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三旬》 第一章 初生牛犊 1986年，充满诸多大事件的年份。 春节刚过，此时，这座西北小镇笼罩在一片白雪皑皑中。 小镇中心的供销社小广场上，一棵见证了小镇几百年风雨的大槐树下，十多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围坐一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头年的收成如何，几乎任何美食都无法比拟每人手中那杆陪伴了他们大半辈子的烟斗，一团团随风飘去的烟气，诠释着他们即将走完的一生··· 几个身穿新衣的孩子在雪地里嬉戏，打雪仗、放小鞭亦能满足他们对玩乐的追求，一只小土狗合时宜的游转在小镇供销社门口，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动物也为“生计”奔波在机会更多的地方······ 供销社门前一台时髦的双响录音机几乎开到最大声，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曲子，偶尔出现绞带的刺耳都不能阻挡年轻人追逐流行的热情。 双响录音机周围站着几个年轻“后生”，留着那个年代最流行的中分发型，打过“摩丝”的硬朗发型在阳光下犹如起飞的大雁，笔挺的西装加领带，纵然寒风刺骨，袖口依然挽到了极限，每个人手腕上都了带一块能报时的电子表，装束虽然略微显得与这个萧条的小镇格格不入，但表情颇为自豪，只因那里是小镇上俊俏姑娘唯一经常出入的场所。 偶有俊俏姑娘出入供销社，总有几声挑逗性的口哨吹起，姑娘们往往都是脸颊绯红侧身走过，稍作走远之后才回头看一眼这几个年轻“后生”，但在那个颇为注重“男女有别”思想的年代，纵然春心荡漾，却也相互默契，从不言语道破。 是的，这几个年轻“后生”是改革开放后小镇唯一一批敢于南下淘金的“成功者”，以他们的优越条件，整个正月里都会有邻里八乡的媒婆不断踏上家门。 至于身上依然穿着家中老娘裁制的棉袄棉裤，安守于小镇的其他年轻”后生“。 已是三十几岁的闫二宝就是其中一个，眼巴眼望瞅着这几位“成功人士”，心中已无数次梦幻般的想象，那套笔挺的西服如果穿在自己身上，讨个媳妇该容易很多。 闫二宝凝视着手里拎着的牛皮纸包装的点心，顿时，他有种想把用来相亲的点心扔掉的冲动，小土狗流着哈喇子歪着脑袋瞅着他，闫二宝顿生怜悯，想掰一块扔给它，不料小土狗对着他几声嚎叫，摇着尾巴跑向“西装后生”，只因那里有更美味的施舍，他鄙夷的看着摇着尾巴的小土狗，闫二宝或许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单身狗”的含义··· “二宝”！突然一声，闫二宝被人从短暂沉思中叫的愣神。 “快去你大妹家，你大妹给你生个大胖外甥。” “好好好······“ 亦或是光棍久了，在这个阖家欢乐的节日里添了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晚辈，二宝慌忙往大妹家跑去，边跑边乐，忘却所有······ 有肉吃的，没肉吃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走亲访友欢喜洋溢的节日气氛里。 放眼望去，镇南头老祁家古色古香生活过几代人的四合院，整座宅子明清时代的建筑结构，做工考究的院门，门前两尊饱经风雨侵蚀但栩栩如生的石狮，足以看出该户人家祖辈的勤励显赫······ 闫二宝跑近老祁家巷子，眼瞧院子里人头攒动，殊不知，老祁家如此忙碌是因当日一悲一喜之事。 一个白胖男婴安静的躺在东厢房土炕上，对于当时正沉浸在悲哀中的家人来说，这个男婴的降临似乎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因为，他的奶奶在他出生几个小时前刚刚过世，男婴似乎能体会到大家的哀伤，不哭不闹，乖乖的躺在母亲旁边。 祁老爷子端详着这个小孙子，纵然家中哀事繁忙，或许也因男婴的降临感到万分慰藉，并为这个小家伙取名祁小羽······ 闫二宝入东厢房里屋，屋里老爹、老娘及大哥闫大宝和大嫂早已依坐在大妹炕边，关切问候过大妹，目光停留在男婴身上，专注的看着，顺势向兜里摸去，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钱交予大妹，那是他准备给相亲对象买花布和饰品的钱，不等大妹推辞，随手将点心放下即跑出去帮忙。 此刻，对于男婴的父亲来讲，儿子的降临或许对他的丧母之痛能有些许慰藉，无人知晓这个初为人父的男人当时怎样的心境，唯一肯定的，这位父亲一定对他寄予了厚望，这个曾经从军十几年的硬汉老兵，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转眼间祁小羽已开始呀呀学语，或因长子身份，他从小虽被众人宠爱于一身，但介于父母的严教，生来乖巧懂事，尤得父亲的欢欣，闲暇中只要父亲走到的地方，身边永远依偎着一个小男孩，这位老兵父亲竭尽所能给予他全部的爱，预将他育为优秀的孩子，以至于从小的衣食所需都是身边小孩望尘莫及的。 1989年秋，祁老爷子于90岁高龄辞世，这位出生于清朝末期的人，得益于家族的兴盛，有幸从小饱读诗书，曾经延续了祖辈的勤励，经历了众多战火纷飞，将祖辈留下的家业经营昌盛，并毅然决然的在中年时期奉献出大部财物支援抗战队伍······ 对于爷爷，祁小羽印象朦胧，却也因为爷爷从小的宠爱而记忆力爆发，隐约记得爷爷炕头那个“百宝箱”里永远都有取之不尽的美食，七大姑八大姨来看望老爷子拎的所有美食，几乎都属于祁小羽一人独享。 多年懂事后父亲时常说起，爷爷的“百宝箱”任何人都不敢轻易去触碰，老爷子膝下八个子女及众多孙辈，只有他的小孙子，近乎溺爱的无偿为他享用。 祁小羽此时还不懂什么叫爷爷永远走了，唯一触动他孩童心的是再没有取之不尽的“百宝箱”，再没有那个对其他人都威严庄重，只对他充满慈爱笑容的老者陪伴，他静静的看着那张慈祥的遗照，绞尽脑汁去想，为什么······ 好在还有姥爷、姥姥两位老者的陪伴，祁小羽童年的多数记忆都留存在姥姥家，或许是受传统观念影响，姥爷对孙子的情感永远要比对外孙更深，这在祁小羽的记忆里尤为突显。 小时候不管表哥有多调皮捣蛋，姥爷永远是最庇护他的人，相比祁小羽，他从不敢在姥爷面前有任何小男孩的顽性，只有姥姥，祁小羽作为家中的大外孙，也颇受姥姥的欢欣，这位如同爷爷一样对他疼爱有加的老者，是祁小羽童年最深的记忆。 1990年，依稀记得北京亚运会开幕当天，祁小羽坐在小板凳上欣赏那场盛大的体育赛事，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吉祥物“熊猫盼盼”，似懂非懂的问着旁边的父亲，他们为什么那么高兴，那么热闹。父亲回答：“他们在为国争光，为自己争得荣誉”。 “什么叫争光？什么叫荣誉？”疑惑··· “比如你现在听话，懂事，就是为爸爸、妈妈争光，等你长大了，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就是属于自己的荣誉”。 “那我一定争光、荣誉······” “好孩子······”父亲欣慰道。 父子俩说话间，只见母亲慌慌张张推门而入，眼眶红润，面色焦虑。 “今天下班这么早？”父亲诧异道。 “咱俩先把孩子送他大姑家，然后得赶紧回趟我娘家，没等说完整一句话就哭了······”母亲甚至有点语无伦次，看得出来，一定出大事了······ 原来，当天祁小羽的二舅“闫二宝”因车祸身亡了。 对于二舅“闫二宝”，祁小羽对他的记忆并不深刻，印象中，二舅生的眉清目秀，继承了姥爷、姥姥的优点，是七个兄弟姐妹中长相最标致的，他一直在外打工，总是那么忙忙碌碌，但偶尔来趟祁小羽家总少不了给这个外甥带很多零食。 虽然对二舅没有过深的情感，对于孩童时期对零食的那种喜爱，总还是对二舅很喜欢的。另外，大舅家他知道，家里还有大舅妈、表哥、表妹，但二舅在他记忆里总是独身一人，对二舅的印象仅限于这些。 其实，在小镇多数乡亲的眼中，闫二宝是一个帅气、勤奋、苦干、踏实的小伙，无奈，曾经的贫穷使得他错过了年轻时代本该拥有的恋爱经历，以至于三十五岁即将奔四十了依然打光棍，好不容易熬过十几年，通过自己拼搏攒下一些家业，这突如其来的祸事直接导致这个苦命男人丢了性命。 二舅的去世，着实让姥爷、姥姥难过了好一阵子，毕竟他那么年轻，那么苦命，主要是最终没顺顺当当娶妻生子，光棍多年的闫二宝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大家庭，离开了祁小羽的生活······ 生活中就这么突变无情，几个月后的一个傍晚，大舅、大舅妈还有他们的闺女，骑摩托车一同前往大舅妈妹妹家的路上，也遭遇了重大车祸事故，他们的儿子当时正在上小学，幸运的躲过一劫，但大舅和大舅妈当场身亡，当时他们年仅两岁的闺女毫发无损，引用那句大白话来讲，就是这么寸，让人诧异的事情，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 半年内两次事故，姥爷和姥姥失去了两个儿子，也是从那时开始，姥爷、姥姥瞬间苍老衰退。眼泪已哭干，众人都已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安慰两位老者。 又到一个年根将至，小镇也随着春节的临近，变的欢快热闹。唯独祁小羽姥姥家，姥爷正蹲在院门口呆呆的抽着烟斗，姥姥目光呆滞坐在小院的墙角，对于这个大字不识，思想简单，一辈子勤勤恳恳持家养育了七个子女的“小脚”老太太，短时间内失去两个儿子的痛楚，相信当时任何在场的人都无法体会他们的心情。 父母买了些年货带着祁小羽去看望姥爷和姥姥，四个小姨家也陆续带着各自的孩子到来，表兄弟姐妹们都在院中玩耍，只有祁小羽走到姥姥面前，从兜里掏出他最爱的“大白兔”奶糖，小手缓缓拨开糖纸，把糖块放到姥姥嘴里。 “姥，以后我照顾你，给你奶糖吃······”姥姥诧异的表情上也瞬间流露出欣慰的笑容，摸摸他的脸蛋，起身抱起祁小羽。 “走，乖孩子，姥姥给你做好吃的去······” 热腾腾的大馅饺子出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举杯拜早年，天气也似乎迎合着大家的心境，不知何时，窗外早已白雪皑皑······ 大年初一的清晨，小镇供销社门口那台双响录音机，依然响起时不时绞带的流行音乐，周围依然围站着一群当年南下淘金归来的“摩丝后生”，等待着从供销社出入的俊俏姑娘。 唯一不同的，大槐树下已剩下两位抽着烟斗的老人，俩人依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头年的收成。曾经游荡于供销社门口的那只小土狗，早已脱离了“单身狗”的生活，不知何时已拥有了自己的“家庭”，身边依偎着另一只小土狗和几只狗崽子。 不知闫二宝在天之灵能否看到曾经被他鄙夷过的那只小土狗······ 一切都在继续，小镇依然美丽，人们依然勤励。 第二章 担当 1993年夏，家里又添新成员。 弟弟的出生对于祁小羽来说多了一个玩伴的同时，对这个小家伙的责任感，让他懵懂担当。 祁小羽仿佛早已做好当哥哥的准备，他并没有因为弟弟的降生，影响到他一直以来独子的优越感，相反，他像个小大人一样，自觉省下零花钱给弟弟买零食和玩具。 转眼四年后，父母随着一番轰轰烈烈的下岗潮全部待业在家。 此时，祁小羽隐约感觉到家里的紧张气息，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没有收到过父母给的零花钱。 这与之前自己作为独子的优越生活形成强烈反差，看着家中待业的父母唉声叹气，但他似乎对这种情形并不气馁，因为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父亲像一座大山，给家人无尽的安全感，殊不知，这种糟糕的情形竟然延续了近十五年······ 好在父亲因部队转业军人的身份，被临时安排到一所兵工企业，一家四口靠着父亲微薄的薪水度日，在祁小羽记忆里，家中是靠着母亲紧衣缩食，能掐会过的高超的理家能力才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 小学五年，除每年春节之外，祁小羽几乎没有过一件新衣服，他仿佛和父母形成默契般紧衣缩食，尽力为年幼的弟弟提供多点关爱。 转眼，祁小羽荣升为中学生。 中学三年，对于他来说是平淡而又悲催的三年，受家庭巨大变故的影响，已经不是没有了零花钱那么简单的事，早晚自习课后同学们都很自然的径直走向食堂······ 祁小羽没去，他也很少去食堂，因为，他兜里实在没有一分钱去买饭食，与曾经无忧无虑，被众人宠溺于一身的生活天壤之别。 他独自扒在课桌上，表情茫然，饥饿已然成为他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他知道，每周五元钱的生活费，已经是母亲勒紧裤腰带给予他最多的爱助。直到有一天，祁小羽终于找到一个用五元钱挺过一周的“好办法”······ 好在他是跑校生，只需要解决早晚自习的饭食即可，这个所谓的“好办法”就是两片一角钱的辣条外加两个一角钱的馒头，馒头从中撕开，将辣条放置馒头中间，祁小羽管这种饭食称之为“祁式汉堡”，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迷恋上“祁式汉堡”······称之为迷恋，与其应该说是无奈······ 从此，学校食堂一块钱一碗本就清汤寡水的面条都成为过往的奢侈，但，祁小羽的“精打细算”为他每周都能省下一块钱而默喜，因为，这一块钱能给弟弟买零食。 初中三年，最让祁小羽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女同桌“张芯蕊”。 张芯蕊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孩，谈不上长相有多么出众，但在祁小羽心中，她犹如出水芙蓉般。张芯蕊或许早已注意到祁小羽的“窘迫”，时不时的把一些从家带的小点心偷偷放在他的课桌抽屉里，甚至隔一段时间，抽屉里还会出现几张一角两角的食堂饭票，这是让祁小羽始料不及的。 因为他知道，张芯蕊的家境也并不太好，她的父亲是个残疾人，平日里少不了有些调皮捣蛋同学因此捉弄她，取笑她，他实在不能理解那些讨厌的同学会那么”邪恶“。 每次看到张芯蕊被同学欺负，祁小羽会奋不顾身站出来教训那些讨厌的同学，他自己都不知从何开始突然产生如此强烈的正义感和担当。从此，他与张芯蕊渐渐熟识，相互勉励，为了将来考入重点高中努力拼搏。 那时候最有体会的事，学校经常性的在晚自习停电，已然成为祁小羽最期待的事。 那样，他就可以和张芯蕊同学点一根蜡烛放在俩人课桌中间，他喜欢扒在课桌上，歪着脑袋看着被烛光殷红的表情，红彤彤的脸颊，金丝般的刘海，认真的在那看书的样子······谈理想，谈初懂的人生，似乎有永远都说不完的话。 发现到祁小羽看着她总会回应一个甜甜的微笑，尤其脸上那对酒窝，可能从此开始，祁小羽对脸上有酒窝的女孩有种莫名的喜爱，此时，他希望时间停止，永远停留在这个梦幻而又温暖的时刻。 或许，这就是萌动初期的爱恋吧······ 初中三年级时期，发生了一件让祁小羽很不开心的事。 分班，直到多年后步入大学校园，祁小羽始终认为某个时期学校对不同成绩的学生进行分班是种不人道的行为，甲乙丙丁班，祁小羽之前的努力使他很幸运，也很自然的分到甲班，他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 因为离开了张芯蕊，甚至突然一种莫名的伤感，更让他始料不及的，刚分班不久，她因家里原因辍学了······ 祁小羽近似“昏昏噩噩”的度过了初中三年级，对他来说未来考一所重点高中才是重中之重，同时也是父母所期待的，但是，临近中考前三个月，祁小羽很不幸的出了一场车祸。 虽无大碍，但也导致身体多处骨折，那是祁小羽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死亡”面对“恐惧感”。 一次周五去往学校上晚自习的路上，天色刚见黑，一处偏僻路段，肇事方司机因受对头车远光灯影响，没有注意到正在路边骑自行车的祁小羽。 “咚”！··· 祁小羽瞬间感觉自己飞在半空中，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出二十米开外，直到滚入马路旁干涸的沟渠。 当时脑袋里瞬间呈现出曾经看过的电影里的车祸情节，甚至，他想到了死亡，全身上下麻麻的，因为实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感，瞬间想到家人、同学，他不敢再想象下去，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两个字“死亡”。 或许就那么几秒钟不祥感，潜意识中告诉自己，试着去努力爬起来，也就在那一念之间，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感瞬间袭来······ 额头的创伤涌出的鲜血已顺势流下来遮挡了祁小羽的视线，抬头只见周围一片昏暗，肇事司机早已不见了踪影······ 对，“死亡”这两个字又一次浮现出来，祁小羽再也无法克制恐惧感，眼泪和血水融为一体，顷刻间，摧垮了他所有的意志力，昏迷过去了，也许当时无知觉的昏迷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止痛剂······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醒来已见月色，他似乎看到有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马路边朝着沟渠奔来······ “对不起，对不起······” 看来祁小羽很幸运，或许肇事司机逃逸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为，又折返回事发现场，司机抱起他。 “孩子，醒醒！醒醒！实在对不住，你伤势怎么样，告诉叔叔哪里疼？” “呃呃······” “实在对不住，叔叔刚才不该走，我已经打120了，不许睡！不许睡！” “你家里电话多少？” “呃，511****” 不一会，120急救车赶到的同时，祁小羽父母也赶到现场，一帮人慌乱中将祁小羽抬上急救车，风驰般驶向医院······ 医院急诊病房里，医生忙于救治受伤的祁小羽，父母焦急的在门外守候，肇事司机愧疚万分，此时除了连声道歉，已不知该用哪些语言安慰伤者父母，或因紧张过度，竟然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香烟，独自蹲在墙角抽烟，刚刚抽两口，护士长经过，顺手抢过香烟······ “不知道医院是禁烟场所么?这么大个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太紧张了” 护士长转身走向祁小羽父母，尽力安慰他们。 “孩子没事，放心吧，旁边那位是肇事司机吧？要留心看好了，人溜了可就麻烦了······“ “谢谢护士，他应该也是不小心，既然能在出事后陪着孩子，还及时打了120，并联系了我们，说明他是个好人······” “······” 肇事司机耷拉着脑袋依然蹲在墙角，听到他们对话，愧疚感越发强烈，殊不知，他曾在事发后随即选择了逃逸，在近两个小时后才返回事发现场，此刻，一种负罪感袭来，双手抱头直揪着头发。 不多时，祁小羽的众多亲友纷纷赶到，甚至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堂哥、表哥预对肇事司机暴力泄愤，祁小羽父母见状，赶忙上前阻拦。 “看你们谁敢动手！”祁小羽父亲喝斥道。 “他确是肇事者，但他也是第一时间救治小羽的，我看你们谁还敢瞎胡闹······“ 众侄平日里就对五叔十分敬重，随即全部收手听从。 “伤者家属！你们都谁是a型血的，跟我来”护士喊道。 祁小羽母亲第一个冲过去，仍然蹲在墙角的肇事司机听闻。 “我也a型血！”马上起身随护士而去······ 临近晚上十二点，祁小羽被护士推出急诊室，众人围上来。 “孩子双腿轻度骨折，主要头部创伤，接下来需要住院观察，看是否有脑震荡伤情”，众人陪着一同前往病房。 主治大夫随即将祁小羽父亲叫到办公室。 “你是孩子父亲” “是的” “刚才外面人多吵杂，我找你单独说件事，你儿子刚送来的时候失血严重，说不好听话，如果再晚最多二十分钟，就会失血性休克，有生命危险“ “这我知道，孩子额头上创伤很大” “你没明白我意思，直接和你说吧，你儿子送到急诊之前至少在事故现场呆了两个小时，血液已经凝固了······” “两个小时······” “也是万幸吧，幸亏创伤不是太大，孩子体质不错，血小板正常，凝固快，当然也及时起到止血作用” 父亲走出大夫办公室，推开门的同时，对面肇事司机正在门口看着他。 “老哥，对不住，当时我确实犯浑了，太过紧张了，我我我······” “这事不要再和其他人提！”回手拍拍肇事司机肩膀。 “老哥，孩子的一切费用我都承担，以后我每天都来医院看望······”祁小羽父亲没再说一句话，俩人径直走向病房。 病床上，祁小羽已苏醒，母亲早已按捺不住心疼的哭起来，祁小羽安慰道：“妈，我没事，那个司机叔叔是被对面车灯晃到了，不要为难人家”。 此时此刻，心里最复杂的莫过于肇事司机，他内心即感触祁小羽对他的“庇护”，也感叹庆幸自己能及时纠正错误回到事故现场，不然······他不敢再往下想象。 第三章 第一次转折 半月后，祁小羽出院回家休养。 肇事司机成了他家每天必到的“客人”，一来二去熟识了。至此，祁小羽才知道这个司机叫“高晓兵”，认真来讲，他并不只是一个司机，且是拥有一家食品加工厂的老板，有次无意间看到祁小羽房间的画，大加赞赏之后，提到自己曾经年少时也很钟爱美术绘画，却因家里经济原因没能实现。 随口提出由他出费用，让祁小羽参加专业美术培训班进行系统性学习，将来参加艺术类高考。父母婉拒，毕竟父母的愿望还是希望祁小羽能走传统路线，按部就班考一所高中。 高晓兵不做强求，当即表态，今后如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他都义不容辞。祁家人理解高晓兵的心诚，随后，高晓兵提起那场事故的处理方式。 “你们一家人的宽宏大量，我一辈子都无以为报，尤其你们已知我在事发后选择逃逸，却没有因此怪罪，甚至报警”。 “每个人都会犯糊涂，但能及时纠正，就要给一次改过的机会，当然，如果当时确因你逃逸，并最终没及时返回现场救治，而造成我儿子更严重的伤害，就算我们不怪罪你，相信警察也不能饶你，不过我们还是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事实就是事实，你最后返回现场了，再说现在孩子挺健康，你也不要有顾虑”。祁小羽父亲略带风趣和警示的回答，使得高晓兵更加无以言表，唯有回应一个感激的微笑······ 因伤只能在家休养的同时自习功课，祁小羽对那段时间因车祸耽搁的学业已经有一定的衡量，毕竟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他并没有每天紧张于中考前的复习，反而更轻松了，闲暇中呆在自己房间画画，这是当时祁小羽唯一的爱好，也是他从小的爱好。 不得不说，祁小羽仿佛天生对美术绘画有种鬼斧神工般的天赋，在小学阶段就时常参与校外各种绘画赛事，并经常获奖，只是迫于家庭经济原因，从无机会专业性的去学习美术。 三个月后，祁小羽很“不幸的”落榜了，对于没考上重点高中，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是预料中的事，父母略感失望，但并没责怪他。 而他却是轻松欢快的，因为在他内心产生了一个错误而又可怕的想法，他决定不再读书，面对威严的父亲，祁小羽从小到大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再继续读书，出去找份工作赚钱，为父母分担经济压力，父亲听完他的计划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祁小羽预料想象中的埋怨和责骂都没有，他早已被内心渴望外出打工的自由感充斥，憧憬着，期待着····· 不多几日，父亲托亲友给他找了一份机械厂做零件打磨的工作，祁小羽兴奋的一夜没有睡意，他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为家里多赚钱。第二天一早便起床收拾行囊，即将开始住宿制的工厂生活······ 仰仗亲友的介绍，他在这个小厂子干的还算舒心，每天下班回家还能自由安排时间画画，纵然苦累而又枯燥的车间打磨配件的工作，祁小羽却干的认真卖力，父母都以为他是一时的新鲜和冲动，他却在这个厂子足足干了两个月。 在这个小机械厂，平日里大伙都很照顾祁小羽，尤其介绍他来的大表姐还是厂里办公室主任。 只过了半个月，祁小羽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头，他感觉车间工人都对他“过分”照顾，这是其一，主要还是任职办公室主任的表姐，她与老板的关系实在非同寻常，经常性的与老板出双入对。 甚至有几次早晨，祁小羽早早来到车间，发现表姐从车间二楼老板办公室出来，而且，明显是早上睡眼朦胧的状态，表姐每次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全当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有一天厂里组织大扫除，由于搞车间卫生大扫除过于脏乱，表姐特意安排祁小羽打扫楼上办公室及老板休息室。 作为平常厂里最“私密”的场所，祁小羽也是第一次走进楼上的办公室。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楼上收拾，打扫整理完办公室随即进里屋老板的休息室，顺手拿扫帚往床底“划拉”，好嘛······好几个避孕套盒子“蹦出来”，祁小羽好歹也是十五岁的少年，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也不至于傻到不认识这个小盒子是干嘛用的。 对于这个表姐，祁小羽虽然算不上有多熟悉，但也大致了解她家情况，表姐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家中有个闺女，但常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简直颠覆了祁小羽的人生观，毕竟他还没有经历过任何爱恋，还不懂儿女私情，也足以给他当头一棒，同时，直接验证了他之前的一切猜测。 祁小羽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更无法回家与父母谈及，还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忙于工作，唯一，他对这个之前打心里还很敬重的表姐充满一丝鄙夷。 可能那些天过于劳累，毕竟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每天从事成年人高强度的工作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被机器磨破了手指，没有伤到骨头，却也皮开肉绽。祁小羽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和恐惧，因为他心里最大的顾虑是因伤只能回家休养，无法继续工作，这样，他全勤奖没了，还耽误每天的工钱。无论如何，能借此机会回家看望父母兄弟也是很开心的事。 因表姐的关系，祁小羽在财务领到了全工作日的薪水，640元整，并用其中的40元为家中弟弟买了许多零食······或许，这种想法即是他最初懂得担当的体现吧。 当他怀揣六百元工资交到母亲手里，母亲心疼看他受伤的手，已经两个月没看到儿子，紧紧两个月，手臂、小腿、脸颊上早已布满了渗入皮肤的油渍，及大大小小的擦伤。 父亲依旧沉默不语，但他不经意间看到父亲眼角泛着泪珠，晚上，母亲做了一桌好菜，弟弟也很开心见到出门在外许久的哥哥，还有那一堆平常很少能吃到的零食。 很少饮酒的父亲，当晚居然喝了一瓶“二锅头”，饭后问祁小羽。 “你还想读书么？只需要回答想或不想“ 祁小羽愣神一会。 “想”······ 不多几日，父亲突然叫祁小羽一起去一所艺术高中报到，直到从学校回到家中，他依然没有缓过神，是的，那是一所专业的艺术高中，而且父亲已经为他付了三千元的美术专业学费。 多年后，祁小羽才从母亲那里听说，那三千元学费是父亲待岗期间单位给的安置费，在祁小羽离家前往机械厂上班后，父母几乎每晚都难以入眠，他们知道，当时祁小羽提出外出打工，既有年少的叛逆心理，更多的是过于担负家里的经济窘境，何况，最重要的是他内心还是对读书充满渴望的。 其实，在祁小羽回家之前，父母就已打定主意，决定继续供他读书，并且，由于他并未考上重点高中的情况下，顺势为他选择一所梦寐以求的艺术高中。 祁小羽犹如获得重生，他期待着······ 第四章 珍惜 2001年秋，祁小羽背着父亲自制的画板步入梦寐以求的艺术高中，感恩父母的同时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学画。不出所料，祁小羽对美术的热爱和天赋使得他从入学起即显得出类拔萃，课间总有众多同学向他请教，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更使他信心满满，祁小羽向他的梦想努力着。 唯一让他略感不悦的，还是因为经济原因，他没有条件拥有好的画笔、颜料和画纸，只能通过微薄的生活费里尽可能的节省出一些钱，用来购买作画最基本的工具，即便这样，祁小羽那三十六格的颜料盒里始终只有最基本的十二色颜料。 但他并不气馁，通过经常性参加一些校内或校外的美术绘画比赛，赛后所获的奖品便是作画的工具，同时，日常同学有求请教于他，请他课外教画，也可以“理所当然”的使用人家的作画工具。 手里拿着一些家境不错的同学的画笔，祁小羽感叹，也很享受这种方式，因为只有在此时，他才能真正拥有全色颜料盒去淋漓尽致的作画，作画的时候不必再担心三元钱一罐的颜料很快用完，不必担心因失误造成画纸破损，而舍弃五角钱一张的画纸······就这样“艰难的”度过高中一年级······ 2002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祁小羽经历了一场懵懂的初恋，而后上天意外的给他送来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周末，祁小羽像往常一样回家，进家门的瞬间便听到里屋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屋里父母已在忙来忙去，已经上小学的弟弟正拿玩具逗小妹妹，父亲看到祁小羽进门，乐呵呵的向他走来。 “咱家的新成员，喜不喜欢？” 原来，这个女婴是父母刚刚抱养回来的。说起来也是缘分，女婴亲生父母家本就生活困难（女婴上面已有一个姐姐）外加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随即产生送人抱养的想法。 起初，是小姨家抱养去的，但是小姨将女婴抱回家后小姨夫满脸不悦，母亲刚好带着礼品去看望刚抱回来的孩子，听闻详情便不乐意了。 “你不喜欢就别答应人家抱回来呀，做人怎么能这样！” 无奈，小姨夫铁了心不想要这孩子，小姨从中为难······ 母亲丢下一句话“你不稀罕闺女，我抱回家养！” 就这样，家里戏剧性的增添了一个新成员，不管怎样，当时祁小羽心里对父母的决定及对他俩的慈悲心充满敬佩，瞬间感受到父母的伟大。 多年后小妹从一个当时还未满月的女婴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多年来父母确实做到了，并对小妹视如亲生，甚至，比对祁小羽和弟弟都要付出更多的疼爱······ 谈起懵懂的初恋，对于祁小羽来说是又爱又恨的感受，爱，即是对初次被触动心弦的那种感觉的期待和不舍。恨，即是对初恋玩弄情感的愤愤不平。 高中二年级，时下有很多文化课成绩一般的学生纷纷从普通高中转学到艺术高中，借助艺术类专业作为跳板，经过短期系统性的美术培训，期待高考后能顺势进入靠普通文化课成绩很难考进的本、专科院校。 尤其，相比同类本科院校，艺术类考生只要专业课成绩通过，文化课考进四百分甚至三百分即可顺利的升入本科院校，不乏有众多对艺术类专业并无兴趣的学生被家长不惜重金安插到艺术高中。 期间，祁小羽班上来了至少十名转校来的同学，学校为了“照顾”这些家里付过高昂学费的学生，为他们提供诸多便利条件，专业课成绩优秀的同学旁边都被安插了一个新同桌，祁小羽的新同桌名叫“顾小颖”。 顾小颖或因性格开朗，很快便和班上同学玩成一片，对于平常沉默寡言的祁小羽，她却从不逗弄，就这样“相安无事”度过一个月。 某个周末，祁小羽独自在画室作画，他很享受这种环境，无人打扰，旁边放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九手“随身听”里“阿杜”嘶哑的歌声，时不时的卡带都无法搅扰祁小羽作画的热情······ “有人在画室呀？” 祁小羽正沉浸于作画，隐约听到有一个女孩的声音，扭头一看是自己的同桌顾小颖，她轻声轻脚走到祁小羽身边，乐呵呵的看他作画，祁小羽打趣道：“看来我的周末并不孤寂呀，你怎么也想起今天来学校画室”。 顾小颖撅撅嘴··· “谁说我只有今天才来画室，我每周末都来的，你没发现而已······” 原来顾小颖总在周末来画室，呆在窗外静静看着祁小羽作画······“” “我想跟你学素描，中午我管饭，怎样？” 祁小羽笑而不语，顾小颖不同于以往大大咧咧活泼好动的常态，没有继续追问，静静的看着他作画，临近中午作品完成。 “走吧，我请你吃饭，另外，这幅画送你”祁小羽起身道。 顾小颖顿感意外，内心窃喜。 殊不知祁小羽兜里只有准备用来购置颜料的十元钱······ 俩人来到学校附近一家小面馆，两份三元钱一碗的刀削面外加一份小凉菜刚好十元。短暂的午饭时间，祁小羽面对这个新同桌第一次聊了很多，俩人相谈甚欢，甚至对顾小颖才算有了初次了解。 顾小颖和其他转学来的同学一样，原来就读一所还算不错的学校，话说顾小颖文化课成绩换到这所艺术高中还算不错的，结果就是，祁小羽答应尽力教她素描、水粉画，顾小颖也很痛快承诺为祁小羽辅导文化课······ 以后的每周末，学校画室里不再是祁小羽一个人的身影。 顾小颖也在课间为祁小羽认真辅导力所能及的课题。 某个周末，俩人再次来到小面馆，这一次更深入的聊天，顾小颖了解到祁小羽妹妹的身世，并向他道出自己也是家里抱养的女孩，和祁小羽家情况一样，她上面也有两个哥哥，但两个哥哥经常欺负她，看着平日里活泼开朗的顾小颖，第一次在他面前面露伤感。 此后，祁小羽对顾小颖莫名的怜悯，唯有用心教她作画······ 第五章 悲催而又肮脏 某个下课间隙，祁小羽在画板夹里发现了一封信，是一封情信，顾小颖写的。信中无外乎表达了对他的爱慕，祁小羽并没有过多欣喜。 一方面，因为他心底早有计划和目标，当下最要紧的是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业，两年后考一所理想大学，他无暇考虑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慕情感。 另一方面，他的同班同学小宝是第一知情人，祁小羽的帅气沉稳，以及他的作画天赋早已是众多女生仰慕的对象，并“前赴后继”展开对他的追求，这在整个美术专业班里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小宝的角色犹如他的“经纪人”，很多女生源源不断的将情信由他转交祁小羽······ 顾小颖似乎对他的漠然表现并没有气馁，照例心照不宣的为祁小羽辅导文化课，跟他学画，只是在往后每个早自习后祁小羽课桌里都会有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并且他的颜料盒不知在何时已被填装满三十六色，画笔，画纸，甚至一个崭新的专业画板······ 这些所有的一切，着实让祁小羽“受宠若惊”，是的，他太需要这些专业用具了，通过之前的了解，他知道顾小颖家庭条件优越，祁小羽从“惊喜”中回过神，他是很向往这些硬件条件的，但他又对顾小颖这些无私馈赠感到无形的压力。 他将这些绘画工具打包放置顾小颖课桌下，并留下一张纸条上面表示几句谢语，另外强调以后不许再给他课桌里放早餐，祁小羽懂得，他无法接受这份馈赠，至少他明白自己是个内心足够强大的“爷们”····· 事实证明，祁小羽还不了解顾小颖的执着，依旧每个早自习后在他课桌里偷偷放一份早餐，并托付祁小羽同班好哥们将绘画工具全部送他家，祁小羽无奈，他已隐约感觉到有同学在背后的议论指点。 随即在又一个周末没有再去画室，刚好赶上一次校外组织的素描画展比赛，祁小羽向老师请假三天。 顾小颖不知所措，问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学校，看着旁边空落落的课桌，顾小颖难忍疑问，多方打听到祁小羽家电话。因画展比赛祁小羽获奖，正心情大好的在家中整理画作，突然接到顾小颖电话约见，他很爽快答应······ 准备了一肚子话的顾小颖仿佛变了一个人，平日里嘻嘻哈哈，古灵精怪，突然变的沉默不语，祁小羽只好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来缓解莫名的尴尬。 “素描练习的怎么样啦，水粉调色练习的如何？” 良久，没有言语一句的小盈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一句··· “我喜欢你，能否给我一次喜欢你的机会！” 祁小羽了解顾小颖的性格，却也从未想象到她会如此直接的向自己表白，在对祁小羽的众多追求者中，顾小颖比不了其他女生的美貌，当然，单纯的外表美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祁小羽内心纠结着，他很明白，当前任何女孩对他的仰慕追求都难以动摇他对学业的重心，但是，顾小颖坚韧般的执着却也让他感触颇深，或许在那情窦初开的年纪，他翻遍脑袋里所有理由都已无法拒绝顾小颖的这份热恋。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们目前都要以学业为重，相互勉励，将来争取同考一所理想大学”······· 顾小颖瞬间喜极而泣，她可能之前早已准备好被婉拒后的情绪状态，祁小羽的答复着实让她兴奋，在很多夜晚失眠······ 或许，顾小颖并没有真正理解祁小羽话语间的良苦用心。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依然对祁小羽至深爱恋，不管他强调过多少次，不允许再为之准备早餐，购置画具，依然“我行我素”，祁小羽再不厌其烦的将画具托人交还，因为内心始终明白，这是他的底线，他要一场干干净净明明白白的爱恋。 最后，还是事与愿违，顾小颖在祁小羽苦心辅导下，画技并无一丝进步，相反，她每天沉迷于对祁小羽的爱恋，以至于不管上课还是课间，总是痴迷的看着他，甚至，作为曾经重点中学的学生，顾小颖文化课也每况愈下，祁小羽心急如焚，随着时间流逝，他对顾小颖一直以来的执着也愈加心生眷恋，他想尽办法去改变她，想过将来种种与她一直在一起的可能······ 也许，祁小羽低估了这位青春年少的女孩心理，也许，他确实看错了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发现顾小颖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依恋，可能当时想象，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能把心思多放在学业上。 事与愿违，或是顾小颖受到周围一些“不良闺蜜”的影响，每天都和那些“不良闺蜜”混迹在一起，琢磨同年级一些长相帅气的男同学，甚至去做所谓的“赶场”帮助那帮狐朋狗友欺负那些老实巴交的女生，活脱脱变成一个荒废学业，不思进取的“不良小太妹”······ 临近最后冲刺的高中三年级，紧张的学习状态下，祁小羽已无太多闲心去顾及顾小颖的变化。 直到有一天，同班好友告知，顾小颖早已和另一个“帅哥”混迹在一起，而且，最刺激祁小羽心弦的，居然已经有很多同学听闻顾小颖和那个男生正在“肮脏的交往”，她居然在十七岁的年华便和帅哥男同学多次同居！ 这件事完全击垮了祁小羽内心对初恋出水芙蓉般干净、纯洁的信念······不管同学们如何向他透露，他依旧不愿去相信。 通过同学之间传闻，祁小羽知道了很多“秘密”，他甚至亲自登门去验证··· 顾小颖确为她“母亲”抱养不假，但是，她的家境并未像她平日里所说的那么优越，甚至，家中还稍显贫困，而且，她确有两位哥哥，但也并不是如她所说的两位哥哥常常欺负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直到临近高二年级期末考试的某个周末，已经多日没见到顾小颖，每周五天课时，几乎有三天旷课在外，祁小羽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什么初恋，什么执着，什么誓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好笑······ 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希望顾小颖能“悬崖勒马”。 一个临考前的周末，祁小羽照例来到画室准备考前模拟练习，刚刚走到画室门口便透过窗户看到画室里一对男女“不堪入目”的情景······那种瞬间惊爆眼球的情景，直接颠覆了祁小羽对青春年少，清新爱恋的认知。 是的，情景中的女生是顾小颖，男生是那个帅哥同学。 ······ 如果当时祁小羽手里拥有一把“加特林”···嗯，幸亏没有如果，但是，他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第六章 赴异地 如果说那场近乎“肮脏的恋爱经历”对祁小羽内心并无过多影响，一定是自欺欺人。高二期末考试成绩就是一个完美的验证，除了美术专业，其他科目可谓是考的一塌糊涂“惨不忍睹”，文化课总成绩全班倒数第二······ 曾经，祁小羽认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其实不然，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七岁花季小男生，被伤到的主要是他对美好事物的憧憬，他也曾想，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肮脏的事情发生，完全颠覆了他对懵懂爱情的渴望和理解，好在他懂得自我修复，经过一星期心理休整，他鼓足信心准备再次赴校······ 其实，母亲已通过老师和同学大致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在他赴校前夜，母亲做出了一件让他这辈子都感激不尽的决定。 翌日，母亲与祁小羽一同前往学校，直到进入老师办公室，祁小羽才明白过来，当日母亲并不只是送他来学校，而是为他办理转校手续。祁小羽不舍间与众同窗好友一一惜别，收拾好书本画具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甚至看到了顾小颖自愧的眼神，在祁小羽心里，不仅仅是自愧就能抚平他的伤痛的，因为，她的出现磨灭了他初心的热忱······ 开往y市的火车上，看着窗外过往的风景，祁小羽难得有一份舒畅的心境，却又对转入的学校充满顾虑，他甚至没准备好如何融入新的学习环境，但对母亲“雷厉风行”的处理方式心存无限感激，即将去往的学校是一所省属重点高中，母亲为了他的学业不遗余力，连夜联系到在那所学校任教的远房亲戚，只用了一天时间即将转校事宜敲定。 至此，唯一能让他内心平复的，好在母亲的外甥小军在这所学校任教，对于祁小羽，这个只在小时候见过面的表哥也足以给他在新环境生活的安全感······ 祁小羽和父母去亲戚家短暂拜访便赶往学校，中秋刚过，校园里熙熙攘攘的学生犹如丰收后的农者，快节奏忙碌着，学校门口表哥早已在那等候，客套寒暄过后随即将三人领入班主任办公室，十分钟即办理好入学手续。 祁小羽将父母送至学校门口，平日里言语不多的父亲也关心嘱咐，母亲将两百元生活费塞给祁小羽，叮嘱他不要担心费用，长大以来头一次离开父母，祁小羽甚至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上课铃响起，父母忙催促他回去上课，每走几步即回头看看父母······ 多年后父亲曾提起那天的情形，祁小羽才知道，那天父母直到看他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母亲终究还是没忍住哭泣，嘴里一直对父亲说：“孩子以后要一个人生活了，他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父亲为了缓和情绪，陪着母亲走了很久很久，对于这个沉稳懂事的长子，父母寄予厚望的同时，也给予了全部的关爱体贴，尽管家中经济状况不太好，也尽所能去培养他。 其实，父母同样不知道，祁小羽那天迅速消失在教学楼里也是因为无法掩饰自己的泪水，永远都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不够坚强······ 在新学校的开始，也意味着祁小羽又一次获得学业上的重生，接下来即将开始的一年冲刺压力，对他来说更多的是转化为一种特别的动力······ 班主任韩老师是个毕业于省会师范大学的山东汉子，一米八八微胖并魁梧的身材本就显得敦实力穹，外加不苟言笑的的性格更让人有种畏惧感，祁小羽从第一次见他就没有好感。 后期寄宿封闭式的学习生活中也印证了祁小羽的第一感觉，熟识后的同学曾试探性的问祁小羽。 “有没有给韩老师塞红包?塞了多少?“ “没有给红包，通过在学校任教的表哥介绍来的······“ 同学默然，但随口一句善意提醒 “好在你有亲戚照顾，但以后也甭指望太多，韩老师是出了名的势利眼。”······ 韩老师将他带进教室，祁小羽早已想好的初次见面问候新同学的话，并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甚至，他进教室都没有几个同学抬头看一眼，或许重点学校的学习氛围就是如此，大家都在埋头苦学。 祁小羽被安排在教室里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同桌是个扎着马尾辫，白白净净的女生，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孩脸上的“小酒窝”，似乎对脸上有“酒窝”的女孩有种特殊的好感，确也只有这个女同学在他落座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笑脸以示欢迎，并自报姓名“乔晓溪”，因为正在课时，没有过多言语交流。 祁小羽环顾四周，好家伙，一间常规教室里几乎坐了六七十个学生，再看课桌颜色，有明显差别，教室前半部分统一都是白色桌椅，后半部分则花花绿绿，最后排甚至有一个正在冲他做鬼脸的男同学用的明显是个办公桌！重点中学果然名不虚传，汇集了全省各地慕名而来的学子，祁小羽无暇顾及这些，简单收拾书桌便开始听课······ 第一天紧张的学习很快过去，祁小羽跟随表哥来到宿舍区，八人床位的上下床还有最里面有一个空位，有五个不同年级的学生正在一起聊天，看到表哥纷纷起身。 “王老师好！” “你们好，给你们介绍个新室友，这是我弟弟，今后你们要相互照顾······” “王老师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你兄弟！” 表哥叮嘱几句祁小羽随即离开，为了很快和大家熟识，祁小羽拿出行李箱中的零食给大家分发，室友们也很热情的帮他铺床，打热水。 让祁小羽欣喜的是其中一个室友“许飞”也来自老家z市，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通过聊天得知，许飞的母亲竟然是自己一个表姐夫的亲姐姐，这种巧合让俩人都非常开心。 祁小羽尤其感到上天的眷顾，本在来学校的路上充满些许顾虑，实在想不到会如此顺利的融入这个新集体，许飞很快叫来隔壁宿舍的同乡“刘帅”介绍给他认识，结果又一个意外的巧合让他感到更加开心，刘帅的一个初中女同学竟然是自己之前学校的同班同学，许飞和刘帅当即提议一起去食堂用餐，为祁小羽接风洗尘。 用餐间，聊天得知，许飞和刘帅都是小他一级的高二学生，而且同是美术专业，这使得三人马上有了共同话题，许飞、刘帅当即认祁小羽为“师父”，希望今后在作画方面能给予一些指点。 “别别别，师父不敢当，我仅比你俩大一岁，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行，羽哥，你刚来这里有不便之处随时招呼我俩！”许飞和刘帅都仗义说道。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如此轻松的心境。首先，学校有一个表哥照应，初来乍到，还认识了许飞、刘帅这俩同乡好兄弟，新学校的第一夜，祁小羽几乎是笑着睡着的······ 这座省属重点中学的封闭式教学模式，高压学习环境下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学习思路。 在之前学校的老师同学看来，高三阶段突然转学必将是“大忌”，传统教育模式下，几乎很少有家长或学生敢如此“胆大妄为”，这种“胆大妄为”对于其他常规情况下的学生来说注定不适用，但在祁小羽心里，他几乎每天都会为母亲的决断心存无限感激······ 第七章 适应 这所重点中学可谓藏龙卧虎，但并没有影响到祁小羽的学习节奏，短暂时光的同步学习后他心底已知几斤几两，起初新同学们根本没把他这个“空降兵”放在眼里，尤其在众多美术专业佼佼者心里，多半都是心存不屑。 祁小羽的画风一直比较缓慢严谨，偏于追求质量，但对于这所以粗狂、追求效率为核心的教学模式会显得格格不入，他在虚心学取他人作画技巧的同时，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的向着自己理想院校的画风推进。 唯一让祁小羽放心不下的，自己的文化课成绩，介于在之前学校高二年级期末考试的“塌方式”结局，实在需要恶补一下文化课，这个新集体排外的因素加上每个人都处于紧张繁杂的学习，他不可能通过任何同学的帮助在文化课上获得成效。 唯有搜集各种名校习题自我习作“黄冈命题、衡水中学命题、101中学命题·······”宿舍每晚23：30熄灯，祁小羽每天都是熄灯前十分钟才回去休息，周而复始，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一次模拟考试中他的苦学为他取得全年级第7名的好成绩。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祁小羽已经在这个新学校呆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在学校任美术老师的表哥“小军”也只来宿舍看过他一次，给他带了一大箱方便面和火腿肠，开始也让祁小羽感到暖心，怎么着也是亲戚嘛，心生感激。 很多事情都是过后很长时间才知晓的，实际父母离开学校前还塞给表哥“小军”四千元钱，当然，其中的两千元是对小军的一点感谢意思，希望他今后在学校能多照应表弟，另外两千元，父母表示放在小军那里要安全一些，每个月定时给祁小羽二百生活费足够用了。 小军表示那四千元都会给祁小羽当作生活费，先由他保管，毕竟祁小羽母亲是他的姨妈，碍于情面，他都不会当场接受祁小羽父母表示感谢的那两千元。 实际不然，直至祁小羽在这所学校呆了整整一个高三阶段，表哥小军最多只来宿舍看过他五次，每次依然是一大箱方便面和火腿肠，直至高考结束后离开学校，祁小羽都没从小军那里拿到过一分钱生活费，更让他郁闷的，小军每次和祁小羽父母通电话都表示定时的给他一些生活费，让姨夫、姨妈放心······ 其实，在这个新学校只度过两个月，祁小羽的基本生活即已无法维持下去，甚至，有几次打电话给父母要生活费，还被母亲在电话里责备一通，说他换了新环境结交一些不良朋友，在外面乱花钱。 祁小羽没作任何解释，他不想让母亲更担心，同时，他知道，表哥小军没少在电话里给母亲传输不实之言。此后，原本寄望于表哥的“照顾”从开始即化为泡影，祁小羽对那段有苦难言的时光称之为“零信任”的生活状态。 包括他的班主任“韩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同班不乏那些“家中有矿”的富家子女，他们才是韩老师特殊照顾的对象，一件更为“极品”的事更让祁小羽对韩老师的认可度降为“负数”。 韩老师常以“互帮互助”的指导方针，号召和鼓励“大家”要对“身边同学”爱戴、礼让和帮助。这里的“大家”是指那些家庭条件差的学生，所谓的“身边同学”无非是指那些富家同学。韩老师所谓的“互帮互助”，几乎是以强硬的态度要求“穷学生”去帮“富学生”打饭、打热水、收拾床铺、洗衣、削铅笔、挤颜料······ 祁小羽当然不是那么容易“顺从”的人，不得不说他的适应能力极佳，一次偶然的校内聚餐会上居然结识了这所学校的“老大”，也就是这所学校人人都畏而远之的“校园刺头王”，本名“方浩然”外号“牛牛”。 在祁小羽看来，其实牛牛并没其他同学形容的那样“十恶不赦，人见人畏”，多说能有一米六的小身段，稍短的板寸发型染成非常个性的银色，浓眉大眼带一副“溥仪”同款的圆形眼镜，咋一看还显得有些“文质彬彬”。校园里常常有一道独特的“风景”，一个“小矮个”后面总跟着一帮“大个子小弟”。 可能每个人的相处方式和性情属性匹配度不同的原因，从认识之初，牛牛就对祁小羽出奇的照顾，一方面他很欣赏祁小羽的画作和为人，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性格相投吧。 在这个“校园刺头王”的庇护下，祁小羽不会被任何学生欺负，甚至，班主任韩老师都不会随便找理由“刁难他”，连韩老师这个“师德败坏”的人都忌惮于他，可想而知“刺头王”的称号绝不是空穴来风。 祁小羽疑惑，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小矮个，怎么会在这所拥有八千多人的学校“耀武扬威”，偶然间在室友小飞那里了解到，牛牛能在学校如此“猖狂”是因他爷爷曾经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另外，家中父母也是商界精英，祁小羽豁然。 或是受家中商业气氛的影响，牛牛甚至是校内小超市的股东之一，以及所有学生平常所用的常规文具，尤其单价稍高的美术类绘画工具，都经过他掌控的“各班级售卖点”进行销售。 但让祁小羽刮目相看的，牛牛所有“班级售卖点”的学习用具比校外文具店里的要便宜很多，并且用具质量都有保障，毕竟略去了一道中间商环节，一时间，校外多家售卖文具的小店纷纷关门大吉。 由于从来没得到过表哥发放的生活费，祁小羽用当初父母给的两百元苦苦支撑了两个月，后续从母亲那“勉强”要来的两百元生活费也精打细算着，正当他“山穷水尽”的时候，也是牛牛这个仗义十足的朋友帮他一把。 第八章 感恩 不多几日，祁小羽所在班级的“文具售卖点”隆重开张营业了，“老板”即是祁小羽本人，货品都是“大boss”牛牛那供应来的。 之间还出个小插曲，祁小羽仅剩的一百五十元生活费，还有许飞、刘帅两位同乡资助的五百元，当他怀揣这六百五十元“启动资金”找到牛牛的时候，支支吾吾几分钟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牛牛笑而不语，直接带他来到学校小超市仓库。 “这里面的货品你随便选······”牛牛指着仓库里花花绿绿的货品。 “牛哥，我这只有这六百五十元，你先收着”，祁小羽很不好意思的掏出那皱巴巴的几张钞票。 “想做我的代售点最少需要一千元以上货品呀，再说你不得留些钱给人家找零么？”牛牛打趣道。 “牛哥···我···”祁小羽傻傻的表情下差点感激的掉眼泪。 “你我是兄弟，别跟我这磨磨唧唧，好好画你的画，卖你的货，哥看好你······” 让祁小羽更为感激的不只这些，第二天一早专业课，他刚到画室，画室门口，牛牛的“小马仔”已经拎着一堆绘画工具等候多时。 “羽哥，这是牛哥让我带给你的，以后我就不给你送啦，牛哥嘱咐，平常你所需的绘画工具，直接在你自己代售点的货品清单里扣除即可，但是要记得记账哦，账单对不上牛哥可不答应······”小马仔捂着嘴边乐边说道。 祁小羽看着一堆各种型号的绘画颜料、画笔、画纸······这些工具可都是之前梦寐以求的“精良装备”，心中对牛牛充满无限感激之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会有如此好运结交到这么仗义的朋友。 有了这些“精良装备”支持的祁小羽更加发奋学画、作画，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他绘画水平有了更显着的提高，甚至画室的两位专业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毕竟在此之前任何人都没瞧上他这个“空降兵”。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各所大学艺术类专业临考阶段，祁小羽在丝毫没有影响学业的状态下，他负责的“班级售卖点”生意也异常火爆。 从小仁义侠情的祁小羽，甚至没有忘记那些家中经济条件差的同学，他以日常学校组织的绘画比赛为依据，只要生活困难的同学参与比赛获得好成绩，都可以在他那里免费领取到一定数量的绘画工具以当鼓励。 看似亏本的买卖，却因他“乐善好施”和激励同学进步的方式引来更多的同学购买画具，一时间，他的代售点一跃为全校学生最为追捧的对象，每天的“营业额”一度超过一千元大关，同时也解决最初生活费无着落的困境。 转眼到了各所大学艺术类专业临考阶段，祁小羽参加了由学校组织的多所知名高校参与的“直招考试”，所谓“直招考试”即是对专业能力出众的美术专业学生，进行一次正规、权威的多所高校直接通过校内选拔的方式进行招生。 这不就是祁小羽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吗？临考前半个月，他几乎每晚都通宵作画，疯狂临摹一些高校知名画作，甚至在临考的前一天，或许因绘画入迷，他依然在画室呆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专业考试，因多日高强度的作画，精神状态稍显不佳。 甚至，在水粉画考试的尾声，祁小羽一气呵成一副画作后居然趴在画板上睡着了，如果不是监考老师及时叫醒他，画卷会因延误交卷而作废，他当时并不知道，叫醒他的即是“qh大学美术学院”的招生老师，其实该老师在他收笔之前便早已注意到他。 “同学，同学？快醒来啦，交卷时间马上到了······” 祁小羽迷迷糊糊间揉揉眼睛，伸展了一下早已发麻的胳膊，草草交卷后随即回到宿舍便呼呼大睡······ 他太困了，但似乎这次舒舒服服的一觉，他睡的异常自信，没有任何担心，也没有抱任何期望的一次美觉，一觉睡到自然醒，直到第二天早上室友们都已起床奔赴食堂，祁小羽仍猫在被窝里舒展着胳膊，刚要起床穿衣，只见室友许飞慌慌张张的，几乎是踹门而入。 “羽哥！羽哥！你可真行，还有闲心在这睡大觉，赶紧起床，你得请客啦！” 祁小羽还没缓过神，或许他对自己昨天的画作稍有信心，怎么着也能得个入围奖，并未想太多······ “说吧，想吃啥，哥请你”祁小羽不慌不忙道。 “吃啥？我看这次你得把兜里钱全掏出来请我吃大餐！嘿嘿······” 此刻，听到许飞的“勒索”，就算祁小羽再睡眼朦胧也该瞬间苏醒了，他几乎是跳下床“蓬头垢面”简单穿好衣服，同许飞一起奔向学校展览馆······ 刚跑进展览馆大门，他的“大作”早已入眼帘，那副场景就像古时各科状元“接皇榜”一般，只见他的画作在特别醒目的位置挂着，下面赫然标注着一行大字“恭贺xx班祁小羽同学水粉画取得qh大学美术学院专业考试第三名”。 再看旁边，祁小羽的两位专业辅导老师正在乐呵呵的交流着他的画作，他们当然会乐呵呵的，毕竟，画作下面还有一行令人愉悦的字“专业辅导老师xxx、xxx，以资鼓励”。 高兴之余，祁小羽掏出一些钱交给身旁的许飞。 “拿这些钱去买点零食，回去宿舍给大伙分发去吧，回头哥单请你吃大餐，我有点事先撤······”没等许飞反应过来，祁小羽早已跑没了踪影。 他要将这个通过许久努力得来的荣誉和喜讯第一时间分享给家中的父母，一路向学校“话吧”奔去。 “喂？妈？我专业考试取得第三名，而且是qh大学美术学院招考！”祁小羽几乎激动的语无伦次。 “啊？呵呵，真好啊，我的好儿子，妈妈好高兴，一会你爸回来我马上告诉他！”祁小羽妈妈也同样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妈，我还会努力的，接下来只要文化课够分，就可以免试入学啦！” “好好好，儿子，生活费还有吗，妈给你汇钱······”没等妈妈说完··· “妈，生活费我还有，先这样，我先挂电话啦，要去上课了······” 其实当天并没有课，祁小羽实在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沉静一下，需要把曾经努力拼搏中沉淀的情绪释放出来。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天空也合时宜的飘起了雪花，他看着初冬的落雪，仿佛是在诠释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收获，是啊，他等这一切已经很久很久了，曾经内心似乎一直都积攒着一股热流，时刻在等待一个释放的点。 他沉思片刻，突然，由生一丝担忧和感触，梦想可以通过努力实现，但现实的一些状况可能也会是通往最终梦想的阻力，祁小羽深知，这所重点大学美术学院的高昂学费，绝对不是一般普通家庭能承受得起，美术专业本身即是一项十分“烧钱”的专业，他现在可以通过牛牛的帮助解决生活费及购置画具的费用，以后呢？ 不管怎样，纵然还是天大的喜讯覆盖了对未来的担忧，他起码要活在当下，以后的路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九章 喜忧参半 2003年春节刚过，各所高校陆续开启了专业考试，和所有同学一样，祁小羽背着作画工具奔波于设在不同城市的各个专业考点。 内心来讲，他已拥有了“qh大学美术学院的专业录取通知书”，这份在诸多学子心中含金量十足，并为之拼搏都未必能轻取的专业录取通知书，在祁小羽看来却是“喜忧参半”，他需要做到“安全起见”，毕竟qh大学美术学院限定的文化课成绩偏高。 其实，这个理由很难从心底说服他，因为，他拿到的是那次校招考试取得第三名成绩，而理所当然获得了qh大学美术学院免试入学资格，所谓“免试入学”，即已经说明他不用再参加任何考试便可以轻松入学，当然，前提是入学前准备高昂的学费，对于当时祁小羽的家庭来讲，那笔“天文数字般的学费”他家经济状况无论如何都负担不起的。 索性，为了充实自己，也为了体现自己的能力，更为了那份“安全起见”的心，他只好硬着头皮又参加了四所高校的专业考试，身边的同学至少都参与了十所高校，同样是因为费用问题，没办法，每所高校的专业考试费用都在两百至四百不等，而且有些考点分属不同城市。 祁小羽烦透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应试历程”，似乎所有影响他追逐梦想的阻力全部来自于“金钱”二字，各种繁杂的费用一时间压的他喘不过气。 经过了那场“烦透的应试历程”，所有当届同学都静下心为文化课冲刺，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期间，几乎每个人都经历了“悲喜交加”等待专业录取通知书的过程，每天都有很多同学焦急的等候在学校传达室门口，等待邮递员送来的信件，那种景象像极了一帮科举书生熙熙攘攘等待揭榜的情形。 传达室门口却从没出现过祁小羽的身影，他内心似乎对参与应试的那四所高校极有信心，最重要的，不管收到哪所高校专业录取通知书，学费始终是他“提心吊胆”的难关。 不出所料，参与的四所高校应试，有三所高校专业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其中一所高校甚至与qh大学美术学院相媲美，虽稍有不及qh大学的声望，但在美术专业内同属“中国八大美术学院”。 稍后的全省美术专业统考成绩也如期公布，近三万人的统考，祁小羽取得了全省第二十六名，这个名次意味着，即便他不再参与接下来的“高考”，他所在省份的几所高校同样可以免试入学。 在同学们看来，祁小羽在这个决定人生的重大转折点”拥有了通往多条“光明大道的通行证”，他无疑在这几场轰轰烈烈的考试中赚的盆满钵盈，一时间他成为众多同学追捧的对象，不乏一些女生的“倾心爱慕”，不过，所有的光环和告白此时对他来说都抵不过内心的“复杂”，他已无心再去品味那些“追捧与诱惑”······ 临近“高考”前半个月，在一场学校组织的“高考助力演唱会”上，牛牛的乐队已准备好一切，祁小羽与这位“恩人”一同献唱，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将现场气氛推到了极致，台下学子纷纷默然落泪，或许beyond所有的歌曲早已成为每个时代都在追逐的“精神灵魂”，似乎在激励每代人去努力追逐属于自己的梦想······ 对于牛牛这个“恩人”亦可将他称之为“贵人”，在祁小羽心里是诸多朋友都无法比拟的，但这个铁哥们曾经“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是许久以来的疑惑。 “演唱会”后的那个夜晚，同学们，朋友们纷纷在学校餐厅进行高三年级最后一次聚餐，餐后一一惜别，众人离去，牛牛和祁小羽道出了他们“巧遇”的实情······ 牛牛只说出一个名字“乔晓溪”，祁小羽恍然大悟，当初第一次走进教室并给予了他温暖笑脸的女同桌，他脑袋里飞速运转着，回忆日常的点点滴滴，实在没搞明白这位女同学怎会和他在新学校的生活联系到一起。 曾经快节奏紧张忙碌的学业，导致他俩之间并无过多交流，甚至，祁小羽突感一丝“违心”，因为他从未用心关注过这位“默默无闻”的女同桌。 更使他“诧异”的，牛牛又爆出一个“猛料”······ “乔晓溪是我表妹，是她让我特意找机会接近你，了解你，帮你”，牛牛认真道。 “what？？？牛哥···你先让我缓缓神”，祁小羽瞬间感到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爆料”。 “明天就要离开学校了，你是拥有多张‘通行证’的人，祝福你，那丫头没看错人，另外，记得我们永远是兄弟”。 “牛哥，别整的这么伤感···”祁小羽最受不了这个。 牛牛喝掉杯中剩下的酒，“就我这水平，压根不是读书的料，哥们两个月后就随父母去国外做生意了，你小子行，好好读书吧，有空一定qq聊我，哥们会想念你们的，还有，我已告诉晓溪，你明天回家的车次，明早她会在火车站等你，如对她没心思，不要伤她，如对她有意，替哥照顾好她······”牛牛顺势起身拍拍祁小羽肩膀“走了，兄弟”。 “浩然哥！···保重！”祁小羽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触动，猛然间起身叫起了牛牛的大名“方浩然”。 眼见已走到餐厅门口的牛牛，稍作停顿，侧脸挥手，脸颊上的泪珠依稀可见······ 祁小羽见不得离别，见不得伤感，现实意义上来说他所崇尚的生活有些许“不切实际”，惜友、惜情，时常他总会幻想，如果大家都不离开，永远沉浸在这个情深愉悦的时光中该多好，每个人都需要去追梦，去实现，他也一样。 第二天一早，祁小羽收拾好行囊，去往火车站，学校至火车站的公交车需要三十分钟车程，他希望时间过的慢些，心里实在没想好一会见到“乔晓溪”后该说些什么，以至于公交车到站，乘客都已陆续下车，他还愣坐在那里。 “小伙子，终点站到了！”司机喊道。 祁小羽回过神，拖着行李箱下车的瞬间，早已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徘徊在火车站前小广场，扎着简单利落的马尾辫，米色连衣裙下面穿一双小瓢鞋，在清晨阳光的澈映下，显得干净、素雅，他平常确实没太注意过这位同桌女生。 他几乎是龟速走向站前广场······ 乔晓溪眼神敏锐，早已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中捕捉到祁小羽的身影，欢快的向他跑来······ “嗨，同桌大兄弟，先要祝贺你呀，取得好成绩，我当你听说我在这候着，不敢来了呢，嘿嘿···”乔晓溪打趣道。 她的风趣一解祁小羽内心的彷徨，因为平常确实没有与这个同桌有过多交流，几乎除了她的姓名之外，再不了解她的任何信息。 “哪能呢，怎么，咱俩同一车次么？头一次回家路上有伴了。”祁小羽同样打趣······ “哼，谁说我要和你一起乘车啦，我是来尽尽‘地主之谊’送送你这个同桌，给你抹去一些离开学校的伤感，嘿嘿···“好吧，至此，祁小羽才明白她是本市人。 她顺势将手中拎着的一袋零食递给祁小羽。 “拿着，大兄弟，路上吃，本姑娘代表本市百姓为你饯行”，乔晓溪继续风趣而暖心说道。 “呃···好吧，谢谢女侠抬爱······” “回答我一个问题，放你走。”不依不饶··· “女侠请讲。” “我们以后可以是朋友吗？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能把我当好朋友么？”乔晓溪想说点什么，似乎又瞬间改口。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而且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祁小羽肯定道。 “以后我不奢望，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把我当朋友就好，因为过去的一年你都没和我说超过十句话，哼！”乔晓溪不满道。 她表达的不满虽然有些夸张，却也触动到祁小羽的内心，回顾过往，这一年来从初次见到乔晓溪的“会心一笑”，后期确实没有过多交流，都是些日常学习上的简短探讨。 从未像熟识后的同学、朋友一样聊生活，聊梦想，甚至，对她平常的动态都不够了解，诸如此前所有人都关心的专业录取通知书，甚至不知道他的同桌取得怎样的成绩，却也印证了乔晓溪那句话，“至少你先把我当朋友”。 顿时，祁小羽深感惭愧。 “很多感谢的话就不一一说了，但是，我向你保证，今后‘牛牛’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我会认真对待你这个好朋友，同时也会把你当自己妹妹一样关心、爱护。“他认真起誓的表情瞬间使乔晓溪乐开花，却又瞬间“不满”。 “希望有一天能变成关爱、守护······”乔晓溪调侃中带着一丝期望。 “特别特别的谢谢你，今天能来车站送我，马上检票了，朋友，以后随时欢迎你去我家玩···”祁小羽岔开话题，但也给了乔晓溪作为一个女孩初心的满意答复。 俩人一同进站，祁小羽当然执拗不过这个“暗恋”了他一年的女孩，但看破不说破，他目前还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直接了当接受一个女孩的爱慕，何况，她是好兄弟牛牛的表妹，首要一点，他需要承担起牛牛的嘱托。 列车缓缓进站，乔晓溪预想拉一下祁小羽的手，作为一个女孩的矜持和对祁小羽真挚的爱慕，她的手微动一下却没做任何反应，眼见乔晓溪尴尬而又紧张的呆站在那里，祁小羽想起牛牛离开餐厅前对自己的动作，同样，拍了拍乔晓溪的肩膀。 “今后，不管你遇到任何事，不管我身在何方，只要你记住，我是你表哥的兄弟，同样，我也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关爱······走了。”祁小羽头也不回的上了车，还是份感受，他最受不了离别，但每次离别却都是那么“撕心裂肺”。 此时，祁小羽希望列车能快点开动，他不忍这个实质意义上来讲“只认识十几分钟的女孩”在站台上掉泪，忍不住向窗外望去，乔晓溪双手挥向头顶，完成她最后爱慕的表达······ 列车开动了，祁小羽一直盯着那个渐离模糊的心形，甚至让对座一位老大爷触发感慨道“小伙子，你好福气，小姑娘这么稀罕你···”是啊，祁小羽扪心自问，他何德何能让这姑娘如此痴心眷恋······ 第十章 情义 时隔半年终于回到久违的家，祁小羽是极其恋家的人，每次到家都会与父母聊到很晚，何况这次他属于收获颇丰，满载而归，母亲早已准备好几样他爱吃的菜，带着弟弟妹妹等候在小区门口。 他为家中每个人都准备了礼品，这是他作为长子一贯的“作风”。 午饭间，一家人都在为他顺利通过重点大学专业考试而高兴，唯有祁小羽心里始终惆怅一件事，不管将来读哪所大学，学费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或许父母早已看出他的顾虑，饭后母亲很坚定的和他说“尽管放下心，好好复习文化课，学费的事不用你操心······” 祁小羽很想明确的告诉父母，实际他已经不需要再“费心”去复习，而且，那笔高昂学费不是随便想办法就能解决的，但他并没有扫家人的兴致，似乎内心已经把那份qh大学美术学院专业录取通知书当作一次自我能力的体现。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时间，祁小羽似乎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对于文化课，虽然不及重点高中学生的能力水平，但他在新学校通过一年的努力也是颇具成效的。 期间，牛牛（方浩然）、乔晓溪、许飞、刘帅···纷纷打来电话鼓励支持，甚至，牛牛和乔晓慧明确表示了要为他学费支持，祁小羽婉拒，也很真诚感激的告知他们学费已有着落，对于当时的祁小羽来说，他欠这几个好朋友的太多太多了，何况，他们也还都是自己父母眼中的“孩子”。 正值六月炎热的天气，一场全国性的“轰轰烈烈”的高考如期而至，时隔半个月，祁小羽在母亲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学校所在的城市，此时，想起了好兄弟牛牛，或许早已经随父母身在国外开始了生意打拼，他多么希望能与朋友们一同奔赴考场实现他们最初的理想。 祁小羽和母亲早早来到考点，人群中突然发现“乔晓溪”也随父母等候在考点门口，俩人同时注意到对方，相视点头一笑，以示鼓励，这个女孩犹如他的幸运女神一般，回顾曾经的一切，才想起，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都能取得理想成绩。 进考场前，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祁小羽慌忙嘱咐母亲去附近的商场避雨，母亲只管答应，但并无意离开，步入考场的瞬间，扭头望去，母亲像“守护者”一样，和众多学生的父母一同举着弱不经风的雨伞，迎着大雨守候在考点栏杆外，并不时的向考场挥手眺望。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眼瞧有些同赴考场的学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感触，纷纷落泪。 上午一场考试很平稳的完成，尤其语文是祁小羽的“强项”，他轻松走出考场，瞬时便在众家长群中看到母亲瘦小的身躯，发丝早已挂满水珠。 径直走了过去，母亲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裹了好几层的小袋子，里面是祁小羽最爱吃的“开心果”，一粒粒白色的小豆子足以诠释母亲对他的爱，早已记不清上次尝到这个“昂贵”的干果是什么时候。 就这样，考试两天，下了两天暴雨，母亲也同样在考点外守候了两天。 最终，祁小羽自信满满的完成了所有科目考试，他没有过多担心最终的结果，因为早已把多年所学发挥到极致，即便文化课不理想，还有那两个免试入学的“通行证”，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521分··· 吉利而又使他惊奇的成绩，看来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对于纯粹的艺术类考生，这个分数堪比普通高中中等水平的学生，几乎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 高考后都忙于估分填报志愿，祁小羽几乎在三十分钟内即完成了志愿填报，如果顺利入学，离入学时间起码还有三个月时间，因为，他还有一个短暂的计划需要实施，“开画班”。 这是在拿到qh大学专业录取通知书后便藏在内心的计划，毕竟，他需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自己的学费。 就在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乔晓溪便“奇迹般”的打来电话，建议他开一个小画班试试，这与祁小羽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同时，乔晓溪表达了自己强烈支持的意愿，并给予资金支持。 “晓溪，你的心意羽哥心领了，资金已经解决了，另外，哥特别特别开心，你是第一个与我想法不谋而合并支持我的人······”祁小羽是由衷的开心，因为，这个女孩就是他的“幸运女神”。 “好吧，那等你画班开业，送你个礼物总不能拒绝我吧···” “怎么会，到时只要不送我红包，我都接受！”祁小羽打趣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没等祁小羽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第一个需要解决的便是场地问题，祁小羽怀揣之前得益于牛牛帮助经营的“班级售卖点”，攒下来三千元，原以为这三千元是一笔能解决很多问题的“巨款”，但一天下来跑遍十几个面积稍大的租赁房，他手中的三千元几乎只够付一个月的租金。 正当他愁眉不展，家中来了位“贵客”，三年前那位“肇事司机高晓兵”。 其实，他并不知道，当天他外出寻找场地时，高晓兵就曾来到家里，听闻祁小羽父母说到开设画班的事，随即表示等祁小羽回家后他还会再来一趟。 虽多年不见，高晓兵表示，他一直等着祁小羽高考这一年。 “大侄，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和叔叔说！”高晓兵坚定道。 “······”祁小羽略感意外的同时也很感动高晓兵的执意，而且听到称之为“大侄”，心中顿感暖意。 画班几乎在三天之内即筹备完毕，祁小羽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了所有支持者。 画班场地是高晓兵提供的一所非常干净敞亮的库房，宣传单是许飞家印刷厂帮忙印制的，石膏静物是刘帅通过私人关系从一位美术老师那里借来的。 为了方便报名的学员或家长联系，祁小羽从二手市场淘来他人生中第一部手机“带小天线的摩托罗拉手机”，每次打电话都会废掉一半电量，这部不知经过几手的老手机索性只能一直插着充电线，当座机使用······ 祁小羽正兴致勃勃的与前来帮忙的众亲朋好友收拾画室，许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羽哥！羽哥！呼呼···你···你看谁来啦！”许飞上气不接下气。 透过窗户，祁小羽看到两辆车早已停在院里，“乔晓溪”从前面一辆轿车走下，后面紧跟着一辆小货车，车上装满了水果、蔬菜、零食及众多生活用品······ “晓溪？你这是？？你当哥开餐馆啊，······这？”祁小羽心中有想到过，就算送他一些水果等物品当作画用的静物，也在情理之中，但这也太多了吧··· “开画班需要静物呀，再说了，有学生来报名，你不得摆点吃的招待呀，何况你这画室且需要布置呢······” “好好好，这些东西我可以收下，不是，大老远的，你跑来干嘛？不过没事，既然来了，正好，今天哥管饭，咱们庆贺一下···”祁小羽笑纳道。 “这个嘛，只管我今天的饭可不成，恐怕，这段时间都要在你这蹭饭了，嘿~”晓溪偷乐。 “啊？？？”祁小羽······ “哎呀，别傻呆着了，赶紧的呀，张罗他们卸货。”晓溪催促。 这时，许飞和刘帅走到祁小羽身旁。 “羽哥，深藏不漏啊，这不你那美女同桌么？咱哥们还从来没听说你有这艳福啊，这么漂亮的美女就算了，关键还是个多金的富家小姐，你也忒能隐瞒了吧？啥也别说了，今儿个请我们哥俩喝酒吧。”许飞调侃道。 “是啊，羽哥，对了，小嫂子叫啥名？嘿~”刘帅也在旁边附合道。 “来来来，过来，我看看你俩舌头是不是见长了，给你俩掐掉一块算了，好朋友啊这是，别瞎叨叨！” 顺势要“揍”他俩。 “羽哥啊，你非得给我哥俩气死在这才算解气是不？认真点，你咋给这女孩追到手的，这可是ts老板的大千金呐！家中矿产无数，商超无数···”许飞继续补充道，再看他表情，就像中了彩票大奖一样激动。 此刻，祁小羽才第一次听闻，原来乔晓溪如此家世，ts乃是分布在全省境内各市县知名大型商超，即是乔晓溪父母创办的。 其实，也不难想象，虽然不是很深入了解牛牛的家世，但也略知一二，同类家族的显赫也是必然的。 同时，身在国外的“牛牛”也嘱托表妹乔晓溪送来两千元作为画班启动资金，还有曾经早已辍学的发小“小胖”，听闻祁小羽开设画班，为他送来两大麻袋西瓜······ 就这样，祁小羽的画班在诸多好友的支持和鼓励中筹备完毕。 画班开业前日，在祁小羽家里，父母张罗了一桌酒菜，环顾在座的所有人，准备好的感谢之词，在端起酒杯的瞬间几乎感动的无以言表，大家都以愉悦的眼神对他示意鼓励，唯有在今后生活中更努力的去拼搏，并继续认真对待每位朋友，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第十一章 创业 那晚，每个人都酒足饭饱，喜气洋洋，席间高晓兵频频举杯，与这帮“乳臭未干的小青年”多喝了几杯，触情之下，忍不住提起了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事故。 “你们小羽哥是个才子，这只是我对他最基本的评价，以他的人品，叔叔惭愧，完全在他之下！不对，应该说无法比拟！······”高晓兵有点语无伦次。 “兵哥，如果你不介意，我觉得还是称呼你哥更为亲切，何况你年轻有为，也确实没比我们大多少岁，这样显得你更年轻，过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祁小羽赶忙阻拦高晓兵再继续说下去。 “大侄啊，啊，不对，你刚才叫我哥，我真心高兴，当初我自称为叔，多半是出于初识的客套，你能叫我哥，说明你把我当好朋友了，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与在座的都是朋友，就要对他们坦诚相告。”高晓兵明显酒精上头··· “曾经，我当过肇事逃逸者······”高晓兵继续他的回忆。 此时，众人惊讶，尤其乔晓溪，作为一个女生更显的诧异。 祁小羽想再作阻拦，高晓兵摆摆手示意，眼瞧，他眼睛已经红润，不管是酒精的缘故，还是他还在为之前那场车祸忏悔，只要默许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只是一时的逃逸，但是！那也是我一生的耻辱，因为，我这一时的逃逸，差点要了你们小羽哥的命，你们也应该猜到了，我是肇事者，你们小羽哥是受害者。 但让我一辈子都会感激的，小羽和他父母当场都原谅了我，甚至，在警察去往车祸现场都没有告发我之前逃逸了两个小时，而且，正因为这两个小时，小羽差点因失血休克致命······”高晓兵此时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触动。 乔晓溪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境，眼眶红润。 “所以，我这辈子都欠祁小羽的，欠他父母的，欠你们在座的，因为，我发现你们之间有真情···”高晓兵似乎释放了这些年所有要说的，甚至，这些话在此之前都无从说起过。 “晓兵，来，咱不提这些了，还是那句话，当初你能选择回到现场及时救治我儿子，我就认定你骨子里是个好人，咱们今天吃好喝好······”祁小羽父亲忙打圆场。 “对，吃好喝好，为羽哥，也为我们的将来举杯···”乔晓溪也帮衬着打圆场，并不时心疼的看着祁小羽。 “好！今天我特别特别高兴能认识你们这些‘小哥们‘，以后你们有任何事，兵哥都在所不辞！” 一桌人再次频频举杯畅聊，许飞和刘帅围坐在高晓兵旁边，认真的听他将自己的创业历程。 不知何时，祁小羽发现乔晓溪独自站在阳台沉思。 “今天谢谢你能来，更谢谢你带来那么多用品···”祁小羽走到她旁边。 “你什么时候能不再对我这么俗套客气，怎么？想赖掉我呀？上大学之前每天的饭你要管的···”乔晓溪撇着嘴埋怨。 “啊？？？不是，你已经帮我很大忙了，明天你赶紧回家，一会我送你去宾馆···” “不劳您费心，我有地方住，而且，饭我蹭定了！哼！”乔晓溪转身回到餐桌。 “······”祁小羽无奈。 翌日，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开始了忙碌的前期招生工作，他们分赴各所中学门口及人流量大的场所分发宣传单，宣传单上赫然醒目的标语“授课老师通过了qh大学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sc美术学院视觉艺术设计、xx大学建筑设计专业···”足以让求学者对画班老师的水平有了明确认识。 同时，为了照顾家境贫寒的学生，以及体现画班的信心与水平，祁小羽特意嘱咐许飞，印制宣传单的时候在上面添加了一句话“针对特殊贫困学生，视其实际情况进行学费优惠或者减免······” 一时间，门庭若市，显然，他们前期的招生工作取得预料之外的成效，筹备画班的初衷主要是针对于那些正值高二年级，预备来年参加高考的学生，结果，让他们始料未及，前来报名的学生甚至有很多年龄很小的小学生，乔晓溪和许飞、刘帅很认真、耐心的扛起了这个重任。 可以说，为了这个画班，祁小羽为之准备及日常的运营工作付出了很多心思，甚至细划出一份画室行为准则，由于学生众多，有效的避免了因人多繁杂偶发的争执吵闹，尤其对尚幼的小学生，刻意嘱托乔晓溪、许飞、刘帅三人要对学生课间或每天课后的人身安全进行督导。 画班的运作超出预期中的艰难，四人面对近三十人的学生虽然有些许忙碌，却也稳步充实的度过一周，期间还有源源不断的学生前来报名学画······ 作为画班“财务总监”的乔晓溪，向祁小羽“汇报”一周的收支情况，并提起有一个女学员询问能不能分期交学费，乔晓溪所说的这个女学员，从开班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她叫“张茜”，是一所重点中学高二年级的学生。 依稀记得当时是她父亲帮她报名，一个身着工服，神态略显沧桑的中年父亲，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百元现金交给他，并询问学费是否可以分期一周一付，当时，祁小羽看此情形即表示可以适当优惠，中年父亲表示只要尽力教他闺女画画就好，学费如果能分期一周一付，他会一分不少的交来，因为，他每天靠背水泥袋子，只有那么一点固定收入。 更使他印象颇深的，“张茜”学的特别认真，而且听他父亲说过，她的文化课成绩也不错。 在开班即日起，祁小羽就对这个女学员特别关照，说来这个学员也只比他小一岁，他很欣赏认真学画的人，事实证明他的确没看错人，在一年后，这个叫“张茜”的女学员只通过一暑期的加强学画，顺利的考入了“中国八大美术学院”之一的tj美术学院······ 第十二章 日常 所以，当听完乔晓溪的“财务汇报”之后，祁小羽几乎是“随口”既出··· “张茜的学费给免了吧······”祁小羽很认真道。 “嗯······啊？？？你确定是免了？而不是优惠多少？”乔晓溪反复问道··· “确定，嗯，这学员我了解一些她家的实际情况，挺困难的，而且我看她挺好学，再说咱们宣传单上有承诺。” “臣妾遵旨···“乔晓溪作一鬼脸随即跑开··· ”······“祁小羽汗颜~ 画班开业十日以来，共迎来三十八个位学员，其中因家庭困难，品学兼优的学员获得免除学费的有两人，获得其他优惠条件的学员也占到近三分之一。 其中尤以“张茜”的学习能力最为出众，祁小羽也很自然的花多点时间认真教她绘画技巧，虽说美术专业需要强大的基础功底，但有祁小羽潜心授课，将自己探索到的绘画技巧毫无保留的教授于这个“得意弟子”。 素描、水粉、速写三项全部略去基本功训练，直接进行强化教授，当然，这种“破釜沉舟”般的教授方式也只适用于像张茜这样，本就对视觉、结构略有天赋的学员，先将绘画技巧和要点灌输给她。 毕竟，每天在画室练习的时间是有限的，只能通过这种“加强集训”的方式，在短时间内使她的绘画技巧大幅度提升。 转眼一周过去，一天忙碌的授课又结束了，祁小羽他们四人，将几个年幼的学员一一送至在大门外等候的家长身边，并不厌其烦的嘱咐骑自行车回家的学员路上注意安全，每天的工作即是如此。 回到画室只见还剩张茜一个人没离开，祁小羽疑惑··· “老师，这是我这周的学费···”张茜手里攥着不同面值的纸币走向祁小羽，显然，这些钱都是每天一点点凑齐的。 “我不说了吗？不收你学费，把钱收起来，另外，以后不用太拘束，我也只比你大一岁而已···” “再说，报名那天你父亲已经交过一次学费了”祁小羽补充道，并提起那次张茜父亲交给他那张皱巴巴的一百元。 “老师，我知道，那一百元最多只够两天的学费，您每天这么用心教我作画，我心里特过意不去，我父亲嘱咐，无论如何把这些学费交给您”张茜充满感激并认真的说到。 “你这······”祁小羽刚要说些什么，张茜瞬间将零零散散的纸币交到他手里，随即跑出画室。 眼看外面，乔晓溪三人刚好回来，祁小羽为避免尴尬没再追出去，无奈苦笑摇头，自言自语“这女孩真倔强”。 乔晓溪注意到从画室跑出的张茜，她也很欣赏这个几乎与她同龄的学生，相比她俩之间家庭状况的差别，张茜的用功努力，使她由衷的佩服。 