雄给大家一一分派任务。 “是，”大家振作精神，准备开工。 “好，我现在喊一二三，大家开始行动，”他一声令下。 自己先拿着火把，冲着狼群冲了过去。狼最怕火，见到火把立刻向后退缩。其他人各就各位也开始了行动。 小赵拿着切好的五脏六腑，紧跟在肖雄后边，一块一块地，将下水远远的抛了出去。除去曾凡守在洞口，剩下的人赶紧砍树枝。 看到群狼都扑过去撕抢东西了，大家赶紧锯的锯，砍的砍，不一会儿就弄了一堆。 “快撤，”看到自己手中的火把马上就要熄灭，小赵手里的食饵也抛洒的差不多了，肖雄大喊一声，所有人立刻撤回了洞里。 他们能战胜狼群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绝境 本来好端端的在山洞里避雨，就因为小赵的一个疏忽，招来了早就觊觎这个山洞的野兽。 它们嗅到了血和肉的气息，尝到了食物的甜头，知道这个地方，就有它们迫切需要的一切。 因此，从这个时候开始，人和狼之间便开始了一场拉锯战。这里有吃有喝，又能避雨，群狼仗着优势，盘踞在石洞的外面。 肖雄等人，却因为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不能主动出击。唯一能够阻挡群狼的也就只有篝火。 可要保持篝火旺盛的火焰，就需要大量的木柴。可洞口就那么几棵树，洞里就那么些肉，总归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狼虎视眈眈的盯住洞口，它们有大把的时间，也有大批的同伙，将洞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洞里的人们听到的都是狼们，为占据有利地形而拼命的撕咬，疯狂的嚎叫。 心脏不由得一阵阵抽紧，他们知道所有的东西总有用完的时候，所以，有意识的计划使用，拖延着时间，谁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只知道篝火必须点燃，没柴就必须到外面去砍。 为了能让篝火始终燃烧，为了能冲到外面去砍树枝，小赵把手里的下水几乎都扔完了，再扔就是肉了？看着猪身上的肉，小赵有些心疼，同志们也需要填饱肚子啊？否则，哪有力气出去砍柴，哪有力气和野狼搏斗？ 最要命的是，外面的饿狼，不但没减少，似乎还有增多的趋势，听那不间断的嚎叫声就可以判断，至少有几十只。 打没办法打，轰没办法轰，就因为要出去抢一些干柴，还要不停的喂它们，否则，就没办法阻止野狼进洞。 为了节约最后的一点食量，小赵把骨头都剔了出来，然后，砍柴的时候，就把骨头一块块的扔出去。可即便如此，东西却依然再慢慢的减少。 经过了几个回合的冲刺，开始他们还只是感到和狼斗来抢去的疲惫。可慢慢的看到洞里的火焰不那么“腾腾”的燃烧了，树枝没有了，便立即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原来还只是担心朗院长不能动弹，怕狼扑进来有威胁，现在却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神在一步步走近。真要是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山洞里的人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大家忐忑不安，唯一的希望，是那堆篝火好歹还在燃烧，群狼们虽然在外面徘徊，也仍然在不停地撕咬嚎叫，但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一步冒险的意思。 可只要洞里的柴火不多了，就必须出来砍树枝，而为了这些能点燃篝火的树枝，洞里的人就得不断的出来喂食，狼们也就会永远的呆在这里，循环往复。 而且，因为总是采取这个方法，这群狼也明白了。到了后来，它们干脆就在洞口趴着。只要火焰渐渐暗淡下来，它们就知道，吃的马上就要来了，立刻就来了精神。 它们喜欢这样闹哄，只要看到肖雄拿着火把出来，不用你赶，狼立刻后退，然后占据有利地形，静等着小赵拿肉块儿投喂它们。 可如此一来，投喂的东西就越来越少了。开始，还是抛掷肠子肚子，这些没用的东西。到了后来，就是五脏六腑心肝肺脾肾，也全部扔了出去。再到后来就是大块的骨头，然后就轮到了自己糊口的肉。可眼看着这些，也就要消耗殆尽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石幔下边的那几棵树，也基本砍的差不多了，能够得到的树枝已经很少，后来他们甚至连树叶都没有放过。但即便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使用的东西，还是越来越少，而狼却越来越多，不管黑夜还是白天，它们聚在那里虎视眈眈，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要撤离的意思。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了，他们陷入了绝境。只要手里没有投喂的东西，不管在洞里还是冲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在人和狼的斗智斗勇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到目前为止，能够用作燃料的树枝已经没有了，能够用来投喂的肉也已经没了，就连那张猪皮，都被小赵切成一条一条扔了出去，肖雄一行，现在处在了最危险的时刻。 雨已经停了，按照原来的计划，本可以直返回大本营了，可现在，却在这里被狼团团围住。但他们不敢贸然出洞，因为石洞好歹这算个天然屏障，一旦走到外面，没辙没挡，首先受到威胁的就是郎院长，然后就是大家——相信任何人也无法跑赢这四条腿的狼？ 何况这两天下来，人狼之间的搏斗，已经把他们弄得疲惫不堪了，出去那不就是个死吗？ “完了！”这一次，曾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绝望。 望着就快要熄灭的篝火，他的脑袋里似乎出现了幻觉。一张美丽的脸庞，在眼前隐约出现，不用说，那是韩梅。 “梅子，是你吗？如果说上次大漠，我们几乎天人两隔，这次恐怕你连我的尸身都见不到了，因为狼群就在外面，篝火很快就会熄灭，等待我们的就是拼命，可我们能坚持多久呢？” 没有人回答，因为这只是曾凡脑子里的幻觉。可当他突然听到两声“轰，轰，”的巨响，一下子人就清醒了。 “这是枪声，是鸟铳的声音，”这是肖雄的喊声，他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他从小就接触这种鸟铳，这是一种用火药打铁砂子的土枪。声音很大，火力也很猛！铁砂在火药的力量下，成扇子面向外喷射，是飞鸟群和野兔子的死敌。唯一的缺点就是装填的时间比较长，现在几乎都被淘汰了，没想到在这深山里居然听到了它的轰鸣，这自然让他喜出望外，因为，外面的饿狼群明显的慌乱起来。 “哈哈，太好了，是猎人，有猎人来了！”没想到，这次他却猜错了。 因为，随着鸟铳的声音结束后，一声清脆的女声喊了起来。 “曾凡？是你吗？你在山洞里吗？” “梅子？”曾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此时突然听到了韩梅的声音，不知有多惊喜，他不太相信。 可那声音真真切切，又一次喊了起来， “曾凡，曾凡？” 那确实是韩梅的声音，声音里已经带着哭泣。 “是我，我是小曾，我在这儿呀！”曾凡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解救 曾凡站在洞口，大声的喊着，也许是突然注入了力量，他的声音无比响亮， “我们都在这里那！郎院长，肖大哥，小赵，还有我们的队员都在洞里！” 因为站的比较靠外，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韩梅听得非常清楚。 “太好了，老村长，您听到了吗？郎院长和肖大哥也在，赵队长也在，他们都在一起呢！”她异常兴奋，没想到他们居然聚在了一起，这让她太高兴了，开始还只是以为只有曾凡一个人。 “快想办法救救他们，狼群围困了山洞，太危险了！”她使劲儿的摇着老村长的胳膊，着急的神情溢于言表。 “韩护士，你别着急，我们马上驱赶狼群，放心吧，”他安慰着韩梅，然后立刻命令拿着鸟铳的乡亲，“听我的口令，你们集中往狼群的上方开枪，注意，一定不要打伤它们，只要能驱赶走就行，” “明白，”乡亲们早已经填好了火药和铁砂。 老村长一声令下，乡亲们立刻冲着狼群的上方开了火。只听到“轰轰”的声音，犹如打雷，就像霹雳，随着乡亲们的射击。一时间，火药的味道充斥着山谷，火星乱窜，烟雾升腾，铁砂在狼的上方，纷纷坠落，头狼立刻慌了，群狼开始躁动。 看到这情景，老村长立刻喊了起来， “老肖，你们拿上东西快往外冲，我们两面一加击，现在是白天，只要狠命的一冲击，狼群就溃散了，快点和我们汇合！” “好，我们马上冲出去！”肖雄立刻回应， “曾凡，我们快拿上趁手的家伙，赶紧出去和老村长汇合，现在机会难得！” “好，郎院长，听到了吗？是韩梅和老村长他们带着人来了，咱们有救了！”曾凡很是兴奋，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郎院长。 “太好了！老肖，你们先冲出去和他们汇合，不用管我！”朗仕昆唯恐自己拖累大家。 “您说什么呢？忘了见面时，咱们怎么说的了？我们可是经历过生死的弟兄？” “对呀，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您才出来的，我们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把您扔在这里？”曾凡更是慷慨激昂， “一会儿咱们都拿上家伙，我和肖大哥在前，小赵负责断后，你们俩抬着郎院长在中间，记住，不要纠缠，且战且走，我们是一个战斗的集体，一个人都不能拉下，现在立即冲出去和乡亲们会合！” “好，我们好准备了，走！”听到曾凡给大家分派任务，所有的人都知道胜败在此一举，因此立刻提起精神，准备向洞外冲击。 “打狼啊！杀呀！”知道老村长就在外面带着人接应，众人豪情满怀，立刻大声呐喊起来，“冲啊，杀呀，打狼啊！” 本来听到鸟铳的声音，看到空中落下来的铁砂，狼群已经有些慌乱，再看到曾凡等人拿着刀具冲了出来， “砰，轰！”乡亲们在狼群的后面，继续放着鸟铳，而且，也在大声呼喊，配合着驱赶狼群。 只见头狼“嗷”的一声嚎叫，立刻带头跑了，转瞬间，狼群已经溃散。 曾凡和韩梅，这一对恋人早就扑到了一起。 “小曾！” “梅子！” 俩人紧紧的相互拉着手，四目相对，眼睛里包含着泪水，不知有多少心里话要说。 可谁也没想到，憋了半天，却听到韩梅怒吼了一声： “你怎么老是瞎跑啊？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她杏眼圆瞪，不怒自威。 “嘿嘿，下回一定跟你说，”曾凡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嬉笑着。 “还有下回？你？”一声娇啼，韩梅粉脸变了颜色，“你知不知道杨子在等着你？刘丽在工地都快急死啦！”看来她这回真是生气了！ “嗨，我没有，我这不是？”曾凡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韩梅，现在大家安全了，也都聚在一起了，让曾科长回去跟你解释不行吗？”看到曾凡的窘态，郎院长急了。 “对呀，曾科长也是好意，他是为了躲避调查组，寻找郎院长，你让他回去跟你解释，” “就是，你们俩的事一会再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走！” “对，听老村长的，赶快撤，万一狼群杀个回马枪就完了！” “换两个人去抬着郎院长，其他人相护搀扶着，快离开这个地方！”老村长大声催促着。 “老肖，你们也是，怎么到这里来扎营？这里可是野兽出没最多的地方？”他一直在山里居住，比较清楚这个地方的危险性。 “唉，一言难尽，我们跟曾科长就是在这里相遇的，他那天碰到了猪獾，幸亏带着家伙，要不生命都有危险，” “啊？还有这事？”韩梅的脸变得煞白，“小曾，没受伤吧？” “没有，我一刀下去，那玩意儿鲜血直冒，冲着我脚就咬了一口，幸亏肖大哥及时赶到，要不我就残疾了！” “残疾我也要你，”韩梅偎依在曾凡身边，做小鸟依人状， “哎呦，刚才跟个李逵是的，还要打要杀的，转眼又变成女人了，受不了，受不了！”曾凡故意夸张的说着，向前跑起， “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看到这一对恋人的样子，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说来那天真是危险，曾科长从上游漂下来，就躺在那个沙滩上，他那里知道这是野兽喝水的地方啊？”肖雄替曾凡解释着， “那天因为天色晚了，又下起了大雨，我们急着找避雨的地方，所以，看到这里地势较高，又有山洞，想着是比较安全，哪知道确被困在这里了？” “即便如此，那野兽一般也还是躲避人群的，怎么会把你们给包围了呢？”老村长还是不解。 “唉，都怨我，本来在洞里好好的，我们吃着烤肉，很是安全，结果，我一嘚瑟，扔了一节大肠头出去，那味道一下子把狼给招来了！”小赵便把自己怎么往外扔东西，野兽怎么尝到了甜头，所以，才堵在外面不走了。 “哈哈，你们成了动物饲养员，跑到这深山里喂狼来了？” “可不？喂了一天一宿，差点没给我们忙活死！如果你们不来，估计我们就喂狼了！” 想到洞里发生的一切，大家还后怕呢。 “韩梅，你怎么来了？工地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还说呢，出大事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捣鬼 “怎么没事？如果没事我就不出来了，”韩梅白愣了曾凡一眼，老大不高兴，“你不知道是怎么的？自从发现你失踪，工地都快乱套了！” “工地？那不是有杨子江和老班长吗？我又不管工程。”曾凡大不以为然，“怎么？难道工程又出事了？” “嗨，工程上没事，有老班长在那儿盯着，这两天就要通车了，是杨子江，他被带走了！”韩梅诉着苦， “带走了？谁带走的？为什么呀？”这让曾凡很是吃惊， “调查组呗，还能有谁？别人谁能弄的了杨子江？”韩梅解释道，“是刘丽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这才发现你不见了。她说调查组让她带着董主任回医院，她觉得事情不对，调查组管别人的事干嘛？所以，她假借病人需要交接，才跑过来找我。如果不是这个借口，估计调查组都不会让她见我。她说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你，我这才感觉到事态严重，这不是，赶紧出来找你了？” 韩梅不厌其烦的叙说着事情的经过。 “可这俩小子怎么能擅自行动？好歹我也是调查组成员啊？这么大的事，不得有一个统一意见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也许就是因为你不在，人家才大胆的做了决定！” “可即便我不在，他们也没必要带杨子江走啊？毕竟现在还没做结论，还有两个人没做调查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刘丽只是隐约感到不好，也许是她看到了廖振昌，心里没底了？所以才跑过来找我？可你不在工地，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出来是找郎院长，他是整件事情最关键的人证，只有找到他，才能说明这一切，二来也是为了拖拖时间，你想，调查组就三个人，少了我一个，他们还能出结论吗？”曾凡得意的解释着，“哪知道他们居然学会了釜底抽薪，根本连我都不用，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说到这里，他十分泄气， “你总是把自己当根葱，这下知道了吧？离开了鸡蛋，也能做槽子糕！” “你这什么跟什么呀？”韩梅的俏皮话让曾凡大为不满，“你刚才说看见了廖振昌，他来这里干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廖振昌，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事和廖振昌的到来，有着什么内在的联系。 “不知道呢？刘丽说，廖振昌是代表医院来的，不知道他是跟调查组怎么合计的，刚来到工地没多长时间，调查组就决定带董主任和杨子江回机关。所以，她才感觉到事情不好，所以，才让我赶紧来找你。哪知道你已经失踪一天了。” “嘿嘿，我挺厉害吧？” “厉害个屁，典型的逃跑主义，”韩梅乜斜着他，表示不满，“就因为找不到你，调查组带着人走了，我这才就着了急。可工地的人都在干活，工程又不能耽误。没有人，路又不熟，你说让我怎么办？只有请求老村长带着人出来找你了？” “是啊，乡亲们一听说，救过他们性命的郎院长失踪了，都要来，我左拦右拦，这不还来了这么多人那？”老村长十分骄傲，“这两天乡亲们听说工程快要通车了，都在工地上帮忙，我一招呼全来了！” “所以，你就念叨乡亲们的好吧！如果不是他们经验丰富，对这一带情况又熟悉，怎么能很快的就发现了你们的踪迹？”韩梅的话语里透着钦佩。 “我们先是远远的看到了那群狼，它们始终围着这个洞口不走，这个情况就有点太反常了，”老村长描述着当时的情况， “平时大白天的，野兽见到人，是会主动避让的，但今天不对了，大白天的，即便这里是它们的洞穴，一般狼群也不会在这里守着，肯定早早的就出去打食了。可看到它们围在这里始终不走，我们判断，肯定是有人在洞里！” “当时，还不知道是你们，所以，我就赶紧喊，没想到还真是你！居然还有郎院长、肖大哥你们都在一起呢！这太让我们兴奋了！老村长立刻下令驱赶狼群！” “嘿嘿，对付这些山里的野兽，我们还是有些办法，不过狼群确实不好惹，绝不能开枪打它们，否则越打越多，现在的办法，只有用鸟铳驱赶，” “这鸟铳我们也是很多年都不用它了！这个玩意儿，声音大，杀伤力也不小，作为驱赶野兽的武器，再合适不过了，所以，我们就用这土造的武器，居然还真把狼群赶走了，哈哈哈！”老村长爽朗的大笑。 看得出来，能把郎院长一行救出来，他是非常高兴。 “你说廖振昌怎么来了？”曾凡突然意识到，廖振昌刚来，调查组就走，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吧？这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廖振昌是个挑拨是非的能手，这事肯定跟他有关系！” “还说呢，你还不知道吧？，他居然是代表医院来的，下车伊始，趾高气扬的，说是寻找郎院长，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根本没到山里来，反而拉着董主任和杨子走了！” “哼哼，他来这里没好事，不知道给调查组又下了什么蛆？” “郎院长，这廖振昌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成了您的兵了？” “是，他住院的时候找过我，说是想到医院来当司机，我当时答应了他。艺术团解散后，他不是回汽车连了吗？人事科就把他调来了。工作上还是满有办法，我看他人挺机灵的，就让他去办公室，” “哎呀，院长啊，您这可是烧香把鬼引来了？您没听刘丽说过，这个人是个大嘴巴，在艺术团就专门挑事儿的，我那次去大漠就跟他有直接关系！” “啊？他还干过这事？看他白白胖胖的样子不像啊？” “不像？那您说，他说出来找您，却又不到这深山里来，屁股没坐热，却跟着调查组回机关了，这事跟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不会吧？杨子江的事，又牵扯不到他什么利益？” “嗨，他这种人，阴损蔫坏，损人利己的事他干，损人不利己他也干，您说曾凡招他惹他了？他居然能写检举信，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可这事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他弄这事干嘛？调查组是不是为了要用他的车呀？”朗仕昆说啥都不相信， 可他哪里知道，这背后的一切，居然都是廖振昌捣的鬼....... 第二百四十章 敏感 自从医院得到郎院长失踪的消息，廖振昌一下子欢实起来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还真是很老实。而且，自艺术团解散后，郎院长说话算话，将他如约调到了医院，开始还真是只当了一个司机。 也许是他真的吸取了教训，也许是他自感身份卑微，他没有奢望，也没有分辨，可以说，没表示出来任何不满，便直接到了车队报到，然后就开始认真干活。 对待工作，真是一百一。话明显的比原来少了，也不在支棱着耳朵，东家长、西家短的瞎打听。也许是工作环境的关系，大卡车上就一个人，他跟说说去？而且车队欺生，上来就给他发了一个长途。廖振昌二话没说，愣是咬着牙去了。 其实他在汽车连就是干这个的，拉货运货没有实质的不同。但汽车连跟医院的卡车司机却完全不同。 汽车连全是一水儿的专业司机，每天的运输任务是有定额的。按照距离远近，每天拉几趟那都规定好了的。如果你干的略微少一点，少跑了一趟半躺，班长就会站出来说话。 “大家都比着呢，你少干了，别人就得多干，否则，班里的优胜红旗就被别人拿走了，这荣誉谁给破坏了，我就收拾谁！” 班长的话压力不小，就凭廖振昌这又白又胖的体格，他能受的了这份苦？所以，他早就不想干了，这才有了，想调入医院车队的想法。 医院车队跟汽车连完全不一样，它是专门为医院服务的，就医院那点活儿，有活儿就跑，没活儿就呆着，而且，即便运货，也没有任何定额。 而且，能出去跑长途的就更ok，补助又高，又得队长的青睐，毕竟都没人去，就得他亲自出车。 更让人惬意的，不管谁用他们的车，基本都是拍着司机的。所以，医院的司机不说很肥吧，那也比汽车连强百倍了。 何况廖振昌技术又好，毕竟是汽车连的专业司机，和医院的司机完全是两码事。 这个车队的人，都不会修车，或者说懒得修车，只要车子出了点毛病，不管在什么地方，撂下就走。顶多给单位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拖车。 而廖振昌和他们则完全不同，即便是车子坏了，他也尽量都自己修。除非特别大的毛病，他也是自己找附近的工厂修理，哪有把车扔在那里就走的道理？ 所以，一两趟长途跑回来，车队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别忘了，廖振昌还有一点就是不抠，就这两趟长途下来，他给队长和院长没少带土特产品，弄的他们都有点不好意思，过去的司机从来没人这么“孝敬”过。 因此，当郎院长问起廖振昌表现得时候，车队长可是没少替他说好话，一方面，他干的确实不错，另一方面，也自是收了他好处的缘故。 所以，到了医院没几天，他就当了副队长。这下更好了，显着他的地方就更多了，只要司机的车有毛病，他第一个冲在前面，几乎每次救援都是他亲自去。别忘了，过去这可都是队长的活儿，那些个司机个个都是大爷，还净给他出难题。 因此，廖振昌一来，简直给他开心死了。什么也不用他去跑，什么也不用他去干，甚至给车队司机派活儿这种事，廖振昌都揽了过去。 车队长孩子小，媳妇又年轻，乐得晚来早走，就连晚上值班也都省了。 这让队长媳妇都有些惊讶，在车队特么的比机关还强，什么时候，俩人过过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 由于廖振昌会来事，因此，在车队里的好评不断，渐渐的，风声就吹到了朗仕昆的耳朵里。 本来他也有把廖振昌调到行政办公室的打算，原来对他还不太了解，最近听到的都是车队长对他的赞誉之辞。因此，按照原来的约定，朗仕昆便如约把他调到了办公室。 廖振昌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办公室副主任，立刻耀武扬威起来，完全不是他在车队的那一套任劳任怨的光景了。 办公室人多复杂，又都是干部，整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干完自己那点活，就喝喝茶看看报，闲的没事了，就是扯闲篇瞎打听。 这个医院是系统里唯一的一家医院，体量巨大，科室众多，女护士多，所以，素材多得是，这便勾起了廖振昌的老毛病，他在这里如鱼得水，每天过着随心所欲，瞎扯八扯的生活，惬意的很。 按道理说，在艺术团的时候，他没少挨整挨说，但他总认为那是方伯敬在报复自己，“就瞅着自己不顺眼，别人传闲话，也没看他怎么整治，可只要自己这一冒头，那大棍子大帽子就来了。辛亏自己激灵，要不就最后那一次，非给自己整死不行，”这就是他对批评的真实想法。 上次的事情本来闹得很大，但参与者，一个比一个官大。而且，邀请肖雄来舞台后面，说来说去，还是张文元的主意。事后他也主动的把这件事扛了过去，没给他落下任何口实。要不搁着大领导那脾气，恐怕有牵连的人日子都不会好过。 但郎仕昆事后不但主动撤了诉，还把自己的画全都捐了出去，两个搞调查的人也会办事，大领导一高兴，也就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否则，按照过去的规矩，早就让他去大漠了。 按道理说，有过这么一次的惨痛教训了，廖振昌应该老实了吧？可他偏不，只要工作一顺，只要地位稍稍发生一点改变，他立刻就开始生事。 这不，自从听到扶贫工程出了事，他的耳朵立刻支棱起来。别忘了，那里的主帅是杨子江，工程结束就要荣升。 按廖振昌自己的说法，杨子江在艺术团就处处瞅他不顺眼，而且，跟方伯敬一起没少整他。最关键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刘丽也去了那里，听说她已经提了干，这次是跟着朗仕昆去工地慰问的。这让廖振昌敏锐的感到，这必然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杨子江和刘丽不可能不见面，不可能不幽会。 毕竟杨子江是工地的总负责，医疗队又是专门去慰问他们的，两个人接触不要太方便啊！ 这立刻刺激了廖振昌的敏锐神经......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挑拨 “哼哼，刘丽是提干了，可杨子江没有啊？过去在艺术团，就觉得他们俩人关系不一般，偷偷摸摸没少约会，到医院还秘密见面呢？” 可却苦于有方伯敬在前面横着，一直不敢下嘴，“可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直到现在，他也没搞明白。 “不会是三角恋吧？” 他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这个奇异的想法，这让他心里痒痒的不行，“如果能有真凭实证，那可是报了一个大冷门！不但自己的仇报了，在这个系统里，他们从此也就臭不可闻了，还能威胁自己什么呢？” “在艺术团自己没敢太贸然行动。但这里可是老子的天下，我去工地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寻找朗仕昆是正当理由，谁能拦的住？” 后来，细细一打听，原来不但郎院长失踪了，董主任也昏迷不醒，而且，最让他欢喜的，是调查组也去了工地，廖振昌立刻觉得机会来了， “我必须抓紧时间，赶紧去看看，这么热闹的时候，没有我怎么行？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干就干，他是办公室副主任，一张嘴要到工地主动去寻找郎院长，这么正当的理由谁会拦？又有谁敢拦，听到的都是支持和热情洋溢的话语， “好样的，真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您能往上冲，佩服，佩服！” “就是，只有关键时刻，才是考验友谊的时候，如果不是工作忙，我一定跟着您去寻找！” “你可一定注意安全，见到郎院长，一定要我们的殷切期望带给他！” 总之，没有一个不支持，没有一个不鼓励，也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就这样，他以寻找失踪的郎院长为名，顺利的来到了工地。外表都是医院上下寻找郎院长的的热切期望，心里则全是抓杨子江和刘丽一个现行的龌龊想法。 下车伊始，他啥也没干，而是直接就去了调查组的小屋。 调查组的小李和小王，这两天也很麻爪，本来朗仕昆就失踪了，调查没办法继续下去，唯一能决定这件事的曾凡又不见了。而董主任依然神志不清，到底何去何从两个人没了主心骨。 去寻找曾凡吧，工地上的人都在忙着生产，不找他吧，现在什么都进行不下去了，“这可怎么办呢？” 他们没了主意，事情没办法做结论，只能这么乖乖的在工地等着。这一招，其实就是曾凡失踪的目的，如果不是廖振昌的到来，本来他的目的就真的达到了！哪知道，横空却杀出这么一个本来就包藏祸心的人？ 下车伊始，廖振昌就直接来到了调查组的住所，“我来寻找郎院长，现在进展怎么样？” “奥，放映队的赵队长已经带着人去了，目前还没有任何音讯，” “那杨队长呢？我能不能见见？” “不能见，” “为什么？” “他犯了严重错误，现在正在停职检查，谁都不能见！” “啊，这么严重？”他故作吃惊，其实心里一阵窃喜，“那曾科长呢？他住在那个工棚？” “他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正在着急呢，他不在，结论就不能做，现在杨子江死扛着不交代自己擅离职守的原因，郎院长又一时间找不到，弄得我们上不去下不来，这不，工作都停摆了，曾凡再不回来，工地这么紧张，恐怕也没办法再让他停职了！” 调查组的两个人跟廖振昌也认识，上次调查朗仕昆古画事件，也曾经问询过他，印象还不错，现在看到他主动来工地寻找郎院长，好感也是顿时增加，所以，聊着聊着不由就不由的诉起苦来。 “这可不行，如果你们现在让他回去，那你们无论说什么，也只能证明你们调查组到工地后什么也没干，首长会怎么想？他虽然不一定责备你们，但毕竟也违背了当初派调查组来的初衷，” “哦？” “其实，你们做出让杨队长停职反省的决定是对的！”看到小李和小王似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廖振昌立刻来了精神，“据我对杨子江的了解，他之所以隐瞒自己擅离职守的原因，恐怕也是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对呀？难道你们就一点没听到有关他的传闻？” “传闻？这捕风捉影的事，可不是我们调查组该干的！”小李十分不屑，“我们需要的是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廖振昌眼珠子一转，“那你门没问问，杨队长离开工作岗位后，他去了哪里？” “你这不是废话吗？”小王有点不耐烦，“要是他说了，不是早就真相大白了？现在让他停职检查不就是因为这个？” “嘿嘿，他不说，难道别人就不会说？” “老班长我们也问了，他是当班的，可他也说不清楚！” “这是他没说实话，哼哼，”廖振昌冷笑一声，“事故发生后，第一时间他就会找杨队长，你问问老班长，他是在哪里找到杨子江不就一清二楚了？” “问过了，出了事故后，他跑出山洞，大声喊着杨队长，杨队长，随后就看到杨子江从山坡下跑了上来，” “就他一个人？” “老班长说只看到了他一个人，” “你们相信吗？” “不相信，也没办法，没人作证明啊？” “有一个人可以作证明，” “谁？董主任啊？” “嗨呀，这还用你说，他昏迷着呢？要不然不是一切也就明了了？” “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既然郎院长暂时找不到，我建议让董主任迅速去我们医院治疗，一来表示你们的关心，二来也可以推动事故的调查，三来，你们也可以改变目前调查停滞的现状，” “哎，别说，还真是个好办法！”小王动心了，“小李，我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否则，咱们在这干等着也难受，” “可杨子江怎么办？” “既然我们已经做出了让他停职检查的决定，那就带他一起走，等董主任苏醒过来，不也就真相大白了？” 看样子，事情已经无法逆转。 可刘丽会让他们轻易把杨子江带走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回味 “调查组的方向是正确的，我相信，你们肯定不会冤枉杨队长他的。他这个人我了解，讲义气，任劳怨，”听听这话说的多好听。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小李表示赞同，“个人品质没问题，但他为什么就扛着不说呢？” “我怀疑，当时是有人跟他在一起，保不齐就是个女人！”廖振昌多聪明，先褒后贬，慢慢地就引导正题上了， “女人？” “是啊？值得他这么硬扛的能有什么人？自古来，都是英雄一怒为红颜，为了保护这个人，他才不肯交代的，这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他话题一转，“你们在这里硬撑也不是办法，如果换个环境，也许他就交代了，”他就这么贬低了杨子江，还没漏任何痕迹，而且，还完全是打着正义的旗号， “为了避免事情起变化，建议你们马上走。我这里有车，董主任这么昏迷肯定不是办法。万一耽误了，这也是责任问题啊？为了调查方便，建议你们立刻带他回医院治疗，这也是你们离开的最好理由！”话说的实在圆滑，即为调查组着了想，也为董主任着想，手段不能说不厉害。 “可他是重病人，万一路上出点事怎么办？”小李有些担心，没想到，廖振昌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好办啊，刘丽是董主任的入门弟子，又是急救科护士，让她一起返回医院，肯定上下都放心！而且，如果小赵能顺利的找回朗院长，他们肯定也会立刻返回医院，到那时候，所有的当时人都在医院了，还愁不好开展工作？作为调查组，只要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可比在这里耗着强多了？” 他早就想好了，只要这些人到了医院，那就是自己的地盘儿，还愁你杨子江不开口？ “别说，他讲的还真有道理，”小李已经被完全打动了。 “另外，我这次来，是代表医院来处理这件事，我是医院的办公室副主任，此事牵扯到郎院长，还有我们医院的护士，所以，我有责任帮助调查组，搞清楚此事，咱们不能让杨队长受冤枉不是？有些情况我也了解一点儿内幕，回到医院，我也会跟你们反应，说实话，也许路上你们就有收获也未可知啊，”他意味深长，故作神秘。 “此话怎讲？” “目前当属机密，希望你们能够自己观察，看看事情会有多玄欧吃了亏妙，我以前反映过，结果吃了亏，还被方伯敬整了一到，如果你们能弄明白此事，我也就算给平反昭雪了，嘿嘿，我保证他当时肯定跟这个人在一起，他咬紧牙关，为什么拒不说出自己的行踪？怕的就是违反咱们系统的规定吧？所以，他宁可自己扛，也不愿意让心爱的人受委屈。可你们知道，大领导可是最恨违反系统规定的人！” “是啊，大领导确实一在强调，系统里出去干部以外，任何人不能随便的谈恋爱，就是避免系统内出问题，” “所以啊，这也许就是杨队长咬紧牙拒关不交代的原因吧？谁不怕处理呀？这眼瞅着都要提干了？” “嗯，好，廖主任讲的不错，如果这次咱们能落实了，也算是给大领导找到了一个典型，违反系统规定，必须严肃处理！” “小王，你去通知刘丽，带董主任走，我再去叮嘱一下老班长，工程的事不能怠慢。然后带杨子江过来，廖主任，那就辛苦你了，您把车准备好，回去我开！” “嗨，我是从汽车连出来的，这点路程随便打来回，放心吧，李组长，我去发动车，”廖振昌有点飘飘然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到这里两个小时，就办了这么一件大事？ “哼哼，到了医院，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俩！”他咬着牙去准备车了。 看到廖振昌不辞辛劳的背影，听到他考虑十分周全的建议，小王的心里居然有一分小小的感动，“组长，廖主任这人可以啊？刚刚到这儿，就给我们解决了难题？到底是在办公室工作的，这前后左右考虑的够周到的，如果咱们回去能把这件案子弄清楚了，他也算首功一件啊？” “是，确实很难得，他这人真的表现不错，回去见到大领导汇报的时候，别忘了好好表扬表扬他，怎么说，人家也算有贡献啊！” 小李也同意小王的观点，但他心里的疑问却并没有消失，他隐约的感觉，廖振昌的话里有话，并没有把事情讲透，大部分还是要让自己去猜， “小王，你在车上和刘丽好好聊聊，出事的时候，她们医疗队在干什么？最好能把每个人的情况都问一下！” “行，没问题，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毕竟刚才廖主任已经把话题点名了？”小王自然也明白组长的意思。 “我去叮嘱一下老班长，杨子江在工程上是把好手，我们带他走了，万一这里在发生什么事，毕竟我们也要担责任，” “好，你去吧，工程交由老班长负责，再好好叮嘱叮嘱他，也就算尽心了。我现在去找刘丽，帮助她把董主任安顿好！” “好，我在车上给杨子江再做做工作，车上有廖主任，他们原来是艺术团的同事，也可以顺便帮助做做工作，” 小李想的是挺好，他哪里知道廖振昌的险恶用心？ 廖振昌本来就是来搅局的，虽然未能在工地抓到杨子江和刘丽的现行，但他已经判断出，既然老班长说，杨子江是在山坡那里见到的杨子江。那就不用说了，刘丽肯定事先在那里等着他呢？ 可谁会通知杨子江，刘丽在什么地方等他呢？那只有董主任才会通知他，毕竟郎仕昆是系统里的人，这种联络人，传小话的角色，他是不会担任的，唯一的传话人就是刘丽的师傅老董。 所以，杨子江才会从山洞里出来后，直接就去山坡找刘丽了，两个人一定是在那个地方幽会。 “嗯，我得去看一下这个地方，领略一下，两个人当时幽会的心情！” 廖振昌以寻找朗院长为名，来的目的就是诋毁刘丽和杨子江，怎么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他没有去发动汽车，而是去了当初这对恋人幽会的山坡......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生疑 廖振昌到了山坡上，站在那里向四外眺望。后面是施工队的工棚，左手里就是工地，右手是一条公路， “这个地方不错啊？”他看到坡下面有一片树林，树林旁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绿绿的草地，远方的斜阳，照的四处一片金黄， “好美的地方，正是恋人幽会的好地方啊！”他感慨着信步走了下去。 坐在草地上，眼前的风景则更加美丽，空气清新，地方静谧，五颜六色的鲜花开满了草地，真是恋人约会的绝佳场所。 “嘿，这是什么？”在草丛间，他无意间发现，出去五颜六色的鲜花以外，还有一些不协调的颜色，那是几个花花绿绿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些吃了半截的零食，不知道是被谁遗弃在这里了。 “真不道德，破坏环境！”廖振昌叨叨着，走过去捡了起来，就是几个拆了封口的食品袋儿。 “咦，这不会是医疗队的女娃娃扔的吧？”不知怎么的，看到这几个塑料袋，他立刻联想到了医疗队。女孩子们爱吃零食，也只有她们会到这个地方，边吃着好吃的食物，边欣赏美丽的风景。 “这不会是杨子江和刘丽他们俩吧？”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图景。 杨子江和刘丽两个人偎依在一起，他甚至想到了最龌龊的场景色。“哼哼，除去你们还能有谁？一点儿不光明正大，偷偷摸摸的，” 他的脑海里立刻勾勒出，两个人在一起的亲密的幽会图，“不用说了，这是慌乱间，他们忘记拿走了？” 他想像着两个人跑到这里来幽会，结果工地发生了事故。杨子江听到了老班长的喊声，匆忙跑上山坡，紧接着刘丽也跑了上去，匆忙间就扔下了这些吃剩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哼哼，这就是证据，我得拿给调查组看看！”廖振昌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四处寻找着， “看看还有没有其它东西？两个人亲热，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啊？” 廖振昌想像着当时的情景，压倒的小草，凌乱的场面，乱抛弃的东西.......。 他使劲儿的嗅着四周的味道，就像一只猎狗，一尺一寸的仔细地勘察着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妄图从这里寻找出，更进一步的“罪恶”证据。 说来也是让人感慨，如果廖振昌这点本事能用到正地方，那跟侦察兵出身的方伯敬还真有一比。只可惜，他的才干屡屡用错了地方。 这一切都源于，他总把别人想歪了的思想，所以，不但这一次，就是以后，他也时不时的给自己招惹一点祸端，没有这些事，他也就不是廖振昌了——他的不甘心，他的报复心，他的损人不利己，最终也会毁了他自己。 要说廖振昌真是异于常人，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卑劣，心底里又实在是太龌龊，总以为别人都会跟他想像的那样，无论时间地点，都会乱行苟且之事？ 所以，他勘察的再仔细也没用，最终还是失望了。除去这几个吃剩下的零食袋子，并没有什么他期望的东西。 “廖振昌，”他突然听到了坡上面的喊声。 “小廖，廖主任？”那是小李的声音， “你在哪儿啊？” “我在这儿呢，”廖振昌赶紧大声的回应，他拿着捡到的破袋子走了上去！ “不是说做好准备吗？你到下边去干什么？”看到廖振昌，小李表示着自己的不满，“人都来了，你干什么去了？” “哦，我去方便方便，” “你可真成，那厕所不就在那边吗？”小李指着旁边的棚子。 “嗨，真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你手里拿的什么？”看到廖振昌手里花花绿绿的塑料袋，小李有些疑惑。 “奥，捡的垃圾，”廖振昌向他示意着，“现在的人真是不讲公德，这绿水青山之间，多美丽的风景啊？居然有人乱扔垃圾，这和周边的环境实在是太不协调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必须严肃批评，” 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实际是要增加小李的兴趣。 “还有这样的人？”廖振昌的话，果然勾起了小李的好奇。 “是啊，李组长您看看，这肯定是咱们的人带出来的，零食袋子的样子，一看就是咱们那里出的，上面清楚的写着系统食品厂的字样，” “哦？我看看？”小李仔细的打量着那几个食品袋子，“别说，还真是，不用说这是我们队员干的，不是医疗队就是工程队的人！” “工程队不可能，他们都来了多长时间了？那还会有这种吃食？我想是医疗队吧？”廖振昌故意往那上面引，“那里小姑娘多，又都爱吃零食，看到这绿水青山的模样，忍不住要大嚼一顿了！” “那也不能乱扔啊？” “碰到事了呗？例如，突然有病人，突然有事故发生，匆忙间跑了回去，遗忘在这里，按照我们队员的觉悟，是不可能乱扔垃圾的，”他欲擒故纵。 “哎，我明白了，这是不是杨子江干的？”小李猛然醒悟，知道了廖振昌的意思，“难道他是在这里，和医疗队的人幽会？” “很有可能！你好好问问他吧！如果老班长说，确实是在这里发现的杨子江，那就不用说了，百分之百是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廖振昌顿时来了精神。 “上次我问老班长，他曾经指给我看，还真是这块地方，印象很深，” “那您还不赶紧问问他，在这里和谁幽会？这可是严重违反系统纪律的事，杨子江他人在哪儿？” “在哪儿？在车子里呀？”小李有些不满，“刚才不是让你发动车吗？在车里等你半天了，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儿，所以才喊你啊？” “我就在坡下，听的很清楚，说实话您得表扬我，我把杨子江的幽会过程整个演习了一遍，基本还原了当时的情景，！”廖振昌白活着， “他当时就在坡下，听到了老班长的喊声，匆忙跑了上去，后来那个跟他幽会的人，也因为匆忙才遗留了这些东西，这就是他擅离职守，私自和女孩子幽会的证物，您去拿给杨子江，看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他真是恨谁不死啊....... 第二百四十四章 激怒 “咱们别节外生枝了，杨子江在车上等呢，一切等到了医院再说！”小李不同意廖振昌的冒失做法，“小王的车已经出发半天了，咱们得赶紧追上他！” “嗨，没一点事，让他们先走一钟头，到时候，咱们还得超过他！”廖振昌十分自信，“咱是干什么的？汽车连专业司机，他跟咱没法比！” “行了，这不是比赛车技的时候，咱们要的是安全，既然已经晚了，索性就别着急，”两个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儿便来到了车上。 “呦，你怎么来了？”杨子江看到廖振昌，十分惊讶，“你不在汽车连了？”他还不知道廖振昌调医院的事。 “孤陋寡闻了不是？我早就不在汽车连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您能负责这么大一个工程，我就不能略略的改变一下工作环境？”满脸的得意写在他胖胖的脸上。 “杨队长，你还不知道吧？小廖现在已经是医院办公司的副主任了！”小李介绍着，“他是受医院委派来的，我抓个公差，将董主任送医院治疗，咱们也顺便回机关述职，”他说的轻描淡写，避免激怒杨子江，毕竟这是工地，他要是不走，还真没有办法！ “对对，我是医院派来寻找郎院长的，听说赵队长他们已经去了，董主任要回医院治疗，调查组也要回去，我顺便帮个忙！” “奥，工程的事，李组长，你和老班长谈了？”对工程，杨子江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谈了，我刚才又特意去叮嘱了一番！工程有老班长呢，杨队长，你就放心吧，反正也是收尾工程，过两天就通车了！” “嗯，有老班长在这，我放心，只可惜看不到通水了！”杨子江心里有些遗憾，毕竟是自己一手干起来的，都要通车通水了，最欢欣的时刻，自己却看不到了。不过，他也习惯了，这么多年在场站，哪次不是快要打通的时候，自己就走了？因此遗憾是遗憾，他也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只要能顺利通车通水，自己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唉，到时候通水的时候，宣传科肯定要拍记录片，不用遗憾！”廖振昌劝着他。 “哎，小廖，你什么时候调去的医院啊？郎院长来这里慰问的时候，也没讲。刘丽和韩梅她们俩也没说，要不怎么也得给你庆贺庆贺呀？”杨子江挺热情。 “嗨，艺术团解散的时候，我就去了医院。一来我是小人物，没人注意；二来我是在医院运输队，一直在外面跑长途，所以，除去郎院长，别人还真不知道！” “奥，不错，高升了，祝贺你啊！”杨子江的态度很真挚，毕竟是原来艺术团的同事嘛，可他哪里知道，别人却始终包藏着祸心？ “嗨，啥不错呀，你才是真正的不错呢！老方对你多器重？负责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刘丽对你特羡慕吧？” “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知道我被停职检查了？”听到廖振昌提到刘丽，杨子江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廖振昌这人的毛病，就爱搬弄是非，因此立刻提高了警惕。 “你没去看看刘丽和韩梅？她们可是你医院的同事！”杨子江试探着，想知道廖振昌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奥，刘丽跟咱们一块儿走，她就在前面的车上，和董主任在一块呢，一会儿你就能见到她了，不过韩梅一直没见着，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廖振昌装的很随意，还故意问起了韩梅。 “你装的这么无辜干嘛？我看你挺忙活啊？刚来就上蹿下跳的？”杨子江有几分明白了，“廖振昌到这里来，肯定没憋好屁，一下车就直接去了调查组，说不定刘丽和自己回机关，就是他怂恿的呢！”此事牵扯到刘丽，自然话说出来，就非常不好听。 “杨队长，我们都很尊重你，但你这态度可实在不老实？人家廖主任忙前忙后也是为了帮调查组的忙，更是为了给董主任最好的治疗。刚下了车就马上往回返，也很辛苦？这你可想多了啊？”小李怕廖振昌尴尬，赶紧替他说话。 “嘿嘿，我辛苦是应该的，咱一贯是为人民服务的角色，”廖振昌一点儿不生气，而且话里话外的开始往那件事上扯，“李组长，您可不知道，我们杨队长当时在艺术团是代理团长，站得高看得远。他一直教导我们说，对待任何事情都要有实事求是的态度，杨队长，您没忘吧？”他暧昧的问着杨子江。 “哼，”杨子江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根本不想理他。 看到杨子江不言语，廖振昌话头一转，“事情到了您自己身上不一样了吧？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我听调查组说您拒不交代，说实话，为别人打掩护可犯不着？人家也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精神，没人跟您过不去，把事情说出来不就完了？”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无法驳斥。 “我有什么可交代的？”杨子江不以为意， “你擅离职守去了哪儿？”廖振昌一个没留神，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我去了哪儿，跟你有关系啊？” “跟我到是没关系，不过，您似乎跟这个有关系吧？”廖振昌得意的拿出了，他捡到那些塑料袋，“你看看这是什么？” “你？”看到廖振昌拿着的这些东西，杨子江脸一下子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这小子就是奔着这件事来的。而且，不单单是看自己的笑话，还针对着刘丽。 他想起了在艺术团发生的事，确实是得罪过他，“这个王八蛋！还真能记仇啊，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忘呢？” 杨子江知道这些东西的分量，通过它就可以找到自己私下和刘丽约会的证据，那样一来，自己和刘丽都得倒霉。 “不行，这事绝不能牵扯刘丽，”杨子江的脑海立刻浮现出了恋人被整的画面。 “怎么？戳到痛处了？”看到杨子江默然无语，廖振昌洋洋得意，“要我说，那可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温馨时刻啊！” “你他妈瞎扯什么呢？”杨子江破口大骂，他被激怒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心思 杨子江并不担心自己，他担心的是给刘丽找麻烦。所以，听到廖振昌如此说法，不震怒才怪。 “你特么哪找的破烂东西？这破塑料袋能说明什么？休息时间，谁不能在那儿吃点东西？看看风景，你管得着人家上哪儿去吗？” “我是没权力管，但调查组可有权力管！”廖振昌梗着脖子，仗着有调查组撑腰，根本不把杨子江放在眼里。 “调查组也用不着你多此一举啊？”杨子江鄙视的看着他，“廖振昌，我说你人鼻子什么时候变成狗鼻子了？也不嫌腌臜啊，到处瞎闻？如果那里有擦腚纸，你是不是也得闻闻啊？” “你！”廖振昌的白脸瞬间被气成了大红脸。 “你什么？”杨子江黑着脸训斥他，“在艺术团的时候你就爱造谣生事，为了这，挨了方政委多少次批评，在团里做了多少回检查？怎么你还狗改不了吃屎呢？到了医院还不老实？打着找郎院长的旗号到工地来，你倒是去找啊？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干嘛？专门到这里，来找我的毛病是不是？” 他义正辞严，让廖振昌想起了在艺术团做检查的时候，气焰顿时小了下来， “我，我找你毛病干嘛？”他小声的嗫嚅着，“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确实是来找郎院长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山里找啊？明知道他被大水冲走了，你却钻到山沟里，忙不迭的找这些烂东西，？你要干嘛？”杨子江不依不饶，直戳廖振昌的痛处，“我告诉你，这些东西是我吃的。是慰问团给工程队的慰问品，因为意外事故发生，我没来得及收拾！怎么了？吃点东西还还违规吗？还规定必须在哪里吃吗？” 杨子江理直气壮，振振有词，廖振昌没办法回答。看他不言语了，转过头来又说小李， “还有你，大领导让你当组长，到这里来调查事故，那是对你的器重，可你怎么乱听这挑拨之言啊？我已经跟你说了，是郎院长让我从洞出来的。你说我擅离职守也好，你说我不应该出来也好，我都没意见。可你就不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为了让乡亲们早日喝上水，工程队有多拼吗？老班长那么大年纪了，还天天亲自在作业面盯着，何罪之有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即便是我，也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郎院长和董主任一个劲儿的劝我，老班长也催我，这才出来睡一会儿，难道不行啊？当事人现在不在，董主任昏迷不醒，老班长的话你们又不听，却偏偏听信这小子在这瞎造谣言。怎么？我跟你有仇啊？不依不饶的，是不是想整死我你们才开心啊？” “杨队长，你想多了，我到这个系统才多长时间，怎么会跟你有仇？廖主任也是为了帮调查组的忙，他拿的这些东西，也只是一己之见，也许就是为了保护环境收收垃圾呢？毕竟捡回来也不能乱扔不是？这些只是他自己猜测，调查组并没有认定什么。你应该相信，我们绝对是对事不对人，”小李说的倒也诚恳。 “既然如此，那这么着吧，董主任为了看病，是应该去医院的。既然你们说我犯了错误，那干脆，直接把我拉回原单位好了，反正我是从那里出来的，还是回那里去吧！” “你要回场站？那里可是禁区，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啊，”小李听了不由为之动容，“我听说不是要调你去工程办吗？” “哼哼，出了这样的事，谁还会要我？我还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杨子江想好了，自己绝不能给刘丽招一点事。如果主动要求去场站，那里是天高皇帝远，等时间一长，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去却再也难回头。 “这个事我做不了主，必须得给领导汇报才能定，既然你不愿意去医院，那就先去保卫处吧，等我请示完了再说！” “行，反正我是戴罪之身，去哪里都行！”杨子江坦然答应，只要能远离刘丽，他无所谓。 汽车疾驰向前，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变的十分静谧，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盘算着什么。 杨子江眯着眼睛不在说话。他是一心想要惩罚自己，远离是非。现在只要能远离刘丽，去哪里他都没意见。可他就不想想，事态的发展怎么会由着你主观臆想？那个一心想要整他的人，又怎么会随你的意？虽然刚才被他一番正气盎然的话，驳斥的不再言语，但心里却也始终在盘算着。 从表面看，廖振昌也一直没说话，而且，仿佛在认真的开着车，其实，他的心在不停的翻腾着。 “你骂吧，反正我一时反驳不了你，但你也别想的那么美，以为远离了医院，我就整不了你了？想去场站，仗着那是你的地盘儿，还有老站长罩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哼，我就偏不让你去！”廖振昌发着狠，“我要想办法，给你弄到别的地方去，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你，看看你这条咸鱼还怎么翻身？”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的琢磨着。 小李则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脑子里想着如何向领导汇报事故的处理情况，怎么安顿杨子江。 就这样，两辆车分道扬镳，一个去了医院，一个去了保卫处。 在那辆车上坐着的刘丽，一直担心着杨子江。从她听到小李喊廖振昌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一贯挑拨是非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到了工地呢？凭直观的感觉，让她的心里多了一份警惕。因此，立刻找个借口，通知了韩梅，让她想办法去找曾凡。 这才有了韩梅和曾凡在深山里相遇，乡亲们解救郎仕昆的事。 听到韩梅的介绍，曾凡二话不说，赶紧催促大家往回走，他要赶到工地，让郎仕昆把事情的真像跟调查组澄清。 可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去的时候，不但调查组走了，杨子江也已经不在工地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突发 曾凡十分难过，由于自己盲目的相信，调查组没有自己是无法做出结论的，结果反倒贻误了最好的时机，竟然生生的让他们把自己的好哥们带了回去。 看到引水渠通水在即，工程即将结束，可沁透着杨子江心血的工地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曾凡痛恨自己的轻敌，也痛恨自己的任性， “如果我当时在工地上，调查组是不可能把杨子江带回去的，” “你也别太埋怨自己了，我感觉，他们也就是把杨子江带回机关，目前没有结论，暂时不会把他怎么样吧？”韩梅安慰着他。 “还要把他怎样啊？跟个押解犯人是的，生生的就够带走了，不丢人啊？杨子是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你说我？唉，当时我怎么想的呢啊？”看到这种局面，曾凡的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唉，你后悔什么呀？又不是没有收获？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埋怨自己有什么用？事情既然发生了，咱就想想该怎么办？再怎么说，你当初的想法也没错啊？” “当初是没错，可现在看来就有错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私自就带着杨子江走了？” “走就走了呗？这个权利他们还是有的，但也就是带回保卫处，他们还能把杨子怎么样？别忘了，对他的任何处理，不都得听大领导的吗？再说了，郎院长也找到了，董主任也已经回医院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赶紧走，说不定，等你回去的时候，师傅就醒了呢？” “可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曾凡有些担心， “我怎么办？工程上有老班长，医疗队有我，慰问团有小赵，你担心什么？再说，这两天已经通水在即，我们坚持到最后，善始善终，把工程做圆满喽。然后让小赵把记录片拍好，拿回去给领导、给杨子看，这也不失为一种补偿啊？”韩梅到是想的开。 “嗯，好吧，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那你在这里可一定小心啊？”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办正事要紧。我刚才给郎院长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深山里这一路颠簸，把他折腾的够呛。所以，我还是挺担心的，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的，又在狼洞受了惊吓，万一身体有什么反复，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说的有道理，那我赶紧带他走吧，那不过他自己坐车行吗？” “行不行也只好这样了，总比躺在那个担架上好多了吧？另外，我再派个护士跟着你，这样万一路上有什么情况发生，也好有个人照顾，” “好吧，叫他们把郎院长抬来，我们走！”曾凡终于下了决心。 但让他没想到是，还真让韩梅说对了，他们刚刚走了一半路，郎仕昆却突然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狼，狼，打狼！”他突然的发病，把陪同他的护士吓的够呛， “郎院长，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出来，就发高烧了呢？可不待这么吓人啊？”小护士急的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现在有什么办法能给他降温？” “有冰块最好，” “这破车哪有制冰设备啊？” “那就只能用碘酒或者是冰水！” “把车停了，我去打水！” 曾凡让他们把车子停在路边，自己下去，打了一桶水， “来，快点，把衣服给他脱了，用这山泉水给他降温！”两个人忙碌着， “奇怪了，看着他外表也没什么伤啊？怎么就发高烧了呢？” 曾凡自然不知道，郎仕昆也只是侥幸捡了一条命而已。这两天大家用担架轮流抬着他，再有多大的痛苦，他也只能在心里忍着。 当初山洞里涌水突然喷发，他站的位置，水劲儿最大，泥沙裹挟着，将他从高坡上直摔下去。幸亏有水流托着，否则，就单单这一下，已经要了他的命。 他外伤确实不严重，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却受了严重的内伤。只不过，这几天大家用担架抬着，他话并不多，所以，没人觉察到。 还幸亏是韩梅比较细心，给他粗粗的做了一下身体检查。但她毕竟是外科护士，又不是内科医生。医疗队也没有什么设备，尤其是检查头部的ct，这里根本没有。她只是觉得不好，但究竟有什么不好，她也说不出来，所以，才会催着曾凡带郎仕昆回去，自然也是有杨子江的因素在内。 郎仕昆受了内伤，这一段时间，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在狼洞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一个人躺在那里不能动，想像着狼群在外面的情景，一般人早就吓死了。 最关键的，他吃了那些半生不熟的肉，不是野猪就是猪獾，尤其是狼獾的内脏，当初肖雄也是好意，却没想到，这种半生不熟的肉里，有大量的病毒存在，他一个受伤的人，年岁又比小赵他们大多了，所以，发病是早晚的事。 “哎呦，郎院长？您这是怎么了？”听说失踪的郎仕昆已经到了医院，第一个扑过来的竟然是廖振昌。 他已经把杨子江送到了保卫处，听到了郎仕昆的消息，立刻给他的妹妹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郎院长，” “啊，太好了，他人在哪？” “在我们医院，只不过他现在高烧不退，人有些不太清醒，” “你是谁？” “我是医院行政办公室的小廖，刚刚赶回来，因为您是郎院长唯一的亲属，所以，我第一个就通知了您！” “谢谢，谢谢你，我马上赶过去，” “好的，那我在内科301病房等您，” 一进病房，他妹妹就傻了， “哥哥，您这是怎么了？” 看到哥哥昏迷不醒，全身发黑，妹妹大哭起来， “这是他的主治医生，”廖振昌谄媚的做着介绍，“据他说，病因现在还搞不明白，可能是一种病毒造成的，感染了他的的内脏，” “那怎么办？我要求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医生，” “郎院长就是最好的医生，您一定要冷静，我把事情的经过跟您汇报一下，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廖振昌的坏主意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偏信 廖振昌知道，这个叫郎仕琴的女人不简单，不但自己久居高位，丈夫还是监察部门的一把手。将刘一疴调离宣传部门就是她一手操办的。 但这个人容易激动，仗着自己那口子的权势，什么事都敢干，那次起诉大领导的不就是她？ “嘿嘿，一贯的不分青红皂白，点火就着，是这种有权有势女人的特点，他哥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目前还不知道生死，我给她拱拱火，让她出面去找大领导，要求严肃处理事故的责任人，名正而言顺啊！而且，一点儿不漏痕迹。这可真是天赐的良机啊？” 想到这里，廖振昌竟然有几分激动，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他差点得意的笑出来，赶紧生生的别了回去， “您喝水，您请坐！”他殷勤的给郎仕琴倒了一杯热水，又给她让座，心里却在说，“哼哼，只要能借助你的手，把杨子江整了，再把刘丽说出来，如果能把方伯敬一块儿亲扯进来耐更好了。反正他就是走到天边去，那也是万无一失，别想再翻案！” 他酝酿了一番情绪，心里有了主意。 “嘿嘿，电话里，我给您做过介绍，我是您哥哥医院的行政办公室副主任，”他大模大样的做着介绍，“我受医院的委派去工地寻找郎院长，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廖振昌想先把关系捋顺，证明自己和朗仕昆的关系，好让郎仕琴相信自己是郎院长的人，这样，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有戒心。 “能找到郎院长真不容易。我刚刚从工地回来，听工程队的同志介绍，他这些天带着慰问团，不但给工程队看病，慰问，还上山下乡给附近的老百姓看病。听说在当地救了不少人，都是孩子，功德无量啊！乡亲们对他，都是无比的尊重，人人感恩戴德啊！” 渲染了一下气氛，肯定了医疗队取得的成绩，然后话头一转，“可这么好的一个技术干部，您说让他上工地干嘛呀？而且，和他一同进洞的还有董主任，人家也是当地医院的主任医师啊？两个专家一块儿进的洞，还一块儿出了事，您说奇怪不奇怪？”他观察着郎仕琴听到自己这一番话，会有什么反应？ “是挺奇怪的，这工地谁负责？”郎仕琴直接点出主题，让廖振昌不胜欣喜。 “杨子江啊，原来艺术团的代理团长，负责乐队的？” “他一个搞文艺的，去管什么工程啊？他懂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是谁安排的？” “老方，方伯敬，他是杨子江的老领导，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也不知吃了他什么好处？”廖振昌的老毛病犯了，开始胡说。 “干嘛要安排一个外行领导施工呢？这方伯敬捣什么鬼？”郎仕琴有些不解， “听说是因为杨子江马上要提干，去施工队那里镀镀金，毕竟这是咱系统的形象工程啊？一定能顺利完工，在大领导的眼睛里，可就不一样了。所以，才这么玩命儿干？连郎院长这样的专家都被迫进了山洞，要不怎么会出事呢？肯定是盲目抓施工进度，才造成的事故呗？” 廖振昌真是大嘴巴，什么邪乎，什么刺激，他就说什么，郎仕琴的脸色立刻变了，明显的不高兴。 “嗬，他为了工程，他为了升官，怎么？就不管我哥哥的死活了？” “说的也是那，按道理说，像郎院长、董主任这种技专家干部是不应该进洞的，您想想那山洞里多危险啊，又是塌方，又是涌水的，估计是工地上人手不够了吧？” “人手不够就让我哥哥他们去顶？他们都多大岁数了？有什么施工经验？再说，搬石头这种粗活儿怎么能让他干？哥哥是金手指，是做精密医疗手术的，特么简直是糟践人！”她的气顿时上来了。 “是啊，其实，光干干活还好说，那成想就碰上了事故？董主任被大水和泥石流冲撞，身上全都擦破了，严重的伤了头部，到现在昏迷不醒，但说起来，他比郎院长算幸运的，最起码人没丢啊？可郎院长就倒霉了，也不知道工地是怎么安排的，听说他站的位置，正好是涌水的水口。大水一出来，那是喷射性的，一下子就把郎院长给冲出去了，一直冲下了山崖。告诉您吧，大姐，” 这甜甜的称呼，廖振昌顺口就说了出来。他知道，在这个时候，用这个称呼是最好的，也是郎仕琴能接受的，否则，凭她这样高位的人，怎么会理你？ “兄弟，你快说，后来怎么样了？”果然郎仕琴很认可这个称呼。两个人的关系顿时拉近了这让廖振昌十分高兴。“这关系，平时你想攀也攀不上啊，因此更来劲儿了，话也越说越多。 “大姐，跟您说啊，这还得念叨那水的好处，如果不是水流托着，那悬崖下面全是施工的碎石头，如果直接下去，哥哥当时就得遇难。幸亏他会游泳啊，所以，拼命的划水，在涌水中挣扎，一直被冲到了下游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您想想这么多天，他一个人，什么也没带，蚊虫叮咬，日晒雨淋，还没吃没喝。那深山老林里毒蛇猛兽有多少啊？郎院长真是遭了老罪了。不过，所谓吉人天相，也算是老天开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他，谢天谢地，又顺利的把他带了回来，要不，您这一回就见不到哥哥了！” 廖振昌啰里啰嗦，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怕话多。 “哎呦，我的哥哥耶，从小上学进医院，都是在大城市，哪里遭过这个罪啊！”郎仕琴心疼的哭了起来。 “大姐，您别哭，这还得说是托您的福，才顺利的找到的郎院长。说实话，这都是你们平常做好事，做好人的结果。尤其是郎院长救死扶伤，那真是功德无量啊，大家都说，这是你们哥俩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廖振昌这嘴巴是真能说，拍马屁的功夫也绝对是一流的，说起话来点水不漏。 可郎仕琴就全能相信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激怒 人最怕的是先入为主，郎仕琴就这么一个哥哥，他为人怎样，做妹妹的最清楚。人正派就不用说了，还容易激动，只要他认准的事，谁劝也不行。 就拿上次古画的事说吧，让自己起诉大领导的是他，让自己给刘一疴办事的也是他，可一旦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立刻满盘皆翻。 不但这张画不要了，家里所有收藏的画，居然全部捐了出去。按道理说这也是好事，系统里要办博物馆，他捐画就捐了呗，家里有吃有喝，也不缺这些。可他连刘一疴的事，也翻了车。 明明是他让调动的人，结果就因为这张古画的事，愣是拦着不让调，说是刘一疴居心不良，不能让他这样的人干监察，否则祸国殃民， “有这么严重吗？” “听我的，我说不让办就不让办！” “得，那就听你的呗，”最后自己没有办法，愣跟老公说，“那人现在动了手术，三五年都上不了班，”愣是把调令压下了。 “不用说，这次也是这结果，他带医疗队去慰问，按说也是挺好的事，可你进山洞干嘛？你不知道那是危险的地方？这杨子江也是，领导假模假样的进山洞表示一下，你就真让他干呀？”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问道，“有一点我不明白，郎院长和董主任在山洞里，这扬子江当时在哪？工程队的人就没有损失？” “嘿，这我都没好意思说，杨子江当时出去了，整个事故，只有郎院长和董主任受了重伤，工程队没有一点损伤！你知道他为什么擅离职守，把郎院长和董主任扔在了洞里？那是因为他和人幽会去了，按道理他这个还没有提干的人，是不能够谈恋爱的，说起啦，这可是严重违反系统规定的事！” 廖振昌开始胡说八道。 “有这样的事？那个女人是谁？” “杨子江死活不说，估计是为了保护这个人吧？可他们约会的地方，调查组找到了。而且，还找到了他们亲热的证据，那个地方风景优美，又是草地，又是小河，还有树林，是幽会的理想场所。为了调查这件事，我还下去看了看，找到了不少的物证，可惜调查组不予采信，” “嘿，”朗仕琴一下子怒了，“调查组居然偏袒造成事故的人？” “是啊？所以，我一看没有办法，还是抢救郎院长要紧，这不是就连夜把董主任也拉到咱们医院来了？” 其实，有关抢险的后续工作，杨子江怎么指挥若定，在山洞的那一头又开了一个洞口，解救了十几个队员，廖振昌一点都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凭自己想象发挥。而且，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他还含含糊糊，凡是重要的情节，他两句话就滑过去了。 这就给人一种错觉，寻找郎院长，是他带着人去的，找到郎院长是他的功劳，廖振昌说谎话的本领真是到了炉火垂青的地步，这自然让病人家属感激万分。 “谢谢你廖主任，哥哥真是没白培养你，到了关键的时候真冲的上去，你辛苦了，找个机会我要好好的感谢你，当然，还有医院的同事们，你也替我谢谢他们！” “嗨，您可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和郎院长的关系您还不知道，做为我来讲这只是报恩。郎大哥对我的知遇之恩，我小廖这辈子都不会忘！”廖振昌说的大义凛然，表现的又十分谦逊，这让郎仕琴十分受用。 “兄弟，就冲你能知恩报恩，我肯定以后你还能进步，”她下了决心，等这件事情过去以后，她要找机会提拔廖振昌。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这是个有良心的人。” “哎呦，谢谢大姐，其实，这都是同事们的功劳，我个人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不过，我心里始终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看到朗仕琴对他的话坚信不疑，他突然转移了话头，故意往自己的目的上引， “哦，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按道理说，事故发生的原因和责任人都很清楚了？可事情已经明朗的到了这份上，调查组为什么还不做事故认定呢？您的渠道多，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原因？”廖振昌又开始欲擒故纵。 “我还真不太清楚，据你了解，这应该是什么原因呢？” “我猜测，是因为调查组里有杨子江的老乡，他出于哥们义气，故意袒护事故责任者，故意拖着不处理！” “有这样的事？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 “他叫曾凡，是宣传科的副科长，也是这次调查组的副组长，是方伯敬那个小圈子里的人，也是被他破格提拔的人之一。您想想，他刚刚提干就当了宣传科的副科长，那可是副营职啊？这不是坐飞机上去的吗？” 廖振昌真有所指，不但把矛头对准了曾凡，也对准了方伯敬，这心真够黑的。 “按道理说，领导既然让他进了调查组，又是副组长，他就应该秉公办案啊？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却按着不处理，调查报告迟迟出不来，您说，这不是拿工作当儿戏吗？” “哼，这样的人也配提干？” “说的是啊？调查组迟迟不处理责任人，我们医院上上下下都气坏了，要是郎院长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得给咱们系统造成多大的损失啊？他是技术权威，又是医院的主心骨，对于害他的恶人，大家真是恨的不行。可以说，不处理不足以平民愤呀？大姐，事故一天不认定，医院就一天无法正常工作。您说如果老是这样，那不影响我们医院的正常业务吗？” 这话，既危言耸听，又大义凛然，还似乎代表民意，郎仕琴能不动容？ “嗯，你说的对，这可不行，这是医院，哪能停摆啊？” “就是啊，可造成这次事故的人，却推卸责任，想一走了之。他想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因为那里有人能护着他，我也看了，他要是回到了那里，这追究事故责任的事，恐怕也就不了了之了，” “哼哼，他想的美，我这就去找调查组，事故必须严肃处理，我要让他去最偏远的地方，不行就让他脱衣服，这种害群之马，留在系统里干嘛？” 她被彻底的激怒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饮惑 廖振昌搬弄是非，真是应了那句话，“损人不利己”！为了报自己那点私仇，他不吝口舌、不考虑后果，造谣生事，自己是解了气，却把杨子江害惨了。 究其实，廖振昌到底跟杨子江有什么仇？有什么恨？如果你仔细的问廖振昌，他自己都未必能细说的上来。 可廖振昌就是在心底里恨这几个人。他恨刘丽，恨方伯敬，甚至恨曾凡和张文元，当然也包括扬子江。他认为，他们是一伙儿的，都是摆明了欺负他的恶人。所以，他只要得空，只要有茬儿，就立刻将所有的功夫往他们身上使，将所有的唾沫星子往他们身上喷！ 可这事情都过去多少天了？艺术团也解散了，大家从此各分东西，难得再碰面，还至于这么仇恨他们吗？难道就因为当初在艺术团的时候，他造谣、传谣、信谣，方伯敬当着大家的面整了他，让他在大会上做了检查这点事？ 自然不单单是这点事，现在长在他心里的，仇恨这几个的原始动力，应该是源于一种嫉妒，几乎跟刘一疴没什么两样。 “见不得别人的好”！这是两个人的通病。但如果细细研究廖振昌的话，其实他应该恨的是这几个人的亲密关系——方伯敬怎么就那么喜欢他们？怎么就那么不待见自己？这几个人无论干什么都那么默契，都那么不戒心，可唯独跟自己就没办法合作。 就连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只要自己进去了，立刻“吃冰棍拉冰棍”没话（没化）了。 “他们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人，从心底里瞧不起我，否则，他们吃吃喝喝喝的怎么就不叫自己？他们就是排挤我，他们就是一个小圈子，他们就是小集团，后台老板就是那个最可恨的方伯敬！” 这嫉妒，这仇恨让他昏了头。所以，一见到郎仕琴，有的他也说，没有的他也说，只顾得自己过嘴瘾了，却把这位权势熏天的人，彻底激怒了。 看到在icu躺着的不成人形的哥哥，郎仕琴打心眼儿里头难受。一家四口，哥哥对自己最好，那份爱，甚至都超过了父母。 哥哥打小就优秀，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街坊四邻，就没有一个不夸奖他的，说他知文懂礼，长大了绝对是个栋梁人才。而自己就完了，就像一个丑小鸭，从小不招人待见。 连父母都不喜欢自己，心思全放到了哥哥身上。有什么好吃的依着他吃，有什么好穿的，依着他穿，自己从小就是穿着哥哥的剩衣服长大的，所以，人人都说自己像个男孩子。 “哎呀，小琴这孩子真没个女孩子样儿，瞧这一天忙忙张张的，屁股上长草了？在哪儿也呆不住？就不能安静一会么？瞧瞧人家小昆，多踏实，就知道看书学习，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受到的都是白眼，听到的都是斥责。 可哥哥却从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每当有人这样说她，哥哥立刻就站了出来，“这是我妹妹，你们要干嘛？谁规定必须就得有什么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管头管脚管东管西的，走妹妹，我带你玩去！” 他拉着自己走了，把人家撂在那里，也不管人家尴尬不尴尬。 但即便这样也没人说他不好，因为哥哥实在是太优秀了，别人非但不计较，还认为这也是他的优点，“你看看人家这当哥哥的，世间少有，对妹妹多好？啧啧，可这妹妹？唉”后边的话不用说了，没好听的。 最终，所有的不好还得记在她头上。所以，她也习惯了——哥哥就是太阳，自己就是生活在他光环里的一颗小星星。所以，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她一律不当回事，照样我行我素。 就这样，哥哥自小就当了妹妹的保护神，不让妹妹受任何欺负，就连父母说自己，他也不干，会立即出口反驳，“我妹妹还小呢，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相信，小琴现在是丑小鸭，长大了一定是白天鹅，”更对自己的信心一直没变。 因为他太优秀，父母拿他也没办法，但也不会因为他总护着自己，而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反而这又成了他的优点，“小琴，看看你哥哥对你多有信心，哪像你，自己一点不争气，瞅瞅这衣服脏的，看看这衣服又撕了大口子，唉，说你什么好呢？什么时候能跟你哥哥一样啊？” “得，这又成了哥哥的一条优点！” 上学校的时候，因为哥哥年年都有奖学金，所以，只要自己缺钱就会去找他，哥哥就会从自己少的可怜的生活费里，抠几块钱给她，从不拒绝。 就因为看到妹妹老是穿他的剩衣服，哥哥从来不把旧衣服拿回家，父母问起来，他就说“坏了、丢了，没办法穿了等等，”那意思只有妹妹明白，哥哥是为了让父母给自己买新衣服才这么干的。 就连哥哥还不容易回趟家，父母会偷偷给他一些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哥哥也从不会自己一个人吃，马上就会喊自己一块儿来吃，即便自己不在身边，他也会想方设法找到妹妹，两个人一块享受。 这么好的一个哥哥，现在居然昏迷不醒的躺在icu里，全身的皮肤几乎都变成了黑色，她能不心疼吗？大夫说这是脏器受损造成的结果，有生命危险！ “是谁把哥哥害的这么惨，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现在听到廖振昌添油加醋，说了当时发生事故的根由，立可一边倒的全盘接受——完全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郎仕琴立刻急如风火的去了调查组，等待杨子江的自然是疾风暴雨。别说他，就连曾凡都跟着倒了霉。 曾凡把郎院长送到医院后，又去看了一趟董主任，看到他依然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真是焦急。 “董主任醒不了，郎院长又病了，唯一能证明杨子清白的两个人，都是这状况，可怎么办啊？” 他是真怕调查组那两个愣头青受廖振昌的挑拨，匆忙的做结论，那就连推翻都推翻不了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曾凡跟刘丽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就急匆匆的从医院走了。 他会怎么办呢......? 第二百五十章 裹挟 “哎，你回来了？”见到曾凡，调查组的两个人还挺惊喜，“你去哪儿了呀？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 “我失什么踪？我是去找郎院长了，” “找到他了吗？” “当然找到了，” “那太好了，小王，我们马上去医院，问问事故发生时，他在干什么？”小李还挺急茬儿。 “去什么医院啊？朗院长高烧不退，已经住进icu了，医生怀疑是病毒感染，任何人都不能见，去了也是白去，”曾凡拦住他们，“你们俩怎么回事？这么着急干嘛？不在工地等着我？”对他们的返回，他显然不太高兴。 “怎么等啊？杨子江不开口，你又不见了，唯一的证人就是董主任，可他又昏迷不醒，工地医疗条件那么不好，所以，我们赶紧送他回来了？可没想到，到现在他还是昏睡不醒啊？这可怎么办？老这么昏迷也不是事儿啊？” “可你们想过没有？还没做结论，就冒冒失失的把杨子带回机关，对他本人的影响有多大啊？这不是形成事实了吗？你们这么做，他怎么跟别人解释？我们怎么跟别人解释？” “这有什么？万一有人问起来，我们就说是回来述职啊？” “那杨子呢？” “他也说回来述职不就完了？”小王不以为然。 “胡来，他跟谁述职？上哪去述职？都到了这里，他能自由活动吗？”曾凡更加不高兴，几乎咆哮一般，“没有结论，私自限制人身自由，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隔离审查！”小王看到曾凡喊起来，也有些急了。“杨子江擅离职守，造成事故，在工地就被停职检查了，我们这么做有什么错误?” “事实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就擅自带他离开了工地，关进了保卫处，这难道不会让人误解吗？如果以后经过核实，不是这么回事？怎么给他消除影响，怎么跟他本人交代？” “他本人拒不开口，我们怎么办？郎院长和董主任，这两个唯一能给他做证的，又都开不了口，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老班长的话，你们都不采信，即便杨子江开了口，你们就能信了？” “他现在开不开口都无所谓了，对于杨子江擅离职守的原因，我们已经找到了，”小王很是得意， “哦？他干什么去了？” “和人幽会，” “和人幽会？”曾凡有些震惊，这可是更大的罪名，“他自己承认了？” “他当然不承认，可我们找到了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在山坡下面，小树林的旁边，发现了丢弃的食品包装袋，” “这能说明什么呀？”曾凡不屑。 “说明什么？哼哼，”小王冷笑，“说明了他这么长时间拒不交代，就是在保护某个人，所以，为了避免他们在工地串供，我们才把他带回来。难道你还怀疑我们的做法不正确？” “是啊，就凭这一点，虽然他本人不张口，结论我们也可以做了，”小李解释，“曾科长，你应该相信我们做这些是公正的，也都是为了调查工作的需要。这两天，我们已经写好了调查报告，您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请签字吧！” 曾凡看到这份厚厚的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心里仍然不解， “你们这么急着做结论干嘛？事实还不清楚，证人还没有醒？” “如果不尽快做出结论，我们带他到保卫处，时间长了确实不妥，而且，如果调查报告我们不尽快的交上去，那也违背了我们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您想想，调查组成立了多少天了？就这么一个事实非常清楚，情况并不复杂的事故结论都拿不出来，我们还能在保卫处混吗？所以，依据调查事实，我们写出了这份报告，您先看看，我们再讨论！” 小李说的到是入情入理，但曾凡依然不能同意，“我看了，就冲这前几页，我就不能同意，” 他知道，擅离职守，和情人幽会，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上报，那杨子江就彻底完了，等于把他这么多天来的工作，说的一无是处。“另外，后边这种揣摩，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都是事实，怎么是胡说八道？事情明明白白的在那里摆着那？” “这份报告严重脱离事实，我不同意，也不能签字！”曾凡的态度很坚决，“为什么他后来处理事故，只字未提呢？” “那是他应该做的，只能说是亡羊补牢，不能作为政绩。”小王一口回绝，“这是严肃的事故调查报告，不是歌功颂德的报告文学！” “对呀，曾科长，我知道你和杨子江是老乡，从感情上这样处理，你难以接受，但我们也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罔顾事实吧？” “罔顾事实？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发生事故后，杨子江确实是因为熟知地质情况，才很快的拟定了善后方案。带领工人们几天几夜没睡觉，又打开了一个洞口，救出了全部工人，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曾凡振振有词，自有他理由，“而且，不但没有给工程造成损失，还抢出了工期，这又怎么说？这和我是不是他的老乡有关系吗？别说他之前没有擅离职守，就是他离开过工作岗位，冲着他后来的措施到位，指挥正确，我看处理意见也不能这么写吧？” 在如何正确评价杨子江的问题上，曾凡和小李他们产生了根本性分歧。 “那按照你这种说法，不但不能处分他，还要给他立功啊？” “我不是要给他立功，而是要实事求是，即便他犯过一点错误，那也不能一棒子打死啊？发反正这个报告，严重脱离事实，我不能同意，” “那好，既然您非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们也没办法，那就以宣传科和保卫处的名义，各自阐述事实，各自往上递报告！” “那好，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曾凡同意了。 他决定按照自己对事实的了解，写一份独立调查报告交上去。他以为只要是真理，只要是事实，上边会拿出正确的处理意见的。 哪知道，他不但没能保护成杨子江，自己也被裹挟进了旋涡...... 第二把五十一章 瞠目 说来也是笑话，哪有一个调查组，往上报两份事故报告的？按照组织原则，一贯的做法是少数服从多数。即便你有不同意见，也只能是保留个人意见，然后逐级反映。但报告只能一份。 这三个生虎子不知道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就因为意见不统一，居然按照宣传科和保卫处的口径各自上报了一份。 这就闹出笑话了，不但违反了组织原则，还把难题上交，给了领导一个两难的选择。 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了调查组意见不合，否则怎么会弄两份报告？但这也不是调查组的意见了，充其量，只能代表各自的单位，甚至是代表个人，那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严格意义上讲，对于这两份报告，上级可以采纳，也可以置之不理。 当然，作为调查组，没能交出一份代表组织结论的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也就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郎仕琴就是其中一例。 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已经明白了事态的发展状况，听到调查组不合的消息，自然喜出望外。别说她手中本身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就是没有任何权利，凭借关系，也可以在里面插上一腿。 “这就是你们的报告？一共三个人，还弄来两份调查报告？可真有你们的！”报告到了领导手里，他随便翻了翻，还没仔细看，就已经惹的他心中不快。 “成立调查组的目的，是调查事故的真像，找出责任人，拿出处理意见，你们这算什么？文学作品啊？” “意见不统一么，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小李皱着眉头，曾凡是科长，他不同意自己的报告使用调查组的名义，实在没有办法。 “哼哼，笑话，如果都按照你们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干，那还要调查组干嘛？”领导的脸色十分难看，“如果10个单位参加调查组，就因为意见不统一，那就往上递10份报告呗？你们把组织原则当成什么了？小孩儿过家家儿那？”他翻看着这两份材料，十分的不耐烦。 曾凡的主调是实事求是，不过缺点提的不多，有歌功颂德之嫌。保卫处的报告是擅离职守，违反系统规定，甚至还拿出了那些花花绿绿的食品袋作为佐证。宣传科和保卫处分别递交的调查报告，在关键的问题上，都有着自己独立的看法。 领导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曾副科长，不是我说你，你的职务比他们都高，工作时间也比他们长，难道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调查组意见不统一，首先要在内部统一意见嘛！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作为少数你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见，但并不意味着，你就不执行啊？” “我不是不执行，也不是不懂组织原则。但这个事牵扯到一个人的政治生命，因此必须慎重再慎重。保卫处到的时候，我已经草拟了调查报告。可他们非但不采信，还偏听偏信采取外单位人员的意见，甚至拿出这些毫无根据的所谓证据来佐证结论。所以，按照实事求的原则，我只能单独写报告，”曾凡正义凛然，说的话掷地有声。 “如果您不信，可以再派调查组去调查，看看和我说的一样不一样！我只希望组织，事故结论要慎重，不要轻易下结论，这毕竟牵扯到一个人的政治前途，不能儿戏，” “呵呵，按照你的说法，我们都没有组织原则，都是小儿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要慎重，再慎重，不要过早的下结论！” “张主任，有人找您！”秘书走了进来，在领导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别人听不到，但主任却听得清清楚楚，“郎仕琴来了，为他哥哥的事情，说有新的情况向您反映！” “奥，是吗，你让她先到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是，”秘书走了出去。 “曾副科长，你是最早去工地的，可是去了这么多天，却搞了这么一个报告文学出来。我看你们三个暂时什么都不要干了，就在我这里，好好的学习一下，什么是民主集中的组织原则，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份合乎规格的调查报告，”张主任走了。 “您早晨不是打电话了吗？怎么还亲自跑一趟？”按到郎仕琴拿着一个大口袋，他明知故问。 “我们家老赵让我给你送几本书，是他在党校学习的资料，对于你这搞政治思想工作的，应该是大有裨益，” “哎呦，是吗？那我得好好的学习学习，搞我们这行的，就得紧跟形势，” “是啊，老赵觉得你有用，所以就给你拿来了，他说了，你好好看看，过几天你去学习的时候，肚子里就有货了，” “啊？我去学习？没听大领导说呀？” “这个事又不归他管，组织部正在安排呢，”郎仕琴大喇喇的说着，“我看了名单，特意让他们把你加上了！这是提高班，对于我们个人思想的提升和进步是大有好处啊！” “哎呦，谢谢您，”他自然明白对于他来讲，这学习班的意义是什么，自然心存感激，“以后有什么事，您打个电话交代一声就可以了，可不兴这么辛苦，还亲自跑来一趟，” “因为事情重大，地方上的领导在亲自督战，我也是没法，此事牵扯到咱们系统的声誉，所以，只有亲自跑来了，” “什么事情你您赶紧说说？如果是我权限范围内的事，自当效劳！” “我是有新情况向你反映，你知道郎院长住院的事了吧？” “知道，知道，因为调查报告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现在调查报告，你们要尽快的做结论，牵扯到的人和事，尽量让他们远远的呆着去，这也是从保护他们的角度出发，”郎仕琴话里有话，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非常严重，有人蔑视野生动物保护法，在工程期间私自捕杀、猎杀野生动物，你赶紧成立调查组，弄不好要坐牢的！” “啊？”这可是严重事件，张主任有点瞠目结舌....... 第二百五十二章 捣鬼 “这是谁干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张主任知道，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这罪过可是不小。 “大部分是你们宣传科的，当然也有个别其他单位的人，但你们的人多！据说主谋就是曾副可科长。为了避免受牵连，我建议你赶快成立调查组来应对，此事可是不小，一旦上级追究起来，你也有责任！”郎仕琴危言耸听。 “啊？”张主任脸都变了颜色，“我又没去那边！” “但人是你的人，都是你的下属吧？这可是地方上督办的事，考虑到咱们的关系，所以，我赶紧来给你透个气，为了保密，电话我都没敢给你打，”她透露着此消息来的神秘，“估计很快大领导就会来找你，不如早下手，免得到时候被动。野生动物保护法，已经在系统内普及过多次，可还是有人为了一饱口福，明知故犯，这胆子也太大了，估计这回不会轻饶了他们。” “是是，您说的太对了，这曾副科长胆子也太大了？就这，还因为调查报告的事跟我顶嘴呢，” “他当然敢跟你顶嘴，他的后台你不知道是谁？” “谁？” “方伯敬啊？这次被处理的杨子江也是他的下属啊？他们几个关系套着关系，即还和曾凡是老乡，他有什么不敢跟你顶嘴的？这就是他为什么拖着不放的原因！” “是这样啊？我说他怎么非要单独写个报告，满篇都是歌功颂德，出了事故，还让我慎重再慎重，坚持不让我处理呢？” “所以啊，我建议你马上开会，原来的调查组尽快结束，事故责任的认定和责任人的都尽快结束，如果再拖着，恐怕上面就要问责了！” “啊？这，这？”想到责任问题，张主任有点口吃。 “再说那个事已经不重要了，成立新的调查组的目的，就是着手调查滥捕滥杀野生动物的事，这是目前最重要的，而且不也解决了曾凡跟你顶嘴的问题吗？” “您说的对，这小子就仗着老方给他撑腰，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把他拿掉了，再加上送进大漠严肃处理，以后谁还敢跟你顶嘴？治军要严啊，老张！”郎仕琴的话听起来，是那样的合情合理，却又透着一股股的杀气，“你不知道大领导的脾气吗？牵扯到地方的事，什么时候都是大事，因为这牵扯到系统的荣誉，他比什么都看得重！所以，速度一定要快，别忘了，过几天你还要去学习呢？别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她话里有话。 “是，我明白，”张主任自然心领神会。 “那好，事情转达完了，我走了，”郎仕琴站起身来，“不用老赵再给你打电话了吧？” “哦，不用，不用，您慢走，我马上开始！”到此时，事情高低立判，领导的天秤已经完全倾斜。 目送走了郎仕琴，张主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看到三个人还在那里僵着，根本就没有动笔的意思，他不由得怒了，“怎么？意见还没统一吗？” “无法统一，曾副科长坚持自己的意见，”小王有点告状的意思。 “那好，这事已经不重要了，我宣布，调查组现在正式解散！” “解散？”三个人都愣住了，“不调查了？那事故报告？”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李组长，就按照你们草拟的这份调查报告往上报！”张主任不容商量，一锤定音。 “我不同意，”听到这里曾凡火了，他知道，小李他们那一份报告，对杨子江来讲意味着什么，“我保留意见！我要求单独上报！” “你还保留意见？还单独上报？也太狂妄了吧？我现在正式宣布，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了！”张主任脸如凝霜，眼睛瞪得老大。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调查报告？”曾凡十分惊讶！ “哼哼，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要成立新的调查组，现在的调查对象就是你！” “我？为什么呀？”曾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调查我？” “有人反映，你在工程队期间，私自滥捕滥杀野生动物，人家地方上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大领导都怒了，告我纵容手下，违反野生动物法，你说这帽子还小吗？惹了这么大祸，我吃不了得兜着走，不过，有人恐怕是要为此坐牢的！” “主任，这事我们也知道，是曾副科长去寻找郎院长的时候，在深山里发生的！”看到事态严重，小李想为曾凡辩护几句，“他们遭遇到狼群了！不过，后来老乡们用鸟铳把狼群驱赶走的，没听说有伤亡啊？” “你知道有这事，为什么回来不汇报？” “这不是一直弄调查报告的事，还没来得及吗？” “哼，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没有狼群什么事，是他们杀了国家二类野生保护动物！”张主任冷冷的看着小李，“你们是一伙儿的吧？刚当了组长没两天，怎么，学会官官相护了？莫非曾凡私捕野生动物的事，你们俩事先通过气？” “没有，没有，您错怪李组长了，曾副科长是偷摸走的，事前我们不知道，也根本没跟我们打招呼！是不是，李组长，你倒是跟主任解释啊？”见事不好，小王赶紧为小李辩护。 “行了，调查组已经解散，曾凡已经不是组长，你们就不要为他辩护了。，刚才不是都强调实事求是嘛？那就谁的责任谁付！鉴于案情重大，我们要单独成立一个调查组，这次由何秘书牵头，以小李小王你们两个为主，进行详细的调查，如果属实，把处理结果迅速报上来。大领导会严肃处理的。否则，他没办法跟地方上交代！” 张主任态度十分坚决，“此事影响恶劣！群众反响很大，听说还牵扯到技术保证站的肖工程师，他平常就喜欢打猎，你们这一趟，没少吃野味吧？” “胡说八道？”曾凡大怒。想到主任刚刚出去见了什么人，他明白了。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第二百五十三章 威胁 “你以为我爱吃那玩意儿？我们弹尽粮绝，生命受到威胁，这也是为了活命，为了生存的需要！”曾凡为自己辩护。 “行了，你们出发之前，为什么不好好的准备一下？为什么非要搞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干什么一点计划没有，不跟调查组商量，私自进山玩儿失踪，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多伟大？还为自己的行为辩护，无组织无纪律，” “是，我是没跟李组长说，那不是因为着急找到郎院长吗？” “你们把郎院长找到了又怎么样？到现在还在icu躺着呢？”张主任看着曾凡，“据有人反映，在寻找郎院长的过程中，你们在山里滥捕乱杀野生动物，说是你亲手杀死了一只猪獾？那是一种很小的哺乳动物，又没多少肉，昼伏夜出的，它碍你什么事了？” “嗬，您还挺懂，干嘛？最近不研究政治思想工作，改行当动物学家了？” “你别贫，胡说什么呀？我是带孩子去野生动物园看到的，孩子们都喜欢这个白鼻梁，长的跟猪是的动物。它白天在窝里睡觉，要不是有人投食，我看它根本都不会动，不知道这么一个老实的动物，怎么招惹到你了，竟然要了它的性命？” “它攻击我，而且，已经威胁到了我的生命，” “真可笑，它那么小的个头，怎么会威胁到你的生命？” “个头小？跟一只大野猪差不多，您在动物园看到的，肯定是个幼畜。说实话，要不是我及时的给了它一刀，我这脚丫子就被它咬下来了！还幸亏是人家肖工赶到了，一棒子楔到了它的腰上，否则，我还杀不死它呢！” “说到猪，我听说你还诱捕了一头野猪？” “什么诱捕？那是它自己掉陷阱里的，” “自己掉进去的？那不也是因为你们设置了陷阱？放进了你们不吃的肠子？这是谁设置的谁就是主谋，我倒真希望不是你！” “您哪打听来的这些消息？是不是小赵上您这来了？怎么就跟亲眼看见了是的？”曾凡十分纳闷，嘟嘟囔囔，“这小子不够交情，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行了，别瞎猜了，小赵即便回来，他也不会到我这里来！是郎院长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得了病，人家家属怎么也得知道内情吧？医生也得问个情由吧？” “他是得了病，是发了高烧，可跟吃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这人真特么能编，大家都饿肚子，所有的人抢着吃，又不是他一个人吃，我们怎么都没病啊？” “你还嘴硬？”张主任更为不满，“我问你，你们吃的什么，他吃的什么？” “我们吃的烤肉，他吃的烤肝儿！” “你们大家听听，还烤肝儿？说的多轻巧，所有的动物内脏里，肝是毒性最大的，”张主任来了情绪，“也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烤的半生不熟的，那病菌能杀死啊？我说郎院长怎么昏迷不醒呢！”他似乎找到了郎仕昆得病的理由。 “是肖工建议的，不过人家也是好意，因为五脏六腑好吸收，郎院长受了伤，这是给他大补！” “大补？这下补出篓子来吧？何秘书，尽快通知小赵和肖雄来调查组，现在先带曾凡去学习。把野生动物保护法给他找出来，逐条逐条的学，等学的差不多了，让他交代，猎杀野生动物的全过程！” “是，曾科长，请吧？” 何秘书向他示意，但曾凡不打算走。 “主任，我再诚恳的跟您建议一下，调查报告一定不能交，这牵扯到一个人的政治生命，希望您慎重考虑，千万不要听一些人瞎白活，他们都是从个人利益出发，祸害人，”曾凡站起身，非常诚挚的劝着张主任。 “行了，就你思想觉悟高！你到是不祸害人？专门祸害动物！”张主任不但不听，还挖苦上了。 “您怎么什么都听不进去呢？有朝一日，这事情昭然若揭，到时候，谁经办的这些事，那都是要承担责任的！” “别危言耸听了，吓唬谁呀？”张主任不但不往心里去，还非常的不耐烦，“何秘书，带他走，让他好好学习学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呀？” “走吧，曾副科长，别惹主任生气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啊？”何秘书看到主任真动气了，一边劝，一边把他拉走了。 “您真得认识错误，这件事的后果确实非常严重，看看你们惹事的这几个人，大部分都是政治部的，主任生气也属自然。毕竟你们都是他的下属吧？他平时也很器重你们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从爱护你们出发，”何秘书劝着他，“不要计较这些了，主任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听他的没有坏处！” “主任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哎，领导已经定调的事，他能怎么样？” “那也要尊重事实啊？这不是生生的把一个人毁了吗？不行，我还得找他去！”曾凡站起身来又要走，被何秘书一把拉住， “曾副科长，曾凡！”何秘书大声的喊了起来，“您别给我们招事行吗？您这么干，我们这碗饭还吃不吃了？怎么越跟您客气，您越来劲了？”看得出来，对曾凡的表现，他很是不满。 “您怎么就不认识自己的错误呢？你们猎杀的野生猪獾，是国家三级保护动物。按照《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规定，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可它攻击我，威胁到了我的生命，我不能站在哪儿等死吧？” “那也不行，你可以想办法制止它的攻击，但不能杀它！” “你神经病吧？”看着知识分子模样的何秘书，曾凡来了气.......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为难 “你骂人？”何秘书脸色顿变。 “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看着这个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何秘书，曾凡冲着他举着拳头，“你看看这幅知识分子的样儿？那猪獾已经咬到了我的脚，如果不是我的靴子厚，现在在医院里抢救的就是我了，我已经就是残疾人了，你说我怎么制止它？你说？” “我，你？”看到威胁他的曾凡，何秘书嗫嚅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它是君子吗？你是君子吗？是猪獾先攻击的我，不是我威胁它，听清楚了？”曾凡啼笑皆非，“如果是你被它咬住了脚，你有什么好办法吧？” “那，那你们设置陷阱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主动攻击动物？它可并没有要咬你啊？” “哼哼，敢情你整天坐在办公室里，脑满肠肥的，我们在那儿有六七个人，没吃没喝，还要抬着一个病号赶路，大家都快饿死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是顾及估计野兽的生命，还是顾及我们的生命？” “可，你们用陷阱狩猎，完全违反了国家的规定啊？这法条写的清楚，违反狩猎法规，在禁猎区、禁猎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进行狩猎，破坏野生动物资源，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最低3年啊！听明白了没有？”何秘书加重了语气，“你们还放枪放炮，禁猎区内，以为是在拍电影吗？” “是放枪了，但那是为了驱赶狼群，乡亲们使用传统的鸟铳，只是往野狼的头上面的空中开抢，明白了？我们并不是要打狼，而是被动的驱赶，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就被狼全吃了？” “不管如何，好在狼没死，可你们杀死了一头野猪吧？你看看这上面写得多清楚，”何秘书翻着书，“喏，就是这里，野猪虽说不是国家的重点野生保护动物，但它属于“三有”保护动物啊！” “三有？”曾凡不明白， “不知道了吧？你就知道吃，可你知道，这三有保护动物，是有益的，有重要生态价值的，有科学研究价值的野生动物。别说野猪，就是我们常见的小动物，包括麻雀、青蛙、壁虎、野鸡、野兔和各种蛇类，别说那么大一头野猪了，就是癞蛤蟆也不行！” “这还说的挺详细啊？” “那当然，我们国家加入了联合国动物保护组织，所以，法条法规制定的非常详细，这三有有保护动物有1700多种！” “这么多？” “你以为呢？根据国家林业局颁布的《野生动物保护法》，进入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的，兽类有88种，鸟类707种，两栖类291种，爬行类395种，昆虫类120属，所有种和另外110种，”何秘书摇头摆尾的念着，“对于“三有动物”，刑法有具体规定，捕捉1只就算违法，捕捉20只以上就构成犯罪，捕捉50只以上就属于重大刑事案件，你听听，这法律多严苛！” “我自己看！”曾凡把书拿过来，“你念的我头疼！” “好，你自己看，就好像我说瞎话一样！” 曾凡仔细的看了起来，书上说的确实很详细，设置“三有”保护动物名录的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贯彻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加强对我国国家和地方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以外的，陆生野生动物资源的保护和管理。 《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规定：非法猎捕、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非法收购、运输、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制品罪。 非法猎捕、杀害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或者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重点保护的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完蛋了，”曾凡合上书，“这回真是完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犯的错误真是不小， “主任说的你明白了吧？捕杀野生动物不管多少，不管什么原因，都是违法的。你看看西双版纳，野象经常出没的地方，老百姓宁可家里的房屋和田地都被毁了，也不敢设陷阱捕杀野生动物，你们一杀就是两种，你知道为什么地方上，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案了吧？” “好吧，我认打认罚，”听到何秘书讲的这些，曾凡不再为难他，“这样，我实事求是的写事实经过。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看到这个法条，他已经想明白了，不愿意再给别人找麻烦， “这次的事情，我级别最高，所有的事情我承担，只希望不要再牵扯到任何人。何秘书，您想想，大家饿着肚子，担惊受怕，千辛万苦的把郎院长抬回来，已经够辛苦了，就请不要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猎捕野生动物都是我的责任，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帮我跟张主任说一下，” “什么事情，您讲！” “就是我那个调查报告，希望您想办法帮我报上去，杨子江负责扶贫工程，受了多少罪？老班长已经说了，是郎院长让他出的山洞，我想，郎院长和董主任早晚有清醒的那一天，这事情也早晚有水石落的那一天，所以，关于这次的事故处理，还希望你们慎重，” “行，曾副科长，您这个人够意思，都到了这份上，还想着自己哥们，我真是感动！” “嗨，虽然他是我哥们儿，但我这也是尊重事实，不是为了私人恩怨，您明白吗？”他看着何秘书，“这次事情估计会怎么处理我，降职？降级？还是下放？” “这哪里知道？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为了避避风头，我估计下放的时候多！” “我明白，何秘书，如果下放，请你帮我讲讲，希望能让我去场站，去大漠，去看看我的大墓去，” “好，我一定转达到，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我能见见杨子江吗？” “这？”何秘书为难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来路 “这可不行，要说原来么，因为你是调查组成员，见他倒是随便。但现在不可以，因为你也是被调查对象了，如果见面，那不形同串供了吗？不行，不行！”何秘书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是的。 “不能见面，那就给带个条子总可以吧？要不你想要的，我曾某人私捕滥杀野生动物这个报告文学，可就很难出笼了？”曾凡话里有话，你要是不给我带这个条子，我就硬扛，让你这个任务完不成！ “嘿，你威胁我？”曾凡话里的意思，何秘书自然听得出来。 “不是威胁你，我是协助你，在您何秘书强大的政治攻势面前，和耐心的思想工作下，曾某人很快的认识到了错误，交代了私捕滥杀的事实，并痛哭流涕表示悔改，这报告文学可谓顺理成章吧？” 这话说的太明显了，作为首长的贴身秘书，何秘书怎么会听不出来？曾凡能够顺利的交代问题，这也是自从成立调查组以来，最快捷的一件案例？这是他的成绩，作为办案人谁不高兴？ “行，你写，只要不涉及案情，我就帮你传！”考虑到后边自己的工作难易，他立刻就答应了。 “哈哈，好，不愧是首长的秘书，这觉悟就是高！”曾凡还贫呢，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快点写，说不定一会儿我就后悔！” “好好，”曾凡就着桌子上的纸笔一挥而就，“引水渠，顺利通车通水流，董郎昏迷乌云骤，夏日雷阵总会有，往前看，莫回首，待到拨云见日初，岁月酬，” “嗬，您这思路到是快，可这是什么呀？词不词，诗不诗的？”何秘书是文化人，对这四不像的诗句自然不入眼， “唉，管他是什么，顺口溜成了吧？只要让杨子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施工的扶贫工程顺利竣工了，就行了，毕竟他的心里能好受点儿，你说是不是？” “行，这种鼓励的精神正是我们需要的，现在去我就去给他送这个条子，你赶紧把野生动物的材料写了，认识写高一点，态度诚恳一点，不怕帽子大！说不定领导一看你态度这么好，就既往不咎了也未可知啊？” “是，小弟明白，您快去快回，我这文章马上就出笼了！” “嘿嘿，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曾凡，曾副科长，我是真佩服你这乐天派的性格，”何秘书从内心表示着钦佩之意， “行，您请，您请，”曾凡跑过去，主动为何秘书拉开门。 “你快点写，老实呆着啊？”何秘书，把门锁上走了。 保卫处其实离这里并不远，就在同一栋大楼内，只不过层数不同，何秘书在上面，保卫处在下面，但没想到，推开门，杨子江并不在那里。 “嘿，那个叫杨子江的呢？” “小李刚带走，您赶紧下楼，说不定能赶上！” “嘿，动作够快的呀？他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您赶紧去吧，晚了就赶不上了！” “好好，”何秘书赶紧往外跑，一出门，果然看见小李和小王两个人，正押着杨子江要上车。 “等等，等等我，”何秘书大声喊着，“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送他去1号办交接，您有事啊？” “怎么这么快呀？”何秘书不答反问， “不知道，主任刚打的电话，让我们负责把他押送到一号，办完交接手续，就不用我们管了，回来好跟你搞另外的案子！” “真是没人了，怎么什么都让你们俩干？” “嗨，领导的话就是圣旨，我们只有执行的份，哪敢细问啊？” “行了，我到车上跟杨子江说两句话，首长让单独问的，你们别偷听啊？” “行行，我知道，您上车！”小王殷勤的拉开车门，他很理解，领导肯定有重要的事，不方便别人听的，“师傅，您也下来吧，何秘书有话要问，机密！”他示意司机，并强调事情的重要程度，这种单独谈话的事经常有，他一点都不感到稀奇， “我们在车下等着，不过您得抓紧，1号那边还有人等着呢！” “行，我知道，两分钟！”何秘书上了车， “杨子江，本来曾凡想跟你见一面，但因为他也犯了错误，所以，只能给你写张条，” “啊？他也犯了错误？”杨子江有些惊讶，“什么错误？是不是受我牵连？” “你把自己看高了，跟你没关系，是私自猎杀野生动物，比你的严重，弄不好得判刑，” “啊？这？”杨子江瞠目结舌，他想不到曾凡还会犯这样的错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寻找郎院长的过程中发生的！” “那郎院长？” “和董主任一样，也昏迷了！” “唉，什么事啊？都是我害的，” “不是说了，跟你没关系吗？”看到杨子江着急的样子，何秘书赶紧安慰他，“你放心吧，他没事，人家态度好，哪像你啊？后边有人会为他开脱的。”他看着杨子江甚觉奇怪，“你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都交代了不就完了，你这又不是犯罪，顶多就是错误，硬扛着有啥好处？” “嗨嗨，以后您会明白的，这人世间，无事生非的人总有，又何况我确实有事？如果我都秃噜了，就会牵扯到更多的人，那些恨谁不死的，这会儿，不就正好落井下石，所以，不管有多大事的事，不管如何处理，我都认命！” “有这么复杂吗？”杨子江的话，让何秘书心里一惊， “哼哼，慢慢您就会知道了！” “唉，可惜了曾凡对你的这片心，”何秘书叹息着，“喏，这是他给你写的条子，”他把曾凡写的纸条交给杨子江。 “好兄弟！”杨子江匆匆看完，心里很是感动，“都这会儿了，自己也遭了难，还想着我，鼓励我，” “何秘书，您带着纸笔吗？我给他回两句，” “有笔，秘书么，别的没有，就是笔老带着！”何秘书奚落着自己，“正好我这兜里还有本，你就写这上面吧，一会儿我交给他！” 杨子江拿着纸笔一挥而就..... 第二百五十六章 去向 何秘书很是奇怪，“曾副科长好歹还写了一首词，这杨子江写的什么？如此之快？” 他拿过笔记本来，只见上面聊聊几句，原来是一首诗，“虽是隆冬朔风吹，冰下湍湍有流水，也许待到春日见，旧装脱掉换新皮。” “呵呵，他写词，你回诗，有点意思啊，”看到杨子江写的这四句诗，何秘书笑了，这俩人还真有意思，文化并不高，就这情况下，还有如此雅兴，居然写诗唱和？“不过你这隆冬啊，春日啊，代表什么？准备开始新生活了？”他摇摇头不置可否， “那当然，您看这阵势还不知道？是准备到1号办移交吧？” “你怎么知道？” “看看他们开的这车，是不能进禁区的，所以，还不是把我放在那里办移交？我到是希望老站长来接我，真想他们呀！” “行，到底是侦察兵出身，通过这一辆车，就知道去哪儿，厉害，是跟老方学的吧？” “呵呵，确实，方政委教了我不少东西，杨子江笑了，“对了，他从党校回来了么？” ”奥，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他回来，我就把你的诗念给他听听，你还挺有文采，不当诗人可惜了，” “呵呵，您拿我开涮，没时间了，写多了不行，有忌讳的您不会给我转，所以，就胡诌这么两句，毕竟小曾这么关心我，所以，表示个意思吧！” “那好，这个我一定转到，你多多保重，总有来日，不要灰心！” “谢谢您！”杨子江拱手道谢。 “行了，一路平安，”何秘书拉开车门下去了。 “怎么样？”看到何秘书凝重的脸膛，小王以为他是来劝杨子江的，哪知道他是来传纸条的呀！ “唉，谈完了，态度坚决，依然故我，没辙！你们走吧！” “您看，我就知道谈了也是白谈，这杨子江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别跟他费心了，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行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小王的话招的小李有些不爱听，因此立刻嗔斥他。 小李也知道肯定是张主任临走前，让何秘书再劝说一道，但杨子江那个坚决劲儿，肯定没戏，但也没必要奚落人家。 毕竟杨子江跟自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都要送去禁区了，还说人家这些干嘛？再说，对于杨子江这个人，他也是打心眼儿里有几分佩服的。 “行了，我回去了，你们赶紧走吧！” “是，那我们走了？” “走吧走吧，看看这大楼没有？人出来进去，来来往往，一切都说不好，没准几天又回来了，路上不要难为他！”何秘书并不以为然，因为工程毕竟没死人，又不是系统的重点工程。可他却万万没想到，杨子江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 其实，别说他，就是小李小王两个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他们才回到保卫处，就接到了张主任的电话，告诉他们，上报的调查报告上级已经看过了，对于处理意见表示认可，现在要求他们将人送到1号。 两个人当然知道1号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禁区与机关的边界线。这里的执勤人员，认证不认人。无论职务高低，要从这里过，就必须持有特别通行证，否则，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 所以，虽然他们两个人是保卫处的，也只能把人送到1号这里办交接，因为没有证件，里边当然不允许进入。 接到主任的指令，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如此急迫？“主任是接到什么人的命令，会这么急不可待的将人送走？” 虽然有众多的不理解，但命令就是命令，两个人必须执行。尤其是小王，更是丝毫都没有怀疑，“你想什么的？赶紧押着人走吧？”看到小李还在那里犹犹豫豫，小王催着他。 “奥，奥，那就赶紧收拾东西吧！”小李从思索中回过味来，也表示坚决执行。 “嗨，没什么东西收拾的，杨子江就寥寥的几件行李，拿起来就走了。你把交接文件带上就行，到了1号，对方一签字，咱们把人一移交，这件案子就算了结，回来还得弄曾凡那件案子呢？” “说的也对，那就走吧，”两个人要好了车，把行李装上，押着杨子江出来，就碰到了何秘书。 这里一耽误，1号关卡那里来办移交的人，就比他门来早了。 “你们迟到了10分钟！”来人不满意，“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有点素质行吗？” “不就10分钟吗？至于吗？这跟素质有什么关系？”看到对方态度蛮横，小王不高兴了。 “怎么不至于？首长一直再催，你们晚了还有理了？” “小王，别说了！”小李不愿意节外生枝，自己确实迟到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啊，让你们久等了，因为事情太突然，收拾行李耽误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办移交！” “你是李组长吧？赶紧办移交吧，我们路途遥远，还要赶回去，禁区内气候复杂，说变就变，不能不着急！” “明白，我现在把人交给你，请您写上单位名称和姓名，”小李拿出了移接文件，请对方签字。 “奥，好的，”来人爽快的写上了单位名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你们不是场站的？那这05单位是哪里呀？”小李这才发现，来人并不是场站的人，而杨子江是要求去场站的呀？ “对不起，这不是我们能回答的内容，按照命令，我们只接收人，” “好吧，我知道了，”小李知道，禁区里面都是核心机密，问也白问。再说你即便问了，人家也不可能告诉你！ “那这人到哪儿去了，我们怎么回答？”小王似乎也看出了事情有些蹊跷。 “回答什么？我们有什么义务回答？上面写什么我们就回答什么。” “不过组长你别怪我多嘴，我四实在奇怪，这杨子江是什么人物，居然能到那么核心的地方去？” “他本身就是从场站出来的，如果没有这场事故，他就到工程办去了，什么核心机密接触不着？” “那倒也是，”小王明白了，“其实，我们瞎操这个心干嘛？还是踏踏实实的跟何秘书办曾凡的案子吧！” 可让他没想到是，刚刚回来没一会儿，就又让他们送人去了，这次送的又是谁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 混淆 小李和小王把扬子江送到了1号关卡，办好了交接手续赶紧回来了，满心满许的以为这件案子结束了，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搞曾凡的案子了，没想到，却发生了他们意想到的事。 “回来了？把交接单给我，”看到他们拿着交接单来找自己，何秘书主动打招呼，“来新任务了！” “知道，不就是曾凡的案子吗？”小王显得很主动，“杨子江已经办了移交，他的案子就算结束了。我已经和李组长说好了，我们俩全力以赴，帮您做这个案子，争取尽快拿下行了吧！”还没等何秘书问，他已经积极表态。 “行，态度端正，我很满意，不过，”何秘书话头一转，“这件案子就不用你们管了！” “什么？”小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是刚成立的调查组吗？怎么就不用我们管了？是不是杨子江的案子，主任不满意啊？他又安排新成员了？” “那倒不是，你别想这么多，”何秘书赶紧解释，“没有安排任何新人儿，还是咱们仨！” “那您说不用管了，是啥意思啊？”小李被搞糊涂了。 “嗨，你们误解了，张主任没有不满意，”何秘书安慰着他们，“这得感谢曾凡，他这人痛快，私自猎杀野生动物一事，他全部承认。而且，细节交代的特别清楚，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根本没费什么事，” “他怎么突然转变态度了？”小王还不太相信，“早晨的时候，不是怒气冲冲要把我们吃了是的？” “我给他看野生动物保护法，逐条逐条让他看，那上面写的很清楚，杀三类保护野生动物多少年，杀三有保护动物多少年，法条上列的十分具体，一看就明了，” “我知道了，他怕坐牢，这小子挺聪明啊？” “什么他挺聪明？是何秘书有办法，当初，杨子江的案子咱们也这么办就好了！”看来小李还是挺遗憾的。 “他跟人家曾副科长不能比，咱们不是也跟他说了利害关系？他不听，他就是死扛啊？” “我明白杨子江为什么死扛了，要从这点上说，他这人还真是挺义气的，宁死也不说出跟谁去幽会了，那还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女的？” “对，他没提干，那个女孩子也没提干，一旦被领导知道是谁，不但双双开除，还都得进大漠，这好歹是保护了那个女孩儿，这人够意思，” “可这个女孩子是谁呢？” “医疗队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谁？只要是没提干的都是怀疑对象！” “行了，别说他了，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蔑视系统的规定，罪有应得！案子都结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何秘书，曾凡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调查报告一搞完，我就拿着去跟张主任汇报，没想到他到真痛快，立刻指示我，让你们俩回来后，马上送曾副科长去1号办移交。啧啧，这办事速度，咱们主任可从来没有过，”不知是挖苦还是羡慕，何秘书啧啧有声。 “太阳从西边出来，主任一贯念拖字诀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小王看着小李，有点晕乎，“干什么这么急呀？”他实在是不明白。 “是啊？我们都有点赶不上节奏了！”小李更是纳闷。 “唉，”看到这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尴尬样，何秘书叹了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了，肯定这上边始终是有人在关注这件事啊！”他发着感慨，掏出了移交表，“现在明白也晚了，喏，移交表，拿着他带着曾凡赶紧走吧？要不一会儿主任又该催了，我跟了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老人家今天是那根弦搭错了？” “哪根弦搭错了？利益攸关呗？”小李撇着嘴，“早晨聊杨子江案子的时候，不是有人找他，估计跟这个神秘人物有直接关系吧？” “啥神秘人物啊？那是郎院长的妹妹，你们又不是不认识，”何秘书根本没往心里去， “她来找主任干嘛？不在医院看着她哥哥？也不去上班？跑我们这里来干嘛？再说，他跟我们也不是一个系统的呀？”小王愈加纳闷。 “你真傻还是假傻呀？”小李奚落着他。“母凭子贵，妻凭夫贵，她是没啥了不起，可架不住有个好丈夫啊？”他在地方上呆过，这种事不说是司空见惯，也是时而有之，有的女人还不就仗着丈夫是个大官，在外面招摇？ “小李，你说的不对，”何秘书一口给他否了，“人家可不是夫凭妻贵，她级别也不低啊？对咱们张主任那是正管！就连大领导，她都不放在眼里，前些日子，她起诉首长的事你们不知道啊？” “知道知道，我们在中间还做了不少工作呢？”小李想起了那次，他们俩人参与礼堂案件调查的事，“说实话，她能撤诉，郎院长能把祖传的古画做捐赠，我们多少也有点功劳哦，”这个案子处理的十分圆满，他是很骄傲的。 在所有涉及到的人员中，他耐心的挨个做调查，做宣传，尤其是当事人，朗仕坤他们下了功夫，做了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其中也包括他的妹妹，“这女人虽然强势，但似乎也还算通情达理啊？”这点让他有点想不明白。 “哼哼，那是你们没招惹到她，人都是利益使然，想想看，她连大领导都不放在眼里，这根儿得有多硬啊？”何秘书很是感慨。 “您说今天的事，跟她也有关？”小李似乎有所悟， “有关没关不好说，但肯定有事儿！”何秘书不想说的太多，“她哥哥病成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可以说生命垂危，危在旦夕吧？你说搁谁谁不怒？利益攸关啊！”他发着牢骚，将人员移交表递给小李，“行了，把表拿着，赶紧走吧？” “可人家好歹救了她哥哥的命!在大山里用一副担架抬着他，走了那么多天，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小李看着移交表，“这动不动就给弄大漠里去，也太狠了吧？”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解 “曾凡在山里猎杀野生动物，还不是为了寻找郎仕昆？还不是为了救他性命？再说那也是因为队员们弹尽粮绝了呀？”看到移交表，小李很是鸣不平。 “你说这些没用，还看不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吗？如果不是因为曾凡死咬着杨子江的事不撒嘴？他怎么会给自己惹那么大的祸？” 何秘书到底是在官场混的，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透，也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他去党校找到老方，替曾凡抱打不平的原因，自然这是后话了。 “按您这个说法，郎仕琴主要还是奔着杨子江来的，只不过是因为曾凡挡了她的道？”小李似有所悟， “不过曾副科长确实杀了野生动物啊？按照法条那得判刑，如果能这么就过去了，也算是不错了吧？”小王跟他的看法略有不同。 “那也不能翻手是云，覆手为雨啊？奥，说好也是他们，说不好也是他们？救命的事，怎么不提？”小李依然想不通。 “唉，事情就是这样，往往都有两个结果。这要看你从哪个角度看了。如果单纯说曾凡救了郎院长，那他就是英雄。如果单纯说曾凡猎杀野生动物，那他就是罪人。如果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起码应该功过相抵！如果不是杨子江这件事，说不定还没事呢！”何秘书道出了事情的古怪之处。 “真是没地方讲理去了，救人的成了害人的，害人的变成了正确的！什么事儿啊这叫？”小李这人还算有些正义感。 “那你怨谁啊？还不是因为你们俩，在工地上没能把杨子江的事情没搞透，就急匆匆的回来了，本身就是个糊涂账。没想到，又把曾凡扯进去了，结果自然是更加糊涂！” “可谁也没想到张主任会这么急呀？我们当时的想法，是着急给董主任治病，他如果醒了，不也能给杨子江做个证明吗？本来郎院长找到了，也送回来了，事情自然就明白了，到时候根据他们俩人说的情况，再拿出处理意见也不迟啊？哪知道他也昏迷了，弄的事情无法收拾，竟然走到了这一步，唉！”想到此，小李很是泄气。 “唉，组长，不用着急，也不用再解释了。这事要说怨，只能怨杨子江他自己，谁让他非得死扛着啊？如果当初在工地，他就全说出来，不就没事了？说来说去，这就是他的命，不但害了自己，连带着曾副科长也跟着倒霉！”小王劝着他，其实自己也很泄气。 “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都送走了，还说什么呀？”何秘书更是泄气，“赶紧去办移交吧，要不过一会儿，张主任又来电话催了！不过，你们留意一下曾凡去了哪里，别跟杨子江是的，看看这移交单，就弄个代号，谁知道上哪儿去找他呀？” “可不是吗？05单位，听都没听说过！谁知道这个地方在那个犄角旮旯呢？”两个人叨叨着，拿着移交表，带着曾凡，又去了1号关卡。 一个上午跑了两趟，连警卫都跟他们认识了， “呦，你们俩怎么又来了？” “你以为我们爱来？真能折腾人，特么不知是谁的命令，弄的我们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小王悻悻的说着，一肚子的不快。 “你们刚才送的谁？”小王的牢骚的话被曾凡听到了，“是不是杨子？他被送去场站了？” “不知道，保密，别瞎打听！” “特么保什么密呀，不就是问你他去哪了吗？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里边老子哪儿没去过，还特么跟我玩这一套！”曾凡骂骂咧咧，说着狠话，“说，他去哪了？要不我不进去啊！” “真是拿你没辙，自己都特么倒霉成这样了，还老想着别人，”小王一肚子不高兴，嘴里也是不干不净。 “你特么说不说呀？”曾凡一把揪住了小王的脖领子，看样子，他是真急了。 “他去了05单位，” “05单位在哪儿？他不是去场站吗？” “我特么哪儿知道，你不是哪都熟悉吗？你去找他呀？”小王梗着脖子将他的火，“谁知道那是个什么鬼地方！你松开我，以为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 “你？” “曾副科长，松开他，成何体统啊，在关卡这里乱嚷嚷？”小李赶紧过来拉住曾凡，“不是我们不跟你说，是确实不知道。你想想，你在里边工作过，都不知道05单位在什么地方，我们在外面工作的怎么能知道？移交单上就是这样写的，如果方便，你进去以后，可以找找他！” “唉，”曾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就不见了，让他实在是不甘心。 “赶快办移交吧！”曾凡着急去禁区，赶紧去寻找杨子江。 他哪里知道，即便是他这么一个在禁区内生活过的人，也根本找不到05单位在什么地方。“这是一个单位的代号？还是一个哨卡？抑或是一个岗位？什么劳什子的鬼地方啊？” 反正自他到场站以后，几乎费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也没能找到杨子江。后来还是多亏了肖雄，才知道了杨子的下落，但那时候，杨子江已经早就离开了05这个怪地方，当然这是后话了。 “您看，曾凡确实去了场站，”小王指着移交表对何秘书说，“是场部通讯员接的他！” 他被曾凡弄得即狼狈又尴尬，所以到是多了一个心眼儿。不但留意了曾凡去的地方，也仔细的问了接他的人。 看到曾凡确实是去了场站，两个人踏实了。那里是前不久他发现大墓的地方，也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在调查礼堂事件的时候，他们多次听到这个名字，所以，两个人似曾相识并不不陌生。当初所有的调查对象，几乎都提起过那里，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曾凡和老场长的关系。 “这次您放心了吧？有人照顾他，不过何秘书，这05单位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连场部的通讯员都不知道啊？” “你们问他了？” “是啊，怎么连他都不知道呢？”这让他们十分不解...... 第二百五十九章 窒息 场站是专门在禁区里面做施工的单位，不管是修路还是打山洞，都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但对于这个05单位他们就接触不到了。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别说接触不到，根本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这是禁区内的一个绝密单位，是核心中的核心。可以说，这个系统的所有人，都是为了它的存在，而每天努力的工作着。 为了保密，这个单位几乎没有什么纸质的东西留下来。大部分都是采取口头对口头这种指令的传递方式。如果真有什么文件下达的话，那也是5a级的保密级别。 所以，虽然曾凡因为放映任务，也去过不少的单位，甚至是一两个人的哨所，他都到过，但唯独这个绝密所在，别说他没去过，就是听，都没听人提起过。因为那里的人有极其严格的保密纪律，一提到它，不说谈虎色变，也是十分忌惮的。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人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极端方法就是只进不出。为了核心机密，不被人窃取，只要进去就不允许再出来。 这种严苛的保密方法，是行之有效的。没有了人员的流动，自然也就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了。后期，曾凡和方伯敬想了很多办法，打听了很多地方，就是找不到杨子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被一个人见到，才结束了他这种苦行僧的生活。 杨子江坐上对方的车后，立刻感觉到这辆车的与众不同。整个车子没有一个窗户，只在车顶上安装了几块，类似百叶窗的装饰，他知道，那是为了透气用的，否则完全封闭起来，人也受不了。 后面方形的车厢，就像一辆囚车，里面的座位和前面的司机是完全隔开的，再加上车子完全漆成了黑色，让乘坐者，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上车之前，杨子江就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车子黑乎乎的连个车牌儿都没有，更别说标志了。接他的司机，脸上也是十分的严肃，除了对他毕恭毕敬以外，几乎没和他说什么话。 车玻璃一看，就是那种非常厚的防爆玻璃，看着那宽宽的轮胎，和4+4的前后加力，说他喜欢上了这辆车，也一点不夸张， 杨子江会开车，听着那强劲的马力，以及风驰电掣般的车速，作为一个会开车的人，他当然喜欢，但作为一个坐车的“囚徒”，他就没有喜欢的理由了。 “一看这就是专用车辆，以前在禁区几乎就没见到过，动用这样的车辆，要拉自己上哪儿啊？” 临行前，他曾要求去场站，但调查组的人不置可否，即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两个人的脸上表情暧昧，让人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车厢里，只有几个硬邦邦的座位，四周全是冰凉的金属，又隔绝着前面的司机，仿佛进了一个铁笼子， “不！还不如兽笼，应该说是一个铁罐子才对。笼子起码还能看到外面，这里面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成，” 虽如此，有一点杨子江到是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是通往禁区的路。 不说这条路，就是沿途哨卡他也很熟悉。从这里出来进去的不知道走过多少趟了，单凭汽车上坡下坡的感觉，他就知道汽车已经行走到什么地方了。 “奥，这是21号哨卡，”他听到了抬杆放杆的声音，这里他实在太熟悉了。 因为杆子不是自动装置，而是人工操作的，所以，每次放行之前，举着小红旗的警卫会大声的喊一声，“放行！”这是他们的传统，也是一个特殊的记号。 “再往前就到三三六一了，”车子往前行驶没多久，凭他的记忆，这是到了那个海拔高度命名的哨所了。 不过说它是哨所有点委屈它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里是个兵站才对。 因为这里常年驻扎着一个加强排，是禁区内最大的一个哨所，管理着周边的十几个哨卡，算是人员比较集中的中心哨所了。 3361的重要程度，取决于它咽喉般的关卡。两边是万仞高山，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说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丝毫不夸张。路中间只有一条，每次只能过一辆车的厚重公路，那厚厚的水泥地基，就像一条标准的飞机跑道。 两座高高的门岗，就像一道铁制的闸门，几乎和汽车等高。每班有四个人站岗。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卫战士。他们分工明确，有的在岗楼里执勤，有的出来检查车辆，因为前边有结实的铁栏杆拦着，没有特别通行证，没有哨长的命令，这里是不允许任何过去的。 听到电动闸门的抬杆声，他知道车子被放行了。 “嗯，要爬摩天岭了，”杨子江从车子“哼哼唧唧”的声音里，知道开始爬坡了。这个地方，一直向上爬行，是禁区里海拔最高的地方，一般的汽车都要使用一档，才能爬上去。而且，慢吞吞的至少要爬行一个多小时，然后才能转入平坦的山间公路。 禁区内的公路，坡度都不小，但属这里陡峭。从这里开始，全部都是上坡，看着都让人瘆得慌。车头朝上，车子向上倾斜，行驶速度非常慢，一直往上爬。有的汽车因为缺水，有的车辆因为老旧，水箱开锅几乎是家常便饭。 到那个时候，只能到山涧里去取水，所以，聪明的司机，一般都提前预备点水，以避免水箱开锅。一旦水温过高，发动机损坏，那就麻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救援都没法过来。所以，是司机行车中最担心的一个地方。 因为经常进出禁区，杨子江出出进进的，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不但地形熟悉，就是站岗的士兵也熟悉，因为这里有不少他的老乡。 每当杨子江出来或者进去，虽然照样是一丝不苟的检查证件，按规定见证放人，丝毫不含糊，但却是满脸堆笑。 “你小子怎么又跑出去了？” “嘿嘿，有个哥们儿探亲回来了，有烟有酒，要不要尝尝？” “好啊，你把车子开进去，我一会儿就下岗，” 一听说有家乡的好烟好酒，战友的心都飞了....... 第二百六十章 揪心 “你在这吃饭吧？我马上下岗，咱们聚聚？”看到已经到了饭点儿，战友邀请他，实际自己已经被家乡的烟酒勾出来馋虫。 “好嘞，”杨子江一拐弯儿，便把车子开进了兵站。其他老乡看到他来了，赶紧去打饭。 不用说了，酒是不敢喝，但烟是可以抽的。顿时屋里边烟云缭绕。大家开心的聊着天，品尝着家乡的烟和酒，美的不得了，这一顿饭就解去了，他们心中不少的乡愁。 “来，杨子，干一杯！” “去，我可不敢喝，没看开着车呢？一会上岗的也别喝，留神纪律制裁，”杨子江劝着马上要上岗的战友，“这留给你们，其它的带给里边的老乡，让大家都闻闻家乡的味儿！” “还是咱这二锅头够劲儿！”几个人开心的笑着，这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 “杨子，你看，摩天岭！这是禁区最高的地方，”老乡指着前面一座高山，“怎么样，险峻吧？” “嗯，名副其实，你们看这连绵不断的大山，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薄走泥丸，像不像领袖说的？” “哈哈，太像了。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老乡一边唱和着，一边指着白云缭绕的山峰，笑吟着。 此时，可以看到，这山真的好高啊，几乎直插天上。由于云层浓厚，都看不到山峰了。两边的千仞绝壁，万丈深渊，让人看着都眼晕。战友们聚在一起，指点江山，开心的嘻笑着。 这场景让杨子江毛躁起来，“唉，如果不是坐在这个闷罐子里，还能跟战友们打打招呼，他妈要把我拉哪儿去啊？”想起了在兵站最快乐的光景，他有点儿烦了。 “嘿，我能不能下去透透气啊？”他“砰砰”的敲着那道与司机隔开的钢板， “请不要说话，”车顶上的喇叭传来了司机的声音。 “嗬，还挺先进，用这个和我通话啊？”杨子江乐了，“我要下去撒尿，” “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别他妈胡嘞了，这摩天岭还没爬呢，蒙谁呢？再不开门，我尿车里啦，”他“砰砰”的敲着隔板，“我憋不住了！” “等下！”估计车子里的人也烦了，“吱”的一声，把车停在了路边。 “您可真能闹腾，抓紧时间啊？任务紧急，我们还要赶路呢！” “知道了，撒泡尿能用多长时间？”杨子江叨叨着，走到路边方便。 此时，他看到的就是那一座连着一座的山峰，这个地方距离兵站已经很远了。“唉，这次见不到他们了！”杨子江叹息着，却又毫无办法。 “哇，好新鲜的空气！多美丽的风景啊！”杨子江被到处开放的鲜花和茵茵的绿草吸引住了。这个季节，是禁区里最美的时候。 “噗噜噜”山的一侧，突然飞起了几只锦鸡，它们拖着漂亮的长长的尾巴，在不远处腾空起，惹得杨子江心里一阵颤栗。 这美丽的鸟儿，让他想起了刘丽，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想到这一次，又要和恋人分别不知多久，他的心里未免有些惆怅。 “这个时候，刘丽应该已经回医院了吧？”想到这里，脑海里立刻出现了刘丽穿着白大褂，一副白衣天使的俊俏模样，杨子江不由的柔情似水。 “唉，为了她一切都值得。不管怎么说，只要她好，只要她能平安，不管把我发配到什么地方都行！唯一可惜的，是她不能和我一道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了！” 看到那自由飞翔的锦鸡，他的心里不由的一阵心烦，“老子现在就像个囚犯，哪还有一点自由？简直连这山间生灵也不如，”想到这里他有些愠怒，“你们这是要把我拉到哪儿去啊？” “05单位，移交单上写的很明白，”那个干部模样的人回答他。 “明白个屁，那又不是给我看的，不是说去场站吗？怎么换地方了？” “不清楚，我们只是按照上级的命令，到1号接人。不瞒你说，这还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呢，你问问司机，这车什么时候出过山洞？”那人冷冰冰的，多余的话不说。 “嗯，这车到是真棒，马力强劲，爬坡能力强，说实话，师傅，您这车开的不错啊？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05单位在哪儿？是做什么的呀？” “谢谢您的表扬，但我不能回答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地方，您自然就知道了！”司机说话很有分寸，看来也是受过很好的教育。 “不是让我去劳动改造吧？” “您真能开玩笑？我们这个地方可不是随便摸摸脑袋就能进的，您因为是特殊人才，这才被调进来的！” “我？”杨子江有些发蒙，“我什么时候成特殊人才了？” “首长说您多才多艺，而且是工程专家。因为05经常有些工程问题，尤其是防水，是这个季节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只可惜我们都不懂，堵漏的机械设备也不会操作。一旦造成水患事故，那便立刻威胁到核心机密的安全。所以，急调一个懂行的人进来。但因为保密和政审问题，很难有合适的人选。这次碰巧您负责的工程结束了，所以，首长才特意推荐了您！” “这么说，是提拔我了？”杨子江想不明白，“谁这么好啊？莫非是老方？可他在党校还没回来呀？” “您是首长特意安排的，级别和薪金都不低，她说您在工程方面是专家，” “哪位首长这么关照我？是方政委吗？” “不知道，上面只通知我们来接人，说实话，鉴于保密，我们很少出来，这已经打破天慌了！”对方的话依然很少。 “奥，那05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是在禁区吗？离场站远吗？” “这里说话不方便，场站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如果您想了解05的情况，咱们到车上说好不好？请问，您方便完了吧？” “嗨呀，早方便完了，你以为我是自来水啊？”杨子江总觉的这人怪怪的，对自己有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走，上车！”一瞬间，似乎他变成了主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迷惑 “现在能说了吧？”一到车上，杨子江便急不可待的问。 “能说，能说，只要进了我们这个系统，就没有什么秘密了，”司机还挺急茬儿。 “说的不对啊，怎么没有秘密？岗位之间的秘密能说吗？” “奥，您说这个啊，对于我来讲当然有秘密，不过对于您来讲，就没有秘密了，对不对？田干事？” “奥，原来这人是个干事，看来他是管人事的，否则，怎么会到1号这个地方来接自己？”杨子江暗暗的想着，听到俩人还在掰扯呢！ “你说的不对，秘密对于我们这个行当的人来讲，什么时候都会有的，虽然我是管人事的，但有些关键岗位照样不能进，不用说别的地方，你说核心舱我能进吗？就这点上来讲，我还不如你这开车的司机呢！” “那当然，您得说咱这车，是什么车？特殊情况特殊使用，即防爆又隔音，就是轮胎掉了照样走，国内有几辆？” “车辆数字也是秘密，谁知道有几辆？反正咱们单位只有一辆！” “哎呀，这车子这么棒呢？”杨子江这才知道，“我一上来就感觉出来了，这车子绝对不一般。” “那是，你没感觉出来？就咱这速度，以往你们爬摩天岭什么感觉？是不是跟老牛车是的？现在这速度有多快你没感觉出来？” “没感觉啊？我还以为你没开动那！” “没开动？你可真能说笑，您这趟是紧急任务，我们敢坐在这里和你闲聊吗？” “刚才我到是有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也能听到外面放车杆的声音，但现在怎么什么都听不到了，这么安静，就好像与外界隔绝了一样？”杨子江仔细听了听，感觉很纳闷。 “嘿嘿，让您说对了，现在就是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司机很骄傲，“您没看到车顶上的百叶窗关上了？坐在车里有闷的感觉吗？” “没有啊，一点都没有，好像空气比刚才还清凉了呢？”杨子江嗅着清凉的空气，不免有些疑惑。 “哈哈，”司机笑了，“这是纯氧知道吗？因为咱们要聊天，不能受外界的干扰，又要爬摩天岭这个海拔最高的地方。百叶窗一关，那氧气不就没了？所以，这是汽车造的氧，现在的状态是开会状态，与外界可以完全隔离。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个人的话，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听到，知道为什么叫核心机密？您明白啦？” “小尹，别白活了，说正经的，说说的嘴就秃噜了！” “嗨，田干事，您别那么谨慎了好不好？人家杨工进了咱05单位，哪里不能去？您还跟他保密？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他进去的地方，您都未必能进去！” “那倒是，我能跟他比吗？他是防水专家，我不过是个管人事的普通干部，当然不一样了？”说到这里，他有点泄气。 “您泄什么气啊？“看到田干事垂头丧气的模样，司机反过来安慰他，”虽然我们领域各自不同，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所有掌管这些特殊秘密的人，还不都是在您的麾下？人事都归您管辖？档案不都捏在您的手里？” “哈哈，小尹，你这话我爱听！”田干事笑了。 杨子江知道了，开车的司机姓尹，坐在他旁边的是田干事。他管05单位的人事工作，这次书专门来接他的。 听到他们两人说话的节奏，这应该都是爱聊天的人。不知道在单位是不是憋坏了，这么半天都没闲着，一直在不停的说着，想插个话都插不进去哦。 “嘿嘿，有点意思，”他知道，以后进了这个单位，得跟这两位多亲近亲近，凭他们的性格，估计能掏出不少的话来。 想到此，他趁田干事高兴的时机，立刻插上了话嘴，“您是负责人事工作的？” “对呀，要不我怎么来接您呢？没听小尹刚才说，这里所有的人都归我管，哈哈，”他又笑了。 “这是多少年没提官了？怎么一说到这个问题，就这么开心呢？”看着田干事一脸的笑容，杨子江有些不理解。 其实，他哪里知道，05单位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平时都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着工作，连出洞都不可能。除去工作就是工作，几乎谁都见不到谁，相互之间都没有多少话说，一是不敢说，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机密；二是怕惹祸，不知道那句话就会触碰到核心机密，那就会触犯纪律。 所以，里面的人都尽量少说话，少沟通，是这里不成文的原规矩。 因此，一出了这个封闭的场所，似乎没了束缚，俩人的话不多才怪。尤其是田干事，他又不是技术干部，平时的工作，也不过是管管档案，管管材料，哪有出来的机会？顶多就是跟新进来的人谈谈话，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环境已经给他憋坏了，一出来话不多才怪。 “您这是防爆汽车吧？”杨子江开始套他们的话。 “那当然，你刚才也看到了吧？汽车前面的风挡玻璃有多厚？跟您说，这车箱板也不是普通的材料，是特殊钢冷轧而成，根本没有接口，别说枪，就是普通炸弹也别想炸透，”小尹非常骄傲， “这是指挥车，按照三类8级的爆炸分类，这车子必须要经受的住最高级别的爆炸考验，到了战时才能够指挥若定，您明白了？” “嗬，出来接趟人，弄这么高级的车干嘛？”杨子江不解。 “干嘛？这还不是为了接您？突然就让我们两个出来了，临时上哪儿去抓车呀？再说除了工程车，就是专业车，还有就是这辆指挥车，哪有普通车呀？所以，只能用它了。说实话，这辆车还是第一次出洞呢，”小尹果然话多，一不留神，把单位的秘密秃噜出来了。 “你们是在山洞里啊？”杨子江有些欣喜， “是啊？您不知道吗？我们在5号山洞工作啊？” “奥，原来这05单位是这个意思？好家伙，前面加个0把我都给弄晕了！”杨子江这才知道，为什么把他弄进来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软禁 原来，这5号山洞，其实是刚刚竣工没几年的工程。当初，一进场站，他就跟着老场长和方政委，打这个山洞，一干就是好几年。从工程开工，一直到工程结束，杨子江全都参与了。 后来山洞内开始铺设电缆，安装设备，室内装修，他却到艺术团去了。直到后来听说正式交付使用了，他却没有参与。 再回来的时候，场站已经搬家了，营房到了新的地方，他就再没到这个地方来过。 施工单位交付工程以后，按照惯例要进行休整，直到再接受新的任务，才继续施工。所以，这山洞以后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虽说如此，毕竟这是杨子江到场站后参与的第一个工程，可以说，付出了青春年华的地方，流血流汗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辛苦，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那个山洞里牺牲的战友。 那是多年轻的战士啊，才刚刚18岁，正是人生最好的时候，却葬身在这5号山洞里了。“地质情况太复杂了，”他摇着头，“唉，一点儿不亚于刚刚离开的这个工程啊。” 当时那古怪的大爆炸，那让人恐惧的塌方，那没完没了的落石，都深深地封印在脑袋的最深处了。所以，方政委一说艺术团要排歌唱英雄的诗歌联唱，那词句“嗖嗖”的从脑子里往外蹦，拦都拦不住。 张文元也是立刻就谱上曲子，在经过刘丽和廖振昌，男女生一演绎，整个节目就出来一大半了。想到这里，刘丽那俊俏的脸庞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唉，本来一切都那么顺利，刘丽都提了干，自己马上就可以调到工程办，怎么突然出了涌水的事故，这都是复杂地质结构造成的，将来有机会，真应该去读读地质大学，好好学习学习，” 他满脑子想的，并不是自己和恋人的前程是多么可惜，却想想的又转到了地质上面去了。 “说起来，我还真依稀的记得5号山洞的位置呢。那是在一条深沟里，得有三四十公里深，多半年都有积雪，唯一的石子路又陡又窄，大点的车都没法会车，要到专门的会车点才能错开，而且，那坡陡的，一般的车都爬不上去！” “是吗？，这路好走啊？”小尹颇有些疑惑，“又宽又厚，是专门走装备车的。我们都管它叫战备路，” “嘿，那是您赶上了好时候，估计是后来又修了，那时候，一到了冬天就特别麻烦，有时候大雪封山，连给养都送不上来。就只好去打猎，如果连野味都打不着，就自由饿肚子。不过，这山沟里，夏天特别好，小河湍湍溪流，山顶上缭绕云雾，绿草茵茵的山坡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就如同绿色的地毯上镶的宝石，那真是人间仙境啊，” “呵呵，您说的还真是这样，现在就正是这个季节，漫山遍野的鲜花，可美了，不过冬天也没事，我们这里供应极好生活条件没的说，山洞里冬暖夏凉，您到了哪就知道，只有您想不起来的，没有洞里没有的！” “那好，我一定得领教领教，那山洞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说起来，也是好几年没进去过了，真是想念啊！” 杨子江想起了施工的日日夜夜，那时候24小时分两班操作，一个班儿12个小时，打山洞、搬石头，尤其是站在九米高的踏板上打风钻的情景，胆小的站都站不住啊，何况还要抱着几十公斤的机器呢？残酷的施工场景历历在目， “唉，当年的英雄王文才就是死在那里的，大爆炸、大塌方啊！” “啊？那里还死过人？”小尹很是惊诧， “是啊，我们演出的节目，就是根据他的事迹编写的，” “奥，可惜我们既不知道这段英雄事迹，也没有眼福去看你们艺术团的表演，在这山洞里一憋，什么都是孤陋寡闻那！”田干事感慨着。 他看过杨子江的档案，知道他这些年的经历，尤其是艺术团的那一段，让他颇感兴趣，“听说您的琴弹的不错，有机会，给我们吃个小灶，展示展示？” “呵呵，行啊！只要领导允许，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杨子江很痛快的答应了。“我到是真想进去看看呀，那里面我太熟悉了，不管是弯弯曲曲的通道，还是一个个的装配车间，都记在我的心里呢。不过，工程结束后就再没去过，也不知道变化大不大？” “估计有变化吧？虽然结构还是那个结构，但装修过后，外表应该完全不一样了，说实话，里面具体情况我也不十分清楚，因为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随便进，这些得等您到了洞里看后就知道了，”小尹解释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按照规矩，施工单位只管施工，后期就不能进去了，连维修都要启用新人，这应该也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吧？”田干事表示理解，“不过档案室有图纸，这个归我管，如果你需要什么资料，到里面可以找我！” “哦，谢谢您，有了图纸就方便多了，一看就知道哪里有变化！对今后的维修有好处，到时候，少麻烦不了您！” “您客气，像您这样，曾经参与过打山洞，现在又进来维修，情况一清二楚，不知道首长是怎么找到您的。说实话，就连我这个做人事工作的，都自叹不如，”看来他还是钦佩，“您了不起。多才多艺，哪个行当您也不陌生，在系统里，恐怕您也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吧？” 看来田干事是说痛快了，连歇后语都出来了。 “呵呵，”听到他的话，杨子江也笑了，看来这人也是性情中人啊？不知道在山洞里面憋成什么样了，一出来，这话还真是多！ 他哪里知道，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现在，他是还没到5号去呢，到了那里，他就知道了。敢情这地方，进去就出不来了！ “您得有个思想准备啊，今后不但工作在山洞里，就是吃喝拉撒睡也全在里面。山洞里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看书，看电影，看闭路电视，也都不缺！就是有一样，不允许出来！” “嘿，那不是被软禁了吗？”杨子江脱口而出..... 第二百六十三章 惊讶 “您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啊？”杨子江的话，让田干事不高兴了，“什么叫软禁啊？合着这么多年我们都生活在监狱里了，我和小尹不是战友，是狱友？” “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不让人出去是不是太苛刻了？”杨子江觉得觉得自己口误，赶紧解释。 “为了保密，为了尖端国防，您连这点儿牺牲都做不到吗？” “我有什么做不到的？您又不是不了解我，”这点，杨子江还是很自信的。 “我当然了解，”作为一个主管人事的干部，这点他还是很骄傲的，“您一进入系统，就在禁区里，这么多年，除去偶尔到艺术团客串以外，几乎都在场站里。上次施工出现塌方的时候，也是因为您刚刚出洞，才得以幸免。所以，档案上说，您是位意志坚强的人，而且，对于施工和地质结构，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否则，也不可能把您调进5号来是不是？” 田干事讲的头头是道，不能说不细致。这点让杨子江很是佩服。 “不过，我可没您说的那么好，但一直在场站施工确实不假，”这点他承认，“可您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窝在山洞里，不让出去，多难受啊！” “有什么难受的？您在5号施过工，洞里的面积有多大您不知道？怎么会说窝在里面呢？”田干事有些不理解。 “怎么会不知道？但每天面对着冷冰冰的大石头，多无聊啊？” “真以为是监狱呢？还每天面对着冷冰冰的大石头，您不干活啊？” “除去干活，还能干什么？不换班吗？下了班干什么？难道就没人想出去？”杨子江不太理解， “出去干嘛？外面全是一座连着一座的高山，天天看风景也有个够啊？除非是去会女朋友！” “嘿嘿，那到不想，再说也没有！”说完这话，杨子江自己也笑了，他是笑自己太虚伪，嘴上全部否定，其实，心里没一刻不在想。 “笑什么？再说也不用这么快就否定，听着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啊？”田干事狡黠的笑着， “真没有，也不想！”没办法，杨子江只好再一次遮掩，“您看我这出来进去的，又没提干，哪有机会啊？” “机会总是有的，你们艺术团漂亮姑娘还少啊？都是成年人，想是人之常情，不想反倒不正常！”虽然杨子江一再否认，但田干事似乎不太相信，“说实话，想有什么错？但系统有严苛的规矩，谁也不敢触犯不是？否则，我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对，我紧跟其后，第二个冲上去，”听到这里，小尹有些兴奋，“听说医院里有不少漂亮的女护士？可惜咱没这个眼福啊！要是能得一场大病就好了，可以出去住院，趁机跟她们亲近亲近！”他倒是实话实说。 “怎么，你们5号允许谈恋爱？”看到小尹这么兴奋，杨子江很是奇怪， “允许啊？正常谈恋爱并不限制，嘿嘿，不过成功者实在是少之又少，”狡黠的嬉笑又浮现在田干事的脸上。 “既然能谈，成功怎么会少，您说的我不太不明白？” “这事很难明白，其实就是两个难题过不去，第一政审太严，不说直系亲属祖孙三代，要查个一溜够，就是姑姥舅妈姨，旁系亲属，甚至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也要查，你说谁过得了这一关？而且，即便是过了这关，两个人订了婚，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挨得过孤独寂寞的！”田干事话里有话。 “那是为什么？”杨子江更不明白了。 “你想啊，男女在一起谈恋爱，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电影卿卿我我，没有柳荫溪边的徜徉，就够让人受不了了。最要命的是一年一年的见不着人，这种寂寞孤独守活寡的滋味，谁受得了？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说明了他心中的苦楚，看来田干事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是啊，我就不找，我就打光棍，反正山洞里什么都有，再说咱也还年轻，等过了30再找不迟，实在不行，让上级给配给一个，好赖咱也是为国家尖端国防做过贡献的，是吧？” 小尹到是快人快语，但话里面，也能听出既无奈又有牢骚的成分。 “你们5号里面没有女的？” “有啊？怎么会没有？但这里是有严苛规定的，岗位间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是吗？干部也不允许？”田干事说的，杨子江有些不相信。一般来讲，系统里对干部还是讲究点特殊性的，这点他早就领教过。 “平等对待，一律不行！”田干事说的斩钉截铁，“我们实行的，是官兵平等的制度，在这个问题上也不例外。” “那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都在这里谈恋爱，三三两两出双入对，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就不是尖端国防地，而成了成顶级幼儿园了，哈哈哈，”说完，他自己也笑了，“所以，你看我和小尹一样，都是光棍一条，我们的标准就是当30后！” “什么30后？” “就是30以后搞对象，30以后出山洞，30时候要孩子，哈哈哈！”虽然田干事大笑着，但听的出来，那笑声里也饱含着心酸。 “您说的这个我理解，严苛的政审，系统里都是一样的。而且，虽说谈恋爱不受限制，但在机关里，也只能提干后才允许。” 这点，杨子江深有体会，这次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配到这个地方来的？ “作为大头兵，这些我理解，不过有一点我不相信，你们整天在山洞里不见天日，那里阴潮寒冷，难道就不允许出来晒晒太阳？长此下去，身体不缺钙吗？那可是要得软骨病的！”杨子江对于这个山洞太了解了。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怎么解决？轮流出来放风？那不又成了监狱了？” “嘿嘿，你这个人，动不动就监狱，好像你自己坐过是的。告诉你，里面没有那么难受，我们有人造太阳！” “人造太阳？”这话让杨子江惊着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期待 “对呀，你没听说过人造太阳？” “听过啊？那得多大功率啊？再说，你们放在哪儿啊？莫非还有人造天空？” “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有足够的高度！” “高度？这可瞒不了我，5号洞里最高的地方，也就是那几个总装车间了，连跨空都算上，也就12米高吧，”杨子江在里面施过工，自然这瞒不了他，“那也不够啊？” “嘿嘿，可惜您还在里面干过，据我所知，还有比这高的地方，您猜猜是哪儿？”田干事嬉笑着，。 “还有高的地方？不可能啊？你们后期又施工了？” “没有，我们是技术单位，怎么会搞土建施工呢？你再想想，”一股狡黠的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 “没有，想不起来了，在我的印象中，这洞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地方！” “嘿嘿，贵人多忘事啊，”能难为住在这个洞子里施工的人，田干事忍不住想笑，“你真想不起来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忘了那次大爆炸了？塌方都快把一座山塌空了，那空间大不大，够不够？真以为是太阳，就得挂在天空啊？” “明白了，这想法太胆大了，您能告诉我，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用这个地方挂太阳吗？” “这人你认识啊？” “谁？” “方伯敬啊？” “老方？”杨子江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在5号呆过？” “呆过，呆了好几年呢？怎么，他没跟你讲过？” “没有，老方可真能保密，我们在一起呆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点儿都没说过，” “那应该是你粗心了，他从场站调出来以后去哪了？你就没问问他？” “没有啊？他是我老领导，他不说，我怎么好意思问？再说咱们系统本身就有纪律，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哪知道那段时间，他跑到这儿来了？” “是啊，5号的内部装修和规划使用，都是在他具体指导下进行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考虑到洞里的员工工作和生活问题，才做了这个人造太阳，” “他可真厉害，当时那个巨大的空间是准备废弃的，对它进行了初步的封闭和固定后。后面的施工主巷道，就从它旁边绕过去了，没想到老方居然能打它的主意，佩服，实在是佩服，”杨子江一叠连声的称赞着。 “放在那个地方，高度和空间足够了吧？” “那个地方的高度和跨度包括空间都特别大，说实话，那是英雄王文才牺牲的地方，老方是想让英雄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啊，用心良苦！”杨子江很是钦佩。 “你要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也许他是有什么担心，所以，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标志和文字的说明，可能也是担心有的人心理素质差，万一独自值班的时候，会有恐惧心理吧？” “也许，老方这人想问题比较多，也比较全面，不过英雄和我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可恐惧的，就像纪念碑，走到那里的人，心中想着的都是他们的英雄事迹，都是怀念英雄的感情，有几个人会感到害怕？” “说的也是，不瞒你说，那个地方就是大家健身的地方，这人造太阳可比外面的太阳好多了。不但就像春季一样永远照射，而且，光线柔和，一点都不刺眼，躺在那里非常舒适！” “嗬，还躺在那里？怎么？莫非你们那里跟海边是的，还有个游泳池？”杨子江感觉十分好奇。 “有啊，只要有关身体锻炼的设施，几乎应有尽有，这个你还真不用担心，不但有健身房，还有一个硕大的游泳池，游完泳，你再晒晒太阳，还愁钙不能补吗！” “照您这说法，里面还挺享受啊？”田干事的话，让杨子江心动。 “享受是肯定的，做5号这个项目的时候，上级就考虑好了，走道内，隔不多远就有太阳灯，再加上，那个人造太阳24小时的照射，您就放心吧，绝不会缺钙！”小尹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他们的话，让杨子江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真想一步就跨到那个神秘的地方！ “当然是真的，还是那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办不到的。你以为还是早年间的口号，先生产后生活？现在早改了，不管是建设什么样的基地，首先要考虑人的需要，条件舒适，工作才能踏实，明白吧？” “是啊，现在是边生产，边生活，里边美着呢，唯一缺的就是少个老伴儿！”小尹有些遗憾的开着玩笑。 “这好办，” “怎么好办？” “给你配个机器美女不就成了？” “那倒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但能好好的伺候老子，还省的发脾气！麻辣女友谁受得了？”小尹实话实说， “不过也有个缺陷，” “什么缺陷？” “不能生孩子呀？” “哈哈哈，说的没错！”三个人哈哈大笑着。 这笑声，让他们忘记了寂寞，忘记了烦恼，真是三个可爱的人。 他们抛弃了青春，用最美好的年华，参与国防建设和最尖端的国防科技，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小尹，你把百叶窗打开，把氧气关了吧，我透透气行吗？”看不到人，光这么干聊，杨子江感到有点憋闷。 “这好办，不用开百叶窗，我把隔板给您打开，”只见前面的隔板慢慢向下，居然露出了驾驶室。 “呵呵，原来中间的隔板是可以操控的？早这么聊天多好？憋死我了！” “刚才不是为了保密吗？有些东西是不能让外界听到的，” “可光听声音，见不到人，也太难受了？再说，这山里有人吗？谁能听的到？” “谁敢说坏人藏在什么地方？所谓隔墙有耳，提高警惕还是对的！” “和您这警惕性相比，我是干拜下风啊？”杨子江表示佩服。 “这公路变化可真大，和当年可完全不一样了，”他看到了前面的公路，就像一条铺设在山上的机场跑道，行驶在上面，完全没有了原来那种的颠簸感觉， “那时候的路多窄呀，全是石子路。看看现在，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他感慨着，想伸出手去触摸那蓝蓝的天空。 “5号是个什么所在呢？真令人向往啊？”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 地二百六十五章 迷惘 “既来之，则安之”，还没走到“发配”他的地方，杨子江似乎就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他不但逐渐开始习惯，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期盼——他希望能尽快的到达那里，投入新的工作。 怎么这么没心啊？难道杨子江是工作狂？ 其实不然，并非他没心，而是这么多年的工作磨炼，早就让他养成了遇事则安的心理状态。他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都已经习惯直面困境。 “埋怨，抱怨又有什么用？不过徒增烦恼罢了，还不如勇敢面对，来的实际些，”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坚韧性格使然。 自从进入这个系统，不知面对多少次突发的情况，工作也不知道调整了多少回，光禁区出来进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趟了。所以，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是杨子江通过自己的工作经历，逐步培养起来的。 开始的时候，他也烦恼，但后来，随着环境的变化，工作阅历的增加，也便逐渐适应了。 因为，这里有太多的无奈，“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谁能抗过命令？既然不能，那这命令就相当于命运！你只有适应它，顺应它，而不是在心里抗拒它。那样一来，心性也就泰然，也就快乐了许多。说不定，在艰苦的环境中，还能寻找到一些开心。 同车的这两个人不就是如此？看看他们的工作环境，也许并不艰苦，但那份孤独和寂寞会更让人受不了，往往比艰苦的环境更让人难受。 想想看，在一座大山里，竟然要呆上几年，甚至十几年。而且，本来地方就狭窄，里面还有很多地方，你还都不能去触碰，那活动范围不就更小了？ 尤其是像田干事这样的文职干部，就只能呆在自己的小小档案室里，核心机密不能触碰。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该是多么单调啊？ 可你看看他们这一路上有说有笑，又是多么的乐观？似乎生活中还有很多的情趣，有待他们去发掘，他们仍然充满着希望和期待， “唉，真是让人佩服啊！” 在这种情绪之下，别说杨子江早就有着心理准备，即便没有，在这两个乐天派情绪的影响下，他的心境也早就变得开朗了，又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其坚强的人？ 那个一心要整他的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如果知道他这么快，就把阴郁变成了快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这也许并非郎仕琴把他送到5号的初衷，也许在她狭隘的心理下，只是想折磨一下这个坚强的汉子，“谁让他置自己哥哥的生命于不顾呢？我岂能让他安好？” 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郎仕昆，不知道这血脉亲情怎么会让她的心理变的如此狭隘？也许她就是想报复，想惩罚杨子江，可又没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好办法，多亏了那个大嘴巴廖振昌，让她想出了这么一个折磨人的“变态”办法。 杨子江在工作中，擅离职守，竟然因为与自己的恋人，偷偷幽会造成了那么大的一个工程事故，还让自己的哥哥和董主任两个人，至今昏迷不醒，犹如死人一般？我能饶了你？ “我要让你进入一个极端保密的地方，让你与世隔绝，一辈子都别想再和自己的恋人见面，相当于囚禁你一辈子？让你拒不交代！死也不说那个小妮子的名字？”郎仕琴自从医院回来，脑子里整天就是这样恨恨的想。 “我一定要惩罚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这是郎仕琴目前心里的唯一想法。为了这个目的，她不惜动用关系，寻找借口。 听说5号那里最近因为防水问题，紧急寻找一个在这个山洞里干过活，熟知地质情况，又懂得防水工程的人，还要在政审上能过关，这让她一下子想到了杨子江。 杨子江在5号洞施过工，不但政审能过关，还懂地质会工程，而且以前又一直在禁区里工作，几乎符合所有的条件。 “太好了，这个地方就是为他预备的，这是工作需要，从表面上看，还似乎得到了提升，任何人都看不出来，是有人要整他。 “嘿嘿，这个地方好，这可不是摸摸脑袋就能进去的地方，地点在禁区、在大漠、在深山沟里，是一个比场站更幽深，更绝密的地方。我要让孤独和寂寞永远伴随你！”这种惩罚办法，也只有郎仕琴这样狭隘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可最终她还是失算了，杨子江却并不像他期待的那样，如何痛苦，如何孤寂，如何悲凉，他不但很开心，还把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干得有模有样，有声有色。 因为他做防水的关系，几乎进去了5号所有的地方，因此，接触的人特别多，不但解决了困扰山洞的渗水问题，还由于防水工作做得好，受到交口称赞，上上下下对他大加褒扬。 后来还往上打了报告，要提升他为工程办的副主任，这可是大大出乎郎仕琴的意料，自然也使她勃然大怒， “想的美，到哪都弄不死你？我让你回地方去！” 郎仕琴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将杨子江赶出了系统，赶出了这个他工作了好几年的地方，自然这是后话了。 “喏，看到了吗？这就是5号，”小尹指着前面的大山，“你看看这里有变化吗？” “这变化也太大了？”杨子江非常诧异。在他脑子里存储的，还是那个破烂不堪的工地影像。到处都堆着破砖烂瓦，钢筋木头，还有那个敞开的黑黢黢的洞口。 “这些都哪去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漫山遍野的灌木、山花和绿草，过去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座绿色的大山。 如果不仔细搜索，谁能看的出来，在这深山沟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国家的尖端国防工程？还有一个这样的绝密的场所？ “过去，这里有一个四层楼的钢筋水泥建筑？特别巨大的总装车间啊？哪去了？” 眼前的情景，让杨子江很是迷惘....... 第二百六十六章 隐匿 也难说杨子江心里迷惘，这眼前哪还有一点原来的痕迹？就连这个地方都已经很陌生了。 “难道这里，真的是我曾经施工的地方？”他摇摇头，连自己都不相信，“可小尹刚才明明说这里就是5号山洞啊？” 他只好在周边踅摸着，“哈哈，有了，”杨子江笑了，他终于找到记号了。 “小尹，这还真是5号山洞，虽然我看不到原来的施工痕迹，也看不到洞口在那里，但你看对面的那块巨石了吗？当初我在这里曾经遇到过一只麝香，至今记忆犹新。它就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呲着尖牙，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后来炮声一响，它就跑了。我回来跟同事们一说，居然没有一个人相信！” “别说人家不相信，如果这件事搁在前几年，我也不相信，但你看现在多热闹，都快成野生动物园了，”小尹指着前面的山梁，“山梁上的不是马鹿？那灌木丛里不是珍珠鸡？你听叫的“嘎嘎”的，还有山坡上的旱獭，听到它们的叫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这石子掉到水潭里的清脆声，就是它们特有的声音！” “行，不外行，不过这里也有几只麝香，经常到你说的那块大石头上，一站就是老半天，不知是在晒太阳，还是在等人！” “是在等杨子吧？哈哈哈，”听到他们说起这段故事，田干事也笑了。 可当初，那只麝香给了自己多大的惊喜啊？以前，他只是听方政委说过，这个地方叫“麝香沟”，据说纵深有数十公里，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深沟，宽有几百米，狭窄的地方也有几十米。 一到夏季，沟内泉水淙淙、清澈见底。绿色的植被铺满大沟小壑，山上全是半人高的灌木。 到了冬天，山沟里的小溪被寒冷冻住，冰盖覆盖了大部分地方。但唯独这个地方，却总是不封冻，所以，动物们常到这个地方来喝水。 因为这个地方偏僻，植被丰富，特别适宜野生动物生长，但说来也怪了，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后，就没从看到过活生生的麝香，更别说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它了。 所以，这只麝香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麝香沟”这个名字增色？还是想到这里来喝水？反正后来一声炮响，那“隆隆”的声音震的整个山似乎都在晃动。 那只麝香肯定也是受了惊吓，一口气就跑过了好几个山梁。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安全了，它站在阳光下，遥望着这边，仿佛在说：“等着吧，我早晚会回来的！” “等我们的施工结束了，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会还你一个山清水秀的家园！”当时自己也只能是无奈的跟它招招手。他清楚的记得，那麝香好像频频的点着头，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向远方走了。没想到，这里真的变成了一个大花园。 “来了，你看！”听到小尹的喊声，杨子江抬头一看，可不是，就在对面的那块大石头上，居然真的站立着一只雄性的麝香。 “这是为了圆我的梦吧？”杨子江痴迷的看着那只漂亮的麝香，神奇的站在那块巨石上，它不再害怕，好像证明这个地方就是曾经的施工工地。它频频的点着头，似乎见到了老朋友一样。 “麝香沟”名副其实啦，”杨子江慨叹着，“这个绿化工程做的太好了，我门终于又还了野生动物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园。我说洞口怎么都找不到呢，原来都隐藏在绿植里了。如果我猜的不错，5号就应该就在这个地方吧？”他指着眼前的山坡，划了一个大圈。 “嘿嘿，还行，倒不是瞎蒙的。不过，你也就大概知道个方位，确切的地方肯定找不到。因为你不知道，当时为了覆盖这个地方，种了多少树木和绿草？，如果没有这些绿色的植物覆盖，那些间谍卫星，只要从这里走过，立马就看出来了。这些家伙天天在空中转悠，不得不防啊！” 田干事跟他介绍着，“不过，你从近处都看不出来，我相信，他们从空中路过也是白搭！” “我相信，这个防伪工程做的好，太棒了！”杨子江赞不绝口，他是做工程的，自然知道要隐蔽施工痕迹，这绿化得有多大难度。“这个工程的后期我没参与，去艺术团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场站已经搬到新驻地去了。所以，当时的建筑在我的印象中，只是一个毛坯，哪知道现在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您赶紧开门吧，肯定找不到，我认输！” “呵呵，那好，”小尹十分得意，他打开车上的对讲机喊了起来，“5号5号，我是尹志强，请开门！” “奥，你叫尹志强啊？”杨子江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好的，大门马上打开！”随着对方的话音，只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山体上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面露出来一个白色的大门。 “嘿嘿，这个好！四十大盗的藏宝洞，哈哈，”杨子江雀跃着，“不知道阿里巴巴的宝贝还在不在啊？” “肯定在那，不过。这里宝贝可比那个藏宝洞值钱哦！”小尹戏谑的笑着，随着大门的开合，把车子开了进去。 “哇，宫殿呀！”杨子江惊叫着。 原来，这里早没了当初的模样，洞内四壁辉煌，洞顶镶嵌着一个个柔和的太阳灯，洞壁则被漆成了乳白色，一切都是那样的干净整洁，那还像个山洞？ “太漂亮了！”杨子江赞叹着，“没想到能装修成这样，里面完全变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洞壁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到核心舱去看看！” “奥，还真是，”被称为核心舱的车间里，确实有很多的水啧，水珠在上面滴落，“看来这个地方渗漏的很厉害呀！” “是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制止住这种渗漏现象？” “现在还不好说，我得到洞顶上面去看看，”说着话，他已经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渗漏 “嘿，这个人真行，说干就干，下了车也不休息，有股子劲头儿，”田干事看到杨子江下车伊始，不顾长途跋涉的劳累，居然下来就干活，真是少见，心里不由的十分钦佩。 再看到他动作熟练，爬上爬下的寻找渗漏点，更是大为赞赏， “嘿，这回可找对了人了，对山洞里的情况真是太熟悉了！”他赶紧叮嘱小尹， “你可认真盯着点儿，我去找主任汇报，看看他需要什么，赶紧提供给他。另外上面太高，要注意安全，最好在下面用你的车接应他一下，避免危险，那么高的地方千万不能摔着，杨工现在可是咱5号的宝贝！” “行，您放心去吧，我在这儿盯着，保证不出问题！”小尹爽快的答应着。 田干事挥挥手走了，他要把杨子江的情况汇报给领导，还要回资料室，建档归档。整理这些材料也需要时间，再说他是文职人员，这里也根本插不上手。 看到田干事走了，小尹站在车上，仰着头听杨子江的动静。 “咦，怎么没声音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想起了田干事的叮嘱，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尹不放心，也拿个手电筒上去了。 “嗬！”这一上去不要紧，他发现，洞上面和洞下面完全是两个世界，下面金碧辉煌，上面原始模样。 “敢情这上面这样啊？”他很是失望，这里不但又潮又凉，还布满了灰尘，上面怎么这么烂啊？可真不是一般的脏！ 他“噗噗”的吐着嘴里的尘土，用手电一照，只见杨子江灰头土脸的坐在那里，正在琢磨什么？ “嗬，您可真行，在这么个烂地方呆着。勘察完就下去吧？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嘿，你怎么钻上来了？这里太危险，千万别进来，就在洞口那儿呆着吧，跟你说，这里不但光线差，弄不好还有蛇蝎什么的，被咬到就太危险了，”看到小尹，杨子江赶紧叮嘱他。 “那您也得小心啊？又没穿防护服，听说这里的毒蝎子可厉害呢，只可惜我没见过，” “嘿嘿，想看吗？我给你弄一只？”杨子江和小尹开着玩笑，“都在石头底下趴着那，我刚才一翻石头，好家伙，十几只，看到光亮，嗖嗖的跑了，” “妈耶，太膈应了，”小尹毕竟没经历过，心里有点胆怯，“我下去啦，您也快点儿啊！” “行行，我基本找到地方了，再看看我就下去！”杨子江答应着。 望着这个曾经施过工的地方，杨子江十分感慨。因为洞上面实在没什么变化。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在这个山洞里的日日夜夜。 “那时候，多艰苦啊，” 24小时两班倒，可以说是不分日夜，艰苦施工啊！尤其是高空作业的时候，足足有七八米高。这可不是光站在那里。而是拿着近百斤重的机械干活呢。开始的时候是用钻机打炮眼儿，不但要用手捧着机械，还要用肩膀或胸膛使劲儿的往里顶，随着钻机的高速运转带来的强烈震动，没有点儿定力真不行，随时都要小心，否则，稍不留神就得掉下去。 开始的时候，还系个安全绳，后来都嫌麻烦，偷偷的解掉了。当时就是凭着那一股子虎劲，现在想想都瘆得慌。 而且，头上的洞顶凹凸不平，那些是狼牙锯齿的花岗岩，一不留神就能撞上。想想，“脚下是颤颤悠悠，随时都会折断的木板，头上是冷冰冰青黑色的岩石”，说实话，胆子稍微小一点的人，根本干不了。 而那时侯，在这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即便是小便，都不能下来，为了抓紧时间，只能站在高空方便一下算了。说实话，那滋味可真不好受，穿着笨重的工作服，抱着沉重的钻机，有几次都差点摔下去。 山洞里除去刺耳的钻机声，还有钻杆的剧烈震动，木板再厚也是颤颤呼呼的，走动时“咯吱咯吱”声不断，一般人的心脏真担负不了。这些都是那些意志坚强，技术熟练的老同志来干，自然杨子江也在其中。 山洞打完了，还要做混凝土加固。虽然工作强度没那么高了，但那个活儿更加熬人。有专门负责搅拌机的，有专门往里运水泥、沙子、碎石的。将这些材料按照比例，倒进混凝土搅拌机。待机器搅拌好了之后，就变成了粘糊糊的混凝土，浇铸任务就由他们来完成了。 山洞里机械耍不开，混凝土的浇筑只好人工干。但不管怎么说，那山洞也是好几米高，要分几层往上倒，每一层两个人，轮班往上扔混凝土。说实话，那可真是个力气活，每一锹少说也有30斤。 想想吧，除去每次休息的30分钟以外，就是在那里举上举下的做着单调的动作，该有多累呀？ 所以，每次的休息时间一到，这些年轻的战士，立刻瘫倒在碎石头堆旁，躺下就睡着了。 “那时候，真是艰苦啊！”杨子江感慨着。 他已经基本勘查完了，对于洞顶渗漏的现象，心里基本有了数。 “如果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一种毛细渗漏现象，”他下来后，耐心的给小尹讲。 洞顶拱板做好后，一层一层压了不少的石头，这样一来就能让拱顶和山体形成一个整体。 “好是好，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了缺点，只要岩石一渗漏，就会造成洞顶积水，一旦不能排出去，就会长期腐蚀一个地方。时间长了，这个地方就会造成渗水，” “那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堵漏啊？” “有是有，但需要一些材料，” “这个好办，我们去外面采购防漏灵！”弄泳池的时候，小尹看到工人曾经用过，因此立刻提议，想到能去外面转转，他有些兴奋。 “不行，不能去外面买！”杨子江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呀？”看到自己的建议被否绝，小尹有些泄气。 “外面卖的那些防水材料，都是大路货，做做浴池、泳池防水到是差不多，但咱们这种情况是洞顶渗漏，尤其是混凝土的拱顶，一旦形成毛细现象，就很难杜绝。首先要找到，造成渗水的裂隙或者孔洞，还有淤水处。所以，最好咱们自己调配！” “那行，你要什么材料？我去外面给你弄，这个我在行！”小尹又兴奋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绝技 小尹兴奋的原因不言而喻，他是想借机到外面溜达，如果没有这个借口，他怎么可能出去？ “呵呵，好，一会儿我开个单子给你！”杨子江笑看着小尹，心里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材料，根本用不着到外面去找？禁区里就有，场站就有！” 他知道，场站距5号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五六十公里。百分百是要让场站把材料送过来。尹志强不知道，杨子江可是知道。 他要用这样的方法和外界沟通，那个一心要整他的人，就是要用这里的保密规定，把自己困死在5号这个绝密的所在，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下落。 可别人不知道可以，但自己的哥们儿曾凡不知道怎么行呢？找不到自己，还不得把他急死？还有老方，那是自己的老领导，自然也得想办法让他知道自己的下落。 杨子江打好了主意，只要能把这个材料采购单交到老站长手里，看到自己的写的字迹，他第一个就能认出来。既然老站长知道了，别人不敢说，第一个就得通知曾凡，那个古墓遗址就在场站附近，别人不去，他是定期要去的，肯定就会知道自己的消息。 有了曾凡这条线，还愁别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吗？虽然他们不能到这里来，但知道自己平安无事，心里也就踏实了！ 杨子江有自己的小九九，可这些话是肯定不能跟尹志强说的呀？ 对于一个一心想往外跑的人，如果知道了这些材料在附近就能找到，小尹该多失望啊？可不带这么打击人家的！”他笑笑并没把话说透。 “这些材料，你一定要找到，否则5号的渗漏问题根本无法解决！”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点写，都要什么？我立刻去采购！”尹志强异乎寻常的兴奋。以为很快的就可以出去玩上一趟，哪知道，根本没走多远，就在附近解决了，而且，人家还不让你去取，坚持要送到这里。自己只是白白的给杨工当了一回信使。 如果尹志强当时知道是这种情况，还会不会这么积极啊？ 但现在，他的热情可高涨呢，“所有做防水的，都要自己制作堵漏液吗？” “那当然！真正做防水的公司，会根据遇到的不同地质构造和具体渗漏情况，自己配置防漏剂，各家都有各自的独门绝技，不瞒你说，这配方绝对是单位的一手机密，绝不外传的！” “那您是怎么学的？”听杨子江说的这么热闹，小尹不免有些纳闷。 “嘿嘿，这个呀，还得念叨咱们老方同志的好处，” “老方？” “是啊！”说到当初的际遇，杨子江笑了，“方政委认识的人多，他听说地方上有一个专门做防水工程的，效果特别好。很多国家的重点工程，都请他去！无论多么难做的渗漏，只要到了他的手里，那都是手到病除。说实话，就像老中医一样，专门治疗疑难杂症！他跟方政委是老乡，又知道咱们是绝密单位，即便掌握了这门技术也只是用在国防工程上，不会到地方上去抢他们的饭碗，所以才敢让我知道其中的秘密，才敢放心的让我去学习，我那个师傅也真是好，把他的独门绝技亲手教给了我！” “真有这样的独门绝技？”尹志强瞪大了眼睛，杨子江的话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自己也想学，“您赶紧讲讲，让我也过过瘾！” “所谓独门绝技，就是说，是这一家公司的专利，别的公司并不掌握。他的方法是准确找到缝隙，确切的说吧，就像中医扎针灸，能顺着那个缝隙扎进去一尺，甚至可以从那头透出来，却绝不带一点血迹，就这么准！” “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啊？” “玄乎什么？我认识的一位老中医，就有这个本事，只可惜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这让杨子江想起了董大夫。他脑袋受了伤，至今还躺在病床，否则，自己也不至于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来。 “哈哈，说秃噜嘴了吧？您这是什么老中医啊？自己都昏迷了，还给别人治病？”小尹摇着头，对杨子江的话有些将信将疑。 “唉，多伟大的大夫，也没办法给自己治病啊！” “那您的意思是说，外面的工程他干的呱呱叫，但他们家卫生间的漏水问题，就是解决不了？” “去，你可真能瞎联想！外面那么难啃的骨头都能拿下，怎么会解决不了自家卫生间的事？正看病不一样，你别打岔，还想不想听了？” “想听，想听，您说！” “他是利用外部的强大压力将混合凝固剂注射进裂隙，由于这种东西是快速凝固材料做成的，所以，越沾水凝固的越快，越结实。等到它形成一体后，就会堵塞住任何细小的渗漏，快速凝结，从此，再不会发生渗漏，是现在最好的防渗剂！” “有地方采购去吗？” “没有，要将高标号的水泥和化学药剂，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就成了特殊的凝固剂你把材料找到后，我要做实验，先小规模的生产一些出来！” “这东西结实吗？”小尹有些疑虑， “相当结实，这么说吧，旁边的岩石会被腐蚀掉，这个材料都不会！” “啊？这么厉害？有名字吗？”尹志强兴趣陡增。 “有啊？叫无机永凝dll凝固剂，一点不吹牛，是当今最好的防水材料！”杨子江炫耀着。 “哎，杨工，我给你当徒弟行吗？这老开车也没意思，我也跟您学一门独家暗器吧？” “哈哈，行，只要你想学，”看到小尹这么积极向学，杨子江当然高兴，“这只是个秘方，按照比例调配就行了。这个并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能准确的找到裂隙。所以，要学习和熟知地质结构！你要想学，我建议你先看看地质构造这本书，对你了解防水这一行，有帮助的！” “好，有您这句话就行，我这就去图书馆找书！”他还挺积极，扭头就走...... 第二百六十九章 惊诧 “嗬，还真是个急性子，”杨子江一把拉住他，“你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先把我带宿舍去呀？” “嗨嗨，我以为您在这洞里呆过，哪都熟呢！” “哪都熟悉我也不敢乱串不是？万一被人家逮住，我手里又没证件，还不得当特务给我抓起来？” “嘿嘿，您严重了，别说特务，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打算从洞口进来，您没看见我们用对讲机？不认识的谁会放您进来？” “那行，你走吧，我在里面转转，”杨子江假装要走，小尹急了，“别介呀，那让主任知道您一个人在里面转悠，那还不得骂死我啊？搞不好再扒了我这身皮？” “扒了皮也没关系，到了地方咱们自己开公司，做防水，照样有饭吃！” “嘿嘿，您厉害，一招鲜走遍天，真是不假，看您这么有底气，我一定得好好跟您学学，咱也当个技术大拿，让他们瞧瞧！” “行了，别牛吹了，赶紧带我去宿舍，这钻来钻去的，一身全是灰，我得洗洗换换衣服！” “衣服您就先别换了，宿舍也先不用去，咱们得去见主任，刚才田干事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我一下，让咱们完了事赶紧去他办公室！结果你一钻上去，我还把这事给忘了，嘿嘿！”尹志强有点不好意思， “这洞里的最高领导？” “对呀？5号最高行政长官，所有的事情都归他管，包括技术管理，人事任命，到了这里，你不得先见见他？” “那这么脏？不大礼貌吧？”杨子江看着自己这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有点不情愿。 “去吧，没事，主任最喜欢干活的人。再说，这也正说明，师傅下车伊始，便热心的查找洞内渗漏的病因，是一个真正的技术专家，他这才不敢小觑咱们啊！” “一身脏就是爱劳动啊？形式主义，” “嘿嘿，起码比那穿的锃光瓦亮，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好，这正说明咱就是干防水的专家啊，” “呵呵，你就贫吧，”杨子江还真有点喜欢小尹了，“那好，前面带路去见领导，，还等什么？” “得令，走着！” 小尹开开心心的在前面带路，杨子江相跟着往里走。 说来也怪，这么大的山洞，走道里却并没有几个人。偶尔的见到几个路过的，也只是见到小尹，匆匆忙忙点下头，就走了，并不说话。 看来洞里的纪律确实严明，真是没有人乱串，也没有人随便闲聊。杨子江这才明白为什么今天田干事和小尹，话这么多，平时肯定是被憋坏了。 好在路并不远，离办公室也很近。没多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白色的门前。小尹停下脚步。 “这是主任办公室？”杨子江很好奇，“这上面也没有任何标志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喏，”小尹呶呶嘴，只是在门旁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如果不注意，可能还以为那里趴着一个甲虫呢，其实，那是个电动门铃。 小尹拿手钦了一下，并没有听到铃响，却见到大门自动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个类似窑洞的房间。 “欧秘书！你好啊？”小尹跟一个坐在桌子旁的人打招呼。那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孩，长得很是清秀，戴着一个黑边眼镜，正埋身在桌子上老厚的一摞文件里。 “哦”！看来她正忙着，也没和他们多少，甚至看到他们，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冲着里面呶呶嘴， “你留下，杨工您进去！”她话不多，张口就是命令口吻，看来她已经知道杨子江就是来干防水的工程师了。 “嘻嘻，那好，师傅您请，我在这等着，”小尹往里让着杨子江，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欧秘书扯扯。 “进来吧！” 里面的门打开了，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也是一个窑洞式的房间，和外面一样完全漆成了白色。 杨子江走进去，“嗬，屋里东西真是不少！”只见到屋子的家具摆放的十分紧凑。 有一圈沙发，那应该是给客人预备的。白色的茶杯已经放到茶几上。紧里面有一个大办公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坐在那里。他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书橱，和办公桌有一拼，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 书柜旁边还有一个门，看来像个套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应该是宿舍吧？”杨子江暗想。 “坐吧！”那个示意杨子江坐到沙发上，“我姓雄，叫我雄主任就行！” “是，雄主任！”杨子江站了起来， “坐吧，不用客气，喝茶！” “是！”杨子江摸着水杯还是热的，看来茶早已经沏好了。他还真有点口渴，便不客气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呦，茶不错啊！雄主任，您也喜欢花茶啊？”，杨子江一下子就闻了出来，那香香的茉莉花味儿，“好茶，真是好茶！”他赞不绝口，又认真的品了一口，“嗯，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张一元的九制花茶！” “嗬，还挺懂行啊？”看到杨子江“贪婪”的模样，雄主任也笑了，“这都是那个该死的老方，没事的时候，老是喝这个茶，他倒是走了，结果把我培养出来了，现在别的茶我还真不喝了！” “茶是好茶，不过现在是夏天，您应该喝绿茶，去热消暑！” “呦，还有这讲究？那冬天应该喝什么？” “普洱啊？红茶或者乌龙也行，冬天最好喝发酵茶，暖胃驱寒！” “那春天喝什么？” “花茶，就是这个最好！春天是生发季，万物复苏，花茶代表盛开的花嘛！” “看不出来，你一个做工程的，怎么还懂这个？” “我不懂，是听一个老中医说的，他没事的时候，还自己做代茶饮，是个养生专家。那天他看到老方喝茶，便聊起了喝茶的种种见闻，我这才知道的，不过您这茶真是好，太香了，满满的都是家乡味啊！”这茶香勾起了他对家乡的思念。 “你是北京人？”雄主任看到杨子江一副乡愁的模样，很是惊诧...... 第二百七十章 乡愁 “这档案里也没说你是北京人啊？” “是，我老家是河北的，爷爷那辈到的北京，所以，习惯在籍贯里填河北，”杨子江解释到。 “哦，我说的呢！你是北京哪个区的？” “崇文！南城的！” “没崇文了吧？现在崇文和宣武不是都合并了，变成新东城、新西城了吗？” “是，领导是那么说，可我们自己还是喜欢说自己是崇文的或者宣武的！” “嗯，北京人念旧，”熊主任沉吟着，“你住在崇文那里呀？” “磁器口，老北京豆汁，早年间没搬走的时候，就在我们后身儿！” “嘿，说起来，咱俩还正经八百的是老乡呢，” “真的？您是北京人么？听着可不像啊？” “呵呵，耳朵挺尖，我是四川人！”熊主任也笑了，“我确实不是北京人，但却是在北京工作，家也安在了北京！” “呦，那您也是高新技术人才啊？您住哪儿？家里人好吗？”好长时间没跟人聊家乡的事了，杨子江啜了一口香茶，来了精神，话也多了起来。 “我在北京读书，毕业后被调进了科研所，家住在花市那边，离你很近。老婆孩子现在都在北京生活，只可惜她们并不知道我在这儿！”雄主任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那为什么？”杨子江有些不大明白，保密是保密，但也不一定连地方都不能说啊？ “我负责一个独立的课题，目前是严格保密阶段。具体内容连咱们5号的人都不知道。所以，更不能和家里人讲啊？”雄主任解释道，“干咱们这行的，你还不知道？保密原则要放在第一位，目前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更不能让家事分心。所以，我只能跟家里说，还是在原来的在研究所上班。根本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置身于数千公里外的大漠了！” “牵扯到国家机密，那倒是必须的。”这点杨子江很理解，刚进入系统，第一课就是保密教育，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所以，他也习以为常了。再说，这5号是什么地方，本身就是绝密单位，更何况雄主任的项目，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家里离这那么远？您平常能回家吗？” “回不了，一年都不一定能回去一次，只是借着开会的机会，偶尔会回去一趟，” “您不是有探亲假吗？” “说是探亲假，可课题研究已经到关键时刻，即便有假，也没时间回去啊，唉，”雄主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亏欠她们太多了啊！” 看的出来，雄主任对自己的家庭十分的眷恋，但工作第一，他也没办法。“好在孩子大了，也能照顾她妈妈了，所以，虽说有各种的不放心，但比她小的时候，总归是好多了！” “您是女儿？” “是啊？毕业后考了公务员，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到是能照顾家！” “嘿，那可就好多了，工作近可是一宝，起码路上能省去不少时间，将来您这个课题有了眉目，回到研究院，一家人其乐融融多美，羡慕，羡慕！” “嘿嘿，好，你说的这话我爱听！”听杨子江说到这里，雄主任满脸都是笑纹儿。 “我看你这灰头土脸的，是不是钻到洞顶去了？” “是，尹志强跟我说了洞里的情况，一着急，我就爬上去勘察了一番，要不早就过来了！” “找到毛病了？” “基本找到了，” “那你说说，这症结出在什么地方了？” “毛细渗漏，也就是说，在雨量比较充沛的季节，雨会沿着岩石中的缝隙向下渗透。遇到低洼的地方，就会淤积在那里，久而久之就会造成腐蚀。因为裂隙不大，所以，也不会滴水甚至漏水，但它会不断的凝结，时间长了，就会在洞壁上方出现小的水珠，谁都是往低处走的，水珠变大就会变成水滴，所以，有的地方渗漏的厉害，有的地方一点没有，就是这个道理！” “嘿，你这个理论挺有趣啊，时间长了，不就变成了毛细虹吸现象吗？” “是啊，时间久了，洞内洞外压力不匀，是会造成您说的这种虹吸现象，” “那万一来场百年不遇的大暴雨，那还不垮塌了？”看得出来，雄主任还真是有些担心。 “那倒不会，咱这施工质量在这儿摆着呢，但如果是打山洞的时候，那就保不齐了。因为有地下水存在岩石中，一旦地质结构变化，就会造成涌水现象，不满您说，我们这次工程就遇到了，涌水量非常大，后来还形成了泥石流，差点死了人，”说到这里，杨子江还有几分后怕。 “那当时勘察地质的时候，你们怎么没做细致的作业计划呢？” “做了，从前期地质勘察的时候，就知道那里有个涌水的地方，所以，我们采取的方案就是边施工变做封固，一直没出问题，” “那后来怎么会出涌水事故了呢？” “这么跟您说吧！您知道现在做等级较高的盾构隧道时，为防止发生意外，外防水的核心，就是采取边施工，边做衬砌管片接缝的防水。现在国内都采用氯丁橡胶弹性密封垫，在盾构机向前推进的同时，会在衬砌环外沿四周进行回填注浆，做的特别科学，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您想想，一个盾构机组，价值多大，一旦发生事故，损失不得了。说实话，谁敢保证地层中没有存水？” “这个我倒是知道，地质结构中，经常有这种现象，存水大的地方，跟个地下水库是的，” “是啊，平常地质结构不被破坏，没有变化，那是一点问题没有，一旦地质发生结构上的变化，顷刻间那水就涌了出来，破坏力之大不可想像。有时候，会造成整个山洞的洞壁崩塌那！” “那你有具体方案吗？” “我刚上去看了一下。做那种大规模的防水，因为看得见摸得着，倒好办，最怕的就是咱们5号这种情况，看不见摸不着。所以，必须得有特别巧妙地方法，找到渗漏源，再使用一种特殊的堵漏剂，就可以后顾无忧了！” “哦？”望着杨子江脸上的异彩，雄主任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第二百七十一章 臆想 “这小伙子真能干啊！就这种下车伊始，立刻投入角色的实干精神，现在可真是不多见了，年岁不大，居然对工程的事这么了解，居然还没提干就能独当一面，真是个人才啊！” 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杨子江，雄主任是越看越爱。因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也是这般年纪，比杨子江小两岁。也正是最好的青春岁月，只是为了离家近一点照顾妈妈，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专业，报考了公务员，到街道去工作了。 他知道女儿做了多么大的牺牲，“大学4年，那么好的专业，竟然忍痛放弃了，有哪个人不喜欢自己的专业？否则，付出的青春岁月为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想法，“爸爸常年不在家，妈妈身体多病，在机关里能干个朝九晚五的工作，不管工作是否顺心，起码能准时上下班，”她是为了照顾妈妈。 就为了这，女儿把大学学习的化学专业舍弃了，自然也是为了让爸爸减轻负担，让他在外面更放心，更踏实，更好的工作，为国家多做贡献。 女儿虽然不知道爸爸具体干什么，但知道他是一位物理学家，干的事什么工作，大致还是能想到的。 爸爸一直在为这个课题拼搏，几乎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心血，他信中也曾跟女儿透露过，爸爸的课题研究已经到了冲刺阶段，如果一旦实现，将给尖端国防插上翅膀，如虎添翼，起到极大的震慑的力量，为国家、为民族、为国防，多一份保障，也让那些觊觎我国领土的家伙，再也不敢来进犯。 可能就是因为这封信，女儿才放弃了自己的专业，选择照顾妈妈，这也是为了解开自己的束缚，解脱自己后顾之忧，她小小的年纪，以大局为重能做出这么大牺牲，这让他根本没想到。可另一方面，又从心里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当年，她是那么喜欢这个专业，还想当新世纪的居里夫人那，可一切就因为这个选择，将不可能在实现了。 雄主任从心里感觉愧对女儿，要放弃自己所学的专业，这该是多么痛苦的抉择？ 他心疼女儿，一个那么喜欢自己专业的人，却抛弃了大学4年所学的专业，心里该有多么不舍，该有多么痛苦，他完全能理解到，因为自己就是现成的一个例子。 雄主任大学毕业后，因为所学专业的缘故，他被留在北京，进入了研究所。后来结了婚，有了孩子。但自从生下这个宝贝女儿后，妈妈就一直有病在身，身体孱弱，经常要去医院。 为了照顾她，当时自己和导师谈过，有了想放弃专业，放弃研究所课题的想法。导师倒是很支持自己的想法，因为母校正缺人，早就和他谈过，也有意想留他在校当老师，但当时他雄心勃勃，说什么都不愿意留校，执意要到研究所去搞课题研究。现在一听他想调换工作，回学校任教，自然非常欢迎。 如果能够到学校任教，一家人就可以住到小区。学校里几乎什么都有，医院、幼儿园，都不是问题，最关键的是，可就就近，很方便的照顾家庭，照顾得病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这样一来，就得放弃自己，正在公关的课题，说实话，心里也是非常痛苦，难以割舍啊！ 老所长知道了他的家庭情况，亲自为他调整了住房，让他离所里更近一些，离医院更近一些，所里有幼儿园，孩子的问题也基本能解决。 那段时间思想波动，工作中可能带出了情绪。得知自己要放弃已经初见成果的研究课题，老所长反复做自己的工作。讲这个课题的重要性，讲中华民族要想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必须要有强大的科技，强大的国防。敌人还在觊觎我们，在各个领域阻击我们的进步，阻挡我们民族复兴的脚步，没有强大的国防，和平便无法保障，百姓怎么能安居乐业？ 这就需要我们必须有震慑的力量，才能保证领土的安全。没有国家的强大，怎么能有我们小家庭的幸福呢？所以，现阶段，就要求我们科技人员，识大体、顾大局做出牺牲！， 老所长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他。回到家里，妻子可能也知道了他的想法，坚决不同意她放弃研究所的工作和课题，她说了： “男人嘛，要想顶天立地的活在这个世界，就是要做一番事业。整天围着锅台转，整天围着自己小家庭转，那是没出息。”妻子的话敲击着他。 “不要老是想着我，想着这个小家。你看看老所长对咱们多好，为了离医院近，为了离所里近，把住房都给咱们调整了，孩子的幼儿园也落实了，你怎么还有这种思想呢？等病好了，我还要出去工作呢！怎么能为了小家，而放弃了国家？国家利益是最重要的，老所长讲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啊？” 妻子柔情的叮嘱他，“你就踏踏实实的干自己的事业，不要总想着我和孩子，记住，把专业搞出成绩，把自己的课题顺利完成，这就是对我最大的爱，比什么都甜蜜！有什么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千万不能因为我，而忘了国家民族的大义啊！” 妻子的话给了他深深的震动，后来，为了支持自己的课题研究，妻子竟带着年幼的孩子回了娘家。 按照城里的习俗，结了婚的女人回娘家住，那是家庭出了问题，街坊邻居不免会有议论的。尤其是妻子这么年轻，还带着孩子，丈夫又成年累月的不回家，议论自然自始至终就没少过，但妻子都顶过去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女儿也是在这种议论中长大的。所以，今天一见到杨子江，熊主任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免心中慨叹， “这辈子真是亏欠了女儿，不但没陪伴她度过最好的岁月，青春年华都错过了，” 所以，在女儿的婚事上，雄主任就特别上心，他下了决心： “错过了自己女儿的青葱岁月，再不能再错过她的青春岁月，一定要亲自为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 他的这个想法，却把杨子江推入了深渊...... 第二百七十二章 荒唐 雄主任虽说想在女儿婚事上下下功夫，但他毕竟在北京的时间少的可怜，认识的人又少。研究所里的年轻人，他不是看不上，就是嫌人家和自己一样，整天忙在科研里。 作为主任，这样的年轻人他是喜欢的。但作为未来的女婿，他是决不能选的。因为，不让女儿再过自己这样的日子，是他做为女儿婚事的首选条件。 可雄主任为什么突然看上杨子江了？难道杨子江就不是这样吗？他也身在大漠，同样在科研单位。不管杨子江同意不同意，假设他们将来结婚了，那也是聚少离多啊？ 谁会想到雄主任是不是昏了头，他居然有自己执拗的主意，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早晚有一部分人是要转业的，不可能永远的呆在这地方。 雄主任是什么人？他有自己的蔫主意，他要让杨子江转业回到北京去，这样不就可以永远的守着自己的女儿了？要不说他这是臆想呢，即便不是臆想，恐怕也是一厢情愿。 因为，你得问问杨子江有没有女朋友啊？他同意不同意？即便他同意了，女儿同意不同意啊?不知道他是不是知识太多了，居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在心里，唱了一出，“雄主任乱点鸳鸯谱”，把美好的未来，在心里过了一圈，这不是要给两个孩子造成伤害吗？ 他才不管这一套，只因为他手里有权，杨子江又是他的兵，这就相当于是他这盘棋上的子，他想怎么摆就怎么摆。他想好了，只要杨子江能证明给他看，小伙子确实有本事，他就有本事让他回到北京去，他心里早打定好了主意。 他已经昏了心、昏了头，很快就会变的执迷不悟，是一心要让杨子江按照自己的步子走，朝着自己设计好的方案前进。 这事也难怪雄主任执着，一个是他太爱自己的女儿了，自然女儿的终身大事就始终挂心头。，再有，他在北京实在不认识几个人。妻子那边的人，他根本瞧不上，那都是胡同里的人，庸俗、势力、小市民，安于现状，不追求理想，没有几个有出息的。 所以，这个一心想找女儿找个北京女婿的老丈人，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一见到杨子江，就喜欢的不行。一直盘算女儿婚事的他，脑子里突然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杨子江，虽然一身的灰头土脸，但却遮挡不住他的英俊模样。 “这小伙子长的可以，一米八五的大个，和一米七五的女儿正般配，”看着他端坐在那里，身材魁伟，五官端正，知识丰富，还特别会聊天，雄主任是越看越爱。 “这小伙子多好啊，个是个，身材是身材，不但会说话，还多知多懂，又是北京人，又有技术，两家离的又不远。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人陪伴自己的女儿，陪伴自己的家庭，那我就真可以放心的在外面干事业了，这孩子的条件，实在是太理想了！” 因为他的脑子里，先入为主的多了一份荒唐的想法，也就把杨子江推向了深渊。 一心想撮合女儿的雄主任却不这样想，他觉得自己这想法虽然有些突兀，但实现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首先自己女儿乖巧，孝顺，长得漂亮，绝不在他以下，而且，她还是公务员，如果玲玲能和杨子江做朋友该有多好？俩人年龄相当，条件也合适，杨子江这么能干，小小的年纪就能独当一面。是个理想的人选！” 有了这种想法，他看着杨子江，自然是越看越爱。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而且，最可怕的是，这想法，居然渐渐的就固定了下来，在雄主任的脑袋里扎了根，怎么也清不出去了。他要规划杨子江下一步的去向，让他尽快的和自己的女儿接触上。 可他就不想想，一个是两个人距离遥远，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大漠，再有一个，你也得问问人家杨子江有没有恋人啊？ 他要和玲玲成为男女朋友，首要的前提，就是杨子江没有女朋友，他自己的女儿也没有男朋友才行啊？这两个条件是缺一不可，否则，那不就是乱点鸳鸯谱吗？ “对，我先问问他有没有朋友！”雄主任终于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杨工，你出来这么多年？没想着在北京交个女朋友吗？” “没有，刚来的时候，是年龄小，没考虑这个问题，后来进入了系统，咱们这里的规矩您是知道的，所以，就更不能考虑了！”他红口白牙的说着瞎话，结果更让主任误会了。 “嗯，没女朋友，很好，男人么，事业第一，再说也必须严格执行纪律！”熊主任高兴了。可他哪里知道，即使杨子江有，他也不会承认啊？系统里的规矩在那明摆着，一个还没有提干的人，他敢谈恋爱吗？即便谈了，他敢承认吗？ 再说，杨子江因为事故，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任凭调查组处置，发配到哪里都行，就是死不承认出了山洞，是去和刘丽幽会了。 当初不承认这个问题，不就是为了保护刘丽，才被调查组发配到禁区里来了？ 因此，雄主任一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杨子江立刻否认，自然有自己的目的。可他哪里知道，主任等的就是这句话。 “没有女朋友？好，”杨子江的回答让雄主任十分高兴，这也正是他期待的结果，“我说你也不可能有女朋友。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在上学呢！所谓三十而立，事业还没干成，谈什么恋爱呀？” “是是，您说的对，男人嘛，就得干事业！您是物理专家，您得多指点，有不到的地方，您下命令，我立马就改！”他顺着主任的话茬儿往上爬，没想到正中雄主任下怀。 “哈哈，好，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这股子爽快劲儿，关于洞内防水的问题，你先跟我说说，有具体方案没有？” “有，针对洞内的毛细渗漏的现象，我想先调配堵漏剂，这是一种无机永凝dll防水材料，是现在防水界最好的材料，具体所需材料的种类和数量，我已经写了一个单子，交给了小尹，” “奥？让他拿进来我看看！”主任来了兴趣...... 第二百七十三章 流萤 “小尹，我给你的单子那？主任要看看，嚯，你们这儿干嘛呢？”杨子江出来一看乐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尹志强和欧秘书俩人撕扯在了一起。 “怎么一会儿工夫还打起来了？” “她抢我的书，杨工快帮我！”尹志强求援。 “嘿，别乱抢好不好，什么书，值得你们这么费劲啊？”杨子江很是纳闷，怎么还有人因为书争抢呢？ “快松手，欧秘书，您也松手！”杨子江好不容易劝说开俩人，“抢什么书啊？这么玩儿命？” “这不是书？是学习材料！”尹志强辩解道， “别蒙我了，明明是精装书，你看看印刷的多漂亮，这封面上的照片，这女子？”欧秘书指着书皮的装潢，“胡说都不分地方，里面这么多照片，能是一本学习材料？蒙谁呢？” “行了，小尹，这本书先给欧秘书看一会儿，咱们还有正事，主任叫你呢！”杨子江劝着他。尹志强勉强把书给了欧秘书，“一会儿出来还给我啊！” “太棒了，我先睹为快！”书拿到手，欧秘书高兴了，“谢谢您啊，杨工！” “没事，你们俩可别闹了，叫主任听到不好，他要看材料单，赶紧进来吧！” “那好吧？你别给我弄坏啦！”尹志强叮嘱着她，撅着嘴无奈的走进了主任室。 “嗬？干嘛？大呼小叫的？瞧瞧你那嘴，都快能拴驴了，谁招着你了？”看到小尹的囧态，雄主任有点诧异。 “是小欧，她抢我的书，”小尹不依不饶， “嗨呀，一个女孩子看上了你的书，那是人家瞧的起你，一个大男人噘着个嘴，至于吗？你看我这里有多少书？随便挑！看上哪本拿走，年轻人，就得多看书，多学习，这是好事啊！”主任连训带哄，看来这个小尹在主任的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 “您这里哪有我要的书？不是物理就是物理，都是专业书不说，还全是外文，谁看的懂？您自己留着吧！”小尹嘟嘟囔囔，发泄着不满，“我这书是刚从外面弄来的，容易吗？刚一见面就被这她抢走了，我自己还没看呢！”小尹心有不甘。 “你看不懂怨谁？这就是不好好学习外文的结果，”雄主任嗔斥着他，“再说，你从哪拿的书？再跟他要一本不就得了，至于吗？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谁说不稀罕？您是不知道，这是我硬抢保卫处小李的，他说这是政治部的宣传材料，一共也没印几本，作者是宣传科的副科长曾凡，书名叫“流萤三千”，您听听这名字多吸引人！”看来尹志强是真喜欢，他侃侃而谈。 “书里面讲的，是他们在大漠里发现古墓的故事。墓葬中睡着一位汉代的公主叫刘莹。她远离京城，到大漠中和亲。曲折的故事，再配上墓里面发现的青铜器和壁画，特别好看。因为不是正式出版物，是内部材料，保卫处才给了3本。我是沾了接杨工的光，要不人家也不可能给我。结果，刚看了个简介，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就被小欧抢走了，嗨！”尹志强垂头丧气，十分不悦。 “她看完了，不就还给你了，急什么啊？” “就怕她看在眼里出不来了，书里面都是照片，您说她不给我怎办？再说，那里面宣传的就是大漠里的这种精神？虽然我是只萤火虫，虽然我的生命短暂，但也要用自己的一点光亮，照亮整个沙漠，您听听，多励志！” “呦，照你这么一说，这本书还真是不错，一会儿我也看看，” “得，看来我是看不成了，主任又排在前头了！”尹志强很是沮丧。 “你别这么丧气？刚才说的曾凡，是我老乡，我怎么不知道，他写了这么一本书啊？上次他在大漠遇险，还是我和方政委一起去的呢！”杨子江很是骄傲， “对呀，所以说，那是内部材料。才显的珍贵啊？”小尹看着杨子江，“杨工，这任务可交给您了，既然是您老乡，无论如何您再跟他多要两本，让我和主任也留个纪念好不好？再怎么说，这也是记录咱们大漠的故事啊？” “行，没问题，只要我见到他，即便他只有一本，我也跟他要过来，否则，我就让他加印100本，你说咋样？”杨子江一口答应。 “嘿嘿，太棒了！”这回小尹高兴了。 “行了，瞧这小心眼，把材料单给我！咱们聊正事儿！” “奥，这是杨工写的所需材料表，您看看？”小尹把材料单掏出来递给主任。 “呦，这字写的不错？一看就练过啊？”雄主任一看杨子江写的单子，字迹遒劲而整齐，雄主任很欣赏，“你看看人家杨工写的字，再看看你的字，跟蜘蛛爬是的，小尹啊，有时间得好好练练字了！” “都什么时代了，还练字？现在全是电脑打字，谁还用笔写呀？”尹志强不以为然。 “目光短浅，你那个电脑能老带着啊？再说，咱们这里又不让用手机，你不拿笔写，还用手指头划拉呀？”雄主任大为不满，“你没看见，现在上边都在号召学习书法？大学里现在都有专门的书法课和书法专业了，估计弄不好，以后书法就是学生的一门必修课，老祖宗的东西，哪能随便丢？否则，提笔忘字，那不完蛋了？” “主任说的对，电脑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很大一部分还得靠人脑，电脑只是个工具而已！” “你听听，杨工说的多好，”反正现在杨子江说什么，雄主任都听着顺耳。 他看着单子，眉头有点发皱，“这材料种类可不少，主材是高标号水泥，这个需求量太大，得尽快去采购？” “行，没问题，我马上出发，去市里采购！”小尹跃跃欲试。 “什么就去市里采购？你是不是跑出去一趟心野了？这个材料，先在禁区里找，实在没有再出去。去一趟就得几百公里，什么时候能拉回来？我说小尹，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 雄主任看着他，不满全写在了脸上....... 第二百七十四章 请缨 “刚才杨工可说了，现在是雨季，万一来场大雨，渗漏会更严重，如果洞里的尖端器材受了损失，你负责啊！” “主任，您别这么吓人好不好？什么就我负责？我尹志强只是一个司机，我按照您的吩咐，在禁区内找还不行吗？” “要不我陪小尹一块儿去吧？禁区里我熟，需要什么材料，我心里也有数，您说的对，确实时间上咱们得快速一点。现在是雨季，我怕这种渗漏现象，会越来越严重。尤其是悬挂人造太阳的那个地方，因为跨空大，更加危险！”杨子江积极请缨，“下一步，我还想到山顶上去，勘察一下这个点所处的外部山体。我怀疑有可能是外面的岩石结构有变化，是不是有存水的地方，形成了新的渗漏点，您说呢，主任？” “你不能出去，”雄主任断然否决，“杨工，我还没来的及跟你讲，咱们5号不同于禁区内的其他单位。这里是个特殊的地方，因为牵涉到核心机密，所以，是不可以随便出去的。除非遇到了特殊情况，例如你这次来5号，是因为事情紧急，人家没办法往里送，所以，才让我们派人出去。否则，按照纪律要求，这里面所有的人，工作、生活、学习，都就地解决，你明白吗？” “是，明白！”杨子江挺身答道，“按照要求，我服从就是！” “嗯，不错，素质挺高，老方的兵就是不一样啊，”雄主任看着昂然挺立的杨子江，心里很是欣赏，“杨工啊，你不要有什么误会，这不是针对你一个人，你可以问问小尹，他本身是司机，可到5号几年了，一共才出去几趟？这是咱们5号特殊的工作性质决定的，核心机密，马虎不得，” “是，主任说的对，都快两年了，我接您这是第一趟。到5号第一个任务就是保密教育，核心机密啊，不是闹着玩儿的！” “嗯，小尹，主任，你们说的对，保密是咱们禁区里的第一要务，尤其是5号这地方，牵扯到核心机密，我非常理解。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建议了，刚进来马上就出去确实也不合适，”杨子江表示理解，“这样，既然说好是在禁区内先寻找，最好是有的放矢，直接找施工单位，不接触这种材料的，索性就不要联系了，以免耽误时间，” 杨子江不但表示理解，还帮助出主意。他欲擒故纵，禁区内最大的施工单位，除去场站莫属。 “嗯，杨工的这个建议好，禁区内，最大的施工单位是场站，小尹，你先去那里找一下老场长，回头我让欧秘书给你开封介绍信，以便引起他的重视，把东西尽快交付我们！”看到杨子江知情达理能够理解他的做法，雄主任很是高兴。 “对了，你这个方子是哪来的？是自己的发明，还是其他公司的专利？牵扯不牵扯到侵权？咱们使用调配没有问题吧？”对于杨子江准备自行调配堵漏剂的事，雄主任还是有些担心。 “嗯，这个是我师父他们公司的专利。” “呦，那我们自己调配行吗？不会侵权吗？” “不会，这个您放心。”杨子江拍着胸脯打包票，“咱们这里是禁区，不但没人查，也没办法查。再有，这可以说是咱们自己的独立配方。因为我在师傅哪里学习的时候，感觉这个防水材料特别好用，就多了个心眼儿。在学习掌握了基本配方后。又将原有的配方改造了一下。”他详细的解释， “主材都是高标号快速凝固水泥，在主材不变的基础上，我又添加了几种辅料。主任您是知道的，化学和物理不一样，化学反应很快很灵活，尤其是添加剂，具有同样效果的有很多种，但只要掌握了基本的东西，有些元素是可以任意添加的，核心的问题是剂量的多寡，所以，因为方子有了变化，也就根本不涉及侵权问题。如果5号使用的顺利，那就是我们的成果，不但可以自己用，系统内的山洞、房屋、车站、工事、人防遇到问题，都可以使用这个凝固剂解决！” “哈哈，好，你是个有心人，这下我踏实了，”雄主任终于放心了，因为开心，杨子江说的添加剂问题，又触动到了他女儿的问题。 “不瞒你说，杨工，我女儿学的就是化学专业，如果你遇到问题，跟她讲一下，肯定立刻心领神会！” “那肯定，您女儿学的是化学专业，我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和她根本没法比，我是没机会去大学深造了，将来有机会，我就跟您女儿请教请教吧！”杨子江本是客气，顺嘴儿表扬一下主任的女儿，没想到他认真了。 “有机会，有的是机会，我是她爹，你说怎么会没机会？”主任一叠连声的允诺，开心全写在了脸上， “您是她爹当然有机会？可杨工又不能给您女儿打电话，他怎么请教啊？”看到主任连连说说有机会，尹志强不太理解。 “嗨，你误会了，当然不能打电话，写信也不行啊？”雄主任解释道，“杨工是北京人，下次如果回家探亲的时候，可以顺便帮我带点东西去家里，那样一来，不就可以和玲玲探讨这个问题了吗？” “您女儿叫玲玲呀？” “雄玲，主任的女儿叫雄玲，这是人家当爹的昵称，杨工，你可不能乱叫，嘿嘿！”尹志强乐了。 “妈呀，凶铃？”杨子江不由的心里一紧，“怎么好端端一个女孩子起这么个名字，怪吓人的，”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没这么说。 “呵呵，小尹说的对，这是爸爸对女儿的爱称，咱们都是旁不相干的人，怎么好这样叫？” 他知道，这样直呼一个女孩子的昵称，非常不妥，所以，赶紧解释。 但杨子江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主任的女儿，对于自己来讲，非但不是凶铃，还成了吉祥的铃声。在后来的岁月中，对他帮助甚大，这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誓言 对于女儿的称呼，雄主任并不在乎，因为，此刻他心里装的，都是对自己女儿美好未来的憧憬，他心里高兴，所以，怎么称呼都成。 “嗨，名字吗？那不就是让人叫的？？瞧你们这认真劲儿？什么爸爸的昵称？这说的不对啊，她跟你们不就是兄弟姐妹吗？完全可以这么称呼，这样显得多亲切啊！”杨子江和小尹的突兀，雄主任并没太往心里去。 他想的是，如果杨子江真的这么称呼女儿，那九说明两个人的关系程度亲密，“那多好啊？”这正是他心里希望的事，因此毫不理会。 “主任，您这话可不对，”反倒是小尹不干了，“我们怎么就成了兄妹了？她应该管我们叫叔叔才对呀！” “叔叔？”雄主任有点不理解。 “对呀，您忘了咱们是同事了，这革命队伍里可不分官职大小。不管是司令员，还是司号员，可都是革命工作，所以，既然咱们是战友，那就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她当然管我们叫叔叔了？”尹志强振振有词，摇头摆尾，表情十分得意！ “你？”这句话把雄主任给噎住了，革命队伍里确实有这个讲法。“司令员的孩子不管多大，见到警卫员不管他多年轻，也得叫叔叔。这是传统，自古以来即如此，天经地义啊？”他没法反驳，一时间，竟然有些尴尬。 “小尹，你这说的不对啊，主任的女儿都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和我们的年岁也差不多吧？你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喊你叔叔？”见到主任有点尴尬，杨子江赶紧帮他解围，“再说，我和主任是街坊，他是我的长辈，哪有你说的这个道理？” “对呀，你听听，人家杨工说的多有道理？”看到杨子江给自己解了围，雄主任甚是高兴。“小尹啊，你得学学杨工，看看人家多谦虚，哪像你，年纪轻轻就想攀大辈！” “什么攀大辈儿？这是传统，是规矩，怎么到了您这里就破坏了？我不管，反正我和您是平辈，她就得管我叫叔叔，”尹志强据理力争，丝毫不打算让步。 “好，那就管你叫叔叔！”看来雄主任真是无奈了，所以，也只好认同，但他有自己的理论，“不过我和杨工是街坊，又是老乡，我们俩单论，我是长辈，他和玲玲自然就是平辈喽？” “主任，那您也别管我叫杨工了，这样多见外？您就管我叫杨子，显得亲切！”杨子江顺杆爬，他有自己的目的。 “嘿嘿，杨子！这个称呼好！随意，我喜欢！”雄主任立马就同意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杨子江和女儿是平辈就行。要不，真成了叔叔，还怎么谈对象？雄主任乱点鸳鸯谱，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反正他自己就这么一厢情愿的想。 其实，雄主任哪里知道杨子江的真实想法？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到了5号，这么一个纪律严明的地方。出，出不去，联系，也没办法联系。他着急的是，到现在为止，曾凡和刘丽还不知道自己去哪儿了呢？ 本来他手写的那个材料单，就是为了到老场长那里以后，让他一眼认出来。老场长自然会详细的问自己的情况。别人不知道05单位这个地方，可老场长是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自然方政委就知道了。方政委知道了，那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放这个消息，他最想通知到的，自然还是刘丽。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自己的消息，刘丽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恋人着急的模样，杨子江的心里能不焦躁吗？所以，他也要跟主任拉关系，只要主任同意了，他虽然不能出去，打个电话，写封信总是可以的吧？ 他哪里知道，雄主任这人原则性极强，怎么会轻易让他打电话，随意让他写信？既然想让杨子江和自己的女儿谈对象，后边的事情自然就会安排好。待工程结束后，就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事在等着杨子江那！ 杨子江不知道？刘丽已经先于自己回到了医院。对于发生在他和曾凡身上的事情，完全不知。因为郎院长属于突发疾病，转到了急救科，所以，她现在正在icu病房里，尽心尽力的护理郎仕昆。 董主任则因为脑部受伤，就交给了外科的韩梅。现在，这两个白衣天使，都一心一意在护理自己的病人，那是她们的领导和师傅，哪还有余暇顾及外面的世界？ 她们却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都和自己息息相关。先是杨子江去了05单位，后来是曾凡去了场站。如果两个女孩知道自己的恋人，竟然先后去了不毛之地，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后悔？为什么要一直闷在医院的icu里，对病人一百一，对自己的恋人却如此的不闻不问？ 其实，这怪不得她们，因为她们是护士，是白衣天使，是给病人带来希望的人，着名的南丁格尔誓词，便是激励她们不设日夜守在病床前的原因，这就是医护人员和普通人的不同，尤其是护士。 那誓词始终响在她们的耳边：“余谨以至诚，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她们似乎又听到了南丁格尔的声音。 作为护士，她们最明白，自己是与病人接触最多的人，是最早发现病情变化的人，病人第一时间求助的当然是护士。 所以，认真负责，不仅仅是对病人负责，更重要的也是对自己的誓言负责。 对待病人如同亲人，赛过亲人。自己的亲人可以扔到脑后，但病人却时刻记由于心。现在，刘丽和韩梅就是如此。她们尽心尽力的护理着病人，已经忘记了一切。 她们的心里只装着自己的病人，几乎每天24小时的在病房里守护着病人，用自己的所学所愿所做，祈祷他们早日醒来。 却不知道，有一天病人醒了，带给她们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自己的恋人竟然双双失踪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祸根 在icu工作了一天，两个人早已精疲力尽。尤其是这两个病人身份不同，一个是医院的领导，一个人是自己的师傅，她们怎么会不投入全部的精力呢？不说一天24小呆在病房，也是睡不了几个小时。 年轻的护士她们不放心，所以，只好全身心的投入对病人的精心护理中，自己这个班盯下来，还要连班。 出了病房，满脑子仍然全是病人的事。而且，在她们的小心眼里，还以为那两个人也在忙于工作，根本就是把她们也忘记了。好容易捞到睡觉的机会，也是躺到床上就睡着了，哪还有时间去思考恋人的事？ 尤其是郎院长的病情更让刘丽不明白。自己的师父董晓光，是因为大脑受了创伤，造成了昏迷不醒。可郎院长是怎么回事啊？他只是小腿受了外伤，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其它的外伤内伤啊？可怎么就总是发烧呢？ 这让刘丽十分着急，她知道，如果高烧持续不退，即便将来病人治愈了，那也得烧成个傻子。郎仕昆本身是院长，又是胸外科专家，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他自己奋斗这么多年不说，国家培养他这么一个大专家也不容易啊？ 如果脑子烧坏了，那他后半生怎么办？他的精湛医术，还怎么发挥？一个好端端的技术专家，不是就此完结了吗？ 所以，刘丽绞尽脑汁，每天想的都是如何解决病人的高烧威胁。 她听师傅讲过，原因不明的发烧，并非原因不明，而只是一时找不到原因而已。因为发病初期，或者因特殊病因隐匿了病情，只是一时查不出来而已。 所以，刘丽把全部精力全部投入到病房里，通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她发现，院长的这种无名高烧有个规律，就是上午的时候，稍微轻一些，而到了下午，尤其是黄昏后，便突然的烧了起来，一直在38度至41度之间徘徊，持续高烧不止，有时候几十分钟，有时候就会几小时，到底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延长，体温逐渐渐呈上升趋势，烧前还多伴有畏冷或寒战。抗生素退烧无效，而激素退烧又特别敏感，等到药效消失后又仍然发烧。 “这是怎么回事啊？”郎院长的病让刘丽十分头疼。 她以前听董主任讲过，这种无名烧大多是因为疑难病症引起的。例如肿瘤、肾病、肝癌、胰腺炎和恶性淋巴瘤，也常伴以发烧为主要表现。 可郎院长已经全身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疾病。还有的原因是因为白血病，也会容易引起高烧，可郎院长的血液也没有问题呀？这让她十分苦恼。 刘丽查了不少的资料，有一种恶性网状细胞病，与白血病和恶性肿瘤相似，也会引起发烧。还有红斑狼疮、结节性动脉周围炎、皮肌炎、风湿热等胶原性疾病，也都有程度不等的发烧，可那都是中度的发烧，大多在38度以下，而郎院长这是高烧，又不像，这让她大伤脑筋。 “哎呦，姐，几天没见，你怎么这么瘦了？”刘丽没想到，这一天刚出病房，却碰到了苏丽， “看你这俩黑眼圈儿？快成烟熏妆了？” “我哪有功夫化妆啊？这是熬夜熬的！” “我知道你在护理郎院长，但你也得注意点自己的健康，我听说如果缺少睡眠会造成人体免疫紊乱啊，” “别吓唬我行吗？我这一天够累的了，”刘丽无精打采的， “真的，您还别不当回事，免疫力低下的结果，最后就是抵抗力差，到时候遇到一点情况就发高烧，我看你怎么办？”苏丽认真的跟她说着，“郎院长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还不行，他就是发烧，上午不发烧，一到下午就发烧，弄得我都糊涂了，一到病房，就是降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嗨，免疫系统下午罢工了呗，” “罢工？”不知怎么，苏丽的话突然让她萌生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体内有什么东西？上午得到了抑制，到了下午就又来了劲？难道是病毒？” “苏丽，我得赶紧走，”刘丽的脑海里涌出了这个念头，再也挥之不去，没想到苏丽的一句话，让她兴奋起来， “对，我就从这下手，” “这就走了？” “是啊，妹妹谢谢你，可能就是有人因为免疫力低下，造成抵抗力降低，他很可能是病毒影响的呀？如果能证明，我请你吃饭！” 发烧仅是症状，病因才是根源。刘丽冒着被感染的危险，拿去化验室做化验，终于找到了病因。 找到了病因，本来是好事，没想到却刘丽尽心尽力的护理郎仕昆，却引来了一个人的误会，他不是别人，正是郎院长的妹妹郎仕琴。 看到刘丽一个人，在icu病房里，一心一意的伺候着自己的哥哥，不但精心护理，还要接屎接尿，累的一天直不起腰来，不知道怎么的，让她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多敬业呀？这不是就是现实中的南丁格尔？现在这么好的姑娘。可是不多了，”她站在旁边，看着刘丽熟练的换药、打针、输液，看着刘丽美丽的面庞，姣好的身材，她是越看越合适，越看越喜欢， “自己的哥哥可是老大不小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解决个人问题，前些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闲暇的时候，还要外出画画写生，身边的好姑娘有多少啊？他却一个也瞧不上，生生的把自己耽误了，现在病倒在床，作为妹妹不关心他，这个世界就再没人为他舍身处地的着想了，” 这是当妹妹的义务。 “哥哥身边如果有这么一个人，那该多好啊，哥哥的个人生活将非常理想，听说这个刘丽也已经提干，早先哥哥说，他要在医院建立中医科，这个刘丽是副主任的最合适人选，两个人多般配呀？便萌生了给他们两个人保媒拉纤的想法。当然首先得知道哥哥在刘丽心中的印象。 “刘护士，你看我哥哥这人怎么样？” “您说院长啊？当然好了，他多才多艺，又是医疗专家，世上可没几个男人能比的过他！” “呵呵，您这话我爱听，”刘丽本说的是实话，但郎仕琴却误会了，她错以为刘丽也是心里有意呢？ 就这几句话，已经让郎仕琴信心大增，却为刘丽埋下了祸根...... 第二百七十七章 试探 刘丽哪里知道对方是有意为之，故意在试探她？ 所以，她实话实说。不过郎院长平时确实对她不错，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上，对她们这些女护士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尤其是她和韩梅、苏丽等几个和他比较熟识的护士，更是得他青睐，日常关照绝对不少。 自从古画事件出现以来，她和韩梅在大领导那里没少见到院长，因此关系十分亲昵。但那只是出于领导对下属的关爱，下属对领导的尊重，和男女感情完全是两码事。 可郎仕琴却完全听拧了，从刘丽感激的话语里，她误以为，这女孩子对哥哥有一种暗存情愫，除去对一个领导的崇拜以外，似乎还有一种深深的感激之情，和羡慕之意——这除了男女感情还有什么？ 本来她就打算乱点鸳鸯谱，现在这么一错误的理解，曾更加上了劲儿，别忘了这当事人，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未来的嫂嫂，她当然上心了。 可这样一来，便为刘丽和杨子江两个人今后的境遇，埋下了太多无法解开的祸患。 “刘护士，你这么护理我哥哥，大小便都从不避讳，真是不怕脏不怕累，比亲人还亲。作为家属，这些事情，我们都做不到，这让我太感动了！”郎仕琴说的是真心话，她看到刘丽忙前忙后，接屎接尿，确实很感动。 “嘿嘿，您可别这么说，我们虽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听到病人家属的表扬，刘丽开心的笑了，“这是我们份内之事，您太客气了，”她并不以为自己做的有多好。 可先入为主的郎仕琴听了却十分高兴，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不错，有门儿！她心中窃喜，立刻试探到，“不会因为哥哥是院长，才有这种特殊待遇吧？” “嗨，瞧您说的，在icu病房，病人孤零无助，身边只有护士，所以，我们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说一句暖心的话，一个贴心的问候，一段精心的护理，时常就会增加病人对抗疾病的信心，到了病房就是病人，跟他是不是院长没关系，”刘丽嫣然一笑，展现出白衣天使的魅力。 “大姐，以后您可别这么客气，别说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平常院长对我们那么好，那么关心我们，那一点一滴的关爱，我们都记在心里那。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病因，让病人树立起战胜疾病的信心，也让郎院长尽快的恢复健康！” “你说的太好了，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叫白衣天使，说你就是中国的南丁格尔也不为过啊！” “哎呦，这我可不敢当！还差的远呢！” “另外，你和哥哥是同事，我是他妹妹，您也把我当妹妹看就行了，” “哎呦，这更不行了，您地位那么高，资格那么老，年岁又比我大，我管您叫姐姐是应该的，这和院长没关系！” “你为我哥哥付出这么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像家人一样，干脆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这样显的亲切。我把你当自己人，可千万不能因为地位的不同而生分喽！”作为病人家属，刚才刘丽的话，确实说的郎仕琴心里暖洋洋的，所以，这些话倒也是她的心里话。 “刘护士有男朋友了吗？”郎仕琴突然转了话题，这句话却弄得刘丽有些措手不及， “哦，没有，”不知道是否因为说了谎话，刘丽的脸“腾”的红了。 “嗬，这么大了，还害羞那？”郎仕琴却误以为刘丽确实没有谈过男朋友，否则，小姑娘怎么会脸红呢？这女孩儿纯洁啊，这让她更高兴了。 “你不是已经提干了吗？没遇到合适的？还是？”郎仕琴试探着问她。 “奥，以前是因为年龄小，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现在则是刚提干，我们医院的工作太忙了，所以还没考虑，”刘丽解释道。 因为恋人还没提干，为了保护杨子江，她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那可太好了！”这个首要问题一确定，郎仕琴高兴了，“既然还没对象，我介绍个人给你做男朋友怎么样？”她开始乱点鸳鸯谱。 “您可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啊？您看看郎院长和董主任都在昏迷呢，一个是我的领导，一个是我的师傅，24小时都得钉在这里，我谢谢您，但现在真没这个心思！” 刘丽不能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只好往病人身上推。但也不能得罪这位权势通天的院长妹妹啊？所以，她只好找借口，婉言谢绝。 “你不用马上推辞，可以先考虑着，慢慢相处，而且，我说的这个人，肯定不影响你护理病人，只要你同意，甚至还可以边谈对象边工作，一举两得呢！” “嘿嘿，您可别跟我开玩笑了，”听到郎仕琴的话，刘丽笑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还能能边谈对象边工作？icu就我一个人，我跟谁去谈？您别逗了！” “呵呵，真是实在姑娘，”郎仕琴也笑了，“病房里怎么会就你一个人？不是还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吗？” “奥，您说郎院长啊？他是病人，不能算！”刘丽虐笑着，觉得郎仕琴真会开玩笑。 “怎么不能算？我哥哥是不是男人？” “是男人啊？而且是个顶呱呱的男人！”刘丽说的是实话，可郎仕琴不这么想， “我说的就是他，他是院长，不过更是我哥哥，按你的话说，他不就是个顶呱呱的男人？”郎仕琴当仁不让，不在隐晦，“让我哥哥做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可以边工作边谈对象？你看怎么样，考虑考虑？” “这？”两个人话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刘丽一时间无法找出正当的理由拒绝，她只好乱找借口，“郎院长现在昏迷呢？治病要紧啊？” “当然治病是首位，虽然他现在昏迷，但他早晚有一天能醒过来，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对他非常有信心吗？” “他是我的病人，我当然有信心，”对于治病这个问题，刘丽丝毫不含糊，她确实有信心，但让她跟曾经的上级领导谈恋爱，她是不会答应的，更何况自己本身有恋人？ “郎院长是我的领导，我们是同事关系，您可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 刘丽现在才明白，郎仕琴在是在乱点鸳鸯谱，因此立刻拒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态度坚定，断然拒绝.......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拒绝 刘丽虽然态度坚决，断然拒绝了郎仕琴的提议，但无奈，这个先入为主的女人却不这样想。 “有什么不行？难道你看不上我哥哥？”这话说的很是尖锐，有点不太太好回答。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自己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因此刘丽立即解释，“郎院长处处都好，又是专家，又多才多艺，在我们系统里，那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小护士，我们两个人地位悬殊，有天壤之别，您说我和院长怎么比？所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我一句话，你可以立刻飞快的进步，不能说让你们马上就站在一个起跑线上，但我可以尽快的缩短你们之间的距离，难道你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郎仕琴的霸气立刻显现。 “您有这个能力，这点我不否认。但我却不能这么做！进步要靠实干，哪能靠坐飞机？”刘丽不卑不亢，一句话给她怼了回去。 “呵呵，你误会了，”知道刘丽反感社会中拉关系这一套，郎仕琴也赶紧解释。“我是说你们医院要成立中医科了，哥哥曾经念叨过，说你是不二人选，完全可以担当副主任的职位，这样一来，你们的地位不就接近了？起码不是天壤之别了吧？再说，这可是你自己干出来的，没人帮忙哦？” 这一下，说的刘丽显然无法拒绝了，她只好找理由推辞， “现在不能考虑这些，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院长醒过来，” “那好，你不用急于答复，有你这句话就行，我们就等他醒过来，只要你同意，我不急，嘿嘿！”她的脸上都是得意的笑，知道刘丽可能还有顾虑，今天刚刚起了一个头，女孩子嘛，给她一点时间考虑，反正你答应了，还能跑的出我手心去？ 刘丽心里却是十分的别扭，这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说这个事。杨子江又不在身边，方政委也没消息，他答应工程一结束，就把杨子调到工程办去， 上次的事故也不知道受不受影响，他现在怎样了，从工地回来了没有？还能去吗？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刘丽犯了愁。 “跟谁去商量啊？对，去找韩梅，让他问问曾凡，杨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想到此，刘丽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外科的icu，看到韩梅正趴在桌子上睡觉，赶紧把她扒拉醒， “你怎么还睡上了？” “我实在熬的不行，昨天打连班，眼睛都没眨一下，实在顶不住了，你有事吗？让我再睡一会？” “嗨呀，别睡了，师傅这几天怎么样啊？” “老样子，没一点儿动静，这两天做了脑部ct，伤势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但就是昏迷，连一句胡话都没有，到是真安静！”韩梅嘟嘟囔囔的说着，还没从梦境中醒过来。 “就知道睡，这两天见到你们家小曾没？”刘丽知道，不说这个问题，她永远醒不了，因此单刀直入，直接问曾凡的情况。 “你说曾凡？这该死的，一直没跟我联系，”果不其然，韩梅不但一下子清醒了，还骂上了，“这个没良心的，连个电话也不打，我问宣传科，竟然没一个人知道他去哪了，只是说他去调查组了，你说，一天到晚的瞎调查什么呀？整个机关都找不到，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见了面，我非把耳朵给他拧下来不可！” “你就咒他吧？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你后悔都来不及！”刘丽耐心的听完韩梅发完狠话，也很逮逮的劝着她，小姐俩有自己的聊天方式。 “哎呦，你说小曾不会真出什么事吧？你们家杨子呢？他怎么啊？”一听到刘丽如此说法，韩梅立刻不叨叨了。她知道这俩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立刻想到了杨子江。 “也不见了啊？我都不知道他从工地回来了没有，虽说工地的事故处理的不错，但调查组来了，有没有结论也不知道啊？”刘丽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你们家小曾不是调查组的副组长吗？他不在宣传科，肯定就在调查组啊？你问问他们不就行了？” “调查组在哪儿不知道啊？”韩梅真是一问三不知，别说杨子江，连曾凡她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哎，我算服了你了，调查组那俩小子你不认识？” “认识啊？他们不是保卫处的吗？” “对呀，那你说，小曾能去哪儿啊？还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快起来给保卫处打电话呀？”刘丽催着她。 “这不好吧？我直接找曾凡？”韩梅还有点扭捏，“怎么跟人家说我们的关系啊？” “还用你解释？你们俩谈朋友的事，整个系统谁不知道？调查组的那俩小子早就知道了，你这还装小姑娘害羞呢？”刘丽不客气的数落着她，还连带着挖苦，“你如果有顾虑？那我怎么办？不是影响更大，更难说了吗？你不怕我挨处分啊？”她一把拉起韩梅，“快点去办公室打呀？” “好！我起来，”韩梅无奈只得起来了，但嘴里也不闲着，“知道你就不是为我们家小曾，肯定是想找你们家杨子，几天不见，麻爪了吧？” “我是找杨子，但也是找小曾啊，”刘丽跟她解释，“他们俩人天天在一块儿，只要找到一个，那一个不也就找到了？”她想的是不错，哪知道，即便找到曾凡，也根本找不到杨子江。 “那倒是，姐姐是不是想郎君了？几天没抱，心里痒了吧？”韩梅说的是工地两个人约会的事。 刘丽想起了山里的那个甜蜜时刻，心里甜如蜜，嘴上却冷如霜，“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这个也不脸红？” “我脸红什么？是谁跑到山下幽会去了？风景美吧？流水潺潺芳草依依，带着那么多好吃的，还带个塑料布，羞羞，都干什么了？说！” “别逗了，大白天的能干什么？” “什么大白天？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以为我不知道啊？”韩梅逗着她，“你说不说，不说我不去打电话了，继续睡觉！” “哎呦，梅子，求求你，姐姐我遇到事了，真着急啊？”说到这里，刘丽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匿迹 “哎呦，别呀？你这是怎么了？”刘丽的眼泪让韩梅大吃一惊。师姐可不是一个轻易掉眼泪的人，这肯定是遇到难事了，而且，是无法逾越的大难事，否则，凭她的为人也不至于哭啊？ 韩梅哪里知道刘丽此刻的心情，恋人不知道下落，郎仕琴还乱点鸳鸯谱，软硬兼施的逼着自己表态。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所以，刚才一急之下，才会流下了眼泪。 “说说，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有师妹我在呢，你别怕！”韩梅豪侠的劲儿上来了。 “唉，”刘丽一声长叹，“这一段时间真是烦死了！” 她便把郎仕琴如何乱点鸳鸯谱，非要把院长介绍给自己，而自己又无法说出已经有男朋友的理由。进而联想到，自从工地回来后，就一直扎在病房，杨子这段时间无音无讯，下落不明。 “也不知道工地的事故到底怎么处理了，他现在怎么样？提干的事情会不会受影响？”所有这些全集中到了一块，因此一时之间悲从心来。刘丽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韩梅听，她是自己的闺蜜，只要能倾听，心情立马就能好许多。 “嘿，这个女人真特么能添事，自己的哥哥在那昏迷不醒，不知死活，都这时候了，还乱扯这些事？别说人家有男朋友，就是没有男朋友，也不会嫁给你啊？” 韩梅是急性子，说出话来就不好听，“我特么找她去，病人昏迷不醒，杨子下落不明，这瞎添什么乱啊？” “别呀，你这么一说，不是全露馅儿了？”刘丽赶紧阻拦她，“你就帮我打个电话，问问曾凡，杨子去哪儿了？工程事故的事是怎么处理的？这郎院长和董主任都不醒，谁给他做证明啊？” “好，我现在就去，先打电话，然后再惩罚这娘们儿！”韩梅骂骂咧咧，都忘了自己是女人了。 “哎呦，她那儿你就别管了，我死活扛着，就是不同意，她能怎么着？关键是杨子，杨子？明白吗？” “明白，师姐，那你跟我一块去吧，万一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你好做做补充？” “唉，那好吧，现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刘丽长叹一声，无奈的跟着韩梅走了。没想到，这一去，不但晴天霹雳，还隔墙有耳，事情越发的糟糕起来。 “我打个外线，”韩梅和刘丽已经相跟着来到了办公室。 “嗬，你们俩怎么一块来了？病人有好消息？”人家知道她们都在icu值班，要不是有好消息，难得一块出来打电话。 “有什么好消息？给我接保卫处！”韩梅冷着脸，让人看了发渗， “保卫处？你们？”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接！” “哎，”人家不敢惹她，赶紧帮她连接，“接通了，您说话吧！” “我是保卫处，你找谁啊？”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宣传科的曾副科长在你们那吗？”韩梅单刀直入，一句废话没有。 “您是谁呀？” “你管我是谁呢？他在没在，如果没在电话就挂了，如果在，赶紧给我喊去！”韩梅冷冰冰的毫不客气，真不愧“冷美人”的外号。 “奥，您是韩护士吧？”对方并不气恼，看来是熟人，还听出她来了。 “呦，你是谁呀？认识我啊？”韩美的口气缓和了不少。 “我是小李，调查组的，咱们聊过的，” “哦，小李啊，知道你，”韩梅自然也认识他，马上反问道，“调查组还没解散吗？曾凡怎么还不回来？” “奥，调查组已经解散了，不过曾副科长暂时不能回宣传科，他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什么意思？升职了，还是贬职了？” “肯定是升职吧？”小李也不知道详细情况，“他去场站了，具体职务不清楚！” “杨子，问问杨子？”刘丽在旁边提示韩梅，“别闲扯！” “奥奥，”韩梅这才想起这趟是干什么来了，她赶紧问小李，“李组长，你们调查组解散了，那杨子江，杨队长去哪儿了？回工地了？” “工地早完工了，您不知道啊？” “我们天天在icu忙那两个昏迷的，能知道个屁呀，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他去05单位了，具体什么职务，干什么工作，不能问！” “不能问？”韩梅一愣，“这单位够牛的啊？在里边还是在外边？以前怎没听说过呀？” “肯定是里边喽？外边哪有这称呼？” “说的倒也是，不过这05单位具体在哪儿？是干什么的？” “嘘，不敢问，保密，韩护士，没事我挂了，”对方把电话挂了。 “哦，”韩梅有些发蒙，“这是怎么回事啊？曾凡无缘无故的去了场站，杨子江更是邪门，还去了05单位，” “没听说过05单位啊？不知道里边怎么会有这么个单位？刚才你问清楚没？杨子具体在那儿？” “没听说过的地方多着呢，保卫处都不敢问，你说能让我问吗？肯定是个极其秘密的所在，说不定就是核心里的核心，否则也不会按照数字排列，”韩梅解释着，“咱们也别瞎打听了，再违反保密纪律。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上级这是什么意思啊？两个人都被解职了？都被发配了？都被流放了？这该死的小曾，临走也不说一声，让我这儿瞎猜！” “梅子，别这么说曾凡，他肯定是因为任务紧急，来不及说，否则怎么会不给你打电话？再说了，咱们都知道大漠里单位多，那是什么地方？都是干什么的不言而喻，所以，咱们还真不能乱打听了？” “那也得知道他们俩在里边干什么吧？尤其是杨子去的这05单位，它具体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别因为这保密，咱们就不闻不问，万一把人丢了就麻烦了！”韩梅虽然直性子，但说的不无道理。 “别想这么多，怎么会呢？这人调来调去的，都是有组织程序，有交接手续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丢了呢？再说，那两个人也不傻，肯定能很快的带出消息来，别顾虑那么多，” 刘丽安慰着韩梅，也安慰着自己，哪知道，恋人还真的消失了....... 第二百八十章 消失 刘丽知道杨子去了大漠，她的心反而踏实了。这说明，工地事故的事已经解决了，有了处理结果。否则，组织也不会给他安排新的工作。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顿时豁亮了许多，悬着的心一旦放下，还反而安慰起师妹来。这让韩梅感到很是意外，怎么到了大漠那么艰苦的地方，刘丽反而到踏实了呢？因此不由狐疑的问道， “师姐，你怎么跟个孩子是的啊？刚才看你还哭鼻子呢，这会儿怎么又乐上了?难道你就不怕大漠里风沙大，给他们吞喽？” “呸呸，乌鸦嘴，你怎么什么都说啊？真不吉利，快啐啐地，”刘丽赶紧拉住她，“那里又就杨子一个人？难道小曾不在里头啊？” “你可真迷信，小曾是在场站里，那地方咱们又不是没去过，你难道不知道那大院子有多安全？再说了，老场长那人多警醒啊？有个风吹草动，他立马就会采取措施。就说上次沙尘暴那次吧，他广播了几遍还不放心，愣是要弄个纸质的通知挨屋送。否则咱们也不知道小曾去哪了不是？”韩梅跟她解释，“所以，我根本不担心曾凡，我是真担心杨子，毕竟这05单位在哪儿，它们是干什么的，杨子到那里干什么工作，咱们都不知道啊？你忘了上次工地事故的教训了？万一这次还是让他去带队施工呢？” “哎呦，让你这一说，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唉，怎么老是让他去干工程呢？”说到这里，刘丽深深的叹息一声，那一次大水来的实在太吓人了，那么多的工人被封在里山洞里头，那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啊？虽然后来杨子江及时的采取了措施。可院长和师傅毕竟到现在还没苏醒，所以，回想起那次的施工事故，她就害怕， “这次的工作，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那次发生的泥石流我到现在还揪着心呢！” “嗨，你也别多想，能安排杨子的肯定是相当一级的领导，说来说去，还是杨子江有本事！你说咱们整个系统，除去老方，谁还独立带过工程队？不就是杨子一个人？所以，要我说这也挺好，万一将来有什么闪失，不想在系统干了，这也是资本，回到地方照样有饭吃！”韩梅对杨子江是非常有信心的，“不像小曾，回到地方能干什么？放电影？切！” “唉，看你没心没肺的，想的还真远，小曾怎么了？干嘛非要放电影啊？他不是会复制青铜器吗？真要是回到地方，就让他开一家铸造工厂，专门干复制青铜器的活儿，那可都是稀罕物，，收藏的人多了，肯定能挣大钱！” “他要干这个一个人也不行，还得找那个肖雄？人家才是正差，得了，师姐，咱先别说以后了，先说说现在吧，”韩梅很现实，“你说怎么跟他们联系？按照保密规定，咱们可不能随便往禁区里打电话啊？” “你想打也没用，谁敢给你接呀？以为是苏丽呢？拿起电话就打，咱又没有表哥？” “这怕什么？她表哥不就是咱表哥？苏丽又不是外人，再说，肖雄你不认识？那个引水工程既然已经结束了，他肯定也回大漠了，说不定现在又拿着行军铲，到处挖中草药呢！”韩梅逗趣到， “嘿嘿，你可真能埋汰人，肖雄是进口设备维修工程师，不管是禁区里边还是外边，设备出了问题不都是找他？可不待这么说人家的。忘了上次礼堂设备出了问题，刘一疴不都得求他？” “哎，这到是个好主意，不过牵扯到核心机密，他这个身份，我估计有的地方也不一定能去！” “这算一条路吧，另一条路咱们就得找方政委了，他去北京学习，这都去多长时间了？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嗯，是个好主意，不过咱们不用找他，只要老方学习结束，肯定会主动找咱们来，” “那为什么？”刘丽不太明白，她哪知道韩梅实在故意绕的她？ “这你还不明白？他是你大哥呀？嘿嘿，”韩梅虐笑着，“说句不中听的，他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干妹妹，是不是师姐？” “去，别乱开玩笑，这让人听见多不好？在艺术团就弄的而我够呛，别再传到医院来，弄得不尴不尬的，忘了廖振昌那大嘴巴了？” “这有什么？你们光明正大到哪儿都不怕。再说，我这也不是开玩笑，上次喝酒的时候，老方不是已经正式认你当干妹妹了？” “唉，那是他心里苦，家里妹妹见不着，说我长的像，拿我当个精神寄托，你说我能拒绝吗？” “嘿嘿，当然不能拒绝，说实话师姐，你可真是人见人爱的女婵娟啊？”看到水灵灵的刘丽，韩梅的坏主意来了， “一个杨子江爱的你死去活来就不说了，你说老方也喜欢你，而且，现在又冒出了一个郎仕昆。我想了，如果他不是现在高烧昏迷，估计早扑上来了，师姐，你可小心哦，不知道什时候，他突然醒了，”韩梅双手一扎，做出魔鬼状，“我、要、你！” “哎呀，吓死我了！这是办公室，你可别乱说了，小心那个大嘴巴！”她说的是廖振昌，这地方毕竟是行政办公室的地盘儿。 “嗨，师姐，你甭怕廖振昌那个大嘴巴，他以为到了咱们医院，弄了个副主任，就牛哄哄要翻天？我跟你说，别让我抓到他的把柄，否则我让他好好的尝尝飞针的滋味！” “飞针？” “对呀，师傅走之前，亲手教的我，他说了，谁要是敢欺负你，就让我拿这个惩治他！” “哈哈，好，那我先谢谢你！反正你是系统的总教头，没人敢惹你！” “那是，你看看我这针，”韩梅拿出师傅送她的十三根金针，长短不一，粗细不等，有三棱的，还有圆棍儿型的，有的却像一把小飞刀。 她金针在手，眼睛瞪圆，大吼一声， “出来，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看不到了吗？着家伙！”她一抖手，两根金针飞了出去。 “哎呦，哎呦，”屏风后面立刻传出了两声痛苦的叫唤。 “这是怎么回事啊？”刘丽一下子愣住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发誓 “怎么样？师姐？”韩梅得意的笑着，“我刚才就觉的不对劲，这房间里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屏风啊？，原来是有人藏在里头，”她大喝一声，“出来吧？还躲在里面干嘛？” “哎呦，哎呦！”屏风后面传出了痛苦的呻吟。 “这是谁呀？没事偷偷躲在这里？”刘丽十分生气，“偷听人讲话真是缺德，梅子，他不出来，再给他来一针！” “好嘞，师姐，瞧好吧！”韩梅金针在手，作势又要飞出。 “别扎，别扎啦，我出来！”只见一个人，从屏风后面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廖振昌？”刘丽的粉脸立刻变的煞白，又是气愤又是慌乱。她知道有麻烦了，刚才讲的事情如果都被这个大嘴巴听去了，那后果就太严重，这个她完全能预料到，所以特别生气，“真该死，你躲在这里干嘛？” 廖振昌是一个着名的大嘴巴，就爱传闲话，因为这个臭毛病，在艺术团没少挨批评，刘丽对他是太了解了。 “我？”捂着自己的腿，只是皱着眉头，并不言语。 “怎么？还想尝尝我飞针的滋味？”韩梅举着手里的银针，威胁着他。 “别，别，我说！”廖振昌垂头丧气，“我是来打电话的，刚刚打完你们就闯进来了，我不想见你们，可又没地方躲。所以，只好藏在这个屏风后面了，我可不是有意要听你们的电话，再说，刚才我睡着了，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嘿嘿！” 他嬉皮笑脸的给自己找着借口，打算蒙混过关。 “哼哼，鬼才信你的话，你睡着了？可大耳朵却一直支楞着，”韩梅挖苦着他，“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那好，我就给你换一根最粗的，”说着话，韩梅拿着了一根圆柱形的针。确实又长又粗。 她拿着金针在廖振昌的眼前晃动，“听说这是师傅，专门为那些说瞎话的人预备的，师姐，这个是不是要扎嘴巴呀？” “对，扎他下巴的地仓穴，这个穴位专门治说谎话，”这个穴位是治疗头疼的，刘丽当然明白，但为了配合韩梅，故意说成是治疗说谎的，其实世界上哪有治疗谎话的穴位？她不过是恐吓廖振昌而已。 “师妹，你这个针也太大太长了？这不一下子就得把嘴巴扎透了？那可连饭也吃不成了！”刘丽明白韩梅的用意，假意劝着她。 “扎透就扎透，偷听人讲话，还吃什么饭？饿死得了！”韩梅发着狠，“廖振昌的大嘴巴扎透了，他以后就不会造谣了，再说这一针下去，说不定大嘴巴就变小嘴巴了！另外还有这俩大耳朵，是不是也得扎扎？” “对，耳朵也得扎，他既然不说实话，师妹，那还等什么？上吧？”刘丽摆出一副煽风点火的架势。 “好嘞，您看看我怎么扎他！”韩梅说着，拿着那根硕大的圆柱形金针，走了过去，作势就要扎在廖振昌的腮帮子上，“师姐您站远点，不溅到身上血！” “妈耶，”这下廖振昌怂了，还没等韩梅的金针扎到自己身上，就已经大声的喊了起来，“疼，哎呦，疼！” “那你说不说？”韩梅举着金针，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说，我说，”看到韩梅真要拿针扎自己，廖振昌屈服了。说到底，他还是怕韩梅，知道这个冷冰冰的女人，除去对曾凡还有个笑脸以外，对谁都不曾客气，要不医院里都管她叫冷美人呢？ “韩护士，我真不是故意的，也是巧了，因为我要给外线打电话，所以就到这里来了。发现有很多人都在这屋子里，对外打外线或者长途电话，。我是怕他们泄露系统的秘密，所以，就多了个心眼，在这里监听一下，不过你们放心，我只是听听，没做任何记录！” “廖振昌你就缺德吧？还做记录？还监听？以为你是特务啊？你凭什么监听人家的电话？从小处说，你这是不安定因素，往大了说，你这是窥探人家隐私，是违法行为！不行，我得拉你去保卫处！”韩梅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就拽。 “别，别，韩护士，我只是一时耳朵犯痒，偷听了几句，您放心，这话到我这就结束了，好歹我也没造成危害不是？”看看韩梅不说话，赶紧又求刘丽，“刘护士，咱们可以一起在艺术团呆过，好歹也算战友，你快帮我求求韩大姐，别拉我去保卫处！” 廖振昌两只眼睛滴流乱转，他被韩梅死死的拽住无法挣脱，知道刘丽为人善良心软，立刻反过来求她。 “谁是你韩姐？这姐姐是你叫的？”还没等刘丽回答，韩梅已经狠狠地训斥上了，她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他，“说实话，你刚才都偷听到什么了？从实招来！” “我真的啥也没听到，不是跟您说了吗？我刚才真的睡着了！” “你不说实话是不是？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去保卫处！”韩梅拉着他就往屋外拽。 “哎呦，我说，我说，”廖振昌挣扎着，“我只是听到你们说老方快回来了，说有事要找他。” “有事？我们有什么事找他？快说！”韩梅举着针，作势又要扎他。 “您把这老大的针收起来吧，我说实话还不行吗？”廖振昌是真怕了她，“您是为了曾凡，曾副科长，刘丽是因为郎院长，他一直醒不了，心里着急！” “别的没听到？” “没有，真的没听到，我对天发誓！”廖振昌信誓旦旦，“我刚才真睡着了，嘿嘿！”他谄媚的陪着笑脸，生怕一不留神韩梅的大针就下来了。 “他既然发誓，就饶了他吧？”毕竟是曾经的艺术团同事，还一起唱过二重唱，看到廖振昌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刘丽的心软了，“也许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吧？” 她哪里知道，这个小人不但全都听到了，而且，心里在暗暗地发着狠，只要一离开这里，就又不是他了。他会马上去找郎仕琴。不但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讲了，还把罪恶的手，继续伸向了杨子江...... 第二百八十二章 畸形 “哼哼，看在我师姐的面上，我饶了你！不过，只要医院里有什么谣传被我听到了，我警告你，绝轻饶不了你！看看这针没有？都是为你预备的，一共十三根，个个都不同，专门治疗你造谣的毛病！”韩梅拿着金针，威吓着廖振昌。 “是是，我绝不多嘴，我改，一定改，您大可放心，那我腿上的针帮我拔了吧？”廖振昌可怜兮兮的哀求着韩梅。 “你先把屏风收了，以后不许到这里来，听到没有？”韩梅指着屏风，命令着他，“否则，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偷听，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是是，我收，我收，”廖振昌一瘸一拐把屏风收拢起来，然后谄媚的说，“您看我都收好了，马上扛出去，您放心，我决不敢了，快把针给我拔了吧？实在太疼了！”他一副可怜相，如果不知道底细，一定会被他感动喽。 “行啦，装什么可怜啊？”韩梅才不可怜他，她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命令一声，“站好了吧，别乱动！” 她一伸手，把针从廖振昌的腿上拔下来，然后，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行啦，滚吧！” “是，是！”廖振昌扛起屏风，灰溜溜的走了。 “哈哈哈，这个丑态！”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两个人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样，虽然中间有过这么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曾凡和杨子江的去向，终于有了着落，所以，两个人还是很高兴的。 尤其是韩梅，今天小试锋芒，就取得了不错的战果，自然然更加高兴，“师姐，我还得苦练，等师傅醒了，我要让他好好的看看，我可一直没闲着！”她话语里透着骄傲，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嘿嘿，你这飞针绝技，都快赶上江湖女侠了，”刘丽很是赞叹，“你说师傅也教了我，怎么我就学不会呢？”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练散打的，有武术基础，不管是什么技艺，都是相互融通的，所以，就学的快一些，师姐，你说我最近的内功是不是也见长？” “可不见长吗？看看你刚才飞针的力道，别说屏风，我案就是玻璃也挡不住。唉，你一通百通，又练成了这个绝技，师姐我是追不上你喽，”刘丽又是佩服，又是泄气， “嗨，泄什么气呀？”韩梅安慰她，“你看，开药方我就不如你，做艾灸，我也不如你吧？这雕虫小技都仗着我原来练过武术，要是你有武术底子，我给你提鞋你都不要！” “我不要怕什么？小曾要啊，他可巴不得给你提鞋呢，嘻嘻！”刘丽逗着她。 “去，说说的，怎么又说到我这了，你不想找杨子了？” “想啊？怎么不想？” “那就赶紧去找苏丽吧？让她给肖雄打电话，好去找他们呀！” “行行，让她跟表哥念叨念叨，肖雄有这本事！” “走喽！”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跑了，以为这里全都搞定了。哪知道，凭廖振昌的为人，他怎么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多的不愉快的事呢，这可是她们做梦也没想到的。 可廖振昌怎么跑到这来？还偷听人家打电话啊？说来也是巧了。 原来，办公室为了方便大家打外线和长途，专门设置了一间屋子，供大家接听电话。因为，很多人打长途都是为了和家里人联系，大部分谈的内容也都是家长里短的私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毕竟不是很方便，所以才专门搞了这么一件独立的房间，子设置以来，还从没有人去偷听。 可没想到，自廖振昌来了以后，这里却成了他窥探人家隐私的地方。也许是因为他地位的上升，也许是他以为攀上了郎仕琴这棵大树，因此又开始膨胀起来。上了偷听人家谈话的瘾。所以，有事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到这里来坐一坐。 为了偷听方便，他居然在屋子里专门设置了一道屏风，没事就悄悄的躲在后边，偷听人家的打电话。大部分打外线的人，都只顾着抓紧时间说话，尤其是那些家里遇到困难，或者有男女之情的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哪知道屏风后面会躲着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啊？ 说起来还是韩梅机灵。刚才和刘丽说话的时候，因为感觉到屏风后面动了一下，这才知道后面藏着人。 这也是因为，两个人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廖振昌，所以，他才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因为触碰到了屏风，被韩梅抓了个正着。 她二话不说，掏出针来，顺着屏风就飞了进去，结果正好扎到廖振昌的腿上。韩梅初次检验自己飞针的效果很是得意，因此警告了廖振昌一顿，也就开心的让他走了。本以为他会就此打住，后边不会有什么事了。哪知道后边的事情却越来越多，廖振昌说的全是谎话。 韩梅对他不甚了解，还有情可原，可刘丽已经一次又一次吃他的亏，就应该吸取教训了，哪能这么轻松的就放他走？ 她是以君子之行度小人之腹，以为在韩梅的威胁下，廖振昌说的应该都是实话，有可能确实什么都没听到。哪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说谎，所有的对话，不但全都听到了，而且，还掌握了原来没有的东西。 这一下热闹了，尤其是今天被韩梅整了一顿，立刻把气全都记到了刘丽的身上，“特么的，今天真是晦气，怎么碰到这个娘们儿了，” 他摸着自己腿上被扎的地方，很是丧气，“这个母老虎，真是惹不起她，” 廖振昌知道韩梅是大领导亲自任命的武术总教头，自然不能惹，刘丽又已经被郎仕琴看上，也不能说她的坏话。 但他在屏风后面，把刘丽说的话却听了个一清二楚。本来在艺术团的时候，他就怀疑过杨子江和刘丽之间的关系。他猜想，工地出了事故，杨子江肯定是去幽会了，却没想到，那个女的果然是刘丽。 “嘿嘿，杨子江违反了系统的规定，这可不赖我了！”廖振昌暗暗得意，“我惹不起你们，还惹不起他吗？我要抢在方伯敬的前面，让他消失，我要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他恶狠狠的想着，又打起了坏主意....... 第二百八十三章 揣测 廖振昌这人，真是老毛病不改，唯恐天下不乱。工作刚刚稳定一点儿，就开始生事，先是跑到了工地，帮助调查组出了一通坏主意，现在又急火火的去找郎仕琴了——他要把刚才在两个女娃娃身上受的气，全撒在杨子江和曾凡的身上。 “哼哼，这不就变相的报复了她们吗？我不能得罪你们，还不能得罪杨子江他们？我就用惩罚你们恋人的方法，让你们痛苦不堪！”廖振昌摸着刚才被韩梅扎伤的腿，居然能想出了这种恶毒的方法，他要用惩治恋人的方法，来增加两个女孩子的痛苦——这畸形的变态心理让廖振昌越发狭隘不堪。 真不知道人家上辈子是怎么得罪他了，居然能把这无名火，撒到远在大漠的两个人身上。可他就不想想，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呢？ 真是“损人又不利己”！廖振昌逞一时之快，借刀杀人，终有一天，这把火也会烧到他自己身上，这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 可鬼迷了心窍的他才不管这一套，只图泄眼前之愤，却不管今后如何。艺术团里，老方对他的几次批评教育，都没能触及到他的灵魂深处。他嘴上说改，甚至痛哭流涕，一到自己的环境稍稍改变，老毛病立刻就犯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会有所收敛，而是变本加厉的，开始实施他的报复计划。 要想实现心中的这些想法，唯一能帮助他的，只有那个权势熏天，同样鬼迷心窍的郎仕琴。 她先是听信了廖振昌的建议，把杨子江送进了05单位那幽深的山洞，然后又借着遣送杨子江的余威，让曾凡吃了挂落儿去了场站。现在则又乱点鸳鸯谱，给郎仕昆保媒拉纤。不过她好歹是为了哥哥，有自己的利益所求。 所以，她用什么手段，使用什么方法，都是她本源的冲动，利益的驱使。虽说当妹妹的为了哥哥，似乎无所厚非，但所用不用其极，自然也有她后悔的那一天。 可廖振昌就完全不同了，他是为了什么？非要淌这趟浑水不成？ “管它，先找到郎仕琴再说，让她快点行动，”廖振昌想的是，一定要抢在方伯敬找到杨子江之前，想办法让他消失。 知道刘丽她们两个人去骨科找苏丽了，廖振昌便放下屏风，鼓足勇气，急匆匆的摸到了icu，果然看到郎仕琴正坐在那里发楞。 “姐，郎院长今天好点了吗？”他殷勤的发问，以示关心。 “哎，你来了？”见到廖振昌，郎仕琴还挺高兴，“让你惦记着，比昨天好了一些，听刘护士说，她冒险取了一些生物检材，已经送化验科查验了。是因为我哥哥体内有病毒的原因，所以才会引起高烧不退，现在改用了新的治疗方案，烧已经退了，估计再有两天就能清醒了，多亏了丽丽这么辛苦的伺候着！” “丽丽？”这叫法好亲切，让廖振昌心里一麻。 “奥，就是刘护士，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么不分白天黑夜的护理哥哥，多辛苦啊！因为她比我们家属都强，所以我这样叫她，显的亲切！”郎仕琴解释道。 “是啊，刘丽确实是个医德高尚的护士，这都是朗院长平时教育的结果，人家自己也始终用南丁格尔的标准要求自己，是个不可多得医护人员。”知道郎仕琴喜欢刘丽，廖振昌才不会触着霉头自然也是顺杆爬，但说到韩梅话就变了， “人家可不像咱们医院的韩梅，她有点缺心眼儿是的，您看看董主任到现在什么进展都没有，依然昏迷着呢，可她到好，大省心啊，还不张罗在icu呆着，到处闲逛呢，” 他话题一转，一褒一贬之间，就给韩梅上开了眼药，“最关键的是，她不起好作用，刘丽这么辛苦，不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偏偏拉着她到处转，我刚才看到她们在一起，又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呢？” “嘿，不知道她们说什么？”郎仕琴看着廖振昌，转悠着两只大眼珠子，知道他肚子里正转悠什么花活，才不会客气，立即拿话刺激他，“那你还找我来干嘛？不打算转正了？” 她早把廖振昌看透了，这就是一个小人，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还拿上了？ “嗨，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不是怕您不爱听吗？您说，本来郎院长这事您就心烦，再给您添点堵，这显得我多不懂事啊？” “行了，别拿搪了，旁敲侧击的有什么意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您瞧？我也是好意啊?那我可就说了，到与不到的，您等郎院长醒了，可无论如何帮我美言几句，我可不想当这个副主任了，就管几辆车，啥权利也没有！” “行了，别贫了，我还不能做哥哥的主儿？再说了，你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的能量？” “您的能量当然是这个，”廖振昌伸着大拇指，“不过，因为这事牵扯到老方，说实话，系统内，超过他的人可不多，除去大领导以外！” “这个我不信，虽然我不是你们系统的，但我的话不好使吗？” “当然好使，可我听说方伯敬学成归来，这职务可是一提再提，万一被他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他整起人来，可是霹雳手段，不是善茬子！” “行了，不就是老方吗？难道他不归我们家老赵管？”郎仕琴撇着嘴，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你在这担什么心？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别这么绕来绕去的耽误时间，” “行，那我就直说了，您是不是打算让刘丽当您的小嫂子？” “呦，消息够灵通的啊？我到是在病房里跟她念叨了一声，这可真是隔墙有耳，你这两个大耳朵没白长，”郎仕琴挖苦着他。 “嗨，我不是在您这听到了，是刘丽和韩梅，她们两个到办公室打外线，恰巧被我听到了，” “哼哼，那到是巧的很，人家打电话你都能听到？”郎仕琴话里有话。 她知道廖振昌肯定是去偷听人家打电话了，心里顿时有些不悦...... 第二百八十四章 晦涩 郎仕琴毕竟接触廖振昌的时间不长，对于他的为人并不甚了解，按照她的思路，也只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才能听进耳朵，其它的，她根本没兴趣，更不屑去偷听人家讲话。毕竟这是哥哥的工作单位，如果这股风气在医院蔓延开了，那还得了？ “好歹这廖振昌也是行政办公室副主任啊？大小是个中层干部，照这样的素质哪行？”因此，她的心里不免滋生了鄙视的胚芽。 “这个长着两只长耳朵的家伙，当个包打听倒是绰绰有余，可当医院的中层干部，这素质也未免太差了？等哥哥醒了，我一定得提醒他，这样的人，在使用上一定得注意，否则，你前脚说话，他后脚就能给你端出去了，弄不好就得给招麻烦。哥哥是个技术干部，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儿，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他不明白人心险恶，我可不能让哥哥吃这亏！” 还没怎么着，郎仕琴已经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了。 廖振昌也是有些自以为是，他以为自己帮助郎院长，作为他的妹妹，郎仕琴一定会对自己有好印象，而且，上次出的主意，她也全听了，不是很快的就把那两个讨厌的家伙送进了大漠吗？尤其是杨子江那地方多好？借助于保密，人都找不着。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她怎么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廖振昌毕竟不是在官场上混的人，有些道理只是懂得一些皮毛，他以为仗着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什么话对方都能言听计从？他可是小看了这个郎仕琴。 “来说是非事，必是是非人”这道理人家怎么会不懂？何况郎仕琴这么一个久在官场混的人？今天，他炫耀似的一张嘴，人家就已经开始对他留心了。 “大姐，您误会我了，”看到郎仕琴脸上一阵阴一阵晴的变化，廖振昌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但已经知道她有些厌烦自己这听窗根儿的毛病，因此一边揣摩着她的意思，一边赶紧解释。 “姐，您是不知道，因为刘丽和韩梅她们两个人是闺蜜，所以我就留意了。我在想，是不是刘护士有什么事，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去找韩梅，两个人商量一下。说实话，这闺蜜之间，出好主意还行，就怕她出坏主意，” “韩护士那人冷冰冰的像个假小子，能出什么坏主意？你这可有点危言耸听啊？”郎仕琴见过韩梅，知道她为人冷峻、少言寡语，因此根本不以为然。 “您看，我说您疏忽了不是？”廖振昌转动着两只大眼珠子，开始往正题上煽呼，“她们去办公室打外线了，而且，不但给调查组打了电话，还要去骨科找苏丽！” “苏丽？那个开心果？她不是服务标兵吗？当初你住院的时候，人家可没少护理你，怎么你对她印象也不好？” “没有，人家那么耐心的护理我，我怎么会不念人家的情？只不过这里有玄机！” “嘿嘿，你可真能忽悠，苏丽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她能有什么玄机？”郎仕琴根本不信，“韩梅和刘丽马上都当护士长了，她们有什么事会跟她商量？” “哎呀，姐呀，我这话三言两语可是说不清楚了，我得从头给您讲。这么着，您在icu呆的时间不短了，又渴又累的，你到我那去，我给您沏杯好茶，一来您能休息会儿，二来我也好详细的跟您汇报汇报”？ “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去办公室干嘛？万一郎院长醒了找我呢？” “咱们不去办公室，去小会议室，就一会儿时间，”看到郎仕琴还没有动的意思，廖振昌赶紧陪着笑脸解释，“这事牵扯到刘丽，也牵扯到老方。万一她回来，听到我跟您说点什么，肯定不高兴。毕竟我们俩是艺术团的同事，撞见了脸面上不好看。所以，我才说，咱姐俩在这说话不方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所以我才建议您到我那去，会议室是接待来宾的地方，别人也不会起疑！” “嗬，挺好的事，让你弄得鬼鬼祟祟的，好像要办什么坏事是的，既然你想的这么多，我也是有点渴了，走吧，就去你那喝点茶！” 听到廖振昌一个劲儿的说起刘丽，万一将来她能跟哥哥走到一起，作为家人还是多了解一些好，所以，郎仕琴不再犹豫，她便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你前面带路吧，去哪儿听你的，我到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新建议！” “得嘞，那您跟我来，”廖振昌心里挺高兴，不管怎么说，这郎仕琴的背景和能力毕竟不一般，他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看看刚才一会冷一会热的，根本让人摸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定得给她拿下，让她为我所用！”廖振昌怀着这样的目的，带着郎仕琴来到了小会议室。 “您坐沙发上，这个比走廊的硬椅子软乎多了，说实话，我见过那么多做妹妹的，您是头一份，你们兄妹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是啊，我就这一个哥哥，当年父母走的早，我上大学的费用，都是哥哥提供的。这毕竟都是他辛辛苦苦在国外打工挣的。那份辛苦可想而知，人人都得感恩啊，何况自己的亲哥哥？” “是是，我得好好的像您学习，现代社会，这种纯真的感情太少了，”廖振昌依然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聊，他知道，这是郎仕琴爱听的。 “姐，您尝尝这个，大红袍，据说这茶树可不多了，专供的！”他炫耀的拿出平日舍不得喝的好茶叶，招待这位炙手可得的人物。 “廖主任，你行啊？还能弄到这种茶叶？”看来这个茶叶确实比较珍贵，连郎仕琴这样的人都不禁夸奖起来。 “嘿嘿，这是我从老方那偷的，就因为这个，他没少骂我，好在他不喜欢喝绿茶，认准了张一元的茉莉花茶，要不我很难得手的，嘿嘿，”外表看，他是在炫耀，一副得意的样子，其实，他是在往方伯敬那里引。 “他从哪儿弄的这等好茶？”郎仕琴果然来了兴趣。 “嘿嘿，终于上钩了，”廖振昌得意的笑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犹豫 “这大红袍，生长在悬崖下面，茶树十分稀少，能得到的自然不得了。据说，大清朝的时候，那些负责采买茶叶的官员，为了确保能拿到茶叶，在完成任务的时候，避免被他人抢走，到了茶园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脱下身上的官服盖在茶树上，”廖振昌津津乐道，白活着。 “盖官服？这是为了什么？”郎仕琴不解， “那就是要证明，此树有主，所有采摘的茶叶都是我的了，请别人不要再觊觎。这就像方伯敬对待刘丽一样，”他终于扯到了正题儿。 “真能扯，这跟老方有什么关系？” “嘿嘿，大有关系，”廖振昌狡黠的一笑，“您知道老方为什么一直没结婚吗？” “这还不知道？没找到合适的呗？” “嘿嘿，还真不是，您没听那句话吗？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廖振昌摇头晃脑，念起诗来， “哈哈哈，老方是少年啊？别出洋相了，”郎仕琴被廖振昌逗笑了，“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瞧瞧这一副痴迷的样子，怎么？想当诗人啊？” “嘿嘿，诗人不敢当，但这诗句却很有现实意义。它说的是一个小女孩子还未长大，为了让那个仰慕他的男孩子等着，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意思是两个人已经定了终身，只不过女孩稍小，所以才有了长发及腰这个名句。” “可这跟老方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那个少年？” “因为老方一直仰慕刘丽的美貌，但碍于她一直未能提干，无法确定二人的关系。所以，他就先认刘丽当了干妹妹。这就跟大红袍的茶树一样，意思就是名花有主！等刘丽提干了，再谈婚论嫁不迟！” “看着老方整天忙忙碌碌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还有这心机？” “可不是！我们艺术团的人全都知道，当初去团里的时候，就是老方亲自跟郎院长要的人，而且，还开着车，专门到医院接的她，专门给她开的欢迎会！”想起那天挨整的情景，廖振昌牙咬的咯吱响， “你这怎么了？牙疼？”看到廖振昌咬牙切齿的样子，她不免有些奇怪。 “奥，没，没，这水太热，烫着我了！” “着急吃不了热豆腐，喝茶也是这个理儿，得慢慢品，喏，要这个样子，才优雅！瞧你，谈起茶来头头是道，怎么喝茶这么喝呀？你这不叫品，叫饮，懂吗？”郎仕琴给他做着示范，看他不言语，以为他有些尴尬，便转了话题，“您刚才说老方仰慕刘丽，可现在刘护士已经提干了，为什么老方还没和她正式谈婚论嫁呢？” “这不是老方上党校学习去了吗？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听韩梅跟刘丽说，只要老方回来，第一个任务，肯定就是到医院来找她。刘丽并没分辨，看来是默认了。所以，我刚才说话的意思是，您既然也看上了她，就得早下手，恐其事情有变，必须扫清一切障碍哦！” “一切障碍？听你的意思，刘丽还有事儿？” “有啊？要不我给您请到这里来？您知道刚才她们给保卫处打电话问什么吗？” “这还用说？打听曾凡和杨子江的消息呗？事情不是明摆着吗？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这两个人的消息，她们着急了呗？否则，她们找保卫处干嘛？” “您厉害，我就知道您脑子好用，什么也瞒不了您，”廖振昌顺着杆儿往上爬，他谄媚的说着，“不过，我看您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吃惊？难道您不怕她们找到曾凡和杨子江？” “找到曾凡很容易，给场站打个电话就行了。哼哼，找到杨子江可就难了，”郎仕琴冷笑一声，她心里有底，知道5号是什么地方。 “您这么有把握？我看也不一定吧？”廖振昌冷冷说道，开始往杨子江的身上引，“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确定，原来，这刘丽和杨子江还有一腿，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当初在艺术团的时候，就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两个人利用排练的机会，偷偷幽会，俨然是一对情人了。不过一直没人能抓到现行。可这次不同了，杨子江在工地擅离职守，偷偷的去和刘丽幽会，造成了事故，这可人证物证具在他逃脱不了的！” “可照你这说法，刘丽这个人作风不太好啊？”郎仕琴有了新的担忧。 “嗨，这您想多了。现在的女孩儿谁会一棵树上吊死？这跟您那时候不一样了。必须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现在都是随便谈，什么三角恋爱、多角恋爱都有，唯一缺的就是没有贞洁烈女，嘿嘿，要不现在小说素材这么多？”廖振昌嬉笑着，大言不惭，说瞎话脸都不红。 “切，瞧你说的这邪乎，我看未必都那样。确实有这样的女孩，但世界上好女孩也多的是啊？”廖振昌虽然危言耸听，但郎仕琴却不为所动，“如果都照你这说法，那世界不就乱了套？还三角恋爱、多角恋爱？我看都不一定！人家韩护士不就曾凡一个？苏护士不也就张文元一个？这现成的例子不是在那摆着呢？别瞎掰了！” “这可是不同的！”看到郎仕琴不以为然，廖振昌赶紧解释，“人家这两对儿，都是前后脚提的干，又都是在病房认识的，可以说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可杨子江就不同了，他们两个是在哪儿认识的？有感情基础吗？再说，刘丽也是才刚刚提的干，那杨子江到现在还是大头兵一个，他们谈恋爱，这不是明摆着违反系统的纪律吗？别说让他进大漠，就是让他转地方都不为过！” 他恶狠狠的说着，一下子聊到了主题，可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按你的说法，如果刘丽关系这么复杂，还值得我费这么大劲吗？”听到廖振昌说的这些，郎仕琴却显得有些犹豫了。 “我问您，您看上刘丽的是什么？”见势不妙，廖振昌赶紧反问，意图把事情再拉回来。 可郎仕琴会听他的吗.......?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交易 对廖振昌这个人，只是因为他是哥哥医院的办公室副主任，所以郎仕琴才会相信他。但毕竟也是刚刚打过没几次交道。所以，她还是将信将疑。 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多负面消息，郎仕琴的心里顿生疑窦。不能说全盘否认，但也已经十分狐疑。 “他们在艺术团的关系是不是特别不好啊？否则廖振昌为什么会针对刘丽，有这么多不好的传言？可他们两个人还是男女声二重唱呢，看到台上合作的那么开心，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台上和睦，台下不和？” 她知道文艺团体有很多这样的例子，表面看和和气气，实际上勾心斗角，“莫非这两个人也是如此？” 她狐疑的看着廖振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因此借故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放下茶杯， “你是不是也看上刘丽了？我听说，上次张文元出事故，就是你开的摩托车，说实话，你当时是不是有点心猿意马了？” “您？”廖振昌万万没想到，郎仕琴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由于问的突然，他有点张口结识，“没关系，你如果也喜欢她，就去大胆的追求，可不能因爱生恨啊？” “哎呀，您误会了，没有的事，我们俩是风马牛不相宜，” “那作为一个女同志，你不让她坐在车斗里，为什么让她坐在身后？出事故就是因为这个吧？可惜了张指挥，生生的被你害了，脾都摘掉了，却还护着你为你说话！” “您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啊？” “你以为这事故就没人追究了吗？如果不是我哥哥说话，老方能饶了你？平时你就大嘴巴，出了这事故，他还不扒了你的皮？” “是是，我谢谢院长，当时在病房里，他确实问过我，因为我发现了肖雄就是那张古画的证明人，念在我是过来送信的，所以，郎院长替我说了话，” “知道就好，以后有什么就说什么，别那么大水分！” “是是，”他这才知道，郎仕琴说此话的目的，不过是拿住了自己的把柄，“这娘们儿，心机够深的呀，我得小心，这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刚才你不是问我看上了刘丽什么吗？我直言不讳的跟你说，要说地位，她和我哥哥相差太远，我能看上她什么？当然是她的护理经验。说白了，不就是这一段时间，她对我哥哥无微不至的伺候和照顾？否则？哼哼！” 她冷哼着，一脸的看不起。她说的很直接，认为跟廖振昌根本就不用隐瞒什么，所谓各取所需，他就是一个小人，要的是职务的上升，而自己需要的，不过是一条忠实的狗，事情就这么简单。 不过刚才这番话确实也是她真心话，刘丽长得再漂亮，也不过就是个护士。哥哥以后的病情难说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身边，能有这么一个人尽心竭力的伺候他，不说自己省去了多大的烦恼，最起码，对哥哥以后身体的恢复，也是大大的有好处啊！ “既然您能这么直接了当的说，证明您没把我当外人，我也不瞒您说，不管从哪个角度说，她和朗院长那都是珠联璧合。虽然地位有些不相当，但您想想，刘丽才多大？郎院长多大了？而且她是一个中西医结合的护士，不但懂西医，还会针灸会开药方，会调理，如果刘丽同意，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事情，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毕竟郎院长还在昏迷中啊？” 廖振昌的话不言而喻，他现在昏迷着，谁知道后边会怎样？ “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不过，刘丽这个小姑娘的关系太过复杂？我哥哥是个技术专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怕他们一旦结合后，能不能拿的住她呀？” “这不是有您吗？再说了，一旦结婚了，有什么拿不住的？再说，只要有了孩子，害怕她有什么二心不行？”廖振昌狠逮逮的说着，“我刚才跟您说那么多，是为了让你充分的认识到这件事的困难，和争取到刘丽，会遇到有什么障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我是为您好，为郎院长好，所以才说了那么多。不过似乎也只有这样，您才能百分之百的取得胜利，对于这么一个能干的护士，对于您尚在昏迷中的哥哥，这一切，难道不值得您去做吗？” “关键是障碍太多了？一个杨子江就够人受的了，怎么又出来一个老方，还都是这种关系，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把她的心拴在我哥哥的身上吗？”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难的？您想想，只要我们放出风去，如果整个系统，都知道老方认刘丽当了干妹妹，他还怎么追求她？如果他和院长成了，老方还怎么等她长发及腰？必然垂头丧气承认失败，他不放弃行吗？再说，那样一来，您还多了老方这么一个有实力的干亲呢？” 廖振昌想的是真远，为了说服郎仕琴，连这个愿景都规划出来了。 “嗨，你想的到远，我没这个意思，即便老方解决了，可还有一个杨子江呢？” “您怎么把他转到里面去的，您就可以把他转出去啊？再不行，直接把他转到地方去不就一了百来了？也不用太远，让他回北京原籍就行。您想想，距离数千里远，刘丽对他还能有什么希望？不彻底死心才怪。到那时候，郎院长的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说句不好听的话，您愿意拿她当嫂子看也行，您拿她当护士看也没人管。再说了，就凭院长的本事，凭您的背景，这样的家境上哪找去？都不知道她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呢？” “廖主任，你这个嘴巴可是真能说，里外全让你讲到了，”听到这里，郎仕琴终于高兴了。 “呵呵，您金口一开，我可就走马上任了？”看到火候已到，廖振昌提出了条件。 “行啊？我看主任的办公室到是空着呢，抓时间搬吧！” 会议室里，两个怀着不同的目的人，终于达成了默契...... 第二百八十七章 沆瀣 “谢谢大姐，”达到了目的，廖振昌分外高兴，虽然这女人说话刻薄，但别说还真挺办事。自己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因此立刻建议到，“您的动作得快，我听刘丽的意思，这两天老方应该就到了，而且，估计很快就会来医院，如果他嗅到了风声，我想您肯定知道结果，他的意见刘丽不可能不听，” “所以我要你首先打消他的念头，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当妹妹就当妹妹，还想着什么好事呢？让他别有什么非分之想，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知道，这您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把这股欲火灭了。咱可不是吃素的！我不但要让舆论栓死他，还要让他来医院也碰一鼻子灰。再不行，我就当面锣对面鼓，直接跟他聊，好歹我也能代表医院，让他这回彻底死心！”廖振昌洋洋得意，为了能吧自己这副职转正喽，有点儿玩儿命的意思， “不过说到这里，我还是有点儿担心老方会去找杨子江。虽说您安排的地方足够严密，但他这人一贯手长，能量也大，您应该知道。万一找到杨子江，那就麻烦了。” “只要刘丽本人同意，他能怎么样？”郎仕琴撇着嘴，不以为然。 “最好能一了百了，避免反复，您想，如果有老方的帮助，刘丽很快就能找到杨子江，说实话，我怀疑他们两个都不是在艺术团认识的。您听听他们的口音，就应该有所怀疑，刘丽根本就不是河北人，她要不是北京人，我把脑袋给您！” 廖振昌原来对刘丽的怀疑陡然上升，“我怀疑，她们能不好就是青梅竹马，中间因为什么失散了咱就不知道了，但如果他们原来就认识，那还不是干柴烈火？有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建议您，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让杨子江离开咱们系统。这样，即便她找到那个地方，人不在，也没用了。” “嗯，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那里毕竟是绝密单位，要让一个人刚刚进去，又马上离开，还真有一定的难度，”郎仕琴面露难色，她知道系统的规定，出于保密，也不可能让杨子江这么快就离开5号。 似乎看出了郎仕琴的犹豫，廖振昌立刻怂恿到，“大姐，您必须得下决心，只有让他马上离开，只有找不到人，才能彻底打消掉刘丽的希望。否则即便郎院长醒了，恐怕她也难收心，毕竟杨子江在那儿横着呢？” 看到郎仕琴没有说话，廖振昌又将了她一军。“您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杨子江这个人，” “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山洞幽深，还关不住他？” “嘿嘿，您可不了解他，即便在幽暗的山洞里，也难说关的住他。您想想，有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在外面等着，谁会死心那？再说，他这人有多聪明，你并不知道。本人多才多艺不说，还有一手做工程的本领。您想想，这才刚刚几年啊？大领导竟然让他独立带队去做扶贫工程，如果说他没一点本事您信吗？而且，他在禁区里面呆过好几年，上上下下的关系他都熟悉，尤其是场站那帮人，都是他的战友，所以，肯定有办法帮他传递外边的消息。一旦老方知道是您把他弄进山洞去的，恐怕？”他直说半截，剩下的让郎仕琴猜。 “你说老方会报复我？这你恐怕多虑了，杨子江和曾凡都是正常组织调动，也是调查组的意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他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郎仕琴冷峻的笑容浮现在脸颊。 “但为绝后患，还是让他彻底出系统为好。只有让他彻底消失在刘丽的眼前，这样也就让她彻底绝望，不说乖乖就擒，恐怕也只能死心塌地了！” “行，明白了，这茶我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去打电话！不过，你这儿的活儿得抓紧哦？”郎仕琴终于做出了决定，廖振昌十分高兴。 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老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旦将来翻车，自己也得跟着倒霉，所以，廖振昌才会死气白咧的催促她赶快行动。 “大姐，我这里您放心，刚才既然您已经喊我廖主任，我就一定认真的干好这个岗位的事！”廖振昌话里有话，郎仕琴自然听得明白。 “很好！”两个人会意的一笑，走出了会议室。 郎仕琴会有用什么办法，让杨子江离开这个系统呢？结果却大大出乎廖振昌的预料，他恨人不死，却没想到，反倒成全了别人，最终离开系统的却是他自己。 不管怎么说，现在，她们把一切手段，都对准了杨子江，阴谋已经将他团团包围，一股肆虐的阴风正呼啸着向他刮来，已经把他裹挟住了，跑都跑不了。可作为这个故事的主角，他却完全不知道，还在踏踏实实的为山洞做防水那。 杨子江以为尹志强已经去场站拉自己所需的物资了，看到材料单，老场长自然就会帮助自己，把消息送出去，只要找到曾凡，刘丽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的消息。他却哪里知道，曾凡自身不保，也已经被调查组发配到了禁区。 尹志强拿着材料单，还没给老场长看，曾凡就注意到了。 “你是从05单位来的？” “是啊，我们那要做防水，因为时间紧迫，主任让我来求援！” “你说这是05单位的材料单？”看着这熟悉的字体，曾凡全明白了，原来杨子江去了5号山洞，弄的这么什么，我还以为人丢了呢。 “呵呵，有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手写？老场长您看看，这字挺漂亮，”他把材料单递给王场长， “嗯，不错，确实写的不错，如果裱一下，都能挂墙上了！”老场长还挺幽默，他也看出来了。 “因为我着急出来，杨工就手写了一份，主要是想跟你们要高标号水泥，不知道有没有存货呀？” “有，有，你这个数量，我们还能满足，不过其他材料，我们不太熟悉，最好能让杨工自己过来看看，别拿错喽！” “他可出不来，” “出不来?”尹志强的话，让曾凡大吃一惊.......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变化 曾凡实在不明白，禁区里面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单位？难道当初调查组对杨子江的安排就是出于一种诡谲的目的？ 可当时自己就问过他们，小李他们也不知道05单位是哪儿啊？又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条苛刻的纪律？ 调查组背后还有人不但知道05单位在哪儿，还知道那里有这么一条“名正言顺”的保密纪律，就为的是把杨子江禁锢在那里？想到这里，他不但吃惊，甚至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如果是有意这么做，那可是太阴毒了，这甚至让他想起了法国着名作家大仲马的“铁面人”。 那不就是把一个人锁在了幽深的监狱里，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个人的来历，还给他戴上了一个面具？这想法让他十分愤怒。 可看到拿着材料单的尹志强，他又觉得有些奇怪，“杨工不能出来，可为什么？你这开车的司机倒能出来了呢？” “嘿嘿，这您就不知道了，杨工是刚来的，我可是在里面呆好几年了，待遇当然不一样的。”尹志强不无骄傲的说，“不过，因为5号是绝密单位，几年之间，算上我去1号接人，也不过才出来两趟，估计是实在没人了吧？也可能是我这嘴巴比较严？反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短短的三天时间，我倒跑出来两趟了，我也感到很纳闷，不过保密纪律使然，谁敢违反？” “够怪的，我到系统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居然又不让人出去的地方？” “嘿嘿，说实话，这也是一份光荣，牵扯到核心机密，一般的人也去不了5号，所以，我们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同，您可能还是来的时间短，对这个情况不甚了解，你可以问问王场长，他是老人儿，应该知道这个情况。” “对，禁区里有好几个这样的单位，不单单5号是严格保密的单位，从1号到5号都如此，” “啊？还有四个这样的山洞？”尹志强很是惊讶， “对呀？有5号，怎么会没有1号？只不过对外叫01单位，不熟悉的人自然不了解，说实话，我是从3号开始干起的，1号和2号我都没参加过，那是大领导那一辈人干出来的，”老场长对这一切非常熟悉，刚才尹志强一提醒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小曾，这5号你也去过呀？当年在那里打山洞你忘了？只不过你小子干了半截就走了。现在当个副科长在机关里晃来晃去的多舒服，没事非要惹点祸，跑到这里来，现在老方不在，我看这回谁能救你！” “嘿嘿，我不用人救，”曾凡跟老场长逗贫，“我有自己的活儿，过两天我就去找肖雄，我们继续收拾那个大墓去，大漠里多快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比在机关受气强？”对自己目前的境遇，他根本不当个事。 “我看你小子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知道老方马上要回来？心里有底了？”老场长也跟他逗。 “嘿嘿，是，”曾凡实话实说，“我昨天听见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两只烤鸭回来，说自己嘴里素的都能飞出鸟来了，就想那咬一口流油的感觉，” “你们说的是方政委吧？”听他们说的热闹，尹志强搭茬儿了。 “是啊，你认识他？” “当然，他在5号呆过，只不过是后来调走了，我还真想他呢！几天前，我还跟杨子提过他，” “那就好办了，”曾凡知道机会来了，“过两天你给王场长打电话，说不定赶的巧，你还能弄只鸭子吃！” “嘿，还没怎么着，你先给我弄出去一只？”老场长也笑了，他明白曾凡的用意。 “嘿嘿，您别那么小气，有好东西大家得一块吃，”曾凡笑着，“我不是吹，如果老方知道我在这儿，肯定得多带两只回来，我们是烙饼卷手指头，自己吃自己，即便小尹把鸭子拿回去，也是我那份，不吃您那一份，放心啦？” “太棒了，我先谢谢你们两位，咱们说定了，过两天我就来。吃是小事，我主要是想见见方政委，他是我的老领导，怪想他的，”看得出来，尹志强和老方还很有感情， “说实话，虽说我们5号什么都有，但在里面呆上几年，毕竟也憋的慌。这次也是沾了杨工的光儿，他需要做防水材料，要在平时，我就是想出来，也根本不可能！” “行，说定了，到时候你就出来，”还没等老场长答应，曾凡先做了主，“你就说还缺个什么材料，找个茬儿不就出来了，领导也不可能全懂，” “你小子，就教人不好吧，”听到曾凡的话，老场长训开他了，“老是想着糊弄领导，下次还得把你给弄进来！” “嗨嗨，下次再说下次的，这次不是还没出去吗？我们就按单子发货，万一错了，这距离也不算特别远，不行就过来换呗！”他满不在乎。 “耽误事，这责任你负的起啊？竟说这没用的，” “我有什么负不起的？那我就签字，就说还缺一味药，过两天来拿！” “呵呵，你特么以为是开药方呢？是缺一份材料，过两天到货，就这么写，签字吧！” 曾凡明白，老场长让他写字的意思，自然是让杨子江一看就明白？他看到5号管理这么严格，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就知道当初为什么调查组会把杨子江弄到05单位去，那是有意不让他出山洞啊！ “行，够狠，等老方回来，我得好好的跟你们好好聊聊，”曾凡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把杨子弄出来了。 “特么的，一群混蛋！”曾凡恶狠狠的骂着，但又无可奈何。 “见到杨工帮我问声好，好歹也是我们老乡啊” “好嘞，”尹志强答应着开车走了，曾凡知道，东西拉回去了，杨子也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杨子江见到尹志强带回来的材料单，心里万分高兴，不但老场长知道了自己的下落，连曾凡也知道了，那是他最好的朋友，既然已经到了大漠，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踏实多了。 自此以后，杨子江一心一意的在实验室里，调配堵漏剂。他要用自己制作的防水材料，永久解决山洞的渗漏问题。然后静等着老方带自己出去。 却没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事情却起了根本性的变化...... 第二百八十九章 自由 利用两天的时间，杨子江已经走遍了，山洞里大大小小的房间，尤其是人造太阳跨空最大的地方，目前渗漏最重，几乎已经威胁到它的正常使用了。 “你说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有什么好办法彻底解决它呀？”看到这种滴滴答答的渗透，让雄主任拧起了眉头，“这么长时间了，老是这么渗水，把装修弄腌臜了不说，关键的是这设备带着巨大的电负荷，万一连电了可怎么办？” “这还得感谢有电，如果不是这人造太阳整天烘烤着，我估计这地方渗漏的会更厉害，有一半的水分，都是因为热量而蒸发了。” “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万一因渗漏造成连电，那恐怕就没有这热量了，弄不好，我还担心会因此而引起火灾，” “您的担心是对的，”杨子江表示赞成，“不过这个病因和其它房间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渗水吗？” “程度不同，渗出的水量也不同，如果是简单的水珠，那是因为山洞潮湿而造成的凝结，这是最轻微的不用管它，第二种是毛细现象，上面水不多，通过混凝土的的裂隙，造成渗水。最怕的就是这个跨空最大的地方，因为它的空间大，上面再有积水，就造成了渗透，久而久之会造成垮塌！”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杨工你找到病因了吗？” “这个病因不在洞内，而是在洞外，在它的头顶上。这和其它房间的渗漏原因不一样，已经不是点点滴滴的渗漏了，而是防水中是最严重的一种。我怀疑那里不但有积水，弄不好就是个小型的燕塞湖，如果不及时解决，恐其雨季一到，会造成更大的渗漏！”杨子江脸色严峻，他经历过这种案例，知道它的严重性。 “那怎么办？其它地方先暂时停停，这个地方最要紧，不但是全体职工日常休息、消遣的地方，而且，也是因为常年在山洞里工作，缺少阳光。所有人都指着这个人造太阳，提供紫外线照射，否则体内维生素d3就不能合成，长此下去，会造成骨质疏松的，那对职工健康的威胁就大了，长此下去不得了！”雄主任的担心溢于言表。 “您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到外面去看一看吧？” “行，叫上小尹，让他扛着仪器，我们俩给你打下手！”雄主任表示赞同。 “好，咱们走！”对这个隐患，杨子江心里有数， “小尹，跟我们一块上山去转转，”到了洞门口，雄主任喊着尹志强。 “主任，你们要去干嘛？”听到喊声，田干事也走了出来。他的办公室，离山洞的大门最近。 “干嘛？田干事，我们出去看看风景不行啊？这都快憋死了！”尹志强逗着他， “你憋什么、没两天都跑出去好几趟了，”田干事一脸严肃，“主任，你们不能出去，尤其是杨工，刚到这里没两天，更是不行！” “怎么不行？他不去，你去？” “对呀，你会勘察吗？” “尹志强，你不知道规矩吗？跟着瞎起什么哄？是不是找关你禁闭呢？”田干事声色俱厉， “得得，我不去了还不行？主任，这个仪器您扛着吧！”看到田干事急了，尹志强把仪器放到地上，不言语了。 “你们回吧，按照规定，谁也不能从这儿出去！” “怎么？你想挡老子的路？”熊主任不高兴了， “我哪敢挡您的路啊，这不是因为他么？”田干事指着杨子江，“首长特意叮嘱过，他绝对不允许外出，” “首长？哪个首长？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05单位谁说了算？”雄主任拍着胸脯，“我雄百凌说了算，我说行就行，我说可以就可以，小尹，抗上仪器，走！”别说，他一个技术专家，真要是较起劲来，还真透着那么一股子牛劲儿！ “这当初可是您交代的？让我们把杨工看紧了，到现在您带头破坏，怎么？朝令夕改啊？那以后您说话还算不算话？”田干事有自己的道理。 “你今天的废话可真多，懂不懂策略？懂不懂需要？需要就是道理，这不是你们做人事工作的原则吗？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看不出情势有多危险，如果渗漏问题不解决，洞顶垮下来，咱们都得闷死在里面，”雄主任看着他，很是不满， “这个情况首长知道吗？她能解决吗？所以办任何事，都有灵活的一面，怎么这么死性？要不你进不了步！”这后边的话，却有一种威胁的口吻了。 “说的这么严重？怎么早不解决呢？动不动就拿进步威胁我，我特么早干烦了，”听了雄主任的话，田干事的气焰明显降低，但嘴里不时闲，嘟囔着。 “你说什么？大点声儿？”估计雄主任没听清， “田干事想当主任，他嫌自己进步慢了，呵呵呵，”主任没听清，小尹却听清楚了，立刻上眼药。 “想当主任好啊，那你也等我退休了啊？” “您别听小尹瞎说，我没这意思，我是说，既然知道渗水这么严重，怎么不想办法早点解决啊？”田干事赶紧解释， “早解决？我倒是想早解决呢，有人吗？要不是杨工来，谁敢揽这个瓷器活儿？” “您说的对，”见到主任越说越多，明显带着情绪，田干事再也不想和他瞎掰扯，“您要出洞我不拦着，可首长怪罪下来，您可自己顶着！” “笑话，我不顶着，还靠你吗？躲开！”说到这里，雄主任似乎更加愤怒，“你记住喽，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首长怪罪下来自然是我顶啊？真是搞人事的，办什么事都这么死性，不分轻重。他出去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还有小尹陪着吗？有什么不放心的？尹志强，把仪器扛着，走！” “是，杨工，走喽！”尹志强高兴的拉着杨子江走出了大门。 “哇！”外面的空气可真好啊， 看着洞外的蓝天白云，嗅着清新的空气，杨子江大口的呼吸着。 现在他才深深的体会到，这是自由的味道....... 第二百九十章 愤怒 杨子江从来没有感觉到，大漠的空气会这么好。他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自由的滋味。很早以前就听前辈说过，“不自由，毋宁死”！ 这句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体会，原来自由真不是想得到就得到了，它一旦失去，才知道它会是如此的宝贵。 看看今天发生的事，如果不是雄主任力争，恐怕自己就此便失去自由了，别说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就是从洞口出来都不可能。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愤怒和委屈，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那种屈辱感，却还是时时在心头搅动——自己干什么了，会得到如此的下场？连自由都没了？ 杨子江不说话，只顾闷着头往上走，雄主任和尹志强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他心情的异样。看杨子江走的飞快，也不好意思让他停下。尤其是尹志强，好歹还扛着那么一架测量的仪器那？这么急匆匆的往山顶上爬，他怎么能跟得上？ 但尹志强也不敢说什么，刚才田干事指着鼻子，不让杨子江出大门，搁着谁，谁会高兴？但究竟他犯了什么错误？为什么会来5号？来禁区的路上就没好意思问。今天主任跟着，更不方便问了。所以，他只好转弯抹角的喊了一声，“杨工，您等等，我有话问您，” 尹志强这一喊，杨子江才发觉，自己已经把他们拉的太远了。想起了刚才田干事说的话，知道自己能走出这个大门，全靠着雄主任，人家可担着雷呢，所以，他赶紧把脚步停下来，却仍然没有说话。 “杨工，你可真能忍，居然一句话没说，要是我，我就张口骂他，一个小小的干事，哪来的这么大权利？” “哼哼，这你得问主任，我哪儿知道？”杨子江冷冷的回应， “主任，我要是你，回头我就撤了他，竟敢拦着不让您出来？他不问问这儿谁说了算？再说，咱们出来是为的正事儿，他以为出来玩儿呢？” “行了，少说两句，赶紧走吧，你没看杨工等着呢？干完活咱们赶快回去！”雄主任说话也是冷冰冰。 “哼，软了吧唧，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我算是领教了！”看到两个人谁都没有明确表态，尹志强只好小声嘟囔着，快步的往山上走去。 其实，他们不知道，洞外的人不愉快，洞内的人也正在生气。 田干事眼看着没能拦住雄主任一行，还被威胁骂了一通，所以，回到办公室，自然心里100个不舒服，便立刻抄起电话做汇报。 “雄主任擅自带着杨子江出去了，” “出去了？做什么？”听口气，对方多少还是有些惊讶，这让他多少有些得意，立即揍本道， “说是到山顶上找洞内渗漏的病因，您说洞里漏水，跟洞外有什么关系？我看就是想借机出去玩玩！” “你真是个蠢材，要不一直管人事，洞内漏水怎么跟洞外没关系？说明那个杨子江，确实很懂地质，很懂工程！一下子就找到了病根儿！” 田干事刚刚说完一句话，还没等告知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被对方劈头盖脸的训斥上了， “杨子江有雄主任陪着，你管这事干嘛？一个小小的人事干部，这不是越权吗？万一你和主任闹起来，我怎么护着你？真是多管闲事！”对方老大的不高兴，“叫雄百凌回来给我打电话！” “咔”的一声，对方还把电话挂了。 “嘿，我特么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当初严禁杨子江外出也是你，现在支持他外出的也是你，和着里外就耍老子一个人，他妈的，我也不管了！”他一怒之下，把电话扔在桌子上，扬长而去。 其实，田干事哪里知道，并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是事情起了变化，所以对方才会如此说法。到了后来，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才感叹自己，这辈子也只能做做人事工作了。 “就在办公室管管档案，管管资料得了，咱这死脑筋，跟不上这官场的变化速度哦？”不说田干事在那里怎么感慨，却说杨子江一行，沿着山坡继续往上走，很快的弄清了渗漏的原因。 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杨子江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他知道雄主任和田干事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俩人吵架为的什么，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他听到田干事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的，雄主任也反复提到这个人，这让他十分纳闷。 “这是个什么样的首长，紧盯住自己不放？连出去一趟山洞都那么警惕，难道自己这是得罪谁了？”可他想不出这人是谁。 “唉！”想不透的原因，猜不透的谜底，让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杨子江这才领教了，什么叫“一入侯门深似海”。可这冷冰冰的山洞，又比那王府幽深多了。好歹王府里还能见到蓝天，这里，不但见不到蓝天，就连阳光都是人造的。 “嘿嘿，这人啊，就得谨慎，不能犯一丁点儿错误，要不抓住你这小辫子，整起来就没完了，这山洞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想想今天的境遇，让杨子江更加思念起刘丽来。 也不知道郎院长和董主任苏醒了没有？她还在icu？没日没夜的护理，“唉，别说见面，就是连个电话也不能打了！”想到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这悲凉的境遇，杨子江默默无语。 “你别多想啊？这可不是冲你！”看到杨子江只顾闷头走路，不言不语的，雄主任于心不忍，赶紧安慰他。 “嗨，怎么不是啊？田干事都提到我的名字了，说的那么明确，我再不明白不是成傻子了？哼哼，俗话说窝里横，这抗上的人总是有的，好歹他是管人事的么！”杨子江冷冰冰的说着，这样的事他见过多了，别看人家只是个小小的人事干部，说不定就跟上边勾着呢，否则，怎么会连主任都拦着？ “甭听他吹，县官不如现管，这5号我说了算，谁来也不好使！” 通过今天的事，雄主任想好了，自己的计划，必须提前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妙招 今天发生的事，让雄主任心里很憋屈，既没面子，也让他难过。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居然有人能插手到这个程度。 一个小小的干事，就凭着一个远方的遥控电话，竟然对自己这么无理，这是多少年没有遇到的事了，真是肆无忌惮，他还知道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自此，一股怨恨之情，便油然而生。 想到自己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还是和家人聚少离多，在这幽深的山洞里，为了科研项目，奉献了自己一生的青春和热血，自己无悔。 谁让自己当初选择了这个专业，选择了这个志向，选择进了这个绝密单位的呢？ “但我再不能让女儿过这种日子了！她当初舍弃专业，选择进机关是对的，如果还是干那个专业，现在估计又和自己一样，也是整天在大漠里滚来滚去了！” 所以，他要为女儿着想，为自己着想，自然也是为杨子江着想。因为，自见到他的第一天起，自己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威武俊俏，踏实能干、多知多懂，实践经验又丰富，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能在女儿身边，那该多好？” 所以，雄主任早就动开了脑筋，哪成想今天又弄了这么一出，更让他的想法坚定了。立刻顺着刚才杨子江的询问，发起了牢骚。 “哼哼，我才不怕呢。除非把我的官职解除。那样更好，无事一身轻，我回老家看外孙子去！”说着说着，刚才的想法不由得说秃噜口， “您女儿结婚了？怎么没听您念叨啊？”看雄主任说的热闹，居然连抱外孙子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尹志强忍不住问他。 “没有啊？我哪个嘴巴说玲玲结婚了？”雄主任被他说愣了。 “您刚才还说抱外孙子呢，那还不是结婚了？您也听到了吧，杨工？”为了说明自己的耳朵没问题，他还拉了同盟军。 “好像是哦，”杨子江不置可否。他没时间讨论这个，他在四处踅摸，寻找淤积的水坑。 “嗨，我是说我一旦解职回家，就什么都不干了，抱抱外孙子，可现在姑娘还没搞对象呢！” “呦，那您可得抓紧，听说大城市，现在剩女可多了，只要女的一过30，再找对象就难了！” “去，一天价胡说什么？关在山洞里，还东打听西打听的，这都是从哪听来的？”雄主任假意的训斥他， “我女儿才多大？25岁，正是最年轻漂亮的时候，跟那些剩女可不一样。”雄主任十分骄傲，“玲玲在机关工作，又是高学历，人长得高还漂亮，找个对象还不容易？只不过她眼光又高，年龄又小。再说，关键得经过我点头才行，你以为我这当爹的白当呢？”，他有意的大声说着，不单单说给尹志强，也是在说给杨子江听。 “是是，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女婿么，也得入老丈人的眼才行，要不，那不是白养活了？” “嘿嘿，话糙理不糙，这话我爱听！”尹志强的话似乎说到了雄主任的心里，让他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开心了不少。 其实，今天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弄清渗透的原因，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看着杨子江，所以，雄主任才会亲自陪着他，到山顶去勘察。 毕竟上级有话，反复叮嘱过，所以，他也是心里不放心。杨子江是一个重要的人物，万一走失了，那责任谁也担不起。不说领导怪罪，就是单位的保密纪律也不允许。 “小尹，把仪器打开，我得测量一下，前面这个水坑儿弄不好就是渗漏点！”三个人边走边聊，杨子江突然看到前面亮闪闪的，应该是个小湖泊。 “这么厉害？我马上支仪器！”尹志强边说，边手脚麻利的拿出测量仪，安在了三脚架上。 “主任，您看这淤积的水坑了吗？”看着仪器里的数据，杨子江心里更有底了，“按照仪器上测量的结果，这下面就是悬挂人造太阳的地方，”他拿出图纸，给雄主任认真的讲解。 “哦，我说为什么那地方会渗漏的这么厉害，原来这上面真有个水坑子，杨子，行！”雄主任竖着大拇指，表示赞赏。 “小尹，一会去叫人，扛几袋子水泥上来，咱们把这水坑子填平，”想到露的稀里哗啦的山洞，他立刻发出命令。 “你等下，”杨子江叫住小尹，“不用混凝土，也不用整那么大动静。一来我们要坚持隐蔽原则，搞伪装还来不及呢，哪能因为施工被间谍卫星发现啊？再说也不能破坏这里的自然环境，对植被生长不利，影响自然生态，” “不这么干，还能有什么彻底解决的办法？”雄主任不解， “有，这办法看似简单，但能去病根儿，”杨子江心里有底。 “呦，您说说，什么简单办法？”小尹也来了兴趣。 “对这里，我们不做大的扰动，就简简单单从水坑边上做一条引水渠，将水引导到下面去就行了。这样山体的结构不会被破坏，而且，从任何地方也看不出来，顶多认为是农民伯伯在这里种地呢，”杨子江说的既轻松又风趣。师傅曾经就这样处理过一家人防工程的漏水问题，所以，他有这个信心。 “嘿嘿，这个办法好，既隐蔽又简单还实用，环境也没有什么变化。”小尹高兴，反正不用自己下山去扛水泥了。 “这么做，能解决淤积的问题吗？”雄主任有些不放心。 “可以解决，”杨子江斩钉截铁，“只要让水流按照我们的规划，往下流动，用不了两天，这点水就流干了，坑里没水了，自然也就杜绝了淤积，这样不但彻底解决积水的来源问题，还可以永绝隐患。” “不错，这是大禹治水的办法，疏而不堵，好好，”雄主任赞不绝口，杨子江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本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你去拿几把铁锹过来，再叫上几个人，咱们今天就把它治愈喽！”杨子江信心十足。 “好嘞，”小尹匆匆下山去了。 他这一去，却几乎改变了杨子江的命运....... 第二百九十二章 梦想 “主任，下边有您的电话，急了，不知道是哪位首长，破口大骂呢！”小尹带着人，拿着工具，没多一会儿就上来了。还没干活儿，先告诉了主任这样一通话。 “田干事呢？” “不知道去哪儿了，办公室没人，电话也扔在桌子上，估计首长打他那里不通，所以，才打到您那里去了，”小尹解释着。 “哼，没特么正事，管她，先干完再说！”雄主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似乎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似的，梗着脖子就是不当回事，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反正我传达到了，您不去，那我干活去了！”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吧！”雄主任不当回事，和杨子江指指点点的，很快的将引水渠做好了。 这个工程，因为是顺山坡因势利导，实际上工程量很小。捅开了一个口子，马上立竿见影。眼看着淤积的水，没一会儿就排出去了，在太阳底下一晒，坑里水迹很快就干了。 “呵呵，效果不错啊，行，杨子，上级派你来，看来是真对了！”雄主任眼看着那水坑儿干了，心里很高兴。能有这样的结果，他知道健身房那里，再也不会发生渗漏了。 “你这么年轻，学历又不高，跟着师傅学的时间也不算太长，脑子到是挺好用啊？” “嗨，哪啊，不瞒您说，我这都是实践经验，基础理论知识差的远呢。虽然我会调配防水材料，但只是知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杨子江很是感慨，“如果我要是跟您女儿是的，在大学里正经八百的学上几年，那可就完全不同了，只可惜咱没这个福啊！” 杨子江把调好的防水材料一一铺底，真是事半功倍。看到这个永绝隐患的结果，雄主任打心眼里欣赏。 “这是个人才！得好好培养！”杨子江说的话和干的事，深深的触动了雄主任，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杨子江用的这种防水办法，从专业角度看，的确是最先进的方法。尤其是他配置的无机永凝dll堵漏剂，可以说是当今最好的防水材料。无机环保，施工简单，质保期与建筑物同寿命，内部亲水性结晶防水，远远好于有机硅。 它的防水、防潮、抗渗、抵挡氯离子、耐酸碱、抗冻融作用，成了混凝土结构的保护神， 也是因为他发明的这种防水材料，后来让杨子江一路辉煌。在火车站，飞机场、医院，保密单位，人防工事等，这些重大防渗漏工程上，都大显身手。 多年的顽固性渗漏，全都被他用这个方法彻底解决了。尤其是火车站的旅客通道，那是多少年的顽疾，竟然也被他彻底治愈了。人家为了感谢他，不但给他送了“环保卫士”的锦旗，还又介绍了总公司的工程给他，着实挣了不少钱，自然这是后话了。 构成防渗的固结层终于解决了渗漏的所有难题，5号山洞又恢复了往常的景象，再也不用担心那烦人的“滴滴答答”水滴了。 看到装修一新的山洞，雄主任很感慨。 “首长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要是换个人做防水，绝对没戏，别说工程弄得沸沸扬扬不说，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 跟着杨子江洞内洞外的忙活，直到全部完工了，他才想起了小尹说的电话。“哎呦，坏了，不知道找我干嘛呢？” 回到洞里，雄主任先把田干事叫来骂了一顿，“你怎么回事啊？去哪儿了？这洞里是你乱转的地方吗？谁来的电话？” “不知道，我只管人事，只管档案，多余的事不是我管的范围！”他还很有理，弄的雄主任无法。 没想到又打来了电话，雄主任赶紧拿了起来。对方上来就是不客气。 “我让你给我回电话，你怎么不回呀？是不是现在的谱儿大了，非得等我给您打呀？” “我忙啊？这洞里的防水不解决，核心机密受损，谁负责？”他振振有词，说到核心机密，对方不言语了。 “另外我走的时候跟田干事说了？要去忙活工程的事，毕竟杨工来的时间不长，地方不熟悉，还有从保密条例讲，我也不能让他乱走，必须跟着不是？”说到这个问题，雄主任更加有理。 “这田干事可真能误事，都干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工作经验没有啊？回去让他反省，太不像话了，我就骂了他两句，让他不要拦着你出山洞，他怎么就这么大情绪啊？”对方解释着，“我看，让他去牧场吧，锻炼锻炼有好处，不受点艰苦，成不了才！”对方的理由很正点，雄主任开心了。 “我赞成，他这个人太死性，让他吹吹风也好！”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田干事被发配到牧场去了，美其名曰锻炼，真是倒霉催的。 “我今天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下杨子江的事，”对方踟蹰了一下，但还是说出自己打电话的本意。 “奥，我还要感谢您呢！”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雄主任决定先给她把路堵死，给他戴一顶高帽再说，“您派来的这个杨工还真是个人才，首长就是首长，您是真有眼光，对他的能力了如指掌啊！” “怎么？”对方有些吃惊。 “您把人派来的太及时了，如果这次不排除隐患，到了雨季，咱们这5号不知道会漏成什么样子。现在好了，他调配的防水材料效果特别好，不但方便，而且成本还低。”雄主任大家赞赏， “呵呵，那当然，他搞工程还是有一套的！”对方很得意。 “是啊，只可惜他靠的都是实践经验，理论知识太差，学历又低，干的再好，也难有发展的前途。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些因素影响，我看，他还能研究出更好的东西来。所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5号防水工程结束后，我们这儿也没有太多的事了，不如安排他去短期充充电，不知道是否有这个必要？” “很有必要，为了给组织培养人才，只要他有学习的要求，我看可以安排他去学习，不过，短期的没什么意思，也学不到什么知识。不如干脆送他去长期学习，一旦学成归来，可以做更大的贡献啊！” “那倒是可以，不过让他上哪儿学习好呢？”雄主任面露难色.....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惊喜 也难说雄主任为难，学习的地方确实不好选择，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接触尖端机密的人，有纪律约束，自然也有安全保护措施。 在系统内学习，没有外部那样好的教育质量和师资，在外部学习，却又牵扯到学习人的安全和泄密问题，所以，自系统成立以来，只有医院和机关内的文职人员有去外部学习的机会，而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人，鲜有能走出大门去系统学习的。 所以，像杨子江这样一个，即接触过工程施工，又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人，就更不能随随便便的离开了。 好在杨子江目前在5号没有固定岗位，虽然是戴罪之身，但表面上却是前来做防水工作的工程技术人员。所以，伸缩性很大，就看领导这两片嘴怎么说了。如果不是这次机缘凑巧，恐怕他一辈子也别想离开5号这座幽深的山洞了，更何况这样一个核心机密所在？ 所以，善恶一念之差，就在人脑子里装着呢，也许就在这一闪念中，别人的命运就会发生巨变。看看杨子江的际遇还不知道，所谓“金玉之言”还不就是领导这两片嘴？ 就在雄主任为难之际，对方却说话了，而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说晴天霹雳也差不多。 “我这儿分来一个指标，化学专业，是为系统代培的大学生。” “哦？大学生？是哪个学校的？” “你女儿曾经读过的学校，北京大学，化工与化学分子学院。原来我觉得这是化学专业，于咱们系统没什么太大用处，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两天正准备退掉呢。今天，你一说这情况，我看到是跟杨子江很对口。不过这个学习时间比较长，大约需要两到三年。他是北京人，目前看到是很合适，就不知道他本人有没有这个意愿，需要你征求一下他的个人意见。现在时间紧，如果本人同意，你就尽快安排他去吧！” “您说去北京读书？”雄主任有些迟疑，他强按住心中的狂喜问道，“他目前这个状况可以去吗？” “他目前什么状况？”听口气对方似乎不大满意，“你不是说他工程完成的好，为5号的防水做了贡献吗？我们就是要为国家培养这样的人才。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好苗子，我们为什么不认真培养？难道让他去深造一下不好吗？如果系统里都是田干事这样的人，那不什么事情都耽误了？我们就是需要这样干实事的人！” 这话说得真冠冕堂皇。 “是是，您说的对！”雄主任立刻答应，他本来也没打算反驳，此时心里欣喜的紧呢。 他哪里知道，对方比他更欣喜，“去北京读书，天高皇帝远，不说联系难，就是离开系统4年，什么黄花菜不都凉了？再说，我只要他离开这里就行，管他去哪儿呢？”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却说着另外的话， “学习是个苦差事，尤其是到外面去学习，如果是因为经济问题他不愿意，你可以告诉他津贴照发。而且，可以由组织出面，适当的给些补助，主要目的就是让他踏踏实实的学习，不要半途而废！” “他敢不愿意，”雄主任突然间来了劲儿，“这是组织安排，以为是闹着玩儿呢？作为系统内的一员，只有执行的份儿，哪能跟组织讲价钱？我跟他谈，必须得去！”他一口应承下来。 因为主任知道，只要杨子江回了北京，和女儿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儿。那是女儿曾经学习过的学校，突然间成了校友，显的多么亲切？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学历相当，又同在北京，这就有了成功的条件。再说，玲玲对学校熟悉，可以安排她去接站，然后送杨子江到学校，顺便可以跟老师托付托付。这样一来，两个人不就熟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两个人走在了一起，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你女儿也是这个年纪吧？”对方似乎突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知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这让雄主任的脑袋“嗡”了一下， “奥，是是，差不多，” “年轻人吗，让他们多接触接触，我看这是棵好苗子，值得培养哦？”对方的话里有话，意味明显，“干我们这行的，要尽量少接触外界，尤其是杨子江这样接触过核心机密的人，学校里一定要安排好，闲杂人等一定要杜绝接触，就让玲玲当联系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是，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雄主任完全听出了对方的意思，那是让女儿当监护人。 “行了，就这么办吧，总算了了我一件心事，”对方把电话挂了。 “阿弥陀佛，”一贯唯物主义的雄主任居然念起了佛号，他摸着自己头上的冷汗，暗叫凶险。 “小心无大错”！自己怎么忘了这句教诲？差点就漏了馅儿。一旦翻船，不但牵连到自己，还要牵连到女儿，真是得不偿失。 幸亏对方并没做太多联想，只不过是让女儿当联络人，这也好，到把两个人彻底的拴在一起了。 “嘿嘿，好，我喜欢，”不管怎么说，虽然对方的意图，自己难以猜测，但突然的惊喜，与自己期望的正好相符，所以，让雄主任还是难以掩盖自己喜悦的心情。 “你辛苦一下，去把杨工请来！”为了表示尊重，他特意到门口喊来了欧秘书。 “打个电话不好吗？” “去请！” “那好吧！”欧秘书也不知道，主任今天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只好按照吩咐去叫。 见到穿着一身工服的杨子江，雄主任满心欢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真是个勤奋的人，立刻高兴的问道，“杨子，想不想读书？” “想啊？做梦都想，可哪有这样的机会呀？”自知不可能，因此很泄气。 “嘿嘿，现在机会来了，北京大学化工与化学分子学院，这个专业好不好？” “好啊？可？”杨子江挠挠脑袋，突然想起了主任的女儿，“嘿嘿，那不是雄玲的学校吗？” “就是那个学校，经组织研究决定，让你去北京读书，这可是唯一的代培指标！” “啊？真的？”杨子江被这个消息砸晕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二百九十四章 秘密 “主任，这是真的？”杨子江怎么都不能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机遇，能去大学读书，而且是北京大学？那是多少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啊！ “这不会是做梦吧？自己何德何能，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杨子江使劲儿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真的，刚才首长来的电话，只有这一个指标，她征求我的意见，正好我也想让你加强一下理论方面的学习，所以，现在正式通知你，收拾下东西，下午就走，准备去北京读大学吧！”雄主任进一步给了明确的回答。 “太棒了，主任，谢谢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去读书了，哪想到不但能去，还去这么好的大学读书，去北大上学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这份恩情！”杨子江攥着雄主任的手，十分激动，他两眼饱含着泪花，说的特别真诚。 也难说，本来到05单位，就是奔着发配来的，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自己，哪成想，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这让他如何不欣喜若狂？却又有很多的疑问搞不明白。 例如，这位首长是谁？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主任也是萍水相逢刚刚认识没几天的时间，突然时来运转，还让他有点不习惯。 其实，这一切还不是托了刘丽的福？有人想让杨子江离开这个地方，而且，离的越远越好，所以，这不是才歪打正着？真正感谢的应该是雄主任，如果不是他这个伯乐，慧眼巧识千里马，也没有这件好事。 这也应了那句话，“倒霉到家了，也就是转运开始的时候，”一个人，如果总是倒霉，霉运到头了，它还能怎么样呢？自然就由阴转阳了！ 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世间的事，谁有说得清呢？自从杨子江和刘丽相见后，霉运便一直跟随他。原来还有方政委替他撑着，还有曾凡帮助他，所以，虽然遇到了种种的不顺，也都算是磕磕绊绊的过去了。 可这一次却真的是一招险棋——进了5号这个地方，从没有一个人能顺顺利利的从这里走出来，甚至包括这里的最高领导雄百凌，至今不依然在此奋斗吗？固然因为科研项目的问题，但也是因为，这里是一个极端保密的地方！只要有人从这里出去了，那就代表着，核心机密有被泄露的可能，所以，任何领导都不会冒着风险。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就有这样的人，宁可担着这份风险，还要这样做！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种近乎变态的做法，是因为她极力想让杨子江离这远远的。当初把杨子江弄到5号这个绝密所在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直护着杨子江的方伯敬要回来了，他是杨子江的领导，是引水渠工程的领队，又是一个唯一可以自由出入这些保密单位的人，无论是禁区，还是5号，都无法阻挡他！找到杨子江给他平反是早晚的事。 所以，恰在此时5号的最高领导雄百凌提出了让杨子江去学习的要求，这正中下怀——还不如顺水推舟，将人放出去，让他走的远远的，一劳永逸！ 即便杨子江出了问题，也问不到自己头上，还不是拿雄百凌是问？再说，就他那点小心眼而，瞒得了别人，怎么会瞒得了自己？她早把雄主任摸的透透的了。 “雄百凌不是想让杨子江做自己的女婿吗？那太好了，我就极力促成此事，让他的女儿去充当联络人，一旦俩人好上了，哥哥的事，就再没有后顾之忧。 显然，出于畸形的心理，怀着变态的目的，却居然歪打正着的落到了杨子江身上，坏事不也就变成了好事？ 杨子江就要去北京学习了，而且后来的事业也是顺风顺水。那个恨他不死的人，是决决然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然还会想方设法的报复他。但现在看来，整来整去的，反倒成全了杨子江的梦想。 看着杨子江懵懵然的状态，雄主任十分得意，可作为领导，却不能不做叮嘱，他知道这件事自己担着多大的雷！ “鉴于系统的保密规定，对内只能说去执行秘密任务，对外则必须隐瞒身份，什么都可以说，就是不能说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明白吗？现在那些外国势力活动很猖獗，一旦知道你的身份，搞情报的就来了，不但会拉你下水，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要切断一切联系！” “可我得跟组织联系吧？” “那当然，你以为你这一走，就成了断了线的风筝？放心吧，既然你到了我这5号的绝密所在，我就要对你的安全负责。我会安排专门的联络人跟你联系，但你要定期向她汇报学习进度。对外就说自己是自费生，插班生，随你怎么讲自己的身份。至于经济方面，组织不会让你窘迫的，首长有安排，津贴费自会每月按时打到你的卡里，而且，除去这个费用，你还有定期补助可以领，会随着津贴打到你的卡里，这是首长的特殊安排，要学会感恩，明白吗？” “是，谢谢组织，谢谢领导！”杨子江千恩万谢。 “另外，你到北京后，我会安排专人接站，那个人以后就是你的联络人，有什么需求，你就和她讲，组织自然会知道。接到你以后，她会带你去学校，安排你的宿舍和老师，希望你努力学习，学成归来，报效国家，不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是，谢谢主任！我一定严守纪律，绝不主动和外界联系，”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这段时间的表现可圈可点，让我很是欣慰！所以，也才能找到这么一个机会能为你说话，希望你好自为之。另外我有封信和东西，请你帮忙带到我家里，交给我女儿！”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谁都没想到，杨子江竟然就这样秘密的回了北京...... 第二百九十五章 樊笼 杨子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飞快的跑回去收拾行李。那是自己作为宿舍的山洞，这里是到了5号以后，一直生活的地方。屋里很大，不但有自己简陋的行装，也有瓶瓶罐罐，那是自己做实验用的。这几天一直在这里调配防漏剂，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化学原料的味道。 就要告别这个地方了，他居然有了一丝不舍。 洞内石壁虽然冷冰冰，但却有一样好，就是特别隔音。无论你在里面说话，还是跳舞，甚至激烈的做动作，都不会有人听见！ 杨子江在到达这里以后，每天深夜，当万籁俱寂，自己调配防水材料，也感觉到了劳累的时候，他都会冲着一块儿石壁默默发呆，那是洞外朝着刘丽所在医院的方向，恰巧有一块人形的地方，他会在那里呢喃的和恋人说上一会儿话，然后才能就寝。那人形的地方，似乎就是自己心爱的恋人。 摸着那冰冷的洞壁，仿佛触摸到了刘丽光滑靓丽的脸蛋，那是青春的肌肤，就像丝绸般润滑，也许抚摸的时间久了，冷冰冰的洞壁，竟然也会有一丝丝温热的感觉，就好像恋人真的站在那里一样。 此时，他心潮起伏，又想起了与恋人幽会的时候，那感觉真是美妙啊，甜蜜，神秘，祈盼，激动，就像在读一本小说，又像在吟诵一部经典，打开了就再也舍不得放下，就想一气呵成看完为止，那美妙的时刻，就想一页页的读下去，不读完了，绝不肯停手，真是“读你千遍也不厌倦啊”！ 杨子江和刘丽真像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痛苦的分离，谣言的折磨，思念的苦痛。即便是好不容易相见，又碍于纪律，就在当面，却只能假装不识；明明心里如大潮般波浪翻涌，却表面装的若无其事；那撕心裂肺、扯拽心灵的感觉，不是当事人，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看上去，表面上无比坚强的杨子江，其实内心也有无比柔弱的地方。那里是存放爱人一羽的所在，那里有他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也有爱人的秘密行藏。那是无法触碰的地方，思绪一旦到达那里，便无法撕扯开，往往就会滞留在那里，永远永远不想再出来，杨子江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 虽说来这里之前，杨子江就已经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准备，但真正到达这里，此感觉到，这里毕竟人地生疏，两眼茫茫，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却又无处安放。 也只有到了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可以独自凝视着那石壁的一隅，叨念出心中的渴望，心中的思念和温柔的话语。 想着爱人那热辣辣的双唇，无限深情凝视着自己，充满着青春渴望的火辣辣的双眸。那曾经啜饮过的爱情蜜糖，如果不是内心足够坚强，怎能过的了一时半晌？早想办法穿过大漠去和恋人相会了。 午夜时分，这份孤独和思念，往往会让他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痛苦和迷惘便整夜的缠绕着他。 “这里是自己曾经苦干了三年的地方吗？”当杨子江幡然梦醒，从迷离中挣扎出来的时候，他打量着四周的洞壁。可那里已经粉刷，完全不复当年的模样。使他不能判断出这是哪个洞穴，哪个地方。 毕竟洞里的密道，弯弯曲曲如长蛇一样，盘盘绕绕，不知经过了多少房间，都是一个模样。他感慨自己竟和这个地方结下不解之缘。 为了做好洞内的防水，杨子江几乎转遍了大大小小，数百个由洞穴隔成的房间，这里有仓库、有宿舍、有办公室，也有实验室。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当年存放导火索的地方”。 想起刚到场站时候，“那会儿胆子可真小啊，”只要一听到洞内隆隆的炮响，立刻吓的不行，作为初入行的年轻人，谁不怕炸药的声响？ 可师傅们却能一次点燃十几个炮眼儿，自己则不但只能点一两个，点完后还会飞快的往洞外跑， “瞧这胆子，跟个兔子是的！”老兵们笑的不行。 直到有一天，自己学着他们的模样，神气的点上一根香烟，然后从容的一个一个将装着炸药的炮眼儿点着。那时候，师傅们再看自己的眼光就完全不同了，那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已经是惊讶和钦佩了。 “又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知怎的，他的心中竟然涌出了一股留恋。毕竟这5号是国防工程的核心所在。这里有雄主任这样老一辈的技术专家，也有像尹志强这样年轻的一代职员，更有像田干事这样忠于职守的中年干部。大家都在大漠里，为着国防尖端科研，默默地奉献着自己宝贵的青春和热血。 “自己就算幸运了，和他们相比，自己受的那点苦又算的了什么？” 他想起了雄主任叮嘱的话，“收拾收拾准备走吧，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定了去读书，就努力学习，争取好成绩吧！” “是！一定刻苦读书，取得优异成绩！”这是自己答应主任的，所以，杨子江不再说什么，回到屋里简单的收拾着自己不多的行李。 他却不知道，主任那边还在忙着叮嘱尹志强，保密工作是这里的首位工作。 “小尹，你帮助杨工拿行李，一直送他到火车站里边，中途不要做任何停留，不许和任何人接触，不许问他去哪里，更不要问他去干什么，明白吗？包括你和任何人！”雄主任面色严肃，叮嘱加命令。 “是，明白，我什么都不问，也不会让他接触任何人，直到看着他坐上火车，我再往回返，这行了吧？” “嗯，到底是老同志，懂规矩，不错，就这么做！”对尹志强的回答，主任表示满意，“你去帮他拿行李吧，我送你们出去！” “是！”尹志强答应着，去找杨子江了。 雄百凌赶紧给女儿写信，他要让杨子江亲手把这封信交给玲玲，这就像一件信物，他祈望美好的姻缘从这里开始，将女儿带入一个新的阶段，这正是所有做父亲所期盼的。 但事情会按照他所安排的那样往前走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严苛 小尹把杨子江的行李，放到车上。并用遥控器，把后边的车门徐徐打开。 “杨工，上车吧！”他殷勤的招呼着杨子江。 雄主任也过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行李箱，“这个箱子交给接你的人，里面有我家属急需的药品，这个药地方上不好搞，每次我都要积攒起来寄给她，这下好了，有你带给她，我就放心了，” “很着急吧？需要送去您家里吗？”杨子江看着方方正正的小行李箱，似乎能体会到雄主任那一颗拳拳之心。 “不用，谁去车站接你，你就交给谁！记住，在学习期间就等同于在系统，没有组织批准不能回家！也不要和家里人联系！” “哦？”这让杨子江感觉到一些些诧异，但并没做多想。因为他知道，以往系统内出去学习的人都是如此，即便是学文学、学医学的人也不例外，更何况自己的专业是化学，又是系统代培人员，为了抓进度，一天到晚就是学习，哪有时间出去？ 再说，学校犹如军营，肯定也是不能随便出去的，杨子江予以理解。 “你把这封信也交给来人，里面有关于你的介绍和安排，以后就是她和你直接联系！” “是！”不知道怎么的，主任的话，让杨子江想起了那些地下工作者。 “搞的还挺神秘，”这想法让他微微一笑。“主任您放心吧，我会按照您的命令行事的，绝不越雷池一步！” “好，走吧！”主任摆摆手，杨子江拎着箱子上了车。 当汽车开出了5号幽深的山洞，大门在身后关上的一瞬，不管怎么说，杨子江还是体会到了，“鸟出樊笼翩翩舞”的那种兴奋的感觉。 “我坐前面吧？”杨子江冲着麦克风喊到，他知道，小尹在前面能听见。 “不行，”很快传来了尹志强的声音，那是从车顶上的喇叭里传来的，声音很坚决儿。 “那就把窗户打开吧？”杨子江想最后看一眼外面的风景。 “不行！”依然是冷冰冰的声音。 “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是囚车啊？”杨子江有些不满意了。 “嘿嘿，”似乎听出了他的不满，尹志强勉强笑了起来，“要是囚车就好了，好歹上面还有个小窗户，你看这车有吗？”他似乎恢复了天性，跟杨子江开起了玩笑，“这是指挥车，您以为什么人都能坐呢？行了，车厢里有氧气不憋闷，您就踏踏实实的睡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会叫您的！” 杨子江听得出来，小尹不愿多说话，“那好吧！” 他知道，临走时，肯定主任跟小尹叮嘱过，两个人不能随意交谈，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睡一会。 看到尹志强不爱说话，杨子江没辙了。车子隔音极好，车里死一般的寂静，如果不是车身的晃动，都感觉不到是坐在车里。 “既然如此，我就睡会儿！” 杨子江听从小尹的建议，躺在了指挥车的沙发上。虽然座位舒适，但他却没有什么睡意，也难说，这一切恍然梦中，不说5号山洞里的一切，都罩着一团诡谲的迷雾，就是主任和小尹两个人今天的表现也是怪怪的。 “今天就要走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怎么都这么冷冰冰的？”这让他心里不舒服，胡乱猜想着，“难道这也是因为5号特殊的纪律？我离开了，他们怕泄密？嗨，管它怎么样？反正是离开了！” 本来开始对这地方还有些依恋，现在那种感觉已经荡然无存，“看来我这戴罪之人就是戴罪之人，走到哪里都是戴罪之身啊！”他心情郁郁的想着，把依恋完全抛在了脑后。 车子晃晃悠悠，犹如在大海里航行的小船，没多一会，杨子江便进入了一种迷蒙状态。这一段时间，他也是太累了，也是太缺觉了，一时间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小尹喊他， “杨工，下车吧，到车站了！” “啊，这都到地方了，真快呀！”迷迷糊糊中，他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车子里太安静了，杨子江完全没有感觉到，其实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哦，太棒了！”睡足了的感觉真好，他立刻感觉到精神一震。 “杨工，这是您的行李，这信封里是您的车票，按照纪律，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车站大门口，尹志强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上前和杨子江拥抱了一下，并且在他耳旁窃窃私语， “您上车吧！主任有令，系统有纪律，我不知道您去哪儿，您也不能跟我说去哪儿，一切望您理解，”说完话，他拍了拍杨子江的肩膀，一转身走了。 望着尹志强远去的背影，杨子江不由得有些伤感，甚至浮想连篇，“这纪律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它能让你不但守口如瓶，还能让你按耐住好奇，真是佩服！”对于尹志强的定性，他不能不表示钦佩。 “什么叫铁的纪律，什么叫自觉遵守，”在小尹的身上，诠释了这一点。 “嗨，真是做梦一样，居然离开了系统，离开了5号？竟然一个人能前往北京？”这想法让他即依依不舍，又欢欣鼓舞。 不管怎么说，离开了这个地方，要去过一种新的生活，还是让他感到新奇，感到开心。毕竟那是自己渴望已久，根本是可及而不可得的东西。 他撕开小尹递给他的信封，那里有一张车票，明确的标注着他的车厢和座位。他苦笑着，自己真是谁死了，小尹什么时候拿的火车票都不知道。 杨子江提起自己的行李，拿着药箱子往车站里走去。现在，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兴奋。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就彻底摆脱开了，那个曾经打算幽禁他的地方，进入了一个完全崭新的世界。 看着横卧在站台上的列车，冒着一股股的白气，就像一条马上要腾飞的巨龙，他更加兴奋。他知道，那个全新的世界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虽然可能照样有纪律对他加以约束，甚至会有专人监督自己，但毕竟那不是在系统里，人身自由是绝对有的。 具体要不要用那严苛的纪律要求自己，就要看执行人。是否严谨，是否自觉，完全看自己的心情，他轻松的想着。 却哪里知道，以后的监督比现在更加严苛...... 第二百九十七章 费解 一声长鸣，火车缓缓驶出车站，随后开始加速。这是新一代的高速列车，速度又快又平稳。车窗明亮，视线极好。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杨子江恍然梦中。 现在和他坐在指挥车里的情形，简直天壤之别。那里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对于缺觉的人到是好事，可以完全不被外部打搅，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可对于那些心里有事的人来讲，那就会犯空间密闭恐惧症了。 好在杨子江这几天实在太过疲劳，到是好好的补了一大觉。 高速列车却安全不同，不但速度快，而且十分平稳，最让人高兴的是，视线良好，对于喜欢看自然风景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享受。 即便是杨子江也是刚刚从指挥车那密闭的空间里出来，自然也是心情爽朗，开心不已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外面自然风景和草原羊群，回过头来，还可以听听旅人们的高谈阔论。从那样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突然来到了热闹的一隅，虽然不能完全适应，也有一些不安，但更多的感觉则是兴奋。 因为这一切来的实在太太突然了，昨天还在山洞里忙活着，今天却已经坐上飞速前行的列车，这突然间的变化，不恍然如梦才怪。 “做梦，简直就是在做梦！”杨子江看着车厢里来来往往的旅客，听着列车员亲切的解答和问候兴奋不已。 “笑看人间，天地翻覆，”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诗。“哎呀，命运，你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这一切，简直让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看看周边干净的座椅，欢快的旅客，再看看自己的车票，这就是一列北京方向的火车，他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哈，太棒了！”他开心极了，如果不是在火车上，他真想放声大唱。“来一份报纸！”他招呼着推着小车子来来回回卖东西的列车员， “这还有啤酒和小吃，您不来点？” “来来，”正好他想喝一杯。 “哦，太棒了，”喝了一口冰浸的啤酒，咬了一口香肠，看着白纸黑字的报纸，杨子江这才体会倒了什么叫自由。 “阿弥陀佛，”他想起了在山顶上，主任双手合十喧颂的佛号，才不知道，那心情是一种被禁锢后，极度放松的心情。“希望永远这样下去，别再给我瞎安排了！”他默默地想。 哪知道，严苛的纪律仍然会不即不离，紧紧的伴随着左右，不过这次不是由主任来实施，他们父女俩人角色互换，现在是他女儿雄玲来安排了。 “您是杨子江吧？”火车正点到达北京西站，似乎都没等火车停稳，已经有一个人走了上来。她径直走到杨子江的座位前，停下脚步询问他。这是一个20多岁，穿着得体西装，个子高高的漂亮女孩。 “您是？”杨子江上下打量着，不知道她如何认识自己。 “我是您的联络人，雄玲，” “雄玲？你是雄主任的女儿？”杨子江大吃一惊，雄主任只说有人来接，并没有说是她女儿啊？ “爸爸没跟你说？我就是他的女儿，您可以叫我玲玲，我是您在北京学习期间的联络人！” “奥，雄主任只说有人到车站接我，没想到却是您？”杨子江憨厚的笑着，“嗯，不错，你们父女的眼睛长的很像！” “是吗？都说我个头长得像妈妈，眼睛像爸爸，看来此言不谬，嘿嘿！”雄玲也笑了，“我妈妈个子高，年轻的时候是运动员呢！” “呵呵，我说您个子怎么这么高呢，”想到雄主任矮胖矮胖的身材，杨子江笑了，他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拿下药箱，“这是雄主任让我交给您的，还有一封信！” “哦，谢谢您！”雄玲把药箱放到座位上，急不可待的撕开信封，仔细的阅读父亲的来信。虽然昨天父亲已经打过电话，但今天的信件说的更加清楚，“从此以后，你就是杨子江和我之间的联络人，记住，一定不要让他接触学校以外的任何人，尤其是我们系统的人，否则你我都有麻烦，信封里有05单位的介绍信，你把它交给学校，跟他们说清楚此事保密的重要性！” 看完父亲的信，雄玲已经大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自己作为联络人的重要性。对方是一个保密单位，父亲又是那里的负责人，自己执行这个任务，实际上是在代父亲行使职责。作为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她知道保密的重要性。 “好了，您拿着行李，我们下车吧！”她嫣然一笑，父亲曾经粗略的说过单位的保密性质，没想到，这次让自己也参与了其中，被一种神秘所吸引，雄玲很是兴奋，“我们直接去学校！” 此刻，她的口吻已略略发生变化，有一种命令的口吻在其中。杨子江自然也听出来了——以后在北京，雄玲代表的就是主任！ “是，雄玲同志！”他表现的也很严肃。 “呵呵，你别这么严肃，虽然我是联络人，但毕竟不是你们单位的人，只是代我父亲行使职责罢了，叫我玲玲吧？这样显得随意一些！” “是，玲玲！”杨子江提着行李，跟在雄玲身后走出站台。 “你个子挺高啊？” “嘿嘿，不高，1米85，在直属队篮球队，我是最低的！” “嗯，不错，比我高10公分！”雄玲淡淡的夸赞了一句，没人能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夸奖杨子江个子高呢？还是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像接客的陌生人，倒像一对情侣？ 此时，车站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杨子江跟在雄玲的身后，提着行李只是默默的跟着走，他没想到自己的联络人竟然是主任的女儿。 雄玲的话更让他有些腼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真别扭，我们在北京不是有办事处吗？为什么要安排一个这样的联络人？难道因为她是主任的女儿，就不怕泄密了？”这让他百思不解...... 第二百九十八章 笑靥 杨子江自然不明白雄主任的心理，其实，他的意图很明确，“只要按照首长的指示做，让他尽可能的少接触外界就行了。” 哪一个外出学习的人还需要专门的联络人？基本都是自己管自己。各大学所在的城市，基本都有办事处，有什么问题，直接跟办事处联系，那里有电话有招待所，有负责人，不但可以安排食宿，还可以安排车票机票，根本用不着给人家再弄一个联络员来看管。 “那么为什么雄主任要这样做呢？” 还不是首长的一句话？目的就是不让杨子江跟系统内的任何人联系，而雄主任恰恰利用了这个说辞，凭空弄出个联络人制度，为的就是看住杨子江，并利用这个机会，让雄玲和他接触，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两个人有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谁还能插手进去？女儿的婚事不是百分之百成了吗？ 可他就不想想，这男女之事都是你情我愿，并非你弄一个联络人制度就能把他栓死了，万一杨子江有意，而雄玲无心呢？雄主任千考虑、万考虑，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另有所爱了，他这还乱点鸳鸯谱呢！ 普天之下，父母为儿女操的这份心，真是细碎细碎，却哪里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让做儿女的把自己的心，弄的哇凉哇凉。 这就是雄主任的私心，至于对杨子江会有多么的不便，对纪律的束缚会产生多么大的反感，这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只要他人不丢，只要他人身安全就行了。 再说，只有女儿一个人和杨子江单线联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接触的人越少，泄密的可能性就越低，而且还可以加速促进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自己所乐见？ “嘿嘿！”雄主任正在5号自己偷着乐呢！ 他的目的，就是让杨子江不能和别人接触，只和自己的女儿接触，这样既可以增强两个人的关系，还可以达到保密的目的，“这不就行了吗？还管其它干嘛？”原来，雄主任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 “按照父亲的要求，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联络人，有什么事情您必须告诉我，无论是紧急还是一般，都由我转告父亲！” 坐上汽车，雄玲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这是您的专用手机，” “嗬，想的真周到，”在大漠中根本不允许用手机，所以，杨子江觉得很是新奇，“谢谢你啊！”箱子里不但有药品，居然还有手机。 “我知道你们系统的纪律，所以，这部手机供你我单线联系，您一部，我一部，父亲那里还有一部，您明白吗？” “明白，铁三角呗？” “嘿嘿，你也看电视剧啊？”雄玲笑了，她知道杨子江说的是三个电影演员的关系， “不过，这手机里记录着您的所有通话，希望您好自为之，别给自己和他人找麻烦。咱们的工作是以保密为主，我也是按照父亲的安排行事。不但要从学习上，也要从生活上照顾您，说实话，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但父亲的要求我又没办法拒绝，所以，这一切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父亲好，咱们相互关照吧！” “是，我听您的！”杨子江话不多，但很诚恳。 “这是您的卡，里面有钱，单位会按时给你打款，万一有什么需求，或者钱不够用的时候，您告诉我，我会帮您解决，”雄玲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杨子江，“从这一刻起，就是我们三个人单独联系，希望您自觉遵守，” “没问题，出来的时候，主任就交代了，只让我和您发生关系，” “这是什么话？”杨子江的话，让雄玲的脸顿时变得绯红，“难听！”她的脸阴沉了下来。 “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只和您联系！”杨子江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怎么秃噜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 就因为这句话，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一路再无话。 从西站出来，雄玲开着车，顺着三环一路往北。这个路线她十分熟悉，杨子江却是眼睛发直。几年不见，北京这座大城市发生了这么大变化？路旁的高楼大厦多了，花草树木多了，天空更蓝了，空气更好了。，一切都呈现出大城市的繁华与繁忙。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路上的车多了，那么宽的路，还显得特别拥挤，有时候就像一个大停车场。因此，车时走时停，雄玲嘴里嘟嘟囔囔，不耐烦的咒骂着，表现出一副标准的“路怒族”所有特征。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泼妇！”让杨子江觉得很是可笑。 但因为刚才说错了话，所以，他沉默着，并没有讲话。 “哦，终于到了！”看到北京大学几个字，杨子江终于舒了一口气。 因为事先有通知，所以，门卫并没做过多阻拦，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学校。但不知道高等学府，什么时候成了旅游地，居然这里有不少参观的人，看得出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学生的父母，看来他们是提前带着孩子来这里转转，体会一下上北大的感觉。中国父母望子成龙的心，在这里也可略见一斑。 看到这个情景，杨子江是觉得很新奇，但雄玲似乎司空见惯。也难说，她在这里住校4年，后来又走读了两年，自然熟知这里的所有情况。 “走吧，去院长室！” 雄玲带着杨子江先是到了院长室，把介绍信交给他，院长立刻用电话分别给学生处、教导处、后勤处打了电话。 “行了，去报道吧！” 雄玲立刻带着杨子江楼上楼下的为他安排。 所有的地方都热情接待，人家知道这是一位特殊的学生，院长都亲自打来的电话，为他做细致的安排，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大门都为杨子江敞开着——既有有独立的宿舍，也有独立的学习环境，甚至有独立的老师。 “喏，ic卡，这个可洗澡，也可以买东西！” “这是借书证！，这是宿舍钥匙！” “哈哈，顺利！”拿着这一堆东西，雄玲终于笑了。 杨子江这才发现，原来玲玲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驿动 因为初次见面，自己又说错了话，杨子江并没有太仔细的打量她，没想到，因为入学手续办的顺利，玲玲这一开心的笑颜，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别说，这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大眼睛不说，睫毛还长，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因为坐机关的缘故，脸特别白净，所谓“一白遮三丑”，女孩子只要皮肤白，那自然就增加了无言的魅力。 加之个头高挑，1米75的个子在女孩子里绝对算高的了，刚才楼上楼下的一通儿忙活，脸色泛红，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怎么会没男朋友?”杨子江心里暗想，“可怎么没听主任说呢？” “如果刘丽在这儿该有多好，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恐怕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因为玲玲的缘故，杨子江想起了自己的恋人。 “唉！”他深深的长叹了一声。 “呦，怎么？看到高等学府有点含糊了？是不是不想学了？这可不是开玩笑，手续办好，退不得哦！”因为心情好，听到杨子江叹气，她跟杨子江开起了玩笑。 “哪儿啊，您误会了，我是看着你办的这么顺利，感叹你的神通呢！”杨子江赶紧解释，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想恋人了，也半开玩笑的说，“您这也算是特权吧？我看您上上下下可真够熟的？” “那当然，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自然熟悉，好歹咱也是在这里读的研究生！”雄玲的话语里透着骄傲，“不过这倒不是主要的，真正发挥作用的，还是你们单位厉害，你没看见我们院长拿着介绍信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今天肯定是一路绿灯，没有一个单位敢出难题，果然如此，嘿嘿！”她多少还是有些得意。 “那就得感谢雄主任了，我估计他老人家早就知道地方上认这个，所以特意给你备好了，”杨子江说的是实话，“主任办事特仔细，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让他管的溜溜的，” “是吗？他还管那么多人呢？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技术专家呢！” “技术专家不假，但他也是行政领导！技术权威就不用说了，没人敢不认同的，而且，他还管理着05单位那么一大摊子事，你看见介绍信的抬头了吧？这可是尖端科研单位，因为涉及到国家机密，我不便多说。但他手底下这好几百号人，那管理的可是非常顺畅。” “管几百人算什么？不就是一个营吗？”雄玲不以为然。 “嘿嘿，您错了，这几百号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既不是执勤的战士，也不是普通的工人，而是工程师和技术员，全是各个领域里的尖子，哪儿那么好管？说实话，我是打心眼儿里头佩服他！” 杨子江说的都是实话，5号山洞里，牵扯到国防尖端科研项目，各路精英都在那里汇合，全是行业里的顶尖人物，如果不是雄百凌这样资质比较高的老专家领导，谁能镇得住？ “呵呵，听您一说，我父亲还是个人物呢？” “当然是人物！那在国家层面都是挂着号的！”杨子江很是自豪，“只不过这些人，常年生活在艰苦的环境里，地点偏僻不说，交通还不方便，而且，还要隐姓埋名，不管你有任何的发明创造，都无法被人获知，就是亲人也不行，哪像地方上，一旦有新发明，又是发奖金，又发奖状的，多么荣耀？” “唉，听你今天一说，我才知道，爸爸真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主任时常念叨你们娘儿俩，觉得亏欠你们太多，他的最大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在你们的身边，过一过家庭的小日子，这就是他的最大愿望，想想都是悲哀，可身为科研人员也是没有办法，” “是啊，就怕和爸爸一样，几十年顾不了家庭，妈妈有病，所以我才放弃了专业，到街道办工作，还是为了离家近一些，照顾妈妈，”看得出来，雄玲舍弃了自己的专业，心里也是蛮痛苦的。 “你这也算是为国防事业贡献了力量，如果不是你把妈妈照顾的这么好，雄主任怎么能安心的在那里工作？”杨子江安慰着她， “呦，你可以啊，还会做思想工作？”这让雄玲心里很舒服， “嘿嘿，哪儿啊，我这是顺着您刚才的话茬儿说。” “行了，说起妈妈，我得赶紧回去了，这里给你安排好，我得回家去看看她了。不过，有了这药，妈妈的病就能好一半，”看得出来，任务完成的顺畅，一切都安排的好，雄玲很是高兴，“星期六我再来看你，万一有什么急事，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有了这玩意儿，方便多了！”她晃了晃手里簇新的手机， “那就谢谢您了，联络员！” “哈哈，这个名字好，你以后就这么称呼我吧？”雄玲开怀大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人显的更漂亮了。“你知道，我除去做你的联络员以外，还有街道办事处这份工作。爸爸和你说了吧？每天朝九晚五算是比较有规律的，因为妈妈有病，我得就近照顾妈妈，所以，你最好在学校老老实实的，千万不要给我找什么麻烦！” “这你放心，我能有什么麻烦？有课上，有书读，有饭吃，有觉睡，很好喽！”杨子江非常轻松，“说实话，跟我们那个环境比，这里就是天堂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好，天堂里可也有捣蛋的神仙！”看得出来，雄玲因为心情舒畅，说话也很幽默，“我是这个大学毕业的，因此比较了解，上了大学的人都喜欢了解了解人生，尤其是漂亮的女同学可是不少，你这么伟岸英俊，虽然年岁比她们大，但也说不定主动上赶着献身的。所以，你得特别注意，在这里撩妹是坚决不允许的，我和老师、校领导都很熟悉。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所以，你最好好自为之！” “我明白，放心，我是不会干那种事的，”杨子江心里说，“我自己有恋人，怎么会在这儿浪费感情？” 他那里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很快就会来了....... 第三百章 戏蝶 看到雄玲脸上似是而非的表情，杨子江进一步剖析心田，“放心吧，我到这里来，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除去理论学习，我还要做实验，没时间想其它事，更不会给您和主任添麻烦，” “那就好，如果学习上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什么实验材料，你可以直接找任课老师和系领导解决。如果不好开口，你就和我讲，我会让他们给你解决！” “好，那就多谢了，另外，您家里有什么体力活需要我帮忙的，尽可和我讲？咱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当然，这得需要雄主任批准！因为他特意叮嘱过，不让我去您家，” “奥？这是为什么？”雄玲有些奇怪， “不知道，因为来之前，我不知道接站的是您，所以，曾经提出送去家里，主任不太同意，估计是不愿意让我瞎跑，离开学校他不放心，我们不是保密单位吗？所以，禁足，不能到处瞎溜达！” “嗯，极有可能，”雄玲表示同意，“否则爸爸也不会指定让我当联络人了，大城市嘛，社会情况确实复杂，不出去也好。没事去图书馆多看看书吧，我走了！”她开车走了。 “哦，”杨子江伸伸懒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校园的空气，“哈哈，又开始当学生喽！” 看看自己的屋子，他甚是满意，“主任对我真是没的说，虽说严厉一点，自由是有些受限制，但条件真是不错，还能住单间，一般的学生哪有这个条件？” 听听外面十分安静，如果关上窗户，几乎隔绝了所有声音。因为这栋楼是教职员工宿舍，所以，走廊里特别安静，满口有执勤的保安，一般的人是进不到这里来的。 就是饭堂，也是和学生单独分开的，杨子江吃的是教工灶，伙食很不错。当天，他就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这是原来的北大图书馆，因为和医学院合并后，图书馆里各类图书都有，图书资源十分丰富，最客观的是古籍，几乎历史上的孤本这里都有，让杨子江大开眼界。 这是一个现代化、综合性、开放式，专供研究用的图书馆。自此，杨子江成了这里的常客，他一个人孤身在外，有大把的时间泡在这里。 对目前的生活，杨子江十分满足，从外表看，他已经算是自由人了，除了按照组织要求，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外。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因为这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的生活充实，学习紧张，要把4年的学习内容浓缩到两年甚至一年，所以，根本无暇去想别的，出去偶尔会在午夜时分，想起自己的恋人以外，他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便。 在大漠的时候，和刘丽也是不能经常见面的，这个他已经习惯了，“只当是一次时间较长的出差吧，总有一天学习会结束，总有一天还会回到大漠，到那时候，不是就又可以重新见面了？” 这期盼让他埋头学习，没有时间去顾及其它。虽然班里的同学很多，但他几乎不和别人讲话，见面也只是点点头，别人也知道他与众不同，并非一个普通的学生，学校里经常有这种插班生，不是给企业代培的，就是来这里混一混拿文凭的，还有留学生，欧洲的打工仔，非洲的贵族子弟，大家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没有人大惊小怪。 但杨子江的到来多少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因为他太奇怪了，几乎遵循着一条铁律，每天的行走路线，就是从宿舍到教室，从教室到饭堂，从饭堂到图书馆，然后直到图书馆关了门，他才会走回自己的宿舍。 在这里，除去吃饭、学习和回到宿舍，他几乎埋在了图书馆。甚至连值班的老师都认识了他，因为每天都是他最早来，而又是最后一个离开。 他们也见过寒窗苦读的学生，但像杨子江这样，几乎把24小时都放在书本里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何况，他只是插班生，并非正规的学生？ 因为没有任何外来因素的影响，更没有业余活动的干扰，杨子江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到了学习上。 他刻苦学习，几乎到了发痴的地步。不但按照老师的要求学习必修课，没事的时候，就去图书馆看资料，后来还添了一项新的工作，那就是做实验——他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掌握化学界的动向。 也难怪杨子江学习这么疯狂，因为这是世界级一等一的高等学府。有一句话说的好，“不是人改造环境，而是环境改造人”，在这样一个高度注重学习氛围的校园里，你不全身投入学习都不好意思。在你的周边都是一个个努力学习的精英，你怎么可能叼儿啷当的鬼混？ 更何况，杨子江本身就是一个自觉的人，他好不容易盼来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要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报效培养他的单位，报效国家呢！所以，他怎么可能不刻苦学习？ 当然，这种思想境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但杨子江不同，他是一个经过组织思想教育多年，理想和自律当然不是常人所比？更何况班级里一起学习的大学生，也是有着很高追求的热血青年。毕竟这和学校的教育风格和治学理念分不开，也和这里严格的学习氛围有关。 就这样，杨子江每天都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几乎忘记了岁月，忘记了原先的身份，他似乎与世隔绝了。 可学校的人并没有忘记他，尤其是化学系的理工女们很快就知道了，二一班来了一个怪人。 女孩子们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杨子江却什么听不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老师的黑板上。毕竟他是插班生，前面的课程没有学习过，落下了很长的一段，所以，他要首先把原来的课程补上，否则后边的课程根本听不懂，也不可能跟上。 因此，他唯有刻苦学习。 “哇，哪来的书呆子？怎么插班生还这么努力？” “凤蝶本无意，花蕊却有情”，直到一个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第三百零一章 徜徉 敲门的是班里一个女生，也是学校着名的校花。人长的漂亮不说，还多才多艺，是学校的文艺骨干，经常在学校的各种活动中出头露面。是招蜂惹蝶的一朵鲜花。 班里突然间来了一个“怪物”，不但人长的伟岸英武，年岁也比其他人大得多，而且，学习几近痴魔，很少有人能跟他说上一句半句话的。 大家知道这个人本是个插班生，并没有过多在意，本身大学里也都是成年人，你学你的、我学我的，互不干扰。 但这个人实在太怪了，不但一个人住着教工宿舍，还吃教工灶？可见不是个一般人，但这些，也都不算为过，学校里什么人没有，这些他们也是见过的。最让他们不能“容忍”的，是他凡人不理。 不但不理同学，就是和老师话也不多，几乎在学校不和任何人交集，这就让他们表示不解了。 “嘿，假清高！”有的人不高兴了，“你不理我们也就罢了，居然连班里的校花也不理，这么一朵艳丽的鲜花摆在那，都假装看不着，这不是臊我们吗？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 开始的时候，是几个得不到校花的人想不通，紧接着就是校花本人也想不通了——她从来没受过这个瘪子，追求的人大把，怎么会在这么一个“怪人”面前栽跟头？ 别说在班里他凡人不理，就是走在路上，撞个当面他也是一声不吭，让人觉得他不但是个“怪物”，还是个“神经病”！ 他们仔细打探过，所有接触过他的老师和校领导都是一问三不知， “从哪来的？” “不知道，” “他是什么单位的？” “不知道，” “他家里有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再问多了老师还急了，“问这么多干什么？不好好学习，看看人家杨子江刚来多长时间？不但追上了你们，现在眼看着就要超过你们了，不知道发奋读书，净打听点儿没用的，不知道，都走！” 前去打探的人弄的灰头土脸，但也籍此知道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背景，顶多也就是个企业代培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班里几个不服气的，就聚在一起想仔细“研究”，想搞个方案，好好的“惩治”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本是无法，却一眼看见了校花，他们顿时有了主意，“让她去勾搭他，拖他下水，弄他一个大没脸！嘿嘿，”想到杨子江可能出现的囧态，几个坏小子乐了。 “校花，你知道到这小子，是从哪儿来的吗？” “不知道，”校花本人对杨子江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有的是人跟在她的屁股后面献殷勤。 “你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是个学生呢？而且，他外语也一般般，不像是从国外来的，怎么到我们学校插班啊？”几个坏小子逗她的话。 “嗨，给企业代培的呗？镀镀金，回去提干？还不是这一套？”校花撇着嘴，更加不以为是。 “提干倒不像，他应该早就是个小干部，不知是走谁的后门进来的？” “校领导吧？没看见系主任对他多客气？”这个校花也是见到过的。 “如果是企业的？也应该是个大国企吧？谱不小，钱看样子也不缺，是不是来这里混张文凭，然后回去火速提拔？”大家胡乱猜测着。 “不大像哦？如果是混文凭的，怎么学习还这么玩儿命？” “是啊，我看他宿舍一宿一宿的都不关灯，真是苦读啊？” “什么苦读？我看没准在屋里打游戏呢！咱们班的男生哪个不是抱个电脑一整宿的玩游戏？看看他们早自习都不参加，一个个黑眼圈，唉，如果学习能这么努力就好了！”校花奚落着他们。 “嘿嘿，现在谁还不玩个游戏？”几个坏小子嬉笑着。 “他这么学习不影响宿舍里的人吗？”校花也是和别人住在一起的。 “这你都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住一间，还是教工宿舍哦！” “那可好，谈恋爱方便，想亲热一下，就再也不用把别人轰出去了，哧哧，”几个人憋不住的坏笑。 “你们这脑袋瓜里，没好东西，全是坏水儿，一天不憋好屁！” “哎，我们也是抱打不平，他凡人不理也就罢了，就连你这个校花也没放在眼里，难道你不觉得憋气？” “我有什么憋气？我大把的追求者，一天忙不过来呢，哪就轮到他了？” “唉，这说明咱们的校花吸引力不行喽，虽说弄的我们几个心里痒痒，可人家老学究，根本不拿正眼看你呀？” “那是我没理他，我要是主动点儿，估计老早他就是我的人了，噗嗤，”她自己也笑了。 “那可不一定，你叫他，他也未必搭理你，看他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还不知道？” “不可能，我还不知道有哪个男人敢不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校花撇着嘴根本不相信。 “你不相信？那咱们打个赌可好？你赢了，说明你不但美丽还有手段，” “不就是让他跟我说句话吗？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咱们有言在先，你们得保护我，别到时候，他欲火上升，逼着我上床哪就全完了，本姑娘冰清玉洁，洁身自好，乃人间的小龙女，可不把名声败坏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 “好说说好，到时候我们会不离左右的保护你，再说了，即便败坏名声也轮不到他，还有我身强体壮的杨过呢？” “去！”校花嗔斥着他，“不过我有个要求，一旦我搭成功，你们得请我吃饭，嗨歌！” “没问题，只要你能敲开他的门，然后到未名湖畔走上一圈，我们就算输，” “那就说定了！我就不信这家伙不吃人间烟火，如果我能敲响他的门，进得他的屋，再约他到未名湖畔徜徉一番，就算我赢？” “对！我们不但承认你有本事，还请你吃最好的大餐，请你去1号俱乐部嗨歌怎么样？” “嘿嘿，那你们这回可出老血了，就你们哪点儿生活费够吗？” “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赢了，就是大家集资，我们也保证让你玩到嗨！” “ok！”在同学们的蹿腾下，班里的校花一口答应下来。她能成功吗......? 第三百零二章 邀请 在大家的怂恿下，校花径直来到了杨子江的住处。这里是教工宿舍，住的不是老师就是员工，因此并不像学生宿舍那样有人看管。 看看没人，一帮坏小子尾随在校花后边，敲响了他的房门。 “杨子江，开门！” “你是谁？” “我是李细蕊，” “李细蕊？”杨子江对班里的学生没有任何印象，“你找我干嘛？” “把门开开，我有话对你说！” “我在做实验，出去不得，” “嗨呀，啥叫出去不得？今天是周末哦，别在屋里憋着了，出去玩玩儿吧，现在未名湖畔的风景可美了，” “未名湖？未名湖在哪儿？我不能出校门的，” “哎呦，真是个书呆子，未名湖就在学校里边，不用你出校园哦？” “我不去，没时间！” “那你把门打开吧？我可以在宿舍陪你哦！人家可不是随便约男生的，都是别人请我哦？本姑娘好歹也是校花啊，以为跟你是的，一棵校草？” “什么校花校草？我有正事，你赶紧走吧！” 杨子江说什么都不肯开门，眼看着自己要输，李细蕊急了，“嘿，还没见过这种给脸不要的人，你开不开门？”说着竟然拿脚踹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校花正发泄怒火，没想到雄玲来了，一看到有人踹杨子江的房门，她急了，赶紧跑了过去。 “你是谁？我和他约会碍你什么事了？”校花毫不在意， “我是他联络员，”一时间，雄玲想不出自己和杨子江是什么关系，只好端出了这个称呼。 “嘻嘻，联络员？”一帮跟着校花看热闹的全都笑了，“你是他女朋友，就是他女朋友，还冒充什么联络员？干嘛？搞地下活动啊？” “什么地下活动？是床上活动吧？” “哈哈，对，联络感情的员工，简称联络员，” “一个单位的吧？是国企还是私企啊？星期天还有人陪？待遇不错啊？” “胡说八道，流氓，” “流氓？你打听打听，我们可是地地道道的学生，姑娘是本地的吧？长得还真不错，大爷收编了你，” 就听到“啪”的一声，雄玲给了他一个嘴巴，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紧紧捂住了嘴，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呀？“ “李子豪，没事吧？” “有事，牙给打掉了，” “啊？你个臭丫头，敢打李子豪？” “是啊，”知道他爹是干什么？西北首富啊，” 听到这里，李子豪来了劲儿， “兄弟们，把她拽保卫处去，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几个小兄弟立刻扑了上来，企图动手动脚，借机想揩油。 “杨子江，”对方人多，雄玲招架不住了，只好求援， 只见门“砰”的一声开了，首富先挨了一脚，叽里咕噜的滚到一边去了。另外两个拽住雄玲胳膊的则一人挨了一拳，刹那间三下五除二，几个跟来的都被打趴下了。 “滚吧，这儿不欢迎你们！” “你是干什么的？”看他拳脚来的厉害，李子豪捂着肚子，“叫我爹开除你！” “你们干什么呢？到老师宿舍来吵吵？”原来是系主任来了， “我来邀请杨子江，她不但不允许，还打人！” “打你活该，你们知道她是谁吗？”系主任指着雄玲，“她是你们的学姐，在政府工作，你们招惹她干什么？” 知道她是学姐，几个人不言语了。 只有李子豪吃了亏，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就是个学姐吗？至于这么厉害吗？我们又不是找她？我们是找杨子江，班里有活动，想邀请他，哪知道，他不领情，还揍人！” “揍你是轻的，要是我，就给你送保卫处去，调戏良家妇女，以为我没看见啊？”系主任指着李子豪，“平常就不好好学习，到处沾花惹草，人家在这儿学习，你们还在这里影响人家，有钱瞎玩儿我不管，但考试不及格，就别想毕业！” “呦，赶紧走吧，系主任真生气了，”一帮人拉着校花只好做鸟雀散。 “杨子江你可以啊？还挺能打？”系主任看看他的屋子，“雄玲，他这瓶瓶罐罐是你给弄的吧？可不能在楼里做实验，去实验室，听见没！” “是，” “别招惹这李子豪，他就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现在学习也放下了，到时候毕不了业，有他急呢，” “知道了，主任！” “行了，你们呆着吧，我走了！”其实这样的学生谁都喜欢，系主任走了。 楼下校花还在跟李子豪说呢，“这可不是我输了，是有人横刀夺爱，你们都看清楚了，饭得照请，” “行，挨了一个嘴巴，咱也得慰问慰问自己，虽说没占着便宜，不过既然系主任发话了，我就算了，咱们照样去玩儿，” “好耶，”既然班里的财主肯出血，同学们去玩了。 “你怎么来了？”看到系主任走了，杨子江问她，“没吃亏吧？” “没有，救驾及时。”雄玲大大咧咧，不过对杨子江的反应还是很满意，“你还真挺厉害？这功夫跟谁学的？” “老方，”看到雄玲有些疑惑，“就是我们政委，他和你父亲很熟的，他是侦察兵出身，会捕俘拳，就教了我，简单、易学、实用！” “奥，我不是答应你今天来吗？周末，你忘了？” “我都过糊涂了，因为忙着做这个实验，今天是几号都不知道！” “刚才系主任说了，你这屋子太危险了，”看到杨子江的屋子里不但全是书，还有实验用的瓶瓶罐罐，桌子上还点着烧瓶， “我说怎么校花来了都不开门，原来做实验呢。刚才系主任可说了，在这做试验肯定不行，万一着火了怎么办？化学实验还是去实验室做。在这里做太危险了。系主任刚才不是答应了？千万别在屋里弄了。你闻闻，这都什么味啊？看看你这屋里乱的，我回头找个保洁帮你收拾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你怎么连北大的未名湖都不知道啊？看来真是钻到书里去了，”看到杨子江一副懵懂的模样，实在可怜，学习都不分日月了，雄玲动了恻隐之心。 “把火灭了，我陪你出去转转，”她想起了刚才校花的邀请...... 第三百零三章 感慨 “我这还有个实验没搞完呢？”听到雄玲想带自己出去转转，杨子江有些踟蹰，“再说校园里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每天都去图书馆，篮球馆也去过好几趟了，” “嘿嘿，你以为诺大的校园只有个图书馆和体育馆啊？”听到杨子江说起去过地方，雄玲笑了，“咱们这校园里有着名的三大景，你知道吗？” “三大景？”这个杨子江确实没听过，“你说，学校里有公园啊？” “哎呦，岂止是公园啊？有未名湖，博雅塔，还有勺园，可比普通的公园雅致多了。最关键那都是名人呆过的地方，很有欣赏和纪念意义。你可别在这里上了好几年学，连这个也不知道？将来怎么能说是北大毕业的呢？对不对呀？”雄玲滑稽的笑着， “再说，到了未名湖，我们还可以借此怀念一下古人，吟诵一下诗句，陶冶一下性情，说不定你转上一圈，脑子一下子就开窍了，这化学实验都不用做了，问题一下子解决！” “真的假的？”听雄玲说的热闹，杨子江动了心，“如果真是这么灵，那得去看看！” “去吧，绝不让你后悔！没看见校花都请你来了？” “嘿嘿，校花就算了，咱惹不起！”杨子江笑着，把烧瓶的火灭了，将房门锁好，两个人相跟着来到了未名湖。 这个湖泊是北京大学里面最大的一个人工湖，位于校园中北部。形状就像一个u型字母。两个人顺着湖岸溜达，从远处看，俨然就是一对情侣，只是没有那么缠绵，没有拉着手而已。 今天是周末，来这里游玩的人真不少，很多人围在几个有名的景点在拍照。 在湖的南边有翻尾石鱼雕塑，湖的中央有湖心岛，一座小桥将它和北岸相连接。湖心岛的南端有石舫，岸上还有钟亭、临湖轩、花神庙、斯诺墓和着名的博雅塔。 “哇，真漂亮啊！”美丽的景色，让杨子江心旷神怡，引来了他游玩的兴致，“不知道校园里还有这么美的地方，我明天就到湖边来看书，你看看这里景色多美，空气多好？” 看到这些景点，他赞叹不已，“我还真不知道，校园里竟然有这么别致的地方！” “漂亮吧？这一带有个名字，叫一塔湖图，是北京大学的标志景观哦？” “看来这里你是没少来？非常熟悉啊！” “北大学子么，我好歹在这里呆了整整四年，又读了两年研究生，当然熟悉了，再说如果你连自己学校的故事都不知道，还怎么称为北大人呢？” “有道理，走，去博雅塔看看！” “看到了吗？博雅塔在那，”雄玲指着塔为杨子江做介绍，“它是仿造的通州燃灯佛舍利塔，是标准的辽代密檐砖塔样式。其实，我要说它是学校的自来水塔，你信吗？” “不信，这怎么可能是自来水塔呢？” “看不出来吧？早先的功能就是水塔，但为了和周边的景观协调，所以，才参考了通州塔的样式，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太棒了，一个水塔都弄的这么独具匠心，到底是学子，就是不一样，设计思路够独特！”杨子江很是欣赏，“你发现没，就因为多了这个塔，这未名湖畔马上就多了一分味道，真是神来之笔，神来之笔，”他一叠连声的赞叹着。 “是啊，这个塔集使用功能、艺术造型、环境协调，高度统一，确实是建筑杰作。它已经深深的印在我们北大学子的心中了，”雄玲丝毫也不掩饰对博雅塔的喜爱，“不过这边还有个更美的地方，叫勺园，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看要看，这么美的地方不去，那岂不太可惜？走走，”他拉着玲玲还来劲了。 “别拽我，我走的动！”看着杨子江兴奋的面容，雄玲暗笑，“这个人真有意思，一出来游玩，距离一下子就近了，对我好像也没那么陌生了，” “刚才叫你出来，死活不出来，现在怎么样？玩儿上瘾了吧？”雄玲假意嗔怪着，“有时间，要不要出去玩玩儿？” “出去就算了，当然，如果联络员有雅致，我倒是可以奉陪的，” “嘿，还拿上搪了，先把这里转转，看你表现再说！” “是，一定让联络员满意！”杨子江调皮的回应着，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你看了吗？那里就是勺园，”雄玲指着不远处的建筑群，“明朝着名书画家米万钟建造，是“米氏三园”中最为有名的一个，” “不错不错，规模不小，也很别致！” “米万钟建造的时候，是在明朝的万历年间，后来在清初的时候，由顺治帝开始扩建，当时的名字叫弘雅园，建成以后，康熙为它题写了匾额。后来，在嘉庆年间被改建成集贤院。每每大清皇帝在圆明园临朝的时候，这里就变成了大臣们入值退食之所。只可惜的是，鸦片战争的时候，这个集贤院和圆明园都被那些强盗一起焚毁了，现在的规模比原来的小多了，”雄玲的介绍中，带着深深的惋惜。 “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强大的国防，尖端的武器，否则，越美好的家园，越有强盗觊觎，从这点上说，当年的“两弹一星，真是保卫国家的利器！” “说的好，只有强大的国防，才能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让任何帝国主义从此都不敢再伸手！” “讲的不错，到底是国家干部，有觉悟！” “嘻嘻，这是我父亲说的，只要一回来，就是这口吻，只是他在家里呆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不瞒你说，我小的时候，对父亲都没什么印象，只是后来妈妈病了，他才偶尔回来，现在有我照顾妈妈，他索性不回来了！”雄玲的话语里分明有抱怨。 “其实你父亲也很不容易，他也很想念你们，但只不过职责所在，无法像普通人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不过，他可是没少跟我叨叨你和你的母亲，你们始终装在他的心里。但为了国家，也只有舍弃小家为大家，你没听古人说吗？自古忠孝两难全啊！”杨子江很是感慨， 他的话深深的感染了雄玲，居然让她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第三百零四章 惊喜 “作为女儿，你应该知道，雄主任他们这一辈科学家真是不容易，他们承前继后，既要继承还要发展，虽然他们不能在亲人身边，更没有花前月下，但他们的行动，是随着祖国母亲的脉搏而跳动，从这个意义上讲，他们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 杨子江说的慷慨激昂，其实，一方面是为着雄玲的父女情，一方面也是感慨着自己。他不就在大漠里施工好几年？别说回家看看，就是去最近的城市转转也是不可能。 而且，最让他难以释怀的，正是青春最好的年华，却连恋爱也不能，因为严苛的纪律，就在那横亘着，更别说什么花前月下了。 话说到这里，杨子江自然联想到了自己，联想到了那些依然在大漠里默默施工的战友，不用说，也联想到了自己的恋人，顿时，刘丽那俊俏脸庞便涌入了他的脑海。 “唉，”杨子江深叹一声，他知道，因为自己还是个大头兵没有提干，按照规定，他没有谈恋爱的资格，即便对方提了干也不行。除非你的恋人是地方上的人。 但那也就意味着，你要有很长时间，无法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无论她身在何地，都不能与你见面，除非你在探家的时候，但那也就意味着，是五年以后的事了。而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探亲假，这份折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雄主任当初不也是如此？ 自己就更不用提了，因为拒不交代和刘丽见面这个原因，还不是被遣送进了5号？要不是雄主任开恩，自己也许会在那幽深的山洞呆一辈子。别说见不到人，就连阳光也见不着。因为想到了此处，所以，杨子江才会叹气，但雄玲却误解了。 “你叹什么气？这一切也包括你啊？杨子江，你也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啊！”听到他的叹息，雄玲不明就里，所以，赶紧安慰他。 “唉，我就算了，在这里舒舒服服的学习，跟你的父亲没法比的！” “那你原来做什么？一直在学校吗？” “不是，我是在，奥，这个不能说，”他突然想起了保密规定，“反正虽然也很艰苦，但跟你的父亲工作的地方没法比！” “那我父亲在哪里工作？” “这个更不能说，不过？”杨子江虽然为难，但为了安慰雄玲，只好透露一点，“在山区、在沙漠，总之非常艰苦，难以想象，而且，特别孤单！” “我知道你们有纪律，这些都是不能说的，不过你能说出这么多，我也很感谢了，”雄玲表示理解， “来！”她突然伸出手拽住了杨子江，“这样吧，我们在这里照张相，给我父亲寄去，让他有个念想，对他多少也是个安慰，你说好不好？” “好啊！”杨子江并未多想，而且话说到这里，也没办法阻拦。毕竟雄玲也是一份孝心。但他却没想到，这张照片给他和刘丽的关系，埋下了隐患。 俩人兴致勃勃的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大圈，雄玲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哎，去我家里一趟吧，妈妈说，邀请你到家里吃晚饭，” “这不行吧？”杨子江有些犹豫，“临行时，主任可吩咐过，不允许我去你家的，” “我父亲同意的，要是不信，我当你的面给他打个电话？” “这倒不用，你是联络员，我有什么不相信？再说，说好的，我只和你联系，你说行就行喽？” “嘿嘿，这还差不多，那咱们走！”说着话，雄玲已经拉着他往停车场走了，好像也容不得他不答应。 出了校门，车子一路奔南，很快的就驶上了长安街，驶过了西单，驶过了天安门，看到熟悉的一切，杨子江心潮起伏。 当初，他和刘丽可没少到这些地方来玩。因为两个人都喜欢音乐，他们去过中山公园音乐堂不少次。顾虑听完音乐很晚不能再游玩，所以，两个人每次都是提前到达，先在公园里徜徉一番，然后才去听音乐。 “那真是美好的日子啊！” 看到杨子江默不作声，雄玲笑了，“怎么样？漂亮吧？看看这雄伟的天安门，祖国的心脏哦，如果快近黄昏的时候，赶巧了，还能看到降旗呢，” “降旗有什么意思？我们看看升旗不好吗？” “哎，你外行了，降旗也一样的庄严肃穆，有一回我开着车，正好赶上。看到国旗班从天安门里面走出来，那步履铿锵，一样的震撼人心！”雄玲骄傲的说着，“不过你要是真想看升旗，那也没问题，我负责安排，找一个早晨就行，不过必须得早起！”她兴致勃勃的解释， “过去看升旗不用太早，现在不行了。因为看升旗的人太多，为了占到一个好位置，很多人凌晨就起来了，即便稍晚一点儿，凌晨两三点也得赶过来，因为还要做安检什么的，再说一旦去晚了，到处都是人，你只能听听声儿，啥也看不到！” “哎，联络员，明天是星期天，干脆，我们今天晚上就来看升旗，你说怎么样？”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子江突然有了想看升旗的想法。 “行，这没问题，反正明天休息，可以回去补觉。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今天就在我家多呆会儿。然后半夜的时候，我们直接开车到天安门。先在周边转悠转悠，浏览一下大好河山，看完升旗，我再把你送回学校，” “谢谢联络员！”杨子江非常高兴，他兴致勃勃，“这么好的季节，难得出来一次，看完升旗，我请你去西单吃早点，然后你再回家休息，怎么样？” “ok，就这么定，”雄玲也很兴奋，“晚上在天安门广场，我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说到这里，杨子江的心里不由得“突突”起来，他真怕雄玲到时候给自己出难题，那该如何应付啊？ “嘿嘿，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知为什么，雄玲突然脸红了起来。 杨子江不知道在她想什么，心里真有点后悔提这建议。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硬着头皮到时候再说了。 但事情却完全出乎意料，让他大吃一惊....... 第三百零五章 烦恼 杨子江早就听主任说过，他家住在花市，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 因为这附近没有停车场，离主要的大街还是太远了，雄玲只能把车停的远远的，她一边锁车一边发着牢骚， “看我们这地方了吗？整个停车场费老劲了，现在老百姓生活好了，都想买个车出行方便，可停哪儿啊？” “这就得靠你们街道干部了，我听说因为停车问题，邻居还老打架呢？” “可不是吗，谁早回来就先抢地方，你没看电视上都演了，为了抢个车位，轮流站岗！” “嘿嘿，这也是现实问题，不过看样子，你们这儿倒还好？” “我们这儿还行，虽说平房多，胡同也窄，但向外一拐，不远处就是大街了，停车条件还好，就是得走一大截儿路！” “嗨，走走路也好，不过说来也怪，这附近大多都拆迁了，你们这儿怎么还没动啊？” “动不了！我们这是科研所宿舍，因为牵扯到产权问题，所以，没办法拆迁。听说都谈了好几轮了，就是因为析产问题不好解决，所以一直就这么搁着。这平房你还不知道？一到下雨天就漏雨，让我们娘儿俩都愁死了，巴不得早点儿拆迁，搬到楼房省心，”雄玲的话语里透着烦恼。 “平房也不错，接地气，对老人好！”杨子江安慰着她。因为杨子江也住过平房，对雄玲的感受很理解。但他是大杂院长大的，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可一进雄玲家的院子，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这是个典型的大杂院，虽说经过了几次治理了，但因为住户多，还是显得很杂乱。尤其是院子里，家家门口都堆着不少的东西，今天又是星期六，大家都在休假，所以，更显得院子里乱七八糟。 “你们这院子在胡同里，周边平房太多，自然很难轮到拆迁。而且每个院子住家儿都不少，甚至祖孙三代都有，看看堆了多少东西？” “够乱的吧？这就平民生活！”俩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院儿。 “还行吧？比一般的大杂院还强点儿，” “所以，现在都改造呢，有保留价值的四合院，本着自愿的原则，迁走一部分，留一部分，这样住房条件也能改善一些，” “这个方法不错啊，你们院儿怎么没动？” “刚才不是说了，产权不明晰，科研所没精力，房管局又不管，就这么拖着，可苦了我们了，你看看这房子！”雄玲指着自己家的房子，“再有几年，估计就快塌了！” “不至于吧？看着外面还可以，” “可以什么呀？一到下雨天就漏雨，”雄玲皱着眉，“雨大大下，雨小小下，外面不下，里面还滴答，”雄玲诙谐的说着， “呦，玲玲回来了？这是谁呀？”看到雄玲领着陌生人进了院子，好事的邻居们跟她打着招呼。 “单位同事！过来看看我妈！”因为保密，雄玲也不好说是爸爸的同事，只能遮遮掩掩，扯到自己头上。 虽如此，等她走过去，街坊们还是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还不好意思呢，一看就是对象！” “是啊，肯定今天是来认门儿的，看看俩人拉着手多亲热呀？”其实，雄玲是怕杨子江绊着扶了他一把，恰巧被街坊看到。 “小伙子人不错，看那个头，和玲玲到是真般配，” 因为没介绍自己，杨子江不便说话，因此只好跟邻居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雄玲扯着他，“走，不用理他们，大杂院的人就这样，虽然很热情，但也喜欢议论人，所以，少说话好，要不哪家有事，他们都得打听打听！” “嘿嘿，你还别不知足，住上楼房你就知道了，那热情劲儿可是咱们邻居间的传家宝！总比见个面谁也不理谁强啊？” “呵呵，你倒挺随和！”雄玲打着趣。在邻居们的议论中，走到了自己家。 “你们这院子太靠里了，这都快到白桥了，我们家那边早就拆迁了，” “你是北京的啊？” “是啊，我就住磁器口，原来离你们可近呢，因为市政扩路都搬走了！” “那你们现在住哪儿？” “大红门儿，” “奥，三环外头去了！” “是啊，因为拆的早，现在估计还不得出五环？” “要这么说，还是住在这儿得了，起码我妈妈看病方便，好歹离医院近！” “说的也是，伯母得的是什么病啊？” “慢性肾炎，最麻烦的是老得去透析，这个最要命，每星期都得去两次！”看得出来，雄玲很是愁苦。 “这个病可不能耽误，我听人说，血液透析是急慢性肾功能衰竭患者，肾脏替代治疗的方式。它是通过体内血液引至体外，经由一个空心纤维组成的透析器中。血液与含机体浓度相似的电解质溶液，在一根根空心纤维内外，通过弥散、超滤、吸附和对流原理进行物质交换，清除体内的代谢废物、维持电解质和酸碱平衡，同时清除体内过多的水分，这个净化血液回输的过程，就称为血液透析！” 因为刘丽所在的医院，专门有肾病科，所以杨子江比较了解。 “你还挺专业，女朋友是不是医院的？”雄玲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没有，我还没提干，哪敢有女朋友？”杨子江一口否认，“你父亲没说过我们系统的规矩？” “说过，听说处理的可严呢？” “是啊，所以要谈恋爱，还是先提干再说！”杨子江诙谐的说着。 “这是什么规定啊？和地方上的姑娘谈恋爱也不行吗？” “行啊？只要不是我们系统内的，谈恋爱都没妨碍。但要结婚就麻烦了，需要政审。而且特别严格，直系亲属审查还不算，旁系的也要审，差一点都不行，弄不好，就得棒打鸳鸯散，所以，还是孤家寡人为好！” “真麻烦，如果这么说，还是我们地方好，随便搞对象，可有一样，家长也是一大关卡，这关无论如何也得过啊?”说着话，雄玲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对象没通过？” “嗨，不说他了，我现在最烦的不是这个，是我们家的房子，”雄玲指着面前的平房，一脸的烦恼...... 第三百零六章 隐患 也许是为了转移话题吧？雄玲说说的，又转到房子上来了，“你看，本来装修的好好的，就因为当初房顶没处理好，结果造成了漏雨，弄的屋里的地板都翘起来了！”说着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进了家门。 墙上的水印儿很明显，挺好的三间大北房，就因为房顶漏水，墙面都花了，木地板也翘了起来，杨子江四处看着，“这房子不是漏，是渗，屋顶上有裂隙！” 他一眼就看出了毛病，“房顶渗水问题必须解决，你心疼装修还是其次，我担心不安全，多好的木头也怕水浸泡不是？雨大的时候，容易出危险的！” “唉，爸爸回来的时候，为了改善居住条件，把屋子整个装修了一遍，哪想到，里面到是修好了，外面却没考虑到。到了雨季实在不行，就得在房顶上弄块苫布，” “这可不是办法！那只是临时糊弄一下，漏雨的问题根本没解决，别说下雨，就是雪化了也要渗漏啊？”杨子江看着屋子里的狼狈样，“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你会修这个？”雄玲有些惊讶， “还行吧？屋里的问题肯定出在外面，不解决，里面会越来越漏，容易造成危险的，这个活儿我熟，就交给我吧！” 说着话，他三下两下，就顺着院墙爬到屋顶上去了。 “嘿，你还挺利索？小时候特淘吧？” “嘿嘿，大杂院的孩子，哪个不会上房？这房子比我们那儿低多了，自然跟闹着玩儿是的，”杨子江在房子上仔细的看着，“还行，毛病不是很大，没有明显的裂隙，只有一些小的裂痕，说明这是洇水，得用堵漏剂，” “哪有卖的？你告诉我，我去买，” “嘿嘿，我用的堵漏剂叫永凝dll，外面没有卖的，得自己配置！”杨子江笑着，“我在宿舍里弄烧瓶，就是研究这个呢，你们附近有建材商店吗？” “有，白桥那儿就有一家，东西还挺全的，好多邻居需要的水泥、油毡、沙子、沥青什么的都是从那儿买！” “好，有这些就行，咱们去看看，争取今天就把它修好了，” “你不见见我妈了？” “见，一会儿回来再说，咱们先把漏雨的问题解决了，要不伯母在屋里呆着也不踏实，万一房顶出问题，就麻烦了！” “你行吗？咱们可什么家伙都没有？”雄玲表示怀疑，“你连个瓦刀也没有！” “这不用瓦刀，有个大盆就行，大杂院的房子每年夏天都得烧沥青堵漏，哪个孩子不会干这个？”杨子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再说了，你不知道，我在你父亲那儿，就是干防水的？” “防水？他不是搞尖端科研的吗？怎么还要防水？” “防水也是科研啊？要不主任怎么送我来这里学习？再说，搞科研，也挡不住房子漏雨啊？况且，他也不住在房子里！”杨子江差点说漏了嘴。 雄玲立刻听出来了，马上问道，“那他住在哪儿？” “这不能说，保密！” “切，又是保密？爸爸派你来，不会是特意安排你来修房的吧？” “很有可能，主任知道你们家房子漏，特意派我来修理，”杨子江装的一本正经，“不过，他的权利也太大了吧？就为了修个房子，让我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回来，专门到你家修这个房子？哈哈哈，你也太能想像了吧？”他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 “嘿嘿，我说也不会呀，”对自己幼稚的想法，雄玲也笑了，“除去建材，还需要什么吗？” “还需要一两种化工材料，放到一块用，主要起速凝和粘胶作用，这附近有化工商店吗？” “有，三里河那边就有一家，” “好，咱们先去那儿，看了吗？还是住在城里方便，买什么东西都手到擒来，”杨子江赞叹道，“我们那儿就麻烦了，除去买衣服，其他都不方便！” “可居住条件不如你们呀？” “那没办法，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赶紧走吧，天一黑就不好干了！”杨子江催上了。 “好，走走！”说这话，俩人开着车直奔三里河，果然，路边有一家化工商店。杨子江挑了几样东西。然后，又去建材商店，很快把东西采购齐全。 “你找几个大盆来，水桶也可以，我在这儿做堵漏剂，”说着话，杨子江把买来的材料，放到自来水旁。 很快的雄玲拿来盆和水桶，杨子江一样一样的往里放，然后用个木棍开始搅和，很快的液体开始发黏。 “你们这儿干嘛呢？”街坊看到杨子江在搅拌粘稠的防漏剂，觉的很是新鲜， “嘿嘿，独家秘方，防漏用的，” “嘿，这个好啊，我们家房子也漏，但不知道管不管事啊？”街坊有些怀疑，“我们修了好多回了，一下雨，照样漏，” “这没关系，咱们只当是做实验。您帮我递递东西，如果玲玲家的房子不漏了，您在如法炮制，我也给您弄一盆，您看怎么样？” “好啊，这个忙我们帮，如果成功，咱们院儿的房屋漏雨问题，可就解决了！”杨子江的建议获得大家的一致赞成，纷纷过来帮忙。 “嘿，你还有两下子？这么快，就开始发动群众了！”雄玲调侃着， “玲玲你歇会吧，这个活儿我们包了！”街坊一下子来了好几个。 看到这种情景，雄玲也乐了，“大叔，那你们照应着，我做饭去了，晚上一块儿喝点儿！” “好好，去吧，这儿你不用管了，有我们大伙儿呢！” 真是人多力量大，有几个人又拿来了桶和盆，一会儿的功夫，堵漏液搅拌出来不少。杨子江找个刷子，开始涂抹房顶。 “重点地方再涂一遍，”杨子江强调着，他要让堵漏液慢慢渗透，然后铺上一层油毡，再浇上沥青。 “嘿嘿，齐活，”看着铺完材料的屋顶，杨子江踏实了，“这回放心吧，我保证再大的雨，它也漏不了！” 这是师傅教的方法，别说几间平房，就是人防工事的漏水问题也能解决，杨子江自然心里有数。 “孩子，赶紧下来吧！看看这身上弄的？”下边有人在喊杨子江...... 第三百零七章 误会 只见一个老妇人站在房子底下，她脸色黢黑，腿有些浮肿，努力用手遮挡着阳光，再往房上看，用嘶哑的嗓音喊着杨子江。 “得，丈母娘来了，”还没等杨子江搭话，街坊们已经逗开了闷子，“嫂子，给姑爷做什么好吃的呀？” “饺子，” “那您还不赶紧帮忙？一会儿我们也去吃，少了不够啊？” “嗨嗨，她吴叔啊，这你不用操心，有玲玲在弄那，她说不用我，一个人就行，因为刚睡醒，孩子让我出来透透气，””雄妈妈解释着，“一会儿大家都来啊，家里有好酒哦！” “快叫丈母娘啊，”吴叔拽着杨子江的衣服，“这可是头一次，必须有礼貌，给岳母留下好印象啊！” “对，快叫，快叫”街坊们跟着起哄， 本来和玲玲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在大家的催促下，杨子江也只回话，“伯母，您身体弱，怎么出来了？刚才一进门看见您在休息，没敢打搅！嘿嘿，”他憨厚的笑着，“您赶紧回屋吧，这里乱，一会儿收拾利索了，我再陪您说话，” “哎，好孩子，听你的！”看到杨子江高大的身形，英俊的面庞，雄妈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自己的闺女长的漂亮，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法眼。刚才听玲玲说有同事来家，正在房顶上忙活，她一下子动了心思，非要出来看看，玲玲看拦不住，便由她去了，没想到他们还聊上了。 “小伙子，姓什么呀？” “姓杨，杨子江，” “在哪儿上班呢？” “我没上班，” “啊？”雄妈妈心里一“咯噔”， “没工作可不行，我们玲玲是个大能人，眼光高，一般的人看不上！”看到雄妈妈脸色有变，吴叔赶紧搭话，看那样子，别玲玲他爹还操心。 “你们别误会，我们？”说到这里，杨子江就没法解释了。说是雄主任的同事吧？因为保密不能说，说是玲玲的同事吧？她工作的街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没办法。他只好把实底说了出来， “我在大学读书呢，” “读书？你是玲玲的同学？” “嘿嘿，不敢当，她是我学姐！”这倒是实话，毕竟玲玲也是北大毕业的，说学姐还是比较贴切。 “奥，”果然大家都表示理解，“那你现在是读博士，还是博士后啊？玲玲是硕士毕业，这都工作好几年了，您还在读书那？厉害，厉害！”吴叔表示钦佩， “是啊，我一看杨老师配的这东西就不简单，雄婶儿，您是看不到，”房上的小伙子指着桶里的堵漏液，“这东西真是宝贝，液体不像液体，胶又不像胶，水不像水，粘稠粘稠跟稀粥差不多，一洒到缝隙中，立刻渗漏下去，而且迅速凝固，好用，好用！” 跟婶子白活完了，又问杨子江，“杨老师，您这宝贝有名字吗？”小伙子来了兴趣， “你可别叫我老师，叫我杨子就行，”听见人家叫自己老师，杨子江赶紧拦着，“我这个叫永凝dll堵漏液，” “嘿嘿，好名字，听着就洋气，”小伙子表示佩服，“您就是老师，看您这肚子里，全都是学问啊！” “对，三儿说的对，玲玲毕业好几年了，你还在学校读书，不是老师是什么？”吴叔立即把这个成为给肯定下来了，这一下，所有的人都管杨子江叫老师。 “杨老师，您回头受累再给配点儿，我们院儿的漏房太多，您是不知道，房子太老，一下雨就漏，年年修是年年漏，咱这又是军产，房管局不管，后勤科又顾不上，只苦了我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别提多受罪了！” 吴叔一诉苦，立刻在邻居中，引发了反响， “是啊，哪家的男人都不在家，一年到头摸不着人！” “小雨还好说，一到下暴雨的时候，房子里漏雨，院子里还存水，别提多受罪了！” “你们这里是科研所，家里的台柱子肯定都在搞科研，那也是为了国家而舍弃了小家，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在为国防做贡献！所以，你们也要体谅他们。”杨子江安慰着大家，“这点活儿大家就交给我，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我负责把这活儿全部干完！而且，保质保量，今年咱这房子肯定不会再漏雨，后顾之忧解决了，咱们的亲人在前方，也好踏踏实实的搞科研是吧？” “好好好，看看人家杨老师，这觉悟就是高，啧啧！”众人一通的称赞。 “这孩子可真会说话！我听了都热乎乎的！”雄妈妈在下面，听众人聊着天，看看都是夸奖杨子江的，自然乐的合不拢嘴。 “大妈，这姑爷不错吧？”看到雄妈妈满脸的笑意，三儿趁机起哄。 “不错不错，我挺喜欢，”老人家实话实说，“他吴叔，叫孩子们收拾收拾下来吧，饭好了，都别走，今天都在我这儿吃！”雄妈妈真是高兴了，平时孤苦伶仃两口人，从来没有这么热闹的。 “行嘞，嫂子，听您的！”吴叔自然也高兴，“咱们院儿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趁这个机会，让邻居们也聚聚！”他热情的张罗着， “三儿，你下去，把你们家的大桌子搬出来，多弄几把椅子，咱们今儿好好的喝一顿！” “好嘞，我这就去！”三儿答应着下了房， “小四儿，给你钱，去街上买点凉菜，再弄一箱啤酒回来！”吴叔又冲着房下喊， “叔，我有钱，不用您的，” “嗨，有什么钱？接着钱包，”吴叔顺着房子，把钱包就扔下去了，“拿着钱，赶紧去买！” “得嘞，那就用您的！”四儿接过钱包，“叔，说好了，下回用我的，不许争啊？” “行行，下回用你的，赶紧去吧，”吴叔吩咐着，小四儿乐颠颠儿的拿着钱包走了。 “这大杂院的人真是实在！”杨子江不由得心里感慨。 他是从小在大杂院长大的，自然对邻里之间这种真挚的感情，特别有体会。见到邻居们都实实在在的，顿时想起了小时候，邻里之间互相照顾的情景，心里热乎乎。 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支起了桌子，拉上了电灯，酒、菜、碗、筷全摆上了。 “饺子来喽！”只听见雄玲一声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第三百零八章 机缘 “哈哈哈，”一看到雄玲的模样，大家全乐了，只见她围着一个围裙，因为包饺子和面的缘故，弄得脸上、手上全是面， “哎呦，闺女呀，你这怎么弄的全身都是面粉啊？都像个白无常啦！”吴叔还挺逗， “啊，是吗？”雄玲赶紧放下饺子，“刚才一听说邻居都来吃饭，一时有点手忙脚乱，””她可不愿意让杨子江看到自己的这幅囧态，赶紧跑进屋里，一照镜子，自己也乐了， “嘿嘿，黑鬼掉到面缸里，成白鬼了，”她自己解嘲是的笑着，赶紧擦洗干净。 一会儿再出来，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这次出来不但整整齐齐，还端了一个脸盆，里面已经放好了水， “来，你也洗洗，”她拿着毛巾热情的招呼杨子江，并凑过来给他擦身上的灰尘。 “唉，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对于雄玲的殷勤举动，杨子江十分不适应，“一会儿还得干活儿那，别擦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脸都红了。 “嗨，还干什么干？”雄玲嗔斥着他，“老实点儿，别动，”她一把按住他，“踏踏实实跟吴叔喝酒，然后咱们吃饺子，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咱们明天在干！” “呵呵，看见没？这还没过门呢，就心疼上了，”吴叔和他们开着玩笑，不用说，就冲着雄玲的举动，大家一致公认，这就是一对情侣无疑。 “嘿嘿，您说什么呢？吴叔？赶紧喝酒！”玲玲扭捏着把酒杯递给了吴叔，可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弄得杨子江就尴尬了， “学姐，你？”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赶紧坐下，也举起了杯子， “那就听学姐呢，吴叔，咱们今天喝个痛快！” “哎，这就对了，”看到杨子江也坐下了，吴叔又招呼雄玲，“玲玲，你也入席，咱们盛宴开始，”他看到酒菜都预备好了，玲玲家做的饺子也端上来了，酒也都倒在了杯子里，立刻站起来发话， “各位邻居，咱们大院儿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天大伙儿是沾了玲玲的光！我提议，咱们大家先敬他们俩一杯，” “别别，您是前辈，我们是小辈儿，无论如何得先敬您啊！”杨子江说什么都不干， “那咱们就一起祝雄婶儿，早日恢复健康，”吴叔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一致响应， “对对，这个提议好，祝婶子早日康复，大家干杯，”所有的人都举起了酒杯， “谢谢，谢谢，”雄妈妈高兴了。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杨子江，越看越般配，心里那叫美。 “大家喝，大家喝！”她殷勤的劝着酒。 明亮的灯光下，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痛快的喝了起来。 “杨老师，你调配的这个堵漏剂真是不错，名字也挺洋气！”大家又说起了这个最关心的话题。 “嘿嘿，还好吧，这个防水材料的特点就是速凝，永凝，有点类似胶水的作用，利用化学反应，咬合、堵塞了缝隙，这么说吧，如果是混凝土，即便是水泥掉了，这粘合的部分也不会坏，”杨子江给大家解释着。 “这么棒？” “是啊，我们都使用多少回了，不管是山洞还是人防工事，火车站、飞机场，只要是混凝土结构的全都可以使用，” “杨老师，那您这个产品，有没有专利啊？” “没申请，这个学姐知道，化工产品不好申请专利，做为我们学化工的来讲，有很多的替代品，名字不同，作用差不多，稍微换几个原料，作用不会有质的变化，况且我现在还在读书，很多东西还都处在研究阶段，又没有工厂，所以，还没有正式推出呢！”杨子江解释着。 “嗯，小伙子挺谦虚，如果按照你说的，效果非常好的话，我倒是有个业务，有机会咱们可以切磋切磋！” “那好啊？吴叔，您在哪儿工作啊？”对于他的话，杨子江有些好奇。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吴叔在市人防办，专管地下防空洞，”还没等吴叔说话，雄玲替他说上了。 “还真是这样，市里现在正开发这块，已经投了不少资金了。垮塌的地方已经都修好了，但因为年久失修，漏水、渗水的现象特别严重。如果单单是在里面搞养殖问题也还不大，但如果是做旅馆、商场、餐饮、娱乐服务行业，那就不行了。整天湿湿漉漉的，让人家怎么在里面活动？而且，也容易造成危险，比如电路短路什么的。” “那您没找找防水公司？” “找了，怎么会没找，但他们的防水方法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该漏还是漏。所以，如果你这个涂料好用，我可以跟领导说说，首选你们的。但最基本的，你们得有自己的公司，也需要资质备案，毕竟这都是国有资金，避免以后扯皮！” “资金我不需要，不过您说的项目可行，最起码多了一块实验基地，总是在实验室，效果达不到。晚上我们去看升旗，时间很充裕，如果您有时间，可以一块去聊聊？” “好啊，天安门离我们这里最近，走过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也去，”雄妈妈突然发话了，“我也要看升旗！” “您别去了，这身体，” “没关系，吃点药顶一顶就行，好多年没去天安门了，特别想看看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玲玲，让你妈去吧，有我们照顾她，放心吧，” “看看，吴叔都答应了，” “好，那您也去！”雄玲没辙了，只好答应， “那好，明天，我们先把院子里的活儿干完，您看看效果，然后我们再说下一步，不过公司是个大问题，” “嗨，这怕什么？即便没有公司，如果有人能出面干，咱们提供产品也行啊！” “你看，还是玲玲脑子灵活，” “来，为了杨老师的产品，干杯！” 大家兴高采烈的聊着，看到杨子江这么有人缘，雄妈妈特别高兴。她哪里知道，自己的女儿不过是在拿杨子江作掩护，真正的男朋友并不是他。 她很快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第三百零九章 真相 夜越来越深了，大家毫不在意。大杂院很久没出现这种情景了，都感到十分兴奋。再加上桌子上有酒有肉有饺子，因此每个人都是兴致勃勃的。 大家聊着大杂院曾经热闹的过往，眼下冷落不堪，破烂凌乱的烦恼，又都憧憬着城市巨变的美好明天，觉得有探讨不完的题目，说不完的话语。 在大家的闲聊中，时针不由得走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钟。 “哎呦，时间可是不早了，”第一个站起来催促大家的是雄玲。杨子江早就在观察她，吃饭的时候，就不时的看表，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但他和大家的想法几乎一致，以为雄玲是惦记着去广场看升旗的事，所以，并不以为意。人又这么多，所以，也没有问她，哪知道随后在广场发生的事，才是她心不在焉的主要原因？ “哎呀，离天亮还早呢，走路也就是半个小时，着什么急啊？再聊会儿！”三儿第一个反对，因为这里距离天安门广场确实不远，所以，他并不以为然。 “不行，夜都这么深了，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我跟你们说啊，升国旗可是跟着太阳走的。人家来北京旅游的，说不定早就去了，有利地形都被他们站了，你们去了，如果没有地方站，可别怨我啊？”看到大家没有动静，玲玲又开始催促起来。 “那么大广场怎么会没有地方站？”三儿根本不信， “站是有地方站，可全是人，密密麻麻的人挤人，你得站人家后头，就你这个子，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人家后背，嘻嘻，”想到三儿伸着脖子的囧态，玲玲自己先笑了。 “哎呦，说的也对，那不行，咱带个凳子吧？” “你可真行，以为广场是什么地方？安全检查连矿泉水都不让带，还能让你带凳子？开国际玩笑？” “那怎么办？” “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走，占据有利地形，到最前面去。这样不但能看到升国旗、奏国歌，还能看见国旗班的潇洒表演，军乐队的走队列呢？” “那咱得赶紧走，这个时间公交车都没了，咱们腿儿着去，怎么也得走会儿啊，别到时候，真的啥都看不到了？”吴叔也有些担心， “吴叔，您不用腿儿着，让小四儿开我的车去，咱们几个都喝酒了，只有他没喝，你们开车拉着我妈前头先走，去站地儿！” “车也坐不下啊，那你们俩怎么？” “我们俩好说，天气这么好，我们溜达着，顺便聊聊天儿，醒醒酒！” “行，准知道你们俩去压马路，”吴叔和他们开着玩笑，“放心吧，你们慢慢走，我负责带着你妈妈，到前边去站地儿，”他知道年轻人的心思，现在天气这么好，正是谈恋爱的好时侯，因此，立刻表示理解。 “对，你们放心去吧，姐，把车钥匙给我，我负责照顾吴叔和婶子，你们就放心的玩儿吧，杨老师，照顾好我姐啊！”小四儿淘气的挤着眼睛，一脸的暧昧。他因为没喝酒，还能开车，立即表示支持。 “淘气，话多，给你钥匙！”雄玲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小四儿，然后又是一通叮嘱，“车子在咱们胡同口的停车场呢。你别忘了，到广场后，把车也存到停车场。晚上车少，车子好停。要不，天一亮抄牌的来了就麻烦了，这帮人儿咱惹不起，200块3分，没两次我就破产了！” “嘿嘿，姐，您也怕这个？找人儿说通疏通呗？” “疏通个屁，都是电子拍，怎么改？最关键，这钱还好说点儿，可这分儿哪有那么多？一共就12分儿，扣两回就没了，”雄玲解释， “没事，我这本上的12分儿，您随便使，” “你以为这么简单？咱们得是一家人，而且，还得先去备案才行，以为那么简单呢？没看见有卖分儿的都被罚了？” “得得，姐，我全明白了，咱们就踏踏实实的搁在停车场，这回成了吧？” “成了，那咱们就广场集合了，” “吴叔，伯母你们多加小心，四儿，路上慢点儿开啊，”杨子江和大家聊了一个晚上，也很熟了，因此也礼节性的叮嘱着。 “知道了孩子，你们先走，你们走路慢，咱们一会儿见！”雄妈妈催促着杨子江她们。 她知道自己女儿忙了一大晚上，两个人都没捞着机会说说话，这会儿肯定是想利用走路的机会聊聊天儿，做妈妈的当然是大力支持。可她哪里知道玲玲和杨子江的谈话内容却完全不是她所期盼的。 “拜拜喽，”玲玲调皮的跟大家挥挥手，拉着杨子江走了。 “嫂子，您可是找了一个好女婿，” “是啊是啊，这就是天仙配呀，多般配的一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街坊们纷纷赞颂， “谢谢！”玲玲妈自然是更加开心，说实话，看到这么英俊能干的未来女婿，她的病都觉得减轻了许多。 他们猜的不错，玲玲确实有许多话要对杨子江说，但那却不是恋人之间的卿卿我我，而是另外的事情。因为两个人本就不是恋爱关系。他们要聊的也不是恋人之间的话，雄玲是有更重要的事。 两个人出了大门，顺着花市大街一直往西，然后进鲜鱼口，打磨场儿，绕过吉祥剧院就到前门大街了，再过了前门，不就到了广场？ 这是一条非常近的路，两个人都很熟悉。杨子江小的时候，也没少在这条路上走。 这是北京少有的，夜间还能营业的商业街。一路上都是商场和店铺，沿途热闹繁华，即便是夜里，在这里游乐的人也不少。着名的新世纪商场，就在这条街上，他们讲究24小时不打烊。再加上商场不知豪华的展示窗口，灯光璀璨，照亮了这条不夜城。 一对对的恋人牵着手，在灯火通明，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徜徉，绝对算的上京城一景。 杨子江和雄玲两个人溜溜达达，边走边聊，沿着这条繁华的商业街，迤逦前行。俩人靠的很近，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唧唧哝哝，显得十分火热的样子. 哪知道，两个人聊得内容，却完全与恋人，风马牛不相及..... 第三百一十章 心声 一出家门，似乎是有意为之，话题便由雄玲引了出来。 “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她问杨子江，似乎真有所指， “没有啊，真的没有，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不知道她是啥意思，杨子江仍极力否认。 “嘿嘿，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没有女朋友，”雄玲调皮的嬉笑着，却突然话锋一转，”反正我有男朋友！” “男朋友？你有？他在哪儿？”杨子江有些吃惊，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听到这个消息，不知应该是喜还是忧， “可你为什么？还？” “你是说，明明我有恋人，却还要带你回家？” “是，不是，嗨，反正我也说不清！”杨子江不置可否。 “这么说吧，其实，见面的第一天起，咱们两个就似乎进入了恋爱的阶段，” “似乎？是吗？不过我可没这么想！”杨子江有点拿捏不住，“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这源于我的父亲，还记得你给我的那封信吗？”雄玲提起了当时见面的情景。 “记得，那天不是同时交给了你一封信和一箱药？”事情过去的时间并不长，杨子江自然记得十分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那封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你们父女之间的通信，我怎么好问，再说，这似乎也与我无关把？” “嘿嘿，你可真实在，”雄玲又笑了，“恰恰相反，那信里主要写的是你，” “我？”杨子江更加吃惊，“不会吧？你们父女二人说我干什么？” “嘻嘻，父亲相中你了呗！”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对杨子江吐露了自己的秘密，心情有所放松，雄玲变的十分开心，“他对你比较推崇，说你不但在工程上有一套，而且这么年轻，就能独立带着施工队去做扶贫工程，很有领导能力。打隧道做引水渠，还是一个不多见的防水奇才。所以单位才为了重点培养，保送你上的大学还并且说你多才多艺，会丝竹、爱读书、喜书法，在艺术团曾经当过代理团长，总之，言下之意就是要把你介绍给我，让我们处对象！” “啊？”杨子江被雄玲的话完全给说愣了，他心里说，“我说主任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想把我介绍给他的女儿？可要说雄玲长的也够漂亮，配我自然是有富裕，可我怎么能这样做，我有刘丽呀，再说，她又有男朋友，我怎么可能还有其它想法？” “你是不是觉的我配不上你？”看到杨子江直发楞，雄玲不由问道， “没有没有，”杨子江矢口否认，“刚才你不是说你有男朋友吗？” “如果我没有男朋友，咱们是不是可以？”雄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让杨子江有点难回答，只好笑着说， “嘿嘿，学姐，你是干部，人又长的这么漂亮，我还在读书，哪一点儿能怎么配的上你？” “言不由衷，”听到杨子江的话，其实雄玲心里已经很受用，杨子江这么英俊潇洒的一个人，自然也是前途无量，父亲的用心良苦，她怎么会不知道？ 但就像杨子江心里想的那样，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又怎么可能再和杨子江好呢？她嫣然一笑，“你肯定有女朋友，否则，哪有见到别的女孩子不喜欢的道理？”雄玲自认为自己长的还可以，而且，自身条件也不弱，因此对于杨子江的借口，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我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想把我介绍给你，他是想着我学习的这几年一直在北京，咱们两家离的又近，主要还是出于照顾你母亲的意思。要说你父亲真的很爱你，知道你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生病的母亲很不易，他工作在身，又实在无奈，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对于父亲你可不要报怨，主任他一个人其实也很苦，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实在牺牲的太多，” “你这个人真是好，不但自己没有丝毫抱怨，还劝我，谢谢你，做人的好歹我还是知道的，” “跟我你就别客气了？学姐，既然你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带他见见你母亲，干嘛要我在你们院子里演一出这样的戏啊？” 杨子江也是一个实在人，想到哪儿就说哪儿，好在雄玲对他也比较了解了，因此并不生气。 “唉，这确实是我不好，可我又实在为难，母亲看病照顾还在其次，虽然辛苦，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一个人还可以照顾的过来。当初，我放弃了专业，选择到街道工作，一大部分就是因为母亲。”雄玲解释着，“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因为父命不可违，他一个人在外面够苦了，要让他踏踏实实，放宽心的在外面工作，就不能在我的个人问题上，再让他分心。” “那你也应该带男朋友回来，两个人照顾母亲毕竟好的多，再说，早晚对你父亲也是个交代啊？” “唉，暂时不行，如果照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不瞒你说，我约你出来就是想利用这个时间，将我的事情讲给你听，” “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助的，一定帮忙到底！” “那我先谢谢你！其实，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我让他先去广场占地方去了，”雄玲未说先笑，看的出来，她的男朋友也是一往情深， “我的男朋友叫吴鑫，是部队下来的转业军人，在我们办事处当保安。平时交集并不多，只是彼此认识而已。有一回，因为值班回家晚了，走到偏僻的地方被坏人盯上了。这是个残忍的家伙，他把我拖到树林里意欲非礼，”可能是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雄玲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拼命的反抗，但惊吓气愤，加上用力过猛，我的力气渐渐用完。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命运安排，吴鑫却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他身强体壮，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家伙，自然也救了我。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一来二去我们俩就好上了。日常里，他也帮了我不少忙，可他毕竟是外地人，虽然正在读函授大学，但毕竟要学历没学历，要住房没住房，工资又不是很高，家里百分之百不会同意，社会上也会有议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机会不错，我特别想跟你聊聊，听听你的看法！” “行，我先帮你把把关！看看他值不值得你爱！” 杨子江暗暗打定了主意，他要试试吴鑫......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考验 “只要这个人值得你爱，只要这个人死心塌地的对你好，我觉得他无论做什么工作，其实都无所谓，关键我们现在的人还是受社会风俗、习惯、传言的约束，都什么时代了，却依然难以冲破这些传统的束缚，”杨子江很是感慨，“学姐，你都硕士毕业了，又是社区干部，怎么也这么畏首畏尾呀？” “我不是怕父母受刺激吗？一个身体有病，一个远在边疆，人都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哪一个人没有父母？所以我是真为难，不知道到底怎么跟父母解释？” “那你打算让我帮什么忙？” “你就帮我打打掩护，表面咱俩是恋爱关系，让父母先把心放宽，一个踏踏实实的养病，一个安安心心的工作，等到他们都好了，也许吴鑫的工作也会有什么变动，然后，再跟他们说不迟，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需要的，你说是不是？” “嗯，这句话我信，也很有哲理，我假扮你的恋人没关系，你别假戏真做就成！” “去，调皮，”雄玲娇嗔着，“你别占姐姐便宜就成，” “我倒是想占呢，你老大的拳头我可惹不起，” “那就苦你了，这一段时间，既不能搞对象，还得跟我演戏，我先谢谢你！” “不用谢，不就演个戏吗？这个忙我绝对帮，”杨子江一口应承下来，“学姐你就瞧好吧，好歹咱也在艺术团混过！”他洋洋自得，哪知道，答应演戏容易，但真演起来就难了，两个人不但关系难处，他与刘丽之间也产生了误会。 “既然演戏，咱们就逼真点儿，你别叫我学姐了，这称呼首先就得改，” “没问题，您说怎么改？” “咱们直呼姓名，或者叫昵称也行。比如我可以叫你杨子，你可以叫我玲玲，这样显的亲切，否则，人家一听你叫我学姐，立马就得穿帮！” “行，我这个称呼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叫没任何问题，不过，你这玲玲的称呼，却不那么容易叫，” “那为什么？” “因为在单位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一个叫尹志强的，就曾经叫过你玲玲，对于这个称呼，主任老大不高兴，把他狠狠的说了一顿，似乎觉得玲玲这个昵称，只有父亲才够格儿！” “唉，甭听他的，那是父亲太爱我了，其实，你没听见，大院里，吴叔他们不是都这么称呼我吗？” “虽如此，这样的称呼似乎也太随意，要不我叫你玲玲姐算了，” “行了，一个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为了演戏，当着人，你就这么叫我，背地里没人的时候，你随便叫我什么，叫姐姐我也没意见，反正我比你大，嘻嘻，”说到这里，雄玲调皮的笑了。 “那好，以后当着人我就叫玲玲，不过联络员，我这么称呼你，别觉得我不尊敬你啊？” “怎么又叫联络员？让别人一听还以为咱俩是地工呢，”雄玲提醒着他，“刚才不是说叫玲玲了吗？别这么顾虑，一个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是，学姐，”觉得自己说漏了，杨子江调皮的一伸舌头，“嘻嘻，这个称呼我习惯了，您哪位吴鑫同志，在部队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长吗？” “唉，保安能有什么特长？只不过听说他军体训练有一套，刚转业回来的时候，在教育部门当教官搞军训。他心气儿挺高，带学生们走队列。当时正是夏天，可能是要求太过严格了，结果有的孩子中了暑，自然学生家长就不干了，闹得挺厉害，后来教育局也怕担责任，只好把他下放，就来到了保安公司，本来挺好的工作，没办法，现在只能在我们那里站岗，说来也是窝囊！” “嗨，这也怨不得他，现在孩子们的体质太差了，在家里都是宝贝，大夏天的在太阳地儿站着，就是正经八百的军人也得悠着，他可能是太想把这份工作做好了，”杨子江表示理解。 “是啊，对工作他倒是挺认真的！在我们那里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是见证认人，连我都一样，没有证件也照样不让进，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太较真儿了？”雄玲的话，不知是抱怨还是表扬。 “军人嘛，就需要这份认真的精神，我们系统的警卫战士也都是这样，认证不认人，就是司令员来了没有证件一样不让进，他做的对，否则，都那么松松垮垮，你们机关还叫机关吗？” 吴鑫对工作的这份认真精神，杨子江到是挺欣赏，“保安公司其实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和部队干的活儿差不多，对于军人来讲，去保安公司是轻车熟路，不需要什么特长，拿起来就干。不过保安公司也有一样不好，就是养小不养老，年轻的时候还行，等岁数大了，那就麻烦了，你说整天站岗放哨的，腰也受不了啊？”杨子江倒是挺实际，想的还真远。 “是啊，所以我让他参加了函授学习，看看将来能不能转个行？” “学习是好事，这就跟加油站一样，加足了油，干什么都行，”杨子江很赞成，“他学习的是什么专业？” “我让他选个有兴趣的，没想到，他看我是学化学专业的，结果也选了这个。估计是想和我有点共同语言吧？” “嘿嘿，吴鑫到是挺有心眼儿的？就冲这个，他也是真心爱你！” “有什么心眼儿啊？”雄玲虽然撇着嘴，但看得出来，心里其实挺高兴，“他马上就能毕业拿证了，可我担心，这函授的学历毕竟和正规学校不同，将来怎么找工作啊？” “这倒不是问题，只要他对你好，我倒有个办法，” “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快告诉我，”牵扯到自己的恋人，雄玲自然着急，一把拉住了他， “嘿嘿，别拉，我们又不是真恋人！”杨子江调皮的挤着眼睛，“我先在还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怎么会不灵？快告诉我！弟弟，求求你了，”雄玲可怜兮兮的求着杨子江，连弟弟都叫了出来。 对于恋人来讲，过父母这一关有多难。 杨子江不是在开玩笑吧？一个正在读书的大学生，能让吴鑫脱胎换骨，帮助玲玲过这一关？ 他会有什么好办法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惹祸 “办法是有，”杨子江似乎胸有成竹，“不过得让他今天，先过了我这关以后才能讲，” “为什么呀？”雄玲很着急， “我得看看他是不是真心爱你啊？如果他真把学姐当个宝，你放心，我这办法绝对好使，” “你要考验他呀？” “那当然，主任让我照顾你们娘儿俩，我不能辜负了领导对我的期望！”杨子江义正辞严，“不过这得需要学姐配合我，一会儿见到他，咱们就如此这般，这般！” “哈哈，好，”杨子江的主意，惹的雄玲直笑，“看你人高马大的，还真调皮！” “我是为了学姐好，托付终身的人，自然怠慢不得！” “哈哈哈，好，走着，”不管怎么说，虽然并没有问出办法是什么，但从杨子江的话语中，雄玲却体会到了什么叫从容。 不知怎么，从第一天见到杨子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可托付的人。否则，爸爸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让他到北京来学习，还专门让自己当他的联络员，甚至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与他？ 雄玲心里踏实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走过了正阳门，很快的就到了广场的东边。从这里开始，就有工作人员开始疏导、组织、指引去往广场的的具体步骤。每个人对工作都一丝不苟。所有人都排着队，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一批一批的到广场专门设置的安检棚内进行安全检查。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工作人员的口令。看得出，到这里来参观的人，大部分都能按顺序排队，素质表现比较好。 虽然，天还没有亮，也就是凌晨刚刚两三点的光景，但来到这里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自觉的听从工作人员的指挥，在广场设置的安检房里，踏踏实实的做着安检。虽然人很多，但都自觉遵守规定有序往前走。 带着包的赶紧去存包，好在雄玲有经验，他们两个除去手机其他都没带，所以，两个人很顺利的过去了。 广场里面人的也已经不少了，看看离升旗的时间还有点早，一部分去占据有利地形，一部分人则利用升旗前的这段时间，到纪念碑、纪念堂、人大会堂、天安门等处去拍照留念。 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有导游跟着，因为时间有限，加之周边的景物都有着特殊的政治意义。所以拍照观摩就成了主要内容。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大家在里面尽情的活动，开心的畅游。 也有很多人是单位自发组织来的，大家便早早的聚集在旗杆附近。那里有设置好的围栏。据说站在面对天安门的地方，是看升旗的最佳位置，自然这的人也是里三层外三层。 “吴鑫，”雄玲兴奋的喊着，静静的夜晚听的很清楚，她兴奋的指给杨子江看，“杨子，你看到了吗？那个大高个，鹤立鸡群，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别喊了，赶紧挽着我的胳膊呀？”杨子江催着雄玲。 他看出来了，学姐是真的喜欢吴鑫，否则不是自己拉着，她早就扔下自己奔过去了。 “考验，考验忘了？”杨子江不由分说，赶紧拉住雄玲催着她。 “奥，奥，一见到吴鑫，我就给忘了，”雄玲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挽住了杨子江的胳膊。 “哎，这就对了，这才像一对恋人！”杨子江表示满意。 “行吗？他别急了？”雄玲有点担心。 “嘿嘿，就是让他急，不考验考验他，怎么能知道他爱你？”杨子江嘻嘻笑着，坚持自己的理由， 其实，两个人在这里拉拉扯扯，早就被吴鑫看在了眼里，但听不到她们说话，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立刻就跑了过来， “你是谁啊？放开玲玲！”看到杨子江拉着雄玲的胳膊，吴鑫还以为自己的恋人碰到了坏人，立刻痛斥起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啊？”杨子江故意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我就是喜欢她，怎么了？” “你喜欢她？也得问问她喜欢不喜欢你！” “管她喜欢不喜欢，我喜欢就行了！”杨子江毫不讲理， “嘿，你个流氓，”吴鑫不干了，冲着杨子江，就给了他一拳，这拳头如果杵上，杨子江非得摔倒不可。 但他是什么人？毕竟练过，因此毫不在意，向旁边一闪，便巧妙躲过。而且，脚下瞬时一绊，就看到吴鑫踉踉跄跄的往前跑，差点趴下。 “嘿，你个兔崽子，”吴鑫不干了，好歹他也是干保安的，哪吃过这亏？立刻转过身来，轮着两个硕大的拳头又冲了上来。 “你们干嘛？”黑夜中，看到有两个人在这里比划，一个武警立刻走了过来。 “没有，没有，天气冷，我们活动一下，暖和暖和！”看到武警走过来，两个人赶紧住了手， “暖和暖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吗？” “知道知道，” “知道，还这么大动静？碰到周围的群众怎么办？” “奥，对不起警官！”雄玲赶紧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我就是咱们旁边街道办事处的，他们是我对象，” “对象？”武警表示怀疑，“一个姑娘，俩对象，挺新鲜啊？” “不是，您误会了，我这？”雄玲自己也没办法解释，立刻对他们发了火，“你们俩瞎折腾什么呀？净找事儿！”听声音，她都快哭了。 “行了行了，你在这儿哭影响多不好？”听到雄玲哽咽的声音，武警的同情心上来了，“姑娘，你们什么关系我不管，但到了这里来就得遵守秩序，还是国家干部呢，连这个都不知道，把自己男朋友管好喽，好好看升旗吧！”武警扭身走了， “哎呀，好在没带你们走，”看到武警走了，雄玲舒了一口气，“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还敢在这儿打架？” “嘿嘿，哪知道这位脾气这么急呀？”杨子江自己也笑了， 看到杨子江笑了，雄玲却噘起了嘴，“考验好了？” “好了，好了，” “那你还不说，办法呢？”她还没忘呢....... 第三百一十三章 谋划 “那你先给我介绍一下啊？” “奥，对对，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雄玲也笑了，赶紧给他们两个人做介绍，“这是吴鑫，这是杨子江，你们俩多亲热亲热，” “别亲热了，再亲热又打起来了，”杨子江诙谐的说着，“吴鑫，你别多想，我和雄玲的父亲是一个单位的，受主任之托，负责照顾她们娘儿俩。现在一看你这英武劲儿，我就放心了。刚才是我出的馊主意，主要是想考验考验你对她的爱，没想到地方不对，差点弄巧成拙，谅解，谅解！” “唉，也怨我，不问青红皂白就动了手，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太冲动，也请你原谅！”吴鑫甚是后悔，他是干保安工作的，自然知道这敏感地区里的治安管理会有多严格。 “你们呀，都够呛！”刚刚平复下去的雄玲，眼睛又瞪了起来，“这幸亏是我带着工作证那，要不咱们都得给带走！” “是是，幸亏学姐跟着，要不麻烦了，这哪是我们保护你？整个反过来，成了你保护我们了，” “那是，风水轮流转，过去是男人保护女人，现在反过来了吧？” “对对，还是你这证件好使，到哪儿都管用！”两个人轮流拍着玲玲的“马屁”， “嘻嘻！，这还差不多，”看到两个大男人，这会儿老实的像个孩子，雄玲高兴了，“一会儿我妈和街坊来，你们俩表现好点，尤其是你，千万别露馅，”她着重叮嘱吴鑫，然后又对杨子江说，“你这考验关过了没？” “过了，过了，这家伙，为了你能玩儿命，还能不过呀？”杨子江夸张的说着。 “那就行了，刚才你说的方法呢，赶紧告诉我吧？”敢情雄玲还想着这事呢！ “好好，我说，我说，”杨子江不能再绷着了，赶紧告诉了她自己的主意，“白天我就想了，吴叔不是说，他那里的人防工程漏水吗？” “对对，是说了，不过这算什么办法啊？让吴鑫去干防水？他也不会呀？” “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找漏水的缝隙吗？只要找到了，往上涂抹防水材料他还不会啊？”杨子江不以为然。 “您说的对，这个我还真会，在部队的时候，我们盖营房，都是自己动手，不瞒您说，四五层楼房都没问题，我想，刷个涂料应该不算什么？”吴鑫也没太当回事。 “嗨，你呀，以为做防水那么简单呢？首先你得找到漏水的原因，你没有仪器找的到吗？再说了，这防水材料你懂吗？” “怎么不懂？外面不是有卖的吗？”吴鑫不以为然，“只要有钱，买多少没有啊？” “外面卖的你也敢用？那是老百姓涂涂房顶、弄弄卫生间用的，你是做防水工程能一样吗？雄玲狠狠的瞪着他，“这你得听杨子的，他有配方，你有吗？好歹你也是学化学的，里面都有什么原料你知道吗？防水材料你都不懂，就干做工程？这跟你们砌砖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吴鑫嘟嘟囔囔， “有什么不一样？你那是在军营里，干什么样儿没人管，可这是在社会上，要接吴叔的工程，得有公司资质，别忘了，人家那里是人防办，是政府工程，可不是私人的小作坊！” “那照你这么说，就甭干了，”吴鑫不服气，“咱们不能自己办个公司吗？” “那资质呢？怎么解决？” “学姐，你太武断了，怎么这么快就下结论了？”杨子江赶紧拦住她，“你说的也太邪乎了，资质有这么难吗？跟你说，既然我出的主意，肯定我就有办法，” “有办法你到是说啊？” “呵呵，学姐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你们两口子抄抄，哪轮到我说了？” “你说你说，” “我的意思，咱们干脆成立一个公司，我把秘方拿出来，这不就可以申请资质了？再说，吴鑫马上就毕业了？让他去考一个建筑工程师的资质，咱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防水工程了？” “可公司得有董事长、总经理？咱们上哪儿去请啊？” “请谁呀？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杨子江一指吴鑫，“就让他当总经理，你当董事长，来个夫妻店不就得了？” “嘿嘿，行！”一听杨子江说自己办公司，吴鑫很是兴奋， “行什么行？越说越不像话，我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办公司？” “谁让你出面办公司？有吴鑫出面用得着你操心吗？你就是个董事会成员，怕影响，可以一分钱不拿呀？” “那办公地点呢？” “我们到开发区去呀？申办公司，在那里可以享受到各种政策，不但免税，还有资金支持。说不定我这秘方你拿出来，人家就免费提供办公室呢？别忘了咱这也是高科技，别忘了，吴鑫还是退转军人，对于他们的培训和自谋职业，国家是有资金支持的，你在街道办事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杨子江侃侃而谈， “嘿嘿，行啊，你是从那听到的？”杨子江说的这么仔细，让雄玲有点莫名其妙。 “班里同学说的呀？他们打算毕业以后自谋职业，天天在那里议论。我不想听都不行，”杨子江解释道，“你想想，连大学生自谋职业，国家都有资金支持，退转军人怎么会没有？明天回去，你好好查查有关文件，也许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儿就办好了。我白天听吴叔一说就动了脑筋，只要咱们有公司，有资质，就可以马上开张接活儿了！” “杨哥，你说的太棒了，我在部队接触过基建，公司管理我也可以学，”吴鑫被杨子江的话深深触动，这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因此，立刻劝雄玲，“你不是老想让我改行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就是，你真把我们保安队长看扁了，他大学刚刚毕业，趁热乎马上参加考试，拿个防水工程师有问题吗？吴叔又是管人防工程的，手里有现成的活儿，你还愁什么呢？” 杨子江不明白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引导 “吴鑫，你这一来，不就小鲤鱼跃龙门了，当了总经理，不服我管怎么办？”雄玲假意的发着愁，其实心里美的不得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杨子江明白了，“这好办，咱们成立董事会，你当董事长，专管总经理，怎么样？这回您这贴老膏药，他是揭不下来了，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学姐的问题解决了，他比什么都高兴。 “谢谢你，杨子！”雄玲十分感动，其实，她刚才有些话不过是有意试之，但从杨子江的陈述中，她便知道，为了自己和吴鑫，他是真动了脑筋了。 “谢谢你，杨大哥，”吴鑫则更加感动，“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你就是我大哥！” “哎，这可不行，咱们怎么论啊？你管我叫大哥，我管她叫学姐？”听了吴鑫的话，杨子江直摆手， “嗨，愿意怎么叫怎么叫，吴鑫说的对，就这么称呼，听着得劲！”雄玲真是快人快语，她一锤定音，才不管这一套呢， “明天，咱们先把大杂院的房屋漏水问题解决了，让吴叔看看，这就是咱们公司的活广告！”她已经进入角色了。 “对，明天我也正式开始，跟大哥学徒，顺便认认门，”吴鑫咧着嘴，别谁都高兴。 “嗯，你可以去，但有一样，你不能暴露咱们的关系！” “行，只要让我进家，当哑巴都没问题！” “哈哈，好乖！”雄玲的问题解决了，她一高兴，拉着吴鑫和杨子江又蹦又跳， “玲玲姐，你这跳什么舞呢？”原来是三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他看着吴鑫，“这儿怎么俩姐夫啊？”他的酒好像还没醒，迷迷糊糊看着她们三个人。 吴鑫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幸亏天黑，还好没人注意，雄玲赶紧扯了他一下，“演戏，演戏，”她一语双关，安慰着吴鑫。又数落三儿，“你喝多了吧？别胡说八道，没看见有武警吗？你一张口醉醺醺的，人家还以为你是寻讯滋事，把你抓走啊？”雄玲恐吓着他。 “哎呦，是吗？”别看三儿喝多了酒，他也怕武警，立刻捂住了嘴，“我是哑巴，我不说话了，” “看见没？这就俩哑巴了，哈哈哈，”心里没了负担，玲玲开心的大笑着。 “玲玲姐？你上哪儿闷得蜜去了？”是小四儿跑了过来，“马路都被你压平了吧？” “得，又来了一个碎嘴子！”雄玲皱着眉，也是，刚说完三儿，又跑来一个， “吴叔呢？”杨子江赶紧把话接了过来，他知道，这俩“哼哈二将”以后够雄玲受的。 “来了来了，”黑暗中吴叔扶着雄妈妈走了过来， “你们都到了？玲玲，妈可真高兴，这么多年没出来了，变化真大，幸亏有你吴叔跟着，”一转眼看到了三儿，“你们俩去哪儿了？” “呜，呜”三儿捂着嘴不言语，“你怎么了？” “奥，他喝多了，怕武警抓他走，装哑巴呢！” “哈哈哈，”她一说全都笑了。 “玲玲姐骗我，”三儿这才明白了，“婶儿，我们俩去纪念堂兜了一圈，这一回来，好地方都没了，” “没事，有人占座，吴鑫，”雄玲喊着他，有意让妈妈看到自己恋人的辛苦。 “大婶儿，这边儿，我已经站好位置了，”吴鑫自然也看到了雄玲的妈妈，赶紧跟她打招呼， “嗬，这小伙子，不是国旗班的吧？瞧这大个子！”也难说，吴鑫站在那里，比杨子江还高一块，自然显的个高。 “妈，这是吴鑫，我们单位的保安队长，帮咱们在这儿站地儿呢！”雄玲赶紧介绍， “嘿，多英俊的小伙子啊？一看就是干保安的，身体真棒，辛苦了，谢谢你啊！” “这是我应该做的，一点都不辛苦，大婶儿，我看您身体不太好，我扶着您吧？”吴鑫还挺有眼力价儿，看到她走路不太利索，立即伸出手来。 “我来扶妈妈吧”，雄玲伸出手来，赶紧搀扶母亲。 “不用，你去和杨子玩吧，这不是有吴鑫吗？”雄妈妈认准了他是保安，有点不用，白不用的意思。 “对，对，有我呢，大婶儿，走，我给您安排一个最好的地儿！”吴鑫殷勤的搀扶着她。 他的这一举动，让雄玲心里热呼呼的。吴鑫丝毫也不计较别人说什么，更不计较妈妈说什么，他的大度，让她感动。 “快去呀，”杨子江推了雄玲一把， “哦，”她明白了杨子江的意思，也赶紧追了过去，一伸手扶住了妈妈。 “呦，你怎么来了？”感觉出了女儿的异样，雄妈妈问道。 “吴鑫都能过来搀您，我是您亲闺女，怎么能袖手旁观？” “嘿嘿，好闺女！”雄妈妈的心里乐开了花！ 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开心，那是杨子江。他看到吴鑫和雄玲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雄妈妈，也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我得尽快想办法，让吴鑫进雄家的门！”他在心里暗暗的下着决心——要把吴鑫和雄玲的关系尽快告诉主任，好让他在大漠中安心，不用再惦记家里，能踏踏实实的工作，而雄伯母在家里也能有人照顾。 看到站在一旁的吴叔，杨子江有了主意。 “吴叔，您看这小伙子多好，真有眼力价儿，”杨子江想起了自己答应雄玲的事，立刻转弯抹角的做起工作来。 “嗯，是不错，他姓吴，我也姓吴，正好和我是当家子！” “那你们就是一家人了？”杨子江替吴鑫套着近乎，“小伙子人不错，人家不单单当保安队长，还上函授大学呢，” “哦，不错啊？他学什么专业的？” “和玲玲一样，化学系，” “嘿，有志气，一边做保安，一边还能读书学习，”吴叔赞叹着，“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啦？” “说的是呢，他和玲玲是一个单位的，毕竟保安公司养小不养老，估计很快，他就有自己的公司了，”杨子江试探着往自己的话题里引。 “哦？他准备转行了？挺有志气啊！”吴叔来了兴趣，“新公司是做什么的？” “专门做防水，” “防水？”吴叔似乎悟出了什么....... 第三百一十五章 沸腾 “你是不是要帮他什么？”吴叔看出了杨子江的意思。 “是，您看这俩人多般配呀？”杨子江指着雄玲和吴鑫的背影，“一家人其乐融融，只可惜吴鑫现在是个保安，在外人的眼里，似乎有些不般配，就是玲玲的妈妈也未必同意，” “你说的是，我们开始都以为，你和玲玲是一对，这突然间换了吴鑫，别说雄家嫂子，就是我都有点转不过来，”吴叔实话实说。 “是啊，吴叔，我就是担心这个，”杨子江十分诚恳，“但人家两个人是真爱，我刚才对吴鑫也考验过了，说实话，真的是深受感动。所以，我想把做防水材料的秘方拿出来，支持他成立公司，毕竟保安公司养小不养老。再说，他这大学也不能白读是不是？” “说的有道理，真是好样的，你这是成人之美啊！”杨子江的话让吴叔很感动，他也看出来，为了成全吴鑫，他是什么都舍得！“你这个方法可行，而且，防水材料的堵漏效果也真是不错，速效永凝，如果能贡献出来，对吴鑫，对社会倒都是一件好事，”吴叔对于杨子江的做法给与肯定。 “那咱可就说好了，一起帮他们？” “行，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吴叔答应了，“我是长辈，她妈妈的工作我来做。下礼拜天你们找个时间，到市里的人防工程看看。现在夏季到了，防水是重点，如果你们的公司注册完了，资质又有，我可以在业务上支持你们！” “好，吴叔，有您这句话就齐了，我先谢谢您！”杨子江要的就是句话。 “嗨，谢什么，年轻人遇到了困难，作为长辈理应支持！但你记住，无论什么事情，结果最重要。防水最关键的是堵渗漏的效果，一定要用效果说话，这才是硬道理！” “您说的对，刚才我和吴鑫说了，我们准备利用明天的休息时间，先把咱们院儿里的屋顶做一遍防水，干完之后您负责验收，如果效果行，您就帮助给宣传宣传吧？” “这没问题，什么叫有口皆碑，知道吗？用老百姓的嘴去宣传，比什么广告都管用，” “是是，您说的太对了，那咱们先聊到这儿？仪仗队快出来了，再往前凑凑，这可是振奋人心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好，往前凑凑！”吴叔知道，一会儿仪仗队就要从天安门那里走出来了，两个人立刻聚精会神的往前方望去。 “来了，来了！走出来了！”人们窃窃私语，纷纷指着金水桥方向，顿时兴奋起来。 此时，天慢慢的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朝霞映照着东方。此时，就听到“咔咔咔咔”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三军仪仗队个个一身戎装，最前面三个人，一个人手里托着国旗，两个人在旁边持枪护卫，随着队长的口令，迈着整齐的步伐大踏步的走来。 人们热血上涌，顿时寂寞无声，他们眼睛里看到的，是雄赳赳整齐的队伍，听到的是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仪仗队离这里越来越近，很开的就走到了旗杆底下。 突然，随着一阵嘹亮的小号声响，雄壮的国歌响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顿时，人们的热血沸腾起来。当他们听到这熟悉的旋律，所有在场的人，都跟着这雄壮的音乐声唱了起来。他们的耳边是“义勇军进行曲”，脑海里是千军万马，御外敌于国门之外的场景，眼前是鲜艳的五星红旗，正在迎着东方的日出冉冉升起。 如果不是在现场，是体会不到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那雄心上扬，激动人心的时刻，时间上并不太长，但那种英雄气概和对祖国的热爱，从心里发出的那种自豪感，是所有人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雄妈妈、吴叔，以及大院里所有的邻居，对升旗手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只因为吴鑫事先占好了位置，才让他们清楚的看到这一切。因此，他们都心怀感激，不由的向吴鑫望去，却看到，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他小心翼翼搀扶着雄妈妈的情景。 “嘿，这真是一个好孩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么想。 再看看旁边的雄玲，挽着妈妈的臂膀，三个人相依在一起的那种亲切幸福的模样，让邻居们似乎明白了什么，手快的，立刻把他们录入了手机，这便成了现实版的全家福。 “莫非？他们？”邻居们一齐把眼光望向了杨子江。 他则面露微笑，似乎也明白邻居们问询的意思，他和吴叔会意的笑笑，然后，两个人肯定的点点头。 “奥。，”所有的人的人都明白了，原来，今天雄玲让吴鑫提前来广场占地方，是这个意思啊， “好好，”大家都笑了，一齐热烈的鼓起掌来，这掌声，正好融进了对升旗手和仪仗队精彩表演的赞美中。 “太棒了，今天真没白来！国歌一想起来，让我热血沸腾啊！” “是啊，我看着五星红旗，在国旗杆上高高的升起，我真想大喊，祖国万岁！” “我直想流泪，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就是啊，没有为国牺牲的革命先烈，哪有今日的红旗飘飘，这鲜红的颜色就是烈士们的鲜血染成的，” “对对，现在的英雄就是那些保卫国防的军人，吴鑫，你也是其中一个，” “嗨，我就算不上了，已经转业了，不过雄叔叔他是算的，现在不还在边疆搞科研吗？” “是啊，这军功章有雄叔的一半，也有雄婶的一半，” “也有玲姐的一半儿！” “要我说，雄主任能在边疆踏踏实实的搞科研，咱们大院的邻居们都有份，就冲这个，我今天请大家去前门商业街的老字号，去吃早点，” “行，这个我赞成，但你请客，我花钱！”吴叔第一个表态赞成，而且还要自掏腰包请大伙儿！ “别别，这不合适，咱们出来的时候，我不就说了吗？今天请大家吃早点？这点钱我还有，哪能让您老花钱啊？” “大哥，你还在上学呢，连工资都没有，哪来的钱？今天，我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我来！”吴鑫站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求援 “不行不行，吴鑫给咱们占地儿多辛苦？连一句感谢的话还没说呢，怎么能再让人家请吃饭啊？绝对不行！”雄妈妈第一个就不同意，“今天，大家帮了我这么多，这个钱我来出！” “还是我请，”杨子江不干， “还是我出！”吴叔也不同意， “哎呀，就给我这个机会吧？”吴鑫可怜兮兮的请求。 “好了，这事我定，”听到大家还在为谁请吃早饭，争论不休，”雄玲站了出来，“都别争了，就吴鑫请！” “为什么呀？”大家齐声问道。 “他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见面，又是第一次到咱们大院来，一会儿不是还要干活吗？瞎争什么？现在吴鑫请咱们，到了家里，咱们请他，不就结了？”雄玲解释道。 “我看行，”雄妈妈首先同意了女儿的意见。“咱们就听玲玲的，中午我擀面条，炸酱，咱们做老北京炸酱面吃！” “好，老嫂子，我也同意，您做的这炸酱面，我可是有些日子没吃了！”吴叔也表示赞成，他知道，这是帮助吴鑫的好机会。 “好，赞成！”两个老人的话，算是一锤定音，大家都同意了。 “好耶，”首先是三儿高兴的跳了起了。“中午有炸酱面吃喽，”他反不用做饭了，这下早晨和中午都有人请了，有酒有肉又要大吃一场，他不高兴才怪。 “我要吃炒肝、包子！”这时候，三儿的酒也醒了，肚子也饿了，他不但表示赞成，还急着想吃早饭。 “对对，我也饿了，我要吃油条、豆浆，”小四也趁机开始凑热闹。 “好，咱们去吃，”杨子江拉着他们俩，又叮嘱吴鑫，“你还搀着雄妈妈！”他挤挤眼，吴鑫自然明白，“来，婶子，我扶着您，大家跟上啊，”大家直奔前门商业街。 此时，前门大街两侧的早点铺，早已陆续开门。 “里边请，里边宽敞！”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一个穿着传统服装的店小二，从一家老字号里跑了出来，“来我们家吧，油条、豆浆、包子、炒肝、豆汁、焦圈，全都为您备上喽！ 他站在门口，甩着手里的白毛巾，殷勤的往里让着客人。 “好，就这家！来来来，大家请坐，我去开单子！”吴鑫帮大家陆续安排好座位，立刻殷勤的问雄玲，“玲玲，面茶、糖油饼，老规矩？” “对对，快上，我都快饿死了了！”玲玲毫不客气，立刻下了命令——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和吴鑫的关系，“还没公开呢！” 她命令式的话语，立刻招来了妈妈的不满。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么支使人家，好意思啊？”然后又安慰吴鑫，“小吴，别往心里去，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嗨，没事，我们俩一个单位，这不是熟吗？”吴鑫笑着解释，“婶子，您来点儿什么？” “我？豆汁、焦圈，” “吴叔，那您呢？” “和她一样，我，焦圈、豆汁，嘿嘿，”吴叔调皮的嬉笑着，“小吴，别忘了，来一叠辣咸菜，这和豆汁是绝配啊！” “好嘞，吴叔，您稍等，”吴鑫就像一个真正的跑堂儿一样，转过身又问杨子江，“大哥，您吃什么？” “我，豆面丸子汤一碗，再来两个蛤蟆吞蜜！” “蛤蟆吞蜜？”杨子江要的东西和别人有些不同，吴鑫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不知道啊？”雄玲看吴鑫一愣，马上告诉他，“就是烧饼夹肉！” “哦，明白了，马上就来！”吴鑫一阵风似的走了，高兴的为大家忙活去了。 “杨子，成心是不？”雄玲不高兴，侧过头来问杨子江， “没有，我是考验考验他，看看做北京人的女婿够不够格啊？嘻嘻”杨子江笑着，他是有意为之。 “老太太情绪好，千万别整什么幺蛾子，万一弄出点差儿来，我拿你是问！” “您擎好儿吧！”杨子江心里有数，他一看雄妈妈那个劲头儿，就知道，老太太已经喜欢上了吴鑫。 “真是个好孩子，”果不其然，看到吴鑫忙前忙后的一通儿忙活，雄妈妈立刻表扬上了，“你们得好好的像小吴学习，看看这小伙子多好，又勤快，又麻利，嘴还甜！可不像你们，一个个坐在这里就等着吃现成的！” “嫂子，我看吴鑫这孩子真是不错？跟玲玲也合得来，我看您身边就缺这么个人，要是有他在，您还有什么可急的？”吴叔故意引她往搞对象上领。 “是啊，我也这么想，如果有小吴这么个人在，那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哦，”她看着吴鑫忙里忙外一刻不时闲，心里真是喜欢。她久病在床，身边就缺这么一个勤快人儿。 “婶儿，哪天您再去做透析叫上我呗，我背您去！”听雄玲的妈妈在表扬自己，吴鑫多聪明，立刻搭上了腔。 “嗯，好好，”也不知道雄妈妈是怎么想的，居然一口答应，“玲玲，是不是星期一就得去做透析了？”老太太还挺急茬儿。 “是，妈，您这记性还真好，星期一下午去吧，我先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再陪您去，” “你有事，那就我去吧？”看见有机会，吴鑫立刻主动请缨，“回头你把婶儿的病历卡给我，我陪她去，知道是哪个医院吗？” “普仁医院，就在我们旁边，很近！” “行，星期一我弄个三轮车来，陪您去透析，让玲玲踏踏实实干她的，” “哎呦，那谢谢你了，”老太太高兴了。“孩子，豆汁来了，你忙活半天了，要不你先喝口垫垫？” “您喝，您喝，我喜欢喝羊杂汤，这早晨空肚喝豆汁，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和玲玲都是晚上加班时候去锦鑫那喝豆汁！” “坏了，净顾的高兴，怎么没留神说漏嘴了？”吴鑫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麻烦了，这可怎么办？”他看着雄玲，想挽救，但似乎没有什么话能弥补，一时楞在那里，没了主意。 玲玲听吴鑫说的话，也知道事情不对，她更加无话可说，这会儿脸都吓的变了颜色，满脑子都在想，“完了，今天这通儿骂，看来是挨上了！这可怎么办？” 她们俩把求援的眼光一齐投向了杨子江........ 第三百一十七章 闯关 看到两个人着急的样子，杨子江灵机一动，立刻接上了，“玲玲姐，你们单位加班，人可不少，是不是又让人家吴鑫请客呀？” “可不是？光我们办公室就七八个呢，嘿嘿，”雄玲笑了，她暗暗佩服杨子江的机智，“这帮人就是瞧吴鑫老实，敲他竹杠呗！” “没关系，你们加班这么辛苦，无论怎么样，也都是为老百姓啊？所以，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毕竟我是一个人，花销小，这个能力我还有！”吴鑫摸着头上的汗水，心里暗叫惭愧，“妈呀，这下可找到借口了，还顺便把自己的个人情况做了汇报！” “那也不能随便请啊？嗬，动不动就七八个人，你有多少钱能供的起这么多人吃喝？你家里没老人啊？” “没有，我就哥一个，父母又死的早，所以，很早就走向了社会，先是当兵，在边疆一呆就是六年，后来退伍后，就在办事处做保安，平常玲玲和居委会的小姐妹们都挺照顾我，所以，偶尔请一顿也算表示个谢意吧！” “嘿，这孩子真是仁义，瞧这一头汗，赶紧坐下来歇会！”谁都没想到，老太太不但没发火儿，居然对吴鑫的印象更好了，还不厌其烦的给他们讲起了喝豆汁的好处，“说起来，这豆汁啊，还真是晚上喝好，为什么呢？因为这东西暖胃助消化，如果常喝，对胃口特别有好处！我是因为好长时间没喝豆汁了，所以，一早起来就想！我说的对吗？她吴叔？” “您说得对，还是您有经验，说实话，这豆汁，还真是晚上喝好，当然其他时间也没问题啊。具体说到请客呢？还得说吴鑫这孩子有人缘，您说是吧？否则，你想请人家，人家还不来呢，你们说是不是？”吴叔轻松的把吴鑫请客的事揭了过去。 “你是不知道，咱北京人就认这传统小吃，什么炸灌肠，驴打滚，炸咯吱盒儿，有几天没吃就想！” “是吴叔，您说的太对了，我就是好几年没吃着这杂面丸子了，所以一下子把馋虫给逗上来了，”看看火候不错，杨子江也搭上了腔。 “咱不说别的，就说这豆汁吧，它是咱北京的传统小吃，其实，就是做粉丝的下脚料！过去穷人吃不起别的，这豆汁便宜啊，灌个汤饱，所以就传下来来。说白了，这民俗的东西就是老百姓的东西，传统小吃，就是过去穷人吃的东西。但谁也不会想到，这东西居然不但有营养，还可以降血脂、降血压，甚至还可以塑身减肥，你说这穷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好呢？” “这简单啊，您没听人家说嘛？生命里的东西，存在就是道理！”杨子江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句。 “嘿嘿，杨子，你还真会说，”吴叔高兴了，“你们看这稠糊糊的豆汁，就像粥一样，喝两碗豆汁，再弄个焦圈，就不用吃别的东西了。省的晚上吃好多的东西，压炕头上不好消化，也积食对不对？磁器口过去有一家锦馨豆汁店，它们没搬走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去喝，不瞒你们说，只要有一天没喝，这胃里就翻腾，总好像是缺点啥！小吴啊，”他又想起了吴鑫。 “哎，您说，我在那！” “其实请请客无所谓，不就几碗豆汁吗？能花多少钱？但这，就能给你积攒好人缘，再说了，你毕竟是单身吧？借着这个机会，和女孩子们多接触接触，联络联络感情多好？你没听过一出戏吗？那名字就叫豆汁计，讲的就是一对男女借着喝豆汁，而结下了因缘，所以，我说请客是好事，好事啊！” “妈耶，吴叔，你没喝酒吧？” “没有啊？” “那您怎么说说的又给扯回来了？” “你不用管，我后边还有话呢！”玲玲没想到，吴叔后边的问题，更加敏感。 “小吴，攒了不少钱了吧？是不是就等着结婚了？”玲玲越着急，吴叔越来劲儿，还直接问起吴鑫的个人问题来了。 “没，没有，”这问题太敏感，问的吴鑫有点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吴叔坚持要问，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两个人身上，就连杨子江也愣住了，不知道吴叔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听。 “有，”吴鑫老实回答，“这些年，攒的虽然不多，但结婚够了，” “对象有吗？如果没有，吴叔我给你介绍一个！”他终于转到了正题上。 “我有对象了，”吴鑫似乎明白了吴叔的意思，他看着玲玲，有点豁出去了，“我们两个都老大不下了，说实话，也到了结婚的年龄，现在就等着家长同意呢，” “哎呀，这当家长的好没眼光啊？这小吴多好的孩子，单身一人无父无母，兜里还有银子，条件多好啊？小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如果对方家长不同意，我就把侄女介绍给你，他们都认识，正经八百的白领，人长的和玲玲差不多，就是没她高，个子和你不太般配。不像你和玲玲，一看身高就合适！” “我？您？”吴鑫完全卡壳了。往下，他不知道怎么接了。 “嗨呀，他吴叔，您就别难为孩子了，看看小吴这一头汗，来，我给你擦擦，”雄妈妈把纸拿出来，就给吴鑫擦汗，所有人都看出来来，雄妈妈是真心疼他。 “小吴啊，要我说你们也有责任，” “责任？” “是啊，你们搞对象也不跟家长说，怎么就知道父母不同意呢？”老太太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的人心里，顿时都豁亮了。“有门儿！” “吴鑫，你们俩干什么呢？多好的机会，快跟伯母说呀？” “婶儿，我？” “妈，您都知道了？” “你们也是，以为我病了，眼睛也瞎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在我身边，那个热乎劲儿，以为我觉不出来吗？” “妈？”雄玲有点不好意思了。 “闺女，既然你爱他，我就相信他，无论小吴做什么，我都不阻拦，都有道理。再说，他又是退转军人，和你爸爸一样，我怎么会不支持呢？” “妈，谢谢您！”雄玲万万没想到是，妈妈这一关，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了， “可还有爸爸呢？”想到父亲那严肃紧绷的脸，她的心又揪紧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过关 “伯母，您真是值得我们尊重的前辈，”杨子江说的是真心话，“不瞒各位说，当时主任确实是想介绍玲玲给我，她是个好姑娘，但我不能答应，因为我也有女朋友，我们也是经过了很多年的煎熬，只是到现在还不能见面，所以，我支持他们，也希望吴鑫他们能早日成婚，一起来照顾您，” “老嫂子，您看看这些年轻人多好，总是为别人着想，”作为长辈，吴叔是比较了解老人的心思，所以，他刚才才会引导大家，就题发挥，“吴鑫这小伙子不错，又实在又能干，您的好日子来了！” “谢谢你的吉言，她吴叔，到时候我得好好的谢谢您，为了他们操这么大心，兜了这么的一圈，” “哈哈，这不是孩子们有顾虑吗？但没想到，老嫂子这么开通！”吴叔逗趣到， “嗨嗨，我老婆子这一病，全想通了，人快乐就好，活在当下就好，干嘛要给孩子增加心理负担，挺好的日子不得好过？这样吧，”雄妈妈一锤定音，“杨子，小吴，既然你们是做工程的，现在房子也不漏了，就你们的手，把屋子装修一下，给他们做新房。” “太棒了，有喜酒喝了，”大家都没想到，老太太比他们还急。 “闺女，我都想好了，咱们是三间平房，说不大不大，说不小也不小，你们一间我一间，中间的算起居室。我可不能让你们再过我和你爸爸这样的日子。既然相爱，既然岁数也到了，就尽快结婚，享受快乐时光。说真话，我你爸爸这辈子，就没在一起享受过。等我病好了，我还要给你们带孩子呢！” “妈，”老太太说的话，弄得雄玲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四儿，你把车钥匙给玲姐，”杨子江看到雄玲妈妈很开心，立刻建议，“吴鑫，一会儿吃完饭，我和三儿顺着前门大街走回去，你陪着伯母和吴叔坐车回去！” “哎，哥，我听你的！”吴鑫自然明白杨子江的意思，立刻就答应了。 “得嘞，物归原主，给您车钥匙！”小四自然也很乖巧，“玲姐，这suv跟轿车就是不一样，一踩油门，那车就跟飞起来一样，可惜这城里头不过瘾，我建议，咱们过两天去坝上玩儿，那在大草原上飞驰，绝对不一样！” “行，没问题，到时候我再借一辆面包车，拉着吴叔和我妈一块去！妈，您去不去？那里可是大草原，可凉快了，” “去是想去，可我这腿？小吴，你去不去啊？”看来雄妈妈是认准他了。 “他肯定得去啊，玲玲姐都去了，他能不去？是不是姐夫？”三儿嬉皮笑脸的过来了， “三儿，酒还没醒吧？说什么呢？”雄玲假装脸上挂不住，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哎呦，是不好意思，还是让我再重复一遍？姐夫，玲玲姐叫你去坝上草原呢！”三儿调皮的说着， “嘿嘿，只要吴叔和婶儿你们去，我一定去，而且，还可以给你们当导游，”听大家说想去坝上玩，吴鑫立刻张罗起来，“不瞒你们说，我老家就在那边，咱们住蒙古包！吃烤全羊，哈好不好？”听三儿喊了几声姐夫，他心里高兴坏了。 “吴鑫，去草原着什么急呀？正事儿忘了？”没想到，杨子江给他浇了一盆冷水，“申办公司可是我们当前的大事，你是总经理，怎么老想着玩儿啊？” “不是，我这？”吴鑫有点张口结舌，他不明白杨哥是什么意思。 “杨子，你别急，我星期一下午没事了，我陪他去！”雄玲自然明白杨子江的意思，“吴鑫，星期一上午，你陪妈去做透析，回来后，我跟你一起去工商局申办公司，” “小吴，你们要办公司？你还要当总经理？”老太太愣住了，不太相信的问着。如果真是如此，这女婿更可心了！ “是，我们是要办个公司，杨大哥手里有堵漏剂的秘方，我当兵的时候，干过工程，现在想着大学马上就毕业了，想换个活法！” “有志气，像我的女婿，”老人家更高兴了，“这个想法好，我看杨子做过防水，真是有模有样效果好！”她看过杨子干活儿，自然十分相信。 “伯母，吴鑫说了，他准备先把咱们大院的房子做一遍防水，有了效果，让邻居们帮我们宣传宣传，只要有了好口碑，就可以接大活儿了，吴叔也答应帮助我们！” “对，都是大院儿的孩子，我必须得帮啊！”吴叔立刻表态，他明白杨子江的意思。 “好好，有你吴叔帮助，那你们这个公司肯定能干成，我给你们投资！”老太太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呦，老嫂子有钱啊？” “哪有钱啊？这两年做透析，啥钱也没攒下，不过我有个宝贝，卖出去不就是钱？” “呦，看不出来，您还存着宝贝呢？” “那是，好歹，我娘家也是大户人家！” “妈，您可真厉害！” “婶子，吴叔，虽然你们这么说，但我不能这么做，我想个人的事，还是放一放，等公司办好了，事业上去了，再结婚不迟！” “不行，你要娶玲玲，就趁现在，如果等到你们事业成功了，黄瓜菜都凉了，什么叫活在当下？有好日子就抓住了，可别像我现在这样，动都动不了！” “妈，您说什么呢？你很快就会好的，” “说的容易，这病又不是一天了，哪能说好就好？” “哎，我倒有个主意，”杨子江突然想起了董主任，“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专门治疗疑难杂症，如果能有机会把他请过来，这个病彻底痊愈就没问题了！伯母这是慢性病，完全靠西医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还是中西医结合！” “行行，这个主意好！”老人高兴了。 “那赶紧回吧，到家以后你就给主任打个电话，一是告诉他，你和吴鑫的事，再有就是让他问问董主任的事！” “好嘞，我回去就打！”雄玲非常高兴。 但没想到的，她刚刚跟父亲一提和吴鑫的婚事，主任立刻就翻脸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霹雳 雄玲开着车，带着母亲和吴叔，与吴鑫一起，兴冲冲的回了大院。 一家人其乐融融，在车上兴奋的聊着天，雄玲满心以为，妈妈这关都这么轻松的过去了，爸爸这关更没问题了。父亲一向和自己单线联系，了解家里的情况，关心母亲，虽然平日里联系并不多，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还是比较关心的，否则也不会派个杨子江来，那明摆着就是给自己介绍的对象。 但杨子江有女朋友，自己和吴鑫又谈了一年多了，彼此比较了解，他对自己又特比的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憧憬着，只要父亲同意了，他们就可以把房子装修一新，办完婚事，吴鑫搬到自己家里来，两个人朝夕相处，共同照顾母亲，多好啊？ 她净顾得憧憬婚后的美好生活了，却不想想，一心想将杨子江招为乘龙快婿的父亲，思想能那么快就转过弯了么？所以，父亲就成了横亘在她和吴鑫之间的一座大山了，而且，还为杨子江引来了灭顶之灾。 到了家里，她把母亲和吴鑫安排好，便拿着手机，跑出去兴冲冲的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哪儿想到，刚刚拨通电话，就引来了爸爸一肚子的不高兴，“你瞎打什么电话？不知道这是单位的绝密电话吗？” “我知道，这不是有事吗？再说，我也没在院子里打，我是在胡同里呢，” “胡同就能保密了？过来过去的人，你都这么大了，又是国家干部，怎么就没一点保密意识呀？再说，这个手机是为了联络工作方便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拿起来就打？先不说浪费资源，这绝对不利于保密啊？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如果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随便用这个手机给我打电话，” 当头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顿时让雄玲有些清醒，“哎呦，不好意思爸，您昨天是不是没睡好觉啊？”玲玲已经觉察出父亲的情绪不对，也难说，5号这个地方是绝不允许用电话的，这三部手机，是首长特批的，哪能随便使用？ 雄玲在地方上还好，接听电话都方便。最关键的是雄主任的手机，他是不能随便使用的，尤其是前两天，刚刚跟家里通过电话，他生怕被别人听到影响不好。所以，自然就有点不耐烦。 再加上雄主任这人，一心扑在工作上，昨天一夜没睡，他负责的项目又遇到了问题，被卡在了瓶颈上。他思考了一整晚，都没找出问题出在那儿，听到女儿一大早又就给自己打来了电话，他生怕违法了了规定，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就表现的十分不耐烦。 想到父亲一夜没睡，肯定十分劳累，玲玲十分理解，赶紧跟父亲说，“那您先休息吧？不急，过两天我在和您讲！” “嗨呀，已经打通了，有什么事就说吧，”雄主任更加不耐烦，“这已经占用了时间，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是不是你妈妈的病又犯了？是不是杨子江出了什么问题？” “我妈她挺好的，没事，昨天刚刚做完透析，现在是身体最好的时候，” “那就是扬子江喽？他有什么问题吗？不好好学习？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声音里听不出是懊丧还是气愤。 “嗨，都没事，杨子江也挺好的，他学习认真，每天就知道泡在书堆里。这不是周末了吗？我就请他到家里来了，” “奥，这很好，你做的很对，那他在做什么？” “他看到咱家的屋顶漏了，便买来了材料，配置了堵漏剂，把屋顶漏水的问题给解决了，” “那很好，我就知道这孩子不错，他和你妈妈见面了？” “见了，” “你妈妈满意吗？” “满意，觉得他挺热情的！很喜欢！” “那就好，只要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顺利发展，我这边就踏实了，杨子江是一个特别细心的孩子，对人热情还讲义气，为父不会看错的。他是北京人，离咱们家也不远，所以，我特别希望你们能在一起，这是爸爸最大的心愿！”一提到女儿和杨子江的事，雄主任特别有耐心，听声音，就知道心情好了许多。 “您就知道关心别人，您怎么不问问女儿？我今天不想说他，我想说说自己的事！”没有听到一句关心自己的话，玲玲的心情有些不好，说出的话来，也明显的带着情绪。 “你自己的事？”雄父一愣，“怎么单位工作不顺利？工作岗位有调整？” “嗨，没有，没有，我在单位干的好着呢，我是说我的个人问题，” “你的个人问题？是不是你和杨子挑明了？那太好了，你可不要乱挑剔，人家可是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又是北京人，这么好的事？为父可是费了不少的心血，有什么不满，你对我说，但一定不能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爸爸一切都是为了你，他有什么意见吗？” “他不同意，他说自己有女朋友，已经谈了好几年了！” “胡说，他怎么会有女朋友？不可能！” “您不信，可以问问他呀？是他亲口告诉我说的，” “嘿，这小子搞什么名堂？我一会儿问问他！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话语里不知是气愤还是兴奋。 “他没有欺负我，对我好着呢，就像个弟弟。” “弟弟？” “对，我就把他当弟弟，他也把我当姐姐！” “胡来，不像话，那爸爸的心血就白费了吗？凭空弄出来一个弟弟？那你的个人问题怎么解决？” “我说的个人问题不是他，爸爸，那是我们单位的同事叫吴鑫，个子比杨子江还高呢，家里就他一个，什么负担都没有。我们已经谈了好长时间了，彼此都已经很了解，最关键的是，他也喜欢我！” “同事？什么同事？他做什么工作？科长、处长，还是办事处主任？” “都不是，” “普通科员？” “也不是，他是单位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你们办事处有几个保安？不会超过5个吧？”雄主任奚落着女儿，“那不就是个小组长吗？一个临时的驻地负责人！保安公司是你们单位办的吗？好意思说是自己单位的同事？你干嘛？这么大的事，不跟我提前说，要气死我啊？” 雄主任的气一下子上来了...... 第三百二十章 宣泄 话越说越多，作为父亲，雄主任不生气才怪。本来就一宿没睡觉了，心里很烦躁。再加上女儿一提吴鑫和她恋爱的事，自然就发怒了。 想起自己千辛万苦给女儿安排，让她和杨子江谈恋爱，为了增加他们接触的机会，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特意让玲玲当联络员，可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这件事，首长是千叮嘱万叮嘱，让自己一定想办法把杨子江拴在北京。自己也做了详尽的安排，可杨子这么好的条件你不跟，却偏偏跟一个小保安搅在一起，而且，对方还不是北京人？ “玲玲啊，你晕头了吧？这姓吴的小子，他哪点儿配你，要学历没学历，要户口没户口的？” “现在有积分落户政策啊？只要社保能跟上，将来是可以落户的，再说他马上函授就毕业了，国家承认的，怎么没有学历啊？”玲玲振振有词。 “一个函授能学到什么东西？国家承认又怎么样？他现在的工资恐怕连你的一半都不到吧？你们将来靠什么生活？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大学生不要，非要把一个农民工弄家来？” 这话招的雄玲不爱听了，“什么农民工？人家有正经的工作！” “什么正经工作？不就是个保安吗？这个活儿谁不能干？随便从大街上找一个人，只要他不残疾，就能干保安，女儿啊，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你爱他什么呀？” “他救过我的命！” “救你的命？我就不信了，哪儿那么巧？不会是他自编自导的吧？”雄主任冷冷的说着，根本不相信。“爸爸给你安排的杨子江是最理想的对象，你怎么就不听呢？”他没想到女儿这么不听话，居然找了这么一个人，简直是越说越气， “杨子江是不错，但我跟他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感情，再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也根本容不下别人！” “什么人？就那个保安？作为父亲，我坚决不同意，你立刻跟他断绝关系，”雄主任大声咆哮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妈妈身体不好，我又在这么远的地方，你不张罗好好的照顾你母亲，却去搞什么对象，我问你，干嘛那么着急的想把自己嫁出去，是不是杨子江给你出的主意？他在吗？你叫他接电话！” 俩人正说话间，杨子江回来了。 “我爸不同意！还骂吴鑫！”刚说完这句，玲玲哭了起来。看到这种情况，杨子江只好把电话接了过来， “主任，是您吗？” “不是我是谁，我问你，是谁允许你干涉我家事的？”一上来，主任的话就能把人噎死。 “奥，您说玲玲姐搞对象的事吧？我觉得这是好事啊？您别急，您冷静，您听听我的看法。这件事，我觉得是您错了，主任您好好想想，伯母和玲玲为了支持您的工作，做了多大的牺牲啊？妈妈有病，您又那么远，平日里根本见不到，玲玲姐怎么也得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吧？” “那她也不能？” “您听我说，玲玲姐心里苦，心里累，她跟谁说去？这感情上的东西，总得需要一个宣泄的窗口吧？，吴鑫离的近，每天接触，他又救过玲玲姐，您想，他们在一起不是顺理成章吗？”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顺理成章？” “我是说，作为玲玲姐这么一个高学历的人，她心里的委屈和酸楚，您了解吗？您在那么远的地方工作，您关心过她感情的事吗？说实话，她真的不容易，带着一个生病的妈妈，自己还要工作，她也是人，而且是一个正当青春期的女孩子。本来可以有更好的事业，为什么偏偏选择到街道工作？甘心下基层？还不是为了离家近点儿？方便的照顾母亲？您立功受奖搞科研风光一片，可您想过他们没有？所以说，要说责任，您做父亲也有责任？” “胡说八道，我有什么责任？” “您在感情上没关心她呀？为了照顾母亲，让你安心在外面工作，她付出多大的牺牲啊？你不但不知道感激，怎么还骂她呀？再说吴鑫，人家是个保安，怎么了？他救过你女儿的命知道吗？而且，他很快就会成立防水公司，很快就能当总经理。人还不是那个人？所以，您不能拿老眼光看人，人是会变的，但他们的感情不会变！您说是不是？” “你，你？”雄主任气坏了，“都是你教唆的，” “他们这么大了，都是成年人，我又如何教唆的了？” “再说，您搞科研成功了，那功劳也有她们一半吧？没有她们的支持，您能踏踏实实的工作吗？她这么做有什么错误？” “另外还有个事，伯母不是身体有病吗？您找一下老方，他认识一个老中医，专门治疗疑难杂症的，曾经给大领导治疗过糖尿病，特别有本事，前一段时间，因为脑袋受了外伤，一直在住院，您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他的病已经好了，您请他来北京，就说是我找他，让他来给伯母来治病！” “这事，用不着你管，我希望你现在远离我的家庭，不要再给我添烦恼，本来我家里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没有，你一去就出乱子？而且，当时已经说好了，不允许你对外接触，也不允许你去我家，你擅自行动，还私自谈恋爱，违反了组织规定，等候处理吧？” “您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一听这话，杨子江也怒了， “我代表组织，还需要和你讲什么道理吗？” “那也得看看什么情况，听一听实际情况吧？” “把手机给玲玲，我懒的理你！” “行，我怎么都没事，希望您冷静，别再给玲玲姐压力了，好吗？” “滚！” 电话里，听到父亲大怒，玲玲赶紧把电话接了过来。 “我已经跟您说了，这件事和杨子没关系，不错，他是说有恋爱对象，那又怎么了？现在哪里不是自由恋爱，哪像你们单位，还这么不通情达理，扼杀自由，” “什么自由？难道就给你们这样的自由，去找野男人？”雄主任这句话说的实在重了，雄玲想起这些年的苦楚，一下子大哭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把电话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雄妈妈走了出来，她已经听半天了。 看到女儿这么长没回去，她有些不放心，再看到女儿大哭，她再也忍不住了，立刻和丈夫喊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惹祸 雄妈妈接过电话就没好气，在听到丈夫大声的斥责玲玲后，心里的火儿再也憋不住了，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女儿？虽然你是她的父亲，可这么多年，你尽过父亲的责任吗？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们？我问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儿？孩子上幼儿园，上小学，直到上大学，你又在哪儿？我们见到过你的踪影吗？怎么孩子到了谈恋爱的年龄，你就非要来插一杠子？你有什么资格？” 老人家看来是真气坏了，一句接一句，一句比一句厉害，“没有你，我们娘儿俩一样活的挺好。现在又多了一个吴鑫，我们会更好地活着！跟你说，我就喜欢这个女婿，什么学历呀，工资呀，我都不放在眼里，只要他们能努力工作，一切都会有，什么门当户对，那都是扯淡！我就不信这一套！” 她越说越气，“玲玲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只要他们两个人好，只要他们将来能在一起照顾我，这就成了，用得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结婚后，我要为他们看孩子？放心，没有什么能难住我们的，也没有什么坎不能过去的！还拿过去那一套来看待新事物，你这就是封建残余。上一代人就追求自由恋爱，怎么到了孩子这一代，反倒不行了？跟你说，我马上就给他们办婚事，有本事你回来阻止啊！告诉你，你等得了，我等不了，我还要看孙子呢，” “你！”雄主任想不到平时温柔的妻子，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因此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老婆的话还没完呢！ “你什么你？愿意回来你就回来，不愿意回来，我们也无所谓。告诉你，他们结婚我同意了，你的意见不算数。这么多年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娘儿俩无条件的支持你，可你现在反过来这么对待的我们？你对的起我吗？对得起女儿吗？玲玲为你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反过来你还伤害她？我明天就给他们办婚礼，气死你，” “你，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就这么做了，有本事你就回来阻拦我们？”这话说的硬邦邦，让他这个做丈夫的更加无言以对，“以前我们总是为你着想，可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女儿搞对象，这是多好的事？你应该支持才对，还骂女儿找野男人，你怎么不把这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啊？你是觉得我老了，就得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当初真是我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敢再说多余的话，我就跟你离婚！” 老人家越说越气，“不要再给我们打电话，把这破手机拿走！”说完，竟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立刻变的粉粉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看不出来，平常病恹恹的一个老妇人，突然间发作起来，脾气可也不小，谁也拦不住，看来妈妈真是气坏了，多年的怨恨一下子发作了出来，真是可怕，连玲玲都吓坏了。 “妈，您这是干嘛呀？手机又没有错？”她赶紧劝着妈妈，“爸爸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他这是自找的，这些年，我已在忍让，从来不跟他计较，但你这件事，是原则问题，他横加干涉就不行，你是我养大的，我说了算，走，回家！”她拉着女儿，“他爱回来不回来，咱们踏踏实实的过我们的日子去，甭理他！” “厉害，您就是现代的佘太君啊？”在旁边听着的三儿，见到老太太这豪迈的劲头，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婶儿？看不出来，关键的时候，寸土不让啊？” “那当然！我就是太让着他了，考虑你叔叔在边疆很辛苦，一直忍着，哪知道他还来劲了？我看了，这男人就是不能惯着，惯什么来什么。跟你们说，今天谁也别惹我啊？谁惹我老太太，我就跟他玩儿命！” “哎呦，我们可不惹您，还打算中午吃炸酱面呢，”三儿打着哈哈，“婶子，看您这劲头儿，肚子里的气，还没全撒出来，要不您揍我一顿算了，” “好，玲玲，把我拐棍拿来！” “哎呦，别别，我不惹您还不行？”三儿伸伸舌头，赶紧走了，“哥，我们干活去吧？” 他招呼着扬子江。 “好好，我们走，伯母说的对，我们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不管主任回不回来，我们还得过日子不是？伯母，您听我的，”他好言劝着，“主任是在气头上，您放心，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再劝劝他，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玲玲姐是他亲闺女，他能跟自己女儿过不去啊？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等他回来，咱们公司也办好了，活儿也干好了，他一高兴，一切就都过去了，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您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孩子会说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真会劝人，”看样子老人家的恶气下区一点了，“玲玲，那咱们先回去，我得给孩子们做炸酱面去！” 不管怎么说，这一风波总算是过去了，杨子江以为自己回去给主任打个电话，好好劝劝他，一切就都会过去的，他哪里知道，主任这口气非但没过去，还把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全记到了他的头上。 雄主任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再怎么说话，对方也没有声音了，他知道肯定是老婆把手机摔了，“脾气怎么还这么大呀？刚结婚的时候，确实脾气不太好，可后来对自己的额工作是越来越理解，对自己也是越来越温柔，哪次探亲回来，不是生活在温柔乡里？这次是怎么了？这么多年来，她什么时候也没这样和自己说过话呀？”他越想越不明白， “这一定是杨子江蹿腾的，他怨恨我把他弄进了5号？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在山洞里我不是一直在照顾你？没让你感觉有一点儿，被处理，被下放的滋味吧？而且，我还准备把女儿嫁给你，让你上大学，培养你，将来能更快的进步，说实话，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还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来报复我？我哪点对不起你啊？”雄主任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要知道你掺和进来没好事，我让你去北京干什么？”他捶胸顿足别提多后悔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报复 联想到今天老婆和女儿的异常表现，雄主任别提多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让他去北京啊？还让他去上大学？”，人到了这个时候，就都有点犯迷瞪。他就不想想，“去北京是你能允许的吗？上大学更不是你的权限能办到的啊？那是上头的命令，以为经过了你这道手，功劳就成你的了？” 但他不这样想，雄主任就认为，这个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功劳，是他起了让他深造的念想，是他找的首长，让他去学习的。不管当初是不是去北京，是不是上大学，那都没关系，反正让杨子江去学习，笃定是他的功劳。现在扬子江如此做法，就是没良心，就是忘恩负义，就是恩将仇报，“我还要把女儿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他深深的后悔，几乎肠子都悔青了，转而就是恨！ 所以，有的时候，人们总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说的这个道理。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近了，太近了就会产生隔膜，进而必然产生恨。 可雄主任他就不想想，这一切跟人家扬子江有什么关系啊？你女儿和吴鑫搞对象，自己都承认已经交往一年多了，而扬子江才刚刚过去多长时间？你老婆跟你发脾气，跟杨子江更是毫无关系，那是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伤害了娘儿俩所致。 可雄主任却不会这样想，他认准了，这一切都是杨子江蹿腾的结果，“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反正不管如何说，雄主任是把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全都记在了杨子江的头上，由此，而产生的愤恨，让他产生了极其狭隘的报复心理。 “真后悔当初让你去北京，还去我的家庭裹乱，如果你还在我手底下，你敢这么对我吗？我让你上东，你不敢上西，我让你打狗，你就不敢骂鸡。现在倒好，跟我玩这套？我非整死你不可！” 雄主任拍着办公桌，愤愤的骂着，连外屋的秘书都给惊动了， “主任您怎么？一个人在屋子里又拍桌子，又摔凳子的？是不是昨天晚上加班时间太长累着了？” “出去，跟你没关系！” “您这是？” “我让你出去！” “得得，我出去，神经了吧？”秘书嘟嘟囔囔的走了。 秘书的到来，到是让他略略清醒了一下，“杨子江已经到了北京，我也没权利再调他回来呀，”这点雄主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我就让你转业，转到地方去，这个权利我还有。我让你永远不再回来！从现在起，你就在北京呆着吧，我让系统和你断绝一切关系。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我不再支持你任何费用，别说生活补助，就连学费我也给你停喽，我让你变成自费生，有钱你就上，没钱你就辍学，自生自灭吧！”雄主任咬牙切齿的发着狠。 可他就不想想，人家杨子江哪句话说错了？还托付你找老方，找董主任，给你老婆治病，如果不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这个家好？人家干嘛要去你的家里帮你修房？这些，你怎么就不想想呢？ 可说来也是怪了，不管这人有多大学问，只要个人的修养不够，一旦有了权利，一旦刚愎自用，那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何况雄主任这么一个搞科研的人，一但到了自己的家庭问题上，编显得手足无措——关键的时候晕头了。 其实，如果你倒退一步，答应女儿的要求，这些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不是根本就不存在了吗？家庭可以依然和睦如初，女儿女婿孝顺母亲，家里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再加上杨子江在一旁帮衬，这该是多好的日子啊？ “真是好日子不得好过！”雄主任现在是晕了头了，他好赖话不分，正确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反倒把这些不该有的仇恨，一股脑的都记在了杨子江身上，狭隘的报复方法，充斥着他的头脑，他心中的怒火完全控制不住了。 “首长不是怕杨子江回系统来吗？那我就把他转业到地方去，让任何人也找不到你！我把你困死在北京，让你自生自灭！” 就这样，没两天的时间，有人来找杨子江了。 “您是杨子江吧？” “您是谁？” “我从办事处来，受05单位雄主任委托，正式通知你，因为你违反了系统规定，私自谈恋爱，在系统内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为了严肃纪律，从现在开始，你正式转业到地方。” “转业？”杨子江被惊着了， “是的，上级念你这些年在大漠里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不取消你的学籍，你还可以继续上学，但从现在起，所有费用自理。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有一笔转业费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从此以后，你和单位再没有任何瓜葛，一切费用自己支付，” “你们这么做，不就等于给我开除了吗？”杨子江无法理解，“不行，我得给雄主任打电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跟雄主任没关系，说实话，他也没这个权利。这是组织的决定。你现在不能再给他打电话，手机也不会通，我要讲清一点的是，你是转业不是开除，明白吗？如果是开除那就是一种处分，要背一辈子的，所以，好自为之。你没听人说吗？船到码头车有站，当兵的哪能不复原？对你这样的处理，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呵呵，我还得感谢领导喽？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呀？那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可以回家了？” “当然，你这样理解是对的，从这一刻起，你就是自由人，除去保密外，没有什么纪律再能约束你！” “好好，终于特么的自有了！”杨子江愤愤的自嘲道， “怎么想，那是您的事，传达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那人似乎轻松了许多，“这是你退出系统所需的手续，凭此到地方办理登记，解决户口和工作的事，这是证件，这是一封信，顺便带给你，”他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了杨子江， “这是什么？不知道，我也不能看，是系统转过来的！手机交回吧！” “我要跟雄主任通电话，”杨子江不想放弃，还想和领导再争取一下。 就这么从系统出来，他实在是不甘心....... 第三百二十三章 痛苦 “你不知道雄主任的手机已经收缴？系统内是不允许用手机的，他已经严重违反规定，好在此事是领导特批，又仅限于你们三个人之间使用。否则即便他资格老，也得挨处分。就这个事，单位内又重申过了，不得在系统内使用手机，你们原来也算是工作需要，现在再用，就是违反规定，明白吗？” “那好吧，”事到如今，杨子江也只好认头，老老实实的将手机j交了出来。心头却是无比沮丧——这倒好，来了一趟北京，从此再也回不去了，这沮丧也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在系统内辛辛苦苦工作了6年，现在说转业就转业了，他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 办事处的人交待明白，让他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就走了。人家才不会管杨子江的心里有多痛苦，作为他来讲，只是完成一项任务而已。 杨子江没想到，刚刚转业的痛苦还没消去，新的痛苦又来了。他打开那封信，里面竟然厚厚的装着一摞照片。 拿过照片一看，他的脑袋不由“嗡”的一下，热血上涌，心脏“砰砰”跳动着，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原来那些照片都是刘丽照顾朗仕昆起居的生活照。刘丽的面容妩媚娇嫩，一脸阳光般的微笑，而朗仕昆则是一副严肃又不乏亲昵的满足模样，这让杨子江的心里十分气岔。 他知道，刘丽是专门在icu病房护理朗仕昆的，这他完全乡的通。可这些照片就不对了，背景不是在医院，而完全是在家里。 从墙上挂着的字画和屋里陈设的绿植就可以看出来，这就是朗仕昆的起居室。两个人怎么混到家里去了？而且，这照片也实在无法入目，他们的关系本来是上下级关系，可照片里的亲昵程度，那就是一对恋人，这让他十分气愤，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照片倒出来，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封信。 “嘿，这是谁给自己写的信？” 信上的字迹杨子江十分熟悉，是刘丽写来的。他按捺住心中的焦虑，仔细的将信看了一遍，信的字数并不多，但内容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一封绝情信。 字里行间除去抱怨就是埋怨，虽然字迹娟秀，但却如一发发的子弹，射向了杨子江的心脏，“这不就是在宣判我的死刑吗？”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刘丽会变得如此残忍绝情？ “我怕牵扯到你，主动去大漠，去场站，结果被分配到05单位，那么一个冷漠凄清的地方，好在师傅教我的一手绝活，让我改变了自己的处境，反而因为你提干了，我没有提干，却给我来了一封这样的绝情信！” 杨子江始终想不明白，刘丽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去上大学了，我不影响你啊？难道就因为我被转业了？被处理了？当然，你有想法我没意见，你移情别恋我也能接受，但你干嘛要弄一堆这样的照片，还要在里面塞一封这样的信，这不是在我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吗？” 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因此立时勃然大怒，他再也不想别的，只想就此做个了断。愤怒之余，他将信撕个粉粉碎，然后，将照片就着实验用的烧瓶一张张得烧掉。看着那两个笑颜的人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不愿意再留着这些东西，给自己添刺激。“从此以后，一拍两散，既然你已经下了最后通牒，那我干嘛还要撕心裂肺？”杨子江要忘掉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曾经的过往，以及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恋人。 “我要开始一种新的生活，自由的生活，我要让刘丽看看，没有她我一样活。也要让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看看，我不但要活，还要活的有目标，有抱负，有理想，我要成立自己的公司，我要当董事长，我要让自己的公司插上翅膀，飞往全世界各个角落！” 想到此，他似乎看到了那些垂头丧气的脸颊，“哈哈，”他开心了。 “你这屋子烧的什么？这么大的味儿？”正当他热血沸腾的时候，吴鑫和雄玲走了进来，刚才办事处的人走后，因为一时气岔，他竟然连门也没关。 “奥，没有什么，一些烂照片，” “那这纸片片是怎么回事？” “哼哼，绝情剑！” “怎么了？无情剑客？”雄玲似乎看出了杨子江的心情不好，便和他开起了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是，办事处的，拿着文件找我签字来了，诺，转业证明！”杨子江把自己的转业证拿给她看，“手机也收走了，本来想给主任打个电话，也别想了，” “这是我父亲干的？” “不是，跟他没关系，他哪有那个权力？应该是我妨碍了谁吧？” “你能妨碍谁呀？” “我妨碍了人家卿卿我我了呗？” 杨子江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她看到我被转业了，也不可能在提干了，所以就又有了新欢，和自己断绝了关系呗！这下更好？从此无羁绊，老子闯荡天涯去也，”说完了，这一堆，杨子江似乎感觉到心里轻松了不少，“从此无人再纠缠，无事在身更轻松！哈哈哈！” 他的笑声里，却明显的带着一股子凄凉。 “你这都说的什么呀？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她的本意？” “你看绝情信都写了，还给我寄了一堆和别人的情侣照，这不是明摆着，看我转业了，成了平头百姓，就跟我拜拜了呗？” “我还就不信了，那照片呢？” “烧了，你们没闻到那化学的味道？留着它干嘛？变一股青烟而去，省的添堵啊？” “唉，杨子呀，杨子，你一个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也会办这么愚蠢的事？现在的合成技术多容易？就连三岁的孩子都会弄，谁不能伪造几张刺激刺激你？这就值得你动怒，就从此死心塌地了？” “合成的我会看不出来？那里面的人我都认识，再说，还有她的亲笔信呢？我还不会愚蠢到这个程度！” “你别嘴硬，难道你不知道，信比照片更容易模仿？如果是一个高手临摹的笔迹那？” “啊？”杨子江的心沉了下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思念 不过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认识刘丽多少年了？要说这照片合成的可能性倒还存在，但对于自己恋人的字迹，他不要太熟悉。说句不好听的，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就鸿雁传书了，那字迹闭着眼都认识，说是别人临摹的，杨子江绝对不相信，那得花多大功夫才能到达这种乱真的地步？” 刘丽又不是书法家，人家何苦为了一封伪造的信函，去苦苦临摹她的字？这点怎么都说不通，杨子江说什么也不相信， “玲玲姐，您不知道我们俩相恋多少年了？从一年级的时候开始，她就跟我同桌，这么多年来，我们俩经常有小纸条来往，中间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俩分开了3年多，但她的字也没有太大变化，那基本的笔顺是不会变的。再说，即便不看字迹，就是那书信的内容，那说话的口气，不是她又是谁？说实话，我们俩可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您放心，我绝不会搞错的，那字迹闭着眼我都知道，熟悉到骨子里了。”他回忆着曾经的过往，心里愈加痛苦， “嗨，你是先入为主，因为你看到了字迹，就认定是她写的，然后你在怎么琢磨口吻语气，那自然也就不会分辨了，只可惜你给撕了，要不然你冷静下来，也许这中间会有什么破绽也未可知啊？” “唉，这样也好，反倒让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否则对她，总有一种扯后腿，妨碍她进步的负罪感。玲玲姐，你说人家干的好好的，我干嘛非要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从此以后，海阔天空，自己走自己的路！这样多好？” “唉，你轻易下结论，就这么武断，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有什么后悔？男子汉大丈夫，话既出口，绝不后悔！”杨子江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其实用不了多久，他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杨哥，你这么想，我倒是挺支持，男人嘛，就是要干一番事业，才不枉生在这天地间，”半天没说话的吴鑫，突然间憋出了这么一句。 “呦，兄弟，够豪迈的呀！怎么？是不是有什么让我高兴的事？”杨子江似乎听出了点什么？ “嘿嘿，确实有，咱们的工商执照下来了，”吴鑫从包里掏出来一卷子材料，“看看没，工商执照，税务登记证，公章、合同章、财务章，哈哈，齐了，这就是一个完整的公司！” “嘿，真让人说准了，你这典型的皮包公司啊！” “去去去，别胡说，好歹咱也是高科技公司，即有注册资金，也有正经八百的办公场所，而且不瞒你说，离你这里还不远，就在高科开发区！怎么样，没事的时候，你骑个自行车，到公司也用不了10分钟！”吴鑫得意洋洋，“怎么样，哥？理想不？” “理想理想，地点我很满意，公司名称呢？” “选了五个都没通过，就是这扬鑫海雄科技有限公司还通过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天意？怎么说？有什么含义吗？” “当然是有，这也就是我，别人绝想不出来！” “你听他瞎白活，这是吴鑫瞎起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脑袋一动，就起了这么个名字？唉，”雄玲叹着气，可那口气里分明带着骄傲。 “哦，快说说！”杨子江更想听了。 “我是把咱们几个人的名字和姓氏各取了一字，别说还挺顺利，一下通过，嘿嘿！”吴鑫笑着，“不过我想了，这公司名字就跟人名一样，最关键的不是名字好不好，而是干的好不好，让公司良性运转，这才是重要的！” “好，吴鑫，这话我爱听，有志气，”杨子江表示赞赏，“咱们就要一步一个脚印，稳妥踏实，让公司逐渐发展壮大！” “你们俩就喷吧，别人没怎么样，到是把我给喷晕了！”雄玲打趣道， “玲玲你放心，有我和杨哥，这公司肯定是日新月异，您就擎好儿吧，”吴鑫开心的说着， “这些公司章程也有了，杨哥，你当董事长，我当总经理。日常的生产经营活动我来盯，你负责公司的科研和战略规划。公司董事会下达年度计划和公司发展计划，我负责定期将计划执行情况，向董事会汇报，这样行吗？” “行，讲得不错，董事会怎么组成的？” “董事会算聘请制，一共5个人，你、我、玲玲、还有我岳母海云霞女士和吴国栋先生，杨哥，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我岳母姓什么吧？原来人家是没落的皇家贵族，姓海，我说她手里怎么会有个那么贵重的宝贝呢？” “那吴国栋先生就是吴叔了呗？” “对对，嘿嘿，为了廉洁起见，雄玲女士和吴国栋先生不拿一分钱，连董事会津贴也没有，就是帮助出主意，监督公司运行，你看如何？” “好好，反正你拿，她拿都是一个样，”杨子江不以为然， “哎，不一样，毕竟我们是在岗的小干部，廉洁是必须要讲的，说不拿一分钱，就是坚决不拿！负责把把关就行了！” “那股份划分呢？” “海云霞女士40%，属于出资方，杨子江先生，也就是你40%，属于技术方，本人20%，属于经营方，大哥，这样分配，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你都弄好了，还征求我的意见干嘛？”杨子江似有不满， “哥，如果你不满意可以调整的，当时主要是为了办照，所以我？”吴鑫不知道杨子江啥意思，赶紧解释。 “嘿嘿，你不用解释，我是跟你逗着玩儿呢，”杨子江拍拍吴鑫的肩膀，“你是我兄弟，兄弟连心，其利断金。说实话，你办的所有事都合我意。你办事我放心！哈哈哈，”杨子江开心大笑。 “哥哥，以后可不能这么干，工作的时候咱就得认真，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是是，对不起兄弟！刚才我太压抑了，跟你逗两句，我这心里豁亮多了！”杨子江说的是真心话，现在那块阴霾已经消散了不少。 “玲玲姐，我跟你们说句实话，放在以前，我是既不想当董事长，也不想要股份，但现在不同了，我无事一身轻，自由了，再也不受那些清规戒律的束缚了，所以，我同意兄弟的方案。从现在开始，咱们正式挂牌儿开干，我要研究出更多的产品，让公司的足迹走遍全世界！” “有志气！那咱们去庆贺一下？” “好，庆贺一下！” 杨子江去举杯庆祝了，却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人正在远方深深的思念着他...... 第三百二十五章 牵挂 思念杨子江的自然不是别人，那个人正是他的恋人刘丽。 就在杨子江在大学疯狂学习的时候，刘丽却和往常一样，认真的护理着病人。要说和往常稍许有些不一样的，那就是她护理的病人，已经从icu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在她的精心护理下，曾经发烧不止的郎仕昆，不但停止了高烧停止，而且，还恢复了意识。 看到刘丽因为护理病人，而憔悴的脸，郎仕昆深受感动。同样受感动的，自然还有病人的家属，其中就有一位我们熟悉的有权有势的女人，那就是郎仕昆的妹妹郎仕琴。因为是她一手策划了杨子江的“悲剧”，不但让人把他送进了禁区，送进了5号，还安排杨子江去了北京大学读书。 这一切的出发点，并非是让杨子江去深造，而是有意识的让他远离系统，原来场站，最根本的目的是远离刘丽，给她的哥哥造成机会，一边彻底打消杨子江再回系统的可能，即便是最近他转业到地方，虽然出发点是雄主任，但根子里还是郎仕琴，因为也只有她才有这样的权利，也只有她会为了哥哥的一己私利，生生的拆散了人家的美好姻缘。 也是，除去她，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其实，她这么做，反过来讲，对杨子江并非都是坏事，只不过是歪打正着，她本意并非如此。但客观上来讲，她还帮助了杨子江个人素质和学历的提升，对他将来的发展起到了一种奇妙的促进作用。 可如此一来，刘丽和杨子江两个人，便吃尽了苦头。不但很长时间无法再见面，还险险被拆散，如果不是老天可怜，兄弟帮忙，又机缘凑巧，他们想再见一面那是难上难！ 就郎仕琴来讲，采用如此手法拆散人家一对情深意切的鸳鸯，从道德制高点的角度无论如何都应该受谴责，也应该受惩罚。 无奈人家权利在手，可以呼风唤雨，所以，刘丽和杨子江自是无可奈何，他们要经过不少次的分分合合，才能最终见面，这也算是冥冥中，那只无形的手，对于爱情的考验吧？ 可刘丽和杨子江的爱情，就是这样经过了反反复复的折腾、挫折、离散、相聚、再离散，再相聚，历经无数次的考验，最终却更加坚定纯洁，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但目前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因为有郎仕琴在这里横加阻挡，有廖振昌挑拨离间，刘丽又没有杨子江的消息。 原来还好，在icu病房，整天忙的昏天黑地，根本无法想，也没时间去想杨子江到哪里去了？每天在病房里除去24小时不间断的护理外，好容易有了一点时间，在别人替换的时候，不是要抓紧时间睡觉，就是要到别处去寻医问药——寻找中医偏方，为郎院长解除高烧的威胁。 病人的高烧，是威胁病人肌体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如果高烧不退，即便把病人治好了，最终脑细胞也会坏死。抢救过来也成了废人——就像植物人一样的躺在那里，这对于医学专家的郎仕昆来讲实在是太过残酷甚至无异于死——作为医生不但不能给别人治病，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等死，想想那个场景，是否比死更痛苦？ 所以，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不但醒过来的郎仕昆知道，就是他的妹妹郎仕琴也早已知晓。所以，她才会那么感激刘丽。 只可惜，当时的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即便你是在厉害的医学专家，你也无法治愈自己的病，又何况，现在还在昏迷中？ 所有人的期望，几乎都寄托在了刘丽的身上，因为，她不但会护理，最关键的是，她还懂中医，是医院里，唯一一个学过中西医结合的。只有她，有办法去治疗和抢救郎仕昆。 这种病毒性高烧，一个是消灭病毒，一个就是提高病人的免疫力。这次对郎仕昆，刘丽就采取了这样一个双管齐下方法。 她从巩固病人抵御疾病的能力入手，努力提高他自身的免疫能力，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高烧的问题。通过病理实验，她已经知道郎院长的身体是受了病毒的侵害，所以，才会持续不断的引起高烧。 她一方面采用机械降温的方法，精心为郎仕昆保持体温，包括用酒精擦拭身体，用冰块冰敷脑部，让他的脑细胞不要受损，另一方面，加大了中药的使用量，经过刘丽精心的护理和治疗，奇迹终于出现了——郎仕昆不但高烧减退，身体也逐渐好转，日渐强壮起来，而且能吃能喝一些营养品了，这让她的妹妹郎仕琴自然十分惊喜。 “没想到一个小护士居然有这么大的本领，”看到为了给哥哥治疗而略显憔悴的刘丽，她是打心眼儿里心疼。 刘丽在icu的表现有目共睹，不用说别的，就是为了给哥哥减低体温，她不停地用酒精擦拭哥哥的身体，就非常可敬。那可不是简单的擦拭后背前胸那么简单，那是整个身体的擦拭，甚至要擦拭到每一寸肌肤， “唉，真是个好姑娘，什么时候，有南丁格尔奖的时候，我一定给她申请一个！”这是朗仕琴的真是想法。 从佩服到爱怜，这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情感，让郎仕琴认准了，刘丽就是哥哥的媳妇，就是自己未来的小嫂子。这想法一旦在心里扎下了根，作为久居高位之人，这种固执可想而知。再加上廖振昌在一边旁敲侧击，一通儿的瞎蹿腾，鼓励郎仕琴，努力让哥哥和刘丽成为夫妻的想法，便根深蒂固的扎在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 她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刘丽就是郎家的人，那美貌聪明，玉般的凝脂，天生就是为哥哥预备的。 带着这种心理，她在哥哥耳边，絮絮叨叨的可是没少说刘丽的好处。从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护理开始，说起找药方，熬中药，为了降温，一寸一寸的用酒精擦拭身体，几乎一刻不停，人都累瘦了，说到动情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 “哥哥呀，你不知道，开始我们都以为你没希望了，即便抢救过来也得是个废人，没想到就是刘丽不放弃，不畏惧，精心的护理你，给你找药方，说实话，我们都没信心了，要不是她你就完了，是刘丽救了你的命啊！” 这样的话，说一遍两遍还好，如果整天的在郎仕昆耳边絮叨，那必然使原本就有的好感，原本就有的感激之情，不更上一层楼才怪。 这不，朗仕昆的心里，便掀起了波澜...... 第三百二十六章 波澜 郎仕昆这人，一直以来迷恋技术和美术，又是家传的收藏大家，所以，他的心压根就没在女人身上。 上学的时候，也有不少追求他的人，奈何郎仕昆当时的心思一直在苦研医学上。医科生在校学习的时间本来就长，一个本科生读下来就得5年，再加上后来他又读研、读博，一下子又是6年，毕业的时候就已经30岁了。 分到医院以后，还要创建自己的学科，更加没有时间，一下子又是几年过去了。到了后来，他爱上了美术，爱上了收藏，这意味着大把的时间，被这些业余活动占据，则更加没有谈情说爱的时间，到了后来，便进入了人们所说的真正的中年——40多岁了，再没有了年轻人的浪漫与憧憬，留给自己的是漫漫的长夜，和研究学术的快感。 按道理说，像郎仕昆这样一个博学多才的一个人，应该是追求者重，但他不解风情，人家风再大，你树不摇也一点用没有啊？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跃跃欲试，待碰了几次钉子以后，就没人再敢前来一试。而且，很快的不好的消息就被传了出来，不但说他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甚至怀疑他不谙男女之事，可能是因为“硬件”有问题。 如此一来，这个钻石“王老五”，便突然的“不值钱”了，大多数的女孩子都敬而远之。年龄小的不敢触碰，年龄大的，他根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自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下去。一直延续至今，郎仕昆成了“铁杆光棍”，再无人问津。 这一次，让他动心，也上妹妹上心的原因，实在是刘丽的护理工作做的太好了，太到位了，甚至超出了一个护士应该做的范围。 每天嘘寒问暖不说，还接屎接尿、擦身喂饭，针灸熬药。按照医务人员的做法，这本身也并不为过，但让人感动的，是刘丽把所有的业余时间全都搭进去了，尤其是开始的时候，没日没夜不吃不喝的，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进去。让郎仕昆第一次感触到了女人的温暖，刘丽娴熟的护理技术，擦拭时偶然间的肌肤碰触，让他的灵魂颤栗。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对女人。说起来也许别人不信，他手下的女医生女护士不要太多，但当她们穿上那白色的衣服带上厚厚的口罩，简直就是一座雕塑，根本不可能有别的想法，这么多年，没有和任何异性擦出火花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但因为是业余时间，刘丽也会过来探望，偶尔从窗口望去，看到妹妹在和刘丽聊天，说到了哪里有找到了中医偏方，看到她兴奋的脸庞，郎仕昆的心里便不由得一动。 刘丽对自己实在是太上心了，虽然自己平时教育手下，也都是冠冕堂皇的一套，什么服务啊，态度啊，要想南丁格尔学习啦！但真正这种温暖实拍怕的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感觉绝然是完全不一样。 他的心被一种奇怪的感觉烧热了，他渴望见到刘丽，见到那张美丽而又热情的脸庞。其实，人还是那个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则完全是他自己内心发生了变化，从开始的感激已经向爱慕发展。 自然这种感情上的变化瞒不过自己妹妹的眼睛。她本身就总是一旁叨念着刘丽的种种好处，久而久知，自然这种叨念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否则，即便郎仕昆有意，按照他以往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动的去跟自己的下属亲昵，毕竟两个人的距离还差的远呢？ 说来也是该着，错就错在一件事情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她不再是最底层的护士，他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院长，因为在这个时候，医院成立了中医科。 在郎仕昆还没病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张罗筹建中医科了。这个事情，在董晓光给大领导治疗糖尿病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多次。而且，在郎仕昆带医疗队下乡的时候，他?和董晓光聊过，让他帮助筹建医院的中医科，帮助他一起，把科里的人带起来。 董主任当然是痛快的答应了，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引水工程发生了事故，董主任和朗院长两个人全都受了重伤，一个昏迷不醒，一个高烧不退，自然就把筹建中医科的事放到了一边。 但这次，却是“天时、地利、人和”，几乎所有的条件都具备了。不但郎仕昆在，董主任也在。当他们两个人的病情都逐渐好转后，便就着这个机会，在医院里正式创建了中医科。 当时看好的人选，就是刘丽和韩梅两个人，说起来刘丽比韩梅还更加合适一些，不但会针灸，还懂中药，在学校又是学习的中西医结合专业。所以，自然她就是最理想的人选了。 本来因为自己住了院，筹建中医科的事暂时放下了。没想到，这次在护理自己的时候，刘丽不但使用了中药，还结合针灸培元的方法，震荡经络提升元气，竟生生的把郎仕昆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自此医院便人人都传颂开了，说刘丽的医术不得了，得到了祖传世医的真传，她的医术得到了上上下下的一致肯定。 巧的是，这个时候，董主任脑外伤也日渐康复，郎仕昆自然就想起了这件事。他和妹妹一提，郎仕琴自然是双手赞成，因为她也早有此想法。立刻就怂恿他，趁着董主任在这里，赶快办——她的私心，自然还是为了想方设法让刘丽成为自己的嫂子？ 董主任哪里知道这些，他只是一心培养自己的徒弟，看到刘丽的进步他当然开心了。 就这样，董晓光当了中医科主任，副主任则由刘丽和韩梅分别担任，中医科正式成立了。师徒三人在一起如鱼得水，这下学习实践更加方便。俩人在师傅的手把手直接教导下，每天的技艺突飞猛进。 刘丽升了副主任以后，自然也就拉近了和郎仕昆之间的距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圈套 不知是郎仕昆有意为之，还是事情水到渠成，自从中医科正式成立以后，无论是中层干部开会，还是新成立的科室需要特殊关怀，反正郎仕昆和刘丽的接触机会，比原来明显的多了起来。 “一切都非常顺利，再努力一把，争取更上一层楼！”自此开始，郎仕昆有事没事就往中医科跑，他是医院院长关心新学科的建设名正言顺。不但如此，对于人员的配置，诊疗项目的设置，他也热情的参与意见，让董主任十分高兴，误以为是对中医科空前的关怀，哪知道，他是另有心思，在和刘丽套近乎？ 虽说如此，他的主动热情，对刘丽表示出的关心和爱护，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议论，再说议论他也不怕，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还巴不得被人议论也未可知呢？ 对郎院长的这种变化，没人议论实属正常。因为别说是刘丽。就是医院的同事们也没有过多的想法。在他们的心目中，作为一院之长，对新成立的科室，表示出一种特殊的关心和爱护都实属正常，实在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医院的人几乎都知道，郎院长和中医科的董主任，这两个人就像亲哥们儿一样，不但年岁差不多，而且，还有着共同的经历，都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只不过一个上的是中医学院，一个是医学院而已。 最关键的，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几乎同时昏迷住院，又几乎是一天清醒过来。当时，那可是医院上上下下的一件大事，几乎没人不知道。 为了抢救他们，还惊动了系统的最高领导，不但多次前来看望，还指示医生要不惜任何代价抢救他们，可喜的是两个人终于清醒过来，逐渐恢复了身体，还创立了中医科，是医院的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除去经历生死这样的一种特殊关系以外，他们俩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都喜欢艺术。郎仕昆喜欢的是画画，董晓光喜欢的是篆刻。艺术是相通的，就像给他们配好了一样，业余时间，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董晓光最大的乐趣，就是去郎仕昆的办公室，看他的收藏，并不时的参与意见。 最让人觉得稀松平常的是，中医科是最近刚刚成立的科室，院长出于关心，往这里多跑几趟十分自然，不但医院的人不会多想，就是刘丽本人也没多想。 但久而久之刘丽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每当韩梅当班的时候，郎仕昆就来的少，只要自己当班的时候，他不但要来，还一次停留很长时间。 开出的时候，刘丽并没在意，因为毕竟院长身体恢复了以后，还是需要吃中药进行巩固，但董主任在的时候，他就不来，而自己当班的时候，他几乎都要来一趟。要论医术，师傅的医术比自己强多了，可他就偏偏要吃自己开的中药，而且每次一来，就要求按摩、针灸来一整套，别的护士他不用，就必须刘丽亲自上手才行，他自己说是出于信任。但按摩的时候，他那种表现，让人有点受不了，故意表示出来的亲昵，故意表示出来的舒适，还有近乎癫狂的话语，让刘丽敏锐的感觉到，这可不像是一般诊疗了，他好像是故意要来这里寻找一种感觉似的，每每因为按摩的惬意，在诊疗室睡着了以后，那梦话就让刘丽有点面红耳赤了。 毕竟她是女孩子，又经历过热恋，对男女之事极其敏感，所以，她觉得郎仕昆可不像是简单的过来按摩一下，而是对自己的关心和热情有点过头了。 所以，为了避免不好的事情和影响发生，刘丽便采取了不远、不近、不即、不离冷冰冰的态度。这让郎仕昆不明就里，又不便明说，心里很是不舒服。 郎仕昆当然不知道，人家刘丽压根就没往自己这方面想过。因为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杨子江，恋人的形象早已深刻在她的心里，怎么还能允许别人进入她的心房呢？ 所以，无论郎仕昆开始表示感激，后来开始追求，甚至他的妹妹也或明或暗的提醒过她，但刘丽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但说来也怪了，刘丽越是不热情，郎仕昆越是没有得到自己期望的反响，他反而到越想追求到她，甚至想尽快的明确关系，把她追到手，这就像物极必反一样。 其实说实话，原来朗仕昆并没有觉得刘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护士，顶多嗓子好一点爱唱歌，性格想对其他护士比较活泼一些。可自从这次病好以后，耳朵边听到的几乎都是夸奖刘丽的声音。把他心里的感恩之心，十分自然的就转变成了爱意。 其实这部分情感，如果细究起来，还是爱怜的成分多一些，因为郎仕昆早就过了浪漫狂热的年龄，他只想静静的享受刘丽给自己带来的温暖，和那双神奇的手，给自己肌体带来的舒适。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剃头挑子一头热”，对方根本就没这样想过。刘丽只是认为郎仕昆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领导，充其量曾经是自己的病人，再使劲儿往近里说，也顶多就是自己爱戴的大哥而已，两个人人怎么可能会成为情侣关系？刘丽时时刻刻牵挂的是自己的爱人。 看到这个情况，做为妹妹的郎仕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廖振昌来了。他是来找院长申请购买照相机的。 看到廖振昌，郎仕琴有了主意，“哎，我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毕竟他和刘丽在艺术团的时候是搭档，一起唱过二重唱呢？”再说，他如愿以偿的当了主任，也该给自己卖点儿力气了？ “廖主任？”想到此，她立刻喊住了廖振昌，“你找郎院长？” “是，我找院长申请购买一台单反照相机，您怎么来了大姐？”廖振昌的嘴巴依然老样子甜着那，“院长身体痊愈，可喜可贺！我还没来得及去府上道贺那！” “唉，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院长身体痊愈，和刘副主任关系进展顺利，看到他们甜蜜的在一起，我的心里也是格外开心哦？” “胡说什么呀？根本没有进展，还是老样子，我都着急死了，可怎么也琢磨不透，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嘿嘿，这您就不知道了，”廖振昌侃侃而谈.....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入瓮 “因为有人牵着她的心，”廖振昌故作深沉，“如果想让刘丽彻底倒向郎院长，有两个人的工作您必须得做，” “两个人？不就是杨子江一个人吗？”郎仕琴有些惊讶， “郎院长没苏醒的时候，我就跟您讲过，您忘了刘丽和方伯敬的兄妹关系？” “说过到是说过，但既然他们是兄妹，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嘿嘿，如果仅仅是兄妹关系那倒好办了，关键是有很多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最终都转变成为了情侣关系！” “还有这么玄虚的事？” “是啊，主要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真的兄妹啊？”廖振昌侃侃而谈，“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方伯敬的威胁还不算太大，因为毕竟他远在外地学习，至今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只是不能不防而已。最大的问题还是杨子江，要想彻底摆脱掉他，最好的办法是让他因爱生恨，” “因爱生恨？”郎仕琴不理解。 “您想，如果杨子江知道刘丽背叛了自己，那爱一个人和恨一个人，还不是转念之间的事？这里离禁区不远，刘丽早晚会知道他在哪儿，而杨子江又是一个活动能力极强的人，如果他的心里有刘丽，迟早都会回来找她，”廖振昌并不知道杨子江已经去了北京，以为他依然在禁区， “哼哼，找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郎仕琴不以为然。 “越找不到，他越会找，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所以，不如让他因爱生恨，就此斩断情愫，岂不一劳永逸？” “听着到是不错，具体有什么主意？” “拍几张刘丽和院长的生活照，一式两份，分别交给杨子江和方伯敬，让方伯敬知难而退，让杨子江死心塌地！”一丝阴险的笑意，飘上了廖振昌的脸颊。 “上哪里去找生活照啊？他们不是呆在病房，就是呆在医院？” “邀请她们去郎院长家呀？在那里拍出的所有照片，还不都是生活照？” “嘿这倒是个好主意！”郎仕琴高兴了，但依然有顾虑，“万一她不同意去呢？” “邀请她一个人自然可以拒绝，但邀请中医科全体，她还能拒绝吗？您把酒菜整的丰盛点儿，大家喝完酒自然都放松了？拍几张生活照还不容易？”廖振昌很是得意，“您只要找一个好点儿的相机来，这个任务交给我。等他们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进去给她们拍照，拍摄重点就放在刘丽和郎院长两个人的身上。只要这照片到了杨子江的手里，您想想，由爱生恨还不容易？再说，他本身就是个大头兵，哪点儿能和郎院长比？自然知难而退？刘丽就此没了念想，也就彻底死心了！” “哈哈，这个主意不错，简单快捷！”难题解决了，郎仕琴十分开心，立刻吩咐廖振昌，“你去买个相机吧，要最好的，我批了。拍完照片以后就放在办公室，由你专人使用，我让郎院长给你报销！” “ok，”廖振昌自然十分高兴，俩人一拍即合。就这样，一场有预谋的邀请开始了。 果然在一开始邀请刘丽到家里去的时候，她还是很警惕，说什么也不愿意。但后来一听说是邀请中医科全体去，师傅和韩梅又一桶的蹿腾，刘丽便没了办法。毕竟师傅也去，师妹也去，她无法再推辞，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为了欢迎大家的到来，郎仕琴特意在外面请了一个厨子，饭菜做得极为丰盛。因为有好酒好菜，席间又是一通劝酒，大家算是喝开了。 董主任酒量不小，郎院长自然也不弱，两个人又情趣相投，旁边还有美女作陪，自然谁也不愿意认输，酒越喝越多。 “今天庆祝咱们中医科成立，你们俩也得喝呀？”看到刘丽和韩梅有些拘谨，郎仕琴走出来劝酒。在座的人除去董主任以外，所有的人都知道郎院长妹妹的神秘身份，因此不便拒绝，也就喝了起来。 “院长，我买了一个新相机，你看怎么样？”席间，廖振昌拿着相机突然走了进来。因为有人答应报销，所以，他买了一个最好的。 “呦，廖主任也喜欢摄影艺术了？”看到这么好的相机，郎院长自然懂行，“这得不少钱呢？入门就高级啊，董主任，我们连想都不敢想啊？” “是啊，我们刚入门的时候，都是买最廉价的材料，不能比，不能比，” “嗨，这不是中医科成立吗？好歹也算咱们医院的头等大事，办公室也有宣传的义务，所以，就买了新的相机，给大家开开荤！”廖振昌调侃着， “那我们就为了庆祝中医科成立，拍几张照片放在橱窗里，先集体再个人，多拍点镜头，”郎院长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热情的张罗呢！ “我们都没穿工作服啊？明天到班上去拍吧？” “没关系，先拍庆祝的镜头，明天再去中医科拍工作的镜头，我们不能光工作不生活是不是？”廖振昌又最好的理由。 “好好，郎院长，咱哥儿俩先来一张，”董主任不知道他啥意思，也跟着张罗上了。 “对对，主任拍完了，你们分别和郎院长拍，然后你们中医科全体！”廖振昌指挥着，“这是咱们医院高兴的事，大家不要拘谨，笑一笑，笑一笑！” “来，刘丽，你是我哥哥的救命恩人，咱俩也拍一张，”郎仕琴走了过来，搂着刘丽，拍了张特别亲昵的照片。都是女同志，自然刘丽也不会防备，就这样照了一张又一张，客厅里照完到书房，最后都晕了。 廖振昌指挥到哪里，几个人就去哪里照，最后连卧室都照了，这还用说嘛？所有的照片都成了生活照。 这一下就拍了不少的照片，其中有韩梅和刘丽的姐妹照，也有董主任和徒弟们拍的师徒照，自然也有郎仕昆和刘丽的合照。 尤其是郎仕琴和刘丽的照片，就更显的亲昵一些，这些照片的背景全是郎仕昆的家，刘丽并没做多想，反正有师傅和韩梅呢？哪成想？廖振昌拿回去以后，将凡是和刘丽拍的照片，都做了手脚，尤其是那些特别亲昵的照片，合成了情侣照。 这就是杨子江看到的那一批照片，他怒不可遏，却哪里知道，这是人家预先设计好的？ 两套照片分别寄给了他和方伯敬。 杨子江一怒之下，将照片烧了个精光。却没料到，方伯敬反倒很冷静的把这些照片留了下来，成了日后惩治廖振昌的证据....... 第三百二十九章 彻查 方伯敬不是一般人，他是侦察兵出身，平时就对破案有兴趣，何况送上门来的“生意”？ 照片一到他的手上，看到里面刘丽和郎仕昆亲昵的模样，他就觉的有点扎眼，“什么时候刘丽和他搅到一起去了？而且还是在家里，穿的这么随意？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凭方伯敬对刘丽的了解，刘丽绝不会这么轻浮，干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就确定两个人的兄妹关系。 “倒退一万步，即便是她拍了这样的照片，也不会给我寄过来呀？而且，光寄来这么一封光秃秃的信？至少也会嘘寒问暖，寄些东西过来，最不济的也应该写几个字吧？怎么会只寄来几张照片？”他十分不解，这不像刘丽的风格啊？“不是谁恶作剧吧？偷拍的照片？那可是在郎仕昆的家里，难道是合成的照片？” 他一下子想到了，现在孩子们经常在网络上玩儿的什么换头像、换衣服这类整蛊的软件，“十分有可能啊？可这个人给我寄来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呢？”方伯敬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加重了他对这件事的怀疑。 方伯敬是什么人啊？他可没有杨子江的那份冲动，刚刚看到照片，就气冲牛斗，把照片烧了个精光，把信撕了个粉碎？究其实，这还是“爱情”这两个起着作用，虽然方伯敬也生气，也气恼，但他冷静，不至于五脏俱焚。而杨子江就不一样了，他牵扯到自己深深的爱，自然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所以，才会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的发泄。 方伯敬则不急不慌，她认真的思考着这件荒唐事情的背后。他知道，作为一个女孩子，刘丽一向矜持的很，绝不可能轻易的就答应下来，冒失的去别人家里，更何况对方是她的领导，也是一个着名的“钻石王老五”？ 而且，倒退一步，即便照片反映的是真实情况，刘丽确实去了郎仕昆的家，她也绝不可能一个人去，肯定是有同伴，弄不好还会有男同事一起去才会。 思来想去，这更增加了方伯敬的信心——肯定是谁在搞恶作剧，或者背后还有别的什么企图、目的也不好说。 “哼哼，真好，老子十几年没当侦察兵了，那就拿你这件事来练练手，既然你想作死，那我就成全你，谁让你把屎盆子弄到我头上来呢？” 方伯敬仔细的研究照片，他发现，拍摄手法和拍摄的相机都是顶尖的。手艺好不说，照相机也肯定是进口货，绝不是外面，人们随随便便玩的普通单反，而是一种专业相机，像素极高，大约得有1.5亿左右，就连脸上的一点点雀斑都看得非常清楚， “嗯，我就从这里入手，查一查系统里能有几个人，可以用的起这么贵重的照相机？这种相机的牌子实在少见，我就不信揪不住你这只狐狸尾巴！” 方伯敬信心十足，他找准了问题的要害。要说也合该廖振昌倒霉，他实在是太小瞧方伯敬了，没事非要画蛇添足的，给他寄什么照片，这下离死不远了。 方伯敬仔细查看照片，结果是越看越怀疑，因为这十几张照片里，除去和郎仕昆的合影以外，几乎没有旁人的身影，就连刘丽自己的单人照片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刘丽打算给干哥哥寄几张照片，怎么会没有她的单人照？而光弄来几张合影？” 这么一封没头没脑，只是寄来几张照片的信，连一页说明的信纸都没有，让方伯敬的疑心顿时升高。 方伯敬对刘丽确实很喜爱，这源于他的一段感情经历，由于见到刘丽长得酷似自己的初恋，激动之余便认下了这个干妹妹。要说他没有一点想法那是瞎话，但绝不可能像郎仕昆是的，居然能扯到婚恋关系上！ “刘丽为什么要寄这么一封信给我？难道就是为了通知自己和郎仕昆的关系？她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也会等自己回去以后，再告诉自己就是了，也不至于激动到，这么着急，这么大老远的寄一封信来吧？而且，还这么没头没脑的，连个字也舍不得写？”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址，确实是从医院寄来的，寄信的地址到是对着呢，但方伯敬还是不相信，“如果确实是刘丽写给自己的，里边绝不可能没有信！刘丽不会出什么事吧？难道是她得罪了什么人？” 这点方伯敬到是不怀疑，小人处处有，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得罪，但这人会是谁呢？肯定是利益相关之人吧？ “可刘丽会有什么事？难道是她的位置升迁妨碍了谁？她刚刚提干，据说医院要成立中医科，她到是不二的人选，但她一直在医院搞中医中药这些事，那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可能超过她呀？再说，还有他的师父董主任为她撑腰，他很是不解，“莫非是因为杨子？” 刘丽和杨子江的关系，方伯敬影影绰绰是知道的。而且，时不时的从曾凡的嘴里，也会秃噜出一些来，虽然杨子江死活不承认，但从他们俩人在艺术团相处的时候，还是漏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尤其是去大漠解救曾凡的时候，两个人相互关心的表情，多少还是能闻出一点味儿来。 这次安排杨子江去做引水渠工程，究其实也是为了解决他提干问的题？如果连这些方伯敬都不能觉察出来，他还叫什么侦察兵啊？ 说实话，杨子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兵，从场站到机关，从艺术团到扶贫工程，他一直跟着方伯敬。交给他什么任务，都能圆满完成，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所以，这次来党校学习之前，他才放心的将引水渠工程交给了杨子江 “唉，也不知道扶贫工程结束了没有？自己在党校里恶补专业知识，学的昏天黑地的，也没时间去问一问。如果工程结束了，他的个人问题也应该早解决了吧？”方伯敬在心里暗想着。 他哪里知道，引水渠出了事故，差点闹出人命？ 方伯敬的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第三百三十章 清晰 终于盼着学习结束了，拿到了毕业证，学历又高了一截，这是所有的想进步的都要经过的历程——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不断充电，以适应新的形势需求。 别人放松了，或去领导家串门，或去朋友家走走，或者干脆在此地游玩一番，放松一下，毕竟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段紧张学习，始终绷的紧紧的神经需要放松一下。 学习期间实在是太紧张，怕不及格，怕跟不上，好歹最后都给了毕业证，总算是对得起辛苦教学的老师，辛苦学习的自己，所以，不好好的放松一番对得起谁？ 可方伯敬却完全没有这种心情，“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必须彻查寄来照片的这件事！”所以，他拿到毕业证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机票，立即飞回单位。 其实，说是坐飞机，中间至少要换两次飞机，先是大飞机，再换小飞机，虽然麻烦，但也比火车快多了。 不管是飞机还是做火车，都离系统有好大的一段路，大约要走3个多小时，里里外外从坐飞机开始，再坐汽车回到单位，几乎一刻不停，也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谁让这里是边疆呢？要是放在过去，坐火车都要三天三夜，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一刻没停，出了飞机场，便坐着汽车直接来到了大领导家。 “哎呦，你可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派车去接你呀？”一进门就听到了老领导的惊喜声——因为着急往回赶，他都没来得及给家里打电话，自然大领导十分惊喜， “哎呀，你可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可给我忙坏了，又是季节训练，又是思想教育，你这个政委不回来，全是我胡子眉毛一把抓，这下好了，我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快，坐下来歇歇！” 看到方伯敬风尘仆仆的样子，大领导有些心疼，“嗯，瘦了，学习紧张吧？吃的还习惯吧？肯定休息不好，我就说你这个岁数，还非要那个学历，受罪，受罪呀！”看来这段时间给大领导憋坏了，直到现在，还没容方伯敬说上一句话。 他索性不着急，让大领导说个痛快。 “今天，你正好赶上贴秋膘，山上的黑猪肉，看着肥，却一点不腻，是上好的红烧肉，今天晚上慰劳慰劳你，咱们晚上好好的喝一顿，”自从董主任给大领导治好了糖尿病，他再也不用忌口了，餐前血糖始终很稳定。这跟他每天坚持做养生操很有关系。自从学习了这套操法，他比吃饭还准时，每天早晚至少要做一次。 用他的话说，自己已经上瘾了，每次做完，从上到下神清气爽，比吃什么药都管事。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敢贴秋膘？不敢吃肥肉，不敢喝酒？哈哈哈，没事，偶尔吃一顿没关系的，对你的脑子还有帮助呢！” “咱那个工程怎么样了？”等大领导把话一气儿说完，方伯敬好不容易插上了嘴。 “什么工程？” “扶贫引水渠？您忘了？是不是早就竣工了？”方伯敬最关心的，是自己走的时候，委托给杨子江的引水工程，这也是系统的一件大事，他很奇怪，大领导怎么无动于衷呢？ “奥，你说那个工程啊？早就结束了，你看看，这是今天地方上刚发来的一个通知。让咱们派人去领奖！” “领奖？领什么奖？” “鲁班奖！想不到吧？你老方做事哪有孬的地方？干一个，给我露脸一个，嘿嘿嘿！”大领导十分高兴，“因为咱们做的引水渠工程，质量超优，所以，地方上给评了一个大奖！这可不是谁都能得的，据说这是部里颁的奖呢，不过，我还真有点纳闷儿？当初不知道是谁给报上去的？要不咱也评不上，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大领导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据说还有一个奖，更让我喜欢，是跟这个奖一块儿下来的。” “这又是什么奖？”方伯敬很是惊奇， “扶贫奖！因为咱们做的是扶贫工程，保护了当地的绿水青山，解决了长期困扰在乡亲们身上的疾病，所以，就颁了这么个奖。我还愁派谁去呢，你回来的正好，休息两天代表咱们系统去领奖吧！” “您不用发愁啊？干嘛非派我去？当时我走的时候工程上有负责人啊？所有的手续都交给他了！” “嗨，别提了，你还不知道呢，这是两码事！” “怎么两码事？” “你走了时间不长，工地就出了事故，把十几个工人困在了山洞里，后来采取抢救方案，算是把人给救出来了，差点造成重大伤亡事故。好在没死人，但因为郎院长被涌水冲下了山涧，后来是给找回来了，但却不知什么原因，始终高烧不退，差点成了植物人。更要命的是董主任，居然脑部受了外伤，一直昏迷不醒，不瞒你说，两个人的身体刚刚恢复，算你回来的巧，早几天还在icu带着呢！” “啊？这么严重？那事故是怎么处理的？” “派调查组去了工地，因为责任人，主动承认了自己擅离职守，盲目推进造成了事故，好在他在抢险中发挥了巨大作用，就没有再深究，被下放到大漠去了，” “下放？” “是啊，没给处分还不算是轻的？这个事我交给政治部处理了，具体怎么办的，你得问一下张主任，他最清楚。嗨，说起来本应该是一件露脸的事，就因为出了事故，所以通水的时候，我也没去。因为慰问团的人还在，就让他代表系统参加了。本来是多好的一件事，居然让他们给弄得灰头土脸，出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算是百搭了！”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不是得奖了？”方伯敬安慰着他，“董主任怎么说？这可是他们家乡的事？” “他一直在医院住院，后来伤势恢复了，又帮助医院建立了中医科，这不前几天刚走！” “前边出了事故，后边怎么又获奖了？” “不知道呢？这个通知一来，弄得我也糊涂了，按道理是不应该。这不正好你回来了，先帮助我把这事处理一下，当时这个工程是你抓的，现在还是你去最好！” “那行，我先去一趟政治部，看看他们怎么说?” 这一去，简直把他气炸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迷雾 “呦，您回来了？”张主任一见到方伯敬，自然是满面笑容，“怎么样？这次学习收获很大吧？北京怎么样？变化大吗？听说开始疏解首都功能，建立第二副中心，还有雄安新区，您没去看看？听说那飞机场是世界一流的，就像一个飞翔的凤凰？” “你以为我去旅游呢？跟你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去，学习就弄得我喘不过去来了，哪还有时间去逛啊？”张主任这一大堆问题，方伯敬没办法回答，只好一言以蔽之。 “那学习完了，毕业了，不就有时间了？好容易去一趟北京，怎么也得玩几天吧？那是祖国的心脏，什么国博啊？大歌剧院啊，还有水立方、鸟巢，不用说别处，就天安门那个地方，玩个五六天都不带重样的！”张主任侃侃而谈，看来对北京不是向往就是去过。 “行了，下次学习你也别去了，干脆给你报个旅游团，你就在那逛荡吧。”听他说的热闹，方伯敬有点烦了，“我不知道北京是一座历史名城？六朝古都？北海、故宫、天坛，什么什刹海、三里屯、cbd，别忘了我们是去干嘛的？我看你这岁数大了，玩儿心还上来了，要不要提前退休去旅游啊？” “哎呦，别呀，这可不敢，”张主任连连摆手，他知道方伯敬嫉恶如仇，而且，手里也确实有这权利，犯不上得罪他，因此赶紧赔笑，“嘿嘿，我这是看您去学习羡慕的，顺便想讨教一下北京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毕竟是伟大的首都，人人向往啊？” “向往是应该的，但本职工作不能忘，如果我跟你一样，净想着玩儿，就别想毕业了！” “是是，那是，学习是第一位的，旅游放第二位！”他顺坡溜，以为这样方伯敬就能放过他了， “第二位也轮不上，咱们系统是干什么的？尖端科研，日常管理，还要有针对性的岗位练兵，哪有那个时间？真要说旅游啊？我看还是等退休以后再说吧！” “是是，您说的对，最近季节性练兵，搞得热火朝天的，大领导都上阵了，亲自抓呀！禁区里边都进去了好几趟呢！尤其是大漠那些地方，黄沙漫天啊，弄得我们这帮跟随的人，整天都是灰头土脸的，这不，刚刚结束，好不容易才喘口气！”张主任诉着苦。 “行了，这些等有时间了，咱们再细说，”看到他没完没了，净说些没用的，方伯敬赶紧拦住他，“听说引水渠工程发生事故，是你们政治部派的调查组，我问你，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有调查报告吗？系统内发没发通报？” “奥，通报没发，咱们还是本着爱护同志的原则，如果弄的动静太大，恐其对他们今后的进步有影响，所以，鉴于他们主动承担了错误，分清了责任，就把他们下放到大漠去了。这也是为了让他们在基层好好的锻炼锻炼，以便更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他们的今后的人生，会大有好处，”张主任说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不过，调查报告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所以，就没上报！” “你刚才说他们？事故还牵扯谁了？具体是怎么处理的？杨子江去了哪儿？” “整个事故责任很清楚，也只有两个人被处理。工程队负责人杨子江，被分配去了05单位，因为那里恰逢季节性漏雨，杨子江在工程上也算有一技之长，所以，就让他去了那里。还有一个是宣传科副科长曾凡，去了场站，主要工作是负责博物馆的筹建。虽然两个人都犯了错误，但按照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还是尽量发挥他们的作用吧！”说的还挺好听。 “曾凡？他跟工程有什么关系？”方伯敬很纳闷，“杨子江是因为工程发生了事故，可曾凡是为什么？他又不是责任人！” “唉，一言难尽，他是犯了包庇罪，” “包庇罪？这罪名不小啊？他包庇了谁？” “杨子江啊？”张主任理直气壮，“他工程中盲目冒进，擅离职守，造成隧道内发生涌水事故和塌方，将十几个工人堵塞在山洞里。好在最后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救险也算成功，否则人命关天，别说他，就是大领导的都得受牵连，您想，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和工人的生命财产一旦发生损失，让他如何交代？” “这些等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曾凡是怎么包庇的？他为什么要去工地？”方伯敬不太明白，曾凡跟工程有什么牵连？ “因为引水渠开通在即，系统派出了慰问团去工地慰问，主要由医院、宣传科、电影队组成，医院是郎院长带队，宣传科是曾副科长，电影队是赵队长，考虑到工程队辛苦，除去米、面、酒、肉、水果、蔬菜以外，大领导还特意给他们带去了，连自己都没舍得喝的茅台酒。” “奥，是这样，你接着说，” “事故发生的时候，驻地正在放电影，但工程并没有停。作为工程队的负责人，此时，杨子江并不在现场，他擅离职守，私自离开岗位和别人幽会去了。最让人气愤的是，他死活不承认擅离职守的原因。其实，在他们幽会的地点，有人已经把证据找到了。可曾凡作为调查组的成员之一，却极力为他辩护，这让调查组无法形成完整的调查报告，三个人的调查组，居然出了两份调查报告，而且还都报上来了，咄咄怪事，是系统成立以来从没有过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呢？” “因为他和杨子江是老乡，” “仅仅这一个理由，也放不上台面啊？” “他坚持要等郎院长和董主任苏醒后再做结论，” “这也没什么错误啊？” “关键是当时郎院长失踪了，好不容易找到后，又高烧不退。而董主任在事故中又受了脑外伤，导致一直昏迷。所以，他非要等他们清醒过来才能形成结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哼哼，就凭这点，你们就给曾凡定罪了？” “单单这一点，自然不成，问题是曾凡还犯了一个严重错误，” “还有错误？”方伯敬真有点懵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惊愕 “除了包庇杨子江外，曾凡还擅自在保护区内猎杀野生动物，甚至放枪放炮，在地方上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人家寻迹追到工地，咱们没办法不做处理呀？”张主任的理由说的即充分，又肯定，让方伯敬确实有些出乎意外。 “他为什么要猎杀野生动物呢？没听说他有这个爱好啊？要是技术保证站的肖雄到是很有可能，” “别说，还真有他，只不过他并非主谋，是曾副科长的主意而已，” “还挺热闹，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是在调查组介入以后，因为无法确定杨子江擅离职守的原因，曾凡急于寻找郎院长为他开脱罪责，所以，独自一人冒险进入了保护区，别说，与先期进入的赵队长以及肖雄汇合，还真找到了失踪的郎院长了，猎杀野生动物就是发生在这个时候，” “既然找到了郎仕昆，就可以有结论了？杨子江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的施工现场？调查组怎么没询问一下他？” “回到工地的郎仕昆，已经因腿部感染和不明病毒影响，持续高烧，不醒人事，根本不可能再询问，而且，即便此时能说话，也是发烧说的胡话，根本不可信！” “那郎院长和董主任身体恢复以后，没再找他们核实一下？” “没有，因为此事已经形成结论，也对责任人做了处理，就不好再牵扯过多的同志。毕竟董主任是地方上的同志，清醒后，又忙于帮助医院筹建中医科，一直没有时间，所以也没再找他！” “那郎院长呢，这么近，为什么也不去核实一下？” “他身体刚刚恢复，又忙着医院的事，所以，就没去找他！调查组的小李曾经提过几次，但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会不会再一次引起他不明原因的高烧，谁都怕担责任啊？所以，就没再去找他！” “忙着医院的事？我看他是忙着自己的事吧？”方伯敬想起了那几张照片。“再说了，身体都康复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还能重新引起高烧？真是奇谈怪论！” “关键的是已经做出了结论，责任人也得到了处理，事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 “有一点出入，也是对同志的不负责，既然调查组已经进入，就应该办成铁案，功过是非总要有一个完整的结论，让当事人心服口服，才能促使他改正错误，将来才不至于再犯同类的错误！” “我看，当事人应该是接受了错误，听说他们在彼此的新岗位上都干的不错，就是郎院长最近也有喜讯传来！您没听说他跟刘护士喜结良缘的事？” “喜结良缘？我看你消息挺灵通啊？”方伯敬挖苦着他，心里说“正经事不弄，这倒一门灵！” “不是我消息灵通，这系统内都嚷嚷动了，您在外面学习是不知道，刘护士在这次护理郎院长的事情上，那是立了大功的人，真正的白衣天使，她的事迹十分使人感动，在系统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沸沸扬扬？那到底是传喜结良缘传那，还是作为护士尽职尽责护理的好？” “都有，都有！”张主任喜形于色，“本来，医院内的大多数人，都对郎院长不抱太大希望了。因为，即使人抢救过来，也会因为持续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即便能活下来，也得变成植物人。可人家急救科的刘丽护士却不信这个邪，始终对郎院长没有放弃希望。从失踪时候找到他起，开始是在工地，后来到医院的icu病房，护理工作一直是她，几乎不分白天黑夜，开始的时候，人家是24小时不离开病房，整个人都脱了一层皮。说实话，真的让人感动！” “奥，这种传闻到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刘护士不但精心护理，还到处给找偏方，亲自熬中药，扎针灸，还给郎院长增加营养，总算是把他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了。所以，大家都说好人有好报，这下也把那个自视清高的钻石王老五感动了，主动追求起刘护士来了。要不他们俩人地位悬殊，绝不可能，我估计，郎院长也是出于感激吧？您说是不是？方政委？” “不好说，人家的事情，咱们怎么会知道？还是不要妄加评论为好？” “是是，您说的是，”张政委自然不敢说什么。 “当时调查组成员除去小李和曾凡，还有谁？” “还有保卫处的小王，最早接触这件事的就是他们，说起来，他们也够辛苦，是他们亲自护送郎院长回的医院，实指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新情况，哪知道后来却一直昏迷不醒呢？” “后来，引水渠竣工后，咱们系统一个人都没去？” “没去，因为出了事故弄得灰头土脸，再加上郎院长和董主任一直昏迷不醒，大领导也没这心思，就都委托电影队的赵队长和肖工程师了，听说他还帮助当地的乡亲办了一家生产艾灸的工厂，还调查了当地的中草药，这次老乡们算是彻底脱贫了！” “奥，我说当地怎么给咱们颁发了一个扶贫奖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事！看来我得去找一下这个肖雄，让他去参加这个颁奖大会！” “应该，应该，而且，这也是一件值得宣传的事，您得亲自抓一抓，现在上上下下都在为扶贫工作争相恐后的献计献策，咱们这有现成的例子，不更得好好宣传了？” “这是你们政治部的事，为什么不抓呀？” “嗨，大领导没心情，谁还敢往前冲？我听说咱们医疗队，到那里的当天，就赶上山里的孩子犯病，郎院长亲自挂帅，三天三夜没合眼，愣是把孩子们都抢救了过来，报纸都登了，” “这样的好事，你们应该多宣传呀？不能什么事都看领导的眼色，他喜欢什么我们干什么？推一推动一动，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是是，自从当了主任以后，就没有原来的那股子冲劲儿了，” “不是没冲劲儿，是你这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方伯敬指指他的脑袋，似乎针有所指， “啊？这？”老方的话，不由的让他十分惊愕...... 第三百三十三章 奇怪 “莫非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对自己有成见？现在这位刚刚学习归来，正在兴头上，最好还是别惹他，何必触碰霉头？”张主任心里犯着嘀咕，不好问又不好说，只好尴尬的看着方伯敬，并不言语。 “行了，刚才我的话也许有点重，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当领导的一定要有大局观念，别整天在自己的小圈子打转转，”看到张主任脸上一红一白，方伯敬也不好再说什么，估计在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干脆去别处转转， “行了，我去保卫处一趟，小李他们都在那？” “您问小李？在在，我打个电话叫他们过来汇报！您就别亲自去了！”张主任试图拦住方伯敬，他知道这个人是侦察兵出身，生怕问七问八的，再露出什么马脚来。 “还汇什么报啊？一点小事！我简单问问就行了，你呆着吧，我走了！”方伯敬起身就走， “那也行，我陪您去！”说着，张主任也要下楼， “不用，你是顶头上司，冒冒失失的一问，还不把人吓着？我没什么事，看看事故调查报告就走了，你不用送！”看到张主任也要去保卫处，方伯敬立刻拦住了他。 这下张主任有点难受了，他拦也不是，跟着去也不是，心里好生别扭，只好表面客套一下， “那方政委您辛苦了，小李他们就在一楼左转，第一个屋就是！” “我知道，忙你的吧！”方伯敬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的不满可想而知。 “他这是干嘛？回来都不休息一下就查这个案子？”张主任望着方伯敬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嘀咕，“下车伊始，还没怎么着，就问曾凡和杨子江的事，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故事？” 这让他有点坐立不安，赶紧拿起电话，打给了郎仕琴，“老方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来就问曾凡和杨子江的事，我估计一会儿，他得去找朗院长核查当时的情况，您看怎么办？要不要做做准备？” “做什么准备？随便他，只要我哥哥不承认是自己下的命令，谁来也没用，你慌什么？”郎仕琴根本不以为然，“责任已经确定，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我还是让小李去医院吧，我觉得方伯敬太精明，让他还是少掺和为好！” “那也行，谁来都没问题，只要你不松口，我不松口，就没问题。”郎仕琴安慰着他，“另外你做做准备，去学习的通知马上下来了！” “哎呦，那可太好了，谢谢您！”这下，他算是把心放肚里了。 “嘿嘿，我派个人抢在他前头去找郎仕昆，别万一出什么岔子，”想到此，他立刻把秘书叫了进来， “你去一下保卫处，如此这般这般！” “是，我明白了，马上去办！”秘书答应着，快速的下楼了。 其实保卫处并没多远，就在同一栋办公大楼里，只不过他们是在一层，而张主任的办公室在4层而已。 方伯敬自然轻车熟路，因为筹备博物馆的事，他没少跟小李探讨，所以，他下了楼，直接到小李的办公室，推门就进。 “哎呦，政委，您怎么来了？”见到方伯敬，小李十分惊讶，“您不是去北京了吗？” “学习结束，我刚刚回来，”方伯敬跟小李也很熟，因此开门见山，“我是为引水渠工程的事来的，听说出了事故，你就去调查了？” “是，事故第二天我就赶到了，小王我们俩一块去的，” “调查报告呢？” “都交给张主任了，因为没有形成统一的调查报告，所以，保留也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没有形成报告？”方伯敬觉得很是奇怪。 “因为曾副科长早于我们到达的现场，所以和我们在事故的责任认定上有分歧，因为他坚持自己的意见，所以只好单独上报，” “他对事故的责任是怎么认定的？” “他认为杨队长不是擅离职守，” “那你们的意见呢？没问问当班的工人和班长？” “我们问过老班长，他也不清楚，只是说杨队长这段时间很辛苦，因为地质情况特别复杂，他不放心，一直在隧道里盯着，已经连续好几天没休息了。慰问团来了以后，郎院长和董主任进洞帮忙，他就出去了。因为老班长一直在里面干活，具体杨队长是如何交接的，他并不清楚，但队长走时曾经交代过，把洞里的石渣清理完毕，就都出洞。结果就在这时，发生了涌水事故，”小李解释着， “因为在是否擅离职守这个问题上，调查组内部发生了不同意见，曾副科长坚持，事故是杨子江出来后发生的，不但不应该由他负责，还应该给与表扬，” “这是为什么？”方伯敬更加奇怪， “因为事故发生后，杨子江及时拿出了抢救方案，而且，在现场表现的异常冷静，镇定自若的指挥抢险，救出了十几名工人，功不可没，他说是自己亲眼所见，别人也可以给做证明，例如刘丽和韩梅！” “那为什么你们的调查报告里没有体现这个情况？”方伯敬已经隐约觉查出了问题， “您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我知道，他们是老乡，但还有刘丽和韩梅呢？” “曾凡和韩梅是恋人关系，刘丽和杨队长曾经是艺术团的同事，而且风闻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亲密！所以，无法采纳！” “那可以问一下，在场的工人和当班的班长啊？他们是不是可以证明呢？” “因为杨子江擅离职守，所以，才导致里隧道里发生了事故，即便他积极参加抢险也是应该的，是分内之事，表现的再好，也没办法体现！” “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那所有人都无法证明喽？而且，即便他们能证明也没用。可你们是调查组，公开、公正、公平就行了，顾虑这么多干什么？如果反过来说，是郎院长让杨子江出来的呢？” “那自然就不同了，就冲着他解救了10几名工人，没有耽误施工进度，隧道内设施和机械也没有损失，那就是奇功一件，但关键是，这个问题始终弄不清楚，所以，一切等于零，” “小王，这个问题你怎么说？”看到小王走了进来，方伯敬问他。 没想到，小王的说法，更加奇怪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调查 “这个事故已经是铁案了，因为有证据做支撑，从侧面也印证了我们的看法！”小王斩钉截铁的说， “证据？什么证据？”这有点大出方伯敬的意外， “就是杨子江离开隧道后，到出事故前的这一段时间，他和人幽会的现场，提取到了证据！” “是什么证据？在哪里放着呢？” “是一些盛放食品的慰问袋子，在讨论结束后，随曾副科长的报告，一块封存了！” “仅凭这些证据就能给他定罪？再说又怎么能确定就是他，慰问团那么多人，换班的工人那么多，难道不会是别人在那里幽会？” “我们问过老班长，洞内出现涌水事故后，他跑出来喊人，就是在这个地方遇到的杨队长，另外现场也勘察过了，确实有两个人在那里活动的足迹！” “勘察的够仔细，看来你们俩人很有进步啊？” “没有，您过奖了，我们并没去看，是医院的廖副主任提供的证据！”小王觉得受之有愧，赶紧解释。 “廖副主任？”这自然又让方伯敬大出意外！ “对，就是医院的行政办公室副主任廖振昌，听说郎院长失踪了，医院派他来协助我们寻找，说实话，帮了我们不少忙，也提供了不少有理的证据，刚才说的食品袋就是一例，”小李由衷的说。 “奥？他跟着去山区寻找了？”方伯敬对廖振昌太了解了，他可不是一个能吃大苦的人。 “没有，那时候寻找郎院长的队伍早已经出发了，是电影队赵队长亲自带着工人去的，我记得，他来了没多久，曾副科长也偷偷的去寻找郎院长了，后来不就发生了偷猎野生动物的事？”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不会看错他的?偷偷的寻找证据，指不定出于什么目的！看来寻找郎仕昆仕假，过来瞧热闹是真啊！”方伯敬心里暗想，“去北京之前，就应该解决他的问题，没想到他居然跑到医院去了，还当了副主任，钻营的够快啊？” 直到这时，他还不知道，由于廖振昌办事“得力”，早就升任主任之职了，但很快的，他的狐狸尾巴就快露出来了，因为，这次方伯敬可不仅仅是说着玩儿，他要一查到底，解决这次事故的是非问题。 “廖振昌在工地都做什么了？” “帮助我们询问医疗队员成员查找新证据，刚才说的，在山下发现的新线索就是他提供的，” “出去他说的食品袋这些东西，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没有，当时郎院长失踪了，董主任受了外伤，一直处于昏迷中，没办法询问，所以也就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说法。后来失踪的郎院长到是从保护区找回来了，曾副科长也回来了，但因为他一直高烧不止，处于昏迷状态。因为工地那里毕竟医疗条件不行，怕出意外，所以，我们就听了廖副主任的建议，返回医院治疗。为了第一时间从他口中得到准确消息，调查组就陪同他们一块儿回了医院。幸亏他出的主意，否则，还真没办法收场！” 小王详细的解释着，看来他对廖振昌是非常的满意。 “对，到了医院以后，两个人都进了icu，不但依然昏迷不醒，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所以，直到后来结案，也没办法得到准确的答案，”小李也插言解释。 “那既然你们没有形成统一意见，为什么这么快就拿出了处理意见？” “因为开会的时候，调查组的意见有分歧，曾副科长坚持是郎院长叫杨子江出来的，我们则坚持杨子江是擅离值守，自行脱岗造成的事故，所以，最后只能由领导拍板，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决定了处理意见，幸亏是张主任主持公道，否则，就凭曾副科长那个死不松嘴的态度度，不知道拖到那天去呢！”小王洋洋得意，看来对这个处理意见，还是蛮同意的。 “嗨，说起来也是该着，本来当时曾副科长，说要等到郎院长苏醒后再做结论，但后来他在保护区猎杀野生动物的事，却不知怎么回事那么快就东窗事发了。自然就变得人微言轻，他的意见就不算数了，”看来小李对此也是有意见的。 “不错，少数服从多数是组织原则，但这并不是调查原则啊？你们没听领袖说过？真理有时候往往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事故调查，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最起码可以让他保留意见吧？这牵扯到一个人的政治生命，怎么能不查出真相，就这么草率的做出决定？这跟糊涂判案，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看来方伯敬真是生气了，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小李和小王自知事态严重，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们也有不同意见，也不满意，但既然领导做出了决定，我们也只能执行啊？” “你们知道吗？调查组一经成立，就有了一定的独立性，任何领导都不能插手调查结果，尤其是案子在调查阶段，更要遵守这个原则。”方伯敬语重心长，“要讲究实事求是，这才是我们的一贯原则。可你们到好，说不坚持就不坚持了？尤其是你小李，别忘了，你可是组长！” “是，政委，我错了，”小李态度十分诚恳，“那您说，我们怎么做才能补救？” “这很简单啊？既然郎院长和董主任病情已经痊愈，身体也已经恢复了，你们就应该继续调查，为什么半途而废，不再做调查了？” “唉，一言难尽，因为调查对象都给处理了，连曾副科长都下放去了场站，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杨队长弄去了05单位。您说，这05单位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想找他再做调查都难！”小李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是啊，领导说，这事就这么定了，然后秘书开车，带着我们到一号哨所就做了人员交接，紧接着就宣布调查组正式解散，不用再管了，您说我们再去调查还有什么意义？”小王嘴撅着，更为不满。 “再说，连组织手续也没了，您说，我们怎么能去调查？如果去了，那不是和杨队长一样了，擅自行动吗？”他振振有词，到是挺能联想。 “你们可以去调查啊！”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失策 进来的是张主任的秘书，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为了补救上次调查的缺失，张主任让你们现在就去医院找郎院长，询问当时事情的发生经过，并且把调查报告及时的交上来！” “嗬，动作挺快，看来，你们的张主任想通了？”方伯敬不无挖苦的意思。 “想通了，他早就想通了，只是因为董主任是地方上的同志，郎院长又是高烧刚退，不便前去打扰，所以就耽误了，”他转过身来催着小李，“你们赶紧去吧！还等什么？这是介绍信！”原来他手里拿的那张纸是干这个用的。 “呵呵，想的真周到，连介绍信都开好了？动作到是够快，看来不是不能为，而是不想为，不作为呀？怕我和这两位属下聊天吧？”方伯敬看透了张主任的心思，不免暗想，“这里还真有故事，不知是谁让他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看来人家早做了准备，这趟去也未必能有什么结果，还是让他们去吧，我干点别的！” “既然张主任连介绍信都给你们开好了，明显对你们的工作很支持啊？”方伯敬调侃着，“那就赶紧去吧？”他反过来还催上了。 “是，方政委，那我们走了？”小李和小王两个人当然很高兴，没想到这次领导会如此支持，他们以为这一趟是手拿把攥，肯定能把真像查清了，哪知道结果和他们想的完全相反。 “嗯，去吧，好好的问问，回来向我汇报！” “是！”三个人答应着就要一块儿往外走， “何秘书，你别走！”方伯敬拦住了张主任的秘书。 “首长，您这是？”何秘书有些惊愕，他完全不知道方伯敬的路数。 “让他们走，我有事找你！” “找我？”何秘书一下子愣住了。 他不知道，这一下，那位张主任偷鸡不成蚀把米，下边发生的事，有他好瞧的了。 “曾副科长的报告呢？” “这？”何秘书没想到，方政委上来就问这个，他一点准备没有，有点张口结舌。 “不是你和李组长办的交接吗？刚才小李和我说了！”方伯敬直接了当，一点不客气。 “是，可是？”何秘书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可是什么？难道报告丢了？” “没，没有，因为案子结了，没用的文件都销毁了，” “销毁了？小李可是说交给你封存了！” “开始是封存，但因为后来当事人已经被处理了，所以，想着这些文件没啥用，就销毁了，” “那些证据呢？” “也一同销毁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问你，档案应该保留多少年？” “一般文件至少10年，必要的文件需要永久保存，”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销毁？” “我？”何秘书嗫嚅着，“我以为都结案了，没用了，所以就？” “你以为？那还要文件管理规定干什么用？”方伯敬声色俱厉，“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想掩盖什么啊？”他个子高大，语言犀利，不留情面，把何秘书吓坏了。 “没，没有，我不敢，是张主任指示我这么做的，”他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 “领导让你做，你就做，还有组织原则没有？看来你们就是心里有鬼啊，我刚下来这么一会儿就派个尾巴跟来？，那好，既然你来了，我就抓你个公差，跟我出去办点事！” “我能问问去哪儿吗？领导一会儿找我，我怕？” “哼哼，找你，那就让他找一会儿吧！”方伯敬冷笑一声，“你也不用害怕，我办事是有原则的，咱们去找下放映队的赵队长，你帮我在旁边做个记录！回头拿给你们主任看！” “是，”何秘书高兴了。反正自己跟着政委去办正事，主任是不会说的，再说，他也不敢说，想到这里，他的胸脯立刻挺的老高， “和系统里的二把手出去办事，这是无上光荣的事，如果不是今天赶到这里，自己怎么会有这份荣誉？” 想到此，他开心的和每一个见到的人都点点头，然后说上一句，“我和方政委去办事！” 让方伯敬看着直是发笑——这典型的狐假虎威啊！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放映队。前文说过，放映队在礼堂的楼上，赵队长一个人正在喝闷酒！ “你怎么回事？不节不赏，怎么一个人喝起酒来了？”何秘书一进门，看到小赵一个人在喝酒，立刻呵斥上了， “你管我？”没想到小赵比他还厉害，“昨天去禁区放电影，那里都飘雪花了，车还坏了，冻了一宿，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喝口酒怎么了？” “你个臭小子，喝口酒还这么多借口？是不是去看曾凡了，” “哎呦，方政委？您可回来了，这天底下还有公理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公理？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咱们系统，如果有失公允的地方，你说，我给你做主！”方伯敬和他一块出去办过事，知道小赵性格如此，因此立刻安慰他，“这酒是不是肖雄给你的？闻着味道不错啊，给我们俩也倒一杯！” “您喝行，他喝没有！”小赵果然是嫉恶如仇，看到何秘书，他立刻想起了是谁把曾凡弄到禁区去的，立刻就发作起来。 “行了，一杯酒，你至于吗？” “当然至于，您喝多少都有，就是没他的，一点原则都没有！” “行了，骂也骂了，说也说了，给他倒一杯，我还有事问你，让他做记录，手暖和，写的快点儿！” “这是肖工泡的虫草酒，老贵了，大补，您多喝点儿！”他劝着方伯敬，然后又倒了一杯酒放到何秘书面前，“喝吧，我看方政委面子，否则？哼！” “得，谢谢谢谢！”何秘书这趟出来，算是被整老实了。 “您刚才要问什么？”一杯酒下肚，小赵才想起来，老方是找自己有事来的。 “奥，我问一下，曾凡在保护区里，猎杀野生动物的时候，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这是要害问题，方伯敬直接了当。 “唉，别提了，那一次，曾凡差点丢了命！”说起当时的情景，小赵还后怕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诉苦 “这是在寻找郎院长的过程中发生的，”小赵细细的说了起来，“我带的搜索队是先行出发的，一共五个人，好歹有个伴儿。而曾副科长却是独自一人。因为那天山里刚刚下过雨，河里的水势陡涨，他一个不小心掉到了河里，瞬间就被激流卷走了，” “哎呦，那可太危险了，我们这个地方的山洪可不同于普通的河流涨水，”小李是当地人，他自然比较清楚。 “说的的是呢？好在曾凡会游泳，但即便如此，也只能顺着水势漂流，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被冲走10公里左右，到了一片水势比较平缓的地方。那里河道比较宽。他松了一口气，就打算从那里上岸，哪知道，这里更危险！” “怎么呢？” “看着这里是一片沙滩，地势平缓，其实这是野兽饮水的地方，” “啊？那不麻烦了？野兽多吗？” “好在是白天，大型的食肉动物没出来，要不他就完了。但没想到刚走上沙滩，还是遇到了危险。一只猪獾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看到曾凡从水里站起来，以为是要伤害它，所以，直接就冲他来了。” “那赶紧躲开呀？” “那猪獾的速度多快？曾凡一身湿漉漉的根本还没站稳，那猪獾已经扑到了跟前，一下子就将他撞倒了，而且，一张嘴，“咔嚓”就咬到了他的脚，” “哎呦，那他的脚？”大家不免惊呼起来， “说实话，真够悬的，要不是他穿着军靴，这一口下去，他的脚丫子就整个咬掉了，还能去大漠博物馆？早特么残废了！” “是是，那后来呢？”何秘书此时也听上了瘾，立即催问， “你知道那猪獾的獠牙有多厉害，连枪管子都能咬弯。” “是，我听说这个保护区的猪獾，比别的地方个头都大？” “可不是？真是难以想象，你知道这一撞的力道有多大？”小赵渲染着，“就听到啪的一声，曾凡仰面朝天，又给撞到河里去了，” “那赶紧杀它呀？”听到这里何秘书着急了， “是啊？那种情况，你也知道着急吧？”小赵揶揄着何秘书，“说实话，要不是曾凡带着一个单兵器械，这次估计他就完了，咱们就不是开调查会了，而是开追悼会了！” “别净扯没用的，赶紧说，后边怎样了？”何秘书急着听下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曾副科长迅速的从包里掏出来一把钢刀，径直插到了猪獾的背上，那畜生惨叫一声，鲜血顿时如泉水般喷了出来，弄了他一身一脸。恰在此时，我们也赶到了，大家七手八脚，使劲儿的拽着，硬是把他的脚丫子从那猪獾的大嘴里扯了出来！” “哎呀，这可太悬了，脚受伤还容易感染那？” “是啊？所以，曾凡的命还真大，可郎院长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大山里受了伤，又在水里泡过，所以后来不就感染了，一直发高烧？这山里的事真没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您说，在那种危及生命的紧要关头，能咋办？只能下狠手先保命不是？别说杀了一只伤人的野生动物，即便是人，他要伤你，曾副科长的行为，也该算正当防卫吧？” “这个必须算正当防卫，谁在那种情况下，也得先保命，”别人还没说，何秘书已经给与肯定，“不过我听说他还杀了一只野猪呢？那可是国家二类保护动物，又没危及你们的生命，不能随便杀吧？如果杀了，是不是违反了野生动物保护法？”他话头一转，目的十分明确。 “谁杀它了？你看见了？那野猪是自己掉到洞里的？”小赵狡辩着。 “笑话，什么洞？那是你们挖的陷阱！” “即便是陷阱？那又怎么样？”小赵不但坦然承认，还理直气壮，“您知道不知道当时我们断粮了？七八个的生命，还不如一只野猪吗？再说，还有一个病号呢？我们能硬挺着，难道让郎院长也饿着？这个事，是肖雄指导我们挖的，跟曾凡没一毛钱关系！ “不是曾凡？” “当然不是！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肖工，他就在禁区里，我昨天还见到他了呢！你们不知道当时的处境多么凶险。说实话，在大家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只有他，才有野外生存经验，我们特别感谢他，要不是他会设置陷阱，我们就全都饿死了，还能回到工地吗？” 小赵振振有词，“这个事，我就不跟你们白活了，去问他！” “你刚才说曾副科长杀了一个猪獾，那也要不少的肉，怎么会断粮了？” “你知道我们几个人？七个人！一个猪獾能有多少肉？而且，当时瓢泼大雨不停下，河水全都涨满了，洪水封山，我们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年轻力壮还好办，淋着就淋着吧？可郎院长不行啊？他受了伤，伤口能碰水吗？” “那到也是，你们怎么办？” “还是肖雄有经验，他发现半山坡上有一个被树木杂草掩映的地方，被野兽踩出了一条小道，似乎是个山洞。所以，紧急之下，就转移到那个地方去了。说实话，也幸亏发现了这个山洞，否则，我们不被雨水淋死，也得被洪水冲走。” “那山洞不会是野兽的窝吧？” “还真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印证了这一点。不过我还是非常感激这个山洞，如果不是它，我们肯定得全军覆没，因为附近低洼的地方全都被水淹了。而这个山洞却在一个帽檐型的山崖下面，既避雨地势又高。最关键的是山洞口，有几棵树，能提供干柴。但这洪水要命，生生的把我们封在洞里三天。” “不用说了，七八个人，肯定缺粮啊？”方政委是听明白， “是啊方政委，到后来，我们一点吃的都没了，弹尽粮绝啊，没有办法，肖工才设置了这个陷阱。也就是他呀，如果这次不是和他在山里遇上了，我们就全完了，包括郎院长。” “怎么说？” “他挖到了号称仙草的铁皮石斛，这宝贝有消炎续命的作用，否则，郎院长那么严重的伤势，不完等什么？” “那你们在保护区内放枪放炮的是怎么回事？”何秘书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第三百三十七章 根由 “唉，你只知道打了一头野猪，却不知道这头野猪大部分都喂了饿狼啊，”小赵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可惜了那么多的野猪肉。“我们没吃到嘴里几口，洞外就传来了野狼的嚎叫，原来，那山洞是人家的窝，鸠占鹊巢你懂吗？” “嘿，还考我呢？”何秘书笑了，他一个靠文字生活的人，小赵这样问人家，显得有点不自量力了！ “我不是考你，只是顺便甩了一句词，哪敢鲁班门前弄大斧？”小赵遮护着， “你不是话痨吧？”何秘书不满意了，“怎么这么多闲篇儿？赶紧说正题，看见没？”他指着自己的小本，“我这记录那！你们打了一头野猪，然后被包围在洞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们把洞口堵上不就结了？反正有野猪肉，慢慢用火烤着吃，也不至于断粮啊？” “嘿，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洞口那么大，拿什么堵？这是在山洞里边，又不是外边哪儿去找石块啊？”小赵乜斜着他，“再说了，你把洞口垒死了，还怎么出去找水？找木柴？而且，那狼可比你聪明，别看它不会写字，可要论狡猾，比你一点儿不差！” “嘿，你敢拿我跟野狼比，方政委，您看这人目无尊长，您是不是得说说他？”何秘书不干了， “小赵，别贫，说正事，这调查呢，你想不想让曾凡回来？”方伯敬故意绷着脸，其实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想啊，您没看见昨天，他那个可怜劲儿呢，被大漠的风，吹的又黑又瘦，我回来都没敢跟韩梅说，要不然她得心疼死，所以，我不是才在这里喝闷酒的？” “你就是墨索里尼，总是有理！”何秘书挖苦着他，“我看了，连方政委都说不过你，行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赶紧说正事儿。咱们把事情搞清楚了，那曾副科长不就回来了，您说是不是政委？”他谄媚的说着，到了这时候，他才知道方伯敬的目的，立刻献起殷勤来。 “嗯，何秘书说的有理，”方伯敬表示满意，“小赵，你可不能把他和野狼比，那狼群里有狈，所谓狼狈为奸，人家小何有吗？别净胡说八道！” 方伯敬这一句话说出来，何秘书的汗都下来了——什么叫狼狈为奸啊？那不就是在影射自己和张主任，或者是张主任和别的什么人？ “不行，我得把自己择开，这方伯敬太厉害，总是话里有话，我得多加小心，弄不好，这次张主任就得倒大霉，我不能跟着他瞎跑，万一受拖累了可不得了！” 在这电光一闪之间，何秘书想的还真不少。不过有一点他倒真是想对了，那张主任这次肯定是要倒大霉。 想到此，他立刻和方伯敬套近乎，“嘿嘿，方政委，我就是一介书生，政治上的事我嗅觉不够灵敏，做的到与不到的地方，您多多担待。反正从现在开始，我就跟您从头学起了，只当是您的秘书吧？”何秘书一脸殷勤的笑意，他话里自然有话。 “别美了，方政委能要你？级别差的远呢，”还没等方伯敬说话，小赵接上了，他揶揄着，“要不你先把这杯酒喝了？我替你说说情？” “去，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再把这杯喝了，就写不成字了，刚才说了，我要跟着领导从头学起，你别打捣乱行吗？”何秘书半开玩笑的嗔斥着他转头还是问方伯敬，“政委，您得给个明确话，可不能听这个话痨的！” “好，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调查这个案子，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也算是亡羊补牢吧？如果这次能立功，你还愁进不了步？” “哎呦，谢谢政委！”何秘书立刻有点儿受宠若惊。方伯敬的话，他当然听的出来，人家这是什么意思？那还不是给自己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他立刻来了情绪。 “赵队长，你详细说，记住一定要实事求是，我们再不能出差错，一定要调查仔细喽！”他还来劲儿了。 “哦，是得仔细点儿，那我问你，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小赵故意逗他， “因为搜索队断粮，为了救命，所以打了一头野猪，对吗？”何秘书指着小本本，很认真的说，看来记得还算详细！ “对，我们断粮了，所以用陷阱打了一头野猪，可还有比断粮更可怕的，那就是，我们被饿狼包围了！夜里往山洞外面一看，绿莹莹的全是狼的眼睛，就像一个个的小灯泡，真是渗人！”小赵渲染着。 “妈呀，这么多狼？”何秘书大惊失色。 “是啊，这是一个野狼群，我们因为占据了狼窝，结果被它们堵在了山洞里。唯一能阻止它们进来的办法，一个是喂东西，再有一个就是用木棒子削它！”小赵比划着，“狼群开始往上冲，我就往外扔东西，用来阻止饿狼进洞！” “这个办法不行！”何秘书斩钉截铁的说到，“那是狼群，你们能有多少东西喂它？再说，你们把东西扔了，自己吃什么啊？”他的话里充满了同情的味道。 “是啊，还真让您说对了，”两人难得的意见一致了一回，“开始，我们往外猪皮、猪肠子这些用不着的东西，后来就只能扔骨头，到最后没办法只能扔猪肉了。说实话，那个心疼啊！好不容易打的野猪肉，还没吃上一口呢，结果全都喂了狼了！”他不无遗憾的说着。 “那你们就别喂了？自己留点儿，再说，那不是还有病号吗？”何秘书反倒替他招上了急。 “谢谢您，现在您也知道当时有多危急了吧？”小赵难得的表扬他，“可您说，我们不往外扔猪肉怎么办，即便是饿着肚子，那也比被狼吃了强啊？可我们也有顾虑，您说，到时候我们年轻力壮还能往树上爬，去躲躲，可郎院长怎么办？他是病号，根本动不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饿狼吃掉啊？” “哎呦，那怎么办？” 所有的人立刻紧张起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 想法 “这要是有个闪失，不但是系统的重大损失，也是重大事故啊？”何秘书立刻说出了他的担心，“七八个年轻小伙子，在加上郎院长，这损失可不得了！” “是啊，您知道当时有多危急了吧？”小赵吊着大家的胃口，“就在弹尽粮绝和野狼做着殊死搏斗之时，慢慢的感到明显体力不支，肚子饿，再加上紧张、疲劳、恐惧等诸般因素加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已经疲惫不堪，眼看着就要命丧狼口，” “快想办法呀，这样下去不完了？” “可是前有野狼，后无退路，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呢？”他看着大家，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所有人都盯着他，小赵知道收到了效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野狼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枪声！” “太好了，这下你们有救了！”何秘书喜形于色，“是谁来救你们了？” “是老村长！”小赵得意的回答他，“是医疗队抢救孩子的那个村子！？乡亲们一听说郎院长失踪了，立刻就急了！一下子来了30多个村民，主动到保护区来帮助寻找。他们本身就住在保护区里，对付野兽，非常的有经验。他们知道这山里经常有狼群活动，所以，老村长就让大家拿着传统的鸟铳，带着乡亲们来寻找我们。这鸟铳又长又结实，可以当枪使，也可以当棍棒用，真是好东西！枪管里面除装的火药外，还填充进不少的铁沙子。”小赵比划着， “看到我们被狼群包围，他们立刻冲着狼群上方就开了枪，那声音特别大，因为是往天上大，也不会伤到狼群，这一下可把我们救了。要不是乡亲们带着这玩意儿，那狼群还不能被驱走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保护区的巡防员才听到了枪声，误以为是搜索队干的。其实，我们没有带任何武器，说在保护区内放枪放炮，那完全是误会！再说，老村长放枪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性命，要不这些人不就被狼群吃了？” “奥，原来保护区内放枪是因为遇到狼群了？而且，是当地老乡放的，根本不是我们放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搜索队员的命！”何秘书恍然大悟。 “对呀，您刚明白？电视台都转播了，引水渠通水的时候，老村长和我们一起坐在主席台上，人家省领导都表扬了他，还给他披红戴花那！” “那当时这些情况，你怎么不跟调查组说呀？”何秘书感觉很是奇怪， “说个屁呀？你问问调查组，他们找过我吗？”小赵十分恼怒， “那你可以主动去找啊，” “我找了，你忘了我那天去找主任理论，你楞告诉我说主任不在？还说案子已经结了，别给自己找麻烦，现在看来，你这不但搪塞我，还有点威胁我的意思啊？” “没没，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担不起这责任，”何秘书脸色骤变，赶紧解释，“那天真的是领导不在，而且，案子确实已经结了，主人责成我在1号那边办的交接人手续，” “反正不管怎么说，调查组的人不负责任，你也是为虎作伥！” “唉，调查组的人就是笨蛋，这些情况他们当时根本没提！” “何秘书，不是他们没提，你应该知道，调查组的李组长，也不同意你们这么快就结案，说要等到郎院长和董主任苏醒以后，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结论，结果有的人不问青红皂白，连赵队长这么一位几乎亲临事故全过程的人，连调查都没做，却急着把人处理了，这里边不是有内幕又是什么？”方伯敬语重心长，“而且，你们稍微细心一点，那么看一眼当时的新闻，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是不是赵队长？” “是啊！省电视台拍了录像，当天的新闻就播出了。我和肖雄参加引水渠开通仪式的时候，上至领导，下至村民，那都是千感谢、万感谢，连我们刘科长写的书法，人家都当宝贝收了起来，还一个劲儿的问我们，你们大领导怎么没来？工程质量这么棒，回去就给申请个什么奖？” “鲁班奖！” “对对，就是这个奖，并且还说，要给杨队长和肖雄请功，说不但工程按照原定计划，高质量提前竣工，还帮助村民建艾灸工厂，彻底解决贫困问题。就连郎院长带着医疗队，在村子里，连续三天三夜不休息，抢救孩子的事，他们都知道。又是给我们拍照，又是登报的，当时，施工队的人都惋惜杨队长没在，否则，不知道多开心呢！这次我和肖工可是露了老脸，还上了电视，只可惜，系统的领导居然一个没来！” “唉，赵队长您是不知道，领导也难啊！当时保护区的人都追到机关来了，大领导净应付他们了，指示快办速办，把处理结果尽快上报，所以，这不是才提前结了案吗？”何秘书解释着。 “即便领导说快办速办，也没说让你们制造冤假错案啊？杨子江的事，我们暂且不谈，等小李和小王回来，自然会清楚？可曾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还没调查清楚，就给发到大漠去了，知道的是有领导指示，不知道的，不会说你们打击报复？” “这？”方伯敬语气沉重，似乎针有所之，何秘书又是一身的冷汗。 “您说的是，我看就是有人找借口，一听说保护区的人找来了，领导有点慌了神儿，立刻就一个大帽子扣到了曾凡身上，忙不迭的把他送到场站去了，说实话，他们无非是想堵曾副科长的嘴，他是调查组成员，他一走，调查组就散了，也就再没人给杨队长说话了，何秘书您说对吗？” “这？”何秘书支吾着，“我也说不清楚！” “嘿嘿，你不是说不清楚，你是不敢说，反正我是电影队的，特么到哪儿都是放电影，我管他的逑！” 小赵大义凛然，真是不论，这不由得让方伯敬刮目相看，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第三百三十九章 求实 “行，小赵，现在就需要像你这样讲真话的人，”方伯敬一下子相中了小赵，他准备在后期再考察考察他，然后放到重要岗位上去。现在系统就需要这种大胆讲真话，做实事的人了。 “如果我们都唯唯诺诺，这世界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都不说真话，这真像似乎就会永远不暴露，其实不然，就像冬天冰底下的石头，春天一到，冰自然就化了，那下面的石头，早晚还不是会露出来？”他看着何秘书，似乎也有话要说， “您说的对，我要向赵队长学习，讲真话，做实事！” “别介，大秘书，我只是说说算了，你要学习得学习曾副科长，看看人家，举贤不避亲，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从不说假话！大政委我真佩服您，像何秘书这种书生，您都能鼓动起来开始说真话做实事了，不简单，”方伯敬的话让小赵很振奋，“您说的太对了，我相信您的话，真像只能捂住一时，不可能捂住一世。咱就说那天事故发生后，杨队长虽然不当班，但人家立刻就投入了抢险，说实话，就他当时拟定的四条抢险方案，就即冷静又漂亮还有实效！这真像，是否认不了的！” “小赵，这个是重点，”方伯敬想听的就是这个，他立刻叮嘱何秘书，“你一字不落的都给我认真的记下来，小赵，你详细说！” “是，政委，”小赵来劲了，“事故发生后，杨队长立刻宣布了四条抢险措施，第一条，挖引水沟，设置沙障、打围子，保护设备，由老班长负责。第二条，组织搜索队寻找郎院长，由我负责。第三条，成立临时医院抢救伤员，由韩梅负责，第四条最重要，到隧道的对面去打山洞，抢救被困在山洞里的工人。由他带着抢救科的刘丽亲自上去，说实话，要不是杨子处理的这么智慧，这么果断，引水渠怎么能够提前完工呢？” “你说的这个，我最有体会，因为引水渠当时勘察的时候，地质情况过于复杂，我们修改了县里最早确定的施工方案，为了稳妥起见，当时制定的施工原则就是边做防护、边施工，”方政委很是骄傲，这是他和杨子江亲自制定的，自然心里有数。 “您说的对，严格的说，郎院长的这条命都是杨队长给的。当时涌水出来后，直接就流向了山谷，而那里恰恰又是碎石消纳场，地势不高，如果不是你们改变了施工方案，山谷中填满了碎石，他摔也得摔死了！” 小赵由衷的赞到，“尤其是您刚才说的，边做防护、边施工这个方案，使隧道的洞壁特别结实光滑。涌水发生后，大量的水就直接顺着隧道流下去了。我听说当时的施工方案是改了又改的，你这一说确定无疑。如果按照最初的设计方案，涌水一发生，那隧道就完了！” “你说的这些，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调查组的报告里一点都没体现。”何秘书边记录，边提出了疑问， “不可能，曾副科长一直在工地，他的报告里也没提吗？”小赵不相信。 “他的报告里是应该有记载的，可惜开会讨论的时候，因为考虑到他们二人的老乡关系，认为他有护短的嫌疑，所以，报告被忽略了！”何秘书解释， “我看不是简单的忽略，是不是有意为之目前还说不清楚。但有一条，那么急的把曾凡弄到禁区里面去？目的肯定不单纯。而且，居然还给杨子江弄到那么一个尖端机密的地方，更让人无法理解，”方伯敬进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何秘书，我问你，你知道05单位是个什么所在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何秘书实话实说，“调查组李组长当时对这个也很有意见，曾经在1号哨所问过我，也问过交接的同志，但人家不说，我们也没办法细问，”他有点无可奈何， “我们对自己的同志太不负责任了，”方伯敬很是惋惜，“赵队长，你经常去禁区放电影，知道这05单位在哪儿吗？” “我还真不知道，”方伯敬问的小赵也是一头雾水，“要说我们放电影的，哪里不去啊？不管多偏僻的哨所我都去过，可就是这05单位，听都没听说过！不过，”他话头一转，“不瞒你们两位说，我还真认真的打听过，昨天我见到肖雄的时候，还问过他呢！” “哦？他怎么说？” “他说在禁区已经工作将近20年了，从没听说有这么一个单位，按道理说，他一个维修进口设备的，哪儿不去呀？可这个地方，他居然都没听说过，您说奇怪不奇怪？” “所以，你们俩人应该弄明白了吧？为什么有人要把杨子江放到那么一个地方去，就是不想让人找到他，倒退一万步，即便是有一天案情起了变化，他也别打算从那里再返回来了！” “这是为什么？如果冤情平反，为什么不能回来？” “保密呀？尖端机密不容泄露，就这一条，就能在那个地方关死他！” “嘿？这特么憋的什么鬼心思啊？”小赵立刻恼了，他愤愤不平，“您说杨子这是得罪谁了？即便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至于这么干呀？” “仇恨到不一定，借口倒是真的！我估计他们这么干，肯定是有特殊目的，你们俩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搞明白的！”方伯敬下了决心，他是绝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受这样冤屈的。 “政委，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肯定是我们张主任干的呀？”不知何故，听了方伯敬的话，何秘书立刻积极起来，估计他也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要倒霉了，因此，风向立刻改变。 “小何呀，你还是把张主任看高了，政治部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如果确实不是主任一个人能决定的，那我知道是谁了，”何秘书突然想起了给主任打电话的人。 “是谁？你说！”方伯敬立刻来了兴趣，他想会会这个神秘的人物...... 第三百四十章 神秘 “真不好意思，是谁我还真不知道，”看到方伯敬略有些失望的眼神儿，何秘书赶紧解释，“但我知道她是个女的，” “女的？既然你没看到，那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 “是电话，有一回，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开口就找张主任，那口气十分豪横。听声音是个女的，他和张主任嘀嘀咕咕的说了很长时间，可惜没让我在旁边听。不过，我看张主任接完这个电话，显的特别兴奋，” 何秘书努力的回忆着，“后边陆续也来过电话，但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接了那个电话以后，张主任对曾副科长和杨队长的处理才快速行动了起来，先送的是杨子江，然后就是曾凡。我当时很纳闷儿，还问过主任，事故还没定论，干嘛这么着急的处理当事人啊？” “他怎么说？” “他说你不要管这么多，这是首长的意见，我们只管执行就好了，问那么多干嘛？现在想想，拿大主意的肯定就是这个人喽？