但是，貌似近来祁小羽对张茜的关切照顾，却也让她内心产生一丝莫名的“醋意”，即便她很坚信祁小羽的为人品行，内心始终还是略感不舒服的，好在祁小羽日常生活中也很关心她，每天下课后都执意送她回住地，就算偶尔的忙碌无法脱身，也会嘱托小飞或小帅将她安全送达。 每天课后收拾完毕，四人都会去画室附近的小饭馆一起晚餐，对每天课间出现的种种问题进行交流，同时，一起畅想未来的大学生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许飞慢慢了解到，并确信祁小羽和乔晓溪并没有存在所谓的恋爱关系，而且平常他们之间也确实如朋友一般沟通交流。 所以，产生了一件很让乔晓溪尴尬的事，许飞显然已经喜欢上她，只是迫于相处时间短暂，还未曾有机会作正式的告白。 乔晓溪早已看出端倪，所以，日常在画室的交往中，对许飞都以“飞老弟”称呼，虽然，许飞也只比她小那么两个月而已，并在每天课后无论祁小羽多忙，都会随便找个理由等他忙完送她回住地。 直到某一天，画室的高二年级学生都因学校组织的活动请假一天，只剩下一些年幼的小学生学员，课后照例一一送走这些孩子，祁小羽四人难得清闲，刚收拾完毕就接到母亲电话，今天刚好是姥姥生日，问他是否能早点回家。 许飞‘嘿嘿’乐着凑到乔晓溪身边。 “晓溪姐，咱走吧，我送你回家，羽哥今天得陪姥姥过生日去啦”。 “对对，今天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得去趟商场给姥姥挑件礼品。”同时，嘱咐乔晓溪从“公款”里拿出一些钱分发给许飞和刘帅，让他们自行安排活动。 “我也得去超市买点日用品，今天大家都自由活动吧”，乔晓溪灵机一动。 “晓溪姐，我陪你去！上车！”许飞早已启动“趴赛”等候，不依不饶。 “去去去，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早点回家陪陪阿姨，再说，我去超市买女生用品，你跟着去不大适合吧”，乔晓溪还是婉拒。 “哥几个我走先，晓溪，你别太晚回去，注意安全！”说话间，祁小羽已经骑山地车走开。 乔晓溪也趁机拦辆出租车奔驰而去······ 留下许飞和刘帅哥俩。 “嘿嘿，哥们，我正好需要搭个车，走吧，终点站‘我家’···“刘帅已经跳上许飞的“趴赛”。 “不顺路！你个讨厌鬼”，许飞不悦道。 “哎呀，走吧走吧，上我家，让我妈给掂几个好菜，咱俩喝点”，顺手搂住许飞腰部。 “你就当个美女从后面搂着呢，哈哈···”刘帅继续调侃道。 “刘帅，你个赖皮！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么？”许飞抱怨间猛的拧了一把油门··· “嗤···！”趴赛急驰而去。 祁小羽来到附近的商场，左挑右选。 “服务员，请问这个多少钱？”他一边埋头认真挑选，一边询价。 “这个不要钱！”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祁小羽愣了一下，扭头一看，乔晓溪正站在不远处。 “晓溪？你怎么也在这。” “废话，我刚不说要买日用品么，再说这所商超是我家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你还真是个鱼脑袋，记忆不超过七秒，哼······”乔晓溪一句话给祁小羽怼的无言以对。 “那···” “那什么那，选完了吗，咱俩赶紧走吧，回去晚了姥姥该着急了。”眼瞧乔晓溪已经推着装满一堆食品和礼物的购物车，催促道。 看来今天乔晓溪又得“黏上他了”··· “哎，那个，不是，晓溪，别整这么多，真用不上，而且，今天我姥姥过生日，几个小姨都在家，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那个···不合适“，祁小羽为难。 “合不合适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你就告诉我，之前我姥姥过生日，你和我表哥一同去祝贺，你说合不合适？如果你现在说不合适，那就给我表哥打电话让他评评理！哼···”乔晓溪又一次给祁小羽怼的哑口无言。 “好吧，好吧，姑奶奶，那你把购物车上那七七八八没用的全卸下去，我兜里可没那多钱付账！”祁小羽既打趣又央求道。 “耶，回家见姥姥去喽！”然后很顺从的卸下来一些东西。 俩人一起走向收银台，此时，值班经理“犀利的眼神”早已注意到这位“boss千金”。 乔晓溪也很知趣的照顾祁小羽的面子，让他走在前面付款。 “您好，共消费520元整”收银员答道。 乔晓溪窃喜，“哇塞”买东西付款的数字都这么有天意···太棒了，同时，随手递过去一张卡。 “不是说了我付款吗，卡拿回去！”周围很多待付款的顾客，祁小羽顿感尴尬。 “这是会员打折卡好不？真烦人···” “······”祁小羽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怼，此时，值班经理早已走近。 “您好，我是这家商超的经理，通过我们后台检索，恭喜两位刚才的消费小票获得本次购物免单奖励······” 祁小羽正被这突如其来的“彩运”消息惊到，旁边的乔晓溪也乐的手舞足蹈。 去往姥姥家路上，俩人几乎一路开心到合不拢嘴。 “呃···不对，你是不事先和那个经理打过招呼，老实交代，坦白从宽。”祁小羽还在为他俩的好运心存疑惑。 “我有那么无聊吗？*￥;%%#@%amp;amp;amp;amp;amp;amp;amp;~……”又招来乔晓溪一顿怼，这回，祁小羽真老实了。 实际，除了那位值班经理本人，其他人都不认识这位“千金小姐”，以至于这俩“喜获大奖”的年轻人走开后，收银员还在摸着后脑勺久久不能明白。 “经理，为什么刚才那两位顾客会中奖呀，咱啥时候搞的这活动？” “如果你是大boss闺女，你也会中奖。”经理笑着走开······ 第十三章 心情愉悦 姥姥家，众人都已张罗好一桌酒菜，父母和四个小姨、姨夫都已到场，一帮表兄弟姐妹依偎在姥爷和姥姥身边，有说有笑的聊着。 祁小羽和乔晓溪进门的瞬间，众人就像时间停顿般的全部呆在那。 “呀，我大外孙回来了，这小姑娘是朋友吧，快快快，把人家迎到屋里坐。”还是姥姥反应快，缓解了大家的尴尬。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也是一起开画班的老师，她叫乔晓溪。”祁小羽也慌忙解释道。 “羽哥，女朋友好漂亮！”众表兄弟姐妹们起哄道，小姨们也都凑到祁小羽母亲身边“我大外甥真有眼光哈”。 “谢谢大家，你们好”，乔晓溪乐呵呵的回应。 “一个个都不嫌事大是吧，去去去，一桌好菜都堵不上你们嘴”，祁小羽尴尬的涨红了脸。 对于乔晓溪，祁小羽的父母已经不是初识，他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女孩，不过对于年龄尚小的儿子，他们还是不希望他过早涉及爱情。 “你们都别误会，这姑娘是小羽同学，还有你们几个孩子，不要起哄，你们现在需要先把学业搞好”，母亲也来解围。 “来，孩子，第一次来家里，坐姥姥身边，想吃啥吃啥啊，不要拘束······”姥姥很热情的拉着乔晓溪的手。 乔晓溪顺手将生日礼物交给姥姥。 “姥姥，生日快乐，祝愿您身体健康，福气多多···”乔晓溪帮姥姥打开礼盒包装，并认真耐心的教她使用方法。 此时，祁小羽才发现，是一个按摩枕，只是在一次和母亲通电话的时候，母亲提到带姥姥去医院看颈椎，也许乔晓溪心细的记下了这个信息，祁小羽突然觉得，这女孩不紧紧是漂亮、善良、仁义···既能概括她所有的。 席间，姥姥自己几乎没夹几口菜，不停的用公筷给乔晓慧夹菜，乔晓溪也毫无顾及的像亲人一般与姥姥有说有笑边吃边聊。 “这孩子可真招人稀罕”，整个席间，姥姥重复这句话不下十次······ “妈，您要是稀罕这姑娘，那以后就让她给您当孙媳妇吧，您就能天天稀罕了，哈哈”，小姨们逗趣道。 “那敢情好，我老太婆如果有了这样的孙媳妇，我且得再开开心心活到百岁”，高兴之余起身去自己的“小金库”拿出一千元现金。 “来，孩子，拿着，你第一次来姥姥家，这是姥姥的一点心意···”好吧，事态居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乔晓溪受宠若惊，毕竟还只是刚成年，她多少知道一点风俗习惯，这不等于是未婚女子第一次上男方家，人家给的喜钱么，她心里几乎像住满了兔子一样，兴奋的嘭嘭跳。 “拿着吧，孩子，只是姥姥的一点心意而已，不要有顾虑，你和小羽还要上大学，先好好读书，将来不管你会不会当我的孙媳妇，都随时来姥姥家玩···”祁小羽眼瞧事态发展不对头，本来想说点什么，姥姥的一番话让他打消了顾虑。 “你们姥姥说的对，眼下你们正是努力念书的时候，等将来学业有成，再谈感情不迟，还有你们几个熊孩子，听到没，要向你们小羽哥哥和晓溪姐姐学习。”小姨们一番逗趣后，也认认真真说到，一边肯定学业的重要性，一边指着表弟表妹们嘱咐。 乔晓溪在祁小羽一个暖心的眼神“授意”下接收了姥姥给的登门红包，众人再次一同举杯，为姥姥生日庆贺······ 餐后，乔晓溪告别了众人的热情款待，由祁小羽送她回住所。 祁小羽骑着父亲的摩托车缓缓行驶，后座的乔晓溪紧紧搂着他的腰，她还未从“小媳妇初次上门”的情景中回过神，依然沉浸其中，同时，她感觉很庆幸，几乎以“赖皮”的手段黏着祁小羽，蹭了一顿让她非常满意的饭局。 她闭着眼睛，头斜靠在祁小羽后背，她甚至能听到祁小羽紧张的心跳声，多么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从漆黑的小巷出来行驶到大路，路边略过一盏盏明亮的路灯，仿佛诠释着她和祁小羽的情感，也随之从黯淡渐渐走向明亮，似乎万事俱备，只等有朝一日祁小羽能对她说出那深情的“三个字”，她期待着一场不再借助“路灯”的照亮，一起走向阳光明媚、万里晴空的爱恋······ 俩人一路都默不作声，只有摩托车的马达声缓解着阵阵尴尬。 “晓溪，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画班的事，都没听你谈过自己以后的计划，你报了哪所大学？”祁小羽打破沉静。 “计划？我的计划就是羽哥去哪我就去哪。”这显然是句作为一个小女生心理不成熟而道出的话。 得益于优越的家境，祁小羽很早之前就曾听牛牛提起过，乔晓溪的父母早已给女儿做好打算，计划高考后送她去国外留学。 再“铁石心肠”的男孩也该被这个思想纯贞的女孩软化了，喜欢，怎会不喜欢呢？但还未到海誓山盟的时候，何况，他们彼时还都是各自父母眼中未长大的孩子，自己将来的出路和发展都是未知数，他怎能轻言“爱情”二字，祁小羽绝不会做那种被感情冲昏头脑不负责任的人。 不一会，到了乔晓溪的住地，她似乎还没有下车的意思。 “到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你们忙的···”随着祁小羽的提醒，乔晓溪依依不舍下车。 “讨厌，谁叫你骑那么快的，就这么着急催我回去啊”，乔晓溪“不悦”。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累坏了，尤其你，每天耐心的给那么多小孩教画，你要是累着了，牛牛能饶我？说实话，你能大老远的来这里帮我筹备画班，我已经很感激了。” “羽哥懂得心疼我了，嘿嘿···”乔晓溪窃喜。 “快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平常晚上不要独自外出······”祁小羽又一顿嘱咐。 “羽哥，我想要你上去陪我一会，行吗？”乔晓溪央求道。 “啊？大姐，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很危险的······”祁小羽略带幽默的婉拒，马上又说到“这样，我陪你走走”。 “羽哥真变了，变的越来越会心疼人了，嘿嘿。” “傻丫头，你想多了，你是我的好朋友，尤其还是个女孩，何况还有你表哥的嘱托···” “打住！打住！我发现你这人特不经夸，罚你背我跑一公里。” “一公里？一米都够呛···”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不敢背我呀，又来那套男女有别，罗哩罗嗦的···哈哈。” “不是不敢背，是因为你太胖了，背不动，哈哈”瞬间跑开······ “祁小羽！你···你给我立正，我看你再说我胖···大坏蛋···” 俩人追逐着、欢笑着，也许那才是最美好纯真的时刻。 第十四章 不知所措 第二天清晨，祁小羽早早的来到画室，准备一些当日作画用的静物，没想到还有比他来的更早的。 透过窗户，看到张茜正在里面认真的画着，祁小羽没有打扰她，去附近一个早餐店买了豆浆和包子。 “早啊，张茜”。 “老师早上好”，张茜依旧那么客气。 “来，吃早饭···”祁小羽招呼道。 “老师，我吃过了，你吃吧”。 “刚才门卫大爷说你五点就来啦，你吃过早饭了？呵，快点，趁热吃，吃完我给你指点画”。 祁小羽拿过她的画板，对照静物仔细看着，拿起画笔在纸上修饰着，时不时的皱皱眉头，又时不时的将画板忽远忽近比划着。 张茜在一边乖乖的吃着早饭，看着“老师”认真的为她修改画作，再看看手里热腾腾的豆浆、包子，心里瞬间有种触动，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该多好啊······ 不经意间，祁小羽有一个熟悉的发现，他看到张茜颜料盒里只要红黄蓝绿白，五种基本色，甭多问，同样是为了节省费用，这让他瞬间想起自己曾经的窘境。 “张茜···” 张茜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没回应他。 “张茜？”祁小羽继续低声叫到。 “啊···嗯，老师，怎么了？” “我的颜料盒就在桌子上，还有工具箱里的绘画工具，以后你随用随取”，张茜几乎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一会，学员陆续来到画室，许飞和刘帅也有说有笑走进来，看到祁小羽正在给张茜修改画作，他俩从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祁小羽一边作画一边讲解，他俩都会在旁边认真听取。 毕竟，他俩也需要为一年后的高考做准备，在他俩心里，祁小羽从来都是像“救世主”似的存在，虽然，祁小羽只年长他俩一岁，除了平日里私交之间的玩笑，平常都对他十分“敬重”。 持续了一个小时，画毕，张茜依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祁小羽又嘱咐几句将画板交给她，伸个懒腰，脖颈部位也“嘎嘎响”。 马上开始每天的例行画作点评，每个学员把头天的画作全部斜靠在墙根，祁小羽进行逐个点评讲解，一直让他心宽的，三十八位学员里面几乎没有过于调皮捣蛋的，就算是一些小学生学员也都在“四个老师”的鼓励下认真学画。 除了张茜之外，还有七八个祁小羽特别看好的高二年级学生，每天都会刻意为这几个得意弟子“加餐”，一天的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每天正常的授课，总会余出一些时间与他们谈心、聊天、游戏······ 就这样，一所四十二人的画室里，不同年龄，不同性格，不同人生的一帮人却能嘻嘻哈哈玩成一片。 点评完所有画作，已近上午十点，祁小羽依然没闲着，正在安慰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员，小男孩因为始终画不好一幅画，急哭了，经过祁小羽的安慰和鼓励，又教她一些绘画技巧，两三分钟后，小男孩便破涕为笑··· “羽哥，晓溪姐怎么没来？”许飞突然问到。 “嗯？她没来么？她从来不迟到的···”祁小羽赶忙起身去拿那部需要24小时充电的手机。 电话拨过去······ “喔···羽哥···我···”似乎像是没睡醒。 “喂？我说，姑娘你睡过头了吧，呵呵，没事，最近确实太累了，你好好休息，知道你没事就好。” “羽哥···嗯···那我···哎呦···”乔晓溪似乎特别虚弱。 “晓溪？？？怎么了？？？说话！”祁小羽明显听出一丝不对头。 “羽哥···先挂电话了···喔···没事···没事···”嘟··嘟··嘟，还没等祁小羽再问，那边挂掉电话。 “小飞，小帅，你俩先盯一会，我出去一趟···”说完随即风尘仆仆出去，拦辆出租车往乔晓溪那赶。 乔晓溪的住所是她家商场为员工提供的公寓，敲了几个门都没人应声，此时，想到员工都已去上班，正在楼道里着急徘徊的祁小羽赶忙跑向保安室······ “你好，请问乔晓溪在哪个房间？”祁小羽焦急的问。 “找她干什么？你是她什么人？”保安漫不经心回答。 “我是她朋友，麻烦你快点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她可能身体不适”。祁小羽催问··· “我们没见过你呀，再说，你说是她朋友，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保安依旧漫不经心道。 “······一个女孩房间我怎么可能进去过！这样，你们带我一起去敲她门，快点呐！” “你是她朋友都没进去过，我们更不能随意进女生公寓，我们公司女生公寓是不允许任何男性进出的···”众保安一同附合道。 “你这不抬杠么！我是怎么进去的？刚才从保安室经过，你们不也没拦着我么?赶紧的！出了事谁都兜不起！” “这样吧，你去楼上找我们商场经理，找领导批示···”保安依然慢条斯理。 “······，你们真行，***”气急的祁小羽忍不住抱怨，准备再去挨个敲门··· “不允许你进去！”众保安不饶··· 气急的祁小羽恨不得转身去掐那些的保安脖子。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看起来“面善”的中年男人。 “小孙！打一下705房间座机···”中年男人指着一个保安命令道。 嘟··嘟··嘟，始终无人接听，中年男人或许意识到出状况了，慌忙带着祁小羽和几个保安迅速往乔晓溪房间奔去。 乔晓溪房间门外··· “晓溪！乔晓溪！你在里面吗？”屋里依然没动静，祁小羽有点无助的看一眼中年男人。 “小孙！赶紧去保险柜取备用钥匙！”中年男人语促。 “郝队长，取保险柜的备用钥匙需要有咱们商场经理指示！”孙姓保安不屑道。 “指示个屁！你怎么那么死心眼！现在特殊情况！让你去就去！我这队长说话不好使是吧？”中年男人气急··· 已经到这个节骨眼，那个保安依旧不服气，磨磨蹭蹭，其他保安也唯唯诺诺··· 中年男人无奈，只好自己跑向办公室··· “你tmd！如果晓溪出现一点问题，我tm饶不了你！···”顺势与那个孙姓保安推搡起来，可惜周围保安人多势众，祁小羽几乎没碰到孙姓保安一下，却被众保安推倒在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祁小羽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肯定执拗不过这些五大三粗的保安，同时，又很疑惑，为什么感觉众人宁愿听这个孙姓保安的话，也不向着保安队长。 郝队长气喘吁吁的跑来，马上打开房间，一帮保安也随之而入。 屋里，乔晓溪正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床上，走近一看，她满头汗珠，脸色煞白。 “晓溪！晓溪？你怎么了？”祁小羽急问··· “这孩子是不是犯阑尾炎了？”郝队长在旁边猜测道··· “不像，不像···我觉得像打胎后的痛苦，上次我女朋友就这表情，呵呵，没事···”孙姓保安说道。 “对，这年头打胎、流产都小事···”其他保安附和着······ “你们tmd放屁！”没等孙姓保安说完，祁小羽一拳挥去，这次依然没碰到他一点，反之被众保安推搡，幸得郝队长及时阻拦，祁小羽才算“没吃亏”。 “你们几个都tm给我滚出去！”祁小羽指着众保安烈声骂道，并让郝队长一边打120急救电话，一边抱起乔晓溪往外赶去······ 不多时，120急救车赶到······ 第十五章 感触 医院病房外，祁小羽焦急的徘徊在过道··· “小伙子，没事的，啊，我估计你朋友应该是犯阑尾炎了，别着急···”郝队长安慰道。 “叔叔，那几个保安怎么连你这个保安队长的话都不听？”祁小羽还在因那几个“混蛋”生气。 “唉，那个孙孙斌，平常就是个刺头，仗着他堂哥是商场经理，平常根本不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总教唆那几个保安挑事，找我麻烦，早就想把我这个队长挤兑走，他好当队长······”郝队长无奈叹息道。 “原来如此，放心，叔叔，咱俩仇一起报”，祁小羽肯定的说道。 “呵呵，年轻人还是不要冲动，你的好意叔叔心领了，再说，那帮刺头咱可惹不起···”郝队长苦笑道。 “咱惹不起，不代表别人惹不起！”祁小羽始终气不过刚才那些遭遇。 “对了，以前我从来没见过这姑娘，你这朋友是刚应聘来的收银员吧？” “······，嗯，也对，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收银员’······”祁小羽早已明白，郝队长都不知道乔晓溪身份，也难怪那些“刺头”保安如此猖狂、放肆。 俩人正聊着，医生走出病房：“病人家属，可以进去了”。 “我也不算家属，你赶紧进去看看吧，看来姑娘没啥大碍，我先回去工作了···”，郝队长催促道。 “行，叔叔，你先去忙吧，回头我会去找你的”。找我？还找我干嘛？郝队长有些莫名其妙··· 祁小羽轻声轻脚走进病房，乔晓溪已经醒过来，静静躺在病床上，看到他进来，赶忙想起身··· “别动···别动，好好躺着，感觉怎么样？？你可吓死我了······”祁小羽慢慢坐在床边，焦虑的上下打量着乔晓溪。 “你在看什么啊，也不是出事故进医院，缺胳膊少腿的···”乔晓溪依然少不了她的幽默。 “呸呸呸···乌鸦嘴，你那嘴怎么到现在都那么口无遮拦，还缺胳膊少腿的？这你都给我吓个半死啦！”··· “到底怎么回事啊？医生怎么说的？要不要紧？哪里不舒服？把你爸妈电话给我，我联系他们”。 “······，说话呀，姑奶奶，你可真急死我了···” 乔晓溪撇着嘴，盯着祁小羽，瞬间眼泪汪汪的······ “？？？” “别哭，别哭，你别哭啊，怎么了啊？羽哥不说你了啊···” 顺手给乔晓溪倒了杯热水，轻轻摇晃着水杯。 “来，少喝点水？小心烫···”乔晓溪依旧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作声。 “要不····你想吃点什么不？羽哥给你买去···”祁小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乔晓溪伸出手，示意祁小羽坐近一点，顺势抱住他······ “晓溪···” “羽哥，不要说话，抱我一会儿，好嘛？”乔晓溪央求道。 良久，乔晓溪说道：“在房间的时候，当时疼痛难忍，我隐约听到你急促的敲门声，也听到你和保安在外面激烈争吵，就在刚才，我听到你在病房外焦急徘徊的脚步声，昨晚，我坐在摩托车后面，靠在你后背听到了你紧张的心跳声···”。 “祁小羽，让你说一句‘喜欢我’就那么难吗？还是说，你根本对我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告诉我，好吗？或者如何去做，做些什么，才能让你喜欢我，再或者，你给我一个痛快，说一句‘我讨厌你！乔晓溪’······”越说越激动。 “乔晓溪！我喜欢你！”祁小羽低声喊道。 乔晓溪“哇”一下哭出声······一边捶打着祁小羽后背。 “你个大坏蛋，祁小羽！呜···我喜欢了你整整一年，你这个木头人，呜呜···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乔晓溪一肚子抱怨。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啊，再哭，我收回刚才的话”。 “你敢！”乔晓溪瞬间破涕为笑。 “但是···”祁小羽刚要说些什么。 “不许你说但是！”松开抱着的祁小羽又瞬间双手堵住他嘴··· “羽哥，我知道，你有志向，有梦想，我永远都会支持你，尊重你，等我们将来大学毕业后，再听你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我等得起···，今天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已经知足了，” 平常幽默、活泼的乔晓溪，难得深情而又认真的说了这么多话，着实给祁小羽感动到了。 时间定格在那个充满纪念意义的病房，祁小羽第一次和女生拥抱，严格意义来说，是第一次“被拥抱”，刚才，肩头飘来乔晓溪身上的阵阵“清香”不断为祁小羽“解析着”爱情的美好··· 再看祁小羽的表情，早已紧张的脑袋充血，从脖颈红到了额头··· “对了···刚才···医生怎么说，到底什么病症？”祁小羽马上找到一个缓解紧张的问题。 “病症？啥病都没有啦···”乔晓溪尴尬。 “那怎么都疼到不省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祁小羽可能确实被那副场景吓坏了，继续催问。 “哎呀，痛···经而已···” “啥？啥痛······”祁小羽刚又问，即感觉自己问尴尬了。 “你去问医生好啦，讨厌！” “啊···喔···喔，那你好好休息，以后要多注意身体，我先下去一趟”。飞快向外面跑去··· 只二十分钟，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只见他手里捧着一个“kfc”的杯子··· “来，喝点热牛奶，据说喝这个能缓解疼痛···”。乔晓溪持续性的感动着··· “噢，对了···”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只见他端着一盆热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走进病房。 “大热天的，没买到暖宝，你用这个试试吧，据说也能缓解疼痛···”只见祁小羽将毛巾用热水投过之后，装进了一个塑料袋，示意乔晓溪捂在肚子上。 “噢，对，在这不方便，那个，我先出去，有事喊我···”。 乔晓溪就这么看着他着急的忙来忙去，扑哧乐了··· “祁小羽，你给我回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我半步！”乔晓溪撒娇··· “你啊，赶紧趁这机会张牙舞爪吧，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啦。”祁小羽逗乐道。 “怎么？想反悔？” 乔晓溪随手拿出手机放录音“乔晓溪！我喜欢你！乔晓溪，我···”······ “啊？？？”祁小羽瞬间蒙了。 “你这丫头，不讲究，居然还给我来这一手···你就不怕我刚才说别的？” “不不不，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留份纪念，这样我可以每天都能听到你喜欢我的声音，再说，我早有心理准备，就算你说不喜欢我，至少你无法阻止我继续喜欢你”。 祁小羽还能说些什么？··· 医生建议，需要静养观察一晚，当夜，祁小羽忙前忙后，回家和母亲简单说明情况后，带着母亲熬的粥，父亲煮的鸡蛋，还有父母的嘱咐，又奔向医院。 此时，疼痛感有所缓解，但依然能看出乔晓溪神情虚弱，祁小羽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喂她喝粥，这个场景让祁小羽回想起自己妹妹刚抱养回来，那时候他也一样小心翼翼的拿着奶瓶喂妹妹··· “羽哥，我吃饱了···” “多吃点多吃点，趁热乎”。 “我真吃饱了，回去一定代我谢谢叔叔阿姨，那个···还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去帮我买包那个什么···” “买什么？···噢，噢，我明白了”。 “等等啊，给你拿着钱！” “画班工资里扣！你真是瞎操心，好好呆着···”，随即向外跑去。 “哎呀，还有···要买···”祁小羽早没了身影 到了超市，祁小羽就懵逼了，货架上花花绿绿的一堆，到底买啥样的啊？在货架旁边转来转去，偶尔过往的顾客稍微看他一眼都觉得脸红··· “小伙子，是给别人买卫生巾吧？要啥样的？”附近的超市理货员早已看他犯难。 “我也不太清楚噢，就是，她就是今天那个···痛经了，在医院呢，我···没买过这个呢···”祁小羽为难道。 “噢，呵呵，大姐给你推荐这两包吧，一包夜用的，一包日用的，加棉的，xx牌子，好多明星都在用······” “好嘞，谢谢大姐！”没等理货员说完，拿过两包卫生巾赶忙跑开···心想，幸亏有好心人帮忙，可是···她怎么知道人家明星用啥牌子··· 回到医院，乔晓溪看着两包卫生巾，哧哧笑着。 “你笑啥？” “看来你挺懂嘛，还知道给我日用、夜用各来一包，嘿嘿···而且还知道买加棉的，哈”。 ······ “你还笑，我差点把那满满一货架的东西都给你买下来···” “好啦，不逗你了···羽哥，谢谢你，真心的！”乔晓溪含情脉脉。 “客气啦，乔大小姐！”又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你又要去干嘛？就不能老老实实在这陪我一会！” 不一会，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 “来，我用热毛巾给你擦一下手脚，多少能缓解痛感···”祁小羽已经拿着毛巾坐到床边为她擦拭。 看着这个“大男孩”为她细致入微擦抚的表情，乔晓溪又“不争气”的泪流满面··· “傻丫头，哭啥，好好的啊···那个，我先出去了，你换换衣服啥的，我一男的在这实在不方便，一会早点休息，我今晚就在你病房外面椅子上睡，别害怕，有事叫我”···“喔，还有这个，给你放床边”，顺手指了指卫生巾，转身想走。 “你给我回来！榆木脑袋啊你，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我半步！”乔晓溪撅着嘴装作生气。 “好好好，不走，不走，消消气···这啥脾气啊，咋还瞬间能带急眼的。” “这房间不还有个小床吗，要不，你躺我旁边陪我也行···” “别闹了，行，我就睡那小床，你也早点休息”。话音刚落即背对着乔晓溪躺那··· 当天的感动实在太多了，乔晓溪见证了祁小羽对她的倾心爱护，祁小羽也同样深切体会到乔晓溪刻骨铭心的爱恋。 入夜，忙碌了一天的祁小羽早已鼾声欢起，乔晓溪却始终没有睡意，看着近在咫尺的“恋人”，多想过去抱抱他呀，内心突生感叹，将来定非他不嫁······ 第十六章 女大佬 经过一天静养，医生一番嘱咐后，祁小羽办完出院手续，陪乔晓溪回公寓住所，虽然经过医生诊治，身体已无大碍，但看得出她还是强忍隐隐作痛，跟他有说有笑。 对于乔晓溪，今天祁小羽的那句“乔晓溪，我喜欢你”便是止痛的最佳良药。 俩人走到公寓楼下，祁小羽突然想起一件事··· “晓溪，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就说什么事吧，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乔晓溪看起来很兴奋，祁小羽几乎是第一次说出请她帮忙的话。 “可能，当时我和保安在你房间外面的争执你也听到一些，那几个保安实在可恨，他们遵守公司规章制度，这个没错，但是，尤其那个孙姓保安，仗着堂哥欺压同事，而且出言混账，我实在气不过，昨天如果不是那个郝队长，我怎么能那么快把你送医院···” “羽哥，这事不用你说，我都会管，放心···”祁小羽突然发现乔晓溪认真起来的表情像是一个“女大佬”。 俩人走进保安室··· “呦，这不705那美女嘛，还有你！臭小子，找揍来了是不？这会儿郝队长不在，我看还有谁能帮你···”孙姓保安依然嚣张跋扈，并指着祁小羽威胁道。 “滚开！”乔晓溪厉声喝斥。 “把你们商场经理叫来！” “念你是个女孩，哥哥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一小收银员，还想见我们经理？要不，先陪哥聊会儿天？”孙姓保安被乔晓溪的喝斥有些发怵，但依然装作强势。 “行，等我把你们经理叫来，你别后悔！”乔晓溪沉着道。 “啊，你俩回来了？都消消气，消消气啊，你俩赶紧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郝队长突然回来，赶忙说和。 “你是这里的保安队长？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作为他们的队长，你不严加管教，还助长他们的恶劣行径？”乔晓溪毫不客气道。 “你来的正好，现在！马上！给你们商场经理叫来！”郝队长正被训斥的愣神，还没等他开口，乔晓溪又来一句。 到底是阅历多的人，郝队长马上看出一丝端倪，再看祁小羽的表情，也示意催促他赶紧照办··· 郝队长顺从的将电话拨过去··· “你好，孙经理，我是保卫科的郝健啊···嗯，保安郝队长”乔晓溪和祁小羽差点扑哧一下乐出声，这名字也是醉了。 郝队长尴尬着继续通话··· “孙经理，是这样，现在公寓保安室这边出了一些状况，需要您来调解一下···”郝队长唯唯诺诺，半天也说不到重点，电话那边显然很不悦，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个，你看，我们商场经理很忙的，这些小事···这样，还是算了。”郝队长依然想赶紧平息这事。 “费劲！”说话间，乔晓溪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秦阿姨，我是晓溪啊，我现在z市的ts员工公寓这里，嗯，麻烦你通知一下这边商场负责人孙经理，现在叫他来找我。” “秦阿姨又是谁？”祁小羽已经蒙圈。 “我爸公司市场部总监”，乔晓溪小声道。 此时，再看郝队长，及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保安，个个表情复杂，郝队长正庆幸偶遇“微服私访的格格”，他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次了，尤其孙姓保安，飞扬跋扈的那股劲早已不复存在，正耷拉脑袋紧张的一根接一根抽着烟··· “哎呀，晓溪妹妹，你好，你好，你还记得我吗？去年公司年会上我们见过面的，我可是咱们公司的老管理层了，当时我作为年度最佳分公司经理人之一，还有幸受到你父亲乔总亲自授予了奖章······”这位孙经理到场便开始滔滔不绝，表忠心，表能力，最后还不忘拍马屁。 “啊噢，是嘛？我不太记得了···不过，昨天在ts购物，你通知我俩获得免单奖励，我倒是记得···”乔晓溪不急不躁。 再看这位孙经理，几乎瞬间额头冒汗··· 其实，当时孙经理告诉他俩获得免单奖励的时候，乔晓溪心里也确实高兴了那么几秒钟，但马上就明白过来，对眼前这个孙经理确实有印象，只是因为当时祁小羽在场，为了与他一起开心分享这一“彩运”。 再说，她对自家商场的经营方式还是颇有了解的，尤其，以最终实现高效盈利为目的商人来说，就算在特定节假日举行一些“促惠”活动，也极少有凭购物小票当即获得免单处理的方式，何况还是劳这位孙经理大驾亲自公布的免单奖励······ 之前，就时不时的听父亲偶尔说起，各市县的一些经理人经常违规私设“促惠”活动，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回馈顾客，只是借这种活动“监守自盗”罢了，私下张罗一些亲朋好友去商场购物，半价或者直接免单的方式结算，最后通过自编自导的ts商超回馈百姓等一些“促惠”活动，上报总公司一些不痛不痒的财务数据掩人耳目，进行平账······ 乔晓溪父亲对此类事件严加把控，制定了一系列条例加以约束管制，包括对公司内部员工及亲属，可以在本商场购物享受一定的内部优惠、折扣，也都需要各级市场总监亲自监督，审核批条，之后拿着批条方能正常享受内部的优惠政策，甚至，超过一定大数额的购物需要每月上报一次总公司“市场部秦总监”。 通过一系列条例实施、整顿，各市县ts商场风气和运营有了明显改观。 显然，这位z市的ts商场孙经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乔晓溪暂时无暇顾及这事，她的目光停留在还在抽烟的孙姓保安身上，此时，这位之前“趾高气昂”的保安早已没了当初的蛮横，耷拉着脑袋始终没再敢看乔晓溪一眼。 “孙经理，公司的事我从没有过参与，也管不着，现在，你先管管手下这群保安···”乔晓溪依然很镇定，同时话语间也给出了警示。 这边，孙经理早已被乔晓溪提到的“免单奖励”暗自悔恨，眼下，他正担心当时的“自作聪明”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严重后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到乔晓溪言辞镇定，孙经理也已经猜测到堂弟肯定又给他惹事生非了，正好趁此机会转移话锋，先为自己开脱。 “孙斌！你给我过来！”孙经理喝斥道。 此刻，孙斌应该和他堂哥的心情一样，一个拍马屁拍到马腿寻求自保，一个因自己的嚣张任性，闯下这么大祸，也在暗自悔恨，怎么这么倒霉，惹到连堂哥都敬畏的“boss”头上。 “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任性无度，我不应该···”孙斌紧张到连续抽了好几支烟。 “md，还抽抽抽，小小年纪，天天不学好···”孙经理顺手打掉孙斌手上的烟。 “你向我认哪门子错？先给乔小姐赔不是！”孙经理厉声指责··· “嗯，对了，乔小姐，这小子又干什么混账事了？？？”口风一转，孙经理没敢再直接称呼“晓溪妹妹”。 乔晓溪没吱声，看一眼旁边的保安队长，郝队长马上领会其意。 “混账事太多了，比如，他平常带头教唆这些保安找我麻烦，完全不听从我的领导指挥···”有乔晓溪在场，郝队长似乎说话都比平常“铿锵有力”，乔晓溪瞪他一眼。 郝队长瞬间发现自己太啰嗦了，完全没说到重点··· “噢，对了，就在昨天！你这位堂弟的行为差点危害到乔小姐生命！”郝队长直接将事件的性质提升到“最高级别”。 乔晓溪和祁小羽也被郝队长愣头愣脑的表达方式逗到，但是，昨天那场争执确实让祁小羽气不过，当时他恨不得要孙斌的命。 “郝队长说的没错，昨天晓溪在房间突发急症，已经疼的不省人事，你堂弟无端阻碍我们开房间门，还与其他保安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祁小羽愤愤说到。 此时，郝队长和祁小羽的“证词”差点给孙经理听的吓掉大牙，他已经明白事件的严重性，瞬间气急，上去几个大嘴巴子，扇的孙斌嗷嗷直叫······ “我让你小子惹祸！让你不学好！还有你们几个随波逐流的玩意···”打急眼的孙经理又直接朝着其他保安过去一顿脚踹······ “好了好了，别打了···”毕竟还是个女孩，乔晓溪显然接受不了这种“暴力管教”。 “事情已经过去了，引以为戒吧，他们也都几乎与我同龄，调皮捣蛋了些，确实也欠管教，但是！郝队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乔晓溪明断是非的处事方式，使得祁小羽心里由衷佩服。 “是是是，乔小姐批评的对···”郝队长憨憨回应道。 “批评谈不上，就是觉得你作为保安队长，没有拿出自己的威严，和正确的管理方式去引导他们，另外，我本人真诚的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听我男朋友说，昨天幸得你帮忙，才不至于让事态严重化”。乔晓溪的侃侃而论使得在场的众人都为之折服。 尤其在这种场合，她居然毫无讳忌的表明祁小羽是她男朋友，郝队长也被身边这个清新脱俗的小姑娘言辞所钦佩。 “妹子，实在对不住，昨天我太混蛋了，你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还有这位帅哥，你真是纯爷们，昨天要不是我们人多势众，我真被你吓趴窝了，要不我再给你俩鞠一躬，要不你们揍我一顿出出气，真的，真的，我知道错了···”孙斌恳切道。 “臭小子！妹子也是你叫的！”孙经理一声斥责，又要揍他··· “嗯，没事了，没事了，知错能改就是好样的，引以为戒吧，希望你下次别再遇到真爱的恋人，否则，如果当时他手里有武器，你可就惨了···”乔晓溪接受道歉的同时还不失幽默。 哈哈哈··· 众人都被乔晓溪的风趣感染，瞬间情绪舒缓，再看祁小羽，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对乔晓溪的情感在逐渐升温······ 第十七章 遇见 又一个早晨，不同以往，之前每次来“大姨妈”几乎都会痛苦的熬三四天才会缓解，昨晚，乔晓溪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宿，虽然是一个天空阴沉，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早晨，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愉悦的心情，看来“大姨妈”这个“好亲戚”来的真是时候，直接将她与祁小羽的情感升华到极致。 今天，她实在需要认真化一个美美的妆去画室。也许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去往画室的出租车上，乔晓溪正看着车窗外的雨景，脑海里憧憬着、幻想着，脸上时不时流露出一丝笑容，车载电台突然传来“阿杜的-天天看到你”，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殊不知，这首歌也是祁小羽最喜欢的··· “司机师傅，麻烦您能把音量再大点声么，谢谢。” “小姑娘，恋爱了吧？” “啊···哈，您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嘛？打你上我车，我从后视镜里就看到你一路乐呵呵的，还有这首歌‘天天看到你’···” “好吧，您说对了，嘿嘿···” 是啊，能天天看到祁小羽，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这小伙子一定很优秀、很帅气，再看你这姑娘就很漂亮、很面善，祝你俩快快乐乐的一直走下去啊。” “帅气是次要的，嗯，主要是他很优秀，谢谢师傅。” 几乎就在歌曲尾声，车也到地方了。 “师傅，给。”乔晓溪拿出20元递给司机，转身下车了··· “哎，小姑娘，找你零钱！”司机赶忙按下车窗喊道。 “不用啦，谢谢师傅，借你吉言呢，再见···”乔晓溪早已消失在雨雾蒙蒙中··· 哎，真是个好姑娘··· 走进画室便已看到祁小羽他们正在布置静物。 “呦呵，这是谁家大美女啊？晓溪姐，你这是要去参加选美比赛么？”许飞和刘帅已经注意到她。 “去去去，就你俩嘴贫，怎么？姐没来这两天一点都不惦念我是不···” “想惦念你呢，可不给咱哥们机会呀···”许飞有些抱怨道。 “你呀，机会留给其他女孩子吧，姐可是有主的人了。” 听闻乔晓溪都如此直言了，许飞只能悻悻然给予祝福。 “唉，还是羽哥好福气呀，才子配佳人，让我们这帮光棍情何以堪。” “晓溪来了，不说让你好好休息几天么？”祁小羽边忙边说到。 “这不是怕你扣工资么，再说咱得敬业呀。” “你什么时候也像他俩一样贫，喏，那我从家带来的粥，还有馅饼，趁热赶紧吃，一会学员都该来了···”祁小羽指了指桌上的保温盒。 “看看，看看人家这待遇，祁老板亲自给带热乎粥···”许飞和刘帅调侃道。 “你哥俩啥时候‘肚子疼了’我也给你俩带热乎粥···” “······” “哈哈，就是···”乔晓溪乐的差点把刚吃到嘴里的粥喷出来。 四人正嘻嘻哈哈聊着，有人敲门，祁小羽扭头一看，是他的发小“小胖”，虽然平日里不常见面，却也是小时候“光屁股”一块玩大的，小胖初中没念完就外出打工了，并帮家里打理一些果树地，种些经济作物贴补家用。 祁小羽的画班营业第一天，他听闻之后便送来一些西瓜，今天，又送来一些玉米、瓜果，以表从小玩到大的情谊，甚至，由于当天人多繁杂的忙碌，他连小胖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小胖？你怎么又送来这么多东西，太多了，再说，你留着多卖一个是一个···”祁小羽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收下这些“深情厚谊”。 “都是自家种的，不值几个钱，你留着用吧···” “好吧，以后别带这些了，真心谢谢你···对了，一会别走，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行！午饭你管，另外，可能你还得再管一个人的饭···” “嗯？···”小胖突然来这么一句，让祁小羽特别诧异。 “你看看这是谁···”小胖刚说完，从门外走进一个女孩。 “······”祁小羽愣神半天，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张芯蕊？？？你是张芯蕊对吗？”祁小羽确实被惊到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名字···”张芯蕊欣慰道。 “你是我同桌，当然记得，都四年了吧，啊···好意外···” “是啊，你变化也挺大。” “不是···我还是有点懵，你俩怎么认识的？” 小胖接过话：“兄弟，我初中没念完是真的，但我也念了那么一学期初一呢，你是她同学，我就不是啦？哈哈。” “噢···噢···对，把这茬给忘了···”祁小羽抱歉道。 “羽哥，这两位是···？给我们介绍一下呀。”乔晓溪正在吃着东西，看到有祁小羽的老同学来了，顺势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正室”地位，因为，她早已从张芯蕊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爱慕”，可能这就是女孩特有的“第六感”吧。 “这位眼镜哥哥是我发小‘小胖’大名‘王攀’，之前你们应该见过，这个女孩叫张芯蕊，喔···乔晓溪、许飞、刘帅，我在学校的好朋友。”祁小羽一一介绍道··· 乔晓溪瞪了祁小羽一眼，直截了当说道：“你们好，我是祁小羽女朋友，初次见面，以后我们都是朋友了···”。 “······”许飞和刘帅在旁边嘿嘿直乐，“对对对，我们哥俩是羽哥的好朋友，喝粥那女孩是女朋友。” “用你俩多嘴···”乔晓溪怼道。 --#······ “你俩还愣着干嘛，来，里边坐···这么多年没见，变化实在太大了···”祁小羽赶忙招呼小胖和张芯蕊，开心的打量着两位好友。 王攀从小生的虎头虎脑，长大后一米八的身高外加九十公斤的体重，显得膀大腰圆，正好迎合了他的小名，憨厚的外表，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咋一看也颇有书生气。对于这个长久见不到面的发小，并没有影响到他和祁小羽的情谊，每次见面都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王攀似懂非懂的“欣赏”着祁小羽的“大作”，“这个好，这个好，哎呀，我兄弟从小就有那天赋，比我这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瓜农’强多了，有出息。” 张芯蕊一身乳白色连衣裙，纵然衣着款式略显陈旧，而且，裙体边缘还有几处磨损，但衣着干净整洁，天生拥有舞蹈天赋的身段，加上特有的气质，完全“屏蔽”了衣装的不足，甚至，更显得朴素雅致。 张芯蕊这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祁小羽聊着曾经上学时候的往事，毕竟，很久没见面了，生疏感是自然的，但内心还是留存着很多当时最纯真的记忆，张芯蕊时不时看一眼乔晓溪，这位“衣装贵气”的女孩，透露着一股清新、靓丽的神态，貌似是她永远都“遥不可及的”。 不知什么时候，只见乔晓溪买来冷饮，很热情的分发给小胖和张芯蕊。 “芯蕊姐姐，给，喝点饮料。” “晓溪，你几月生日？”祁小羽突然问道。 “5.20啊，怎么？这么早就给我计划明年的礼物呀，嘿嘿···” ······ “别闹，我问真的日期···” “农历真5月20，不信，拿身份证给你验验···”乔晓溪认真道。 “好嘛，你这生日真够吉利的”···“张芯蕊，你生日啥时候？”祁小羽回首又问道。 “我10月8···” “你俩都小我一岁，晓溪，你比人家大喔···还叫人家姐姐···” 乔晓溪很顽皮：“好啊，我愿意当姐姐，老妹，以后有什么事姐照着你···” “又没正形了···张芯蕊，你别介意哈，她就这女侠性格，人非常不错的。”祁小羽乐呵呵解释··· “晓溪姐姐确实挺热情，呵呵···” 刚才乔晓溪叫她一声“芯蕊姐姐”，是啊，与她比起来自己确实显得“老”了那么好几岁，也难怪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直呼她“姐姐”。 迫于家境的原因，张芯蕊和王攀一样，只能早早辍学，外出做工贴补家用，几乎没有体会过太多年少时期的欢乐，便迅速投入到属于成年人的劳作状态，长期的“强压劳作”，使得他俩在面相上就显得比同龄人“苍老、憔悴”很多，他俩都属于曾经被现实条件耽误的，本应都是前途光明的人。 从王攀那鼻梁上扛着的，犹如啤酒瓶底厚一般的高度近视眼镜就足以看出，曾经的他在学业上并非“等闲之辈”。 他的近视不是因为儿时贪看电视或者小人书导致，在祁小羽儿时的记忆里，没有王攀不会解析的题，尤其对各种复杂的电子、机械仿佛天生的通窍，隐约记得小学四年级时候，他便“鼓捣”出两部“无线电设备”，从来都是稳坐全班第一，当时也是老师眼中，未来唯一有希望进入“qh、bd”这类全国顶尖名校的学生。 张芯蕊也不例外，虽然在功课学习上不是特别出众，但祁小羽同样印象颇深，得益于天生良好的身段和气质，她在读初一年级的时候便被省艺校看中，而且，张芯蕊也曾向他透露过，其实早在小学时期就曾被省艺校选拔，甚至，在那多数都还是“吃瓜群众”的年代，张芯蕊幼小的心灵中就已将“zy戏剧学院”作为自己未来的目标和理想。 无奈，天道不测，造化弄人······ 第十八章 信任 转眼迎来画班“满月生日”，四人的尽心尽力使得画班开设的非常顺利。期间，来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祁小羽感觉瞬间多了一些“关心”他的人，这些人在他心里分为两类，一类是最要好的知心朋友，另一类，占据多数，无外乎都是些曾经“极不看好他的人”。 当然，对于每个人来讲，最知心的朋友永远都是凤毛麟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祁小羽对周围很多人都充满不信任感，包括之前学校的同学，甚至同学的同学，熟与不熟的都来画室拜访，其中还包括“顾小颖”，正所谓来者都是客，全部热情接待。 祁小羽有时候静静呆着会心生一丝苦笑，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带着面具生活”，几乎百分之九十前来画室拜访的人必是有求与他，包括曾经在他转学之后一直在等着看“笑话”的人，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到，他曾经有多恨“顾小颖”，还有那“肮脏、恶心偷情的一幕”，永远都忘不掉，也从未跟任何人提起，那个和顾小颖苟合的男主角其实是他曾经最要好的“铁哥们”。 这是他的“耻辱”！着实不愿意再提到很多人，尤其那些在他看来还算“正直”的人，然而，也就是这些所谓“正直”的人，在他与顾小颖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曾经的他无法给予他们任何东西，顾小颖靠肆意挥霍家人的溺爱，为他们提供一些“皮毛的物质”，这帮人犹如失去“人性”一般，最终靠向“丑恶”。 其实，长久以来有乔晓溪、许飞、刘帅的陪伴，他一直都过的很开心，他已经烦透了那些“不知廉耻的人”，对于祁小羽取得多所重点大学专业录取通知书，人尽皆知，他实在无法理解，他们怎么还能有脸面再求上门，几乎像“饿极的乞丐”，请求他给予施舍，央求着跟他学画。 实际，早在“全省统考”之后，祁小羽便已听闻，曾经学校那整个班级同学的处境，犹如他离开之前的那次“塌方式”结局一样，全班四十六名同学“意外”的全部落榜，甚至没有一个通过本科院校专业考试，以至于那年发生了一件建校以来最“离奇的事”，全班学生除了无法再承受高考压力的四人选择结束学业之外，其他人都进入复读班开始为来年高考做准备。 直到有某一天，曾经的班主任“于老师”找上门，起初祁小羽心中最为敬重的人之一，这位市级优秀教师也很无奈，之前令人垂涎的优秀班级，一度成为被学校领导重点培育的对象，结果，“全班塌方式的结局”差点断送了于老师的职业生涯。 于老师恳切的希望能得到祁小羽的协助，由她出面，以学校集体的名义与他开设的画班进行合作，并为之许诺高额回报，目的就是将那个“烂摊子”重新整理规划，并将之前的美术老师予以辞退，由祁小羽全权负责复读班的专业授课，甚至，许诺了他将来进入大学后，必要情况下，在闲时往返于学校之间的所有费用，是啊，足够诱人的条件。 对于于老师的求助，祁小羽几乎没有一丝可以考虑的余地，不怪他心狠，只因他心中想要一次“尊严”，而且是通过自己努力扞卫到的尊严。 一度在他心里占据绝对敬重位置的“于老师”，也同样曾经毫无原则的言语相逼，美其名曰受制于“官僚家庭”，他永远都记得于老师那句刺耳的话“xxx的父亲是xx局长，你知道吗，你什么家庭，你知道吗，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你还在我管辖的班级，必须无条件服从，将绘画技巧认认真真的教给他们···”。 还有那个视钱如命的美术老师，因祁小羽从来都交不起课外补习费，正常课间都无视于他，前面高中两年，没有对他进行过任何专业辅导，当时的他只能选择忍耐，那种被人冷漠、欺凌的生活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遗忘的······ 祁小羽骨子里是个极度怜悯之人，曾经却被“伤的体无完肤”，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特别厌恶高中生活，无论是曾经的班级，还是转学后的班级，所谓人善被人欺，在祁小羽这里是“人贫被人虐”，知识上的贫瘠与物质上的贫困，任何一样“贫穷”都会将一个人至于“绝境”。 这就是祁小羽“美好的高中生活”，促使他成长，坚强的历程，前两年可以总结为两个字，“憎恨”，后一年则为“无情”······ 踌躇满志下，也为了庆贺画班“满月”成果，四人来到祁小羽曾经常去的那家小面馆，特定的叙述场地，几盘小菜，几瓶酒，开始了他对三人的真情阐述··· 此刻，乔晓溪、许飞、刘帅三人沉默着，可能已经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羽哥会那么拼，那么要强，三人眼眶中充满了泪水，乔晓溪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愤，她从未了解到，这个让她默恋了一年的“阳光大男孩”经历如此之多的坎坷与无奈。 送乔晓溪回去的路上，祁小羽内心已经恢复平静，他甚至有些后悔提到那么多“繁杂的往事“，身边这个女孩是那么清澈无暇，不应该让那些“污浊”的事物影响到她对生活的理解和向往，却也很想真诚的将自己内心毫无保留的表露给她，毕竟，人家一个女孩首先做到了真挚。 “羽哥，你是否担心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乔晓溪打破了沉静的同时问了一个让他诧异的问题。 “······”祁小羽木然。 “傻瓜，用不着想那么久，看给你吓的，除非我不在这个世上了，因为，‘我爱你’···” “你能不能以后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很喜欢看我着急无措的表情吗？”爱这个字，在祁小羽心中实在沉重，他没有提到乔晓溪说的那三个字。 “羽哥，你知道吗，虽然你始终没对我表露过深情，但我很开心，真的真的特别开心，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你不会随随便便许诺，但是，我已经被你喜欢了，这就是足够了，我会等···” “傻丫头，等到那时候，你可就要给人当老婆了，如果‘那个男孩’将来不够优秀，千万不要嫁给他···” 其实，看到乔晓溪反常的言语，祁小羽可能猜到点什么了，纵然心中很多不舍，但他没办法，反而，他需要拿出更多的理由去说服乔晓溪听从家里的安排。 虽然相比张芯蕊和小胖的家境不同，他俩是客观原因导致无法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乔晓溪，她几乎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去实现理想、实现价值。 乔晓溪多次欲言又止，是的，她父母早在一周之前便催她尽快回家，家中已经为她办理好去国外留学的手续，正因为她知道祁小羽的性格，绝不会允许她放弃留学的机会，所以···她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回家说服父母，留在国内。 “什么时候走？”祁小羽突然问道··· “啊？” “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不过这一两天确实准备回趟家，然后，哪天我还来看你们呢，主要是看你···嘿嘿。” “别打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祁小羽认真道。 “噢，你说留学是吧，那个···去国外留学哪那么容易就能办妥，家里正给办着呢，有信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哈。” “真的？你可别蒙我···”听到乔晓溪这么一说，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至少，她愿意去留学，这是好事。 “蒙谁都不能蒙你呀，我那么爱你···“乔晓溪打哈哈道。 信，可以说除了自己的至亲，祁小羽最信任的人就是乔晓溪了。 “那行，哪天走，你提前和我说一声，给你带点特产回去。” “好啊，好啊，嗯···现在就知道给未来‘岳父母’带礼物了，孺子可教也···” “你啊···”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公寓楼下··· “好了，赶紧上去吧。” “说你喜欢我！” “啊？？” “快点，快点，说你喜欢我，要不我不上去”，乔晓溪催促道。 “神经啊···快上去吧，那边保安正看着呢。” 乔晓溪扭头看过去，保安孙斌和郝队长他们正乐呵呵的看着他俩··· “哎呦···格格回宫啦，小的们在此恭迎格格、额驸大驾···”一帮保安逗趣道。 乔晓溪瞪一眼过去，众人赶紧猫进保安室。 “不说是吧，走，那就随我上去房间里再说···” “呃···女生公寓，我上去不合适啊，那个···” “喔？难道你愿意跟我上去啊，走啊，好说，我看谁敢拦着我。” “嘚嘚嘚，我都被你给弄晕了，我不是那意思···我喜欢你···”几乎小声的像叶子落地··· “什么？什么？什么？没听清···” “我···喜···欢···你！” 啵！······ 乔晓溪朝他脸上亲一口直接跑开了··· 祁小羽仰头看着每层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再一直看到那个熟悉的窗口乔晓溪弹出脑袋挥手，他才一步一回头的往家走，还在窗口挥手的那个人渐渐消失在夜色朦胧中，这样的时日已经不多···努力吧，祁小羽，将来有一天将这个女孩风风光光娶回家，不再让她孤单······ 第十九章 离别 那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 天刚蒙蒙亮，乔晓溪再次接到母亲电话，催促她马上回家，向窗外望去，父亲派来的司机早已等候在公寓楼下，此刻，她多么希望再看到祁小羽的身影，情急之下，马上拿起电话给祁小羽家打过去··· “喂，哪位？”接电话的是祁小羽妈妈。 “阿姨，我是晓溪，麻烦叫羽哥接下电话行吗？” “啊，晓溪啊，小羽他一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应该是去画室了吧。” “哦，谢谢阿姨···” 又赶紧打画室那部“需要24小时充电的手机”，嘟···嘟···始终无人接听。 乔晓溪如此心急的想联系到祁小羽，是因为刚才在和母亲通电话的时候，母亲在电话里提到了祁小羽，父母的意思，强烈要求他俩断绝一切来往关系，担心祁小羽的存在影响到他们女儿出国留学的计划，其实，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因素，最重要的，还是传统观念中的“门不当户不对”。 无奈，最后只好打电话给许飞和刘帅，如果见到祁小羽，马上告知，自己会在画室呆十分钟。 拎着行李箱慢慢向楼下走去，保安孙斌、郝队长他们都在门口站着。 “妹子，一路顺风···有时间来找我们玩···”孙斌简单说一句便耷拉着脑袋。 “你说个铲铲！还玩个屁！个瓜娃子，看看你们老孙家办的好事，简直就是叛徒！”郝队长恶狠狠的数落着孙斌··· “乔小姐，这是我做的腊肉、腊肠，很好吃的，你别嫌弃···都是‘啷个龟儿子’，人家娃儿耍个朋友噻，碍着他屁事！老子日他先人板板······”郝队长越说越来气，气得老家方言都蹦出来了··· “谢谢郝队长，原来郝队是四川人噻，拉我以后就有得口福喽···”乔晓溪风趣回答道。 “要嘚，要嘚···” “妹子，对不住，都是我那不讲究的堂哥···”孙斌像个犯错的孩子，始终没抬头。 乔晓溪已经明白，是那个“商场孙经理”对她父母那里打的小报告，此刻，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当前，她心里只想着祁小羽··· “斌哥，你咋突然这么听郝队长话啦，不再是那个‘气焰嚣张’的孙斌了，哈哈···我还有点不习惯，不怪你，好好工作，有机会我还回来看你们···”乔晓溪打趣道。 司机已经打开车门候着，乔晓溪不舍间看看“众保安”，然后环顾一眼四周，又抬头看了一下她房间的窗户，是呢，祁小羽几乎每天都这么仰望着看她探出脑袋做鬼脸、挥着手··· 轿车向画室奔驰而去，乔晓溪知道，她的“恋人”不会在那里，只是想去再感受一下‘他’常呆的地方，甚至，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刚才，祁小羽就在公寓楼下某个地方默默看着她离开··· 可能真正相恋的“爱人”都是那么心灵相惜，相互感应吧。 附近一棵大树旁边，祁小羽望着远去的轿车···泪如雨下··· 就算曾经的“备受欺凌”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对于乔晓溪，他最终还是无法掩饰自己的内心。 最不愿意经历离别，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不够坚强，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乔晓溪的决定，因为太了解她的性格，何况，还有乔晓溪父母电话中的“恳求”。其实，就算他们不来电话，他也不会自私的想要乔晓溪留下来，因为，心中有爱······ 画室里，许飞和刘帅正在忙碌绘画课前准备，扭头看到乔晓溪进门。 “晓溪姐？羽哥还没来···”许飞道。 “喔，对了，刚才我俩发现桌上有包东西，上面还有封信。” “我一会要走了，有事打电话，没准哪天我还回来呢，得拜托你哥俩帮我照顾好羽哥···” “要照顾···等你回来自己照顾呗，我俩‘抠脚大汉’怎有晓溪姐那细致···” “没正经是吧，我看你俩再跟我贫，欠削是不···“ ······ “你们都要好好的，你哥俩跟着羽哥好好学画！别一天光想着聊qq，打cs，聊qq能聊来媳妇是怎么的，还是打cs能发家致富？” “我等谨听晓溪姐教诲！” “好了，不扯了，走了···兄弟们。”乔晓溪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晓溪姐，你还会回来么？”许飞、刘帅哥俩追问道。 乔晓溪顿了顿，回过头给他俩作了个鬼脸，快步走出画室，上车急驰而去···许飞和刘帅看到她眼睛里挂着一丝泪珠··· 轿车在高速上奔驰着··· 乔晓溪缓缓打开那封信：晓溪，原谅我的“懦弱”，没能为你去送行，转眼我们已经认识整整一年，严格来说，是你认识了我一年，而我，只“认识”了你不到两个月，我感觉特别幸运，有一个“天使般的女孩”一直默默陪伴着我，真心谢谢你······你父母的考虑是没错的，出国留学是很多学子梦寐以求的事，好好把握机会，努力吧。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父母的劝离有任何思想负担，羽哥一定会做到“不抛弃、不放弃”，等我将来有一定成就了，再作“资本”去向他们祈求“掌上明珠”。另外，包裹里是一些特产，还有，未经你同意，抱歉，把你在画班的“工资”折换成一件饰品（项链的挂坠是两只兔子）希望你能喜欢吧，原谅羽哥愚笨，实在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类型的饰品······还有···那个，“乔晓溪！我爱你！”，以前是因为没有确切的情感或责任感驱使，始终不敢轻易说出这三个字，现在却突然感觉到，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了，呵··· 走吧，晓溪，羽哥等着你······ 乔晓溪一边看着信件，一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傻瓜，笨蛋···我也很爱很爱你···”，瞬间，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车载电台再次传来“阿杜的天天看到你”······ “李师傅，麻烦您把音量调大点声，谢谢。” “好嘞，乔小姐” “乔小姐，你恋爱了吧？”司机探问道。 “啊···哈，您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嘛？刚才我从后视镜里就看见你一边看信，一边掉泪，刚想安慰你来着，好在看你最后笑了，还有这首歌‘天天看到你’，很煽情的歌曲。” “好吧，您说对了，嘿嘿···” 现在有了这封暖心的信件，她不会再感觉到孤单··· “这小伙子一定很优秀、很帅气，乔小姐你本就很漂亮、很优秀，祝愿你俩快快乐乐的一直走下去啊。” “嗯，他确实帅气十足，也非常优秀，谢谢李师傅。” 乔晓溪猛然发现这些对话“似曾说起过”，也许，一切巧合的形成都是在冥冥之中拥簇着真情的升华，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在想，此时祁小羽是否也在默默的想她······ 第二十章 忐忑 “羽哥，你怎么才来？” 祁小羽面无表情走进画室··· “晓溪姐，来过了，呆了一会就走了”，许飞看祁小羽默不作声，继续说道。 “喔，我知道。”看看桌上的包裹和信件已经被拿走了··· “那···” “嘘···”刘帅示意许飞不要再说了。 “这周末咱们画室要举办一场画展评比，各位学员好好准备一下，把你们认为最好的画作拿出来，作品优异者，会给予奖励，大家好好努力喔···”祁小羽很快便进入教学状态，激励着所有人。 同时将目光投向“张茜”等一些“得意弟子”，给予他们鼓励。 这天，似乎画室中的所有人都看出这位“恩师”是带着故事回来的，或许是祁小羽刚才那一番激励的话，学员们都安安静静的作画，祁小羽照例对每个学员进行挨个耐心辅导教作。 时至中午，学员们都出去吃饭了，祁小羽支起画板静静的在那作画，平常忙于对学员教授画作，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属于自己的一份杰作，许飞和刘帅无意去打搅他，也轻声走出画室。 似乎他早已沉浸在作画的意境中，绘画带来的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堪比一桌满汉全席般的享受。 恰巧填补颜料的空档，不知何时，发现张茜正呆呆的站在他旁边。 “张茜？你怎么没去吃午饭，别站着呀，坐那看。”祁小羽关切道。 “吃饭不着急啦，难得能看您亲自作一副画，我需要把握机会好好学习。” “呵呵，我画画是属于自我享受，但对于你们，更多的是需要我抓紧时间把里面的技巧和精髓教授给你们，可能有些学员会有疑问，为什么老师很少通过亲自作画来教你们，咱们比不了那些长期有机会参加课外辅导班的人，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时间紧迫，尤其还有很多专业基础薄弱的学员，如果让你们付着学费，每天都看我一个人在这无忧无虑的作画，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心里只会存在对我画作的赞美或者羡慕，但你们并不会学到真正实际的东西，何况，对于我本人来讲，我是最享受，最受益的人，那样，我于心不忍，那属于对你们不负责任···” 祁小羽一口气说了很多内心真言，张茜听完表情豁然。 “祁老师，那我先给您认个错吧，也代其他学员向您认错，”张茜抱歉道。 “怎么？” “其实，我们私下确实有谈论过，总也见不着看您亲自作画的机会，我们没有向您提出要求的原因，就是的确能感受到自己的绘画水平有很大提升。”张茜诚恳道。 “那就好，那就好，没关系，以后只要你们有要求，随时向我提。” 高考后一月有余，时间上来讲，差不多该陆续接到各所高校正式的录取通知了，兼顾画班正常运行的同时，祁小羽一直在等待高校的提档电话和录取通知书。 内心极其矛盾，既希望早点得到音信，又担心学费问题。 果然，在某个午后，首先接到了qh大学美术学院的提档问询电话，招生老师很热情的为他介绍了该校美术学院的种种优势，其实，就算招生老师不做详细介绍，冲着qh大学这个“金字招牌”也足以对任何考生充满极大的诱惑力。 只有两天的提档时间，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当初收到的专业录取通知书，最后几行入学须知里的学费杂项，看着多笔“数额巨大的阿拉伯数字”，多少次他都想找父母道出实情。 最终，还是忍痛选择了放弃，明知不可能解决的问题，与其不如不让父母知道，他不愿看到父母为此作难。 早在决定参加高考，他便早已做好思想准备，把那次受幸运之神眷顾得来的录取通知书当作一次能力的体现，毕竟，他最终需要的是一所家庭经济条件能够承受范围内的大学。 已经多次偶然间听到父母在为他学费问题的筹措商讨，很多时候为了乐观面对每天的生活，只能强加掩饰自己的情绪，那段时间，祁小羽的内心是灰暗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和无奈。 不多几日，全省统考的录取电话也如约而至，由于他持有qh大学美术学院的专业录取通知书，并且，省统考成绩优异，招生办公室表示可以将他调剂到该省一所大学，并给出了本硕连读的优厚条件。 最让祁小羽深感希望的，这所高校的学费只是qh大学的二分之一，但招生老师最后一句话又给他刚燃起的希望浇灭。 “入学即可直接办理本硕连读，但是，需要一次性缴清学费。” ······ 仿佛一切都像是老天开的玩笑，不知所措··· 惆怅间，祁小羽甚至连续多天买彩票，他知道一切都是虚无缥缈，却也把这种“不靠谱的希望”当作一份心灵寄托。 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节，最终为自己谋划出另一条出路，好在他的文化课成绩还算不错，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特意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填报了一所招收美术特长生的高校。 而且，因他美术特长生的身份，也为他在最终的高考成绩中取得加分资格，意味着他将有机会以正常普通高中学生那样进入这所高校建筑系。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自己的英语成绩，失去作为艺术类考生跳板的优势，限制英语单科成绩成为他能否顺利入学的最大障碍··· 祁小羽的英语科目一直是他的短板，高考的单科成绩也只刚刚“过线”。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大不了再复读一年，边开画班赚学费，边复习功课，一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突然发现自己总能在困境中找到生机，虽然这种生机显得那么不切实际，也许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理安慰罢··· 多日以来，纠结于未来的入学问题，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对画班的用心，最使他欣慰的是张茜等几名学员在绘画上有了显着提升。 祁小羽依旧每天早早的去往画室，张茜也永远是每天最早呆在画室习作的学员。 周末，约定的学员画展评比如期进行，祁小羽对每个人的画作一一评解，不出所料，张茜和另外一名学员获得优秀画作提名，并给予俩人免除学费的奖励，及其他有明显进步的学员给予一定奖励，实则，为了照顾这两个家境贫困的优秀学员。 将学费返还给张茜时，她对这位“恩师”感激涕零。 第二天下课，张茜执意邀请“恩师”去家中做客，祁小羽欣然接受。 辗转几个深巷，在巷子的尽头，来到张茜“家”，这是一座布满苔藓，且阴暗潮湿，不见阳光的棚户区，张茜和父亲租住在这个凌乱吵杂的大杂巷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里被房东隔断成好几个功能区，两个小卧式，厨房，以及一个仅能容得下一人的卫生间，屋子虽然陈旧不堪，却也收拾的干净有序。 头天，鉴于女儿提出邀请老师来家中做客，这位勤力的父亲特意起个大早，去市场买来当日最新鲜的菜，在厨房足足忙弄了一天，二人刚刚走近家门，珍味佳肴的香味即扑鼻而来······ 第二十一章 心酸 张茜父亲正在厨房张罗备菜，听到二人进屋，赶忙从厨房跑出招呼··· “哎呀，祁老师来啦，好好好···茜，快···快让祁老师进屋坐，给祁老师倒杯热水···茜，把筷子、碗拿上去···”张茜父亲很是高兴。 “爸，对联贴了吗？” “啊？什么对联？” “您这不是要提前过年吗？好多好吃的呀，嘿嘿···” “今天可比过年更值得开心，臭丫头，就你嘴贫”，顺手将一片火腿肠塞进张茜嘴里。 祁小羽走进厨房：“叔，我来帮忙。” “哎呀，那可使不得，你第一次来家里，你是客人，茜呐，把这盘菜端出去，你俩都出去吧，出去陪祁老师呆着。” 张茜本就不好言谈，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见到祁小羽都会莫名的紧张··· “老师，你随便坐···我进去看看。”继续留在厨房帮父亲打下手。 虽然口口声声“祁老师”叫着，实际俩人年龄相当，两个青春年少的男女呆一块确实有些尴尬，何况，还有那每次见到祁小羽的紧张感··· 张茜父亲一边在厨房忙弄，一边招呼：“祁老师，你先坐啊，还有两个菜一会就好。” “好嘞，叔” 祁小羽环顾四周，家中简单的陈设足以表露该户人家的清贫，一张桌子下面放着一麻袋“纸花”（用来给逝者烧的）旁边扔着两杆胶枪，祁小羽瞬间就明白，张茜和父亲肯定每天都在趁空闲的时候粘这些“纸花”，这种可以带回家做的兼职工作，当时非常普遍。 虽然，粘每朵花只有一角钱的报酬，但很多贫困家庭都靠这种兼职方式贴补家用，起码可以现结报酬，多劳多得。 祁小羽突然有些后悔，不加思索便答应张茜的邀请，看着满满一桌菜肴，父女俩得需要多少日日夜夜的忙碌，需要粘多少麻袋“纸花”才能凑足这桌菜··· 一个老式木相框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疑惑的是几张颇有年代感的“全家福”，照片中，张茜依偎在父亲旁边，旁边是一个小男孩，依偎在母亲旁边，再看其他比较新的照片，上面只剩下张茜和父亲俩人··· “那是我妈妈和我弟弟。”张茜端着一盘菜走出厨房。 她眼神中隐约透露出一丝不自然··· 祁小羽已经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他看到一张母子“黑白照”······ “祁老师，菜齐了···来···坐，随便啊，呵呵。”张茜父亲把一盆酸菜鱼放置桌上，招呼道。 “哇噻，好香呀，爸，我算是知道了，这还真不是过年的节奏···” 不知为什么，看着张茜认真而又嗜馋的表情，祁小羽突然有种心酸，曾经，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生活充满各种悲催，各种艰难，此刻，相比张茜，他又能说什么呢？同时，他又很强烈的感受到这对父女的真心款待。 “祁老师，夹菜···夹菜，来···随意啊，别见外。”张茜父亲的热情让他暖暖的。 “其实应该请你去饭馆吃的···别嫌弃啊，你今天一定要吃好，叔不太会讲话，你别介意。” “哪能呢，叔，您客气了，我受宠若惊，再说，您的厨艺真是棒！” “哈哈，祁老师年纪不大，但说的话真是中听，这样，叔先敬你一杯。” “爸，您先让祁老师夹几口菜，再说，我们老师不喝酒。”张茜阻拦道。 “哎呀呀，你看看，失态了···还没喝酒就失态了，对对对，先吃菜，吃菜···” 张茜父女二人的盛情，使得祁小羽更显得轻松，张父不停的劝女儿为他夹菜。 “这样，以后别叫我祁老师了，咱们都是同龄人，我比你大一些，你就叫我羽哥得了。”祁小羽对张茜说道。 张父听闻特别高兴：“闺女，还不赶紧敬祁老师一杯！”······“哎呀，我又说错话了，应该叫人家哥。” 张茜心中也特别开心，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自己幻想过无数次能有这样的哥哥，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只好打岔道：“爸，您又劝酒，我们不喝酒的。” “对对对，你看我这榆木脑袋，这样，祁老师第一次来咱家做客，作为我闺女的老师，我先敬你一杯。” “叔，以后就叫我小羽，不必称谓老师。” “这个我就不能依你了，你可是我闺女的恩师啊。”张茜父亲感叹道··· “您言重了，不要这么客气，何况，张茜本来就是我画班最用功的学员。” “祁老师，我说的不是这意思，闺女回来已经和我说了，你给我们免除了学费，你是个好人。” “好人”这个词，着实把祁小羽感动到了。 这位识字不多的中年男人，尽可能绞尽脑汁去想一些“优美词语”用以交流。 酒过三巡，张父越加打开了话匣子，提到了那个让祁小羽疑惑的照片··· “不管怎么样，今天能把你请到家里来，我们父女俩都特别荣幸，你是我闺女的恩人和贵人。” “叔，您言重了。” “你也看出来了，我父女俩相依为命，我俩不是本地人，只为离开原来那个伤心地。” “爸，您喝多了，不要再说那些···”张茜赶忙阻止父亲再说下去。 “我没喝多，今天祁老师能来家里，我是特别特别高兴，因为，在这个地方，没人会瞧得起我们父女俩。” 张父眼睛里甚至泛着泪花··· “我这闺女，很懂事的，就拜托祁老师多费心了，她妈妈走的早，喔···还有她弟弟···” ······ 再看张茜，她知道平日里不常言语的父亲心里闷了很多话，没有再阻止父亲说下去，但终究还是有些尴尬，毕竟祁小羽作为她的老师，第一次来家中做客。 “叔，您放心，只要张茜在我这里学一天画，我会尽所能教她。” 祁小羽不知该说点什么安慰这个憨厚老实的中年人。四十岁出头，早已满头白发，常年靠搬运重物谋生度日，双手指都已变形，脸上略带血丝的褶皱，宣示着为生活奔波的岁月侵蚀。 稍没注意，只见张父从兜里拿出一些钱，起身硬塞到祁小羽手中··· “孩子，这钱你务必收下，茜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师，我就已经特别感激了，但是茜的学费咱没多有少，不能让你全担着。”张父显得很坚决··· “是啊，老师，你收下吧。”张茜在一边附和道。 “这钱我不会收的，你俩就不要客气了，再说，之前你们付过学费，这是画班对优秀学员的奖励，这样，等将来张茜有出息了，你们给我金山银山我都不会客气了，呵呵。”祁小羽打趣着婉拒道。 “好吧，我们父女俩一起敬老师一杯。” 张父一口喝掉一杯白酒：“孩子，大恩不言谢，茜以后如果不听话，随你处置！”没一会，张父酒劲上头，躺一边睡着了··· 张茜尴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喔···这样，今天特别谢谢你俩款待，我也吃好了，就先走了，张茜，给你爸喝点水···” “爸···爸···醒醒，老师要走了。”张茜催促道。 “噢···我没事···茜，快，送送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这···不好意思···” “我先走了，叔，您歇着。” 祁小羽都快走出巷子··· “祁老师！” 扭头看到张茜跑了过来。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爸他···” “呵呵，没事啊，你爸他很热情，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还得去趟画室，还有一幅画没完成。” “哦，我也去···” ······ 俩人一同向画室走去··· “老师，你是这几年第一个去我家的老师。”张茜突然说道。 “还叫老师···以后就叫哥！你们学校老师不家访是吧？” “家访，但不会去我家，同学也一样没有任何人去过我家，因为···”张茜欲言又止。 “张茜，你自卑么？” “还好吧···” “跟哥说实话。” “自卑”··· “嗯，等你什么时候不会感觉自卑了，我坚信，以你的学习能力和天赋，肯定能考上美术学院。”祁小羽坚定道。 “曾经我不这样，以前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一起跑货车运输，弟弟不小心掉河里没了···妈妈因为这事精神恍惚，有次过马路出车祸，造成重伤，爸爸卖掉所有家当给妈妈医治，最后妈妈还是离去了···” 张茜说话间早已泪如雨下。 祁小羽瞬间有些后悔提“自卑”二字，眼前这个朴实的女孩，她还未经历过属于自己的路，家庭的变故早已给她心灵极大摧残，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这个刚刚成年的女孩消瘦的弱不经风，但是，眼下除了十分同情她的遭遇，给予不了任何帮助。 “张茜，这是我上周收取的一些学费，钱不是太多，你先拿着，我看你颜料盒已经见底了，画笔也磨损严重，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强的走下去！” “羽哥···你的大恩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了，钱我不能收，有你这个哥哥，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吧，好好努力吧，你错不了，我也一样需要努力···” 祁小羽突然感想到，他和张茜一样，今后还有很多数不清的艰难和坎坷需要面对······ 第二十二章 狗血的意外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自从乔晓溪离开后便杳无音讯，耐不住疑惑，一次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ter··· 当然，除了许飞、刘帅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俩的恋情。期间，偶然从同学那里传来乔晓溪被父母安排定亲，将与小未婚夫一起去往国外留学的消息。 飞快奔向一家网吧，打开许久都没上的qq，qq群里早已聚集留存了众多同学的祝福，甚至，祁小羽看到乔晓溪的账号在里面发言，很正式的公布了父母定的媒约，邀请同学好友参加近日在xx酒店举行的定亲及升学仪式，随后双双赴英国留学，并计划留学回国后即举行大婚··· 这无疑给祁小羽平淡的生活加了一剂“猛料”。 “areyoukidding?”祁小羽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则“猛料”，许久···他才想起来给乔晓溪的qq发了条私信，很意外，短短一分钟便收到回信：“羽哥，下周我就走了，我回家之后想了很多，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忘了我吧，何况，父母之媒约不可违，对方也同样家世显赫，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吧，原谅我的一时冲动，好在我们还没有正式的有过恋情，愿你有一天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她”··· 只记得那天祁小羽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直到预交的十元“网费”耗尽，电脑自动关机··· 恍恍惚惚回到画室，一个人默默支起画板，起形后的轮廓即能看出，是在默画乔晓溪··· 早晨，张茜还是最早来到画室，开门的瞬间就发现祁小羽趴在桌上睡着，旁边一幅栩栩如生的女孩半身油画，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直接照射在祁小羽身上，像似梦境中的守护者。 “羽哥···羽哥···”张茜轻轻拍着祁小羽肩膀。 “喔···你来了，几点了···”微微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五点” 张茜看到他满眼血丝，再看看旁边的油画：“好漂亮啊，这是乔姐姐，太像了。” 祁小羽猛的起身，拿起画笔朝着油画一顿乱刷··· “羽哥？你···怎么了？？？” “以后不许提这个名字。” 张茜表情茫然··· 画班依然每天都进行着周而复始的授课与交流，马上临近学员开学赴校，已经陆陆续续有部分在外地读书的学员告别祁小羽，告别画室，正式宣布画室暂停运营的当天，祁小羽为即将离别的每一位学员都针对性的给予了鼓励，他的镇定，直到半个月后，许飞和刘帅才听说乔晓溪的事情，他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敬重的大哥。 “羽哥，明天我俩也要赴校了，你···要好好的。” “回去好好学，明年争取考一所重点大学，高三了，该收收心了，不要过于沉浸cs和网络聊天，走吧，走吧，别在这烦我了···” 随手拿出两个信封递给许飞和刘帅：”哦···这是你俩的薪水，拿着。” “羽哥，你这是干啥，我们不要，当初说好了的给你帮忙，顺便跟你一起学画的。” “咋的，嫌少？嫌少也必须拿着！快走吧···” “羽哥，晓溪姐的事，你多看开点，有事随时联系我俩，你永远是我俩的哥！” “咱俩就这么扔下羽哥走了？”刘帅依依不舍对许飞说道。 “让羽哥一个人静静呆会儿吧···”许飞摆摆手道。 “走了···哥。” “兄弟，谢谢你俩···”俩人走出画室的瞬间，祁小羽喊道。 还有半个月，高考后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日子也接近尾声了，祁小羽在之前那两次痛苦的抉择后，一直没收到预期中那个给自己留下后路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或许是因为前两次校招提前录取提档的原因，耽误了往后的高校提档罢，他已经不报有任何希望··· 距离开学还有两个星期，等正式开学，再回到学校确定好复读资格，平日里就自己复习功课，进行来年的高考备战，趁此机会，画班也可以在新的开学季继续运营，这样，等到来年高考，学费也该攒差不多了。 如果再让他细作解释，他不愿再回到原来那个教室，不愿再看到曾经乔晓溪呆过的地方，对于这段情节多变的暑期，他失去了貌似刻骨铭心的爱恋，也失去了信心十足的步入大学的憧憬··· 依然每天早早来到画室，独自安静的作画，期间，张芯蕊不厌其烦的来画室呆着，她可以静静的陪着一言不发的祁小羽画一天，并每次都给他带来可口的饭菜，这个“侍女”般的女孩，纵然不懂什么美术艺术，不懂太过深切的情感，只通过她最力所能及的付出去默默陪伴。 某天清晨，画室里回荡着复读机里磁带放出的英语，祁小羽正照着练习口语，进行恶补，他的英语水平实在拿不出手，单词记了不少，语法运用始终是他最头疼的事。 张芯蕊敲门，拎着保温盒走进，欢快的招呼着祁小羽。 “快过来，我刚从家蒸好的包子，趁热吃，呼呼···好烫，好烫···”张芯蕊忙着把包子、小菜、粥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张芯蕊，你以后不用再来了，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每天都这样，我实在过意不去。”连续五天后，祁小羽忍不住劝说道。 “我们是同学，好朋友，另外，我换工作了，晚上在雇主家照顾小孩，白天没事的，就想来这看看你，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不是，那个···你工作也挺累，就不要每天给我送饭来了，白天好好休息，我这里很枯燥的。”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画画。” 看起来，必须直说才能让张芯蕊明白，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张芯蕊，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是的，我失恋了···不对，我不是失恋，是被抛弃了，我压抑，我烦躁，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来了，你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咱们都给对方一个空间，好不好？”