而且，张主任称呼他为首长，您想想，那还不是个大人物？” “应该就是她了，”通过何秘书的回忆，方伯敬基本可以确定，“不管她是不是首长，可她就凭着一个电话，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你们说说，这是多么大的权利？”看得出来，方伯敬很是愤怒。 “其实，她应该问问自己，我们手中的权力是谁给的？那是党和人民给的权力，是国家给的权力，她却不好好珍惜，居然滥用权力毁掉了一个人的政治生命，不管她是谁，早晚有一天，我会跟她算清楚这笔账！” “对对，跟她算账，让她也到大漠里去，尝尝基层工作的艰辛！”小赵更是气愤，恨不得立时抓住这个人，“太不像话了，滥用人民给的权利，就这么轻易决定了一个人的政治前途！” “赵队长，电话！”外面有人在喊， “哦？是哪个首长也给我来了电话？我得跑着去接，”他调侃着，“你们聊，何秘书，一定要把这个人挖出来！” “行，你赶紧去吧，别让人家等着！” “好嘞！”小赵颠颠儿的走了。 “张主任就从来没说过这人是谁？” “没有，他很避讳，只是偶尔的会跟我说，是首长来的电话，但具体是谁，我还真无从知晓，要不要我回去问问主任？” “不用，何秘书，我们很快会搞清楚她是谁的，”方伯敬安慰他，“我想了，即便你问，他也不会告诉你的，反到容易给你招来麻烦，那又何必呢？” “我不怕他，反正到哪里都是当秘书，大不了跟杨队长是的，也去5号！” “呵呵，你倒想的美，他怎么舍得让你去那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您说我还怎么办？”刚才赵队长的一番话，对他还真是有触动，“主任这么昧着良心办事，我还能跟他吗？” “跟不跟他，那是组织决定，也不是我一个人，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组织原则我们必须要讲的，我们批评别人搞山头主义，搞自己的小圈圈，我们自己可不能这么做！” “您说的对，我听您的，组织一天没给我安排新的工作，我就先暂时跟着他，不过，这次我得长点心眼儿，再也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他跑了！” “哎，这就对了！”方伯敬表示满意，“这两天你先跟着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一下，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草率的处理这两个人？以后形成文字，我也不用再找别人了！” “是，我一定努力工作，来回报您对我的信任！”何秘书的心里有了底。两个人开心的聊着，没一会儿工夫小赵回来了。 “我还以为是哪位领导呢？原来是肖哥来的电话，”是肖雄从禁区内给他打来了电话。 “哦，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这让何秘书来了兴趣。 “还真是新消息，最起码找到了05单位到底在哪里！”小赵也有点兴奋， “奥，这还真是个好消息，”方伯敬也抑制不住的高兴，毕竟找到了05单位，也就预示着能找到扬子江了。 “嘿嘿，肖哥不是知道杨子江去了05单位吗？所以，他就留了心。今天正好说有一个单位，因为设备发生了故障摆弄不了了，就把他请去修理。也是巧了，到了那儿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05单位，您猜这个地方它在哪儿？” “在哪儿？” “麝香沟！” “麝香沟？那不是我们呆过的地方吗？施工的时候，你也在呀？” “对呀，我们施工走了以后，那地方就不能在随便进了。它对内称5号山洞，对外就叫05单位，这帮人搞得这么神秘，咱们都被他们蒙住了，” “那没关系，只要找到地方就好办了，你问没问肖雄，他看到杨子江了吗？” “没有，他也没看到，”小赵有些泄气， “所有的地方都转了？没见到杨子江？” “没有，这个地方跟施工的时候，完全不相同了。因为牵扯到尖端机密，看管的特别严。他坐着一辆指挥车进去的山洞，直接就给他拉到了机房，根本不允许出去转！肖哥也是借着捋电线电路，这才获准在洞子里转了一圈，但只局限于走廊和大房间。搞科研的房间是进不去的。不过即便如此，按他的说法，也转了八九不离十，但确实没有看到杨子江。刚才他跟我说，让我再去问问，是不是当时听错了，真的是05单位吗？” “没错啊，记录本上写着呢？其他可以销毁，这个交接单不可能销毁，要不那人不就彻底的失踪了？这个交接的本子在我档案柜里，错不了的！” “何秘书说的对，他亲手办的交接，这个错不了，有很大可能是杨子江又有了新的工作，或者他又被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你让老肖多留意一下，他这个工作倒是有这个方便！” “是，我叮嘱他了，有什么新情况，随时打电话告诉我另外，我也跟他说了，您已经回到机关，他还说哪天从禁区里面出来，找您喝酒呢！” “嘿嘿，这个酒鬼，放心吧，我一定等着跟他喝一顿！”虽说没有杨子江的确切消息，但毕竟知道他曾经到过那里，也算是一条新线索。所以，方伯敬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方政委，有新情况！”调查组的小李和小赵走了进来....... 第三百四十一章 瞠目 “奥？有什么新情况？”看到小李和小王过来，方伯敬很是高兴，“你们俩挺厉害，不愧是搞调查的，都能找到这来？” “好家伙，您带着何秘书一走，底下都嚷嚷动了，说他肯定要高就，直接跟着政委走了，这可不得了！所以，都没等我们问，这一路上就有有人告知了！”小李白活着。 “现在这人，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净瞎传，”听了小李的话，方伯敬不由得有些发怒，“看来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省的他们一天到晚闲的难受！”他下定了决心，回去后就跟大领导商量一下，在全系统搞一次整风整纪活动，否则这自由主义、山头主义也太严重了？眼下杨子江的事，不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你们见到郎院长了？怎么样？有收获吗？他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想到此，他立即问起了郎仕昆， “嗨，别提了，不出您所料，郎院长一口咬定，他当时被水冲走了，摔的五迷三道的，什么也没瞧见，而且，后来又一直发高烧，昏迷在床。我估计是脑子坏了，他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小李很是泄气， “说的是呢？白去一趟不说，还被他抢白了一顿，问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你们调查组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早点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啥收获没有不说？还招来他一通埋怨，这是何苦来？”小王的话却明显有些怨气。 “唉，说两句说两句吧？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经过这场事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埋怨什么呀？”何秘书劝着他们。 “那你们没再找找其人？比如刘丽和韩梅？她们也是当事人啊，尤其是刘丽，当时不是就跟在杨子江后面，参加了抢险？她可以提供一些情况啊？” “嗨，还提呢，我们去中医科找她了，但科里只有韩梅一个人，她已经升任中医科主任了。据她讲，刘丽下乡给老乡们看病去了，他们医院又成立了医疗队，她是主动要求去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走的走，病的病？政委？我建议你们立刻抓紧时间去找董主任，他在工地一直和朗院长在一起，情况他肯定知道，别到时候出点什么意外，他也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就麻烦了！” “你别乱说一气好不好？一个中医科主任，能出什么事？”小王抱怨着， “小赵说的也有道理，”方伯敬思趁着，“这样，咱们分一下工，小李和小王，你们两个即刻动身去找董主任，拿一份像样的报告出来，如果他能来更好。我们去场站找老班长，核实一下情况，顺便看看曾凡。” “是，政委！”按照分工，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我来开车，”何秘书主动请缨， “行啊？工作够主动！”小赵和他调侃着， “去，没正形儿！赶紧上车，要不我们走了！”何秘书精神抖擞，和他开着玩笑。 “别别，一块去，说不定这回能见到杨子呢，我必须得去！”小赵麻利的上了车，“去——者！”他学着京剧道白，逗的何秘书“哈哈”大笑。 “咦？老方这是怎么了？两人斗嘴，他居然一句话没掺和，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小赵有些纳罕， “政委，您想什么呢？” “奥，小李一提刘丽，让我想起了照片的事！刚才我这脑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中医科刚刚成立，刘丽为什么要去医疗队？莫非她遇到了什么事？是否和照片有关？” “什么照片？您拿出来看看！” “我在党校学习的时候，接到了一封信，里面就是这照片，我也不知道寄信人是什么意思？小赵，你帮我看看，这照片是什么相机拍的？很清晰啊？”方伯敬把照片拿出来，他知道小赵是宣传科的，对照片应该有些研究。 “嚯，这不会是偷拍的吧？” “别胡说，一个搞摄影的也不仔细看看，这是郎院长家，你没看到墙上挂的大漠金鹰？可不敢下妄语？” “如果不是偷拍的照片，那他跟郎院长的关系，肯定关系不一般！而且，能拍这么亲昵的照片，说明他和刘丽的关系也很好，否则，这触及到隐私的东西，人家怎么会让他随便拍？您说是不是政委？” “小子，说的有点道理啊？” “那当然，咱是搞摄影的么，”小赵大言不惭，“还有没有？就这一张吗？” “有，十几张呢，喏！”老方把纸袋儿索性都给了他，“一定注意保密！这也许会成为破解整个案件的关键！” “哦？那我得仔细看看，争取立功受奖！”小赵调侃着， “你就贫吧！”方伯敬嗔斥着他，虽如此，但他就是喜欢小赵这个性格，“你给我瞧仔细喽，我就不信这上面一点儿破绽没有！” “方政委，这照片是合成的吧？”开着车的何秘书扫了一眼。 “呦，你挺内行啊？”何秘书的判断与自己不谋而合，方伯敬高兴了，“快快，把车停下，你和小赵一块看看，说心里话，我感觉这个照片特别重要，但牵扯到当事人，所以我没敢轻易拿出来，我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是谁冒冒失失的会给我寄来一封这样的信，他的图谋是什么？它一定跟整个案情有重要联系，所以，你们俩给我仔细研究研究！” “好好，那您开车，我来看看，到兵站我在换您！”何秘书听说这是重要物证，立刻来了兴趣。他知道，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跟着方伯敬，那肯定在这件事上得卖把子力气。 “你怎么对照片这么有研究？ “嘿嘿，我碰到了一个爱照相的领导，所以，久而久之对照片的合成技术就有了一些了解，”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政委，您不知道张主任对拍照有一大嗜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政治部搞宣传是分内之事，所以，我从来没在意过，不过，如果你对照片有研究，那这次可是立大功了！”何秘书的话，让方伯敬增加了信心。 “谢谢你的赞赏，我先研究出点儿东西再说，您辛苦了，慢点开！我仔细瞧瞧！”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放大镜， “嗬，挺专业啊？还有家伙什儿？照片给你！想不到遇到了同行，咱俩得比试比试！”小赵看到何秘书掏出了放大镜，知道他对拍摄肯定有研究，立即决定和他比赛一把。 “行，接受你的挑战！”何秘书信心十足， 他的研究结果，让小赵瞠目结舌...... 第三百四十二章 疑惑 “哎呀，这照片可不是一般人拍的，这是个大款啊！”何秘书接过照片，刚刚用手摸了一下，立即发出了赞叹声， “何以见得？”小赵乜斜着他，表示不服， “你看看相纸，这可不是普通的国产相纸，是进口货，” “嗨呀瞧这邪乎劲儿，现在国产的东西，哪个不比进口的强，你怎么还崇洋媚外呀？” “嘿嘿，这不是崇洋媚外，而是作用不同，你摸摸这个相纸多豪华！这叫艺术微喷技术，如果我看的不错，这相纸的名字叫伊尔福，是从瑞士进口的，专门拍艺术照使用的，咱们一般拍家庭照片，是绝不会用这种相纸的！”他示意给小赵看。 “既然价格这么昂贵，肯定就不是宣传部门用的，我敢说，这不是咱们系统里，给各部门配置的那种普通喷墨相纸，赵队长你信不信？你们宣传科肯定是没用过，还有这相机，像素极高属于相机里的贵族，瞧瞧拍的多么清晰？”何秘书赞不绝口。 “我就不信，还顶级相机？这不就是个家庭聚会吗？还至于使用多么昂贵的相机？说实话，就是咱们系统不让用手机，否则，我弄个一两千万像素的手机，拍个家庭照片，一样漂亮无比、绰绰有余！”小赵大喇喇的说着，完全没把何秘书的话放在眼里。 “嘿嘿，赵队长，看来你就是放电影的，根本不是干拍摄的料，”何秘书调侃着，“你见过像素2亿的相机吗？” “两亿？妈耶，那得多清晰啊？”何秘书的话惊的赵队长下巴快掉了，“反正咱们系统没有！” “没有？那这照片哪来的？你没见过？并不意味着没有，也许系统里就潜伏着这么一位大款，而不为我们所知，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位潜伏者肯定没在宣传科，这照片也绝不是你们宣传科拍的！”何秘书调侃着， “妈耶，说了这么一堆，就这句话我喜欢，”他假意的握着何秘书的手，“谢谢你，为我们洗清了嫌疑，” “我倒不是有意识的为你们洗清嫌疑，而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这种相机！” “去，说说的你还来劲了，”小赵手也不握了，“你说你吹什么不好？敢在我孔圣人面前念三字经？我问你，宣传科那台索尼相机是不是咱们系统最好的？拍引水渠的时候，就放在我这了，不过刚一回来，就被张文元要回去了，他真是小气的要命，生怕给磕碰坏了，这照片是不是他拍的？他跟刘丽的关系可是不错！” “你就别瞎猜了，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 “那个相机多钱？” “三四万吧！” “三四万，你知道这个相机多钱？” “15万！” “啊？什么牌子的相机这么贵呀？”这回小赵是真惊着了。 “世界十大顶级相机你知道吗？” “这个可难不倒我，有佳能、索尼、尼康、奥林巴斯、宾得、松下、三星、理光、莱卡，还有哈苏对不对？” “嘿嘿，还行，说的确实不错，这些照片就来自哈苏这款相机！” “真的？如果说的不错，这哈苏相机应该是欧洲货？” “不错，这是hasselbald相机，它与富豪汽车一起，被称为瑞典哥德堡市的骄傲。从工艺，材料，性能等方面都不同于其它相机，它的名声所以响亮，是因为它曾经登上过月球！” “不可能，登月到现在多少年了？那相机还能用吗？” “我说的不是单独一个相机，而是这个牌子的相机，那时候的相机，像素远没有这么大！体积也比现在的大多了！现在多么小巧，配上各种镜头，哎，简直太棒了！”何秘书无限憧憬。 “您说的哈苏我没见过，但我觉的科里的那台就不错，” “没法比，哈苏的机器从生产到调试都是人工完成的，而你那个相机基本是流水线生产的。我们一般在使用材料方面，都讲究精确控制使用寿命，设计10年就是10年，绝不会让你使用20年。但欧洲的理念和我们略有不同，他们认为使用年限越长越好，往往设计的寿命是30年，他能让你使用50年。” “唉，一个拍摄，性能差不多就行了呗？”小赵不以为然。 “对于玩儿相机的那些人，性能上差一点儿也不行，攀比的要命。哈苏相机好就好在提供的图像质量绝对高端，它的工艺水准，文化背景，都有很大的价值。它的实用价值，更多的体现在商业摄影和工业摄影里，跟别说旅游了。哈苏多为中画幅，那么，相对于cmos小很多的全画幅单反来说，热噪等直接影响成像质量的问题就需要特别的处理单元来进行控制，同时考虑中画幅的体积，增加的解决方案都会使其它相机望尘莫及！”何秘书侃侃而谈，把小赵读给喷晕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领导吗，谁出去不愿意拍几张照片？一来二去，自然就把我的兴趣培养上了？当然，咱们方政委除外！” “我确实不太喜欢照相片，咱又不是模特，摆在橱窗里供人欣赏，就咱这个体量？还是算了吧？” “哈哈，您以为是你坐在橱窗里呢？那只是一张照片，如果是您老人家坐在里面，是得给压垮了，” “去，说正经的，别贫！”老方假意嗔斥着他，“刚才何秘书得一分，你零蛋！” “光说相纸、相机的有什么用啊？咱们得看看照片的内容！虽然我没去过郎院长家，但我敢说，就看这陈设，百分之百是他家错不了！”小赵信心满满，“你看看那画，你看看书房的文房四宝，我说的对不对？” “是郎院长的家肯定没错，当然我也没去过，不过刚才方政委说的大漠金鹰，那是郎仕昆在大赛中的获奖作品，所以，据此推断，这是他家无疑！” “怎么样？”小赵很得意，“这轮算我赢，政委，加一分！” “什么就加一分？这是什么时间照的，你知道吗？” “嘿嘿，”小赵摸着脑袋，“应该是白天吧？” “那当然灯都没开，肯定不会是夜晚！”方伯敬调侃着，“说具体时间！”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想到，何秘书不但把拍摄的时间说了出来，还揭开了照片的内幕...... 第三百四十三章 抹黑 “我刚才拿放大镜看了，从他们脸上的颜色来看，肯定是吃饭后拍的，因为他们喝了不少的酒。从光线来看嘛，大约是午后的3点左右，因为阳光已经斜照在他们的脸上，而且，阳光是从西边的窗户照过来的！”何秘书侃侃而谈， “嗬，你是福尔摩斯啊？这个我不服，既然有阳光，难道就不会是早晨？”小赵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 “早晨不可能，因为阳光照射的角度不对，你看这几张照片，他们明显是在大厅里，虽然房间是通透的，但大厅只有西边有窗户，东边却没有窗户，请问阳光从何而来？而且，按照习惯，谁会大清早就喝酒？而且喝成了那个德行？你看看郎院长的脸还看不出了？” “这你不用管，人家就早晨喝酒怎么了？不允许吗？”小赵有点不讲理， “那也不可能，如果一大早儿就喝酒，郎院长穿着那么随意，两个又那么亲昵，这可就不是拍几张照片的问题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小赵脸上满是猥琐的疑问，“不会同居了吧？” “去，你说什么呢？”小赵的疑问，招的方伯敬不高兴了，“你能不能把自己的同志往好处想想？刘丽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可您说她不随便？那这照片是怎么回事？”小赵表示是不服，“这照片就是活证据，谁能否认的了！” “虽然照片是证据，但看这个角度，肯定不会是自拍吧？既然有第三个人给他们拍照，谁会这么早就能到郎院长家里？还能允许他窥见人家这么亲昵的动作？说实话，有那个恋人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模样?”何秘书仔细分析，“咱不说别人，赵队长，放在你的身上，你愿意吗？” “去，扯我身上来干什么？我才不会穿成这个样子，让人家来拍照呢！好歹咱们也是个小领导，这脸还得要呢！” “曾副科长给你拍，你干不干？” “那也不干，这是我和恋人之间的小天地，干嘛要让别人看到？” “所以你看，连这么好的哥们，你都不愿意让他看到，又何况外人呢？郎院长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人家不但是个专家，还是个文化人，凭他的个人修养，怎么会允许别人到他家里拍这样的照片？再说刘丽，她是个多好的同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为了抢救郎仕昆几乎把命都搭进去了，那就是一个白衣天使啊？你想想，这么好的同志，怎么能让外人，拍出这样姿势的照片啊！”何秘书分析的十分仔细， “嗯，说的有理，这点我同意，郎仕昆我接触不多，刘丽可是接触过不少，凭我对她的了解，人家可不是那种疯疯癫癫，什么都敢干的人。而且，我相信，她也不会一大清早就跑到人家去喝酒，还穿的这么随便？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即便真有这样的场景，谁又会充当第三者，去给他们拍照啊？所以，我收回早晨的判断！” 小赵倒是实心实意，但依然有些不解，“何秘书，你的判断我觉得还是有些太随意，你有什么证据支持这照片必须是下午3点拍的？难道就不会是下午两点？或者下午4点？这个我实在想不明白！” “刚才我们已经说了阳光问题，如果你非要证据，那你看看这一张，”何秘书从那一摞照片中，抽出来一张，“这画面里有个电视，你仔细看看，那电视上的时间是多少？” “嘿，我特么还真是服你了，”小赵这回看清楚了，电视上标识出来时间，非常清晰的显示出，确实是下午3点。 “看见没？小赵，你得跟何秘书好好学学，人家观察的多仔细？可不是像我们某些人，随便的浏览一圈，立刻就拿出了结论，”方伯敬对何秘书有点儿刮目相看的意思，对小赵却明显的是在调侃。“我刚才就说了，这里面有重大线索，你给我好好看看！” “嘿嘿，什么某些人？您不就是我吗？”小赵嘻嘻的笑着，毫不在意，“何秘书，你把放大镜给我，说实话，刚才我主要是没用镜子，如果用了镜子，我早就看出那电视上的时间了。既然领导说照片里重大线索，那我再仔细瞧瞧，肯定能找出点破绽来！”小赵接过放大镜，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喏，你们看看，这张就不对了，嘿嘿，还是放大镜好！你们看看里面的画面，”他指着那张照片，“这房子明摆着是间卧室，可见一张双人床的床头，床单很新，说明刚换过不久，可我想了，如果两个人的关系没到一定的程度，刘丽怎么会去人家的卧室，还大模大样的坐在床头上摆拍？这张照片是要说明什么呢？”小赵思索着。 “他这是要说明，两个人的亲昵程度，想想看，能坐在卧室的床头上拍照，该是什么关系？”何秘书启发他， “那绝对就是恋人关系！” “他确实是要证明这一点，可他寄给老方是什么意思？” “警告呗？请他远离刘丽，刘护士已经名花有主？” “人家是兄妹关系，又不是恋人关系，” “他才不管呢，我怀疑，这套照片并非寄给了老方一个人，肯定也给别人寄去了，” “说的好，我怀疑，杨子江也接到了这么一套照片，在拍照人的小心眼里，只要跟刘丽能搭上关系的，他都要警告一番，放眼整个系统，和刘丽关系不错的也就是我和杨子了呗？” “这个人的心眼儿可真龌龊，拿这种合成的照片给别人看，这是什么居心啊？”何秘书很是气愤。 “合成的？怎么见得就是合成的呢？” “换头术么？最简单的合成办法，”何秘书十分肯定，“小赵，你仔细看看，这衣服和刘丽的脸型配吗？你们俩跟她最熟悉，演出的时候，我记得她脖子长长的个子很高，可你们看看这照片里的人，从脖子下面看，衣服又短又肥，可以想见，这个人身材很胖，而且个子不高，否则衣服也不会这么肥，再看看上半身儿，刘丽那有这么胖？” “说得对，在icu我见过她一回，那会儿她正护理郎院长，没白天没黑夜的，人特别瘦，他妈的，这是谁拍的照片？我揪住他，非得狠揍他一顿不可，心也太黑了，竟敢往我们的天使身上抹黑？” 小赵勃然大怒....... 第三百四十四章 筹划 “你也不用发怒，拍照片的人固然可恨，但他毕竟还算是尊重事实，可合成照片、洗照片的这个人就更加可气了，你说，他这不是有意的侮辱人吗？所以，我到是同意你的意见，抓住这个人先狠揍他一顿再说！”连文质彬彬的何秘书都怒不可遏了。 “我也同意，”方伯敬也表示了态度，“这个可恨的家伙，他不但伪造照片，还偏偏寄来一份给我，这不是成心恶心我吗？我都不知道这混蛋是怎么想的？”想到自己的干妹妹无缘无故的遭人陷害，老方自然更加愤怒。 “您也别太着急，我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抓住喽，先揍一顿，然后送到保卫处严肃处理，其它罪行我不敢说，最起码，他侵犯了刘丽的隐私吧？” “我说的是，如果他确实是个男的，那咱们抓住他大可以揍他一顿，可万一是个女的怎么办？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二话不说，上去抡拳头就打，这有点不现实吧？”小赵自有自己的担心处，“说实话，我还真担心，这会不会就是那个合成相片的下半身那？” “管她什么上半身下半身的？抓住她，先拉着她去给刘丽道歉，然后在到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问问她，你一个女人，干这事不嫌丢人吗？”方伯敬也有自己的道理。“而且，我还要问问她，大家同为女人，你这么祸害刘丽，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嗨嗨，你们二位不用担心她是女的，看看这张照片，”何秘书高兴的抽出来一张照片，“你们看看这身形？我保证这个拍照的人肯定是个男的！” “真的吗？”小赵高兴的接过照片来，仔细的看着，“不对呀，何秘书，这不就郎院长和刘丽两个人吗？哪儿有他呀？”他皱着眉头，死活看不出来。 “我让你看照片里的阴影？看到那个人了吗？他举着相机，那个影子？他不就是那个第三者？”何秘书提醒他， “嘿，还真有点意思，西边太阳因为斜照的原故，把这坏蛋的影子套进了画面，哈哈！”小赵乐了，“这小子肯定没想到，自己居然跑进了画面，这可是铁的证据，他不承认都不行！” “对，既然我们确定了他是个男的，又持有这么高级的照相机，还使用这么昂贵的相纸，那找到他，可就不费劲了，”何秘书信心满满， “怎么不费劲？”小赵断然否决，“你想想，咱们又不能一家一家的去问？再说了，系统多大？他如果不是宣传部门的呢？那不就彻底隐藏起来了？” “这个人，既然能对照片进行合成，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而且，他能去朗院长家拍照，肯定跟他过从甚密。你们想想，他还得和这个微胖的女人关系好吧？否则怎么能请人家来拍照？我甚至怀疑，他跟郎院长的家人关系也不一般，否则，怎么能在任意的房间里蹿来蹿去的呢？”何秘书认真的分析着，“这些照片都需要和人配合，光摆拍一项，也得花不少时间呢！” “我真是奇了怪了，”小赵有些想不通，“你说他费劲吧啦的这么做，为了什么呢？就为了拍几张照片气气您？他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吧？” “这还不好理解？”何秘书不以为然，“他一方面是拆散刘丽和别人的关系，另一方面自然是拿这个做威胁，让她摆脱不了和郎仕昆的亲密关系，另外么，就是警告别人不要乱掺和！”他说看着方伯敬，似乎话中有话。 “哼哼，”估计是听懂了何秘书的意思，方伯敬冷笑一声，“他没想到，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就喜欢逆着来，不招惹到我则罢，既然招惹到了我，那我就一查到底，不让他显出原形，誓不罢休！”他说的斩钉截铁，让人不由得不佩服！ “太棒了，我支持您，无论他用什么手法掩饰，因为他心不正，也必然会露马脚，咱们一查到底，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何秘书信誓旦旦，他也是被方伯敬的一身正气感动了。 “行，何秘书，就冲你这态度，我自愿认输，您赢了！”小赵表示臣服，他也被两个人的话感动了，“说实话，我真是服了you了，不过，咱们怎么能找到他呢？” “这好办，凡是有相机的，咱们一家一家的去找，”何秘书信心十足，“系统再大也有查完的时候，这事儿，让小李和小王去干！” “不行，”小赵断然否决，“咱不说一家家，一个个人去找多麻烦，万一这中间他听到了消息，惊动了他就不好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他跳出来，”他沉吟着，“不过得由你挑头儿？” “我？我一个秘书能挑什么头儿？”何秘书不解， “咱们可以在系统内搞一次摄影大赛，让系统内所有喜欢摄影的人都来参加，每人征集两三张作品，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就跟我们在基层文化站搞比赛一样。到时候，所有的作品征集齐了，咱们一张张的检查，只要是苏哈照相机拍摄的，那就是他了，你们说怎么样？”小赵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主意， “好！即名正言顺，还能请君入瓮，小赵，看来你是真动脑筋了，好主意！”听到小赵的方法，方伯敬真是赞不绝口，“到底是在基层搞过文化站，脑筋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行了，这事，就由你牵头，赵队长配合！”他一锤定音， “前边就是兵站，咱们休息一会儿，吃点饭，就着这个时间，何秘书起草个文件，我签上字，咱们马上正式行文儿，正经八百的搞一次秋季摄影大赛，这样，既能活跃系统内的文化生活，还能捉这个内鬼，可谓一举两得，我非要让他暴露在阳光之下不可！” 没多一会儿就到了兵站，何秘书起草文件自然是轻车熟路，等他写完，方伯敬签上字，立刻交给兵站的人，“将这个文件打印后传达下去，我要瓮中捉鳖，” 这个人能跳出来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 希冀 几个人在食堂吃饭的功夫，已经把文件搞好了，待文件下发后，就等着收集比赛的作品了。到那时候，找出这个人来还不简单？ 他们兴奋异常，就等着瓮中捉鳖了。但现在最关键的事，还是曾凡。方伯敬来禁区的目的，就是调查事故的真像，先解放曾凡，再找到杨子江。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循着这一条思路下去，逐个的解开这一事件上的所有链条。 最关键的是得把人先找到，如果找不到人，你调查的再细致也没用，再多的功夫也白搭，不见到人，一切等于零——这个利害关系，他作为一个从事多年政治工作的人来讲，是再明白不过了。 文件传出去了，三个人也不再着急。依然是方伯敬开车。他不慌不忙，沿着禁区内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向西，迤逦而行。他们已经来多次了，尤其是小赵，因为是电影队的，动不动的就得进来。而何秘书毕竟来禁区的次数少，每次又都是陪领导，不会有须臾的放松，所以，方伯敬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让他领略一下禁区里的风光，放松放松刚才紧张思考的神经。 这正是初秋的季节，天空晴朗，白云飘飘，禁区里依然以绿色为主，高高矮矮的树木和灌木丛，覆盖着公路两侧的山峦。 何秘书曾经进来过几趟，但从来没发现禁区里面的景致会如此之美。在他的印象中，这是已经荒凉的所在，没有人烟不说，就连动植物都很少。 也难说，他去的几次，不是深秋就是冬天，不是一片萧瑟，就是漫山雪白。现在是什么季节？天气不凉不热，清清爽爽不说，山里的景致还十分悠美。 一会儿见到一群群锦鸡飞腾而起，“噗噜噜”的从车子前面飞过，自然引来了他一阵欢呼。 一会儿，又有七八只马鹿从公路上走过，大大小小好像是一个家庭的样子，因为是被保护动物的缘故，它们不慌不忙，故意在路中间停顿下来。尤其是一只雄壮公鹿，可能是为了保护幼鹿的缘故，扬着那高大的鹿角，冲到了吉普车的前面，惹得何秘书又是一通儿惊叫， “哎呀，小心！”看到小赵他们都不以为然，何秘书有点不好意思，他讪笑着，“嘿嘿，我是怕它尖尖的鹿角把轮胎扎坏了，” “哈哈哈，”听到他的解释，连一向严肃的方伯敬都笑了，他觉得何秘书这人很有意思，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平时不太爱讲话，好像有多深的城府是的，可是在野生动物面前，也还是露出了天性。 “您说我也去过禁区不少趟，怎么就没注意到，这里有这么多的野生动物呢？” “开心吧？那是你以往总是陪着领导，放松不下来，自然得小小心翼翼时刻都提着心喽？”小赵和他开着玩笑，“可咱们这次就不同了，大家不但地位平等，一起讨论案情，看看没，领导还得给咱们开车，你是不是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去，到你嘴了，什么好经，都得让你这歪嘴和尚给念歪了。我刚才是起草文件，你怎么也不想着替换替换领导啊？他比我们年龄都大，你好意思啊？”他转而问方伯敬，“刚才一忙活，把替换您开车的事给忘了？您靠边儿，我来开！” “不用，我是有意识的让你领略一下禁区里的美丽风光，虽然小赵说的不好听，但实际也是这么回事，你哪次来能这么放松？还不得跑前跑后的忙着？咱们这次没别的事，就是为了调查曾凡的事情而来，没有任何压力。就这么聊着、说着，挺好，对案情有帮助不说，我正好也换换脑子，要不然整天埋在事物堆里，这脑袋都麻木了。你看看咱们禁区内的野生动物保护的有多好？可以说人人都把野生动物保护条例记在心上，你说，曾副科长他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去打野生动物呢？” 原来，方伯敬的用意是在这里，小赵不由的暗暗佩服，立刻接上了，“就是啊？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曾副科长他们是绝不会猎杀野生动物的。本来人家动物保护区的人也没说什么，可你看看咱们机关的这帮人，拿着鸡毛当令箭，非要把曾副科长下放到里面去，还不是怕他给杨队长说话？你知道他的本事，如果这次摄影比赛，他要是在，能弄出花来你信不信？当初你是不知道场站的文化站，让我们搞的有多热闹，说实话，老场长都舍不得放我们走！” “得了便宜卖乖，那要不要这次给你放在里面呆几天？” “行啊，那我就找肖哥去，正好虫草酒喝完了，我再去搬他一罐，” “想的美，还喝上瘾了？跟你说，只要老班长能把事情说清楚，我请你吃好吃的！” “真的？我还说呢，你从北京回来，什么也没带回来，真对不起兄弟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东西？干嘛？我拿出来，还不够那帮狼分的呢，我得给有功人员吃，俗话说得好，好钢得使到刀刃上，明白不？” “行，一会儿见到老班长，我掐着脖子也得让他说明白喽，到底他们在山洞里都说了些什么，不说明白，我饶不了他，”小赵狠逮逮的说着，“嘻嘻，您都带什么来了？值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力气呀？” “怎么？绕得我？” “没没，这不是想提前知道高兴高兴吗？干劲儿一上来，说不定这案子就破了！” “还给我讲价钱？没烤鸭你也得给我干！”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一不留神，方伯敬就秃噜了出来 “烤鸭？妈耶，多少年没吃着了？咝咝，”小赵用鼻子到处嗅着，“闻不见啊？你藏哪了？” “哈哈，以为你是狗鼻子呀？”看到小赵的模样，方伯敬乐了，“那是真空包装的，可以存好几个月呢，要是让你闻出味道来，那就臭了！别着急，今天晚上到场站后，叫上肖雄和曾副科长，咱们好好喝一顿！” “ok，ok！”小赵高兴了。 这次进去，他们能得愿以偿吗......? 第三百四十六章 往事 看到小赵和老方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何秘书好生羡慕，“哎呀，跟你们出来真好，大家可以这么随意的聊天，开心！” “嘿嘿，明白了吧？这领导一点架子都没有，大家一块儿出来，可以随便聊什么，不像某些人端着个架子，绷个脸，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是的，那样的人，少跟他呆在一起，折寿！”小赵说的到是实话， “你说的好听，”何秘书呛他，“我跟你可不同，你是做技术工作的，小萝卜，能拿一把，我们这做秘书工作的，哪能由着你呀？分配跟谁就得跟谁，一干好几年，甚至好几十年，如果能赶上开明的上级自然好，赶上一天到晚事贼多的，那就麻烦了，” “那让你赶上了怎么办？你横不能把他辞了吧？” “怎么办，凉拌呗？既然一点辙没有，那就干忍着！””因为心情放松，何秘书还开始说起了俏皮话，“我就咬紧牙关，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万一出了差错，挨尅是家常事。但最怕的事他做错了事，却自己不兜着，全往你身上推！” “那怎么办？” “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就自认倒霉！谁让自己的命不好呢？ “你也不用叹气，既然干的是秘书工作，那就一切按照规章办事，必须自己有自己的原则，放心，走到哪儿也错不了！”方伯敬听到何秘书叹气，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因势利导立刻开导他，“不过，如果怕明知道领导办的是错事，你还要迁就他，甚至帮助他办，那就是助纣为虐了。” “您说的是，但有的时候，看到领导推卸责任，心里也真是有气，” “当领导的当然不应该推卸责任，该保护必须保护！如果作为领导你不爱护部下，那到了关键时刻，谁还会往上冲？” “何秘书，你听听，人家这才是领导那！虽说他对属下也很严格，但到了关键时刻，那可真不含糊！说难听点儿，那是护犊子，说文明一点，对待自己的手下，那真是爱的不行。你是不知道，上次曾副科长陷在大漠里，老方不睡不眠，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往返禁区好几趟，直到把他亲自接回来为止！这可是我亲眼所见，也是亲身体会。说实话，碰上这样的好领导，真是上辈子积的福！” “瞧你说的，这一捧，快把我说到天上去了，哪有那么邪乎啊？”嘴上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究其实还是你们在里面的工作表现好，否则，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把你们弄出去了？你们干的好，我才有说话的权利，说白了，我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听听，这才是领导呢，多谦虚，做了那么大的事，却绝不居功自傲，我也说句实话，不是当面捧您，您这些好儿我们都记着呢，尤其是杨子和曾凡，不知道在我面前念叨多少回了，都说这辈子碰到了一个好领导，他们特别知道感恩。您放心，到了关键时刻那哥俩绝对往上冲，如果真有一天到了战场上，绝对都能为您挡枪子儿！您信不信？” “嘿嘿，我信，”一说起杨子江和曾凡，方伯敬非常开心呢，也难说，这也是他的两个得力干将，当然这里也包括小赵，“这也包括你我！毕竟我们都是战友不是，战友情是普天下最为特殊的一种感情，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到了任何地方，只要是战友，就见面的那股亲热劲儿，啧啧，太感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方伯敬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眶里分明饱含着泪花， “您是不是又想起了你那些牺牲的战友了？”看到方伯敬激动的的样子，小赵问他， “唉，牺牲的战友，时时在我心头，永远不能忘怀，就是受伤的战友也是念念不忘啊？所以，刚才一提到战友俩两个字，我就想起了咱们基地刚开发的时候，那时候的条件真是艰苦，夏天毒蛇猛兽蚊虫叮咬，冬天大雪漫天天寒地冻。当时我们住的都是地窨子，居住的地方实在是不好，哪有现如今这一栋栋的高楼大厦？条件异常艰苦不说，一到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就更加危险，碰到天气异常，那雪下的足有三四尺后，房子说埋在里面，就埋在里面。其他还好说，高原上的空气本来就稀薄，再加上大雪一埋，用不了多会儿，人就全完了，”方伯敬痛苦的回忆着， “有一回，我记得是我们班长站岗，那一天的雪好大呀！他站在山山的岗楼里执勤，完全可以不出来。但看到雪越下越大，他实在是不放心。一旦发生掩埋事故，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就这样，他咬紧牙关，深一脚浅一脚，有时候几乎是爬行，一个地窨子，一个地窨子的把大家叫起来清扫积雪。等到了自己班上的时候，那雪已经把我们的半地下房屋全部掩埋了，睡在里面的人哪知道外面的情况？一个个睡的晕乎乎什么也不知道，其实，这种情况，用不了多一会儿，所有的人都会在窒息中死去！” “那怎么办？这么厚的积雪，你们也听不见啊？” “是啊，班长出去拼命的呼喊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往外挖积雪，清出一条路来。没有工具，他就用双手双脚，努力的往外挖雪。后来我们是得救了，可他却因为在雪地上停留的时间过长，手和脚全都冻坏了，由于肢体发黑，被双双截了肢。” “哎呦，他还那么年轻，这可实在太可惜了！” “是啊，你们想想，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双手和双脚，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最让人难受的是，我们送班长走的那天，他还反复叮嘱我们，一定要把基地建设好，多盖点楼房，等后边的战士再来的时候，就不用在遭我们这样的罪了，所以，每每看到机关里的楼房，我就会想起他，你说这是多好的班长，多好的战士啊？默默奉献，一点条件都不讲！让我想起来心里就难过！” “班长现在怎么样了，您后来又见过他吗？” “唉，说起来惭愧呀，”方伯敬沉痛的讲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思 “我们那次去，特意给他带了一身曾经穿过的旧军装，他却爱的不得了，也许当过兵的都有这个情节，对自己曾经穿过、用过的东西情有独钟，”方伯敬回忆着去看老班长时的场景，无限感慨， “您喝茶用的大缸子，是不是也是这个缘故啊？”小赵去过老方的办公室，曾经看过他总是使用一个白色的茶缸子喝茶，他很奇怪，曾经问过杨子江，现在谁还用这种家伙什喝水呀？ 杨子江曾笑着和自己说，那是因为这是他的纪念，具体纪念谁，他也不知道，今天才突然恍然明白， “这是老班长的茶缸子，给您留的纪念？” “嘿嘿，还真是，老班长转业的时候，特意送给自己的念想！” “那您带着吗？让我看看？”听到此，何秘书也发生了兴趣。 “哪敢随身带呀？平日就放在办公室里，就怕磕着碰着，那是搪瓷的，现在已经极其少见，哪舍的带出来？万一这宝贝碰掉了瓷，还得找磁漆涂抹一下！”方伯敬解释着。 “您哪位老班长现在怎样了？” “还健在，只是他生活实在是简朴，简朴的让人心酸，”方伯敬回忆到，“他本来有一份不错的伤残补助金，钱数不少，足够他自己生活。但老班长却不闲着，因为他会修自行车，所以，为了出行方便，特意请别人做了个四个轮子的木头车，用两条大狗拉着，他修车的家伙什儿就放在车上。每天定点到集上去修车。” “他是不是钱不够用啊？” “我们问他了，是不钱不够花吗？要不要大家给他凑点儿？” “老班长怎么说？” “他说够花，我说既然你够用的，为什么还要风吹日晒的到镇上去修车呢？你这么做？让我们这帮老战友看着多难受？” “对呀？” “你们不知道，他是在资助学生，几乎每个月的抚恤金他都干了这个事，每每说起这件事，他就十分骄傲，” “他说了，我也没有后代，的多余的的钱也没用，还不如资助几个学生，把钱用到刀刃上，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还有这份手艺，干嘛不发挥点余热？不瞒你们说，我现在资助的几个孩子都快大学毕业了，有的还在读硕士呢！”老班长高兴的和我们说，“只要一到寒暑假，孩子们就过来看我，帮他收拾屋子，帮他收拾摊子，还给看在学校得到的各种奖励证书，这个时候，我就觉的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还在为国家做着贡献！”说到这里，明显的可以看到，方伯敬的眼里饱含着泪花。 “不对吧？老方？”看到方伯敬激动的样子，小赵赶紧打岔，“我记得你不是说他手脚都被冻坏，截肢了吗？他没有手怎么干活？”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当时就给他配了义肢，后来为了让他手脚更加灵活，我们特意凑钱，给他安装了最灵活的假肢！” “奥，我说的他怎么还能修车呢，老班长够厉害的，能吃苦，不过，他舍不得吃喝，你们带点营养品去，他不就得吃了？” “是啊，出去带营养品外，我们还问他有什么需求？他说，“现在吃得好，喝的好，比过去不知强了多少倍，唯一的要求，就是下次来的时候，给他带一身儿65式军装来，因为他的军装已经都穿坏了，要去附近学校讲课，“ “给孩子讲过去我们打仗的故事，不穿的整齐一点还行？咱毕竟是辅导员嘞！”听到老班长这唯一的要求，我们几个战友都泪奔了。后来大家帮他修了房子，又给他拿了一些钱。开始他死活不要，后来却高兴的收下了，他说了，“嗯，你们现在挣的多，也不差这一点，那我就收下了，这下，孩子们下一期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看到老班长兴奋的样子，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用最快的速度给他寄来一身儿65式军装和营养品，想到他收到包裹时开心的样子，我们的心里还好过些！”说到老班长，方伯敬真是动了情感，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您也不用难过，咱们老一辈的人不都是这样？自己拼尽全力做贡献，却从来没有人计较过什么，所以，魏巍写的长篇通讯里，才把他们称为最可爱的人，那真是再贴切不过了！”何秘书安慰着方伯敬，“不过现在政策可好多了，光荣牌都上了墙，抚恤金也年年涨，老班长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心里更充实，您让他呆着享清福，更受不了！” “可不是吗？我们几个老战友约定，每年快入冬的时候，都会凑一些钱寄给他，这不秋天就过去了，我们几个老战友也约好了，用不了多少天就可以去看他了！”说到这里，方伯敬又开心了起来， “嗯，您这样做的好，让老班长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更开心，这比什么都好，说实话，比吃山珍海味都强！” “是啊，人的精神需求，有时候会超过了物质，”方伯敬对何秘书的说法予以肯定。 “所以，上级才让咱们，两个文明一起抓呀！”半天没说话的小赵突然插嘴了，这让方伯敬有点吃惊， “行啊，小赵，看来你不光是会放电影，还会做宣传工作的，反应挺快！” “那当然，您没看我跟的是谁，上次我跟曾凡去看我们老科长，他特意给我们讲了宣传工作的三要素，别说真不简单，你没看曾副科长动作多快？一听说，引水渠要通水了，立马就跑过去了，又是拍照又是做记录，何秘书，你没看到吗？” “没有，没听他说呀？” “你们得让他说？”小赵抱怨着，“他手里有这次事故的第一手资料，他是带着相机去的，我亲眼看到他，可是没少拍摄资料，他跟着杨子江一块儿取得后山，我估计那事故现场肯定都拍下来了，只可惜你们没这眼福，也不知道他去场站带没带着这堆资料，我看他光记录稿就写了好几本子，” “何秘书，听见没，到那儿什么都别干，一定把他这第一手的资料拿到，这可是太好的素材了！” “嘿嘿，您还说我是搞宣传的料？我看您才是这里的虫儿呢！”小赵笑着，“不过，我看这又有照片，又有文字，如果能写个报告文学出来，那才感人呢，别忘了，这可是我们的亲身经历啊？” 小赵的话，让方伯敬动了心思......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主题 这次回来，因为曾凡的缘故，他要加强宣传科的力量。小赵是个理想的人选，上次两个人在文化站搞得不错，有口皆碑，场站里几乎嚷嚷动了。虽说大部分是曾凡的功劳，但小赵的工作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为人耿直，说话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表面看说话略显粗糙，但干起事来，却也是雷厉风行！ 看看事故出来以后，他按照扬子江的指示，迅速组织了搜索队，历尽千辛万苦，不但找到了郎仕昆，又一路协助曾凡，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工地，用实际行动支持了杨子江。但对自己的功劳，总是轻描淡写。不但能上能下，而且，不居功自傲。就刚才关于报告文学的一番话，表面看漫不经心，其实应该是应有深意。 这立即触动了方伯敬心里的想法，“这是个有心人？他是得借助一下舆论的力量！”那还等什么？他知道谁最适合干这个工作。 想到此，他立即和何秘书说，“你听见没有？连小赵都能想到的事，你这个笔杆子不会无动于衷吧？”他是想用激将法，让何秘书接下这个活儿，而且，立即行动，争取在场站这两天就把初稿弄出来！ “呵呵，您不用激我，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敲！我也早有此意，你知道我经常给报社写稿子，既然有这么好的素材，我怎会无动于衷呢？”想不到何秘书不但知道了他的用意，而且，还有渠道， “您知道我们领导吧？他喜欢宣传自己，所以这所有的活儿自然落到了我的头上，不瞒您说，这零零碎碎的稿件，一年给我创造不少的效益呢！”何秘书抿嘴一笑， “这次跟你出来，我的收获真不小，说实话，连赵队长都知道了宣传的三要素，作为我这当秘书的来讲，早就应该敏感的察觉到，只不过一叶障目，怪我当时太主观，净急着按照领导指示处理人事了，哪知道竟然把曾副科长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资料给疏忽了？你们批评的对，实在不应该！” 何秘书言真意切，说的也是实话，他不但真诚的表示歉疚之意，也确实比小赵想的要多的多，毕竟他是玩笔杆子的，写东西，那可是他的长项。刚才小赵一番话，其实，他的心里早就琢磨好了，只要这批素材值得写，那就不单单是写一个报告文学这么简单了，他要写个通稿，利用长篇通讯的模式，寄给所有的报社。 他准备就从董主任来系统求援开始，一直写到引水渠通水，这么好的扶贫题材，上哪里找去？ 别说，就因为何秘书的这一想法，后来在地方的报纸电台电视台，甚至网络上，都陆续发表了出来，一时间引起了轰动，也由此揭开了这次事件的内幕，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自然这是后话了。 三个人在车上说着聊着，很快的就到了场站。 “曾凡呢？”一进门，还没等方伯敬开口，小赵已经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哎呦，是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老场站见到他们自然是又惊又喜，这三个人都是轻易见不着的人。 “秋风！秋风阵阵，湖水浩荡！”小赵还唱起来了， “你有点正形好不好，”小赵的歌声，把大家都逗笑了。 “曾副科长去一号墓了，自从上次发掘以后，他为大墓做了编号，按照他的说法，这个地方肯定不止这一座墓葬，为今后考古着想，就编了号，要说他真是一个有心人。” “那就先把老班长叫过来，我问问上次引水渠发生的事，” “奥，工人们可是一直都在念叨杨子的好啊，要不是他，这些人就没命了！整整一个班，我这是整建制的，那样一来损失可就大了！不过说来也是怪了，老班长回来，总是闷闷不乐的，问他也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引水渠也通了，人和设备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么好的事，怎么还不高兴呢？” “唉，您哪知道，引水渠竣工大会，应该参加的没参加，去的都是我们这些虾米小鱼子，您他能高兴吗？” “你们说，杨子没参加大会？”老场长有点儿纳罕， “没有，别说他了，在哪里我是最高领导，除去我还有肖工程师，老班长，弄得人家地方上都有意见，说我们不重视，就好像瞧不起他们是的，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杨哥犯错误了，都不知道给折腾到哪去了？您难道一点没听说？” “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呢？引水渠竣工，杨子多大的功劳，不就出了那一点儿意外？你说咱们做工程的，这意外根本不可避免，只要不违反操作规程，根本就没有追究责任这一说儿，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怎么能这么做？我去找大领导！”老场长真急了，杨子江是他的兵，他和方伯敬一样，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怎么能说撤就撤，卸磨杀驴，还把人给弄得不知去向，这也太不像话了！ “别走，我这不就是奉了大领导的指示，来彻查这件事的吗？你是个老同志了，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只要咱们着着实实的搞好调查工作，把这件事做个结论出来，你还愁杨子江不蹦出来？”老方想的也是有点儿他简单了，他哪里知道，杨子江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再想见面也是难上难呢！ “您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领导们找你，记住喽，实话实说，省的我们良心难过！” “我明白，可跟他们说了多少回，他们就是不信啊？他们只是想知道自己最感兴趣的事，那就是杨队长到底是怎么出的隧道，出来后是见谁去了，您说这都有关系吗？”老班长一见面就发开了牢骚。 “嗨，你知足吧，好歹你还被问了个溜够，过过嘴瘾，我连人毛都没见着，人家根本都不稀罕着我，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老班长翻眼看着他，心里依然是老大的不痛快， “说明您老人家重要呗！哈哈哈！”还没说完，他自己倒先笑上了， “嘿嘿，你就贫吧，没喝酒吧？” “没有没有，你以为老有茅台啊？”他们说的是在工地上喝酒的事， “什么酒？”老方听不明白了， “大领导让慰问团带去的，自己舍不得喝的茅台酒，因为后来出了事故，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慰问大会也没开成，这酒后来都让我们俩个偷着喝了，” “但那也是闷酒啊，” “对，是闷酒，今天领导也来了，您就说说吧？咱们老这么喝闷酒也不行啊？再把您憋出毛病来，我们那老嫂子该不乐意了，” “说说的又没正形了，”见到他们，老班长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见到了小赵，他的心里痛快多了，因此，一说话，直接就奔了主题....... 第三百四十九章 计策 “他们进洞以后，非要让杨队长出去，因为慰问团来了，要放电影，而且，他也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连续几天没怎么休息了，所以，郎院长几乎是下命令让他出去，杨队长无奈，只好跟我们交代了一番，这才走出的山洞。你们大概是对这个有兴趣吧？调查组也问过好几回，我跟他们说，但他们就是不信！”一说到这里，老班长的气又上来了。 “杨队长临走时吗，是怎么跟您交代的？”何秘书问道，这是问题的关键，他非常清楚。 “他说，把现场的石渣清理完毕，就全体出洞去看电影，今天的施工任务到此结束，我们就手工不干了！” “那工程量有多大？” “隧道里只有一个班，按照正常的施工速度，大概两三个小时就能干完！” “光清理石渣，动静很小，又做了防护，怎么会发生涌水呢？”这是方伯敬最关心的问题， “清理石渣的时候，郎院长曾经问过我，打通这个隧道还需要几天时间，我说，如果不是慰问团来，石渣清理结束后，下一步就是做防护，推进作业面，本来今天后半夜就可以打通。但因为另外两个班在看电影，所以，我们清理结束后，今天暂停。明天做完防护，就可以继续往前推了！” “那我们今天往前推不好吗？这点石渣那够我们干的？” “不行，我们一直是边做防护，边往前推进的，” “嗨，这防护做的多好？看看洞壁光溜溜的，支架这么多，也很结实，咱们往前推吧，争取今天夜里就打通，给大家一个惊喜。结果作业面一爆破，水顿时涌了出来，估计上方的含水层一直存在，爆破一扰动，支撑没有了，不涌水才怪！” “具体是谁下令往前推的？” “是郎院长，但董主任也表示同意！” “那你为什么不执行杨队长只清理石渣，不向前推进的命令呢？”这个问题也很关键，何秘书问到。 “因为郎院长命令我，我没办法不听他的，而且董主任也支持往前推，一个是代表系统来的最高领导，一个是这个项目的引荐人，提前打通，谁不高兴啊？我实在没办法拒绝。而且，董主任在临出洞前，又跟杨队长耳语了半天，我不知道他在交代什么，，所以，就大意了。但为了预防出事故，我还是按照我们一贯的做法，边推进，边支护。可就在我出来找人手的时候，爆炸发生了，那水顿时涌了出来！唉！”老班长长叹一声，“我要是坚持不推进，估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结果害的杨队长被处理，就连曾副科长，都受到了牵连，想起来好后悔！” “受什么牵连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要不是到场站来，这一号大墓，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发掘完啊？” 原来是曾凡，他乐呵呵的走了出来，可众人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一直没休息好，两个黑眼圈就像个熊猫，只不过，这只熊猫又黑又瘦的。 但他却很乐观，不但丝毫不以为意，还劝老班长呢， “你后悔什么呀？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正确面对！再说，如果你不这么干，那个水雷不是一直在脑袋上顶着吗？说实话，他早晚得响，咱们这也算是把坏事变好事，后来杨队长的决定不是很英明吗？从对面推进，又快又好，即救了人，也没影响施工进度对不对？” “那不一样，如果做了防护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也可能发生水患，但起码这么大的涌水不会发生，而且，我们可以先把人和设备撤出来，也不至于这么提心吊胆是不是？” “你确定是郎院长下的命令吗？他一个医院的院长，既不懂地质又不懂施工？”何秘书还是不大相信。 “确定无疑，我和调查组的都说过，我现在可以当着你们的面，再重复一遍，杨队长临走的时候，只交代了我们做石渣清理工作，是郎院长让我们把作业面前推，所以才做了爆破。开始我也是不同意的，但杨队长临走时，三个人在一起单独说的什么我不肯定。尤其是董主任单独跟杨队长说话的时候，一副开心的模样，我更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干了这么一件傻事。毕竟这是董主任的家乡，郎院长级别又那么高，想着马上就要开通了，结果发生了事故。具体是不是杨队长后来是是不是又交代给了他，必须得由郎院长来说明。我后来一直没有见到杨队长，也没办法澄清。” “何秘书，你听清楚了？”这次是小赵问他，“最起码在洞里，将作业面往前推的命令是郎院长下达的无疑，老班长就可以做证明！后边抢险的事，我们都可以作证明，杨队长确实是有功的！” “嗯，我听清楚了，这个事，确定没有杨队长的责任，他救出了那么多的人和设备，工期也没受影响，确如曾科长所言，不但不能处理，还应该立功才对！” “可他人去哪儿了？咱们找不到人，还不是一切等于零？”小赵说的是实际问题。 但方伯敬自有自己的高招，他既然知道杨子江所在的位置了，自然就有办法找他。 “放心吧，”他信心满满，“赵队长，把我车子里的烤鸭拿来，” “烤鸭？没看见在哪儿？您藏在在什么地方了？我刚才找了半天了，找不到啊？”小赵很是纳闷，刚才趁方伯敬不注意，他已经侦查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到东西藏到哪了？ “哈哈，我藏的东西，还能让你找到？”方伯敬哈哈大笑，“这是一款新出的国产车，我按照自己的风格做了内饰装修，车子后边有一个冷藏箱，给你钥匙去拿吧！”他把钥匙扔给小赵，“别拿我别的东西啊，那不是你们吃的，是慰问别人的！” “得嘞，放心吧，您那！”小赵接过钥匙走了。 “你这烤鸭有什么名堂？”曾凡不解， “嘿嘿，我要用这个当诱饵，钓只金龟上来，快有人闻到味儿了，咱们的计策就应在这上面！” 他的办法能行吗........？ 第三百五十章 惊喜 “嘿嘿，杨子去的地方，其实我也去过，”方伯敬神秘的笑着， “您去过那地方？”曾凡很惊诧，“怎么不早说？” “我原来也不知道是那里，被他们功德这么神秘，还以为去了阴山背后呢，哪知道是我曾经工过的地方？而且，那里现在还有我一个老搭档，姓雄，是那里的一把手！” “那您跟他把人要回来不就行了？”曾凡想的挺天真， “哪有那么简单，别说不是一个系统，就是一个系统，也得履行手续啊？”方伯敬解释着，“人家跟咱们完全是两码事，单独的一个管理系统！” “那为什么您可以去，杨子江就不能回来呢？”曾凡有点不理解， “当初他们搬进来的时候，因为山洞曲曲折折太复杂，他们不熟悉里面的地质情况，俩眼一摸黑，不敢轻易下手大动干戈。所以，他们安装设备，搞洞内装修的时候，就把我临时调过去给他们帮忙。虽说跟咱们是两个系统，但大目标是一致的，所以，直到后来建设的差不多了，我才又回来的！”方伯敬解释着。 “奥，您一说我明白，有两年没见着您，就是到那儿去了吧？” “是啊，保密工作不都是这样？他们比咱们系统还高一格儿，你想想，能让你们知道这地方吗？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不过，老场长知道啊，你电话是不是已经打给雄主任了？”他问老场长。 “打是打了，但人家就是守口如瓶，嘴巴比什么都严，我是真佩服，保密工作他们算是做到家了。不过杨子在那里工作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还有曾凡，他也知道，但因为我们无计可施，所以，只好等您来！是不是小曾？”老场长解释到， “是，上次他们单位的司机尹志强来场站求援，我一看材料单上的字体就知道是杨子写的，他肯定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通知咱们，我真挺佩服他的，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传递情报了，嘿嘿！”曾凡笑着夸奖着自己的哥们儿。 “那你没给他带回个条去？”方伯敬心里一动，“好让他知道咱们这里已经有他的消息了？” “想是想过，但没法带，人家能拿个材料单，咱们能拿什么？所以，我只好灵机一动，说您快回来了，肯定得好吃的，例如烤鸭什么的，没想到，那老小子也是北京人，一听到烤鸭两个字，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曾凡得意地说着，“立刻就给老场长打了电话，让他跟您讲，说什么都得给他带几只回来，是不是老场长？” “是，我估计他闻到味儿，立刻就得跑过来！”老场长表示赞同， “呵呵，这人一上年纪怎么这么馋呀？” “不是他馋，这叫乡愁，就好像你不馋是的？那你流口水干嘛？” “被您发现了？真不好意思，”曾凡才不在乎呢，他索性‘咕咚’一口，把口水咽了下去，“哎呀，这小时候的感觉又上来了，不行，我都馋死了，老场长，您赶紧去拿微波炉，这真空的鸭子，得重新整一下，要不那脆生劲儿就出不来了！” “好好，我去拿，呵呵，瞅你小子这点出息，”老场长笑着， “我跟您去，正好打个电话，”小赵说着，和老场长去拿微波炉了，他是想顺便给肖雄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烤鸭。 “您看，一说吃鸭子，这腿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那当然，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到了北京啊，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多遗憾，是不是，老方同志？”他伸手就摸方伯敬的肚子，“嘿嘿，这次伙食不错，看样子鸭子没少吃，看看这一肚子油！” “去，逗贫，你不想回机关了是不是？”方伯敬假意的威胁着他， “怎么不想？咱不是因为打了一头野猪吗？结果猪肉没吃着，反倒惹了一身臊！弄得人家都追到机关来了，我特么只好跑到沙漠里当了鸵鸟，哈哈哈！”曾凡不但不诉苦，他还反倒笑了起来。 “哼哼，你就美吧，再呆两天，韩梅就下乡去医疗队了，我看你怎么办？”方伯敬和他逗着， “啊？去医疗队？上哪儿啊、怎么没听她电话里说啊？”果然，一听说韩梅要走，曾凡急了。 “嘿嘿，你小子，终于被我诈出来了，在这里居然敢违反纪律偷打电话？我回去就行文，让你在这呆一辈子！”方伯敬假意的威胁他。 “别介呀？”曾凡一听果然急了，他就盼着老方回来，自己才能回机关，现在一听真要把他留在这儿，立刻急了，赶紧解释，“可不关我的事，是韩梅打来的电话，她说中医科缺一批中草药，让我捎话给肖大哥，帮她大山上去寻找。我是借工作之便，顺便聊了两句，嘿嘿，这可是被动的接受慰问，算不上违反纪律啊！”他还俏皮呢， “哼哼，我可听说韩梅都当了中医科主任了，你如果不赶紧进步，留神给你甩了！” “嗯，有这危险，那你们这吃着，我开车回机关算了，”他假意起身要走， “鸭子不吃了？” “鸭子哪有老婆香啊？您这钻石王老五是不会知道的？” “你取笑我？你那结婚报告可在我手里压着呢，是不是先别批了，也提拔i当个钻石王老五啊？” “别别，我和您逗笑着，下次不敢了，您赶紧批，赶紧批，我要从光棍的队伍中解放出来！” “这还差不多，” “嘿嘿，我知道您一向办事公平，肯定有韩梅和刘丽单独一份，一会儿，我可要单独拿上一只了！” “唉，是啊，确实有她们一份，可不知，为什么刘丽去了医疗队呢？”方伯敬不知想起了什么，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您说韩梅没去医疗队？”曾凡却是分外惊喜， “是啊，这下高兴了吧？去医疗队的是刘丽，不是韩梅。不过我还是挺纳闷的，你说好好的医院刘丽不呆，为什么要去医疗队呢？” “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英雄所见略同，”方伯敬表示满意，“这次我给韩梅和刘丽还带了不少果脯，女孩子都爱吃这个，不过刘丽是吃不上了！行了，就都交给你，明天回去的时候都带给韩梅吧，也算是你们结婚的一份礼物！” “我能结婚了？我能回去了？”这消息让曾凡格外惊喜.......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失望 “不回去？你还打算在这儿住一辈子？宣传科不管了？杨子江的事不弄了？真准备当钻石王老五了？”方伯敬笑虐着， “嘿嘿，太突然了，”曾凡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如果就这么回去，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吧？” “野生动物的事，人家地方都不追究了，我们还跟着闹哄啥？再说，当时那种情况，是在搜索队生命馅入绝境的时候，你也是受到死亡威胁的情况下，不得已才实施的行为，自然就不用追究了。如果你觉得这还不算名正言顺，那把你扶正算不算？” “算，算，哎呀，老方，你总算办了一件好事，这回我是可扬眉吐气了，省的他们背后里老议论我，说我从没当过正职，在场站就是副班长，到了放映队是副队长，好容易熬到了宣传科，还是个副科长！”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真能白活，”听到这里连方伯敬都乐了，也是啊，细想一下，曾凡的履历还真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假意嗔斥他，“你说副职怎么了？谁没当过副职？难道副职就不是革命工作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这么说呀？不过，嘿嘿，还是这正职来的舒服，” “哈哈，你呀！”方伯敬就喜欢曾凡这一点，他不会装，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直爽的可爱， “哎，那老张去哪儿啊？”他这才想起了张文元，“他是不是又高升了？是当我的顶头上司？还是另有高就？” “这你就甭操心了，他这么好的同志，任劳任怨，一声不吭，肯定有一个好位置再等着他！”其实张文元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方伯敬不能在这里宣布。他必须回去和大领导商量才能定夺，那个级别的干部，远比曾凡的事情复杂多了。 “你这个事本来就是莫须有，人家地方都不追究了，咱们这里的人，弄的还这么起劲儿！他们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不打算让你再参与调查，还原事故的真像，不让你再替杨子说话，你明白吗？何秘书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你抢险的时候拍的照片和文字资料，拿给他看看，咱们得来一场舆论战，否则还真有点儿难度那！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得将事故彻底查清楚，还杨子一个公道。所以，你不回去，老缩在这大墓里算怎么回事？” “呵呵，还是您想的周到，刚才听老场长说你们要搞一个摄影大赛？” “怎么？想参与啊？这消息来的够快呀？” “那可不，您在中途发的传真，这会儿早都传到所有单位了，现在是信息化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快！您说是不是，何秘书？” “呵呵，是啊，我就喜欢你们雷厉风行，令行禁止的劲头儿，” “那是，”曾凡十分骄傲，“你看看我拍的照片怎么样？够不够评奖资格？”曾凡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他给抢险队员们拍的照片。洞里的大石头、水帘洞，清晰可见，还有杨子江站在石头上的雄姿，以及紧张抢险的场面，几乎应有尽有。 “嗬，真不错，这么多？”何秘书一一翻检，十分惊喜。 “怎么样？够全乎吧？除去照片，我这还有几本采访记录！”曾凡拿出了本子，这都是他在工程队期间，记录下来的。有对抢险场面的描述，也有对事故调查的情况说明，非常详尽。 “这都是我在现场实际采访的记述，绝对对真实！而且，也有我对引水渠工程的整体宣传构想。不瞒你说，杨子采取的紧急抢险方案，我是坚决站在他一边，旗帜鲜明支持。你知道，我这样做，也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毕竟前面的事故还没定论，后面的抢险工作，谁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曾凡解释着， “但现场就是这样子，来不得半点迟疑，好时机一瞬即逝！所以，我才会全力的支持，毕竟杨子是我的战友，又是我的铁哥们，彼此相互了解。我知道杨子不会玩忽职守，更不会擅离工作岗位，而且，最关键的，他是老方一手带起来人，施工方案又是他们俩人确定的。凭着丰富的施工经验，肯定没问题。所以，我当时就站出来说了，万一再发生事故，由我负责，就为了这，韩梅还和我吵了一架，这个事情你们可以问问刘丽，她帮助我做了不少工作呢！” “现场抢险，不顾生死，这都是英雄人物，有血有肉，就在眼前，却没人报道，还受如此冤屈，老方说的对，如果我再不出面去做，他们的事迹就被白白的湮没了，” 想到此，何秘书下了决心，“你把资料交给我吧，我好好的看看，一定交给你一篇满意的稿子，争取在电视、电台，报纸上，以长篇通讯的模式发出去，绝不能让英雄蒙屈。今天晚上我就写出来，争取明天一早就发出去。即便主任知道了给我处分，我也绝不含糊，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他还真有点热血沸腾的意思。 “何秘书，只要你认为对的事，就放心大胆的去做，放心吧，我们都在背后支持你！”方伯敬心里早有主意，只不过现在不能说而已。 谁都没想到，何秘书的长篇通讯一经发出，立刻引起了轰动，文字配上照片，在报纸和杂志上做了大篇幅的报道，后来电台、电视台也纷纷做了转播，不但内容好，题目也叫座儿，后来还因此得了大奖。 郎仕昆也是看到了这些报道，才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让杨子江蒙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曾凡，小赵，还有老班长，人家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到深山里去寻找自己，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幡然醒悟后，终于站了出来，为杨子江洗脱了冤屈，自然这是后话了。 “哈哈哈，今天要能见到杨子，咱们一醉方休，”曾凡开心了，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对，一定好好地喝一顿！” 所有人，都憧憬在和杨子江见面的欢乐中，却哪里知道，这次，连个人毛也没见着..... 第三百五十二章 兴奋 “行了，你别跟我这扯了，何秘书，你们两个要以最快速度拿出通稿来，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了，就赶紧做结论！”方伯敬叮嘱着， “我不回去，我要把考古进行到底，”曾凡以为让他马上回机关，他不说烤鸭没吃到，却扯到考古上去了。 “别废话，你不想让杨子重见天日了？”方伯敬揶揄着他，“谁让你回去了？想的到挺美，你着急回去，我还不让你走呢？都给我明天回，你赶紧带何秘书去旁边的屋子，把通稿尽快搞出来！” “呵呵，我听拧了，以为是你想轰我们走呢？”曾凡讪讪的笑着，“走吧，何秘书，弄完稿子吃烤鸭，这可是您的长项，我们调查组恢复了，有事干了，不过还得发挥你的天才！回去后，小李、小王从董主任那回来，估计这次调查能搞得详细些。不过我把话说在头喽，只要这俩小子有一点毛病，我就得好好收拾他们！”曾凡发着狠，“不坚持原则，居然把我这么一个伟大的人物，雪藏到这里来了？” “嘿嘿，真不好意思，这里也有我的责任，”何秘书主动吧责任揽了过来，“职责在身，你得原谅我们，毕竟不是我们的主意啊？” “你不用理他，”看到何秘书有点尴尬，方伯敬不干了，“胆敢不配合你好好写稿，一会儿鸭子熟了，也没他的份，让他贫！”他假意的威胁着曾凡。 “别呀，大政委，我在这儿等着不就得了？”他可怜兮兮的求着方伯敬，“嘿嘿，既然调查组归我管了，咱不得树树官威吗？” “去，别跟我扯犊子，还逮着理了？我跟你说，调查组是继续工作，组长依然是人家小李。你就不动脑筋想想？你和杨子是战友，不这么做，拿出来的调查报告能服众吗？没看到通稿为什么让和秘书写，一来他有这个本事，二来也有权威，虽说举亲不避嫌，但毕竟大多数人不这么想，明白了？” “明白！” “所以，我只要求你们，按照实事求是的原则，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杨子江一个公道！另外，你明天去看韩梅的时候，正好去会会郎院长，让他开金口说出当时洞内的具体情况，这个十分关键。小李他们已经吃了一个闭门羹，我看你这贫嘴刮舌的到适合干这个事！” “行，您放心，只要他醒着还有一口气儿，就别想耍赖装睡！前一段时间我是跟他客气，谁让他发高烧，烧迷瞪了呢？但如果动不动就拿昏迷说事，那我就得让韩梅好好的给他拿拿筋了！” “对，我看这个办法行，听说韩梅又学了一手分筋错骨法？嘿嘿，那你就好好的给他拿拿龙，”方伯敬笑着，“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堂堂的大院长，怎么学会死鱼不张口了？” “得令，我一定让他吐口，”曾凡滑稽的应着，“不管是死鱼、活鱼，卑职我都有绝招！” “什么绝招？不会是拿金针扎人吧？”方伯敬知道韩梅学了董晓光的飞针绝技，“可不要动不动就飞针啊？” “嘿嘿，杀鸡焉用宰牛刀？”曾凡用手比划着，“我一盆开水下去，是活鱼，它立刻就得给我蹦！” “哈哈，曾科长您可真厉害！”曾凡的话把何秘书给逗笑了，“如果拿开水烫，那活鱼不也成死鱼了？” “i嘻嘻，这个我不管，我只管检查它到底是真死还是装死，具体是活是死就与我无关了！”曾凡调皮的嬉笑着， “那可不行，你这哪是绝招？你这纯粹是馊招，”方伯敬不干了，“让活鱼张口，还不能把它烫死，明白吗？你不能汽车压驼背，死了，也直（值）了？” “不是带烤鸭了吗？怎么又成鱼了？”原来是5号的雄主任来了。 “哈哈哈哈，”听到他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不是鱼，是烤鸭！” “那你们？” “曾科长明天要回机关，他要去抓鱼，一条老大的美人鱼啊！哈哈哈，”说完，方伯敬自己都笑了。 “美人鱼好，古人云，黥涅其面，画体为鳞采，即鲛人也！” “哇，都说，雄主任毕业于清华，果然好学问！” “哪里哪里，古人认为美人鱼就是娃娃鱼，司马迁曾说，人鱼似，四脚，声如小儿啼，那可不就是大鲵？其实哪有美人鱼？不过是海牛而已，” “哎呀，您这么好的学问？请问，这烤鸭是什么鸭？为什么其他的鸭子就不能烤？”方伯敬笑着，“答对了请你吃烤鸭，答不对，鸭子毛也没一根！” “嘿，大老远你把我诓来，还给我出考题？”雄主任笑着，不过这你可难不倒我，虽说咱不是老北京，但这烤鸭的来历咱还是知道的，” “奥？您讲讲，讲讲！” “烤鸭用的是北京填鸭，因为其它品种的鸭子都是瘦肉，吃起来发柴，而只有填鸭子是人工填食增肥的，再经过特殊的烤制手法就变成了一道美食。 填鸭肥大，全身通白，因为是由工人将调好的饲料，用一种特殊的管子直接填入鸭食道，所以，鸭子几乎不会自己进食，我们老说“填鸭式教学方法”就是指这个说法而言。 填鸭的特点是鸭体美观，肌肉丰满，背宽且长，填时短，育肥快，大约只有45天，而且肉质肥瘦分明，皮下脂肪厚，鲜嫩适度，不酸不腥，是制作烤鸭的首选！” “呱呱呱”大家不由得鼓起掌来，“确实学识渊博！不愧是清华的高材生！” “我们主任的女儿也厉害，北大的高材生！”跟他一起来的尹国强插嘴了， “这是？” “我的司机尹国强，不瞒你们说，我们5号只有他能自由出入，连我都不行！前几天不是他来找的王场长？”雄主任解释着，“老场长一说你要回来，不瞒你说，我赶紧提前请的假！唉，都是让这鸭子馋的呀，哈哈哈！”雄主任大笑，一点不隐瞒自己爱吃烤鸭的心情， “这可合适了，这有你们一个老乡，曾科长过来，”方伯敬灵机一动，立刻把曾凡叫了过来。 “曾科长，这是你们老乡，5号的雄主任，” “奥，雄主任您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在北京哪儿住？”曾凡多机灵？立刻明白了方伯敬的意思，赶紧顺杆儿爬！ “我花市铁辘轳把儿！” “嘿，花市是好地方，过去做绒鸟儿的，现在那里可是高楼林立，全是大商场了，我跟您没法比，我住永外蒲黄榆，”曾凡一听说雄主任是5号来的，早就凑过来了，他知道杨子江去了那里，立刻往那边引，“不瞒您说，机关里咱们的老乡可不少，杨队长住磁器口，他离您最近！” “杨队长？哪个杨队长？” “杨子江啊？他不是去了您那儿？” 一听这话，雄主任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否认 “不认识，”雄主任一口否认。 “不认识？”看到他脸色骤变，现在又断然否认，曾凡十分惊诧，“您怎么会不认识？我办的交接，这位司机也知道啊？” “那也不知道，”他一扭脸不再理曾凡，反倒对方伯敬发泄起了不满，“老方？如果你就是为了问杨子江的事，才把我诓来的，那可就没意思了，多亏了咱俩还同事一场。小尹，咱们走！”他最近正为杨子江的事生闷气那！ 本来让杨子江去北京学习，一多半的意思，是想让他和自己的女儿结识，玲玲不小了，眼看都是奔30的人了，因为受妈妈的拖累，至今还没有一个好的归宿，做父亲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结一个做父亲的心愿。哪知道，杨子江不去倒好，去了北京，自己的家庭到乱套了。先是被女儿顶撞了一顿，后来更是被自己的老婆数落！ 因为生气，她居然连手机都给摔了，说什么，生女儿的时候，你在哪儿？孩子得病的时候你在哪儿？孩子上学，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在哪儿？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一点责任，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家，以后你就不要回来了！我们跟你脱离关系！”他当时给气了个半死，手机摔了，连个能解释，能发泄的工具都没了。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杨子江造成的，不是他去了自己的家，哪有这一堆烂事？因此，立刻就记恨上了他。却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女儿造成的，跟人家没有半点儿关系，怎么能怨他呢？ 但雄主任不这样想，他的心里就是恨！借助郎仕琴的手，他不但和杨子江切断了一切联系，还把他转业去了地方。 所以，曾凡问他，他怎么说？ “他没法说！”所以，他才会断然否认。 可这一切，方伯敬又怎会知道？他还劝呢， “老雄，你这是干什么？杨子江是曾科长的战友，他关心杨子的去向，这又有什么不对？值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吗？”看到雄主任的样子，他又追问了一句，“你说，杨子江真没在你那？” “对，没在，”雄主任的话更加断然， “那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他的话，能把人噎死！ “什么叫不知道啊？”这一下，别说曾凡，就连站在旁边的何秘书都不干了，“你这个级别的领导，怎么连组织手续这四个字都不懂啊？我办的交接，我签的字，人凭空就没了，你说你是怎么管理的？说话态度这么不好，难道你没上级吗？”他不说话是不说话，说起话来，有理、有力、有节，也够严厉的。 没想到，听了这话，雄主任更加暴躁，“我有上级，你去告我好了，最起码现在，你们谁也管不着我！” “你特么更年期吧？怎么好赖不分啊？把他捆喽！”方伯敬脸色更加难看，他是干什么的？侦察兵出身，本来杨子江和曾凡的事就让他够着急了，现在曾凡的事解决了，他满心欢喜。实指望，见到雄主任就可以问出杨子江的下落，但却被他断然否认。 “人凭空就不见了、失踪了，他能不急吗？”火儿立刻就上来了。 听到方伯敬的话，曾凡立刻冲过去，“不识好歹，还想吃烤鸭，吃鸭子毛吧！”他比谁动作都快，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根绳子，三下两下，就把他捆上了。 这下雄主任真急了，“你他妈敢捆我，找死，我特么告你去！” “嘿，你个老东西，”看到他不老实，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曾凡更有绝的，他一伸手，把老场长的毛巾拿了下来，“我让你骂！”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他竟然把雄主任的嘴巴给堵上了。 “你们要干嘛？”跟主任一起来的尹国强，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就急了。他脑子一热，伸手就要拔枪，被赶过来的小赵劈手夺了过去，他刚刚搬微波炉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动手。 “我告诉，别乱动啊，这是他们老哥几个逗着玩儿呢，你别乱掺和不知好歹，否则连你一块办！”小赵威胁着他，“一会玩够了，你们主任兴许就放了，你一个大头兵可不好说，别忘了，是你来1号接的杨子江，现在人不见了，首先就拿你是问，说不定还得追究你的责任，把你开除喽！” “他确实不在我们这儿？主任没说谎，”小尹哪见过这种场面，立刻就怂了。 “确实不在？”曾凡一听这话，急了，“那他去哪儿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去哪儿就不知道了，我们在车站分的手，是我亲自送他走的？杨子江对我们都很好，你们冤枉主任了，这是干什么呀？”说着说着，小尹都快哭了。 “他真是坐火车走的？是去哪里？有没有人跟着？” “没人跟着，杨队长又不是罪犯？”小尹嘟囔着，“不过，他确实是坐火车走的，去往哪里就不知道了，我接到的命令，是送他到车站，其他不允许打听。你把主任的毛巾拿掉，问问他就知道了！” “他去哪儿了？”此时，方伯敬已经把雄主任的毛巾拿掉了。但说来也怪了，这会儿他不骂了也不吵了，闭着眼睛，不吭声儿了， “嘿，我这脾气暴啊，你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曾凡虽然急躁，但面对这么一种状况，他也是毫无办法，毕竟人家是一级领导，又那么大年纪了，打不的骂不得，这下他没招了。 别说他，就是方伯敬，问了雄主任两次，见他闭着眼睛就是不坑声儿，他也没主意了。 心里不由得变的有些焦躁，“这可怎么弄啊？蒸不熟煮不烂的？” “呦，你们这是干嘛那？”眼看着事情进入了僵局，谁也无计可施，却见到一个人走了进来。“按摩还是打针啊？这也没大夫啊？” “肖大哥？” “肖雄？” “老肖，” “肖工？”不同的称呼，都冲着他喊上了。 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到来，可以解开所有的死结.......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主意 其实肖雄一进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的人每一个，没有他不认识的。看到雄主任被五花大绑的捆在那里，他立刻知道事情不顺，肯定是因为询问杨子江的下落无果，大家一怒之下就迁就到了雄主任，他那个拧劲儿，方伯敬那个怒劲儿，不捆他才怪，前几天杨子江的事，小赵就和他讲过了，不过他确实不在洞里。 想到此，他佯装一切不知，还笑容满面的和他们开起了玩笑，“小曾，你教雄主任缩骨法呢？” 曾凡多机灵，立刻就明白了肖雄的意思，马上接上了话茬儿，“是，我刚学的董主任绝活，不过因为才学了一点儿皮毛。没教成！” “嘿嘿，这缩骨法是童子功，你以为谁都能学？真能开玩笑，雄主任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缩骨？不咔嚓了就便宜！”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快解开，别学了，我都闻到鸭子味儿了，我带了十全大补酒，你们要不要喝？” “喝喝，快把绳子解喽，把鸭子上来！”方伯敬一声令下，曾凡解绳子，小赵端鸭子——老场长瞬间，已经把微波炉里的鸭子拿出来了。 “哇，真香啊！”肖雄所言不虚，果然香味儿溢满全场，香味扑鼻啊！ “哈哈哈，吃鸭子喽！”众人呐喊一声，赶紧找自己的地方。 “都躲开，看不到年岁大，级别高的在这呢？没眼力价儿，有道是，不到边关非好汉，不吃烤鸭真遗憾，来，老兄，您上座！”方伯敬一句话，也就算是全了雄主任的面子，“这就应了那句话，就怕人捧人”，虽然雄主任依然脸色难看，但闻到烤鸭的味道，又有十全大补酒的酒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屁股便坐在了位子上， 其实，刚才这一出，也让他有些猛醒，他也细细的想过了，确实也是自己不对，明明杨子江就在5号工作，就因为自己生气，断然否认他在自己这里工作，人找不到了，搁谁谁不生气？ 不用说别的，一看堆人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是专门为杨子江而来，而且毫不含糊的说，这小子肯定和这些人都是过命的交情，否则，他们怎么会急到这份上？左问右问，他一看肖雄也就明白了，他来5号不用说，也是奔着杨子江来的。 “算了，既然人家说是开玩笑，咱也只当是玩笑吧，”雄主任走南闯北，自然也是老江湖了，当然懂得见台阶就下的道理。 “唉！究其实，还是自己闺女没这造化，她有了对象也不和自己说，要不自然不会掺和他们的事？可惜了杨子江这么棒的小伙子，这辈子是无法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所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一听您这叹气，就是肝郁气滞，是不是最近累的？快弄口酒，”肖雄不忘自己的使命，一听雄主任叹气，以为他还记着被绑的茬儿呢，赶紧好言相劝，甚至不惜脸面唱起歌来，“喝了咱的酒啊，上下通气不咳嗽！” “对，喝了大哥的酒，一个人敢去大风口！”小赵立刻接上了茬儿， “好，喝了这杯酒，咱就吃烤鸭肉啊！”曾凡也接上了， “啊哈哈！”大家都笑了。 这一来，气氛顿时好转，所有人都举起了杯，“来，请，喝喝！”大家互相让着。 这下雄主任不好再拿着了，“哦，喝，喝！” “走起！”看到雄主任的脸终于不那么绷着了，大家都高兴了，立刻“叮当”的碰杯，算是痛快的喝了起来。 俗话说的好，“酒越喝越近”，几杯十全大补酒下肚，立刻就不同了，一个个脸色红润，立刻开始称兄道弟，“你好、我好、兄弟好”，气氛立刻热络起来。 酒喝多了，话自然也就多了，雄主任当然也不例外，“老方，你真行，为了一个下属，竟然置多年的老友于不顾啊？” “老兄，你是知不道啊，杨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下属，他是英雄，是我的好兄弟，却因引水渠的事情受了冤屈，”方伯敬便把杨子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你说，如果是你的下属，你该怎么办？” 老方的话，说的雄主任“啧啧”连声，“这孩子，我怎么就没听他念叨过一声儿呢？” “他能说吗？他不背这个锅，自己的战友就得倒霉。你不知道，杨子就是这么一个人，说俗点是讲义气，说现在的话，那叫顾全大局。明明知道出事故的时候，自己不在山洞里，但为了同志，为了战友，他宁愿自己背着，宁愿自己受冤屈，你说，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下属去？” “是，杨子确实不错，否则，不是因为在我们那里表现好，我也不会重点培养他。”这点老雄也是承认的，“不过，杨子江确实不在5号，我真的没有瞒你，” “可何秘书跟你们都办交接了？这人员失踪可不得了！” “失什么踪啊？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失踪？他去北京了，” “去北京？” “是啊，读书去了，不过这个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往外说，5号的人员保密纪律，你不是不知道，？短期内不能泄露他的行踪！以避免敌特的耳朵，您明白吗？现在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没看，就连护送他走的小尹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既然你说到保密纪律，那就不用讲了，我也假装不知道行了吧？不过，我刚才看你很痛恨杨子江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嗨，我能不恨他吗？你知道玲玲吧？” “知道啊，那不是你的女儿，上大学的那个？” “上什么大学啊？她早毕业了，硕士都读完了，” “嗬，还真快，那她现在在哪里高就？” “高就什么呀？为了我，孩子把专业都丢掉了！”雄主任把玲玲的事跟老方说了一遍，“我心疼孩子，看着杨子江不错，就想给他们撮合一下，没想到，他却？唉，”老雄又叹上气了。 “这是因为杨子江没能当成自己的女婿，所以才生这么大的气，其实这也是爱呀！”老方终于明白了。 他心里有了主意..... 第三百五十五章 转圜 听到雄主任跟他诉说杨子江一事的经过，方伯敬总算是知道了杨子江的下落，最起码他是安全的，而且已经去往学校深造，碍于纪律他不能再深问下去，但也知道了他的恨来自于那里，毕竟是老友，出于以往的友情，还是立刻劝他， “老雄，你不但乱点鸳鸯谱，还要生生拆散自己女儿青睐的对象，她是成年人，有自由选择对象的权力，孩子自己的事，你瞎掺和什么？而且，看样子这对象选的还不错，要不然你老婆会这么喜欢，不惜跟你翻脸？所以啊？我说这个事就怨你，玲玲是多好的孩子？为了妈妈，连自己的专业都放弃了，为的什么？还不是为的让你在这里踏踏实实的工作？你看看，现在连你得病的老婆都能跟你翻脸了，再这么闹下去你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我看你就是该，就是欠，放着好日子不过，作！”方伯敬可不管这一套，着着实实的数落他一顿。 “谁说不是呢？”被老友数落了一顿，他的心里反倒舒服多了，“嘿嘿，老伙计，还是你好，说话直爽，你这么一骂，我倒开心了！” “你就是贱，拉着不走，打着倒退，”老方毫不客气，“一会儿你吃完了，就手在场部里，给北京打个电话，这里比你们5号方便，明白了？” “这合适吗？”老雄还有点犹豫， “有什么不合适？我批了！出了事我顶着！”老方真是不含糊，“一会儿打电话，你什么都不要说，先给老婆孩子道个歉，你记住，夫妻没有隔夜的仇，老婆也是一时气的，两口子说两句，埋怨两句一切就都过去了。女儿女婿一块照顾着老妈，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是是，老方你说得对！”这下雄主任彻底服了， “当然，电话也别白打，顺便问问杨子江的现状，我们也就踏实了，说实话，哪有你这么干的？就因为一口气，跟别人一块整自己的同志？杨子是多好多能干的孩子？却冤屈套上冤屈，简直比窦娥都冤，如果这件事放到你的头上，你怎么想，你能受的了吗？杨子江忍辱负重，到现在为止，人家说过什么吗？” “是，我错了，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只能叮嘱一下玲玲，多多照顾他，你看这样行了？” “行是行了，但组织结论怎么下，我还得琢磨琢磨，总不能让他蒙受这样的冤屈是不是？” “是是，你说的是，” “这样吧，你先去打电话，解决家庭矛盾是上策，否则，就嫂子那身体，万一真被你气个好歹的，你还不得后悔死？其他的等我想好再说吧！” “好嘞，那我打电话去了，去吧去吧！” 要说这雄主任也真是，其实，上次和老婆打完电话就后悔了，但囿于单位的纪律，又没办法再和家里联系。这一肚子的火儿，就全撒在杨子江的身上，今天被方伯敬一通的解劝总算是明白了。 在场部里，他高兴的接通了家里的电话，这要是在他们那里，简直是不可想的事，还真不错，老婆在家，接到了他的电话自然也是高兴，夫妻之间确实如俗话所说，没有隔夜的仇， 老婆高兴的说着，吴鑫这孩子是多么的懂事，他们已经在新科技园区成立了一家公司，由于他们技术先进，接了不少的活儿，“吴鑫是公司的总经理，就连我，现在都成了他们公司的董事，每月有固定的董事津贴，怎么样？不算废人了吧？” “不算不算，你就是身体弱，多吃点营养品，身体肯定会很快的恢复的，” “这我信，现在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就等着看孙子了！” “嗯，好好，”一听老婆的声音，他就知道她的身体确实比过去好了，眉飞色舞的夸着女婿，“吴鑫这孩子真是好，把全院儿的房子都免费做了防水，街坊邻居没有不夸他的，街道办事处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立刻加强了宣传，又是上电视，又是上报纸，还主动帮助他们申请专利，现在，这孩子在北京上社保，你知道，北京的户口实行积分制，像他们这种高科技人才，十分欢迎，用不了几年，户口问题就解决了，” “好好，那他们现在？” “为了照顾我，他们登记的当天，请街坊们吃了顿饭，也算是做了个见证，杨子江给他们做的证婚人，现在两口子就住在家里，一到我透析的那天，吴鑫就主动请假，用车拉着我去医院，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家里没什么人了，这不就是上天给咱们送来的整个儿子吗？” “是是，我那边上了闺女的心，你帮助我好好和他们说说，让他们一定原谅我，因为我太喜欢杨子江了，所以，当初主观的认为，他就是自己理想的女婿，哪知道孩子已经有了对象？” “嗨，这你放心，女儿能跟爸爸结仇啊？当时就没事了！说是实话，你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杨子这孩子真是好样的，家里家外的帮助咱们，要不是他在一旁解劝，女儿这扣儿一时半会还真是很难解开，你这脾气也太暴躁了？哪有那么骂自己女儿的？幸亏杨子江做工作，你看看咱们家现在多好，邻居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只可惜我没有两个女儿，要是再有一个女儿，我一定让杨子做我的女婿，呵呵！” 听的出来，老婆对杨子江也是格外的喜欢， “我今天才知道，杨子江是为英雄，以前是我慢待他了，你一定要让玲玲好好照顾他，” “嗨，这没问题，他跟你女婿好的像一个人是的，公司就是他们一起注册的，一个当董事长，一个当总经理，就跟天生配好了一样，你看多好？” “那你一定和杨子说说，别记恨我！以后见了面，我当面给他道歉！” “行，我会和他们讲的，好歹你是长辈，他们不会和你计较的，放心吧，孩子们说了，这几年好好干，等你回来，咱们全家都搬去楼房，估计明后年这边的棚改也快开始了，说不定不用他们的钱，咱们就上楼了，呵呵呵呵！”电话那头，老婆开心的笑着， “底气够足的啊？”她的身体怎么好转的这么明显？，老雄十分纳闷....... 第三百五十六章 真诚 他当然不知道，这人最关键的是精神，只要有了支撑下去的理由，比吃什么药都管事。而且，自从玲玲和吴鑫结婚后，她满心里都是快乐。 吴鑫有了公司，每天按时上下班，女儿本身就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两个人几乎一块儿上班，一块儿下班，一块儿回家。 吴鑫先把玲玲送到单位，然后自己开车去公司。下班后则直接到办事处，再接玲玲回家，小两口出双入对，手牵着手，格外的秀恩爱，让院子里的其它女孩子都羡慕死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两个孩子一进门谁也不闲着，一个忙着去做饭，一个则一边收拾家务，一边陪她说话，跟她讲讲一天的见闻。 到了周末，小两口儿又开着车，拉着她到处去兜风，“什么水立方，大剧院、鸟巢、野生动物园，几乎原来因为得病一直没去过的地方，这下全转遍了，她不要太开心。 怕妈妈累着，小两口儿一边儿一个的架着她，晚上回来，不是包饺子，就是烙馅饼，一家仨口美满的家庭生活，让她满足的不得了，她没有别的期望，只是一心一意的等着抱孙子了！ 大院儿里的邻居人人都夸这个女婿好，即懂事又孝顺，不说别的，就是隔一两天要去透析这个事，几乎是吴鑫一手包揽了下来。每到这个时候，他开车直接拉上娘俩儿，一个送到街道办事处上班，一个陪着直接去医院做透析。 他怕老人爬楼费劲，有时候，就直接背到楼上去，然后挂号缴费，联系医生护士，跑前跑后不时闲。 自己在透析室等着就行了，完全不用管。医院的人见了谁不夸他，“哎呦，你这个儿子可真不错，现在这样孝顺的儿子可不多见了！” “嘿嘿，”每到这时候，她就会笑眯眯的说，“他是我的女婿，复原军人，今天女儿开会，忙，就把我交给了他，怎么样，比儿子好使吧？” “哎呦，这可更少见了！”医生很是诧异，“阿姨，您可是找了个好女婿，多孝顺，看这身高马大的一看就是军人出身，在哪高就啊？” “公司总经理，”老人骄傲的说着， “啧啧，看看人家，对待您就像亲妈一样，老人家，擎等着享福吧！”听到医生这么说，她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让她更开心的，几乎是每到星期五的晚上，杨子江就会坐着吴鑫的车过来，一进门“阿姨，阿姨”的叫着，就那嘴巴别提多甜了！而且，每次来从不空手，不是给自己买“稻香村”的点心，就是买水果，真是个好孩子。进门放下东西，就下厨帮助做饭。又是和女儿、女婿探讨项目的研究问题，又是询问自己的身体。 一家三口人，再加上杨子江，他们吃着、喝着、聊着公司的事情，气氛别提多热烈了。自己在一边，听着他们关于公司的发展设想，远景规划，都快陶醉了。 尤其是杨子江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干呀？”他几乎把公司发展的愿景全都勾画了出来，可真是敢想， 他说公司的产品，要立足中国、走向世界，“让全世界都使用上咱们的新产品，到那个时候，世界上的国家都有咱们的分公司，到了那个时候，您就代表总公司，坐上飞机到各个国家去视察。这个时候，吴鑫已经通知下边的分公司经理，开着汽车来机场接您。到分公司兜上一圈，给他们讲讲话，然后让他们带着您，到世界名胜古迹兜上一圈，阿姨，您好好不好？” “好好，这些年闷死我了，我要去，要去转转！”杨子江的话，让她憧憬的不行。 “杨子真是个好孩子！多亏了他呀，不但成全了玲玲他们两口子，还帮助吴鑫解决了后顾之忧。不说是“乌鸦变凤凰”，起码也是“小鲤鱼跳龙门”，女婿的身份一下子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呀？从一个普通保安突然就变成了公司的总经理，公司规模可是不小，光注册资金就一千多万。人家说了，这是杨子的发明，光这一项就值几千万。但孩子谦虚，不愿意注册那么多。流动资金他更有办法，他把自己拿的那个娘家的陪送，去做了鉴定，但死活不让卖，说是可以拿到银行去做抵押，将来有一天，他们挣钱了，再帮助我赎回来。” “你说，这孩子脑子怎么这么好使啊？吴鑫跟着他，肯定有锦绣前程，不瞒你说，院儿里的老邻居也帮衬，街道办事处也来帮忙，一下子给他们公司介绍了不少的业务。但说来也是奇怪了，所有的事，他都让吴鑫冲在前头，所有露脸的事都让给吴鑫，自己则默默的在背后支持，不争名不争利。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这么不喜欢荣誉，他却振振有词，“我们单位有纪律，自己的去向要保密，所以，我在背后挺好！” “可听玲玲说，杨子很辛苦呢，一边读书，一边搞科研。有时候，为了研究一个项目，能一连几天的不休息，对于他来讲，整夜的不睡觉几乎是常事。你一说他，他就说，“我们雄主任也这样干，和他们老一辈的科学家比，我差的远呢！” “哎呦，真是惭愧，我现在可是差远了，有机会你得批评批评他，搞科研可不能把身体伤了？” “是啊，我批评他了，搞科研你也得注意身体呀？老熬夜怎么行？他就会说，我没事，白天课后可以眯会儿，因为晚上安静，晚上能出活儿！您不知道，雄主任带着科学团队，在攻项目的时候，熬夜更厉害，他还让我有机会写信慰问慰问你呢！” “也没见你写信来呀？”雄主任很是纳闷， “哼，就冲你对玲玲这态度，就冲你对人家杨子那个熊样子，小肚鸡肠子，我就不想原谅你！你知道人家杨子怎么说你吗？” “他怎么说？”雄主任自然非常想听。 “杨子说，主任也是为了我和玲玲好，他是恨铁不成钢。不过玲玲有对象，我也有女朋友，这强扭的瓜怎么能甜？所以，您有机会和主任联系一下，就说我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怎么能来北京读书？怎么能踏踏实实的搞科研？再说雄主任一个人在边疆也够苦的，您现在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可主任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多可怜？主任是在为国防科研贡献力量，咱们必须做他的坚强后盾是不是？” 杨子江的话，让雄主任无地自容....... 第三百五十七章 谅解 “唉，我真是怪错他了，”想起了杨子江的事，雄主任后悔莫及。 “是啊，你听听这孩子说的多好？人家可没说过你一句不好的话，还帮助你做我的工作，说句气话，要不是我觉得杨子说的在理，你就是来电话，我也不原谅你！” “是，想想真是不应该，我不但伤害了你，还伤害了女儿。我确实错了，辛亏你在孩子们中间斡旋，要是没有你，不知道她们怎么恨我呢？” “胡说，他们恨你什么呀？有杨子在旁边劝导，她们会恨你吗？你是不是真的跟电视上说的，到更年期了？” “是吧？刚才这里也有人骂我呢，他们把杨子江的事跟我说了，这孩子真是个英雄，修引水渠造福乡亲，出了事故，却自己一人背，我说他怎么会分到我这里来呢，原来是受人迫害，结果我还做了帮凶，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怎么好赖不分了呢？” “我看你也是，你知道咱们的女儿女婿有多好吗？小两口特别恩爱，对我这个岳母特别孝顺，吴鑫看到我的情况，才知道玲玲一个人有多么不容易，” “这根本离不开人啊？以后这个活儿叫交给我吧！”吴鑫看到因为慢性肾衰竭合并而腿肿的老粗的岳母，主动要求带她去定期做血液透析，这是一个即麻烦又占时间的事。 所谓“透析”也称“人工肾”，是由一根根化学材料制成的空心纤维组成，而每根空心纤维上分布着无数的小孔。透析时，血液经空心纤维内，而透析液则经空心纤维外反向流过。 血液透析液中的一些小分子溶质及水分，即可通过空心纤维上的小孔进行交换。 交换的最终结果，是血液中的尿毒症毒素，以及一些电解质和多余的水分，进入透析液中被清除。透析液中的一些碳酸氢根及电解质也可进入到血液中，从而达到清除毒素、水分、维持酸碱平衡，以及内环境稳定的目的。 整个空心纤维的总面积，即交换面积决定了小分子物质的通过能力，而膜孔径的大小决定了中大分子的通过能力。所以，粗制滥造的仪器根本不能用，必须要到正规的医院，使用正规的仪器，至少坚持每周两次的透析，才可以维持生命，否则造成肾功能衰竭，就直接威胁到生命了。 “多么坚强的两个女人，”看到岳母肿的发亮的腿，再看看辛苦照顾母亲的玲玲，吴鑫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的照顾她们。 “我父母早亡，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母亲，以后接送您去医院的做透析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们这是自己的公司，时间相对比较自由，你那里是机关，别耽误你的事，从此以后，玲玲你就踏踏实实的上班，妈妈交给我了！” “谢谢你吴鑫，不过即便如此，你也得尽心尽力的干，只有公司好了，我们的经济才有保证，事业也才有保证，” “你放心，我把杨子当大哥，他是好人，我这辈子我跟定他了，” “那你不跟着我了？” “晚上跟着你！” “去，厚脸皮！”玲玲的心里美的不得了，有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在自己身边，心里多踏实？ 老婆讲着女儿和女婿的事，老雄从声音里都能听出，老婆是多么的幸福，对这小两口是多么的满意，对杨子江又是多么的感恩。 “玲玲的心也不那么累了，红晕又重新涌上了女儿的脸，现在玲玲可漂亮呢，人家都说，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孩子知道感恩啊，这一点我们都得跟女儿学，她曾经跟我说过，这一切都是杨子江带来的，她从心里感激杨子。她甚至说过，“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报答杨子，你听听咱们的女儿是多么有良心的一个女孩儿？她说已经想好了，为了感谢杨子江对咱们一家的恩情，第一孩子的名字就叫吴江，以纪念她们这段友情。现在杨子江把咱们的玲玲当姐姐看，一口一个学姐，特别尊重她，公司的大事小情，除了和吴鑫商量外，还都跟玲玲商量，你说这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呀？不知道咱上辈子怎么积的德，派来这么一位帮助咱们，”老婆的话里深含着感激之情。 “谢谢你老婆，再见到杨子的时候，你务必帮我问声好，说我实在对不起他，让他原谅我，等探亲的时候，我一定回来看你们，也一定会当面跟他道歉！” “哎，这就对了，你有这心意就行，其实孩子们没人记恨你，只是你自己气性大，” “是，我要认真的检讨自己，我们几个老战友在一起，也在商量怎么帮助杨子，让他承受冤屈实在太不应该，我助纣为虐，更是该死，”雄主任十分后悔，想到自己对杨子江这么报复，人家却还帮助自己做老婆的工作，想想真是不应该，再想想自己的老婆，把女儿的事，把家里的事处理的多好，内疚感油然而生。 “老婆，你在家里辛苦了，没有你，就没有咱们这个安定的家，我也不可能踏实下来搞科研！杨子说的对，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我非常感激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 “唉，你呀，就是嘴巴好使，”心里却很温柔，“现在节气入秋了，天气渐凉，听了杨子的话，前几天还是给你寄了一个包裹，估计你很快就能收到了，里面有月饼，也有我手织的一件毛衣，你看看穿的合适不合适，” “合适，肯定合适，谢谢老婆！”听说给自己寄来了包裹，雄主任更加激动， “你在那边，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年岁大了，不比年轻人，”老婆柔声似水，让他的心里涟漪再现，“过几年退休，就回家来，咱们一起看孙子。现在城里建设可美了，走走上五百米就有公园，我陪着你溜达，咱们一起安渡晚年！” “好好，那敢情好，就盼着这一天那！”雄主任声音有些哽咽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颤抖 不管怎样，老婆总算是原谅了他，雄主任拿着电话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他们那个公司现在运行的还好吗？专利申请的顺利吗？唉，杨子江的经费被我断掉了，不知道他上学的钱够用吗？我给你汇点儿款过去吧？”他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什么都开始关心。 “不用，四有呀，”我们这才知道，原来雄主任叫雄四有，“你知道错就行了，孩子们没人跟你计较，我更不会跟你计较，你远在边疆一个人不容易，我们不用你的钱，”老婆一口推却了，“虽说公司目前正是用钱的时候，但上有政策，下有银行支持，流动资金不缺，孩子们都有工资，生活费不缺，你那点儿钱就存着吧，愿意的话，只当是给孙子留的教育基金！”他老婆还挺会说话。 “具体你说的专利申请，那不是有玲儿吗？她在办事处工作，你说什么文件没有？什么政策不懂？这些你都不用操心，公司运转的也好着呢，公司这些事咱不懂，但有一点我知道，只要是有业务，就有收入，有了收入还愁用钱吗？所以，你尽管放心吧，还有杨子的学习费用，现在都由公司解决，你不用担心。我们的生活花销都不缺，孩子们每人都有一份工资，就连我这董事还有一份补贴呢，不怕你不爱听，真要是指着你，我们早喝西北风去了！” “唉，你要是这么说，我不就更内疚了？” “内疚好，总比你指手画脚强，那脾气发的，真是官大脾气长，原来追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脾气呀？现在倒好真应了你这名字了，” “我这名字跟脾气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四有吗？就是，有官职，有权利，有资金，最后不就是有脾气啦？”说的高兴，老婆还和他开起了玩笑， “嘿嘿，有什么也不如有老婆，有什么也不能有脾气！”听到老婆的玩笑，雄四有知道她不在生气了，也开起了玩笑，“想想当初追你的时候也挺有意思。我一个从外地进京读书的学生，可你却是王府的千金，虽然破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竞争者太多，可是费了我不少气力，没想到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 “什么美人归？现在人老珠黄了，身体也完了，四有，是我拖累你了，” “没，没有，怎么会？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当初娶的那个王府千金，我永远忘不了，那时候的你，青春艳丽一副笑起来能迷死人的样子，说实话，当初我们地位相差悬殊，我不使劲儿的追，你能嫁给我吗？想想那时候的你，我真是内疚，是我没照顾好你呀！” “嗨，内疚什么呀？你还不是为了国家？为了大家自然小家就顾不上了，不过也没关系，你离退休也没多少年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还有个晚年可以享受，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毕竟我们还有自己的公司，还有孩子们，还有小孙子，你有能力，还可以帮帮他们，别忘了，这可是股份制企业，人人都有股份的，将来咱们的孙子还要继承那！” “嘿嘿，真棒，老婆，你这一说让我的心里豁然开朗，几日不见，你是越来越长能耐了！现在怎么什么都懂啊？”雄四有很是感慨。 “嗨，我也是在一旁听的，孩子们聊天多了，我可不也就学会了？孩子们说了，等将来公司挣了钱，他们还要去扶贫，去建希望小学，要用实际行动回报社会，你说，这都是多好的孩子？既有远大理想，也有现实抱负，以后我们跟孩子们可有的学呢！” “嗯，是，听你一说，这几个孩子都不简单，你放心吧，我一定大力的支持他们！” “行，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咱们聊的时间不短了，你那里有保密纪律，差不多挂了吧，以后，我们多写信，” “嗯，收到包裹，我马上给你回信！” “行，家里一切你都放心，记住，我们都很好，你只要踏踏实实工作的站好最后一班岗，早日完成你那个科研项目，早日返回京城，就是我和女儿，还有女婿的最大心愿！” “我明白，老婆，放心吧，我一定努力工作，争取早日完成这个科研项目，回家陪你！” “哎，注意身体，挂了吧！”老婆那头把电话挂了，可雄四有站在那里，心绪却久久不能平息， “你怎么了？被老婆骂了？”方伯敬看到老雄激动的神情，不由得问道， “没有，她怎么会呢？其实说实话，即使被老婆骂了，心里也舒服你说是不是？” “那肯定，自己老婆么，又不是外人？骂你自然也是为了你好？” “老方，谢谢你，这话真是说到得我心里去了！不瞒你说，我们俩已经和好如初，这个电话对于我来讲，真是太重要了，你还不知道，一家人都在感激杨子，尤其是我老婆和女儿更是视他为恩人，” “嘿嘿，我这个手下不错吧？你老婆的身体怎样？女婿怎样？家里都好吧？” “都好，都好，嘿，别提了，估计就是因为心情好，我老婆底气十足，看样子身体在恢复中。我刚才特意具体问了一下杨子江的情况，他现在特别好，不瞒你说，他一边读书，一边搞科研，还成立了股份制公司，听说都申请两三个专利了，现在女婿在当总经理，杨子江是董事长，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多能干？什么狂风暴雨到打不倒，你说我当时怎么这么糊涂呢？居然把一个最值得培养，最有潜力的科研能手给放跑了，看来我是真老了！” “嗨，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很多事也许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虽说他们这么整治杨子，但他就像大漠里的红柳，生命力多强大？你看看，这不又在北京扎下了根？你刚才说的对，对于我们整个系统来说，可不就是一个重大损失？如果大领导知道了这一幕，有他急的喽！” 得知杨子江一切安好，方伯敬总算是放下心来。但对于那些恶意诋毁，在引水渠事故中玩弄阴谋诡计的人，他绝不会轻易饶过....... 第三百五十九章 解谜 “知道了杨子的下落，我也放心了，现在就等调查组给他出一份公平的结论，不过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分到你这里来，你又为什么让他去北京读书，后来为什么又会给他转业？我相信，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这些是做不到的，”老方的话，自然是话里有话，他说的再明白不过——雄主任的职权还达不到。 “你的意思我明白，单纯凭借我一个人的职权，别说我没这个想法，即便是有，也没办法把他从两个系统调来调去，然后还给他转业到地方去！”雄主任自己也承认， “那杨子江是怎么回事？”方伯敬更加不解， “我也是职责所在，按照上级的安排一步步去做的。”雄主任解释道，“当然，也是因为有我的主观意识在内，自然执行起来一丝不苟，而且还雷厉风行！”他解嘲到。 “你的上级是谁？”方伯敬脑子里电光一闪， “郎仕琴！她是科技部门的顶头上司，我们这些项目都归她管，是独立于整个系统之外的！当然，她主要负责的还是人事调动！” “奥，我明白了，她是管人员调动的，自然权力不小，”方伯敬有些明白了，“我说怎么可以把一个人这么顺畅的调来调去？而且，还似乎十分合理，不出纰漏！不过最可怕的，是居然我们系统里也有人，想借着她的手往上爬，谋求个人私利，否则，她又怎么能指挥的动我们系统的人那？”方伯敬终于搞明白了，不过还有一点，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老雄，你说她和杨子江相隔着十万八千里，她为什么会这么仇恨杨子江呢？” “谈不上仇恨吧？你看，她把杨子江调进5号，并没有和我们讲，他是被处理进来的。而是跟我们介绍，杨子江有专长，是解决防水问题的技术专家。当时，恰逢我们正因为洞壁渗水而苦恼，这一切不就顺利成章了？至于杨子江上大学，那也是因为洞壁渗水问题解决以后，我觉得他虽有实践经验，却缺理论基础，如果能够深造一下，将来必是可造之材，所以，想让他短期去附近城市进修。”雄主任似乎并不这么看， “那后来，他怎么去了北京呢？” “嗨，没想到我把这想法和郎仕琴一说，不知道碰到她哪根筋了，立即就告诉我，她有一个北京大学的培训指标，你想想，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当然，也是因为我觉得杨子江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我立刻就同意了，这也算是我主观上对他的喜爱吧？当然，要说没私心那是瞎话。确实我有私心在里面。”熊主任解释到， “我觉得杨子江人品好，工作能力强，年龄和我的女儿也相当，如果他能到北京去读书，还可以跟玲玲谈朋友，成功了，自然就可以就近照顾家庭？你知道我老婆的身体拖累了我的女儿，可我有无法照顾家庭。如果杨子能成为我的女婿，家里就多了一个男人，那样我在大漠搞科研，心里也能踏实些。所以，我们两个一拍即合，否则为什么要安排杨子江去读大学？说句不好听的，几千人的单位，轮也轮不到他这么一个刚进来的人吧？这是多好的深造机会？” “哼哼，听起来似乎是机缘凑巧，其实也是刻意安排。如果她没有私人目的，恐怕她宁可让这个指标作废，也不会给杨子江的。”方伯敬的想法和他截然不同，“别忘了，做任何事都必须要有个好听的借口，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刚才你们说杨子江受了很大的冤屈，是因为有个人始终不肯开口？” “是啊？系统医院的院长郎仕昆啊？就是因为他死鱼不张嘴，所以，才没办法洗清杨子江擅离职守的嫌疑，当然，如果他承认自己是瞎指挥，自然也逃脱不了被处分的命运，哎呦，”方伯敬惊叫一声，他突然想了起来， “郎仕昆是她哥哥，她将杨子江弄去了5号，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在清理障碍！借口虽然是防水专家，其实，不过是在封杨子江的口，让他远离系统，雪藏在你们那里，这样一来，真像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 “嘿，她可够刁的，这脑子真好使，”雄主任总算是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幻想，“不管怎样，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总之是给了杨子江一个重新出头的机会，对吧？” “她目的不纯，你以为是为了杨子？是为了她哥哥郎仕昆！”方伯敬终于揭开了谜底， “您说郎仕琴是郎仕昆的妹妹？” “听听这名字你还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毕竟跟你们系统的人接触少，再说我们这里的保密系数这么高，也没有接触的机会呀？要不是你在5号呆过，咱们也不可能认识，你说是不是？”雄主任看着方伯敬，他也有不解，“既然是两个系统，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嗨，说来也是巧了，我在一个特殊的场合发现了一轴古画，后来凑巧这画是郎家前人留下来的，就因为这张古画，郎仕琴居然起诉了大领导，所以，我们得以认识。”方伯敬便把他如何发现的古画，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个故事挺长的，三言两语说不清，哪天杨子的事情真相大白了，我再跟你讲这个故事。说实话，当时跟她乍一接触，虽然感觉她气场压人，但毕竟没看出来，这个女人居然这么有心计？”方伯敬的心里，事情慢慢的清晰起来。 “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已经放到你们这了，杨子江轻易是走不出5号了，可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居然让杨子江去北京读书？到后来，又给他转业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呀？” “那是我提的建议，刚才不是说了，因为我喜欢杨子江这孩子，他又正巧去化学系，我女儿不就是北大化学系毕业的？所以，大学里她一切都熟，包括老师、宿舍安排，都是玲玲一手安排的，另外我不是有个私心，想让他们俩人谈男女朋友吗？结果哪知道，我女儿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自然把我气坏了，和老婆也是因为这个闹僵的，也就迁怒到了杨子江的身上！” “可不是这么简单，这里还有故事！” “还有故事？”雄主任糊涂了....... 第三百六十章 上钩 “你看看这是什么？”方伯敬拿出了，不知道是谁寄给自己的那摞照片，“看到了吗？这是什么？” “这莫非是郎仕琴的哥哥？”他看到了郎仕昆身后的大漠飞鹰， “呵呵，到底是搞科研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方伯敬表示赞赏， “这旁边的女孩儿是谁？”雄主任有些奇怪，“难道是郎院长的女朋友？年岁有点不相称啊！” “呵呵，是不是郎仕昆的女朋友就不知道了，但她却是我的干妹妹，” “你的干妹妹？”雄主任有些不解，“咋回事？有故事？” “有啥故事？她长的特别像我家乡的妹妹，又是医院的护士，在艺术团的时候，没少为我们提供医疗服务，所以就认下了！”方伯敬便把刘丽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女孩子可是不简单，经常随医疗队下乡，在引水渠发生涌水的时候，也是抢险队员之一，勇敢的很！” “哦？好样的！现代的南丁格尔，”雄主任称赞道，不过了也产生了一丝怀疑，“你这位干妹妹她结婚了？这位郎院长成了你的干妹夫？” “别胡说，哪儿有啊？没影儿的事！”方伯敬断然否认， “那怎么这么亲热？在郎仕昆的家里，还穿着的这么随意，这明显的是睡衣啊？”他端详着一张张的照片，“可说来也是怪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身形不大像，按道理说，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身材怎么会这么富态？到像个中年妇女，如果不留神，还以为怀孕了呢！” “你说她特别胖是吧？其实，你是没见过刘丽，她的身形一流，你想想，在艺术团搞歌舞的怎么会这么不注意身材？所以，我敢肯定，这个照片里的人不是刘丽，” “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在艺术团，我们朝夕相处，呆了好几个月，对她的身形不要太熟悉，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合常理，你想想，现在的女孩儿哪个不塑身？才几个月不见，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胖了？再有，她也不会穿着这么随便，别忘了，这是在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还穿睡衣？这不是成心让人联想吗？”方伯敬说出了他的怀疑。 “难道这照片是合成的？”雄主任将刘丽的头像用手遮盖一下，仔细的看着每张照片的身形，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怀疑，“如果真的如此，这照片上的身形到挺像一个人！” “哦？这正是我想让你看照片的目的，你说她像谁？”听到雄主任的怀疑，方伯敬不免有些兴奋，“你要是能找出这个人来，那就找到了整件事情最重要的一环！” “有这个事？那还不好办？尹国强，”雄主任立刻高声的喊了起来， “到！”听到主任喊自己，尹国强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他在屋里，被小赵等人询问的正欢。 “杨子是你送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真不知道？刚才主任不是也说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杨子江送到车站，其它的一概不知！”尹国强牙要的很紧。 “呵呵，行，不知道是不是？那就喝酒！”以小赵为首的几个人，便轮番灌他酒。结果弄的尹国强只好把杨子江怎么到的5号，自己怎么把他接过来整个经过，又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甚至连山洞里，“人造太阳”那个部位漏水的事情都说了，可说来说去，就是不交代杨子江去了哪里，因为他实在不知，结果差点被灌成醉猫。 听到主任喊自己，正在为难之际的尹国强，如释重负一般，立刻跑了过去，“主任，您找我？” “嗬，真没少喝呀？瞧瞧，这红头涨脸的！”看到自己属下“醉张飞”模样，雄主任也乐了， “他们轮流灌我，您说，一个个都比我官儿大，您有不在，我没办法不喝呀？” “行，喝就喝了，大不了咱们在这儿住上一晚！”雄主任到是想的开，“你去车里把我的公文包拿来，” “公文包？行，马上！”尹国强依里歪斜的回到车上，找了起来。 “哎呦，这是喝了多少啊？瞧瞧他们把我这个兵灌的？这是不打算让我们回去了？” “呵呵，热情接待，一贯是我们的优良传统！”方伯敬十分得意，他知道这帮小子灌酒的目的，还不是在“拷问”杨子江的下落，不禁心里暗笑。 “主任，给您！”尹国强将公文包递给主任，“您有什么活儿？我帮您干？”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能干什么？你去跟他们继续喝酒，不把这几个小子灌趴下，别回来见我，听见没？”雄主任下着命令，“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曾凡，必须把他干趴下！” “是，您瞧好吧！我一定让他们全趴下！”小尹接到命令，更来劲儿了，立刻跑了回去。 “嘿嘿，老雄，你这明摆着是报复啊？” “报复啥？他们都趴下了，咱们好继续聊，省的泄密！” “到也是，那就随他们去了，看看到底谁下趴下！”两个领导开心的笑着，哪知道，一会就有乐子看了。 “呦，回来了？继续喝，继续喝！”曾凡一把就把尹国强拉到了自己身边，心里说，我就不信你不说实话！“你出去这么半天，得罚酒啊，小赵，给他满上，快满上！”他不但自己上，还指挥小赵那！ “得嘞，这大杯怎么样？”小赵自然明白曾凡的意思，立即拿出了大杯子，“咱们换这个，小杯喝的没意思！” “等等，”尹国强一看这大杯子含糊了，“这要是一杯下去，自己就得钻桌子，”他赶紧伸手把小赵拦住，“大哥，你们想不想知道主任为啥叫我出去？”尹国强想起了主任交代的“任务”！ “想啊？他叫你出去干嘛？他为什么不回来喝酒？他们在外面干嘛呢？” “两个人神神秘秘，聊得可欢那！”小尹装出一副特神秘的样子，“估计俩人秘密不少，这个你们不想知道吧？”他故意吊这几个人的胃口， “怎么不想知道？兄弟快说，他们在聊什么？”曾凡上钩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天机 “那行，你们每人先干一杯，要不我不说，嘿嘿！”尹国强得意的笑着，“这可是有关杨子江的哦？” “我喝，我喝，这必须得干，我先表示个态度，来，走一个！”曾凡比谁都快，先仰头来了一杯，他实在是太想知道哥们儿的下落了。 “你一个人不行，必须得每个人喝一杯！”小尹虐笑着，“嘿嘿，这个问题，果然抓住了他们的软肋，反正有曾科长催他们，我不急！”他得意的神情自不必说。 “肖哥，别愣着啊？小赵，你特么干嘛呢？干呀？”果然曾凡很着急，都不用小尹怂恿，他已经一个劲儿的催着他们了。 一边催，还一边还劝，“人家小尹刚才可也喝了不少，咱们不能认怂是不是？再说还有杨子江的答案呢？他也是你们的哥们儿，说对不对？” “那当然了，就冲着杨子江，这杯酒我必须得陪，来兄弟，咱俩干！”肖雄不但不推辞，还拉上了小赵， “这算个屁，喝，大哥！”小赵端起杯子，两个人都是痛快人，杯子“哐”的一碰，仰头就干了下去。 “痛快，这次该你了，何秘书？”尹国强挺机灵，就这一个问题，他谁也不放过，“跟您说，有一个不喝的，我就不说哦？” “嗬，没瞧出来，你小子心眼还真不少，一个都不拉呀？”曾凡只好把酒杯递给何秘书，“就别闲着了，您赶紧的吧？” “不行，我可不能喝这么多，这一大杯？”何秘书看着那大杯子，心里有点儿打憷，“不行，我不能喝，老方交给的任务，明早得发出去呢？小曾，你不要通稿了？” “得得，谁让杨子江是我哥们儿呢？这杯我替你行了吧？”曾凡是最想知道杨子江的下落的，自然毫不含糊，他一扬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干了下去！ “好好，厉害厉害！”众人立刻鼓掌！ “嘿嘿，兄弟？赶紧说吧？我舌头都短了！”曾凡两大杯酒下肚儿，可真有点盯不住了，“哥哥，你这十全大补酒，可真特么厉害，你看补的我鼻子都蹿血了！” “别特么胡说了，哪是血？那是鼻涕？”小赵不客气，立刻揭他短， “鼻涕？真是狗戴嚼子，胡，胡勒，”曾凡抹着自己的鼻涕，“这明显的是红色！” “行，是鼻血行了吧？”小赵拿他没办法，只好糊弄他。“你连夜出发，去找冷美人不就得了？反正结婚申请，领导也批了，我嫂子专门治你这个病！”说完，“呵呵”怪笑！ “你个臭小子，小尹，甭理他，你单独跟我说，快，附耳过来！”真是喝糊涂了，也不知道是谁跟谁说了。 “别呀，”一听这话，小赵急了，“我们都喝了也有权利听对不对？” “你怎么不说，我喝了俩呢？我有优先权，”他一把拉住小尹，“你特么快点说，要不我揍你！”看来他是真喝多了。 “你撒手，”小赵拦住他，“你喝俩有什么了不起？来，肖哥，咱俩一人再来一个，省的这孙子矫情！”小赵也是喝多了，不但不叫科长了，还骂起来了。 “行，兄弟，我陪你！”肖雄自然不在话下，举起杯子，“来，干！”俩人一扬脖，一个人又喝了一个。 “嘿嘿，”弄得小尹这个偷着乐，“还没等我说呢，他们自己倒掐起来了，” “小尹，你快点说，别逗他们了！”何秘书赶紧催他，“你不知道他们和杨子江的关系啊？呆一会儿真喝迷瞪了，就打起来了！” “是是，我没跟他们逗，我看见主任手里拿着一大摞照片，我偷偷的扫了一眼，全是合影，还都穿着睡衣，虽然是生活照，但拍的特别清晰！” “那当然了，那是苏哈相机，拍生活照糟践了！”何秘书看过那些照片，自然知道，“这不新鲜，照片我也看过，雄主任叫你干嘛？别糊弄我啊？我可没喝多！” “我哪敢糊弄您呢？主任是叫我到车子里拿公文包！”小尹知道何秘书没怎么喝酒，赶紧实话实说。 “拿公文包干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 “嘿，就这？灌我们一人两大杯酒？”小赵不干了，“不行，你也得喝两杯，” “哎，怎么是我灌你们？明明是你们自觉自愿啊？” “那也不行，你这情报分量不够，必须得罚酒！”说着，小赵站起来就要揪尹国强，还没抓到人家呢，自己差点摔趴下。 “行了，瞧你喝的这熊样儿，”何秘书嗔斥着他，“你坐下，我跟他说！小尹，你想不想知道，主任为什么让你去拿公文包？” “是啊？他为什么让我去拿公文包？”尹国强给问懵怔了。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秘书得意地笑着，“跟你说，我不但知道雄主任为什么让你去拿公文包，我还知道他手里那些照片的秘密！因为我上午就看过了！” “哎呦，那您赶紧说说！”一听到这个，小尹来精神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公平起见，你也得喝两杯，刚才人家可都是一人两杯，咱不能认这个怂是不是？否则，主任知道了，肯定得骂你！” “对对，何秘书说的对，你必须得补两杯！”肖雄首先明白了何秘书的意思，立刻满上了溜溜两大杯，开始劝酒。 “妈耶，这大杯子！”小尹没辙，也只好认罚，“我先和一杯，那杯歇一会再喝？” “那行，你先把这杯喝喽，”何秘书把酒杯递给他，小尹只好一仰头喝了下去，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喝不动了，喝不动了！” “这酒不白喝，告诉你，这照片不是你们主任的，是我们老方的？” “啊？您怎么知道的？” “刚才不是说了，我上午已经看过一遍？是郎院长和刘丽的合影，跟你们说，这照片我怀疑是人工合成的！” “人工合成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他妈不是毁坏人家刘丽的名誉吗？”曾凡急了，刘丽是杨子江的女朋友，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我才写那个通稿，才搞摄影大赛！” “哈哈，我明白了，搞大赛是为了找那个拍照的人？”曾凡乐了， “嘘，小心隔墙有人，天机不可泄露啊！”何秘书一副神秘的样子........ 第三百六十二章 发狠 虽然喝的有点迷瞪，但何秘书神秘的表情，还是让大家神情一震，首先肖雄就表示了惊讶，“雄主任拿公文包干嘛？莫非他的包里也有这样的照片？” “这个不可能，毕竟老方是刘护士的干哥哥，寄给他这个照片肯定有深意，明摆着是在提醒他！”何秘书分析着。 “提醒什么？”肖雄有些不解， “嗨，老方和郎院长一样，都是钻石王老五，多才多艺不说，还位高权重。刘护士又那么漂亮？恐怕追求者重吧？”何秘书揣测道， “你说的不对啊？”曾凡断然否决，“郎院长有没有这个心我不知道，但老方绝对没这个意思，人家认下兄妹关系，也是因为刘丽长的实在像老方的妹妹，他回不去家，看看刘丽也算是解了思乡之苦对吧？再说，老方从来不藏着不掖着，大领导都知道这回事。在艺术团的时候就已经认下了，你问问小赵和肖哥，他们谁不知道俩人这层关系？” “是是，我们都知道，上次来大漠的时候，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就是兄妹相称，谁不知道啊？”小赵快人快语，立刻站出来证明！ “那你说，寄这照片为甚？” “哎，肖雄，郎仕昆是你哥哥，你知道这事吧？” “我一直在禁区里，偶尔见面，他也从来没跟我提过刘护士的事。莫非是因为最近她一直在icu护理我大哥，关系快速发展？情急之下，他想通知老方，准备做他的妹夫了？”肖雄猜测着， “不像，听老方说，这照片不知是谁，匿名寄给他的，上面只有医院的地址，并没有寄信人的名字。所以，我才猜测，老方手里的照片肯定是独此一家，雄主任手里不可能有，不过他拿公文包必然有因，不外乎那个原因！”何秘书故意停顿一下，似乎是想勾起尹国强的好奇心， “哪个原因？什么原因？何秘书你快说！”小尹果然上当， “那你是不是也得来一杯？他们刚才蝌蚪喝过了？” “对对，小尹，你也得来一杯！”何秘书的意图，立刻被曾凡等人积极响应。 “哎呀，我可喝不动了，饶了我吧，曾科长！”小尹求饶道，“何秘书，我真跟你们不一样，我得伺候着主任，万一他一会儿叫我，您说一旦我趴下了，就得爬着去了！”小尹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大口杯，实在是有些眼晕。 “那好，如果你不想喝酒，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何秘书终于松了口， “行，只要不喝酒，您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听说不让喝酒，小尹放心了。 “这可是你说的？嘿嘿！”何秘书高兴了，其实，他的目的就是如此，“小尹，你附耳过来，这个秘密咱俩知道就行，不能让他们都听见！”何秘书装神秘，故意压低声音，“一会儿你把主任的公文包拿来，我告诉你这里面的秘密！” “哎呦，那可不敢，”一听说让他偷拿文件包，小尹脸都变色了，“主任的包绝对不能碰，这要是被保卫部门知道了，非枪毙我不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是喝酒吧！”看来何秘书的建议把小尹吓着了。 “那一会儿你喝趴下，可别怨我？”何秘书欲擒故纵， “我不怨您，可您得告诉我，为什么主任让我去拿公文包啊？” “那好吧，看在你老实本分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 “奥，谢天谢地，您快说，他为什么让我拿公文包？！”听说不让喝酒，小尹开心了， “他包里肯定有什么人的照片，主任是想拿出来，和他手里的那一摞照片做对比！” “那女的不是刘护士吗？”小尹不解， “刚才不是说了照片是合成的？你怎么想不通啊？那脑袋是刘护士的，可身子并不是她的呀？小尹，你难道不想知道，那身子属于谁吗？” “身子？奥，我明白了，那头是刘护士的，可那身子却是另一个人的！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尹终于明白了，“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身子是谁的？我就去主任那儿拿照片，不过我有条件！” “嘿，看来是没喝多，还挺滑头，有什么条件，说！”听到小尹答应去哪照片，何秘书自然很高兴， “我把照片拿过来，你们大家还得喝一杯！”小尹还想着主任交代的任务呢，“我必须得把他们全干趴下，为主任报仇！” “行，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咱没问题，只要你能把照片拿过来，我们喝，行了吧？”曾凡第一个答应了， “你都听见了？” “嘿嘿，您跟驴是的大嗓门，谁听不见？是不是哥几个？”曾凡虐笑着， “可不是吗？我们都听见了，快去拿吧，我们等着！” “对，等你回来，我们共同走一个不就行啦？”几个人积极响应。 “得，有你们这句话就好办，你们等着！”听到每个人都答应再喝一大杯，小尹偷着乐，“这下好了，主任的任务肯定完成！” 此时，方伯敬和雄主任两个人聊得正欢。公文包里的照片已经拿了出来， “你看了吗？这身形像不像？”雄主任比量着， “像，除去衣服以外，我看这活脱就是她呀！”方伯敬高兴了，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 “可郎仕琴为什么要这么干呢？”雄主任有些不解，“难道就为了自己的哥哥，不但出此下策，还寄匿名信？” “这你猜错了，还真不一定是她干的，好歹人家也是一级领导，应该不屑干这种蝇营狗苟的事吧？”方伯敬分析着，“我猜测另外有人！” “另外有人？你说郎院长？” “他更不会干这种丑事，他喜欢刘丽到极有可能，但也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那您说这个人是谁？”雄主任有些迷茫了。 “哼哼，这并不难猜，照片不是自拍的，那就肯定还有第三个人在，我想，这应该是给他们拍照的那个人，而且，他不但合成了这些照片，还匿名寄给了我，看来也是一条忠实的走狗，或许也是这个人，策划了整个事件！” “啊，这不就是一个阴谋家吗？”雄主任很是吃惊，“如果确有其人，系统里可不能留他，这特么也太阴险了？”连这个老知识分子也骂开人了，可见这卑劣的行径多让人气愤！ “是啊，所以我才筹划了这个摄影大赛引蛇出洞，我想应该很快就能抓到这个人了，”“太好了，抓到他，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也让我高兴高兴！” “哼哼，放心吧，只要抓到他，你看看我怎么收拾他！”方伯敬咬牙切齿的发着狠....... 第三百六十三章 较劲 俩人正聊得欢，尹国强跑了过来，“您把手里的照片给我用用！” “干嘛？”他的话，让雄主任一愣，“这照片是老方私人的，哪能随便给你看？” “哎呀，又不是绝密文件，”尹国强不以为然，“主任，您交给我的任务可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差这最后一杯，您要不要他们统统都趴下？”小尹傲骄的神态。 “嘿嘿，真的？”雄主任乐了，“首先那个叫曾凡的必须趴下，谁让他刚才捆我？” 雄主任的话不知真假，老方不干了，“你可真记仇，还记着刚才的事呢？那是我让他捆的？你要罚，罚我好了！” “我哪儿能罚你？我就罚他！”雄主任还挺拧，“我要亲眼看到他趴在地上！” 看到主任上钩了，小尹高兴了，“不过，那个曾凡可提出来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雄主任满不在乎，“只要能让他趴下，我都答应！” “他要看看您手里的照片！” “嘿，这个照片可不能给，到了他们手里，那还不闹个满城风雨？”雄主任还没说话，方伯敬不干了。 “我没说都拿给他，他也没说具体要什么照片，”小尹解释着，“既然方政委这里不方便，那咱们就不拿，您随便给我一张照片，我拿过去，他们不也算输吗？这样我就可以让他们喝酒了！”他怂恿着，很是执着。 “可我手里只有这一张啊？”雄主任拿着自己的那张合照， “行，那就这张吧！”尹国强看到他手里的照片，伸手就抢，“这张合影就解决问题！” “等会儿，”雄主任有点懵圈，照片并未撒手，“这又不是他们系统的人，要这照片何用？” “我也不知道，是他们刚才问我，您叫我干嘛？我就多了一句嘴，说你们二位在研究照片，所以，他们就提出来，想看看你们在研究什么？不过我想了，既然方政委的照片不方便拿，那就把您手里的照片给他们看看呗？反正我也只是为了能糊弄他们一杯酒，估计这杯酒下肚儿，所有人当场都得直播，还看什么看呀？”小尹白活着，终于把主任说动了。 “那好，照片给你，反正这张照片，也是咱们系统宣传栏里的，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东西，就拿给他们看！但有一样，如果他们没趴下，你可不能躺下给我丢人！”雄主任叮嘱着，看来是认真了！ “好嘞，放心吧，您！”尹国强接过照片，高兴的跑了回来。 一进门便高高的扬着手里的照片，“怎么样？照片拿来了，喝酒吧您的！” 看到小尹手里的照片，何秘书乐了，可曾凡傻了，“人家小尹说话算话，咱也不能认怂，可这一大杯下去，恐怕真得回去睡觉了，”他有些打怵！ “嗨，睡就睡呗，怕什么呀？反正我清醒，你还怕弄不明白？”何秘书看到照片，立刻劝曾凡，“咱们说话算话，不就一杯酒吗？可不能丢这个脸呀？” “嗨呀，小曾，磨叽什么呀？我先给你打个样儿！”小赵不论，端起杯子一口干了， “对呀，咱特么怕过谁呀？”肖雄也不含糊，也紧接着干了一杯。 “得，输事儿不输面儿，我也不能含糊，喝！”曾凡一扬脖儿也下去了。 这下坏了，他立刻感觉到天旋地转，有点坐不住了，身子直往地下出溜。再看小赵他们两个，也是一样，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哈哈，倒了，倒了！”眼看着三个人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小尹开心了，“主任的任务完成喽！” “照片，照片给我啊？”何秘书伸手把照片抢了过来。 “哈哈，这下终于让我揪住了你的狐狸尾巴，我看你还能往哪跑？”何秘书仔细的看了一样，那上面只有一个女人，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免开心大叫。 “谁？谁？揪住谁的尾巴了？”小尹被弄愣了， “你想知道吗？”何秘书开始逗他，“自己人都趴下了，这个人也不能让他站着，”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想啊，否则我去拿照片做甚？”小尹上钩了。 “你又没想知道是谁？你只是想让他们喝酒，以为我不懂啊？” “我现在想知道了，难道不行吗？”小尹振振有词， “行啊，想知道还不容易？看见这大酒杯了吗？” “您的意思是让我喝这一杯？”他明白了何秘书的意思， “对，要想先知道故事的结果，那你怎么也得来一杯把？公平合理，对不？” “得，那我也喝一大杯，行了吧？” “行，给你，喝吧？”何秘书把酒杯递给他， “妈耶，这一大杯下去，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没关系，我又不跑，你醒了知道结果也不晚啊？再说，这一辈就也不至于趴下吧？”何秘书劝着他，“你们主任肯定不会告诉你照片的秘密！所以，嘿嘿！” “行，您厉害，把我们都耍了，”小尹没辙了，“那咱可说话算话，只要我没倒下，你就得告诉我！” “ok，没问题！”何秘书爽快的答应了，心里说，“小样儿，你不趴下才怪？” 小尹硬着头皮一口灌了下去，这一杯下去可坏了，立刻感觉头重脚轻，酒劲头上涌，“哇”的一声，那肚子里的酒液就像一条直线，直喷了出去。 这一幕恰恰被回来的雄主任看到了，“嘿，你个臭小子，还说让人直播？” “主任，照片，他？”小尹指着何秘书，说完这话，立刻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立刻打起了呼噜。 “得，一比一战平，谁也没赢，平手！”雄主任还挺开心！ “嘿嘿，不对吧？我这可还有一个清醒的呢？”方伯敬指着何秘书， “那好，我跟他喝！”雄主任来劲儿了， “别别，我还有任务，你们两位喝吧！”何秘书才不傻，哪儿敢陪他们喝酒？赶紧跑了。 “瞧瞧你这手下，比兔子跑得还快，连一杯酒就都不敢喝！”雄主任一副蔑视的神态。 “他不喝咱俩喝，一人三杯，怎么样？” “三杯就三杯，谁怕谁？” 这俩人还较上劲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发懵 看到何秘书跑了出去，雄主任一脸的鄙视，“瞧瞧你的手下，都是什么人啊？宁可当缩头乌龟也不喝，” 这句话把方伯敬惹火儿了？“什么缩头乌龟？人家有任务，你要是不服，咱俩接茬儿比划？” “比划就比划，谁怕谁呀？喝，”雄主任也不含糊， “那好，每人三杯，谁输了谁钻桌子！”方伯敬划了道， “行！”老雄一口答应， 俩人说着，已经倒好了三杯酒，“来吧，开喝，咱们看谁先趴下！” 这哪是喝酒，这明摆着就是较劲啊！ 这十全大补酒本来酒劲儿就大，两个人再喝的这么猛？雄主任立刻就趴下了。 一个是他酒量不如方伯敬，再有他岁数也是大了，而老方则正当年，到底能顶的住！不用说，软趴趴的就躺在小尹的身边上。 “哈哈，小样儿，还跟我比划？我让你两个！”看到老伙计钻了桌子，方伯敬开心了，“嘿嘿，今天得知了事件的幕后黑手，还灌趴了这个老家伙，也算替杨子报了仇，哈哈！”他爽朗的大笑，惊动了老场长， “哎呦，还喝呢？瞅瞅，躺了一地，啧啧，通讯员，”他大喊着， “来了来了，”通讯员小跑着来了， “把他们都扶到屋里去，这是什么酒啊？劲这么大？怎么都喝成这模样了？” “嘿嘿，胜利酒，”方伯敬开心的笑着，“明天让曾凡跟我回去，” “怎么？又回去了？”老场长也乐了，“小曾这孩子怎么来回穿梭啊？一会儿被贬下来了，一会儿又被提上去了，怎么回事啊？” “嘿嘿，能上能下好啊？对他也是个磨炼，这样意志才会坚定么！否则，还不就跟那温室里的花朵一样，窗户一打开就蔫啦？” “老场长，小李叫政委去接电话，您怎么没告诉他呀？”看两个人还聊呢，通讯员急了， “哎呦，忘了！一进门看见这么多人躺在地上，一着急给忘了？老方快去接电话，长途！” “长途？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有急事啊？”老方猜测着，“老伙计，先别收拾，一会儿回来，咱俩接着喝！” “喝什么呀？快去接电话吧！没看见我这值班呢？”老场长嗔斥着他，“通讯员，把这儿收拾了，让他们都去睡觉，瞧这一屋子酒味，我这都成酒馆了！” “嘿嘿，他们高兴呗？您没看政委来的时候，那脸什么色儿？现在您在看看，红光满面。还有这位雄主任，都能喝的躺在地上，肯定也是心里高兴的。再说，曾科长明天就回去了，肯定又要高升，您可别忘了，这都是您的兵啊？” “小子，这话我爱听，回头我跟老方说说，干脆给你调机关去得了！” “别呀，我得守着您，您就是大漠里的一座高山，我就是这山上的一棵青松，咱哪儿也不去，就扎在您的大山上了！” “嗯，好好，这话中听！收拾完了，去给老方和何秘书沏杯茶，这茶是解酒的，我看这劲头儿，弄不好他们要夜战，你陪陪他们，我去值班室了！” “行，您放心，”通讯员朗声答道，“您就踏踏实实的值班，这儿就交给我了，咱别的不行，眼力价儿还有，沏茶倒水伺候首长，绰绰有余啊！”他得意白活着！ “好，那我走了，赶紧收拾吧！”老场长放心的走了。 也许真是机缘凑巧，也许是通讯员的好运来了，所谓，“本无巴结意，却遇扶持心，”这次他真的要离开这块地方了。 通讯员把屋子收拾干净，然后把茶沏好，便端着两个大茶杯去找方政委。一进门，看见他正跟何秘书聊天呢， “政委，茶来了！” “哎呦，太好了，我这嗓子正冒烟儿呢，”方伯敬见到端着茶杯的通讯员，十分满意，“嗯，到底是干通讯员的，就是有眼力，” “嘿嘿，您过奖，这是老场长交代的，他让我把屋子收拾完了，就过来给您送茶，说这茶能醒酒！”通讯员实话实说， “这老家伙还行啊，值班还能想着我？” “那当然，你们是老战友啊，听说当年您和他在场站珠联璧合，在系统永远争第一，看看场部的红旗就知道了。不过，现在可有点差劲，都好长时间没得奖了！” “我听说引水渠完工，老班长不是拿了一个奖回来？还给她披红戴花那？” “那也高兴不起来，回来后，他跟老场长一说杨队长的事，两个人半天没说话，看样子都挺难过的，您说杨大哥多能干的一个人，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哼哼，有人捣鬼呗！” “您说老班长？”通讯员有些惊讶， “跟他没关系，是嫉恨杨子江的人，想看他笑话，想夺他所爱的人！” “啊？咱系统还有这样的人？太可气了，我要是抓到他，好好的揍他一顿，给杨队长出出气！” “那好啊？何秘书，这是小杨，老场长的通讯员，让他在这儿支应着，有什么事你让他干，小伙子机灵有眼力价儿。知道你写作辛苦，这不是茶就来了，别写了，趁热乎赶紧喝口！” “哎，谢谢政委，”何秘书放下手里的笔，喝了一大口，“哇，好解渴，小杨，谢谢你啊！” “您别客气，这是老场长交给我的任务，他说了，你们肯定要熬夜，让我在旁边伺候着，有什么事您就说，我在场部就是干这个的，不客气！”小杨实话实说，人也谦虚，何秘书一下子喜欢上了，“哎，我一会儿写完了还真有活儿，你刚才不是说给杨队长出气吗？咱们这工作，就是为了这个，一会儿要逐字逐条校对一下，这是通稿，要发到各个报社和期刊、电台，明天只要一见报，这仇就算报了！” “得嘞，这活儿您交给我，我眼睛好使，校对后，场部有设备，咱们一下儿就发出去了！” “那太好了，”何秘书无形中多了一个助手，自然十分高兴，“照片合成的事已经落实，摄影大赛的通知也发出去了，估计这两天照片上来，我们就能揪出这幕后的黑手了，如果小李能从董主任那回来，咱们这个案子基本就算破了！” “别的都还好，只是小李他们那里有变！” “啊？怎么回事？”方伯敬的话，让何秘书有点发懵...... 第三百六十五章 梦境 要证明杨子江是否擅离职守，除去郎仕昆以外，董晓光自然是关键的人之一，他的话最重要，如果他也不肯开口，那不完了？ 因此，何秘书也不写稿子了，赶紧问方伯敬，“是董主任人不在，还是他不肯说？” “哎，这你放心，只要见到他，不会不讲的？” “这为什么？难道他和董主任关系很好？”何秘书似乎有点明白， “不但关系很好，关系还很特殊，因为刘丽在中间起着作用，就凭这层关系，他也没有不开口的理由！”方伯敬欣慰的解释， “您说他和刘丽？” “董主任和刘丽是师徒关系，回头你问问曾凡就知道了，他们几个人关系好的不得了！” “我有点晕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韩梅？” “嗨，你别瞎猜了，我告诉你吧，韩美和刘丽都是董主任的徒弟，学中医的么？曾凡和韩梅什么关系你知道吧？” “知道啊？马上要结婚了？难道刘丽和杨子江也是？”何秘书十分惊讶，“可杨子江还没提干呀？” “他是没提干，可人家也没有这层关系啊？只不过同在艺术团，又经历过生死，自然关系就不同了，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礼堂发生的事？那大鼓不就是因为杨子江急于要救被摔晕的刘丽，才踩坏的吗？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发现的那张古画，现在就摆在大漠博物馆呢？” “明白了，您上次还说你们一起在古墓里救过曾凡，看来你们几个人的关系，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是用鲜血拧成的战斗友情对吧？” “哎，这样理解就对了，不管我是不是他们的上级，也不管它们是不是我的属下，就冲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这友谊能浅吗？你看看小赵和肖雄，来一次禁区就得聚聚、看看，这心里才踏实，这说明了什么？只有经过了生死，一切就都看淡了。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友情和义气！不用说别的，你看看杨子江人没在，可为他心甘情愿奔走的有多少？反过来，杨子江为这些朋友也是如此，这就叫生死相许！不单单男女之情如此，兄妹之情如此，战友之情也是如此。哪像那些人？只顾着自己，不顾着别人，在他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私利！” “明白了，您说的真好，又给我上了一课，” “是啊，上次沙尘暴在大漠救人的时候，方政委两天两夜都没睡觉，对咱们这些下属，真是过命的交情！”通讯员小杨上次因为参与了救人，自然知道那次事情的经过，因此立即发出了感慨，“我是没这个福气，要不我真的要求，去给方政委当警卫员去了，嘿嘿！” “这次不就是机会？等这个稿子发出了，摄影大赛也就开始了，你也参加进来，咱们一块干！”何秘书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伙子，“我可擅自做主了，政委！” “当然可以，不过你还得征求一下老场长的意见，” “那是，等写完这个稿子，我去找老场长，跟他协商一下！”何秘书又征求小杨的意见，“我是单方面做主，你自己愿意去吗？这个大赛可是方政委直接领导的，跟在他身边干是一样的！” “愿意，我太愿意了，”小杨一叠连声的说着，“刚才场长还说让我跟政委说一声，调我去机关，我是看他年纪大了，没人照顾，有点舍不得，要不我上次就跟方政委说了！不过我首先声明，服从组织分派，反正到哪里都是革命工作，您说是不是？” “嗯，讲的不错，很有水平！” “你们赶紧聊工作吧，别因为我个人的事，耽误了大事！”通讯员确实机灵，说出话来与众不同，自然更讨两个人的欢心， “奥，小杨不说，还差点忘了，董主任是因为人没在山东，小李他们去的时候不凑巧，医院说了，董主任去北京母校讲学了，估计短期回不来，让他们别等了。所以，小李来电话请示，为了尽快弄清真像，他们想直接去北京，我已经同意了。他们这趟很重要，郎仕昆不张口，就只有靠董主任了，所以，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吧！” “嗯，那就好，董主任和郎仕昆不同，你们关系好，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只要能找到他，我想，很快就能知道事情的真像了！”说到这里，何秘书着急了，“不行，我得赶紧写，让小杨尽快发出去，不管小李他们那里进展如何，该谁的事谁干，咱们这里也得抓紧！” “对，你讲的好，小杨，你陪着何秘书，我先去眯会儿，有事你们叫我！” “哎，您赶紧去吧，有小杨陪着我就行了，明天早晨，让您听胜利的消息！” “好好！”方伯敬很高兴，踏踏实实的去睡觉了。可不知怎么回事，他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老是刘丽的面庞。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刘丽正在一个巨大的工地里，那里有一排一排绿色的帐篷，上面的红十字十分明显。 刘丽坐在一个简陋的桌子前，好像是正在写信，屋子里灯光十分昏暗，她穿着迷彩服，脸上却是一副焦苦的模样，嘴里正叨叨着，“方大哥，您去哪儿了？我找不到杨子江了，也找不到曾凡，也找不到您，我的心里实在太苦了，韩梅也不在，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跟谁说呀？”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设套害我，非让我去郎仕昆的家，您知道我是一个护士，一心一意的护理病人是我的职责，我不求回报，可没想到院长却想歪了。他先是让妹妹郎仕琴给我做媒，被我一口回绝后，仍不死心，非要请我去他家。我不想去，因为请的都是中医科的同事，还有董主任。后来还是师妹和师傅一个劲儿的劝我，想想有韩梅陪同那，我这才同意去了。但没想到，他竟然有了非分之想，又是拍照，又是灌酒，还追到阳台去和我单聊。我不答应他，他竟拿提职来威胁我。为了躲避他，我只好报名去了医疗队，”刘丽似乎是在跟方伯敬诉苦， “可扬子江不见了？曾凡也不见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杨子江做引水渠工程有功，曾凡解救郎仕昆有功，可为什么组织要这么对待他们呢？方大哥，您快告诉我吧？”说完，刘丽竟“嘤嘤”的哭了。 “妹子！”方伯敬大喊一声，一下子醒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私利 方伯敬抹着头上的汗水，看着窗外微亮的晨曦，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刚才的梦境，让他又想起了小李的话。 他们去医院调查的时候，虽然郎仕昆死不张口，说什么也不谈进隧道后的细节，但好在他们遇到了韩梅。 “我听曾凡说过，那事故就是郎院长瞎指挥造成的。在营救他的路上，躺在担架上他还痛哭流涕的承认过呢，说回到工地，就帮助他写材料！哪知道他后来借口发高烧，把脑袋烧坏了，好像那一段时间的事情统统都忘光了，谁信啊？难道连搜索队救他的事都忘记了？曾凡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解救的他，这特么是什么人啊？忘恩负义！”韩梅忿忿不平。 “哼哼，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小王冷哼一声，也表示着不满。 “谁知道啊，通常也是有这样的病例，人抢救过来了，但脑袋烧坏了，成了植物人。可他不一样啊？欢蹦乱跳啥事没有，没手术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室画画儿呢，这都没忘，怎么一到裉节上就想不起来了？我师姐在icu一直用冰块给他镇着头，还用了不少的名贵中草药，按道理说不应该，可他如果丧了良心，就特么装傻你也没办法！”韩梅骂骂咧咧的说着， “按您这说法，我们就真拿他没办法了？”小王有点泄气， “办法当然是有，”韩梅不以为然，“当时曾凡不是已经和他聊过？那天在场的有小赵，有肖雄，还有其他队员啊？” “这些人我都问过了，情况属实，可郎仕昆不开口、不承认，也没用，”小李更是泄气。 “嗨，让曾凡给他演场戏呗！”韩梅大大咧咧的说着，“他会演戏，有时候跟真的是的，嘻嘻！”她又想起了以往的幸福时刻， “您的意思是说，让曾副科长跟他演戏？然后我们给他录下来？” “对，我就是这个主意，”韩梅信心十足，“你们在礼堂布置个场景，就跟那山洞里发生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想，如果能狠狠的刺激他一下，脑袋真坏了，经过这一刺激，也许就想起来了。” “那如果脑袋没坏呢？”， “没坏，也算是提醒他一声。这么多人，为了救他一命，跟野兽搏斗，一路用担架抬着他，冒了多大的风险？受了多大的罪？如果他稍微有点良心的话，就应该吐口儿了。不过刚才小王说得对，必须得有个录音机，否则，他一转眼儿又不承认了。曾凡不是已经跟他聊过？还做了记录呢，有个屁用？对这种死不承认的人，当时就应该让他签字！” “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您这个主意很好，谢谢您，韩主任，回去后我们就去找方政委，看看让曾副科长怎么策划一下，” “你说老方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就找我们去了，这不是又重新开始调查了？” “那小曾呢？” “快结束了吧？这活儿一上来，他还不得赶紧回来，” “嘻嘻，回来好，”韩梅高兴了，工地一别，她还一直没见到曾凡，“回来我就跟他算账，我上任了，他还没跟我庆祝呢！那杨子江呢？回来不？” “这还不知道，不过如果郎仕昆能吐了口儿，他也应该快吧？”这个问题小李不好回答，只好话锋一转，“刘丽在吗？有些情况我们想找她再核实一下！” “对呀，刘丽呢？不是提了副主任？怎么中医科这儿怎么没看到她呀？”小王知道小李的意思，因此也赶紧转移话题。 “唉，这中医科主任本来应该我师姐当，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哭着喊着非要去医疗队，拦都拦不住，死活都要走，弄得郎院长也没辙了，只好让她走！”韩梅并不知道，郎仕昆曾经拿中医科主任的头衔威胁利诱过刘丽。 刘丽自然也没办法跟韩梅说，郎仕昆借着求婚的由头骚扰自己？所以，只好去了医疗队。 小李回来跟方伯敬汇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里有事，现在又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心里愈加疑惑。 虽然梦里的话，方伯敬并不全信，但毕竟兄妹心意相连，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这几天事情的走向，也已经实实在在的都指向了郎仕昆兄妹——这一切，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那点儿的私利。 可想想自己的妹妹在那里孤苦一人，方伯敬的心里就非常难受，毕竟医疗队是个苦地方，条件远远不如医院，她又是个女同志，远离系统，远离杨子江，心里不知有多苦呢！ “一经查清，我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们，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还有那些跟在你们屁股后面亦步亦趋的家伙，我也得好好整治整治，” 他知道，这样的风气一开，队伍还怎么带啊？绝不能姑息，尤其是帮助他们出主意，搞诡计的更要严惩。那个在郎仕昆屋里拍摄的人，还胆敢合成照片寄给自己，真是胆大包天，即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一种挑衅。 “哼哼，居然弄到了我的头上，真是找死，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吧？”原来方伯敬还不大相信，以为只是谁恶作剧而已。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终于明白了——这绝不是简单的恶作剧，而是针对自己，针对杨子江来的。 “我特么回去就跟你算账，好好的一个院长不当，非要弄点腌臜事出来，刘丽这么好的一个医护人员，对你那么好，没日没夜的护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但不感激她，还引来了你的非分之想！我特么饶不了你！”方伯敬狠逮逮的想着。 “谁给他出的这馊主意啊？”方伯敬知道，虽然这一切都指向了郎仕昆兄妹，但背后肯定还有个人在为他们出谋划策。否则，凭他们两个人，这种坏主意还不一定想的出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郎仕昆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却不知道，“美丽的花，人人都想摘，”郎仕昆不是圣人，刘丽人长得漂亮，心地又那么善良，谁不喜欢？ 为了自己的私利，他什么干不出来....... 第三百六十七章 烦恼 郎仕昆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能写能画，在医疗系统名头响当当，他医术高明，又是外国留学回来的，资历、履历、学历无人能比。而刘丽则内心善良，技术精湛，歌唱得好，人又长得漂亮， “啧啧，他们要是结为夫妇，那就是现代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堪称完美、人间绝配！”廖振昌别有用心的怂恿、赞叹，更加重了郎仕琴给哥哥做媒的决心。 以前郎仕昆还真没在意过，一方面出于感恩，一方面在icu孤独的气氛中，长时间的和刘丽接触，她耐心细致、无微不至的关怀，不怕脏累的精神，寻找医药的苦心，在诸多因素的作用下，让他春心萌动，老树要开花。 妹妹愿意出面主动去做这个媒，郎仕昆虽不言语，那自然就是默许了。廖振昌出主意，让郎仕琴出面邀请刘丽到家里来玩儿，郎仕昆心内高兴，也并不阻拦。他们兄妹哪知道廖振昌包藏着祸心？ 郎仕昆没做多想，便首先邀请了董主任，他自然也是想给刘丽一个借口——万一她不好意思单个来呢？作为院长，他邀请的是整个中医科，在自己家里气氛融洽，再喝多了酒，到时候暗度陈仓岂不容易？说不定当场求婚都有可能，那知道刘丽根本就没打算去。 “师傅，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你不去哪行？”董主任劝自己的徒弟，“人家邀请的又不是你一个人？邀请的是咱们整个中医科，我过两天就走了，这也算是借机会和大家道个别。你们两个是我的学生，又都是副主任，缺一个哪行啊？再说，韩梅也已经答应了，你们俩有伴儿，又都是中医科的骨干，怎么能不去？我听说，郎院长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在家里请客，还从来没听说过，他邀请过别人去他家。据说还邀请了他妹妹作陪。那可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咱不能掰人家这个面儿吧？”师傅当然是好意。 “去吧，师姐，有我陪着，你怕啥？小曾一直没见着，我心里烦，咱们去好好的喝一顿，其实家里好，即安静，又安全，不比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强？”韩梅也劝她。 “那好吧！”碍于师傅和韩梅的面子，刘丽只好勉强答应了。她是想着有师傅、有师妹、还有科里那么多同事陪着，又是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啊？谅他郎仕昆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么多人，又是在他家里，想必他不敢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刘丽心里有个小确信，却哪知道人家下了套？ 郎仕昆先是灌她酒，说自己的命都是刘丽给的，今生别无所求，就是想感谢她！“这酒没办法不喝！” 虽然有师傅挡着，有韩梅替着，架不住兄妹俩轮番敬酒，刘丽实在是喝了不少。后来她独自跑到阳台上透风，没想到郎仕昆竟然追到了阳台，摆出了一副求婚的架势。也许是喝多了，也许真是出于爱慕之心。反正他拉拉扯扯、死命纠缠，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真是让人烦恼。 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廖振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说好今天中医科聚餐，他也不知道怎么跑了来，借口办公室买了新相机，要试试镜头，非拉着自己拍照。刘丽左躲右躲躲不开，师傅喝多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韩梅也跑到别处休息去了。廖振昌拿个照相机，追着自己，前后左右一个劲儿的照，真是讨厌。 为了达到目的，郎仕昆又暗示自己，董主任走了，两个副主任中有一个要提拔。那几乎就公开说明了，如果能答应了他的要求，就可以提拔刘丽当中医科主任。这不是摆明了是威胁加利诱吗？ 鉴于这种情况，为了躲开他的纠缠，刘丽一怒之下只好跑走了，后来听说要组织医疗队下乡，她第一个报了名。 郎仕昆本来以为凭自己的条件，追求一个小护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哪知道却被刘丽断然拒绝，自然有点恼羞成怒。 郎仕琴本来就觉得自己是在高抬刘丽，凭自家的地位，她应该高兴，积极攀附才是，就是廖振昌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大难度——上级看上了下属，这纯粹是有点赏脸的意思，万没想到却遭到了刘丽的断然拒绝，所以，都很不高兴。 开初，他们觉得，这是刘丽，女孩子害羞心理作怪，后来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肯定早已心有所属。杨子江和方伯敬是首要人选，所以，在廖振昌的出谋划策下，事情才便越演越烈，事情也越弄越多。 郎仕昆当然不知道，这廖振昌其实就是个惹事的灾星，无事还生非呢？何况现在有现成的绯闻材料？他竟然胆大包天，不但私自剪辑合成照片，还画蛇添足的寄给了方伯敬，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那方伯敬岂是好惹的？刚一回来百年启动了调查，他相信，整件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哼哼，明天摄影大赛一开始，那个捣鬼的家伙就得露头儿，到时候，我一巴掌烀扁了你，让你害人！”他不但恶狠狠的咒骂，还在心里暗暗发誓， “妹子，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找到杨子江，把害你的那个家伙揪出来，咱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我绝不轻饶了他们！” 方伯敬已经听老雄说了，杨子江就在北京。因此，他在电话中立刻叮嘱小李，到北京找到董主任后，先拿到调查材料，然后去找老雄的女儿玲玲。她在办事处工作，地点比较好找，别人不一定知道杨子江的下落，但她肯定知道。 按照政委的叮嘱，小李和小王两个人，连夜坐高铁直达北京。火车速度很快，过去需要一天的行程，现在五六个小时就到达了。下了火车，他们吃完早点儿，赶紧坐上地铁直奔中医药大学，事情紧急，他们一点不敢耽误。 正是高峰时候，人太多了，两个人好不容易挤上车，一问人家才知道，这中间要倒好几次车呢！” “这可怎么办？”两个人顿时傻了眼...... 第三百六十八章 暴怒 “你们跟我走吧，”听到小李打听中医药大学，有个人主动过来帮他们，“我也是去那里办事的，这倒车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要倒好几趟呢，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您也去中医药大学？”小李自然很是惊喜， “是啊，我去听课，”那人很热情，“外地人到北京都喜欢坐地铁，因为这底下冬暖夏凉，而且又不堵车，速度又快多方便！好是好，可有一样，来回倒车你们要是弄不明白喽，那在底下有的转悠了，不转晕了才怪！”他还挺风趣。 “是是，您说的太对了，可我们哪知道啊？一下车就跟着人群走，就直接钻到这下边来了，原来这里也能验票。可一看地铁运行图我们俩傻眼了，”小李解嘲的说着，“谁知道地铁线路这么多呀？都20几条线了，要是早知道，出站打个出租车就好了，”他和小王常年生活在山沟里，哪见过这阵势？ “嘿，就这个点儿？从哪儿走都不行，还就得这地铁。好歹它不堵啊？你到上边看看，到处都是上班的人。说实话，幸亏你们是钻到地铁里来了，要是打出租？就你们这条线路？没有司机愿意去！二环三环哪里不堵车？走哪儿都不好走，不信下回你们试试，看着那出租车的表‘咔咔’蹦字儿，蹦得你心慌脑仁疼！”这人还挺逗，说话即风趣又热情。 都说北京人自来熟，个个都热情，真是不假，不但给他们带路，还一路聊天，让两个人心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您了，碰到您真是运气！怎么您正好也去那个地方？” “我是去听课的，你们去那里干吗？” “找人，” “找人？找谁呀？” “老师，一个从山东医院去的客座教授，他叫董晓光！” “呵呵，看来真是巧，我就是赶着去听他课的。”听到这里那人也笑了，“今天这课特重要，讲人体经络养护，他有一套特别的养生方法，叫经络保健术。配合着讲课，还能锻炼身体，所以听过的人都说好，现在弄的一票难求呢！” “奥，是吗？我们跟他到是挺熟悉，如果您需要找他，可以跟我们说！”小王大包大揽。 “嘿嘿，那可太好了，见了面，你们一定得帮我介绍介绍！说实话，我真想拜他为师，跟他好好学学！”那个人比他们还高兴，“你们不知道，我在社区给居民做健康培训，特别需要像经络保健这类的知识，所以，医院一通知我，我就赶紧跑来了，其实他的课10点才开始呢，就为了占个好位置，这不，一大早就颠出来了？” “您也在医院工作？” “是啊，我在大兴医院，要不怎么正好坐这趟车遇到你们？这是通往黄村的唯一一趟地铁，” “看得出来，这人实在是太多了？”站在拥挤的车厢中，小王抱怨着。 “唉，北京的地铁，基本都是早晚高峰的时候人多，过了九点半，就没那么多人了，但这条线就怪了，什么时候人都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边房便宜啊，所以上班族，北漂族都往这儿跑呗！” “哈哈哈，你可真逗，”两个人开心的笑着，“聊了半天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我姓郑，单名兴，估计我就是在大兴出生的，要不我爹怎么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 “郑兴，嗯，名字不错！有纪念意义，也有现实意义！” “怎么呢？” “政治清明啊，挺符合形势！” “哈哈哈，别逗了，一个符号而已，”看得出来，郑兴还是挺开心的，“那你们二位怎么称呼？” “我小李，他小王！” “嘿嘿，好，这倒是好记，你们是怎么跟董教授认识的？难道他是你们老乡？” “不是老乡，他是山东人，我们是山西的，都说普通话，你听不出来。董主任在我们那里培训过，还给首长看过病，所以有几面的交情！” “你们也是学医的？”郑兴打量着他们，“可看着不像啊？” “医生脸上有符号吗？”小王有些不解，“难道是不是医生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是看不出来，但能闻出来，你想医生天天在医院里，那消毒水的味道整天熏着他们，一闻就闻出来！” “嘿嘿，有意思，那您身上怎么没味儿呢？” “我又不在医院里，我是在社区工作，所以闻不出来。不瞒你们说，我来听课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医疗水平，将来好能回医院工作，要不整天在社区，跟一帮老头儿老太太打交道，我都快进入暮年了！” “哈哈，您真有意思，其实哪里不都是工作？卫生健康普及也很重要啊！董主任还不就是到我们那里去做医疗宣传工作，不但治好了我们领导的病，还收了两个女徒弟，现在那两个人都当了主任医师，是医院的顶梁柱呢！” “哎呦，那可太好了，一会儿见到董教授，你们一定帮我引荐引荐，如果能拜他为师那更是三生有幸，如果此事能成功，这么着，晚上我当导游，带你们去天安门玩儿，请你们吃北京小吃，你们说怎么样？” “好啊，正愁路不熟呢，肯定没问题，保你如愿以尝！” “呵呵，那可太好了，我先谢谢了！”郑兴十分开心，以为一切顺理成章了，哪知道，刚进校门就董宋主任惹了一个大麻烦。 董晓光因为医术精湛，在同行里也算是有口皆碑，中医药大学又是他的母校，所以，经常回来客串讲学。 这一天也是凑巧，他跟着几个学生步行着前往礼堂讲课，哪知道刚刚进入大门，就见到一团黄色的液体，扑面而来，因为是从上面飞过来的，他躲闪不及，不但弄得自己脏了，几个学生的身上星星点点的也溅了不少。 他还没说什么，身边的学生不干了。 “你们眼睛瞎了？大白天的干活不注意点儿，怎么什么东西都往下掉？看看，把我们的衣服都弄脏了，我这可是名牌儿，一千多呢！” “对，让他们陪，看看董教授这一身，还怎么去上课呀？” 董主任还没说什么？匆匆赶来的郑兴，却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你们特么给我滚下来！慢一步，我特么打断你们的腿！” 他看到自己尊重的老师受了欺负，哪里还压制的住心中暴怒，立刻骂了起来，这下麻烦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鲁莽 董晓光这段时间几乎天天从这里过，哪知道今天却飞来横祸？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在门楼上干什么，但看着衣服上的液体，确实恶心，“这是什么呀？深黄色？不会是屎汤子吧？”这话一出口，更加惹发了众怒。 看到郑兴扬着头，挥着手，指着门楼上的人痛骂。可能是感觉到有撑腰的了，学生们立刻闹哄开了， “嘿，你们听见没有？赶紧滚下来，赔我们衣服！” “怎么不说话？你们哑巴了？” 看到学生们大声呐喊，又听到董教授的质问，郑兴更来劲儿了，他说的话也愈加难听， “是不是耳朵聋了？装什么傻呀？以为不说话就算了？没门，赔钱！” “你张口就骂人，还陪什么钱？”郑兴大呼小叫的，终于逼着上边的人搭了腔。 本来事情出了，人家是想道歉的，哪知道下边的人根本没容他们说话，一句接一句的，话一说出来，没一句好听的！心里也就有了气。 他们也是来做试验的，开始的时候，并没意识到液体会溅到下面去。就因为考虑到早晨人多，他们没敢施工。看到学生们都上去课了，人也渐渐的稀少起来，这才爬上门楼开始干活儿。那知道会这么巧，董主任一行就从门楼下过来了？ 因为心里有气，一个工头模样的人答复他们，但话一出口也不好听。 “骂够了没有？我们干活呢，没工夫搭理你们！” “嘿，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工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呀？”听到工头这样说话，董晓光也不高兴了， “南城的？怎么样？”那人口气蛮横，“再说，从哪来的也不能受欺负啊？你们出口伤人？咱们算扯平了！” “嘿，耍流氓是吧？老子在南城混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么这样的？”看到董教授不高兴了，郑兴不但说起了行话，还威胁着，“你特么下来不下来？信不信我上去拽你们？” “我不信！”那人大声的喊着，“骂我们是流氓？你特么才是流氓呢！”上边的人也不干了，“不就溅点儿水吗？至于吗？还让我们赔衣服？没门，自己洗去，以为我们农民工好欺负呢？” “什么溅一点儿？你没看董教授的衣服全脏了？他还怎么去讲课，给我滚下来，”郑兴大声的威胁着。 “对，滚下来，滚下来！”学生们一齐呐喊。 “我就不下去，有本事你上来？”工头看到底下黑压压一大片，心里面也有点发毛，但下去自然吃亏，因此打死也不愿意下去，可嘴上却仍然不服软，“看见那梯子了吗？就怕爬到半截摔死你！”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了，郑兴终于忍不住了，立刻大骂起来： “嘿，我特么还就不信了，既然你丫找抽？今个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郑王爷三只眼，” “呸，什么郑王爷，马王爷好不好？老子就姓马，老子才是马王爷！” “得”，这一下，郑兴是真火了。 他本来是想在自己尊敬的教授面前表现表现，没想到反被上面的人，骂的毫无面子，看来他是真搓火了，立刻跑到梯子旁，“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往上爬。 “郑兴，别跟他一般见识，你看这梯子多多陡啊？弄不好再摔着？”小李劝着他， “别管，我非把他薅下来不可！” “来来，上来！”上边工头模样的还在将火， “嘿，你特么的？”郑兴还是真急了，“别拉我！”郑兴一甩手，小李一个没拉住，他顺着梯子就爬了上去。 “小心！”董主任关切的喊着，这不但没拦住郑兴，似乎反倒鼓舞了他。 只见他“嗖嗖”的没有几步就爬了上去，腿脚还真利索。上去就揪着了那个工头的衣服，使劲儿往下拽，“走，给董教授道歉去！” “我不去，就不去！”工头和郑兴两个人，一个使劲儿拽，一个狠劲打坐坡，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个不留神，顺着梯子就出溜了下来。 “哎呦，危险，”小李大喊一声，飞步向前，赶紧和小王一起去接郑兴， “小心！”此时，见事不好，董晓光和学生们也早已经跑了过去。 还算不错，毕竟下边人多，七手八脚的总算是把人接住了。但郑兴下来的劲儿，一屁股就坐在了董晓光的身上， “哎呦，你这肉大深沉的，砸死我了！”他不由的叫到， “嘿嘿，”此时的郑兴只是傻笑， “笑什么呀，这傻小子？赶紧把我拽起来呀？”还没等他说完，那个工头也下来了， “妈耶！”这次却是把小王一屁股砸到了地上。肯定是砸疼了，只听到小王“哎呦，哎呦”的大叫。 见到小王受了伤，刚刚把董教授拽起来的郑兴又急了，他一个飞步上前，揪住了那个工头的脖领子，“你他妈错了不道歉？还借着劲儿砸人？”他轮着拳头就打。那个工头自然也不含糊，这时候早站起来，也轮开了拳头，上去就是两拳，两个愣头青扭打在了一起。 “打人？”上面的人看的十分清楚，立刻拿着家伙儿下来了。 学生一看不好，也纷纷找家伙，这就要开始群殴。 “别打！”见事不好，董主任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他知道，“这要是打起来，轻者有人受伤，重者就是治安事件，” 但乱哄哄的，哪还有人听他的？ “给我住手！”，好一个董晓光，立刻闯进了扭打的人群中，他加入进去，却并不是打架，而是劝架， “别打了，别打了！我没事！”小王也大声的喊着。可混乱中哪有人会听他们的？后来，就连小李小王都参加了进去，两边的人互相揪着，谁都不依不饶。 “给我住手！”看看劝不住，也生怕这些人会再出什么事，董晓光急了。他立刻施展点穴的功夫，一边指指戳戳，一边喊着，“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此时，他也不顾不上是哪边的人了，见着人就点，连小李和小王都没能幸免。 “嘿，董主任，是我，你，点我干什么？”小李知道他的功夫，但乱糟糟的，董主任哪里听得见？ 就那么几分种的功夫，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的，全傻站在那里了。有举手的，有踢腿的，最可笑的，还有半蹲的，但有一点相同，全都不动了！ “你挺厉害呀？”此时，却见到一个身形高大的闯了进来....... 第三百七十章 巧遇 “你想干什么？”看到来人一副彪悍的身板，董主任知道这恐怕不是个善茬子，因此，立即加了小心。 “干什么？”那人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你们无缘无故扰乱我们施工？还仗着自己会武术，欺负这些无辜的农民工，那好，我就尝尝老子的铁拳！” “你们以多欺少，就不行！”看到自己的工人，被人扯下房顶，工具也掉了一地，一个个动弹不得，眼见得是被这帮人群殴，再也不问青红皂白，二话不说，上来就跟董晓光动了手。 他个子高大，拳头如同小钵，抡起来虎虎生风，虽说还称不上是练家子，但一看就很熟练，平时没少练过。 “这要是无辜的挨上一拳，可够冤的。虽说不至于受伤，但肯定也够我受的。得了，我还是闪避一下为好，”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董晓光身形闪动，早已跑到此人身后。 “嗬，刚才的狠劲儿呢？你还跑？”他看到拳头落空，目标已经挪动，迅速转过身来，又扑了上去，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叨叨着，“你给我站住，往哪跑？”一边说，一边拳头又抡了上来，他人高马大，动作却很灵活，迈的步子又大，三两下就赶上了董晓光。 “嘿，这个愣头青，怎么不问问明白？上来就动手啊？”看到此人身材高大，动作却很轻灵，他知道肯定是经常锻炼，那招式已经用的非常熟络，“我躲着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赶尽杀绝啊？” 董晓光知道挨上一拳就不轻，自然不敢怠慢，他迅速的从兜里掏出银针来，只听到他大喊一声，“着！”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打累了，还是看对方太过凶猛，干脆也别解释了，便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三根银针如飞萤般冲着对方就飞了过去。 “哎呦！”只见那人就像被钉子钉上了一样，再也不动了。举着手就像个机器人，他一下子愣住了，“这还是什么暗器啊？” 原来那三根银针已经不偏不倚，正钉在了他的胳膊和腿上。 “你，你使阴招！”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嘴并不闲着。 “嘿嘿，阴不阴的，我先歇会再说！”董晓光笑着，却并不给他起针。 “吴鑫，别打了，你这是干嘛？”一个女孩子从远处跑了过来，“怎么刚停车的这会儿功夫，就打起来了？” “玲玲，他使阴招，不知道用什么暗器把我制住了，”吴鑫诉苦， “是针，银针！”她看到那针还兀自颤动呢，“你别乱动啊！” “啊？胆敢用针扎我？你快给我拔下来！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吴鑫虽然动不了，嘴巴却依然在逞强，见到玲玲跑过来，赶紧求援！ “我哪会起针啊？你快别动了，把嘴闭上！”原来还真是玲玲赶到了，她看到吴鑫还在挣扎，知道根本不是人家对手，立刻叫他闭嘴。 “董主任！”看到对方用银针当暗器扎人，心里自然已经知道他是谁，因此急中生智，立刻大喊起来。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玲玲的喊声把董晓光震住了，这里的人，没有知道他是中医科主任。 “我是玲玲，您认识杨子江吧？” “杨子？当然认识，你是他什么人？”看到来人认识自己，董晓光很是惊讶， “我是他学姐，这是他兄弟，都是自己人，您怎么乱打呀？”玲玲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埋怨。 “嗨，怎么怨我呢？这愣头青上来就打，我不能站在这挨打呀？”董主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只好推到吴鑫身上。 “董主任，您怎么连我也打呀？”旁边又有人喊上了，“您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李啊？” “对呀，我是小王，您不认识我们啦？在大领导那，我们见过的！”两个人一喊，董晓光这才看出来。 “哎呦，是你们俩呀？”他更是惊诧，“你们跟这小子什么关系，怎么也跟着打上了？” “嗨呀，一言难尽，快给我们解开！还有我们这位朋友，”小李指着郑兴，“这是您的学生，怎么也不问问就给点上了？” “我们是专程找您来了，还有这位玲玲女士！”小王解释着，但话里却透着埋怨“您这都是什么功夫啊？怎么敌我不分呢？” “呵呵，我也是被打晕了，想着这么多人劝架太难，所以，干脆就一路点了下去！”董晓光自己也笑了。 “我时常听杨子讲您的飞针神技，今天算是领教了，不过没看到扎别人，倒先把我丈夫扎了，”玲玲揶揄着，“看来您是专门扎自己人啊？” “嘿嘿，真不好意思，”董晓光尴尬的笑了，“不过，谁让这小子不问青红皂白，上来抡拳头就打？你说，就他这俩大拳头，有一个砸到我头上，那就得开瓢，我不还手怎么办？”他虽然不好意思，但也只好半开玩笑的解释着， “你这是练的捕俘拳吧？你当过兵？是复原军人？”他好奇的问着吴鑫， “是，转业后，当了保安！”吴鑫也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您一个劲儿跑，我没想到您是在让着我，还以为您要跑呢！” “我不跑行吗？就你这俩大拳头？”董晓光边说着，边把他身上的银针起下来，“这捕俘拳，杨子江和方政委都练过，那真是虎虎生威，和你有一拼！” “嘿嘿，拳头再大，也不如您这小小的银针，”吴鑫笑着，“您怎么跟工人打起来了？” “嗨，还说呢，你看看我这一身的黄汤子？” “对呀，哪有他们这么干活的？这下边过来过去的人，这么不加小心，你看看弄得董教授这一身，他还怎么去讲课？多腌臜呀？”站在一边的郑兴插嘴了，“还有这帮学生，你看看也溅了不少，一说他们还不服气？” “你骂人，要不我们就道歉了！”工头分辨到， “我骂人？你们没骂？”郑兴反问，“你还打我了呢？” “那你还把我拽下来了呢，看看，胳膊都破了！” “别吵了！”吴鑫虎着脸，不高兴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道歉 “你们干活不加小心，犯了错误，还要计较人家的态度，首先这就不对！”吴鑫虎着脸，十分的不高兴，“我昨天怎么跟你们说的？施工的时候，一定要设置围挡或者警告标志，那标志在哪儿？” “设置了，”工头看着四周，“这么一会儿工夫，不知道哪去了？” “你看，不设施工标志，人家怎么会知道？他们走过来，你们又不不停下手里的活儿，那还不弄人家一身，出了事，不主动道歉，还打架？你这个月奖金没了，”别人还以为，吴鑫肯定要向着自己的工人，没想到他管理的还真严，“回去立刻写书面检查给我，现在马上给人家道歉，” “道歉，我？这？”话虽说的不连贯，但看得出来，工头很不高兴。 “这什么？弄了人家一身水，首先就要道歉，”吴鑫严厉的批评自己的工人，“如果你们道歉了，还会有后面的事吗？” “那水桶有问题，琉璃瓦滑，这种平底的桶，拎上去根本放不住，再用刷子蘸水，那桶里的水不由得就洒出来了。再顺着瓦片流下来，所以滴答了他们一身，确实不是我们成心要这么做？”工头解释着，“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学生早就去上课了，哪知道他们会走过来？”工头解释着。 “强词夺理？你还找什么理由啊？错了就是错了，我不管什么原因！现在，马上，道歉！”吴鑫虎着脸，一点不让步！ “马班长，吴总说的对，这里学校，上课下课，什么时候没有人，怎么能心存侥幸？”玲玲坚决站在自己丈夫一边，并且帮助他做工作，“咱们施工，首先就给行人增添了麻烦，你们还不小心，洒了人家一身涂料，怎么说都不对，听吴总的，赶紧道歉！” 看到吴总的夫人也不同情自己，姓马的工头没办法了，只好走到董主任面前，“老师，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弄了您一身，您把衣服脱下来，我去给您洗！” “唉，算了算了，洗什么呀？吴总，我估计刚才应该是有标志的，可能我们聊天没太注意，这个我们也有责任，我看就算了！”看到工头奖金也没了，还要写书面检查，董晓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对，算了，刚才标志应该是有的，可能打架的时候，没有趁手的家伙，给拆巴了？”郑兴气也消了，主动站出来替马班长求情，“吴总，别处罚他们了，农民兄弟出来干活也不容易，他已经道歉，奖金就别扣了，说来我也有责任，刚才要是多劝劝就好了，我还火上浇油，对不起啊，兄弟！不好意思！” “嗨，没是，咱俩是不打不成交，刚才我的态度确实不好，我也向您道歉！” “就是，这样多好？以后一定得多注意，火气可不能这么大，这是没出人命，也没人受伤，要不大家都不得消停，是不是？”小李也帮忙劝着，“董主任，这位是郑兴，人很热情，是您的粉丝，这一路上就是他带我们来的，一直跟我们聊您，看样子很是仰慕，他想拜您为师呢，”他趁机赶紧做介绍， “对，董主任，我这旅行箱里有干净衣服，郑兴，你看我们俩差不多吧？你把衣服拿去给董教授换上，别耽误了上课！” “对对，小王说的的上课是正事，郑兴，去陪着老师把衣服换了吧？” “好嘞，师傅，我陪您去换衣服？”郑兴嘴巴还挺甜，立刻“师傅师傅”地叫了起来。 “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上课铃响了，我得赶紧走，”董主任同意了，“那你们先喝玲玲聊？” “行，您放心吧，我和吴总就在礼堂外等着您，下课了，您就过来，我们再聊杨队长的事，有重要的事找您！” “那好，郑兴，咱们走！” “得嘞，师傅，您请！”郑兴高兴的拿着衣服，陪着董晓光走了。 “你们是从我父亲那里来的？他现在身体好吗？”看到董老师走了，玲玲立刻问到， “我们是调查组的，临行前曾和雄主任通了电话，他身体很好，正跟我们方政委喝酒呢。他嘱咐我们无论如何要见你们一面，他刚刚跟您母亲通了电话，心情不错。我们本来是想先找到董主任后，再去看你们，没想到今天在这例巧遇，这倒省的我们跑了，” “可不是，小李说的对，我们真是人生地不熟，来的时候，幸亏碰到了郑兴，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杨队长的事！他在引水渠事故上，受了很大冤屈，等于替别人背了锅。再有就是聊聊杨子江是怎么到的北京，您是和他最先接触的，他现在近况如何？请你们如实告诉我们，这牵扯到事故的澄清，非常重要，”小王进一步解释道。 “奥，我明白了，那我们去旁边的咖啡馆聊吧？这里也不适合搞调查呀？”玲玲开着玩笑， “别，我还得盯着董主任呢，他是一个重要角色，不可或缺的证人，我们专程去找他都没找到，可不能再让他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那也好，吴鑫，你和工人们收拾收拾让他们先回去吧，今天别干了，一会儿你到礼堂找我们，接到董主任咱们去找杨子？” “行行，你们赶紧去，下课的时候，正好接上他！”吴鑫不但同意，还催促起了他们，“杨哥的事，是大事，怠慢不得！” “是，那我们走，”玲玲答应着， “你们怎么到学校里来了？也来找董主任？” “嘿嘿，哪啊？我们不认识他，是和杨子聊天的时候，听他说董主任有一手飞针的绝技.。所以，刚才看你们打架，我也是急中生智，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是他！”说到这儿，玲玲也笑了，“不过，如果杨子知道他在这儿，估计早跑过来了！” “呵呵，是，我听方政委说，他们感情好，杨子江管他也叫师傅那！”小李解释着， “嘿，这是为什么？”玲玲不明白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谜团 “杨子江没跟你说大漠遇险的事？” “没有，他整天埋在科研里，很少说自己的事，”玲玲很惊讶，“他还遇过险？” “到不是他遇险，是宣传科的曾副科长，考古的时候，被困在古墓里了。”小李解释到，“因为杨子江和他是老乡，听到消息就急了。和他一同前去解救的，有我们系统的方政委，还有董主任的两个徒弟，她们是医院的女护士，一个叫刘丽，一个叫韩梅。自从那次历险后，估计他们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了，所以，就随着两个女护士，一起称呼他为师傅了，” “对，韩梅是曾副科长的爱人，她和刘丽是医院的同事，刘丽是艺术团的女高音，和杨子江又是艺术团的搭档，所以，他们就这么叫了，”小王更加详细的做了介绍。 “不对吧？人家韩梅和曾副科长是夫妻，自然可以这样称呼，就跟我和吴鑫一样。可刘丽和杨子江就不同了，”玲玲对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刘丽和杨子江又不是夫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称呼呢？” “两个人是艺术团的搭档，因为合作，关系肯定比一般人近？而且，据听说，杨子江还救过刘丽的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俩人又一起经历过生死，肯定关系就不同了？”对这个问题，小李到不这样看。 “您说的不对，”对小李的话，玲玲断然否决，“刘丽是董主任的入门弟子，她这样称呼毫无问题。但她们两个人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称呼，因为杨子江毕竟不是他徒弟。只有一种可能，两个人是恋人关系！” “哎，别说，您这么一讲，我还真想起来了，”小王若有所思，“杨子江在工地的时候，说他擅离职守，为的就是去见什么人？按照玲玲的说法，他肯定是去见刘丽了，别忘了，当时医疗队可正在工地上！小李，你说当时咱们怎么没往这想呢？如果她们是恋人关系，那就合情合理了，” “嘘，别胡说啊，咱们系统可是有规定的，他们一个是干部，一个是大头兵，这不是严重违反纪律吗？”说到这里，小李脸变了颜色，“方政委派咱们来，是为他搞调查做平反的，如果凭空添了这么一个梗？那不是灭没熄灭，还烧的更大了吗？，这可是大事！” “妈耶，”听小李一说，玲玲也吓坏了，“哎呦，我是不是给杨子惹祸了？” “有什么祸惹？看把你们吓的，即便如此又怎么样？”小王根本不当回事，“组长，别忘了，我们这次来的重点，是为了澄清杨子江是否擅离职守这个问题，又不是来调查人家是否恋爱的？再说，英雄救美，美人爱英雄自古有之，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应该想办法成全才对，难不成，我们还要硬生生的给人家拆散？况且，如果不是事故含糊不清，人家杨队长早就提干了，违反什么纪律呀？” 他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很有道理，不由的小李不同意，就是玲玲也感到了一丝丝安慰。 “哎呀，王大哥这么一说，我就踏实了，可别再给杨子弄什么事了，他一个人已经够苦的了！” “是啊，小王，我发现这次出来，你变开明了，这思想变化很大呀？”小李看着小王，“行，思路很清晰，就按照你想的办！”搭档能这么理解杨子江，他很是欣慰。 “是啊，组长，你说咱们以往憋在山沟里，天天死板板的执行那些所谓的纪律，都多少年了？也该修改修改了？你看看外面，日新月异，发展变化多大呀？”听到小李表扬他，小王很得意，“再不改改，就跟不上时代喽！” “不过也不尽然，我看再怎么改，禁止恋爱这一条，恐怕永远也改变不了，咱不用说别人，你看看当年咱们方政委，不就是因为对象政审这一关没办法过，弄的他心灰意冷，到现在不是还独身呢？” “系统里还真不是他一个人？你忘了，还有一个钻石王老五？” “你说郎院长？他跟老方可不一样，”小王不赞成，“他是谁也瞧不上，眼睛高，挑的，” “不对吧？听说他也看上了刘丽，我怀疑杨子江去5号，恐怕就是他捣的鬼！”小李似乎嗅到了什么。 “有很大的可能，何秘书和老方去找雄主任，十有八九也是为这个事！”小王也感觉到了。 “你们说的我听不太明白，但有一点，当初杨子江到北京的时候，只允许他和我联系，我和父亲联系，当时就觉得不正常，就三个人，还搞一个单线联系。这是来学习的，还是来接头的呀？” “他们肯定是让你的父亲，刻意在隐瞒杨队长来北京这件事！” “莫非他们想让杨子江失踪？让谁都找不到他？” “十分有可能，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他们是想让刘丽找不到他，这样，郎仕昆不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呵呵呵，你厉害呀？你不用搞调查了，可以去搞侦探了？” “嘿嘿，调查和侦探还不是一回事？”小王十分骄傲，“不过我觉得单单郎仕昆没那么大能量，这事必须雄主任配合，你想想，能指挥动他这个级别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吧？” “我听父亲话里话外总是在感谢一位领导，莫非是她？”玲玲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那人是谁？在哪个部门工作，是男是女？你父亲提过吗？”小李敏锐的感觉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没有，他只是说首长，让我一定小心，不能让杨子江和任何人联系，甚至乱点鸳鸯谱，非让我们两个谈恋爱，可我有爱人了？就为了这个，妈妈气的把手机都摔了，” “呦，一个手机不少钱？看来你妈妈是真气坏了，” “可不是吗？妈妈气的大病一场，”玲玲回忆着，“不过那个手机倒不是我们自己的，是你们那边给配的？” “啊？还能配手机？”小李和小王面面相觑， “这人的能量也太大了吧？”他们两个目瞪口呆........ 第三百七十三章 特长 “你父亲也用手机给你们打电话？” “是啊？杨子手里也有一个，但他只能打给我，我只能打给父亲，要不怎么说是单线联系呢？” “看看没有？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自己的愿望，他们可以任意破坏规定！” “嘿，真特么气人，这是什么事呀？找到这个人，我一定得好好的问问她，特么规矩都是给咱们定的呀？”小王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唉，你也别生气，咱们就这性质，别说没结婚的，即便结了婚的，像雄主任这样的，接了婚也顾不了家，不信你问问玲玲，她小的时候，见过爸爸几面？” “唉，说起这个，我妈妈最有体会，他们那还像夫妻呀？一年就那20多天，人都变的陌生了，好容易盼着回来，刚刚熟悉了又走了。一年到头，就靠写信，连电话都不能打，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发了善心，让爸爸打了电话，把妈妈高兴的一宿没睡着，病好了一半，比吃药都管事，” “那应该是方政委特批的，否则是绝不允许禁区内往外打电话的，估计一个是案情需要，一个是照顾你父亲，他毕竟年岁大了，跟你妈妈刚刚吵完架，不定多后悔呢！”小李分析到，“不过你刚才不是说有手机？” “收回去了，听杨子江说专门有人来，收走了他的手机，我的那个因为摔坏了，估计我父亲的也收回了，否则，怎么一直没给为我们打电话呢？”玲玲解释道，“看来这个人真是不简单，我们和父亲吵架的事她都知道！” “是啊，连我们的张主任都被她指挥的团团转，肯定不简单哦？” “哼哼，不管她简单不简单，只要查出幕后操纵与她有关，我轻饶不了她！” “嗨，饶不饶那是组织的事，我们只要认真搞好调查，原则坚持到底，就算尽到了我们的责任，可不能再像上次是的，被那个廖振昌指挥的的团团转，不但没能查出事情的真像，还让那么多人受了冤枉，想起来心里真不是滋味，” “是啊，如果当初，我们能跟曾凡是的坚持到底，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 “你也别太内疚了，当时郎院长不是发高烧，董主任也一直昏迷吗？所以，杨子江和老班长的话，也就没人相信了。” “说来杨队长也有责任，他怎么就一直不说出那个人是谁啊？” “你傻呀，他这是出于保护，如果他当时说出是和刘丽约会去了，你想想那罪名得有多大？本来就擅离职守，然后还和女孩子偷偷去约会，既破坏了纪律害的承担罪责，不单单他自己要受处分，就是刘丽也得跟着倒霉，别忘了，她可是刚刚提干！” “明白了，为什么一问到这个问题，他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那还不是怕牵扯到刘护士吗？” “可惜刘丽并不知道他这份好心，还被人排挤去了医疗队，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这怕什么？只要能见到刘丽，我第一个任务就是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咱俩美事一桩！” “呵呵，不错，那样一来，咱俩也就不那么内疚了？” “是啊，你说杨子江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咱俩是不是也有责任？” “那还用说嘛？好在政委不计较咱俩的过失，居然还派咱们来继续调查，这就是给了咱们一个改正错误的好机会，一会儿，一定盯紧了董主任，看看他怎么说！” “对对，这是杨子江的机会，也是弥补咱俩错误的机会！一会儿下了课，立刻和他谈，”小王当然支持。 但他们俩谁也没想到，刚一说起刘丽去了医疗队，杨子江被处分的事，董主任立刻就火了，连后面的课都不上了，说什么都要去找大领导，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说起这个来，人家董主任号称神医，你还不让他去给你妈妈看看病？” “还真是！杨子江跟我提起过，这都到家门口了，我怎么给忘了？”一说起这个，玲玲高兴了，“ “你们这是什么工程啊？怎么往琉璃瓦上刷涂料啊？”小李想起了刚才门楼上发生的事。 “奥，这是杨子的系列发明之一，是专门用来保护古建筑，效果好使用方便，今天来做实验修复琉璃瓦。没想到，刚刚开工就这么不小心，弄了董主任一身，杨子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发火！” “嗨，这也算不幸之中的幸事，要不然怎么能在这里见到你？还不得满世界去找啊？更别说找杨子江了，” “是啊，这下多好？一下子全都找到了，吴总，你可别扣马班长的奖金了，”看到吴鑫回来了，小王和他开着玩笑，“今天的事，还真得谢谢你们那位工头呢？要不别说见不到董主任，也见不到你们啊？” “行，看你们的面子，我就不罚他奖金，但检查还是要写的，”吴鑫解释道，“以后我们干活的地方大多是古建筑，全都是旅游点儿，那儿的人更多，到时候再发生这样的事故，可就碰不到今天这么巧的事了，到时候，那游客还不把我们吃了？”吴鑫开着玩笑， “你们可以弄个机器人啊？那样爬上爬下多方便？再说用这种液体，你们的装备也太落后了？那琉璃瓦上面多滑呀？用平底的水桶？没整桶下来算便宜你了，你们这是先进的技术，落后的装备啊？嘿嘿！”说到这，小王也笑了，不过他也挺好奇，“我听说琉璃瓦风化后，必须要整体更换啊？” “过去是这么干，但现在不行了，烧制地点和材料越来越难，而且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再说有的也没办法更换，因为成本太高了。所以，杨哥才发明了这种涂料。讲液体涂抹到损伤表面后，可以迅速风干，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可以恢复如新。不瞒您说，他还发明了一种墙壁涂料呢！”吴鑫如数家珍，一一述说着。 “你说的是那种宫殿红墙？” “不单单是宫殿，还有一些王府和寺庙的围墙，也是这种颜色。因为风吹日晒，雨水冲刷，风化等种种原因，用不了多久，就必须要重新粉刷，不但墙壁斑驳难看，墙体还会脱落。费料费工费时不说，还浪费资金，出于对古建筑的保护，杨子就发明一系列的涂料，解决了这个难题。” “嘿嘿，真厉害，这么一说，也是歪打正着，他还发挥出自己的特长来了？” “什么特长？你们在说谁呢？”原来是董主任来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内幕 “您的半拉徒弟杨子江啊？”听到董主任询问，小王风趣的回答他。 “杨子江？你说这是他发明的？他还懂化学？”董主任很是惊讶，“别说，他做隧道施工还真头头是道，不过这里可不同于大山沟，那里地点偏僻，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你们得特别注意，还幸亏这是校园，又不是下课时间，这要是在古建筑群里，那人来人往的游人可就多了去了，施工难度肯定大的多，光凭那几个农民工可不行，必须得是正式的工人，还得要做安全培训，见着杨子，我得好好跟他说说！” “这您不用担心，我们今天主要是做实验，所以，才使用了人工。下一步我们会采用智能机器人操控，那样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爬上爬下的，不但麻烦还危险。再说也影响下面的行人。如果是博物馆，那就该影响旅客的正常游览了！”吴鑫解释到。 “奥，如果是机器人操控，那就方便多了，我听说国外屋顶的清洗，有的地方已经采用无人机了？” “是，主要是那些哥特式建筑根本没办法爬上去，采用无人机清洗，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人力物力的消耗。杨子的古建清洗剂已经研究出来了，不瞒您说，就这一个项目，每年可以为国家节省大笔的经费开支。下一步我们准备研发攀爬机器人，您刚才说得对，光靠人工肯定不行，也太危险，我们必须对员工的生命负责任，” 吴鑫细说着下一步的安排，“昨天国外也来人洽谈了，我们要以此项目为出发点，开展古建维护，让这些古老的文化遗产，焕发青春，增加外汇服务收入，这也算我杨哥的一个努力设想！” “看来杨队长的到来，对你们真是如虎添翼呀？”小李很是感慨，“他现在怎么样了？” “忙得很，出去正常的学习以外，整天扎在实验里，连宿舍里都是烧瓶。话不多，看得出来心情还是有些沉闷，估计有许多话想说，碍于保密条例，也只好憋在心里，我们问他，他是不肯说的。一会儿你们见到他，帮助我们好好疏导疏导。” “对，我估计杨哥就是出于保密的顾虑，要不凭他和玲玲的关系，是不可能不说的，现在遇到你们，都是他的战友，恐怕就无话不谈了！” “是啊，虽说杨子来北京也算是歪打正着，能学习，能工作，比在5号强多了。但毕竟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出结论，肯定憋在心里很痛苦，好在杨队长这人一贯坚强，要放到别人身上，估计早趴下了！”小李很是同情， “是啊，刚才您跟我说的这些，我们一直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听他讲过，这保密条例把他约束死了。最要命的事，他和我，我和父亲，又都是单线联系，情况太闭塞了，也难得他有这样的承受能力！”玲玲则更有一份怜惜在里面。 “玲玲说的对，我和小王也是这样想的，等一会儿，我们和董主任聊完后，做好调查记录，咱们一起去学校找他！” “你们这儿说什么呢？什么调查记录？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难道杨子江也来北京了？他的事什么没做结论？引水渠不是已经完工了吗？我听老村长说，省里县里都已经开了表彰大会，还给这个工程申请了鲁班奖呢，怎么他这主要的领导却没参加？”董主任有些迷惘， “不瞒你们说，我走的时候还挑他的眼呢！我还纳闷儿，这小子跑哪去了也不送送我？问刘丽，她也不知道，问老方，他又不在，说是去学习了。这倒好，自打我病好以后，就再没见着人？连曾凡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知道你们是保密单位，大领导那儿，我也不敢乱问，嗨，憋闷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说起杨子江的事，董主任着急了。 “主任，您真是大松心，您跟郎院长一块儿住院，他就没跟您说过什么？” “没有啊？当时我昏迷，他发烧，别说他，我问韩梅，她和刘丽一样，也是一问三不知，你们这保密单位就这一样不好，问什么都不方便，说什么都有顾虑，这个累人，真是太要命了，”董主任直发牢骚。 “嘿嘿，您还没见到玲玲的父亲呢，他们5号那里才是油盐不进，水火不通呢！” “怎么？比你们那里还严格？” “可不是吗？保密级别又上了一层，您要是在那工作，估计能把您憋死！”小王调侃着， “嘿嘿，幸亏我没遇到他，要不然，大眼瞪小眼说什么好呀，”董主任苦笑着，“这场面得多尴尬呀？” “是啊，不过您没见到玲玲的父亲，却能见到玲玲的妈妈，方政委说了，让您一定去她家看看，听说她妈妈的病很严重，每隔两天就要做透析，估计这会儿，正殷切的盼着您去呢！” “这可是昨天晚上，方政委特意打电话叮嘱的，如果您能把阿姨的病治好，也算是您为国防科学贡献了一份力量，” “这怎么说？看个病，还能上升到这个高度？”董主任不太理解。 “嘿嘿，您不知道，玲玲的父亲，正为了一项国防尖端科学项目，日夜公关。他最不放心的就是玲玲母亲的身体，所以，昨天老方才千叮嘱万叮嘱的，让我们一定要找到您，帮助他解决这个心病，这任务，您可一定要完成啊！” “没问题，我能为国家的科研项目出一点力，是我求之不得的，”董主任一口答应，“李组长，你们赶紧问，咱们完成了你们说的调查报告，然后就去找杨子，然后一块儿去玲玲家？” “太好了，”小李对这样的安排，自然十分满意，“谢谢您了，董主任！” “谢什么？就应该实事求是，杨子江做引水渠工程，那是我邀请去的，他为扶贫出了那么大的力，如果让这样的英雄受委屈，我们的心何忍？我一定找你们的最高领导去申诉！” 不出所料，董主任的一席话，终于揭开了整个事件的内幕...... 第三百七十五章 调查 “谢谢董主任配合！”听到董晓光如此态度，小李当然高兴了，“您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再上课，就是明天上午了，你看，这不是听课的还在？”董主任指着郑兴，“这下，我倒轻松了，啥也不用拿，全归他了！” “呵呵，如愿了吧？”小李高兴的问着他。 “嘿嘿，谢谢你！”郑兴傻笑着。 “谢我干什么？这是好人有好报！”他没想到，这小伙子还真是虔诚，不但从教室出来就紧跟不舍，还挺有眼力价儿，帮助老师拿东西，一步不落的找他们来了。 “看来你们这次任务真的很重要，是怕我丢了吧？呵呵，还专门给我安排个保镖？”董主任笑着，看来他对郑兴也是相当的满意。 “让您取笑了，郑兴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可不是我们专门给您配的的哦？”小李开着玩笑，“他是真仰慕您的医术，一路上都跟我们聊您，这也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不但巧遇了我们，还让我们巧遇您，说来我们是该感谢他，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顺利的找到您？” “是啊，李组长说的对，我们这次任务确实很重要，除去刚才说的给阿姨治病以外，我们是专程来找您的，为的就是还杨子江一个公道，刚才您不是说他还没结论吗？结论其实早就有了，但我个人相信，那是错误的。所以，要想推翻压在杨队长身上的不实之词，这个结论可就等着您了？” “既然这么重要，你们当初为什么没来找我呢？”这让董晓光十分不解。 “我们找您了，在工地的时候，在医院的时候，我们都去找过您，而且不止一趟，可那时候您一直在昏迷啊？”小王解释道。 “可我后来痊愈了呀？在医院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人来问我，到底在工地发生了什么？”董晓光很是不满，“后来，我还帮助你们，在医院成立了中医科，这期间，我也问起过杨子江和曾凡两个人去哪了？所有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包括刘丽和韩梅，唉，简直气死我了！” “您也别生气，也别埋怨您的徒弟，她们也根本不知情，”小李安慰着董主任，“说起来这事跟我们也有责任，当时，因为调查组已经解散了，领导对杨子江的事情也做出了处理。您还不知道，为了不让他的事情反复，同时还处理了曾凡，把他调去了场站，所以，您肯定是找不到他们的！” “是啊，我们这趟也是因为方政委又重新启动了调查，我们才得以专程到山东找您，然后又从山东追到了北京，”小王进一解释，“这一切，都是为的让您出一份重要的证明材料！” “证明什么？” “证明杨子江在事故发生前，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开的隧道？到底是他擅离职守，还是服从命令出的山洞？” “当然是服从命令！”董主任一锤定音，“是郎院长让他出去的呀？在现场我也劝过他，你们知道吗？在这之前，杨子已经连着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我们看他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我才和郎院长进洞慰问，而且，还劝说了老半天，他这才出去的！” “他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给你们布置任务？他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是怎么跟老班长说的？” “他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让把通道里的石渣清理完就出洞，而且，我还听到他特意的叮嘱老班长，石渣清理完毕后，立刻带着当班工人出洞看电影，今天的施工就算结束了！” “他没让你们进行新的作业面爆破？” “没有，那是郎院长下的令，当然，我也跟着窜乎类，”董晓光进一步解释着，“杨子出洞后，没多一会儿，石渣就清理完了。郎院长干着不过瘾。按照正常的施工进度，如果能再进行一次作业面爆破，整个隧道就打通了，所以，郎院长才下令，再进行一次爆破。” “当时老班长同意了？” “没有，老班长不但不同意，还要出去征求杨队长的意见，这下郎仕昆急了，他说自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他的话就是命令！而且他还说外面放的是老电影，智取威虎山没什么意思，他许愿，如果隧道打通后，他给工人们放三天假，天天放新电影，他是领导，谁不信啊？所以，老班长就执行了。”董晓光详细的述说着事故的整个过程， “后来一声爆炸，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水就冲出来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郎院长离涌水的地方最近，他先被冲出去了，直接掉下了山崖。我被水冲的站不住脚，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在洞口，被老班长救了。他是因为出去喊人做防护，才救了我，自己也幸免于难，唉，说来我也有责任！”他很是沉痛。 “您有什么责任，又不是您下的命令？” “我没阻拦呗？因为这是我家乡的事，隧道自然是越早贯通越好啊？所以，我非但没有阻拦，还坚决的支持。所以这次事故，我们俩受点罪也是活该！”他十分沉痛，“可没想到却给杨子他们增加了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后悔！可我不在，你们也应该去找一下郎院长啊，他比谁不清楚啊？” “关键是，他说发高烧脑子被烧坏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不就把杨子江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最可气的是，还有人说杨队长是去和什么人幽会，所以才擅离职守私的。您说，这两个罪名加在一起，大领导能不怒吗？” “还有曾凡更倒霉，他坚持是郎仕昆下的命令，坚持杨队长不是擅离职守，是被冤枉的，结果，就因为他和杨队长的老乡关系，说他包庇，又因为在解救郎仕昆的时候，私自猎杀野生动物，也被迅速的处理了！” “嘿，这个郎仕昆啊，就因为怕自己担责任，就把这个罪名推到了杨子身上，也太可恨了？这不是把杨子的前程给毁了吗？” “是啊，所以，方政委回来后，才立刻启动的调查，您刚才说的这个情况太重要了，如果确实如此，杨子江的事情就能平反了！” “那咱们赶紧去找杨子吧？把老方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那好，咱们走！” “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了！”小李十分兴奋，却不知道，此时的杨子江，已经离开了学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三百七十六章 沉闷 所有人几乎心情都是一样，但最着急的自然还是小李和小王。 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刚刚给董主任做了记录，写了证明。这一关键的调查结果让他们振奋——曾凡所说的确不虚！两个人都为当初的自己鲁莽和固执后悔，怎么就因为曾凡和杨子江是老乡，就不支持他的调查意见？别忘了，他是最早到达工地，又是目睹了杨队长抢险过程的人，听了董主任的话，俩人十分后悔，如果当初调查组的意见一致，还会有后来的结果吗？还会让杨子江蒙冤吗？ 郎仕昆这个人，也实在是可恨！在山洞的时候，他明明跟曾凡说过，事故的发生，是因为自己的瞎指挥造成的，怎么转脸就不承认？即便是发高烧，也不至于把所有的回忆都烧没了呀？ 说郎仕昆成心一点也不冤枉他，他就是在逃避责任，就是怕事故的后果落到自己头上，影响了他的前途？可你都当院长了，还惦记着什么呢？升官发财，怎么这么狭隘呢？ 小李和小王坐在车上，虽然外面风景如画，他们又是初到北京，但根本没有心情浏览外面的风景，而是用眼睛交换着信息，传递着彼此后悔的心情。 董主任则更加后悔，他心里木想着，“自己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那么粗心啊？既然工程出了事故，那就肯定要说出个子午寅卯来，那么大的施工涌水能不处理吗？后来自己怎么就没问问，结论做了没有？那么大的工程事故，有什么严重后果没有？自己找不到杨子江和曾凡，去电影队找找小赵也行啊？他当时也在工地呢？自己在医院呆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想着去打听打听呢？两个徒弟也是，净忙着筹备中医科的事了，连自己的爱人都扔到脑后去了， “唉，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啊？回去和你们算账，”他在心里暗暗的发着狠。 却不知道系统的工作向来如此，突然有任务，消失一段时间，十分正常，出于保密纪律不会有人去乱打听。这些年在系统里工作，所有的人都习惯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尤其是他们身处禁区，即便想打听，也不是能随便就能打听到的。首先电话不能使用，这就造成了极其不方便，更别说，没有通行证根本进不得禁区了。 “这老郎也是，跟他在医院接触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就不能主动去帮助杨子江澄清一下这个事情呢？他想什么呢？还告诉自己脑子烧坏了，真能胡说！刘丽一直用冰袋和中草药相互维持着，保护着他的脑袋。说烧坏了，鬼才信，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呢？到了裉节上，就知道推卸责任！”董主任埋怨之余，也有些痛恨，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因此，也是一声不吭。 玲玲和吴鑫心情也是不太好，他们没想到杨子江竟然会遭受这么大的冤屈，原来还羡慕他被保送到北京来读书，多好的事情啊？当时还十分感激自己的父亲，哪知道这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阴谋？ “爸爸虽然是执行者，可这不也是助纣为虐吗？人家整治杨子江是居于自己的利益，您到底是为的什么？怎么也围着人家的指挥棒打转转？您是科学家，您的正直和良知跑哪里去了？难到是为了升官发财？可您都多大年纪了，还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干嘛？坏了自己的名节，唉，下回打电话，我得好好的问问他！” 她和吴鑫相互交换着眼神，因为心里郁闷，也是一路无话。 整个车子里，只有郑兴最高兴。他摇头摆尾，东瞧西看，高兴的不得了。他没想到拜师的事会这么顺利？没想到这美好的愿望，还不到半天时间就实现了，所以，心情别提多愉快了，看到的所有事物都美好。 “嗬，这北城的变化可真大？看看这楼房盖的，一栋比一栋高，密密麻麻的，弄得我眼睛都晕了？嚯，你们瞧瞧，这又多了一家大商场，嚯，那又多了一家大饭店，哎呀，这马路可比原来宽多了！变化多大呀？别说你们，就是我来过这里的，都不认识了，您说是不是，吴大哥？”他还想把这欢乐传递给吴鑫。 “哦，”吴鑫没啥反应，礼节性的回馈了一声， “您这车可真棒，咱们六个人坐着还这么宽敞？您这是什么车啊？七座吧？啥牌子呀？”郑兴并没有觉察到吴鑫的冷落，照样兴致勃勃，从外面的风景，又转到了车子上。 “哦，别克！”吴鑫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着郑兴的问话。 他的心情比自己媳妇好不了多少，杨大哥对自己那么好，又帮助自己成立公司，又帮助自己做老家儿的工作，又帮助筹备婚礼，如果不是他，看看老丈人的态度还不知道？自己和玲玲的婚事肯定难成。可他这么一个好人，怎么会受这样的冤枉，他也不跟自己说说，心里怎么会憋着这么多的事呢？ “唉，自己真是不应该，对大哥关心的实在太少，而且，还净给他添麻烦，”内疚、感激混杂在心里，十分不好受。 想想现在自己的小家庭多享福？每天准时上下班，一进门，玲玲边收拾屋子，边陪着丈母娘说话，自己则忙着做饭，全家人都是打心眼里高兴。 看看丈母娘脸上的笑意还看不出来？她特别满足，特别知足，一家人和和美美比什么都开心。现在杨子江又给岳母请来了一个“神医”，精心的给她治疗这一切都是蒙杨大哥所赐，一阵阵的感激之情，在他的心里涌动。 可自己享受小家庭温暖的时候，孤苦零丁的杨哥，整天却不是在搞科研，就是在帮助联系业务，人防的活儿还不多亏他？ 现在自己多好？有公司，有资金、有专利、有技术，公司专门做防水业务，在开发区上缴税收排名始终靠前，这是多大的荣誉啊？自己这个小保安，摇身一变当了总经理，整天人五人六的，这还不是多亏了杨哥？ 自己和玲玲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杨哥该是多么孤单？可作为兄弟，自己从来都没为大哥想过，真是好后悔呀！ 一车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闷，郑兴最终也感觉到了，“师傅，你们这么想念杨子江？可事先不打电话，万一他有什么事不在那？” “乌鸦嘴！”别人没说什么，董主任怒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急躁 郑兴是董主任新认下的徒弟，按道理不是他心情特别不好，是不会这么说他的，“你能不能眼里有点活儿？看不到大家都在想什么？”他拉着脸很不高兴，“一会儿见不到杨子江，我就拿你是问，”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在与不在都是他的问题，”郑兴噘着嘴，“我是好心提醒，您还骂我？真是冤枉啊！”他一副叫屈的模样，反倒把大家都逗笑了， “呵呵，你呀！师傅说你一句还觉得冤屈？那要是杨子江你还不得冤死？” “你们说的这位杨队长，我没见过，既然你们这么想念他，肯定是位大英雄喽？那讲讲他好不好？” “哎，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董主任高兴了，“李组长，引水渠事故发生后，杨子江是怎么善后的？你帮我们介绍介绍呗？我当时撞到大石头上昏迷了，所以，这段最精彩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们俩当时在工地，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应该最了解，赶快讲给我们听听，省的郑兴一个在这说单口相声！” “师傅，您又说我？” “我说你，是为好，干什么都要讲究个度，大家都不说话，你看你？” “董主任，别埋怨郑兴了，”看到师徒二人斗嘴，小李赶紧替他解释，“他在社区搞健康宣传，您想想，他话不多行吗？再说，要不是他这张嘴，我们能找到您吗？” “这倒是，还没怎么着，他把人家工头惹毛了！”董主任依然不依不饶，奚落着郑兴。 “马队长把您的衣服弄脏了，我惹他，不也是为您？说实话，要不是李组长这身衣服，我看您就得光着去讲课了！” “去，越说越没溜儿！” “哈哈哈，”他们俩人的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哎呦，”玲玲笑的前仰后合，“郑兴啊，你可真是一副搞宣传的嘴，怎么什么都往外抡啊？” “嘿嘿，马马虎虎，”他到不客气，“刚才你们说的那位曾副科长，肯定是把宣传的好手吧？” “那还用说，而且，他不单单在宣传上有独到之处，还特别坚持原则，关键的地方一步不让，对待朋友，那也是两肋插刀的主儿！” “真的呀？那您有机会得给我好好介绍介绍，我最佩服讲义气的人！” “你能见着，他和杨子江的一样，都是北京人！” “嘿，那可太好了，”郑兴高兴了，“京城还有如此英雄人物？太让人仰慕了，您快讲！” “引水渠发生事故的时候，曾凡恰恰赶到那里，他目睹了杨子江对事故的所有善后工作，用他的话说，那真是指挥若定，有条不紊，特别沉着冷静，处置十分果断！” “嘿嘿，太好了，我就知道杨子是好样的！” “是啊，这是曾副科长亲眼所见，而且，他还用自己手里的笔和相机，记录下了整个抢险工作，以及解救工人的全过程！” “嗯，是，当时山洞里除了我和郎院长，还有十多个工人，他是怎么把这么多人救出来的？” “事故发生后，杨子江立刻采取了四条抢救措施，一是建沙坝，挖导坑，这是为了引导水流和保护设备，第二个，成立了临时医院抢救伤员，第三调集所有设备到对面去打山洞，第四成立了搜索队去找郎院长，你说他厉害不厉害，是不是考虑的特别周到？” “嗯，行，真是沉着冷静，尤其是他去对面打山洞，这可是个大胆的举措，”董主任十分称赞，“不过，山洞里有被困的工人，他怎么解决爆破的问题啊？” “为了不引起震动，他采取了静态爆破法，尽量不使用机械，”小李解释道，“他先钻出一个小洞，给被困的工人送氧，然后里外同时推进，很快就把被困的人，完好无损的抢救出来，最关键的事，他不但没耽误工期，还提前完成了任务！” 小李绘声绘色的讲着，就就像他亲眼看到了一样。 “可惜，我们去调查的时候，被表象迷住眼睛，竟然一直盯着他为什么擅离职守？和什么人去幽会这个问题，您说，这不是一叶障目不识泰山吗？” “曾凡就是因为坚持自己的意见，才受的牵连吧？” “是啊，要说曾副科长的原则性真是强，即便是在领导的重重压力下，他也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 “听见了吗，郑兴？”董主任看着自己的爱徒，“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做宣传工作的？他和你是同行，是不是得好好的向人家学习？” “是是，您说的对，不过要说杨队长是位英雄，那这位曾副科长也很了不起啊？他这么坚持，不也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吗？” “你还真说对了，”小李表示同意，“就在杨队长提出到对面去施工的时候，在场的人几乎没有同意的，只有曾凡坚决支持他，他说了，杨子大胆干，出了事我负责！因为当时在工地上，他的级别最高，你们说，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这得承担多大的责任啊？” “真了不起，曾科长怎么这么有担当啊？”所有的人都表示佩服！ “这是因为他对工作的高度责任感，也是因为他最了解杨子江，相信他，知道杨子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敢主动的承担一切，而绝不后悔！” “对呀，不单单他，您看看方政委，刚刚学习回来，立刻就启动了调查，这也是出于对朋友的高度信任，他压根就不相信，杨子江怎么会是一个擅离职守的人？” “可惜，本来对他有一定了解的我们，却相信了别人的胡说八道，把调查引向了歧途，造成杨队长受了这么大的冤屈，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在方政委不计前嫌，还是让我们参与到调查中来，所以，郑兴，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急于找到董主任，急于找到杨子江了吧？” “嗯，你们说的太好了，我一定向他们好好的学习，”郑兴终于明白了，车里的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见到杨子江。 “吴总，您这也太慢了，踩油门啊？”他还催上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叹服 “你干嘛？别瞎催行不行？看不见这有限速标志？”听到郑兴的催促声，玲玲不干了， “姐，我这不是着急吗？马上就要见到这位伟大的人物了，我激动啊？”郑兴为自己辩解。 “你就贫吧，等见到了杨子江，让他好好的收拾你！”董主任发着狠， “我跟他又不认识，他收拾我干嘛？”郑兴不以为然。 “你让他兄弟违章扣分，他当然得收拾你？” “哈哈，我给忘记了，吴总是杨子江的兄弟，哎呀，不得了，惹祸了！”他虐笑着，但立刻觉得不对头，“咦？不对呀，姐？”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问题， “什么不对？”玲玲不解？ “杨子江管您叫姐？他应该管吴总叫姐夫才对！可他怎么管吴总叫兄弟，吴总管他叫大哥呢，这不对呀？吴总怎么反倒成了兄弟？”他拧着眉头，十分不解。 “你这什么徒弟？说绕口令呢？把师傅我都给绕迷瞪了！”董主任有些晕乎。 “师傅，简单一句话，杨子江应该管吴总叫大哥才对，最起码应该叫姐夫，对不对？！”他理直气壮。 “哎，是啊？”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郑兴说的对呀！你们这关系是怎么论的啊？” “你看，是不是？”郑兴很得意，“这里边肯定有故事，吴大哥，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故事啊？瞎猜！”吴鑫很坦然，“我和玲玲是各叫的各的，我们俩单论！” “单论？不对！” “怎么不对？” “吴大哥，你是小女婿，哈哈哈！”别人没怎么着，他自己倒先笑了。 “去，别胡说八道，什么小女婿？”董主任生怕吴鑫下不来台，赶紧嗔斥自己的徒弟，“就你能？你知道人家是怎么回事？也不问问岁数，就瞎猜！”~ “董教授说的对，您这位高徒还真是瞎猜！”玲玲毫不客气，讥讽着郑兴，“我和吴鑫同岁，他比我大一个月，并不是什么小女婿，当然，他要是小女婿我更开心，嘻嘻，”玲玲抿嘴笑着，“我比杨子大，按道理说，他确实应该管吴鑫叫姐夫，但我老公不干，” “对，是我不同意，”吴鑫坦言，“因为杨大哥处处都有大哥样，我和玲玲的婚事，也幸亏有他，你们还不知道，他是我俩的证婚人，可以说，他事事都走在前头，替别人着想，所以，我不管他年龄大小，就尊他为大哥！” “听到了吧？杨队长可不单单在北京如此，他在工地的时候，也是这样，老班长都多大年纪了？对他就是一个字，服！”小李也站出来证明， “对对，还有曾凡和小赵，包括肖雄，都为什么这么挺他？因为杨子办事正直，没私心，说实话，他要不是我半拉徒弟，我也尊他一声大哥！” “哇，师傅，您说的太棒了！”师傅的话，让郑兴更加期待，“啧啧，我一定得见见这位大哥级的人物！我从小就崇拜英雄，姐，如果您不挑眼，我也尊他为大哥！” “那得看他同意不同意，如果你老是自作聪明，瞎猜乱猜，他肯定不能把你当小弟！”玲玲撇着嘴，好像刚才的气还没消。 “别介呀，姐？”看玲玲不理他，转而求吴鑫，“帮我引见引见呗，姐夫？小舅子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郑兴的话逗的大家都笑了，车子里的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你呀，别叫郑兴了，叫开心果算了，”收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徒弟，董主任也乐了。 “您怎么知道？师傅，社区老太太都这么叫我！” “嘿，你们瞧见没有？绕着弯骂师傅是老太太？哪有你这样的徒弟？” “哈哈哈，”看着这师徒二人斗嘴，大家更乐了。 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拐进了北大校区。因为吴鑫经常来，他有这里的车证，所以，没费什么事，就开进了校园， “哎呀，学校好大啊？不瞒你们说，我还是头一次进北大呢，”这一下，郑兴的眼睛又不够用了。 他东瞧西瞧，不时的发着感慨，“哇，这就是未名湖？碧波荡漾啊，哇，这就是博雅塔？巍峨耸立呀，啧啧，考大学的时候，家里人就天天叨叨，期盼我不是进北大就是进清华，可他们就不想想，我哪是那块料啊？一听说我考了护士学校以后，差点没把他们气死！”郑兴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感慨的唠叨着。 “呦，你是男护士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吴鑫很吃惊， “是呀？您才知道啊？”郑兴不以为然， “你不是说，在社区搞医疗宣传吗？” “是呀，我们那里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搭配好了的，要不，我怎么能出来听课呢？” “嘿嘿，你这人还真挺有趣，人家董主任的两个徒弟，都是由护士转了医生，而你是男的，却心甘情愿的，干这种端屎端尿又脏又累的活儿！”吴鑫的话里大有藐视的意味，董主任没等徒弟搭腔，立刻予以反驳。 “吴总，你这就不对了，医生护士只是一种分工，都是一样的救死扶伤。尤其是男护士，更是宝贝，现在稀缺那！”董主任是医院的大夫，自然对这一切很是了解，“还有，我必须纠正你一下，护士工作可不单单是端屎端尿，她们的工作多了，尤其是手术室的护士，你看又是递手术刀，又是递剪子，又是递止血钳，有一样错了就得出人命，是不是？” “是是，您说的对，可那些都是女护士干的，男的干嘛不干医生，非要干护士？人家女护士多细心，男护士粗枝大叶，就像我这样，哪能护理好病人？” “当然能护理好？如果是产科，那孕妇得有多重，你这个身量，抱起就走，节省多少时间？再说，遇到难产，或者大出血的时候，男的是不是胆子更大一些？勇气更足，优势更明显？” “哎，您说的还真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还是女护士更温柔，更细致，更有耐心，更适合做这项工作啊？” “女护士当然有她的优点，不过男护士的优势也是女护士不能替代的，他们一个是身强体壮，精力充沛，你知道，护士工作是一个劳动强度非常大的职业，尤其是在危重病人的护理方面，男的比女的更能吃苦，更有耐力，”董主任侃侃而谈， “男护士应急能力突出，遇到紧急情况时，他们往往临危不惧，具有较强的理性判断，再有男护士善于把握全局，统筹兼顾，适合从事管理岗位，还更符合男性病人的要求，尤其是泌尿系，比起女护士的温柔体贴，男护士是不是可以给病人安全感？难道你不愿意保护自己的隐私？” “我愿意！”听到这儿，吴鑫急了，“我把刚才的话收回，”他彻底心服口服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转变 “董主任，虽说男护士因为稀少，而成了宝贝，可毕竟也是因为少？他们才成不了气候啊？”看到老公垂头丧气的样子，玲玲不干了，立刻提出了新问题。 “嘿嘿，到底是夫妻啊，这观点都出奇的一致哦？”不知是表扬，还是调侃，董主任笑着，“你们不在医院，自然不了解情况。其实这男护士，现在早已经形成了一支专业的队伍。尤其是在欧美等西方国家，男护士特别受欢迎。咱们国家的男护士队伍，也是逐年在增加。不用说做临床手术和重大手术，要使用男护士，就是老年人护理等岗位，也需要不少的男护士。这些人大多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所以从轮椅上抱上抱下，自然他们更方便些。”董主任详细的解释到。 “咱们国家的护士学校，也早就开始招收男护士，甚至有的地区，还专门建立了培训男护士的学校。你们看看郑兴，他不就是现成的一例？刚才自己都说了，社区老太太都喜欢叫他开心果呢？” “呵呵，还真是，其实不单单是老太太喜欢，年轻人也喜欢，关键他们要上班，很难抽出时间来听咱的健康讲座，所以，我要跟师傅学习经络保健术。吸引这部分人来参加社区医疗保健工作”， “哎，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这个东西，全称叫中医经络养生保荐术，对专业人士，对年轻人，他就叫术，但对于老年人它就叫操，可以说即像武术又像做操，适应不同阶层，不同人群的需要，特别适合社区练习！” “所以，我才来中医药大学专门听师傅的课程，就是为了把社区医疗健康的宣传，提高一个档次，不单单让老年人喜欢，让年轻人也欢迎，尤其是像玲玲姐这样的白领，天天在机关窝着，更应该学习，说实话，我现在社区里受欢迎的程度，就不亚于领导人出访，如果再能把师傅的经络保健术学好，绝对是如虎添翼，跟他们肯定有共同语言，好歹咱也是大专毕业，有一定的文化基础不是？”郑兴对自己的工作，不但自信，还挺骄傲。 .. .78z. “是啊，过去男护士大多是中专毕业，现在像郑兴这样大学文化的也已经不少了。而且，他们不但文化水平上来了，就是人数占比，也从过去护士总数的1，上升到了4，即便如此，现在仍然很缺乏，所以，你们两口子可千万别小瞧他们，尤其是玲玲，别忘了，你可是一个社区工作者，应该大力支持郑兴才对呀？”董主任有点语重心长的意思，“再说，男护士现在的收入待遇并不低，最大的问题，还是世俗的眼光，我看这种观点的转变，首先就得从你们开始！” “您听听，这才是内行呢！”听到师傅夸赞男护士，还带着教训吴鑫他们的意思，郑兴高兴了，“不瞒你们说，我还就喜欢护士这个工作，从小我就特别崇拜南丁格尔，我尊崇为他人现身的那种精神，后来分到医院以后，看到我们院里的护士，护士长，对病人对工作，那种奉献精神，每每让我特别感动，其实，我是特意要求到社区来的，一来是锻炼自己，而来也是为了更好的做宣传，中医讲究治未病，如果每个人都能认真的锻炼身体，不就不会酿成大病了吗？这得为每个家庭省去多少烦恼？省去多少资金，也为国家节约资金啊？现在因病返贫的现象，已经成了国家治愈的重点了，” “嘿，没想到，你这开心果还挺厉害，理论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当然？咱不说宣传效果有多好，就我接待重病人的时候，双手一伸，毫不不费力的将病人往下一抱，那病人家属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是敬佩的眼神，还是看到了怪物？” “当然是尊崇的眼神，病人现在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估计这个你也不懂！”郑兴撇着嘴，“吴哥，你说对病人和家属来讲，最重要的事什么？” “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物！” “这个您说的没错，可放心、踏实、安全、信任、心安，难道这个不重要？只要病人心安，只要病人心情大好，这必然有助于病情的恢复啊？” “吴鑫，你别说，郑兴说的有道理，咱妈不就是现成的一例？就因为爸爸给她打了电话，安慰了她几句，你看看，整个人都变了，精神明显转好！” “对呀，别看郑兴嘻嘻哈哈的，他说的其实真的很有道理，对病人来讲，精神愉悦没有压力，有的时候，比药都强，所以，我创作这套中医经络养生保健术的目的，就是愉悦身心增强健体，达到治未病的目的，这可是我们老祖宗几千年的精髓，必须得有人继承和发展才行！” “师傅，这个我来，发展不敢说，但传承没问题，我如果能学习了您的保健术，嘿嘿，我在医院里，就真成了稀缺品种了！”他得意地笑着。 “哈哈，那你不成大熊猫了？”吴鑫虐笑着，仍然有点不以为然的意思。 “郑兴说的对，吴总，男护士目前还真的是稀缺，虽然从2010年到现在，在这10年的时间里，男护士的人数已经翻了五倍了，还仍然再成几何数字增长。原来在全国也只有两万多人，但短短几年，现在已经突破10万人了，可仍然是供不应求。尤其是能配合做手术的男护士更是特别受欢迎。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重大手术，通常时间都比较长，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都很平常，一台手术二十几个小时都有，你们想想，身体弱点儿的行吗？可男护士就不同了，他们站立的时间比较长，胆子又大，一旦出现突发情况，他们也能应付，自然特别受欢迎了！” “啧啧，听听，还是师傅了解我，”郑兴更高兴了，“你们知道我的学习对象是谁吗？是四川的男护士巴桑邓珠，我要像他那样，争取得到南丁格尔奖，这可是我国护士界的最高奖项哦？” “好小子，有志气！”听到郑兴说出了自己的追求，董主任更高兴了，“开心果，只要你努力学，我一定认真教你，争取早日拿到这个最高奖项！让师傅的脸上也光彩光彩！” “是，师傅，我一定努力，咱就从玲玲姐的妈妈开始，让她早日恢复健康！”他一下子转到这儿来了。 “哎呦，弟弟，我谢谢你，”听到郑兴如此一说，玲玲感动了， “吴鑫，你听见没有，这弟弟我认下了，从现在开始，谁敢再欺负他，我跟他没完！”她不但不再挑毛病，还开始护着郑兴了...... 第三百八十章 奇针 “是是，谁欺负他了，他是你弟弟不也是我弟弟吗？是不是，郑兴？”吴鑫见到老婆发话了，哪还敢说什么？立即“谄媚”似的问着郑兴。 “那当然，咱是一家人，她是我姐，您就是我姐夫了？”郑兴平常在社区搞宣传，大妈大婶的认了不少，和人家套磁本就是他的一项本领。不管是谁，只要他想搞关系，没有拿不下来的，这也算一种本事。 在对待病人上，这一点也绝对的有用，安慰病人家属，那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呵呵，行，郑兴，就冲你这一点，我得好好教你，不但要跟病人家属套关系，我们还得有真本事，喏，这十三根针你拿着，回头我教你，具体这都是做什么用的！”听到他们说的热闹，看到自己的徒弟确实不虚，董主任高兴了，立即拿出了传家的宝贝。 “哎呦，谢谢您，师傅！”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董主任不但认下了他这个徒弟，还马上传授给他一套家传的金针，让郑兴十分感激，连连道谢。 “你是科班出身，虽然学的东西，我不知晓都有什么，也未必都到位，但人体的穴位想必你你还知晓，所以，我把董氏一门传下来的特殊针具给你，你仔细看看，和别家使用的针具是明显不一样的，”董主任骄傲的向他介绍着， “是是，我看出来的，这针长短不一，形状不同，有三棱的，有六棱的，有三角的，还有方形针，可这么多形状，都是干什么用的啊？”郑兴颠来倒去，在手里仔细的看着。 “嘿嘿，这可不是，全世界，我们董之门独此一号。这是根据不同的疾病，使用不同的穴位，由我的太祖特意配置的。凡是我董氏一门，都有这家传的十三根金针。”董主任十分骄傲，“你知道，针有三种，分为金针、银针、钢针。但最难扎的还要属金针。因为它质地柔软，捏在手里似有似无，没有点真功夫，很难扎进皮肤里。只有在针灸这门特殊技艺上，真正下过几年功夫的人，才可以使用。而且，金、银、钢三种针，属金针对人体好。” “嘿，过去总听老人说打金针，今天见到真的了，”坐在旁边的小李很兴奋，“郑兴，你得好好学习，这可是真家伙，董主任今天是真高兴了！” “说实话，李组长，我今天并非一时高兴，”董主任解释到，“实在是郑兴的这份爱病人、爱事业的心感动了我，按道理说，我收徒，应该有个正式场合，不过，好在这车子里的人，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也是我最好朋友的朋友，可以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挚友，所以，我今天正式收你为徒，把这董氏金针传给你，让各位朋友做个见证！” “对对，兄弟，我们愿意给你作见证！”看到董主任这么重视朋友，车子里的人，也立刻严肃起来，就连开车的吴鑫，也有意的放慢了速度，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谢谢各位！我太祖传下来的这些金针，虽形状各异，但作用确有不同，一共十三根，除去刚才郑兴所说三棱针、六棱针、三角针、方形针以外，还有圆柱针、扁平针、特长针、特细针、特短针、特粗针、梅花针、刀型针、钩状针，共计十三根。这些针，长短不一、形状各异，是针对不同疾病治疗之用，再配上不同的穴位和特殊的使用手法，将来在社区的医疗工作中，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董主任，太棒了，我过去就听说，您给大领导治病的事，今天算是亲眼所见。郑兴，你可别辜负了师傅，努力学习呀！”小王很真诚的叮嘱着他。 “是啊，我们在大领导那里也见过董大夫治病，但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名堂？今天算是开眼了，小王说得对，兄弟，好好干，给你颁奖的时候，不管多远，我都跑来给你祝贺！” “对对，我们都来给你祝贺，必须拿奖，兄弟！”大家热情陡涨，刚才嘻嘻哈哈的一扫而光。 “呵呵，谢谢各位，有你们这些好朋友支持，我相信，郑兴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希望大家支持他，让他早日实现愿望，拿到南丁格尔奖！” “好好，”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 “一定，我一定会的！”郑兴紧紧的握着这十三根金针，心里很是激动，他一改刚才嘻哈的面容，变的严肃起来，他在心中，暗暗的下着决心。 后来，还真让董主任说对了，郑兴在国内出现疫情的时候，不惧生死，第一个报名参加了医疗队，随后在抵达疫情一线的60多天里，挥洒血汗，为阻断和消灭疫情，立下了不朽功绩，不但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南丁格尔奖，还获得了人民英雄的称号，当然这是后话了。 “喏，就是这栋楼，”吴鑫指着窗外，聊天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杨子江的住处。 “杨哥住205，走，我们上去找他！” “太好了！”就要见到杨子江了，所有人都特别开心，尤其是郑兴，听他们一路上说的这位大哥的英雄事迹，早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跟着吴鑫，“蹭蹭”的往上跑。 “你慢点儿，又不认识杨子江，这么着急往里跑干嘛？” “嘿嘿，这可是位大英雄？我激动不行啊？”他还挺有理， “行了，让玲玲和吴鑫走前头，咱俩走后头！” “哎，好好，我扶着您！”郑兴不在争了。 杨子江的房子在楼道的里边，大家依次往里走。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了，就要见到杨子江了，小李抑制不住激动。 “玲玲，敲门，” “哎，杨子，杨子江？”她“当当”的敲着门，但似乎屋里没人响应。 “嘿，真没在屋？”大家一起看上了郑兴，“嗯？” “他睡觉，在睡觉！”郑兴捂着自己的嘴，“我这回可真没说什么？” “行了，我开门吧，”吴鑫拿着手里的钥匙，使劲儿的扭开了门锁。 他推开房门，却发现屋里真的是空空如也。 “你这个乌鸦嘴！”董主任这回真是怒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沮丧 “师傅，这真不怨我，刚才我说他在睡觉哦？”知道自己扫了大家的兴，郑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辩解着。 “闭嘴吧！再说话，我用针给你扎上！”看来董晓光真是生气了，拿着针威胁着郑兴。 “师傅，我？” “行了，别往自己身上瞎联系了！”玲玲看不过去，立刻插了话，“董主任，您也不用太着急，说不定杨子是去吃饭了呢？您就是太想他了，可这跟郑兴真没关系？您想想，他不是也想尽快见见这位传奇大侠？” “呵呵，看来你还是真护着这个弟弟，这下我放心了！”其实，董主任也是半开玩笑，半恼怒，哪儿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真心的呵斥自己的徒弟？因此，看到玲玲替郑兴说话，也许他心里的高兴成分，更多于见不到杨子江的烦恼，看到玲玲如此解释，他笑了， “说的也对，确实跟郑兴没关系，可能是我太想扬子了。听到李组长他们说起他的冤屈，我这心里就一揪一揪的，太愧疚了，如果早知如此，在医院的时候，我去找大领导多说两句，何至于有后来的结果？算了，郑兴你也别往心里去，师傅说你也是为你好！” “师傅，我知道，我没事，既然玲玲姐说杨大哥去饭堂吃饭了，那咱们去找他吧？”他还催上了。 “兄弟，别着急，我估计他不一定在饭堂，你想想，如果他晚上再做实验，肯定起得晚，这个时间怎么会去吃饭呢？再说，都这个时候了，食堂怎么还会有饭？”吴鑫吧郑兴拦住了。 “可看这样子，这人离开的时间不长啊？你们摸摸，这烧瓶似乎还有点余温呢？”小李是搞保卫工作的，人特别仔细，他摸着这些瓶瓶罐罐，很是纳闷， “如果他上午还在做实验？那他可能会去哪儿呢？” “是啊？会去哪儿呢？”大家打量着杨子江的宿舍，这还哪像个宿舍啊？说是一间实验室到有些贴切。桌子上放着一台显微镜，大台子堆着烧瓶和仪器，还有一些装在塑料袋里的实验材料，就在地上堆放着，把一间宿舍堆的满满的。 “他平常就睡在这里呀？”小王看着那对化学试剂，关心的问， “是啊！他说这一间宿舍不少钱呢，别的屋子都是四五个人，唯独自己是一个人，太浪费，因此就把它开发成了实验间！我和玲玲都劝过他，可你们都知道，他要打定主意的事，九匹马也拉不回来？”吴鑫的口吻里，听不出是在表扬，还是在批评他。 “那当初怎么会给他单独租一间宿舍呢？” “按道理是不行，就是给多少钱，学校也不会干，但您知道，你们系统谁惹的起？一句保密，所有单位都得放绿灯！”玲玲解释着，“就为了这，我不知道说了他多少回了，前脚收拾了，后脚又摆上了，公司刚开始营业，他是着急弄几个专利产品支撑着，我这个弟弟，脑子里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多，但唯独没有一样是为他自己考虑的！”玲玲的话语里，充满了关怀与敬佩。 “是啊，虽然这样说，但我们还是要多关心他，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环境？说是学生宿舍有谁会信？这么多的化工材料，就那么堆着，虽然剂量小，但也有危险，而且一旦挥发，对人身体伤害太大了，这些化工材料一旦剂量过大，弄不好会爆炸的？”小王对这些东西比较了解，他立刻提出建议， “小王说的对，一会儿见到他，我得好好批评批评他，宿舍就是宿舍，实验室就是实验室，他以为自己是医生呢？可以在住所里搞研究？”董主任听小王如此说，真有些着急了，他知道杨子江和刘丽的关系，因此更是格外关心，“你们闻闻，这都是什么味儿啊？长此以往，还不得把身体搞坏了？玲玲，你这个当姐姐的，得多关心他呀？” “谁说不是呢，可他就是不听，您瞧瞧这桌子乱呢，哎，这是什么？”玲玲从显微镜下面找到了一张纸条， “嘿嘿，有下落了，这肯定是杨子写的！”玲玲见到纸条很是高兴，“你们看这龙飞凤舞的大字，老公，写给你的！”她把纸条递给了他。 吴鑫接过纸条，立刻大声的念了起来： “吴鑫，你好，我有事出去一趟，公司的事，你多留心，新涂料的实验数据要注意积累，一定记录好，放到后我的桌子上。多则五六天，少则两三天即回，有好事，回来给你讲，跟玲玲说，不用担心我，阿姨那里让她多照顾！” “嘿，还真行，这临走匆匆，还全想着呢！” “是啊，你们看这字迹潦草的，看样子，走的是够急的，”董主任看拿着纸条也在琢磨，“他说有好事？什么好事啊？怎么也不写清楚去哪儿了，这孩子，毛糙的！”见不到杨子，他心里很不愉快。 “是啊，杨哥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写清楚，我好去找他呀？”吴鑫拿着纸条，有点发楞， “找什么找？都说了，让你忙试验的事，还想着去找他？见面不骂死你！” “可他也没说这两天有什么事啊？” “他没手机吗？” “没有，上次配的手机不是收回了？而且，即便有手机，山区里也别想打的通！” “你们是找杨子江吧？”看到这么多人议论纷纷的，从对面屋里走过来一个同学，“你们别等他了，杨子去山区了，一块儿去的有七八个人呢？” “他去干什么？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去哪儿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几个是去做扶贫调查的。”同学解释着，“前几天我们学校做了一个主题班会，题目叫，‘我热爱的英雄’，因为杨子江讲的最好，又是他战友的事迹，真人真事，所以大家都很感动。说起英雄的家乡还很贫困，所以，他们就决定前去考察，看看能为英雄做点什么，估计五六天就回来了！你们过两天再来，他肯定在！” “唉！”看来这趟真是白来了，大家都有些沮丧......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不舍 “嗨，叹什么气啊？”虽然没有见到人，但不管怎样说，终于知道了杨子江的下落，董主任还是很高兴的， “你们怎么了？瞧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虽然咱们没见到人，但我们总之是知道了杨子的下落，知道他平安无事，又知道他现在准备开发新项目，多好的事啊？郑兴，过两天咱们再来，说不定那会儿他就回来了，别沮丧！” “对，主任说得对！尤其对我和小王来讲，更有收获。杨子江在北京学习和生活情况，我们都掌握了，着名的北京大学，良好的学习环境？宿舍也不错，单人独居多好啊？大家不是也看到了？杨子江在忙呢，没有受到引水渠事故的一点影响，居然又开发了这么多新项目，多好啊？我就是佩服他这种永不言败的精神，他绝对是好样的！”小李侃侃而谈，给大家鼓着劲儿。 “对呀，无论是防水项目，新涂料项目，还是去山区扶贫，一个比一个有意义，引水渠项目不也是扶贫吗？这个项目更有特别意义，没听学生说嘛？这是为英雄的家乡而战，我们回去查一下档案，看看那位英雄是谁？家住何方？立刻就知道他去哪儿了？”小王古道热肠，这个问题难不住他！ 调查组的两个人，看到杨子江的现状，知道一切安好，甚是欣慰。 证明他不是擅离值守的材料已经拿到，玲玲也介绍了杨子江到北京的情况，今天又亲眼看到了他的宿舍和他目前所做的事，需要调查的材料也就差不多了，虽然说没有见到杨子江有些许遗憾，但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基本达到，所以，小李有了回返的想法。 “董主任，杨子江走了，虽然我们没有见到他有点遗憾，但毕竟我们这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小王，咱们在这里和大家分手吧？今天往回返，你看怎么样？”小李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他征求着小王的意见，打算立刻往回返。 “着什么急啊？”还没等师傅和小王回答，一听说他们要走，郑兴不干了， “别呀，我不是说当向导带你们在北京玩玩，吃吃小吃吗？怎么这么快就走啊？别走，别走啊？”他拉着两个人的手，很是舍不得。 “对呀，说好了还要去我家呢，不用这么急吧？”玲玲也感到有些突兀。 “是啊，别走，怎么也得去公司看看吧？”吴鑫也一个劲儿的挽留，还拿出了更好的理由。 “对呀，在呆两天，着什么急呀？”所有人都希望他们留下来。 刚刚不到一天的时间，因为经历过摩擦，大家反倒相处融洽，都有点依依不舍。 “谢谢你们，阿姨那里，玲玲姐就代我们问声好吧？说实话，对病人来讲，董主任和郑兴两位大夫去，那是再好不过，他们是前去解决问题的，我们去了也是添乱。现在杨子江平反的事，时间很重要，我们不能老让他背这个锅？下回来北京，一定去！” “是啊，组长说的对。其实我们这趟来收获不小，认识了这么多朋友，特别开心，虽然没见到杨子江有些遗憾，但见他，也不外乎就是核实一下情况。现在有了董主任这份证明材料，什么都解决了。所以，我们必须得回返，政委不定多着急呢！下次来，下次一定去公司看看！” “对，谢谢你们大家！尤其是郑兴兄弟，你可一定要努力！我们就等着听你拿奖的消息呢！等到你领奖的时候，我们俩一定专门来一趟北京，到那个时候，大家的时间就都充裕了，咱们在痛饮黄龙再聚首！”小王说的慷慨激昂，一下子给大家鼓了劲儿！ “对对，看看他们两位说的多好？现在给杨子江平反确实是头等大事，郑兴，让他们走吧！”董主任劝着自己的徒弟，“不过两位，我有一事相托，” “您说，有什么话，我们一定带到，” “你们回去以后，见到大领导和方政委，分别帮我问声好，就说我董晓光特别感激，北京的事情一结束，我一定前去看望。另外有意见特别重要的事，你们回去以后，想办法通知一下刘丽和韩梅，把扬子江的消息告诉她们。两个人都是杨子江的战友，在工地一起共过患难。心里肯定特别挂牵，如果知道他没事了，心里也就踏实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您说的对，回去以后，我一定想办法通知她们，即便不能当面通知，一旦形成文件，她们也肯定能看到，您就放心吧！” “是啊，她们也是我们的战友，其实，这次来见杨子江，也是为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让他放心，高兴高兴。现在既然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就尽快回返，把董主任写的这份证明材料，交给方政委，作为调查组，我们也算是善始善终，把杨子江的事情做个结论出来！” “对对，这是目前最重要的，我们理解！”吴鑫也表示支持，“不过，我们代表杨子江本人，请你们吃一顿饭总可以吧？” “谢谢吴总，饭就更不能吃了。太耽误时间。给玲玲母亲看病也是头等大事啊？今天董主任还算有时间，要不明天又要去讲课了，你们也赶紧走吧！” “那好，我送你们去南站！” “别，大家全都留步，谁也不要动！我们打个车租车就走了。方政委在家里不定等的多急呢！你们赶紧去玲玲家吧？我们赶最近的一班高铁走，到车上再踏踏实实的吃饭，大家都是朋友，谁也不要框外，抓紧时间走，下回再聚不迟！”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走吧！”董主任很是爽快，““吴总，咱们也抓紧时间，去看玲玲的妈妈！”他看到小李他们远去了，又开始催吴鑫。 “是，咱们走！”看到董主任下了命令，吴鑫不再耽误，一踩油门，汽车轰鸣着一路南行，直奔玲玲家。 “妈？杨子江介绍的神医来了！”还没进屋，玲玲就喊上....... 第三百八十三章 满足 “玲玲，我去做饭，你招呼董主任和郑兴！”还没等岳母回答，吴鑫已经准备饭去了，一看就是经常下厨房。 “真是个好女婿，”董主任不由得暗笑，“这小两口，生活的还挺惬意！”他打量着面前的房子，虽说是大杂院，到还挺宽敞，不像有个平房，杂七杂八乱堆着东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们这儿还行？院子里挺干净的？这房子是你们家？” “是啊，自从杨子江帮助我们院做完防水以后，街道办事处来人学习，院子里的吴叔等几位老人一张罗，大家自觉的就把院子里的卫生搞上去了，你进我们屋儿看看，让吴鑫他们装修的可好了，” “你妈妈起来了？”董主任挺纳闷，“这老太太怎么半天没应声儿啊？” “估计吃完饭睡午觉呢，她饭早，不像咱们，干到几点算几点，”玲玲不知道是表扬还是奚落，“妈，您起来了吗？董主任来了！”她一边做着介绍，一边喊了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我刚才眯了一会儿！快进来吧！”雄妈妈在屋里应着， “老人都这习惯，中午不睡觉，下午没精神！我妈也一样，”郑兴笑着，表示理解。 “好啊，生活有规律，身体才能好！”董主任表示赞赏。 “您来了？”话刚说完门开了，已经有人出来了， “妈，这是董主任，专门来给您看病的，” “哎呦，快进来，”老人热情的打着招呼，“谢谢啊，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人一得病就身子沉，躺下就不想起，要不是玲玲这一嗓子，我还睡呢，嘿嘿，吴鑫呢？”一见面不打听别人，先问女婿，可见他在老人家心里的份量。 “他去弄饭了，我们紧着往家赶，都没吃饭呢！” “哦，你叫他进来陪董主任坐，不用弄饭，我给你们煮面去。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知道你们要回来是的，我一时心血来潮，擀了不少面条，今天吃炸酱面，酱和菜码都弄好了！” “姐，你们坐着，我去喊姐夫，”郑兴真有眼力价儿，起身就出去了，边走还边叨叨，“送行的饺子，迎客的面，有讲究！我就爱吃手擀面，大妈，我去煮面，让师傅给您看病！” “哎呦，这孩子可真好，不外道，刚来就知道干活？” “他是董主任的徒弟，师傅没吃饭，徒弟最着急，我估计，弄不好这会儿，吴鑫面都煮上了！” “呵呵，”董主任一听这话就乐了，“这孩子，不知是表扬自己老公，还是表扬郑兴那”。 “菜码来喽，”还别说，郑兴真是利索，还没等师傅说完第二句话，扭身又回来了。这次手里可就占满了，又是碗又是筷子，还端着好几个盘子， “嗬，你干过跑堂儿的吧？怎么这么能端东西？”玲玲很是惊奇， “嘿嘿，咱是千手观音，每只手里都有一个法器！” “来，吃面！”郑兴的话还没说完，吴鑫也进来了， “嚯，你这速度真够快？是不是刚进厨房就把面下上了？” “嘿嘿，我们娘俩儿心有灵犀一点通，一进厨房，看见桌子上又是炸酱又是面码，还有手擀面，这还不明白？妈是让我们吃炸酱面，是不是？妈?您今个儿觉得好点儿吗？” “挺好的，刚才还有点发蒙呢，现在脑子清凉多了！” “您那是让神医吓的，董主任一来，病就跑了，呵呵！”吴鑫端着一大盆儿面，一边用筷子挑面，一边跟岳母唠嗑儿， “哎呀，大姐，您这个女婿可真好，我也个是闺女，将来要是能找到吴鑫这么个姑爷，我就知足了！” “呵呵，瞧您说的，”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不过我这姑爷真是好，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我这姑爷是整个的儿子，说实话，照顾我，比这闺女都强！” “妈，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您可倒好，有了姑爷忘了女儿了！”玲玲故意噘着嘴，其实，心里美的不得了！” “哎呀，好，瞧瞧您这姑娘和姑爷，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幸福啊，大姐！” “嘿嘿，幸福，幸福，你们赶紧吃面，多舀点儿酱，多放点儿面码！”听到别人表扬这小两口，老太太可开心呢！ “师傅，给您蒜，”说话的功夫，郑兴把蒜都包好了， “你们俩倒真是哥们儿，这手脚利索的，”董主任很是满意，“不过咱们看病，吃蒜合适吗？”他有点儿犹豫。 “必须合适，”郑兴满不在乎，“北京人吃炸酱面，要是没有蒜，那就少了一味珍馐，不就着蒜吃，不过瘾，没意思？” “对，主任您吃吧，一会儿我给您弄点儿茶叶，嚼嚼就没味儿了！” “就是啊，嚼完茶叶，我再给您弄俩口香糖，香喷喷儿的，出去会美女都没问题！” “去，皮又痒痒了是不是，快点吃，”董主任故意绷着脸，“胡说什么呀？一会儿我们还要看病呢！” “嘿嘿，助兴，我这是给炸酱面助兴呢，”郑兴满不在乎，“师傅，北京有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能吓唬孩子，您知道吗？”他还来理了。 “你说这孩子，不说自己没规矩，还拿北京的规矩拴我，以为我不懂啊？你再贫，我照样揍你！小心我急了飞针啊？” “不急，慢慢吃，飞什么针啊？我不急啊？”郑兴还没搭话，雄妈妈搭腔了，可她哪知道飞针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几个人都乐了，“大妈，师傅说的飞针，不是飞针走线，是飞沙走石，他要一飞针可是不得了，那针在屋里满天飞，见着什么钉什么，您可得多加小心，我们不惹他，我们吃面，吃面，”他一本正经，弄得大家更乐了。 “孩子，我听你这口音也是南城的，你住哪儿啊？” “我原来住永定门，就是乾隆爷写的那块石碑，燕墩，您知道吧？” “知道，知道，一过永定门桥就看到了，说起来我们和他还有点渊源，正红旗！” “嗬，您厉害，满族啊？我和您正相反，我不知足，” “不知足？没听说过这个族啊？”老太太蒙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海聊 “你听他说，哪有什么不知族？他是因为拆迁，家搬的远了，所以才不知足！”董主任赶紧解释，转过脸来又批评郑兴，“能不能好好吃饭？说说的就没正形儿了！” “嘿嘿，聊天么，您别这么凶巴巴的，要不这面条到肚子不消化！”郑兴满不在乎，振振有词，似乎更有理了。 “董主任，您别说他，我们娘俩儿投缘，聊聊天挺开心的！”雄妈妈知道郑兴在开玩笑，非但不生气，还替他说情，“其实，应该知足，拆掉烂房，住进新房，多好啊？我就盼着拆迁呢，到时候，我和姑娘两个单元住对门，让他们也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省的天天陪着我这老婆子，”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咱们一个房檐下，三间平房也不比楼房差，我们可不像郑兴，回回满足不知足，是不是？”玲玲也跟他逗上了。 “嘿嘿，姐，我不知足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离城里太远了。原来咱住二环以内，那是天子脚下，现在五环以外，快到皇阿玛打猎的地方了，嘻嘻，”郑兴调侃着，“您看我们小区的名字，西红门鸿福路，怎么样？名字透着吉祥吧？” 吴鑫和董主任憋住笑，谁也不言语，听他白活。雄妈妈哪里知道，聊的正欢呢， “吉祥，洪福齐天，这寓意多吉利？再说房子宽敞就行了呗，现在都有地铁，远不远的还能怎样？住楼房就比住平房强，所谓鱼翅与熊掌不能兼得，知足吧！” “哟呵，大妈，您可真有学问，连鱼翅和熊掌都知道？不过，这两样东西现在别说兼得，根本就是不能得！” “那为什么？” “保护野生动物啊？”他一下子又给拐到那上面去了，“您想想鱼翅哪儿来的？鲨鱼身上的，是不是需要保护？熊掌哪儿来的？那就是熊的手，您把人家手给砍了，还让人家怎么吃饭？姐，您给我再来一碗！” “噗！”别人没怎么样，玲玲笑的差点喷了一桌， “嗬，姐，您这哪是喷泉啊？人家喷泉是喷水，您这是往外喷面条啊！” “哈哈哈，”再也憋不住，所有的人都笑了，尤其是董主任，指着他又笑又骂，“你这臭小子，真是在社区呆油了，是不是经常跟老太太聊天？看看，给雄妈妈都喷晕了！” “不可能，雄妈妈怎么能晕？是我肚子空了，姐，面条啊？”他催上了。 “来了，来了，”玲玲端着面条，“给，i弟弟，奖励你一根黄瓜！” “得嘞，还是姐了解我，吃黄瓜丝没意思，这整根儿的啃着多带劲！”他夸张的大口吃着，“哇，好香，大妈，您这手擀面真地道，等有了钱，咱开个面馆算了，” “我看行，不过，我得把精神养足了哇！” “没问题，有我师傅在，保您手到病除，您没听说过董门十三针，那就是说的我师父，等咱们吃完饭他就给您治疗，您放心吧，这神医的头衔绝不是盖的！” “是是，我听杨子说过，董主任专门给他们大领导治过病，多年的糖尿病都给治好了，据他说董主任还有一个经络保健术，效果特别好，既然你是董大夫的徒弟，那你好好教教我，学完了，我带着老姐们儿在小区练，她们都跳广场舞，咱们做经络操，自成一景怎么样？让大妈也露露脸？” “那没问题，不过我现在还没学呢，学好了，我第一个教给您，不瞒您说，刚才为什么说不知足？您说好歹咱也是个大学毕业生，如果在城里，怎么也能找个好医院接收咱？但现在，就因为搬去了大兴，只好屈尊去社区了！” “社区怎么了？病人不是都出在社区？这么大的社区，还能没有你的用武之地？孩子，知足吧，高层有电梯，又是落地窗，南北通透阳光足，虽说离城里远了点儿，但有地铁啊？到我们这里也就20分钟吧？所以，说来说去，我还是羡慕你们住楼房的，多方便，多好啊？” “大妈，不管是住平房，还是住楼房，精神快乐是第一，您看我姐夫人多好，好歹人家也是大公司的总经理，还不是一进家门就下厨房？所谓家和万事兴，这比住什么房子都强！” “嘿嘿，你这个说得对，就是因为他们结婚以后，我这精神头别过去不知道强了多少，过去连地都下不了，现在，你看看，转转悠悠的，我也能帮他们一把了！” “这是您的福气，常活动活动有好处，生命在于运动么，坐在这里，晒太阳，接地气，元气升、精神足，就是因为哥哥姐姐孝顺，要不您这精气神从哪儿来的？”郑兴一套一套的事真能白活，“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大妈您放心，刚才我就是跟您发发牢骚，说说而已，其实，您说，这么好的日子，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是啊，现在的小青年，就喜欢花前月下唧唧哝哝，可我们那个时代，讲究的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要不她爸爸怎么去了大漠？” “就是啊，雄叔他们老一辈的，那叫英雄主义，足足够咱们学一辈子的了！不过我相信，还是您这佘太君厉害，如果没有您的支持，雄叔能在大漠里安心工作吗？您早把他提溜回来了，就是天天吵，也够他受的啊？所以，还是大妈您厉害！您这有醋吗？” “嗬，你这小子，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水跟得上啊？”还没等雄妈妈搭腔，董主任又不干了。 “呵呵，没事没事，我就喜欢这孩子，不认生多好？”雄妈妈劝着董主任，“我给你拿去啊，我这里有镇江香醋！”老太太笑眯眯的出去了。 “嘿嘿，师傅，这酱有点甜口，我得来点醋镇镇！”郑兴的嘴巴还挺刁。 “你不知道，因为吴鑫爱吃甜的，所以，我妈把老习惯都改了，看看没，六必居的黄酱又加上了一袋儿甜面酱，所以，味道才略有点甜口儿，吃着不一样吧？” “不一样，不一样，丈母娘疼姑爷——十顶十！”他又来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诊疗 一听说雄妈妈为了姑爷，把习惯都改了，郑兴的话又来了，“师傅，您知道，北京人最爱吃咸，很多东西都是咸的，炸小黄鱼咸，炒菜也咸，还爱吃咸菜，什么雪里蕻、熟疙瘩，尤其是涮肉的时候，必须得放酱豆腐、韭菜花，您想想多咸啊、所以，现在得血压高的人也比较多，据说是三一三十一，” “你这是什么帐啊？”甭说别人，连董主任都闹晕了， “奥，是这样，”郑兴解释着，“据专家讲，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得了高血压，有三分之一在高血压的路上，还有三分之一准备得，” “呵呵，歪理，”玲玲不信， “姐，这真不是歪理，是专家经过调查发现的，皆因为我们的饮食习惯不好，都太爱吃咸的了，而盐，又是造成高血压的罪魁祸首，而高血压，则是脑梗，脑溢血、半身不遂、偏瘫的诱因因，” “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所以很多人，还没有到老年，血管已经开始硬化，吃的油多、盐多。营养多，很多人便得了血管粥样硬化。等到血压一高，那血管就像引水渠一样，只要水的压力一大，您说，那水渠还不再晚被崩开？，所以，我们不得已开始了全民限盐，每人每天最多不能超过6克！” “哎，郑兴说的有道理，而且还很形象，讲的好！”董晓光头一次，居然罕见的夸起了自己的徒弟。 “嘿嘿，谢谢师傅，我也是在养生堂听的，硬生生搬过来的，” “不管在哪儿听的，活学活用最重要！”董主任似乎很满意，再也不批评他贫了。 “嘿嘿，您说的是，尤其是大妈这种情况，更是要少盐，” “这我倒是知道，医生也经过，可为什么要少盐，甚至不吃盐？” “因为盐吃多了，必然口渴，这就需要大量的饮水，肾脏的代谢功能不好，结果水排不出去，不是更容易造成水肿？” “哎，所以，我就改良了炸酱面，不要太咸，毕竟吴鑫的习惯比我们好！”雄妈妈表扬着自己的女婿， “嘿嘿，那是因为我在南方当兵，所谓南甜北咸东辣西酸，所以，不知不自觉的就改变了从小爱吃咸的习惯，尤其是我岳母得了慢性肾病以后，更加不能吃咸东西，你看我们家，什么酱豆腐、臭豆腐，就连咸菜都没有！” “嗯，你这个习惯改的好，要不说丈母娘瞧姑爷，怎么瞧怎么顺眼？连习惯都跟你改了，”郑兴夸奖着，“没关系，吃的有点淡不碍事，我可以拿醋来中和，哇，好吃！”他大口的吃着，别提多香了， “董主任，您说像我妈这种情况，有什么禁忌没有？” “有啊，慢性肾炎，是由不同病因引起的不同病理的双侧肾小球，弥漫性或局灶性炎症改变造成的。临床起病隐匿，病程冗长，病情发展缓慢的，这样一组慢性疾病。开始的时候，很难引起注意，一旦发现病变，就是中晚期。所以，平时要多注意休息，避免劳累，尤其是感冒，要特别注意预防。因此，肾病患者也要做适当运动，最关键的是保持一个情绪上良好心态。” “那在饮食上呢？” “饮食上忌食辛辣等刺激性食物，油煎、油炸等食物尽量少吃，尤其是盐，因为饮食中95%的盐分需要由肾脏代谢掉，食盐摄入过多，会造成肾脏的负担过重，同时盐中的钠也影响人体水分代谢，刚才郑兴说的容易引起水肿就是这个道理！”董主任耐心的解释着。 “是啊，您看看我，最近这腿又开始肿了，”雄妈妈撩起裤腿，可以明显看出，腿肿的又粗又亮。“唉，就因为这腿一肿，就更加不愿意运动，有时候连出门都不愿意去，走路很困难，刚才你们也知道，我起床后动作有多慢！” “大姐，运动还是需要的。目前您可以做一些轻微的运动，少走路，在原地活动的运动，比如刚才郑兴说的中医经络养生保健术，就比较适合您！” “可您说的是保健术，这听起来有点像武术，我现在这身体，行吗？”雄妈妈有点畏惧。 “对于学医的行里的人来讲，这确实是经络养生保健术，但对于老年来讲，那就是保健操。取决于运动的幅度和强度。简单、舒缓的做一做，同样有效果，因为他毕竟是结合经络而练习的，讲的专业一点，那就是锻炼与修炼的关系，因为术，要结合气息吐纳，而操，就是单纯的体力活动。但因为，都是结合全身各个部位的经络而练习，所以，效果也相当明显。现在，我先来给您把脉，诊脉辩证后，我再就教您做操！”对经络养生保健术，董主任做着详细介绍。 “那您不歇一会儿了？” “不用，我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您坐在椅子上，把右手递给我！” “姐，你们收拾，师傅把脉我得学学，”郑兴一看师傅双眼微闭，知道辩证开始了，赶紧把碗放到一边，面条也不吃了，“我不管了啊？”他立刻聚精会神的观看起来。 “行，你不用管，赶紧学习吧！” “嗯，脉沉而弱，我看看舌苔，舌淡嫩苔白腻而肥大，边有齿痕，我心里有数了！郑兴，”董主任叫着徒弟，“按照我的方法你来体会一遍，重点体查脉象的变化，” “是，师傅，”郑兴也学着师傅的模样，细细的端详起来，“嗯，我明白了，脉沉主肾，那这弱脉？” “体内电解质紊乱，身体虚弱的表象，郑兴，你搀雄妈妈去床上，我们开始治疗！”董主任边给郑兴解释，边叮嘱他， “哎，明白了，大妈，我来扶您！”郑兴赶紧伸出手来，“您躺床上，脸朝下，” “郑兴，你把我的手包拿来！” “哎，来喽！”郑兴把包递了过来， “不用，把包打开，看到里面的针了吗？还有镊子，酒精瓶，大火机拿出来给我！” “不用我这金针？”郑兴有点纳闷，“师傅不是号称十三针吗？” “为时尚早，暂且不用，先给雄妈妈施用火针，去去体内的湿寒，因为尿毒症病程缠绵，整个病机错综复杂，要分不同时间，分阶段施治，你看着啊？”董主任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扎针。 他动作快速，说话的功夫，已经分别在命门、肾俞，腰阳关，三阴交，太虚等穴位上扎上了针，“”这些是主穴，你一定要注意，把瓶子里的药棉套在针上，” “是！”郑兴按照师傅说的，用镊子在针上细心的套着浸润好酒精的药棉。 “啪，”的一声，董主任已经打着了火机。他把药棉点着，“看见了吗？这就是我们说的火针，” “噗”的一声，蓝色的火焰成一个球状，慢慢的灼烤着下面的银针...... 第三百八十六章 驱寒 “您这是？”郑兴还没见过这样的施针手法，感到十分好奇，不禁问道。 “奥，这是为了让热量通过银针传进穴位，刺激经络，起到震荡经络的作用，将热量传递进体内，将湿寒赶出体外，挨个点好不要懈怠，因为这是火焰，又最接近病人的皮肤，所以要特别小心，你们把门关好，不要有风！” “哎，好了，”玲玲答应着，赶紧去检查门窗，郑兴则罢药棉一个个点着，董主任则一边跟大家解释，一边教郑兴学着操作。 不一会儿的功夫，药棉已经全部点燃，在腰脊部形成一串火焰，霎是好看。 “嗬，师傅，这简直就是一条火龙啊？”看到师傅扎了有十几根针了，每根针上都冒着柔和的蓝色火苗，不由得赞叹到。 “呵呵，行，徒弟，你还真是内行，咱们这个手法，就叫火龙疗法，一共有八个方法，总称叫火龙八法，目前这一法，主要是为了暖身，驱除病人体内虚寒！这是咱们董氏门里独特的而手法，你在外面是看不到的！”董主任跟自己的徒弟详细做着介绍，话语间颇有一丝得意。 “呼呼！”刚刚施针不久，雄妈妈居然打起了呼噜，看起来，身体很是舒畅啊。 “呵呵，怎么还睡着了？”玲玲看到妈妈打起了呼噜，有点不好意思，“我把她叫醒吧？” “别叫她，让她睡！”董主任赶紧阻拦，“病人睡着了好啊？她身体虚，必须要得到很好的休息，玲玲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比睡觉再好的药了，就像你们女孩子，想美容吧？” “想啊？” “那就多睡觉，多好的美容用品，也解决不了缺觉的问题，容貌美丽，一个是所谓天生丽质，一个是后天修养，看看睡美人的姿态，那不就是美容觉吗？玲玲，回头我教你一个吐纳的方法，让你由里往外的美，好不好？”董主任一边跟她解释，一边开着玩笑。 “好啊，好啊，我就不喜欢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麻烦，还不如多睡点儿觉呢！” “有道理，回头我也睡去！”郑兴凑趣道， “你睡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董主任呵斥到，“我说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能缺觉，你看看那些熬夜的人，到了后半夜，那脸和手都黄黄的，还不就是肝气返出来了？所以，上夜班必须得吃夜宵补充营养，道理就在这儿！人，绝不能缺觉，如果熬了夜，一定记住睡个回笼觉补充一下，否则熬不了几年，人就得得大病！” “有道理，有些老人起的早，到了九、十点钟回来补个回笼觉，其实也就是睡上半个小时，立刻就有精神！”郑兴表示赞成。 “好了，起针，现在咱们开始温灸！徒弟，把包里的梅花灸递给我！” “哎，”郑兴从包里掏出一根灸棒，“嗬，您这个灸棒和外面的完全不同啊？” “那当然，我这叫梅花灸，是用家乡的野生艾草特制的，形似梅花，所以得名，”他得意的拿着灸棒向大家示意。 只见一根深咖啡色，30公分左右长的艾草棒拿在手里，整个灸棒被压制成梅花状，不但漂亮，还有一丝淡淡的药草香。 “您这是在那儿做的？外边可没这玩意儿！” “那当然，这是师傅我自制的梅花灸。你知道杨子江在我们家乡做引水区工程的时候吗？有一个叫肖雄的工程师，是和医疗队一起到工地来的。他对植物和草药特别有研究。为了帮助乡亲们找到一条致富的路，几乎走遍了我们的那里的大小山川进行考察，发现了不少的中草药品种。最值得骄傲的是，就在我们家门口的一处山坳中，居然发现了大片的野生艾草，还建立起艾灸厂，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不瞒你们说，我这个灸棒，就是在那里特意加工的，”董主任得意的跟大家炫耀着， “可我闻着，这里不单单有艾草，好像还有中药啊？” “嘿嘿，你这鼻子真灵，除去艾草，我还往里面加了十几种中草药，可以说是精炼而成，来，你们看看效果，徒弟，把打火机给我，”说话的功夫，董主任已经点燃了那根灸棒，一股香烟袅袅升起，淡淡的草药香味扑面而来。 “哈哈，好闻，好闻！”大家交口称赞。 “我们开始灸疗！”董主任拿着灸棒，在病人的腰部开始。“刚才咱们叫扎针，现在咱们叫灸疗，合在一起就叫针灸！” “总说是针灸针灸，原来是这么回事？” “郑兴，你看我的动作！”只见董主任将灸棒挨近皮肤，缓慢向前移动。在穴位处，重点做划圈或雀点头手法，这是为了加大灸疗的效果。 只见他上下翻飞，艾灸结合按摩，沿着腰部和脊柱，上下循环往复。开始他还和大家聊天，一会儿便不再言语。专心开始治疗。 他的手法，也开始加快，开始还看得清，到了后来，灸疗结束，开始按摩的时候，那手法就看不太清楚了，即便是郑兴，学过按摩的人，也只是感觉董主任的手法繁复，和老师教过的完全不同。 “把金针拿来！”大家正看的聚精会神，董主任叫郑兴， “哎，来喽，”他赶紧把金针递给师傅。 只见董主任金针在手，开始左右手同时施针。“捻、刺、弹、揉，手法让人眼花缭乱。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一般的人很难看清。几乎不用认穴，似乎稍一打量，便立即开始施针，动作神速，在病人的腰脊部位，大面积进行快速针刺。 他左手扎、右手捻，右手扎、左手捻，十三根粗细不等，长短不一的银针轮番上阵，让人目不暇给。 “好了，”这一套施展完毕，董主任叮嘱道，“让雄妈妈睡吧，今天的诊疗结束，徒弟，明天，你给我带一套拔火罐过来，我给她去去水！” “好嘞，您放心，上课时，我给您带来！” .. .78z. “不用，明天早晨直接到雄妈妈家，治疗结束，让吴鑫送咱们回学校！” “得嘞，听您的，我直接来姐姐家！” “呵呵，好，孺子可教也！”董主任高兴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辩证 “我再给你们开个药方，一会儿你们去抓药，熬药给雄妈妈吃！”董主任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来，略一思索，立刻开始写药方。 只见他龙飞凤舞，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中药的名字和剂量，然后，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离你们这里不远，有家同仁堂药房，你们去那里拿药，他们的药材质量高，药力好！” “一天吃几次？这药怎么熬呢？” “从药房把药拿回来后，放在砂锅里面，用清水浸泡，然后大火烧开，小火儿煎熬。记住，头煎、二煎、三煎放在一起，然后分成三份，夏天要放在冰箱里，以免变质。现在这样的天气就不用了，但需要放在一个牢靠的地方。一天喝三次，喝前温一温，饭后服。因为这里面有几种名贵中药，所以，要煎三次，如果不是名贵的中药，一般煎两次即刻！”董主任解释道。 “明白，要把药材里面的精华全部都煎煮出来，不能浪费对吧？” “对！你讲的很对，药是给病人吃的，所以，不能浪费一星一点！” “师傅，药方里都是什么药啊？要吃几付呢？”郑兴把针具收拾好，看到师傅的方子，关切的问。 “奥，药方里面都写的有，给你，再抄一遍，留个底子！”他把药方递给徒弟。 “哎，好嘞，师傅！”郑兴接过方子，高兴的答道，他知道，学中医讲究的就是抄药方。因为每一次，师傅开的方子都会不一样，所以，要想学到“调方”的妙法，就要不间断的抄方，才能知晓里面药量和药品的变化。 “奥，这药的种类不少啊？”郑兴认真的看着，“连吃五付？” “对，雄妈妈的病不是一天得的，现在是最严重的的阶段。所以，开始药方的药劲儿比较大，吃完五付后，要调方子，治疗需循序渐进，分阶段进行。”董主任跟郑兴认真的解释， “我今天开的这些中药主要以扶正固本，活血化瘀为主。祛邪而不伤正气，尤其在改善肾血流量方面，这些药都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是，师傅，我看了，有生黄芪、附子、虫草、仙灵脾、巴戟天、姜半夏、丹参、车前子、苏梗、桃红、当归、红花，也有几种名贵的中药那！” “是啊，这些药，主要是温肾泻浊、化瘀清利，活血化瘀。这几天服完中药后，在进行辩证施方，然后配合针灸，按摩、拔罐、火疗，这些中医的传统手法，逐步提高病人的肌体抵御疾病的能力，下一步，我们要提高雄妈妈的自身免疫力，要靠加强自身锻炼来解决！”董主任详细解说，然后又叮嘱郑兴， “你抄完方子后，交给吴鑫，让他去拿药，这个功夫，我教他们两个做经络保健操，等病人醒来后，玲玲再教给妈妈。现在，我们就来学习‘补肾旋转强腰肌’这一节，是真对雄妈妈病情的你们要认真学习！” “我们没病，也可以练习吗？” “可以啊！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是，师傅说的对，姐夫，您赶紧跟大妈去拿药，我和玲玲姐开始学习了，一会我们还要当老师呢！” “好好，我去，我去！”吴鑫拿着药方走了。郑兴和玲玲开始认真的学习。 “这个中医经络养生保健术，一共分为10节，我们从预备开始学习。取站立姿势，双脚分开与肩等宽，双腿稍下蹲，双手自然下垂，目视前方，舌抵上颚，意念在丹田。然后，双手合十，向上举到头部，分开后，十指稍微分开，取自然姿势垂于两胁，要求尽量放松，不要僵硬。每一节之前都要做这个动作，因为是为下一个动作做准备，所以叫预备式，你们做一下试试！” “哪里是丹田啊？”这个玲玲不知道，不免发问。 “姐，脐下三寸，”郑兴嘴快，立刻告诉了她。 “郑兴说的对，意念就要守在那个地方！姿势站立后，默想自然之气从百汇进入，向下行，进入丹田！” “百汇我知道，在头顶上，做视力保健操的时候，我练过的！” “对，百汇是在我们头顶的最中间位置，这是人体最高的一处穴位，最低的穴位你们知道在哪儿吗？” “师傅，我知道，是涌泉穴，在双脚脚心的部位。” “对，对，他学过，大部分穴位都知道！”董主任表扬他，“有机会有关穴位，你告诉玲玲吧，我们这套操涉及到奇经八脉，很多条经络的，尤其是你，一定要熟知！” “是，师傅！” “我们现在开始做第一节，接刚才的预备式，第一节的名字叫‘扣击十宣振经气’，十宣就是我们的十个手指头”，董主任举着手告诉他们，“郑兴，以后你抢救人的时候，这十个穴位非常重要，尤其是脑溢血或中风的病人，都要用到十宣，你是医生一定要记住，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董主任着重强调。 “是，老师，我记住了！” “好，现在开始，把双手抬起，十指略分开，用双手的十指相互叩击，郑兴，你要尽量把手臂向后拉，玲玲可以做自然拉伸，每节做30次！” “哎呦，好累呀！手指头也不容易碰到哦？”玲玲有点累了，“这看着很简单，实际不容易，而且也挺累的！” “是啊，10个手指都能叩中，不容易啊？” “那当然，什么事情都是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都有一定的难度，所以无论干什么都要循序渐进。这第一节，很重要，它就像房屋打地基，必须要认真做，几天以后，你们会感觉到经气，已经被提振的效果，腹部会发胀，精神会很饱满，”董主任鼓励着， “郑兴，你的姿势要再低一些，因为对于你来讲就是保健术，一定要一丝不苟做到位！” “玲玲你可以随意，自然放松，不要太僵硬！他是医生，你不能跟他比！” “不，我也要讲究姿势，以后，我就是这个大院儿的老师喽！” “好，那我们就来第二节吧？” “啊？”两个人傻眼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吃力 “那就来吧！”毕竟这是第一次做，说实话，郑兴还好，玲玲平时很少活动，乍一做起来，还真的感觉有些吃累。但话既然已经出口，就只好咬牙坚持了， “呵呵，听口气有点勉强啊？，你们累了？那针对雄妈妈病情的这一节，要不要练下去？”雄主任逗着玲玲， “练练，必须得练，”一听说是给妈妈治病设计的动作，玲玲的干劲儿又来了。 “是啊，得练，玲玲姐累了，我可不累！”郑兴鼓着肚子硬撑，其实，他平时不做运动，也早就有些腰酸腿疼了。 “嘿嘿，你们平时运动太少了，”看着她们两个人的狼狈像儿，董主任脸色很凝重，“说实话，你们这身体哪行啊？玲玲是老开车，郑兴是在社区坐冷板凳，都是典型的缺乏运动，这次见到你们，感觉你们对中医都很喜爱。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把这一套经络保健操传承下去，这毕竟是前人的精典总结。我们要看病，不但自己要身体强壮，自然也希望自己治疗的病人身体强壮？所以，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尤其是你们坐办公室的白领，这套保健操，最适合不过。” “那为什么？” “因为它不占地儿，几乎在原地运动就可以，中间休息的时候，人人都可以练习。再说通过保健操的学习，你们还可以了解和掌握更多中医知识，这不是好事吗？” “对对，您讲的太好了，师傅您辛苦了，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儿？”想到师傅刚才又是针灸又是按摩的累了半天了，郑兴殷勤的劝道。 “奥，我不累，习惯了，每天门诊好几十个病号等着，哪个不得处置？不过累了的时候，做做调息吐纳，精神立刻就来了，玲玲，等你做两三节后，有了气息的感觉，我会再教你打坐的！不比瑜伽差！” “是是，如果您不想休息，那就赶紧教我们吧？” “嘿，这孩子，反客为主，说来说去，倒成了我累了，是不是？” “嘿嘿嘿，”郑兴这才发现自己口误，“是是，师傅，我说错话了，您多原谅！”他自己也笑了。 “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咱们开始做操。第四节，几乎可以说是专为雄妈妈设计的，叫补肾旋转强腰脊，听听这名字，是不是为了肾脏和腰肌专门设计的？” “是是，顾名思义，还真是如此！您设计保健操之前，就知道雄妈妈肾脏有病？” “哪啊，所有的人几乎都有肾虚的毛病，你想想，如果不加强锻炼，肾虚，慢慢的不叫转成了肾实？那不就跟雄妈妈的肾病一样了？” “哦，还真是，我就有点肾虚，平时站不了多长时间，就感觉得腰酸腿疼的，” “所以，这节也适合你，来吧，我们继续！”董主任向他们演示，“四指向内，大拇指在外，双手向后掐腰，手掌的上部按在肾部，然后左脚向前，成弓箭步，自右向左旋转腰脊。尔后，右脚向前，成弓箭步，自左向右旋转腰脊，你们慢慢体会，这个是强壮腰脊的最好动作。” “做多少个呢？” “那要看身体情况，一般来讲10个为一组，每次做上一两组即可。但病人，因为身体虚弱，可以从5个起步，逐步增加到10个，然后再到20个即可。郑兴，你和玲玲不同，至少要做20个，” “哇，好费力哦，不过腰子是真舒服，热乎乎的，” “什么腰子？你以为去菜市场买肉呢？不说叫肾俞，起码应该叫肾脏吧？” “是是，”郑兴调皮的伸着舌头。 “现在，玲玲休息一会儿，我来教郑兴第二式，你跟她不同，这节‘合掌运腕调六经’，是打基础的，今天必须学完！” “哦，”郑兴有些勉强。 “药买回来了，”吴鑫提拎着药包走了进来，看到郑兴龇牙咧嘴的样子，立刻表示，“我来陪你练！玲玲，你去熬药，” “姐夫，你这是心疼姐姐呀？还陪我练？”郑兴醒过闷儿来了，“不单单个子高，积极性还挺高！”他嘟囔着，甚为不满。 “就你事多，怎么？不打算练了？那你去站桩，我教吴鑫，” “别别，”一听说自己站桩，郑兴着急了，“姐，您去熬药吧，顺便替我休息休息！” “瞧你这一副可怜样？跟你说，跟我练习，用不了多久，你这肚子就下去了，不比减肥强？” “真的？开练，开练！”一听说能减肥，他又来劲儿了。 “嘿嘿，你呀，拉着不走打着倒退！”董主任安慰玲玲，“你们两个谁学都行，晚上没事，可以互相教，玲玲的重点，是把‘补肾旋转强腰脊’这一节学好，在厨房，你也可以复习复习，一会儿教你妈妈！” “哎，好嘞，那我熬药去了！”玲玲走了。 “吴鑫，你想学，我得好好教你，你跟他们不同，因为你练过武术。我今天教的都是基本功，郑兴，”他发现徒弟又走私了，在偷偷的往厨房那边看，立刻训斥上了，“你听见没有？厨房熬药不用你，别往那边看！” “嘿嘿，我没看！没看！” “再瞎看，我真的罚你站桩！站两个小时！” “妈耶，我练，我认真练！”郑兴再也不敢懈怠了。 “郑兴，你必须认真的练习，我们现在是打基础，涉及到很多的穴位，以后扎针灸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些经络都是经常有用的”。 “是，师傅，” “现在开始，”董主任示范着，“双手合十，就像和尚念经一样，将合起来的双掌向上举到头部，前面从下到上，是任脉，后面背部是督脉，你们记住就行，以后我会详细的和你们讲，每条经脉包含的具体穴位。” “是！” “然后从头部开始，向下屡按，到丹田部位后，双掌尖向下，然后翻掌再行向上，往复进行！” “嗯”，吴鑫认真的看着老师的动作， “上下往返做30次，时间久了，你会慢慢感觉到肚里饱满，那就是经气开始震荡了，”董主任认真的讲着，“郑兴，姿势再低一些，对，一定要正确，因为你以后要做老师，去社区教别人，不标准哪行？所以身体再低些，这个姿势，就叫站桩，明白了啦？” “哎，哎，站不住了！”眼看着郑兴要摔倒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经脉 “小心！”看到郑兴身子一歪，吴鑫一把扶住了他，“哎呦，您是八十太太呀？怎么做个操还至于摔倒？” “站不住了，”郑兴拽着吴鑫的胳膊，“我腿抽筋了，快给我揉揉！” “嗬，你真是少爷的身子，丫鬟的命，做个操还这么吃力了？” “他是被您吓着了，刚才不是说罚他站两个小时？所以，一听这就是站桩？腿不抽筋才怪！” “你得好好的锻炼身体，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人家是怎么练功的！咱们这养生操的强度，跟人家比，差远了！”董主任撇着嘴，教训着郑兴，“您看看人家吴鑫，比你可硬实多了！一看就有武术基础！” “嘿嘿，老师，您过奖了，”吴鑫笑着，“不过这跟我们在部队的时候练捕俘拳，确实强度差远了，动作也没那么复杂！我这兄弟平时没有这方面的锻炼，您得谅解他，让慢慢适应！” “嗯，要不是你说请，我才不管他抽筋不抽筋呢，必须让他去站桩，”董主任发着狠，“我们是专业医生，必须要熟练的掌握，强度也要够，标准也要够。这些动作，看似简单，做好了并不容易，对于一般人来讲，这就是经络保健操！但对于我们来讲，这就是经络养生保健术，懂不懂？” “是，师傅，您只要不罚我，腿就不抽筋儿了！” “呵呵，你说这孩子，咱这是内功，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我说怎么会抽筋呢？感情怕挨罚呀？”董主任也笑了，“你只要认真练，逐渐气感就上来了，我敢说，不可能有抽筋这一说，抻筋还差不多！” “您别说，董老师，我似乎感觉到肚子里隐隐发胀，这是不是经络开始震荡了？” “你那是中午炸酱面撑的，我肚子也涨呢！”刚才听到董主任表扬吴鑫，郑兴就有点不服气，毕竟自己练习的早不是吗？所以，还没等师傅回答，立刻抢在前面奚落上了。 “你知道啊？就知道抢话？”董晓光白楞着徒弟，“你肚子胀，是胃脘这块儿，还是小腹，丹田这块？” “小肚子，好像是从下面在往上走！” “好，在练习的时候，你意守丹田，默想有一丝阳气正从头顶的百汇穴向身体里输入，这还是预备式，刚才给他们讲过，忘了给你说了，然后，将这股气，慢慢的引导到气海里收拢起来，下次你再出拳的时候，默念将这股丹田之气，顺着胳膊引导到拳头上，你再打起来，就不单单是肌肉的力量，而是气的力量了！” “哎，我试试，”按照老师的说法，吴鑫慢慢的调理着自己的气息，“嗯，不行，这气似虎有点散！” “别急，你练了这么一会儿，就有了气感说明了什么？所有的武术都是相通的，因为你原来练习的是外家功夫，但转过来你开始练习内家功夫，那就比郑兴他们快多了，毕竟你有基础，慢慢体会，这对你的拳术肯定大有裨益！” “真的？那当然，明天我就带你们去一个真正练习内家拳的地方，看看人家是怎么调息，怎么站桩的！” “哎，那可好！” “现在我们把预备式，包括第一节，扣击十宣振经气，第二节合掌运腕调六经，连起来做，你再体会体会！” “哎，对了，您说的合掌运腕调六经，是哪六经啊？” “郑兴，你说说呗？好歹你也是学医的哦？” “对对，你说说，”玲玲从厨房走了出来， “姐，药熬好了？” “好了，现在做第二煎，我捻了小火儿！老师说的都是哪六经？” “姐，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你弟弟又不是中医？” “哎，我就知道！” “你？”郑兴一下蒙住了：“你学过中医？” “嘿嘿，中医没学过，但这六经我还是知道，老师您听听是不是？” “有意思，一个没学过中医的人，居然知道经络，我得好好听听，玲玲你讲！” “就是太阳经、太阴经、少阳经、少阴经、阳明经、厥阴经统称为六经！” “哎呀，你厉害呀？”吴鑫看着老婆，似乎第一天认识一样。 郑兴则眼睛都瞪大了，好像不相信一样。就连师傅董晓光，都要刮目相看了。 “哎呀，玲玲，行啊？它们都在身上什么位置？每条经络里都有什么穴位你知道吗？” “噗！”玲玲笑了，“老师，我哪里知道？我是看无暇小说知道的，那大理国的段誉不就会六脉神剑，然后从手指头上发出神奇的电波，直抵人的穴位？” “哈哈哈哈，你把我笑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董晓光大笑着，“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原来是从‘天龙八部’里看的，金庸老夫子真是误导人啊！不过，”他话题一转，严肃起来，“玲玲，你要是想学习六脉神剑，我倒是可以教你，不敢说发出‘嘶嘶’的电光，最起码可以点穴！” “点穴？” “对呀，我飞针的本领你们没见过？” “见过，见过，” “对呀，既然我都能飞针认穴，点你们的穴道又算得了什么？要不你们谁试试？” “哎，不试，不试，”吴鑫吃过董老师飞针的亏，第一个就拒绝了，“您就讲讲这六脉在什么地方吧？” “好吧，金庸说的太过于神秘了，所谓六脉，也就是我们说的六经，虽然刚才玲玲说的很正确，但并不全面。为什么？因为在我们身体里还有很多的经络，六经只是其中的一大部分，他们连接的是我们的脏腑，其实还有奇经八脉，是我们后面的几节要涉及的，现在我先告诉你们，这六条经络在哪里，”董晓光认真的在自己的胳膊和腿上比划着，“看见了吗？如果你们能练习到我这个程度，你们便可以用天眼观测到经络的走向！” “啊？天眼？” “对，也就是人的第六感官，”董晓光不以为意，对于他这样的一个大师来讲，这都是小ks，“刚才玲玲只是大致的说出了他们的名称，虽然不错，但不全面。具体讲，应该是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手太阴肺经、足太阴脾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厥阴肝经，手少阴心经、足少阴肾经！” “不对吧？您刚才说的是6条，现在怎么出来12条了？”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发蒙。 “呵呵，这就是金老夫子没说明白的地方，因为人有手和足，所以，相对应起来，六经就变成了十二经络！也就是他说的六脉。因为那是文学作品，自然要以吸引读者为第一要务。如果按照我这样的讲法，谁还会去看武侠小说？这下，你们都听明白了吧？经络是指向我们五脏六腑的！” “哎呀，老师，你老厉害，我一定得跟您学习六脉神剑，吴鑫，着家伙！”玲玲立刻将自己的手指点向了老公的胳肢窝...... 第三百九十一章 练功 第二天，东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董晓光已经到了天坛公园。这里是他每次来到北京必去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不少的朋友。 在中医药大学上学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他曾经在这里和人家交过手。也就是那一次交手，他这才知道了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原来，这天坛竟然是一个藏龙卧虎的江湖。 这里有着名的八卦掌后人，也就是这个人，给了年轻气盛的董晓光不少教训和启迪。看时不起眼儿的八卦掌，却按照乾、坎、震、兑、坤、离、艮、癸，这八卦变出来的步伐，游离穿走，经生生的破了，他自幼学习的自己拳术，他这才知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了天子脚下，藏龙卧虎什么能人都有。 在这里大洪拳、小洪拳，螳螂拳、梅花拳、大成拳，形意拳，竟然还有世之少见的地躺拳，他们都有自己的地盘和看客，每天吸引着不少的人。 他认识太极拳也是在这里。因为普及的缘故，在这里太极拳的场子比比皆是，吴氏、武氏、杨氏，都有人练习。董晓光的朋友，就是一位教授陈氏太极拳的朋友，据说和“陈家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里已经教拳几十年，有自己的字号，也有自己的排位，算是有师承、有门派的一群人。 所以，在这里，不要大呼小叫、自以为是，“这儿的高人多着呢，”这是董晓光来过天坛公园十几次以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天才刚刚亮，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师傅、有徒弟，自然也有看客。 “老师，我们在这儿那！”刚走进松树林里，他已经听到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呦，你们来的早啊？”董晓光一看，不单单自己的徒弟郑兴在，还有吴鑫和玲玲，就是他们俩在和自己打招呼。现在他们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因为已经开始学习，所以，一致称呼他为老师，一起叫他的，还有雄妈妈。 “哎呦，您怎么也起这么早啊？身体吃的消吗？”他非常关切的问，毕竟这是他的病人，可不同于年轻人。 “吃的消，一点事没有！我本身就觉少，昨天白天又谁了一大觉，今天早晨醒来就睡不着了。董老师，昨天的药好啊。自从喝完药以后，心里豁亮了不少，肚子咕咕叫，跑了几趟厕所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到这腿上的水肿，消下去了不少，人也感觉轻松多了，所以，他们一说来天坛，又有车，又有姑娘姑爷陪着，不要太方便，所以，我也就跟着来了！”看出来老太太精神好，一见到董主任这话就没停住， “您多长时间没到天坛来了？” “哎呦，不瞒您说，平时都不敢出门，哪还敢来公园啊？十多年没来，这里变化太大了，感觉到这松树逗比以前粗了！” “哈哈，您说的好！”听到雄妈妈这么开心，董晓光也不禁笑了。 “师傅，您看看我这姿势行吗？”郑兴也喊着他。 “嗯，不错不错，像个练功的！” “您不知道，今天我郑兴弟弟最先到的。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树下练功了。不瞒您说，一直在那练习站桩呢，他说了，要一直站到您来！果不其然，您看看，还没收式那！” “好好，比昨天的架势，可是低多了，看来，真是下了功夫！”董主任表示满意，“郑兴，身上有什么感觉吗？” “酸酸，酸疼，”郑兴咧着嘴。 “没有别的感觉？” “有有，肚子有点儿胀，师傅，我也有气感了！”他煞是得意，“这可不是吃炸酱面撑的，我今天还没吃早饭呢！” “嘿嘿，这个感觉就对了！说明你确实已经有气感了，”董晓光很肯定，“郑兴，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小伙子，没结过婚，本身又练得比较刻苦，说明体内气机已经发动，所以气感来的比较早，慢慢来，不着急。我今天就教你，怎么把体内产生的炁，经过调息，将它引导到气海储存起来！这就牵扯到我们今天要学习的这一节！” 董晓光看到几个人练习的都很刻苦，尤其是玲玲，还耐心的教妈妈，在练习“补肾旋转强腰脊”。妈妈练的刻苦，女儿教的认真。不但这一节做的很是熟练，前面的两节，也已经学习连贯上了。 这几个人里面，自然最满意的，还是自己的徒弟。确实像郑兴自己所说，“玩是玩，闹是闹”，真到练习的时候，一点都不马虎。估计今天来的太早，又一直在站桩，身上早已是汗水淋漓，从他脸上掉下来的汗珠子，就可以看出来，他是非常努力的。 看的出来，郑兴已经比昨天大有进步，动作娴熟不熟，架势也很低，动作标准。这让董主任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当老师的都是这样，看到自己的学生在认真学习，比什么都高兴。 “好，咱们把前面的几节复习一遍，我今天就教你们第三节，这样就可以和第四节连在一起了，” “哎，好好！”郑兴第一个响应。 “第三节叫劳宫开阖通任脉！姿势同前，连接第二节‘合掌运腕调六经’，大家看我怎么做啊！双掌指尖相对，平端在丹田部位，向上提到下颚部，然后翻掌向下压到丹田，再循环反复，重复做30次，” “哎，好嘞！”因为已经练了前面两节，所以，这一节并不费劲，大家认真练习，认真的体会着。 “任脉是我们身上的一处阴脉，起于小腹内胞宫，沿腹部正中线向上经过关元等穴，到达咽喉部的天突穴，再上行，到达下唇内，环绕口唇，交会于督脉的龈交穴，再分别通过鼻翼两旁，上至眼眶下的承泣穴后，交于足阳明经，共包含穴位24个，” “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打通任督二脉呗？ “是啊，就是指打通任脉和督脉而言，任脉有关元、石门、气海、神阙、水分、下脘、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承浆等穴位，大家一定要记住，尤其是郑兴必须记牢，我们下午给雄妈妈针灸的时候，要用到的！” “哎，好嘞！”董晓光认真的教，几个人认真的学。 “董老师，您又收徒啦？”一个人走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章 歌诀 “呵呵，你这哪是点穴？你这叫咯吱人，”玲玲的动作，惹的董主任笑了， “如果想点穴，这儿有个穴位叫期门穴，使用拍打、按摩的手法，那就是护肝的。如果是用手指戳击的方法，只要力量足够大，确实可以把人点昏。人身上的类似穴位一共有八个，回头我告诉你，只要练功得法，足可以致人昏迷，不过，你现在要记住的经络，是足少阴肾经！这里有几句歌诀，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背一下，这是专门给大妈治病的，你要牢牢记住！”董主任敦敦叮嘱着。 “这还有歌诀？那可太好了，您快告诉我，我一定牢牢记住，为了给妈妈治病，我什么都可以做！” “足少阴肾经起自脚心涌泉穴，至府华穴结束，共有27个穴位，有10个穴位在下肢内侧，有17个穴位在胸腹部。你听好了，” 董主任开始念歌诀，玲玲跟着一句句默念，“足少阴肾二十七，涌泉然谷照海出，太溪大钟连水泉，复溜交信筑宾立，阴谷横骨趋大赫，气穴四满中注得，肓俞商曲石关蹲，阴都通谷幽门直，步廊神封出灵墟，神藏彧中俞府华。” “这都是穴位呀？” “对呀？老夫子只告诉你是少阴经，却没告诉你穴位吧？” “没有，没有，” “我们吐纳的时候，是要记住这些穴位的，要沿袭所有穴位前行，” “这么多都要记住吗？” “吐纳的时候，是沿袭这条经络的走向，起，收，不一定都记住，中间记住几个重点穴位就行，但对于学医的人来讲，如果要针灸的话，那是必须要记住的，因为每个穴位的作用不同，要有所侧重，你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老师，”她转身看到郑兴也在聚精会神的听着，立刻督促他，“弟弟，我要跟你比赛，看谁先记住足少阴肾经的歌诀，别忘了，你可是学医的，必须得认真学哦？否则你怎么能拿到南丁格尔奖？这经络可是医治病人不可或缺的手段，当然，我也得好好练习六脉神剑，把你姐夫看好喽，哈哈！”可能觉得自己也挺好笑的，玲玲抿着嘴乐。 “还惦记六脉神剑呢？您的药锅糊了啊？”看到妻子这么有趣，吴鑫不禁逗着她。 “别吓唬我了，不会的，我早就捻小火儿了，” “那你也得看看，二煎好了，还有三煎呢？”吴鑫还挺内行。 “你去，我要听老师讲足少阳肾经的作用呢！” “行行，我去，”吴鑫叨叨着，“还足少阳肾经？别神经了就行！” “嘿，我这暴脾气！六脉神剑，第六式，足少阳肾经，”玲玲冲着丈夫比划着，“我点，我点点点！” “你点什么呢？”玲玲这一通点，吴鑫倒没怎么样，却把妈妈点醒了。 “哦，我让吴鑫去看药锅，他不知道怎么熬药，我正在点拨他，嘿嘿！”玲玲有点不好意思，赶紧遮护。 “嗨，吴鑫累了一天了，让他歇会，这药我来熬！”雄妈妈坐了起来，“哎呦，这一大觉睡的我，感觉到怎么这么有精神呢？”果然，老太太似乎神清气爽，脸色已由灰白专为红润了。 “嘿嘿，大姐，这就对喽，等一会儿，您把中药再吃喽，比这会儿更有精神，”看到雄妈妈精神瞿烁，董主任也笑了。 “太谢谢您了！玲儿，把鞋给我，我要下地！” “您稍坐一下，睡后，尤其是早晨醒来的时候，您一定不要猛起，在床上坐上几分钟，然后再下地，否则容易脑缺氧！” “哦，好好，我说有的时候，怎么起床猛了，脑袋会晕一下呢？原来是这个原因？”雄妈妈明白了，“不过，我今天没事，头脑清醒，心里豁亮，感觉到神清气爽呢？” “那当然了？妈妈，你不知道，刚才您呼呼大睡，老师又给您针灸按摩，又给你输送元气，您当然身体好了！”玲玲跟妈妈解释着。 “董主任您辛苦了！刚才我听你们说明天要去哪儿？” “嘿嘿，大妈，这您都听到了？”郑兴逗着她，“师傅让我明天去天坛，我要学功夫啦！第一式，扣击十宣振经气！”他认真的比划着，“第二式，合掌运腕调六经，师傅，第三式是什么？” “第三式是劳宫开阖通任脉，” “任脉？这不就是打通任督二脉呢？老师，快，教我们这个式子！”玲玲还挺性急。 “还想着你那六脉神剑呢？任督二脉属于奇经八脉的范畴，我们先暂时不讲，今天已经学的已经不少了，足少阴肾经的歌诀，你给我背熟哦，有大用！第三节我明早教给你们练，这样就可以把第四节‘补肾旋转强腰脊’连起来了！学太多了，贪多嚼不烂，一定要学扎实，我们再往下进行！” “那好吧，师傅，我们一定把这三节练的滚瓜烂熟，把歌诀背的熟熟儿的，明天，接受您检查！”郑兴庄重的承诺。 “哎，不错，这才是我徒弟那！”董晓光表示满意。 “明天您去哪儿练习？我和吴鑫去接您？” “不用接，明天咱们都到天坛集合，练功结束后，我再过来给雄妈妈看病，” “具体天坛什么地方，里面可大呢，别到时侯，找不到您？” “地方好找，坐地铁，从天坛东门下车，进天坛公园后，一直往西走。看到左手有一片松树林，就到地方了，我那里有朋友，他们是练习陈氏太极拳的，每星期一个上午。明天我想让你们去看一看，人家怎么练功的！”那里也特别适合练功，尤其是早晨，树林里空气新鲜，中间还有空地，非常适合功！”董主任介绍着那里的情况，“我只要到北京，只要没事，我就会去那里，可以以武会友，咱们的这套经络养生操，里面也包含着，少林易经经和太极拳的不少招式，所以，互相学习，融会贯通，大有好处！” “师傅，您放心，说是说，闹是闹，但练功这事，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药来喽，”只见吴鑫，端着一大碗药汤走了进来..... 第三百九十一章 练功 第二天，东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董晓光已经到了天坛公园。这里是他每次来到北京必去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不少的朋友。 在中医药大学上学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他曾经在这里和人家交过手。也就是那一次交手，他这才知道了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原来，这天坛竟然是一个藏龙卧虎的江湖。 这里有着名的八卦掌后人，也就是这个人，给了年轻气盛的董晓光不少教训和启迪。看时不起眼儿的八卦掌，却按照乾、坎、震、兑、坤、离、艮、癸，这八卦变出来的步伐，游离穿走，经生生的破了，他自幼学习的自己拳术，他这才知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了天子脚下，藏龙卧虎什么能人都有。 在这里大洪拳、小洪拳，螳螂拳、梅花拳、大成拳，形意拳，竟然还有世之少见的地躺拳，他们都有自己的地盘和看客，每天吸引着不少的人。 他认识太极拳也是在这里。因为普及的缘故，在这里太极拳的场子比比皆是，吴氏、武氏、杨氏，都有人练习。董晓光的朋友，就是一位教授陈氏太极拳的朋友，据说和“陈家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里已经教拳几十年，有自己的字号，也有自己的排位，算是有师承、有门派的一群人。 所以，在这里，不要大呼小叫、自以为是，“这儿的高人多着呢，”这是董晓光来过天坛公园十几次以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天才刚刚亮，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师傅、有徒弟，自然也有看客。 “老师，我们在这儿那！”刚走进松树林里，他已经听到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呦，你们来的早啊？”董晓光一看，不单单自己的徒弟郑兴在，还有吴鑫和玲玲，就是他们俩在和自己打招呼。现在他们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因为已经开始学习，所以，一致称呼他为老师，一起叫他的，还有雄妈妈。 “哎呦，您怎么也起这么早啊？身体吃的消吗？”他非常关切的问，毕竟这是他的病人，可不同于年轻人。 “吃的消，一点事没有！我本身就觉少，昨天白天又谁了一大觉，今天早晨醒来就睡不着了。董老师，昨天的药好啊。自从喝完药以后，心里豁亮了不少，肚子咕咕叫，跑了几趟厕所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到这腿上的水肿，消下去了不少，人也感觉轻松多了，所以，他们一说来天坛，又有车，又有姑娘姑爷陪着，不要太方便，所以，我也就跟着来了！”看出来老太太精神好，一见到董主任这话就没停住， “您多长时间没到天坛来了？” “哎呦，不瞒您说，平时都不敢出门，哪还敢来公园啊？十多年没来，这里变化太大了，感觉到这松树逗比以前粗了！” “哈哈，您说的好！”听到雄妈妈这么开心，董晓光也不禁笑了。 “师傅，您看看我这姿势行吗？”郑兴也喊着他。 “嗯，不错不错，像个练功的！” “您不知道，今天我郑兴弟弟最先到的。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树下练功了。不瞒您说，一直在那练习站桩呢，他说了，要一直站到您来！果不其然，您看看，还没收式那！” “好好，比昨天的架势，可是低多了，看来，真是下了功夫！”董主任表示满意，“郑兴，身上有什么感觉吗？” “酸酸，酸疼，”郑兴咧着嘴。 “没有别的感觉？” “有有，肚子有点儿胀，师傅，我也有气感了！”他煞是得意，“这可不是吃炸酱面撑的，我今天还没吃早饭呢！” “嘿嘿，这个感觉就对了！说明你确实已经有气感了，”董晓光很肯定，“郑兴，你和他们不同，你是小伙子，没结过婚，本身又练得比较刻苦，说明体内气机已经发动，所以气感来的比较早，慢慢来，不着急。我今天就教你，怎么把体内产生的炁，经过调息，将它引导到气海储存起来！这就牵扯到我们今天要学习的这一节！” 董晓光看到几个人练习的都很刻苦，尤其是玲玲，还耐心的教妈妈，在练习“补肾旋转强腰脊”。妈妈练的刻苦，女儿教的认真。不但这一节做的很是熟练，前面的两节，也已经学习连贯上了。 这几个人里面，自然最满意的，还是自己的徒弟。确实像郑兴自己所说，“玩是玩，闹是闹”，真到练习的时候，一点都不马虎。估计今天来的太早，又一直在站桩，身上早已是汗水淋漓，从他脸上掉下来的汗珠子，就可以看出来，他是非常努力的。 看的出来，郑兴已经比昨天大有进步，动作娴熟不熟，架势也很低，动作标准。这让董主任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当老师的都是这样，看到自己的学生在认真学习，比什么都高兴。 “好，咱们把前面的几节复习一遍，我今天就教你们第三节，这样就可以和第四节连在一起了，” “哎，好好！”郑兴第一个响应。 “第三节叫劳宫开阖通任脉！姿势同前，连接第二节‘合掌运腕调六经’，大家看我怎么做啊！双掌指尖相对，平端在丹田部位，向上提到下颚部，然后翻掌向下压到丹田，再循环反复，重复做30次，” “哎，好嘞！”因为已经练了前面两节，所以，这一节并不费劲，大家认真练习，认真的体会着。 “任脉是我们身上的一处阴脉，起于小腹内胞宫，沿腹部正中线向上经过关元等穴，到达咽喉部的天突穴，再上行，到达下唇内，环绕口唇，交会于督脉的龈交穴，再分别通过鼻翼两旁，上至眼眶下的承泣穴后，交于足阳明经，共包含穴位24个，” “这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打通任督二脉呗？ “是啊，就是指打通任脉和督脉而言，任脉有关元、石门、气海、神阙、水分、下脘、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承浆等穴位，大家一定要记住，尤其是郑兴必须记牢，我们下午给雄妈妈针灸的时候，要用到的！” “哎，好嘞！”董晓光认真的教，几个人认真的学。 “董老师，您又收徒啦？”一个人走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兴趣 “呵呵，陈掌门，看您忙着，没好意思去打扰，”董晓光拱手见礼，“我看您这学生是越来越多啊？”他指着松树林里，正在练功的学生，大约有七八十人了。 “嘿嘿，现在人们注重养生，都喜欢锻炼，要不这一大早就来了这么多人？我忙不过来，让大徒弟带他们练基本功呢，过来看看您！”这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光景，脸膛黑红，五短身材，十分健壮，他也拱手施礼。 看到郑兴他们，不免好奇，“这几个都是您的病人？不大像啊？” “是不大像，这里只有一个病人，就是这位雄大姐，昨天开始治疗。今天就来锻炼身体了，很是让我感动。这两位是病人家属，一个是大公司领导，一个是机关干部。都是为了锻炼身体，也是为了学一些中医知识，更好的照顾病人，算是学生吧。这个是我徒弟，”他指着郑兴， “大兴医院的，正儿八经的男护士，在中医药大学听我的课，所以，也一块儿来了，”他一一做着介绍。 “来，你们手停停，我给你们介绍陈掌门！”他叫着自己的学生， “现在隆重推出，北京陈氏太极掌门人陈代龙先生，一生致力于太极拳的推广，在武术界人送雅号霹雳圣手，以后，你们要想学习真正的武术，正宗的太极拳可以找他，学费优惠哦！” “哈哈哈！”陈代龙笑了起来，一听就是声音爽朗，内功深厚之人。 “董老师，您可真是与时俱进，还帮助我做广告呢？”他开着玩笑。 “陈掌门好！”大家学着老师的样子，也拱手施礼。 “别客气，你们不是武术界的人，不用拘这礼节，咱们还是握手吧！”陈代龙很客气，一一和大家握手致意。郑兴用手一摸，人家这手掌厚的，几乎全是茧子。 “您这一掌下去，还不得把脑袋拍扁了？”他夸张的说着，“陈老师，我看过您的视频，您现在还练习太极球呢？” “是，每天都练，为了增强手臂的力量，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练习太极球的？”陈代龙有点奇怪。 “嘿嘿，刚才师傅不是说了？我是在社区搞保健宣传的，经常组织大家看央视5台的体育比赛节目，您在里面当裁判。中间休息的时候，有一段是介绍您的，说您在圣彼得堡有个分院，时常去那里教授太极拳，里面就有您演练太极球的镜头！” “呵呵，谢谢，您观看，”陈代龙诙谐的笑着，“我偶尔会去一两次，那里现在由我一个徒弟管着那。现在外国人喜爱中国武术的真不少，我也是勉为其难！” “掌门人就别谦虚了？看看您现在的事业多兴旺啊？光这的徒弟有多少，就有百十个吧？” “是，都是附近的，南城的居多！” “看看他们练习的多刻苦？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仔细研练，全是慢动作哦，刚开始练习的时候，有苦头吃呢！” “可不，我们是一个星期，练一个招式，这是陈氏太极的功夫架有78个招式，你们想想得用多长时间，而且，每个招式最少是5个动作。想想得多少个动作？