祁小羽言辞有些直接，但对于简单纯朴的张芯蕊，他只能这样直白道出。 张芯蕊没作回答，起身向画室门口走去，将桌子上热腾腾的包子又放回保温盒，转身看一眼祁小羽，走出画室··· 透过窗户看到张芯蕊失落的身影，上自行车的瞬间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人，现阶段，祁小羽已经无暇再去考虑什么儿女私情，之前第一场“恨之入骨的情感”，随后一场“莫名其妙玩消失的情感”，他不知道下次还会来什么样式的，也不想知道。 可是···碍人家张芯蕊什么事！祁小羽只能在心底道声“对不起”，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接受下一段情感，何况是这段失去入学机会的惆怅时期··· 第二天早晨，祁小羽依旧在画室朗读英语，一小时的口语练习过后，即开始半天作画，半天文化课复习。 这个早晨没有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祁小羽舒缓了一些，却也为昨日的莽撞言辞感到内疚，熟练的架好画板，挤好颜料，铺好画纸，开始上午的习作。 cd机里再没有听到那首熟悉的歌曲—“天天看到你”，而是换作“周董”的新专辑，对这张花了一周生活费买来的专辑爱不释手，他最喜欢这种感觉，无人打扰，听着“天籁之音”，淋漓尽致的作画，享受个中的美好，临近中午，完美收笔。 双手捧起还散发着颜料独特香味的画作细细品赏··· 突然发现旁边用来洗涮水粉画笔的桶里干净的水，自己明明洗涮过很多次了···再看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盒，那个带着“hellokitty”标志的保温盒，就是张芯蕊的，都不知她什么时候来过。 保温盒上留有一张纸条：”小羽，我听小胖说了，你最近心情不好，对不起，最近打扰到你了，但是，我忍不住每天想来看看你，趁热吃吧，放心，以后我不会打扰你，只是···每天都让我看你一眼，好吗?” 短短几句话，让祁小羽心生愧疚。 怎么办，怎么办···不要再这样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感情啊，放过我吧······ 第二十三章 知遇 择日，祁小羽正独自对画室进行大扫除，不及之前的喧嚣忙碌，画室中每个区域的展布上，摆放着的水果、蔬菜静物都已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蔫巴。 其中还包括一些之前乔晓溪时不时从自家商超带来的瓜果蔬菜，失去水分甚至溃烂的静物，彷如诠释着曾经的美好被人弃之角落，胡乱滚落在展布上，等待他人最后的“救赎”。 祁小羽没有“舍得”摒弃这些静物，他决定支起画板，为这些“功臣”作最后的塑造，暖暖的辅助灯光投向展布，已经严重脱水，皮表褶皱不堪的“瓜果蔬菜”，仿佛再次充满生机，静静的等待他用画笔为它们作最后的“洗礼”。 刚刚支起画板，桌上那部一直保持充电状态的手机铃声响起··· “儿子，中国dz大学录取通知书回来啦。”电话那边母亲焦急说道。 “喔···我知道了。”祁小羽没有一点开心，对于这份迟到的录取通知书，似乎一直在等它到来，又从没期望过它的到来，内心充满矛盾，他早已做好复读的准备，这份含金量不高，但对于父母来说已经满足的录取通知书，对他来说实在没有任何吸引力，挂了电话便若无其事的开始画画··· 正作画间。 咚！咚！咚！···听到有人敲门。 这个时候的敲门声，在他脑海中闪现出诸多可能性，乔晓溪？张芯蕊？小胖？许飞、刘帅？··· 瞬间细想，都无可能。 开门，眼前是一名陌生中年男子，一米六五的身高，带着一副眼镜，头发微卷，不认识啊··· “您是？您找谁？”祁小羽疑惑··· “你是祁小羽，祁老师吧。”对方直呼其名。 “嗯嗯，您认识我？？” “你好，我是第二中学高中部美术80班班主任，我叫杨扬，见到你很高兴。”中年男子认真自我介绍道。 “喔···喔，您好，杨老师，只是···我们好像不认识呢，您是如何找到我？” 祁小羽打量着这位“其貌不扬”的杨老师，显得对他的画作很感兴趣，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径自走进画室欣赏祁小羽挂在墙上的大作，莫非···他是画廊收画的贩子？之前画班运营的时候确实有很多‘画贩子’前来收画，号称重金收购，结果张口就是五元、十元，甚至成批量论斤收购··· 对祁小羽的疑问没有作任何回答，只盯着墙上的画认真欣赏，祁小羽断定这位中年男子在撒谎，不定是给哪家画廊寻觅廉价杰作的贩子，还给我来个第二中学的班主任，哼哼···你咋不说自己是教育局的，祁小羽心里嘀咕··· 中年男子在画室里“旁若无人”般盯着墙上的画来回看，或许太过入神，完全没把祁小羽这个主人当回事··· “那个···抱歉哈，我这些画不卖的，您还是去其他画室看看吧。”相比这位自称杨老师的“画贩子”，由于他并没有进门即胡乱报价，祁小羽对他略表客气的劝慰道。 “喔···不好意思啊，光顾着看你墙上的画了，呵呵，你别误会，我确实是二中美术班班主任。”中年男子抱歉的解释道。 听起来这位杨老师话语间非常认真，这更使祁小羽心里充满疑惑。 “那您···您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有什么事情么？” “完全想象不到啊，祁老师年轻有为，如此超强的美术功底，刚才光顾着欣赏你的画作，对了，‘张茜’是你画班的学员吧。”提到张茜，祁小羽豁然。 “嗯，是的，张茜在我这里学过一段时间。” “呵呵，我就是张茜的班主任老师，是听她之言前来拜会你这位年轻有为的美术老师。” 原来如此，杨老师一番话瞬间打消了祁小羽心中顾虑。 “啊···喔，幸会，杨老师您客气了，我算不上什么专业美术老师，也只是今年刚参加完高考的应届生而已。”祁小羽谦虚回道。 “听闻你以高分通过了qh大学美术学院和sc美术学院招考，还取得了省美术统考第二十六名，后生可畏啊。” 杨老师话语间充满对祁小羽的种种赞扬，只是，还是没明白，一所重点中学的堂堂班主任老师亲临画室，找他为何？杨老师似乎看出他的顾虑。 “有一些想法需要和你交流一下，这样，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俩出去找个地方坐坐，聊聊。”杨老师顿了顿“也算是看在你的学员‘张茜’的面子上，希望你能我给个机会，聊聊美术方面的事。”杨老师显得十分真诚而又急不可待。 张茜是他最得意的学员，这个面子当然得给，何况，这位杨老师给他的印象也还不错。 “好吧，不过···你看今天，我这还需要到下午才能完成这幅画作。”祁小羽指了指旁边刚刚打好轮廓的写生画。 “噢，不急，不急，你忙你的，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不会介意我在这等你吧。” “那行，杨老师您随便坐哈。” 画了十分钟有余，祁小羽愈发觉得过意不去，人家一重点中学班主任，亲自慕名而来，给人家晾一边，着实不太合适，杨老师正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他作画。 “杨老师，咱走吧。”祁小羽收起画笔说道。 “嗯？你不还没画完么？不着急的。” “我刚才琢磨，您能亲自来找我，必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画可以随时再弄。” “那就太感谢你了。” 二人来到附近小饭馆，两盘菜上桌，杨老师起身为祁小羽倒饮料。 “杨老师，这可使不得，我自己来。”想必，到这份上，杨老师必定有要事相求。 “您直说吧，有什么需要我能做的？”祁小羽直言道。 “爽快！我们学校虽说是重点中学，可能你也了解，虽说有文化课上的优势，但我们学校美术班与艺术高中的专业功底没法比，偶然得知张茜在你画班学习，而且，同学们都发现她经过一个暑假，绘画水平进步惊人，我认为完全得益于你个人的绘画技巧和教学水平。” “杨老师您过奖了，那完全是张茜个人天赋极佳，我只是尽所能教给她一些绘画技巧而已。”对于杨老师的夸赞，祁小羽表现的很是谦虚。 “小伙子，你是个敞亮人，我知道，所以，刚才我所说的每句话都不是奉承，我们班是二中重点培养的美术特长生班级，文化课成绩我并不担心，只是···我们班学生的绘画水平···学校领导很是担忧，包括我本人，我担心这些孩子明年高考中在专业方面吃大亏。” “那您的意思是··” “烦请你抽出时间去我们班给予绘画技巧方面进行指导，喔···当然，我们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这个···责任重大呀，我怕是担当不起。” “这个，你尽可放心，不用有太多顾虑和压力，指导嘛，起码不是课堂教学。” “杨老师，我考虑一下。”祁小羽略微沉思··· 突然想起那份迟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不知道为什么，祁小羽心里泛起嘀咕，脑袋里仿佛有两类势力在为以后的出路作斗争。 复读计划或许更贴近他的目标，就算来年不会再受到老天眷顾，不会再有机会通过qh大学美术学院这类顶尖高校的招生考试，最不济也能考一所重点专业美术学院，其次重要的，通过继续经营画班，学费肯定不用愁了。 走一个不痛不痒的综合类大学建筑系，目前似乎是下下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深思熟虑··· “行，杨老师，那我就试试。” “哎呀，那太好了，感谢···感谢。” “不过，我可能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马上到新的开学季了。” “喔···那放心，不会耽误你上大学的。” “我是说回去原来的学校复读···” 啊？··· “这个···方便说为什么吗？难道你没收到qh美术学院录取通知书么？”杨老师貌似心里突然有些打怵，莫非他画室的宣传语是骗人的？不能啊，稍微懂一些美术专业的人都看得出他的功底，何况，就算他虚报自己的专业能力，省美术专业统考第二十六名确是他的名字。 “是的，没收到录取通知书。” ······ “因为，招生办来电话的时候，我压根没答应提档···” “啊啊啊？···”杨老师两次惊讶的表情，嘴巴一次比一次张的大。 “没有啥为什么，学费···我们负担不起。”祁小羽属实不愿再提起这件懊糟的事。 杨老师也深感懊悔，不断的追问挑起了这个年轻人的“伤疤”。 “真是抱歉···哎呀···实在太可惜了。” “杨老师，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找你，那个···我有点事先走了。” 再过于早熟，他终归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大男孩，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其实，在今天之前，祁小羽早已努力的将之前的光环“忘记”，美术学院，他梦寐以求的目标，几乎一切都近在咫尺，却最多只能触摸一下从那个梦想之地寄来的招生简章，和那几份证明他能力的“a4纸”。 杨老师看着这小伙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感而发，如果早知道这件事，他都愿意倾囊资助这位刚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孩子。 “老板，埋单！” “刚才那小伙子点完菜就已经付过了。” ······ 第二十四章 一次展现 第二天，祁小羽如约去往第二中学，杨老师和张茜早已等候在学校门口，张茜已经注意到祁小羽，对他的到来无比高兴，这个面子属实让她在杨老师和同学面前风光了一把。 “老师！”这次张茜没好意思直接叫羽哥。 俩人相视一笑··· 和杨老师互握手：“杨老师，我们又见面了。” “还是要感谢你的到来，走吧，进去说。” 刚走进教学楼，便听到教室里熙熙攘攘，杨老师特意为他准备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教室里几乎与他同龄的学生黑压压一片，为了提升专业成绩，看来他们也是拼了，还没到开学时间，收到班主任杨老师的召集，即刻从各地赶来。 幸好这里有张茜这个熟悉的人，不然祁小羽很那说服自己答应杨老师的请求，依他的性格，最不愿意参与这种被动式的活动。 教室里每个学生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这个生面孔。 “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为大家请来的祁老师，他通过了qh大学美术学院、sc美术学院等多所重点高校招生考试，以后大家要向祁老师多多学习，大家欢迎！” “祁···老师，好。”一帮学生看着这个和他们一样“稚嫩”的面孔，似乎对班主任杨老师的话稍有不屑，喊声有气无力，刚才喊的“老师”俩字几乎略带而过，如果不是看到同班同学张茜的绘画水平从零基础，达到一个让众人羡慕的飞跃，相信就算以学校领导出面，都不可能一天内将所有学生召集。 祁小羽本人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环境和介绍方式，太过高调，张扬的出场方式，让他顿感不适。 “怎么？今天早上大伙都没吃早饭么？你们还想不想考好大学了？重来！”原来这位“其貌不扬”的矮个班主任老师发起威，也别有一番气势。 “祁老师好！！！” “大家好，我叫祁小羽，咱们都是同龄人，大家不必称为老师，我也只是在自己的喜好上面通过自己努力，加上一些运气，在今年高考中取得一点比较理想的成绩，也只是今年的应届生而已。” 祁小羽一番谦虚谨慎的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放下一些顾虑，但毕竟没有过任何交流，多数人都持观望态度。 随之，张茜也趁机为同学们的“担忧”做了一番概述：“众所周知，我平常几乎没参加过任何美术辅导班，因为···家里条件不允许，其实，我一开始去祁老师的画班学习，主要是出于学费低廉，何况他在这届高考中取得了让人羡慕的成绩，而且，我觉得，在祁老师画班不只学到绘画技巧，还学到他的为人品质，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张茜的一番话让祁小羽着实感动，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略带自卑感的女孩，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主动为“恩师”缓解初到的尴尬。 “好了，先静一下，一会我们邀请祁老师为大家展示一下绘画技艺。” ······ 这个决定使祁小羽稍感不悦，并不担心画技出岔子让自己蒙羞，主要是这种被迫性的安排，而且他最不喜欢当着众人面作画，在他看来，画画是一件自我陶醉，享受的事情，起码，他还不是所谓的“大神”，不是纯粹的以利益为目的，通过自己不断的出产新作得利。 张茜自然是最了解他的人，趁机小声劝解：“羽哥，你别有压力，如果你今天不留下一幅画，有些同学肯定也不能钦服，再说，你的画技在专业艺术学校都名列前茅，在我们这种普通高中学生眼里，肯定会崇拜的五体投地，杨老师都迫不及待了，加油！羽哥。” 还得是张茜，不然当天会极大影响到作画的心情。 杨老师办公室里，很热情的给他倒了杯茶：“小羽，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老师直呼其名反而让他感觉更舒服。 “打算？” “昨天你走之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如果你决定复读，我可以帮你进入我们学校的复读班，或者，你干脆可以在我的班级安心复读，另外，日常给同学的专业辅导，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些报酬，二中的文化课教学肯定毋庸置疑，我们学校不担心学费需要多少，如果来年你能考上重点大学，我甚至可以帮你申请到学校的助学金，这些条件现在就能保证满足你。” 杨老师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使他心里暖暖的，对于这些令人垂涎的优厚条件，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兴奋之余按捺了一下内心道：“特别感谢杨老师如此抬爱，如有这方面想法我定当第一时间告知您，谢谢您。”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呢，今天偶然的机会让祁小羽心里再一次燃起希望之火。 一杯茶的功夫后，祁小羽在众人簇拥下走进画室，这所宽敞明亮的画室确是所完美场地，得益于重点中学的师资优势，画室中工具的专业程度甚至比专业艺术中学都要完美。 祁小羽拿出最擅长的，也是极其考验美术功底的一项，默画水粉静物。 四十多人的班级，将坐在中间的祁小羽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刚刚十分钟后的起形、轮廓，扎实的基本功表现，即已经震撼到众人，稍往后排的学生马上搬来凳子，阶梯式的簇拥在祁小羽周围。 整幅画经过三个半小时淋漓尽致的塑造，完美收工，这幅作品即是qh大学美术学院招考时，取得第三名次的“双胞胎杰作”。 画毕，众学生纷纷传看画作，时至中午，都不舍散去，围着祁小羽七嘴八舌的讨教绘画技巧，旁边，杨老师乐呵呵的看着众学生：“同学们，怎么样？祁老师的去留，我让你们自己说！” “留下！留下！···”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让祁老师休息一下。” 中午，谢过杨老师一起用餐的邀约，祁小羽决定先回自己画室收拾东西，此时，似乎他心里已经在考虑杨老师的那个“提议”了。 “羽哥！”扭头看去，张茜从画室跑出来喊道。 “张茜？有事？” “没事呀，咦···不对，我找你还真有事。” “喔···呵呵，说吧，啥事。” “那个···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吧？” ······ “哎呀，别犹豫了，就这么定了，走。”拽着祁小羽就走··· “哎哎···这丫头，我回去还有事呢···哎哎···慢着点，那我请你吃饭吧，你一小屁孩，兜里钱留着买有用的东西吧。” 依然来到那个熟悉的小饭馆，刚坐下就有些后悔，这个小馆子留存着祁小羽、乔晓溪、许飞、刘帅他们四人的美好，再来这里已经物是人非。 “羽哥，你想啥呢？” “没事，想吃啥，来。”顺手递过菜单。 “说好了啊，今天我请你，老板！两瓶啤酒！” “这孩子···” 上菜，张茜端起酒杯：“羽哥···今天，我敬你一杯，也允许我叫再你一声‘祁老师’，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感谢遇见你。” “怎么还喝上啤酒了，一女孩子，你还小，还是喝饮料吧。” “我说了，今天听我的！之前你是我老师，我一直都听你的，今天你是我哥，也是我朋友。”张茜认真说道。 “好吧，我这平生第一次喝酒，想不到是和你这小丫头。” “啊，哈，那我的第一次也给你了···” ······瞬间觉得这话有点“尴尬”，酒还没下肚，俩人即刻满脸通红。 “喔···那个，来，走一个，也感谢你，让我遇上这么一个得意弟子。” “羽哥，我听杨老师说了，如果是真的，我很希望能和你同班努力，明年一起考重点大学！” “嗯，这事，我再考虑一下，不过，你上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首先文化课是很大优势。” 张茜没回应，又自己喝了两杯：“文化课再好，也需要你在专业课上的辅导，否则，我这文化课比起一中的同学，也啥都不是。” “专业方面，只要谨记那些要领就好了。” “羽哥，乔姐姐去哪里读大学？”张茜突然回应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祁小羽没应答，顾自喝了一杯啤酒。 “你俩是在恋爱吗？” 仍然没作应答··· “羽哥，乔晓溪是不是抛弃你了？” “张茜！我之前说过不要再提起乔晓溪这个名字！” 在张茜眼里，似乎还从来没见过这位“恩师”发火，在她心里，祁小羽永远都是乐呵呵的，阳光、自信的人。 “喔···对不起，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可以关心一下你的私事。” “罢了罢了，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用心学习吧，不要偏离自己的心思，我曾经吃过亏的。” “羽哥，我只比你小一岁而已！难道我就不能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么？难道你和他们一样看不上我这灰姑娘么？” 好嘛···看来酒精的作用还是很强，张茜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柔弱、寡言的女孩有如此之大的爆发力，再细琢磨她刚才说的话，苗头不对。 “张茜！如果当时我压根没想用心培养你，你再跟我说这话，你是个好苗子，好女孩，这都不假，就剩至关重要的一年，你必须把握好这短暂的时间，否则，你对不起我教学的付出，更对不起为你学业辛苦支撑的父亲。” 也许是父亲二字打动了张茜要强的内心，话锋随即转移。 “羽哥，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也不会辜负我爸！” “好姑娘！”······ 第二十五章 复读计划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饮酒，也可能是因为尽兴，祁小羽和张茜都有点微醉，俩人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过深的情感，却有说不完的话，也许是某些地方同病相怜吧。 张茜一改以往的乖乖女形象，趁机会释放了很多内心长久以来积攒的真言，她很幸运，祁小羽绝对是一个忠实的聆听者，不过，不管她与平常有何不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在祁小羽心里一直都只是个“孩子”，张茜思想简单，性格要强、倔强，这是他唯一担心的。 俩人酒足饭饱，走出小饭馆，祁小羽继续回画室完成最后一副静物水粉画，张茜执意要一起去，被他言辞拒绝，已经有所预感，张茜不同于往日的言语情感，尽可能避讳不该发生的纠葛。 微醉状态，踉踉跄跄回到画室，开门的瞬间，门缝里掉出一封信，张芯蕊留下的：“小羽，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可是控制不住自己想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梦想，我也知道配不上你，但我也想试试，想等等，我在xx路开了一家花店，希望你上大学之前能来找我，也许，你根本不会来，但我会等，等你大学毕业，等你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我没读几年书，嘴笨，不会说那些卿卿我我的话，我只知道很喜欢你。” 眼下，所有儿女私情都已不再重要，也没有那个心情，张芯蕊的花店他会去，会去劝她找一个懂她、心疼她的人，而不是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能其乐融融的大家一起当朋友，他累了，甚至想尽快逃避这个地方，尽管嘴上说不愿再提起乔晓溪，可那是自己认真说过爱的人，但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连一个正式的“分手仪式”都没有，或许只有身边的画才会永久陪伴。 那时候，忽然发现酒精是个好东西，微醉的感觉，会有无限灵感，也可能从那时候开始，祁小羽开始与酒结缘。 画着正起劲，突然被一双手蒙住双眼，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居然还是乔晓溪，只有她那么古灵精怪。 很肯定的说道：“晓溪？是你吗？” 对方猛然松开手：“为什么就不能是张茜！” “你怎么来了？”其实，祁小羽心里很失望。 “我来学画，可以吗？” “呵呵，我现在已经不教画了。” “那我看着你画，我是真心向你学画。” 祁小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这个他最为得意的“弟子”，真心希望能在自己的用心教授下，再通过她自身努力，将来考一所好大学，就算不是为他这个“师父”争光，为了她家中靠做苦力支撑的父亲··· “张茜，你有目标吗？” “有啊，我专业水平虽然比之前提高很多，但我感觉离梦想还是很遥远，现在有羽哥你的辅导，我还有点信心。“ “没有什么不可能，放下包袱，我也不可能一直辅导你，只能教给你一些技巧性的东西，后期还是需要通过你自己努力去实现梦想。” 张茜有些诧异道：“你不准备要复读一年的么？我们一起努力，另外，我还可以帮你辅导文化课呀，或许，将来我们会考同一所大学。” 对张茜的文化课是很有信心的，虽不及纯文理科学生的成绩，如果她的专业水平能达到一定高度，绝对能轻而易举考一所重点大学。 “至于我复不复读，和你没关系，这样吧，今天我再给你上最后一堂课，放心···不收费，呵呵。” 随手帮她支了一个画板。 “喏，我这还有一套画笔和颜料盒，你在我旁边画，边画边给你指导。” “好嘞” 兴奋之余，张茜似乎没明白“最后一堂课”的含义。 “水粉画最忌讳一根筋，不要单纯的只看物体本身的颜色，多顾及一些它周围呈现的环境色！要记住，美好的事物都是多元色构成的，哪怕是看起来单调的‘遗照’，都是由黑白灰之间的色差加上环境色影响构成的。”祁小羽认真说道。 张茜止不住笑道：“哈哈，遗照···所以，我特别爱上你的课，能把画画联系到通俗易懂的生活。” 最后俩人完成画作，祁小羽将最后一幅作品送给张茜。 “谢谢羽哥，希望下周新学期能与你同班，共同努力。” “走吧，孩子···” “哼” 看着张茜欢快远去的身影，摇摇头···希望她永远都保持初心吧。 夜幕降临，画班完成最后一天运营，关门的瞬间，脑袋里又浮现出曾经一帮人在一起的景象。 或许，乔晓溪已经和未婚夫飞往异国他乡，开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许飞、刘帅也即将迎接新学期的艰苦学业；张芯蕊，也许正在花店忙碌着，时不时停下手中的活，呆呆的想着祁小羽；小胖（王攀）也许刚刚从果园劳作一天，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还有顾小颖，正在家里因为高考失利惆怅不堪······ ···这些有可能在将来成为曾经的过客，不管对与错，不管结果如何，都祝福他们吧。 回家路上，给父母、弟弟、妹妹每人都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一晃，却已许久没有好好陪陪家人。 “小羽回来了！快洗手吃饭。”自从大学录取通知书回来之后，母亲非常开心，逢人就会受到他人夸赞，其实，祁小羽本可以让母亲脸上更有光彩。 弟弟围着这个大哥哥，他知道大哥的背包里总有“取之不尽”的零食，偶尔还会有小惊喜，甚至，牙牙学语的妹妹都对这个大哥充满期待。 弟弟从小品学兼优，相比他这个大哥，祁小羽很肯定的认为弟弟将来必成大器，他已经经历一些苦楚，所以只要兜里有钱必定分弟弟一半，对于以后的路充满未知数，想尽可能呆在家里的机会多照顾弟弟妹妹。 晚饭间，一家人都为祁小羽举杯欢庆。 “还有半个月开学了，这段时间好好准备一下，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让你爸送你去武汉报到。”母亲说道。 “爸、妈，我还想再试试，复读一年试试。” “为什么？对这个学校不满意？” “还好吧，但肯定不是心目中的大学。” 父母对视一眼，很少问及他学业方面的父亲开口说道：“没关系，儿子，我们对这些不太懂，只要你心里有数，不管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嗯，我已经计划好了，二中有位老师愿意接收我复读，我先去试试，反正大学还需要一段时间报到。” “行，你自己定，儿子。” 赶在第二中学开学前，祁小羽联系到杨老师，对方很高兴的表示会为他办好入学手续。 开学当天，当祁小羽骑着自行车再次来到第二中学，刚到学校门口，几个曾经画室的学员便认出他··· “祁老师？？” “你们好啊！” “你这是？？？来我们学校教课吗？不对啊，你不应该已经准备去读大学了么？” “我们以后是同学了，呵呵，走了···” 啊？？？··· 祁小羽准点来到教室，众同学都很诧异，张茜乐呵呵的走过来打招呼。 “羽哥，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啦，太棒了！” “同学们，我再次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祁小羽，以后也是咱们的同班同学啦！” 祁小羽发现，张茜突然变的开朗、自信起来，“对对，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大家多多关照。” 杨老师很用心的将祁小羽分给张茜同桌，希望他俩强强联合。祁小羽做梦都没想到，曾经中考都没考上的二中，今天居然也能坐在这所重点中学教室。 每天上午文化课，下午专业课，文化课还好，张茜本就是全年级第一的水平，学习成绩比艺术高中的学生好的不是一丁半点，“师徒”二人相互扶持，张茜很认真的为他辅导文化课，祁小羽在专业课上教授张茜更多技巧。 画室有学校聘任的两位刚毕业的美术老师，似乎从开始即已形成默契，两位美术老师都是从普通师范大学美术教育专业毕业，通常只给学生讲述一些理论知识，实践绘画功底不及祁小羽这个纯艺术中学走出的学生。 以至于从入学当天开始，两位老师便没有对祁小羽进行专业上的辅导，但祁小羽不这么认为，他依然找机会向两位老师请教、探讨一些理论方面的问题。 经过五天短暂的复读计划，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很尴尬的事，每天下午专业课时，只要祁小羽支起画板，就会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围在左右看他作画，甚至，随着作画时间的延续，周围同学越积越多，很自然造成两位辅导老师无事可做的尴尬境地。 课间，祁小羽多次劝说各位同学，避免课时作画围观，最重要的一方面，使两位辅导老师的心理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在他作画间众多同学七嘴八舌的问题，很容易影响到他个人习作。 或许是进入高三阶段，大家心里都充满紧迫感，只要有一丝机会就想把握住，屡次劝说都毫无效果，众同学依然我行我素。 可能，之前班主任杨老师也未曾预料到这个问题，本来单纯的想到学校配备的两位美术老师，对学生进行理论教学的同时，再依靠祁小羽强悍的专业功底，闲暇时对同学予以辅导，看起来似乎两全其美。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高考前的专业考试最注重的还是专业实践能力，所以，每天下午专业课时被围观也实属常理，方方面面的原因造成祁小羽在这五天里特别疲惫，甚至，由于这所中学学生文化课存在优势的原因，大家在上午文化课时都不会太过专心，而是把多半时间和精力放在专业上，课间都少不了一些同学前来讨扰。 这五天几乎安排的满满当当，却没感觉到有一丝进步和复读激情，心中略微打怵，照这样下去，自己身心无法承受，如果没有好的处理方式，固然会影响到他整个复读计划，最可怕的结果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相对于同班同学，祁小羽反而是他们来年高考的寄托所在。 复读计划的第一个周末，祁小羽回到家，久久不能安睡，对下一步计划斟酌着··· 第二十六章 走吧，走吧 第二天，祁小羽起个大早，打电话确认好杨老师正在学校值班，随即赶赴学校··· 第二中学高中部美术80班班主任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杨老师早上好。” “你终于还是来了···这是我最近一直在担心的事。”杨老师叹了口气。 祁小羽愣了一下说：“？···您知道来找您干吗？” “还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小伙子，走吧，是金子甭管到哪都会发光，而且，我听说你考上的那所大学也不错。”杨老师深感惋惜道。 “不管怎样，还是特别感谢您的支持和抬爱，虽然，只给您作了一星期学生，但我深感荣幸。” “喔···对了，这个拿着。”杨老师递过一信封。 “杨老师，这个？···我不能收，您客气了，我也只给他们正式的画过一幅画而已。” 祁小羽以为是杨老师当初承诺的教课报酬。 杨老师恳切的说道：“喔，正式的确是一节课不假，但我从学生们身上看到了激情，当然，这个激情是你带动起来的，这是我之前从未看到过的创作激情，何况，你最近几天还教授给他们很多之前触及不到的专业技巧，报酬不多，别嫌少，呵呵，收着吧。” “好吧，谢谢杨老师。”刚把信封接到手，感觉不对劲，信封里明显不是一张两张的报酬。 打开一看，大约千元有余··· “杨老师，太多了，这我不能要。” “噢噢，差点忘了告诉你，那些不全是报酬，有一半是我个人的一点意思，收下吧。” ······ “您个人的？”祁小羽蒙了。 “自从听闻你之前的遭遇，我一直都深感可惜，所以，当初给予你的承诺，假如你在我们学校考出去好大学，我个人都能保举你拿到学校的助学金，现在，你要继续去追逐自己的前程了，这是老师个人的一点心意，钱不多，以表我私人对你这个小伙子的支持和认可，一定要收下！” “杨老师···” “走吧，等假期有空回来，如果你愿意来，尽可能帮帮我这些孩子，我这里永远都欢迎你的到来。”杨老师话语间充满不舍，却也很支持祁小羽的决定。 “杨老师，谢谢您，等假期我还会回来。” 杨老师一直把他送到校门口，对于这位仅有几次谋面的“陌生老师”，祁小羽心中莫名的感激，不禁遐想到，假如之前他便认识了杨老师，可能一切都会改变··· 下一个目的地，张芯蕊经营的花店。 去往花店的路上，祁小羽心里些许自责，暂且先不管张芯蕊对他如何依恋，起码他作为张芯蕊的朋友来讲，人家开花店当天本应给予支持、祝贺的，这样不闻不问属实不够朋友。转念一想，他当时却也不知道张芯蕊何时开的花店，对朋友如此不够关心、注重，也是内心愧疚。 一次偶然听“小胖”透露，张芯蕊这些年一直在通过小胖追寻他的信息，要说什么叫一个人的坚持和韧劲，张芯蕊的确算一个，她还是和当年一样，简单、纯朴，一切事情都会以他人的感受为前提去考虑，所以，这些年，纵然了解祁小羽的很多信息，却也从未对他有过打扰，仿佛一直在等。 一条充满年代感的“古街”上，周六的上午热闹非凡，古街的旁边是一家“ts商场”，商场顶端的巨型广告牌上，展示着乔晓溪父母本人的巨大海报，这对夫妇亲自为自家商场代言， 祁小羽第一次看到乔晓溪父亲的模样，赫赫有名的ts集团掌门人，也就是这位腰缠万贯的大“boss”，在那个蒙亮的早晨，亲自给他打来电话，电话的那头这位大boss出口阔绰，直接就是十万元现金的诱惑“买断”，要求祁小羽离开自己的宝贝女儿。 呵呵···十万元，“原来在堂堂ts集团老板眼中，自己的掌上明珠就值十万元rmb”···“那你要多少？你说个数，小伙子，以前我不信，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行，你说个数，要多少！我给！” “听好了您嘞！您的ts有价，乔晓溪在我心里无价！”啪···挂断了电话。 好嘛，没谁都能活，都能过，收起您那小金库吧，我等“贱民”确实穷了点，但还真不稀罕那点唬人的钞票···只是，貌似还是被事实打脸了，在他心里无价的乔晓溪对他许下了种种誓言，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有那条绝情的私信，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在滴血。 不再想那么多了，经过这一阶段的自我修复，是时候该彻底翻篇了··· 走进古街的中部，路边一个广告箱早已入眼帘，“羽蕊花店”！这姑娘，可真能整··· 祁小羽推门进入，里面温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环顾四周却没见着一个人，只有门口的感应娃娃一直叫唤着“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您想要什么花，先随便看看啊，稍等一下。” 好嘛···她要是不吱声，都不知道地上摆满的大簇花卉里面猫着一个人。 祁小羽没应声，看到张芯蕊正猫在花丛中用铲子忙活着什么，径自走到里面看着花花草草，店面不大，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蛮有意境。 大约十几秒···张芯蕊拍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又问道：“您要什么···花···啊？祁小羽？”。 “我要牵牛花，你有吗，呵呵。” “啊···真是你，小羽···呜呜呜···”张芯蕊竟然瞬间哭了起来。 好吧，这也太激动了吧··· 看着她站在那里，系着围裙，带着一副粉色护袖，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双手委屈的擦着眼泪，纵然手上没拍干净的泥土沾到了脸上，仍然止不住的哭。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祁小羽不知所措，看着张芯蕊止不住的抽泣，慌忙上前安慰。 “大姐，咋还哭了呢，别哭，别哭啊，你这什么情况？” 张芯蕊克制了一下情绪，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已经去上大学了。” “哎，哎，我这不没走呢么，别哭了啊，一会有人进来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呜呜···那你···那你什么时候走。” “最近几天吧，这不先来你这看看么。” “喔···你快坐，吃饭了吗？你都瘦了，我这几天有空就去画室看你，可是已经关门了，呜呜呜···我就以为你已经走了。”张芯蕊按捺不住内心又哭了起来。 祁小羽无奈，只好走近拍拍她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啊！···嘶···嗯嗯，我就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张芯蕊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肩膀怎么了？” “喔···没事，没事，最近搬花盆累的酸痛。” “噢噢，蕊姐啊，你这什么逻辑，哪有开心哭成这样的。”祁小羽打趣道，为她舒缓情绪。 “你还没吃饭吧，你先坐着，我去···” “哎呀，我吃了，我吃了，你赶紧给我消停呆这，我一会就得回去了，啥都没准备呢。” 张芯蕊表情不悦，眼看又要哭了··· “蕊姐啊，你要是再哭，我就真走了啊。”祁小羽唬道。 “那你能多呆一会么，求你了，你上学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芯蕊还是那么柔弱楚楚，好吧，对于女孩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都没招应对。 “芯蕊，就你一个人在这忙么？”祁小羽岔开话题。 张芯蕊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微微低着头，眼角还挂着一点泪珠，一只手不停的攥在另一只手中使劲搓着。 “嗯，我自己。” “不要太累，你看看自己，哪像个刚成年的女孩。”祁小羽说完这话即有些后悔，没有一个女孩愿意听这种话。 赶紧又补充一句：“好在你现在开个小花店，不用再给人家做工了，另外···那个···如果有合适的，我是说将来啊，咱们都一样，现在还小呢，等将来，遇到合适的好小伙，给自己留意着，不要让自己再这么苦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我知道你现在看不上我，我也知道配不上你这个大学生，我没文化，不懂那些浪漫啥的，但我说了，我会等等看，人家都说坚持到底，经历了风雨就会见彩虹。” 张芯蕊一本正经的那股劲属实让人怜惜。 “傻姑娘，风雨过后没准是洪涝呢。” 呸呸呸，我跟她说这个干嘛，面对这个纯朴到极限的女孩，似乎说每一句话都要谨慎，她不会认为哪句是玩笑，哪句是深情真言，不管怎样，不能再让这个单纯的女孩落泪，真心受不了。 “小羽，你哪天走？有空你还能回来看看我吗？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上大学，给我留个地址吧，我有空去看你。” “哥们去的是很远的地方啊，武汉，知道么？” “不是在ty吗？武汉很远吗？” “乖乖···不只是ty有大学。” “喔···我算一下，我现在每个月能赚六七百元，去武汉够吗？” “那个···芯蕊，咱先不说这个，你呢，先好好经营你的花店，等你当大老板了，你再去看我。” “噢，中午在我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咱不去外面吃了，不实惠。” “行，我看谁要是娶你当老婆，真是神仙生活。” “那你娶我吧。” “那个···芯蕊你这有需要帮忙的不，我帮你干点活。”祁小羽实在不敢再接话了。 “喔，那你帮我挪一下这几个大花盆吧，你先呆着，我出去一下。” 张芯蕊指了指旁边的花盆，快步向外面走去。 真不容易，唉，一小姑娘，独自经营这个花店，眼前能看到的活全部干了一遍，祁小羽便累的躺在沙发上犯迷糊，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闻到一丝葱香味，迷迷糊糊看到张芯蕊在店里的小厨房忙活午饭。 揉揉眼睛，起身去帮忙。 “醒啦，马上就好了，你先坐那，不用你弄。” 祁小羽靠着厨房门框呆呆的看着，突然发现，正在炒菜的张芯蕊是那么的贤惠，还带有那种厨娘般特别的美，扎一束简单的马尾辫，鬓角的发丝垂落着，系着一条橘色围裙，活脱脱一过日子的良家小贤妻。 得此贤良淑德，夫复何求啊······ 可是，真不来电啊··· 第二十七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小羽？愣着干啥，坐那呆着去，菜马上好了。” “啊哦，我端菜。” “不用，不用，赶紧出去吧，厨房不是男人该进的地方。”一把将祁小羽推了出去··· 这姑娘真死心眼。 张芯蕊一会便张罗出来四个菜，一一端上桌。 “我去拿碗筷。” “哎呀，你呆着！”又一把给按坐下··· 这姑娘不只死心眼，还固执。 一切准备就绪，俩人面对面坐着。 几乎不闲着给祁小羽夹菜：“来，吃菜，来，吃这个。” “嗯嗯，芯蕊，我自己来，你也吃。” 张芯蕊只顾双手拖着下巴傻呆呆的看着他吃饭··· “我说，你都快给我看毛了。” 吱···店门突然被推开···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感应娃娃一直叫唤，只见一个满脸麻子，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小蕊啊，明天我那影楼还要用一批花，你最好今天给我送过去一些。” 张芯蕊扭头看一眼，显得有些慌张：“噢，我知道了，好了，今天我这有客人，你快走吧。” 中年男探着脑袋向里望，“呀，做饭了啊，赶巧了，我也在你这凑合一口得了。” “凑合什么啊，赶紧走吧！你这人咋这样，花明天肯定按时送到！” “呦，这位小伙子是？”中年男上下打量着祁小羽。 “我是她表哥，你哪位？” “哦，我是你表妹客户啊，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跟小蕊的表哥凑局喝一点。” 中年男居然毫不客气的坐在餐桌旁，一边猥琐的看着张芯蕊，一边说道：“小蕊啊，给孙哥拿双筷子去啊，这孩子，没点眼力劲，呵呵。” 再看张芯蕊，一脸无奈的表情，祁小羽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灵机一动说道：“噢，芯蕊啊，赶紧的，多拿几双筷子，给这位孙···叫孙啥？一会你二哥、三哥、四叔他们也该逛街回来了，咱们正好跟这位孙师傅一起吃个饭。” 中年男低声说道：“哦哦，还有亲戚来是吧。” “嗯，这不小蕊自己在这开花店嘛，听说这条街上总有些小混混，家里怕不安全，我们几个老家的亲戚正好在附近工作，时不时来看看，帮帮忙。” “哦哦，亲戚嘛，是得照应。” 张芯蕊听的一头雾水，又端上来几副碗筷。 祁小羽故作镇定，拿出那部老掉牙的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起身装模作样打电话。 “喂···二哥，你们回来没啊，嗯，啊？五叔也来了？噢，行行行，等你们。” 挂断电话认真的对张芯蕊说：“芯蕊啊，五叔啥时候出来的？我还真没听说，敢情是减刑出狱啦。” “五叔？···”张芯蕊莫名其妙。 “噢，对对对，那时候你还小呢，估计你也没印象。”以为自己多大似的，差点没忍住笑喷。 旁边的中年男早已坐不住，起身说道：“那什么，小蕊，今天你家亲戚之间聚餐，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哦不，以后需要用花，我电话联系你，这样方便一些。”边说边往外走去。 “孙师傅，那我们就不留你了啊，改天的，有机会咱聚聚。”祁小羽奉承一句。 “好的，好的，有机会···”慌忙开门走了。 “那一脸麻子的猥琐男，谁啊？” 张芯蕊满脸委屈：“客户。” 祁小羽始终觉得刚才的中年男眼神不对劲，追问道：“客户？我怎么看你那么讨厌他似的。” “嗯，我讨厌他···” “他怎么你了？” 低着头没吱声，双手又交叉在一起紧张揉搓着··· “？？欺负你了？你怎么不早点说！我琢磨怎么随便唬一下就赶紧跑了，tmd！我找那孙子去！”说罢，扔下碗筷就准备往外面追。 张芯蕊一把抱住他：“没有！没有！当时我把他推开了！” 祁小羽顿了顿，转过身，但是张芯蕊都没敢抬头看他，低着脑袋，额前的刘海几乎挡住了她的五官。 九月时节天气还很热，刚才进门就看到张芯蕊身穿长袖衫，胳膊上还套着护袖，而且刚刚看她炒菜时候的动作就觉得不对劲。 “把护袖摘了！”祁小羽突然说道。 张芯蕊慌慌张张转身去拾掇碗筷，打岔道：“我平常干活都带习惯了，咱们赶紧吃饭吧。” 祁小羽越过一步，一把拉住她，轻轻的将护袖脱下··· “小羽！弄疼我了！我就是干活碰伤的，你放开我！”··· “放屁！”一声低吼，给张芯蕊吓一激灵。 只见细嫩的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局部皮肤还有些血印，再细看，张芯蕊右耳垂有些红肿，稍微将耳垂后面的头发撩起一些，眼前一道道抓伤的血印布满了后颈部，一直延续到肩膀··· “还不说实话是么？”祁小羽有些恼怒道。 “说什么···不用你管，快吃饭。” “吃吃吃，我还吃个p！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被那混蛋欺负了！满意了？”平常软声软气的张芯蕊也扯着嗓子喊起来。 祁小羽感觉脑袋里嗡的一下，眼神飘离，问出所以然却又瞬间不知该如何面对。 “那你怎么不找我们！md，王八蛋！告诉我，他在哪！”顺势拿起旁边的铁铲子欲再次追出去。 “好了！祁小羽！你去干吗？你是我什么人？” “我！···” 是啊，到底算她什么人，平常没有做到朋友该做的，更不是恋人。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敢！” 一句我不敢，祁小羽听着感到一阵心酸，她一没经历过大世面的女孩，能有什么应对办法，但事情终归不能就这么算了，随手拉着张芯蕊要去报警。 张芯蕊苦苦哀求：“小羽！算了，算了！我没有被他得逞，只是当时拉扯中被他抓伤了，而且···他姐姐就是我现在的店房东，前几天他姐姐已经带他来给我赔礼道歉了，给我免了几年房租，还赔了一笔钱给我，真的，不要再去找了。” 祁小羽仍然气不过：“tmd，他这是qj未遂！就这么饶了他？便宜他了。” 张芯蕊趁势缓和情绪，“没有，没有，当时他看店里没有其他人，碰我一下，我就拿花盆砸他，他气急后拽着我胳膊把我摔地上了，然后，他姐姐在里院听到声音，跑来阻止了，没事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真的没事了。” 为了让祁小羽确信没事了，给他把事件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祁小羽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 “哦，给”手机递过去。 “给那猥琐男拨过去！” “不要了吧，真的没事了。” “叫你打你就打！开免提！” 嘟···嘟···嘟，“啊···喂···？” “老孙啊，胆子不小啊你，qj未遂，行，够判，我看你是不是舒坦日子过够了，想进去呆个十年八年？” ······电话那头没人吱声。 电话这边祁小羽继续唬道：“四叔你说啥？报警？嗯，咱们合计合计这事怎么弄；喂？老孙，你说吧，这事咋弄！” “误会，都是误会，小蕊表哥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再真诚的道个歉，我保证再也不敢了。”老孙一听事情有缓，赶紧赔礼道歉。 “那你听好了！老孙，如果，再有下次，我不管警察那边怎么惩治你，我们哥几个先给你老二废了！反正都是刚从里面出来的，不在乎再进去一次！还有，以后不允许你再走进小蕊花店一步！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好好好，记住了···记住了，不敢了，我·····”啪···祁小羽挂断电话。 “再给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真没事了，就是肩膀还有点疼。” “哦哦，那我就不方便看了，那你平常注意着点，别累着，这样，我给王攀说一声，让他有空来帮帮你。” “小羽，谢谢你，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我再去热热。” 忙起身抢过盘子，“我去热菜，你老实呆着。” 张芯蕊看着这个勇于为她争气的大男孩，心中无限感动，对他愈加充满依恋。可是，为什么始终无法走进他的心，她平常甚至会努力的去看一些似懂非懂的“心灵鸡汤”，预从思想上改变自己，慢慢融入祁小羽的生活状态。 祁小羽一边热菜，一边唏嘘这个女孩，是啊，自己即将离开这里，今天唬退了老孙，以后不定还会遇到无数个“老孙”，张芯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自己面对生活，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像个“救世主”，看不惯身边所有的邪恶，但他不是“史泰龙”也不是“施瓦辛格”，毕竟自己也还是个毛头小伙。 偷偷看一眼正坐在餐桌旁的张芯蕊，······也正呆呆的看着他，难道？这个多年后又“偶遇”的初中同桌确是自己未来的归属？这女孩确实是贤惠、淑德，但真心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啊，走一步看一步吧，世事难料······ 热好的菜端上桌，“吃吧，陪你吃完饭我就得走了，入学前还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嗯，你把这个拿着。”张芯蕊指了指餐桌上的一包东西。 “这什么？” “拿着吧，肯定不是炸弹。” 祁小羽边拆包裹边说道：“呵呵，谢谢蕊姐哈，还给我准备了入学礼物。”里面有些家乡的特产零食，还有一沓钞票，目测足足有四五千的样子··· ！！！ “张芯蕊，这些零食我就收下了，钱你拿回去。” “小羽，钱不多，况且，我还有这个小店呢，我给不了你太多，但我会尽力的。” “不是···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说不要就不要，赶紧拿回去，好好经营你的花店，没准将来我混不好还得投靠你蕊姐呢。” “就是老孙赔给我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等你将来工作了，过的好了再还给我，眼下这些钱或许能帮你点什么。” “···好吧，甭管你哪来的钱，我是不会收的。” “你不用投靠我，如果你愿意，我这个人就是你的，我会等着你，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嘛？” 看来又得打住了，这话题没办法再接着唠下去。 张芯蕊突然起身去关了店门。 不知随手从哪拿出一瓶酒。 “酒我们就别喝了吧，喝点饮料得了。” “不行！你就要走了，我祝你···哎呀，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词了，都是你打岔，讨厌，今天我们安静的吃顿饭，本来都好好的，刚才···对不起啊，小羽，我冲你吼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张芯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记住，我们是好朋友，从我们认识那天起就是。” “呵呵，好，我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你，不许取笑我，来，吃菜，好久没炒菜了，可能不太好吃，你别介意哈。” “又来了是不？你之前不这样的啊，呵呵，不过对你的记忆只在初中那短暂的两年。” “我以前什么样呀？” “嗯···你以前是个窈窕淑女。” 张芯蕊听的心花怒放，“现在呢？” “现在是糟糠素女。” ···你！ 哈哈~ 第二十八章 我爱的，爱我的都保重(新人求推荐、求收藏)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俩人聊起曾经一起读书时候的趣事，时不时捧腹大笑，似乎，他俩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已很久没有那么无忧无虑的畅怀开心过了。 一切都那么美好，只是，一切都可以回忆，但不可以回去······ 不知不觉已经下去两瓶啤酒，张芯蕊又拿出来两瓶，今天这顿第一次，也或许是最后一次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机会，在她心里都是未知数，她只想痛痛快快的，高高兴兴的过好这一天。 “来，我给你满上。” 祁小羽摆摆手，“不了，不喝了，尽兴就好。” “我也不是孙二娘，你怕什么。” 张芯蕊只顾倒酒，任凭祁小羽在那哑口无言。 “呵呵，你还知道孙二娘，不简单，你不也是店老板么，以后我就叫你张二娘，怎么样？哈哈。” “行，那我今天就学孙二娘，把你灌醉，但不杀你，我舍不得，我给你锁店里，永远不让你离开我。”张芯蕊借着酒劲又一次感慨道。 “今天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好吧，为了你的盛情款待，今天就多喝点。”就算喝了不少酒，祁小羽心里依然很清楚，尽量不接话茬。 “是吗，呵呵，我也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只因为你，我第一次也给你了。” 这句让人尴尬的话咋这耳熟呢。 “张芯蕊，我给你挑一下语病，不是你的第一次给我，啊，是你第一次和我在一块喝酒···呵呵，你这话整的吓人吧啦的。”咯···咯···祁小羽不停的打嗝。 “祁小羽，以前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呀？” “没有···我只是喜欢看你脸上那对酒窝，什么喜欢呀，那时候我们都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不懂什么叫喜欢。” ······ “你就不能说一句让我有信心的话。” “有些话不是随便就能说说的。” “我特别讨厌你们这些文化人，特不直白，祁小羽，我今天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噗···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啤酒喷了出来，祁小羽擦擦嘴，“芯蕊，你告诉我，又是哪条心灵鸡汤给你洗脑的，呵呵？” 张芯蕊一本正经说道：“很好笑吗？” “我没笑啊。” “你觉得我不干净？” ······ “张芯蕊，你那脑瓜里都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咱能不能聊点别的话题，比如，你当下应该好好经营你的花店，照顾好你父母，等将来再找个知根知底，靠谱的对象，把自己嫁出去。” “你已经···和其他女生有过···那个了？”依然一本正经的样子··· ······ “没有！可是···我有没有和其他女生怎么着，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小羽瞬间被张芯蕊的话逼至无言以对了。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喜欢的人！我都这么说了，你都不屑一顾，还要我怎么样！” “这样，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再聊下去我感觉会出事儿，我想，你肯定不会喜欢一个不负责任的男生。” 祁小羽顺势起身要离开。 “你走吧···但你记住，我会等的，还是那句话，不要让我等太久。” 祁小羽走到店门口，开门的瞬间回头说道：“张芯蕊，你是个好姑娘，但不一定非得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因为，我们是朋友。” “你等等！”张芯蕊在后面喊道。 一把将那包零食和那一沓钱塞到祁小羽手里，“行，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就把这个拿着。” 祁小羽无奈··· 看着祁小羽远去的身影，只听到张芯蕊倚在店门口喊道：“祁小羽！我等你回来！” 听着背后张芯蕊伤心的哭喊声，祁小羽再也忍不住落泪，为什么要这样，怎么办···怎么办···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恍恍惚惚，如临无人之境，前面一个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拨过去：“喂，是我。” “小羽···呜呜呜···”张芯蕊那头已泣不成声。 “张芯蕊！你给我听好喽，姻缘不是逼迫来的！咱能不能正常一点？如果我们真有缘份，如果等我大学毕业后，你未嫁，我未娶，我回来娶你。” 电话那边的张芯蕊瞬间喜极而泣：“啊？小羽···你说真的吗？好！我等你！” 回到家里，祁小羽开始收拾行李，父亲已将户籍迁出手续办妥，并托火车站的朋友急购了两张隔日晚上发往武汉的车票，还有整整一天时间，那个夜晚一家人彻夜长谈。 对家中三个孩子一贯“苛刻严教”的母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暖慈爱的嘱咐了一宿，要好好吃饭，要注意身体，不要担心生活费，记得常给家里打电话··· 第二天，他去看望了年迈的姥姥、姥爷，姥姥执意留他吃饭，无奈，时间仓促。 骑车走出姥姥家小院，回头看到姥姥站在院门口望着他远去，“姥姥，快回去吧！等我假期回来看您！”不知道当时耳背的姥姥有没有听清，只是不曾想到，这一走，居然是最后一次看到健康清醒的姥姥（不久即痴呆瘫痪了）··· 似乎每次离别前的时间都比往常快了很多，转眼已到下午，带着一些补品来到发小“王攀”家里，这个发小与姥姥家在一个小镇，长大后因为常年在外读书，虽不常见面，却也感情至深，可以说，是祁小羽童年最铁的一个朋友。 院子里，王攀正在给牛切草料，这个体型壮实的男孩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十七八岁的样子，常年辛勤劳作，全身肌肉感十足。 刚走进院门，牛棚旁边拴着的大狼狗蹿出来，对他几声嚎叫，给祁小羽吓一激灵，“去去去，nnd，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狗日的，再叫给你炖了！” 早先就听镇上的老人说，属虎之人不惧狗啊猫啊的，确也是，祁小羽每次甭管遇到什么狗，都不怕，骂几声就能给狗吓的夹着尾巴跑开。 “呀，羽哥来了！···娘！赶紧的，起锅灶！”庄里人就这么实在··· “婶儿，别听他的，我一会就得走了！” 祁小羽把那笔沉甸甸的钱交给王攀说道：“胖子，这个帮我还给张芯蕊，另外，如果你平常有时间就去看看她。” “这啥钱？这么多，她开店找你借的？” “是人家借给我的！好了，别问那么多了。” 王攀憨头憨脑的说：“行，羽哥，钱我帮你带到，我倒是想总去帮帮她呢，可那丫头你知道的，脾气犟的很。” 祁小羽似乎看出点意思。 轻捶一把王攀，“你小子是不是稀罕人家？呵呵。” “羽哥，咱哥们是挺稀罕那丫头，可自打上回向她表白后，我再去就该拉着脸对我了。”王攀抱怨道。 “咋这废物呢？女生心细，把你以前学习那股劲拿出来，琢磨琢磨，张芯蕊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就看你小子有没这福气了，噢，对了，昨天我去她那一趟，还遇到件麻烦事，跟我这哭了一鼻子，以后你一定要经常去她那绕绕。” 没成想，王攀也是个愣头青，“啥？羽哥，她挨欺负了？你怎么不早说！md，谁欺负她，我找他算账去。” “行啦，有这气势就好，事已经平了，反正你以后有时间就去多照应下，我今晚的火车要去上学了。” “啊？···咋这突然呢，娘！熄锅灶，咱陪羽哥去外面吃点！” “好了啊，你也别给我折腾了，我真没时间，行了，兄弟，我进屋看看你爹去，就得走了，等我去了学校给你来电话。”王攀的父亲多年脑血栓瘫痪在床。 “爹！羽哥来看你了！”···王攀摆摆手，“听不见啦，啥都不知道啦。” 祁小羽将补品放炕头，“叔，还认识我不？”······“哦哦哦哦·····羽···” “看到没？你爹还认识我呢···好了，我得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的。” “羽哥！你等等。” 王攀忙跑向厨房···“娘，你那还有多少？快快快···都拿出来。” 又着急忙慌跑出来，“羽哥，兄弟家这就这点能力，你别见怪，这你拿着，没多有少，是兄弟的一份心意。”一把将六百元拍到祁小羽手中。 祁小羽骑车离去的瞬间，将钱扔了回去。 “好兄弟！你这份心意羽哥心领了，好好照顾你爹妈！”一溜烟已经骑出去很远··· 回到家里一阵忙碌，母亲已经打包好行李，一个装有学费的布袋缝的严严实实，“儿子，钱装好了，缺了生活费就提前往家打电话。” “嗯嗯，妈，我知道了。” 母亲正七七八八嘱咐着，忽然有人敲门，来人是“高晓兵”。 “晓兵来了，屋里坐。”母亲忙着倒茶。 “小伙子，终于实现愿望啦，兵哥恭喜你。”顺手从兜里拿出一沓钱，“这个拿着，兵哥的一点意思，必须拿着，不许推辞！”高晓兵认真强调。 “兵哥，之前你都帮我很大忙了，这个···” 高晓兵笑道：“这算什么，你忘了，曾经你帮我的忙才叫大忙。” “一会兵哥送你们去火车站。” 说话间，家里电话想起。 “喂？···儿子，找你的。”母亲喊道。 “喂，哪位？” “羽哥，是我。” “喔，张茜呐，呵呵，这两天还好吧。” 张茜明显不太高兴，不禁埋怨道：“羽哥，你不够意思！是不是直到离开这里都不打算告诉我一声。” “哪啊，本想走之前去找你说一声的，可这···时间太仓促了。”祁小羽抱歉道。 电话那头，张茜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沉默了一会说道：“羽哥，我好失望，你走了，我怎么办。” 祁小羽安慰道：“傻丫头，我走了你还六神无主了，咋的？” “本以为能与你并肩作战，将来考同一所大学呢，哎···” “张茜，明年你必须给我考上重点大学，不然对不起我的付出，别担心，平常有事电话联系。” “好吧，你都要走了，还能说啥，可是···我现在好想你···‘师父’。”张茜为了避免尴尬，突然叫了一句师父。 祁小羽打趣道：“不要有顾虑，好好学，我的好徒儿，呵呵···张茜，就先这样吧，一会我该走了，听话，一定要争气，为你父亲！” “我会的！羽哥，我喜欢你！等我考上大学，就去找你！”啪···电话挂了。 ······ 第二十九章 去往未知的路 赶上开学季的火车站，人头攒动，站前广场、候车室都挤满了刚下车的和准备上车的乘客。 候车室检票口，祁小羽和父亲托着满满一大箱行李在候车室等候检票，一步一步向前挪着，身旁的母亲依然在不停的嘱咐着什么··· “羽哥！···羽哥！” 忽然听到有两个熟悉的喊声传来···扭头望去，张芯蕊和王攀已经挥着手朝检票口跑来。 “你俩怎么来了？胖子，不好好在家照顾你爹，大老远的来送我干嘛？还有芯蕊，店里每天那么忙，你来凑什么热闹！”祁小羽“抱怨”道。 实则三个人心里都很明白，离别是一件很“走心”的事，尤其是祁小羽，平常看起来很坚强、韧性，每到这种离别时刻就会“掉链子”，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眼泪，不想他们看出自己不够坚强，只因为他是这些朋友心中“侠义”的羽哥。 “羽哥，你这一走不知啥时候还能再见面，我俩本来早就出发了，到你家的时候，弟弟说你们已经去火车站了···就···赶过来了。”王攀气喘吁吁的说道。 张芯蕊噘着嘴说道：“都怪胖子那破摩托车，路上熄了好几次火，我还得下车帮他推！” “你还好意思怪我？我说打车去火车站，你就是不听，就怕花那几十块打车费，哼。” 说到这里，给大伙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祁小羽给王攀使了个眼色，贴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胖子，你个大憨头，张芯蕊这姑娘多会过日子，你给哥们加把劲！别一五一十的跟她较劲，会说点话。” “喔喔，对对对，嘿嘿。”王攀憨憨而笑。 张芯蕊阴着脸说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随手巴拉开王攀，把祁小羽叫到一边。 “祁小羽！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疑惑的表情·· “还装是么？闲我的钱脏吗？你可是答应过会娶我的，想一走了之是吗？” “张芯蕊！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误会了！再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这不担心你反悔嘛，那你把这钱拿着，不然，我心里特没底。” “大姐！你不会是想用这些钱拴住我吧？” “看把你吓的，逗你呢，我是说真的，你拿着吧，这样我心里好受点，起码说明我对你还有用，证明我爱你。” ······ “这都哪跟哪啊，钱我绝对不会要的，如果你今天是真心来送我，那就听我的，好了，真得走了，马上检票了···” “好吧，我等你回来。” 站台上，告别了前来送行的母亲，还有那个多年来一直予以默默支持的“肇事司机-高晓兵”，王攀和张芯蕊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已经止不住眼泪。 “哎哎哎···你俩，注意点行不，别给哥们整的跟送君上战场一去不复返似的。” 一一道别后随即和父亲上车了··· 放置好行李，祁小羽赶忙打开车窗，呆呆的看着夜幕中站台上的四人，火车慢慢开动，母亲依旧嘱咐不断，高晓兵点头示意鼓励··· 王攀揉揉眼睛，喊道：“羽哥，在那如果有人欺负你，给我打电话，兄弟马上杀过去！” 再看看张芯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泪珠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挥着手冲他笑了起来，借着站台上微弱的灯光，祁小羽仿佛又看到了被烛光殷虹的小酒窝······ 第一次远行，已知的终点，未知的大学生活，对未来充满了好奇和美好憧憬，只是身边再没有知心朋友陪伴。 由于赶上开学季，而且由这座北方城市发往武汉的火车仅此一趟，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幸得父亲在火车站的朋友帮忙购票，才不至于一路站票到武汉，其实，本来可以买到卧铺票，只因卧铺票价是硬座票价的两倍之多··· 列车广播里播报二十三小时的车程，实际在今后的大学四年里坐这趟火车往返多次，没有一次准点到达，几乎每次都会晚点四五个小时之久。 祁小羽发誓，等将来有一天参加工作挣钱了，一定要买张这趟车次的卧铺票感受一下，却因时代的变迁，多年后，这趟绿皮车无法适应时代的发展，已经退出历史舞台，随之而来的“晚辈”是特快、动车、高铁··· 车窗外一片漆黑，这次长途跋涉刚刚开始，祁小羽就已经坚持不住了，感觉即将窒息一般，车厢内犹如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 污浊的空气，男女老少的臭脚丫子味儿，杂七杂八的香水味儿，各种品牌泡面的味儿，还有从车厢衔接处飘来的，劣质香烟和精品香烟融合到一起的味儿，甚至，还有某些人经过消化不良反应后排出的“生理气体”，可以确定，由这些气味混合到一块经过“化学反应后的核聚变”，绝对是世界上最“致命”的气体。 吵杂的噪音，车厢衔接处“嘎吱嘎吱”的磨合声，孩童的啼哭声，不同方言的聊天声，mp3、mp4的娱乐声，还有就在祁小羽和父亲对座的吹nb声，突然有种身在养鸡场的感觉，噪的几乎让人耳鸣。 终于到了一个大站，列车广播播报，停靠二十分钟，祁小羽随父亲赶忙起身准备下车透气，结果，艰难的从车厢过道挤到门口就用了五分钟，下车的，上车的，毫无秩序，一窝蜂的全部挤堆到一块，列车员的嗓子早已喊哑了，任由众乘客僵持在车厢门口。 “你们谁也别让谁啊，我看看你们能僵持到什么时候，一会到点了耽误的是你们自己。”列车员无奈说道。 祁小羽和父亲正被挤在门口，想下，下不去，想往回撤，又被着急下车的乘客往前涌着。 父亲又使劲往前靠了一下，望了望列车门外面，又回头看了看车厢过道，大声指挥道：“那位师傅，哎，对对，就是您，把您的行李稍微抬一下，前面那姑娘，你先别着急往前挤，你挤过去也下不去车！准备上车的朋友们先别往里挤，一会到点了谁都上不来，来，这边准备下车的朋友，顺着这个过道赶紧下车···” 也许是因为父亲曾经从军多年，当年作为营级干部转业回家的父亲，身上始终有一股像似与生俱来的感召力，刚才任凭列车员使劲叫喊指挥，众人都不以为然，结果，父亲两句话的功夫即使拥挤不堪的车厢井然有序。 纵然车厢外也是一股“秋老虎”的热气，但比起车厢内污浊的空气，简直像是在青藏高原缺氧状态下忽然得到个氧气瓶的快感。 才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漫漫长路，望向看不到车头的一节节车厢，每个车厢都像一个热闹非凡的小市场。 站台上，几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抽烟。 其中一个性格活泼的小伙问道：“你去哪里？” “去深圳，武汉转车。” “你呢？”对着另一个人问道。 “去广州，也是武汉转车。” 一个带眼镜的瘦小伙走过来自报家门：“你们好，我叫‘许多多’我去广西北海，有同路的吗？” 还没等他再说别的，众人掐掉烟赶紧散去，戴眼镜的瘦小伙就是坐在祁小羽和父亲对座，一路在吹嘘自己如何nb的那位，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涉世未深，在瘦小伙激昂的言辞下，听着一愣一愣的，崇拜的眼神盯着亢奋状态下的瘦小伙。 “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与那小伙子保持距离吗？”父亲提问道。 “人贩子？”不知道祁小羽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 “呵呵···嗯···你猜的差不多，有那么点意思。”父亲笑道。 “既然是人贩子，为什么还敢那么猖狂的在火车上高谈阔论？” 父亲警示道：“儿子，记住了，这叫传销···今后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多注意。” 旁边的列车员听到父子俩的聊天，“小伙子，你爸说的对！以后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小心点”。 “哎哎，老哥啊，你说现在的孩子都咋想的，我感觉就是因为就业压力太大，孩子们没有防范意识，都弄传销去了，这玩意害人不浅呐。”列车员对着祁小羽父亲感叹道。 父亲答道：“可不是么，现在很多刚大学毕业的孩子希望一步登天，传销可以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还真把自己标榜成大老板、大富豪了。” “是呢，老哥，你说的太对了，上车吧，马上要出发了。”列车员边回话边大声向站台上的人群喊道：“都上车了啊！抽烟的，买东西的，都赶紧了！撂下了可不管！” “传销”二字，第一次烙印在祁小羽心里。让他诧异的是，一路上车厢里上上下下的乘客中，发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这些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时不时亢奋的喊着标语，或者拍手做着各种游戏。 车厢里来回走过的“列车长”，不停的隐讳性的提示着人们，“旅客们，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及不要听信他人蛊惑，为了车厢良好的乘车环境，请大家不要聚众大声喧哗！”可那些人不惧不怕，依然我行我素··· 车厢里，祁小羽虚脱一般斜靠着车窗，似乎说一句话都需要很大力气，朦胧间，脑袋里琢磨着，自己的未来到底在哪里，失去专业性的优势，选择了和美术贴边的建筑设计专业，实际骨子里并不喜欢这个专业，难道，等自己大学毕业后也同样会产生恐慌吗？ 通往理想之地的列车上，忽然感觉到不再那么兴奋、憧憬······ 第三十章 未知的梦 祁小羽迷迷糊糊中感觉醒来好多次，每次都被车厢内污浊的空气“迷晕”，父亲也叫醒过他几次，问他吃不吃东西，无奈，已经到了只要听到“吃”这个字都要反胃的感觉。 将近三十个小时的车程，他愣是一口饭没吃，也只喝了半瓶水，实在不敢多喝，从座位去往卫生间的过程堪比景区里上厕所一般，只怕是还没到卫生间门口就已经尿裤子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厢里已经不再那么吵杂，坐着的，甚至站着的乘客都打着盹，只有对座的“传销男”，虽然已经“喷”的口干舌燥，还在不亦乐乎的为身边傻傻的女孩“上课”。 再看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位抱小孩的年轻妈妈，父亲正倚靠着座位，给小孩剥鸡蛋，并帮着打来热水交给小孩的妈妈冲奶粉，小孩妈妈连声感谢··· 父亲就是这么热心肠。 祁小羽揉揉眼睛，起身说道：“爸，你坐我这歇一会吧，我站一会，舒缓一下。”随即伸伸懒腰。 “噢，没事，我不坐了，马上该到站了，对了，你旁边这位阿姨跟咱们是老乡···”话还没说完，列车广播里传来到站提醒“尊敬的旅客们，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汉口车站，请各位旅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啊哦，终于要到站了，这一路堪比春运时非人的折磨，之前在外地读高中，只两个小时的车程，但赶上春运都让祁小羽记忆深刻，何况这趟近三十小时的车程。 长时间闷在车厢，早已满脸油渍，祁小羽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闷罐。 列车缓缓进站，心中还是对这个华中地区知名城市充满好奇和向往。 大武汉···我来了。 祁小羽和父亲拎着行李，并帮着小孩妈妈一同将行李拖下车，艰难的窜梭在出站的人群中，出站口，小孩的爸爸已经等候多时，听闻小孩妈妈对祁小羽父子俩热情的帮忙很是感激，小孩爸爸也连声道谢，当即表示要开车送父子俩去学校。 由于到站已近晚上十二点，学校只在白天安排了接站人员，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祁小羽和父亲先谢过这对夫妻，随他们车去往学校。 一路上祁小羽好奇的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大武汉果然名不虚传，单单一个汉口就比老家那座小城繁华百倍，父亲开心的与这对夫妻聊着，原来他们是多年前从老家来到这里开快餐店的，更凑巧的是，小孩的爸爸有亲戚在祁小羽姥姥家的小镇上，而且，他们的快餐店就在祁小羽学校附近，诸多巧合使车上的人心里都暖暖的··· “老哥，以后孩子在这上学，有事让他随时找我，我叫牛振华，我的快餐店就在他们学校附近。”小孩爸爸热心说道。 “呵呵，行，振华。” “对了，这个点学校应该早关门了，我给你俩送学校招待所去吧，明天你俩直接去我那吃饭。” “呵呵，这次就不打扰了，我儿子叫祁小羽，以后在这上学没准会有事麻烦你们呢。”父亲客气道。 “行，没问题，老哥，咱可是实实在在的老乡，不用客气。” 轿车穿过汉口的繁华闹市区，又经过了武汉长江大桥，终于到了武昌辖区，路上奔波了足足两个小时，父亲一路感叹这座城市之大。 车径直开到学校附近的校招待所，牛振华停好车说道：“你俩先在车上稍等一下，正值开学季，很多旅馆都客满，我先进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房间。”随即跑了进去。 不一会便跑出来帮着取下行李，“老哥，你俩进去吧，有房间，我的店就在旁边的xx路，叫牛牛快餐，明天记得上我那吃饭。”牛振华嘱咐道。 听到牛牛这两个字，祁小羽心里忽然一惊，又瞬间感觉到一丝温暖，呵呵，好吧，牛牛，你是我的贵人··· 几声相互道谢之后，祁小羽和父亲拎着行李箱走进招待所。 “你好，咱这有没有便宜点的房间？嗯，一般的就可以。”父亲向前台收银小姐问道。 “您好先生，请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父子俩身份证递过去··· “您好先生，登记姓名为祁小羽的客人房间已经定好了，喔，对了，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位牛先生，他已经付过房费了，你们不认识吗？” ······ “噢···认识，认识。”父子俩惊奇··· “好的，请拿好您的房卡。” 父子俩对视一下，看着门外已经远去的“牛振华”，相视一笑，“看来与人为善挺好，我们帮助了别人，别人也愿意帮助我们，今天咱爷俩运气好，出门遇贵人。”父亲感叹道。 殊不知，就冲“牛牛”这个名称，祁小羽心里已经有所感叹了··· 一间敞亮的标准双人房，刚才在前台，父子俩分明注意到了墙上的价目表“400元”，以至于父亲忙问收银员要最经济的房间。 父子二人瞬间感觉卸下了一身疲惫，欢快的冲过热水澡，去除了远途的疲乏，躺在柔软的床上依然对当天的“好运”唏嘘不已。 不一会，父亲的鼾声响起，祁小羽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看着旁边疲倦的父亲，是啊，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父亲的鼾声了。 常年离家求学的历程，导致他与父母之间没有太多机会在一起享受生活的美好，他在心底暗自许诺，一定要拼力学习，将来尽早找一份好工作，好好孝敬呵护家中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不知不觉也进入了甜梦··· 第二天，父子俩起个大早，来到学校门口，校门上赫然醒目的一排标语“中国dz大学欢迎来自全国各地的新生学子”。 学校门口已有众多忙忙碌碌的学长、学姐志愿者们为新生同学引导办理入学手续，接待祁小羽和父亲的是一位瘦小的带眼镜的大三学姐，简短的几句交流即听出浓浓的西北口音，好吧，又是一个老乡··· 原来，学校为了体现人情化和亲切感，特意安排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三学生，针对性的接待自己户籍所在地的大一新生，这个举措着实让所有新生及随行来学校报到的家长们一致好评。 随学姐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看着身边匆忙走过的众多新生和父母，他们同自己的父亲一样，帮自己的孩子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纵然辛累，脸上却也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还有一些已经办理完毕入学手续的新生正在和父母道别，只见父母离开的时候一步一回头，有些母亲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触动，转身即落泪，想到自己的孩子即将开始独立生活，充满担心、不忍，确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何曾想，离开父母的羽翼，他们是否作好独自料理生活的准备··· 借助学姐的引导，祁小羽和父亲很快办妥入学手续，去学校后勤部领到生活用品，父子俩随学姐来到男生公寓楼下。 学姐说道：“好了，学弟，你们上去吧，呵呵，你们男生公寓我就不便上去了。”。 “嗯，好的，太感谢你了，姐姐。”祁小羽礼貌回道。 “麻烦你了，孩子，那我们先上去了，等我们安排妥了再找你，请你吃顿饭。”父亲感激的说道。 “好啊，我叫白小溪，今后有事可以随时找我，不过，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嘿嘿···” ！白小溪··· 这个名字属实让祁小羽心里咯噔一下，曾经的那个乔晓溪是否也在学长或学姐的引导下，在遥远国度的学校进行着新生报到··· 二人来到公寓五楼507学生寝室，寝室里已经有两个室友在收拾床铺，这是一所四人间寝室，上面是床铺，下面是电脑桌和衣柜，寝室宽敞优质的陈设让父子俩心生好感，祁小羽和父亲刚进门，两位同学即主动打招呼。 一位身材壮实的男同学自我介绍道：“你好，同学，我叫黄生，武汉本地人。” “你好，我叫梁小虎，重庆滴。”这个带眼镜的同学憨憨的表情让祁小羽想起自己的好兄弟“王攀”··· “嗯，呵呵，你们好，我叫祁小羽，ty人，以后多多关照。” 正收拾床铺间，又一对父子走进寝室，这位同学是个残疾人，很腼腆的自顾收拾行李，只有他父亲热情的和大家打招呼。 “你们好，我们父子俩来自河北保定，以后可能多有不便之处，希望你们多多关照···我的儿子，噢，他叫周宏涛。”这位父亲向三个室友拜托道。 “叔叔放心！”大家齐声回应道。 又是忙忙碌碌一整天，祁小羽和父亲收拾好床铺，又出去购置了一些生活日用品，走在这座陌生城市的大街上，父亲语重心长的和他聊了很多。 “儿子，你这块也安顿好了，爸爸准备买明天下午的火车票回家了，好好读你的书，不要有太多顾虑。” 祁小羽听到父亲说明天即将启程回家，瞬间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母亲的依恋感颇为强烈，父爱的感觉一直都是那么“平淡”，或许，想到接下来的生活是真正需要独自面对的时候，置身于这座离家千余公里的城市，内心突然间失去了安全感。 “爸，您不再多呆几天了？” 父亲安慰道：“傻孩子，今后你要在这里独自生活四年，而且，没准你将来毕业后会留在这座城市呢，父母不可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心里不要有孤寂感，何况你是爸爸的长子，爸爸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 是啊，他一直是父母的骄傲，也是弟弟妹妹的榜样，同样也是朋友们心中侠义的“羽哥”，怎么会突然对父亲即将回程的决定如此心忙。 父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换了个话题说道：“小羽，爸爸知道这所大学不是你最满意的，你这孩子主意正，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推掉了前面几所高校，我和你妈妈很早就已经决定了，不管你考上哪所大学都会全力支持你，你之前的决定让爸爸很愧疚，都怪爸爸没大本事，让你从小就有那么多的顾虑，所以，今后无论你有任何决定，不管可行与否，都要记得和我们说，你是家里的长子，是弟弟妹妹引以为傲的榜样，你也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祁小羽眼眶红润，听到父亲敞开心扉说了这么多话，以及对他的鼓励和认可，内心无限感概，足矣，他不需要做给任何人看，只要做到让家人为他骄傲。 九月的武汉依旧闷热无比，当晚，与父亲同睡在寝室床上，这是他记忆以来第一次与父亲同眠，对于北方人来讲，那种闷热极难忍受，却因又一天的忙碌疲惫不堪，祁小羽很早便进入梦乡。 恍惚中感觉到一丝凉意，父亲正在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湿毛巾，一直在旁边为他边擦身体边扇风，原来···父爱也同样无微不至，大爱无疆··· “爸，您也早点睡吧。” “嗯，你先睡。” 祁小羽假装鼾声响起，不一会，枕旁的父亲也进入梦乡的轻鼾，多天的车马劳顿，四处周折，父亲也着实累坏了。 谢谢你，爸爸··· 第三十一章 偶遇学霸 这座中国“四大火炉”之一的城市果然够火，晚上依然闷热无比，祁小羽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小羽，快起床了。”父亲喊道。 眯着眼睛看了看表，才五点半，“喔，爸，你起这么早···”突然想起父亲当天下午的火车要回家了，赶紧起床穿衣洗漱。 昨天只顾着办理入学杂七杂八的事，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这个即将开始四年生活的学校，校园主道两边雄伟端庄、叶大荫脓的法国梧桐，遮蔽了毒辣的阳光，为这个燥热的天气增添了一丝凉意，需要俩人围抱的大树，彰显着“行道树之王”的气势，同时也见证了这所高校的发展历程。 新生接待点，学姐“白小溪”正忙碌着为陆续到校的新生作引导，注意到正在主道溜达的祁小羽父子，老远就打招呼：“祁小羽！” “你好，学姐。”祁小羽并没有直接称呼“小溪姐姐”，因为这个称呼实在让他难以出口。 “学什么姐啊，以后叫小溪姐！呵呵···叔叔你好。”转向祁小羽父亲打招呼。 “嗯，你好，小溪，一会中午一起吃饭啊，别忘了···嗯？对了，小羽，我记得你之前有个同学也叫小溪。”父亲随口说道。 “喔···是。” 白小溪请求道：“祁小羽，你能帮我个忙吗？这会儿实在忙不开了，刚好有一个你们学院的新生要去学校后勤部，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帮忙把她带过去？”并指了指旁边的一家三口。 “没问题，学姐！” 白小溪介绍道：“噢，对了，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女同学叫‘陈月馨’，你们都是建筑系的同学，而且她也来自咱们老家z市。” “你好，学长，那就麻烦你了。”陈月馨腼腆的打声招呼。 “喔···你误会了，我不是学长，和你一样是大一新生，我叫祁小羽。”殊不知，陈月馨实际年龄比他大四岁！ 陈月馨忽然愣神呆呆的看着他... “好了，你们先去吧，回头咱再联系。”白小溪说完又进入忙碌状态。 父亲和陈月馨的父母走在后面聊的正欢，祁小羽带着陈月馨走在前面，但二人除了刚才简单的自我介绍，再没过多交流，这位老乡兼同学的姑娘只顾低头向前走··· 将陈月馨一家人带到学校后勤部，领完被褥等生活用品，又帮忙带到女生公寓楼下。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呵呵，到女生公寓了，我们不便上去啦。”祁小羽问道。 陈月馨妈妈开心的说：“嗯，没事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小伙子，这样吧，一会中午咱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我和孩子她爸爸下午就准备开车回家了。” “也好，正好叫着那小老乡白小溪一起去，想不到遇见这么多老乡。”父亲感叹道。 “对对，叫着那姑娘，对了，我们三口人开车来的，兄弟你要不要一起搭车回去？陈月馨爸爸热情的问道。 父亲说：“啊？方便吗？我正准备下午就去火车站准备回家呢。” “呵呵，没什么不方便的，就咱们仨，回去的路上还有伴，对了，你会开车吧？” “嗯，会开。” 陈月馨爸爸很开心的说：“那妥了，咱俩换着开，来学校的路上可给我累坏了，哈哈”。 “好，没问题。” 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各自去忙了··· “儿子，咱们来武汉这一趟没少遇贵人啊，呵呵，不用着急去火车站买票了，这样，趁着还有时间，咱俩去趟那个开快餐店的老乡那里，去打个照面，谢谢人家。”