开始的时候，不瞒你们说，束脚的时候，真的是浑身酸疼，往床上爬都费劲！” “哇，厉害，厉害，我们还以为，我们练经络养生术就很累了，没想到你们更累啊？”说到这里，大家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老师会带他们到这里来。 “是啊，想练好一门功夫，都不容易！我们习武之人，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吃苦，不管刮风下雪，一天不拉，功夫么，只有用时间的磨炼，才能练出真功夫来！”说到练拳，陈代龙脸色冷峻，十分严肃，“你们一定奇怪，我教拳为什么还要收费呢？” “嘿嘿，是啊，我刚才看别人教拳，好像都不收费啊？”被陈掌门看透了心思，大家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收费，蛀牙还是为了让练拳的人坚持，” “这怎么讲？” “嘿嘿，你们想想，练拳这么苦，如果我不收费，估计练一次，浑身酸疼也就没人来了。所以，我必须得收费，”陈代龙笑着，“你们想想，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吧？教了学费必然就会坚持，我收费，其实主要还是为了督促学生学习。这样才能引起重视，才能坚持下来，否则，现代的情况下，出一个李小龙那样的人才实在是太难了，这也算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吧？”他解释着，“不过，这部分学费，一部分要买器材，一部分要买服装，另外，我还打算将养生馆办起来，也算是给学生们一个工作的地方！” “奥，明白了，还是您看的远！”听了他的介绍，大家很是钦佩。 “我和你们董老师不同，他不但治病，还能把病人发展成自己的学生，这是他的习惯，不但把病人治好了，最后还都变成了医生！我是真钦佩啊！” “您过奖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生的责任，传授医学只是也是我们的义务。但如果真正讲打基础，讲日常保健，还是您做的好。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样，每天坚持习练武术，还会有疾病上身吗？什么样的病，还不都得远远地躲着咱们？在有一个我们的现状也不能不做考虑，你们看看，现在那个医院不是人满为患，现在就缺医生啊？所以，坚持身体锻炼，强身健体，是消除这个问题的最根本办法！”董晓光侃侃而谈。 “董老师说的太对了！咱俩现在干的是同一件事，我是打基础，您是治根本，嘿嘿，”陈代龙笑着，“你们还不知道，我有很多徒弟，也得益于董老师的传医那。” “这为什么？”郑兴不太明白， “因为武术和中医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太极拳是内家拳，吐纳调息离不开经络，所谓武术强身健体，医学治病救人，这就是我跟董教授学医的原因！不瞒你们说，我是先练拳，后学医，现在中医针灸、拔罐、按摩的手法我几乎都学会了。你们要不要试试？” “哎，好，我先来试一把！”打太极拳的人，还会按摩？郑兴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导引 “你颈椎不好！”还没等郑兴坐下，陈代龙已经瞧出他有什么毛病来了。 “真的？我说师傅怎么老让我站桩呢？”郑兴表示同意。 “哎，这就对了，站桩这个姿势因为老是半蹲，人又处于一种冥想状态，身体是最和谐的一种姿势，所以，才站的舒服，尤其是头和脖子这部分，总是平视前方，自然对你的颈椎大有好处！” 陈代龙表示赞同。他将手放置于郑兴的大椎穴那里，稍一摩挲，郑兴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之气，直达头顶，整个头部舒适无比。此时，正听到陈师傅和自己说话，嘤嘤之语，似乎只有自己和陈代龙能听到——世界已经恍然间不复存在。 “我听董老师说你已经有气感了，我现在正在以本身之气输与你，” “那我现在做什么？”郑兴很奇怪，居然自己没有张嘴，意思竟然已经表达清楚。 “你闭住百汇穴，然后发动气机，让炁在身体里运转，最后归拢到气海里，” 他听到陈代龙在指挥自己，但如何闭住？如何发动？郑兴有些新奇。虽然他是学医的，穴位他都懂，但调息吐纳他毕竟不知道，因此，立刻问到，“百汇穴怎么才能闭住？我又怎么才能发动气机呢？” “现在太阳正在头顶，你默想一股极阳之气，正从你的百会穴往里走，只要让这种清凉的感觉往下走就可以，因为只进不出，自然就闭住了！” “嘿嘿，您跟我师傅说的一样，”郑兴明白了，立刻按照陈师傅所言，开始冥想。 “舌抵上颚，眼微睁，嘴闭合，全身放松，不要僵硬，”郑兴只听见陈代龙在命令他，立刻按照他所说的一一去做。 “你感觉，那股舒适清凉的感觉，到哪里了？” “似乎从百汇在往前顶走，哇，好舒服，已经到上星了，到神庭了，到鼻子了。”他兴奋的说着，“陈师傅，似乎还在往下走耶！”他有点害怕，这凉凉的感觉要去哪儿啊？ “不用担心，有我在此，毫无问题。现在那种清凉的感觉，已经到天突穴了对不对？” “对对，现在过膻中，到中脘，好像已经到关元穴了，它怎么还要往下走啊？它要去哪里呀？”郑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只是再想，嘴因为合着，并没有说话，但陈师傅却似乎都能知道。 “嗯，往下走就对了，现在让它停留在丹田！” “停不住啊？” “让他在气海转圈！” “哦，是喽！”郑兴只感觉到陈老师的声音，就如一只蜜蜂，在耳鼓那里嗡嗡响，肚子似乎又涨了起来。“哎呦，好涨哦！” “听我的命令，呼气！” “是，”郑兴长长的一股气吐了出去。 “好，用鼻子，深深的吸一口气！”他听到了陈师傅的命令，立刻用鼻子吸气， “好，同时打开百汇穴，让炁往里走，停在丹田，再呼气！”陈师傅命令着。 几个循环下来，郑兴不感觉肚子涨了，反而感觉到自己的胃脘那里热乎乎的，十分舒畅。 “好了，默想从丹田往下走，到最底下后，再往后后背走，引导气机到达长强穴，”陈师傅，似乎用另一只手抵住了他腰俞穴位，“好，过命门，到灵台，过神道，大椎能过吗？” “过不去呀，似乎停在那里了，”他使劲儿的往上冲，打算一鼓作气，却没想到突然感到头脑一沉，“啊呦，怎么压的这么难受啊？” “不用怕，听我的命令，”陈师傅的把下面的那只手也拿了上来，似乎双手都放到了大椎穴， “哎，那股清凉感又来了！” “好，听我的命令，吸气，往上走，过不去？呼气，再吸气，”大约喊了有十几次，郑兴感觉到后脑勺那里清亮亮，别提多舒服了，那股被压迫的沉重感觉瞬间消失。 “嘿嘿，好像过了哦？”郑兴高兴了，“哑门、风府，百汇，”他默默地念着。 “继续向前，按照刚才咱们做的，向下导引至丹田，在气海那里存起来，记住，只要停不住，就做旋转状！” “是！”郑兴默想着，“陈师傅，你怎么想起，会带我做这个呢？” “因为你师父委托我，说你刚刚两次，就已经有了气感，他怕气机一旦发动起来，最忌讳炁在你身体里乱撞，没有归处不说，你的身体会非常不舒服，还容易引起特别罕见的疾病，这就是坐禅病，” “坐禅病？还有这个病？” “有啊？我当年就是得了这个病，肚子涨的像个鼓，每天腹部跟针扎一样，后来在师傅的导引下，才打开了丹田，将炁引了出来，在身体里不停的循环。哪里有病，炁就在哪里停留，试图冲过去，冲不过去，就十分难受，就像有一座大山压着一样。所以，你刚才气机才会在大椎穴那里停留。你也感觉到不舒服了吧？” “是啊，刚才好像有个钢板压在头顶上！” “这就对了，所以，我才会利用我的元气之盛，给你导引过去，将大椎穴冲开，如果长时间在这里，容易造成人出于一种混沌状态，这就是坐禅病，永远不会有清醒的时候了！” “啊？这么可怕？难道我师傅不会吗？他为什么不给我做？” “你是体会不到，当师傅的都喜欢有块好料子，他看你是纯阳之身，所以，才捡最有把握的来，”陈代龙跟郑兴解释道，“为什么今天把我找来？因为我得过这个病，最有体会，也知道如何导引。但最重要的，我也是纯阳之体，” “怎么就是纯阳之体了？难道您是钻石王老五？” “臭小子，虽然说得难听，但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和你一样，今年虽已五十有一，但一直独身，练武之人很迷信这个，我一声研习武功，也没成家立业的时间，所以，你师父才找到了我，就是要凭借我的气机之盛，帮你冲开大椎穴。好让你这股纯阳之气，在身体里有个停歇处，明白吗？” “可这纯阳之气有什么用啊？能医治病人吗？” 郑兴仍有许多的疑惑..... 第三百九十四章 缘由 “你没听人说吗？这个人阳气十足，其实说的就是我们，”陈代龙看到郑兴不解的神情，立刻跟他解释，“你肚子里，有一股纯阳之气，到处乱撞，不能归拢，不但不能为病人服务，还容易给自己造成伤害。如果能够正确引导它，使其收放自由，那自然就可以治病喽？” “我也行吗？” “当然可以！嘿嘿，不过我还得给你捋顺了才行！”陈师傅笑着，“刚才我就是用自身的纯阳之气，给你在做引导？你不是也感觉到了？这股纯阳之气沿着大椎穴？按照你自己的意念，走百汇，过上脑，一路到膻中，穿过中脘后，不是停留在了你的气海中？” “是，您刚才这么一整，我感觉到胃脘这一块儿暖洋洋的可舒服了，”郑兴有点儿明白了。 “不错，气机发动后，首要的标记，就是胃脘处的变化，容易引起腹内饥饿，不过你也得小心，可不能吃的太多，容易上火，反过来，到成了身体的负担！” “不对吧？陈师傅，”郑兴有点怀疑，“我听说练功之人吃的都不多啊？练到一定程度后，听说还可以进入辟谷，可以很长时间不吃东西哦？” “你是看武侠小说看的吧？”陈师傅不以为然，“你以为人是钢铁之躯吗？真能餐风喝露水？所谓辟谷，那也是练功到最后的时候，因为体内积攒了一定的能量，比较可以抗饿，真的不吃东西谁受得了？起码水得喝吧？所以，千万不要人云亦云。我们是继承传统，用老祖宗的方法治病救人的，所以，一定要记住，需要炁的时候，就调出来为病人施用，不需要它的时候，就存放在气海里，随时调用。我刚才给你打通了大椎穴，是不是很舒服？肚子也不涨了吧？这就是为病人服务，明白吗？” “明白了！”郑兴活动活动脖子，“颈椎一点也不僵硬了，比早晨来的时候好多了，” “你一会儿练习养生术的时候，好好体会一下，就知道董老师为什么要这样设计经络养生，时间长了，对你更有好处！” “您还懂这个？难道您也学习过吗？” “当然学习过！不过，这些手段也都已经包含在太极拳里面了，董老师是拿出了武术里面最精华的部分，再结合中医的经络部分，给病人做疏导。不过这养生术毕竟没有武术刻苦，所以，今天，他才会带你们来！一是让我为你做导引，打通任督二脉，再有就是要让你们看看练武之人是如何刻苦练功的，每每董教授收了新学生，只要是在北京，他必然会带到我这儿来，算是受受革命教育吧？哈哈哈！”陈代龙爽朗的大笑着，自豪之情油然溢于脸上。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灿烂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松树枝，照射在他古铜色的脸上，更增添了一股豪迈之色。 “郑兴，我那边还有事，今天就到此了，你根基不错，身体也没有受过什么亏损，所以，小周天我算是给你打开了，” “小周天？” “对，这也就是武侠小说所讲的打通任督二脉。” “这就是打通任督二脉？” “对呀？没那么神秘吧？不过从今天起，你要多多练习，千万不要放下。等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气机就会自动运转，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它都会不停歇！你看看咱们老祖宗的玩意儿，对我们后人有多大的好处？只要你不断的修炼，今后别说感冒，就是一般的病，都不会找你了！” “这么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说白了，还不就是调理息治病吗？当然，你现在打通的只是小周天，要想把全身的经络都打通做大周天运转，类似于汽车启动时的检修系统，那还是需要做更深入的练习！不过这些就靠你自己去体会了，我今天只能给你辅导到这里。如果想学习太极拳，或者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来找我。每星期日的上午，无论刮风下雨，我准在！”说到这里，他拍了拍郑兴的肩膀，“好了，后会有期，我走了！” “谢谢陈师傅！”郑兴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了？”知道陈师傅做完了自己交代的任务，董晓光赶紧走了过来。 “嘿嘿，幸不辱命，您交待的任务完成了。这孩子根基很好，您说的不错，很容易就打通了，没费我多大劲儿！” “哪有那么轻松？我给你加持一下吧？”董晓光是内行，他发现陈代龙虽然话说的很轻松，但他的脸，已经从刚才的红润，变成了灰蓬，所以，立刻搀扶住他，并借着俩人握手的功夫，已经把手搭在了他的内关穴上，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真气输送过去。 “哎，不用，”陈代龙却把手拿开了，“董老师，您可小瞧我了。一会儿我带着徒弟们稍做练习，这元气就补充回来了，不用担心。您这还有病人，治病的任务更重。咱们就此道别，别忘了闲暇的时候，去我那里喝酒！” “一定！”董晓光知道再多说无益，立即拱手施礼，“送，陈师傅！” “送陈师傅，”郑兴和玲玲她们也学着老师的样子，拱手相送。 “行了，行了，你们练吧！”陈代龙也拱手一礼，快步的穿过树林走了。 “哎，真是个好人啊！”看到陈老师消失在小树林中的背影，董晓光十分感慨。 “陈师傅教徒收费，有人很不以不然，你们刚才是不是也有疑问？” “是啊？不过陈师傅不是说，为了更好的让徒弟学习吗？” “那只是一个方面！其实，他是拿着这些钱，专门资助贫困的徒弟。因为后来学医的缘故，他在拳馆里面，开了一家中医按摩馆，有的徒弟就可以在那里打工，不就有了收入？他这是为了更好的帮助穷徒弟！你们说，这是多好的一位师傅？” “唉，刚才我们还误解他了，真不应该！不过，他一个拳师，又怎么想起学医了呢？” “董老师是他的榜样呗？”一直默默无语的雄妈妈说话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往事 “哎，我可不敢当，我只是尽一己之力而已！”听到雄妈妈夸奖自己，董晓光连连摆手。 “嘿嘿，您就不要瞒我们了，年轻人不知道，我却知道，”雄妈妈笑道，“一看陈师傅对您的那股尊敬劲儿，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渊源很深，所谓英雄相惜，否则，您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是不是？” “呵呵，老姐姐，真是什么都瞒不了您！”董晓光也笑了，“我们俩渊源深不假，但要说做他的榜样可不敢当！您知道，当年我来北京，还只是个穷学生。有一天，突然心血来潮，听同学们说起，公园里有不少的练家子，其中，还不乏世代相传的高手。所以，我就怀着以武会友的探秘心情，来到了天坛，” “说来也是巧了！”他回忆着和陈代龙初次相遇的情景，“您知道，虽然我会武功，但毕竟是隔代相授，也就是爷爷教的武功，” “那您的中医呢？” “中医也是跟爷爷学的，后来到大学深造，毕业后到矿山医院中医科，从科员干起，直到当主任医师至今。说实话，也没怎么到江湖中去历练，因为是隔代相授么？所以，虽然自小练的童子功，但却没有那么刻苦。这一下就吃了苦头了！” “那怎么会？再怎么说，武功它也是武功啊？”郑兴不太理解。 “唉，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吴鑫应该了解，你说一样吗？” “不一样，就拿捕俘拳来说吧，虽然我们一个班12个人都在那里练，但如果是敷衍的，得过且过，就出不来功夫。如果是认真刻苦的在那里练，没事的时候，自己再下下功夫，领悟透了教练的意图，吃透一招一式的真谛，那可就出功夫了。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到什么时候，手里的功夫都会在！”他扬着拳头，似乎想起了在军旅的往事，骄傲的神情溢于脸上。 “你们听听，这才是行内人的话呢，主动与被动差着好大的劲儿那！”董晓光表扬着吴鑫，“你们看看那天他跟我动手的情景还不知道？幸亏我会点穴，要不然就吃亏了！” “老公，你可以啊？”听到老师表扬吴鑫，玲玲做小鸟依人状，“那后来呢，老师？” “后来我就是吃了这个亏！因为没有苦练功夫，又没到社会中历练过，哪知道江湖会这么险恶？哪知道京城中，会有这么多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豪杰啊？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嘛！” “嘿嘿，那一定非常有趣，您快说说，”郑兴来了情绪。 “你不好好练功，这一大早晨的大好光阴，哪能扯闲篇？” “我练了呀？刚才您没看见，我一直在站桩？陈师傅刚刚给我捋顺，我怎么也得歇会。再说雄大妈是病人，都练了这么半天了，您不让我们喘口气儿，您也得让老人家歇一会不是？”他到挺机灵，知道自己不足以说服师傅，但拉着雄妈妈一起，肯定奏效。 “我歇不歇倒没事，不过讲讲你们的过往，让他们增加一下了解。你们相识的经历对青年们成长一定大有好处，尤其是郑兴，更应该了解自己的师傅对不对？” “那好吧，大家就歇一会儿，我给你们讲讲，”果不其然，雄妈妈一说话，董晓光不好拒绝了。 “那也是个星期天，因为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想会会江湖中的豪杰，京城中哪来的江湖？也只有这公园的僻静处，才是爱武之人练功的好场所，那个时候，这里还没通地铁，我是坐着17路无轨到的天坛。我记得特别清楚，一下车就是天桥，这里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没多远就是天坛西门。” “对对，没错，我们家住永外，17路没少坐，现在也有！” “是啊，我买了张票，就进了天坛公园，哪知道，因为我兜里鼓鼓的钱包招了贼眼，”董晓光回忆着， “因为走了半天路，我口渴的要命，想买根冰棍解解渴，没想到，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兜里钱包不见了，我一扭身，看到那个贼，正拿着我的钱包，往树林里跑呢！我一下子急眼了，那是爷爷刚寄来的钱，好几个月的花销，能不急吗？我立刻拔脚就追，那成想，这小子居然有同伙。” “哎呦，那可危险，公园的背静处没人啊？” “就是，树林挺密，天又早，也没什么游人，但我到是不怕，当时自恃身上有功夫，也根本没把这几个小贼放在眼里，所以，没说几句话就动起手来。可哪里知道，天坛真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地方，就这么几个小贼，居然也是人人身怀武功，都不是善茬子，眼瞅着我就处于下风了！” “师傅，点穴啊？” “对呀，老师，飞针呀？”郑兴和玲玲急了，赶紧催着师傅。 “唉，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因为我是隔辈教授的武功，爷爷自然不太强迫我，所以，我那时候的武功可说是稀松平常。虽然我这功夫不济，可那几个小贼却不简单。最要命的是，他们还个个都拿着刀子。” “哎呦，那怎么办？” “眼看我处于危险境地，却有一个推着轮椅的人来了，正是陈代龙，轮椅上坐的是他的父亲。他是一个大孝子，每个星期天，他都会早早的推着自己的父亲，来公园里呼吸新鲜空气。然后，他自己练功，父亲则在一旁欣赏美景。” “他徒弟呢？” “他当时还没自立门户，自己还是跟着别人练呢，但功夫已经显露头角！” “住手，你们怎么回事？”他厉声的喝问。 “他们抢我钱包，还以多欺少！”我赶紧把实情说了。 “你们寒碜不寒碜？一帮人，欺负人家一个外地人，快把钱包还给！” “你是老几啊？在这儿管闲事，赶紧推着老头儿滚蛋，要不然，连你一块收拾！”那几个人不但不听，还威胁起他来，这下陈师傅火了。 “呵呵，不听劝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又能怎样？弟兄们，上，给我揍丫的，让他多管闲事！”领头的气焰十分嚣张。 他们仗着人多，这边又有个病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过来，帮我看着轮椅，我来收拾他们，”陈代龙立刻冲了上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端详 “看到有人来帮忙，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刚才跟他们打斗不说力气耗尽了，也是狼狈不堪，趁这个机会，我站在轮椅旁，喘口气儿。”董晓光述说着。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突然看见那个偷钱包的家伙，掏出了一把长刀，企图偷偷袭击陈师傅，人家是来帮我的，可不能让他吃亏啊？所以，我赶紧把轮椅的车轮锁定，然后跑上前去，一掌拍在了那个小偷的身上， “哎呦！”小偷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我很是得意，打算上去揪住他，让他把钱包还回来。 哪知道这小偷实在是狡猾，原来，他是想趁摔倒的机会偷偷溜走，就像一只装死的毛毛虫，又还了阳。 我因为有了帮手，又休息了一会儿，自然气力倍增。反正轮椅的车轮已经固定，周边也没有什么危险。 “好吧，我去帮忙，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想到此，我立刻冲上去帮助陈代龙，抓住小偷，拿回钱包，是此刻我唯一的想法。但万万没想到，这个贼平时骄横惯了，就这么挨打，依然贼性不改，他居然施展地躺拳的功夫，拿着刀在地上滚来滚去，冲着我脚踝就砍。 “嘿，我哪见过这种打法？” 只好跳跳蹦蹦，闪躲他的刀锋，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他，自己还很被动，别提当时有多狼狈了。 小偷见偷袭得了手，居然一跃而起，用长刀又扎向了我的肚子，“真气奇了怪了，”要说这地方真是“能人”辈出，居然一个小偷都有这样的功夫。 我刚刚跳起来，正是落地的光景，站脚不稳，“躲无处躲，藏无处藏”，眼看着那把长刀就要扎到我肚子上了。 “好一个陈代龙”， 只听他大吼一声，“住手”！一个跃步就跳到了小偷的侧旁，趁势一掌削到了小偷拿着刀的手腕上， “哎呦，”这回小偷真不是装的，这一掌下去，没有十成力，也有九分九，小偷的刀子应声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陈代龙又是一掌，这一掌打在了小偷的身侧。由于力道过猛，小偷立刻被震飞，他趔趔趄趄的向后摔倒，摔躺在地，动弹不得，这回真不是装死了。 看到如此情景，我乐了，大呼“打的好，打得好！” 就在我大声喊好的时候，小偷的几个同伙也早磨转身返了回来。这一切，其实只是刚好差了一步。 看到同伙摔倒在地，一个人跑过去扶他，剩下的几个人一齐扑向了陈代龙。但只听到‘噼啪’几声响，那几个人早都被震倒在地。 “诶呦，这是什么功夫啊？难道是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我早就听说过这个招式，但没想到今天能在当场看到，顿时有些傻眼。 “把钱包留下，滚！”陈代龙大吼一声。 那几个贼，只好把钱包悻悻的留下，然后捡起刀具，灰溜溜的走了。 “嗬，真棒！” 可没想到，在他们走的时候，却故意犯坏。因为正巧路过陈代龙父亲的轮椅旁，其中一个，就把车轮的固定锁给打开了，那里是个斜坡，眼看着轮椅滑了下去，我们俩赶紧追。即便如此，因为速度太快，轮椅走到头了，还是连车带人都翻倒了。 老人家摔倒在地上，动又不能动，爬又不能爬，起又起不来，别提当时有多狼狈了。 “哎呦，摔坏了没有啊？”雄妈妈是病人，她最为担心。 “还好，因为那里是草地，如果是摔在水泥地上就惨了。老人家只是摔在地上挣扎，不过那也很狼狈啊？您说这贼多可恨啊？” “是啊，看到老爷子摔倒在地上，那陈师傅还不急？” “怎不急？当时眼睛就红了？我不是说了，他是大孝子吗？”董晓光解释道，“可那帮贼知道自己惹了祸，早跑的不见了踪影，陈代龙一时间气没地方撒，立刻就冲着我来了！” 他非常不满意，大吼着，“我让你看着轮椅，你干嘛呢？瞎帮忙！” “那怎么办？陈师傅这不是误会了吗？”郑兴有点揪心。 “还，还说呢，我还没说话，老爷子不干了。他其实没事，坐到轮椅上以后，立刻比比划划的跟儿子解释，说我是看到拿刀的人，去偷袭他才帮忙的。 “他是恩人，你怎么还骂人家？”老父亲一脸的不高兴。 “你，我？”看到误会了我，陈代龙搓着手，有点尴尬。 “奥，没事，您父亲这是怎么了？”我看到老爷子不能动，自然很奇怪。 “唉，脑血栓，瘫痪了！这不是推着他出来溜溜吗？哪成想，你这？” “别急，我看看？好歹我是祖传的世医啊？”董晓光很骄傲， “虽说我武术的功夫还没练出来，但医术我是有的再说，还有大学里的老师能帮忙呢？我便大大方方的，立刻将手放在了老人寸关尺的位置，先给他把脉辩证。我细细的端详着老人的病情，知道了他父亲，是因为急火攻心，引起的脑血栓，后来才导致的瘫痪！ “你是不是惹老爷子生气了？”我问他， “没有啊？我就是打架惹了祸，被派出所带走了，老父亲一急，所以？”他显得很内疚。 “嗨，你父亲性子急，你就不能再惹他生气了，”我嗔斥着他，又询问，“在得病之前，老爷子是不是经常头晕啊？” “是，偶尔会晕，” “他脸色是不是很红？” “是啊，当时说身体健壮，脸色红润，哪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脸红不是好事，那是由于血压高引起的！”我跟他解释，然后立刻掏出了银针，给老人做针灸，后来又给他做按摩。 看到我一通忙活，陈代龙很是惊喜，“你会治病？” “是啊，我在中医药大学读书，老师都是着名的中医大夫！” “嘿，真棒，”陈代龙高兴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有了治愈的希望，“兄弟，刚才不好意思，谢谢你啊！” “谢什么啊？你刚才不也救了我？咱俩扯平了！”我大方的表示原谅了他。 “嘿嘿，哥们儿，你行啊？”他眼睛一亮，从此，我们俩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第三百九十七章 骄傲 董晓光细说着两个人相识的经过，听得大家津津有味。 “后来呢？老人家病好了吗？能站起来了吗？”雄妈妈用一连串的问号，显示着关切。 “肯定好了呀？我坚持给老人扎针灸、做按摩，带着他做各种康复训练，而且，除了去他家以外，每星期日我都会到这里来。因为坚持不懈的做中医治疗，中医药大学的老师又帮助我分析他的病情，专门给老爷子配了中药。经过我们的努力，他终于站了起来。现在身体可棒了。有机会你们可以去看看他！”董晓光神彩飞扬。 看得出来，能把陈代龙的父亲治好，是他引以为骄傲的一件事。 “那陈师傅现在怎么一个人到天坛来了？陪着老父亲不好吗？”这是玲玲关心的事，她不就是天天的陪着自己的母亲？ “嗨，老爷子脾气倔强，总想让儿子干点儿正事，不愿意他天天陪着自己，他说，子女有子女的事业，身体不的时候，没办法，身体好了，哪还好意思拖累儿女？我估计，雄妈妈病好了，你们想陪，也陪不上了，是不是，大姐？” “嘿嘿，你算是把老人的心理摸透了，等我好了呀，我天天去明长城玩儿，才不让他们陪呢！” “你看是不是？”董晓光很得意，“再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家住在半步街，那里离天坛有点远。所以，老爷子坚持，自己每天步行去陶然亭公园。你们不知道，都快九十的人了，身体倍儿棒，能围着湖每天走一圈。说起陈师傅为什么到天坛来，实不相瞒，这还是我劝的结果，” “这里有故事吧？”郑兴的兴趣又来了。 “故事没有，不过，因为我治好了他父亲的病，陈代龙自然对我的话言听计从，起码很重视吧！，这个，郑兴你应该有体会呀？” “有有，刚才陈师傅在我耳边小声地说过，是您交给他的任务，让他用体内的纯阳之气，帮助我做导引，所以，必须得完成好。这不，我现在肚子也不涨了，脖子也不疼了，而且，他跟我说，大椎穴已经完全给我打通了，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包！”郑兴体会很深，交口称赞。 “呵呵，没错吧？”听到徒弟的话，董晓光笑了，“大椎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穴位，是阳脉通往阴脉的开关。共有六条阳脉在大椎穴与督脉交会，然后通往任脉。”他认真的跟大家解说， “任脉我们前面已经说了，是人身上的一处阴脉。督脉和它正相反，是总揽人体阳脉的一条特别重要的脉络。督脉调节气血，故称之为“阳脉之海”，是人体的奇经八脉之一。陈师傅给你打通了这个开关，就把任脉和督脉给你捋顺了，形成了小周天循环运转，真是可喜可贺，自己要打通这两处经络，要费不少时日呢，这是一件极具功德的事！”董晓光脸色凝重，他经历过打通小周天的经过，自然知道如何繁复，哪有郑兴这般容易？ “是，师傅，我真的非常感激他！现在，我的胃脘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脖子也不僵硬了，有机会，您得让我当面感激一下！” “他不会接受的，只要你能继续认真的练习，假以时日，取得成就，这就是最好的感谢，比什么都强！” “跟陈师傅说的一样，他让我有事，继续找他！”郑兴很是感触。 “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居功、不自傲，更不喜欢当面有人夸他。因为你是未婚之身，阳气十足，开始练习调息吐纳，弄不好特别容易出纰漏。所以，我才特意请陈师傅给你做导引，我都不敢上手，明白了吧？，他刚才元气亏损不少，我输给他，却遭到了他的拒绝，因为他看我还在这里教学，怕我精力不够，” “那他也有损失，还怎么教徒弟呀？” “他有大师兄啊？没看到刚才他放心的过来了？要不我也不敢给他添麻烦不是？今天是他的收徒日，他一旦元气亏损，还怎么演练？所以，你千万不可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是，我记住了！陈师傅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测，我估计要是别人，早趴架了！” “呵呵，那当然！今天带你来，说实话，对于打通你的小周天，我也没多大把握，所以，才把陈师傅请了来。他是一代武林宗师，功夫老道。因为我也算是教过他中医，所以人家才会给我这面子，” “老师，督脉这么重要，您再给我们讲讲呗？” “行，刚才不是说了，督脉总览一身阳脉，确实特别重要。它起于胞中，行于腰背。循脊柱上行，经项部至风府穴，后进入脑内，再回出上至头项，沿头部正中线，经头顶、额部、鼻部、到唇系带处。共有长强、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后顶、百会、前顶、囟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等28个穴位，郑兴是学医的，他对穴位很熟。但你们将来，要想有所成就，这些穴位一定要记住，” “嗯！这么多穴位都有用吗？” “那当然，老祖宗发现的经络穴位，必然有它的妙用，你们听听这些名字，是不是很有意思？中午，咱们回去以后，我要给雄妈妈做一个火龙通经，要用到督脉的所有穴位，用这个手法来唤醒她身上的所有阳脉，提升阳气，人的身体才会强壮，我不厌其烦的跟你们说这么多？你们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明白，谢谢师傅，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不解，您说那陈师傅不在陶然亭教徒弟，他怎么会到天坛来呢？莫非他是在这里学的功夫？” “还真不是，这缘于在一次喝酒的时候，我劝他他的结果！”董老师解释道，“大哥，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别老打架啊？让老爷子跟着急？干脆，你不如自成一家，找个地方教教徒弟不好吗？自己也有事干，还能有点收入多好？省的精力多的没地方放，净惹祸！” “可这跟他来天坛有什么关系呢？”又是郑兴提出了问题。 “嘿嘿，这里却有个特殊缘由哦？”董晓光神秘的笑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习俗 “这与武术界的习俗有关，”看到郑兴不解的神情，董晓光解释道，“徒弟出师以后，如果想自立门户，就得找一块新场子，你总不能跟师傅争食吧？” “可新场子人气不足，要想开起来可太难了？难道就没有师傅把场子让给徒弟，自己另谋出路的？毕竟师傅功夫好，招收徒弟容易些吧？” “有倒是有，但这种例证实在太少，可以说，只有在极端的情况下，才会有这种可能！” “为什么会这么少？什么是极端情况？”郑兴不太明白。 “你想啊，师傅开场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容易有了人气，谁会轻易把吃饭的家伙交出去？除非是师傅没儿子，有个女儿，来个倒插门女婿！” “那倒是，就像吴大哥呗？” “去，胡说什么？你到真是能联想？”董晓光怕吴鑫听了不高兴，赶紧把郑兴喝止住，“现在男到女家，女到男家非常多，属于社会正常现象，能不能动动脑子？别老是满嘴跑火车，人家吴鑫又不是倒插门？” “那，那什么是倒插门？”郑兴有点口吃，可能也感觉到自己有点突兀，赶紧请师傅厘清。 “所谓倒插门，是要更名改姓的，就像刚才我说的，把场子交给女婿打理。但这个场子的名称仍然该姓张姓张，该姓李姓李，这个是不会更改的，你明白啦？” “对对，您说的对！吴大哥确实不算倒插门，他是男到女家，嘻嘻，”郑兴满口赞成，陪着笑脸儿，“吴总，我好羡慕您，哪天您也帮我介绍一个像玲玲姐这样的，又漂亮，又贤惠，还有地位，对了，最关键，还有一个好妈妈！”郑兴的嘴巴真能说，不但特别甜，还改的快，说话根本不打奔儿。 “兄弟，你这一会儿把我捧到天上，一会儿又给我踩到地上，干嘛？逗我玩儿呢？”郑兴的话让吴鑫没办法发火，“我是真拿你没辙，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不往心里去。因为我出于敬佩你玲玲姐的为人，才和她搞对象的。你想想，她一个人要工作，又要照顾生病的妈妈，多伟大？多孝顺？我和她结婚，家里不就多了一个人帮手？只要能把妈妈的身体照顾好，只要我们夫妻恩恩爱爱，这比什么不强？具体什么倒插门不倒插门都无所谓，听那些闲言碎语干什么?难道就不过日子了？” “郑兴你听听，这才是大丈夫所为，你好好学着点儿吧！”对吴鑫的话，董晓光十分欣赏，“人家行的端，做的正，光明磊落，一片赤诚之心，多好啊，我喜欢！” “老师，谢谢您对吴鑫这么肯定，”董晓光的话，让玲玲十分开心， “谢我干什么？你老公确实好样的，要不然，杨子江怎么会认他当哥们？”董晓光说的倒真是实话。杨子江刚来北京的时候，也是因为欣赏吴鑫的为人，否则，怎么会把自己的专利拿出来，专门成立一家公司，让吴鑫当总经理？ “是啊，我也感谢杨子，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有今天。当然，我也感谢我的老公，他就像一缕阳光，如果没有他，我还不是生活在阴影里？是他让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快乐，”玲玲深情的看着吴鑫，“老师和杨子都说了，让我谢谢你，可这话我一直没说出口。今天当着老师的面，我说声谢谢你。因为有你，有妈妈，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等爸爸回来，我们这个家会更加圆满！” “哎，这就对了，夫妻么，就是要相敬如宾，不管顺境逆境，都要携手前行，遇到再大的风雨也不怕！”玲玲的话，让董晓光也很感动。 “谢谢老师，有个情况我没跟您说，其实，我和老公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国家不是号召生二胎吗？我们第一孩子姓吴，第二个孩子姓雄，这样两家的香火都能得到延续，两家的姓氏也都能得到兼顾，和和美美，妈妈，您说好不好？”玲玲终于把心里的打算和妈妈说了。 “嘿嘿，太好了！闺女，还是你想的周到，你爸爸要是听到你们的话，不定多高兴那！”雄妈妈开心了， “你们俩赶紧加油！等董老师把我的病治好喽，我还要给你们看孩子那！” “哈哈，大妈，您这话我爱听，”董晓光不失时机的鼓励道，“只要您听我的，坚持做保健操，坚持治疗，我保证，出不去两个月，我就还您一个健康的身体，保证让你能给他们看孙子！” “哎呦，谢谢董大夫，我就盼着那一天呢！”听了董晓光的话，雄妈妈更高兴了，“您放心，我一定积极配合治疗，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都坚持到底！” “对对，坚持到底，等玲玲姐有了孩子，您当姥姥，我就当舅舅，哎，师傅您当什么呀？”郑兴又来了。 “我？”他的话，还真把董晓光问住了。 “说当姥爷吧？不合适！说当爷爷吧？更不合适，当舅舅？也不贴切呀？ 一时间，他还真犯了难！ “对呀，我当什么呢？” “这好办呀？您就按照南方人的说法，叫叔公，又是长辈，称呼还不突兀，怎么样？” “嘿，不错，这个称呼我喜欢，”董老师高兴了，“臭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嘻嘻，我有什么两下子？因为我妈是南方人，她们那里就这么称呼，”郑兴嬉笑着，“您还是接着说说陈师傅吧？” “对对，刚才说到拳馆的规矩，除去招婿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自己身体不好了，只能把场子交给徒弟，大多都会选择大师兄。一来大师兄有威信能帮自己带徒弟，还有就是大徒弟的分量不同，因为是最早招进来的，情同父子，那感情就不用说了，说它深如海也不为过，唉，师傅百般好，徒弟心有别，也是枉然！”董晓光似乎有什么心事，突然冒出来这么两句。 “也不尽然吧？师傅别有用心的也有啊？” “你又胡说？”听到郑兴的话，玲玲的脸色都变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担心 她看到师傅，已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现在郑兴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那还不把老师惹恼了？ 果然，郑兴刚刚说完，虽然玲玲百般的拦着，但董晓光的脸色还是变了，“天底下有这样的师傅吗？” 他脸色阴沉，眼睛瞪的老大，神情十分不好看，看样子，如果郑兴要不说出个子午寅卯来，董晓光不会饶过他。 “令狐冲的师傅岳不群，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最早也是打算招婿的，但后来不是为了谋夺辟邪剑谱，竟将女儿嫁给了她不爱的人？”郑兴丝毫不惧，反而振振有词。“居然还号称是君子剑，其实是伪君子，利用徒弟，不得好死！” “那是武侠小说，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再说那是岳不群心术不正，想当武林盟主，一统江湖！这样的师傅能有几个？郑兴，刚才老师怎么说的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别老胡咧咧行不行？”看到老师欲说又止，似乎是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玲玲赶紧喝止住郑兴。 “怎么没有？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日月神教任我行，不都是那德行？典型的宁可我负天下，不可天下负我！”郑兴根本不服，嘴里还在叨叨那，“现实中怎会没有？只不过我们没发现而已，” “噗嗤”一声，董晓光突然哑然笑了。 “老师，您？”看到董晓光的样子，玲玲大为吃惊，“您是不是让他给气坏了？” “唉，我哪有那么小气？让徒弟两句话就给气成失心疯了？” “那您笑什么？他哪句话可笑啊？”玲玲不解。 “我是笑他最后那句话，现实中怎会没有？只不过我们没发现而已，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耶！”董晓光解释到，“不幸被他言重喽！” “您说陈师傅？”玲玲有些疑惑。 “不是陈师傅，是陈师傅的师傅！” “陈师傅的师傅？”这回轮到郑兴吃惊了，“我可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您可别编故事蒙我们？” “嘿，你个臭小子，”只见金光一闪，董晓光已经将几根金针扎到了郑兴的胳膊和咽喉部位，有一根十分明显的圆柱形的针，正颤颤呼呼的在膻中穴上晃悠。 “老师，您这是？”玲玲更惊讶了。 “我让他当会儿哑巴，只能听不能说，省的他老插嘴！” “别呀，老师，他虽然说话嘴确实有点欠，您也不至于？”玲玲欲言又止。 “嘿嘿，你是怕我给他弄哑巴了？老师有那么无聊吗？”董晓光笑了，“我这是在褒扬他呢，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一会儿郑兴确实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但玲玲哪里知道，她自然还是将信将疑？ “玲玲，听老师的，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吴鑫劝着老婆，“耐心等待，一会儿，咱们不就知道了？” “嗯，不错，还是吴鑫有眼光，”董晓光表示赞许，“刚才我们不是说到拳馆的规矩吗？除了招婿以外，还有一种情况会交给徒弟，那就是师傅身体不好了，只能把场子交给徒弟，而且，大多会选择大师兄来主持。这是因为，一来大师兄有威信，能帮助他带徒弟，再有就是和大徒弟的感情不同。你们看看，刚才陈师傅过来，不是也把一切都交给了大徒弟？” “是是，刚才陈师傅确实是这么说的，”因为确有其事，玲玲表示同意。 “呜呜！”郑兴虽然说不出话来，胳膊也不能动，但他腿能动。所以，不但走过来倾听，似乎还想表达不同意见。 “嘿嘿，你们看没有，就是这样，这小子还不老实呢，那好，我再送你两根，”董晓光话毕，两根金针已经扎到了郑兴的腿上。 “呵呵，好，举着吧！”这下倒好，郑兴不但嘴不能说，手不能动，就连腿也动弹不得了。他就像一个突然被拉掉了电闸的机器人，凝固在那里了。 “该，让你多嘴，”玲玲恨恨的说着。 她不知道老师的用意，心里还是有几分心疼这个弟弟，“老师，您给他拔了吧？他不就说错了一句话吗？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惩罚他呀？” “你不用管他啊？”董晓光似乎看出了玲玲的意思，“我一会儿就给他拔，十五分钟吧！” “玲玲，听老师的，”雄妈妈劝着女儿，“这是给他治病那！我们听老师继续讲陈师傅的事！”正所谓旁观者清，老人家虽然一直没插嘴，但看的很清楚，因此立刻劝她。 “谢谢，大姐理解，”董晓光表示赞许，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讲了起来。 “为什么跟大师兄的感情特殊呢？因为，这是师傅收的第一个徒弟，所谓师徒如父子，就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当然大徒弟也和师傅情同父子，感情深厚自不必说了，”董晓光回忆着，“陈代龙的师傅也是这样，他到北京收的第一个徒弟就是他。而且，他的师傅也只有一个女儿，那时候，总是想着自己老了以后，将拳场交给徒弟，最可靠的办法自然就是招婿，” “可陈师傅不是？” “是啊，你说他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独身？” “对呀，如果他被师傅招了婿，别说不会独身，孩子都应该很大了！他和师傅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你说的不错，当年，他的师傅刚到北京的时候，因为死了老伴儿，一个人带着女儿，别提多窘迫了。是陈代龙的老父收留了他。可后来，却因为陈代龙打架进了派出所，老父亲一夜瘫痪，让事情发生了逆转！” “莫非出人命了？” “虽然没出人命，但也很严重。因为对方把自己的师弟打伤了，作为大师兄，陈代龙自然要去讨公道？双方动起手来。其实，还没过几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个人却摔倒了。他满嘴流血，脑袋又撞到了墙角上，牙齿咬的紧紧的，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 “哎呦，那不完了？即便人不死，也得判刑啊？” 大家的脸上，满满的都写的是担心........ 第四百章 猝不及防 “说的是呢？这一下麻烦了，都说陈代龙打人出了人命，看热闹的报了警，110也来了，120也来了。陈代龙被带去了派出所，受伤的人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要做伤情鉴定啊？” “那可麻烦了，如果真出了人命，不枪毙也得坐牢啊？那他师父还能把自己闺女嫁给他？” “是啊，他师父和你想的一模一样，而且，最关键是，他进了派出所，不管这人是死是活，你打架斗殴寻讯滋事，这是刑事犯罪，势必要留下案底，对于拳馆来讲，这样的人就是在毁坏自己的声誉，败坏自己的门庭，更何况他此前还提出过自立门户的事，思前想后，师傅还能把闺女许配给他？” “那后来呢？现在陈师傅在这里教拳，眼见得是没什么事啊？” “可不是吗？后来被打伤的那个人经过医院治疗，结果是一场误会，伤者是当时紧张，看到陈代龙带了那么多人前来讨债，神情紧绷过度，结果犯了癫痫，” “癫痫？” “是啊，那人牙齿把舌头咬破了，所以，才会流那么多的血，摔倒的时候，又恰巧将头磕倒在墙角上，造成了脑袋受伤，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并不关陈师傅事，所以，他赔点医药费，拘留了几天，被派出所训诫了一顿，就放出来了，并不需要付刑事责任，” “那可太好了，”大家送了一口气。 “是啊，但毕竟进了派出所，连调查再做伤情鉴定，等他出来的时候，父亲又病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压在他头上，为了给父亲治病，他也需要钱啊？所以，他就去开了夜班出租。白天伺候父亲，夜晚开出租。后来父亲的病情渐渐的有了起色，他又酷爱拳术舍不得放下，去天坛的时候，恰巧就遇到了我？” “真不错，看来您跟陈师傅是真有缘分！” “是啊，从此课余时间，我就跟他学太极拳，他就跟我学中医，父亲的病也好了，我们俩的拳术和医术也学成了，成了最好的哥们。”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不就开始给老人治病？虽然我当时武功还不行，但我的医术是现成的呀？，所以，利用业余时间，给老人家，扎针，按摩，又请教中医药大学的老师，给他配合中药治疗，别说，还真见效。后来在我的蹿腾下，他就在这个地方开了一个拳场，这也是我们俩经常练功的地方！” “呵呵，我说您怎么会把我们领到天坛来，中医药大学那边有多少公园啊？原来您舍近求远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您和陈师傅开辟的练功场？” “对呀？要不干嘛跑这么远的地方来？”董晓光也笑了，“医学讲究的是治病救人，武术讲究的是健体强身，我们两个在一起，相辅相成大有裨益，我把他父亲的病治好以后，陈代龙也走上了这条路。练武之人，受伤是常事，他就从治疗跌打损伤入手，后来，正骨什么的都学会了，也算是自成一路！现在不是还有了自己的养生馆？” “太棒了，这真是一段奇遇啊？” “是啊，所以，我只要到北京来，必定到天坛，只要是星期天，无论刮风下雪，他都会在这里，比天气预报都准！” “哈哈，太好了，以后我每星期天也来这里，顺便让他教教我功夫？” “那没问题，别的不敢说，陈氏太极，陈师傅是科班出身，和陈家沟有着很深的渊源，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那功夫不是吹的，绝对是靠练才出来的！如果你想学，就到这里来找他，放心，学费一分不收！” “那不行，该给的还是给的，再说他不也是为了接济徒弟吗？将来，等我和杨哥的事业成功，我们盖一家拳馆兼医馆，到时候，老师您山东、北京两个地方跑，来了以后，有吃饭的地儿，有住宿的地儿，还能教学，您说好不好？” “哈哈，好，我就盼着这天啦！”董晓光低头看看表，“行了，够15分钟了，起针！”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郑兴身上的针，全都拔了出来。 “咳，咳，”没想到，金针刚刚拔出来，郑兴竟剧烈的咳嗽起来。但只见他白白胖胖的脸上，突然憋的通红，继而变的惨白，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嘿，还来劲了？”董老师见状，伸出手来。他在郑兴的背上使劲儿的拍了一掌，诙谐的笑道，“往哪里跑？给我出来吧！” 就听到“噗”的一声响，随着这个声音，郑兴闷咳一声，一口老大的黑痰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哇，好痛快，真特么爽！”也许是心里高兴，也许是这口黑痰堵在嗓子了，让他难受了半天，郑兴竟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顿时，他脸色红润了，呼吸顺畅了。 “师傅！”郑兴弯下腰，居然深深的给董晓光鞠了一躬，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谢谢您，现在我浑身畅快，呼吸顺畅，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啊？” “呵呵，那就对了，不通则痛，痛则不通吗？这几针下去，我已经将你身上奇经八脉上的阻碍全部疏通了，以后你就大胆练习，再也不会发生阻滞了！” “奥，董老师，原来您是在给他治病啊？”大家这才明白了，原来董晓光刚才并不是在惩罚郑兴，而是在帮他疏通经络那！ “嘿嘿，不然你们以为我在干什么？一个当老师的，能有那么小心眼儿吗？”董晓光也笑了。他开心的拍了拍郑兴的肩膀，“行了，去站桩吧，把经络再好好的运转下！” “哎，是喽，”郑兴走了，到树下静心修练。 “老师，您可真厉害！”玲玲伸出大拇指，高兴的为老师点赞。她开心极力，毕竟郑兴是自己的弟弟，刚才的揪心、担心一扫而光， “原来您是在给他治病呢，那这病是....?” 玲玲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咕咚”一声，她竟然摔倒在草地上抽搐起来，嘴里吐着白沫子，眼睛向上翻着，甚是吓人....... 第四百零一章 揪心时刻 “老婆，你这是怎么了？”因为事发仓促，再加上吴鑫净顾得练功了，根本没来及扶住玲玲，见到如此情景，立刻大声惊呼起来。 “慢点，不要摇晃，让她侧卧，”看到吴鑫毛手毛脚的，董晓光立即制止她不要挪动病人。因为事发突然，他也只来的及抓住玲玲的一只手。但因为她抽搐的厉害，手早就被甩脱了。 只见玲玲在地上像蛇一样扭曲着，那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抽搐，给人一种临死前做垂死挣扎的恐怖感觉。 “嗷，闺女呀，你这是怎么啦？”见到女儿的惨状，雄妈妈以为她就要离自己远去了一样，抓着玲玲的手就哭开了，“玲玲呀，如果有个好歹，你叫妈妈怎么活呀？”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听到的人无不心酸落泪。 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鑫见状，只好强压住自己悲痛的心情，极力劝说自己的丈母娘，“妈，您别这样，看看董老师不是在施救吗？您快把手松开，咱别妨碍他们呀？” “快，把这个塞到她嘴里，让她咬住！”此时，董晓光早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卷绷带。看到闻讯跑过来的郑兴，知道来了帮手，立刻叮嘱他，“千万别让她咬了舌头，否则就麻烦了！” “知道，我还要做什么？”郑兴是男护士，做救护是本行，所以他非常很沉着，可说是临危不惧。 “塞完绷带，你掐她的人中，其它先不用管！” “是！”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这就开始了专业抢救。 只见董晓光已经掏出了他那套特殊的针具开始施针，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瞬间已经将玲玲的胳膊和腿扎上了几个穴位，然后，又用细针扎上了病人头部的穴位，此时，郑兴也正在用大拇指狠狠的掐着病人的人中，只听他大喊一声， “嗨！” “哦，”玲玲长嘘了一口气，居然“悠悠”的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她声音虚弱，好似得了一场大病，“你们？”她看着身边几个人，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看到女儿醒来，雄妈妈停止了哭声，“闺女呀，你吓死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爸爸交代哦？” “玲玲的身体一向很好，她这是怎么了？”看到董老师在仔细的给她研脉，吴鑫也好奇的问道。 此时，董晓光凝神思索，从他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他也有很多疑问待解。 “不着急问，让师傅再研判一下，”郑兴一改往日碎嘴唠叨的习惯，不但十分严肃，还耐心的劝着雄妈妈他们，这是职业使然， “嗯，不错！”董晓光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已经知道了病因，还是在表扬徒弟的职业操守？ 说完这句话，他却突然笑了，“哈哈，大姐，吴鑫，恭喜你们呀？” “恭喜？怎么？”他的话把俩人都说愣了，不用说，心里肯定是在想，“玲玲都这样了，我们何喜之有啊？”两个人面面相觑，一副吃惊的神情。 “呵呵，吴鑫你要做爸爸了，不知道吧？玲玲有喜了！” “啊？真的？我谢谢老师，”吴鑫大喜过望，因为本身就坐在地上，马上就要给董晓光磕头， “哎哎，干什么”，董晓光赶紧拦住他，“你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老婆的功劳，又不是我的功劳，赶紧谢谢你老婆，”他诙谐的说着，又转身看着玲玲，“不过你也是，怎么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我？”玲玲自己也是吃惊，恐怕她也没想到。“妈，我？”她求援是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好好，”雄妈妈破涕而笑，“孩子，怀孕好啊，妈妈就盼着这一天呢！” “是啊，这多好啊？刚才还说您要当姥姥，我要当舅舅，您看？这就来了！”郑兴乐不可支，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赶紧轰他们，“都散了，都散了，你们这么围着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不好，别围着了！” “看了吗？这是专业，”对郑兴的表现，董晓光十分满意，“你过来号号脉，下回就有经验了，这是怀孕的典型脉象，弦、滑而数！” “奥，我来试试！”郑兴坐在那里，像模像样的号着脉，“嗯，不错，病人的脉搏像一根琴弦，滑的很，有点按不住的感觉！” “对，这就是怀孕的脉象，不过，还有一种重病人也是滑脉，你可要区别对待哦？”董晓光叮嘱他， “是，师傅，可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玲玲姐会突然发生昏厥，甚至抽搐呢？”郑兴十分纳罕，他若有所思，“您说，这跟她怀孕有关吗？” “当然有，这是直接病因，”董晓光斩钉截铁，“她这是一种病，被称为子痫，” “奥，我知道，我听护士长说过，有的病人会在妊娠晚期或者生产的时候发生子痫，没想到会发生在玲玲姐身上，师傅，万幸今天有您在，要不可真麻烦了！” “这个病确实很麻烦，而且病因复杂，又很多因素都能引发子痫，例如病人高血压，肾病，紧张，都会引起子痫发生，我估计刚才她是太担心你了，所以才会突发子痫，郑兴，你有一个好姐姐呀！” “谢谢姐，”听到师傅的话，郑兴很感动，“您不用担心，我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刚才是因为经络运转的时候，遇到了障碍，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坐禅病，师傅是在给我治疗，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是为我好，你怎么还会担这个心呢？” “唉，我也是不由自主，估计还是让这个病拿的，要不即便紧张也不会这么严重是不是？” “所以，我们的治疗原则就是解痉、降压、镇静，从根儿上解决。行了，今天咱们就练到这儿。现在回家包饺子，”他开心的说着，“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要当叔公喽！” “哈哈，你瞧给师傅高兴的！姐夫，收拾收拾走吧？” “走走，回家包饺子！” “饺子不用你包，一会儿路过同仁堂的时候，你去买一丸牛黄清心，给玲玲吃了就没事了。到家以后，我再开个病方给你，彻底给她调理一下身体，迎接宝宝出生！” “奥，太棒了，”吴鑫一把抱起老婆，开心的向车子走去....... 第四百零二章 神秘来客 “大姐，您把钥匙给郑兴，他腿快，吴鑫抱着玲玲不方便，我扶着您，咱们走的慢，”看到停车场离的远，又有病人，所以，董老师让雄妈妈把钥匙交给徒弟，让他先去开门。 “好，给你钥匙，最大的那一把就是，我们随后就到！” “好嘞，把包也给我，师傅，您扶着大妈，我去开门，”郑兴在前头，兴冲冲的跑了。没想到，家里却发生了“意外”。 雄妈妈一行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吵嚷声。 进门一看，屋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地上都是面，董主任的手包，也随便的扔到了地上。郑兴和一个人穿着围裙的人正扭打在一起，因为，那人是后背对着他们，看不出这人是谁。 “抓贼！”听到外面房门响，郑兴来了劲儿，他大声喊着，“姐夫，快帮忙，抓住一个贼！好家伙，这贼胆子也忒大了，幸亏咱们回来的早，要不这都准备下饺子了！”他死死的揪着那个人，不但使劲儿往外拖，还调侃着。 “你才是贼，青天白日闯进别人家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走，去派出所！”那个人比他还厉害，揪着他更是不肯撒手。 “爸？”玲玲大吃一惊，不用看人，听到声音，她就知道是谁了，“您啥时候回来了？” “爸？这是你爸爸？”郑兴大吃一惊，“他不是贼？” “什么贼呀？你没看他穿着围裙呢？哪有贼管做饭的？”玲玲有点无奈，“你们俩呀，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爸，这是我弟！老公，快把我放下来，是咱爸回来了，” “爸？” “弟？”这回轮到那爷俩吃惊了，“你哪来的弟呀？” “刚认的，”一句半句说不清，玲玲不想多说，赶紧又介绍吴鑫，“这是你女婿，这是你岳父，” 她又冲着屋外大声的喊，“妈，爸回来啦！”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欣喜。 “啊？你爸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听到闺女喊，雄妈妈一边叨叨，一边紧着往里走， “大姐，您别急，是雄主任回来了？” “是啊，是啊，你说着老头也是，那次都弄得我措手不及，”听着像是埋怨，其实，不定有多高兴呢！ “爸，您怎么不说一声，我和玲玲好去接您呀？”屋子里，吴鑫跟老丈人聊着。 “玲玲，你身体怎么了？怎么还让姑爷抱着进来了？”看到刚才的一幕，雄四有不太明白，“你们？” “奥，大爷，刚才玲玲姐病了，刚看好！”郑兴赶紧插了一句，“她身体弱！” “我没问你，”刚才在自己家里被郑兴揪着脖领子，雄四有实在是太狼狈，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呀？看样子气还没消。 “爸，您怎么这么说呀？”听到爸爸的话，玲玲不高兴了，“不是说了，这是我弟吗，刚才如果不是他和董老师在公园里抢救我，女儿就没命了，您应该感谢他才对呀？” “是啊，玲玲爸，这是董老师，这是他的徒弟郑兴，都是特意牺牲休息时间，来家里给我看病的。我们去公园里做操，玲玲因为怀孕突然犯病了，幸亏是有他们师徒俩，负责怎么会有母子平安呢？他们是咱们的恩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雄妈妈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丈夫说了。 “哎呦，真不好意思，老伴儿，你和玲玲说的对，刚才他把我当贼了，所以？”雄四有有点不好意思。 “郑兴，你也是，怎么这么冒失？居然能把主人当成贼了？” “嗨，我一进门准备拿钥匙开门，却看到房门没锁，老先生一个人，端坐在那里，正包饺子呢，我想，这贼胆子也忒大了吧？不但偷东西，还准备下饺子慰劳自己，所以，上去就给他揪住了，没想到，竟然是玲玲姐的爹，嘿嘿，真不好意思！”郑兴想到自己的冒失，脸都红了。 “也不怨你，我也是老糊涂了，看到冒冒失失的进来一个人，也以为是贼呢，这大白天的，这小子贼胆子也太大了，所以，没等他说明白，我就上去揪住了他，别忘了，人家拿着钥匙的，怎么会是贼呢？” “你们爷俩甭找钱，都够厉害的，”董老师笑着，“多说一句不就明白了？看看这事闹的，自己人打起来了！” “你们呀！”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您既然来家了，怎么还不好好休息，一个人还包上饺子了？” “嗨，想着你们娘俩儿出去了，中午肯定得回来，想着是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特意包的饺子，” “嘿嘿，谁让您事先不说一声，所以，出这意外，还真怨不得人家郑兴！” “是是，都怨我，净想着让你们高兴了，哪成想是你新认的弟弟来开门呢？看来我真该退休了，有点儿老糊涂喽！” “雄主任，您可别这么说，听小李他们说，您是搞国防尖端项目的，我们对您很崇敬的，这次来北京，不单单是探亲这么简单吧？” “让您说着了，这次来北京确实是有任务，我看看啊，”雄四海看着表，“还有一个小时，老伴儿，你把电视打开，一会儿再给你一个惊喜，” “哎呦，不会是刚才那样的惊喜吧？我都让你们给吓着了，什么情况就抓挠起来了！”雄妈妈还心有余悸呢！ “呵呵，这也算是不打不相交！郑兴，有你姐给你说情，我原谅你了！” “嘻嘻，谢谢您大爷，真是不好意思，”郑兴嬉笑着，“您放心，下回再不抓了！” “啊？还抓？” “奥，不是，不是，”郑兴有点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嗨，你们这儿聊吧，我去煮饺子了！” “我去帮你吧？” “别介，姐，你身体刚恢复，叔叔又刚刚回来，你们一家子好好聊聊，”郑兴拦着玲玲不让他去，“老爷子负责包，我负责煮，咱俩这分工怎么样？” “好好，这孩子不错，挺有眼力价儿的，董主任，您收了一个好徒弟呀！” “还行，还行，下回您别把他当贼抓就行啦！”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雄主任为什么突然回了北京，电视里又会播放什么内容呢...... 第四百零三章 双喜临门 “董主任，不胜感激啊，”雄主任握着董晓光的手，“在单位的时候，杨子江就说起过您，一直没有机会得见，这次出来的时候，老方说您在中医药大学讲学呢，让我有时间一定去看看您，哪知道您都在这儿给我老伴儿看上病了？今天还救了玲玲，让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您啊！” “哎，都是自己人，您可别这么说，这是方政委特意交代的，上次调查组的小李和小王，还专门到矿山医院找过我一趟。而且，杨子江也专门托人给我带过话，让我务必来京给大姐看看病，您说我能不来吗？再说我正好又在北京，多方便啊？这事儿，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董晓光说的很是动情， “再说了，我听说，您是在绝密单位工作，当年也是领导一句话，你就从北京到了边疆。这也是舍了小家顾国家呀？说实话，您在前线搞科研，我们在后方支持一下，这真的不算什么？是当医生的分内之事应该的！只要您能减少一点后顾之忧，能为国家科技多出力，比什么都强！” 他说的至情至理，不能不让人感动，尤其是雄主任，“董大夫，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时系统内就曾传闻，您给大领导看病时，是如何之神，今天看到我老伴儿和玲玲的情况，不用说了，您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绝非等闲之辈，您绝对是这个，大医精诚！”雄四有伸着大拇指，十分佩服。 “哎呦，老哥哥，您言重了，千万可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离您说的大医精诚，相距甚为遥远，不过说起她们母子俩的病，下午，我会专门给大姐再治疗一次，至于玲玲，现在首要的是吃药。吴鑫，赶紧去倒杯水，让她把药先吃喽！” “哎，好，董老师，您跟我岳父先聊着，我顺便去给你们沏茶，在公园里呆了大半天了，肯定早就渴了！”吴鑫赶紧把刚买的药丸子递给老婆，“玲玲，你这儿陪着爸爸，我去给你们倒水，这是药，你拿着！” “哇，这么大的药丸子？”玲玲皱着眉，接过腊封的大药丸子，“看着就苦哦！”她有点含糊。 “嘿嘿，别怕，良药苦口利于病，我教给你一个办法，就不苦了！”看到玲玲皱着眉头，知道她嫌苦，董老师教她，“你把药丸分成若干等份，揉成小粒儿，就变成小药丸子了。然后，就着温水一口吞下！” “嗯，是个好办法，闺女，我手干净，我来给你分，”雄四有心疼女儿主动请缨。 “谢谢爸爸！”能得到久违的父爱，玲玲自然开心。 “闺女，刚才进门的时候，我看见是吴鑫抱着你进来的，现在身体还好吗？”雄四有很关心女儿。 “爸，我没事，您别担心，”知道父亲担心自己，玲玲赶紧安慰他，“董主任都给我治好了，刚才主要是吴鑫觉得停车场太远，怕我走的累他不放心，非要抱着我回来，好像我得了多大病是的，其实，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 “哎，那也不能不当心，你快把这药吃了吧，”看着吴鑫把水端来，服侍玲玲吃药，老雄很是开心，“玲玲，吴鑫这孩子真不错，我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好，你妈妈有眼光！” “哼，那当然？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女婿去？老雄，你不知道，每一次带我去医院，他都是背着我上下楼，谁不说我有个好女婿？当初，还有人反对呢！”雄妈妈自豪的说着，话语中不难掺杂着埋怨的意味。 “是是，老伴儿你说的对，当初都怨我，还跟你们发火，真是不应该！”想到自己当初做的事，雄四有很是后悔。 “嗨，爸，没事，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您还说这个干嘛呀？以后别再提了！”玲玲安慰着自己的父亲，“刚才董老师问您，这次回北京干什么来了？您也没回答，是不是保密啊？那刚才您让妈妈把电视打开，这里恐怕没什么秘密了吧？您说让我们看看，到底看什么呀？是哪个频道啊？”怕父母再因为过去的事情发生口角，玲玲赶紧岔开。 “对呀，老哥，你刚才说看什么？现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董晓光知道玲玲的意思，立即帮助她扭转话题。 “奥，马上就开始了！央视新闻！” “你这次回来也没通知我们，别说闺女，就是我也觉得奇怪，怎么好么样儿，你突然回京了？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吧？你去所里了吗？”雄妈妈觉的挺纳闷儿。 “没有，还没来得及去那！”雄四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再说他们也不用我通知，上边早有人通知所里了，” “哟，那肯定是大事吧？” “老伴儿啊，这么多年，你默默的支持我，连你生孩子我都没在身边，这件大事，我当然得让你们先知道啊？” “哎呦，你可别吓我？出了什么大事啊？你快点说，不带这么吓唬人的？”雄妈妈看着老伴儿，心里有点忐忑。 “嗨，别多想，是好事，你看看就知道了，”雄主任笑眯眯的，看样子挺开心， “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平安，咱们全家平安，比什么都好！” “是是，你看，开始了！”雄四有指着电视。 此时，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午间新闻，第一条就是，“科技大会在京召开，雄四有领导的国防科研项目，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一等奖？老雄，你研制成功了？”听到这个消息，雄妈妈十分震惊，这么多年来，丈夫没白天没黑夜的，带领着团队，在西北的大漠里，克服着难以想象的困难，就是为了这个项目啊？ “研制成功了，”雄四海十分骄傲，“老伴儿，闺女，吴鑫，还有董老师，这里也有你们的功劳啊！” 此时，雄四有才把奖章拿出来，“老伴儿，这奖章有我的一半儿，也有你的一半儿！” 雄妈妈接过奖章摩挲着，她满眼都是泪水，映衬着奖章的金色光辉，真是一副感人的画卷。 “这还有一张立功奖状，闺女，你看看！”他将奖状递给女儿。 “爸爸，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玲玲不高兴了....... 第四百零四章 捉摸不透 “闺女啊，你让我怎么告诉？没看新闻联播里，连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都没说？只是说，国防科研项目获得一等奖，顺便提了一下我们团队的名字？就这已经相当不错了，要是放在过去，我们根本想都不敢想，您说是不是，董主任？”看到玲玲不高兴了，雄四有赶紧拉同盟军。 “对对，别埋怨你父亲，不瞒你说，方政委他们工作的机关我都去过，而且还给大领导看过病，要说和领导的关系绝非一般，但禁区就是不让我进。杨子江说了，连他们里边的人，没特别通行证都不能进，所以，别说机关的人了。连他们那个地方都如此严格，你想想，雄主任工作的那是什么地方？比他们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所以，玲玲，知足吧，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董主任用自己的亲身体会安慰着玲玲，“你爸爸他们研究的项目，肯定也属于国家机密，所以，直到现再为止，你们谁能知道他的单位，和他研究的项目？” “项目不知道，只是知道信是寄到05信箱！” “对呀，又有谁知道05信箱是哪里？具体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恐怕你们也只知道那是个寄信地址，虽然你们是家属，但我敢说，你们也没去过！” “是，您说的对，我都长这么大了一次没去过。”这点玲玲也承认，“有一年，妈妈好容易带着我去爸爸那里探亲，只在招待所里住了半个月，说实话，要不是下暴雨，估计连我我爸的人毛都见不着，”玲玲的话语里有埋怨，也有骄傲。 “所以，你爸爸的工作单位，是绝密里的绝密，不用说别人，刚才说起杨子江，你们和他关系好吧？” “好啊，几乎无话不谈！” “说是无话不谈，可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工作吗？他和你们聊过爸爸工作的事吗？就连他有些地方也不能随便进，而且，他还仅仅是个兵，像爸爸这样，是项目的总负责人，说实话，就连他的行踪应该都是机密，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对，董老师说的对，”看到他不厌其烦的跟女儿讲着道理，雄妈妈坐不住了，“孩子，原谅爸爸吧，他也是没有办法，干他们这行的首先就是保密，所谓家属这些年，别的我没学会，但有条纪律我懂，作为保密原则，你爸爸是不该说的不能说，咱们是不该问的不能问！而且，上级领导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保护科技人员的安全，也是保护你爸爸的安全，这是好事啊，我们应该理解，你说对不对，闺女？” “嘿嘿，咋不对呢？妈妈，还是您的觉悟高！” “觉悟高谈不上，但只要你爸爸安全，只要他心里有咱们这个家，为了事业，无论他去天涯海角我都支持，好男儿志在四方吗！只要他没忘了我们娘俩永远在家等着他，我就知足了！” “妈妈，你真厉害，爸爸你也真的不容易，好容易回来，开这么一个秘密的会，还偷偷的跑回家来看望我们，我代表妈妈谢谢您！”董老师和妈妈的一席话，让玲玲完全想通了。 “玲玲啊，不单单是你们娘俩儿感激他，包括我们，包括所有有正义的人们，会感激他。你想想，如果没有你爸爸他们日以继夜的科学攻关，没有那些在大漠里默默做着奉献和牺牲的战士，咱们国家的科技怎么进步？没有是哦一溜的科研成果，又怎么能保障国家安全？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他们！大哥，我应该好好像您学习啊！” “哎，别别，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些在边疆的战士，比我们艰苦。说实话，那种革命精神真是让人由衷的敬佩，甚至有的人把生命都扔在了大漠，” “是啊，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杨子江去的地方，不就是他们战友的老家？人家把命扔在了边疆，可家里还是那样的贫穷，等他回来我们一定想办法做点工作，以慰烈士的忠魂啊！” “好啊，这个工作咱们一块做，” “您？” “这次回来，上级考虑到我年岁大了，把我调回了研究所，等扬子江回来，我也能帮他做做英雄家乡扶贫的事情！” “真的？老伴儿？你这回不走了？”雄妈妈很是惊讶， “不走了，我这次回来就真的不走了！想想这些年对家人的歉疚，我心里真是不安。好在这次攻关结束了，玲玲妈，以后我就可以陪着你们娘俩儿安度晚年了！” “哈哈，这可是大好事！呜呜！”雄妈妈喜极而泣。 “大姐，哭什么？这是好事啊？今天这不是一下子成了双喜临门了，咱们得庆祝一下啊？” “还有一喜是什么？”雄四有不太明白， “刚才你没听董老师说呀？玲玲怀孕了，咱们家要添人进口喽！” “哈哈，太棒了，我要当姥爷啦！”雄四有高兴的手舞足蹈，“董老师，一定要庆祝，这果然是双喜临门，老伴儿，快把我珍藏的那瓶茅台拿出来，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饺子来喽！”恰在此时，郑兴端着一大盆儿煮熟的饺子，走了进来。 “哎呀，酒倒是好酒，可惜没有什么菜呀？”雄四有感觉很是遗憾。 “嗨，大哥，要什么菜啊？俗话说得好，饺子酒，咱们越喝越有啊！”董晓光凑趣到。 “嘿嘿，哪能让你们干喝酒？师傅，好菜马上就到！”郑兴冲着他神秘的挤着眼。 “搞什么名堂？难道你还能给我变一只烤鸭出来？”看到徒弟一副得意的模样，董晓光也有点捉摸不透。 “这可说不定，也许您心中想什么，可能就来什么？” “有这事？” “那当然？”郑兴的话音未落， “当当”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来喽，来喽！”郑兴一边高兴的把门打开，一边大叫，“大变活人，烤鸭来啦！” “啊？烤鸭？” 等到一个人，真的提着食盒进来以后，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第四百零五章 意想不到 进来的是个服务生，系着白围裙，带着白帽子，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您好，我是‘便宜坊’的，这是郑先生定的烤鸭，还有四个热菜，四个凉菜，葱丝、卷饼、甜面酱各一份，” “哎呦，太棒了，兄弟，你可真有一套？”对于郑兴的举动，吴鑫赞不绝口，“你是什么时候订的呀？我一直在厨房，愣是没发现？”他感到非常奇怪。 “哈哈，你出去倒茶的时候，我顺手就办了！”看到吴鑫和众人吃惊的样子，正是郑兴期待的，“定个外卖，对于我来讲，还不是小菜一碟？”摇头摆尾，甚是得意。 “哎呦，太好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钱我来付！”雄主任更是开心，刚才还担心喝酒没菜呢，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工夫菜就来了，还是久违的烤鸭？他立刻掏出钱包，准备付款。 “大爷，钱已经付过了，如果您满意，就给个好评吧！”小伙子还挺诙谐，边说，边把食盒里的菜，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摆在桌上，立刻迎来了大家的一片掌声。 烤鸭油光瓦亮，透着枣红的颜色，小伙子带上手套，一刀一刀的开始片鸭子，顿时，一股烤鸭特有的香喷喷味道，弥漫开来，屋子里霎时满室生香。 “哇，好香，又吃到家乡的菜了，郑兴这是你定的？太及时了，我得敬你一杯！” “您可别，这是专门给您陪不是的，谁让刚才误把您当了贼呢？我一边煮饺子，一边就琢磨着怎么才能谢罪呀？想着您立家日久，肯定是想这口儿。再说，今天咱们是光有饺子没酒菜儿啊？这不，顺手把这事就给办了，” “嘿嘿，董老师，您这徒弟太会办事了，什么时候付的钱啊？”雄主任很纳闷儿。 “哈哈，爸，您这位大科学家落伍喽，不知道现在有移动支付啊？” “嗨，我们天天窝在山沟里，哪知道什么移动支付，连手机都不能用！” “现在网上什么都能办，信息特透明，不过我估计一时半会儿您也不能用！”玲玲调皮的看着爸爸， “那是为什么？”雄主任不解。 “为什么？您是科学家，得保密啊！” “哈哈哈，对，”他表示赞成，“来，把酒倒上，为了我的宝贝外孙，为了我的项目获奖，咱们大家干一杯，” “干杯，”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畅饮起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老伴儿，你说上午去公园做操，做什么操啊？” “中医经络养生保健操啊？我昨天才开始学习，别说，效果真是好。这是董老师发明的，适合不同的人群。既然你这次回家不走了，那咱们就从明天开始，每天去龙潭湖做操你看怎么样？” “好啊？那里空气可好，在家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去，” “大变样了，和你在的时候，完全不同哦，而且，对老年人还免费。顺便我还可以带你去逛逛，看看咱们北京的新变化。就从咱们家门口开始，让你好好的感受一下。不过，我也是很长时间没出门了，咱俩得一块体会，呵呵！”雄妈妈自己也笑了。 “好好好，以后在研究所，我就和玲玲一样，也是朝九晚五了，咱们一家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等外孙子一出生，看孙子的任务就交给咱们俩了。虽然父亲的责任我没尽到多少，心里一直内疚，但姥爷的责任，闺女你放心，我一样都不会少！” “嘿嘿，爸，您不用内疚，有您这样一位父亲，我骄傲着呢，再说，因为有您研究院的这层关系，不管是学校还是单位，对我都很照顾，您是我们全家的光荣，来，爸爸我敬您一杯！” “嘿，你瞧我这闺女，还知道安慰我了，行，这杯酒我一定喝，不过你可不能喝，抿一点儿意思意思得了！” “爸，玲玲的酒，我替她喝，顺便我敬您二老一杯，祝你们身体棒棒的，乐享晚年！” “好好，这杯我喝了，”雄主任一饮而尽，“哎，刚才你们说，董主任在公园救了玲玲，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没大病，是因为她怀了孕，心情紧张所致，刚才您不是说做保健操吗？正好，玲玲我再教你一节，只要坚持每天做，保你不会再犯！” “好好，我学，您快说，”一听说能治自己的病，玲玲的积极性来了。 “这节操的名字叫温通带脉，是围绕人体腰部的经络，牵扯到十几个穴位。对于女性来讲，带脉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疏通带脉，是针对于妇女的治疗和保养，可以说是非常有效的。”董老师详细解释着， “这也是适合日常女性的独特的保健方法。保健操的第五节是调和脏腑，第六节就是温通带脉，我们今天先学习这个，第五节回头我教给郑兴以后，让他再教给你们。此法可以广而传之，所有的女同志都可以练习，” “那我也行嘛？” “大姐，您是女同志，当然也可以，而且，男同志也是可以练的，如果愿意学，都可以学，因为对于我们专业人士来讲，这就是养生术，而对于一般大众来讲，这就是养身操”。 “嗯，我明白，具体怎么做？” “方法很简单，你看我的动作，和前面的开式一样，要求舌抵上膛，双腿自然分开与肩同宽，稍弯曲，肋间章门穴下约两指，喏，就是这个地方，这一圈就是带脉，所谓带脉，顾名思义就像一条腰带，呈环状。”董老师在前面做动作，玲玲在后面跟着学。 “双手为掌，指尖相对，手心朝向肚腹，手指间自然岔开，中留缝隙。两手间隔约十公分，同时动作，从右至左缓推至左侧章门穴下，约十次，然后方向相反，再做十次。收功后，自然下垂收于体侧，明白了吗？” “嗯，这个动作确实简单，比起前几节可简单多了，” “方法虽然简单，但如果能长期坚持，尤其是运动以后，会感觉到腰间这一圈，总是热乎乎的，它可以治疗和缓解很多的妇女病，对你来讲是非常对症的，” “谢谢老师，来，我敬您一杯！” “酒我就不多喝了，一会儿还要给你妈妈做治疗。郑兴，把东西准备好，过40分钟，我们开始治疗，” “哎，好嘞，”郑兴高兴了..... 第四百零六章 细说缘由 想到自己又能学习到新的东西，郑兴当然高兴，他知道，只有跟着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师，每天才能不断的进步。因此，不用说，还没等他们吃完，自己已经开始忙活上了，他把师傅要用的器械全部拿出来摆上。 并且，还准备了纸笔，师傅一会儿要给玲玲姐开药方，自己还要抄方呢？直到一切准备停当，他才重新坐了下来，专心的听师傅和雄主任两个人聊天。 “董老师，来的时候，我听老方说，大领导专门请您去给大漠里的战士们讲课啊？” “奥，有这事，在施工队的时候，方政委又跟我讲了一次，本想着等引水渠通车通水后就去讲课。哪想到后来发生了涌水，我被冲出山洞的时候，除了身上的擦伤以外，脑袋还被石头磕了一下，当时就撞昏迷了，一直没醒过来。后来把我拉到医院，幸亏徒弟们精心照料，给我用最好的药治疗，要不是她们的耐心，估计我就醒不了了。弄不好，醒了也会变成废人，”董晓光很是感慨。“没想到徒弟救了师傅，也算是一件奇事，这曲折的过程，说出来都没人信！” “别人不信，我信！”雄主任更加感慨，“自古就有名师出高徒的说法，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还是你这当师傅的，给她们把基础打好了，否则，也没有这样的治疗结果。虽然治疗过程艰苦，但毕竟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你那个徒弟，后来还被大领导任命为系统的总教头，武功超群啊！” “武功超群谈不上，但四五个小伙子不是她的对手，到是实情！” “真的师傅？她叫什么？有机会您一定得让我见见她，这位师姐怎么这么棒啊？”郑兴听说有这么一位武艺超群的师姐，来精神了。 “她叫韩梅，和你一样，原来就是个普通的护士，经过自己不断努力的学习，现在已经是医院的中医科主任了。她老公是北京人，也住在你们这边，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她不但医术好，要论起武功，在所有的徒弟里，她数第一，要不怎么叫总教头呢？”说起自己的徒弟，董晓光十分骄傲，“你们可别忘了，系统里都是20多岁的小伙子，跟吴鑫一样，个个都是捕俘拳的高手，那身手都棒着那，但就是服她！” “她什么时候跟您学习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 “她在拜师前就已经是散打冠军了，说实话，我没教她什么，只是教了她点内功，调息吐纳，你们不也会吗？” “老师，您也太谦虚了，这个师姐肯定功夫不一般，否则她能当总教头？”董晓光说的轻松，但吴鑫可不信，“她绝不可能只简单的学了点儿内功，外家功夫肯定也是一顶一。而且，我确信，您那手天女散花的功夫，她肯定学到了，否则没有几手绝活，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怎么会服一个姑娘？” “哈哈哈，吴鑫，这点让你说着了，韩梅不但会散打，她还学会了天女散花，空手点穴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毕竟她原来学过武功，所以，能融会贯通，一点就明白，学的特别快。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是仅仅把她领进门而已！” “您也太谦虚了？这两个绝活，不就是您的拿手好戏？”吴鑫表示不同意。 “姑爷，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才叫高人那，”听了董老师介绍，雄主任更加佩服，“什么叫名师出高徒？这才是深藏不露啊？” “呵呵，雄主任，您过奖了，我哪来谈的上是高师？只是负责点拨点拨，说到底，还是韩梅自己努力的结果，她确实不错，非常争气，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彩！”说到自己的高徒，董晓光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你们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徒弟叫刘丽，那更厉害，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医术绝对一流！” “哦？这么说，她也参加了救治？” “没错，但她治疗的不是我，是中心医院的郎院长！” “你说郎仕昆？” “是啊，当时郎院长发高烧一直不退，连专家都没法了，找不到他发高烧的原因！后来，还是刘丽经过反复观察和研究，才确定是一种罕见的病毒搞鬼，她居然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不但把病人的高烧退了，还把他彻底治愈，避免成为植物人的悲剧，” “我说郎仕昆后来怎么一直追她，看来也是有感激之情在里面，”雄四有这才明白了。“病好了，心生感激，然后由感激专为爱慕，到也是极其有可能的，可他不应该拍那些过分亲昵的照片，更不应该寄给老方，这么以为大专家，干这种小儿科的事，就显得太没水平了！” “还有这样的事？”这让董晓光十分惊讶？“他想干嘛？” “想干嘛？制造舆论，让刘丽就范呗？” “哼哼，估计他也是一厢情愿，刘丽不可能跟他，” “这为什么？郎院长地位不低，按道理说，刘丽不应该拒绝的！” “嘿嘿，这您就不知道了，他再怎么使劲儿追也没用！” “为什么？” “人家刘丽有对象啊！在系统里我不敢讲，因为你们有严格的纪律，不允许谈恋爱，我不能给他们找麻烦，所以，一直帮他们保密。但现在不同了，您也回来了，即便知道了也无妨，他的对象就是杨子江，”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雄主任明白了，“我说当时怎么介绍玲玲给他，还老大的不乐意，原来里面有这个缘由？” “不过好在杨子江现在也已经回归地方，不用再受纪律的约束了，只可惜刘丽还不知道这个情况，我找个机会得告诉她，这孩子因为这段地下恋情，可是没少受折磨！” “爸爸，这事我也知道，杨子跟我说过，人家本来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在学校的时候就相爱，您当初也不调查调查，还非要给我介绍，差点出岔儿！”玲玲撅着嘴，老大不乐意， “是啊，女儿说得对，当了这么多年主任，杨子又是你手下，连这点情况都不掌握，幸亏没棒打鸳鸯，要不然，连我外孙子都给耽误了！”雄妈妈也数落起丈夫来， “你也埋怨我？”雄主任不高兴了，“我问你，当初你知道吗？” “我？”雄妈妈一下子被问住了...... 第四百零七章 潸然泪下 “对呀，你不是也不知道？如果你早把女儿谈恋爱的事告诉我，我又何必把杨子江介绍给她？” “可我知道了以后并没反对呀？而你还不是说什么也行？最后还迁怒到杨子江的身上？把人家给整到地方上来了？” “还居然断了孩子的经费，你怎么学的这么狠呢？” “唉，说起来有些内情你们也不知道，这些事并不是我一人所为，那是上级领导决定的，我只是顺水推舟，出出心中的恶气，” “可您有没有想过？您这口恶气一出，幸亏杨子江有专利，妈妈又有个好陪嫁，拿出来让我们注册了公司？否则，杨子还怎么继续学业呀？” “唉，说起这些，真是怨我，不管别人想怎么整他，如果没有我执行，她也别想达到目的！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当初实在不应该把自己的好恶强加到孩子身上，你看看杨子多好，工作刚刚有了一点眉目，就去山区看望英雄的家人，想办法去帮助他们，这是典型的不忘本。当然，我也知道这里面也有吴鑫和玲玲的功劳，你们的心思是一样的，都是好孩子？你说，我一个科学家不好好的搞研究，掺和这些事干嘛，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您这可是有点言重了，这么自责干嘛？”看到雄四有痛苦的模样，董晓光赶紧安慰他，“大哥，虽说您这是私心使然，但是当初如果没有您，杨子能到北京来读书吗？他被下放到您那里，还不是有人存心要整他？在他最难的时候，您不但没有歧视他，反而还发挥他的特长，重用他，使他在最痛苦的时候，看到了一线希望，说实话，如果不是您发现了杨子有防水这个长处，他怎么可能东山再起？” 转过身来，他又开导玲玲和吴鑫。 “你们也不能再埋怨自己的父亲了，他因为不知情才给你介绍了杨子，说起这个，也算是你父亲慧眼识人吧？他知道杨子是个好人，所以才会这么做。反过来说，他也是因为爱你疼你，才会不放心你，才会动这个心思。至于你跟吴鑫的恋情，首先你们应该告诉妈妈，然后让妈妈帮助做爸爸的工作，那样的话，还会有后来的事吗？” “老师，您说的对，家里人其实更需要沟通，否则，更容易出问题。其实，我跟吴鑫都认识一年多了，总是怕父母不同意，所以，只好跟刘丽姐是的，偷偷摸摸搞地下恋情。其实自己痛苦不说，连带的父母也跟着受苦！”想起这些，玲玲也很后悔。 “董老师输的对，其实妈妈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因为自己有病，对你依赖太多，却对你关心太少，女儿都这么大了，怎么会不搞对象？如果我早一点问你，如果在一点知道你跟吴鑫的事，能提前跟爸爸说说，做做他的工作，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雄妈妈也很自责。 “嗨，老伴，你就别埋怨自己了？这些年，家里还不就靠着你撑着，即使后来你病了，也硬撑着不让我知道。说来，还是我对你关心的太少，这一次，还无缘无故的跟你发脾气，实在太不应该，想想这些，我更后悔！” “爸，妈，你们别自责了，让我和玲玲听着更难受，要说责任，我责任更大，作为男人，我应该考虑问题更周全些，如果早跟你们挑破这层窗户纸，不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都是我做的不好！”吴鑫也检讨开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你们有自己的爱情，我们当父母的，确实不应该横加干涉！” “嗬嗬嗬，瞧你们这一家子，干嘛？争相恐后做自我批评啊？”看他们几个人没完没了，郑兴不干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它干嘛？咱们能不能说点现实问题？” “是啊，玲玲，郑兴说的对，话糙理不糙，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也结了婚，有了孩子。不过当父母都是这样，你们也要理解。个个都是操心的命，因为他们都盼着儿女有一个美满的姻缘，盼着你们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可你们看看杨子江和刘丽，他们相爱的时间可比你们长多了，但命运多舛，磕磕绊绊，从来就没有顺利过，现在，两个人还在痛苦中呢！ “是啊，听老方说，刘丽辞去了中医科副主任的职务，去了医疗队，她是想躲开那些纠缠她的人，恐怕也是想去寻找杨子江吧？” “极有可能，爸爸，刘丽可真是不容易，我们得想想办法帮帮他们，不管怎么说，好歹杨子也曾经是您的部下呀？” “是，孩子，你说的对，不管怎样，这事我也有责任，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上，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哈哈，好，为了这个咱们干一杯，”董晓光高兴了。 “说实话，这两个人的过去，我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在单位里，和杨子江喝过那么多次酒，他竟然一点儿都没漏！这孩子保密工作，做的也实在太好了？”听不出来是抱怨还是表扬。 “他敢说吗？就你们那纪律？早被处理进大漠了，” “可他要是早跟我说明白喽，我也不会乱点鸳鸯谱啊？董老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说来话长，他们俩人本来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在学校的时候就偷偷的好上了。后来因为刘丽的事，得罪了人。为了躲开那些人的纠缠，为了不影响杨子江的前程，刘丽竟躲到了河北，后来因为你们系统到河北招人，阴错阳差，他们两个人在分别两年后又到了一起。可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期间还总有人生事，好容易刘丽提了干，杨子江也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公开关系了，又发生了引水渠工程事故。您说，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沟沟坎坷啊？总是到了最关键时候就出岔子。唉，让我看着都着急！”董主任把他们的故事粗粗的说了一遍， “风风雨雨五六年，总是不顺利，这一次更狠，还被下放到了地方，您说天理何在呀？” “唉，我真是糊涂，竟然做了迫害他的帮凶，”杨子江的不幸，让雄主任潸然泪下...... 第四百零八章 未雨绸缪 “哎，您这是干什么？也许命运使然，就是让他们经历磨难，爱情这东西愈久弥坚呢？”看到雄主任落泪，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郑兴不管不顾的劝着他， “唉，我是科学家，怎么会信命运？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尤其是我，也是改变他命运的黑手之一，”雄四有痛恨着自己，“一想到我一错再错，居然助纣为虐，把杨子江这么好的一棵苗子，从系统里给撵出去，我就难过！我是出了一口气，可他这一辈子就毁了。最可气的是，无缘无故的拆散这一对璧人，简直是造孽呀，我不能原谅自己！” “您不能原谅自己，又怎么样？您惩罚自己又能怎么样？事情不是也做了吗？”看到别人依然不说话，郑兴又接上了，“您得想办法弥补，您得成为粘合剂，让杨子江和刘丽早日团聚，这才是最实际的问题，您这么大一个干部，又是科学家，怎么这么想不开那？”他在社区工作，天天跟老年人打交道，那份耐心别提了。 “是啊，爸爸，郑兴说的对，虽然您做的这些事，出发点是为了我，但后果确实挺严重，但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一起弥补！”看到爸爸这么难过，女儿赶紧安慰父亲。 “我怎么弥补啊？我都已经回归地方了，就是想帮助他，也是爱莫能助啊？”雄四有心灰意冷。 “叔叔，您别太难过。要我说啊，杨子江到地方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您看，他公司也搞成了，学业也学成了，而且，在姐夫和姐姐的帮助下，效益也不错，现在，都有能力去山区搞调研，准备开始着手做扶贫项目了，您说，这不是好事吗？”郑兴继续安慰他， “再说，作为杨大哥来讲，在系统里，那么多磕磕绊绊，也未必就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回归地方，也许对他来讲，还真是一件好事也未可知。关键的是我们得想办法做桥梁，让他们这对牛郎织女早点在天河见面，您说对不对？” “牛郎织女？你是怎么想的？什么天河啊？什么桥梁啊？”雄主任让他给说懵了。 “嗨，您和大妈原来不就是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面？架起这座桥梁让您团圆的，不就是您的上级组织？所以，要尽快让他们重新团圆，就得取得上级部门的支持，给他们架起一座见面的桥梁，这才是您和我们大家目前唯一要做的！” “对呀，爸爸，郑兴说的对呀，是您把人家拆散的，现在，就得想办法让他们团圆，那样一来不就弥补了？只要他们能见了面，能顺利团圆了，您再不用内疚了，是不是？”女儿也帮助父亲出着主意。 “你说得容易，可现在我哪还有那么大权力？”雄四有依然信心不足，“能让杨子江重新回归系统，或者让刘丽回归地方，这都需要上级组织部门发话，要出调动手续，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 “雄大爷，您也真是的，您怎么没这权利？”看着雄主任还是一副信心不足的状态，郑兴着急了，“别忘了，您虽然不在单位当主任了，可您现在是一所之长了，那权利也是蛮大呀，我要不是学医的，我就申请去您所里，您说您怎么没有权利？” “这孩子，一会儿叔叔，一会儿大爷的，都给我叫晕了，”听到郑兴的话，还是给了他一些启示，“不过，你说的这个主意，我倒还是蛮欣赏的，如果真没办法，我就出调令将刘丽调到我们所算了，这样，两个人不就可以团圆了？” “嘿嘿，好主意，爸爸，反正你们研究所也有医务室，不错，不错！”想到两个人能见面，玲玲高兴了，“那您赶紧给方叔叔打电话，让他帮助办？等杨子从山区回来，他们不就可以见面了？”她性子还挺急。 “玲玲，别催爸爸，他刚刚调回来，还没喘口气，哪能上来就办这个事？等他上班了，到单位看一看，医务室是不是缺人，如果真的缺人，再办不迟”看到玲玲着急的样子，吴鑫劝着她。 “对对，吴鑫说的对，急事慢办，这一步必须办的稳妥，过两天杨子江回来了，我们一起征求他的意见，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再办不迟，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拨乱反正，给杨子平反。不管他今后在地方，还是回系统都无所谓的，总不能让他永远背着工程事故的帽子吧？” “您说的到是对！可平反就得郎仕昆开口，就目前这种情况，他还追求刘丽呢，为了一己私利，他也不会站出来做证明啊？” “他敢！”董晓光急了，“如果他不站出来做证明，我跟他没完，我亲耳听到他让杨子江出的山洞，作业面向前推进也是他的主意，我的证明材料已经交给了调查组。这两天，您帮我打听打听，看看系统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如果郎仕昆开口则罢，他再不开口，我就亲自去找大领导，我还就不信了，难道这世界就真的没有公道了？” “好，明天我就给老方打电话，看看调查组那边有没有新进展，如果郎仕昆还不开口，我就跟你一块回去，当着大领导的面，把他妹妹郎仕琴，在杨子江的问题上，如何做的手脚，都给他们揭出来，我看她怎么说！” “行，那咱们就等等消息，正好您也刚回来，我学校里还有几天课程，等手头这点事过去，估计杨子也就回来了，咱们跟他商量商量，把这些事，从头到尾的捋一遍，究竟怎么办稳妥，再着手办理不迟，未雨绸缪么，您看怎么样？”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杨子江的事情还是越早办妥越好，虽然出发点并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没那么大的权利，但毕竟是我执行的，他们一天不团圆，我就一天不能安生，” 雄四有皱着眉头，心里的不安，全都写在了脸上.... 第四百零九章 不落窠臼 “嗨，既然都说了您没这个权利，那这些事跟您还有啥关系？别难过了！”看到雄四有一副忧愁的模样，大家安慰他。 “哪能没关系？如果不是扬子江被发配到我这里来，自然跟我没关系，他既然到了我这里，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跟我有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明天我就给老方打电话，看看调查组对这件事到底做了什么结论，要不然，这心里真是不干净，” “行了，爸，事情的始末我们都知道了，一切等组织做结论，您就别折磨自己了，”女儿也劝着他。 “唉，这都是教训，”雄四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男女感情上的事，真是来不得半点勉强，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真是一点不假。不管你是横加干涉也好，不择手段的追求也好，都容易造成恶果。董老师，您知道郎仕昆的事吧？本来一个大院长，医学专家，估计因为这点事，恐怕要弄的颜面扫地，脸面尽失了1” “这话怎讲？他即便追求刘丽不得，还能使出点什么阴谋诡计不行？”董晓光不太理解。 “他是不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但肯定有人会帮助他出害人的主意也说不定，要不然杨子江怎么会下放到我那里？后来又怎么会来北京？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我只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即便如此，我也吃了不少挂落，就连我多年的搭档，也差点翻脸，连朋友都差点做不成！” “你说老方？” “是啊，那天我去场站找他，老方也是刚学习回来，因为带了烤鸭，叫我过去喝酒。按道理说，我们是两个系统，也是不能随便见面的，但因为老方在我们那里当过领导，所以，我们见面也就不算违反纪律，毕竟我们单位的情况他都掌握，算是保密纪律允许的范畴。本来挺高兴的事，可等我一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老东西，上来就问我杨子江在哪儿？你说，我能跟他说吗？我一说不知道，好家伙，在场的所有人全急了！” “什么叫不知道啊？首先就是那个叫曾凡的，听说是宣传科的科长，也是因为杨子江的事吃的挂落，给下放到场站去了。” “我知道他，曾科长对青铜器很有研究，是大漠博物馆的馆长，算是个文人了！” “什么文人啊？一听我说不知道杨子江的下落，当时就跟土匪差不多了，还有那个政治部的何秘书，质问我是怎么当的领导，怎么连组织手续这四个字都不懂？还说什么，我把人交给你了，现在人凭空没了，我就跟你要！好家伙，一个个跟吃了枪药是的，全都奔我来了，” “那您告诉他们杨子江来北京了，不就没事了，” “嗨，哪能说呀，上边有命令，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杨子江的去向，所以，我当时也急了，说出来自然没好话，‘你们管的着杨子江去哪儿吗？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去问我的上级。再不行，你们去告我好了，’这话一出口，这帮人更急了。‘你是最后见到杨子江的人，他不见了，你有直接责任，今天，不交出人来，你别想出这个门！你听听，这不是要绑架我吗？” 雄四有想起那天的情景，自己都觉得好笑，“你说他们哪来的那么大火气？不就是个杨子江吗，一个个黑着脸，估计当时枪毙我的心都有！” “那老方没劝劝他们？” “他火气更大，骂我是更年期，说我好赖不分，反正什么难听说什么！还有那个叫曾凡的，真是什么无法无天的事都干的出来，开始他还跟我套近乎，后来一听我说杨子江不见了，立刻就翻了脸，‘不识好歹，还想吃烤鸭，吃鸭子毛吧！’你们听听多气人？” “爸？他们没把您怎么样吧？”做女儿的还真是担心，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嗨，没有，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好歹我也是保密单位的负责人，他们要是敢胡来，有人收拾他们！”雄四有鼓着肚子不敢承认。其实，他当时不但被曾凡给捆了，还因为骂人，嘴里被堵上了毛巾，要不他怎么说曾凡无法无天呢！ “后来怎么着了？” “后来，他给我赔礼道歉了，还送了我一套他翻铸的青铜器，喏，就在包里，吴鑫，你拿出来看看！” “呦，真漂亮啊？”吴鑫从包里取出来，“看来是一套酒具，董老师，您欣赏欣赏！” “嗯，别说，还真是弄的不错了，我在那的时候，他们还没搞出来，要不然，我说什么得跟他要一套，好歹他也是韩梅的老公啊？” “这好办，明天我给老方打电话，顺便让他给你寄一套过来！” “雄叔叔，我怎么感觉您这故事没完呢？您不说出杨子江下落，他们能让您走？”郑兴感觉到，他的话还没说完。 “嘿嘿，还是这孩子精明！看看你们这帮人，一见到好东西，连正事儿都忘了！”雄四有得意的夸奖着郑兴，“后来肖雄来了，他在我那里工作过，我们俩关系不错，一见面也是一肚子不高兴，” “为什么？您有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 “哪儿啊？我们俩平时根本见不着，有什么事惹他？他也是因为找不到杨子江着急呗！” “我一看，肖雄也在找杨子江，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了。这些人全都是他的好朋友，估计平时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后来，实在是被逼无奈，我也就不怕犯纪律了，只好把实情相告。” “那不就成了？这下他们不会难为您了吧？” “哪儿啊？一听说我把杨子江下放到了地方，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尤其是那个老方，一点儿颜面不给，批评我不讲原则，根本就就像个技术干部，只知道拍马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任由人家摆布，还说我已经变成了社会上的人了？不但学会了打击报复，还学会了落井下石，你说说，多气人？” “呵呵，说的是挺严重的，还不是因为你们曾经在一块工作过，无话不谈呗？” “即便我们俩原来在一起工作过，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我呀？说我把个人利益摆在前头，你说我就这一个女儿，这些年又这么亏欠她们，我能不生气嘛？别人不了解我，你老方应该了解我啊？所以，当时我俩就翻了车，” “你这不是请我吃烤鸭，你这是鸿门宴！”我叫上司机扭头就走....... 第四百一十章 苦苦挣扎 “他能让你走？”董晓光对老方很了解，知道他的脾气，既然雄四有已经到了这里，说不出个子午寅卯，肯定是不会放他回去的。 “估计他是气懵了，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我是被肖雄拉回来的。当然，他也没说好话，把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这通儿给我上政治课，没办法，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只好把杨子江的去向跟他们说了，反正他也转到了地方，这样做也不算违法保密纪律吧？” “嘿嘿，当然不算，”董晓光乐了，他知道，肖雄就是老方的最后一步棋，知道和雄主任关系不错，特意找来做他思想工作的。 “您这脾气也够大的，这么多人劝您才说出杨子江的下落，人家老方也算是高级别的领导，您连他都不买账，嘴巴也够紧的！” “唉，我也是被人利用了！当时又痛恨杨子江不知天高地厚，哪知道人家有恋人呢？做了不该做的事，当时不自知，事后真后悔，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说什么也得问个清楚，可不能再给他们当枪使了！” “还有下回？别美了你！”半天没说话的雄妈妈有点搓火。“当初，如果你不是单位的一把手，如果那个领导不知道你只有这一个闺女？她会把这好事给你？你就不想想？这么多年了，我发病躺在床上，你这位上级什么时候发过善心？特批你回来过一次没有？” “我承认，她对我并不那么关心！”雄四有实话实说。 “是啊，那她这次怎么突然间就发了善心？”雄妈妈看着老伴，“你是个技术干部，心眼儿太实，总以为人家是为你好？其实，十分明显，她根本就是冲着杨子江来的！要不干嘛送到你们那个绝密单位？这不就是打算把他雪藏起来？然后又弄到北京，又让咱闺女单独联系，什么意思？地下工作者呀？哼哼，我看她压根就没安好心，”她冷哼一声，“所谓旁观者清，这事情外表挺光鲜，其实这光鲜的背后就是一个目的，杜绝杨子和外界一切接触，和他原来的单位彻底切断关系，离系统更远，然后，好实施她的计划！” “她有什么计划？”雄四有还是不太明白。 “有什么计划？董老师和你聊了这么多，方政委和你聊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她们以保密为由，杜绝杨子江一切外出活动，不让他接触任何人，只让你和咱闺女和他打交道，其根本目的就是让杨子江的女朋友找不到他，让她彻底死心，要不，干嘛给他寄一堆烂照片来？你问问玲玲，那些照片是不是刘丽和他人的亲密照？” “爸，真是这样，这些照片都是刘丽和郎院长的合影，样子特别亲昵，一看就是在家里照的，杨子当时就火了。妈妈分析的对，她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各自死心！！” “大姐？您可真厉害！我得尽快给你治好病，” “为什么？” “好让您去当侦探啊？” “哈哈哈，”董晓光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尤其是雄四有，终于明白了这里的把戏。 “董老师不瞒您说，老方的手里也有类似的照片，是他在北京学习的时候，有人匿名寄给他的。如果猜的不错，应该和寄给杨子江的一模一样。他当时还特意让我看过，怀疑是有人合成的这些照片。寄给两个人的目的基本一致，就是让他们产生误会，以为刘丽已经和郎仕昆好上了，否则拍这些照片干嘛？” “老方的思路是对的，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也在场，都是大家一起照的合影，哪有刘丽和郎仕昆的合照？如果确实有合照，那也是他和自己妹妹照的！” “那你知道，是谁给他们拍的吗？” “怎么不知道？是他们办公室的廖主任啊？我们吃饭的时候，本来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他中途跑了进来，说办公室新买了一个照相机，想过来试试镜头，给我们拍的照片啊？” “这就对了，看来，他就是这复杂运作的背后黑手。老伴，你说得对，我当时还以为是领导对我多关心呢？还因为没能完成这个任务勃然大怒，以至于迁怒到杨子江身上，生生的把他下放到了地方！想想真是对不起他！”说到这里，雄四有十分沉痛。 “你别老这样好不好？刚才孩子们都劝你半天了，怎么还想不通啊？要我说，你把杨子江下放到地方就对了，” “这怎么讲？什么叫对了？”老伴儿的话，雄四有没听明白。 “你把他下放到地方，虽然表面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但反过来想，下放到地方以后，杨子江就彻底解放了！从此以后，还有人管头管脚吗？什么系统纪律？跟他还有什么关系吗？可以说，今后，他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这回是彻底自由了。” “真的，你这么想？”看到老伴说的眉飞色舞，雄四有的情绪也有所好转，“那你说，我该怎么帮他？”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帮他，也不要愁眉苦脸了。最要紧的，明天到所里，赶紧给老方打一个电话，把董老师刚才说的拍照一事告诉他，还有，就是让他帮忙，尽快找到刘丽所在医疗队的地址，等杨子江一回来，就开车去找她，让俩人公开关系，再续前缘，这比什么不现实？” “哇塞，佘太君出马，一个顶俩，咱们说了半天，还不如大妈这一句话实惠，”郑兴不失时机的站了起来，“大妈，我敬您一杯！” “对对，敬大妈一杯！”众人哄笑着。 “别敬我了，为了杨子江和刘丽能早日团聚，咱们大家一起干杯吧？”雄妈妈建议， “好好，那咱们就一起干杯！”董晓光表示同意，“喝完这杯酒，我得赶紧给大姐治病，争取让她早日当上我们的领军人物，” “对对，让大妈当参谋长！”” “哈哈，”所有人都憧憬在，杨子江和刘丽能早日见面的幸福时刻里。 却不知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刘丽一个人，在远方的山沟里苦苦挣扎那........ 第四百一十一章 忧心如焚 自从申请到医疗队后，刘丽的整个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是那种有规律的生活完全被打破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工作，甚至没日没夜。 这里不像在医院里，有明显的分工。各科室都忙活自己的事情，只要自己的科室没事，就可以休息了，甚至上班的时候，扯点闲篇，也没人管。 尤其是刘丽所在的急救科，收治病人后，做简单的处理，重病号该住院的住院，中等病人该转科的转科，轻症的当时就解决了。大部分需要紧急处理的，都是各种创伤居多，但人手也多，该去注射室的去注射室，该去换药室的去换药室，虽然病人一上来就把人赶落的要命，但说起来还是挺有规律，最起码不用打连班，每天三班倒，按照作息时间走，一切按部就班。 后来成立中医科，就更加有规律。作为副主任医师的刘丽，有专门的挂号病人，看起病来，也不像在急救科的时候那么急急吼吼。进来的病人什么样的病症都有，但基本也还是按照中医“望闻问切”的四个顺序走。大部分病人坐下来以后，已经心里有点数。 然后再把脉，看舌苔，基本就可以判定病人是什么样病的病症，不能确定的，就要上机器做各种检查。可以说，有很大一部分病人根本不用检查，刘丽有信心——自己的手指就是仪器。 慢性病，特殊的病，需要扎针灸的，做按摩的，当时就解决了。一些胳膊腿儿有毛病的，有烤灯、火疗、红外线等设备，这些也不用自己干，毕竟还有护士呢？自己只管开药方，病人到药房抓药就好了。 中医科的工作特别的有规律，特别的有条不紊，不说是十分惬意，也是自己正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没想到被自己的主管领导一句，“我特别的喜欢你，难道你心里就一点没我吗？” 说这话的，是郎仕昆，就在他们家的阳台上，虽然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但自己也感到十分的尴尬。 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自己有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些年，经过风风雨雨，曲曲折折，好容易到了一起，眼看着就可以和恋人公开关系了，却被这件事凭空给搅乱了。 “自己只是给他治病，他怎么会误解了呢？”刘丽回忆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不应该有误会啊？这都是一个医护人员应该做的呀？也是他平常教育我们大家应该做的呀？”可他就是误会了，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因为工地出了事故，当时杨子江不在隧道里，是自己把他私自约出来的，所以，这件事自己一直很内疚。如果当时自己不约他出来，恐怕后来也不会发生事故，也不会给郎院长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所以，刘丽感到很内疚，便不分昼夜的在icu精心的照顾郎仕昆。没想到感激之余，他却发生了误会，误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爱慕之心，所以，才会不舍昼夜的精心治疗加照顾，从此，便对自己穷追不舍。 尤其是他那个妹妹，对自己表示出来莫大的关心，嘘寒问暖不说，买礼物不说，还话里有话的说她有多大的权利，将来自己可以青云直上。 “我凭本事吃饭，我凭本事进步，也用不着别人施舍啊？”这让刘丽感到十分的厌烦。 后来干脆直接邀请刘丽去他家，她当时就拒绝了。结果没想到他竟然以邀请中医科全体同志的借口，非要自己去不可，弄的后来，韩梅和师傅轮番的做自己的工作。那意思如果自己不去，科里的同志就都不能去了。 “人家请的是中医科的全体，又不是你一个人，顾虑什么呀？” “对呀，再说，有我保护，师姐你担心什么？” 两个人的理由都很正当，无奈之下，自己顾虑着情面只好去了，哪知道，吃饭中间的时候，因为心里烦闷，自己到阳台上透气，郎仕昆竟然追到了阳台，明确的表示了对自己的爱慕，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还对自己动手动脚，让自己十分窘迫，又不敢声张，“这人怎么变成了这样呢？”那个混蛋廖振昌，还嫌不热闹，居然跑进来拍照，他要干什么呀？这种照片万一要是让杨子看到，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还好自己当时急中生智，扭过脸去，给了他一个大后背，要不以后见到杨子怎么说呀？自己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起来的，我再怎么富贵也不可能忘记他呀？所以，因为恼怒，当时自己就跑了出去，韩梅后来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顾虑到院长的声誉，只好说自己喝多了脑袋疼，算是把这件事遮护过去了。 为了躲避他的纠缠自己才申请来到了医疗队。现在，一切都被这该死的郎仕昆打乱了。可自己也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偏远，条件还不如禁区，毕竟那里还有卫生室，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可病人的数量，却远远的超过大漠里。 尤其是孩子，可能是因为自然条件恶劣，再加上海拔高的缘故，罹患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特别多。可这里远离大城市，根本没有像样的医疗条件，医疗队也就是十几个人，根本没办法细致的分科室。只好眉毛胡子一把抓。 碰到紧急病人，大家一起上，先抢救再说。反正自己本来就是急救科的护士，工作倒是熟门熟路。这时候，也不能端着主任医师的架子了，必须完全配合其他科室的工作，说实话，有时候累的连口饭都吃不上，这是医疗队下乡以来最艰苦的一次，根本不用去巡诊，半夜三更往这里抬病人的事情屡见不鲜。 病人一来，还有什么说的？本身睡觉的地方就是几顶帐篷，睡觉的时候，也几乎都不脱衣服，因此，一听到有病人来，大家一骨碌就爬起来，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治疗和抢救工作当中去了。 “嘿嘿，如果杨子江看到我这个模样，指不定怎么心疼呢！”看到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脸都没洗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刘丽自己都笑了。 苦笑过后，就是心酸，“杨子，你去哪了呀？我怎么就找不到你了呢？” 忧心如焚，焦急的神情，一下子溢满了刘丽的脸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 敬而远之 见不到恋人的面，是刘丽从工地回来后，最痛苦的一件事。 开初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给杨子江添麻烦，她知道，工程刚出了事故，调查组就进驻了工地， “那是奔着事故来的，”虽然她不敏感，但她也懂得，事故出了，人受伤了，总归要有个说法。可现在还没有结论，凭着杨子江善后指挥处置得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毕竟人没有损失。 虽说院长和董主任都受了伤，一个受了重伤，一个在发高烧，但毕竟大有希望。所以，她和韩梅就做了分工，韩梅本身是外科护士，就集中护理董主任，他不但是自己的师父，也是韩梅的师父，因此，她绝对相信师妹有能力将师父护理好，医院的条件不同于医疗队，这里专家和仪器都集中在一起，治疗条件是一流的，再加上师妹的精心护理，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师父就能彻底痊愈，因为他毕竟只是受的外伤，终归是有希望。 最要命的是郎院长，他是不明原因的高烧。治疗最怕没有准确的方向。一旦医疗方案不确切，对于治疗就会出现偏差。尤其他目前都烧糊涂，即便是抢救过来，也得变成植物人，郎院长是医学专家，大脑就是他的命，如果一旦成为没有思想的植物人，那影响就大了去了，不但会在系统造成不良影响，对于他今后的生活，也会造成极大的痛苦，想想以为才华横溢的医疗专家，突然变成了一个没有思维能力的植物人， “妈耶”想都不敢想！ 所以，想尽办法为他降温就是当前最重要的事。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为了给他把高温降下来，自己真是没黑夜没白日的工作。因为他的高烧已经威胁到生命，没有好的药物降温，自己就采取了最笨拙的物理降温方法，可以说，从工地一出发，就开始这个工作。 开始是用泉水，用酒精，用冰块，凡是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后来还做了各种实验，最终采用了中西医结合的办法，终于治好了他的病，他的病好了，自己也瘦了整整一圈，那时候，体重连80斤都不到，几乎脱了形，谁见了自己都说，那时候，你脸上就剩下了两只大眼睛，深的吓人，身上也没了四两肉。 她都不敢想象杨子江见到自己，会是一种什么情景。恢复身体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别想，踏踏实实的睡觉，把那一段时间失去的睡眠都不回来。 所以，从icu出来以后，郎院长进入了日常护理，自己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梦中时而梦见杨子江。她多希望此时恋人能来看自己一眼，和自己说说话，自从引水渠事故后，她就再没有见到过杨子江。 “调查组的结论做没做？工程结束了，他会被分配到哪个单位？原来说好的去工程办，还能不能去了？”那时候郎院长和董主任需要紧急治疗，所以根本没时间想这些，现在一下子闲了下来，这些问题不但都到了脑子里，还带到了梦中。 有一次，她在梦里见到了杨子江，但不知道为什么，恋人却一改常态，不但没有回机关，反而向更加遥远的大漠深处走去， “这是什么地方啊？”大漠深处的一座高山中，一座幽深的山洞里，她记得那山洞阴冷深邃，似乎潮湿不堪还滴答着水。杨子江满身精湿，一身的涂料，在山洞中就像个“蜘蛛侠”爬上爬下的不知在干什么。 他回身冲着自己一笑，“妈耶”，整个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就剩下了一口白牙，和两只笑眯眯的眼睛，整个人都看不出个轮廓了。 他似乎也在渴望见到自己，匆忙的从高架子上往下爬，一失足掉了下去，“杨子！”她大喊一声醒了，摸摸身上全是湿漉漉的冷汗。 虽说是南柯一梦，也把她吓的够呛，“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他的消息！” 但她没想到，病人的病治好了麻烦也来了。尤其是这个病人地位不同凡响，不但是个医疗专家，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虽然自己说，这是自己的本职工作，自己只是尽了一个护士应尽的义务，但别人不信，尤其是病人家属不信。就他那个妹妹，时不时的就来医院，整天呆在icu门口和自己聊天。不理她吧，人家位高权重又是个病人家属，理他吧有一句没一句的就往他哥哥身上引，什么这些年哥哥净顾得学业和工作了，把自己的终身都给耽误了。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不错，郎院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疗专家，是自己敬仰的人物，又是医院的院长，但毕竟和自己这个小护士还离的八丈远呢，如果不是这次icu的护理，自己怎么能跟他近距离接触？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但此时却成立了中医科，自己和韩梅都调了过去，还提了职，两个人都成了副主任医师。这下好，变成了中层干部，一下子接触多了，似乎距离也近了，他有事没事的就来中医科晃荡，说是新成立的可是，医院要给与最大的关怀！ 这都扯的上吗？明摆着就是想多跟自己接触，连韩梅都看出来了， “郎院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你不想杨子了？” “去，胡说什么了？我们的爱情，海可枯石可烂我和杨子不会变，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得注意了，我看郎院长看你的眼神儿都不对了，有点饿虎扑食的意思！要不是我们在屋里，估计他就扑过来了！” “扑过来也是先吃你，你肉多，我全是骨头！” “咱是有夫之妇，不像你，虽说是名花有主，但毕竟没人知道，而且，现在的老虎也爱吃排骨哦！” “去，我撕你的嘴！” 虽说是姐俩开玩笑，但既然韩梅都知道，别人怎么会一点没觉察？自此以后，似乎院里的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变了，那里面真是羡慕、嫉妒、恨，什么眼神儿都有， “唉，”凭空的增加了这么个烦恼，就像一个膏药，甩也甩不脱，那就只好敬而远之躲着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忐忑不安 可最终还是发生了那件事。自己似乎有预感一样，就知道到了郎仕昆家里没好事，但师傅也劝，师妹也劝，同科室的自然不用说了，如果自己不去，那这顿她们盼望已久的饭就吃不成了。谁都知道郎院长喜欢画画，爱收藏，平时不可能有机会去院长家，这要不是沾刘丽姐的光，打死人家也不会让这么多人去一个“钻石王老五”的家里。 作为没结婚的老男老女，那都是有孤僻的，不是干净的要命，就是邋遢的要命，谁愿意请这么多人去家里？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无奈和，自己顾及这个顾及那个，要着后槽牙去了，结果怎样？不出自己所料，他就是有预谋的，即便他没有，他妹妹也有，他妹妹没有，那廖振昌也有。 “怎么正好中间他就赶过来了？”从艺术团的时候起，他就盯上了自己，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不是造谣生事，就是屁股后头跟着。 工地上刚刚出事，他就闻着味来了，愣是蹿腾着检查组把杨子江带离了工地。这意味着什么？让旁边的人看着，不就是因为犯错误被停职检查了吗？自己当时真是不知道调查组会这么干，要知道他们会出此下策，说什么都不跟他们走。如果自己不走，杨子江也就没办法走，最起码可以等到郎仕昆找到后，再走也不迟。 到那个时候，郎院长只要能说出真相，不也就还杨子江清白了吗？可偏偏找到他，自己已经不在工地。而他回到工地后就开始发高烧，直到回了医院。 为他治病，精心护理他，虽是出于医护人员的本能，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他能病愈，为杨子江出来作证明，这是自己最期盼的。可他病好后，却又开始了对自己的疯狂追求，让他再给杨子江出证明，根本完全不可能，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而杨子江也就此失踪，中医科成立的时候，自己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想让恋人和自己一起享受这快乐的时刻，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而且，别说他，就连曾凡也不知去了那儿，韩梅也急得吼吼的，后来还是通过自己给张文元打电话，才知道，曾凡去了场站，但杨子江去了哪里，张科长却根本知，反过来，只好托他给曾凡打电话，毕竟曾凡是杨子江的哥们儿，他一定会尽力的。 “张大哥，您打电话方便，有机会问问曾凡，他调场站工作了，那杨子江去哪儿了？我们医院成立中医科了，办公室就有电话，您让他有机会往哪里打电话，我和韩梅都能接到！” “行，放心，我马上就问！”毕竟曾经都是艺术团的战友，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不过并非是曾凡，还是张文元，他现在是宣传科长，比自己多少还是方便些。 “我找到曾凡了，因为打野生动物的事，人家地方追的紧，所以就让他去禁区了，估计领导也是为了保护他？从工地回来直接就去了禁区，连我们科里都没通知，我特么还以为他一直在工地呢，今天才知道，你说多可恨！”他骂骂咧咧的明显的也很不高兴。 “那杨子江那？引水渠完工后，不是说让他去工程办吗？怎么没去啊？另外他提干的事怎样了，” “估计还没成，我给曾凡打电话，开始也是根本不让他接，后来好歹因为我也是从场站出来的，人家老场长算是给我个面子，把曾凡悄悄叫了过来来。估计要是别人，电话都不让他接，” “怎么这么严？他犯什么错误了？” “说是在保护区寻找郎院长的时候，擅自猎杀野生动物，好几只呢，估计弄不好就得给他处分。我也跟他问了杨子江的情况，他支支吾吾的只说人去了05单位，但那是个什么样的单位，具体在哪里，他也全然不知，只说是里面专门到1号接的人，弄的可神秘了。” “那按您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就见不着他了？”听到这个消息，刘丽自然很着急， “那也不会吧？估计这就是一个极其绝密的地方，和咱们都不一定是一个系统。给你打这个电话之前，我也问了好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单位，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我估计，会不会是因为杨子江在施工方面的特长，那里有什么工程要干？所以才把他调进去了？”不知道是张文元自己在瞎猜，还是在有意识的安慰她， “可为什么不知道这单位在哪儿呢？” “那里的保密级别比咱们这里高呗！再说又不是一个系统？所以，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既然是有组织手续，那就属于正常调动，人肯定是不会丢的，而且，估计杨子江那里一旦方便，或者工程完工，他也就出来了。你忘了？原来在场站的时候，他不就经常出不来？更何况这样的绝密单位？是不是？” “嗯，这个我倒相信，一个大活人，哪能说没就没了？只不过没有他和曾凡的消息，我们心里都挺着急的！” “着急也被乱打听，咱们都是艺术团的战友，这点我是理解的。但别人就不一定理解了。尤其是廖振昌这样的人，没事还下蛆呢，毕竟杨子还没提干，千万别给自己落下口实。过几天有活动，我可能会去禁区，一定帮你打听，千万别急，听到没有？” “知道了，您放心，我不瞎打听！” “另外你再告诉韩梅一声，曾凡说他有紧急任务，先不能跟韩护士联系，以后方便了，他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那好，谢谢你了，张科长！” “嗨，谢什么？我们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杨子江也是我哥们儿，有什么事你就说，一定踏踏实实的，别担心，我看没啥事！” 知道刘丽担心什么，张文元反复的安慰着她，但说实话，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没底。 “这老方怎么还不回来呀？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一定得骂我对杨子莫不关心，这可怎么办？” 撂下电话，他的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 惴惴不安 刘丽的电话，弄的张文元心里很不踏实。从撂下电话，一直到回家，这件事，就像一道难以抹去的阴翳，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寝食难安。 “是啊，虽说曾凡也一直没消息，但毕竟知道他在场站，而且，博物馆副馆长的职务也一直没撤，好歹他也是从场站出来的，人头熟不说，老场长也不会难为他。可杨子江就不一样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放电影的时候，他哪没去过？在禁区里又认识那么多的人，居然都不知道杨子的下落，眼见的他就是失踪了？可这话怎么跟刘丽说呢？” “你怎么了？看你吃饭的时候就直发楞，以为你们宣传科有什么活动，你在筹划呢，就没敢打搅你，可这会儿都睡觉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踏实啊？”下班回来的苏丽，看到丈夫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就想问，却又怕打乱了他的思路，就没敢问，现在看他还实在那里辗转反侧的，不免有些奇怪。 她知道，以往丈夫也会写东西熬夜，但都会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不让别人打搅他，偶尔自己还会做点夜宵慰劳他。可今天不对了，这么早躺在床上，又不睡觉，眼见得是有事啊？因此立刻问道， “你单位有事啊？还是再策划什么活动？难不成是曾凡有什么事？这么多天，可一直没来电话了！” “单位没事，也没活动，曾凡是去禁区了，他打电话不方便！你别瞎猜！”张文元有点不耐烦。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在这折饼？”苏丽快人快语，肚子里憋不住话，不免奇怪。 “嗨，我没什么事，是今天下午，刘丽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是你们单位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们单位有什么事啊？就是医院成立了中医科，她和韩梅姐都提职了，现在是副主任医师了，” “奥，那这是好事啊？可我看她又问曾凡，又问杨子江的，显得心事特别重，难道你就没听到，有关她的什么风声？” “就这，你还问我？不知道她和朗院长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知道啊，不是她把郎仕昆抢救过来的吗？这还是听你说的呢？” “嗨，你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人家朗院长病体痊愈早就好了，都已经恢复正常工作了。是最近医院都在嚷嚷，郎院长在追求刘丽姐，只不过还不知道成没成！” “你们是好姐妹，你怎么这么不关心呢？帮她出出主意也好啊？” “我们是好姐妹不假，但我是妹妹，年岁都比她们小，人家帮我出主意还差不多，谁会听我的呀？” “那你也要主动关心，好歹在艺术团的时候，我曾经是他们的领导，不管是刘丽还是杨子江都曾经是我的下属，关系又处的特别好。你可以代表我，主意听不听是她的事，但说不说是你的事。你看，她今天这么着急的找我，还不是因为，她信的过我？毕竟在艺术团的时候，大家相处的不错！” “呦呦呦，我的张大科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怜花惜玉啊？”苏丽撅着嘴，似乎有些吃醋的样子。 “我一直怜花惜玉啊？要不怎么把你这朵小丽花摘到手了呢？我的好老婆？”和妻子聊聊天，张文元心里的郁闷解了不少，看到她一副娇羞的模样，立刻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丈夫的话，让苏丽也很开心，“你要说我是小丽花，那刘丽姐就是一朵玫瑰，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扎手，一般的男人要想追到她，那可是不容易，包括我们院长，别看他是钻石王老五，也不一定有戏！” “你们郎院长有戏没戏我还真不知道，但眼见得刘丽这么关心杨子江，你还看不明白？我跟你说实话吧，老婆！”他得意的卖弄着，“有关他们俩人的传闻，在艺术团的时候就一直不断。有一回，刘丽摔下了乐池，杨子竟然不顾危险，想也没想，直接跳下去救刘丽，结果人家没怎样，他自己到受了重伤。即便如此，他竟然不顾伤痛，愣是一瘸一拐的把她从乐池里背了出来，你说，如果是一般的同志关系，他会这么做吗？” “肯定不会，只有恋人才会如此，就像我，如果摔了下去，你也会不顾性命，对不对？” “那当然？估计我比杨子江还猛呢，毕竟我们是夫妻，他们还什么都不是呢？” “嗯，这还差不多，不枉我平时这么疼你！”苏丽娇嗔的靠紧了丈夫。“那你们团里没反应？当时刘丽姐可还没提干呢？” “怎么会没反应？只不过我们考虑到系统里的纪律，大家都闷着不说罢了。其实，这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你看她今天给我打电话那着急的样子，我立马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哎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医院的时候，杨子江去找过她不少回，那时候我们就跟她们起哄，可他俩死不承认！” “他们不是不想承认，那是因为系统铁的纪律，谁也不愿意给对方找麻烦而已，哪像咱们俩，刚刚挑明关系，立马你就提了干？真是一顺百顺，现在就差儿子了，嘿嘿！” “这说人家的事呢？你往咱们身上扯干嘛？嘻嘻，真是厚脸皮，”苏丽娇嗔的笑着，抱着丈夫的胳膊发嗲，“不过，只要你肯努力，面包会有的！” “我不要面包，我要儿子，”张文元似乎受到了鼓舞， “好好，要儿子，要儿子，”苏丽哄着丈夫，“不过杨子江和刘丽到底有没有事啊？他们确定没确定关系啊？” “哎呀，你别问我行不行？”此刻，张文元已经急得不行了。 “那我问谁？” “问韩梅呀？她们是好姐妹，又是师姐妹的关系，要想知道确切的消息，只有问她。而且这件事，你一定不能大张旗鼓的问，要悄悄的进行，就像我们一样，嘻嘻！” “好啦，知道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急起来别谁都急！” “杨子江还没提干，纪律不认人啊？”张文元当然有顾忌。 “我明白，明天一上班我就去找韩梅，我相信，她一定能告诉我确切的消息，” 哪知道，她不问还好，一问全是不好的消息...... 第四百一十五章 心直口快 夫妻二人沉浸在幸福之中，更加体会到刘丽和杨子江的不易，“这俩人真是不容易，咱们俩真得感谢老方，要不是他，我们哪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是啊，”，苏丽体会则更加深刻。 自己那时候只有表哥，偶尔他会借着给医院送草药的机会，从禁区中出来，那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光，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大多数的时间依然只有自己孤独的一个人，那时候连个能说说自己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后来张文元来了，在医院养病。他在艺术团当团长和乐队指挥，多威风啊？不知怎么两个人就好上了。后来自己提了干，开始的时候还担心艺术团毕竟是个临时单位，万一解散了他就得回场站。没想到方政委一句话，他不但留在了机关，还提了科长，没多久两个人就名正言顺的打报告结婚，很快的就有了自己的房子。 苏丽幸福的偎依在丈夫的臂弯里，听丈夫聊着杨子江和刘丽在艺术团的过往，这才体会到自己和丈夫是多么的幸福的一对，自己的家庭是多么的温馨。自认识张文元以后，确实是一顺百顺，真的就像丈夫所说，再有个孩子就是个完美的家庭了。 “可刘丽姐怎么就这么不顺呢？即便是韩梅姐，人家从相识到相爱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顺利的结婚了，是不是因为她人长的太漂亮了，就一定要受这些苦痛的折磨呢？”苏丽实在想不通。 “别瞎想了，这跟漂亮没关系，你不也很漂亮？难道韩护士不漂亮？主要还是刘丽的心太好了，对别人总是热心肠，满腔热枕的对待别人，难保别人会有想法，尤其对方，又是个多才多艺的钻石王老五呢？” “虽说如此，难道我们做护士的发扬南丁格尔精神还错了？” “当然不会错，错就错在郎仕昆他一厢情愿，犯了单相思了！” “我看也是，这次郎院长肯定是误会了，以为人家对他有意思，他从感恩出发，然后转为爱慕，可他就不想想，人家刘丽姐下死力气救治他，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尽了一个医护人员的义务。但病人治好了，她累的脱了形。谁看着不心疼？搁谁谁不感动？虽然她自己说，这是本职工作使然，只是尽了一个护士应尽的义务，但对方不信啊？郎院长地位不同凡响，又是个钻石王老五，估计连病人家属都上了心！他那个妹妹，天天往刘丽姐那里跑，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刘丽是不可能忘记杨子江的，他再追也没用，你想想，英雄救美女，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那？再说，我们都认为他们俩人早就认识，甚至说他们是老乡我都不怀疑！”张文元一下子想起了艺术团曾经发生过的事， “哼哼，你还别说，廖振昌这小子鼻子还真是蛮灵的，当时在艺术团的时候，他就怀疑刘丽是北京人，弄不好他们在家乡的时候就认识，甚至认为，他们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同学，早就好上了，现在看来，还真没准就是这么回事！看看她挂念杨子江的样子？反正我是信了。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蒙在鼓里有啥不好，要是他们早就公开了关系，刘丽姐还能提干？估计早挨处分了！” “是啊，他们的关系，估计连老方都不一定清楚，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下死力气帮助她，毕竟刘丽是他干妹妹呀！” “你既然知道方政委和刘丽姐的关系，那你还不找找他？把事情跟他说说，看他怎么讲？” “老方去学习了，没在机关，电话找他又很不方便，再说，她这毕竟是私事啊？” “什么叫私事？什么叫公事，公私能分的那么清楚吗？就是因为方政委不在，你才更应该把这件事和他讲，这才透着同志之间的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啊？”苏丽劝着自己的丈夫， “毕竟你曾经当过他们两个人的领导，老方又是刘丽的干哥哥，不说别的，当初咱们的事，还不得感谢方政委？要然，你怎么会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旦让老方知道你对同志是这种态度，对刘丽和杨子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我看，他回来指不定怎么修理你呢！” “你说的对，真是我的贤内助，那咱俩分下工！”看到苏丽认真的样子，张文元不由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明天你去找韩梅，确定一下刘丽和杨子江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去给老方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帮助出出主意，看看为这一对多灾多难的恋人，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好，就这么办，我明天一上班就去找韩梅姐！”苏丽开心了。 可她没想到，一见到韩梅，当问起刘丽事情的时候，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连眼圈都红了，“你说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到韩梅如此模样，苏丽有些惊诧。 “一个好端端的中医科副主任，硬生生让他们逼着去了医疗队，这郎仕昆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你说，谁去了医疗队？” “还有谁，刘丽呗？” “她为什么要去医疗队？”苏丽不明白。 “躲着郎仕昆呗？也是，哪有他这么追求人的？死缠烂打呀？人家不同意，你天天追着屁股后头烦不烦呀？再说人家有自己的恋人呀？” “你说杨子江？” “是啊？他们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的，一直没办法相认，这下倒好，让郎仕昆给搅和了，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当时不烧死啊？”韩梅恶狠狠的说着，全然不顾自己说的是什么。 “姐，生气是生气，您别这么说啊？”看到韩梅真生了气，苏丽赶紧劝她。 “那我怎么说？”韩梅反过来质问苏丽，“你说，人家刘丽，没黑夜没白天的伺候他，他不知恩图报，反过来还害人？这叫什么玩意儿啊？” 韩梅才不管这一套，只顾自顾自的说着...... 第四百一十六章 怒气冲冲 韩梅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一向很少顾及别人的感受，否则也不会落下一个“冷美人”的绰号。她骂完了郎仕昆，不知怎么，又骂起了廖振昌。 “还有那个姓廖的，纯粹一个哈巴狗，买了一个破相机，瞧瞧他那个嘚瑟劲儿，追着刘丽屁股后面给人家拍照，你说你瞎拍什么啊？根本就是八字还没一撇事？这下好了，把刘丽也逼走了，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吗？还不是特么鸡飞蛋打一场空？”她毫无顾忌，大声的骂着。 “姐，你小声一点儿，别净顾着自己痛快了，行不行？”看到韩梅骂完郎仕昆，又骂廖振昌，越骂声越大，苏丽赶紧制止她，“您这是要干嘛？这些暂时都是不能上台面儿的事，你骂完院长，骂办公室主任？别忘了，你可是中层干部，哪能这么干呀？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成何体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骂谁就骂谁，这要是让别人听见，影响多不好？” “是吗？我说什么了？”苏丽的话让韩梅稍稍冷静了些，“说错了也活该，我都让这个王老五给气晕了！” “嗨，晕了也怨您自己，如果当初院长追刘丽姐的时候，你跟他挑明了，不就没这事了？” “哼，那也不一定，就凭他那股子赖了吧唧的劲儿，你就跟他明说了，他特么也得给人家拆散了！” “哎呦，姐呀，怎么说着说着又来了？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苏丽严肃起来，紧绷着脸，“这好多话还没说呢？怎么又骂上了？” “行，你说吧，我不骂他了！”韩梅总算是停了下来。 “我跟你说，郎院长追她是追她，他也不至于害她对不对？”苏丽帮她分析着，“再怎么说，他也是咱们的院长啊？” “他如果能想着自己还是一个院长就好了，”韩梅撇着嘴，一副看不起模样，“我就不信他不是这样的人？哼哼，一个男人，一旦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他什么事干不出来？也许他不会害刘丽，但保不齐他会害别人？” “别人？” “是啊？就是杨子江啊？难道你一点都没听说？张文元也没跟你讲？跟我这儿，你还装什么傻呀？” “嘿嘿，到是说了一点儿，”见到韩梅如此直率，苏丽只好承认，“不过不确切，老张只是模模糊糊有些感觉，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呗？青梅竹马的恋人，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她赶紧叮嘱苏丽。 “我知道，杨子江也是张文元的好哥们，我们怎么会害他？” “你是不会害他，但保不齐别人害他，我跟你说，就冲着郎仕昆那个妹妹，也肯定不会有杨子江好果子吃。她位高权重，非得想尽办法让杨子江失踪不可，否则刘丽怎么会死心？” “哎呦，姐，你这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昨天我们那口子，给你们那口子打电话来，” “什么这口子那口子的，你说绕口令呢？” “嗨，不是，我是让你给弄晕了，张文元给曾凡打电话，问他杨子江的事，他说在禁区里面找了个溜够，也没找到杨子江在哪儿，所以，我不是就想起你说的话了吗？如果杨子江真失踪了，这肯定也是那个郎仕琴干的呀？她跟咱们不是一个系统，她要雪藏个人，你说让姐夫上哪找去？” “你说曾凡去禁区了？” “是啊，刚才不是说了，我们那口子给他打的电话？” “嘿，他突然去禁区干什么？” “详细情况不知道，但我听老张说，曾副科长是在里面弄博物馆的事，他还让给你带话儿，让你别挂念他，他挺好的，说过不了几天就出来了！” “哼，过不了几天？他从工地回来，我就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忙，见到他，我非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韩梅黑着脸又要发火！ “收拾谁呀？别让姐夫给你收拾喽，嘻嘻，”苏丽虐笑着， “你坏，”这一下弄得韩梅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脸微红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时间竟不言语了。 “姐，姐夫也够不容易的，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大漠里又那么苦？还不知道怎么想你呢？” “想又有什么用？谁让他这么忙？弄的连个人影都不见？” “姐，不是人家忙，是你忙。从工地回来你闲着了吗？一天到晚跟刘丽姐是的，扎在icu里，姐夫倒想见你呢？他找得着你人吗？幸亏你名花有主，要不然，也得被人狂追，哈哈哈！”说完苏丽禁不住笑了。 “呵呵，也是啊，”韩梅被苏丽的笑声感染，也终于露出了笑模样，“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结了婚，别的没学会，到学会安慰人了？” “不是我安慰你，是你得体贴姐夫，他多不容易啊？一个人跑到引水渠工地，然后又从工地跑回来，说是调查组，其实，干的活儿，就是一个催呗儿的活儿，我看他去博物馆，恐怕十有八九也是受杨子江的牵连，要不然，你说老张这当科长的，怎么会不知道副科长去了哪儿啊？” “你说，张科长跟曾凡也是刚联系上？”韩梅有些奇怪。 “是啊？昨天才联系上，前一段不是说曾副科长去调查组了吗？可老张去办公大楼，看到了保卫处的小李，一问之下，才知道调查组早就解散了。他这才麻了爪，赶紧到处打电话，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姐夫，可杨子江却到现在也没找到！” “啊？他们要干什么呀？这还有王法吗？”一丝愠怒又涌了上来。 “所以，老张特别着急，这不是，让我一大早就来找你？他今天要想办法找到老方，必须让他过问一下杨子江和刘丽的事，如果咱们再不上手，他们俩人恐怕冤枉死，也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听到这里，韩梅的火，‘腾’的就窜了上来， “你等着，我去找大领导，我还就不信了，真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她怒气冲冲，推开门就走..... 第四百一十七章 好戏开场 苏丽一个没拉住，韩梅已经跑远了。 “唉，这个人，脾气怎么这么大呀？结了会子婚，竟然一点没改？”望着她转瞬间消失的背影，想着自己肯定也是追不上了， “算了，去就去吧，”苏丽也不想拉她了。 韩梅是练武之人，那脚程、那速度，根本也不是常人能比，再说，她也知道韩梅和大领导的关系， “跟上级说说也好，省的这帮人如此狂妄，欺负完这个，欺负那个，也是得有人治治他们，要不就像韩梅所说，真的是没王法了！” 刚才跟韩梅聊天，虽然苏丽一个劲儿的安慰她，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气的够呛，巴不得领导出面，整治整治这帮人的气焰， “都成什么了？一个好端端的中医科副主任，竟生生的被他们逼得去了医疗队，也也太可气了？”这才是苏丽真实的想法，只不过为了安慰韩梅，她没表露而已。 “要紧的是赶紧给老公打个电话，让他知道韩梅去大领导那了，另外问问他跟老方联系上了没有？” 因此，看到韩梅跑走了，苏丽都没顾得回骨科，就在中医科这里，抄起电话就打给了宣传科。 “老公，你跟方政委联系上了没有？韩梅气冲冲的去大领导那了！我怕她惹祸，你赶紧去他家门口拦一下！” 因为着急，苏丽拿起电话就说。她知道，这个电话就放在张文元的办公桌上，只要有人接，那就是他。所以，想也没想，上来就是一通发问。 “嫂子，我不是你老公，我是电影队小赵！” “哎呦，这个该死的，他去哪了？”苏丽的脸一下子弄的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公竟然没在办公室，电话机旁也换了人。 “幸亏自己没说什么体己的话，要不多臊的慌啊？”她暗暗后怕。 “哈哈哈，都说小嫂子厉害，果不其然，”她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对方已经笑上了， “你别笑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赵队长，你怎么跑他那去了，你大哥人呢？” “我到他这上班来了，本人荣升宣传科副科长，” “呦，祝贺你呀？那曾凡呢？” “他也往上蹦了一格，被扶正了！把大哥给顶了，当了宣传科科长！” “啊？那你大哥被顶哪去了？”苏丽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抱怨起来， “这个该死的，我就知道他得犯错误，早就跟他说，他就是不听，”她的话语里透着哀怨，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方政委是不是回来了？埋怨你大哥了吧？我就知道回来得修理他，该，谁让他莫不关心！” “唉呀，嫂子，您这都哪跟哪儿啊？方政委是回来了，但我们都没见着呢，听说直接去了禁区。但有关的命令都已下达，您先别埋怨，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他现在已经是我们政治部的副主任了，因为事情来的突然，我们已经各就各位都上任了，所以，我才跑到这里来。您可不敢再骂大哥了，晚上赶紧给大哥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啊！” “真的？你是不是又跟我这瞎侃呢？”她知道小赵素有话痨之称，“我晕乎乎的，怎么像做梦是呢？” “别说您，我这也晕乎呢！”小赵又跟她逗上了，“但您放心，没瞎侃，确实是真的，不是做梦，要不我怎么会坐在这里？刚刚上任，就荣幸的接到了小嫂子的电话？” “去，又跟我逗，”因为肖雄的关系，她和小赵特别熟，“晚上一块儿来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别，今天是您跟大哥的好日子，我可不敢去捣乱，再说我现在是24小时值班，给焊在这了。您瞧好吧，咱们系统有大事要发生了，让他们折腾杨子，这一次可没好果子吃喽！” “真的？那可太好了，既然你在值班，我就不邀请你了，哪天你和曾凡一块来家，我叫上表哥，给你们做家乡菜吃！” “哎，这就对喽，谢谢小嫂子，肖大哥是我最好的哥们，不瞒您说，他这会儿正跟老方在一块处理要务，您注意点儿家里的电话，我估计这两天，他肯定得给您打电话，要有趣事发生喽！”听声音苏丽就知道，小赵翘着二郎腿，不知道怎么得意呢！ “那韩梅怎么办啊？我本来想让你大哥去拦她一下，就她那火爆脾气，怕她惹事不是？” “没事，您放心吧！”小赵大包大揽，“张科长，奥不，张副主任去办公大楼了，估计这会儿正办交接呢，肯定没时间！另外，您也不用管我们那个嫂子，她火爆脾气谁都知道，放心，啥事没有，总教头没揍人已经算便宜了！说实话，还就得她去找大领导，连治病、带骂人，那才有热闹看呢！否则，曾凡这口窝囊气找谁去出啊？”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苏丽心想，不过小赵这几句话，让她的心里踏实不少，也高兴了不少。 “那我就挂电话了，因为刚才着急，都没回骨科，我在中医科打的电话，我怕有事，得赶紧回科里看看了，” “行，您挂吧，差不多就回家，不用请假，那老小子要是敢说您，我们一块儿去给您出气！”小赵的话针有所指，苏丽自然也明白，立刻高兴的说到， “行行行，有你们哥几个在，我这腰杆子倍儿硬，谁也不怕！”她撂下电话，心里即高兴，也有一丝不安。 高兴的是自己的丈夫，不但没有挨批评，还提了职，她知道，这都是方政委器重的结果，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在他的头上。 可让她不安的是表哥，她怎么也琢磨不透，表哥怎么会跟方政委弄到一块去了？他一个管技术的军工，怎么会跟这些行政上的事掺乎到了一起？老方真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禁区，就连张文元这个直接的下属都不知道，真是神了。 “可真不愧是侦察兵出身，下车伊始，就去禁区找杨子江了，了不起，嗅觉真灵！”苏丽的不由暗自佩服。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一段时间，不单单是表哥肖雄，还有宣传科长曾凡和政治部的何秘书，全都集中在禁区里面陪着老方。因为，他们策划的摄影大赛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场站就是他们的临时办公室，一道道指令，随着电波飞往各个单位，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棋高一着 为了自己的老伙计更好的开展工作，老场长专门给他们腾出了一间大办公室，还给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拨乱反正的大事，三两天结束不了，所以，特意安排通讯员负责他们这几个人的饮食起居。 杨子江和曾凡都曾经是自己的下属，能否为他们平冤纠错必，就看这次了。所以，场站里不单单是他，所有认识不认识杨子江的人，都自觉自愿的积极参与和帮助他们。 方政委带来的几个人更不用说，都是全身心的投进去，努力工作，这里面一个最重要角色就是何秘书。 何秘书大名何雨儒，乍一听，还以为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其实人家是儒家的儒。知名大学文学系的高材生，专门给政治部配备的写作人才，笔头不弱，否则，张主任也不会把他调来跟着自己。 何雨儒确实写的一手好文章，更不用说平时的总结，上奏的报告了。可在现在的办公大楼里，他过的并不愉快。因为除去每天的写呀写，不留神还得挨批评，尤其是到了写总结的时候，有时候不能符合主任的心思，嗔斥挨批评是常事。 张主任有一个毛病，无论是季度总结，还是半年总结、年度总结，都必须得够厚，按照他的说法，“那得够分量！” 每次看见主任那副嘴脸，都让人感到难受，尤其是他掂着那一摞总结，撇着嘴，鄙夷着，“这不够分量啊？”你听听，就像是到市场里买菜，每到这个时候，何秘书就觉得是受了侮辱，“我这哪是写文章啊，纯粹是码字啊？” 但这次截然不同，自从他陪着方政委到禁区来，一路上对他的教育就很大，且不说人家根本不挑三拣四，而是完全发挥自己的看法，给自己机会，让自己说话，看到的全是自己的优点，跟这样的领导在一起，多开心！最起码能发挥出自己的作用来，就是批评，也是启发式的，让自己醒悟，老方做思想工作的方法，是自己的领导根本没法比拟的！ 所以，这一路上何秘书就在想，“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自己，弄出成绩来，必须出色的完成这次宣传英雄、写英雄，学习英雄的任务！” 何雨儒一想到自己，曾经对杨子江和曾凡的所做所为，他的心里就愧的慌。自己完全是一种邀功式的心里，恨不得让他们承认自己是坏人才开心，这比逼供信也好不了哪去，我这不是用嘴杀人吗？ 想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作为，何秘书就感到深深的内疚，想到接电话时，张主任对上级的那张谄媚的笑脸，和给自己交代任务时，那耷拉的驴脸，就打心眼儿里头烦。 “要不是职责所在，真不想回去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自从到了禁区，和这帮人一起工作真有意思？不但没有芥蒂，而且，人人都是光明磊落，痛痛快快，喝酒时豪气万分，工作时埋头苦干，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工作，根本不用命令，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主观能动性倍儿强，工作热情空前高涨。 在这种精神鼓舞下，何雨儒到底是搞文字工作的，的确不同凡响。他被扬子江和曾凡的英雄事迹吸引，仅用了半宿的功夫，就把稿子赶了出来。 在通讯员的协助下，稿件顺利发往报社和电台，那些都是自己熟悉的编辑，一见到这篇长篇报告文学，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纷纷发来传真，述说自己的想法， “太棒了，何秘书，这可都是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怎么在你们那里，还会受这么大的冤屈？” “这么好的题材，怎么早没发现？我们现在配合政策宣传，正缺这样的稿件，放心啊，我一定安排在头版头条，” “我们台长说了，这个稿子以文字形式，先在早间新闻发！” 一时间，表现出了少见的积极态度，尤其是早报和早间新闻，都是连夜排版，热情空前高涨。 也难受，文章这么受欢迎，何秘书从扶贫工程引水渠写起，领导如何重视，下边如何支持，方政委如何亲自挂帅，杨子江如何带队，中间如何克服地质构造复杂，如何封固，如何克服泥石流的威胁，一直写到发生涌水事故后，如何抢险，如何救援，如何解救朗院长和董主任的过程，一直到工程结束。最厉害的事，何秘书居然把工程期间发生的事，和大漠施工时候的英雄事迹，进行串联和回顾，对英雄的成长心里进行了详细的探索和解析。 读起来让人拍案叫绝，读者和听众也被英雄的事迹所吸引，他们十几年如一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牺牲，为了国防施工，在大漠中扎下根来。曾凡冒风雪为战士放电影，搞文化宣传，做文物保护，冒着危险，独自去山区寻找伤员。而杨子江埋头大漠，打山洞做工程，爬冰卧雪埋头苦干，为国防工程奉献青春。 观后感如雪片般飞来，很快的就在当地，掀起了一股向英雄学习的热潮，现代舆论手段，使信息插上了翅膀，英雄手冤屈的事情，很快的穿的沸沸扬扬，方伯敬这一招实在是高。 最有趣的还是摄影大赛，参赛稿件纷至沓来，本来就是为基层组织的活动，所以，无论职工还是战士，参与的热情都特别高，很快的汇总上来，出现了不少好作品。 这些作品有大漠的自然风景，也有基层生活、工作和学习的珍贵片段，参赛作者用镜头真实的记录下来，大家的参与热情超出了想像。 “邮件，邮件！”场部外面，司机大声的喊着，“你们不上班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开门？”他使劲儿的敲着大铁门。 “哎呦，能不能小声一点，别跟催命是的行不行？”老场长跑了出来，“昨天我们这儿一宿没睡，能不能别吵吵，让他们多睡一会？” “干嘛？夜班啊？老场长，你们不是在休整吗？怎么又上新工程了？” 司机十分奇怪.......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有所发现 这是邮政所的司机，每天都会到场部送邮件，所以，对场站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因此，听到老场长如此说法，不免纳闷。 “是休整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干点别的？”对于实际的莽撞，老场长很是不满。 “嘿嘿，你们能干什么？一个专业做工程的？”他知道场站的任务，不免笑道。 “嘿，你小子，瞧不起我们是不是？”老场长更加不满，“我们这次做的就是文化，难道你没参加过文化站组织的活动？” “参加了，可这次是什么活动啊？” “你没接到通知啊？系统摄影大赛，” “奥，我还真不知道，昨天去外面拉邮件了，” “那你可赶紧报名参加，这活动是方政委亲自策划的，有丰厚的奖品！这两天参赛稿件会陆陆续续到达，你们可得抓紧时间给送，我们好进行评比，不瞒你说，组委会就设在我的办公室，咱可是成员之一，”老场长很是骄傲，“如果你小子表现好，等完了事，我跟你们所长说说，算你们个协作单位，说不定，邮递所也有奖励呢！” “嘿嘿，那太好了，回去我就跟所长说，这里我先谢谢您，”司机挺高兴，“我们是得算协作单位，您看看，这邮件多少多，我还纳闷呢？以往你们场站就一个邮袋，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大堆？怕给您耽误了事，所以，这不是麻利儿的就赶紧跑来了？” “嗯，表现不错，这两袋东西奖给你，”老场长顺手把桌子上，老方带来的果脯给了他，“这可是方政委专门从北京带回来的，我都没舍的吃，奖给你了！”看到司机把一袋子一袋子的邮件都帮助搬了进来，他很高兴，反正这果脯自己也吃不了，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谢谢老场长，这两天的邮件，您放心，我保证随到随送！”邮递员高兴了，把邮件卸完，拿着果脯开心的走了，自此以后，邮件不断，一天能跑好几趟。 “什么情况啊，这是？”看着桌子上堆得跟个小山是的邮件，老场长是又高兴又犯愁，“看来这活动挺成功啊？这么早就来了这么多？下午还得有啊？干脆趁他们还没起，我先帮他们干点活，一边登记，一边欣赏！” 说干就干，老场长坐在那里开始拆邮件，“嘿嘿，还真不错，这风景拍的真漂亮，嗯，这个也不错，是上次的体育比赛，嗯，这个更有意思，怎么吃饭还拍个照？”他一边看一边乐，“不错，不错，有实际生活记录，还有体育、文化生活的，呵呵，老方这一招真厉害，即鼓励了战士们的参与比赛的热情，也活跃了基层文化！”他把登记过的邮件拆开，十分整齐的码放在办公桌上。 “老场长，您一个人在这，忙干什么呢？”问话的是肖雄，昨天方政委看到这边人手不够，让他留了下来，和大家一起工作，因此，昨天睡得也很晚。可他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所以，刚才外面一敲门，他就睡不着了。 “哦，肖工，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起来干嘛？” “我习惯了，睡不了懒觉，刚才听到汽车响就醒了，怎么这么多邮件啊？” “出去报纸，全是参赛的稿件，这下咱们有的干了，这参加比赛的人还真不少！” “呵呵，那当然，曾凡搞了那么多文化活动，早把大家的积极性给召唤起来了，这逮着机会，还不得使劲的表现表现！跟您说，我要不是办公室成员，这次怎么也得参加，一等奖咱不敢说，弄个二等奖还是没问题吧？” “哈哈，你就吹吧，伺候今后设备行，摆弄照相机，那可是个技术，跟艺术家比，人家那叫摄影，咱们这叫拍照！” “嗨嗨，管他是摄影还是拍照，只要手不抖，咔嚓咔嚓的按就行了，人家要的是瞬间影像！” “行，还挺懂，比我强！”老场长自嘲着，“既然起来了，那就干脆陪着我一块干，等他们起来，咱们也整理完了！” “得嘞，老场长，我们一块干！”肖雄二话不说，拿起剪刀，开始帮助老场长拆袋子。 看到反应基层生活的摄影作品，都是自己平时接触的，景色熟悉，人也熟悉，两个人指指点点，一边看一边笑。 “您注意点苏哈照相机的作品，昨天方政委特意叮嘱过了，” “我知道，我留意呢，这堆看过的里面没有！” 昨天老方讲过，要特别注意“苏哈”相机的作品，他们都在场，自然知道老方的用意，就是要利用这次摄影比赛，在众多的摄影作品里面，抓到这只隐藏其中的“鼹鼠”！ “哎，肖工，这，这，你看！”老场长又拆开了一封邮件，刚刚拿出一张照片就大喊起来。因为这照片太明显了，拍摄的技术好坏不说，他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相纸，在众多的摄影作品中，特别扎眼，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一看就让人注意到了。因为这个机器太好了，拍摄的效果确实不一般。 “哈哈，你这只臭老鼠，终于漏出来了，”肖雄看着这张照片，憋不住的大笑，“里边肯定还有信，是介绍这张照片拍摄时，用的什么相机，是多少速度，光圈是多少，哼哼，这下他可跑不了了！” 待拿出里面的信纸，他更开心了，“老场长，喏，下面还有名字，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合成照片的人，他叫廖振昌，”肖雄的脸色开始凝重，气愤挂在了脸上，“又是他，这个坏蛋，怎么这么坏呀？” “怎么？你认识他？” “怎么会不认识？上次我就是吃了他的亏，受他挑唆，到舞台后面大闹了一场，要不是方政委为我开脱，那次非得给我处分不可！” “啊？还有这样的事呢？” “可不是，这小子可坏呢，弄不好杨子江的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 “啊？那赶紧把老方叫起来吧？” “对对，赶紧叫他！” “老方，老方！” 老场长再也不管他们睡不睡觉了，一边跑着，一边大声的喊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章 一声长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外面有人喊老方，他本人还没出来，曾凡却睡眼惺忪的第一个跑了出来， “兄弟，你看，”肖雄把照片递给曾凡。 自从搜索队的事情结束后，两个人毕竟共同经历过生死，所以，再也不称官职，都是以兄弟相称了。 “哦，大哥，邮件来了？” “是啊，你看这一桌子，不过虽然邮件众多，王场长还是找出了这张！”肖雄炫耀的晃动着手里的信函，“那只鼹鼠终于露面了！” “哦，好啊？不枉我们一夜辛苦，”曾凡接过肖雄递过来的照片和信纸，粗粗的浏览了一遍，立可激动地大喊起来，“哈哈，这个王八蛋，早就猜到是他捣鬼，苦于没有证据，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方政委，怎么还睡呢？快起来呀！”他这一嗓子，比老场长的可大多了，这下所有的人都别想睡了。 “怎么了？曾科长，发现新大陆了？”老方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走了出来， “新大陆没发现，却发现一只死老鼠，嘿嘿！”曾凡把照片递给方伯敬，“您看看，这是老场长和肖哥的杰作，厉害吧？人家把邮件已经都登记完了，不过我就纳了闷了，您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怎么也学会睡懒觉了？” 看到老方起在了自己后头，他故作纳闷， “你真是明知故问，我能跟你比？老子年纪比你大，一路奔波，你在这里以逸待劳，我从北京回来，还没正式合过眼呢！你小子还挑起我眼来了？留神我的鹰爪功，”他冲着曾凡的耳朵连比划带骂！ “哈哈，还鹰爪功呢，如果您这只肥（飞）鹰老是闭着眼，留神我给你来个兔子蹬鹰！”他故意把飞鹰说成肥鹰。 “嘿，你个臭小子，本来我想发发善心，今天让你出去和老婆见见面，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老场长这儿呆着吧！”方伯敬故意发着狠，“王场长，从今天开始，对他恢复严厉措施，优待一律取消！” “得嘞，反正调查组已经交代过了，不许他乱说乱串，通讯员，那就把他押回宿舍，让他好好反省！”老场长王义德，眨着眼睛，也故意逗曾凡。 “嘿，还来真的了？”知道老场长在跟自己逗，所以，不等通讯员应声，曾凡已经接上了，“我看出你跟方政委是战友了，看看这一唱一和的，不过，王大爷，”他故意逗着王义德，不叫他官职，而直接改叫大爷，“本科长问你，大侄子还想不想接班了？” 老场长的儿子最近一直在跟曾凡学习考古，昨天方伯敬已经宣布自己当宣传科的科长，要主持整个系统的宣传工作，平时就不能经常到这里来了，所以，博物馆要物色一个办公室主任，把日常管理工作担起来。昨天他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场长透了风，所以，今天故意拿这个事跟他开玩笑， “那没办法，谁让你忘恩负义不心疼老方？别忘了人家可是日夜兼程的往这赶，就为了解救你和杨子江，你居然还敢讽刺他，个人利益嘛，我只好先放放了！”老场长知道曾凡是在开玩笑，所以，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听听，这才是革命干部的榜样，”对王义德的回答，老方很满意，“不过，曾科长你就不同了，居然敢当着本领导的面，利用手中的权利，威胁老场长，这不能不给与惩戒！”老方故意发着狠，“本想让你带着调查组亲自去逮这只老鼠，顺便再回家跟老婆团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好，我就让调查组自己去吧！” “别，别呀，老方，方政委！”听说要让自己直接去抓廖振昌，这可是为杨子出气的好机会，曾凡再也不逗了，“哎呦，方大哥，方大爷，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看，卑职这厢已经有礼了，”他学着清朝官员的样子，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相，又撸胳膊，又甩袖子，还摆出了单腿下跪的姿态。 “哈哈哈，曾科长，您可真逗！”听这他诙谐的语言，看到他学着清朝官员的姿态，大家都憋不住的笑了， “呵呵，你小子，不当演员糟践了，都当了科长了，还这么没正形！”方伯敬也开心的笑了，“你真以为我起晚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大领导给我打来电话，” “啊？大领导有什么指示？”听到此，曾凡立刻严肃起来。 “你们家韩梅一大早就闯进了大领导家，对他没头没脑的一通批评，说他官僚主义，杨子江抢险立了那么大功劳，引水渠也顺利完工，不但没提干，还把他送进了禁区。还说你们搜索队，为了找郎院长，几天几夜没休息，最后被大雨阻隔在山洞，没吃没喝，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结果还全都喂了了狼群，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幸亏是老村长带着乡亲们去解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当领导的却不担当，不作为，不听忠言，反听小人语，请问，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好人的活路？你听听，这大帽子扣的！” “这帽子挺合适的呀？把英雄弄成狗熊，偏听偏信，把我的调查报告扔在一边，调查组还搞什么少数服从多数，我看韩梅说的没错！” “行，小子，你厉害，媳妇的话是圣旨？” “她说的对，我当然尊为圣旨，如果她说的不对，回去我也会收拾她，这是原则问题，打死我也不让！” “行，这特么才是我的部下，老子真没看错人！”老方很满意，“你收拾收拾，拿着这个照片，马上走，小李和小王已经从北京回来了，你们调查组，正式找廖振昌和郎仕昆谈话，” “是，那个张主任呢？” “我亲自处理，”老方脸色凝重，“还有郎仕琴，毕竟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雄主任已经写来了材料，我会协调上级机关，严肃处理，一会儿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摄影大赛还得轰轰烈烈进行啊？” “好，老场长，您把政委照顾好，我这个先头部队可出发了！” “去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一声长鸣，曾凡驱车前往，他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第四百二十一章 画蛇添足 说起来真可笑，这次摄影大赛，廖振昌不但积极参与，还想仗着自己相机的优势，准备拿大奖，毕竟他是苏哈相机啊！可他没想到，不但奖金没拿到，还被调查组找去了，等待他的将是未知的命运和纪律的严惩。 自从那天把相机拿来后，就像小人得志，贫穷的人突然捡到了一个金元宝，他便嘚瑟开了。不但积极的给郎仕昆拍照，还趁着刘丽不注意，打算偷偷拍上一组，她和那个钻石王老五的亲昵照片，寄给杨子江，籍此拆散这对情人。 可万万没想到是，刘丽根本不配合不说，好像还处处都加着小心，本来两个人上阳台去了，那是多好的机会呀？郎仕昆也挺配合的，主动的寻找机会和刘丽亲昵，却没想到，不但被刘丽断然拒绝，还故意低头、扭身，结果自己拍的照片，不但全是背影扭曲的画像，甚至还成了郎仕昆骚扰别人的罪证。 “你这是干嘛？以为是玩具那？就没有一张是清清楚楚的，那么有个脸蛋儿露出来也行啊？全是后背，你让杨子江看什么？”这照片，不但把廖振昌自己气得够呛，最关键的是也把郎仕琴气的够呛，一接到照片，就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 “这么好的相机，十几万块钱的东西，在你手里顶多就是个拍立得！”郎仕琴撇着大嘴，一副鄙夷的模样，“一天到晚的编排别人，你看看曾副科长拍的引水渠照片，真是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张杨子江抢险的时候，站立在大石头上的照片，背后是哗哗的水帘洞，脚下是粼粼的涌水，照的那叫一个漂亮，都上了头版头条了。可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同样都是拍人物，怎么差距那么远？看看给我哥哥拍的，那叫一个猥琐，简直就像一个流氓，这要是拿出去，那就是罪证。再看看你要拍的主要人物，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你愣是照了一个大后背，干嘛？您拍电影呢？还宽银幕啊？” 郎仕琴毫不留情的挖苦着，气的廖振昌白胖胖的脸肉直哆嗦，“这不能怨我呀？郎院长自己没激情，该动手时不动手，不该动手时瞎动手，怨谁？”埋怨完了不说，他甚至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是不是郎院长独身久了，对女人失去兴趣了？” “呸，胡说八道？哪来的的这种混蛋理论？我弟弟身体棒着呢，是你这角度掌握的不好，瞧瞧这快门，瞧瞧这光线，全都不在一个点儿上。自己没那技术，还狗揽八泡屎？我跟你说啊，就这作品，我没法让哥哥给你报销！”郎仕琴突然使出了杀手锏，脸绷的像一块门板，“特么什么玩意儿啊？忒不值啦？” 一听说相机不能报销，廖振昌也急了， “嘿，当初可是您出的主意，让我买最好的相机，您这么说话不算话？以后谁还会为您卖命？”他嘴里嘟嘟囔囔，“十多万呢！不给我报销，把我嘴系起来呀？” “嘿，跟我耍三青子？想检举我是不是？”她一下子听岔了，误以为廖振昌要去告她，立刻火冒三丈，其实廖振昌说得是，如果自己不能报销，钱拿不回来，就得饿肚子。 “告诉你廖振昌，我能让你当这个办公室主任，也可以立刻撤了你，我立刻让你回汽车队，你信不信？” “我信，我怎么不信，您还是不是听岔了？”看郎仕琴听拧了，廖振昌赶紧解释，“我是说您不给我报销，我就得饿肚子，什么时候说要去告你啊？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跑不了您，自然也跑不了我？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您跟郎院长拍一组亲昵的照片，反正他是您哥哥，动作也不拘束。然后我帮您合成一下！这总行了吧？否则，光这么拍，摄影师来了也没用，刘丽肯定不会干的！” “嗯，这还像句话，”想想廖振昌说的也是又道理，郎仕琴答应了，“那好，我去叫郎院长，你做下准备！” “嘿嘿，是，我带着相机呢，随时可以拍，”廖振昌谄媚的笑着“那报销的事？您看？” “我一会儿就跟他说，放心，只要效果好，报销没问题！需要的话，我再给你买个长焦都行！” “别，就这个挺好，您能把它给我报销了就行，长焦我也用不上！”廖振昌心说了，“臭娘们儿，还往里绕腾我呢？一个长焦镜头又是好几万，我特么吃饱了撑的？不是为了给你们拍照？我要它有屁用？” 反正不管怎么说，虽然心里别扭，但好在两个人算是谈好了条件。可不知道为了什么，是郎仕琴成心不给他报销啊，还是郎仕昆一直就没同意让他买。反正一直到廖振昌进调查组，被调查为止，这照相机的钱也没拿回来。把廖振昌差点气死。最后，还被宣传科的小赵硬生生的给没收了，让他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自然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郎仕琴把哥哥叫来了，自己则换上了睡衣，摆拍出各种姿势，和哥哥亲昵的要命，弄的郎仕昆直纳闷儿，“妹子，你今儿个怎么了？要出门啊？干嘛跟我拍这么多照片啊？” “奥，不出门，出什么门儿啊？你们上次吃饭聚会的照片不是得洗吗，廖主任说，照片太少了，不值得洗一回，所以，让咱兄妹俩再照几张凑凑数！” “哦，那好，既然是生活照，我也换上睡衣，”哥哥到是很支持，这让朗致琴十分高兴。 这么多年来，兄妹俩相依为命，互相疼爱有加，所以，做哥哥的并没多想，他哪知道，这是廖振昌要拿去做合成照片使用？ 兄妹俩拍起来自然松快多了，廖振昌精心拍照后，又心怀叵测的做了剪辑合成，不但寄给了杨子江，还自作聪明的寄给了方伯敬。 这一下，立刻捅出个天大的窟窿出来，不但始作俑者倒了霉，连带着郎仕昆都跟着倒了大霉。 “你特么真能画蛇添足，方伯敬是你能惹的起的人？”知道了消息的郎仕琴十分后悔。但已经铸成大错，悔之晚矣...... 第四百二十二章 赤诚相见 “曾科长，曾科长！”刚到1号，曾凡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赶紧探出头来，原来是保卫处的小李， “嘿，李组长，你们怎么在这儿？”他有点儿惊讶， “我们在这儿等您呢？何秘书来了电话，新的调查组，由您接管，您才是组长，可别再叫我李组长了，” “呵呵，谁当组长还不是一样？都是为了杨子江的案子，”曾凡调侃着，“这何秘书一改往日姿态，今天动作够神速，这么快，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还用说？也是想纠正自己的错误呗，”看到曾凡如此调侃，小李也轻松了下来，“你一开车出来，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何秘书是直接打给了我们，方政委是给张副主任打的电话，这不是让我们约摸着功夫，到1号来等您？现在是特殊时期，都怕出差错，领导说了，让我们接到您以后，火速赶到医院，” “干嘛这么急呀？” “领导说了，廖振昌是办公室主任，他有的是借口可以出门儿，万一他不在，咱们不是白跑了？我们溜溜腿儿没关系，关键的是给杨队长拨乱反正的事不是又耽误了吗？”小李解释着。 “嗯，不错，想的还真是周到，这何雨儒真不愧是当秘书的出身，和咱们考虑问题的方式就是不同，”曾凡表示称赞，“那咱们开一个车走吧，一共也没几个人，要不目标太大，医院也是比较敏感的地方，这事情毕竟还没结论，咱们动静太大，影响不好！” “对，您说的有道理，我们俩上您车上去？正好聊聊杨子江的事，” “好好，这主意不错，快点上来，我也正想问你们那！”曾凡招呼小王和小李。 “那我开车吧？您休息一会儿，”小王主动要求开车，“曾科长，我听何秘书说，你们几个都没怎么睡好觉？这又在禁区内跑了好几个小时了，赶紧养养精神，一会儿我们还得审那个人呢？” “呵呵，那个人好对付，你别看蔫了吧唧的挺狡猾，但他是鼠胆，只要咱们配合好，说句不好听的，拍桌子一吓唬，他就得尿裤子，我还不知道他？哼！特么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搞邪门歪道！” 对待廖振昌，曾凡心里有底，虽说没在一起工作过，但对于他这种人，再了解不过，凡是搞阴谋诡计的，都是见不得阳光的，所以对于打赢这一仗，他心里有数。 “嗯，您说的对，不过张副主任特意叮嘱了，关键是找他的后台，还有，杨子江的事都有谁参与了必须查清楚。在没有特别把握之前，绝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他也不会让我们到这里来接您，为的就是打这小子一个措手不及，封锁消息，让他们没有串连的功夫！” “嗯，明白了，到底是搞调查的出身，很有经验啊？” “唉，那里有什么经验啊？这件事我们全是教训！上次去工地调查，就是咱们在一块儿工作，可惜我们偏听偏信，先入为主，上了廖振昌的当，实在是被动，说起来我们还得给您道歉呢，”小李脸色十分凝重，“说起来都是笑话，一个调查组，却整出了两份调查报告。一些人别有用心，竟然整出了一个冤案，这沉痛的教训，我们终身难忘，给您也添了麻烦，我这心里真是不好受啊！” “是啊，说起道歉，应该是我，一叶障目，蒙住了双眼，竟相信了廖振昌这种人，其实，李组长并不同意他们的做法，是我坚持要执行上级命令。我在保卫处呆了这么多年，去犯了这么幼稚的错误，想起来真是惭愧！”小王也很是沉痛，主动揽责任。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我是组长，主要责任在我，没有坚持原则，实在是不可饶恕！” “行了，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说起来也不怨你们，这是有人捣鬼，又是打着领导的旗号，可以说是防不胜防。说句马后炮的话，即便是调查组整出来的是一份调查报告，我想他们依然会有各种借口来处理这件事，”曾凡安慰着他们，“跟你们没多大关系，这是有人作祟，加上我们有关领导耳根子软，屁股再坐歪了，不出冤案才怪，” “如果我们跟您是的，能坚持原则，到底我们是调查组的，也许事情的后果不会这么糟糕啊？” “你想的美，到那时候，不单单我和杨子江，恐怕连你们也得吃瓜落，指不定把你们给弄到哪去？” “大不了去大漠，说实话，我还真想去体验体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场景呢！” “你想的美，那是诗人写的诗，你以为大漠里的生活，真那么诗意？动了那里你就知道会有多么艰苦了，吃饭的时候，都是满嘴的沙子，那脸被风吹的，跟铁皮是的，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嘿嘿，你呀！”曾凡被他气乐了，“行了，弄完这个案子，我带你们去禁区看看，尤其是小李，那个大漠博物馆，你倒是可以去参观参观，肯定有收获！” “呵呵，那可太好了了！” “行了，先不说这个事了，跟你们说，再别往自己身上揽这泡臭狗屎了，咱们这个小小的调查组有多大权利啊？再说了，你们谁能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这件事从头到尾，到底都谁参与了？谁策划的？谁是幕后主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出发点是什么？然后，咱们给杨子江一个公平合理的交代就行了！”曾凡一锤定音，“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个专心搞案子，谁也不许瞎想了！” “是，谢谢曾科长不跟我们一般见识，这次，我们就跟着您，把这件事通通透透整个明白，反正事情的结果，过一会儿咱们也就知道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做检查！” “行了行了，这件事到此结束，说正经的，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是，我要跟你汇报一下北京之行和杨子江的近况，那您坐后边，一边歇着，咱们一边聊好不好？” “行行，这多好？我现在最着急的是听这个！”曾凡高兴了，“北京之行见到杨子江了吗？他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学校情况如何？环境还适应吗？” “一看就是哥们儿，听听这一连串的问号，”小李心中暗笑。“不瞒您说，我们这次去，没能见到他，” “啊？白去一趟？”曾凡大吃一惊...... 第四百二十三章 心有所思 “没有，怎么会白去一趟呢？虽然说没见到杨子江，但我们见到了董主任，还有雄主任的女儿雄玲，以及他的女婿吴鑫，新认识的男护士郑兴！” “郑兴？他是谁呀？” “嘿，这人可有意思了，”小李把遇到郑兴的情况说了一遍，“真是不打不成交，最后大家不但成了好朋友，董主任还收郑兴当了徒弟，” “嘿嘿，有意思，那怎么会没见到杨子呢？”曾凡很纳闷儿，“你们没去学校找他么？我听雄主任说，他不但给杨子弄北京去了，还上了大学，真特么是歪打正着，这小子到圆了自己的大学梦了，”曾凡的话不知嫉妒，还是还是羡慕。 “我们去学校了，因为他跟同学去山区调查了，所以，没能见到杨子江本人，但他那里的情况我们基本掌握了，他身体很好，学习很好，工作也很好，否则，他也不会去山区搞什么调查啊？所以您尽管放心！这个我敢打保票！”看到曾凡着急的样子，小王赶紧解释。 “对，我们不但去了学校，还去了他的宿舍，说实话，比咱们这里住的还舒服，学生公寓，着急单独一间，不受任何影响，估计也是为了保密需要，或者说是雪藏他也行，”夏利调侃着，“不过别人确实也没办法跟他一起住，屋子里到处堆得都是瓶瓶罐罐，还有好多化学试剂，人家感情把宿舍当成了实验室，一天到晚的做实验的，这倒好，没去多少天，专利都搞出了不少，人家居然以这个为注册资本，弄了一家公司，自己在幕后当老板，雄主任的女婿当总经理，不过吴鑫也是个复员兵，和杨子江的关系看得出来，也是能为他豁得出性命的主儿，而且还特能打，第一天就跟董主任干起来了，幸亏董主任有绝招，要不麻烦了，我们这顿揍算是挨上了，” “他怎么这么毛糙，你们又没招他？” “嗨，郑兴招他了，就这位男护士，人特别热情，就是他带我们去找的董主任，可他嘴不好，跟您那个副科长有一拼，” “哈哈，我知道，话痨儿是不是？”想到小赵，曾凡乐了， “可不是，那嘴呀，一会儿都不闲着，人家把涂料滴答到了董主任身上，几句话不不和，就骂起来了，这就开打，把我们俩都裹挟进去了，” “哈哈，你们俩还能打架？”看到这两个文质彬彬的人居然也参加了斗殴，曾凡想着都乐。 “我们是去劝架的，哪知道打成一锅粥了，好赖人都不分了，结果吴鑫不干了，也动起了手！” “那吴鑫也不问问？” “还问什么呀？你还不知道董主任的手艺？他把人给点了穴，一个个站在那里就跟雕塑是的！这些工人都是吴鑫的手下，看到自己的人吃了亏，他能不护犊子吗？所以，下了车就跟董主任动起手来！” “他肯定得挨针！” “可不是，董主任连胳膊带腿都给他扎上了，其实也是为了治他的病，这两天肩膀子正疼呢，” “好在雄玲来了，就是雄主任的女儿，” “嗯，我知道，当初雄主任乱点鸳鸯谱，不就是为的自己女儿？” “呵呵，可不是么？不过玲玲长的真的很漂亮，个子比韩护士还高一块，人家又是国家干部，还是个硕士生研究生，只可惜杨队长心有所属，” “嘿嘿，人家心有所属，再漂亮的女人也入不了眼，” “您说的是不是刘护士啊？董主任特意让我们给她带话，可惜她去了医疗队，到现在还没联系上！” “这可是你们猜的，我可没说！咱们系统的纪律，你们忘了？” “哎呦，曾科长，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纪律再严格，现在也约束不到他了！人家现在可是回归地方了，系统的纪律还能约束到他么？” “说的对呀？我都被这该死的纪律整晕乎了，一谈恋爱，首先得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本尊那会儿，也差点倒霉呢！哈哈哈！”想到他和韩梅的过往，曾凡不由得大笑起来。 “嘿嘿，曾科长，我看杨子江跟您一样都是天生的乐天派，您看看他在北京的所做所为，真是一点也没被这件事打倒啊！” “呵呵，说乐天派是没错，但却不是天生的，只能说是在大漠，这个特殊的环境里给锻炼出来的，老场长，方政委就是这性格，这应该叫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不管去往什么样的环境，要想打倒他，那可是太难了！” “您不也是一样？听何秘书说，您在里边把博物馆搞得可好了，文化宣传也搞的有声有色，泰山压顶不弯腰，逆境之下笑呵呵，就这点乐观精神，且够我们学的呢！” “嗨，谈不上，说实话，困难谁都怕，但你怕也没用啊？所以，必须面对现实，再说，有句话怎么说的，困难就像弹簧，你软他就硬，你硬他就强，是不是？如果说能顶点困难，也是在艰苦环境中被磨炼的结果！” “曾科长，您说的太好了！艰苦的环境确实磨练人！如果不是禁区有纪律，我真想去大漠里锻炼锻炼！”小李很感慨。 “嗨，你是没去，去了你就知道了，那里可不是像诗人说的那样，晚霞映照在金色的沙漠里，就像温柔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那狂风一来，裹挟着沙粒，打的脸上生疼，说实话，最好的季节也就那两三个月，其它时间，都是跟沙漠战斗！”曾凡调侃着，“不过，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有追求、有理想，就冲这个，你还能进步！” “您过奖了，我是从地方来的，还不像小王，即便没经历过，也听说过禁区里面艰苦的故事，看到您和杨子江这种顽强的斗志，所以，还真的想去磨练磨练！” “这好办，等这件事完了，我跟方政委请示一下，你是专业博物馆出来的，到是可以去大漠博物馆指导一下工作，顺便体会体会大漠的狂野！” “真的？那可太好了！”听说终于能去神秘的禁区了，小李分外高兴，却不知道，那艰苦真是难以想象...... 第四百二十四章 众多非一 人就是这样，往往被一件事物的神外表所吸引，并不了解那件事物的本身，所以，一旦进入之后，就会被实际情况打个蒙头转向——因为他们实在是缺少对事物本身的了解，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结果自然是吃了大亏。 就像小李这样，虽然反复跟他说，禁区里面是如何的艰苦，打他依然不以为然，虽然口头上答应的好，实际并未往心里去，自然就成了大亏。 后来，曾凡还真的让他去禁区里面体验了一把，他这才知道曾科长当初所言不谬，里面自然条件的恶劣，生活环境的艰苦，真是难以想象，为了这，他还写了一篇报告文学，把自己所见所闻登录在当地的报纸上，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得轰动，人们这才知道，即便是在现代条件下的边关军人，生活的艰苦，也是超出人们的想象，由此引发了一场大讨论。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特别佩服杨子江，一般人到他那种境地，背负着处分，受着莫大的委屈，一场颠倒黑白的打击，一定特别沮丧！”小李感慨着，“最不能容忍的，当是从系统转到了地方，这种处理常人绝难容忍，可以说是最最严厉的一种惩罚，颜面尽失，皮肉之苦都好说，心理摧残最难受，可他却居然毫不畏惧，竟然还在这种情况下，认真搞科研，利用手中的专利产品，成功的注册了一家公司，不但解决了自己上学的费用，还让吴鑫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真了不起，这是什么样的意志力，能不让我们佩服吗？” “就是，曾科长您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没见到他？是因为杨子江和同学去山区考察了，他们说要到英雄的家乡去扶贫。回来后，我们还专门查了档案，那个英雄就是你们场站牺牲的王兴才，英雄的家乡我已经找到了，那里确实是有名的贫困乡。这让我们的心里直淌血啊，” “听说他们家里很困难，还是贫困地区，愧对英雄啊？” “杨子江这件事又走到前头去了，” 小王似乎感触更深，“下一步，如果有可能，曾科长，您一定跟领导反应反应，大漠我倒是不想去，我想到英雄的家乡去，上一次的扶贫工程我没赶上，还给杨子江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唯一的弥补办法我想好了，就是向他那样，加入金施工队伍磨练自己，这样自己的心里也能好受点！” “行，你们俩人的想法，我支持，只要这个案子结束，相关的人得到处理，保证让你们实现自己的愿望，英雄出自场站，出自咱们系统，没有理由不参与，回去我就跟方政委说，争取跟引水渠工程一样，在搞好宣传工作的基础上，为扶贫工作出一把力，” “太好了，如果杨子江知道咱们系统能参加他亲手开发的扶贫工程指不定多高兴呢，对他多少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是啊是啊，回头咱们把王兴才的事迹整理一下，这件事，小李就由你负责，去场站找老场长，他跟英雄很熟悉，也了解整事件发生时的整个过程当年，当然，除了这件事，你再把博物馆的事弄一下，一举两得，也算是体验一把大漠里的生活！” “太好了，曾科长，就按您说的办！”两个人很是兴奋，“另外我们回来的时候，董主任让把杨子江的情况转告刘丽，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刘护士的地址，今天咱们到医院来，是不是把这件事情，也正好落实一下？” “嗯，这个很重要，不但要把杨子江的近况转告她，还要找到刘丽让她出一份证明，廖振昌的所做所为，她是最好的旁证！哎，后边这车怎么老跟着咱们，”曾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你们保卫处的车吗？你没和司机说清楚？怎么还在后边跟着？” “奥，那个车上是赵副科长，估计是何秘书给他打了电话，没容我们去找他，他就跑过来找我们了！” “嘿，他可真行，搞得这么神秘，小王，把车停下，”曾凡走下车来， “你干嘛来了？屁股后面跟的这么紧？科里的工作不干了？” “有什么可干的？需要宣传这件丑事吗？” “那不就得了？”小赵似乎抓到了理，“我也想去收拾收拾这小子，顺便弄点战利品，听说他那个相机不错，苏哈，你听说过吗？扔在医院糟践了，他犯了错误，相机可没犯错误，所以，我准备把它缴获了给咱们科用！” “你小子，净特么动歪脑筋，别跟我们太近，目标太大，回头他再跑了？我们把他带走以后，你再进去收缴战利品，顺便把相纸和打印机也全都拿走，那可都是好东西，不能便宜他们，谁要敢问，你就说是收缴赃物，嘻嘻，”还没说完，曾凡自己先笑了， “我听说，他为了拍马屁，以公家的名义，买了不少的好烟好酒，是不是也？” “对，统统收缴，这都是罪证，”曾凡同意了，“不过这些东西，你最好交给大领导，别到时候，领导挑眼！另外，再交给你个任务，去医院档案室找一下医疗队的地址！这个特别重要，千万别忘了！到时候，我给你个美差，拿着苏哈照相机去采访刘丽，告诉杨子的近况，好让她放心。说不定，刘丽一高兴，能介绍个护士给你！” “嘿嘿，采访是正事，介绍护士这活儿就不用她了，人家正思念亲人，哪有这个心思？”小赵眼睛一眨，坏主意来了，“我去找一下韩梅嫂子，让她帮助我介绍一个比她还冷的冰美人，哎呦，好冷哦，”他学着曾凡当初的模样， “嘿，你个臭小子，找死呢？回头相机上缴！” “别别，我一会儿告诉嫂子，让她早点下班，给你包饺子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曾凡表示满意，“你还别说，我特么好几天没吃饺子了，这浑身难受，” “什么吃饺子？是要吃人吧？”小赵讥讽着他，“春天还没到，怎么就发上骚了？” “去，逗贫，”曾凡嘴上严厉，心里却很美，“你就在这给我站着，等我们走远了，再去医院！听见没？” “是，科长，”得到了领导的同意，小赵来精神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突发状况 小赵明白曾凡的意思，两辆车一块到医院门口，目标太大肯定会引起怀疑，“他是怕打草惊蛇啊，”所以，他索性开了边，把车停好，然后点根烟吸了起来。 他想好了，一根烟快吸八分钟，慢吸也就是十多分钟，“等我把这根烟吸完了，他们也跟那小子谈的差不多了，然后，我先去韩梅那里，再去办公室扫荡不迟，” 小赵打定了主意，慢悠悠的吸起烟来。可烟还没吸上几口，就听到车子外面传来了警笛声，一辆车飞驰而过，看那个速度，起码有100多唛， “嚯，什么人这么牛比？大白天的，不但在警备区里拉警笛？还开的这么高速？不行，我得跟过去瞧瞧，” 想到这里，小赵烟也不吸了，他把烟蒂掐灭，一脚油门便跟了上去。这下可热闹了，两辆车在路上一前一后，他紧紧的跟在车子屁股后边，十分得意。因为所有听到警笛的车子都纷纷避让，他也算是沾了光，加大油门一步不拉的跟在那车子后面。 拉警笛的车，其实并不是一辆警车，不过是一辆加装了喊话装置的地方车。是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本来车子就十分显眼，再加上一路上按着警笛疯狂飙的样子，自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他们停下脚步指指点点，想必是在猜测坐在车子里的是什么人吧？否则，这么贵重的车，还安装了警笛，绝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这辆车速度太快了，不用说别人，就是跟在屁股后面的小赵，也觉得十分纳闷，自己这辆车已经不弱，居然跟起来还这么费劲，都飙到130多唛了，跟前面的车子比，还差着一节，这跑的有多快？可想而知了。 “这是什么人呀？奔丧去啊？大白天的，在警备区里跑这么快干嘛？有什么急事啊？”看着这辆车也是奔着医院方向去的，他更加奇怪，“莫非有病人？那也应该叫辆120啊？自己这么玩命干嘛？” 被好奇心驱使，小赵想也不想，就这么在车子后面死命的跟着，油门几乎踩到了家，“反正前面有开道车，”他不做多想，凭自己的车技在后面死命的跟着。 就这一段疯狂的飙车，小赵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超过了曾凡，把他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吱”的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奔驰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紧接着车子上下来一个女人，因为有些肥胖，走起路来一扭一扭。 “郎仕琴？”小赵在大领导那里见过这个女人，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立刻本能的把车子停在了这辆车子前面，啥也没想，拉开车门就追了上去。 “嘿，你特么怎么停车的？”小赵听到那辆车子上的司机在叫嚷，却理也没理，只是飞速的往医院里面奔。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女人已经转眼不见了。“嘿，她到快！”医院里小赵毕竟不熟，正茫然间，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这儿干嘛呢？” “嫂子？”小赵十分惊喜，原来喊他的不是别人，却是韩梅。 “办公室在哪儿？廖振昌在哪儿？”小赵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那胖女人肯定是去找廖振昌了。 “办公室在三楼，廖振昌正在呢？你找他干嘛？” “快带我上去，” “坐电梯吧？你看马上就下来了！” “来不及了，咱们得快点上去，” “怎么了？” “郎仕琴，得快点截住她！” “奥，我明白了，”韩梅上午就在大领导那里反映这事，自然想也不想，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就往楼上跑。毕竟她是练过武功的，饶是小赵受过军事训练的，竟然也没有她快，等到小赵跑到3楼，她已经把郎仕琴截住了。 “我擦，你个胖娘们儿可真能跑！”小赵气喘吁吁，“这是我的！”他一眼就看到郎仕琴手里的苏哈相机，“特么老子正经八百的宣传科，都没使上这么好的专业器材，你一个医院办公室，胆敢用这么好的相机？拿来，没收！” “你是谁？凭什么没收我的相机？”胖女人十分骄横，自然没把小赵放在眼里， “嘿，你个臭女人，这是办公室廖振昌的相机，怎么变成你的了？干嘛？抢啊？那好，嫂子，”他叫着韩梅，“点她的穴，既然是抢，那就看谁抢得过谁了！”他是真不嫌事大。 “好嘞，”韩梅自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上午刚在大领导那里嚷嚷了一通，现在小赵的意思，她自然听的明白，立刻伸手就把郎仕琴的期门穴点中了，紧接着就是胳膊上的手三里，然后外关、内关、虎口一通点。 这郎仕琴自然照相机是抱不住了，小赵刚想趁势夺回，后边却突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抢了过去，原来是那个司机。 看到相机到了自己人手里，郎仕琴立刻撕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她们这是抢劫，你赶紧把相机拿走，不要管我，立刻开车回机关！” “嘿嘿，还敢发布命令？”韩梅一伸手，便点中了她的天突穴，“老实呆会儿吧，还有你，”韩梅伸手就要点那个司机。 “您别点我，我投降！”看到韩梅恶狠狠的扑过来，眼瞅着领导已经被她制住，现在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司机立马认怂。 “哎呦，大哥，您别抱我腿了，相机给您还不行吗？” 原来小赵看到相机到了司机手里，也算是急中生智，他没有韩梅那两下子，为避免司机逃走，只好出此下策，上去就抱住了他的腿！ “这还差不多，嘿嘿！”小赵松开手，顿时乐了，“ok，战利品到手！” “你拿他相机干嘛？”韩梅还没明白， “干嘛？这是证据，你知道他们偷拍了多少照片？不是寄给了杨子，就是寄给了方政委，领导正发怒呢！”小赵跟韩梅解释，“嫂子，还有廖振昌呢？你得赶紧把他制住，别让他跑了！” “对，最可恨的是他，我点死他！”韩梅恨恨的说着，一扭身去了办公室。 “哈哈，这下有热闹看了，”小赵笑着立刻跟了进去...... 第四百二十六章 狼狈不堪 “韩主任，我投降，”估计是看到了门外的一幕，还没等韩梅动手，廖振昌就怂了。 “哼哼，相纸那？打印机呢？不说是吧？嫂子点他！”小赵似乎找到了借口，还没容廖振昌回答，立刻让韩梅动手。 “我说，在，”还没说完，韩梅已经动了手，只见她两手上下翻动，就像“卤水点豆腐”真是一点不客气。 “姐姐，您就饶了我吧？”廖振昌自然知道韩梅的功夫，嘴里不停的央求着， “姐姐是你叫的吗？点！”小赵听何秘书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这个家伙最可恶，因此毫不客气。 “对，给我闭嘴！叫什么叫？”韩梅一伸手，又把他的天突穴、膻中穴、足三里、全都封上了，“嘿嘿，齐活，看你还往哪儿跑？”她拍拍手，好像刚打扫完卫生一样。 这下好了，廖振昌举着手，张着嘴，一副机器人的模样，十分滑稽。 “老婆，你这干嘛呢？”曾凡上来了，看到如此情景不免动问。 “老公？”见到曾凡，韩梅欢快无比，立刻扑了上去，跟刚才瞬间换了一个人，“你回来了？让我看看身上少了什么没有？嗯，黑了，瘦了！”她嘴扁着，眼睛里涌动着热泪，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停！梅子，小赵没跟你说，让你回家包饺子去？”曾凡故意吧唧着嘴，“我特么都想死了！” “嗯，算你有良心，我这就回家等你！”韩梅的脸“腾”的红了，刚才的话似乎有什么暗语！ “你们俩打情骂俏的，说什么哑谜呢？不是吃饺子这么简单吧？嘻嘻，两口子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儿？”小赵涎着脸，一副“无赖”的样子。 “哈哈哈，”看到小赵如此模样，小王也乐了，“得，都当副科长了，还是这副嘴脸！” “嗨嗨，小别胜新婚，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们瞎掺和什么？人家一眨眼睛，就都明白了，还用的着暗语？” 看到廖振昌被点了穴，知道肯定是韩梅的杰作，小李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呸，一帮流氓没正形儿，”小赵假意的严肃起来，“要不是我嫂子，这罪证就落入敌手啦！” “什么敌手？连个人毛也没瞧见啊？”曾凡不由得有些纳闷儿。 “你没看见啊？郎仕琴啊？就在外面戳着呢？”小赵得意的说着， “你抓她干嘛呀？”小李愣了，他们这趟来是奔着廖振昌来的，根本没有郎仕琴什么事。再说人家位高权重，又不是一个系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可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 “不抓她抓谁？她跟我抢相机，你们是没瞧见，可猖狂那，还有她那个司机，也不是啥好鸟儿！”小赵才不管那一套，“就在门外呀？” “我们是坐电梯上来的，根本没瞧见！”小李也挺纳闷儿， “不对吧？莫非这俩人是走安全通道下去的？特么还没解穴呢，可别再摔死！”小赵也有点儿发毛，“咱们赶紧下去看看吧？这胖女人腿还挺快，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 “小赵，放心吧，她跑不远，”韩梅十分自信，“我这点穴手法独此一家，没有24小时，她甭想自己解开！” “小赵，你留下打扫战场，”曾凡挤着眼， “是，科长！”小赵自然明白，这是让他抄东西那。 “梅子，咱们下去看看！” “嗯，老公，我扶着你！”韩梅做小鸟依人状， “得，你们两口子坐电梯，可以顺便亲热一下，我和小李走安全通道了！”小王嘻嘻哈哈的拉着小李走了。 “嘿，这俩人，怎么也学会耍贫嘴了？” “哼，用不了多久，就全都跟你一样了，赶紧进来呗？”韩梅一扯曾凡，两个人笑嘻嘻的坐着电梯下去了。 “哈哈哈，”一出来小李和小王就乐了， “你们笑什么？”韩梅被他们笑毛了，“我们俩可啥事没有！” “呵呵，不是笑您，嫂子，您看看这车，刚才曾科长让我顶在这个车的后边，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他早就预料到这女人要跑！他和小赵真是搭档，干的活儿都一模一样！” “呵呵，”韩梅一看也笑了。 原来就跟说好了是的，小赵的车堵在了奔驰车的前面，曾凡他们的车顶在了奔驰车的后面，俩人真是配合默契，他们不笑才怪。 “出来吧？还赖在里面干嘛？”韩梅看到郎仕琴手举着，话也说不出来，呆坐在车里，别提多狼狈了。 “韩梅，你这是干嘛？为什么点我妹妹啊？”听到消息的郎仕昆跑出来了，看到郎仕琴的狼狈相，不干了！ “为什么点她？调查组来找廖振昌，她没事跟着瞎掺和，拿起照相机就跑，干嘛？抢劫啊？我不点她点谁？”韩梅早就知道，杨子江的事，郎仕昆也是个主角，自然不买他账。 “说的是那？这位大姐跟我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干嘛到医院办公室抢东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鬼呀？”小李讥讽着他，“难道跟廖振昌有什么牵扯？” “对呀，你是不是把医院当成自己家了？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想抢什么就抢什么？”小王也挖苦着他。 “郎院长，正好您在，要不我还得去找您。我是调查组长曾凡，保卫处的这两位您也认识，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这两天请您不要出远门！随时听侯通知，协助调查引水渠一案，这两天我们会随时找您，小李，把文件拿给他看看！” “是，组长！”小李把红头文件拿出来，递给郎仕昆，“您看看？可别说我们擅自带人，关于廖振昌，想必我也不用多说，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有数吧？” “有数，有数，”看了文件，郎仕昆不再嚣张，“不过，这跟我妹妹无关啊？” “无关还是有关，需要证据，也需要调查，您妹妹确实不属于我们的权利范围，会有人找她！我们只是希望令妹的手不要伸的太长，毕竟我们是两个系统，她这么冒冒失失的到办公室抢相机，可不大合适，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说她跟廖振昌有什么勾结，但起码她这么做，对您在医院的威信会有影响吧？” “这？”郎仕昆欲言又止...... 第四百二十七章 意料之外 他想发威，可人家说的有理，他想分辨，这地方又不太适宜。虽然这是自己的地盘，但眼见的人家有红头文件，又是调查组的，所以想了想，只好把以往的严厉收了回去， “是是，你们说的对，好在我妹妹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不管怎么说，她，” “不管怎么说？”小王打断了他的话，“要我说啊，幸亏是您妹妹的行为，被韩主任及时制止了，否则，这十几万的东西，真要是按抢劫说，那可是数额巨大呀？您应该好好感谢韩主任才对！” 他是保卫处的老人儿，说话有理、有力、有节，这一上纲上线，把郎仕昆想说的话全给噎了回去。 “那就谢谢你了韩主任，这里毕竟是医院，人来人往的，”郎仕昆软了下来，“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解开吧，毕竟是我妹妹呀？” “院长，解开穴道很容易，可一旦对您造成影响，要消除就难了，既然您知道这里是医院，又人来人往的，那您就应该劝劝令妹，如果不是看病，还是少来医院。这耀武扬威的，别人还以为她是院长呢？”韩梅话里有话，毫不客气，“有什么事，您二位不能回家说呀，是不是？” “是是，曾科长，您帮助我说一下？看来韩主任是误会我了！” “我误会你？刘丽怎么走的？杨子江的事，你们又做了什么？俗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哼，以为我不知道您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真没想到，您一个医疗专家，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机？”韩梅“冷美人”的劲儿上来了，说话愈加不客气。 “误会不误会，还要靠调查才能澄清，”曾凡架子端的倍儿足。他知道郎仕昆不服气，一个大院长，什么时候低三下四的这么求过人啊？ “梅子，给她解开吧，事情会调查清楚的，我们必须给刘丽和杨子一个交代！” “嗯，听你的！”韩梅又警告郎仕琴，“坐着别动啊？”她伸手进去“啪啪”几下便给她解开了穴道。 “哥？”穴道一解开，郎仕琴便哭了，虽然她刚才不能说话，但耳朵还是能听见，知道自己给哥哥惹了祸，心里不由得十分难过。 “行了，干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丢人不丢人啊？赶快走吧！” “那他们的车？”原来两个车还一前一后的堵着呢！ “小王，挪车，”曾凡下令。 “是，组长！”小王把车挪开了。 再看郎仕琴，已经没有了往常的那股嚣张劲儿，“哥，我走了！” 此刻，她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羽毛，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灰溜溜的走了。可她的心里，却仍然充满着仇恨，她一个个的看着这几个人，似乎想永远记住他们的模样，报复的烈火在心里滋长着。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却永远的记住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她要火速赶回去，找上级，找老公，解释自己的所做所为，诉苦、撒泼永远是她的对付老公的好方法，但人家会相信吗？ 可“自己永远对，别人永远错，”这种执拗的想法，深扎于灵魂深处，权利一旦到她手里，会有多么可怕？可想而知！ 郎仕琴回去了，对于今天的遭遇，她必然不会甘心，曾凡会遭到她的报复吗？小李、小王会遭到她的报复吗？还有韩梅，别忘了郎仕昆可是医院的院长，毕竟手里有着生予饕夺的大权，“自己一手提起来的韩梅，居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他又会怎么做呢？ 郎仕琴还没有到家，郎仕昆目前也还处在下风，一切尚为未知数。但曾凡他们才不在乎，必须为杨子江讨回公道，必须为刘丽要个说法，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想法，所以，调查案子要紧，他们没时间去想这些。 “郎院长，一块上去看看吧？” “哦，”想到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郎仕昆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来办公室抢相机？”这问题在脑子里绕来绕去，让他十分不解。可既不能问，又不能说，心里的窝囊就别提了。 “不用说，这件事肯定跟廖振昌有关，这个王八蛋，真是害人害己，上次古画的事，就上过他的当，就因为他会拍马屁，又能投我所好，我就听了妹妹的话，又给他提职，又给他提供各种方便，真是不接受教训，唉，这种小人，天生就是惹事的坯子，我还私心作祟，真是自作自受，谁也甭埋怨！” 一路想着，一路走，到了楼上，一看到廖振昌举着手，做投降状的丑样子，郎仕昆心里的火“腾”的被点燃了，刚才自己所受的窝囊，妹妹所受的侮辱，一齐涌了上来， “你个小人，老子提携你，让你当主任，你他妈到好，净害老子，不但害了我，连我妹妹你也都，我他妈打死你！”他跑过去，噼里啪啦的便打上了。 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郎仕昆毕竟是个知识分子，谁也没料到他竟然失去了医疗专家最起码的儒雅，竟然像一个疯子一样，突然就扑了上去这通打。 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廖振昌已经挨了好几个嘴巴了。小李和小王赶紧跑过去拉住他，“郎院长，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违法的啊！” “什么违法不违法？我他妈打死他！”郎仕昆涨红着脸完全不管不顾， “韩主任，点他，” 因为拉不住，小李只好大声的喊着韩梅支援，听到这话郎仕昆终于停了手。 “郎院长，你可太不像话了啊？” “我？”郎仕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疯了。 可叹廖振昌，邀功买好拍马屁，净落得这般下场，只可怜，他连还手都不能，因为穴位被点，还无法发声，但毕竟身上疼啊？他白净净的胖脸上，眼瞅着几个大红手印子，陡然而现，眼泪也早就流了下来。 “你这是干嘛？瞧他没办法还手是不是？”廖振昌的惨状，让韩梅动了恻隐之心，立刻伸手拦住了郎仕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咬紧牙关 “我是让他气疯了，”看到小李过来拦住他，郎仕昆解释道，“这你们知道啊？上次不就是因为他，挑拨离间，非要让我都舞台后面去看看，丢了我多大的人？” “怨人家嘛？那还不是你自己私心过重，总想着自己的宝贝，总想着那个认证，否则，怎会让他钻空子？”小李十分严肃，上次的事，他也亲身经历过，自然知道郎仕昆仕到底是为了什么，因此毫不客气，立刻指出他的问题所在。 “对呀，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捐献了古画，不管怎样，那结局还是不错的，即光荣，也睿智。问题是这次，你吸取教训了吗？不但没有疏远他，反而还把他调到重要岗位，放到自己跟前，你这又为的是什么？为什么屡屡吃亏，却屡屡不改？”小王听到郎仕昆的托词，再也忍不住，立刻接上小李的话，狠狠的批评他，“郎院长，您得好好挖挖思想根源，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 “你们光批评我，怎么不说他？”听到小王和小李批评自己，却根本不提廖振昌，郎仕昆表示不服， “您有什么不服的？廖振昌的问题当然要查，我们今天到这里干嘛来了，不就是为的这个？梅子，赶紧给他解开！” “哎，”韩梅伸出手去，三下五除二，已经将廖振昌的穴位解开， “呜，冤枉啊！”廖振昌咧开大嘴，立刻哭出了声，“调查组为我做主啊，郎仕昆这是军阀作风，无论对错是由调查组决定的，他一个院长，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打中层干部啊，这是谁给他的权利啊？” 他哭诉着，好像自己无比冤枉，“平时他就一贯耀武扬威，在医院里作威作福的，对女同志极尽调息之能事，” “你！”听到廖振昌如此揭发，郎仕昆快气晕了， “你什么你呀？看看他给我打的，”廖振昌抚摸着自己的胖脸，“以为这个医院是他们家开的呢，平时就骂骂咧咧的不把我们当人看，尤其是他的妹妹郎仕琴，到医院里指手画脚，让我们干这干那，我们不干，她就把我们骂个狗血临头，我要揭发这一对狗男女，他们狼狈为奸，迫害杨子江，迫害曾科长，你被弄去场站，就是他们干的！” “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郎仕昆脸色发白，看样子，实在是气的够呛。 “行了，您要干什么呀？”曾凡一把拉住他，“我们这次来，本没打算带您走，可您这么打人，廖振昌不但控告你，还要揭发您，我们就没办法了，” “我要验伤，我要让他赔医药费，我要揭发他！”听到曾凡斥责郎仕昆，廖振昌来精神了， “行了，你跳什么跳？你的伤有多重啊？不就是打了两个嘴巴吗？你在里面是什么角色？干了什么事？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是的！”曾凡恶狠狠的斥责着廖振昌， “行了，既然你要揭发他，他也打了你，现在就请你们一起去调查组，”他这下算是找到了借口，“小王，你跟郎院长一个车，省的他们俩再掐！廖振昌，你跟我们一个车！” “是，曾科长，我一定坦白立功！” “行了，有什么话，到调查组再说吧！” “唉，冲动真是魔鬼啊，”到了此刻，郎仕昆真有些后悔了，“我是让廖振昌这个混蛋给气糊涂了，本来人家调查组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我干嘛要这么冲动，这倒好，自投罗网自己送上门来了，唉，丢人现眼啊！”他心里恨恨的想着，却还不忘探探底，“曾科长，我要去几天那？要不要把工作交接一下？” “交接什么？又不是给你停职！具体去几天不由我们决定，这取决于，您对错误的认识态度和事情的大小，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一级领导，别净想着进去几天，还是想想这打人的性质吧？” “那我这工作？” “你临时找个人替您两天！”曾凡跟他建议，这下郎仕昆心里有底了，他知道自己并没被停职反省，心里暗暗庆幸。 “那这样吧，韩主任，”他叮嘱韩梅，“这两天您辛苦辛苦，临时替代一下我的工作，我去调查组把事情说清楚！” “行，工作上的事，我责无旁贷，不过您得听我说两句，”韩梅很痛快的把工作答应下来，但看到郎仕昆委顿的样子，还是想安慰他两句，“到了调查组，您就竹筒倒豆子，痛痛快快全说了不就完了？毕竟您是一院之长，这医院的工作离不开您，还是争取早日回来吧！” “放心，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调查组也不会仅凭廖振昌一面之词，找我的麻烦，谢谢你了韩梅，我争取早日回来！”郎仕昆自己都没想到，冲动之下，竟然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嘴上这样说，可到了调查组，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廖振昌到是竹筒子倒豆子，痛痛快快，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但却一切责任全都推到了郎仕昆身上，自己则一退六二五，啥责任也不担，可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他的态度，把曾凡惹恼了，“你倒成好人了，难道调查组不是你让回来的？” “我有这么大权利吗？那是他们觉的应该回来，充其量我就是一个建议权，如果他们坚持原则，凭我几句话，调查组就回来了？再说，我当时毕竟也是好意，医院条件多好？如果董主任的病治好了，不就可以给杨子江做证明了吗？” “那些花花绿绿的证据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找回来的？” “那些食品袋儿是我找到的，但我只是想着保护环境，这乱扔垃圾总不好吧？我并没有觉得这会成为证据，但调查组认为是证据，我说了又不算，不过如果你们认为那是证据，是不是应该算我有功啊？” “嘿，这脸皮厚的，你还成有功之臣了？” “功不功到是无所谓，只求无过就行了，” “你还挺谦虚？那相机是怎么回事？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这？”廖振昌脸色一下子变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十分气恼 “什么相片？我不知道！”也许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廖振昌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那你这苏哈相机是怎么回事？”看到小赵把相机拿了回来，曾凡问他。 “公家的相机啊？只要在办公室做了登记，谁都可以借走使用，”廖振昌狡辩道。他想好了，即便合成照片东窗事发，他也可以死不承认，毕竟可能是别人借走照的呢？ 但没想到，曾凡根本不吃这一套，“哼哼，这么贵重的相机，别人可以随便使用？十几万呢，你们医院关于贵重物品，没有使用规定？我问你，ct扫描，x光机，核磁共振，别人能借吗？” “那不一样，那是医疗器械，谁也搬不走的！可相机不一样，毕竟小巧玲珑谁都能拿走不是？再说，大家都是同事，人家要借用一下，咱们也不好搏人家的面子不是？”廖振昌振振有词，十分得意，似乎所得很是有理。 “看来当初小看他了，这家伙，也挺难缠啊？”曾凡暗想，打算从另一个角度突破他，“那好，就按照你的说法，相机买回后，都有谁从你手里借过？有没有记录？” “记录没有，不过确实有不少人借用，郎仕琴就是其中一个，”廖振昌有自己的主意，他知道这个女人，跟自己是两个系统，又位高权重，别人好找，她可不好找，心里不免暗暗得意，“她是朗院长的妹妹，咱们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她从办公室不是把相机拿走了？”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还点错她了，不是她抢劫，而是我们抢劫喽？” “要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呀！” “嘿，廖振昌，你可真不老实啊，看看这是什么？”小赵在旁边不耐烦了，他在办公室已经把战场打扫完毕，其中就有苏哈相机的底片，“这几张底片是你拍的吧？” “是我拍的呀，”廖振昌不以为意，“郎院长让我在家里给他们拍的，这不是哥俩儿的生活照吗？有什么不对吗？” “那这是什么？”曾凡把合成的照片拿出来一张，摔在了桌子上。他知道，要想打开廖振昌的突破口，合成照片是最好的武器。 “嘿，你干什么？” 让他没想到的是，廖振昌看到照片后，竟然拿起来，卷吧卷吧塞进了嘴里，他使劲儿咀嚼着，打算咽下去。 “曾科长，快！”廖振昌的动作，让站在旁边的小赵着急了，他可不知道这照片到底有几张，这是最好的证据，可不能让他销毁了呀？ “快掏出来，在他嘴里！”情急之下，小赵竟然一把掐住了廖振昌的脖子，不让他咽下去，并且，立刻喊曾凡帮忙。 “没关系，小赵，你松手，我这儿多着呢，”曾凡摇晃着手里的信封，十分得意，“让他吃，噎死他！” “奥，”小赵顿时明白了，“死胖子，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你顺吧顺吧多嚼嚼再咽，省的吃下去，相片锋利的边框，把你的狼心狗肺刮破了，”他挖苦着廖振昌，又想起了另一个办法，“还有我告诉你，这照片可含有剧毒，别说拿嘴吃，就是用嘴吻一下都能中毒，你吃吧，反正曾科长手里大把有！” “啊？快给我水！”一听小赵说照片有毒，廖振昌也不再坚持了，立刻把照片吐在了桌子上，而且赶紧要水。 “就欠不给你水，让你烂心烂肺烂肚肠！”曾凡说着，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知道有毒了？漱漱口吧？” 到了这时候，廖振昌啥也不说了，迅速的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漱起口来，嘴里还叨叨那，“我要中毒了，我要死了！” “哈哈哈，你个死胖子，”廖振昌的丑态，把小赵逗的开怀大笑，“告诉你吧？一点儿不懂科学，这照片确实有点儿毒，不过倒也不至于毒死你！你把那水喝了吧，润润嗓子，赶紧交代问题，要不一会儿我去叫嫂子来，给你来通儿针灸尝尝？” “别别，千万别叫她来！这是调查组，她来这里干嘛？”看来廖振昌还是真惧怕韩梅，尤其是她那独家的点穴手法，让你不能说话不能动，就像一个机器人是的，在那里干站着，想想都可怕。 “既然如此，那就说吧？”看到把廖振昌吓唬的差不多了，小赵耐心的劝着他，“我跟你说，你看那个信封了吗？这样的证据，曾科长手里至少有十多张，包括你投稿的那三张，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搞摄影大赛？其中有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贯彻方政委的侦查方法，把你这只肥肥的鼹鼠挖出来，你到好，不但积极参与，还想弄个大奖。现在该说的我都跟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揭发有功，我劝你不如尽早交代，说出来，算你主动坦白，这可是唯一的出路！” “唉！”看到小赵严肃的面庞，再看到曾凡手里的信封，廖振昌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郎仕琴会骂他画蛇添足，没事非要惹方伯敬。 “这么快，他就回来了，还策划了这么一个活动，真是不好惹，这就是奔我来的呀！”廖振昌知道大势已去， “我全说，这个事是郎仕琴策划的，她为了让杨子江死心，所以，就让我拍了这些照片，并且利用合成的办法，洗出了这些照片，本来只想寄给杨子一个人，我也是气不过方伯敬在艺术团的时候整我，没事老是找我的茬儿，所以，就寄给了他一份，没想到弄巧成拙了，我自认倒霉！” “你还倒霉？你这是侵犯人家肖像权，伪造证据，诽谤污蔑，知道吗？这哪一条罪行不能让你上法庭？”听到这里，虽然曾凡早就猜到了是廖振昌干的，但能亲耳听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还是十分愤怒， “一个女孩子，本来都当了副主任，多好的前程啊？却被你们逼的去了医疗队，人家招你惹你了？好歹刘丽跟你也算搭档，在艺术团还一起表演二重唱，你却在背后干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勾当，我特么真想揍你一顿！” 曾凡拍着桌子十分气恼....... 第四百三十章 直面交锋 看到曾凡气的只拍桌子，小赵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啊，你说，让我们说你什么好啊？长的一副佛像，肥头大耳的，心眼却小的跟针鼻子是的，你怎么这么毒辣，这么晦暗，奥，就因为在艺术团的时候，人家方伯敬批评了你一顿，你就心怀不满，一直怀恨至今？你特么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他和刘丽演戏，让我进套，然后又当着艺术团上百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赵副科长，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我怎么样？我特么假装不知道，我就当做看戏，我这耳朵进那耳朵冒，也不能照你的是的，扯老婆舌头啊？” “我扯老婆舌头，他们喝酒不叫我，开小会不带我，就是有好吃的也不喊我，搞小集团，老子好歹也是个队长，” “谁没个仨朋俩友？谁没个关系紧密的至交？人家开小会怎么了？我和曾科长就经常开小会，也没听张文元说什么呀？人家不带你玩儿，自然有不带你玩儿的道理，你从天津回来，带的十八街大麻花给过谁？你不给人家，人家怎么会给你？你自己独来独往不合群儿，人家叫你干嘛？搅和呀？” 小赵理直气壮，“这叫有来有往，一报还一报，奥，就许你吃人家，不许人家吃你，什么玩意儿？小气鬼！” “喂喂，你们俩这扯什么呢？什么天津大麻花？什么吃的喝的？你把东西放着就得了，在这儿扯什么犊子？那俩孙子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曾凡听他们俩来来回回的胡扯，顿时烦了。 “不知道啊？我进来就没瞧见他们，看见你这缺帮手，所以，我才在这帮你审这馋鬼啊？”他还挺有理，“小曾，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因为一点吃的喝的就祸害人，传闲话、扯闲篇，东家长、李家短，这特么心眼儿也太小了！” “行了，出去吧你，赶紧回科里别跟我这捣乱！”曾凡撵着呀他，“看看摄影大赛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新稿件！在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扯？问来问去，全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儿那点事！要是为了这个，带他来调查组干嘛？” “得得，我走！好心没好报，要不是我，那小子早把照片给吃了，” “吃就吃了，我这好几十张的，管他饱，说到底，你也不是调查组的，赶紧走，让老方撞见又该骂我了！” “行，你这没良心，跟特么这小子一样，老子走了，”小赵嘟囔着，“对了，这相机我得拿走，这是罪证，万一毁了就麻烦了，先放我这儿保管！”他抱着相机屁颠屁颠儿走了。 “呵呵，赵副科长这人真好，和他聊天真开心，”廖振昌以为调查组也就问问这些，马上表现出十分轻松的样子，“我承认，我确实是心眼儿太小了，为一点吃的就和人家较劲，实在是不应该，” “行了，你想的美，避重就轻！我为什么让他走？一来他不是调查组的没资格审你，二来不能在这儿跟你瞎扯，你以为说说吃吃喝喝的事，就遮护过去了？要就是这点事，我把你请来调查组干嘛？”曾凡一眼就瞧透了他的心思。 “您不是让我挖思想根源吗？这就是思想根源，我小心眼儿呗！”廖振昌不以为然，“除去这些，我没干什么呀？” “你没干什么？我问你，杨子江招你了？好歹他在艺术团跟你也算战友，可你怎么做的？暗算他！到工地后，打着找朗院长的旗号，到处找所谓的证据，而且，还釜底抽薪，怂恿调查组把董主任弄回了医院！你就是以为到了医院，就到了你的天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尽快结案，把屎盆子往杨子江脑袋上一扣？达到了自己罪恶的目的！” 曾凡一针见血的给廖振昌指了出来，“在某些人眼里，你确实非常能干，为了立大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可你不想想，为了自己能升官发财，竟然对自己的战友下黑手，还出主意把杨子江弄进禁区雪藏起来，你这心是不是太歹毒了？你准备让杨子永远不见天日是不是？” “哎呦，曾科长，您可别这么说，这些都不是我干的，是郎仕琴干的，您知道我没这个权利呀！”廖振昌当然知道问题所在，一旦这些成为事实，他罪过可就大了，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因此，他极力辩解， “是郎仕琴为了让郎仕昆得到刘丽，才出的这损招，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根本没有参与，您想想那单位可是绝密单位，哪是我这等人物能去的？”他一退六二五，打算就此推个一干二净。 “哼哼，你到是真能推，你怎么知道是05单位，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武林高手，还学会了打太极拳了？”曾凡挖苦着他， “还说你没参与？你敢说这主意不是你出的？你利用郎仕琴着急为哥哥寻找伴侣的心情，积极出主意想办法，挖空心思，竟然想出了这种雪藏的主意，打算让我们永远找不到杨子江！确实，那地方你不能去，我也不能去，可你不知道？老方能去！他在那里当过政委，和05单位的雄主任是搭档，没来到吧？” “啊？这？” “这什么？你杨子江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一个材料单递出来，我立马就知道他在那儿了，正所谓百密一疏，你想不到吧？” “唉，真是想不到，这老方处处都走在前头，” “不是说人家走在前头？只能说是你自己愚蠢，方政委是干什么的？人家是侦察兵！你可倒好，居然自作聪明，狗胆包天把合成好的照片给他寄去，真是作死，这照片，反倒成了你们迫害杨子江的铁证！” “您别说了，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听到这里，廖振昌彻底的崩溃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曾凡确实早就掌握了事情的全部真像，就像他说的，真的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事到如今，他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虽然有的地方，他依然推诿，但事实总算清楚，整个事件基本全交代了出来。 “行了，签字画押吧，”曾凡心里乐了，有了廖振昌这份口供，拿下郎仕昆不在话下，可他没想到，事情却不那么简单..... 第四百三十一章 束手无策 曾凡完全没想到，郎仕昆真是块难啃的骨头——他抵触情绪特别大，尤其是关于工程的部分，死活不承认。看到廖振昌的供词，他微微一笑，似乎这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是，我是在追求刘丽，这不犯法吧？” “当然不犯法，你是鳏夫，她是独身，你可以追求她，但手段未必有些太龌龊了吧？” “怎么龌龊？我请她到家里来，是她自愿来的，没人强迫她，而且，那是公共场合，同事们都在，我们也没有什么越轨的地方，更没有失礼的表现，难道调查组连这么私人的问题也要管？” “这个我们当然管不着，可你为什么要合成照片呢？这就侵犯人家的肖像权了吧？” “照片是廖振昌拍的，合成是他异想天开的结果，严格的说，他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我保留法律追索的权利！” “嘿，你还有理了？难道照相机不是你让他买的？不是花的公款？” “对不起，请你去查一下医院的财务账本，看看有没有这笔支出，看看有没有我的签字，我印象当中，这既不是我批的，也并没有花公家一分钱，至今为止，应该还是廖振昌自费购买，他有摄影爱好，作为领导，我既不支持，只要不影响工作，也不干涉，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那工程是怎么回事？” “工程？对不起，这个不属于我的职权范围，我们是医疗队，是慰问团，带去的慰问品，已经全部下发，施工队也是该吃吃，该喝喝，该治疗的治疗，我想，我没做错什么吧？” “你私自进洞，强迫命令工人新开作业面，造成事故，这可是你当我和肖雄的面说过的，事实很清楚，我想作为一个院长，应该能承认吧？” “不好意思，作为院长，如果出了医疗事故，责无旁贷，您怎么追究都可以，但作为工程我不懂，也想不起来跟你说过什么，您是知道的，我当时一直发高烧，脑子烧坏了，具体说过什么没说什么，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对于想不起来的事情，您不能硬逼着我承认吧？” “你跟董主任一起进的洞，他也可以证明啊？” “对不起，他一直昏迷，具体脑子坏没坏我不清楚，可他说的话，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别说他没证词，即便有证词，恐怕也不能作为证据吧？毕竟我是医生，我清楚在那种情况下，人的记忆力出现幻觉活模糊都是有可能的！” “嘿，行，你真特么行！”曾凡的火上来了，“死不承认是吧？” “请您自尊点，一个调查组的组长，又是宣传科的科长，起码的修养还是应该有的，怎么能这么没有教养，说话随随便便就带脏字？难道你要搞逼供信那套过时了的东西？” “你，我？”曾凡气炸了，郎仕昆故技重施，死不承认，还处处挑他的毛病，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组长？您出来一下，”是小李叫他，曾凡把门关上，走了出来。 “你们干嘛去了？怎么耍我一个人啊？”他有些不满，上来就埋怨。 “刚才赵科长不是在吗？看你们俩人配合挺好的？” “他又不是调查组成员？而且不说重点，净跟廖振昌瞎扯，我把他轰走了！” “你跟朗院长聊的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老奸巨猾，我看他还是故技重施，强调自己脑袋烧坏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知道我们没办法，他反正就是一句话，死不承认，就连在山区的时候跟我和肖雄说过的话，都不承认了，你说这么大个干部，脸皮怎么这么厚啊？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是自己的责任自己就担，不是自己的责任，我们也没强迫他是不是？” “嘿嘿，他又有您这人品和勇气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这件事情责任重大，他一张口所有结论都要推翻重来，不单单他，连他妹妹都得跟着倒霉。所以，他才会一到最关键地方，就装糊涂，因为他知道，在工地的时候都没承认，现在一旦承认，对自己的人品和对事故的认定会有多大影响！” “那怎么办？你审一会儿，我去喝口水？” “咱俩谁也不用审了，你看这是谁？”小李指着一个走过来的高大身影。 “哎呦，方政委，是您回来了，”看到老方，曾凡高兴了，“您回来的太好了，正好把郎仕昆交给您，不瞒您说，这家伙真是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必须您来了，我甘拜下风！””他审的口干舌燥，焦头烂额，正好想借这个机会喘口气。 “那好，你去休息吧，我去会会他！”方伯敬似乎胸有成竹，推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儿呢？”他跟曾凡不同，上来先假装不知道。 “你装什么傻呀？”郎仕昆和老方很熟，看到他进来，自然没好气，“还不是你下命令把我带到这来的？” “错！这你可误会我了，还真不是我下的命令，你没看见文件吗？” “看见了！” “那不就得了，文件上明确写着带廖振昌来保卫处协助调查，那知道你这么冲动，非得揍人家一顿不可？一个医疗专家，平日里文绉绉的，你动什么手？打什么人啊？” “你真不知道？” “我一直在路上呢？刚一回来，就听说你把廖振昌给揍了，人家现在告你施暴，嚷嚷着要做伤情鉴定，您说我怎么办？另外你看看这是什么？”方伯敬把合成照片递给他，“这主角是你吧？这合成的照片算不算证据？这证据算不算确凿啊？” “确凿！可再确凿，这合成照片，也不是我让他弄的啊？” “可这主角是你啊！有谁能证明不是你授意的？” “真不是我授意的，” “那好，如果不是你授意的，你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另一个人是刘丽，她现在不但告廖振昌栽赃陷害，还告你蓄意伪造侵害她名誉！” “刘丽回来了？”郎仕昆表示怀疑，“她怎么没回医院报到啊？” “你以为她不回来就办不成这事了？我是她哥哥，她委托我不行吗？名誉权又不是什么大案子，也就是传出去不太好看呗？” “我也是受害者啊？”听到这儿，郎仕昆着急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怒不可遏 “你是受害者？真没看出来，我看你挺乐意的啊？”方伯敬调侃着他， “我乐意什么？”郎仕昆不解。 “乐意什么？看看这照片拍的，就你和刘丽两个人，穿着随意，行为亲昵，又是在你家里，不用说别的，如果传到她的恋人手里，你想到后果了吗？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必然就得和刘丽吹，你不是正好可以乘虚而入？”方伯敬点出问题的要害。 “我是真心喜欢刘丽，她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得到了多少荣誉不说，起码也是在我的提议下，提了干，当了副主任。这且不说，从我发高烧进入到icu以来，她没日没夜，很少休息，一直打连班。给我治疗，帮我找方子，每天擦身，一把屎一把尿，就像伺候一个小孩子一样，你知道我有多感谢她？她护理了我那么长时间，能没有感情吗？我就开始由感恩而生爱意了！” “呸！你这脸皮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厚啊？这是爱吗？你这是自私！”听到郎仕昆的话，方伯敬不但没有丝毫受感动，反而发火了，“居然还敢说这是爱？不错，她这么护理你，你是应该感恩的，由感恩而产生爱慕也没有错，可你的爱意是单方面的，是强行给与，人家并没感觉也没有响应，结果呢？你的爱就变成了纠缠，就变成了迫害，就变成了让人烦恼的东西，亏得你还有脸说什么爱？你别让我恶心了，也请你不要玷污这个纯洁高贵的字好不好？” “我纠缠她什么了？我不就是请她到家里来玩儿吗？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我是诚心诚意，怎么就不是爱了？怎么我就玷污这个字了？”郎仕昆表示严重不服。 “行了，你觉得还有理了？你是爱护她了，你是给她脸了是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你公开的纠缠人家，动手动脚不说，还非要跟人家合影，你让她的名义受损知道不知道？” “又不是我强迫她？那是廖振昌非要给我们拍照？” “你敢说不是你追到阳台去的？人家在躲着你知道不知道？还强词夺理？苏哈相机是不是你同意买的？一个医院的办公室，既不是摄影师，又不是专门搞宣传工作的，用得着这么好的相机吗？偷拍人家，你还好意思说？明明知道人家有恋人，却听信廖振昌的坏主意，使用合成照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企图拆散人家的姻缘，以达到自己占有的目的！看看你把一个好端端的姑娘都害成了什么样了？一个人在大山沟里，孤苦伶仃的，你于心何忍啊？” “我又没害她，是她自己要求去的，”知道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不高尚，郎仕昆只好小声的反驳。 “你大点声说，既然不是这样，你干嘛那么小声跟个蚊子是的？是不是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啦？”方伯敬挖苦着他，“你敢说刘丽不是为了躲避你的纠缠，无奈之下才申请去的医疗队？难道你没有用中医科主任这职务，来威胁利诱她？难道你没把杨子江弄去05单位，然后又把他转去了地方？你生生的拆散了一对好姻缘不说，还把我多年来培养的苗子，硬生生的毁了！”想到杨子江被转到了地方，再也无法当自己的住手，方伯敬十分痛惜。 “我确实用中医科主任这个头衔利诱过她，但你说的把扬子江弄到05单位，又把他转到地方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这都是廖振昌和我妹妹干的，不过她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就毁别人？自私自利！你妹妹滥用权力，玩忽职守，我告诉你，虽然她跟咱们不是一个系统，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的所做所为，早晚会有人找她，如果聪明，赶紧做她的工作，让她主动跟组织说秦楚，否则，她不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恐怕还要牵扯到她老公！”方伯敬义正辞严，这些话让郎仕昆感到了震惊， “那可都是廖振昌的主意，我妹妹是上了他的当，你们一定要分清啊？”他感到了问题的可怕，如果妹妹的事，牵扯到了妹夫，那可不得了，连最后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都没了。“她老公对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张主任去学习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他雷厉风行的执行了你妹妹的命令，这么快的就做出了对事故的认定，在没有做出任何结论的情况下，把曾凡弄去了场站，把杨子江弄去了05单位这个绝密所在，跨系统调动，如果没有她老公插手，怎么可能做得到？大领导知道这些以后十分震怒，为什么要重新成立调查组，你难道真不明白？” “那你们也要分清责任啊？真的和我妹夫没关系！”郎仕昆真有些哀嚎的意思了。 “哼哼，分清责任？我们到是想分清责任那，可郎仕琴不坦白怎么分清？再说，你说她上了廖振昌的当？那她老公上了谁的当？你掏心窝子好好想想，难道不是你们自己愿意上这个当？我早就跟你说过，廖振昌这个人品质有问题，他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自己好能趁机浑水摸鱼人，这样一个损人利己，总是不希望天下太平的人，你就是不听！我问你，既然知道她品质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把他提拔起来？”方伯敬怒问着他。 “我？他？”郎仕昆吭吭哧哧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古画事件，你就上过他的当，全忘了？我们谁没提醒过你？他这个人一贯信谣、传谣、造谣，就喜欢挑拨是非，这是他人品问题，很难改正，这个人你决不能用。可你倒好，不但用他，还把他弄去了医院，弄到了自己眼皮底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不明白？你就是因为廖振昌能投你所好，拍你马屁，让你处处都感到舒服，所以才会用他！看看你有多欣赏他，这么短的时间，从一个普通的司机，到副主任，到主任，提拔的多快，一共用了多少天你自己算算？ “唉，我真想揍你一顿啊！”方伯敬怒不可遏...... 第四百三十三章 触及灵魂 方伯敬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他不知道，郎仕昆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什么问题都跟他说不明白呢？ “你说他们俩有可比性吗？他们两个人能比吗？”方伯敬质问他，“廖振昌除去嗓子好，会唱歌以外，他还会什么？他就是汽车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货车司机，请问，他做过行政工作吗？他的专业是什么？从组织角度，你考核过他吗？他做出过什么业绩？他不但没有什么专业可言？而且，只会帮你出出坏主意。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就是会拍你的马屁，让你浑身上下每个汗毛都感到舒服，你让我说什么好啊？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眼睛却完全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怎么被蒙住了？我好歹也当过这么多年的院长，在医疗界也算是响当当。手下的中层干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怎么会看不清？”对方伯敬的话，郎仕昆根本不服，而且还扯上了别人。 “你说廖振昌没有专业，那是你对他有偏见，我知道他在艺术团的时候得罪过你，所以，你一百个看不上他，那我问你老方，你最得意的曾科长，他有什么专业？还不是一路受到提拔？他有什么专业？不就是会放放电影？请问，他做过什么正经八百的宣传工作？那字写的跟刘一疴能比吗？差远了吧？”似乎感觉自己问到了点上，郎仕昆居然有几分得意，“我说的对吧？说实话，就他把文化水平，比文盲也强不了多少！” “我觉得你现在脑袋怎么这么愚呀？写一笔好字就能搞好宣传工作了？我看你真是荒唐，如果按照这说法，那所有的书法家都可以去当宣传科长了，宣传处长了？你说他没文化？篆字你行吗？甲骨文你行吗？石鼓文你行吗？籀文你行吗？可曾凡做的青铜器复制品，送个你一套没有？那上面什么文字没有？你认识吗？嘿嘿，你简直都把我气乐了！”方伯敬对郎仕昆仕连损带挖苦。 “再说工作能力，曾凡在电影队，确实一直在放电影，可你听听禁区内各单位对他的评价如何？你再看看电影队的锦旗！他也到医院为你们放过电影吧？那锦旗是不是你也送过？当初，你对他是怎么评价的？怎么说起廖振昌，你就一叶障目什么都看不到了？”方伯敬一连串的问号，仍不解气，又继续问他， “曾凡在场站呆过一年多，他干过施工吧？这算不算受过艰苦环境的锻炼？在电影队，他从队员做起，直到副队长、队长。后来被刘一疴打击排挤，下放到大漠，他依然能够认真对待，带着小赵，建立文化站，活跃基层文化生活，组织各种比赛和知识讲座，还利用自己掌握的文物知识，筹备建立了大漠博物馆。他自从当了副科长以后，不但完成自身的宣传工作，还主动去引水渠工地采访，可以说，是放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开花，这些廖振昌能比吗？” “这是他本职工作，有什么特别优异的表现吗？”郎仕昆依然不服。 “曾凡被刘一疴打击排挤，依然能够忍辱负重，甚至不计前嫌，去他家里做工作，刘一疴深受感动，破天荒的主动写题词，给青铜器的包装盒上作了封面？这些工作表现有几个人能做到？请问你能做到吗？” “我也给他画了？” “为什么画？” “这跟工作表现没关系，”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服，那好，我们先不说工作表现。发生事故后，他为了救你，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山区，差点把命都丢了，这些难道不是你亲眼看到的？”方伯敬冷冷的问他，“廖振昌那？他也说去找你，却只是在工地遛了一圈，然后怂恿调查组，带着董主任就回来了，他的真正用意你知道吗？他是为了找你吗？他是为了找杨子江的毛病！可以说，廖振昌除了帮你出出坏主意追追刘丽以外，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从我认识他起，就没见他干过一件正经事！” “您这不是把人说死了吗？刚才您还说他唱歌唱得好，而且还会开车，这算一项技能吧？” “对呀，所以说，廖振昌就只能去艺术团唱歌，就只能在汽车连开开车，即便你把他调来医院开车我也没意见，这好歹也算是物尽其用，人尽其能。但你让他当医院办公室主任，那就是荒腔走板，请问，他何德何能？就他那点心胸，嫉妒、小心眼，记仇、传闲话。你说，他跟曾凡和杨子江比，能比得过谁？” “那既然曾凡和杨子江都这么能干那你为什么只提曾凡，不提杨子江？我可是听廖振昌说过，你也一直在追刘丽！” “呸！胡说八道，刘丽是我的干妹妹，我跟她之间只有兄妹情义，不可能有爱情产生，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也只有廖振昌这种人才会往那里想，所以，他才会寄给了我一堆合成的照片吧？” “如果你不是爱刘丽，为什么杨子江一直没提干？按照他的工作能力，早就应该是干部了！” “他为什么没提干你不知道？工程结束他就可以去工程办公司，干部名额早就有了，可就是你死不承认瞎指挥，给他扣上了一顶擅离职守的帽子，这不是被你害的吗？还有脸说？”方伯敬很恼怒，“害了杨子江不说，还使用最卑劣的手段，谋夺人家的女朋友，居然还敢说我？亏心不亏心，难看不难看啊？” “我对刘丽是正常追求，虽然手段是急躁了些，但我也是出于真情，照片的事都是廖振昌干的，与我无关！” “你还真能推卸责任？廖振昌难道不是你提拔的？郎仕琴难道不是你纵容的？还这么不服气？那好，跟我走一趟，我懒得跟你再解释！” “干嘛？送我去军事法庭？” “哼哼，那样就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的心灵受到震撼，我要让你扪心自问，自己谴责自己！”方伯敬怒气冲冲，猛的把房门拉开，“小王，备车，跟我出去一趟！” “是！”看到政委发怒，小王赶紧跑着去发动车了。 “你要把我拉哪儿去？” “拉哪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上车，”方伯敬不容他说话，一巴掌把郎仕昆推上了车！ 第四百三十四章 十分震惊 “这是要上哪儿啊？” 夜幕中只听到发动机的嘶鸣，郎仕昆的心里一沉一沉的。他知道，方伯敬是决不会原谅他了。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认识不到事情的本质，一个劲儿的为自己辩护，维护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搁谁谁能原谅？ “有必要这么坚持吗？前面的其实自己完全可以承认，反正又不是自己干！”这点他似乎不再犹豫，“可工程事故，绝不是闹着玩的，这一旦要是承认，往小了说，自己人品受损，往大了说，自己还要承担工程事故的责任，这院长还能当吗？他心里有一丝犹豫，也有一丝忐忑， “唉，随便他去哪儿吧？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追求刘丽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自己也没要求廖振昌干什么，即便形成了事实，那也是他和妹妹的事！” 可想到无缘无故的就把自己妹妹牵扯进去，他的心里又多少有些不忍，“她还不是为自己好？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呢？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只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扯妹夫，否则，自己真是万劫不复了！” 他们走出办公大楼，上了汽车，郎仕昆看了，没别人，也没别的车，就是调查组的小李和小王，还有就是他和老方，当汽车驶出营区大门，看到哨兵双脚一碰“啪”的一声敬礼，那雪亮的刺刀趁着执勤战士的庄严肃穆和一丝不苟，让他的心里又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种感觉平时是没有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确切的感受他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人家对自己是无比尊重，那是一种对首长的信任与崇敬！ “如果自己是犯人，还有这种礼遇吗？”他想像不出，同样是哨兵，如果自己进了监狱，那战士的眼神还会是这种尊敬与崇敬吗？应该是冷漠与鄙视吧？ “自己要哪种礼遇？”他可得好好的考虑一下了。 尤其是当汽车行驶到宽阔的公路上，完全是背离着营区的方向，“肯定不是去禁区了，因为方向是相反的，这老方要把自己带哪去呀？”这是往城市去的方向啊？ “他要干嘛？带自己去见地方领导？没必要啊，自己又不和他们打交道？那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儿？”郎仕昆胡思乱着，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嗨，管他，只当是去旅游好了，反正也猜不到，”想到这里，他反而轻松下来，留意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一条宽阔的公路，视线十分开阔，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漫天的星空下，映衬着万家灯火，让人能感觉到，大地一片祥和！ 此时，家家在生火做饭，人人在享受着阖家欢乐的幸福，他们工作了一整天，正是身心放松的时候，平时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回了家，因为自己不开火，饭已经在医院吃完了，这个时候，就是自己挥毫作画，沉浸在艺术的天堂里，徜徉在艺术的海洋里，那感觉真是平静夹杂着兴奋，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和满足。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埋怨起自己来。 “为什么要这么犟啊？人家老方难道说的不对吗？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廖振昌，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好处？是分担了自己的工作，还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全是馊主意，弄得自己人不是人，鬼不是鬼，路越走越窄，威信扫地，哪还像个院长？跟个穷追不舍女孩子的小流氓差不多了，自己平时的绅士风度，道貌岸然的君子样，哪去了？廖振昌的溜须拍马和怂恿，让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这可不仅仅是一次恋爱的不如意，而是超出了人格的危险举动，如果真是遇到了性命攸关的事情，自己又会怎样？还不得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来？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难道真要等到锒铛入狱的时候，自己才会清醒吗？” “唉，想想真是后悔，就因为自己因为感恩，而对刘丽表示出了爱意，这不加思考缺乏道德的盲目行为，让妹妹干出了出格的事，居然会滥用手中的权利，对杨子江实施人身迫害，最后竟然这么一位功臣转业去了地方，这可耻的行为，也把自己的妹妹推到了危险的边缘，”到了这个时候，郎仕昆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深深的后悔。 “老方做自己的工作，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自己为了什么？他还不是为了挽救自己？避免自己坠落到更为可怕的境地？如果他不念交情，大可以放手让调查组去做，让曾凡去做，那时候自己面对的尴尬可悲可想而知，好歹老方目前还是客客气气，在掏心掏肺的跟自己谈，如果一旦把他惹翻，人家不耐烦了，还能有好果子吃吗？自己干嘛不放着这份尊重，跟他好好谈谈呢？” 想到这里，他还是想打破车里的僵局，跟老方主动聊聊。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郎仕昆看到汽车上了高速公路，正好找到了说话的借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方伯敬并不打算多说话，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宽阔的高速公路上，车也并不是很多，除去沉寂的夜幕中，偶尔能见到的很远处的一点光亮外，只有自己的汽车大灯照射着远方。 “这肚子饿了呀？每天这时候早就开饭了？”虽然老方不愿意多说话，但郎仕昆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敢情你肚子里油多，我可是饿了啊？” “那好吧，小王，到最近的服务区，咱们吃完饭，你和小李调换一下，大家轮流开，一定要保证郎院长的安全，明天一早咱们还要开会呢！”老方终于同意了。 “开会？”这下郎仕昆发毛了，“干嘛？要开我的批斗会？” “哼哼，想的美，都什么年代了，还开批斗会？忆苦思甜啊？”方伯敬调侃着，“放心吧，吃完饭，你好好休息，这次是让你去露脸，忘了当初咱们做的引水工程了？当地政府来邀请函了，让咱们去参加颁奖大会！” “颁奖大会？”别说郎仕昆，就是小李和小王也十分震惊...... 第四百三十五章 苦口婆心 “我们有何德何能去参加引水渠的颁奖大会呀？”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方政委，说来惭愧，我们俩山洞都没去过，好歹郎院长倒还参加过洞内的劳动，” “可不能这么说，我算什么参加劳动，去添乱还差不多，我不去，我不能去，老方，你这不是让我去丢人现眼吗？”郎仕昆自己心里有愧，自然是不好意思了。 “这样一个规模的大会你们不去哪成？知道都有谁来吗？省市两级的领导，住建部的主管领导，还有当地的百姓，你们医疗队进驻过的村领导，还有电台、电视台和报社等新闻届的，多热闹啊？可以说，规模空前，你们不参加哪儿行？”方伯敬调侃着， “虽说你们没进过山洞，但好歹你们到过工地，关键郎院长进去过呀？而且，还参加过劳动，毕竟为引水渠做过贡献。还有，你带着医疗队为乡亲们治病，为孩子们治病，这次，人家可是特意点着名请你来参加，” “那应该是叫刘丽和韩梅来呀？” “刘丽能来吗？她在医疗队，远在千里之外，韩梅能来吗？你走了她要负责医院的日常工作！” “那曾凡和小赵应该来呀？他们都正经八百参加过引水渠工程和救险的人啊？他们怎么不来？” “小赵得负责摄影比赛，都已经发起了，又来了那么多的稿件，能扔下不管啊？”方伯敬一一介绍着，“廖振昌还在那，没完事呢，调查组就剩下他一个了，怎么来？” ““那也应该请老班长他们参加呀？还有肖雄？” “老班长那里最近有任务，还有你说的肖雄，雄主任项目完成，年事已高，没有接班人哪成？肖雄是技术型人才，经过这几次严苛条件下的考验，他接班最合适，所以，已经去05单位报到了，”方伯敬一一介绍着，“再说他们已经参加过庆功会了，不能把这点光彩都给他们，咱们也得沾沾光是不是？” “嘿，这倒好，做贡献的都没来，咱们这吃闲饭的到来了，于情、于理、于心，都不合适啊？” “好歹你们也参加过引水渠工程，于情、于理很合适，至于于心么，那是你自己考虑的事，心里的东西谁能看的到？”方伯敬话里有话，“郎院长，如果你觉得光参加一个会不过瘾，那要不要，代表系统，上台讲个话？” “去，老方，你这么一个有原则的人，怎么说说的就没正经了？我还讲话？我连颁奖大会都没资格参加，为了自己可笑的面子，办了那么多错事，犯了那么多错误，你还不计前嫌，让我参加颁奖大会，还让我讲话？你是不是要让我惭愧死？” “如果你真感觉到惭愧，那这一路上，您就得好好想想了，究竟这惭愧在哪里呢？”方伯敬看着他，颇有深意，“要说参加大会你根本用不着惭愧，至于接受这个奖，你有没有惭愧的地方，那就要靠你自己悟了，小王，你们两个说是不是？” “对，郎院长，咱们都到过工地，都在这里办过错事，我明白领导的意思，方政委是让咱们到这里来接受一次再教育，肯定是让咱们触景生情的好好回顾一下，自己为什么会犯错误？为什么会让廖振昌这样一个人，迷住了自己的眼睛？”小王当然明白方政委的用意，立刻启发郎仕昆，“按理说，杨子江是最应该参加这个颁奖大会的，可惜他不在！他为什么不在？他去哪里了？” “是啊，杨子江是一位英雄，只可惜这位英雄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这次我们在北京见到了，人家并没有被这一连串的打击给揍趴下，也没有气馁，而是带着学生又去了英雄的家乡，去考察扶贫工作了，和他相比，想想我们做的这些事，最最愧对的就是他！”小李也接上了。 “想想他在引水渠这里兢兢业业，吃住在工地，连续打连班，真是不分昼夜，可我们做了什么？竟死死的抓住一些小问题不撒手，其实，他出洞为了什么，出来又见了什么人，说到底跟事故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就不想想，出了事故后，杨子江都做了些什么？立刻采取了措施，首先安排搜索队去寻找郎院长，又担着临阵逃脱的责任到对面去打山洞，十几名工人的生命啊？，那么多的机器设备，还有工程的进度，那个出了问题，都要担天大的责任，可人家根本不考虑这些，硬生生救了工人，抢出了工程进度，杨子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我们却死抓一点，不及其余，想想真是愧的慌！” “是啊，出了事故，同样是调查组成员，可人家曾科长为了能查清事情的真像，冒着生命危险积极地去寻找郎院长，而我们却没有听他的叮嘱，不但能没能给工地帮上一点忙，还釜底抽薪把杨子江带离了工地，这不是逃兵吗？” “是啊，小王，你说的对，我们就是做了逃兵，往杨子江的身上泼了那么多的脏水，听信了廖振昌所谓的证据，做为调查组的组长，我实在是有愧！” “别说了，要说愧的应该是我，为了我的面子，我攥住谎话不撒手，说了几遍自己都认为是真的，正好你们调查组的人也在，方政委也在，那事故是我一手造成的，其实我当时已经跟曾凡和肖雄说过，没想到廖振昌恐吓我，说什么您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事故出了要追究责任，我一犹豫，便以此为借口，结果是一错再错，步步错，”” 听到小李和小王两个掏心掏肺的检讨，郎仕昆再也坐不住了，他终于承认工程事故，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老班长没阻拦您吗？临出洞的时候，杨子江是怎么跟您交代的？难道您没有按照杨队长的安排去做？” 作为调查组，还原事故的详细过程十分重要。因此，看到郎仕昆终于开了口，小李立刻抓住这个有利时机，苦口婆心的做起工作来...... 第四百三十六章 风驰电掣 “是我让杨队长出的山洞，开始他死活不愿意出去，我和董主任反复做他的工作，因为慰问团来了，作为一队之长，他怎么也得见见，再说他毕竟一直连班，连续好几个班没休息了，所以，在我们的劝说下，他才同意出的山洞，”郎仕昆认真回忆着， “临出洞的时候他交代，让我们做完清渣工作，大家一起出去看电影，因为带来了一些酒菜，大家一起聚聚。后来为了赶进度，进洞后，又强迫老班长开了新的作业面，因为没有及时做加固，所以才造成了事故，这一切，都是在我的命令下进行的，董主任当时也支持，所以，老班长无奈之下，才同意这么干的，”郎仕昆说得很清楚了，责任也一览无疑。 “那后来您为什么不说清楚造成事故的原因呢？” “当时在山里的时候，我跟曾科长和赵队长都说过，肖雄也知道，他们没说假话，也并不是单纯的向着杨子江，事实如此，后来还没来得及做证明，我不是就发高烧了？” “可您为什么痊愈后又不承认了？” “是我说了假话！因为面子，因为害怕承担责任，为了一己私利，就借着脑子坏了，烧糊涂了，以前的事情记不清了，结果假话说了几遍以后，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了，”郎仕昆低着头十分痛心，“今天你们一说起工地的情况，又主动的站出来承担责任，说实话，跟你们一比，跟杨子江一比，简直是天地之别，方政委还让我去参加颁奖大会，我哪有脸去？不如说出来痛快！” “就是啊，其实事情再心里压着，更难受，我们俩也是感到无比惭愧，什么事先入为主，必然影响调查结果，老以为曾科长和杨子江是老乡，出发点就是为了护着他，这首先就违背了调查原则，忘了还有举贤不避亲这句话呢？所以，我们的心里才感觉到难受，” “是啊，也是因为有你们的启发，我更加惭愧，所以，才下决心讲出来，是杀是剐，是流放还是发配，方政委，您一句话，我绝对头也不回！” “行了，什么流放、发配，还又杀又剐，想什么？你是不是脑子又糊涂了？以为这是大清朝呢？事情出了不怕，承担责任也不怕，重要的是吸取教训，以后不要再犯同类的错误，这是最要紧的，”看到是火候到了，老方进一步的启发他， “你是一院之长，又是高层干部，管着几百人的队伍，难道忘了我们的原则是什么？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些话，你怎么都忘了？事故发生了，别说没造成什么后果，即便造成后果，把责任承担下来又能怎么样？你可倒好，硬生生的安到了人家杨子身上，最不能原谅的是你的妹妹，居然利用手中的权利，将他调去05单位，然后又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将人家复原了，好好想想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呀？”方伯敬十分生气， “好端端的一个苗子，你说我们培养这么多年容易吗？结果，一句话就让他去地方了，这还幸亏是杨子江意志坚定，不是有点困难就能轻易打败的主，要不然，他自己感到委屈，心胸稍有狭窄，一个想不开就会出人命，你们想这严重的后果了吗？就为了自己痛快，干的这叫什么事啊？”看得出来，丢掉了这么一个好部下，老方真是痛心疾首。 “唉，您骂的对，我就是不吸取教训，私心作祟。上次古画的事，就上了廖哲昌的当，结果因为他会拍马屁，投我所好，这种小人，我还给他提职，醒来后，看到惹了这么大祸，担心责任！又因为追求刘丽，做出了种种错事，失去了原则，让杨子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真是无地自容！”郎仕昆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是啊，要说你跟杨子江也算是很熟悉了，他和刘丽的事，你又不是一点风声没听到，怎么就忍心拆散这一对好姻缘，让别人替你受这冤屈？现在两个人不知道有多痛苦呢，” “我原来只是影影乎乎的听廖振昌说过一嘴，确实不知道他和刘丽的关系，否则，我再缺德也不会干那第三者插足的事啊？” “这我倒是相信，而且，我知道，郎仕琴干的事你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也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干，我相信，你的心没那么黑，但私心作祟还是有的你就是太好面子了，结果，用一个错误掩盖一个错误，甚至被坏人利用，你记住，只要有私心，就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是，您说的是！就冲郎仕昆做这种合成照片的事，照相机我就不能给他报销！” “本来也不应该买这种贵重的照相机，人家宣传科拿走才是正用，一个医院的办公室，哪使用的着，这么好的照相器材，完全没必要，” “那廖振昌的事怎么处理？” “这要等到组织决定，要是依着我，哼哼，绝不能轻饶了他！” “不过你也够下本儿的，为了找到合成照片的原凶，居然还搞了一个摄影大赛？” “你小瞧我了，真以为我们就是为了一个廖振昌？我们是借着这个由头，真是要负责任的搞一次摄影大赛，你没看到，那真是一个好活动，同志们积极踊跃的报名参加，纷纷寄来自己最中意的作品，所以，这是一次隆重的比赛，不但有奖品，还有丰富的奖金呢！” “那咱们这次是不是也应该拍点照片，别忘了我可是搞艺术的！” “坏了，照相机没拿呀？” “这不用怕，只要有笔就行，画完了，一拍照，也是一件艺术品啊？” “好好，想法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郎仕昆那！” “唉，想想真是惭愧！” “行了，你也别太痛心了，知错改错就是好同志，话出来是不是轻松多了？” “是啊，我感觉舒服多了，浑身的劲儿又上来了，再也不萎靡了！” “既然舒服多了，那咱们就赶路吧？” “好，老方，我强烈要求开上一段，甩掉了包袱，身上又有了劲儿，不用用怎么行？” “嘿嘿，好！”老方乐了，“小王，把钥匙交给郎院长，咱们出发了！” “是，出发，去开颁奖会喽！”随着车笛的一声鸣叫，汽车风驰电掣疾驰而去...... 第四百三十七章 高屋建瓴 因为接到了当地政府的邀请函，要系统出人参加一年一度的颁奖大会，方伯敬左思右想，“带谁去那？”让他为了难！ 按道理说，最应该去的，是杨子江，可他远在北京不说，现在还去了山区，搞扶贫项目的调研，别说找不到他，即便是找到了他，人家这大会也早就结束了。 “让曾凡去？那摄影比赛也是一件大事，又是宣传科发起的，他和小赵都不能离开，老班长有任务，肖雄是去了5号，刘丽去了医疗队，韩梅负责医院的工作，这倒好，手头全有工作，全都离不开！” 想来想去带谁去都不合适，“就是郎仕昆吧，正好带着调查组一块前往，一来可以让调查工作继续，二来也不至于因自己的离开而间断，对，就这么办！”他暗暗为自己的主意叫好。 其实，最关键的，他还是想给郎仕昆一个机会，毕竟他也是难得的医疗人才，在医疗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可就是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这让他心痛！所以，他决定让调查组的人，带着他到工地再看一眼，回味回味当年的情景，是不是能唤起他的良知？ “他不是老说脑子坏了，想不起来了吗？也许是真有病，也许他真是想不起来了，那好，我就借这个机会让他到现场再看一眼，说不定能激活他的脑细胞，能想起什么来呢？” 带着这个想法，方伯敬才下了决心，带着他们一块儿赶往颁奖会现场。没想到，就在昨天傍晚，在服务区的时候，一聊起杨子江，在小王、小李激情的愧疚感召下，郎仕昆居然受到了感动，一五一十的将事故真像说了出来。 “嘿嘿，好，还没到工地那，问题解决了，”方伯敬当然高兴，正好调查组的人也都在，俩人认真的做了记录，再也不怕郎仕昆反悔，也不怕他有托词了——这些记录十分重要，是突破郎仕琴最为关键的材料。 就这样，在老方特殊的攻心术之下，就在上了高速没多长的时间，调查组就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四个人、一台车“歇人不歇马”，连夜赶往了颁奖现场。 其实这里，他们四个人都来过，只不过现在已和当初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杨子江在山洞口特意留下的一块用作旅游纪念的开阔地，现在变成了大会的颁奖台。 只见引水渠到了这里，因为地势的缘故，从洞中倾泻而下，就像一道瀑布，为这块绝壁增色不少。高台之上，临时搭起的颁奖台，宽阔而豁亮，白色长条桌一字排开，上面已经写好了来宾的名字。 台子四周布满了红旗和彩旗，迎着微风猎猎发响。一幅巨大的横幅豁然展开，榜书写的既漂亮又潇洒，颇有二王法度。 “这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别说郎仕昆，就是方伯敬也有些纳闷，“怎么看，怎么像咱们宣传科老科长刘一疴的字？” “是是，越说越像，他不是在家里养病吗？不可鞥能到这里来吧？” “怎么不可能来？”没想到身后有人搭腔了，“奥，就许你们来，不许我来呀？” “嘿嘿，老刘，还真是你呀？”一回头儿看到了刘一疴，郎仕昆乐了。两个人在一起没少参加活动，两个人的书画，在系统里那是极其有名的。 “我看着就像你的字，我和老方这还纳闷呢，你不是在养病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这得拜我那徒弟的好处，” “谁呀，你说曾凡？” “是啊？他来工地慰问的时候，拿了我不少的书法作品当礼物，这下倒好，被当地的领导看上了，这不是特邀我来这里，成立了一家书法学校，反正我在家里也是养病，就干脆来了，”刘一疴解释着，“这里山清水秀的特养人，现在我的病全好了，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有病的吗？” “不像，不像，红光满面的，咱俩在这一比，好家伙，我到成了病号了！””自从昨天吐露心迹，郎仕昆放下了包袱，心情好多了，现在还和刘一疴开起了玩笑。 “还别说，在大领导那里，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和董主任打赌的事吗？” “怎么不记得？他不是说你有心脏病，你当时还不服，结果后来让他说准了，你确实是有冠心病啊？” “对呀，后来，我躺在病床上，没事就瞎琢磨，你说董主任怎么能看出我有心脏病呢？” “人家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从你的面相上就看出来了，” “所以啊，郎院长，躺在病床上的日子，我没干别，就是看书，什么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脉论、医学源流论、伤寒论、针灸学，我是看了一溜够，对中医的望闻问切，有很深的体会喽！” “吹吧你就，如果看书就能成医生，那我们还上医科大学干嘛？” “医科大学不是也拿这些书当教材？只不过是教授给学生讲，我是自学成才哦？”刘一疴开这玩笑，“你还别不信，今天就当着老方的面，咱俩再打一个赌，” “行，我给你们当证人，谁输了了，今天中午请客！” “好，老刘，你说打什么赌吧？” “我敢说你有肝病，典型的肝阴滋养不够，致使肝阳上亢，初期的表现么是精力旺盛，继而便会萎靡不振，如果不信，开完颁奖大会，咱们一起，去你的医院查查！” “这话我不信，你可以问问老方，我今天精神头特棒，还开了半宿车呢，现在棒着呢，还萎靡不振？开什么国际玩笑？你问问老方是不是？” “我证实，郎院长精力确实旺盛，尤其是前一段，追女生的时候，那劲头可是足着那！”听到刘一疴这个话题，方伯敬开心了，又跟郎仕昆逗上了。 “去，你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咱别提这段了好不好？这可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说了既往不咎””见到老方又说这个事，郎仕昆的脸上有点挂不住......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吐不快 “好好好，我不提了，看看这个钻石王老五，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心情好，方伯敬居然和郎仕昆开起了玩笑。 “嘿，还说我是钻石王老五，你这款钻石可比我的重量大多了，那家伙金光闪闪啊，老方，你说句实话，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一个惦记的人？最起码？你还有一个让人疼的妹妹吧？” “咦，你说这个，我可就有点儿奇怪了，难道你没有妹妹吗？”不等老方回答，刘一疴已经抢先回答，“郎仕琴不是你妹妹？那辆专用奔驰车，在咱们机关是绝无仅有吧？从机关大门出来进去的不知有多威风啊？”他表示严重不解！ “你别气我了好不好？都怪我小时候一直骄惯她，老是给我惹祸？以后别提她，一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看来郎仕昆这次是真生妹妹的气了，不提她还罢，一提起来，瞬间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灰蓬蓬一脸病态。 “行啦，你生那么大气干嘛？早解决了个人问题，不就没有刘丽这件事了？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不好！” “这事你都知道了？”郎仕昆顿时有些沮丧，“难道弄的满城风雨了？” “你以为老方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人家是不爱说你这闲话，可架不住别人传啊？就你追刘丽这件事，早就在机关里传开了。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不敢说满城风雨，但差不多人人都知道。再说了，你嫂子是干什么的？她在招待所工作，那儿南来北往的人少吗？什么风声我听不到啊？跟你说，如果不是当时政府找我有事，我早去医院找你了！”两个人也算是老朋友，所以，刘一疴说的很真挚，“不是我说你，刘丽这件事，你确实欠考虑！” “唉，当时脑袋是有点发热，都是姓廖的小子蹿腾的，”郎仕昆咬着牙恨恨的说着。 “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你干嘛要用廖振昌啊？听说还把他调到身边当办公室主任了？这不是找他害你吗？兄弟，你可得吸取我的教训，”刘一疴诚心诚意的劝告他，“这种人权利越大，能量越大，因为他骨子里总是嫉妒别人，所以害的人也就越多，不信你看，他早晚还得出事！” “老哥你说对了，当初我就是碍着面子，把他调到了汽车队当司机，没想到他很快的就把队长摩挲平了，不就提了他一个副队长？因为他会办事，所以，后来接触就多了，就提他当了办公室主任，想起了这些，我真是好后悔！” “关键咱们得吸取教训，你记得上次的事吗？我不就是受了他的挑唆？说实话，幸亏后来我病了，要不是犯病？不知道会犯什么错误呢，廖振昌他就是个小人，因为嫉妒和报复，时不时就得给你捅个篓子出来！” “老刘，你闷在这山沟里，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刘一疴的话，让郎仕昆十分纳闷。 “嗨，秀才不门，便知天下事，我用手指头一掐就知道了，” “吹吧你就，是不是除了看医书，还看了易经啊？”郎仕昆调侃着，“怎么几天不见还学会算命了？” “那当然，祖国的传统文化，就得好好学习，再说，多看点书心情就不会太浮躁，老祖宗真的是有智慧，远的不说，我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最近有大祸临头，好在有方政委这尊神镇着，要不然，不知你会弄出多大的事呢！” “行了，老刘，你就别吓唬郎院长了，我都说了既往不咎，你没看他都来参加颁奖大会了？” “老方，那是您仁义，念旧情，要是换了一个人，指不定怎么整他那！”刘一疴很动情，“当年你还不是帮了我？否则，我怎么会有今天？” “嗨呀，我又没做什么工作，还是你把一切都悟透了，不过我跟你说，抓紧时间过幸福生活，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养病也养的差不多了，该多做点贡献了？” “老方，我听你的，组织怎么安排，我都没意见，通过这次得病，我把一切都看透了，活在当下，顺其自然，绝不做任何愧对组织愧对同志的事，现在，这已经成了我做人的准则，你就放心吧，” “怎么？老刘是不是要高就？” “目前保密，不管怎么说，老刘得把人家当地政府交代的任务干完了不是？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能虎头蛇尾，老刘你说是不是？” “没错，您说的对，组织做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我，放心，我绝对服从，不过老郎我得跟你说两句，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听组织的，听方政委的，他绝对是真心为我们好，看看他对手下人关怀，你还不知道？希望你接受我的教训，说实话，我今天一看调查组这哼哈二将跟着，其实就明白了有什么事，否则，保卫处的人跟你们来干嘛？真以为我会算命啊？好歹咱也当过宣传科长，这点事还看不出来？”刘一疴很是骄傲， “我跟你说，虽然我在家里养病，但也能听到一点消息，毕竟我老婆有时候会去你们医院帮我拿药，说心里话，如果我当初没有得这个病，就得跟廖振昌搅在一起了，正应了那句话，这病来的正是时候。” “你可真乐观，我向你学习，刚才方政委说政府给你什么任务了？让你善始善终？” “刚才不是说了？引水渠庆功会的时候，他们拿了我不少书法作品送人，当地领导很喜欢，就在这儿搞了一个书法学校，知道我是搞宣传工作的，就打算让我培养点人。正好我也是在家养病没什么事比较闲，这里山清水秀，比咱们那里好多了，所以就把我弄到到这里来了，你没看见这大会的条幅都是我写的？” “是啊，刚才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是那么遒劲飘逸，颇有两晋风范啊？” “别逗了，咱们俩谁不知道谁？现在，这正好缺个绘画的老师，你是不是也在这儿呆几天？” “几天他可呆不了，等大会结束，我们还要去接个人呢！” “接谁？” “嘿嘿，暂时保密！”老方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第四百三十九章 情非得已 “刘科长，上次去家里，您还只能躺着，现在精神瞿烁，都能到处跑了，身体恢复的不错啊？”小李看得出来，刚才的一席话，已经说明，刘一疴的性情发生了极大变化。 “可别叫我刘科长了，还是称呼老刘吧，我现在可是无官一身轻啊！”刘一疴轻松的说到。 “呵呵，看您精神这么好，可真让人羡慕，上次去您家里的时候，哎呀，您那时候起都起不来，可脾气好大啊，你还记得么，小王？”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谬，他还拉上了小王。 “怎么不记得，那回咱们去调查，如果刘科长当时不是刚刚动了手术，在病床上躺着，就差拿扫帚赶我们了！”小王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我们刚一问廖振昌的事，哎呦，您那个怒啊！” “嘿嘿，不好意思啊两位！”刘一疴也笑了，“当时我上午才从医院回到家里，那伤口正疼那，可以说痛不欲生，可你们一再问我那个恼人的问题，你说我能不急嘛？” “是是，可以想象，如果是我们俩，还不如您那，”小李表示同意，“您现在身体完全好了？彻底康复了？” “唉，谈不上完全好，心脏搭桥病人，完全靠药物维持，你们问问郎院长，是不是？” “没错，病人就靠养，而且不能做剧烈活动，但又不能不活动，所以，老刘来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还是来对了！” “嘿嘿，这还得说方政委安排的好，即享受了绿水青山，又不那么劳累，还有我最爱的书法，”刘一疴开心的笑着，“你们看看这上面的大字，在书法行当里，这个叫榜书，如果不是身体逐渐恢复了，这将近一米的大字，根本写不了！” “那为什么？您的伤口是不是还疼啊？” “平时到不怎么疼，就是阴天下雨的时候，不好受，不过这倒不是主要原因，伤口经过几次换药后，陆续就长好了，但是，外面虽说是愈合了，但肌肉和筋络的弹性没了，一抻一拽的，只要一动胳膊一弯腰，那就是撕扯般的疼，” “那您换药的时候怎么办？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冬季，出来进去的都得穿很厚的衣服，又是秋衣，又是毛衣，又是棉衣，光脱这一层层的衣服，也够您呛啊？” “可不是吗？每一次换药都跟过鬼门关是的，受老罪了！”刘一疴咧着嘴，可能又想起了换药的时候。 “不至于吧，老兄？”郎仕昆不以为然，“要说动手术的时候，确实是过鬼门关，但换药的时候不至了吧？” “看看，这就是典型的官僚，”刘一疴指着郎仕昆表示着不满，“我的大院长！亏您还是个大夫，你是只知道动手术，人活了、命保住就行了，” “那还要我怎么样？我还去当护士，给你去换药？” “听听，老方，这哪还像哥们儿呀？一点儿情义没了，亏的咱俩还老一块参加活动！” “嘿嘿，这你不能埋怨他，大夫管动手术，换药那是护士的事，他当然不知道！好歹人家是大院长，医疗专家是不是？”方伯敬笑着，“不过，我当时还真不知道你换药的时候遭这么受罪？要知道的话，我当时真应该去看看你！” “这怎么能埋怨你呢？当时又不在，你领着施工队到了这里了，你忘了？” “对对，那时候，我和杨子江在工地，不过你换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过鬼门关是的？” “唉，受了老罪了，因为这手术是大开膛，从脖子这里一直到胸口，锯开后不到一个星期就回了家，你说能不受罪吗？第一次换药在家里还好点，难的是去医院！” “对，您刚回到家，换药的时候就让我们赶上了，哎呦，那长长的伤口太吓人，就像一条蛇一样，”小王证实的确如此，“说实话，也就是嫂子胆儿大，换了我们都不敢下手！” “唉，她也是被逼无奈，儿子小，这事她不干谁干呀？平时不理会，这会儿，我是真觉得有个老婆好啊，又换药，还得伺候我的吃喝，老婆真不容易！”刘一疴很是感慨，“虽说她手艺不如人家专业护士，但那份耐心和爱心，到是让我很受用，嘿嘿，毕竟在家里换药方便，脱衣穿衣没人催，可去医院换药就两码事了！” “医院里不是更好吗？人家多专业啊？” “可是人多呀？又不是我一个人，也不是在家里，哪能由着你来？”刘一疴解释着，“因为医院带回来的制式绷带用完了，所以，只好到医院去换药。虽说离的并不远，但对于拿掉了“大隐血管”的病人来讲就痛苦多了，你们看看我这腿，一尺多长的伤口啊！”刘一疴挽起裤腿儿，给大家示意着。 还真是，一条长长的疤痕，在上面十分明显。 “那你怎么不跟曾凡说，要辆车呀？” “当时正在修路，到处乱糟糟的，没办法开车，最关键的是离的也不算太远，坐车不值当的，所以，就只好走着去，唉，那个罪别提了！”可能是想起了痛苦的时候，刘一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关键是好容易走到了医院，在里面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挂号处。挂完号，还要上楼下楼。所以，看着路不远，其实路也不近，” “腿疼啊！受伤的腿又不能快走，所以，每次换药都是老婆跟着，在旁边耐心的扶着我，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尤其是开始的那几次，简直是一段痛苦的路程。我只好咬牙坚持，在心里默默的念着，慢慢的走吧，总会走到的！” “您真够坚强的！”听到刘一疴如此说法，小王很是佩服。 “唉，说到底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没人能替代！好容易到了医院，换药的时候又到了鬼门关。因为病人多啊？不但要挂号，还要分诊，再说就是到了换药室，也需要排队啊？这么说吧，每次换药都是对生理、心理的一次严重考验，” 刘一疴的脸扭曲着，似乎又想起了，那痛苦的时候....... 第四百四十章 浮生若梦 也难说，经历过生死攸关的大手术，谁会忘记？刘一疴半是诉苦，半回忆着，“小李你知道啊，我得病的时候正赶上冬季，那外面气温低的，恨不得能把人冻死，需要穿上厚重的棉衣。可到了医院，里面是中央空调，那温度高的能把人热死。再加上病人多，挂号麻烦，还要分诊，然后才能到换药室等侯。如果有座位还好，能稍微坐下歇一会，如果人多，就只好站着，每次都要大半天儿的时间。你说我刚动完手术，这身体能吃的消吗？” “是够呛，那你怎么不找我去呀？”郎仕昆埋怨着，“别的不行，给你往前安排安排还是可以的！” “我怎么找你去？听说你们全被保卫处带走了，礼堂里除了那么大的是，外系统来了那么多首长，大领导的面子都让你们给破坏了，估计你也得挨训斥，一时半会儿恐怕都不一定回的了家，我就别再给你添麻烦了，再说手术是给做的，换药这么点事，我不能再找你了，咬牙坚持吧！” 刘一疴解释着，“因为医院暖和，所以，站在换药室外面，很快就热的冒汗了。这头上、胸口是最容易出汗的，平时没关系，现在因为有伤口，那伤口浸透了汗液，被杀的生疼。等到好容易进了换药室，家属不能跟着，衣服就要一层一层的往下脱。人家护士倒是手脚麻利，换药、拆线，疼痛虽然也避免不了，但终归还好。可往上穿衣服却是一个难题，因为衣服多呀，所以，只好赶紧走到医院门口，稍微凉快一点，再一层层的往上穿。嘿嘿，别提多尴尬！” “你要不细说，即便我是医生，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刘一疴苦涩的一笑，让郎仕昆知道了，病人不单单是动手术痛苦，敢情换药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嗨，再怎么说，也被手术的时候好得多，只是由于伤口的牵扯，胳膊没办法打弯，所以伸袖子穿衣服都是个难题，老婆高高的举着衣服，自己伸胳膊往里穿，因为衣服多，结果又是一身大汗。总之，换药、拆线那种痛苦、尴尬和别扭，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所以，各位一定记住了，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您还听挺风趣？受了这么大罪都没给您打垮？” “怎么说呢？受罪有时候也是好事，你们看我现在，和咱们郎院长就不同了，说实话，自从得了那场大病以后，我的心境完全变了，可以说，现在养病成了我的全部，最重要的事，就是静养，把身体养好，以后好好上班，其它什么人？什么事？都再也和自己无关了！” “话是这么说，你是没了原来的好奇心。但工作喜欢的工作还不是照样干？看看这引水渠工程离咱们那里有多远，你读不辞辛劳的跑来了，还说什么事，什么人和自己都无关了，记住喽，只要是社会的一份子，想逃避责任是不可能的，无论你是病号还是伤员，抑或是您这种介于伤员与痊愈之间的人！” “这是另外一回事，是老方怕我闲的难受，胡思乱想，所以，才特意提前安排我来了，主要让我呼吸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对身体恢复有好处，另外也是人尽其用，让我感觉自己还不是废物，是不是方政委？” “辛苦你了，老刘，我听他们说，你可是干的不错，不但培养了不少的书法家，还开了宣传工作的讲座是不是？” “嘿嘿，毕竟我是这个行当里的老人儿，多多少少还有一定工作经验，所以，人家宣传部长一找我，得，就豁出这张老脸给他们讲讲课，别说，效果还不错，收了不少宣传部门的徒弟，嘿嘿！”看得出来，刘一疴对自己的工作是非常满意的。 “那你也悠着点，作为给你动手术的医生，我得叮嘱你两句，一定不能累着，也不能着凉，这山区里昼夜温差很大，做过心脏手术的人，保暖特别重要，因为身体一凉就会给心脏增加额外负担明白吗？毕竟你这不是原装的心脏了，还有，一定不能做剧烈运动，尤其这种爬上爬下的活，坚决不能干，听见没？”郎仕昆认真的叮嘱着。 “是，你是医生，我当然得听你的，不过我还老不好了？适当运动还是需要的，” “我是怕你累着，作为医生，这点我跟方政委略有不同，他是担心你寂寞，怕你精神上有负担，我是怕你累着，心脏有负担，还是干点力所能及的，绝不能逞强，听见没，老刘？” “听见了，听见了，还不是因为肖雄拿我的作品送人，才给我找的这个麻烦？再说，人家喜欢，咱也不能拦着是不是，哎，老弟，一会儿可有笔会，人家邀请了我，知道你要来，所以，我也给你报了名，你是咱们系统的大画家，怎么能不参加？所以正好，咱们俩一个书法一个画，哈哈哈，又可以合作一副喽！” “哈哈，行，老伙计！我答应你，”听到刘一疴爽朗的大笑，郎仕昆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也笑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来时的烦恼。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 “哎，这心脏手术，真是可以改变人生啊！”看到他的笑脸，郎仕昆似乎又有一丝歉意，“老刘，你看，原来说好的监察部门，我也没能让你去成，这宣传科的工作，你现在也干不了了，真有点对不起啊？”他想起当时，自己坚决反对刘一疴去监察部门任职，可以说是最坚决的一个，那时候，只是认为他心性狭窄，嫉妒心强，不适合搞监察工作，哪知道他现在竟然变成这么通情达理，心胸开朗的一个人了？ “唉，有什么歉意啊？给我动的手术，保住了我的命比什么不强？我还没感谢你呢，怎么还说这些？那监察部门又不是你家开的？你哪能随便做主？以后这话可不要说了，我现在很快乐” 让郎仕昆一提，刘一疴自然也想起了当时准备调往监察部门的情景，可以说是历历在目，但他现在和以前已经大不一样，“我现在特别想的开，吃得好，睡得好，因为没心事，自然就没负担，说实话，我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我打算申请离开系统，既然什么都干不了，干脆回老家去，不能再过这种浮生若梦的生活，给组织添麻烦！” “你想的美，打算就此撂挑子不干了？我早给你安排好了！”半天没说话的方伯敬插言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以德报怨 “呦，老刘要到哪里高就啊？”郎仕昆开着玩笑，自然也是出于关心。 “是啊，他到哪里去，是干什么？还做宣传吗？” “对呀，您快说，他去哪啊？”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了起来，看来对刘一疴都很关心。 “你们看看，人家本主儿还没着急的，你们到着急上了，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因为心情好，方伯敬也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呵呵，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没想到，我这么一个人，还能有这么多同志关心我，感激，感激啊！”看到大家对自己很关心，刘一疴自己也笑了，他表示衷心感谢，“政委，给我安排了什么好差事？重活儿咱可干不了啦？” “想的美，你还打算干什么重活啊？” “嘿嘿，只要不是体力活就行！” “我本来是打算回去再跟你说，既然已经说到这了，大家对你又这么关心，那我就告诉你，让你心里也踏实踏实，”看到刘一疴样子，虽说表面不着急，心里不知道怎么嘀咕呢，所以，方伯敬不在卖关子，还是跟他说了。 “你的事，是张文元先提出来的，领导班子也研究过了，毕竟你是老同志又有一技之长，所以，给你安排一个不轻不重的活儿，大漠博物馆馆长，等表彰会开完了，你就可以回去了，然后正式到博物馆报道，” 哎呦，真没想到，张文元还惦记着我？”想到自己曾经为了一个副科长的职务，曾经做过的不光彩的事情，刘一疴的心里又翻腾起来， “你以为呀？毕竟你们是老乡，他能不惦记你呀？再说，举贤不避亲，他这么做，我也很欣赏！” “您说博物馆都筹备完了吗？我看曾凡在禁区里面始终没出来，是不是还在抢救性的发掘那个古墓那？上回他不是把复制品都给我了？” “嘿嘿，那是曾凡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个徒弟可能没白培养，好家伙。一共就10套，专门拿出来一套孝敬你，不瞒你说，到现在为止，我连样品的毛还没见着呢！” “呵呵，那是您谦让，什么都是同志在先，自己在后，”听到方伯敬的话，刘一疴心里是即得意，又敬佩，得意的事自己有个好徒弟，自己如此对待他，可他却以德报怨，还给我自己这么大一份荣誉，自然得意，敬佩的是方伯敬的为人，任何事都是首先考虑别人，凭他的地位，不说第一，也是第二，别说是10套，就是两套，也得有他的份，但人家就是不要，考虑问题周到的让你想哭，所以，刘一疴立刻表态， “您放心，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抓产品复制，肯定不会让您失望，一个是地方上的领导和同志要来，必须得人手一份，再有，咱们在座，我保证到时候每个人都有一份，” “好哦，”听到刘一疴的承诺大家都开心了，重点抓一下这个工作， “其实，我重点抓这个工作，还有个私心，就是想多给博物馆创效益，只要我们有了资金，在保护文物这件事情上，就不会捉襟见肘，而且，在禁区内，可以更好的对文物进行保护，” “说得好，咱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看到刘一疴决心这么大，老方也高兴了，“老刘你知道，大漠博物馆已经基本筹备完毕，估计，你那个徒弟也没少跟你讲。这次让你过来参加表彰大会，也是因为博物馆马上就要开幕，到时候，地方上的领导、新闻界的朋友和文保等有关部门都会来参加，曾凡毕竟是兼职，宣传科的工作是重头戏，所以，现在就缺你这个馆长了！”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利用这次颁奖大会的机会，多学习学习，把好的经验带回去，咱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看来选你当馆长，是选对人了，”方伯敬很是高兴，“博物馆是一个全新的单位，算是发挥你的特长，从宣传科脱离出来后，由大领导负责直接抓，比你原来的级别高了半格，从这角度上说，你也算是提职了，自然这也是综合考核的结果。你那个徒弟依然当个兼职的副馆长，以后还在你手下工作。前期他干得不错，好歹是个科长，博物馆弄得井井有条，但也只限于大漠里面古墓的保护。如果以后博物馆对外开放了，咱们就要把禁区里面的展品挪出来，否则，限于系统的纪律，地方上的同志，是没办法进去参观的。你对甲骨文有研究，以后还要牵扯到宣传、管理，还有地方人员的接待，也轻松不了！” “谢谢你，老方，你对我们这些老同志太好了，想的也太周到了！我一定把这份工作干好，说实话，我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刘一疴很感动，对领导细心的照顾和安排，他是相当的满意， “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想跟你要个人，你看行吗？” “行，你讲，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就是这位李同志，”他指着小李，“他可是在地方上，正经八百的干过博物馆，比我们内行多了，不过我还得首先征求他的意见，小李你愿意到博物馆来吗？” “好啊，从个人专业和兴趣角度，我肯定愿意去，不过这还得听组织的安排，您说是吧？” “老刘，这个问题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当初大领导调小李来的时候，也是有用意的，就是因为博物馆缺专业人才，现在既然你提出了这个要求，只要小李同意，我没意见，但他具体做什么工作，你可得考虑好喽！” “说实话，我这里缺个办公室主任，这是个综合岗位，目前馆里人不多，咱们一兼多职，连行政带保卫兼我的住手，小李你看行吗？” “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如果方政委同意，我个人没意见！”小李表了态， “嘿，你们怎么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这可是我的搭档，哪有你们这么干的，这不是生生的拆散我们吗？”站在旁边的小王不干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落英缤纷 “我和李组长，在一起搭档了那么长时间，你们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吗？”小王噘着嘴，特别不高兴。 因为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讲，实在是太突然了，本来好好一对搭档，刚才还在一块工作呢，憧憬着案件结束后，又要开始什么新的工作，哪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消息？他自然有点接受不了。 “呵呵，到是应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你们俩是搭档，感受跟我们肯定不同，但是，咱们这不是说着说着，就说到这块儿了？所以，我也只好把确切的消息告诉你们，老刘心脏不好，万一他一着急，有个好歹，那咱们损失不就大了，你说呢，小王？” 看到他有些着急，方伯敬半开玩笑，半安慰的劝他，“再说，小李是你的搭档，他工作什么样儿，你是知道的，当初从哪里调来的，你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懂是懂，就是心里有点别扭。你说的对，当初大领导调他来，也许就是为了今天。但毕竟我们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说实话，突然一说要走，这心里真是有点舍不得！再说，我们保卫处毕竟是一个重要部门，李组长又是这么能干，您一句话，说调走就调走了，多少有些不合适吧？”小王承认领导做的没错，但还是强调自己的理由。 “呵呵，你们看，还批评起我来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接受！”老方笑着，一点也不恼，“不过，我有的地方看法和你不同，你说保卫处是一个重要部门，这个观点我接受。喜爱自己的本职工作，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做到的，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这种直接了当的态度，同志之间就要讲真话、讲实话！” “有一点你放心，小李去博物馆，其实也没离开咱们大院，况且他又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毕竟和你们保卫处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怎么会见不到他的人呢？再说，我们的同志进步了，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起码不应该拦着是不是？”老方这人真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说话到位自不必说，该疏导的疏导，该批评的也不客气，小王自然听出来了。 “嘿嘿，政委，您真厉害，做我思想工作的同时，也是在暗含着批评我，”小王也笑了， “你说的有道理的，我一定会考虑的，不过当我们走进这个系统的时候，就应该懂得个人服从组织这个原则。你们记住，任何岗位都是组织给的，咱们手里的权利也是如此，都不是属于我们个人的，一定要随时准备听侯组织召唤。过去有一句话歌词唱的好，打起背包就出发！” “知道，知道，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 “呵呵，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就是这个意思，可看看我们现在，有的同志却把自己的进步，当成了向组织伸手的借口，甚至把自己的工作岗位，当成了自家的门房，把手中的权利，当成了换取个人的砝码，这绝对是要不得的！” “政委，您批评的对，我同意了，欢送小李同志走上新岗位！”小李的脑子转过弯来了， “老方谢谢你支持我工作！” “嗨，谢我干什么？不瞒你们说，原来大领导就有这个打算，不过是想等小李手里的案子结束了再去，好在咱们这趟没白出来，所有的悬案都有了着落，回去以后，小李就可以去刘馆长那里报到了，” “你们没听出来，政委在间接的批评我那！”郎仕昆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们一定得吸取我的教训，过去我只顾抓技术，放松了思想改造，觉得事事离不开自己，把医院领导班子搞成一言堂，在使用人的问题上，滥用手中的权利，造成了多坏的影响？要不是组织爱护我，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早就趴下了！” “看看，我们到了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只要接触群众，大家的觉悟都有所提高吧？小王，你刚才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你放心，保卫处的工作只会加强，不会削弱，包括人员，等小李走了，还会有新的人员进来，领导能力绝对会得到加强！” 方伯敬的心里，早有了合适的人选，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不能随便说出来罢了。 “谢谢您，老方，为我们大家又上了一课，您放心吧，我们都记在心里那，这，也算是我上任的第一课吧！”刘一疴自然体会最深了。 “请各位领导就坐，颁奖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喇叭突然响了， “咱们的事先告一阶段，一会儿再聊，我们先参加大会，按照自己的名字就坐，咱们应该是第一排，千万别坐错了！”老方催着大家， “请方伯敬、郎仕昆两位同志到主席台就坐！”大喇叭里又喊上了， “走走，老郎，上主席台，” “我还去主席台？”郎仕昆有点不好意思， “这又不是我叫你，是大喇叭喊你那，快点上去，别耽误了！”两个人赶紧走到主席台，“没错，有他们的名字，” “请大家坐好，我们现在开会，首先请领导讲话，大家鼓掌！主持人渲染着气氛。 “同志们，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开会？因为这就是领导说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所以，我们这个大会，既是一次施工表彰会，又是一次现场学习会，表彰不用说了，我们学习什么呢？学习如何把住工程质量，等会议结束后，大家可以进洞参观，看看我们的施工队伍是如何把好质量关的，当然，这也是一次脱贫表彰大会，现在就请脱贫致富的带头人，老村长讲话！” “我首先要感谢领导的大力支持，是他们解决了我们千百年来的难题，送来了凛冽甘甜的泉水。特别感谢引水渠的施工队长杨子江同志，如果不是他在设计方案上的大胆创新，怎么会有这滚滚洪流的美景？也不可能有大笔的旅游收入啊？我们老百姓感谢他，杨队长？您在那儿啊？我要给你磕头！” 老村长的声音哽咽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峰回路转 “对呀，杨子江应该上台领奖！”坐在台子上面，和台子下面的人都左右看着，他们是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引水渠弄的这么漂亮？ 半天没有看到杨子江的身影，主持人有点坐不住了， “大家鼓掌，欢迎杨子江同志上台领奖！”他在大喇叭里喊上了。 记者们也纷纷的端着相机寻找，“哎？他怎么还不现身呢？” “是啊，施工队的负责人怎么没来？他可是最有资格参加这个大会的，别忘了，这可是颁奖大会呀？” “对呀，施工队长不在？这奖颁给谁？他可是最有资格领奖的人啊？” “杨队长，你在哪儿啊？”老村长哽咽着，“我要当面感谢你，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周边享受着泉水的老百姓的意思啊？”他又一次呼喊起来。 听到这一声一声真诚的呼唤，不用说别人，就连郎仕昆都在主席台上坐不住了，“是啊，杨子江为什么不能来？就连方伯敬都没法解释，只有自己才能回答！”他看看这尴尬的局面，只好站起身来，走到老村长的身旁。 “老村长，您还认识我吗？” “呦，这是谁呀？”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对准了他，记着手中的照相机，也“咔咔”的不停的响了起来。 “郎院长？真没想到您会来呀？”老村长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我怎么会不认识您那？是您带着医疗队救了我们的孩子，还帮助我们培训了医护队伍，这救命之恩，我们终身难忘啊！”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村民们还让我带话给你们的肖工，是他帮助我们建立了艾灸厂，开发了中草药资源，让我们终于脱贫致富了呀？” 老人家十分激动，“杨队长和肖工，他们怎么都没有来呀？这个颁奖大会，就是要颁奖给他们呀？” “工作忙啊？您还知道，我们是个科研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儿，他们的岗位都十分重要，都根本脱不开身，尤其是肖工程师，他是负责进口设备的，根本没办法出来，上次也是巧了，正好赶上设备整修，所以，才得空出来，那边是我们的方政委，由他带队参加这次颁奖大会，我们的岗位相对不那么重要，所以，还能脱身来参加今天的盛会，” “奥，是这样啊？”听到这里，老村长似乎明白了，马上冲着主持人喊上了，“欢迎方政委和其他同志上台，” 郎仕昆实在是聪明，他把球巧妙的推给了老村长，这样一来，场面就不那么尴尬了，自己也用不着解释什么了。 主持人自然更聪明，但也敏感的感觉到，似乎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因此，立刻冲着麦克风就喊上了，“欢迎方政委和系统的其他同志上台！” “呵呵，好吧，同志们上来吧！”见到如此情景，方伯敬也不能再绷着了，只好喊着刘一疴和小李他们一起走上台来。 “欢迎您来参加颁奖大会，方政委，我听说您是第一个来到工地的？” “不错，当初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漂亮那！” “那我听说，当时的规划设计，不是这个样子，您是基于什么理论，更改的施工设计呢？” “根据地质结构，你看这山的外表是圆乎乎的，其实就像我们吃的馒头，什么馅料都有啊！” “哈哈，政委果然很风趣，把这么复杂的地质情况，用这么浅显的例子就给我们解决了，”主持人表示欣赏，“可您又是怎么知道这包子的馅料呢？” “勘察，”方伯敬斩钉截铁，“因为我们连年施工，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发现这个山河我们曾经打过的山洞大同小异，地质情况略有相同，所以，才更改了施工方案，这样即避免事故的发生，还能够抢工期，外表也更加漂亮，” “嗯，说的真好，我再采访一下您的队员，看看他们的观点是否很相同？”支持人很俏皮，“请问，你们是第一次工地吗？”他看到站在方伯敬身边的几个人，有点犯坏的意思，“刚才方政委说的你们同意吗？” “同意，”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因为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来，但也是工程后期才来的，所以，前面更改图纸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后来也因为有事，陆陆续续的又离开了，” “对，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来了以后，这里就是这样风景美丽，所以，没有发言权！”刘一疴也很快表态， “那您呢？郎院长，您肯定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后期才来的吧？”主持人依然不甘心。 “不是，方政委走了以后我来的，主要是到工地慰问！” “那当时工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快完工了，大约还有几天的工程量！” “那您看看这里的变化大吗？当初又是什么模样呢？”主持人紧追不放。 “大呀，非常大，但如果您要问当初是什么情况，这您还得问方政委，他是最早来的！”郎仕昆够聪明，把问题又推给了方伯敬。 “政委，看来这个问题还得您来回答喽？”转了一圈，主持人也没问出什么破绽，只好又开始催问他。 “呵呵，”方伯敬明白主持人的意思，只得据实回答，“当时施工队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原始模样，但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现在已经大变样了，可以说是改造山河吧？” 他是最早来过这里，当时是什么情况自然清楚，虽然中间离开了，但看到这里的巨大变化，还是十分感慨。 “你们两位说说吧？”看到方政委这里问不出什么，主持人又把问题转到了别人身上。 “我们来的时候，正好刚刚发生涌水事故，杨队长在组织抢险，那时候，这里到处都是泥浆，郎院长因为在山洞里施工，所以，也被水冲下了悬崖，” “哎呀，那很危险啊？”支持人故作紧张，似乎也嗅到到了什么味道，“郎院长，您当时怎么会在山洞里，难道医疗队除去看病以外，还参加隧道的施工吗？我刚才听说您可是来慰问的呀？” 主持人终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立刻兴奋起来...... 第四百四十四章 众目睽睽 见到主持人一个劲儿的追问，郎仕昆也不好再不回答，但自然是满心不情愿，毕竟在颁奖台上，下面众目睽睽那么多人看着呢？ “嘿嘿，”他尴尬的一笑，“我可谈不上施工，只是体验一下氛围，表示一下慰问。我和董主任去洞里清理石渣，主要是因为杨队长一直连班，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他是因为通水在即，不放心吧？可既然慰问团来了，又带了那么多的慰问品，他怎么也得出来享受一下是不是？所以，我就打算进洞替他一下，但没想到，却突然发生了涌水。”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但说到这里，说到这里，可以看出，郎仕昆还是心有余悸那，他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山洞里水量巨大，水流湍急，我站的位置，又正好是涌水喷发的水口，所以，一下子就被水流冲出了山洞，不但被摔下了绝壁，还随着水势被冲到了河的下游！” “啊？”估计支持人也被这突然地情况惊呆了，立刻关心的问，“那您是怎么逃脱的，又是怎么回到了工地？这一路上的历险，您都经历了什么他？肯定一定很艰难，能不能跟大家透露一些？”想到郎院长被大水裹挟，在深山老林里的历险，支持人格外的有兴趣。 “唉，别提了，我当时被撞的遍体鳞伤、几近昏迷，顺着河流漂到了下游，是杨队长派出的搜索队找到了我，一路上用担架把我抬回来的！” “那工地还在抢险，杨队长能这么快就派出了搜索队，看来他肯定是特别镇定，指挥有方啊？” “你说的不错，事实却是这样，”这点朗仕昆也是赞成的，“当时涌水发生后，听说杨队长立刻采取了四条措施，因为指挥得当，避免了更大的损失，不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还抢出了工期，提前完成了任务，确实是难得的领导人才，懂技术、会指挥！” “您说的太棒了！”支持人更加兴奋，“今天来参加咱们颁奖大会的，都是清一色和工程有关人员，这个话题您得跟我们好好谈谈！”他心里十分高兴，终于抓住了一个好话题！ “郎院长，请问您，面对突如其来的涌水，杨队长采取的是哪四条措施？您能具体谈谈吗？这是很好的经验，大家想不想听啊？” “想听！”台子下面的人也很兴奋，这可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您看，大家都十分有兴趣，朗院长您就给我们详细讲一下，我们也好学习学习，以后的工程中，大家都是可以借鉴一下啊？”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拒绝，是因为我当时被涌水冲走了，具体采取的是什么措施，我还真不清楚，不过大家不用失望，这两位同志知道，”他指着小李和小王，“事故发生的时候，他们两位就在工地上！” “呦，那太好了，那你们两位谈谈吧？事故发生后，杨队长都采取了那些措施？请说的具体些，您看大家都十分有兴趣哦！” “好，那我来说吧，”小李因为看过曾凡的调查报告，所以，立刻就把问题接了过来，“事故发生后，杨队长主要采取了四条措施，一个是围堰和导坑，这是为了引导水流的方向，更好的保护工程设备，第二个是转移施工阵地，到山洞的对面施工，这是为了尽快解救山洞里面遇险的工人，也是为了不影响施工进度，第三是建立临时医院，收治和抢救伤员，第四是组织搜索队寻找遇险人员。”他侃侃而谈，讲的够详细。 “太棒了，看来您对情况还真是很了解，这四条措施，可以说每条都有针对性，不过转移阵地这一条，恐怕会有争议吧？难道不会被误认为是要临阵逃跑啊？” “对呀，主持人！您问的对呀，”主持人的幽默话语，立刻惹得下边一阵大笑，“不过，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决策！能详细谈谈吗？杨队长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当时有没有人反对呀？”下边参加大会的，都是工程技术人员，自然对这种情况太熟悉了。 “您看看，大家对这个问题反应多强烈？”主持人立刻抓住了这个所有人都感兴趣的问题，“在抢险的关键时刻，有如此决策，决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来的，这位杨队长真是个了不起人。请您详细说一下，当时，他是居于一种什么考量呢？” “当时确实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您说的很对，”小李表示赞成，“刚刚发生涌水事故，马上就转移阵地，肯定会被认为误以为是一种逃跑行为，而且最要命的事，如果到了山洞的对面，打不通怎么办？拖延了时间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死了人怎么办？别忘了，十几个人被困在山洞里面，空气几乎用完，这责任绝不是一般人能担的起的！” “是啊，这可是大胆的决策呀？” “可杨队长考虑的不是责任问题，他要的是实际效果。山洞前面水势汹涌，后来还逐渐的演变成了泥石流，根本进不去！如果大家在这里干等着，那完全是浪费时间，而且，时间就是生命啊！” “对呀，对呀！”主持人听得聚精会神。 “但杨队长心里有数，他对山洞的情况实在是太熟悉了，刚才郎院长也说了，山洞里面其实只有几天的工程量了。这说明对面的山壁已经很薄，里面受困的同志，又急需氧气、水和食物，只要机器过去，先用钻机打通一个小洞，那空气立码就进去了，解决了空气问题，再利用这个通道将水和食物送进去。里面的同志吃饱了喝足了，就可以立即参加抢险。这样两边的工人同时干，速度必然会加快，工期不但不会拖后，反而还会提前。” 想到当时的情景，小李十分佩服，“事实说明，杨队长采取的措施，是即英明又大胆！当然，他能下决心这么做，跟曾科长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 “啊？现场还有一位科长？”主持人眼睛都瞪大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目瞪口呆 也难说他不惊讶，怎么突然间，又蹦出来一位科长？ “这故事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不由得兴趣陡增，“请问，这位科长叫什么名字？他这么大胆的支持杨队长，很了不起啊？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人在哪里？我们能采访一下吗？” “采访？那您得问他！”小李指着刘一疴，“这是他师傅，曾科长的情况，他最了解！” “呦，刘老师啊，”主持人乐了，因为这几天刘一疴一直在这里帮忙，他们很熟稔，“我只知道您书法了得，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一位高徒啊？” “嘿嘿，是高徒，这小子可比我强！”刘一疴也笑了，没想到这题目居然还有自己发言的份儿，“他叫曾凡，是宣传科的新科长，我是老科长，当年是我把他从施工连队挑出来，我们俩就是这么个关系。” “那您够厉害，既是伯乐，又是慧眼识英雄，他的成长跟您可是分不开呀？”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可以见证他的每一步成长，小李说也没错，曾凡确实可以说是我的徒弟，但我其实并没有教他什么，尤其是书法他就没学成，可是他的学术水平却呱呱叫，各种文字都相当精通，尤其擅长识别甲骨文，无论是在考古上，还是在青铜器复制上，都有独立的见解。我自叹不如，”刘一疴实话实说，而且还顺便做起了广告，“如果有机会，我请您和在座的各位，到我们的大漠博物馆参观，本人是新任馆长，我敢说，那里不但有大漠里新发掘出来的青铜器，还有各种各样的复制品，可以说是精美绝伦，礼盒的封面设计，就是我和郎院长一同搞出来的，想必有些领导已经先睹为快了，” “哈哈，一看您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不但做了介绍，还顺便做了广告，您放心，就冲您有这么一位多才博学的徒弟，我们也得去参观，不过到时候您可一定别忘记了，给我们备上一份精美的复制品，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何况还有您和朗院长的墨迹？”支持人挺会说话，专捡人家爱听的说，“不过，我们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曾科长怎么来到了工地，又恰巧赶上了事故，还大胆的支持杨队长，这么敢于负责任呢？” 他话题一转，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不能不说这是一位锲而不舍，专业非常厉害的主持人。 “您说的没错，我是搞宣传的出身，做宣传是我的职业病，曾科长当时来到工地，也是凭着宣传工作的嗅觉，知道这个项目具有一定的新闻价值，所以，特意到工地来采访的，有机会你们看看他抢拍的照片和新闻报道就知道为了，水平相当的高！”刘一疴的话充满了赞扬和欣赏的成分， “刚一到这里，他就遇到了这起涌水事故，当时，方政委刚刚去北京学习，他是工地级别最高的干部，出于对杨子江的信任，你们不知道吧？两个人即是战友，又是老乡，曾科长本人又是一贯这的胆大心细，而且作风泼辣，敢于承担责任，在这紧急时刻，他不站出来支持，杨队长的措施如何执行？说实话，我对这位曾经的下级，是即佩服又心疼，工程抢险结束后，为了要厘清杨子江工作上的疑点，他孤身犯险，一个人跑进野生动物保护区，独自进山寻找郎院长，路途中遇到了多少毒蛇猛兽，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生生的用担架把遇险的郎院长抬了回来，不信，你可以问问老郎！” 刘一疴很聪明，他早就听老婆说过曾凡和杨子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也明白方伯敬让郎仕昆参加这个大会的意图，因此，说着说着，就把球又踢了回来，他想听听，在众目睽睽之下，郎院长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哎呀，这位曾科长是位大英雄啊？能独自一个人进山寻找失踪的郎院长，就这份胆识，当今实在少有，不过，”主持人话头一转，他自然也听出了刘一疴话里的意思，“郎院长，刚才刘老师说，曾科长是为了厘清杨子江工作上的疑点，才独自进山找的您？看来您是位关键人物啊？他要厘清什么呢？” “唉，”郎仕昆长叹一声，“转来转去又回来了，这事情在这摆着，你怎么躲也不行，我干脆还是说了吧！” “他找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出来配合调查，涌水事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喏，他们两位就是调查组的！您问问他们吧？” “他们为工程立下这么大功劳，应该是大英雄了，怎么还会派调查组呢？” “唉，说来也是惭愧，”小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那个时候，“事故出来以后，有两种不同意见，有的认为杨子江是英雄行为，有的则认为这是一起事故，所以，上级就我们来调查事情的真像。我们下车伊始，就被事故的表象所迷惑，先入为主，就认为这是一起事故，因为杨子江当时没在山洞里，是擅离职守，自然就是一起事故了？没想到这却是一起英雄行为，可谁来证明呢？所以，为了厘清这个问题，曾科长就独自进山去寻找郎院长，因为只有他说的清！” “明白了，郎院长回来以后，就可以做证明喽？” “只可惜，郎院长回来以后，持续发烧，一直在icu抢救！” “那没关系，只要朗院长清醒了，不就可以证明了吗？不过我想问一句，这涌水事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难道说这不是一起天然事故？而是人为造成的？”这假说，让主持人来了兴趣。 “这确实不是一起自然事故，是人为造成的，是我造成的！”郎仕昆突然开了口，“为了赶进度，我进洞后就命令施工队强行增加作业面，结果因为后期加固没跟上，炸开了水口，才造成了涌水，这是我瞎指挥造成的，实践证明，外行领导内行真是害死人，今天，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对杨子江和曾凡两位同志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公开道歉！” 他终于当着所有人的的面，把真相说了出来，顿时感到轻松无比。 “这？”郎仕昆的话，却让所有人的目瞪口呆...... 第四百四十六章 难堪不已 “我说杨队长今天怎么没来呢？”听了他们的话，老村长愤愤不平，“原来是即没给奖励，也没让他参加，上次竣工大会就没看见他，原来是被你们弄走去接受调查了，这可太不公平了！是你们两个把他带走的吧？”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王和小李，老村长一脸鄙视，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们，“既然你们成立了调查组，郎院长也说出了实情，那现在结论是不是可以做出了？既然原来的施工总结大会没让他参与，那今天的颁奖大会，为什么也没让他来呢？别忘了，今天可是给工程质量颁奖，你们俩算干嘛的？有什么资格参加？” 老村长说话耿直，才不管他们爱不爱听，难堪不难堪。 “对呀？你们来算什么？下去，下去！”台子底下的人，听到老村长的声音，也高声的喊了起来。 不用说了，杨子江和曾凡受到的不公正对待，一下子就激起了民愤。 “下去，下去！” ''“下去，下去！” “调查组的人来干嘛？还嫌调查不够吗？”台子下面乱成了一锅粥，几乎全都站了起来，大有抢占台子之势，这下支持人慌了，他也没有好办法，只好劝他们两个，“看群众不欢迎你们，赶紧下去吧，” 小李和小王脸“腾”的红了，这要是被人哄下台去，脸还往哪里搁？ “这？” 他们求援是的看着方伯敬，心里说，“我们说没资格参加吧？您非让我们来，现在站在高台之上，大庭广众之下，多尴尬，多难堪？”尤其是小李，刚刚被提升为办公室主任，这一下子脸更没地方放了，将来还怎么接待领导？接待群众？ 看看到了这时候，也知道小李小王两个人接受了足够的教训，到了这时候，方伯敬如果再不出来，这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方政委？您？”当主持人也张口求援的时候，方伯敬不能不站出来了。 他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麦克风，大声的喊起来，“同志们，大家不要激动，都坐下，坐下，” 他冲着台下摆着手，“首先我感谢你们，你们生气，说明你们有正义感，不瞒你们说，我也生气啊？所以从北京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了调查组，解铃还需系铃人嘛。小李和小王两位同志是调查组的老人儿，几乎参与了调查的全过程，情况他们最熟悉，所以，拨乱反正，我首先就得找到他们，因为他们也冤枉，这里面是有干扰的，是有人把手伸的太长，让组织程序无法落实，让他们的良好的愿望无法实现，错不在他们，也和大家无关，请你们相信我，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们气愤，说明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但拨乱反正要一步步的来，这次领奖，他们也是上级委派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要来的，出了事故总要有个结论，这也是一个教育人的极好机会，如果都不做这个工作了，那出了事故怎么办？总得有人做结论是不是？” “对对，方政委说的对，大家坐下，不要激动，听老方同志慢慢说！”看到大家情绪有些平复，支持人也踏实了。 “不瞒大家说，我是引水渠施工队的领队，也是确定这个扶贫项目的领导之一，和杨子江是最早到达的这个工地。当时的施工方案，经过详细调查和勘测，发现了许多问题，不太适合原来的施工方案，就是因为这里的地质情况特别复杂，富含水、土，极易造成涌水和泥石流，所以，我才和杨子江一起，制定了稳扎稳打，边施工边封固的施工方案。这个情况，郎仕昆同志并不了解，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故。” “奥，是怎回事啊？那您是什么离开的呢？” “我是在施工的最后阶段，一切走向正轨后，因为要到北京学习，所以，才离开的这个地方。刚才主持人也问过我们，这起事故是人为原因，还是自然原因，我刚才说的大家明白了吧？这么说吧，造成涌水的富水区始终都存在，它就像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始终悬在我们的头顶上，如果我们当初不采取边封固、边施工的措施，没有过多的打破地质结构，所以，也就没有触发这个涌水的开关。但换句话说，我们也始终没有到达这个卡口。但谁又敢说一定就能躲的过去呢？”方伯敬跟大家细致的解释着。 “那按照您的说法，这涌水就躲不过去了？郎院长也不用负责了？”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们封固做的好，即使有涌水发生，它也会按照我们事先规划的导坑流走，不会给工程造成重大损失，所以说，涌水发生也未必不是好事，否则山洞打完了，它依然悬在那里，也始终是隐患，所以我说，这谈不上是人为事故，只不过是封固没做好，又突然打破了他的结构，这才引发了事故，辛亏杨子江指挥若定，及时采取措施，才避免了人员伤亡，设备损失，甚至隧道报废的重大损失！” “郎院长的责任并不在施工这个环节，这个他自己也已经认识到了，” “是，事故明明是我指挥的，也是因为自己没有听老班长的建议，及时做封固才造成的涌水事故，却不敢承担责任，用发高烧做借口，不说明事情的真相，让杨子江背了这个黑锅，受到不公正待遇，却缺乏勇气站出来说明！我真是后悔死了！” “大家听到了吧？为什么今天让他们来参加大会？就是为了接受一次深刻的教育，以便在今后的的工作中，再不会发生冤案错案，这又有什么不好那？不瞒大家说，实际上他们拨乱反正，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曾凡同志不但已经被平反，而且还升了职，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不为你们所知，是因为调查工作受到了人为的干扰，就像这个工程，自然就会有纰漏，” “方政委说的太好了，我们颁奖大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受到鼓舞受到教育，所以，我相信在今后的工作中，他们绝不会再犯同类的错误，大家鼓励鼓励他们！” 热烈的掌声顿时响了起来....... 第四百四十七章 云淡风轻 听到大家的掌声，小李很是惭愧，“谢谢大家，其实当时我也有怀疑，却没能坚持正确的意见，我是组长，应该付主要责任，” “哎，组长，这也不能怨你，如果当时我也能坚持，咱们和曾科长加在一起，就是三比零，张主任也不会忽略曾科长的意见了，那样一来，也许后边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哪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小王也很后悔。 “这可不一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如果他们认定了这就是一起事故，无论如何都会找出不利于杨子江的证据来！” “唉，如果我当时能够站出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这怎么能怨你们？是我没讲真话，让私心迷住了眼睛，蒙住了良心，如果高烧退了以后，我能说出事情的真像，不昧着良心说话，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三个人的真诚悔恨，博得了台子下面一阵阵的掌声。 “你们也被内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重要的事吸取教训。其实，发生了这种情况，也不能全怨他们，是因为后期的调查工作受到了干扰。我刚才已经说了，有的领导手伸的太长了，不管他们是从私心出发，还是从私利出发，都是不可原谅的。”方伯敬劝着他们，“我也请大家放心，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一手遮天，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经过调查组的努力，有些受了委屈的同志，已经能得到了妥善安排，有关的责任人也受到了处罚，在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下，我们会尽快落实政策，追究部分同志在这件事情上的领导责任，请大家支持我们！” “支持，支持！我们做你们的后盾！” “既然按照您说的，有的同志已经得到了纠正，那为什么杨队长和曾科长，这次没能前来领奖呢？”主持人仍然有些不解。 “曾科长是因为有新的岗位和新的工作没办法前来！所以，我才叫老科长过来替代他，继续完成他的采访任务。肖工程师是负责技术的，现在马上就要奔赴新的岗位，也离不开。大家最想知道杨子江同志，为什么没来参加这个大会吧？”方伯敬风趣的问到， “是啊，他为什么也没来呢？难道又有了新的施工任务？” “那大不是，只是因为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他！” “没找到？难道他已经不在你们系统了？”支持人大为不解。 “请大家不要误会，杨子江同志的工作能力非常突出，但毕竟没有参加过专业学习，所以，为了进一步提高他的工作能力，工程结束后，他就被派到北京去了，参加大学的系统学习，现在学业还未结束，却已经走到我们前头去了，确实值得我们学习，你们想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吗？” “想啊，太想了，您赶紧说，”不用说别人，就连郎仕昆都有些着急，因为杨子江的近况他也不知道。 “呵呵，看到郎仕昆着急的样子，方伯敬笑了，“跟这个项目一样，那就是脱贫致富！” “难道他又去扶贫了？有新的工程？” “具体是什么形式的扶贫工程我们还不得而知，但脱贫致富是他这次去的主要任务，”方伯敬予以肯定。 “大家也许不知道，在我们系统曾经出现过一位英雄，现在他的尸骨还封存在大山里，为了保护设备，为了保护同志，数千度的高温将他和大山融化在了一起。可谓，青山处处埋忠骨啊！可英雄的心里还惦记着家乡，在他的日记里，清楚的记得家乡还是如此贫困。杨子江看完后，觉得深深的对不起战友，对不起英雄。所以，他学业还为结束，便执意前往英雄的家乡进行考察，施工方案很快就会草拟出来，我相信扶贫工程很快就会上马！” 方伯敬虽然还没有见到杨子江，也并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但通过小李和小王的嘴，基本知道了他的现状。 “太棒了，这次参加大会的都是施工单位，您一定帮助我们转达给杨子江，只要需要我们，一说话！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材料有材料！” “太好了，我一定把大家的意见带给他！”方伯敬郑重承诺。 大会开的即隆重而又热烈，当念到，“把今年的一等奖发给引水渠工程，请郎仕昆同志代领，” 捧着奖杯，郎仕昆心潮激荡，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一味的做错事，给扬子江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后果，可领导不但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还让自己代为领奖真是惭愧。 自此，他开始积极配合调查组，将自己以及妹妹在这件事上的所做所为都说了出来。当时自己带着医疗队，去为乡亲们治病这是多好的事啊？即便发生了事故，也没有人追究自己，却隐瞒了案情，导致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这实在不是自己的初衷，可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郎仕昆心里好生后悔，却又无可奈何，他不知道，后悔的事还在后头呢，连自己的妹妹都遭到了降职处分。 “现在颁发扶贫奖，由方伯敬代领，”人们望着这位高大的领导，心里充满了敬佩，掌声十分热烈。记者们的闪光灯也“咔咔”的响着。 报纸、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们忙碌着，他们有的拍照，有的记录，要把这位领导讲的故事，尽快发表在第二天的报纸上。 尤其是杨子江为英雄家乡扶贫的事，更是当下最新的新闻材料，地方上的领导都来了，会议开得十分隆重，都非常满意，他们已经做了打算，把今天方政委讲的事情向有关部门反应，追责就快开始了。 “方政委，有了郎院长这第一手材料，咱们是不是可以马上开始追责行动？” “现在还有一件事未了，咱么还不能马上回去，再说急事慢办不用着急，你们知道，有些事情因为是跨系统的，暂时还不能下手，我们让它再发发酵，办完这件事，咱们再回去不迟！” “哈哈，好，那我们就让子弹飞一会儿？”小王挺风趣， “对，现在就让郎院长带路，我们启程去接人，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接人？接谁呀？” “你猜？” 方伯敬狡黠的笑着...... 第四百四十八章 心无旁骛 “这我可猜不着，莫非是您的哪位亲戚要搭车？” “哈哈，”小王的话把方伯敬逗笑了，“我哪有亲戚？本人光棍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妻子儿女，哪来的亲戚啊？猜的不准，重新想！” “不对吧？我听说，您老家可是有过一个妹妹，而且，据说长的和刘护士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样，您怎么会认她当干妹妹呢？”小王表示严重不服。 “奥，是是是，”听小王提到老家的妹妹，方伯敬赶紧承认，“我是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年头儿太多了，让我给忘记了！” “咦？不对吧？一个当哥哥的，怎么会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忘了呢？您说是不是啊？郎院长？”小王立刻拉来同盟军，他打算让朗仕昆证明这个问题，“谁会忘了自己的妹妹，如果是您，您这当哥哥的会忘了自己的亲妹妹吗？” “我怎么不能忘？我不但要忘了她，我还要大义灭亲，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小王没想到，这问题却戳到了朗仕昆的痛处，只见他恶狠狠的说着，“我没有妹妹，我妹妹死了！” “看样子他真是恨的牙根疼，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咬她两口的模样，幸亏郎仕琴没在眼前。 “嘿，今个这是怎么了？一个居然忘了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把妹妹恨的咬牙切齿？”小王十分不解，只好问自己的组长，“小李，你怎么不说话？他们俩这是怎么了？” “对呀，今天可是大晴天，太阳也是正常从东边升起，小王问的对，两位领导今天可有反常哦？”小李居然一改常态，调皮起来，“不过呢小王，你应该理解郎院长，他实在是太恨自己妹妹没事找事，凭空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但方政委就不对了，你可不能因为有了刘护士这个干妹妹就忘了家乡的亲妹妹呀？” 刚才小李没说话的原因，是他一直在琢磨方伯敬的话，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忘了自己的亲妹妹呀？所以，他认定老方这里面一定有事，他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通过刘丽把这件事弄清楚。 “嘿嘿，我知道老方要去哪儿了，”他心里有了谱，不由的暗暗高兴。 “呵呵，小李也学会批评人了，”方伯敬笑着，“老郎啊，这就是你就不对了，因为牵扯到案子，我才让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得揭发，但我并没有说你们两个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呀？郎仕琴只要承认错误，你们该怎么走动怎么走动，亲情怎么能割舍掉，是不是？” “行了，还说我呢，你怎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自己的妹妹忘了？还说让我带路，你让我带你们去哪儿啊？难道回家的路，你们都不认识了？”郎仕昆反唇相讥，“刘馆长，你说说，老方是不是有点反常？” “这不叫反常，要我说，十分正常，”刘一疴撇着嘴，一副得意的神态， “这怎么讲？怎么就看出正常了？” “哈哈，你们平常搞调查的聪明劲儿都去哪儿了？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好好动动脑子，老方为什么让朗院长带路？他怎么不说叫我带路？”刘一疴笑着，更加得意，“我敢说，如果是曾凡在这里，立马就能猜出来，” “嘿，老刘，这一得病，还变聪明了？学会挤兑人了？”郎仕昆调侃着，“那你跟我们说，老方让我带路，要去哪？” “去哪儿？这还不简单，去医疗队呀？” “医疗队？” “对呀，这奖杯是谁得的？” “杨子江啊？” “那他最想把奖杯给谁？” “给他的女朋友呗？” “这不就得了？”刘一疴撇着嘴，牛劲儿大了，“难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不知道杨子江和刘丽的关系？” “怎么能确定他们的关系啊？杨子江死又开口？” “唉，你们俩是真没谈过恋爱，你们想想，一个人宁肯去大漠施工，也不愿意说出和他幽会的女孩的名字，你们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老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再说了，回去的路咱们谁不认识，还用得着他带路？方政委明明白白的说让朗院长带路，这还是去医疗队？咱们这几个人里面谁知道医疗队在哪儿，只有朗院长知道对不对？所以，才提出来让他带路，你们还不明白吗？” “哎呀，刘馆长，您老厉害了，”小李和小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政委是这意思啊？” “哈哈，老刘，你真行，看来这心脏血管没白换，血液是蹭蹭的往脑子里钻啊！聪明聪明！”郎仕昆也明白了，不由得，拿刘一疴的心血管开玩笑。 “聪明个屁，就你给我换的血管，那是我腿上的大隐血管，是给脚供血的，难道你想让我用脚丫子想啊？”刘一疴也乐了，“嘿嘿，其实这些都是听我老婆说的，她们招待所这帮老娘们儿一天到晚没别的事，就爱扯这些男女之间搞对象的事，韩梅是曾凡的对象，你说她什么不知道？听点儿消息，就跟吃了那蜜蜂屎是的，特感兴趣，到处传！” “嗯，我有主意了，” “你有什么主意了？”小李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让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嘿嘿，咱们不是去给刘丽送奖杯吗？那样一来，她还不更加想念杨子江？方政委？干脆您给她放个探亲假，去北京找情郎哥算了！” “嗯，不错的主意，我赞成，这就叫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小王得意的喊着，表示支持，其实，他那里知道，小李是想借这个机会，见到刘丽后，把方政委妹妹的事情弄清楚，“这么一位有情有义的男子汉，怎么会忘了自己的妹妹呢？别忘了，他对我们这些手下人都如此之好？” 可他嘴上不这么说，“哪能跟别人打听自己领导的隐私啊？”但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兴奋地大叫起来， “我来开车！咱们马上出发，去接刘护士？” “好，郎院长带路，咱们去医疗队！” “出发喽！”大家兴奋的喊着，却不知道，刘丽那里正发生着一件大事....... 第四百四十九章 苦苦思念 “好，你开！”小王主动的把司机座位让了出来，“不过，可别开的太猛啊？毕竟人家刘护士已经名花有主，你可是没什么惦记的了！”小王和他开着玩笑。 “去，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虽然刘护士心有所属，但医疗队还有别的护士，咱们大可以惦记一番哦？”一贯严肃的小李，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哈，对！除去刘馆长，这车子上，全都是王老五，那就冲吧！” 几个人把奖杯放好，把东西收拾好，就准备高高兴兴的上路了。 小李和小王之间的这一番言论，别人倒没什么，却有一个人上心了。他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小王提到的，新上任的博物馆馆长刘一疴。 “今天这是怎么了？小李有点一反常态啊？怎么如此稳重的一个人，为何这般兴奋？还难得一见的开起了玩笑？”小李的话惊动到了他，激发了刘一疴想和小李聊聊的心思。 刘一疴毕竟是系统里的老人儿，他又长期工作在宣传岗位，想当年，自己当电影队长的时候，几乎走遍了大漠里的每个角落，最经常去的个地方就是场站，因此，对于方伯敬的了解，他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多一些。 当年，发生在方伯敬身上的事，刘一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那一年，似乎老方都要结婚了，报告都打上去了，注定那应该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他却不知道，后来再到场站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这段恋情却戛然而止了。问过场站的人，人家只是摇摇头，似乎不置可否，其实是不愿意说，那是怕老方翻脸吧？ 这么多年，这段婚事再也未听他提起，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却多了个妹妹？ 而且，老方任刘丽当干妹妹的事，他影影乎乎也听曾凡提起过。但那段时间，刘一疴的心思并没在这个事情上，他还忙着弄那古画的事那。 因此，事情过去多年，今天又被小王重新提起，自然勾起了他的心思。尤其是今天，无论是小李还是老方，都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奇怪，因此，便多了一个心眼儿，和小李一样，对方伯敬关心起来。 “小王等下，你去后面坐！”他叫住了一门心思要坐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小王，“我坐前边，这一路上没太多事，我和办公室主任聊聊工作，”刘一疴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到了副座上，把小王赶到了后边。 “哎，求之不得哦，你们一个新馆长，一个新主任，反正一路上也没啥事，就慢慢聊吧？把博物馆的宏伟蓝图规划一下！到时候我们去检查，”小王哪知道他们俩人的心思？还和刘一疴开玩笑呢，“既然有人开车，我乐得享受，反正这两天也没睡好觉！方政委，他这主意不错吧？我可不是偷懒，我躺后边睡觉去啦？” “好，去吧，我批准了，！”方伯敬倒是很痛快，“你去后边睡觉，一会儿我和朗院长也睡会儿！” “得嘞，谢谢您了！”小王手脚并用，爬到后面去了。 方伯敬哪里知道他们怎么想？他只是想尽快见到刘丽，把奖杯交给她，让她知道杨子江的近况，如果有可能，就批准她休探亲假回北京，反正杨子江已经转业到了地方，两个人的事情也不再受系统纪律的约束， “让他们好好聚聚吧！”方伯敬知道妹子这些天来，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杨子江没有消息，郎仕昆又在后头苦苦追求，她心里怎么能好受？ 看看她刚从医疗队回来没多久，又主动要求去送医下乡，“妹子的心里该有多孤单啊？” 放着好好的中医科副主任不当，放着医院好好的生活条件不享受，却死气白咧一门心思的就想去山里折磨自己。一个自然是躲着郎仕昆，另一个不用说了，肯定是思念杨子江，想籍此机会寻找到一直没有消息的恋人啊！ 还真让老方猜对了，刘丽人在医疗队，心却始终在杨子江的身上，自从事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她不知道恋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处分，自从事故发生后，就没了他的消息。开初的时候，是因为工作忙，要治病救人，她的心思全在icu，全在郎仕昆的身上。到了后来，郎院长的病好了，她得着了点时间，便和韩梅打听曾凡的消息。作为闺蜜，韩梅当然知道刘丽是在变相打听杨子江，可当时，她连曾凡的消息都没有，又怎么能知道杨子江的消息呢？ 后来便发生了郎仕昆追求自己的事，刘丽跟他说了多少回，自己只是尽了一个医务工作者的义务，不掺杂任何其它想法。但病人治好了，尤其是这个病人地位不同凡响，不但是个医疗专家，还是个钻石王老五。 虽然自己一再解释，这是自己的本职工作，自己只是尽了一个护士应尽的义务，但别人不信，尤其是病人家属不信。他那个妹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像打了鸡血，一门心思就是她哥哥这点事。一见到自己就是郎院长，郎院长短，简直烦死了。 最后竟然原形毕露，用中医科主任的头衔诱惑自己。真是可笑，以为自己跟她一样？都看中了高官厚禄那一套？ 可架不住他本人误解，他妹妹误解，弄得自己真是躲没地方躲，藏没地方藏，本来心里就烦恼，还添上了这样的事，所以，她只好要求去医疗队。 杨子江与原来的单位失去了一切联系，这可苦了刘丽。为了忘掉这些烦恼，她让工作麻痹自己，每天忙里忙外不识闲，即便如此，一到夜晚闲下来的时候，杨子江的音容笑貌还是出现在她的眼前。 “想忘掉，怎么可能？”世界上的所有事也许都可以忘掉，但唯有这段恋情，她是刻骨铭记决是不会忘记的， “青梅竹马的恋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它已经深深的印在脑子里了，不管过去多少年，仍然会停留在那里。 杨子江也许会因为怨恨和猜疑忘记她，但刘丽是绝不可能忘记他的，所以，她的心里始终挂念着远方的爱人。 “你在哪儿啊？怎么就找不到你了呢？”灯光下，刘丽苦苦的思索着....... 第四百五十章 紧急抢救 “急救科，有病人！”只听见门外乱哄哄的喊着， “砰砰”，没一会儿有人过来敲她的门， “刘护士快，快起来，有手术！”只听见门外有人在焦急的喊她。 半夜三更，刘丽刚刚睡着，迷迷糊糊中她依稀看到了杨子江的身影，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工地，一辆汽车正在卸货，“嗬，这车上拉的什么呀？”这些东西她从来没见过，好像是一个个巨大的船桨， “他弄这些干吗？难道他被调去了海军？”被自己奇怪的想法逗笑了。 “可不是？”转瞬间，杨子江似乎已经穿上了军服，“好威风啊，一身白色的海军制服穿在身上，别提多合适了，”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刘丽心里甜滋滋的。 “哎呀，不好！”此时一阵邪风吹来，那些巨大的船桨似乎被吹的直立了起来，并且想杨子江那里倾倒，眼看着就要砸到他了。 “杨子，看什么那？快躲开呀？”刘丽大声的喊着。 此时，就听到“砰砰”两声，依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好像是郎仕昆哦？“这个人可真讨厌，就为的躲着他才到了医疗队，他怎么又追来了？”这声音让她很是烦恼。 “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再说，你叫我干什么呀？快去救杨子，他危险啊？”刘丽大声的喊着。 紧接着，又是“砰砰”声，似乎是船桨倾倒了，声音比刚才更大更急。 “完了，肯定是船桨砸到他了？”她是看到了血淋淋的杨子江，“杨子？你一个人到山里去干吗呀？”她哭叫着，一下子哭醒了。 “妈呀，”屋里黑漆漆的，哪有什么杨子？哪有什么船桨？是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刘丽，快起来呀，有手术！”门外有人大声的喊着。 “哎，来了！”刘丽听出来了，门外是急救科主任在喊她。“今天不是主任值班啊？有什么手术会惊动他呢？” “有车祸病人，情况危急，被肇事是拉到医疗队来了，值班医生弄不了，因为内脏出血，需要手术，咱们俩得赶紧上，你快点儿起来，作手术准备！” “是，我马上！”此时刘丽已经完全清醒了，“有病人就是命令，”她迅速穿好衣服，套上白大褂就跑了出来。 此时，病人已经推进了手术室，刘丽快速的为急救科主任做着术前的准备。虽然医疗队是临时单位，但各种抢救器具、器械还是一应俱全。 刘丽迅速的准备着手术器械，她本身就是急救科护士，这些工作对于她这个老护士来讲，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准备手术，消毒，”急救科主任大声地喊着， “是，消毒开始！”刘丽熟练的做着协助工作，并大声地重复， 主任伸出双臂，刘丽为他穿上消毒服，带上胶皮手套，戴上口罩，两个人迅速的来到了手术台前，手术准备工作已经提前做好，就等他们来呢。 “开始吧?” 病人的消毒已经完成，麻醉医生正在麻醉，手术马上可以开始了。 “手术开始，”急救科主任下答命令。 “是，手术开始！”刘丽重复着，并示意其它部门跟上。 “手术刀，” “是，手术刀，”刘丽迅速的把手术刀递了过去，主任接过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病人肚子上的皮肤，鲜血顿时渗出。 “止血钳，” “是，止血钳，” 刘丽递过止血钳，主任迅速用止血钳止血，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 “病人大出血，血压降低，快，血浆准备，马上输血！”主任大声的喊着。 “是，血浆准备，开始输血，”刘丽大声的重复着主任的命令，迅速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血浆袋，将其挂在架子上，然后快速找到病人的血管，做静脉输血。 看着血液顺着病人的血管输了进去，她和主任对看了一眼，互相舒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手术中血浆特别重要，只要有血浆，病人再多的出血也问题不大。 眼看着40血浆输了您去，但病人的血压仍然上不来，主任又大声的喊了起来，“病人失血过多，继续输血，” “是，继续输血！”刘丽重复着主任的命令，“左护士，把血浆递过来！快呀？”看到她迟迟没有递过来血浆，刘丽很是吃惊，“你怎么了？快拿血浆啊？没听到我重复主任的命令？” “不是我不给你，就这40血浆，咱们没有库存，您快点通知主任想办法！”左护士无奈的提醒她。 “啊？血浆没了？你怎么做的术前准备呀？”刘丽看到病人切开的伤口，嘴里还不断的往外喷着血沫子，“没血浆怎么成？快点组织人抽血呀？”她着急的催促着她。 “我们没有血库，就备了这么一点血浆，全都输给了他？哪知道他需要这么多血呀？这是大手术，根本就不是咱们医疗队能做的，”做术前准备的护士急的快哭了。 “哎呦，咱这里就这几个人，抽谁的血呀？怎么办呀？”她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又没说是你的责任？再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哭有用吗？病人血型知道吗？”刘丽一边安慰刘护士，一边问她。 “知道，刚刚化验过，是a型血，” “那你们赶快去找啊？谁是a型血？”主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着急的大喊起来，“病人失血过多，必须准备大量的血浆，赶快叫他家属输血！” “是肇事司机自己送来的，司机血型不符！家属接到通知，还没有赶到，” “哎呦，这可怎么办？咱们没有血库，也没有血浆库存，如果等着病人家属，恐怕这病人就危险了，”急救科主任急了。 “要想给病人输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组织队员献血！” “可咱们就这几个人？抽谁的呀？” “我来，主任，先抽我的，我是o型血！马上就可以用！”关键时刻，刘丽站了出来。 “可你？”刘丽正在手术，主任有些犹豫。 “没关系，您赶紧的吧！抽40血，咱照样手术！” “你行吗？” “怎么不行”刘丽卷起了衣袖，“在科里我又不是没献过？” 她轻松一笑，却不知道，刚抽完血，还要坚持做手术，让她遭遇了危险...... 第四百五十一章 危急时刻 “放心吧主任，我没事！”刘丽知道自己是万能血，现在又是危险时刻，“快点抽吧！救人要紧！”为了让主任放心，她还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本来急救科主任还有点犹豫，但看到刘丽轻松一笑，也知道她献过好多次血了。 “紧急关头救人要紧，稍一迟疑，病人就会出现危险，万一死在手术床上啊，那就成事故了，现在是紧急抢救，所以，也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他心里默默的想着，也只好答应下来，“那好吧，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做完手术，你再好好休息吧！” 看到刘丽坚毅的面容，主任答应了，“左护士，赶快给刘护士消毒、抽血！” “嗯！”知道有了血源，左护士长也不哭了，“谢谢你啊，刘丽姐！”她心存感激，迅速的消毒针刺，很快的40殷红的鲜血流进了血袋。 “刘丽，怎么样？要不要换别人？”看到她脸色苍白，主任关心的问， “不用，坚持一下就好，手术程序我熟悉，别人也没办法替，再说，看看咱们这里一共也没几个人啊！” “唉，”主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手术进行到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啥？“左护士，你给刘丽搬把椅子，让她坐在我旁边，”因为刚刚抽完血，毕竟身体虚弱，按道理，刘丽已经不能再参加抢救了，可现在又没有熟悉手术的人，主任也只好出此下策。 “不用，估计病人家属快到了，恐怕病人的血浆还不一定够，小左，你快出去做准备吧！”刘丽拦住正要搬椅子的左护士，叮嘱她早做准备，到外面迎一下病人家属。 “可您这身体？”左护士有些犹豫， “行，再说让医生站着，我坐着，这哪是做手术？也不成体统啊？”刘丽明显感觉到有些头晕，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很好的休息过，一下子又抽了这么多血，不眩晕才怪，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因此赶紧催促手术医生， “主任，快，继续吧！” “那好吧，手术开始！”主任也只好答应了，手术继续开始。 “病人家属到了，太好了，”左护士高兴的跑了进来，“这下，血浆不愁了！” “那你还等什么？快去准备啊？”知道病人家属到了，刘丽当然很高兴，她知道，后续的血浆就没问题了。 “您怎么了？”看到说完这句话，捂着脑袋的刘丽，左护士很是担心，“您行吗？” “行，快去吧！” 刘丽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她咬牙坚持着，仍按照主任的指令，手术一步步的在往下走。 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眩晕，刘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使劲儿扶着手术台，仍然在坚持着。只见她的鲜血还有病人家属的献血，都顺着那根输血的透明管子，源源不断的输进了病人的身体， “嗯，不错，病人的血压明显稳定了！”主任很是满意。 “主任，备用血浆也够了，大约已经储备了80那，” “太好了，病人很可能还要进行二次手术，有了血浆就踏实了，我这里手术马上结束，就差最后一道缝线，”主任很高兴，毕竟手术顺利，又有了血浆储备，再有手术，他也不怕了。 此时，却听到，“咕咚”一声，刘丽摔倒在了地上。 “刘丽，刘丽，你怎么啦？”主任大声喊着她，“左护士，快进来把刘丽搀出去，让她躺下休息，再给她弄点红糖水！” “是，”左护士赶紧跑进来，把刘丽搀扶到外面的躺椅上，“姐，您赶紧躺下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弄糖水！” “不用，你赶紧进去，看看主任还有没有其它吩咐，我就在手术室门口歇会儿，一会儿就好，有事你再叫我！”说完话，刘丽再也坚持不住，疲惫的躺在了条椅上。 不一会儿，左护士从手术室跑了出来。 “病人怎么样？”听到脚步声，刘丽睁开了眼睛，急切的问。 “手术结束了，多亏了你那40的血，要不病人就完了，” “嗨，哪能这么说？这么多病人家属也都献血了，” “那不一样，如果不是你的血及时接上，他们的血即便来了，黄瓜菜也都凉了！”看得出，左护士很高兴，“主任怕你不放心，特意叫我出来跟你说一声，我还得进去收拾，一会儿再跟你细说啊！”她又跑进了手术室。 “嘿，我说你这位护士？怎么躺这了？这么多病人家属刚刚献完血，都没有地方呆那，您怎么到先躺这了？你要休息，可以去宿舍呀，看看这里一共就几把椅子，别占我们病人的地儿好不好？”来了一个男人，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刘丽，十分不满，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不中听的话。 “哦，那我起来吧！”刘丽挣扎想爬起来，无奈头实在眩晕，只好又躺在了条椅上。 “嘿，躺舒服了是吧？怎么还起不来了？我来帮你！”他上去就要拽刘丽， “你，你要干什么呀？”刘丽虽然挣扎着想坐起来，怎奈身子太软，还是动不了，她又不愿意，被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因此十分着急。 “滚开！你要干嘛？”听到外面的喊声，左护士跑了出来，一把拽开了那个男人，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刚才手术中间，血浆不够，病人出现了危险，是刘护士抽了40血输了进去，而且，因为没有人替，她一直在手术室坚持手术，刚才昏倒了，这才出来休息一下、我这本来说，去给她弄点红糖水喝，可是因为手术室没人，我只好临时替一下，你倒好，不知道我们是医疗队吗？哪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条件，要不是刘丽姐，那个人早死了！”看来左护士气坏了，她不管不顾，指着那个人的鼻子大声的呵斥他。 “我，我不知道啊？”那个人嗫嚅着，可能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 “哎呀，你也太不像话啦？你把人撞了，人家在这里舍命抢救，你怎么还指责起人家医生来了？”原来这个人是肇事司机，他献殷勤，也是怕病人家属找他的茬儿。 “给我滚开，”看到那个人还在拽着刘丽，一个人冲了过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惊喜之外 “哎呦，你干什么？”见到来人差点把自己推了一个大跟头，还抓住衣领不放，肇事司机怒了。“她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向着她？”司机怒气冲冲的问着他，还使劲儿的想挣脱开他的手，但来人就是不撒手。 而且，还理直气壮，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是中医科主任，我是她院长，不行吗？” “郎院长？”别人不认识，左护士却是认得，立刻从惊讶转为了惊喜，“刘丽姐，是郎院长看我们来了！”原来这人却是郎仕昆。 他是因为一下车，就听到里面乱嚷嚷，毕竟这医疗队是自己管辖，又都是医院的人，他自然十分关心，还没等别人说什么，就飞快的跑了进去。没想到，却看到那个肇事司机，正使劲儿的往起拽刘丽，他立刻就急了，飞快的冲了过去。 左护士惊喜的喊声不但把刘丽惊着了，这一幕，把刚才动手动脚的肇事司机也吓坏了。本来被郎仕昆一下子推开，心里正窝火，但一听说来人是医院的院长，躺着的是中医科主任，那火气一下子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院长，您别误会，是这位姐姐要起来，我扶她一下，嘿嘿！”他陪着笑脸，赶紧解释。 “什么搀扶？你那是搀扶啊？”左护士却不依不饶。“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快把刘丽姐拆散了！”院长来了，她腰杆儿自然硬了，立刻絮叨起来。 “院长，您是不知道，刚刚刘丽姐献了40血，又一直在手术室，坚持给病人做手术，刚才是晕倒在手术室，我把她搀扶出来的，你说他这是什么人啊？不但不感恩，还动手动脚使劲儿的往起拽刘丽姐。他这是嫌弃刘丽姐躺在椅子上休息，占他的地儿了，” 左护士越说越气，“你们怎么这么没良心啊？难道我们医护人员的命就不是命吗？”一想到刘丽姐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受了那么大委屈，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谁敢说医护人员的命不是命？”此时又一个人闯了进来，而且，还挥着老大的拳头，“我说医护人员那不但是命？而且还是高贵的命，金贵的命！如果没有这些医生、护士，谁来抢救你们的伤员？谁来给你们看病？怎么？还敢动手动脚？你试试！” “您又是谁呀？”看到对方身形高大，小钵是的拳头，肇事司机更怕了。 “方政委？”听到话语声，刘丽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大手，“大哥啊！”看到了方伯敬，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近日来的委屈、冤枉、思念全随着眼泪出来了，“我好想你呀！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呀？杨子他？”刘丽呜咽着，语不成声。 “我都知道了妹子，是哥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看到躺在椅子上瘦弱的妹妹，方伯敬的心里如刀搅般难受，“这才多少日子，你怎么这么瘦了？” 原来，真是方伯敬一行到了，他因为拿奖杯，所以才落后了一步，看到自己妹妹的眼泪，方伯敬是又心酸，又气愤，他抑制不住自己难受的心情，不由得责备起来，“郎院长，你这是怎么搞得，刘丽身体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让她到医疗队，还让她献血？弄不好，这要出人命的！” “别说了，都是我不对，”郎仕昆十分内疚，看到瘦弱的刘丽，他也十分难受，想不到她会憔悴成这样，立刻命令左护士，“你快去拿葡萄糖，直接口服，献血后怎么能不休息，怎么能不补糖呢？叫你们主任跑步出来见我！” “是，我马上去叫他！” “看见了吗？为了救你们，我妹子都累成什么样了？躺下休息这么一会儿，你还往起拽她，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了？”看到刘丽憔悴的模样，方伯敬挥着大拳头，气不打一出来，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政委？”肇事司机顿时傻了，又是政委又是院长，护士还是他的妹妹，他立刻就软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真是不知道，要不我怎么能不让她休息呢？” 看到来人，一个要揍他，一个上来就推他，肇事司机完全糊涂了，“这护士是什么人啊？” “你在这干什么呢？不去缴费？这用的着你管吗？你怎么回事啊？”病人家属跑了过来，“真该死！你要干什么呀？这用得着你指手画脚吗？”” “我？”肇事司机见到病人家属，就像老鼠见了猫，连整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刚才我们都听说了，这位姐姐为父亲献了40血啊，你知道，我们才献了20，如果不是她，我们即便赶到了，父亲也早就没命了。你非但不感谢人家，还在这里动手动脚的说风凉话，你还是不是人啊？”病人家属怒喝着，“你这么做，不是破坏我们的声誉吗？人家还以为我们病人家属没良心，在这里胡闹！” “跟他说这么多干嘛？他就是欠揍，” “对呀，还跟人家护士姐姐动手动脚的，揍他一顿就舒服了！”本来出了事故，病人家属就一肚子气，又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怒气冲冲了。 “哎，别这样，你们别这样！”刘丽赶紧拦住他们，“不管怎么说，这位司机大哥也不错，虽然他肇事不对，但毕竟还是及时的把伤员给送过来了，如果不是他速度快，我们也不能及时做手术不是？” “你听听，人家这才叫以德报怨呢，哪像你这种人？狗眼看人低？” “大姐，真对不起，对不起呀！”肇事司机“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万没想到，您不但不埋怨我，竟然还替我说话，我真是瞎了眼，您就是活菩萨呀！” “什么活菩萨？是南登格尔！” “行了，我既不是活菩萨，也不是南丁格尔，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护士，你记住了，医生、护士也是人！”刘丽安慰他，“行了，不知者不为罪，赶紧起来吧！” “方政委，郎院长，你们怎么来了？”刚下了手术台的急救科主任跑了出来。 一见到他，郎仕昆就急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突如其来 “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抽了她那么多血，还特么让她坚持做手术，你这不是要她命吗？”见了急救科主任，郎仕昆破口大骂， “唉，没有血浆储备，又没人能配合我做手术，病人垂危，您说我怎么办啊？所以我只好？”见到院长发怒，科主任嗫嚅着， “奥，你这就是理由了？刘丽已经调到中医科去了，诊脉开方那才是她的工作，以为还是急救科呢？想怎么使唤人，就怎么使唤人？我特么回去就给你处分！”郎仕昆不听他解释，不但怒气未减，还威胁上了。 “唉，郎院长，您可别说了，主任也不容易！昨天他是夜班，这才刚刚睡着，就被喊起来了，医疗队又没有做这种手术的人，只有他能上，您说怎么办？”刘丽为主任分辨，“再说，您也知道，咱们医疗队下乡，什么时候分过科？都这时候了，哪还分的了这么细？” “你是不是也刚刚下夜班？”朗仕昆一下子听出来了，“我说刘丽呀，不睡觉就是铁打的也不行，你是中医，又不是不懂，还抽这么多的血？快把这葡萄糖喝了！” “哎，我喝还不行吗？您别生气了，没主任的事！都是我不好，这身体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扛不住了，”刘丽的神情明显有些沮丧。 “你能扛的住吗？看看这身子弱的，来一阵大风都能给你吹跑了？我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杨子见到你这模样，还能认得出来吗？” “大哥，您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刘丽小声的说着，不但害羞，还有点扭捏，“这系统的纪律您忘了？” “嘿，还纪律呢，再遵守几天纪律，你们俩就变成牛郎织女了，”方伯敬调侃着，看得出来，心里很是不满。 “哎呦，政委！您这是怎么了？”刘丽的语气，着重放在政委两个字上，那意思是提醒方伯敬，自己和杨子江的事还不能公开，还受着系统纪律的约束那！ “唉，别说了，都是我，对杨子要求太严，对你们俩关心不够，”方伯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难说，杨子江都当了工程队长了，要提干，在工地是多好的机会？“干嘛非要调到工程办再说啊？”这让他感到十分内疚，否则，两个人的关系不早就公开了？ 直到现在，刘丽也不知道杨子江转到地方上的事，心里还在顾及纪律那！这自然让方伯敬的心里不好受， “妹子呀，都怨我，真不知道，你这一天天的，是怎么熬过来的？” “嗨，一天一天过呗？谁不是这样？”刘丽喝了葡萄糖，眼见得有些起色，见到了自己最敬爱的大哥，自然就调皮起来，“政委，您说我跟这么多优秀的医护人员在一起，整天忙着救死扶伤，日子过的还不快？所以，您不用担心，根本不用熬，放心吧，我没事了！” 看到身体柔弱的妹子都这样了，还在安慰自己，老方再也忍不住了，“你难道真不想知道杨子江的消息吗？” “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老提杨子江啊？”听到方伯敬当着这么多人，再一次提到自己的恋人，刘丽有些敏感，“您今天是不是为他来的？莫非杨子出了什么事？”想到自己刚刚做的噩梦，她着急了， “大哥，您快告诉我，杨子怎么了？”刘丽一般抓住方伯敬的胳膊，再也绷不住了。 “嘿嘿，我还以为你真不关心那，”看到刘丽着急的样子，方伯敬满意的笑了，“放心吧，他没事，好着那！说实话，我还真不是为他来的，我们大家都是专门为你来的，”他指着跟自己来的这几个人，“看看没，他们是专门给你带来了杨子江的好消息，你别瞎想啊？” “大哥，您净逗我！”刘丽虽然为刚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追问，“杨子在哪儿？他为什么没跟您一起来？” “他在北京，去北京大学深造去了，” “啊？有这样的好事，那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呀？”这个消息，让刘丽很是惊喜，却也很想不通。 “你不知道，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方伯敬跟她解释着，“引水渠事故后，杨子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他和曾凡一起被分配去了禁区。曾凡还好说，一直在场站，可杨子分配的地方却是个绝密所在，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到北京以后又和他们单位是单线联系。所以，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他的下落，这不是马上就告诉了你？不瞒你说，就是到了现在，我还没跟他通上话那，不信你问问小李，他们去了北京以后才知道的，立刻就返回了机关，我们这才知道了他的消息！” “确实如此，刘主任，事情是这样，我们先去山东找的董主任，得知他去北京讲学以后，我们请示了方政委，立即赶去了北京。这一趟不但去了杨队长的宿舍，还见到了他的同学。但因为他去了山区考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又不能在北京等，所以，就赶紧回来了，”小李跟刘丽解释着， “那你们见到我师父了？” “见到了，我们在中医药大学找到了董主任，是他让我们见到你，一定要把杨子江的消息告诉你，我们这才知道你和杨子江的关系！” “他现在好吗？怎么在学校学习，还去山区呀？” “学校的同学是王兴才家乡的人，他这才得知原来英雄的家乡还很贫困，所以，他就和同学约好一同去考察了。想看看能为英雄的家乡做点什么事。这一趟，虽然我们没见到杨子江，但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见到了他后来的领导雄四有主任，还有主任的女儿女婿，他们正在和杨队长合作项目，一切都非常好，你就放心吧！” “那你们这次来？是为的什么呀？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看看我们？这可让我们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们是来送奖杯的！”看到医疗队的人都出来了，方伯敬举着奖杯，跟大伙做介绍，“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系统的引水渠工程获奖了，这是颁给杨子江的奖杯，” “杨子江的奖杯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对呀，这是医疗队，又不是工程队？” “刚才不是说了？你们没听明白吗？”听到大家嘁嘁喳喳的议论，郎仕昆又急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喜不自胜 “你们怎么不明白呢？杨队长不是刘丽的恋人吗？俩人青梅竹马，从学校的时候就恋爱了，但中间出了意外，所以，才先后进入的咱们系统，但囿于纪律，所以一直没公开。”郎仕昆跟大家解释着， “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这么好的女孩谁不喜欢？所以，也冒昧的狂追过她，但没想到却把她追到这儿来了，所以，我现在正式给她道歉！” 他十分恭敬，深深的鞠了一个90度的躬，态度不可谓不诚，“刘丽，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才产生了爱慕，对我以前的鲁莽，深感惭愧，请你多多原谅！” “哎呦，您这是干什么？我来医疗队又不都是为了躲着您？”院长这一诚恳的的道歉，到让刘丽不好意思了，“我前一阶段态度不好，您也别往心里去！” “嗨，行了，不知者不为罪，”方伯敬一把拉起郎仕昆，跟他逗笑，“我就替刘丽原谅你了！”他这一出手，便避免了两个人的尴尬。 毕竟人家郎仕昆是这个医院的院长，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能如此做，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我来跟大家解释吧，因为杨队长有事，没能前来参加颁奖大会，所以，我们就代他领了这个奖，他现在人远在北京，所以，我们只好把奖杯送到这里来，这是为了让刘丽转交给杨子江！” “还转交什么呀？人家既然是两口子，在哪里摆不是摆呀，是不是啊？”半天没说话的急诊科主任终于找到了机会，不但趁机发言，还起上了哄。 “主任？”刘丽扭捏着，有点害羞。 “嘿嘿，还不好意思了？那奖杯给我们急诊科吧？”他开着玩笑。 “那可不行，”刘丽一把接过奖杯，摩挲着，似乎这就是自己的恋人，她的心里那个甜蜜呀！俩人公开了关系，还得到了两位领导的同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她笑着，别提多开心了， “刘丽姐，给我看看吧？”左护士逗着她， “不，我还没看够那！”刘丽拿着沉甸甸的铜质奖杯，说什么也舍不得撒手。 “呦呦呦，我怎么看刘丽姐，像是抱着杨子江本人呢？瞧这舍不得的模样？” “哈哈哈，”看到刘丽痴心的模样，所有的人都笑了。 “你们不用抢，这还有一座奖杯，是大会奖励给我们的，因为咱们系统在扶贫中做的工作，无论是扶贫工程，还是让村民脱贫致富，都做的十分出色，但奖给我们系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你们医疗队。”方伯敬给大家介绍这座奖杯的来历，“在这次山区突发病症的抢救中，你们付出了辛勤劳动，不怕苦不拍累，流血流汗不在话下，所以，你们立的功劳最大，现在，经过领导研究决定，就放在你们医院了！” “哈哈，太好了！”大家都高兴喊了起来。 “大家静一静，听方政委讲，还有好事呢，”郎院长冲着大家挥着手， “鉴于这一段时间大家工作十分辛苦，我和郎院长研究了，医疗队回系统整休，准备参加下一阶段的工作，” “那刚刚动了手术的病人那？”刘丽有些担心， “刘丽你不用担心，这个病人因为病情严重，虽然我们抢救及时，但毕竟医疗队的条件有限，考虑到下一步还要做第二次手术，所以，我刚才已经跟县医院商量好了，他们不但同意转院，而且已经派救护车过来了。估计马上就快到了，”急救科主任解释道， “嗯，这个事办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郎院长对下属的安排似乎很满意，“一会儿等病人走了以后，大家把这里好好收拾收拾，最重要的是医疗队的器械、器具和药品都打好包，装上车，” “嗯？我们医疗队准备撤了吗？” “是啊，医疗队的任务硬胜利完成，下一步我们还有重要人物，所以，老同志随我们回医院，凡是没有享受过探亲假的年轻同志，这次都提前给你们放假，你们可以就近上火车，灰机探亲！” “啊？太棒了！”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的事，尤其是左护士，立刻高兴的大喊起来，“郎院长万岁，” “嗨呀，我万岁什么？这是领导的意思，大家静一静，”他冲着大家摆着手，“听方政委给咱们讲话！” “这不是什么讲话，也不是我们心血来潮，”方伯敬跟大家解释着，“来的路上我和郎院长研究了一下，下一步，我们马上就要有重要任务，你们刚才也听说了，杨队长已经前往王兴才的家乡考察，这是英雄唯一的希望，就是盼望着家乡富裕，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怎么能不完成英雄这唯一的心愿呢？”他深情地说着， “王兴才是我们场站的战士，也是咱们系统的大英雄，他和这座青山永远的融化在了一起，可他的家乡目前还十分贫困，有的地方不但没有通路，甚至还没有电，想到这里我就十分难过，所以，我们想好了，为了配合扶贫工作，我们医疗队也要前往，为乡亲们治病，送医送药！”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吧？” “大家不用这么着急，因为杨子江还没有回来，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甚了解，如何让乡亲们脱贫致富还没有拿出最终的方案，这一段时间大家太辛苦了，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我和郎院长商定，医疗队暂时休整，准备接受新的任务！等大家休息好了，身体恢复了，假期一挨结束，立刻返回医院，精神抖擞的开赴扶贫一线！” “太好了，我恨不得马上就去呀！” “别急，有你们累的呢，那里可是艰苦的山区，比这里的条件还要艰苦，到时候，你们可别哭鼻子哦？” “小瞧人，我们早就做好了精神准备，随时准备接受新任务，到时候您要不要去呀？”左护士调皮的跟院长开着玩笑， “嗬，将我的军？那好，我今天第一个报名！”郎仕昆郑重表态 “我也报名，” “你报什么名？你要先去北京见杨子江啊？” “啊？居然有这么好的事？”这可让刘丽喜不自胜...... 第四百五十五章 惊天秘密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把这奖杯转给杨子江吗？”郎仕昆跟她解释，“你不去北京见他，那你怎么转啊？” “嗨，我还以为是先放在我这里，等扬子江回来后交给他就可以了，哪知道有这么好的事？这么说，我也有探亲假喽？我可以去北京见他了？”因为意外惊喜，刘丽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她不由得喜极而泣。 “你哭什么呀？这是喜事啊？”看到刘丽喜极而泣，方伯敬赶紧安慰她，“刚才不是说了，所有年轻同志都有探亲假，这自然也包括你！是不是到了咱们系统以后，你还没回过家呢？” “是啊？提干前是没资格，提干后是没时间，唉，已经四年多没见过家人了，真想念他们呀！”刘丽无限憧憬着，“政委，我实在太感谢您了！这消息把我打蒙了，估计医疗队的同事，心情肯定和我一样，这简直让我太高兴了！”她知道，自己这趟能回北京，一定跟大哥有关，不知道他在这里面做了多少工作啊？怎么能不万分感谢那？ “行了，谢什么呀？我知道你的心情，”方伯敬当然理解她头一次探亲的感觉，因此立即叮嘱她，“你赶紧收拾收拾，用我的车提前走吧，我让小李开车送你，拿上奖杯马上出发。杨子见到你，不知道会高兴成啥样那？” “您的车？”刘丽更加吃惊，“那我们开走了，您怎么办啊？” “我还不好办？又没什么急事，家里有大领导主持工作，我坐医疗队的车，一起走就行了！”方伯敬满不在乎，其实，还不是为了让刘丽尽快和杨子见面？ “我知道您是关心我，那您这一路上多受罪了啊，” “瞧你说的，有什么受罪啊？大家还不是和我一趟都是坐一个车，我可没这么娇气，再说大家坐在一个车上，多开心？”方伯敬故作轻松，其实，谁都知道，大轿车和小轿车当然有区别了。 “那就谢谢您了，”想到开小车回北京，那速度可就快多了，她知道大哥是为了自己好，因此，也不再客气，“如果是开您的车走，那下半夜就能到了！”有这么一位关心自己的大哥哥，刘丽的心里充满了甜蜜。 “谢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私人财产！”老方不以为然，“回来的时候，让车子带点烤鸭就行，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大领导没捞着吃，差点跟我急了，哈哈！”他开朗的大笑着，为了让刘丽心里没有负担，还故意跟她开着玩笑。 “是，您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这下刘丽可真开心了。 “老方，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看到老方和刘丽聊完了，郎仕昆赶紧喊他。 “啥事啊？怎么还鬼鬼祟祟的？”见到郎院长叫自己，方伯敬不由得逗他，“你是不是想去北京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郎仕昆很纳闷儿，自己还没说，他怎么就猜到了？ “你是不是还不死心啊？”看到事情落实的很顺利，方伯敬心里高兴，顺便跟他开个玩笑，”我告诉你没戏啊？别说人家杨子江在北京，就是他不在你也没希望，看不见刘丽把奖杯抱得，那叫一个紧？” “我想去送她，又不是你说的意思，”郎仕昆嗫嚅着，毕竟还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开车又不用你？一会儿我让小李送她，人家俩人可都会开车？” “嗨，你误会了，这点路程有小李一个人足以，我还开什么车啊？我是担心刘丽刚刚抽完血，身体太弱，万一这路上发生什么事不酒麻烦了？毕好歹我是大夫啊？”郎仕昆解释到， “再说，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只是想善始善终，把一个完整的刘丽交给扬子江，另外，我估计廖振昌给你寄的照片，肯定也给杨子江寄了一份，这么长时间，咱们都没有他的消息，前几天又一个人跑到山里去了，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毕竟前一阶段，我追求过刘丽，他未必听不到什么风声，万一两个人产生什么误会，你我都不好交代，当面我跟他解释一下，误会不就消除了？您明白吗？” “嗯，颇有道理哦？”前一段时间，郎仕昆追求刘丽的事，确实难免会让杨子江产生误会，再说，那些照片在恋人之间是绝对要产生误会的，所以，方伯敬到是支持他的想法。“行，那我批了，只要你不是继续追她，我就踏实了！” “你胡说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吗？” “行行行，你不是那样的人！老刘，”方伯敬看到了刘一疴，“你钻哪去了？这么半天看不到你？你去把小李叫过来，别让他帮医疗队收拾了，让他和郎院长去北京！” “奥，去北京啊？我说你们俩这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一直忙着帮医疗队收拾的刘一疴说话了，“老方，我也去啊！” “你去干什么？人家朗院长是为了完璧归赵，你有什么理由啊？” “我代表娘家人送刘丽啊？” “嘿，听着都新鲜？人家刘丽的娘家人在北京那，你算什么娘家人？再说，要真论娘家人，那也是我，也轮到你呀？” “您这就不对了，韩梅是不是刘丽的姐妹儿？” “是啊，” “韩梅是不是曾凡的老婆？” “你是不是说曾凡你徒弟？”方伯敬替他说了，“你这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啊？” “虽说是八竿子打不着，但都是最好的哥们儿，这对不对？” “对呀？要这么说，他们还都是我的下属呢？” “那不一样，我是怕杨子江万一没回来，看刘丽现在的心情，弄不好就得去山里找他，咱们多一个人，不是多一分安慰吗？再说，万一真要去王兴才的老家，那我这宣传科长可就用上了，什么前期调查啊，宣传啊，您说谁能干的过我？” “嗬，你想的可真远，我真是拿你没辙，”方伯敬有些无奈，“你真是搞宣传的，绕来绕去都把我绕晕了，不过好像也有些道理，那就跟小李一块去吧，”因为刘一疴还没正式上班，目前是休息时间，老方也不好太反对，只好答应了。 “哎，这就对了，我和小李还能在路上商量工作那！” “行了，又找一条理由，我是真拿你没办法，去吧去吧，回来的时候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其实，老方哪里知道刘一疴的想法。昨天来的时候，他就打算跟小李好好聊聊，无奈一直没逮着机会。这件事成了他的心病。 所以，这次去北京正是个好机会，他要把这件事好好的调查一番了，没想到，真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第四百五十六章 任重道远 “妹子，有朗院长和刘科长陪你去，你这路上就不寂寞了，” “嗨，我没事，要什么人陪呀？”刘丽一口拒绝，“他们也是一路奔波，辛苦了，再说，大家都这么忙多不好？尤其是刘科长，他是大手术一定得静养，可马虎不得，万一累着了？嫂子该骂我了！” “看你说的，我是动了手术，但架不住恢复的好啊？你嫂子天天给我做好吃的，看见没，这脸都吃圆了，我再不活动活动，恐怕这辈子就要成废物喽！”刘一疴调侃着，顺便把老婆也夸了一下。 “嗯，您说的真是，嫂子这人没的说，要不是她呀，您这大手术，身体可恢复不了这么快！”这点刘丽也承认，“看看您现在红光满面的，关键时刻，还得说是两口子互相关心，互相照顾！” “嘿嘿，会聊天，那我更得去了，”刘一疴似乎找到了更好的理由，“这一路上，我得跟你汇报汇报，如何调理心脏搭桥术后的身体，怎么样？够你写篇论文的吧？然后让我那徒弟给你送期刊发表，让老郎给你发奖金！哈哈，”说完这话，他自己也笑了。 “谢谢您，刘科长，就冲您这句话，到北京我请您喝二锅头！” “你别老请他呀？”还没等刘一疴回答，郎仕昆急了，“奥，论文交给曾凡，奖金咱们医院出，那还用他什么呀？” “用我的书法呀，到了北京，我就给刘丽写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她们家墙上，让看到的人都抬头见喜，怎么样，这个吉利吧？”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给她画一幅大漠飞鹰，英雄的鹰，怎么样？让刘丽送给杨子江，这礼物够分量吧？”郎仕昆很是得意，“而且，你看看这寓意多深刻，大力弘扬英雄精神，这也符合中央精神，老方你看如何？” “行，就这么定了，”方伯敬一锤定音，“这都是老领导了，即代表娘家，也代表婆家，路上还能谈工作，妹子，让他们去吧，要不一会儿俩人该唱二人转了，有他们陪你我心里也踏实，到北京后，就让他们安安全全的返回，你跟杨子江踏踏实实的度假！” “哎，大哥，我听您的！”刘丽点头称是，“有两位领导陪着，我的面子也有光，”她想好了，到了北京见到杨子江，一定请两位领导到最好的饭店搓饭，好好的慰劳他们！” “小李，” “到，” “出发！” “是！”几个人上了车，和老方挥手道别。 刘一疴和郎仕昆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高兴的心情自不必提。虽说是各有各的心思，但坐到了车上，两个人心中的喜悦自不必提。 小李似乎也知道刘丽急迫的心情，加上这一段路程全是高速，他的车子也开得飞快。 “哎，小李，安全第一，咱们不用跑这么快，后半夜就能到北京了，你这么快干嘛？”看到小李的车速，刘一疴第一个不放心了。 “对，李主任，你听刘馆长的，咱们这是送人，没必要这么玩命儿，”郎仕昆表示同意，“咱们得把安全放在首位，安安全全到达北京，让刘丽和杨子江顺利见面，是咱们的这次赴京的首要目的哦？” “嘿嘿，我注意着呢，主要是路上车不多，视线宽阔，这预示着咱么一切顺利，您放心吧，保证安安全全！”小李一口应承下来，“馆长，您和郎院长他们聊聊天呗？别老盯着前面，省的您不放心！” “呵呵，馆长？”听到小李这么称呼刘一疴，刘丽笑了，“您什么时候当的馆长啊？怎么，已经上班了？您可够保密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啊？” “嘿嘿，昨天任命的，是方政委怕我寂寞，给我封了一个博物馆馆长的头衔，”刘一疴很得意，“老方这人真是没的说，想的特别周到，馆长这个活儿累不着不说，还能用上我的知识，说实话我挺喜欢，而且，直接归大领导管辖，级别也不低，刘丽，你这位大哥认的真不错，看着他高高大大的，其实心思可缜密呢！”他是由衷的称赞，“说起来，我和他交集并不多，而且，前一段时间也给他添了不少乱，难得他还想着我，这让我特别感动，我得好好干，把博物馆弄得有声有色，老郎，有什么好东西，稀罕东西，你尽情往馆里送，我给你发奖金！” “这活儿你得找杨子江啊？他在北京，这六朝古都什么好玩意儿没有？还用找我？再说，我上次已经把画都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啊？” “哎，郎院长，您这一说，我想起了一个好玩意儿，这趟去北京咱们有事干了！”小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看看没，老刘？”对小李的话，郎仕昆十分欣赏，“老方为什么让小李到你那当主任？就是为了发挥他的特长，人尽其才明白不？这还没上任那，已经开始给你划了东西了，”郎院长调侃着！ “等等，你先别说，”刘一疴打断了郎仕昆的话，“小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你看这俩人，还没上任那，已经开始发魔怔了，是不是刘丽？”郎仕昆看着刘一疴着魔的样子，实在想笑。 “呵呵，是啊，政委这人真有意思，”刘丽表示同意，“他可真会用人，怎么想着把他们俩弄博物馆去了？” “还不是因为小李？他本来就在地方博物馆工作，熟悉博物馆的流程，所以，才把他调过去当办公室主任，这才叫伯乐发现了千里马呢，” “您说的是，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当领导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会用人！”刘丽表示赞同，没想到郎仕昆听拧了，“我知道你是在批评我，挺好的一个中医科主任，给你放到医疗队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多想！再说，去医疗队也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 “其实，你去医疗队，所有人都不同意，毕竟中医科刚刚建立不是么？多需要人啊，不说韩梅，我也舍不得呀？可你非要去，我也没办法拦着不是？” “您别往心里去，我去医疗队，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 “私心？去医疗队有什么私心？”刘丽的话，让郎仕昆糊涂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不吐不快 “呵呵，您别紧张，”看到郎仕昆的样子，刘丽也笑了，“我原来不敢说，主要是因为和杨子的关系没公开，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了，我去医疗队，其实一方面是去锻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杨子江，因为当时没有他的消息，我特别着急，到处都问了，怎么也找不到，所以，一着急，就想了这么个招，毕竟系统里没办法问，这里相对还是自由的！” “嗬，你这都是什么招啊？你这么乱找，就知道杨子江到地什么地方去了？”郎仕昆诘问到，直接问我不就成了，如果你当时问我，我不早就告诉你了？” “哎呦，郎院长，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当时敢问您吗？您想想当时您妹妹那样子？我还敢直接问您？躲还躲不及呢！” “说的也是，这都怨我，当时不知道是被哪根筋绊住了，居然逼的你出如此下策，实在是不应该，”郎仕昆后悔不迭，“害的你躲到医疗队，想这样的歪招出来，刘丽，实在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大罪！我再一次道歉！” 他态度诚恳，悔意十足，让刘一疴都不忍了，“行了，这事也不全赖老郎，主要还是他妹妹不好，这女人权利太大了也真麻烦，当初一句话，就把我墩在那了？上不去下不来，要不是老方给我找了点事，我就得回老家了！” “嘿，老刘，这就不对了吧？说人家刘丽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呀？”郎仕昆不高兴了，“你说那事能赖我妹妹吗？还不是你气性大，把心血管堵上了，否则哪有这事，不是早把你调过去了？任何一个单位都是为了找人干活，谁愿意要个病号啊？” “你说的倒也对，谁怨我这心脏处问题了？不过你也未必好哪儿去，我可跟你说了，让你去瞧瞧肝脏，别说我没告诉你啊？” “嘿，刘丽你听听，有老刘这么说话的吗？还没怎么着，开始咒我了！”郎仕昆有点儿不高兴了。 “院长，您把手伸出来，” “干嘛？” “我给您号号脉，”刘丽把手指放到郎仕昆寸关尺位置，“您脸色不好，刘馆长的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也是为了您好，您不计较，” “行，我不计较，但如果我没问题，他就是咒我，”郎仕昆嘴上说不计较，心里俺来还不是很痛快，“你给我看看，他的话我不信，但你的话我是信的，毕竟你是中医科主任啊？” “您最近腰怎么样？” “腰还能好的了？这天天坐车？” “那不一定，说别人您肯定不服，方政委和您年岁差不多吧？他也天天坐车，但腰肯定没问题，我看他刚才讲话的时候，您一个劲儿的按腰，是不是腰不舒服？受风了，还是扭了？” “没有啊？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这腰就不得劲儿，是不是腰肌劳损？或者腰间盘突出啊？” “您最近又没有大手术，只是跟着方政委出来这么一两天，即便坐车劳累屙屎全身酸懒，不可能就单单腰这里疼啊？”刘丽思索着，“再说，我看您总是按着这一边，所以我觉得不可能是腰肌劳损，也不会是腰间盘突出，我怀疑，您是这边的肾有问题！” “吓唬我？”郎仕昆更不高兴，“你如果恨我，你就骂我一顿出出气，或者打我一顿也行，你怎么跟刘一疴学，咒我啊？” “哎呦，院长，我是您下属，又是中医大夫，可以说是您一手培养起来的，你不信刘馆长的，怎么还不信的我的，我吓唬谁，也不敢吓唬您啊？”看到朗仕昆真急了，刘丽赶紧解释，“您北京有同学，如果不信，您可以到他们那里看一下，再说，我师父也在北京呢，您也可以让他看看呀？” “我不是不信你，是你跟刘一疴观点一致，我就不开心，” “唉，您这是说到哪去了？我刚才是说您的肾不好，而且是一边儿的肾，而刘馆长说的是您的肝，这两个脏器还离的很远呢？” “那也不行，他说我肝不好，你这又说我肾不好，这不是给我添恶心吗？刘丽，我可是实心实意的到北京送你，你怎么跟别人一起咒我啊？” “院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老郎，你是不是更年期呀？”看到郎仕昆越说越不像话，刘一疴急了，“人家刘丽是为了你好，当初我得病，跟董大夫打赌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我？批评我违疾忌医，还说给我当中人，结果到了医院，不就给我做了手术？到了你自己这里，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了？亏你还是个医院的院长！” “那也比你这博物馆的馆长强！” “停，你们都别说了，”看他们越说越激动，小李赶紧说话了，“咱们出来是送刘护士的，你们吵什么呀？有病没病，到北京不就知道了？那里什么设备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夫没有？今天，咱们就学学那天你们打赌的办法，如果没病，刘馆长请客，如果有病，郎院长请客，至于我和刘护士，那几两顿都吃，哈哈哈！” 他笑着，故意让大家松弛一下，以免气氛太尴尬。 “行，我同意，这个话题留着到北京咱们再说，”刘一疴表示赞同，“不过，刚才你说在北京发现了什么宝贝，我还没来的及问你，就被郎院长给岔过去了，居然这个话题咱们不谈了，那你快说说，你发现的事什么宝贝？能不能给咱们博物馆当展品呀？” 那个话题撂下了，似乎觉得有点不甘心，他又想起了小李刚才说的发现宝贝的事。 “刘馆长，您关心这个就对了，”小李成功的扭转了话题，自然很高兴，便越说越来劲儿，“您知道05单位的雄主任，当初因为不同意他女儿和吴鑫的婚事，闹得不可开交，惹的杨子江古道热肠，拿出了自己的专利入股，成立了一家防水公司，但他女婿毕竟只是个保安，一个月，就那几千块钱，哪里有钱做注册资金啊？，这可把他们愁死了！” “你这绕来绕去的说什么呢？”刘一疴又不耐烦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跃跃欲试 “您不知道，雄主任的夫人，是个格格，她姓海，叫海云霞，您听听这名字多嫩？虽说人家是出身没落的皇家贵族，但到底是清朝的遗老遗少，手里还真是有存货。虽说出嫁的时候，家庭已经完全破落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陪送的，但他父亲有一件钟爱之物，就将它做为女儿唯一的陪嫁，将这件心爱的宝贝送给了她。”小李解释着， “那这么多年，又经过了那个动乱的年代，这件宝贝就没丢？别忘了，郎院长那件宝贝不是还偷放在大鼓里了？要不然早就没了，雄夫人怎么还能一直收藏至今？” “说来也是巧劲儿，一个是雄主任这么多年一直不在家，再加上雄妈妈一直有病在身，这个玩意儿被压在箱子底下，早就被她们遗忘了，也就是因为吴鑫要办公司，没有流动资金，这才让她突然想起了这件宝贝，当时并没想到能值多少钱，但毕竟是个老物件，多少也是个稀罕物，弄点钱出来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拿出来让杨子江一看，他立刻就想起了董主任那件青铜器，这才知道这是件宝贝，” “对，他见过董主任的那件青铜簋，自然一对比就知道了？”刘一疴表示同意，“但如此贵重的东西，那老雄头能同意？” “他不同意有什么用？东西又不是他的，那是雄妈妈婚前的陪嫁，严格说来，跟他没关系，所以，在她的大力支持下，吴鑫陪着丈母娘去了银行，没想到，银行痛痛快快的就给了500万，人家说了，如果后边还需要流动资金，只要效益好，要多少给多少，您听听，这是不是见宝贝？” “啧啧，能一下子抵押出这么多钱来！自然是件难得的宝贝？”小李绘声绘色的一说，弄的刘一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我得好好看看，不瞒你们说，我那徒弟写了一本书，专门是讲青铜器的，不知道这个宝贝，他收录了没有，如果他的书里没有这个器型，嘿嘿，肯定得气死！”他得意的大笑起来，“这下回去可以好好的和曾凡白活白活了，” 别说他，就是郎仕昆，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不由的赞叹道，“到底是六朝古都，这京城人家真是不简单，随便拿出一件来，就是宝贝啊？”” “这是什么宝贝？怎么能值这么多钱呢？”可能是当了馆长的原因，刘一疴表现的特别积极，“你说咱们得做什么样的工作，人家肯拿出来，放到大漠博物馆里，展示一下呢？” “具体我也没见过，但您想能在银行抵押出几百万来，这东西应该是很稀罕了，毕竟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杨子江只说是个青铜器，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忙于学习和实验，具体这个事，是雄主任的女儿雄玲一手经办的！” “嗯，那咱们到北京后，把刘丽送到家，赶紧去看这个宝贝，这是咱们这趟来京的首要任务，” “那东西在银行那，人家不一定让咱们看呀？” “雄夫人是这件器物的主人，只要她出面，让银行拿出来，咱们看一眼，拍张照片总可以吧？我的意思，是想先发给曾凡看看，让他掌掌眼，咱们不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家伙儿了？” “哎，有道理，这个我想并非什么难事，再说有杨子江呢，这个面子还是肯给的吧？关键不知道他回来没有？” “刘馆长，要是按照这个说法，你们就先不用送我了，我得陪你们一块去，刚才听李主任的意思，杨子江肯定是被转业了呗？要不他怎么和雄主任的女婿弄到了一起，还成立了什么公司啊？” “他刚到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是公费所有的费用都可以报销，据说每月还有一笔丰厚的补助，但到了后来，因为雄主任女婿这件事，他对吴鑫不满意，继而迁怒于杨子江，所以，一怒之下，就把他转业到了地方，所有费用也都掐断了，杨子江变成了自费生，因为还要生活，又要上学，还要做各种实验，苦于没有资金，他这才拿出了自己的专利，如果成立了公司！” “哎呀，杨子也是，当时没钱们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可是苦了他了，”说到这里，刘丽真是心疼， “他是怕牵连你呗，毕竟当时他还没提干，如果公布了你们的关系，那还是一种违纪行为，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你好，处处都是为你考虑，你记得当时我们在工地调查的时候，问了他多少次，出了山洞是和谁去见面了，他就是不说，宁可自己去大漠，也不说出你的名字，就这点上来讲，我真心佩服杨队长，他真是个男人，换了别人肯定难做到！”对于扬子江，小李是由衷的佩服， “你就别夸他了，就因为他不说，受了多少罪呀？”刘丽不禁心里一阵阵难受，“要是他早一点把我说出来？事情不是早就真像大白了？大不了我陪他一起转业回北京算了！” “哪那么容易？他要是真说出了你的名字，不但他照样倒霉，还得把你百分百牵连上，那又何必呢？他肯定是想牺牲自己就算了，毕竟你有自己的事业，又是个女孩子，一旦去大漠，不但事业彻底完蛋，再说，生活上你也受不了啊？” “有什么受不了的？只要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就是吃糠咽菜，就是破衣烂衫，就是去海角天涯再不回还，我也不怕！”刘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坚韧的光辉，这就是爱的力量吧？ “就怕到时候，你也不能见他，他还得去大漠，这次去05单位不就如此？把他雪藏起来了，任谁都见不着，你说，两个人远隔千山万水，还怎么能到一起块儿？那样一来，杨队长不是更多难受了？毕竟他是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遭罪，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就受不了，你说是不是啊啊？” “好样的，小李，有你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你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刘丽的心里暗暗打着主意，她要想办法给小李介绍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姑娘....... 第四百五十九章 踟蹰满志 “哈哈哈，”别人没说什么，刘丽的话，却把刘一疴逗笑了，“看见没，李主任，做男人就得向杨子江学习，做过有担当的男人，可不像有些人，只是出于的爱慕，一旦得不到了，就撒手不管了，至于自己爱的姑娘受不受罪，柔弱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他才不管呢，这种人地位再高也没用，还不如找一个像吴鑫那样的小保安员来的踏实！” “嘿嘿嘿，说谁呢？”郎仕昆听的不舒服，“你要是有话就明着说，干嘛这么隐晦，？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我又没说你，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我是说那些做不到的男人，”刘一疴撇着嘴，“你做到没做到，心里没数吗？还用我说吗？不过跟你说也不懂，你跟老方一样都是光棍，没那种体会，看看咱们身边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人不是有担当？曾凡算一个吧？杨子江算一个吧？我算一个吧？” “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什么呀？充其量，只能说你老婆是贤惠的女人，虽然你得了这么重的病，人家没抛弃你，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知足吧，你！”郎仕昆反唇相讥，“请问，你有过他们这种刻骨铭心的爱吗？没有吧？所以，也不要说别人，真到了节骨眼上不撒手，那才叫有担当那，刚才你说老方，我觉得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也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为什么？” “当初他搞对象的时候，是不是政审没通过？上级不批准他结婚，后来怎么样？在事业和女人面前，他还不是选择了事业，把女人抛弃了？” “您说的不对吧？我怎么没听说老方搞过对象啊？” “你才来几天？当然不知道，你问问你们馆长，他知道不知道！” “馆长，是吗？方政委搞过对象？” “是有这么一回事，”刘一疴予以肯定，“不过具体什么情况，尚不得而知。说实话，老方对咱们不错，你看看从我开始，到张文元、曾凡、杨子江，包括你和朗院长，对我们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政治思想上，读特别的关心和爱护，可是咱们呢？对他的关心够吗？所以，我昨天在车上就想跟你聊聊，可一直没得着机会，今天正好刘丽也在，你大哥的这些情况你知道吗？曾经和他谈过恋爱的那个姑娘还在老家吗？是否已经结婚，现在生活过得怎样？老方并不是像郎院长说的不关心，没担当，你就看老方到现在依然是一个人，就可以知道，他的心里肯定还记挂着这个姑娘，” “是，老刘你这么一说，老方还真不是那样的人，刚才的话说错了，我郑重收回，”郎仕昆很诚恳，“咱们确实得关心关心他，老方对咱们真的是不错。再说，这么多年，他孤身一身，也真的够可怜，当年就这件事来讲，即便他有担当，心里也还惦记着那个姑娘，当年肯定也不行了，” “为什么？” “你们想想，当初不管怎么说，老方也是抛弃了人家，女孩子有没有怨言，记恨不记恨咱不说，关键是，按照那会儿的时间算，那姑娘岁数可是不小了，我估计，她早就结婚了，弄不好，孩子都一大堆了！” “没那么夸张吧？这算来算去，才多少年啊？”刘一疴不以为然，“我的意思是说，不管那个姑娘有没有孩子，结没结婚，老方不好问，也不好打听，咱们可以问啊？小李本身就是调查组的，出面调查一下这件事不行吗？” “不好吧？老方毕竟是首长，咱们私底下调查他的过往，不大合适吧？”小李有顾虑，“万一要是让他知道了，不高兴且不说，万一这里面再有点什么事非，那咱们可就不好交代了，毕竟没有文件也没有命令，哪能随便调查人，何况又是领导？” “刚夸完你有担当，就往后褪，这有什么不好？咱们不是也是出于同志之间的关心吗？你难道忍心看着老方心里痛苦？”刘一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坚持要做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老方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感动了他？ “刘馆长，我支持您的想法，没关系，这件事有什么问题，我来承当，毕竟我是他妹妹，关心哥哥的个人生活，是我应该做份必须要做的。”刘丽一口答应下来，“明天到了北京，不管杨子江回来没回来，咱们都可以做这件事。如果杨子在，我就让他陪着咱们一块去，如果他不在，就我们几个前往，起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我这当妹妹的也算是有个交代，省的大哥的心里老是对这件事放心不下！” “嘿嘿，这就对了，看见没？老郎，现在这女孩子都比咱们有担当哦？”达到了目的，刘一疴笑了。 “嘿，老刘不是说我有病吗？那怎么着也得先陪我去看病吧？说来说去怎么没人管我了？” “谁说不管你了？你怎么现在学的这么小心眼啊？按现在这速度，咱们今天前半夜就能到北京，先把刘丽送到北京大学，让她和杨子江见面，然后，我们就送你去同学家，找个旅馆住下，明天上午陪你看病，中午去雄主任家看宝贝，晚上出发去唐山，这总行了吧？” “刘馆长，您不用送我，反正咱们到北京也就快半夜了，现在年轻人都睡的晚，咱们就直接去雄主任家，您不是想早点儿看看那个宝贝？我估计，既然杨子和他们一块儿搞公司，说不定今天就在他们家呢，没准他们手里还有照片呢，那样一来，咱们就不用去银行看宝贝了，先把照片给曾凡传过去，而且，万一我师父也在那儿呢？他马上就能给郎院长诊察，没病更好，有病咱们马上就治，然后，我们就出发去唐山，岂不是更好？” “哎，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咱们加快速度，说不定，时间还能早点儿！”刘一疴表示同意，“再说这个宝贝确实很关键，是本人当馆长后的第一件值得研究的文物，所以，要抓紧时间看，我们得先看看上面有没有铭文，我听曾凡说，铭文越多的越值钱。虽说05单位的雄主任我不认识，但听说他和老方做过搭档，既然他们俩人这么熟？怎么也得给咱们个面子，带咱们去银行看看那件宝贝吧？当然，如果按照刘丽说的，他们手里有照片，那就更好了，还省的跑了！” “ok，那咱们就加速吧！”大家取得了一致，个个踌躇满志，却不知道，杨子江根本就没在...... 第四百六十章 莫衷一是 “这雄主任也真有意思，既然杨子将已经调到他那里去了，据说干的还不错，他怎么就舍得让他出了5号，出了禁区，到北京去上大学？当初他是怎么想的那？不管怎么说，毕竟上了大学，杨子的专业理论水平得到了大大的提升，所以，我见到他，首先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听说他爱人身体不好，我去给他看看病吧？”因为杨子江能到北京上大学的事，刘丽从心里替他高兴，当然也有一份羡慕在里面，”我也才读了中专，杨子运气真是不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小李，你说，咱们干技术的人，有谁不喜欢在理论上深造一下那？” “我看这个您不用感谢他了，”小李断然否决，“嘿嘿，当初他可没安好心眼儿！” “嘿，这话怎么说呢？人家办的确实是好事啊？”对小李话，刘丽不太理解，“确实安排杨子读化学专业了，咱怎么能不感谢那？” “嘿嘿，你是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你，最初雄主任的想法，你一定高兴不起来了，弄不好还得恨他那？” “不可能，他培养杨子，我为什么要恨他呀？”她不明白小李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当初雄主任是想把杨队长介绍给他女儿玲玲，” “啊？不会吧？他女儿长得很漂亮吗？” “当然漂亮，你们是没见到玲玲本人，那不单单可以用漂亮形容，人家还有内涵，气质超群，别忘了，人家可是北京大学化学系的高材生，硕士毕业呢，而且不但脸蛋漂亮，个子还高，175的个头，那两条大长腿，啧啧，” “哎呦，你们看看李主任，一说到美女，也搂不住了？我还以为咱们搞文物的，成天就沉浸在历史里，哪知道也食人间烟火啊？哈哈哈！”看到小李的痴呆模样，别人没怎么样，把刘一疴乐的够呛。 “刘馆长，您是没见过玲玲，那真是难得的美女，想想这个身高的女孩子都在干什么？不是当模特，就是当演员，可人家当的是干部，坐办公室的，又有文化，又有气质，那漂亮都是从骨子里渗露出来的？我是碰不到，如果我碰到了，早冲上去了，可不像杨队长，人家送上门来都不动心，刘丽姐，您真是找了一个好恋人！”小李赞不绝口，丝毫不掩饰自己喜欢这类美女的心情。 “嗯，这下我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了，姐一定帮你留意，” “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三高呗？” “三高？妈耶，您可别拿我开玩笑，我宁可和郎院长一样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能要个三高女呀？” “你以为是哪三高？” “血压高、血糖高、体重高呗？” “嘿嘿，你真能开玩笑，好歹你也是正经八百的博物馆中层干部，怎么能给你介绍那样的人？我说的三高是学历高、才情高，最重要的是个子高，两条大长腿，哈哈哈！”还没说完，刘丽自己笑上了。 “哎，姐，我就是要这样的，学历高不高我不管，反正个子得高！” “可你并不高，还想要个大高个，你不是三高，你是四高？” “眼光高呗！” “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 “小李，说实话，眼光不能太高，当初你嫂子，那不过就是一个农村妇女，现在怎么样？好歹也是个中层干部了吧？看的书多了，外出学习多了，自然眼光就不同，现在你还能说她是农村妇女吗？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自然就来了，你说对不对？” “对是对，可那是一个多么艰苦的改造过程啊？我不成，我可没您那耐心，起步，我就得让自己满意，否则，我就跟朗院长和方政委就伴儿，加入他们王老五群！” “哈哈哈，你还真有趣，连个手机都没混上呢，还想加群？咱们系统让用手机吗？”听了小李的话，刘丽笑了，也是，不管外面通讯多发达，因为保密的原因，在系统里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 “嘿嘿，我就是这么形容一下，好歹系统里有伴儿，又不是我一个人打光棍是吧？肖雄大哥你们都认识吧？那不也是光棍一枚？” “还真是，说来说去，咱们身边的王老五还真是不少，而且，还全都是钻石级的，可肖大哥为什么？他不会和方政委一样，也是因为政审没通过？所以只好放弃，孤身至此？” “他的情况和你们不同，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那个经，根本就是无字真经，没法念，”刘一疴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刘，你可是肖雄的老乡？这么多年，他就是跟你走的近，你们俩倒好，一天到晚臭吃臭喝的，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他？”郎仕昆撇着嘴，似乎终于戳住了刘一疴的软肋，“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到了自己老乡这儿，怎么就这么莫不关心呢？” “你这是什么话呀？我怎么就不关心了？我们在一起吃过几顿饭怎么了？好歹比你强，”郎仕昆的话，让刘一疴十分不高兴，“你还是他兄弟那？到现在为止，你管过吗？人家为你们医院做过多大贡献啊，你倒好，不哼不哈的，自己还是一院之长呢，不是眼看着兄弟这样，也没什么好办法吗？” “那你不说，我哪来的办法？我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就说，我还告诉你，说了我就有主意，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就冲着我们上辈人的交情，他这个事，我还管定了，”郎仕昆拍着胸脯，男子汉的血性劲儿上来了，“说吧，是要钱，还是要关系，我都接着了！” “你接什么呀？你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吗？我告诉你，他一不缺钱，二不用你的关系，只要您能有机会出出面，去劝劝他，让他能听你的话，去找个专科医院治治病就行了！就这点屁事，还用的着你拍胸脯子吗？”刘一疴翻着白眼儿，很不高兴。 “他有病？他有什么病？在户外爬山涉水的，他比谁不厉害呀？”老刘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难言之隐 “唉，谁还没点儿难言之隐？”刘一疴却完全不以为然，“这个病不影响吃，不影响喝，自然也就不影响健康，当然能爬山涉水了？至于户外经验多，那是他没事就采集中采药有关系，一个常年生活在大漠里的人，对于恶劣环境当然有自己的应付办法了？” “你这不痛不痒的说什么呢？”郎仕昆不耐烦了，“按你这说法，他比一般人健康多了，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还有什么病啊？”他大不以为然。 “人家就是吃，就是喝呀？我问你，人结婚是为了什么？”刘一疴反问他， “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生活呗？谁不知道？这还值得一问，切！”郎仕昆更加不以为然。 “我看你也有病，” “我有什么病？” “你是心里有病，当光棍久了，把结婚的主要任务给忘记了，这家庭光是两口人，不增加人口啊？” “奥，你是说生孩子？”郎仕昆想起来了， “那当然，结婚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生育孩子，养育孩子吗？要不然成立家庭干嘛？”刘一疴有自己的道理。 “呵呵，你们二位说说的，怎么抬起杠来了？”刘丽笑着，“结婚可不完全是传宗接代，如果单纯是这种想法，将来的婚后生活，您一定会觉得简单重复、枯燥无味的。结婚首先是两个相爱的人步如婚礼的殿堂，向天地明证两人的结合及一生的陪伴。无论对方将来是否生病，还是贫穷，都绝不会背叛和抛弃对方，结婚是爱情的洗礼，即庄重又神圣，当然，这种忠贞不渝的爱情，在世界上的表征就是孩子，这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爱情的见证，当然如果有人简单的理解为传宗接代也没错，毕竟人类社会要靠男女的结合才能延续下去是不是？”刘丽耐心的跟他们解释，自然也有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和憧憬。 “你听听，你听听，男女之爱，这是多么庄重而神圣的事？”刘丽的话，让郎仕昆来了精神，“让老刘这一说，好家伙，成了庸俗的过家家儿了！” “唉，即便是过家家，是不是也得有个孩子呀？如果结婚了以后没孩子是不是有病？当然丁克家庭出外，那是个另类，追求的不同，不在我们讨论的话题之内！” “我明白了，您是说，肖大哥没有生育能力？”刘丽第一个听明白了。 “哎，对喽，刘丽这话说的透彻！”刘一疴很得意， “哎呦，我的妈耶，您这绕来绕去的，直接说他不生养不就完了，瞧这费劲，”郎仕昆也总算是理解了，“那你直接说，他是因为什么？是硬件不行？还是软件不行？” “什么硬件软件的？你这话不绕腾人？”刘一疴反唇相讥。 “哎呦，我真是没法跟你说话了，都到了这岁数，怎么什么都不懂啊？”郎仕昆抢白他，“硬件就是身体有问题，天生残疾，有各种各样的身体问题，软件就是心理因素，惧怕结婚，害怕对方，老肖具体是什么问题？” “按你这么分的话，他应该是硬件问题。你知道，他长期在禁区里工作，专业是进口设备维修，自然要接触核心机密，他出的问题，就是因为一次设备事故。”刘一疴解释道，“别人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他因为要维修设备，没办法不往前冲，结果被辐射了，身体能不受影响吗！” “奥，这个问题，应该即时软件问题，也是硬件问题，但归根结底，目前还没有办法解决辐射问题，这辈子恐怕是没希望了，这道难题到现在也没被攻克那！” “你看看，还没怎么着，他先给人家判了死刑，这还指着你去和他谈？不谈到好，一谈准死！” “你们二位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抬杠啊？他结过婚没有？怎么就知道不能生育了？” “他倒是谈过不止一个女朋友，但是说到结婚就完了！”刘一疴回忆着，“第一个女孩儿是肖工老家的，俩人处的不错，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但最后一做婚前检查，傻眼了。人对方一听他没有生育能力，二话不说，立刻跟他拜拜！后来据说又谈过两个，但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我刚才说结婚是什么？不就是传宗接代吗？这意思你理解了吧？不管恋爱多疯狂，不管爱情多甜蜜，一到具体问题，那就是日本船，满完（丸）！”他气的连俏皮话都出来了， “人家女孩子这么做，您也得理解，毕竟不能生育，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无法有一个漂亮的孩子，是终生的缺憾啊！不过，现在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有专门治疗不孕生育的办法，肖哥不应该被这个问题横亘在婚姻的面前，”刘丽不无遗憾的说， “我同意刘丽姐的意见，现在城市里喜欢丁克的多呢，我就是从省会来的，有很多女孩子都不单单说是不喜欢生育，干脆说就是不打算生育，这样的女孩多极了，愁什么呀？回去后我帮肖哥介绍一个！” “嘿，小李态度明确，值得称赞，”刘丽表示赞赏，“不过，不能生育毕竟是个缺憾，这么着，明天咱们到中医药大学找一下我师傅，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们中医院有一个不孕不育的门诊，” “不用到中医药大学去，董主任现在给雄妈妈做中医治疗那，没隔一天，准去一趟，说不定在家里就能碰上他，到时候吴鑫和玲玲姐也就该下班回来了！” “你说雄主任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这么痛快，就同意玲玲和吴鑫在一起了？” “他不同意能怎么样？雄妈妈跟他吵翻了以后，把他们单线联系的手机都摔碎了，那脾气也是蛮大的，老太太说了，我明天就粉刷房子，女婿搬过来，我亲自给他们主持婚礼，女儿是我的，你爱回来不回来，老太太真是个格格，说干就干。雄主任也是鞭长莫及，回又回不来，管又管不了，可不也就如此了？”小李解释着，“不过说到底，玲玲姐和吴鑫能走到一起，还得感念杨队长的好处，”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刘丽不理解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忍俊不禁 “当然有关系，杨子江多高？” “这个我知道，他185啊？”刘丽甜蜜的笑了，恋人身高多少，她当然熟悉。“这跟他身高有什么关系？” “有啊，当初雄主任一眼看上了杨队长，就是这身高，我说过玲玲的身高是175，这样的女孩子个子已经相当高了，不是当模特就是做演员，找个普通人结婚，说实话，就有了点儿难度。” “这有什么难度？大城市，高个子的男孩子有的是，” “也不尽然，当时雄主任就问过玲玲，她当时估计和吴鑫还没认识，便笑言自己这辈子只有守着妈妈了，言下之意，就是很难找到一个和自己般配的男人，没想到，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雄主任便听进了耳朵，一见到杨子江，就觉得他和自己女儿简直是太般配了，他又是北京人，两家离的还不远，便动了心思！” “哎呦，照你这么一说，还真够悬的？”刘丽暗暗后怕，“原来雄主任安的是这心思，如果杨子动了心，还真麻烦了？” “虽然两个人外形般配，但美中不足的是杨子江没有学历，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自己的女儿却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这才有了让他去上大学的想法？要不然，谁有一个能干的下属，谁也舍不得撒手不是？” “他这不是拆我们俩吗？要按你这说法，还真用不着感激他，” “嘿嘿，可不嘛？你以为他当初的出发点有多好？充其量也就是个歪打正着！”小李笑着，“不过你也别把雄主任想的太坏，他可不是拆你，只不过人家是为女儿着想，一来他不知道你们的事，二来，杨子江也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有女朋友！” “为什么呀？我不就是他女朋友？他为什么不承认？这该死的杨子？”刘丽的小嘴儿撅了起来，心里老大不高兴，“他要早说有女朋友，人家雄主任也不会动这心思不是？” “这你可不能埋怨杨队长，非但不能埋怨，你还得感谢他才是，他是怕你受到牵连，你忘了咱们的纪律了？调查组在引水渠的时候，我问过他多少遍，他都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 “嗯，杨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和方政委一样，事事总是替别人着想，何况对我呢？”刘丽的心里甜甜的。 “是啊，在工地的时候，他为了保护你，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死不承认和你见过面，还不是怕影响到你？所以，进了05单位，自然更不会承认自己有女朋友，自然也就让雄主任动了心思？” “放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杨子能不动心真是好样的，我估计要是郎院长，见到这么一位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又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天鹅肉，早就动心了！” “去，我是癞蛤蟆呀？老刘，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啊？怎么说说的又扯到了我头上，我敢敢担保你才是那种人呢，估计如果是咱们刘馆长，早冲上去了，家里的嫂子也不要了，你就是一个当代的陈世美，” “嘿嘿，这个你放心，我有家室，糟糠之妻不下堂这道理我懂，再漂亮的姑娘咱也不会动心，不像有的人，当了多年的王老五，最后还不是春心荡漾？” “停，你们俩怎么又掐起来了？”小李听到两个人话越说越多，赶紧转移话题，“你们学学杨队长，看看人家意志多坚定，我相信，只要有刘丽姐在这，杨哥是永远不会动心的！” “小李这话我爱听，究其实，他就不是那种人，这点我有信心，他一定能经受的这种考验！” “是啊，巧就巧在，05单位还规定了，他到北京以后，为了保密，只能和玲玲姐一个人单线联系，你们想想，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和你整天在一起，你还能怎样？你们两位还能保证不动心？” “我们两位？你怎么把自己划出去了？难道你意志就那么坚定？” “对呀？刚才谁说的就喜欢大高个？还大长腿？” 说完话，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你们俩真是难得的统一！”小李也笑了起来，“可树欲动而风不止，雄主任一切都计划的好，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早有对象了，而且，这个吴鑫是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没好工作，唯一有一样，就是个子高，比杨哥还高5公分，” “嚯，一米九？他不是国旗班的吧？” “差不多，原来在部队当兵，后来复员做了保安，” “呦，那这俩人可真是有点不般配了，” “说的是啊，雄主任听了自然大怒，结果他就把这点邪火记到了杨子江的头上，认为就是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否所以，才会横空出来这么一个人。其实他不知道，玲玲姐和吴鑫早就好上了，” “那你说玲玲这是什么眼光啊？自己是公务员国家干部，怎么会看上他呢？” “还得说吴鑫这个人好，他复原到地方后，就在保安公司当保安。有一天玲玲下班晚了，走夜路的时候，遇到了坏人，是吴鑫救了她的命。巧就巧在后来他居然被调到了玲玲的单位，当保安队长。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不就熟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玲玲姐知道吴鑫是个复原军人，而且积极要求进步，一直在上函授大学，学的也学的是化学，这不就有了共同语言？两个人慢慢的就有了感情！” “那雄主任能答应吗？” “他不答应没关系，架不住雄妈妈喜欢啊？再一听说吴鑫是个孤儿，那母性的光辉立刻就光芒四射，”小李风趣的说着，“雄妈妈和丈夫的观点完全不同，她认为，只要两个人感情好就行了，两个人都有工作，生活不成问题。不就是门当户对吗？她立刻拿出了珍藏的宝贝，帮助女婿注册了公司，吴鑫摇身一变，立刻从小保安变成了大经理！” “哈哈，真比孙悟空还厉害？其实，人还是那个人，因为有了头衔，就身份不同了？真可笑！” “说的是呢？可雄主任却不这样看，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勃然大怒，将一切都归罪到了杨子江的头上，不但给他转业到了地方，还掐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啊？那杨子怎么生活呀？”刘丽粉脸变色...... 第四百六十三章 尽善尽美 “当时杨子江的处境确实很尴尬，每月的生活费是一方面，因为他是自费生，还牵扯到学费和宿舍的费用，当时为了保密，也为了让他少和外界接触，就给他单独租了一间学生公寓，他没事又喜欢搞一些实验，那屋子里不是瓶瓶罐罐就是一些专业书籍，弄得他特别难受，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倒确实尴尬了一段时间，不过你不用担心啊！”看到刘丽粉脸都变了颜色，小李赶紧安慰她，“因为杨子在雄妈妈的院子里做了防水样板工程，结果无形中给他们做了广告，可以说是有口皆碑。就惊动了一位吴叔，他在人防办公室工作，单位也遇到了和05单位一样的情况，渗漏特别严重，急需做防水，他当时就表示了，只要杨队长有公司，这个业务就可以给他们干，后来不就成立了公司？” “那也没有资金啊？” “后来雄妈妈不就拿出了她的宝贝？到银行一抵押，不但解决了注册资金，流动资金也充裕了。玲玲姐还带着办事处的人，到他们院子里参观防水效果，对于杨队长发明的堵漏剂的效果，大家交口称赞，业务就这样源源不断的来了，几个人不但有工资还有股份，自然就不愁这点生活费了？” “唉，杨子江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其实，当时他跟谁说一声，谁不能帮他一把呀？再说老方那时候也在北京呢？” “老郎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知道老方再哪儿啊？再说即便他知道了，也不能去找啊？虽说转到地方后，可能没了纪律约束，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和人家说，就这点，我特佩服他，在引水渠的表现你还看不出来？永远给人家的，都是他阳光和坚强的一面，什么难受啊，不好解决的东西啊，全窝在自己心里，真是好样的！小李你说是不是？”老刘由衷的表示佩服。 “谁说不是呢？在引水渠抢险的时候就是如此，等抢险结束了，为了保护刘丽姐，他一声不吭的去了05单位，荣誉却都给了别人，别说表彰会，就是总结会他都没参加，有了困难当然更不会说了，宁愿问自己扛着！” “你们可别夸他了，如果不是他这么扛着，咱们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情况了？何至于受那么大的罪？这雄主任也是，你自己女儿先有的对象，你怨杨子江干嘛？”刘丽心里真是别扭， “后来雄主任也是后悔不迭的，我们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老头儿可难受了，当时杨子江是没在，如果在的话，我估计他下跪的心都有，看看杨子江给他的家庭弄得多好？凭空捡了吴鑫这么一个大儿子，上哪儿找去？” “对呀，他应该好好感谢杨子江，女儿早就有了对象，他自己却乱点鸳鸯谱，还楞把这责任往别人身上扣，这老头儿真是喝荤油了，” “唉，老人不都是这样？对女儿的歉疚之情，使他急于要弥补，不问青红皂白，反倒会造成悲剧，幸亏碰到个好妈妈，不但明白事理，还勇于承担，这才是真正的爱女儿那！” “说的是那，人的出身就决定了做事的格调，雄妈妈本身就是个格格，对于家庭的悲欢离合，恐怕是看的太多了，又经历了和雄主任近20多年的两地分居，自然格外看重感情，所以，她才不会计较什么门当户对那！” “说的对，现在两个人一个弄公司，一个在办事处上班，几乎是朝九晚五，下班后，两个人一块回家照顾妈妈。如果碰到雄妈妈去看病，过去就要靠玲玲一个弱女子楼上楼下的跑，现在可好了，吴鑫190的个头，身高马大，背起妈妈就走，那院子里谁不夸他孝顺啊？听说雄主任项目结束，已经回到北京，他这回知道什么叫幸福了！终于可以和老伴儿安享晚年喽！” “那后来呢？怎么杨子又去弄扶贫了？” “后来不是因为有了公司，费用就不用愁了吗？杨队长不但得以继续安心读书，还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发明了好几种防水涂料和古建筑涂料，并且都申请了专利产品，每年分红就不少。刘丽姐，以后你就跟着享福吧！” “唉，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工资，这不用他，我是问他怎么又去扶贫啦？” “奥，那是他们学校开班会的时候，主题讨论的，就是现代大学生，如何在扶贫工作中贡献自己的力量，聊着聊着，这不就聊到了英雄的家乡，原来这几位同学，是从王兴才家乡来的，想到英雄日记中的遗愿，就是改变家乡的贫困面貌，让乡亲们富起来，这一下，让杨子江动了心思。”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去中医药大学找董主任写调查材料，结果正碰上吴鑫的工人在门楼上干活，因为涂料滴下来弄了他一身，马上就要去开课了，能不着急吗？结果就争吵起来，误打误撞，我们这才巧遇了你师父，没想到，这次打斗，他还收了一个徒弟，和你是同行，” “男护士？” “可不嘛？不但是个男护士，还是个话痨，和小赵有一拼，嘿嘿，”想起郑欣，小李笑了，“他人特好，典型的北京人，特热情，现在估计也跟董主任学习上了。” “嘿，凭空又多了一个师弟，有意思！”让小李这一说，刘丽也很开心， “刘丽姐，你尽管放心吧，他们公司现在有钱了，我们在中医药大学碰到吴鑫的时候，人家开了一个宝马，真是鸟枪换炮，今非昔比喽！”小李的话里话外的安慰着她，“要不怎么又想起了扶贫？他们富了不能忘记乡亲不是？” “说的倒也没错，那如果杨子江考察没回来，咱们是不是可以去那里看看他？” “行啊，反正他也自由了，你也自由了，再也不受什么纪律约束了，这才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现在随便可以去哪儿，你现在放探亲假那不是？” “喂喂喂，说说的怎么又分叉了？不是说去方政委的家乡吗？怎么把这事又给忘了？”刘一疴不高兴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殊途同归 “嘿嘿，没忘，怎么会忘呢？”看到刘一疴撅着嘴，刘丽笑了，“这几个人现在怎么都跟老小孩儿是的？动不动就闹脾气呀？” 因此立刻应允，“咱们明天就去唐山，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刘一疴满意了，“刘丽，你得多关关心方政委，要不是他公开了你们的关系，又去医疗队找你，还给你放探亲假，你哪能这么自由？再说，他又是你大哥，你这当妹妹的不关心，谁关心？” “您说的是，方政委确实给我们操了很大心，说实话，以前是害怕违反纪律，现在一公开关系，好像没什么顾及了，有点忘乎所以，就像一只小鸟刚出笼，都不知道往哪飞了？”虽说她是在调侃自己，但也是她心情的真实写照哦？ “嘿嘿，往哪飞？首先是往雄妈妈那飞啊？”看到刘丽调侃，小李也笑着随声附和，“雄玲家就像一个联络站，所有的人都往她那里跑，你没听我刚才说？你师父，杨子江，郑欣，还有雄主任，他现在已经回了研究所，老两口终于结束了牛郎织女的生活，再也不用两地分居了，不定多美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就往那里飞，我首先得去感谢一下雄主任的女儿，万幸她是有对象啊，如果她没有吴鑫，又是和杨子单线联系，嘿嘿，我真怕杨子江惹麻烦。雄主任一个人就够呛了，再加上他女儿，还有雄妈妈，说不定俩人早搞到一块去了，我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呢！”这是她真实想法，自己也不隐晦。 “后怕什么呀？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郎仕昆不以为然，“你们是什么关系啊？青梅竹马？那玲玲能比吗？再说你们这感情基础扎的多牢实？谁能搅的动？杨子江心里只有你，他不会爱上别人的，“ 他安慰着刘丽，”别说他女儿有对象，就是没对象，杨子江也不会有别的想法，这点你应该有信心对不对？” “谢谢您郎院长，能得到您的理解，我特别感激，”想到当初为了躲避郎仕昆，自己去了偏远的医疗队，现在想想，也觉得挺好笑的。 “感激什么呀？我要是早知道你们有青梅竹马这感情基础，又有同学这层关系，我会瞎搅和吗？你当时也不说，弄得我多尴尬？为了躲着我，你还申请去医疗队，弄得我批也不好，不批也不好，真是左右为难，好在你们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始终不离彼此，这不足以说明你们的感情十分牢固吗？” 郎仕昆一脸赤诚，讲的是真心话。这让刘丽很有感触。 “唉，也是怨我，当时碍着系统的纪律，也怕给杨子招来什么祸端，毕竟他还没提干不是吗？所以，当时也没什么办法好想了，只好到乡下去躲清净。哪知道这么躲躲闪闪的，别人不清楚，反倒招来不少是非，要是早点跟您说开就好了，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兄长，说不定能帮我出不少主意呢！” “那当然！肯定能帮你出主意啊？虽然老方做的，我们不一定都能做到，但肯定会努力保护你，最起码，当时如果你跟郎院长说明白你和杨子江的关系，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想一个万全之策，还至于受那么大的累，跑去医疗队吗？” 刘一疴很有感受，态度也十分诚恳，“我们和老方的区别，就是能力不同，但也照样能保护你。如果能让我们早一点知道你的情况就好了，曾凡和韩梅来家的时候，也是绝口不提你们的关系，都是为你们打掩护，本身也是出于爱护你们的目的，但也耽误了不少事，要不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同志之间就应该多沟通，如果早通气，何至于你把郎院长治愈了，自己反倒跑到医疗队去了？你认为这个躲的办法好？其实不然，山沟里那么偏僻，他不是更找不着你了？” “您说的对，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一门心思想躲清净，结果躲来躲去，反倒让杨子找不到我了！”刘丽很是感慨。 “你那哪是躲清净啊？你是一门心思躲着郎院长！”刘一疴不客气，直通通的说了出来，“当时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你要是跟我说了，不用说别的，就冲着我和郎院长的关系，就冲着曾凡和韩梅，我也打上医院去找他，反正我啥职务也没有，又是个病人，他能奈我何？是不是，老郎？” “去你的吧，把你说的那么好，把我说的那么赖，怎么，我真成了坏人了？”郎仕昆气夯夯的抱怨着，“好歹我是她院长，刘丽跟我都没说，她能跟你说？你这不是耍赖吗？” “嘿嘿，也是，她跟老方都没说，怎么会跟咱们说？”看到郎仕昆真生气了，刘一疴也只好顺着他，“要我说，如果太为对方着想，有时候也会事与愿违，其实，很多事都是这样出的岔子，不用说同事之间，就是恋人之间也是如此，你说是不是？” “这我可不敢苟同，恋人之间当然要为对方着想了？您这话是怎么？”郎仕昆不解。 “他们两个人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双方都想保护对方，都怕给对方找麻烦，结果反倒找了不少麻烦，你看看，杨子江曲曲折折的走了多少弯路？当初，如果刘丽跟咱们任何一个人把事情说透了，我相信事情的走向绝对不同，最起码不用受这么大罪吧？” “这个你说的对，人和人之间沟通特别重要，别说是恋人，即便是朋友也应该如此，否则，要朋友干嘛？不就是到了关键时候，能帮助自己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吗？所谓旁观者清，对不对？” “您说的对，当时就是考虑太多，主要还是系统这纪律，很多事情就只好束手束脚喽，”这点刘丽也承认，“不过，您说后来杨子已经转业到了地方，按道理系统的纪律也约束不到他了，可怎么他还不去找我呢？要知道，我在医疗队找他，有多么的不容易？真是枉费了我这番心意？” “他怎么找你？他也不知道你的情况啊？再说，你和郎院长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吹不到他这里，难保他没有想法啊？” “啊？这话怎么讲？”刘丽的心里不踏实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莫衷一是 “你不知道老方收匿名信的事？”小李很惊讶，“政委没跟你说吗？” “没有啊？我今天见到他，还没说多少话呢，他着急让我往北京赶，咱们这不是就出来了，”刘丽跟小李解释道，“我大哥怎么会收到匿名信？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给他写匿名信？” “嘿嘿，你这孩子，要知道是谁写的，那还叫匿名信吗？”不待小李解释，刘一疴先笑了，“你这是怎么了？一说到这事，我看你怎么有点紧张啊？小李，你详细跟我们说说，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毕竟这过程我也几乎不知道啊？”刘丽还没怎么样，他倒来了兴趣。 “唉，我不是紧张，我是有点惊讶，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呢？小李，这是封什么样的匿名信？为什么，他要寄给老方啊？”刘丽不太明白， “我跟你说吧，”郎仕昆有点沉不住气了，与其让小李说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儿，“是你跟我的合成照片，” “您和我的照片？我什么时候跟您拍过照片啊？” “伪造的，是有人伪造的！但说清楚啊，这事可不是我干的！”这可是原则问题，郎仕昆赶紧解释，“老方就是接到了这封匿名信，所以，才从北京赶回来的，当时他正好结业，”” “他要干什么？这也太缺德了吧？谁伪造的？他干嘛要伪造这样的照片？”因为生气，刘丽脑袋有点发蒙， “说的是呢？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我们都气坏了，为了查到这个人，在老方的建议下，立刻发起了一个摄影比赛，目的就是为了揪出那个躲在幕后，干这个事的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 “是谁？” “廖振昌，你艺术团的那个搭档！” “真缺德，我招他惹他了，怎么什么样的缺德事，他都干呀？”刘丽简直气死了。 “是啊，因为事态严重，所以，已经把他隔离反省了，在保卫处做交代呢，很快就会说出他的同伙是谁！” “郎院长，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的工作，没得罪您吧，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刘丽的眼泪都下来了，“这是为什么呀？” “刘丽，你一定别误会，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他竟然会干这种事，气的我当时就给了他一个嘴巴，你一定要相信我，虽然我喜欢你，但也不会采取这种卑劣的手段，老刘，小李，你们替我说句话呀？”看到刘丽哭了，郎仕昆慌了， “刘护士，你别哭，我们来的时候，已经问过廖振昌，虽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但确实跟朗院长无关！”小李赶紧替郎仕昆解释， “小李说的对，刘护士，我敢跟您保证，老郎这人虽然追求过你，但肯定是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好歹他是个院长，又是个艺术家，人品你还是要相信的，这事情绝对跟他无关，顶多也就是廖振昌为了拍他马屁，干的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我最担心的不是他给老方寄匿名信，我是担心廖振昌照方抓药给杨子江也寄去了一封，这就麻烦了，如果他知道是坏人所为还好，就怕他对此有误解，你明白吗？” “啊？那，他？” “老刘，让你帮助解释，你吓唬她干嘛呀？”听到老刘的话，郎仕昆急了。 “我没吓唬她，我是在实事求是的揣测，难保他有这样的想法啊？”刘一疴解释着， “不过，刘护士你尽管放心啊！”他反过来又劝刘丽，“这次咱们这个组合特好，小李本身就是调查组的，他最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郎院长是当事人，正好可以杨子江解释没这回事。我呢，就当个和事佬，从大道理上好好劝劝他，这事情不就过去了吗？”刘一疴委婉的说着，“刚才还说你们两个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就没信心了？” 看到刘丽忐忑的面容，刘一疴又使劲儿的给她打气。 “对，刘馆长说的有道理，事情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方政委还不是接到匿名信，一眼就看穿了这件事情的本质？虽然杨子不是侦察兵，但也未必就看不出事情的端倪啊？”他借着表扬杨子江，实质上也是在安慰刘丽， “否则，他怎么立刻就从北京赶回了系统，然后什么事都不干，先去政治部找到何秘书，然后又找到我和小王，立刻成立了调查组，我们几个当天就去了禁区，在路上就发起了了一个摄影大赛的议题，在兵站休息的时候，就发出去了，你都不知道，那速度有多快，结果，我们第二天就接到了不少投稿，其中就有廖振昌两张摄影作品，这个愚蠢的家伙，仗着手里的相机高级，似乎能稳得大奖，当天就把稿子寄出来了，却不知道，这是我们的一个诱饵，立马就锁定了他！后来你们知道了，我和小王还有小赵，亲自抓的廖振昌，当时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小李得意的陈述着事情的经过，看得出，能跟方伯敬这样一个老侦察兵一起工作，感到特别骄傲。 “嘿嘿，真厉害，这速度太惊人了！杨子江是方政委的徒弟，他搞侦查也有一套，我敢肯定，他绝不会相信那些乌七八糟的伪造品！” “对对，一定要有信心，杨子江肯定是不知道你去了医疗队？否则他一定会去找你” “那倒是，我相信在断了生活经费，又把他转业到地方，这么严重的情况下，他都没被打倒，还成立了公司，发明了那么多的专利，又和同学去王行才的家乡去考察，就这股子劲头儿，还有什么事情能打倒他？还有什么困难过不去？刘丽，放心啊？说不定，今天晚上咱们就能见他。说不定他和同学已经返回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唐山，查找线索了，” “对对，您也正好可以看看雄妈妈的宝贝？” “对呀，这就叫一举多得，董主任在，正好可以给郎院长检查检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病，” “你怎么老忘不了这个呀？”郎仕昆不高兴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引经据典 “你以为我们愿意耽误这时间？还不是为了你的健康吗？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回去交代？” “嘿，怎么说话呢？咒我死是不是？”因为惦记着去唐山的事，刘一疴说出话来极不好听，这让郎仕昆十分反感。“什么叫三长两短？你们俩听听这话，就好像我得了绝症是的？” “呵呵，是，刘馆长，不带您这么吓唬人的啊？”听到俩人拌嘴，刘丽也笑了，“即便心疼时间，您也不能这么说，这话说的有点邪乎，听着是不大好啊？” “是啊，郎院长可不能得病，”听到刘丽的话，小李也来帮腔，“别说是绝症，就是发烧感冒，不也得耽误咱们时间吗？馆长，您是郎院长的老搭档了，真得了病，您舍得把他一个人留在北京？” “我当然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我的意思是说，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不生病？再说，你们看看他这脸色多不好，刘丽刚才不也给他把脉了？”刘一疴解释着，“怎么说他都不信！其实，我这都是为了郎院长好，我还想和他多合作几年呢！” “你看，说说的又不想话了，就好像我真得了绝症是的？”对他的解释，郎仕昆依然不满意。 “唉呀，没人盼着你得病，如果你健健康康的多好？咱们俩人可以一块出去讲学，一块合作作品，还可以一块弄弄博物馆，多好？不用看别的，你就看看这次引水渠颁奖大会，就咱俩合作的那副巨幅作品多棒？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朝霞漫天，映照着逶迤的群山，江山如此多娇，啧啧，真是不错！”刘一疴赞叹着， “你这一会儿苦一会儿甜的，真让人受不了，那不就是主席台后边，群山的写实吗？那里正好是万丈绝壁，激流喷涌而出，形成瀑布，站在那里，向远方眺望，正好太阳刚刚出来，映照着祖国大好河山，峻岭群山，正好象征着我们的扶贫事业蓬勃发展！”郎仕昆诗意的解释着，“我这画确实不错，但你这标题也起的好啊？‘横空出世莽昆仑’，正好和我这画境贴上，开始我还纳闷，你这词儿是怎么想的？真有气势啊？再看到后面几句，我明白了，这不就是尔雅的诗句吗？高山壁立、冰封云天、冷峻险奇，博大神莽，啧啧，好词儿！”他也是赞叹不绝。 “哈哈，郎院长，你还真行，博览群书啊，连尔雅这么古老的书你都看过？” “那当然？学问家谁不看尔雅？这是儒家的经典之一，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早的词典，是辞书之祖！收集了多少丰富多才彩的古汉语词汇啊？”郎仕昆赞不绝口， “我还说您是留洋回来的，不懂这些呢，居然也知道四书五经啊？”听到两个人互相吹捧上了，刘丽赶紧捅了小李一下， “哎呦，那这是儒家经典啊？”小李自然明白刘丽是让他顺着这个话题说，以免得他们两个人再抬杠，“您得给我们详细讲讲，让后辈多了解一下祖国的传统文化！”他很聪明，立即顺着刘一疴的话说上了。 “这还真不是四经五书，”刘一疴断然否决，“这部‘尔雅’不在经的范围，也不是某一部经书的附庸，它就是一本独立的词典，不过也是祖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组成部分。四书五经是儒家经典的总和，郎院长，你给他们讲讲，让年轻人了解一下也好！”他把这个话题推给了郎仕昆，其实也是有点考他的意思。 “嘿嘿，如果我说的不对，刘馆长给我纠正啊！”郎仕昆会心的一笑，他不是谦虚，这是文人的通病，就是喜欢卖弄知识！更何况这里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刘丽和博物馆出身的小李？因此立刻侃侃而谈起来。 “四书五经是泛指，指的确实是儒家的经典，但四书和五经是有区别的。四书指的是‘大学’、‘论语’、‘孟子’、‘中庸’这四部书。五经则是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这五部经典的总和，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呀？刘馆长？”卖弄的神情浮现在郎仕昆的脸上。 “嘿嘿，说的还真对，不过，先秦时期，儒家经典是‘六经’，你们知道是哪一步经典失传了吗？”刘一疴更加得意， “我知道，是乐经，对不对？” “嘿，有两下子呀？这你都知道？” “嗨，我不是艺术团的吗？所以对有关乐的了解就多些，这个乐经我听杨子江讲过，只可惜失传了，同时失传的还有很多古老的乐谱，想起来，真是可惜，” “是啊，就是因为这部乐经的失传，所以儒家就剩下了五部经典，” “为什么这些被称为经典那？似乎，经和典也有区别吧？” “让你问着了，”刘一疴十分得意，“在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里，只要是能上了经典两个字，那都是典范权威性的作品，是经过历史检验的最有价值的书，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不过，经是经，典是典，还是有些许区别的，具体讲，奠基性的着作，称为经，例如，易经、道德经、皇帝内经，典则是指重要文献，属于知识范畴的，它更多的反应是后天的知识，也可以说是经验的总结，所以，不就有了引经据典这句话？” “呵呵，你们两位真是天作之合啊？”小李很是感慨， “那当然，我和郎院长又不是出来一两次，我们合作过很多次了。不是吹，只要大赛我们两个参加哪次不得奖？书法必是我，绘画肯定是他，” “那你们都合作过什么作品啊？” “最着名的，你们都知道的，大漠飞鹰，那不就是歌颂扎根边疆，奋斗大漠深处的战士？那一股巡视祖国大好河山的英雄豪侠之气，即让人唏嘘，却又让人羡慕，所以，才出了那部作品！” “郎院长的画好，您的诗句也郎朗上口，铿锵有节，让人过目不忘！” “真的？那我得考考你了！”这让刘一疴十分惊喜......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加赞扬 听到小李赞美他的诗句，刘一疴自然十分得意，不过他也想考考小李，到底是真欣赏自己的诗，还是在无原则的拍自己的马屁？ 虽然谁都喜欢听好听的，但小李终究以后要在自己手下工作，太阿谀奉承的人他不喜欢，那种人干不成什么大事，只会溜须拍马成不了大气候，他喜欢有真才实学的人，即便是工作中顶撞自己几下也没关系，就像小赵和曾凡，那说话什么时候都不顺溜，但干起工作来真是顺溜，尤其是曾凡不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名师出高徒”，这句话是他喜欢的，既不贬低自己，也不抬高徒弟，他希望小李也是如此。 “这幅画的题目叫什么？”刘一疴像是在考问小李，也不能说没有卖弄的嫌疑。 “横空出世莽昆仑！” “不错，那里面都写了什么诗句？”能记住画作的题目，别说刘一疴，就是郎仕昆似乎也有点惊喜，“别想，赶紧说！”他主要还是想看看小李的反应能力。岂不知小李是干什么的？本身就在博物馆工作，自然知识储备丰富，到了系统以后，又一直在保卫处，能当调查组的组长，那反应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嘿嘿，”看到俩人一句紧一句的催问，小李也笑了，他似乎知道他们的用意，因此不慌不忙，张口就吟诵了出来，“高山壁立、冰封云天、冷峻险奇，江河之源，博大神莽，气上云天，天之支柱，巍巍群峦，不知可对否？”他还真不简单，不但气定神闲，还有声有色，一口气就背了下来。 “嘿，真棒！”别说他们两个人，就是刘丽，也是十分佩服，“小李，下回艺术团再有活动，我一定邀请你来个诗朗诵！” “呵呵，在下不才，不敢承望，还请两位领导再出题！”小李知道已经成功的扭转了话题，他和刘丽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立即跟她挤眼睛， “别跟美女调情，”刘一疴似乎看到了小李的动作，立即喝斥他，“人家刘丽已经名花有主，郎院长这么一位有权有势有才的钻石王老五都没戏，你一个刚出道的雏，就别挤眉弄眼了，留神一会儿见到杨子江，他揍你，嘿嘿！”刘一疴本来还绷着脸，及至说到这句话，自己也绷不注了，居然笑了出来。 “您会错意了，这是我姐，哪敢呀？顶多也就是仰慕一下美色而已，哈哈哈，”因为得意，小李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别嘻嘻哈哈的，我的考试还没完呢，”刘一疴又绷紧了脸，“记忆力到是不错，我挺满意，不过作为博物馆的工作过人员，光背下来还不行，请问我这首诗的出处和寓意是什么？” “你别难为小李了，”郎仕昆不干了，开始护着他，“你写的诗，自己不说出处，别人怎么能知道？再说，你让他说寓意，他怎么会知道？毕竟我这幅画的代表的是什么他还没弄明白呢是不是？” “就是，小李够厉害的？您要是让我在旁边就看那么一会儿，然后就让我背下来，反正我是不行，除非是过目不忘！就像三国时候的张松，把曹操的兵书背下来了，毕竟那是演绎，真实的情况谁知道？” “哎，姑娘，这你就不懂了，背诗也是有窍门的，就像过去的四言诗，我年轻的时候，念三遍就能背下来，虽不能背兵书，背几句诗还是不成问题的！”刘一疴不以为然，还把自己举了出来。 “可您不但让人家背诗，还要让他讲出寓意和出处，似乎有点强人所难了！” “那就要看他的学识和理会程度了，毕竟我们将来都在博物馆工作，没有强闻博记和博览群书的本事，怎么能在那里混呀，你说是不是，小李？” “嗯，您讲的很对，我就试试，看看能不能猜对几分？”小李自告奋勇，准备挑战这个题目。 “高山壁立、冰封云天、冷峻险奇，博大神莽这几句话原本是尔雅上的，您略作修改，将韵脚放在了句子末尾，是为了让观画者不但记住这浩渺的江河奇观，还要记住这几句点睛之笔，后四句，江河之源，气上云天，天之支柱，巍巍群峦这四句，这是您的原创，是观景有感而发，描绘的就是引水渠的实景。但喷薄而出的朝阳，却是寓意着扶贫工作才刚刚开始，虽如云霞之灿烂，毕竟还是钟鼎之时，需要努力向前才行，” “太棒了，呱唧呱唧！”不但刘一疴，就是郎仕昆和刘丽都不由自主的给小李鼓起掌来， “说实话，记住几句诗句不足为奇，但小李的理解力确实相当不错！”郎仕昆不由的露出了钦许之意，看来小李在地方博物馆工作，还真不是白给的。 “不不，这主要是您的画好，还是就是刘馆长的的这几句诗有气势，所以，我就胡诌几句，不当之处，还请批评指正！”小李挺谦虚，但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上心了。“馆长，刚才你们二位合作的时候，我一直在看，您这是行草，长枪大戟、结构紧凑，布局十分讲究，不但没有破坏画作的整体美感，似乎还增色不少，这是郎院长故意给您留白，还是本就知道您的想法，二位是怎么做到的呢？” “嗨，老在一块合作，慢慢的就摸到了对方的习惯，留的地方自然也就恰到好处，”郎院长似乎不以为然。 “不吧？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您看郎院长，您这画山石的手法不但传统，似乎还有自己的发明和理解在里面，为了表现山水的大气磅礴，和树木的脉络纹理，似乎使用了纹路、质地、阴阳、凹凸、向背，皴擦的笔法有十五种之多，” “听见没？老刘，我上次那张大漠飞鹰，小李就有不同的见地，当时就让我大吃一惊，经过询问，这才知道他是从地方博物馆调来的，对字和画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难得，难得！” 郎仕昆不吝词句，大加赞扬.......！ 第四百六十八章 有问必答 听到郎仕昆表扬小李，刘一疴心里很受用，毕竟那是自己的属下，能得到别人的赏识，自己的脸上也有光彩。 可一旦说起绘画艺术，小李如何如何懂行，他的心里便多少有些不服，“没听说他有这个爱好啊？这系统里，谁能写，谁能画，瞒不过老子的法眼啊？再说，这绘画还不同于书法，自己搞这行下了多大功夫？别的地方不说，但在系统这个范围，指指点点，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可即便如此，这么多年，自己敢班门弄斧的枉评任何一幅画作吗？没有，绝对没有！可小李是什么路子，居然能得到老郎的推崇，这得多大学问啊？不行，我得考考他，毕竟这小子以后还要在自己手下上班，多少对他得有一些了解。而且，咱这是博物馆，别到时候七说八说，露怯就不好了。说说书法也就算了，天天都写字嘛，可这绘画就不那么简单了，尤其是中国画，没点文化储备，还真说不上个子午寅卯来！” 想到此，刘一疴的心里有了主意，“小李，你对绘画技法有研究？” “没有，您听郎院长说，我那只是一点粗浅的看法，纯粹是鲁班门前拉大锯，根本不值一提，”小李还挺谦虚， “粗浅看法，那也是看法啊？怎么不值一提？就冲刚才郎院长如此推崇，我也得跟你学习学习，” “哎呦，别，您这是折我的寿，千万别提学习这两个字，说实话，您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我哪敢在孔夫子面前卖百家姓啊？”小李连连摆手， “就是，小李说得对，你要考他，就说考他，千万别说什么互相切磋、互相学习这类官话，人家当不起呀，刘馆长！”郎仕昆话里话外，充满了讥讽，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要问的是绘画技法，我又不是画家当然得说学习了？谁像你？本身就是知名画家，当然可以说是考试，我可不敢说这句话，”刘一疴有他的道理。 “行了，瞧你们俩酸溜溜的，真是牵着胡子过摆渡，有点谦虚（牵须）过度啊？”刘丽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有点瞧不下去了，因此也用调侃的语调插嘴，“两位领导？咱们同志之间，最好有什么就问什么，直接了当不更好吗？没听有位名人说过？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你们两位老人家在这你推我挡的，也不怕我们年轻人有想法？” “呵呵，刘护士批评的也对，”听到这里，刘一疴也不再客气，立刻摆出了考试的架子，“那小李，我直接问你，中国画里一个主要技法--皴法的中心要素是什么？你说说这个！”他提的问题，不可谓不刁钻，如果是不会绘画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有点皴、线皴和面皴三种，” “呦呵，行啊？”没想到小李能答上来，刘一疴颇有些意外，“那点皴都包括什么？”他不依不饶， “点皴主要包括雨点皴、豆瓣皴、丁头皴，” “那线皴呢？” “线皴主要有长短披麻皴、荷叶皴、解索皴、折带皴、卷云皴、牛毛皴，” “面皴呢？这个你也知道？”刘一疴皱起了眉头，说实话，如果小李再把这个答上来，那他不可能不会画画了。因为即便有人问自己，也一定说不上来。 “面皴主要有大小斧劈皴、刮乱皴、乱柴皴，表现树身表皮的，则有鳞皴、绳皴、横皴，”小李对答如流，一口气说了上来。 “哈哈，看见没？难不住，”郎仕昆十分得意，“刘馆长？服了吧？” “服了，”刘一疴实话实说，“说句实话，你要是这么问我，我都答不上来，我说大领导怎么在博物馆专门设计了一个书画馆，原来小李在里面起了作用！” “我只是建议，起作用的主要是郎院长，” “这是怎么说？郎院长又不是博物馆的人？” “对呀，我怎么起了主要作用？关于博物馆，我什么也没说呀？”别说刘一疴，郎仕昆也十分不解。 “虽然您什么都没讲，但您那批画比说一千句一万句都强！” “哦？有这样的事？” “是啊，大领导看到您捐献的那批古画时特别感慨，他知道，您搞收藏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不提供好一点的条件，他都觉得对不起这些宝贝，”小李解释到，“所以，我在旁边稍一蹿腾，便正中他下怀，这才专门设置了一个书画馆，” “嘿嘿，他是无意，你却是有心啊！”刘一疴感慨， “有了郎院长这批画做基础，画作倒是不少，书法作品却几乎没有，所以，我前一段时间，特意跑了一趟原工作单位，想着去征集一些书法作品过来，但没想到几乎没收获！”想到回单位的时候，连一幅字都没拿回来，小李十分泄气。 “这为什么？”刘一疴有些不解，“郎院长都能收集到那么多古画，你一个在博物馆工作的，怎么就不能收集一点书法作品？现存在世的不少啊？” “这您可想简单了，博物馆都不能和郎院长比，” “危言耸听，我就不信了，咱国营的大博物馆，干不过他一个个人收藏的！”刘一疴撇着嘴完全不信。 “您看，我说说这道理，您就明白了，”小李跟他解释，“郎院长本身就是收藏世家，往上，最少能捯三代，人家曾祖父那辈就搞收藏，府上就有存货。而郎院长在收藏界又大大有名，舍得大把花银子，只要喜欢，一掷千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收藏界里就冲这个，谁得着好东西，也得先拿到他那里过上一道！再说，馆长您也不想想，郎院长动手多早？怎么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吧？他付出的心血，咱们怎么能比啊？” “嘿嘿，小李，知己啊，有你这番话，我捐的画值了！”小李的话，看来还真是说到郎仕昆的心里去了，否则他也不会连连点头称是，自然也有一份得意在心里头。 “可光有画，那也不能叫书画馆啊？能上哪儿去找点儿书法作品来呀？”刘一疴发愁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绘声绘影 “我出个谜题馆长您猜猜，如果猜到了，也许我们的问题就解决了！”不知道小李想起了什么，突然给刘一疴提出个新要求， “好啊，只要能解决我们的问题，别说谜题了，让我干什么都行！”刘一疴一口答应， “那好，刘丽姐和郎院长也听着，猜猜他是干什么的，是男是女，多大年龄，任意一个人猜到，都算！” “呵呵，有意思，你说，我们听着，” “我上次回单位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朗院长有一比，” “呵呵，这还不好猜，他喜欢收藏古画？”小李还没说完，郎仕昆已经有了答案， “错，我说她和您有一比，并非是收藏古画，”小李断然否决， “那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喜欢绘画，对不对？” “错，”小李又给否定了，“就兴趣来讲，她和刘馆长到有些相似，” “和我相似？那就是个书法家呗？这回错不了，我猜到了，”刘一疴信心十足， “错，不是书法家，” “那你又说和我相似，和朗院长想像，到底是像我还是像他？”两个人被小李说糊涂了。 “都像！” “都像？” “呵呵，你别绕他们了，再绕一会儿，该跟你急了，”刘丽笑着，“刘馆长稍安勿躁，郎院长您也别急，我来猜猜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调皮的说着，估计是看到了两个人着急的样子，赶紧缓和一下， “这个和刘馆长兴趣一样，那肯定是喜欢书法，但又不是书法家，和朗院长一样喜欢收藏，却又不喜欢绘画，那就是说，这个人，不但喜欢收藏还喜欢书法，我猜，她一定是位碑帖的集大成者！” “厉害，”小李很是钦佩，“您是怎么猜到的呢？” “其实，你刚才已经告诉我了，他既然喜欢收藏，又不喜欢绘画，和刘馆长有一比，又不是书法家，你说他不是喜欢碑帖，又是什么？” “嗯，不错，不错，非常有道理，”小李表示同意，“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呢？她是男还是女？多大年龄呢？” “这好猜，刘丽你歇会儿，我来说”，刘一疴又冲上了了，“他肯定是男的，因为收藏古画还好，都是装裱过的，再破，纸张也没那么烂。可碑帖就完全不同了，那玩意儿，烂糟糟的。又没办法装裱，年头一多，一股子霉味儿，再加上那拓片都是墨拓的，一股子臭墨味，所以，他一定是个男的！” “对，我同意，这年头儿，有几个女孩子喜欢弄这玩意儿？人家喜欢的是衣服和化妆品是不是？” “那年龄呢？” “年龄吗？至少是为位长者，年轻人，谁喜欢这个呀？” “错，我和您二位猜的正相反，”还没等小李回答，刘丽已经给他们否定了，“我猜这个人不但是个女的，而且岁数还不大，弄不好，就是和小李相仿的女孩子！” “为什么？”这回不但是刘馆长他们俩，就连小李都纳闷儿了，“您怎么能猜的这么准呀？” “嘻嘻，你都告诉我了？”看到自己猜对了，刘丽也笑了，“我用的是排它法，你想啊，如果这人是个男的，如果年龄正常，他还会让我们猜吗？肯定是不正常才让我们猜呀？所以，我就往相反的地方去想，这不是就猜对了？” “厉害，厉害，看见没，这就是脑筋急转弯，你想正常猜是绝不可能的，从这点上说，咱俩老喽！” “呵呵，您可别说自己老，说实话，有些东西，还就得年纪大才能出活儿呢，就那书法和绘画来讲，如果是太年轻，阅历又不够，怎么可能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呀？” “这说的到是有道理，尤其是文化这方面，确实需要沉淀和积淀，没有一定的阅历，是出不来东西的，” “那这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严谨的说，她应该是一位书法爱好者，可以这么说，她的字目前还达不到书法家的水平，字的漂亮程度也难恭维，但唯独有一样，她特别喜欢临摹，而且模仿的特别像。据说就是因为经常临摹养成了习惯，只要抓到新的碑帖，她就不吃不喝，非要临摹的不但神似还要行似不可，如果一天她没有临摹，恨不得就不睡觉，能痴迷到这个程度，您说一个女孩子也够厉害的吧？” “你说的这么热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 “碑帖呀？她既然喜欢临摹，手里自然存了不少的碑帖或拓片，我们只要能说动她，收上来一部分，那书画馆，不就有东西摆了吗？” “哦哈哈，”刘一疴高兴了，“老郎，回去以后，咱俩亲自出马，看看她那里有什么好东西，弄一些回去，要不和你那古画也不般配呀？” “好啊？我全力支持，不过，她那里都有什么好碑帖啊？” “我只见过赵孟頫的，其它的没看到，因为我喜欢赵体字，也想临摹一下，所以就去跟她借，但去了几次，都给撅回来了。我们好歹还是同事呢，一般的人更不放在眼里了，你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您说可气不可气？” “她有什么本事？怎么这么牛？” “她临摹的作品，几乎可以乱真，所以求她的人不少。但这人特别怪，你要是想让她帮你临摹点什么，就得拿个碑帖什么的来求她，拿来的东西不管好坏，她一律不拒绝，有点猎奇的意思！” “上次不知道什么事，因为廖振昌求她，才看同事的面上，给了我一副她临摹赵孟頫的字，我算是沾光儿！” “廖振昌也认识他？” “是啊？他也是听我说起才去的，但具体找她干什么，我就没打听了！” “哼哼，对廖振昌这种人，还是要提高警惕，通过上次那件事，我算是把他看透了，郎院长不也是上了他的当？” “就是啊，少跟他打交道，我估计这回老方饶不了他，” “对，如果你真喜欢赵孟頫的碑帖，我家里倒是珍藏着一副，可以借给你临摹！” “你就先别借给他了？咱们回去以后，拿这碑帖当敲门砖，好去见那个小姑奶奶啊？”郎仕昆开着玩笑，心里却很是好奇，“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手艺呢？” 没想到，也许就是因为这份好奇，倒让郎仕昆摊上了一件好事..... 第四百七十章 暴殄天物 “说起来和您差不多，”小李跟郎仕昆解释道，“不但特别喜欢临摹，还以假乱真！” “啊？照你这么说，难道她还搞复制？”郎仕昆有些吃惊。 “是啊，她不但收藏，还搞临摹复制。据说这也是家传的手艺。她借调到我们博物馆以后，主要是复制一些展品，每天一上班就干这个，所以，技艺了得，据说这也是非遗的一种！”小李炫耀着， “奥，我说呢，那这也是正路，不是社会上的那些人。故宫博物院就有这样的工程人员，都是美院的毕业生，甚至还都是圈里的佼佼者，可是为了展览需要，他们会做一些复制品出来，以免珍品被盗贼觊觎，造成丢失或不测。也可以说是所谓的赝品吧。但长此以往做这个工作，自然就达到了乱真的程度？”郎仕昆表示理解， “不过他们讲究纸张要用古纸，墨也要用老墨，还有上面岁月的裂痕，斑驳霉点，都要做的和真的一样。可这个女孩子还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意志，居然耐的起寂寞，整天在这枯燥的纸堆里也是够了不起的！难道是家里有些渊源吗？和我的祖父曾祖父是的，就喜欢收藏，所以，也就影响到了我？” “是，和你真有一比，不过，似乎您并没有她那么不幸，” “这是怎么讲？” “您祖父并没有遭受意外吧？” “没有，” “可她就不同了，说起来，是她祖父的不幸遭遇，才致使她如此的！” “啊？有这样的事，你赶紧给我们说说，” “对，赶紧给我们讲讲！”别说郎仕昆，就是刘一疴和刘丽两个人也被小李的话吸引了，一叠连声的催着他， “唉，说起来也是一件不幸的事，这个女孩子叫谢娜，从小对碑帖并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在爷爷的催逼下，勉强儿做一些文字工作，但您是知道的，如果对一件事没有兴趣，也就耳朵进那耳朵冒，” “没错，可以说等于没学！” “是啊，她后来变得这么执着，其实还是因为他的爷爷，她的爷爷是一位碑帖爱好者。一生的兴趣就是致力于碑帖的收集、整理，临摹，最喜欢的就是稀奇少有的拓片，只要听说那里有新出图的碑刻，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前去拓片。” “有一回他听说。在西山里有一个破落的寺庙，里面发现了一个石碑。上面的碑刻遒劲有力，是一种从没见过的字体，他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所以，特别想前往。但无奈因为他有心脏病，无法攀登高山。没有办法，他就想让孙女儿代去。说实话，谢娜特别不愿意，因为家里他们家里只有着孙两个人相依为命，一旦爷爷出点状况就麻烦。但在爷爷的催逼下，孙女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按照爷爷说的地方去了西山，把那个碑刻做了拓片。可没想到发挥的途中，却跌进了一个山洞。” “哎呦，那怎么办？” “是啊，她被发现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可她的爷爷还在在家里等着呢？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急得不行，结果心脏病犯了。那药片儿明明就在桌子上，但是他急切之下，就是够不着，等抓到手里又又滑脱了，药片没有吃到嘴了，心脏病发作死在了家里。” “因为山路崎岖，一不留神掉到山洞里了。，连抢救在住院，这一去就是三天，等到谢娜清醒后想起爷爷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所以她特别内疚。回来后发誓要完成爷爷的遗愿，从此以后，她没事儿就收集碑帖，然后拿到碑帖以后。他都要临摹上千次，然后把碑帖烧掉，祭奠她的爷爷，” “哎呀，不得了，回去以后，我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拜访她！” “行啊，到时候，我带您去，不过，这碑刻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碑刻和拓本还是有区别的，就碑帖刻石的原石而言，时代愈久，史料、艺术价值愈高，其价格愈高。但事实上，并非绝然如此。有的碑帖刻石虽时代并不久远，时间甚至在一些古老碑帖刻石之后，但由于其具有的重要史料价值，能阐明和佐证历史上的一些重要事件，或能澄清历史上一些重要失误，它的经济价值也随着增大，” “还有一些碑帖虽时代并不久远，远在一些古老的碑帖刻石之后，但它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也远胜一些古老的碑帖刻石之上。另外，一些碑帖的拓本，其经济价值的大小，历史价值的高下，这是更为复杂的事。” “有很多种类吗？” “有啊，拓本的名目很多，如果以时代论，有唐拓、宋拓，南宋拓。北宋拓中又可分为北宋早、中、晚期拓；南宋拓又可分为南宋早、中、晚期。北宋拓又可分为孤本还是珍本；南宋拓亦可分为孤本还是珍本。元拓、明拓、清初拓、乾隆拓。稍后还有嘉道拓、咸同拓、光绪拓，民国拓等。倘原石久佚，存世仅一本的拓本就被称为孤本。如南朝梁《肖敷墓志》，原石早佚，宋拓孤本藏上海博物馆，有何绍基等题识，像这样原石久佚的孤本拓本，可以说价格连城。” “哎呀，您可真厉害，” “那当然，你以为就会写两笔字，这个就是涉及到收藏，有存世仅数本的拓本称“珍本”，如东汉的《刘熊碑》宋拓本存字较多的拓本仅为二件，早期拓本，称初拓，如东汉《袁安碑》上世纪二十年代发现于河南偃师，刚出土仅拓数份，原衡永所旧藏的为初拓本，再加上此石拓本特别少，可以说是弥足珍贵。这些不同时期、不同类型的拓本，就构成了不同的经济价值和价格。如果你想学习，哪天我专门跟你聊聊，我们也可以去谢娜那里去拜访一下，可她怎么会把那么多珍稀的碑帖和拓本都给烧毁了呢？实在太可惜，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说说的，刘一疴来了气，可他哪里知道，谢娜所谓的烧毁碑刻祭奠爷爷，原来却存有蹊跷....... 第四百七十一章 美好憧憬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因为她手里的碑帖和拓片真假难分，所以，究竟烧的是什么，没人敢问，也无从知晓，连博物馆都不管，想必到不会涉及到文物保护层面，也许是不值钱的吧？就跟您说的，是属于不入流的东西吧？” “对呀，这个问题简单，咱们去拜访她的时候，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好歹你是专家呀？” “呵呵，你到真是抬举我，好吧，我就先别骂人家，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到时候去博物馆拜访的时候，我们详细问问，不过，她去西山到底是什么碑帖，爷爷会这么催逼她？以至于，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具体我也不懂，只听说是从隶书转渡到楷书的一种字体。叫爨体，很珍贵属于书法历史方面的一个珍贵资料，” “我知道了，是不是叫爨宝子碑，那是后人为了纪念一位姓爨的将军立的这么一个墓碑。那时发现的时候曾经引起轰动，可时间对不上啊，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事？” “好像不是，后来这个地方成了旅游胜地了，交通也好多了，再也不是弯弯曲曲的小路，从城里过去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不是北京的爨底下吧？”听到小李一说，刘丽眼睛一亮， “不是，这是咱们这边的事，跟北京还遥距几千里呢？” “也别说，这西山到是哪里都有，难道就是咱们旁边的娘娘山？”作为宣传科长，刘一疴去的地方不少，对这一带的情况还比较熟悉， “有可能，当地的人也管它叫西山，因为是在城市的西边，所以，有这个俗称，但那个碑自从谢娜去了以后，这一带就热闹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石碑的缘故，反正游客多了，文人墨客也多了，大部分人到了那里，都带着纸和墨，走的时候，便拓上一张，后来文物部门听说了，又看到这块石碑已经很斑驳了，为了保护它，也为了后来的人还能看到他，所以，现在已经用有机玻璃给石碑遮挡了起来。您刚才说的北京爨底下，莫非本地人都姓这个爨子，兴字头，我字腰，大字底下架火烧的那个爨字？” “还真是，不过虽然那个村子叫篡底下，却没有一个人姓爨，那里的人大部分都姓韩，说爨的缘故，是因为那个上面有一个关卡叫爨关，是不是镇守的将军姓爨，这个我还不知道，得需要有人考证，”刘丽是北京人，自然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这个爨其实就是我们的说的灶，你看又是火又是柴的，姓这个姓氏的特别少，就是听说原来有这个爨宝子碑，所以，我才知道有这么个姓氏，也是很稀少了！” “可怜谢娜为了完成爷爷的这个愿望，自己也受了伤，现在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有点跛脚，所以现在的工作倒是比较适合她，省的走路不便，但爷爷永远的去了，为了祭奠爷爷，她就养成了这个个习惯，具体她烧的事原件还是复印件，已经无从知晓，因为她模仿的实在是太像了，真假难辨啊？”小李感慨着。 “听见没，老郎？不管她是原件还是还是临摹件，那也都算是宝贝，可不能由着她这么折腾和糟践，即便是临摹件，那也是心血之作，如果是原件，那就完蛋了，如果这些宝贝都不能留下来了，那还要咱们博物馆有啥用？” “老刘你也不用担心，也许人家烧的就是复印件呢？也许有很多人不知道，看到那么像，就都以为那个就是原件了，别惊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博物馆领导没找她，说明她烧的就是复印件，所以真假不分，弄得人心慌慌，惹的你这位老夫子都这么怒气冲冲的，你可注意点，心脏不好，” 郎仕昆很是关心。 “我带着药呢，没事，再说我现在也没那么大气性了，不过，老郎你记住，即便你是院长，也不能总一个人，看见没，谢娜的爷爷就是个教训，一个人在家，即便是有药都保不齐会吃不到嘴了，太瘆得慌了，”刘一疴有点后怕的感觉，劝着郎仕昆，“你知道，我这病，幸亏是有老婆，人啊，必须得有伴儿！” “刘馆长，您这病都好了，别胡想了！”看到刘一疴有些悲观，刘丽劝着他。 “嗨，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经常会在内心深处，总是有一种凄凉、孤独、生怕被抛弃的那种感觉。你想啊？原本我是一个欢蹦乱跳的人，爱游泳、爱打乒乓球、爱打太极拳，喜欢运动，跑步、走路几乎是天天的项目，每天还可以开车到处跑，突然间就一步难行成了废人，谁能接受？” “生活上也处处需要照顾不是？不但什么重活都干不了，稍微重一点的东西不敢拿，重活不敢干，开车都成了心理负担，太远的地方不敢去，飞机不敢坐，更有甚者，几乎不愿意与外界联系，只愿意把自己封闭在家庭的小圈子里，哪儿也不想去。” 其实，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要不是我老婆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怎么能开始练习书法，后来还开始看书、买菜、做饭，也敢开车了，其实，这一切都没有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的心理问题，” “哎，您这话说的对！疏通心理最好的就是家人的疏导！” “说得对，你嫂子给我了最好的关怀呀！她给了我最好的照顾，花尽心血变着花样的给我调剂饮食。每天早晨是喝牛奶或者是燕麦粥。每天一个煮鸡蛋，只吃蛋白不吃蛋黄，然后吃点枣饼、发糕、油条、烧卖、粢饭团、煎饼等主食。中午则是排骨汤、鲫鱼汤。因为恢复身体要求是高蛋白，所以清蒸鱼、白灼活虾也经常吃。还有黄芪、枸杞、当归鸡汤、天麻鸽子汤、各种绿叶菜等。主食则是米饭、饺子、花卷、馅饼、面条等。晚上有红豆薏仁粥，配点儿主食。酸奶是每天晚上一瓶。新鲜水果也一天都不缺，几乎是天天吃。你说就这么变花样，你嫂子得累成什么样子？唉，我正是想她啊？” 刘一疴的脸上，洋溢着异样的光辉......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不解缘由 “是啊，摊上个好爱人，真是幸福，”听到刘一疴说的起劲，刘丽也很感动， “嘿嘿，瞧你们俩，别忘了，这可还有两个王老五那！”郎仕昆不无嫉妒的喊着， “我这不是经验之谈吗？说这些的意思，也是让你们赶紧找一个贴心的人，结秦晋之好，才能免除后顾之忧，要不像我这身体，不是你嫂子？不早就完了？”虽是调侃，却也是实情，“说起来，你说能不让我感动吗？你是主刀大夫，你应该看得见呀？我的身体是不一天一个样？” “真的是恢复的不错，说实话，作为主刀医生，病人能回复的如此只好，是我们最高兴的事，是不是，刘护士？”作为主刀医生，郎仕昆特别高兴。 “对呀，刘馆长，您应该把这些经历和嫂子的护理经过都详细的记录下来，我们整理出来，就是一篇，心脏搭桥术后的护理，是不是，郎院长？”刘丽也有同感，并提议整理案例为以后提供经验。 “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整理出来，对于我们心血管科，是一个非常好的经验！”郎仕昆就坡下驴，直接把任务交给了刘丽。 “好，我接受这个任务，刘馆长您在说说，今天我先听一个大糙，哪天得着机会，我好好的整理整理！”刘丽愉快的接受，并进一步征询刘一疴的意见， “行啊，这没问题，我上次来医院的时候，是不是碰到我的人都说，如果不是家人耐心细致的照顾，肯定恢复不了这么好？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照镜子，都感觉自己胖了，什么时候这长条子脸，变成大饼子脸了？我当时就朗诵了一句，啊，天上月亮啊，照耀着地上，我的大饼子脸！” “哈哈哈哈！刘馆长你简直逗死我了！”刘一疴风趣的话语，把大家都逗笑了。 “呵呵，我现在的性格变化，也要感念老婆，如果不是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我的心，哪能这么宽敞？一天到晚，无忧无虑，我最感念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家人在精神上的不断鼓励，每当术后，自己沮丧的说，活不了多少年的时候，老婆就会说，‘没事，放心吧，我给你算过了。你还有40年好活呢，到时候国家都嫌你活的长，拿了人家那么多的退休费，’哈哈哈，你说她逗不逗？” 想起老婆那一副又调皮又关心的神态，刘一疴开怀大笑。 “真是啊，家人的安慰，就是最好大的精神力量，能给病人极大的自信。刘馆长，为了嫂子，为了家人，您一定要活它40年，争取一百，好不好？” “嗯，借你吉言，我要不断的锻炼和恢复身体，让自己的生活更有质量，让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要和你们在一起，干更多的事情，努力打破，我老婆给我规定的40年期限，和她携手走下去！”看来这话真是发自肺腑， “太棒了，您这一说，我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不过您是怎么锻炼的呀？恐怕光考吃饭营养是远远不够的呀？康复很关键啊？”想到自己的任务，刘丽赶紧问。 “奥，我那会动完手术后，胸前不是有个大埂子吗？原来能活动的肌肉和皮肤，就因为这个刀口，变成了死肉，不能长时间弯腰或前倾时间太长，如果时间稍微长一点，再直起身来，就是一阵“刺拉拉”放射性的疼，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的表皮神经，还没有完全修复，”郎仕昆跟刘一疴解释道， “嗯，我看也是，左胸部这个部位总是麻麻的，你们中医科给我开了有半年多的‘活血化瘀口服液’，虽然作用不小，但终归表皮神经，要经过较长时间的修复才行。所以，一到阴天下雨或节气变化的时候，就特别明显，有痛感。” “那是骨头的问题，和皮肤无关！” “对对，但活动的时候或者走路时间长了，或者一旦活动剧烈了，这心脏的位置就有明显的感觉，是一种涨涨的木木的感觉。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实如此。涨涨的特别难受，好像心脏就要冲破束缚，顶到皮肤表面了，” “哈哈，你这可有点太邪乎了，心脏移位？怎么可能？” “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是那种感觉而已，就刀口来说，腿上的感觉最好，时间不长就已经没有太大感觉，没有落下太大的疤痕，几乎看不到了，只有一个浅浅的印痕，只是摩挲到这个印记上的时候，也有一点点“麻酥酥”的感觉，毕竟他已经不同于其他完好部位的皮肤，总是有一点点区别的吧？” “咱们国家使用大隐血管做心脏搭桥手术，主要是为了防止排斥反应，国外多发替代物做手术以后，身体发生排斥反应，后来造成死亡的情况，所以，使用本人的血管不会发生排斥反应，”郎院长解释道， “可，这胸口已经有伤，在家上腿部的伤口，实在是太痛苦了，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吗？我看冠状动脉造影就很好啊？这个和国外的手术，就没有任何区别呀？”刘一疴不太理解， “你说的是，冠状动脉造影是诊断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包括冠心病，是一种常用且有效的方法。利用血管造影机通过特制定型的心导管，经皮穿刺入下肢股动脉，沿降主动脉逆行至升主动脉根部，然后探寻左或右冠状动脉口插入，注入造影剂，这样使冠状动脉显影，就可已清楚地将整个左或右冠状动脉的主干及其分支的血管腔显示出来，对于了解血管有无狭窄病灶存在，对病变部位、范围、严重程度、血管壁的情况等，能作出迅速明确诊断，决定治疗方案，如果是堵塞血管在75%以下就可以做，支架介入，像你，已经超过95%，所以，只有做搭桥，才能挽救生命！目前国内国外的技术水平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我们的医疗手段，也是走在世界的前列的，手术特别成功，这个，你理解吧？” “我当然理解，你是救了我的命啊！郎院长，我谢谢你了！” 刘一疴的话，充满了感激...... 第四百七十三章 恍如梦境 也难说，经过了生死关，谁都会大彻大悟，除非那些实在想不开的人。术后恢复这一段时间，刘一疴把什么都想透了，什么名誉啊，地位啊，这些已经全都不放在心里了，要说能记挂和拴住他的真的只有老婆和孩子，当然，也有曾经起朝夕相处的战友。 术后的恢复实在把他折腾的够呛，不用说别的，就是药物治疗，也是麻烦的要死，但不吃又不行，一天到晚除去吃药，就是吃药，刚开始的时候，药还特别多，一早起来就是倍他乐克、波利维、吉安脂片，这就一小把下去了，还有中药呢？ 到了中午又是吉安脂片，为什么老要吃这个药啊？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个药是保护胃黏膜的，因为晚上吃的阿司匹林、阿伐他丁和倍他乐克、这些都是刺激胃的，尤其是阿司匹林最厉害。 本身自己的胃就不好，所以，人家医生才主动的给开了这个药。果然没吃几天，胃里就开吃返嗳气，他这才知道医生的话果然不虚，不单单是阿司匹林，因为还有其他西药呢？不用说别的，就是睡觉前吃的止疼片，那也是刺激胃的呀？ 后来为了保证睡眠又加了佐匹克隆。因为动了手术后，睡觉成了大难题，也是最受罪的事。因为伤口在胸前，造成左右都不能侧睡。老是“仰面朝天”也累呀！ 而且，向上起身的时候最困难，直接向上是不可能的，腹部、胸部都不能吃劲儿，只能向右一点儿，就像打滚儿，然后才能向上起身。 翻身是根本不可能，因左侧的胸骨被撬开，绝不能碰！右边稍好一点。即便是三年后的今天，虽然伤口完全痊愈，但左侧依然不能重压，只能是靠右侧睡觉，但向上起身已经好多了。 午觉也很重要，无论时间长短都要睡上一会午觉，对晚上的休息不足，也是个补充，对白天的劳累，也是个解放的过程。 实践说明，休息好比什么都重要，这也算是最好的药，否则身体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好。 为了身体更快的恢复，又增加了‘血府化瘀口服液’还有苏心丸，因为有鼻炎问题，有时候还要吃过敏药、感冒药等等。 所以，保护胃黏膜的吉安脂片一天就必须要吃3次。不过这个药真是好，确实能保护胃，但价钱也确实不低，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考虑这个了。 弄的老婆戏称他，‘你就是一个药罐子’！ “是啊，打开盖儿，什么药都往里倒”，他自己也解嘲的说。 关键的是，除去药物治疗外，身体锻炼也是必须的，不能不动，也不能太动，过于激烈的运动还不能做。所以，只好每天拖着那条病腿去散步。 开始的时腿部因为去掉了血管，为了让腿部尽量恢复行走功能，慢慢的开始了恢复性锻炼，因为天儿太冷，所以，开始是在屋里，拖着腿，慢慢的溜达，屋子小，就多走几圈。 然后到楼层里的走廊，慢慢的踱步，每天上下午走上两趟，因为走廊也不长，所以就来回的走。 天气稍好，就可以到楼下了，楼下地方大，还不能走圈，因为一圈就700米，只能在楼周围转转。后来就可以走圈了，从半圈、一圈，最多时可以到6圈，每天坚持锻炼。 走圈结束，再打上一段太极拳，突然间，感觉自己又恢复了身体，就像个小伙子，身体好的不得了，开心高兴！ 可立刻打击就来了，脑袋开始晕晕乎乎，腿也僵僵的迈不开步了，别说重物，就是一袋10斤重的米都拿不了，依然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无用，是那样的脆弱不堪！ “您这个还是心理问题！”听了刘馆长的述说，刘丽帮他分析，“您看您的身体读已经回到到这个程度了，可您有时候觉得好，有时候，觉得不好，从硬件角度来讲是没有问题了，可您依然会感到自己脆弱不堪，其实，最大的障碍，还是心理障碍，是不是郎院长？” “对，刘护士说的对，您这是面对自己身体的种种变化不适应，所以，有时候会感到难以接受，” ‘那您说，我这是拿电锯锯开的吗？” “你想这干什么吗？那只是个手术，是什么工具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靠近心脏部位的骨头是怎么撬开的？用锤子还是用扳子？腿上的血管又是怎么切下来的？这腿上的血管，叫大隐血管对吧？它是怎么接到心脏上的？粗细合适吗？是缝上的还是套上的？能长上吗？万一开了怎么办？心脏是怎么悬挂在胸腔里的？会不会掉下来呀？” “你这都想的是什么呀？我们是手术台？不是屠宰场，如果你要是那么想，你不就把自己的身体看成透明的了吗？你整天想着心脏是怎么挂在胸腔里的，你还活不活？” “对呀？如果真是那样，你还怎么干活？按您说的，那不是拿什么东西都有顾虑了吗？告诉您，五脏六腑都有自己的位置，不单单有脏体，还有粘膜，还有薄膜，每个器官都不是挨着的，但又有联系，相隔都不会很远！” “对呀，所有的器官组织都是由细胞组成的，血管与血管是相连想通的，而且，材质都是一样的，因此肯定会长的非常好，一点痕迹都不会留，刚才刘丽也说了，五脏六腑都有自己的位置，尤其是心脏，专门有胸腔将它很好的保护，在这里几乎只有它的位置，所以，你放心不会发生掉下来的可能，而且，你的心脏根本就没动地方，我们只是把几根血管进行了相接，老刘不瞒你说，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我们对你的大隐血管就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这个血管相当棒，是你全身最好的血管，所以，我们才采用了它，你明白吗？” “嗯，你这一说我明白了，也放心了，我原来泡脚的时候，每当看到大隐血管鼓起来的时候，我就特别骄傲，郎院长，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什么身上最好的血管，” “而且，我跟你讲过，大隐血管摘掉之后，上面的血管，会饶过堵塞，自主寻找向下的通道，你理解了吧？” “理解了，” “刚才你问了我一堆问题，那你还记得，手术的情景吗？” “唉，”刘一疴长叹一声，因为那一切似乎都是可怕的梦境，一切的过程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形形色色 “这可不是梦，这还是真实存在，在饮食上还是要特别注意，尤其不要太激动，不要做剧烈活动，尤其是饮食更要特别主意，你说感觉自己都胖了，其实并非好事，有的病人在术后的短短两年中，结果在自己的搭桥上，又发生了堵塞，没办法只好在那上面，又施行了介入做了支架，所以要特别注意，可能因为有药物维持着，就就开始忘乎所以，大吃大喝起来，老刘你记住，人体疾病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吃喝引起，先天疾病很少，尤其是做完手术后，一定要按照要求，定期检查，”郎仕昆殷切的叮嘱，无论是出于医生的职责，还是朋友，他都是发自肺腑的。 “是，是我知道，术后三个月的时候，我按照你们医院的要求，去复查了，胸外科主任说我恢复的不错。他还跟我说，以后检查就不用到医院来了，可以就近在任何三甲医院做检查，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咱们系统哪还有第二家三甲医院啊？” “唉，人家是为了您好，怕您万一出差或者到别的城市去了，就不一定回到中心医院来检查，可以就近，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刘丽跟他解释着，“今天咱们不就到北京来了？万一需要检查您就不一定回去做，直接在任何一家三甲医院做检查就可以了，回去的时候拿着片子和检查结果，给主任看就行了！” “我还给他看什么呀？你也是的，这院长都跟着呢，真要是检查，我给他或者给你看看不就行了？” “我可不行，我是护士，又是中医科的，不能说一点不懂，但最好还是给院长或者心内科专家看！任何的一点微小变化，都是值得注意的，毕竟是心脏，可不是闹着玩的，您说呢？院长？” “你说的有道理，虽然都是医生，毕竟术有专攻，精通的门类不同，尤其是医学，现在细化的厉害，”郎仕昆表示同意，“刘馆长，你半年术后检查的时候，结果怎么样？我看你也没去找我啊？” “您一个大院长，我哪敢老去麻烦你呀？再说，有的时候，你也不在，你们那个胸外科主任也是专家，我就让他看看得了！”郎仕昆解释道，其实，他实在是不愿意麻烦别人，这是他一贯的心里。“我半年的时候，做了心肺和胸骨x光检查，主任说愈合挺好的。三个月检查一次血液，主要是肝功，还有尿酸项目，胆固醇，甘油三酯、血压什么的，因为有药物做调整，至今维持的还不错，” “嗯，指标还行，一年以后的做了吗？” “做了，要求是每年检查一次心脏ct、彩超，心电图，还有动态心脏仪，听主任说，结果挺好，他让我维持着，按照这个结果，很不错，比没病的人还好那，谁知道是安慰我，还是确实如此？反正，他这么说，我就踏实了，要不然，一到检查的时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说实话，那手术，就是一场梦魇，可千万不能再做手术了，像你刚才说的，搭桥手术后，还要做介入，妈呀，真要是那样，还活什么大劲儿呀？” “说说的你怎么又悲观上了？我们活着为了什么？” “是啊，你说我们活着为了什么？不能是为了这动不动就手术吧？” “呵呵，馆长，您说的不对？”小李耐不住了，“手术不也是为了延长您的生命，也是为了活着吗？” “可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这深奥的问题您还问我？进系统的时候，领导就给我们讲过，人活着为了什么？咱们这些有信仰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共产主义的壮丽事业，对不对？” “对当然对，但这是对那些有信仰的人说的，对道家来讲，就是追求现世，对佛家来讲就是追求来世，对儒家来讲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对普通人来讲，这讲法虽然具体，却也太笼统了，” “我觉着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思考。其实，人出生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会死亡的，所以，细胞拼命分裂，人拼命地成长，一旦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踏入死亡之路，就再也不长了，” “哈哈，虽说再也不长了，可他也长全了，生命开始了新阶段，那就是延续生命，您说对不对？” “可一旦知道自己早晚要死，按照这个逻辑来讲，你说还努力什么？反正最终也要消亡的。可人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他虽然知道生死，但也会依然努力，有的人还争权夺势，勾心斗角，争风吃醋，那你说她们看透了吗？” “所以，我们总说看淡一切，其实一切都不会看淡，不知道你们看过没看过‘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那就是典型的一例，他虽然生活在最底层，生活也可以说最贫困的，是胡同里最具代表的百姓。但他生活的很快乐呀？他说的好，只要没死，咱就努力活着，人总有愿望，能实现最好，不能实现也努力了，那过程也很华丽，也很完美不是吗？” “对，我赞成，”小李表示同意，“就人类活动来讲，努力和执着是两个概念，是两码事儿。努力是从我们生下来的时候，就开始认知和感知世界。这就是努力，要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思考，不断的增长，不断的增加自己的知识。这一切，都是为了在社会中有自己一定的地位，在社会活动中，有自己一定的空间，说到底，也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如果你执着有些根本不切实际的目标，执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不加更改，甚至要用自己卑劣的手段去追求，甚至不择手段执着于那个疯狂的结果，那这种执着，最终的结果不会好的，” 他是保卫处的，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因此，才能说出这样感慨的话语。 “那你说努力是什么？”刘丽有些不理解，“我怎么感觉跟努力差不多呀？” “努力当然就不一样了！”小李微微一笑，一副很奥妙的样子........ 第四百七十五章 寻根究莫 “努力是我们生下来就与生具有，当婴儿的第一声啼叫，预示着新生命的开始，他要寻找妈妈，吃第一口奶，这个时候他的努力就已经开始了，从它喃喃学语，蹒跚学步，每一次的努力都预示这他的成功，不过这个时候的努力都是先天的，是自然赋予的。他要生存，就要认知世界、感知世界，这就是努力！”小李颇有韵味的说着， “但依然还要不断的努力学习，不断的思考，不断的增加自己的知识，直到有一天，他的主观意识被唤醒，他知道了，不经过努力，什么事都不会成功，这一切都是为了在社会中有自己一定的地位，有自己生存的空间，为了更有质量，更好的活着的时候，有的人依然奋发不止，努力向前，有的人则开始懈怠，裹足不前，于是，各种各样的想法开始了，有的人迷惘，有的人振奋，各种追求也就开始了，有的人追求安逸，有的人追求享受，也有的人开始追求更大、更高、更远的人生大目标，这就是努力！” “小李，行啊？你这都快成哲学家了？” “嗨嗨，其实人生就是一个永远在努力的过程，追求重复追求积累，不断努力，不用说别人，就我们身边的这两位，哪一位不够我们学的？即便到了现在，人家不还是在努力吗？” “呵呵，小李说的对，活一天学一天，活到老学到老，这既是人类不断前进的动力和支撑，只有努力，人类才会不断的向前发展，人的历史，就是一部努力的历史！”刘一疴颇有感触，“不用看别人，你们就看看我，得了心脏病，被郎院长治愈，得病的时候万念俱灰，当时也迷惘过，可是等身体稍微好一点，这不是又开始学习？开始工作？这就是小李刚才说的，追求吧？” “老刘就是我们的榜样，其实，说得病的时候万念俱灰，即便不是病人也未必就不万念俱灰，就不迷惘，你们说是不是？不瞒你们说，我是个医生，按道理最能懂知生命，因为毕竟从我们的身边，逝去的人太多了，每当有一个人逝去的时候，自己便不免在想，我们这么努力为什么？不是最终都得死吗？说句笑话，这个念头，还不是我当医生的时候才有的，而是在十三四岁，我身边的一位亲人刚刚死去的时候就产生了，那时候，突然间就懂得了生死，原来人最终都要死的呀？那还学习干嘛？当时迷惘的要命！” “呵呵，真的吗？你这么一位大院长居然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可不嘛？难道你没有过？” “有过，我更有了，原来在我不知道生死的时候，我觉得生活特别美好。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是每天都有追求，每天都有新的功课。每年都有新的同学，每月都有新的活动，每天也都会遇到这样那样不同的问题。但却从来没有思考过生死。突然有一天，我的一个同学，得脑膜炎死了，特别迅速，大概也就几天的功夫，这是我最好的同学，当时，给我的打击太大了，别忘了，这是我朝夕相处的玩伴啊？我当时就想了，既然人最终都要死，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的学习？这么努力的去追求呢？当时，真的迷惘了！” “您说的对，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经过那个迷惘的阶段，我如此，您如此，你问问刘护士，她是女孩子，最懂得生命的意义，是不是也曾迷惘过？” “嘿嘿，我当然也是如此，好像是最疼爱我的奶奶走的时候，我当时痛苦极了，人，怎么还会死啊？当时特别不理解，如果人永远的不死就好了！” “哈哈，那怎么可能？那样一来地球的负担不是太重了？” “我曾经幻想过，地球突然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人都保持现状，老人就是老人，儿童就是儿童，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您说该有多好？” “哈哈哈，您进入童话世界了，被女巫施了魔法了？”小李笑着，“不过，我也希望如此，但怎么可能？世界就是有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抗拒不了，所以才有这么一句话，’生与死本是一条线上的东西，生是奋斗，死是休息。生是活跃，而死则是睡眠’，” “这话说的好，看的透，想的开，人只要不死，就得活着。只要不死，就得努力的前行。只有哪一天，突然不行了，突然死掉了，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要一息尚存，只要在这个之前，我们不知道死神何时降临，即便是在死前的头一天的晚上。大多数人不是都在努力吗？又有谁能预知生死啊？” “有啊？得道的高僧，悟透菩提的居士大德，还有那些化外之士，他们肯定能知道，要不那些老和尚，怎么会在圆寂之前，能坐化呢？别人我不知道，就水浒传里面的鲁智深，那算是个花和尚吧？他都知道，” “嘿嘿，还真是，我记得，他临圆寂之前，曾有一偈说他，‘平生不修善果，只好杀人放火，钱塘江上潮汛来，今日方知我是我！然后坐化，赶奔西天极乐世界去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哈哈哈，小李你可真逗，没想到，你哲学也有，玩笑也有，就连这花和尚鲁智深的故事你都这么清楚？”小李的话吧刘丽逗的够呛。 “嘿嘿，四大名着，天下谁人不知？连伟人都看，都研究呢，何况我乎？” “哈哈，说你胖，你还喘气来了，不过大部分人都生死都看得很透，用我们的话来说，活在当下，这才是最重要的，想那么多干嘛？” “对呀，既然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所以对于我们来讲，前面永远有宽敞的路，光明的路，我们只有努力的学习，不断的追求。即便死亡降临，又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毕竟我们该争取的已经争取，该奋斗的已经奋斗，能不能争取到，能不能奋斗到，那都是我们奋斗的远大目标和理想，我们这一趟来北京干嘛？不就是找到杨子江？然后叫上他，一起去方政委老家，寻根究莫，摸索未来，搞他一个水落石出，才是真谛！” “哈哈，说的豪迈，那我们还等什么？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附属任务？你们忘了？”刘一疴笑眯眯的问着。 “附属任务？”他的话，一时间把大家说蒙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循循善诱 “对呀，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的任务了？”刘一疴有点发急， “你不是说，要关心政委，他对我们大家都这么好，一定要知道，他家乡的那位姑娘，近况如何？调查清楚后，好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吗？”郎仕昆不无幽默的说到， “嘿嘿，这自然是首要任务，但你们忘了？我下载的身份是什么？” “奥，对了对了，您要搜集展品，针对雄老夫人拿去做抵押的宝贝？” “你怎么了？这么探讨生死的功夫，怎么不是老人家，就是老夫人，他比咱们大不了多少！” “谁说的，至少差十几岁那，跟我差的就更多了！” “嗬嗬，你瞧你，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怎么？你又年轻了？我拢共比你大5岁，怎么？就被滑到濒临死亡的边缘了？” “那倒不是，没那么邪乎，但你见过雄主任吗？他都快到退休的年龄了，我尊他一生老人家是对他的仰慕！” “你没见过，有见过的呀？” “谁呀？” “你妹子呀？” “你说郎仕琴？她当然是见过了，雄主任隶属于专家局，从人事角度归她管，”郎仕昆不无骄傲的说着，“不管你是物理学家、还是化学专家，就是仪表专家，只要头上冠上专家俩字，就归我妹妹管！不过人家跟咱们是两个系统，她见没见过又怎么样？” “那当然不一样，万一你说的那个雄老夫人不把咱们当回事，你就拿出这个尚方宝剑来，说不定，她就得乖乖的就范，能把这件宝贝匀给咱们也未可知啊？” “刘馆长，你别担心，虽说雄妈妈是格格出身，但人家可没什么脾气，对我们年轻人可好呢，就董主任新收的那个徒弟，一见到她就跟见到妈妈一样，不但称呼倍儿亲，雄妈妈对他也真好，”小李因为见过雄夫人自然心里有数，所以，赶紧跟馆长解释。 “我也觉得她人肯定错不了，能拿出宝贝作抵押，帮助杨子江他们解决流动资金，说明老太太就是一位明事理、敢担当的人，您可别说那尚方宝剑了，”刘丽撇着嘴，她可知道郎仕琴是什么样的人，那权利欲大的，什么事不敢想，什么事不敢做？就郎仕昆狂追自己这件事，还不是她一手所为？因此，心里对她自然是一百个反感， “听说雄主任已经回到研究所，还归不归他管都不好说了，再说了，人家一个都准备要退休的人了，啥宝剑能好使？所以，我劝您，刘馆长，胡同里的人都是讲究情义的人，您要是她套套瓷，估计这事好办，您要是硬压？我估计这事悬，还别说，这件宝贝目前还在银行做抵押，人家没拿回来，即便是拿回来了，咱想要，人家不想给，不也没辙不是？”刘丽的话，虽说听着酸溜溜的但却不无道理，弄得刘一疴和郎仕昆都无话可说。 “哎，刘丽姐说的，还真是有理，这胡同里的人，尤其是大杂院的，我这次算是见着了，不用说别人吴鑫和雄玲他们一家，就是你那个新师弟郑欣，就属于你尊他一尺，他能给你一丈的人，办起事来特别热情，你知道我们一下火车就钻到地铁去了，可怎么到中医药大学，却不知道，从哪一站下不知道，坐那趟线也不知道，北京有好几十条地铁线路了，一进去就瞎菜了，幸亏是碰到了郑欣，他听我和小王嘴里叨叨着，二话不说，就把我们领到了中医药大学，这才见到了你师父！” “嘿嘿，我说的没错吧？”刘丽十分得意，毕竟自己也是北京人，师弟能得到小李的表扬，她当然开心，“你尊他，他一百一的对你，但要是你不讲理，他不但不怵，还敢跟你玩儿命那！” “哈哈，您可是太了解他了，郑欣就是这么一个人，”小李表示完全赞同，“我们到了中医药大学，不是吴鑫的工人正干活吗？结果他涂料滴了下来，正滴到董主任的衣服上，他还要去讲课呢？他倒没说什么，毕竟是教授，还是有点矜持，但他的学生不高兴了，没几句话就和工人口角起来，我们正好赶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打起来了呗？”刘丽笑着，“都是年轻人，那火气能小得了？” “还真是，”小李承认，“但打起来的可不是董教授的学生，是你那师弟郑欣！” “郑欣？”这让刘丽有点意外， “可不是吗？我一介绍，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董主任，郑欣立刻和人家讲起理来，开始还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后来，他顺着梯子就爬上去了，扯着人家工人的衣服，就往下拽，让他们陪衣服！这下热闹了！” “工人能有几个钱？他们能赔你衣服？顶多给你洗洗！” “洗也没同意，因为郑欣一生气，嘴巴里不干不净，结果人家不依不饶，正好吴鑫又来了，一见这种情况，以为郑欣是欺负他的工人，没说几句话就动起手来，你想想吴鑫一米九的个子，又在部队练过捕俘拳，这下热闹了，我们上去拉架，连我们都都揍了，你师父一看连我们都吃亏了，当然不干了，他一急眼，你想想，那不就是惹了一位大神嘛？” “哈哈，太好了，惹我师父生气，这下有热闹看了，”刘丽自然知道自己师父是什么样的人的，“吴鑫肯定得吃亏，别看他个子高，也是白给，” “可不是吗？就见到董主任，三下两下，就把吴鑫给钉在那里了，就像一个机器人，不能动了！” “那怎么办？” “还好，玲玲姐来了，一见到你师父，立刻就喊了一声，董主任！你师傅自然是一愣！” “对呀，她又没见过我师父，怎么会认识他那？”刘丽也很纳闷儿。 “这就不能不说杨子江的好处了！” “怎么还有他的事？”刘丽很是惊喜，“他也去了？” “他到没去，” “那玲玲姐怎么会突然就能喊出来董主任？难道她见过我师父的照片？”刘丽更纳闷儿了， “嘿嘿，忘了你师父那一首绝活了？”小李神秘的笑着...... 第四百七十七章 千手观音 “绝活？奥，我知道了，天女散花？”这个刘丽太清楚了， “不是，对待一个人，好像不用天女散花吧？你再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千手观音？” “嘿嘿，还真是，只见董主任两只手上下飞舞，没一会儿就给吴鑫胳膊和腿上都扎满了，别人不着急，雄玲着急啊？”小李又讲了起来， “玲玲姐怎么没和吴鑫一块儿过来？”刘丽有些纳闷儿， “她去停车了，因为停车场比较远，吴鑫又惦记着这边门楼涂料实验的事，所以，就先走过去了。”小李解释到，“可没想到就差这么一会时间，丈夫那边却打起来了，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玲玲姐一看这种情形，立刻就急了，但她又不会打斗。好在一看到你师父那怪异的手法，立刻就想起了杨子江曾经说过，给妈妈请一位神医治病的事，当时曾特意跟她讲过，你师父是如何研究出来用银针做武器，发明了这首绝活的故事！” “是，最初那一次，是师傅坐长途汽车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劫匪，可以说是小试牛刀吧？”刘丽听师傅说过这段儿，“主要是这伙人太猖狂了，他又是一个人。那些人在公路上公开拦截车辆，将旅客都赶下车，不但公开抢钱，还调戏妇女，这下把师傅惹急了。” “但看到这些劫匪全都是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更是五大三粗，颇为凶悍，最要命的是，其他人手里拿的都是刀棍，唯独他的手里，却端着一杆改造后的‘五连发’。师傅知道，这个东西虽然是土造儿，但因为装的都是铁沙子，威力很猛，弄不好就能给群众造成伤害。” “为了不伤及无辜，师傅故意大声的喊着，“哎呦，我的钱是公款，可不能给你们，” 领头的劫匪们一听他手里有公款？立刻就带着人拥了过来，“嘿嘿，今儿可发财了，”他暗暗的高兴，因为他看到师傅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皮包，以为他真没少带钱呢，当时可高兴了，心里说，“这次可抓到了一只肥羊，哪知道，师傅的包里哪里有钱？里面装的不是针具就是治病的药丸？嘿嘿，”刘丽嘻嘻笑着。 “董主任还挺有智慧啊？”郎仕昆赞到，“我看他功夫不浅，能将手里的工具发展成一种武器，也是够厉害的，听说韩梅得到了他的真传？” “是，我师妹学会了，可我就是不成，唉，我要是学会了就好了，”刘丽叹了一口气，估计是想起了韩梅的非凡武功。 “老郎，你别瞎打岔好不好，这说她师傅，你说她师妹干嘛？刘护士，后来怎么样了？”刘一疴关心董主任的安慰，因此催问道， “奥，我师父主要还是怕伤及无辜，他故意大声的喊，“别抢我的包，别抢我的包，这是公款，回去没法交代，”他假意的往一边跑，把劫匪们自然都吸引了过去。，其实是想擒贼先擒王，”她解释着， “看看离群众远了一些，师傅站定了脚步，就着昏暗的灯光下，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除去这个领头的劫匪外，在后面紧追的还有七八个劫匪，有胖有瘦，有高有低，虽然年纪不尽相同，但个个面露凶相。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看来这帮家伙经常在这一带抢劫，可能是因为屡屡得手，所以，已经毫无顾忌。” “那当地也没人管吗？”郎仕昆皱着眉头，“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是啊，这么穷凶极恶，应该立即报告当地公安机关！”刘一疴也义正词严， “当时半夜三更，又没办法公开使用手机，没办法报告啊？再说劫匪这么多，群众也是又恨又怕，不过您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会没人管？”刘丽跟他们解释着，“不过，这帮家伙因为是在公路上作案，又开着机动车，属于流窜作案，所以才会屡屡得手，一经钱财抢劫得手，立刻驾车逃跑，即便报了案，警方一时间也找不到他们，不过，根据这种情况，警方也早做了预案，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对对，您往下听，可热闹了！”小李因为听雄玲讲过这段，所以，心里有数并不着急。 “嘿嘿，这帮劫匪仗着人多，手里又有家伙。一时间闹声轰轰，甚嚣尘上，”刘丽拿出了说书的劲头儿，卖力的讲了起来。 “此时，就在前面的空地里，劫匪们已经将师父团团围住。一个拿着关公刀的家伙，首先动作起来，一刀劈向了师傅，看他来的凶猛，师傅避其锋芒，瞅个空隙，伸脚将刀踢下，一伸手点中了他的穴道，那人犹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不动了。” “又一个家伙，从后面偷袭上来，抻开三节棍，套在了师傅的脖子上。另一个家伙见有机可乘，立刻将手中雪亮的匕首直接捅向了师傅的胸膛。伸手就夺皮包，“给我吧，你！” 危急时刻，师傅伸手抓住了后面这个家伙的三节棍。向前一转，却把他递给了那个拿匕首捅他的家伙，“哎，别扎，是我！”趁拿刀的回缩的功夫，师傅猛的一个背摔，将他摔了出去，就势将皮包放到了地上拿出了里面的银针。 “天女散花，”师傅大喊一声，只见银针纷纷飞了出去，看到劫匪们发愣的功夫，他一个健步跑到了，端着“五连发”的匪首面前，手里最粗的那根针，毫不犹豫的扎到了他的手腕上，枪“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早被师傅，捡了起来，“不许动”他大喊一声， 几乎与此同时，周边突然大灯雪亮，随即喊起了一连串的声音， “不许动！” “不许动！”原来是警察们赶到了， 听到呐喊的声音，坏蛋们纷纷举手投降，刚才的凶神恶煞的劲头儿再也见不到了，剩下的就是跪在那里筛糠。此时，乘客们也醒过闷来，立刻一拥而上，几个人按着一个。把他们全都拷了起来，” “董主任由此帮助警方破了一个大案，这就叫，“天女散花一出手，坏蛋跪地抖三抖，警民合作破大案，师傅交了好朋友’，欲知后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小李得意的接上了， “哈哈哈哈，你们俩成了说书的了，”他们的话把刘一疴逗得哈哈大笑，“前面马上就进城了，我能见到宝贝了喽！” 他却不知，这一趟，不但能见到雄妈妈手里的宝贝，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 第四百七十八章 大出意外 “从此我师傅就多了一个任务，教当地警方擒拿格斗！”刘丽骄傲的说着， “呵呵，那可不错，徒弟是咱们系统的总教官，你师父是公安口的教官，刘丽姐，你什么时候当教官啊？”小李调皮的问着她。 “我可不行，师傅其实也教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你要是让我针灸还行，你要是让我去惩罚别人，我还真不行，不知道是下不去手还是怎么回事？”刘丽自己也有点纳闷儿。 “嘿嘿，你就是没碰到坏人，如果碰到了真正的坏人，我估计你的勇气一上来，这武功立刻就练成了，”小李调侃着。 “说说的就没溜儿了，你还盼着刘丽遇到坏人是怎么着？”小李的话，让郎仕昆不高兴了。“我觉得功夫学学是可以的，但真要是到了能抓坏人的程度，没有武功的根底是不行的，这点你不能和韩梅比，她本身就是散打冠军，什么狠角色没见过？手里再有了这银针，自然下的去狠手，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一直怀着治病救人的心，当然你不能想象，用银针惩罚坏人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里，所以，还是练练就行了，即便是武功没用上，也别盼着遇到坏人啊！” “老郎，你也真是，人家小李就是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看到郎仕昆教训自己的部下，刘一疴不干了，“要不让刘丽拿你练练得了！” “嘿，你那意思是说，我是坏人是不是？” “我可没那么说，但我估计，面对你的狰狞嘴脸，说不定刘丽能下得了手，”刘一疴调侃着， “你这话里有话啊？即便是当初我追求流利的时候，我也是温文尔雅，你可以问问她，我什么时候面露狰狞嘴脸？我看你文化不高，这坏词儿可是不少，别惹我生气啊，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可也要学学千手观音了，先收拾你这个老家伙！” “得得得，不惹你了，”看看郎仕昆真动了气，刘一疴赶紧转移话题，“你们看看前面的路已经越来越宽，而且，前面灯光通明，我估计快到收费站了，” “对，这预示着我们已经开始进入首都了，估计咱们城里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是不是直接去雄主任家？”郎仕昆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是想尽快把刘丽交给杨子江，好完成自己的一件心事。 “好啊？我正好去看看我的宝贝！”刘一疴表示完全同意，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呢！ “我说刘馆长，你就不能收收心？怎么就知道惦记人家这宝贝？你敢肯定她就能给你？还我的宝贝，真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切！”郎仕昆撇着嘴，大不以为然， “你还别说，就冲这一路上，小李把雄家四口人说的这么好，我就相信，他们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知道这个你没兴趣，但你也有任务，你忘了？” “我的任务，明天才开始呢？” “不，今天就开始！” “不是说明天去唐山吗？是否今天，就打算直接去呀？” “那倒不用过急，咱们这儿距离唐山还有150多公里呢，在说半夜三更我们去找谁呀？不急不急，你今天的任务是把刘丽完整的交到杨子江的手里，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给忘记了？”刘一疴颇为不满，“是不是小心眼儿里还有点舍不得呀？” “去，又拿我开涮，交给别人，我当然舍不得，别忘了这也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交给扬子江么，那是没有什么说的，谁让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呢？我自然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放心吧，一会儿，肯定不会出现任何不和谐音调。以为我跟你老刘是的？那么不懂事？总是左一个宝贝，右一个宝贝，净想着自己的宝贝了，把正事儿都扔到脑后去了？”郎仕昆不客气的奚落着他。 “嘿，你个老郎？倒打一耙是不是？我怎么会把正事儿给忘了？” “除去这两件事以外，我们还有什么任务？” “还有什么任务？扶贫啊？忘了政委怎么说的了？见到杨子江，详细问询王兴才家乡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咱们系统做的，别忘了，这可是咱们大家的英雄！你忘了？” “这不说是见到杨子江才讨论的事情吗？如果没见到他，咱们不是还得去王兴才的老家吗？” “呸呸，乌鸦嘴？怎么会见不到他？人家刘丽不远千里来相会，怎么会见不到？” “奥，对对，瞧我这乌鸦嘴，老郎骂得对，咱们见到杨子江以后详细讨论扶贫事宜，然后，快马加鞭，赶往唐山，这对了吧？” “嘿嘿，这还差不多，小李，加速，赶往雄主任家！” “好嘞！”小李加大了油门，沿着高速公路飞速前进。没多一会儿，正像郎仕昆所说走不多远就下了高速路，很快的沿着五环路向前跑了起来。 “嗬，这条路也够宽啊？还灯火通明，视线多好？”刘一疴赞到， “那当然，虽然这是环路，但这条线路最高时速允许跑100唛那，严格的说，其实比高速公路也差不了多少。高速不也就是120唛吗？而且车还比环路多，你看这个点儿，跑起来还挺痛快的！” “那就快点吧，看看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您说刘丽姐吧？她是兴奋夹杂着紧张，好不容易就要见面了，当然兴奋，但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又有些紧张是不是刘护士？” “嗨嗨，就好像你谈过恋爱是的，还挺能体会人家的心情！” 此时，晚高峰刚刚过去，车子不多，行人也不多，正是万家灯火，家人团聚的时刻。他们沿着中轴路快速的往前走着。 “呵呵，还得说大城市，这夜晚都比咱们的白天漂亮，”看着一路上霓虹灯闪烁，小李感慨着， 一进院门，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艾草的味道，“呵呵，我师傅在那！”刘丽笑着，“杨子，杨子！”她开心的喊着。 却万万没想到，不但杨子江不在，吴鑫也没在..... 第四百七十九章 火龙通经 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着杨子，雄玲听到喊声跑了出来，“你是刘丽？”她一看这姑娘，立刻想起了那张照片里的人，在看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立刻猜到这个人是谁。 “您是玲玲姐？”刘丽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是，我是雄玲，你怎么认识我？”玲玲似乎有些纳闷儿。 “嘿嘿，我自然是不认识您，可这有认识的啊？”刘丽把小李推了出来， “玲玲姐，”小李憨厚的笑着， “哈哈，我说的那，”玲玲笑了，“这两位是？”她看到后面还有两位， “这位是大漠博物馆的刘馆长，这位是？” “停，我来猜猜，”雄玲截住小李的话头，看到来人，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郎院长！” “咦？你怎么会认识我？”郎仕昆更加纳闷，“咱们见过吗？” “恕我冒昧咱们没见过，不过，我见过您的照片，”雄玲解释道， “照片？”郎仕昆明白了，那肯定是寄给杨子江的合成相片，是他和刘丽的合影，要不雄玲怎么会认识刘丽呢？看来这照片，还是杨子江和雄玲两个人一起看的。“十几张照片啊，难说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十分感慨， “我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了，可那照片既不是我合成的，也不是我寄的，我这次来北京，就是为的跟杨子江解释，这是廖振昌做的合成照片，都是假的，一张真的没有，让他不要误会，刘丽是清白的，他是受害者。请您把杨子江叫出来吧，我要把刘丽完整的交给他！” “嘿，郎院长果然是君子范儿，做事光明磊落，好样的，杨子知道一定非常高兴，不过，真是可惜，他并没在这儿！” “啊？那他去哪儿了？是在学校吗？”听说杨子江不在，刘丽着急了，“我要去找他，把这个奖杯亲手交给他！” “对，我和你一起去，我一定要当面跟杨子江解释清楚，要不然我于心不安那！”郎仕昆也急了。 “嗨，他没去学校，你们别误会，杨子根本就没回来呢，”雄玲解释道，“小李，你不是知道他去考察扶贫项目的事吗？他们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啊，我们都知道，”小李赶紧证实大家对这件事都是清楚的，“玲玲姐，从那次走，杨子江一直没回来吗？” “没有，我估计这件事肯定已经进入正轨，所以，昨天来电话，把吴鑫也叫去了，他昨天才刚刚离开，你们要是早来一天就好了，就可以和他一块去！”雄玲解释着， “唉，都是老刘这乌鸦嘴，你看看，杨子江还真就没在？” “哎呀，你怨我干嘛呀？我要是有这本事，能预知未来，那我还干什么博物馆馆长啊？干脆去算命得了！”刘一疴也很丧气。 “玲玲，是谁来了，”一个人开门走了出来，“别让人家在院子里说话呀？快进屋！” “哎，爸爸，这都是杨子的同事！” “奥，那快进来，你们系统我不熟，但你们方政委我熟悉，快进来吧，屋里说话！” “您是雄主任吧？方政委跟我们提起过您，听说您调回北京研究所了，可以安度晚年了，真让人羡慕啊！” “哈哈，是啊，真不容易，因为我负责的项目结束了，终于无事一身轻，所以，就回到北京，陪陪老伴儿，陪陪女儿！” “那您老伴儿呢？” “喏，床上，董主任正在给治疗呢！” “哎呦，师傅，您忙什么呢？”刘丽一进屋，房子里烟云缭绕，艾草味儿更冲了，直冲鼻腔。 董主任摆摆手，并没有说话，但意思刘丽明白了，“治病到了关键时刻，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我正忙着呢，” 只见师傅正拿着镊子 “您是师姐吧？师傅正在给雄大妈做火龙通经，”看到师傅抽不出手来，郑欣赶紧跟师姐打招呼。 他正在给董主任打下手，看到刘丽，知道师傅不能讲话，立刻乖巧的叫了声师姐，然后跟她解释， “嗯，师弟你好，”刘丽知道这就是小李说的，师傅新收的徒弟郑欣，立刻向他问好，她明白，现在治病正在裉节上，师傅不能讲话， “来，你们坐，玲玲赶紧给大家弄水！”雄主任客气的招呼着大家， “您别忙活了，正好我们也没见过董主任治病，今天正好看看！”刘一疴还没见过这种阵势，因此饶有兴致的和大家一起观看起来。 只见董主任，用镊子夹着一朵燃烧的酒精棉，正在病人的后背熏炙，他用吹出的气流控制着火苗的大小，看样子，确实很费气力，脸上灰蓬蓬的， “这是用中药浸泡过的酒精棉，根据不同的病症，需要十几种中药呢，”刘丽给大家做着介绍。 郑欣抱着一个大玻璃罐子，里面全都是浸泡好的酒精棉花。看到酒精棉烧完了，董主任又迅速的夹起一朵。就这样，烧完一朵，又夹起一朵，屋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咦？刚才还是艾草香，这会儿有换成酒精了？看来那个程序已经做完了，”刘丽知道，每次针刺的时候，同时也要做灸疗的， “刘馆长，这就是肖大哥他们帮当地建设的艾灸厂做的灸棒，你们看看这盒子多漂亮，看来这上面的字和画都是您和郎院长的杰作吧？”刘丽看到旁边的灸棒盒，不仅欣喜的问道， “还真是啊？这么快就用上了？”刘一疴也很高兴。 “那当然，家乡的事，董主任能不上心吗？你没看，连我们医院都进了一大批那？”郎仕昆予以证实。 “呵呵，好，帮助乡亲们脱困，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听到两位领导如此说法，大家都很高兴。 火灵通经后，开始做针灸，奇怪的是，这个针灸和以往不同，上面还加了一个拔罐儿，“这是我从医院拿来的，一整套的拔火罐，好东西，好用！”郑欣得意的介绍着，这是他为师傅预备的，因为玻璃器皿实在不好拿，所以，特意回了一趟医院，准备了这些家伙什，现在用上了，自然十分得意。 此时，只见拔火罐里面慢慢的聚上了一层水汽。“这是人体内的寒气，师傅这招很灵，你们看看这寒气多厉害！”刘丽跟大家做着介绍。 “给您！”郑欣从董主任的包里，又拿出了一根粗粗的，犹如梅花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大家十分奇怪..... 第四百八十章 医术神奇 “不知道吧？这是我师父特制的梅花灸，内含十几种珍稀重要成分，当然，最重要的是含有梅花，所以燃烧起来，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嗯，还真是，”大家仔细的嗅了一下，果然有花的清香味道，自然也有中草药特有的药香，“哇，不错啊，这是你师傅自己做的？” “是，这是师傅的独创，因为价值高，数量少，所以，不是疑难杂症不会用的，您没看，平时都存放在自己的皮包里，一般的病人，他是不会轻易给使用的。” “呵呵，看见没，雄主任，您的夫人可是位独享的病人，可见董主任对她重视的程度哦？”想到一会儿还要和雄夫人谈宝贝的事情，刘一疴的话里难说没有恭维的成分， “哈哈，您过奖了，这也是方政委有面儿，杨工有面啊！” “杨工是谁？”因为雄主任对杨子江还是习惯称杨工，所以，刘一疴有些不明白了， “杨子江啊？在我们那里，大家都习惯的称他为杨工，因为他负责05单位的防水工程，别说，后生可畏，他在这方面真是有独到之处，听玲玲说，光专利就申请了好几个，真是厚积薄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那是，我徒弟跟他是战友，两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别说，他住家离你们这里还真不算远，听说就在永外！” “永外？一会儿您可以问问郑欣，他就在永外住，你们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燕墩儿了吗？”他就在那儿住！ “哎呀，可惜，听说那是乾隆的手笔，真是好可惜，我们来的时候虽然灯光豁亮，但毕竟是夜间了，没能欣赏成，等明天有时间，我一定得去欣赏欣赏！” “呵呵，一听您就是有学问的人，刚才听玲玲说您是大漠博物馆的馆长？” “是，刚刚任命的，喏，他是我的办公室主任！”刘一疴指着小李，“您如果有什么好东西，比较稀罕的，可以给我们介绍介绍，我们这次来北京，也有收集文物的任务！” “哦，好好，这是六朝古都，好东西多的是，不瞒你说，你看我们这么一个普通人家，老伴儿手里居然就收藏着一个宝贝，只可惜孩子们办公司需要流动资金，所以，老伴儿拿去银行做抵押了，要不然，还真可以拿出来，让您给点评点评！不瞒您说，我都没见过，她藏的到是真结实，” 雄主任的话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让人听着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也难说，在玲玲办公司的这件事上，自己一点忙没帮不说，还设置了不少障碍，每每提起来似乎在老婆面前都矮上一头，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难受。 “没有实物也不要紧，有照片吗？方便的话，您拿出来我看看！” “奥，好，我去找找看啊！”雄主任走了。 “老刘，别闲聊了，你看看董主任这功夫！”郎仕昆看到雄主任走了，赶紧把他叫过来，“你可真行，啥时候都不忘了搜集你的宝贝，” “嘘，”随着刘丽的手势，只见郑欣已经将点燃好的梅花样的灸棒，递给了他的师傅，董主任接过后，立即用它紧贴着病人的身体，用“雀啄法”连续灸了“肾俞、命门、灵台”等穴位。十几分钟后又翻过身来，用“回旋法”连续灸了“神厥、气海、百会”等穴位。 “师傅在给雄妈妈提阳气！”刘丽自言自语道， “嗯，”郑欣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这是在给病人接续阳气，这一切只有他和师姐知道。 众人只见香烟袅袅，香味扑鼻，再看病人灰白的脸上，竟然慢慢的有了血色，“嘿，真好，见效啊！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改变了心态，不仅觉得好奇，也期盼着奇迹出现，这里自然也包括玲玲，雄主任已经连续给妈妈看过几次了，妈妈的精神好了不少，现在就期盼着妈妈的腿部水肿消失，自己能走路就好了。 灸毕，董主任又将两手食指屈成弓状，第二指节的内侧面紧贴印堂，由眉间向前额两侧抹了约40次左右。而后又以两手拇指罗纹面紧按风池，用力作旋转按揉，随后按揉足少阳胆经的脑空。然后，两手掌心紧按两耳，作快速有节律地鼓动，再用掌心在囟门大力拍击。 此时，董主任两手合十，快速相搓，再度张开手时，只见他的两个掌心里犹如被火烫了一样，通红通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迅速的将热乎乎的掌心紧贴着患者的大椎穴用力向下擦到肾俞穴位，并在此做大力按摩， “圆形针！”董主任一伸手，郑欣赶紧将金针递了上去。 这根金针是让大家张大了嘴巴，那是一根圆柱形的钝针，只见董主任站到床边，成站桩姿势，一针扎向了百会穴，单手用掌，开始将真气源源不断的顺着穴位向身体里面输送。 “哇，真厉害呀！”众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呼噜，呼噜！” 此时，却谁也没想到，病人竟打起了呼噜。 “看来内心相当惬意，睡的够香甜啊？”大家不由赞到， “呵呵，真是神医，厉害！”看到病人的像状，刘一疴不由得十分慨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董晓光医治病人，因此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新鲜感。 但刘丽就不同了，她现在是越来越担心了。 “师傅，您怎么样？”看到自己的师傅脸色越来越不好，而病人的脸色则越来越红润，知道他正在给她输送元气，虽然不愿打搅，但心里毕竟有顾虑，所以十分担心。 她看到屋子空间倒是不小，但作为医疗操作的地方就显得过分狭窄，而且，双人床太宽，又靠着墙，实在不宜操作，即便师傅个子瘦小，但来回折腾已经大汗淋漓了。如果换个大个子医生，不知会累成什么样？ “这样的家庭按摩施灸实在不便啊，” 这一阵下来，她已经明显感觉师傅累的够呛，脸色灰白不说，手也开始哆嗦，现在又不断地给病人输送自己宝贵的元气，她自然很是担心， “还是提醒一下吧？”刘丽有些着急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喜出望外 “师傅，用不用徒弟帮助做一下？”刘丽毕竟也是中医科副主任，对这一套手法倒也不陌生。 “好了，”只见董主任站了起来，应了一声，似乎已经将桩功收回，手也缩了回来，“过十分钟，你负责起针！”他叮嘱刘丽， “是，师傅，”不管怎样，师傅总算是收功了，刘丽高兴了，立刻朗声答道，“行，您放心，赶紧歇会儿吧！” “行，我坐这打会儿坐！十分钟吧，”董主任应着，迅速将两脚做双盘状，坐在了椅子上。他微闭双眼，呼吸似有似无，完全进入了禅定模式。 “嘘”刘丽冲着大家扬扬手，示意禁声。此时，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董主任是在做调息吐纳功夫，不懂的自然也知道他刚才辛苦了，是在闭目养神，众人自然不敢惊动。 约莫十多分钟后，刘丽开始起针。她窥视了一下师傅，只见他的脸色已经慢慢开始红润，呼吸匀长，她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师傅已经恢复如常。 “真神奇，这吐纳的功夫，看来自己得好好的学习了，否则真跟师傅说的，自己没有内功，扎的针，也就跟扎根刺差不多，”至此，对于师傅曾经让他练习吐纳调息，才真整是更有体会了。 “师姐，我看也就是师傅，如果是别人，估计这一番下来，还不得歇它半天儿一天的？”郑欣自然更有体会，他这几天一直跟着师傅给雄妈妈治病，对于师傅的神奇医术根式佩服不已， “那你就好好学习，千万不可懈怠，我听小李说，你是男护士啊？” “是，我在大兴医院，这几天一直在听师傅的讲座，隔一天到雄妈妈这里治疗，师傅的医术真是精湛，师姐，我听说，你是师傅收的第一个徒弟，有机会你得给我讲讲，还有个韩师姐，听说功夫了得，是总教头？” “是，她本身就是散打冠军，又跟着师傅学习金针肉搏这一套，现在已经小有成绩，她到是能教你一些，我就差多了，师傅的这套调息吐纳功夫我还不会呢，咱们得抓紧时间来联系，你看师傅恢复的多快？” “哎呦，大妈您醒了？” “啊？郑欣，这姑娘是谁呀？” “我大师姐，是她给您起的针，” “谢谢你姑娘，”只见雄妈妈坐了起来，满脸红润，精神焕发，“哎哟，来了这么多朋友啊？我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香甜了，不过真不好意思，玲玲，我得下地！” “您是想上厕所吧？”刘丽久在病床，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走，我扶着您，卫生间在哪儿？” “我来吧，上次杨子在这里把我们这几间房彻底的改造了一下，不但把屋顶漏水的问题解决了，知道妈妈上厕所不方便，还给设计了卫生间，这下就方便多了！” “没事，姐，我扶着就行了，我们在医院就是干这个的，照顾病人，您放心！” “玲玲，让刘丽去吧，她原来就是护士，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照顾病人，你们谁也不如她，”董主任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看到玲玲在和刘丽争着扶大妈上厕所立刻插言道，“一会儿大姐还要上厕所呢，家里来这么多人，你先照顾客人，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奥，那好吧，听您的！我去给大家倒茶，您身体行吗？就这一会儿？” “嘿嘿，别看就这一会儿，相当于睡了一个大觉，我现在已经恢复如初！你给大家倒完茶，顺便给我那个小茶壶添点儿水！” “师傅，我来，”郑欣早跑了过来，刚才的东西他已经收拾利索了，现在可以照顾师傅了！ “哎，你们看我这个徒弟，多有眼力价儿，这一套东西不用叮嘱，收拾的妥妥帖帖，不过，郑欣，这水不用你倒，你找好纸笔，准备抄方，” “哎，是喽！”郑欣从师傅的皮包里，迅速的拿出纸笔递给他，“您写吧？我一会儿抄一遍！” “嗯好，这个疗程以后，我隔两天来一趟，前几天的方子已经吃过了，初见功效，现在我们把药方再调整一下，因为这两天还有讲学任务，我大后天晚上再过来，我开个药方给你，你们明天去同仁堂抓药就可以，估计今天晚上以后，大姐就行动自如了，不过，这厕所少上不了，” “那为什么呢？” “说明功能已经恢复正常，身上，尤其是腿上的水肿，慢慢的就会变成水，所谓水走膀胱吗？原来走的线路不对，所以，才会发生水肿是不是？”董晓光一边幽默地说着，一边“刷刷”的写着方子。 “好了，郑兴，你可以抄方子了，”他郑重的签上医师的名字，然后，还不忘教导徒弟。 “好嘞！”今天又学习了不少新东西，还有药方子抄写，郑欣当然十分高兴，他一边抄着方子，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牛黄、朱砂、黄连、黄芩、山栀、郁金，哇，全是好东西啊，雄妈妈，您又有的吃喽！”他一歪头看到雄妈妈从卫生间出来了，立刻夸张的说到。 “哈哈，师弟，你可真敢说，好东西倒都是好东西，但好吃可未必呦！”刘丽扶着雄妈妈从卫生间出来，一听师弟念的药名，立刻就知道这都是苦家伙，因此，也和他逗上了。 “哎，师姐有所不知，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因为这药虽苦，但因为能治好了疑难的病，自然就变成了好吃的，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呀？大妈？”郑欣伶牙俐齿，一般的人说不过他，一听到师姐纠正自己，立马就知道自己露了怯，但他不慌不忙自有他的歪理，还拉上了同盟军。 “呵呵，对对对，郑欣说的当然对，”雄妈妈一脸笑容，“只要一得了病啊，不管多苦的药，也不苦了，甚至都觉得甜！” “那为什么那？明明药的苦的，为什么不但不觉得苦，反而还觉的甜了那？” “唉，得了病以后啊，那种想把病治疗好的心情，和得病时候过的苦日子想比较？这点药苦算什么？” “大姐，您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也是颇有体会呀！”刘一疴搭上腔了，而且说得更邪乎....... 第四百八十二章 盛赞不已 “您是？”看到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很是陌生，雄妈妈不免问到， “奥，这是博物馆的刘馆长，李主任，这是医院的郎院长、刘主任，他们都是杨子江的战友，特意来给他送奖杯，顺便看望您和董主任！”知道妈妈不认识这几个客人，玲玲赶紧做介绍。 “哎呦，来了这么多贵客，真是蓬荜生辉啊！快坐快坐，你爸爸去哪了？” “他说是去找什么照片，一会儿就出来了，” “嘿，来了这么多客人，不张罗招呼，找什么照片啊？” “奥，是刘馆长要的，想看看您那个宝贝，人家可是博物馆专门搞文物研究，一听说您那个宝贝，眼睛都放光，嘻嘻，”玲玲笑着，已经看出来刘馆长的兴趣。 “东西倒是个好东西，不过在银行做抵押呢？等吴鑫他们什么时候挣够了钱，把它赎出来就行了，不过说实话，咱们也没用，还不如给杨子他们多弄点流动资金呢！眼看着他们又去考察扶贫项目，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呵呵，大姐，这您不用顾虑，只要东西足够好，咱们系统别的缺，就是不缺钱，不信，等雄主任出来，您可以问问他，说实话，我们也是来询问杨子江他们考察情况的，不管缺物还是缺钱，亦或是缺人，那还不是领导一句话？您知道董主任家乡的引水渠项目？就是我们系统无偿援建的！” “嘿，那敢情好，那你们在就这儿踏踏实实的待上几天，让玲玲带着你们好好的逛逛北京的名胜古迹，我估计三两天杨子他们也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一起研究研究他们考察的项目了！至于宝贝，只要孩子们没意见，只要你们博物馆能看上眼，拿去就是了，我根本没把它当回事！”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雄妈妈这几句话说的又敞亮又痛快，让刘一疴十分高兴。 “哎呦，大姐，您可真是个爽快人，等雄主任把照片拿出来，我好好看看，银行肯给您作抵押，说明这东西错不了，您是怎么得着这宝贝的？” “嗨，这玩意儿也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我姓海，算起来也是叶赫纳拉氏那一支的，您也知道，大清朝亡了，八旗散了，什么王爷啊？都成了平头百姓了，我结婚那会儿，也不讲究送嫁妆了，说实话，不怕您笑话，也没有嫁妆，所以，爷爷就把他贴身的这么一个玩意儿送给了我，即怕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用上，另外，也算是个念想，爷爷疼孙女么，就这样一直放在箱子底儿，我都给忘了，要不是我老伴儿逼我，孩子们要成立公司手里没流动资金，我还想不起来手里还有这么一个值钱的家伙儿呢？是父母担心，没想到就这么一个铜疙瘩，就这么一直扔着，居然还真派上用场了，呵呵呵！” 看来这件事办的十分得意，老人十分开心，大笑起来。 “嘿，这也得说您是世袭人家，手里有货，您又是个仔细人，要不然，这东西早不知流落到那里去了！” “嗨，主要是没当回事，我就是不经意，如果真是刻意的收藏，成天价惦记着它，还真跟您说的是的，早不知弄到哪去了！” 雄妈妈聊的高兴，赶紧叮嘱女儿，“玲玲，一会儿也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你董叔叔这几天也辛苦了，我还从来没有表示过谢意，今天正好，咱们旁边就是便宜坊，大家一块出去，吃顿烤鸭，刘馆长，郎院长，焖炉烤鸭是北京最传统的，便宜坊是代表，咱们一块儿去品尝品尝，”听说他们是来给杨子江送奖杯，并顺便来看望自己和董主任，北京人特有的热情劲儿上来了。 “大姐，您可别客气，知道您生病了，董主任也在这里，我们开完会，也没来的及去买什么，带来一些当地的土特产，还请您笑纳，小李，快，”刘一疴也赶紧张罗， “哎，”小李早就准备好了，他一样样的从包里往外掏，这都是开会的时候，老村长他们送的特产，有黄花、木耳、大枣、花生，核桃、柿饼、山野菜，中草药，林林总总摆了一桌子，几乎什么都有。 “我们来的仓促，也没给您带什么来，这些都是当地的土特产，想着这些东西是咱们平时见不到的，吃起来，也更有营养，更显得新鲜，” “哎，尤其是这个，”郎仕昆拿起来一包东西，“这是深山绝壁上长得一种神奇中草药，叫铁皮石斛，非常名贵，我上次在深山里遇险，肖雄可是没少喂我这个，说实话，这条命能捡回来，真得感谢这个神奇的草药，当然，还有冒险采集这些草药的人！” “是啊，这东西专门就长在悬崖峭壁上，采集的时候，特别危险，好东西，听说肖雄也就找到几棵？” “是啊，这还真是肖雄留下来的，他当时在悬崖上，见到曾凡遇险的时候，刚刚挖了几棵，大部分还没来得及挖，后来不就抬着你回了引水渠工地吗？但是那个地方，他却告诉了老村长和董柱，所以，这次他们来参加会议的时候，知道我动过手术，又要到北京看望病人，特意去山上采挖的，这铁皮石斛，是纯天然、野生的，不说价值连城也很名贵，听说是大补，所以，特意带来送给您和雄主任！” “哎呦，谢谢您，谢谢你们大伙儿，能到北京来看看我，已经是非常感谢了，你们大老远的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尤其是铁皮石斛，过去只是听说，都没见过长啥样儿？今儿个可是开了眼了，”雄妈妈拿着那几棵碧绿的，带着浅浅绒毛的铁皮石斛，爱的不得了，“我明天得拿给老街坊们看看，让他们也开开眼，这可是稀罕玩意！” “是啊，在咱们这是稀罕玩意，在大山里可就多了，只不过长在悬崖峭壁上，很难采挖就是了。但说来说去，还得感谢他们修的爱民路，过去董柱他们也采集中草药，尤其是人参、党参、三七、天麻，这类比较名贵一些的，但就是没办法运出来，如果不是这条路，多好的土特产，也得全烂在山里边！” 看到刘馆长他们提到了自己的侄子，董主任搭了腔........ 第四百八十三章 情非得已 “你说的对，不过路是一方面，引水渠更重要，原来，你治疗了多少年？担心了多少年？一到换季的时候，就担心这克山病反复。结果，因为有了干净水，下一代再也不会受它的危害侵袭了，你说是不是董主任？”听了董主任的话，郎仕昆颇有同感，但却强调了引水渠的作用。 “对，郎院长，您说的对，作为曾经在山村里，抢救过克山病的孩子的医疗工作者，您是最有发言权了，说实话，这确实不单单是一项惠民工程，还是惠及子孙后代的好工程啊！只可惜，我这边又是讲学，又是治病，始终没得着功夫回老家去看一眼，作为从山区里出来的人，真是让我遗憾万分！”也难说，直到现在，作为当初引荐这个项目的人，董主任居然都没能去看一眼，这遗憾的心情就没办法形容了。 “嘿，董主任，我可不是馋你，你是没看到那清泉喷涌洪流滚滚的壮丽景象，不知道当时方政委和杨子江他们是怎么设计的，我真的是特别感慨，那清清的泉水从山洞理突然喷薄而出，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瀑布，尤其是早晨时候，那弥漫的水雾，映对着初升的太阳，哎呀，那景象美的呀，真是瑰丽万分，慰为壮观啊！”为了作画，郎仕昆曾经在那里仔细的观察过，也做过仔细的研究，所以，特别有感触。 “是啊，郎院长说的对，这引水渠已经在当地，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贫瘠的山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旅游胜地，引水渠，悬挂在悬崖陡壁上，就像地上的一条人工天河，不但瑰丽无比，还为乡亲们脱贫致富，增加了不少旅游收入啊！”刘一疴也在那里观摩过，而且，为此还写过诗句，自然更是感慨良多。 “嗨嗨，你们俩就馋我吧，等吧手头的事情料理一下，说什么我得回老家看看，旧貌换新颜啊，我这个家乡人回去，更有感触了，” “那当然，这条引水渠不但解决了乡亲们喝水的问题，还帮助他们脱贫致富，这就是无烟的工业啊，只要有游客去观摩，那旅游收入还不是‘哗哗’的来？” “哎，这个项目不错，我看公司还可以增加一项业务，就是搞一条红色线路的旅游，组织学生们来一次山区参观游览夏令营，那样，不但乡亲们的收入有增加，杨子他们公司也有收入啊？”玲玲心动了，不由想到了组织旅游， “对呀，玲玲姐，这个资源在你们街道办事处，那还不是大把的人脉？现在老年人手里都有钱，又喜欢锻炼身体，到处旅游，这可是个不错的点子，”郑欣立即表示大力支持，“我那个社区人脉也特广，老头儿老太太可多了，到时候，你们印点单子，我宣传养生的时候，顺便就给你们宣传了。” “对呀，还可以投资搞果品加工厂哦，这个事可以让董柱去干，稍稍加工，农产品立刻增值，连萝卜现在都讲究装礼盒卖，又何况山区的野生果品？其实特简单，就是印制点礼盒的事，然后把这核桃、栗子、柿饼，往礼盒里一装，摇身一变，立刻高大上，又干净又漂亮，”刘丽也来了兴趣，积极出主意，“你们说，谁出来旅游不买点当地的土特产回去？瞧瞧刘馆长，弄了这么一大堆，如果装在几个礼盒里，立刻身价不菲！” “还真是，刘丽姐说的很有道理，”小李也跃跃欲试，“让老村长他们在引水渠边上，搞一些农家乐，水又干净，果菜又新鲜，让城里人去那里尝尝当地的野菜、野果、柴鸡、跑猪，全是有机食品，多棒啊？旅游完了，再买上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品，带给家里的亲戚朋友不要太棒？大妈，您看看刚才给您治病使用的艾条，这就是用当地的野生艾草生产的，又实惠效果又好，” “嘿嘿，大妈您还不知道吧？这上面的题词和绘画设计，就是出自咱们刘馆长和郎院长两位领导之手那！” “哦，真的？没想到，两位领导还是艺术家呢？”雄妈妈很是惊讶， “呵呵，我们就是站在引水渠边，看到朝阳满天，映照着滚滚奔流的清泉水，一时诗意大发，共同创做了一副丈二的国画，算是给颁奖大会的一份贺礼吧！”郎仕昆十分得意， “是啊，你们两位艺术家设计的艾灸盒确实有独到之处，即漂亮，又突出主题，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是质量呱呱叫，你们闻闻这股淡淡的清香？真是好东西啊！”雄妈妈赞叹着，“不瞒你们说，我早都想好了，只要身体一好转，我就现身说法，到医院和养生馆去做宣传，推销董主任家乡的产品，为当地乡亲们脱贫致富，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哎呦，老嫂子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您，放心，这是咱自己产品，我让侄子给您提成！” “都是自家人，我有退休工资，我义务劳动，不瞒你们说，刚才郎院长一说，引水渠这么美丽的风景，我这心里都痒痒了，就盼着我这腿好了，我们一家四口去参观参观，这毕竟是杨子亲手干的呀？”老太太憧憬起来。 “呵呵，老嫂子，您就放心吧，这付药吃完了，我保证您能健步如飞，对了，现在是不是有想去卫生间的感觉？”董主任一下想到了她的病， “嘿嘿，可不是，当着这么多客人，我还不好意思，正使劲儿忍着那！”雄妈妈笑了， “您忍什么呀？拉屎撒尿这可都是人体的自然要求，一定要随意，可不能忍着，别说您是病人，就是好身体，也切忌忍，您记住了，只要吃得下，拉得出，想喝水，能排泄，就不会生病，否则，强忍一定会给身体造成伤害！是不是郎院长？” “可不是吗？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说我们不是贵客，就是贵客，您这生理需求，也不能强忍，包括人的心理生理，都应该自然随意，良好的生活习惯，就是养生，您明白吗？” “听见了么？妈，赶紧去吧，您原来就是因为什么都忍着，才造成的这病根，现在治病的时候，怎么还会有这想法？” “得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老太太没辙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不吐不快 “再不走，我成众矢之的了，”老太太嗫嚅着， “大家还不是为了您好？当初不是就为了让您方便，人家杨子在装修的时候，专门给您设计出个卫生间，那工程多麻烦呀，绕来绕去的把污水管道往外引，要不是您这身体，邻居们能干嘛？整个院子都给破坏了，坑洼不平的！” “是，要说起这些，我当然得感谢杨子？你看咱这几间平房里外一装修，都跟五星级宾馆是的了，尤其是这洗手间和厨房的工程，是我最喜欢的，多大方便啊？其实，我这也不是忍，就是养成习惯了，你说过去趟厕所多不方？恨不得能走出二里地去！路又黑，天又冷，谁愿意出去呀？只好使劲儿憋着，不憋出病来才怪？”老太太一边去卫生间，一边跟女儿叨叨着。 “行了，妈，既然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条件，您就别再憋着了？人家董主任好容易给您看好的病，咱可得谨遵医嘱，不能再犯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也学会叨叨了？” “嗨，这不是为您好吗？” 娘儿两个在卫生间掰扯着，这边雄主任也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 “刘馆长，您看看？”雄主任将照片递给他，“真不好意思，我这老伴儿诸般都好，就是马大哈，什么都不在乎，到处乱塞，好容易找到了，” “呵呵，嫂子是大户人家出身，自然什么都不在乎？宝贝都能塞在箱子底下不管，一张照片，她能当回事吗？”刘一疴的话不知是赞叹还是奚落。 “您可别夸她了，这些年因为我不在家，孩子又小，是她一手拉扯起来的，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有病也不去看，所以这身子才落下了病，其实，云霞这人除去脾气不好，样样都行，早年间，在单位还是先进工作者呢！”雄主任的话语里透着骄傲。 “嗯，一看嫂子就是利索人，您看这屋子收拾的，在外面还不理会，就是个普通的平房，这一进屋子才发现，装修的跟宾馆是的！”刘一疴赞叹道， “嘿，这还得念叨杨子江的好处，当时玲玲他们结婚，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在娘家凑合，他是搞防水的，借着修房顶的功夫，把屋子也给装修了，还专门修了卫生间和厨房，阴天下雨她们也就不用再出去上厕所了，多方便？我没想到，这孩子搞工程，还真是有一套，不瞒您说，我刚回来的时候，几乎都不认识了，这还哪是当初的三间破平房，简直跟皇宫差不多了！设计的太贴心了，质量也是杠杠的！”看的出来，他对杨子江装修的房子非常满意。 “那当然，要不是因为引水渠的事他受了冤枉，就把他调到工程办公室去了，现在也早提干了，您没去参加颁奖大会，上级领导对引水渠的评价相当高，不但说它质量好，形象也好，否则怎么能获得鲁班奖？”刘一疴赞不绝口， “是啊，你们看这奖杯，是特意奖给杨子江的，当然也是奖给引水渠劳动者的，是他们的奉献精神，才使得这个工程不但提前完成，质量还特别优异，所有人都去参加过会了，唯独这个真正有功劳的人，却一次也没去过，就连竣工大会都没能参加，这是多遗憾的是？所以，方政委才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把这金光闪闪的奖杯送到北京，送到杨子江手里，起码对于工程的建造者来讲也算是一份安慰，谁能想到他竟然没在！”郎仕昆也感到十分遗憾。 “嗨，这你们不用担心，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要是信的过我，就把奖杯放到我这里，杨子回来后，肯定第一个先到我家，到时候我亲手交给他！”雄四有信誓旦旦， “您也曾经是杨子江的领导，我们有什么信不过您的？关键是刘丽，她不但要亲手交给他奖杯，还要亲手把自己交给他！”小李调侃着， “怎么？莫非她就是杨子青梅竹马的恋人？”雄妈妈从卫生间出来了，一听这话，立刻就拉住了刘丽的手， “对呀？您不知道吧？玲玲和雄主任应该早都知道了，不瞒您说，我这次的任务，就是专门护送她来的，把刘丽完璧归赵！”郎仕昆解释到， “这是大好事啊？杨子艳福真是不浅，多俊的姑娘啊！我都替他欢喜啊！”雄妈妈拉着刘丽爱不释手。 “大妈！”刘丽有点害羞。 “呵呵，这姑娘，脸还挺薄，你是不知道啊，要不是玲玲有了对象，我们家老雄差点就把杨子招了驸马那，”雄妈妈跟她逗着。 刘丽到没什么，雄主任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唉，老婆子，你又提这事干嘛？”他埋怨着老伴儿，又赶紧给刘丽陪不是，“刘主任，实在对不起！我净想着女儿正好单身，这好小伙子主动送上门来？哪知道，我女儿早就有对象，为此我和老伴儿还差点闹僵了离婚，我这纯粹是乱点鸳鸯谱，结果弄得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儿！” “雄主任您也别内疚，有很多事都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您在05单位对他这么看重，他也不会出成绩，您也不可能送他到北京上大学是不是？” “难得你这么有心胸，说来也不怨大爷，因为杨子实在是一身本事，长的英俊又潇洒，那真是人见人爱，虽说如此，但也难保别人惦记呀？”雄妈妈跟刘丽解释着，“你有眼光，杨子又是个好孩子，什么事都是成人之美，考虑自己的时候太少，所以呀，我劝你趁着这次来北京，赶紧跟他结婚，省的让别人惦记，你放心，什么都不用准备，有玲玲姐为你操持，大妈为你做主！”雄妈妈的豪爽劲儿上来了， “对对，还有我呢，好歹我也当过杨子江的领导，不能把我拉下呀？我也为你做主！”雄主任急了。 “忘不了你，谁让你当过杨子的领导，他们结婚的时候，你就当证婚人！””雄妈妈不但跟丈夫逗着，还给他派了活儿，“ “嘿嘿，这个活儿好，我就当证婚人！”雄主任乐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意外惊喜 “还有我那！”董晓光已经调息结束，满面红光，“徒弟嫁出去，作为娘家人，证婚人也得算我一个啊？” “那当然，刘丽和杨子结婚，您当证婚人是必须的啊？名正言顺！”玲玲表示大力支持， “那我们是平辈，就不能当证婚人了，我来当伴郎吧，行吗？师姐？”郑欣当然不能拉这个空。 “哈哈，太棒了，怎么不行？这事你都不用问你师姐，就问我好了，是不是妹子？”刘丽还没回答已经被雄玲抢了先，“郑欣人高马大，这么俊朗，当然是没问题喽！” “是，一切全凭姐姐做主！”刘丽有些羞怯， “可光有伴郎不行，还缺个伴娘啊？”做师傅的着急了， “嘿嘿，这还不好办？师傅，您忘了在中医药读博的侄女了？”郑欣调皮的说着，“请她来不就行了？正好和我一对儿！” “嗬，这脸皮厚的，董鹭比你大多少？再说那是个非婚主义者，都老姑娘了，就是不打算结婚，你要是瞧上她，我豁出挨骂去了，甘当红娘！” “妈耶，您愿意当红娘，我还不不愿意娶她那”，郑欣嘴撇着，“比我大不大的先放到一边，关键人家不结婚不打算要孩子，这就不是我的菜，您是不知道，一结婚，我首先就得完成老娘交给的任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师傅，您说是不是？” “嘿，眼皮子还挺高，不想要人家，人家也不会跟你呀？嗨，可惜了我这个侄女了，刘丽，你们系统有没有老光棍？帮我介绍一个，不要孩子可以，不结婚哪成啊？” “有啊，郎院长这不是现成的？钻石王老五，要地位有地位，要学识有学识，还多才多艺，配她有富裕吧？” “哎，刘丽我可不行，我们家一脉单传，不结婚家里倒不说什么，结了婚不要孩子，那他们肯定不干！”郎仕昆赶紧推辞，“郑欣说的对，这也不是我的菜！” “嘿，我还打发不出去了，”董主任假装泄气，“郎院长，您可别后悔，我那侄女可漂亮了，又是个博士，真不打算见见？” “哎呀，不见不见，这说刘丽的婚事，你老扯我干什么？” “嘿，你看他还急了，要不是我那侄女正好单身，我才懒的给你介绍呢，大城市别的缺，这王老五可有的是，而且都是豪华型的，是不是刘馆长？”董晓光和郎仕昆比较熟悉，所以，两个人说什么并不往心里去， “哎，你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一个人选，” “谁呀？我认识吗？” “认识啊，就是我的老乡，郎院长的兄弟，肖雄啊？你忘了？做引水渠工程的时候，他为了帮助乡亲们脱贫，不是帮助董柱弄了一个艾条厂，那铁皮石斛和中草药，不也是他发现的？”刘一疴娓娓道来，“不瞒你说，他就是一个可以结婚，但可以不要孩子的人！” “哎，对呀？在路上我们还讨论了半天呢，想着自己身边有没有大龄女孩，而且能接受以后没有后代的事情，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太棒了！”郎仕昆哈哈大笑，如果自己的兄弟能找到媳妇，简直比他自己还高兴， “好，那就说定了，等刘丽结婚的时候，我把她叫来当伴娘，你们给参谋参谋！”侄女的问题能解决，董主任自然也高兴， “你们说的是不是05单位的肖雄主任啊？他原来在你们系统负责进口设备！” “对呀？怎么？他接您的班了？” “是啊，因为我那个项目搞完了，以后就没有科研任务了，所以，要有一个管理能力懂设备的人进来，方政委推荐的他，我回来的时候，刚跟他交完班儿，你们还不知道吗？” “不知道，本来禁区就是保密单位，你们05单位更是核心里的核心，这消息我们哪知道去？” “他这两天要到所里来，我有些事还要跟他再交代交代，刚才董主任说的可是一件好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见个面，我听说他的身体就是因为一次抢险的时候，因为在岗时间太长被辐射了？所以，才一直没结婚，也没找对象？” “是啊，说来，肖雄这也是英雄行为，但就是因为有这个缺陷，再加上单位保密，又常年生活在大漠里头，所以，谈了好几个都没谈成，一直拖到现在，我们路上还聊这事呢，不过他和董主任的侄女到正是一对，你说怎么这么巧啊？他就让他们尽快见面吧？”刘一疴还挺着急， “是啊，如果这件事情能谈成，也算是人间美事一宗！最好能快点来，让他们赶紧见见面，如果两个人能对上眼，正好和杨子他们的婚事一起办，那才叫热闹呢，”董主任有点急不可待了。 “谢谢师傅，谢谢你们大家，这在场的都是杨子的亲人，我在这里替他谢谢大家了，如果不是雄妈妈和姐姐把他照顾的这么好，他怎么会有今天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你们一家了！” “好，大事已定，肚子饿了，赶紧走吧，出去吃饭！”刚才给病人治病，董主任身体亏空不小，所以，别人还没怎么样，他已经饿的不行了，想着还得走一大段路，因此，立刻催促起来。 “师傅，稍安勿躁，您的大菜马上就来了，”郑欣神秘的眨着眼， “大菜？” “对呀？您忙活这么半天，徒弟怎么忍心再让您走路？在家里吃，岂不是更好？”他调皮的说着， “怎么？你又订外卖了？”董主任这才明白过来， “嘿嘿，不但定了外卖，还定了一个厨子，您就瞧好吧，”郑欣得意的说着。 “你们瞧郑欣这孩子，多有心眼儿啊？就咱们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外卖定好了！”雄妈妈十分感叹。 “嘿嘿，我是想，您腿脚还不是太方便，一会儿刘馆长看完照片，就得跟您聊宝贝的事，所以我想，干脆咱们别出去吃了，在家里聊天多方便？所以，就做主儿订了两只烤鸭，四个凉菜，四个热菜，反正便宜坊也有送外卖的，既然这么方便，我们干嘛不享受？一会儿就送来了，”郑欣笑着解释。正说话间，外面果然传来了敲门声， “您是郑先生吧？我是便宜坊的厨师，这是您定的烤鸭，两份荷叶饼两份酱料，还有四凉四个热菜，两瓶百年二锅头！” 就像变魔术，厨师从食盒里一样一样的往外拿菜，“哇！饭菜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一股香味儿立刻飘散开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不亦乐乎 “哈哈，看我这徒弟多棒，全给弄齐了，来，玲玲，快放桌子！”徒弟露脸，董晓光当然高兴。 “嗬，这味道还真棒？比老方带回来的真空鸭子强多了！” “你就知足吧，在大漠里还能吃到北京烤鸭，就念叨方政委的好处，再有若不是现代化的包装技术，不是人家有心，您能吃上这口儿？”刘一疴撇着嘴，数落着郎仕昆， “说的也是，现在日新月异，保鲜技术高度发展，什么都能保存了，不用说别的，过去北京有两样东西无法保存，一个是蔬菜，一个是水果，尤其是号称‘隔日烂’的西红柿，一到成熟季节，一堆堆的眼儿瞅着烂，您再看现在，保鲜冷库都是恒温的，”雄主任也是很有感触。 “对对，有个电影叫‘隔日烂变成百日鲜’说的就是这个，过去在胡同里，一到西红柿下来的季节，都讲究成筐的买，然后切成一块块儿的装到玻璃瓶子里，放到蒸锅里高温蒸过以后，就能长期保存，如果做得多，甚至能吃到第二年的夏天，”雄妈妈很有体会，她过去没少弄，因此感触颇深。 “您说的是，”郑欣表示赞成，”我听妈妈说，她们小的时候，一到西红柿大批下来的季节，我姥姥主要任务就是干这个，几乎全家齐上阵，切的切，蒸的蒸，到了吃的时候，一打开瓶子，一股西红柿的味道就出来了，然后加上鸡蛋一炒，这就是西红柿鸡蛋面，那叫一个香，妈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估计是想起了小时候，不过因为她经常给我做西红柿面，您这一说，我的哈喇子都快下来了，”他一点不隐瞒自己的馋痨样。 “哈哈，郑欣说的对，这就是母亲的味道，所谓乡愁，其实很第一部分都是吃食引起的记忆！”看到郑欣的样子，刘一疴表示理解， “刘馆长，听口音您是河南人，您对家乡的印象是什么？是河南烩面？胡辣汤？还是开封灌汤小笼包？”看来郑欣还是个吃货，对河南小吃挺熟悉， “哈哈，这是河南的特产，自然能勾起我们的回忆，但真正让我回忆起乡愁的，是我家乡地里的一片白，” “一片白？莫非是下雪？” “不是下雪，是秋收时节的一个盛景，你知道我们河南最盛产红薯，当时，这既是公粮又是口粮，因为它又耐旱，又高产，几乎全身都是宝，所以，出去小麦以外，我们主要是种这个。到了秋收时节你看吧，就在那红薯地里，家里人齐上阵，用最原始的刀具，开始切红薯片，然后，直接就晾晒在地里，白花花的一大片，把天地都遮盖住了，就像冬天，覆盖在田野上的一场大雪！”刘一疴感慨而诗意的说着， “现在可没这景喽，都是直接将红薯送进车间，在机器里一搅和，什么粉条啊，淀粉啊，红薯片啊，就全都出来了，”他摇着头，似乎还在回味小时候的光景。 “嘿嘿，您刚才说起大雪，说实话，就这雪，现在也是稀罕物了，每年的头一场雪，您看吧，无论南方北方也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全体晒雪景，”玲玲颇为感慨，“到处都晒雪景，但北京最美的雪景您知道是哪儿吗？” “我知道，据说是故宫，神秘高大的宫殿被漫天的大雪覆盖，太阳一出来，那莹白的积雪衬托着红色的宫墙，与露出来的些许金瓦相衬，哇，那叫一个漂亮！” “哈哈，什么事要让刘馆长这诗人的嘴一形容，简直是美不胜收，您说故宫是北京最美的雪景我同意，它的美是神秘、梦幻、庄重，而又大气，所以有人说，一下雪就变成了北平了，这说明现在这雪实在是太稀罕了！” “是啊，我听爸爸说他们小的时候，那雪能下一两尺厚，在雪地上打仗，滚雪球、堆雪人，是下雪后孩子们最快乐的事，现在可是轻易见不到了，那雪薄的，堆个雪人都费劲，更不用说滚雪球了，” “快了，现在全国都在搞绿化，你们看过去的荒漠，现在都变成了绿洲，以咱们国家为代表，为了环保，世界都在控制二氧化碳的排放量，你们期盼的雪景很快就会出现了，我估计，今年的第一场雪小不了！”雄主任是专家，自然有他独到的视角。 “对，着名的歌手刀郎，就写了一首歌？叫‘2002年的第一场雪，”郑欣不但随声附和，说说的还唱了起来了“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哈哈哈，唱的不错啊？”大家齐声鼓掌，“再来一个！” “嘿嘿，要唱也行，我得跟师姐唱，听说他是艺术团的哦？” “好啊，”刘丽很大方，立即表示赞成，“刀郎的这个歌是一份独特的回忆，事爱情的回忆！师弟，你会唱刀郎和云朵的那首合唱吗？” “会呀，歌名叫‘爱是你我’！师姐你要是会唱，咱俩给大家助助兴？” “郑欣，你师姐和杨子都是艺术团骨干，她是声乐队长，杨子江是乐队队长，老方是艺术总监，你不知道吗？”刘一疴对艺术团非常熟悉，立刻怂恿起来，“刘丽，给他们露一手，就唱刀郎的爱是你我，我也喜欢这首歌，高亢有力感情真挚！” “呵呵，你还什么都懂？”郎仕昆笑了，没想到刘一疴还有这爱好。 “那当然了，宣传科长不懂这个还行，嘻嘻，”刘一疴却毫不谦虚，而且还催促起来，“刘丽快，咱也是半专业啊！” “没伴奏啊？” “嗨嗨，本人带着口琴呢，杨子不在，我负责伴奏，你们今天可是来着了，”董晓光才能够口袋里掏出口琴，原来他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能不凑这热闹吗？ “呵呵，厉害呀？你们师徒多才多艺，那我们可鼓掌欢迎了？”刘一疴还挺能鼓动， “那还客气什么？鼓掌啊？” 董晓光吹起了口琴，悠扬的琴声回荡在小屋，立刻把大家吸引住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爱在深处 这首歌是男女声二重唱，因为高亢婉约，深情真诚，特别吸引人，董晓光的前奏一停，刘丽的歌声起了， “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也许是想起了杨子江和自己的爱情经历，也许是深深的思念自己心爱的人，刘丽简直是在用心灵演绎。 她的眼睛里饱含着泪花，声情并茂，不但立刻赢得了听者的反响，也让郑欣的歌声更加饱满。尤其是最后一段两个人高亢合唱，悠远而深情。两个人的歌声，加上口琴声的凄凉婉转，更增加了歌曲的穿透力，所有的人都被感染了。 “哇塞，这回可知道什么叫专业了，唱的真好听，厉害！”大家纷纷鼓掌。 “你们的歌唱的太棒了，我都忘了干活了！”他们的歌声，深深的感染了在座的每一位，就连厨师也受到了影响， “真不好意思，我建议你们，趁热乎，赶紧吃，我现在开始片鸭子，”此时，厨师已经穿上了白上衣，还戴上了厨师帽和一次性手套，别说，还真像是在饭店里，即正规又卫生，还真是那么回事， “每只鸭子108片，脆皮和鸭肉，我单给您放盘儿里，两只鸭架，一个我给您做椒盐鸭骨，一个我给您做道汤，加上烤鸭，正好是十个菜一个汤，意味着十全十美，我也祝愿大家万事亨通，” “嗬，好好，不错啊！”听到厨师不但详细的给大家做介绍，还说着祝福的话语，大家一起鼓掌， “嘿嘿，鸭架汤好，这也是一道美味，据说在烤鸭店，这鸭架要用高压锅将骨头闷碎了融化到汤里，然后放上一点儿鱼翅，那价格老贵了！” “是是，虽然价格高点，但因为有海味，所以，味道不但特别鲜美而且还极富营养，您既然吃过一定有体会！”厨师顺着雄主任的话称赞着，“不知道，您家里有没有高压锅？我也给您按照饭店的正规方法做？” “有有，我们家有高压锅，您这个主意太棒了，估计您做椒盐鸭架的功夫，那鸭架也就闷烂了，虽说没有鱼翅，但我们家有干虾仁，可以放几个进去，一样有海鲜味儿，您说是不是？” “好好好，那您告诉我厨房在哪儿，我现在就开做！” “来来来，我告诉您，跟我走！”郑欣热情的招呼厨师，他来过雄家很多趟了，对厨房十分熟悉， “各位领导，还有师傅师姐，大爷大妈，你们吃着喝着，一会儿我就把汤端上来，承蒙厨师的这句祝福，咱们十全十美喽！”他高兴的带着厨师走了。 “哎呀，董主任，您这个徒弟可真不错，只可惜，怎么会当个男护士呢？这也是医生的料啊？”刘一疴称赞道， “嘿，这您可错了，医生护士只是分工的不同，”董晓光跟他解释着，现在男护士可是个吃香的行业，各科室都争着着要呢，不瞒您说，根本不够用，在医院那可是香饽饽！您问问郎院长就知道了！” “真的？这我可真是孤陋顾闻？” “男护士，力气大，胆子大，尤其是做临床手术的时候，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现在连产科都开始上男护士了，路上，我和刘丽不就跟你讲过？怎么还在这露怯？”对刘一疴提出来的这个问题，郎仕昆丝毫不客气。 “得得，我露怯，遭到了郎院长迎头痛击，那我还是喝酒吧？”刘一疴解嘲的笑着， “对对，玲玲，赶紧把酒倒上，刘馆长都着急了！”雄主任赶紧支使自己的女儿， “哈哈，你不用着急，刘馆长这是找借口，你问他敢喝吗？”郎仕昆又将了他一军， “嘿嘿，你将军，我也得喝一杯！” “怎么了？刘馆长这身体？” “奥，馆长动了手术，心脏搭桥，过去能喝呢！刚才您说的肖雄肖主任，和刘馆长即是老乡又是酒友，过去可能喝呢！”半天没说话的小李搭腔了， “多了他也不敢喝，要是放在过去，我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肖雄也是我的兄弟，和我喝的却不多，只要一进禁区，你看他们两个，那就来劲儿了，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好汉不提当年勇喽，现在只要一说喝酒，我就被老郎挤兑的一愣一愣的，” “没关系，馆长，这是北京代表民间的酒，您就来一杯尝尝，这酒据说是绵软温柔不上头，剩下的酒，我替您喝！”小李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看不惯郎院长这么挤兑刘一疴把吧？因此立刻站出来为自己的院长挡酒！ “行啊小李，到底是干办公室主任的，勇气可嘉，不过不单单是北京有好酒，全国各地，你说哪里没有好酒，我的一贯主张就是，走到那里，一定要喝当地就，今天咱们来到了北京，就是这二锅头了，一定要把这两瓶酒干完，一醉方休怎么样？” “好，一醉方休，”聊到酒这个话题，人人都显的很兴奋， “郎院长说得对，各地都有各地的美酒和特色，因为咱们国家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各地的风土人情也不尽相同，就是山水地势，也是既有巍峨，也有广袤，既有神秘，也有美妙，那就让我们，为美丽而又丰富多彩的祖国干一杯？” “哈哈，妈，您看今天这是怎么了？连爸爸都这么富有诗意了，” “一说酒，这男人们的豪爽劲儿就来了，咱们中国人，骨子里都是诗人啊！”雄妈妈也很感慨。“那还说什么？喝酒吧？” “喝酒，老嫂子！” “椒盐鸭架一道！”郑欣端着盘子出来了， “你快坐这，我就等着跟你干杯了，”小李拉着郑欣，“今天的歌唱的真好，声情并茂，我真是没想到，兄弟有才啊！” “嘿嘿，哥哥过奖了！” “虽然你唱的不错，但未必能体会到这歌的奇妙之处，看看你师姐她可是含着眼泪唱的，这首歌唱出了她的心里话呀，”玲玲深情的说着...... 第四百八十八章 痛苦不堪 看到刘丽在用心声演唱，玲玲的心里很是不好受，对于这两个苦恋之人，她有太深的了解，当初她和吴鑫不也是如此？因此，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不管杨子江对刘丽有多大误会，也要尽快让他们见面，所谓，“事怕有岔，人怕见面嘛”！ “可这误会怎么才能消除呢？”她看看刚刚唱完歌，还在心情起伏，并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的刘丽，又看看在那里兴高采烈和刘馆长又吃又喝却给妹子带来无尽痛苦的郎仕昆，心里有了主意：趁着当事人都在，把这个问题弄清楚！ “妹子，你放心，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和杨子江尽快见面，把属于他辛勤劳动成果的这座奖杯送给他！” “谢谢您！玲玲姐，谢谢您对我们的关心！”雄玲的话，让刘丽十分高兴。 一路上，她就听小李讲雄妈妈一家如何热情，下车伊始，她立刻就感受到了，尤其是玲玲姐更是跑前跑后热情无比。自己无形中又多了一个闺蜜，就冲她和杨子江的的关系，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和她说啊！ 因此，她立刻拉着雄玲的手，开心的说了起来，“玲玲姐，方政委特批我这次来北京探亲，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那，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他，这么长的时间，他怎么也能回来了吧？” “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我估计用不了一个星期，他就得回来，吴鑫不是也去了？到了那里两个人商量商量，不管是投什么工程也得回来拿钱是不是？你就放心的在北京等着，他们很快就回来，我心里有数，来，在姐俩儿干一杯！” “哎，谢谢玲玲姐，说实话，我刚才都没心思吃饭啊，您这一番话，我踏实了，来，我敬您一杯！” “对对，我们一起，祝你和杨子江早日见面！”在座的所有的人都端起酒杯祝福他们， 因为他们都知道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自然心里充满了同情。尤其是郎仕昆，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送刘丽来的，临行时，方政委叮嘱的话语犹言在耳，一定要让刘丽亲手把这座奖杯交到杨子江的手里， “刘丽，你就放心吧，我们所有的人都陪着你，见不到杨子江，我们也不回去！” “对对，你就放心吧，无论你走到哪儿，我们都陪伴在你左右！” “谢谢，谢谢你们，那我这杯酒先干为敬！”刘丽也是场面人，听到大家热情的言语，自然高兴万分，她一扬脖就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哈哈，痛快，看看我们这女将不一般那，” “来，我们也干！祝他们早日见面！”对于两个恋人的故事，玲玲曾经无数次的听杨子江谈起过，他讲自己的恋人，讲他们在学校的故事，在大漠的故事，讲他们两个人，曲曲折折的爱情经历，耳濡目染，自然更是感同身受。 只可惜，一次引水渠事故，竟然让两个苦苦相恋之人成了永决？尤其是那些亲昵的照片和那封诀别信，更是将杨子江的心深深的刺痛了，也把他的爱刺破了。虽然当时的言语不多，但足可以让玲玲感受到杨子江的痛楚和心碎，是那封信破坏了一切。 “对，照片也许是假的，可扬子江说那封信可是刘丽的亲手笔迹啊？不行，我得问问，不弄清楚，怎么能消除杨子心中的阴霾那？”想到此，玲玲不由的看着刘丽，一副弄不懂的神情， “妹子，既然你那么爱杨子江，为什么要给他写一封诀别信呢？” “诀别信？您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别说诀别信，就是普普通通的信，我也没给他写过啊？”玲玲的话让刘丽大吃一惊，“自引水渠工地分别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当时郎院长和我师父，都被送进了icu，师傅是因为脑部外伤，处在深度昏迷中；郎院长是染上了不明病毒，一直高烧不退。因此，我和师妹就分了工，她负责照顾师傅，我负责照顾郎院长，自那时候起，我们一直在病房打连班，这情况我师父他们都是知道的！” “对对，刘丽当时一直在icu，费尽心力给我们治病，几乎都没怎么出病房，她哪有时间去写信？连杨子江的情况她都不知道，” “是是，我证明，确实如此！” “对呀，您说病房的事我还忙不过来呢？哪有分身之术，给他寄信呢？后来知道杨子江的消息，还是因为韩梅找不到曾凡，去了领导那里大闹了一场，恰巧方政委也回来了，我这才知道了杨子江所受不公的一些梗概，”刘丽进一步解释道， “我这次来送刘丽也是为了见到杨子江解释这些误会，对于合成照片的事，已经有了结论，你们可以问问小李，他是调查组的，说话有权威性。” “对，那些照片都是假的，是廖振昌伪造的，是他拍了郎院长和他妹妹的亲昵照片，然后，把刘丽的头像放进去，进行了合成，其实照片的伪造痕迹非常重，因为两个人的衣着和身材完全不一样，明眼人一看那照片就是假的！”小李斩钉截铁，道出了事情的原由，但雄玲心里还有疑惑， “那照片是假的，我当时就跟杨子讲过，他也是半信半疑，但就是那封诀别信，杨子说那就是妹子的亲笔，他从学校的时候，就特别熟悉你的笔迹，这又怎么解释啊？” “啊？这，这？我从来没写过信啊？”刘丽急的快要哭了。其实，她还不知道，接到照片的时候，雄玲就和扬子江探讨过，对于照片是否伪造，他心里倒有些底数，对于这些过分亲昵的照片，他并不完全相信。但里面这封绝交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因为这字迹实在是太像了。 刘丽和他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在学校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没事的时候会偷偷的传递一些纸条，本身就是同学，俩人又一直在一起，所以，对于刘丽的笔迹不要太熟悉！ 因此，这让杨子江有些犹豫，虽然对照片有些狐疑，但这封信他从也不愿意是真的。但于情于理也有些这封信的可能，因为没有一个人，对刘丽的字迹能比他再熟悉了，这想法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第四百八十九章 无从知晓 刘丽的绝交信，对杨子江来讲实在是打击太大，虽然他不愿意相信，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让他始终抬不起头来。最难堪的是自己被转到地方了，无法再提干，也更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刘丽。 当知道自己被转业到地方的那一瞬，痛苦和绝望可想而知，那种感觉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这痛苦让他无以自拔。 “情何以堪啊？过去的青春岁月在那里度过，最好的年华在那里消耗，自己不但流过汗，也流过血，却不知道得罪了谁，一句话，就把自己转业到了地方，从此，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那里可是有自己的最好的战友，最好老乡，也有自己最好的领导。可这个时候，他们在哪儿？别说见面，就是连个电话都不能打！”想到这里杨子江流泪了。 而最需要温情和安慰的时候，他却接到了这么一堆自己恋人和别人亲昵的照片，和一封绝情的信！这打击的分量可想而知。 他从来也不愿意相信这封信是真的，他也曾经犹豫过，可毕竟自己和郎院长相比，无论是经济、地位、权势、学识，方方面面那一点都比自己强！而最要命的事，居然自己还被被转业到了地方，要什么没什么，除去自己的年龄比郎仕昆年轻一点，自己哪点能和他比得上？ 由此，他产生了强烈的自卑心理，既然自己已经无法提干，既然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那个地方，既然自己已经转业到了地方，那么干脆就现实一点，为了刘丽的前途，为了恋人的幸福，他违心的相信这封绝交信确实是真的，从此山高水长不可能再见面了，那自己只好衷心的祝福她了，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数快乐的姑娘。 杨子江的这种复杂心情，别说玲玲，就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吴鑫也不知道，自然刘丽更是无从知晓，直到有一天，他们见了面，才知道这种相忘于江湖的想法多荒谬，当知道恋人不辞辛苦的到处寻找他时，杨子江自然是后悔不迭，当然，这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目前，刘丽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只是一厢焦急的分辨着。 “玲玲姐，你难道相信我，会愚蠢到那个程度，在杨子遭受打击，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会给伤口上撒盐，写这么一封让人诅咒的绝情信吗？”刘丽的脸上全是绝望。“师傅，师弟，你们相信吗？” “不相信，你这么善良的姑娘，怎么会干这种事？” “对，我也不相信，我觉得照片既然是伪造的，那封信肯定也是伪造的！” “对呀，既然刘丽没写过那封信，那肯定百分百是伪造的，” “可那封信你们都没看过，字迹实在是太逼真了！”在座的人，只有玲玲看过那封信，按照扬子江的意思，那笔迹实在是太像了。 “逼真又怎样，既然师姐说没写过，那绝对就是伪造的，”看到刘丽着急的的样子，郑欣不但好言相劝，还帮她出主意，“师姐，别着急，既然您没写过那封信，早晚姐夫会明白的！” “谢谢你，师弟，”看到郑欣这么善解人意，刘丽是既高兴又着急，“关键是得找到模仿我笔迹的家伙，否则杨子是不会相信的，可到哪去找伪造这封信的人啊？” “这还不好办？你们医院呀？熟悉您笔迹的只有你们单位，您想想，单位里有谁能模仿你的笔迹？” “咱们系统没有这号能人，按道理说照片是廖振昌伪造的，可他那笔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的书法在咱们系统算得上号吧？我都没有这本事，谁还能写？”刘一疴振振有词，似乎很有道理。 “你们写书法的不是讲究临摹吗？”这回是雄主任提问题了， “嗨，虽然我们学习书法的讲究临摹，那是每日之功，但也只是要求神似，并不苛求形似，我敢肯定，咱们系统里没人写的了！”刘一疴斩钉截铁，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也同意老刘的意见，咱们系统里没这号能人，虽然这照片是廖振昌伪造的，但他确实也没这个本事，咱们还得努力往外想，看看是不是系统外面的人干的？”郎仕昆不但支持老刘的意见，还提出了新的想法。 “郎院长说的对，既然系统里没这号能人，那咱们还真得往外找，你们记得不记得我在路上的时候说过，地方博物馆里可大有人在，征集展品的时候，廖振昌就曾经跟我去过博物馆，万一他偷偷拿着刘丽姐的字迹，不用说找别人，就是那个谢娜，模仿着写封信还是很容易的？”小李提出了新的思路。 “谢娜又不傻，这还是犯罪的事，她不会傻到去帮他伪造信件吧？”刘一疴不同意他们的意见。 “您错了，这并不是犯罪，顶多也就算犯错，因为她有没有伪造文件，只不过是模仿别人的笔迹写封信而已，虽然造成的后果相当严重，但还不至于犯法，”小李解释着， “如果按照小李的说法，谢娜不以为然，也认为是一件小事，说不定她就会参与伪造，”郎仕昆有自己的看法，“别忘了她天天干这个，临摹古人的书法作品她都会，何况刘丽的一封信？再说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廖振昌如果能给她一笔大钱，或者是她喜欢的碑帖，我想她未必不为所动！” 郎院长说的有理，十有八九这事儿，就是廖振昌伙同谢娜干的！”几乎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你们说的谢娜是不是个女的？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走路很慢，脚有点跛？” 谁也没想到，郑欣却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你认识她？”小李十分奇怪， “怎么会不认识？谢娜是我表姐！” “哈哈哈，你表姐？这也太巧吧？”别说大家，就连一直憋闷中的刘丽都笑了，“不会是同名同姓吧？谢娜可是在边疆的博物馆工作！” “嗨嗨，错不了，她就是在博物馆工作，” “啊？这可太好了，” 能揪住这个伪造信件的人，可是所有人都盼望的事....... 第四百九十章 莫衷一是 “你是北京人，你表姐怎么会去边疆了？”刘丽不太理解， “唉，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当时全国都在支援边疆建设，咱们北京可是没少去人，就连工商业都是大力支援，毕竟有些行业在边塞地区还属于空白，谢娜的爷爷就是其中一个，老两口加上独子，举家出动，去支援大西北了，我表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只可惜后来他父母在一次事故中不幸双亡，就只剩下爷爷和年幼的孙女儿相依为命。”郑欣解释道。 “他父母是在一个工作单位吗？否则出事故的时候，怎么会两个人一块儿遇难？” “唉，不是在单位发生的，是在工作以外，说来也算是见义勇，” “见义勇为是国家鼓励的，毫无疑问是一种英雄行为，单位抚恤金不说，国家奖励也是不少的，” “可惜见义勇为必须得有当事人证明，因为他们救的人后来始终没有再出现过，所以，她父母当年的英雄行为就无法认定，也就拿不到事故的赔偿和国家的奖励，连抚恤金也没有，要不是有爷爷得一分工资在，表姐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说到这里，郑欣十分沉痛， “唉，父母早亡，相依为命的爷爷又去世了，唉，你表姐的身世也够可怜的！”郎仕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个被救的人也是不好，人家救了你，你站出来证明一下又有多难？人心啊，也太狠了？” “被救的也是个孩子，当时也被吓傻了，后来被人送去了医院，为了写见义勇为的报道，记者曾经到医院去找过，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孩子就不见了，应该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吧？只可惜连个地址也没留下，找有没地方去找，虽然登了报但此人始终没露面。只可惜了表叔表婶这一腔救人的热血，算是白洒了，唉，最难测是人心啊？”说起表姐的遭遇，连郑欣这么一个乐天派的人都不由的深深叹气，“唉，来，咱们喝酒，不说她了！” “好，喝酒！” 看到郑欣沉痛的样子，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过，尤其是小李，曾得到过他那么多的帮助，可自己现在也帮不了忙，那个谢娜也是他认识的人，想想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满满的陪了他一杯！ “兄弟，你放心，无论这件事过去多少年，也许这个孩子当时还没有长大，还不懂得承担责任，所以才会跑掉了，但她长大了，必然会受良心谴责，肯定有一天能站出来证明这件事，所以，你也别太泄气！” “是啊，师弟，因为被救的毕竟是个孩子，正像小李所说，也许当时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所以，悄悄的走了。但你放心，不管任何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谢娜父母的英雄行为早晚有一天会被认定，你千万别灰心，见到表姐好好的安慰她！” “哎，你们看看我师姐这胸怀，自己还一肚子难事呢，现在还来安慰我，如果你那封伪造的信要确定是她写的，我饶不了她！” “唉，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在说，要想调查，也得回去才行啊？” “不用回去，我表姐昨天来过电话，她受博物馆委托，要到北京做一批拓片，明天见到她，就知道是不是她写的，哼哼，如果是她干的，师姐你放心，我一定跟她算账为你报仇！”郑欣很是仗义，“ “哎呀，有这么严重吗？只要能撇清这封信不是我写的就行了，还报仇？报什么仇啊？” “你是能原谅她，我却不能，我得好好的问问她，你父母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你怎么成了见利忘义的狗熊？你还是不是他亲女儿？你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吗？”看来郑欣确实气的够呛。 “别别，事情还不清楚，你别这么大气性好不好？”刘丽劝着他，“等谢娜来了，我们好声好语的问她，把事情搞清楚就行了！” “对，小李本身就是调查组的，把这件事搞清楚也是他的责任，估计廖振昌那里，小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我们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也算是来北京的意外收获，最起码，我们可以还刘丽一个清白，省的杨子江心里老是系个大疙瘩，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老刘说的对，反正小李也认识谢娜，又有郑欣这层关系，把这件事搞清楚不算难事，关键是她父母见义勇为的事，如果能搞清楚，对她也是个安慰，也许她的心理就没那扭曲了，”不知为什么，郎仕昆对谢娜这件事特别上心。 “您说的是，因为爷爷没少怨恨这个被救的女孩儿，生前也没少跟表姐叨叨，估计她的心理确实有些扭曲，她实在是太恨这个人了，可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要想短时间调查清楚也不太容易！” “你知道她当时住的是哪个医院吗？” “我那知道？我那时候更小，” “奥，也是，我疏忽了，”郎仕昆也感觉自己有些唐突，当时谢娜都不太大，郑欣肯定更小，“当时省里是不是就一家医院？老刘？”他只好转问刘一疴，在这里，他算是最老的人儿了， “对，就是一个中心医院，现在叫省第一医院，”刘一疴很肯定。 “行，那这个事交给我，第一医院的王院长跟我是同学，明天我跟他联系，看看当时还有些什么资料没有，例如照片啊，血型啊，拍过什么片子没有？只要有门诊档案，就是第一手资料，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到那个人，”郎仕昆很有信心。 “对，还有当时的报社，那个记者手里肯定也有些资料，我跟报社熟，明天跟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刘一疴也自告奋勇， “哎呦，那可太棒了，如果能找到她，表叔见义勇为这件事就能落实了，估计表姐的心情也能好点，郎院长，刘馆长，你们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我在这先谢谢您了！”郑欣总算是开心了， “现在还没有头绪，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你就先别谢我们了。不管怎么说，有一线希望咱们就做百分百的努力，明天咱们就分头行动，雄妈妈这里是大本营，你们负责接待谢娜，我和老刘分头寻找资料，” 大家兴致勃勃，干劲十足.......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返璞归真 “好啊，”听了郎仕昆的安排，雄妈妈十分高兴，“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不管以后你们到哪儿，只要是路过北京，就到家里来，这里永远都是大本营，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哎，老伴儿说的好，如果明天你们联系好了，有资料要往回传，可以直接传到我们所里，我负责接收！反正我们单位离家也不远，拿到资料后我立刻就给你们送回来，别的不行，咱跑跑腿还可以！”雄主任也高兴的接上了话， “哈哈，太好了，这资料还真缺个接收地点，雄主任谢谢你！” “嗨，谢我干什么，这还不是分内之事？以后等我退休了，就在家里当个联络站主任，只要是咱们的战友到北京来，我和老伴儿就负责接待，你们说怎么样？” “我赞成！”别人还没说话，外面却有人搭腔了，“哎，这是谁呀？”大家互相看看，很是诧异，在座的一个不少，“这是谁呀？” “哈哈，我知道了，快进来吧，”雄主任把门儿拉开，“肖主任！” “肖大哥！” “兄弟！”屋子里一下就热闹了，原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雄，大家不但七嘴八舌的喊，还又一口同声的问， “你怎么来了？” “雄主任走时匆忙，有关05单位的情况，我还不十分掌握，所以，趁着今天有飞机，我特意提前过来，先学习学习！” “嗨，办交接就是办交接，这么客气干嘛？” “哎呀，你都高升了，我们还都不知道那，快坐下，先罚三杯！” “好好，我认罚，”肖雄爽快的答应着，他看着桌子上的酒瓶子，“酒不够了吧？” “哎呀，这守着大北京，还能没酒？我马上让外卖送过来，”郑欣马上张罗起来， “别别，你不用从外面定，我这专门带的有鹿茸酒，酒是咱们当地的产的青稞酒，鹿茸是牧场送的，绝对是无公害纯天然，你们看看，”肖雄变戏法是的从包里拿了一个大玻璃瓶出来， “哇，真棒啊！”只见那玻璃瓶里红通通一片，大家立刻欢呼起来，“这玩意儿可是大补啊！” “可不嘛，我知道嫂子身体不太好，又怕到了招待所，万一被别人拿了去，就剩不下了，所以，一下飞机就直奔您家里来了，喏，这还有一包冬虫夏草，也是我上山时候挖的，这东西越来越少，估计我以后上山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就全拿来了，送给嫂子当见面礼了，跟你们说说，这也就是沾了咱们自己的光，要是坐火车，我估计连带都不让带！” “谢谢你，兄弟，快坐下喝酒！” “对，你喝二锅头，我们尝尝你的鹿茸酒，” “行吗？这搀到一块儿？” “行不行，也是你们往一块掺和，我就一杯！嘿嘿，”刘一疴笑着， “嘿，得了病，就老拿这个说事了，够鸡贼的！”郎仕昆笑着，知道他有病自然也不能劝，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刚才净顾着喝酒也没问你，雄主任把照片也给了你了，怎么半天没听你说这事？是不是不懂啊？” “对呀，馆长，您看了半天，也没听到您念叨，东西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啊？” “对呀，到是是不是稀世珍宝，您到是言语一声啊？你要是不懂，这可有懂的？” “谁？” “肖雄啊？人家可是听过曾凡的课，也亲自进过古墓，还搞过青铜器的复制，现在也是半个专家了，快点把照片拿出来吧？” “嘿嘿，你说的对，实践出真知，这点确实比我强，”刘一疴不好意思的笑了，“刚才没好意思说，我还真是看不懂了，这就是一把简单的壶，可为什么银行居然不但能做抵押，还值这么多钱呢？” “您把照片给我看看！说实话，我也敢说懂，如果曾科长在这儿就好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先看看照片，然后找个时间我们再看看实物，对比一下再做计较，反正我是真没看出所以然来！”刘一疴只能承认自己眼拙。 肖雄仔细的看着照片，他笑了，“嘿嘿，我知道了，你是觉得这青铜器太普通了？” “是啊，我觉着这就是春秋时期比较盛行的方形壶，当时的制式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它没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在大漠里面发现的古墓，里面什么款式的没有？我感觉这造型比你们复制的，似乎线条还简单些，” “大哥，我不是说，您还真外行了！” “怎么呢？” “这东西猛一看，似乎十分简单，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方形壶，其实，它简洁的线条里面却透着复杂，” “怎么那？我怎么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玄妙啊？” “也许最值钱的并不是这个壶，您看这个壶盖儿，它被铸成了莲花瓣的形状，一圈双层的花瓣向四周延展，莲瓣上面布满了镂空的小孔，这在铸造工艺上是相当的难得，虽说使用的是失蜡法这个传统工艺，但也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而且，这壶盖又是那样的小巧，铸造起来难度可想而知，这个我最有体会，我和曾科长上次铸造那几个酒具就废了老鼻子劲了，如果，让我们复制这个壶盖，可以说绝无可能！” “嗯，是是，这个我承认，氮气复制铸造，你是最有发言权的，”刘一疴承认。 “而且，您看了吗？在最上面这层花瓣的中央的盖子，看似一体，其实是活动的，应该是实用器，而并非礼器。尤其是盖子上当做提手的这只仙鹤，造型古朴，虽线条简单却特别的传神，似乎正欲昂首振翅，翘首远方，造型十分灵动，这是青铜器的绝唱啊！”肖雄赞不绝口， 这一套话下来，把刘一疴都说傻了，“兄弟，你什么时候学习的考古啊？” “就是曾凡当文化站，站长的时候，他给我们办的培训班，他写了一本书，你不知道？那里面将青铜器的历史、制式，以及作为礼器还是实用器的用处，都陈述的特别清楚，还拍了不少照片呢！” “我证明，确有这本书，我那个司机和秘书，就因为这本书，差点打起来，最后被我没收了，就放在我办公室呢！”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滩上啊！”刘一疴彻底服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绘声绘影 想起了当初的事，刘一疴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时候，自己因嫉妒心引起的愤怒，怎么来的那么邪乎，竟然下狠心把自己最得意的两个手下，给弄到大漠里去了，可是人家呢？却丝毫不以为意，竟然还利用那里难得一见的古墓出土，办起了培训班，想想自己的心胸实在是太狭窄了。 “行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歹曾凡是你徒弟，怎么？你不想要了，那要不要跟我学医啊？”董晓光似乎看出了刘一疴的心事，赶紧安慰他， “学什么医啊？你都有多少好徒弟了？我就这么唯一的一个徒弟哪能让你抢走？”刘一疴自然知道董晓光是一番好意，因此赶紧就坡下驴，“没的说，咱得好好学习以便跟上时代，雄主任，您明天去所里的时候，顺便把那本书拿回来，我得好好看看，给他找找毛病！” “哎，这就对了，学无止境么！”雄主任表示赞成，“咱们这些人就得活到老学到老，谁敢说哪个学科都懂？论考古您可能差点儿，但要论书法和宣传这两项，谁干的过您？” “嗯，那是，”刘一疴高兴了，“刚才我兄弟介绍这仙鹤提手，让我想起了一位大文豪的话，原话怎么说来？”他思索着，似乎突然想了起来，‘睥视一切，践踏传统于脚下，踌踌满志，欲作更高远之飞翔，’说的就是它！” “哈哈，刘馆长这话说的贴切，既有诗意又十分豪迈，不愧是搞博物收藏的！” “哎，不行不行，”刘一疴摆着手表示谦虚，“如果按照肖雄刚才的思路，这壶颈两侧的龙形怪兽耳，也应该是一个特点，你看它的头部多单薄，工艺应该也不简单，而且，这么小小的双耳却能做出龙的特点，脖子细长，龙角如花，眼睛圆鼓，耳如鹿耳，而且还身披鳞甲，做法极其细致美观。” “哈哈，大哥，此处说的非常到位，可喜可贺，你快出徒了，我敬你一杯，”肖雄跟他逗着， “嘿嘿，别拿我开涮了，”虽然如此说，但刘一疴的心里肯定十分受用，立刻端起杯来，“那我就和兄弟干一杯！” “哎哎，别说你胖，你就喘起来了，”郎仕昆赶紧拦着，“还真敢端杯子？抿一口行了！” “是，郎院长是我主刀医生，我得听他的，嘻嘻！”刘一疴抿了一口酒，放下了杯子，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兄弟，再给我们说说，这宝贝还有什么特点，小李你也仔细听听啊？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 “哎，您放心，我一直竖着耳朵听那！”看到馆长都这么好学，小李自然也不含糊，还调皮的开起了玩笑。 “嘿嘿，跟我学习可谈不上，那得找我师父，不过，说说自己的一点体会到是可以，”肖雄很是谦虚，“这壶身上的通体满布的蟠螭纹，我们就不说了，虽然纹路相互缠绕，似乎不分主次，但其实是上下穿插，四面延展，也是在努力追求一种总体上的平衡。”嘴上说不说，其实还是充满了赞誉之词， “尤为注意的，应该是壶的底托，你们看，这两只青铜龙形兽驮着的就是。大家注意这青铜兽，看看它的细节刻画的多么到位！身上有细腻的鳞片，尾巴自然卷曲，头部微微侧转，使长角更为突出，嘴巴大张，鼻子随着嘴唇一起向上弯曲，一双叶形的大耳朵之间，两只眼睛瞪的老大，似乎在凝视着什么，” “它在凝视什么呢？”刘一疴随着肖雄的示意，仔细的看着，“莫非是在看着东方徐徐升起的红日？” “哎，还真有这个可能，你看上面熠熠生辉的光泽，也许就是寓意着这个猜想，” “哈哈，兄弟，你可真能给老乡捧臭脚！”肖雄的话把郎仕昆逗笑了，“瞧你们这哥俩一唱一和的，一张照片就夸得的如此天花乱坠，要是见到实物，还不定怎么赞美那！” “别捣乱，听着，”刘一疴假意的严肃着，“多么难得的学习机会，别看肖雄是你兄弟，过两天跟雄主任一交班，哪还有时间？你快说吧，这龙形兽还有什么特点？” “龙形兽的特点在爪子上，您看这爪部的细节雕刻得多到位，爪子深深的并拢且深深的抓入地下，结合着面部凝重的神情，不但可以显示出龙的强壮威严，而且，也是在保持壶的重心，无与伦比的雕工啊，”肖雄不吝词句的赞美着， “总体来讲，这青铜壶不但工艺精湛，而且神秘凝重，清新而脱俗。从这上面的光泽我们就可以看出，此壶的历代主人都是万分喜爱，在早期是经常使用的实用器，到后来便是经常把玩的心爱物，没事的时候，他肯定会经常摩挲欣赏不已，你们看上面的这层皮壳，已经给金属上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层，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父亲啊！”听了肖雄的点评，雄妈妈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妈，您怎么了？”玲玲赶紧安慰母亲，“是不是想起了我姥爷？” “是啊，刚才肖主任一说，我这才知道当年我的父亲对此物是多么的喜爱，但为了嫁女儿，还是千般不舍万般无奈的，把他心中的宝贝给了我，当做了陪嫁，我却把它锁在箱底从没有看过一眼，想起来，真是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你说我能不难受吗？”雄妈妈有哭了起来。 “妈，你别哭了，您应该高兴才对，您想想，宝物得以重见天日，是在您和我们全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您最为难得时候，外祖父的宝贝，解决了我们所有的难题，说实话，如果不是您的这件陪嫁，杨子和吴鑫又怎么能这么快的，就出去做扶贫工作了？恐怕自己吃饭还是个问题那，您说是不是？” “要说也是，这也是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可以为山区更多的人脱贫致富贡献力量，如果你外祖父九泉之下有之，也应该瞑目了，这才是宝物应该发挥的作用，可我越这么想，越难受，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没能享受到它一点儿的好处！” “怎么没有？他每天把玩儿，这就是享受，精神享受更高于物质，再说那个年代，能让它见世吗？说不定因它惹祸也未可知啊？” “可不是？我爷爷就是因为这个最后不是把命都丧了？”半天没说话的郑欣突然冒出来一句...... 第四百九十三章 飞来横祸 “你家里也有青铜器？”听到郑欣的话，刘一疴吃了一惊，心中不由得暗想，“都说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果真如此，两个普通的人家都有如此收藏，大户人家手里岂不是收藏更多？”这想法让他顿时来了兴趣，“我一定要为博物馆征集一些稀世珍宝，如果能寻觅到镇馆之宝，那更是今生的得意之作啊！”他对这趟北京之行充满了信心，“快说说，你家里的是什么宝贝？是什么制式？” “我家里可没有雄妈妈这样的宝贝，人家是祖上传下来的，自然是好物件，我家里只是一个普通的香炉儿而已，是老家儿把它当成了宝贝，我们兄弟姐妹却都认为那就是个凶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吉利，往往会给人带来灾难！” “嗬，什么东西能让你给踩成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又是个乐天派，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社会吗？盛世！知道吗？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就会有宝贝不断涌现，没听说过盛世多收藏吗？”董晓光看着徒弟的反常言语有些不解，因此赶紧安慰他。 “师傅，您说为什么到了盛世，这宝贝就会不断涌现呢？”郑欣又提出了新问题。 “是因为社会安定治安好，经济繁荣手里有钞票，”董晓光说的还挺顺口，“你想想，物质极大丰富了，人们手里有了钱，就会寻求精神享受，所谓盛世收藏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怕郑欣不理解，他又详细解释道，“不用说别处，你看看这四九城有多少座博物馆？有多少人搞收藏？别的地方咱不说，琉璃厂你应该知道吧？那里面专门做文物买卖的有多少家？你数的过来吗？” “琉璃厂可不得了，早年间做文物生意的可真不少，很多的宝贝都是从那流进来然后又流出去，不用说别的，当年的甲骨文收藏，不就是从那开始的？”刘一疴对这点还是挺了解的， “对，还有荣宝斋，那是专门做字画的地方，从古到今都有，现在更火了吧？”郎仕昆也知道这些地方，“老刘，等把手里的事情料理清楚，咱俩专门过去看看！” “好，到时候我带路，”雄主任自告奋勇，“老肖，咱俩把工作已交接，嘿嘿，我也跟他们一块去搞收藏喽！” “爸爸，您就别添乱了，一个物理学家，不好好的写您的书，搞什么收藏啊？那都是闲人干的，手里得有大把的时间，”看到老父亲也来了劲，玲玲赶紧劝他， “我不就有大把的时间？退休了，我就带着你妈在四九城好好的转悠转悠，什么王爷府啊，格格庙啊？让你们好好回味一下八旗遗老遗少的味道，” “哈哈，爸爸，可您知道吗？搞收藏的不但需要大把的时间，人家还需要大把的金钱呢？您以为光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那宝贝就飞来了？”看到爸爸说的那么轻松，玲玲笑了。 “哎，玲玲姐，您还别说，我们家这件宝贝，还真就是上嘴唇碰了一下下嘴唇，那宝贝就飞来了，虽说没花钱，却把我曾祖父的命搭进去了，” “啊？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搞个收藏还会能把命搭进去？那得是多贫穷的时代啊？”郑欣的话，让玲玲大吃一惊。 “过去还真有这样的事，只要有人听说你手里有宝贝，得，麻烦就上身了！” “这是露白了，” “什么叫露白？” “不知道吧？过去的人买东西都花银子，如果你带在身上不小心被人家看见了，那就叫露白，不管是小偷还是盗匪，看见你身上有那么多的银两，还不死都盯着你？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说得就是这个道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不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刘一疴详细的给郑欣解答着， “对呀，你曾祖父是什么情况？不会是把银子带在身上，被人家发现了吧？” “那倒不是，严格的说，他那时候买东西也是用的纸钞，惹祸的是我们家的这个东西，而且，他老人家既不是什么收藏家，也不是文物贩子，他就是一个蹬车的苦力！” “那他会因为什么宝贝惹祸呢？”连董晓光也不明白了， “说来也是巧，有一回他拉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客人，也不知是后面有人追，还是这人犯了什么事，反正他慌里慌张的一上车，连地方还没说就赶紧催着，快走快走！” “先生，咱们上哪儿啊？” “去你家，” “我家？” “对，快走！” “看着这人长袍马褂穿的挺体面，怎么说话这么没溜儿啊？反正我是拉车的，凭车轱辘挣钱，那我就拉着你走呗？他净想着挣钱了，却不知道后边是有人追这个客人。因为我家就住在永定门，他想也没想，直接就从天桥往南边来了。虽说他的腿脚快，但也没能跑过那一帮人，那些人上来就把那个客人拉下来一顿好打。” “那你曾祖父怎么办？” “人家打架，他也不能管不是？钱也不能要了，想想也很懊丧，只好自认倒霉拉着车走了，最后想想，反正也快到家了，就先回家吃饭吧！结果回到家里，却发现车缝里多了一个东西，打开一看，原来是褐色的一个小香炉，他一想，这肯定是那个坐车人遗忘在车上的呗。他也是好心，又返回去找，结果哪里还有人？只见到了地上的一滩血，听旁边的人说，刚才打死了人，” “听说是那个人，在人家店里，用一座假的宣德炉，偷换了人家一个真的宣德炉，那可是价值连城啊？结果没走多远就被人家发现追了出来，快被打死的时候，他才说是放到了一个人力车上，现在那帮人都在找这个人力车夫呢！估计是同伙吧？要不怎么那么巧会放到他的车上？他当时一听汗都下来了，幸亏是没拉着车，要不然当时就被抓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客人啊？” 这下麻烦了，这个宝贝瞬间就成了烫手山芋..... 第四百九十四章 谆谆嘱托 “那怎么办？不行就把它交出去得了，别给自己招来生命危险啊？”雄妈妈担心的神情溢于言， “哪敢交啊？东西一交不就真成了同伙？” “那就回家藏起来？反正那人也不认识你们家，”被郑欣讲的故事所吸引，刘丽似乎也忘了自己内心的伤痛，积极的帮助出主意，” “对对，刘丽这个主意好，既然人家放到了车上，那就是信任你，干脆带回家好好收藏就是了，等真正的主人到了，还给人家就是了！”看到刘丽的心情有些平复，郎仕昆很是高兴，立刻接上她的话茬儿表示支持。 “那也不成，人力车夫在车行也是有登记的，谁敢说那人没记住车号？那找到家里还不容易？”郑欣摇摇头，全部予以否定。 “那怎么办？交也不是，带回家也不是，那就干脆找个地方给它埋起来，反正那大铜疙瘩也不怕坏，不过一定得做个记号，要不万一丢了，那可就找不回来了！”听大家说的热闹，刘一疴也帮忙出主意， “哎，还真是让您说着了，他最后就是跑到了永外的护城河边，埋在了一棵树下。” “嘿嘿，那不就踏实了？出去躲几天，再去拉车不就行了？”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唉，别提了，”郑欣一脸的懊丧，“他吃亏就吃亏在没出去躲，以为这样东西一埋就没事了，哪知道刚到家没多一会儿，那帮人就找到家来，进门就是一通的乱翻，” “东西没在家，他们翻有个屁用？”众人不以为然。 “说的是那？关键穷人家也没什么家具装饰，东西都很少，几个人稍微找找，就已经弄了个底朝天，” “那他们走了？” “走？哪儿有那么容易，几个人一问东西的下落，看到我曾祖父一问三不知，上来就是一顿暴，把家里人都吓坏了，可确实没人见过这个东西，所以，逼问也没用！” “那就赶紧把东西给他们得了，一家老小还是保命要紧！”雄妈妈劝着。 “不但不能给，还压根就得说没看见，您想想，都到了这个地步，死活不能交，交出去自己就成了同伙，否则，你当时跑什么？” “说的到是有道理，关键是家里人跟着受罪啊？” “那也没办法，他只能辩白说自己就是一个拉车的，如果车上有东西，一眼就能看见，再说自己一天拉那么多客人，怎么会记得住谁是谁？而且，自己确实不认识他。” “那人是不是说了放在你曾祖父的车上了？” “他不能说放了就放了？即便是真放到车上了，那么多人坐车，也早就被别的客人拿走了？您可以问问，这个车自打进了这个院儿，就再没出去过，”我曾祖父振振有词，反正他想好了，绝不能承认东西在自己手里，那样一来，不是同伙也是同伙了！” “说的有道理，还真是不能交，一旦变成同伙，那就得判刑坐牢了！”众人表示理解，“不过老这么挨打也不是事儿啊？时间一长，那还不给打死了？” “是啊，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办法，他只好咬紧牙关，任凭他们严刑拷问，死活都说没看见，最后这帮家伙也只好死心了。因为家里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车子里也找了，确实没有，以为确实是跟他没关系，所以，最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哎，好，那这事就算过去了？” “事情表面过去了，但那帮人始终派人在家门口转悠，只要家里人出去，立刻就跟上了，可怜曾祖父被打的伤势严重，已经没办法再出去拉车了。可是不拉车就没了嚼谷，更别说医药费了。他就那么在家生生的扛着，此事过去了没多长时间，他因为被打，伤势严重，没多久就奄奄一息了，虽然最终进行了救治，但还是丧了命！” “唉，真是飞来的横祸啊？怎么突然遭了这么个难啊？” “也许这就是命吧？但就是因为这么个玩意儿，要了自己的命，曾祖父实在于心不甘，所以，在临死之前，跟家里人说了那个埋东西的地点，让他们将来等事情平息了一定要取回来！” “当时你们怎么不去把它刨出来，卖了好给你曾祖父治病啊？” “您想的太简单，刚才不是说，那帮人一直在家门口守着，只是后来人死了，他们也怕担责任，也是也是彻底死心了吧？所以便懈怠了。但家里人怕惹祸，始终没人敢去刨这个东西，即便生活艰难也是如此。” “那一直没把它取回来吗？” “开始确实不敢，后来解放了，风声也过去了，直到过了很多年，爷爷才敢去埋东西的地点寻找，好在河堤并没有太大变化，他找了曾祖父说的那棵树下，把东西刨了出来，其实看上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香炉，因为这个玩意儿是曾祖父用生命换来的，所以家里人格外珍惜，轻易都不拿出来，不瞒你们说，我也只是见到过一两次，这个东西，在我们家里是不能提的秘密，唉！”郑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曾祖父的不幸遭遇叹气，还是为这个宝贝叹气。 “听见没有，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反而会惹来祸殃！” “说的也是，什么宝贝不宝贝的，要我说，人，才是最重要的，无论什么东西，跟生命相比，那都是不值！” “是啊，老伴儿，无论什么宝物对于咱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讲，那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有人在，比什么宝物都强，”雄主任对老伴儿的话表示赞同，“你就是我的宝物，在这个家里，女儿女婿就是我的宝物，” “说的对，那咱俩干一杯！” “哈哈，你们老两口还挺有情调，” “主要是你的酒好，度数不高，还大补，我还真想多喝点！” “您可别，要不我今天的治疗算是白费了，”董主任拦住了有些兴奋的老两口， “您记住，多好的酒也不能多喝，您要是想喝，就喝点黄酒，那才是酒里的老祖宗，半酒化半糖化，据说直到现在，欧洲都没有掌握这个技术，白酒的蒸馏技术历史尚短，度数又高，毕竟伤身体啊，” 他脸色严肃，看着可不像开玩笑........ 第四百九十五章 循循善诱 “真的这么神啊？原来还以为白酒才是咱们中国的代表那？原来黄酒才是，而且，还有这么悠久的历史！” “那当然？你们听说过斗酒诗百篇的故事吧？那是说大诗人李白喝了一斗酒还能做诗，如果真是喝老白干的话，估计早趴下了，嘿嘿，还写什么诗啊？”董晓光自己也笑了， “我觉得也是，水浒传里动不动就说，用大碗筛酒来，尤其是武松三碗不过岗的时候，一连喝了十八碗酒，如果要真是白酒，还打什么猛虎啊？早睡着了，” “那可不？别说十八碗，就是三碗酒，也真的过不了岗了，哈哈哈，”大家都笑着。 “所以说，那时候喝的根本就不是白酒而是水酒或者是黄酒，” “黄酒我们知道，那水酒是什么？难道是劣质酒，掺水了？” “掺水还不错呢？关键真是怕遇到劣质酒或者假酒，那就得出人命了！其实，水酒说的就是南方人喝的醪糟，里面的酒精也就有个一度两度的，所以可以当水喝，我自己都能喝一盆儿，不过也有可能是喝的米酒或者黄酒，” “米酒我到是知道，广州那边喝的多，但黄酒似乎只是江浙一带喝！” “也不尽然，过去京城里也是讲究喝黄酒的，只是这些年似乎有点不兴了，其实黄酒是好东西，也是粮食酒，冬天喝起来脚都是暖暖的，活血化瘀好处很多，” “我听说过去老北京人夏天三伏天特别喜欢喝一种酒，叫什么您知道吗？现在似乎已经绝迹了？” “那叫茵陈酒，因为是绿色的，也有称之为绿茵陈酒的，过去北京人对茵陈酒的爱好其实是远胜过二锅头的。每年入夏之后，因为茵陈酒去湿的功能，所以，一到伏天，总要喝上几回这个酒，在北京的老字号里，也算是一时风景。更重要的是，在除夕夜的团圆饭上，必少不了绿茵陈酒，很多大户人家都讲究要饮此酒那！”董晓光解释着，“因为这个东西入药，所以，我知道的多些！” “不错，您讲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依稀还有个印象，小的时候喝过，后来便再也见不到了！”雄妈妈予以证实。“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因为茵陈是修根的植物，只要熬过了冬天，到了春天，它便会旧根发新芽，北方的冬天是最难熬的，所以，这也算是一个吉像。《本草拾遗》里面说‘茵陈经冬不死，因旧根而生新芽，故曰名‘茵陈’，有清利驱湿、祛疸退黄之功效。由于它除旧布新、祛邪扶正的喻义，所以，每年的除夕夜，一到了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就没有比喝绿色的茵陈酒更适合的了。” “嗯，听说有个作家很推崇这个酒哦？” “作家亦舒在他的一个作品里曾经描写过，他和这个酒有些渊源，去法国的时候，他发现那里有一款苦艾酒与老北京的茵陈酒相似。两者虽然提取的方法不同，但使用的原料都是菊科蒿属植物。所以他才把茵陈酒称为中国的xo。” “呵呵，还有这故事？” “他在小说里面特意介绍过，但其实不尽相同，因为两个酒都是绿色的，所以他误认为是同属，其实不然，陈化的苦艾酒是用黄铜蒸馏设备进行多次蒸馏而成，且有微毒，跟咱们的茵陈酒完全两样，咱们这酒是应时应势而生，从养生角度看，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只可惜现在已经绝迹了，” “没关系，那咱们就喝黄酒好了，反正它也有祛瘀除湿的作用，而且老祖宗的技术多成熟，我们找个好牌子喝就行了！” “鲁迅先生在孔乙己一文中也描写过黄酒和茴香豆，我记得那句着名的话，多乎哉不多矣！”郑欣滑稽的说着，“原来的课文里就有，还有一篇叫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都是名作哦，说实话，我最喜欢鲁迅先生的着作，尤其他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为民精神，我特别欣赏，” “行，你还真没少看，和我一个爱好，”刘一疴表示欣赏，“不瞒你说，我也喜欢他的文章，文锋犀利嬉笑怒骂皆成文章，鲁迅全集我通读过好几遍，确实敬佩那种拿文字做标枪的大无畏的精神！” “既然你那么了解鲁迅先生，那黄酒的代表作是什么？”董晓光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还不知道？绍兴的女儿红，江浙的古越龙山，这都是当地的名牌啊？”刘一疴很自豪，“尤其是女儿红，据说是生女儿的时候，当父亲就酿好了酒，然后埋入地下，等到女儿18岁出嫁的时候，才拿出来在喜宴上喝，对不对？” “女儿红？我家床底下就有一坛，你们要不要喝？”雄妈妈说说的就要给大家拿酒， “别别，既然玲玲出嫁的时候，您没喝，那就先别喝了，” “她结婚的时候，还没这酒呢？是院里的吴叔送给玲玲爸的，”雄妈妈解释道， “那您就先放着吧，既然是嫁女儿的，我看您就留给我这徒弟得了，等到杨子回来，他和刘丽结婚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喝，岂不更美？” “哈哈哈，好，这个建议我同意！”雄妈妈一口答应， “哎，我也同意，不过，郑欣，你们家的铜香炉到底是不是宣德炉啊？”刘一疴突然冒出了这句， “哈哈哈，您还惦记呢？”他的话惹得大家都笑了。 “那当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是博物馆的馆长，当然得关心这宝贝的下落呀？”他还挺有理。 “不瞒您说，在早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因为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更不敢说，”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如果不是真的，你曾祖父去的可有点冤？” “嗨，即便是真的，我也觉得不值，您说为了这么一个物件，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没了，值吗？所以多少年了，我对这个东西没任何兴趣，” “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也得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刘一疴着急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精美绝伦 刘一疴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真的宣德炉，就要想尽办法给它拿下，别忘了，世间的宣德炉一共也没有几个，不再于它的珍贵，而在于它的稀有，而且，他自身奇特的经历，也使他对这个器物着迷。 所以，一听到郑欣还在那不淡不咸的扯着它值与不值的问题，不着急才怪。 “刘馆长，您这么着急干嘛？难道您家里也有？”郑欣有些奇怪。 “我倒是想有那，可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器物？说实话，我真的是好奇，毕竟只是总听说，还真没看到过，所以才着急。这么着吧？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家里的这件器物是真是假，我就告诉你宣德炉的奇特身世，如何？”刘一疴还提出了交换条件， “呵呵，肯定是真的哦，”郑欣笑着， “何以见得？难道你鉴定过？” “鉴定到没有，因为器物无法见光，所以，根本不敢拿出去鉴定。” “那你怎么确定是真的？” “我父亲曾经拿给谢娜的爷爷看过，他老人家也是文物收藏界的元老，因为多年研究碑帖，对考古自然就会涉猎，所以，对这类铜器也有一定的研究。他仔细看过，确定这是个真货。”郑欣解释道， “但他要求我们珍藏起来不要轻易示人，否则容易引起祸端，毕竟这不是自己之物。父亲谨遵其命，自此锁在深柜，连家人也不让看！”郑欣解释道，“也只是曾祖父忌日的时候，他才会拿出来祭拜一番，所以，迄今为止，我也仅见过一两面而已，毕竟它曾经是凶物啊！” “嗨，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宣德炉本身的出现，就是一次凶险的历程，我说的并不是你家的经历，而是说，它本身就源自一场无端的天火，” “您说的这个我信，冶炼的时候要经过千淬百炼，没有大火哪行？而且温度还得高呢？”郑欣不以为然。 “嘿嘿，淬炼那是必然，不过在它还没出现之前，原料本身就已经经历一场大火，”刘一疴颇为神秘问，“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宣德炉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别看我家里有这个物件，但我们都很忌惮，从没人去打听它的来历。” “嘿嘿，那我得跟你好好讲讲了！”一听说他不知道，刘一一疴得意了，“所谓宣德炉，就是明宣德三年铸造的香炉，据说当时铸造的时候也不过几十个而已。你们想想几百年来，经过了朝代更迭，再加上战乱流离，真正留存于世的就少之又少了吧？刚才我说它是凶物，实际上，指的就是那场大火，” “它真的经历过一场大火啊？” “是啊，明代的时候，皇帝的家庙发生了一场大火，将里面的供奉的佛像乃至鼎炉珠宝全部焚毁，这些宝物最后都凝结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添加了各种杂质的大铜疙瘩，而宣德炉的原料就源于此。” “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因为这是庙里的祭器使然，又源于那场天火焚烧，所以知道的人都说它是不祥之物。可如何处理这怪中之怪的凝结物，却让大家伤透了脑筋，”刘一疴绘声绘色， “那把它埋起来不就得了？或者干脆给它融化了，实在不行，铸造个佛像也可以啊？”郑欣想当然的出着主意。 “你这两个主意，当时就有人出，结果却遭到了朝廷的反对，尤其是那座庙里的执事更是不同意，毕竟这场大火是无名之火，而且又是天怒而发，所以，遗留下来的这块原料肯定也是凶物，无论埋在哪里都会招来灾端，况且，铸造佛像更是不可，因为里面不但有珠宝玉器，也有祭品和鼎炉，如果把这些东西铸在一起，那肯定是对佛的大不敬，” “那怎么办？