父亲感慨道。 父子二人特意去超市买两瓶老家那边出产的酒，不一会便找到了‘牛牛’快餐店， 店里，三个服务员正忙碌着，店面不大，但却收拾的干净利落。 “请问，牛老板在嘛？”父亲问道。 “噢，您是？” “我是他老乡。” 服务员冲着里屋喊道：“牛哥！有人找。” 只见牛振华从里屋走出来，“哎呀，大哥、小羽，你俩终于来了！呵呵，快坐···快坐，媳妇！快出来，祁大哥和他儿子来了。”热情的招呼着。 牛振华媳妇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祁大哥、小羽，你俩来啦，入学手续都办妥了吗？” “嗯，都办完了，这不，今天没啥事了，琢磨先上你们店里来看看，打个招呼···然后，大哥也没带什么稀罕东西，这个送你们的，挺感谢你们前天晚上的招待。”顺手将酒放置桌上。 牛振华忙推辞说：“祁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咱不兴这个，快拿回去，你俩来了武汉就是客，再说，咱们是实实在在的老乡，甭客气，你爷俩在火车上还帮我媳妇大忙呢，这个我怎么感谢你俩呀。” “振华啊，这酒你必须收着，也不是啥贵重东西，大哥的一点意思，这是我专门买的咱们老家的酒，你不收，等我回家了还怎么上你亲戚家窜门···”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媳妇！赶紧通知后厨，准备几个好菜，中午咱陪祁大哥、小羽爷俩吃顿饭。”牛振华极为豪爽。 父亲赶紧解释说道：“啊，不了，兄弟，中午还有点事，一会我俩就得赶紧回学校了。” “不是···大哥，你别蒙我啊，真有事？如果没要紧事你必须留下吃饭啊，要不，你让我再回去老家怎么见亲戚，呵呵。” “真有事，真有事，等下次有时间的，大哥一定还来。” “这样，你俩中午有事，但晚上总没事吧，晚上来我这，必须来！不许再推辞。”如果不是确定好当天下午就要和陈月馨的父母一起回老家，相信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推辞牛振华的热情。 父亲解释道，“振华，是这样啊，大哥下午要准备搭一个老乡的车回家了，中午呢，确实回学校有点事，等下次大哥有时间再来武汉的，一定还来找你。” “哎哎，好吧，只是，这时间也太紧了吧，你不多呆些日子陪陪孩子了？” “我还有工作，也只请了三四天假，孩子嘛，他们这两天也该开始军训了，我继续呆着也没啥意义，往后小羽这边如果有啥事没准还得麻烦你呢。” “祁大哥，你这说哪的话，太客气了。” “好了，振华，我俩就先走了，快中午了，你赶紧忙你的。” 牛振华喊道：“媳妇，让后厨打包二斤牛肉！快点！” “兄弟，真不用了，你这···”父亲已然无奈了。 “祁大哥，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路途远，开车当心点，小羽这块你放心，有事随时找我。” 牛振华爽朗的性格着实让祁小羽和父亲深有感触，一直将父子二人从快餐店送到学校门口··· 告别了牛振华夫妇，回到学校已临近中午，去新生接待点找到白小溪，又联系了陈月馨一家人，几人开开心心的找了家西北面馆一起吃午饭。 聊天得知，陈月馨父母经营一家汽修厂，家境优越，陈月馨本人之前读过三年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了一段时间教师，后因感觉没有实现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居然辞掉了工作再次参加高考，并以当年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进这所高校。 对这个刚认识的老乡姐姐，祁小羽并没有太多在意，他发现这个年长他四岁的同学，性格特别古怪，没有过多言语，甚至，不管身边人聊任何话题，她都不会参与，冷冰冰的表情，唯一使祁小羽感到舒服的是她的马尾辫，可能天生对脸上有酒窝，或者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有一种特殊的好感。 午饭后，白小溪投入到紧张的新生接待工作，祁小羽和父亲随陈月馨一家人去武汉着名景点“黄鹤楼”，在这座“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景点，和父亲留下了唯一一张武汉之行的纪念照。 试想在那遥远的年代，唐代大诗人“李白”笔下的惜别之作“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虽与“诗仙”当年的意境不同，但一想到父亲一会即将启程回家，祁小羽内心顿感失落。 几人短暂观光过黄鹤楼，随即把祁小羽和陈月馨送回学校，离别之时，陈月馨妈妈终于还是无法按捺离开女儿的感伤心情，母女俩抱在一起，“阿姨，您放心，我们以后会相互照应，我会多多照顾月馨姐。”殊不知，祁小羽心中此时也一样不知所措。 祁小羽呆呆的看着车上的父亲，父亲挥挥手，“你俩快回去吧，儿子，要多照顾月馨姐姐”，看着轿车渐渐远去，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再看身边的陈月馨，似乎还是那么无动于衷··· “没出息···”陈月馨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 “我说，你没出息！”陈月馨补充道，随即径自向学校里面走去。 “······” 祁小羽在后面追跑着，“神经！简直就是神经病！陈月馨你个冷血动物，你给我站住！” 第三十二章 军训 学校运动场上，陈月馨沿着塑胶跑道一圈一圈走着，远处的阶梯看台上，祁小羽双手托着下巴，薅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嘬着，眼神呆滞，看着不停溜圈的陈月馨，简直无聊到爆。 突然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下，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还没从刚才与父亲离别的伤感中回过神，运动场上那位始终一言不发，让他抓狂的“大姐”，貌似是目前在这所学校最“亲近’的人··· 咦···不对，我还有三个室友呢··· “陈月馨！！！大姐！！！您慢慢绕，哥们走先！”随即从看台上一跃而下，雀跃的跑向男生公寓··· 欢快的跑回寝室，梁小虎正嘻嘻哈哈的给周宏涛讲着笑话，在那个还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拥有移动设备和电脑的时代，很多同学只能靠天南海北的胡吹滥侃打发时间，梁小虎满口浓浓的重庆口音，及幽默而又眉飞色舞的夸张表情，给周宏涛逗的捧腹大笑。 “哎呀，祁小羽回来了嗦。”梁小虎打招呼道。 定睛一看，这个重庆娃儿不知什么时候剃了个锃亮的光头，带一副圆形镜片的近视眼镜，因天气闷热，刚冲完凉水澡，身上披了一块灰色的大浴巾，像极了哪座寺庙里的高知和尚。 祁小羽乐的合不拢嘴，“梁小虎同学，你能不能别这么搞笑，哈哈。” “这鬼天气太热老，冲个凉水澡，清爽哈。”梁小虎摸摸锃亮的脑袋笑嘻嘻道。 “你一重庆人，还怕热呀？哈哈···嗯？黄生同学哪去了？”忽然发现少一个人。 “不晓得他去哪儿嗦，刚才有个女娃儿来找，可能耍朋友去喽。” 周宏涛热心的拿出从家乡带来的零食，递给祁小羽和梁小虎，“给，哥们儿，尝尝。” 这两日不闲着的忙碌，还没来得及和这位同是北方人的室友有过多交流。 严格来讲，并不能将这位室友归类到残疾人，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周宏涛，脊椎骨中间凸起一块很大的包，后期熟识之后，他曾主动向室友们展示过臂展，目测，正常来讲本应该至少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 为了照顾周宏涛个人身体状况而造成的自卑心理，以及为他的自尊心考虑，任何人都从未向他问起过病因，直至大学毕业各奔东西，祁小羽始终不知道这位室友的病症具体叫什么，唯一能做的，大家在日常生活中给予了更多的帮助和鼓励。 不几日，新一级大一新生们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军训生活，军训场上每天都有众多同学因为“立军姿”一片片倒下，炎炎烈日加上这个火炉城市特有的闷湿天气，短时间内无法适应，承受不住这种高压训练倒下的，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来自长江以北。 祁小羽的韧劲和良好的身体素质，很快使他在军训队伍里脱颖而出，他被分到“排头兵”序列，为他们值训的是负责整个教官队伍的一位“少校”教官，这位皮肤黝黑、肌肉感十足的老兵，让祁小羽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少校教官果然名不虚传，几乎把这帮新生蛋子当作入伍新兵一般严格训练，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不同于其他军训队伍，早早的被少校教官的哨子叫醒，多数新生后悔因之前认真训练，而被选入排头兵队伍遭受如此苦逼的“折磨”，祁小羽却很享受这个过程，积极响应参与其中。 殊不知，少校教官也早已注意到这个遵令如山自律严明的小伙子，一次例行五公里拉练后，众新生蛋子都已气喘吁吁，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休息。 祁小羽正悠闲的躺在那翘着二郎腿，用帽子盖着面部眯瞪着，忽然感觉有人在触碰他，“呃···别闹!累哈哈的，一边儿去！” “祁小羽！起立！”一声铿锵有力的命令声··· 几乎就在对方话音刚落，脑袋里一秒钟的反应过程，嗖···一下起身，烈日暴晒下血液冲头，一个踉跄，差点晕摔那···“喔···教官！” “稍息！” 祁小羽依然昂首挺胸，眼睛时不时偷扫一下教官，脑袋里飞快运转着，不知自己哪块犯错了？ “走吧，和我一起去那边走走。”教官说道。 仍然在琢磨着，这位让人敬畏的少校教官什么意思··· “家哪的。” “ty市” “哦，是吗，呵呵，那咱俩算老乡了。” 几乎是第一次看到这位面容威严的少校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怎么不问我哪人？” “报告教官！不能随便问及您的个人信息！”看到那一丝微笑，祁小羽顿时卸下紧张感，认真回答道。 “电影看多了吧，小伙子，我也是j省人，而且我叫祁羽，呵呵。” “啊哦，嘿嘿···好巧，喔···我爱看欧美的一些二战影片。” 教官忽然止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对军队感兴趣？” “呃···还好吧，就是挺崇尚那种使命感。” “家里有从军的么？” “报告教官！我父亲原是xx军某部高炮营老兵。” 少校教官忽然眼睛一亮，向祁小羽探了一步道：“噢？是吗，你父亲哪年兵？” “一九七八年兵。” “啊哦，那可真是老兵了，老班长应该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吧？你对当兵有兴趣么？” “是的，教官，时常听父亲说起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当兵嘛···我还···哦···” 教官突然的话题瞬间让祁小羽不知该如何回应，起码内心来讲，平常确实很钟爱看一些二战影片，但还从来没设想过有一天会走从军之路。 看到祁小羽稍作沉默，“你犹豫啥，也不是逼着你参军，就是觉得你这小伙子挺有自律感，各方面都很不错，如果从军，必定是个好苗子，呵呵，考虑一下，像你这个年龄的大学生，目前选择参军入伍，或者报考军校的特别多，何况，现在国家政策很好的，尤其对高学历参军的人。”少校教官鼓励的同时也给予祁小羽高度评价。 “喔···祁教官，学生受益匪浅，谢谢您对我说这么多。”听完教官一席话，祁小羽内心居然动荡不安，或许，从军也是众多男孩心里在曾经幼小年纪产生过一种向往吧。 夜幕降临，又一天轰轰烈烈的军训拉练完毕，校园里到处都是一批批身着迷彩，拖着疲惫身躯的新生蛋子，争先恐后奔向公寓，男生公寓楼内的水房早已爆满，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脱掉迷彩服，迫不及待的奔到淋浴喷头下，享受着清凉。 生性好动的梁小虎，光着屁股和一帮熟识的同学在水房嬉闹着，祁小羽也赶忙加入其中，一同享受这种卸去一身疲惫无忧无虑的嬉戏。 “哇噻，别人我不敢肯定，祁小羽绝对还是个处男，看那丁丁···哈哈。”梁小虎逗趣道。 ······ 自打某天祁小羽特意强调梁小虎不要拽重庆话，这家伙貌似很听祁小羽这个寝室长的话，开始学着用很绕舌的普通话交流，对于刚刚接触到地域方言的人，有些方言的隐意实在让人难以摸透其意。 “和尚！我看你小子不应该学建筑，改去隔壁的医学院去专修性学专业得了。”祁小羽打趣的回答道，自从梁小虎剃光了头发，大家都以和尚对他称谓。 梁小虎乐呵呵道：“哈哈，寝室长大人言之有理，本道乃是全才也，熟知世间各类门道，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呵呵，我看你小子真是学串了，和尚跟道士都没整明白···” “祁小羽！哪位是祁小羽！”正和一帮同学嬉闹间，突然听到有人喊到。 梁小虎说道：“最里面那个光屁股的就是祁小羽，哈哈。” “噢，赶紧下去吧，有个女孩找你有急事。”来人说道。 “我们寝室长大人多有不便，让她自己上来找吧，嘿嘿···”梁小虎和一帮室友继续逗趣道。 “去去去，你们不闲事大是吧，一个个的没正形。”祁小羽赶忙用毛巾边擦边说道。 着急忙慌跑下去··· 公寓楼下，“谁找我？” 只见一个陌生女孩上前问道：“你是祁小羽？” “嗯呐，你是？？？” “赶紧跟我走吧···”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 随陌生女孩来到校医务室，进门瞬间即看到陈月馨正斜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 “好了，我先去买点东西，一会回来，你先在这陪着她吧。” “不是，这个···咋回事？”陌生女孩还没等祁小羽再问下一句，已经走出医务室··· 再看医务室里屋，躺了好几个身穿迷彩的大一新生，祁小羽走到陈月馨病床边，看她正眯着眼睛，满脸痛苦的表情，没有打扰她，随便找个凳子拿来坐那呆着··· 医务室时不时进出的女生，“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好幸福哒···” 祁小羽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瞅一眼校医，想要说点什么··· 校医扭头冲他一乐，“呵呵，小伙子你不用跟我解释，这是你们辅导员的事。” 祁小羽内心“暗骂”，“都特么什么眼神，难道都看不清躺着的这‘大姐’啥岁数么？” “祁小羽？你怎么来了···”陈月馨醒了，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当事人都没在，我哪知道是谁叫我来的，不是···你这怎么回事啊？要紧不？要不要给你父母打个电话。” 陈月馨没回应，又眯起眼睛，脸上依然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再细看，额头上一片小汗珠，脸色唰白，紧皱着眉头，身体蜷缩着，双手捂着小腹，难道······祁小羽忽然想起曾经在乔晓溪房间的那一幕。 “月馨姐怎么样了？”刚才那个陌生女孩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是几包‘七度空间’，祁小羽对这个牌子记忆犹新，曾经，他也为乔晓溪买过一次，照梁小虎的话来讲，这个超长加厚带小翅膀的东西可以缓解女生的痛楚，单纯的祁小羽，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度以为这个‘东西’是不是还带麻醉功能··· “嗨···嗨···嗨，帅哥？你琢磨啥呢？”女孩问道。 “噢，没事儿，那个···我叫祁小羽，同学贵姓？” “我叫姬雯慧，河北保定人，你们寝室周宏涛的高中同学，你好帅哥，都说月馨姐是咱们这级大一新生的女学霸，想不到今天还见到了的男学霸，你们都是狠人，呵呵。” 女孩道出一连串个人信息，最让他惊奇的是连自己的学号都能轻易说出口，其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学号前面的数字，只知道后四位是0305，03代表他是2003级大一新生，05则代表他当时考入这所高校的名次。 似乎对他很了解啊，祁小羽一脸懵逼，都说男同学天天闲着没事干，总猫在寝室一起研究某个女同学怎么怎么样，看来都是彼此彼此啊······ 第三十三章 学霸表白 “美女，你回来啦，正好，那我就先撤了···”祁小羽忙起身。 姬雯慧拦道：“嗯？你不能走，月馨姐不是你老乡么，你得在这照顾她呀。” “what？大姐，她是我老乡不假，也不是我妈···” “你···” 祁小羽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她现在不也没啥大事么，再说，我一男生，你看她这情况···我跟这呆着不合适吧？”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姐啊。” “你这人特不会聊天，你知道么？”姬雯慧不悦道。 真以为哥们眼拙啊，眼前的这位大眼睛短发女孩就算比陈月馨小，也至少比他祁小羽大出两三岁，其实，她自我介绍到姓名后，祁小羽就已经想起来了，一次偶然间在军训花名册上注意过“姬雯慧”这个名字，首先这个姓氏就很特殊，依稀记得花名册上的年龄至少比他大两岁。 姬雯慧将手中的“七度空间”交给祁小羽，“一会等她稍微好点了，把这个给她，我有点事先走了。” “哎，大姐···” 姬雯慧回头白了一眼，“再叫大姐，牙打掉！”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医务室。 好嘛，和陈月馨绝对有一拼，难怪她俩能凑一块··· 看着还在痛苦的陈月馨，“哎，哎，大姐？想不想吃什么东西？要不喝点热水吧。” “哎呦···呜···你给我闭嘴！啊呜···”陈月馨都疼成那样了，依旧嘴不饶人。 祁小羽起身，“医生，咱这有一次性杯子么？” “没有啊，小伙子。” 学校超市里，花花绿绿的水杯摆满了货架，祁小羽一眼便看到一个“holletitty”图案的粉色杯子，那时候，记得张芯蕊有个同款颜色的保温盒，或许，女生都喜欢这个吧，随手拿了一袋红糖。 “你好，一共八十。”收银员道。 what！···？ “咋这贵啊，啥糖啊这是。”不情愿的掏出钱包付款，好嘛，这一单直接吃掉了他一周的伙食费。 收银员大姐说道：“小伙子，不是红糖贵，红糖才5元而已。” 回学校医务室的路上一直在为刚才的购物“肝疼”，敢情这月至少得有两周时间吃泡面了··· 耐心的泡好红糖水，“大···”，算了，还是别说话了，免得惹这个火爆脾气发飙，拧好盖子，轻轻的把水杯放到陈月馨手边，被一把抓过去直接捂在小腹上。 ··· “我的姐啊，那是红糖水，一会记得趁热喝。” 祁小羽脑袋斜靠着胳膊，双手趴在旁边的桌上，看着吊瓶里一滴一滴的药水，军训后的疲倦感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祁小羽，醒醒。” 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推了几下胳膊，“喔，你行啦···”揉揉眼睛。 陈月馨指了指支架上的吊瓶说道：“帮我去里面叫一下医生吧。” 喔！ 医生拔掉针头，嘱咐道：“好了，没事了，我给你开个病假条，这几天就先别军训了。” “喔，好的，谢谢医生。” 陈月馨艰难的支起上身准备下病床，祁小羽赶忙上前帮扶着。 “同学，你这男朋友不错啊，呵呵。”医生突然冒出一句。 俩人对视一下，“医生，你误会了，她不是···”祁小羽忙说道。 “呵呵，你不用和我解释，那是你们辅导员的事。” 特么又是这句话，碍辅导员啥事啊。 捂着小腹的陈月馨走出医务室，祁小羽拎着一袋“七度空间”水杯和红糖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祁小羽，你个笨蛋，还不赶紧过来扶姐一把！哎呦···咋这遭罪呢，烦死了。” 赶忙上前扶着这“姑奶奶”，岂料，刚要托着她胳膊，陈月馨直接把胳膊搭他肩膀上，向公寓楼龟速走去··· “哎呀，好好扶着点，费劲！”陈月馨的火爆性格属实让人膈应。 “月馨大姐！没看我这只手还拎着东西么？” “拎些个破铜烂罐干嘛，扔一边先，我不喝那个！” 祁小羽一脸懵逼：“陈月馨！你！···好好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哪天我再找你说道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遇上你这么个···” “你凶我？？？呜···哇···”陈月馨满脸委屈，居然还哭了。 好吧，这招绝对是老天爷赋予女生的必杀技，“行行行，你赢了，好不好。” 短短几百米的距离，足足走了二十分钟，女生公寓楼下，“好了，只能送你到这了，你打个电话给姬雯慧吧，让她下楼接你，还有这个，你拿着，好使。”顺手将杯子和红糖递给陈月馨。 转身带着一身疲惫向男生公寓走去··· “祁小羽！谢谢你啦。”背后陈月馨说道。 祁小羽没有回头，摆摆手道：“不客气啦，月馨姐。” 此刻，一个祁小羽生活中认识的“重要人物”正徘徊在男生公寓楼下，远远看到累的伸胳膊扭腰的祁小羽，这个夜幕下的“黑影”心潮澎湃，踮起脚尖欲上前探望，祁小羽愈来愈近，“黑影”紧张的揉搓着双手，瞬间转身向公寓楼墙角快步走去··· 祁小羽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个“黑影”，脑海里得到一点似曾相识的分析数据，但还是被当天的疲惫感驱使，没有再去细想，径直走进公寓楼。 “同学！···同学！”楼门口的宿管阿姨趴在窗口叫道。 “噢，蓝阿姨，什么事？” 宿管阿姨问道：“我记得你是507寝室的吧？” “嗯，是呀。” “刚才有个女同学来找你们寝室的祁小羽，我上去给问了，人没在寝室，你是叫祁小羽吗？” 女同学？目前的军训阶段，祁小羽随心一想，也只认识三个女生，白小溪、陈月馨、还有今天刚认识的姬雯慧，后两个女同学肯定不是，难道？白小溪？她找我干嘛。 “噢，我是祁小羽，行，谢谢你蓝阿姨。”没再多想，继续向楼上走去。 刚推开寝室门，便听到梁小虎闹人的鼾声，周宏涛和黄生都还没睡，黄生正扯着电话线猫在被窝和女朋友煲着电话粥。 看到祁小羽疲惫不堪的推门进来，周宏涛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书打招呼，“小羽回来啦。” “喔，还没休息呀，涛哥。” 虽然祁小羽是寝室长，但他确是这个寝室，乃至整个03级大一新生里面年龄最小的学生。 “喔，对了，小羽，楼下有个女孩找过你。” “哦，我知道，就是你那高中同学啦，姬雯慧，已经没事了。”祁小羽全然已将刚才宿管阿姨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姬雯慧，她是我同学，我能不认识她吗，叫什么小溪好像···” “哦，刚才宿管阿姨已经和我说过了。”祁小羽心里已经确信是白小溪，可是，她能有什么事，除了刚开始来校报到一起吃顿饭，后期给他留了一个宿舍电话后几乎就没再见过面。 不管怎样，那是学姐，这么唐突的找她，也许有什么要紧事吧，本想随手回个电话，但看到黄生和女朋友聊的正欢，无心打搅，如果马上去女生公寓找白小溪，大晚上的又显得不妥，就先洗漱完毕躺床上等黄生煲完电话粥再说。 当天实在太累了，结果没过五分钟，也随着梁小虎的鼾声一起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跑环式的军训拉练又开始了，趁着中午休息的间隙，给白小溪宿舍打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想想也正常，白小溪已经大三了，没准已经进入考研备战状态了，这个时候的高年级学生除了晚上，很少在宿舍呆着，再往后，觉得白小溪没再来找他，祁小羽也就彻底把这事略过了。 一晃，一周军训期过去了，祁小羽并不知道，其实，这段时间始终有一双眼睛在某个角落注视着他，中午时分，正和三个室友一起向餐厅走去，陈月馨和姬雯慧突然从四人后面蹦出来。 “嗨！” 给四人吓一激灵。 “哎呀，我当谁呢，咱哥仨走吧，没咱们什么事，人家找寝室长大人的。”梁小虎说道。 姬雯慧反驳道：“谁说我俩就一定找他的，我们找···周宏涛的，找我同学，要你管！” “呵呵，别闹了，你俩大美女，敢说找我，猪都得笑了。”周宏涛幽默道。 结果，一边的梁小虎瞬间被逗乐了，刚笑了一声顿时觉得自己掉套里了，“涛哥！你这坑是专为我挖的吗？” 哈哈哈，一帮人都乐了··· 已经有几日没见到陈月馨了，她像是变了个人，乐呵呵的笑着说道：“祁小羽，那天···谢谢你啊。” 说实话，把微笑硬生生安插到陈月馨这个冷面美女脸上，显得那么不自然，祁小羽已经习惯了看她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哎呦喂，月馨姐啥时候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呵呵，我都有点不习惯。” “给你好脸了是吧···”就这臭脾气，瞬间又要爆发。 一旁的姬雯慧忙掐她胳膊，小声说：“刚才咋教你的，咋说来就来呢，这犟脾气。” 陈月馨的面部表情变化堪称一绝，瞬间就又乐呵呵的说道：“行吧，那天托你照料，姐姐我以表谢意，今天中午请你吃顿饭，赏脸不。” 梁小虎在一边掺合道：“月馨姐啊，你单请我们寝室长大人，让我等小民情何以堪，一块给我们哥几个请了吧，哈哈。” “行，没问题，省得回头叫人家祁小羽戳我脊梁骨，姐姐我不是那小气的人，今天餐厅的菜随便点。” “嚄耶！月馨姐就是敞亮。”众人欢呼雀跃··· 祁小羽说道：“那我就替哥几个谢过月馨姐厚爱了。” “别废话啦，走把···” 学校餐厅里，熙熙攘攘，几人端着各自的餐盘围坐在一起，姬雯慧使个眼色，陈月馨略微尴尬的主动坐到祁小羽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小老乡，你以前处过女朋友吧，你怎么知道红糖水好使？” 噗···刚吃到嘴里的一口米饭差点喷出来。 “这是常识，好不？” “你还别说，以前我‘大姨妈’来了，从来都没喝过那个，回回都给我疼的死去活来，那次，你给的红糖，我回去喝了，果然一会就舒服了很多。” 噗···“月馨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搞笑，而且，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说‘你家亲戚’很不雅的，我的姐！” 继续追问道：“不是，你别岔话题，之前你到底处过女朋友没？” “我想说，月馨姐，我有没有处过女朋友很重要么？再说跟你也没关系呢。”祁小羽继续狼吞虎咽的吃着，平日里，为了节省生活费，他的确没有在餐厅点过什么好菜··· “很重要呀，因为，我想给你当女朋友啊！”陈月馨认真说道。 噗···这次，祁小羽没有马上回应她。 正猫腰吃饭的祁小羽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擦擦嘴边的饭粒···忽然，就在他放下筷子抬头的那一瞬间，眼睛不由的扫了一眼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又不敢确定。 这时候，身边的几个人早已看出端倪，纷纷知趣的端起餐盘去别处吃饭。 祁小羽起身向四周张望着，他总觉得不太对头··· 看着祁小羽对她不理不睬···“祁小羽！你看什么？别装没听见啊，你给我坐下！”一把给拉回座位。 “陈月馨！···你实话告诉我，最近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有，咱这顿饭，你是真心请我吃么？哥们怎么突然感觉已经没法吃下去了···” 陈月馨有些耍赖的语气说道：“可是，我喜欢上你了，你看着办吧，我不管！” “这都什么呀，什么叫我看着办？我的月馨姐，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你还当自己初心小姑娘是不是，再说，这个···它也不成立啊，没听说过有这么办事的啊。”祁小羽仍疑惑的向周围望着，难道看花眼了？嗯嗯，肯定看花眼了，可能是被陈月馨的“神经质”刺激到了。 陈月馨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你嫌我年龄大，是么？” 正当祁小羽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突然，有人拍他肩膀，扭头一看是白小溪。 “祁小羽？呵呵，好久不见。” “啊，呵呵，学姐，你好啊，好久不见。”祁小羽依然没有称呼小溪姐，不过，此时他心里大概感觉到，刚才的一时敏感或许是看到白小溪了。 “这位是？啊···我想起来了，这不陈月馨么？对吧？” “学姐，你好。”陈月馨礼貌的起身打招呼。 “你好，你好，刚才我进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你俩了，没好意思过来打扰你们，你俩这是？”随即凑到祁小羽耳边，“你俩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进展这么迅速？嘿嘿···” 陈月馨貌似看出个大概，马上往祁小羽身边靠了一下说道：“学姐，我俩刚在一起的，呵呵。” “噢噢噢···呵呵，好，不错，不错，那你们继续哈。”转身要走··· 祁小羽忙叫道：“学姐！你等等。” 白小溪回头问道：“嗯？怎么？” “前几天你去我们公寓楼下找我了？”祁小羽突然想起那件事··· “嗯？什么呀，没有啊？”···“小羽，当着女朋友可不能这么瞎说的喔。” “啊？？？”那又是谁呢。 “好了，我先走了哈···” 正当祁小羽瞬时琢磨间，白小溪已经离开了······ 第三十四章 魅影归来 ps：求推荐票，收藏 即便餐厅里的美味不要钱似的随意填满了餐盘，这顿奢侈的“宴请”属实吃的不开心，陈月馨这位七吃喀嚓而又彪悍风格的女学霸，真心让他脑袋疼，俩人明明是“冤家”，非得往一块强凑干嘛。 姬雯慧走过来抱怨道：“祁小羽！你真是个榆木疙瘩。” “雯慧，别瞎掺合。”陈月馨大姐大似的一句话就给怼没音了。 “祁小羽，反正今天姐就把话撂这了，你愿不愿意是你的事，我稀不稀罕是我的事，我就这么一个急性子，不藏事，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咱们来日方长。”这是陈月馨第一次说到的一句明白话··· “陈月馨，咱俩真不合适，咱都好好的，啊，以后你还是我姐。”祁小羽真诚说道。 “行，细水长流，本来今天这顿饭是为了感谢你的，呵呵。” “月馨姐，以后我们哥几个还有这好机会吗？哈哈。”梁小虎走过来打趣道。 “等你啥时候给你们寝室长做好思想工作，以后随时请你们吃大餐！” 梁小虎一脸淫笑说道：“好的，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了！” 祁小羽斥责道:“和尚！我看你小子就是个花和尚，瞎起什么哄！赶紧走了。” 一伙人结伴向餐厅外面走去。 梁小虎和黄生正一边一个搭着祁小羽的肩膀逗乐。 只见餐厅门口出现一个扎着俏皮马尾辫，身着白色半袖，下身一条时尚热裤的女孩，微微低着头，时不时含情脉脉的看一眼对面走在中间那个男生··· 再看祁小羽，石化般的愣在那里··· 梁小虎一脸羡慕的表情，说道：“黄生，你小子隐藏的够深啊，嘿嘿，这跟你耍那女朋友吧，好漂亮呀。” 黄生也正直愣愣的瞅着对面的女孩：“···哇塞，这大美女···我特么要有这女朋友，大学不上了，直接去民政局···” 还是周宏涛眼尖，似乎看出一点端倪，“你俩都别在那意淫了，敢情这位也是冲咱寝室长大人来的···” 陈月馨和姬雯慧也瞬间止步在那，静静地打量着女孩，悄声议论，“这谁呀？你认识不？”···“不认识呀。” 众人眼前这位女孩看似想往前几步，欲言又止，时间凝固一般，似乎在等待某个人打破这种沉静。 “晓溪？？···”只听到愣了半晌的祁小羽小声叫道。 小溪？这小子魔症了吧，那位学姐白小溪不是这模样呢？陈月馨心里纳闷嘀咕着··· “羽哥···你还好吗？”马尾辫女孩似乎在等祁小羽回应一句之后才敢再说话。 祁小羽目瞪口呆，音颤的问道：“你？真是晓溪？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女孩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前几天就已经来了，来看看你。” “喔···我很好···你好吗？”祁小羽很镇定道。 “小羽啊，这女孩不是咱们学校的？给哥几个介绍一下啊。”梁小虎打破沉静。 祁小羽轻声说道：“你们先走，我送送她。” 周宏涛给大伙使个眼色，张罗着几人离开。 “走吧”... 祁小羽默不作声，女孩在后面紧跟着··· 俩人即将走到学校大门口，女孩小跑上前几步拉住祁小羽的胳膊，“羽哥，我不走，咱俩能找个地方说说话吗？” 祁小羽没吱声，随女孩坐到校园主干道梧桐树下的木椅上。 “喔，武汉的天气确实很热哦。”女孩随便说了一句。 “嗯，很热。” 随即起身去附近的学校超市买了一瓶冷饮回来，递给女孩··· “喔，羽哥，我不喝。” “拿着···” “羽哥，我真不喝。” 转念一想，依稀想起她上次痛经疼的满床打滚，大概就是在两个月前，时间差不多··· 随即又去超市买了一杯热牛奶回来，递给女孩··· “羽哥···”女孩刹那间眼眶红润，并微微一笑。 “喔，你···怎么样？听说你要去英国，这是？还没走吧？”祁小羽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嗯，没走。” “快趁热喝吧，你···一个人？” “不是。” “哦哦···那···你俩住哪？” “你们学校的宾馆。”乔晓溪这句话彻底让祁小羽心里释然了。 好吧，都同居了···那她还来找我干嘛？检讨自己当初的不是？哭诉自己过的不好？也许···自己想多了，人家俩人只是来武汉游玩，顺便来看看他的？特么的！我考虑这么多干嘛，管她来此是什么原因，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祁小羽内心翻江倒海，却故作镇定的说道：“嗯，一会，早点回去吧，我在这挺好，我们下午要军训，那个···我就先走了，你别到处乱跑，早点回去吧。” 祁小羽起身准备走，两个月了，时间并不长，但好像真的翻篇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羽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怎么不问我这段时间的情况，怎么不问我有没有想···” “乔晓溪！”祁小羽瞬间打断了她的话。 “不许你这么叫我！”乔晓溪‘不甘示弱’。 “那我叫你什么？某某某未婚妻吗？”祁小羽提高了分贝喊道。 啪！...被重重的扇了一大嘴巴子，“你误会了！祁小羽！我没有！”俩人对视愣了一会···“对不起，对不起，羽哥，我···” 直接给祁小羽扇懵逼了···md，还反了你了！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谁的大嘴巴子，转念···压了压内心的怒火。 摸了摸被扇红的脸颊说道：“你走吧！我要回去了，还有，如果你还念及我是‘牛牛’的兄弟，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苦笑一声，“呵，乔晓溪！算我求你，给哥们留点最后的尊严吧。” 起身快步走开··· 身后，乔晓溪喊道：“祁小羽！你给我回来！”顺手将手中热牛奶砸向祁小羽··· 回过身快步走回来：“乔晓溪！不要再耍你的大小姐脾气了！真的，你饶过我吧，哥们受不了这刺激了，你是和未婚夫一起来找我复仇的么？好啊，你把他叫来当面对质一下！我只拉过你这大小姐的手而已，再没碰过你一下！” “祁小羽！你混蛋！”又欲抬手一个大嘴巴子··· “来，这边脸也给你准备好了，来吧，嗯，你说的对，我是混蛋，混蛋到相信什么狗血的爱情，真的，乔晓溪，你走吧！别折磨我了，之前你说的对，咱俩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有父母媒约，我不拦着，我也没资格掺合你的事，再见吧！哦，不！永远不再见！”祁小羽气的直掉泪，又转身快步走开··· 乔晓溪含着眼泪拨通一个电话，近似吼道：“乔晓俊！你马上给姐滚过来！一分钟内来不了，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羽哥···羽哥，我求你，给我一分钟时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乔晓溪在后面快步追上去央求着。 不一会，一个男孩气喘吁吁向他俩跑来，“姐！姐···我来了，姐！” 乔晓溪对着男孩斥责道：“把你干的混蛋事跟这位哥哥前前后后，详详细细说一遍！胆敢落半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祁小羽疑惑的看着这个男孩，名字和乔晓溪相似，长相也有点那意思，估计是本家堂兄弟。 “哥哥，你好，实在对不起了，qq群里那些信息都是我找机会盗用我姐账号发的，包括给你的私信也是我发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受大爷（乔晓溪父亲）嘱托，发完那些信息，我姐就被大爷、大妈关在屋里了···” “好了！别说了！”此刻，祁小羽心里五味杂瓶，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无措感。 “姐，那我先走了。”男孩喏喏的说道。 “走吧！你再不走，这哥哥会把你撕烂！”得到乔晓溪的应允，男孩撒丫子跑开了。 乔晓溪轻声问道：“羽哥，你现在相信了吗？” “你这堂弟···哎，我已经蒙圈了，你刚才说不是自己来的，另一个人指的是他吗？” “是的，难道？你想见见我那个莫须有的未婚夫？”这时候还不失幽默。 被乔晓溪的一句话整的哭笑不得··· “羽哥，这个你还记得么？”乔晓溪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信。 那是当初她离开之前从画室拿到的，祁小羽写给她的信。 “记得。” “那你是否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记得。” “那你再对我说一次。” ······ 发现她颈部兔子挂坠的项链：“你还带着那条项链，摘掉吧，那个不值钱的，几百块而已。” “祁小羽，你故意气我是么？不要答非所问！” 祁小羽不禁掉泪带着哭腔说道：“乔晓溪！···你都把我折磨苦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那条私信我有多痛苦···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喔···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会找到这里？” 他像个孩子一样倚靠着梧桐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按捺已久的痛楚，仰头落泪，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乔晓溪顺势拥抱过来，“羽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靠着他的胸口，又一次听到他紧张的心跳声，这个往日里坚韧不拔的大男孩甚至为她而落泪，没有什么比这种更深的情感了··· 还是那份肩头散发出熟悉的清香，任凭周围偶有路过的学生纷纷注视，他再也不想失去这份清香，不想失去这个之前唯一说过爱的女孩。 乔晓溪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傻瓜！不要哭，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 “什么话？···” “跟我这装仙儿是吧？你信上对我说的话，讨厌！” “晓溪，我爱你！我真的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了。” “嘿嘿，除非我失去生命，不然，你别想离开我。”乔晓溪幸福的靠在他肩头。 祁小羽责怪道：“呸呸呸···你这孩子毛病怎么还没改，有这么瞎说话的么，这丫头总是口无遮拦呢。” “羽哥，你听···” 不知乔晓溪什么时候掏出手机放在他耳边，录音传来“乔晓溪，我喜欢你······”一直回荡在耳边。 “别动！还有呢。”···“晓溪，我爱你！我真的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了······” “不是吧，你又录这个···你还真像个未长大的孩子。” 乔晓溪顿了顿，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羽哥，你知道么？我被父母禁闭在家的那些日子，是靠无数次循环播放这句话给了我信念，生怕哪天不小心弄没了，我拷贝了几十份留存。” 不知该如何形容当天内心的感触，从“魅影归来”的那一刻起，像似在做梦，最后的收场，也像似在做梦，祁小羽甚至不自觉的又摸了一把刚才被扇通红的脸颊，嗯，还有点疼，这不是梦··· “晓溪，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祁小羽回过神问道。 “我父母那边已经做通工作了，不去英国了，我准备去之前回来录取通知书的hn大学，只要有时间我就来武汉看你，嘿嘿。” 祁小羽认真说道：“还是希望你能出去求学，那么好的机会！还是那句话，就算最后物是人非，还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你我都是成年人了，不能拿前途开玩笑。” 乔晓溪撅着嘴说道：“还说我呢，还给我来个‘物是人非’，你不也乌鸦嘴么？我一小女子，将来是要嫁人的，何况，我这人你也知道，没啥大志向，将来就靠‘夫君’你喽！嘿嘿。” 乔晓溪总能以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让他语塞。 “羽哥，与你分别这么长时间了，我有很多事想问你···”乔晓溪刚想说什么。 “集合！”远处传来教官吹哨，喊集合的声音。 “晓溪，这样，晚点咱俩再联系，你先回宾馆，完事我联系你。” “就不嘛，我不放心，还是把你手机号给我吧，” “啊哦···我没手机，那个···下午五点以后你打我寝室电话，027-7428****，我得去集合了，你赶紧回去，别乱跑！听话！”扭头小跑而去。 “羽哥！” 刚回头，乔晓溪赶了上来，啵···冲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还疼吗？”心疼的说道。 祁小羽摸摸脸颊：“不疼了，呵呵。” “羽哥，再抱我一下，好吗？” 祁小羽上去给了一个深情的拥抱，捏了捏乔晓溪的鼻子，“早点回去，乖宝！”微微一笑，继续跑向运动场，边跑边回头看看挥挥手，乔晓溪撩了一下鬓角的发丝到耳后，一直站那暖暖的看着他远去，眼睛又不听话的落泪了，但那是无比开心的泪，第一次听到这个“榆木脑袋”的男孩对她有了爱的宠称...... 这一幕被远处的陈月馨和姬雯慧同时看到。 “月馨姐，看到了吧，人家祁大帅哥已经有主了，好浪漫呀，这姑娘长的还挺俊，看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了，放弃吧，姐。”姬雯慧劝道。 “闭嘴！走，去会会这姑娘。” 姬雯慧撇撇嘴，“哎？月馨姐···你该不会要对人小姑娘动粗吧？要淡定啊姐！你要给人挠满脸花，祁小羽肯定饶不了咱们，我··我可不去啦···” “一天天的，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你，都市情感剧看多了吧。”径直向乔晓溪走去··· “哎哎，月馨姐你等等我呀”... 第三十五章 找回丢失的爱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乔晓溪并没有马上离开，继续坐在木椅上拿着手机循环听着录音，一时间，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低头默默为自己和深爱的人祈祷着，憧憬着··· “你好，妹妹。” 抬头发现已经有两个女孩站在她面前，原来是中午在餐厅门口见过的那两个女孩，当时，就感觉这俩人眼神里充斥着“不友善”，但她俩和祁小羽在一起，必定认识。 礼貌的回答道：“你们好，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姬雯慧抢先一步指了指旁边的陈月馨，直接说道：“这位是祁小羽女朋友，月馨姐！” 祁小羽女朋友？呵呵，乔晓溪心中稍顿，强忍嗤笑，没人比她更了解祁小羽的为人，但来者不善，总需要沉着面对。 “喔，呵呵，你们好。”乔晓溪不急不躁的回答道。 “妹妹，是祁小羽的朋友？”陈月馨问道。 “喔...不，我是他未婚妻，小羽初次出远门，怕他呆的不习惯，特地来武汉看看他。”乔晓溪显得镇定自若，并强有力的回击了姬雯慧的挑衅。 “未婚妻”...o_o#！还真敢说，姬雯慧听到这个词差点惊出声，但是这一席话着实让陈月馨她俩瞬间无言以对，只能强隐难堪了，被乔晓溪一句话怼到表情极其不自然，姬雯慧刚想再说些什么，被陈月馨掐了一下胳膊拦住了··· “噢，呵呵，妹妹，你别误会，刚才我朋友口误，我俩都是祁小羽的女性朋友，而且，我们还是一个系的同学。”陈月馨用简单的一句话为自己缓解尴尬，并暗自嘀咕着，这姑娘绝对不是姬雯慧这样的“蠢妞”能驾驭的，何止是姬雯慧，她自己都对这姑娘充满钦佩，她喜欢这种性格的人，强势而又不失淑雅。 乔晓溪内心窃喜，就这两把刷子还跟我抢话语权？不自量力，再说，她对祁小羽的为人是坚信不移的，考虑到毕竟还是祁小羽认识的人，她是不会给祁小羽丢人的，更不会让自己的爱人丢面子。 依然颇有礼貌的说道：“原来都是小羽的朋友啊，那以后要拜托两位姐姐多多关照了，小羽在这求学，省得我心里总担心。” “妹妹放心，对了，想必你也是j省人了？”陈月馨继续套近乎道。 “嗯，是的，我和小羽是高中同学，早先受父母之媒约，很早就定下来的，不然，我怎么会大老远的赶来看望他，刚才在餐厅门口让你们见笑了，我此次来武汉没通知他，给小羽惊到了，嘿嘿。” 乔晓溪的一席话似乎挑不出任何毛病，是呢，回想起中午在餐厅门口的一幕，再有，刚才这姑娘主动上前亲吻祁小羽脸颊的一幕，而且祁小羽还很开心的回应了一个拥抱，好吧，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陈月馨心里哇凉哇凉的，却又不想让自己陷入尴尬境地。 “青梅竹马，真好，对了，我也是j省ty市人，咱们可是老乡啊，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 “好啊好啊...幸会了，月馨姐姐。” “好了，妹妹，我们得赶紧去集合军训了，有空咱们一起聚聚。”陈月馨赶紧结束了这次“情敌”相会，她担心自己忍不住在一个外人面前失态。 “好的，姐姐，对了，我叫乔晓溪。” “嗯，陈月馨，再见，妹妹。”随即转身离去。 “我叫姬雯慧，再见哈，美女，哎...月馨姐你等等我啊。” 去往运动场的路上，陈月馨失落到极点，哎，看来和名叫“小溪”的真是有缘，一个是最初入学帮助过她的人，另一个却是“情敌”，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情敌，毕竟，人家已经是有正式媒约的人，名正言顺，自己只是个一厢情愿的单恋者而已。 “这下舒服了吧，你非要去会会人家，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弄的咱俩那么难堪...”姬雯慧絮絮叨叨个没完。 “雯慧，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让我耳根清静清静，什么就碰一鼻子灰，什么难堪不难堪的，咱本来就是去认识一下的，人家不也没说啥么，挺客气的一个姑娘，我喜欢！”陈月馨语气中既有一丝不服气，也掺杂了一种莫名的感触，她还真喜欢上了乔晓溪那姑娘的性格。 哼...都被人家怼没电了，还给自己找理由，姬雯慧撇撇嘴心里嘀咕着。 军训场上，中途歇息间，祁小羽正独自坐在塑胶跑道上看着远处愣神，脸上时不时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不管黄历上是什么吉日，但对他自己来说是幸福日。仰望天空，纵然大武汉的天气湿气蒙蒙，闷热无比，心里却是甘露延绵，清爽至极。 正全然沉浸在那份幸福感中的祁小羽，三个室友围了过来，“寝室长！嘿嘿。” “和尚，你小子又憋什么坏水呢。” 梁小虎嘿嘿靠近道：“小羽啊，刚才我们哥仨商量过了，这样哈，咱们都还是穷学生，就不考虑让你请吃火锅了，咱们就凑合弄点熟食，再弄箱啤酒，回寝室为你庆贺一下弟妹的到来，怎么样？嘿嘿。” 说完即看着祁小羽的表情，试探他如何表态，周宏涛和黄生在一旁交头接耳... 让他们意外的是，祁小羽只微微笑着，一个字都没说。 梁小虎似乎没气馁，滴流一转，又笑嘻嘻的凑过去说道：“我看这样，在寝室喝酒实在是影响不好，酒咱就别喝了，哥几个每人来一份米饭得了，外搭六份食堂最好的荤菜，你看如何？” 祁小羽似笑非笑，还是默不作声... “看看，我说啥来着，你俩非不信，人家藏了这么一个大美女，都没敢告诉咱哥仨，哎，这样吧，今晚每人一个肉夹馍，但必须是夹肉的，夹鸡蛋的我们就不要了，这不过分吧？祁小羽。”梁小虎已经把要求放到极限低。 周宏涛凑近说道：“和尚，你是真完蛋，从火锅直接降到两块钱一个的肉夹馍，哈哈，你那起点就忒高了，还知道咱是穷学生啊，别起哄了，咱们几个还是aa，给小羽凑一桌接待弟妹的小宴席吧。” “就是，咱以后也都这么定了，甭管谁的女朋友来，都aa制凑一桌，我支持这个提议！”黄生也在旁边附和道。 梁小虎抱怨道：“行行行，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反正吃亏的是我...欺负我没女朋友。” “谁说的，不还有我么，呵呵。”周宏涛在旁边略显尴尬的说道。 “哎哎哎，你们仨絮叨啥呢，我还没说同意呢。”祁小羽打岔道。 梁小虎委屈道：“寝室长大人，这可绝对是为了你个人的幸福，咱哥几个才想出这么一个这种的好办法，你还不乐意？”。 “和尚！你们重庆火锅是不是特别好吃？”祁小羽突然来这么一句。 “这个嘛，嘿嘿...我觉得比成都火锅强，麻辣、粗狂，油油的，超级爽。”梁小虎边说边舔舔嘴唇。 黄生表示不同，说道：“还是成都火锅好吃，鲜香、不油腻，而且没那么爆辣。” 周宏涛：“我觉得都差不多吧，都属于蜀地口味。” 祁小羽淡定说道：“行，那咱哥四个今晚就吃火锅，我请客！我随意，只要是辣的都爱吃，你们下单，我埋单！” ......！！！ 三人稍愣一秒，“哇塞，寝室长真给力，哈哈。” 一边马上争论道：“吃重庆火锅！”...“成都！吃成都火锅！”...“重庆！”...“成都！”... 梁小虎和黄生几乎争论到面红耳赤... 周宏涛凑前说道：“晚上把弟妹也叫来吧，让哥几个再一睹芳容，主要是为弟妹接风，还有...你不用担心，涛哥这还有不少‘存粮’，咱都穷学生，别自己硬扛。” “涛哥，特别特别的谢谢你的这份心，真的，不过没事，我这里够用，晚上就等着开心搓一顿吧，呵呵。” “行，小羽，如果有需要随时和涛哥说，别见外。” 周宏涛的一番话着实让祁小羽感动到了，这位身体状况多有不便的室友，平常总以大哥哥那样关照着他这个“寝室长”。 之前早有听说，周宏涛父母都是央企职工，家境不错，平日里就总照顾家境贫寒的梁小虎，是啊，身体弱势，但绝对是精神足够强大的一个哥们。 梁小虎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而且，据说因一次事故母亲早亡，就算是祁小羽和黄生这样普通家庭出身的室友，都经常对他伸出援手... 这天下午的军训时间仿佛比往日“漫长”了许多，祁小羽时不时焦急的问一下周宏涛几点钟，只有这一位室友拥有一部“诺基亚”。 周宏涛鼓励道：“小羽，看来你是遇到真感情了，好好珍惜，加油！” “嘿嘿，谢谢涛哥，一定的。” 下午四点半，好不容易熬到一天军训结束，少校教官的一声哨音刚落，四人飞快奔回寝室脱个精光，跑进水房洗去一天的汗渍和疲惫。 尤其...祁小羽，比任何一天都要精心准备，一切收拾完毕，就等乔晓溪电话了··· 第三十六章 公布恋情 可是···等到五点，电话并没有按时响起，依他对乔晓溪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她是不会错时的，那就再等五分钟，一直等着电话铃响起··· 周宏涛安慰道：“小羽，别着急，或许她忘记看时间了，再等等，你怎么连她手机号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而且，今天突然见到她，高兴过头啦，忘要号码了。” 室友们都已收拾完毕陪他一起等电话，已经五点过十分了，祁小羽有些坐立不安了，乔晓溪有手机，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他，这个时间，就算去‘话吧’也足够了··· “冇的司撒，别个也许临时有司，突然给忘鸟，再等哈子撒。”黄生故意说武汉话为他缓解焦虑。 或许，对于其他恋人来说，偶尔出现这种情况都不会有太多顾虑，但对于祁小羽来讲，他无法再经受一次恋人的突然消失··· 祁小羽心不安的说道：“那啥，你们先等会儿哈，我下去看看···” 打开门的瞬间，宿管阿姨抬手刚要敲门，“祁小羽吧？楼下有人找，快下去吧。” “哦哦，好的，谢谢蓝姨···”祁小羽快步向楼下跑去。 梁小虎问道：“蓝阿姨，男的女的呀？” “一个菇凉。” “漂亮不啊？” “美女一个。” “好嘞，咱哥仨，也下去喽！”梁小虎很确定的说道··· 祁小羽几乎是三步并两步，跳着跑下楼梯，一口气跑到公寓楼门口，四处张望寻找··· 当下，除了马上见到乔晓溪，但凡即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哪怕是天仙下凡，对他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意外。 可是···人呢？？？ 天气的闷热，加上血涌心头的紧张感，早已满头汗珠。 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定睛一看···不是啊！！！ 突然···被人从背后用双手遮住眼睛···？是谁呢？ 祁小羽急促的说道：“如果你不是乔晓溪，请不要开这个玩笑！” “猜猜我是谁？嘿嘿···” 祁小羽瞬间转过身，紧紧抱住她，“晓溪！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以后不要再这样！” 乔晓溪被他急促的质问吓一跳，“羽哥，你怎么了？” “我···晓溪，我不想再离开你，永远都不要！”激动之下，祁小羽差点哽咽， “羽哥···你终于彻底的爱上我了，我好开心呐···喔，对了，刚才从宾馆出来，忘带手机了，我琢磨那就直接来寝室找你吧，路上想给你打个电话，但是号码在手机上存着呢，对不起啊，羽哥，让你等着急了吧。” “下次如果还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不想再失去你。”祁小羽突突跳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嗯嗯，臣妾遵命！嘿嘿~~” 乔晓溪一句幽默即缓解了紧张感。 “哎，你这小调皮，总让我担心。” “喔耶！终于有真正属于咱俩的时间了，羽哥，你想去哪里？我们去吃东西吧，喔，对了，这个你拿着。”顺手将一个袋子交到他手中。 打开看了看，是部手机，“晓溪，谢谢你，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要的。” “羽哥！如果换作是以前，你说不收，那我绝对不会有二话，但是！咱俩现在是正式确定关系的恋人，你非得让我尴尬是么？这样吧，这部手机算我借给你用的，只为了平常咱俩方便联系，当然，如果你用它来泡妞，那我决不轻饶，嘿嘿···”乔晓溪总能古灵精怪的打破所有不可能。 祁小羽很坚定的说道：“好吧，这个手机里，我只会存乔晓溪一个联系人。” “不好意思，我已经帮你存好了，嘿嘿···” 打开手机，确只有一个联系人，名字叫作：mylove。 乔晓溪很认真的说道：“从今天起，不允许你再对我有任何客气，同样，我也不会跟你客气，羽哥，你能做到吗？” “行，没问题，但是等到乔晓溪嫁给我的那一天，我会最后一次‘客气’，我会对她说，谢谢你嫁给我···” “嘿嘿···讨厌，谁说要嫁给你的。”祁小羽一句风趣的话，让乔晓溪心里暖暖的。 “讨厌讨厌好讨厌···哈哈···” 这么贱嗖嗖的话不用多想，肯定是出自梁小虎口中喊出来的。转眼间梁小虎、周宏涛、黄生三人已乐呵呵的走近。 “噢，晓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三位室友，这位光头兄叫梁小虎，这位带眼镜的哥们叫周宏涛，这位肌肉男叫黄生，以后都叫哥，人家三位可都比咱俩大。”祁小羽一一介绍道···“哥几个，这是我女朋友，乔晓溪。” “三位哥哥好！今天中午已经见过面了哈，我家小羽平日里幸得三位哥哥的照顾，谢谢你们了。”乔晓溪简单而又不失风雅的打招呼道。 “弟妹客气了，嘿嘿···”三人异口同声道。 乔晓溪早已琢磨了一下午，她已经计划好，如何与自己的恋人度过今天浪漫的重逢，打完招呼，三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尴尬的瞅瞅祁小羽··· “噢，对了，你看我这榆木脑袋，晓溪，刚才你没来之前，三位哥哥提议一起去吃饭，本来等你电话想提前和你说一声的，你看···” 祁小羽说到这里，才忽然想起来，应该早点征求一下乔晓溪的意思，毕竟很久都没见面了，虽然今天的结局是美好的，俩人之间肯定都希望多点时间独处。 乔晓溪几乎没作任何犹豫，“好啊，呵呵，咱们一起出去搓一顿！我请客，人多热闹。” 并凑到祁小羽耳边小声说道：“羽哥，你又跟我客气，是不？” “室友们主动提起的要为你接风，我这不担心你不爱一起去么，咱俩好不容易又见面了，我也想好好陪陪你。” “嘿嘿，还算你有良心，可是···我不能自私到让我爱的人难堪没面子呀，呵呵，走吧，我爱热闹，但更爱你，嘻嘻。” 祁小羽被这个女孩的善解人意，还有她的无私彻底折服了··· 兴奋的说道：“哥几个定好了没？想吃啥？今天我请客。” 周宏涛指了指梁小虎和黄生，说道：“就火锅啦，只是···到底是吃重庆火锅还是成都火锅，这哥俩还没谈妥呢。” 乔晓溪突然道：“要不···咱们今天就吃武汉火锅！哥哥们意下如何？” “这点子好，对对对，就听弟妹的！”三人异口同声。 开开心心的向校外走去··· 且料，路过女生公寓的时候偶遇陈月馨和姬雯慧二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吃饭，两位姐姐一起去吗？”乔晓溪说道。 陈月馨和姬雯慧开心道：“好啊好啊，我俩刚准备去学校餐厅呢。” 祁小羽下意识的摸摸兜，我擦···他大概合计了一下，自己钱包所能承受的极限只有五个人的消费水平。 周宏涛上前小声说：“哥们，放心，刚才我们仨下楼之前早商量好了，今天这顿饭本来就是为弟妹接风的，咱们几个均摊，别担心！” 一帮人来到一家规模不小的武汉风味的火锅店。 坐毕，“服务员，点菜！” “你们先点菜哈，我出去接个电话···”乔晓溪说道。 嗯？接电话？她压根没带手机呢，祁小羽尾随其后，悄悄跟出去··· 只见乔晓溪走向收银台，“你好，这是一千元，一会我们用完餐多退少补哈，今天是我做东，如果一会有我朋友埋单，麻烦不要收，谢谢···” “晓溪！”祁小羽喊道。 听到祁小羽喊声，顺势与收银员一个默契的眼神交流，“羽哥，怎么了？你也出来啦，喔···我来问问他们店里还有什么招牌菜···” “哪有没吃饭就埋单的，再说，今天是我张罗请客吃饭的，你提前把单买了，一会大家怎么看我，把钱拿回来，你这样···让羽哥很尴尬的。” 此刻，任何一个要面子的男生都难以接受让一个女生埋单那种窘境，何况，祁小羽本就是个要面子，而且原则性很强的人。 “羽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这顿饭算咱俩一起请的，你我是恋人，别人没权利说什么，我相信你这些朋友也不是那种背后嚼舌根的人，等将来我还需要羽哥赚钱养家呢，是吧，嘿嘿。” ······ 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再回答这个“神”一般的女孩。 二人回到包间。 梁小虎逗乐道：“你俩是在故意给我们这些单身狗看么？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呀？现在就开始出双入对了，嘿嘿···我们都点完菜了，你俩来几样爱吃的菜。” 乔晓溪接过菜单，拿笔一通打√，“喔，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羽哥都爱吃···” 黄生打趣道：“不行了···我的小心脏啊，受不鸟啦，弟妹你身边还有像你一样的女孩吗，给哥哥们介绍介绍，嘿嘿”。 “像我一样的？真没有了，因为···我是独生女，哈哈哈···”乔晓溪幽默的回答道。 黄生一脸‘认真’的说：“好吧，看来这辈子我是没戏了，那将来等你和祁小羽修成正果了，如果生个闺女，一定要记得给我儿子留着！” “生哥，我俩可不一定生闺女的呀，哈哈。” “儿子也行啊，那我一定努力和未来的老婆结晶个闺女等着···” 哈哈哈···众人被逗的捧腹大笑。 第三十七章 瞬间的美好 “两位美女姐姐，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乔晓溪’...‘晓溪’这两位是···” 乔晓溪抢话道：“嗯，月馨姐姐和雯慧姐姐。” “怎么？你们认识？”祁小羽问道。 三人相视一笑，“女孩之间的秘密...好啦，咱们开吃吧！” 这顿饭，陈月馨和姬雯慧吃的属实“不开心”，本想趁此聚餐的机会“扳回一局”，却又被乔晓溪的机智豁达佩服的五体投地，陈月馨已经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似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具有如此魅力能“俘获”祁小羽，并使其为之倾心，看得出来，俩人都是动了真情的。 陈月馨内心早已“败下阵”，一直默不作声喝着红茶，从不饮酒的她也许是受气氛感染，猛然间一口气喝掉一瓶啤酒，众人都了解这位大姐大的脾气属性，能一口气掫掉一瓶啤酒，必定是有心事，马上要开始一段未知的抒情，且料，这位大姐大下面的一番话令在场人都为之“震惊”。 “祁小羽、晓溪妹妹，首先...嗝...姐真心的祝福你俩这对金童玉女，我相信，你俩将来肯定是我们这帮朋友为之学习的典范...嗝...”陈月馨明显被酒的冲劲给激着了。 “嗯，谢谢月馨姐的祝福，好，大伙接着喝啊。”祁小羽起身端起酒杯打岔道，已经注意到刚才陈月馨说的‘首先’二字，十分担心这个火爆脾气的大姐大再说下去会激怒乔晓溪。 平常鉴于对女生的尊重和对陈月馨本人学业出众的欣赏，不管她怎么‘作’，都能理解她的为人品行，但今天绝对不行，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挚爱有任何冒犯。 乔晓溪轻轻的将祁小羽拽回座位，“小羽，让月馨姐姐说下去，大家都是朋友，咱们今天吃好喝好，也要畅所欲言。” “放心呀！一瓶啤酒而已，晓溪妹妹说的对，畅所欲言，今天我就把藏在自己内心多年的一份情感释放出来。” 喔...内心多年的情感，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起码不是针对在场某个人的，每个人心里都在想，陈月馨比他们大好几岁，肯定是之前的恋爱经历有过伤痛，想和大伙倾诉一下。 “在座的都是我的朋友，不管认识多长时间，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许笑话我！” 显然，陈月馨给大伙打了一个‘预防针’...众人却不知，这个‘预防针’打的毫无效果，接下来的话还是给在场的人‘阵痛’到目瞪口呆... 陈月馨一脸认真的将目光投向今天的男主角：“祁小羽，你真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了？” 祁小羽听的一脸懵逼... “月馨姐，你可别吓我，咱们都认识有些日子了，啥意思啊这是...” “你高中一年级时候去学校报到，背着一个‘与众不同’的画板（父亲自制的画板当然与众不同）青涩的表情...后期你转校读高三，我曾经以为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所学校又遇见你...” 一番话早给祁小羽听懵了，“你是...当时负责招生的美术老师助理？？？” 恍然大悟，似乎想起点什么了... “是的，不过当时我不负责你们班的教学，给美术老师打下手两年后我就报班准备参加下届高考，没想到有一天在学校公布的获奖作品上看到你的名字，那时候，我每天都会偷偷去画室看你，而且每天会写一封信放在门卫室，可是，从没收到过你的回信。” 听到这里，祁小羽想起过往，确有一个署名‘馨儿’的女孩有给他来信，但那时候常有一些因他画作获奖，慕名来信的女生，而且那时候正处于紧张的高三阶段，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我以为再次戏剧性的与你相遇是一次莫大的缘分，但每次想到从未受到你的关注，心生怨恨，现在好了，果然，我还是没有机会赢得你的关注，不过我不信命，只要有一丝机会，我还会坚持下去。”陈月馨顿了顿，双手捂着脸深呼吸一口。 “月馨姐...”祁小羽不知该如何回应。 在座的也都未从这个‘猛料’里回过神，“想不到羽哥还受到月馨姐这么多年的倾慕，相比我隐忍暗恋一年，却有不及之处。”乔晓溪打破沉静说道。 “晓溪妹妹谬赞，虽然不了解你俩之间的情感之路，但能看出，祁小羽对你倾注了真爱，你俩要好好的，否则是在给我创造机会...” “对！你俩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是在给我们创造机会！”姬雯慧在旁边附和道。 陈月馨瞪了一眼说道：“你这丫头，跟你有什么关系，瞎起哄。” 哈哈哈...众人终于从刚才屏住呼吸的聆听中放松起来。 “月馨姐，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支持和关爱，你永远是我姐。”祁小羽真诚说道。 “你们看到没，这小子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留啊，还来个永远...呵呵，行，给你这才子当姐也不亏，再一次祝福你俩吧！那咱们几个今天吃好喝好，为晓溪妹妹接风，另外！一会我埋单，谁都不许跟我抢！”陈月馨也表明了自己的真诚祝愿，相比她之前总是无端的‘挑衅’，现在的她更显得豁达、内敛。 梁小虎逗趣道：“放心！月馨姐，埋单的事，我们从来都不抢风头，哈哈。” “你再贫嘴，我一会拉你一块去凑单。” 啊哦...梁小虎搞怪的捂住嘴。 哈哈... 一伙人吃饱喝足，有说有笑的走出包间，陈月馨几人纷纷向收银台走去... 乔晓溪喊道：“你们先回来一下！” ？？？ “你们有没有吃过霸王餐？” 众人摇头... “那咱们今天试一把霸王餐的感觉如何？” 啊？？？ “现在！全部听我口令！向外跑！” 乔晓溪已经拉着祁小羽先头跑出去，众人稍顿，看了看火锅店服务员并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愣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勾当啊？？？”梁小虎懵逼似的跟着边跑边问道。 几人跑出火锅店门外，只听到收银员追在后面喊：“美女！别跑，还没找钱呐！” 乔晓溪打岔喊道：“咱们几个分头跑，快！收银员追出来了。” 几人早已被乔晓溪的认真带慌了神...刚要继续跑，陈月馨机智的回头，看到收银员正和乔晓溪说着什么，“我们上当了，回去！” 只见乔晓溪和祁小羽嘿嘿乐着，大伙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你俩商量好的是吧？我就说嘛，哪有吃霸王餐这等事，咱们几人里面我最大，今天晓溪妹妹来，本应我这个当姐的请客，你俩！忒不讲究呢。”陈月馨怪责道。 “今天呢，特别特别开心能遇到大家，大伙能赏光一起来吃饭，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作为祁小羽的女朋友，当然是应该他请客喽，刚才担心大家跟那抢着埋单，会显得尴尬，无奈出此下策，还望各位哥哥姐姐谅解哈，等以后的，我会经常来讨扰你们的，蹭你们饭，到时候可要把饭卡通通交出来呀，嘿嘿。” 乔晓溪的话无不令人为之钦佩，同时巧妙的避免了因埋单引发的尴尬。 几人一一道别，“寝室长，咱还有什么安排么？去网吧打会儿cs如何？”梁小虎问道。 陈月馨也极少幽默的怼道：“人家有什么安排还得请示你们呀，都赶紧散了吧，别杵这当电灯泡了。” “对对对，人家小情侣好不容易聚一次，今天本来就已经耽误人家相会了，咱都各寻乐子去吧。”周宏涛和黄生异口同声道。 “嘿嘿，看来我又不懂事了，撤了，撤了，对了，寝室长大人，今晚还用给你留门不？嘿嘿。” 黄生一把拽过梁小虎，“多事不？赶紧走啦。” 陈月馨摇摇头仰天长叹一声，“哎，我的小男神今晚要成为别人的了···”随即露出一丝坏笑。 “呵呵，我的姐啊，的确低估你了，你啥时候突然变的这么幽默，再也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月馨姐了，你们一个个的别给我琢磨那些没用的，熄灯前，教官和辅导员是要查寝的，再说，我和晓溪还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祁小羽忙解释道。 “嘿嘿，我们想象的是啥样呀。”梁小虎仍不忘调侃。 姬雯慧也补充一句说道：“好了，开玩笑啦，都散了吧，晓溪妹妹，那我们就先撤了，今后随时欢迎你来我们学校，因为，只要你来了，祁小羽就得请我们吃好的，哈哈。” 走了走了走了··· 看着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祁小羽和乔晓溪二人相视一笑，祁小羽主动抱了抱这个“上天恩赐的女孩”，乔晓溪受宠若惊，这是祁小羽第一次主动拥抱她··· 众人突然散去，随之的清静，俩人却变得沉默无言，挽着手静静的走在去往学校宾馆的路上··· “羽哥，你们每晚都查寝呀？”乔晓溪也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随便挤出一句话问道。 “噢，对，每晚都查，所以···晚上肯定不能去宾馆陪你过夜，我先送你回去吧。”祁小羽似乎已经明白乔晓溪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脸变的通红。 “啊？讨厌···谁说要你去宾馆陪我的，真讨厌，呵呵，你想啥呢？羽哥。”乔晓溪被这个实诚的男孩逗的捂着嘴乐不停。 “啊哦，呵···我，呵呵，不好意思哈，想多了。”尴尬中··· 乔晓溪忽然停下脚步，拉着手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羽哥，如果我想要你去宾馆陪我，你愿意吗？” “呃···晓溪，晚上我们真查寝。” 看着这个认真回答的男孩，乔晓溪又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乔晓溪！你拿我找乐子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哎呀，我求饶啦，羽哥，不敢了······ 第三十八章 迟来的初吻 ps：求推荐票、收藏 二人牵着手不紧不慢的向宾馆走去。 “对了，你到底是哪天来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所学校的？你去过我家？不对啊，如果你去过我家，我父母肯定告诉我了。”祁小羽突然想起头几天闪现的那个魅影。 乔晓溪一脸神秘道：“嘿嘿，保密，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说吧，我今天已经历了很多慎人的事件了。” “我去找过张茜...那天，赶到火车站，远远的看着你，本来想鼓足勇气上前为你送行，发现张芯蕊也在那里，当时，我以为羽哥已经把我给pass了，再者，我突然杳无音讯，你当时肯定在气头上，只好远远看着你离开。” “喔，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 乔晓溪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别打岔！祁小羽！我现在同时代表表哥‘牛牛’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嗯，女侠请问！”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看来这丫头是来真的啊？ 乔晓溪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责备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把我们当知心的人！我表哥也已经知道你的事了，我这次来武汉找你，也带了他的嘱托，祁小羽！明确告诉你！我俩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哼！” 祁小羽第一次看到这个‘多面’女孩的又一面，在他印象中，乔晓溪要么嘻嘻哈哈，要么幽默风趣，要么强势凛人，却从没见她如此严肃的表情，甚至，被这个清秀女孩的言辞批评至内心肃然。 转念一想，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能让乔晓溪这个贤淑的女孩发这么大脾气，定是哪里出现大岔子了，感情上的问题？不对，他没做过伤害谁的事，哪方面不道德了？也不对，也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啊... 瞬时鼓足信心，不服气的说：“晓溪！白天刚见面不一会，你就给哥一巴掌，没给你计较，晚上，又突然莫名其妙给我一顿训斥，挨大嘴巴怪我嘴欠，这我认了，现在又无端挨骂，你总得让哥明白咋回事吧！” “哼！挨骂嫌委屈了是吧？我恨不得再给你一个大嘴巴！可是我心疼你！祁小羽！想知道怎么回事吗？行，我让你自己说！之前的qh大学美术学院，还有省统考提前录取的名额，那都咋回事？” ......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这些自作自受的事，你怎么又会突然决定屈膝甘愿复读？怎么没继续啊？祁小羽，继续回去复读啊！试试你明年还有没有机会再被qh大学美术学院录取，试试你还能不能在省统考里取得好成绩，你不是专业能力出众么？怎么没再坚持一年？”乔晓溪越说越激动... “晓溪，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祁小羽再没了刚才的不服气，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想的哪样？你让我们心痛！你知道么？现在问问你自己心痛不心痛！后不后悔！”乔晓溪的责备声又提高了一个分贝，并轻捶着祁小羽的胸膛... 祁小羽苦笑一声说道：“呵...心痛什么，后悔什么，一个过程而已，再说，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事。” 你！！！抬手就要打人...要不说，这姑娘发起脾气绝对能震慑所有人。 “怎么？又想给哥来个响啊？我告诉你！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也好意思说，本应该趁机会出去留学的！你有听我的了吗？你不也是自毁前程么？” “别tm给我打岔！咱们现在是很严肃的讨论你的问题！”乔晓溪一声吼，给祁小羽吓一激灵。 “乔晓溪你疯了吧？属狗脸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至于这么气急败坏的喊么？不就没上个好大学么，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人得活的现实一点，踏实、安稳一点！” “现实一点是吧？好，那我问你！你家有矿吗？没有吧，我家有！你家有商场吗？没有吧，我家也有！你家有人际资源吗？没有吧，我家还有！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自毁前程！” ...... 对于乔晓溪咄咄逼人的言辞，忽然没了回音。 “怎么不说话了？不像你祁小羽的性格呢，你的能力呢？魄力呢？目标呢？”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刚才已经说了，每个人所处环境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这个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其实自己都不会认同。 “你放屁！祁小羽！我是你女朋友！是你自己认可、承诺过的人，我心目中的那个祁小羽是一个出类拔萃，有理想的人，真是你自己的事吗？那我算什么？如果你现在敢冲我说一句，乔晓溪，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以后不要再掺合我的事，那你就试试看我还管不管你这么多！” “晓溪，你是不是觉得羽哥衰了，别生气了啊，忒吓人，你这样...” “羽哥...咱不带这么干的，我替你可惜，你知道么？那点学费算什么？有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你默不作声，私自作出这么愚蠢的抉择，别怪我这么生气对你，如果牛牛在这，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心情，照他那谁都不惯着的火爆性格，想必到时候我得拦着他了...” 乔晓溪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走吧，前面到地方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对不起，羽哥，又冲你发脾气了，我这人藏不住事，你不会怪我吧？”乔晓溪瞬间又变回‘小绵羊’。 “怎么会，但是，你要明白，我只想做好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实现理想，如果我是那种凡事都需要靠朋友帮助，没有任何抗压和担当的人，我相信你乔晓溪也不会看上这样的人吧？” 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祁小羽对眼前这个女孩不单是充满深爱，更多还有对她的敬服，看来，上天还是公平的，甭管之前遇到什么坎坷，这个女孩每次出现都会让他感到信心满满，何德何能拥有这样一个知心的恋人...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晓溪，谢谢你今天的训责，今后我一定引以为戒，遇事我会找你商量，听取你的意见，好了，上去吧，都快十点了。” 乔晓溪深情的盯着他，“羽哥...我爱你，真心的，我相信将来我们会很幸福的。” “嗯，上去吧，乖宝。” “你怎么不敢看我...” 偷瞄一眼乔晓溪脸上吹弹可破细腻的皮肤，在路边过往车辆强光的照耀下，甚至能看到她额头上细微的汗腺慢慢渗出一些汗珠，祁小羽也一样全身炙热，后背早已湿透却浑然不觉。 他知道乔晓溪什么意思，紧张之下顺手将她一把抱入怀中，武汉的闷热天气下，每个人的着装都薄如蝉翼，更大程度上刺激到年轻男女的荷尔蒙爆发，俩人拥抱着，呼吸急促... “傻瓜，榆木脑袋，以前我还不敢相信，现在我真信了，你还真是清纯小生，我算是在大千世界捡漏了一个宝贝，嘿嘿...好热的，赶紧松开我吧，讨厌...” 祁小羽猛然一个回头，俩人嘴唇挨在一起，乔晓溪瞪着大眼睛摒住了呼吸，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睛... 原来深爱男女之间的感官接触是一件如此美妙、幸福的事... 一会过后...“羽哥，嘿嘿，不好意思哈，刚才在火锅店我吃了不少糖蒜...嗝...”乔晓溪尴尬的捂了捂嘴。 ...... “乔晓溪，你...好吧，我彻底被你打败了...” “可是，也不能怪我吧，你连接吻都不会，哼，(*^__^*)嘻嘻……不过，好幸福的感觉，因为这是我的初吻，我相信你也是吧，榆木疙瘩。” “要不重来一次？”祁小羽逗趣道。 “好啊！来啊...”说着便凑上前去。 “拉倒吧，不了，不了。”随即跑开... “祁小羽，你别跑！闲我嘴里有糖蒜味是吧，不行！必须重来一次，不许躲！” “糖蒜味我不怕，你刚才打的嗝是真要命啊，哈哈。” “讨厌，你个坏蛋！给我立正！” 哈哈哈... 俩人追逐着，嬉闹着... 一直把乔晓溪送到宾馆大厅，“好了，赶紧上去吧。” “要不要一起上去呆会儿？” “快上去吧，我再上去要出事的，好了，不扯了，我真得回学校了。” “嘿嘿，出不了事的，我‘亲戚’还没走呢···” “嗯，我知道你表弟跟你一起来的，赶紧上去吧。” “是一起来的，但肯定不是一个房间啊，而且我说的‘亲戚’也不是他呀，好了，呵呵，不逗你了，回去吧...亲爱的老公。” “呃...拜拜，老母...” 你... 一路哼着小曲向学校走去，幸福感爆棚的一天，内心感觉就像过影片一样，如果不是乔晓溪的突然出现，当天又是一个循环式的军训生活状态。 抛开已经熟识的三位室友以及陈月馨、姬雯慧，初始的大学一年级生活确实枯燥无趣，现在，乔晓溪戏剧性的回归，何尝不是为他学习生活中多了一份希望和动力，亲人和恋人是目前唯一能给他力量的人。 叮叮叮...手机短信声想起。 “亲爱的羽哥，回去了吗？好想你，呜呜┭┮﹏┭┮。” 看一眼短信，似乎从字里行间能透视到手机的那边，乔晓溪正在欢心憧憬着他们的未来。 “马上到寝室了，我也想你，早点休息吧，多喝热水，这天气容易热感冒。” “嗯，可是，我现在想你想的睡不着，怎么办。” “那就等着给我当老婆那一天，羽哥永远陪着你。” “嘿嘿...” 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陪伴 叮叮叮...手机信息声想起，抬头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这丫头，搞什么鬼。 揉揉眼睛，打开手机，“懒虫起床，懒虫起床，现在，马上，洗漱好下楼报到！” 公寓楼下，只见乔晓溪手里拎着几盒早点，“乔大小姐，你精神头可真足，一天天的跟打了鸡血似的，满校园就你一个人影。” 乔晓溪道：“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拿着，另外三份给你室友他们，我在蓝阿姨这呆着，一会下来找我哈。” 再看宿管室桌子上也有份同样的早餐，好嘛，这丫头跟宿管阿姨都混熟了。 蓝阿姨说道：“507的祁小羽吧？小伙子真棒，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女朋友。” “蓝姨啊，贴心是不假，脾气也大的很呐，给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呵呵。” 乔晓溪嘴巴一撅白了一眼，“赶紧上去吧，早餐一会都凉了。” ... “哥几个，起来吃早餐了！” “呃...我亲爱的寝室长大人，现在才几点啊，再睡一会儿，餐厅都没开门呢，吃什么早餐。” 祁小羽把餐盒凑到梁小虎鼻子跟前...“我去，今天什么喜事啊，怎么有早餐吃，嘿嘿。” “感谢哥几个昨天的捧场和完美表现，犒劳你们的，呵呵。” 梁小虎逗趣道：“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是晓溪妹妹给带的早餐，哎呀，真是贴心呐，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情何以堪，要不咱们帮布置布置，把寝室当婚房，哥几个给你俩当证婚人，再张罗一桌酒菜拜堂成亲得了，这姑娘你可得牢牢抓住啊，哈哈。” 祁小羽幸福开心到合不拢嘴，“呵呵，哥哥们有心了，谢谢啦，赶紧吃你们的吧。” 军训场地上，一片身着迷彩服的新生顶着烈日立军姿，远处休闲椅上的女孩时不时望向军训场，偶有休息间隙，男孩便跑过去陪着女孩有说有笑，女孩拿出纸巾为男孩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赶上军训期的又一个周末，总算有时间可以好好陪陪恋人，教官的哨音响起，祁小羽飞快的跑了过去。 “羽哥，我...” “我知道，呵呵” “你知道什么？” “你要走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催你了，学业岂能儿戏？你能抽空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好吧，呵呵，还是羽哥最了解我，可是...我不舍得走啊。” “傻姑娘，先回去好好读书，将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嗯”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回去冲个澡，换件衣服。” “好” “寝室长，今天捯饬这么帅气，看来要和晓溪姑娘约会去了。周宏涛说道。 梁小虎说：“去吧去吧，对了，今天周末，晚上不查寝，你也不用回来了，回来也没用，我们反锁门。” “对！今晚不允许回来，明天你回来了，哥几个要验身的，哈哈。”黄生淫笑一声附和道。 “呵呵，就你俩能整，还是涛哥最正经。” “涛哥那是说话斯文，不像我俩那么直接，涛哥不也说了嘛，出去约会嘛，约会不就代表...嗯？哈哈，当然啊，约会归约会，你小子要是给人姑娘搞大肚子，哥几个可不饶你，晓溪那么好的姑娘。” 祁小羽摆了个stop的手势说道：“得得得，赶紧打住，我还是先走了，你俩呀，越说越离谱了。” 去见乔晓溪的路上也在想，难道梁小虎和黄生说的不对吗？正所谓话糙理不糙，当初张芯蕊主动献身都没踏那个雷区，那是因为没有爱，而乔晓溪不一样，是他的挚爱，但是！正因为是挚爱，才要精心呵护这个善良的姑娘。 远处的休闲椅上，乔晓溪正摆弄着手机，身边路过的男生无不将目光投向这个散发着清新气息的姑娘，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材，令过往的女生都羡慕赞叹不已。 祁小羽走近，“美女，约吗？” 抬头看了看，“好啊，帅哥，约起，走...”起身挽着祁小羽胳膊走开。 一路过的嘻哈男满脸惊讶，调皮的走近旁边休闲椅上长发背影，“美女，约吗？”...长发背影转身道：“滚开！老子男的，约毛！” ...嘻哈男尴尬的吐吐舌头，跑开了... 好嘛，可能是艺术系的男生，披散着长发，校园里到处都是身着军训迷彩服的新生，从背影真心看不出是男是女。 祁小羽和乔晓溪回头看看，忍不住乐的肚子疼... 大武汉的美食一条街“户部巷”，长江大桥，繁华商圈的“香港路、澳门路”，热闹非凡的“汉正街”...四处漫落着俩人牵手愉悦的身影。 乔晓溪开心的吃着正宗的‘精武鸭脖’，“羽哥，我想吻你。”没等祁小羽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哎呦，我去...” 哈哈哈o(n_n)o~~ “辣死了，我最受不了辣。”看着祁小羽被辣到嘴唇呼呼直吹着，怪异的表情，乔晓溪哈哈直乐。 “乔晓溪，看人家别的情侣接吻都是那么享受，那么甜蜜，跟你接吻，不是大蒜味，就是辣椒味...” “怎么？不乐意呀，就算是黄莲味你也得给我挺着，哈哈。” “行，你等着，等啥时候我非得给你嘴里来点芥末，让你试试，嘿嘿。” 乔晓溪瞬间安静下来，“羽哥，不管咱俩未来的生活里充满辣椒的爆裂，大蒜的刺鼻，芥末的辛辣，还是黄莲的苦涩...我都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愿意吗？” “我...我觉得现在需要马上找一个人。” “嗯？找谁？” “找个牧师，我要在牧师的见证和洗礼下对神灵起誓，从此，只虔诚的信仰一个叫乔晓溪的女孩，并对她说，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她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我都始终愿意与她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虽然不是正式的婚礼起誓，乔晓溪早已被恋人的誓言感动到泪流满面，“傻瓜，我不要你对神灵起誓，曾经，我从一本书上看过，如果有一天爱的人违背了当初对神灵的起誓，会遭遇不幸，所以，不管将来你是否会一直爱我，我都不愿看到你不幸，因为，我深爱你，祁小羽...” 