这么个大疙瘩占地不小，放在哪里也碍事啊？” “对呀，所以后来便有人出主意，将这个大疙瘩再行融化经过多次提炼去除杂质，然后铸造成香炉，就可以这个大疙瘩分解了，而且，香炉本身依然行使的事供佛之事，有恭敬有吟诵，佛在其中不是更好了？毕竟它经过这一圈轮回，又变回了祭祀之物不是非常好吗？所有的凶险也都话解了。而且，又经过了千淬百炼，凶物已经一一的分解开来，晦气早就没了。这样一来朝廷才同意了。所以，我们说宣德炉的产生是巧中又巧，奇中又奇的事，就是源于此，” “如此说来，宣德炉本身就不单单是一种黄铜所铸，而是掺杂进了焚烧于内的珠宝玉器等许多奇巧的元素喽？” “那当然，它并非是原始意义上的黄铜，因为里面已经融进了多种元素，变成了一种十分稀奇的铜合金了。这种偶然性、特殊性的工艺和材料，就如同凤凰涅盘一样，这才创造出了宣德炉这样的一种神奇祭器，绝对世间少有，自然辉煌无比，它的珍贵也就在于此。”刘一疴诗一样的描绘，让大家听得很入迷，“所以，如果你家里的宣德炉确实是真的，那绝对是一种缘分，因为它太珍贵太稀奇了！” “嘿嘿，我原来还真没当回事，以为它不过是一个破香炉？哪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故事？今天回家，我得好好看看！” “嗯，你是得好好看看，这里面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工艺，尤其是铸造工艺，更是精湛绝伦，要经过多次烧结，千锤百炼，才可能制作出如此形如瓷器，薄如蝉翼，精美绝伦的宣德炉”刘一疴不吝词句的赞美着， “你们想想，皇家的铸造工艺本身就十分严苛，讲究的就是一丝不苟，再加上多次提炼去除杂质，官庙失火又融进了多种玉石颗粒，其铜质必然是晶莹奇特，可以这么说，在艺术造型、冶金铸造、金属表面处理等工艺方面，说它代表十四世纪华夏的文明硕果绝不为过，” “您讲的太好了！这么评论一件器物，还真是少有，简直就像是在做诗！”郑欣大加赞赏。 “我这么赞美它，是因为这一绝技的不可复制性，虽然宣德炉看似平常之物，却如神器般得到过无数的溢美之词，”他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第四百九十七章 逝者如斯 “有人曾作诗歌颂它，说它是，宝物融杂、奇而不雅，皇家喜好、假色茶蜡、彩瓷祭器、简素高雅，型工御制、款铸印压、威出台阁、誉满华夏！呵呵，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诗人这么形容的！”刘一疴笑着，虽然故作谦虚，心中还是十分得意。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馆长讲的真好，看来宣德炉堪称人类文明的瑰宝啊！”听到他吟诵的诗句，董晓光不由得盛赞。 “呵呵，董主任，你还没看出这里的缘由吗？”听到董主任夸赞，郎仕昆笑道，“我看他这么感慨，肯定是有什么故事！” “有故事？”董晓光不免有些奇怪，“难道刘馆长和宣德炉也结过不解之缘吗？” “这我说不好，但你上次拿来那么精美的青铜器，我也没听他说一句赞美之词，” “还真是，大领导还特意把他请过去了，也没听他点评一句啊？”董晓光表示同意， “你别寒碜我了，那次丢的脸多大呀？本以为没什么，哪知道那青铜罍里面有那么多的玄机呀？说实话，要不是我那徒弟，我这老脸得碎一地，嘿嘿！”刘一疴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一说起宣德炉来，振振有词，就像那黄河的水，好家伙，滔滔不绝了，” “行了，你也够贫的了，瞅瞅这词用的，我怎么滔滔不绝了？这不是有小辈儿在么，家里又正好有此宝物，我不过是借此点评一番，瞧瞧招你这一堆话！” “不对，咱俩认识这么多少年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有是什么？青铜器你一句话没有，怎么这黄铜器你话这么多呀？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不吝词句的盛赞一件器物呢？你从实招来，别让我们群起而攻之！”郎仕昆根本不信， “对，我哥说的对，你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否则，同为铜器，怎么就单单对宣德炉情有独钟呢？”半天没说话的肖雄憋不住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搞过复制，最后失败了，所以记忆犹新对不对？” “对什么呀？你以为我们机关，跟你们那里是的，有高炉能铸造？我就是一个宣传科长，又不是物理学家，哪有这个经历啊？”刘一疴连连摇头， “那不对呀？你怎么单单对宣德炉研究这么透彻？还能背诵有关它的诗句呢？”董晓光不但更加怀疑，还联想到了他的家乡，“如果你没复制过，那就是你家乡有人复制过，否则，你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我可听说了，您家乡能工巧匠特别多，翻新仿制可谓高手如云啊？” “唉，说实话吧，”听了董晓光的话，刘一疴叹了一口气，“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你们，我父亲曾经仿制过，” “哈哈，你看是不是？我就说肯定你家里有人仿制过，要不然，你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董晓光得意的笑了， “其实这不是什么露脸的事，也是我心中特别难受的事，就因为仿制宣德炉，搭进去多少钱，费了多少心血不说，到最后也没仿制成功，最终不但失败了，连命都搭进去了，所以，我不想说！”刘一疴终于讲出了实情。 “啊？是这么回事？”董晓光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酒，“刘馆长，我也是好奇，所以才有此一问，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 “对对，还有我们俩，更不该逼问你，”郎仕昆和肖雄也赶紧倒了一杯，“我们给你赔罪，也自罚一杯！” “不用，我陪你们吧，”见到三个人如此真诚，刘一疴也只好倒了一杯，“说实话，这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只是感叹父亲费尽心血，进行仿制，最终还是因手中没有真品，仅凭着一张照片，就想仿制这千古名器，那不是开玩笑嘛？最终不但流于失败，还差点要了命，他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啊？那是一场天火导致，又融进了各种宝物，绝非人工所能啊？” “您父亲是专搞铸造的工匠？” “是啊，家乡能工巧匠繁多，一贯以真假难辨的仿制器物手段而名称于世，可以说做任何东西的东西都能得心应手，但唯独在仿制宣德炉这件事情上没有成功，”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材料不对？” “可以说都不对，铸造好的香炉，虽外表形似，但始终不能做到神似，铜材杂出，氧化色众，款无章法，最终把他拖累的吐血而亡。临终的时候他说了，宣德炉是天赐之物，根本不是我们普通人能仿制出来的，所以，千万不要再碰。”刘一疴面色凝重，“他不让我们子承父业，估计也是这个道理。因为这种失败，打击是双重的！所以至今我也只是爱好书法，研究研究老祖宗的字得了，从这点上说，我还不如肖雄老弟，他毕竟还能将青铜器复制的惟妙惟肖，” “嗨，老哥客气了，我也是因为禁区里面有铸炉，又有现成的器具摆在面前，关键是有资金支持，又没有什么压力，所以，算初步成功吧！”肖雄还是很谦虚的， “那你什么时候借郑欣家的宣德炉一试，看看能不能仿制出来？如果万一成功，也是可喜可贺之事啊？” “别，我可不敢碰这个，”肖雄断然否决，“老爷子的教训你白说了？怎么不吸取教训啊？还想仿制？这不单单是你父亲一个人的教训，也是大多数仿制专家的教训，过去就很少有人碰，现在更不敢碰它了。说实话，原来我还不知道，今天听你一说，我才算明白，这绝非人力所为，即便用仪器，我们搞清了铜合金的元素结构，也很难达到尽善尽美的铸造理想，什么火候啊，成色啊，款式啊，器型啊，有太多的讲法，所以很难实现，还是少碰为佳，我给大家复制点酒具玩玩就算了，要做到真假难辨的地步，那根本不可能！” 肖雄打定了主意不愿意碰它，却不知道，刘一疴是别用意...... 第四百九十八章 心心念念 “那咱们就杯中酒吧？今天聊的也不少了，老嫂子身体刚刚恢复，得早点休息，别由着咱们折腾，万一明早起不来了，雄主任该骂咱们了，” “嗨呀，瞧你说的，我成了箭杆儿糊的了？哪有那么娇气？你们尽管聊，我不敢说陪你们一宿，过12点还是没问题，”雄妈妈底气十足，毫不含糊， “得得得，您格格的脾气又上来了，咱们得见好儿就收，记住，您是病人，跟他们大小伙子不能比，再说刘馆长他们今天也是跑了一路了，肖主任又是刚下火车，咱都悠着点儿行吗？我们仨可是大夫，哪能由着你们性子来？”董主任不干了连唬带劝， “对对，董主任说的对，大姐身体要紧，老刘也别逞能，咱们今天就告一段落，别忘了咱们明天可都有任务呢？” “就是，一会儿咱们一块走，统一去住招待所！愿意聊的你们就住一块，整宿儿的折腾也没人理你！呵呵，”看到几个人恋恋不舍的样子，肖雄笑了，让大家跟他一块走，其实，他也是想跟老刘再扯会儿。 “对对，住旅馆也不方便，还得花钱，回去报销也麻烦，干脆都去我们招待所住，离家里又近，过来过去的也方便，”雄主任立即表示支持。 “我看行，招待所有内线电话，正好我明天要跟大领导汇报，让他多批点儿经费过来，再怎么说，咱们这趟北京之行，我也不能空手而归是不是？” “说的没错，可老刘你别忘了，郑欣明天要去接谢娜，我和你还得联系报社和医院，咱们说好了帮助她查父母事故的事，咱都得兑现啊？”郎仕昆提醒他， “我还真差点给忘了，净想着跟大领导要钱了，呵呵，”刘一疴也笑了，“那干脆，郑欣和董老师，你们俩都被走了，一块去我们招待所住，要不明天你们还得跑回来，这儿离火车站多近？别忘了，谢娜的事对我们很重要，小李和郑欣一起！” “是，馆长，”小李一口答应，“我明天和郑欣一起去接谢娜，反正车站我也熟了，您放心吧！” “我也没问题，反正就一个人，在哪儿都是住，”董主任也表示同意， “那行，师傅，我就不走了，明天一早儿和李哥去接表姐，今天晚上就和您住，顺便练练功！”郑欣也一口答应，而且，连跟谁一屋都想好了。 “去去去，你年轻人跟我们老家伙掺和什么？我正准备和郎院长探讨一下克山病的问题那！你今天和小李住，明一早儿去火车站，省的打搅别人！” “嘿嘿，那好吧，我自由喽，”郑欣遭到师傅的拒绝，不恼反笑， “看见没，欲擒故纵，”董晓光撇着嘴，“”这是什么徒弟啊？让你师姐评评理！” “得了，师傅，您就偷着乐吧？哪找这么一个可人疼的徒弟去？”刘丽故意撒着娇，“有了小徒弟，就忘了大徒弟喽！” “妹子，没关系，我陪你，”玲玲发话了，“你不用去招待所，正好吴鑫不在家，咱姐俩儿好好说说体己话！” “哈哈，好，自愿结对，我和雄主任明天要交接工作，还有不少事，那咱们就走着吧？” “那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你们早晨都过来，我给你们预备好早点，尝尝北京小吃，玲玲，你开车送他们过去！”雄妈妈发话了， “不用，大姐，我们有车！招待所也认识，你们就早点休息，咱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 到了招待所，开好了房，各找各的伴儿，小李和郑欣住在一起，董主任和朗院长住在一起，刘一疴忙不迭的把肖雄拉进了屋，放下行李就聊开了，话题只有一个。 “兄弟，我是真喜欢这个宣德炉，可咱们怎么才能做通郑欣的工作？把它放进咱们的博物馆收藏呢？跟你说，这也是圆了我们老爷子的一个希望，毕竟他没见过真物件儿，拿到它的头一个晚上，我就得烧一张照片给他，跟他念叨念叨，要不我这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你到底是为了博物馆还是为了你那小心眼啊？”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我只是顺带手的给老爷子祭祀一下，其实我也没那么迷信，只不过，这样一做，心里就豁亮了许多！” “看来这心脏是真好了，想的事是越来越多了啊？那雄家嫂子的宝物你不要了？” “怎么不要？那个好办，本身那个壶就是在银行作抵押，只要我们帮助把钱还上就能拿出来，如果他们万一不同意，还可以让杨子江帮助做做工作啊？这面子肯定是会给的，”刘一疴蛮有信心，“最难的是这个宣德炉，咱们跟人家又不熟，看样子郑欣也做不了主，怎么才能做做他父亲的工作。把它收入囊中呢？” “还真不好办，我看郑欣倒好说，听他话里话外的一直把它称为凶器，肯定不是很喜欢，但他父亲就不好说了，毕竟这是老辈儿人用命换来的？恐怕思想很难说通，”肖雄面露难色， “做不通也得做啊？这玩意儿天下也没几个真的，如果咱们博物馆能收进去肯定添色不少，你倒是帮我想想主意？我看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呢？”看到肖雄一脸难色，刘一疴有些不满， “我怎么不上心了？看你刚才两只贼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我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肖雄跟他开着玩笑， “去别胡说，这不也是为了博物馆吗？” “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这次出来，你要是不收几个东西回去，心脏病都得犯了，” “你知道我着急，还不帮我想想办法？”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这事就系在谢娜身上了，他们是亲戚听郑欣的话茬儿，两家人关系还不错，否则郑欣的父亲也不会把东西拿给谢娜的爷爷看，” “嗯，有道理，” “如果我们能让谢娜出面做做郑欣父亲的工作，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然后我们再看看郑欣的父亲具体有什么要求，咱们全部都满足了他，那样一来，成功率不就又高出了一截？”肖雄信心满满，“再说，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早晚不得传给郑欣？只要他没意见，我们就集中火力瞄准他父亲，” “嘿嘿，你还真行，当了主任，这思路就是不一样了！” “那当然，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嘿嘿！” “你就吹吧，” “你不信？我敢说，如果明天，你们能顺利的帮助谢娜，查清她父母见义勇为的真像，这事情起码就有了五成的把握！” “好，借你吉言，剩下那百分之五十，我自己努力，非把它拿下不可！”刘一疴信心满满。可他们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吗........？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四百九十九章 语重心长 “那就得看我和郎院长的工作进度了，明天早上你一定早点叫我起床，千万别睡过了头，我要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报社！””刘一疴信心满满，却不知道，小李也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在给郑欣做工作那。 “兄弟，今天你一说家里的宝贝，我看馆长的眼睛都直了，他平常没那么多话，这是刚刚上任博物馆馆长，所以，正是劲头儿足的时候，看样子是相上你们家宝贝了，我想问问你，这宣德炉你家能出手不？如果是大几百万，我估计系统能出！” 还没怎么着，他把价钱都说出来了，“这不是钱的事，”没想到，郑欣一口否决， “说实话，这要是我的物件儿，就冲着咱哥俩儿这的交情，我连锦旗都不要，白送给你！” “那？你？” “是我爸爸那人，他把这当宝贝，毕竟那是我曾祖父拿命换来的不是？”看来他还是有些为难，“我估计他那关难过，十有八九舍不得，弄不好，还得骂我多嘴！” “那能不能想想办法，不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如果实在不行，咱拿东西跟他换呗？”小李出着主意， “估计够呛，你想，如果是为了钱，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他肯定早就出手了，一直压在箱子底下的原因，估计就是舍不得，不过我也没问过，要不，等明天我先探探他口风？” “那样也行，只要他肯出手就好办，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不过，此事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风声不能传出去，一旦让别人知道了，跟咱们竞买那就麻烦了，毕竟在金钱方面，咱们可不如那些大博物馆！””小李叮嘱他。 “这你放心吧，只要老爷子肯出手，你们是第一首选，就冲着哥哥您，别人出多少钱，我也不可能让他们拿走！”郑欣信誓旦旦，这让小李很感动。 “谢谢兄弟，如果此事能成，我也算首功一件，毕竟刚刚上任，能为博物馆做点贡献，是我巴不得的事！”小李说的也是实话。 “嗨，你谢我干嘛？这八字还没一撇呢？”郑欣不以为意，“本身我也不太喜欢那东西，所以，李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让老爷子把他的宝贝交出来，” “呵呵，那就太棒了，有兄弟的支持，事情就有希望！” “嗯，为了更有把握，最好你能做做我表姐的工作，让她也加入进来，如果她能帮助做做老爷子的工作，那希望就大了。毕竟当初说这个东西是真的，就是表姐的爷爷不是？”郑欣沉吟着，“现在老一辈儿的都不在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么着也不能像撅我是的，一点不给表姐面子是不是？” “对对，你这个主意好，我跟你表姐也熟悉，见了面什么话都能说，明天见到她的时候，咱们一块儿做做她工作！” “行，明天见到她，什么都不提，先说这件事！”两个人计划好了，准备让谢娜出面做郑欣父亲的工作，他们哪里知道，有一件大事就要发生了。 第二天，按照分工，各人开始忙活自己分内的事。最积极的自然是刘一疴和郎仕昆二人。 俩人分别给报社和医院打了电话。刘一疴起的早，一早就找到了报社的总编，他把大年的事情一说，人家二话没说，就把当年记者的采访资料，全部传了过来，有文字有图片，事情在那明摆着，但并没有过多线索，出现转机的是郎仕昆。 医院的院长因为跟他是同学，人家很是客气，一听说当年的事故，也是积极响应，立刻让办公室将当年的医疗档案，全部传真给他，一时间，有关事故的材料纷至沓来，几乎摆满了雄主任的桌子。 “嗬，这么多材料？还挺详细啊？”两个人一边交接工作，一边接收材料，忙得是不亦乐乎。 谁也没想到，刚刚把资料拿到家里，事情很快的就有了结果。原来，虽然传过来的材料众多，也不过是把当年的事故情况又做了写一下陈述，最能说明问题的，其实是一张照片。 “妈耶，”看到这张照片，当时郎仕昆就傻了，“这不是我妹妹吗？”虽然事情过去了多少年，但妹妹年轻时候的音容笑貌，当哥哥的记得还是十分清楚。只不过，那时候还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他一下子懵了。 “怎么从来没听妹妹说起过这件事啊？” “还不赶紧给她打电话？万一要只是相似呢？”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照片，刘一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毕竟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的外表会发生很大变化，你一定确定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不但催促还一个劲儿的叮嘱，“一定问好了，决不能出纰漏！”他知道郎仕琴能否承认是事情的关键。 “是啊，大哥，你赶紧给妹子打电话，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她现在的地位，可不允许有丝毫影响！” “嗯，好吧！”为了慎重起见，郎仕昆还是给妹妹家里打了电话，没想到她还真在家，电话一接通，那头立刻传来了郎仕琴哀怨的声音，“哥，你去哪了？怎么也不来个电话？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嗨呀，有老方那，他能把我怎么样？” “可他们当时就把你带走了？这好几天没你的消息我都快急死了，这廖振昌真是害人！” “你现在知道他害人了？当时看你们两个打的火热，我要是不给他提职，你都得跟我玩命儿，早跟你说，他这人心机不善，你就是不听，现在他合成照片的事也出来了，伪造人家刘护士笔迹的事马上也就确凿了，我跟你说，你要是参与了，赶紧去找老方，” “我没有，那都是他自己干的，你说他怎么那么多馊主意啊？你说合成照片，你就合成吧？还非要寄给方伯敬，这不是找死吗？那老方是好惹的？” “好惹不好惹搁一边，我建议你尽快找老方，把这事情说清楚，否则，有你倒霉呢！” “哎呀，哥，我可是为你好，你别咒我行不行？” “我不是咒你，我是救你，”郎仕昆语重心长....... 第五百章 苦心劝解 “有些小事干也就干了，不是原则问题，总算无伤大雅，但毁人家名声，尤其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声，那就是诽谤罪，合成照片，那是侵犯人家的肖像权，模仿人家笔迹那是伪造证据，这都涉及到犯罪，要付刑事责任的，”郎仕昆沉声说到， “妈呀，你别吓我好不好，这我都没参与，是廖振昌一手干的，你说他怎么这么能毁人呢？” “这个人心里太阴暗，不但无事生非，还损人不利己，过去总说玩火者自焚，我现在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开始只是一个火星，到后来却引起了燎原大火，不但烧了别人，最终把自己也烧了！我这几天一直跟小李在一起，他没少给我讲这方面的知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出了问题不怕，最怕藏着掖着，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哪就全完了！” 听到郎仕琴不说话了，估计是在做思想斗争，郎仕昆又趁势把自己的体会讲给她， “妹子，我是你亲哥哥决不会害你的，你看我这次出来，虽然犯了错，但老方并没有深究，还带着我参加了引水渠的颁奖大会，那奖杯本来是给杨子江的，人家不辞辛劳，不但提前完成了任务，还保证了质量，他打山洞有功，抢险有功，结果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利用手中的权力，把他下放到5号去了，想想你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说实话，我看到那明晃晃的奖杯，再看到刘丽孤零零的身影，真是难过，” “嚯嚯，这会儿又怜香惜玉了，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哥哥你？” “妹子呀，你出发点是为了我好，可你知道她和杨子江的感情吗？我这次是和刘丽一块出来的，看到她消瘦的面容，一副抱着奖杯不撒手的模样，我的心就跟针扎了一样，别说没得到人，就是得到她的人，没得到她的心又有什么用？为了自己的感情，却不顾人家的感情，这不但是自私也是无耻，”郎仕昆十分痛心， “我不但没给他们促进感情的机会，还给他们设置重重障碍，你说，我怎么对得起刘丽日日夜夜的看护，怎么对得起为了找到病毒她舍身忘死的精神？我这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啊？所以，我这次下了决心，一定要帮助她找到杨子江，将一个完成的刘丽亲手交到他手上！” “唉，要知现在何必当初？我也是为了哥哥好，哪知道现在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妹子的好意我领了，但我们不能仅仅为了自己能快乐的活着，就让私欲填满内心，更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择手段。老方已经回系统了，我现在北京，除去目前还没见到杨子江，还没完成我这次的任务，我心里的阴霾几乎全部散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减轻压力快乐起来，” “我能快乐吗？这一件件的事都落到了我的头上，那个老方还不借着这个机会整死我啊？” “老方光明磊落，决不会干任何对不起人的事，你就看看他对杨子江，对曾凡，对张文元的那份关爱就知道了，” “哼哼，什么关爱？不过是拉小集团而已，那都是他曾经的手下，当然待遇不一样了？”郎仕琴根本不服气。 “你这说法完全不对，那几个人确曾是他的手下，可他对刘一疴呢？对小李呢？对何秘书呢？最好的例子就是肖雄，那是我的兄弟吧？那可都不是他的手下，可哪个人不是从心里感激他？这就叫人尽其才！”郎仕昆振振有词， “这说明了一个领导干部的高风亮节，他时时刻刻在关心着自己同志的进步，你说这有什么不对？这怎么是小集团？我只知道我是个医生，当初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所以，我不会害你的，老方更不会害你！”他苦口婆心，“希望你能尽快主动的去找他，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组织怎么处理，那是领导的事，无论什么事情，我们只要做到心中无愧就行了，” 慢慢的，他转到了正题，“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希望你一定要实话实说，在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出过交通事故？” “没有啊？我要是出了交通事故，还能见到你呀？”郎仕琴一口否认，“哥，你今个是怎么了？老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那我反过来问你，十多年前，你是不是被人救过？” “奥，你问的是这个呀？这倒是有过，有一回我下学，遇到一辆马车惊了，差点踩死我，幸亏有人抓住了马的缰绳，” “可你知道那对夫妇后来遭遇了什么吗？”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有人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看到了照片才知道是你，真想不到我的妹妹能干这种事，”知道确实是妹妹所为，郎仕昆十分气愤，“妹妹呀，你不但害了那对夫妇，也害了他女儿的一生啊？” “我怎么害了他们？是他们主动冲上来拉住的马车，后面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啊？” “可那对夫妇，为了避免受惊的马再伤害到别人，双双遇难了，他们本来是一对英雄见义勇为，却因为没人能证明，反而成了事故，什么赔偿都没有，剩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幼女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父亲，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心里会多难受？你怎么就不出来给他们做个见证呢？” “哥，我不是有意的，那时候，你在国外读书，咱们全家突然返回了北京，父母过来接我，那时候太小，又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才没有和家人说这件事。后来我一直在北京读书，也没人再问起，就渐渐的淡忘了。你今天要是不提起来，我还想不起来呢，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那个程度，也不知道撞死了人，否则，我一定会出来作证的，你相信我，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郎仕琴终于承认确有其事。 “哥，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呢？”郎仕琴十分奇怪...... 《逆行的白衣天使》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零一章 依依开解 “若要真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难道没听说这句话？”郎仕昆语重心长，“我们在帮助一个女孩，她叫谢娜，是那对遇难夫妇的女儿，可以说，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也让她的心失去了阳光，报社和医院给我们传来了资料，那上面不但有这起事故的记载，也有你的照片，所以，我才认出了你，妹妹呀，不管事情过去了多少年，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做的，永远躲不过去的！” “哥，我不躲，你说，我怎么做才能弥补她的损失？”也许郎仕琴确实不知道后来后来事情的演变，所以，答应的十分痛快。 ”人家只要个名誉，并没有提出来需要什么补偿，所以，这件事最快，也是最彻底的办法，就是你马上给见义勇为办公室打个电话，站出来证明此事，然后再写一份详细的资料寄过去，否则我们的心里永远得不到安宁，你想想，这件事耽误了人家多少年？谢娜又受了多少苦？妹子，我们可不能再错下去了！”朗仕昆帮妹妹出着主意。 “是，哥哥，我马上就打！还有其它事情吗？如果没有，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不知为什么，她的态度竟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杨子江的事情，希望你也能主动的找领导检讨一下，是自己的错误，就主动的兜起来，不是自己的也不用去揽，说清楚就行了，”郎仕昆有他的考虑，“估计谢娜这次一来，伪造信件的事情也就基本上全清楚了，小李会拿着调查结果尽快返回去，事情必然就会有结论，廖振昌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坏事，老方这次决不会轻饶了他！” “我可以去找调查组谈明白，可他们要是揪住我不放怎么办？老方会不会说我利用手中职权，打击报复杨子江？” “难道说你不是吗？在事故本身还没有做出任何结论之前，你却指示张主任，将曾凡下放到了场站，最可气的是对杨子江的处理，居然以保密为由，给人家弄去了05单位，你跨系统指挥，挺厉害呀？”郎仕昆讥讽着妹妹。 “我不也是了为你好吗？那样一来，刘丽不就死心了？你想想，如果不是为了兄妹之情，我会那么做吗？姓张的也不是好东西，还不是贪图自己的提拔？”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许给他愿，他要是能坚持原则，廖振昌的建议也不会得逞，”郎仕昆当然明白这里的蹊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需要这样的兄妹之情，让你犯错误去成全我？让我的幸福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你说我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吗？妹子呀？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好，就应该把这一切告诉我！你们背地里运作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利用职权打击报复又是什么？” “我又没打击报复他，要说报复那也是廖振昌的事，当时他提出了雪藏杨子江的想法，我也只是跨系统接收了他，”郎仕琴依然不承认，“严格的说，我那也是为了他好，毕竟他犯了错误，如果不是05单位这个平台，如果不是我亲自点名保送他去上大学，杨子江怎么会有今天的成绩？” “妹子呀，你怎么还这么糊涂？让他去05单位，直至后来的上学、转业，人家杨子江是既来之则安之，他是块金子，自然搁在哪里都放光？但换句话说，如果不是他心里有阳光，一直盼着能和刘丽再见面，他能活到现在吗？”看到妹妹还在为自己的错误狡辩着，郎仕昆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万一他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呢？万一他要是想不开呢？他会不会自杀会不会出人命？会不会就此消沉一蹶不振？”郎仕昆越说声音越大，看来是真是动了气，“还有让一个人转业的打击再大的吗？难道这不是最痛苦、最丢脸的事？这种沉痛的打击，换做是你，你能经受的住吗？” “这？”郎仕昆一连串的问号，让郎仕琴无言以对， “所谓你为他做的一切，那都不过是巧合，是歪打正着，是纯属万幸！”看到妹妹不说话了，郎仕昆又进一步为她分析， “妹妹，你当干部多少年了，经过你的手，调动过多少干部？按道理你是最有发言权，我刚说的这些，你想过没有？这些一连串的处理，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讲，他能经受的住吗？你怎么就不动动脑筋？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无论哪个环节，都会出现不可想象的后果，你难道不明白吗？”对于妹妹，郎仕昆真是苦口婆心， 也许是兄妹连心，郎仕琴终于感受到了哥哥的一片赤诚， “哥哥，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错了，”郎仕琴终于知道了，“虽然事情的结果并不可怕，但那是因为杨子江坚强，所以才没引发恶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她心情十分沉痛， “我做事情的出发点确实太可怕了，那是私心、私利蒙住了我的眼睛，我都工作这么多年了，却还把工作当儿戏，把同事的命运当儿戏，把上级交给自己的权力，当成了自己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工具，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去找方伯敬，向他承认错误，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这行了吧？” “哎，这就对了，你能这么做，我也安心了，”听到妹妹如此说，郎仕昆心里豁亮了许多，“其实，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被廖振昌利用，出于兄妹之情，干了这些错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替不了你，所以，你只有去找老方，跟调查组讲明白，我相信他的为人一贯心胸坦荡，妹子，不管事情是什么结果，我们都是好兄妹，对于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着呢，但你记住，我们的幸福，绝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明白了吗？” “明白了，哥，你放心，我这次一定听你的，现在就去打电话，先把谢娜的事情落停，然后就去找老方，不管组织怎么处理，起码我们做到心里干净！” “哎，这就对了！妹子，那我赶紧去见谢娜了！有什么事情你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们在雄主任的招待所呢，” “那太好了，我听说他老伴儿的病已经治好了？见到她你替我问声好吧，多亏了雄主任这人心胸不错，要不然，杨子江的事情还不知道往下如何演变那？” “是啊，那我们就分头行动？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哥哥！” 还不错，郎仕琴总算是听了哥哥一回话...... 第五百零二章 将心比心 虽说被哥哥教训了一顿，但郎仕琴的心里还是感到热乎乎的，因为毕竟最近处境明显不好，人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似乎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每每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门房都是热情的打招呼，迎来送往自不必说，但最近几天不知怎么了，见了自己爱答不理不说，还总是耷拉个脸，就像谁欠他二百吊钱是的， “原来拍马屁的功夫都哪去了？不用说，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呗？”郎仕琴鄙夷的看着这个原来对自己分外热情的人，“连这样的人都对自己如此，更何况他人了？”顿时，心里涌起一阵阵悲凉。 其实，这是典型的疑人偷斧行为，因为自己心里有病，所以，她看谁都像是监督自己的，就像这个门房，人家只不过是夜里被风吹着了，弄的面皮僵硬，自然见了人就不愿意说话，也不好意思正脸相对，可架不住郎仕琴多想啊？等到到这件事情过去了，她心里没了毛病，自然看谁又都顺眼了。 这还是郎仕琴这种比较豁达的人，只是一时的心境变化，但如果遇到那种，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解决了，所以，这些人的态度才转变了，那就真没有好人的活路了，所谓“最难猜测是人心”，确真如此啊！ 所以，有哲人说，“物质并非是人的第一需要，人的第一需要其实是精神方面的，看看郎仕琴的此时的心情不即是如此？像她这样的一个干部尚且如此，又何况普通平民百姓呢？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放下哥哥的电话，郎仕琴就直接拨通了见义勇为办公室，将当年的事情详详细细陈述了一番。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十分重视，立即叮嘱她，“请尽快把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详细写下来，不怕赘述，大白话也没关系，只要能说清楚就好，另外，我们会马上派工作人员，前往贵处采集有关当事人资料，” “哎呦，不好意思，我还有着急的事，要出去那？”郎仕琴想起了哥哥的叮嘱，她要尽快去调查组，那更是一件大事，而且，牵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前途。 “别，您等着，我们马上出发，很快就到，不耽误您什么！”看得出来，工作人员想马上见面，“您知道，这件事牵扯到英雄的名誉，还有他们的后代，你是当事人，您的证明非常重要，请务必等着我们！” 工作人员的话，让郎仕琴有些犹豫，“那好吧，我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够用吧？” “够了，够了，我们马上出发，您先写材料，等我们到了，您也就写完了，”工作人员谆谆叮嘱，“一定等我们，务必见个面，谢谢您了！” “你们怎么这么着急啊？”郎仕琴不甚理解。 可她哪里知道，这件案子在这间办公室里，已经沉压了多少年，面对死者家属和孩子的质询，他们无言以对，心理压力巨大，可就是因为没有当事人的证词，他们无法做出结论，现在当事人突然出现了，案子可以推进，自然是比谁都着急。 “您可千万别多想，”工作人员赶紧安慰她，也是为了舒缓紧张气氛，“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太多了，本来是好端端的见义勇为的英雄举动，却因为没人作证，不但不能发放见义勇为奖金，就连证书都不能给，从而引起的医疗问题，耽误的时间问题，甚至还有伦理问题、流言蜚语问题，这些都往往会寒了英雄的心，乱了社会的风气！”人家耐心的跟她解释， “您说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作为家属，受到的折磨该有多大可想而知，这是常人无法承受的。您知道，大多数人都不是为了钱，而仅仅是要一个公平的说法，所以，希望您能理解，既然您已经同意澄清此事，还希望您能配合！”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耐心解释，那你们赶快过来吧，我也是刚刚知道，听哥哥讲，当事人的女儿刚刚去了北京，这些年，她确实过得不好，请你们原谅我当时少年无知，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郎仕琴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愿意给家属道歉并做经济补偿！” “嗨，很多事情都是机缘凑巧，有种种的原因，您也不要想的太多。您能站出来证明此事，事情最终能够解决，我们非常高兴，家属不会提出任何条件，人家要的就是澄清事实，给出一个公正公平的结果，就知足了。您放心，我们收齐资料，会尽快核实，给英雄一个交代，也给他们的女儿一个交代！” “嗯，那就谢谢了，我在家等你们到来，辛苦了！” “哦，不客气，我们也得谢谢您，如果当事人都能理解我们的工作就好了，您等着，我们马上就到！”撂下电话，对方加速往往这边赶。 这件案子，因为办公室几乎人人尽知，都知道事件本身并不复杂，而且，也有路人、赶车的把式的作证材料，但就是需要一个当事人的证明，结果耽误了这么多年，想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好在当事人突然冒了出来，工作人员能不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吗？ 还不错，半个多小时，工作人员就赶到了。郎仕琴这边也是洋洋洒洒十几页纸，将事情陈述的十分明白。 她从自己如何出的事故说起，谁送她去的医院，她如何回的北京，因为少不更事，也因为道路遥远，信息闭塞，不知道后果会如此悲壮，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说清楚此事。 因为哥哥为了帮助谢娜，待见到了材料，看到了照片，才知道是自己，所以，立刻打电话询问此事，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后果，所以，现在决定站出来澄清此事，郎仕琴把前因后果叙述的十分详细。 “嗯，您写的真棒，一看就是经常写材料的人，”办公室的人很满意。赶紧给郎仕琴拍了照片，又将过程录了像。其它的材料都是现成的，把这些往里一装，所需资料就齐备了，工作人员千恩万谢的走了。 知道手续齐全，见义勇为的结论很快就能下来，郎仕琴的心里顿时豁亮了不少。 “现在就去找老方！把事情说清楚，”她终于下了决心........ 第五百零三章 内有玄机 郎仕琴把材料交给了见义勇为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她的心里干净了许多，毕竟把谢娜父母的事情说清楚了，也算是给了自己恩人一个交代，或许这是当前情况下，对自己的最大慰藉吧？ “事情解决了，真好，心里踏实多了，哥哥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处理事情还是不一样，”她对哥哥充满了感激。 虽然这是一件陈年往事，但说起来还是因为自己大意造成的，如果当时说清楚了，就不会给人家造成那么大的烦恼，毕竟是救命之恩，哪是一句少不更事就推卸了事的？ “为了救自己，人家把性命都豁出去了，而且是夫妻二人，那不仅仅是家里的台柱子倒了，而是整个家都毁了。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自己却做缩头乌龟，躲到北京去了，想想真对不起他们。还有他们的女儿谢娜，小小年纪就同时失去了父母的关爱，”郎仕琴愧疚的心，如针刺般疼痛， “如果当时没回北京，也许事情早被解决了，虽然她仍然失去了父母，但起码在见义勇为上却挣回了荣誉，何至于像现在一样不明不白十余载？想想自己的冷漠，给人家添了多大的痛苦？”她狠狠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的脸上，一道道红红的手掌印，她竟然有些麻木，甚至没有感觉到疼，懊悔的心情可想而知。 打了自己一顿，似乎心情好了一点儿，“晚上老公回来跟他商量一下，不管时间如何紧张，都要让他陪着自己，到谢娜父母的坟前祭拜一番，让他们放心，以后照顾他女儿的任务就交给了自己，必须想办法给她做些补偿，否则，这心里实在难安？”她嘴里不由自主叨念着。 “当初真是后悔去北京，否则这件事情早就解决了，想想自己为谢家添了多少麻烦制造了多少人为的痛苦，真是悔不该？”她她沉吟着，思索着，对将来如何补偿谢娜，做着种种的考虑。 却不知道小李和郑欣已经把谢娜从火车站接了回来，她和哥哥之间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发展，这结果，比她设想的任何补救偿方案都解决问题，当然这也是后面的事了。 “尽快去找一下老方吧？人不能有事，有事就得尽快处理，否则压在心里就是个病，这件事还不就是个教训？当时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说，反正已经做了错事，那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听候组织的处理吧！” 她想好了，也下了决心，毅然决然的去了办公大楼，却没想到，见到老方的第一句话，人家却是对自己的感谢， “谢谢你对杨子江的安排，帮我培养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刚才已经揍了自己一顿，如果您觉得不解气，您再打我一顿算了，”她也是一个直性子人，误以为方伯敬是在挖苦自己。 “呵呵，你可别这么说，别说您是个女同志，就是男同志，我也没打你的道理啊？”说到这里方伯敬笑了，“我是诚心诚意的感谢你，毕竟是你给了杨子江展示自己才华的好机会，鉴于他在05单位的优秀表现，你又把他保送去了北京大学，让他有了一个深造的机会，我想，如果他知道是你在背后运作，他也会感激你的！” “您可千万别这么讲，这话比打我一顿还难受，哥哥已经在电话里骂过我了，我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管事情发展的结果造没造成损失，对杨子江个人的打击肯定还是非常巨大的。对我个人来讲，无论如何，这都是个严重错误！”郎仕琴的声音有些哽咽，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违背了做人的良心，利用手中的公权，为自己办私事。因为哥哥当时正在追刘丽，所以，为了帮助他扫除障碍，我就错误的听信了廖振昌的主意，哪知道他是出于报复别有用心？我滥用权力，觉不可饶恕！” “今天能主动前来，我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对调查组的信任，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毕竟咱们是两个系统，我们只是客观的收集一下资料，还原一下事情的经过，对廖振昌的处理，我们肯定会非常严肃和严厉的，因为他一贯表现如此，挟私报复从来不改，所以如果这次小李能确认给刘丽的信件，也是他主谋伪造，那就更不能饶恕！”方伯敬脸色凝重， “有关你的个人问题，希望您能如实跟自己的上级反映，我们也会把你主动、客观阐述问题的态度，反馈给您的领导。就我个人来讲，对于您今天的到来，我是非常欢迎的，谁都会犯错误，当然也包括我，但改了就是好同志，任何上级都不会攥住小辫子不撒手的，除非是那些屡教不改的人，您说是不是？” “是是，谢谢，跟您交谈后，我的心情好多了，不说是如释重负，最起码心里干净了许多。哥哥正在北京接待谢娜，刘丽也在北京，确认笔迹，这并非难事，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看得出来，郎仕琴说这些话是真心真意，脸色也开朗了许多。 “好好，见到你们家老赵，帮我带个好，跟他说，等郎院长从北京回来，我到你们家喝酒去！” “谢谢您肯原谅我，一会儿见到老赵，我一定跟他说，另外我也会告诉哥哥，欢迎您去家里！” “好，那我送你出去，”毕竟郎仕琴不是本系统的人，因此方伯敬客气的将她送了出来。 “唉，原来真是小看了老方，看看人家这胸怀？”郎仕琴从办公大楼走出来，对老方的敬重又多了几分。自然也觉得心里干净多了，由于心情好，她甚至感觉到天更蓝了，空气更好了，微风都变得与以往不同，竟然又饿一丝丝暖意。 因为心情高兴，回到家里，她竟然难得的做了一大桌子菜， “嘿，今天这是怎么了？难得见你做饭啊？”老公开着玩笑。 “哎，我算是想开了，以后天天回家给你做饭，工作要干，日子也要过，来，我陪你喝两口！” “嘿嘿，这就对了，要不然，回到家里清锅冷灶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单位呆着那！” “你敢，单位有事，打电话请假，没特殊情况，必须回家，” “是，夫人！”看到老婆的变化，做丈夫的自然高兴，但他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啊...... 第五百零四章 滔滔不绝 从郎仕昆见看到谢娜的第一眼起，他似乎对这个就有好感，女孩子长的小巧玲珑，十分清秀。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头浓郁的黑色，从后面看，就像一席瀑布披散在肩上，及至转过脸来，白净的脸上，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一潭清澈的湖泊，透明的，似乎都能看到底。那是一双摄人神魄的大眼睛，似乎能把世间的一切都能看透，她，一下子就把郎仕昆的心给收走了。 他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是刚刚接到妹妹打来的电话，先入为主的占满了他的脑海？郎仕琴说，见义勇为办公室的人，已经来家里拍了照，摄了像，而且，把证明材料拿走了，马上就可以为英雄正名。 那一刻起，他就想像着，这个叫谢娜的可怜女孩儿会是什么样子？及至真正看到谢娜的时候起，尤其是第一眼，不知怎么，竟然让郎仕昆有了一种魂不附体的感觉，那麻酥酥的感觉从心里飘散而出，沿着四肢百骸沿袭而上，又从千万个毛孔发散出去，让他舒服的简直无法言说——他就想跟这个姑娘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哪怕只是静静的闲呆在一起，他也觉得舒服万分。 郎仕昆刚刚接玩妹妹的电话回来，他突然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大厅里，那是一个背影，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她的身旁放着一个行李袋，也许是一种直觉，他突然有了一种喊她的冲动。 “哎，你，你是谢娜?”因为事发突然，他还是有点张口结舌。 女孩子突然转过身来，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他，让郎仕昆有些不知所措。 “是啊，您怎么知道？”姑娘明显有些惊讶，“我脸上写着名字吗？”话语里也有一丝丝调皮。 “不是，我，我是看到了你行李袋上省博物馆的字样！”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的天意，为了吸引女孩儿的注意，他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学会了主动搭讪，但毕竟以前没干过这事，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知道郑欣和小李去接人，你又拿着省博物馆的行李，所以猜测是你！”虽然事发突然，但不知怎么了，郎仕昆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话题，嘴巴顿时顺畅起来。 “呵呵，您可真厉害，这还是我们去郊外考察的时候，馆里统一给配置的，不过，那也不对呀？这上面又没有我的名字？难道您和我表弟很熟，他和您说起过我？”小姑娘不由的反问道，“有意思的事，居然小李您也认识？还知道去火车站接我？那我可要猜猜了，”谢娜若有所思，“您和李大哥是一个单位的？一起来的北京？” “是，让你猜着了，我和小李还真是一个单位的，” “那您贵姓？怎么称呼？昨天您和我表弟是不是在一起？” “还真是，我们不但在一起，还一起喝了酒，我叫郎仕昆，”他四下看看，却不见小李和郑欣，“哎，奇怪了，这俩小子跑哪去了？怎么把你一个人撂在这里？”郎仕昆有些不满， “奥，没事，我们也是刚刚到，他们上楼了，说是去找肖主任安排一下，我就在这里等一下，没关系的！” “嗨，不就是安排住处吗？哪有那么难？我知道他们去接你了，要知道他们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我早就过来了。你坐着，我来帮你办！”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朗仕昆的话特别多，自然他心里也非常高兴，送算是找到了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这两个人真是笨，安排个住处么？还至于去找老肖？你直接提雄主任不就得了？” 郎仕昆知道这里是科研所的地盘，心里不免暗暗高兴，他立刻走到前台，告诉服务生，“我们是雄主任昨天晚上安排过来住宿的，现在又来了一个人，是位首长，麻烦您给安排一个套间！”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郎仕昆今天的谎话都编的十分流畅。 “哎，好好，你稍等！” 因为昨天接到过雄主任的电话，知道来的这些人级别都不低，所以，小伙子问也没问，三下五除二，就给谢娜办好了手续，而且，马上就把房牌交给了郎仕昆。 “我帮您把行李搬进去吧？”前台的小伙子甚是殷勤。 “不用，东西很少，就一个袋子，我自己拿进去就行了，你忙吧，” “那好，有什么需求，您随时来前台找我！”小伙子挺客气。 “哎，好，谢谢你啦！”郎仕昆拿着房牌，得意的回来了， “嘿嘿，搞定，走，我们上去！” “还是等会吧？万一他们回来找不到我怎办？”谢娜还是有些担心。 “这你不用顾虑，我已经跟前台的小伙子说好了，一会儿他们下来找你，就去房间，呶，这不是有房牌吗？房间是你的名字！” “奥，那太好了，谢谢您，”小姑娘很开心，准备拿行李上去， “我来，你就这一个袋子？” “对，没什么东西，一些简单的工具和换洗的衣服，” “好，我来帮你拿！”朗仕昆热情的接过行李，俩人边走边聊。 “你的住房是个套间，挨着小李和我们，”他十分热情的告诉谢娜，“卫生间和洗漱什么的都在屋里，有24小时的热水供应，很是方便，女孩子嘛，虽说是安全第一，但也要讲究方便，”他絮絮叨叨，嘴里不停的介绍着，“里间是个卧室，外间是个小接待室，有沙发，有茶几，来了人可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很方便！” 说实话，这种感觉郎仕昆从来没有过，不知怎么，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哎呦，套间？不好吧？”小姑娘一下子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这一天得不少钱吧？” “不要钱，放心住！”郎仕昆十分大方，“这是研究所内部的招待所，来这里办事的不是本单位的人员，就是职工家属，没关系的，不要有什么顾虑！” “那我即不是这个单位的，又不是家属，行吗？””谢娜的意思很明显，“外面的人还是要花钱的啊？” “嗨，你是郑欣的表姐，又是小李曾经的同事，既然小李和郑欣是哥们儿，我们和小李都是一个单位的，自然大家就是好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完全可以享受家属的待遇，你说是不是？” 不知怎么的，开始还有些结结巴巴的他，就像被施了魔法，一下子变得滔滔不绝........ 第五百零五章 无地自容 “爱意是魔法，让人话无穷，”此话真是不假，郎仕昆今天的话就格外多，也说的格外顺畅。 “呵呵，郎先生您太逗了，把关系捋的即明白又有意思，”小姑娘被他的话逗笑了，圆圆的脸上，居然呈现出两个酒窝，显得更加迷人，“您的观点我真的很赞同，有的朋友真的就跟家属没两样，甚至有时候比家属还亲！” “对呀，不用说别人，就说小李吧，他即是你的同事，现在又是朋友，郑欣和他是哥们儿，那郑欣的表姐岂不就变成了小李的表妹？既然是表姐表妹的关系，那还不就成了家属喽？” 郎仕昆说的堂而皇之，其实也是有一层深意在里面。因为他和郑欣也是朋友，和小李也是同事，自然谢娜也就成了自己的家属喽？他正在胡思乱想着，小姑娘已经“格格”的乐上了。 “哈哈，大哥，您不会是文工团的吧？怎么说话跟绕口令是的，绕来绕去的，把我们都说成了一家人了，您说话真风趣，嘴皮子真利索！”赞许之意，顿然而出。 也许是有缘，也许是感激郎仕昆帮助自己订房，也许这位郎先生和自己的表弟是朋友，也许是他和小李是同一单位，反正不管怎么说，谢娜的心里，似乎对这位大哥哥的好感，瞬间增加了好几分，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的她，居然顺嘴就叫了他一声大哥，这随意里面，其实是透着一分欣喜。 “嘿嘿，我可不行，你不知道，娜娜，我们这次来的人里面，还真有一个艺术团的，她是女高音，只可惜她昨天住在雄妈妈家了，要不然你们俩倒是有一番好聊，” “您叫我什么？”谢娜的脸色突然变了。 “哎呦，不好意思，我叫错了，因为我们医院有个女护士叫李娜，我们平时都管她叫娜娜，所以，叫顺嘴了，真不好意思！我该打！”郎仕昆的话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来的贼快，连这样的事都能遮掩住。 “别呀？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因为爷爷总叫我娜娜，还有我的父母，只可惜，他们都离我远去了，这个昵称已经很多年没人叫了，您刚才的这声称呼，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他们，我是又伤感，又亲切，”谢娜哽咽着，“您能再叫我一声吗？” “哎，娜娜，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儿！”郎仕昆根本没想到，居然就连叫错了名字都能顺利过关，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娜娜，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也许真是天意，刚才我去接的一个电话，就是有关你父母的，他们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已经得到当事人确认，他们的英雄称号马上就可以批下来，你放心好了，等把北京的事情办完，我亲自陪着你，去见义勇为办公室，领取证书和奖金，” “谢谢您，郎大哥，您带来的消息，是我长这么大，听到的最好消息，”姑娘闭上眼睛，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你们听到了吗？你们的事迹已经得已确认，你们是英雄，爸爸妈妈，你们可以瞑目了！” 说到这里，姑娘痛哭不止，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在她的心里已经压抑了很多年。见到谢娜如此激动，郎仕昆也有点束手无措，毕竟从没见过一个年轻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他只好赶紧从兜里掏出面巾纸递给她， “娜娜，这是好事，你别哭了，你再哭，弄得我这心里也特别难过了！” “谢谢您，郎大哥，其实说到底，我这也算是高兴的眼泪，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妈妈的事情能得到确认，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我刚才听您说，是您接到的电话确认的此事，难道您是专门为这件事等着我吗？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姑娘长长的睫毛上，虽然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但那大眼睛里却是祈望的神情。 望着谢娜渴望知道内情的眼睛，郎仕昆不能不实言相告。 “唉，我们昨天听郑欣讲了你的故事，心里都是同情和不甘，英雄不能白死，事迹必须得到传扬，所以，我和刘馆长今天按照分工，就着手这件事情的调查。他负责收集报社的资料，我负责收集医院的资料，但万万没想到，里面的一张照片，却透露了当事人的信息，” “她是谁？” “说出来你都不一定相信，她居然就是我的妹妹！” “啊？”就像晴天霹雳一样，谢娜的话都有些磕巴了，“这，这，这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我也不愿意相信，所以，就急着忙慌的给妹妹打了电话，以求证实此事，” “那她为什么早不说呢？”谢娜的眼睛里都是不解。 “唉，说来也是凑巧，当时她才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事故发生后被送到了医院，可以说，当时也是被吓傻了，被吓懵了，偏偏又正赶上我父母调动工作，离开省城前往北京，妹妹并不知道你的父母此时已经牺牲，而道路遥远，信息又闭塞，这一晃就是10多年过去了，她几乎忘却了此事。听到我电话里说，你的父母牺牲了，她这才知道，原来后果会这么严重。她追悔莫及，立即给见义勇为办公室打了电话，工作人员也一直在苦苦追求事情的结果，现在听到有了当事人的消息，立刻就赶去了她家，刚才来的电话就是说的这件事。人家已经录了像，拍了照，她也写了证明材料，如果快，这两三天证书就能下来了！”郎仕昆详细陈述着事情的经过，“妹妹很内疚，她祈求你的原谅，做为哥哥，我也很内疚，希望你能原谅我们，不知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郎仕昆的态度十分诚挚，声音都嘶哑了。 “郎大哥，你干嘛要祈求我的原谅？这事情又不是您做的？难道就因为她是您的妹妹吗？您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责备您？”谢娜忽闪着两只大眼睛，那里面似乎饱含着深情，“从昨天到今天，也不过是一夜的功夫，您能把十几年的案情反转，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说明您的心里充满着大爱，也是着急把这件事澄清，还我们一个公道，爸爸妈妈在天上有知，一定会让我好好的感谢您！” “娜娜，你如此一说，简直让我无地自容了，” 娜娜的话语，让郎仕昆十分感动，他的声音哽咽了...... 第五百零六章 感动莫名 郎仕昆心里的那份感动无法形容，娜娜这么一个娇小的身躯里，居然有如此宽阔的胸怀，望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大眼睛，真诚尽显，他不感动才怪。 “大哥，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埋怨您？”谢娜反过来还安慰他，“至于您的妹妹，也请不要再责备她，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当时毕竟少不更事，别说她不知道后来的事，即便是知道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唉，娜娜，你真是心胸宽广，妹妹知道此事后也很难过，她知道你受了多少苦，所以，一再跟我说，要给你一些经济补偿，已弥补她这些年的过失，”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谢娜断然否决，“郎大哥，别看我目前只是个临时工，但毕竟这是我喜爱的工作，而且，收入足够我生活，再说，跟过去的苦日子相比，已经好多了，目前够吃够喝有住处，我已经很满足了！”她的言语中透着豁达， “娜娜，谢谢你，如此的豁达乐观，真是让我佩服！” “郎大哥您过誉了，其实，从您的身上，从您的话中，我已经领略到了，什么是君子之风，什么是大爱无疆，这些已经足够了您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这事过去了，以后我们不要再提，好吗？” “我替妹妹谢谢你，等回去以后，你带着我和妹妹，去你父亲的坟前吊唁下，也让我的心情好过一些，” “这倒是可以，”不知什么原因，这个要求，谢娜倒是一口答应了，“父母和爷爷的墓碑都在北山不远的陵园，我每年清明的时候都会去，跟爸爸妈妈念叨念叨自己的事情，不但心情能松弛下来，似乎生活的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是啊，易经上曾经说过，如果人在困境中无法可想的时候，就去祭祖，从祖先那里是可以获取力量的！” “呵呵，您的知识面真宽，易经里确实有坎、困、骞、屯四大难卦，它们代表人们在生活中遇到的四大艰难困苦的处境，到了这个时候，解无可解，就需要祭祀祖先！” “还说我知识面宽，我了解的还不如你多，” “呵呵，我是从碑帖中了解的，西安有个碑林，那里有一个石碑上专门刻有六十四卦极其注解，所以得知，不足为奇，”谢娜还挺谦虚。 “郎大哥，我特别想知道，您在小李的单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您温文尔雅，如果不文工团工作，那您准是个艺术家，难道是搞书画创作的吗？” “娜娜，你怎么能看出这些？”郎仕昆不置可否， “眼睛，深邃的眼睛，”谢娜盯视着郎仕昆的眼睛，似乎能从里面独到什么，她说的一本正经的，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嗯，我同意，从你的眼睛中，我也看到了这些，”郎仕昆表示赞同，“大体搞创作的人，是不是都有一副好眼睛？得以观察事物的本质？” “还不单单这些，我从您的眼睛中读出来的，似乎更多的是一种悲天悯人，救死扶伤，欲救人于水火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谢娜能在自己的眼睛中读出这些，郎仕昆即惊讶又兴奋。 “嘿嘿，娜娜，你这大眼睛可真不是盖的，你说对了，我是个医生，”看到谢娜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这让郎仕昆十分不解，“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我哪会读心术？您的善良都在脸上写着那？”小姑娘很谦虚，但似乎更多的是兴奋，“您是个医生？那可太棒了，救死扶伤，厉害，厉害！”不知为何，谢娜知道他是个医生，反而更加高兴。 “哈哈，你郎大哥，可不单单是个医生，他还是个院长那！”门外有人搭腔了。 “哪位呀？”谢娜赶紧走过去，“请进来吧，门是开着的！”两个人因为进屋后一直在聊天，所以，早都忘了关门。 “咦？”看到因为走过去开门，谢娜走路的时候，有一点点跛脚，因为刚才郎仕昆一直走在在前面，两个人聊天又一直站着，所以没理会，但现在娜娜去开门，这才看出来了，他的心里有了方案，“郑欣说的没错，她的脚确实有问题，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有如此瑕疵？我要为她做手术，帮她矫正过来，让她成为一个毫无瑕疵的美人！” 不说郎仕昆在暗暗的下着决心，门外的人却还在客气的敲着门。似乎要努力表示，自己是个懂礼貌人，“呵呵，虽然门开着，但也不能随便进来打搅！既然主人允许，那我们就进来喽？” 他风趣的话语，已经让郎仕昆知道是谁来了，“行啦老刘，就知道是你，还张神弄鬼那？”他开着玩笑，“赶快进来吧？还真把自己当绅士了？”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果然是刘一疴，他后边还跟着郑欣和小李。 “我们去房间里找您，想问问事情进展，没想到，您却走在我们前面，帮我把表姐安排好了，”郑欣解释着。 原来，郑欣和小李去楼上找他们俩想问一下谢娜父母资料的查找情况，哪知道郎仕昆根本没在，只有刘馆长在看资料。等到三个人一块儿到大厅找谢娜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幸好前台的小伙子告诉了他们房间号。 “郑欣，这位就是你表姐？”刘一疴明知故问，其实是在催促郑欣介绍。 “奥，是，这是我表姐，谢娜，”郑欣赶紧介绍，“这是博物馆刘馆长，这位是郎院长！” “呵呵，”听到这，谢娜笑了，“郎大哥就不用你介绍了，我们已经认识了，表弟，你还不知道吧？郎大哥告诉我，父母见义勇为的事情已经核实清楚，这两天证书就能下来了，” “太棒了，姑父姑妈终于可以瞑目了！”郑欣听了十分高兴，“谢谢您郎院长！” “这是我应该的，也是一个让我知错改错的机会！” “您？” 他的话，让郑欣听糊涂了.... 第五百零七章 天马行空 看到郑欣疑惑的面容，还没等郎仕昆解释，刘一疴先说了，“你们俩不知道，那次见义勇为事件，被救的小女孩就是朗院长的妹妹！出来打电话就是为的这个！” “啊？您说是郎仕琴？”小李也很吃惊，“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真不知这世界是太大了，还是地球太小了？”刘一疴风趣的说着，“好在我们这位首长能知错就改，她马上就给见义勇为办公室打了电话，而且出了证明材料，签了字、拍了照片，谢娜父母的事情才得以澄清。不过郎仕琴那时候年纪太小，又正逢父母调迁北京，这事情也怨她不得！” “是啊，娜娜已经原谅了我们，说实话，这让我的心里特别感动！郑欣，你表姐的心胸是这个，”郎仕昆伸着大拇指！心里的感动可想而知。 “嘿嘿，我一听你称呼她娜娜就知道你们已经尽释前嫌，老郎，我真为你们高兴，谢娜，你是好样的！”刘一疴夸赞着，“这人世间的事情真得讲究个缘分，你们没看不出来吧？谁能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郎院长，居然还是位未卜先知的接待高手那？”他看到郎仕昆为谢娜安排的是个套间，就知道这样的安排肯定颇有深意。 “馆长，您这话怎讲？我不太明白，”小李一脸疑惑。 “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老肖曾经给郎院长安排住宿，按照他的级别，应该是住套间的，可人家死活不肯，非要跟我挤个标准间，”刘一疴调皮的冲着小李挤眼睛， “那这是为什么呢？”小李假意装作不明白，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为什么？这还用问？”刘一疴故意装作一本正经，“原来，我们的郎院长知道人家谢姑娘要来，特意留出来的呗！哈哈哈，”他大笑着，“真是好花自有好人待，郎君是位怜香惜玉的才呀！” 刘一疴的话一语双关，颇具深意、不用说了，刚才他肯定是在门口偷听了半天了，这两个人互有好意的言语，已经触动了他。 “嗨嗨，你呀，”听到刘一疴话中有话，郎仕昆生怕别人误会，赶紧笑着解释，“什么未卜先知啊？我也是接了电话回来，正好看到娜娜一个人在大厅里站着，所以，才赶紧安排的。这应该算是越俎代庖，替郑欣招待表姐，你说是不是啊？” “嚯嚯，都改称娜娜了，这还不够亲热的，你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去去，别开玩笑，”被刘一疴说破，郎仕昆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娜娜说，这称呼只有她的爷爷和父母这样叫她，说我这样的称呼，她感觉亲切，所以这才允许我如此称呼，人家女孩子脸皮薄，老刘，你别乱开玩笑好不好？” “不用解释啦，就像你画画，越描越黑，其实如此安排甚好，本领导非常满意，哈哈哈！”刘一疴又笑了起来。 “老刘，你怎么回事？越说越乱是不是？”郎仕昆假意愠怒，其实心里美滋滋的，“你说我到是无所谓，我脸皮厚，可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多不好意思啊？” “郎大哥，我没事，您不用担心，刘馆长说的也对，世间的事真是讲究一个缘分，一见钟情又怎么了？我对于这位君子风十足的郎院长就是十分敬仰，当然，前提是郎大哥不要嫌弃小妹身有残疾才是！”谢娜满不在乎，一句话就把关系挑明了。 “娜娜，刚才我还没太注意，你这腿是怎么了？”话说到病上，郎仕昆倍加关心。 “唉，小妹受伤后，因为在山洞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当时又没有特别好的医疗条件，虽然骨头是愈合了，但两条腿还是一长一短，站着的时候不明显，走起路却如风摆荷叶，嘻嘻，有些跛脚，不过，这即不影响吃喝，也不影响工作，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没事，大哥，这点残疾我还能接受，您不必担心！” “不，娜娜，我是医生，既然我已经看到了，知道了，就一定负责把你的腿治好，这点瑕疵虽然在你看来不算什么，但我不允许，看见我这双手了吗？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心目中，没有一点瑕疵的女神！” “哇，太棒了，”郑欣带头鼓起掌来，“郎院长，作为表弟，我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家里一直关心着这件事，我们大家凑钱让她去医治，但表姐就是不肯！” “表弟，你家里也不富裕，我怎么能为了我的美，而让你们破费？早就说了这点残疾不影响什么！” “娜娜，这件事交给我，不用花费一分钱，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本身是我的职责，我怎么能允许你这么美的女孩子，有这样的瑕疵？” “大哥，” “行了，这事不要再讨论，听我安排，”郎仕昆态度非常坚决，不容置疑。 “对，娜娜，刚才有些玩笑话，不要往心里去，我和郎院长是好兄弟儿，在我们系统里，一书一画那是有名的，因为经常在一起，所以好开个玩笑，”刘一疴解释着，“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个病人，心脏搭桥手术，复杂不复杂？” “哎呦，那可是个大手术，可看您一点儿也不像啊？” “郎院长手艺好呗？”刘一疴十分自豪，“我这手术是他亲自主刀的，所以，我跟他之间就跟亲人一样，我来这儿是有件事宣布，否则哪敢打搅你们畅谈艺术天马行空的快乐氛围呀？” “说说的又没溜了，你是书法家，娜娜是专门做碑帖复制临摹的，按道理说你们俩才真正有话题可聊，怎么能说是打搅呢？对了，刚才你说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有关谢娜娜的！” “我？” “是啊，就是你，”刘一疴十分肯定，“小李昨天在路上，把你的情况介绍了一路，我们大家都知道了你的遭遇，所以，今天我特意和大领导请示了一番，鉴于我们博物馆刚刚建立，急需各方面的人才，想特招你进入我们系统工作，那样一来，你可以就近到医院做手术，即方便了郎院长，也解决了你的个人问题，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了刘一疴的话，谢娜竟“嘤嘤”的哭了起来....... 第五百零八章 花容月貌 “哎，你是不是不愿意啊？”看到谢娜突然间哭了，刘一疴一下子麻了爪，所有男人都怕女人哭，自然他也如此，因此赶紧劝慰，“没事，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原本是为你好，可以解决工作问题，还可以发挥你的特长，如果有想法，可以不去的，你别哭成不成？”他手脚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才是。 “刘馆长，您别往心里去，我不是不愿意，我是特别愿意！因为太高兴了，所以，一下子没控制住，”谢娜抽泣着解释，“我今天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先是碰到了郎大哥，现在又遇到到了您，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温暖着我的心，想想原来孤独一人的滋味，所以我悲喜交加，才忍不住哭泣，实在不好意思！” “呵呵，你吓死了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知道谢娜原来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抑制不住哭泣，刘一疴也笑了，“你问问郎院长，我这样安排，他开心不开心？” “老刘，我特别开心，感谢你和大领导，”知道刘一疴的心意，郎仕昆自然也是为谢娜高兴，“娜娜，刘馆长真是想的周到，说实话，你看他办这件事的速度就知道，他完全是为了你好，咱决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你看看他安排的多好，你既能在博物馆工作，还能继续从事你喜欢的碑帖复制工作，别忘了，还有小李在那儿啊？，恐怕你还不知道，小李在博物馆当办公室主任，都是熟人，你说多方便，多好啊？”看到娜娜还在抽噎，郎仕昆继续安慰她，“而且，你离我也特近，就在一个大机关里。回去以后，马上可以着手制定医疗方案，你的腿很快就能恢复，多好啊？” 他轻拍着谢娜的肩膀，温柔的安慰着她。郎仕昆亲昵轻柔的举动，终于安抚了谢娜悲喜交错的心， “谢谢您郎大哥，谢谢刘馆长，谢谢李大哥，你们都是我的贵人，这趟北京之行，我实在是收获太多。原来我的心里只有凄凉和悲伤，我唯一的亲人表弟一家，又远隔千里之外太远，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亲人，我感觉实在太幸福了！” “嘿，谢娜不对呀？你称呼他们大哥，怎么单单称呼我馆长啊？”为了缓和气氛，刘一疴故意挑眼。 “嘿嘿，其实我早就想管您叫大哥，但毕竟您是我的领导，我哪儿敢呀？”听到刘一疴的话，谢娜也破涕为笑，“只要您允许，我就叫您大哥，谢谢您对我的关怀，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碑帖一张相赠，请您务必收下，”她懂事的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拿出来一张碑帖， “哎呦，妈耶，难道这是真迹？”刘一疴大睁着双眼，似乎还不太相信。 “是真的！”谢娜十分肯定，“听郎大哥说，您是位着名的书法家，所以，我才想起把这个送给您，” “嘿嘿，着名不敢说，只是略有知名度，”他很挺谦虚， “这也是北魏时期的着名碑帖，也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刘一疴开心的神情溢于言表，一连说了三个喜欢，“不瞒你说，我研习书法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碑帖，谢谢你，娜娜，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这不算什么，就碑帖来说，我家里还有很多收藏那，只要您有时间，可以尽情浏览！” “哎呦，太棒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真迹，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基本都是爷爷传下来的多，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收藏了一些，工作使然不足为奇！”小姑娘还挺谦虚。 “我听小李说，每当爷爷忌日的时候，你都要烧上几张碑帖，怎么还会保存这么多？” “嘿嘿，他们都以为我是把碑帖都烧了？其实我怎么舍得？这都是国宝，如果真的烧了，那不是犯罪吗？” “那你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烧的都是复制品？” “让您猜着了，也许是我临摹的太像了吧？所以，每次烧的时候，看到的人都特别心疼，尤其是我表弟，其实，真迹我都留着呢，是不是表弟？”谢娜“哧哧”的嫣然一笑。 “哈哈，表姐，你可是把我们骗的好苦，不瞒你说，每当看到你烧碑帖的时候，我这心都揪着疼，这可是国宝啊？” “嘿嘿，表弟，从今以后，就不用揪心了，”她转过身来问郎仕昆，“郎大哥，我想把家里所有的碑帖，都捐给大漠博物馆，您说行吗？” “哎呦，太好了，娜娜，”还没等郎仕昆说话，刘一疴首先表态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博物馆里本来就设置了一个书画馆，那里全是郎院长捐献的古画，这趟北京之行，我的收获也蛮大呀！”他已经抢先把自己激动的心情说了出来。 “看看没，娜娜，这就是艺术家，什么都不藏着掖着，高兴就唱，难过就哭，哈哈，我赞成，我支持！”郎仕昆不以为过，还赞赏上了，“不知怎么的，我突然间嗅到了一股东晋的味道，‘大袖飘然，俊逸娟娟，博日朗郎，欢心羡羡，娜娜，你的举动让我钦佩，轻财富、重情感这才是文人的高贵品质，也是我辈学习的榜样，这下好了，我捐赠的古画在博物馆也算是有伴儿喽，哈哈哈，”他敞开胸怀大笑了起来。 “哈哈，真棒！出口成章，口占成诗，真乃才子佳人也，如果你们再能喜牵红绳就好了，”不知怎么的，刘一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大哥！”他的话谁能听不懂？谢娜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娇羞的叫着表弟，“郑欣，你看他们？”她的花容月貌立即隐匿在了表弟高大的身影里。 “哈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表姐，你别害羞啊？作为娘家人，我可是双手赞成，刘馆长，您就当这个月老吧？””郑欣风趣的把谢娜推了出来，“交给郎大哥我放心，他可是天下最难觅的好男人哦，哈哈哈！”郑欣开心的大笑着........ 第五百零九章 红颜知己 从昨天晚上开始，郑欣一直和这几个人打交道，不敢说特别了解，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师傅的好朋友。师傅董晓光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因此，能和他来往的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信誉最好的人。 “言必行、行必果，”是他们的特点。 从昨天晚上说起表姐的事，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人家不但帮助表姐查清了事情的真像，还落实了姑父姑妈见义勇为的事迹，最重要的，居然还解决了表姐的工作问题，还答应医治她的坏腿，病情不要一分钱，世界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人？哪去找这么好的事？ 这一切，让郑欣相信，自己的表姐，如果能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结伴侣，那不正是自己期望的？就冲他们总是为别人着想，自己就应该欣然同意，还要发自肺腑的支持。 “表姐，郎大哥是医生，医生都是好人！你还不相信表弟我吗？跟着他，错不了！”这句话是发自他内心的话，他的笑自然也是爽朗的笑，开心的笑。 “哈哈，郑欣兄弟说得对，馆长，我也看出来了，您就是帮这对才子佳人牵红绳的月老啊？”听到刘一疴突然间冒出来的话，小李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郑欣是他的好朋友，性格直爽热情，而谢娜和他也很熟，在博物馆的时候，就因为谢娜是临时工，会经常来保卫处更换证件，所以接触比较多。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儿身世可怜，父母早亡，有个爷爷也死了，孤身一人，还身有残疾，因此，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关照她。 自打知道了谢娜父母见义勇为的英雄，他们的英雄事迹，更让小李尤为佩服。对于谢娜的处境，他充满了同情和怜惜，知道她孤零零一人，几次想施以援手解决她的工作问题，都因为人轻言微使不上劲儿。后来想着找个人帮她撮合一下，无奈世间有情人太少，这女孩子又十分执拗清高，分外的刚强，除去临摹碑帖外，基本不与人交谈，几乎是干完活就走，所以，也是有心无力。 今天却遇到了这么一桩好事，看俩人的意思似乎已经是郎有情女有意了，如果谢娜真的能和郎院长结成伉俪，那该是多么好的事啊？从此谢娜就有了家，就有了归宿！所以，他毫不犹豫，撮合的话立刻就跟上了， “谢娜，郎院长可是钻石王老五，你不知道，在我们机关有多少人抢呢？可他的眼界实在是太高，一般的人，他根本瞧不上！” “是啊，郎院长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学子，医院学科的带头人，而且还多才多艺，实在是择偶的最佳选择！”刘一疴不吝词语就像做广告，“只要你们俩同意，我就甘当月老，帮你们牵姻缘的红绳，哈哈哈，”他的笑更是开心。 说来也是够怪，他怎么会想到撮合这两个人的问题呢？ 原来，他看到郎仕昆轻抚谢娜的亲昵举动，这下意识的动作，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毕竟刘一疴也是过来人。男女双方的外在动作，就代表了内心想法，一定是又着急又怜惜，而且充满了爱意。否则孤男寡女怎会如此亲昵？女方不但不反感，还略有几分喜欢，竟让做出了小鸟依然状？ “如果此事能成，倒真是人间美事一桩，难道他就此结束王老五的生涯，成了一个有家室的人？而我居然就干成了一件保媒拉纤的稀罕事？哈哈哈，”他不由得狂笑起来。 也许刘一疴还不知道，自从这次保媒成功后，他居然还上了瘾，愣是给自己的兄弟也牵成了红绳，自然这是后话了。 “表姐，你没意见吧？”郑欣看到表姐不言语，心里有点忐忑，又催问了一下。 “郎大哥，你条件这么好，不是出于对我的同情吧？”谢娜并不理会表弟的催问，而是直接问起了郎仕昆。 “不单单是出于同情，我也是真喜欢你，说实话，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最关键的，我们还有共同的爱好，”郎仕昆解释道。 “难道世间真有一见钟情？”谢娜似乎有些迷惘，“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您的第一眼起，似乎您就是我的亲人，难道前世我们有缘？” “也许吧？前世的事我不知道，后世的事无法预料，但我知道现世。你刚才说一见钟情，其实还不能完全这样说，” “怎么？难道您以前见过我？” “未曾见过，可也并非一见钟情，昨天路上小李就说起了你的情况，到了晚上，郑欣又详细的对你做了介绍，说实话，那时我的心里就已经产生了爱慕之情。虽然我们今天是头一次见面，但你的倩影，其实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心中。今天一见到你，刚刚看到背影，你如瀑布般的黑发，就让我的心狂跳不已。当你转过身来，乌黑的大眼睛，更是让我读到了什么叫清澈！你人长得漂亮，小巧玲珑，就是我的菜！让我抑制不住的从心里喜欢！再见到你今天慷慨捐献的壮举，更是让我感动不已，也许从感动到心生爱意也属正常吧？” “看来老郎真是喜欢你，特么的，瞧瞧这嘴就跟抹了蜜是的，”刘一疴又激动了，“谢娜，你真是好福气，我认识这小子十好几年了，平时端个官架子，难得见他这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今天，就连对女孩子说的甜言蜜语，都当着我们的面说了出来，一点也不怕羞，要说这不是真爱，打死我也不信！” “谢谢刘大哥，我也被深深地感动了，”谢娜的大眼睛涌上了晶莹的泪花，她丝毫也不扭捏，“郎大哥，从我看到您的第一眼起，您安排房间，拿行李，体贴细微，又不辞辛苦的澄清了我父母的案情，我真的从心里感激，没别的，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谢娜羞怯的低下了头。 “妈耶，这好女子怎么让你这头狼给碰到了？” 这是乐府一段着名的词，是古代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表达爱意的，刘一疴怎么会不懂.........？ 第五百一十章 将心比心 “嘿嘿，”郎仕昆甚为得意，谢娜自然是他心仪的女子，所以，他还沉浸在甜蜜中，并不理会刘一疴的话，立刻接上了一句，“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愿意从此后，举案齐眉飞！”两个人相互凝视，手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哈哈哈，”众人不禁纷纷鼓掌，“太棒了！功德圆满，我又办了一件好事，这要是跟老伴儿一说，她还不得乐死？” “那是，回去以后，嫂子又该给你做好吃的了！”小李凑趣道， “欧了，咱们的任务完成，让这一对佳人，在这里吟诗作对吧，我们去找老肖！”刘一疴是想给他们留一点单独时间。 “别呀，馆长，我还有一件事没办呢？”小李着急了。 “哎呀，你可真是煞风景，看不见郎院长刚刚吞了25只小老鼠？” “小老鼠？怎么讲？”小李不解。 “百爪挠心呗？啊哈哈！”刘一疴大笑。 “去，别开玩笑了，我们是温文尔雅，情意绵绵，谁像你啊？”郎仕昆斥责他， “我怎么了？”这回轮到他不解了， “虎狼之师呗？”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 “李大哥，有什么事您就说吧，妹妹自当效力，”谢娜很客气，并不理会众人的玩笑。 “我这也是职责所在没办法，有一件小事，还请你帮忙，问完就走，绝不打搅！”小李到是很客气， “您讲只要我能办到的，责无旁贷！”谢娜很是痛快。 “还记得上次我去博物馆，带了一个叫廖振昌的人吗？” “记得呀，他怎么了？” “后来，他又找过你吗？” “找过呀？”谢娜并不惊讶，“他说有个人老是纠缠他女朋友，所以，想让我模仿女朋友的字迹，给那个人写一封绝情信，这样，以后那个人就不会再来骚扰她，我当时有些踟蹰，不大想帮忙。” “那后来呢？” “后来他苦苦哀求我，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女朋友，追了多年，如果不这样做，唯恐会失去她，如此一来，自已只好去自杀了。他说的凄凄惨惨，不由人不心动。”谢娜解释着，“我当时想，这也是让有情人成眷属的好事，因此有些犹豫，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让这么一个钟情的人无端丢了性命，”谢娜叙说着，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境，还有几分动容，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拿出来一个碑帖拓片让我看，我当时就惊了，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墓志铭拓片，我已经寻觅了很久，但都因为你们那里保密的缘故，千里禁区无法踏足，几乎断了我的念头。今天突然看到，自然爱不释手。也许他知道我对金钱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便拿这个来诱惑我，一时没能按捺的住，便帮他写了那封绝情信。事后他告诉我，说那个人终于不再来骚扰了，他也得以和女朋友重修旧好，阿弥陀佛，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事！” “嗨，你上当了，什么功德事？你帮了他，却害了别人，他是别有用心！” “啊？这，这？” “廖振昌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他是出于报复让你写的那封信，实质是为了破坏别人的婚姻。而且，那张拓片也是曾科长从大漠古墓里拓下来，准备送给刘馆长的，结果却被廖振昌厚着脸皮截了胡，万没想到，他居然利用这个让你上套，真是卑鄙无耻！”小李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嘿，还有这事呢？这混账东西，竟敢劫我的东西？”刘一疴也骂上了，“曾凡也是，给我的东西怎么随便的转送他人呢？” “嗨，当时曾科长不是正在发掘那个大墓吗？墓碑就在那明摆着，想要拓片，还不是随随便便的去拓吗？说实话，他当时还答应给我一张呢，我也是想送给谢娜的，后来因为出了杨子江那件事，不是就都撂下了？”小李解释到。 “你们说的杨子江是谁？”这个名字有几分陌生，谢娜很纳闷儿， “那封绝情信就是写给他的，他的女朋友叫刘丽，是仿照她的字迹写的，她就在雄主任家，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不信，你可以详细的问她！” “唉，李大哥，我怎么会不相信呢？他这不是让我办缺德事吗？郎大哥，这可怎办？简直让我无地自容！”谢娜急的快哭了。“为了这么一张墓志铭，我把原则都丢弃了，真是该死！我要去找刘丽，我要给她赔罪！” “娜娜，你先别着急，小李找你就是为的此事，廖振昌出于报复，伪造照片、伪造信件，破坏别人的姻缘，他还干了不少坏事，现在正在单位接受审查那！” “唉，真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坏呢？”谢娜很气愤，“哪里知道，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事啊？”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小李安慰她，“把事情澄清就好！” “我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的生活，还是犯了不该犯的错误，真是懊悔万分，”谢娜心情很沉重，“李大哥，我愿意向当事人赔礼道歉，给他们赔偿损失，也可以写证明材料说清楚此事，承担自己的责任，郎大哥，您说这样行吗？” “行，不过你也不要太沉重了，上他当的可不单单就你一个人，”郎仕昆安慰着她，“你问问在座的，哪个人没上过他的当？就连我和刘馆长都上过他的当！” “是啊，他就是利用了我们的善良，所以才会得逞，我们也是因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才会上他的当！”刘一疴愤愤然，但还是耐心的劝慰谢娜，“你也不要太难过，事情的过程说清就行了，把证明材料交给小李，让领导和组织好好的惩治这个坏蛋！” “对，上级会根据情况处置他的，你不要太内疚，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大家也都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以后谁也不会再上他的当了，说起来这也是好事！” “那好，你们休息一会儿，再聊聊，我们去郑欣家，看看他的宝贝！” “我不累，郎大哥，我们一起去吧？他们家的宝贝我也只见过一面，顺便可以帮助你们做做工作，其实，那东西就是一个凶器，放在家里没啥好处，还不如早一点把它处理了，如果能就此改变生活多好啊？” “嘿嘿，你这几句话说的倒蛮有道理，就看爹能不能听进去了！” “好好做工作呗？这事我来！”谢娜信心十足....... 第五百一十一章 心甘情愿 谢娜主动要求到郑欣家里帮助做工作，刘一疴当然求之不得，他已经跟大领导许愿，不管想什么办法，争取把这个宝贝拿下。这样再加上雄家的青铜壶，那这趟收获可就大了，别忘了还有谢娜的碑帖那？他心里的兴奋自不必说。 “老郎，我真是羡慕你，虽说做王老五多年，但看看谢姑娘多水灵，又漂亮，又有才，还这么善解人意，真是世间难找啊？你小子等着了！” “呵呵，老刘，你今个怎么嘴巴像抹了蜜？”郎仕昆笑笑，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娜娜帮你做工作，这事有希望了啊？否则，怎么会这么大夸其人？” “切，咱们哥俩儿谁罕谁？怎么还跟我说这个？老刘我是真心夸奖谢姑娘，当然，如果能把这个宣德炉拿下，那我就不是夸她的问题了，我要给她重重的奖励！” “你还能有什么奖励？能把你馆里的青铜器送我一个吗？不行吧？那就以后在博物馆多照应照应她就是了！” “你真是小瞧人，凭我老刘的本事，弄奖励也许费劲，但提职咱还是有权利吧？记住喽，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一会儿到了郑家，你好好的配合她，力争把炉子拿下，从此以后，不但每天都工作的快快乐乐，地位也一定与之相配！”刘一疴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我明白，放心，我老郎一定卖力气，别的我不说，老刘，就你这个特招指标的事，办的真特么漂亮，简直超出了我对你的想象！” “哈哈是吧？我特么都想夸自己一回了，”刘一疴开心的笑着，“我就是为了让你惊喜，让你想不到，我老刘还能办这么漂亮的事！”他得意的炫耀着，“不瞒兄弟你说，我昨天在路上就感觉到，你小子对谢姑娘有好感，所以，我今天什么都没干，使劲儿的磨大领导，赶紧给她弄个指标。再怎么说，这好歹也是特招，又是在博物馆工作，风刮不着雨洒不着，离医院又近，你两边一照顾，到时候谢姑娘再给你生个漂亮的龙凤胎，我特么简直羡慕死你了！” “哈哈哈，老刘，我特么喜欢死你了，”郎仕昆开心的哈哈大笑，“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什么事情要求我呀？” “哎呦，我老刘能有什么事情能求你？顶多就是让你配合弟妹美言几句，帮我把那个炉子拿下呗？” “不可能，我闻出味来了，事情绝不这么简单，直觉告诉我，你小子肯定找我有事！”郎仕昆毫不客气。 “真没事，咱俩又不是一天了？我跟你客气什么？”刘一疴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你看我碑帖也有了，雄家嫂子青铜壶也基本没问题，除去宣德炉，我还能有啥事呢？”其实，他自己的心里跟明镜儿是的，只不过没到时候，他不说就是。 “嘿，你不说是吧？行，到时候可别求我啊！”郎仕昆还威胁上了。 “哟呦，看把你美的，我求你干嘛呀？要是真有事，我就去求漂亮的小弟妹，好歹她是我的下属，嘻嘻，好张嘴哦！”刘一疴开心的笑着，他知道，只要抓住了谢娜，就等于抓住了郎仕昆，无论到啥时候，无论是什么事，统统都得缴械投降。所以，他嘻嘻笑着，根本不当回事。 “唉，我算是没招了，你说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媒人啊？”郎仕昆噘着嘴，假意的埋怨着。 “哈哈哈，知道抓着小辫子的痛了吧？”刘一疴笑的都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刘馆长，你这儿乐什么呢？一上车，就拉着人家朗院长坐在后头，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可别忘了，老郎可救过你的命！”坐在中间位置的董晓光，听到刘一疴的大笑声，好奇的问他， “没，没，啥也没说！”刘一疴死活不承认。 “鬼才信，啥也没说，弄得郎院长大噘嘴？你倒好，看看，嘴巴都笑的合不上了！” 因为人多，他们开了一辆面包车，几个人松松快快的坐在车上，前面是郑欣和表姐，中间是小李和董主任，最后面是刘一疴和郎仕昆。 他们两个出了门就唧唧哝哝的开着玩笑。别人也不闹不清是怎么回事，看他们俩人坐在面包车后面，一会儿笑一会骂的，都不便插嘴，只有董晓光不管这一套，连连发问。 “嗨嗨，别说我们了，你倒是撒了欢，从昨天晚上睡下，一直到中午，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们？要不是郑欣去叫你，我看你都出不来了？干脆睡在电话间算了！”刘一疴揶揄着。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我侄女的事吗？她下午就来了，可我这儿还一点儿谱没有呢，老肖跟雄主任两个人交接工作，死活从办公室不出来，你说我怎么办？当个红娘咋这么难那？”董晓光边解释，边诉苦。 “哎呀，当红娘你得找我呀，”刘一疴开始揽活儿，“不信你问问小李，咱这红绳牵的怎样？称不称职？” “称职，干的非常漂亮，”小李自然是赞不绝口，“不瞒您说，董主任，馆长上午已经拿下了一单！” “谁，谁呀？我怎么不知道？”董晓光很是吃惊， “嘿嘿，你要是再睡在电话间，就煲出电话粥了，怎么会知道这新闻？现在我可以郑重宣布，我们的郎院长已经结束了往日的单调生活，从今以后，将信心满满的迈向人生的红地毯！” “谁，谁呀？” “师傅，你不知道啊？就是我这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漂亮潇洒，人见人爱的表姐啊，哈哈！”郑欣开心的笑着。 “嘿，没想到，我打电话这么会儿工夫，居然就谈成了一对？”他自然十分吃惊。 “有效率吧？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代，21世纪喽，哈哈！”刘一疴得意的笑着，“所以，什么事都得讲究一个快字，老董，你侄女的事交给我了，我一定让老肖把红线牵上！” “好好好，那晚上就您拜托您了？” “没问题，交给我，”刘一疴信心满满“不过，我有个条件！” “看看，他真是无利不起早，帮人家介绍个对象还要讲条件！” “没关系，条件你开！”董晓光满不在乎，“只要把我这个独身的侄女嫁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一股神秘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脸....... 第五百一十二章 震铄古今 几个人开心的聊着，车子沿着中轴路迤逦向南，因为净顾着聊天，都没注意到外面的风景，直到一个高高大大的建筑，矗立在他们的眼前，才有人喊了起来， “嘿，那桥上矗立的石碑是什么？” 因为周边没有什么遮挡，建筑十分醒目，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是啊，这是什么所在？为什么要弄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难道是祭祀的天台吗？可上面明明又立着一个石碑啊？”刘一疴首先发现了这个建筑的奇异地方。 “这个您不知道吗？”郑欣有些奇怪，“它叫燕墩，是南城的标志物，到了这儿就到咱家了！”他开心的告诉大家，“上面的石碑是乾隆爷立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看得出，郑欣对于这个建筑十分的骄傲。 “漂亮倒看不出来，不过却很威武，就像一位铁塔将军，镇守雄关一样！”刘一疴还挺有想象力。 “嘿嘿，您说的对，还真是威武庄严的模样，不过这可不是一位将军，而是一座类似于烽火台的建筑！”听到刘馆长和表弟聊起了燕墩，谢娜也忍不住插嘴了，“馆长，您知道为什么要在这儿修个燕墩啊？” “我还真不知道，让你给问住了，”刘一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不瞒你说，我曾经路过永定门几次，但没里看见到过这个建筑啊？现在突然露了出啦，还真让我震惊，”他实话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叫燕墩的建筑！” “有情可原，别说您不经常来北京的，就是老北京人有一定知道这个建筑，” “那是为什么？”刘一疴有点奇怪， “他也是这几年才漏出来，原来它一直被隐匿在一堆平房里，轻易没人发现。可能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得以保存下来。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修火车站，我估计它很难漏出来，因为我们一直在这里住，虽然靠近它，但很多人也不知道它是干嘛用的，只有老人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建筑，也许人家是有意保护，也许他们也根本不知道，反正在燕墩附近，都盖满了平房，他自然也就躲在深巷无人识了！” “直到后来，周边的房子一拆，这块地方一下子变成了绿地，石碑突了出来，人们才知道，原来这里还真有个燕墩，过去还认为只是个传说那。如果不是修火车站，拆了这里的平房，谁知道这里会有这么一个伟大建筑啊？这么雄伟壮观的燕墩，差点儿就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和它有相似命运的，还有元大都的城墙，北京站后身儿的明城墙，不都以这样？”谢娜很是感慨。 “是啊，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不经意间，才得以吧文物保存下来。说起来，明城墙不就是因为当时修地铁的时候，随行家属们紧邻着城墙盖了一溜工棚，要不是这个原因，我估计早拆的一干二净了。所以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对错难分，此一时彼一时也！”刘一疴感慨着，“所以，我们这些文物工作者，不但要呕心沥血的去保护，还要敢斗胆陈言，唯有这样才能如此！ “嗯，说的好，刘馆长慷慨陈词，让我的一腔热血顿时沸腾了起来，”董晓光也来了精神，“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是越来越少了，所以，必须得努力保护才行啊？” “是啊，这燕墩四周的百姓，谁又敢说，当初他们不是在有意的保护它那？” “几位大哥说的真好，其实对错，真的就在一念间，因为一念，它得以保存，因为一念，它毁于一旦，”谢娜似乎更多的是感慨， “有些东西，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不爱惜，就像我钟爱的碑帖，知道的人太少，所以才造成很多珍稀的碑帖背井离乡，流落到了外国。不用说别人，就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的真迹，究竟在国内还存有否？直到现在国内都还没有定论。所以，对于文物，我们一定要对它真真切切的了解，然后广为宣传才行，否则，全民保护意识怎么才能加强？馆长您说是不是？” “是啊，您说的很对，这就是我们文物工作者的责任，也是我们文物保护的宗旨！刚才你不是出了一个考题，那我就想问问在座的各位，为什么要在这里修一个燕墩？首先说我是不知道，你们谁知道？赶紧给大家普及普及这方面的知识好不好？”刘一疴话题一转，把刚才谢娜提出问题，巧妙的推了出来。 “董主任，你是中医，对传统文化肯定研究颇深，您是不是把这个考题先回答一下？”谢娜看着董晓光，调皮的问他。 “我想这燕墩既然设在城南，肯定跟方位有关系。南方属火，从安全考虑，古都的设计者为了防火，五行的金木水火土，水是克制火的。所以我想，这燕墩是不是为了克火，而用水震之？”董晓光摇头摆尾，活像一个上满了弦的老夫子。 “不对，”董晓光的答案，立刻被刘一疴否了，“这就是一个土堆，虽说它外面由砖所砌，但中间全是土啊？哪来的水？” “馆长，董主任说的对，确实是因为方位是南，而南方属火，为了表示这火，才修了这个烽火台啊？” “奥，我明白了，原来这烽火台就象征着火，”郑欣似乎恍然大悟，“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儿，那上面有24尊袒胸露腹的雕像，可神气了，难道是火神？” “表弟，它们可不是火神，它们是水神，是震这个火的，如果你仔细看过，就知道这袒胸露腹的24尊神，是坐在海水之上呢！” “奥，还真是，原来我以为是莲花，其实是雕刻的浪花，” “是啊，这是老祖宗的聪明处。这座建筑初建于元代，当时就是一个土台子。后来在明代的时候，用砖包了起来，然后，周边又加上了一些艺术浮雕，到了清代，又立了一块乾隆爷亲笔题词的石碑，所以，身份立刻就显的不同了。原来每到年节还有人祭祀，后来破除迷信，上贡的就少了。不过浮雕雕刻的水神确实是惟妙惟肖，象征意义浓厚，这就是咱们中国建筑的奇妙之处，” 谢娜侃侃而谈，果然不同凡响....... 第五百一十三章 勃然变色 “娜娜，你讲的对！”听了她的话，郎仕昆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就像我们绘画中的写意，强调似与不似之间，并不要求非要多么的像，而是将作者的意像蕴含在里面，不像油画讲究的是写实，尤其是人像，甚至脸上有个雀斑，都要仔细的画出来，”他对谢娜的分析，表示肯定。 “不过，我们似乎也有写实的，例如工笔画，或者中国古建筑的简笔画，都是刻画的十分细致，只不过是风格不同罢了！” “嚯嚯，看你们俩夫唱妇随的，简直视我们为无物，让我好嫉妒哦！”董晓光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喏，这就我家！”郑欣指着一个门口，“爸爸，家里来客人了！”他大声的喊着， 门开了，出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男人，不用问，这就是郑欣的父了。 “娜娜，你怎么来了？”还没等大家说话，首先传来了郑父的欣喜声。 “舅舅，我被特招进博物馆工作了，怕您不放心，特地来家跟您讲一声，” “哎呦这好，这好，”看来这当舅舅的也是很长时间没见到外甥女了，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十分的亲人。 “爸，这是我未来的表姐夫，”还没等谢娜介绍，郑欣已经把郎仕昆推了过来， “哎呦，贵客呀，快请进，快请进！”他热情的寒暄着，满脸的欣喜。上下打量着郎仕昆， “嗯，不错，不错！”看着一表人才的郎仕昆，他很是满意，毕竟自己的外甥女身有残疾，又人在外地，这么多年了，是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的事。 “爸，这是我师父，这是刘馆长，还有李主任，他们今天特意过来看您！” “哎呦，都是贵客啊？可你们看看我这小屋子，实在不是待客的地方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看的出来，郑父有些手足无措， “快，欣儿，快去沏茶！” “我来吧，舅舅，您和表弟陪着大伙说话！”谢娜主动请缨， “我来帮你！”郎仕昆立刻伸以援手， “哎呦，看看，轻易不来，来了还就帮我干活，”郑父欣喜的叨叨着，看得出来，外甥女的到来，让他这当舅舅的分外欣喜，而且，还带来了这么勤快的男朋友。 “爸，你知道我未来的表姐夫是干什么的吗？人家可是大医院的院长！心脑血管专家！”郑欣炫耀着，“而且，还是一位着名的画家和收藏家！”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开眼，还让你帮助沏茶去了？” “不妨事，您放心，我这当医生的，洗出来的杯子保准卫生！” “哈哈，那是那是，当医生的手，谁比得了？快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我们说说话！”郑父笑成了一朵花，“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我刚到，表弟和李主任去接的我，” “奥，你们俩不是一块儿来的呀？” “不是，我是自己过来的，刘馆长他们几个是先到的！来，大家喝水，”说话的功夫，谢娜已经把茶沏好了，一一递给大家，“舅舅，您的茶！” “嘿，还给我倒一碗，我那里有啊，”他接过茶来，啜了一口，看来十分满意，“你们看看我这外甥女多能干，别看腿脚不太方便，但干什么都利索。而且治家有道，可会过日子了，自己的日子紧巴巴的，却老是记挂着我，时不时的就给我汇些钱来！真是个即孝顺又贤惠的孩子，” 他不吝词句的夸奖着外甥女，“只是娜娜的性格太刚强，我一直想让她回北京来，就怕她孤身一人受外人的欺负，这下好了，终于有人照顾你了，舅舅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说这话的时候，郑父的眼里饱含着泪花，看得出来，他确实对谢娜很是挂牵。 “谢谢舅舅，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牵挂您，牵挂谁呀？” “呵呵，谢谢你，好孩子，”郑父开心的不得了，“你也赶紧坐下，别忙活了，快跟我说说，这么多人来北京，难道是有什么任务？” “是，因为博物馆刚刚成立，正在征集展品，”谢娜不留痕迹的引到了这个问题， “好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们博物馆是以大漠命题的，战士们常年工作驻防在沙漠里，文化生活很缺乏，常年不见人烟，但那里却有一些古迹需要保护，但因为是禁区，外面的人进不去，所以，在领导的倡议下，出于保护文物的目的，设立了大漠博物馆，里面的展品有发掘的，也有捐赠的，例如董主任就捐赠了一个青铜罍，成为了我馆的镇馆之宝，” “厉害，您怎么会有这东西呢？那可是稀罕之物啊？”看来郑欣的父亲对这些也多少有些了解。 “也算是祖传的吧，在我们手里已经传了几辈儿了，说实话，在我们手里，它就是一个铜疙瘩，而且，即怕丢了又怕人觊觎惹祸，倒不如交给国家，不但能保护起来，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还能帮乡亲们办些实事，不瞒您说，大领导专门给我的家乡派了一个工程队，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您说我这脸面多有光啊？说实话，如果想我的宝贝，我随时去看就好了，人家还能招待我，您说是不是？” “嘿嘿，好，有觉悟，好样的，郑欣跟着您这样的师傅，我算是放心了！” “您的这位未来的外甥女婿，是一位收藏大家，从祖上几辈儿起就专门收藏古画，到了他这里也是小有成就，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位画家，在我们系统的比赛中，年年夺大奖，但就是这位郎院长，听说成立了博物馆，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所有收藏全部无偿捐赠，让我这个老伙计特别感动！” “好样的！娜娜的眼睛犀利，看得准，您这么一个世家子弟，居然慷慨解囊，能做这么大手笔的事来，我好生佩服！” “爸，您还不知道吧？我表姐也准备把她手里的碑帖全部捐献，就为了这，人家博物馆，专门设立了一个书画馆，厉害吧？” “我就说我这外甥女别人比不了，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大手笔，你那些碑帖，有些也是爷爷传下来的吧？” “是，有三分之二，都是爷爷的收藏，三分之一，是我自己的收藏，放在博物馆我放心，因为，我还是干自己喜爱的碑帖复制工作，能天天看到它们，心里也很快乐，您说是不？” “嘿嘿，咱家的宣德炉出手不？人家可能给不少钱那！”郑欣笑嘻嘻的插话了， “你多什么嘴？”儿子这话，让郑父勃然变色...... 第五百一十四章 词不达意 郑父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人家摆明了不乐意啊？ “您这是？”首先是刘一疴，感觉到了心灰意冷，“您是不是不想出手啊？这个我们理解，谁家的宝贝愿意无偿的拿出来呀？” “唉，怎么您也这么说呢？这算得上什么宝贝呀？一件凶物而已！”郑父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郑欣有没有对你们说它的来历？” “说过了，说是他曾祖父拿命换来的？因为这，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一时间坠入了贫困饥寒中？” “还不仅仅如此！那一帮人天天在院子附近游荡，恐惧占据着家庭的每一个人，那一段时间是我们郑家最恐怖的时候，因为祖父英年早逝，我都没有见过他的模样，只是听我的奶奶跟我时而提起过，记忆里，也是相框里的照片。可想而知，这件事在我的童年记忆力该是多么无法磨灭？所以，我确实不愿意听人家提起这个劳什子，更别提钱了，” 郑父回味着，也在解释刚才动怒的原因，“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人为什么总是把眼睛钉在钱上？尤其是郑欣，难道忘记了？这是你曾祖父用性命换来的？你说，一个人的生命该值多少钱？”他咄咄逼人的问着儿子。 “我也不愿意提钱啊？可您看看家里这情况，而且，您？” “行了，说这些干什么？”郑父打断了儿子的话，“自己有什么困难，自己克服，牙掉了咽肚子里，脑袋掉了一边安去，这些话，我没跟你说过吗？” “说过呀？” “那你还提这些干嘛？把他咽肚子里不就完了？” “我这不是怕您不愿意吗？” “刚才刘馆长说的话，你没听到？谁家的宝贝愿意拿出来？”郑父声色惧厉的质问着儿子，“可你想过没有？在个人手里就是小私，在国家手里，那就是大爱。你师父能无偿捐赠，你未来表姐夫能无偿捐赠，就连身有残疾，比咱们困难一万倍的表姐都能无偿捐赠，怎么到了你这里，眼睛就盯在了钱上了？” “您到底要说什么呀？”他的话把郑欣弄糊涂了， “老人家，您这是？”所有人都糊涂了， “嗨，什么老人家，我比你们能大多少？”郑父还不乐意了。 “那叫大哥也不合适啊？” “那你们几个，为什么相差这么多，却可以兄弟相称呢？”他振振有词。 “革命队伍都是这样，不管你是司令员，还是司号员，都是同志，都是战友，所以，不管自己的孩子多大，都要管战士叫叔叔，” “我们老百姓也有一句话呀，肩膀平是弟兄，四海之内皆兄弟，是不是？”他还挺有道理， “这称呼可够难掌握的，” “有什么难掌握的？自己单论呗，那我可就管您叫大哥了？”刘一疴似乎醒过闷儿来了，“您直接说吧？刚才一岔开，我有点糊涂了！” “是啊，爸爸，您到底什么意思？我也糊涂了！”郑欣晕晕然。 “儿子，我是说，虽然我们住着小房子，虽然我们确实不富裕，虽然我也买断了工龄，但我们依然感恩，因为我们够吃够喝，比过去，已经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所以，干嘛非要一天到晚的把钱挂在嘴边？难道人家有觉悟，咱们没觉悟？”郑父数落着儿子，“所以啊，你别跟我提钱，如果给钱，我就在家里扔着，如果不给钱是无偿捐赠，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嘿，您真行，转了一圈弄什么玄虚啊？我就是怕您不乐意，所以，才提了钱，其实说实话，这玩意儿，在我的眼里一直就是个凶物，我早就想把它捐出去了！”郑欣终于说了实话， “那你小兔崽子不实话实说，跟我这儿绕什么圈子呀？是不是觉着我觉悟低呀？” “没那意思，我是怕您不乐意！” “你看，这还不是一个意思？”老爷子又要翻车， “舅舅，您这是干什么呀？我看您和表弟是一个意思，就别掰扯了？” 看到爷俩还在乱扯，谢娜说话了，“我支持您的想法，也同意表弟的意思，这个宣德炉还不同于碑帖，最起码我那个东西有点阳春白雪懂的人少，可您这个炉子却完全不同，几乎人人都懂。看看你这一间屋子半间炕，您能把它藏在哪儿啊？所以，平民百姓家里存放这么个玩意儿，并非什么好事，说句迷信的话，我们的身份压不住它！最终的时候，恐怕也是个惹祸的根苗。所以，还不如交给国家做贡献，反正我也在博物馆工作，天天都能看到它，您要是舍不得，干脆这次就跟我走算了，我给您养老，我在哪儿，您在哪儿，您说好不好？” “不好，”老爷子断然拒绝，“咱们走了，那欣儿怎么办？”他还是惦记着儿子。 “这还不好办？让郑欣跟我们一块走呗？”一直没说话的郎仕昆，看到时候合适，立即插言，“我们医院有现成的中医科，正需要人那，郑欣又在学习中医，以后就让他往医生那方面转呗？是不是董主任？”他拉了同盟军，一起来说服，董晓光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让他帮助做工作。 “我看行，中医科里不是师姐就是师弟，全都是董氏传人，相互照应，很好，很好！”他满口应承，“不过郑欣，你得先把中医药大学的课程学完喽，现在学历也很重要，反正有我在那里讲课，可以给你吃吃小灶，加快进度！” “是，师傅！”郑欣高兴了。“我去找师姐喽！” “哈哈，好，”老爷子终于高兴了，“我去拿东西，向外甥女学习，无偿捐献！”他一转身走了，看来是去拿东西了。 “嘿，这老爷子，什么脾气呀？” “是啊，可真行，刚才把我弄的，都有点云里雾里糊涂了！” “嘿嘿，北京人就这样，见过大世面，手也松，自然脾气也倔！” “娜娜，刘馆长，我把它交给你们了！”说话的功夫，郑欣的父亲已经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妈耶，这可真是个漂亮的物件儿，”谢娜接过宣德炉，仔细端详着，“它怎么是茶色的呢？”看着那油光瓦亮的炉体，她不由得十分好奇...... 第五百一十五章 叹为观止 “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疑问，宣德炉本身是由黄铜铸造，可为什么会是茶色的那？其实问题就出在皇家自己的身上，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首诗吗？‘宝物融杂、奇而不雅，皇家喜好、假色茶蜡，这里面的说的就是皇家根据自己的喜好，把它变成了茶色，也就是说，它的玄机就藏在这个茶色里，这才是宣德炉的真面目！” 听到谢娜提出来的疑问，刘一疴瞬间想起了那首诗，立刻跟她解释。 “您好厉害呀？到底是博物馆馆长，知识就是丰富！”听到刘馆长的解释，谢娜大加赞赏。 “刘馆长说的确实不错，有道理，”郑父也很是赞成，“我过去也听别人说过，由于宣德炉是作为祭祀的道具使用，所以皇家规定，必须要用这个茶色。而市面儿上的造假之徒，不知道这个道理，又没有实物做参考，还误以为宣德炉本身就是黄铜所铸，也应该就是金色，结果反倒受其所害，进而所铸之物粗陋不堪，实在无法入眼！” “呦，您还懂这个？”他的话让刘一疴很是惊喜， “馆长，您还知道吧？我舅舅是首钢铸造厂的，各种金属的构件他都铸造过，所以，才会懂这个，嘿嘿”谢娜调皮的笑道，“不过，我还得仔细看看，难道里面还有其它的宝贝，所以才不容易复制？” “有宝贝也早融化在里面了，不用看别的，这些斑点就足以证明，肯定不止黄铜一种，里面一定含有多种元素，不瞒你们说，我肖雄兄弟的父亲，就是因为仿制宣德炉，因为这个关键因素没有搞明白，结果所铸之物，不但轻易被人识破，还因为资金投入过多无法回本，最后连性命都葬送了！” “唉，这玩意儿真是不祥之物，拥有者送命也就罢了，怎么连仿造者也送命了？” “他仿制的成品没人要，一旦赔了钱，不就送了命？”刘一疴调侃着，将宣德炉上的一些斑点指给谢娜看，“你看，这上面不就是一种结晶体？这要是不闹明白，还仿制什么呀？一看就是假的！” “是啊，真的很奇妙，舅舅，您说这是什么原因，在铸造的时候，会有氧化物凝结在香炉表面呢？” “这是因为铸造香炉时所选用的原料所致，在最初阶段就已经掺进了非常多的东西，有的是金属，有的并不一定是金属，否则绝不会形成凝结，只是因为温度的关系，所以，才会在早期就把它们融结在了一起，就像铁矿粉烧结的时候，形成的圆球儿。不过，这应该是非金属物质，恐非人为，而是天然形成的！”别说郑父到底是行内之人，分析的头头是道。 “爸爸，您讲的太好了，我听刘馆长讲过，其实问题就出皇家自己身上，因为有一次突发天火，把寺庙供奉的炉鼎和宝物全都烧毁了，由于温度过高，发生了化学作用，所以，才会巧妙的凝结在一起，确实不是人为，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就对了，整个寺庙都烧毁了，那么高的温度，什么东西都能烧化，所有的东西，自然也就都溶合在了一起，非雷霆天火不成，人力绝难做到！我们在当地企业，就经历过这么一次大火，别说是原料了，就是机床都烧化了，统统变成了铁水儿，水火不留情，大火可以烧毁一切！” “舅舅，你们铸造厂原来是不是也在河北呀？” “是啊，但是因为环境污染问题，早停产了。你没看我们现在的工龄都买断了？像我这身体好的，还能干干保安，身体不好的，只能家蹲儿，反正再过几年也就退休了，到是无所谓！”听到外甥女问起了这个问题，他不由得发着牢骚，“企业关停并转，谁有办法啊？” “那老哥您愿意不愿意去我那儿啊？我们那里有铸造炉，主要就是搞搞复制，我兄弟曾经做过一批青铜制品，提供给来博物馆参观的喜好者，还挺受欢迎，我想再弄些复制品，供大家欣赏或收藏，也让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享受一下这些所谓的皇家之物，您好好不好？” “好啊！如果郑欣能去他表姐夫的医院，那我们爷仨就能在一起了，这可比我整天糗在这小屋子里，天天混日子强多了！” “有您这就话就齐了，郎院长，那咱们就把谢娜和郑欣同时招进系统，你看怎么样？谢娜去博物馆，郑欣当医生，郑老先生就帮助博物馆做一些金属器皿的复制工作，好不好？” “好啊，即参加了文物保护工作，全家人还能在一起生活和工作，这也算是功德圆满，简直太妙了！” “那就说定了，等北京的事情弄完，咱们一起回去！”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刘一疴十分高兴。 “你们这次来北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不需要我们爷仨帮忙？”郑欣的父亲很热情。 “展品征集后，北京的事情到是没有多少了，只是我们还要等一个人，在这期间，我们可能还要到唐山去一趟，” “唐山我熟啊？我在家闲呆着也没什么事，这样吧，我给你们带路，好不好吧？”他主动请缨，“不瞒你们说，我原来的工厂就在那儿，当地认识不少人呢？不过，唐山这地方可大了去了，除去工厂铁矿多以外，农村也占了很大地方，不知道你们要去哪个区，哪个县，哪个村镇啊？” “这个得问他，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刘一疴转问小李，“方政委家乡的地址，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来的时候，就做了一些准备，您看，”小李拿出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看样子，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攻略，“政委的档案里说，他的家乡住在迁安市的滨河工业区，原来好像就是个村？” “对，没错，后来才变成了工业区，嘿嘿，巧了，我们铸造厂原来就在那儿，不瞒你们说，这地方我可熟悉了，天天坐班车，跑了20多年那！” 小李一提这个地方，郑欣的父亲来精神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轻重缓急 说起自己曾经工作和生活的地方，郑欣的父亲话立刻多了起来，“这地方我太熟悉了，不但原来的工厂在那儿，就连许多工友也在那儿，他们都是当地人，大部分住在附近的村子里，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们了，真想他们呀！” 也难说，曾经工作生活了20几年地方，不想念才怪，几乎是半辈子的光阴都在那里渡过了，有太多的回忆哦。 “那你们最后怎么都回来了？就是因为污染环境吗？其实，治理污染也可以在设备上想办法呀？”刘一疴不太理解。 “治理环境污染是一方面，压缩产能也是一个主因。按照大气治理的要求，所有的钢铁厂的产量都进行了产能压缩。毕竟那里是全国第一的钢铁大省，所以关停并转的企业很多，尤其是污染严重排污严重的，更是大力压缩。” “那就不用说了，国家统一安排，为了净化环境，做出必要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不过你们这么跑来跑去的，成本也实在太高！” “是啊，人力资本也是主因，毕竟我们的家人都在北京，在河北工作不用说别的，光班车一项的支出也不小，而且，影响工作效率。现在还不错，因为有了高速公路了，大约两个半小时可以到达，早些年，这段路就是普通的国道，跑一趟至少要走4个小时，您想想，每天发一趟班车，浪费且不说，更影响工作效率。再加上孩子越来越大，父母越来越老，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照顾家庭的责任越来越重。所以，最后一说工厂关闭，买断工龄，即便是有千般不舍，也还是举双手赞成。别说是我们，就是当地的工人表示拥护，毕竟为了环境，做些牺牲也是值得的。而且还能给上一笔钱，年轻的可以再找工作，年纪大的就此退休，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郑欣的父亲，说的很详细，既有怀念，也有理解。 “要说国家为了改善环境，减少碳排放量，这工厂说关就关，下了大力气，个人也做了少牺牲。”刘一疴表示理解。 “那可不，治理环境污染，减少碳排放，一百多个国家都签署了合约，咱们国家不但是积极的倡导者，也是坚定的执行着，不用说别的，你就看看这些年在改善环境方面投了多少资金？关停了多少企业，就知道我们的牺牲有多大！为了达到2035年的治理目标目标，国家是动了真格的！”颇有同感， “还别说，现在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领导这句话说的多好，在他的感召下，城市绿地增加了多少，还有人工森林，就连沙漠都长出了植被，最着名的塞罕坝人工林，一代一代潜前赴后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最终把沙漠变绿，荒山也变成了大花园，不用说别的，您就看看咱们北京现在的天空，透明的蓝色，空气多么清新？一时间，我恍然又回到了小时候！” “呵呵，一说起这些，您还挺有诗意，馆长，要不要明天就出发啊？”小李还着急了， “别急呀，你的主要任务可不是去唐山！”馆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别忘了，你目前还是调查组的，到博物馆上任前，你得先把廖振昌的事弄利索了！一会儿回去，让谢娜给你写一份证明材料，我估计，方政委那边恐怕已经整的差不得了，你再把这份材料拿回去，杨子江的事情就可以结了，等他回来，就可以欢天喜地的和刘丽成婚了，你说是不是？” “倒是这么回事，可您这一句话，就把我打发回去？我心有不甘啊，毕竟这离方政委的家乡已经不远了，怎么着调查这事，我也算擅长，责无旁贷呀？”看得出来，小李有些不高兴，“说到底，如果这次我们能把这件事弄清楚，对我来讲就不虚此行了，您可不能这样，念完经就打和尚，好歹地址也是我找到的哦？？” “咱们怎么能不能讲究一下轻重缓急？这些事里面，那件事是最急的？” “平反的事是最急的，不过，那也得等杨子江回来哦？他不回来，您让刘丽跟谁结婚去？” “我也认为这件事最急，但你刚才不也说了，杨子江不回来，他们的事就不能办，我们额也不能在北京干等着啊？” “所以，我们要趁这个机会去唐山一趟，那毕竟是她大哥不是，否则刘丽的心里也不踏实哦？” “那咱们就不征集展品了？” “征集啊？说不定我们这趟去唐山，就能征集上来一两件也说不定啊？您别玩了，那里也有文化悠久的历史，尤其是靠近迁安市的卢龙、青龙、遵化等县，历史悠久，非常有特色，那里有一个古代的孤竹国，至今保存着一个隋唐时期的经幢，罗艺就曾镇守那里！” “罗艺是谁？” “罗成的父亲啊？这个我知道，在迁安的时候，我曾经去过那里，说实话，古色古香，保护的还不错，”郑欣的父亲插嘴了，“那一带我熟，从那里再往东走60公里，就是天下第一关了！” “这个我知道，秦皇岛山海关对吧？”对这个着名的地方，刘一疴可是仰慕已久，“明代萧显提匾的那五个大字遒劲有力，另外还有一副着名的对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哈哈哈，就挂在姜女庙，这个我知道！”谢娜快言快语，立刻就接上了，“馆长，让李主任去吧，咱们都到了迁安了，只要往东一溜达就到了北戴河，那可是着名的疗养地，不去一趟实在遗憾！” “哎，还是娜娜好，到了那儿，我请你吃海鲜！”小李开心了。 “那好吧，等谢娜把证明材料写好了，你给老方传过去，省的这一趟你去不成留有遗憾，不过，一会儿你得跟我去办点事！” “没问题呀！只要您答应我去唐山，让我干什么都行，”馆长同意了，小李当然开心，不过他的疑问也来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异想天开 “馆长，您让我跟您去干什么？” “嘿嘿，保密，”刘一疴嬉笑着， “嚯，什么艰巨任务还保密啊？我知道了，是不是跟您当红娘有关系？”小李胡乱猜着， “我不告诉你，让你先猜一会儿好了，”刘一疴就是不说。 “这老同志，弄的还挺神秘，”别人倒没什么，却把郎仕昆的兴趣逗上来了，“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跟下属布置任务还不直接说出来，让人家猜谜，干嘛，吊胃口？” “哎，就是吊胃口，让老郎你先忐忑一会儿！” “我才不忐忑呢，现在j既然我已经有了娜娜，她就是我的全部，还有什么忐忑的？”郎仕昆拉起谢娜的手，一副殷勤的模样， “大哥，”当着舅舅和表弟，谢娜还有些扭捏。 “哈哈，还叫什么大哥？直接叫达令得了呗，”郑欣跟表姐开着玩笑。 “就是呀，刘馆长，人家贤伉俪男欢女爱的，有什么可忐忑的？”董晓光也趁机过来凑趣，“快点讲吧，与其让大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瞎猜，还不如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究竟是什么好事，快快从实道来，我们也好帮你参谋参谋是不是啊？” “对呀，馆长，您快说呀？到底要去干什么？”谢娜也催上了。 “嘿嘿，如果咱们这趟能把老方的事情搞清楚，然后再征集一两件宝物，你们说领导会怎么表扬咱们？”他不答反问。 “怎么表扬不敢说，但作为咱们自己，那可就叫功德圆满了！不过这任务咱们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呀？您有什么事非得带李主任一个人去，咱们一块儿去不好吗？万一看到什么合适的，我们还能帮您挑挑，大家说是不是啊？” “对呀，对呀，”所有人都积极响应。 “嘿嘿，其实我是想带小李去琉璃厂，买一点笔墨纸砚什么的！”刘一疴终于说了出来，“你说咱们征集的展品，大多都是无偿捐赠，你说咱们没什么资金给人家就够不好意思了，证书和锦旗总得给一个吧？最起码证明人家宝物的去向，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不是？” “就为的去买证书和锦旗？我才不相信那，那里到处都是文物商店，你肯定是想去捡漏儿的，对不对？”郎仕昆毫不客气，直接给他点了出来。 “嘿嘿，让你说着了，不能说没那个心思，不过，买证书和锦旗是主要的，捡漏儿是顺便的，嘿嘿，”刘一疴终于承认了。 “我劝你啊，咱们还是赶紧回招待所，干正经事要紧，你想在琉璃厂那地界捡漏儿？跟你说，比登天还难，不留神，弄不好就给你漏那了，”郎仕昆揶揄着他。 “怎么呐？”刘一疴不太相信，“电视剧里不是演过吗？那条街里到处都是倒腾古玩的？” “那是以前，现在国家有规定，够得上文物级别的根本不允许倒买倒卖，你问问小李，他一直在保卫处，这方面可比你懂多了！” “真的吗？小李？” “是啊，郎院长说得对，国家有专门的鉴定机构，够三级文物的都要打火漆印，现在松了一点，可能允许流通了，过去都是严禁出境的，您可别乱弄，到时候，东西没弄着，再上这帮贩子的当就不好了，” “去，怎么我就会上人家的当呢？这不是想拉着你一块去吗？好歹你们都在博物馆干过，是不是谢娜？”刘一疴不但不服，还拉上了同盟军。 “嘿嘿，谢谢馆长抬举，”谢娜笑了，她当然知道刘馆长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给您个建议，” “哎，还是谢娜好，看看没，建设性意见，你说！”刘一疴终于有了下台阶。 “您要是单纯的想参观一下古玩市场，那您必须去琉璃厂，因为那里有正规的文物商店，不但购物环境雅致，而且，还有营业执照，万一发生问题，您还可以找它，”谢娜认真的给出建议，“如果，您要是为了玩儿，想考验考验自己的知识，捡捡漏儿，那我建议您去大钟寺，” “为什么是大钟寺？难道那里有古玩市场？”这下刘一疴不懂了。 “古玩市场不敢说，但倒腾古玩的小摊小贩到是很多，别说，有的时候还真能碰到好东西，”谢娜转身问小李，“李主任，你记得不记得原来咱们博物馆的颜馆长，不是就在那里淘换过一把越王剑？据说确实是真品，当时，在那里摆了很长时间，却没人识货，最终还得说是专家，关键人家懂啊，所以胆子自然也就大喽！” “对呀，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李表示支持。 “嘿，瞧你们这一唱一和的，把刘馆长的眼睛都给忽悠直了，再说，你这句话也不是鉴定文物，你这是在练武啊？” “嘿嘿，您别挑眼，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没有一定的知识积累，即便是有宝贝放在眼前也不一定认识，这越王剑的故事，不就说明了这个道理？” “吴王金戈越王剑，嗯，非常有意思，谢娜，等咱们从唐山回来，你带我去大钟寺看看？” “行，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即便没有捡到漏儿，咱们看看钟王也好啊？” “嗨嗨，这话我爱听！”刘一疴十分得意，“咱们往回走，去招待所问问雄主任，大领导批下的经费到了没有？有了钱，咱们就去大钟寺转转，顺便再打听打听杨子江哪天能回来也？也好好安排他们的婚事，否则，咱们就得先去唐山了！” “如果杨子江没回来，咱们就叫上刘丽一块去唐山，说到底，她是方政委的妹妹，说话比咱们方便，再说，万一这事让老方知道了，还以为咱们调查他，恐怕不但没好报，还得给咱们添麻烦也未可知啊？”郎仕昆有他的担心。 “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先回招待所，研究研究再说？” “对，先回吧？估计我那侄女恐怕也到了，万一她看到我不在，非急了不可，那可是个老姑娘，脾气古怪，我可惹不起她！”看来董晓光还挺怵他侄女的。 “放心吧，把她交给我，咱这红娘绝不是白当的！你就瞧好吧！”刘一疴十分有信心..... 第五百一十八章 海阔天空 “行，董主任，你和郎院长陪着他们先回招待所，路上看到文具商店，把我和小李扔在那，我们去买点笔墨纸砚，再定做几面锦旗，琉璃厂就不去了，”听到大家的建议，刘一疴改了主意。 “别呀，您买这些文化用品还得去琉璃厂，人家东西全啊，什么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奖状奖杯，锦旗证书，要什么有什么，你想买的东西，在哪里可以一次采购齐！”董晓光建议到， “呵呵，你去过啊？瞧这说的顺口，”听他说的这么顺口，刘一疴笑了。 “那当然，咱也算琉璃厂的常客，只要到北京，那里我必去！”董晓光很得意，“不过，我可不像你，是去捡漏儿的，我只是喜欢篆刻，到那儿去买点儿印章石料！” “呵呵，那可太好了，瞧咱们这几个人都能开场笔会了，有书、有画、有印章，这一下齐全了，太好了！”刘一疴笑着，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咱们开车一块儿去吧？采购全了再一块回来，虽说琉璃厂离招待所并不太远，但真要是坐起车来，还是挺别脚的，”董晓光建议到，毕竟他没少去，路线比较熟悉。 “别呀师傅？就为了买几本证书，去那么多人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去打狼呢，”郑欣调皮的说着，“再说，琉璃厂的门脸儿都不大，都进去也不方便，让领导们在车上等着更不好，所以，我建议，还是我和李哥去，你们几位领导忙你们的，好不好？” “馆长，我同意郑欣的意见，一会儿我开车，先把大伙儿送到招待所，然后需要买什么，您告诉我，我保证一车全拉回来，别忘了，您可还要做红娘呢？这是大事不能耽误！” “对呀老刘，你看人家小李安排的多周到？说到底，他就是干办公室主任的料，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的当你的馆长，这些杂事都交给办公室，别乱操心了行不行？”对小李的建议，郎仕昆很是欣赏。 “对呀，当领导的就得干大事，这零零碎碎的小事，还用得着你？”董主任也表示支持！ “现在有什么大事啊？”刘一疴翻着白眼儿，“大事不是都干完了吗？” “呵呵，你这个人，展品你是征集完了，那老肖和董主任侄女的事不管了？这就是大事！再耽误几年，我兄弟的头发都白了，再找佳丽，那可就成‘一树梨花压海棠了’，哈哈哈！”郎仕昆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嘿嘿，八十一娶十八，中间隔着一花甲？放心，那只是个笑话，没人干这事，” “我觉得郎院长说的有理，话糙理不糙么，”对郎仕昆的话，董晓光表示欣赏，“肖工的事就是当前最重要事，否则我把董鹭叫过来干嘛？一路上你们不是都计划好了，怎么这会反倒忘了？” “没忘，肖雄是我老乡，怎么会忘呢？我这心里一直在谋划呢！”刘一疴解释， “这还差不多，我侄女的事如果能办成，有奖啊！” “放心吧，老刘出马，一个顶俩，”他信心十足，“就按照小李说的办，你们去采购，我来当红娘，哈哈哈！”他大笑着，“不知怎么的，我现在当红娘，还特么上瘾了！只可惜咱手里的光棍不多了，” “怎么不多？郑欣和小李就是俩光棍，你也赶紧个考虑考虑！要我说，干脆以后你弄一个公司算了，专职月老怎么样？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结束单身怎样？” “俗，叫鹊桥汇也比你这个强啊？” “不懂这多紧跟形势？” “去去，不干啊！弄个业余的过过瘾就行了，我这么大干部，哪能专业干保媒拉纤的事？说出去都得让人笑死，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一对，从那下手好那？” “行，你琢磨吧，咱们上车走，到招待所先看看两个主任交接完没有。然后，我们在谢娜的房间里集合，她那个套间还比较大，坐的人多，活动也方便！” “好好，那就上车走人！”一行人上了车，直奔招待所。 “叔，您干嘛去了？让我一个人在大厅里坐着，都快俩钟头了？”一眼看到了叔叔，董鹭埋怨上了，“要知道您出去了，我还不如晚点来那！” “嘿，我能去干什么呀？看不见这么多人？”听见侄女埋怨，董晓光赶紧给她介绍，“这是刘馆长，郎院长，郑大叔，还有谢娜！” “你们好，”董鹭跟大家打着招呼，又问叔叔，“你们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这还多？还有两位去琉璃厂了，要不人还多呢！”刘一疴调侃着，“你叔叔经常夸你，说你人长的漂亮，今天一看，果真如此，天香国色啊？” “哎呦，刘叔叔，这可不敢当，嘻嘻！”董鹭笑了，对刘一疴的好感顿时而生，也是，哪个姑娘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啊？ 还没等刘一疴回话，董姑娘又说上了，“这位谢姑娘长得真是乖巧，莫非是江南人士么？”她看到谢娜小巧玲珑，模样实在招人喜欢，立刻话就来了。 “谢谢姐姐，我还真不是南方人，妹妹是本地人士，自小就去了西北，” “哎呦，那你这皮肤保养的可真不错，又白皙又细嫩，听说西北风沙很大，你是如何保养的呢？” “呵呵，真谈不上保养，因为职业所限，外出极少，自然就免去了风沙的袭扰，我看姐姐却是天生丽质，家乡一定是绿水青山风雨润，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由此可见一斑！”谢娜的话，恰到好处，一下子就引到了董鹭的家乡去了。 “唉，妹妹，不怕你笑话，”董姑娘长叹一声，“我的家乡虽然与青山绿水为邻，可居住的一隅之地却是穷山恶水，不过现在好了，听叔叔说，部队去了工程队，引清泉水进山，修公路在山峦，我的家乡已经巨变，天翻地覆焕然一新，只可惜我学业紧张，暂时还没来得及回去，真真是遗憾之事啊！” “嘿，这还不好办吗？”刘一疴顿时兴奋起来，“董姑娘，现在就有一人，可以解你思乡之苦！” 老刘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一十九章 苦心孤诣 “啊？真的？那您快说，这个人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一疴故弄玄虚， “您说郎院长？”董姑娘有点疑惑， “对呀！不瞒你说，我和郎院长刚刚在你的家乡参加完颁奖大会回来，当时看到那引水渠工程，把我们都给惊呆了，”刘一疴渲染着，“你想象一下，水，从半山腰的引水渠内突然喷涌而出，那震撼人心的景色，就像唐代大诗人李白所吟诵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此时，恰逢清晨喷薄而出的朝阳，顿时间就形成了七色彩虹，那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可这人造美景就恰恰落到了你的家乡！改天换地，无法形容的美，所以，当时郎院长就作画一张，看到这张画，你是不是能稍解思乡之苦？” “是是，您快把画作拿来，让我一饱眼福！” “只可惜，那画作我们已经赠送给组委会，还白白饶去了我一首诗篇，” “嗨呀，说这么热闹，敢情没有啊？”董鹭顿时变得十分泄气，“哪怕拍张照片也行啊？”看得出，她灰心极了。 “嘿嘿，这有什么关系，办公室李主任已经前往采购纸墨笔砚，回来后，朗院长立刻就可以凭着他超强的记忆能力，为你挥毫创作巨幅实景一张，别的不敢说，绝对可以让你解一解思乡之苦！说实话，那天河美景让我这拙腮笨舌根本无法形容，只有立体的东西，才能让你看到，你如今的家乡又多么美！”刘一疴真不愧是搞宣传的，嘴巴就如滔滔不绝的悬河，这通白活。 “太棒了，看不出来，原来朗院长不但是为医生，还是位大画家呢？” “那当然，他和这位美丽的谢姑娘，是一对贤伉俪，如果那巨幅山水上，再让她临上一首谪仙的诗句，那才叫夫唱妇随那！”他开始有意的往肖雄那里引，“刚才你提起了家乡的巨变和乡亲们脱贫致富的事，有一位的事迹可谓功不可没，他不但把你们那里的中草药资源做了详细统计和调查，而且还办了一家艾灸厂，让乡亲们彻底摆脱了贫困！” “啊？这是为大英雄啊？他在哪儿？我能见见他吗？”果然引来了董鹭的兴趣。 “嘿嘿，能啊！英雄的名字叫肖雄，是我们系统内绝密单位的主任，这次还真能如你所愿，他恰巧来京了。上午正在科研所办理移交，我现在就过去看一眼，如果交接完成，我马上就把他请过来，你看可好？”他故意征询姑娘的意见。 “好好，太好了，我要当面谢他，这可是我们家乡的大恩人，是不是叔叔？” “啊？奥，是是！”一点没有思想准备的董晓光，听到侄女的问话，一时间竟变得有点磕巴，“对对！恩人，英雄！” 他张口结舌，回答的似乎有点儿勉强，因为他心里正在思趁，“这老肖什么时候成了大英雄了？介绍个对象也不至于这么渲染啊？这老刘可真能忽悠，” 可能是看出了董晓光的一丝狐疑，郎仕昆赶紧帮助圆场，“董主任，虽说肖雄看着好似是个平常人，可他的事迹真不平常。不用说别的，你现在用的灸棒是不是从那个工厂里生产出来的？我们医院中医科用的中草药，是不是很大一部分也是从你们那里采购的？为了帮助乡亲们挖掉穷根儿，是不是还帮助你们设计了具有本地特色的包装盒？那设计不是我们俩一起完成的吗，老刘？”他回身想问刘一疴，这才发现老刘早不见了踪影， “嚯，这一说要见英雄，看看这腿脚快的！”郎仕昆似乎在给自己解嘲，“有一件事，最起码你能做个证明吧？董主任？” “什么事？”董晓光有点发蒙， “你怎么忘了？”郎仕昆有些不满，“我带着医疗队进村的时候，孩子们不是全都犯病了？急需干净的清泉水，不是肖雄带着人连夜进了山？还有你的侄子董柱？乡亲们赶着骡马走了几十里山路，最后在黑龙潭找到了水，也找到大片的艾草生长地？” “奥，你说这事啊，一点没错，我证明！肖雄下了汽车不顾疲劳，扛着医疗设备就进了我们村，刚放下设备，一听说要找水，二话没说带着人就进了山，真是太辛苦了，一点都没休息，直接和董柱带着乡亲们，赶着骡马就去了黑龙潭，找到了清泉水，解决了孩子们的喝水问题！”董晓光虽说予以了证实，可心里却还是在嘀咕，“就这儿，也谈不上是英雄啊？更别说大英雄了？” 似乎看出来董晓光狐疑未解，郎仕昆更着急了，“这可是牵扯到自己兄弟的婚姻大事，必须得和他说清楚，” 想到这，他有了主意，“嘿，难道雄主任没跟你说过他的英雄事迹？” “这？”他不置可否，“否也不是，承认也不是，”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雄主任没说肖雄曾经遇到过大危险，要不是他，不单单设备要报销，人员也要损失，在他身上体现的，就是我们提倡的大无畏的牺牲精神，” “哎，雄主任还真说过，但不是很详细，当时因为我正在给雄家嫂子治病，也没听太清楚，您再给我说说，”一听这个，董晓光来了精神，“老肖原来不是在禁区内管进口设备吗？” “是啊！那是个绝密单位，雄主任那天正当班，突然就发生了设备事故。如果不赶紧维修，核心机密的部分，会大面积泄露。可如果坚持在洞里面维修，就会遭受强辐射，不但山洞里存放的尖端武器保不住，人员也要遭受巨大损失，” “哎呦，那怎么办？”不单单董晓光，就是董鹭和在座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快让他撤出去吧？生命要紧啊？”他们知道，一旦被辐射会是什么结果。 “是啊，雄主任下了死命令，让他立刻撤出山洞，但肖雄坚决不走，他知道，一旦撤出将会给国家造成多么大的损失。就这样，他愣是顶着被辐射的危险，将设备修好了，虽然避免了重大损失，可他自己却受到了辐射，造成了终身不育。” “他后来没谈对象？” “谈了呀？后来就因为这个缺陷，谈了好几个对象，人家死活都不答应，你说现在这女孩子怎么不爱英雄了呢？” “谁说不爱英雄，那是没碰到我！”董姑娘发话了......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章 机缘巧合 “嘿嘿，这个任务太简单了，”听到董鹭这句话，刘一疴心里偷着乐，立刻拉着肖雄走了进来， “来来来，我们的英雄闪亮登场！” “你怎么早这么快就回来了？”郎仕昆很是纳闷，“这腿脚够利索的？” “那是，好事自有天照应，一切莫非是天意？”刘一疴弄着玄虚， “什么呀，你说的我糊里糊涂的？”郎仕昆还是不明白， “我懂就行，董鹭懂就行，他叔叔懂就行！”刘一疴毫不在意，“自古以来，我们中华民族就有一个光荣传统，美女爱英雄，所以，我和雄主任特意把英雄请来，为什么这么快？因为英雄也爱美女啊？哈哈哈哈！”他朗声大笑，即是为了自己兄弟，也是为了自己这任务完成的顺利。 原来，刘一疴还没走到科研所，就迎面碰到了两位主任，“你们交接完了？够快的呀？”这让他十分欣喜。 “嗨，就是个手续，有什么可麻烦的？工作早就交接过了，”两个主任不以为然，“大哥，您怎么过来了？”肖雄问他。 “唉，我这不是着急吗？” “着什么急啊？你是不是担心那笔钱？你刚走，就打过来了，”雄主任安慰着“现在你可以随时支取，不过，如果需要大量现金您得提前说话，好让银行做准备！不过，东西谈妥了没有？” “妥了妥了，不但妥了，还不用资金，老人家觉悟高，人家是无偿捐赠，所以，我特意让小李去买锦旗和证书了，咱物质条件不给，荣誉是必须给的！” “对对，到底是老科长，办起事来有板有眼，那你们的任务就都完成了？” “没有！还有你们家那个呢？” “我们家那个简单，下午跟你嫂子拿着支票，去银行赎出来不就完了？稳妥得很！” “是，这个在您和嫂子的大力支持下，也能愉快的完成，可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呢？” “还有什么任务？你这一趟北京要完成几个任务啊？” “嘿嘿，两个任务，”看到雄主任着急，刘一疴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就说好了，其中一个任务，就是给我的兄弟介绍对象，必须尽快结束他的单身生活！” “呵呵，大哥，那也得碰机会呀，这是着急的事吗？”连肖雄自己都乐了， “肖主任，你们这老乡关系可真是不错，看看，对你多关心，到北京一趟，还在想着你的婚事，是不是见到好姑娘了？” “嘿嘿，让你猜找了，是董主任的侄女，还真是机缘凑巧，人家现在来了，就在招待所等着呢，”刘一疴得意的笑道，“不瞒你们说，我可是立了军令状，保证成功不能失败，你们得好好的配合我，尤其是肖雄，你别嘻嘻哈哈的，拿出点素质来，我保证能成！” “可我这身体有残疾啊？”肖雄皱着眉头，“人家姑娘能乐意吗？” “嘿嘿，让你捞着了，董姑娘不计较你的身体，人家是丁克家族！” “丁克？”雄主任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家族是什么意思？”他很是惊讶， “没什么意思，就是无论男女，都主张婚后不要孩子，就是二人世界，这下正好和我兄弟对上！” “哎呀，太好了，天底下竟有如此好事？” “多好的事，咱俩也没戏了，谁让咱们有老婆管那？”刘一疴和雄主任逗笑着， “是是，咱就别想了，不过这可真是天意，怎么这么巧啊？” “世界上的事，就讲究一个巧字，不过这可是机缘凑巧，千里姻缘一线牵，牵这个线的就是老刘我，成功以后，别忘了请我喝酒！” “那当然，喝酒是小事，我得给你弄一个祖宗牌位供着，一日三香祭祀你，怎么样？” “去，没正经的是不？”刘一疴假意绷着脸，“我跟你说，你可得给我端着点，我们已经把你夸成了一堆话，你别嬉皮笑脸的。我刚才可是见着了，这姑娘又漂亮又是高学历，配你绝对有富裕，”刘一疴炫耀着，“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们肖家祖坟是怎么选的，真是好风水，姑娘一听我们介绍你的英雄事迹，立刻就动了心，说什么都要见你，我这才赶紧跑过来了，你一定得给我拿着点劲儿，一切都必须听我的，少说话、不说话是原则，听见没？” “是，大哥，我当个哑巴行吗？” “不行，该说话也得说话，挺漂亮的姑娘人家找个哑巴干嘛？”他嗔斥着，“你听我的，保证你能顺利进洞房，怎么样？” “是，一切听大哥的安排！”肖雄调皮答道， “刚说成一对，又介绍了一对！老刘你行啊，有两下子！”听到这里，雄主任也很高兴， “嘿嘿，本来是三下子，丢了一下子，就剩两下子了，这月老我还干上瘾了，就当个副业吧，毕竟这也是积善行德的好事！”因为高兴，刘一疴跟雄主任开起了玩笑，“一会儿，您也别闲着，就在旁边给我打边鼓，” “好好，别的咱不会，敲敲锣边还成！”就这么着，三个人边走边聊，没多长时间就转回来了，还恰巧就听到了董鹭这句话。刘一疴立刻就把肖雄推了出来。 “您是肖主任？”董鹭大方的伸出了手，“我叫董鹭，白鹭的鹭，” “我叫肖雄，英雄的雄！”肖雄也不含糊，立刻伸出了手回应， “刚才几位叔叔已经介绍了您的英雄事迹，我很仰慕，想跟您交个朋友，” “嘿嘿，承蒙姑娘瞧的起，不过所谓的英雄事迹，都是咱本职工作，没什么可吹嘘的，碰到你，你也会往上冲的！” “那可不一样，有人会往上冲，有人就会往下退，您仁心宅厚，就像我家乡的事，你可以多干也可以少干，但您能一个人孤身进山，调查我们当地的中草药资源，真有点神农尝百草的精神，我也是学习中医药的，所以，确实仰慕的很，听说您编纂了山区的中草药辑录，有时间还请您不吝赐教，” “姑娘过誉了，这只是自己的一点户外调查的粗陋心得而已，如果可以，还请斧正，毕竟能得到您这样的专业人士指教，也是不胜感激之至！”他还跩上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意外之喜 “行了，你们俩就别客气了，去房间里切磋吧？” “那倒也行，你们做什么？” “我们继续讨论爱情，那不是还有两个单身？看看如何给他们解决，”刘一疴调侃着， “嗨嗨，你别嘚瑟了，人家两个年纪轻轻不用你操心，怎么？你还真干上瘾了？”郎仕昆调侃着， “那既然我们闲来无事，就干脆来一场笔会，等小李的纸墨笔砚一到，你们二位就开干！”刘一疴有他的打算。 “干什么呀？”郎仕昆佯作不知。 “刚才你不是答应董姑娘为了解她思乡之苦，你和弟妹挥毫合作，来一副巨型山水，让她尽享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那你也不能闲着啊？你必须书中堂一副，以示祝贺才对呀？” “不好意思，我的章子没带，书法无印章，毕竟不像样，所以，我还是算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推脱！”董晓光立刻揭他老底，“刚才是谁说的？在我们家乡刚刚参加完颁奖大会？还跟朗院长合作了一副巨型山水，怎么？这么一会儿就说印章丢了，不是在有意推脱吧？” “嘿嘿，被你揭穿了，好没面子，”刘一疴嘻嘻笑着，满不在乎，“不过，难道我就不能在半路上丢失？” ‘老刘，不待这么耍赖的啊？一个书法家，写两个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怎么？还憋着跟我们要润笔费不成？” “没没，没那意思，虽然本人的润格也有标准，但今天如此喜庆的日子，又是公家出笔墨纸砚，怎好意思谈润笔一事？只是刚才某些人说，往日经常去琉璃厂购买石料，颇有篆刻的技术，所以，我这心里有点发痒！”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郎仕昆大笑着，“董主任，看看没，他是在跟你谈条件那？” “没问题，刚才小弟就说过，只要侄女的事情成功，我定有礼物相赠！” “不食言？” “食言而肥不是董某人的风格，在下早就给您备好了礼物一份，而且不单单您，毕竟我和郎院长是同道，所以，也备了一份，您想知道是什么吗？” “呵呵，弄的老夫有些技痒，那让我猜猜？”刘一疴调皮的笑着，“莫非是你家乡的特产？” “您刚从那里回来，这礼物怎么拿得出手？” “北京特产一份？” “哈哈，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怎么老想着吃的呀？要我说，既然董主任擅长金石篆刻，莫非这礼物就应在此？” “哎，还是郎院长说的靠谱，郑欣，正好你回来了，快去楼上把我的兜子拿来！”董晓光一眼看见了徒弟。 “好嘞，那纸墨笔砚我就放这儿了，”郑欣边答应着，一边“嗖嗖”的小跑着上去了，一会儿功夫拿回来个袋子，“师傅，给您！宝贝都在里面那！” “来来来，两位书法家，每人铜印章一枚，以示感谢之意！”董晓光变戏法是的，从兜子里往外掏东西，“特意给两位定制的黄铜印章印纽，本人操刀雕刻，不知喜欢否？” “哇塞，这石头印章我倒是没少见，可黄铜印章还是头一回！居然还是九叠篆，古代官方制式，”刘一疴赞不绝口，“牛，我太喜欢了！” “呵呵，小事一桩，略表心意，不成敬意！”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九叠篆？厉害！”郎仕昆接过印玺也很吃惊，“董主任，你这是怎么做的？我看上面的印痕，完全是手工制作啊？莫非你还能刻铜？” “承蒙夸奖，小弟有九龙白钢篆刻刀一把，削铁如泥，再加上我粗鄙的内功，什么金属都不在话下，只可惜黄金太贵，咱郎中囊中羞涩，否则，我一人送你们一个金印！哈哈哈”董晓光笑着很是开心。 “太棒了，小李，快把纸铺开，我今天要作诗一首，否则，都对不起董主任这印玺！”刘一疴来劲儿了， “好嘞，”小李应着，已经在大桌子上铺好了整张的宣纸。 “嚯，你还真对得起我，居然买这么贵的金宣？”看到铺开的金纸，刘一疴有点心疼， “呵呵，您放心，没敢买太多，因为考虑到您肯定要留几张墨宝给周边的朋友，所以，仅仅买了几张，” “奥，还懂得勤俭节约？可万一不够了咋办？” “人家说了，过几天我们去迁安，那里有上好的宣纸，价钱便宜，质量也好，我们可以买上一批，反正咱有车，拉回馆里，您不但可以尽情挥毫，还能节约不小的一笔费用呢！” “对，迁安宣在书画界也很有名气了，既然咱们打算去那儿，这也是顺脚的事！李主任，这事办的不错啊！”郎仕昆夸赞着， “会过日子，我喜欢，”刘一疴饱蘸浓墨，立刻“刷刷”的来了一首： “佳日喜迎鹊桥汇，友朋天南地北来，莫道江湖无知己，只缘情愫未打开！” “哈哈，厉害，果然是搞宣传的人，书法好，诗也好，有意境，有意境，”雄主任赞不绝口。 “好，现在看我的，”郎院长也开始伏案作画。谢娜站在旁边端详着，只见夫君挥毫泼墨，眼见功夫老道，不由的暗暗叫好。 待画毕，郎仕昆已经为谢娜留好了题词的地方，只见她拿过笔来，略作思考便一气呵成，果然是位才女，不但书写的是李白的诗，居然墨迹也完全仿照李白而成：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郎仕昆吟诵着，不由得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看得出来，他甚是满意。 “伉俪合作，太棒了！”众人鼓掌庆贺。 “叔叔，我改主意了！”只见董鹭和肖雄从楼上走了出来，她面色凝重，肖雄则面色阴沉。 “你，你们？”看到两个人似乎泪痕未除的样子，刘一疴自知大事不好，“这，这？”他一向伶牙俐齿，此时，却不知说什么好了，嘴也直打磕巴。 “嘿，你个死丫头，”董主任则更加不开心，还张口骂上了，“看看刘馆长和董院长的书画都准备好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呀？” “董主任，您误会了，” “误会了？” “是啊，鹭鹭不但同意跟我马上结婚，还答应为我治病，给我生子！”他的声音呜咽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趁热打铁 “这是怎么回事啊？“董姑娘怎么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呢？刚才不是还打算丁克一生，怎么突然间不但同意结婚？还要给肖雄治病，更要给他生孩子，这？” 别说董晓光，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鹭鹭，你们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转变看法了？快告诉叔叔，别折磨我了！”刚才的怒气，在听到鹭鹭的话后，早已经烟消云散，董晓光一改怒气冲冲的面孔，柔声的央求着侄女。 可董鹭却像没听到一样，她在轻抚肖雄的后背，并柔声的安慰着。似乎在她的眼里，此刻世界上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她和肖雄。 “嘿，你说这孩子，”董晓光刚想发火，却已经听到了侄女揉柔意绵绵的话语， “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是我眼中的大英雄，可不待这么哭天抹泪的哦？你是最坚强的人，对不？”听到肖雄略略呜咽的声音，她的声音似乎更加温柔了，“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做为你的准老婆，这算什么？哪个家庭不是如此？但比起你们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你们爬冰卧雪在前方，隐姓埋名渡沧桑？这样的英雄，怎么能不留下子嗣在人间？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医学硕士，肯定能治好你的病，再说，还有我叔叔这位祖传世医那？” 侄女的话，不但让董晓光明白了，也让大家听明白了。看得出来，让鹭鹭改变的，是英雄的事迹感动了她。 直到此时，董晓光才彻底明白了侄女的心思，立刻大声的回应着： “对对，还有我呢，”鹭鹭一向我行我素，着实让自己操了不少心，但毕竟她是个女孩儿，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让他无可奈何。而且，就董鹭打算做丁克一族的想法，让他实在头疼。这要是传回大山，得招来乡亲们多少的笑话？ 但她咬紧牙关，怎么劝都不行，还扬言，如果不能结婚，就一辈子单身又何妨？真是让他发愁。可今天却在肖雄的感召下，突然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让他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嘿嘿，真是一物降一物，这老肖还真有两下子，居然把自己头疼的侄女都降服了，好样的！”他心里默默的感叹着， “老肖，看看没，鹭鹭可是做了不少牺牲，你得给我好好的待她！” “是，董主任，您放心吧！”肖雄脚跟儿一碰，一改往日嘻哈本色，转眼间又成了战士！ “嗯，不错，”董晓光对肖雄的表现很满意，转过身来，又开始表扬侄女， “好样的鹭鹭，叔叔为你骄傲，你们俩放心，过几天，你们结婚后，我立刻给你们出一个医疗方案，保证让你们顺顺利利的给我造一个大胖孙子出来，哈哈哈！”董晓光开心的大笑起来。 “叔叔，干嘛要过几天呀？他交接完工作就得走，单位工作特别忙对吧？我们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国家的事，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就和他到民政局登记去！”没想到，侄女一口否决了他的安排。 “你这么着急干嘛呀？结婚是人生大事，老肖又是保密单位，人家还要做政审那，再说领导也要批准呀？你想的如此简单，哪有那么快呀？”董晓光着急了，说出了一个又一个理由，试图阻止侄女的盲目。 “着急是对的，我支持！”谁都没想到，此时雄主任却站了出来，“鹭鹭，就冲你刚才这么体恤前方的战士，我就批准了！好歹我现在还是肖雄的领导不是？”看来他也被这女孩的真诚话语感动了。 “董主任，咱们不能辜负董鹭的一番心意，这是个多好的孩子，为了表明心迹，对老肖是毫无条件的支持，就冲这一点，咱就得来个特批！” “您的话是不错，也能做主，可政审谁来做呢？难道您那里不需要政审？” “政审当然需要了，而且更严格。恐怕还要到当事人的家乡去外调那，这可麻烦了，”看得出来，雄主任没考虑到这个难题。 “这个我来呀？雄主任，您怎么把我忘了？”谁都没想到，此时，小李却站了出来。 “嘿嘿对呀，这一下，所有的问题题都解决了！”雄主任高兴了， “好样的，小李！”他伸着大拇指一个劲儿的表扬小李，“咱俩一个代表领导，一个代表调查组，嘿嘿，太棒了！” “好，那我就郑重宣布了，”小李脸色凝重，“我代表调查组，对董鹭同志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调查，从她的家乡董家坝开始，一直到学校，本人政治清白，爱党爱国，积极进步，政审合格！”他目前还是调查组的，是有这个权利。 “哈哈，太棒了，圆满！”刘一疴也高兴的喊了起来，做为牵红线的人，此刻，他更是开心不已，“准予结婚，立即登记！” “对呀，现在不是讲究闪婚吗？我去开车，送你们去民政局！”郑欣比别人更积极，他开心的起着哄，“快快快，婚姻登记完成，晚上就可以入洞房啦！” “郑欣，慢着，别把我们落下呀？”一个人拦住了他。 “怎么？郎院长？您要一起？” “是啊！”看到人家如此快速，郎仕昆着急了，“谢娜，咱们一起吧？正好你的娘家人都在？” 原来，刚才肖雄和董鹭这一幕，着实让郎仕昆感动，他决定趁热打铁，和谢娜去民政局登记。 “好呀，反正我们既不用政审，也不用上级批准，你和肖大哥又是兄弟，那咱们就一块儿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谢娜居然一改常态，也开心的喊了起来，“舅舅，表弟，您们说好不好？” “好，好，太好了！舅舅大力支持！”作为娘家人，郑欣和父亲一表态，就算齐了。 “哇塞！太棒了，如果杨子在，这就是三对了，”董晓光似乎还有些许遗憾。 “行了，让他们先结吧，咱们一对一对的解决，否则，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这小心脏，受不了啦！”刘一疴故意夸张的说着......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不可思议 看着马上就要去民政局登记的两对新人，所有人都是开心不已，但唯独刘一疴，心中的欢喜更胜过他人。毕竟一个是自己的老乡，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两个人马上就要喜结连理，他心中的高兴可想而知。 最关键的是，这两对新人的牵手，还是在自己亲手的努力下完成的，他能不高兴吗？，碎玉他来讲，不但高兴，还要一种浓浓的成就感那！ 两个人中最难的是肖雄。这些年来，在恋爱这个问题上，他遭受的挫折最多，这一次次的失败，甚至都是在他亲眼见证下完成的。那都是自己的婆娘，帮助肖雄介绍的，可费劲吧啦介绍了好几个都没成功。只要一说到肖雄身体的缺陷，那就是彻底失败，姑娘们几乎是个个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这后代是人生的大事，那个姑娘乐意自己老了老了孑然一身？ 所以，最后肖雄的婚事，让刘一疴彻底没了信心。 没想到，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董鹭，不但牵手成功，还答应帮兄弟治病，而且，看来还挺着急的样子，不是肖雄催她，而是她催着肖雄去婚姻登记，你说刘一疴能不高兴吗？ “这可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啊！”他的脑海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让大家在这幅画上都留下墨迹，然后在多少年以后，大家再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能够幸福的回味那一刻，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就为了这，他把标题都给改了， “什么喷薄日出，幸福时刻多好？一语双关，代表着所有人对幸福的憧憬岂不更好？”所以，他商量也没商量，大笔一挥，就在那醒目的位置，写上了“幸福时刻”四个大字， “哎，这好，”郎仕昆似乎也发现了，“今天和那天，虽然参与的人不同，却都是幸福的时刻，嗯，不错，改得好！”他被幸福的氤氲笼罩着，刘一疴怎么弄，他都觉得是对的，两个人是多年的搭档，自然也是十分的默契。 “嘿嘿，好吧？郎院长，你就等着幸福来敲门吧！”刘一疴嬉笑着，“来来来，大家都来签个字，郎院长让你们在哪儿签，你们就在哪签，避免破坏整幅画的美感，签好字，这就成了我们对今天幸福的回顾，也是对你们婚姻的永久纪念！” “哎呀，太好了，刘馆长，好创意！”雄主任立刻表示赞成，“郎院长，您给我找个地方，我先签字，以示支持！” 他今天自然特别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办了一件有担当的好事，不但成全了这位一心想早日成为新娘的姑娘，也成全了自己的继任者肖雄。望着开心欢笑的一对新人，雄主任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丝微妙的自豪感。 “好，您就在这儿签，”郎仕昆指着最上面的一个显眼的位置，“这块宝地非您莫属，领导之力，功不可没！” “哈哈哈，好好，”雄主任更是高兴，三两下，就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来来来，郑欣和两对新人过来签字，”他还不忘了热心的张罗，“签完了字，赶紧去民政局领证，晚上我负责办理婚宴，咱们又要大醉一场喽！”老头开心的不得了。 “雄主任这个提议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在招待所，把婚礼和颁奖典礼一块儿办喽，”刘一疴表示同意，“老雄，既然这是你的地盘儿，那一切就听你的，不过有一条你得答应我，你请客，我花钱行不行？” “这又是为什么？” “我想好了，郑老爷子和谢娜都是无偿捐赠，收集展品咱们一分钱都没花，如果颁奖典礼我们在抠抠缩缩的就不合适了，毕竟老刘我，现在也是腰缠万贯啊？”刘一疴故作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腰， “哈哈哈，我同意！你现在财大气粗，今非昔比，鸟枪换炮，说出话来都不一样了，豪横！”雄主任故意逗着他，“你看这样好不好，郑欣陪着新人赶紧去登记，剩下的人去我家，我看现在时间还有富余，既然你的资金已经到手，那还不赶紧把青铜壶赎出来？如果成功，晚上颁奖我也能落个证书不是？” “哈哈，好好，这也算是好事成双！那郑欣，你赶紧开车，带着新人们去登记，我们就准备去雄主任家了，别忘了，那里还有三个女强人等着咱们呢？好消息得赶紧让她们知道，否则，一会儿就得骂咱们！” “是，馆长，保证完成任务，两位姐姐，咱们走吧？”郑欣殷勤的拉开了门。 “郑欣，出发吧！回来的时候，还是这里集合！” “欧了！”郑欣调皮的按响了喇叭，一声长鸣，汽车驮着四个新人，奔向了幸福的彼岸。从这一刻起，他们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有了自己的归宿，幸福将永远伴随着他们。 “刘丽她们也是见证人，也得在画作上签字，雄主任，那我们也准备走吧？”看到所有人都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刘一疴把画作卷了起来。此刻，他心中有了主意，要把这幅画送给雄主任，挂在他家的中堂位置，永远留作纪念。 “郑欣这是开车去哪儿啊？瞧他神气的，怎么连我们都看不见了？” 谁都没想到，玲玲和刘丽不知道怎么冒了出来。 她们一前一后陪着雄妈妈走进了大门， “是啊，这小子眼睛都长到脑门上去了，不用说，是有什么好事啊？”一进门，三个人就抱怨上了。 “嘿，老婆子，你怎么来了？腿不肿了？”看到老伴儿轻松的走进来，雄主任很是惊喜。 “嘿嘿，我这腿呀，是彻底的消了肿，看见没，这大门可是我自己走进来的？可一点都没用她们搀哦？”雄妈妈十分俏皮，“老头子，郑欣要去哪儿啊？怎么这么高兴？”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今天可是喜事不断，他开车送新人到民政局，婚姻登记！”他故作渲染。 “呦，这可是大喜事？是郎院长吗？” “还有一对，是肖雄和董主任的侄女，” “嚯，怎么都是急茬儿？闪婚啊？”玲玲觉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第五百二十四章 泾渭分明 “嚯嚯，刚结婚几天呐，就故意装镇定？”雄妈妈不由得和女儿开起了玩笑，“当初是谁，猴急猴急的非要和吴鑫去登记呀？” “妈，你说这个干嘛呀？”玲玲有点不好意思。 “干嘛？我是要你体谅别人，你想过没有？郎院长和你肖叔叔都多大年纪？他们早就该成个家了，要我说，这事办得好，办的利索，刘馆长大媒人功不可没，你爹爹和董叔叔的功劳也不小，能这么支持他们闪婚，了不起！”雄妈妈冲着他们伸着大拇指， “老嫂子，谢谢，不愧是格格出身，奖罚泾渭分明，一看就是当领导的料！”董晓光和她开着玩笑，侄女的事大功告成，他别提多开心了，“我看您走路顺畅多了，一会儿等郑欣回来，我再给您加一次治疗，重点是腿，让您健步如飞，算是回报对我们的表扬，您说好不好？” “哈哈哈，太好了，我今天就觉着特别带劲儿，感觉这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你们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不能行走路滋味，水肿太折磨人了，就连上个厕所都费劲，有的时候感觉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雄妈妈大笑着，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开心，“谢谢你呀，董大夫，我这腿消了肿，才又重新尝到了走路的滋味，说实话，健步如飞我不敢奢望，但只要能每天陪着老头子去公园锻炼锻炼，我就知足喽！” “老婆子，放心吧，有董大夫在，你这腿肯定没问题，我保证从此后，天天陪着你！” “听见没？雄大哥可是表了忠心了，您得快点恢复哦？”刘一疴也凑着热闹，“现在雄主任也回了北京，多好的日子啊？眼看着玲玲的身体，也是一天比一天重，您还得给他们看孙子那，是不是？” “谢谢，玲玲你听到没？两位叔叔说的话，那就是至理名言，我们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做人做事要时时处处换个位置思考，当初爸妈结婚的时候，也是一样，不管老辈儿多反对，就是一门心思想跟自己的恋人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哪怕穷困潦倒，都是不弃不离，这就叫爱情，”听到董大夫要给自己加一次治疗，雄妈妈十分高兴，跟女儿又叨叨上了。 “妈，我明白了，您放心吧，以后做人做事，我一定换位思考！” “老嫂子，厉害呀，说的太好了，这思想工作，不但细腻，还特别带劲儿，干脆您去关心下一代委员会得了，”董晓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行啊，只要有人推荐，等我的病好了，我就去那儿工作，要说关心下一代，咱肯定不比别人差！” “行，就冲您这么关心小辈，我得给您点奖励，雄主任，咱也别等郑欣了，您带着老嫂子上楼，咱们马上开始！” “嫂子说的对，如果没有这不离不弃的爱情，人类怎么会延续到现在？不过正经有一事儿，您得帮着我盯着，” “什么事？” “杨子江和刘丽的事啊？明天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如果回来了，您就跟他说，孩子，咱现在啥也不干，赶紧拉着女朋友去民政局登记去，哈哈哈！”说完话，刘一疴看着刘丽哈哈大笑起来。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杨子回来肯定先到家，这事就交给我了，我拽也得把他们拽了去！” 刘丽自打进了门就没说话，雄妈妈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肯定是看到别人都去登记了，心里着急了呗，“丽丽，不用着急，让他们先走一步，刘馆长不是说了，只要杨子一回来，我就和你玲玲姐督着他，去和你登记，别的事大妈做不了主，杨子的事大妈能做主，你把心放肚子里，反正你有一个月的探亲假那，怕什么？他早晚得回来！”老太太信心十足，哪知道后面的事情又发生了巨变。 “刘护士，好饭不怕晚，你只不比他们晚了一步，只要明天杨子江能回来，咱不就好事成双喽啦！看见没？这是郎院长刚刚创作的水墨画，这画儿记载了杨子江一手创建的引水渠工程，这可是让乡亲们，也是让我们统统感到了幸福的一瞬，你来看看！”刘一疴打开已卷好的画，“虽说你没能亲眼看到杨子江竣工典礼的那天，也没能看到他一手建造的引水渠工程喷泉汹涌的那一刻，但好在郎院长的画作已经全部如实的记录了下来，你好好欣赏欣赏！” “非常棒，真是好画，将引水渠如飞龙般盘旋的翠谷，清泉喷薄而出的气势，和远处雄伟壮观的群山全都描绘了下来，如果杨子江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这画作，他一定会为自己亲手建造的工程而骄傲的！”看着画作，刘丽几乎有点爱不释手了。她眼睛湿润了，似乎看到了杨子江就站在群峰峻岭之上，那苍翠的青松，就像他结实的臂膀，拥抱着引水渠这一伟大的工程。 “我决定，这幅画就留在北京了，放心吧刘丽，这幅画就挂在雄妈妈家里，让杨子江一回来就能看到，自己亲手建设的工程是如何的雄伟壮观，让他一解思念之苦！”刘一疴一锤定音， “哎呦，那可太好了，” “是啊，老嫂子，刚才董主任说到要给您奖励，他给您的奖励是治疗，我给您的奖励，就是这幅中堂，等画作裱完后，就挂在您家的墙上，留作我们永久的纪念，让我们不但见证伟大的工程，也见证新人们的幸福生活，您看看，这是我临时加上去的标题！” “好好，”只见画作上面十分显眼的四个大字，“幸福时刻”，这是他临时加上去的，遒劲有力的大字，更衬托出画作的苍劲，下面依次写着见证这个幸福时刻的所有人的名字。 “每个人都签了字，他们登记回来，晚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就要亲眼见证他们的幸福，” “所以这画作，大家都签了字，你们来的正好，赶快把大名签上吧？” “那还客气什么？来吧！”雄妈妈第一个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第五百二十五章 无法预知 “嗯，一看就是世家子弟，您这字有传承啊？”看到雄妈妈签属在画作上的字体，刘一疴很是欣赏，毕竟他是搞书法的。 “唉，小的时候，父母盯着练字，是家里一位长者留下来的字迹，正经倒是练过几年，不过好多年没拿毛笔了，现在悬个肘都有点哆嗦，” “呵呵，悬肘悬腕，那是咱中国书法的功夫，不过，有机会我建议您，没事的时候多写写字，中国的书法其实就是一个练气功的过程，对您的身体的恢复肯定也很有帮助，不信您问问董主任，” “是，只要沾了书法的边，不管是绘画，还是篆刻，甚至是剪纸绣花，都是一个练习耐力的过程，所谓气功就是一个静中求静的意境，讲究调整气息吐纳，久而久之，自然得益匪浅，我同意刘馆长的说法！” “好，等身体稍稍好转，我就把字捡起来！老雄，你也跟我一块练？” “好啊？我积极参与，大力支持！”雄主任当即表态。 “明天我们准备去唐山，到时候，给您弄点宣纸回来，让您和雄主任尽情挥洒笔墨，健康长寿！” “嘿嘿，好，这孩子真会说话！”听了小李的话，雄妈妈十分开心，“不过，我这儿还纳闷儿呢？人家都在谈恋爱，怎么没见你提起过？你有对象了吗？” “还没有，也不敢谈，您问问刘馆长就知道了，在我们系统里，有一个成文的规定，任何人在没有提干之前，都是不能谈恋爱的，尤其是在本系统内，这是我们的规定！” “这是什么规定呀？好端端的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的，就是不能公开关系，更甭说结婚了，丽丽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呀？” “是啊，要不是这个规定，两个人也不会受这折磨了，直到现在，见个面都这么难！”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人家早就是青梅竹马，但没办法，规定如此，除非有谁能把这条规矩去喽！” “去不了欧，如果去掉了这条规矩，那系统里还不乱了套？年轻人都去谈恋爱，谁还有心工作？” “那照你这么一说，不提干就不能搞对象了？” “谈是可以谈的，系统外面是没人管的，但如果要结婚，也还是需要政审的！” “哎，麻烦，如果从这点上说，还是地方上要轻松些，” “其实地方上不也讲究晚婚晚恋，年轻人还是要把心思放到工作上，所谓三十而立，事业成功了再结婚也不迟，” “是啊，所以，就弄出来一帮大龄青年，” “呵呵，这是两码事，老嫂子，这字很有见地，不知那位长者的字迹还留着吗？” “有啊，如果您喜欢，我回去找找，他是一位状元，我们家族里很多孩子，小的时候都是临摹他的字迹，” “好啊，好啊，谢谢您，”能见到自己喜爱的字迹，刘一疴很是高兴，“老嫂子，我有个消息告诉您，上级批复的资金，已经到了雄主任的账上，支票本也给了我，等董主任给您治疗后，咱们去一趟银行，如果能赎出来，我的任务也可以圆满完成了！” “没问题，这个事我做主，要不，咱们现在就走？”老太太还挺心急，“到那还得办手续什么的，也挺麻烦那！” “没关系，您还是先治疗一下，一会儿，不知道在银行里要耽误多长时间，身体是第一位的！” “那还等什么？快点儿上楼吧？”董晓光风趣的催着，“我这里治疗大约需要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归你们了，” “没事，银行离这里很近，我们开车过去，一会就到，您踏踏实实的做，要不要我帮您拿东西？”玲玲张罗着， “别呀，玲玲姐，你什么这么重，把自己照顾好了就行，这里有我呢？您忘了，我是大师姐呀，他们都得排在我后边呢？是不是师傅？”刘丽故作轻松，“还是我给您打下手吧？郑欣师弟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否则，您一个人太辛苦了，”她主动请缨，但看得出来，笑容还是有些勉强。 “好啊，不过一会我得考考你，毕竟好长时间没给我打下手了，我要看看这段时间你进步了没有？”刘丽的一切都被师傅看在了眼里，为了让刘丽的心情好点，董晓光也故意很轻松，“咱们还是老办法，我做火龙通经，你来做艾灸！” “艾灸？昨天不是做过了吗？师傅，这频率是不是有点挨得太近了？”刘丽提出了疑问。 “嘿，我还没考你，怎么？这徒弟考起师傅来了？”董晓光故意逗笑着，“徒弟，时间长短是分人的。你记没记得我跟你说过，艾灸的具体次数，要视病人的具体情况而定，鉴于人与人之间的体质有很大差别，病与病又完全不同，所以，有的人可以每天做，有的人却只能一个星期做两到三次甚至一次，这个都要根据病人的体质和病患的具体情况来定的！” “嘿嘿，师傅，我明白了，”刘丽也笑了，她昨天就已经仔细观察过雄妈妈的病情，因此心里多少有些数，“病人是阳虚寒凝体质，病情又比较严重，就可以做得频繁一些，雄妈妈的病体就是这种情况，如果病人只是有一些脾虚或湿郁，艾灸就不能太勤，一个星期做一次就可以了，我讲的对吗？” “不错，有进步，观察的也很仔细，”董晓光表示满意，“另外，也有一些人，是根本不适合做艾灸的，比如有出血倾向的患者，有凝血功能不好的患者，我们都尽量不要给他做艾灸，” “这是为什么？”雄妈妈不懂了，她提出了新的问题，“我每次做完了艾灸。似乎都感觉特别舒服，尤其是天冷的时节，更喜欢做艾灸，不但脸上红润，身上也暖和根本不怕冷了！” “呵呵，那是因为您做完了艾灸以后，加快了血液循环，自然就不觉得冷了，不过您是可以，但如果是出血病人或者凝血功能不好的病人，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了，反倒要了他的命也未可知啊？”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过去我总以为，这艾灸只是在身体上熏来熏去的，原来还有这么多规定呢？” “那当然，艾灸毕竟是红外线，是沿袭穴位启发身体潜能的作用，对皮肤更是直接发挥作用，所以，对患有糖尿病的患者，我们更是不建议做，” “这又是为什么呢？”他的话，让大家费解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细述禁忌 看到大家怀疑不解的神情，董晓光解释道，“我们都知道，糖尿病人的修复功能较差，尤其是艾灸做深度处理的时候，有的病人根本没感觉，最容易造成烫伤，一旦受伤，极易引起皮肤溃烂，很难痊愈，所以，此建议不做艾灸的！” “奥，是这么回事啊？那心脏病人呢，例如，像我这种情况？”刘一疴问道，他是心脏病人，自然最关心自己的身体。 “你最好也不要做，你是冠心病，是由三高引起的，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您想想，哪个病症不够呛，再说您已经动过手术，所以，我建议不但艾灸不能做，最好拔火罐也要有限度的做，还得看拔罐的地方，毕竟这火罐的负压较高，是有影响的，”对刘一疴脾气和病情，董晓光是比较了解的，当初诊断他是冠心病，还一百个不服呢？所以，耐心的跟他解释。 “对，刘馆长，我学习的时候，老师就讲过，高血压患者和心脏病患者绝不能做，而且，还包括像玲玲姐这样的孕妇也不能做，尤其是腰骶部，更不能碰艾灸，切忌！”为了证实老师的说法，刘丽不但为他开解，连玲玲姐也饶上了。 “这是什么道理呢？我是孕妇，难道真的不能做吗？”玲玲有些不解，她是孕妇，自然更想知道原因， “作为孕妇来讲，最重要的是平安渡过孕期，你可不是一个人，你是两条生命，尤其责任重大。平安是第一位的，没看你感冒的时候，对有些药物，都坚决不能碰吗？一个就是怕给你的身体增加负担，再有一个也是为了胎儿着想，他全部的营养都从你身上来，你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有一点对他威胁的东西都不能存在，明白吗？”为了说明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董晓光加强了语气， “这个我倒是明白，可这跟艾灸有什么关系？那是内服，因为影响到胎儿当然不行。但艾灸是外施，这个能有什么影响呢？”玲玲不以为然。 “艾灸虽好，并非人人能做，毕竟是有些忌讳的，例如皮肤过敏的人能做吗？过敏性鼻炎的人能做吗？尤其是孕妇，更加敏感，稍微有点刺激就会造成不测，是肯定不能做的，尤其是腰骶部，那是婴儿的温床，生殖系统全在这里，一旦发生危险，就会造成流产，这点刘丽说的不错，玲玲你一定要注意，任何对身体有刺激的行为或药物一点要全面杜绝，咬牙挺过这十个月，母子平安才是我们唯一的目的，所以，要慎之又慎，你说对不对？” 对刘丽的说法，董晓光予以肯定，“咱们中医的治疗就是这样，浅的病患有艾灸和火罐，深些的病患要靠针刺，五脏六腑的疾病，那就要靠药石之功了。但这些似乎对孕妇都有些刺激，所以，即便是吃中药，开药方，我们也是很谨慎的，好在咱们老祖宗经过几千年上万年的总结，早就给我们列出了禁忌，就孕期来讲，什么药能用，什么药不能用，我们都是又严格规定的！” “听见了没有闺女？你就别犟了，这个就得听大夫的，违疾忌医绝对要不得，自然大夫的建议不听更不行，记住喽，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有危险，只要有刺激，只要有可能造成不良后果，咱们都得躲的远远的，一旦发生问题，就悔之晚矣了。” 作为父亲，雄主任当然担心女儿，不但谆谆叮嘱，还立刻建议上了，“我看，你就别在这屋子呆着了，烟熏火燎的不适合你，还是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坐坐吧？”他听到董主任说的严重，赶紧催促玲玲出去。 “呵呵，我没事，哪有那么娇气啊？”听到父亲说的严重，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玲玲自然很，她笑着解释，“爸爸，您不知道，妈妈治病的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闻这个味儿，昨天在家里的治疗时间更长呢，没事，您放心吧？再说，董主任和我说了，已经打算收我当徒弟了，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您放心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总行了吧？” “雄主任，您放心，艾灸的味道倒没事，再说这个屋子通风好，味道早散了，你们爷俩就坐椅子上休息，晚上不是还有典礼吗？这两对新人一回来，我估计就没有休息时间了，”董晓光知道新人们去登记了，劝解雄氏父女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关心自己的徒弟。 他知道，对于一心想和杨子江团聚的刘丽，知道在自己后面谈恋爱的都去登记了，自己却连爱人也见不着，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特意有意无意的跟她聊聊天，目的无外乎也是想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省的一门心思老是想着这个事出不来。 “来，徒弟，你给雄妈妈做火龙痛经，我把针扎好了！” “哎，师傅，”刘丽边答应着，边熟练的打开药瓶，用镊子夹起了一朵浸满了药液的药棉，用打火机点着后，便沿着病人的命门、肾俞、灵台、大椎等记住的有关穴位开始做火龙通经。董晓光已经在脊柱的两侧，扎上了不少银针，她只要沿着这些穴位，认真的做就行了。师徒二人密切配合，相互交替的为病人做着认真的治疗，屋内飘出的淡淡的艾草香，配合着病人细微的呼吸声，组成了一股曼妙的治疗图。 玲玲坐在椅子上，看着香烟缭绕中刘丽泛红的脸颊，穿着医疗专用的长长的白色大褂，尤其是艾灸时候的轻盈的动作，那神态和身段，极像一个飘飘欲仙的神女，让她愈发显得漂亮。 “哎，真是个漂亮的好女孩儿呀，不但知道体贴人，还这么能干，人见人爱是不喜欢啊？可怎么就这么命运多舛呢？”她看到刘丽忙碌的样子，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好，真是又怜惜又焦虑，心里不由的默默念叨着， “杨子啊，你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不知道刘丽在这里痴痴的等你吗？”玲玲的心里翻腾着，她想起了和刘丽昨晚在一起聊天的情景...... 《逆行的白衣天使》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二十七章 夜静更深 昨天晚上，玲玲和刘丽两个人住在一个屋里，女人么，不是聊自己的孩子，就是聊自己的丈夫。她们两个一个还没结婚，一个还没孩子，自然就开始聊自己的丈夫和恋人。 因此，两个人一躺下，就开始闲聊，自然谈到了吴鑫，也谈到了扬子江。两个女孩子就像一对真正的闺蜜那样，絮絮叨叨的说着永远没完的家常，聊着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夜静更深，万籁俱寂，两个人躺在床上，从丈夫聊到恋人，从恋人聊到丈夫，叹息着目前，憧憬着以后，细说着过往，唏嘘与欢喜并存。 刘丽从学校的时候说起，细述着自己和杨子江的往事。说到两个人，在学校时如何亲密，几乎是杨子江天天陪伴她渡过，早晨双双到学校，又悄悄的分开，那是怕别人看到起哄。后来眼看着快毕业的时候，却遇到了京城恶少，杨子江失手打伤了他，结果被诬告，自己被迫躲到了河。因为处理的不公正，为了恋人的前途，俩人只好被迫分手。 刘丽讲到杨子江怎么寻找自己，而自己怎么忍心的去姨家躲开了他。后来杨子江如何被特招去了塞外，而自己也因为医院招人，鬼使神差的到了塞外。 居然因为两个人爱好相同，在艺术团成立的后期，却双双被选拔了上去，这大漠中的意外相逢，简直让两个人再也按捺不住思念之情，竟然在乐池底下幽会，尽享甜蜜，差点就尝了禁果，幸亏被张指挥冲散了。 说起在艺术团中的巧遇，刘丽是哭了笑，笑了哭，那故事的曲折婉转，那情节的突兀险耸，人世间的奇事更迭，恋人的感情波澜，都深深的吸引着玲玲。 刘丽说到难受的时候，玲玲陪着她哭；刘丽说到高兴的时候，玲玲陪着她笑。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刘丽的遭遇可比自己难多了，她们这一对恋人实在是不易！ 如果跟他们相比，虽说自己和吴鑫的爱情，也经历过不少的挫折和磨难，但和刘丽她们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是波澜不惊。 当然，玲玲也知道，最后自己能和吴鑫走到一起，也多亏了杨子江的帮助。如果不是他拿出了专利，建议他们成立了公司？吴鑫怎么可能摇身一变，就成了公司的总经理？虽说和自己还不能完全门当户对，那也差不了多少了，起码周边和院子里的人，再也拿不出非议和反对的理由了吧？ 再加上自己有一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能理解自己的妈妈，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从箱子底下，拿出了自己的宝贝，毅然决然的放在银行抵押贷款，这该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这关键时候的支持，让爸爸也无言以对。 所说爸爸开初的时候也曾强烈反对过，但当他真正知道，自己真正爱的就是吴鑫的时候，最终不也妥协了？再说，天高皇帝远，只要妈妈同意，爸爸也实在拿自己没办法， “嘻嘻，”想到这里她竟然笑了。“和丽丽妹妹相比，自己这点难真的不算什么哦？” 听着刘丽叙说着自己的恋爱经历，玲玲简直难以想象，如果那个人换成了自己，她还能坚持到现在吗？ “唉，相比之下，刘丽妹妹可就难多了，”玲玲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顿时感觉到了独有的幸福和温馨， “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啊？”这让她自然想起了吴鑫，“你呀你，真是冤家呀？怎么就一去不回来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家里殷切的盼着你吗？唉，”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长叹一声， “你和杨子可真是哥们儿，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怎么就知道一心扑在工作上？难道非要让我们在家里望眼欲穿吗？什么工作会把你们忙成这个样子？怎么两个人，全扎到大山里不出来了？” 玲玲心里在默默的想，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在不停的叨念着。当她看到刘丽形单影只的样子时，打心眼里愈发的同情起她来。 “杨子啊？说好的就去几天，怎么还不回来呢？电话也打不通，吴鑫也不回来，你们这是跑哪去了？难道不知道家里有一个痴情的女子，在殷切的等着你吗？” 此刻，玲玲却不知道，在大山的深处，杨子江的心里也在受着煎熬。 他爱刘丽，可那封绝交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合成照片儿的事，虽然玲玲已经跟他解释过，但看到自己所爱的女子，与别人那么亲昵的表象，心里该作何感想？ 对于这些照片是否伪造，杨子江的心里也曾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可万没想到那里面居然还有一封绝交信。作为他来讲，照片他都可以不信，但这封信，却让他确认无疑，这字迹实在太像了！ 两个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学校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平时也有书信往来，她的字迹怎会不熟？所以，杨子江的心里始终认为这就是真迹，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刘丽的字迹能比他再熟悉。 他甚至拿出过去的信件和这封信对比过，实在是一点破绽没有，非她莫属，自此后，便开始胡思乱想，即便是玲玲姐苦劝也没用。 “她是真的要跟自己绝交了！”看到刘丽给自己的绝情信，杨子江的心如刀割般，过去的甜言蜜语犹声在耳，今天的这封绝交信，却像毒箭般射来。” 自己毕竟和郎仕昆相比，经济、地位、权势、学识哪方面都比自己强！况且自己已经被转业到地方，目前要学历没学历。要地位没地位，这居然让他产生了自卑感。“别人不可能模仿的如此像，由不得他再踟蹰犹豫。 自此后，他不再主动和刘丽联系，自始至终认为，刘丽给自己写的这封绝交信，就是真的。他萌生了从此不再相见的想法。 “既然如此，就祝福她吧，愿天高水长，她平安无事，愿岁月静好，她不再被俗事打扰，过自己想要的平静生活吧？” “毕竟恋爱一场，唯有祝福无限，”这朴素的想法，却耽搁了两个人本可以到来的相见...... 第五百二十八章 意醉情迷 杨子江在山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沉浸在清静的大山里，似乎忘记了喧嚣的城市那里还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学业，有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把那里的一切都交给了吴鑫，这是他的铁杆兄弟，即忠诚又能干，还有玲玲姐帮助打理，杨子江一百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因此，他借着扶贫项目的机会，躲在深山里不出来了，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什么项目能耽误这么长时间啊？”这让玲玲很是不解，“他不学习了，准备挂科是怎么的？” “唉，这不是正放假吗？他的学习进度比任何人都快，早就把同学远远的抛在了身后，再说这个项目也是学校支持的，学生会特别赞助，你没看见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学校里去了好几个人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去的人家乡在那里，人家当然是连度假在弄项目，可他不同啊？他又不是那里的人，再说，一个深山沟有那么多事吗？” “怎么没有？你以为是做实验？在化验室？那项目得考察啊？还得弄规划，弄设计，资金核算，一大堆的事呢？” “规划和设计可以回来弄啊？再说，资金核算不需要咱们帮忙吗？公司的事怎么也得统筹安排不是？他在那里描绘的再漂亮，没有资金支持，也等于个零，”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项目即便是规划好了，也得跟当地行政部门打招呼，脱贫致富是个大事，人家当地肯定也有整体规划，所以暂时回不来也能理解，” “你就替他遮护吧，反正你们俩是哥们，一个总经理，一个执行董事，也不把我这个无职无权的姐姐放在眼里！” “瞧你说的？我们哪个人不是为你马首是瞻？关键是那个扶贫项目，太大了咱们没那么多钱，太小了又拿不出手去，所以，杨哥考虑的就比较多。” “也没听他跟我说呀？” “他是看你身子重了，怕你知道后，心里反嘀咕，那不就影响孩子了？” “他这个准备当舅舅的，比我这个准备当爹的还上心那，你没看见，上回来家的时候，连小孩子的衣服都拿来了？” “呵呵，他也是，这还好几个月呢，着什么急呀？” “他就是这样的人，考虑自己少，考虑别人多！” “那i就跟他说，现在企业不也有盈利了吗？先拿出一部分来做这个事，不就行了吗？还考虑什么呀？” “嗨，按他的意思，企业的盈余，得先把咱妈的宝贝赎出来，说实话，这还是我蹿腾的，你没看他蔫头耷脑的，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人家肯定认为他有钱，谁不知道他的所有专利全拿出来入股了？按规矩，既然拿出了自己的专利，就可以等着哗哗的分钱了，可杨哥手里哪有钱？，表面工资挺高，可实际还不如咱俩呢，他只要个学费和生活费，工资一分不领，看他那抠抠缩缩的样子，我这心里很不好受，” “可咱们又不是没给他，工资表都有，可他不领你说咋办？又不能给他送到学校去呀？现如今，也只好在账上先存着，等他结婚，需要大笔资金的时候，一起给他不就得了，反正你们男人手里也不能有钱，在这繁华的大都市，有了钱还不得变坏？” “瞧你说的，我和杨哥是这样的人吗？即便我们手里有座金山，也是想着把事业做大，让你们过最好的生活，怎么可能变坏呢？”吴鑫信誓旦旦，“再说，我们本就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谁会像社会上那些人，天天胡吃海花，不是泡酒吧，就是去歌厅，要不就是卡拉ok、洗脚房，你看我们俩去过有过一次吗？班里的同学请他去唱歌，他不但不去，还找借口做化学实验，躲到宿舍不出来！我不也是带着工人天天泥汤水卧的？所以，对于我们这两位英俊的男生，你尽管放心好了！” “嚯嚯，瞧你吹的？真好像是铁板一块是的？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受社会影响？说实话，我对杨子到是挺放心的，毕竟他受过部队教育，意志坚强，即便是香风迷雾刮来，他也能顶得住。不用说别的，就那个校花，长得既漂亮又骚气，但她用尽了计谋想约他到未名湖畔散个步都没有得逞，居然就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被他婉言谢绝了，结果弄的那朵鲜花，灰头土脸，里子、面子全洒地下了，真是可笑，” 说到这里，玲玲“哧哧”的笑了，“我估计要是你呀？早巴巴的跑过去了，来，密斯刘，，我挽着你的胳膊，咱们走，哈哈，是不是？” “去吧！说的真像那么回事是的，就他是部队出来的，你老公我难道不是？要说军队的履历，我比他还多好几年呢！“吴鑫很是骄傲，“再说了，你怎么对自己男人这么没信心呢？” “信心当然有？不过，我是怕你见惯了灯红酒绿，就甩掉了我这糟糠之妻！哈哈哈！” “你再踩过我，我可不客气了，”看着因为开心笑的花枝乱颤的爱妻，吴鑫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他虐笑着试探， “不客气你还能把我怎样？”玲玲意醉情迷的看着丈夫。 “怎样？难道你不知道老吴的手段，我要让你忘却了世界上的人和物，死去活来欲罢还休，晕菜了为止，哈哈哈哈！” “老公，”玲玲故做扭捏之状，莺啼着，“特殊时期这可不行，刚才还说当过兵的意志坚强，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经受不住考验了？我命令你，咬牙坚持数个月，到时候还你一个娇妻来！” “不行，我不干，我再也不想接受考验了，我要冲往荆棘密布的峡谷，寻找那一枝美丽的映山红！” “映你个头！”玲玲一指头戳到丈夫头上，“是不是想让我帮助你清醒清醒？那就来吧，我拧死你！”她假意的拧住吴鑫胳膊，“渣渣洞的严刑拷打来喽！” “我不怕，我顶的住，哎呦，你真掐呀？疼死我了，“吴鑫故意夸张的喊着，“夫人饶命，饶命啊！” “哈哈哈，” 丈夫的夸张表演，逗的玲玲“哈哈”大笑，“疼你个鬼，我手还没挨上呢？” 第五百二十九章 风催秀木 两口子开心的逗着，尤其是吴鑫，极尽开心之能事。他知道，现在是老婆怀孕的特殊时期，来不得半点的忧虑和伤悲。因此，看到她对杨子江的事情如此分心，立刻施展出全身解数，对玲玲是又哄又逗，甚至还朗诵起诗来： “任脚下响着沉重的铁镣，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严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让我开口，我只有逃往那深山老林，去找杨哥诉苦哦！” “哈哈，”看到丈夫的表演，玲玲自是开心不已，“哎，倒是可以让吴鑫出去一趟，看下杨子到底在干什么？另外也可以让他去散散心，省的整天老围着自己转悠，多憋闷，多辛苦啊？” 顿时，她生出一个念头，“派吴鑫去监督一下杨子江，那样进度是不是还快点？嘿嘿，”她认为自己想到了一条妙计，却不知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玲玲的日子不要太开心，爸爸已经回到北京工作，离家里很近，妈妈的病日渐好转，吴鑫的工作是自由时间，一家子人整天都围着自己转悠，“有爸爸妈妈在就行了，让吴鑫也出去散散心吧？” 想到此，她还催促上了，“吴鑫，你还真可以出去一趟，带个手下人跟你就伴儿，省的你这一路上烦闷，主要任务是看看杨子的工作进度，他那个项目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是真的在弄项目，还是以此为借口，泡在山区不回来了？那里的条件肯定比咱们这艰苦，电话他也不打，都去了多长长时间了？是不是都把咱们全都忘了？差不多，就把他拎回来！” “得令，明日便前往深山一探如何？” “速速前往，抓人要紧！” “嗻！”吴鑫又开始出洋相， “哈哈，刚刚朗诵完，怎么，你又要开戏啊？”看到丈夫调皮的样子，玲玲开怀大笑，“等你回来，我们和爸妈一起去看京剧！” “好嘞，我把杨哥抓回来，咱们一起去！” 就这样，俩人连夜收拾行李，出去自己的吃喝，玲玲又给杨子江带上了一些好吃了，天刚蒙蒙亮，吴鑫带着自己的手下，一大早就出发了。 因为他们开着车，走高速公路当然是越早越好，这还是吴鑫自己的主意，杨子江去的是山区，高铁目前还没有通到那里，听说最近的火车站也要五六十公里山路呢，所以，交通极其不方便，这都是杨哥的同学说的。 吴鑫特意开上了一部越野车，就为的跑山路方便，“杨哥和同学都是坐火车走的，估计路上就要用不少时间，我们两个多好，都会开车，歇人不歇马，” “你去个两三天，看看就行了，早点回来，别忘了家里还一大堆事那？”玲玲千叮嘱万叮咛， “是，我知道，到哪儿，我就把他提领回来，”玲玲想的是挺好，到了那，叫上杨子江就回来了，哪成想，这一趟出去，不但杨子没回来，就是吴鑫也被耽搁在那儿了，这一切，皆因为他的考察项目已经颇有眉目。 杨子江和同学们一到了那里，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山脚下树木郁郁葱葱，山沟里有淙淙流水，可以说，处处是鸟语花芳桃红柳绿，真的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这哪有一点贫困的样子？” “可到了晚上就完了，” 首先是风大，大的出奇，即便像杨子江这样在大漠中生活过得人，也没见到这么大的风，狂风怪叫、怒吼声声，几乎就没有停的时候， “这是为什么？”杨子江去过董主任的家乡，他心里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即便如此他还是被那里的怪风镇住了， “老人们说我们这里是个大风口，常年风力不断，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风的缘故吧？所以才会造成我们这里的独特地理环境。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风吧？阵风一来便把一切都吹跑了。因为风大，山上种不得庄稼，就连树木也是如此，只有杂草和低矮的灌木可以存活。这就给我们这里造成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山上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长，因为风大，会造成庄稼的倒伏，所以，山上大部分是草，倒是可以放牧，可风一来又太冷，人畜谁也无法在山上过夜。因此，只有山下的一些洼地还可以种些庄稼，树木也还算坚挺，所以我们这里反倒盛产水果，”同学做着介绍。 “嘿，这倒应了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你觉得乡亲们最急迫需要解决的是什么？” “电，”同学斩钉截铁，“不但要解决照明电，最好能解决工业用电，否则，农副产品想做深加工是万万不可能！” “不瞒您说，现在是白天，等到了晚上，那就不是万家灯火，而是万家睡眠！” “怎么呢？” “因为没有电，晚上没事干，到处黑乎乎，只有睡床板，”同学风趣的说着，“所以，我们这里晚上太阳落山早，我们也就睡觉早！” 还别说，没一会儿的功夫，太阳一落山，天骤然间就黑了下来，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是黑暗无比。看来是因为山洼的原故，交通不便，地点偏僻，因为没有电，真的就没有电灯出现，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带来了手电照明，估计晚上就要点蜡烛了。 “第一天就来了一个下马威，这还不到五点呢？”杨子江晒笑着。 此时，大山里完全沉寂下来了，虽有炊烟袅袅，却完全没有什么光亮，没过多长时间，大部分的家庭，就都早早睡眠了，确实如同学所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文化活动。 一起去的同学叫王宇亮，细算之下，还应该是王兴才的直系亲戚，“我真是佩服你，这样的条件，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杨子江笑着， “我们这里原来有一所小学，但后来就因为条件太恶劣，老师都跑了，所以，就连小学后来都没了，不瞒你说，我是沾了烈士家属的光，被保送去了地区的中学和高中，在那里住校，就这样一路读了下来，如果真靠家庭那点收入？别说大学了，恐怕连高中都念不起。” 王宇亮无奈的讲述着这里的过往........ 第五百三十章 暗夜袭来 “我叔叔算是走出大山的人，当时给家里写信也曾雄心勃勃，发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改变家乡的面貌，估计是那时候施工接触到了先进的机器吧？可万万没想到，因一场意外就再也没能返回家乡，更别说实现自己的梦想了！想起来真是扎心，叔叔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睛啊！” 王宇亮的声音有些哽咽，提起这件事情就心里难过，这自然也是班里的同学，齐刷刷想帮助他的原因，更别说杨子江了。 毕竟宇亮的叔叔王行才是自己的战友，虽然在一起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毕竟比其他同学熟悉多了，所以，他一听到王宇亮聊到了自己的家乡，聊到了他的叔叔，立刻被吸引住了，英雄的遗愿自己更有责任替他实现，怀着这样的目的，杨子江才和同学毅然决然的来到了英雄的家乡。看到王宇亮有些难过，赶紧安慰他， “你别难过了，我们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来得比较晚，但只要能实现烈士的遗愿，让他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我们的工作就有意义，你放心，当有一天，电灯突然照亮了你的家乡，照亮了家乡的山坳，你叔叔的在天之灵，一定能看到家乡的变化，一定能看到这漫天繁星般的光亮，如果，他知道是自己的侄子带着同学来完成的，他一定会感到格外的欣慰！” 杨子江不但柔声的安慰他，还立刻建议到，“如果你认为，目前最好的扶贫方法是解决电的问题，那我们明天就去县城弄一台发电机来怎样？” “发电机？” “对呀，小型燃油发电机，我想这个东西县城里应该会有吧？那样不但可以解决照明问题，还可以承载一部分家电设备，立刻可以照亮这里的暗夜，使这里的景观得到最快的改善！” “好啊，这个办法好，不但快速，而且还立刻行之有效！”王宇亮予以肯定，“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好不好？” “好啊？学校的房子还在吗？” “在呀？村上的老人们一直盼着能来几个支教的老师，所以，一直有人打扫这个学校，重新开起来很容易，而且，可以立即解决孩子们上学的老大难问题。以往要想读书，不但要翻越好几座大山，而且路上全都是悬崖峭壁，特别危险，关键是风力还特别大，弄不好就会出危险，毕竟那里是风口，连石头都能刮跑哦！”王宇亮详细的讲着，“你说的办法好是好，不过发电机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哦？还要购买燃料吧？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考察，大家都没带钱来，这可怎么办？”想到又要需要一大笔钱，他面露难色， “这你不用担心，虽然现金不多，但我带的有卡，原来单位打给我的生活费还没用，我们就暂时用这个钱，先买上一个小型的柴油发电机，把它安装到小学校里，一来解决学校的照明问题，二来可以让乡亲们立刻看到使用电的好处，只要他们认可，我立刻让公司打钱来！”杨子江信心十足。 “太好了，”想到家乡的面貌立刻就能得到改观，王宇亮十分开心，“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县城采购？”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我们先把学校收拾好，就住到那里！”几个年轻人热情非凡，一说到干活，个个争先。在王宇亮的带领下，大家斗志昂扬，扫房子的扫房子，擦玻璃的擦玻璃，抹地板的抹地板，一会儿的功夫，学校里外就已经亮亮堂堂了。 “咱们把国旗升起来吧？”一块儿过来考察的校花李细蕊建议到，“今天就不要升了，要不一会儿还得降旗，咱们明天早上举行正规的升旗仪式，大家一起唱国歌，把乡亲们也吸引过来，怎么样？” “好好，那就明天早上升旗，今天先安营扎寨！” 大家把带来的书和教学用具，一一的安顿好，就准备明天正式开学了。 让他们没想到是，就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刚才还明亮的太阳，突然就滑去了山的背后，顿时，山坳里便完全黑了下来，不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真的看不到万家灯火，暗夜中，只有一只只萤火虫飞来飞去，莹莹闪烁。用自己微弱的光亮照亮着山谷。 “哇，这天怎么黑的这么快呀？”首先发出感慨的是那个叫李细蕊的校花，她是女孩子自然对黑夜最敏感。 “呵呵，可不是吗？刚才还能看到你美丽的面庞，现在一下子就隐没在黑暗中变成一个隐匿的巫婆了！”同学中最有钱的李子豪，嬉笑着拿校花打趣。 “去，我要是巫婆啊，就先把你抓走，吸干你的血液，榨干你的骨髓，然后把你带到高山之上，让你随风飘去西北，见你那老抠的爹爹，哈哈哈！”校花笑着。 “我抠？跟你们说，我老爸为家乡捐了不少钱那，不但修了公路，还建了工厂，帮助乡亲们脱贫致富，你以为就你们会干这事，我爸爸早就干起来了，” “那好，等我们规划好了，让你爸爸投资！” “没问题，如果我爸爸投资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嫁给我了？” “那得看他投资多少了，好歹我也是一个校花，一点点资金别想打发我！” “行，明天我们去县上问问扶贫办，看看需要多少资金，我老爸是首辅耶，这点钱根本不放在眼里，到时候，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 “放心吧，只要你老爸投资这里，我就立刻跟你走，”校花妩媚的骄啼。 “哈哈，好耶！那我们明天就先把发电机弄来，安装好，让电的光芒照亮黑暗的山坳，还乡亲们一片美丽的光明！” “呵呵呵，太好了，我们就是那盗天火的普罗米修斯，把光明带给人间！” “我愿变成一只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有的人还吟诵起了诗句。 他们开心的聊着，忘记了黑暗，忘记了夜寒，忘记了饥饿，任凭自己的想像驰骋，在心里描绘一幅幅美好的明天。 “呜，呜，”半夜十分，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吓醒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面面相觑 “哇，这是什么声音？莫非有魔鬼？” “是啊，这是什么声音，莫非是西游记里的牛魔王？这吼声如雷般怪吓人的？” “天气晴朗，也不像下雨打雷啊？” 因为此时满天星斗已经出来了，虽然并非十五，但月牙却还挂在天上，微微的眨着眼睛，似乎在调皮的看着这帮初入此地的学生。 小学校里，被声音震醒，几个人也睡不着了，聚拢过来问着王宇亮，“啥魔鬼呀？因为白天嘈杂你们没听见，这就是风，”为了就伴儿，他和杨子江睡在一起，两个人聊了半宿正在困时，因此很不耐烦，“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们这里是黑风口，其他啥都缺，就是不缺风！” “风？妈呀这风可真够大的，可是怎么这奇怪？咱们这里却没啥感受呢？” “咱们呆的这块儿是山坳，当然没风！但如果你们往上走，到了山顶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但风大如斗，不留神，就像校花这样的苗条身材，弄不好就得上天，她白天不是说要把李子豪撕碎了随风吹到西北去？喏，就那里最合适！那里风大！嘻嘻，”他怪笑着，还想着白天李细蕊开玩笑的话那！ “撕也是把你撕碎了，嘴怎么这么欠呢？”李子豪不干了，“你们这可真是怪地方，我们西北风就够大了的，也没像你们这样，声声怪吼吓死人啊？” “就是啊，前半夜还好，无声无息如静水，后半夜，怎么就变成，有声有影如炸雷了？” “哈哈，你小子行啊？睡着觉还能做诗？” “他是没上厕所憋的！赶紧出去放放水吧，要不然到时候净是湿了，” “哈哈哈，你要是敢出去，立刻就得被风吹跑，再一睁眼，嚯，到了李子豪老家了，” “抱一抱啊，抱一抱啊，我抱着你就上花轿，” “哈哈哈，”一帮坏小子笑上了， “去死吧，你们！”校花不干了只骂人，“杨子江，你看看他们！” “行了，你们这乱吵吵，还不把老乡吵醒了？赶紧睡觉！”看到李细蕊嗲声嗲气的喊着，杨子江也只好象征性的吼了两嗓子，“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反正咱们已经到了这儿，真像不难解开，明天咱们还要去买发电机，别忘了，这几十里山路可够咱们走的，明天一大早升完国旗，咱们就得去县城了，早点睡吧，别逗贫了！” “睡觉睡觉，”被杨子江一嗓子镇住，小伙子们都安睡了。别说，早晨太阳还没出来，学生们已经醒了，匆匆的洗漱完毕， “快快，升国旗，太阳要出来了，”他们动作还挺快。旗杆是现成的，他们把旗子拴好，一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嘹亮的国歌声随即响起，不单单是他们，还有一早过来看热闹的老乡、孩子、学生，都自觉的围拢在一起。这国歌的声音让大家热血沸腾。 国旗升上去了，鲜鲜的五星红旗在阳光下猎猎飘动，这代表着所有人，新的一天开始了。 “乡亲们，我们去县里买发电机，等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有电灯用了！” “太好了，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那好，带上绳子和木棍，车子只能帮助我们把机器送到山下，这里面的十公里，可就靠我们肩背人扛了！” “没问题，人多力量大，走哦，”出去学生们，老乡们也去了四五个，大家被美好的前景所鼓舞，还没到中午，已经到达县城，在还真不错，这里真有小型的柴油发电机，听县里的人说，他们这周边有很多偏僻的地方还没有通上电，目前只好靠自己发电解决照明和灌溉问题。 所以，没机器并不非难，难得是燃料要命，太大的桶他们没法运，太小的桶也只能装30加仑的柴油，“没关系，我们先买10桶，烧烧看，只要有了数据，知道每天能用多少油料，就有办法了！” 还不错，卖发电机的公司，用一辆小货车，把他们连人带机器都送到了，大山的边上，剩下的路，就只有肩背人扛了。 五六个人，将机器用绳子拴好，几个人轮流抬着。剩下的燃料桶，学生们每人背两个，大家一边走，一边开心的唱着聊着，待回到村里的时候，天也黑下来了。 乡亲们知道他们去弄柴油发电机，早早的就在村口等着了。看到她们回来了，所有人一拥而上，大家背的背，抬的抬，在村民们的助力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发电机弄了回来，安装好后，杨子江亲手加注好柴油后，在引擎上轻轻一拽，发电机立刻欢快的叫了起来，几盏电灯瞬间照亮了夜空。 “哈哈哈，太棒了！”这是大山里头一次出现电灯，乡亲们自然十分激动，围着发电机又蹦又跳，尤其是孩子们，更是欢快无比，终于又有了学习的地方了。 因为这是学校的项目，班里的同学来了不少，李细蕊和留下的几个同学已经把人员安排好，大家按照值班顺序，轮流当老师，教孩子们课文。 这些人都是大学生，教小学生课程还不是轻而易举？附近村子的老乡知道这里通电的消息，都把孩子们送了过来，离这里很远的中心小学的老师听到消息也来了，校长决定，在这里恢复小学，孩子们再也不用爬山过岭去上学。 这下可真是方便多了，有了电，又买回了新的家用电器，乡亲门就像看到了新世界，人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里的一切， “只可惜电量太小了，要是咱们家家都能用上电该多好？” “好，我们再去县上，看看能有什么办法家家都用上电！”看到乡亲门期盼的眼神，杨子江知道这一台发电机，不可能解决所有人家的照明问题，更别说建立工厂搞副业生产了，所以他决定再去县里一趟，看看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没有。 就像昨天一样，杨子江一行又奔了县城，他们找到了当地的扶贫机构，听人家一说，几个人全傻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意料之外 “你们这样的扶贫办法不行，这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但长此下去是不可行的，不用说别的，就发电机用的燃料，你们怎么解决？别说费用了，就是运输都是一个大问题，你们想过没有？一台机器一天要烧多少油？如果是十台呢？得去多少人运油？一个人一天又能背几桶，你们不可能永远在这里，难道让乡亲们以后什么都不干了？就天天去运油吗？” “啊？您这账算的够吓人的？” “不是帐算的吓人，而是数字就在那里摆着呢，再说，你们这一台发电机只能解决小学校的照明和用电问题，要想解决所有乡亲的用电问题，首先就要解决运输问题，光靠肩背人扛根本不行！你们记住，真正的扶贫，一定是精准扶贫，必须得把基础工作做好，因为你们早晚要走，这的一切还要靠乡亲才行！”工作人员循循善诱， “基础工作？” “对呀，肩背人扛不行吗？那就首先要解决路的问题，所谓要想富，先修路，这至理名言你们忘记了？这就是基础工作，运输不解决，一切工作等于零！”工作人员说的斩钉截铁。 “嘿嘿，我们净想着快速的解决用电问题，把运输问题疏忽了，”杨子江和几个同学面面相觑，“看来修路得放在前面！” “对呀，扶贫工作虽然迫在眉睫，但也绝不是一夕之功，更不是投点资金进来，买上一两台燃油发电机进来，就彻底的挖了穷根，所以，必须解决根源问题，首先要把村子和附近的高等级公路连接起来，然后再想办法解决用电问题，这样才能彻底挖掉穷根，一劳永逸！” 人家不愧是专业干扶贫工作的，通俗易懂，这下杨子江明白了，“我知道了，这就叫精准扶贫，就像当年我们修的引水渠一样！” “呵呵，您是他们的老师吧？看您的年纪比这些同学可大多了？原来也做过扶贫工作？”工作人员有些好奇。 “奥，那是我在大漠的时候，我们系统有一个支援山区的一个扶贫工程，要打一个进千米的隧道，将水引到村庄，将公路和等级公路衔接，因为我是工程队长，所以，记忆犹深！”这让他想起了那段无法忘怀的经历，不禁唏嘘起来， “哎呦，杨子江，你还打过山洞？当过工程队长？可以啊！”校花首先惊讶不已，“嘿嘿，原来没跟你们说过，我在部队的那些日子，没干别的几乎净打山洞了，你们不是知道王宇亮的叔叔，是我的战友吗？当时就是因为国防尖端工程牺牲的！” “哎呀，了不起，说起来您也是位英雄啊？” “哎，这可说不上，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我们根本不算什么，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还愿来的！” “还愿？您？”工作人员有些不懂了！ “我那位牺牲的战友就是这个山坳的人，他生前有一个遗愿，就是想让乡亲们用上电，想让山坳亮起来，所以，我们一到村子里，首先就买了一台发电机，但毕竟考虑欠缺，所以，还希望您能多帮助我们，英雄的遗愿实现了，我们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您说是不是？” “我向您致意，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实现英雄的遗愿，很了不起，我回头跟领导反应一下，需要我们做什么，你们尽管说话，刚才听您的意思，也是位工程专家呀？” “专家谈不上，但修桥、修路、打隧道都行，干了不少年，实践经验积累了不少，对于工程来讲，我倒是一点不陌生，” “呵呵，那就太好了，不瞒您说，山坳里最着急的就是修一条山村公路，这是乡亲们盼了多少年的事了，其实不瞒你们说，勘探工作我们都已经做过了，无奈县里的资金缺口实在太大，所以，最后，还是也忍痛搁下了！” “那图纸还有吗？” “有啊？就在测绘办公室，只要你们需要，我随时可以调过来，但目前你知道，最需要的还是把资金落实了！” “公路的整体投资，你们测算过吗？大致需要多大的资金？” “详细的工程测算没有搞出来但大致的费用是知道的，按照一般的等级公路，大约每公里需要资金40万左右，路不用修的太宽，有3米5宽即可，连接等级公路到村子里的距离，大约有10公里左右。乡间的公路等级不用太高，也不不要柏油路面，只要是水泥路面就可以，” “嗯，混凝土路面比较好，不但实用，而且施工便利、时间快速，质量也好掌握，况且又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只要有些简单的机械设备就能解决！” “不就400万吗？这个事交给我了！”还没等杨子江说话，李子豪已经自告奋勇，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我明天就出发，回去找老头子要钱！” “好啊，李子豪，我支持你！”别人还没表态，李细蕊已经表示支持了！ “好啊，那你是不是跟我一块去？说不定老头子一高兴，还能再给几百万，” “得了吧你，别到时候你没回来，再把我饶进去，这学校的事不弄了？那么多孩子等着上课呢？” “奥，对对，那你就踏踏实实的弄学校吧，这几百万你放心，只要我张了口，老头子不会搏我面子，不过，李细蕊你可得说话算话？”他认准了校花，非她不娶，所以，才勇敢的把这个问题承担了下来。 “说话算话！不过，拿不回钱来，你别来见我！” “行，一言为定！”李子豪信心十足，“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不过你们在家可不能闲着，把规划和勘测做好，资金拿回来咱就开干，如果有可能，我努力让老爷子多出点钱，把电的问题也解决喽！” “李子豪，好样的！但你也不要承担太多，只要把修路的资金拿回来，你就是首功一件！电的问题交给我，再买上它10台发电机，怎么也够了，只要乡亲们的用电问题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咱这扶贫任务就算完成了！”解决了公路资金的问题，杨子江的心里豁亮多了，立刻承诺，电的问题自己解决。 “行行，就按这个分工干！”杨子江和李子豪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 “杨队长，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考虑欠妥哦？”没想到，杨子江却被扶贫办的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第五百三十三章 意气风发 “您的意思是？”杨子江看到扶贫办的工作人员神情冷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不免有些疑惑，“我们这样的安排不好吗？” “不是不好，修路没问题，只是有关燃油发电机的事，我还是建议你暂时不要买，” “为什么呢？买回来安上就能用，难道这样解决用电问题不快速？再说，待公路修好后，乡亲们再也不用肩背人扛了，而是可以用汽车直接把燃油运到村里，如果桶装油不行，我们可以买大桶装的，再不行，我们干脆修路的时候，直接就建个油库，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杨子江觉得自己想的蛮周到的，因此信心十足。 “你这个方法固然快速，用钱可能也不多，但你想过没有，开初的投资也许并不大，你们也能负担的起，但这燃油发电机可是个油老虎，一台两台没事，但如果十台二十台呢？每天喝油不说，很可能还会造成污染，且不说以后的乡亲门是否用的起？单说这种机器多了，那噪音问题，烧油冒烟的问题，那样一来，我们就很难保证这绿水青山就不受污染恐了，你说对不对？”工作人员耐心的给他们解释。 “哎，您说的还真是，一台两台没问题，多了还真是大问题，就是以后的燃料问题，恐怕一家一户的也用不起，”杨子江恍然大悟，“那您说，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目前还没有，办法大家一块想，但必须得是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才行，这样，你们先修路，把路修好以后，有关用电问题，我跟县里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从现在的负荷里，分一部分给这个村子，如果可能的话，架上电线杆不就解决了？跟发电机想比，毕竟电线杆子就便宜多了！”工作人员风趣的安慰着大家。 “哈哈，那可太好了，您这真是个好办法，如果用电问题解决了，那可真就是一劳永逸了！”听到工作人员这样说，学生们自然很高兴。 “那您尽快跟电力局商量一下，如果能把电从这边引过去，我们也好尽快把电线安装一块儿做个预算，修路的时候，也可以一块施工是不是？”李子豪也是劲头十足。 “资金方面，我们采取两步走的方法，地方政策对工程也有一定的支持力度，县政府可以出资10%左右，另外人工方面，地方上也有支持，这就是，可以组织当地村民出工出力，这样可以节约不少的人工费用。否则，单纯按照标准公路的施工设计，那杂七杂八的费用都是比较高的，当然，这一切，还是具体要看工程量的大小！” 工作人员给大家讲解着政策和具体实施办法，看来费用的预算还是有些伸缩性的，这点杨子江也是比较懂的，“您说的对，上次引水渠工程，乡亲们也是热情参与，就人工角度确实省去了不少费用。就公路来讲，我们当年在戈壁滩也没少修路，但那里的地基比较实，比咱们这里的费用就少一些，每公里大约30左右，如果按照这里的地质计算，费用只能增高，不可能减少。不用说别的，就是路基清理、路基碾压、碎石垫层、混凝土、道路刻纹、侧面模板，工程量也不小。造价相对于戈壁滩，需要增加预算。” 杨子江掰着手指头给大家算着帐，“之前我也看过一般的乡村公路预算，材料大多以混凝土为主，虽然这个材料的膨胀系数不太好，一般的都要留出膨胀的缝隙，因此汽车在上面行驶的时候，会稍微有些颠簸，但总的来讲水泥路成本低，又实惠，对于后期维护和修补相对也容易，人工能省去一些费用，我大致算了一下，每公里大约要增加10万左右。如果按照10公里的距离计算，” “那就是400万呗？完全没有问题，再加上电线杆费用，我就跟老头子要500万，怎么样？只要我张口，这钱分分钟拿来！”李子豪拍着胸表态。 “好，不错，有了这笔资金，别说修公路，电的问题也能解决了，我代表乡亲们先谢谢你！”工作人员听说资金能落实，非常高兴，“不瞒你们说，原来县里也是想给下面修一条公路，连最初的勘测都搞好了，就是因为没有资金，最后只好忍痛放下，不过，我这里有现成的地址勘测资料，你们可以拿去用，但一定别忘了，最关键的是资金，” “您就放心吧，我李子豪用人格保证，绝对手到擒来！”他真是意气风发， “太棒了，只要咱们大家，上下一齐努力，这贫穷落后的山坳，肯定能早日摘掉穷帽子喽！”杨子江更是格外高兴， “同学们，谢谢你们热情而真诚的扶贫努力，那咱们就各忙各的，我来协调县上的有关单位，争取给予你们工作最大的支持，”听到大家这么说，工作人员更是高兴，“天已经不早了，那位筹集资金的李子豪同学得尽早走，早一天是一天，下午应该还有一班开往外地的长途，对你们提出的其他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太棒了，李子豪同学？我们送你去长途汽车站？”校花李细蕊高兴的说着，“这次你的积极性最高，努力最大，如果早日把资金拿回了，那就是贡献最大，我一定给你重奖！” “真的？那我现在就走，马上回家拿钱！”李子豪听到校花如此说法，当然更加高兴，“多年来的追求总算没有白费哦，” “李子豪，看见没，只要你能踏踏实实的把修路的资金拿过来，不但校花被你采走了，你在学校的地位也是指日可待！” “那还用说吗？李子豪很快就成为北大第一人啦！” “哈哈，赶快坐车走，资金要紧，你可别忘了，校花同学可在这眼巴巴的盼着呢！” “对呀，还有我们呢？走，李子豪，我们去送你！” “把心放肚子里，钱绝对不是问题，老头子敢说半个不字，我跟他玩儿命！你们等着我，我把现金背回来！” 陡然间，李子豪的胸膛挺的老高，钱还没拿回来，同学们就已经快把自己捧上了天，回来还不得敲锣打鼓的欢迎自己？ 却哪里知道，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 第五百三十四章 心胸狭隘 修路这件事，李子豪的积极性特别高，想到拿钱回来的时候，校花那笑魇的脸，同学们狂热的崇拜，他的心里就乐开了花。恨不得一步就回到家，背着钱赶紧回来。 他知道，过去同学喊他土豪，那即是贬义也是调侃，因此，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改变形象——我可不单单是个土豪，我还是正经八百的有钱人，慈善家哦！ 想到这里，李子豪自然十分高兴，此时，同学们也早就簇拥过来，“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到车站来迎接你，用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同学们对他确实寄托了无限的希望，因为他平常大手大脚花钱惯了，人人都知道他老子有钱，是个西北首富，因此，对他此行满载而归丝毫也不怀疑。 “嘿嘿，”听到同学们如此奉承，李子豪自然十分得意，他笑着调侃，“你们特么哪是迎接我呀，你们是怕钱丢了，哈哈哈！” “虽说如此，但接人是实，接钱自然也是实哦？”同学们毫不遮掩，“你可把钱藏好了，千万别露富，万一被人家看见，你特么就完蛋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当保镖啊？” “就你这小鸡子模样，还给我当保镖？我保护你还差不多，身上连骨头都吨不了一锅！” “嘿，好心没好报，我可叮嘱你了，金钱最重要，一定切记，” “行了，知道了，你们特么没正形，就知道逗贫，杨队长，您还有什么事没有？”李子豪学着县里工作人员的口吻，自从知道杨子江当过工程队队长，打过引水洞，扶过贫，心里的敬仰就与日俱增，因此自然单问了一声， “刚才同学们说的对，自豪，还是谨慎为上，一路小心，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人家，乡亲们就盼着那，万一资金方面有什么变化，你赶紧告诉我，大咱们好一起想应急的办法！” “您放心吧，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可以问问，我李子豪答应过的事，什么时候掉过链子？不信，你问问校花！” “嗯，我相信你，”李细蕊柔声的答到，“你走后，我们就回村子里等你消息，不过放心，我们也不闲着，杨子江负责和县里协调，准备设计资料，我负责学校的事，包括师资问题，生源问题，我们几个女同学都会挨家挨户的去做工作，别的不说，九年义务教育咱们必须得坚持对吧？你早点回来，我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你的胜利消息那？” “放心，人到钱到，拜拜！”汽车一声长鸣，李子豪走了。 不说一路辛苦，道路颠簸，毕竟这里距西北千里远，汽车昼夜兼程，只在服务区稍作停留一路吃住都在车上，倒也是十分辛苦，如果放在平时，李子豪早就坐飞机回去了，但这里不行，只有长途大巴。 好在都是高速公路，两个司机轮换着开车，一路上倒也不缺吃喝，李子豪醒了睡，睡了醒，不说多辛苦，倒也是安全抵家。 “嘿，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让秘书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接不通，你这是去哪了？看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干嘛？去考察啦？怎么这土比黄土高坡的土还大呀？”儿子的突然到来，自然让老家儿十分惊喜， “快快，赶紧去洗洗，瞅瞅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怎么比我挖煤的时候还脏啊？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这么不爱干净呀？” “能干净的了吗？您也不问问我去了哪儿，这都好几天没刷牙没洗脸了，能干净吗？”李子豪夸张的说着，“能活着见你就不容易了，您直达我这一路上的都吃的什么呀？不是面包就是方便面，车上吃，车上拉，能好得了吗？” “你不好好在北京读书，去这么个风大土大又十分偏僻交通不便的地方干嘛？再说，我也挺奇怪，这世界上，还有比咱们黄土高坡风还大的地方吗？”他爸爸十分纳闷。 “当然，这是英雄的家乡，虽说是风大土大，但同学们都去了，我也不能走在后边不是，毕竟这也是一件露脸的事，您知道我们干什么去了吗？我这次可是给您露老脸了！”李子豪十分得意。 “呵呵，不错啊！说说，给老子办了什么露脸的事？”他老爹一听很是高兴，马上就问上了，“你是上了电视？还是登了报纸？或者是被哪位领导接见了？如果是这样，儿子，你还真是给咱们老李家光耀门楣的事！” “您说的俗不俗啊？现在谁没事还愿意出头露面？本来挺好的事，结果却招来一身麻烦？您说的这些，我们一概不需要，我们要当无名英雄，即不登报纸，也不上电视，更不需要领导接见，上级不是早就说了，2020年要消灭贫困吗？我们响应号召到山区扶贫去了，” 李子豪白活着，以为父亲很喜欢听这些，“您知道吗？那里是真穷啊，乡亲们很苦，就连个电灯都没有，也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想出山就得爬10公里崎岖的山路。乡亲们太苦了，所以，我们做了个决定，帮助他们修一条公路，您不知道，这可是英雄的家乡，也是英雄的遗愿哦！” 他十分得意，说起这些来滔滔不绝，没想到却被父亲断然打断，“你们这些学生不好好的在学校读书，跑山里去干吗？还英雄的家乡？英雄的遗愿？请问是哪个英雄，在电视上露过面吗？在报纸上宣传过吗？有哪位领导给提过词？一句话，他有名没名？” 父亲一连串的问号，快把李子豪打蒙了，他只好实话实说，“没名！我听同学说，他叫王兴才，是在一次执行尖端武器的实验中牺牲的，因为是保密单位的缘故，不管是电视，还是报纸，是还是领导题词都没有！但我们不是一直说，无名英雄更伟大吗？再说，那英雄的战友就是我的同学，叫杨子江，为人特仗义，跟我关系特好，这次回家来，还是他送的我呢！” “他送你干什么？还不是让你回来要钱？可你就不想想，英雄牺牲了，这杨子江怎么还活着？而且，居然还成了你的同学？居然还混到高等学府去学习了？” 老爹一连串的问号，把李子豪打蒙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正反之间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把我都给弄懵了？”李子豪不知道老爹爹是神秘意思，“到底是好还不是好啊？” “嘿，臭小子，你也有懵的时候？”老爹笑了，“我的意思是说，杨子江这人仗义不仗义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这个人肯定十分聪明！” “嘿嘿，您是这意思啊？不过还真让您猜正了！他确实十分聪明！听到父亲的话，李子豪以为老爸也喜欢他，因此立刻起劲儿的介绍起杨子江来， “杨子江同学不但特别聪明，而且还特别能干。虽然年龄比我们大很多，又又是个插班生，但架不住人家学习刻苦啊？每天不是去图书馆，就是抄笔记，不但很快把拉下的课补了回来，学习进度，还远远的超过了我们！尤其是到了晚上回到宿舍以后，他也不闲着，一个人偷偷的搞化学实验，听说为此还申请了不少的专利，并且和朋友还办了一家防水公司。这次扶贫就是他带我们去的，同学们都特别佩服他！尤其是女同学，对他都是仰慕的紧哦！”他十分得意，不无夸张的说着。 “你看看，你听听，杨子江同学多聪明！在一块儿工作的战友牺牲了，他不但没有牺牲，却能到北京去学习，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家还要做试验、搞科研、申请专利，儿子，你知道专利是什么吗？那专利就是财富！人家居然还和朋友办了公司，啧啧，太聪明了，太能干了，” 李子豪的父亲夸着夸着，突然却把话题一转，“说起这个我就更想不通了？杨子江既然有公司，既然有专利，他卖一个专利不就完了吗？干嘛还非要打发你千里迢迢的回家来跟老子要钱那？”这想法越发让他觉得这人更加有问题， “什么扶贫款不够啊？儿子，我跟你说，离这个人远远的，他这人实在是太会钻营，看看这件事，他自己一毛钱不出，可什么名啊，利啊，却全都归他了，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这姓杨的首先就沾了战友的光，不管是谁只要一说起这件扶贫的事情来，首先就要谈到他，因为他是英雄的战友啊？可这件事情，你们辛辛苦苦，却跟你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们这帮狗屁学生，年纪轻轻任嘛不懂，就知道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到了最后，事情成功了，有谁会提到你？提到我西北首富的儿子？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也不用再跟我提这件事，我决定了，什么修路？什么扶贫？我一分钱也不给！” “嘿，老爹，您绕了一圈原来是这意思？您反向思维啊？怎么会这么想那？”李子豪彻底糊涂了，“刚才还表扬杨子江，怎么瞬间就变成了这样？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对了，说明你还不成熟，还得继续学习，你说的什么逆向思维我不懂，但又一点我清楚，儿子，只要这是你一个人的项目，多少钱，老爹都给你掏，一点问题没有！但牵扯到你这么多的同学，尤其是什么杨子江，这个钱我就更不能给，放心，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我老李从此不会再干。你知道过去老爸没少吃这方面的亏，现在我们还能让他们以为我们爷俩依然是个傻子吗？我现在有钱了，人的财富和智力，就必须得成正比，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再想像从前那样耍我，哼哼，那是万万不可能！” 看来这位老李以前没少吃这方面的亏，所以，现在全都总结到杨子江的身上了，“儿子呀，你读了那么多书，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还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啊，总是喜欢被人家耍来耍去呢？”老李是越说越气，“到头来被人家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啊？”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事情就是我们班发起的，只不过恰巧英雄的侄子就在我们班读书，杨子江平时独来独往，因为我发起了这个项目，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次知道是牺牲的战友家乡的事，也是到了这时，才积极的参与进来，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无形中，还是他帮助了我那！否则，我们的事情，人家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去干自己的事情多好？” 李子豪极力为杨子江分辨着，“从这点上说，这不就是我的项目吗？再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还没跟您说呢！” “还有什么最重要的？” “你不需要传宗接代呀，这诺大的家产不需要继承人吗？” “当然需要，可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您看这就说到重点了，如果这项目成功了，您的儿媳妇可就到手了，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全学校最漂亮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求她？可她偏偏就对我情有独钟，厉害吧？她说了，只要我把钱拿回来，她就给我重赏！您听听这意思还不明显？那就是要跟我结婚的意思啊？”李子豪憧憬着，“平时你赞助别人那么多，我可从没说过什么，这可是牵扯到您未来儿媳妇的大事，您可不能学铁公鸡，一毛不拔啊！” “儿子呀，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以为我傻呀？平时我的那些赞助，不是有名声，就是有利益，再不就是能结识领导，都风光的紧那！” “原来您是这么回事？都有出发点，钱都不白花，利益，狭隘，太可悲了！” “那当然，老子是商人，老子的钱也是辛苦赚的，所以，钱必须要花的值，你这无声无息做无名英雄的事，一抓一大把，老子不能干！” “啊？您？”李子豪一时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父亲对自己的事，竟然一点都不支持，“这可怎么办？”李子豪发愁了，“不行我就撒泼打滚，过去使这招满灵的，可我现在都是大学生了，这躺地下，也有点太尴尬不是？”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你可回来喽，都让妈想死了！”李子豪正在踌躇的时候，一位花枝招展，穿金戴银打扮入时的女人进了屋，一进门就把他搂住了， “妈耶，我可想死你了！”知道机会来了，平时跟妈妈不怎么亲的李子豪，一眼看到了妈妈，顿时有了主意...... 第五百三十六章 涛涛不绝 “我去磨妈妈，老爹不答应，让她去收拾那个老家伙，”李子豪心里恨恨的想，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上来还是得先恭维两句，“妈，我的好妈，我的亲妈，您知道我在北京有多想您吗？这么说吧，就连那着名的北京豆汁儿放在我面前，我都不想喝！” 他这倒说的是实话，别说他了，正经北京的年轻人，也有很多人喝不了，关键是不服那味儿，一股酸溜溜、馊了吧唧的味道，不知难坏了多少外地人。但老北京人除外，据说那玩意儿既降血压又降血脂，是三高的克星，里面还有多种氨基酸，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是好东西。 冬天喝了暖胃，夏天喝了去暑，几乎没有一点坏处。看到北京人端个大碗，在那喝着酸溜溜的豆汁儿，吃着辣乎乎咸菜，嚼一口焦圈儿，晃晃二郎腿，惬意的样子就像活神仙。 所以，李子豪拿这个来做比喻，没有丝毫不敬，而且，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虽然妈妈没喝过豆汁儿，但她确实听说过，“那可是北京一道着名的小吃！”因此，儿子哭咧咧的几句开场白，立刻感动了妈妈，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不吃饭怎么行？看看都瘦了，你在首都上学，那里好吃的不下千万种，哪国风味没有，不爱喝豆汁儿没关系，去吃汉堡啊，瞧看看这又黑又瘦的样子，真让妈心疼哦！”母子连心，那眼泪立刻就围着眼圈儿转，十分真挚，妈妈是真心疼儿子！ 刚刚看到李子豪那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误以为他刚从北京回来，哪知道他是去了山沟啊？“这不假不节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和同学去山村考察了，今年是国家消灭贫困的最后一年，我们大学生身先士卒必须得冲在前面不是？”李子豪毫不装假，这话学校里已经说过多少回了，不说是深入骨髓，也是就在嘴边，张口就来。 “哎呦，儿子耶，妈妈觉得你这觉悟蹭蹭的往上涨啊？眼瞅着妈都追不上了。你现在怎么突然的要求进步了？不去歌厅了？不去舞厅了？也不去卡拉ok了？”妈妈很是纳闷，儿子不是拿追求进步的人啊？ “嘿，我什么时候去过那些地方？什么乌七八糟的？那是当代大学生应该去的地方吗？”他俨然像个政治家，义正辞严的质问着妈妈，好像他从来没去过是的。 “哎呦，儿子，你简直喜欢死妈妈了，听说最近学习成绩也是蹭蹭的往上涨，原来挂科的都被消灭了，老师都对你刮目相看了？”妈妈有眼线，自然时有消息传来。 “呵呵，妈妈您才知道啊？自从我们班里来了一个叫杨子江的同学以后，人家是当兵的出身，个人素质极高，班里同学都以他为榜样。” 李子豪解释着自己的变化，“您知道，他本身是个插班生，本来可以不用那么努力的，拉下一些课程也属正常，可人家居然经过自己的一番拼搏，不但把原来的课程都补上了，还超过了我们这些在校生，您说我再不努力，那不是让人家看笑话吗？” “嗯，真不错，现在都有学习榜样了？好，儿子，咱再努努力，争取超过他，”妈妈李子豪的表现很满意，“我听说，你在学校里也是样样都拔尖儿啊？” “嘿嘿，那是原来，”说到这里，李子豪自己都乐了。 他承认自己以前确实拔尖儿，但和现在完全不同，过去是大把花钱拔尖儿！因为有钱，所以不管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好像自己是个英雄人物是的，其实，那不过是俩臭钱闹的。说实话，没有钱？谁会理自己？而且，学习上挂科不说，爱好小组也没自己的份儿，不过是天天卡拉ok霸麦的主，现在想起来脸上都发烧。要不是老爹那赞助费一直掏着，估计早就被学校开除了。想到这里，他立刻跟妈妈解释。 “今非昔比，妈妈，我现在和原来可大不一样了。咱不说学习成绩上去了，我还经常参加化学试验呢，不是跟您吹，到了下学期，就会有喜报传来，说不定能送给您一个专利尝尝！” “专利？你都能做专利了？”妈妈表示很惊讶， “那是，”李子豪十分骄傲，因为最近和杨子江走的近，所以，人家带着他们，没少去实验室做试验，“现在我们正在研究新的涂料，是因为接了北京站人行通道的渗漏研究项目，难度特别大，创新吗！所以才需要天天做试验！”他不无吹嘘的成分，但实情也确实如此，杨子江还真是接了这么一个项目。 “哎呦，儿子，你可以呀？”妈妈十分惊喜，“我能想像到，你穿着白大褂坐在显微镜前的博士模样，啧啧，真好，这个项目肯定很难吧？” “怎么不难？完全的毛细渗漏，是难度特别大的项目，白天不能施工，只有晚上能干，要求速干还得要有效果。一旦渗漏点找不到，水就往下流，您想想，那可是国内外旅客必经之路，腌腌臜臜影响多不好？”李子豪确实参加了这个项目，而且表现积极，所以，这次下乡才会带着他一起去，否则，凭他这么一个公子哥，怎么会去参加山区支教和扶贫呢？ “什么叫毛细渗漏？我怎么一点听不懂啊？”妈妈一脸的疑惑。 “您不懂没关系，您儿子懂不就得了？”看到妈妈的疑惑的样子，知道她并没听懂，不过这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是拿这个来做渲染的，主要目的是引到公路项目上来， “妈妈，我这么跟您说吧，就跟我爸爸原来走的豆腐一样，冻豆腐不就有缝隙？小一点儿的就叫毛细，从哪里流出来的水，就叫毛细渗漏，”李子豪白活着，顺便把爸爸也奚落了一顿，“反正这个项目，马上就要被我们攻克了，只要一成功，同学们马上以班集体的名义申请专利，有了专利我们就有了钱，以后我自己就能挣钱了，省的我老爸跟个琉璃猫是的，锃光溜滑，别人怎么都行，自己儿子想干点正事，他倒好，躲的叫一个干净！” “还有这样的事？”老妈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 丝毫不让 李子豪的母亲比他老爸的年纪小许多，虽不是半路夫妻，但也是快40岁才娶的她，自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疼的不得了。 这一切皆因为当时他爸爸穷啊，因为家里是开豆腐坊的，所以，哥几个到了能干活的年龄，就开始整天挑个担子，走乡串巷在四乡里卖豆腐。即便如此，因为是小本经营，勉强糊口，也没有多少积蓄。 可家里‘齐刷刷’四条光棍都要娶妻生子，这就让老爹爹犯了愁。不过好歹在老家儿的操持下，几个哥哥到都是先后成了家。可轮到李子豪父亲的时候，豆腐没涨价儿，可彩礼钱却一涨再涨，弄得老爹爹再也出不起这笔钱了。所以，直到他30大几了还没能娶房媳妇。 后来老爹爹死了，临死的时候，唯一的憾事，就是没能让他结婚生子， “你爷爷死了都没能闭上眼睛！”每每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涕泪横流，没能在爹死之前娶妻生子，是他对老爹的唯一歉疚。 老爹死了，三个哥哥也都结了婚，在几个嫂嫂的窜戳下，哥几个最后也分了家。豆腐坊也归了大哥，自己啥也没有，就更甭想娶亲了。 家里的贫穷让他心灰意冷，“这辈子，打光棍就是自己的命吧？”他一直这么想，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哪知道，突然间家乡就发现了煤，十里八乡便陆陆续续的开起了煤矿，他也就此有了营生，下了煤窑。 虽然挖煤危险，但比卖豆腐赚钱多多了，再说自己也卖不了豆腐了，因为豆腐坊都归了大哥。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不去挖煤干什么呀？况且，在煤矿上挣钱也多，所以，他一咬牙就进了煤矿，当了一名挖煤工。 好在他脑子够用，不但肯下力气干活，还肯动脑子学习，从开始的一个普通矿工，慢慢的就混到了班长，因为他讲义气，人又和善，再加上光棍一条，一天到晚就都吃住都在矿里，几乎把矿当成了家，最后居然当了矿工队长。 后来，因为矿里的老板得罪了人，一伙人动不动就来矿里捣乱，又是抢煤又是打人，辛亏有他出面，因为这是自己的饭碗，他下死力气和那般地痞流氓干，一大帮矿工拿着锹镐出面拦着，那帮人望风而逃，他这才没吃大亏，保住了煤矿，当然老板十分感激。 眼见得他是当地人，别人不敢欺负他，老板便跟他商量，从今往后，煤矿交由他管理，每年给自己交钱，两个人二八开。老板拿八，他拿二。听了此话，他自然高兴，等于自己一分钱不出，就当了二老板。自此后，他更是兢兢业业，把煤矿完全当成了家。 一晃三年过去了，他也积攒了不少钱。琢磨着是不是该娶房媳妇了？风声便传到了老板耳朵了。他是外地人，自老李管理煤矿后，他几乎很少到煤矿来，一年也来不了几次，眼见得他忠心耿耿，扩大生产，每年产量提高，还按时交钱，绝不拖后，尤其是到了年结还总是想着老板总有一份厚礼备着，钞票哗哗的流进了老板的口袋，不但投资早就收回，都已经不知道赚了几个煤矿了，这可摇钱树，老板是真舍不得放啊！ 为了这个事，老板开动了脑筋，在自己的亲戚里到处寻摸，终于找到了一个远房的外甥女，人长得还说的过去，关键是年轻，在他的撮合下，居然没要老李一分钱彩礼，就将媳妇娶进了家。 在老板的口里，这就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许配给他，那就是把他完全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家人，老板拍着他的肩膀，“老李啊，你只要好好干，以后这个矿就是你的了！” “哎呦，谢谢老板，”不用说，自此，他更是死心塌地的管理煤矿，但大头自然还是老板的。 两个人相差十几岁，长得不说像天仙，但一介江南女子，到了大西北，那自然就像出水芙蓉一般，“怕老婆”的毛病，自然他也得上了。 后来，老板在家乡开了工厂，这里有外甥女盯着，他几乎更不来了。再过了几年，老板已经赚得钵满盂满，实在无暇顾及这里，就把这煤矿半卖半送的盘给了他，老李也就摇身一变成了老板。就好像他天生就是经营煤矿的，俗话说“男人是楼前的耙子，女人存钱的匣子，”何况他本身就是娶的一个聚宝盆媳妇？ 所以，没过几年，他就混的风生水起，手下陆陆续续买了好几个煤矿。那段时间正是煤炭最好卖的时候，慢慢的手里，钱就越来越多，被人送了一个“首富”的雅号。 所以，他对老婆基本是言听计从，从不敢不听。老婆也是整天没事，就是打麻将——利用这麻将桌子，帮他维系人脉，不知有多少事，都是在麻将桌上谈成的。因此，老婆一瞪眼，他自然是忙不迭的解释， “老婆，你可别听这小兔崽子瞎白活，你说咱们家的买卖那个不是无本生意？即便是有点小本，那也是一本万利吧？他倒可好，到北京学习了一圈，别的没长进，就学会花钱了，这你是知道的，我说过什么吧？” “嗯，这个倒是实情，”他老婆也知道儿子确实是个花钱能手，每回没钱都是找她要，这个她也承认，但她还是维护儿子，“不过子豪这次可不一样，他是正事，是去扶贫，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啊？” “扶贫当然是好事，你拿点钱去给人家，我没意见，老子不也是每年掏个几十万给乡亲们发发福利吗？但这次不同了老婆，”老李殷勤的解释着，“这小兔崽子刚一进门，就要一大笔钱去给人家修公路，其实修公路我也没意见，假如是在家门口修公路，我还欢迎那，最起码替咱们老李家扬名不说，这活儿也得归咱们家吧？那不是随随便便的又把钱挣回来了？可你问问儿子，这路他修到哪去了？” “修到哪去了？修到英雄的家乡了？人家流汗流血把命都搭上了，怎么？我们修条路不应该吗？”李子豪丝毫不让...... 第五百三十八章 喋喋不休 “你听听，还修到英雄的家乡了？请问是哪个英雄？他上过电视吗？上过报纸吗？领导人题过词吗？总之，他有名没名吧？” “看看，您又来了？他确实没上过电视，也没上过报纸，更没有领导人题词，但我刚才已经跟您解释过了，人家有名有姓叫王兴才，是为了国防尖端工程而牺牲的，但为了保密需要，所以才不能宣传，才当了无名英雄啊？” 李子豪理直气壮，可他老爸不这么认为，而且似乎比他的理由更充分， “老婆你听听，这就是你儿子要做的，一个无名英雄，即使你花上千百万，也没人知道他是谁啊？我们是干什么的？是企业家，钱是我们辛苦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不管干任何事，我们都得求点回报？都得有点利益吧？可儿子这件事，咱们能沾上什么光？能有什么利益？什么也没有，连个名声都沾不上！你说，让我把这么多钱白白的打了水漂，这不是造孽吗？老婆啊，你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赔本的买卖？” “是啊，子豪，你爸爸说的有理，修公路那可真是个无底洞，你说得多少钱啊？况且咱们没有一点收益？这又不是在家门口，起码还能挣个名声吧？俗话说，赔本还得赚声吆喝呢，咱们积德行善也没人知道啊？我看这事干不得！” 眼看着老婆的思路有点变，老李更来劲了，“对呀，咱老李家什么时候干过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听到俩人一唱一和的，李子豪急了，“我现在算认识你们了，什么企业家？骨子里就是个商人，”他鄙夷的撇着嘴，“是不是死人的骨头里，也要榨二两油啊？” “你怎么说话呢？”老妈不高兴了， “我怎么说话？看看你们现在的行径，还要名声，还要回报，还要利益，甚至赔本都得赚声吆喝，你们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有什么区别啊？”李子豪这段时间一直跟杨子江在一起，着实学了不少东西，因此，话来的特别快， “你们是腰缠万贯，但那是因为你们能干吗？那是国家政策好，请问，您原来开豆腐坊，走街串巷辛苦吧？可您挣着钱了吗？还不是连媳妇都娶不上？要不是政策允许开煤矿，要不是我舅公把矿交给您管理，您哪来的钱？又怎么能把我这漂亮的妈妈娶进家？” “嗯，儿子这话我爱听，要不是他舅公，你还真没有现在这产业！” “可妈妈您看，现在到了回报国家的时候，你们怎么能就知道求取利益和名声呢？我问你们，如果没有那些战士，在前方爬冰卧雪保家卫国，你们能在这里安心挣钱吗？能在这里踏踏实实的搞企业、挣大钱、数钞票吗？人家英雄连生命都不要了，你们可倒好，死人头上还要挣纸钱，我都为你们脸红！” “嘿，你个小兔崽子，敢这样教训爸爸妈妈？” “我没有丝毫教育您的意思，你们养我这么大，恩情我没忘，等我学成归来，统统都还给你们。我只是想问一句，别人从您那里掏走那么多钱，您都没一点意见，自己被人坑了，赌博输了那么多钱，您也不心疼，可唯独到了我这里，就处处设置障碍，我想不通！” “你乱花钱，难道自己不知道？一天到晚，花天酒地，你干过什么正经事？”李父毫不客气的质问儿子。 “是，这点您说得对，我原来确实不好，就知道乱花钱，但我现在改了呀？我跟在好人后面学好人，跟在英雄后面学英雄，现在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精准扶贫，确实想干点正事了，可您呢？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行，我都不知道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么计较利益？” “废话，不计较利益，我能成立集团公司？能在这大西北站稳脚？没有利益，我的信心从哪来？” “您有信心，我也有信心啊？我从千里之外风尘仆仆回来，不就是对您有信心吗？毕竟您也干了那么多有益于乡里的事情，也盖了不少的希望小学，可如果您都有利益的考虑，那我可真的为您脸红了，难道您的觉悟连我们学生都不如，难道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高大上？难道纯纯粹粹就是追求利益的市井？” “儿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妈妈有点儿不高兴了，“他今天上电视，明天登报纸，干了多少好事，你不是不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可您听听爸爸刚才说的有关利益交换的话，多庸俗啊？难道这不是市井思想吗？您说让我怎么想？再说了，我带个这么好的项目来，却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一说到钱，一说到无名英雄，您瞧瞧我爸爸这张老脸，就跟那门帘子是的，“呱嗒”一声就落下来了，真够十五个人瞧半拉月的，” 李子豪不管不顾，他已经想好了，“反正你不给我钱，我就不能让你好受，先激怒了你再说，等你乱了阵脚，我再求老妈！”怀着这个心理，他给老爹好一通数落。 “嘿，小兔崽子，就冲你说这个，咱俩恩断义绝，这钱我就是烧了、扬了，也不给你！”老爹听了果然是雷霆震怒，不管不顾，什么都开始往外抡！ “听听老妈，人家烧了、扬了都不给我，看来我不是他亲生儿子啊？我现在开始怀疑，你们俩的婚姻最开始的时候就有问题，是不是为了利益才结的婚呀？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您从老家带过来的拖油瓶啊？”李子豪也开始胡说八道。 “哎呦，我的舅舅耶，您当初为什么要我嫁给他呀？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了，我们俩年岁差了这么多，谁都以为是我贪了他的财，可当初他有个屁呀？，就一个煤矿还是替别人管着，就是穷鬼，我可是正经八百的黄花大闺女，真是瞎了眼，怎么嫁给了你？到现在连儿子都怀疑我，更甭说两姓旁人了，呜呜，该死的李来财耶！” 说说的就哭了起来，不但哭，还骂，“守财奴，没有我们老萧家，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现在逼得儿子连这话都说了出来，你不是要烧了？扬了吗？给你打火机，赶紧烧！我特么不活了！” 她这一哭，老李彻底傻了眼...... 第五百三十九章 背水一战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惯有的做法，也是居家男人最怕的手段。说实话，没有几个人能经受的住这三招。 李来财似乎倒不怕后面的两项，因为还没到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屈服了，“老婆，我给他还不行吗？”他有些束手无措。 看看老婆不理睬，又赶紧哄儿子，“子豪，修那个路要多少钱？你说！”看来这回他是真服气了，不但叫了名字，也不再骂儿子小兔崽子了。 “不多，不多，我省着点花，估计500万勉强够了！” 李子豪十分得意，他假意谦虚，一张口就把老爹给惊呆了， “500万？还省着用？”李来财咬着后槽牙，“这么多钱扔到山沟里，连个响声也没有，你修多少公里的路就要500万？没有啊！” “嗯？我好命苦哦！”老婆刚刚停止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哇，啊！”这回简直是嚎啕大哭！ 她的哭声让李来财彻底傻了，看着老婆那龇牙咧嘴的模样，他实在是惹不起，“我给，我给，还不成吗？” “妈妈，别哭了，您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心疼哦，”看到妈妈真哭了，李子豪自然也很心疼，赶紧半开玩笑的哄她，“妈妈，爸爸答应给了，您别哭了，样子好难看哦，” “去，臭儿子，还不是为你？”听到李子豪的话，妈妈破涕为笑， “我是跟您开玩笑，您还认真了？没有人说您，都是我瞎编的！”一没留神，李子豪把实话说了出来。 “哎呦，儿子耶，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怎么还和别人一块编排你爸妈呀？” “没有，谁敢编排你们？我打不死他！”李子豪龇牙咧嘴的发着狠，“不瞒你们说，我跟杨子江学了一套捕俘拳，老厉害了，我现在就打给你们看！” 说着说着他还像模像样的比划起来，别说，一招一式还真是有模有样，这让妈妈很是欣慰，“老公，看来这个杨子江还真有两下子，你看儿子的变化多大？就让他带着钱走吧，毕竟这牵扯到儿子在学校的脸面，也牵扯到将来的儿媳妇不是？” “你听他说，有没有这回事我都不信，反正我不能都给他！” “怎么？你？” 看到老婆脸又绷了起来，李来财赶紧解释，“我不是不给他，我是信不过他，你还不知道咱儿子花花公子的臭毛病？到哪里花钱都是投一份，说实话，我是真怕他一转手这钱就浪荡没了。干了正事还行，万一他要是邪门歪道咋办？再说，谁知道他说的这事是真是假？我们不亲眼看看能行？” “你说的到也有道理，那你说，咱们咋办？” “先给他一部分钱，玩意要是真事呢？咱也不能让儿子的脸面不好看不是？，剩下的钱，咱俩给他带过去，如果这事是真的，如果他真是为了英雄的家乡，那咱也就别考虑利益了，不但这钱咱出，只要是正事，就是再多一点也没关系！” “嘿嘿，老头子，我就知道你心没长偏，思想觉悟不可能比儿子低呀？那咱们这回就考验考验他？” “ok，”老两口合计好了，这一下，再也不怕李子豪混闹了。 “行了，我这拳也打完了，赶紧把钱拿来，我走了！”说话的功夫，他这一套“捕俘拳”已经打完了。 “你怎么走？还坐长途车？” “那当然，那里又不通火车！” “既然坐长途汽车，那好，我就先给你100万，可千万别丢了！” “妈？您看他？”李子豪以为老爹变卦了，赶紧求妈妈。 “行了，你求妈妈也没用，我刚才跟你爸爸商量好了，这事就按你爸爸说的办！看在你刚才打拳的面子上，老妈再给你加50万，这可是我的体己钱，悠着点花，不够，到时候再说！” “别呀，老爸老妈，刚才都答应了，就全给我吧？”李子豪看到爸爸妈妈已经是统一战线，只好说软话，“实在不行，算我借的可以吧？等以后专利下来，卖了钱还你们，这总行了吧？” “儿子，这不是借不借的事。你以为我们没修过路呢？一个乡村的公路，又是水泥路面，能用多少钱啊？工程预算哪有一股脑都给人家的？都是分期打款，这钱可是不少了。你傻，是不是以为我们也傻？工程款没有全拿走一说！” “那你儿媳妇总得给点吧？她可是校花，眼巴巴的盼着我回去，老妈再给加点！”李子豪拿出做买卖的劲头，跟妈妈讨价还价。 “那好，我再给你加50万，凑200万总行了吧？”当妈妈真是不容易，立刻又妥协了，“儿子，只要你能把她娶进来，你放心，这诺大的家业都是你的！” “唉，好吧！”李子豪没办法了，他万万没想到父亲答应给钱，却又不全给，“我已经答应校花了，看看这人丢的，一直吹嘘家里有钱，可到了裉节上，难道真要掉链子？怎么办呢？”他眼珠子滴溜转着，突然有了主意，“我去北京，把我的奢侈品全都卖喽，再不行，我把车子也卖喽，不信凑不齐这笔钱，好歹它们也值个百十万吧？” 打定主意，他把钱收拾收拾，走了。可李子豪哪里知道，奢侈品这玩意儿，你当初买的时候，是花了不少钱，可等到你卖的时候，它就不值那么多钱了。除非是限量版的球鞋和手伴，即便是豪车也没用，越着急用钱，越卖不出价。 李子豪去了北京，毕竟卖东卖西得耽误不少时间，这一下，就把他滞留在那里了。 本来怀着满腔期待之心，静等着他拿钱回来的杨子江，还打算钱一到位立马投入施工。哪知道李子豪这一走，用了这么长时间？ 县里扶贫办的工作人员也来了电话，县里不能提供电量，因为当地的企业还时常拉闸限电呢？自己都不够用，怎么能再分到村里一些？根本拉不过来呀？ 再说还要埋电杆、拉电线，也没这笔费用啊？只有修路的10%，人家交通部门倒是答应了，但也必须要等公路开工了以后，才能把钱拨过来。 “唉，这可怎么办呢？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李子豪不露面，可是害苦了杨子江....... 第五百四十章 心有灵犀 杨子江没办法，这里的场面又不能塌台，只好跟吴鑫联系，让他想办法将公司的盈利部分拿过来，不管李子豪回来不回来，二手准备必须得做，既然已经答应了乡亲们，这条路就得修。 按照这种思路，他开始规划设计。县里的资料拿来了，到是现成的勘测图纸，但杨子江发现，除去路面部分能用，大部分都已过时。因为当时的设计者，只是考虑修一条笔直的大路，漂亮是很漂亮，但却鲜少为农民考虑。占地过多，尤其是农田，对保护环境也不利，更别说百年大计、千年大计了。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如果自然环境不能保住，别说是一条路，就是再好的项目，也不能上马。 “幸亏设计后这路一直没修，真要是有人投资，公路修成了，恐怕也得挨骂，乡亲们也不会答应吧？”杨子江暗想。 “山坳里就那么些农田，占一点就会少一点，能不能少占地？甚至不占地呢？”他仔细的顺着山边、河流巡视，详细勘察当地的地质结构和山区的岩石构成，“如果能把这条路融入到自然环境中去，会不会好一点呢？有的地方可以修座小桥，弄个高架，这样上面既能走车，下面还能种庄稼，小河潺潺不截断流水，那样的话优美环境自然能保住，也不至于把乡亲们的这点口粮田占去！可不能为了修路而修路，要尽可能的减少环境杂扰！” 带着这种思路去详细探究原来的图纸，杨子江就发现，过去设计的图纸上缺少了很多东西，连最基本的涵洞和桥梁都没有考虑。可那样一来，水稻的浇水问题怎么解决？农田的灌溉渠又因为道路的阻隔，也被人为切断，这都必须重新规划，一定不能破坏掉原来的灌溉系统啊？ “对，减少占地，是修这条公路的原则！” 按照这个设想，杨子江重新做了规划，绘制了全新的施工蓝图。可以说。他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基本做到了面面俱到。 他考虑了现在的农业需要，也考虑了将来旅游的需要，并结合当地的很多自然风景，开拓出的这条公路，就是一个极好的旅游线路，如果沿着这条路步行，美丽的乡村面貌一览无遗。 关于这条公路，杨子江还有一个大胆的设想，他推翻了原来的设计，不但要吧路修到村里，还要准备向山上延长，最理想的线路一直修到山顶，因为公路修好后，就要考虑电的问题了。 首先，山上有风口，那么大的自然风力，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如果李子豪能把钱拿回来了，那修路的预算就足够了，吴鑫带过来的资金，就可以放在开发风电上。 他来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些攻略，对燃油发电、水力发电、风力发电做过比较，也做过大致的了解。自从燃油发电被否，常规电力引不来，杨子江就开始考虑风力发电了。 他想起了在一次‘清洁能源展览会’上看到的风力发电二型设备。这几乎就是为这里的山区和乡村设计的‘迷你型风力发电设备’，他当时还不知道这里的风力会这么大，现在想想，其实这套设备到是满适合这里的。 所以，他合计好了，如果钱有富余，就订购一套这样的小型发电设备，这么好的风源为什么不充分利用下呢？如果真能变废为宝，变害为利，那可就解决了大问题。 而且有了电，就可以解决照明问题，种地浇水灌溉问题，甚至还可以帮助村里办一两家工厂，加工农副产品，让产品进一步增值，那样一来就可以增加收了，有了稳定的收入，才能彻底挖掉穷根，真正做到精准扶贫！所以，他决定一定要把路修到山顶。 “将来这里的重型卡车不会多，来往的车辆大部分是农用车辆和家用车辆，只要路面在100米之内保持一定水平就行，修到山麓后，还可以更好的融入大自然，这个方案占用农地最少，虽然公路有些蜿蜒曲折，但考虑到现实问题，以及美丽乡村现代化的问题，都能够充分结合起来，是比较理想的方案。 按照这个设想，杨子江将图纸重新做了设计规划，将风电部分也加了进去，甚至初步规划了工厂的位置。经过几个昼夜的苦干，一幅崭新的蓝图，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他的想法一经推出，不但得到了同学们的欢呼，县里工作人员的赞许，也立即博得了村民们的一片好评， “哇，好棒啊？如果能按照这个蓝图施工，乡村就大变样了！” “你可真是天才，怎么考虑的这么周到？” “太厉害了，怎么你连设计都会啊？” “呵呵，杨同学是把乡亲们装到心里了，他考虑的全是乡亲们以后的生活，考虑的都是他们的利益，设计的不全面才怪呢！” “嘿嘿，过奖了，我的思路是参考，我们原来设计的引水渠项目，那里就是民俗民生和旅游考虑了进去，结果形成了一个天然景致，旅游收入年年年年增加，彻底改变了山村的贫困面貌！所以，我才会这样设计！”听到大家的表扬，杨子江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嗯，这样的设计固然好，可这么一来，你们的预算又要增加，原来的资金还没有到位，后面的你们资金从哪里来，这个你可要慎重考虑！”扶贫办的工作人员有些担心，因为原来到这里画饼的人太多了。 “您放心吧，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乡亲们，开工之前资金肯定到位，不开工则已，开工了，就说明资金已经全部到账，否则我是不会动工的。不瞒您说，我已经通知了公司，吴总很快就会将资金带来，” “好吧，”看到杨子江设计的这么漂亮的图纸，县上的工作人员最终还是半信半疑的同意了。 可眼看准备开工的日期越来越近，李子豪却还没有回来，这一下，同学们心里没底了，人前人后都在议论。 “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呀？” “肯定是搞不到钱，躲了呗？” “李子豪一天到晚就知道神吹？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真是不可信！” “烂泥扶不上墙！我看够呛，弄不好，恐怕他不会回来了！校花，你可得慎重考虑考虑，这小子没谱啊？” “怎么没谱？我相信他，”李细蕊到是很自信，“李子豪一定会拿钱来，他一定会回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嘿嘿，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细蕊了解我！” 谁也没料到，李子豪竟然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意想不到 李子豪风尘仆仆，没拿行李，却背着一大摞鞋盒子回来了， “钱那？”一见到他，所有同学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也难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期盼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李细蕊却不是两个字，话语里透着心疼和焦虑。 “嘻嘻，想我了吧？”李子豪一点没改，还是那嘻嘻哈哈的公子哥样。 “呸，我才不想你，”虽说如此说，到底心里还是激动的，因此多少有些扭捏，“资金解决了吗？” “唉，别提了，没那么多，”李子豪故意唉声叹气，“不过我也没空手，”他的话语里透着得意，但别人可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嘻嘻，倒是没空手，一堆鞋盒子！”有人嬉笑着， “子豪，别逗了，知道我们多盼着你吗？赶紧说实话，不拿钱回来？背点鞋干嘛？”李细蕊觉得他肯定有故事，因此立刻催着他。 “你们真以为我没拿钱回来？也忒小看我了吧？”知道玩笑过了头，李子豪赶紧收起笑容，“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鞋盒一个个打开，“喏，看看！”就跟变戏法一样，那鞋盒里面居然齐整整的码放着一摞摞崭新的人民币， “哇，”所有同学眼睛立马直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哇撒，你好厉害！”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李细蕊冲上去和李子豪吻了起来。一方面为自己的白马王子骄傲，另一方面也是这些日子的担心。 “嘿嘿，差不多得了，”几个同学哂笑着，“晚上老乡家里，你们愿意啃多长时间都成，李子豪，咱能不能先把这事交代清楚啊？” “交代个屁，你们数数不就行了？”他可不愿意放过这难得的亲热机会。 “这小子，真是特么财大气粗，这么多钱居然不当回事？” “呵呵，人家视金钱为粪土，谁照你们是的，一个个见到钱眼睛都贼亮贼亮的？” “是啊？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呢，以后我干脆就去银行干个数钱的工作得了，闻到人民币上面的油墨香，我感觉到天下什么味道都没这个味道好闻！”一位同学毫不掩饰自己的期盼。 “呵呵，瞅瞅你们一个个的贪婪相，”有的同学晒笑着，“李子豪你丫真够厉害的，居然拿个破鞋盒子，装了这么多钱回来？我估计连特么小偷都得走了眼！” “是啊，也就是李子豪这怂人能想出这种歪招，要是咱们，见到这么多现金，肯定是束手无策！”所有的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 “李细蕊，你们完事了没？杨队长可来了，”一个同学喊着， “你说一个女人看见这么多钱，居然不为所动，细蕊，如果你以后嫁到他们李家，可怎么当管家婆哦？”看到杨子江来了，同学们又开始起哄， “嚯，真没少弄钱来，子豪，辛苦啦！”看到摆在地上的现金，杨子江也忘了前一段的烦恼，赶紧表示慰问，“你还真是有心，现金倒是用着方便，” “子豪，没看见队长来了？跟你说话呢？快停下！”李细蕊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制止住没完没了的恋人，又在耳边悄悄说了句，“晚上再慰问你，” “好吧，”李子豪勉强同意了， “你跟大伙说说，这是怎么弄回来的？为什么不弄张卡呀？”她是想让李子豪显摆显摆。 “弄个卡，不也得到银行取吗？咱们这里离最近的银行有多远，你不知道？” “也是啊，不过这么多钱多危险？早点说，让我们接你去呀？” “怎么说啊？这里连个电话也打不通，反正我早想好了，干脆背着回来得了，又干脆又利索！”李子豪得意的说着，“为了避人耳目，也是怕这点辛苦钱丢了，所以，我就把钱统统装到了鞋盒子里，往身上一背，别人都以为我是要饭的呢，谁会知道我背着这么多钱？嘿嘿，脑子聪明吧？” “行，够厉害，居然拿鞋盒背这么多现金回来，了不起，李子豪，你算首功一件，晚上给你庆祝，” “奥，好哦！”听说晚上有聚会，同学们一通欢呼。 “这里面一共有多少钱？” “报告队长，我们刚刚数过，一共是250万，” “哈哈哈，这傻数，”大家一听全笑了，“二百五啊？” “你们可别笑了，”李子豪撅着嘴，“爸妈一共给了我200万，我一看不够啊？就又跑了一趟北京，不瞒你们说，为了凑这些钱，我把自己的奢侈品都卖了，还是不够，最后一咬牙，连车子我也卖了，这才又凑了50万，你们说平时买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特么一到卖的时候，分文不值，” “哎呦，我说这鞋盒子这么眼熟，是不是你连球鞋都卖了？” “可不是？我想了，就算球咱不打了，也不能让你们在这里坐蜡不是？再说，还有细蕊在这里殷切的期待那？” “真是好样的，我代表同学们谢谢你！” “唉，谢我干嘛？咱们大家都一样，这是我该做的，队长，这些加一块可也不够啊？剩下的怎么办？” “行了，你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这里是250万，再加上交通局能拨给咱们50万，一共有了300万，剩下的钱你们不用管了，交给我！不瞒你们说，我在县里弄资料的时候，已经给公司打了电话，这一半天就能拿钱过来，” “唉，说来说去，还是我不好，要是一下子弄够了就好了，可爸妈说什么都不信，估计我平时吊儿郎当惯了，他们哪知道我这次真的是在办正事？” “哎呀，这已经很不错了，说明爸爸妈妈还是很肯定你，否则，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钱？你以为200万少啊？那也是一笔巨款！你想想，作为我们普通老百姓，谁能拿得出来？不管怎么说，等这事成功了，我要亲自陪你着回趟老家，去谢谢你的父母，另外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了不起，居然为了山区扶贫，不但卖了自己的奢侈品，还卖了自己心爱的车子，子豪，真是好样的，我们大家都要向你学习！”杨子江握着他的手，真诚的表示感谢， “不过，车子既然已经卖了，也没关系，只要是你带着李细蕊出去兜风，你放心，我一定派车护送，让你们玩个痛快！” “哇，真是让我惊喜哦！哈哈哈！”李子豪开心的笑着。那里知道，更大的惊喜马上就要来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怦然心动 “哈哈，这算什么惊喜？等咱们的专利研究成功，我给每人都记上一功，到时候，人人有股份，个个有收入，你们再也不用跟家里伸手要钱了，好不好？”杨子江笑着问同学们， “真的吗？我们也能有收入了？”他的话让大家感到了惊喜， “是啊，我们还有股份？也能成了股东？” “呵呵，那当然，李子豪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他的笑声感染了每一个人。 “太棒了，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我也不用再伸手跟家里要钱了！” “是啊，杨队长说话可算话，什么时候唾个唾沫不是个钉？”李子豪腰杆挺得倍儿直，“我出来的时候就跟爸妈说好了，以后要努力读书，努力搞科研，我要用自己的专利，还爸妈的钱，以后有什么好项目，您可一定带着我，” “好样的子豪，有志气！你放心，不管什么项目，咱们大家都一起玩儿，人人有份儿！” “奥，太棒了！”一时间群情激奋。 “谢谢你，杨队长，”李细蕊更是激动加感动。 在所有的同学里，她的感感觉最复杂，感动的是，自从杨子江踏进这个班级，什么好事都带着大家，就像刚才说的专利一事，要是放在过去，简直是想也不敢想，还没毕业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专利，还拥有了股份？把自己的学习成果，转化成科技成果，能想像的到吗？ 激动则是因为还有一层原因在里面，那就是自己恋人的转变，过去那只是一个会炫富的公子哥，看看现在，他脚踏实地居然能跟着自己来到山区扶贫，这要不是杨子江的感召力，是根本不可能的，更别说来到这么艰苦的山区，还自告奋勇回家募集资金，这趟路途的艰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子豪，以后你就跟着杨队长干，我看好你，一定能出大成绩，大成果，等咱们毕业以后，我就嫁给你，不过咱们有了孩子可不能姓李，因为你爸爸妈妈不相信你，也太不支持咱们了？” “那你说姓什么？” “为了这次不平凡之旅，咱们就让他姓这里的王，你说好不好？” “嘿嘿，那可不行，”李子豪调皮的一笑，“那样一来，我不成了隔壁老王啦？” “去你的，没正形！”李细蕊假意噘起了嘴， “哈哈哈，瞧这一对！”同学们听了都大笑起来，有的便立刻开始出主意： “我觉得还得姓你们老李家的姓，要不对不起祖宗啊？不过老爹不给钱，你可以不让他见孙子哦，” “馊主意，人家当爷爷可有权利，不让他看孙子，他可以去法院告你！” “那好办，就让他见，但要有一定条件，” “什么条件？” “看一次孙子，跟他要10万块钱，一直把他要穷了为止，哈哈哈！”几个人嘻嘻哈哈的憨笑着，别提多热闹了。 “哈哈哈，你们几个臭小子就损吧，出的什么臭主意？子豪，不许听啊！” 几个调皮鬼的话，把杨子江逗的直笑，但他仍一本正经的跟同学们解释，“你们怎么就不动脑筋想一想？子豪的爸爸妈妈如果不相信儿子，怎么会给他这么多钱？从这点上讲，他父母已经相当伟大了！你们看看这一堆崭新的人民币，不是人家拿来的么？如果不是他们的辛苦努力，谁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这可是人家的辛苦钱，咱们感谢还感谢不过来？怎么能这样说老人家？” “杨队长，你真是好样的，子豪果真没跟错人！”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李子豪十分惊喜，原来是他的爸爸妈妈。 “哼，臭小子，我们一直跟着你呢，” “跟着我？” “是啊？你以为凭你一说，我们就放心了？” 原来，李子豪的父母一路上一直跟着儿子，看到他回了北京，爸爸又泄气了，“看看没，说去山区扶贫，这又跑回北京了，这孩子一肚子都是瞎话，改不了了，肯定又是在弄虚头巴脑的事，” “是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妈妈也很泄气。 可当他们看到儿子，从宿舍里搬出了自己的奢侈品，又放到校园里开始拍卖，甚至看到他竟然连自己的车都卖了，这才知道儿子说的事原来确实是真的。 老两口深受感动，赶紧命令自己的手下，“你们快去把他剩下的东西买了，要多少钱就给他多少钱，别砍价！” 就这样，李子豪才凑齐了自己的钱，否则，他这些东西怎么能卖的那么快？尤其是车子，又有哪个同学能买的起？ 就这样，他们一路跟踪，看到儿子确确实实的是把钱全都带到了山区，今天又听到了同学们的议论，看到了未来儿媳妇的真诚，见到了领头的杨子江，才知道儿子所说不虚，这领头的人真的是通情达理，处处为别人着想，自然是满心欢喜。 “哎呦，伯父伯母，这大老远的你们怎么来了？赶紧坐下歇歇，细蕊，上茶啊？”杨子江热情的打着招呼，又赶紧让李细蕊去弄水，这可是她表现的机会。 “来喽，茶已经弄好了，”李细蕊眼疾手快，早把茶端了过来，“伯父伯母，这是当地的特产云雾茶，刚刚过了第一道程序，叫炒青，有自然的清香，您尝尝，” “嗯，不错，好孩子，你就像这炒青，自然又飘逸，我喜欢！”老两口见到了未来的儿媳妇自然更加高兴，尤其是李子豪的妈妈，拉着她便不撒手了。 看到娘儿俩聊得高兴，李来财也跟杨子江聊上了，“杨队长，刚才听你说到了愿景规划，你把图纸拿出来，给我再详细讲讲！” “哎，好嘞，”杨子江开心的答应着，拿出了蓝图，“这是由修路引出来的一系列规划，县里已经同意。首先要解决交通问题，现在资金已经到位，这个问题不大了。最重要的是挖断穷根，精准扶贫。” 他详细的讲着，“我想在山上设立一组风电。这山上丰富的风力资源，整年风刮不止，号称黑风口，采用风力发电，不但可以提供清洁能源，而且价格低廉，一次安装，几乎永久享受，这样不但可以解决照明问题，还可以并进电网，给当地的企业提供电力，以后乡亲们便可以有永久的收益了，” “好，杨队长，可以把规模再搞大点，我来投资！”听了杨子江的规划，李来财心动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 意外惊喜 李来财是个商人，不但脑筋灵活，而且看得远。他知道清洁能源是国家提倡的项目，风力又是这里永不枯竭的资源，“这可是一劳永逸的事，比弄煤矿强多了，”因此，听完杨子江的介绍，他就萌生了投资的想法。 “好啊，欢迎您投资，这里的风力特别大，都能把人吹跑了，其实也是这里的特有资源，只是原来没人利用罢了，只要投资到位，这里风力一年四季都不缺，如果上马风力发电，不但百姓的照明问题就此解决，企业的工业用电也可以迎刃而解，这可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杨子江兴致勃勃，这一段时间，他已经把这里摸了个透。 “是要有了电，后期项目我们还可以搞很多，例如农副产品加工，药材加工、茶叶加工，只要是当地有的资源，我们都可以搞！” “电力设备我已经看好了，特别适合这里的山区，设备安装并不复杂，主要是浇筑发电机座问题，然后架设风翼，就可以开始发电了，只要发电量足够大，就可以把这部分电能并网，不但可以解决乡亲们的温饱问题，还可以就地开办工厂，搞农副业产品加工，修路的同时，我们也可以把5g引进来，到时候有了网络，就可以和互联网连接，电脑、手机自然就可以使用了，有些产品甚至可以通过网络营销的模式做网上营销，还可以搞旅游啊，搞农家乐，让城里的人到绿水青山来转转，这是多好的事情？” “对呀，尤其是咱们修好了路，和国家的高等级公路进行对接，运输也不再成问题，这里资源这么多，我让您投资不会错的！”看到爸爸开了口，李子豪得意的说着。 “你以为我是看上了你？我是看上了你们的带头人，”李来财嘴上不认输，其实对儿子早就认同了。他一路上他都在浏览、参观、盘算，只是还不知道这项目的规模，这几年煤炭市场不景气，国家治理整顿环境的决心也是越来越大，他已经萌生了企业转型的想法。作为一个成熟的商人，投资的决定绝非一时冲动。 “听你老爸说，他就是嘴硬，其实，这一路上就在和我合计，只要你这项目是真实可靠的，他就给你投资，再一看到杨队长这么能干，同学们扶贫的决心这么坚定，他心里早就默许了！”最知道丈夫心思的自然是老婆，因此，李子豪的妈妈立刻就接上了。 “哈哈，还是你妈懂我，”听到老婆插说的话，李来财笑了，“有你们这样好的年轻人，有这么能干的带头人，怎么会不让我心动？杨队长不瞒你说，我一看这里的山水这么好，突然就萌生了干老本行的想法，” “老本行？”杨子江没听明白， “嘿嘿，杨队长你不知道吧？我老爸三代都是开豆腐坊的，他肯定是看到这里泉水清澈水质这么好，又想做豆腐啦！” “哈哈哈，民以食为天，这项目好，肯定有收益！”听到李老板想开豆腐坊的想法，杨子江笑了，“这里的山上种有大面积的豆子，水质又如此之好，我支持您的想法，” “怎么？你也懂这个？” “不敢说懂，但我们炊事班自己做过豆腐，那可是个辛苦活！” “辛苦什么呀？我听说这可是全天下最没风险的项目，”李子豪又白活上了。 “怎么那？” “听人家说，做豆腐的营生最好干了，点老了就是豆腐块儿，点嫩了就是豆腐花，放上盐就是酱豆腐，晒干了就是豆腐干，擀薄了就是豆腐皮，即便是臭了都没关系，据说还可以做成臭豆腐，没一点风险啊！”李子豪夸张的说着， “小兔崽子，看来当初没让你继承祖业真是个错误，你不知道豆子要泡，要磨，要过滤，还要用盐卤点豆腐？差特么一点儿都不成，什么做不好就成了臭豆腐？我真应该在北京的时候，让你去王致和参观参观，你以为干什么都那么容易么？”李来财说说的就骂上儿子了。 “李叔叔，您别生气，年轻人没有生活经历，别怨他们，”杨子江看到李老板生了气，赶紧劝他，“子豪，你可不知道做豆腐按着轻松，其实是个苦活，泡豆子磨豆子都是半夜三更，好哦容易盼到天亮了，还要挑着担子去走街串巷的叫卖，不知道有辛苦呢，千万不要小看了，做那个行业都不容易啊！” “你听听，人家杨队长多有生活，你们呀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看什么都轻，拿什么都不会做，哪知道这里面的辛苦甘苦？当然了，我们也不是要做小豆腐坊，我们是要做流水线，没有规模化生产，没有规模效益，你能挣到钱？”李来财数落着儿子，“你可千万不要小看这营生，就那一个小小的豆腐干来说，别说全国人民每人吃上你一口，就是一个省的人吃上你一口，那产量就海了去了，明白不？”李来财教训着儿子。 “明白明白，我这是跟您说句笑话，您的豆腐干，咱们可以搞个商标，就叫‘高山牌’作为代表这里的一张名片，作为一个出色的旅游产品，将它卖到全国，卖到全世界去，让父亲您实现小时候的梦想，这行了吧？” “嗨嗨，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真不懂？敢情特么跟我这装傻呢？哈哈哈，”听到儿子的话，李来财高兴了。 “那当然，现代的大学生，什么不懂？只要这里有了网络，我们还可以结合互联网，搞电子营销，将产品推向全世界！让乡亲们迅速的富起来，一举摘掉贫困的帽子！” “哎，这就对啦！儿子，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吃到我们高山牌豆腐！”李来财底气十足，也是，作为大老板，他手里有的是资金，什么事做不成？ “我是不是来晚了？”还没等大家表态，一个人却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杨哥？你们怎么连豆腐都做上了？难道不修公路了？” 杨子江一看乐了，原来是吴鑫来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不堪回首 “欢迎欢迎，来的一点不晚，确切的说是正合适！”杨子江握着吴鑫的手，热烈的欢迎着自己的兄弟， “那你们怎么要做豆腐了？”吴鑫不解， “嗨嗨，恰巧就说到这里，恰巧就被你听去了，我们可不单单是做豆腐，我们还要修公路，做风电呢！” “那？” “我还是先给你做介绍吧，要不然你也听不懂，先介绍这位，西北首富李总一家三口和准儿媳妇，”杨子江风趣的开着玩笑，“这是我兄弟吴鑫，公司总经理，专门给我送钱来了！” “哎呦，幸会幸会，”几个人寒暄握手， “我还说前边有几个人风尘仆仆走的蛮快，比我这当兵的脚力还棒，稍稍喘口气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原来是你们几位？”吴鑫远远的曾经看见过他们，但毕竟人家都是坐车过来的，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体力方面就吃了亏，否则，凭他这当过兵的行军速度，怎么会撵不上他们？ “呵呵，吴总，您不知道，我们能走的不快吗？我是扛着一堆现金，在前面猛跑，是怕后边的人抢我的钱，哪里知道是我爹呀？他们速度快，是因为怕找不到我，谁知道后边还跟着您吴总那？要知道我们是为着一个目标来的，干脆就等着一块过来好了，互相之间还有个照应不是？”李子豪风趣的解释道，“不过，看来我们都是受到了英雄的召唤，所以才会大步流星的往这赶，好在大家先后都平安到达了！” “令公子说得对，李总，确实是英雄在召唤我们，不瞒您说，我是接到杨哥的电话，赶紧就跑来了，当然也是奉了夫人之命，特意过来慰问的，大家辛苦了，同学们辛苦了，”吴鑫跟大家一一打着招呼，“我这里带了点北京的特产，果脯、奶糖红虾酥和稻香村的点心，送大家品尝，另外还有书包和运动服是给孩子们的，一会儿请您的准儿媳给村里的学生娃分分！” “呦，吴总，您可真厉害，还知道我管学校呢？”李细蕊看到吴鑫提到自己，不由得很奇怪， “嘿嘿，虽然我是走马灯的往这赶，但架不住杨哥的电话透露信息啊？”吴鑫笑着，“他是打电话，提到了李子豪回家拿钱，自然也就提到了校花您啊？我当然就知道了你们的关系！”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李细蕊也笑了，“看来杨队长早有准备，是不是怕子豪拿不回钱来？” “那倒不是，因为跟子豪有分工，他是去拿修路款，我是解决风电钱，这完全是两码事，”杨子江解释着，“校花，我对你男朋友可是信心加安心，这心里头，可踏实着那，呵呵！”他开心的笑着，对同学们的表现，和目前事态的发展非常满意， “就是，我们男爷们的事，你操什么心啊？”听到杨子江如此说法，别说校花，就是李子豪本人也非常高兴，看到吴鑫带来的东西，赶紧吩咐着，“细蕊，吴总给孩子们拿来了这么多东西，你赶紧带着人去给他们分分，还有这果脯和红虾酥糖也都拿去，咱们毕竟在北京都吃过，还是让乡亲们尝尝咱们北京的特产吧？让所有人都体会下大首都的甜蜜味道！” “好嘞，你们拿上东西，跟我走！”李细蕊开心的答应着， “哇，李总，看看你的儿子和准儿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不但能干，心地还这么善良，您教育有方啊！”吴鑫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是见到杨子江高兴？还是看到李子豪这帮学生喜欢，反正说出话来，嘴巴甜甜超能说哦！ “谢谢您，吴总，老朽惭愧，其实还是杨队长这样的带头人领导的好，全都是正能量，全都是好事情，人的善良一面自然就显现出来了，”听了吴鑫的话，李来财心里高兴，也赶紧寒暄起来，非常关心的问着，“您是总经理，想必经营有方，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一定是双丰收吧？” “嘿嘿，惭愧，目前社会效益还不错，但经济效益一般，毕竟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主要还是仰仗我杨哥的专利产品，东西好，价格低，所以，订单不少，家里家外施工队都忙着那！” “嗯，不错，看来你们两个家底还挺殷实，否则，像你们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手里哪有那么多钱？光公司注册资金这一项就很难解决啊？”李来财做公司的出身，这一点比任何人都懂。 “佩服，您真是内行，一看就是做干经营的出身，” 听到李总说的都是内行话，吴鑫表示佩服，“不瞒您说，公司成立，也是硬赶鸭子上架，是杨哥拿出了他的专利产品，我岳母拿出了祖传的宝贝，在银行做了抵押，这才解决了公司的注册资金和流动资金的难题。其实您不知道，我是个孤儿，当兵回来又是在保安公司，就是个打工仔，手里哪有钱？说实话，这一路走来，都是仗着朋友们帮忙，杨哥和我岳父母帮衬，要不然，我哪有今天？”吴鑫眼睛湿润了，他说的是心里话。 “是啊，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点我有体会，不瞒兄弟，我这一路走来，也都是靠朋友，靠贵人啊！”李来财能体会到吴鑫的心情，他还不是萧老板帮忙才有的今天？ “啥贵人，那不会咱舅舅吗？”李子豪的妈妈很骄傲，毕竟那是自己的娘家人， “那也是贵人，我就是遇到了现在的爱人，所以，才会一顺百顺哦！” “您爱人在哪儿工作啊？” “街道办事处，我就是在那遇到的她！她是干部，我是保安，嘿嘿！”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吴鑫很是得意， “啊？那要是按照世俗的观念，家长会同意吗？” “是啊，我们也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岳父当时是死活不同意，幸亏是遇到了我那个开明的岳母，就因为这个，我杨哥也吃了不少挂落，还被岳父给转业到地方了，要不现在起码是正营级了！” 说到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吴鑫十分内疚......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一言难尽 “嗨，你说这个干吗？都是过去的事了，”杨子江安慰吴鑫，“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事业，虽说银行的钱还没还完，但咱们的收入总比一般人强多了吧？” “怎么？你和吴总的岳父是一个单位的？难道他就为了这点事？生生的给你转业了？”李来财显然很吃惊。 “唉，一言难尽，往事不堪回首啊，”想起在系统的时候，那一件一件的糟心事，杨子江心里也是忿忿不平，但事情毕竟过去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一切已成定局，也只好面对现实，想到这里他轻松一笑， “呵呵，事情都过去了，其实，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他，要不是雄主任，我怎么能到北京读书？怎么能申报了那么多专利？现在反正他也回北京了，马上就要退休，老领导为国家做了一辈子贡献，也该享受家庭的温馨，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你真是一个胸怀宽阔的人，我知道你们俩一定遇到过不少的波折？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一定得给我好好讲讲，让我也帮你分一份忧！” “谢谢伯父，不过现在谈忧愁还早，我相信随着世间的过去，真像必然显露，流萤必然飞走，我不信正义战胜不了邪恶，人间正道最终还是善良为宗！” “说的好，看来老弟为人心胸坦荡，已把世间俗事看透，那我就不劝你了，吴总你呢？是否也有另番滋味在心头？” “您不知道吴总爱人是我们学姐吗？那是一位硕士生，高材生，哪有什么另番滋味？”李子豪知道雄玲的情况，赶紧拦住了老爹。 “子豪说的不错，学姐大学毕业后，为了照顾生病的妈妈，特意参加公务员考试，要求去街道工作，后来又利用走读的时间，完成了研究生学业，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对玲玲牺牲自己照顾妈妈的行为，杨子江是非常赞同，因此话语里全是钦佩，“玲玲姐现在已经是街道的骨干了，将来肯定前途非凡！” “嗯，她真是个好孩子，虽说事业有成，可自己的专业却生生的耽误了，想来也是可惜啊？”子豪的妈妈深深的表示惋惜。 “是啊，她为了母亲，做了很大牺牲，后来认识了吴鑫，俩人感情特别好，即便父亲反对，她也勇敢的打破世俗的门阀观念，两个人毅然走到了一起。每星期给岳母做透析的时候，我这兄弟也是孝字当头，将岳母视为亲生母亲般的伺候，背着她，楼上楼下的跑，真是够辛苦的！”杨子江最清楚他们的事，因此娓娓道来，深怀感情。 “了不起，好样的，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爸爸怎么还会不同意？” “哈哈，这你都没看出来？当初肯定是玲玲的爸爸乱点鸳鸯谱了呗？”李来财是过来人，他已经嗅出了其中的蹊跷， “奥，我明白，原来有这故事，”子豪的妈妈也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因此赶紧转移话题，“吴总，你岳母的病好些了吧？” “好多了，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杨哥，要不是他给我岳母介绍的中医大夫，她这病还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那！” “奥？是京城的哪位名医啊？” “中医药大学的教授，据说是祖传世医，不过医术的确高明，刚刚治疗了两个多月，效果就已经特别明显了。原来岳母全身浮肿，不但每星期要做两三次透析，也根本下不了床，但现在都能跟我岳父去公园溜达了，比原来好多喽！”看得出来，岳母的病能治疗到现在这个程度，吴鑫也很是欣慰。 太好了，你岳母身体康复了，你们两口子也就能抽时间干自己的事业了，让人欣慰！这位教授贵姓？有机会我得去北京拜访拜访他！” “这位教授姓董，他现在中医药大学讲学，您要见他很简单，因为他老人家不是外人，跟我杨哥特别熟悉不说，他的大徒弟还是我杨哥的女朋友，人家是位中医科主任，长得特别漂亮，我敢说，跟您的准儿媳妇肯定有一拼，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实在是遗憾，嘿嘿！” 说到这儿，吴鑫自己也笑了，“等您回去的时候，我带你们去认识一下，董教授带了不少徒弟，个个都有真本事，不瞒您说，我还跟他学了两手那，叫中医经络养生保健术，李总这年纪练练不错的，即养生又锻炼身体！” “嚯，那可太好了，最近我睡眠不太好，有机会你教教我，有没有什么高招帮我调理调理？”李总还挺实在，立刻提出了难题。 “还真有一招，叫浴面梳头，专门治疗失眠的，晚上我教您！”吴鑫已经将经络保健术学完了，因此胸有成竹， “行啊，兄弟，你可比我强多了，我认识董大夫这么长时间了，愣是没能学上一招一式，想来真是遗憾！” “哈哈，您怕什么，这个经络保健术，人家大师姐早就练的透透的了，以后你见到她，跟她好好学学不就行了？再说了，你学这个干嘛？人家中医科主任什么不会呀？” “看来这位教授真是位神医，连你们照顾病人的家属都学会了？那回北京的时候，我一定得去拜访！” “跟您说吧，别说是我们这些家属，就是病人，只要治好病，没有一个人不想跟他学的，因为他的医术实在是高明，我岳母不就是现成的一例？不瞒您说，现在天天在家研究艾灸，屋里每天都飘着艾草香，说了，一天不灸就难受。这些艾灸条，就是我杨哥扶贫的时候，帮助村里建立的工厂，现在效益可好了，听说产品都销到国外去了！”吴鑫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不过倒也是事情。 “太棒了，看来杨队长真是精准扶贫，不但帮乡亲们挖断了穷根，还让他们有了源源不断的收入，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老夫实在是佩服！” “唉，我这算什么？您这豆腐工厂一建立，不就是精准扶贫吗？” “还真是，那咱们赶紧研究研究吧？”李来财乐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刮目相看 几个人聊的高兴，立刻说起了规划的事，这次杨子江边说边解释，讲的比较详细些了。 “对这里的扶贫设想，我们首先是从修路开始，当时也是走了一段弯路，看到当地的老乡连个电灯也没有，以为买个燃油发电机不就解决了？没想到不切合实际，被当地扶贫办的工作人员批评了一顿，嘿嘿，”想起那时候的幼稚想法，他尴尬的笑了。 “后来，人家反复跟我们解释，要扶贫，最关键的是脱贫，要精准扶贫就要从当地最迫切的需要入手，也就是挖穷根，”他认真的解释着，“所以，我和同学们便深入调查，还是那句话有道理，要致富，先修路，这里最大的问题，是山里生产的东西运不出去！” “所以，我们根据工作人员的建议，决定先从修路入手，这不就有了李子豪回家拿现金的故事？结果，没想到惊动了你们两位老人家，竟然跟着儿子一直到了这大山沟里，我是深深的佩服，” “哎，说这个干吗？说正事！” “嗨嗨，通过聊天，我切实感受到了你们对儿子的关心，也看到了你们实心实意想让乡亲们脱贫致富，改变乡村面貌的决心，也知道了你们的想法，现在就结合这份蓝图，咱们探讨一下，” “说说，我要听的就是这个，咱们不喝稀的，来干的！”李来财还挺性急。 “我是想利用当地自然环境的特点，沿着河边、山边等自然条件，曲曲折折将一直修到山上，为以后开展乡村旅游打下基础。” “哎，这就有点意思了！” “山下的部分大约10公里，准备修一条3米5宽的混凝土乡间标准公路，要求至少能承载8吨的货车，这样就可以和县里的等级公路相连接。然后，将公路的涵洞、桥梁、以及通讯、供电的水泥线杆配套设施统统一次做好，李子豪带来的资金刚刚好，咱们争取给它一次到位。” “嗯，那为什么不一下子修到山上呢？” “山上的部分不能这么干，占地过多破坏自然环境不说，也得不偿失。考虑到这块儿主要是配套服务，所以，没必要修那么宽，路面有两米宽就够了，甚至可以修成步道。这主要考虑一是为了将来维修风电设备，再有就是为山间的旅游服务，没必要搞成高大上，在树木掩映中有一条路就可以了，”他信心十足的解释道，“按照我们实际的勘测结果，这条路的长度大约5公里左右，有50万的资金投入就可以解决，这是有关两条路的设想，” “嗯，不错，很详细，也合理，很有远见，”李来财很满意。 “风力发电这部分，因为牵扯到运输，所以，我们只有等山下的路修好后，才可以开始山上的部分，风电设备我已经看过，小迷你型的风电设备安装非常容易，上马快，但这部分资金我们得单独核算。设备不同投资不同。但总的设想就是山上搞风电，山坡种水果，山下有稻田，然后，视我们手里的资金多寡，再建立一两个工厂，搞农副产品的增值加工！这份规划蓝图已经获得县里批准，只要资金到位，马上就可以干！” “好，有没有施工图？” “施工图纸我也做好了，您看！”杨子江拿出了一卷更为详细的施工图展示给大家，“这里有公路部分，也有桥梁和涵洞部分，还有通讯和电力线杆的施工图纸，大约50米一根，我都做了细化，只要施工队一到，咱们立马就可以开干，” “太棒了，”大家看着图纸，很是赞赏，“真不愧是干过施工的，弄得好详细啊！” “嘿嘿，过奖了，等公路施工完毕，这部分风力发电的图纸就可以用上了，设备的说明书我也拿过来了，大家一块儿看看，当然这个还不急，等路修完后才能上马！吴鑫，我让你带过来的资金就是干这个用的，你看看！” “杨哥，我明白，这个设备我见过，咱们两个一块去的展览会，钱没问题，我把家底都带来了，”吴鑫笑着拿出了银行卡，跟大家示意，“虽然我拿过来的是银行卡，不如子豪的现金方便，但只要有银行的地方，取钱也方便！”他带过来不少钱，自然信心十足。 “你把卡收起来，我刚才不是说了？你们只管做规划，资金的问题不要考虑，”李来财阻止了吴鑫，“来的时候，我已经让秘书查过你们公司，当时是怕子豪和我说瞎话，但没想到你们的防水公司确实做得不错，也很有实力，经过我详细了解，你们是刚成立不久的公司，虽说经营不错，但毕竟时间不长，银行还有大笔的贷款没还吧？所以，把卡收起来，等还完银行贷款再说。” “对对，他爸说的对，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你们这个事是真的，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掏，” “就是，放着我这首富在这里，还能用你们的钱？”李来财笑虐着，“再说，我老婆既然开了金口，就说明此事是板上钉钉了，咱们立刻成立指挥部，这事情你们放心，我来搞！”到底是财大气粗，他一锤定音。 “奥，太棒了，爸妈，你们可是给我露老脸了，我向你们致敬！”李子豪更是开心，自然比谁都蹦的欢， “呵呵，谢谢您李总，到底是企业家，我也向您致敬！” “是啊，我代表牺牲的英雄王兴才也向您致敬！” 杨子江和吴鑫两个人可不是开玩笑，他们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向李来财两口子敬了一个军礼！ “哎呦呦，受不起，我这还不是在你们的感召下，在我儿子的带领下，才投入的扶贫工作？和你们比差得远！跟你们说，我不但要参与修路，还要搞风力发电，还要搞一个现代化的豆腐工厂那，哈哈哈！”他大笑着，“我的企业就此转型喽！” “哦？您是这样考虑的啊，老爸，厉害！” “嘿嘿，我要扩大规模，搞风力发电，迷你型的不成，我要搞正规的风力发电，将它并入国家电网，让清洁能源成为我们的主营收入，而且，我还要把它搞成股份制，杨队长你们公司，还有这里的所有的村民都拿干股，年年分红。这不就挖断了穷根吗？我们还要建立工厂，让村民的就业得到解决，增加收入，走上致富的道路！” “您可太厉害了，”到底是企业家，李来财的思路，让杨子江刮目相看....... 第五百四十七章 杏雨梨云 没一会功夫，李细蕊回来了，听到未来公公说的热闹，不禁也凑了过来，“您这物质文明有了，可精神文明也得要啊？” “好，那咱们就再建个图书馆，搞个阅览室，”李来财立刻表示同意，“让村里所有人都来参加学习，这样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现代的农民得有文化，否则即便建成图书馆和阅览室也不一定有人看，而且，也不一定看的懂，”李细蕊考虑的比较实际，“我看得先办个夜校，提高文化素养，电视上已经讲了，建立美丽乡村，这是其中一项哦！” “嗯，细蕊说的对，也说的有道理，提高文化确实是需要的，所以，夜校应该建，不过，我看倒也不用特意建，可以利用现在的学校，白天孩子学完了，晚上家长来学，劳动结束后，把人都集中到夜校来，一方面补习文化，另一方面还可以教一些看得见、摸得着，马上就能用的知识，比如讲手机、电脑、互联网、电子营销，只要有了网络，这些东西马上就急需，这可是文化食粮，人人都需要！” 李子豪考虑的更加细致，“还有果树知识病虫害，种田撒药无人机，文化教育要先行，非遗传统需承继，” “子豪行啊？说的还挺顺嘴，我看既然你们小两口一唱一和的，干脆就当夜校的正副校长算了，”同学们又开起了玩笑。 “嘻嘻，我可不敢用他，人家李子豪还要干大事呢，他得跟咱们杨队长回北京，继续公关，争取尽早把专利拿下来，” “科研公关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着什么急？”同学们不理解， “嘿嘿，他能不急吗？这么多现金都背来了，他不是得还帐吗？”李细蕊抿着嘴笑，“你们忘了子豪刚到的时候，那一副英雄豪气的样子，不是准备还爸爸妈妈的钱吗？” “细蕊你还当真了？他也就是说说而已，现在爸妈都来了，还用得着他还钱？”子豪的妈妈笑着，“嘿嘿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你这么漂亮的儿媳妇，那帐就免了！”到底是财大气粗，子豪妈说的分外爽气，再说她也知道，儿子也不过九十说说而已，还能真让他还吗？ “看看细蕊，还是你的面子大？这么多钱，老妈一句话就免了，痛快！”李子豪开心的和女朋友逗着。 “你是痛快了，可跟我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李细蕊假装不懂。 “怎么没关系？难道你愿意让我还没大学毕业，就背上了一身帐？” “那怕什么？人无压力轻飘飘，井无压力不喷油，这可是王铁人说的，我看这帐不能免，免了你该轻飘飘了，所以，还是背着吧！”李细蕊“哧哧”的笑着，似乎话里有话。 “子豪，我听出来了，你女朋友这是挑眼了，一下子给你免去了这么多帐，可跟我未来的儿媳妇，还什么没表示呢？”子豪的妈妈笑了，“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喏，这张卡就算咱娘儿俩的见面礼，里面也有几百万，随便你买什么吧！”未来的婆婆好大手笔，让李细蕊惊着了， “哎呦，这我可不敢当，这么多钱，建希望小学都够了！” “随便干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弄学校，你就去建好了，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理想，钱是身外之物！” “哈哈，还是您了解我，谢谢您了，”李细蕊开心的接过银行卡，“不过我确实不需要买什么，我真的是想建个学校。不瞒您说，这里确实需要一个完全中学！我想干这个！教孩子们读书，教孩子们唱歌。这里的教室也不用大改，稍稍修建一下就可以，我要用这笔钱，买钢琴，买电脑，买校车，等路修好了，就可以让附近的孩子们坐着校车来上学，再也不用冒着危险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您说好不好！” “好孩子，你想的真是周到，钱不够，你跟我说，我支持你！”子豪妈很感动， “嘿嘿，细蕊，看看你面子多大，我原来确实还想还爸妈的钱，现在情况不同了，给你都这么多钱，那我更不打算还了，” “嘿，臭小子，赖账啊？” “嘿嘿，我不是赖账，因为所有这些项目，都是你们自觉自愿掏钱干的，与我无关哦！” “你小子真滑头，那我问你，你卖的那些奢侈品和车子还打算要不要了？”妈妈话里有话， “都卖出去了，我还要什么？”他看着爸妈，一脸的神秘，立刻明白了，“哈哈，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给我赎回来了？” “你这臭小子，什么赎回来了？当初就是你爸爸派人买的，要不你怎么会卖的那么快？真以为这么贵的东西有人敢要啊？” “奥，原来如此，谢谢爸妈，看来我又能穿限量版的球鞋去球场打球喽！”李子豪开心了，说实话，当时他卖的时候，也是心疼肝疼，但没有办法，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只有忍痛割爱，没想到老爸都给赎回来了，自然开心不已。 “李老板，看到你们一家这么慷慨解囊，真是让人感动啊！我代表村里的乡亲们，欢迎你们的到来，欢迎同学们！”原来是村里的老支书来了， “您去哪了？一天没见到人？” “我去县里开会，大好事啊，你还没听说吧？”听到杨子江问自己，书记炫耀着，“省里的一个项目国家批下来了，听说是要修港口，全国都来支援那，等咱们村里的公路和线上的公路一连接，我们也可以开着汽车去看看了，” “以后咱们的深加工产品就可以从港口走了，太棒了，”同学们欢欣鼓舞， “是啊，所以我要特别感谢你们，感谢李老板，这次算是搭上了这班顺风车啊！” “您客气什么？这还不是我们大家应该做的，看来我们要投资的工厂，将来也可以沾这个港口的光喽！” “是啊，是啊，虽然港口离咱们很远，但只要公路能连接上，多远都不怕，”书记信心十足， “杨队长已经给我说过他的宏伟蓝图，谢谢你们这么多人关心咱们村的扶贫事业，乡亲们非常感谢，你们看，他们都来了，”书记指着身后陆续赶来的乡亲们，只见大家每人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菜肴， “这是？” “嘿嘿，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的习俗，过节的时候，每家每户都要拿出最拿手的饭菜，做在一起庆祝，虽然现在不是节日，但你们来了，我们就把它当成最热闹的节日，现在请大家入席！” “吃完饭，还有篝火晚会那！” “哇，太棒了！” 晚饭后，村里的乡亲和同学们围在篝火旁，大家唱啊，跳啊，热闹非凡。李细蕊开心的唱起了歌曲，她的歌声，一下子让杨子江想起了刘丽....... 第五百四十八章 恍惚迷离 李细蕊唱着彝族的歌曲“火把节”，这是最适合在篝火边上演唱的歌声，不但适合独唱，还适合合唱，而且还能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李细蕊一领唱，同学们立刻跟着她唱了起来。 “哇，这声音好熟悉！”李细蕊高亢婉转的歌喉，一下子杨子江想起了一个人，校花的声音像极了她，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恋人刘丽。 这声音，让杨子江一下子想起了在艺术团的时候，刘丽演唱的歌曲，那节目的主题就是歌颂英雄，没想到今天就真的来到了英雄的家乡？ “这可真有趣！”他望着天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似乎他就是自己曾经的战友王兴才，他个子不高但做出来的事情，却惊天地泣鬼神。 “你就是英雄的化身吧？知道我们来到了你的家乡，在喜悦的看着我们？保护着我们？” “你知道我们来到了你的家乡吗？明天这个项目就可以上马了，你盼了多少年的希望就要实现了，我们不能改造山河，但可以让你的家乡越变越美，到时候连你都不认识了，相信吗？” “相信！”所有的星星都眨起了眼睛，似乎在一齐说着这句话。 “哈哈，太棒了！”杨子江自说自话的陶醉了。 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拿着那份规划好的蓝图，跑乡去县，修修改改，一直没有停顿的时候，现在得到了批准，资金也全部得到了落实，马上就可以大干一场，他简直兴奋极了。 “吴鑫也来了，一听说自己这里缺少资金，立刻拿出了公司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资金，支持自己，真是好兄弟，好伙伴，好搭档，”他心里默默的赞颂着， “你在干嘛？看星星啊？” “嘿，说曹操，曹操就到，”杨子江乐了，“我这儿正想你那，你就来了！你看天上的星星，像不像地上牺牲的英雄？” “像，我听人说过，人死了以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大颗的就是那些英雄们，小的就是咱们平头百姓，但不管是大英雄还是小百姓，都总是在天上俯瞰着自己的家乡，想念着自己的家乡，不舍离去吧？” “嘿，你说的还真有诗意，我在艺术团的时候就编写了一个节目，就是歌唱的这位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英雄王兴才，你说这才过去了多少年啊？咱们就来到了他的家乡，而且，明天就要参与他的家乡建设了，想到这里，我特别的兴奋！”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我刘丽姐？”看到杨子江一直盯着火光掩映中，正在歌唱的李细蕊，吴鑫知道她的歌声，肯定是让杨哥想起了他的恋人，那也是以为女高音，唱歌跳舞的能手啊？ 还真是让吴鑫猜到了，望着李细蕊那年轻美丽的脸，杨子江确实是由节目想到了英雄，由英雄想到了原来的单位，自然就想到了刘丽。 他现在护愣住了，要不是吴鑫的提醒，恍惚中，他似乎看到在篝火边演唱的根本就不是李细蕊，而是自己的恋人刘丽。 火光映照着杨子江坚毅的脸，那火光一闪一闪，谁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也只有自己的好朋友吴鑫才能了解。 “你想刘姐就去找她呀？”吴鑫望着杨子江，知道他的心情，立刻劝到。 玲玲跟他说过刘丽的事情，也知道杨子江他们曾经在艺术团的过往，现在一看到他死死地盯着唱歌的人，自然就知道了他的心事。 “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忙，我怎么去找她？再说了，我想她又有什么用？说不定她早就嫁人了，”说到这里，杨子江有些沮丧。 “大哥，你就自欺欺人吧？，说别人我信，可说到刘丽姐，那是一点都不可能，我听玲玲说过，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就像现在跳舞的校花，你说她和李子豪的这份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再说，你们因为这份感情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又是哪个年轻人能比拟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所以，我绝对不相信刘丽姐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当初是怎么劝我们的，你好好想想？”吴鑫苦口婆心的劝着他。 “刘丽怎么能和你们相比？你们俩又没有名利的诱惑？再说了兄弟，你说在名利面前，有哪个女人能躲过？” “你这话说的可不公平，在名利面前无法躲过的可不单单是女人，难道男人就能躲过？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名来，说的是天下所有人，但我就是对刘丽姐有信心，她绝不会为了名利儿放弃自己的爱情，这一点我敢保证！” “你又没见过她？怎知她不喜欢？那个人是我们医院的院长，人家多才多艺，论名誉地位那点不比我强？说实话，和他相比，无论哪方面，我都如人家，你说她怎么能不为所动？” “我认定了她就是不为所动，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我也是一文不名，如果和你相比，玲玲会选择谁？最终她还不是选择了爱情？这里面孰轻孰重难道刘丽姐不懂？别忘了，你们的爱情又不是没经过时间的考验！”吴鑫为了说动他，不惜拿自己做比较！ “唉，你可别这么说，面对坏人，你可以连命都不要，这点我怎么能和你相比？”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一个劲儿的踩自己？这样你就好受了是怎么的？那当初你们俩为什么分的手？”看到沮丧的杨哥，吴鑫实在想不通，“当年劝我的英雄豪气都哪去了？刘丽姐再遇到坏人欺负的时候，你不是也挺身而出了？而且还受了重伤，你怎么到了现在，还自欺欺人啊？” “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你看我现在上不上，下不下，都被转业了，还有什么地方能和她比？东奔西走的连个准地方都没有？” “越说越悬了，咱们现在不是在扶贫吗？这里的项目结束了，你还能去哪儿？不在北京呆着啦？为了褒贬自己，怎么什么都说啊？我看你就是在逃避！” 吴鑫毫不客气，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不与不快 吴鑫是过来人，自然对恋人之间的事情比较了解，他看到杨子江总是躲躲闪闪，自然越说越生气， “你不能这样看问题，转业是你造成的吗？引水渠的事故是你的错吗？我老丈人是因为你犯错才这么做的吗？一切都不是，那只不是他一厢情愿出于自己的私心这么干的。可现在他也知道错了，不是也在积极的想办法挽救吗？我有时候都在想，说不定哪天，你的事情就平反了，上级肯定又想把你提溜回去，就怕到那时候你自己都不想回去了，在北京呆着多舒服？” “这你就说错了，如果真能事情真能反转，我宁可去大漠，这可不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是对错的问题，即便北京有我的事业，但这件事不解决，在我的心里也永远是个疙瘩！”杨子江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这不就结了？我就知道这个事是你心里的痛，但现在还没有平反，你得跟刘丽姐解释啊？” “我怎么解释？连面都见不了？” “既然不能见面解释，那就给她写封信呗？说明一下情况，问问她的近况，说不定这一切，她也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呢？结果你老人家还整天的折磨自己，独自一人在这里七想八想，有什么用？您得行动起来，老是弄得自己这么痛苦，又何必呢？”吴鑫说的是真心话，“当初你就是这么劝的我，别说这主意是我出的？” “唉，你以为我不想写？写了很多封了，都是心里话，可到临了临了却一封也没寄出去！” “你看，说实话了吧？犹豫什么呀？既然写了，为什么不寄出去呢？” “现在谁还写信啊？再说我也怕给她找事儿，信就是证据，这白纸黑字的万一到了谁的手里，你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我才不敢寄。我想了，别找事了，如果事情过去了，她没变心的话，自然会来北京找我，” “找你？怎么老是让人家找你？你就不能主动的找找她？实在不行，给她打个电话也行啊？” “不行，兄弟，我们是保密单位，玲玲没跟你说过？你看看雄主任什么时候给家里打过电话？那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呢，都不允许，又何况我们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电话绝对不能打！” “不能打电话，那就干脆去找她一趟呗？反正你现在已经转业了，按道理也不受系统束缚了吧？” “哼哼，一天在系统，一生都受限，我电话都不能打，还敢去找她？这不是明摆着给她找麻烦吗？” “你呀，就是嘴硬，说不定她现在就在找你那？” “别开玩笑了，我在北京呆了那么长时间了，她要是想找我，早就来了。”杨子江摇着头根本不信，“她已经提干了，探个亲还不是太容易？关键是她未必想找我呀？” “你呀，怎么就知道她没找你？整天窝在这山沟里，她就是想找你也找不到，再说你怎么就知道她提了干就方便？万一有人不想让她走呢？除非你说的那个方政委已经知道这一切，开始着手处理你的事情，那样一来，我估计按照他办事的雷霆速度，刘丽姐很可能真的会回来找你也说不定啊？” “那咱们就赶紧干活吧，把这里的事情弄完了，踏踏实实的回北京等着去？” “哎，这还差不多，那咱们明天就开工，抓紧干吧！” “好嘞，”兄弟的一番话语，就像一阵清风，把杨子江心头上的雾霾吹散了不少，他的心里痛快多了。因为他相信方伯敬，如果他学习结束了回到系统，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千方百计的调查这件事，他期盼着。却不知道，方伯敬早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也曾经派调查组来北京找过他，只不过他一直栖身在大山里，人家找不到他而已。最让他牵肠挂肚的刘丽也已经来到了北京，就在那里苦苦的等待着他的消息那。 “吴总，你们俩不去跳舞，在这里聊什么？” “奥，李总，我们没事，在这里闲扯一会儿，”原来是李来财两口子过来了。 “闲扯？”李来财高兴了，“如果你真没事，那让杨队长跳舞去，你来教教我们做操好不好？” “好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只要你们想学，本人自当效劳！” “谢谢你吴总，以前想过不少办法，但都没用，还得靠安眠药维持着，他听你说的挺好，所以特别想试试，你来教教他吧？估计他今天晚上一兴奋，肯定又睡不着了！精神一萎靡，明天啥也干不成！” “哎呦，那可不行，明天施工队就进驻了，那不耽误事了？”吴鑫听子豪妈妈说的严重，立刻着急了，“走，咱们现在就去做操，您回屋等着，我马上就到，”他过身来叮嘱扬子江，“杨哥，刚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跟李总做操去了，好好想想啊，赶快行动！” “哎呀，想什么呀？一脑袋糨子，我什么也不想了，我也跟你去做操，说不定晚上睡一好觉，一切都过去了，”杨子江也想放松放松，“想来想去还不是那点事？等工程结束了，我去找她不就结了？” “嗨嗨，这还差不多，”吴鑫高兴了，“那成，咱们一块锻炼锻炼，晚上睡个好觉，杨哥，你说这两口子多有意思，白天答应教他们做经络养生操，吃饭时喝了那么多酒，他都没忘记这事，现在又找来了，真够热心，” “就冲人家这份热心，你就得好好教，再说李总的身体好了，咱们可就省老心了，别忘了，这可是个大工程，风力发电是重头戏，有关乡村的前途，切不可掉以轻心，”杨子江谆谆叮嘱，“赶快去教吧！反正我也不去跳舞，正好一块儿跟你学学！” “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咱走着？” “走着，老师您先请？”杨子江很风趣的和吴鑫开着玩笑， “那就不客气了，我也过一回老师的瘾，哈哈哈！”吴鑫得意的大笑着....... 第五百五十章 事半功倍 吴鑫教的这节操，严格的说应该叫“中医经络养生术”，这是董教授教学生练功用的。对于一般的人来讲，因为有病或者身体原因很难做到位，所以就不能叫术，只能叫做操了。就连雄妈妈也是如此，几乎所有的人都沿袭了这个叫法，称为“经络养生操了。 “不管是术，还是操，只要能达到锻炼身体、健康养生的目的就行了，”这是董晓光一贯的说法。 但自从做了这个养生操以后，雄妈妈的身体日渐好转，家里人有目共睹，所以，吴鑫才会信心十足，平时在家里和妻子也没少参加天坛公园的锻炼，在老师的监督下，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所以，他才敢应承此事，打算单独教授李总一节“浴面梳头”。其实这节是“经络养生术”中的最后一节，算是收式。 其目的就是让人放松精神，进入一种静怡状态，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治疗失眠症的好办法，不但可以做到醒脑清神，还能有美容的作用，所以，吴鑫才敢提出来，单独教李来财这一节。 “李总，这个经络养生术一共10节，因为您睡眠不好，所以，为了立竿见影现学现用，我就单独教您‘浴面梳头’这一节。它的主要穴位全都集中在头部，是从叩击太阳穴开始的。我们双手双手合十上举，然后放松下放至胸部，双手分开，四指并拢，各叩击双侧太阳穴50次，一二三四......，”吴鑫认真地数着拍节， “此手法主要是对该穴位进行按摩刺激，具有醒脑安神的作用。好，我们现在移到头顶的百汇穴，这个穴位在头顶的正中央，用四指进行敲打，经常按摩这个穴位不但可以改善睡眠，也有益智的作用，要求叩击50次。” “敲击完百汇穴后，双手十指交叉，在后脑部位，做震天鼓10次，然后双手放开，前后搓耳朵10次，最后一次的时候，双手按住双耳约一分钟，然后突然放松双手，您立刻就有清醒爽快的感觉。” “嗯，不错不错，是，我立马刘感觉到脑子清醒了许多，” “是不是？有效果吧？您现在可以用大拇指和食指轻揉双耳耳阔，然后下拉耳垂，做四五次即刻。具有醒脑安静的作用。然后下移用两手的中指，轻轻按揉耳垂后的凹陷部位与枕骨下的凹陷连线中点，这个穴位称为安眠穴，按摩时间约为3分钟左右即刻，此穴具有镇静助眠的作用，是针对失眠的好办法，” “做完这个步骤后，用双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由下颚向上轻擦脸颊，并沿着太阳穴一直向上，到头顶后两手翻过来，改为双手的大指向下推，一直推至大椎穴，然后双手合拢成扇状，将耳朵、脸颊搓至额头，然后向下，一直搓到颚下，四指自然蜷缩，大指向上轻顶颚下，要求连做9次，就像给脸部和头部洗浴了一遍，所以称为‘浴面梳头’，做完最后一次，要求进入冥想状态，全身极度放松。约三分钟后，改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端，沿着攒竹穴、鱼腰、鱼尾也就是眉骨，轻轻按揉20次，再用食指，单指旋转按揉四白穴各20次，鼻端旁的闻**左右旋转按揉各20次，这些穴位具有清肝明目镇静安神的作用。” “嗯，这个我知道，做眼睛保健操的时候就是这个穴位！” “对对，然后改为指操，双手合谷穴交叉，将大指和其他手指从内关开支整个各搓一遍，双手交叉进行，而后双手互扣在神门穴安静养神。神门穴在掌心面，属于心经穴位，经常按摩此穴可以消除心烦，改善心血供应，此时，可意守丹田五分钟，进入冥想状态，然后收功即可！” “哇，好舒服啊！”自豪的妈妈轻舒了一口气，“这节操太好了，我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哦，” “呵呵，是吧？”听到子豪妈妈的感觉，吴鑫高兴了，“这一节，您平时可以常练的，对于女同志保养脸部皮肤尤其好，练习的时间久了，不但可以改善睡眠，还可以改善面部的皮肤供血，刺激头皮，保养头发，可以使您直到老年，头发依然乌黑。” “哇，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老李，没事咱俩得经常练习！” “嗯，好好，没事咱俩就练练，尤其是我年岁大了，更应该练习，不过，我现在怎么没有睡意，反倒神清气爽，更加精神了？”李来财虽然表示肯定，但因为做操的兴奋，丝毫没有睡意。 “哈哈，李总您不知道，这节操确实是可以放松精神，但因为您只是做了一节，所以效果不是特别明显，不过如果您在睡前，做上一次，还是可以改变睡眠的，我估计一个是您还没学会调息，再有，估计是刚才喝酒的原因，所以，觉得精神清爽，反而没有睡意，这样，明天有时间，让吴鑫从第一节教起，今天，您不是想睡觉吗？干脆，您直接上床躺好，我给您做一次艾灸得了！” “嘿，杨哥，你可以啊？怎么还带着这个？”看到杨子江从包里拿出艾灸条，吴鑫感觉十分纳闷儿。 “嗨，我带这个东西的目的倒不是做艾灸，我当时只是想这次来的女同学多，又是到山里，万一遇到毒蚊虫蝎一类，好给她们熏熏，毕竟艾草的杀虫的效果好不是？可没想到，这里根本不用，不但学校的房间是现成的，而且，晚上温度低，再加上大风，哪里还有蚊子？房间里非常干净，再说咱们又上了照明设备，还可以点电蚊香，所以，这艾灸棒就没用上，刚才你这一弄，看的我技痒，所以，也想卖弄一番，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杨子江这才说出了实情。 “嘿嘿，我说那，让我班门弄斧耍了这么半天，赶紧着吧？”吴鑫假意的催着，“我就说你一直跟着董大夫在一块，怎么可能一点不会？” “董老师在系统的时候，给大领导治疗过失眠，刚才看见你一弄，大致穴位又让我想起来了，还是受吴老师的启发哦？” “去你的吧？” “哈哈！” 两个人大笑着，杨子江把灸棒点了起来，一股香味立刻飘满了屋子....... 第五百五十一章 天下无双 刘丽是董晓光的徒弟，在系统的时候，不但培训，就是治疗也没少参与，尤其是给大领导治病的时候，杨子江几乎都在场，自然受的熏陶比较多， “那当然，你老在旁边，看也看会了，刘丽姐私下里也没少教你吧？”吴鑫虐笑着，“不过这艾灸讲究可是不少，你光会灸，理论懂吗？” “不怎么懂，只是董老师给刘丽她们讲课的时候偷听了一下，这艾灸在临床上一般分为直接灸和间接灸。直接灸又分为瘢痕灸和无瘢痕灸两种。” “还有这讲究？我岳母治病的时候，我看董大夫就是给她直接拿灸棒对着脊柱的穴位灸啊？”吴鑫不以为然。 “这得看病人的病情做选择，例如给小孩子治病，或者是胃病病人，就可以选择间接灸，根据不同的病症，还要选择隔姜灸，还是隔蒜灸，或者是隔附子灸。另外同时还有艾柱灸。艾柱灸又有温和灸、雀啄灸。为了方便，也有人使用灸盒，又名温灸器灸。今天我们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用，就靠咱这两只手，怎么样？”杨子江逗着他。 “嘿嘿！你这偷听的本事也太大了吧？连这都学来了？哎，是不是和刘丽姐一块儿听课特得劲儿？”吴鑫也反过来跟他逗。 “偷听的也不止我一个呀？我和你讲过的曾凡，知道吧？他也经常去偷听，原因么，你应该知道的，他媳妇也是董老师的徒弟，所以，讲课的时候都不怎么避讳，老师知道我们是恋人，所以，有时候还有意无意的多讲一些，可毕竟刘丽和韩梅俩人是大夫，哪像我们来蹭课的？这和本人的悟性绝对有关系。你看董大夫的飞针绝技，就只有韩梅一个人掌握了，我和曾凡却啥也不会，只是学了一些反关节的技巧，还不知道实用不实用，要不要给你试试？”因为聊天，杨子江的心情好多了，所以，开始和他逗笑。 “去，说说的就没正经，赶紧灸，一会儿李总该着凉了？” “着什么凉啊？你没看见他的皮肤都红了？说实话，他寒气可真不小，不失眠才怪，这要是拔罐子，估计水都能出来，”杨子江没少看董大夫治病，因此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你还挺懂啊？” “懂谈不上，但看到董大夫治的病例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一些，你看雄妈妈为什么腿肿啊？那就是因为排水不畅，所以才会淤积在体内，形成水肿，要治疗她的病，首先就得利水才行！” “还真是，不瞒你说，我岳母现在可是好多了，都能走路了，老是感念你的好处，给她介绍了这么一位神医！” “嗨，那是人家董大夫本事大，跟我没关系。不说别的，就说这艾灸吧，他要是一讲那可就复杂了，”杨子江一边做着艾灸，一边跟他们聊着， “他怎么讲？” “他说艾叶是取自太阳真火，凡是艾草都长在向阳的地方，可以回垂绝元阳。服之则走三阴，逐一切寒湿，立转肃杀之气为融和。灸之透诸经，治百种病邪，启沉疴之人为康泰，其功大矣。老人丹田气弱，脐腹畏冷者，以熟艾入布袋兜其脐腹，妙不可言。其实艾灸在民间原来也是很普遍的，因为中国很多地方都有艾草，你知道，我们上次扶贫的那个地方，在靠近山边的地方就长着大片的艾草。” “对，我知道，后来不是还办了一个艾条厂？董老师拿回来不少那？” “嘿嘿，这个功劳是我们那个工程师肖雄，他老家是南阳的，那里的艾草特别有名，家家都有厂，人人都会做，所以，那个厂子就是他帮助办的。” “他也懂啊？” “懂，他更是内行了，表妹苏丽就在中心医院，我估计现在中医科用的，都是那个艾条厂生产的艾条，董老师的医院就更不用说了，嘿嘿，这下乡亲们可真是脱贫致富喽，”说到这里，杨子江更高兴了， “你说艾灸的原理是什么？怎么一棵小小的草，就能治病啊？”吴鑫依然有些不解。 “因为艾叶制成的艾条，经过燃烧产生的艾热，刺激了体表穴位或特定部位，再通过激发经气的活动，来调整人体紊乱的生理生化功能，可以起到温通经络、活血化瘀、消肿散结作用，从而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现代医学说那是一种红外线，对身体来讲是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论到养生，那身上的八大穴位到是可以经常灸一灸，好处多多哦！” “都是哪八个穴位，你给我讲讲？我们老李这岁数，得讲究养生了，”听他们说得热闹，子豪的妈妈来精神了。 “有脚心的涌泉穴，腿上的足三里穴，肚子上的气海穴、中脘穴，还有手上的合谷***关穴，头上的太阳穴，百汇穴，这些穴位如果能经常灸灸，冬天都不怕冷！”杨子江又叮嘱道，“头上的太阳穴和百汇穴因为靠近头发，操作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奥，那治疗失眠的穴位呢？” “主要就是刚才吴鑫做‘浴面梳头’的那几个穴位，还可以温灸脊柱上的命门、阳关、肺腧、肾俞等穴位，也可以结合刚才说的八个穴位一起灸。所有这些穴位的基本作用，就是让伯父放松一下精神，不要太紧张，其实我知道，他是太操心企业了。不过这么大家当不操心也不可能但企业转型不是件小事，按照国家保护环境的要求，风力发电的思路肯定是对的，不用说别的，就这一个项目，为当地可以提供多少清洁能源啊？不但可以改善当地照明和企业用电，还可以把多余的部分并进电网，刚才老支书不是说附近要修港口什么的，那可是个大项目，咱们未必不能进去，清洁能源毕竟是国家鼓励的方向啊？” “你讲的真不错，我们家子豪跟着你，我算是踏实了，杨队长，你可得好好的带带他呀？” “嗨，您跟我客气干嘛？毕竟我们都是同学，将来很多东西都要一起研究，一起公关呢，您放心吧，子豪聪明，将来肯定有大发展！” “借你吉言，到了那一天，我得好好的请请你！吴总，你带着爱人一起来！” “得嘞，就冲您这句话，我一定带老婆赴宴，哈哈！”吴鑫诙谐的笑着，却不知道，雄玲在家都快把他骂死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心灵震颤 “嗨呀，这吴鑫，怎么没把杨子叫回来，自己也陷到那儿啦？” 玲玲看到刘丽来了，自然就想起了杨子江，也由此想起了去山区找他的丈夫，心里自然是思念叫抱怨。可吴鑫并非是不和家里联系，而是因为这里是山区，根本没有网络信号，一进到这里便和与世隔绝了一样。别说信息不通畅，就是交通也不便利，如果不是杨子江来了以后，买了一台燃油发电机，根本连照明电都没有，更别说手机信号了，至此和家里的联系全部中断。 玲玲着急的原因，一方面是想念，但最要的，还是因为刘丽来了，这么好的见面解释机会，就这么白白的失去了，她能不着急吗？ 虽然见面后，刘丽一个劲儿的安慰玲玲，说自己不着急，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从刘丽那双抑郁的大眼睛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就是一个渴望爱情抚慰的魂灵。 想到杨子江和刘丽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除，玲玲的心中自然平添了烦恼。当初，为了隐人耳目，也是为了让父亲放心，让母亲不再烦恼，自己曾和杨子江假扮恋人，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街坊邻居谁不知晓？这股风早吹到部队去了。 爸爸知道了和借此和别人吹嘘过，别人能不知道吗？风声传到刘丽的耳朵了，能不误会吗？也许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冷战就由此而来也说不定！因此内疚的想法时时锤击着玲玲的心脏。 所以，她才急迫的想让丈夫把杨子带回来，俗话说的好“事怕见面”，只要两个人见了面，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如果这一对恋人能重修就好，重叙旧情，那自己这颗歉疚的心也就放下了。 自此后，这就成了她的主要心事，一方面晚上没事的时候和刘丽扯扯闲篇，解释解释，另一方面就是打听丈夫的信息，盼望丈夫回来，解除刘丽和杨子江之间的误会，自此便成了她的主要任务。 她满打满算核计着丈夫，没几天也就把扬子江拉回来了！哪知道左等右等就是不回，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玲玲几乎望眼欲穿，“刘丽也不可能老在北京呆着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她比丽丽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嗨呀，这个该死的，怎么不回来了？”知道刘丽她们要去唐山，一大早，她就急吼吼的骂开了，“你说杨子不回来，他也不回来，这算是怎么档子事啊？” “嗨，这又不是姐夫的责任，他也不知道我回来不是？再说，他们去考察扶贫项目，肯定不是三天两早晨的事，不弄出个所以然就回来，那不是白跑一趟吗？”看到玲玲姐一睁眼就是个急，刘丽赶紧安慰她，“你别着急，那里又不止他们两个人，不是还有那么多同学吗？杨子带队去的，同学都没回来，别说他不知道我回来，即便知道我回来了，他也不能把别人甩了自己跑回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杨子没回来，又把吴鑫搭出去了，你说多让人闹心？公司这边的事也不少，他拿走了那么多钱，你说公司还运转不运转了？”玲玲抱怨着，“这人胆子现在也忒大了，走的时候，居然连个屁都没放，居然让会计把钱存到卡了，全拿走了！” “这您就更不用着急了，我估计事情肯定是有眉目了，要不他拿那么多钱干什么？按照这个说法，说不定他们已经研究好了，项目可行，这就开始施工了，等着吧，不急，我从唐山回来，说不定他们哥俩就到家了，” “哎呀，你可真是心大，其实钱不钱的都是小事，我主要是想，人家郎院长也陪着你来了，这是多好的解除误会的机会，你说吴鑫他怎么就不知道那？” “姐呀，我看你真是急糊涂了，姐夫走的时候，他知道我们来吗？” “那倒是不知道，” “这不就结了？别瞎埋怨自己了，你是怀孕期间，身子要紧，可不能生这么大气，要不会影响孩子的，” “唉，妹子，你这人真是好，不但善解人意，脾气也好，要不杨子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哎，快别说喜欢我了，自从他离开工地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的人影，不瞒您说，就连一张字条都没给我，还说喜欢我？如果能稍稍想想我，也早就巴巴的找我来了，别的不说，给医院办公室打个电话总行吧？” “他敢打吗？医院里都是眼线！你怎么不想想，他连字条都不敢带给你，又怎么敢给你打电话？这要是传到领导耳朵里，那不是大麻烦？”玲玲解释着，“我看杨子就是太爱你了，所以，什么事都着急扛，为了怕给你招麻烦，才一直没跟你联系。我估计，他是想着等自己的事有个眉目了，再和你联系。哪知道这左一档子右一档子，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我父亲也不好，本来杨子就很难过了，他还乱点鸳鸯谱，现在倒好，干脆还给他转业了，你说多可气呀？” “嗨，这都是命，雄主任对他算很不错了，否则怎么可能让杨子到北京来读大学？你别内疚了，我听伯父的意思，他也在找人帮助杨子恢复那！” “这就是杨子性格坚强的地方，说实话，这些事，任何一件放到别人身上，都得被压垮喽！” “嗨，您就别夸他了，听到一点儿风声，他还不是照样沮丧？尤其是郎院长这种没影儿的事，他也往心里放，就不知道我们爱情经受过多少次的考验，什么照片啊，绝交信啊，他还真往心里去，意志不坚定！” “哎呦，得了吧，妹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他看到那封信和照片的时候是多么痛苦吗？不管怎么说，你在系统里还有闺蜜和战友那，痛苦的情绪还能宣泄一下，可他能跟谁说呀？你知道杨子刚刚回到地方的时候，只有父亲和我跟他单线联系，他有多少痛苦和心里话都无法和别人诉说，只有默默的憋在心里，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只有拿实验，来排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和思念你的心情，这要不是后来，他和我讲，我还真不知道，” “他不是也有同学吗？” “那些同学和他年龄相差多少？能有什么共同语言？也就是这次去山区考察，才算是有了共同目标。以前为了保密需要，他一个人住教工宿舍，和同学不能往来，特别孤独，我不怕妹子你不高兴，要不是我有吴鑫，他就等不到你来喽！”想起那时候，俩人假扮情侣，玲玲不免和她开着玩笑， “嘿嘿，姐，这您可就错了，您是没表露心迹，如果真要是说了心里话，他肯定也会拒绝的，这点我心里特别有谱。您说他班上的女同学不少吧？听说还有个校花什么？可你看他动心吗？这么跟您说吧，他是我的菜，今生都是我的，不管他走到哪里去，最后都得回到我这口锅里来！” “呵呵，妹子好足的信心哦，你真不怕他带个山区妹子回来？” “不怕，”刘丽嘴上说得坚定，但灵魂却似乎颤抖着........ 第五百五十三章 忐忑不安 也难说，虽然过去两人之间也有过种种的劫难，但似乎每一次都是刘丽主动牺牲自己，换言之也是自己能够把握的。 就连上次两个人几乎分离了近三年整，但她都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早晚能找到他，回到自己身边。 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她却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奈，似乎冥冥中，那根始终牵伴着两个人的红丝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 原来毕竟都是为了保护杨子江，自己主动离开的。而这一次却不但是被动，甚至自己都根本无从知晓。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酸痛，莫非是自己对恋人关心不够吗？可如果自己对他足够关心，杨子江怎么会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明明知道引水渠发生事故后，这件事必然牵扯到杨子江，毕竟他是工程的负责人啊？可自己却只顾着给郎院长治病，没黑夜没白天的值守在icu里，结果就连他被处分送进了禁区，然后又从禁区到了5号，却又因为有功，雄主任欢喜有加，送他到北京去读书，自己竟一直蒙在鼓里，连一点信息都不知道，这难道还是关心吗？ “看看方大哥就知道了？那是真关心，看看他处理此事情的神速，从接到照片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快速行动，到了系统又直奔禁区，如果不是他，恐怕这件事自己整个都被蒙在鼓里呢。” 她思来想去才感觉到自己对杨子江的确关心不够，所以，玲玲姐一说起这个问题，自己才会如此的不自信。 其实，对于刘丽这一番颤抖的音语，玲玲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她错以为那是因为妹子激动所致，不但不以为意，还十分欣慰，“妹子太棒了，这下我就放心了！你们不是说今天要去唐山吗？准备什么时候走啊？”说完扬子江的事，玲玲踏实了，有转到了今天的话题。 “一会儿就走吧？这是我们这次来京的另一个主要任务，方大哥这辈子太苦了，无论如何做妹妹的，我得帮他把这件事弄明白喽，既然杨子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我们就先去趟唐山，说不定这件事情办完了，他也就回来了，” “嗯，你说的是，我看这样安排挺好的，省的你在这里见不到他心烦，有点事情占着手，还省的七想八想的。妹子你放心，如果这两天杨子回来了，我立马把他留住，有我在家里等着，你就尽管放心吧，他回来肯定是先到家里的，我一定会紧抓住他不放，保证让他哪里也不能去，乖乖的在家等你！”玲玲底气十足，安慰着刘丽。 这让刘丽十分感动，“那我就先谢谢姐姐了，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 “放心吧，有我爸妈那，再说吴鑫他们这两天怎么着也得回来了，”她哪里知道，即使刘丽他们从唐山回来了，吴鑫和杨子江依然没有露面。 “玲玲，你们起来了吗？”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爸，您进来吧，我们已经起来了，”玲玲听出来是父亲的声音，赶紧和他打招呼。 “刚才刘馆长来电话，说过一会儿开车来接你，估计是准备去唐山了，”一进门，雄主任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丽，“早饭已经做好了，是你爱吃的豆浆油条，多吃点儿，让玲玲帮助你收拾行李！” “伯父，我没什么行李，吃一口咱们随时可以走，方政委的情况您最了解，他是您的老战友，我们这一趟去唐山，无论如何得把他的心事了了！” “嗯，好孩子，你和老方的兄妹情义真是没得说，我在场站的时候，听曾凡说过，他和杨子江都曾经是他的属下，跟他也算是生死战友，你又是他的干妹妹，这一趟去，一定把赌坊的事情弄清楚，老方单身了这么多年，也是在够苦的。”雄主任对他们的唐山之行很是理解，“所里肖主任还在，我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肖主任今天回去，我已经将杨子江的事打了报告，我们两个主任，也已经签署了意见，希望能够尽快恢复他的职务。估计他回去后，肯定会亲手交给方政委，如果不出意外，杨子江的事很快的就会有消息。你相信组织，一定会给他个公道，你放心的去唐山，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你就能听到准确的消息了！” 这是雄百凌的心病，自从回到科研所以后，他就开始张罗这件事，这次正好肖雄来交接班，两个人都签署了意见，交给方伯敬就可以办了。 “谢谢，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听到的最好消息了，虽然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杨子江会选择留，还是选择去，但总之，这是让人欣慰的消息，谢谢伯伯，您辛苦了！” “孩子，无论杨子江选择什么样的结果，是回系统还是留在地方，那都是他自己的心愿，我们都祝福他！咱们的任务就是让心里不留遗憾，人生在世，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否则，这辈子心里永远都系着一个大疙瘩，想起来，这心里就不好受！” “雄主任，你说的太对了，这次我们去唐山，也是秉承这样一种信念，对战友，对朋友永远无愧于心，”说话的是郎院长，他肯定是听到了雄主任的话，有感而发吧， “刘丽，我知道你牵挂着杨子江，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带着同学去了英雄的家乡，还不就是为了实现英雄的遗愿？让英雄的事业后继有人？你就放心吧，唐山离北京并不远，如果咱们办的利索，说不定当天就能打个来回，不耽误你等他！” “您说的是，既然车子已经来了，那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刘丽反倒催上了。 其实北京距离他们所去的地方并不远，大约也就200多公里的路程。宽阔的京沈高速公路，笔直向东，视线极好，再加上郑兴的父亲带路，下了高速又接上了县级公路，一路畅通。车子根本根本没有停歇，不到两个半小时，他们已经到达了此行要去探访的滨河村。 “看见了吗？前面就是了，”郑父指着一片工厂区告诉大家。 “我们要见的人就在这吗？”几个人互相看看，心里充满了狐疑。 “不知道这一趟能不能弄明白方大哥的事啊？”刘丽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第五百五十四章 未雨绸缪 她想象不到大哥曾经爱过的女人什么样，“漂亮不漂亮？身体怎么样？多大年岁了，是一个人，还是有老公，有没有孩子啊？” 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自己这趟来的对，还是不对了？ “我们是不是在给方大哥找麻烦啊？虽然他单身一人确实很苦，可如果这人有老公、有孩子，又有个恩爱的家庭怎么办？” “难道你不希望这个女人幸福吗？”一个声音又似乎在提醒她， “是啊，难道这女人不苦吗？想想自己爱的人，突然之间绝情而去，这对她的打击该有多大？而农村的风俗习惯又会怎样？她还能找到可心的爱人吗？还会有自己可爱的孩子吗？还能有美满幸福的家庭吗？” 她苦苦思索，不知答案应该是什么！ “不会这么苦吧？”一时间，刘丽不知道是应该盼她幸福，还是盼她受苦？ “唉，随她去吧，不管是苦还是甜，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我们的目的，不过是帮助方大哥查找下曾经恋人的下落，具体她苦还是甜，我们只能实情上报便是。总而言之，只要方大哥知道了她的近况，就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从此后，心里不再挂牵，自然也就不苦了。曾经的恋人有了归宿，他不是就能往前走一步了吗？再也不用负罪感压身，能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这不就是我们来的目的吗？” 想到此，她赶紧叮嘱郑欣的父亲，“郑大伯，我们来的目的，只限于查找那个女人的下落，给我方大哥一个交代。所以，咱们最好以打听为主，一定不能闹的沸沸扬扬，就无法收拾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肯定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咱千万不能给人家找麻烦，” “对对，你说的对，到了那儿，我先找找原来的工友，但我们用什么样的理由和她接近？又不算惊扰她？毕竟远远的看着，也打听不出什么呀？”郑大伯有自己的顾虑。 “这好办，您就说是带着我们来征集展品的，反正文物这个东西您多少也懂，再说，这不是还有刘馆长和郎院长两位书法家吗？谢娜又是专门搞碑帖的，说起文物，什么也难不住他们，您说那？刘馆长？”她征求刘一疴的意见。 “哎，你这个主意好，那样一来，即便我们见到她，也可以直通通的问问她的家庭情况，就不用顾忌什么，再说万一她真有好东西，咱们征集上来一两件也是不虚此行啊？”他到有自己的见地。 “嘿嘿，刘丽姐，你这个主意真好，”听到刘丽这个主意，谢娜乐了，“我听说他们这边有个山洞，在里面可以一直走到迁西，最奇特的，是有个小山神庙就盖在里面，平时还有人去祭祀，有庙必有碑，这可就用上了我的老本行，您几张拓片也不错啊？” “谢娜这主意不错，毕竟咱们这一行，跟文物多少都有点关联，再说刘丽你这两天也接触了不少收集文物的过程，最起码程序你都知道对吧？咱们就用这个话题，可以滴水不漏，哈哈，”听到女朋友的主意，知道此行又有大收获，郎仕昆也高兴了， “好，那咱们就这样分工，郑大伯负责联系，小李以询问和记录为主，我们在旁边察言观色，随时交换眼神改变方向，ok？” “ok，就这么干，”有了方向，又有了方法，再也不用有什么顾虑，大家自然都很高兴。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了迁安西工业区，远远望去，那里到处都是高炉林立，“这不全是工厂吗？村子在哪儿啊？”他们无不惊诧，“是啊，这还哪像个村子呀？” “首钢开初建厂的时候，这里还真是个村子，附近的人都以种庄稼为主，后来这里发现了大矿区，才陆续建起了烧结厂，铁厂和钢厂，我们的铸造厂后来也是应形势需要，才建立起来的，”看到大家狐疑的眼神，郑大伯解释道，“再后来，国家政策放开，小型的铁矿可以由地方经营，个人、集体、国家一起上，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那这里的老百姓富裕吧？” “富裕，不用说别的就是能源税这一块税收，首钢每年的贡献就不小，所以原来的县就改成了市，现在准备往中等城市挺进那，在国家百强县里面，这周边的县市都挂的上号！喏，车子就停在那个饭店旁边，这就是我一个工友家开的，你说他们有没有钱？”郑大伯不无骄傲的说着。 “过去因为晚上我们都回不了家，所以，常聚在他里这喝酒，每天晚上灯火通明，大家在一起吃饭、唱歌、喝酒、聊天，可热闹那！” “呵呵，铁都确实名副其实，一个普通百姓都这么有钱？” “他还算一般般的那？听说那里的有钱人，现在已经不在唐山住了，据说都在北京买了别墅，生活过得滋润哦，”他的话里透着羡慕，“小李，你把车停在后院儿，今天咱们就不走了，晚上就住他这儿！” 看来郑大伯真是熟门熟路，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指挥着把车子已经开进了饭店的后院，他指着这座5层的饭店，“你们看见没？普通的人居然都弄了这么大一座建筑，你说有钱没钱？” “这房子有点怪啊，怎么贴满了白瓷砖啊？”小李指着这座建筑，有些纳闷儿，“怎么他们都把瓷砖贴在外面呀？这可是装修房屋贴在里面的！”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贴瓷砖也算是这里的一个特点，如果你走国道，便可以看到公路两边大部分的建筑都在外面贴着不同颜色的瓷砖，不过白色居多的。因为唐山不仅是个铁都，还是个瓷都，虽然现在是以钢铁名震全国，但过去可是以瓷器誉满华夏的，当然最着名的还是煤炭，随着资源采尽，现在已经基本停产了。” “哎呀，这个地方资源好丰富啊？” “丰富，各种建材都有，这里盛产白灰、水泥，白云石，大理石，还有一种高档装修用的长城红，就是这里的特产。” “郑大哥说的不错，你们还不知道吧？不管是民国，还是大清朝的时候，这开滦煤矿可都是驰名在外，说句不好听的话，很多大城市还没建立的时候，人家这里就已经是工业化喽，”刘一疴不无神秘的说着....... 第五百五十五章 雾里看花 “刘馆长说的还真是，”郑大伯表示赞许，“唐山有一座煤炭博物馆，有机会你们去参观参观就知道了，那时候的采运设备都是和国际接轨的，为了把开采下来的煤炭运出去，机械设备都先进着呢，一点儿不比国际差，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那？莫非您来过开滦？” “没有，我这也是第一次来，是从纪录片上看的，别忘了，我最早是放电影的出身哦？”刘一疴幽默的打趣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小李第一个笑了，“刚才您说的这么内行，猛一听还真以为您来过这儿？不过馆长，您那电影上没说，为什么这里的建筑贴瓷砖啊？”他调皮的问着， “嗨，这还不简单，因为这里是瓷都，瓷砖便宜呗？”刘一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对，不对，虽说这里出产的瓷砖，是比咱们那边便宜，但这绝不是主因，我看关键的原因就是为了建筑漂亮，”郎仕昆不服气，立刻反驳道， “那就是墙壁脏了，省的粉刷了呗，只要拿水管子一冲，立马干净！”刘一疴自有道理， “其实你们说的应该都有点道理，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是山区风大，而且，地下反碱厉害，普通的砖墙或者水泥墙，很容易腐蚀或者风化，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建筑不就受损了？”郑大伯解释道，“因为这边大部分饭店都是私人掏钱建的，搞个饭店不容易，所以，为了使用时间长点，就采用了这个办法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间来到了饭店大堂，可说来也是怪了，别看外面的墙壁是贴了瓷砖的，房子里面的墙壁却没有贴，而是涂料粉刷的，想起郑大伯说的典故，刘丽直想笑。 一个胖乎乎的人坐在柜台前正忙活，“李老板？”郑大伯看到他立刻喊了起来，听声音有些许激动， “哎呦，郑大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胖子立刻扑了上来，“服务员，赶紧倒茶过来！” 他拉着郑大伯的手，立刻嘘寒问暖起来，“你多少日子没来了？咱们那些老哥们身体可好？” “好，好，都好着那，就是不像你这里这么忙活，都在家里吃闲饭那，哪像你，开着这么大的饭店，发财了吧？” “哈哈，什么发财呀？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其实都是瞎忙活，这二年生意不如以前了，没有你们消费，我能养活一家老小就不错了！您今天干什么来了，带着这么多贵客？” “这是博物馆刘馆长，”郑大伯给他一一做着介绍， “他们来这里征集展品，如果你知道谁家文物古董啥的，只管介绍过来，只要够级别，够档次，一旦淘换到好东西，给你奖励！”他大喇喇的说着， “嘿，这好啊，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谁家有好玩意儿，你想想，咱们都是搞钢铁的，隔行如隔山，你要是买钢筋盘条什么的，我立马带你去，这里的厂子我全熟，” “我不要那玩意儿，真需要钢铁，我去曹妃甸不就得了？那里的工厂，哪个不比你这的规模大？” “嘿嘿，那倒是，不过我这里的钢材便宜哦，”两个人好长时间没见了，一边扯着闲篇，一边逗笑着， “行了，咱们说正事，你别老跟我扯钢铁，让人一看就知道你是钢铁厂出身，三句话不离本行，那傻大黑粗的东西，你干了一辈子了，还没看够啊？” “呵呵，看不够，不瞒几位说，我们这里除去钢铁还有什么呀？”李老板笑着，“不过你带这么多人从北京来，肯定是有目标吧？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赶紧告诉我，只要有地址，我立刻带着你们去！” “嘿嘿，到底是生意人，鼻子够长，李主任，”郑大伯叫着小李，“您带来的地址呢，给我兄弟看看，让他带着咱们去，” “哎，好嘞，李老板您看看，认识刘艳芳不？”小李拿出从档案中找到的地址， “这地址不详细啊？上面说的滨河村可大了去了。” “不是一个村子吗？” “原来是一个村子，也没现在这么大，但现在已经发展的跟城市差不多了，最起码这地址还应该有个大队、小队的，要不有个门牌号码也行，要不这上哪找去？”李老板有点挠头， “你不是这村的吗？”郑大伯听他一说，也有点抓瞎， “我是旁边木城口的，不是滨河村儿的本地户，再说这里因为建工业区，人也都搬的差不多了，绝大部分人都搬到市里去了，” “那原来咱们铸造厂二班有个老刘，是不是这村儿的？你找他问问？”郑大伯又想起了一个人。 “哎，你说这老刘，我还真有他电话，你们等着，我问问！”李老板拿起电话就拨，没一会还真通了，“喂，老伙计，你们村儿有个叫刘艳芳的吗？听说他们家有古董？”他直接了当，一点也不隐晦。 “什么古董？什么刘艳芳？不就是我们村老曹家的媳妇，她人长的可漂亮了，爷们儿去年死了也没孩子，现在孤身一人，你是不是想收编啊？”电话那头跟他逗着， “去，收什么编啊？这话要是让你嫂子听见，非特么把我阉了不可，”李老板假意嗔斥着，“我是来收古董的，她漂亮不漂亮跟咱们有毛钱关系？” “你不开饭店收什么古董？小心倒卖文物给你收进去，到时候嫂子就得我照顾了！” “你别埋汰我好不好？是郑大哥带着博物馆的几个客人来了，听说刘艳芳家有古董，特意过来看看，你认识他们家吗？” “认识啊？再说郑大哥来了，不认识也得认识啊？不过我可没听说他们家有宝贝哦？” “很多人都是深藏不露的，能让你听见那还叫宝贝吗？咱们过去跟她聊聊，价钱合适了，她自然也就拿出来了，你知道她现在搬到哪儿去了吗？赶紧告诉我，回头请你喝酒！” “那你过来吧，我给你发个地址，这边的村子早就没了，全都上楼了，她离我不远，我带你们去找她！” “好嘞，那你等着啊，我们马上就到，”挂了电话，李老板十分兴奋，“郑大哥，地址有了，咱们过去跟她聊聊吧？” “聊聊去！”郑大伯十分高兴。 “不会这么巧吧？”几个人对看了一眼，有点雾里看花的意思。 “马上就能见到人了，”刘丽的心里不由的有些抽紧..... 第五百五十六章 行尸走肉 按照地址，他们很快的就到了老刘家，这是一片湖景区，水岸边上一排排的楼房，将这片湖区围了个严严实实。 “什么时候修的湖啊？”郑大伯有些纳闷儿，“原来我记得这里是条河，连接着采矿区排废水的？” “嘿嘿，让你说正了，这里原来还真是个大铁矿，因为矿石采完了，就废弃在那里了，形成了几十米深的矿坑，雨水、废水河水都往里灌，脏且不说，还招蚊子！后来改造后，河水变清了，废矿坑放满了水，还养起了锦鲤，居然成了这里的一景，原来的荒凉景象看不出来吧？”老刘不无自豪的夸着，“后来农民上了楼，沿着这湖边盖了一栋又一栋高楼，居然成了湖景房了，早晨起来推开窗户，湖风一阵阵吹来，再看看这波光嶙峋的湖水，心里那叫一个美，” “嘿，真棒，比我在城里住的可强多了，你知道我原来那房子，因为太靠里了，根本轮不到拆迁，真是羡慕你们！”郑大伯一副羡慕之情。 “嘿嘿，羡慕什么呀？你又不是没在这里住过，干脆退休后还是搬回来得了，离北京又不远，这里老兄弟伙儿又多，咱们来一个抱团取暖，一块儿养老得了，反正老李那有饭店，咱们连饭都省的做了，” “行，我保证顿顿让你们不重样，天天有酒喝！” “酒就算了，有顿饭吃就行，现在牙口也不好，吃块红薯，弄点玉米渣子粥喝喝得了！老郑，你来不来？我那还有一套房子，你就住我们家！”老刘热情的邀请他。 “嘿嘿，目前还真不行，不瞒你们哥俩我有新差事了，这里的事情办完，我就跟着刘馆长去博物馆了，还是老本行，但这回是要研究铸造青铜器了，”老郑不无骄傲的说， “呵呵，你还狗长犄角——羊（洋）式了，”老刘虐笑着，“傻大黑粗，一下子变成精小白细了，你这趟来，是不是瞧上那个寡妇了？那女的可漂亮！” “去，别胡说，我们是来干正事的，赶紧带我们去刘艳芳家，东西拿到手，我们好去喝酒，” “行行，”一听说喝酒，老刘的眼睛亮了，“刘艳芳是我们村老曹家媳妇，去年不是农民上楼吗？她也分了一个单元房，面积比我这不小，就一人住着，” “那日子过的不错啊？这么大面积的楼房住着？” “面积大有什么用？丈夫死了，一个人孤零零的，不过严格说，她现在也算过上好日子了，毕竟过去两口子老打架！” “呦，那这女的挺厉害呀？” “厉害个屁，是那男的厉害！刘艳芳可善良那，人见人夸的，刚过门儿的时候，谁不夸她漂亮、贤惠啊？可就是丈夫老打她，下手可狠那，拿起什么抡什么，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乱打一回。平时还好，越喝酒越麻烦，经常弄的可怜女人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不瞒你们说，我就碰到过好几回，让丈夫打的满脸都是血，我们村子里都知道！” “那怎么不报警啊？” “报警也没用，家务事你能说的清楚？再说这刘艳芳也实在是太善良，每回警察一来，她不但不告状，还护着自己老爷们儿，说一切都是她的责任，是她引起的，你说人家还能说什么？也就警告两句走了呗？时间长了，谁还爱管？” “那他们因为什么老打架呀？” “说白了就是嫉妒，刘艳芳长得漂亮，她只要跟别人说句话，回来就挨打，跟别人笑一下也挨打，再加上男人酗酒，一喝多了就上手了。因为邻居都离的不远，他们说的话也大致能听见，一天到晚，不是哭就是哭，唉，说来也是够可怜的！”说到这，老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深表同情。 “难道就是因为嫉妒？要说为这点小事儿也不至于啊？”郑大伯很是不解。 “丈夫说她不守妇道，在嫁到这个村子之前，她还有过男朋友，” “那也不至于啊？现在搞对象谁能从一而终？都得谈上几个吧？” “太亲昵了吧？恍惚听到有人说，在刘艳芳没嫁过来之前，曾经和一个小伙子谈过对象，恋爱的时间相当长，大约有几年的光景那，平时书信往来，回来探亲关系很亲昵，估计两个人当时已经谈及婚嫁了，” “那怎么没成呢？” “都说那人是陈世美，要不是那人提了干，估计早就结婚了。他们两口子一打架，就说这个，觉得人家不是个姑娘了呗？，不过两口子的事谁能说得清？” “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这思想？” “唉，农村可不就是这样，对这方面还是挺看重的，” “那个人走了以后没再回来过？” “没有，走了以后，就再没了音讯。可是苦了刘艳芳了，在她丈夫看来，即便她再漂亮如仙女般也没用，他骨子就认为，这样的女人一文不值！而且，自己娶了这样的女人，还丢自己的人，丢祖宗的人，感觉到村里人总是在背后指指戳戳，有点抬不起头来，其实被人谁说过？他就是神经病，总是感觉芒刺在身，让他“里外难受、上下不舒服！”只要想起这个茬来就是打！真是够混蛋的！”说到这，老刘也挺气愤的。 “听说他拷问过多次，但刘艳芳就是咬紧牙关不承认，到后来，宁可挨打，就是不吭声儿！弄的他打累了、骂累了，仰头灌下半瓶儿烧酒，躺在床上如死猪般睡去，这折磨才算告一段落。” “那咱们赶紧去看看她吧？”听到这里，刘丽的心都碎了，没想到这女人会遭受这种折磨。 “去很方便，不过我可没听说他们家有什么古董，即便有，我估计也早被他男人喝酒败光了，要不是这混蛋去年死了，刘艳芳这罪，还不知道受到猴年马月呢！” “不管有没有，我们去她家看一下，”老刘的话，让刘丽实在忍受不了。她已经忘记了不跟刘艳芳接触的话——同情和怜惜，让她非看上一眼不可...... 第五百五十七章 百里挑一 “你是不是她妹妹呀？”老刘这才惊讶的发现，刘丽长的太像刘艳芳了。 “是吗？我和她很像吗？” “像，特别像，尤其是眼睛，不过个子似乎比她高多了，所以刚才还没发现，刚才细一端详，还真的很像哦？您贵姓啊？” “我姓刘，叫刘丽，” “我说的那，500年前是一家，看你的长相，就知道是我们老刘家人！” “嘿嘿，真的吗？可你们村怎么还有姓曹的啊？” “嗨，我们这个地方过去都是军营，什么孟官营、杨官营、夏官营、丁官营、马官营，也有曹官营，自然就有姓曹的了？就像老李，估计先祖就是李关营的管带，所以人家现在才开饭店当老板哦？”老刘这人挺有趣，不但回答了刘丽的问话，还把老李饶上了。 “你们先祖不也是管带？估计是不服管教，从刘官营逃到了我们滨河村，哈哈，不信你问问老郑就知道了，是不是？”李老板的话里不但颇具奚落的意味，还拉上了“同盟军”！ “呵呵，你们俩逗就逗，怎么还把我拉上了？”郑大伯笑着， “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带“官营”的村子呢?”他们的话让刘丽有些纳罕。 “我们只知道原来这里是军营，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看看，你们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个得问我外甥女，”郑大伯十分骄傲，“她是研究碑帖和文献的，肯定知道这段来历！” “嘿嘿，舅舅，我原来也不知道，因为我惦记着那个山洞的碑帖拓片，所以，来之前特意查了一下资料，要想揭开这个谜底，得从明朝驻军谈起，” “嚯，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把我们支到明朝去了？”郎仕昆跟谢娜逗笑着， “这个您还别奇怪，咱们的军屯制和移民大部分都是从明朝开始的，” “那你说，这里也是移民吗？” “不是，这里是驻军，”谢娜十分肯定，“在明洪武二十一年，这里成立了建兴州右屯卫，原本设在大宁，由魏显任指挥，这官职不低，是正三品的官。后来在永乐三年，移驻到了现在的迁安，共有五个千户，官兵总数达5000人之众，可这么多的军队驻扎在一个县里，那吃粮可就成了大问题，别忘了，那可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对呀，这怎么解决？” “这就牵扯到了屯田制，当时的军队边守卫长城，边自己种粮解决吃饭问题，这在当时叫军屯。制度规定，种地用的耕牛、种子和农具，由政府供给，但必须交税，税收是一亩地一斗粮。这样，就不但解决了军队的用粮，国家还有税收。” “这个方法好，有点像建设兵团哦！” “呵呵，差不多的意思，”谢娜笑着，“后来这里的军队和家眷，就常此居住了下来，人越来越多，便逐渐形成了许多新村落。这些驻扎官兵的村子便被统称为官营，第一个字用驻扎军队官员的姓氏命名，一共有25个之多，不但有刘姓和李姓这些常见姓氏，还有有麻官营，梅官营，卜官营这些比较稀少的姓氏，” “哎呀，老郑，你这外甥女好学问呀？” “嘿嘿，几位大伯过奖了，我也是从‘永平府志’上看的，现趸现卖不足为奇，不过你们也别白听，等刘艳芳这里的事落了停，你们得带我去那个山洞做拓片！” “这没问题，那个地方我熟，到时候我带你去！”李老板自告奋勇，“老刘，现在该你了？” “得嘞，走着，我带你们去刘艳芳家！”老刘爽快的答应了。“没多远，就在旁边那个楼上，” “艳芳，在家那？” “在家，刘叔啊？快进来，”一个女的走出来开门，殷勤的让着老刘，“呦，这么多贵客？有事吗？”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刘艳芳有点发慌，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本分人。 “没事，没啥大事，李大叔和郑大叔，你原来见过吧？都是铸造厂的，他们几位是从北京来的，这位是博物馆的刘馆长，听说你家里有古董，特意过来瞧瞧！”老刘一一介绍着，并说明了来意。 “奥，叔，你们坐，我给你们沏茶，”刘艳芳有点手足无措， “茶就不用了，你也赶紧坐下！”刘一疴打量着屋子，一看刘艳芳就是个利索人，屋里上上下下收拾的特别干净。 “我们是博物馆来收集展品的，东西不论大小，有文物价值就可以，没有也没关系，知道谁家有，帮我们介绍介绍也成？是不是李主任？”他提醒小李，准备记录，回去好汇报啊？ “对对，馆长说的对，您有什么宝贝拿出来我们看看？杂项也行，例如碑帖呀，古书啊？只要够年头就行！”小李是想避免尴尬，他知道，这些东西老一点的家庭应该是有的。 “你们说的我不懂，我家里倒是有个东西，不知道算不算？” “你去拿，我看看！”刘一疴应着， “您等着，我去拿！”刘艳芳几步走进了里屋，大家听到她从抽屉里翻东西的声音， “来对了啊？”几个人互相看看相视一笑，心里似乎都明白。 只见刘艳芳拿了一个东西，走出来，伸手递给刘一疴，“东西太小了，原来是钉在房柁上的，因为拆迁，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好歹也是对老屋的一个念想，我就把它取下来了，到是有年头了，我不懂，刘馆长您看看，如果喜欢就拿走！”她把一个黄橙橙的东西递给了刘一疴。 “这是什么？”刘一疴接过这个沉甸甸的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古钱币？”刘艳芳的举动，让他大吃一惊。本来谁也没打算到她家里来收古董，只不过是找个说话的借口，想看看她的近况，回去好和方伯敬有个交代，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拿出来一个东西。 “这东西档次不低，保存的也好，品相很棒，你们大家都看看？”他把铜钱先递给了郎仕昆，“朗院长，我记得你原来搞过收藏，这钱币你认识吗？” “嘿嘿，刘馆长，咱们还真来着了，这是乾隆通宝龙凤钱，极其稀少，大姐，您家里怎么会有这东西？”郎仕昆十分奇怪....... 第五百五十八章 按图索骥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听到郎院长的问话，刘艳芳显然有些茫然，“自嫁到曹家后，就有这个东西。因为它是钉在房柁上的，所以平时很少有人注意它。要不是有一次他酒后臭显摆，说他曹家的祖上也曾经光宗耀祖，当过大官的，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玩意儿。” “侄媳妇，还真有这个说法，原来他们这个院子很大，当年确实很牛气，也曾风光过，只不过是后来家庭败落，陆续都卖给了别人，只留下了这几间主屋，到他这辈就更完了！”刘大伯知根知底，立刻跟艳芳解释到。 “奥，您说不要我都不知道，他们祖上还曾经有过辉煌！”因为丈夫的缘故，刘艳芳对老曹家都十分鄙视，“这个东西一直都在那，我也没仔细看过，因为房柁太高，差点都忘记了。这次拆迁扒房子的时候才想起它来，工人把它弄下来，我就给扔到抽匣里了，你们要是不来，估计也就扔了，”看的出来，刘艳芳并没有把这个东西放在心上，甚至说，她的解释里，还有一丝恨它的意思。 “嘿，您可别不当回事，这可是个宝贝，是为了纪念康熙大婚，特意铸造发行的花钱，类似于现在的纪念币。过去的铜钱币，大多分为母钱和子钱两种，既可以收藏也可以流通的。从这个钱币的品相来看，应该是未经过流通的，所以上面没有太多的磨损痕迹，”郎仕昆接过钱币，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我看看，”小李拿出一个放大镜，“不对呀，这上面也有痕迹啊？你们看看，这上面一道道的是什么？”他提出了不同意见。 “你还随身带个放大镜？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有刀痕？还真是搞收藏的，够专业呀！”刘一疴没想到小李居然带了一个专用工具，由衷的赞到， “嘿嘿，我这是专门给您预备的，万一发现了什么宝贝，不仔细研究研究就给漏过去了，那岂不可惜？”小李笑着， “嗯，不错，挺专业！有点专业搞收藏的意思，一看就是博物馆出身，我再仔细看看，”刘一疴接过放大镜，又仔细的看了起来，“哎，别说，如果仔细看，上面还真是一道一道，老郎，这上面为什么有刀痕？难道真是刻出来的？” “你说的没错，古代铸造钱比之前，要先设计母钱，这也就相当于现在铸造使用的标准模具。然后以它为标准再做出来铸造的钱范，再浇筑铜液在钱范里，冷却后，经过稍许打磨，钱币就出来了，这也被成为子钱了，这方面，郑大哥他们三位是专家，” “呵呵，您抬举我们了，这么小的东西我们还真没铸造过，手艺真是精细，只可惜古人这技艺到现在都失传了，”郑大伯很是惋惜。 “有些铸造工艺确实是失传了，不过钱币倒是个例外，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莫非是我们不再使用古钱币的缘故？” “也不单单是这个原因，主要是后来有了造币机器，在光绪年间就开始使用机器造币了，虽然依然用的是铜钱，但大多采用机器压铸，这种造币方法，即方便又快速，比铸造工艺简单多了。” “您说这枚古钱币是母钱还是子钱？”刘丽端详着钱币上面逼真的龙凤图案，有点爱不释手。 “这应该是一枚母钱，估计曹家的祖上应该是管理军营钱粮的官员，否则，他的手里也不会有这种花钱儿，我们也不能看到这枚地道的母钱了！”郎仕昆赞叹着， “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枚钱币钉在房柁上啊？”刘丽扔有些不解， “这个乾隆通宝龙凤钱其实也是一枚花钱，过去朝廷发行花钱的目的就是纪念某一事件，或者专门祭祀、打赏用，或者自己把玩用，占卜用，我见过古代闺房花钱，更是美轮美奂。可以说，古代花钱有各种各样的用途，例如这个钱，它钉在了房柁上，应该就是盖房的时候，为了，祈愿上梁大吉，而专门这么做的，毕竟过去盖房可是件大事啊！” “哎呀，到底是专业的，您要是不说，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道道？” “那当然，在收藏领域，这是专门的一个学科，叫宝泉鉴赏，我只是略皮毛，不值一提！”他还挺谦虚， 没想到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对话却引起了刘艳芳的注意，“妹子，您贵姓啊？我怎么觉得咱俩长的这像呢？” “呵呵，艳芳，你才看出来呀？”老刘笑着，“真是巧了，她也姓刘，你们俩像不像姐儿俩？” “还真是哦，”刘艳芳一把拉住刘丽的手，仔细端详着，“像，真是太像了，脸庞身条都像，尤其是眼睛，只是个子比我高些！” “呵呵就是，不瞒你说，我刚见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你妹妹呢！” “哎呀，真是天可怜见，没想到我孤零零一人，却居然找到了一个妹妹，”刘艳芳的眼睛湿润了，“大姐看你特别喜欢这个龙凤钱，我就把它送给你，” “哎呦，这可不敢当，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是您家里的唯一纪念物，我怎么当的起？” “唉，它留给我的知识痛苦的回忆，如果不是拆房的工人死气白咧的把它塞给了我，说实话，我才不稀罕，这东西带给我的只能是痛苦的回忆，” “姐姐，难道您的生活不幸福吗？” “幸福什么？我的一生就是眼泪伴着痛苦，刘大爷在这里，村民们谁不知道？唉，我只当他没来过！”似乎又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刘艳芳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痛不欲生的神色，“，妹子呀，你看看我现在的房子多明亮？每天看着这远处的湖景我已经吧过去都忘记了，所以，这东西你们拿走，即为了国家做了贡献，也省的我再想起他，再提起他！”看来那痛苦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刘艳芳，别说想，就是提她都不再想提。 “那我就收下了，博物馆会有奖金和证书给您，” “我不需要，如果你们实在想给，那就写他的名字，算他曹家捐献的，也算是给他祖上积一份德，奖金我也不要，给这三位大伯喝酒吧！”刘艳芳一改悲切的模样，变的豪爽起来。 “那我们拜个干姐妹如何？” “好啊，妹子，这可是我巴不得的事！” “姐姐，” “妹妹”！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五百五十九章 惊鸿一瞥 看着两个人成了姐妹，大家都很高兴，别人不知道，可刘一疴他们的心里跟明镜是的，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找这个人？现在倒好，不但找到了人，征集到了展品，刘丽还和她成了干姐妹。 其它人高兴，刘丽的心里则更高兴。 她这次来就是为的刘艳芳而来，虽然开初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但听到她饱受折磨的经历，不由得从心里深表同情。再看到她如此豪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赠与自己，还对自己如此看重，自然心里就从同情转为了敬爱。 刘丽已经想好了，既然两个人已经成了干姐妹，那有些话就好说了，她要抓紧时间跟方大哥联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反正大哥是单身，干姐姐又是孤身，如果能让他早日知道刘艳芳的情况，促使他们早日复合，岂不是美事一件？ “从此大哥有人照料，姐姐有人疼爱，自此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去找杨子江了，再也没有羁绊，多好啊？” 刘丽想的是挺好，哪知道后面会一波三折，刘艳芳根本不能原谅方伯敬，事情的方向，完全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受过伤的人，伤口可真是难弥合呀！”到了那个时候，她才有了深刻的体会，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 “三位大伯，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找到干姐姐？”刘丽表示感谢， “是啊，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今生都不会再有妹妹了！”刘艳芳更是千恩万谢。 “哈哈，是呀，两位老兄弟？咱们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她们成了姐妹也是前生有缘，真是可喜可贺！走，咱们去饭店，喝他个一醉方休！”看到自己任务完成的如此圆满，郑大伯高兴了，立刻张罗起来， “对对，都去，我要拿出最好的酒，做最好的菜招待大家，今天一定得喝他个痛快！”李老板欣然同意。 “大伯，不用去饭店，我这里都有，我马上就弄几个菜，家里有好酒，咱们再包他一个肉丸的饺子，大家开开心心一块吃顿饭，不瞒你们说，这么多年我就一个人，真是想和妹子多聊一会儿，你们看成吗？”刘艳芳楚楚动人的模样，真是让人怜惜。 “成成，今天刘丽就交个你了，让你们姐俩好好的亲热亲热，不过咱先不急着吃饭，老郎，你忘了，咱们这儿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呢？”刘一疴提醒郎仕昆。 “还有什么任务？什么任务？”因为高兴，郎仕昆已经忘了谢娜的事。 “嘿，你怎么把我的事给忘了？”谢娜不高兴了， “奥，对了，咱们得去山洞拓碑帖，嘿嘿，那你们聊，我陪她去！”郎仕昆想起来了。 “你们说的哪个山洞啊？”刘艳芳不解，“是迁安这里的吗？” “是啊，据说是通往迁西方向的，听说那个山洞有几十公里长那，因为里面有个石碑，我想去做个拓片，”谢娜解释道。 “奥，我知道那个山洞，里面确实有个石碑，好像还有一个山神庙，年轻的时候我去过，离这里不远，我带你们去，”不知为什么，刘艳芳突然积极起来。 “那好啊，咱们就趁天亮赶紧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去饭店，好好的庆祝一下，”刘一疴一锤定音，“刘大姐，你也别忙活了，吃完饭，让李主任给你们送回来，姐俩再好好聊不迟！” “那也行，只要能和我妹子多呆呆就行，”刘艳芳欣然同意，“趁现在天还早，咱们现在就去，天一黑，那洞里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好，走！”大家上了车。 这地方果真不远，大约也就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哇！”好大的一个山口，就像个老虎嘴张着黑乎乎的嘴巴。 好在天还很亮，迤逦进去，里面果真有个小庙，“山神庙”三个大字，笔法遒劲端庄。看来这里平时来的人不少，庙前的香案上放着不少的祭祀果品和蜡烛，还有些残香，正冒着青烟，山洞里，一副烟云缭绕的样子，更增加了一股神秘感。 “谢娜，快过来，石碑在这儿那！”郎仕昆大声的喊着，几个人赶紧跑了过去，果然有个巨型石碑。 “嘿，这庙不大，石碑倒不小，”看着这奇怪的现象，小李有些狐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因为先有的碑，后有的庙，严格的说，这庙是为了这个碑盖的，” “还有这样的怪事？” “我一会告诉你啊，先把碑文拓下来，”谢娜立刻拿出了包里的工具，认真的工作起来。因为石碑太大，所有的人几乎都上来帮忙，唯有刘艳芳一个人跪坐在香案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去照顾姐姐，这不用你帮忙！”看到刘艳芳的样子，谢娜噶您叮嘱刘丽。 “哎，好嘞，”刘丽答应着去找姐姐了。 一看谢娜就是老手，她很快的就弄完了，展开宣纸看，立刻出现了一幅苍劲规整古老的字体。 “看见了吗？这就是爨体，上次廖振昌给我的墓志铭，也是这种字体，真的很稀罕。据说这种字体是从隶书过渡到楷书的一种字体。最早发现的这种爨体的碑刻叫爨宝子碑，是纪念一位姓爨的将军！” “北京有一个爨底下，是不是这个人盖的呀？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哦？” “嘿嘿，虽然那个村子叫篡底下，那是因为上面有个关卡叫爨关，实际上那个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姓韩，爨这个姓氏非常之少，难道是为了纪念保卫长城的人立的墓碑？我再看看啊！”谢娜又仔细的端详起来， “嗯，是了，”她指着拓片对小李说，“你看这碑文上写的很清楚，明永乐五年立，说明确实是军营迁到这里以后立的碑，但为什么要使用这样一种文字，就不得而知了，爨体实际上失传了很多年，可居然在这里出现了，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看来这个官吏还是很有文化的，居然能通晓这么一种字体，十分不易，” “这上面说的什么？” “大致记载的是这么一个事件，永乐三年，将原本设在大宁建兴州右屯卫，移驻到了现在的迁安，共有五个千户所，官兵总数达5000人，看来就是为了纪念这个大事件啊，不过详细的我得回去研究！”谢娜滔滔不绝的跟大家做着介绍。 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唯独刘艳芳跪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姐，你怎么了？”刘丽看到她的模样，很是纳闷儿。 “唉，妹子，我心里难过的不行，”刘艳芳一语未完，已是满眼泪水...... 第五百六十章 姐妹相惜 看得出来，刘艳芳的悲伤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只要稍一触动，估计那泪水就会像涌泉一样喷流而出。 这是一种触景伤情的悲凉，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但刘丽自己也经历过这种悲切，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伸出手了，一只手轻抚着姐姐的后背，另一只却又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姐姐呀，你有什么心事，就和妹妹说吧？我知道您的这种感受，说出来，也许心情就会好点儿，千万不能憋在心里，把身子憋坏了，妹妹心疼不说，自己也遭罪啊？您还不到中年，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龄，虽说岁月蹉跎，但毕竟还有还好几十年的光景好过那，咱们干嘛要跟自己过不去？” 刘丽轻声相劝，句句打动人，刘艳芳心有所动，“谢谢妹妹，我只是一时触景伤情，有些难过，你别往心里去！” “我怎么不往心里去？一日结拜，终生是亲，姐姐如此百般的折磨自己，到底为的什么呀？” 看着结义妹妹焦急的神情，刘艳芳的心情终于受到触动，刘丽的关心和抚慰让她感动。她稍许平静了一下心情，也立即紧握住妹妹的手，用颤抖的语调跟她诉说起来。 ”妹妹呀，不瞒你说，刚才你一说起这个山洞来，我的心里就一阵惊咋，年轻的时候，曾和我的初恋，不止一次的来到过这里。那时候的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僻静之所倾诉衷肠，避开热闹的地方，享受一下恋人间的蜜恋柔情，那是一段让人终生难忘的甜蜜时光啊”，刘艳芳的眼泪已经退去，发出了的都是柔色光芒。 “我们两个人就像一个人似的，什么叫难舍难分的爱恋？什么叫撕心裂肺的想念？什么叫两人融为一体的快乐？我们都享受到了。恋爱了整整三年啊！双方的家庭，村里的邻居，都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哪成想，他却一走五年没了音讯，” 刘艳芳的言语慢慢变得尖锐，那种柔情蜜意似乎消失了， “五年啊，我等了他整整五年，等来的却是一封绝情信，和从此的音讯杳无，再没有了消息。在别人的指指戳戳中，我怎么办？在家人的威逼利诱下，我能如何？只好匆匆找了一个嫁了。可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人，试问还能容的下别人吗？即便是嫁了丈夫有了孩子，那一个封闭的地方也是不容触碰的，又何况我根本没能有孩子，又何况我碰到的是一个虎狼之夫？” 刘艳芳的声音颤抖了，似乎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岁月， “那是一块无法触碰的地方法，即便嫁了人，只要触碰到它，人就跟神经了一样。就像现在，一时冲动让我来到了这里，可又怎么样呢？真到了这里，勾起的，都是过去的回忆，触碰到的，全是心中，那最柔软最刺疼的部分，就像那石碑，我根本就不敢过去看，因为在那背后，有太多的故事，有太多的柔情蜜意的回顾。洞里边更是不敢起，那将勾起我更多的回忆，唉，”刘艳芳长叹一声，“回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似乎就站在那里，这影像，已经把我的脑袋都炸裂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姐，你不要太被这虚幻刺激哦？”看到姐姐一副痴痴的模样，刘丽真怕她走火入魔，赶紧安慰她， “怎么会是虚幻？那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妹子啊，你是不知道，那男人胆子大的很，也许是这漆黑的山洞让他在无所顾忌，也许是我们最后的分别太过悲伤，这个时候我们忘乎所以，我也在激情的感召下，毫无保留的把一切都给了他。” 刘艳芳的声音变的低沉，“可我这一切的柔情，等来的又是什么？从此音讯全无，从此掉进万丈深渊，从此挨打受骂，从此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从此，再没有一天的好日子，”刘丽可以感受到，姐姐的声音，已经渐渐的由爱转为了恨。 “姐姐，你想的太多了，既然他不见了，你就好好的过自己日子吧？” “妹子呀，你是没有体会，这样的日子还能好过吗？我现在都分不清了，我到底是应该爱，还是应该恨？是我太过主动的给予，还是他过分的诱惑或强求，一切，现在已经都说不清了。可有一点，妹子你一定得记住，最好的部分，最珍贵的部分，一定要给自己最爱的人，即便等到发白齿无也要等，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的许给狠心的人，否则，最终就会落得像我这样的下场，终生与痛苦为伴，终生与侮辱为伍，不但被丈夫嫌弃，还要被旁人唾弃，即便再嫁人，也永远改变不了这悲惨的一切。”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底永远是晦暗的，永远带着背叛丈夫的烙印，就像受了诅咒，被封印了一样，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 可能这件事对刘艳芳的打击太大了，她不停的絮叨着。 “事情都过去了了，姐，就让它过去吧？别想了！”刘丽柔声相劝， “唉，多想这不是真的啊？可到了这里便触景生情，让人好不伤感，咱们走吧，去我那儿住着，晚上我给你包饺子，家里宽敞，也很干净，不比饭店差，家里安静，我想和妹子好好的聊聊，行吗？”她的言语里全是哀求，让刘丽于心不忍。 “行，我去和馆长说一声，咱们就走！”刘丽走过去和刘一疴低语两声，说明情况， “行，你们走吧，开个车走，一会儿我们坐李老板的车，你就住在她家，好好的和她做做工作，争取明天带她去北京！”刘一疴不但同意，还大力支持，“刘艳芳孤身一人多可怜？这也正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她和老方复合，如果能成，咱们也是功德一件，一说是吧？” “嗯，您这主意好，我也想跟姐姐好好聊聊，如果可能，让她去玲玲家住几天，您晚上和方大哥说，让他来北京，就说有要事相商，争取让他们复合！” “好嘞，那你赶紧走吧！” 就这样，怀着希望和憧憬，刘丽开车走了。这下方便多了，姐儿俩一边包饺子，一边聊着天，俩人一会儿哭一会笑，刘艳芳多年的遭遇渐渐的清晰起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 情非得已 原来，自从接到方伯敬分手绝笔，刘艳芳终日以泪洗面，什么也干不下去，随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日愈加多，父母便不耐烦起来，也不管她的精神是否受了刺激，便随便找了个人，把她嫁了过去。 初时还好，这个人不知道她的底细，待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便完全变了眼色，“我说你怎么会嫁给我呢，原来我捡了这么一个货色，便开始给她脸色。后来在一次喝酒后，因为言语冲突动手打了她，自此以后，便打顺了手，只要一喝酒，便不管是什么东西，抄起来就打，后来变本加厉，折磨手段愈发残酷起来， “看看我这身上，哪还有一出好地方？这后背的疤，腿上的疤，都是他每一次喝酒后留下的印记，”刘艳芳指着自己身上的疤痕跟妹妹诉着苦！” “你怎么不反抗那？” “怎么反抗？明摆着是自己不对，他要的我给不了，该死的第一次，他就怀疑我不是姑娘了，所以，那结果你还不知道？这身上的疤痕你是看到了，新伤落着旧伤，没发看到的伤更多。可以说，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着他蹂躏的魔爪，只不过是后来慢慢的痊愈，被愈合的皮肤掩盖了。每当被打后，抚摸着身上的伤痕，我的泪水都会一滴滴的往下掉，你说本来我好端端的日子，却不知前生怎么结的孽缘，百般无奈下嫁给了这么一个人，招惹了这么一个畜生！” “他也太残忍了，要是我，非杀了他不可！”听到姐姐如此诉苦，刘丽十分气愤。 “你以为我不这样想吗？不瞒妹妹说，我当时看着睡在炕上折磨完我以后的他，居然还能睡得着？听着他雷般的鼾声，简直和死猪没有什么区别，当时掐死他的心真的有！可转念一想，也是自己不对，谁让他要的我没办法给呢？他生气打我，也许是太在意自己的缘故吧？这么想的时候，伤口似乎就麻木了，也感觉不到疼了，心里的气愤也慢慢的平息了，不管怎么样，既然自己嫁给了他，就好好的跟他过日子吧，自己用心暖着他，他还能怎样呢？难道他的心不是肉长的？” “姐呀，你错了，这种人是不会悔改的，” “谁说不是那？当时自己是即糊涂又无奈，带着这种逆来顺受的想法，我努力用自己的热，暖着对方的寒，即便是被打后，只要我能挪得动，依然还是带着身上的伤痕去给他做饭，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这个女人还算不错，他打了我，我却什么也没说，还给他做饭？这也算是以德报怨吧？他醒了，吃了饭，居然冲着我笑！” “哼哼，也许是他对自己的罪恶，感觉到了一点歉疚？后悔了？” “哪儿呀？他见我我笑脸相奉，主动逢迎，这么下贱的讨好他，结果被他误以为，我是心里有鬼，所以，被打了，还居然如此的伺候他。这个混蛋，竟然把桌子掀翻了，毫无人性的把滚烫的汤水浇在了我身上，跟你说吧，也就是我这张脸没被他毁坏，身上几乎每一寸肌肤都遭到过蹂躏，这个畜生还专门找那些没法见人的地方下手，用残忍的手段羞辱我，即便是邻居来了，警察来了也没用，因为没办法让人家验伤，也没办法让人家看，再说，两口子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儿的，听到的，都是好心的相劝，可倒霉受摧残的却是我！” “那您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呢？干嘛要甘愿受这折磨？” “唉，人要是有错在先，便就没了气焰，而且，又怎么能离的了？农村比不得城市，碰到的都是劝你的，你要是提出离婚，那就是一百个你不对！” “那你回娘家去呀？躲着他还不行吗？” “怎么回得去？开始的时候他还像个人，后来，只要我一跑回去，他便把这气撒到娘家人身上，那骂出的话来，简直不堪入耳，娘家人受到耻笑和威胁，自然不敢再留我。后来我也想开了，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就别再给娘家人招祸端了，后来双亲相继去世，我也就更加断了这念想，” “姐，没事去北京玩玩吧？反正你现在一个人也自由了，明天咱们一块走！你没听人家说嘛？只要心情好，日子就能过好，我现在有探亲假，可以陪着你在城里边转转，那儿有我最好的姐妹，咱们可以一块儿住，省的你这么无依无靠的！” “嗨，收起这些，我真是恨那个初恋，都是因为他呀，否则我怎么会过这样的苦日子？” “姐呀，你不能这么想，你是痛苦，可你想过吗？那个人未必就不痛苦啊？他背着负罪的枷锁，顶着背叛的炙铐，心里那一块柔弱的地方，也是不敢触碰啊？那里也是会疼的啊？” “疼什么？他娶妻生子，步步高升，家里大人孩子的，一家人不要太和美，怎么会痛？” “可如果他任凭岁月杀猪刀，蹂躏切割自己的心，始终单身呢？终生未娶那？虽然他未必遭人打骂，可那负罪的痛苦会比你小吗？”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再说他都提干了，怎么会不结婚？不生孩子？他傻呀？” “怎么不会？天下有情人皆如此，如果他真的就在那里痴痴的等待着时机，等待着你那？你是否会原谅他？” “那我也恨他，不原谅！” “为什么还恨？为什么不能原谅？” “因为，即便他始终单身，始终在等我，也无法让我原谅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怎么会是他自找的？姐姐，你想过吗？那根本不是他所愿？是规定限制了他，他没办法违抗。因为那个时候，摆在他面前的也许就是两条路，一条灰溜溜的返回家和你厮守，另一条就是为了自己钟爱的事业献身，暂时和你分手。男人么，事业总归是第一位的，毕竟又是他准备为其献出一生的事业？” “为了事业他就不要我了？即便没有恨，我也有怨！” “你要怨，也只能怨那个规定，其次还得怨你自己，为什么你政审过不去，你想过吗？在你的家庭成员之间，有没有做过违反法律的事？” “有啊，但那是我的父母，又不是我，为什么要牵扯到我？” “怎么会不牵扯到你？他们是你的父母，造成了那么恶劣的社会影响，有谁会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又有谁会相信此事与你无关？你初恋的工作单位肯定是极端保密的地方，人家有专门的保卫部门，怎么会不顾及此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艳芳一脸的狐疑...... 第五百六十二章 殷切期待 看到姐姐一脸狐疑的表情，刘丽知道自己说秃噜了嘴，赶紧遮掩，“奥，我？这是社会常规啊？否则你政审怎么没过去？” 刘艳芳哪里知道，来之前刘丽已经看过小李拿的材料，自然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明白了，还是妹子聪明，居然一猜就中，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如果他真是终生未娶，也是够苦的，一个男人没有个女人在身边，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啊？”看的出来，刘艳芳不但完全松懈下来，好像也不那么恨了， “就是啊，姐姐这么慈眉善目之人，还怨他什么？也别计较了？都这个年纪了，世事经过了多少？怨和恨就忘了吧？”听到姐姐如此说法，知道事情有缓，刘丽趁机赶紧继续做工作， “唉，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原来要说不恨那是瞎话，尤其是被那个畜生无缘无故的殴打以后，真是又恨又想，他毕竟是我的初恋，曾有过难忘的温馨时刻啊？” “就是啊，姐姐肯定想的成分多些，毕竟那人柔情似水，对姐姐如此疼爱，一对比之下，好坏立判，还不知道他是好是坏？” “那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别看伯敬长的又高又大，真要疼起人来，又细致又体贴，” “他姓伯吗？姐姐？”刘丽故意听不明白，往方伯敬的身上引， “唉，世间哪有姓伯的？他姓方，全名叫方伯敬，现在不知变成什么样了，当年也是很帅的一个人啊！”此时刘艳芳的眼里，居然充满了柔情，估计是想起了初恋的光景吧？“他只比我大两岁，可会疼人那是没的说，只可惜我们无缘，竟然被他抛弃，”她的眼神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姐呀，刚才不是说了，并非是方大哥抛弃了你吗？那是制度，是规定，也是你自身问题使然，他也是百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可念他一心系在事业上，又十数年孤身一人，这辈子也够苦的了，您还是原谅他吧？”刘丽耐心的劝解。 “唉，原谅又当如何？” “如果您能原谅他，那你们可以重归于好啊？到了那时候，也许会苦尽甘来，剩下的岁月更值得期待，更值得你们认真对待哦？那样一来，你生命中的每一天不都是光彩吗？再说姐姐你现在的年纪还不算太大，生个一男半女，也是有可能的，到了那时候，一家子和和美美该有多好？可不像我，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刘丽一下子说到了自己身上，痛苦的表情溢于脸上， “妹子，你的对象也不见了吗？” “是啊，我到北京找他，可他又去了山区，到现在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您说人世间，是不是有缘人都得经历折磨，最终才能够团聚啊？” “说的是啊，这一个情字，害了多少人，可无情的婚姻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没有，就像方伯敬，一个人虽说孤零，倒也是省心，” “那他还不是为了期盼与你见面团圆？否则，干嘛干嘛单身？姐，您记住了，只要恋爱中人，不管远隔千山万水，只要他始终独自一人，那就是在等待，等待双方见面的那一刻！”刘丽说的激情又有道理， “妹子说的真好，只要方伯敬现在是单身，我就原谅他，只要他真的在等我，我就嫁给他！可是，你说我这身体还能会有孩子吗？说实话，有了孩子的女人才算是个完全的女人啊？”刘艳芳似乎硬完全忘记了哀怨和仇恨，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转到了家庭问题上，让刘丽觉得很感动，立刻安慰她。 “姐，你放心吧，这个问题我会帮助你，就你目前的身体肯定需要调理，但有方大哥在，我相信你们不但能开花，肯定也能结果。您不知道我有个神医师父，他专门会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您这并非什么大毛病，不就是妇女病吗？只要将养时日，别说是我师傅，就是妹子我，也有妙药良方让你重返青春，你信不信？” “我怎么会不信？遇到妹子你，我就是遇到了活菩萨，” “呵呵，姐姐，那你就涅盘重生，像一只火凤凰一样，重新飞起来吧！咱们明天就去北京，那里有一个我最好的姐妹，我们可以住到她家里，让我师父先给你调理身体，然后等着方大哥来，你说好不好？” “哎呀，妹子，你说的当然是好，可惜我今生与他无缘，即便将养好了身体，这十几年过去了，又能到哪里去寻他？唉，终归是要死了这份心啊！” “姐姐怎么能这样说？咱们能不能有点信心？刚才你怎么说的我？虽然我当不得活菩萨，但我这心里却充满着善良，我是白衣天使，你是火凤凰，咱们姐儿俩就一起比翼飞翔，去寻找方大哥，我保证，只要你把身体调理好，忘掉那些忧愁和悲伤，方大哥一定会像一只雄鹰一样，突然降临到你身旁，” “妹子你好会安慰人哦，我这辈子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幸运？能遇到妹子这样的人？”说到这里刘艳芳已经涕泪横流， “姐，不要难过，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明天我们就踏上寻找方大哥的历程，一切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第一站咱们先去北京，你说好不好？” “好，妹子，我一切都听你的！”刘艳芳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寻找自己曾经的爱！ 第二天，艳阳高照，金光的阳光照射在波光嶙峋的湖面上，真像一匹金色的绸缎，“哇，还没发现，这里会这么美？”可能是心情好，所以看什么都好，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住的地方曾经这么美，过去完全没有发现。 想到就要跟妹子踏上寻找方伯敬的路，她把家里托付给了老刘，“刘大伯，我要跟妹妹去北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就交给您了，” “放心吧，大侄女，时不时我会过来看看，这是楼房，你放心，什么时候，你回来，都会干干净净的，” “那就谢谢您了，我走了！”刘艳芳跟刘大伯挥手道别， “或许真能找到他那！”刘艳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就像个年轻的少女，她的心里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第五百六十三章 紧急任务 “刘丽，我已经给老方打了电话，他明天就能到，”一看到刘艳芳的笑脸，刘一疴就知道刘丽肯定是做好了工作，他心里特别高兴，忙不迭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他昨天晚上给方伯敬打了电话，还没容他说刘艳芳的事，老方已经告诉他，自己这两天过来，让他哪也别去，就在北京等着。因为杨子江的事已经彻查清楚，组织给出了结论，他这趟来京就是专门给杨子宣布复职命令的。 “正好你们都在，宣布命令的时候，大家一起给杨子做个见证，都在北京等着我！”这是方伯敬的原话。 “听见了吗？艳芳姐，方大哥很快就要来了，杨子江的事马上能解决了，我太高兴了！”这消息无论对她们谁来讲，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刘馆长，谢谢你，”听到这个好消息，刘艳芳这个饱受摧残的女人，自然更是高兴，她们昨天晚上聊得很多，方伯敬对自己的重要性不用说，可杨子江对于妹子来讲，那也是头等大事啊， “妹子，谢谢你，也祝贺你！”她一下子仿佛换了个人，脸上都是笑意，自然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妹妹。 “是啊，这消息太好了！”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所有的人都抑制不住的兴奋，大家相互用眼神传递着这开心的消息，别提多高兴了。 “让她们早点见面吧！”就像知道大家急迫的心情一样，高速路今天也特别给力，不但视线良好，车子也不多。 “太棒了！”小李使劲儿踩着油门，车子在宽阔的道路上疾驰。 “变化好大呀？”因为刘艳芳这几年都没怎么出过门，所以，一双眼睛自然不够用了，她东张西望，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刘丽高兴的给姐姐做着介绍。看到这个苦命的女人终于重拾快乐，所有的人都为她高兴。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车子跑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从唐山回到了北京。 “哇，太痛快了，”难得道路这么给力，小李更是开心，他把车停好，却看到雄主任在大门口转悠呢，好像很急的样子， “雄主任，”小李大声喊着，“我们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雄主任立刻跑了上来，“郎院长，有急事，我正不知道怎么通知你那？” “怎么了？您专门在这里等我么？”郎仕昆觉得很奇怪， “是啊，刚刚接到电话，因为重点工程的需要，组织了临时医院，上级要你带医疗队过去支援，他们知道你在北京，所以，电话打到我这里，通知你立刻过去，” “行啊，没问题，去哪儿他们说没说？” “说了，我已经记录下了，你看看，联系人，地址，电话，这上面都有！” “嘿，这地方好，离杨子江去的地方不远了，”郎仕昆看到纸条上的地址高兴了，“谢娜，这的事情完成后，你跟着刘馆长去博物馆上班，有小李照顾你，我放心，这是个急任务，我必须得马上走！” “没问题，你只管去，我一个人惯了，再说一回到博物馆，有一大堆事等着我那，你放心吧！” “刘馆长，小李，那我可就把谢娜交给你们了，一定给我照顾好了！” “放心吧，老郎，谢娜回去就住我家，有我老婆照顾她，你还不放心？” “不用，我那个房子是现成的，一会儿我给妹妹打个电话，让她到博物馆接谢娜回家就行了，我是说工作，工作上你得照顾照顾！” “那就更没问题了，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有我老刘在，你去踏踏实实去，再说，这不是还有小李那？” “对，郎院长，谢娜原来就跟我在一个博物馆工作，您就放心吧！” “欧了，这下我踏实了，”见到他们应承了下来，郎仕昆高兴了，“刘丽，到了医疗队，我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找杨子江，告诉他你在北京的消息，这小子肯定会飞奔着来找你！”郎仕昆又转过叮嘱刘丽。 “既然您说这地方离杨子江不远，那我也去！” “你休年假那干什么去？” “见不到杨子，我休假有什么意思，再说我在北京干等着，心里也着急呀？”一急之下，她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可你艳芳姐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不等着她和老方见面了？” “郎院长，您让她去吧，”刘艳芳知道妹子寻找杨子江的事，也知道恋人分开是多么痛苦，自然大力支持，“妹子你去吧，不用惦记我，既然伯敬这两天就来了，我见他就是，我知道你们的好意，其实，我又何尝不想他那？” “对，让刘丽去吧，这位姐姐有我，家里吃住都方便，我们一定能照顾好她，”听到他们说话，玲玲走了过来， “嘿嘿，太好了，艳芳姐，这是玲玲姐，”刘丽为她们相互介绍，又问道“我师父今天没来吗？” “来了，就在屋里那，你们赶紧进去吧，这么多人，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那，我爸爸办事太着急，接到电话就在门口转悠上了，生怕你们不回来是的，”玲玲假意的埋怨着， “嗨，别怨你爸爸，我们这代人都是这样，接到任务就是一个字，急！你看看郎院长，他还是个大夫那，不也是这样？”刘一疴打趣道，“我们系统里的人都这样，谁也别说谁！” “那正好，我跟师傅交代一下艳芳姐的事，明天方大哥来了，就可以把一个完整的新娘交给他了！” “来了来了，在屋里就听见你们说话的声儿了，你要交代我什么呀？”董老师走了出来，他打量了一样刘艳芳，“嗯，明白了，是不是这位姐姐的事？” “嘿嘿，到底是我师傅，就是聪明！” “哎呦，不容易，终于让徒弟表扬了一回！”董老师诙谐的说着，“我都听见了，你去找杨子江吧，等回来的时候，我保证交给你一个欢蹦乱跳的姐姐，” “太棒喽，这下我可以踏踏实实的去医疗队喽，”刘丽开心的喊着。怀着一腔期待和渴望，她踏上了去医疗队的道路，这一次能见到杨子江吗.......？ 第五百六十四章 夜静更深 坐上当天晚上的火车，刘丽离开了北京，虽然和自己的亲人分别，有百般的不舍，但感觉到自己离杨子江越来越近了，兴奋还是让她激动不已。 “嚯，是不是快见到杨子了，兴奋的睡不着啊？”郎仕昆看到的是一张红彤彤的脸。 “嗯，是有点，”刘丽嗫嚅着，有点不好意思。 “有点？我看你整个人都被激动燃烧了，”郎仕昆和她打趣道，“别太兴奋了，下了火车，咱们还要坐汽车，那里交通不好，你多少得睡会儿。再说，咱们还不知道医疗队的情况，万一到了那里就得投入工作，那你这不休息的劲儿？到时候可就冲不上去了！”作为院长，他的话语中透出的，更多是关心和爱护。 “谢谢您，放心吧，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了他的消息，感觉离他越来越近，有点兴奋过度，没事的，我眯着好了，”刘丽听话的闭上眼睛，“这椅子真不错，我也舒服舒服，” 她笑着，调整了火车座椅的角度，像一只温柔的小猫，斜躺在座椅上。 这是专为高铁设计的一种航空座椅，可根据人体结构调节多种角度，靠在上面十分舒服，仰角也很合适，软软的就像家里的沙发床。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嚷嚷着一点不困的刘丽，便没了声音。 车厢里也很安静，明亮的灯光在慢慢转成柔和的暗色，这是车厢设计的最佳睡眠模式，旅客们几乎都已经进入了休息状态。郎仕昆虽然成功劝慰了刘丽休息，可自己反倒睡不着了。 看着刘丽因睡眠渐渐平静的脸颊，郎仕昆真是感慨良多，“这是多么美丽善良的一个女孩儿呀？当初要不是自己瞎掺和，要不是妹妹手伸的太长，何至于把这一对鸳鸯拆散，让她们遭此劫难？好端端的生活工作在一个系统里，却始终无法见面，甚至更不能容忍的，是妹妹居然利用手中权力，硬生生把杨子江下放到数千里之外，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人家见面的节奏吗？想来真是又可气又可恨，别说外人，就是自己这亲哥哥也抑制不住的气愤。 “你这是干什么呀？给你的权利，是让你干这个的吗？”自己也没少批评妹妹，好在最后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千方百计想办法挽回恶劣影响，估计这次老方能来北京宣读杨子江的复职命令，跟这个也许有关系。 “自己当时真是糊涂！感恩和爱慕，竟然让自己硬生生的插了一脚，结果弄的两个恋人不得安生，唉，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郎仕昆长叹一声，“一世英明差点毁于一旦，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刘丽亲手交到杨子江的手里，这样，好歹挽回一下自己的错误，也让自己的心里稍许好过些，” 想到这里，他真是百感交集，不禁又望向了她。 没想到，此时的刘丽却正闭着眼睛，舒服的斜靠在背椅上，她就坐在斜对面，因为车厢里安静，从那里传来的细小鼾声，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证明她已经完全进入了美妙的梦境中。 “呵呵，这孩子，刚才还说不困，居然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郎仕昆笑着，“好好休息吧，做个美梦，很快咱们就能见到杨子江了！”他嗫嚅着，心里似乎得到了些许安慰。 这几天，郎仕昆完全不知道，因为兴奋和忙碌，刘丽已经几天没怎么好好睡觉了，有两个夜晚，几乎是整宿的熬着，不是在安慰别人，就是在折磨自己。尤其是那一晚在刘艳芳的家里，俩人哭了笑，笑了哭，彼此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倾听着对方的心声。整个一夜，几乎从傍晚一直聊到了黎明，还睡什么觉啊？ 第二天睁开眼，又匆匆的上了汽车，一路上忙着做工作，依然一会没时闲。好容易到了北京，哪知道，刚下车就又接到了去医疗队支援的紧急任务，自己是忙乎乎把谢娜托付给了刘馆长他们，刘丽则是急匆匆把刘艳芳交到了董大夫手里。 大家又是互相道别，又是互相交接工作，自己也是左叮嘱右叮嘱，更别说刘丽了，跟玲玲交接不说，还得叮嘱师弟郑欣照顾好师傅，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老方应该到京了吧？这一对苦命的鸳鸯也应该见面相认了吧？”想到这里，郎仕昆更睡不着了。 刘艳芳的痛苦经历，曾深深打动过郎仕昆。“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这一对就那么多的劫难啊？居然十几年未曾谋面，艳芳在家乡受罪，老方在大漠里熬煎。 “他也真成，我说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看着外表高大伟岸英武坚强的他，心里竟是如此的柔弱，真是不能从外表看一个人，居然把自己的这一腔柔情，放到了一个女孩子身上，十几年痴心不改，要说也真真是不容易！不管怎么样，这趟总算是没白费，他们两个人如果能第二次握手，我们也算是成人之美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甜丝丝的，似乎比自己得到了美人还高兴。 “谢娜现在不知道怎样了，是不是已经跟老刘他们回到了博物馆？她可真是通情达理，毕竟两个人刚刚恋爱不久，她居然就能放手，支持自己去医疗队，真是好样的，”想到她从此又是孤零零一人，心里又有些许遗憾，“不管怎样，妹妹已经答应照顾她，生活上不会有什么顾虑，再说，博物馆那里还有老刘和小李那？”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有些许安慰， “医疗队也不是长期机构，工程完了，也就回去了，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他想起了领导跟他说的时间，嗨，稍稍挺挺就过去了，那么多同事，还不是如此？自己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谁家没点儿困难？人家都能克服，自己有什么不能克服的？不用说别人，看看刘丽都去了几回医疗队了，这不是好好的放着探亲假，都断然的跟自己出来了？以后就得跟这些同志学习，多做善事，可不能再照以前是的，冷冰冰无法让人接触，” 郎仕昆脑子里乱想着，慢慢的，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正睡的香甜的时候，却听到了叫自己的声音，“郎院长，快醒醒，咱们已经到站了！” 睁开惺忪的双眼，郎仕昆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看到刘丽已经将行李全都收拾好了，正站在身边等自己那........ 第五百六十五章 如火如荼 “哎呦，旅客都下车了？真不好意思，”看到周边剩下没几个人了，郎仕昆歉意的笑了， “没关系，这里是终点站，梦见谢娜了吧？看您睡的那叫香？” “还说那，本来是劝你，结果自己到睡不着了，想起了老方，又想起了杨子江，等到了目的地，如果医疗队没事，咱俩就去找他！” “呵呵，见到他，一定得让他好好谢谢你，在梦里还想着他，”刘丽调皮的说着。 “走吧，”两个人相跟着出了火车站， “郎院长，”站门口，早有人等候， “嘿，小左，你怎么在这儿？” 只见左护士，一边冲他喊着，一边挥着手，“我来接您，队里有紧急手术，” “什么手术这么急？”朗仕昆很是纳罕，“居然跑到车站接来了？” “心脑血管吧？不知道，”小左并不知道详情，“反正外科主任没招了，他们都知道您要来，别人都腾不开手，所以，只好让我来接您，请您务必直接去医疗队，” “嗬，盯的真紧，还怕我跑了不成？”朗仕昆也笑了，“呵呵真是一步不拉，我还说去杨子江那儿看看那，看来这一次又去不成了，”看得出来，他真是很遗憾。 “没关系，他又跑不了？病人第一，咱们还是赶紧去队里吧，”刘丽不但不急，反而还催促起他来， “看看，这就叫水平，什么时候都是把病人的事放在第一，自己的事放在最后，小左，这点你得好好的跟刘丽学习啊！” “是啊刘丽姐？我刚才都没敢认，您怎么也跟朗院长来了？不是在休探亲假吗？”看到刘丽，左护士有点奇怪， “嗨，医院的院长都来了，我一个小护士哪敢不来？再说，好歹咱也是急救科的出身，给他打打下手也好啊，”刘丽不以为然， “那就太好了，既然您来了，我就能喘口气了，你们都是老护士，那当然不同凡响，您是不知道，这是刚刚组成的临时医院，我们一来就都被拴住了，连我这非出名的小护士都忙的脚丫子朝天那！”左护士有点夸张的说着， “有这么严重？病人很多吗？”郎仕昆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病人真是不少，一来因为这是重点工程，抽调过来的施工单位特别多，单位多，人自然就多了，您别忘了，还有当地的病人那？原来有了病都往省城跑，现在一听说这里有了医院，可不就全都涌到这里来了？您说能不忙吗？按道理说，接院长的级别起码应该是中层干部这一级别的，可主任忙，护士长也忙，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实在是有点应付不过来了，这不是才把我这个小护士打发过来接您？好在刘丽姐也一并过来了，这下我们主任该高兴了，” “嘿嘿，既然这么忙就别过来接了？我们打个车过去不得了？” “哪那么简单？一来是主任不放心，这可是重点工程，他是真怕您在省城耽误了，毕竟有病人在那等着呢？再有，咱们自己的车子还是方便，他怕您万一打个出租车，这沿途曲曲折折并不好走，距离也不近，万一人家路线不熟，再给您绕个路，那不是黄瓜菜都凉了？所以，这才派我来了，毕竟人家司机也不认识您不是？” 看到小左还是老毛病，说起话来就没个停歇，郎仕昆赶紧打断了她，“什么重点工程，这么多人？” “说是建一个大港口，您没看那，每天来来往往的建筑机械多了去了，不说是人山人海也差不多，一会儿路过的时候，您就能看见，光运输石头的大卡车就不少，一路上烟尘滚滚特别壮观。”小左絮絮叨叨的介绍着情况，真是不厌其烦， “别的医疗队还没来吗？” “没有呗，要不讲究速度那？咱们是到这儿的第一支医疗队，估计过两天陆陆续续还得到，要不然，就咱们这十几个人，哪儿忙的过来呀？” “行，小左，不知道怎么的，听你这一介绍，我浑身是劲儿！”刘丽兴冲冲的说着，“反正我这一路上是睡足了，郎院长，按照她说的这个情况，咱们一下车就进入角色了！” “你看，我在火车上怎么说来着？是不是让我说着了？”郎仕昆调侃着，“幸亏你在火车上睡了一大觉！咱们这些医护人员啊，到哪儿都闲不住！”他的话语里透着骄傲。 “呵呵，这可太好了，知道你们睡足了，我就踏实了，您还不知道那，我们主任都两天没合眼了，眼睛熬的像只老鹰，” 左护士笑着调侃道，“这里的病人特别多，一下车，您就得动手术，病人不单单有港里的，还有附近的老百姓呢？人人都知道这里建立了临时医院，还来了不少医疗专家，谁不往这跑啊？可他们哪里知道，医院刚刚建立，就来了我们一只医疗队，就外科主任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专家呀？” 她调皮的说着，“见到您，我可就踏实了多了，要不这人山人海的，病人那么多，谁受得了？既然你们休息足了，那可就太好了，不但接到院长，还接到了刘丽姐，我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喽！” “呵呵，你是超额完成了，我们俩本来是打算先去看看杨子江的，这下倒好，被你截了胡，只能先干活了，等把手里的手术都做完了，刘丽，我再陪着你去！” “您就别着急了，我估计，剩下的几支医疗队，陆陆续续也能到，咱们这也算是火线奇兵，先抢救伤员再说吧！” “呵呵，听听，刘丽姐这水平就是高，”小左由衷赞到，她突然一转话题，“院长，我发现您这次回来精气神不同以往，怎么透着这么精神那？是不是在北京找到知心爱人了？” “嘿，小左，看不出来，几天不见，你这心理学水平见长啊？”刘丽冲她挤着眼睛，“郎院长这次不但真的谈了一回恋爱，还确实找到了知心爱人，等咱们回到中心医院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了，那位姐姐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博学多才，是个碑帖专家呢！” “真不错，院长，我算是瞧出来了，找爱人还得去北京，等医疗队结束后，您也给我放个探亲假行不？” “你不用去北京，本院长就有一个现成的俊俏小生，你要不？”郎仕昆逗着她。 “哈哈哈，我知道是谁了，这俩人可真是一对呀！”刘丽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第五百六十七章 争分夺秒 刘丽听郎院长一说，便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您说的是我师弟郑欣吧？” “是啊，你看他们俩多合适？一个男护士，一个女护士！嘿嘿，自成一个护理班组！”想到这俩人一起工作的场景，郎院长自己也笑了， “嗯，合适，他们俩人要是在一起护理病人，那病房里可就不寂寞了，” “怎么那？” “从单口相转成二人相声了呗？” “哈哈哈！”俩人说完哈哈大笑，弄的小左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这说的什么呀？什么男护士小师弟的？他在哪儿？怎么没一块儿出来？”小左不由得往后看去，她以为郑欣是跟他们一起来坐火车来的，还没出站呢！ “呵呵，小左，别看了，人还没来那，调令在老方那儿拿着，还没宣读，所以没跟我们来。不过也不用急，这两天就过来了！”朗仕昆看到左护士东张西望，知道她是在寻找郑欣，赶紧跟他解释。 “我找他干嘛呀？连认识都不认识？”小左被院长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合适啊？” “这没关系，喏，我这有照片，你看看他英俊不英俊？”刘丽拿出在北京拍的照片给小左看，“这就是我师弟郑欣，你看看多么的高大威猛，男人味十足，他不但是个大学生，还在中医药大学进修那，我师父就是那儿的教授，他你是见过的，技术高明不说，还一身武功，因为郑欣是第一个男徒弟，师父喜欢的不得了，可以说是倾囊教授，让他继承董氏衣钵，当掌门人也不好说哦？” 刘丽涛涛不绝，不无夸张的介绍着郑欣的情况，说实话，做为大师姐，她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小师弟， “对呀，他就一个老父亲，是首钢的工人，觉悟特高，这次，把家里的传家宝，都无偿的捐献给了博物馆，过几天，他就跟着刘馆长到咱们系统去上班了。怎么样小左？一家三口在一个单位工作，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要不要我当红娘？”郎仕昆随声附和，不但夸奖郑欣，顺带着吧他父亲的情况也介绍了。 “嗬，瞧您说的这热闹，好像我们铁定了一样！”左护士翻看着郑欣的照片，果然是高大威猛，尤其是跟董老师在一起的镜头，那身高就更加明显，“就我这学历？万一人家看不上我那？”男女间果然有一见钟情这一说，还没见到人呢，小左的爱慕之情却已经悠然而起。 “他敢！你问问刘丽，本院长亲自做媒，他敢不同意？”郎仕昆声色俱厉，就好像郑欣站在眼前一样，“我不但可以让师傅揍他，这大师姐也饶不了他呀？” “那是，郎院长亲自做媒，怎么说也是一份荣誉吧？小左你放心，本师姐出马一个顶俩，连韩梅那份也归我了，”刘丽十分夸张的附和着，“不过首先你得同意啊？要不我们再保证也没用啊？是不是郎院长？” “就是啊？照片你也看了，说说印象吧？”郎仕昆真是打算做媒，居然一步不拉，步步紧逼，“说说，到底感觉怎么样？” “嘿嘿，我？”小左未说同意，脸先红了，“您先说，他什么时候来吧！” “瞧瞧，脸都红了，动心了吧？”郎仕昆和她打趣着，“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保证这两天就让他出现在这里，哈哈哈，”他开心的笑着， “您怎么这么高兴啊？郎院长？好像比您自己的事还开心哦？” “那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好事一桩，这回不单单是那老刘会牵红绳，咱也会喽，” “原来您是因为这个开心啊？我说的呢，是不是想和刘馆长比试比试啊？” “哎，我就是这个意思，他老刘有什么资源啊？看看咱们医院，上上下下女护士有多少？资源丰富哦，老刘不值得一提，超过他，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哦！哈哈哈，”郎仕昆大笑着，十分得意， “您可不能这么说，好歹刘馆长是您大媒，就冲谢娜的面儿，您也不能念完经打和尚啊？”刘丽因为高兴，话说的也很俏皮， “呵呵，那当然，大媒恩情不能忘，可眼前做媒更着急，司机，快点开，动完手术，我还要把刘丽送到杨子江那里去那，只有我亲眼看到你们俩团聚了，我这心里才踏实，这样一来，我这功劳簿上是不是又可以大书特书一笔了？” “得嘞，就冲您积极性这么高，我也得提前到达！”司机答应着，一踩油门，那车子就像想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驰起来。 “嘿，安全，安全！”看到司机猛加油，把车子开的飞快，小左急了，“师傅，虽说咱们诸事都需抓紧，但咱还得注意安全第一。院长，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杨哥那跑不了，这里离大风口那么近，说不定他早听见信儿跑过来了。您可别忘了，医疗队来到这里可是件大事儿，尤其是您这大专家马上就要莅临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附近的大小村庄，这喜讯，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有您忙的那！”左护士虽然说得夸张，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郎仕昆一到医疗队，便投入到手术中去了，虽然条件并不好，但手术也是一台接着一台，真像左护士说得，忙的可开交，头都抬不起来了。可郎仕昆哪里知道，还在逗笑呢。 “瞧瞧，咱们小左都快成说书的了，你这么捧我，是不是想问问郑欣什么时候到啊？”郎仕昆高兴的逗着她，“放心吧，我昨天已经给方政委打了电话，他已经正式给郑欣发了调令，很快就来了，回头我让你亲自去接他怎么样？” “太棒了，哎呦，嗬，磕死我了，”原来她一高兴，忘记了是在车上，脑袋直端端的磕到了车顶， “哈哈哈，”车上的人都笑了。 不过杨子江的事，还真让她说准了。 刘丽一行到达医疗队没多长时间，杨子江也到了，不过他却是受了重伤，浑身缠着绷带，被抬到医疗队的，这又是怎么回事那.......？ 第五百六十八章 危险来临 杨子江在村子里的项目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公路已经修好，风电项目也开始启动，这两天运输风翼的车辆不断驶来，看到公路上络绎不绝的车辆，他这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路是基础，没有路什么都难干成，”想起在县里扶贫办的时候，工作人员和自己的讲话，杨子江笑了。再看看那高大的风塔，他为自己当初的幼稚想法感到汗颜， “嗨，当时怎么就想到弄个燃油发电机呢？看来不管干什么，都不能脱离实际，得找到症结所在，精准扶贫才行，否则，再多的资金投入，费再大的力气也是白搭！”就这点上来讲，他是深有体会，自然也十分感谢一个人，那就是后来参与到这个项目中的李老板。 “他是真有思路，眼光远，格局就大呀！要不是他，自己还停留在原来的滞框里，就自己那点资金恐怕都投进去，连个响儿也听不到那！” 还有一个人，自然就是自己的兄弟吴鑫了，“要不是他过来协助自己，也不可能干的这么顺风顺水，真是让我如虎添翼啊，有他做自己的助手，真是省老心了！”杨子江感慨着，没想到，有这个想法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嘿，杨子，你这助手可真没的说，把你这规划安排的详详细细，细化的可操作性实在太强了，你们两个合作的太棒了，一个负责把握工作方向，一个负责具体施工，天作之和啊，老弟？”吴鑫是做具体工作的，他把工程进度安排的井井有条，让李老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哎呦，不敢当，李叔，我们俩一向如此，您别看吴鑫高高大大，干起工程来细的要命。他毕竟在部队的时候负责过基建工程，确实不含糊。我们在北京的工程，能取得现在的成绩，多亏了他！”杨子江深有体会，自然是不绝口。 “嗯，我看也是，而且要求手下也很严格，素质够高！” “呵呵，这和他当过保安队长也有关系，毕竟他是管人的么，”杨子江表示赞同，“您知道，我们刚接车站人行通道渗漏工程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因为我要研究配方，不能到工地来，多亏了他日夜的在那儿盯着。白天是完全不能干，只有夜晚能干几个小时。可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但要做施工，还要注意防漏剂的速凝和现场的卫生问题，毕竟那是旅客人来人往的通道，哪天不是人山人海？要不是吴鑫的细致工作，我们哪儿能得到领导的表扬？更别说接工程了，只要砸了一个，效益受影响不说，就是政治上的责任咱也担不起不是？” “是，那可是心脏的中心，绝不能出任何问题，弄不好不单单是国内影响，还有国际影响那是不是？” “李叔，您是内行！”杨子江竖着大拇指，“这些工程都得靠质量说话，好在公司运行的这两年里，口碑还算不错！”看的出来，他对吴鑫的工作相当满意。 “讲的好，信誉就是靠质量得来的，过去老人说，‘酒香不怕巷子深’，那是因为酒香，酒香就是质量！”对杨子江的话，李老板予以肯定，“杨子，不瞒你说，我当年就是因为管理煤矿，老板放心，这才踏踏实实的把煤矿就给了我管理，否则，我一个煤黑子，哪里会有今天？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质量第一，即便是这扶贫工程也是如此！” “您说的太对了，咱们前一阶段，公路施工的质量，您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瞒你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您不放心呗？” “还不是不放心，是因为咱们的风电项目开始了？这工程可不同于修公路，那里好歹是平地，现在咱们可要上山了，黑风口吃人不吃人，咱不知道，不过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是错不了的！” “您说的对，人的生命第一，最关键的是这里地形复杂，工艺也很讲究，不但牵扯到厂家的施工安装，还牵扯到风翼的车辆运输，山下还好，风平浪静，可这山上风实在太大，有时候还有怪风出现，” “所以啊，我们大家都要多一双眼睛，一定要把事故消灭在萌芽里！” “您说的对，我正好要上山，马上就通知甲方和乙方共同开个安全会，不过，有关安全问题还得请您再着重的给讲一下，您经验多，又管理过煤矿，有关安全的注意事项，你再给大家念叨念叨！” “行，没问题，人齐了你叫我，你上山的功夫，我在看看，工厂的选址，等风翼一转起来，有了电，咱们的农副产品加工厂也就可以上马了。杨子我是想啊，咱们公路施工都顺顺利利，没出现任何安全问题，可这山上不同于平地，风太大，又到了安装的重点时候，确实得把安全工作放在首位，” “我明白，这就去山上召集人，等一会儿人到齐了，我过来请您！”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在指挥部等你！”李老板高高兴兴的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杨子江感慨万分， “这么大个老板，为了扶贫工程，居然不分日夜的在这里盯着，而且，不怕吃苦不拍累，投入那么多资金支持不说，关键的时侯还总能冲得上。看看现在不就是，知道风电项目到了安装的关键时刻，生怕我们年轻人疏忽，还特地跑来提醒一下，让我们注意安全问题，这长辈真是没的说，” 杨子江这才明白了，原来李老板找自己是为的这事，“到底是管理过煤矿的人，安全总是放在首位！以后有什么事，还得叫着李叔一块干，人家见过世面，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经验丰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合作对象，手里又握着雄厚的资金，以后想干什么事干不成？哪像自己这点资金，干起事来，往往捉襟见肘，即便是有好项目也不敢上。毕竟这社会还是靠实力说话不是？就这次扶贫工程来讲，要不是李老板参与进来，凭自己那点儿资金能干什么呀？还不是修完了公路就不能干风电，干完了风电又不能再建工厂？”杨子江遐想着， “现在可好了，所有项目一齐上马，只要风电安装一结束，那电闸一合电就来了，到时候，这山沟沟里，一片通亮，再也不是现在这样黑黢黢的，一到夜晚就只有睡觉了事。有了电，乡亲们的文化生活，农副业生产就全都起来了，嘿嘿太棒了！” 杨子江望着已经竣工的公路，就像一条银龙般蜿蜒穿行在大山之中，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兴才，你看到了吗？”他叫着英雄的名字，“家乡就要发生巨变了，等风电一装上，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到哪个时候，我们要在山上为你建一个纪念碑，让你时刻守候在家乡的山岭上，俯瞰着家乡的一切，我的好战友，这一切就快实现了！” 他兴冲冲的往山上走着，却不知道危险正悄然而至........ 第五百六十九章 危在旦夕 杨子江兴冲冲的往山上走着，只见运输风电设备的大货车，一辆一辆都在有秩序的排着队，到达山顶后，便开始按照指挥人员的口令，配合吊机，紧张的向下卸着设备。白色的风翼就像一个个巨大的船桨，被吊下来以后，由工厂派来的技工按步骤，进行安装作业。 没有卸货的车辆就停在山路边，跑了这么远的山路了，司机们都很辛苦，他们现在还不能休息，只有把车上装载的货物安全的卸下来，他们的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大多数的司机都在驾驶室里耐心的等着，他们要听候调度人员的指挥，只有轮到自己了，才能依次往上开。这规矩，是经常运输的司机们都懂的，所以，大多数司机都能耐心的坐在驾驶室里等候。 不过也有个别的年轻司机，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便从驾驶室里下来，没事人是的，走到其它车辆旁，拿出烟来互相递让，并乘机和坐在上面的司机攀谈，他们海阔天空天南地北的闲扯，先聊一会儿本地的风土人情，再询问询问山上的装卸情况，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看到如龙的汽车，在山道上井然有序的排列，杨子江很是惬意，他知道，随着风塔的逐个安装，风力发电的项目，在有秩序的向前推进。 “距离目标已经不远了，”杨子江看着山上时隐时现的白色风塔，就像巨人般的屹立在山巅之上，他开心不已。 杨子江知道，只要所有的风塔安装完毕，那巨大的风翼旋转起来，电源便会被源源制造出来，带着乡亲们的希望和期待，它会永不停歇，不分日夜。这世界上最干净，最廉价的清洁能源，便会永不枯竭。无论是山村的照明，还是农副业的加工生产，亦或是并进电网远送去千家万户，都能为村民们创造更多更大的经济利益，一切美好的前景指日可待。 看着这一切，杨子江真是兴奋不已。他大步的往山上走着，就等见到吴鑫后，通知他卸完风电设备后，赶紧到村委会和李叔汇合，大家召开一个有关安全的会议，然后，把风电设备的安装进度再进一步碰一碰，也好让李老板和老支书放心，毕竟他已经投进了这么多的资金，所有的工作进度都得掌握好，这即是为投入的资金负责，也是为村里的工作负责。 “从目前的情况看，一切顺利，越是这个时候，安全工作越是不能忽视啊？”想到此，他迈开了大步，更加快了脚步。 “呜呜！”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巨大的呼啸声突然响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刮来了一股怪风，沿着山脊盘旋而上，竟然与山上的冷空气汇合了，立刻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旋。 看来这怪风能量不小，它裹挟着地上的残枝落叶，就像个黑色的怪物一样，吞噬着它经过的一切。 “黑风口真是名副其实，”杨子江这才领教了，风不但突然风级巨大，而且，风速也极快，瞬间就将天地刮的天昏地暗， “嘟嘟！”山上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杨子江知道，那是停止装卸的信号，“嗯，不错！有安全意识！”他心里暗暗赞叹。 自打到这个村子后，杨子江还一直没见过如此之大的旋风，走起路来，都已经感到十分吃力了，风沙打在脸上，尤其让他感觉到脸颊的疼痛， “嚯，哪来的这么大风啊？”此时，狂风怒吼，呼啸肆虐，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整个山梁好像都在颤抖！ “这风怎么这么大呀？”这次，杨子江才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巨风！当然，这也正是他盼望的，只是遗憾，自己的风电设备还没安装完毕，要不然赶上这风速，那得发多少电啊？想到这里，他不免逗趣的喊着， “风婆婆？您把口袋收起来吧？这风刮的可有点早了，等我安装完了，您再刮不好吗？”就像要回答他的话一样，风势不但能丝毫未减，反而越刮越猛烈。 “嘿，你还来劲了，以为我怕你呀？只不过我的风翼没有安装完，放心，我早晚能给你降住！” 此时，他突然想起了李叔的提醒，“不行，山上正在安装，这么大的风，不知道他们停工了没有，我得赶紧去找吴鑫，可千万别真出什么危险！”想到这里，他咬紧牙关，也顾不上风大了，硬是顶着狂风，一步一屈的往山上攀去。 “哈哈，在这呢？可找到你了！”远远的他就已经看到了，吴鑫个子高，站在工人中间，犹如鹤立鸡群。此时，由于风大，只见他瑟缩着身子，正使劲儿的吹着哨子，摆动着双手，指挥吊机作业，那意思应该是让他们赶紧停下来。 “嗯，好兄弟，有安全意识，不错啊！”杨子江由衷的称赞着。 自从公司组建以来，两个人的工作可以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几乎是人见人夸。没有一个人不称赞他们的， “行，吴总，企业里有你们两个人，肯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不管是什么业务，没有不成功的！” 此时，杨子江也想起了玲玲，“等这儿的忙劲儿过去，得让他赶紧回家，不能把吴鑫拴在这离，玲玲大着肚子，现在已经离不开人，不但家里离不开他，公司也指着他那，可不能把两个人都拴在这儿呀？”想到这里，他会意的笑了， “哎，不对，”就在这时，他发现，吴鑫上面似乎是有辆车在溜车，“坏了，这肯定是风大，把车吹动了，也可能是手刹没刹好？不管怎样，得赶紧提醒他。 想到这里，他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吴鑫快躲开，溜车了！” 也许是正忙着指挥的缘故，吴鑫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他就站在车子后面，一动不动，“麻烦了，如果车子再往下溜，那速度是越来越快，一定会把他撞倒，旁边可就是万丈深渊，这要是掉下去，必有生命危险，” 此时，杨子江脑袋“嗡”的一下，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边“蹭蹭蹭”的往上跑，一边四处寻摸，“拿什么东西把车子卡住呢？” 第五百七十章 命悬一线 聚精会神正在指挥车辆的吴鑫，对这一切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站在那里还在认真的指挥着，根本不知道危险已至。 也难说，周边又是风声又是马达声，还有他自己的哨子声，吴鑫根本什么也听不到。可车子下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毕竟这里是下坡，如果不及时制止，一场车毁人亡的事故，眼瞅着就要发生。 “快躲开！”杨子江一边大喊着，一边在旁边的车上拽下了一根捆绑用的方木。此时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大步跑上前去，先用肩膀将吴鑫用力撞开，然后，又使劲儿的将方木硬塞到车轮底下下。这时，就听到车轮胎“吱吱”的响，显然已经抑制住了下滑的趋势。 但由于惯性使然，杨子江还是没来得及躲开，只听到“砰””的一声，他已经被车子撞倒，并滚下了山崖。 此时，看大这一切的吴鑫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赶紧跑上驾驶室把车彻底刹住，然后大声喊着，“快下去救人！” 此时，所有的人也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杨哥，杨哥！”他们冲着山崖下边大声的喊着，但出了一阵大似一阵的风声，杨子江根本没有踪影。 “快，用绳子放我下去，”吴鑫大声的命令着。 他知道，这山沟里全是尖利的石头，掉下去就是个死。 “吴总，绳子来了，”车上捆扎用的绳子到是多的是，司机已经看到了杨子江是怎么英勇救人的，如果不是他，车子还继续往下溜的话，别说是吴鑫，后面的车子和司机恐怕难说能够幸免于难，因此，立刻积极行动起来，有个司机已经拿着一捆绳子跑了过来。 “把绳子拴到车子保险杠上，快，放我下去救人！” “好，我们也下去！”司机们积极响应， 他们迅速的把绳子系在吴鑫腰间，然后，几个人抓着，一点一点的往下放。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几个司机也想跟着顺着绳子下到了沟底，他们也要跟着去救人。 “你们车上有急救的药棉和绷带吗？”上面的人也没闲着，开始挨车询问寻找药棉，他们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受伤是不可能的，所以，有的人赶紧寻找急救用的药棉和绷带，并且，很快的就送了下来。 “他在那！”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杨子江。 只见他横躺在乱石堆中，身上已经被尖石头划的破烂不堪，几乎都是大口子，就像个血葫芦是的横躺在那里。 “杨哥，杨哥，”吴鑫轻声的叫着他，但杨子江却没有任何回答，他的头部因为被车厢撞到了，已经出于昏迷状态。 “看来这里的伤最严重！”看到杨子江身上鲜血淋漓，胳膊和腿都弯曲着，这肯定是骨头断了，“杨哥，你可不能死啊？”吴鑫着急的大哭着，“这可怎么办啊？”望着杨子江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他有些束手无策。 “吴总，急救箱，”重找到药棉和绷带的司机，赶紧把东西递了过来，“这还有止血粉，” “太好了，谢谢你，”吴鑫呜咽着，他赶紧给杨子江的伤口撒上止血粉，敷上药棉，然后缠裹绷带。 虽然他手艺不精，但毕竟知道一点急救知识，七手八脚的用绷带缠裹着杨子江的身体，尤其是头部的重点部位，几乎让他给缠的看不见脸了。 “这不行，血根本止不住，再说他脑袋被车厢碰了，头部的伤势最严重，得尽快送医院，要不人就完了！” “医院太远了，如果跑到那里，恐怕杨总他，“那人欲言又止，“我听说这边有个重点工程刚刚建立了临时医院，要不咱们去那吧？那里离这里应该更近些，再说咱们又有车，路也刚修好？” “说的对，时间就是生命，咱们就去那儿，不过这么抬不行，咱们得找木板做个担架，他骨折了，最怕二次伤害，得把他固定住，尤其是颈椎和头部，” “没问题，木头车子上都有，”几个司机立刻大喊起来，“杨总找到了，你们上边的人，弄几块木板下来，我们好做担架！” “好，好，没问题，”一会的功夫木板就来了，这车上还是什么都有，这下吴鑫踏实了。“他杨哥固定在木板上，捆紧，用绳子拽上去，”吴鑫指挥着。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杨子江放到木板上，然后捆扎好，用绳子拽了上去，“轻点，一定轻点，”大家在周边护送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杨子江拽了上来。 “我去送病人，现在风沙太大，你们先暂停一下，等风小了在干不迟！”吴鑫叮嘱着， “行，您放心，工程先停了，您赶紧去吧，” “吴鑫，这里有我那，救人要紧，赶紧去吧！”此时，李叔也已经闻讯赶来，“他的命交给你了！记住喽，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抢救杨子！” “您放心吧，有我就有杨哥！”吴鑫大声的答应着，“你们几个跟我走，其余的跟着李叔，这就交给您了？” “行了，放心去吧，路上小心！” “哎，咱们走！”吴鑫挥挥手，带着人走了，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此时越快到医院杨哥的生命越有保障。因此，他开着车，油门几乎踩到了底，汽车在新修的公路上疾驰。 “幸亏修了这条路啊，”吴鑫感叹着，望着成了血葫芦一样的杨子江，他继而又默默的祈祷着，“杨哥，您可千万不能有事，乡亲们可都在那等着呢！”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终于看到了一片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区，那里灯光火亮，他们知道，这就是港区的临时医院了。 “太好了，医生们还在！”吴鑫看到医院里灯火辉煌的，心里踏实了，他迅速的把车停在门前，迅速的跑了进去，“医生，快救病人，救命啊！”他大声的喊了起来。 “快来，有急救病人！”正在值班的刘丽，听到外面大声的呼喊，立刻推着担架车跑了出来......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一章 紧急抢救 这是刘丽到达临时医院的第一个夜晚，前几天，因为一路奔波，郎院长说什么都不给她安排夜班，因为白天的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她本身是急救科护士出身，来了就派上了大用场，自此，就再没有停歇过，就连小左这样的外科护士，也投入了急救中。 因为很多病号都知道来了专家，这里建立了临时医院，所以，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急切的等着手术，所以，不辛苦才怪。 好在郎仕昆是见过大世面的医生，来到这里后，立刻将病人的情况，逐个诊治，不适宜立刻动手术的，先观察，暂缓手术；有急症非做手术不可的，尤其是心血管这种大手术，临时医院的设备根本无法应付，不用说别的，就是血液、麻醉、呼吸这样的手术辅助设施都无法满足。 遇到这样的病人，郎院长立刻安排，转到附近条件稍好一点的医院，自己在那里做手术就行了。 也就是因为他没在，一不留神，刘丽楞让外科主任安排上了夜班。因为她知道，同志们在这里盯了这么多天更加辛苦，白天黑夜的打连班很长时间没休息了，既然自己来了，就应该为医院贡献一份力量，减少同事们的负担，所以，刘丽无论如何都要求上夜班，这一下，弄的外科主任没办法，也只好同意了。 这不，今天刚刚上了夜班，就赶上了重病人，她立刻推着急救床跑了出来，“伤员就是命令，病情就是号音，”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看到吴鑫满脸满身的血，她误以为这个人就是病人，赶紧拉着他，“快躺下呀，流了这么多血，你不要命了？” “嗨，不是我，是他，”吴鑫指着车上的杨子江，带着哭声解释，“大夫，您快救救我大哥吧，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知道了，快躲开，别耽误我们抢救！”刘丽一边安慰他，一边和科里其他闻讯赶来的同事，小心翼翼的将病人从车上抬下来。 “咝.....！”见到病人如此情况，就连多年从事医疗工作的刘丽，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个病人实在伤的不轻，他的胳膊上、手上、身上，包括大腿，可能是因为骨折的缘故，不但裹上了绷带。还被固定在了木板上。 “哎呦，这是怎么受的伤啊？”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紧。 尤其是病人的头，除去紧闭的眼睛以外，几乎全用绷带包裹起来，这是匆忙间处置的伤口，不知是哪个外行的“杰作”，包裹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全身都是伤，所以！”看到刘丽眼睛中的疑问，吴鑫赶忙解释， “奥，这是你包扎的呀？大腿和胳膊固定的还不错，尤其是脊柱，这样可以减少骨折病人受二次伤害，不过脑袋不能这样裹，毛发不剃掉容易发生感染，看来你学过急救，在紧急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刘丽的话语里，表扬的意味浓厚， “您说的是，当时急切之下，也没想这么多，” “这伤够严重的，如果不是你紧急处置，估计病人就凶多吉少了！”看到从绷带上面浸透的血迹判断，病人的伤势肯定够严重，突发情况能处理到这种程度，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到了这里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尽快给他手术！” 此刻，病人已经完全进入了昏迷状态，不但没了人形，而且全身都是血。嘴里还吐着血沫子，呕出来的血把衣服几乎都浸透了，成了一个血人。 “主任？看样子病人颅脑有损伤，骨折的地方少不了，建议固定脊柱尽快拍全身ct！”看到这个情形，刘丽立刻向主任建议。 “好，固定脊柱，推进ct室，先拍片！”主任大声的喊着，他在外科、急救科都呆过，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现在听到刘丽的建议，立刻有条不紊的指挥起来。 “这是掉进什么里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看着这个血葫芦一样的人，刘丽一边七手八脚的帮着主任忙活，一边疑窦丛生。 “估计是从山上摔下来的，现在还很难确定，一会儿就清楚了！”就像要验证主任的说法，ct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病人身上有多处骨折，尤其是脑部颅骨受钝器碰撞有骨裂现象，这应该是病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原因，这是目前最危险的。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斜穿进了肺部，刺破了肺叶，所以，造成内脏大出血，不过幸亏是在肺叶的边沿，否则生命不保，建议立即手术！”放射科的医生做出了初步判断。 “手术室，准备手术！”看到ct片子上的影像资料，知道病人情况严重，必须争分夺秒，主任大声的命令着，护士们迅速的把病人推进了手术室。 “快，血浆，准备输血！” “哪有血浆啊，主任？”看到病人嘴里喷的血沫子，助手无奈的提醒他。 “哎呦，那怎么办？血型知道了吗？” “已经化验了，a型血，” “谁是a型血？赶快去找啊！”主任着急的喊着，“先让队员献血！病人失血过多，必须赶快输血！” 他知道，血库还没建立，又没有血浆库存，要想给病人输血，急切之下，只有抽队员自己的。 “我来，我来，”队员们闻讯都跑了过来。 “主任，先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刘丽主动站了出来， “可你？”他知道刘丽正在值夜班，因此有些犹豫。 “嗨，赶紧的吧！”刘丽卷起了衣袖，“我的血你不知道吗？在科里又不是没献过？” “倒也是！”刘丽已经多次献血，别说她自己，就是主任都知道她是万能血，现在救病人要紧，时间就是生命，容不得一点犹豫。 “那好吧，护士长，快，准备抽血！”看到刘丽坚毅的面容，主任也只能如此了。 “是！”护士长答应着，立刻麻利的为刘丽消毒，她拿出一次性针管。很快，40殷红的鲜血流进了血袋....... 第五百七十二章 休戚相关 手术室的灯亮了，手术开始了。鲜红的血液顺着血管，不间断的输进病人的身体。 “血浆够了！”护士长高兴的通知外科主任。 “太好了，刘护士，休息一下，让别人上！”因为刚刚抽完血，身体虚弱，刘丽已经不能再参加抢救，所以，主任特意叮嘱让她休息。 “那好吧，有事您叫我，我就在手术室门口！”毕竟刚刚献完血，刘丽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宜给主任做助手，因此，她自觉的坐在门外的条椅上喘口气。 “病人怎么样？”听到脚步声，刘丽睁开眼睛，她看到是护士长从手术室出来了，立刻急切的问。 “刘丽啊，多亏了你那40血，要不这个人就完了，我一会儿再跟你说啊！”护士长拿着器械又跑了进去，她知道刘丽惦记着病人，所以，出来拿器械还不忘跟她说一句。 “太好了！终于为抢救病人出了一份力！”知道病人已经没了生命危险，刘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作为白衣天使，没有比把病人从鬼门关上拉出来，更让她高兴的事了。刘丽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献血了，作为医务工作者，她知道抢救的意义，作为急救科曾经的护士，她更知道生命的意义。因此，每逢碰到重大手术，只要需要，她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鲜血， “谁让自己是万能血呢？”她自豪的想着。 “手术结束，病人进icu特护！”主任下了最后一道命令，手术终于结束了。 “病人怎么样？”刘丽看到他，立刻关切的问。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术非常成功，谢谢你刘护士，关键时候总是冲的上去，好样的，我为你骄傲！”主任伸着大拇指，为刘丽点赞。 看得出来，他对刘丽的表现是非常非常的满意，“到底是老护士，就是不一样，病情判断真准确，晚一会就麻烦了。” 听说手术成功，刘丽自然更加高兴，“主任，瞧您说的，谁让咱是o型血，又是值班护士啊？”对于主任的表扬，她也只是略略点下头，“嘿嘿，我那只是表面的推断，到底还是您医术高明技术精湛！” “呵呵，你啊，就是一贯的谦虚谨慎，现在身体怎样？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一下？”听到属下如此夸奖自己，主任还当然很高兴，但看到刘丽苍白的脸，他还是由衷表示关怀。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献血，没事！”看到同事们都在忙着，医疗队人本来就不多，大家忙完手术，现在该轮到自己上了。因此，她想也没想，立刻挣扎站了起来，“主任，您让护士长休息会吧，我去icu做看护！” “刘丽，别逞强了，你刚献完血，开什么玩笑？”主任自然不能答应， “主任说的对，你今天又是值夜班又是献血的，这几天够辛苦了，身体要紧！”护士长也劝着她，“病人情况基本稳定，这里有我，还是回宿舍休息去吧？”她把病人刚刚从手术室推到特护病房。 “我没事，刚才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已经好多了！”刘丽不以为然，“您知道我这身体棒着那，再说，icu目前的主要工作也是观察病情，没事的，我能行，您放心吧！” “真没事？”话虽如此说，主任仍然不放心， “没事，您放心吧，我在这里坐着还不行吗？” “那好吧，你可别多动，就在这看着，一会儿，下了手术，我和护士长就回来，”主任也没办法，医院刚刚建立不久，病人多，医疗队人手不够，院长又不在，他现在和护士长是主力，大家都忙得厉害，也只好叮嘱一下，匆匆的走了。 “大姐，谢谢您为我大哥献血，”吴鑫一直在外面没敢动窝，听到手术结束的消息，赶紧跑了过来，他已经知道这位护士为杨哥献血的事，因此十分感激。 “哦，没事，您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刘丽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她突然想起了进门时问的问题，“哎，对了，你们这位病人怎么受的伤啊？身上怎么会发生这么多处骨折？”刚才，病人家属一直没回答，病情的了解，其实对护理工作也很重要。 “唉，别提了，都怨我，他是替我骨折的，”吴鑫拍着大腿，十分懊丧。 “嘿？你说什么那？这骨折还能代替？”刘丽听的有些糊涂了。 “唉，是这么回事，”看到刘丽狐疑的面容，吴鑫赶紧解释着，“当时在山上的时候，我净顾着指挥了，没想到有辆大板车正在往下溜。要不是当时大哥推了我一把，就被车子直接撞下山沟里去了！” “哎呦，那可是够悬的，那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嗨，为了保护我呗，他不但使劲儿的把我推开了，还拿着一根方木卡在车轱辘底下，因为用力过猛再加上大卡车的惯性，车角撞了他的头部，所以，他站立不住，脚下一滑，直接就栽下了山沟，那山沟又高又陡，里面又全都是尖石头啊，所以，我大哥他就成了这样子，唉！” 说到这里，吴鑫唉声叹气，后悔不已，“多亏了他！如果不是车子被卡住，当时撞上了我，不撞死也得摔死，您想想，溜车的速度又快，山沟里又深，几十米深的高度，如果是我被连撞带摔，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他摇着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在后怕那！ “他也算是捡了一条命，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生命堪忧啊！”说到这里，刘丽已经基本明白了，她知道病人为什么有那么多处骨折了，几十米的山沟，想想都让人颤栗，“你们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到大山里去了，再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啊？” “嗨，别提了，山上的风太大了，运的扇叶又太长，在山里转来转去的，司机太累了，等着卸车的时候，就有些麻痹大意，手刹没能勒的太紧。当然，这也是股邪风，突然就来了，瞬间风速都快有12级了，”吴鑫搓着手，有些自怨自艾， “您说这山里就是古怪，有时候响晴薄日的，有时候却不留神就来了一股子邪风，吹的地动山摇的，我本来是吹哨子，让车子暂时停止作业的，哪知道，这车子又溜车了呢？真不如我被撞下去，让大哥受这个罪？” 吴鑫叨叨着，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疼啊...... 第五百七十三章 细说缘由 听到吴鑫聊起大挂车运输的事，刘丽很是纳闷儿？“你们是做什么的？怎么使用那么大的货车？运的是什么设备啊？” “风翼，您听说过吗？就是风力发电机的旋转翼！”吴鑫解释道， “你说的是风力发电上的扇叶吧？那个东西可太大了，就像一个白色的航船，又宽、又长、又大，我在草原上看过，一个个就像白色的灯塔。可这么长的风翼在平地运输都够呛，怎么能往山上运？这驾驶技术可不容易！”刘丽毕竟见过风电发电，设身处地完全能体会到，她不由得慨叹道，“大山的坡度多高啊？山路又很狭窄，曲曲折折转弯抹角太多了，这种运输太危险了，再说山崖陡峭，山风又多是怪风，根本没个准头，就没考虑停停啊？等天好了再运不行吗？” 她实在有些不理解，“这又不是军事任务，干嘛非得这么着急呀？” “嘿，比军事任务还急那，哪能随便停下？，再说从山下往山上运输的时候，根本也没风。谁知道到了山顶正装卸的时候，却刮起了这么一股子邪风？”看得出来，吴鑫的心里也有很多不解， “虽然如此，那也还是暂停一下好，怎么也不能冒险不是？”刘丽还是有些不理解。 “谁说不是呢？可东西已经运到了山上，再往回运根本不可能，再说，车子停在山上不卸下来，也很危险那？您想想，风那么大。什么刮不动？再说货运司机干等着也着急啊？其实，说来说去还是项目本身要求比较急，不把东西卸下来，一点招都没有！”他不知道是在埋怨还是在解释。 “什么项目这么急啊？还一刻都不能停，你们这领导要求也太严格了吧？” “哎，可不能这么说！您没听过精准扶贫吗？这是上级统一布置的事，能耽误吗？” “说的也是，扶贫确实是件好事！现在电视上天天都在讲这个，如果我不是义务工作者，我也早去扶贫了！” “谢谢您的理解，虽说是好事，可毕竟往山上运输是大问题，再说，还要卸货，还要装机呢？所以，即便是赶上风天也没办法，毕竟那里就是风口，当初这些项目就是冲着这个风来的！” “没考虑考虑水力发电项目吗？” “没有大江大河和落差比，根本无法考虑水力发电，再说，那里都是小溪，没有那么大的水量。这是和县里调查过很多次才定下来的，可以说是非常精准，有针对性的！”选择这个项目，当初吴鑫也是非常赞成的，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送钱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啊？能投这么大的资金，是不是跟我们这里一样，都是重点工程？” “还真不是，确切的说是重点扶贫工程，这地方比较贫穷，而且交通还不好。别的资源没有，就是一年狂风不断，可说来也是怪了，别看山顶四季狂风不断，但山坳里却是物产丰富，这一点和别的地方还真是完全不同，很怪吧？”吴鑫调侃着，“只可惜不但交通不便，也没有电力引过去。所以，虽然当地农林资源不错，但就是因为没法加工又运不出去，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好东西生生的烂掉！” 看得出来，他是从心里觉得惋惜，“虽然山顶上自然条件恶劣，但也是因为有了这个大风口，才会一年四季狂风怒吼，换句话说，不也就有了源源不断的风能吗？所以，当初的设想就是安上风塔，搞风力发电，只要有了这清洁电源，别说照明了，就是建几个大工厂，电也用不完！如果再能并进电网，不但为附近的企业可以提供电能，还可以将电变成钱，您想想，乡亲们不是一下子就脱贫致富了？” “真棒！还真是这么回事，你们可真聪明，确实是精准扶贫！而且利用大自然赋予的风能，可以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源源不断的电力供应，成本极低呀！够大胆够仔细！”刘丽由衷的赞到，“你们想的太周到了，这其实就是把不利的条件变成了有利因素啊，太厉害了！” “嘿嘿，您过奖了，”刘丽的话，让吴鑫很是得意，“不过虽说如此，但还是没有考虑到，设备安装和运输太难了，” “可你们只要克服困难，把发电机安装好，那不就是一劳永逸的事？再说，这计划想的多深远啊？不但彻底解决贫困问题，说不定还能发家致富那？” “您说的倒也是，不过想出这计划的却不是我，我只是执行者，做规划的是我大哥，这些宏伟蓝图和设计施工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就是因为前期调查的详细，所以才叫精准扶贫那？跟您说的一样，他的头脑特别聪明，即大胆又细致，所以，您一定得给他好好的医治，我是真怕他落下后遗症，毕竟头部撞到了车厢上啊？”吴鑫的担心溢于脸上， “这你放心，刚才已经做了ct扫描，情况虽然十分严重，但我们也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医治他！” “唉，您是不知道，我特别佩服我这个大哥，人家调查的详细不说，也舍得花钱，毕竟这是一大笔花销啊！本来一切都挺好的，好不容易把设备购置齐了，哪儿想到，到安装的节骨眼上，却出了这事？”他十分懊丧，“没想到今天的风这么大，突然就来了，差点把车掀翻了，要说也真是奇怪，山下一点儿风没有，山上怎么这么大的风呢？” “肯定是山形太复杂了，这和一马平川的大平原绝对是不一样的！” “嗯，就是地理条件太复杂了。不瞒您说，就是因为地点偏僻，到现在连电都没用上呢！今天又偏偏出了事，唉！”说到这里，吴鑫又是一连声的叹气。 “事已至此，您也别太难过了，”刘丽知道他是在担心工程进度，因此赶紧安慰他，“你们能到山里扶贫已经是大好事了，大哥又是保护你负的伤，应该为他骄傲才是，这个人是个大英雄啊！”刘丽伸着大拇指，很是钦佩。 “是，我大哥确实是个英雄，他一向都很了不起！”吴鑫的话语里透着无比的骄傲，“不瞒您说，要说救人，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啊？”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杨子江！” “杨子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刘丽的脑袋“嗡”的一下，心，立刻乱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意外之喜 刘丽脸色煞白，全身战栗，就像触电了一样，可把吴鑫吓坏了， “哎呦，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刚才抽血太多了呀？赶紧躺下休息，快别聊了！”他看到刘丽的样子，知道她刚刚献过血，所以，赶紧跑过来搀扶她，生怕出什么意外。 “嗨，没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献血，再说刚才也休息过了，”刘丽冲他摆摆手，让他不必担心。 “您是不是认识我大哥呀？怎么一说他的名字，您这么震惊啊？” “他多大年纪了？是哪里人啊？怎么起这么个名字？”刘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要问个实锤，毕竟天下重名字的人多的是。 “奥，您问这个呀？”吴鑫看到她恢复了正常，放松了下来，“听我大哥说，这是因为他父亲的工厂在扬子江边上，那一年恰逢他出生，本身又姓杨，所以，才给他起了这个名字，” “他家属怎么没来呀？” “他单身一人，哪来的家属啊？” “那是为什么呀？怎么没成个家呢？” “唉，他这个人呀，几乎把时间全都放在了工作上。现在刚刚挣了钱，却一心一意的又去扶贫了，您说他成天呆在山沟里上哪去成家呀？”吴鑫唠叨着。 “难道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杨子江吗？寻找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今天就真的在这儿碰上了？”刘丽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可不会是重名重姓吧？这也太巧了呀？” 她心中有疑惑，不由得摇摇头。这个动作却让吴鑫误解了，“您不信？我大哥真的叫这个名！”看到刘丽还是一副狐疑的样子，“您看，那牌子上不是写着吗？”他指着拴在手术床边的小纸牌， “哎呦，可不是吗！”刘丽仔细一看，“杨子江”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真的会是他吗？”想到自己寻找恋人的辛苦，刘丽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得仔细看看，找这么多次了，别又让我白欢喜一场，” 想到以前曾经闹出过的笑话，她还是硬生生的擦去眼泪，仔细的端详起病人来。 “不是他又能是谁？”虽然病人的身上、头上全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但从轮廓上看，肯定是杨子江无疑。 “我可找到了你了！”她一把抓住恋人的手，涕泪横流，那份惊喜，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您？您认识我大哥？您怎么？”看到刘丽的举动，吴鑫感到十分震惊，这是非常亲昵的人，才会有的举动。 “你叫什么呀？”刘丽不答反问。 “我叫吴鑫啊？” “可你明明比杨子大，怎么会把他叫大哥呀？” “这是我和玲玲的约定，他们两个是姐弟相称，我们两个是兄弟相称，” “哎呀，可您这么叫，却把我搞糊涂了，” “您？莫非是杨哥经常念叨的刘丽？” “可不是吗，我就是刘丽啊！” “您不是在西北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们系统组织了医疗队，一方面是工作需要，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杨子，所以，我才报名参加的医疗队，” “哎呦，这下好喽，杨哥，您听到了吗，是刘丽来了，快睁开眼睛看看呀？”可杨子江躺在病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闭着眼睛似乎根本就没听到，这下吴鑫急了，“是嫂子来了呀！您倒是起来看一下呀？”他冲动的想上前扶起病人， “哎，别动！”刘丽赶紧拦住他，“你可千万不能摇晃，他颅脑损伤，这样会造成二次伤害的！” “这不是动完手术了吗？怎么还不醒呢？难道就这么一直昏迷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他这是刚刚动完手术，麻醉的药劲儿还没过去呢，吴鑫别喊了，什么一直昏迷，可不敢胡说啊！”刘丽半是呵斥，半是劝阻，她突然想起临来的时候玲玲说的话， “玲玲姐让我问你，你怎么到了这儿就不回去了？也不打个电话，告知一下消息，你不知道她都着急啊，她现在是特殊情况啊？” “唉，我也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您看看我们这里，连个电话信号也没有，拿着手机也没用，怎么告诉她呀？”吴鑫十分沮丧， “那你也应该让别人帮忙转个口信什么的，你想想玲玲姐在家里多挂念你呀？” “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您是从北京过来的？” “是啊，我因为放探亲假回了北京，自然也是为了寻找他，结果到了北京一问玲玲姐，不但他到山里去了，后来把你也叫去了。因为一直没有你们俩的消息，家里人很不放心。正好我们医院又组织了医疗队，所以，我就直接报名过来了，跟我一起来的还有我们医院的郎院长，还有我那个小师弟郑欣，过两天就过来了。早听说我们这里离你们那不远，原本来是想抽时间去找你们，可看看我们这里的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到现在还没有停歇的时候！”刘丽唠了唠叨的说着。 “嘿嘿，太好了，那您说我现在干点什么好呢？不能就这么眼巴巴的在这里等着吧？” “你看，杨子现在生命体征平稳，只是还不能自主呼吸，我们等他慢慢苏醒，等到完全恢复自主呼吸了，就说明他彻底没事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有等他自我意识的恢复，我知道你着急，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您心里肯定比我更急，”吴鑫表示理解。 “那你就放心吧，他现在icu特护，我一定会24小时不离开他的，这里你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听说临时医院离你们那里不远，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现在可是安装设备的关键时刻，你把杨子送到这里来，村里还不知道他的情况，你回去一来是送信儿，二来抓紧时间安装设备，但切记注意安全，可不能再发生事故了，” 刘丽耐心的叮嘱着，“等设备安装完，你就可以回北京了，玲玲姐现在特别需要你，她跟我聊了很长时间，几乎聊的都是你，知道吗？” “知道又能怎样？您看看我现在多忙？杨哥又出了意外，我怎么能离的开？”吴鑫诉着苦。 “所以啊，你是现场指挥，又是项目的主心骨，现在你们两个人都在这里还行？快点回去吧，杨子这里你不用担心，我是急救科护士，专门干这个的，再说这是icu，是综合治疗室，你也不能老呆在这里，刚才，我是为了问问病人的情况，要不早就让你出去了！”刘丽威胁着。 “可您看看杨哥现在的情况，我怎么能安心的回去？”吴鑫的心里老大的不乐意...... 第五百七十五章 矢志不渝 看到吴鑫撅着嘴的模样，刘丽真是感动，“人人都说他实在，对杨子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关怀真是不假，他年岁比杨子还大几岁，却杨哥杨哥的总是挂在嘴边，这份情谊世间少有，”因此，不好太过强责，只好耐心的劝道，“吴鑫啊，这是医院，不但有规定，也有很好的护理方法，你在着急也得靠医生，你能起什么作用，弄不好还得添乱，所以，先回村里去，跟同志们讲一下杨子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们不是因为你不在这守着，是因为有我那，好让同志们放心，再说，那里还有那么多得同学，听说还有学生家长也在，出点事就不是小事，你和杨子当过兵，学生们可没当过兵，万一出点事谁担的起？吴鑫，听我的，求你了，” 刘丽态度诚恳十分恳切，“再说，你也不白回去，尽快帮我弄些有营养的食品来，我要亲自护理他，让杨子尽快恢复身体，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杨哥，这总行了？” “那好吧，反正这里离村里也不算太远，我把设备安装好，再回来，这也是杨哥一直以来的心愿，” “对呀，杨子醒过来，要知道没耽误进度，是你把设备安装好了，不定得多高兴呢！”看到自己的真诚，终于打动了吴鑫，刘丽也很高兴， “刘丽姐，您真不愧是白衣天使，太能宽慰人了，”吴鑫终于活动了心眼儿，“三两天我就回来，如果我来不了，就先让同学们把营养品给杨哥送过，我就把他交给您了，有您的精心护理，我放心，” “就是啊，山里设备堆着，同志们不定多着急呢，赶紧回吧，别惦记这里，工程按期完工，是我们所有人的期盼，更是乡亲们的期盼，英雄在天上看着呢，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心凉！” “是，这儿就交给您了，营养品很快就到，您放心，山里边缺电，但却不缺中草药，一定按照您的吩咐，把老母鸡、鸽子、人参、灵芝，只要我能找到的，全都拿来，给杨哥好好补补！” “嗯，不过也不用太急，他暂时还不能吃东西，毕竟还在昏迷中那，我们只是有备无患而已。另外也用不了那么多东西，你暂时先把老母鸡和人参带来就行，那是将养身体补气血的最好食材。什么药材也不如药食同源的东西好！营养最易吸收，对身体恢复也有帮助，快走吧，” 刘丽殷殷叮嘱，“记住，工程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再有回去的路上，如果路过有信号的地方方，一定要给玲玲姐打个电话，好让她放心。医院这边你不用挂念，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能见到一个欢蹦乱跳的杨子江！” “太棒了！刘丽姐，有您在我一百个放心，那我就走了，我要把找到您的消息，尽快告诉弟兄们！”吴鑫大步的走了，不用说，他心里也在记挂着村里的工程，毕竟这是杨子江的心血呀！ “真是好兄弟！”刘丽目送着吴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皆是江湖者，知心有几人？”不知怎的，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唉，世间红颜知己已难求，可知天下无血缘关系的兄弟更难得？”她慨叹着，“像吴鑫和杨子这样能做到换命的兄弟，世间实在太少了。能真诚相交就已经十分难得，两个人还能为对方豁出性命去，这不但说明他们共同拥有舍己为人的高贵品质，还是讲义气能舍命的热血男儿！” 刘丽深深的为自己能结识这样的朋友感动不已。由此，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结义大哥方伯敬，杨子江的另两位好友曾凡，张文元，更有自己的师傅，师妹、师弟，甚至开初犯了错误，后来洗心革面的刘一疴、郎仕昆这些人。 “自己何德何能？今生居然结识了这么多心怀坦荡，毫不为己，专门利人的好师傅，好姐妹、好兄弟！”刘丽顿时觉的血涌上脸，心情是无比的高兴。 “杨子，咱们俩人的关系终于可以公开了，谁又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刘丽高兴的心情，此刻必须得有人分享才行，她立刻抓住自己恋人的手，激动的叨叨着，她知道，对于昏迷的人来讲，和他说话，是让他醒来的最好办法。 “亲爱的，脱贫致富的发电工程，你不要担心，村里有吴鑫在，有李老板在，有老支书在，有同学和同志们在，他们一定能保质保量按时完成工期，就不要悬挂于心了。咱们再也无阻碍，什么都不能阻挡我24小时的陪伴不分开，就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养伤吧？”刘丽真情真意不停的和杨子江聊着天。 “你呀，可真是我的冤家，为什么当初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这些年来，你知道的的心里多苦吗？”说着说着，刘丽不禁又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我报名参加医疗队，就是为了找你啊，你知道我走过了多少个地方？不管如何，天可怜见，终于让我找到了你。可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顾，总得让我明白吧？这一切倒底是为了什么呀？我的心里好苦啊，却又不能和任何人讲，那种酸涩的滋味，你能体会吗？” 她才不管病人能否听见，好不容易找到了单独和杨子江交谈的机会，岂能放掉，因此，嘴里始终在不听的叨唠叨着。 也难怪刘丽伤心，恋人突然失踪了毫无音讯，要不是上次见到方大哥，这一切，她还蒙在鼓里呢。自己想写信？可往哪里寄？想打电话，又能往那里拨？为了寻找他，自己送医下乡，参加各种医疗活动，吃了多少苦啊？ 不用说别的，就是这次的医疗队，就与以往完全不同，不要说远离城市，紧邻大海，就是匆匆搭建起来的临时医院，就医条件和住宿条件都特别差。工地上有上万之众，却都挤在这庞杂的港口工地上，那份苦、累、脏、乱，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可想而知。 但即便是吃这样的苦，恋人却仍然石沉大海一样，始终没有消息。 “天可怜见！”让刘丽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在这个地方，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她能不欣喜若狂吗........？ 第五百七十六章 望眼欲穿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都成了刘丽的不眠之夜，她为恋人的不辞而别痛哭过，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臆想过两个人重新见面时的情景，却死活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形，自己的恋人身负重伤，生死未卜，更没想到两个人的缠绵相会，竟然发生在临时医院的icu病房里。 但不管怎样，自己寻找了多年不就为的这一时刻？只要恋人再自己身边，不管是再大的惊涛骇浪也不别想打垮自己！更何况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公开，又得到了那么多人的支持与祝福？ “你快好起来吧？今生今世我们不在分开！”望着躺在病床上，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胳膊腿上都被夹板固定住，就连头上都有一个固定器的杨子江，她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但有一点，她却是确认无疑，“无论遇到任何情形，也别想再把咱们两个人分离！”刘丽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可她哪里知道，不久的将来，又会发生一场特定的分离，这生离死别又发生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当然，这却是一次极其特殊的历史瞬间，神州大地，并不是她一个人如此，那是举国上下所有国人的行动，是一种勇士赴死的悲壮！ 当然，她目前还根本不会知道，那是一场什么样的劫难，会给华夏大地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在民族危急的时刻，个人利益，个人的欢喜悲伤，都已经变的无足轻重了。 此刻的刘丽却在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快乐和惊喜，虽然这种开心只是瞬间而逝，很快的就会被焦躁期盼所代替，但毕竟恋人就在咫尺间，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气息依然是那么的甜蜜，只是还没有听到恋人亲昵的话语和呢喃。目前是死一般的寂静，甚至恋人连一声呻吟也没有。 但刘丽还是摩挲着恋人的十指，亲切而温柔。这双大手曾经给她带来过多少甜蜜回忆，既温柔又有力，可现在竟然软绵绵的毫无知觉，哪么连一次微微的颤动也成了奢望。 “爱人啊，你这是怎么了？”刘丽期许的贴着他英俊的脸颊，那里也没了往日的温柔和炽热。 昏迷不醒的杨子江，让她心急如焚又疼又急，多么希望恋人能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哪怕那时间只有千分之几秒都成啊？可这似乎也成了奢望。 “不急，不急，”刘丽暗暗的叮嘱自己，毕竟做完手术的时间还不长，我还是跟他唠叨吧？也许把他叨叨烦了，他也就醒了那？ 带着这份天真和期盼，刘丽在杨子江耳边，又絮叨开了。 “爱人啊，当初，你不告而别，妹妹虽然痛苦万分，却一次也没有从心里真正的埋怨过，因为我相信这如沸水般的挚爱，始终会温暖着你，哥哥绝不会因为一次短暂的分离有什么变化。可不瞒你说，屡次的寻找不成，我也曾身心疲惫过，在茫茫的隔壁，在空旷的草原，在深邃的山谷，在浩瀚的大海边，一个念头也撞击过我的心灵，妹子可是老大不小了，虽然催婚者寡，可追求者众啊？一天到晚在医院这么一个公共场所，那蜜蜂就像嗅到了花蜜，“嗡嗡”的叫个不停，好让人烦心啊！”她似乎是在跟杨子江诉苦，却似乎又想触动他那一根敏感的神经。 其实，刘丽对杨子江的爱，怎会轻易改？寻找他的决心，又怎会半途废？对爱情的忠诚始终矢志不渝，别说是一般的追求者，就是郎仕昆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最终不也在她这里碰了钉子？现在，已经转变成帮她寻找杨子江的帮手了！ “郎院长不但知道我积极报名参加医疗队的用意，还劝我促使我成行，他要把我亲自交给你，你知道吗？是不是还在为那封伪造的信，合成的照片，而迷惑不解么？看看我找到了这里，离你已经咫尺间了，你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和我的想法？这次的医疗援助，就是在圆我心中的一个梦想啊？我就是要在这里的时间，再次踏上寻找你的路程，看看，果不其然吧？还没等我去找你，你已经送上们来了？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是不是嗅到了爱的气息？既如此，那就快快睁开眼睛，你的丽丽就在这里哦？” 刘丽的嘴唇已经干裂，忘记了吃饭，也忘记了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张嘴负担多重，说了多少的悄悄话。可即便如此，杨子江始终没有一点动静，别说没醒，就连呻吟都没有。 “时间差不多了？那麻药的劲头儿早就应该过去了，可他怎么就不醒呢？”刘丽还不知道，这一次对杨子江头部的撞击力度有多大，造成的颅骨损伤会有多严重！ “不行，我得去拿奖杯，看到这个也许他就会醒了！”看到昏迷不醒的杨子江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她想起了那件法宝。 她走出门去，取来了那座金光闪闪的奖杯， “嘿，杨子，你看看这是什么？”刘丽高举着奖杯，在杨子江的眼前炫耀着，“你还不知道吧？你负责施工的引水渠工程得奖了，好大的一个奖项，全省也只有这一尊哦？看看多漂亮！只可惜因为找不到你，方大哥只好代替你去参加了颁奖大会，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哦，要是你也在就好了，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你是没看到哦，但引水渠通水的那一刻，喷涌而出的清冽甘泉，就像一条通体透明的银龙，它迎着朝阳，游向远方，最有趣的是，此时居然出现了一道七色彩虹，犹如一道天桥横跨在清泉之上，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伟人的诗句好贴切呦，壮观、美妙、瑰丽多彩呀！”看到杨子江依然没什么反应，刘丽又拿出了获奖证书， “看看这大红的证书漂亮吧？上面有你的名字哦？快，睁开眼，看看吧？”她诱惑的晃动着手中的证书，用炽热的语言刺激着杨子江。可恋人却依然毫无动静。 “嗨呀？你怎么了？连这个你也没兴趣了吗？”刘丽的声音有些呜咽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如履薄冰 “你在干什么呀？”是郎仕昆回来了，看到刘丽又拿奖杯又晃动证书的，很是奇怪，“他现在看不到这些，你只需跟他没事说说话，不要做太剧烈的活动，你是老护士了，怎么连这个也不懂吗？” “唉，您可回来了，您说好容易找到了他，手术也做了，可几天过去了，他怎么还不醒啊？”看得出来，刘丽有些焦躁。 “你是当事者迷，以为这是小伤口那？全身骨折以为闹着玩儿那？尤其是颅骨骨折，这可绝不是一般性质的骨折，不说要痊愈慢，就是里面的淤血到底是一种什么状况的存在，都还是个未知数，你怎么就这么着急？我真不应该让你参与护理，”郎仕昆语调沉重， “您？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他，绝不离开！”刘丽噘着嘴，态度坚决， “那你就清醒一点，别学的跟刚谈恋爱的女孩儿是的那么容易激动，这都什么招啊？又那奖杯又拿证书的？他先在昏迷那看不见，再说，你消毒了吗？这可是icu，” “哎呦，我的院长？您真把我当白丁了？我干了多少年护士了，连这个还不懂？全消过毒了，您放心吧？刚才您看了他的片子，情况怎样啊？” “我刚才仔细的看了ct片，他身上的骨折是一般性创伤，主要是因为跌落山沟所致，肺部也还好，因为刺破的是边缘，只要营养跟得上，恢复起来会很快，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的颅骨造成的创伤，恐怕很长时间才能苏醒，而且即便是苏醒了，也难保没有并发症，你忘了董教授当初不就是因头部在石壁上磕碰，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杨子的伤课比比严重多了！” “您别吓我好不好？会有什么并发症？” “我这只是预估，让你心里早做准备，估计癫痫和头疼会不时发作，但也不一定，这要取决于他自己的体质！” “唉，我当时没在手术室，净想着血浆不够忙着输血，哪知道条件不够，主任没做开颅手术啊？”刘丽听到院长如此说法，心里着实有些沮丧。 “唉呀，你这么泄气干什么？我这只是猜想，主任没做开颅手术是对的，一个是咱们这临时医院条件不够，一旦开颅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再说现在医疗手术都提倡微创，尽可能不给病人造成大伤口，恢复起来很慢不说，也容易威胁病人的安危，” 郎仕昆解释着，“杨子的这个颅骨骨折是个中重型骨折，虽有骨裂发生，但毕竟是个凹陷，所以，主刀医生不建议做开颅手术，是有他的道理的。但他已经对伤口进行了清创处理，破碎的骨骼碎片也已经取出，手术方案是正确的，这样就完全避免了影响病人重要的脑组织，目前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他会恢复到什么程度那？” “这个现在说还是个未知数，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后期护理会发生什么。需要依靠他自身的力量，逐步吸收才能解决！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杨子那一头浓密头发，还有头皮的筋膜，以及坚硬的肌肉和骨骼，这些有利的条件，为他的大脑提供了额外的缓冲力量，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颅骨没有大面积的开裂，只是略微有些骨裂造成了凹陷，估计脑组织不会有大的伤害，因为附着在头骨内部的脑膜会限制大脑的运动，卸掉了一部分撞击的力道，否则就是脑震荡也够他受的，因为这个力度太大了！” 朗院长跟刘丽详细的解释，“现在有证据表明，因为颅骨骨折，大部分都是由突发暴力外伤引起。约占颅脑损伤的百分之二十左右，在重型的颅脑损伤中比例更高，约达百分之八十左右左右，所以，颅骨骨折对颅内损伤是个危险的信号，发生脑组织损伤的几率增加了五到十倍。这还是非常可怕的，好在杨子的颅骨损伤还没有到达重型的程度，只是中重型，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院长，为我做这么详细的解答，”看到郎仕昆这么耐心的为自己讲解，刘丽很是感动，“那您说，杨子身体恢复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一般的颅骨骨折因为经过了手术治疗，又是特殊部位的骨折，至少需要五个月到一年的时间，才可以基本愈合。但杨子并没有做大手术，所以，我估计时间不会超过五个月，但有一个现象必须要引起护理人员的高度注意，那就是头疼和癫痫，发作起来是很要命的。非手术的线形骨折，往往头疼的症状会持续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至少在半年之内，都会因为气压或天气冷暖的剧烈变化，时不时会出现头疼、头晕这些症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症状会逐渐减轻，甚至完全消失，所以，这需要病人家属的耐心护理，以及患者身体的营养吸收，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那他头部的固定器什么时候能取下来？”她看到杨子因为带着固定器，根本无法使用正常睡姿，“这不会影响他吧？” “没有太大影响，再说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头部的保护不再受损伤是当前最重要的。固定器矫正是颅骨保护的重要措施，因为骨折会导致大脑出现明显的压迫性伤害。骨折的碎片也随时可能会损伤到脑部的神经组织，所以，必须选择固定器方式，这样可以有效促进骨骼的生长。” “明白了，那药物治疗又什么注意事项呢？” “药物性治疗是临床上必须采取的措施，光靠输液也不行，要不间断的服药才能保证患者外力性因素造成的损伤，杨子虽说没有出现颅骨粉碎性骨折，但任何一种骨折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生长愈合。骨折后更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够恢复，所以，对于病人来说首先应该保持耐心，必须要在医生的建议下，选择有明显消炎愈合止痛效果的药物，另外也要多补充钙元素。病人在治疗的过程中，同样需要补充更多的营养物质，必要的时候最好是选择全身性支持治疗，在日常的饮食上多做调整，补充高蛋白质或是高钙元素的食物目前是首选。” “是，我明白了！”刘丽的心终于踏实了。 她哪里知道，对杨子江的更大威胁还在后边...... 《逆行的白衣天使》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八章 潜移默化 这一次是杨子江突然浑身抽搐，不但翻着白眼儿，嘴里还吐出了白沫子。好在他是被各种固定器固定在病床上，倒不至于掉下来，但由于，身体扭曲，也还是震的病床“咯吱吱”响。吓的刘丽大哭，虽然在之前郎院长已经提醒过，可能突然发生这种状况，但发生在自己最亲最亲的爱人人身上，刘丽还是显的有些束手无措。 “别怕，给他嘴里垫块毛巾，不要用硬东西，我给他放吧！”一个人冲了进来，“人的咬合肌特别有力量，如果是硬东西，容易把口腔咯坏了！” “郑欣？”看见冲进来的人是自己的师弟，而且快速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迅速的给杨子的嘴里塞了一块毛巾， “你这可不行，看着他这样，怎么不动啊？”在郑欣身后，又跑进来一个人， “师傅？”刘丽十分惊讶，“您怎么来了？” 确实是董教授，他正忙着给杨子擦嘴边流出来的唾液，“这个毛巾只能放在上下牙之间，主要是怕他咬了自己，但太往里，反而容易让病人窒息，”好在这种痉挛一会儿就过去了，他把自己的手指放在杨子的手腕上，刘丽知道，这是师傅再给他号脉。 “院长给我讲过，说他颅脑受到损伤，很容易发生癫痫，可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可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也没这毛病啊？”对于恋人，刘丽有太多的疑问了。 “颅脑损伤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发生这种现象，脑电波就像集成电路，突然间正常运转遇到了障碍，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就好像发生了短路一样，记住一定不能让他激动，尤其不能让他受刺激，”董大夫跟刘丽解释着，“你休息一下，让郑欣替替你！” “师姐，我来吧，您辛苦这么长时间了！” “唉，再苦再累都不怕，就是怕发生意外，我这心再经不起折腾了！”看到恋人刚才的状况，刘丽一时间显得有些脆弱，“师弟，你可来了，院长跟我念叨你好几回了，” “还有我呢？他怎么不念叨念叨我？好歹谢娜也吃了我不少药啊？” “师傅，院长当然也没少念叨您，杨子江现在总是这么昏迷不醒，我真是束手无措，您说他这是怎么了？”刘丽没想到，师傅和郑欣一块儿来了，说到杨子江的情况，激动之下，哭了起来。 “好徒弟，别哭了，”董教授轻抚着刘丽的肩膀，“杨子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们在接到吴鑫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就往这里赶！你放心，当年你有办法让为师醒过来，自然师傅也有有办法让杨子醒过来！”他安慰着刘丽，“不过这郎院长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杨子的情况这么严重？我早跑来了，” “院长念叨您好几回了，但这里没有网络信号，根本不通电话，再说，即便他能打电话，也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啊？”听到师父如此说法，刘丽抹抹眼泪，终于转悲为喜，“您来了就好了，我终于盼到了希望！” “我怎么没时间？学生都放假了，再说，即便是有事在身，还有比杨子的事大吗？这老郎也真是，事大事小他不知道吗？亏的我们还是哥儿们！” “哎呀，师傅，您就别埋怨郎院长了，这里真的打不了电话，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吴鑫是在哪里打的电话，是不是他们哪里工程结束了，莫非手机有信号了，山区通了5g了？” “哪有那么快？他说是是设备安装差不多了，去县城汇报的时候，给玲玲打的电话！” “我说的那，那您学校放假了，医院没叫您回去？” “怎么没叫？我管他那，”董晓光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医院永远都是忙，可杨子江只有一个，再说，他也是为了扶贫工程受的伤，孰轻孰重我还掂量的过来，再说，我知道徒弟着急，怎么着也得替换替换你，我可听说了，你不愿意让别人替班，一直这么24小时的陪着杨子，看看你都多长时间没休息了？瞧瞧这脸色晦暗的，刘丽，你必须得给我好好的调理，要不杨子江好了，你又趴下来怎么办？”看到刘丽一副憔悴的模样，董晓光十分心疼。 “师傅，谢谢您，”刘丽知道师傅肯定是听到杨子受伤的消息着急了，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因此很是感动。 “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能吃东西，你把鸡汤熬好了，自己也喝点，这可是好营养，浪费了太可惜！” “没浪费，吴鑫大老远送来的，杨子不能喝，只好送给别的病号了，” “你呀，就是老想着其他人，我也知道你是放心不下，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谁也不是铁打的呀？” “对，师姐，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接班了，好歹咱也是个男护士啊？喏，这是雄妈妈给你带来的点心，只可惜姐夫不能吃！”郑欣从包里拿出来一盒红纸包装的点心。 “师弟，这？”刘丽有些纳闷儿，“这么远，雄妈妈为什么带点心那？” “她知道你找到了姐夫，特别高兴，一定要我把这盒点心带来，她说这是稻香村的大八件，用红纸包装是取吉祥的意思，这是咱老北京的特产，特意慰劳你们的，” 原来，吴鑫去县城办事，按照刘丽的叮嘱，特意给家里打的电话，一说杨子江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的消息，家里全急了。 “我估计，要不是因为玲玲身怀有孕，家里得有人照顾，那老嫂子早跑来了，毕竟除去女婿就是杨子了，” “喂喂师傅，还有我那？雄妈妈可是我干妈！” “得，忘了这茬儿了，掌嘴，掌嘴！” “嘻嘻，师傅，您还是这么调皮！” “我是高兴的，你知道我今年最高兴的事，是终于把董鹭嫁出去了喽！” “您也不用这么心急？董姐姐只说想丁克，也没说不结婚呀？” “可哪个男的喜欢丁克？谁不愿意有自己的后代？一谈到这个问题，自然就崩了，你不知道这丫头让我操老心了！” “师姐，知道师傅为什么高兴了吧？”郑欣调皮的挤着眼睛，“他是卸包袱那，而且，最可喜的是，不但成功的卸了一个大包袱，还有了喜讯，” “喜讯？”刘丽不明白了....... 《逆行的白衣天使》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百七十九章 神秘传说 “嗨，他说的是董鹭，就是我那个要命的侄女，差点没给我烦死！”董晓光嘴上说的挺狠，可脸上却满是笑纹，一点儿看不出来有多烦， “师傅就是嘴上说说，心里对董姐姐可稀罕那，不过这次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号称丁克的姐姐，突然间转遍了观点，不但再不想丁克了，还想要孩子了，啧啧，肖主任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郑欣羡慕的砸着嘴，“而且，她知道丈夫身体不行，便硬逼着师傅给肖主任开中药方调理身体，没想到俩人回去才短短的一段时间，董姐姐居然怀孕了，我的妈妈耶，幸亏这药方子当时我给记下来了，要不然得多后悔呀，这可是验方，哈哈，以后又多了一条挣钱的门路喽！，”他开心的哈哈大笑着，这段时间，跟在董教授后面，他确实学习了不少东西，光药方子就记了一大本。 “师姐，这药方子您要不要？”他故意逗着刘丽，“我免费给您，说不定我姐夫也需要那？” “需要要个屁，他躺在那里，醒也醒不了，动又不能动，我都愁死了，你还拿我开心？”刘丽皱着眉头，撇着嘴，看样子又要哭。 “他不敢拿你开心，真敢动这脑筋，我揍扁他！”董晓光看到徒弟又要哭，赶紧哄她。他知道杨子一直醒不了，刘丽被折磨的够呛。因此立刻吓唬郑欣，“你胡说什么？快给大师姐道歉，看见没，要不老大的拳头揍你！”他晃动着拳头，表示自己真生气了。 “师傅，我没这意思，您说我哪敢拿师姐开心啊？我只是想着姐夫和肖主任原来都在一个系统，万一毛病一样那？嘻嘻，”看到师姐欲哭无泪的样子，郑欣一边解释，一边赶紧安慰她， “你坏，”刘丽娇嗔着，其实，她听到郑欣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心里还是蛮受用的，“不知道我们俩还没结婚那？哪知道他有没有毛病？”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绯红了。 “嘿嘿，师姐，还不好意思了？谁不知道你们互相寻找多少年了？见了面还不干柴烈火的？不过，您现在的首要任务，得让姐夫赶紧苏醒站起来，否则，什么想头也百搭是不？” “师傅，您听听，他这都说的什么呀？” “嘿嘿，这倒是话糙理不糙，郑欣，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师傅！”刘丽娇羞的跺着脚， “行了师姐，别不好意思了，我说的都是实际问题，现在师傅来了，郎院长也在这，赶紧抓紧给姐夫治病，他只要一醒，你们立马儿结婚，师傅都跟我说了，你们俩是找完山西找山东，找完河南找河北，容易吗？” “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他就是醒不了，师弟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刘丽可怜兮兮的诉着苦。 “这好办啊？没看见神医来了吗？师傅可专门为姐夫的事来的，他心里早有妙计了，你还不赶紧问问？要不一说起他那个得意的侄女，就又把您忘了！” “去，臭小子挑拨离间，是不是真找打呀？”董晓光假意的嗔斥着，其实心里得意着那。因为来的时候，他确实查找了不少文献，对于如何治疗杨子，他心里已经有了谱。 “师弟也是为了我好，您别怪他，杨子始终不醒，我这心里乱成一团麻，您赶紧拿绝招出来，老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就是呀？师傅，您说师姐走了几千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夫，他却躺在这里，不但不苏醒，还全身都不能动弹，多耽误师姐和姐夫的好事啊？所以，必须得想个办法，要不，晚上您就别想烫脚了！” “嘿，你听听，这就威胁上了，刘丽，你这个大师姐怎么也不管管他呀？” “管，必须的，师弟，你再贫，一会儿我就给你找一夹板来！”刘丽假意的威胁着，拿师弟逗趣， “师姐，你说什么夹板能夹的了我呀？不怕，嘿嘿，”郑欣涎着脸，毫不在意，他哪知道，刘丽说的夹板却是一个人？ “行了，别逗了，现在开始干活！”聊天的功夫，两个人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董晓光一声令下，郑欣也立刻严肃起来， “是，师傅，你说让我干什么？” “治疗开始！你去把这个药丸子泻掉，想办法给他喂下去，然后，按照这个药方子，把药给我凑齐了，”董晓光拿出来一盒药丸，还有药方。 “呦，安宫牛黄？您什么时候去同仁堂啦？” 郑欣大吃一惊，一看这锦盒就知道这药丸是最早的一版，“哎呀，这个药丸可是太稀罕了，那一年谢娜受伤的时候，我们到处找这个药，就是找不着，最后只好买了市面上常有的一款安宫牛黄，师姐，现在有了这个灵丹妙药，姐夫可真的是有救了！” “真的吗？师傅，”刘丽十分惊喜。 “那当然！”董晓光甚是得意。 也难怪他们为何如此惊喜，因为拿在手里的，是市面上已经绝迹多年的一款安宫牛黄，这是药厂家属们专门保存的灵丹妙药，给多少钱，人家都是不卖的，也不知道董大夫用了什么绝招，弄到了这绝版的灵药，因为它的身世实在是太神奇了。 02年的时候，香港一位着名的节目主持人，因为在国外遭遇了车祸，导致了昏迷不醒。当时的外国专家已经判定她为“脑死亡”。最终，还是家属想方设法，辗转将她送到了北京。此时的病人高热、神昏，舌红无苔，一派热相，完全符合中医“热入心包”的症状，所以，经过专家会诊，这才确定使用了安宫牛黄丸。 两周后，神奇的药力发挥了作用，病人体温慢慢恢复了正常，这就为进一步治疗病人赢得了时间。最终，在遭遇车祸100天后，终于恢复了神志，大夫们愣是从死神手里把她夺了回来，可见安宫牛黄丸在医学史上创造了什么样的奇迹。 “呵呵，这你也知道啊？”董晓光十分得意。 “我怎么会不知道？北京人都知道啊？”郑欣一本正经，完全没了刚才嬉皮笑脸的劲头儿，立刻跟师傅讲起了有关安宫牛黄丸的神秘传说........ 第五百八十章 灵丹妙药 “这个药丸，得以被广泛认识，还是在大清朝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几百年了，”郑欣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在一次瘟疫大流行的时候，鉴于病毒已经在社会上广泛传播，出现了大量病人死亡的消息，所以，朝廷特招着名中医吴鞠通进入了皇宫，从那一次开始，皇家正式开始使用安宫牛黄丸各种病者。他们这样形容药丸。‘上为极细末，炼老蜜为丸，每丸一钱，金箔为衣，蜡护。脉虚者，人参汤服下；脉实者，银花、薄荷汤下。每服一丸，大人病重体实者，日再服，甚至日三服；小儿服半丸，不治再服半丸。’这是他在《温病条辩》医书里的详述。当时社会上已经死人无数，而皇宫却借该药丸得以躲过灾难，从此安宫牛黄丸名声大噪，不得不说，这是此药丸的独特功力所至！” 郑欣说的有鼻子有眼儿，让刘丽不得不刮目相看，别看师弟平时有些不着调，真要说起治病来，那也是有声有色的。 “师弟，你行啊，连《温病条辩》这个专业的医书都看过？” “那当然，这是咱北京的特产吗？不知道那行？再说，这次我去中医药进修，师傅特意讲了这一课，好在时间还不算长，没有完全还给老师，嘿嘿！”郑欣的调皮劲儿又来了。 “说说的你又没正形了，你看过这部医书，但你知道安宫牛黄丸为什么这么灵验吗？”刘丽反问他，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安宫牛黄药力好，他针对热病，在配药的时候，都是选用大凉的药材，其中犀角就足足用了一两之多，还有牛黄也是主角，您想想这东西多苦啊？还有冰片，居然用了二钱五分，这可都是大凉的，您说什么样的体热不能降下来？再说，还有朱砂是安神的，黄芩是消炎的，从中医角度说，治温病邪入心包、神昏谵语、兼治卒厥、五痫、中恶、大人、小儿痉厥之因于热者都是对症的！” “那这个药方你还记着吗？” “记得呀，我的长处就是专门记述药方，嘻嘻，您听听对不对啊，”郑欣拿出了背课的劲头儿，“牛黄一两、郁金一两、犀角一两、黄连一两、朱砂一两、梅片二钱五分、麝香二钱五分、珍珠五钱、山栀一两、雄黄一两、黄芩一两，师傅我说的对吗？” “不错，记录的一点不差，这个药方就是以牛黄为主体，所以，它才有镇静、抗惊厥、解热、抗炎、降低血压、降低机体耗氧量，有针对性降低体温，高热和中风，防止或减少惊厥，并可以减轻脑水肿及脑细胞的损害，对中枢起到调节作用，促进大脑功能恢复！” “您说的太对了，在我们北京就就传说，病人一旦中风昏迷，牙关紧咬时，立即把药丸泻掉灌进口去，人立马就能苏醒，不过拿安宫牛黄抢救病人的场景，我还只是听老人们传说而已，还真没亲眼见过！” “哎，这不是传说，这可是正经八百的中医学，”董晓光强调，“中医认为，心在脏腑中居首要地位，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心包犹如心的宫城，所以，药丸才以安宫命名，就是取它能使心主，安居其宫的意思。” “对师傅说的对，”刚才郑欣说的牙关紧咬其实就是脑卒中，” “对，实践证明，安宫牛黄丸对脑卒中有着非常好的疗效。临床经常用于出血性脑卒中、缺血性脑卒中的急救，而且，还可以用于脑卒中的后遗症。甚至只要是高热、昏迷、惊厥、抽搐等症状。因细菌、病毒、内毒素等引起的发热。以及各种脑损伤、脑外伤、颅脑损伤、脑出血的急救都可以使用安宫牛黄丸。” 董大夫详细的解释着，“还有我们比较常见的心脏病、冠心病的急救，就是急性重度一氧化碳中毒，癫痫发作也都有抑制作用，对细菌和病毒同样具有抑制和杀灭作用，使用它可以最大限度的减轻细菌内的毒素对脑细胞的损害！” “还能杀灭细菌和病毒？那这肯定是黄芩的作用了？” “不单单是黄芩，还有雄黄和麝香呢？这都对细菌和病毒有抑制和杀灭作用。这就使安宫牛黄这味中药丸具有了清热解毒，镇惊开窍，尤其对热病，邪入心包，高热惊厥，神昏谵语，中风昏迷，以及脑炎、脑膜炎、中毒性脑病、脑出血、败血症等证候。在临床的时候，都可以广泛使用安宫牛黄，” “哎呦，这可太棒了，安宫牛黄丸几乎无所不能啊？” “那当然，不过它针对的主要还是脑病，甚至全身疾病引起的脑病都对症。例如严重的肺脏、肝脏、肾脏、心脏等疾病的后期，引起肺性脑病、肝性脑病、肾性脑病、心性脑病，从而出现精神、神经症状时，也可以使用安宫牛黄丸进行急救，这就是它的高明之处！” 董晓光自豪地解释到，“你们记住，只要是病人出现高热、昏迷、惊厥等极期症候时，就可以使用安宫牛黄丸进行急救。甚至包括脑膜炎后遗症，例如乙型脑炎、病毒性脑炎、散发性脑炎、流脑等各种脑炎的辅助治疗都可以用它！” “哎呀，既然这么好，那就赶紧给杨子灌下去吧？”听到师傅和师弟说的这么起劲儿，刘丽急了。“我不让他这么昏迷着，我要让他醒过来！求求您了，师傅！”刘丽一副期待的眼神。 “师姐，你没看我都已经泻好了？还跟师傅客气什么？快喂给他呀？”郑欣高举着药碗，反倒催起了师姐。原来，他们说话的时候，师弟一直没闲着，只不过因为自己太着急，净盯着师傅，没有注意到而已。 “师弟，谢谢你了，”看到郑欣已经调好了药液，刘丽有些不好意思， “嗨，谢什么，赶紧吧？要不我喝了啊？” “去，你喝什么？”明明知道徒弟在开玩笑，但董晓光依然大声的斥责他，“这个药必须全都给他灌下去，一滴都不能浪费，我求爷爷告奶奶一共才弄到到了3丸，除去消炎的西药以外，这可是最好的药了！” “瞧瞧，还急了，我不浪费，您看看，连一滴药渣儿都没了，”郑欣调侃着，“师傅，说实话，您真够厉害的，就这个安宫牛黄？您知道那个着名的主持人才弄了几丸？所以，您就知足吧，别说3丸，就是一丸，您也已经是神仙了，别忘了，这可是人家存在家里，不知过了多少年了都没舍得拿出来，现在一下子就给了您3丸，这面子也忒大了？这人是谁呀？他们家还有吗？” “干嘛？你还准备去刮地皮呀？我跟你说，他可不是一般人！”董老师的脸色凝重起来........ 第五百八十一章 往事如歌 这安宫牛黄师傅肯定拿来的不易，看他急赤白脸的样子就知道了。 “这人是谁呀？您怎么找到他的？居然一次就给了您三丸？”郑欣不由的十分奇怪，“说实话，正经八百的同仁堂职工，手里也早就没有了，您说他不是一般人，难道是二班的？”师傅的话不但没挟制住郑欣，反而让他更好奇了，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哎呦，徒弟，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让我清静会儿了，瞅瞅这一连串的问题，你让我喘口气行吗？行，打住，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董晓光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拦住他，这孩子能一直说下去。 “师傅，这下知道师弟的厉害了吧？赶紧说吧！您也是，引个头出来就不说了，还别说师弟了，就是我这好奇心也给逗上来了，这可是绝世的宝贝，存世已经不多，根本就不是拿钱能换回来的，所以，等杨子醒了，这救命之恩，我们得去好好的谢谢人家，您说那师傅？” “得，这个还没打发走，又来了一个催命鬼！”听到刘丽的话，董晓光自己也乐了，对郑欣提出的问题，她非但不反感，还跟他站到一块催起师傅来了。 知道再不说也不行了，董晓光只好拿出师傅的劲儿来，“好，我给你们讲，不过，是不是先给师傅倒杯水喝啊？这走了一道了，下车就忙活，怎么也得让喘口气吧？” 看到杨子江刚刚吃完药，眼见得平静多了，董晓光的心里踏实多了，他知道，回头再把这两丸药灌下去，杨子江就能摆脱危险了，所以，坐在那里立刻摆起谱来。 “师傅，这还用您说？不就是水吗？您看看这是什么？”原来郑欣在泻那个药丸的时候，早就顺手给师傅倒了一杯水，只不过刚才太忙活，还没端过来而已， “师姐，您把水给师傅，省的他老人家又拿搪！” “嘿，你个臭小子，”对于徒弟的说笑，董晓光不怒反而还很高心，立刻跟刘丽白活起来，“你看见没？这小子真有点眼力价儿，否则我怎么会收他当徒弟？” “那是，要不然您老人家这么喜欢他？这也算是前生有缘，否则这熙熙攘攘的北京城，怎么就让您得着这么一个开心果的徒弟？”刘丽边说边把水杯递给师傅，“您刚才说的这个人，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否则您也不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那是啊徒弟，还真是让你猜着了，我不但特别佩服他，简直就是五体投地的钦佩！”董晓光呷了一口水，“不瞒你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人是个大英雄，却隐瞒身份从不居功自傲！” “哎呦，这是什么人啊？居然能让师傅折服？他是个什么样的英雄？” “老英雄！”董晓光的口语中透着钦佩，“这是一位抗美援朝，在战争中受了重伤，目前还在世的一等功臣哦！” “哇，了不起，那年龄可是不小了，现在怎么也得八九十岁了吧？那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呢？”郑欣更加奇怪。 “嗨，说来也是巧，他的大孙子也在中医药上大学，和董鹭是同学，有一次母亲病了，知道我是祖传的妇科，就把我请了去。我这才头一次见到他，你们知道，我对老人一向是无比尊重的，自然就和他聊了起来。说说的，就谈起了杨子江他们去山区扶贫的事，老人家特别感动，又因为我治好了他儿媳妇的病，分文不取，留下了特别好的印象，从此就认识了，每次去看病的时候，都和他聊会，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董晓光认真的回忆着。 “后来，老人家就说出了他参加抗美援朝的，也聊起了他的那些战友，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汽车兵，负责往前线运送弹药和给养。当时战争十分残酷，我们还没有掌握制空权。所以，无论后方还是前线，到处都是战火纷飞，经常有飞机骚扰，投射炸弹。” “那可不能有光亮，尤其是汽车大灯！”刘丽会开车，自然首先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不是吗？不管是汽车还是人群，在夜间都不能有一点光亮，尤其是汽车兵，要在夜里摸着黑开车，你们想想，那得是多好的技术啊？毕竟那里是山高路陡，公路就在悬崖边上，一个不慎车子就会翻下悬崖，不但人车俱毁，那车上还有粮食和弹药呢？那可是大后方，几经辗转不知牺牲了多少人才运过来的，我们国家当时还是一穷二白，这么一车的弹药和给养，得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呀？所以，每个战士都是小心谨慎，驾驶着钢铁巨龙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董晓光感慨着，“也是合该出事，即便是这样的千小心、万小心却还是出了事。那一天，有点天不作美，平时黑漆漆的天空，却因为那天是初十五，突然就出现了一轮明月，照的大地一片雪亮，刚才还一直黑漆漆的，车子隐蔽的很好，没想到，这一下子，却全都暴露了出来。飞机发现了目标，立刻疯狂的俯冲过来，冲着我们的运输车队，又是投掷炸弹，又是俯冲扫射，” “那可麻烦了，这一时之间，这么大的运输车队能藏到哪里去呀？” “是啊，只听见负责警戒的战士大声的喊着，‘快隐蔽，快隐蔽，把车开进树林！’ “哐哐哐！”此时，我们的高射炮也开始反击，但不幸的是，还是有一辆车被打着了火，夜间火光十分明显，如果不赶快将它开离车队，不但暴露了目标，还会因为这个车子的爆炸，引起其它车辆的连环爆炸，运输队必将毁于一旦！” “哎呦，这可怎么办，赶快把车开走吧？” “可谁把车子开走，谁就意味着牺牲啊！这不是把自己完全暴露给敌机了吗？” “是啊，虽然意味着车子开出去，就意味着危险和牺牲，但当时情势危急，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老英雄一个健步跨上驾驶室，快速的挂上档，飞快的往前方冲去，一直开过了转弯处，确认没有危险后，他居然冒着大火爬上汽车，” “还不赶紧躲开？会爆炸的呀？”刘丽一下子紧张起来....... 第五百八十二章 叹为观止 因为卡车在公路的拐弯处，没有人能看到他，也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要保住这辆车，甚至保住这辆车上的弹药，可他唯独没去想自己，一旦这卡车爆炸了会是什么结果？ “就这样，他站在冒火的车上，用全身的力量拍打火苗，甚至抱起着火的弹药箱，不顾生命危险，一箱一箱的扔到路边的山谷。卡车保住了，大部分弹药也保住了，可他自己却被火烧成重伤，不但脸上留下了疤痕，人也残疾了。” “后来那？” “后来他被送到后方医院疗伤，经过高烧、细菌感染，败血症等一个个险关，最终是把命保住了，但因为身体残疾，再也不能开自己心爱的大卡车，在宽阔的山路上奔驰了。看到他这种情况，领导决定送他进荣军院，可他却不干，非要求转业到地方不可，他是不愿意给国家增添负担啊！”董晓光感慨着，“最终他被分配去了药厂，自己选择当了一名普通的制药工人，他不以英雄自居，反而说，自己受的伤就是被祖国医药治好的，所以，要一辈子扎根在制药车间，这一干就是几十年！” “太伟大了！” “是啊，这种默默奉献的精神，正是英雄的高贵品质，退休后，鉴于他的表现，领导特意送了他几丸安宫牛黄留作纪念，也是为了防备，万一他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时候，可以争取到抢救时间。好在老英雄虽然身体残疾，但意志却无比坚定，数十年来坚持锻炼，身体并无大碍，这几丸药，也就一直保存了下来。但没想到，这次杨子受伤，它却派上大用场！” “嘿，这也是姐夫宅心仁厚，注定有的缘分啊！”半天没说话的郑欣，突然感慨了起来。 “是啊，还别不相信。吴鑫打来电话以后，一说杨子江颅骨骨折导致了昏迷，我就知道麻烦了。随之而来的肯定是高温高热，如果久拖不醒，势必会给他的大脑造成严重的后遗症，甚至威胁到他的生命。这个病，只有同仁堂的安宫牛黄能救他。一急之下，我便想到了这位老英雄，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商量商量，要多少钱都行，我一定要把这个药给杨子带来！” “师傅！谢谢您，如果杨子能听到，他的心里也一定是在感激您！”师傅的话，让刘丽深受感动， “嗨嗨，不用谢我，咱们都得谢这位老先生！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再有，也不知道人家给不给呀？所以，当时就想着，先到他那里问一下，看看他手里的药丸还留着没？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多职工的手里的药早就没有了。但没想到过去一问，老爷子一丸没动，还全留着那，这下我踏实了！” “您敢肯定，老爷子就能给您？毕竟就那么几丸，又是他留做纪念的，人家也到了耄耋之年了，即便他本人同意，家里人能同意吗？说来说去，这也是人家的保命药，他舍得给吗？”郑欣又是一连串的问号。 “谁说不是那？毕竟存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这个东西珍贵？谁不知道这个药丸值钱啊？搁谁谁舍得？”对郑欣的话，董晓光表示同意。“还有一个因素，那里不是药厂的宿舍吗？所以周边经常有人到那一带活动，听到的都是高价收药的声音。甚至有人知道他是老药工，还慕名到他家里找过，可谁都想不到，即便是贫困的那些年，老英雄也没动过卖药的心思，来的人都被他毫无留情的撅走了。” “嘿嘿，太好了，要不这药丸也轮不到我们了，”郑欣由衷的笑着，“那您是怎么做的工作？居然能把这位老前辈说动喽？” “不瞒你们说，既然我动了求药的心思，无论如何都得达到目的。我想好了主意，不但带了钱，还随身带了我的宝贝，就是那块青铜罍的铜片，反正我想好了，只要他能把药给我，要钱给钱，要宝贝给宝贝，为了我的徒弟，豁出去了！” “师傅，”一声呜咽，此时的刘丽已经热泪盈眶，看到师傅为了杨子江的病情，竟然如此的挖空心思，居然都要舍弃自己家传的宝贝，这让她感动万分。 “哎，徒弟，我可不是邀功，当时是真急了，什么主意都得想啊？” “师傅，厉害，徒弟佩服！”郑欣伸着大拇指，为师傅的行为叫好。 “哎呀，你们别一个谢，一个佩服的，都让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你们要不要往下听啊？” “要听要听，您赶紧往下说，我再给您蓄续点热的，”郑欣又是殷勤的给师傅倒水。 “哎，这就对了，我接着讲啊，”看着徒弟的举动，董晓光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治好了他儿媳妇的病，老人家对我有好感，还是每次去，我们爷俩都聊会儿天，比较聊得来，反正去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建立了这份特殊的友谊。我从杨子江受伤说起，他是如何为了实现战友的遗愿，去战友的山区扶贫，改变他家乡的面貌，由此才受了重伤。又说了王兴才烈士的英雄事迹，小小的年纪，小小的身躯，竟然为了保护战友的生命，牺牲了自己，长眠在了边疆。” 这些有的是董晓光听杨子江说的，有的是他听方伯敬说的，因此随口道来根本不打奔，“就这几句话一出口，老爷子顿时涕泪横流，当初他也是这么做的呀？只见他激动的拿出军功章让我瞧，还拿出了牺牲的战友遗照，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竟然是抗美援朝的英雄。老爷子说了，当年他参军的时候，也是个小战士，多亏战友们的照顾才活到了今天。他说自己是个军人，最注重的就是战友间的情感，因此一定要把所有的药丸都送给我，让我拿来给杨子治病，无论如何要完成英雄的遗愿！” “哎呦，那可太好了，听说一盒有6个那？您怎么就拿来3丸啊？” 谁都没想到，郑欣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 第五百八十三章 词不达意 “嘿，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董晓光扬起手指就要戳郑欣的头，看样子真有点急了，“你还是不是我徒弟？怎么这么贪心啊？” “啊呦，师傅，”刘丽赶紧拦住他，“您这是什么手指忘了吗？师弟不过一问，您怎么就急了？这要是把头戳破了，不麻烦了？” 转过身来又说自己的师弟，“郑欣你也是，怎么能想出这么个问题来？你自己都说了，这药丸比黄金还贵，人家给了3丸还少啊？想想老人家拿在手里都多少年了？要不是师傅医术高明，老爷子注重战友情谊，杨子冥冥中莫名造化，怎么能得到这么珍贵的馈赠？这哪里是药丸？简直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刘丽赞叹着，“师弟啊，善良之举要常行，感恩之心要常系，咱们总说滴水之恩涌泉报，这三个药丸就不是滴水之恩了，而是涌泉之心了！我真是无法报答老爷子这拳拳之心，只有努力工作，心里才能稍安，” “就是啊，有了药就有了希望，老爷子是感念杨子江为了战友所做出的牺牲，那是一种纯真的军人情感，即朴素又真诚，在部队的战友中，广泛传扬。你是没当过兵，我可是没少接触这些热血军人，对战友的情感深厚而又赤诚。每每让我感动。他们战时牺牲生命，保卫祖国，和平时期流血流汗，建设祖国，我们总说，谁是最可爱的人？这些军人不就是当代最可爱的人吗？” 董晓光动感情的说着，“就说这药吧？本来是单位留给老英雄自己用的，可人家与我萍水相逢，却居然一听到杨子江的情况，不大毅然的拿了出来，还无偿捐赠给咱们，你说，这举动能不感天动地吗？面对这样的老英雄，我们还能说什么？他那么大年纪了，也要备不时之需吧？你说这样的话，让我怎么面对老英雄那一颗赤诚之心？” “师傅说的对，战争年代，铁血军人的牺牲精神，和平时期革命军人的献身精神，永远是我们的一笔精神财富！值得我们后人永远继承学习，并努力将其发扬光大！” “郑欣你听听，同样是我的徒弟，看看你师姐的话多有水平？我们认识的所有人，哪个人没继承这样一种精神？看看杨子和吴鑫，看看雄主任和肖主任，就是你师姐和朗院长，一听说组织医疗队，二话不说，直接从北京就来到了这里，全身心的投入到抢救病人的工作中去了。尤其是杨子江，为了战友的遗愿，整日奔波在深山峡谷，投入到改变山区面貌的扶贫工作中。我们就是要向这样的人学习，绝不能人家慈善捐助，我们还挑三拣四，不知道感恩啊？”董晓光语重心长， “哎呦，我的师傅耶，您把我想成什么了人？我只是脑筋一闪念，并非不知足，只是好奇而已哦，再有，您说姐夫这病，药还不是多多益善吗？” “老人家确实是打算全给我的，但我不能要，我也考虑了，有了这3丸药，咱们就能做到手到病除，毕竟我们只要求安宫牛黄能解决杨子江的昏迷问题，不要让他的脑组织有任何伤害，后期养伤还要靠我们自己的手段。” 董晓光跟徒弟解释着，“老爷子坚持一分不要，一定要免费送我，唯一的要求只是想让我拍一张，杨子在山里扶贫的照片给他，你说我还能忍心把药丸全拿走？这也太贪心了吧？” “师傅，您错怪了师弟了，刘馆长征集展品的时候，表弟当时不就表态无偿捐赠？您想想那宣德炉价值多少？没有千万也有百万吧？师弟虽然就那么一点点工资，但却眼睛眨也没眨！骨子里，郑欣就是一个仗义疏财的人，他说这话，也是为杨子的病着急，想着是多多益善，所以，才随口一问，您别当真好吗？”刘丽替师弟辩护着。 “是啊师傅，我真没那意思，跟了您这么长时间，您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刚才我确实是想着这东西太难买到，也是担心姐夫的身体怕药不够，师傅，别生气了！”郑欣诚恳的解释。 “知道错了就好，其实我也没真生气，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关键是我们不能有一丝丝贪念，咱们董氏一门是祖传世医，过去在江湖摇铃施药，就讲究持富济贫，富人多收钱，穷人分文不取。看看同仁堂的创始人不也如此？做为医务工作者，济世救人是我们的宗旨，钱财则是身外之物，刚才师姐说你仗义疏财，我还是很同意的，否则也不会收你为徒，是不是？”董晓光耐心的跟徒弟讲着。 “谢谢师傅，” “你是男孩子，虽然目前还是小师弟，但你可以问问师姐，她们对你寄托多大希望，我们这一门医术，还要靠你传播那！” “是！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辜负师傅和师姐们的期望！” “你刚才提到安宫牛黄难买的问题，其实现在也能买到，只是市面上流行的款式不同，药效自认也就有了区别。我们说难，也只是说这种金箔包装的旧款大蜜丸难找，可以说已经几无踪迹，这是因为里面所含的物质，现在弥足珍贵。所以，家里有老人的，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备上几丸，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它的作用是清热解毒，镇静开窍，对年纪大的人尤为有益啊。” “嗯，听师傅的，回去我就给老爹备上几盒！” “哎，这就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安宫牛黄不但可以治疗脑部高热，也可以治疗瘟疫、流感等各种时疫，以及由此导致的高烧不退、中度昏迷都可用此药医治。甚至顽固性的癌性高热，晚期癌症引起的发热。小儿感染性、非感染性和不明原因的高热。小儿热性惊厥，以及农药中毒引起的高热，还有热毒炽盛型重症肝炎，顽固性荨麻疹，特大型烂疔，脓毒症，重症药疹，急性反应性精神病，都可以在临床的时候，作为协助药物配合治疗！” 董晓光侃侃而谈，将安宫牛黄丸的疗效讲了个透彻。 “这可真是神药啊！”果不其然，让刘丽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丸药下去，居然就传来了杨子江的呻吟声...... 第五百八十四章 神奇发生 往日病人的呻吟，都是让人揪心的声音，但今天的这几声呻吟，却代表着奇迹发生，因为这是病人苏醒的信号。 这几声呻吟，让坐在病床前守候的刘丽又惊又喜，她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拉开了病房门，冲着外面就大声的喊了起来：“师傅，你快来呀，杨子醒了，你快来看看呀！” 刘丽本来就是女高音，声音又尖又脆，现在再加上激动，这一嗓子，立刻把围在病房外面的人震惊了。 首先跑进来的自然是董晓光，他盼着这一刻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拿来安宫牛黄，他心里的不安就开始了。毕竟他还没用这个药亲自给病人治疗过，对于它的疗效，大部分也只是听说。但仅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病人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不能不说是安宫牛黄丸的药效发挥了决定作用。 “太棒了！”他还从来这么兴奋过，“杨子？你醒了，哎呦臭小子，可把我吓死了！”他看着已经张开了眼睛的杨子江，笑着，跳着，简直无比开心。 “姐夫，姐夫，”郑欣也早跑了进来，欢快的叫着，“你醒了？可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连吴大哥都哭了那！” “是啊，那天把你送来的时候，那么高个子的一个人，居然哭的跟个小孩子是的，你当时全身都是血，多亏了刘丽的40血，这下好了，你们俩还没结婚，倒早已融为一体了！”护士长那天见到过杨子江送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因此，一边开玩笑，一边感慨着。 “谭惠姐，”听到护士长的话，刘丽是又欢喜，又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刚刚还紧拉着杨子江的手松开了，可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却依然噙满了泪水，“杨子，师傅和郑欣来了好几天了，同事们都特别着急，你可醒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拿起那个金光闪闪的奖杯，“这是引水渠工程得的奖，你们不但得了质量大奖，还得了扶贫奖，可惜你没能参加，是郎院长亲自给你领的，又带到了北京！” “是啊，不但奖杯给你带来了，刘丽也完璧归赵，这一路上，我可都是护花使者，从没动过歪脑筋，喏，是不是比原来更漂亮了？”闻讯赶来的郎仕昆一改往日的严肃，诙谐的和杨子江开着玩笑“这是我的地盘儿，你们俩就利用疗伤的机会，好好的享受这温馨的时刻，这里就是vip，刘丽就是你的专门护士，我给你们开绿灯，哈哈哈！”他真诚的大笑着。 “谢，谢！”看的出来，虽然杨子江醒了，但身体还是相当的虚弱，对这突然到来的惊喜，和同志们的亲切关怀，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杨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多说话，我们来日方长，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保养，尽量少说话，保存体力，”他摆摆手，转身又叮嘱董晓光，“董主任，您来了，我就轻松多了，这几天你辛苦了，其他病人好办，有您的徒弟那。杨子江后期恢复是个艰巨任务，我可就拜托您了？” “呵呵，跟我还客气什么？”看到郎仕昆终于放下了包袱，董晓光自然很高兴，“杨子克服了最大的难关，终于苏醒过来，说实话要没有安宫牛黄这神药，我还真没多大把握，但现在既然他已经醒了，你就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保证交给你一个欢蹦乱跳的杨子江，” “那可太好了，咱就这样说定了，等杨子江痊愈的那一天，我请你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好说好说，我这里不单单有最好的药方，还有我徒弟刘丽那？别忘了，恋人可是最好的精神食粮哦？” “哈哈，那是，咱们物质，精神一块上！”听到董主任的话，郎仕昆更高兴了，“刘丽，从现在开始，杨子的营养一定要跟上，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咱们要不惜任何代价，将我们的英雄医治好，到时候还得让他当向导，带咱们去参观风力发电那，你们说对不对？” “对呀，一定得去，只可惜咱们的方政委不在，要是他在这里，不定多高兴那！” “嘿嘿，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估计他一两天就能到我们这里！” “啊？真的呀？”大家都十分惊喜，方伯敬是他们最最尊重的领导，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鼓舞！ “当然是真的，你们还不知道吧？方政委已经到北京了，”郎仕昆得意的眨着眼， “嘿，郎院长，你未卜先知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是巧劲儿，我不是一直在县医院帮助那里的医生做手术吗？正巧吴鑫去县城办事，他去看我，说起了工程的情况，说刘丽让他给家里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事，我想起了刘艳芳的事，她不是一直住在玲玲家吗？我是想顺便问问她好些了没有？反正他有手机，那里又有信号，比咱们这里方便多了，我就顺便打了个电话！” “嘿真棒，院长，艳芳姐现在恢复的怎么样？精神好吗？”刘丽对她的情况自然也是格外关心。 “特别棒，一叠连声的让我谢谢你师父，说董大夫的方子就是灵丹妙药，我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精神一定特别好，笑声不断啊，你说我们以前谁听过她的笑过啊？” “可不是吗，她正应了哪句古诗，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没错，这说的就是咱们的艳芳姐，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简直苦大仇深，简直让人愁死了！” “嘿嘿，不过这次可是苦尽甘来，她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喽！” “怎么？” “你干哥哥到北京了呗！”郎仕昆高兴的说着，“恋人一见面，你们说，有多少的忧伤还不是雪花见到太阳？全都融化了？” “哈哈，郎院长说的真对，”董晓光笑着，“那咱们也赶紧撤吧？这也有一朵雪花等着见太阳那？” “对对，我们到外面去聊，让这朵雪花也赶快融化吧！”几个人开心的走了。 屋里可就热闹了，正应了郎仕昆的那句话，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融化才怪...... 第五百八十五章 心有暖阳 人都走了，静静的病房里只剩下了杨子江和刘丽。此时，杨子江虽然骨折未愈，但心有暖阳，正应了郎院长的那句话，精神营养比什么都来的快！ 从看到恋人的第一眼起，杨子江的心里便如那滔滔的江河水，心里就翻腾开了。他万万没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刘丽，重伤后的昏迷，让他迷惘迷离，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刘丽温暖的脸颊贴在了的脸上，他才感知到恋人的温暖，直到柔嫩的双唇吻合在了一起，他此完全相信这是真的。 看到恋人美丽娇嫩脸颊，虽然因为羞怯和激动，上面泛起了一层红晕，但她黑色的眼圈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却丝毫不能遮掩她的劳累和憔悴。杨子江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一滴一滴洒在白色的被单上。 “丽丽，你受苦了，”他知道，这么长时间的分离以来，恋人的心里会有多么苦，丽丽受了多少罪啊，辗转在医疗队之间，不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亲，我的心，疼啊！”作为一个女孩子，丽丽在外奔波，吃了多少苦，杨子完全能想像的到。 以往的幕幕浮上心来，让杨子江心疼不已。虽然身不能动，但他依然用热辣辣的双眼和温柔的话语，问候着久别的爱人。 “哎，好啦好啦，心别疼了，我给你揉揉，”刘丽温柔的安慰着他，“我能受什么苦啊？风吹不着雨洒不着的，不就少睡点觉吗？” “可你的鲜血，40啊，你不要命啦？” “唉，40算什么？为了你，我可以把全身的血液灌注到你身上，只要我的爱人能够活下来！”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独活吗？” “亲爱的，别再说了，你的心疼，我能感受到，但你再不能有什么闪失，难道你愿意再让我的心碎吗？”刘丽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一来，那种心碎，时时伴随着我，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写信，一次次的电话寻觅，却怎么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的心，都碎成什么样儿了？如果这次再不能见到你，都不知道我的心还能不能承受？” 她的眼泪滴落到爱人的脸上，杨子江嗅到了那咸涩的味道，那就是刘丽苦涩心情的写照， “丽丽，是我不好，你的眼泪让我心颤，求求你不要再哭了，我保证不再远离你，一定守候在你身旁，用我的体热熨慰你曾经受伤的心，让它早日愈合，不在心碎！”杨子江用亲切的话语慰藉着自己的爱人，“可你也要知道，丽丽啊，你的身体是我们两人的，并非属你独有，可为什么你要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到底看护了我多久啊？让我好心疼，难道我昏迷了许久吗？” “你以为那？自从你在山上负了伤，吴鑫把你送来后，就一直昏迷着，因为肺部受伤，你是靠呼吸机活着，我呼喊你，为你按摩，为你擦身，为你熬药，但你连吃都不能吃，咽也不能咽，眼见得你就想一座石雕塑像一般，虽然整个人都在疼，却连一声呻吟都没有，你说我的心得有多疼，能不心碎吗？那刀割一样的感觉啊！”刘丽难过的述说着，“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苏醒啊？”她说着过往的情景，那种心痛的感觉又上来了。 “亲爱的，别再说了，你的那种心痛我能感受到，因为我的心也在痛啊。”杨子江呜咽着，“在我的潜意识里，知道你就在我的身旁，不但能听到你温柔的话语，也能感受到你手的温存。可我就是醒不了，昏沉沉似乎是在一片黑乎乎的荒野中，一切都被一层黑帐遮住了，什么也看不到。明明能听到你的絮语，却就是看不到你的人，一切都被黑幕覆盖遮挡。突然间，一到金光照射了进来，暖风吹走了乌云，黑色的幕帐消失了，突然间，我就看到了你。可是，丽丽呀，你怎么会变的脸色如此苍白，如此之瘦？变的都快让我认不出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吗？你不醒，我怎么能睡？最怕的就是错过你苏醒的时刻，”刘丽知道爱人心疼自己，因此，故意装出一副俏皮的样子。“我瘦点没关系，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还省的朔身了吗？怕什么呀？再说，这效果，别人想求还求不来那！”虽然她故意说的轻松，但看得出来，话虽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淡淡的悲哀。 “丽丽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些天一直都没能很好的睡觉，来吧，这病床蛮宽的，你也借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会吧？” 杨子江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怜与深情，“虽说女孩子都追求骨感，但也得注意营养啊？看看你憔悴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真的？那不成了熊猫眼了？我还真没注意，不行，我得找个镜子看看！”因为着急杨子的病情，刘丽根本没时间主意自己的外边，因此一听恋人说自己憔悴，赶紧想照个镜子看看。 “不要看了，咱们好不容易到一起，一分钟我都舍不得。丽丽呀，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再说，国宝大熊猫，也是我最喜欢的！” “好了，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当然更不愿意和你分开。不过你话说的如此坚定，可我真要是变成了老太婆，你还爱我吗？” “当然爱，你没听见那首歌吗？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变老！” “咱还是好好的活在当下，没这个必要等到变老，我可再不想跟你分开了，分离的痛苦已经让我无法忍受！” “不分开，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们永不分离！”看到刘丽又有些悲痛，杨子江赶紧安慰她，语调十分坚定。 “话虽如此，可你当时走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跟我说一声啊？” “亲，我又何尝不想跟你说一声，但一直有人监督着，去1号也是被押着去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怕牵连到我，以为我不明白吗？”， “唉，这样说也对，所以，也可以说是我自觉自愿去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我弄5号，还幸亏我跟着师傅学了一手绝活，否则，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唉，你受苦了，这些人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好在咱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再也没有什么顾及了，实在不行，我就跟你到地方去！” 刘丽的话，着实把杨子江下了一跳......... 第五百八十六章 义愤填膺 “这可不行，我是因为被别人陷害，无可奈何，所以，才被迫离开了系统。虽然大漠艰苦生存艰难，但我宁愿留在那里，毕竟我的战友，我的领导都在那里，甚至我的事业和最美好的青春都是在那里度过的，这让我想起来，犹如针扎般的难受，没有离开那里的人，是很难体会的！”说到这里，杨子江有些黯然失色。 “虽然那里让你伤了心，但你还是留恋它！” “那是啊，别说我是因为不明不白的原因回到了地方，即便想起在那里曾经奋斗过的岁月，还有逝去的宝贵青春，无缘无故被人一句话就转业到了地方，你说我的心里能舒服吗？不提起倒还罢了，提起来真是痛不欲生，”杨子江的声音呜咽了，“可这一切又能让我怎么办？如果我去申诉，事情闹大了，必然牵扯到你，你干的好好的，又没有犯错误，干嘛要受我的牵连？所以，我也只好忍气吞声！” “奥，我明白了，你这一切是为了我啊，”刘丽方才恍然大悟，“我早就该知道，亲爱的，让你受委屈了，可你当时，如果能跟我讲一下，我才不管什么错误不错误，我一定跑到大领导那里为你申诉，实在不行，我也转业得了，跟你一快到到地方，不是蛮好？” “好什么呀？毫无缘由回归到地方，你以为人前人后的滋味好受啊？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再说真回到地方，你也就是嘴上说说，那么多年的事业，你真舍得放下？你的事业和岗位在那里，我绝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让你做这么大的牺牲！”这些年的经历杨子江最有体会， “你说我们当初进系统的时候，是怎么做的？是怎么发誓的？一切服从组织，一切服从命令，难道我的的气节不要了？再说，我有自己的原则，乌云不可能永远遮住太阳，事情也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管他们如何处理我，我决不发一声，决不牵连你！” 杨子江掷地有声，“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我们就学学雄主任，一个前方一个后方，想想他和雄妈妈，那么多年分居两地，就像牛郎织女一样，一年只能见一次，甚至任务来了，连这一次都要牺牲，我们又有什么可埋怨的？” “我不要和雄主任一样，本来我们可以在一起的，虽然大漠艰苦，但看到你，我就永远的感到快乐和充实！” “唉，丽丽呀，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你难道没听出来？我的话说的多么不情愿？可事到如今，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我是多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啊？” “那怎么办？你让我保住事业，可你又不能再回系统，那只能把我劈开，一半给你，一半留在医院，”说到这里，刘丽是无奈又心酸。 “我不要半个人，我要整个的你！反正我现在已经回到了地方，咱们的关系也已经公开，那我们就马上申请结婚，活在当下，享受现实，过一段是一段！即便以后我们真的过上了牛郎织女的生活，我也无怨无悔，到了休探亲假的时候，你回到北京，或者我去大漠找你，都没关系，反人家不也是如此？” “那剩下的11个月我怎么过呀？我不要和你分开，”刘丽态度坚定，“我这次回去就去申诉，我要为你披麻诉冤情，什么牵连不牵连？牵扯不牵扯？都到了这步，我还怕甚？大不了离开医疗系统，哪里的黄土埋人？” “我不同意，丽丽，你千万不要这样做，要投诉，要诉冤，我早就去了，我在地方不是更方便？”杨子江断然否决，“你看这样好不好？实在不行，我跟吴鑫商量一下，就到离你最近最近的地方，申办一个分公司，这样离你近了，你也不用再舍弃事业，每天下班后，我就开着车去找你，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嘿嘿，这个办法好，亲爱的，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想到杨子江说的这个办法，就能让两个人永远的在一起了，刘丽立刻和恋人吻在了一起。他们激动的相拥着，真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发不尽的海誓山盟。 自从从引水渠分开后，两个人还没这么痛痛快快的说过话，他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到那些照片和诀别信，杨子江表示自己压根就不相信，“可但到底是谁模仿了你的字迹，怎么会那么像啊？当时把我难受坏了，想到你马上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我真是痛不欲生！” “你还真信了？你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是啊，对那些照片，我根本不相信，当时就烧掉了，可那封信却让我差点迷失，好在吴鑫他们两口子，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劝我，说我们俩青梅竹马的感情，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一句话就能挑拨成功的，他们坚信这封信和照片都是伪造的，可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呀？” “还不是廖振昌干的好事，他为了拍郎仕昆的马屁，为了断你的念头，居然想出了这么恶毒的办法。而且，不单单把照片寄给了你，还寄给了方政委一份，结果那？画蛇添足，老方接到这封信，知道事情有古怪，连夜就赶回了系统，想了不少的办法，着手调查此事，” “哼哼，老方是侦察兵出身，廖振昌这才叫自投罗网那，” “可不是吗？为了引他出来，还我清白，老方居然想出了一个愿者上钩的好主意，他策划了大漠摄影赛，一路走，一路发通知，等到了场站找到了曾凡的时候，那个坏家伙，已经急不可待的钻了出来，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弄到调查组去了，哈哈哈！”说到这里，刘丽总算是痛快的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天了，也真是难为她了。 “嘿嘿，他惹老方？真是不自量力，”杨子江鄙夷着，“我打心里佩服老方，居然想出了这么个好办法！太痛快了，那个模仿你写信的人找到了吗！我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杨子江义愤填膺，这封信差点让他迷失喽，所以，他气夯夯的，并不想饶恕这个人...... 第五百八十七章 情意绵绵 “唉，你瞎说什么呀？那可是个女孩子，你能忍心打人一顿？”刘丽嗔斥着杨子江。 “是个女孩子？”杨子江有些吃惊，“确实不能大，就我这老大的巴掌下去，她还不得扁喽？”他笑虐着，“可这是为什么呀？她干嘛要模仿你的笔迹？这不是害人吗？我当时是没相信，要是相信了，那后果得有多严重？” “多严重？你就把我抛弃了呗？”刘丽也笑着揶揄他， “呸呸，别胡说八道，我怎么能抛弃你？你不要我是真的？” “嗯？你说什么？”刘丽的眼珠子瞪的溜圆， “我说错了，该打，我们谁也不抛弃谁，”知道自己话说错了，杨子江赶紧哄她，“唉，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这女人害的？弄的我都不会说话了！” “你也不要埋怨她了，我问过了，她也是受了廖振昌的欺骗，本以为是一件正义的事，哪知道这里面埋了雷？我们见面后，说起这一段的时候，她十分后悔，一个劲儿的跟我道歉，毕竟这并非她的本意，所以见面后，说了其中的缘由，我也就原谅了她。这件事调查组的小李也知道，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刘莉很是宽宏大量。 “哼哼，我说廖振昌没这个本事那！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这女孩子叫什么？她在哪儿工作？” “她叫谢娜，在博物馆工作，干嘛？你要是找人家报仇我可不答应！”刘丽假意威胁着， “你倒是豁达大度，可她这么做值得原谅吗？” “唉，你还不知道，其实，谢娜也是一个苦命的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后来爷爷也弃她而去，为了完成爷爷的愿望，她还掉进了山洞受了重伤，一个人在深山里呆了一天一夜，落下了残疾，这么多年一直是孤身一人，想想一个女孩子多不容易？” “奥，要这么一说也是够可怜，” “说的是那，况且不单单值得怜惜，你的事情，她也算是有功之臣，” “怎么呢？她又不是咱们系统的，能有什么功？” “嘿，你不知道，要不是解开了她的身世之谜，郎仕昆也不会知道整件事情的真像，也不会主动找到调查组将事情和盘托出。你想想，像郎院长这样的人，一直在工作上顺风顺水，系统里面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却被廖振昌这么一个小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说那种滋味好受吗？” “不好受又怎么样？那还不是他自找的？谁让他追你？” “唉，他不也是出于感恩吗？再说，他又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所以才会误解了我。其实，在icu照顾他，医治他，这都是我的本职工作，患者误会了白衣天使的心意，你说我能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断然拒绝。但后来，他自己不也明白了？” “是啊，你说如果因为照顾病人，而由此感恩也很正常，但由此却萌生了爱意，世所少见。如果都那么意会，不麻烦了？”杨子江到是很理解刘丽说的意思，“不说别人，咱就说郎院长这些年，经他手治愈的女病人得有多少？如果都像他这种想法，病人都出于感恩来追求他，那医院不乱套了？” “就是啊，后来我把这道理和郎院长讲了，再加上我知道他意思后的断然否决，他也就明白了，而且特别后悔。你说纯洁的同事关系有多好？干嘛弄这种暧昧的事？不尴不尬多难受？好在咱们的关系也公开了，他也找到了另一半，尴尬的局面，总算是过去了，” “郎院长有女朋友了？那这个人肯定是个多才多艺，和他极其般配的人，这个钻石王老五，都挑花眼了，可没有他轻易看上的，好容易看上一个，结果还名花有主了！”杨子江窃笑着。 “嘿嘿，说来也是有缘，他的女朋友就是谢娜，是专门研究碑帖书法的，两个人一书一画，到是绝配，现在谢娜也调到咱们大漠博物馆去了，成了刘馆长的手下！” “刘馆长？你说刘一疴？”杨子江有些惊讶。 “是啊？刘一疴动手术后，一直闲赋在家。他非常后悔听信廖振昌的挑拨，好在他犯的错误不严重，并没造成多大影响，所以，曾凡和小赵也原谅了他。为了发挥他的特长，领导任命他当了博物馆的馆长，这次领奖就是他和郎院长一块去的，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方政委会用人，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顺便受受教育。后来郎仕昆不就跟调查组说出了引水渠事故的真像？他还痛斥自己妹妹滥用权力，给你造成的伤害。最后郎仕琴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痛哭流涕的去找老方，这事情不是才真相大白了？” “嗯，说来，我还得感谢她，要不是这个人，我哪来的机会上大学？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那你原谅他们了？” “不原谅还能咋样？谁没犯过错误？哪能一棒子打死？犯了错误能改就是好同志么，好在我现在也自由了，要不咋俩哪敢公开关系？着真应了那句古语，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 “行，我没看错人，就知道我的爱人是一个胸怀宽大的人，这一点，你和曾凡到真是亲兄弟！你不知道吧？他居然能拉着张文元去看刘一疴，那两个人死掐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在他的感召下，那两个人解开了多年的死结，成了好哥们！” “嘿，真好，曾凡这人是当领导的了，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思路缜密，我当时在5号的时候，就利用材料单，给他传了情报，我这个老乡可是不简单，真想他呀，哎，对了，韩梅该生了吧？我可有日子没听到他们两口子的消息了！” “韩梅已经生了，是个小子，把曾凡乐的不行，天天供着我师妹，都快成了西太后了，哈哈哈！”刘丽笑着，“他当宣传科长了，整天忙得不可开交，自方大哥回来后，他一直在忙你的事情，整个调查都是以他为主，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张文元去政治部当副主任了，小赵也当了副科长了！” “哎，真好，他们进步真快，这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是真想他们！”望着远方，杨子江的眼睛湿润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好戏连连 “难道你就不想方大哥吗？”这些人跟刘丽十分熟悉，看到杨子江的神情，她自然十分理解，但为了避免杨子江过于激动，还是转移了话题。 “如果不是老方，整件事情可还掩盖在冰底那，你知道，从北京一回来，他就立刻开始寻找你，循着你的足迹，抽丝剥茧，这才知道了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不瞒你说，我也是从他那知道的，” “你见过他了？” “是啊？从引水渠领奖回来，他特意到特医疗队找我，为的是让我把奖杯转给你，并且特意给我放了一个月的探亲假，让我在北京好好陪陪你。他让我告诉你不要灰心，因为你的事情是跨系统，办起了有些麻烦。但叮嘱你，一定要有信心，等他的好消息！他相信一切事情都有扭转的机会。我这才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 “可你为什么又去了医疗队啊？” “为了寻找你啊？电话打不通，信不知道往哪寄，唯一的办法就是到系统外面去找你。为了找你，我下过基层，去过大山里的医疗队，终于把你找到了，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说到这里，刘丽的眼眶又湿润了。 “丽丽，谢谢你，也谢谢方大哥，这次，我们俩是再也不分开了！” “对，再也不分开！”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屋里的人甜言蜜意，享受着人间最美好的时刻，屋外的郎仕昆等人也是聊得十分热闹。 “郎院长，老方怎么到北京来了？快给我们说说，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他刚才的话，这些人还没忘，立刻催促起来。 “嘿，你们可真是健忘，这么大的事都忘了？” “什么事啊？”几个人互相望望，不知所以。 “临走的时候，咱们不是把刘艳芳，交给雄主任一家照顾吗？她按照你的药方子一直在服药，可把她治好了为什么？”郎仕昆问董主任。 “让她跟老方团圆呗？” “对呀，所以，刘一疴回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汇报咱们这一行的收获，老刘征集了那么多展品，这次可有的吹了，”郎仕昆眉飞色舞，“其中就说到了，在唐山找到的那枚龙凤古钱，这不是说说的，就把刘艳芳带进来了吗？一听说自己的女人受了这么多的苦，你说老方的心里能好受吗？正好他也要到北京来，这下两件事就一块办了！” “他的动作够快的，还有什么重要事？” “另一件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事，”郎仕昆炫耀着，“老方奉上级的指示，到北京寻找杨子江，当面跟他宣读复职命令！” “复职？这可太好了，可杨子江没在北京啊？” “所以我刚才说老方一半天能到就是这意思，他办事的风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令行禁止雷厉风行，什么样的私事能挡的住他？” “那你刚才怎么不跟杨子说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啊？” “不能说，他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听到这个消息不定多激动那，万一有什么闪失，咱们不是前功尽弃了？” “说的也是！那就让杨子好好养养，准备迎接激动人心的时刻吧！” “好，我看咱们得准备点酒，恐怕这次得好好的庆祝一下了！” “放心吧，我估计老方来，肯定也得搞庆祝，酒不会缺，说不定还有咱们想不到的慰问品那。这里是医疗队，他肯定要慰问一下！” “哈哈，太棒了，那我们就做好准备，好好的搓他一顿！”郎仕昆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十分兴奋。 郎仕昆猜的还真不错，老方确实是来慰问的，不过，他这次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因此，见到刘艳芳的第一个晚上，他就要连夜出发。 “艳芳，我们虽然是久别重逢，但我还得走，” “你要去哪？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想啊？但我们的日子还长，我还有重要任务要去医疗队，你没听说吗？杨子江为扶贫工地受了重伤，这次来，我就是专门宣读他的复职命令的。他一直昏迷不醒，我相信，对于病人来说，这个消息应该是一剂猛药。虽然董主任去了，但我依然还是担心。杨子是我的老部下，这些年流血流汗，我们可不能再让他流泪！” 方伯敬语重心长，“我越早过去，对他的治疗来讲就越有利，艳芳，你明白吗？” “我明白，为了寻找他，干妹妹连探亲假都舍弃了，在唐山老家的时候，你知道她是多么关心我吗？我们促膝交谈了一天一夜，她的真诚话语，把我的心又给暖过来了。我这才知道你这些年一个人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对你的恨，慢慢的又变成了爱。她是我们的恩人，你说我能不去看看她吗？这个时候也是她最难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了爱人，可爱人却昏迷不醒，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作为男人，你能理解吗？” “艳芳啊，刘丽也是我的妹妹，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医疗队，为的就是寻找扬子江，我怎么会不理解那？” “既然理解，那你就让我去，十几年没为你洗洗涮涮了，我今天要当一次真正的家庭主妇，让你享受家庭的温暖！” “可我的任务？”方伯敬有些为难， “你就让艳芳去吧，看看这些年，她为你吃的苦，为你流的泪还不够吗？你们也是步入中年的人了，还有多少岁月可享？再说，董主任给她的身体调理的很不错了，今天我和老肖就做个见证，今天就是你们的好日子！明天咱们再出发，那里是山区，夜里行车十分危险，我们可不能在出事了。你不是还有慰问任务吗？怎么也对准备一些慰问品是不是？” “老方，雄主任说的对，我和老郎也都步入了中年，这次不也解决了？听人劝吃饱饭，这个年龄不能再固执了，一眨眼的功夫，可什么都错过了。反正房子我已经开好，你们又是十几年的恋人，就别不好意思了！” “这？”老方为难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情深谊长 毕竟十几年没见面了，当初虽说是因为恋人家庭的原因，俩人被迫分离，可说到底，自己还是为了事业抛弃了她。不管这份理由多么堂而皇之，心里对艳芳的亏欠，却还是如尖利的牙齿般，每日在噬咬着方伯敬的心。 他外表高大威猛，内心却柔情似水，这般酸楚，没有一时平息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否则，他怎么会看到与恋人相似的刘丽，竟按捺不住激动，与她义结金兰，成为兄妹？还不是为了平抑自己那一腔思念之情？ 所以，从听到刘艳芳消息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没在平息过，何况现在已经见到了久违的思恋情人？ 十几年来，自己的初恋，就因为那一念之差，吃了那么多的苦，方伯敬的心再硬，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火般热情的人？ 当初他不敢想，不愿想，还不是因为刘艳芳已经有了家庭，对自己的恨，即便如江水般汹涌也得如海水潮汐般，永不会停息。怎敢想像它能自行消失？ 他心里明镜是的，要不是自己的义妹做工作，即便是艳芳死了老公，也不会再与自己见面。 她能到北京来，说明她内心的恨几近消失，自己这些年一直单身，还不就是因为这份歉疚无法面对新人吗？ 所以，如果能趁此机会重修旧好，再用余年弥补青春岁月对艳芳的亏欠，不枉艳芳等自己一场，也不枉同事们一番苦心，用雄家嫂子的一句话，那就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给了你机会，可千万莫再错过，静好岁月，尽情享受，也不过二三十年光景，又何况你们已步入中年？消弭仇恨，抚平伤口，这是你目前急需要做的。说实话，要不是义妹关心你，要不是那死鬼老公罪有应得去了地府，这机会你上哪找去？余下的岁月，还不是要每日在懊悔中度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们至少还有10年美好的人生可以享受，听嫂子的，再不要错过了，过了这个村没真这个店了！” 她的话真诚而又实际。可玲玲的话则说的更加尖锐： “做为恋人来讲，您已经杀过她一次，我们好容易给她抢救过来，如果您转身而去，无异于又杀了她一次！什么高大伟岸？什么英雄情怀？什么为了事业？统统都是扯！都是假的！如果您这么做，我再也不信这世间还有真情在，我也再不会再认你这个叔叔！” 玲玲的话，不但深深的触动了方伯敬，也让雄百凌看到了女儿那金子一般的心。 “是啊老方，玲玲话糙理不糙，她们娘俩儿是女人，对爱情的理解体会最深，也最有发言权。你想想，一旦你和艳芳重归于好，大好的生活可在等着你了！这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这么多天，自打她到北京来，住进我家，我们就没从她嘴里，听见过一句埋怨你的话。她说的，回忆的，也可以说向往的，都是你们当年幸福相识的美好回忆！请问，有哪一个女人能做到这般不愁不恨忘却自己所受的千般痛苦，万般劫难？” 雄主任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只因为这美好已经根深蒂固，深入到骨髓里，刻入到脑海里，所以，请你千万不要打破它，在这方面我比你有体会，因为我和你嫂子一直两地分居，我们实在是欠她们太多，又何况你当初就曾伤害过她？说起来，艳芳真是一个又痴情又可怜的女人，她对你向往已久，希望你千万不要再把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打碎！” 他似乎真是动了感情，“你职务比我高，手下千军万马，战士们的体会你应该比我更深。可你想过没有？我们在前方固然是爬冰卧雪，流血牺牲，但如果没有后方家人的支持，我们做的这一切为的什么？还不是一切等于零？再说，我们这么做的精神支持，就是家人，就是恋人，就是爱人，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让她们幸福的活着？而她们支持我们，在后方饱受空寥和寂寞，多少的苦痛都着急承担了，多少的困苦都咬牙咽下去了，可做这一切为了什么？如果没有那美好的情感在那里支撑着，能做的到吗？她们没有要求过什么！可如果我们连这点奢望都不给，那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是啊，雄主任说的对呀，老方！”肖雄也劝他，“明天咱们一早就走，时间上一点儿都不耽误。我一会儿就去和雄主任准备东西。说到底，杨子的任务咱们不是还得一块完成吗？从根本上说，我们毕竟是两个系统，我是杨子江的新领导，雄主任是他的老领导，我们俩交接后，才能把杨子江还给您。说到底，我们是交接方，您是受接方，然后才能由你宣布新的任命，杨子才能彻底复职，这一环接着一环，少一个环节那都不叫彻底纠正是不是？” “对呀，这样做，才叫明正而言顺那，否则，你叫我们俩来干什么？对不对呀？”听肖雄一说，雄主任更来了精神。 “得，老哥哥，老嫂子，老兄弟，大侄女，”方伯敬知道自己惹了众怒，只好挨个安慰一番，“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方伯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知道，今天既然到了北京，我就听你们的，谢谢你们对我的深情厚谊，也谢谢我大侄女，到底文化深，理解问题不一样！我十分佩服，那就按你们安排的做！” “哎，这不就结了？再说，肖主任说的也有他的道理，毕竟夜间行车确实也有危险，快事慢办，是我们这个岁数的原则，安全是第一，我都安排好了，艳芳在招待所206等你那，你们踏踏实实的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一切都不耽误，一切都不迟，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们一家陪你去！毕竟我也得去看看我那姑爷不是？” “哈哈哈，好，那就辛苦你们大家了，我现在就去找艳芳！咱们明天一早出发！”方伯敬总算是答应了， “哈哈，这就对喽，老方，我们俩陪你去，就事儿买慰问品！” 听到他终于答应了，所有人都高兴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方伯敬又何尝不想那....... 第五百九十章 静夜花烛 其实，这分别的十几年里，方伯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家乡还有一个女人，这个人是自己的初恋，温柔乡的故事他何尝不想？做人的大道理他又何尝不懂？但他在系统规定。这个铜墙铁壁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在世俗道德面前显的是那样的懦弱，所以，这么多年以，他没能回过一次家乡，没有见一次自己的恋人。 “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不是自己的错！”他始终用这个理由规避自己，一次次想见恋人的柔情被无情撕碎，一次次欲解释的想法被无情拒绝。 自打知道刘艳芳的消息，他就想象着见面的那一时刻，被恋人唾弃，痛骂、斥责，他都能接受，谁让自己抛弃了她呢？可随之而来的那份柔情，却让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刘艳芳非但没有责备他，代之而来的却是满腹柔情，一腔爱意，那脸上泛起的仍是少女时的红晕，嘴上说的仍是喃喃爱语。 刘艳芳表现出来的柔情，让这位伟岸的男子汉羞愧，让这位在千军万马前都不曾皱眉的铁汉，潸然泪下。说实话，刘艳芳这名字始终深刻在他的脑海中，所以为了弥补这份缺憾，他才会认刘丽当了义妹。 从心里说，他何尝不愿意抚慰刘艳芳曾经被蹂躏的身体，安慰初恋情人的碎了的心，与这位饱含柔情饱经风霜的女人早如成婚？可实实在在的是有重任在身，从心里不愿耽误罢了。 因为那里同样也有一对儿，饱经风霜雪剑被折磨的恋人，需要自己去安慰去纠正曾经的错误，无缘故的冤屈。 不过听了雄主任一家的热情规劝，无情痛斥，尤其是雄家嫂子的话，更让他无地自容，还有玲玲这位即将要为人母的女人处处贴心的言语，更让他的心灵震颤，如果自己再不能和艳芳相认，在一次无情的抛弃，真的自己就成了杀人犯，不但给恋人，切割出一道道的伤口，还要在这深深的伤口上面撒盐！ 那样一来，自己和她那个虎狼之夫，还有什么区别？真成了别人中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表面勇敢实则猥琐的假英雄？ 况且两位主任也说的不无道理，毕竟一路上都是山区，山深林密，路况凶险，隐患犹存，老嫂子不说，还有一位孕妇，所以必须安全第一，咱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人家考虑吧？方伯敬又是一位始终为别人考虑多，为自己想得少，这么一位面面俱到的领导，自然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随说下定决心要与刘艳芳见面，甚至要与恋人共度春宵，但让方伯敬做梦也没想到的，一进房间，他还是有些恍惚了。 屋里布置的就像一间新房，一条条的红色纸花连接在天花板上，大红的喜字张贴在四壁，屋里香气缭绕，桌子上还有水果时鲜以及糖果饮料，可见雄主任一家心细如发，真的是下了功夫了，方伯敬暗叫一声“惭愧，”差点就辜负了老大哥一家！ 最奇妙的是窗户上居然贴着刘艳芳亲手剪出来的窗花，那鸳鸯戏水的图案犹如从前的场景在现，尤其是一身单薄衣衫的刘艳芳，身体是那样的曼妙，一下子让他想起了在山洞的时候。 “你还是那么漂亮！”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精心调理，刘艳芳似乎又恢复了青春。久别重逢的激动与喜悦，那么漂亮，似乎还是年轻的时候，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又见到了刘艳芳，两个人见面自然是又惊又喜，所以我才说什么样的灵丹妙药也不如恋人的一吻啊，自此他也知道了，咱们苦心寻找艳芳的目的，根本不像一个不如中年的女人。皮肤还是那样的细腻，不只是羞怯还是激动，脸上竟然浮现了一层红晕，少女般的娇羞，就像一瓶酿的陈酒，时间越长越有味道。 “这都是董大夫的功劳，他说了，吃了他这三剂药，保证还我青春，不说是少女吧，也能重新把我变成女人，这真是灵丹妙药，我这身体是留给你的，董大夫说，只要按照他这方剂吃下去，用不了两个疗程，说不定我们还能有孩子那！”一丝羞怯浮上了艳芳的脸颊，那是和恋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伯敬，你忘了，我们那时候的事情？”刘艳芳羞怯的提醒他，“那一天，当我再一次进那个山洞的时候，我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以至于泪如泉涌。所以，那时候才会被刘丽发现，妹妹真是一个白衣天使，她的心像水晶一样透明，始终像春天的暖阳一样，说着安慰我的话语。慢慢的渗透我这颗早已冰冻的心，慢慢的融化了，妹妹似乎也知道，我这心里始终装着你，我们俩姐妹聊了一天一夜，真是哭了笑，笑了哭，她跟我也讲了自己的故事，让我们俩的心贴的更近了，” “是啊，妹妹就是一个天使！” “所以说，我们能相见，也都是妹妹的功劳，她现在正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急需我们的慰藉啊？” “嗯，那明天我就带着你一块去，等那里的事情办完，慰问结束，我们就一起回系统，从此再不分开，” “嗯，再不分开！”靠着方伯敬宽阔的臂膀，刘艳芳幸福的呢喃着，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解释，就是没办法再见到你，自分手后，我是每时每刻的都在想你，无奈规定如此，说到底，也是无可奈何，要不就得断绝关系，要不就得脱掉这身衣服回故里，我真是亏欠你太多了！”从艳芳的话语中，方伯敬这才知道，十多年来，刘艳芳的心里始终装着他，否则也不会被丈夫家暴，受这么大罪，过这么苦的日子。 “都是我不好，”方伯敬抚摸着爱人身上的疤痕，滴滴泪珠洒落在了上面，那时候的艳芳是多么的娇嫩可人，虽说现在风韵依存，但毕竟岁月无情，还是在她的眼角儿，留下了一丝光阴的印迹。 “因为我的心里始终都装着你，别人再无法进入我心，所以，那个人才会反复的折磨我，其实，想来他的内心也是痛苦的吧？又无计可施，只好拿我的身体出气！” “那个人也算是正当壮年，怎么就会死了那？”虽然痛恨那个人的暴虐，但仍让方伯敬想起了这个话题。 “唉，真是一言难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刘艳芳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不堪回首 “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虽然话题敏感，但方伯敬还是提了出来，在恋人的问题上，他有太多的疑问。 “提他干什么？真是煞风景！”也难说，在两个人最美好的时刻，知心的话还说不完那，怎么提起了这个让人厌恶的人，那个残害她的人，让她想起来就浑身震颤，“伯敬啊，那个人已经死了，还提他做什么？” “别怕艳芳，莫说他已经死了，就是没死，如果当初，我知道他竟然对你下如此狠手，这么残酷的折磨你，我绝饶不了他！”方伯敬晃动着钵般大小的拳头，仿佛那个人就在眼前，他要打他一个鼻青脸肿人仰马翻。 “哎，如果当初你再就好了，我也不会受如此折磨，”艳芳按下恋人的拳头，“即便他已经死了，有你这话，我也已经足够！”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给我写封信，让我知道一下啊？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哼哼，”方伯敬攥着拳头，知道他人已死，却仍然难以抚平心中的愤恨。 “好了，早告诉又能怎样？你能插手管吗？一但干起仗来，对你的影响会有多大？再说，你绝情信都写了，我还能找你吗？那时候，我这颗心早死了！” “确实怨我，只因为当时我无脸再见你，所以根本不敢轻易打听你的消息，只听说你已经结婚，那家也还算是个知书达理的殷实人家，哪知道，他却禽兽一般？” “唉，人都是为了一张脸而活着，有些事难以启齿，自然不便与外人说，即便是后来闹大了，警察来了也无奈何，身上的伤痕能随便给人家看吗？而且，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家务事，即便是家暴，开初的时候，还不是劝来劝去？看到事后如猪一般躺在床上的他，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刘艳芳恨恨的说着，“可你说，我又能怎样？离婚离不了，跑又没地方去，我也只能忍。” “真是苦了你了，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人？” “还不是因为这个人心眼儿太小，较真认死理儿，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了。结果。还不是折磨我的同时，也折磨他自己？唉！”刘艳芳深深地叹着气， “其实，他本来也有过知书达理的日子，在村里，也还算是很殷实的家庭，但也许是因为他心里痛苦吧？自从娶了我，便开始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借酒浇愁，也借酒打我，折磨我。那一次他又喝醉了，看到家中已经没酒，便想出去买，可那时候正是夏天大雨连绵的时候，河里又涨了水，汹涌的河水距离桥面已经不远，碰到的村里人都劝他不要去，我也拉着不让他去，可谁劝得了他？就像鬼催的一样，他谁的话也听不进，非去不可！那时候他已经喝多了，结果就因为脚步蹒跚，走路不稳，还非要过桥去打酒，结果掉下了滚滚洪流中。人死了，乡邻们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反而都庆幸我从此得已解脱枷锁脱离了苦海。可说到底他也是个人，七情六欲都是有的，他要的东西，我没办法给所以，说起他的死，我真不知到底应该是喜，还是悲？” “都是我不好，又让你想起了受苦的时候！” “你也不用自责，跟你说说这段也好，毕竟那是我人生最阴霾的时候，也许这就是命吧？虽然那个人让人痛恨无比，但想到他已死，也算是老天惩罚他了。所以，我还是去下游找到了他，不但将他弄了回来，还给他洗净了尸身，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算是给他办了意见风光的后事！”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女人，只是他没这个福气，” “唉，不管如何，这段就揭过去了，以后，咱们谁也不要再提起，踏踏实实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吧？” “说的是，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提，艳芳，你也不要再想那段阴霾痛苦的日子，从此后，我保证每天都让你永远生活在阳光的日子里！”这是方伯敬的心里话。 “嗯，这是我最爱听的，只有生活在有情、有义、有爱的生活里，我也才会忘了这不堪回首的日子！” “放心吧，明天咱们去慰问，等那里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带你会系统，那里有自己的房子，我奥给你一个新的温暖的家！”方伯敬用自己深沉的爱，抚慰着这个受尽了折磨，受尽了苦难的善良女人。 “如果你有时间，我们也可以回家乡一趟，那里的农民都上楼了，我也有了自己的房子，暂新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过，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抚慰你思念的乡愁！” “好啊，等着里的事情结束，我陪你回家乡，多少年没回去啦，我真是想念乡亲们呀！” 方伯敬的心里翻腾着，“十几年过去了，家乡早已变的认不出了，” “那还用说嘛？咱们那里已经成了铁都，农民早已上楼，经济实力在百强县里也是名列前茅的，再也不是原来那种勒紧腰带，每天晚上只能吃咸菜喝稀粥的苦日子。就我现在的那间楼房都一百多平米那。我们还加入了合作社，每年都能分红呢，”刘艳芳十分骄傲，“不瞒你说，我还存了不少钱，足够我们后半生用的，” “好，到时候我退休了，咱们就一起回家乡，安度晚年！”方伯敬十分高兴，“不过，现在你还得先跟我去单位，毕竟现在说退休还早呢？” “你就努力干吧，我在后方支持你！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个事业，你就不要顾及我，我一定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把自己的事业干好！” “谢谢夫人！你这么一说，我的干劲儿更足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将养身体，等把身体调养好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有个一男半女那？” “呵呵，这有什么问题？看看你的身体多棒？我一定要给你养个儿子，将来让他接爸爸的班！” “太好了！”真是说不尽的恩爱，说不尽的甜蜜，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他们却不知道，天亮后，又将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无言以对 天亮了，方伯敬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医疗队，肖雄也早做好了准备，却迟迟不见雄主任过来， “嘿，这老两口是咋回事？莫非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两个人笑着，“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 “来了，来了，等急了吧？可不是我耽误的，是玲玲临时有事！”雄主任气喘吁吁的解释着，“我本来不让她过来了，可她非要坚持送送你们！”他指着不远处的玲玲娘俩儿。 “你等等我们啊？跑的这叫快！”雄妈妈不知是埋怨还是赞成，不一会儿，也和玲玲匆匆走了过来， “方叔叔，真不好意思，本来说好去看杨子的，无奈接到了会议通知，所有在京干部必须参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会议紧急，不得请假，看来我是真没法跟您去了，只好让爸妈把吴鑫的东西带过去吧？”玲玲挺着个大肚子跟站在车旁的方伯敬解释道。 “嗯，不让请假，说明会议非常重要，否则也不会通知的这么紧急，那就不要去了，组织纪律我们还是要的，我估计，这会议，跟那件事情有关！”他意味深长，似乎针有所指。 “您听说了？”玲玲有些惊讶， “是啊，来的时候，我们几个领导研究过，但事关重大，目前还不能公开，如果你那里开完会，有什么重要精神，请赶快通知我们，当然首先是不涉及机密啊！”方伯敬叮嘱着。 “是，方叔叔，您放心，开完会，只要不是保密内容，我会立刻跟您联系！”玲玲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方伯敬说的事，玲玲也略有耳闻，但私下议论容易造成恐慌，所以，两个人都不便在这里交谈，因此心领神会，约好会后再说。 其实此事，在方伯敬的心里早已有数，因为再出来之前，他们几个主管领导已经碰过头，只是兹事重大，目前还不宜公开，更不便乱说，所以，他才会叮嘱玲玲。 “老嫂子，你也不要去了，侄女身子重，家里也得有人照顾不是？”看到玲玲因为怀孕而略显臃肿的身材，方伯敬又赶紧叮嘱雄妈妈。 “哎，方政委，别看你身高马大，但你这心可实在细致，我就听你的，你考虑的周到，就让老雄一个人陪你们去吧，玲玲是为了送送你们，我是想跟你说，见到杨子江这孩子，一定叮嘱他好好将养身体，他性子急，就知道工作，你跟他说，身体治疗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北京来，这里的医疗条件多好，旁边就是医院，对他后期身体康复也方便是不是？” “那倒是，老嫂子你放心，我到那里以后看看是什么情况，实在不行，就让刘丽陪着他一块回北京来调养，到时候，可就又该麻烦您了？” “嗨，瞧您客气的，”雄妈妈指着停在院子里的车，“给孩子们带的东西，都装到后备箱了，” “好嘞，老肖你去拿过来，”方伯敬提醒肖雄，“老嫂子，那我就谢谢您了！” “呵呵，你又客气，艳芳啊？昨天休息的可好？”雄妈妈笑着，又开始问刘艳芳， “挺好的，您和妹妹想的真周到，还有两位主任，我在这里谢谢了！” “这里有几瓶矿泉水，我又洗了几根黄瓜和西红柿，这东西最好又解渴又解饿，还有一袋烧饼夹牛肉，是留给你们路上吃的，吃之前，用消毒纸巾擦擦手，咱们得讲究卫生不是？我都交给你了，路上提醒他们吃，” “哎，您想的真周到，伯敬，你看看大妈包的多严实，还热乎那！” “嗯，这个保温袋好，捂的严实，保证吃的时候不凉！” “嫂子想的就是周到，那咱们就赶紧上车，别耽误了”，肖雄提醒着方伯敬。 “好，大家赶紧上车，我有一种预感，说不定用不了晚上，单位的电话就得追过来了！玲玲，我们走了，如果有统一部署，也好早做准备是不是？” “对，方叔叔，您赶紧上车！”玲玲答应着。 她知道凭借敏锐的嗅觉，方叔叔一定预感将有大事发生，所以，立即督促起来。 可她却不知道，方伯敬心里想的却是，要在单位通知前，把杨子江的事情办妥，他是生怕节外生枝，一旦拖的时间长了，就会添新的变数。所以，不用说了，车子已经快速的赶往临时医院。 汽车在路上飞驰，方伯敬的心，也跟这车轮一样，飞速的旋转着。 自从党校学习回来，他便一头扎进杨子江案子中去了。从寻找这个部下开始，方伯敬没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在见到曾凡后，他又凭借自己非凡的侦查能力，巧设“引蛇出洞”计划，终于把廖振昌这个始作俑者，钓了出来。 虽然他哭哭啼啼不承认是自己一人所为，还在拼命的往别人身上推，但那架苏哈照相机和相纸辅料，却把他彻底出卖了。 “当初说的好好的，买这架照相机，就是为了给他们拍照的，可直到到现在，也没给我报销？”廖振昌撅着大嘴，一句埋怨的话，却终于坐实了，他利用相机拍照和合成照片的事实。 谢娜的揭发材料，更让他无法辩驳，尤其是郎氏兄妹的检讨和雄百凌的陈述材料，也把整件事情的轮廓和走向，勾勒的一清二楚。 “上次艺术团的时候，你挑拨刘一疴，拉拢郎仕昆，现场抓肖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弄心机，在演出现场惹了那么大的祸，我都没处理你。想着你是卖弄小聪明，想往上爬，到医院攀个高枝，再给你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哪知道你变本加厉，越发的大胆，不但出馊主意，还设计害人，” 方伯敬气愤的盯着他，“这一段时间以来，你看看，把杨子江和刘丽两个人害的有多惨？杨子江都被转业到地方去了，你还不肯绕过他，给他寄合成的照片，诱骗谢娜模仿刘丽的笔迹写绝笔信，你怎么那么坏呀？还给我寄了一份合成的照片，我问你，你打的什么主意啊？” “这？我？”廖振昌的脸，腾的红了，羞愧让他无言以对........ 第五百九十三章 状况突发 廖振昌踟蹰着，他在思考怎么说，“怀疑刘丽跟方伯敬关系不正常？这不能说！说了就是找死！可怎么能不痛不痒的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这让他犯了难。 “怎么？还没想好吗？要不要我提醒你？”方伯敬鄙夷的看着他，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你们不是兄妹吗？我只是想通知您一声！”廖振昌嗫嚅着，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通知我什么？” “通知您，她和郎仕昆好上了，让您放心啊？”廖振昌得意的脸。 “用的着你通知吗？你是刘丽的什么人？你又是郎仕昆的什么人，他们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莫非你是红娘？莫非是你出的主意？蹿腾的郎仕琴？” “不是不是，没没没！”他被方伯敬问的有些突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一味地否认，“我和他们是同事，只是一厢情愿的替他们高兴而已！” “那也用不着你通知我啊？他们不告诉我就好了，难道是他们让你通知的？” “是是，是郎院长让我通知您的？” “真的吗？这是郎院长对整件事情的回顾，”方伯敬拿出郎仕昆写的检讨，“他可没说让你给我寄照片，只是说，你主动的要给他和郎仕琴拍照，要不要看看这个材料？” “我不看，他一定是把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算我主动通知您的行了吧！”廖振昌自然知道郎仕昆会说什么，无奈只得予以承认。 “即便是你主动的要通知我，也只需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就结了，干嘛要寄那么多照片？还是合成的照片？你怎么不按照扬子江的那一份按方抓药，也给我写封信啊？” “这？”廖振昌一些子被噎住了， “这什么？是欺骗谢娜写一封绝情信已属不易，无法再给我写了吧？”方伯敬揶揄的看着他。 “是，您说的是，谢娜写了一封信，我就浪费了一张碑帖，自然没有资本，也没有没有理由再给您写，那我就跟你实话说吧？我就是恨刘丽，” “你恨他什么好歹你们还是二重唱的搭档啊？” “哼哼，什么搭档？她从来视我为无物，观众的掌声也都是给她的，再说，她有什么资历？刚刚到艺术团，就和您假作兄妹，配合您演戏，耍我、整我，让我难堪！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打算报复她！她那么漂亮，跟谁的关系都那么好，我是她的搭档，她却连睬也不睬，一双眼睛都在别人身上，全当没我这个人，视我不见。所以，我能恨她吗？我就是恨她，恨杨子江，恨跟她好的所有人，即便是和她只有工作关系的人，我也恨！”廖振昌一脸的狰狞。 “哼哼，笑话，那你怎么不恨郎仕昆，怎么不恨他的妹妹呀？” “哼哼，怎么不恨？现在他们不也完了吗？这比单纯的恨更来的痛快！” “你这是什么心理？这么多人都招你了吗？奥，就因为刘丽忽略了你，你就恨所有的人，你这是什么心态啊？可你如此做法，不是把你曾经的搭档也毁了吗？我可从刘丽的嘴里，从来就没听过她轻视、蔑视你的话，也从来没看到她在耍你，有的话，也只是赞美你的话！” “嚯？她赞美我？鬼才信！不和别人一起笑话我，已经阿弥陀佛了！” “怎么没有赞美过你？刘丽私下里经常夸奖你嗓音好，有一种金属般的男人味道，还说你有气质，有内涵，有技术，车子开得好！还说你温文尔雅，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大喊大叫，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儒雅的高贵。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方伯敬揶揄着，“可你儒生的外表后面，怎么会是这样一种蛇蝎心理？如果你喜欢她，就跟她直白的说出来，如果你不喜欢她，也可以疏远她，却不至于毁她吧？甚至还危及到无辜的旁人？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了这些问题，刘丽就会一辈子悲伤，杨子江恐怕也会就此消沉，一辈子都翻不过身来，你这一套做法，比砒霜还毒，比刀剑还残忍！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你还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恶毒的心理，是怎么来的？” 方伯敬的脸变的铁青，“我看你不仅要看心理医生，还需要进疯人院禁锢几天，否则，你这种人在社会上混，只能给社会带来危害，损人利己你干，损人不利己你也干，就连刘一疴这种和你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你也毁他，真不知你阴暗的心里再想什么？” “呜呜！”廖振昌低头不语，因为他实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用呜咽来掩饰， “哭能解决问题吗？我叫你来，是要解决问题的，希望你能深挖自己的思想根源，找找问题所在，找找病根！” “我，我，我就是想拆散他们，谁让刘丽和你们大伙儿一起整我？”不知怎么，廖振昌突然一反常态的咆哮起来， “哼哼，我看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你喊什么？有理了？我问你，大伙儿整你什么了？你到处造谣传谣，难道批评批评你不对吗？” “可你为什么要开大会？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把我说的一无是处，让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把批评一溜够不说，还给我一个副队长干，是不是显的你很仁慈啊？还不是打一打揉三揉？打了我，骂了我，还让我说不出来？” 廖振昌似乎逮住了理，“你说的对，我就是要整她，那又怎么样？反正我惹不起你，只好惹她，谁让她被你们这么多人爱着护着？所以，我的心里只有恨！哼哼，我不怕，大不了背个处分，大不了脱掉这身衣服，我是打不死的吴琼花随你折腾，大不了老子回家开车去！”他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呵呵，这不就对了？一下子都说出来，是不是感觉痛快多了？”方伯敬非但不发怒，还一反常态的鼓励上了。 “你？”这让廖振昌有点儿发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扭转乾坤 也难怪廖振昌不明所以，刚才还很愤怒的方伯敬，怎么现在说话如此真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愤怒和讥讽的意思，这让他有些困惑。 “您什么意思？诱供？套我话？” “哼哼，还用套你话？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吗？我只是想说，你终于说出了藏在于内心深处的想法，我不明白的并非这件事，而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终于知道了你心中的阴暗来自于何方。”方伯敬冷笑连连， “你做这件事的来源就是藏于你思想深处的妒恨。你看不得别人的进步，看不得别人比你强，看不得一切超过你的人。一副有色眼镜，迷住了你的眼睛，看世界全成了灰黑色。在你的眼里没有柔情、爱情、友情，有的只是互相利用和仇恨，可阳光下，有那么多的人，你恨的过来吗？极度的狭隘，不但蒙住了你的眼睛，也蒙住了你的心。我问你，曾凡和小赵招你了吗？你居然也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差点拆散了整个电影队，你这都憋的是什么心思啊？你扪心自问好好想想，这里面有谁真正对不起你？有的只是你先入为主的记恨吧？” “我？”廖振昌无言以对， “你还暗地里搞伪证，做假证，合成照片，写匿名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在哪儿学的呀？有一句话你说的对，我是得处分你，因为再不处理你，天地都不容。看看你把这队伍都搅和成什么样了？只图自己的大嘴巴痛快，四处造谣传谣，煽风点火，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如果再纵容你下去，我看就要是非颠倒没公理了！” “呜呜，我确实错了，我对不起杨子江，对不起刘丽，更对不起您，把个好端端的系统搞得乌七八糟，您枪毙我吧！”也许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反正廖振昌低着头，再无言以对，只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开了。 “枪毙倒不至于，但处分是少不了的，你先写检查吧，把事情的过程都写清楚，如何处理，取决于你的态度，当然也要看你对整个事件的认识程度，你倒是本事大，横跨两个系统，一家伙把杨子江支到北京去了，连平反纠错的难度都这么大！害人害己，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行了，别哭了，”方伯敬实在瞧不了他这哭哭啼啼的模样，“小王，把他带下去，让他好好反省！” “是！”小王应到，“走吧，廖振昌？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自己还认识不到，不用说别的，我们调查组被你搅和成什么样？难道不知道吗？害的我和小李也被表面的问题蒙住了眼睛，在杨子江和曾凡问题的处理上，站错了立场，想起这些，真恨不得揍你一顿！” “是啊，必须得严肃处理，这里的人，谁没吃过他的亏？请求组织，必须得严肃处理他，可不能让他轻易过关，放出来又是祸害！”小李也很生气。 “是啊，不能轻易饶了他！廖振昌已经不适合在我们这种保密单位工作了，绝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干脆把他转到地方去算了，”调查组的几个人议论纷纷。 “我错了，我该死，饶恕我吧？”廖振昌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犯了众怒。 “行了，先下去吧！”看到廖振昌被带了出去，方伯敬转过脸来，又跟调查组的人说开了。 “不能把这个包袱推到地方去，像他这种极度自私，极其狭隘的人到了社会上，不知会给社会造成多大的麻烦，咱们还得让他留在这里好好的改造。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鸡蛋里有蛆，也是因为鸡蛋自身问题，所以，我们必须加强队伍建设，加强思想教育，人人洁身自好，不给他下蛆的机会，如果我们人人都能做到这点，他再坏到家去，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方伯敬语重心长 “是，您说的对，”当初受他鼓动，也是因我们我们立功心切，结果被他这个小人利用，办错了案子！如果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也没地方下蛆，根源还是在我们自己身上！” “哎，这就对了，认识问题就要从思想意识深度出发才对，不单单你们，所有人都应该加强自身的修养，所谓‘打铁还得自身硬’，无私才能无畏，如果我们人人都能做到这点，不上当、不受骗，他这点小伎俩还能得逞吗？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不防，让他留在中心医院肯定是不行了，我得找个思想过硬的人看着他，让廖振昌好好的进行思想改造，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方伯敬的话意味深长。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人选目前还没找到，先让他在调查组好好的反省一下再说，你们几个人轮番跟他谈，一定要让廖振昌认识到错误，帮他好好的挖挖思想根源！” “是！” 正像方伯敬跟廖振昌说的，要彻底的纠正错误，给杨子江平反复职，难度确实很大，毕竟牵扯到两个系统，他有再大的劲儿也使不上。 幸亏是雄主任也认识到了，自己当初的做法太过分，已经有打击报复的成份在内，必须纠正错误。毕竟杨子江是出于好心，想帮助玲玲解决自身的难题，帮助老婆解决家庭的困难，实际是让自己在前方甩掉包袱，踏实工作，也是让自己的家庭更加和睦。可自己却错误的认为，是杨子江搅乱了自己的家庭，胡出主意，将女儿引向了歧途，搅乱了家庭生活的正常秩序。结果自己昏了头，竟然在郎仕琴的支持下，生生的把他转业到地方去了。 想想，这对杨子江个人的打击得有多大？一个人的政治生命将由此完结！ 所以，雄百凌非常后悔，他多次找自己的上级，检讨自己打击报复，越权办事的错误做法。在方伯敬的推荐下，他自己也极力向上级引荐，才让肖雄这个新主任走马上任了。 肖雄对杨子江的情况不但熟悉，而且了解，在新老主任的一齐努力下，单位内部立刻开始了纠错工作，总算是彻底的从根上纠正了过来。 “绝不能让一个同志受委屈，英雄在前方流血流汗，我们绝不能再让他们流泪！”方伯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第五百九十五章 坚定信念 “有错必究！”这是方伯敬的坚定信念，也是他的一贯工作精神，尤其是这件事情牵扯到杨子江，这样一位不计较个人得失，全身心投入工作，在扶贫工作中敢打敢拼豁出命来的英雄？ 毕竟英雄也是人，他们有七情六欲，有正常的恋爱和家庭生活，严格地说来，他们也是普通人。那又怎么能让他们在前方流血流汗？到头来，却因为小人伎俩的一时得逞而蒙冤？而再流泪？ 方伯敬知道，必须坚持“有错必纠”这个信念，才能把事情彻底纠正过来。所以，他雷厉风行之余又秉持此信念而心思缜密，即便是对犯过错误的同志，他依然是努力想办法，让他心服口服，甚至是方设法让你到英雄所处的环境中，设身处地的去体会英雄所经历的一切。 所谓‘身教胜于言教’，郎仕昆不就是在引水渠工地获得的震撼，那一场心灵的鞭笞，比什么样的说教不管事？所以，才会主动找到组织，说清楚此事，而且，还尽量弥补自己犯的错误，努力为同志挽回影响，让有情人终于团聚。 由于前期做的工作扎实，所以，他不但能彻底纠正杨子江这件事，还能妥善的处理廖振昌！他已经想好了，决不能把这样的人推向社会，单纯的转业，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但他的影响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就能消除，更何况也不能让他一走了之，一了百了，那样廖振昌没有触及灵魂，不思悔改，依然会给地方上的同志找麻烦。 “必须让他彻底改正才行！”所以，方伯敬才会让调查组的同志，据需帮助他，从思想深处深挖他的思想根源，待他改正错误后，再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式方法，给他找一个不再犯同类错误的好去处。 这就需要物色一个思想作风扎实，踏实肯干又能够管住他的人，在廖振昌身旁，时时督促改造他，让廖振昌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而不是给组织添乱，一天到晚兴风作浪不起好作用。 只是这个人选，他目前还没有考虑好，所以，并不急着把给廖振昌做结论，“先让他在调查组待几天，好好的受受教育，那里大多是嫉恶如仇的同志，可以很快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做人吧！ 现在最要紧的工作，是尽快赶往北京，见到杨子江宣布复职命令，为他平反昭雪，这是目前更重要的事。 方伯敬本来是满怀希望的赶到北京，以为能很快就见到杨子江，宣布一下复职命令就完完成任务了，哪知道，有很快传来了杨子江，在风电扶贫项目中受伤的消息。而且不但伤势严重，还一直处于昏迷中。 后来听说董主任赶过去了，方伯敬的心才略略踏实一些。他知道，董晓光是位祖传世医，医术高明，不但曾经治好过大领导的病，对于刘一疴的诊断也异乎寻常的准确，后来还帮助医院建立了中医科，所以对她满怀信心， “他有自己独到的治疗方法，有他在那里，杨子江一定能得康复，”这让他心里稍稍安定。 本来依照方伯敬的性格，他早就连夜赶往临时医院了，但却如雄主任所说，深夜行车本身就危险，那里又是地形复杂的山区，更容易出事故，所以，绝不能心急火燎的往那赶。这才在肖主任和雄家三口的努力挽留劝说下，勉强住了一晚。， 当然，这里面也有刘艳芳的原因，十几年了，他们好容易见面，自己不能一而再而三的伤她的心，如果真这样做，恐怕以后再没有复合的机会了。所以，他还是听从了雄家嫂子的意见，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但即便如此，天色才刚刚放亮，方伯敬还是按奈不住焦急的心情，早早起床，准备出发了。 肖雄也早已起来了，慰问品也已经装上了车，方伯敬摸摸包里面的复职命令心里很高兴，“大概下午就能赶到，不管多晚，都要当众宣布，这可是为杨子江准备的精神食粮！” 此行，和来的时候略有不同，因为这一次出行，不但多了一位雄主任，还有他的新婚妻子，看着刘艳芳因为兴奋，而略显红晕的脸，方伯敬的心里高兴极了。 这块久压在心底的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化为了乌有，让他感觉到格外的神情愉悦。 “再把杨子江这件事办好，就能稍稍喘口气了！”他握着妻子的手，心里的甜蜜自不待言，“艳芳，等返回北京的时候，我就可以带着你回老家看看了，十几年了，日夜思想，这乡愁啊，每时每刻都在搅扰着在外游子的心啊！” “嗯！”知道丈夫在想什么，刘艳芳并不多言，她斜倚在方伯敬身旁，握着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从现在起，新的生命已经诞生了，人生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她要从头来过，享受人生的幸福。 看到两位新人一副尽享甜蜜的模样，坐在车子里的两位主任，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真是办了一件好事，这么多年来，老方对我们关心那么多，这次终于也为老战友办了一件可心的事！”两个人的心情自然也是高兴万分。 尤其是雄主任，这一趟工地之行，是为纠错而去，毕竟这件事是自己一手为之，也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千斤巨石，能把这件事情办利索，也就诸事顺利，省的天天的被歉疚折磨， “唉，当初真是喝荤油了，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己一辈子小心谨慎，怎么办了这么一件糊涂事？”每每想到这里，雄百凌的心里就如针扎一般，所以，此次纠错之行，对于他来讲也是格外重要！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想着各自的心事，车轮滚滚，几个人昏昏欲睡。 经过一天的折腾，到达目的地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的临时医院里，却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 第五百九十六章 繁星闪烁 “嘿，我听说你们这里用电极不方便，看这不夜城的阵势不像啊？”一下车，方伯敬便觉出来了，这哪像缺电啊？简直是有电没处用的架势？ 也难说，夜空中繁星闪烁，夜幕中灯火辉煌，说缺电谁也不信啊？明亮的灯光，一点也不亚于天上明月。 “你们这是怎么了？港口增加了发电机？”肖雄自然也很奇怪，“来的时候，都说这里缺点，有的时候甚至动着半截手术，一旦停电，也只好用手电照明啊？” “嘿嘿，说来，这还得感念杨子江他们这个风电工程的好处，风翼一转，电就滚滚来，现在还没完全并网，电用不完，我们不就沾了光？电现在是敞开了用，就连当地的移动公司也乘着这股东风，把信号塔一下子建了起来，不瞒你们说，看看我们手里是什么家伙？最先进的5g移动通讯这里都有了！”郎仕昆给他们看自己手里的新玩意儿。 “手机？你们这能用手机了？”方伯敬十分惊讶，“来的时候，还说你们这里没有信号，没想到，几天的功夫变化这么大？” “可不嘛？现在手机是人手一台，因为是集体购买，价钱特别优惠，我们接到通知，知道你们要来，全都预备好了，晚上就可以和家里联系了！”郎仕昆的神色不无炫耀的意思，“只可惜，来的路上，你们没移动电话，要不我早打过去了，这玩意儿可是太方便了，只要我们互关一下，你走到那里我都能看的到！” “哈哈，这回系统的保密工作难做喽！我说你们那里不让用手机呢！”董晓光故意夸张的说着。 “那就只好用老办法，没收手机，领导保存！等出了系统，再还给你！”方伯敬故意绷着脸，一脸的严肃。 “嘿嘿，这可不行，我们这里又不保密？我这手机不能没收！” “对，郎院长的手机不能收，他还得跟我们那个小嫂子通话那，”董晓光跟他逗着，“你是不知道，自从手机能用了以后，好家伙，人家小两口，天天煲电话粥，只要有功夫，就抱着手机视频通话，美的不得了哦！” “嘿，董主任，你别光说我，你的电话也够勤啊，不过你不像我，只有谢娜一个，那视频里面左一个又一个的是谁呀？交代！” “郎院长，您误会我师父了，那叫远程会诊。他在和医学院的学生视频探讨病情那！”郑欣不干了，立刻替师傅说话。 “看看，落后了吧，老郎？现在已经到了万物互联的时候，以后再有什么手术？你远程指挥就行了，干嘛那么辛苦，一趟一趟的往县城跑？” “师傅，这您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是因为咱们这里不通电话，所以，郎院长就趁着动手术的功夫，悄悄跟表姐聊聊天，以解相思之渴哦！” “嘿，这孩子，你到底向着谁呀？我是不是你表姐夫？” “是表姐夫没错，不过我是黑脸包公，咱向理不向亲哦？” “你是郑欣吧？早听小李说过你，这一段时间帮了我们不少忙，好样的！”方伯敬听他说的热闹，尤其是黑脸包公这一句，立刻喜欢上了他，“我已经见过你父亲，老人家好样的，一到博物馆就投入了工作，听说已经复制出不少的新作品！” “我证明，确实如此，”听到老方说起复制，肖雄来了兴趣！“我们原来只敢复制酒具这些简单的器物，没想到老爷子一上手，就弄了个青铜鼎，嘿嘿，真厉害，到底是专家！” “哈哈，他就是一个翻砂工，专门搞铸造的，这下用上了老本行，估计他肯定特开心！”听大家说起父亲，郑欣笑了，“我爸身体还好吧？没事他就爱喝二两，你们得多管着他点！” “没事，西北天气冷，干活又辛苦，喝点也正常。再说那里都是当地产的青稞酒，比咱们北京二锅头的度数小多了，不瞒你说，我们来的那天晚上，还和他喝了一顿那，哈哈，你父亲好酒量！”肖雄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再加上刘一疴，几个人不欢饮才怪。 “嗯，我证明，郑师傅确实酒量不错，那天差点把我灌趴下，”他们喝酒的时候，方伯敬也在，“不过你父亲工作也干的好，放心吧，他身体不错，又有刘馆长和小李照顾他，再说，你表姐也在那，你就放心吧！”这就是方伯敬心细的地方，什么时候，都不忘爱惜下属。 “谢谢您，我一定努力工作，报答领导的关怀！”郑欣的嘴巴也跟得上。 “他在咱们医院干的也不错，上手很快，工作一丝不苟，他是男护士，在咱们这里已经跟国宝差不多了，现在正式在急救科工作，杨子江就是他和刘丽在护理！”郎仕昆介绍着郑欣的情况。 “嗯，不错，”看来方伯敬很是满意，“对了，杨子江的身体恢复的咋样？” “已经好多了，不但脱离了生命危险，也完全恢复了意识，现在已经进入恢复和调理阶段，这多亏了咱们董大夫，他拿来的安宫牛黄丸实在是灵丹妙药，3丸下去，杨子就醒了，说来也是他命大，那车厢的力道再大一点儿，他就完了！” “我相信他健硕的身体，俗话说，好人必有好报，他这么一位英雄，我们怎么能让他轻易倒下？是不是董教授？” “嘿嘿，有了您这句话，我更不能让他倒下了，放心吧，过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保证在这个期限之前，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初，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杨子江！” “太棒了！我相信祖国医学的妙处，在您的手里肯定是发扬光大！”方伯敬称赞道，“不过，还有一个人要感谢您那，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嘿，这人跑哪去了？” “你说刘艳芳吧？人家早跑去杨子江的病房了，那里有她的妹妹和妹夫，动作能不快吗？”刚刚卸完东西的雄主任走了过来，“看你们聊的热闹，没敢打搅你，东西全卸完了，咱们一会儿就开会吧？杨子江可等着那？” “对，我是想给他一个惊喜！那郎院长？咱们就准备开会吧，边开会边会餐，我传达命令，连带慰问，你看怎么样？” “同志们，去会议室喽，”郎仕昆开心的喊着，他知道，杨子江的事有眉目了...... 第五百九十七章 心潮翻涌 “呵呵，瞧给你高兴的，这嗓子都快赶上男高音了！”方伯敬笑着，因为郎仕昆从来没高声大嗓过。 “嘿，您是不知道，郎院长这是高兴的，”站在一旁的护士长谭惠解释道，“从接到系统通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不是的到门口转悠转悠，生怕你们来了他没接到。再说，同志们也都着急了，他们知道您是一位体贴下属的好领导，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好吃的、好喝的，所以，这两天都腾空了肚子等着那！” “好啊，看看这一大车没有？今天你们就敞开了肚皮吃喝，保证管你们够！郎院长，咱们去会议室吧？” “你不先去见见杨子江？”郎仕昆征求他的意见，“那两口子盼您来，可是望眼欲穿了！” “嘿嘿，我得给他一个惊喜，再说，艳芳不是去了吗？咱们还是准备开大会吧！” “好嘞，那就听您的！”郎仕昆明白了领导的意图，欣然表示同意，立刻命令，“郑欣，大会一开始，你和刘丽就推着杨子江过来，咱们得给他一个惊喜，另外给他捂严实点，千万别冻着了。” “是，院长！”郑欣答应一声走了。 “护士长，叫几个人，帮助你把慰问品搬进会议室，屋里弄暖和点，今天让大家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是，同志们，来，帮我搬东西，”潭惠开心的张罗着，“咱们去会议室布置布置！” “好嘞，走着，搬东西去！”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 他们早就接到了通知，知道上级领导要派人来慰问，没想到是政委亲自来了，自然无比高兴，全都在科室门口候着那，听到院长这一嗓子，全都出来了。 “这是谁来了？外面怎么这么热闹啊？”杨子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只是觉得往日宁静的医院，今天变的有些异样。 他这两天恢复的不错，下午在刘丽的劝慰下，又睡了一觉刚刚醒，此时正精神那。 “醒了？这一大觉睡的可真甜，吴鑫来了，看到你睡觉，去检查电讯设备去了，你们那一发电我们这都沾光，一会儿我带你去外面转转，灯火辉煌啊！” “你在旁边看着，我能睡的不踏实吗？”杨子江一脸幸福的微笑，“看来这风力发电量不小，我这兄弟真能干啊！” “那是，吴鑫可不是一般战士！”刘丽称赞着，“杨子，你看看这是谁？”她指着刘艳芳， “我猜猜啊？”杨子江打量着，“莫非是你说的艳芳姐？” “嘿嘿，聪明！她特意过来看你，还有雄妈妈和玲玲姐给你带的北京特产，怎么样，我姐姐有心吧？” “嗯，谢谢您艳芳姐，只可惜方政委没在，要是他也在多好？你们就团聚了，”他听刘丽讲过刘艳芳的故事，有些惋惜。 “伯敬在那？” “啊？他在哪？那快带我去看看！”杨子江迫不及待，“我是真想他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郑欣推门走了进来，“姐夫，你不是想见方政委吗？保证一会儿就能让你见到，不过，你得先把衣服穿好，郎院长特意叮嘱了，必须穿暖和了，要不外面太冷，一旦着凉就麻烦了！”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跟以往有些不同啊？我听见郎院长喊了一嗓子，是不是要开会呀？” “嘿嘿，好耳朵，屋子这么密封您都能听见？有好事，您穿好衣服，我们也去看看？” “好好，快给我穿衣服，”也许是心有灵犀吧？知道外面来了客人，杨子江着急了。 “哎，不急不急，让他们先开着，我们穿好衣服再去不迟，”郑欣真不愧是个男护士，那耐心出奇的好。 “院长，会议室布置好了，你们过去吧？” “好嘞，去会议室开会喽！”虽然病房密封，声音听的并不太清楚，但外面人声鼎沸，多多少少还是传进来不少。 “郎院长怎么这么高兴？谁来了这是？” “嘿嘿，暂时保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因为刘丽已经跟大家说好，要给杨子江一个惊喜，所以，暂时都瞒着他。 “走，师姐，咱们去会议室开会了！” “好嘞，艳芳姐，咱们走！”见到刘艳芳，刘丽自然知道大哥到了，她开心的答应着，“杨子，我们开会去！” 刘丽知道，今天晚上可是杨子的好日子，为了配合治疗，所有的人都在瞒着他。几次都差点说漏了，可真是不容易。 会议室里大家排坐整齐，每个人的桌子前都摆着，好酒好菜好吃的。最前面的桌子空着，那是给杨子江准备的。庄严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现在请方政委给咱们讲话，大家鼓掌！” “哗！”掌声雷动！ “大家吃着喝着，我简单讲两句，”方伯敬示意大家安静，“我今天是代表全系统的同志，和系统的主要领导，来这里慰问大家，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大家整齐的回答着。 “你们一定很奇怪，这里边除去咱西北特产以外，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北京特产啊？因为这是雄主任的爱人，雄妈妈特意慰问咱们的，因为他的女婿也在这啊？，哈哈，就是吴鑫，他原来也是个军人，致富不忘乡亲，公司刚刚正常运转，就拿出钱来到这大山里扶贫，真是好样的！咱们今天能用上电，能用上电话，能和家里人说上心里话，能在这么温暖的地方开会，都得感激他！来，给他鼓鼓掌！”方伯敬的鼓动能力相当强，一下子气氛就起来了，“来，吴鑫讲两句！” “嘿嘿，我不会讲话，不过跟大家说明一下，到山里来扶贫，不是我的主意，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投资的李老板，出主意的事杨子江，我只是负责干活！” “看看，多谦虚，这就是军人的美德，不管有多大功劳从不居功自傲，这说起了李老板，两位主任，郎院长，咱们明天一起去慰问，单独慰问，不得了，这么一位大老板，却甘心到山沟里来扶贫，不但心地善良，眼光也远啊？感谢他们为英雄的家乡，做出的突出贡献，圆了英雄的遗愿。不过，我们今天开会，也是为了一位英雄，他是谁呢？他就是为了救别人，英勇负伤的杨子江！刘丽，把他推到前面来！” 杨子江这才看清了，原来真的是方伯敬到了，他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第五百九十八章 英雄无悔 自从引水渠工地出了事故后，可以说，这是杨子江人生路上，最艰难的时刻，可在这么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他竟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一直挂念的领导， “政委！”这两个字一经喊出，他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哭声里听不到哀伤，却让人撕心裂肺，听不到抱怨，却让人十分压抑，似乎听到的只有倾诉。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杨子江的大哭，让听到的人是那么的难受，就连方伯敬这个铁打的男儿亦如此。 自从引水渠出了事故后，那么的压力杨子江没哭过，被调查组错误的理解，那么大的冤枉，杨子江也没哭过，被迫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岗位，转业到了地方，这么大的打击，他更没哭过，反而激起了他无限的豪情。 可今天见到了久违的领导，杨子江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子大哭起来。这是被冤枉的泪，是被误会的泪，想念的泪，也是亲人之间倾诉的泪，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也许所有的因素凝结在这眼泪里了吧？ “杨子，我来晚了！”看到自己忠诚的部下，一时间因为难以控制情绪而大哭起来，方伯敬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他看到急救床上的杨子江，虽然盖着棉被，但打着石膏的双臂却露在外面。虽然脸上伤疤已好，却受伤的印记仍犹在。看到曾经身材伟岸的部下，萎缩的躺在病床上，方伯敬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热泪也流了下来。 “杨子，不要哭，你是好样的，我为有你这样的兵，感到骄傲！”他紧紧的握着杨子江的手，安慰着他，“别难过，我来了！” 方伯敬手里传过来的那一份特殊的温暖，瞬间便将杨子江融化了——没有比领导的爱护和理解，更让属下心暖的！这突然而至的惊喜，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病床上，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 “别，你别动！”方伯敬赶紧按住了杨子江，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按住他，说不定一激动，他能从病床上爬起来。虽然这是他期望的，但毕竟受伤的时间还不长，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那！ “哗！”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人都激动万分。因为他们都知道杨子江的故事。看到两个大男人因为激动，而流下的热泪，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感动，那声浪，差点就把房顶子掀了，其中热烈鼓掌，非常激动的，自然也有郎仕昆。 “好了好了，”他知道下面还有正事，赶紧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政委下边还有更重要的事，同住们，请大家肃静了！” “郎院长说的对，杨子江的事，你们大家恐怕也都听说了，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他平反纠错，刘丽，你照顾好杨子！下边我们有重要的事宣布！” “是！”此时，刘丽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重要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恋人的委屈，就要烟消云散了。 “现在由雄主任宣布第一条命令，”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聆听下文。 “自即日起，撤销杨子江转业的决定，恢复他在05单位的职务！”雄主任大声念着，“不瞒大家说，在这件事里，主要是我犯了严重错误，被私心蒙住了眼睛，现在郑重向杨子江同志道歉，也请求组织严肃处理我！”他深深的鞠躬，“杨子江，我错了，请原谅我！”雄百凌顿时老泪纵横。 “雄伯伯，您不要这样，既然已经纠错，又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别往心里去了？” “可我不能原谅自己啊？” “好了，有什么不能原谅的？要不是您，他还上不了大学那？我们都原谅您了，是不是杨子？”刘丽安慰着雄主任。 “是啊，我从来都没往心里去过！” “雄主任，事情过去了，我们还要往下宣布呢，” “就是啊老雄，别这样好不好？下边还有事那！”在大家的劝说下，雄百凌的心情总算是得到了平复。 “现在宣布第二条命令，从即日起，杨子江同志从05单位正式调回原单位，”肖雄宣布了这条命令，事情就算是回到了原点。 “我现在宣布第三条命令，从现在起，撤销杨子江身上的所有不实之词！”方伯敬大声的读着命令的内容，要说他真是煞费苦心，毕竟杨子江一个人牵扯到两个系统，只有这样，事情才能从根本上彻底解决，， “现在我宣布了第四条命令，从即日起，由杨子江同志担任工程办主任，鉴于他的身体状况，暂由副主任吴鑫同志代管！” “嗯？吴鑫？我们没听错吧？”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他们都知道吴鑫不是系统的人，怎么会突然担任工程办的副主任？ 其实，这源于方伯敬之前和吴鑫的一次谈话，“吴鑫，你本身是复转军人，如果你还想回部队，我想特招你进系统，因为马上要有大变动，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过首先要看你愿意不愿意，当然还要征求家里的意见，这个事我在路上和你岳父打过招呼，他倒是很支持！” “我愿意，转业回来后，我时常做梦回到了军营，这可是遂了我的愿望！”吴鑫毫不含糊，“不知道让我负责什么工作？” “目前的工作，主要是协助杨子江做好工程办的工作，他现在身体还未恢复，你暂时得唱主角！” “我？行吗？”吴鑫面露难色，他知道这个担子可是不轻。 “怎么不行？我们只是协调、指挥、组织，具体施工建设，由地方的建筑公司承担。再说，你原来不是搞过营房建设吗？” “那公司怎么办？要不干脆收归国有吧？” “呵呵，你倒是痛快，像个军人，我喜欢，”方伯敬十分满意，“不过这个公司本身是海云霞女士投的资，她现在身体不错，就交给你岳母管理吧，反正她本身也是董事，资金又是她投的？” “嗯，那也好！”就这样，吴鑫的事情定下来了。 “大家对于吴鑫的事可能还有疑问，”看到大家狐疑的神色，方伯敬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办事处马上要撤销了，所以，才决定成立的工程办，主要负责那里的基础建设工作！” “撤销？为什么撤销啊？”大家更加不解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紧急命令 虽然已经接到命令，但因为具体的行动方案还没下来，只是批准了工程办公室先行进驻。所以，方伯敬也只好先给大家透透风， “你们还不知道，这件大事，牵扯到咱们系统方方面面的变化。为了顺应时代要求，大漠里的部分设施和办公区域以及工厂，都将按照上级的指示安排，很快就要对外开放，成为国防教育基地，对老一辈艰苦创业，勇于开拓的革命精神，需要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所以我们那里就自自然然的变成了一条红色旅游线路。整体区域的解密和搬迁需要同时进行。这是一项极为细致的工作，需要有步骤的进行，具体进程会包括所有问题，例如家属安排，孩子上学问题，都需有具体的安排，我今天只是给大家透透风，你们明白了吧？” “哇，这个工程量可真是不小，”首先惊讶的是郎仕昆，“那他们05单位那？”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涉及到核心机密，那里暂时不在解密的范围，具体工作会有安排，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们是两个系统，肖主任是吧？” “是，您说的对，咱们是两个系统，工作性质不同，我们也没有得到任何这方面的命令，继续坚持呗？”肖雄证明道，“不过这样一来，您可有的忙了！又要安排基础建设，还要兼顾生产科研，群众生活也得通盘考虑，动静可是不小！” “是啊，过去我们是先生产后生活，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要生产、生活兼顾起来，基础设施自然就要配套，需要同时建设，同时进行，统筹安排。所以工程办公室要首先进入，建筑工程公司也要先进入。不过上级领导已经说了，要在原来办事处的地皮上，建立一个大型的科学研究综合机构，包括了我们所有的机关、学校和中心医院！我相信，在工程办的努力下，不久的将来，那里必然会出现一栋栋的现代化高楼大厦，成为那一带的地标建筑！”方伯敬信心满满。 “哇，太棒了，”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尤其是郎仕昆，听说要建设现代化的医院，自然更加激动， “杨子，你们工程办的任务可重喽，快快好起来吧！” “是啊，要建设这么大型的综合建筑群，没有工程指挥机关绝对不行！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要专门成立一个工程办公室的原因。系统的所有人和机关包括你们医院都要整体搬迁过去，这可是不小的工程，杨子江，听到郎院长的话没有？快给我好起来，可不能光耍吴鑫一个人，知道不知道？”听到郎仕昆的话，方伯敬趁热打铁。 “是，领导，我一定尽快的站起来，”杨子江的声音，明显的激昂起来。他的脸色红润，一股英雄豪气油然而生，“吴鑫，咱俩一定加油干，绝不辜负首长的期望，” “是，杨哥！” “哎，什么杨哥？杨主任！”郑欣调皮的纠正， “是，兄弟！” “哈哈哈，”大家全笑了，吴鑫也憨厚的笑了。 “同志们，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千万别心浮气躁，工程办是先行进住，我们还早那！目前的工作，还是要安心的在医疗队做好本职。等杨子江他们盖好了高楼大厦，给咱们安装好最先进的现代化医疗设备，我们再全体开拔进住，你们说好不好？” “对对，郎院长说的对！到时候新医院落成了，医疗队这里的工作也完成了，咱们再一起去那里上班！”护士长遐想着，“窗明几净高楼大厦，现代设备，哇，太棒了！一想到那一天，我就开心死了！ “哈哈，护士长说的对，我们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干好最后一天的工作，等到我们去新医院上班的时候，我要带着你们全体同志去天安门广场留念。别忘了，那可是祖国的心脏，是我们一直向往的地方啊！” “院长，我们要去看升旗，那可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好啊！我就带你们去看升旗，全体都去！”郎仕昆痛快的答应着。 “听见了么杨子？快快好起来吧，”突然间不知怎的，也许由于激动吧？刘丽瞬间想起了那首‘我和我的祖国’，立刻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留下一首赞歌，” 听到恋人甜美婉约歌声，杨子江顿时激情澎湃，也情不不禁唱了起来，“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两个人的深情演绎，立刻感染了在座的所有人，尤其是吴鑫，立刻想起了在天安门广场和杨子江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是他和玲玲最幸福的时刻，也是他人生的大转折，“要不是杨哥，自己怎么会有今天？” 因此，他也立刻跟着唱了起来，“我最亲爱的祖国，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吴鑫一张口，郑欣也按捺不住了，“师傅，来吧！”他的喊声，让董晓光想起了杨子江在引水渠扶贫工程上流过的血汗，也立刻跟着唱了起来，“我的祖国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浪是那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托，” 刘艳芳的心情也是一阵激动，她拉着方伯敬的手，想着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低声吟唱起来，“每当大海在微笑，我就是笑的旋涡，我分担着海的忧愁，分享海的欢乐，” “哇”，一瞬间歌声如潮，成了一首大合唱，“我最亲爱的祖国，你是大海永不干涸，永远给我，碧浪清波，心中的歌，”会议室里顿时沸腾起来，所有的人都在深情的演唱着。 “哈哈哈，太棒了！”雄主任高兴的无法抑制，“老肖，老方，举杯吧？” “举杯，举杯！让我们庆祝这美好的时刻！”大家前仰后合，开心的大笑着。 “报告，紧急命令！”此时，却有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第六百章 义无反顾 “哪位是方伯敬同志？” “我就是，您是？”看到这个人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上面两个“加急”的字样十分明显，老方有些奇怪。 “我是港口指挥部的秘书，这是一封通过我们转发的紧急命令，因为是绝密，需要本人签署后方可圈阅，并请立即回函！” “奥，这没问题，我就是方伯敬，请稍等！” 他撕开文件袋，一封紧急通知赫然出现，大致内容为： “方伯敬同志，上次会议专题研究的事项，已出现扩大的迹象，鉴于该地病例出现频繁，情况十分紧急。经上级研究决定，由我单位抽调30名精干医务人员，组成医疗小分队，火速前往救治。经党委研究任命，郎仕昆同志为医疗队队长，韩梅为书记，其他人员由你酌定，务必于后天中午前到达指定地点，这是统一行动，切切彻底执行。所需医疗物资和中心医院所抽调的10名队员，已由韩梅带队于昨日出发，请务必在指定地点集合等候。”下边是基地党委字样。 方伯敬迅速签收，知道事情紧急，他赶紧写了回函，表示完全同意，一定全力执行，并立即组织医疗队，在指定时间出发，到达指定地点。告知医疗队这里通讯已经解决，有事，可直接电话，他签了名，并把手机号写好，立刻交与了来人， “请火速发回函！” “是，”那个人急匆匆的开车走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看到来人匆匆，郎仕昆赶紧问道，还没容方伯敬回答，吴鑫的手机又响了， “玲玲？有事吗？我们正在开会那！”吴鑫捂着手机小声的说，怕是老婆找自己有什么事。 “快把电话给方叔叔，有急事！”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玲玲语气急促。 “奥，好嘞，方政委，玲玲找您！”看到老婆说的很急，吴鑫知趣的赶紧把电话递给了方伯敬。 “玲玲，有急事？”方伯敬已经敏感的意识到，玲玲的电话，肯定和刚才的加急通知有关。果不其然，玲玲没有客套，而是上来就说重点，“方叔叔，早晨说的事，这里已经正式传达，办事处的干部已经全部下沉到街道，24小时在社区执勤。为避免疫情扩大，小区采取了封闭措施，居民停止进出，以避免人员流动造成交叉传染。” “奥？封闭多长时间说了吗？” “没说，但应该至少要14天，也可能时间更长。今天一直在忙着布置工作，收集防护物资，现在最缺的是口罩、防护服、消毒剂，我们还要解决居民的生活物资供应问题，所以头都大了！一直没能抽时间给您打电话，现在事态严重，请您务必做好心理准备，还有物资准备！杨子好些了吗？”这么忙，她没有时间跟吴鑫说话，却依然没有忘记问候杨子一声，可见感情至深。 “谢谢，他很好，命令已经传达，杨子已经正式复职，刚才我也接到了通知，情况都知道了，谢谢你，我们马上要组织医疗队，虽然工作繁忙，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要不要跟你父亲说两句？” “没时间了，您跟我父亲和吴鑫说，让他们尽快返回城里，晚了恐怕就进不来了。再晚些我会给他们打电话，现在实在太忙了，叔叔，我挂了啊！” “哎，好，你？”还没等方伯敬说完，玲玲那头已经挂了。看来她是真忙，都没来的及跟吴鑫道个别，可见形势有多急迫。 “我要不要再给她打一个？”看到方伯敬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吴鑫想把电话再拨回去。 “算了，别打了，打了估计她也没时间接，那里正忙得很，你们晚些时候再通电话吧！”方伯敬劝着他。 “她们那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啊？”吴鑫已经感觉到，老婆的这个电话不寻常。 “她们办事处的干部已经下沉到社区去了，估计是人手紧张，事态有些严重啊！”方伯敬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吴鑫，又像是在琢磨什么？ “啊？什么事会这么急？” “小区已经封闭，看来情况紧急，这是全市的统一行动！”方伯敬沉思着，“吴鑫，一会儿你就开车走，刚才玲玲已经叮嘱了，必须带着你岳父和肖主任赶快回去，晚了恐怕就进不去城了，肖主任还好，你岳父得回家呀？还有艳芳，也请你帮忙一块儿带走！” “政委，我不能走，山区的事还没完，工厂正在筹建中，这些扫尾工程得弄利索了我才能回去上任，不管怎么说，我得善始善终，毕竟李老板投资了那么大，怎么临走时也得跟人家说一声不是？”吴鑫神情严肃，可不像开玩笑，“再说，还有那么多学生呢？他们也得返回学校啊？” “伯敬？你是不是又有新任务？我也不走！你到哪儿，我到哪儿，说什么都不要跟你分开，”刘艳芳拽着他的胳膊，态度很坚决，“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你？这很危险的，你们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不管有多严重，我们都不急！老方，你只管布置你的工作，城里边进不去就进不去了，这么多年咱们还不都是生活在大漠？怕什么？正好我和老肖，再研究一下，你们系统开放后，05单位的保密工作怎么安排！”雄主任满不在乎。 “嘿，我服了你们了，” 其实对这件事，方伯敬也早有心理准备。在来医疗队之前，他们几个主要领导就已经研究过此事。因为范围小，知道这个事情的仅限于有关人员。因为病人的症状大多为高烧和咳嗽，当时认为应该只是时疫或者普通流感，认为不一定会大面积发生，哪知道后来会越演越烈？ “弄不好到达医疗队的时候，就会有准确消息，果不其然让他猜到了，临近傍晚时分，通知还真来了。 “好，既然大家都不走，我也不回去了，”方伯敬下定了决心，“突然之间，这么多医务人员要赶赴一线，恐怕防护物资，一时很难跟上，咱们得就地想办法，”他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零一章 心潮澎湃 看到吴鑫态度坚决，方伯敬反倒心定了下来，“咱们是得去看看，毕竟那是王兴才的家乡，同学们也好，李老板也好，都是为实现英雄的遗愿去的，现在公路也修好了，电也通上了，家乡映照在一片光明里，烈士在天之灵有之，一定也非常欣慰，明天我跟你一起回村！” “那谢谢您了，乡亲们肯定特别欢迎您！在山岗上，我们修建了一座烈士纪念碑，王兴才烈士每时每刻都可以俯瞰家乡的变化，九泉之下，我想英雄终于可以安息了！”听说方伯敬要跟他一起去村里看看，吴鑫当然特别高兴，“李老板和同学们如果见到您，指不定多高兴的，他们特别惦记杨主任的伤势，来的时候，还让我问好那！” “嗯，咱们得好好的跟乡亲们聚聚，也要和同学们详细聊聊，这里的好酒好肉多给他们带一点，毕竟数千里远，孩子们也是不容易。”方伯敬欣然同意，“另外，你这个烈士纪念碑建的好，这就相当于设立了一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逢年过节，学校的孩子们，可以上山扫扫墓，受受英雄主义教育，这个事办的好，真不错，吴鑫，你想的很周到啊！”对于这件事，他是赞不绝口。 “嘿嘿，您误会了，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杨大哥的主意，”听到表扬，吴鑫赶紧解释，“我们俩有分工，他总筹划做方案，负责指挥，我是管具体工作，负责施工建设，” “干得好还谦虚，真是个好同志！你们大家都要像吴鑫学习，看看人家跑前跑后不辞辛苦不说，还不居功自傲，雄主任，你这个姑爷选的好啊！” “嘿嘿，你就别夸他了，年轻人多干点没什么！”听到方伯敬表扬自己的女婿，雄百凌自然十分高兴，当年自己还反对女儿的决定，想想真是惭愧，“吴鑫，你已经是工程办副主任了，千万不能骄傲，再接再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哦？” “您放心，爸，我这前边不是有榜样吗？杨哥就是我永远学习的楷模！” “嗯，说的好，我看你们这俩搭档真是不错，分工明确，有指挥有执行令行禁止，有点军队的传统，看到了这些，我对你们工程办的工作更有信心了！”方伯敬表示满意，“对了，王兴才烈士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老人们还健在吗？” “老人年事已高，都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姐姐嫁到了外村。当时，因为我们需要烈士的遗物和照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听说我们要给弟弟修纪念碑，她很是高兴。不但给我们提供了烈士曾经穿过的衣物，还大力支持，表示将来纪念碑修好后，她要亲自守候那！”吴鑫给大家介绍着。 “嗯，不错，英雄的姐姐，我们也得去看看，她家里生活这样？”方伯敬很是关心， “县里已经给她办了低保，原来确实有困难，我们去了以后，同学们又给她捐了一些钱，看到她提出了守候纪念碑的建议，李老板感动之余，决定让她享受本公司的待遇，现在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已经好多了！” “太好了，烈士的遗像有吗？” “嘿，说起来就是遗像太难找了，烈士生前几乎没怎么照过相，好在后来翻箱倒柜的总算找到了一张，那还是当新兵的时候特意寄给姐姐的。她放在箱子底下保存着。始终没舍得拿出来，没想到这次派上了大用场，”吴鑫一五一十的介绍着，“有机会您去看看吧，纪念碑就建在高岗上，只要车子开进乡村公路，都不用进村，一抬头就能看见！” “太好了，干嘛要找机会？今天，我们把医疗队的事情弄利索喽，明天咱们就去，作为王兴才的生前领导，我必须得去看看，顺便带些慰问品给他的姐姐，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们对烈士的遗属关心不够，这次必须得补上，一定要让她们过上还日子，努力走上富裕的道路！” “是，现在情况已经得到很大改观，遗憾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工厂，大部分村民都靠着一亩三分地过活，脱贫容易，致富很难，不过您放心，风力发电项目上马后，村里人都有股份，只是现在发的电还没能并进国家电网，所以，经济效益，一时还没有显现出来！” “这个问题，我负责解决，通过系统，我找一下电力系统的领导，这么好的项目一定要发挥出效益来，你们这么有远见？修了路，还发了电，多好啊？这样马上就可以开办工厂，村民们也不用到外地去打工了，工作问题不也解决了？包括烈士的遗属，都可以进工厂做工，只要有了固定收入，致富不就有盼了？” “是啊，李老板正在筹划搞豆腐加工厂那！他是做豆腐的出身，深谙豆腐的加工和销售，豆腐丝、豆腐片浙西豆制品，可以做成小包装，销往全国各地。现在公路通了，信号塔立了，网络有了，就可以开展电子营销，不但能销往全国各地，甚至可以漂洋过海销往世界。杨哥已经都做了规划！” “呵呵，杨子，厉害呀？什么时候学的电子营销啊？” “大学的时候，我选修了这门课程，后来做规划的时候，我没少往县城跑，在网上也看到了，别小瞧农村，现在也已经开始了电子营销，网上销售已成时尚。农民种的果蔬，种的时候甚至就已经有了订单，所以，销路并不愁。这启发了我，要想彻底摆脱贫困，电子营销也是一条途径！” “嗯，说的不错，这个农副产品加工的路子很正，李老板的想法也很好，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家家都需要，人人都得吃，来的时候我也仔细的观察过，这里到处都是山地，村民种植豆类可是不少，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明天见到他以后，咱们可以一块儿研究，说不定，又能闯出来一条新路啊！” 方伯敬提出了新的问题......... 第六百零二章 未雨绸缪 “你们知道医疗队到达防疫一线后，可能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吗？”方伯敬的问题看似容易，其实也难。 “病人？很多的病人？”郑欣抢先回答。 “有病人很正常，否则叫我们去干什么？你这等于没回答！”郑欣没说到重点上，立即被护士长抢了过去，“要我说，最大的问题应该是药品和检测试剂！” “哎，靠点边了，不过凭我们国家的医疗实力，这也不是问题啊？” “那是什么问题？莫非是防护服和口罩？”这可难不住在座的医护人员，尤其是刘丽，立刻抢先回答了出来。 “哈哈，不错，刘丽是急救科护士，又常在icu护理病人，这些防护用品自然是不可或缺的！”方伯敬表示满意。 “要这么说我也知道啊！病房里还需要防护镜、洗手液、消毒水、一次性手套那？您说是不是？” “嗯，这次补充的很全面。你说的对，我就是要问这个问题，咱们这次出征，一次性医护用品肯少不了。况且，形势一旦严重，就不单单是病房，恐怕我们普通老百姓也需要，使用量巨大呀！”方伯敬说出了真正的用意。 “刚才的命令你们也看到了，韩梅已经带着医疗队已经出发了，虽然同行的有运输车辆，前期的医护用品可能也准备的比较充足。但我们这里的人也要上，其他地方的人也要上，随着防疫形势的变化，后期能不能跟上，就可能会成大问题。所以，一定要未雨绸缪啊！” “奥，我明白了，您说咱们这里可以搞一次性医护用品的加工？”吴鑫一下子明白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多医护人员不要说别的，光防护服得用多少？还有口罩更是必不可少！刚才玲玲的电话特意提醒我，她们那里医护用品已经开始出现紧张，让我一定要关注这个问题。所以我想了，如果这一次是统一行动，那么，这些东西必然有大需求！” “可咱们这的条件够吗？这可是医护用品？卫生就很难过关啊！”吴鑫说出了他的担心， “这你不用担心，我在防护服车间干过，”谁都没想到，刘艳芳站了出来。 “艳芳？你懂这个？”方伯敬觉得很奇怪，“按道理不应该啊？咱们那里可没有这种工厂！大部分人还不是在家种地？” “你真以为我们就是一个农民啊？在家里打工的时候，我就干过这个，而且还干了好几年那！”刘艳芳俏皮的回答，“是在秦皇岛那边，不是在咱们家里。那里有不少专门生产医用口罩和防护服的工厂，离我们也不过几十公里！很多姐妹都在那里打过工，现在还有人在那里干那，不过人家都是正式工人了，我是因为个人原因，中途回来了。” “太好了，这下，我们就有了一个骨干力量了！”方伯敬高兴了。 “老方，我支持你的想法，虽然这么多年没干了，手稍微有点生，但恢复恢复我还是没问题的，大致的流程我都懂！” “可车间？”吴鑫还是有顾虑。 “大兄弟，你不要把这个问题想的过于复杂喽，防护服生产设备跟普通的服装厂也差不了多少。但最关键的是要有一个十万级的洁净车间。” “十万级？难道是无菌车间？ “具体标准我说不好，不过检验人员说过，这些车间，每小时要换气15-19次，空气的净化时间一次不能超过40分钟。” “艳芳姐，具体标准我替您说吧！”杨子江看到刘艳芳略显为难的神情，也顾不得伤痛了，赶紧张了口，“洁净车间又叫无尘车间、洁净室、净化车间，是将一定空间范围内空气中的微粒子、有害空气、细菌等污染物排除，并将室内的温度、洁净度、室内压力、气流速度与气流分布、噪音振动及照明、静电控制在某一需求范围内，而给予特别设计的房间，这就是洁净车间。” “嗬，可有点拗口啊？” “那就简单的说，也就是说在车间内，每立方米的空气中，直径大于或等于0.5μm的粒子数，不大于352万个。不论外在的空气条件如何变化，室内均能俱有或维持原先设定的洁净度、温湿度及压力等特性。因为空气中的粒子数越少，就意味着灰尘和微生物的数量少，自然空气也就越洁净喽？” “听听，还是大学生说的好，我就是一熟练工种，”刘艳芳自己也笑了。 “您客气了艳芳姐，熟练工种才最重要那！只要我们有一个符合卫生标准的洁净车间，有加工服装的设备，再加上熟练的工人，只要原材料一到，马上就可以开工！” “就是啊，我们有了能指挥生产的大学生，还有熟练的技术工人，咱们还有什么愁的？杨子，你现在感觉身体怎样？”不知怎么，方伯敬突然转到了这个问题上。 “我没事，只是骨伤未愈，其它都好了！再说，我躺在车上也能指挥，就像战国时期的孙膑，照样能进退维谷，指挥若定，呵呵！是不是，刘护士？”杨子江故作轻松的笑着，还顺便跟刘丽逗了起来。 他知道方伯敬的意思，现在形势紧张，正是用人之际，自己怎么能甘心躺在病榻上？ “行了吧你，别逞能了！”没想到，刘丽当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人家孙斌是受了刖刑，只是膝盖骨被削，好歹还能坐着！看看你现在，只能躺着，连坐起来都不可能，祖宗，我求求你，好好养着，千万不可胡想！” 看样子，刘丽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听了恋人的话，知道杨子江在动什么心思，脸立刻拉的老长。 “嗬，瞧瞧你这脸拉的，跟个大瀑布是的，干脆以后我不叫杨子江，你叫杨子江得了！”看到刘丽急了，杨子江又跟她逗了起来。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真不行，要上前线，我去！”刘丽飒爽英姿，“别忘了，我可是急救科护士出身，icu那一套我最懂，所以，我强烈要求去医疗队！师弟，你说是不是？”她还拉开了同盟军。 “对，我和师姐是最好的搭档，我们强烈要求上一线！”郑欣还来劲了...... 第六百零三章 若有所思 “这可不行，你们俩人的主要任务是护理扬子，别跟我动歪心思啊！”方伯敬一口回绝刘丽的请求。 也是，杨子江身体刚刚好一点，骨伤还未愈，目前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属于术后康复阶段，身边根本不能离开人。而刘丽是他最亲的人，郑欣又是男护士，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离开病人去一线呢？ “我不管，我必须得去，杨子的护理还有这么多的同志那？我们不能为了自己这点困难，而至国家于不顾，您刚才不是也说了，疫情就是命令吗？现在事态这么严重，我又是一名曾经跟病毒做过斗争的医护人员，怎么能不上一线？”刘丽的态度很坚决，“您可以问问杨子，如果他身体好好的，肯定第一个就得报名上前线，运输物资要不要人？筹措物资、分发物资要不要人？这么多医护人员和当地百姓得需要多少生活物资啊？您刚才已经都想到了前头，怎么现在倒阻止我了那？”她振振有词，让方伯敬难以回答。 “我说的是医疗物资，你怎么又扯到生活物资上去了？” “医疗物资需要？生活物资更需要，您想想玲玲姐那里是什么情况？连办事处的干部都下沉到了街道，连雄伯伯能否在回城，都成了悬而未决的问题，难道事态还不严重吗？我估计，进一步的管控措施，很快就会到来！” “哎，刘丽，别说，你这个思路还真是对的，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那？”方伯敬的心里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他知道，进一步的命令也许很快就回来，“你说的对，那我们就早做准备吧！你说怎么办？” “韩梅不是已经带着医疗队赶赴疫区吗？我们这里都谁去，赶快定啊？反正我第一个要求报名！” “跟护理杨子的重要性比，你的理由也显得不那么充分啊？” “还要怎么充分？”刘丽一副质问的口气，“我不但是急救科的护士，对于icu护理比别人有经验，就单纯对病毒研究这一点，也别任何人都多！你们忘了？郎院长得病的时候，是不是我在专门研究有关病毒的情况？高倍电子显微镜下，病毒千姿百态是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目前流行的这种病毒我们都不太了解，所以，这更需要进行科学研究，这方面我最有发言权，大家知道，病毒本身并不是细菌，它是靠棘刺蛋白穿过细胞，而采取寄生复制的方法，然后，进行细胞分裂，继而发生病变，是接触性感染，还是喷沫式感染这都有可能发生。一般的病毒又都具有厌热喜寒的特性，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它们最猖狂的时候，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否则，一旦泛滥起来，是不可想像的，您说是不是？郎院长？”为了说明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还拉上了技术权威。 “刘丽说的有道理，我那会儿持续高烧，就是因为病毒感染！幸亏她研究出了克制病毒的方法，使它不能复制。病毒是颗粒极小的东西，以纳米级为测量单位。不但结构简单，而且易于寄生、复制。它比细菌还小，没有细胞结构，且只能在细胞中增殖的微生物，由核酸和蛋白质组成的非细胞型微生物，只有用电子显微镜才能观察到。”看到大家一脸的狐疑，似乎并没有听懂，他只好进一步解释，用最浅显的办法跟大家说明，“这么说吧，你们谁得过疱疹？就是民间说的转腰龙，” “我，我得过！”雄主任第一个举起了手，“一片片的水泡状，疼起来不要命，而且容易感染！” “这个我也知道，我们老爷子得过，就是在腰腹部，民间传说，只要两头一接上，就有生命危险了！”郑欣也举手表态。 “对，虽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多，只要不及时治疗，就会越来越多。现在发展到不单单是在腰腹部了，可以说，现在什么地方都长，例如头部，肩膀，腋窝，眼角，甚至脚心、头发、腹股沟这些难以抓挠的地方都可以长，可以说是非常的讨厌。易发作、难治愈。爱反复，这个就是病毒导致的！”郎仕昆详细的给大家解释着，“这个病毒平时就寄住在我们的神经根，只要你的免疫力低下，抵抗力减弱的时候，它就开始肆虐，疯狂的繁殖。刚才雄主任说特别疼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发作在神经根，才导致疼痛十分明显。不过疱疹病毒好歹还是接触性转染，有药治，并不可怕，也不会死人。可政委说的这种病毒，就比它厉害多了，因为它是空气传播，具有喜寒厌热的特点，可以附着在任何地方，这一下就严重了。所以，大家知道，为什么在护理这些病人的时候，要穿防护服，带防护镜，还要带口罩了吧？因为只要张嘴，只要呼吸，就会有喷沫发生，所以，在患者口沫范围内都是易发生感染的地方。” “那它又不是细菌，不具备细胞分裂的特点，它又怎么能存活和复制那？” “这个病毒的基本结构，包括核心和衣壳，二者形成核衣壳。核心位于病毒体的中心，是核酸，它的作用是为病毒的复制、遗传和变异，提供遗传信息。衣壳则是包围在核酸外面的蛋白质外壳。病毒粒子的表面，尤其是有囊膜的病毒粒子，表面具有突起物，被称为刺突，也称囊膜突起。它会刺破好的细胞，继而繁殖复制。这是一门科学，说起来容易，操作起来十分复杂！祖国的传统医学，对它也有描述，这点董主任最清楚！” “是啊，郎院长说的对，祖国传统医学很早就有时疫这一说法，称它是‘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生于小寒，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惊蛰’，我手里也有一些抑制时疫的药方，但对于这种新型的病毒能否有作用，还要靠一线的验证才行，” 董晓光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第六百零四章 信心倍增 “可千万不小小看这些病毒，我国历史上也曾多次遭受病毒的袭击，大家知道的天花、鼠疫、流感和非典，都是病毒捣的鬼，朗院长说的病毒刺突蛋白，其实有的就是病毒的凝血素，用于起动病毒的感染过程，具有破坏人体的免疫保护作用，以及中和抗体的能力。有的具有神经氨酸酶的活力，可促使病毒从宿主细胞上循环释放。然后不断复制，首先破坏了人体的肺细胞，阻碍了呼吸功能，进而造成心力衰竭，使五脏六腑的全部功能丧失殆尽！”董晓光语重心长。 “行啊，董主任，你这中医，什么时候，对西医也这么有研究了？”方伯敬觉得很奇怪。 “嗨，病毒学又不是西医一家独有的，中医历史上早就有人研究过这门科学，现在则更加普遍，前些年咱们战胜非典靠的是什么？” “中西医结合呗，别忘了，中医可是不但治表，还治本那！”董主任笑颜，“您知道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研究病毒学的人是谁？” “谁？”方伯敬被问蒙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药王孙思邈啊，这个您都不知道？” “孙思邈我是知道，唐朝着名的中医，因为千金方而被广大的医者记住了，现在还在用它的方子治病那，不过您说的研究病毒是怎么回事？” “您知道天花吧？这就是一种横跨欧洲、亚洲、美洲，在世界上几乎无孔不入的病毒，为了消灭这种疾病，药王孙思邈就发明了‘人痘接种’的方法，以毒攻毒，用来预防可克制天花病毒，这可是最早的方法！” 董晓光不无骄傲的说着，“天花是人类最早发现的病毒，最早横行于欧洲，后来由欧洲殖民者传到了美洲。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把天花患者用过的毯子，拿给当地的印第安人使用，结果造成了大批的印第安人死亡。后来这种天花病毒，又经由俘虏传到了中国，一度泛滥猖獗，人人谈虎色变。你们知道大清朝的顺治皇帝不就死于天花？就连康熙也未能幸免，好在最后被治愈了。可见天花的肆虐程度有多大，就连皇帝都保不了性命，更别说普通百姓了！” “是啊，当时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这种病毒，对于感染了天花病毒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肉体消灭，后来才逐渐发展到了隔离。一直到了十八世纪，英国的琴纳医生，偶然间发现感染过牛痘的人，就不会再得天花，由此发明了‘牛痘’接种术，这种方法才被广泛推广！” “对对，您说的不错，我小时候就接种过牛痘疫苗，”在座的人里面，雄主任的年龄最大，他也最有体会，立刻予以佐证。“你们还年轻，没见过那阵势，实在是太可怕了，染上了天花的病人，不但发烧、乏力、头痛，四肢和腰背还会出现酸痛，最可怕的是，皮肤上会出现斑疹和脓疱，如果是长在脸上，那就毁容了。所以，最早的死亡率挺高的，成了人人谈及变色的病患，但不知为什么，后来突然间就消失了！” “呵呵，可不是突然间消失的，是天花疫苗的功劳，也是数代人研究和实践的结果，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才由世界卫生组织正式宣布，天花被彻底终结，人类成功消灭了肆虐的天花。这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早，也是唯一被彻底消灭的病毒性传染病。所以，我们要树立信心，可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和病毒斗争的历史，就像流感疫苗一样，我相信，对于这次的疫情，早晚也会有疫苗出现！” “呵呵，老董，你讲的真好！”对于董晓光的博学和信心，方伯敬十分欣赏。 也难说，董晓光虽是中医，但中医药大学的课程里，并非没有解剖学和病毒学的知识，所以，对于郎院长说的这些，他不但全懂，而且，也曾深入的研究过。在加上他在医院的实践中，一向讲究中西医结合，所以，自然理解这些。 自从听到方伯敬，医院传达的，医疗队赴疫区集结的命令后，他就一直在反复琢磨，这突如其来的疫情到底是何原因？董晓光本身是大夫，又是祖传的世医，对于病人、病情，他毫不畏惧，他奇怪的，只是发生的时间与地点。 过去所谓时疫，是寒凉时节，人的阳气下降，阴气上升。自然界当然也是如此，所以古人才有‘天人合一’这一说法。要顺应天时，就要晚睡晚起，见阳光而动，这是中医讲究的养生方法。可现在南方的天气和北方完全不同，还没有发生骤然变化，可瘟疫却提早出现了，这可是完全出乎他的想像。 “顺应天命，适应天时，就得想办法提高阳气，让阳气上升，阴气下降，这是祖国医学多少年的经验总结，也有大量的药方药剂可以参考。像张仲景的‘伤寒论’就更是一部时下急于掌握的医术理论。 对于这次疫情的终结，董晓光信心十足。别说，后来还多亏他发明的克制病毒的方剂，广泛使用在方舱医院，救治了不少病人，为病患的清零，立下了赫赫的战功，自然这是后话了。 “刚才董主任讲的太好了，”对于董晓光的观点，郎院长表示大力支持，“说起人类跟病魔斗争的历史，大家知道鼠疫吧？也是最早在欧洲发生，后来辗转传到了中国，当时的人管它叫黑死病，是说患者死后的皮肤呈现黑色。它首先在西奈半岛出现，后来世界的范围肆虐，总共发生过3次大流行，第一次从6世纪开始，直到8世纪才消失。第二次从14世纪中叶开始，直到16世纪末肆虐才算结束，持续了近300年，第三次是从19世纪末开始，直到20世纪30年代才结束。” “鼠疫是怎么发生的那？” “鼠疫是由鼠疫杆菌引起的，传播方式包括鼠蚤叮咬、飞沫、皮肤接触等，最初是以鼠蚤为媒介传染给人类。感染者会出现发烧、淋巴结肿大、头疼、起浅黑色斑点等症状。潜伏期一般为两到五天，然后，突然间便开始发作，是当时死亡率最高的传染病。直到20世纪40年代，研究出出了疫苗和抗生素，才使得鼠疫能够预防和医治。所以，这次疫情，我们也一定能够胜利！” “您讲的对，疫情就是命令，我报名参加医疗队！”听完郎院长和董主任的介绍，刘丽心潮澎湃，立刻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 “对，我也报名！” “我也报名！” 在刘丽的感召下，大家信心倍增，立刻纷纷报名....... 第六百零五章 豪情万丈 “好好，等我记一下！”看到大家相继报名，护士长赶紧拿出纸笔，准备一个一个的写下来， “行了，你也别记了，看看没，全报名了！”望着会议室内齐刷刷举起来的胳膊，郎仕昆风趣的说，“这样吧，咱们还是组织决定，按前方需要的办，毕竟这里的工作也不能停是不是？” “行，那就按郎院长说的，一会儿研究一下，然后再跟韩梅碰碰，看看她那里参加医疗队的都有谁，毕竟还是以呼吸科和急救科的为主啊！” “那好，既然是以急救科的为主，我可就算定了，领导们，我先告辞下，这么长时间了，让杨子回病房休息休息吧？” “什么休息休息？既然你这么坚持，当哥哥的，也不能不支持你啊？”方伯敬故意把话说的很轻松，其实内心深深的感动。刘丽和杨子江的事，他又不是不清楚，这才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未痊愈，正是需要亲人照料的时候，可刚刚见面又要分离，搁谁身上受得了？更何况骨伤未愈的杨子江？必须得想办法安慰他一下。因此，他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刘丽，你非要坚持去吗？” “我必须得去，在这个关键时候我不上去，还叫什么党员？”刘丽显的有些激动，她知道那道紧急命令意味着什么，“能从临时医院抽人，说明事情肯定是到了紧急的时候，否则上级领导怎么会这么做？”因此，她态度十分坚定。 “政委，这是艰巨任务，也是紧急任务，我是急救科护士，有经验，身体好，无负担，所以，我必须参加！”刘丽曾多次医疗队，深知‘急迫’这两个字的含义。所以，她跟杨子江商量都没商量，坚决要上一线，但她也有考虑，也需要爱人的支持，因此，立即低下腰，轻声征询他的意见， “杨子，你一定会支持我，对吧？”她知道恋人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根本不会拦着自己。 “那当然！我全力支持你，第一个报名！”杨子江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他脸上的神情完全可以说明，他是坚决支持刘丽的。只是心里的激烈斗争与矛盾，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想想，两个人经历无数坎坷的恋人，刚刚见面又要分离，谁受得了？而且，自己的身体确实又需亲人照顾，怎么能再痛苦的分离？谁会没有想法？可杨子江的心里明镜是的，这个时候，党员不上谁上？如果自己身体康复，也会第一个要求冲上前线。何况刘丽本身又是医护人员？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护士？‘先天下之忧而忧’，前方正需要人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去？ 想到这些，杨子江反而平静了，“丽丽，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患者殷切盼望我们的时候，也是疫区最需要我们的时候，你放心去吧，我在后方等着你！” 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痛苦，有的只是勇敢和坚毅！ “谢谢你，杨子！”刘丽紧握着爱人的手，狂热在心里撞击，柔情在脸上荡漾，这让她几乎不能自持。 “好样的，就冲这个，大哥今天就违规给你们办一个简易的婚礼，”看到这一对恋人激动的神情和举动，方伯敬被深深的感动了。 激动之余，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一对恋人所经历的感情痛苦，和磨难，他几乎全部知晓，在亲人负伤生死未卜的关键时刻，能毅然决然的冲上一线，这是多么高贵的品质？谁不知道到疫区工作高度风险，谁不知道在那里做急救工作意味着什么？两个人生死离别能否再次相见都是未知数。 他想起了在北京的时候，雄主任一家对自己的劝慰，那不过是久别重逢，自己不也匆匆的举行了婚礼？又何况这个生死离别的时候，“就不要拘小节了！”他安慰着自己。 所以一听到刘丽的一再要求和表率，再看到杨子江非但不阻拦还大力支持，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作为他们的上级领导，又是刘丽的干哥哥，看着这一对恋人又要面临生离死别，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见证一下他们的婚礼，让他们不要再留遗憾了。 “不管干妹妹到一线会经历什么，是否会平安归来，最起码，他们的心灵有了归宿，怀揣着这样一份幸福，无论是何种艰苦的处境，相信对她都是鼓励！所以，方伯敬毅然的做了决定，“艳芳，你去给妹子打扮打扮，正好咱们娘家人都在，一起给他们做个见证！” “好嘞，正合我意，妹妹，咱们走！”刘艳芳拉着羞涩的刘丽走了。 “哈哈，太棒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老方，我支持你！”看到方伯敬居然做出了这么一份决定，雄主任哈哈大笑，也立刻建议到，“郑欣，你负责杨子江，先给他刮刮脸，再收拾收拾，然后，你和吴鑫做伴郎，我和老肖代表婆家人，也给他们做个见证！” “哈哈，太棒了杨哥，咱们走着！”郑欣开心的笑着，推着杨子江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叨叨，“杨哥，你放心好了，刘丽姐早一线有我，我一定替你好好照顾她！” “兄弟，我放心，再说那里又不是就你们两个？还有那么多的同志，我放心，我绝对放心！”说到这里，杨子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你停下，让我跟政委说两句，”杨子江使劲儿的忍着泪水，声音明显有些呜咽，“您就是我大哥，谢谢您，谢谢雄叔叔，肖大哥，吴鑫，我也谢谢你们！” “谢什么呀？春宵一刻值千金，花好月圆好时刻，记住，你得悠着点，咱们来日方长哦？”肖雄和杨子江逗着，故意说的十分轻松，毕竟两个人也曾经历过生死啊！“杨子，你放心，刘丽在前线不会孤单，不说有患者相伴，起码还有董鹭和韩梅那？那可都是她最好的姐妹！” “嘿，肖主任，瞧你说的，难道我们不是她最好的姐妹？”还没容杨子江回答，护士长谭惠挑眼了..... 第六百零六章 意气风发 “对不起，护士长，我说错了，嘿嘿，”肖雄笑了，“您和刘丽妹子更亲，你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比我们可亲多了！” “嘿嘿，这还差不多，”谭惠总算满意了，立刻张罗起了“小左，你跟我去弄横幅，你们几个，去剪喜字！” “护士长，是不是还得弄个大花篮啊？” “对呀，还有五彩的纸屑那？到时候好往新人身上撒啊？” “还有苹果，拿个线拴上，好让新郎新娘啃啊？”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就像一群欢快的小喜鹊，七嘴八舌的跟谭惠建议着， “那还等什么？快去弄啊？”护士长命令到！ “是！”几个小护士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们找纸的找纸，找剪刀的找剪刀，寻觅鲜花的寻觅鲜花，什么都不会干的，干脆就剪碎纸屑，一时间，似乎人人都找到自己的定位，纷纷动起手来。 “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把我给忘了？”刚刚从外面进来的董晓光，看到人人都有了自己的位置，不免有些挑眼。“你们都有了身份，那我干点什么好啊？你们说，我这当师傅的到底算是婆家人啊，还是算娘家人？” “嘿，说什么那董主任？这是家里的事，您挑什么眼啊？再说您可是双重身份！”看到假装生气的董晓光，郎仕昆赶紧接了过来， “啊？怎么个双重身份？这我可没想到，”董晓光有些发蒙， “你是谁呀？又是杨子江的师傅，又是刘丽的师傅，所以，您不但可以算娘家人，也可以算婆家人，既可以当主婚人，还可以当证婚人，怎么样？自己挑一个吧？” “嗯，还是郎院长会说话，这下行了，那咱俩就一块儿当证婚人吧！”董晓光高兴了，“再说，咱们俩明天还得一块走那，不一块证婚还行？嘿嘿，这回我又能跟你一块战斗了，好高兴啊！” “怎么？你也要上一线？”郎仕昆有些奇怪，“你们大学里又没来通知，你去干什么？” “咱还能等它通知啊？你没听老方说吗？疫情就是命令，咱是医生，如果见到犯病的，我问你抢救不抢救？” “那当然得抢救，咱必须得上啊？谁让咱是白衣天使那？” “嘿嘿，这对了，过去有句话怎么说的？‘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咱俩一出手就能顶四个！你说咱能不去吗？是不是老郎？”董晓光笑着，“再说了，您这个西医都去了，咱这个中医能不去吗？什么叫中西医结合呀？难道你忘了？这就是说咱俩谁也别离开谁？对不对？” “哎呦，您这都是什么理论？奥，中西医结合，就是咱俩谁也别离开谁？” “别说，我看董主任说的对，本来你们俩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出了事故都在一块儿，昏迷都讲究一块，icu都挨着，哈哈，简直比我这个当兄弟的还磁！”肖雄笑得喘不过来气。 “嘿嘿，虽说有道理，但我不敢比，毕竟你们是世交，父亲活着的时候就在一块儿，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哦？” “老董，这个你说到家了。肖雄即是我的兄弟，也是我的恩人，当时被大水冲进深山的时候，幸亏是他把我救了，来兄弟，我敬你一杯，”郎仕昆突然想拿起了酒杯，“来，感情深，一口闷！” “谢谢哥哥，不过，一会儿就办喜事了，咱不急，等布置好了，咱们再喝好不好？”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大杯酒，肖雄劝到，“别忘了，一会儿你们俩还得给证婚那！” “哈哈，好实在的兄弟，那就一会儿喝，酒虽然还是那个酒，但已经变成喜酒了，沾上喜气儿喽！”郎仕昆笑着。 “咱们都是生离死别的亲人，在引水洞的时候，真可谓生死一线，我被冲进了大河，你被撞上了洞壁，幸亏是肖雄把我救了，那时候被人抬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肖雄一说，让郎仕昆想起了出事故的时候，”回来后，我是高烧不退，你是昏迷不醒，幸亏你那两个徒弟医术高明，要不咱俩就真的呜呼哀哉了，就冲这个，一会儿咱们得跟新娘子好好的喝几杯！” “我赞成，咱们必须得好好的喝几杯，还有杨子，虽然他腿不能动，但嘴巴没问题，对不对？” “嗯，说的好，咱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机会来了，咱们得好好地表现表现！”郎仕昆豪气万丈，“我要把危变成机，我要把疫情当做最好的锻炼，考验考验咱的真才实学，老董，你愿意不愿意接受我的挑战？” “你要挑战什么，大哥？一个西医，一个中医，你们俩谁也挨不着谁呀？”他的话把肖雄闹糊涂了， “嘿嘿，这个你甭管，先问问董主任敢不敢吧！” “有什么不敢的？说，你要挑战什么？”董晓光意气风发，“是飞针那还是擒拿？” “你专挑我的软肋是吧？干嘛？我们又不搞武林大赛？那都是你的长项，我不比！嘻嘻，再说我也比不过，”郎仕昆嬉笑着，“要比，咱俩就比谁治愈的病人多，谁采用的医学手段，更高明，更科学，你说好不好？” “那得有个证明人啊？省的到时候，你耍赖，嘻嘻，”董晓光和他逗着， “耍赖？你可真敢说，”郎仕昆不屑的撇着嘴，“这可是上前线，知道不？” “行，那就叫肖兄弟给咱俩作证，这可是中西医对决，老肖，必须公平，必须做好证人，” “得，让你们这么一说，看来我也得上前线喽，” “那当然，我侄女都上了一线，你不去哪行？咱们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危急时刻，看看谁是英雄？”董晓光豪情十足。 “好，那我就上一线，给你们做最好的证人！”肖雄算是答应了。 “太好了，咱们就一掌定乾坤，说定了！到时候谁输了，谁请喝酒！” “来吧！” ‘啪啪啪’，三个人豪迈的一击掌。 “新娘子来喽，”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刘丽已经被打扮一新，在护士们的簇拥下，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第六百零七章 提纲挈领 “艳芳真是有心人，这么一会儿功夫，把刘丽打扮的这么漂亮，”方伯敬感慨着。 他怎么都没想到，妻子竟然把结婚时穿的新衣服也带了过来，还有那满头的新娘头饰，“这一下，妹子不变个人才怪，”看着刘丽突然间的变化，心里赞叹着。 他不知道对于女人来讲，珍藏自己结婚时的婚纱和装饰，几乎人人如此，都有这个癖好。尤其是结婚戒指、手镯一类，更是至死不渝，不但能保存的最完好，甚至与生命等长。说是癖好，其实还不如说是珍视——这是她们从姑娘变为人妻的第一步，是生命中一个最重要的节点。 尤其是精神层面的东西——羞怯与兴奋，几乎让任何打算成为新娘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刘丽也无怪乎于此。 此时，似乎她也已经脱胎换骨，平时就如仙女般漂亮的她，此刻几乎变了一个人。上身是大红的新娘装，脸上是化了淡妆的面颊，红红的嘴唇，玫瑰色的指甲，满头的凤凰头饰，让她更加青春靓丽。 “好漂亮啊！”没新婚的护士们，都以羡艳的眼神看着刘丽，心里也许都在期盼着，自己什么时候也有大婚的一天，也变成这样鲜亮？ 问世间，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因此，赞叹之余，一时间，竟惊讶的鸦雀无声了。也许她们内心都在憧憬着那美好的日子，如果是自己结婚，那一时刻该变成什么样子？ 此刻，叽叽喳喳的对象，不是那些小姑娘，而是已经变成妇人护士长，结过婚的人自然和这些小姑娘想法完全不同，“嗯，不错，像个新娘子了，这衣服真漂亮，是姐姐您带来的吧？”谭惠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嗯，别说，还真合适，艳芳姐？你知道刘丽妹妹要结婚吗？怎么还带着结婚的衣服？真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啊？”她满面笑容，全是赞许的微笑。 “嘿嘿，听伯敬说过他的心思，杨子是他的兄弟，刘丽是他的妹妹，我也是刚刚结婚不久，这么漂亮的衣服，是不是的想看看，也算一种回味吧？”刘艳芳述说着自己的心情，也难说，他和方伯敬结婚也不过刚短短的几天，严格的说还是蜜月期那。 “嗯，我说的呢，您也是刚刚结婚不久，难怪衣服还是这么鲜亮，及时雨，及时雨啊！”护士长赞叹着，“艳芳姐，你们两个长的真像，如果不是身高稍有差别，简直就像双胞胎，我说当年方政委怎么会认刘丽当妹妹那，现在你们站在一起，可真像亲姐儿俩！” 她仔细的端详着，“不过头饰稍稍有点歪，再往这边正一下就更好了！”她真是一丝不苟，就像他的工作，仔细的审视着新娘子身上的一切，“嗯，不错，小左，去把新娘子的胸花拿来，” “哎，好嘞！”左护士颠颠的跑过去，拿来桌子上做好的各种胸花，其中新郎、新娘的胸花最为漂亮，“来喽！护士长！”她把胸花递给谭惠， “哎呀，护士长，您可真有心，这么一会功夫连这个都做好了？”刘艳芳不由的赞叹护士们的心灵手巧。 “嘿嘿，谢谢艳芳姐！”能得到政委夫人的表扬，谭惠自然十分高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小姐妹们一起做的，她们的手巧的很！” “你们真是厉害，不但会做手术，还会做艺术品，真厉害！”刘艳芳赞叹不已。 “艳芳姐，您知道么？我们护士长心可细那，所以每次做手术的时候，院长必让她当助手，您知道做手术可跟作画不一样，错一点儿都不成！”左护士炫耀着。“这花大部分也是护士长设计的，您看看，不但有新郎、新娘的胸花，还要伴郎伴娘的胸花，甚至包括司仪，证婚人、主婚人所有来宾都有那，厉害吧？”她不无夸赞的说着， “呵呵，这小姑娘嘴真甜，你就别表扬我了，”护士长开心的笑着，“说实话，咱们这里人这么多，一会儿开会的时候，领导们好区别一下各自的角色，省的到时候乱，院长您说是不是？”看到郎仕昆走了过来，谭惠解释道。 “嗯，不错，到底是护士长，心就是细，这活儿干的不错，回头让新郎新娘单独给你鞠躬，”看到护士长的工作卓有成效，郎仕昆也很高心，“快发给大家，赶紧装扮起来，看看没，新郎都来了！” “好嘞，那我先给新郎带上！”谭惠开心的答应着。 此刻，只见新郎已经重新刮了脸，因为动手术头发被剃光了，也不知道是那个有心人，居然给他带了一顶新军帽，立刻显的十分精神。 “哎呀，你们看看，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都能坐起来了？”护士长赞叹着， “那是，知道自己要当新郎了，说不定一高兴，一会儿还能站起来那，”左护士跟他一唱一和，“不过，这是谁给找的衣服啊？怎么这么肥呀？这是谁干的？”她打量着杨子江，看来是在挑毛病， “嘿嘿，我干的，怎么样？不错吧？”郑欣哪知道小左是啥意思，还显摆呢！ “不错什么呀？这也太肥了？小左撇着嘴，“一瞅就是你干的，没一点美感！” “怎么没有美感？这军帽多精神？帽徽闪闪发光，没晃瞎你眼睛吧？” “别扯了，我没见过军帽啊？人家杨哥是新郎，看看这衣服也太不合身儿了？还盖个大白被单子，哪像个办婚事的样子，猛一看还以为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把后半截咽了回去， “以为什么？”郑欣立刻逮住了理，断声喝到，“掌嘴！”他是看热闹的，真不嫌事大呀！ “哦，说秃噜嘴了，该打！”小左撅着嘴， “该打什么？小左说的对，你这大白床单是不好看啊？怎么想起来盖这么个玩意儿？不会给他出那个裤子吗？” “哎呦，我的姐姐，杨哥能穿衣服吗？就是这件肥搭搭的衣服，还是方政委的那，他自己的衣服根本穿不进去！” “怎么穿不进去？” “护士长，您忘了姐夫打着石膏那？他骨伤未愈，下半身还加着老厚的夹板，拆又不能拆，只好弄个被单儿盖着呗！”郑欣撅着大嘴不高兴了....... 第六百零八章 大呼小叫 “哎呦，对不起，是我该打！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知道自己错怪了郑欣，护士长赶紧道歉，“这一忙乎，有点晕头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没什么，贵人多忘事吗？不过，您说了这么半天，有什么好招没有啊？”郑欣话里话外，依然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 “嘿嘿，这可难不住我，小左，拿一个喜字过来，我非把这个白颜色冲走不可！”谭惠上下打量着硕大的被单，似乎是想跟它较劲。 “你不是要把喜字贴在新郎脸上吧？”郑欣看着护士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嘿嘿，贴他脸上干嘛？要贴我也得贴伴郎脸上啊！”谭惠逗着她， “别，您可别介，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胶水这一贴一撕，”郑欣赶紧捂紧自己的脸，“再说了，您这么大字贴哪啊？我的脸有那么大吗？”他故意出着洋相。 “怎么没有？”小左一一转身，已经把喜字拿过来了，“来来来，贴贴贴，天上美丽的月亮，地上你胖乎乎的大饼子脸！”她故意吓唬他，“我贴！” “哎呦，护士长，救命！”郑欣夸张的叫喊着。 “小左，别跟他逗了，再闹，连你一块贴！”护士长假意威胁，“快把喜字给我！” “护士长，我可是替您报仇，您怎么好赖人不分啊？”左护士撅着嘴，把喜字递给谭惠，“冤枉死了，这是为什么呀？”她一个劲儿的叫着屈， “哼哼，为什么？因为你们一个是伴郎。一个是伴娘，正好一边一个‘哼哈’二将，我贴，我贴贴贴！”护士长吓唬着他们，看欣两个人已经远远的躲开了，她一个劲儿的想笑， “哈哈，瞧瞧这俩人，倒真是天生的一对，动作出奇的一致！我是说贴个喜字在床单上面，看看，这样是不是漂亮多了？”她炫耀着。 “嗯，真不错，护士长，您好厉害，不是美术家吧？这白刷刷的被单上边，怎么贴上了一个红喜字，突然间，就奇迹般的改变了会议室严肃的气氛，瞬间喜气洋洋荡漾开了？”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美术家，我看你这男护士倒变成诗人了！”郑欣的话，让护士长的心里乐开了花， “嗯，护士长这还真是点睛之笔，你们看，杨子胸前戴上了新郎的胸花，再加上被单上面这大红的喜字一衬托，整个人瞬间发生了变化，满面红光顿时精神了许多？这那里还像个骨折的病人？简直就是个正经八百的新郎官儿！”郎仕昆对谭惠的杰作很是满意。 “那您也带上吧？”小左拿出嘉宾的胸花，“您是主婚人，还是证婚人啊？” “我来个证婚人吧，主婚人得给方政委留着不是？”郎仕昆到是很谦虚，“小左，你把伴娘的胸花也带上吧？咱们大家都沾沾喜气儿！” “对，我也沾点喜气儿，左护士，你把伴郎的胸花给我！”他还挺着急。 “干嘛，怕人跟你抢啊？”小左奚落着他，“这有两朵那，要不要都给你？” “不要不要，一朵足以，现在讲究一夫一妻制，快给我戴上吧？”郑欣催着刚刚带上伴娘胸花的小左， “你以为是新郎那？还一夫一妻制？伴郎伴娘那可是多多益善，知道不？” “没听说过，还多多益善？你没听说吗？伴娘伴娘，明天升级做新娘！”他打量着小左，又来了话， “就你会说？我也会说，伴郎伴郎，明天升级做新郎！”看到郑欣取笑自己，小左急了，想也没想，立刻接上了一句。 “我是新郎，你是新娘，明天正好入洞房，嘻嘻！”郑欣嬉皮笑脸，更加对答如流，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意思。 “护士长，你看他？”听到郑欣的话，小左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哈哈，看这俩人猴急猴急的，那干脆你们也入洞房得了！”护士长虐笑着，把小左推到了郑欣的身边。 “小左，别往心里去，我是胡说八道那！”郑欣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由的脸也红了，赶紧道歉。 “郑欣，你个子高，快帮我们贴对联！”雄主任和方伯敬各捧着一副上下联跑了过来，这下算是给郑欣解了围。 “太棒了！”不知道是夸对联，还是在庆幸自己解了围，郑欣高兴的答应着。他个子高，当仁不让，三下五除二就把对联贴好了。 只见上面用金字榜书写着： “一对新人，青梅竹马，爱意浓浓过一生，” “两个战友，白头偕老，战斗情义世无双，” “哈哈，真棒，可惜没有横批啊？” “横批来喽！”只见吴鑫和几个护士，拉着一个横幅走了过来，“杨子江刘丽新婚致喜！” “嗬，太棒了，正合适！”众人纷纷称赞， “这是谁写的？颇有颜柳之风啊？”大家很好奇，书法家刘一疴没在，这是谁的手笔啊？ “看不出来吧？这是咱们方政委的墨宝，轻易不露，露则惊人！”雄主任夸奖着。 “嘿嘿，老方，真没想到，您不但会做思想工作，还是个书法家呀！”看到方伯敬苍劲有力的大字，董晓光不由得称赞道，他知道，这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是根本写不出来的。 “嘿嘿，当年在大漠，就我一个人，工作之余，没事了，我就临摹颜真卿的多宝塔，开始的时候，怎么也写不出那个味道，后来到北京学习的时候，到故宫博物院，观摩了不少古代大家的作品，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就悟出了道道，否则，我哪敢露这个怯？” “您是因为嫂夫人不在身边，憋闷的，现在嫂子突然来了，自然您也就开窍了？”董晓光跟他开着玩笑。 “那也得感谢您呀？要不是你这神医圣手，我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快活，刚才我看你躲在一边，不吭不哈的，是不是在刻印章啊？快拿出来吧？我们也欣赏欣赏？” “嘿嘿，那我就献丑了，刚才确实是给他们备了一份薄礼，不成敬意，权当留念！”董晓光从兜子里，把两枚寿山石的印章掏了出来。别说，真是棒！ 只见印面不但刻着两个人名字，居然还有头像，真是惟妙惟肖，不单如此，侧面还有字迹，只见上面分别刻着： “琉璃本是透明色，一副青春尽献白衣天使，” “扬子应为清江水，满身钢骨铸造铁血战士，” “嘿，真棒，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副对联，我来个横批，青梅竹马，” “哈哈哈，”大家正笑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 “嘿，杨子，你特么结婚，也不等等我！”一个人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 第六百零九章 出乎意料 “曾凡？”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了，“他怎么跑来了？” 这个疑问还没消，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喊了起来，“刘丽，等等我，先别结婚那！” 这回却是个女声，大家定睛一看，“哈哈哈！”没有一个不乐的，原来是韩梅到了。 “原来是你们两口子呀？”看到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风尘仆仆的跑进来，坐着的，“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合，站着的，有几个是她的部下，“韩梅姐！”她们高声叫着，早已经扑了过去。 “哈哈哈，看这两口子，怎么一个脾气？风风火火的不说，居然还拦住人家不让结婚啊？”这里来的人，大多是从中心医院抽调过来的，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们。 “哎呦，跑什么呀？瞧瞧这俩人，一听我说，杨子和刘丽的结婚典礼马上要开始，立刻就急了，连窜带蹦的就往里跑，这拉都拉不住啊！”肖雄一边在后面追，一边气喘吁吁的解释。 “刘丽姐，我们来了！”他的话音还没落，紧接着，身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十几个人一下子涌了进来，在会议室门口大声的喊着，领头的竟然是董鹭，大家一下子明白了。 “嘿，老肖，你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怎么跑到门口您去接董鹭了？”雄主任跟他逗着， “主任，冤枉，我可不知道她要来！”肖雄笑着解释，但似乎也默认了。 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刚才他鬼使神差的要上厕所，结果里边都满了。走廊里的厕所偏偏也被占用了，只好跑到大门外去了，结果正好遇到了曾凡。不用说，这自然让他喜出望外，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媳妇。 “董鹭？你怎么来了？” “喂喂喂，别眼里光是媳妇，没看见本科长啊？”还没等董鹭回答，曾凡已经搭上话了，两个人最熟悉，又经历过好几次生死，自然不当外人，上来就是逗，“杨子怎么样了？好点没？” “什么好点没？他不只是好，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跟谁？”韩梅更是惊讶， “还能有谁？刘丽呀？结婚典礼马上就要开始喽！”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真是不得了，曾凡立刻就急了。连队员也不管了，一边喊着，一边就和韩梅一前一后的跑向了会议室。也难说，这夫妻二人是杨子江和刘丽最好的朋友，一听说他们马上要开始结婚典礼能不急吗？ “嘿，等等，急什么？”看到自己刚一提杨子结婚的事，两个人已经不管不顾的跑了，肖雄只好在后面追。 其它人一看这种情景，更别提了，她们都是刘丽的好同事，一见曾凡夫妇往里跑，自然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跟在后面拔腿就跑。这么多人“噼里啪啦”一下车就往里跑，能不热闹嘛？ “杨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咱们还是不是哥们？”战友情深似海，何况这么长时间，又一直未见面了，曾凡能不急吗？因此，张口就是埋怨。“幸亏我赶到了，你重伤未愈就要结婚，身子骨能盯的住吗？谁的主意啊这是？”曾凡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敢往外抡！ “我？她？”杨子江一来被曾凡问住了，二来也是看到他激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说什么话那这是？”听到曾凡大呼小叫质问杨子江，方伯敬不干了，虽然知道他们的深厚友情，但仍然嗔斥他，“想什么说什么？一个当科长的，不注意以影响，你埋怨杨子干嘛？是我的主意怎么？你还那我是问不成？” “就是啊，还有我，我这个当师傅的不能做主吗？”董晓光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但看到曾凡急赤白脸的质问杨子，立刻站在老方一边，不但主动承认，还反问起曾凡来！ “嘿嘿，师傅，您自然能做主？还有政委，那更是没的说，”见到师父也急了，韩梅赶紧过来哄他，“曾凡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他们最好的朋友，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儿啊？再说，你为什么这么偏心？”她突然看到师父手里拿着的印章，好像逮住了理，立刻不干了。 “是啊，叔叔，我们结婚时，您也没舍的给我们送个章子啊？”董鹭也挑眼了。 “哎呦，我的侄女，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们一个大大的红包吗？可这次出来，我啥准备也没有，行路匆匆，只随身带了个刻刀，所以只好刻个章子表示一下，乱挑什么眼啊？回头我都给你们补上行不行？”董晓光最怕这个侄女，听到董鹭的话，只好赶紧解释。 “行了，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乱挑眼了，这么多的长辈在此，还抵不过你们这老乡关系？”郎仕昆走过来，也赶紧跟他们解释，“杨子和刘丽历经患难，这次好不容易见面了，可刘丽又要坚决上一线，杨子的身体重伤未愈，这次又要分开，不知道何年何月他们才能再见面，所以，我们于心何忍？方政委这才冒着违法纪律的危险，主动担责，由我们几个做主，这才决定给他们办个简易的婚礼，以后正式结婚还要大办那？没想到就连这个临时婚礼都被你们赶上了，这可真是缘分，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啊？命令上不是说，让你们去集结地吗，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对呀，不是说咱们在那里见吗？” “是啊，我们本来也是打算直接去集结地的，但负责运输的这小子路贼熟，他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正好路过你们这儿，而且，从这里走距离似乎更近一些，你说这小子多鬼道？比那些参谋还灵那，一想你们明天也要出发了，有熟悉道路的人领着多方便？所以，我们就临时起意，到你们这里来了。再说，咱们这支医疗队毕竟是一个整体，到这里集合后再出发，还省的乱那，您说是不是？” “嗯，不错，这带路的人是谁？看来脑筋儿够灵活，我给他记功！”方伯敬高兴了。 没想到，曾凡一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六百一十章 其乐融融 “嘿嘿，这个人您认识，不过他没敢进来，在外面车里等着那！”曾凡嬉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决定很得意，“您得给他记一功，要不是因为他路熟，我们临时改变了路线，恐怕还到不了这儿？更别说千里有缘来相会，参加杨子的临时婚礼了！” “你别跟我逗贫，他是谁呀？还不敢见我？这么大架子？把他喊进来！” “不过，他要是来了，您可别生气，他就是被您吓破了胆子的廖振昌！” “廖振昌？”方伯敬果然很惊讶，“你让他出来干嘛？难道他惹的麻烦还少吗？” “嘿嘿，这次您放心，他惹不了麻烦了，” “为什么？”方伯敬瞧着他，“别忘了，这可是去疫区，闹出点乱子怎么办？” “这您尽管放心，本科长看死了他！看见没，在货车里我们俩就坐一个驾驶楼，一举一动都由我盯着，他惹不乱子。再说，跑长途这可是他的老本行！您忘了他是医院的运输队长了？技术一流，还会修车。不信您可以问问郎院长，这小子过去在医院经常跑长途，路特熟，所以，为了保证这次圆满完成任务，我才擅自做主，让他参加了运输队，毕竟能发挥他一技之长不是？”曾凡得意的解释道。 “老方，曾凡说的有道理，廖振昌干别的不行，开车到是顶呱呱，以往医院的运输任务，他完成的还算不错，这次能让他配合医疗队运输，我看应该没问题吧？”对曾凡的决定，郎仕昆表示赞成，“曾科长，要说你真是和杨子有缘，这么远都能摸过来，要不是路熟，你们绝对到不了这里。，若果如此，你就后悔吧。临时婚礼你算是参加不成喽！” “这么一个人，不经过我同意，你就敢擅自做主？”方伯敬显得有点不高兴，“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可是越权，他又不是你们宣传科的人？” “嘿嘿，我不是擅自做主，他也不算医院的人了，最起码是临时调查阶段，算政治部的人吧？再说了，您老人家总是跟我讲，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要给人改正错误的机会，所以，我就跟张副主任请示了呀？”看到方伯敬绷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曾凡嬉皮笑脸的哄着他，“为了圆满完成这次去疫区的艰巨任务，也算是给廖振昌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要不，您说他上哪儿立功去？横不能让去大漠里唱歌吧？” “哼哼，你就贫吧，臭小子，我说一句话，你有一百个道理在这等着我，那我问你，他出来的时候，大领导知道吗？用不用跟他打个招呼？” “用啊？您赶紧给大领导打电话，要不这个雷，就得张哥背了！嘿嘿！”曾凡嬉笑着，“我跟张副主任打了招呼，毕竟调查组归他管，本来我想着，到了目的地以后立刻跟您汇报，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摸到这儿来了？” “行了，我还没问你那，人家医疗队出发，你跟着去干嘛？”方伯敬似乎突然意识到，曾凡并不是医院的人。 “嘿嘿，我老婆韩梅是医疗队的呀？而且还是队长？所以，为了支持她的工作，我就申请做了随军记者。张副主任死活不批，后来我就跟他讲，这么多白衣天使争先恐后的，自觉自愿的到疫区执行艰巨任务，我们宣传部门不参加哪行？这可是第一手资料，也是宣传英雄，歌颂英雄的最好材料啊？”曾凡振振有词，“再说，他老婆苏丽不也是队员吗？有我跟着医疗队，他多踏实！” “呵呵，你小子真是干宣传的料，脑子够快，苏丽那？怎么没看见她呀？” “报告政委，她去探亲了，电话中说，她到集结地点等着我们！” “奥，别说，她家乡到是离目的地近，坐个大巴就能过去了，”方伯敬表示同意，“不过，你们两口子都出来了，那孩子交给谁了？”他这人真够细心的，立刻想到曾凡的儿子。 “嘿嘿，塞给刘馆长了！我儿子他可喜欢了！”虽然曾凡说的轻松，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一丝心疼的模样。 “兄弟，你别担心，我嫂子心可细了，再说不是还有谢娜帮忙吗？”肖雄自然知道曾凡担心儿子，所以，赶紧安慰他。 “我知道，没事，再说，孩子吃吃百家饭也没什么不好，身体更结实，嘿嘿！”曾凡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肖大哥，你看小曾就是这样，就好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的，”想起儿子在别人家里，做妈妈的自然心疼，但自己是医疗队的负责人，韩梅也是无奈。 “韩梅，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就跟后勤部说，这段时间，就让刘嫂子在家看孩子，不用去招待所上班了，专人看护儿子，放心吧！”看到自己的部下，这么顾全大局，主动要求上一线，方伯敬很是感动，为了不让他们在想这个问题，赶紧转移话题，“曾凡，你怎么想起用廖振昌来了？” “这是我老婆的主意，说廖振昌在医院汽车队的时候，不是老跑长途吗？她担心这次去疫区跑的全都是山路，路不熟系，怕耽误任务，所以，就特意让我请示了张主任，别的不行，那小子开车技术还是一流，所以，开始他还不同意，后来在我的说服下，还是决定让他去了，毕竟也算是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但必须让我盯着！嘻嘻，您说，这老张多能推卸责任？”曾凡嬉笑着，满不当回事。 “他人那？怎么还不进来，等着我去请那？” “嗨，他不好意思呗，毕竟杨子这事？” “让他进来吧，好歹当年也算是我的部下，跟他说，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有错误，只要能改就好！” “说的是，这次他还主动的把相机捐献了出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相机，给白衣天使用最值。还叮嘱我多拍点素材，宣传一下咱们系统的英雄人物，您说，这特么还用他嘱咐吗？” “臭小子，别贫了，念他领路有功，把他叫进来吧，”方伯敬总算是松口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皆大欢喜 “得嘞，我去叫！”看到领导终于松口，曾凡高兴了。 “曾科长，我在那！”只见廖振昌扭扭捏捏的站在会议室门口， “那你就进来吧？”曾凡叫着他，“怎么？还非得本科长去请你？别的没学会，倒学会端架子啦？” “没有，我哪儿敢那？”廖振昌嗫嚅着，“您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谢谢您这么仗义，敢担当，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行了，别拍马屁了，以为是为你啊？我是为任务，不用说别的，就看你把我弄到场站去，我就应该先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曾凡咬着牙，假装发狠，“快进来吧，这些好听的话，你别跟我说，去跟领导说！” “哎哎，我进来了，”廖振昌磨磨蹭蹭的往里走，说实话，腿还真有点发软，他实在太怕方伯敬了。 “政委，您原谅我，我确实是该死，因为嫉妒心太强，损人利己我干，损人不利己我也干，实在对不起领导和同事。我一定改过自新，谢谢您给我这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我要摈弃嫉妒心，告别过去的一切，”廖振昌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也不管方伯敬爱听不爱听。 原来他早就到会议室门口了，就是不好意思进来。其实，刚才所有人的话他都听到了，心里也着实很感动， “说实话，我真是没脸进这个门，想想当初自己办了那么多的坏事和错事，哪还好意思参加杨子和刘丽的婚礼啊？他们俩人让我害的不轻，要不是坚贞的爱情，估计就走不到今天了？我真是该打！”廖振昌狠狠的打着自己的嘴巴，“杨哥，您能原谅我吗？如果真把你们拆散了，我就不能活了，就是到了地狱，地藏闫君也饶不了我啊！” “哎呀行了，别惩罚自己了，瞧瞧这大白脸都变成红彤彤了，你自虐呀？” “哈哈哈，”曾凡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郑欣，你推我过去，”看到廖振昌一个劲儿的惩罚自己，因为不能动，杨子江有些着急， “哎呀，您过去干嘛？别再气个好歹，值当的吗？”郑欣知道他们这段往事，怕杨子江重伤未愈，生怕伤着他。 “嗨，没事，再怎么说，他也是参加婚礼的客人，快推我过去！” “那好吧，您可别真生气啊！” “我没事，快点儿！” 看到杨子江极力坚持，郑欣也只能好言劝慰。却没想到，一见到廖振昌，杨子江居然要伸手，确实是一副欢迎客人的模样。 “哎呦，你这不行，手不能动！”郑欣急了，“你还不赶紧过来？真等着我推他过去？” “哎呦，杨哥！”廖振昌赶紧跑了过来。“这下总算是有了下台阶。 “小廖，欢迎你参加我的婚礼，跑了这么远的路，辛苦了，快入席吧！”杨子江虽然不能动，但眼睛里满是真情，甚至想努力伸出手去，要和廖振昌握手， “谢谢你，杨哥！”别说廖振昌没想到，就是在座的也都没想到，杨子江居然这么大度。他们谁不知道这段往事啊？都特别最痛恨这个挑拨离间，干尽了坏事的人。 看到杨子江的表现，所有的人都深受感动，立刻欢呼起来，“杨队长，好样的！” 刚才政委和曾凡的对话，杨子江全都听到了，自己的哥们为完成这个任务，两口子全都出来了，孩子不顾，还担着这么大雷，兄弟都能这么大度，自己这点小事算什么？还哪能小肚子鸡肠？ “杨子，你别动！”听到大家的赞誉声，正和同事们说话的刘丽，赶紧跑了过来，“放心，别急，有我那!”她柔声的安慰这杨子江，然后又对廖振昌说，“谢谢你为医疗队带路，要不然。我最好姐妹都来不了，我们也是临时婚礼，因为杨子骨折未愈，我明天又要走，几位长辈就做主了。确实比较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千万请你原谅！” “哎呦，我的姐姐，哎呦，我的杨哥耶，你们这是要臊死我，无地自容啊！”刚才打了自己一顿，廖振昌都没觉得疼，现在却一下子哭了。 方伯敬那么严肃的领导都表示原谅他，杨子江和刘丽当着这么多人，不但谢谢自己，还请求自己原谅，当初那么害他们，人家竟然不计前嫌，如此大度，真情的欢迎自己，廖振昌真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哎，行了，行了，有错能改就是好同志，以后可不敢再犯了！”方伯敬警告着他， “政委，打死我也不敢啦，您放心，我这次一定好好表现，胜利完成任务，争取立功受奖，再不好好改，我就真得进地狱了！” “行了，那就好好表现吧！” “那我干点什么吧？这婚礼，怎么也得尽点力不是？” “别的活儿都有人了，既然你带着高级相机，就负责拍照吧，多拍摄点照片，”方伯敬叮嘱着，“小曾，你负责录像，” “是！我去拿照相机！” “政委，您还能信任我？还让我拍照？” “有什么不能信任的？你只要好好干，我肯定信任你，”方伯敬安慰着他，“不过你倒是与时俱进，什么先进技术都学？那合成照片，还弄得跟真事儿是的！” “哎呦，您可别说了，简直臊死我了！” “行了，别害臊了，赶紧干活吧，”曾凡把照相机递给他，“看看政委多信任你？可不敢再动什么歪脑筋了！” “唉，瞧您说的，我就是有那个贼胆儿，也没那个贼心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这个？一会儿人家怎么如洞房啊？” “呵呵，那倒是，方政委，良辰吉时已到，别耽误时间了，你这个主婚人，赶快宣布婚礼开始吧？” “好，现在大家各就各位，杨子江和刘丽同志的婚礼，正式开始！”方伯敬刚一宣布婚礼开始，庄严的‘欢乐颂’瞬间响起， “欢乐的女神，圣洁美丽，灿烂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我们心中充满了热情，来到你圣洁的大殿里.........” “婚礼开始喽！”大家开心的喊着，簇拥着一对新人，向主席台走去....... 第六百一十二章 花絮萤飞 虽然糖果并不太多，但好吃的可不少，而且，还有那么好的酒，又是度数极高的“百年牛栏山”，几杯酒一下去，婚礼立刻就显得格外热闹。除去大家轮番敬新郎新娘以外，更多的则是互相敬。 肖雄是婚礼的活跃分子，因为他有超级好酒量，爱妻董鹭又来了，自然更是格外的卖力气。比他更甚的还有曾凡，吴鑫，那都是杨子江的好哥们儿，为了能喝上杨哥的喜酒，不知道盼了多少日子了，自然不单单灌别人，更是灌自己。比较矜持的算是雄百凌，方伯敬和董晓光这老三位，但杨子江是自己值得骄傲的手下，他的故事又是人人皆知，曲折而又布满了荆棘，今天好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能不为之鼓与呼吗？因此，也是频频劝酒。 最可笑的要属廖振昌了，不知怎么他和郎仕昆喝到了一块儿，此时，白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晕。一个是刚刚得到了大家的原谅，就像‘鸟出樊笼翩翩舞’的小鸟，开心的都不知道往哪里飞了。一个则是终于放下了千金负担的追求者，更是‘水启闸门滚滚流’，两个一旦放下了所有负担的内疚者，此时，喉咙大张，他们同属于那种不事张扬，却喜欢暗中使劲的人，所以，不用说了，就是大呼小叫的往自己肚子里灌，让旁边看着的郑欣，乐的‘咯咯’的。 别说，此时还就这么一个清醒的人，不但没喝多少酒，还特别尽职尽责，一直守在杨子江的身旁，劝慰着前来敬酒的， “行了，行了嘿，他这伤还没好那，喝多了该骨质疏松了，你们是想让他愈合还是老这么躺着啊？你们不难受啊？”他不但连讽刺带挖苦，还指着子身边的一个大海碗，里面早已倒满了酒，“跟你们说，谁要是想敬杨哥的酒，就先过我这一关，看见没，先把这大海碗喝了，取得资格您在敬，否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姐明天还要上一线那？你们灌这么多酒，还让不让人家两口子欢聚了？”他有一百个理由在那等着你，所以，前来敬酒的人，一看到这种情景，知道也是为杨子江好，所以，就都自觉的走了。 “嘿嘿，跟我这来这一套，也不知道哥是干什么的！”郑欣看到人先后走了，心里的得意自不必说。 “这小子是谁呀？怎么连我的酒都挡？”曾凡没见过郑欣，凭自己和杨子江的关系，自然老大的不服气， “你别惹他，那小子是男护士，可轴那，再说人家也是为了杨子好，正当理由在那摆着那，要是你，你是不是也得护着杨子？看看他胳膊腿全都打着石膏和夹板，是不能喝酒，人家做的对！别找没趣儿啊！”因为知道曾科长好面子，护士长谭惠走过来劝他。 “那不行，杨子不喝可以，这小子在这儿挡横儿，不喝可不行！本科长极为不高兴！”曾凡还拿上劲儿了。 “这一大海碗你能喝下去？明天还打算不打算上一线了？你录像的任务可重哦？”护士长假意的劝着。 “特么也是啊，这一大海碗下去，我当场就得直播喽！” “所以啊，还是走吧，去跟朗院长喝去，” “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 “真咽不下？”谭惠笑看着，曾凡，“还真有个人能治他！” “谁？” “看见那个女孩子了吗？她叫左芷，听说郑欣正在追她，如果能把他说动了，估计这一大海碗，就得他喝了！” “呵呵，有这事，那我得去做做工作！”曾凡笑了，“廖振昌，别特么喝了，跟本科长去办点正事，抄家伙！” “什么，什么抄家伙？” “瞧你这点德行，喝两口猫尿舌头都短了，走跟本科长去采访！” “采访？采访谁？” “白衣天使啊？咱们今天得练练手，明天好正式上战场，知道不？别特么老当司机啊？你不是喜欢打听小道消息吗？这就来了，看见没，那个小姑娘，咱们去采访采访她，就拿他练练手，你帮我拿灯，好不好？” “ok，”有曾科长为自己撑腰，又是她喜爱的工作，廖振昌来精神了，“这个我则我旁贷呀！”他立刻抄起灯架，屁颠屁颠的跟在曾凡后面，奔左护士去了。 小姑娘今天特别开心，白天跟郑欣逗了半天，不知怎么心里就留下了他的身影。这女孩子只要情窦一开，青春的爱恋就萌芽了。刚刚见到不少医院的同事，叽叽喳喳的几个小姑娘可高兴了。指东指西的聊着天，自然也就说到了郑欣，心里一高兴，这里又是结婚喜宴，自然女孩子们一见面，左劝又劝的喝了不少酒，现在正是‘三两竹叶下肚儿，两朵桃花上脸’的时候。 小姑娘一个人正兴高采烈的白活那，没想到，突然间，灯光闪亮，照的她眼睛都闭上了，“哎呦，干嘛呀？瞅我好看是怎么着？”左芷一向伶牙俐齿，即便是喝了一点酒，也挡不住她趾高气昂。 “嘿嘿，左护士不单单是漂亮，还一向医德高尚，听说你在护理扬子江的时候，特别耐心，接屎接尿，明天咱们就要上一线了，我们两个随军记者，今天就先从这里采访，请你谈一谈，在护理重病号哦时候，怎么做到的不怕脏不怕累？” “对对，曾科长的爱人就是一位白衣天使，一向对医护人员情有独钟，特别关怀，你们上一线，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救死扶伤这个议题非常重要，正是我们这次的采访主题，请左护士不要客气，谈一谈！”不知道是胆子大了还是喝了酒，廖振昌的嘴巴，也跟上了弦的玩具是的，‘呱呱’的来了劲儿了， “嘻嘻，这小子嘴巴还挺厉害，要不连郎仕琴都被他说动了，我得小心一点，别被他夸夸其谈的假象蒙蔽了！”曾凡扛着录像机，在那里胡想着，左芷却发了话，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和郑欣一起护理的，他是男护士，其实你们应该采访他！” “我们不敢去，他烟火不进，不接受采访，谁去都得喝一大碗白酒，谁受得了？”曾凡不说自己是去敬酒被拦，却往采访上扯。 “有这事？本姑娘去会会他，”左护士上当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英雄豪气 左护士本来就伶牙俐齿，再碰上口才不错的郑欣，这下有热闹看了。 “这是方政委带来的北京特产，你看多受大家喜爱，你怎么不吃啊？”左芷也怕郑欣不给面子，因此打算先从温情入手，郑欣果然上当了。 “哎呦，谢谢左护士，难得您这么想着我。今天特然来了这么多护士姐姐，东西本身不多，我又是北京人，哪能跟大家抢啊？您吃不，杨哥？我给您剥个大虾酥？”即便到了这时候，郑欣想的依然是自己的病人， “我吃了不少了，你吃吧，为了看理我，你辛苦了！”杨子江道谢着郑欣，突然看到了小左身后的曾凡，“小曾，你扛个大炮干嘛？我这个德行，你就别录了，再把你镜头憋喽！” 虽然有病，因为见到曾凡开心，杨子江依然和他逗着。 “你甭害怕，我不拍你，我是要采访郑欣，你看他多辛苦，为了让刘丽腾出手来，为大家敬烟敬酒，人家主动看护你，结婚喜宴都滴酒不沾。一直不离你左右，细心看护，真是让我好生敬佩，作为你的哥们，我得报道报道先进事迹对吧？” “应该，应该，那左护士干嘛来了？莫非是要接郑欣的班？” “是啊，杨队长，郑欣实在太辛苦，一直在看护你，这男护士的称号真不是白得的？”为了完成曾科长交给的任务，左芷也是在的动脑筋想办法，“那郑欣，我们敬你一杯酒呗？” “我不能喝，我得看着杨哥，等刘丽姐的事结束了，我在陪你喝行不？”郑欣对小左不敢说情有独钟，起码也不想得罪她，毕竟朦胧中对左芷多了不少好感，哪里知道这就是男女之间爱的萌芽？ “还用的着一会儿？没看见我特意找你来了？你都值这么长时间班了，眼前就放着好酒好肉都没敢喝上一口，吃上一块，说实话，很让我感动，也确实该换换班了，现在，你就把杨队长交给我，你去喝酒！”左芷端详着那一海碗酒，嘴巴越来越甜，“你真不是一般战士，为了纪律，你楞是能挺的住，要是我，眼前放着这么多的好酒好肉，我早忍不住了。看在咱俩曾经共同护理过杨队长的份上，又是同一战壕的战友，郑欣，来，今天我就敬你一杯，你把酒碗端起来！” “奥，这？”郑欣有些为难。 “都说了，一会我负责护理杨队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左芷不但耐心的劝着，还使用了激将法，“怎么？喝不了？那要不要我替你喝呀？” “别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酒算什么？我为难是因为值班有纪律不能喝，既然你来替班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定畅饮一番，来，咱俩干！”郑欣的豪气来了。 “嘿，怎么？你值班不能喝酒，我值班就灌我酒？是不是找病那？”左护士撇着嘴， “那我跟谁喝啊？自己干这一大碗？没意思，那我不喝了！” “谁说让你一个人喝了？曾科长不是客人啊？他采访不累呀？再说了，人家好歹是咱们的前辈，一路辛苦不说，婚礼上一直没闲着，又扛着长枪短炮一通儿的忙活，从礼数上来讲，你们都是北京人，他乡遇故知，怎么也得敬上一杯是不是？”小左的嘴巴真是能说，三两下就把曾凡绕进去了。 “哎呦，左护士，你说的真对，要不咱俩是一对那？”郑欣来精神了。 “去，谁跟你是一对？”左芷假意的噘着嘴，其实心里美的不得了。 “你别生气啊？听我解释，我是说咱俩不是伴郎和伴娘吗？那还不就是一对？” “那也不是一对，人家杨队长和刘丽姐才是一对！” “哎呀，瞧你们俩这磨叽，伴郎伴娘和新郎新娘不就一字之差吗？”廖振昌着急了， “去，一字之差，差之千里，能一样吗？” “不就一个字吗？咫尺之遥，反正离的也不太远了，快喝酒吧！”眼瞅着郑欣端着大海碗就是不喝，廖振昌又催上了。 “奥，”看到拿着灯光的廖振昌，小左明白了，原来，这俩人是一伙的，摆明了是要灌郑欣，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郑欣，还有辛苦了一路的廖主任那？我怎么把您给忘了？快把灯光关了吧？刚才就晃的我睁不开眼，说实话，我值班没办法敬酒，你采访辛苦了，现在就由咱们医院唯一的男护士，敬你们二位，你们可看好了，人家端的可是海碗，你们怎么也不能用小杯吧？” “那怎么办？没海碗呀？”曾凡幸灾乐祸， “这好办，郑欣一大碗，你们每人5杯！” “啊？5杯？” “怎么，要不你用郑欣的大海碗喝，让他喝5杯？” “那倒不用，英雄海量就得用海碗喝，再说刚才我们也喝了不少了，这肚子，一时之间，有点下不去啊？” “奥，原来曾科长是喝不下了？那好办？要不我去请韩梅姐替你喝吧？” “哎，别介，停住！我喝，”看到拔步要走的左芷，曾凡只好认头了，他已经想好了，“再怎么说也合适，那大海碗，盛20杯也不只啊？” “得，那我敬你们，曾科长，廖队长，你们先一人喝仨，我下去一半儿，然后咱们再把余下的干喽，行吗?”看到他们确实喝了不少，郑欣建议， “不行，分两次没意思，要喝咱就一气儿憋，‘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对不对，小廖？” “对对，曾科长说的对，英雄豪气，葡萄美酒夜光杯吗？喝起来喽！走你！”还没等别人劝，廖振昌已经端起酒杯，“当，当”两声和曾凡、郑欣依次碰过，然后开始一个一个的喝了起来。转瞬间，已经5杯酒下肚，刚才还红红的脸，霎时间变的惨白。这是喝多了迹象，只听他大声的喊着，“哈哈，好酒，好酒，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们俩磨叽干什么那？给酒杯相面啊？” “嘿，这大白脸，还挺豪气啊？”曾凡自嘲着，知道这酒是躲不了了，“上了这小妮子的当了，原来特么也是两口子，”他心里嘀咕着，这5杯也不多，只要郑欣和了这一大碗就值！“那咱就喝吧？郑欣，大海碗先走！” “好嘞，曾科长，我先干为敬啊？”只见郑欣端着海碗，眉头不皱，眼睛不眨，“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干下去！ “哎呦，我擦，厉害，这家伙挺能喝呀？”曾凡没辙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柔情蜜意 “此时不敬还待何时？”想到自己的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给杨子江敬酒吗？趁着郑欣喝酒的当儿，他赶紧把酒杯递到杨子江的嘴边儿，“哥哥，香不香？我知道你馋的够呛，趁这个机会，咱俩干一个呗？” “那还等什么？兄弟，快点儿，我特么都馋死了！”只见杨子江“滋溜”一个，曾凡“滋溜”一个，俩人开怀畅饮。 “哈哈哈！”曾凡扬天长笑，“特么的，这下老子可喝美了！”但奇怪的是，郑欣并不拦着。 “嘿，你怎么不管了？”曾凡不免有些纳闷儿。 “我找师傅、师姐喝酒去也！”郑欣拔腿走了，根本连看他一眼都不看。 “嘿，原来我这是为他做嫁衣裳啊？”曾凡自嘲的笑了，他好像才明白过来。 这是时就听到有人喊他，“曾科长，您还喝那？你带来的那个姓廖的闹‘酒炸’了！” “啊？他闹什么‘酒炸’？” “非要给刘丽点歌，还要和她一起唱，并且点着名儿要杨子江伴奏！” “嘿，这小子还阳了！”曾凡弄的有点目瞪口呆，“杨子，怎么办？” “怎么办？你非拉着他喝呀？这下肯定是多了？快推着我去看看！” “哎，得嘞，”曾凡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好推着杨子江跑了过去。到那儿一看，他自己也乐了。 只听见廖振昌在主席台边上，摇摇晃晃的喊，“刘丽，二重唱啊？咱俩唱歌，杨队长伴奏啊？”估计他是想起了在艺术团的时候。 “我来我来，”董晓光知道杨子病着，这又一个闹酒炸的，赶紧从兜里把口琴摸了出来。一时间，悠扬苍凉的琴声顿时响了起来。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它是用青春的热血来浇灌......！” 会议室里几乎都是白衣天使一群快乐的女孩子，其中爱好歌舞的文艺份子自然也不少，大家好不容易聚拢到了一起，又是结婚喜宴，自然随着歌声，开始纵情欢乐。 廖振昌和刘丽在艺术团的时候，本身就合作过二重唱，董晓光又深谙口琴之道，他们的歌声把婚礼推向了高潮。 刘丽是新娘子，充满着激情在演绎，廖振昌得到了大家的原谅，再加上喝了那么多的酒，更是格外兴奋。两个人卖力的唱着，在大家的掌声中，一首又一首欢快的歌曲，快把二重唱的曲目都唱完了。 尤其是这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刘丽的眼睛几乎全盯在爱人身上，她浓情瞩目，似乎这歌声就是在为他而唱。 只可惜杨子江手脚不能动弹，否则，他早冲上去用琵琶伴奏了，肯定又是一曲震撼人心灵的佳作。 “新郎来一首，新郎来一首！”台下，小护士们整齐的开始起哄。 “他不能动啊？你们别起哄了，”曾凡提杨子江求情。 “手脚不能动？嘴巴可以啊，欢迎新郎倌来一首！” “小曾，扶我一把，我唱！”此时，杨子江也顾不得许多了，轻声哼唱起“读你”。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美丽的经典，醉人的诗篇，奥.....”杨子江醇厚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首先由曾凡开始，逐渐的，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你的一句一动，都在我的视线........” “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听到这激情澎湃的歌声，看着自己两个心爱的下属，方伯敬的心情格外激动。他想起了这俩人坎坷相恋的经历，想到杨子曾经受过的不公正待遇，不仅感慨万端。 “来，明天战友们就要出发了，我们共同唱一首‘驼铃’祝同志们胜利归来！” 一时间歌声又起，“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重重，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革命的弟兄，待到胜利再相见，一路多保重........！”此时，白衣天使们几乎都拥抱在了一起。明天的路还很长，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事情在等待，他们享受着今宵的快乐，却不知道明天可能将面临生死，夜很深了，但大家久久不愿离去。 因为，医院的同事们都来了，这一次分手，确实前路漫漫，还不知道会怎样？所以，大家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自然有说不尽话语，流露出难分难舍的神情。 当大家深情演绎完这首饱含战友情怀的歌曲，想到明天就要分别，所有人都激动万分，方伯敬自然也是如此，他的眼睛里都是晶莹的泪花。 “来，同志们，为了刘丽和杨子的真挚爱情，咱们干了这杯酒！” “对，干杯！” “来，干杯！”所有人都热烈的响应，几乎人人都是仰天长啸，一饮而尽。 “好了，大家早点休息，医疗队明天一早出发！” “是！” 曲终人散，四周终于安静，除去微风偶尔吹过树枝，发出的一两声轻响外，可说是万籁俱寂，此时，新房内却充满着柔情。 一间病房，经过简单的布置，贴上一个大红的喜字，便作为了刘丽和杨子江的婚房。两张病床合在一起，就做为了他们今晚的婚床。除去墙上贴着的喜字，根本看不出，这间屋子和别的房间有什么区别。 为了杨子江的安全和康复方便，一对新人并没有去宿舍休息，而是就近安排在病房里，他们将要在这里，渡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杨子江裹在外面的肥大衣服已经褪去，帽子也摘掉了。刘丽轻手轻脚的为他换上了院里的病号服，而刘丽自己却依然穿着结婚时的大红礼服，头上的金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紧握着自己夫君的手，斜倚在床头，将杨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她抚摸着爱人刚刚长出的稍许绒发，心里真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亲爱的，你累了一天了，快躺下休息吧？”想到明天，刘丽又要长途跋涉了，杨子江的心里全是疼爱。 “不，我就这么看着你，”刘丽仿佛是在撒娇，“我好像还在梦中一样，感觉我们俩又回到了引水渠旁的小树林，闭上眼睛，又仿佛是舞台下面，幽暗的空间里。那时候，真甜蜜啊，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有睁开眼睛，看着这明亮的灯光，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简直不敢相信，我们俩已经结婚了，嘻嘻，真不敢相信啊！” 刘丽似乎是在抒情，却又像是在企盼着什么..... 第六百一十五章 梦幻传递 “嗯，我也如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看着光明，如何才能验证这一切确实真实发生了？要不我们把灯关了吧？”杨子江心有所想，提出了意想不到的要求。 “不行，这是病房，嘻嘻，不能熄灯的！”刘丽笑着，“要不我咬你一口算了！” “行倒是行，不过，我全身都是伤口，咬哪里好呢？要不，干脆就这儿吧，”杨子江仰起头来。 “嘻嘻，你好坏，”刘丽顿时羞红了脸，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那？便顺势低下头来，两个人紧紧的吻在了一起。 “哇，好幸福啊！”深深的一吻，一下子便将两个有情人融合在了一起。 那甜蜜的滋味，如啜甘露般顿时让两个人，进入了一种如痴如醉，恍恍惚惚，梦幻般的仙境中。他们忘情的的融化在一起，享受着人间最美好的情感，享受着爱恋的浓情蜜意，他们忘掉了自己身在何处，忘掉了时间在消逝，忘掉了这不过是一间病房，真的进入了婚礼的最高境界，爱，让他们忘掉了一切。 暴风雨般的狂欢过后，两个人呢喃细语，斜倚在柔软病榻之上。爱恋中的两个人，自然有说不完的情话，有道不完的浓情，柔情蜜意氤氲在二人中间，幸福的滋味，荡漾在临时医院静谧的病房。 “亲爱的，我都不想走了，前路漫漫，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啊！”不知怎，这无与伦比的甜蜜中，在刘丽的心底，不知什么原因，却突然平添了一丝伤意，“我亲爱的丈夫，明天我就要走了，不在你的身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啊？不要为我牵挂，也不要让悬心，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亲爱的，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啊！”刘丽殷殷叮嘱。 想到明天就要踏上漫漫征程，刚刚相聚的爱人又要分离，那一丝丝离别的痛楚，慢慢的在刘丽的心中弥漫开来，她鼻子一酸，不禁喃喃自语，“一去关山万里远，不知何日得回还？” 此话一出口，可是不得了，把她的眼泪一下子引了出来，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痛楚的心情，，大滴大滴的泪水，如骤雨般，竟瞬间洒落下来，淋落到杨子江脸上。 爱人的眼泪，让他好不痛心，“丽丽，你这是干什么呀？一切都是咱们自觉自愿，没人强求我们去做什么。可你说的好，那万千生命在病海中熬煎，就像苦寒中的小苗，急盼着阳光温暖的照耀，急等着你们白衣天使去解救，既然有此豪情壮志？我们又何惧马革裹尸还那？” “亲，我知道，”刘丽呢喃着，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人间大义，为妻怎会不懂？否则，也不会将夫君弃留这一隅之地。但毕竟这是临时医院，又有姐妹们照顾，还有吴鑫在你身旁，并非有什么不放心，只是一想到又要分别，一时凄苦，遂悲从心来，不免落泪，夫君不要笑我！” “唉，你是我的最爱，也是我世上最亲的人，眼泪因真情凝绝，因悲伤而洒落，我焉有不知？又岂敢调笑？只是尝到你眼泪的苦涩，知你心中悲凉，可你为什么选择要走？还不是舍一人幸福，酿万人甘甜？所以，我想你刚才的话应该改为，‘从此后，夫妻二人遥相牵挂，梦中相聚，更胜那白昼甜蜜时？” “改的好，我听你的！”听到夫君的话，刘丽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一改，悲凉之气顿减，似乎又多了一丝缠绵，仿佛多了些许豪迈，” “嘿嘿，承蒙夸奖，现在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洒下的似乎不再是泪水，而是九重楼上降下的甘霖，我要啜饮这甘霖！”杨子江假意轻啜着，“咦，这甘霖为什么是咸的哦？” “为什么那？” “因为，娇妻贤惠而落雨外，甜苦相交遂美味来！嘻嘻，” “老公！”刘丽骄啼一声，悲苦的阴霾，被丈夫的调皮一扫而光，终于收泣为笑。 “哈哈哈，这就对喽，我漂亮的妻子哦，为夫一定积极配合治疗等你回来，定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丈夫，尽享人间之乐，如何？” “那当然，这是必须的！”刘丽嘟着小巧的嘴巴，娇羞的呢喃着，“可不能等我回来，还不能动弹！亲，新婚之夜，不能老这么躺着，好生无情趣啊？” “那怎么办？我全身只有嘴巴能动，要不要我给你朗诵一首诗吧？这可是我酝酿了许久，准备新婚之夜献给你的，只是苦于没办法写字，要不然，给你写个小纸条多好？就像我们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嗖’纸条来也！” “呵呵，这有何难？你说，我写，就拿它作我们新婚的见证岂不妙哉？” “ok，那你就记录下来，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我挚爱的新娘’！ “嘿，太棒了，这名字我喜欢！不能光写，”刘丽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要用手机录下，到了疫区，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放给自己听！” “那也行，你听着，我可要开始了？” “来吧，为妻闭眼倾听！” “你是我挚爱的新娘， 年轻漂亮，美丽大方， 性格婉约，曼妙芬芳； 信念坚定，性格爽朗， 行事善良，意志坚强。 你袅袅婷婷向我走来， 散发着通体的芳香！ 仿佛夜空中明亮的圆月， 又似柔梦中的一轮骄阳。 想必百年曾经同船渡？ 可能千年修来共枕眠？ 是擦肩而过的五百年彷徨？ 还是流连往返相伴行走在红尘上？ 什刹海，我们曾牵手岸边走； 昆明湖，我们紧靠一起蜜意徜徉； 我们曾唱歌跳舞缠绵在舞台， 也曾因受伤缠裹绷带煎药汤； 你妙语华芳，解我人生困惑， 你青春怒放，让我激情荡漾； 你我曾迎着日出沐浴曙光， 也曾双双黄昏行走，共羡夕阳； 今生与尔长相守，美好人生享一场； 树藤缠绵直到老，共度人生好时光； 我的娇妻我的爱，我的光荣我的梦想， 你就是我挚爱的新娘！” 杨子江的声音，似乎从云端飘来，悠悠惚惚，如梦幻传递......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一缕清晨 杨子江的朗诵，简直让刘丽着迷，“你写的太棒了，我要为这首诗谱上一曲，让它成为我们新婚之夜的记忆！” “好啊，那你也给我朗诵一首吧？我也录下来，没事慢慢听！” “我就不要朗诵了，说起做诗，我可不如你，在学校的时候，我差点就选择了理科，搞艺术的都得有激情、灵感，尤其是写诗，那可不是一天的功夫，我还是给你唱首歌吧？‘最浪漫的事’怎么样？”刘丽自知不如，便选择了她拿手的唱歌，来慰劳自己的夫君。 “那好，让人着迷的女高音？唱着迷人的歌曲！”杨子江调皮的说着，“你给患者可是唱了不少，但还没单独给我一个人唱过那？” “那好吧，我今天就把这首歌单独唱给爱人，我要和你白头偕老，终生都做这件最浪漫的事，” “好啊，鼓掌，哗！”杨子江用嘴巴认真的学着鼓掌声， “呵呵，来喽！”刘丽用那特有的，带着磁性的金属声音低声吟唱起来，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在摇椅上慢慢聊.......” 歌声穿透杨子江那宽厚的胸膛，震荡着他的心灵，直达内心深处，他的眼睛模糊了...... “原来我不知道人还会有生死。直到我们那个化学老师，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光亮照亮着我们。那时候，我十分迷惘，既然人有生死，还苦读干嘛呀？后来遇到了你，我的爱人，才知道活着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我又钻进了化学的天堂。那时候我们多快乐，多惬意，多美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并不完全自由，但每天可以迎来送往，陪伴在你身旁，是那样的让我开心快乐，”杨子江似乎又想起了上学的时候。 “是啊，每天都有新快乐，每天都有新追求，每天都有新功课。每天都有新活动，自然我们也会遇到新问题。但就像所有的同学一样，豆蔻年华的我们，有谁会考虑过生死？直到有一天，我身边的亲人突然离去，这对于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搞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死？那岂不是生下来就是一场悲剧在等待？绝望彷徨中遇到了你，我才知道，生活多美好！”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彷徨和迷惘。人人都知道生死，可为什么还要努力学习新东西？追求新生活呢？因为虽然有一天人去了，他们的影子却还活着，还存于这个世界上，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们替代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生生不息，他们是我们的希望，他们会驻足观看，我们盖起的高楼大厦，朗诵我们写过的诗篇，纪念我们做过的英雄事迹，欣赏我们做的一切有意义的事！所以，无论坎坷顺遂，我都特别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是啊，别说生死，就是明天也很难预知，但我们仍然满怀豪情向前走，虽然前面的路仍崎岖，但希望却永远在心头。它会鼓励我们战胜困难，努力向前，因为我们的心里有希望，有光明。” “亲爱的，你说的太好了！那就让我们携手一起，迎接新的最美的黎明吧？” 两个人聊着说着，说着聊着，不知不觉间，杨子江有点渴了，他吃了一片药，喝了一点水，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着了。他睡的是那样的香甜，连梦都没有做，直到太阳的光芒照射进了病房，他才猛然醒了。 “哎呀，哥，你可真能睡，是不是昨天晚上累着了？”是吴鑫进来了，见他终于醒了，开心的和他打趣。 “以为是你跟玲玲姐那？我特么全身都不能动弹，累个屁呀？刘丽那？她去哪了？”杨子江想起了自己的爱人。 “还好意思说那，嫂子早走了，以为她是和你说好了那？可想想，别人你也得送啊？所以，来了好几趟，却怎么也叫不醒你！你是不是吃安眠药了？呼噜打的山响，睡的那叫一个死！” “现在几点了？” “几点了？你看看这太阳光还不知道？怎么没送送嫂子啊？她这一去关山万里远，不知道何日才归还啊？” “嗬，你怎么也朗诵起这首诗来了？”吴鑫的话，让杨子江一下子想起了昨天的事。 “坏了，刘丽准是怕走的时侯我伤心，所以，故意不让我送她，而且，还怕我休息不好，给我吃了‘佐匹克隆’！”杨子江已经明白自己睡的如此香甜，叫不醒的原因，“我说看着那胶囊有点眼熟，我特么还以为是消炎药那，哪知道那是安眠药？不睡死才怪，真该打！唉，我怎么糊里糊涂的吃了这个？”他一声长叹，眼泪差点落下来。 “嗨，吃了就吃了呗，嫂子也是为你好，睡的香，对你身体恢复好！”见杨子江难过，吴鑫也只好安慰他。 “小曾和韩梅也走了？” “走了，他们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还有师傅，他说自己是医生责无旁贷，即便学校没有任务，他也要去一线，还有郎院长，郑欣，左护士，韩梅姐，护士长，好多人都走了！所有人都积极报名，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时候走的呀？怎么全不知道？我真混，这该死的腿呀！” “唉，哥呀，您也别急了，反正去一线的，又不只嫂子一个人，夫妻分开的，也不是就你们一对，刚才我听了新闻，这次支援疫区，可是全国性的，抽调了几十只医疗队那！留在家里的当然也不只你一个人。不瞒你说，天蒙蒙亮的时候，队伍就已经开拔了，一起走的还有那辆运输车，装了满满的一车医护用品。那个叫廖振昌的特意过来一趟，看你睡得正香，啥也没说就走了！” “他也去了？” “是啊，他是运输队的么！” “那方政委那？他也去了？” “哪能都去啊？后方也需要人啊？他刚才让我过来看看你，说准备一会儿，让我带他去黑风口，对于那里建厂他有新想法，特别是李老板这个人，他急于想见见。我这不是过来看你一下，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也去，” “你？重伤未愈，怎么去？”吴鑫为难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忘我情怀 “吴鑫啊，那么多人都上一线了，我怎么能只顾自己在这里躺着？只要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我就得干力所能及的活儿！”杨子江挣扎着，“别的不行，我还能设计，还能动脑子，再说村里还有那么多的同学，形势发展不知道会怎样，我不能把他们扔在这里啊？所有，我必须得去！” “可你的身体就不想想？你的肺叶曾受过重创，刚刚愈合不久，那深山夜里又多冷？风口的风有多大？身体没毛病的都吃不消，又何况你这重病人啊？”吴鑫说什么也不愿意杨子江跟着去。 “哎呀，我的身体哪有那么严重？再说肺叶伤也早就长好了，那山里我又不是没呆过？夜里能有多冷啊？我多穿点不就行了？”杨子江极力辩解，吴鑫，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已经是是恢复阶段，根本不用再治疗，既然是康复疗养，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养着，只要我按时吃药，按时吃饭，你放心，我没任何问题！” “可政委该骂我了？听我的，杨哥，你别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又不是不懂，这需要长时间的恢复治疗，还有术后的康复？都经不起这折腾，所以，你就听我的，好好在医院里养着，时间不早了，说什么我都得走了！”吴鑫耐心的劝着他。 “不行，我必须得去，如果你不带上我，敢迈出这房间一步，别说以后，我不认你这兄弟，看来杨子江是真急了，他声嘶力竭挣扎着要爬起来，“吴鑫，我一定要去，即便是政委来了也拦不住我，说吧，是你带我去，还是让我爬着去？你好好掂量，如果真不怕我摔死在这床下，那你就走！”他还威胁上了。 “哎呦，杨哥啊，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吴鑫有点进退维谷了。 “有什么可为难的？你是不是工程办公室副主任？从行政命令的角度，你是不是得听我这个主任的？既如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说了，我还是你大哥呢？你难道真不听我的？”杨子江据理力争，不但拿出行政命令，还拿出了大哥的身份，这点吴鑫也是承认的。 “你当然是我大哥，我说过，虽然你年龄比我小，但在我吴鑫的心里，你做事、做人，永远都是我大哥！” “那不结了？快推我走！”杨子江理由充分完全是在命令他， “可外面这么冷，你真的不要命了？”吴鑫无言以对，也只好嗫嚅着劝他， “担心我是吧？那就多给我穿点啊？再盖上一床大棉被，放在车的后座上，我往上一躺不就齐了？兄弟，你想想，那么多的医护人员都去前线了，我怎么能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呆着？在病房里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休息？那还不把我难受死？”杨子江耐心的说服他，“兄弟，如果你怕医院不让我走，那你就悄悄推我出去，把我藏在车里。然后，开车就走，即便他们发现我不在，也与你无关，这总行了吧？” “哥哥，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其它，我怕个球？”吴鑫大义凛然。 “哎，这才是好兄弟那，英雄豪气就知道你是好样的，那就再去偷个轮椅吧？放在车里备着，说不定明天我就能摇着轮椅自己走了！”吴鑫的话，让杨子江很高兴，顺便又提出了新条件，“为了避免麻烦，干脆，你索性连老方也别告诉了！咱们进到村里再说！别忘了，过两天你就得回北京，要组织勘探、测量、绘制蓝图，还要组织建筑公司招投标，一大堆的事那！你说这边工厂的事，我不盯着点儿行吗？毕竟李老板投了那么多的资金，咱们得对人家负责不是？” “好吧，我算是拿你没辙了！”吴鑫无可奈何，只得依计而行。 “哎，这就对了，你进系统的事，跟玲玲姐说了吗？ “还用我说？我岳父昨天晚上就走了，估计跟肖主任这会儿都快到家了，让他去讲吧，省的打电话了！” “呵呵，雄伯伯倒是急性子？” “怎么不急？他是怕万一封城就回不去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那，我听他跟肖主任私下说，他到科研所后要搞什么疫苗的开发？具体我也不懂，只是听了这么一耳朵，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急吧？” “看看没？老同志就是高瞻远瞩，在对付应急事物上，就比咱们看的远，想的周到，咱们得好好的向他们学习。我估计，现在方政委满脑子想的肯定也是这些。想想那么多医疗队都去了一线，医疗队得需要大批的物资供应！兄弟，咱俩得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就有什么工程上的事，就需要到我们！如何发挥我们防水公司的特长，得让家里好好的准备准备。南方多雨，一旦搞建筑，防水是大问题，我估计，弄不好，这就是三天两早晨的事。你想想，她们去支援疫区，病人多，医院就得多，估计弄不好就得临时建设几所临时医院，就像北京的小汤山一样，你说是不是？”想到自己可能会有更多的用武之地，杨子江格外兴奋。 “那怎么办？我一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早做准备？” “你还是给玲玲打个电话吧，她在办事处，有什么消息，她第一个知道，咱们就赶快抓紧工厂的建设，随时打听前方的消息，只要那边需要，作为复转军人，咱俩必须第一个往上冲，想国家所想，急国家所急，这可是咱们的首要任务！” “嘿，杨哥，跟着你干，就是带劲儿，我怎么一下子热血上涌，仿佛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劲儿了？” “那当然，你是什么人？退伍军人，就是要时刻听从党召唤，越是艰险越向前对不对？” “哈哈，行，我看你脑子够用，想的真够远的，”吴鑫乐了， “那还等什么？赶快推我走啊？” “得嘞，走着！”吴鑫高兴了，赶紧推着杨子江出了门，他们能顺利的走出医院吗...... 《逆行的白衣天使》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八章 浑然不知 因为昨天晚上联欢，大多数人都睡的很晚，一大早，又起来送医疗队出征，自然留下的人就有些疲惫。所以，除去值班的人员以外全都回宿舍去补觉了。 就是值班人员也是睡意朦胧，都坐在桌子前打瞌睡。本身这里就是临时医院，住院的病人也没有几个，现在才刚刚过了早晨9点钟，港口工地过来看病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所以，杨子江找的这个时间点位不要太好。 趁着没人的空档，吴鑫推着杨子江迅速的走了出来，走廊里空无一人，两个人竟似无人之境一般，顺利的走到了门口，车子早在那里挺好了，他把后车门打开，放下后座，拿起一床棉被放在上面，然后轻轻抱起杨子江往上一放，关上后门，不过几分钟光景，已然搞定。 吴鑫高大的身躯，抱起个把人来，自然毫不费力，车子弄好，又去病房放好急救床，然后去拿轮椅，“嘿嘿，搞定！”他正得意的推着轮椅往前跑，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想到，正好被出来的方伯敬看了个正着。 “嘿，吴鑫，你干嘛？”他有些好奇，“你拿个轮椅干嘛？有病人来？”吴鑫被吓了一跳，以为前功尽弃了，没想到老方只是问轮椅，他立刻想起一个理由。 “没有，这么早哪有病人？我是借来用用的，村里有个工人脚被砸了，走起路来十分不便，知道我到医院来了，特意叮嘱我带一个轮椅回去，过两天，他稍微好一点儿，我再还回来！” “奥，是这样啊？那好吧，天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行，不过，我车上堆的东西太多，昨天的慰问品，我岳父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份，他是让我带回去给同学们吃的，这又多了一个轮椅，您干脆和艳芳姐再开一辆车？路上还可以聊聊天！” “不用了吧？咱们也没几个人，两个车太浪费了吧？挤挤得了！” “别呀？您这么个大政委，又带着艳芳姐头一次去村里，哪能这么不讲究？再说，您看完工厂，布置完任务，马上不就可以回来了吗？不瞒您说，我可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工厂一开工，我不是得在那儿盯着吗？要不然，我还得送您回来，这一来一去的得耽误多少时间？您不是一直说兵贵神速吗？虽然车多了一个，这样却方便机动了许多，您说是不是？””吴鑫口干舌燥的解释着。 “嗯，似乎有些道理哦？” “是啊，再说，一共也没多远，十几公里山路能烧几个油啊？”吴鑫努力地说服他，“工厂正式生产以后，我估计办事处的工程也就要开始了，虽说开工尚早，但测量、设计、招投标，恐怕还是要早做准备，说不定，随时就得走，我不是不想送，是说我的时间太紧张了，真的不太方便些，您说那？” “伯敬，吴鑫说的有道理哦，咱们还是再开一辆车，这样机动些，万一医院这头有事，你也可以随时回来，别买一送一还得搭一个人，到时候不但不能做到节约，反而倒浪费了！” “嗯，有道理哦，吴鑫想的挺远，也很周到！那好，我去开车！”方伯敬下了决心，“艳芳，你再去看一眼杨子江，看他醒了没有，跟他说一声！别到时候咱们都走了，他该满处的找了！” “行，你去开车吧，我去看看杨子！”刘艳芳拔腿就要走， “哎，艳芳姐，您别去了，我刚才去看过他了，”吴鑫赶紧伸手阻拦，“他一直没醒，还在睡觉那！” “嘿，刘丽走的时候，他就在睡觉，怎么这会儿还在睡啊？”刘艳芳有些不解。 “唉，估计昨晚上是太激动了呗？您想想，新婚之夜，那俩人的话还能少得了？估计还不得聊一宿，大眼瞪小眼的根本就没怎么睡。您去的时候，他也许正在打瞌睡，并没睡实，您一走，结果他又醒了。”吴鑫也不知道今天哪来的这么多理由，一时间，滔滔不绝，“不瞒您说，我刚才去看他的时候，护士说刚刚给杨哥吃完安眠药，好容易才让他睡着了。可我怕您这一去，万一他又被弄醒了，要知道您和政委去村里，我估计肯定得粘着您。那他就别想再睡了。咱们倒没事，早点走、晚点走，都无所谓，但这样一来，恐其就会影响到杨哥的休息，那样一来，对他的身体康复就有影响了，您说是不是？”他说的理由充足，后果严重，不由得刘艳芳不信。 “伯敬，吴鑫说的还真对，咱就别去了！杨子这个病，现在的任务主要就是休养，休息不好肯定不行。既然他刚睡着，我看，咱们还是晚上回来再去看看他，省的他身体受损，我建议，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你说那？”刘艳芳还反问起丈夫来。 “也是啊，那咱们就回来再去看他，如果真的确定了生产方案，也正好能跟他聊聊！”方伯敬觉得妻子说的很有道理，并没做多想便同意了，哪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杨子江在前面的车里？ “政委，那咱们赶紧走吧？您在后面跟着就行，我在前面慢点开，这一路上虽然都是大马路，但岔路口也不少！” “呵呵，你是不是嫌我的车技不行啊？告诉你，咱好歹是侦察兵出身，这点山路没问题，你放心的在前面跑，你什么速度，我就什么速度，保证一步不拉，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早就听说您是侦察兵，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过，咱也是武警，参加过车技大比武，要不咱们比划比划，看谁先到村子里？” “比划就比划，谁怕谁？”方伯敬毫不含糊， “吴鑫，你逞什么能？安全第一不知道吗？”杨子江听他跟方伯敬逗贫，赶紧叮嘱他，生怕出什么意外。 “对对，安全第一，”吴鑫这才醒过闷儿来，“政委，这是山路，咱们不比了，安全第一哦！” 他按了一声喇叭，汽车一声长鸣，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山村疾驰而去！ “哎呀，终于走了，”杨子江抹抹头上的汗，“吴鑫，你今天的话可真多，语多必失不知道吗？万一露出啥破绽，就走不成了！” “哎呀，我还不是为你好？万一艳芳姐坚持要去病房，哼哼，你就完蛋了，”吴鑫幸灾乐祸的笑着，“我看你挺怕政委呀，刚才不是还吹牛，说他不也拦不住你吗？” “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方肉大深沉，他要是想阻止我还不容易？双手一抱，我就得回病房，嘿嘿，但只要咱们到了村里，他就拿我没辙喽！” “没辙？你小心吧，反正他有车，说不定晚上又把你拉回去了！” “哎呦，那咋办？” “嘿嘿，知道着急了？”看到杨子江着急的样子，吴鑫很是得意，“要不我先给你藏到学生宿舍去？反正今天你就别见他了，我陪着他在山上转转得了！” “那也行，”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嘀咕，岂不知，方伯敬早就起了疑...... 《逆行的白衣天使》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搜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搜！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一十九章 灵机一动 “艳芳，咱们上当了，” “怎么？” “我怀疑，弄不好，杨子在前边车上，”因为吴鑫怕老方跟不上，所以，有意把车子开得慢了些，而方伯敬为了显示自己超凡的驾驶技术，简直就是撵着他的屁股走。在大路上还不明显，一进入山区，两个车相隔总共也没有几米，他看到吴鑫总是有意无意的向后转头，但并不是再看自己，而似乎是在和谁车上的人聊天，他便起了疑心。 “能老实躺在后座上？不是病号，又是谁人？” “那也不一定就是杨子啊？”刘艳芳有点不信，“他的伤多重？怎么能出得医院？” “哼哼，什么叫蛛丝马迹啊？你看看吴鑫今天有多反常啊？”方伯敬冷笑一声，“我听老雄说过，他这个女婿特别的话少，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就为了阻止你去病房，看看那话多的！” “也没准是别的人那？人家村里就不许有个病号？也许今天正好来看病？别疑神疑鬼的了，”艳芳柔声的劝着丈夫，“再说，到了村里，咱们不也就看到了？” “哼，这可不好说，这小子鬼道那，说不定，到了那，怕咱们发现，故意的将杨子藏起来也不好说？可这样一来，村子里的条件可远远不如医院，那杨子不就受老罪了？他是病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那怎么办？别说杨子没在车上，即便真是在他车上，这山道几里拐弯，咱们也超不过去，要是硬超，恐怕太危险！” “你说的对，在山道上根本不能超车，咱们现在只好假装不知道！不过，这小子先斩后奏我得收拾收拾他，刚刚提干，就这么偷偷摸摸的敢抗上，这臭毛病咱可不能惯着，过几天吴鑫就要单独执行任务了，如此行事，我怎么能放心？” “那怎么办？车都跑到半道了，你也不能让他回去吧？再说，我估计，这肯定是杨子出的主意，他想念乡亲心切啊！”艳芳是在变相的为吴鑫说情。 “想念他们，打个电话叫同学们过来看看不就行了？还至于这么偷跑回去？至于吗？”方伯敬并不领情。 “你说的轻巧，如果电话能解决，他还至于偷跑吗？再说，他如果请示你能同意吗？这么长时间了，杨子一直都没能见到李老板和同学们，肯定心情着急才会出此下策，而且，这也跟人家吴鑫没关系，他是个老实孩子，敢说这不是杨子江命令干的？毕竟他才是工程办的主任啊？” 刘艳芳知道杨子江是丈夫的爱将，即便出点什么差错，老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吴鑫就不一样了，昨天才任命，今天就出了这么个差儿？印象还能好的了？因此有意无意的往杨子江身上扯。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错误的命令，即便是自己的上级也不能听啊？何况杨子江，这是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我知道你是爱将心切，但这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杨子江肯定看到医疗队上了战场，自己干躺着不能动，也不能为前方出点力，不知心里有多急！要依我说，出来透透气也好，就杨子那性格，还不是跟你一样？肯定也是想到了一线的物资供应问题，所以才会着急。如果你不让他出来，万一急出个好歹，影响了治疗，反倒于身体不利，既然现在也出来了，又到了康复阶段，山里空气好，他的心情好，说不定就此康复也未可知，你就别较真了！” “呵呵，真是‘家有仙妻万事不急’，有个贤惠的老婆真是好啊！”方伯敬不说自己同意，却反而表扬起艳芳来，这让老婆很是受用，她温柔的想斜倚在他的胳膊上，“哎哎，别靠，我开车那，再说这可是在山沟里，出了事就麻烦了，” “那你就别跟他们那么近了？让他们有点儿安全感好不好？” “是，老婆大人！要不我把车停下，咱俩亲热亲热？” “去，没正经，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学着年轻人异想天开？好好开车，回去我再慰劳你，嘻嘻，”刘艳芳春心萌动，开心的不得了。 “嘿嘿，好！”听了老婆的话，方伯敬平心静气了许多。“哎，你说杨子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了？我刚才听你的说的挺有道理，你还不知道我这个兵，她脑子一向比别人灵活，而且意识超前，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培养他，不信一会儿下了车你问他，肯定是在打工厂的主意！” “行，我倒要看看，你们俩人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嘞，快到村部的时候，我超过他去，你问问杨子，我问问吴鑫，看看这俩小子，在我面前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样来！”两个人计议停当，速度慢了下来，不再一步不拉的紧跟不舍，乐的看看风景，扯扯闲篇儿，远远的在后边跟着。 吴鑫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开着车，对这一切不但浑然不知，还得意看着后视镜窃笑，“嘿嘿，都说方政委是侦查兵出身，车技一流，可我看也不怎样啊！车子开的这么慢，怎么跟都跟不上了？” “哼哼，十有八九你被他发现了，要不怎么刚才还跟的紧紧的，现在却故意落的这么远？”杨子江对自己的老领导不要太了解，“我看方政委是故意的，他是怕跟车太近你着急！你可别小看咱们政委，他虽然人高马大，外表看着很粗，却心细如发，往往会从一些蛛丝马迹上发现问题。你看看廖振昌那些合成的照片还不知道？我当时是气昏了，把照片全烧了，把信也撕了个，连个证据都没留下。可他却从照片中看出了大问题，竟然谁也没告诉，直接回系统，带着何秘书就去了大漠，首先把曾凡给救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找我。说实话，如果这案子不是他，换任何一个人，都别想翻过来！毕竟这个事不但牵扯到两个系统，还牵扯到地方上的同志。可他却一点点的把案子从头到尾捋个清清楚楚。你看看廖振昌那个五体投地的服气劲儿还不知道？我估计一会儿到了村里，有咱俩受的了！” “那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一会儿你先给村里打个电话，咱们如此这般这般！”杨子江神秘的指挥着...... 第六百二十章 心有灵犀 “嘿嘿，好，好，”听完杨子江的主意，吴鑫自叹不如，“杨哥，你这鬼点子可真不少，要不是腿受了伤，还不得藏到天上去？”他一边听，一边点头，十分叹服。 就这样，两辆车上的人各怀心思，边走边聊，一前一后进了村。刚刚进了村口，方伯敬本来想一打方向盘，就想超过吴鑫的车，把他别住，让杨子江当场现‘原形’。哪知道还没容他超车，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群人，让过吴鑫的车，却一下子涌到了他的车前，待他“吱”的一声急刹车把车停住，便立刻打出了一副横幅，“欢迎首长莅临指导工作！”上面墨迹淋淋，一看就是刚写的。 这群人，不但有学生，还有孩子，看得出来，组织的不错，人们大声的鼓掌欢呼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车子被团团围住，有点水泄不通的意思。 “哈哈哈，”杨子江的这招奇活儿，把刘艳芳逗的“哈哈”大笑，“哎呦，我的妈耶，这俩小子挺能整啊？没辙了吧，老方？” “特么的，臭小子，居然敢跟我整这一套？”但面对着密密麻麻欢迎人群，方伯敬似乎也没了主意，他只好打开车门，似乎准备就范的意思。 刘艳芳笑看着老公，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刷，刷！” 只见方伯敬从容的打开车门，而且，似乎还微笑着向人群招手致意，但一听声音就不对了，原来，他正在左一把右一把的，往外掏东西，那是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包，里面装的全是糖果和小包装的北京特产，原来，他是在下一场糖果雨。 “哇，老公，你好厉害呀！”随着刘艳芳的夸赞声，她也掏出了糖果，两个人比赛似的往往空中抛掷着，所不同的是，方伯敬扔的又远又多，她仍的又近又少。 “嘿嘿，你呀，净给我添乱！”虽然车前围着人还是不少，但大多数的人，还是奔着远处去了，因为方伯敬那大手一扬，就像天女散花一般，不但糖果纷纷落下，似乎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的红色的纸包，在阳光照耀下，冒着闪闪的红光，直是耀眼， “哇，红包，红包耶！”方伯敬的这手，可真不是吃素的，立刻所有的人都扑了过去——谁不想抢点现金花花啊？ 就这个当口，时间已经足足够，人群的缝隙中，露出了吴鑫那辆车的行踪，就在前面不远的拐弯处，正在把杨子江往轮椅上放那！ “臭小子，还敢跟我耍花招？站住，我看你往哪儿跑！”方伯敬人高马大，什么阵势没见过？他撒开了两腿，根本没费什么劲，已经跟一阵旋风般刮到了吴鑫身边，一伸手便拽住了轮椅的把手，那上面还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那。 “呵呵，大变活人啊？”方伯敬把棉被揭开，“怎么？见了领导就跑，杨子？请问您这是要上哪儿啊？” 此刻别说吴鑫吓的两腿发软，就是杨子江也早已变了颜色，他知道，“这次真是坏了，方政委最恨别人耍他。 只见方伯敬就像一座铁塔，站在那里瞪视着两个人，吴鑫虽然也是身高马大之人，但此刻，因为自知没理，顿时身形便已经矮了半截。杨子江更是可笑，一床白色棉被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却唯独露出个脑袋，正在尴尬的陪着笑。 此时，学生们也早已围了过来，也没人喊欢迎了，看到领导一副发火的模样，都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这是干什么那？大眼儿瞪小眼儿的？”此刻刘艳芳也早已跑了过来，她三两下把围观的学生扒拉开，赶紧走到轮椅前，看到裹成个包子是的杨子江，她也笑了，“杨子，你这是干什么那？怎么临走时，也不跟医院打声招呼就走啊？这会儿大夫们都乱套了，到处在找你那，几乎就差贴寻人启事了！”她一边说，一边跟杨子江挤眼睛，“幸亏，刚才老方把电话打了回去，还不赶紧谢谢他？”那意思在明显不过，是让他赶紧说软话！ “政委，我？” “我什么？你个臭小子，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车里？要不是路上你艳芳姐替你们说情，我早就把你给弄回去了！”方伯敬不但丝毫不买账，还瞪着眼睛看着吴鑫，“还有你！昨天刚刚任命的你，就不知道遇事请示了，居然胆大妄为，杨子江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跟你说，他今天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处分你！谁说也没用！” 他这一声震吼，别说学生们，就是吴鑫都吓傻了，杨子江也顿时没了主意，只好按照艳芳姐的路数，嬉皮笑脸的继续说软话。 “嘿嘿，政委，原来您早都知道了？” “你以为那？不知道老子是侦察兵？路上我就发现你了，只是山路崎岖，怕你们出事，艳芳姐又一个劲儿的替你们说情，否则早就截住你，让你们半路返回，居然到了地方，还敢跟我耍花样？不想活了是不是？” “嘿嘿，哪能那？我就知道政委对我最好了，是不是艳芳姐？”看到老方真动了怒，杨子江知道要想平息他的怒火，只有艳芳姐说话他能听，这个同盟军最好使！ ”老方当然对你最好，要不怎么会擅自做主给你办婚事？从刘丽角度说，他就相当于你大舅哥，对不对？”刘艳芳知道，亲情最能拉近距离，“杨子，我问你，不好好的养伤，偷偷的回村干什么？她想起了路上说的话。 “是，大哥，嫂子，”杨子江开始顺杆儿爬，“我是想，疫区去了那么多医疗队，后期肯定得需要大量的医护物资，玲玲姐不是也来了电话？说隔离需要大量的消毒剂、口罩、手套吗？所以我想了，咱这儿有刚刚建成的工厂，所以，就急着想回村跟李伯伯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扩充一下生产内容，组织生产防护服或者口罩什么的，昨天晚上您不是也讲过吗？”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就擅自做主？” “我是想您肯定不会让我来，所以，就说动吴鑫把我带来了。其实，他挺能坚持原则的，开始说什么都不肯，非要跟您汇报不可！后来，我下了命令，强迫他带我出来，他也是实属无奈，所以，责任都在我，您要处分就处分我，真的与他无关！” “哼哼，看看没艳芳？我就知道这小子打的这主意，”方伯敬脸上终于阴转多云。 “嘿嘿，真不愧是你的兵，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刘艳芳表示叹服，“既然杨子已经到村里了，我看咱也就别冻着喽，赶紧去村委会商量商量吧？” “是，李子豪，赶紧去请李老伯！”杨子江高兴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不谋而合 几个人刚刚在村委会坐定，李老板回来了。 “欢迎欢迎，早听说领导要来，风力发电刚刚搞完，这不是一直在山上忙着工厂的事，连杨子江受伤了，我都没能去看，说起来真是惭愧，杨子，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好了，好多了，李叔，您看我连轮椅都能坐了！”因为得到了政委的谅解，自己又能公开活动了，杨子江比谁都高兴，“伯父，今天的新闻您看了吗？这可是当前国家最大的事啊？” “看了看了，全国大行动，几十个医疗队都去支援一线，还有呼吸、急救领域的专家都去了，我听说你们也组织了医疗队？” “是啊，今天早晨刚刚出发，这不是，政委刚刚把医疗队送走，他就跑来看您了？” “哎呀，首长工作这么忙，还来看我？谢谢啊！”握着方伯敬的手，李来财十分感动，“现在抗疫是最大的任务，这么多医务人员抛家舍业，全都上了一线，实在让人感动。我儿子打算去疫区当志愿者，一早就在等着吴鑫他们回来。您说咱们这岁数，也没办法去一线，可在这山沟沟里，能干点什么？才算是支援了他们？” “您生了个好儿子啊，不单扶贫冲在前，现在一听说有疫情，又要去当志愿者，真是好样的！咱们得向年轻一代学习，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说的正是这个时候！” “是是，我们绝不能落在后面，政委，您说话，不管什么项目，只要是为疫区服务的，咱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绝无二话！” “李叔，我们年轻人得向您学习！您真是这个，”杨子江努力的伸着大手指，“致富不忘乡亲，您才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听说了您的事迹，政委到医院的第一天，就打算来看您，他是给您带来个好项目，可以这么说，不但让咱们的扶贫工程更上一层楼，还一举两得，为支援一线线做贡献！” “好啊，只要能让咱们的工厂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我什么都可以干，政委，您快讲讲，这事咱们怎么干？”他还是个急性子。 “这个事，还得群策群力，大家一起商量，我只说一点自己的看法，”方伯敬很是谦虚，“刚才您也说了，这么多的医疗队都上了一线，又是一级防护，我觉得下一步最缺的，恐怕就是医护用品了。不管是防护服、口罩、护目镜，洗手液、消毒剂，甚至一次性口罩，一次性制品，都肯定少用不了！” “您说的是，不过咱们这里的工厂，主要以做食品加工和农副产品加工为主，好转型吗？” “豆腐工厂不用转型，也不用停，可还以继续做食品加工。” “那为什么？” “我估计下一步不管是广大的医务人员，还是自行隔离在家的群众，这种小包装食品，肯定会大批需要，毕竟方便，再说‘民以食为天’食品是也是当前最需要的。所以，我们不但要继续生产，还要加大生产力度，把生产出来的产品，尽快送往一线，送往超市，送往一线大城市，让辛勤工作的医务人员和广大的市民，尝尝咱们的新产品。豆制品富含蛋白，这可是此时此刻不可或缺的营养品啊！”方伯敬信心十足的为李老板分析， “另外的两个车间，我听吴鑫说，您已经装修完毕，只是还没有安装任何机器设备，也没开始生产对吧？” “是是，都空着那！这不是等着吴鑫回来，商量订购什么样的机器，好开始生产。车间里面完全装修好了，四面落白，地板刷上了油漆，还安装了通风设备，卫生条件肯定没的说！” “那好，咱们就在这两个车间上动脑筋，想办法生产医护产品。说实话，消毒液、洗手液咱们生产不了，但可以从口罩抓起呀！据说这个上马很容易，只要有机器，只要有原料，立马就可以生产！现在医用口罩可是抢手货，即便是普通口罩也是供不应求。吴鑫的爱人玲玲已经给我来过几次电话，几乎谈的全是口罩问题，现在是有多少要多少啊！” “太好了，防护服有没有生产标准？” “有啊，医药行业标准将医疗防护服一共分为4级，等级越高，防护性能越好。国家的防护服标准采用的是国标标准，也就是yyt1499-2016，‘医用防护服的液体阻隔性能和分级’。对防护服生产的洁净车间，装修要求也有标准，要达到10万级洁净车间，才可以生产！” “嗯，这个洁净车间我倒是知道，在西北的时候，我参观过30万级的洁净车间，您放心，这个卫生标准，我们是可以做到的！”李来财信心满满，“咱们可以从易到难，逐步提高工艺水品，先做口罩，再做防护服，您看怎么样？” “哈哈，好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咱们算是不谋而合，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就太好了，杨子，又要辛苦你了，我们都是外行，你得好好的设计一下，看看车间里面能摆放几台机器，咱们先上医用口罩的设备，它的生产要求是不是比防护服稍微低一些？” “不尽然，李老板，我在家乡的时候，和姐妹们做过防护服。听工厂的检验人员说，医用口罩生产的卫生要求几乎和防护服是一模一样的，都要求有十万级的洁净车间，而且，有无菌要求。不过灭菌的工艺并不复杂，要实现最终灭菌，也都是在机械的自动操作下完成的，包括通风、消毒，所有的生产和包装工序，都是在洁净的生产区内完成的，” 刘艳芳侃侃而谈，这个她是比较了解的，“不过，虽说要求严格，但咱们准备做食品的新厂房，其实稍稍改造一下就可以，您别忘了，食品加工也是要求无菌环境啊？” “嗯，您说的对！既然咱们有现成的人才，等口罩的生产上马后，咱们立刻就可以搞防护服生产，车间都是现成的！”李老板信心满满，“不过，我估计，和咱们有共同想法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机器设备采购是大问题，还有原料，不知你们有没有联系方式？咱们得尽快订货，否则，到时候，恐怕连机器都买不到了！” “您说的对，不单单是机器，咱们还需要熟练操作机器的工人，还要有熟练的缝纫女工，最起码，得先找几个技术骨干搞搞培训吧？” “哎呀，要这么说，那还来得及吗？”李老板着急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触动心灵 “怎么来不及？？不瞒您说，昨天晚上艳芳一直没闲着，先是联系了原来工厂的采购员，又把生产流程和生产要求，全都整理出来，就连加工的机器设备和原料供应的厂家电话也都要来了。她说了，既然咱们有扩大生产的要求，就要做到有备而无患。所以，加工机器和原料问题都已经办的妥妥的了，您不用担心，只要咱们方案定了，马上就可以联系厂家，” 方伯敬看到李老板有些着急，赶紧安慰他，“原来她们生产防护服的工厂，现在已经接到订单，开始加大马力生产了。不过人家也说了，只要咱们这边一上马，他们立刻派技术人员过来支援！” “哎呦，太好了！作为首长，您是高瞻远瞩，作为您的夫人，她也是远见卓识啊！”听到方伯敬如此说法，李来财踏实了。 “呵呵，李叔，我看艳芳姐还可以再加上四个字，踏实肯干！”看到政委和李叔聊的高兴，杨子江不禁插言，“您可别忘了，在咱们这堆人里头，也就是她干过这个行当，有这个行业的专业知识啊！” “是是，杨子江说的对，政委，我现在正式聘请您夫人当技术厂长不知可以不可以？您放心，我保证不让嫂夫人累着，她只要每天能在厂里转转，做做技术指导，我这心里就踏实！” “原则上我同意！不过，这您还得征求她的个人意见，呵呵！”听到李老板表扬自己媳妇，方伯敬当然很高兴，立刻主动的问她，“艳芳，这可是个有技术含量的职务，怎么样？能不能干？” “你都原则上同意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干的？”刘艳芳也挺风趣，“这两天我就把姐妹们招过来，不瞒你们说，只要有她们几个在，不但技术培训大家不用着急，就是当个生产骨干，在搞好生产的同时，带出一批熟练的工人来，也不是多难的事！当然，如果咱们本地有服装工人，那就更好了，只要稍加培训，立刻就可以上岗！” “哈哈，艳芳姐，太棒了，我马上就跟县扶贫办联系，这段时间，估计回来过年的人少不了，这里边肯定有熟练工人。而且，现在发生了疫情，大部分人恐怕得滞留在家，咱们完全可以把她们招过来，这不都是现成的工人吗？” “嘿，杨子江这脑子就是来的快，这下我可踏实了，”李来财非常高兴，“这样一来，咱们不但可以生产口罩，还可以生产防护服，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为防疫做贡献了！”他特别兴奋，笑看着儿子，“子豪，这下，你不能再批评我不参与防疫工作了吧？咱这可是直接生产医护用品！” “爸爸，那您就赶紧开工吧？学校已经来通知了，看来一时半会是开不了学，所以，我和同学们已经说好了，决定先去疫区做志愿者。现在可是国家正需要我们的时候，我过几天就准备走，如果您能生产出来，我们还能带一批货，嘿嘿！”李子豪也高兴了。 “哎呀，儿子，哪有那么快呀？不过，如果你坚持要带货走，我也不拦着，这样，我先买一批给你，算是为疫区做捐助行不行？” “行是行，不过我刚才听方叔叔的意思，恐怕您一时半会儿不一定买的着哦！”李子豪还挺调皮。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紧张？”李来财不以为然， “李大哥，子豪说的您还别不信，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恐其晚一会儿，子豪真得空着手走了！” “有这样的事？”他还是不大相信，立刻就给县里的药房拨通了电话。果不其然，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是这几个字，“没货，没货，没货！” “嘿，这说没货就没货了？”李来财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没断货的消息，他也无可奈何了，“政委，看来开始您有先见之明，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货了！”他垂头丧气，一时没了主意。 “李总啊，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是形势严重，防护服和口罩，是目前隔离病毒的最直接的办法，所以，才有了‘少出门、勤洗手、戴口罩、听指挥’这几句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低限度的，保证自己和家人不被感染。不过，这可不是我的话啊！” 方伯敬看到大家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自己，赶紧解释，“这是吴鑫的爱人玲玲说的，她们下沉到街道去以后，就是用这些话，来指导居民进行居家隔离。因为咱们这里是山沟，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形势多么紧张。如果你们看到大批的医护人员和专家学者，都在日夜不休的为消灭疫情，打赢这场争夺战而争分夺秒负重前行，你们就能体会到了！” “爸爸，方叔叔说的是实情，我们在这里还真的是体会不到，不过我从网络上已经看到了，学校不但发出了自行隔离在家的倡议，还号召我们当志愿者，为疫情做贡献，所以，您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马上出发去一线当志愿者，这也是为了响应学校的号召，就是帮助疫区人民，送送菜、送送药也好啊？只可惜我们现在手里没有任何医护物资，连个口罩都没有，这可让我们怎么准时出发呀？”李子豪发愁了。 “别着急，子豪，方叔叔有办法！”艳芳笑看着老公，“要不你？” “嘿嘿，我就知道你要打我的主意，”看到媳妇冲着自己努嘴，方伯敬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子豪，你放心吧，虽然我们的医护物资会暂时缺一些，但今天咱们商量的，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缺口，才一起商议的吗？不错，防护服的生产比口罩更为复杂一些，但有了10万级洁净车间，有了生产机械，有了生产原料，再加上熟练的工人，我们就一定能生产出高质量的医护用品来，我们不但要保证一线的志愿者用，还要更多的保证正在一线奋战的医护人员使用，孩子，你是好样的，我支持你，也支持同学们，既然如此，艳芳，我同意了！” 他把车钥匙递给刘艳芳，“车上的东西就先给同学们用吧！” “那您回北京怎么办？”吴鑫着急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全力以赴 吴鑫知道，这车上的东西，都是方政委准备回北京的时候，带的医护物资，那是准备带给玲玲的。 “吴鑫啊，子豪他们是志愿者，要去的地方更加危险，玲玲那边，等咱们的产品生产出来，第一批就发给她！” “谢谢方叔叔，谢谢刘阿姨，太好了，这样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医护物资解决了，自己能马上出发了，李子豪高兴的快蹦起来了。这不是给玲玲姐准备的吗？” “子豪他们是志愿者，要去的地方更危险，玲玲那边，等咱们生产出来，第一批发给她！” “太好了，谢谢方叔叔，谢谢刘阿姨，”医护物资解决了，自己能马上出发了，李子豪高兴的快蹦起来了。 “李老板，看看这形势，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了吧？” “知道了，我今天真是受了教育，自从到这里做扶贫工程以来，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劲儿，原来有钱，但似乎却没有什么方向，简单说，就是为了挣钱而挣钱。但现在一看孩子们这觉悟，我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像我们现在的生活，整天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结果怎样呢？每天该吃的吃了，该喝的都喝了，却丝毫没有幸福的感觉！方政委，您说，这人到底是为这什么活着那？” “嘿嘿，李大哥，您考我？”方伯敬笑了，“要我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同的人肯定有不同的思考。人，从出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死亡。如果按照这个逻辑，你说我们还努力什么？可看看子豪，看看孩子们，他们活的多快乐，多充实，一听说国家有难，个个冲在前头，这就是活着的真正意义，急国家所急，急人民所想，您说，他们能不快乐吗？” “哎呦，方叔叔，你可别表扬我了，这都是跟杨哥学习的结果，不瞒您说，我过去就是个纨绔子弟，整天想的就是开豪车，去歌厅、酒吧潇洒，一天价游手好闲，只知道大把大把的花钱，但并没有得到同学们的尊重啊？可自从做了这个扶贫工程后，可以说同学们是一呼百应，为什么他们都听我的，因为他们知道，我做的是正确的事业，他们跟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正确的事！” “子豪，说的好，不用说别的，就是你们当志愿者这件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缺的，就是你们身上的这股劲儿啊！” “太棒了，就冲着你们这帮志愿者，我再多捐点儿，咱们整几车农副产品过去，让一线的白衣天使们，每天都能吃好喝好，打一个漂亮的阻击战！” “好嘞，爸！我这就收货去！明天我们一块儿带走！”李子豪欢蹦乱跳的走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李来财的眼睛湿润了，一时间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也难说，子豪从小让他不省心，原来是淘气，惹的乡邻厌烦，后来生活好了，手里有俩钱了，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花钱。镇里、县里都没少去，一天到晚和小伙伴一起，就是比赛着花钱。但好歹学校抓的紧，住校攻读，那时候算是懂点事了，知道学习了，自己也托人弄呛的给他找好老师，总算是考去了北京，给自己露了老脸。 哪成想，到了大学又不是他了，成天带着同学偷偷的泡酒吧，去歌厅，就知道挥霍。其实，光花钱还好，自己也并不心疼，谁让自己家大业大不缺钱，也从来没限制过他花钱，自己总是想，当父母的苦挣扒业的还不都是如此？挣的钱还不就是为了子女有个好生活？哪知道，他不正经学习了，课程进度越来越跟不上，光挂科就干了两三门，老师多次反映，几乎到了快被开除的边缘了，可他不知道收敛。 后来不知怎么结交了一帮富家子弟，迷恋上了改装车，一天到晚去没人的地方赛车。一群喝多了的孩子，醉醺醺的扶着方向盘，轰着改装后的车油门，声音大的不得了，还偏偏偏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到最偏僻的地方去比赛，想想都吓人。 这就成大问题了，自己跟他说了多少次，没用，可一旦出事，那些个地方连抢救的人恐怕都没有！好在后来不知道是城市整顿，还是被人家举报了，反正车子被没收了不说，几个孩子还被行政拘留。不过自己倒是挺感谢交通部门，这种危险的活动，总算是被一举杜绝了，要不自己天天的得有多担心？ 老婆有时候会埋怨似乎自己不太关心儿子，其实那是自己的骨血，自己的希望，有几个当父亲的不关心子女？只不过，自己是把这种爱，深深的埋在了心里。可不像他的母亲，整天叨咕的就是这件事，嘴头上每每表现出来，不是夸儿子就是埋怨丈夫。 其实当父亲的，只是把这种爱埋在心里，不是很明显，其实那种骨子里对子女的爱怎么会少那？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子的学习渐渐的有了进步，尤其是所谓挂科全部消灭。这点滴的进步，让他开心在心里，喜悦在眉梢。而且，让他完全没想到的，儿子居然干出扶贫工程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来。 本来他根本不相信，和老婆一路跟踪才知道，原来儿子真的是在干正事。而且为了筹集资金，竟然将自己的衣物和爱车都卖了。他又心疼又高兴，偷偷的用高价买下了儿的车子，总算是帮他筹措到了资金。 从儿子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年轻的时候谁不是如此？为了办成一件事，都会拼尽全力，甚至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所以，他不会阻拦儿子办正事，因为这是正义的事，是正能量的事，但他又不便跳出来帮儿子打理一切，毕竟他对儿子的举动还是有点将信将疑——谁又能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那？ 直到他跟着李子豪到了深山，直到见到了杨子江，这位儿子的领路人，他才知道，不但这事情千真万确，还知道在儿子的周围，有一大堆跟他一样，响应国家号召，热爱扶贫工作的同学。 因此，他立刻喜欢上了杨子江，而且，特别钦佩这位沉稳的年轻人。 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全力以赴，投身到这个伟大的工程中去..... 第六百二十四章 溢于言表 待杨子江讲了自己的想法——为了战友的遗言，如何改变牺牲的战友家乡面貌，他设计的这个宏大的工程，李来财已经从钦佩，逐渐的转为了参与。他立刻拿出大笔的资金来，支持这群同学，不但要让扶贫项目成功，还要让乡亲们彻底脱贫，直至致富！ 怀着这样一种信念，他积极地投身进去。资金在他来讲不在话下，现在又正是寻找项目，积极转型的时候。从杨子江的宏伟蓝图中，他看出了这个项目的潜在优势，看到了一旦这个项目上马，将会给山村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巨变。 李来财毕竟是个搞企业的人，对于投资、开发，有着先天的敏感和兴趣。他看到，在各级领导层层支持的背后，其实是国家实施的宏大计划——要让所有的贫困人群在本年底前，全部脱贫致富的伟大气魄。 作为一个企业家，能够借助东风，不但能让乡亲们脱贫致富，改变山村落后的面貌，还能够让自己就此转型，投入到伟大的时代洪流中，还有比这更开心？更快活的事吗？ 所以，夫妻二人才踏踏实实的住了下来，不但让风电项目落地生根开花结果，还投资修建了公路，同时引进5g移动网络，盖起了现代化的车间，正打算让自己祖传的手艺，引入现代化的机器设备，一展身手，发扬光大之际，杨子江的老领导，又带来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闻所未闻的崭新的项目。 以前，他就听杨子江介绍过方伯敬的情况，知道他是一位年富力强，极具魄力和人情味的领导，待看到他带着新婚的妻子来到山村，下车伊始不是夸夸其谈，而是展现出一副高瞻远瞩，极具政治眼光的经济头脑，他博大的胸襟，支持、关心、体恤这帮年轻人，尤其是对待自己儿子的博爱胸怀，着实让他感动。 儿子和他的同学们怀着满腔热血，一心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当志愿者，李来财也被彻底感动了。说是感动，还不如说是儿子长大了，正义感越来越强了，得到别人的尊重也越来越多了，让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他这才知道了，自己应该追求什么！ 如果仍然照以前一样，每天庸庸碌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过着慵懒平淡的生活，结果会怎样呢？全世界所有的没见过、没吃过、没玩过的东西，都吃吃喝喝完了，好玩的、好看的，也全都见识过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心里会有什么感觉吗？会快乐吗？会幸福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 直到这个时候，他发现儿子身上的变化是如此巨大，儿子的行为是如此热血，他之所以有无穷吸引人的魅力，就在于，他的行动，总是和祖国的脉搏一起跳动——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自然就会生成无穷的力量和无尽的快慰。 “干！” 此时，李来财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字！他要为疫区，要为在那里冒着生命危险工作的白衣天使和志愿者们，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 “政委，就按照您说的，咱们那两个车间，一个做医用口罩，一个做防护服，咱们要尽快投入设备，尽快生产出成品来，我还要以最快的速度，生产出各种小包装食品，以最方便，最快捷的方式支援疫区，您说怎么样？” “呵呵，太棒了，我就知道，您是一位爱党、爱国、爱人民的好企业家！我为有你这么一位朋友感到骄傲，李子豪也一定为有你这么一位父亲儿自豪！” “哎呦，政委，您可太过奖了，我可没做出什么骄人的成绩来，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李老板，您可不要谦虚了，这哪里是微薄之力？简直是倾己所有！说实话，如果咱们的企业家都像您是的，甩开膀子支援疫区，那这疫情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我们彻底消灭！”方伯敬十分感慨，“再看看您的儿子，真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啊？现在就能不畏生死，动员同学，一起到疫区当志愿者，那跟战时上前线有什么区别？您养了一个好儿子，有了您这样的企业家，有了您儿子这样的志愿者，有千百万冲在一线的白衣战士，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战胜疫情？” “虽然我愧不敢当，但您说的实在是太好了，不瞒您说，让我热血沸腾啊！不过，您说这疫情怎么会发展的如此之快？咱们过去西北地区也曾发生过鼠疫，都似乎没有这么严重啊？” “鼠疫厉害，也只是接触性传染，也只是局限在一个地区。可这次疫情的发生却大有蔓延之势，这种病毒能够存活于空气中，附着在任何物体上，有着喜寒厌热的特性，现在正是冬季，特别适合这种病毒存活，通过病人的呼吸传播，造成人传人的后果，这是最最要命的，您知道非典吧？” “知道啊，虽然在我们那里没有，但因为出差去过广东，所以，也算是亲身经历过。那时候，因为人口流动，病毒传播呈扩散态势实也是够吓人的，好在国家举全国之力，医学专家和白衣天使们全力以赴，舍身忘死，不舍昼夜，终于消灭了病毒，控制住了疫情。可这次疫情又是因为什么？会蔓延的如此之快那？” “目前还不是完全清楚，只知道这种病毒是一种特殊的病原体，如何感染的至今还是个谜。溯源问题很复杂，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时日，才能够把溯源问题搞清楚。目前感染者的症状是高热、干咳、流涕，进而感染肺叶，造成呼吸困难，破坏免疫系统，直至主要器官发生衰竭。”方伯敬尽自己所知，尽可能介绍着。 “那我们健康的人要想预防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健康的人要想不被传染，只能依赖物理的方法，例如口罩，防护服、消毒，来进行隔离防护。我听吴鑫的爱人说过，社区为什么要求居民‘勤洗手、少出门，自我隔离’，就是这个道理。这是目前为了避免人传人，防止疫情扩大的最好办法。每个人都应该从我做起，重视起来，确保隔离防护措施到位，事实证明，隔离防护是目前应对病毒最有利的措施！” “唉，如果有疫苗就好了，临行前让子豪他们打上一针，就可以避免感染了！”李老板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 第六百二十五章 自叹弗如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如果在此时能有疫苗那就太好了！”方伯敬当然同意他的意见，“志愿者们能在走之前注射一剂新冠疫苗，那该多好？只不过，这次疫情来的太为迅猛，又不同于历史上任何一种疾病，暂时还没能问世而已！” “您不是说它是呼吸系统的疾病吗？难道和非典也不同？” “不同，完全不同，不但病毒不同，就是传染蔓延的方式也和sars病毒完全不同。”方伯敬解释道，“它的难点在于，非典只是侵害人的呼吸系统，而新冠病毒却能侵害人的整个防疫系统，从呼吸器官开始，造成五脏六腑的整体衰竭和溃败。只有在对抗病毒，治疗患者的细致过程中，采用极其特殊的科学观察手段，才能对病毒是如何侵入人体的免疫系统，造成肌体的破坏，有一个科学直观的认识河了解。您也知道，毒株的筛选取样，不但极其危险，过程又极其复杂，不知道要进行千万次的筛选、比对，才能选出合适的样本。更何况现在还没有治愈者，也就没有合适的抗体血清，您说疫苗怎么能造出来那？” “这病毒的传染性怎么这么厉害呢？已经发现，就已经具备了传染性！” “嘿，以往的病毒，都是在病人发病以后，才会传染到别人，而这次的病毒却完全不同，在病人发病之前，就已经具备了传染性。患者从被感染到出现发病的迹象，大约14天为一个周期，而在这个周期内，病毒会反复的进行复制，成几何数字增长，所以，才会造成大面积的传染。而且，即便是治疗的病人，他所携带的病毒毒性，也是只会增强不会减弱，甚至还有变异现象发生。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特效药，能立竿见影的进行医治。唯一的办法，已经发现肺叶纤维化，只有立刻使用体外呼吸机，才能维持呼吸系统的工作。以期挽救病人的生命，这个病毒的危害实在太大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消灭这个病毒？” “唉，说起来，历史上每一次病毒大流行，都是抑制病毒的扩散，还鲜少有人类能彻底消灭病毒的案列。即便是通过开发疫苗，也只是预防和抑制病毒。因为，旧的病毒消亡了，新的病毒又出现了，人类的历史，就是和各种病毒做斗争的历史，这是一个极其艰巨的任务，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但您放心，只要我们能用举国之力，用不了多少时日，疫苗就会研制出来，相信我们国家的科技力量吧！” 他信心十足。 “据我所知，医学工作者们，现在已经开始了疫苗的研制研发，目前还只是处在一期阶段，只要经过了三次临床试验，疫苗就会上市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防疫工作就不单单是简单的物理隔离，而是主动出击了！不过，医学不分国界，病毒也不会分人，需要全世界的人类都行动起来才行！” “您说的太对了，这绝不是某一个国家，某一个民族的事，应该是整个世界都投入进来才行，听说还有人企图把疫情政治化，我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真是该死！”说到这里，李老板很是气愤。 “是啊，您讲的太好了。在病毒面前，必须全力以赴和它战斗。病毒是不分什么种族、国家、东西方的。只有整个世界团结一致才能战胜疫情，这是全人类的战斗！” “我们老祖宗在战胜疫情方面，也有很多成功的经验，这次传统医学进入疫情一线了吗？” “中西医在同步进行，包括研制疫苗，研制医药，跟许多西医专家一样，很多的名老中医都早早到了一线！不满您说，我们系统的中心医院组织的医疗队中，就有好几位中医，其中有一位大夫就有着异乎常人的医疗手段，他曾参加过战胜非典的战斗，非常有经验。所以，我们这次都企盼他能够有超凡的手段来对付新冠病毒这个恶魔！” “太好了，我听杨子说过，他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神医董主任吧？” “嘿嘿，还真是，您看，艳芳在到咱们这里之前，也是一身的病，可是董大夫的治疗下，您看看，她现在恢复的多好？” “嗯，不瞒您说，我原来还打算山村的工作告一段落后，专程去北京拜访他，看来，目前只能往后推了！” “这没关系，子豪不是要去一线当志愿者吗？到了那里，肯定可以见到他。而且，这次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几个徒弟，个个都有好本事！尤其是刘丽，她是搞中西医结合的，对病毒特别有研究，在实践中中，曾经治愈过因病毒引起的高烧，所以，我特别希望这次，她能再立新功！” “一定能的！李叔，您还不知道吧？刘丽姐就是杨哥的爱人，当年，她在引水渠和杨哥分手后，两个人一直再没见面，这次好不容易，才机缘凑巧，在港口工地见了面，却又因为疫情的原因，再一次分离。今天早晨刚刚走，为了疫区的病人，她毅然决然的报名参加了医疗队，真是命都不要了。””吴鑫十分感动，“白衣天使这称号放在我们这位小嫂子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名副其实啊！” “是啊，一个女孩子，为了治病救人，前往疫区，竟然勇敢的告别了还在生病的爱人，这是什么胸怀？真是让我辈好生佩服！作为男人来讲，自叹不如啊！”李老板更是感慨，“我祈祷她平安归来和杨子团聚，永远不再分开！也希望这次，刘丽能够再次创造奇迹，治愈更多的病人，将病毒一扫光，还我们一个清明的世界！” “说的好，就让我们一起，祝福董主任和他的学生们，祝愿他们平安归来！”他们诚恳的祝福着，却不知道董晓光他们，正面临着行医以来最大的考验....... 第六百二十六章 勇敢前行 黎明时分，刘丽早早就起来了，她握着爱人的手，心里是百般的不舍。看着杨子江呈大字型的躺在病床上，轻轻的打着小呼噜，睡的正是香甜的时候。其实，他也是刚刚睡下不久，两个人几乎说了一夜的话，缠绵反侧，想到清晨即将告别，自然是难舍难分。 看到杨子江兴奋的样子，刘丽知道，如果不动点心眼儿，杨子江是绝不可能睡着的。别说他重伤未愈，就是身体没病，光凭挚爱的人马上就要分离，又有谁能睡的着？ 为了告别时，爱人不在难受，为了梦醒时分，自己已经远离，更是为了爱人不会因熬夜而伤害身体，刘丽咬咬牙，给了他一片，能够让他至少能够安静的睡上四五个小时。 她知道，即便是杨子醒来后她已经不在身边，也不会再埋怨她。即便是有所怨言，她也早已离开听不到了。 “好好睡吧，爱人，”她轻抚着丈夫的肩头，似乎在安慰一个不肯听话的孩子。其实刘丽早想好了，即便是因为这个埋怨她，自己也要勇敢承担——这总比临行时，那种剜心割肺的离别好吧？ “难受，就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她流着热泪，使劲儿的亲吻着爱人潮红的脸颊，那是因为谁的香甜，而泛起的红晕， “这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我日夜祝福心爱的人儿快康健，待到妹妹完成任务回家返，一定让你把幸福的滋味都尝遍！” 她在心里默默的叨念着，离别的酸涩在心里翻腾着，知道刘丽在和自己的爱人道别，没有一个人叨扰他们。 刘丽听到外面的集合哨音已响，走廊里都是同志们急行的“嚓嚓”声，她只好再一次替杨子江掖好被角儿，提上简单的行囊，一咬牙，转身走了，她把爱人的身影永远的刻在了心里！ 为了完成国家交给的任务，为了打好这场疫情阻击战，为了把更多的人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刘丽义无反顾的走了。 前面，就是生死一线的疫区，后面就是爱人强壮臂弯的温柔乡，虽然有百般的不舍，但刘丽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千千万万的白衣天使一样，还是一咬牙就坐车走了。 外面凛冽的寒风，吹疼了她们的脸，也清醒着她们的头脑，她们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也知道，这一去生死离别也都有可能，但没有一个留恋家乡的温暖，都是‘心也无反顾，身亦不回头’，几十个队员，几十个白衣天使，她们登上早已“轰轰”作响的大巴车，将生死扔在了脑后，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漫漫征程。 “开快点啊！”虽然司机已经把车子开的飞快，但她们依然嫌车子走的太慢。因为，她们都听到了，刚才的收音机里正在通报着每日的疫情——一夜之间，疫情又在加重，听着确诊的人数在一路飙升，就像一把尖刀，在刺疼着白衣天使们的心。死亡病例也已经开始出现，而且似乎还由增加的迹象，甚至有医护人员也在感染。这让她们更加着急，她们要尽快的感到一线去，援助那里的姐妹们。 自疫情出现，本地的白衣天使们，一直在连轴转，病情就是命令，很多人都放弃了休息，没日没夜的工作在icu病房内，病人不但未减少，似乎还在持续增加，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谁不担心着急？ 她们希望疫情得到好转，但传来的似乎都是坏消息，所以他们着急上火，催促司机，实在必然 白衣天使们已经完全被远方的疫情通报所震惊，督促她们的事自己身负的责任。她们相信自己就是病魔的克星，这次远征，就是为了解救病人，消灭病毒而去，目的十分明确——自然想疫区所想，急疫区所急！ 可她们唯一没想过的，就是那里依然是病毒肆虐的世界，那里是生死一线的战场，和战争时期是一样，也是要死人的！ 但没有一个人这样想，也没有一个人怕！她们悲壮以歌，视死如归，“车子快点开吧，让我们快点赶到疫区，去解救被病毒肆虐的病人”这是她们心里唯一的念头。 车子在飞速向前疾驰，让她们谁也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天地反复，这个世界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就连一向识多见广的董晓光也是如此。 虽然很疲惫，但即将到达疫区的兴奋，却让他怎么也睡不着。车子已经走了足足一天，眼看着夕阳西下，太阳躲到了山后。 “可怎么还不到那？”他这一路上怀抱着自己那块刻满了字迹和图画的铜板，揣摩着上面的意思，可一直不得要领。 “到底说的什么意思那？”他只好用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摩挲着上面的阴刻，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默念，以期在脑电波的无尽徜徉中，与先人们碰出霹雳火花。 “哎，到了，你们看，又有车子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把迷离状态中的人们又拉回了现实世界中。 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就在到达疫区所在的城市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辆辆满载着医护人员的大巴车，和她们一样，都在向着一个方向疾驰。 此刻，那个方向却看不到其它车辆，似乎白衣天使们，在这一刹那间，全都成了逆行者。 城市里一片静谧，刘丽和其他人一样，根本想不到，一个国际化的现代化大都市，竟然在一夜之间，能够安静到如此地步。道路两旁，绿树随微风婆娑摇曳，似乎在欢迎原来的医生护士们，仍然绿意茵茵。 大街上，灯火通明，依然灯明火亮，却鲜少有行人走过。逆行者们知道，此刻居民们都在执行国家号召，自觉隔离在家。望着被夜幕笼罩的安静的城市，缺少了往日的喧嚣和繁华，这让她们倍感压力。 “你们看，标语！”郑欣指着，从建筑物上垂下的一幅幅巨幅标语，读着上面的内容，他们立刻感觉到了这座伟大城市的脉搏跳动，仍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虽然天气寒冷，却似乎仍能感到一股热浪扑满而来。 “不愧是英雄的城市，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仿佛也是在醒着，”不知是谁在感慨， “看看这些标语，字里行间，都让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热忱，” “欢迎你们，白衣天使，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医疗队员们！”不知是谁在大声的读！ “向奋战在抗疫一线的白衣天使致以崇高的敬意，你们的战友就站在你们身后，你们的父母亲人就站在你们身后，亿万人民就站在你们身后，他们是你们坚强的后盾，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取得抗击新冠疫情的伟大胜利！” 这标语，让他们一下子想起了，清晨离别的时候，政委铿锵有力的话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大吃一惊 “一场抗击新冠的阻击战已经打响，前方不知有多少白衣战士在日夜奋战，他们盼着你们的到来。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延续至今，炎黄子孙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遇到过多少困难，都会秉承中华民族精神，上下一心，闯过大风大浪激流险滩！这次新冠虽然来势凶险，但我们同样会战胜它！” 方伯敬信心十足的挥着手，“同志们，你们是爱之大者，都是勇士，都是英雄，都是好样的！明知前方有危险，但仍勇敢往前冲，就凭着这股子勇气，我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你们！大家记住，没有被禁锢的城，只有离不开的爱，再艰难，我们对人民的爱也不会减少一毫一分！” 他深情而激昂，声音极富感染性， “我要向你们这些“逆行者”学习和致敬，并祝福你们凯旋而归。当你们胜利归来时，我一定会亲手为你们拂去征尘，为你们洗去征战的疲惫！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勇往直前！我们就终将取得战胜新冠疫情的伟大胜利！你们放心走，家里我会照顾，在这里，我祝福你们所有的人顺利平安健康归来！” 他的话让大家深深感动，一时间群情激奋，口号声立刻响了起来， “向战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学习，向战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致敬！”此时，口号声此起彼伏，震荡着凛冽的清晨。 “祝福祖国，也祝福我们所有人顺利平安！既然我们慨言出征，就不惧生死，勇敢冲上战场，绝不后退一步，”刘丽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同志们，方政委，有你们在家里火热期盼，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放心吧，等我们战胜新冠疫情凯旋归来吧！”她对着大家，对着方政委，更似乎是对着自己的爱人，慨然允诺！ “出发！”方伯敬一声令下，所有的队员都整齐划一的，快速提起自己的简单行李，迅速登上大巴，他们衣着整齐，斗志昂扬，高举着战旗出发了。 红旗清晨的微风中猎猎做响，似乎在为勇士们奏响着一曲赴汤蹈火，勇赴疫区，不惧生死的交响曲——勇士们勇敢的踏向远方的征程。 “总以为来日方长，却忘了世事无常，和平环境，是因为有英雄在前方站岗，岁月静好，是因为有白衣战士替我们负重前行!” 看着这巨幅的标语，想着清晨发生的一幕，刘丽在心里默念着： “政委，您放心，我们已经顺利到达目的地，马上就会投入紧张的战斗。这里到处都是欢迎医疗队的标语，疫区人民在用火热的心，鼓舞和支持着我们，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胜利完成任务的！” 这座城市，用一幅幅无声的标语激励着这些白衣战士，让她们感觉到，这是一个英雄的城市，伟大的城市，真的就像方政委所说，“虽然大家都各自在家隔离，但却隔不住一颗颗火热的心！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如热泉般埋在地下，到时候，就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彻底摧毁这肆虐的病毒。 “欢迎你们，远方来的白衣天使们，谢谢你们不畏艰险来到我们这座城市！”这是见到的当地志愿者们说的第一句话。看得出来，他们的脸上是坚毅的神情，心里却充满了感激。 医疗队，被安排在一个招待所里，这里住着从全国各地调来的医护人员。这里距离医院不远。 看到医疗队一行，有大卡车跟随，志愿者们立刻涌上来，帮助他们卸医疗物资，还有的帮助队员们拿行李。 这是当地的自发组织的志愿者，他们每人都有自己明确的任务——有的用自己的私家车，每日接送医护人员上下班；有的帮助社区分发物资，上门送医、送药、送菜、送粮食；有的查看每日疫情数据，了解控疫信息，相互分发鼓励，可以说，每个志愿者，都在自觉的干着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 “谢谢你们，都已经半夜了，你们还等在这里，辛苦了，志愿者们，向你们学习，你们也是勇士，非常很了不起！” “实在不值得一提，我们生在这个城市，长在这个城市，你们不畏生死，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支援我们，我们做这点小事算什么？说实话，疫情一来，平静的生活全都被打破了，整个城市处于停摆中，但为了尽早战胜疫情，我们必须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众人拾柴火焰高！” “嗯，讲的太好了，相信这次疫情过后，会有更多的人懂得珍惜，珍惜当下的工作、珍惜当下的生活、珍惜当下的自由！” “您说的对，我们都是普通人，也有妻子儿女，但这么多白衣天使不惧生死，从全国各个地方来支援我们，我们绝不能宅在家里，也要想办法，为战胜疫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我们不免胆战心惊，也担心家人、担心自己、担心一线的医护人员，担心国内的经济、担心今后的工作，但现在也只有面对这一切，脚踏实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才有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城市被彻底解封，美好的一天又到来了！” 志愿者们真诚的话语感动着大家，“郎院长，天还早，我们去医院吧？”董晓光叫着郎仕昆，他们俩是专家，担负着更重的任务，路途中，两个人反复交流、琢磨这次疫情发生的原因，和病人的情况，虽说心里有了一点底数，但毕竟咩有见到过新冠病人，现在正是去观察诊治实践的时候。 “哎呦，苏丽？你这是怎么了？”郎仕昆大吃一惊，就在他准备和董晓光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了这个几乎瘫倒在招待所门口的人。 “院长，是我，我没晚吧？”苏丽喘息着，看的出来，她已经到了极限， “没晚，没晚，你这是从哪儿来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郎仕昆看着头发披散、容颜邋遢、疲惫不堪的苏丽，十分惊讶。 “嗨，真是一言难尽，我是从老家来的。接到命令的时候，我和文元正在家里休假，只好把孩子交给了他，准备坐车直接过来。因为我的家乡离这里不远，大约也就200多公里，我想着如果回部队，在到这里来，耽误功夫不说，也不一定能赶上医疗队，所以就打算直接过来了，哪里知道，刚走了没多少路程，就接到了断路通知，不但这里能走了，沿途也几乎全部断路，这可怎么办啊？” “那你就先回去吧？” “已经根本不通车了，想回去也是不可能，再说，疫情就是命令，我只有咬着牙往前走，可要想按时到达集合地点，只有骑自行车了！” “这么远，骑自行车？”看着这个娇小的女子，郎院长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六百二十八章 勇往直前 “唉，真要是一直有自行车骑，还不错那，”看着院长惊讶的表情，苏丽似乎是在嘲讽自己，“真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本来打算挺好的，哪知道刚一出来，长途大巴就断线了？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您说可怎么办？向前走没车了，向后走也不可能，这可真把我愁坏了。好在路上的老乡，一听说我是上一线的护士，也许是被我的壮举感动了，也许是他们为自己不能前行而感到遗憾？反正人家是主动的把自行车借给了我。我本以为，还差100多公里的路程，又都是国道，骑上一整天，我怎么着也骑到了吧？，” “就是啊？一马平川的大马路，”韩梅体力好，她有点满不在乎，可忽然想到，苏丽也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立刻担忧起来，“小苏，i从来没骑过那么远的路，对你的体力可是一个重大考验？” “谁说不是那？如果单纯是这点路，我咬咬牙，怎么亦步亦趋的也能顺利到达了，可哪知道，老天不作美，刚刚骑车出来，就开始下雨，出来时，我也没带任何雨具啊？一下子把我浇了个透。”可能想起了那个时候，苏丽打了一个冷战， “那怎么办？找地方避避雨吧？可别冻感冒了！”韩梅知道，这冬天的冻雨是很吓人的，这要是淋上一路，可是不得了。 “是啊，我也知道，可是国道边上哪去找避雨的地方？再说我也着急赶路啊！”苏丽解释着，“后来上来一个老乡，是去附近村子给值班人员送雨具的，人家看到我冒着雨骑车，就匀给了我一件，我自然是千恩万谢，就这样，我冒着雨又走了大约50公里，天就慢慢的黑下来了！” “那赶紧找个旅店住下吧？你一个女孩子，黑灯瞎火的可是太危险了，” “谁说不是呢？可哪找旅店去呀？据老乡说，这一带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算少，交通也还算热闹，但自从隔离措施实施以来，路边的旅店什么的都关门了，而且，即便到了有村子的地方，村口都设了岗哨，谁都怕传染，根本不让我进村。所以，没办法，我只好继续往前骑，想着不管怎么说，到后半夜也就到目的地了。可能是因为太疲乏，也可能是因为天黑看不清路，结果一没留神掉到沟里去了。” “哎呦，我的妹子，没摔个好歹吧？”韩梅关切的额上下打量着， “唉，好在我背包里带着绷带药棉，自己的小伤口还能处理，可最要命的是自行车坏了，没法骑了，我只好推着车往前走，到了一个村口，跟人家说明了情况，执勤的看了看我的介绍信和工作证，又看到我受了伤，十分同情，还是伸出了援手。” “怎么？允许你进村休息了？” “哪啊？进村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人家还是积极地帮我想办法，先是允许我在村口的小房子里休息一下，然后，又帮我修车。天亮了，我谢过他们又上路了，心里说，再骑一天车怎么也能到了吧？哪知道骑到半路的时候，轮胎又被扎了，所以，后来我只好把车丢掉，改为步行了！” “哎呀，你可真是不容易，”看到自己属下，累成了这个样子，郎仕昆真是心疼。 “还行吧，不管如何，总算是在约定的时间到达了指定地点。”看得出来，苏丽虽然很是疲惫，但心里却很释然，“一路上的累，我都能克服，关键是沿途几乎都封住了，人家不让过，幸亏是我出来的时候就开好了介绍信，还有咱们医院的工作证，能证明我的身份，否则，根本就过不来，那就彻底完了！” “唉，你呀！”郎院长当然知道，这200多公里的路程，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是多么的艰辛，寒冷的冬季，又是雨天，还又要骑车又要步行，真不知她克服了多少困难，才来到了这里。 “小左，快把苏丽扶进去，让她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给她弄点吃的！”望着一身疲惫，脸上被划了一个血道子的苏丽，郎仕昆被深深的感动了，“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苏丽你好好休息，睡一大觉恢复恢复！” “我没晚吧？能赶趟吗？” “赶趟，一点儿没晚，没看我们这不是也刚要走吗？” “你们要去医院？” “对呀，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那我也去吧？” “你去什么？都这个样子了？”也许感觉自己太严厉了，郎仕昆又赶紧安慰她，“苏丽，听话啊，咱们这里除去负责物资供应的留下来整理医护物资外，其他人都已经分好了班，该休息的都已经去休息了。我和董主任也已经分好了班，只是先去熟悉熟悉情况，你放心，肯定让你去，你就算下一个班吧！” “对对，苏护士，你先恢复恢复，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能好好工作，是不是？”董主任也殷勤的劝说着， “那好吧，我先去睡一会儿，但天亮一定得叫上我，我一定要上去！否则，这么拼命的往这里赶，为的什么啊？” 不管如何，苏丽总算是答应了。 “院长，你们坐车走吧，我们这些车是专门拉医生护士上下班的！”看到医疗队下车伊始，就没顾不上休息，现在卸完了医疗物资，又准备奔赴医院，门口的志愿者主动的拦着他们，非要送郎仕昆他们去医院。 “这怎么好意思，又没有多远？再说现在都是后半夜了，你们也得休息，不行不行！”郎仕昆不同意。 “院长，您就别客气了！我们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刚下车，你们就投入工作，太辛苦了，就别在再路了！”志愿者拉着他，说什么都不让他步行。 “老郎，那就上车吧，反正咱们也是越早接触患者越好，就让他们送吧！”看着志愿者们真诚的目光，董晓光劝说着。 “那也好，这地方我们暂时还不熟悉，就谢谢你们了，这一下又能节省一些时间，” “您说的对，坐好了，我们走了！”志愿者开着汽车疾驰而去。 他们这些日子，吃住都在汽车里，也真是辛苦，但为了抗击新冠做贡献，大家都自觉自愿，没有一个人叫苦。 车子很快的就到了医院，别说，所谓“望山跑死马”真是有道理，看着不远，要真是步行过去，真需要不少时间。 “院长，你们下班后，过来喊我们一声，我们就在门口的车子里休息！” “哎呀，太谢谢了！”郎仕昆心里真是感动，“看看没，有了车子方便多了，就冲着他们大力支持，咱们也得把病魔驱赶走！” “那是必须的，否则，咱们连这些志愿者也对不起！”两个说说笑笑，劲头别提多足了。 可一到医院里，虽说两个人都是医界的高手，经多识广，但现实情况，还是让他们傻了眼....... 第六百二十九章 果断决策 当郎院长一行赶到他们准备接手的医院时，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那里的情况给震惊到了。他没想到病人会如此之多，由于医护人员满负荷运转，她们一直在连轴转，根本无法按部就班的休息和工作，身体已经极度透支，疲乏到了极点，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星夜赶来交接班。 这是一家胸科医院，是平日里专门收治心肺病人的专科医院，就医疗条件和医疗设施来讲，在当地也是小有规模。病床位不少，在国内也算是相当有规模的。可即便如此，由于病人众多，还是有些人满为患。 病人的突然爆满，造成医疗物资的供应出现缺口，医护用品也有些捉襟见肘。因为不能得到有效的防护，部分医护人员已经感染。 看到郎仕昆一行的到了，就像看到了救星，疲乏不堪的医护人员用企盼的眼神欢迎着他们，就连过来办理交接班的院长，也对他们充满了期望。 但走廊里的病人则更多的是无奈，他们受着疾病的煎熬，病毒正在肆虐，病人之多，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但郎院长还是代表医疗队，毅然决然的办理了交接手续。 他知道，自己的同行实在是天疲乏了，让他们先休息休息，否则过度的疲劳必然造成抵抗力严重下降，会使更多的医护人员感染，那后果是严重的，预示着系统的崩溃。而且，随着救护车的鸣叫，病人还在不断的被送进来那。 “好了，院长，您先带大家去招待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们医疗队，您睡一觉以后，咱们在研究救治方案！” “谢谢您，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赶来了，否则，我这的人就被累垮了，” “是啊，你们辛苦了，我们都是同行，不用客气，只是这里的病人太多了，病毒的传染性太强了，这才刚刚几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被感染？”很多的病人都在干咳着，虽然带着口罩，但因为大部分都在走廊里，所以，此起彼伏，声音嘈杂，让人十分震惊。 “郎院长，咱们得想想办法，您看又来了一批，这往哪儿放啊？”董晓光虽然经历过非典，也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但看到医院里的情况，还是远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尤其是icu特殊护理病房全部爆满，重症病人也都在普通病房，甚至就被安排在走廊里，他们带着呼吸机，很容易感染，而且和轻症病人混杂在一起，极易造成新的感染源，必须想办法，进行紧急处置，否则，大夫连个安全的诊治室都没有，走廊里除去病人，甚至还有送他们来的家属，“这会造成大面积人传人的感染，这种混乱不堪的状况持续下去，怎么得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因为开着窗户，救护车的喇叭声时而会传了进来，听到救护车急驰而过的声音，郎仕昆知道董大夫说的十分有理，这肯定又是一批病人到来了。 “董主任，您说的对，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重症病人和轻症病人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相互感染，交叉感染，后果太严重了，您看看这空气，都污浊的到什么程度了？”看到到处都躺满了病人，而病人的情况又参差不齐，有病情严重的，也有刚刚被救护车拉来的，还有因为发烧感染被家属送来的，看到横七竖八躺着这么多的病人，还有个别家属也混在其中，郎仕昆急了。 “是啊，郎院长，重症的病人进不了icu，都堆在这里那成？他们要做手术，要特殊护理。而这里还有这么多轻症的病人，弄不好，轻症的病人也得被弄成重症喽！” 董晓光邹着眉头想着办法，他想起非典的时候，病人是按照轻重症分开治疗的，立刻建议，“老郎，咱们得跟这的主管领导反映一下，必须得另选个地方，把重症留下，吧轻症拉走，分别处置和治疗，否则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是啊，相互感染是个大的问题，毕竟还有那么多疑似病例，如果并不是新冠病人，都堆在这里哪行？得赶紧找一个大型建筑，体育馆等宽大场所就行，空气要足够流通，一人一床隔开来，把轻症的病人转过去的同时，疑似病人也要单独处置，否则，如此混乱，别说病人，就是医护人员的健康也无法保证！” “您说的其实就是方舱医院，是战时或特殊时期用作医疗处置的大型场所，只要地方足够宽大，就可以收治很多病人，如果能对病人做到应收尽收，那就省的病人进不来，再感染到更多的健康人，您说是不是？” “你们二位说的太好了，这是个好办法，我也别休息了！”医院的院长听到他们的话，也颇有同感，立刻表示支持，“董主任，您经历过非典，最有发言权，走，我带你们去找领导！” 好在领导小组并不远，就在旁边的宾馆里，他们把情况一说，领导大为赞赏，“你们反映的情况很好，我们也注意到了，长此下去，系统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旁边就有一个现成的体育馆，可以建方舱医院！”他表示大力支持。 “太好了，方舱医院装修快速，体育馆通风设备又是现成的，只要按照类似医院大型病房的样子，进行一些隔离和简单装修即刻使用。另外对于危重病人，建议再建一两所远离市区的医院，类似于北京的小汤山，当年的非典可是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董晓光介绍着当时的一些情况。 “那太好了，既然您曾经历过非典，那经验一定非常丰富，我们正需要像您这样的人，现在我就正式责成您，负责第一家方舱医院的建设和运营，”对董晓光的说法领导非常赞赏，“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将轻症病号或者刚刚感染的病人转移过去，重症的依然留在医院这里，待医院建成后，再把危重病人集中过去，统一处置，我想那样一来，我们的工作就会逐有成效了！” “是，这个方法，效果会立竿见影！”郎仕昆很是兴奋，“按照您说的这种情况，我们这两天就把病人分成三类，一种是也是感染的病人，要应收尽收直接送到方舱医院，一种是已经发作，高烧干咳这一类，就在现有医院治疗，进监护室，上呼吸机，危重的病人则单独算一类，进驻准备开建的医院！” “好，我马上安排施工队，立刻把体育馆腾出来开始方舱医院的建设，这个工作非常重要，如果效果好，我们要大力推广！”领导完全同意了他们的意见..... 第六百三十章 毅然决然 鉴于董晓光有抗击非典的经验，防疫小组的领导立刻责成他，负责‘方舱医院’的筹建和运营。 实践说明，他提出来的这个方案，对于当时紧急情况的处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方舱医院’速来被称为陆地上的和平之舟，它是患者的生命之舟，也是病患的希望之舟，它就像茫茫大海中，一艘满载生命的巨轮。 虽然它‘并非至善之策，但却是可取之策，也是现实之策”，这对于应付突然爆发的疫情，可说是卓有成效！尤其是将轻重病例分开救治，切实是一个行之有效，非常科学的方法。就是在后来全世界的疫情防治中，‘方舱医院’这一科学做法，也被世界卫生组织广泛推崇和采用，成为世卫组织领导和抗击疫情防治的一条宝贵经验。 ‘方舱医院’在关键时刻的建设和使用，对遏制新冠疫情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后来的经验总结中，人们惊奇的发现，在所有的新冠病患中，竟然每四个病例就有一个曾经在‘方舱医院’得到过救治，其功绩真是不可磨灭。 郎仕昆也没想到，这个他们当初只是将轻症和重症病例分开的最早救治方案，居然在防疫小组的大力支持和指挥下，最终得以实现，这让他无比自豪和骄傲。 而且，更让他没想到的事，董晓光团队在后来‘方舱医院’的运营中，本着对人民负责，对国家负责的精神，居然成功做到了“零感染、零死亡、零回头”，浩荡之功，真是天地可鉴！ 当然，这一切功绩的取得，也是和他本人吃苦耐劳的精神分不开。自从接下了第一座‘方舱医院’的筹建和运营后，他便下了大功夫！为了领导和指挥工作方便，也为了让工地24小时都能找到自己。他竟然连近在咫尺的招待所也不回去了，一个人吃住在体育馆里，每天的任务，就是拿着图纸，督促和指导施工队对场馆进行符合医护救治条件的改造。 后来体育馆改造完成，成了名副其实的‘方舱医院’时，他又组成了团队，很快的投入到运营中去，不管是轻症病例还是疑似病例，他都‘应收尽收’，而且充分发挥祖国医学的作用，从浩如烟海的中医宝库中，寻找根治新冠病情的方子。 根据新冠‘易发作、难治愈’的特点，他几经试验和改造，终于完成了“退烧清瘟汤剂”的研制工作，并结合提高人体免疫力。在‘方舱医院’内，大力提倡，使用‘八段锦、太极拳、五禽戏’并后期结合‘中医经络保健术’的推广。大大提高了治愈率，保证了所有的轻症不向重症转移，达到了百分之百的骄人成绩。 此时，郑欣和左琴，便成了他的左右手。因为韩梅和刘丽都有icu的工作经验，医院又都是重症病人，他们便留在那里给郎院长当助手。到后来因为重症医院建成，刘丽又被调往了那里。她丰富的护理经验，也成了重症医院不可或缺的人物，自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制度自信’这句话，在‘方舱医院’的筹建和运营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可以说，从一开始，这场新冠疫情的阻击战，就得到了全国各地的无条件支援，尤其是在‘方舱医院’建成后，大量医务人员的需要，成了当时最迫切的问题。此时，几乎所有的医疗团队、医疗机构，都是‘要人有人、要物有物’，都将这当成自己的首要职责，自觉的组成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医疗队，浩浩荡荡开往饱受瘟疫折磨的这座城市。 白衣战士们自觉自愿驰援疫区，她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什么叫“人民至上”？什么叫“全国一盘棋”？什么叫“一方有难、八方来支援”。这全国行动的一致性，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也充分体现了党对人民的关怀，国家对人民的关怀。 在这场生死竞速中，‘中国速度’赢得了无数赞誉，‘中国效率’令世人折服。后来中国抗击新冠疫情的成功经验，被迅速传到全世界，被各个国家争相采用。 ‘方舱医院’阻击疫情的成功经验和斐然佳绩，已经通过实践证明了，这是目前解决疫情泛滥的最好方法，虽然与收治重症病人的定点医院有所不同，但仍然是抗击疫情的主战场。 在疫情大面积泛滥的初期，许多已经确诊和疑似的病患，因为受当时条件所限，无法及时送进医院进行救治。在开始的时候，也曾形成新冠病人救治的堰塞湖。而这些患者，别说是在社会上流动，就是在家里隔离，也非常容易造成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感染，会加剧疫情。 “宁可备而不用，不能用而不备”，动辄上万张床位的方舱医院投入使用，大大缓解了医护矛盾，解决了疫情带来的重大社会问题。用最小的社会资源，最简单的场所改动，最快地达到了扩大收治病患的目的，真正做到了‘应收尽收、应治尽治’，让广大市民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 “建立方舱医院，统一收治病人”，虽然在当时来看，似乎方舱医院的建设，也算是无奈之举，但却是阻击疫情的上上策。 战胜疫情的经验也证明了，这个措施在当时是及时而有效的。这也让广大医务工作者看到了希望，这种感觉是真真切切的。 “白衣战士们，我们的职责是什么？”从疫情小组赶回来，郎仕昆立即问大家， “救死扶伤！”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郎仕昆很满意， “同志们，此刻真正到了考验我们的时候，国家需要我们，党需要我们，人民需要我们，病人更需要我们！” “您说吧，我们怎么干？” 望着一个个站在自己面前，已经劳累了一夜，疲惫不堪的白衣天使们，他又怎么能说，“人手不够，要继续工作？” 郎院长的眼睛潮湿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生死一线 在最初的日子里，最难的就是这些在生死一线工作的白衣天使们。 此时，她们已经完全打破了在医院里的惯例，过去是三班倒，上什么班就是什么班，工作8小时，按顺序交接，遇到节假日，该休息就休息，没有人会说什么，她们都习惯了，因为这就是她们生活和工作的节律。 可现在一到疫区，几乎是放下行包就开始工作，没有熟悉环境一说，也几乎没在宿舍呆上几分钟，立刻集合起来奔赴一线。 因为那里有无数的病人正在等待她们的救治，等待她们的护理，甚至带等待她们救命，所以，只要工作起来，就没有了时间的限制，尤其是一开始的时候，医护人员太少，儿病人又太多，根本没办法分班，只要有病人到来，一句“病情就是命令”，不管是当班的，还是不当班的，就是刚刚要准备吃饭的，也只好撂下饭盒便冲了上去。 没有人说什么，没有怨言，没有笑言，没有抱怨，都在自觉的工作，因为这是抢救生命，这是危及关头，在生命悬于一线的时候，白衣天使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忘我般的勇敢往前冲，把病人从阎罗殿抢回来——这就是她们唯一的想法！ 病人的危急情况，实在是让人她们太揪心了！由于当时还没有特效药，看到病人痛苦的神情，因为被病毒侵蚀，而无法呼吸，生命悬于一线的时候，那因呼吸困难，而憋的发紫的脸，因马上就要停止呼吸，而抽搐颤抖的身躯，面对随时可能失去的生命的病人，她们能说什么？唯一的办法自然只有往上冲！ “刘丽，快，这个病人需要插管，护士长，准备麻醉，”郎仕昆大声的喊着，下达着目前唯一能救命的办法——插管！ 对于重症病人来讲，只有在气管上切开扣子，插上呼吸管，连上呼吸机，让宝贵的氧气通过体外循坏进入病人的肌体，进入病人的血管进入病人的心脏，否则，心脏一旦停跳，将造成脏腑的逐渐衰竭，进而危及生命。 虽说插管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甚至最多不会超过两分钟。可要进行插管，就要正面贴近病人的口鼻，这项操作在所有与病人的接触中，是医护人员感染风险最高的，因为在插管的过程中，病人的口腔洞开，大量的病毒便会肆意向外扩散，危险性极大。所有在场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最容易受病毒感染的，但离得最近的人，做手术插管的那个人，是最危险，最容易感染的！ 刘丽当然明白，但是手术已经进行到这里，在这么严重威胁病患生命的紧急时刻，对于她来讲，又怎么能够退缩？再说，她也根本无暇考虑这些，她只有咬紧牙关，一丝不苟的执行郎院长的指令，完美完成插管的整个规程，挽救病人的生命，这才是目前唯一能考虑的。 再说插管有着严格的规定，因为时间长了就会危及病人的生命。在平时对病患的操作规程中，插管的时间在3至5分钟内完成，也是符合规定。但现在面对重症新冠病人的插管，最长的时间要求只有两分钟，甚至要求手法娴熟，越短越好！ 因为时间越短，最病人造成的伤害就会越小，手术也最有保证。这是一项极其艰巨又危险的工作，往往操作就是一瞬间。插管手术看似简单，其实都有着严格的操作规程。 尤其在插管之前，注射麻药的步骤，已经至关重要，剂量大了，就会影响病人的其他脏器，可一旦剂量小了，病人就会出现呛咳，危及生命！ 而且，即便是麻药起效了，做为插管的医生也要用最短的时间，把喉镜插入，寻找导管进入的最佳位置和空间。这个动作要求特别熟练，要在病人切开气管的一瞬，以极其娴熟的手法，迅速将插管弄好，此时，呼吸机便可以开始工作，氧气便会源源不断的进入病人所需的各个地方，病人便可以得救。 当然，此时病人气道直接开放，瞬间飞出的大量飞沫，会造成大量病毒向外扩散，直接危及手术医生的安全。 所以，在这样即危险又恶劣医疗环境中，刘丽必须尽可能的快速完成整个流程。对于****重症患者来说，他们的缺氧耐受力差，在平时可以3到5分钟的手术，此时只能控制在两分钟之内。 刘丽是急救科护士，这个工作对于她来讲自然是十分熟悉。她插管工作完成后，还要做最后检测。在最后一个异常数据恢复正常之后，她才能放下心来，在与主治医生完成交接后，她又要赶赴下一个病房。她娴熟的技术和不畏生死的工作精神，让郎院长这个医疗专家也不得不佩服。 “刘丽，重症病人太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样下去非把你累死不成，咱们成立一个插管小组吧？技术上，你带一带，以你为主，专门做重症新冠患者的插管手术，你看好不好？” “我个人您不用考虑，病患需要，我就得干，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不过您说的对，重症患者太多，那就成了个插管小组吧，这样对于重症患者，抢救的速度可以快些，我同意您的意见！”刘丽二话不说立刻答应下来，“您抽人吧，像韩梅和苏丽她们只要稍微带一下，立刻就能上手术！” “好，我马上安排！”看到刘丽答应了，郎院长当然很高兴。 他和其他护士一说，对于刘丽娴熟的插管技术，姐妹们自然十分佩服，所以，很快的组成了插管小组，专门负责为重症患者做气管插管治疗。 刘丽现在又有了新的任务，她不但要自己干，还要带领大家一块干，她的危险和压力陡然升高。但插管小组的成立，对于重症患者来说，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消息。 “护士长，苏丽姐昏倒了！”正当姐妹们干的起劲儿的时候，一个坏消息却突然传来...... 第六百三十二章 坚强信念 过来喊谭惠的是一个小护士，她发现苏丽在离开手术台后突然晕倒，她吓坏了，一边抱起苏丽，一边拼命的喊看护士长。 看着昏倒在地的苏丽，谭惠泪如雨下，“唉，她是累的呀！” 她们这支医疗队中，除去负责物资供应的几位男同志以外，只有郎院长、董主任和郑欣。在所有的医护队员中，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女同志。因为防护物资紧张，为了节省防护服的穿脱时间，她们都尽可能的在隔离区多工作一些时间。 由于连续工作，又因为穿着防护服，闷热且不说，就因为在里面工作的时间太长了，苏丽才会昏倒在地。好在周边都是医护人员，又幸亏发现的早，经过抢救，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怎么回事？”郎仕昆闻讯也赶了过来。 “太疲劳了，她们吃的少不说，喝水也太少，为了尽可能延长自己在隔离区的工作时间，她们都苛刻的限制自己的饮食，尤其是水，个个都如此！看看她们的嘴唇还不知道？一个个干裂的！”护士长谭惠难过的介绍着苏丽的情况，没留神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看看你自己还不是如此？”郎仕昆看着护士长憔悴的面容，心疼的批评着，“你是大姐，又是领导，得起带头作用，不能为了节约防护用品，就连性命都不顾了？” “可物资确实太缺乏了，早晨进来的时候，运输队的小廖就说过了，医护用品所剩不多，让我们尽可能节约使用，他正在努力想办法解决！” “那也不能这么做！”郎仕昆黑着脸，其实心里无比的难过，“我一会儿就给政委打电话，肯定能把医护物资调过来，这件事不用你们管，我只要求，你们能把身体弄好点儿！” “郎院长，您也别批评护士长了苏丽的昏迷，可能与她刚刚归队，又赶上了紧张的工作有关，毕竟长途跋涉身体透支太厉害了，根本连休息都没休息，体力完全没恢复，结果又赶上连轴转，身体的精华都耗尽了！我劝她休息她也不听，再这么下去，不再次晕倒才怪，您还是赶紧劝劝她，快点回宿舍休息吧？”听到郎院长批评谭惠，刘丽忍不住为护士长辩解了几句。 “嗯，我知道了，刘丽，你也得注意身体，大家都够辛苦的，都应该休息一下！” “唉，您还不是如此？手术一台接着一台！您放心吧，我们没事，身体还顶的住！” “顶得住什么？别逞强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给我好好吃饭，连水都不好好喝哪行？”郎仕昆假意绷着脸。 其实他内心里，比谁都清楚苏丽昏倒的原因，这都是因为工作负荷时间太长，穿着层层防护服，还要不停的连续作业，一进去几乎就是一整天，谁能受得了，就是在好的身体也熬不住！ 而且，因为医护用品的短缺，为了节约使用，尽可能隔离区多呆上一些时间，医护人员还要苛刻的限制进食与饮水。即便如此，为了确保自己不用频繁的上厕所，几乎所有人都穿上了纸尿裤，他自己还不是如此？更何况那些女同志？ “唉！现在人手紧张，休息时间本身就少，再不摄入一些营养，就都趴下了，你们说，我们还怎么救治别人啊？”不知道是劝别人还是在说自己，郎仕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是，院长，您说的我们都懂了，放心吧，我们一定注意，不过您也要照顾自己，毕竟这里只有您一位专家啊？”刘丽看到院长难过的面容，赶紧安慰他，“不过苏丽醒了，她谁的都不听，就听您的！赶紧劝劝她，让她回宿舍休息！” “好吧！”看着自己属下一个个疲惫的模样，郎仕昆也很无奈。他只好按照刘丽所说，先劝劝晕倒的这个吧？ “苏丽啊，你必须回去休息，万一身体出现不测，我怎么跟张副主任交代？”他看到苏丽终于醒过来，赶紧好言相劝，甚至搬出了张文元试图说服她，没想到还是被苏丽一口回绝了。 “我不回去，这么多同志都在这里辛苦的工作，我怎么能搞特殊化？这跟老张没关系，再说也没到换班时间那？”她还挺有道理。 “那也必须出去透透气，补充点葡萄糖！看你体力透支的多厉害，我警告你，如果再不出去，我就找人把你拖出去，你不愿意耽误我们抢救病人的时间吧？”郎仕昆没办法了，只好搬出了这个最强有力的办法！ “那好吧，我可以出去，但我不回宿舍！”听到郎院长如此说法，苏丽也怕被强拖出耽误大家的时间，再说那样一来也是在不好看，这么多病人看着那？因此，只勉强同意到外面透透气，但却说什么也不肯回宿舍。 “哎呦，行，小姑奶奶，我同意你不回宿舍，快出去吧！”想想苏丽刚刚长途跋涉归队，连口气也没喘，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工作，郎仕昆心里不由的暗暗佩服，“这可真是一位刚强的女人！” 自从医疗队以最快的速度投入了医院所有的救治的工作后，因为医护人员有限，除去物资供应人员以外，所有的人，几乎都全力投入到抢救病人中，24小时只能分为两班，白天还好说一些，夜晚是真难熬！但大家劲头十足，不分白天黑夜，因为在这些白衣天使的心里只有病人，只有把病患治好的强烈希望！ “我们暂时只能分两班！白天工作的时间稍长些，这就是现实情况，大家也看到了，病患这么多，咱们的人手明显不够啊，唉！” “嗨，没事院长，胜利曙光就在前头，谁让我们是白衣天使那？再说这也是一场战争啊？没的说，上吧！”刘丽故作轻松。 其实，从来到这个医院，疫情的发展一直都在牵动着大家的心，看到确诊人数在快速增加，死亡人数也时有发生，白衣天使也是人，自然不免也会忧心忡忡，但她们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被病情折磨，随时会发生不测的病患们！ 就是在家里休息的护士们也未必睡的好，她们即担心自己在一线工作的同事，也不知道明天形势会不会更加严重，担心自然免不了。 “同志们，领导已经和我说过了，就是最近这几天，方舱医院一旦建成，重症、轻症病人就可以单独分开，一切就都有规律了，大家放心吧！” 郎院长劝着别人，也安慰着自己的属下。可是谁不知道他是最忙的一个？这里的每一台手术几乎都要由他来做，自打进驻医院以来，他几乎没合过眼，下手术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疫情时时动态，期望看到疫情好转的消息，然而每次看到的都是不断的增加的数字。 但郎仕昆不灰心，因为他知道，只要我们医护人员工作到位，只要我们做好每一个病患的治疗与护理，经过大家持续不断的努力，终有一天，疫情会出现拐点！ 怀着这样的信念，他又走上了手术台....... 第六百三十三章 心灵洗礼 “东西到了，东西到了！”一向稳当持重的护士长跑了进来，她欢喜的叫声，让朗仕昆不由得十分惊讶， “什么东西到了？” “医用物资，医用物资！”虽然带着防护镜，但依然可以看到谭惠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还有一大车生活物资，满满的一大车啊！” “真的吗？走，出去瞧瞧！”刚才还在为医护物资的紧张，而发愁的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竟然破天荒的走了出去。 “是廖振昌干的，他刚刚进来，让我一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嘿，这小子有两下子，刚刚我还说给政委打电话要东西，没想到他走到前头去了，行啊，回头我好好表扬表扬他！”郎仕昆更加高兴，不过也很纳闷，“这么多东西，他是从哪里搞来的那？” 果然，在外面的消毒间，廖振昌一脸喜气的等在那里，“院长，您出来了？我说您早就应该出来了，怎么一扎进隔离区就不出来？这都工作了多长时间了？曾科长想找您批准，进隔离区拍摄和采访，都根本找不到人，咱们这帮护士姐姐也是，一进去便没了身影，想诉说一下这压抑的情绪都找不到人！”不知是因为搞到了物资高兴，还是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见到人，反正院长一出来，他的话就没完了，让郎仕昆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东西都是从哪儿弄的？这回表现不错，值得表扬，你刚才没看见苏丽？就是为了节省医护物资，人都晕倒了！” “我看到了，真是让人心疼，苏妹妹一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次真够棒的，一反常态就像个女金刚，别说自己一个人深更半夜、孤独一人，就是这200公里的长距离奔袭，也够人喝一壶的，看来跟着什么人就受什么影响，自从嫁给张文元，这革命的斗志是蹭蹭的涨啊！” “可是金刚也有累垮的时候，刚才在隔离区里，都晕倒了，我要不给她下命令，她还不出去呢，就这样，她也不休息，只是答应喘喘气。不是跟你吹，这些女孩子看着跟林黛玉是的，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一到了关键时刻，个个都是女金刚，真是好样的！” 郎仕昆的口气里透着骄傲和自豪，“你还没看见刘丽那，她成立了一个插管小组，专门给重症病人做插管手术，技术娴熟不说，那对待病人的态度，就像是兄弟姐妹！这一下，又不知能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啊！”他赞叹着，话里话外全是骄傲。 “巧了，刚才防疫小组的人来了，我看这劲头儿，是要调她们去更艰苦的地方，您可盯住了，” “啊？我怎么没听说？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杨子江和吴鑫都来了，他们两个是搞施工的，我看这劲头儿，又要干大工程了，所以，这不是赶紧叫您出来？我看董主任也在，是不是又有新任务了？” “你这打听消息的毛病怎么不改呀？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嘿嘿，以前我是打听不该打听的消息，现在这可全是重要的消息，因为您在隔离区里，人家没法进去，要不然，我估计早就进去开大会了！”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您出去就知道了！不过杨子江可杵着拐那，您可得盯住了，别逞能，别去干重活，要不然，这两口子，一个干插管，一个要搞大工程，这辈子就别想在见面了！” “瞧你说的，哪有那么邪乎？就好像这疫情永远不结束了是的？” “结束，结束，但也没这么快吧？我看这拐点一天不出现，就不好说形势大转！” “别灰心，我知道疫情小组和董主任找我干嘛，这是因为方舱医院建成了，你放心，只要咱们把轻症和重症病人分开，所有的感染者，应收尽收，连疑似的我们都不落下，拐点很快的就会出现了，不信，你慢慢看！” “我信，我信，别人说的我不信，您说的我能不信吗？” “我还没问你，物资从哪儿弄得？” “嘿嘿，生活物资是杨子他们拉来的，护目镜、一次性手套、消毒剂、洗手液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是我从老乡那换来的，” “换来的？拿什么换？” “您还不知道？自从咱们走了以后，方政委就去了工厂，他亲自盯着车间改造，很快就把医用口罩和防护服搞出来了，拉来了足足一大车，咱们根本用不完，可咱们缺其它的物资，我这不是就顺便置换了一下，这下难题就全解决了！我看这医用防护口罩做的真棒，太适合咱们医务人员和相关人员使用了，真是佩服政委的韧性，只要他一上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按道理说他一个外行，怎么对生产医用口罩和防护服也这么懂行那？真是太厉害了！”看的出来，廖振昌的赞叹是由衷的，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 “嘿嘿，怎么，你不记恨他整你？” “不记恨，一点都不记恨，不瞒您说，我这心里对他全是佩服，说实话，不是他这么有本事的人？谁能整的了我？” “嘿嘿，你呀！”郎仕昆笑指着他， “不过话说回来了，咱做的确实不对，人家不但没把咱一棒子打死，还照样给咱重要的任务干，不说别的，就这份信任，我终生难以报答！所以，郎院长您放心，我这次一定把物资供应这个工作搞好了，有任何医护物资短缺或者同志们缺吃缺喝了，您拿我是问！” “嗯，好样的！” 看到廖振昌真诚而激动的表态，郎仕昆很是感慨，“其实咱俩是一样的，我也是在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在工作，虽然咱俩工作岗位不同，但都是一样的重要，小廖，好好干，我相信，老方如果知道你这次为医疗队立了这么大功，他一定非常高兴！虽说疫情严重，咱们是冒着危险来到的疫区，但我们就把这次战斗，当做一次心灵的洗礼你说好不好？” “是，我听您的！一定加油干！” “好，不说了，我们赶紧出去看杨子吧？” “哎！” 两个人一出门，果然看见杨子江，杵着双拐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不知在寻找什么....... 第六百三十四章 如海深情 “你是在找刘丽吧？她可出不来，正带着刚刚成立的插管小组，干的欢那，这里重症病人太多，如果不是她们在紧张工作，重症病人就麻烦了，”看到杨子江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样子，郎院长赶紧告诉他实情。 “您让我见她一面吧？哪么进去看一眼也行啊？您不知道，刘丽走的时候，我竟然睡着了，没有能送她心里一直在内疚，您就让我进去见她一面吧？” “怎么让进去？那里面全是病人，你不是找死吗？再说，她在隔离区里，你也根本进不去！” “可我有重要任务，这一去又不知道哪年哪月？如果实在不能进去，您就让我看她一眼，让她知道我来过了行吗？求求您了郎院长！”杨子江拉着他苦苦央求。 “郎院长，你就让他进去吧？您不知道，我们接受了重症医院的建筑任务，时间紧任务急，所以，我们才急着赶过了，马上就要进驻工地了。这一进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几乎和您这里的情况一模一样，进去就出不来了，您就让杨哥看嫂子一眼吧？”吴鑫也替杨子江求着情。 “是啊，郎院长，您看杨子多可怜，重伤还未痊愈就赶过来建设重点工程，他们俩人的情况，你我最了解，能到一起实在是不容易，再说，人家刚刚新婚就离开了，虽然不能见，但看一眼总行吧？刘丽也是您的手下，有点人情味行不行？”看来廖振昌也是被他们俩人的爱情所感动，居然破天荒的替杨子江说起话来，大有责备郎仕昆的意思。 “廖振昌，别跟着掺乱行吗？你这是怎么了？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里边的情况你不知道？再说隔离区能进吗？你也是医疗队成员，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郎仕昆不高兴了。 “谁没原则？”廖振昌表示不服，“这不是因为杨子有伤吗？他要去执行紧急任务？临行前让他们两口子见一面，您这样做，不也是让他们更好的完成任务吗？要不然，杨子江因为伤心，这伤口不能按时痊愈，您说重症医院的工程受不受影响？真影响了进度，您负的起这责任吗？”他还质问上了。 “嘿，里边的情况你不知道啊？跟我这装什么傻呀，你？” “哎呀，我的大院长，人么，有的时候就得装装傻，您得让杨子江进去看看，咱们防护用品的缺乏情况，好让他催促工厂继续加大力度生产防护服，这即是对他的奖励，也是对他的鞭策，您说是不是？”廖振昌的理由还挺多，看到原则绕不过去，又开始拿防护服说事！ “我看你正事没有，添乱倒行！” “您怎么能这么说？您带的防护镜不是我弄来的？您脚上的鞋套，手上的手套，洗手液，消毒剂，哪个不是我弄来的？”廖振昌振振有词，“当然，说到底这还是杨子江的功劳，要不是他拉来的这一大车防护服，咱们吃的喝的从哪儿来？这是不是应该奖励？”他又绕回来了， “郎院长，我看廖队长说的挺有道理，咱们就破个例，算他这趟运输医护物资的奖励！”董晓光实在看不下去了，也立刻替杨子江说起情来，“咱们的方舱医院已经建好了，轻重症的分型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杨子江穿好防护服，由我带他进去，只到消毒区，不进隔离区，隔着一层玻璃让小夫妻互相看一眼，也算了了他们一件心事，这行吧？”他找的角度很刁，也是考虑的比较周全，这让郎仕昆没了办法。 “那好吧！咱俩一块儿进去为轻症和重症患者分型，把轻症患者马上转到方舱医院！” “那杨子？” “行，让他该穿戴的防护用具全都穿戴上，尤其是防护服多穿两层，安全第一。”郎仕昆总算是答应了，“就让他们隔着玻璃看一眼，重点体会体会防护服做的质量如何，算是实地检测质量吧！”看到董主任也难得一见的为杨子江求起情来，他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对对，有道理，杨子，快，穿上防护服，进来消毒！”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了正当理由，董晓光高兴了，两个人都是他的徒弟，他是心眼里头心疼这俩孩子。 郎仕昆布置妥当，亲自为杨子穿好了防护服、防护镜，口罩，手套，然后进行了严格的消毒，一行人走了进去。 “行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刘丽，”郎仕昆把杨子江带到玻璃门前，嘱咐他，“我可跟你说好了，里面是几层防护设施，又带着厚重的防护设备，即便是到了里面，都很难分清谁是谁，因为我们穿的都一样，所以，你能不能看的出来是她，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谢谢您，谢谢您！”因为带着医用口罩和防护服，杨子江呜噜噜的说着。 郎仕昆和董晓光冲他挥挥手，推开一层层的玻璃门，走进了隔离区。 没想到，他们进去一说杨子江隔着一层防护玻璃，就在外面等着那，刘丽立刻激动不已，为了让杨子江能够看清楚是自己，她在自己的衣服的前面，用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刘丽”，然后又在后面大大的写了几个字，“杨子江，我爱你！” 护士长谭惠带着其他人，也站成了一排，身上都写着，“杨子江，谢谢你！” 不用说，这肯定是郎院长将杨子江运来了大批医护物资的消息告诉了她们，所以，个个都十分兴奋，但因为无法表达感谢之情，只好在衣服上做了表示。 看着刘丽衣服上的字迹，杨子江泪流满面，他将一张纸，贴在了玻璃门上，那是一首诗，是他写给爱人的诗： “防护镜遮住了你的脸， 我看不清楚你的容颜； 防护服把你裹的严严， 让我无法看清是否我的爱恋？ 但我知道，你是位英雄， 为亿万人的平安，把自己的安全放到了一边！ 忘不了洒泪和我挥别的夜晚， 冲上与瘟疫搏斗的前沿！ 我虽然看不清你的容颜， 但你在前方拼死一战， 我只有在后方拼命支援！ 爱人，你并不孤单， 在你的身后有亲人这座大山！ 如果需要，我也会冲上前沿。 待你平安归来，我要为你洗去征尘， 迎接你的，是我温暖的臂弯！” “我爱你！”杨子江冲着里边大声的说着，他的声音飘荡开来，似乎人人都听到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思念如汐 其实，刘丽在里面，也只能是大略看见杨子江的身影，一是因为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她的护目镜已经模糊，二是厚重的隔离玻璃，经过这么多时日的反复消毒，也早已变的模糊不清。 最关键是，杨子江虽然不像刘丽那样穿着多层的防护设备，但他也穿的不少。尤其是防护服、护目镜、手套、脚套一样不少，这样的几个原因叠加在一起，还能够看得清楚吗？ 尤其‘插管小组’的几个人，更是有别于隔离区里的护士，她们面对的不仅仅是重症病人，还是，气管一经切开，便因负压的关系，喷出飞沫的危重病人，想想那该有多少的病毒瞬间会喷射出来？自然需要更高级别的防护？ 但因为郎院长和师傅都已经告诉她，杨子江大老远的过来，又是押着医疗物资，又要马上进驻‘重症医院’的建设，唯一的要求，就是临进驻工地之前，看她一眼。 “他在哪里？”刘丽全身都是一震，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生死一线啊！能看到挚爱的爱人一眼，也已经足够。 “快去吧，消毒间大玻璃那里！”郎院长指着隔离间厚重玻璃对她说， “谢谢您，”刘丽抬腿就要走，白护士长谭惠一把拉住， “你这样，她怎么能看的出是你？”也是，外面贴着大玻璃的只有杨子江一个，可里面护士得有多少？杨子江怎么能看到？ “那怎么办？” “怎么办？这好办！”护士长拿着粗大的写字笔，“刷刷”几笔便下好了。 “嗯，去吧，这下行了！”她话音未落，刘丽已经跑了过去， “唉，这俩人，可真是不容易！”她摇着头，唏嘘不已。 医院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杨子江和刘丽的故事，临行前她们又是匆忙举行的婚礼，护士们全是参加者。 杨子江重伤未愈，是躺在病床上，由方政委给主持的婚礼，听说杨子江是杵着拐来的，她能不感慨吗？ 说话间，刘丽已经跑到了玻璃门那里，杨子江魁伟的身躯，就贴在玻璃上，如果不是玻璃相隔，她几乎可以触到他的肌肤。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不但有厚重的玻璃相隔，还有层层防护设备那？ 不过这已足够，因为毕竟外面就杨子江一个人，虽然他穿的也不少，又是防护服又是护目镜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但他魁伟的身躯，刘丽不要太熟悉。两个人立刻热烈的说起了离别的话语，和思念之情。但最后却发现，彼此根本听不到。杨子江立了就明白了，这是密封的原故，一次立刻改为手势表达。 他用手和身体语言比划着，很快的刘丽就明白了。她知道杨子江在说，“我爱你，我好想你啊，老婆，你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刘丽的眼睛更加模糊，她知道那是泪水的原因，赶紧强压这自己激动的心情，比划起来，“我也爱你，更想你，这里的防护设施很好，你放心，胜利是属于我们的！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见面，你也要保护自己，现在外面也很危险，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 看到刘丽夸张的动作，杨子江想笑又想哭。对于爱人的动作，他可以说是了然于胸。虽然穿的也不少，又是防护服又是护目镜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很是满足，感觉两个人就像在对话一样。 可刘丽就不行了，因为实在太模糊了，可能是刚才热泪糊住了眼睛，一切更加影影绰绰。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十分知足了！相对于那些生死离别的夫妻，这已经足够了，毕竟还看到了爱人一眼，还用肢体交流了一下，虽然看不清，听不见，但爱人之间，心灵的交流比什么不重要啊？彼此一个动作，一个手势，就已完全明了。 杨子江的嘴巴蠕动着，他在用手势反复的做着一个动作，刘丽看出来了，那是爱人在反复重复着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刘丽快乐的笑了，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心里默念着，“亲爱的，我也爱你，当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心想事成，让时间凝固，一切都是我们两个人的！” 杨子江又比划上了，但这些手势的含义，刘丽还不完全明白，只好在心里揣摩着，“那是说杨子又有了新任务，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工地上，让我晚上不值班的时候了手机视频？” “ok，视频！”刘丽匆忙的打着手势。“亲，病人马上就要分型，我们明天晚上？” “嗯！”杨子江知道，爱人说这话的意思，那是要走了，要投入紧张而又危险的工作中去了！ 这次，他已经看清楚了，那排成一队的白衣天使们，先是护士长走了，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走了，最后，是依依不舍的刘丽，她多次回头相望，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望着自己的爱人，不舍离去.....。 此刻，杨子江已经完全无法抑制自己悲伤的心情，他泪流满面，使防护镜的镜片很快的就模糊了，却擦也不能擦。望着玻璃门里面那一道模糊的身影，他使劲儿的咬着牙，在心里默默的唱起了一首歌： “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保重我的爱人，保重，白衣天使们！祖国的亲人永远在你们身旁，他们在日夜祈祷祝福着你们，盼望你们平安归来！” 杨子江在心里的祝福着自己的爱人，也祝福着白衣战士们，“走吧，我要把重症医院尽快的建好，走吧，我的爱人，要尽快的把病人治愈，我们现在的走，就是为了将来的归！走吧，为了我们尽快的相见，只有努力地拼搏再无其他！” 此刻，杨子江的内心情感极其复杂，无法诠释，他眼前一片模糊，蹒跚着，摸索着，走出了消毒间，走出了医院。 这次的见面，虽然终于如愿以偿，但心里的思念，却不但没有释然，反而更重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郁郁寡欢 杨子江又想起了，新欢之夜他唱的那首歌，不禁在心里默默的叨念起来，“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三月......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你的唇齿之间，留着我的誓言，哦.......”这首歌让他想起了临行前匆匆的婚礼，也想起了那个永远无法忘怀的新婚之夜.....。 “杨哥，你怎么了？没见到嫂子？”杨子江一副忧郁的模样样，跟他刚刚进去的时候已然判若两人。 那时候，是胆气豪发一副兴冲冲的样子，“现在这是怎么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要不是吴鑫赶紧扶着他，似乎双拐都有点拄不动了。 “哎呀，郎院长也是，他不是都答应了吗？怎么进到里面反而不让见了？”吴鑫一把扶住杨子江，哥们间的关怀油然而至。 “别错怪朗院长，他和董主任在忙着分型那，估计一会儿运送病患的车就得来，医疗队的同志们都很平安，我见到刘丽了，她还让我问你好那！”生怕吴鑫担心自己，杨子江不但讲了队员们的情况，还赶紧跟他解释刘丽的事。 “那你还这么不高兴？我还以为没见着那？怎么样，嫂子好吧？” “见是见到了，就是隔着大玻璃，啥也看不清，还有我戴的护目镜，还没多长时间怎么就模糊了，另外这防护服的穿脱也得改进一点儿，否则太麻烦。看来我得搞点发明，尤其是刘丽她们是重症监护小组，做插管手术的时候，一旦模糊那还得了？听说只有2分钟的时间！” “您进去一趟还真有收获？看你刚刚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还挺担心，原来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这个问题看着小，弄不好影响手术就大了，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我们赶紧走吧？刚才主管疫情的领导又催了，他让咱们今天必须报到，说有重要的事相商！” “行，马上走，廖队长呢？我再叮嘱他两句，这轻重症病人一分开，医生护士也得分为两处，医疗物资明显不足，你没看为了节约使用防护用具，苏丽都晕倒了？听说就连郎院长和董主任都穿了纸尿裤，就为的是避免穿脱，进去一趟，能在里面多工作一些时间。可穿着防护用具在里面，一旦时间太长，那身体根本受不了啊？”刚才他看到刘丽在里面那副情景，立刻想到了这个问题，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刚才你进去的时候，我又跟家里联系了一下，是艳芳姐接的电话，她说李叔又备齐了一批生活物资，只是暂时没办法运过来，那个廖队长一听说家里有货，立刻开着车走了，我让他等你一会出来再走，他都等不及了。你说一牵扯到一线的事，谁都是一分钟不耽误！好在他们有通行证，这一路的关卡都可以通过，你还说他性子慢？我看这性子比你都急！” “哎，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性子慢的很，真是环境改造人！”杨子江感叹着，“他没说什么？” “他说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一切你都能理解，看来你们俩是心灵相通啊？” “理解，怎么会不理解？艺术团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也算是老战友了！”杨子江对廖振昌的转变很是欣喜，“他这样的慢性子都变成急性子了，又何况我们俩？李叔知道他去了吧？可别到了那，东西给了别人？” “知道，知道，我都跟艳芳姐交代好了，生活物资是给医疗队备的，谁也不能给！这你放心，医护物资更没问题，生产已经走向了正轨，因为要的人多，生产出来立刻运走，就连玲玲都收到两批了，她还让我谢谢你那！” “谢什么呀，那还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玲玲姐情况怎样？她身子重，你可得好好叮嘱叮嘱她，一干起工作来就玩儿命，现在不同以往，出了问题可是不得了！” “嗯，我也叮嘱她了，可你知道她的性格，哥，要不晚上你帮我劝劝她？现在北京天寒地冻，她们下沉到社区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的地方，她大着肚子，老站着不行，说实话，我是真担心！” “把手机给我，我现在就打！” “嗬，你还真是个急性子，一会到车上再打吧，现在这形式逼的，人人都变成了急性子，看看廖队长不就是如此？” “是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形势这么紧迫，硬生生的把一个慢性子给逼成急性子了！” “还是这帮战友能干，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没看见曾科长吧？” “没有啊？他进去干什么？我刚才一着急，还没顾上跟他说一句话那？” “他进去录像了，说要把病患转移方舱医院的消息报道出去，以提高人们战胜病魔的信心！” “可我怎么没看见他呀？” “你刚才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肯定什么也看不见啊？再说，隔离区防护要求那么严格，不但人要消毒，机器也要消毒啊？他防护服穿的那叫严实，估计你们俩就是撞到了一起，也认不出来！”吴鑫感叹着，“我看现在都时兴在防护服上写字，要不然真分不清谁是谁，这个办法到是真好！” “方政委还在工厂吗？” “没有，他早就走了，艳芳姐说他有新的任命，目标也是一线方向。他工作特别繁重，新的地址和电话都给了我，我看好像离咱们的工地不远！” “那可太好了，又能在他手底下工作了，如果是他直接指挥，我相信，这工程肯定用不了多久，很快就能完工，”杨子江十分兴奋。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报道吧，万一晚了，又该挨骂了，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 “也是啊？赶紧上车，我还得给玲玲打电话那！” “好嘞，”一听见杨子江要给玲玲打电话，吴鑫高兴了，他知道杨哥的话，在玲玲那里是最占份量的。 却不知道，这个电话，却让他更担心了——玲玲出事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突发意外 杨子江因为腿脚不便，只能斜躺在后排座位上，“手机给我，现在就打！ 要说他还真是雷厉风行，一上车，要过吴鑫的手机，立刻拨通了玲玲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却不是玲玲本人，而是她办事处的同事。 “您是雄主任的爱人？”还没等杨子江说话对方已经问上了，看来他是看到了来电显示，听那声音似乎很急。 “奥，我不是，我是她弟弟，不过她爱人就在身边，您要找他吗？” “我先跟您说一下吧？一会儿在跟他讲，以便有点心理准备！”对方解释道， “怎么了？玲玲姐没在吗？”他觉得奇怪，“对方干么要躲躲闪闪的？” “奥，在那，她不方便接电话，”不待杨子江回话，那人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您知道北京正下大雪，” “奥，我听说了，但好像没多大是吧？” “唉，开始我们也是这样以为，都没当回事，所以就大意了，其实，今天雪量是不均，说是几十毫米，哪知道都下到我们这块儿了？，这雪大的，简直就是鹅毛大雪了，虽然全城不大，我们这疙瘩却是百年不遇，都让我们赶上了！”那人解释着。 “下大雪好啊？空气又好，地上又白净，得少得多少病啊？外地人不是都说只要京城一下雪，立刻就成了老北平？” “唉，话是这么说，可您得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啊？”对方叹了一口气，“我们在小区里值班，连个棚子都没有，就在露天地儿站着，往年下雪心里盼，今年下雪不稀罕，这病毒就喜欢湿冷，你可真能开玩笑，这有什么好啊？雪地里还有一个孕妇？”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杨子江顿时疑惑丛生，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催问，“你别跟我聊了，玲玲姐还没回来吗？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有没有，没事没事！”对方回答的到挺快，可似乎在遮掩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跟我说，我们都是军人，经得住！”杨子江有点着急了，好在吴鑫在前面专注的开车，似乎并没有听到说什么。 “奥，您别急，是这样，您知道雄主任这一段时间，身先士卒，带着我们下沉到街道吧？”听到杨子江急了，那人不答反问， “知道啊？她现在去哪了？让她赶紧接电话，如果她不在，我就先挂了，一会儿让她打过来！” “奥，您先别急，您听我解释，”听得出来，对方是在小心的陪着不是，“我们对小区都是网格化管理，现在这个小区是雄主任直接负责。平时居民买菜送药出不来，都是她大着肚子跑上跑下的给送上去，而且，不但要干这些，还得值班站岗，在门口跟近出的人做解释。有的人性子特别急，一说不让进去张口就骂，还有的甚至动起手来！” “那你们这些男同志干嘛的？她那么重的身子？，别什么都让她干啊？我听说不是有志愿者们？再说，门口没有保安吗？” “有啊有啊，都有，全在门口站着那，不但有保安，还有公安那！”那人听到杨子江有点光火，赶紧跟他解释，“志愿者也不少，而且，都是本小区的人！但您知道这小区有4个门，一天一夜24小时，您说我们这几个人哪够用啊？开始还能叮着，后来实在熬不过，就留下了一个主门，另外的3个门就关上了，当然，这也是因为，疫情有蔓延趋势后采取的措施！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两班倒了，一个班12个小时，就不用连轴转了，也省的什么人都进小区，引起病毒扩算不是？” “这不是挺好吗？你们早就应该如此！” “唉，还说那，就因为原来所有的门都开着，现在一关上，小区里的居民还没说什么，外面送东西，送快递，串门的，就急了！蜂拥着就往里挤！您说我们这也是一个关卡，可不但没门，连个挡着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辆三轮儿车和我们几个人站在那里，算是个界限。因为最近疫情紧张，各小区都实行了出入证制度，即便有证件，还需要佩戴口罩量体温，原来多方便啊？出出进进的，可为了阻止疫情蔓延，必须得这么做！您说是不是？” “这对呀？大家自觉执行呗？” “唉，可有的人就是不自觉，不但没到街道去办出入证，还有的一来就是急的，不配戴口罩不说，，还质问我们，他不发烧，为什么不让他进？说说的就开始推推搡搡的动起手来，您说我们一个老爷们，你推搡一下我们还能忍得住，摔一下也没关系，可玲玲姐是孕妇啊？” “哎呦，那她？” “她本来就累，我们是12个小时休息一下，可雄主任哪休息的了？这一段时间，她除去开会，就是在这里昼夜的盯着了！还要帮我们弄口罩、防护服、生活用品，我们一见她就劝，您可别这么玩命了，您是孕妇，万一有个好歹的，不得了，容易小产！” 那个人絮絮叨叨的解释着，“可她就是不听，太拼命了，这不，今天本来已经值了一宿的班，天亮了刚要走，就赶上了一个送快递的，一听说不让进，火气特别大，立刻较起劲来，我必须得进去，如果人家收不到货，该给我差评了！我工作丢了没关系，可这快件全是吃的喝的，如果东西坏了烂了，你们谁负责啊？再说，这都隔离在家，没吃没喝的，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说说的就推搡起来，雄主任一下子就滑到在地上了。” “没事吧？你们赶紧报警啊？” “雄主任看到公安要把那个快递员带走，不但没埋怨，还赶紧替他说情，“不怨他，都因为我穿着防护服，人家没看出来是孕妇，” “大姐，您脚上流血了！”直到有人喊她，雄主任才感觉出来，那血已经顺着鞋子流到了雪地上。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了，赶紧就把她送到了医院，我现在就在医院走廊那！” “哎呦，说这么半天，她到底怎么样啊？”杨子江急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苦心孤诣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想的，既不让吴鑫接电话，还跟杨子江没完没了的叨叨，弄得他哭笑不得。 其实他不知道，杨子江这个弟弟，没少被玲玲在单位里念叨，不说以前的事，就是这次口罩和隔防护服的事，她就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也难说，在这个医护物资进藏的时候，她这个弟弟的所做所为，不知道感动了多少人，不但社区她送，办事处她送，就是其它单位有困难有需求的，紫瑶一张口，她也没少支援，自然杨子江的大名也就越传越远，越传越多了。人家拿了东西，听她叨叨弟弟，从礼貌来讲也要问问， “你这个弟弟怎么跟你不一个姓啊？档案上也没见你登记过呀？” “嘿，这话要说可就长了，”人家有时间她就多说一些，人家时间短她就少说一些，男同志还好说，女同志自然喜欢打听，一拉二去，玲玲有个神奇的弟弟一说，便在单位里传开了。 这样一来，几乎她所有的同事，都知道这个弟弟不单单是个军人，是个部队代培的在校大学生，还专门到山区里去扶贫，并眼光卓着的建立了医护物资的生产线，不但大量的送往一线，还强有力的支援了他们，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弟弟，所以，她们办事处，才没像别的地方那样紧张，不单单是防护服，连口罩都是十分紧张。 越是困难的时候，这份真情越容被记住，因为疫情原因，别说她们，就是所有的地方，在开初的一两个月里，几乎都遇到了口罩供应困难。好在后来国家采取措施，大量的具有条件的国营骨干企业迅速转型或增加设备，很快的投入了医护物资的生产，尤其是口罩和防护服，不知道扩大了多大的生产规模，彻底改变了“一罩难求”的局面。 从这角度说，方伯敬这个人不但具有政治嗅觉，还有经济头脑，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但杨子江和吴鑫也不慢，立刻投入了进去，尤其是杨子江，身负重伤，还偷偷地藏在车里，坚持去山区参与建设参与生产，被吴鑫添油加醋的和玲玲一说，原来就爱慕，现在是佩服加感动，再燃在单位里穿的沸沸扬扬的全是这个弟弟。对吴鑫根本连提都没提，对方伯敬也是轻轻一笔带过，唯独跟同事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弟弟杨子江。吴鑫她并非不想说，而是不愿说，毕竟那样一来就有自夸之嫌了不是？ 所以，今天，同事一接电话，知道是这个英雄的弟弟杨子江，人家立了跟他介绍起玲玲的情况，也是让他知道详细过程后，赶紧帮助做做吴鑫的工作，因为玲玲出了这么大的事，最难做的就是家属工作，尤其是当老公的，在这样的事情上是最难理解的。要说这些社区工作者的煞费苦心，从这件事情上也了略见一斑。 “那赶紧把电话给她吧？说了这么多，玲玲姐到底怎么样啊？能接电话不？” “您放心，雄主任没有生命危险，她正在妇产科做手术，只是暂时接不了电话，否则刚才也不会叮嘱我们找材料做柜子了！” “做柜子干嘛呀？” “这件事不就是因为不让快递进小区引起的吗？但问题在那摆着不让送东西也是不可能，还有送物资的？所以，雄主任才想了这么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他让我们在门口做个大型的柜子，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各家各户的订购的东西和快递都放在架子上，然后，通知居民自己来取，被隔离的我们就挨家挨户的去送，这样一来，不但送快递的极其方便了，对居民也方便了，尤其是对那些被隔离的个体，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病毒扩散，要说雄主任是真有办法！” “目前疫情紧张的时候，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即避免了矛盾，也解决了现实困难，” “是是，我刚才也跟主任汇报过了，让她放心，这个方法已经推广到全城了，现在不但专门在各小区门口建快递的柜子，就是我们这些执勤的社区额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也都配备了半固定式的岗亭，里面有空调灯光、床铺桌椅，这下条件就好多了，省的刮风下雪都在露天地工作，前一段时间实在太艰苦了，这真的感谢我们的雄主任！”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是让我给吴鑫做做工作呗？” “嘿嘿，您真聪明！” “那这样，你先把电话挂了，一会儿玲玲姐有什么情况，你赶紧告诉我，我先吹吹风，让她爱人心里有个准备，省的一会突然听到什么消息急了！” “哎呦，谢谢您，我就是这个意思，您放心，雄主任肯定没有生命危险，一会儿有消息，我立刻就给您打电话，太谢谢您了！”对方这才算是把电话挂了！ “哎呦，现在社区工作者可真是不容易，说这么一件事，还绕来绕去的，我算是服了！”作为一个普通的社区工作者都如此，作为主任的玲玲姐，该有多么不容易，“哎，吴鑫，玲玲姐怀孕几个月了？” “8个多月了，怎么？你们聊了这么半天，就聊这个那？离生还早着那？你问这干嘛？” “奥，不是，玲玲姐住院了，让我跟你说一下，” “啊？住院了？怎么回事，那我得问问她！”果然，当丈夫的一听怀孕的媳妇住院了，立刻就急了， “嗨，打什么电话呀？我刚刚挂？她说了你先不用给她打电话，就怕的是你着急。” “哦，那她没说身体咋样啊？” “她说挺好的没事，只是说北京正在下大雪，不小心滑了一跤，让你放心，但毕竟她身子重，同事们不放心，还是送她去医院检查了，” “嘿，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就是怕她这样，干起工作来风风火火的，她真没事啊？”吴鑫还是有些狐疑， “没事没事，刚才说让咱们等电话，她正在检查，只要结果一出来，立马第一个通知你，” “那要不要跟我老丈人说一声？别到时候埋怨我！” “嗯，这倒是应该的，那你赶紧给叔叔打吧！” 他们却没想到，电话一打过去，对方根本就没在.......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不可开交 “您找所长啊？他进实验室了，”接电话的是雄百凌的秘书，“您是哪位？找他有什么事？如果方便，您讲下，我记在本子上，等所长出来后转告他！” “哎呦，这怎么说啊？杨哥，还是您来吧！”吴鑫一听说要电话记录，犯了难——这情况不好讲，那可是玲玲的亲爹，说严重了，还不得把老爷子急死？说不严重，打这个电话干嘛？”所以，他只好把电话给了杨子江。 “嘿嘿，你呀，”知道吴鑫犯了难，杨子笑嘻嘻的把电话接了过来，也是，这女婿跟老丈人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秘书，你就说是他女婿打来的电话，因为远在千里之外执行任务，一来是让他注意身体，二来是问问家里情况，因为给玲玲打电话总没人接，所以，只好打到他这来了！” 这就是杨子江会做人的地方，他一不说玲玲去检查身体了，二不说她滑了一跤，即省的这么紧张的时候，让老爷子着急，接到这个电话，他也必须给家里电话，所以，这也算是通知到他了！虽然没说清是什么事，但这样一来，老爷子必然就得回家去看看了，只要玲玲姐有人照顾了，他即便不打电话，即便没有回家，不管什么情况，起码不会埋怨吴鑫，这就行了。 要说杨子江考虑问题够周到，可他哪里知道，老爷子不但根本回不了家，甚至比他们俩人还忙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自从雄百凌从山区回来后，这一路上查证件，查车辆，高速公路上几乎都是不间断往南行驶的车辆，那都是一车车的运送物资的大卡车，以及运送医护人员的大巴车，还有关卡上严格的消毒措施和穿着防护服的防疫人员，他就已经知道疫情严重，要不是他和肖雄两个人绝密单位的工作证，根本就别想进城。作为一个老科技工作者，他已经再明白不过——疫情严重，不可等闲视之！ 再看看沿路的大标语，这又是一场全民参与的疫情阻击战。知道目前唯一对付病毒的方法，就是要尽快了解病毒，知道它喜欢什么，害怕什么，然后因势利导，找到克制病毒的办法，这是作为科技工作者目前最重要的事。 因此，下了车，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奔了研究所，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研制疫苗找到病毒的克星。一旦能分离出被治愈病人产生的抗体，那就有了克制新冠病毒的方法。 无论是埃博拉，甚至早期危害人类的鼠疫、天花，亦或是流感，疫苗都是绝好的方法。 尤其面对威胁人类的流感，如果没有好的疫苗，那简直就是一场大灾难。因为流感几乎每隔几年就要有一次大爆发，尤其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大流感，哪次不会造成数万、数十万，甚至百万人的死亡？ 一战时期爆发的那次大流感，全球甚至死亡了数千万人，而且，几乎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就是因为那次大流感的爆发，才使得一战提前结束了——因为已经没有健康的人再能参加战争了，就这一点上来看，疫情的大爆发，确实来势凶猛，而且会给人类造成巨大的灾难。 流感的爆发，其实和瘟疫的爆发，也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人传人，都是因为人类的聚集和流动造成病毒传播，尤其是这次的新冠病毒和流感在表面上来看，也是非常的相似。都是发烧，都是鼻塞，都是咳嗽，只不过一个是干咳，一个是有黏液而已。 流感的病原体是由嗜血杆菌引起的严重肺炎，大部分的病人都是快速而直接的死于强烈的病毒性肺炎，只有一小部分是死于致死性细菌肺炎，但仍然只局限于肺部器官的感染。而****则完全不同，不但感染肺部，至肺部完全纤维化，成为所谓的白肺。而且，由于呼吸系统的坏死，更进一步威胁心脏、肾脏，甚至危及到其的脏器，致使五脏六腑衰竭，最终导致整个肌体的有效循环和呼吸血液运转全部停滞，造成患者最终死亡。 那次大流感，最早产生于美国，后来在军队中扩散开来，甚至蔓延至全球，到了完全不可控的地步，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第一次大战提早结束，可见病毒的可怕。 作为科技工作者，雄百凌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他知道，要抑制疫情蔓延，避免人传人，戴口罩，做隔离，不乱串，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但毕竟这是被动的措施，要积极主动的面对和征服疫情，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研制出疫苗。所以，他回来后，便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并辗转来到了疫区。所以，他和吴鑫一样，现在根本没在北京，正在疫区内积极的进行采样，收取血清，分离病毒，忙的不可开交。 “早一天把疫苗研究出来，就可以挽救不知多少人的生命！” 怀着这种信念，雄百凌夜以继日的泡在实验室里，带着助手们抓紧时间攻关。毕竟接触病毒是非常危险的事，所以，他一进实验室就是一整天，甚至一天一夜连轴转，根本出不来，更别说接电话了。 杨子江哪里知道这个情况？见雄所长不能接电话，他也只好让秘书把电话内容记录好，想的是雄叔叔一旦看到这个电话记录，能关心一下玲玲的情况，哪知道他根本就没在北京，也是在疫区？所以，玲玲去医院这件事，雄百凌自然也就无从知晓了。 “不行，我还得给雄妈妈打个电话，”想到这里，杨子江心里有些不踏实，毕竟玲玲进了医院得有人照顾，自己和吴鑫都在疫区这老爷子也是进了实验室出不来，万一玲玲姐那里有什么事，这个特殊的时候，她一个孕妇没人照顾怎么能成？ 想到这里，他立即拨通了雄妈妈家里的电话，可电话却始终没人接， “怎么雄妈妈也不接电话啊？”这下，杨子江也有点发毛了...... 第六百四十章 心情忐忑 “你是在给我岳母打电话吧？”看到杨子江一遍遍的在拨打电话，吴鑫问他， “是啊？雄叔叔忙，雄妈妈是家庭妇女不应该忙吧？怎么家里也没人接电话呀？”延年给自己有点纳闷儿。 “估计老太太出去了，您别打家里的电话了，打她手机，”吴新提醒他， “嚯，老太太什么时候混上手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杨子江不免有些惊讶， “嗨，早就有了，因为你一直在村里，后来又一直病着，怎么会知道那？”吴鑫跟他解释，“手机是方政委去家里的时候，因为感念我岳母，在艳芳姐这件事情上的深情厚谊，特意买来送给她的，说雄家在北京，可以做为这帮朋友的大本营，不管有啥事，只要打给老太太，一下子就全都知道了，因为毕竟她常年在家哪里也不去，联系起来方便对吧？怎么刘丽姐没跟你说啊？” “说什么呀？拢共我们俩人就单独呆了一个晚上，结婚仪式一结束，天都快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大早她们不是又出发了？” “唉，也是，要说刘丽姐真是不容易，满打满算都没跟你呆上几个钟头！”吴鑫很是感慨，“这回完了事，你们可别再分开了！踏踏实实在北京住上一段时间多好？” “这可由不得咱们，虽说疫情过后，咱俩可以投入在京项目的建设，可刘丽不好说，不可能连中心医院都迁到北京吧？再说了，你还不是如此？你和玲玲姐容易吗？她一个重身子，身边却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不行，我还得给雄妈妈打电话，她手机号多少？”杨子江感慨着，又想起了玲玲姐的事。 “我也记不住，你在通讯录里找找，写着妈妈的就是！” “嘿嘿，找到了，”杨子江赶紧拨了过去。 “您是谁呀？”接电话的是个陌生人， “啊？她也没在？您是哪位？这是在哪儿啊？”杨子江有点发蒙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连老太太也不在电话边上？ “奥，不好意思，我是志愿者，因为雄大婶去送菜了，手机不得拿，就放在岗亭里了！”对方解释着。 “岗亭？街道也开始站岗了？在哪啊？”杨子江有些惊讶，没想到胡同里，动作也这么快？ “为居民健康着想，避免人员流动，所以，整条胡同都封闭了，现在各个街区都在搞自我隔离，我们这儿也不例外，年轻人都去干大事，我们这儿的老街坊就自觉的组织起来了，在居委会的带领下，每个人都自愿贡献力量，别的干不了，当个志愿者，站站岗，查查体温，送送菜什么的还行，特殊时期么，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您说对吧？”对方讲的还真好。 “大爷，您讲的真好，向您学习，等雄妈妈回来了，您这让他给这个手机回个电，就说是她女婿找她！” “行，没问题，哎，您先别挂，”就听对方喊了起来，“雄大婶，您紧走两步，女婿找您！” “哎呦，是吗？”似乎是雄妈妈跑过来了。 听到这里，杨子赶紧把电话递给吴鑫，“你跟老太太先聊几句，慰问慰问！” “妈，我是吴鑫，您怎么没在家？忙什么那？” “奥，这不是封闭了吗？为了避免人员流动，疫情扩散，我们这些老年志愿者，都在胡同口执勤那！刚才有人在网上买了点菜，门口快递不能进啊，我就帮助往家里送送，这活儿，都得有人干是吧？” “哎呦，妈耶，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您可得多穿点，冷不冷啊？” “不冷，街道给我们发的羽绒服，比你们给我买的羽绒还厚实那，我又穿上了踏雪靴，戴着手套，没事，一点儿都不冷，放心啊，你是不是有事啊？给玲玲打电话了吗？” “奥，没有，刚才打过了，她跟您一样，也没拿手机，我这里没事了，杨哥找您！” “奥，杨子？你身体好点了？听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大妈也没办法去看你，老方走的时候，我给你带的东西接到了？” “接到了，接到了，大妈谢谢您，还惦记着我，我跟吴鑫正要去方政委那，他是总指挥，要在疫区盖医院那，您放心，我们都挺好没事，是玲玲姐的事，我托付一下您！” “哎呦，是不是玲玲有什么事啊？她？” “没事，没事，您千万别急，是我刚才给玲玲姐打电话，她和您一样，手机在同事手里攥着那，说是在做b超，正检查身体那，我本来是给雄叔叔打电话，想让他去看看，可他也进了实验室了出不来，幸亏您在！”能找到雄妈妈，杨子江是真高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医院看看？” “对对，就是这意思，玲玲姐身子重了，身边不能没人，吴鑫和我马上要进工地，所以，只好辛苦您！” “嗨，这孩子，我知道你们都忙，你跟吴鑫说，放心，我这就去！” “大妈，您也别着急，人家同事说了没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吴鑫开着车不方便，其实他心里挺着急的，毕竟玲玲姐都八个多月了，您说对吧？” “可不是吗？你跟吴鑫说，让他踏踏实实的在外面，家里有我那！” “得嘞，吴鑫让我谢谢您，那您就多受累，去医院看看，晚上有什么事，您在和他视频？”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们俩也照顾好自己，这病毒可厉害，一定要做好个人防护，” “大妈，您放心，我们俩都戴着口罩那，所以说话有点呜噜呜噜的听不清，” “嘿嘿，可不，我这也戴着口罩那，那就不说了，我去医院啦！”老太太也是个急性子，说不急，能不急吗？自己的亲闺女？ “走吧，这下心里可踏实了！咱们去工地找老方，”两个人信心满满，如释重负一般，绝尘而去。 杨子江不知道，幸亏是他打了这个电话找到了雄妈妈，要不然玲玲在医院里，可有苦吃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想到，因为漫天风雪，天气寒冷，又在执勤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造成了玲玲小产，正在医院动手术那...... 第六百四十一章 生死一刻 “总指挥！”吴鑫指着工地门口，杨子江一看乐了。只见方伯敬已经站在工地门口，他高大的身躯，实在是太明显了。 “政委，您好啊？”他们立刻高兴地喊了起来。 “嘿嘿，知道你们要来，我一直在门口等着那！”看到自己的两个爱将，方伯敬十分高兴，他已经静候多时。看到杨子江有些吃力，赶紧伸手把他扶了下来。 “谢谢总指挥，我一听说您到了这里的消息，高兴的直想飞过来，”杨子江开心的说着，“您没看吴鑫那，都快把油门踩油箱里去了。” “哈哈！”三个人一起大笑， “您是什么时候到的？速度够快的？” “呵呵，路上车少，接到命令，我也是一路飞驰，不过没比你们早多少，只比你们早报到了一天！”方伯敬上下打量着杨子江，“我看你这胳膊腿儿到是能动了，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但能动，您看我拄着双拐，都可以到处跑了！”杨子江晃动着拐杖，“我身体好多了，如果不是这拐棍，都想跑了，嘿嘿！” “别着急跑，虽说恢复的不错，但你还是得给我悠着点，”方伯敬脸色凝重，“我调你来的目的，是让你当指挥，动动嘴就行了，干活可不用你，工地里有的是人！身体千万别给我反复喽，咱们这可是重点工程，用人之际，明白吗？” “明白，明白！”看到方伯敬一脸严肃的样子，杨子江赶紧答应，“您放心，我就在指挥部里呆着，光看看图纸动动嘴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方伯敬表示满意，“别老想着干活，这里全是机械化，你知道全国调来多好机械和人力？光操作机械的工人就有好几千，这还不算工程技术人员。因为这次工程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盖起一座现代化医院来！这是一场大会战，所有的人都吃住在工地里，要以最短的时间，不受任何的干扰，要的就是一个字，快！” “哎呦，那总指挥，我们俩没来晚吧？”听到这里，吴鑫担忧的说， “没有，你们俩来的正是时候，”方伯敬予以肯定，“你们刚才从医院来，应该知道医院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不但如此，还有很多病患在等着住进医院。所以，郎院长和董主任正在对病人进行分型。一旦结束，轻症的要立刻转入方舱医院，重症的，则要马上转入咱们这座新建的医院来，你们应该知道时间多紧迫了吧？所以，这就看我们的建设速度了！” “您放心，我们马上投入战斗！”两个人精神抖擞。 “我知道你们俩都有指挥大型机械作业的经验，所以，才点着名把你们调来，喏，这是对讲机，你们马上开始指挥战斗，现在别说疫区，就是整个全国，都已经进入了战时状态，能不能打好这一仗，首长期待着我们那！” 老方语重心长，“这几天，天气变化会很大，南方的雨季也很快就要到了，我们必须抢在雨季之前，把医院建好！所以，工程进度只能赶前，绝不能滞后，你们明白吗？” “明白，”三个人互相看着，仿佛是在相互鼓励，“那还等什么？开干吧？” “开干，”看到两个人精神抖擞的样子，方伯敬更来劲了，他打开一卷图纸，“来，你们先一起看看施工图，掌握一下自己的位置！” “是！”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站在图纸前看了起来。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是吴鑫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接，接，我和杨子先看看图！” “妈，我是吴鑫，您有事啊？”原来是雄妈妈打来的电话。 “孩子，是玲玲早产了，” “啊？那她？” “没事，你别急，孩子，估计玲玲是受了风寒，听说她在雪地上又摔了一跤，不过你别担心，现在母子都算平安，只是因为不足月，孩子已经放到暖箱里了，都5斤多了，你说要是足月了，这还不得七八斤啊？真是可惜！” “妈，您别难过，是男孩还是女孩？” “唉，一着急，我忘了跟你说了，是个小子，长的像你，个头挺大，你能马上回来一趟吗？” “妈，我在疫区那，刚进驻工地，暂时回不去啊？” “奥，那没关系，你就踏踏实实的忙国家的事吧，玲玲就交给妈妈了，刚才幸亏是杨子给妈妈打了电话，要不然，玲玲身边没个人可怎么得了？我现在得给她熬点小米粥去，还有鸡汤，还有营养品，我不说了，你忙你的，我也得去忙活了！” “妈，那您辛苦了。您也多注意身体！” “嗯，这个不用你顶住，我硬朗着那，你在疫区，注意安全啊！”老太太把电话挂了。 “吴鑫，你还是回去一趟吧？就老太太一个人，肯定够呛啊？她身体刚恢复，也没多长时间，别再把老人家累坏了，” “现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回去？再说咱们这任务多重？”吴鑫态度很坚决，“医院里有医生，还有我岳母在身边，我回去也就是干陪着，什么用也没有，我不回去！” “那你一会儿给玲玲打个电话，这个时候，她可是最需要你安慰的！”杨子江叮嘱着他。 “那行，研究完图纸，我就打，估计现在刚做完手术，应该是在睡觉，打了也不一定能接，一会儿再说吧！”吴鑫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哪能不挂念？ “那咱们抓紧研究，完了事，吴鑫，你立刻给媳妇打电话，听见没？”老方像是在下命令， “是，一会儿我打还不成？”吴鑫没辙了，“不过，您说打个电话能管多大事？” “哎，你可别这样说，吴鑫你是不知道啊！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是来自丈夫的安慰，这比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管事，知道不？” “那行，咱们赶紧研究图纸，您放心，我一会儿就打，这总成了吧？”吴鑫总算是答应了，却不知道，玲玲正在经历生死一刻....... 第六百四十二章 情何以堪 因为在冰天雪地里呆的时间太久，再加上最近没有很好的休息，玲玲受寒了。她不住的咳嗽，继而引起了高烧。一个孕妇，已经小产，又加上高烧，种种病因叠加在一起，玲玲彻底躺到了。 她不住的说胡话，甚至出现了幻觉，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她恍惚间见到了丈夫。吴鑫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一脸的风尘，身体消瘦不堪，“亲爱的哦，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玲玲心疼无比，几个月不见，丈夫简直变了一个人，因为消瘦，个子显得更高了。 “奥，没肉吃，天天净吃青菜了，你还不知道，南方天气湿润，就这个方便，长的可快那！”吴鑫嬉笑着，似乎根本没把这没当回事。 “那我让妈给你炖排骨吃，妈，妈！”玲玲立刻高声的喊叫起来， “哎，孩子，我在这儿那，你怎么了？”雄妈妈正在门口跟大夫说话，闻听女儿喊自己，赶紧奔了过来。 “妈，排骨，您快去炖排骨，吴鑫回来了，他瘦了好多哦？”看得出来，女儿心疼不已，眼角上已经挂上了泪珠。 “奥，好，妈妈这就去炖！”雄妈妈拉着女儿的手，心如刀绞一般，她知道玲玲在说胡话。 “这个时候，吴鑫怎么可能回来？女儿真是烧糊涂了！”雄妈妈的眼睛也湿润了，她知道，“这是女儿太想丈夫了！” “妈，爸爸那？你给他打电话呀？让他赶紧回来吃排骨！”玲玲又喊了起来，这回却换成了父亲。 “女儿哎！”这下雄妈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哭了起来。 自从丈夫跟老方去了医疗队，只是中间打了个电话，就一头扎到了实验室，再也没出来，听杨子说，才知道老头子也去了疫区，他是为了攻克疫苗，带着学生一起去的。 “现在倒好，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连个电话也打不通！让我老婆子可怎么活呀？”她呜咽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这些，还不是让她最难过的。现在让她最揪心的，是刚才医生跟她说的话：“大妈，您尽量离病人远一点，这孩子咳嗽不止，又发高烧，我们怀疑她是不是感染****了？” “你胡说什么呀？她上哪儿感染去？出来进去一直在社区里边，现在连个人毛都没有，上哪感染去？”雄妈妈老大的不高兴，自从女儿在小区门口，被外面送货的推搡，滑了一跤以后，就有了小产的前兆，那血都顺着脚流到了雪地上才知道，这不立即被同事骑着三轮车送到了医院来？ “一共就接触了一个同事，连个外人都没碰到过，哪来的病毒？怎么可能感染？” “那我们也得做万全准备，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的一旦确诊，不单单她这个同事，恐怕她在社区内外接触的所有人都要被隔离！” 医生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可就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骚动。玲玲所在的房间，按照医院领导的指示，立刻被严密的封锁起来，刚才还想出去给女儿炖鸡汤的雄妈妈，自然也不能幸免，立刻被围在了里头。 “你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玲玲虽然是咳嗽、发烧，那是因为来的时候，她在露天地里一直连班，本身又是孕妇，身体太过虚弱，又在露天地里受了风寒，还无辜被人推搡，这才造成的小产。可她一直是在社区里执勤，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任何病人，怎么会感染上****那？你们得好好查查，别弄得风声鹤唳的！” 雄妈妈自然是非常的不满意，“我这还想出去给女儿炖鸡汤那？” “哎呦，大妈，您还炖什么鸡汤啊？您不知道因为预防禽流感，现在市场里根本就不让卖活鸡？那冰柜里的冻鸡，您能拿来做鸡汤吗？” “那也比没有强啊？刚才玲玲说胡话，还说让我给女婿炖排骨那，可他现在也回不来，在疫区建设医院！老头子在实验室研究疫苗，也出不来，这可让我老婆子怎么办哦？”提起了自己的亲人，雄妈妈不难过才怪！ “大妈，您别哭，我知道您的亲人在一线为战胜疫情做贡献，您也知道，现在全国人民，哪一个不是在跟疫情做战斗？我们也是遵照院领导的指示，没得办法，因为这是非常时期，我们又是超一线大城市，牵扯到方方面面，咱们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胫骨核酸检测不是新冠，那咱们不是都皆大欢喜么？，但如果万一是，那不得赶快查源头啊？您说哪级领导敢掉以轻心？” “理到是这么个理，可我闺女？” “大妈，您放心，不就是排骨吗？我立刻通知后勤部门给您做！我就希望您想开些，只要不出这个门儿，咱就算是做贡献了，您说行吗？” “好吧！那我就守在这儿，我女儿这么辛苦，不能真这么倒霉吧？”见人家大夫说的有道理，雄妈妈也只好按照医院的安排，乖乖的做到自觉隔离，不出门、不添乱。 不过医院的动作也很快，立刻派来了检测医生，拿着试剂盒，给这个通道的所有病房，全部做了核酸检测，这其中不但包括雄妈妈自己，还有玲玲，每隔几个小时，就在咽喉、鼻腔、眼睛甚至肛门都取了样，医生迅速的用这些拭子做了检测。 来来回回大约经过了三天，最终确定这里是虚惊一场，玲玲确定没有染上****，只是普通的肺炎引起的高烧，自然病房隔离也很快的解除了。 虽然这只是三天时间，但雄妈妈却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唉，本来就受了风寒，又造成了小产，如果女儿再染上新冠病毒，那就别让人活了！”她态度一直十分坚定，根本就不相信玲玲会染上这个可怕的病毒。 虽然她是这么想，但毕竟心里害怕不是？所以，这72个小时里面，雄妈妈的心里，就像被滚油煎了一样。想想这几天的处境，真是恍如隔世，整个走廊全部封闭，出，出不去，进，进不来，她这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战时状态！ 好在医院的供应还不错，不但病号饭能按时送来，还特意给她们加的排骨，吃的一点儿也不差。最让她宽慰的是，玲玲的高烧终于慢慢的退了下来。雄妈妈摸着女儿凉凉的额头，她此时的心里再惬意不过了。 “鸡汤！”她还是惦记着女儿没有喝上鸡汤的事。 “大妈，您看这是什么？”她没想到护士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砂锅进来了， “鸡汤？” “是啊，院长知道您全家都在一线为抗疫拼命的工作，所有人都不能回来，前两天又受到了惊吓，所以，他特意叮嘱厨房，专门给玲玲熬的鸡汤！” “哎呦，太好了！谢谢你，谢谢院长！”雄妈妈终于笑了。 可这一切，吴鑫哪里知道？此刻，他正在和杨子江一起，全身心的投入在重症医院的建设当中。 在他们的努力下，一座占地300多亩的现代化医院，正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 第六百四十三章 中国速度 无论是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一提起‘中国速度’这四个字，首先就会想到中国的建设速度——这神奇的速度不但能改天换地，让大河架起桥梁，让高原通上天路，还能让荒山变果园，让沙漠变绿洲。 尤其是疫情期间，这座神奇医院的建成，更是让世人瞩目，就这正是体现了人们一再提起的中国速度。 重症医院的建设，让世人再一次目睹了神奇的中国速度，是如何在数日之间，从立项、选地、勘测，到基础建设，就像海市蜃般的出现了一座占地300多亩的现代化医院。 这让世人目瞪口呆，他们惊讶于中国的建设速度，一个平地起高楼的过程，就像是在搭积木，居然从开始建设到竣工结束交付使用，总共才用了10天时间，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让这块远离市区的山坡，几乎是瞬间便发生了惊人的巨变！ 不能不说这是世界建设史上的奇迹，自然更是中国建设史上的奇迹，别忘了，它并非是平地而起，而是紧邻山区，不知道有多少石头要清除，“凭空出现、拔地而起，瞠目结舌、华丽转身”，使人们把能想到的惊讶词句全用上了！ 可谁又知道，参与这个项目的建设者们洒下了多少汗水？参与项目的指挥者又是怎样的，在绞尽脑汁，耗尽精华？用方伯敬的话说，那就是“开建即开战”！ 所有参与建设的人，都是百分之百的战斗精神，投入到了这座足以载入历史史册的医院建设中。 人们难以想象，这座医院怎么就会突然出现，运输者们是用怎样的速度，将三千多套箱式板房、一千五百多台大型机械，以及三千多套机电安装设备，他们是克服了什么样的困难，才能从千里之外将这些设备运抵施工现场？ 除了惊讶和佩服，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这光鲜背后的故事，这些建设者们，是如何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克服重重困难，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还要与疫魔斗，他们拼命、拼搏，克服了常人想象不到的一个又一个困难，铸就了一座又一座丰碑，才成就了这座辉煌的建筑！ 这一切自然只有方伯敬和杨子江他们知道。 从医院的最初设想开始，他们就制定了“参照战地医院形式，采用模块化设计，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将整体医院建成并交付使用！”的宏伟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参与医院建设的人员，从最初的几百人，到最后实际参与者达到近一万人！这是从全国各地抽调来的最精锐的建设队伍。可以说，每一次建设人数的增长，都意味着克服了一次大困难。 因为当时正是疫魔肆虐的时候，人们要穿越不知多少隔离和封锁区域，还要在确保自己健康的情况下，才能顺利到达建筑工地。仅从这点上讲，他们就是“无所畏惧的逆行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不是对“疫魔”有充足的斗争底气和信心，又怎么可能穿越千山万水，按时到达目的地？ 别忘了，整个施工现场有近1000名管理人员，有近8000名施工人员，有近1400多台各类大型机械设备，以及各种运输车辆，没有超凡的指挥能力，没有自觉的执行力，又怎么能做到“指挥人员一声号令，施工现场内一呼百应？” 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支援医院建设的劳动者们，就这样日夜兼程，日夜奋战，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尤其是在开初建设的时候，没有宿舍，没有厨房，“吃、喝、拉、撒、睡”一切生活节奏，都是在施工现场内完成的，在建设者的心里，只有一个字，就是“干”！ 累了，他们就靠在路边闭上眼睛睡一会儿；饿了，就随便的对付两口。即便如此，他们却非常乐观，在相互遇见或者迎面走来的时候，还不忘相互拍拍对方的肩膀，攥攥拳头，相互鼓励！这些幕后的故事简直数不胜数，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尤其是那些领导者，关键人物，在关键时刻，不怕困难，不怕危险，起到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更是让人感动！ 用吴鑫的话说，那就是，“我们多往前冲冲，别人的风险就会少一些！”玲玲小产，在生死关头，他不但无法回家照顾，连个电话也打不成，因为当时这里还是一片没有信号的地方，直到妻子后来染上了肺炎，发着高烧，他也只是事后才在电话里知道的，那时候，玲玲已经出院又去了一线。 杨子江虽然重伤未愈，开始只是说让他在指挥部里看看图纸动动嘴巴，但真到了指挥施工的关键时刻，他愣是拄着双拐，在工地里挪来走去，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克服了多少困难，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身上的汗水把衣服浸湿了一次又一次，几乎被当地的土壤，染成了一个颜色。 还有运输队的廖振昌，自从参与进来以后，也是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在努力工作。他不但要保证物资供应，还要亲自参与车队运输。别忘了，近万人的生活物资，可不是个小数目。 从开始的板房运输，到最后的机电设备，几乎哪里都有他的影子。也就是因为车辆的日夜川流不息，车轱辘不听的运转，才能将主体建设的3000多套箱式板房和3300多套机电安装物资运抵到施工现场。 安装工人们更是日以继日，在设备到达之后，愣是24小时内不休息，几乎没有一刻钟的休歇，后来还是在指挥部的强逼下，才改为轮番上阵，歇人不歇马。 工地内的全体施工人员，都在抓时间，抢进度，紧张施工和疫情赛跑。 也就是他们这种拼命精神，才会在10天内，建成了具有32个病区，可提供近2000张床位，可容纳2000名医护人员，包括医疗用房区、医护保障区、医疗辅助区，建筑面积达8万多平方米的重症医院。 不但医院建设速度快，就是医疗硬件也是顶呱呱！尤其对于医院内的污水处理和空气净化等技术指标，都达到或超过了世界的最先进水平，安全高效，不但保障性更强，而且对周边的环境影响几乎为零。 用方伯敬的话说，“这就是中国速度里的中国精神”！ 不过说来也是怪了，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第六百四十四章 静夜之下 其实，杨子江他们前脚走，老方后脚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让他也火速赶往疫区，参与疫情领导小组的工作，重症医院的建设只是其中的一项。 他不知道，这是哪位首长的主意，“怎么命令还不一块下？要不然就和他们一块走了！”不知是埋怨还是遗憾。 方伯敬接到命令，看到报到的地点几乎和杨子江他们的是一模一样，不由得和妻子叨叨着。也难说，三个人去的是一个地方，命令却不一块下达，而是前后脚，几乎就差了一天，部下先走，自己后走，“嘿，还是领导小组成员？怎么反倒走到后边了？” 这疑问，始终让他有些如梗在喉。“我真是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呀？”看到妻子没说话，他又念叨了一句。 “嗨，你一直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怎么？平常教育别人的话，到自己这里想不开了？” “唉，我哪能想不开呢？我只是不解？” “没有什么不解的，肯定是前方需要你了呗？你是军人，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估计形势发展就需要这种精神，就需要你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要不怎么会轻易的把你这么一位领导，推到风口浪尖上？” “呦，说的挺有道理。怎么？老婆，你也学会做工作了啊？” “那当然，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跟着你这么一位专门做思想工作的老公，我能不学个一招半式吗？”刘艳芳调皮的开着玩笑， “呵呵，行，看你最近工厂管理的不错，我就放心走了！” “是啊，肯定前方有战事，否则怎会这么急？昨天刚走两位，今天又走一位？要我说，你应该骄傲才是，这肯定是在加强领导班子的力量，恐怕接到命令的，也并非你一个人！” “哎呀，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不起，” “那就赶紧走吧，刚才看到送文件的车子，我就已经帮你收拾行李了，”知道丈夫有新任务，刘艳芳立刻催促他，“你放心走吧，现在工厂已经走向了正轨，有我们几个盯着就行了，万一有什么事，还有李老板那，到了疫区以后，如果需要什么物资，立刻来电话，我们马上组织车辆给你们送过去，” “哎，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那！” “你别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好不好？”刘艳芳和丈夫开着玩笑，“我还不了解你？一接到命令，心早跑到前方去了，” “嗨嗨，知我者，艳芳也！” “别耍贫嘴了，赶紧出发吧，特殊时期，犹如战时，耽误不得！我只要求你一样，做好个人防护，绝不能染病，等疫情结束，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还给我一个身体健康，干嘛嘛行的丈夫，听见了吗？” “是，夫人！”” 就这样，在杨子江和吴鑫走后，方伯敬也前往了疫区。鉴于他有着丰富的指挥经验和实战能力，上级领导才会在第一时间要求他赶到疫区，首当其中的任务，就是参与和指挥“重症医院”的建设，为阻击疫情的蔓延，做出了重大贡献。 望着丈夫的车子绝尘而去，艳芳心里的不舍也只有自知。她的丈夫是什么人，她最清楚，“怎么会一直待在这里？”所以，她有心理准备，“这几天，要不是为了医护物资的生产，他怎么会呆在这里？现在一切走向正轨，即便没有紧急命令，他也早就该走了。 “只不过自己不能走！”为了疫情需要，工厂已经开始了连轴转，正在日夜不停的抓紧生产前方需要医护和生活物资。 李老板正在豆制品厂和农副产品加工厂忙着，口罩厂和防护服生产线的工作，几乎全都交给了刘艳芳。她一个电话，就把家里曾经一块工作的姐妹们招来了，这些人全都是生产骨干，可以说是如虎添翼。最让她高兴的是原来的厂长，一听说刘艳芳这里马上要生产防护服和口罩，不但立刻支援了她们一部分原材料，还特意派来了一位技术员，指导她们的整个生产。 在县扶贫办的帮助下，工厂也招来了不少回家过年的的缝纫女工，这都是熟练工人，这一下，工厂万事俱备，立刻开始了大规模生产。 也幸亏是来了技术员，原来刘艳芳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虽然口罩属于一次性使用产品，但普通口罩和医护口罩，以及医用防护口罩和医用外科口罩，都有着极大的区别，尤其是在技术指标方面的要求，更加苛刻，更加严格，自然要求生产水平也更高。 尤其是医用防护口罩和医用外科口罩，防护等级更高。who推荐医务人员使用的，是防颗粒物的防护口罩，是为了防止医院空气中的病毒感染，适用于诊疗活动中。 因为一旦接触病人，不但空气中有病毒传播，就是在近距离诊疗过程中，也容易受飞沫传播。 使用医用防护口罩，就可以完全过滤空气中的微粒、阻隔飞沫，以及血液、体液、分泌物微滴等，这是诊疗呼吸道感染疾病患者时，最有效的防护，是一种密合性，自吸过滤式医疗防护用品，可大大阻止细菌和病毒等病原体。 医用防护口罩的生产要求，必须要符合-2003国标，有专门的医用防护口罩技术要求标准，对非油性颗粒过滤效率和气流阻力，以及吸气阻力、渗透性、甚至鼻夹都有特定的要求。可不是随便就可以生产的。在成品生产完成后，抽样时，要使用合成血，按照一定的压力，喷向口罩时，其内侧不应出现任何渗透时才算是合乎标准。 尤其是医用外科口罩，要确保医务人员或相关人员的基本防护，以及在有创伤性操作过程中一定要做到阻止血液、体液和飞溅物传播，同时还要具备呼吸防护性能。必须在洁净度十万级以内的洁净环境内生产。在手术室工作和护理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及重症患者进行体腔穿刺等操作时佩戴。 医用外科口罩可以阻隔大部分细菌和病毒，能防止医务人员被感染，同时也可防止医务人员呼气中携带的微生物排出，对接受手术的患者也有反向保护作用。 因为医用口罩对细菌的过滤效率极高，所以，不但医护人员可以佩戴，即便是疑似病人也可以配发，这样可以大大防止对医院其他人员构成传染威胁，减少交叉感染风险。 由于工厂的技术力量大大增强，加之有关领导的大力支持和重视，生产出来的医护用品，源源不断的被送往一线，其中就包括玲玲负责的社区，大大缓解了她们医护物资紧张的状况。 用方伯敬的话说，那就是“没有一个寒冬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由于他出色的指挥才能和领导能力，“重症医院”的建设工作不但加快完成，中国移动的发射塔也安装完成，这是让建设者们最高兴的事，整个工地完全被5g信号所覆盖，他们拿起手机，立刻和家人视频。 这中间自然也包括杨子江，夜幕降临，辛苦了一天的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爱人........ 第六百四十五章 美丽依旧 “你这脸是怎么了？”杨子江终于如约和爱人通上了电话，可视频打开的一刹那，刘丽憔悴的脸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亲，你受伤了？” “没有啊？”对爱人的提问，刘丽有些奇怪，“哎呦，妈耶！”她反过镜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脸竟是如此难堪，“净顾得和你视频，摘了口罩就来了，哪知道成这个样子了？咱俩语音吧？这也太难看了？” “不，别关视频，”杨子江斩钉截铁，“我只是好奇，老婆，我爱你！你就是我的女神！” “嘿嘿，啥女神啊？我要是女神，就把脸弄光彩了再来，”听到丈夫的话，刘丽无比开心，“我这是戴口罩的时间太长了，勒的痕迹，一时半会儿还真下不去，睡一觉儿以后估计就好了，”她解释着造成这些印痕的原因。 也难说，她们是‘插管小组’，每天干的工作是医院里最危险的环节，尤其是病人气管打开的那一瞬，喷出来的气体，不知携带着多少病毒，自然她们的防护也是最严的，多层的口罩必不可少，再加上防护镜、防护服，工作的时间又长，勒的印痕自然一时半会难以消去。 “可哪个女孩子不爱美？”这点扬子江是最理解的，立刻安慰刘丽，“亲，我的最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神，我爱你，老婆！”他在屏幕中，深情的亲吻着爱人布满勒痕的脸， “你布满勒痕的脸， 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 你脸上的印痕。 是曼陀罗鬘延的花径， 让我们徜徉其中， 享受花蕾的芬芳， 在花茎泛起的海洋里， 陶陶然， 做我们最快乐的事情！” “哈哈哈哈，亲爱的，谢谢你的诗！”听到丈夫朗诵的诗句，刘丽笑了。 这笑声，震撼着杨子江的心灵，让他有点血脉喷张的意思，“我似乎嗅到了你的香气，让我无法从容！” “行了，别花痴了，不过，我真的要谢谢你，亲爱的，你知道我们这里人人都如此，口罩戴时间长了都这样，你看看苏丽还不知道，为了在里面工作的时间长些，为了少穿脱防护服，不吃饭、少饮水，都晕倒了，我真是佩服她，” “是啊，她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徒步行军坚持准时到达集合地点，看不出，在她弱小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的力量，”杨子江十分叹服。 “男的也是如此，你看看郑欣，就因为这里男护士少，他是唯一一个体力好的，竟然穿着尿不湿在重症区工作，连续工作过一天一宿，人都累虚脱了，我真是佩服他，毕竟他和我们不同，一直在地方上工作，真是好样的！” “没想到，他平时像个话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这么能干？” “嘿，病人就需要他这样的人，话多，能安慰人，别忘了，重症病人那就是生死一线，恐惧心里谁没有啊？幸亏是遇到了他，真不能只从表面看一个人，还有师傅，郎院长都是如此，都在为病人拼命那！” “哎呦，那你得好好照顾他们，毕竟他们和郑欣不一样，年纪在那里摆着那，师傅现在还和你们在一起那？我们这个项目已经完工了，听说重症病人很快就要转过来了？” “是啊，有一部分重症病人今天已经转过去了，分型治疗是最好的办法，现在轻症病人已经都转去了方舱医院，师傅就在那里，他不但每天亲自监督为病人熬药喂药，还要教授病人做保健操打太极拳，做针灸，为了提高免疫力，几乎什么办法都想了，真是不简单，尤其是他用机器煎制的汤剂，服用特别方便，据说是受了老祖宗战胜瘟疫的药方启发，用这个药方治好了不少病人，陆陆续续都出舱了，病人都在为他请功那！” “真厉害，我就知道师傅是最厉害的，在他那里没有治不好的病，现在感染者做到了应收尽收，彻底阻断了感染源，我看，咱们战胜新冠疫情的日子不远了！” “嗯，你说的真好，我就盼着那一天那，我们就能见面了！” “哎，我听说你们医院采取了血液疗法，用康复者的抗体血清治疗病人？不是你发明的吧？” “嘿嘿，让你猜着了，是有这回事，不过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和朗院长共同发现的，” “呵呵，祝贺你，”知道丽丽不过是谦虚而已，杨子江笑了，“你别祝贺我，你得祝贺师傅，没看新闻吗？” “我们那里离市区远，又是工地，没有任何信号，不瞒你说，今天是5g开通的第一天，我这不是赶紧给你打电话？师傅那里，我好长时间没他的消息了，” “嘿，师傅现在可厉害了，你没看新闻啊？是由曾凡采写的纪实报道，名字叫‘来自方舱的消息，’记述的就是师傅采用传统中医治疗病人的事迹，现在已在全国推广，病人已经有了很大起色，康复的病人出舱的越来越多，我看再过几天，方舱医院没准就快清仓了！” “真的？那可太棒了，” “老公，你身体现在恢复的怎样了？还用拄拐吗？” “好多了，现在只用一根拐了，我估计很快就可以甩掉拐杖，大步前进了！” “别掉以轻心，让我先看看，” “嗨，真的没事了！” “听话，走一圈我看看，” “好吧，”杨子江只好听话的转了一圈，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趔趄， “你看看，还是要注意，对于骨折患者来讲，不要轻易的扔掉拐杖，毕竟它可以承接一部分力量，否则，力道全都落到伤腿上，对骨头的愈合不力，明白吗？” “明白了，老婆，这的工程结束后，我和吴鑫肯定要隔离一段时间，在隔离期间我慢慢恢复。听方政委说，隔离完毕，要回系统一趟，一个是跟大领导做汇报，再有听听他对办事处的总体规划意见，在那里休整后，我们就去北京了，我听老方说，在准备建设的综合项目里，有一座建筑是中心医院，我估计弄不好，你们也要随着系统整体搬迁哦？” “嘿，那可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生活在一起了！亲爱的，你要好好休养恢复身体，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此话一出口，她立刻羞红了脸， “奥，谢谢，亲爱的，我真是期盼那美好的一刻早日到来啊，”视频中，两个人兴奋的憧憬着...... 第六百四十六章 割舍不断 和他们一样，此刻，在隔离房里，吴鑫也在视频。这还是妻子小产后，第一次看到玲玲。 “老婆，你受苦了，”视频中，一看到妻子，吴鑫止不住的热泪盈盈，因为工地没有信号，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和妻子视频了。 “没有，受什么苦啊？女人生孩子还不是天经地义？只是孩子提早了两个月，让我心里不得劲，” “你说的轻松，是谁害的你？回去我就跟他算账！”吴鑫攥着大拳头，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嗨，你跟谁算账啊？我自己摔的？” “不是说，有人推搡你吗？” “没有，哪有啊？那么多人，谁推搡谁呀？是我自己不小心，再加上下雪，滑了一跤，个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你倒是应该感谢我的同事，是他们用三轮车把我送到医院的，” “这没问题，等我跟杨哥去西北汇报的时候，给你们带些特产，让你们办事处分分！” “哎，这就对了，你看我现在恢复的多好，儿子只不过是早两个月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你别往心里去，” “唉，说得轻松，要是能瓜熟蒂落那该多好，这两个月儿子还能长不少那，再说过去都说七活八不活，你说儿子？”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那？”玲玲脸色骤变，她就怕听见这类话，“你赶紧给我呸呸，把话咽回去！” “是，呸呸呸！”吴鑫只好照做， “这还差不多，”玲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别一天到晚胡想，我这个当妈妈的都不乱想，你这个当爹的成天想什么？现在这么好的医疗技术，怎么么可能抢救不过来？儿子现在温箱里，可好呢，医生说，出了这个月，我就可以抱他回家了，哎，对了，你要不要看看儿子？” “能看到吗？我听说早产儿都放在保温箱里？根本看不到！” “胡说八道什么呀？儿子是在保温箱里，不过，那保温箱是透明的，你隔着玻璃也能看的很清楚啊？” “真的？那快快，带着我赶紧去看看！”吴鑫一时间都忘了两口子是在视频那，竟然激动的有些按奈不住，让老婆带他去产房看看。 “我能带你去吗？傻瓜！”玲玲嗲嗲的撒着娇，“这是在视频，你透过手机看看就行了！” “是是，我忘了这茬儿了，还以为咱俩在一块那嘻嘻，”吴鑫笑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哎，老婆，你现在能走了吗？” “怎么不能走？你以为我是泥捏的那？再说这都多少天了？我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儿子目前还不能出院，前一段时间我发高烧，当时还以为我染上了新冠那，把大夫吓的够呛，哪知道你老婆自有天照应，只是普通的受寒而已，” “哇，你好厉害，我亲亲的老婆，”吴鑫对着镜头一通儿狂吻，“菩萨，请保佑我的老婆和儿子身体健壮，吉祥如意，阿弥陀佛！”他一副虔诚的样子，把玲玲给逗笑了，“呵呵，真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你不是要去西北吗？应该说扎西德勒，还挺迷信啊？” “只要你和儿子健健康康的，我啥都可以做！”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你放心吧，我真没事，大夫说，因为前一段发烧，毕竟是个疑似，所以，再住两天医院观察观察，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太好了，我们这儿的工程已经结束了，现在和杨哥在做隔离，等14天隔离期一结束，我们就开车去单位汇报工作，然后，打道回府，参与北京建设去喽！”想到能去系统和首长见面，吴鑫止不住的兴奋。 “嗯，太棒了，等你汇报完工作回到北京，我们娘俩儿也早就回家了，反正离你们工地也不算远，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回家，我们一家总算是团圆了！”玲玲无限憧憬着， “是啊，我就盼着那一天，好好的抱抱我的儿子，还有我亲亲老婆，好好的慰问慰问你！” “嗯，老公，我也盼着，”说到这里，玲玲的眼睛也湿润了，她是多么希望此时，老公就在身旁啊？ “哎，你不是说去看儿子吗？值班医生能让你去吗？都这么晚了？” “没问题，不知道你老婆是个特殊人物？我和他们关系都好着那，走着！”玲玲举着手机出了房门，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产房，“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儿子，像不像你？” “哈哈，像，看看那鼻子和嘴巴，一看就是我儿子，”吴鑫开心的笑着，“哇，宝贝儿子。你长的好胖哦？哎，老婆，你说他一个早产儿，怎么这么大个子？看来伙食不错啊？” “什么伙食不错？你以为他跟你是的什么都能吃啊？说起这个，还得感谢我妈！”玲玲骄傲的说着，“生孩子的时候，还是有个老人在身边好，” “那肯定，姥姥多厉害，她把你都养这么大了，何况外孙子？” “是啊，辛亏儿子有个厉害的姥姥，现在活鸡不好买，她就天天给我炖鲫鱼汤喝，弄得我天天天涨的要命，不过儿子随你可能吃那，自然天天吃个肚圆！等你回来的时候，肯定不认识他了，只是我这么吃，身体也胖了，”玲玲不无担心，“你看看我这脸，都圆了！坐完月子，弄不好要减肥了！” “嘿嘿，减什么肥？儿子吃饭可是头一位呦！”吴鑫调侃着，“大不了等我回去，给你买一台跑步机，在家里慢慢恢复！” “嘿，怎么？有了儿子，忘了老婆了？”玲玲和丈夫开着玩笑。 “怎么可能？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就像在发誓一样，吴鑫嘟着嘴，“我现在就给你深深的一吻！老婆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也是啊，”玲玲深情的望着丈夫，“从今以后，我们要天天视频，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嗯，一定！”吴鑫呜咽着，老婆的要求也太容易满足了。 狭小的屏幕中，两个人难舍难分，似乎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第六百四十七章 苍穹之下 “对了，儿子有名字了吗？” “有了，你没看见保温箱上的卡片？咱们的儿子叫吴江，我要让他像你和杨子江一样，长大后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这名字好，如果他真能像杨哥一样，那可真了不起！你知道他这趟多不容易么？天天柱个拐在工地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吃了多少苦啊！”吴鑫感慨着。 “那你劝劝呀？这样下去，那身体不就完了？” “嘿，要说我们这样的人也真是怪了，越是环境恶劣，越是茁壮成长，现在杨哥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剩一根拐仗了。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和刘丽就快有孩子了！” “真的？那你跟他说说呗？如果以后有了孩子，是女孩，咱就指腹为亲，来个娃娃亲怎么样？” “嘿嘿，那敢情好，可要是他也是男孩那？” “那就桃园结义拜哥们儿呗，跟你们俩一样！”玲玲十分豪迈。 “呵呵，这样好，不过杨哥还有一个哥们儿那，也是铁磁，我是这次才见到，你知道他吗？” “你说的是不是曾凡呀？跟他是老乡？” “对，就是他，你是怎么知道的？”吴鑫有些诧异，他也是这次去医疗队，才见到了曾凡。 “唉，杨子初来北京学习的时候，我不是联络员吗？所以，他有什么情况，我自然就知道了。就是他女朋友的事也是那时候告诉我的，这才知道了他和刘丽的曲折故事！” “要说他们可真是不容易，说起曲折来，可比咱们难多了，好歹咱们结婚以后，幸福的住在一起，可他们直到现在，也没正经八百的在一起过！”吴鑫很是遗憾。 “唉，非常时期，别说是他们，现在天下的夫妻，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聚少离多，好在曾凡和韩梅始终在一起，这次医疗队，他们不也是一起来的？” “还说那，两个人来是一块来的，可到现在也没见过面，曾凡是一天到晚的各处去采访拍摄，韩梅是始终在重症监护室工作，别说见面，两个人就是说句话都难！” “唉，真是‘人在对面咫尺坐，病魔肆虐难相逢啊！”玲玲感慨着。 时下疫情肆虐的时候，韩梅和曾凡两个人的情形，可不就是如此？还真让她猜着了。 自从到达疫区后，曾凡为了反映疫区的实际情况，每天都要出简报，跟拍疫情情况。所以根本见不到韩梅。 这次也是因为要反映轻重病人分门别类进行诊疗的情况，以及因收尽收疑似病人的情况，所以才在拍摄的过程中，看到了老婆一眼。 韩梅和刘丽一样，自始至终都在icu工作，接触的全是重症病人，曾凡根本进不了诊疗区，所以，别说见到韩梅，就是近在咫尺，看一眼都难。 这里完全同于在家的时候，为了阻击病毒蔓延，控制疫情发展，两个人的驻地根本不在一起，所以，想见面难上难，这次，也是因为拍摄需要，他要拍摄病患是如何转移到方舱医院的，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老婆，你好啊？”曾凡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进了诊疗区，在重重隔离措施下，他终于看到了韩梅。说实话，要不是护士长谭惠的独出心裁，他也根本不可能把老婆，从众多的护士中区分出来。 因为所有人的装束都是一样的，她们穿着层层的防护服，还带着防护镜和口罩，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是因为事先知道曾凡要过来拍摄，为了让他能够看清楚韩梅，护士长谭惠，才让韩梅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衣服上。 没想到，这一来触动了所有的人的心思，首先就是苏丽，她在徒步赶赴疫区的时候，丈夫还在老家，“现在，他带着儿子已经回单位了吧？”这思念几乎每晚都在搅扰她。 “护士长，我也给儿子写个祝福吧，我得叮嘱他写作业啊？”苏丽不好意思说是想丈夫，只好拿孩子说事。 “行行，写，写，”护士长立刻就同意了，她叮嘱着大家，“我们相互写，把心里话和要叮嘱的事简要的写在防护服上，曾科长拍摄的录像，只要能传回系统，我们家里的亲人，就都能看到了！”谭惠自然也是一番想家的心理？所以，虽然语言各不相同，但思念都是一致的。 说干就干，护士们趁着曾凡准备拍摄的空档，几个人在隔离区里，用粗大的唛头笔，七手八脚的在自己的防护服上写了起来。她们不但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写上了祝福。可以说语言朴实真切，流露着一腔真情。 为了让曾凡能看到自己，韩梅在防护服写上了这样的字句：“小曾，我爱你，儿子，爸爸妈妈爱你！”这是为了让丈夫，不但在拍摄时能看到自己，也是为了回去放映的时候，儿子也能看到。现在孩子放在刘馆长家，她要把这个拍给儿子看。 就这样，大家在自己防护服上，写上了发自肺腑话语，简单而又有代表性，苏丽写的是：“老张，照顾好儿子，我爱你们，” 谭惠写的是：“女儿，按时上网课，好好写作业！” “老肖，少喝酒，多吃饭，听话哦！”这是刚结婚不就的董鹭写的一句俏皮话。 “我也得写点什么呀？” 看到大家都在认真的写着心里话，郑欣居然别出心裁的写了两句诗和自己的心愿：“爱心向天空，天使快回应，我想结束单身啦！” “哈哈哈，”郑欣的话把护士长逗笑了，“这傻小子，你看看那是什么？”她指着左护士的方向。 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原来，左护士的防护服上写的竟然是：“天使换妆容，携尔乘清风！” “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了，谢谢护士长！”有了小左的明确答复，郑欣乐了。他一回头看到了师傅。 “哎，您也写一个吧？”他晃动着手中的笔，向师傅示意， “我不，”董主任挥着手，断然否决。 “师傅，写吧！你看郎院长都写了！”郑欣指着郎仕昆让他看。 “嘿，一反常态啊！”董主任一看也乐了。 郎院长居然在防护服外面也写了一句：“娜娜，疫情战胜，就快回来，等着我！”简短的话语里，透着乐观与自信。 “嘿嘿，那我也来一句！”董晓光笑着让徒弟写上了一行字，“女儿，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爸爸想你们！” 没想到，就是因为这句话，女儿居然破天荒的给他打来了电话........ 第六百四十八章 时代呼唤 女儿的电话让他十分意外，因为她每天就知道闷头写作，性格内向，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感，说起主动打电话，这恐怕也是头一遭。 “闺女，有事吧？” “爸，您上电视了，” “上电视？我？”董晓光很是惊讶，“你从哪儿看到的？” “新闻联播，黄金时段，全国人民都再看那！” 女儿的口气里透着骄傲，这让他十分纳闷儿，“你现在也看新闻联播了？” “是啊，早就开始看了，人家说新闻联播专治抑郁，所以，我现在每天都看，有时候还看重播那，作家也得关心国家大事，从里面汲取营养，您说是不是？” “嘿，行！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原来在家的时候，我让你看新闻，你总说是宣传，现在这是怎么了？” “因为疫情啊？因为爸爸您在疫区啊？因为我和妈妈现在隔离在家呀？再说，即便是出于对您的关心，我们也要天天看新闻，爸爸，您好伟大呀！”女儿一连串的表白，让董晓光感觉到，她的性格真的在发生变化，这让他十分兴奋。 “瞧瞧你说的，把爸爸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个大夫，治疗病人，天经地义，孩子，你们隔离在家还好吧？东西缺吗？”自从到北京讲学后，他一直没回家，这次又加入了医疗队，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女儿了，心里很是内疚， “我不在身边，也帮不了你们，女儿，你受苦了！” “嗨，爸爸，您说错了，什么受苦啊？好歹我们有吃有喝，又整天宅在家里风吹不着雨洒不着，要说苦，你们医生护士才最苦，而且最难！您看看杨叔叔他们就知道了，他受的苦，比我们这些人不知道要苦多少倍！说实话，我们宅在家里，只要不出门添乱，就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可他们竟然在10天之内，就建成了一座医院，您说，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啊？”女儿的话里充满了敬佩。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董晓光很是惊讶，“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啊？”杨子江和吴鑫的事，他确实不知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您得看电视，得看新闻？您那里没电视吗？”女儿有些纳罕， “奥，有，可？”他怎么说那？说自己从早到晚连轴转，24小时都是在医院里渡过的？即便是有电视也没时间看？可这么说女儿会更担心的！脑袋一转他有了主意，“我主要是没时间，方舱医院里，现在病人都住满了，虽说是轻症，但不加强治疗，很容易转为重症，所以，嘿嘿，” “我知道，爸您不用解释，我在电视里都看了，说您整天研究治疗****的良方，为病人熬制药剂，为了提高病患的免疫力，还要教病人学习太极拳、五禽戏，健身操，24小时都在方舱医院里，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哪还有时间看电视啊？” “嗨，教病人的同时，我不是也锻炼了吗？闺女，不用担心啊！”女儿的话，说的董晓光眼睛湿润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每到治疗结束，病人都休息的时候，他自己已经累的散了架，有的时候甚至连衣服都不脱，倒头便睡，可他不能这样说，只好敷衍着。 “爸，我都知道了，电视上每天都在播方舱医院的事，您就是累的，别瞒我们了，妈妈也知道！” “你妈妈，她？”董晓光哪里知道，女儿打电话的时候，妈妈一直在身边听着那， “孩子爸，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为你骄傲，也为你那些徒弟骄傲，可毕竟岁数不饶人，疫区危险，医院里更是危险，所以，一定要注意身体！” “嗯，谢谢你，老婆，我没事，身体棒着那！” “那你也要注意，方舱医院的事，电视台都报道了，我和女儿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你们的身影。说实话，你瘦多了，我们真的很担心你，所以才打的这个电话。” “我真的没事，战胜疫情，已经胜利在望了！现在轻症病人和疑似病人，每天都在陆陆续续的痊愈出院，我相信，清舱的日子不会远了！” “老公，我理解你，这次疫情过后，我会更加珍惜咱们之间的感情，珍惜这个家庭，你放心吧，我和女儿等着你！” “老婆，谢谢你的理解，等抗疫结束，我第一时间就回家！”董晓光自然理解老婆说话的含义。 “爸爸，您看看妈妈多爱您呀？她虽然不常给您打电话，那是怕打搅您！可每天在家里都在跟我念叨您！这下您信了吧？” “嗯，我信！”董晓光的声音有些呜咽，也许注意到了爸爸的感情变化，女儿赶紧转移话题， “爸，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开始写新书了，这次是和妈妈一起写！我们要一起歌颂那些在前方工作的白衣天使，歌颂在一线战斗的叔叔、伯伯和阿姨们，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您！我要听妈妈讲您当年读书当医生的故事，也要听她讲您那些同事们，你们就是逆行者！你们的事迹就发生在我们身边，虽然您是我的爸爸，虽然这些白衣天使我都见过，她们也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可她们却都是有血有肉的大英雄，包括您的那些徒弟，妈妈说了，她让我把所有的人都写进去！” “你尤其应该写写郎叔叔他们，还有刘丽姐姐韩梅姐姐，她们在重症医院里，每天接触的，都是传染性极高的危重病人，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时间，他们节食少水，即便如此，为了尽可能在诊疗区多工作一些时间，也为了节约使用来之不易的医护物资，工作的时候，他们几乎人人都穿上了纸尿裤，虽然事情普通，可这背后的故事，又是多么伟大？” “嗯，我要写，还有那些远途运送物资的司机们，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运送各种生活物资到疫区，不也是逆行者吗？” “女儿你说的太对了，你还要写写那些社区的志愿者们，虽然他们每天的事情，就是送菜送药查体温，消毒清洁保卫生，可阻击疫情没有他们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多少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不畏风寒，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同样是抗击疫情的伟大战士！” “爸爸，您讲的真好，从楼上的窗口望下去，到处都是志愿者们辛勤工作的身影，他们忘了小家，为了大家，真是让人感动！我要把他们都写进书里去！他们同样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 “好孩子，你真是长大了！”听到女儿铿锵的话语，董晓光的眼睛湿润了...... 喜欢逆行的白衣天使请大家收藏：逆行的白衣天使搜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百四十九章 生命之舱 “休舱喽，休舱喽！”郑欣跑进了方舱医院，用他特有的大嗓门高声的喊叫起来，兴奋的情绪立刻感染了大家。 “真的？真的？”随着最后一名病人被治愈出院，这两天已经没有新的病人进来了。从紧张的工作中，缓过劲儿来的医护人员，似乎明白了郑欣喊叫的意思，不约而同的问着。 “是啊，领导说了，鉴于没有了新的病人，方舱医院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所以主任让我通知大家，从今天开始正式休舱！” “哈哈，太棒了！” “我们终于战胜了病魔，就可以回家喽，哈哈！”大家自然明白休舱意味着什么。 “是啊，消灭了新冠疫情，意味着咱们任务圆满完成，马上就可以回家喽！”大家开心的叫着、跳着，有几个活跃的，甚至立刻拉着手跳起舞来。 “让我们欢呼胜利吧！”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胜利者的欢笑， “哈哈哈！”看到大家兴奋欢乐的场面，董晓光不由得感慨万端。 “这才多少时日啊？没想到在大家的努力下，居然就做到了休舱，一万多名病患，就这样被治愈，被送走，并安全的回了家，谁不开心啊？” “让我们欢呼，让我们跳跃吧”也许是受到了大家欢乐气氛的感染，就连一贯稳重的董晓光也跟着跳起舞来。 想想当初的情景是多么可怕？整个方舱医院里，一眼望去，几乎躺倒的全是感染了****的病人，咳嗽声此起彼伏，病人被病痛折磨，在大街上、医院里，病毒蔓延，病魔肆虐，那时候几乎所有的人，信心都受到了极大地打击，可董晓光就不信这个邪！ 在历史长河中，我们遇到过多少次危重时刻，都一次次的战胜了疫魔，难道这一次就过不去了么？他始终不相信！ 经过反复琢磨，反复试验，他终于找到了治愈病人的良方。 从最初治愈的病人那里他重拾了信心，“我们一定能战胜疫情！” 当恢复了健康的张大爷，接过医护人员递过来的鲜花，由于感动，深深的向队员们鞠躬致谢， “你们是好样的，我感恩，感谢，我相信你们一定治好所有的病人，一定能战胜疫魔，” “是啊，张大爷，您放心走吧，这里的病人一定会被治愈，方舱医院有一天也会被休舱，生活一定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他们相约，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一起去踏青！ 张大爷的话鼓舞了大家，董主任的话更给人以力量，医疗队员们知道，貌似强大的新冠病毒一定是可以战胜的。这个时候，所有的人不但激动万分，更是信心十足！ 这让在方舱医院工的所有工作人员，在病毒肆虐的岁月里，重拾了战胜新冠疫情的决心和信心。 以后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先是一个，后来是一批，渐渐的越来越多被治愈的病人，变成了健康人，当他们容光焕发，手捧鲜花，千恩万谢的告别的时候，这给了所有人信心、榜样与力量。 方舱医院的工作人员们，无不欢欣鼓舞，他们有了更大的目标，要尽快尽早的治愈所有的病人，“终将有一天，这里会休舱！” 但他们没想到，这一切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一切足以说明，社会已经安定，病魔被控制，新冠病人已经归零， “董主任，您是怎么发现的治愈良方，又是怎么治愈病人的？”扛着摄像机在方舱医院进行采访的曾凡，笑着向董晓光提问。 “说起来还得感谢咱们老祖宗，他们战胜瘟疫的经验，让我们受益匪浅，你还记得我保存的那个青铜罍的铜片吧？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古来的医方，是咱们的先人战胜瘟疫的总结，” “哇，您好厉害，我琢磨了那么多时日，都没有搞明白，居然被您破译了，了不起，祝贺您啊！” “嗨，祝贺我什么呀，这里边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帮助我，辨识这上面的古文字，我哪里知道，这竟然是一个千古医方啊？” 原来，自从来到疫区后，董晓光就根据疫情的发展，不断的研究和破解老祖宗对于瘟疫的记录和总结，以寻求治疗新冠病人的突破。尤其是张仲景的伤寒论，对于战胜瘟疫奠定了理论基础。此时，他天天揣摩的铜片竟然在夜晚发出了熠熠光芒。后来他才知道，曾凡揣摩研究的时候，恰逢夏季，并非瘟疫发生的时候。没想到到了冬季，它却因为冰凉，不再有人会拿在手里，却发生了这样的奇事。 “莫非是瘟疫来了，它在提醒我们？”董晓光无比兴奋。他立刻在这个药方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理解，不断加进这次新冠发生的特点和元素，终于研究出了新的抗病毒新药。这让他既兴奋又感恩。 “这得感谢方舱医院的工作人员和众多的患者啊，”董晓光感慨着。 自住进“方舱医院”后，这里传递的，人性最善良、最坚韧、最乐观的一面，无不让他深深感动。为了提高药方的疗效，很多人主动要求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为了提高病患自身的免疫力，董晓光也不断的，在祖国医药宝库里，筛选和寻找着，药食同源的资料，并身体力行在方舱医院中推广。尤其是后来普遍提倡的八段锦、太极拳、五禽戏、健身操，不但在精神上鼓励了众多的患者，也在方舱医院的实践中，强壮了着病患者的身体，提高着他们的免疫力。 方舱医院中，经常可以见到翩翩起舞的身影，还有郎朗的读书声，无论是医者轻声细语的开导，还是患者耐心而有力的坚持；无论是医护物资和生活物资供应的周到，还是医者和患者严格约束自己的自觉行为，甚至疑似患者甘当志愿者的英雄行为。 方舱医院里，一个床铺，就要配备将近30余种生活物资，物资供应充足的同时，自然也会产生各种垃圾，而医患人员相互体贴，相互关照，主动自觉的清扫这各种生活垃圾。 在细微的工作和治疗中，医患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他们相互约定，到疫情被彻底战胜的那一天，要到彼此的家乡去相互看望、欣赏大自然最美丽的风景，这鼓励和约定，在他们的心里荡漾着，温暖着所有的人。 这里没人强迫，没人督促，一切都是自觉自愿的执行和遵守，秩序良好，生活美好，人们的生活在这里延续，人们憧憬战胜疫情后的快乐生活，人与人相互理解，相互体谅，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更加细致，更加贴心。 “这就是生命之舱啊！”曾凡用诗意的影像语言，描绘着舱内发生的一切....... 第六百五十章 家国情怀 “曾科长，谢谢你，是你的采访，让女儿看到了我！不瞒你说，看到你拍的那些影像和有关我的采访纪实，她性格都变了，而且，说是找到了全新的素材，要开始写小说了，” “真的？呵呵，那可太好了，”董晓光女儿的变化，让曾凡开心的笑了，“不过要说这个，还得感谢一个人，” “谁？这些素材不是你拍的吗？” “是我拍的，但最早跟我一起拍摄的却是廖振昌，” “廖振昌？他不是跟杨子有过节？没事老埋个雷，弄个坎的，我为什么要感谢他？” “第一次提出拍摄方舱医院的就是他，而且，要不是他把宝贝相机借给了我，我哪能拍出那么好的视频？那么漂亮的动图？说实话，本人摄影技术还凑合，但机器不好也不行，否则，怎么能记录下那么多珍贵而美好的镜头？” “嚯，这么说，他算干了一件好事？那过去，他？” “您说的都是老黄历了，所谓‘人在干，天在看’，自疫情一来，他干的好事真不少，第一期拍完的时候，因为物资紧张，他去运输队了，走的时候特意跟我说，科长，这么好的相机，别放在我那儿了，您带上它，为那些勇敢、坚强，不畏生死，在一线坚持战斗的白衣天使们，多留下一些影像，这也是咱们共和国的一瞬啊？您听听，他是不是变了？” “嗯，要这么说，他还真是变了，运输队这次贡献可是不小！” “是啊，运输队三两天就得往返疫区一趟，数千公里的距离，他们为疫区送来了多少新鲜的蔬菜？水果？大米？肉食？如果没有他们运来的这些生活物资，疫区的生活真是难以想象，不但如此，他们还为咱们医务工作者，送来了足够多的医护物资，可以说，付出的心血不亚于我们这些在疫区工作的同志，疫情考验人啊！”曾凡感慨着，“这次的新冠疫情，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次全新的洗礼啊！” “嗯，讲的好，到底是干政治思想工作的，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非常透彻啊！”董晓光握着曾凡的手，更加感慨。 “您过奖了，我们只是宣传宣传，是分内的工作，比起在一线工作的医务工作者差的远那，董主任，休舱后，您回家的时候跟女儿说，搞创作需要任何资料，包括插图照片都可以来找我，我第一时间寄给她，争取做她的第一个读者！” “哎呦，谢谢你！是得让她们记录下来，从进方舱医院的那一天起，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些人抛家舍业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欢快的日子吗？想想当初刚进来的时候，方舱医院里面到处都是患者的病床，听到的都是病人痛苦的呻吟，今天最后一批治愈者出院，我们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啊，”想起在方舱医院的日夜，董晓光不胜感慨。 “类似于我们这样的方舱医院，疫区有十余家，收治了多少病人？仅仅这一个舱就收治了上万名病人。没有一名患者转成重症，全部治愈出舱，你说的对，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生命之舱！” “嗯，我听雄主任那里传来的消息，说疫苗也有新进展，他们的医学科技公关也快结束了，” “太好了，等到疫苗研究出来，咱们的工作就进入了预防阶段，再也不会发生这种揪心的事情了，” “是啊，我听方政委说，很快就要进入复工复产阶段，杨子江和吴鑫他们早就去打前站了！” “真的？那我也先不回家了，去北京找他们，为复工复产贡献一份力量！” “哎呦，您别急呀！要我说您还得先回家看看，等这里的工作结束，经过短暂的休整，您那几个徒弟都得去北京，我听说杨子他们建设的系统综合大楼里，有一座专门的医院，到时候又该您忙活了，别到时候回不了家，嫂子该着急了！” “对对，那我马上去找一下郎院长，看看医疗队下一步有什么行动，如果条件允许，我马上回山东看闺女！” “嘿嘿，这就对啦！”曾凡笑了。 正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此刻，杨子江和吴鑫正在综合大楼的工地忙着，那里灯火通明，复工复产的工作已经全面铺开。 从工程的设计招标开始，两个人一丝不苟的干着，工程建设正有序的往前推进着。雄妈妈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鑫儿，你们那里怎么样了？怎么也不回家看看啊？儿子都快不认识你了，” “妈，快了，大楼主体已经完工，现在正在建设家属区，等这里的大楼一竣工，我就接您过来，小江也可以天天看到我了！” “你说大楼？你爸爸又不是你们系统的，有他的份吗？” “大妈，看您说的，那房子是给吴鑫的，他现在是我的副主任，您忘了？” “奥？杨子啊？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要按你的意思，以后我们就可以从平房搬到楼房去了？” “那是啊，等主任回来的时候，你们一起搬过来！” “哎呦，太好了，谢谢你孩子，这么说，我老婆子终于能住上楼房了？借你吉言，等搬家的时候，我要请刘丽和郑欣他们都过来，咱们大家好好的热闹热闹，那边的空气好啊！”雄妈妈十分兴奋 “是，不但空气好，周边的公园也不少，还有湿地，森林，树木多绿植多，到时候，您就在这养老，我们陪着您！”杨子跟老人聊的欢，“听声音，您这身子骨可是越来越棒了，” “原来不敢说，经过董主任这一调理，我觉得身体还行，每天看着孙子也不觉得累那！” “大妈，我们这里一竣工，您就不用看孙子了，” “那为什么？” “因为这个综合区里，不但有小学，还有幼儿园，最可心的是刘丽她们的医院也要搬过来，到时候，我们就在您家搭伙了！” “嘿，那敢情好，不看孙子了，我就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刘丽什么时候回来呀？”老太太还着急了！ 她哪里知道，此刻，刘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胜利歌声 因为要参加抗击****疫情的表彰大会，不但她，还有郎院长、董主任以及韩梅、郑欣几乎都回来了，他们是阻击新冠病毒的功臣，是不畏生死赶赴疫区的英雄，是共和国的骄傲，此刻，正是万家灯火、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又来到了古城。 今夜的灯光格外明亮，又恰逢金秋时节，微风送爽，凉风习习，这正是京城一年里最好的季节。明天上午就要去参加表彰大会了，他们的心情都格外激动。 “我们明天去看升旗吧？师傅和郎院长也来了，”刘丽拨通了杨子江的电话， “好啊，雄妈妈刚刚打完电话，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那！” “是吗？我们正要去饭店报到，那干脆，报到完毕后，就一起去雄妈妈家吧？明天看完升旗，就直接去参加颁奖大会，你说好不好？” “好啊，雄叔叔也回来了，听说他明天还要去走红地毯那，这可是国家给与科技人员的最高礼仪，” “嗯，听说了，只可惜方政委不在，要不然我们的人可就齐了，” “你不知道他来北京了吗？现在就在工地上，要不要跟他通电话？” “电话就不用打了，你跟他说，肖主任给他带了好酒，晚了可就没了！” “哈哈，好好，我们马上出发，酒给我们留着啊！”杨子江爽朗的大笑着，有一段时间没和爱人见面了，想到刘丽靓丽俊俏的脸庞，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吴鑫，董主任和郎院长来了，快收拾东西，叫上方政委咱们一起回家，又有好酒喝喽！” “真的？太棒了，我去开车！”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看儿子，他比谁都高兴。 沿着南中轴路，他和杨子江很快就到了家。不用说了，几个人见面自然是说不尽的欢笑，道不尽的情谊。这都是一群经历过生死时刻的好战友、好朋友，想到明天就要去人大会堂参加表彰大会，又一次集体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所有的人，心情都格外激动。 “你们看看我这个，刚刚领的，明天我就去参加大会了，师傅谢谢您，要不是您，我这辈子都别想去这么神圣的地方！”郑欣炫耀着拿出了参加大会的证件。 “嗨，谢我什么？那是你应得的荣誉，再说你也别显摆了，不单单你有，你那他们谁没有？”董晓光指着在座的所有人，“低调啊，徒弟！” “就是啊，兄弟，你看看我这是什么？”肖雄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嘿，原来您也是来参加大会的？我以为只有刘丽姐那！” “嘿嘿，小看我们，看看这是什么！”玲玲也拿出了自己的证件，她是参加抗击新冠疫情大会的先进街道代表， “没想到你们全都是去参加大会的？就剩下了我们俩！”杨子江和大家吃着、聊着，看到几乎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参加大会的证件，这让他羡艳无比， “不知道啊？你们俩也有份啊？”方伯敬指着杨子江，“我本来是想一会儿再跟你们说那！怎么，对自己做出的贡献心里没底？ “我们一共才参加了十几天的工程，想着是没有我们了，” “放心吧，国家不会忘记每一个对抗击疫情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那要这么说，您更应该去了！” “那当然，你以为我不去啊？说不定我还得前排就坐那，哈哈！”方伯敬开心的大笑着。 “哎呀，太棒了，来，咱们干一杯，以示庆祝！”大家纷纷举杯，所有的人都无比激动，尤其是雄妈妈。 “孩子，我得敬你一杯！”她看到家里高朋满座，英雄云集，更是激动无比，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杨子江带来的，所以，说什么都要敬酒。 “大妈，咱们共同干一杯，明天一道去广场看升旗！” “好嘞，谢谢你，孩子！”雄妈妈也不再说什么，“当”的一声碰杯后，居然和杨子江一样，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太棒了，老雄，畅饮啊！” “好嘞，来吧！”雄主任和所有的人一样，敞开胸怀，谁也不再推辞，痛痛快快的大口喝了起来。 翌日黎明，天安门前，国旗班的战士们，铿锵的步伐响起，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广场行进。国歌声中，国旗冉冉升起，迎着东方的日出，迎风飘扬。 所有的人此时热血沸腾，他们知道，经过抗击新冠疫情的战斗洗礼，我们的祖国将变得更加强大。 升旗结束了，不知怎么，也许是由于激动，也许是因为触景生情，一个女高音突然响起： “我和我的祖国， 一刻也不能分割， 无论我走到哪里， 都留下一首赞歌！” 那是刘丽，她正在深情演唱“我和我的祖国”。紧接着，悠扬动人的旋律也响了起来。 这一来，歌曲就变成了大合唱，大家不约而同的一起高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 我歌唱每一条河，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 路上一道辙！” 所有人激情澎湃，放声高唱，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 “我最亲爱的祖国， 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我的祖国和我， 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那海的赤子， 海是那浪的依托， 每当大海在微笑， 我就是笑的旋涡， 我分担着海的忧愁， 分享海的欢乐， 我最亲爱的祖国， 你是大海永不干涸， 永远给我碧浪清波， 心中的歌！” 歌声传荡在诺大的广场上空，久久都未散去......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