本来祁小羽已经被这个善良的姑娘带入深爱的境界，又被她痴情的言辞着实感动了一把，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祁小羽再无法克制内心的触动，不自觉的流下眼泪，这是他第二次为乔晓溪流泪... 祁小羽为她擦了擦眼泪，深情道：“晓溪，我敢肯定，你就是下凡的天使，而且是为我而来的天使，我确定，已经完完全全的爱上你了。” “嘿嘿，那我们以后不离不弃！”...“羽哥，吻我...” “把你手撒开，我看看又吃什么怪味的东西没？” “啊？？？讨厌你，人家是认真的，真讨厌...” “哈哈，谁叫你一次次的捉弄我。” “不行，现在就必须吻我！” “不是吧？周围这么多人，你来真的？不行不行，太那个了，嘿嘿。” “不行！必须来，人多的地方才能表明你的诚意，祁小羽！你给我立正！不许跑！” ··· 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俩人坐上去往学校方向的公交车。 乔晓溪挽着祁小羽的胳膊，脑袋斜靠着他的肩膀，“羽哥，时间过的好快啊，明天下午我就要离开了，哎。” 祁小羽没吱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再不走，我就得给你五花大绑送走了，傻孩子，先回去好好上学，等将来毕业了，我们一起找工作···” “哼！你就那么希望我赶紧离开呀？告诉我，你会不会对陈月馨有意思？” “我的姑奶奶，你还没离开呢，就这么不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她，还有那个姬雯慧，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也不对，我知道月馨姐姐挺好的，可是···” “哎呀，哪来那么多可是，就如你说的，对我放心就好啦，你们女孩是不是都这么敏感？” “不是女孩都这么敏感，而是像我这样，真正爱你的女孩才会敏感。” 看着车窗外陌生的繁华都市，祁小羽心里也一阵凉凉，这两天他已经习惯了有乔晓溪的日子，是啊，等她离开后自己该如何适应接下来的生活，正处于热恋期的状态，恨不得每天都能见到对方，转念想想，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要为将来的前程奋斗，心里稍许安慰。 “羽哥，今天我先送你回去。” “啊，喔，那个···不着急，我今天能多陪你一会儿。” “嗯，嗯？能···多陪我一会儿？什么叫能？可是马上十点了，你们教官查寝，你不得早点回去么？” “噢，今天周末，不查寝。” 祁小羽似乎话外有话，试探性的瞄了一眼旁边的乔晓溪，看她脸红扑扑的，但没回应。 一会儿，公交车到站，二人牵手下车，似乎这一天只要在一起的时间，俩人的手从没分开过。 学校在公交站前方，宾馆在公交站后方，咋整··· 乔晓溪紧紧牵着祁小羽的手，明显感觉到手心不停的出汗，俩人都默不作声，随乔晓溪的步伐向宾馆方向走去··· 第四十章 至深的爱 虽然是一所宾馆的临时住所，却也是祁小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走进一个女孩的‘闺房’，房间里充溢着淡淡的芳香，甚至，还有一丝与乔晓溪身上散发着同样的清香味道。 “羽哥，随便···坐。”乔晓溪也突然紧张到说话都打磕巴，仿佛是在招呼一个客人。 “喔···对了，你表弟呢？”紧张之余，祁小羽实在找不出别的话题，随口问道。 “噢，他在隔壁房间，他明天也要回学校了，这次是被我强拽来的，这个乔晓俊，如果这次来武汉是另一种结局，我肯定饶不了他！气坏我了。”说起之前那件事，乔晓溪仍然一肚子埋怨。 “噢，过去的事了，你也别生气了，他···” 咚咚咚！祁小羽正说话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祁小羽心里一阵紧张，早先听别人闲聊，住宾馆偶尔会赶上警察叔叔查房，如果没有证件，会很麻烦的···事实证明，祁小羽这单纯小伙着实想多了。 乔晓溪不慌不忙去开门，“姐！嘿嘿，你回来了啊，哎呀，我都等你一天了，给我点钱用呗，今晚我要去网吧打cs，都跟哥们约好啦。” “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上次给你的钱呢？” “哎呀，我的好姐姐，上次才给我五百而已嘛，我大老远陪你来武汉，不得赏兄弟点辛苦费哈。” 乔晓溪听闻上去就要揍，“我看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祁小羽见状，忙跑过来，“哎哎哎，晓溪，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呀！姐夫也在哈，姐夫好！”乔晓俊嬉皮笑脸的甚至给他鞠了一躬说道。 “呵呵，这家伙还挺逗。” 乔晓俊的一声‘姐夫’，虽然还未到那时候，听的祁小羽心里也十分开心，随即掏出两百元递给乔晓俊，说道：“来，拿着，我今天身上就带了这么多，你这也是个富家少爷，别闲少哈。” “哎，还真是不够干啥的，也行，好歹够去网吧包夜的，嘿嘿，谢谢姐夫哈。” “祁小羽！你干嘛！不要给他钱！”乔晓溪忙上去抢。 乔晓俊转眼早已跑远，边跑边喊：“谢谢姐夫、姐姐啦，你俩好好过花烛夜，等我回家肯定不给你俩乱说，放心，咱也是有道义的人！哈哈···” 乔晓溪在后面骂道：“你有个屁道义你！等你再回来腿给你削折了！” 祁小羽安慰道：“晓溪···晓溪，别生气了啊，他还小嘛。” 乔晓溪那股火爆脾气见火就着，大声指责道：“小什么啊小，也都十六岁的人了，还有你！你钱多吗？一个穷学生，自己生活都费劲呢，谁叫你给他钱的！那家伙就是我叔叔惯出来的纨绔子弟，花钱如流水，啥啥都完蛋的孩子，都是你们这种人！才造就了那样的孩子！等将来你自己有孩子了不也得宠溺上天！” 祁小羽自知理亏，没敢再吱声··· “怎么？说你不服气了是吧？这是最基本的教育原则！你以后有孩子了也这么教育？” ···不吱声 “祁小羽，你也是个有涵养，有家教的人，怎么能如此纵容他人？你做人还有没有原则了？” “晓溪，干嘛发那么大火嘛，嘿嘿，消消气，消消气啊，我错了，还不行？” “错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人犯一次错就很容易偏离人生轨迹！酿成大错，最讨厌没有原则的人了！” 所谓话不过三，面对乔晓溪的持续性训斥，指责声一次比一次分贝高，祁小羽终于忍无可忍··· “乔晓溪！没完没了是吧？才两天啊，三十六小时内你冲我发几次火了？满打满算咱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超过五个小时，真是驴脾气，说来就来了···” 乔晓溪也不甘示弱道：“你说谁驴脾气！你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不可理喻！”说着便甩手快步向外走去。 当时的祁小羽简直烦透了，心里阵阵苦笑，跟这个火爆脾气的姑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直走到电梯间，等电梯的功夫，后面又传来乔晓溪的喊声，“祁小羽！你给我回来！我让你走了么？我只是说让你出去，在门外反省。” “这是谁吵吵呢，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对门房客开门嘟囔道。 乔晓溪抱歉道：“哦，不好意思啊，我们两口子吵架的，实在不好意思，影响您休息了，没事了啊。” “喔，小两口有话好好说嘛，年轻人，不要太急躁。”咚···房客关门。 乔晓溪猫步轻轻跑到电梯间，拽了拽祁小羽··· 祁小羽没有回头，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来找你，送你去机场。” “亲爱的羽哥，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羽哥我没那么小心眼，快回去吧，听话。” 叮！···电梯门打开，祁小羽刚要上电梯，一把又被乔晓溪拽了回去。 “小伙子，上吗？”电梯里的房客问道。 乔晓溪忙回答：“谢谢，您先下去吧，呵呵，不好意思哈。” 咚！···电梯门关闭。 乔晓溪缓和了语气说道：“羽哥，那个，刚才你不说今晚教官不查寝么？今晚就在这陪陪我，好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咱俩是恋人，谁也没权利管！” 乔晓溪顺势拽着他回到房间··· “不是我说你，乔晓溪，你怎么就那么大脾气，我也没说啥啊，再说，我知道做错了，你这家伙可好，火，腾一下就起来了。” “嘿嘿，我就这臭脾气，别人不知道，亲爱的羽哥你还不了解我么？时间紧迫，不说这些了哈，咱俩聊点开心的。” 眼前这个情绪善变的女孩，让祁小羽哭笑不得，看着她瞬间又变成萌萌的表情，扑哧一下乐了。 祁小羽无奈道：“哎，我这辈子也是神了，怎么遇上你这么个姑娘，呵呵。” “那算你赶上了，可是，羽哥，你要明白，我发脾气不是针对什么，你应该了解我，所以，不许怪我。” “不怪，不怪，我跟一孩子一般见识啥？” “嘿嘿，我就知道羽哥最好了，你先找地方坐哈，我去切点水果。” “这沙发挺舒服，行，今晚我就睡这了···” 折腾了一天，也着实累了，祁小羽躺在沙发上畅想着未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的开始挺好，他和乔晓溪在一起有说有笑，梦境中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甚至谈到了婚姻，可是···忽然间像似换了个场景，他孤身一人浪迹街头，却始终找不到乔晓溪，远远望去，突然发现有两个黑衣人架着乔晓溪的胳膊飞快的逃离他的视线，他一直向前追赶，前方却是一个黑洞旋窝··· “晓溪！···晓溪！” 瞬间醒来，已是满头大汗，呼吸急促，慌张向四周寻看，乔晓溪正在床上躺着用手机听音乐，看到祁小羽突然醒来，慌忙跳下床，“羽哥！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吧？” “晓溪！”一把将乔晓溪抱住，“我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再也找不到你了。” 乔晓溪已然能感觉到紧贴着那个身体里的心脏在突突跳着，温柔的抚拍着他的肩膀。 “羽哥，我这不在这呢嘛，没事了啊，可能你最近太累了吧，一会吃点水果，早点休息吧。” “嗯，也许是吧，也有可能这两天突然见到你，又有很多不舍，做了那个噩梦。” 此时，祁小羽感觉到身体触碰到一丝凉意，再看乔晓溪，早已换好了睡衣，一件薄款清凉的连体睡衣，肩膀纱料的部分，甚至能看到她雪白的肌肤，立马松开了拥抱，“你上床早点休息，嗯···我去洗漱一下。” 再走出卫生间，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灯都已关闭，瞬间从明亮处走进黑漆漆的房间，眼前一片漆黑，通过窗外隐约透进的一丝暗光，祁小羽尽量小声的垫着脚尖向沙发摸去，轻轻往沙发上一躺···但沙发还是发出“哧哧哧”的挤压声··· 乔晓溪轻声问道：“羽哥，你洗漱完啦？” “啊？你还没睡呐，破沙发，给你吵醒了吧。” “黑漆漆的，羽哥，我害怕。” “别怕，我去帮你开床头灯。” 刚摸到床头边上，突然就被乔晓溪起身抱住。 呼呼呼···祁小羽忽然感觉心跳加速，急促的喘着气，体内的荷尔蒙几乎已经爆表了··· 转身抱住乔晓溪，顺势吻了上去，这次的热吻，再没有糖蒜的刺鼻味，再没有“精武鸭脖”的爆辣味··· 永远都怀念，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孩，第一次触摸到那如同果冻般滑嫩的肌肤··· 神都不知道祁小羽当时为什么会停止下一步··· “羽哥，嘿嘿，我觉得好幸福。”还是乔晓溪打破了沉静。 “喔，我也是，好幸福。”显然，祁小羽还未从刚才的“激情”中缓过神。 “羽哥···你为什么···为什么停下了。” “啊？嗯，喔···”不知如何回答。 “我那个···亲戚已经走了。” 虽然，乔晓溪的话足够隐讳，但当时的情形下，祁小羽再是个‘榆木疙瘩’也能听出来啥意思了。 随即，他很诙谐而又认真的说道：“我不管你亲戚有没有走，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就算不是将来我们步入婚姻的那个神圣时刻，但···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因为，我爱你，乔晓溪。” 乔晓溪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道：“羽哥，谢谢你，真心的，只要你愿意，我，今晚就是你的人。” “傻姑娘，你以后也都是我的人，可能，我这人平常比较木讷，不懂得心疼人，但我以后会努力改变，为乔晓溪改变。” “嘿嘿，真是幸福死了···” 祁小羽用手捂住她的嘴，“呸呸呸，今后不许再说‘死’这个字，晦气。” “好好好，不说啦，嘿嘿，羽哥···你是不是怕我怀孕呀？” ···我嘞个去(*Φ皿Φ*) “这个···咋说···我也没经验啊，以前学校组织过几次这方面的课，但都没怎么认真听讲，好像···真会怀孕的吧，哎哎，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噢，噢，之前我听闺蜜也说过，她和男朋友那个了，就怀孕了，我们好几个朋友解囊相助才帮她度过那次难关，花钱不要紧啊，但是，那次看到她痛苦的表情，给我吓坏了。” “呃···好吧，你闺蜜很不幸遇上渣男了，所以，还是不要偷尝禁果，后果很严重，偷尝需谨慎。” “嗯，那咱俩接吻会怀孕吗？” “啊？？？···不会吧？从没听说接吻也会怀孕的···Σ(°△°|||)︴” “喔···那你觉得咱俩以后会有孩子吗？” “废话，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等将来结婚了，谁家不要孩子。” “我害怕呀，听说巨疼，要不···等到那时候你帮我生。” “+_+···傻妞，男的怎么生孩子？” “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技术能让男人帮女人生孩子呀。”乔晓溪理直气壮的说道。 “乔大小姐，你是不电影看多了，都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喔，不过，只要和羽哥在一起，什么都不怕，嘿嘿。” “赶紧睡吧，明天还能陪你些时间。” “不嘛，我不舍得睡，时间紧迫，要不，你给我讲故事。” “+_+···我这是要娶个长不大的孩子吧？还讲故事？” “讨厌···” ······ 当晚，二人的对话，堪称传奇，却也诠释了这对恋人之间纯粹的爱情和单纯的思想，同样，也充分体现了学校对男女学生性别教育的缺失，值得深思··· 第四十一章 如获美玉 那一夜，这对情意绵绵的热恋中的情侣，几乎一宿没睡，相拥热吻已经是俩人爱恋的最高境界。 女孩紧紧黏在男孩怀中，依偎着这个虽然还没有历练出强壮肌肉的身躯，却也安全感十足，耳朵紧贴着他并不宽厚的胸膛，静静的听着充满爱情旋律的心跳声，似乎这一夜都没有放慢节奏。 俩人从最初的相识，聊到中途的情感坎坷，对未来的憧憬，甚至，携手慢慢老去... 祁小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我记得那时候咱俩没怎么说过话呢。” “你第一天来我们班，随韩老师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嘿嘿，那时候我就觉得，这男孩好帅呀，如果跟我同桌该多好。”乔晓溪依偎在祁小羽怀里偷偷笑着。 “我看应该是衰吧，还帅？那时候我从原来的学校刚以倒数第二名的水平锒铛而来，没看到我当时的满脸颓废么？” “是呀，就因为看到了你脸上挂着沮丧表情，但通过后期见证了你的勤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逆袭，那时候从心里告诉自己，这小子，本姑娘要定了，嘿嘿。” “呃...那真是要感谢乔大小姐的垂青了。” “对了，开始你也太不给本姑娘面子了，我都亲自去火车站送你啦，你开画班我也第一时间赶到，那时候怎么感觉你对我那么冷漠呢？也就你祁小羽啊，换作别人，本姑娘早没这个耐性了，你知道当时追我的人有多少嘛，要不是表哥在学校照着我，都要被那帮人缠烦了，嘿嘿。” “因为...那时候我不敢再相信什么爱恋，再说，高三啦，孰轻孰重？” 如果不是乔晓溪主动提起这事，祁小羽根本一次都不想再提起那段不堪的初恋，虽然，只是一小段没有任何肌肤之情的懵懂情感。 “羽哥，那你给我说说呗，被哪个女孩伤过？...哎？不对！我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必须坦白从宽，如实回答！” 乔晓溪猛然起身，轻薄的睡衣顺势滑下来一根吊带，“+_+...你先把睡衣穿好，这个...”祁小羽顺手将吊带给她搭拉上肩膀。 “穿什么穿！你看也看了，碰也碰了，不许打岔，别回避我的问题！” ... 不会吧，这又哪根筋搭错了？暴脾气又上来了？ “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先把问题说出来啊。” “你不是处男了吧？坏蛋！你！原来你之前有过初恋，我以为你只是一门心思奔在学业上才冷落我的...哼！” “乔晓溪，你跟我说实话，你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当时我们最多就只拉过一次手，再说，那时候更不懂什么恋爱，这个那个的，我上哪献处子之身去啊我。” “呜呜...我不信！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可是我把第一次给你了！大坏蛋你！” “Σ(°△°|||)︴乔晓溪，咱要讲理的呀，你什么时候把第一次给我了？噢，初吻确实是，但我也是啊，你不会把哥们之前拉过一次女孩的手，都算作是第一次的罪过吧？” “喔...那你对天发誓，不！对我发誓！你还是纯洁的。” “我对天对地对空气，喔，还对你乔晓溪，发誓！哥是纯的一塌糊涂的爷们，行了吧？” “那你为什么没有碰我，听我闺蜜说，往往男生都先把持不住的，你表现的极不正常，嗯？你不会对女生不感兴趣吧？” “来，你给我过来，看我不给你脚心挠痒痒，挠到你不再胡说八道为止！” 哈哈哈，啊...不要啊，哈哈，啊，我不乱说了，求你了羽哥，哈哈... “我发现你这姑娘脑袋里真是够杂的，怎么好的坏的都往里装？” “我不是在乎你嘛，人家把身体都交给你了。” “我何尝不知道呢，乔晓溪，哥还是那句话，因为我爱你，所以不会找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得到你，至少，不是现在，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我对爱情的不尊重！” 乔晓溪听闻又小鸟依人的靠了过来，“羽哥，我相信你，嘿嘿，刚才我逗你的。” 说着又起身把嘴凑了过来... 祁小羽忙展开双臂，说道：“抱抱吧，咱不玩亲亲了，不然，就算我的灵魂不出卖自己，肉体也会扛不住了。” “嘿嘿，好吧，其实...我也挺怕的，人家说第一次会很疼。” 祁小羽认真说道：“咱不聊这个了，今天下午你就要离开了，回到学校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另外，自己在外面一定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听到没？” “嗯，知道了，有羽哥时刻关心着，我有什么好怕的。” 可能对于如胶似漆的情侣在一起，时间会毫不吝啬的往前赶，容不得俩人再有过多的情话和缠绵。 不知什么时候，祁小羽已经睡着了，乔晓溪看着轻鼾正起的恋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静静看着这个几天前还是形同陌路的人，又一次艰难的走到一起，露出甜蜜的微笑，并朝着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安睡吧，我的爱人”，随手将一个小包裹放在他身边，起身穿好衣服，拎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喂？是小虎哥哥吗？麻烦你能来一趟学校宾馆吗？对···麻烦你们三位哥哥，一定一定要帮我多多照顾祁小羽。” “晓溪妹妹，放心，但是···你确定不和他打声招呼就走了？我担心···” “羽哥最怕离别，我不想让他心痛···谢谢你们。” 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乔晓溪为这次的武汉之行感到庆幸，“大武汉，再见了，请你一定照顾好我深爱的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 “祁小羽！开门！” 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揉揉眼睛，“晓溪啊，几点了？该走了吧，我送你，先去开一下门，可能是服务生。” ··· “晓溪？” “祁小羽！！！快开门啊！md！”外面是梁小虎的声音。 祁小羽猛然起身跳下床，边向房间门走去，边四处张望着喊：“晓溪？乔晓溪？” 吱···门打开，“你小子干嘛呢？敲半天门不开。”梁小虎埋怨道。 祁小羽疑惑道：“虎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梁小虎并没及时回答，径直走进房间，四处张望着，“喔，是你那美女‘媳妇’告诉我的，嘿嘿，你小子，可以哈，行，挺听哥哥们的话，还真在这留宿了。” “晓溪告诉你？”···慌忙看了看时间，已经离乔晓溪的航班时间只有半小时了。 “她人呢？” “她是你媳妇，你问我！” 赶紧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 “喂？？？晓溪？你在哪？我去找你！” “羽哥，我已经在机场了，都准备要登机了，你不要来了。” “你干嘛！乔晓溪！又给我整这一出是吧？不声不响的离开！” “我怕你难过，羽哥，我知道你最受不了离别，好了羽哥，我先挂电话了，等我到了学校再打给你，我爱你。”嘟·嘟·嘟··· “乔晓溪？！！md！” 梁小虎安慰道：“兄弟，别难过了，晓溪不说了嘛，就担心你俩离别的时候难受，多好的姑娘啊，临离开还给咱寝室打个电话，让我赶紧来看看你，振作点，啊，没什么的，这只是异地恋的开始而已，晓溪是个好姑娘，你好好珍惜吧。” 叮···来条手机短信，“羽哥，对不起，你受不了离别，可是我更受不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不舍，满脑袋都是你的影子，放心，我会好好读书，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对了，床上有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万元钱，你拿着用，不许推辞！算我借给你的，好吗？你也要好好上学，爱你的晓溪。” 祁小羽呆呆的问道：“虎哥，你相信爱情么？” “以前我不信，但现在我信了，而且，我只相信你俩之间的爱情。”梁小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回应了一句肯定的，富有深意的话。 梁小虎拍了拍他肩膀，“兄弟，哥几个真心羡慕你呀，这等好姑娘，怕是全世界仅此一人，得此‘美玉’你要珍重啊！” 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祁小羽稍有恍惚，发现了那把乔晓溪坐过的木椅，静静的坐在那里，回味着前两天的一幕，当时的他，心灰意冷，本以为一切都成往事，想不到上天又给他一次爱情重生的机会。 这个女孩不远千里，带着内疚和一丝复合的希望来找他，再想想自己，未曾站在乔晓溪的立场去考虑过她的感受。 短短的两天时间，却也是没有对她那段失去音讯的时期给予一丝慰问，鬼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是如何说服父母为了他而留下来，虽然乔晓溪给了他一个看似‘完美的解释’，什么作为女生心无大志，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能简简单单的和他在一起，别无他求。 祁小羽仰天长叹，“乔晓溪，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我会为之努力······” 第四十二章 随遇而安 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在祁小羽这里，同样将自己每天的日程规划至有条有序，社团活动、兼职、校内外的联谊活动，通通来者不拒，尽可能的充实着自己的每一天，因为，心中有梦，有家人的期盼，有对乔晓溪的爱。 每日结束三点一线的生活，最期待的事，莫过于和千里之外的恋人煲电话粥，最初的两个月里，其实，各自心里都对异地恋充斥着一丝不安，但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或许距离感更能催化出凝合力更强的情感，前提是不离不弃的真情。 都说大学恋情只是昙花一现，在祁小羽看来，信或者不信，只是每个人的观念和态度作祟，见多了过家家式的分分合合，见多了以爱情为幌子，只为满足生理需求的拙劣行为，其实，爱情真的很简单，那就是真诚。 近一段时间里，祁小羽始终在为一件十分难堪的事犯难，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笔钱打到他银行账户，不用想，必定是乔晓溪所为，也不用再去细究她是如何得到银行卡号，将一笔一笔钱统一存起来，包括之前的那笔‘巨款’，一万元，祁小羽长这么大，甚至是第一次看到一万元现金的模样... 正式开课，迎接这级新生的辅导员清一色都是hz师范大学毕业的年轻教师，学校为了迎合时代发展需要，为这级新生的师资教学注入了很多新鲜血液，除了极具理论知识的课目由老一辈教授执课外，很多关系到专业性的课目均由一些年轻教师授课。 大武汉不缺的就是教育资源，作为华中地区乃至全国拥有重点高校数量最多的城市之一，不乏一些wh大学、hz科技大学等顶尖高校毕业，专业强悍的年轻教师入驻。 诸如陈月馨、祁小羽、周宏涛等几个当时入校成绩出众的大一新生，备受各科教师关注，同时也成为引领全系新生的标杆，虽然几人分属不同专业，同属于工程类行列，也时常让他们有机会在一起交流学术。 尤其作为佼佼者的陈月馨，身扛当届校学生会副主席，兼系学生会主席的重任，她的交际能力是祁小羽由衷钦佩的，抛开学业不说，单纯的活动组织能力都让众多男生望其项背。 祁小羽也积极参与到学校的各种社团活动中，作为校外联部长的他，时不时与陈月馨搭档，组织校内外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 忙碌的学业加上各种活动策划执行，正常性的与乔晓溪联系少了很多，以至于有很多时候，总是没有第一时间接到乔晓溪打来的电话，甚至，有几次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乔晓溪那急性子，如果联系不到他，会想尽办法打探到底，直接将电话打到寝室。 虽然，他们都知道祁小羽的为人，相信他俩之间的感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有几次室友都帮忙搪塞过去了，直到有一天，顿感与祁小羽的联系越减，乔晓溪找女同学代替打电话探问。 这次，乔晓溪特意嘱托女同学将电话打到祁小羽寝室。 “喂？你好，请问祁小羽在吗？” “喔，他不在啊，你是哪位？” “我是xx系的xx同学啊，笨蛋，我的声音都没听出来？他去哪了，学生会有事找他。” “嗯？他被咱学生会主席叫走了呀。” “学生会主席？是xxx吗？（随便说了个名字）” “陈老大啊，笨死了，你连主席是谁都不知道？” 乔晓溪在同学耳边支招，“你问他，是陈月馨吧？” “是呀，学生会三天两头有活动，他们在一起商讨策划。” 乔晓溪的火爆脾气又来了，一把抢过电话，说道：“虎哥！我是晓溪啊，你刚才说祁小羽和谁出去了？”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认识祁小羽，你打错了，可能是其他寝室吧。”电话那边的梁小虎差点吓的将电话扔掉... “虎哥！别装了，我知道是你！赶紧的！告诉我，不然我现在就去武汉找你们！” 就这跟陈月馨一样一样的暴脾气，谁还敢造次，“呃...原来是晓溪妹妹啊，嘿嘿，刚才哥哥真没听出来是你，找我们寝室长啊，他...呃...对了，他去洗衣房了。”梁小虎撒谎都撒乱套了... “一会说去学生会了，一会又洗衣房了，我看他是想上‘巡捕房’了！欠收拾！你也是！哼哼，赶紧的，老实交代！”乔晓溪边‘严厉’训问，边偷偷乐着。 对于当时她和祁小羽之间的情感，其实她很坚信祁小羽的作风，但是，这个时代，架不住其他女孩往上扑啊，必要的防范心还是需要有的。 “晓溪妹妹啊，我们寝室长是被陈老大叫走了，就是陈月馨，你认识的呀，但是！人家是出去办正事了啊...你...” “好了，虎哥，我知道了，谢谢你。”啪..电话挂断。 电话这边的梁小虎一脸懵逼...“下次晓溪再来电话你俩接！我可不当这‘罪人’啦，弄的好像我总是撒谎成性似的，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家，哎，真是毁了我‘和尚’的一世英名啊。” 旁边的黄生和周宏涛嘿嘿乐着。 周宏涛安慰道：“哎呀，你想多了，晓溪妹妹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梁小虎依然坐立不安，“不行，我要马上给寝室长打个电话。” 嘟.嘟.嘟...“接电话啊，你这瓜娃子...” “和尚！你说谁瓜娃子呢，外联部那女孩不想认识了是吧？”电话那边，祁小羽威胁道。 “嘿嘿，我的寝室长大人，那个女孩还得劳烦你介绍认识，但是，哥哥拜托你现在，立刻，马上！给你家那位靓妹回个电话！” “嗯？晓溪打电话了？她怎么没打我手机呢？” “人家这次是故意试探！特意把电话打到寝室问你在不在，赶紧给她回个电话！” “哦，我知道了，我当多大事呢，好了，挂了...” “哎，给我介绍妹子的事咋弄？...”那边早已挂了电话，“哎，人家的妹子天天缠身，我的妹子还八字没一撇。” 黄生说道：“和尚！等你脑袋上什么时候长出毛发再谈妹子吧，不是哥们说你，瞅瞅自己那形象，回回都剃成秃驴，哪个妹子能相中你？” 梁小虎摸摸光溜溜的后脑勺，顿悟，说道：“黄兄所言极是，等我明天出去买一副假发带上先...” ... “就算你买到‘刘天王’同样发型的假发，找妹子也费劲，你呀，先跟着寝室长学着提升自己的个人魅力吧，哈哈。” “别跟我提寝室长！我‘恨’他，‘讨厌’他，呃...也羡慕他，nnd，好女孩都围着他转去了。” 哈哈哈... 祁小羽赶紧回电话：“喂？晓溪，你找我呀，呵呵。” “呦呦呦，这是谁呀？你打错了吧，帅哥。”电话那边的乔晓溪讽说道。 “喔，打错了啊，呵呵，那抱歉啊美女，我先挂了。” “你敢！嘿嘿...没经过本姑娘同意，你挂电话试试？” “哎呀，原来是晓溪妹妹啊，多日未联，甚是思念呐，嘿嘿。” “行啊，都跟谁学的，学会贫嘴了，怎么？听说最近507的寝室长大人业务很是繁忙呀。” “还好，还好，最近确实不少事，但也时常想念你呢。” “哼！还时常？那说明总有不想我的时候呀，哎，真是人走茶凉呐，才离开数月就对我这样了，叫奴家终日以泪洗面，哎...伤心呐。” “祁小羽，快来，你看看这个...”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的话音。 祁小羽忙解释道：“噢，稍等啊，陈老大，我接电话呢，马上...晓溪啊，我这边忙点事呢，你看？我稍等打给你行不？” “嗯，我听到了，是月馨姐吧？代我向她问好···好吧，那你先去忙吧，我不着急的，羽哥...我就是想你了，呜呜...”乔晓溪电话那边一阵撒娇，却也让祁小羽很是感触。 “晓溪，我也很想你，等我一会儿再打给你，怎么？还哭了？” “哈，逗你玩呢，快去忙吧。” “嗯” 陈月馨看似已经退出了对祁小羽的追求，其实，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作为大姐大的颜面，绝不会在表面让他人看出来。 怎能轻言放弃，尤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大学恋情在很多人看来，本身就不够牢固，可能那三四年时光是最美好的，但凡涉及到步入社会后杂七杂八的现实问题，最后能保持初心的情侣寥寥无几。 与祁小羽一次次的‘结缘’，更让她坚信这个特别的情感，也许，在男女情感面前都会有自私的一面，对真情的渴求，总会导致一些‘不择手段’的方式去追逐、拥有。 祁小羽是个聪明人，整个学期里，日常学习和社团活动中与陈月馨必要的接触除外，其他时间尽可能避着她，并总是刻意将他们之间‘客套化’。 陈月馨尝试着静等，让时间去淡化祁小羽和乔晓溪，这对异地恋人之间的感情，也许时间和异地确是两剂‘致命’药，众多曾经花前月下，如胶似漆的情侣，纵然卿卿我我，海誓山盟，却都经受不住这两剂‘猛药’的侵蚀······ 第四十三章 误会不断 时光飞逝，入学后的第一个学期落下帷幕，似乎这次长假让所有人都充满期待，春节将至，除了黄生这个本地人，寝室里其他三人都已开始为回家作准备。 这座濒临长江，有东方芝加哥之称的大都市，似乎一切都那么完美，唯独冬冷夏热的气候，令很多北方学子无法适应。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祁小羽却很不争气的得了重感冒，正全身酸痛蜷缩在床上，梁小虎和周宏涛都已订好回家的车票，祁小羽回家的日程只能一拖再拖，哥几个都不放心他，由黄生继续留在寝室照顾。 男女生公寓楼里基本都已人去楼空，梁小虎临回家之前特意找陈月馨说明情况，宿管阿姨也颇为人情化，默许陈月馨随时进入男生公寓看望祁小羽。 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和乔晓溪联系，几次电话打过去始终无人接听···依托家里的支持，大一新学期开始，乔晓溪和要好的朋友在校外合伙经营起一所旅馆，和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吧，兴许是忙于经营吧，祁小羽没有多想。 这场重感冒将祁小羽折磨的像变了一个人，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几次吃药、打吊瓶依然没有好转的意思，索性猫在寝室，每天不停的喝热水，病情反而有所好转。 寝室里，陈月馨心疼的看着祁小羽，特意找食堂的厨师为他熬了些姜汤送来，黄生见状，很知趣的找事由出去了。 陈月馨责怪道：“都感冒难受成这样了，也不吱一声是吧？” “呵呵，陈老大呀，难道我一大老爷们患个感冒还得哎呦哎呦叫个没完呐？” “故意气我是吧？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咱好歹也是老乡呢，要不是‘和尚’回家前找我，我都以为你早回家了，之前问你定哪天车票，还故意避着我，你就那么讨厌和我在一块儿？还有，以后别叫我陈老大！他们可以这么称呼，你不可以！” “不就是个感冒嘛，没那么娇气啊，好吧，叫你月馨姐总行吧。” 陈月馨突然问道：“你那个痴情小女友呢？最近怎么没联系？” “晓溪啊，喔，她忙呢，我们总联系的。” “别自欺欺人了，我都听说了，你俩很久都没联系。” “md，谁那么嘴欠说的。”祁小羽生气道。 “哼，不打自招，没有谁和我说，看给你吓的。” ··· 祁小羽话锋一转说道：“月馨姐，谢谢你来看我，但是，你瞧···我已经好多了，再说了，你一女生，总来男生寝室，总还是不妥，会让人家说三道四的，所以，下次真别来了。” “这你管不着！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点回来。” “哎呀，不用了啊，月馨姐。” 陈月馨眼睛一瞪，“磨叽！快点的！” “喔，热汤面吧，那谢谢姐了，喏，钱包在电脑桌上。” “留着和你那小女朋友煲电话粥，缴电话费吧！” 啪···关门走了。 是啊，乔晓溪到底干嘛去了，之前她还特意嘱咐祁小羽，等她买到武汉的票，结伴回家，可是，确有一段时间没有她的音讯，莫非又有什么要紧事？莫非她移情别恋了？重感冒引起的头疼，导致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通··· 现实生活中一些花红酒绿，再加上乔晓溪的经营项目，的确充满很多不确定的预见性，他不是不相信乔晓溪本人，而是不相信现实生活中某些毁三观的事物。 只经历了一个学期，祁小羽便见识了很多毁三观的事件，诸如之前顾小颖给他带来的那场‘灾难性的’伤痛一般，一度导致他不再相信世界上还有真爱存在。 黄生，不可否认，是个好室友，好哥们，但是，对待女朋友的问题上，祁小羽极不赞同他的想法和做法，甚至无法理解他们对待爱情的观念。 据梁小虎那个‘广播匣子’说，黄生的女朋友在这短短的一个学期内已经为他打掉了一个胎儿，而且，还同时交往着其他女孩··· 还有姬雯慧，几乎是一个学期有多少天，她就和男朋友在外同居过多少天，之间也一样为男朋友做过一次流产，这俩一男一女的朋友，完全颠覆了祁小羽对大学生活纯真的憧憬。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理解，青春无知也罢，年轻萌动也罢，他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如此亵渎爱情，尤其堕胎这种极不人道的行为，殊不知，犹如发生在黄生和姬雯慧身上的此类事件，在大学生活中已经不足为奇，甚至，还有比他俩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件。 祁小羽内心默默告诫自己，无论如何，决不允许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似乎陈月馨送来热乎乎的姜糖水起了作用，不一会便感觉全身充满暖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睡意正香的祁小羽被突然惊醒。 “进来啊，门没锁！” 他并没有起床，继续在上面躺着，只听到有人将一些东西放到床下的电脑桌上，夹杂着一些塑料袋和纸袋的唦唦声。 “月馨姐，你上哪买东西去的，这么长时间，天都黑了。”祁小羽猫在被窝轻声问道。 瞬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床边的人好像是随着他话音刚落即停止了手中忙碌。 咚！···电脑桌、衣柜、床铺为一体的组合床被人猛的揣了一脚，给祁小羽振到吓一大跳，忙起身向下看，可是，天色已晚，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通过窗户投进的一丝余亮看到‘来人’，喔，看着是个女生，应该没问题啊，肯定是陈月馨了。 祁小羽说道：“陈月馨！神经啊你！哪根筋又抽了？赶紧开灯！一片漆黑，你这吓人吧啦的，搞什么啊？” 啪！··· ‘来人’摔门而去，祁小羽一脸懵逼，啥玩意啊？闹鬼啊？门被摔的半开着，此时楼道里一片寂静，赶紧摸着黑踉跄下床去开灯··· 下床刚打开灯，只见陈月馨风尘仆仆回来了。 “小羽，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 “啊？？？月馨姐，你可别吓唬我！刚才不是你进我们寝室？” “不是我啊，喔，刚才下楼那女孩看着那么眼熟呢，像你那个女朋友，我和她打招呼了，但没理我，所以不敢确定，那女孩下楼速度特别快，实在没看清楚。” 祁小羽惊讶道：“啊？不会真是晓溪吧？” “那我下去帮你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月馨姐你先呆着。”说完即刻穿鞋向楼下追去··· 一直追到楼下，找了个遍，没见到一个人影，哎呀！一拍脑门，又赶忙跑去宿管室··· 祁小羽扒在宿管室窗口喘着粗气问道：“蓝阿姨！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话还没说完，只见宿管阿姨微笑着看了看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女孩，祁小羽定睛一看··· “晓溪？” 之间沙发上的女孩闷闷不乐，低着头坐着，没回话。 宿管阿姨说道：“这小姑娘我记得，还给我买过早餐呢，刚才她来找我，就认出她了，我告诉她507的祁小羽还没离开学校，她就高高兴兴上去了，结果还不到两分钟，又闷闷不乐的跑下来了。” “喔，谢谢蓝阿姨，那我···带她走了哈。” “谁要你带！哼，我自己走！”乔晓溪腾一下从沙发上起身向外快步走去··· 祁小羽忙紧追着，“晓溪，晓溪？怎么回事啊这是？” “哼！”继续向前走。 “刚才···噢，我知道了，晓溪你误会了！真的！”忙解释道。 “我误会什么？我也没当场捉奸，怎么会误会，你想多了，祁小羽，我只是来看看你，没事，我先走了！” 祁小羽瞬时呆在那···“走吧！你走吧！再也不要来看我！不需要！” “走就走！祁小羽，你以为你是谁呀！哼！早知道你和陈月馨发展这么快，我何必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狗屁爱情，骗子！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乔晓溪丝毫不甘示弱，边骂着边继续向前快步走去··· 这都什么驴脾气，md，不容一点解释···回回都这样，烦得要命。 祁小羽无奈，看了看乔晓溪即将远去的身影，只好拖着酸痛的身体往回走，他最了解乔晓溪，本来还想再追上去，想想还是算了，指不定会给骂回来，先等她冷静下来吧··· “晓溪妹妹！站住！”忽然听到陈月馨跑来大喊一声。 乔晓溪听闻扭头看到陈月馨已经向她跑来，再看后面的祁小羽，早已没了身影，气的跺了跺脚，“笨蛋！都不拦着我一点。” “晓溪，刚才下楼的是你吧？你的确误会了，小羽最近重感冒，我们轮流照顾他呢，不信你可以去问宿管阿姨，不然，我怎么能轻易上男生寝室呢？”陈月馨忙解释一通。 “那···刚才我进他们寝室，他直接就问，是月馨姐吗，呃···” “小羽他感冒严重，我刚才是出去帮他买东西的，回来晚了些，再说，他并不知道你来呀，你真的误会了，宿管阿姨可以帮我们作证！”陈月馨诚恳道。 乔晓溪听完陈月馨的解释，一下想起什么，急切问道：“月馨姐，你刚才说什么？小羽重感冒？” “嗯，有几天了，始终不见好，可能是病毒性感冒···” 没等陈月馨说完，乔晓溪转身向男生公寓追去······ 第四十四章 溪影朦胧 乔晓溪气喘吁吁的拎着行李箱小跑到男生公寓楼门口，“阿姨，您刚才有没有看到祁小羽上去了吗？” 宿管阿姨说道：“嗯，他回寝室了，你上去吧，但是不要太晚哦，呵呵。” “好的，谢谢阿姨。” 楼道里一片寂静，乔晓溪心里瞬间一丝恐惧。 寝室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屋里没人应声，试着开门...似乎里面反锁着...o(╯□╰)o “亲爱的？开门呀，是我，晓溪...？小羽？开门呢？...？？？祁小羽！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啊！”乔晓溪不淡定了，楼道里一亮一灭的声控灯，再加上周围一片寂静，让她想起了‘贞子’那部片子... 咚咚咚！...继续使劲敲着门，几乎满楼道的声控灯都被‘惊醒’了，乔晓溪恨不得直接上脚踹了。 “祁小羽！大坏蛋！你开门呐，呜呜呜%amp;amp;amp;;_amp;amp;amp;%，我害怕...呜呜...” “我说！你这丫头吵吵什么玩意！在这边呢！”突然从远处传来祁小羽的声音，给她吓一激灵。 顺着话音看过去，只见祁小羽面色潮红，像虚脱了一样目光呆滞，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寝室门口。 “羽哥？你怎么在那？”乔晓溪边问，边快步走过去。 “你好好瞅瞅，那门牌号是507么？” 撇撇嘴，顺势拥抱上去...“羽哥，呜呜...” “哎哎哎，你别靠我这么近，这玩意会传染的，姑娘！”...阿嚏！阿嚏！...也许是刚才匆忙下楼又受风了，被刺激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也不是艾滋病，染就染呗。”乔晓溪依然紧抱着撒娇不松手。 “听话，赶紧松开，我这次感冒比较严重，给你传染上有你难受的。” “不嘛，人家都好久没见着你了，就让我抱一会儿。” 将乔晓溪带进寝室，忽感一阵头晕目眩，恍恍惚惚，顺势爬上床有气无力的趴着。 “晓溪，你随便坐，阿嚏！...” “羽哥，前段时间我妈妈去我那里了，实在不方便联系，没及时给你回电话，本想着早点来看你再说的，你不会生我气吧？” “噢，我知道你肯定有事。” 乔晓溪埋怨道：“下床！走，我带你去医院！怎么回事啊你，感冒这么严重都不去医院？” “医院已经去过了，打了两天吊瓶，其实没啥事啦，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想起刚才在楼下的一幕，“羽哥，对不起啊，刚来这里就又跟你急眼了...” “噢，没事。” 乔晓溪爬上床慢慢躺在祁小羽身边抱住他，“羽哥，你一定很冷吧，我给你暖暖身体。” “这丫头，你干嘛？怎么不听话呢，这地方冬天没暖气，气候阴冷，赶紧下去，给你传染上感冒咋弄？” 乔晓溪小心翼翼的说道：“羽哥，你怎么没怪我，这次你都没跟我吵着解释。” 祁小羽背对着她说道：“傻丫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那么多费心的解释么？” “可是...对不起啊，刚才我又出言不逊了，哎，我这臭脾气也就羽哥最能体谅了。” “不体谅又能怎样，你是我爱的人。” “嘿嘿，你真不怪我呀，羽哥你真好。”乔晓溪心里一阵暖意飘过... “你这丫头，还给我来个捉奸，就我现在这状态，我也得奸的起来啊，哎呦，我的天，这小病咋这折磨人呢。”祁小羽实在懒得再说一句话，难受到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嘿嘿，可能是我太在乎你了，受不了一点刺激，深怕你无原由离开我，羽哥我给你暖暖。”抓过祁小羽冰凉的手，一阵搓着。 祁小羽逗趣道：“那这样吧，以后咱俩每次见面之前你先在电话里给我骂一顿，省得一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责备，给我弄的莫名其妙。” “讨厌！我神经病啊，没事骂你干嘛。” “我哪知道你没事总骂我干啥？” 掐了一把祁小羽胳膊说道：“啊？讨厌你，心里还是怪我。” “疼啊，哎呀，逗你玩呢，这孩子真不识趣。” 乔晓溪突然说道：“羽哥，咱俩出去住吧，寝室不让留宿，再说，这地方太小了。” “啊？我自己的寝室，谁说不让留宿的。” 又一把掐过去，“讨厌啊，这么没心没肺呢，你只顾着自己是吧，我住哪呀？” ... “晓溪，你看啊，我现在感冒还没好，容易传染给你，还有，咱俩一起出去住，这个...不太好吧，让别人看到了属实影响不好。” 乔晓溪反驳道：“你个老封建，这都什么时代了，再说我一女孩都没说什么，何况，咱俩是恋人，哪来那么多顾虑，也不是出去和你同居过日子，我只是觉得寝室太冷了，咱换个环境呆几天，等你感冒好点，咱俩就一起回家。” 祁小羽了解她的性格，也懒得再争执下去：“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了，那等过几天回家，咱俩把陈月馨一起叫着同一趟车回去吧，她一女生，回家路途遥远，路上还能照应着点，你看...” “stop！不行！坚决不可以！这是原则问题，我不可能和自己的‘情敌’同车回家，虽然，我知道月馨姐也是个好人，但是，我做不到，女生最了解同性，我知道她心里还一直没放下你。” “乔晓溪，不要这么无情吧？咱们和陈月馨也都是老乡，赶上放寒假，火车上人肯定多，她一个女孩，咱多少能照应着点，帮忙托一下行李什么的，再说，人家之前为什么没有离校，不就是因为知道我生病了，时不时来看看我吗。” 乔晓溪撅一下嘴，说道：“...好吧，可是，我们一起乘车，你不能让我吃醋！我受不了。” “行，火车上我绝对不带‘山西老陈醋’，保证你吃不着醋的，哈。” “贫嘴，我打你！讨厌！” 哈哈哈... 学校宾馆前台，收银员下意识的瞅了一眼收银台前的一对年轻男女，“您好，请两位出示一下身份证件。” 祁小羽本来就因感冒脸色潮红，霎那间一下子红到了脖颈，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生‘开房’，他没带身份证，顺手将学生证递了过去... 乔晓溪斜眼看了看他，捂嘴偷笑，拿出身份证递过去。 收银员说道：“原来是本校学生呀，因为现在是淡季，学生都放假了，你们可以享受前三天二折，往后延续房费五折的优惠。” “噢，谢谢哈。”二折！一个大标间合着住一天才需要二十多块钱，祁小羽心里窃喜，因为，钱包里的‘银子’实在有限。 乔晓溪说道：“姐姐，帮我俩开一个大床房豪华间。”顺手掏出一沓钞票递过去... “把你钱拿回去，标间就可以。”祁小羽抬手将乔晓溪手里的钱推了回去。 收银员抬头看了看俩人... 乔晓溪说道：“按他说的开吧，标间。” 收银员问道：“两位...标准间要双人床位房还是大床房？” 乔晓溪抢说道：“这个听我的，要大床房。” “好了，两位将证件拿好，左手边电梯上去，五楼520房间。”收银员说完微笑着。 “啊哈，谢谢收银姐姐，好吉利的房间号。”乔晓溪开心的挽着祁小羽的胳膊向电梯间走去。 祁小羽一路嘀咕着：“谁叫你开大床房的，双人间多好，也不用担心传染你感冒。” 乔晓溪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磨叽不？怎么？和本姑娘同睡一张床还不乐意了？ 进到房间，乔晓溪马上取出行李箱中的睡衣，“哎呀，这一路赶过来太累了，羽哥你先呆着，我先去洗个澡。”说着便走进浴室，祁小羽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她走进浴室，哎呦！我的娘来...才发现到，学校这宾馆也忒有情调了吧，浴室门看似磨砂玻璃，可是...这也忒透亮了点吧，眼瞧乔晓溪那‘婀娜的玉体’透过磨砂玻璃呈现在他眼前... 此刻，可能对于很多男生来说，就算嘴角不流‘哈喇子’，也会应景产生‘无限幻想’，而对于祁小羽，他此时想到的是一个完美的油画‘素材’。 无奈，手头没有油画工具，可是...怎能舍弃这个难得的素材，幸亏他有随身携带简易绘画工具的习惯，一个袖珍袋子里，一小根炭笔，一张折叠的画纸，这也是众多从事设计专业学生最独特的习惯。 一支普通炭笔，在祁小羽的手中犹如人笔合一，将磨砂玻璃那一面活色生香的美体，惟妙惟肖的呈现在画纸上，说到绘画，看似单调无味的黑白灰组合，自然比不了色彩斑斓的水粉画或者油画，却也是体现绘画水平的最高境界。 曾经习作‘断臂的维纳斯’，都能淋漓尽致的将一尊神话中的女神石膏像刻画至眉黛青颦，何况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香体，床头射灯的照耀下，画纸上的女人体更显得美艳绝伦... 房间里空调的暖风，加上感冒引起的头部胀痛，不一会儿祁小羽就被‘催眠’了，手中的炭笔停留在落款：祁小羽于2004年1月11日晚20:20，注名：溪影朦胧... 乔晓溪身穿睡衣双手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羽哥，我洗完了，一会我们出去吃点...” 看到祁小羽斜躺在床上，红扑扑的脸颊，受感冒影响，鼻腔里微弱的吭吭声，像极了一个熟睡中的孩子，乔晓溪笑了笑走到床边，想要抱抱他，转眼注意到他手中的炭笔速写画... 哇塞...连她这个同是美术专业出身的人都为之叹服，在祁小羽妙手丹青的笔下，这张简易的速写画完全修饰了她身段的某些不足，婀娜、饱满的的女人体黑白画，堪比一张精心ps过的‘情色套图’的吸引力。 都说女生的爱美之心往往体现在嘴上，喜欢别人夸赞自己漂亮，有气质，可是现在看来，所有的夸赞都不如祁小羽手中的这张画，才是对她最完美无暇的靓丽的诠释...... 第四十五章 同行趣事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乔晓溪轻声将被子盖在祁小羽身上，手臂支撑着头斜躺在他身边，静静看着熟睡中的恋人，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丝微笑，时过四个多月，又一次有机会与深爱的人躺在一起。 她在心底问自己，什么是幸福，其实幸福很简单，眼前的一切就是幸福，不掺杂任何世俗的偏见，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一起... 临近春节，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列车全速奔驰着，每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一年的收获，离家距离越来越近，回家的迫切心情似乎比钱包里钞票的多少更重要。 车厢里挤满了人，艰难的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努力踮起脚尖，为自己争取到一块‘领地’，恨不得早一秒钟逃离这趟‘闷罐车’，与其他急于回家的旅客不同，乔晓溪正兴致勃勃的享受着这趟旅程，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火车。 陈月馨、祁小羽和乔晓溪三人，正呆在好不容易从‘黄牛’手中高价购得的卧铺车厢，幸亏没有听从乔晓溪的建议，购票之前，乔晓溪执意要‘享受’一次硬座车厢，美其名曰‘经济实惠’，现在看来，如果当时依了她的任性，必定会让她一路哭鼻子。 陈月馨托着下巴呆呆看着车窗外，窗外本没有耀眼的风景，总也比看着眼前这对情意绵绵的情侣要舒服些，乔晓溪打了鸡血似的，依偎在祁小羽身边尽显亲昵，完全不在意他的眼神提示。 “羽哥，我肚子饿了，咱们去餐车点东西吃吧。”乔晓溪嘟囔着。 “餐车太远了，硬座那边人挤人，根本过不去，再说...火车上的餐食不合适，太贵了。” “噢，好吧。”乔晓溪无奈摸摸肚子。 祁小羽随手从背包里取出几桶方便面，还有一些小零食，“月馨姐，你吃哪个，随便拿。” 陈月馨摆摆手，“喔，不用了，我不饿，你俩先吃吧。” 乔晓溪矫情道：“羽哥，我不吃方便面！” 陈月馨拿出一些薯片和沙琪玛分享道：“我这有一些零食，晓溪妹妹看看有爱吃的不。” “嗯，谢谢月馨姐，我不喜欢吃这些。”转眼瞅瞅祁小羽。 祁小羽无奈道：“我的姑奶奶，这是在火车上，就不要挑三拣四了，要不一会等火车停靠大站，我下去给你划拉点什么。” “嘿嘿，还是羽哥对我最好。”说着便雀跃的走向过道，显然乔晓溪还沉浸在这趟‘苦逼’的旅程中... 祁小羽叮嘱道：“我说，你别走远！一闷罐子车，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逛的。” “放心啦，人贩子拐不走！”乔晓溪头也不回继续玩自己的。 陈月馨突然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的单纯，雅致，还有执着。”祁小羽简单回答道。 “嗯，这姑娘是挺简单的，但是，你们真的有爱么？你不担心将来她会离开？女生最了解同性，人迟早会有变化的。”陈月馨的话说的有些悲观。 祁小羽坚定的说道：“晓溪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除非她生命停息，否则，不抛弃不放弃，我信她！” “喔...我懂了，看来，这辈子注定没有缘分与你一起，祝福你，真心的。”陈月馨再也无法再去质疑一个拿生命作誓言的单纯女孩。 啊！流氓！... 俩人正聊着，突然从车厢过道尽头传来乔晓溪的声音...祁小羽听闻立马起身跑过去。 乔晓溪正一边脚踹向站在对面抽烟的三个猥琐男，一边叫着。 三个猥琐男继续调戏道：“哎呦！嘿嘿，挺漂亮的小姑娘，咋这么粗暴呢，不就摸你一下么，哈哈。” “是啊，陪哥哥们聊聊天也可以啊，哈哈哈。” “哎呦，这瘦小子是小男朋友吧，哈哈。” “羽哥！他们耍流氓！”乔晓溪指着三个猥琐男叫道。 “王八蛋！找事是吧？” 祁小羽一把将乔晓溪拦在身后，拼劲全力使出拳头冲过去，无奈，毕竟还是敌不过三个成年男子，没碰到人家一点皮毛，反被其中一个猥琐男挥拳过来挨一记‘熊猫眼’，不服输的性格，揉揉眼睛继续冲了上去... “臭流氓！！！”身后，陈月馨大喊一声，手里拿着水杯突然冲了过来... 三人对三人厮打起来，不同的是‘主攻方’里面却是两个柔弱女子，瞬时间，周围多了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只在旁边叽叽喳喳相互说着什么，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不一会儿，几名乘警赶到... “都住手！全部蹲下！” “警察叔叔！这些人耍流氓！”乔晓溪指着三人继续骂着，“臭流氓，看你们再撒野！” 乘警问道：“都谁看到了！有谁看到吗？麻烦给做个证！” 众人瞬间散去...人情冷漠啊！ “走吧！你们六人全部去警务室！” “我看到了！”突然有人喊道。 是一名老妇人，“这三人一直在这抽烟、喝酒，我说他们几句还不听，弄得车厢里都是烟气，刚才我看到他们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还把人家朋友给打了。” 三个猥琐男依然百般抵赖，说道：“大姨！你可不能瞎说啊，你说！我们怎么动手动脚了，口说无凭！” 老妇人看了看周围散去的旅客，“刚才的事情你们很多人都看到了！好意思让我这一个老太太为小姑娘抱不平？” 老妇人一语下去，便有一对夫妻向乘警走过来，并指着三个猥琐男，说道：“我们两口子也看到了！这仨人耍流氓！碰人家小姑娘身体！” “md，我g你大爷！哪只爪子碰的！老子给你剁下来！”祁小羽又疯了似的冲过去。 这次貌似把刚才那一记重拳给还回去了，正老实蹲着的猥琐男一不留神被祁小羽返还一记‘熊猫眼’。 乘警马上制止道：“好了！这位小伙子，不要冲动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谢谢警察叔叔，不用了，不要紧。” 乘警喊道：“好吧，你们仨！起身跟我们走！” 其中一个猥琐男狡辩道：“我们也挨揍了，凭啥只抓我们？” 乘警严正说道：“你有权利找律师辩解，但是！我们已经认定是你们先耍流氓，并动手的，你们三人现在涉嫌寻衅滋事和流氓行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三个猥琐男灰溜溜的被乘警带走了，祁小羽三人感谢过帮他们作证的老妇人和那对夫妻，祁小羽淤青的眼眶正不停的发酸流着泪，陈月馨捋顺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乔晓溪指甲里似乎还嵌着一些刚才抓挠流氓脸上的皮质... 仨人相互瞅了瞅，扑哧一声乐了... 陈月馨看着祁小羽直乐：“想不到你这么能打！哈哈。” “彼此彼此啦，我也没想到月馨姐如此女侠风范，哈哈。”祁小羽忍着疼痛依然开心说道。 乔晓溪感叹道：“你俩是真‘虎’，哈哈，今天感谢羽哥，更要感谢月馨姐姐的出手相助。” 陈月馨打趣道：“哈哈，你也不差呀，给那人挠的满脸花。” “好啦，二位虎女，咱们回去吧，哎呦···我这眼睛呐。” 乔晓溪忙心疼说：“哎呀，羽哥，你这眼眶都肿了，来，我给你吹吹。”说着将嘴巴凑了过来··· 陈月馨捂了一下眼睛说道：“你俩还有完没完，酸不酸呐？好歹也顾及一下我这‘大龄剩女’的感受，还有，晓溪妹妹，今天，我也趁此机会认真的向你和祁小羽表个态，祁小羽这雏姐姐我不惦记了，另外，对你表示一下姐的钦佩，你确实是一个好女孩，祝愿你俩以后情深似海，幸福美满，呵呵，那今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乔晓溪高兴极了，“谢谢月馨姐姐夸赞，行，我们仨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当然，小羽是我最深爱的恋人。” “嗯，姐姐我不惦记归不惦记的，所以呢，你一定要拴住这个小伙子，但凡哪天你不要他了，姐还是有机会的噢，呵呵。” 哈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回到卧铺间，乔晓溪依然心疼的抚摸着他肿胀的眼眶，祁小羽注意到陈月馨眼角挂着几滴泪珠，看来，陈月馨彻底放下了······ 回到久违的家，母亲早已备好一桌丰盛的酒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恰时，乔晓溪打来电话问候，“羽哥，新年快乐呀！给你拜年了。” “晓溪，新年快乐，给你拜早年啦，祝你新的一年里越来越漂亮，嘿嘿。” “还有呢？” “还有···祝咱俩早日修成正果，呵呵。” “这就对了嘛，哈哈，好吧，给我拜年得给红包呀，你背包里有一千块钱，就当是给你的拜年红包吧！” “啊？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晓溪，玩笑归玩笑，你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住宾馆不要花钱呀？买火车票不要花钱呀？你给父母和弟弟妹妹买礼物不要花钱呀？” “哎呀，羽哥虽然穷，这点钱还是有的，好吧，那我也给你份大红包。” “嘿嘿，拉倒吧，你能有什么大红包？莫非？嘿嘿，想向我求婚？把你给我就是最大的红包，哈哈。” “你看你，又扯没边了是吧，那现在也请你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最里面有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万五千两百八十元钱，这是我给你的拜年红包，如何？”祁小羽偷偷乐着。 电话里，乔晓溪惊讶道：“祁小羽！你哪来这么多钱？” “得之溪惠，予之溪情，晓溪，真心的谢谢你，你是我祁小羽的福星，能与你有缘相识就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羽哥想做一个有志青年，我相信你肯定会答应的。” “好吧，羽哥，我明白了，但是！我是说假如，你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你真心把我当爱的人，好吗？” “行！没问题！我爱的溪宝，春节快乐！” ······ 第四十六章 世道变了 大学生活里，一切都在有序进行，除了时常和好兄弟王攀保持联系，初到学校至现在，从没把联系方式透露给张芯蕊，也许，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对这个痴情女孩最大的回敬。 果不然，在祁小羽大二的时候，张芯蕊应父母之命，与一个通过相亲认识紧一周时间的男孩订婚了，为此，祁小羽着实在电话里将王攀‘数落’一顿，错过了如此贤惠的女孩。 或许一切都是天命吧，再往后多年，突然听闻，张芯蕊离婚了，独自带着闺女艰难的生活，无奈，前夫是个啃老、懒惰、贪玩的人，只记得王攀对祁小羽说这些的时候愤愤不平... 张茜，那个曾经让祁小羽引以为傲的‘徒弟’，在第二年的应届高考中，最终顺利被享有全国八大美术学院之称的天津美术学院录取。 在祁小羽眼中，张茜家贫但志不贫，他十分看重这个未来充满光明的‘徒弟’，可是，不知道张茜为什么进入大学后变了一个人似的，变的放松，随性，甚至是‘放纵’。 或许是被外面世界的花花绿绿所吸引，和她的每次聊天中都能听到一些爱慕虚荣的话，祁小羽多次嘱咐，最后还是发生了一件让他痛心疾首的事... 大二年级结束，这个暑期，祁小羽没有回家，通过学生会的关系找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兼职，在汉阳一家汽车零部件制造厂做绘图员，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固然又累又乏，却也过的充实，最重要的，能给他带来一笔‘不菲’的生活费。 乔晓溪曾表示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一份礼物给他，一台三星笔记本电脑，娘亲呐，一万多元，祁小羽说啥都没敢接受，在他心里，乔晓溪对他的爱已经是极高的‘馈赠’。 这个暑期确实没有‘白混’，祁小羽通过兼职赚来的钱去光谷市场买了一台‘九手台式电脑’，寝室里四人，只他和梁小虎还没有电脑，在那个网络逐步兴起的时代，能拥有一台电脑，成为众多学子在校期间最大的梦想，何况，他们所学的建筑类专业也急需用到这种‘奢侈设备’。 忙碌了一个暑期的祁小羽，正光着膀子呆在寝室聊qq，自从有了这台‘九手台式电脑’，几乎二十四小时开机在线，网络中的东西似乎永远都汲取不尽，学习中所需的资料，便捷的联系方式，有时还会很怀念曾经那个最原始的联系方式‘写信’，现在，一切都变的那么简单。 噔噔噔···突然，张茜qq上线，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她，还没等祁小羽打招呼，张茜发来信息。 “师父，你在吗？”嗯？张茜极少这么称呼他。 “嗯，在呢。” “我想你了···” “别闹” “真的想你了，哎。” “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 “怎么？” “师父，有件事想和你说，但是···难以启齿。” “说吧，还难以启齿···”莫非？是想借钱用？祁小羽瞬间能想到的只有这事了。 “我需要你帮我保密，哎呀，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好烦...” “你先说什么事。” 祁小羽突然感觉到必是有大事情发生了，他太了解张茜，要么没事，但凡有事必定是让他诧异的事，殊不知，何止是诧异···简直差点惊掉下巴！ “我···哎，算了，不说了，我怕你以后该瞧不起我了，对不起你，师父，我做的事应该不会有人谅解的，但是，我现在好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擦···难道是在外面玩民间贷款还不上了？这也是祁小羽唯一能想到的，很难解决的事，因为通过之前的聊天中，多次感觉到张茜虚荣心膨胀，定是在高利贷上惹祸了。 “我是你师父！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赶紧说吧，能帮到你最好，帮不上，再说帮不上的，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师父···我···哎呀，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但是，我觉得自己现在也是个受害者。” 好吧，祁小羽心里似乎已经断定她陷入民间借贷的麻烦事了。 “这样吧，你就直接说，欠了人家多少钱？”祁小羽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不是钱的事···” 我擦···真要是钱的事，兴许祁小羽还有办法，或者会觉得还好解决一些，‘不是钱的事’...这得是多大事啊？触犯法律了？祁小羽忽然不敢再和她聊下去了。 “到底什么事？犯法了？还是学校方面出现啥岔子了？” “师父···我被人强暴了···” “······”祁小羽被惊到向后仰了一下。 这中间，冷场了至少五分钟，祁小羽惊呆的表情，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句话愣神··· “报警！赶紧报警！什么时候的事啊？？？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现在！马上！”啪啪啪...急迫心情下，把键盘敲的都快翻转了。 “师父，我不敢。” “接语音！打字太费劲了，语音说！” “我不好意思和你说了，师父，不要逼我了，好吗？” “好好好，我不发语音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赶紧报警？” “也怪我，昨晚，我去见他，后来···就鬼使神差的和他去旅馆了，然后···然后他就···” “那tm还不赶紧报警！张茜！你想什么呢？你现在哪里？我托天津的同学去找你！” “不用了，师父，我现在只信你一个人，不要让那么多人知道这事，好吗？” “行行行，张茜，你现在哪呢？这样，我想想办法，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报警呢？哎，愁人···” “我现在外面，网吧，报警···我怕是全校人都该知道我的糗事了。” “好吧，你先回学校，我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嗯，师父，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 祁小羽坐在椅子上又愣神几分钟，气急...啪！猛拍一下桌子，早tmd和你说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一定要安分守己！女孩一定要学会自爱！自重！自惜！一定要···为什么就是不听话！md！ 此时，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的怨气，定神冷静一会··· 一会儿，张茜又发来信息。 “师父，他打电话威胁我，我好怕。” “什么？”看来张茜遇到的不单是一个渣男无赖。 “他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祁小羽忽然有种想给张茜一顿臭骂的冲动，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她能鼓足勇气向自己说出这件事，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只能继续安慰她。 “这样吧，我去天津找你一趟，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接那混蛋的电话！老老实实等着我，我现在就去买火车票。”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时间，祁小羽只好出此下策，那一声“师父”让他无法坐视不管，何况是这么惊人的事。 为了节省路费，也为了赶时间，祁小羽只买到一张站票，从武汉到天津，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正值暑期的闷罐车厢里几乎能把人‘蒸熟’，一路上身体麻木，思维也麻木，不知道等见到张茜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各位旅客，前方到达终点站天津站，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谢谢。” 正倚靠在洗手池旁熟睡的祁小羽，被列车广播匣子传来的提示声惊醒，起身伸了个懒腰，发麻的双腿瞬间使他动弹不得，缓了缓神，顾不得满脸油渍，匆匆随着人群下车。 刚走近出站口，祁小羽便看到穿梭在接站人群中瘦弱的张茜，二人相视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面，看到远道而来的“师父”，张茜心里似乎瞬间心生安全感，探着身向他挥手。 和预想到的情景几乎一样，俩人走近的同时欲言又止，一前一后径直走到站前广场边的休闲石凳，二人坐毕，祁小羽掏出一根烟稍微颤抖的点着，他需要一个‘引子’开始下面的谈话，不胜烟力的祁小羽被一口烟气呛到眼睛一酸，眼泪不停溢出，咳咳...咳咳咳... 张茜说道：“师父，别抽了。” “别叫我师父。” ...张茜自知羞悔，低下了头，双手交叉在一起不知所措。 “现在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告诉我，一会我带你去警察局报警，不要怕！” 张茜有些哀求道：“师父...羽哥，咱能不报警吗？学校肯定会知道的，我父亲也会知道，我担心...” “行！我给你点时间考虑，还有，怕你父亲知道？那你就立刻！马上！告诉我实情！” 其实，祁小羽心里早已猜到个大概，张茜上大学后的攀比心、虚荣心作祟，定是让她受此伤害的直接原因，看着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祁小羽从她身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优秀、朴实，甚至想给她来一巴掌，可是...又能怎样？ 第四十七章 时代变了，还是人变了 海河边上，祁小羽目光呆滞，嘴里叼着香烟一口一口猛抽着，纵然烟卷燃尽即将烫嘴，却浑然不知，张茜耷拉着脑袋时不时抬头瞅一眼“师父”，第一次看到这个阳光、自信的大男孩脸上挂满了愁容，任凭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不敢再吱声一句。 摸摸兜，烟盒已空，呸...丢掉烟头起身去拽张茜。 “跟我走！” 张茜惊恐着瞪大眼睛瞅他。 “羽哥，干嘛？” “去派出所！” “我不去！”张茜执拗道。 “不去？咱俩在这呆俩小时了！你不去派出所，也不和我说详细情况，张茜！你当哥是千里迢迢来天津旅游的么？” “羽哥，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想过了，不去报警了，就这样吧...” 祁小羽被张茜话惊到，“就这样吧？你什么意思？” “你不想要知道事情详细经过么，我都和你说，但是，我已经想好了，不去报警...他是我认识的一个网友，是的，我贪慕虚荣了，羽哥，我已经受够了贫穷，受够了被人嘲笑，原本以为考上一所重点大学会改变现状，现在看来，我都有点后悔上大学，它给了我堕落的机会...” “你放屁！张茜，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祁小羽一声喊，打断了张茜的话，怒目盯着她。 张茜含着眼泪说：“羽哥，我知道，此时你心里有多么瞧不起我，对不起，让你错认我了。” 祁小羽没好气的说道：“嗯嗯，好，对，你说的对，张茜，你就自甘堕落吧。” “那天晚上我知道会发生点什么，但是，我明白，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我能给他的只有身体，虽然厌恶他的猥琐，呵...我已经看开了，真的，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给了这么一个肮脏的男人，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看我，可是，我的想法真的很简单，只是不想再让家里的老父亲那么辛苦，他....” 啪！终于还是没忍住，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父亲’这个词！你没资格了！”祁小羽恨不得上去直接掐死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孩，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徒弟。 张茜摸了摸胀红的脸颊，眼角挂着几滴泪珠，“呵...羽哥，你早该抽我这一巴掌了，谢谢你，因为，我曾经深爱着你，我既然得不到真爱，那总得去寻求一些物质条件，希望你能原谅我，喔...不，不可能原谅了，但你永远都是我‘师父’。” “别跟我提真爱，你不配！还有！今后！我不再有你这么个徒弟，现在！即时生效！” 祁小羽转身离开... 张茜眼泪汪汪，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给予她鼓励、扶持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知道，这辈子和祁小羽的缘分已尽，包括朋友缘。 “师父，对不起”...... 回到武汉的祁小羽，如果说，没有被张茜事件影响到心境，那必是假话，怎能不心痛？虽然不曾与张茜涉及到儿女私情，但她不是别人，自己苦心扶持起来的得意‘弟子’，如此放纵堕落，是他不曾想象的结果。 好在开学在即，大三年级繁重的课程安排，使他很快进入状态，偶尔与乔晓溪的联系，成为他学习生活中唯一的‘调味品’。 再不用担心张芯蕊的痴心，张茜的迷失，陈月馨也忙于备战考研，再没有对他有过‘非分之想’。 ...... 时光飞逝，转眼间大三年级结束，这年暑假，祁小羽依然没有回家，有幸受雇于之前兼职工作的厂子，与梁小虎一起开始了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拼搏，当然，只为了丰厚的薪水而拼。 与之前兼职车间小工不同，通过三年苦学，基本可以熟练操作各种制图软件，老板为他俩提供了一份机械零部件模具设计的工作，不必再靠体力去赚得薪水，虽然所属行业不同，却也感叹建筑专业的强大，学科运用软件之广泛，成为了他们的优势。 祁小羽和梁小虎二人分成白夜班，祁小羽每天晚上八点接班，第二天早上八点，梁小虎再来换白班。 以至于整个工作阶段，二人几乎没机会在一起耍闹，甚至聊天，每天十二小时工作时间，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依然没有击垮两个年轻人的工作‘热情’，只因为每小时四十五元的高额报酬，还有之前很少能吃到的美餐。 在祁小羽二人看来，这家工厂的老板还是颇具人情味的，为员工提供住所，还有美味的工作餐，最主要的，在这个火炉城市度过煎熬的夏日，能享受到空调房才是‘王道’。 每当与他人分享起这段艰苦的往事，别人除了投来羡慕的目光，都不会想象到那是一份艰苦到何种程度的工作... 虽然工作场所在办公室，但时不时的需要带着图纸下去车间，与一线工人进行接洽、核对，以保障批量生产出的模具是最精细的，高规格的。 本来不用如此费心，原则上来讲，只要他们出的图纸没错，剩下的就是车间工人的责任了，这可能就是作为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一种责任感和工作热情驱使吧。 最重要的莫过于车间的工作环境，记得第一次见到那种工作场景，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是一家从事危险化学品生产的企业，每个人都带着厚重的专业级防毒面具，同样的工作服，同样的工作模式，如果不卸下防毒面具，只能靠识别胸前的工牌才能知晓，是该称呼‘大哥’还是‘大姐’... 所有人都几乎超出人体极限般，忍受在这个吵杂的，烟气弥漫的工作环境里，机械切割金属器件产生的高分贝噪音，激光切割特殊材质产生的大量有毒气体... 也许，每次说到这里，之前投来羡慕目光的人都会惊叹不已，何曾想每份看似高额的报酬背后必定是非同寻常的付出... 开始，可能是一股出于对工作的热情，煎熬了两个月后也只剩下对高额报酬的垂涎了，梁小虎终于还是扛不住了... 入厂之初，梁小虎藏了一个‘小心眼’，趁祁小羽不备，私自将二人的工作安排填表交给老板，直到第二天正式分白夜班，祁小羽才知道，梁小虎特意将自己安排在白班，毕竟，只要是脑袋不傻的人都能琢磨过来，白班肯定要比夜班好熬一些。 人非圣贤，存有私心很正常，再说，梁小虎体质不太好，祁小羽故作不知晓此事，在他看来，三年朋友情谊还不至于因为梁小虎的这点私心遭到质疑。 而且，实际工作状况也出乎梁小虎的意料，最初，白班还没有太过于忙碌，不过几日，由于厂子连续接到几份大单，老板只好加派人手在白天赶工，虽然夜班也开始变的稍有忙碌，考虑到夜班员工更辛苦一些，梁小虎所属的白班团队，相比夜班工作量提高了两倍以上... 直到有一天，祁小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员工宿舍，按照往常惯例，此时梁小虎早该起床赶赴工厂，每天机械式的工作状态，早已让二人的生活变得麻木，眼瞧梁小虎仍然猫在被窝，似醒非醒的看着刚进门的祁小羽。 俩人都没吱声，祁小羽使出吃奶的劲努力脱着脏兮兮的工作服。 之前‘美味’的工作餐，现在就算是‘满汉全席’摆在面前，也已经无法勾起他们的味蕾，如果不是需要每天‘慰劳’累垮的身体，他们只想回到宿舍马上冲个澡，再呼呼睡个美美的觉。 “和尚，该上工了，你已经迟到了，起来啦，兄弟。”祁小羽说完即准备去往食堂... “哥们扛不住了。”身后，梁小虎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祁小羽诧异道。 “我不想干下去了，身体实在吃不消了。” 祁小羽转身走近床边，看得出来，梁小虎是认真说的，再无往日的活泼风趣，脸上充满了疲倦，有气无力的蜷缩在被窝。 “要不咱俩换个班？这工作的确很累，但是薪水···”祁小羽还想鼓励一下。 “兄弟，咱俩的初心不就冲这高薪来的么，可是，我真心扛不住了，再说也差不多了，赚点生活费已经很满足了。” 看来梁小虎去意已决，只是突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空落落的，每天面对枯燥、伤身的工作，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每天能看见梁小虎这唯一熟识的人，也能让他心里多些坚持劲。 “好吧，那你回学校好好休息，但是千万记得，等回去学校要替我保密，如果晓溪打电话到寝室，千万不要说漏嘴。”祁小羽特意嘱咐道，乔晓溪从来都不知道她的恋人在这种厂子打工。 “兄弟，不是我说你，乔晓溪的情况哥几个也都大致了解一些，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梁小虎似乎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 祁小羽不加思索道:“虎哥，你觉得靠女人吃饭光荣么？” 梁小虎忽然语塞，竖起大拇指，“兄弟，哥啥也不说了，你是好样的，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平常要注意勤换防毒面具。” “嗯，虎哥，我会的，放心。”拍了拍梁小虎肩膀转身走开。 梁小虎忙喊道：“兄弟！···哥对不住你呢，咱俩刚来厂子的时候，我把表···” 没等梁小虎说完话，祁小羽说道：“虎哥，你记住，你我是好哥们，好室友···行啦，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了，我先去吃饭了，一会回来得赶紧睡觉，哥们都困蒙圈了，你一会记得去和老板说明白，咱赚点辛苦钱不容易，别让人家以旷工给你扣点。” “嗯，谢谢兄弟。” 看着走开的祁小羽疲惫的身躯，梁小虎心里特不是滋味······ 第四十八章 原来人性也会变 从食堂回来，梁小虎的床位已经空了，看来这家伙早有离职打算，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十二小时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疲惫感，已经不容他再为自己的孤单而失落。 日复一日，期间有一次严重‘热伤风’都没有迫使他停下工作，一心只为了多赚钱，祁小羽觉得目前的生活状态就是他想要的，每天几百元的纯收入几乎成为他唯一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讨厌把自己的生活与乔晓溪联系在一起，她是她，自己是自己，他基本没指望毕业之后找份稳定工作维持生计，骨子里那股冲劲迟早会将他引入创业之路。 眼下，这份高薪工作显然是他谋求创业所需资金的唯一渠道，虽然艰辛，却也特别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或许，有些人会认为通过这种‘拼身体’的工作赚高薪属实不值得，在祁小羽这里没有什么值与不值，每个人的出身不同，观念不同而已，穷人家的孩子必须去尝试任何一件带来某种希望的事情。 某日夜班，祁小羽难得清闲，正坐在办公室无聊发呆，qq探出消息，是老家一个堂哥发来的。 “小羽，在吗？” “在的，哥。” “我想去武汉找你，你能帮哥在那边找份工作么？” “怎么突然想来武汉？” “我琢磨着在老家机会不多，就想出去看看。” “行吧，那你来吧，正好我现在还没开学···” 对于这个堂哥，祁小羽还是亲情颇深的，从小记忆里，堂哥对他很是照顾，兜里有一块钱必定舍得分五角钱给他，既然这么突然有求于他，可能是‘走投无路’了，便不加思索直接答应了他的请求。 堂哥当即买了第二天的车票赶来武汉，祁小羽特意请了两天假陪他，这些年忙于学业，见到亲人的机会可不多，尤其在异乡的相聚，祁小羽亲自去接站，见到堂哥时心里很开心。 堂哥家里极度贫困，对此十分了解，能千里迢迢来‘投奔’，祁小羽心里自然很高兴，也想尽力帮帮他。 起初，直接想到介绍堂哥去自己打工的企业，虽然没有技术也没学历，去车间当个一线工人，老板也还是给点情面的，但是，只和祁小羽一起上了两天班就坚持不下去了。 只好再托老板将堂哥介绍到另一家企业当保安，还是只坚持了两天就干不下去，无奈，堂哥在老家呆久了，满嘴方言，基本的普通话交流都费劲，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老祁家兄弟，祁小羽即头疼又同情。 转眼开学在即，祁小羽结束了兼职生涯，好在大四年级不再有繁杂的课程安排，多了一些自由时间，已经来武汉近半个月之久的堂哥，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祁小羽只好将他带回学校。 周宏涛早已在校外租房开始备战研究生考试，黄生作为当地人也少回寝室，梁小虎用兼职赚来的钱在校外开了一家小水吧，忙于水吧生意也很少回来，只能让堂哥暂住寝室，宿管阿姨自然知道，介于和祁小羽熟识的关系，对堂哥入住寝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祁小羽感谢的同时也十分注意管制堂哥，深怕他的无知惹出麻烦，偶尔出去上课，心里总是七上八下。 开始，堂哥还算老实，每天呆在寝室，祁小羽那台九手台式机成为他热衷的玩伴，平日里多次劝他没事出去看看工作，总这么呆着也不是回事，堂哥每次答应的很痛快，但每天依旧与电脑为伴。 忽然有一天，祁小羽想到了开快餐店的老乡‘牛振华’，堂哥几乎是很不情愿的被祁小羽介绍到那里打工，风平浪静过了小一个月，看来堂哥终于稳下来了，祁小羽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那段时间忙于学生会各种活动，祁小羽似乎已经忘记了在学校附近打工的堂哥，一次校外活动结束，偶然间路过牛振华的快餐店，几人正在忙碌，唯独不见堂哥。 牛振华从收银台走出来打招呼：“哎呀，小羽来啦。” “嗯，牛叔，挺忙吧。”祁小羽边说边四处张望。 “还好啦，眼看你们这级学生都要离开了，挺不舍的，喔...对了，你堂哥还好吧？他病情好点没？” 祁小羽诧异道：“我堂哥？病情？他怎么了？” 牛振华说道：“一周前他找我请假，说肠胃炎犯了，他虽然还没干够一个月，我琢磨身在异乡大家都挺不容易的，给他开了一个月工资。” 祁小羽心里一丝不安，说道：“喔...没听他说，我最近也比较忙，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说是要去学校找你的呀，喔...对了，三天前他还来找过我，找我借了五百块钱，说看病钱不够用了，没事的，大家都老乡嘛。” 借钱？？？坏了...但是，事情没弄清楚之前，祁小羽暂时没和牛振华说，其实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堂哥了。 从兜里掏出五百元交给牛振华，“牛叔，这五百你拿着，那个，如果他再来找你借钱就不要给他了，我暑期打工赚了点钱，我们够用，可能他没好意思找我要。” 祁小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肯定出事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堂哥来武汉当天他们出去吃饭，还和祁小羽抢着埋单，花费了两百元，殊不知，这两百元当时是他身上仅有的盘缠，过后经常性的找他借两三百元，直至堂哥来牛振华这里打工之前，他已经‘借’给堂哥两千多元了，说是借，祁小羽知道，这些钱必定是‘有去无回’了，但是对于实在亲戚，祁小羽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虽然两千多元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数目。 告别了牛振华，祁小羽心事凝重往学校走去，一路都在琢磨，堂哥到底搞什么鬼，印象中堂哥并无不良嗜好，甚至可以说，在亲人眼中他还是个‘好小伙’。 堂哥杳无音讯两天后，堂姐通过qq找到祁小羽，“小羽，你磊哥是不是去武汉找你了？” “是啊” “他如果找你借钱千万不要借给他！” “？？？什么情况” “他现在沉迷赌博，在老家这边已经输掉三十多万了！” 啊？？？ 堂姐的一番话使祁小羽听的直打颤。 “咋回事啊，姐！” “我是他亲姐，最了解他了，肯定又到处想办法借钱了，总之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离他远点，他要想回来，让他直接联系我！” 好嘛...三十万，他从小到大只见过最多的一次三万块现金，是他从工厂打工赚来的辛苦钱。 堂哥的手机号始终无人接听，也许是不好意思再见他，已经回老家了，如果这样更好，他一个穷学生，也没可榨的了。 事实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祁小羽刚走出公寓楼，眼瞧堂哥正蹲在对面的路基上抽烟，抬头瞅瞅他。 “小羽，呵呵，你出来啦，我这...呵呵，已经等你半天了，你们那宿管阿姨不让我进去啦。” 看到祁小羽出来，堂哥忙掐掉烟头起身跑过来。 “哥，你最近跑哪去了？牛老板说你生病了...” “哦，我...那个，哎呀，反正已经没事了，那啥，你那还有多少钱，再借哥一点，我一朋友生病了，我得帮帮他。”看来堂哥都已经撒谎成性了。 祁小羽一脸无奈道：“我也没钱了，呵呵，我一穷学生，你当我有多少生活费呀。” 堂哥依然不死心道：“放心，之前找你借的两千多，等哥发了工资就能还给你，我现在真是有急事，你看？...” 显然，堂哥给他放出烟雾弹，哎...如果他不这么说，祁小羽心里还好受些，两千多元注定是打水漂了，他所说的工资，呵呵，肯定都已经造没了。 “哥，我看你确实不适合继续呆在这，这样吧，我现在带你去火车站，给你买张回家的车票，弟弟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我每个月只有三四百生活费，你觉得呢？” 堂哥眼珠子滴流一转，说道：“那...行吧，这段时间确实也麻烦你了，我也觉得适应不了这地方，等我回老家安安稳稳找个工作吧，那两千多块钱以后慢慢还给你，这样，你把车票钱给我吧，你也挺忙的，我自己去火车站就可以。” 哎...前半句说的挺有那个人情味，但是后半句，祁小羽用脚趾头想想都不可信，也充分证明了堂姐那些话，千万千万不能再借给他钱。 正在为难间，堂哥手机响起，慌忙将手机交给祁小羽，笑嘻嘻说道：“咱姐来的电话，你帮我接一下呗，就说我没和你在一起，帮帮哥哈。” 祁小羽瞅瞅他，“喂，姐？” “嗯？小羽？怎么是你？”堂姐在电话那边说道。 “嗯”祁小羽显得有些迟缓。 “你磊哥是不是在你旁边，是就回答‘没’，不是就回答‘没有’，他不敢接我电话。”看来堂姐很机智。 “没” “好，那你现在只管听着，他再找你借一分钱都不要给他！任何理由都不要给，车票我给他买，另外，如果他之前已经和你借过钱了，姐会慢慢还给你，好了，把电话给他吧。” 看着祁小羽接完电话的复杂表情，堂哥一脸猜疑，“姐都和你说什么了？” 祁小羽劝解道：“哥，回家吧，可能别人都会怪你，但自己的亲人不会怪你。” “就知道她肯定没说我好话，多管闲事！等我回去再收拾她！小羽你别听她的话，磊哥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吗？”堂哥怒气冲冲抱怨着。 看来事情要比祁小羽想象中的严重很多，眼前这个‘赌徒’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和理智······ 第四十九章 迷失与希望 可是，在祁小羽印象中，堂哥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心里始终念及堂哥对他的百般关爱，尤其眼前这个已经输红眼的赌徒，曾经也是一名超级‘学霸’，无奈，因家庭的各种原因没能继续求学。 祁小羽本着一份挽救亲情的心理继续试着劝说道：“磊哥，你回家吧，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今天就给我回去！回家看看家人、朋友，不要让我这当弟弟的瞧不起你，我相信你只是一时误入歧途，我相信你还是那个曾经热诚侠义的磊哥。” 堂哥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其实我已经答应姐，不再给你一分钱，这两百元你拿着，你自己去火车站吧，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祁小羽随手递过去两百元钱。 “嗯，行，我自己去火车站，那···小羽，哥先走了，你好好上学。”堂哥几乎没敢正眼瞅他，接过两百元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祁小羽偷偷尾随其后，跟着堂哥走出学校，穿过几个巷子来到一家偏僻的棋牌室门口，自言自语着，“再赌一把，我就不信翻不了身”。 好吧，看来两百元又要打水漂了，恨不得进棋牌室给拽出来一顿揍，之前只在电视剧情里看到过吸d的人上瘾，从没想到赌博也会让一个原本好端端的人失去理智，失去人格... 只能祈祷堂哥千万不要再因‘走投无路’来找他了，陪他耗不起，更不确定会不会忍不住和堂哥发脾气。 看来还是被堂哥缠上了，第二天一早刚走出公寓，这个满眼红血丝的赌徒依旧蹲在对面的路基上，祁小羽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腾出一股火，刚要上前说些什么，堂哥乐呵呵的起身拎起一大袋子零食走近他。 “小羽啊，哥今天要回家了，这些你拿着，然后...欠你的那些钱给我点时间，慢慢还给你，这点钱你先拿着，嘿嘿。”堂哥顺手递过袋子里的零食，并掏出五百元钱给他。 嗯？什么情况？开窍了？再说，他哪来这么多钱，刚才堂哥翻钱包的时候，祁小羽下意识扫了一眼，目测大概有两千多元现金。 “磊哥你...哪来这么多钱？姐给你的吧？钱你先留着吧，除了买车票的钱，剩下的回去还给姐，她打工挣点钱容易吗？回去以后不要再赌了！” 堂哥不屑的瞅瞅他，说道：“你磊哥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呐？我才不用她帮呢，这些钱都是我辛苦‘赚来的’！可惜啊，最后那一把押少了，不然欠你的两千多块都不是个事儿...”堂哥满脸愉悦，在祁小羽面前洋洋自得。 得了，看来这家伙昨晚财运不错，赢钱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好在这个‘赌神’愿意回家了。 “走吧，弟弟。”堂哥开心说道。 “去哪？” “哥来这一趟没少麻烦你，请你出去搓一顿大餐！” “算了吧，你还是多留些钱回家找工作吧。” “你真是我的亲弟弟啊，以前哥没白疼你，嘿嘿，走吧走吧，这段时间光吃你喝你的了，给哥哥一个报答的机会。” 拗不过堂哥的热忱，兄弟俩向牛振华的店走去... 进门，堂哥就冲着牛振华喊道：“牛叔，好酒好菜给我俩备上！” “好嘞！” “牛叔，这是前几天找你借的五百块钱，谢谢你啊！”堂哥将钱交给牛振华，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直接给你小羽兄弟吧，他之前帮你还给我了，对了，你肠胃炎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牛振华关切问道。 堂哥与祁小羽相视一愣，略显尴尬，堂哥突然语塞。 祁小羽帮衬道：“牛叔，我哥他已经好多了，呵呵，这不，一会吃完饭就要回老家了，这段时间也麻烦你了。” “喔...要回家了啊，那行，你哥俩先聊着，我去后厨给你俩瞧着菜。” “小羽，哥谢谢你啊。”堂哥不好意思的说道。 “谢我什么？” “没和牛老板说我的丑事呗，啥也不说了，哎...” 祁小羽语重心长的说道：“行，有长进，起码认识到自己做了不对的事情，说真心的，磊哥，你回去一定要戒掉赌博的恶习，将来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弟弟啊，哥这不是穷怕了么，就琢磨这个来钱快，哎，你不知道，哥运气好的时候可以赢不少钱呢...” 好嘛，两句话不离赌博。 “甭管穷与富！赌博都是恶习！如果你不戒赌，那你以后别说有我这个弟弟，我也不认你了！爱咋咋地去吧！”说罢，祁小羽起身要离开... 堂哥一把拉住他，说道：“哎呀，行行行，哥答应你，回家后不赌了！” “你说的啊！” “君子一言...”堂哥立马起誓道。 “得了吧，等你真正做到‘君子’再跟我承诺这些。” 堂哥被祁小羽说的一时面红，低头不吱声，毕竟也是当哥的，祁小羽瞅瞅他，看来对他的劝解起到一定作用了，差不多时候也得给个台阶下。 话锋一转，说道：“磊哥，我记得你以前学习不错的，曾经你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只要你改过自新，等回家后学一门技术，或者考个成人教育文凭，都还是有机会翻身的，记住，如果一个人堕落了，就算你遇上中国首富都帮不了你，如果你肯努力，或许你会有机会成为首富！” 祁小羽夸赞他曾经成绩的同时，也对他今后的生活给予了鼓励。 堂哥认真听着祁小羽的教诲，“呵呵，首富就不要了，我先想办法把那三十万饥荒解决了吧，小羽，你说的这些哥都能明白，回去我一定努力改正！” 饭后，一直将堂哥送上火车，看着远去的列车，祁小羽相信他能改过自新重新振作起来，实际上，与其说相信他，不如说对堂哥抱了一丝希望，虽然是充满了未知数的希望... 后期听家人说堂哥确实不赌了，家里努力为他还了巨额欠款，还举债为他娶了媳妇。但是，还没等家人为他稳定的生活放下心，又一次受狐朋狗友蛊惑，鬼神使差的参与赌局，一下子又是几十万进去了，再往后几年越输越多，直至累积到一百多万欠款，透支了数张信用卡，很‘荣幸’的上了征信系统黑名单，最后撇下家人‘逃之夭夭’了。 很难相信一个聪明伶俐的人会如此败落，为什么有美好的生活不去珍惜，难道金钱真能使人迷失、疯狂... 或许有些人注定就是生命中的过客，甭管当时的交情或深或浅，顾小颖、张茜、张芯蕊、许飞、刘帅...甚至堂哥这个本家兄弟，很多年以后终没再见过一面。 乔晓溪成为他生命中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无时不刻在想念她，她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虽然创业得易于家庭的支持，却也不可否认她的能力，不是每个女孩都能将一百万的初始资本，在大学毕业之时发展成价值数倍的产业。 祁小羽曾无数次想象，如果突然给他一百万资本，以他的能力，未必能有什么出众的成果，几年后能保证一百万如数归本就烧高香了，人与人的出身不同，却不是只差在物质条件，家庭的熏陶，人物的经历尤为重要。 身在国外发展的好兄弟‘牛牛’（方浩然）更不输其表妹，祁小羽和乔晓溪都只是临近毕业的学生，方浩然即已回国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三人都磨拳擦掌，准备着各自未来的创业规划。 与他兄妹二人的家世无法比拟，但祁小羽相信自己至少有一份创业激情作为动力，大学生涯最后一个学期基本到了外出实践阶段，祁小羽卯足了精神，继续在那个十二小时工作制的企业打拼着。 赶上一次乔晓溪来电话‘查岗’。 “马上要毕业了，有啥想法吗？亲爱哒，嘿嘿。” “必须有啊，这不正在为之努力么...”祁小羽差点说漏嘴。 “我知道你在外面打工呢，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校外打工着实没劲，哎？不对，你是不是没生活费了？现在我给你汇...” 说着说着就来了，祁小羽赶紧打断她的话。 “行了啊，我的乔老板，难道你看上的人就那么差劲么？生活费都需要女人来操心？” 电话那边的乔晓溪喊道：“更正一下！我是女孩！不是女人！但我期待着将来成为羽哥的女人，嘿嘿。” “行，女孩，将来我就当是娶个长不大的孩子。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浪费时间，毕业让你见到十万块创业资金！信不信！”祁小羽信誓旦旦说道。 “呵呵，讨厌！我信，但别是津巴布韦元或者越南盾啊，嘿嘿。”乔晓溪捂嘴咯咯坏笑着。 “嗯，那可没准，万一...我将来准备娶个越南媳妇，也算赚个彩礼钱吧。” “哼！不理你了！”乔晓溪永远就像个孩子似的，但有时却又那么强势、韧性，祁小羽一直怀疑她是‘双子座’女孩，可这丫头偏偏是‘巨蟹座’。 “好啦，开玩笑呢，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发现这段时间眼皮总跳！有时候晚上会梦到你。” “嘿嘿，那是在想我吧？好了啊，我有时间去看你，下次有机会我让你美美的画一副人体油画，嘿嘿...” ...... 这孩子，哎... 第五十章 毕业旅行 说实话，祁小羽嘴上说创业，实际他脑袋都没有一点创业的概念，除了一腔热血，连最基本的创业流程都是一头雾水，跟牛牛和乔晓溪这两位‘大咖’比起来，他简直弱爆了。 毕业旅行... 此时，祁小羽心里充斥着些许矛盾，既期盼着早点毕业出去打拼，也对大学生涯充满诸多不舍。 去往北方海滨城市d市的火车上，“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定了这么远的旅行地”，陈月馨和姬雯慧一帮人抱怨着旅途漫长的煎熬，梁小虎、黄生、周宏涛三个室友正热火朝天‘斗地主’。 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陈月馨和姬雯慧这俩死党，可能是俩人年龄略比他大的缘故，再加上大学生涯的磨练，这俩曾经犹如大姐大的女孩，早已蜕变成一对成熟稳重，甚至颇有‘女人味’的大姑娘。 俩人烫着同样的‘大卷’，上身清爽的雪纺衫下身短裤加‘黑丝’，初夏的阳光透过车窗映射进来，宛如一副明星画。 梁小虎时不时流着哈喇子斜眼瞅瞅旁座这俩‘尤物’... 黄生不耐烦道：“我说，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赶紧出牌！瞧你那俩眼珠子，都快赶上透视眼了。” 周宏涛嘿嘿乐着，说道：“别怪他眼睛像x光扫描仪似的，陈老大和她那小跟班确实也是惹眼，呵呵，小虎都追姬雯慧三年了，连人家手都没碰到...” “小二一枚，赌一把了，嘿嘿...”黄生出牌。 “王炸！哈哈，黄生包里的美食马上到手啦。”周宏涛将俩‘王’拍的贼响。 梁小虎得意道：“哎呦我去，涛哥给力！我看你小子还咋跑，嘿嘿，小j一枚...” “一个老k，感谢！哈哈哈...”黄生乐的肚子疼。 ？？？啊？（′Д`）o(╯□╰)o 周宏涛面无表情瞅着梁小虎道：“什么情况啊你？傻了吧？” “嗯？他不剩一对么？我出一张单没错呀？”梁小虎还在懵逼状态... “屁呀！人家早爆单了，你琢磨啥呢！”周宏涛捂着脑门拍拍，要被气晕过去的感觉... “哈哈，感谢梁兄啊，你哥俩别愣着了？零食都乖乖交出来吧，哈哈，我也真是醉了，看来美女的威力比王炸都大啊，梁兄，你得继续哈。”黄生乐到手舞足蹈。 周宏涛抱怨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拥有猪一样的队友，咱俩剩下的路程喝西北风吧？零食都给人家了，你个花和尚，美女是你惦记的？” 梁小虎自知理亏，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俩不用在这埋汰我，好像你俩追到过美女似的，哼！有种跟咱寝室长比比，看看人家那是什么境界...” 祁小羽正靠着车窗发呆，如果和乔晓溪一同旅行该多好... 他已经准备好一切，幻想着与深爱的人一起去旅行，一起创业，等到时机成熟马上将她娶回家，生儿育女，尽享人生之美好...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微微一笑。 三十个小时车程，到达d市，一帮人早已累屁，却也被这座城市的新鲜感所吸引，这座东北海滨城市充斥着一股清新，比起火炉城市大武汉简直舒服多了。 到了住地简单收拾，不约而同奔向海边.... 几乎所有参加毕业旅行的同学都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初到下海时节，水温还稍有凉意，却也阻挡不了这些在中部火炉城市罐闷已久的年轻人，通通换上泳衣跳进海水嬉闹着。 祁小羽永远都是心思细腻的那个人，考虑到周宏涛身体的特殊性，祁小羽没换泳衣，静静的陪他坐在海边沙滩上看着众人在海水中嬉闹。 周宏涛问道：“祁兄怎么不下海和他们一起玩？” 祁小羽幽默回道：“下了海就欣赏不到陈老大和姬雯慧这些美女的‘维密泳装秀’喽，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总有的，眼福可不能随意错过啊，哈哈。” “啊，嘿嘿...对，就咱俩偷摸看，不告诉他们。”周宏涛瞬间被逗乐... 黄生一边在海水中撒欢一边喊道：“你俩傻呆着干嘛？赶紧下来呀！” 梁小虎也附和道：“与众美女同浴，其乐无穷啊，哈哈，赶紧下来！” 祁小羽笑着摆摆手... “给...咱哥俩喝点。”不知什么时候，周宏涛从身边的包里拿出几罐‘百威’递给他。 “呵呵，好，面朝大海，喝着小威，赏着美女，舒坦呐...” 第一次直观的看到这么多美女身着泳装展现在眼前，其实，在祁小羽心里还有些守旧的难堪，除了亲眼见过乔晓溪婀娜多姿的身段，那已经让他热血冲头了，另外还有些莫不开在众人眼前脱到只剩下泳裤。 陈月馨和姬雯慧披着浴巾上岸，向他俩缓缓走来... 纵然身披浴巾，却也阻挡不住年轻女子性感饱满的躯体，海水中嬉戏的黄生和梁小虎，还有一帮单身狗，瞬间石化般泡在水里，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岸边的两个‘尤物’。 周宏涛用胳膊碰了碰祁小羽，“嘿，瞧瞧，陈老大和她的小跟班奔你来了。” 祁小羽说道：“咱俩打个赌，是奔你涛哥来的，呵呵，你信不？” “行，这次我敢和你赌今晚海鲜大餐的单费。”周宏涛志在必得... 其实，祁小羽想‘故意’输一把，这些年幸得周宏涛几人的照应，都把他当亲兄弟一样，照顾至诸事周全，趁此机会大家正好齐聚一起，晚上来个聚餐，准备请他们搓一顿。 陈月馨和姬雯慧走近，打招呼道：“周老弟！好有雅兴，有我俩的份吗？” ......我擦...周宏涛脸上特别适合配上一个眼泪哗哗的表情。 祁小羽在旁边捂着肚子咯咯笑不停。 “没见过美女呀，愣什么神呢？问你话呢，拿过来，让本姑娘看看你这百宝兜里还藏着什么好吃的，嘿嘿...”姬雯慧抢过周宏涛身边的包。 周宏涛嘟囔道：“陈老大，姬雯雯，你俩是不是和祁小羽商量好来坑我的？” 姬雯慧扔下包，上前掐周宏涛，“来，让我看看你这是什么脑袋，这么多年你不会连我全名都不知道吧？” 哎呦...哎呦... 姬雯慧弯着身和周宏涛逗闹着，瞬时‘胸光乍现’，周宏涛捂着脑袋斜眼瞅着，‘痛并快乐着’... 或许是酒精上头的缘故，也或许是...祁小羽脸颊红扑扑的，低头大口大口喝着‘百威’，陈月馨始终没说一句话，顺势坐在他旁边，刹那间，感觉到陈月馨貌似变了个人，自从她忙于备战考研，祁小羽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她。 “最近，怎么样？”祁小羽开口道。 “还好啊，你呢？” “我也，还好。” 不知怎么回事，曾经嘁哩喀喳的‘陈老大’已然全无那种刁蛮任性，弄得祁小羽一时语塞，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陈月馨，一双大白腿支起，双臂合拢附在膝盖上，眼睛直视着前方的大海，被海风吹着微微飘逸的长发，离她如此之近，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的细绒毛... 祁小羽脑袋里第一次浮现过一丝‘邪念’，其实，这女孩也挺好，谁要是娶来当老婆也是很幸福的...哎...不对！我不该有这种违背道德，违背良心的想法，我还有晓溪，祁小羽你瞎琢磨什么呢，罪过，罪过，在心里不停的‘忏悔’... “怎么样现在？”陈月馨突然发话。 “嗯，还好，你呢？” 陈月馨笑道：“傻了吧你？刚才你都问过了，我是问你现在和晓溪怎么样？” “嗯，还好，你呢？” “你复读机啊？我单身，你也不是不知道，故意刺激我是吧？” 祁小羽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呵呵，也该找一个了，你这...” “我年龄大是吧？可是...没办法，没合适的，你刚才是不是琢磨我这人还不错？” 噗哧...难道这就是女孩特有的第六感？ “看给你吓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将来你身边有认识的好小伙，别忘了姐这个大龄女青年！” “嗯嗯，月馨姐的终身大事我肯定得当回事。” 不知什么时候，陈月馨眼角溢出泪珠，女孩的心思真是搞不明白，可以瞬时发笑，亦可以瞬时伤感，尤其，旁边这个让祁小羽一直报以钦佩、尊重的大姑娘，还是极少看到陈月馨落泪的。 祁小羽继续喝口啤酒，打岔道：“月馨姐，也被这景色感染到了。” 陈月馨忽然表情凝重，眼神里充满祈盼盯着他，说道：“如果，我是说假如！某一天还能有机会，不要忘了我，好吗？”说完便起身离去... 祁小羽又起开一罐啤酒咕咕喝完，看着远去的陈月馨，“抱歉，月馨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晓溪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了，祝你考研顺利，祝你幸福”... 晚上，月光映射下，一家靠近海边的大排档，众人围着烧烤炉开怀畅饮，有说有笑，每个人都很珍惜这次相聚的机会。 可以说，整个大学生涯里，大伙都各自忙于学业和各种活动，很少有机会齐聚一堂，此刻，才心生感叹，时间过的如此之快，转眼他们即将各奔东西，平日里看似最能搞怪，最具活力的梁小虎，在酒精的作用下，同时也受到环境感染，首先按捺不住内心的感触，居然抽泣起来... 梁小虎伤感道：“兄弟姐妹们，和你们在一起真好，可是...咱们以后还能见面么？” “你哭么肆撒，别个都被你弄滴心情低落，也不是生离死别！兄弟永远是兄弟，有情谊终会再见滴，你哭个铲铲，喝老子的，都给老子眼睛弄酸咯...”黄生边擦拭眼泪，边‘抱怨’着。 “是呗，你个完蛋玩意，哭啥，哎呀，我这眼睛也特么被烧烤炉熏着了。”周宏涛抬手支了支眼镜擦拭着眼角... 是啊，多年后他们是否还能记得曾经的美好？ 第五十一章 遵循命运 姬雯慧打破沉静，说道：“毕业后，咱们尽量往一个地方去发展不得了？反正祁小羽去哪我就去哪！” 众人瞅瞅她都没吱声... 陈月馨白了她一眼，“别添乱，将来人家要去找女朋友，你瞎掺合什么？” 周宏涛递过去一串烤好的海虾，问道：“你怎么还腻上我们寝室长了呢，我可提醒你，千万别乱来哈，情敌一个比一个硬气，哈哈。” “我腻他干嘛呀，这不是想给自己寻个靠山么，那我跟谁混？总得找个靠谱的同学一起吧，想继续追随你陈老大，可你还考研，我就这么不招你们待见呀，呜...我不管，反正你们一个个都要做好收留我的心理准备！祁小羽，听说你将来准备创业，上我家那边吧，也许我能帮到你！”姬雯慧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提到毕业仿佛一下子不知所措。 黄生一边撸着串，一边呼哧呼哧说道：“靠山？...别人说找靠山，我们都信，你姬雯慧就不用拿这种话当说辞了吧，心里那点小九九谁不知道呀，嘿嘿。”全然不知姬雯慧已经冲了过来... “哎呦喂！下手忒狠了吧？我看以后谁敢娶你当老婆，忒暴力，我说这姑娘，要不留在武汉给我当老婆得了，咱哥们将来没准也是‘拆二代’，钱途无量，嘿嘿...”黄生捂着脑袋阻挡姬雯慧的粉拳，还不忘贫嘴。 黄生家位于武汉曾经的‘法租界区’，之前被邀请去家中做客，房屋面积不大，但纯法式的建筑结构，给祁小羽留下深刻印象... “你？还是安心当你的‘拆二代’吧，谁不知道你是个情圣呐，指不定伤了多少清纯小姑娘呢。” 之前听陈月馨聊起，别看姬雯慧长一傻大个，却一脸孩子气，这个‘无脑女’其实是众同学圈里的隐形‘大拿’，出身于官宦商贾世家，虽不知其详情底细，但从平常的交往中能感受到她的‘不凡’。 祁小羽打趣说：“我都不知道如何规划毕业后的生活呢，二位姐姐都替我想好了哈。” “那个...雯慧呀，要不你跟我回重庆吧，魅力重庆欢迎你，嘿嘿。”梁小虎这个性情多变的人，见机会就上，十秒钟之前还‘依偎’在黄生旁边‘抽泣’，一下子又精神头十足。 姬雯慧直白的说道：“和尚，我不否认你是个好小伙，但咱俩真不合适，年龄不合适，性格不合适，马上要离校了，我也给你个明确的答复，另外，祝你回重庆后找个适合自己的辣妹子。” “黄生，你说怎么办吧，你出的招一点都不好使，三年了，我所做的努力也只换来姬雯慧的一个评价而已，好小伙...”梁小虎委屈的向黄生抱怨。 黄生拍拍他肩膀说道：“兄弟，节哀顺变，接受事实吧。” ...... 学校毕业招聘会上，祁小羽进去招聘会场就开始发慌，顿感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烦躁之余，草草投了几份简历便挤出会场，前提目标投的都是北方城市，在这个中部城市生活几年，似乎还是无法适应南方城市的气候和人文环境。 招聘会结束两天后便收到用人单位来函，或许早已习惯被‘宿命’安排，当拆开信函看到招聘单位简介后，祁小羽并没有太过惊讶，只见简介尾页上的单位地址赫然注明：d市第一建筑工程股份有限公司。 好吧，跟这个毕业旅行去过的城市还真是有缘，可能脑海里呈现出的那片大海引发亲切感，不假思索将行程定了下来，本来还犹豫具体去哪里，看来听天由命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寝室里，祁小羽正在收拾行李。 叮铃...手机铃声响起，不用琢磨，乔晓溪又来电话催问了，这段时间不下十次的通话，俩人的话题都围绕着毕业后的计划所争执，乔晓溪自然是继续经营她的酒吧和旅馆，所以，所谓的争执也只针对祁小羽毕业后的安排。 手机响了又响，实在不知道再和乔晓溪说些什么，似乎与其他毕业季的同学一样，这个时候基本都处于毕业后的‘恐慌状态’，之前已经备战考研的同学，至少还有自己接下来的目标去拼，谁的电话也不想接，不想再说一句话... 不一会，手机消停了，寝室电话响起，祁小羽习惯性的接起电话，“喂？找哪位？” “找你！” “喔，晓溪啊。” “怎么回事啊？都开始躲着我了？祁小羽，你别吓我！人家都说毕业季也是分手季，你不会也有什么想法吧？我告诉你！如果刚才再不接我电话，信不信我直接飞过去找你...”乔晓溪几乎只用了三秒钟一口气说完。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缓口气听我说，我已经签了一家单位，准备去报到了，晓溪，你能想着我，真心的，我特别感动，但是，你知道的，你从事的那些行业不适合我，再说，咱总不能刚毕业就扔掉本专业吧？”祁小羽认真说道。 “不管！不管！我不管！限你三天之内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就试试！哼！” 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哎呦我...这直性子，祁小羽无奈摇摇头。 不过五分钟，手机铃声又响起，但是个陌生号码，可能刚才乔晓溪手机没电了吧... 祁小羽忙解释：“晓溪啊，你听我说...” “祁小羽！听说你小子要‘跑路’？如果你跟我表妹玩了真的，现在又不想要她了，那哥们绝对不饶你！”虽然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但很肯定这是牛牛‘方浩然’的声音。 “啊？牛哥是你吗？哈哈，好久不见呢！你现在回国了是吧？目前怎么样啊？” “你小子别打岔，说吧，到底咋回事，刚才我家那位‘驴脾气’找我一通诉说。” “呵呵，晓溪找你告状了啊，那正好，牛哥你给主持下公道，晓溪的意思叫我毕业后直接去她那里帮忙，我不答应当然是有原因的，其一，我不想刚刚毕业就扔掉所学专业，其二，我对她从事的那行真不感兴趣，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咱哥们不能依靠女人过日子吧？” 祁小羽直管说出自己心里话，对于方浩然，猜想他势必会顾及自家表妹的情绪，不管那么多了，他要是个明白人肯定会理解的。 “兄弟，没毛病，没毛病啊！行了，我明白了，晓溪那边的工作我来做。” 听完方浩然的话着实让祁小羽心里踏实了许多。 “好咧，牛哥，那真是太感谢了。”祁小羽很是欣慰。 “以后就别叫牛哥了，那都是以前混学校的时候一帮年少无知的小哥们叫的。” “行，浩然哥！” 哈哈，俩人都在电话里乐了，确有些‘古惑仔’里的称谓... 第五十二章 离别约定 短暂的寒暄过后，方浩然又认真起来。 “问你件正经事，你和我表妹处的怎么样啊？看得出来她对你用情挺深呢，不过，我相信你的人品。” “谢谢浩然哥抬爱，嗯，我俩挺好的，兄弟定会真心待她！”祁小羽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幸福。 “呵呵，我相信你，本来我这几天还想联系你一下的，看来还是晚了，其实，我想...” “浩然哥，你的好意兄弟心领了，等我将来混出点经验，如果有用得着兄弟的，你随时一句话我就去帮你，咱现在就一刚毕业的雏，要啥没啥，还谈什么做事业？” “我的确没看错你，同样，我表妹也没看错你，行，看来以后我更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好了兄弟，忙你的吧，今后常联系！” 与方浩然通完电话，祁小羽感觉一身轻松，很欣慰有这样一个能交心的朋友... 办完离校手续，终于正式‘滚蛋了’，打包好行李，告别了慈爱的宿管‘蓝姨’，乐于助人的餐馆老板‘牛振华’，再没跟任何同学进行道别，大家已然心生默契，几乎除了恋恋不舍的情侣，同学们之间都没打探各自的去处，看来大伙都受不了离别的伤感... 轻轻关上‘507’寝室的门，带走了四位‘主人’最后的气息··· 火车站候车大厅，祁小羽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好不容易找了块地方缓缓劲，看看时间，离上车还有一个小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突然发慌，此刻，他似乎体会到姬雯慧曾说的那些话，想起她当时那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看来大家都不应该取笑姬雯慧，他一个男生不也承受不了那种去往异地的不安么？离开了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不管接下来的工作阶段会是哪种状态，都毫无意念去憧憬。 “嗨！祁老弟！” 祁小羽正坐在行李箱上打蔫，忽然肩膀被别人拍了一下... 扭头一看，“姬...姬...姬雯慧？你怎么在这儿？”祁小羽瞪大眼睛说道。 “祁大帅哥啥时候口吃了咋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姬雯慧不悦着白了一眼。 “噢，你回家是吧？”不足为奇，火车站嘛，赶上毕业季，在火车站偶遇熟识的人也很正常。 “回什么家呀，我也不是‘啃老族’，姐姐我是去单位报到！” “喔，呵呵，挺好，你签哪里的单位？” “d市第一建筑工程股份有限公司，项目管理部资料员的工作，嘿嘿。”姬雯慧显得很得意。 啊！？？ “不会这么巧吧？”祁小羽惊讶。 “嘿嘿，不巧，不巧，看来梁小虎提供的信息挺准。” “喔，我明白了，原来是这小子...不是，你非得跟着我干嘛，啊不，你干嘛也投那个单位？不准备回老家发展么？” “你当我之前说着玩的呀？不行啊！我这人特没有安全感，你也不是不了解，好歹咱们同学一场，以后就拜托祁大设计师多多照应啦，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姬雯慧作揖道。 祁小羽欣慰道：“行，呵呵，挺好，在同一单位有个熟识的人作伴也好。” “合着你就把老同学我当个作伴的呀，我是女生呐，以后还指望着你多多照顾呢！” “好好好，你们都是我惹不起的爷。” 姬雯慧播通一个电话，将手机递了过来，“接电话吧，这位更是你惹不起的爷，哈哈。” 祁小羽拿过手机不假思索，“喂？月馨姐？” “呵呵，臭小子，你知道是我呀，本来想去送送你俩的，你们都是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可是我···”电话那头的陈月馨似乎哽咽一下，紧接着又说道：“雯慧是我的好姐妹，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关照她，那傻姑娘没心没肺的，我怕她挨欺负···”说不了几句话，再次哽咽。 “月馨姐，你啥都不用说了，咱们都是好朋友，我肯定照顾好她，放心好了。” “嗯，我肯定放心，你祁小羽的为人我还是很相信的，好了，说完她的事，再说说咱俩的事。” 祁小羽最担心陈月馨说这样的话，“嗯，月馨姐你说吧，我听着。” “别叫我姐，叫我陈月馨！祁小羽，哎，我也是彻底服你了，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但一直到现在的离别，最终连你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找你一趟真费劲呢。” “姐啊，不是之前不愿意给你手机号码，我和晓溪有约定的，我那部手机只是用来和她联系的，希望你别误会。”祁小羽解释着。 “我知道啦，只是，我觉得自己好失败，今天你们都要离开武汉了，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发泄一下，从你身上让我见证了真正的爱情，却也因为见证你和乔晓溪炙热的爱情，给我自己‘灼伤’了，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释然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祁小羽不知该回复些什么，瞅瞅旁边正在挤眉弄眼的姬雯慧。 姬雯慧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安慰她一下，咱们都要走了，陈老大心里不痛快，你要理解一下。” “月馨姐，我相信，你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祁小羽回答道。 “神经啊你？说这个干嘛？你这不刺激她嘛。”姬雯慧使劲给他胳膊掐了一把。 “哎呦，我擦，那我说啥···” “雯慧！你别在旁边掺合！让祁小羽听电话！”陈月馨耳朵够好使的··· “放心好了，祁小羽，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下作到刻意去破坏你和乔晓溪之间的感情，还是那句话，假如这辈子还有机会，请你不要忘记我，好吗？当然，如果有朝一日你俩修成正果，我陈月馨也会衷心祝福的！” “月馨姐，谢谢你的祝福，你也一样，咱们都要好好的···” “好吧，就这样吧，你俩路上注意安全，有时间多联系，替我照顾好那傻丫头，挂了···” 陈月馨也是无奈了，祁小羽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会抛给她任何幻想与机会，挂了电话倚着墙慢慢坐了下来，早已泪流满面，抽泣了几声，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么？她试问自己，不就喜欢祁小羽这一点么？ 看来真情不是随便就能拥有的，努力学会忘记吧，也许，正缘的确不是强求来的··· 第五十三章 列车囧事(一) “各位旅客们请注意，由武昌开往hd的xxx次列车即将开始检票，请各位旅客···”候车大厅广播声响起。 “姬雯慧，咱该走了。”顺手去帮她拉行李箱。 “你说，咱真就这么滚蛋了？好不舍呀，呜呜...”说罢，姬雯慧居然哭了起来。 哎，祁小羽最受不了女生在他面前掉眼泪。 忙递给她纸巾安慰道：“好了，好了啊，以后有时间还可以回来的嘛，该走啦，你都年长我两三岁呢，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我这算什么，没准现在陈老大哭的比我还要惨，哪像你们男生，冷血动物似的...”真是没心没肺，好心安慰她，反遭埋汰。 “大姐，难道非得哭的稀里哗啦才叫有情谊？你们女生可以随便哭，可咱是爷们啊！赶紧走啦！” 一边推着俩行李箱，一边还得拽着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傻大个’... 卧铺车厢里，姬雯慧正在补妆，“哎呀，你别动好不好！妆都化不好啦！” 祁小羽帮她拿着镜子，不耐烦道：“快点啊，哥们的胳膊的麻了，咋这费劲呢，坐个火车，补什么妆啊，谁稀罕看你似的...” 哎呦我！胳膊上又挨一下子... 说她没心没肺一点没错，刚才还哭鼻子呢，上车一会儿就开始欢快的补妆了。 祁小羽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手机不停的翻看，这两天一直没有乔晓溪的音讯，想必，还在为他毕业后的去处生闷气吧，乔晓溪帮他把毕业后的生活安排的稳稳当当，要他去帮忙经营店面，祁小羽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觉得那种生活不属于自己，抛离了本职专业，而且，他对于经营娱乐和服务性项目没有一点兴趣。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与乔晓溪厮守在一起，但他觉得还没到时候，何况，就算自己愿意去享受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肯定是家中父母不希望看到的，更不是自己想要的，他还年轻，怎能将满腔热血的工作兴致浪费在安逸的生活状态上，祁小羽在想，咱是爷们啊，怎能依附于女人！ 几次软硬兼施的策略过后，看到祁小羽不为所动，乔晓溪没再强求说些什么，她明白自己深爱的人想要什么，虽然心里始终都不痛快，但也慢慢的默许了他的选择... “我说你忒不给面子，陈老大待你不薄啦，可怜给人家伤的，唉。”姬雯慧边化妆，边指责他。 “你懂个屁！都没谈过恋爱的蛋白质女生，难道要我脚踏两只船啊？”祁小羽都没正眼看她。 “没谈过恋爱怎么了，我认为真爱可以无限制！只要大家愿意，可以接受很多真爱呀，总比痛舍真爱委曲求全接受一段不爱的情感强吧？”姬雯慧边抹口红边说道。 “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良思想！自己拿着！” 祁小羽把镜子递过去，倚靠着车厢望向车窗外...晓溪现在干嘛呢？ 叮！...来条短信。 正斜靠着车窗打盹，祁小羽猛一下醒来，忙掏出兜里的手机翻看，“中国yd提醒您，魅力河南欢迎您...”啊哦，好快，都到河南境内了。 试着给乔晓溪致个电，我擦，直接给拒接了...呵呵，这小脾气。 嗯？忽然发现‘傻大个’不见了，“姬雯慧？姬雯慧？？” 找遍整个车厢都没见着人，只见卫生间指示灯亮着，轻轻敲门道：“姬雯慧？你在里面吗？” “敲什么敲！”里面人吼道。 “不好意思啊...” 这‘傻大个’到底跑哪去了？不过转念一想，怎么着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祁小羽回到铺位等候，随着车厢轻微晃动的节奏，不一会儿又眯着了... 叮！...又来条短信。 再一次被猛一下惊醒，眯着眼瞅瞅，车窗外天色已渐黑，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中国yd提醒您，热情河北欢迎您...” 唉，依然不是乔晓溪来的短信，嗯？‘热情河北’？刚才还是‘魅力河南’呢，一觉醒来都跑这么远啦，扭头看看旁边姬雯慧的铺位，人正斜躺在那里，但是！定睛一看，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嗯？姬雯慧呢？ 祁小羽忙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哪位？你是哪位啊？有病吧？”‘麻子脸’语气并不友善... “这是我朋友的铺位，她人呢？”祁小羽猜想，也许是姬雯慧允许其他乘客临时休息一下？也不对啊，她的洁癖是出了名的，不可能允许他人随便占用自己的铺位。 “我哪知道你朋友是谁，我是上铺的，看这下铺一直空着，怪可惜的，好了，别打扰我睡觉！”麻子脸不耐烦的翻过身。 祁小羽说道：“你赶紧给我起来！” “你小子有病吧？别烦老子啊！”麻子脸肯定不会把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放在眼里。 “你起不起来！”祁小羽不饶... 麻子脸翻过身威胁道：“特么的！你小子找事吧？再磨叽，信不信我削你！” “都吵吵啥呢？啊？”只见夜巡的乘警和列车长向他俩走来。 “报告zf！这小子无理取闹，还打扰我休息！”麻子脸指着祁小羽悻悻说道。 报告zf？看来这麻子脸确实‘有来头’啊。 乘警瞅瞅麻子脸，再瞅瞅祁小羽，“麻烦两位出示一下车票和身份证！” 麻子脸将车票和一些纸质文件恭恭敬敬的递过去，“请zf查鉴！” 乘警仔细翻看着那些纸质文件，时不时的抬头瞅瞅麻子脸，随手将麻子脸的车票交给旁边的列车长查验。 乘警对麻子脸简单说道：“嗯，没问题了，回去要好好的。” 列车长突然说道：“我这有问题！这个铺位不是你的，但是...这个铺位的旅客呢？” 祁小羽见势，赶忙插了一句，“警察叔叔，这个铺位是我朋友的，但是，现在找不到她了！怎么办？” 嗯？顿时，乘警与列车长面部表情紧张了起来。 麻子脸尴尬的瞅瞅乘警与列车长，“这...不关我的事啊！恳求zf要帮我做主啊！” 可是，姬雯慧到底哪去了？祁小羽无暇再与这个‘赖皮’耗费时间，此时，他心里划过一丝不祥感，如果这姑娘真出什么事，陈老大非得撕了他不可，这还没到工作地呢，托付给他关照的人就‘出事’了... 第五十四章 列车囧事(二) 乘警关切问道：“小伙子，你先别着急，什么时候发现你朋友走失的，你们在哪里下车？” “大概还在河南境内的时候就发现她人不在铺位了，我们在d市下车。” “你朋友没随身携带手机么？” “应该带着呢，但是···我没她手机号。” “真搞笑，手机号都没有，还敢说是自己的朋友？那个···您二位看我这还有啥问题吗？”麻子脸一副无辜的表情。 列车长说道：“跟你没关系了，回去自己的铺位就可以了。” 麻子脸问道：“她人也不在这，我在下铺呆着不行么？” “不行呗！这是别人的铺位，再说人家的行李都在这呢，如果人家的物品出现问题，你是不是要负责？赶紧回你的铺位去！”乘警责令道。 麻子脸极不情愿的爬到上铺··· 乘警说道：“一会没准需要你俩去趟列车警务室协助调查，另外，小伙子，你先别着急，我们安排列车广播室为你寻人，把你朋友的信息写下来。” “好的，太麻烦你们了。”祁小羽心急如焚，这丫头，到底跑哪去了？ “刘队！呼叫刘队！”乘警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请讲！” “有一位本次列车的旅客错过上车时间，目前滞留在河南xy车站！”对讲机那边说道。 “好的，收到！” 乘警忙问道：“小伙子，把你朋友的姓名和体貌特征说一下。” “她叫姬雯慧，身高大概一米七二，长发，体态偏瘦···” 乘警拿着对讲机走向车厢一个角落和那边说着什么···祁小羽焦急的期望着能有好信传来。 不一会儿，只见乘警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乘警随手拨通一个电话，微笑着将手机递给他，看来找到“傻大个”了。 祁小羽忙接过手机，“喂？姬雯慧？” “你好，我是xy火车站派出所民警，你是祁小羽吧？稍等啊，我把电话给你朋友。” “祁小羽！呜呜呜···”姬雯慧在电话那头哭的稀里哗啦。 “别哭！别哭！到底怎么回事啊？” “呜呜呜···我好害怕···幸亏有警察，呜呜···” 算了，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你好好在警察那呆着，我想办法啊，去接你！我手机号是13···有事电话联系！” 将手机还给乘警，“太感谢你们了，一会到站我得下车尽快赶回去接她。” 乘警关切道：“你可以先到目的地呀，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会安排你朋友乘坐其他车次到d市。” 祁小羽笑笑，“呵呵，您不知道，我这朋友跟一孩子似的，所以···” 乘警耐心说道：“喔，我看这样也可以，下一站你下车，先找个地方呆着，我联系xy那边的同事把你朋友送上车，你们在下一站会合，目前列车刚进河北，离xy并不很远。” “喔，这样也好，真是谢谢您了。” “不客气···” 看着离开的乘警和列车长，祁小羽心生无限感激，想不到四年前初次去武汉，偶遇贵人，四年后离开武汉，又遇到贵人相助，看来坚持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永远都是不变的真理！ 嘟···列车缓缓进站，正徘徊在站台上的祁小羽，在下车的人群中搜寻着那个‘大个’身影。 “瞅哪呢！傻小子！嘿嘿。”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扭头一看，“姬雯慧！你都要吓死‘朕’了！怎么样？没事吧？” 姬雯慧在他面前活拨乱跳的转了一圈，说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么？嘿嘿，谢谢你能下车等着我，想不到你年纪不大，还挺会关爱别人。” “我是怕你被人贩子拐跑啊！这责任我可负不起！走吧，我买了下一趟车票，但是咱俩得在候车厅等一阵子了，真怀疑你那行李箱是不是装了铅块，咋那沉呢！差点给我累屁了···” “女生的行李当然多些喽···” 候车大厅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座，“你坐吧”，祁小羽指了指座位。 姬雯慧说道：“我发现，你这人确实不错，有点喜欢你了呢，嘿嘿···” 祁小羽没搭话茬，将二人的行李放到一块，地上铺了块报纸，一屁股坐那，一副累哈哈的表情。 “我说‘大个’，在xy站的时候你下车干嘛去了？还有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能不能跟哥们打个招呼！吓死我了，你知道么？”祁小羽没好气的说道。 “肚子饿了呀，我看站台上有卖小吃的···” “你别告诉我是在站台吃完才想起上车。” “对呀，我以为列车员会喊我呢···” “好吧，你是人才。” “我肚子又饿了呢，我去那边买点···” “stop！你给我老实在这呆着！我去买点泡面啥的。” “我不要吃泡面！” “大姐！这是火车站呐，不是你家，想吃啥吃啥？” 祁小羽起身向水房走去···“记得给我加个火腿肠！”姬雯慧在背后喊道。 “没有！” 哼！真怀疑他是怎么交到女朋友的，不过，看着这个小自己两岁的男孩心生一丝好感，看来让陈月馨魂不守舍多年是有原因的。 姬雯慧旁若无人的摆弄着手机，“陈老大，我想你了。”发出一条短信··· “呵呵，我也想你们呢，怎么样？到地方了吗？” “还没，路上出点叉子” “怎么回事？” “等到地方再详细和你说” “祁小羽呢？” “他去买泡面了，这是他手机号13···偶然的机会得到的，哈哈” “喔，不需要了，有他手机号又能如何，当个朋友吧，哎” “真不要？那这小子可就归我了啊？” “你什么意思？” “嘿嘿，没事，就是有点相中这小子了” “赶紧打消这念头，他不是你的菜，再说，人家有女朋友了，你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有啥不自在的？喜欢就是喜欢，也是不给人当小三，再说了，假如真能从乔晓溪那抢来，说明他俩的感情还是不够深，男未娶，女未嫁，还没有经过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没有什么不合理呀？” “···完了你” 与陈月馨短信聊的正欢，忽听祁小羽喊道··· “干嘛呐！姬雯慧！” 抬头看看他，“喊什么喊呀，吓我一跳！”姬雯慧埋怨的同时，感觉到身后有俩人迅速闪过··· 祁小羽快步走过来，不小心洒出滚烫的泡面汤汁，瞬间浇到了手背上，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刚才那俩人在你后面鬼鬼祟祟的，你没发现啊？” “没感觉到什么啊？”刚说完没事，猛然发现自己的挎包拉练已被完全打开··· 好在仔细翻看了一下，没有丢失什么，“可恶的小偷！咱们报警吧！”姬雯慧正说着，眼瞧不远处出现几名‘便衣’将刚才那俩人按倒在地··· “我发现你真是，哎，要我怎么说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以前没人叮嘱过你出门在外要当心的吗？”祁小羽一边唠叨一边摸摸被烫伤的手背。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坏人呀，你还这么怪我···”姬雯慧委屈到眼眶红润。 唉，还真像个孩子，说不得，更骂不得，“好了啊，不说你了啊，你之前和陈老大混一块那股‘痞劲儿’哪去了？发现你变了个人似的。” “和陈老大在一起肯定什么都不怕的呀，哼，我家人都没这么说过我，和你在一块才一天时间，已经说我好几次了。”姬雯慧反而抱怨着··· 祁小羽将泡面递过去，“赶紧趁热吃吧。” 哼！姬雯慧不屑，转过身去。 “里面有火腿肠，快吃吧，我去趟洗手间，你自己注意点！我一会就回来。”祁小羽轻抚着烫红的手背走开。 姬雯慧忙喊道：“祁小羽！让我看看你手，要不要紧呐？对不起啊···” “没事的，我去洗手间用凉水冲冲就好了，快吃吧，别乱跑！我马上回来！”祁小羽嘱咐着。 被那么热的水烫到都不撒手，瞬间被这小子的‘蠢劲’感动到忽然想掉眼泪，我就不信了，你陈老大‘办不到的事’，或许我姬雯慧能办到呢··· 第五十五章 开启搬砖模式 想不到短时间内又来到这座海滨城市，可能因为城市规模偏小的缘故，甚至不及武汉的一个区，再加上对新环境的陌生感，导致祁小羽内心并没有长期待下去的打算。 在单位宿舍临时居住几天后，姬雯慧琢磨去外面租房住，其实对于祁小羽来讲，单位宿舍还可以凑合住，虽然住宿条件肯定无法和普通住宅相比，起码单位包住宿可以省下一笔不必要的开支。 姬雯慧这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娇小姐指定无法忍受，入职单位的一周里，几乎每天都抽出时间奔忙在各家房屋中介，祁小羽叮嘱了一些注意安全的话，任由她去找房源。 由于二人分属不同部门，虽在一个单位，却也很少见面。 建筑行业的辛酸不是他人能想象的，尤其作为新人，必定免不了被单位安排下放工地，美其名曰去一线增强实践能力，就算是建筑行业少见的女员工，也常被安排到工程项目部‘锻炼意志’。 天已渐黑，祁小羽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工地赶回来，来不及脱下安全帽，洗洗手即拿起餐盘去餐厅打饭，才参加几天工作，他的饭量明显提高了两倍以上。 正狼吞虎咽着，只听见姬雯慧扯着嗓子喊道：“祁小羽！祁小羽在吗？” 祁小羽差点被惊到喷出饭，忙起身招手。 姬雯慧小跑过来，“你还真在这呀，嘿嘿。” 祁小羽埋怨道：“餐厅这么多同事，你瞎叫唤啥？咋咋呼呼的，别人以为怎么着了呢，瞧，都看着咱俩呢。” 姬雯慧撇撇嘴说道：“你们皮肤都一个颜色，还穿着一样的工作服，我不喊，怎么找你？” 确实只几天时间，祁小羽的皮肤就很入流了，在施工现场饱受烈日暴晒，肩膀以上皮肤黑红，一看就是从事工程行业的，如果脱掉上衣，被烈日暴晒过的上身留下一副整齐的半袖印子，宛如穿了一件透明t恤衫... 祁小羽一边嚼着大饼，一边说道：“啥事？说！一会我要回宿舍睡觉了，哥们都要累屁了。” “你想听好事还是坏事？”姬雯慧显得很神秘。 “磨叽，赶紧说吧，先说点好事，给我这一线搬砖的苦力来点清凉吧...” “你先恭喜我吧，嘿嘿。” “喔，给自己找到可以托付的人啦？那是得恭喜你。”祁小羽埋头喝着汤... 哎呦...胳膊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差点把手中的汤碗掉了，“咱能不能别这么暴力？” “托你个鬼啊，我说的是找到房源了！我跟你讲啊，这房子特别好，精装修，屋里有空调、冰箱...” 没等她形容完，打断了话，“喔，挺好啊。” “我还没说完呢，烦人！” “行啦，哥们真心的恭喜你了，行不？赶紧说，坏事是什么？”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坏事，明天不正好周末了嘛，我琢磨，反正也是一起搬家，还得麻烦你帮我搬搬东西，然后收拾一下房间...” “喔，行，没问题，这点忙还是得帮的，明天直接找我就得了，哥们先回去眯觉了，忒困。”准备起身回宿舍。 “行，那说定了啊。” “噢？对了，你刚才说一起搬家是啥意思？和咱们单位女同事合租的？这么快就有朋友了啊？混的可以啊你。” “是同事不假，你不就是我同事么，我租了家两室一厅，我这么想的，咱俩一人一间屋！整套房租一年八千，咱俩均摊各四千，但是，我住主卧！不过...我可以包你水电，嘿嘿，怎么样？合理吧？” “不合理！”祁小羽留下仨字准备走开。 姬雯慧一把拦住他，“什么意思啊你？要不这样，次卧面积小点，我给你免俩月房租，不能再讨价还价了哦。” “我说姬雯慧，你还真是商贾世家出身啊？整的挺划算呐，直接给哥们折到里面充当合租房客了，我也没说要出去租房住的呀？” “哼！你说让我找房子的！姬雯慧一脸不服气。 “讹人，讹人是吧？天地良心，你自己要出去租房的，我啥时候说过和你一起出去租房？” 遇上这样的女孩真是脑袋疼... “我不管！反正押金我都交了，两千块，要不你赔我押金！” 我擦...这是生讹啊？祁小羽要被气吐血的节奏... 祁小羽认真说道：“我尊敬的雯慧姐姐，你看啊，你是个讲理之人，我呢也是个懂礼之人，首先咱没说过一起出去租房住，再者，你一女流之辈，我一大老爷们，咱在同一屋檐下属实说不清，再再者，您大家大业的，我这就一普通小草民，单位本来就包住宿了，我何必给自己增加一份不必要的开支呢？你说，哥们这些话有没有道理吧。” “抱歉！我不讲理！不合租也可以，赔我押金！”姬雯慧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盛势凌人... ......祁小羽呲牙，这股浑劲怎么跟乔晓溪发飙的时候相似。 “喔，对了，你也知道，哥们是有‘家室’之人了，所以别闹了，不合适，真不合适，你再找找那些女同事，看看她们有没有愿意合租的。” 说罢，撂下一句，“明天搬家可以找我”随即走出餐厅... 边走边琢磨，不行！绝对不行！没这么办事的，孤男寡女共处一房，虽然是熟识的同学加朋友，但是性别二字就是最大的障碍，还有...那可是一年四千块白花花的银子啊。 回到单位宿舍，忙奔向澡堂嘁哩喀喳脱个精光进去冲凉，哎呦我去，真是一种金不换的舒坦劲... 看着身上被晒的脱下一层薄皮，祁小羽心想，难道以后就延续这样的工作状态了？ “嗨，哥们，你好。”旁边花洒下面的一个壮男打招呼。 “嗯，你好”祁小羽回应一句。 壮男问道：“你是刚毕业来这单位的吧？” “是的，您是？” “我是去年毕业来这里的，呵呵，比你大一届，喔，我叫刘柱。”壮男自我介绍并伸手示意着。 俩人握握手，可是...怎么感觉那么尴尬呢，两个一丝不挂的年轻人却也是‘坦诚相待’了，绝对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现’给对方... “嗯，呵呵，你好刘哥，我叫祁小羽，以后请多多关照。” 祁小羽故意将沐浴露打出一大团泡沫，擦抹全身，省得‘赤身相见’太过于尴尬... 刘哥问道：“你是工程项目部的吧？” “嗯，目前正在实习阶段，您怎么知道我是项目部的？” 刘哥瞅瞅他被晒红的皮肤。 祁小羽不好意思道：“喔，呵呵，确实不用明说都能看出来哈。” “呵呵，你们确实很辛苦，但是将来会是咱们单位的中流砥柱啊，我是采购部的，工作清闲，不过没有啥前景。” 俩人一对一句聊着... “祁小羽！哪位是祁小羽？”忽然有人在澡堂门口喊道。 祁小羽忙冲去头上的一团泡沫，“我是祁小羽，您找我？” “哦，外面有人找。”来人说完就走了，都没等祁小羽道声谢谢。 不会又是设计部的同事叫他去帮忙修图吧？已经连续两个晚上，被设计部的人叫走，虽然不是自己所属部门的事，但作为职场新人来讲，确也必须硬着头皮上... 忙冲洗掉身上的泡沫，“刘哥，那我先走了，哎，洗个澡都洗不舒坦。” “呵呵，好的，忙你的去吧。” 祁小羽三下五除二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奔出澡堂... 外边没人呀？难道有人开玩笑的？... 第五十六章 在一起很简单 澡堂外面黑漆漆一片，tmd...是谁这么闲的无聊拿我开玩笑，嗯，肯定是姬雯慧那家伙，也不对...那傻大个胆子特别小，不可能在附近猫着。 “谁找我？有人吗？” 周围一片寂静... 转身再进去澡堂，脱完衣服继续进去享受清凉。 刘柱问道：“哥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外面没人，可能有人开玩笑的。” 话音刚落，一搓澡工进门喊道：“祁小羽！哪位是祁小羽？外面有人找！” “师傅，男的女的？” “不知道！前台说有人找你！” md，无奈，又穿上大裤衩跑出去...可是，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转身走向吧台问道：“你好，师傅，刚才是不是有人找祁小羽？男的女的？” “女的” “喔，谢谢，那她人呢？” “不知道呀，刚才说完找人就出去了。” ...... 好吧，既然是女的，确定无疑，肯定是姬雯慧在捉弄他，连续几天忙碌工作的疲惫感，实在没心思再与她纠缠，索性回宿舍得了。 走出澡堂子，仰望星空，已经有几天没和乔晓溪有联系，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也可能是刚刚参加工作对新环境不适应，虽然充满了对工作的积极性，却又显得情绪低落，如果不是出于身体乏累，确实不想回那间住了十几个人的小宿舍。 祁小羽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生活没有目标，没有激情，心情低落的时候甚至会怀疑与乔晓溪的异地恋，想那么多干嘛，起码他俩之间还有誓言，在心底安慰自己。 溜溜达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他，这种只有微微星光辅照的环境下，周围除了蛐蛐声，还有一路上烦人的蚊子相伴，属实有些发怵。 刚想回头看看，忽然被身后的人捂住双眼... “大个，别闹了啊，那么一起住真不合适，松开吧。”祁小羽有些懒得再说话。 “长本事了？才多长时间不见就招惹小姑娘了？” 这个声音，此时就算是在骂他，心里也会瞬间变暖，但是，祁小羽没有马上转身，他想再感受一会儿挚爱带给他的惊喜，这也是乔晓溪最擅长的见面方式。 “羽哥，你瘦了。”松开手顺势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你来了，晓溪。”不知怎么回事，祁小羽竟然毫无意识的流出眼泪。 “嗯，我来了，特别特别想你。”身后的乔晓溪搂的更紧了些。 祁小羽转过身，紧握她双手，“我不是在做梦吧，为什么每次你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呵呵，傻瓜，你现在怎么学的那么倔？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主动联系我是不？” “你还在生我气么？” “生什么气？你是我爱的人，以后我不会对自己爱的人发脾气。” 原来，在闷热的夏日还有比冲澡更舒服的纳凉方式，原来，真正的爱情不单会带来暖意，还会合时宜的带来一丝清凉。 俩人来到一家烧烤店，借着灯光才发现，乔晓溪胳膊和腿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老板，五条气泡鱼，一盘烤蝉蛹，花生毛豆拼盘，再来一打雪花。”烤鱼是乔晓溪的最爱。 “好嘞” “还想吃什么，随便要，我去一下商店，马上就回来！” 不一会儿，祁小羽拿着一瓶花露水和一把扇子回来，“来，我给你擦点，让你刚才捉弄我，蚊子都不答应了。” 乔晓溪撸着串，祁小羽在旁边机器人似的扇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发现你是不是学情报专业的？” “嘿嘿，想找你还不容易？” “也是...这次你准备呆几天？” “无限期” “什么意思？” “我把店的一多半转给表哥了，我已经想好了，不再离开你”，乔晓溪端起酒杯，“来，为咱俩正式的团圆走一个。” 祁小羽惊讶，“为什么呀？那可是你这几年的心血，为什么这么仓促？也不提前说一声。”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为了我的爱，可以么？”乔晓溪端起酒杯又一口闷掉。 祁小羽依然不敢相信，“可是...这也太欠考虑了，你是不在跟我开玩笑啊？” “最近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一弱女子，瞎折腾啥，很累的，再说，我有羽哥，什么都不怕，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将来跟你吃糠咽菜，还是山珍海味，我都无悔！” 说完，又一杯酒闷掉。 “晓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这次见到你感觉心里怪怪的？” “陈月馨前些日子联系过我，听她说了很多，更坚定了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的想法。” “你和陈月馨？你俩什么时候搭到一块的？” 乔晓溪微笑道：“女生之间的秘密啦，不必要知道啦，但我想说，她也是个好女孩，好姐姐，只不过，我比她运气好些，没有失去爱的人。” “喔，好吧，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就在这陪着你！” “啊？” “看把你给吓的，我不用你养着，目前店的经营权确实转给表哥了，但还留了些股份的。” “晓溪，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你的幽默感都哪去了？逗你的啦，我是说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 “你已经给我压力了，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远道而来陪我，我这心里忒不是滋味。”祁小羽连干了三杯啤酒，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倾心执着的女孩，唯有努力工作，回敬她的良苦用心。 乔晓溪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递给祁小羽，“接一下。” “谁呀？” 乔晓溪没吱声... “喂？” “我是陈月馨，呵呵。” “啊，陈老大呀，你还好么？”祁小羽偷瞄一眼身边的乔晓溪。 “嗯，挺好...祁小羽，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我...放弃了，姬雯慧那丫头如果对你说什么了，千万不要过于走心，是我联系乔晓溪去找你的，因为，我不想看到一份真爱受到干扰，呵呵，就这样吧，祝你俩幸福。” 嘟...嘟...嘟 陈月馨做了一系列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选择帮助真心，而不是纵容好闺蜜的随性，却也无从想象到，几年后正在japan留学的陈月馨，在一个不幸的突发事件后，再无机会见到这个曾经对他痴心、、侠义、助力的‘陈老大’。 第五十七章 幸福很简单 看来这姑娘是真饿了，干掉了五条气泡鱼，一盘烤蝉蛹，还有后加的一碗珍珠汤和烤面包片，除了花生毛豆拼盘是俩人一同的下酒菜。 “乖乖，你这是多久没吃饭啦？早知道你这么饿，带你去吃点主食正餐。” “嘿嘿，心情不一样，胃口也会相差很多。”乔晓溪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 祁小羽关切问道：“吃饱了吗？要不咱再去吃点别的，这玩意不经饿。” 乔晓溪一记粉拳过去，“讨厌！你是不是在取笑我吃的多呀？” “你这孩子，好赖话听不出来呀?” “嘿嘿，真吃饱了。” “老板，埋单！” 祁小羽起身去结账，被乔晓溪一把拉住，“这个拿着”，往他手心塞了一沓钱... 扭头说道：“你这啥意思？这点小饭菜我还是请得起的！” 乔晓溪直言：“一个实习生，单位多说给你点伙食费，赶紧拿着！” 瞅瞅周围撸串的客人较多，为了避免推来推去显得尴尬，先将手里的钱揣进兜，结完账，准备打车去宾馆。 乔晓溪说道：“着急去宾馆干嘛？咱俩溜达溜达多好。” 祁小羽摸摸后脑勺，“你这大老远的一路车马劳顿，不早点回去休息么？嗯，没什么着急的，想压压马路那我就陪你走走。” “真不着急？”乔晓溪歪着脑袋一脸认真问他。 “啊？不着急啊，你都不着急，我有什么可着急的。”祁小羽也一脸认真的回答。 乔晓溪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我着不着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喝蒙圈了吧？” 噗哧...乔晓溪弯腰捂着嘴，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祁小羽，你还是那么傻呆傻呆的。” ？？？“好啊，你又捉弄我是吧？”祁小羽瞬间明白。 乔晓溪已经乐着跑出一段距离，祁小羽在后面边追边喊：“乔晓溪你给我站住！今天必须让你感受一下被挠一分钟痒痒肉有多‘舒坦’...” “啊，不逗你了，哈哈，别挠啦...” 既然准备长时间待下去，需要马上解决的就是住所问题。 牵着乔晓溪的手说道：“等有时间我陪你出去看看房子吧，租一间干净点的就可以。” 乔晓溪问道：“这里房子多少钱一平米？” ...... 这是直接就萌发买房的节奏啊，“我也才来这里没多久，但是，没必要这么冲动吧，再说将来还不一定在哪里定居呢。” 乔晓溪轻松说道：“先买套小点的也可以嘛，当投资了。” 好吧，你财大气粗，祁小羽认真劝解：“你看啊，是这样，就算你马上买套房，短时间内是不是也一样住不了？就算是装修好的现房也需要收拾的呀，我们单位就是这个行业，这个我很了解的。” 乔晓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也是哦，那就先租房吧，但是，等将来有机会还是买一套吧。” “就算将来...买房，那也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嘿嘿，给我亲爱的羽哥一个大大的赞！” 乔晓溪竖起俩大拇指，一把搂过去，靠着他的肩膀，“羽哥，只要能简简单单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再说，我们注定是要面对现实的，不还有我呢吗？我不想否认自己家境的优越性，因为这是事实，但是，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所有选择，风里雨里，乔晓溪永远陪着你！” 此时，已经不能用感动二字来形容祁小羽的内心，他在心底感谢上天的眷顾，赐予他一位天使... “喔，这个你拿回去。”祁小羽掏出刚才在烧烤店的那一沓钱塞进乔晓溪的挎包。 乔晓溪躲闪不及，推脱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非得跟我分出个一二三是么？我们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虽然之前一直都是异地恋，但咱俩在感情上从没有过危机，难道你不觉得咱俩已经到了所有事情都应该共同面对的时候了嘛？”一脸严肃的看着祁小羽... 祁小羽打岔道：“你先拿着...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如果以后我有困难会第一时间找你，遇到任何事也会第一时间与你商量。” “好吧，暂且相信你了，哎，你不知道我每次想起多年前你不声不响的放弃理想学校那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觉得特别失落，你没把我当作最知心的人。”乔晓溪无奈而又惋惜。 “这不挺好嘛？万一当时我美梦成真，把持不住当时的优越感，上大学后找了其他女生，那我不得悔之终身呐，哈哈。” “是么？我以为羽哥永远都是从一而终的人呢。”乔晓溪似乎当真了。 “逗你呢，赶紧走啦，起风了，待会要下雨...” “嗯？不行，我要你发誓！” “等我向你求婚那天再发誓，呵呵。” “哼！讨厌，谁说要嫁给你的。” ... 正当走到宾馆附近时下起了倾盆大雨，瞬间将二人浇成落汤鸡，脱下体恤衫为乔晓溪尽力遮挡着劈头盖脸而来的雨水，虽然阻挡不了风雨肆虐侵袭，却也是幸福暖暖的。 进到房间，乔晓溪冷的直打颤，连打几个喷嚏，祁小羽来不急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为她放好热水。 “快进去泡个热水澡！” “嗯，那你呢？要不...一起？” ... “哎呀，你快点进去泡着吧。”转身忙跑出去，不一会儿买回来一袋姜丝红糖泡上。 片刻，乔晓溪喊道：“羽哥，帮我拿一下浴巾。” 忙递过去...祁小羽差点流鼻血... “嘿嘿，瞧你那样，别傻站着了，我马上出来，你也泡泡澡。” “嗯嗯，好，一会你趁热把姜汤水喝了。” 等祁小羽走出浴室的时候，乔晓溪已经躺在被窝睡着了，轻轻走到床边，看着眼前的恋人，忍不住上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料，乔晓溪睁开双眼，俩人呼吸急促的看着对方。 “羽哥，你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觉得你真好看，呵呵。” “我发现你这傻小子特不走运哎...嘻嘻...”乔晓溪边说边蒙着被子偷笑着。 “嗯？啥意思？” 乔晓溪忽然从被子里冒出脑袋，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有想过有一天咱俩同居嘛？” “咱俩不都同过两三次了嘛。” “哎呀，咋那笨呢？装糊涂是不？” “喔...你要这么说，我明白了...” “咱也是个正常爷们，不想是假话，你刚才说什么我不走运？” “羽哥，其实我觉得你好纯净，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愿意把自己交给你了，但是...你真的不走运，嘻嘻，每次都赶上我亲戚来。” “就在刚才，可能一冷一热的缘故，亲戚居然提前来了...好烦呐...” “啊？又来例假了啊，你等着，我下去给你弄点热牛奶喝，好使着呢！” “你给我回来，不许去，就在这陪陪我吧，这些年一直听你话，这方面很注意，已经不会像几年前那样痛的死去活来了。” “嗯，那就好，呵呵，晓溪，不着急的，能有现在的情形我已经很满足了，一晃都几年过去了，我一定要把最美好的事物留到最重要的那一时刻。” 乔晓溪依偎到他身边，幸福的憧憬着，期待着... 第五十八章 举手之劳 本来还不知道该如何向乔晓溪解释第二天帮姬雯慧搬家，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姬雯慧打来电话催促，还与恋人依偎安享在被窝的祁小羽，猛的被手机铃声惊醒，坏了...如果让乔晓溪知道了他手机里存了其他女孩电话，肯定又会让她大发脾气，赶紧挂掉电话。 乔晓溪揉揉眼睛问道：“讨厌啊！这谁呀？” “同事，差点忘了，今天答应帮她搬家的。”祁小羽支支吾吾着... 乔晓溪一脸复杂表情，忍笑问道：“男同事还是女同事呀？” “呵呵，这么和你说吧，女同事，而且你还认识，但是！你听我说啊...” 没等祁小羽往下解释，说道：“是姬雯慧吧？”继续忍笑... 斜眼瞅瞅乔晓溪，“嗯嗯，对，姬雯慧。” “同事之间理应相互帮助的嘛，都参加工作了，这点意识必须有的，何况你们还是同学呢，那赶紧起床吧，我陪你去，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雯慧姐姐了。”说完，径自去穿衣服。 祁小羽诧异，这还是乔晓溪嘛？心中很是欣慰，看来是他小心眼了，他的挚爱早已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姑娘了。 斜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眼前正在穿衣的‘玉体’，不禁浮想翩翩... 乔晓溪回头看一眼，“还不赶紧起床！跟那傻乐什么呢？讨厌，偷看人家。” “嘿嘿，晓溪，你真漂亮。” “呦呦呦，还是头一次听到你对我说出漂亮俩字，敢情你们男生看到只穿着内衣的女孩才会觉得漂亮是吧？” “非也，就算你穿着‘秋菊打官司’里边像秋菊那样的大花棉袄都漂亮，乔晓溪在我心里是最美，嘿嘿。” “拉倒吧，我要真像秋菊那样，你都懒得瞅我一眼，快起床啦！” ... 因乔晓溪的到来，也为感谢二人帮忙搬家，姬雯慧大姐大思想爆棚，特意安排了一桌酒宴尽地主之谊，这俩姑娘绝对都是火命，几年前的初次见面就一股火药味，好在今非昔比，多年后的她们都已不再是那个口无遮拦，争强好胜的小姑娘。 酒店里，三人有说有笑聊着往事... 姬雯慧说道：“今天特别开心，首先，欢迎晓溪妹妹的到来，又帮我收拾了一天屋子，感谢！” “雯慧姐姐客气了，我们同处异乡，理应帮助的。”乔晓溪客套一句。 姬雯慧端起酒杯，“晓溪妹妹还是那么漂亮，来，姐敬你一杯。” 祁小羽忙拦道：“呵呵，这样啊，我替晓溪喝这杯酒。”乔晓溪在旁边也面露难色，尴尬的笑笑。 姬雯慧说道：“那不行，这是为欢迎和感谢晓溪的酒，你先稍后，一会要敬你的。” “晓溪来那个了，今天确实不能喝酒，这样，让她以水代酒吧。”边说边为乔晓溪倒了杯温水。 “哎呀，没事的，之前我来大姨妈总喝酒的，这样，这杯白酒我先干了，咱们换红酒喝，红酒肯定没事。”姬雯慧不依不饶。 “真不行，如果你今天想喝，哥们陪你喝，行吧？” 姬雯慧没理会他，一口闷掉杯中白酒...我擦，那可是能装几两酒的大杯子呀，啥量啊这是... “服务员！来瓶红酒！” 姬雯慧起身为乔晓溪倒酒的时候，在酒精的作用下身体明显晃动，场面开始有些尴尬，祁小羽眼神镇定，琢磨着接下来如何缓解这个尴尬的环节。 “来，晓溪妹妹，没事的，喝红酒美颜的。” 姬雯慧端起酒杯的同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的祁小羽一只手顺势扶了一把，另一只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姬雯慧有些不悦，“你凭什么喝，这是我为晓溪妹妹倒的酒！” 祁小羽好心劝解：“姬雯慧，你刚才喝急了，已经多了你！差不多行了，女孩子家家的不适合这么饮酒。” “走开！”姬雯慧突然吼道。 祁小羽起身拦着，“我告诉你！姬雯慧，咱们在一起吃饭，喝酒，撒泼打滚什么都可以！但是，今天你得给我注意一下言行，场合！刚才都和你说了，晓溪今天身体不适，而且我再告诉你！就算她身体如常，我也不允许你这么敬酒！” 乔晓溪始终没有说话，她相信自己的恋人能处理好这尴尬的局面。 “行！为自己女朋友独当一面是吧？那你把这瓶红酒一口气吹了！让姐姐我看看你有多硬气，多真心？”姬雯慧晃动着身体依旧不饶。 乔晓溪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说道：“不行，不行，雯慧姐姐，那样太伤身了，咱好好坐下来聊聊天吧。” 祁小羽拦了一下，示意她坐下，“看来雯慧今天很开心，那哥们就陪你喝好喽！”顺手拿过红酒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完事将酒瓶倒过来，将已经见底的瓶子里面流出的酒，一滴不差的喝个精光。 “满意不？”祁小羽问道。 姬雯慧瘫坐在椅子上，刚才那一杯白酒肯定给她激着了，抬头瞅一眼正盯着她的祁小羽。 微微点头说道：“行，你是纯爷们！”说完便呜呜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们都有自己最爱的人！不公平！曾经你们都把我当作陈老大的小跟班，可是她不能代表我！不能！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我必须找到！” 祁小羽安慰道：“嗯，你会找到的...” “会吗？我怎么觉得好难呐！我知道你们都了解我的事，谢谢你们长时间以来的包容，接纳，可是，真的怪我吗？也只能怪我当初眼瞎！”姬雯慧哭诉着... 乔晓溪碰了碰旁边的祁小羽，小声问道：“这是？咋回事啊？” “这个...不太好说。”祁小羽为难。 那一杯白酒直接给姬雯慧整蒙圈了，不一会，哭着哭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祁小羽二人将她扶回住所，准备回宾馆。 “我觉得咱俩不能离开，她喝了那么多白酒，万一有啥事，身边也没个人照应。”乔晓溪说道。 “喔，也对，哎，这丫头，平常瞅着跟个蛋白质女孩似的，但凡倔起来也够人受的！” “她刚才那一出是怎么回事呢？”乔晓溪追问道。 “嘘...咱俩去那屋聊，今晚就在她这凑合一宿吧。” 这种时候还得是女孩啊，乔晓溪细心的为姬雯慧擦拭着身上的污渍，帮她脱掉鞋，使劲往床上抬着，“没点眼力劲呢，还不帮把手？”冲着祁小羽指责道。 吐吐舌头，忙过去帮忙... “不许趁机会乱碰人家！” “我的姑奶奶啊，天地良心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她了？那你还叫我帮忙扶着，真无语！” “好了好了，你一男生确实不方便，行，那你先出去吧，” “我出去干嘛，咱俩一起去那屋啊？” “笨蛋啊你，我得给她换衣服啊，你看她吐的...难道你还想趁机会饱眼福啊？” “喔，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在这呆着饱饱眼福...” 嗖...一记粉拳过来，“哎呦！真打呀你？我开玩笑的。” “让你嘴贫，好啦，赶紧出去吧，我帮她收拾一下。” 祁小羽轻轻走出房间，关上门的瞬间看到乔晓溪猫着腰细致的帮姬雯慧擦拭着，他忽然觉得乔晓溪是那么的善良，友爱，内心对她更加珍爱...... 第五十九章 论自珍自爱的重要性 说起姬雯慧的遭遇，如果不是她主动提及，没有人会刻意去揭她那块伤疤，也许会是她一辈子的伤痛。 年少无知也罢，青春萌动也罢，祁小羽始终认为男女间的恋情应当遵循一些传统思想下的原则和底线，起初，只了解到姬雯慧曾经也像乔晓溪一样深深的投入一场爱恋，但是，应该将她的情感经历称之为不幸陷入。 祁小羽是除了陈月馨以外，第二个了解内情的人，当初，陈月馨向他透露这一猛料的时候，只记得自己的嘴张成‘o’型，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姬雯慧这辈子都无法实现‘妈妈’这个角色了...犹如晴天霹雳... 早在高中时代，姬雯慧便与前男友相恋，在那个情感世界清澈无暇的年华，刚成年的男女虽然还不懂什么叫爱，起码也是纯粹的喜欢，就算是因早恋耽误学业，迷失自我，祁小羽认为都可以理解，几乎每个人都在那个美好的年华，对异性萌发过一丝好感。 可是，依然会有一些偷尝禁果的年轻男女，最后玩火自焚，自酿苦果... 姬雯慧就是这样一个被所谓的渣男祸害了的牺牲品，因爱情而迷失，也因爱情而放纵，直至大二年级时候与前男友分手，她已经为该渣男流掉了四次胎，直到最后一次流产手术后，医生将陪同在病房的陈月馨叫出去。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表情凝重。 “朋友” “哦，只有你一个人来吗？要不，通知她的家人吧。”医生直截了当说道。 “啊？这个...会有什么事吗？” “她将来可能当不了妈妈了，一会等病人醒了先别告诉她，等找机会好好安慰她吧...”医生毫无隐讳的说道。 陈月馨当时都没听清医生接下来的话，只记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不还有‘可能’二字么？那就是还有希望的，直到后来才明白，医生当时所说的可能，是出于对病患的一种心理安慰，或是某些病症在理论上有痊愈的解释。 强压怒火回到病房，之前不只一次提醒过这个‘傻大个’，不要傻了吧唧的谈恋爱，她一直把姬雯慧当作自己亲妹妹一样照应。 呆呆的看着病床上正熟睡的‘蛋白质女孩’，陈月馨有点想一把将她揪起来给俩大嘴巴的冲动，在心里‘骂’着，叫你不自爱！叫你不注意！作死的节奏！以后该怎么办！陈月馨坐在病床边，眼泪不禁溢出... 几天后出院，陈月馨陪着姬雯慧在学校公园散心。 姬雯慧直接问道：“月馨姐，前几天有什么开不了口的话，今天都说出来吧。” “以前劝你多少次，你为什么就是不听！看看你现在！...”陈月馨本想直截了当说出来，却欲言又止，那段时间把她憋坏了，让一个不藏事的人心里压着这么大件事也够折磨人的。 “嗯，这次真的长记性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以后好好养身体，哪个女孩还没点妇科病呢。” 姬雯慧再‘蛋白质’也能听出个差不多意思了，但最多以为自己只是因频繁流产引发了一些病症，不管怎样也想象不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妇科病...呵，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姬雯慧！...有可能！...这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了！”陈月馨不想再隐瞒。 姬雯慧吼道：“月馨姐！你瞎说什么呢？” “自己去问医生吧，我不知道再和你说些什么！”陈月馨转身离开，边掉眼泪，嘴里还不停骂着，“蠢货！蠢女人！...” 只剩下姬雯慧呆呆的站在那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她还未曾体会过怀胎十月的幸福感，更没机会再去体会为人父母的责任感。 ...... 听到这里，乔晓溪早已泪流满面，她可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到姬雯慧的心境，却也能明白一个女孩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即失去当母亲的能力是多么可悲的事。 祁小羽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甚至在瑟瑟发抖，忙安慰道：“所以，晓溪，你放心，也请你相信，羽哥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原来谈恋爱会经历这么可怕的事。”乔晓溪还未从祁小羽刚才的讲述中缓解过来。 “傻丫头，恋爱本身是很美好的，爱情也应该是纯净无暇的，爱本没有错，错在人为。”祁小羽宽慰着。 “羽哥，谢谢你和我说这么多，很庆幸，能遇到你。”乔晓溪终于心安下来，依偎在祁小羽身旁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清晨，祁小羽迷迷糊糊发现身边没人，看看时间，才五点半，嗯？乔晓溪哪去了？起身去卫生间... 不巧，与刚从主卧走出来只穿着内衣的姬雯慧走个碰头，“啊啊啊！你干嘛？你...你怎么在我家？看什么看！还不快转过去！”呃...好尴尬... 祁小羽给吓的愣神，赶紧转身回去关上门，“我没看你啊，别瞎冤枉人！” “那你怎么在我家？啊啊啊！我衣服你给脱的？祁小羽！你给我出来！”姬雯慧穿好睡衣在门外边踹门边喊... “哎呀！你误会啦，昨晚你喝高了，我和乔晓溪给你送回来的！”祁小羽背靠着门一阵解释。 “我不信！你是不是趁机会占我便宜了？你给我出来！” tmd，这叫什么事啊？“晓溪！乔晓溪！赶紧来救驾呀，md，真说不清了。” 咚咚咚！...姬雯慧继续在门外敲着... 赶紧给乔晓溪打电话，叮铃铃...我擦，不是吧，只见乔晓溪的手机在床头放着。 啊！... 只听外面姬雯慧又尖叫一声，“你怎么有我家门钥匙？” 看来救驾的回来了，赶忙开门出去，“晓溪，你去哪了啊？再晚些回来我就被这‘大个’整死了！” 乔晓溪一脸无辜，不慌不忙的将手中拎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在桌子上，“雯慧姐，昨晚你喝多了，是我和小羽给你送回来的，这里面有鸡汤，赶紧趁热喝吧。” 祁小羽埋怨道：“阿弥陀佛，你出去怎么也不说一声，哥们差点给整的名誉不保。” “呵呵，刚才出去的早，看你俩睡的正香，就没打扰你们，来，一起吃饭吧，雯慧姐，你赶紧趁热喝汤，还有这些，留着以后慢慢吃，女生要注意自己身体。”乔晓溪一边说一边将几罐女性保健补品递给姬雯慧... “晓溪，小羽，谢谢你俩，真心的。”姬雯慧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眶变的红润... 乔晓溪打岔道：“客气啦，谢啥，记住，咱们是朋友，好啦，一起吃饭了。” “咦？这个菜好喔”，祁小羽的筷子刚伸过去就被乔晓溪拦住，“这是给雯慧姐吃的，你吃别的。” “哎，想不到我这么快就失宠了”。 哈哈哈，三人有说有笑着... 第六十章 短暂的美好 姬雯慧问道：“你俩最近也准备找房吧？” 乔晓溪说：“嗯，这几天准备去中介看看。” “如果你俩愿意，直接住我这也行，反正我是一个人住，要不我也得另外找人合租，自己住着害怕。” “这个···”乔晓溪没有再往下说，祁小羽更不好表态。 “喔，要不这样，如果你俩愿意住的话，咱们换换也行，你俩住主卧。”姬雯慧满脸期待的表情。 乔晓溪灵机一动，说道：“雯慧姐，我之前托一个朋友帮忙找了一处房子，回头我俩先去看看，如果决定在你这住一定提前和你打招呼。” “嗯，行，千万别和我见外，还有，姐一分钱房租都不收！”姬雯慧为了获得俩‘租客’的青睐也是拼了··· 回宾馆的路上，祁小羽始终没提租房的事，甭说姬雯慧分文不收，就算aa制分摊房租，一年四千已经非常合适了，何况，姬雯慧租到的是一处精装房，小区位置、环境都特别好，但不管有多划算，自己不能主动提及与一个女生合租，想到以后长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是会有诸多不便。 当时乔晓溪无奈撒个小谎，也证明了她心里肯定也有顾虑，就算再好的朋友合租在一起，时间长了兴许也会生隔阂，再说现实一点，单纯从姬雯慧和乔晓溪的家境来说，这俩女孩才不会在意房租的多少。 乔晓溪突然问道：“羽哥，你愿意去雯慧姐那合租吗？” “我觉得，不太合适吧？” “房租不合适？我没觉得呀。” “擦···我说城门楼子，你说火车头子，我是说人家一女生，你住进去无所谓，我一男的，且不是很尴尬？” “我突然觉得也还好，尴尬什么？咱俩是情侣，只要你平常给我放老实点就行。” “你要这么说，我还想到一个办法，你去她那里住正好，我呢，还住单位宿舍。”祁小羽有些不悦。 “啊？嗯，这的确是个好办法，那你现在回单位住去吧，拜拜，不送···” “好嘞”说罢，祁小羽转身颠颠走去。 乔晓溪喊道：“祁小羽，你给我立正！我数到三！你不转身回来，小心姐收拾你！” “呵呵，逗你玩呢！” “讨厌！主要为你考虑呢，单位住宿条件差，咱们也不是租不起房子，有好的居住条件你才能有精神头去工作嘛。” “感谢爱妃如此贴心，呵呵。” “好了，别贫嘴了，要不咱们先在雯慧姐那住着，回头看有机会买一套房子吧。” “我的小金主，您先别提买房子啦，咋一根筋呢？咱们以后还没一定在哪里安家呢。” 乔晓溪点头决定，“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搬去雯慧姐那里，咱给人家房租！” “行，我没意见，与俩美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何乐而不为，嘿嘿···”祁小羽坏笑着。 “欠削是吧？有胆你就试试，你敢招雯慧姐一次，看姐姐我不撕烂你大跨！” ···这词咋听着那么吓人呢！ 可能三个人都没想到，转眼近两个月过去了，居然在一起生活的和和睦睦，唯一让祁小羽担心的，平常，他和姬雯慧都忙于朝九晚五的工作，只有周六日才有时间与乔晓溪在一起，她整日无所事事，已经感觉到一些乏味，迫于依赖和陪伴恋人，只能强挺着。 祁小羽自然看在眼里，他心中的乔晓溪应该是做大事的，起码不会是安于呆在家中的‘娇妻’形象，那就好似将一辆‘战神-gtr’长期停置在车库，如果得不到主人的垂涎，将永远只能作为一个摆设。 某日，祁小羽拨通方浩然电话，“喂？浩然哥。” “小羽啊，你小子，难得能接到你的电话，最近怎么样？” “还好，忙工作呗，听晓溪说她把店交给你经营了？” “什么呀，多说我只能算个股东，人家才是大boss！我只是投了些钱坐等分红呢，我想把店都盘过来呢，那丫头也不能答应呀，呵呵，对了，顺便问问那丫头啥时候回来啊，我这一个人都忙不开了！你俩也该缠绵够了吧，哈哈。” ···好吧，看来乔晓溪撒谎了。 “行，浩然哥，那先这样，我会告诉她早点回去看店的。” “好嘞兄弟。” ··· 回到家里，乔晓溪已经准备好三人的晚餐，虽然多一半是打包回来的外卖，对于这个本应叱咤商界的女强人，让她隐忍在这里作一个居家守夫的小女子实属不易。 祁小羽阴沉着脸，碍于姬雯慧也在家，没有马上质问，其实，他更多的是自责，看来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恋人，千里迢迢赶来这座陌生的城市陪伴他，甚至放下了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店，这是祁小羽决不允许的，他还没那么自私··· 饭后，祁小羽说道：“晓溪，咱俩出去走走吧。” “好呀，嘿嘿，有几天没出去逛逛了，一个人哪都不爱去。” 与以往不同，祁小羽主动牵起她的手，平常都是乔晓溪主动挎着他胳膊··· 两个月来，祁小羽第一次带她来到这座城市的繁华区域，之前，每天忙于工作，就算是周末也会因一周工作的乏累，猫在屋里睡懒觉，没有过多去体会她的心情如何，瞬间感觉非常自责。 祁小羽带她看了场电影，乔晓溪却也是多面性格，她在事业上可以是一个强势的女孩，看悲催的韩剧的时候也可以被剧情感动，哭的稀里哗啦，整场电影下来，早成一个泪人，祁小羽只顾着将她搂在怀里，轻轻为她擦拭着··· 从影院出来，带她去步行街逛夜市，乔晓溪两只手里拎满了各种小吃，开心的像个孩子，是啊，她本该这么开心的，可是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需要，祁小羽多次欲言又止，他只想再多点时间再看看这个童心十足，玩的正嗨的女孩。 已近凌晨一点，乔晓溪说道：“羽哥，咱俩回家吧。” 看得出来，乔晓溪很开心，却也从她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没有完全尽兴。 “还想去哪里，我陪你。” “啊？嘿嘿，不要了吧，明天你还要上班的，走吧，今天太晚了，赶紧回家。”乔晓溪一番贴心的话激起感动··· “晓溪，我给你买了明天的机票，你回去吧。”回家路上，忍了许久，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羽哥，你说什么呢？你让我回哪里？” “晓溪，这些日子我特别开心，真的，和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开心，很满足。” 乔晓溪是个聪明人，她已经明白祁小羽已经知道了一切··· “羽哥···” “走吧，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有时间我也可以去看你，我们都还年轻，请原谅之前把你‘禁锢’起来，没有去深刻体会和了解你。” 乔晓溪没有再说话，轻轻搂抱过去，此刻，她只能珍惜与恋人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可以肯定，她更了解祁小羽多一些，这次必走无疑了··· 第六十一章 正式创业 没有乔晓溪的日子似乎更能让祁小羽找到努力的方向，可能除了乔晓溪，没人放心与姬雯慧在一个屋檐下同住半年，俩人却也相安无事，更多的是往‘铁哥们’的方向去发展。 偶得方浩然的一句话初次燃起创业激情，创业念想由来已久，似乎就差一个鼓励支持。 一次偶然的机会，方浩然来到祁小羽所在的城市出差，几年没见面，当年的‘牛哥’已经全然没有了曾经的痞性，全身散发着浓烈的商人气息，对于经营贸易，方浩然绝对是行家里手。 d市一家火锅店，两个年轻人筹划着未来的发展，实则主要在为祁小羽做打算，曾经婉拒了加入方浩然公司的邀请，注定要开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梦想，方浩然也很看好这个未来的‘妹夫’。 酒过三巡，方浩然说道：“目前的情况，餐饮和贸易行业最容易入手，如果你有心思做，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些厂商，另外，如果资金上有困难，你尽管吱声。” “可是，又能具体到做哪方面呢，想法很多，正所谓万事开头难。”祁小羽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即呛的满脸通红。 “这就需要你自己开阔思维去琢磨了，什么时候有确切想法了就跟哥们说一声，其他的就需要你自己解决了，但肯定能帮你解决资金！” 祁小羽婉拒道：“呵呵，启动资金我有，虽然不多，但足够我这刚出山的人小打小闹了。” “看给你吓的，你放心，不是白给你，咱哥们的钱不是谁想用就借给谁的，实话实说，我还指望着投给你坐等年底分红呢，哈哈。”方浩然的一席话比祁小羽本人都有信心。 参加工作半年来，不安于现状的祁小羽，始终在寻找合适的创业项目，所从事行业的枯燥无味，单位形形色色人的勾心斗角，更让他内心加快了自主创业的计划，想到过万事开头难，却也没想到有这么难，有启动资金，有激情，有时间，唯独没有合适的创业机遇。 直到某一天与姬雯慧聊天，被这位‘傻大个’随口一句话提醒到。 “既然你朋友说贸易和餐饮方面容易入手，你何不同时进行？比如做一些自己老家那边的土特产，先从零售做起。” 确也是，猛然想到自己老家有各种知名特产，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家特有的调味品，说干就干，恰逢临近春节，接到单位放假通知，便急不可待的赶回老家开始筹备。 通过亲友帮忙引荐，顺利拿下了一家调味品厂在d市的区域代理权，通过亲友的帮助，还收获了一份意外的经营项目，同样是老家的特产，一款颇有名气的肉制品，也就是这款肉制品项目，为祁小羽在未来的创业历程中带来成功，以及丰厚的收益。 春节刚过，怀揣两份区域代理合同坐在返回d市的火车上，早已急不可待，一年之计在于春，接下来还需要筹备很多事，两份‘价值千金’的代理合同占据了他一多半积蓄，可能还是把创业想的过于简单了，租门市，装修，做门牌，小到制作名片和宣传单... 在这个还未完全熟悉的城市，似乎用一把螺丝刀都需要亲自去买，除了姬雯慧这个已如‘铁哥们’般的同学加同事，没有任何亲朋帮忙，为了这次创业，祁小羽也是拼了，为了全身心筹备这个小店，首先，最大的决定莫过于辞去了建筑单位的稳定工作。 可能还是出于年轻的冲动和激情，如果放在几年后逐步沉稳的心态，能辞掉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也许这就是因年轻而不计后果的体现吧，朝九晚五的工作太过于枯燥乏味，促使自己心安的理由却也显得那么牵强，不过对于当时的祁小羽来说，拥有一番创业热情足矣。 租店面，实际上开始就是个错误，还是因为年轻且毫无经商经验，最初的想法就是一门心思，按部就班的计划先有个经营场所，殊不知未来的经营模式完全不适合以门店方式进行销售，仅剩的启动资金也只够付门市租金，当务之急已无暇考虑更多，甚至没去想拿什么去进货。 万没想到，创业计划的第一步便差点使祁小羽栽倒，那段时间每天都穿梭在大街小巷寻找合适店面，几乎就在万念俱灰之际偶遇一家对外出租的店面，更让他惊喜的，这间位于十字路口可以说是黄金位置的四十平米门市，年租金只要四万元，当即与‘房东’签下租赁合同。 虽然只是一处临时搭建的平房门市，却也让祁小羽开心了好一阵子，开始着手准备产品展柜，并对室内进行简单装修，所谓装修，无非就是从装饰城买来一些壁纸起早贪黑贴个遍，那段时间祁小羽成了二手市场的常客，办公桌椅、展柜、货架...源源不断运回小店。 并且，偶然的机会迎来了小店第一个正式员工，在二手市场靠为顾客运货维持生计的三马车司机‘老赵’，只比祁小羽年长六七岁，却显得十分苍老。 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老赵，头上带一顶‘**帽’，两只帽耳朵极不协调，走近才发现，原来另一只帽耳朵是‘后配’的一块毡布，身披一件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棉大衣，袖口磨的油光锃亮，宛如古董瓷器经过岁月磨砺出的釉子，嘴里叼着半支香烟，奇怪的是并没有点燃，后来才听老赵说，每次都是来烟瘾了吸半支，再赶紧熄灭... 一帮三马车司机正聚集在一起玩牌，刚走进二手市场大门的祁小羽，就被老赵敏锐的眼神锁定，‘腾’的一下从三马车上跳下来，一瘸一拐奔向祁小羽，众三马车司机见状为时已晚，继续玩牌，有人喊道：“赵瘸子，如果你干不了，就把活顺给哥几个啊！” “顺你老母！没有我老赵干不了的！”老赵回头‘骂道’。 走近祁小羽，“小伙子用车吗？啥货？多少件？沉不沉？市区十五块钱起步，保你最低价。” “喔，呵呵，我刚到这儿，还没买东西，一会找您吧。”祁小羽很客气。 “噢，我闲着也没事做，这样，这片我熟，你想买什么我带你溜达溜达。”老赵热心说道。 老赵是个腿部有残疾的人，在祁小羽看来，他的心灵却是水晶般透亮无暇，也幸得老赵指点，使祁小羽淘到了经济实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老赵的三马车装了满满当当，这时候祁小羽才想起来还没谈运费，心想...坏了，货都装好了，指不定会被这三马车司机要多少运费呢。 祁小羽问道：“师傅，您看我这些东西拉到友谊路那边要多少钱？” “你这东西可不少啊。”老赵心里盘算着。 完了，听这话没个百八十下不来... “咱刚才和你说的十五块钱不能再少了，小伙子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再搭一盒‘红梅’抽抽？”老赵试探道。 哇塞...这也忒便宜了吧，确定没听错？ “您说多少？十五块钱？” “对啊，一口唾沫一颗钉，之前不和你说了么？要不...‘红梅’不要了，总行吧？小伙子行行好啦，我这今天还没开张呢。”老赵满脸陪笑着。 “成交！我给您搭两盒红梅！走着！“说完，祁小羽顺势跳上车。 “小伙爽快！哈哈”老赵开心的像个孩子。 或许偶遇老赵，也是因二人内心的善念促使，当老赵将货品运至店面卸货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热心的帮着祁小羽搬运摆设，一瞬间对这位紧紧认识几小时的老友心生亲切感，俩人忙完即已晚上九点，得知老赵平日里爱喝点酒，特意提出一起吃饭，经不住祁小羽热忱挽留，二人来到一家小饭馆... 第六十二章 知心人 饭馆里，看起来老赵很拘束，东张西望着，刚才让老赵点菜的时候，他足足看了十分钟，结果还是一个菜都没点。 “师傅，您爱吃什么菜？”祁小羽边看菜单边问道。 “呵呵，只要是饭馆的菜都爱吃。” ...... 不一会儿，三荤一素上桌，“服务员，再来瓶二锅头！” “哎呀，不要酒了，饭馆里的酒很贵的。”老赵很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喝您的吧，我请客，对了，还不知道您贵姓？” “赵国，就叫我老赵吧，以后你有需要运货随时找我，哦，你是不看我特老啊，咱可是正经八零后，哈哈。” “行！我叫祁小羽，是嘛？呵呵，我八六年的，您呢？” “我八零年属猴，呵呵。” 祁小羽惊讶，看着眼前这位满面沧桑的男人，甭说八零后，就算说他是七零后都没人相信。 “来吧，老哥，随便吃点，不要客气哈。”祁小羽招呼着。 老赵并没有急于起筷子夹菜，一个细微的举动让祁小羽心生感慨，只见老赵拿起一双公筷，轻轻将每个盘子里的菜在中间划开一道...并将二人酒杯斟满。 “来，小伙子，啊不，祁老弟，咱俩喝一个先。” 咳咳咳...不胜酒力的祁小羽瞬间被呛到。 “呵呵，还是年纪小呀，你别喝了，以茶代酒吧。” “呵呵，见笑啊...老哥您跑活平均每月大概能有多少收入？” 老赵深吸一口烟叹息道：“哎，我们这种跑零散活的基本没有平均收入，我一老光棍子，也紧够自己吃喝抽烟喝酒的，活最多的时候每月也没过千，主要我这手脚不利索...” 祁小羽几乎是在一瞬间想到，“我这小店即将开业，过段时间就准备上货了，如果您不嫌弃，可以来帮我运货。” “运货，没问题呀，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的意思是等过段时间开业了，来我这干，帮我给客户送货，喔...薪资可能也不多，但每月能保底一千五百元，管饭但不管住，您看？” “祁老弟...你是说真的么？”老赵激动到嘴里叼着的烟卷差点掉了。 “一口唾沫一颗钉！呵呵。” “哎呀，我真是...哎，吃住全不用你管都可以！哎呀，这样，今天这顿饭算老哥我的！”老赵兴奋之余挥手喊道：“服务员！菜单拿来，再添俩硬菜！” “呵呵，不用啊，怎么能让您请客，说好了我请的。” 这一夜，是祁小羽自打筹备小店以来最开心的时候，至少，以后有帮手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姬雯慧还没睡，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闷闷不乐。 祁小羽打声招呼：“你还没休息啊，这都几点了。”姬雯慧瞅瞅他，没吱声。 正欲往卧室走去，“祁小羽！你给我坐这，姐有话找你唠唠！” 嗯？什么情况？ “敢问雯慧姐有何吩咐？咋整的这么严肃呢？”祁小羽乐呵呵走过去。 “你忒不够意思啊？”姬雯慧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双臂叉在胸前。 “我怎么不够意思了？喔...呵呵，今天太晚了，我就没叫你一起去吃饭，和一个刚认识的老哥喝了点。”祁小羽抱歉道。 “别给我打哈哈，当我惦着你请客吃饭呀？可以呀你，刚认识的人都能喝到一块去，把我这个室友当空气了吧？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你面了！”姬雯慧依然满脸严肃。 这段时间着实累屁了，祁小羽没心思跟她较劲，打个哈欠，“雯慧姐，早点休息吧，都十二点多了，我先去睡了，困死了。” “回来！我叫你走了吗？好嘛，我在这等你一晚上，当我闲的呀？” 祁小羽早已困到极限，揉揉眼睛，“哎呀，有啥指示赶紧说。” “店里筹备的怎么样了？可以啊你，挺能扛，作为你的室友，我都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嘛。” “能干嘛啊，你当我出去瞎玩啊，不过，嘿嘿，过段时间就准备开业了。” “好吧，都要开业了，太伤心了，我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店面在哪里。” “喔，对了，正好和你说件事，等过几天货到了，我就直接住店里了，如果你自己住着不习惯就找个同事一起合租吧。” “我说让你走了么？鬼知道你出去住是在哪住，和谁住...” “姬雯慧！过分了啊，我开店住在店里不很正常嘛？再说，你干嘛管我这么多？咸吃罗卜淡操心...” “你！...哼！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姬雯慧起身一把将身边一个包裹扔给祁小羽，摔门进屋。 我擦，这脾气...这什么呀？打开包裹，是一包现金，红莹莹的整整五沓...忙跑过去敲门。 “姬雯慧！这什么意思啊？”里面没人吱声，“雯慧姐？这什么情况啊？说话！” 姬雯慧在屋里喊道：“消停点！姐姐我睡觉了！那些钱拿去用，别敲门了！再敲小心姐出去削你！” ... 洗漱完刚躺在床上，手机来条短信，是姬雯慧发来的，“自主创业不易，既然选择了就好好干吧，就你那仨瓜俩枣，兜里早没货了吧？姐姐我没多有少，那五万块钱你拿去用，等你将来发达了要还的！如不够用随时吱声，我再帮你想办法！” ...这五万块钱确是‘雪中送炭’，祁小羽明白，肯定是推辞不掉了，接下来唯有努力经营小店，早点报答这‘铁哥们’的恩情。 “谢谢雯慧姐，真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了，感谢！我一定努力！” “行啦！早点休息吧，记得等开业的时候告诉我！到时候如果不通知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定的，我的店在友谊路xxx，欢迎雯慧姐随时光临。” 一星期后，一切准备妥当，付完货款，银行卡里早已归零，兜里也紧剩下三千元整票和几个钢镚，这哪像开店做生意的，如果让别人知道实情，必会被人笑掉大牙... 祁小羽为小店取名‘鹏州商贸’，寓意像大鹏展翅翱翔九州，未来的事业发展无限广阔，并特意照着黄历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明天、后天、大后天，宜开市，好！就这么定了... 第六十三章 查岗 还有两天就要开业了，祁小羽最期待的两个人，方浩然和乔晓溪兄妹俩都无法到场，方浩然迫于手头有要紧事忙碌，为祁小羽打来两千元红包以示祝贺，而乔晓溪是拒绝到场祝贺。 想必还在为这次创业的诸多事情生闷气，也许最让她不爽的就是祁小羽没收她赞助的启动资金，乔晓溪何等聪明的人，不用细琢磨，单靠祁小羽兜里那仨瓜俩枣，无论如何都不够创业的。 能在钱上面帮上忙的除了她与表哥方浩然，也只剩下姬雯慧了，表哥已经坦言，祁小羽没用他帮忙，那得了，肯定是接受姬雯慧帮助了，心中的醋意瞬间爆发，一个电话干过去... “祁老板，怎么样啊最近？听说混的风生水起啊。” “呵呵，乔老板好啊，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哎呦，我可不敢当，怎会是托我的福呢，祁老板多有面子呀，多少人都上赶着帮忙筹备。” “我的面子值几个钱，以后还得仰仗乔老板提携，” “再贫嘴，信不信我过去削你！” “说点正经的，我那小店快开业了，你有什么高见指导一下？” “哪天开业？我去看看你，当面聊。” “哎呀，不用了，挺老远的，忙你的吧，等我忙过这一阵子去看你。” “情况不对吧？怎么？这么怕我去看你？有啥勾当？老实交代！” “又瞎琢磨是吧？如果你有时间就来，别耽误自己的生意，想你了，嘿嘿。” “行吧，我安排一下，你就等着我过去削你吧，小样的...” 乔晓溪的雷厉风行是出了名的，几个小时候后即飞到了d市，风尘仆仆赶到祁小羽的租住地，想要来个突然袭击。 咚咚咚！ 开门的是姬雯慧，只见她穿了件薄款蕾丝睡衣，性感动人，好嘛，这俩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太不避讳了吧，还整天跟我提男女有别呢，祁小羽你个大忽悠！乔晓溪就是这么个急脾气，不容任何解释，也不考虑其他任何随时变换的事物... “呀？晓溪来啦？咋这突然呢？快进屋。” “祁小羽呢？”乔晓溪没好气的问道，并上下打量着姬雯慧。 “他已经不在这住了，自从租好店面之后就搬出去了，他没和你说吗？” “啊？...” 对不起，对不起亲爱的，看来又错怪你了，哎呀，我这榆木脑袋，真是笨死了...乔晓溪内心自责。 告别了姬雯慧，赶忙打车向祁小羽的店奔驰而去... 乔晓溪下车后远远呆站在那，借着店内的灯光，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里面弯腰忙碌着什么，抬头看看精致的广告牌，门前开业大吉的条幅，花篮...一应俱全，甚至透过门窗可以看到店内精细的陈设。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心生感慨，呵呵，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我乔晓溪此生足矣...向店门快步走去。 刚进门，“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抬头一看，一个感应娃娃正在向她招手，可以啊，呵呵行，够细致的。 “不好意思啊，我们店明天才开业，您明天再...晓，晓溪？”正忙的满头大汗的祁小羽起身说道。 乔晓溪打趣说：“咋还打结巴了？嘿嘿，屋里藏姑娘了啊？”雀跃的小跑过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哎哎，你看我这全身上下都是灰尘，给你衣服弄脏了，快松开吧。” “我看你一点都不想我呀？亲我一下！” “屋里还有人呢，我这没有姑娘，倒是藏了个老爷们，呵呵” 俩人正说话间，老赵搬着一箱货从里屋走出来，诧异的看看这对恋人，“啊喔，你俩继续哈。”又欲转身回去... 祁小羽忙喊道：“赵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乔晓溪。” “哎呀，原来是弟妹啊，你好你好。”老赵放下手中的箱子，轻轻拍拍手上的灰尘，有些不知所措。 “晓溪，这位是赵哥，以后就是咱们店里的人了。” 乔晓溪松开祁小羽，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过去，向老赵伸出手，“你好，赵哥，以后请多多关照。” 老赵尴尬地搓搓手，微微抬起，轻轻握了一下乔晓溪的手，“你看我这手埋汰的...呵呵，好好好，咱们以后相互关照，姑娘你坐，随便坐哈，你俩聊着，我先去库房收拾一下。” 乔晓溪那双友善的眼神里面蕴藏着一丝犀利，没有特殊交集的人肯定会被她沉稳干练的气场瞬间折服，在外人看来这个众人眼中的美女冷若冰霜，彰显出一副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气势，唯有在恋人祁小羽心里，她似乎还是个小姑娘，却又多了些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霸气，祁小羽只相信，能让陈月馨钦佩的女孩注定是不一般的。 “晓溪，你看咱这店弄的怎么样？”祁小羽拿来一瓶水递给她。 “喔，挺好的。”拉着祁小羽向店门外走去。 俩人看着对面车水马龙，祁小羽显得很兴奋，纵然忙碌了好一阵子，满脸挂着疲倦，却也动力十足。 “晓溪，我要在这个城市开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了，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我会尽力去做好每件事。”祁小羽感慨道。 乔晓溪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顾抬头四处望着，祁小羽疑惑，他从没见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如此深沉，喔...对了，她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女生，已然感觉到每次见她的蜕变... “小羽，你很拼，我也相信你会认真的做好每件事，包括对我...”乔晓溪微微一笑，挽着祁小羽胳膊，轻轻地将头靠向他肩膀。 “谢谢我家乔老板鼓励哈。” 祁小羽深吸一口气呼出去，感觉从未有过的爽感，同时，鼻腔嗅到一丝清香，他从来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经历了撕心裂肺的那一幕...他都不知道... 每次闻到这种特殊的清香即会使他心潮澎湃，俩人几乎同步转过身拥抱在一起，“我觉得好幸福！”又一句同步感叹，祁小羽感觉内心精神世界瞬间达到一个沸点。 忽然感觉正抱着乔晓溪的手上几滴热流划过... “嗯？晓溪？你怎么哭了？”赶忙掏出纸巾为恋人擦拭着。 “小羽，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啊？？？你说什么？”一句话给祁小羽惊的目瞪口呆。 第六十四章 献身艺术 “喔，不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在那边每天都会好想你，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不这样的，小羽！羽哥！我想再恳求一次，跟我走吧，趁着你还没开始，你会很累的，真的，经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帮我去经营店面，我好累，有时候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咱们俩人一起总会很好的...”乔晓溪语气急促，说了一大堆，眼泪吧嗒吧嗒不停的顺脸颊流下来。 “晓溪...你...”祁小羽不知道该马上回复些什么，她在那边认识帅哥了？不像啊？脑袋里似乎有个影子给了他一巴掌，混蛋！你怎能这么想，她是乔晓溪！不是别人！ 可是...这不像乔晓溪的个性呢？真心一点都不像，但瞬间就明白过来，什么像不像的，她是个女孩啊，一个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没满一年的小女生而已。 祁小羽心里一振，是呢，才发现这些年几乎没有太多过问她生意上的事，一来避嫌，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个贪图恋人事业的人，二来无趣，他对于娱乐和服务性行业确实没什么概念，没有太多了解，自然也谈不上感兴趣，偶尔听乔晓溪说起一些生意上的事，有时遇到瓶颈，他都无法给予一些建议和帮助，只有在她偶尔烦恼的时候给予安慰和鼓励，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刚才乔晓溪的那番话，给自己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要他在恋人与事业之间要瞬间作出选择。 “晓溪，我答应你，陪你一起去hn做生意。”祁小羽深情看着眼泪汪汪的恋人，轻轻为她擦拭去泪水。 乔晓溪瞪大眼睛瞬间喜极而泣，“真的吗？羽哥？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答应你，我想明白了，什么都是次要的，没什么能比与爱的人在一起更需要珍惜。” 乔晓溪开心的依偎在祁小羽怀里，紧紧抱住他，深怕再错过一刻一时... “祁小羽，我要向你求婚！我们结婚吧！嘿嘿~~”乔晓溪突然来这么一句。 啊？？？抬手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啊？这孩子咋突然直不楞登的说这个？” “嘿嘿，真讨厌啊你，我是认真的！过几天，啊不！明天吧，哎...不行，一会咱俩就回老家吧，我带你去见父母，然后再去你家，我们回家先领结婚证，将来再找适当的时间办婚礼，怎么样？”乔晓溪越说越来劲。 “傻丫头，哪有女生向男生求婚的，总有一天我会主动向你求婚的，不过你说的先领证，将来再办婚礼，这主意确实不错，呵呵，可是...你父母能同意么？”祁小羽似乎也被她的突发奇想勾起幸福感。 “我们家很民主的，尤其之前经历那件事后，其实我爸妈一直都想见见你的，我爸对之前那件事也表示很抱歉，一直忘了和你说，当年你小子可以啊，十万块白花花的银子都没心动，嘿嘿。” “我只对乔晓溪心动。” “嘿嘿，幸福死了！”乔晓溪又使劲搂了一下。 “不许说‘死’这个字。” “啊喔，呸呸呸，小羽，那咱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乔晓溪还不忘追问。 “过几天吧，虽然不是办婚礼，但总要有个正经仪式的，咱俩约个时间一起回家。” “那好吧，对了...你的那些画具还在吗？”乔晓溪忽然冒出一句。 “在我店里呀，那些东西可都是我的宝贝，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今晚我给你当一次人体模特吧，这也是之前答应你的，作好的画就当你送我的求婚信物了。” ...... “我发现你这脑袋里真是五花八门，咋这前卫呢？哪有把人体写生画像当求婚信物的？” “我自己留作纪念呀，难道等我年老失色之时你才为我作画呀？” “呵呵，对，等你老态龙钟的时候，我给你画一副，那时候的乔晓溪皮肤绉的如大象皮，满口假牙，目光浑浊...哈哈...”随即跑开。 “啊，祁小羽！我打你！你给我站住！” “哎呦！我说的没错啊，咱俩都会老的啊...哎呦...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宾馆里，祁小羽准备着画具，支好画架，铺好画纸，削好画笔，端坐在那，哦，对了，差点忘了一样重要的辅助道具，特意带来辅助灯光，精心准备好一切，只等那位出水芙蓉般的女模特‘献身’了... 俩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同住宾馆，但不知为什么，这次却显得十分拘谨，祁小羽躺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乔晓溪才裹着浴巾从浴室缓缓走出来。 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羽哥，羽哥？可以开始了。” “唔...好，你躺那边吧，对对，就这么躺，哎，不是，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面‘rose’那样随意的斜躺着，对喽！好好好，就这样，很棒！”一切准备就绪。 祁小羽深呼吸一口，啪！双手拍了一下，“开始！” 坐回画架旁边，拿起笔定睛看了一下眼前的‘女模特’，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晓溪，那个，浴巾可以拿掉了。” 乔晓溪面露羞涩，脸上红扑扑的，脸颊犹如打过腮红般，“可是，我已经躺好了啊！...” 祁小羽走过去，将她身上的浴巾轻轻脱下，面对眼前的‘尤物’，稍愣一下，只感觉眼球和鼻孔瞬间膨胀，心跳加速，咽了口唾沫，赶忙转身回到画架旁，之前虽然还未在恋情上与她有‘实质性’的发展，却也见过了恋人的身姿妙曼，但无论如何没有今天这么美，尤其在灯光辅射下的场景，还没有开始作画，眼前暖光下的‘女模特’已然成为一副动人的惊世之作。 祁小羽继续拿起画笔，镇定一下，可是...忽然发现大脑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似乎瞬间把作画最基本的东西都忘却了。 “小羽？你怎么了？”乔晓溪看到他额头上都是汗珠。 “喔，没事，可能屋里太热了，也有很长时间没画画了，我去洗把脸。”顺势向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祁小羽用凉水冲了几把脸，抬头看看镜子，竟然发现自己满头冒着热气，怎么会那么美，是啊，她太美了，美的让人窒息，让人心潮澎湃。 在洗手间缓了缓，又深呼吸一口气，坐回到画架旁，“好了，咱们继续。”拿起笔对着‘模特’瞄了一眼大概的框架。 “小羽，你怎么不敢看我眼睛？这大冷天的，你脑门上都是汗，嘻嘻...” “别吱声，正式开始了。” 咩~~乔晓溪伸舌头做个鬼脸... 第六十五章 第一次的美好 将近五个小时的细致刻画，一幅长150cm，宽90cm的女人体素描画完成，这次作画为他的‘职业生涯’创出多个记录，用时最长，画纸最大，灵感最强，当然，还有模特最美... 唯一的遗憾没有时间准备油画工具，通过这幅素描画可以看出，如果换作油画细腻的色彩表现，必定是一幅美到极致的作品。 收笔签名：祁小羽，时间:2008年2月26日凌晨1时，作品名称：angel 看着沙发上已经熟睡的乔晓溪，祁小羽走过去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喔，小羽，你画完啦？” “嗯，挺晚了，上床去休息吧，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先去办点事。”既然已经答应乔晓溪，随她一起去h市，祁小羽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了，虽然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已经用心筹备好长时间的店... 乔晓溪起身穿好睡衣静静欣赏画作，“这幅画太美了，嘿嘿，比我本人漂亮。” “非也，如果没有模特本身的美如何勾画出美的作品呢？呵呵，这完全写实的画。”祁小羽夸赞道，靠在沙发上随手点燃一支烟。 乔晓溪走过去轻轻为他捏捏肩膀，“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抽烟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咳咳，被烟气呛到... 是哦，他还从来没在乔晓溪面前抽过烟，顿感失态，忙掐掉手中的烟卷，“哎呀，对不起啊，晓溪，给你呛到了吧？”赶忙打开窗户通风。 “呵呵，抽烟不好的，以后尽量不要抽哈，如果有心事就和我说。”乔晓溪从身后搂抱过去。 “嗯嗯，没什么，就是最近给我忙坏了，放心，不要紧。” “那咱俩休息吧。” “好，你先躺着去吧，我去冲个澡。”祁小羽转身走进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大灯都已关闭，借着玄关柔暖的灯光轻声走到床边，看起来乔晓溪已经睡着了，悄声上床钻进被窝，身旁的乔晓溪背对侧身躺着，房间里一片安静，静到能听到她轻声呼吸，伸手搂着她腰间，不想，突然被她双手紧握。 祁小羽轻声问道：“你还没睡呀。” “没有你在身边，睡不着。” “傻丫头，咱俩都多长时间异地恋了，还没适应呀。” 乔晓溪忽然转过身，很认真地说：“祁小羽，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当然，咱不说好了过段时间约时间回老家领证吗？” “其实...其实之前就想把自己交给你了，只是你运气太不好啦，每次都赶上我来那个。” 说到这里，祁小羽也该明白什么意思了，尴尬笑笑，“好事不怕晚。” “怎么？还要我一个女生主动呀？讨厌！”乔晓溪装作生气转过身去。 此刻，祁小羽心咚咚跳着，犹如重金属乐下架子鼓般的节奏感，顿感全身发热...又轻轻伸手搂过去，“可是，会怀孕的呀。”要不采取点避孕措施？现在出去买tt？祁小羽心里一片杂乱，以前多少次正常心理幻想，真正到这个时候反而突然变得不知所措。 “怀孕怕什么？反正也是你的孩子。”乔晓溪背对着他强忍偷笑。 “啊？？不是吧？难道你这么快就准备好当妈妈了？” “祁小羽，看来你还真是纯的没边了，你以为我不懂得保护自己么？你也不是没住过酒店，电视柜上就有酒店预备的tt，哎呀，讨厌你！你不会不知道哪个盒子才是吧？”乔晓溪尴尬的有些抓狂，她被这个‘蛋白质男生’给打败了。 “呃...这个，我还真没怎么注意过，咱不没这方面经验么。” “......” 臭小子，姐姐我还是第一次呢，你要真有过这方面经验，看我怎么收拾你，嘿嘿...乔晓溪心里即忐忑不安又觉得莫名的幸福。 那一夜，这对金童玉女实现了爱情最后一步升华，俩人几乎都是含笑入睡，注定了这辈子会是乔晓溪非祁小羽不嫁，祁小羽非乔晓溪不娶... 那天的睡眠出奇的安稳、香甜，祁小羽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迷迷糊糊看看枕边，没见着乔晓溪，看看墙上的钟，7点半，这丫头怎么起这早？ “晓溪？晓溪啊？”无人应声。 猛的坐起身，寻找手机准备打电话，忽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个包裹，上面留封信。 小羽：首先，祝你开张大吉！很抱歉，没能陪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我先回去了，先说好喽，不许跟我急，把这封信看完，嘿嘿，这次来看你，感觉特别特别开心、幸福，因为，你终于是我的男人了，同时，我也真正成为你的女人了，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那我必须尊重你，爱护你，更会忠于你，看得出来，你为这次创业努力了很多，原本我以为你独立创业遇到种种坎坷会有退缩，但我确实看到你努力后的成效了，昨晚，看着枕边熟睡中的你，我才明白过来，难道自己不就喜欢这样一个敢闯敢拼的祁小羽么？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给你机会，让你毫无顾虑的去奋斗，同样，我也会努力经营自己的事业，但是，不要让我这个未婚妻等太久哦，因为，我真的真的会很想你，爱你... 放开手脚去拼搏吧，相信你能成功，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么？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尤其从今天开始，我已经是你再也甩不掉的未婚妻了。还有，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当然，也不能疑心太重，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不知道你和老赵怎么认识的，以后为人处事要多留心些。 包裹里是十万块现金，还有一张信用卡，先把别人的欠债还了！剩下的留作你生意用，傻小子，没有资金储备怎么能有底气做生意？那张信用卡留作你急用，密码是你生日，说好了啊，是留给你急用的，如果让我发现给哪个小姑娘用，我这未婚妻可不答应，嘿嘿，还有，昨晚的tt需要你付账哦，哈哈... 好了，不开玩笑了，等你有时间了联系我，带你回家见父母，永远爱你的乔晓溪... 被乔晓溪字里行间弄的即感动又逗乐，祁小羽瞬间感觉内心幸福感爆棚，起床收拾，今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去办，随手将被子挪一边，床单上一小片‘鲜红’印记映入眼帘... 祁小羽有些愣神，甚至内心有点失控，眼眶不禁湿润，暗暗发誓，未来生活中一定要倾心对待这个忠贞的女孩，尽心去呵护她，守护她，甚至用生命去扞卫她... 第六十六章 开业大吉 ‘鹏州商贸’广告牌下，几串鞭炮响起，开业庆典一切从简，婉拒了姬雯慧为之请专业庆典团队演艺助兴，虽然只有赵国和姬雯慧到场祝贺，却也十足的开心。 “祁老板，小女子给您道贺了！”姬雯慧随手拿出一个红包作揖打趣道。 “雯慧姐，这可使不得，你的道贺我真心领了，红包坚决不能收，真的，已经很感谢你了。” “这不行，这是讲究，图个吉利，钱不多，就是姐的一点意思。”姬雯慧执意说道。 老赵在旁边附和说：“小羽，这妹子说的没毛病，人家也是一份贺心，收下吧，做生意嘛，得讲这个，另外我这也表示一下，祝愿我祁老板生意兴隆，行大运，发大财！”老赵从三马车上抬下一盆发财树。 祁小羽只好收下，“谢谢赵哥哈，那好吧，这样，晚上我安排一桌，反正就咱们仨，好好庆贺一下。” 老赵和姬雯慧同时说道：“这必须的，酒宴就得你负责安排了，呵呵。” 老赵特意穿了一身西服，给自己捯饬的精神十足，虽然款式有些落旧，却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姬雯慧打趣说：“赵哥活像一个二老板，祝愿你俩把这店经营红火，没准以后我也跟你俩打工，嘿嘿。” “那敢情好，但是在我心里只有一个老板，就是祁小羽，以后等祁老板混大了，也把咱这店上香港那个什么市场，再给我封个一官半职就知足了，哈哈。” “啊哈，那叫上市，好，赵哥，借你吉言！”祁小羽乐到合不拢嘴。 随着几串鞭炮声，偶有路过的顾客进店参观，老赵忙去招呼顾客，祁小羽将姬雯慧拉到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 “雯慧姐，这是前几天你资助我的那笔钱，你收起来。” “啊？啥意思啊？还没盈利呢就着急还我钱呐？呵呵。” “不是，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这朋友我交定了，真心感谢你的资助，现在我手里有些余钱，这些你先收起来，等回头如果我困难了再找你救急。” 姬雯慧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她了解祁小羽，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收下了。 “好吧，我收下，就冲你刚才那句话，另外，借这个喜庆日子，我也说句心里话，有那么些日子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甚至有时候极端了一些，也请你谅解，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和乔晓溪的感情，我们之间就当只比恋人关系少一份情感的朋友，好不好？”姬雯慧伸出手示意。 “对对对，咱们就是好朋友。”祁小羽一丝尴尬间也伸出手。 “哈哈，看把你吓的，放心好了啊，再说，你也不会看上我的呀，好了，咱俩也进去吧。”姬雯慧笑着走进店里。 祁小羽摇摇头，哎，可惜了这个女孩，多好的姑娘，本应该有属于自己完美的人生和情感，被渣男祸害了... d市一家火锅店，三人围坐在一起，“今天开怀畅饮啊，你俩随便点菜。”祁小羽乐呵呵道。 老赵说：“那必须的，今天属实要宰你一顿，可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宰老板请吃美餐的，哈哈。” “对，这家伙兜里有银子啦，人家背后有‘财团’支持...啊不，祁小羽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爱情支持。”姬雯慧意识到话有些不妥，赶忙解释道。 “恕你无意啦，先罚你一杯。” 过后仔细琢磨，姬雯慧刚才的话不无道理，还在学生阶段他便屡屡婉拒乔晓溪的资助，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和底线，这是第一次接受乔晓溪的资助，虽然想起来乔晓溪说的话也有道理，但终归还是没有法定意义上的‘夫妻之实’，未来的创业历程中着实需要下一番功夫，首先在经济上不再依附任何人，不负爱人和亲朋好友的众望。 老赵端起酒杯，“好，接下来我借此机会敬小羽一杯，不对，应该说敬我的老板一杯。” “赵哥，使不得，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是大哥，哪有大哥敬老弟的。” “这杯酒是必须敬你的，不用推辞，你能尊我一声哥，老赵我心里已经非常高兴了，更重要的是你给了我一份踏实稳定的工作，所以，敬这杯酒也是为了感谢你。”老赵认真说道。 “哎呀，人家赵哥有这份心，赶紧喝啦！我这还等着感慨呢。”姬雯慧在旁边催促附和。 “行，今后只要这小店存活一天，就有你赵哥一份薪资。”祁小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爽快！哈哈... 同时，姬雯慧也端起酒杯，“祁小羽，姐也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祁小羽明显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好，雯慧姐有何感慨，随意说！咱们仨今天不醉不归！” “一样是感谢啦，感谢与你相遇，感谢与你一起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奋斗，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最后感谢你让我明白什么叫真爱。”貌似这是姬雯慧第一次如此认真有心的说出一番蕴意颇深的话。 “雯慧姐客气啦，你我是同学，好朋友，好哥们，呵呵，来...”祁小羽端起酒杯又一口闷掉。 姬雯慧端着酒杯愣在那，“我说祁老板，你是兴奋过头了吧？我还没喝呢，不行不行，罚你一杯。” “行，没问题！” 几杯酒下肚，祁小羽愈发想念乔晓溪，本来当天一直都处于极度兴奋、开心状态，不知怎么的，一股思念涌上心头，如果现在乔晓溪在场该有多好，“你俩先吃着哈，我去趟洗手间。”祁小羽打声招呼拿起手机走出雅间... 嘟...嘟...嘟... “老公！嘿嘿~~怎么想起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边乔晓溪喊一声。 ...... 这丫头，被她这么亲昵地一喊，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晓溪，我想你了。”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乔晓溪能感觉到，此刻电话那边的祁小羽像个孩子，这个平常言语不多的男生，极少会说这些情侣间卿卿我我的话，一句‘我想你了’足以表露他内心的渴望、期待。 “老公，我也很想你。” “晓溪，谢谢你把第一次给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酒劲上头的祁小羽有些语无伦次。 “嘿嘿，傻瓜，你以为不对我负责你还能跑了是咋的？怎么说话还打结了？喝酒了？” “噢，这会儿正请老赵和姬雯慧吃饭呢。” “喔，少喝点酒，代我向他俩问好。” “嗯，你早点休息吧，爱你。” ...... 第六十七章 创业第一道坎 只见姬雯慧和老赵聊的正欢，不过看到她眼角挂着几滴泪珠，老赵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杵着下巴靠在餐桌上，听这个经历坎坷的女孩诉说心中的苦闷，看来俩人都喝蒙圈了。 “赵哥，你看看人家，我们这位祁老板，刚才肯定是和女朋友通电话了，就人家那满脸幸福十足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了，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你俩聊什么呢？雯慧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活在当下。”祁小羽走上前赶忙安慰道。 “好一个活在当下，对！今后我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说罢，姬雯慧又举起酒杯。 “杯中酒了啊，祝愿咱们仨未来日子里顺顺利利，风风火火！” ......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接下来还有更艰难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办，祁小羽猫在店里筹划着今后的发展。 让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去独立开发市场，已然是对他最大的考验，那段时间祁小羽奔波在各个高校食堂和酒店之间，通过不屑努力，好不容易寻到一些潜在的稳定客户，但似乎这种经营模式依然不温不火，单靠走批发，再加上一些零散顾客光顾店面，一个月下来收益平平，勉强能和得上房租。 某一天，正当无所事事的祁小羽趴在办公桌上发呆。 “恭喜发财啊老板，生意怎么样啊？” 只见来人是四个年轻小伙子，抬头看了看，还不知其中意思，“喔，呵呵，咱小店刚开业，生意嘛，还凑合，你们几位随便看看，所有货品八折。” 四个小伙子在店内闲绕一圈，“想必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吧？” “噢，那您几位是？”祁小羽疑惑... 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小伙指着另一个年龄稍大的人说：“这是我们老大，前段时间看你刚刚开业，没来讨饶，今儿个正式通知一下，以后每天交六十元管理费！” 管理费？没听说呀？只记得刚租到店面那时候已经向正规管理部门缴纳了管理费的，这又是哪门子管理费？ “敢问，您几位是？”祁小羽还不知四人底细。 “废他妈什么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年轻小伙怒斥道。 看来这几位来者不善呐，但是祁小羽没敢再吱声，想必这四人是‘道上’混的吧。 这时，那位面相看似稍年长的小伙发话，“好了，今天念你不知行规先给你免了，但是，从明天开始每天六十元管理费！当然，咱们这个还可以包月的，一千五百元！” 一千五百元？你杀了我得了，就我这小店上那赚那钱去？祁小羽心里愤然，还是没吱声，看来遇到茬子了，回头忽然想说些什么，只见四人随意从店里拿走一箱肉制品，大摇大摆离去... 我擦...这是生抢啊？算了算了，跟这些小痞子玩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对于当时同样还算稚嫩的祁小羽，还没有太多经历和阅历，只好忍气吞声罢。 不曾想，第二天早上，祁小羽和老赵正在店里忙碌，四人如约而至。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是日结还是包月？”说话的还是昨天那个稚嫩小伙。 祁小羽赔笑着，递过一盒烟说：“您看啊，我这小店也刚开业不久，还没开始盈利，我这直到现在也就雇了一个人帮忙，实在没有钱给哥几个。” 稚嫩小伙一把打掉祁小羽手中的香烟，“给你脸了是吧？谁抽你这破烟！一句话！你到底交不交费？” 老赵凑到祁小羽耳边，“老板，要不咱报警吧，这些人很难缠的。” 此时，只见祁小羽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为首的那个‘痞子头’，心想，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也就不必再屈膝赔笑了。 为首的‘痞子头’似乎看到祁小羽严重的怒火，“行，你小子，念你是刚开张做生意的，哥几个今天先不为难你，但是你给我挺好喽，明天我们再来可就不是这价钱了！” 四人又一次随意拿了些货品带走，老赵想上前阻拦，被祁小羽拦住，“让他们走吧。” “这些人太可恨了！哎，这年头，做点小买卖咋这难呐...”老赵边抱怨边去库房收拾货品。 祁小羽内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周旋这种事，眼下他才明白过来，想安安稳稳做个生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几乎每晚都在店里敲打着计算器，仔细盘算着每天的收益，但每晚看到最后那几个少的可怜的数字就心窄，难道这条路却是像乔晓溪说的那么艰难吗？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到底哪方面没考虑周全... 迫于经营压力，每天都早早开门待客，这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但似乎这种明媚并没有带给祁小羽一丝希望，照例去开店门，却发现卷帘门早已嵌出缝，嗯？？？难道昨晚店里进小偷了？ 开灯环看一圈店内状况，只见一片狼藉，货架和展柜横七竖八，货品被人肆意打落的到处都是，碍于长时间紧张忙碌，昨晚他都没听到一点动静，简直欺人太甚！ 祁小羽蹲在地上慢慢收拾零乱的货品，有点心酸，差点按捺不住内心愤恨而落泪，哎，做点小生意咋就怎么难... 不一会儿叱一下，突然卷帘门被人打开，祁小羽正欲发怒，眼瞧老赵进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老赵一脸惊讶道。 祁小羽愤愤的说：“一定是最近上门那几个坏小子干的！” “小羽，咱还是报警吧，这么下去还怎么做生意啊。” 老赵正说话间，四人个‘小痞子’又上门了... “怎么样？这下舒服不？” “你们，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咱都是小老百姓，差不多得了，怎么能这样？”老赵只能轻声抱怨。 “哼！你俩给脸不要脸呀，早干嘛来着，行了，今天就算给你俩点教训！”稚嫩小伙一副张牙舞爪的表情说道。 “咋样？想通了没？从今天开始，每天一百二十块钱管理费！少一分都不行！赶紧的！”为首的痞子头威胁道。 祁小羽撂下一句，“好吧，那你们等一会儿，我上屋里给你们拿钱...” 四人取笑，“你看看，这多伤和气，早这样不就好了？哈哈...”径自在店里随意拿东西吃着，‘痞子头’悠闲的坐在祁小羽平常呆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支烟... “哥几个！！！快跑！”突然其中一个‘痞子’大声喊道。 ...... 第六十八章 不打不相识 只见祁小羽从屋里拿出一把菜刀，眼睛里映着一道红，杀气十足... “tmd！你们不要管理费么？老子现在就给你们！不让我好过，也不让你们好活！”冲着为首的‘痞子头’追去... “老板！小羽！你别犯浑！”老赵追在后面大声喊道。 无奈，老赵瘸着腿只追了一会儿便看不见祁小羽踪影。 “大哥！你别追了，管理费不要了！求你啦！”为首的‘痞子头’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向前跑，一边大喊大叫... 谁tm找我要钱我找谁算账，祁小羽已经被逼到绝路，完全不理会他的求饶，百米冲刺般往前追赶。 以至于在清晨的大街上，只见一对年轻人一前一后追跑着，不知情的人以为俩人在晨练。 一直追至一处公园附近，‘痞子头’实在跑不动了，想必被要挟的‘店主’已经消气，停下脚步顿了顿喘口气，只在霎那间，祁小羽一个箭步冲上去拿刀就是一个四十五度角划过... ‘痞子头’应声倒地，哎呦！... “大哥！大哥！求你了，放过我吧...”慌乱中，痞子头甚至有些吓尿的节奏。 “我tm只想安安分分做点小生意！你们就这么不依不饶是吧？没完啦？”被逼急的祁小羽依然怒气未消。 “我...我知道错了，大哥！饶了我吧，哎呦...”痞子头躺在地上捂着被菜刀削了一道的臀部继续求饶。 这时候，祁小羽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毕竟也是见血了，瞬间感到一丝后怕，忙掏出手机拨打‘120’... 不一会儿警察赶到，痞子头已被救护车拉走，只有祁小羽一个人独自坐在马路边抽烟，手中的烟卷随着紧张复杂的心境颤抖。 “小伙子！起来吧，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道。 派出所里，祁小羽已经从刚才疯狂的举动中缓过神，不一会老赵和姬雯慧同时赶来。 “警察叔叔，这是我朋友，他可是个好人呐，他...”姬雯慧焦急说道。 “你是目击者吗？” “不是” “那你先出去吧，现场目击者留下。”警察说道。 经过老赵一五一十的描述，警察细致的做完笔录，“小伙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恶劣，有多险？” 祁小羽默不作声，他甘愿受罚，只不过心里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样吧，刚才医院那边来电话了，伤者无大碍，同时也没控诉你，但是！你这影响太恶劣！” “警察叔叔，我也是被逼无奈，他们三番五次欺负我，找我麻烦，昨晚还把我店砸了，我...”祁小羽说着说着委屈到差点掉眼泪。 “好了，详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做呀！这样吧，你一会儿去医院看看伤者吧，多少赔人家点医药费，还有，以后遇到这种事及时报警，千万不能再犯浑了！”警察人性化的处理结果让祁小羽心里感动至极。 “行，那谢谢您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走出审讯室，姬雯慧忙迎了上来，焦急问道：“小羽！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们伤到哪？哎呀，刚才老赵给我打电话，都吓死我了...”姬雯慧确实都要急哭了。 “雯慧姐，我没事，那个，你和老赵先回去吧，我去趟医院，看看那小子。” “不行！我俩陪你一起去吧，万一他们...”姬雯慧和老赵都放心不下。 “说了没事的，你们赶紧回去吧，顺便帮我收拾一下店里，还是要开门营业的。”祁小羽嘱咐道。 “噢，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些，有事及时联系我们！” 与姬雯慧二人分开便向医院走去，祁小羽一路都在想，一会见到那个‘冤家’该说些什么？甚至还担心自己会抑制不住刚才的怒火再与他发生冲突，思来想去，再怎么说也是把人家砍伤了，去医院看病人总该得有所表示的，要说赔钱，他除了兜里的那点仨瓜俩枣哪还有什么钱，临近医院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售卖水果篮的... 医院病房外，透过门窗看到‘痞子头’趴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旁边一个小女孩哭哭啼啼依坐着，想必是他小女朋友吧，祁小羽徘徊好一阵子，推门进去... 只见‘痞子头’趴在病床上歪着脑袋看到他的一瞬间都傻眼了。 艰难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大哥！大哥！我真心知道错了，饶过我吧！以后再也不会去你店里要管理费了...” “那个，大夫怎么说的？” “啊？” “你屁股上的刀伤啊！怎么样！” “噢噢，没事的，小伤，小伤...”痞子头畏惧的眼神看看祁小羽。 “这水果给你的，我这就是来看看你伤情怎么样，但是！你也不能全怪我吧？是你们欺人太甚，我一个刚开店的，哪有什么管理费给你们？” “大哥，以后千万别再提那个管理费了，我真不收了，也不敢了。”痞子头依然小心翼翼说道。 祁小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看看旁边仍然在哭哭啼啼的女孩，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几百元塞到她手里。 “我只有这么多了，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痞子头和身边小姑娘俩人相视一眼愣神，这什么情况？ 走到病房门口，祁小羽回头奉劝道：“咱都是年轻人，以后还是干点别的吧。” “大哥！我叫赵岩！以后有事您吱一声，老弟随叫随到！”痞子头满脸痛苦的表情，自我介绍道，还不忘一声侠义。 祁小羽摆摆手远去... 回到店里，老赵和姬雯慧正在收拾一堆被砸烂的货品，再瞧瞧卷帘门，已经被撬的变形，md，又得一千多块，开店一个多月，没什么收益，反而还搭进去不少，祁小羽内心零乱。 姬雯慧本想上前安慰些什么，看看默不作声的祁小羽始终没说出口。 “小羽啊，以后可千万别那么犯浑了，那帮人咱惹不起，不一定以后还会来捣乱的，哎...”老赵心里依然后怕。 “赵哥，你这话不对！难道他们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也要忍气吞声吗？天理何在！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也会奋不顾身上前与他们搏一把！”姬雯慧愤愤不平。 祁小羽径自走进后屋，没有人能体会他内心的痛楚... 第六十九章 创业第二道坎 这天，已经上午九点过五分，老赵来到店门口，眼瞧店门紧闭，皱皱眉头，这小子怎么还没起床？ 咚咚咚！“小羽？祁小羽？”咚咚咚！... 不会出什么事吧？赶忙掏出手机拨过去，“喂？你在店里吗？怎么不开门呐？” 呼啦一下，卷帘门被打开，只见店里横七竖八滚落着七八个啤酒瓶，祁小羽默不作声走进后屋继续睡... “哎，弄成这样怎么做生意，喝这么多酒很伤身的，对了，今天还得给xx饭店送批货，赶紧起来吧，不然李老板又要骂街了。”老赵絮叨没完... “老赵！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李老板那是个神马玩意？还骂街？我不去找他算账就好不错了！压价最狠，欠款最多的就是他。”祁小羽在屋里喊道。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男，双手背在后腰在店里溜达一圈，看起来不是来买东西的。 老赵忙问：“您是哪位？来找人的么？” “你是这里店老板？”中年男上下打量着老赵不屑的问道。 “哦，我不是老板，您找老板啥事？”最近几天小痞子要管理费事件已经给老赵整怕了。 “我是房东，先把你老板叫来！” “哦，原来是房东大哥，您先坐着。”老赵赶忙将房东迎坐到沙发上，倒杯水递过去。 “老赵！谁来了？”祁小羽在里屋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房东大哥来了，赶紧出来吧。” 房东？他来干什么？只记得之前匆匆忙忙签完租赁合同就再没出现过，祁小羽昨晚几乎一宿没睡，蓬头垢面从里屋走出来，喝了一宿啤酒脑袋晕晕的，却也能识别出眼前这位正翘着二郎腿喝水的中年男根本不是房东。 “您是？”祁小羽有点蒙。 中年男起身，“我是这间门市的房东，你是老板？” “喔，是的。” 祁小羽继续发蒙，怎么突然冒出个自称房东的人，为了确信自己没看错，仔细上下打量中年男子。 中年男有些不耐烦，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不一会儿风尘仆仆进来俩人，这二人祁小羽眼熟，虽谈不上熟识，但知道他俩都是租赁旁边门市的店主。 “老王，老张你俩告诉这小伙子我是谁。”中年男底气十足说道。 “小伙子，这是咱们房东，这一片门市房都是人家的...” 俩人七七八八说了一大堆，祁小羽只听了一半就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随着昨晚预留的酒劲身体轻微晃了一下，看来要出大事了... “小伙子，你说你咋那么不小心呢，你肯定被二房东骗了。”两个店主提示道。 废话，这还用你俩说啊，哎？不对啊，清晰记得当时与‘二房东’签租赁合同的时候这俩人也在场，当时听说这个门市租出去了，附近几个商铺的店主几乎都来凑热闹聊闲。 “你二位之前就认识这个房东大哥？”祁小羽疑惑的问道。 “是啊，房东咱能不认识嘛？”二人异口同声。 “意思就是说当时我与二房东签合同的时候你们知道我上当了？”祁小羽追问。 俩人不再做任何回答，向房东打声招呼赶紧离开... “tmd畜生！”祁小羽骂道，还能怎么办，眼下房东还在等他答复。 这位房东也真能沉得住气，始终没再说一句话，大概情况他也了解了，看来眼前这个正抓耳挠腮的小伙子真被上任店主骗了，可是骗归骗，与他无关呀，想到这里，本来脸上稍微表露出一丝同情，瞬间又变得严肃起来。 “小伙子，我看这样吧，念你不知情缓你两天，如果还想继续租下去，赶紧筹房租，给你打个折全年房租八万，要不就再看看其他门市，我这位置很多人等着租呢，还有，前面那个店主拖欠了三千元水电和物业费，如果你要继续租下去，需要你补齐这笔费用！”房东说完便向店外走去。 哎，还真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只要是添堵的事情都往上赶，“大哥！我手里还有和之前那个店主的租赁合同呢，我可是交了他全年房租的呀，再说，他之前的水电物业费也不关我事啊？”祁小羽脑袋蒙蒙的，还想为自己再争辩些什么。 房东转过身说：“小伙子，我不管你跟他签了什么租赁合同，但是！他跟我这签的合同已经到期了！如果不相信，你可以随我来，给你看看正式合同！他拖欠的那些费用明天就必须交来，不然等停水停电，到时候可别后悔。” “好吧，大哥，麻烦您再宽限几天。”祁小羽有气无力说道。 房东伸出五指，“最多五天！尽快准备吧。”转身离去... md，八万！现在让他拿出八千都费劲，手里的资金都用于支付货款了，至于乔晓溪留下来的那张信用卡，他拿到手的时候就告诫过自己，无论天大的事，在他俩还没有成为法定夫妻之前绝不会动一分钱！ 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联系上那个混蛋‘二房东’，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拿起手机拨之前留下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完了，彻底完了，四万元房租就这么打水漂了。 目前看来，四万元是小事，五天后等他的还有那八万，里外里十二万，祁小羽越想越头大，独自靠在椅子上抽闷烟。 “老赵，老赵？”不知什么时候，老赵也离开了，而且，最让他痛心的，不一会儿就接到老赵打来的电话。 “小羽，你看目前店里遇到这么大困难，我这就靠自己干点苦力赚个吃喝，要不我还是撤了吧，你也看看情况把库房的货尽早转出去吧，这样手里还能宽裕点，还有你看我那工资？...”老赵巴拉巴拉磨叽一堆。 呵呵，真是人情浅薄啊，不曾想，身边就这么一个看起来还可以信任的人，居然如此之快便给他做难，看来自己确实不会识人，但转念一想，正常嘛，非亲非故的，人家也要生活的，理解万岁吧... “老赵，工资我不会少你一分钱，明天上我这来取，也感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但是你给我听好了！我的店是否继续经营下去跟你没关系！还轮不到你来给我指点想招筹钱！”啪！气愤之余竟然将手机摔了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不行！无论如何要把这四万元追回来，脑袋里飞速运转着，回忆之前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既然手机号都空号了，想必合同上的姓名和身份证号都是假的了，这些无用功就没必要做了，但是，连最基本的个人信息都没有，要找一个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的人谈何容易？... 第七十章 不堪的日子 哎呀！祁小羽猛的起身拍着脑门，猛然想起当时‘二房东’是做老家一款土特产生意的，而且是做一家知名企业的d市总代理，加之这个土特产颇有名气，通过这个渠道找到他还是有希望的。 说办就办，当即赶往火车站买票去那家知名企业所在的城市... 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来到那家经营当地土特产的企业，不愧是知名企业，向市场部的一位负责人说明来意后，这位负责人对祁小羽的遭遇充满同情，当即表示如果情况属实，一定严惩不贷！ 可能该企业也考虑到负面影响，当时并没有当着祁小羽面与那个做总代理的‘二房东’联系，劝他先回d市，等详细情况核实完毕一定给他个交代，虽然心里还有些半信半疑，却也只能这样了，只能在心里祈祷这家企业相关负责人确能帮他挽回损失... 感谢过对方，风尘仆仆赶回d市，回到店里静候佳音，时间过的很快，离‘房东’限定的期限只剩下一天时间了，兜里仅剩的钱也只够勉强维持店里开支，这几日里付过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后所剩无几，祁小羽突发奇想，主动去找房东又一番解释求情，很意外，房东念及他只是个年轻小伙，初次创业实属不易，答应再宽限五日，但这次房东的语气也很强硬，表示五天之后如果还无法给他一个交代，那只能腾地方走人了。 祁小羽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在当时看来，房东能两次给予宽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善举，而且房东承诺，就算最后筹不到房租，宽限出来的这几天也不会收他租金。 唯有尽快落实房租的事，但是又苦等两天后，依然没有收到那家企业的回复，心里的不安已经盖过了之前所有的幻想和奢望，看来是真没戏了，苦笑...难道自己真是太过于单纯了？居然把赌注压在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行动上... 转眼间，距房东的最后期限只有两天了，这几日，祁小羽简直如坐针毡，每天都徘徊在店里苦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已经到了断粮的地步了，是呢，自从付完‘老赵’薪水，再去掉一些日常开支，已经有几天没能吃上一口正经饭了，去合作商家那里催了几次账，换来的只有一句‘再宽限我们几天’tmd，我宽限你！谁又会宽限我？同情我？要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直到那天终于弹尽粮绝，饿了只好拆几包店里的肉制品充饥，也正是在这失落的时候，瞬间明白一件对未来发展有利的事，为什么资金链会断的如此之快？他回想开业以来的情形，一直在走批发的路子，而大批量走货只会造成严重拖欠货款的后果，平日里最多只有零星路过的顾客选购一两样商品，基本没有灵活进账的可能。 是啊，主做批量走货，干嘛非得找一间租金昂贵的门市呢？这完全不符合他的经营模式啊！好吧，想到这里，看来这块黄金宝地是呆不了啦，等将来租一间商住两用的办公房，租金低廉，环境还好...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后话了，眼前急需解决那笔被骗的租金，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将库房里剩余的货品低价出手，只要给现钱就好办，如此一来也算给自己找了个还算靠谱的后路。 可是当下连吃饭都是问题了，好在之前一直仗义为人，曾经总三头二百的借给一些同学朋友救急，拿起手机催问还钱应急，不料，手机都不知道啥时候欠费停机了。 无奈，饥肠辘辘一天的祁小羽，去附近一家常去的小超市打长途电话，摸摸兜里仅剩的一个五角钱钢镚，自言自语道，“钢镚兄，哥们的生死就拜托你了！” “大叔，长途电话多少钱一分钟？” “两毛！” 好，只有两次机会，足够了... “喂？刚子！我祁小羽，上次你找我借的五百元，你看看今天给哥们打过来行吧？我这有急用！” “喔，羽哥啊，我这月还没发工资呢，你看等过几天行不？哎，你不开店了嘛？怎么还会缺五百元应急？...” “废话真多！好了！不说了！” 好吧，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嘟嘟嘟，“喂？小凯！我是祁小羽！上次你找我借的六百元，你看看今天赶紧给我打过来吧？我这急用！” “喔，羽哥啊，说实话我现在手里没有钱还你啊。” ......你大爷的，当时找我借钱的时候说的可痛快，说好一周后就还，这特么一晃都跨年了，一毛都没见着。 “我不管！我告诉你，没跟你开玩笑，哥们现在有难处！必须要用这钱，你赶紧想办法给我筹去！” “我的哥呀，这大晚上的，我上哪给你筹钱去啊...” “你再说一句这话，信不信我哪天过去削你！”祁小羽边急促说话边瞄着电话上的通话时间，眼瞧已经超时了。 “好吧，羽哥，我卡里好像还有三百块钱，一会我出去从atm机上给你转过去。” “好好好，那你赶紧的啊，我已经分文没有了，一会给你打不了电话啦，我现在就去atm机那等着！” “好嘞，羽哥！” 阿弥陀佛，总算是有救了，再看电话，已经超时很多了，好在同学‘小凯’已经答应一会给他转账。 挂掉电话，祁小羽心里总算松一口气，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md，都有好几天没尝到正经饭的味道了，旁边的烧烤摊上阵阵香气袭来，等一会儿取了钱一定先回来撸几串，再美美的喝一碗‘疙瘩汤’，哎哎，想想就满足... “大叔，你看我刚才打了多少钱的长途电话？” “一块六！给一块五吧！” “您看哈，我这今天兜里就剩五角钱了，我一会就能取钱回来，一会给你两块钱，可以吧？” 祁小羽没多想，平常他总关顾这家小超市，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可能之前也因心里的善念驱使，纵然这家小超市的商品比其他店贵些，但还是愿意照顾他家，之前有几次请客户吃饭，在这家小超市买过两三千元的烟酒，一来二去也算与店老板认识了，所以，对于打完电话赊账并没有担心什么。 祁小羽乐呵呵的说完等着店老板应允，不料，店老板的反应让他大跌眼镜...... 第七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屈辱 “什么玩意？小伙子，你有病吧？一块五毛钱的话费你说付不起？”店家大叔很不客气道。 “大叔，你先消消气，我不是付不起那一块五毛钱，今天确实有些难处，你看要不这样，我把手机先押你这里，一会儿我回来赎，总可以吧？” “不行！小店概不赊账！”店家大叔语气很强硬。 这下该祁小羽犯难了，不应该这样啊，真实场景怎么会如此尴尬呢？是我刚才有哪句话说错了？ “大叔啊，要不我把身份证也押你这，还有手机一起，如果我不回来还你那一块五毛钱，手机就归你了！” “谁要你的破手机！屏都碎了，谁知道你这手机好着坏着呢？现在用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看看能正常使用？” “我手机欠费了，要不还来你这打什么电话？” “那么赊账也行，一会你得还我一百！”店家大叔阴着脸开始讹诈，这是穷疯了吗？ 祁小羽继续沉住气解释说：“不是，大叔，我经常在你这买烟酒的，我的店就在附近，咱这段时间也算认识了，没必要搞成这样吧？” “怎么？你欠我电话费还有理了？不行！一百块少一分都不好使！” “爸，咋回事？”旁边走来一个年轻人，这人祁小羽也认识，就是店老板儿子，在旁边开烧烤摊的。 “这小子打完电话不给钱！”店家大叔指着祁小羽张口就来。 “tmd，年纪轻轻的就干这事？”年轻人毫不客气，上来就推了祁小羽一把。 “咱有事说事啊，我警告你，别推推搡搡的！我说你爷俩！别欺人太甚啊！没完了是吧？”祁小羽早已被逼到实在无法忍下去了。 “你们别再为难这小伙子了，人家必是遇到难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多大点事啊？电话打超的那点钱我给！”旁边一桌正吃烧烤的顾客看不下去了。 “哎呀，吃你们的吧，关你们什么事？”店老板和他儿子蛮横说道。 “你爷俩咋这样？再这样以后不来你家吃饭了！”顾客继续说道。 爷俩对视一眼，指着祁小羽骂道：“行，赶紧滚蛋吧！看着人五人六的，连tm这点电话费都付不起，要不看这些顾客面子，老子早抽你了。” 祁小羽一忍再忍，好吧，幸得旁边烧烤摊的顾客帮忙，先撤了吧，忍一时风平浪静，有气等回头再说，祁小羽向帮忙说话的顾客点头示意，转身准备离开... 哎呀！突然大腿上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扭头一看是店老板，正蛮横的盯着他。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还不如个要饭的。” 祁小羽强忍怒火，好，这一脚已经足够给他日后‘复仇’的理由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等屈辱，也罢，先度过今晚再说。 不料，在atm机旁边等到半夜都没收到‘小凯’的转账，心急如焚的祁小羽几乎每隔五分钟查一次账，算了吧，着实体验了一把被放鸽子的感受，而且是曾经要好的同学，朋友... 之前还饥肠辘辘的身体，似乎在瞬间充满了‘饱腹感’，心中的怒气已然占据满腔，总有一天要毫无保留的将这股气释放！ 猫在店里待到天明，最后一天期限了，呼啦！打开卷帘门，清晨明媚的阳光映射在身上，暖暖的，祁小羽伸个懒腰，这股希望之光与他内心的无助形成强烈反差，就这样吧，大减价！ 陆陆续续将库房里仅剩的货品搬到店门口，门框上贴了一张‘五折售卖’，只能靠变卖这些货品维持了，房租肯定付不了啦，再说已经没有再租下去的必要了。 呵呵苦笑，祁小羽懒懒的蹲在店门口，可能自己真不是做生意的料，被‘二房东’事件一闹，心里完全没有了头绪，努力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一分钱没挣着还搭进去四万多块钱，也是没谁了，说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店出售各种调味品和即食肉制品！挥泪大甩卖啦！”身边的大喇叭循环吆喝着。 拿出手机摆弄着，自从欠费以后已经有好多天处于关机状态了。 全身上下最值钱的物件也只剩手里这部手机了，用了这么多年，磕磕碰碰，甚至有次掉水里都没坏，对这部手机的情感同乔晓溪一样，再说这本来就是多年前乔晓溪送给他的，祁小羽闲来无事开机翻看里面留存的与乔晓溪卿卿我我的短信，时不时嘴角还露出一丝甜笑。 嗯？与乔晓溪最近的短信联系都是在十天前了，而且最近一直都没接到她电话，这段时间烂事一堆，他也没主动联系过，再说现在手机欠费了，谁都联系不上。 啊？手机欠费？对啊，没准前些日子就已经欠费了，要不然最近一段时间怎么谁的电话都没接到，坏了！祁小羽拍腿起身，‘二房东’所在的那家企业都联系不到他，不然就算事情解决不了也总该有个回复吧？ “老板，这大袋牛肉多少钱？”两名路人问道。 “原价五十，给您二十五吧。” “再便宜些，我多买点。” “二十！赔钱卖了！您二位上店里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 把顾客迎进店里挨个介绍着... 不一会儿又进来七八个人，祁小羽心里窃喜，看来老天爷开眼了，但扭头一看，顿感全身肌肉紧绷起来，进来的七八个人不是别人，其中一个就是前段时间被他削了一刀屁股的痞子头‘赵岩’... “你们没完没了是吧？我告诉你们，再惨的事哥都经历过了，别看你们人多势众，老子不怕你们！”祁小羽下意识瞅瞅身边，看有没有能用来防卫的‘家伙’，这么多人，看来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哥！你别误会，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赵岩上前一步说道。 嗯？祁小羽瞬间懵逼，这什么情况？ “兄弟们，别傻愣着了，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给大哥干点啥。”赵岩继续说道。 “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祁小羽还没明白这帮人的来意，心里继续提防着。 “哥，前些日子那档子事实在是抱歉了，希望你不计前嫌吧，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你吱声！”赵岩表情诚恳道。 “喔，你那伤怎么样了？” “小伤啦，已经没事了，哥，今天我主要是带兄弟们来给你帮帮忙，晚上也请你赏脸一起去喝点，怎么样？” “帮忙可以，先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祁小羽说道。 “啊？”赵岩愣了一下。 “啊什么呀，用用你手机！” 接过赵岩的手机，祁小羽赶忙拨通那家企业电话... 第七十二章 起死回生 “喂，您好，我是d市那个祁小羽啊，您还记得我么？是这样啊，我手机欠费了，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联系过我，那件事...” “啊？？您说什么？啊！好的好的好的！一会我就把银行卡号发给他，那太感谢您啦，真心的，等有机会去看您，万分感谢了！呵呵。” 赵岩看着乐开花的祁小羽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被他兴奋的表情感染到，似懂非懂的跟着笑了起来。 “兄弟，帮我记个电话！”祁小羽说道。 “哥，你说吧，嗯，****” “嗯，租金和一些其他费用共计四万三千多元，那行，这次真的麻烦您了，好的好的，没问题！没准将来有机会也试试经营你们公司产品，再见哈...”挂掉电话的祁小羽激动到想大喊一声。 将手机还给赵岩，激动之余，祁小羽乐的握着赵岩双手，“兄弟，谢谢你！今晚我请客！在场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 “呵呵，大哥这是谈到大单了？你请客等以后的，今晚必须我来安排。” “那我可不管了啊，以后可不是天天有这喜事的！呵呵。” 哈哈哈...一帮刚刚认识的年轻人同时沉浸在喜悦中。 真是好人有好报，这话绝对是真理，山穷水尽之时居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转机，那家企业市场部负责人表示，祁小羽离开后便与他们当时在d市的总代理及时取得联系，对方承认了对外出租门市房的欺诈行为，并且当即同意将四万多元钱返还，唯一的条件是那家企业提出来的，为了避免对该企业声誉造成负面影响，恳求祁小羽收到那个代理商赔付的租金后，不再对他进行追究其他责任，甚至表示企业内部会对他进行严肃处理。 哎，至于你们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了，我一小老百姓，该是我的钱能分文不差的挽回就阿弥陀佛了... 只在个把小时过后，再去atm机查账，四万五千元到账，嗯？怎么还多打两千？ 一个电话打过去... “喂？您是哪位？”这王八蛋的声音太熟悉了。 “我是祁小羽！应该没忘了我吧！” “哎呀，祁老弟啊，那件事实在抱歉了，哥哥给你陪不是了，之前给你留的姓名不属实，我叫马xx...” “至于你真实姓名叫什么，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刚才我银行卡到账多两千块是怎么回事？”电话那边的人一下语塞。 “哦，多出来的那点钱就当给你陪不是了，一点意思，希望你放哥哥一马，真的知道错了。” “行啦，你也算给我上了一课，貌似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因为你来的这一档子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做生意呢，这间门市我也不打算租了，忒贵！” “可不是么，太贵了！要不我...” “要不你怎么会想起骗我呢是吧？呵，好了，那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以后啊，咱还是与人为善，诚信做人最好，你说呢？” ...... 一家川菜馆，赵岩带着他的一帮小兄弟，祁小羽也特意喊来姬雯慧，有些日子没见着姬雯慧了，给她打通电话的瞬间，劈头盖脸就是一堆埋怨。 姬雯慧风尘仆仆赶到川菜馆，眼瞧餐桌边围坐着一帮叼着烟卷正胡吹烂侃的小伙子。 “哎呀，雯慧姐来啦，快坐，兄弟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祁小羽起身打招呼。 姬雯慧冲在场人尴尬地笑笑，顺手将祁小羽拉出包房... “祁小羽，你先告诉我，最近上哪疯去了？”姬雯慧神神秘秘问道。 “这什么话？我能上哪疯去？哎，不对，我都被你带沟里去了，什么叫我上哪疯了？” “前几天我上店里找你，店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最近工作忙，我也没时间来看你，老实交代，上哪去了？” “没上哪啊，就是这段时间烂事多了点，总出去办事。” “老赵呢？店里怎么没人？” “老赵寻找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去了...” “不对！你撒谎，赶紧老实交代，我这可是帮你兜着呢！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乔晓溪都找你找疯了！她说开始你手机欠费，但给你缴费后还关机！你还玩消失？你不会是玩腻了不想要人家了吧？”姬雯慧吧嗒吧嗒就是一堆。 “雯慧姐，你瞎说八道什么呢？喔，你刚才说我手机有费啊，擦，早说好了，昨晚我就不必受那股窝囊气了...” “昨晚怎么了？” “哎呀，没事！” “你现在不会是在道上瞎混呢吧？瞅瞅包间里都是一帮什么人？” “我说你们女孩脑袋里都咋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今天叫你来就是因为有喜事高兴高兴，也好久没见你了，找你一起吃个饭，包间里那帮人都是刚认识的朋友。” “刚认识的朋友？我服了，好，我也没权利阻止你交什么朋友，但我现在和乔晓溪是好朋友，我就有义务帮她看着你！” 祁小羽没吱声... “这样，先赶紧给你家那主儿回个电话，前两天她和我说店里很忙，实在走不开，准备最近来看你呢！如果不是我帮你拖着，早杀过来了，你的女人你应该知道啥性格。”姬雯慧提醒道。 “行，我现在给她回电话，你先进去吧。” “进什么进呐，赶紧的！我得看着你给她回电话！”姬雯慧双手叉腰喝斥道。 我擦，真是经常和什么人在一起都会变的啊，姬雯慧这个平日里‘蛋白质’到极点的女孩竟然也变得强势起来了。 “喂？晓溪啊，呵呵，听说你找我啊，哎呀，别多心呐，没啥事。”祁小羽陪着笑脸。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怎么着？把姐姐我得手之后就开始玩消失了啊？欠削啊你！等我忙过这几天的，我必须去‘慰问慰问’你了，最近跑哪疯去了？”乔晓溪又开始她一贯的幽默。 “哎呀，可别提了，等有机会见了面再跟你详聊吧，最近一堆烂事，不过今天哥们又转运了，呵呵。” “好啦，只要你没事就好，总担心你呢，我这现在还有点事要忙，回头再打给你。” “好嘞，领导您先忙！” “贫嘴，削你啊！嘿嘿，挂了啊。” “嗯，挂了吧，宝贝。” “亲我一下，说你爱我！” 祁小羽对着手机一气啵啵啵，“好啦，爱你喔，忙去吧，自己注意身体。” ...... 这一幕看得姬雯慧愣神，哎，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爱情... 第七十三章 异姓兄弟 “我说，你俩真够酸的！”姬雯慧按捺着内心的羡慕说道。 “哈哈，习惯就好。” 祁小羽恭恭敬敬面向姬雯慧作揖道：“小弟谢过雯慧姐了，帮我避免掉不必要的误会，走吧，带你进去认识认识。” “他们都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认识的啊？”姬雯慧有些胆怯道。 “不用害怕啦，放心，有我在，他们都得规规矩矩的。” 二人进去包间，众人齐刷刷起立，“欢迎大嫂！” “去去去，别瞎称呼！”祁小羽示意众人坐下... 姬雯慧捂嘴笑，“对对，这可不能乱称呼，我可不是大嫂，你们大嫂那是美若天仙，而且霸气十足。” “我给兄弟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好朋友！铁哥们！姬雯慧，大家欢迎，呵呵。” “大伙欢迎慧姐！”赵岩起身与姬雯慧握手示意，“对了，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祁小羽。” “好！今后我赵岩和祁小羽就是异姓兄弟！你们几个都记住喽，以后羽哥就是你们大哥！”赵岩对着众小弟嘱咐道。 “好嘛，合着你们连对方名字都才知道，我越来越好奇，你和祁小羽是怎么认识的？”姬雯慧这个疑问让赵岩一时语塞。 “这个嘛，呵呵，我俩初识有点尴尬，你只要知道羽哥是我大哥就好了。” “什么大哥不大哥的，我可是正经八百做生意的，话说你们以后最好也干点正经营生，来吧，咱们今天不谈别的只聊闲。”祁小羽举杯提议。 几圈下来众人都已酒足饭饱，这几天也算是大起大落，昨天和今天的情景都大不相同，祁小羽不单为今天收到赔付的租金而高兴，他是一个不能没有朋友的人，如此巧合的机会偶得众多朋友兄弟，属实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哥几个喝好没？”祁小羽起身问道。 “怎么？羽哥有事？”赵岩也已喝到摇头晃脑。 “如果大伙都喝好了，咱们就开始进行下面的节目！” “祁小羽，你今天中彩票了？从来没见你这么兴奋过呢。”姬雯慧当然体会不到祁小羽当日的心境。 “中彩票算什么，我今天比中彩票都高兴！走了兄弟们，咱们去ktv热闹热闹。”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他平常最讨厌去那些乱哄哄的地方，姬雯慧不解... “雯慧姐，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一会我们打车先把你送家去。”祁小羽说道。 “凭什么？请我吃顿饭就想打发我走啊？”。姬雯慧撇撇嘴说道。 “都一帮大老爷们，你一女孩就别凑热闹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跟我们这些无业游民比不了。”祁小羽准备拉起姬雯慧回家。 “就不！你刚才还说我是你铁哥们呢，就这么对待铁哥们啊？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上不上班，难道我辞职了也要和你说一声么？”姬雯慧甩开祁小羽一脸不服气。 “what？你刚才说什么？辞职了？疯了吧你！”祁小羽着实被惊到了。 “不就辞个职嘛，你辞职那时候我也没这么大反应，赶紧走啦！”说话间，姬雯慧已经与赵岩他们三三两两走出包间。 这丫头，简直是疯了，那么稳定的工作说辞就辞了，哎，也对，自己当初辞职的时候不也没考虑那么多嘛？还是年轻气盛啊，但是自己辞职那时候是有后路可选的呀，她终归还是个女生，怎能像男生那样想起一出是一出。 “姬雯慧！你给我站住！”祁小羽小跑着追过去。 ktv里，姬雯慧和赵岩的几个小兄弟玩嗨了，一首接一首欢唱，祁小羽和赵岩二人坐一起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羽哥，她真不是大嫂？”赵岩凑到祁小羽耳边问道。 “你没听她说么？你大嫂可是个霸气十足的女孩，呵呵，有朝一日你会见着的。” “喔，呵呵，这位雯慧姐也挺不错的。”赵岩直勾勾盯着姬雯慧。 “小子，喜欢归喜欢啊，可别胡思乱想，姬雯慧比我都年长两岁，我都要让她三分的。” “羽哥，这我知道，就是感觉刚才初次见到她就很喜欢，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嘿嘿。” 这一晚，赵岩的眼神始终没离开姬雯慧，只要她喊一句想唱哪首歌就赶紧让小弟们点，唱的口干舌燥说句渴了，马上又安排服务生加果盘... 不对啊？清晰记得那次去医院看望赵岩，他身边明明有个小姑娘陪伴的。 “奉劝你小子啊，不许打我雯慧姐的主意！再说你都有女朋友了，胆敢这么玩我可不饶你！”祁小羽认真说道。 “我的哥啊，这可冤枉我了，别看我是在道上瞎混的，可我还真是光棍一个。”赵岩满脸委屈道。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我去医院看你那天，病床旁边哭哭啼啼那女孩谁呀？” “咳！...那我妹妹啊！我亲妹妹。” “哦，好吧，冤枉你了，还是那句话，不许给我招惹姬雯慧，她需要一个十分强大的男人，再说你年龄太小，不合适！” “年龄小不是问题呀，这都什么时代了。” “有些事也许等以后你会知道，如果你真对她动了真情，那也得看她是否会接纳，都不一定！” “嗯嗯，慢慢来吧，呵呵，哎呀，真是忒喜欢...”赵岩继续沉浸在欣赏姬雯慧的幻想中。 明天又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今天光顾着与赵岩他们开心玩乐啦，忽然想起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赵岩，我对这城市还不是很熟，你路子多，知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商住房？帮哥寻摸一个。” “啊？哥你刚才说啥？”赵岩愣神。 “擦，你小子花痴啊，别盯着人家瞅了！我这和你说正事呢，我想找一处商住房！” “哦，没问题，哥，这事包在我身上，过几天给你个准信！”赵岩信心满满地说道。 “过几天不行！我明天最后期限了，得搬走了，不然房东该跟我急眼了。” “这么仓促啊？怎么不继续租下去了？那片门市挺好啊，黄金位置，再说平常我还能照着你！” “呵，还照着我？先把你那帮小兄弟照顾好吧！其他的你不懂，总之是不租了，换地方做生意。” “行，哥，那我明天安排几个人去给你帮忙搬东西，我明天一早就给你找一处商住房！”赵岩答应的很痛快。 却也是刚刚与赵岩熟识，祁小羽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已经计划好了，如果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房子，就先付房东一笔钱，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第七十四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第二天，赵岩的几个小兄弟早早来到店里帮忙，祁小羽特意买了两条好烟分发给众小兄弟，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个城市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居然是通过一场打斗结识。 不一会儿，房东如约而至，该来的总会来，任何难处坎坷都得面对，祁小羽已经准备好接受房东提些条件，但今天房东大哥似乎心情不错，进店里转了一圈径自往沙发一坐，竟然和祁小羽唠起了家常，始终没提房租的事...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呐。” “是的，t市人。” “来这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了。” 祁小羽七上八下，这什么套路？难道是想套点话讹点什么？ “年纪轻轻的，以后可要当心点，尤其做生意，不能轻易相信人。”房东嘱咐道。 “嗯，是呢，谢谢大哥。”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想忙你的吧。”说罢即转身准备离开。 “大哥！那个我准备换地方了，确实付不起那些房租，能不能缓我几天？耽误的这几天给您点补偿，您看？...”祁小羽赶忙说道。 “喔，我已经知道这事了，原来你是赵岩的哥们啊，怎么不早说，没事，我这块门市好出租，走了啊。”房东头也不回的就这么离开了... 看来赵岩兄弟帮忙说和了，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掏出手机准备给赵岩回个电话。 叮铃铃...真是心有灵犀，赵岩来的电话。 “喂，赵岩啊，哥先谢谢你了啊，万分感谢！刚才房东来过了。” “哎呀，小事啦，我跟那片很多房东都很熟的，你先别着急感谢我，我这正要告诉你另一个好消息。” “啊？呵呵，商住房找到了？” “对，你先赶紧来一趟吧，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啦，这房子位置不错，租金还便宜！” “好嘞！把地址发短信给我。” ... 匆匆赶到地方与赵岩会合，地段真是不错，位于这座城市繁华区域的一处商务楼，祁小羽抬头望去，行，这才有做生意的感觉，比起那租金昂贵的小门市强多了。 “羽哥！这儿呢！”赵岩在不远处向他挥手。 “哥谢谢你了啊，等回头请你吃大餐！” “只请我吃大餐啊？哈哈。”赵岩坏笑道。 “你小子，歪的我可不请，走吧，赶紧先看房去！” “不用着急啊，先跟你说个事，再上去也不迟。”赵岩随手点燃一支烟。 “啥事啊，赶紧说！”祁小羽着急道。 赵岩没吱声，从挎包里拿出一沓钱，塞到祁小羽手中。 “兄弟，这我不能要，再说我现在手里钱够用！你快拿回去，哥谢谢你了，已经帮我很多忙了。” “叫你拿着就拿着嘛，这钱不是我的啊！不过你要真急用，兄弟也能给你想办法凑凑。” 好嘛，祁小羽都怀疑这是才熟识不到一天的朋友么？怎会如此仗义。 “不是你钱？” “你那铁哥们！姬雯慧让我转交给你，她回老家了，这处房子租金我已经帮你付过了，从这笔钱里出的啊，刚才人家房东还有事着急走了，房东我认识，人家给个友情价，年租金一万二包物业费！便宜吧？剩下的你点点。” “谁叫你收她钱的！”祁小羽突然有些难过，姬雯慧回老家怎么没和他说一声，还有这一次次的帮忙，欠人家的情什么时候能还完... “我也推不开呀！你朋友啥人你不了解么？兄弟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呐，但凡是愿意拿出自己的积蓄给男人用，只能说明她很爱那个男人。”赵岩既羡慕又沮丧。 “你懂个蛋！我们那是好朋友，能交心的朋友。”姬雯慧，你忒不讲究啊，这些人怎么都和乔晓溪学的？总喜欢不吱声一句就消失... “行啦，羽哥，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啦，非得让我们这些光棍羡煞眼球才满意？走了，带你上去看看房。” 赵岩打开门的瞬间，祁小羽就喜欢上这地方了，确实不错，单层建筑面积并不大，但这是一间复式结构的屋子，下面办公用足够了，上面能住人，也可留作一个独立办公室。 房子本身是不错，但今后的经营模式恐怕要改改了，既然选择了商务楼作为‘根据地’，有限空间下已经没有存放货品的地方了，最多只能在房间里摆设展柜存放一部分样品。但是，再另外租一间库房又是一笔开支，而且囤货是需要有大量流动资金支持的，眼下，他的实力和经营规模还不足以支撑那样的营销模式。 这两天绞尽脑汁在想以后如何运作，却始终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模式。 人多力量大，在赵岩和众兄弟的帮助下，只一天时间，从简单收拾新房到搬家，一气呵成。 饭馆里，祁小羽安排了一桌酒菜犒劳众兄弟，这年头却不是单打独斗的时代，出门在外靠朋友，这话一点没错。 祁小羽举杯说：“来，我先敬兄弟们一杯，今天大伙辛苦了。”众人一饮而尽。 “羽哥，今天借此机会我也敬你一个。”还没等祁小羽反应过来，赵岩一杯白酒下肚。 “你这是敬的哪门子酒，呵呵，今天应该是我感谢你，敬你酒的。” 赵岩说：“不为别的，我敬你那天去医院看我！我觉得你这人可交，而且一定要交！所以伤好后我就来找你了。” “呵呵，我也得谢谢你啊，给你弄伤了，却没有追究我责任。” “我的哥呀，我哪还敢再追究什么责任？那样的话我怕你再削我啊，哈哈。” “哈哈哈” “羽哥，你那天是真砍我还是吓唬我的？” “你猜！” “哈哈哈，算了，不猜了，总之，以后羽哥的事就是我赵岩的事，有事你吱声，只要你瞧得起兄弟们，我们这帮小兄弟都是农村出来的苦孩子，没啥大本事，但绝对明白怎么做人！” “行，兄弟，但是你们这么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祁小羽关切道。 赵岩抿了一口酒说：“没办法呀，谁叫咱当初没好好念书呢，其实，就算想念书，当时家里的条件也不允许...” 赵岩的一番话让祁小羽深受感触，“那你们平常以什么谋生啊？” “现在帮人看个场子，收收地摊费啥的，兄弟们还图个自在，也能有点零花钱。” 祁小羽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之前老赵那档子事着实让他伤心，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生意稳定下来，如果以后有机会有能力了，再帮帮这些难兄难弟也不迟... 第七十五章 开业大吉 接下来才是真正大干一场的时候，逐步找到适合自己的经营模式，唯独货品存放是个大问题，事实证明经商很需要一个灵活的头脑，之前仓促之下租赁门市就是对未来发展没有预见性的一次错误体现。 “羽哥有心事？”赵岩看祁小羽琢磨着什么。 “哦，没什么，对了，如果你身边有认识出租仓库的帮我留意一下，不需要太大，地理位置也无所谓，只要租金便宜就好，呵呵，又得麻烦你了。” “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这都不是事！怎么还需要仓库啊？弄个小下房随便囤点货不得了？你客户很多吗？” “却也没几个客户，主要做批发，再就是批量供应一些单位食堂和酒店，所以不得提前囤点货嘛，没产品怎么做生意？” “咳，谁想要多少就给他进多少货呗，听说你开业以来拖欠你货款的很多？以后他们要多少就给进多少货，需要预定！想要货就先付定金，这不一箭双雕嘛，可能这么干显得保守了点，但是适合你现在发展呐。”不知道赵岩哪来这些想法，听起来还颇有一番道理... 仔细琢磨一下，这法子还确实不错，“赵岩，看来以后还得继续请你吃大餐呐，你小子帮我大忙了！” “呵呵，想不到我一‘混子’还能帮到你们这些文化人，还有，哥你不用担心别人拖欠的货款，我想办法给你运作运作。” “服务员！再来两箱啤酒！”祁小羽喊道。 “这白的还没喝完呢...”赵岩懵逼。 “今晚咱还是不醉不归，我算是感觉到了，那天幸亏和你打起来了，如果那天我认怂了，注定要错过你这个兄弟了。”祁小羽开心说道。 “啊，哈哈，哥你这话没毛病，我最瞧不上怂包，越彪越虎的人我更愿意交！” 哈哈哈... 赵岩起身喊道：“来，兄弟们，咱们一起走一个，祝羽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 回到‘新家’的祁小羽，久久无法入睡，这处商务楼虽然比不了纯写字楼的高规格环境，站在阳台上却也能俯瞰整个闹市区，祁小羽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有了那么点商人气息。 受赵岩建议启发，祁小羽心里酝酿出一份大概的蓝图，看来人与人之间不分什么学历高低，阅历深浅，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优势和独特思维，祁小羽很惭愧，对于这次创业已经呕心沥血，绞尽脑汁去寻找适合自己的路子，幸得赵岩兄弟一语点透，不然，指不定还会走多少弯路... 不多几日，赵岩便帮忙找了一处老旧小区下房，作为小批量货物的临时仓储点，至此，所有难题迎刃而解。 转眼搬入‘新家’已经满月，在全新经营模式下生意逐渐稳定下来，得益于赵岩的运作，之前各家拖欠的货款纷纷收回，而且通过订单模式有效避免了后续出现的资金紧张问题，祁小羽特意从人才市场招聘了一名新员工，通过网络聊天工具专门负责在网上接收客户订单，却也是祁小羽经商生涯最早期出现的线上接单，线下配货，这样即便有哪家客户突然想大批量要货，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由厂家直接负责配货到客户手里。 同时，姬雯慧的加入也很大程度上为生意上添砖加瓦，作为祁小羽的左膀右臂，这所规模只有三个人的小商贸店，也算做的有声有色，甚至，忽然有一天该市郊县一家经营小超市的老板找到姬雯慧，经过对产品了解，有意想做祁小羽他们产品的县区域经销商，当姬雯慧将喜讯打电话告知祁小羽的时候，惊到他差点从三马车上掉下来。 那段时间万分艰辛，却也每天都精神饱满，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更为了对每家客户都做到尽心尽责，祁小羽每天都忙碌在外，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忙碌了一天，商务楼附近新开业的一家韩国料理店，祁小羽、姬雯慧，还有新来的员工‘尚欣月’，三人有说有笑聊着一天的收获。 “雯慧姐，那个有意向做咱们产品经销商的人是怎么联系上你的？”饿急眼的祁小羽一边扒拉几口石锅拌饭一边问道。 “平常我在一些同城网站上发布一些产品信息之类的，其实只是为了简单推广一下啦，哪曾想会有人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姬雯慧同时将两块寿司塞到嘴里，同样边吃边说道，看来真都饿急眼了... “哦，呵呵，还是雯慧姐有招，今后你就是咱们店里的市场部总监了，慢点吃，哈哈，瞧你那吃相，比我都吓人。”祁小羽乐道。 姬雯慧白了一眼说：“没办法呀，人家老板天天在外忙碌，把我俩撂办公室不管不问的，我俩都饿一天啦！” 旁边的尚欣月只顾嘿嘿乐着没说话。 “哎呀，那实在是抱歉了，给我雯慧姐饿瘦了，岩老弟该找我麻烦了...服务员！再来一份寿司，小月你还来一份啥不，不知道你都爱吃啥，自己看看菜单，随便点！”祁小羽逗乐着，边嘱咐杨丽点餐。 “祁小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赵岩那‘二流子’似的，整天瞎混没个正经工作，再说我俩年龄相差太多，何况他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姬雯慧有些生气道。 “你看你，开玩笑的啊，咋那么直性子呢，以后不说我姐了，行吧，嘿嘿。” 姬雯慧撅撅嘴，说：“小月，点贵的，多点一些好吃的，有祁老板为咱埋单，不怕的，哈哈。” “行，这没问题，在店里我说了算，在外面你俩姑娘说了算，呵呵。” “嘿嘿，羽哥真敞亮！”尚欣月说道。 “?????，?????！你们好，欢迎！” 三人正说笑着，抬头只见一名烫着微卷的中年妇女正端着餐盘冲他们微笑。 呃...还真是个韩国人？三人同时点头微笑示意。 “请用餐，呵呵。”中年妇女很礼貌，轻轻地将餐品摆放到祁小羽三人面前。 “哦，这个，还有这个，这个，我们没点这些呀。”姬雯慧指着几盘小菜说道。 “这是送你们吃，送的！嗯，不要付钱，不收费的。”中年妇女努力解释道... 姬雯慧来了一句，“啊，呵呵，那太感谢了，康桑思密达！” “????。”中年妇女又来一句。 “呃...”姬雯慧瞬间石化，大姨啊，我只会这么一句...好尴尬呀... 第七十六章 开业大吉 祁小羽赶紧解围，“我说，你啥眼神啊，能叫人大姨嘛？人家分明还是个大姐，是吧？韩大姐！” “去去去，还‘韩大姐’，韩国人就姓韩呀？蠢！”挨姬雯慧怼了回去... “您会说汉语？”祁小羽又问道。 “肯定会呀，韩语，????。”韩大姐回答道。 --#... “韩大姐，我说的是汉语，不是韩语...”祁小羽蒙圈。 “蠢，你就直接说中文不得了。”姬雯慧无语中。 “呵呵，基本的中文都会说呀，我是这家料理店主，欢迎你们以后常来呀，我叫‘金淑贞’，请多多关照。” “嗯嗯，好的，以后会常来，谢谢您。” “好，那你们慢用。”金淑贞始终都保持着微笑。 刚才一阵尴尬过后，现在才发现，这位金老板身穿传统民族服饰，烫着微卷，外貌像极了韩剧‘大长今’里面温柔淡定、成熟睿智，有着大地般温暖的‘韩尚宫’。 姬雯慧在他眼前挥挥手，“嗨！嗨！祁小羽！人都走了，还看呢？一个韩国中年妇女都不放过呀？” “看看人家这气质，等你姬雯慧也这个岁数了，不得这样？”祁小羽边说边学老妇人吃饭的样子... “来，把脑袋给姐伸过来，先让我弹几个脑瓜崩。” 被姬雯慧拉扯着，“哈哈，别闹了，周围人都看着呢，好了好了，开玩笑呢。” 忽然想起有几天没与乔晓溪联系了，“你俩先吃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对，出去打吧，省得在这把我俩给酸到。” ... “喂？晓溪啊，最近怎么样？挺想你的。” “啊？喂？老公啊！我现在店里陪朋友呢！我这边太吵啦！听不清你说啥，喂？” “哦，那你先忙吧！不要喝太多酒啊！回头闲了再打给你。” “啊？老公你说什么？...哎呀！讨厌，欠削是不?你们烦人不！如果以后喝成这德性再胡闹，都给我滚蛋啊！...” “我擦，啥情况这是？晓溪！怎么回事啊？？？”祁小羽听着有些不对劲。 “啊，没事没事，老公，就一帮朋友，晚点再说吧？” “真没事啊？自己注意点！行，等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啊？老公你说什么？” “电话先挂了吧！” ...... 唉，一个小姑娘，又整旅馆又开酒吧的，忒叫人不放心，以前没考虑太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时候大白天的给乔晓溪打电话，她都因前晚熬夜累到在床上躺一天，或者有时晚上联系她，电话那边总是吵得让人心烦，时间长了如何是好，只要有两天没联系心里便发慌，生怕她出什么事... 挂掉电话转身进料理店，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姬雯慧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小羽，有事？” “哦，没什么，刚才给晓溪打个电话，她那边乱哄哄的，正和朋友喝酒呢。”祁小羽有些闷闷不乐，刚才电话那边着实太吵了，却也听个大概，乔晓溪在和朋友喝酒玩乐，担心是最主要的，还有些吃醋，以前他从来没这种感觉，可能也是因为与乔晓溪长期异地恋罢了。 “吃醋了吧？嘿嘿，没事的啊，你家那位还是挺靠谱的！放心啦！”姬雯慧安慰道。 “吃醋就无所谓了，主要是担心她长期在那种生意场合，哎，有时候真想什么都不干了，去安心陪着她。” “这样，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作为你的全权特使，时不时的去那看看她，机票钱你报销啊，哈哈。” “那我还不如自己去呢！” “哈哈，说正经的，你现在这样也没错，男人嘛，就需要拥有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姐挺你！”姬雯慧继续打气道。 “羽哥，我也挺你！”尚欣月附和道。 “谢谢雯慧姐，谢谢小月！另外，确实要感谢你俩，这段时间辛苦了！”祁小羽双手合一作揖道。 “别光说啊，来点实际的，多请我俩吃吃大餐，等将来混好了，再多点薪资，哈哈。”姬雯慧打趣道。 “就你事多！” “我发现啊，天下老板一般黑，但凡说到薪资就不接话茬了。”姬雯慧继续逗趣着。 “哥们是那种人嘛？放心啊，等咱生意做火了，少不了你俩的！”祁小羽信心满满道。 必须的呀，何止是姬雯慧这样的‘铁哥们’，还有新来的尚欣月，他还有众多兄弟呢，尤其屡次帮他大忙的赵岩兄弟，唯有努力将生意做到红火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 “哎！我突然想到，咱们现在还是以个体经营方式做销售吧？”姬雯慧忽然认真起来。 “对啊” “咱为什么不注册一个公司名，以公司的形式发展？” “公司？谈何容易！咱手里可没那么多money！那需要很多‘银子’的，大姐！”祁小羽当个普通话题随之而过。 “就说你是个老爷车，你还不承认，咱们可以找中介公司做验资啊！”姬雯慧一语道破，看来，不愧是商贾世家出身的大小姐。 好吧，祁小羽几乎连‘验资’这个生意场上的专业词汇都没听说过... “敢问姬大小姐，验资是怎么一回事？劳烦您赐教。”祁小羽恭恭敬敬道。 “哼！没点表示就想取经呐！”姬雯慧满脸得意。 “好吧，谁叫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个...一个好人...一会我请你俩去酒吧潇洒潇洒，总可以了吧？” “耶！哈哈，真是个好老板。”尚欣月起哄道。 “行，先把今天这单买了，至于注册公司七七八八的事等我慢慢找你详聊。”姬雯慧幽默中蕴含着一些认真说道。 一处宁静的酒吧里，姬雯慧侃侃而谈，祁小羽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从姬雯慧身上能汲取到这么多经商之道，由衷钦佩的同时对身边这个得力助手刮目相看。 “咱手里没太多资金，这是事实。”姬雯慧拿起一瓶‘百威’一饮而尽。 祁小羽只需要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听讲’。 “嗯，姐你继续，我洗耳恭听！” “现在已经不适合再以个体模式发展了，尤其当下已进入办公楼开始线上订单，线下配货模式了。” 嗯，看来姬雯慧心里有数了... “咱们目前急需注册一个公司进行营销，另外，队伍也要发展壮大，而不仅仅只限于咱们三个人。” “是呢，今天你告诉我那个有意向加盟经销商的好消息，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咱们手里没资金，这根本不是个事，现在随便找个中介或者个人注资都能通过验资报告。” “好，全权委托你明天就去操办这事！” 祁小羽瞬间感到希望之神在向他招手... 第七十七章 步入正轨 伴随着第一个县区经销商的加盟，销售量呈现出倍增态势，已经不再依托最原始的营销方式，祁小羽不必再风雨无阻四处上门寻求客户资源，反而因逐渐倍增的销售量以及人手不足，导致三人每天都疲于忙碌，种种境况都助推着‘公司’的诞生，急需组建一个专业团队，只有分工明确，专职配专人才能正规有效的发展壮大。 不几日，姬雯慧从相关部门取回审批手续，‘d市鹏州贸易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 姬雯慧都已成为管理着包括尚欣月在内的五名员工的‘主管’，且这五名员工清一色的女生，与祁小羽团队下赵岩的一帮‘小痞子’形成强烈反差，赵岩作为开发市场的排头兵，为这个小贸易公司立下汗马功劳。 眼下办公室早已‘人满为患’，为了营造一份舒适的工作环境，特意将旁边另一间复式房租赁下来，并设置了简单的功能区，至此，才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创业雏形的成功。 直到某一天祁小羽去货站查验货品，赵岩早已吩咐一帮小兄弟细致查验，但那时的祁小羽依然每次都要亲力亲为，不是信不过，而是因为承担不起任何一次闪失...忽然，正卸货的时候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这不是‘赵国’么？也就在那一瞬间，老赵也注意到他。 “老赵，在这跑活呢？最近还好吧？”祁小羽主动打招呼，却没再称呼他赵哥... “嗯，挺好的，小羽，啊不，祁老板，感谢你的大恩了。”老赵直勾勾瞅着他，感激道。 却把祁小羽弄的莫名其妙，他感谢我干嘛？哦，可能是感谢为他之前痛痛快快结了工资吧... “哎，那都应该的，你现在还干散活呢？” “没有呀，这不给你祁老板打工呢么，小羽啊，啊不！祁老板，之前那档子事对不住你，我老赵干了不是人的事儿，你还不计前嫌让我继续帮你干活，老哥我...真没脸再见你。”老赵还在为之前的事忏悔。 不对！还给他打工？还不计前嫌？祁小羽相信自己还没有那么大度量，最多只能做到不憎恶就好不错了，在他骨子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但是老赵口口声声说感谢他，心里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哦，那个，你干活的时候注意点，那你先忙，我有事先走了。” 老赵看着祁小羽离开的背影，唉，自作孽不可活呀，曾几何时还和人家同桌喝酒呢，人家当初对咱不薄，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有点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祁小羽一个电话拨过去，“姬雯慧！那天让你招聘的装卸工是怎么回事？” “我招了好几个人呢，你说哪个？哎呦，连姐都不叫啦？吃枪药了吧？”姬雯慧不屑道。 “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老赵！为什么提前不告诉我？”祁小羽有些生气。 “老大！只招了几个临时的装卸工而已，没必要这么大火气吧？我当时琢磨这种小事就不烦你了，不过...老赵那事我向你认错，就他一个人是招来的全职员工。”姬雯慧后面一句话几乎低到没有分贝。 “告诉你，自己怎么招来的，怎么给我送回去，不行就给人家点补偿！” “祁小羽！我这是为你好啊，不懂好赖事呢？老赵当时求到我这里了，他向我说了之前那些事，开始我也很气愤，但是又觉得他挺不容易，挺可怜的，何况我是以你名义重新接纳他回来干活的，让人看起来你这个老板多有度量啊，这不好事嘛！” “好事个屁！我与他之前就像是农夫与蛇，好比当时一个受重伤的人仅剩最后一点活命的血浆，却被无情的抽走，最后饱受饥寒交迫，饱受欺凌才等来活命的机会，你能理解这种感受吗？” “都过去的事了嘛，干嘛还那么记恨，再说，当时那么多事你都没找我！这事我还没找你说道呢！你把我当朋友了嘛？”姬雯慧理直气壮。 “我没有记恨什么，但起码不要让我再见到他！这要求过分么？你别打岔！之前的事和我们之间的友情没关系！就算乔晓溪我都没对她说过那些七七八八的烂事，何况咱俩之间是朋友！我不可能把所有的痛苦都倾诉给朋友、爱人一起分担，那不是我祁小羽的风格！” “行吧！我现在向你认错！我错了！祁老板，你满意了？”啪！姬雯慧说罢即挂了电话。 我擦，欠削吧，敢挂我电话... 其实与姬雯慧真算是只比恋人差一点情感的异性朋友，甭管再大的事，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何况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呢，刚才‘发火’无非就是冲老赵办的那事有火气，发发牢骚而已，但是，与姬雯慧在电话里一同叫嚣，却也觉得有些过了，多大点事啊，再说她是个女孩啊，不该这么跟她锵锵... 回过神后又将电话拨了过去，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我擦，拒接我电话？苦笑着摇摇头... “哥！咱走啦！”赵岩喊道。 为了业务需要，祁小羽特意花白菜价买了一辆‘八手帕萨特’代步，除了外表通过车贩子修复后还算有些颜值，车里面的硬件几乎都是拼凑起来的，这部快散架的车主要用于赵岩拓展市场及业务需要... 赵岩开着八手帕萨特也是自信满满，摇下车窗，带着墨镜，嘴里叼着烟，发现路边偶有经过的靓女，便会挑逗性的按几下喇叭，再嘿嘿来个‘淫笑’... “你小子这方面就没个正经，天天这么吊儿郎当的，姬雯慧能看上你才怪！”祁小羽有些恨铁不成钢。 “羽哥，这可冤枉兄弟了，别看咱平常在外面嘚嘚瑟瑟，但对雯慧姐绝对是海枯石烂的爱...” “哎呦我去，唔...我特么想吐！还海枯石烂？好像你俩有过命的交情似的。” “哈哈，咱兄弟这不学着跟你们这些文化人聊天嘛，反正啊，姬雯慧那样的女孩才是我喜欢的。”赵岩一本正经道。 “嗯，喜欢就正经八百的去努力！” “哥你刚才电话里跟谁吵吵的？” “跟你爱的海枯石烂的人！” ...... 第七十八章 最后的晚餐 回到公司，第一时间去找姬雯慧，对于办公室那些琐碎的事情，祁小羽尤为注意，并没有直接问在场的几个女孩，反倒是停好车后着急忙慌赶上来的赵岩，进办公室后一阵寻望。 “雯慧姐上哪去了？”赵岩急切问道。 “慧姐只说她去老地方了。”尚欣月说道。 “老地方？没找她约过会呀，什么老地方？”赵岩抓耳挠腮。 祁小羽一听就明白了，“哦，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下班吧。”嘱咐一句便匆匆离去。 “哥！你上哪呀，我陪你去！”赵岩忙在后面喊道。 “办私事！” ...... 金淑贞的韩国料理店，祁小羽刚到店门口即看到独自坐在角落的姬雯慧... “韩大姐！晚上好啊！呵呵。”祁小羽向店老板打招呼道。 金淑贞在收银台里面微笑着挥挥手，这段时间一来二去早已熟识，金淑贞甚至将姬雯慧当作祁小羽的女朋友，向祁小羽点头示意正坐在不远处带着耳机听歌的姬雯慧。 祁小羽走上前去，“雯慧姐，挺会找地方呀，呵呵，今天想吃点啥？我请你！” 姬雯慧带着耳机将音量开到最大声，微微摇晃着脑袋，并不理会他... 擦，好尴尬呀...祁小羽直愣愣的坐在姬雯慧对面。 “韩大姐！来一份鲜虾紫菜包饭，一份三文鱼，还有你自制的辣白菜！”祁小羽喊道，这都是姬雯慧爱吃的东西。 姬雯慧突然摘下耳机，“我今天不想吃这些了！还有，说过你多少次了！人家不姓韩！还韩大姐...” “呵呵呵，好好好，想吃什么你随便点。”祁小羽陪笑着，刚要再说些什么，姬雯慧又将耳机塞上... “雯慧姐，我知道你能听到，今天...电话里抱歉了啊，不该冲你吼的，呵呵。” 姬雯慧白了一眼...还是不吱声。 “这样，今天想吃点啥，我请你，就算给你赔礼道歉了，行吧？咱可是铁哥们，不至于这点小事就和我生气吧？呵呵。”祁小羽继续说道。 姬雯慧又一次突然将耳机摘下来，起身向金淑贞打招呼，“金姨！我先走了哈，改天来看你。”说罢，转身向外面走去。 祁小羽坐那呆望着... “还傻愣着干什么？走啊！不说要请我吃大餐嘛？”姬雯慧扭头喊道。 *%^$#@*(^+~祁小羽心里嘀咕着...行，今天我让着你，不跟你一般见识。 “大姐，想去哪吃饭？” “怎么？兜里没带钱不敢请我呀？” “什么话！其实早想单独请你吃顿饭的，这段时间咱们生意不错，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那就别吱声了，跟姐走！” 一家西餐厅里，确实有那种氛围，典型的烛光晚餐，祁小羽心里有些不情愿，这种场合真心不太合适，如果对面坐着的人是乔晓溪，他甚至会有当众求婚的冲动，可惜不是... 殊不知，这是姬雯慧早安排好的。 “平常总蹭你饭吃，今天我请你。”姬雯慧认真说道。 祁小羽没想太多，这叫什么话？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女生埋单呀，待会儿一定先提前把账结了... “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付过账了，说了今天请你就是请你的。”姬雯慧一语击中他心里的小九九，好嘛...这家伙简直是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说正经的，祁小羽顿感当天的气氛不对劲，只好忐忑不安的等待姬雯慧的下文。 “雯慧姐，今天的事我已经抱歉了，对不住哈。”祁小羽第一次和姬雯慧这么客气道。 “多大点事啊，呵呵，你祁小羽多有面子呀，气着我了还得请你吃饭，哈~”姬雯慧语气有些缓和。 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 “我准备走了...”姬雯慧突然说道。 “嗯，啊？？？”祁小羽刚抿了一口水，差点被呛到。 “小羽，我上次回老家是有原因的，其实家里很早之前就有安排了。”姬雯慧认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雯慧姐，你的意思是？” “嗯，家里早给安排好了，我准备出国留学。” “服务员！咋还不上菜？菜上不来，先给我把酒上来啊！”祁小羽催促道。 已经被姬雯慧的话给惊到了，急需酒精压压惊，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分别的情景，比如，姬雯慧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了，比如她回老家发展了...但是想遍了种种，都觉得不管怎样，至少是总能有机会见到她的，对于这个‘铁哥们’，他内心已经难舍难分了。 “其实早想和你说来着，但是你知道的，最近公司太忙了，我姬雯慧不是那种看着朋友忙忙碌碌，还背后插一刀的人，我琢磨这段时间公司确实也稳定下来了，好不容易趁你有空找你一块坐坐，静心聊聊天，因为，我心里也有很多不舍。”姬雯慧说着说着侧过头擦了擦眼泪。 祁小羽明白了，看来确实到了即将离别的时候了，在西餐厅那种催情氛围影响下也心生感触，眼眶变的红润起来。 “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明天我把手里的活交接一下，总不能给我哥们留下一个烂摊子呀，嘿嘿。”姬雯慧强颜欢笑道。 “行，明天我安排会计把分红打你账户。”祁小羽很实在... “祁小羽！我们之间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么？”姬雯慧刚才还面带微笑，瞬时又严肃起来。 “不是，你别误会呀，再说了，这是你应得的！”祁小羽赶紧解释道。 “如果我当初为了帮你把公司走上正轨，就是为了分红，我就不会回来帮你了！”姬雯慧严词道。 ......祁小羽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拿起红酒咕嘟咕嘟为二人的酒杯满上。 “笨啊你，哪有这么喝红酒的，你当一群傻老爷们喝白酒呢，倒的满满当当，哈哈。”姬雯慧乐道。 “那不一样，咱俩什么关系，感情深，一口闷！来，我先敬你一杯！”祁小羽举杯说道。 呯！俩人十分响亮的一个碰杯，一饮而尽... “还记得陈老大吗？”姬雯慧问道。 “当然记得，你说起她，我还真有段日子没联系了，陈老大是个好人，好女孩。” “她现在日本千叶大学做交换生，我就是准备去那里找她，申请了同她一个学校。” “喔，那挺好，有陈老大照着你，比我们这些傻老爷们强。” “呵呵，所以，这杯酒就是要感谢你的，谢谢你，祁小羽，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还没等祁小羽发话，姬雯慧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哎呦我去，这是啥量啊，红酒可不带这么喝的，哥们！” “我高兴！我愿意！”姬雯慧撅着嘴犟道。 呵呵，祁小羽突然发现，乔晓溪、陈月馨、姬雯慧、甚至之前的同学张芯蕊，虽然都是不同性格的女孩，怎么身上都有一股犟驴似的劲头... 第七十九章 当幸福来敲门 酒劲上头的姬雯慧，几次差点没抑制住内心的不舍与伤感，祁小羽尽量提起一些往事打岔。 “我说，姐啊，干嘛非得去留学嘛，你打算以后从事老本行？” 姬雯慧在酒精作用下微微晃着头，眼神里充满无奈...祁小羽太了解这个姑娘了，心里暗自嘀咕，我特么和她说这个干啥，他似乎已经能猜到姬雯慧接下来要说的话。 “难道出去留学非得继续学建筑方面嘛？我根本不适合这行，再说，我那点技术水平你也不是不知道！难道我继续留在这座城市会开心吗？永远都不会！除了你祁小羽了解我，谁还会用心在意我这个大龄剩女！我告诉你，倘若不是你祁小羽在这混，我早离开了，毫无留恋的离开！因为...不管我再如何去改变，去努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祁小羽，然而，也不属于我...”姬雯慧说着说着便轻声哭了起来。 祁小羽伸手过去拍拍她肩膀，就让她哭吧，会舒服些，随手递过去纸巾。 “你知道我...我可能将来没有机会当妈妈了？”姬雯慧双手捂脸呜呜边哭边说道。 ...这个该怎么回答，“雯慧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二人走出西餐厅，祁小羽搀扶着姬雯慧，准备打车。 “我不坐车！难受！陪我走走，可以吗？”姬雯慧说道。 “你真没事？要不找个地方你先坐下来缓缓，这红酒后劲忒大。”祁小羽感觉自己脚下已经飘了，但脑袋里还是很清醒的，看姬雯慧没什么事，松开了她胳膊，再好的朋友也一样男女有别，何况姬雯慧对他的情感，自己心里还是知道的。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俩人坐在街边的木椅上，姬雯慧说道。 “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从来没想象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姬雯慧吧嗒吧嗒不停掉泪。 “哎，谁还没有过年轻不懂事呢，别太难过了，你刚才不说‘可能’没有机会吗？那个，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明白啊，医生当初怎么和你说的？”祁小羽心想，既然话都说开了，再说与姬雯慧确已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愿意说出自己的心事，那就随她的话安慰一下吧。 “医生当时说理论上有可能，但是机会渺茫，临床上还未曾有过先例，就看将来这方面的医学技术有没有飞跃了，呵，无所谓了，自己造的孽，谁都帮不了，也怪不了。”姬雯慧苦笑道。 “还是啊，这不得了，你现在还年轻，十年八年后还不一定啥情况呢，据说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了，而且有次我在杂志上看到一则消息，现在很多国家试管婴儿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祁小羽认真说道。 噗哧！...看着祁小羽认真的样子，姬雯慧被逗乐，“祁小羽，借你吉言啦！呵呵。” “作为好朋友，好哥们！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你，以后不要那么没心没肺的，出门在外多注意点！不要再被渣男欺骗感情！自己也这么大人了。”祁小羽像是在叮嘱一个即将启程去上大学的小姑娘。 “嘿嘿，还是我祁老弟最爱我！” “用词不当啊，是最关心你！还有很多人都关心你！” “走吧，送我回家吧。”姬雯慧起身开心地向前走去。 到了姬雯慧租住的公寓楼下，“明天我收拾收拾，后天就走了，这房子还有半年多才到期呢，到时候你搬过来住吧，搁置在这也浪费。” “喔，也行，那你上去吧，我也回去了，明天我和赵岩过来帮你收拾。”说罢准备转身离去。 “祁小羽！”姬雯慧喊道。 “嗯？雯慧姐，还有事？” 姬雯慧深呼吸一口气，“上去陪我一会儿可以吗？” 时间稍微凝固了那么一两秒钟，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祁小羽回了一个笑脸，“今天你喝多了，回去热点牛奶喝，就舒服了，快上去吧，明天我来找你。” 姬雯慧微微低着头没敢看他，“好吧，那给我一个拥抱总可以吧，也算是我走之前对我的鼓励，行吗？” 祁小羽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马上松开，但是姬雯慧双臂用力搂住他，使了好大劲才从后背掰开她的手，“好了，雯慧姐，上去吧。”径自转身离去... 姬雯慧眼泪汪汪，蹲下身呜呜哭了起来，那哭声一阵一阵传到已经走远的祁小羽耳朵里，可是...他不能再回去安慰，因为他有深爱的人，内心对乔晓溪的情感很容易‘战胜’那份诡异的来自于肉体的冲动... 走出很远之后，祁小羽回头再瞅瞅，确认姬雯慧已经上楼，这才放心下来，蹲在马路边点燃一支烟，这段时间忙于工作，乔晓溪那边也忙碌的一塌糊涂，不管白天晚上和她联系，电话那边都很忙乱。 之前与乔晓溪约好一起回老家领结婚证的事，一拖再拖，确不能再拖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莫名发慌，掏出手机准备给乔晓溪打电话约时间。 “公共场合，不许抽烟！”我擦，这声音太熟悉了... 抬头一看，“晓溪？我真怀疑你是仙家弟子，怎么总给我来这突然袭击呢？”赶忙起身迎上去。 “嘿嘿，傻帽，离我远点啊，满身烟味。”乔晓溪捂着鼻子说道。 “你这又是什么时候到的？真服了你。”祁小羽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好小子，可以啊，公司做的有模有样，你不在办公室，我猜只能在这等到你了。” “那你...刚才你都看见了？你别误会啊，晓溪！”祁小羽顿时紧张起来。 “哼，还抱人家！”乔晓溪了解祁小羽的为人，心里却也是很吃醋的。 叮...祁小羽手机来条短信。 打开手机，是姬雯慧发来的信息，“祁小羽，你确是个君子，谢谢你能尊重我，以后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明天不用来送我了，祝福你！...” 把手机递给乔晓溪看了看信息，俩人相视一笑，“走吧，君子哥，嘿嘿，明天我代你来送送雯慧姐。” “晓溪，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我们这几天就回去领结婚证吧。” “那当然，你以为能反悔的嘛？呵呵，再告诉你件好消息，我准备把店转给表哥和他朋友经营了，等咱俩回家领完证，你随我一起去h市处理点收尾的事，以后我就陪着你做生意！” “啊？哈哈，是真的吗？”祁小羽激动到一把将乔晓溪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哎呀，讨厌，放我下来。” 哈哈哈...... 第八十章 美姬的离开 姬雯慧下午的飞机离开了，祁小羽静静坐在办公室，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如果说他内心没有一点波动那是假话，但他当时的心情就如同多年前希望乔晓溪出去留学一样，既然有机会出去学东西，这是好事，必须得支持，何况，一直跟着他从事本不感兴趣的小商品批发生意，完全是出自于姬雯慧对他的另类情感及深厚友谊。 心情最受影响的莫过于赵岩，这个平日里咋咋呼呼，甚至有时候没正行的‘痞子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的沉默寡言，如果不是祁小羽特意安排他开车带乔晓溪去机场送行，姬雯慧走之前都没有跟任何人道别，这让赵岩很是伤心。 机场候机大厅里，“雯慧姐！”乔晓溪在远处喊道。 “啊？晓溪？你怎么来啦？哈，什么时候来的呀？”姬雯慧很意外，眼睛还不时的扫视周围，难道祁小羽也来送行了？但是，并没有...也好，省得尴尬，再说，他们几个熟识的人都有一个‘通病’，最受不了离别... 乔晓溪说：“我俩这不刚到么。”紧随她身后的赵岩一言不发。 “呵呵，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到的d市，你早点来好了，咱姐们还能聚一块吃顿饭，好好喝一次。” “前天下午到的，呵呵，本来昨天就去住所找你的，可是你手机关机，屋里还没人。”乔晓溪到现在还在纳闷... “哼，还让人早点来，都没跟我们道别，谁知道你这么仓促离开？怎么和你一起吃饭？”赵岩在旁边嘀咕着什么。 姬雯慧瞪他一眼。 “哦，昨天我在外面逛了一天，买些特产，准备带给朋友。”姬雯慧撒谎都没点技术含量，身边就一小挎包，还买什么特产？... 昨天正在屋里收拾，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祁小羽来了，正要去开门，乔晓溪在外面喊道，“雯慧姐，在吗？” 无奈，任由乔晓溪敲了半天门，她就躲在屋里没吱声，可能，确实想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罢了。 “雯慧姐，那你多保重，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们！”乔晓溪嘱咐道。 “一定的！你们也一样！”说罢与乔晓溪拥抱在一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晓溪，你一定会很幸福的，姐羡慕你！也祝福你！祁小羽是个好小伙...” “谢谢姐。”二人情不自禁同时落泪。 叮...候机大厅广播声响起，“乘客们，前往东京的mu271次航班现在开始办理登机手续，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x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好了，你们都要保重！我走了，有时间回来一定找你们聚！”姬雯慧这两天似乎一下成熟了许多。 “慧姐！当我是空气吗？难道不也该给我一个离别前的拥抱吗？”赵岩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姬雯慧笑着走上前去，给赵岩一个暖暖的拥抱，“臭小子，松开！”被赵岩紧紧抱住... 乔晓溪转过身乐着，看来美女不管走到哪都受欢迎呐。 “慧姐，我等你！”赵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要轻易说等一个人，否则你会很痛苦的，姐祝你早日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女孩，好好跟你羽哥混，他不会亏待你的，松开！” “就不！我告诉你，不管你曾经遇到过什么人，受过什么挫折，我都认定你了！”赵岩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姬雯慧不撒手。 “你小子有病吧？恋姐情结？姐姐我都比你大出五六岁了！快松开，我真得走了！”姬雯慧被使劲抱着有些尴尬了。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与我保持联系，我会让你知道一个小混混也会认真爱一个女人。” “爱我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这辈子可能生不了孩子了...”姬雯慧边说，边轻轻挣脱赵岩的臂膀。 “就算你...你说什么？？？”赵岩顿了一下，双手有些松劲。 为了摆脱赵岩的痴心，姬雯慧已经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转身快步走向安检口... 赵岩似乎刚刚缓过神，忙喊道：“姬雯慧！我不管！就算你不是女人我也会爱你到底！” 啪！挨了乔晓溪一记粉拳，“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呀？” 这大嫂确实不是一般人，也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天，就对他动用武力威慑了，赵岩没半点脾气，对于这类型的女生，他骨子里最喜欢了。 “嘿嘿，嫂子，我那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嘛，哎，好不容易遇着个对劲的，就这么走了。”说罢，耷拉下脑袋。 周围偶有经过的旅客听到赵岩刚才的喊声都在旁边窃窃私语，取笑着，“这男的有病吧，嘻嘻，喜欢人妖？”...“谁知道呢，看起来像。” “你们tmd都给老子滚犊子！一个个舌头长了是吧？用不用老子给你们舌头削下来一块！”话说，赵岩那股痞劲再加上胳膊腿上的纹身足以震慑旁边多嘴的人。 “好啦，如果真心喜欢，以后就常联系她，人已经飞走了，咱也回公司吧。”乔晓溪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赵岩一步一回头，心里嘀咕着，“md，电视剧里都骗人的吧？这时候不都应该来个奇迹反转，女主角突然从安检门跑出来与他来个深情拥抱么？然后女主角再主动来个热吻，然后含情脉脉地对他说，其实我也爱你，其实...” 哎呦！...又挨乔晓溪一记粉拳，“你小子在那意淫啥呢？傻呵乐个不停，赶紧走啦！” “噢，大嫂你以前是不是也混‘道儿’上的？” “嗯，难道你嫂子我之前跟‘陈浩南’混过也要告诉你么？”乔晓溪随口说道。 “陈浩南？听着这耳熟呢？呃？这大哥是哪庄儿的呀？开发区的？”赵岩认真问道。 ......“我终于知道姬雯慧为什么看不上你了。”乔晓溪转过身直接无语，快步走向停车场。 “呃...嫂子你等等我，哪天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那位大哥呗？”赵岩在后面小跑追赶着... 回到公司，祁小羽正在翻看当天的订货信息，只见乔晓溪一个人进屋。 “送走了？” “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乔晓溪喝了一杯水问道，她属于永远都闲不下来的那种人。 “喔，如果你实在无聊，就把姬雯慧办公桌上那些订单汇总一份总额给我。” “好嘞，祁老板！嘿嘿。”转身去旁边办公室。 “哎，晓溪啊，赵岩呢？” “你那位仁兄啊，正猫在车里哭鼻子呢。”乔晓溪边说边关门出去。 ...... 呵呵，这小子，敢情还真是个情种，祁小羽从最开始的担心，反而感觉看到他与乔晓溪以外的‘真爱’。 第八十一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从姬雯慧离开后，赵岩整日借酒消愁，看来这哥们真陷进去了，只能说对的人没遇上对的时机，祁小羽本有意撮合，但考虑到他俩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年龄上的差距在这个时代已然不是问题，最重要的还是三观，以及个人追求不同。 姬雯慧确需要一个各方面都很强大的男人作为依靠，这一点，祁小羽扪心自问，其实自己都远远不够格，离她内心的择偶标准还相差甚远。 赵岩本身的痴心是没毛病的，只能说情意是真，但不一定适合对方，为了不至于让这个动了真情的兄弟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在祁小羽的劝慰下，姬雯慧主动联系了赵岩。 只一句，“等到我留学归来，你未娶，我未嫁，可以考虑试着发展一下”，电话里，姬雯慧极力鼓励赵岩，男人必须先以事业为重，也罢，对于赵岩来说，姬雯慧的第一句话足以让他对未来生活充满动力和希望... 一周后，祁小羽将生意上的事做了细致安排，嘱咐过赵岩和尚欣月二人，买了隔日回老家的火车票，对于他和乔晓溪，这趟列车的终点站即是他俩通往幸福的起点。 金淑贞的韩国料理店中，如果不是乔晓溪恰巧提起想吃紫菜包饭，却也有几天没来了，与往常不同的，看到祁小羽身边有一位姑娘挽着他胳膊走进，收银台里边的金淑贞有些诧异，但依然微笑着挥手打招呼。 其实，祁小羽并不是特别钟爱韩式料理，时间长了，似乎已经形成习惯，最让他感兴趣的，应该是对店老板金淑贞的崇拜，经过熟识后交流得知，这位年长他两轮的韩国妇女是一名白手起家的女强人，手里甚至掌控着一家上市公司，因意外事故失去丈夫后，为了寻求一份宁静生活才漂洋过海来到d市经营起这家料理店... 金淑贞拿着菜单走过来，祁小羽起身介绍道：“金大姐，这是我女朋友，乔晓溪...晓溪，这位是店老板，金淑贞。” “你好，金大姐。”乔晓溪也起身伸手示意。 与乔晓溪握手问候过后，递给她菜单，悄悄地凑到祁小羽身边，“姬雯慧呢？” “她去日本留学了。” “那姬...” 祁小羽马上明白了金淑贞的疑惑，“您该是误会了吧？姬雯慧是我朋友，同事，不是女朋友。” “哦，呵呵，点餐，先点餐。” “你俩说啥呐？...”乔晓溪抬头疑惑。 “哦，没事，呵呵，对了金大姐，上次送您的肉制品觉着怎么样？”祁小羽打岔道。 金淑贞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坐到祁小羽旁边，“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会很感兴趣。” 但再看看面前的这对情侣，却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起身，“稍后再说，你俩先点餐。” 往日经常与金淑贞探讨一些生意场上的事，这位‘料理店老板’也确实给予了祁小羽很多中肯的建议，看到金淑贞如此急迫，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不碍事的，金大姐，您现在就说吧，什么事。”顺势瞅瞅乔晓溪。 “喔，没事的，你俩随便聊，呵呵。”乔晓溪继续翻看菜单。 “噢，呵呵，那就打扰了，其实，前几天我就想到这件事，但是你最近没来我这里。” 祁小羽正认真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金淑贞拍拍后脑勺，“哎呀，你看，真是年纪大了，我想和你说什么呢？” “呵呵，不着急的，您先想想。”祁小羽安慰道。 金淑贞坐在旁边着急的像个孩子... 却也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再就是之前金淑贞也曾提到过，受丈夫意外事故离世的打击下，她的思绪总有些混乱。 金淑贞起身一拍脑门，“哎呀！想起来了。” 乔晓溪瞅瞅她，心里琢磨，这位大姐怎么神神叨叨的。 “你们公司是做肉制品生意的对吧？” “嗯，是呢，还有调味品之类的，就是个小商贸公司而已。”祁小羽一本正经听着。 “也就是你们中国商人俗称的批发，只做内贸，对吧？”看来金淑贞对中式的市场经济还是有些了解的。 “嗯，您继续。”祁小羽有些迫不及待，因为之前的每一次受教，金淑贞从未让他失望过。 “前几天我突然想到，你怎么不做出口呢？”好嘛，憋了半天，最终的想法总算脱口而出了。 “呃...我当是什么...想做进出口？我们这种小公司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乔晓溪在旁边嘀咕着。 “晓溪，听金大姐把话说完！” 乔晓溪乖乖的转向一边。 看到二人面无表情，金淑贞有些尴尬，“难道？你们对出口贸易不感兴趣？我觉得你们现在从事的生意应该往出口方向发展，那句话怎么说？哦，对了，眼界要放宽！” 似乎今天的聊天并没有为祁小羽带来什么良策，却也很感谢金淑贞的热心建议。 对于祁小羽眼下刚刚稳步下来，才开始走经销商渠道的小贸易公司，‘进出口’这个字眼都不会去提及，甭说去实施了，首先没有经济基础，繁杂的手续流程，想想都脑袋疼，如果之前不是姬雯慧忙前忙后去办理那些注册登记手续，祁小羽该是会愁到一把一把掉头发了。 所以，‘进出口’这个想法，对于他们目前只有不到十人的小团队来说，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 “回去考虑考虑，你俩聊，我先忙去哈。”金淑贞转身走开。 “老公，你和她很熟么？”乔晓溪问道。 “嗯，也算是老朋友了，就是常来这里吃饭，你可别小看这韩国大姐，人家可是一家上市公司大boss！” “那你还是上市公司家的姑爷呢！”乔晓溪逗趣。 “呵呵，我只知道你乔晓溪是一个做小商品批发的小伙子他未婚妻。” 叮铃...俩人正说话间祁小羽手机响起，是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妈？...什么？？”...... 祁小羽呆呆的挂断电话，表情凝重。 “老公，怎么了？”乔晓溪感觉到一丝不安。 “我妈刚才说姥姥脑梗塞，现在已经瘫痪在床了。”祁小羽叹息道。 对于家中最疼爱他的一个老者，祁小羽心里很是内疚，这些年常年在外求学，工作，现在又开启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一直都在忙忙碌碌，一晃都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姥姥了，记得以前在武汉上学，每次放假回去，到家的第一件事便去看望姥姥，这次准备回家也是带着无限美好，他已经在心里无数次想象，正式的以即将过门的媳妇身份带乔晓溪回家，到时候姥姥不定会有多开心... 可是刚才母亲在电话里说姥姥已经如同植物人一样了，不会说话，也不再认识任何人... 第八十二章 失去至亲 近十个小时的车程，列车即将到站，祁小羽早已迫不及待的向车窗外张望，有些事情总是来的那么诡异，赶的那么寸，试想一下，只要把这次回家换做之前任何一次，都是充满期待的一次探亲旅程。 “老公，别着急，马上到家了，一会我陪你一起去看姥姥。”乔晓溪一路上都在安慰。 好在多年前姥姥身体硬朗的时候过生日，那次偶然的机会，祁小羽曾带乔晓溪见过姥姥，未曾想，当时在场亲人看好的一对小情侣，现在顺其自然的要成为合法夫妻了，只是当年那位年长的‘见证者’已经体会不到这种喜悦了... 拉着乔晓溪走近出站口，远远的便看到父母还有弟弟妹妹等候在栅栏外面，全家人都来接站，也算是对迎接乔晓溪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一个最基本的礼仪。 “爸，妈，我回来了。” “叔叔，阿姨，你们久等了吧，你俩小家伙也来啦。”乔晓溪很感动，她明白，这个时间兄妹俩应该还在学校的，礼貌的问候过祁小羽父母，转而热情的与弟弟妹妹呆在一起，从包里拿出零食给兄妹俩。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为姥姥的病情感到揪心，但是这次祁小羽带着乔晓溪一起回来，给这个五口之家带来很大的慰藉。 “呵呵，你俩没在车上吃饭吧？咱先吃点饭去。”平常少言寡语的父亲也知道心疼人。 “嗯，没吃呢。”祁小羽回答。 “饿了吧，孩子，咱们先去吃饭，我家小羽这不会照顾人呢？这一路就不知道给人家姑娘买点吃的？”母亲拉着乔晓溪的手一边埋怨着祁小羽... “妈，你儿子有那么没心没肺嘛？”祁小羽心想，哪是他不给准备吃的，乔晓溪这主确实难伺候，嫌火车上的饭菜不好吃... “妈，小羽他给我...”啊哦...不知怎么回事，乔晓溪也顺嘴喊了一声‘妈’... 好吧，祁小羽相信她绝对是无意间喊出来的，因为他‘必须’相信，乔晓溪和他一样，内心早已急不可待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好嘛，乔晓溪这声‘妈’喊的，差点给祁小羽母亲激动到掉眼泪... 旁边的父亲和弟弟妹妹嘿嘿乐着。 “小妹，叫大嫂！”弟弟逗着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妹妹。 “大嫂” ...... “好啦，你们可别逗这孩子了，一个个没点正经，咱们先去吃饭，都给姑娘饿坏了。”母亲嘴上怪责，心里却一阵开心。 “m...a...阿姨，我不饿。”不知道乔晓溪今天是怎么了，如果怀疑她刚才那声‘妈’是故意喊出来的，那这次的声音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音调从m瞬间转变成a。 “你们几个别愣着了，走吧，去吃饭。”母亲催促道。 “阿姨，咱们先去看看姥姥吧。”乔晓溪一句话给几人弄愣神了。 祁小羽和乔晓溪对视一眼，说道：“行，咱们先去姥姥家，我俩真不饿。”可是，刚才在火车上分明听到乔晓溪肚子咕咕叫了，这家伙也是真能挺，就是不吃火车上的盒饭。 去往姥姥家的路上，父亲正开着车... “爸！靠路边停一下。” 祁小羽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几人都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以为有内急下车去方便了。 不一会儿，祁小羽气喘吁吁跑回来，手里拎着三份‘全家桶’，将其中一份交给弟弟妹妹。 “你俩一会还得回学校上课，把这个带着吃吧。” “大哥真好！”兄妹俩齐声说道。 “晓溪，你也垫巴一口，待会得饿。”随手将一份全家桶递给乔晓溪。 乔晓溪正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瞬间心里暖暖的，嘿嘿~还挺会心疼人。 “爸，妈，这份你俩吃。” ... 不一会儿，到了姥姥家。 祁小羽拉着乔晓溪最先推门进屋，姥姥正痴痴的坐在椅子上，小姨正端着碗喂她吃饭，进门的瞬间，只见姥姥目光呆滞，猛然间，眼神又突然活跃起来，直愣愣的盯着刚进屋的祁小羽。 “唔...小...回来了...”众人惊异！自从老太太瘫痪以来确实再没说过一句话，更对任何人的召唤没有一点反应。 平日里坚毅强韧的乔晓溪却忽然受不了这种情景，不禁转身抽泣起来...“怎么会这样？姥姥，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晓溪啊，曾经那个准备为您当孙媳妇的人！还等您参加我和小羽的婚礼呢！”造化弄人，多年前见到老太太还那么健谈，眼下却已物是人非。 祁小羽刚想说些什么，被乔晓溪一番话触动到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刚才你们听到没？姥姥认出我了！”祁小羽依偎在姥姥身边静静看着，哪怕再对他说出一个字... “嗯！我也听到了！”乔晓溪擦擦眼泪说道。 “姥，您看这是什么？” 祁小羽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只是眼前的这位老者不宜再吃甜食。 转念又想到，将乔晓溪轻轻拉到身边，“姥，您看我把谁带回来了？您还认得她不？她是您未来的孙媳妇啊，当年您抓着她手不舍得放的那个女孩，所以，您得好起来！我俩还等着在结婚的时候您给大红包呢！姥姥...” 只见姥姥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出声。 “好了，都别着急，你姥姥现在不宜激动，也许她能听到，但是表达不出来，先让她休息一会儿。”小姨安慰道。 ... 依依不舍从姥姥家出来，祁小羽仰头叹息，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了，老天爷，求你... 回到家里，父母张罗了一桌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昨天晚上我才打电话告诉你的。”吃饭间，母亲问道。 “喔，阿姨，当时小羽接到电话觉得情况紧急，正好最近工作也不忙，我俩就赶紧回来了。”乔晓溪说道。 祁小羽刚想说，本来之前计划好的这次回来是准备和乔晓溪领结婚证的... 不过虽说只是计划先领证，以后再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领证也起码需要有个正式的仪式和过程，眼下姥姥这种情况... 何况结婚这么大的事，必定需要与双方家长有个沟通的过程，乔晓溪家还在邻市，短时间内肯定困难，再者，谈及婚姻这种事，这对新人也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机会，将喜悦分享给亲人，起码目前情况下不太适合。 祁小羽和乔晓溪之间也似乎形成默契，反正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无非就是领证嘛，以后也随时都有机会，祈盼姥姥的病情如果能出现奇迹，那样最好不过了。 可是...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完美。 祁小羽和乔晓溪在家陪伴姥姥一周后，准备启程回d市，刚到火车站候车大厅就收到父亲发来的短信。 “你姥姥走了” 祁小羽落泪，好吧，也许世间万物确是被上天安排好的...... 第八十三章 不省心 “晓溪，今天走不了啦，我先把你送回家。” “小羽？...” “嗯，姥姥走了。”祁小羽伤感起来。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胡闹...哦，不，晓溪，你别误会，你还没过门呢，这种事你去了不太好，对你不好，能明白吗？”祁小羽解释道。 “那好吧，那你赶紧回家吧，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回家，等你送走姥姥，随时联系我。”随手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到祁小羽手里，“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代我送吧。” “晓溪！你这是干嘛，不用的！” “哎呀，快回家！不要磨叽了，快去，乖。”乔晓溪催促道。 祁小羽犹豫一下，忙拿出手机打个电话，“磊子，你现在手头有事吗？哦，帮我送个人...嗯，赶紧来火车站！” 牵着乔晓溪手走出车站等候... 不一会儿‘发小’开车赶来。 “磊子，这是我未婚妻！麻烦你把她安全送到t市的家里，路上慢点开车！”祁小羽随手掏出几百元塞给磊子。 “羽哥你这是干啥！见外了啊！赶紧拿回去！”磊子推辞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往返两百多公里呢，不要开快车！路上多休息一会儿。” “放心吧羽哥！兄弟一定把嫂子安全送到家！但这钱兄弟绝对不会收的！” 祁小羽转向乔晓溪拥抱了一下，“走吧，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嗯，知道了，老公，你照顾好自己。” 待乔晓溪上车后，祁小羽猫进车里特意将安全带给她系上，趁磊子不注意，随手将钱塞到座袋里。 看着磊子远去的车，直到消失在车水马龙中，祁小羽打车往家赶去... 刚走进姥姥家的院门，祁小羽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触动，眼泪哗哗往下流，父亲已经在门口等候，将一束白花为他别在衣服上，“去吧，看看你姥姥，一会要合棺了，看到你妈妈和小姨她们好好安慰一下。”父亲嘱咐道。 “嗯” ...... 送走姥姥当天，祁小羽一家人回去的路上，母亲眼泪已经流干，靠着车窗发呆，“想不到你姥姥才七十岁出头就这么走了，妈心里很愧疚，以前总嫌她唠叨，总没时间陪陪她。”说罢，母亲又抽泣起来。 “妈，别伤心了，而且我相信那天回来见到姥姥第一面，她认出我了...”祁小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 父亲也顺势安慰道：“是啊，你也别太伤心了，老人得了这种病，有的人家都会瘫痪在床上多少年，那才叫遭罪，老太太瘫痪几天在睡梦中走的，生前那么要强的一个老太太，如果真让她瘫在床上多少年，心里不定得多难受，因为她脑袋里有时候是清醒的。” 母亲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陪了几天家人，如果不是赵岩来电话说公司有要紧事需要处理，祁小羽着实想再多陪父母几天，没办法，本身就是骨子里恋家的人，却长期在漂泊在外地。 本来与乔晓溪约好再一起回d市，却突然来电话说需要赶赴sh洽谈一单进口洋酒的事，对于她之前的供货商，刚刚接手店面的表哥‘方浩然’还不是很熟，乔晓溪为了不让表哥为难，主动提出亲自去趟sh谈最后一单供货业务。 祁小羽要求陪她一起去，但时间紧迫，乔晓溪已经身在机场了，无奈，俩人约好五日后在d市相聚。 父母将祁小羽送至火车站，“儿子，前几天你带回家那个姑娘，爸妈没意见，好好待人家。”母亲嘱咐道。 “妈，放心吧。” ...... 赶回d市，公司已经有一大堆事情等着祁小羽处理，之前听赵岩在电话里说到，公司被卫生检疫部门下发了一份整改通知书，再问详细了，赵岩也迷糊，巴拉巴拉说一通都没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唉，如果换作是姬雯慧...可是没有如果。 做食品类贸易最担心的莫过于食品安全卫生方面，他们的小公司经不起一点闪失，好在不是什么大事，有两名员工的健康证弄丢了，没有及时补办，也没上报给赵岩。 另外，祁小羽回老家之前交给尚欣月保管的一个档案袋也没找到，里面装着的简直就是这小公司的命，厂家核发的一些食品检疫报告，合格证等重要文件... 直到卫生部门随机抽查才发现，勒令他们限期整改，并尽快将文件找到后送至相关部门审核，幸亏她们只是弄丢健康证了，而不是没有证件，但是那个档案袋真是要命... 祁小羽忙召集开会，生气说：“咱们这小公司就这么几个人，只要咱们齐心协力，生意好了，你们也跟着好过，可是你俩为什么证件丢失了都不及时上报？” 众人都没吱声，赵岩自认没自己什么事，叼根烟呆在一边，尚欣月耷拉着脑袋，时不时的微微抬头瞅一眼祁小羽表情，这次事件，她造成的影响最大。 其实祁小羽心里有数，只要赶紧把相关证件备齐即可，虽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却也被勒令停止向下面经销商和客户发货，直到证件补齐后得到相关部门验收方可继续经营，最多就是在收益上受些影响，但这次事件肯定是不容忽视的，必须通过这次事件敲响警钟。 “赵岩！把烟掐了！不知道公司条例吗？”祁小羽说道，本来他想说一句，注意点素质什么的，却还是算了，给他留点面子。 “哦”...赵岩乖乖掐掉烟，心里嘀咕着，回来的时候就看他表情凝重，再说了，以前在他办公室抽烟也没这么管过呀，今天咋还冲我发脾气了? 却也是，赵岩这一点还是很规矩的，平常只会在祁小羽的办公室抽一根，旁边那间办公室清一色都是女孩，从来没在隔壁办公室抽过烟，甚至没什么事都很少进去聊闲，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次你也有责任！”祁小羽对着赵岩继续说道。 “啊？哥啊，冤枉啊！”赵岩满脸委屈。 “你好意思喊冤枉吗？我问你，我回家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让你照看好公司的一切，全权委托给你，这句话？” “嗯啊，是啊，对啊，你说过...” “那不得了？我不在公司，你赵岩就是管事的，那你说，在你执事期间出现问题算不算你的责任？”祁小羽怼道。 “啊哦，好吧，原来责任还带这么分划的...”赵岩无语，哎，跟你们这帮文化人真是较不起那真，我也是服了。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嘀咕啥，我说我承认自己枉费老板的嘱托了，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赵岩认真说道。 哈哈哈...一帮女同事被逗的直乐。 “贫嘴是吧？去去！一边去，没你事了！” 赵岩做个鬼脸吐了下舌头，坐在旁边悠哉悠哉的等着接下来几个‘女兵’挨训。 第八十四章 宴请诸将 祁小羽目光转向尚欣月，“小月！”。 尚欣月猛一抬头，“嗯，羽哥，我也知道错了...” “以后这类重要文件一定要认真保管好！女孩子应该很细致的，好了，散会吧！”对这么严重的问题，祁小羽几乎是一带而过。 尚欣月听得出来，‘老板’刚才的话里面有缓，忙说道：“嗯！羽哥我以后一定会认真、细致，你放心！”。 赵岩瞅瞅祁小羽，“不是...哥啊，这就算完啦？” “怎么？嫌不过瘾？再批你一会儿？” “嘿嘿，哥啊，说笑呢，她们犯那么大的错，你就简单说两句完事了，到我这没事也变成有事了。”赵岩嘟囔着。 祁小羽没有理会他，转而对几个女孩说：“好了，回你们办公室把手头工作处理一下，看来这几天咱得停业整顿了，除了尚欣月，其他人可以休息几天，具体上班时间等候通知，但是我要你们再来上班的时候给我以最佳的精神状态投入工作！” “啊哈，谢谢羽哥！我们一定会精神饱满的来见你，哈！”几名女孩高兴道。 “啊？羽哥，为什么我不能休息呀？尚欣月委屈道。 “这几天你和赵岩，我另有安排！”说罢，转身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 赵岩凑过去，“嘿嘿，哥，把你兜里那好烟给兄弟蹭一支呗。” 祁小羽把‘大苏’递过去。 “哎？哥，这次回来怎么没见到嫂子？”赵岩问道。 “她去sh出差了。” “哦...” “晚上你去老地方定个桌，我有事找你和尚欣月商量。”祁小羽猛吸了一口烟说道。 “好嘞，哥，晚上又有硬菜吃喽，也有些日子没和羽哥好好喝一顿了，嘿嘿。” “你小子别一天光想着吃喝，琢磨点正经的。” “嗯，跟羽哥混，我已经很正经了，嘿嘿。”赵岩嘻嘻笑着。 “刚才当她们面说你，有没有不高兴，心里不服气？” “没有，没有，我知道哥也是为我好，提携我！” “行，还算你小子明事理，赵岩，你是我在这个城市结识的唯一一个好兄弟，信任，你懂吗？” 赵岩听出来祁小羽话中的认真了，诚心说道：“哥，谢谢你这么说，我明白，兄弟以后一定好好辅佐你！” “我没法强求你能事事都做到完美，我平常怎么做的，也跟我这么长时间了，你心里有数，今后只要别在原则性问题上出错就好，我也是普通人，同样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尽善尽美，如果有一天你能超越我的想法，或者说为咱们这个小公司作出有飞跃的决策，那才是我想看到的赵岩！” 祁小羽第一次意味深长的和他说这么多。 “哎呀，要不说，还得是文化人呐，哥，你这话说的太让我心潮澎湃了，以前从来没有人如此提携，看重过我！你放心，哥，兄弟一定使出吃奶的劲给你做事！”赵岩着实被感动到了。 “呵呵，你小子...还有，之前雯慧姐管货的时候，总担心你那些小兄弟靠不住，她都是临时找的人，以后这事就交给你了，每次到货需要负责验货装卸啥的，也别总找你那些小兄弟给咱尽义务，人家一个个也都大小伙子，抽个烟，喝点酒，或者谈个对象都需要用钱的，到时候该是多少给兄弟们发多少，这事你去操办，我就不管了。” “行，哥，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还记得货站那个负责给散户运货的老赵吗？”赵岩一下想起点什么。 “知道啊，我刚开店那时候第一个员工。” “前几天我去辖区派出所报咱们员工档案信息，人警察和我说老赵之前受过刑事处罚，据说因盗窃进去过两次呢，但人家就那么一说啊，最后还嘱咐我不要刻意为难老赵，能安安稳稳给他提供一份工作也算是咱为社会做贡献了。” 听赵岩说完，祁小羽顿时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还在门市房开店的时候，因为当时还没有完善的财务制度，全靠他自己每天盘点货量，但经常会有三三两两的货品对不上号，有时候明明从库房提出去十箱货，但是最后与客户结算的时候人家咬定只收到七八箱。 还有每次祁小羽出去办事，回来后总感觉店里摆放的一些样品有少件情况，曾经一直以为是在厂家发货到货站的环节，偶尔出现的一些正常损耗导致货品数量对不上号，以至于在刚开店的头一个月里，祁小羽大致算了一下都赔了三千多元... 作为经营小商品批发生意的商人来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其实，再不济也不会出现赔本买卖，但是那时候确实没有什么财务上的经验和计划，祁小羽转念一想，反正以后安排了赵岩负责货物验收和储备，平常也总听别人说老赵在货站干的挺尽心，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残疾人，先给留份送货的工作以观后效吧... 一家川菜馆里，祁小羽、赵岩和尚欣月三人围坐在一起。 “今天首要的就是找你俩有事商议，其次才是吃饭啊，呵呵。”祁小羽说道。 “请老板下达指令！我等一定照办！”尚欣月在这个圈子里也呆到学会了他们之间的风趣。 “呵呵，不是让你们照办，是要你们出谋划策的...先点菜吧，今天就请你俩。”将菜单递给尚欣月。 “小月，哥和你说啊，今天你可得卯足了劲点硬菜，因为祁老板找咱俩有事相求，哈哈。”赵岩逗趣道。 “去去去，没大没小，你应该叫我姐！再说，我不喜欢铺张浪费，咱给羽哥省着点吧，嘿嘿。”尚欣月一边翻看菜单一边说道。 “呦呦呦，真会装好人，瞅着那菜单都快流哈喇子了，还好意思这么说，哈哈。”赵岩取笑道。 “啊，赵岩！我讨厌你！羽哥，你看他，总欺负我。”尚欣月挥着小粉拳对赵岩连环攻击。 “回头告诉你雯慧姐姐，她是赵岩的克星，呵呵，赵岩说的对，今天确实有事相求二位，所以卯足了劲点菜吧，想吃啥点啥，但是一会吃饱喝足了必须给我出良策！”祁小羽开始激将。 提到姬雯慧，赵岩瞬间就‘安静’下来，也许，在这个‘痞子头’内心并不是惧怕姬雯慧，亦或真是因为爱的缘故吧... “服务员，上酒！”其实赵岩明白，与姬雯慧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人家好歹一堂堂留学生，自己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唯有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第八十五章 筹划未来(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岩和尚欣月都已酒足饭饱，一起共事有些日子了，二人对祁小羽的了解莫过于同胞兄弟，同时镇静下来。 祁小羽瞅瞅眼前的‘左膀右臂’，他一贯的风格就是不喜欢在用餐间谈论关于工作上的事，再要紧的事也要等大伙都尽兴之后详聊。 “你俩吃好喝好了么？” “嗯，谢谢羽哥的大餐。”赵岩嘻嘻说道。 “那好，接下来要与你俩商讨一件我最近一直在筹划的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行，只是个人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听到这里，赵岩和尚欣月兴趣袭来，双双盯着祁小羽等候接下来的话。 “公司楼下那家韩国料理店，你们应该很熟悉的。” “嗯嗯” “前段时间一次偶然，店老板金淑贞突然和我提到进出口贸易这件事，严格来说只是出口贸易而已，她建议咱们试着发展一下，你二位有什么高见？”祁小羽先简单提了一下进出口，想看看二人的反应。 “嘿嘿，羽哥你别瞅我了，我啥水平你还不知道嘛，生意上的事我且得学呢。”赵岩尴尬地笑笑。 尚欣月没及时表态，但显得似乎对进出口挺感兴趣，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羽哥，我觉着金老板的建议不错，咱们现在的业务范围只能局限在本市，如果以咱们公司产品涉及出口业务，那对于未来的发展不可预料。”尚欣月先肯定了外贸业务的可行性。 祁小羽稍许欣慰，“小月，你继续说。” “其实，我认为生意场上没有太过于特定的经营方式，前提是满足一些客观条件所需的东西，只要是合合法，合情，合理的发展方向都值得一试。”被鼓励到的尚欣月用心谈到自己内心的想法。 祁小羽一阵欢心，尚欣月只两句话便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自从那次偶然的机会听到朴淑贞说起进出口这个词，心中就已有些蠢蠢欲动了。 “小月说的没错，眼下咱们公司规模尚小，虽说对外号称是‘贸易公司’，说白了，咱只是做小商品批发的小商贸而已。” “羽哥，那还用考虑什么？咱直接干出口呀。”赵岩在旁边蹦出一句。 尚欣月和祁小羽同时瞅瞅他没吱声... “羽哥，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尚欣月问道。 “至于打算嘛，眼下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计划，只是对这个提议挺感兴趣，另外，说白了，作为商人首要一点就是资金储备，咱目前还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型贸易公司，稳步前进的同时更需要有开拓性，我相信你们也不希望追随一个不思进取的老板，呵呵。”祁小羽稍微有点后悔和他俩说这些，毕竟只有尚欣月一个人能理解到他的想法。 “哥，要不你找雯慧姐说说，让她回来吧，我发现自从她出去留学后，咱们总是磕磕绊绊的。”赵岩说道。 “傻小子！人家也需要去实现自己目标的，追逐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哎，咋这么麻烦呐，都一帮要好的兄弟姐妹在一起，那该多好...”赵岩还习惯于和一帮小兄弟每天都在一起伙吃伙过的日子。 “行，这件事等我回去再琢磨一下，小月，我听说你是学财会出身，今后希望你运用所学，严格把控好货品进出库账目，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排一个专业会计做账，另外还需要担负起你们办公室那几个员工的管理工作，放心，会给你加薪的，呵呵。” “嘿嘿，我一定尽全力！谢谢羽哥！”尚欣月开心道。 赵岩也凑了过来，说：“羽哥，那是不是也要给我加薪呐？嘿嘿。” “好了，你俩都吃好了是吧？服务员，埋单！”祁小羽起身走向收银台... “哈哈，赵岩老弟，看来你想多了。”尚欣月笑道。 赵岩打蔫道：“哎！羽哥！不带这样的啊，咋就只给她加薪呐？咱兄弟也是尽心尽责工作的，多少再给涨点呗？给凑个烟酒钱就行啊...”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去去去，一边去！会给你加薪的！但是年底我会把加出来的工资亲自交给你父母，另外我告诉你！以后你每月的正常工资只会给你发一半！我管你吃喝！那一半足够你抽烟喝酒用了，走啦，别烦我了！” “喔，嘿嘿，那好吧，谢谢哥哈...”赵岩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不这么做不行呐，赵岩一直都有玩牌的习惯，虽然还不至于疯狂嗜赌，但据祁小羽所知，他每月的薪水至少有一半会贡献给棋牌室，而且，他曾听赵岩提起过，家中还有务农为生的爹妈，无奈，祁小羽只能出此下策约束他的不良开支... 回到家里已近晚上十一点，祁小羽还是按捺不住拨通了乔晓溪电话... “老公...”看来乔晓溪已经睡下了。 “dearmywife，已经睡下了？累坏了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祁小羽关切道。 “哎呦，嘿嘿，祁老板难得一次这么说话呀，还‘wife’，说中国话！” “嗯嗯，老婆大人辛苦了！想你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嘿嘿，你那张铁嘴，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叫我老婆了？不对劲呀，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老实交代！嘻嘻...”乔晓溪逗趣着，却也心里暖暖的，甚至眼角有些湿润，这是第一次听到心爱的人称呼她‘老婆’，本来忙碌一天后身体乏累，瞬间毫无睡意。 “这不是等不及了嘛，本来上次回去应该领结婚证的...” “等咱俩结婚了，我陪你去为姥姥扫墓，好遗憾，哎，如果咱俩早点结婚好了，老人家看到咱俩在一起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乔晓溪叹息道。 “晓溪，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哦，对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叫着浩然哥一起去啊，一个女孩子怎么谈业务。”祁小羽突然特别特别想念‘未婚妻’，这位曾经的高中同桌，每次想起第一次看到对方后，乔晓溪冲他暖暖的笑脸就全身沸腾。 “可能明天差不多吧，说不好，这边有一家供货商负责人出差了，我得等等看，放心好了，我与这几位供货商都很熟的，其实你说的对，这次应该叫表哥来一起引见一下好了，以后我就彻底解脱了，明天我问问他吧，看看有没有时间来。”乔晓溪打个哈欠... “困了吧，早点休息吧，我就是...我就是突然特别特别的想你。”祁小羽感觉内心闷着一股劲，甚至有想马上见到乔晓溪的冲动... 第八十六章 筹划未来(二)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喂？晓溪？”嘟...嘟...嘟...电话挂掉了。 什么情况？祁小羽纳闷着，又将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ter...” 好吧，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当晚，祁小羽和赵岩都喝了不少，在酒精的作用下，脑海里浮现出一片美好，看来自己几辈子都做了不少好事吧，这一生可以说已经非常完美了，起码很顺利，也很快的便遇到对的人，这种预料中的场景与自己上大学之前的憧憬几乎一样，眼前的一切便是最好的安排... 未来，一定要努力再努力，在事业上力争取得一些不错的成就，也好有底气去向乔晓溪的父母提亲，虽然对于乔晓溪个人来说，这些客观因素‘都不是个事’... 祁小羽心想，抛开家世不谈，他需要做到让自己心爱姑娘衣食无忧的同时，如果在事业上有一定的突破，那才是对她深爱的最完美的诠释...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给祁小羽吓一激灵，瞬间也将他内心的憧憬‘打破’。 定睛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 “你好，我这有个小姑娘找不到家了，您是她的亲人么？” 呵呵，这孩子...祁小羽被她的话即逗趣又有些感动。 “请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祁小羽笑道。、 “她叫乔晓溪，您是哪位呀？” “我是她未来的老公呀！赶紧让她回来吧，不然我会想她想到失眠。” “哈哈哈，行，有长进！”乔晓溪乐不停。 “手机没电了吧，以后不许突然断电！我要时时刻刻都能联系到你。”祁小羽有点撒娇的语气道。 “遵命！老公！等我再买俩手机，让你时刻都能找到我，嘿嘿。”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忙。”祁小羽心疼道。 “忙什么呀，有多大事能比我的爱人更重要？嘿嘿，咱俩再聊一会儿。” “行吧，那你要是困了就休息啊！正好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还想听听你的建议呢。” “什么事？说吧！”出于多年经商的敏感，乔晓溪瞬间认真起来。 “你还记得韩国料理店老板金淑贞么？那次我带你去她店里吃紫菜包饭的时候，她建议我做外贸生意。” “嗯，记得呢，怎么？你有想法？”乔晓溪已经心里有数，她知道祁小羽提起这事即表明心里有计划了。 “是呢，我觉得可行，只不过眼下要真正实施起来会有很多未知的难题。” “其实后来我也想过这事，常理来讲是非常可行的，你说的对，做出口贸易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对了，你可以找我表哥方浩然详细了解一下，他从事的就是进出口贸易，老公，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做外贸生意，我第一个支持你！资金的事你不用担心！”乔晓溪为他打气道。 对啊，方浩然简直就是这方面的专家，把他给忘了... “嗯，具体实施我还得仔细琢磨一下，回头我找你表哥好好取取经。” “老公，大胆地去做吧，我相信你能成功！”电话那边的乔晓溪又打了个哈欠。 有道是受到心爱的人鼓励比任何人的良言良策都要来的带劲，祁小羽心中充满无限动力。 “大宝，你早点休息吧，要不，我最近正好没什么事，我去陪你吧，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呵呵，怎么？怕我被别的帅哥撩去呀？哈哈，没事的，放心！明天我问问表哥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先忙你的事吧，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那好吧，早点休息吧，想你，爱你...” “么么哒，亲爱的夫君。” “晚安，宝。” ...... 可能，这通电话是祁小羽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第二天清晨，祁小羽起个大早，但凡他内心认定一件事，迸发出开拓事业的激情，必定会亲力亲为，第一时间去实施。 早早的来到金淑贞店里，进门只见金淑贞一人正在忙活。 “呵呵，年轻人，如果你事业不成功，我都看不过去，才五点半呐，你就这么拼？”金淑贞笑着说道。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呵呵。” “早起的鸟？有虫子？”看来金淑贞对汉语言中某些词句还没那么了解。 “就是说，比别人更努力了才会有收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啦。”祁小羽解释道。 “喔，呵呵，随便坐吧。”金淑贞转身去打了两杯奶茶，她似乎已经猜到祁小羽有要事相谈。 “金大姐，上次你还记得提到进出口业务嘛？” “嗯，记得呀。” “嗯，我这段时间认真考虑一番，觉得还是比较可行的，只是...”祁小羽些许犹豫道。 “只是犯愁没有客户是吗？” “嗯，对！其实说实话，假如确能把外贸业务做起来，没有客户资源也是不行的，何况，我们对这方面根本没有经验。” 金淑贞沉思了一会儿，这是祁小羽第一次看到这位‘能人’脸上的微笑消失。 “这样吧，如果你确实想做出口业务，等我这边运作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客户资源引荐给你，等我这边确定好了，你再实施也不迟。”金淑贞考虑的很细致。 “行，那您费心了。” ...... 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向金淑贞表示了做出口业务的意愿，同时也与方浩然通过电话，进行了详细咨询，只是，听完方浩然的一番话后深感困难重重。 看来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甚至，祁小羽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总习惯一门心思，没有太多活跃性的思维去考虑一些事，当他向方浩然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那边就直接给他否决了。 “兄弟！你干嘛非得一门心思自己申请进出口权呐？再说这个不太现实啊。” “我这不也是不懂行嘛，所以才来请教你这个行家的呀。” “首先你需要有厂家的各种资质，尤其你主做食品项目，卫生检疫相关的东西都要具备，最重要的你要听好了，比资金都重要的事！我建议你如果确信要做出口的话，还是去努力寻求一家靠谱的拥有进出口权的外贸公司吧，什么报关，什么交易流程，很适合你这种新手。” 唉，隔行如隔山，却也想不到经营个小商品而已，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门道，虽然都是些最基本的外贸常识，对祁小羽来讲，已然受益匪浅... 第八十七章 心慌 不管怎样，凡事都需要试一把才知道是否可行，何况得到了众人的支持和认可。 自打开始计划外贸业务，为了筹措前期所需资金，祁小羽也是拼了，整日与赵岩奔波各郊县开拓业务。 那段时间虽然忙碌于工作，却也每天都会与乔晓溪保持联系，不知不觉就晃过了半个月，开始，祁小羽并没有什么疑虑，直到有一天突然联系不到乔晓溪，不就是谈个业务合作么，时间长到有些不合常理，而且最后两次与乔晓溪通电话，似乎能察觉出她有些故意拖时间。 情急之下只好联系方浩然，意外的是他也忽然变的说话拖拖拉拉，有意隐瞒着什么，祁小羽最受不了这个。 “浩南哥，你跟我说句实话，晓溪到底干什么去了？”祁小羽逼问道。 “哎，听哥一句话，你就别问了，过段时间看情况，我会告诉你的。”方浩然语气有些凝重。 还过段时间？他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不妙情况，难道乔晓溪又被家人管制自由了？当下正好处于他俩私定终身大事的时候，这种可能性最大。 那段时间祁小羽分身乏术，频于工作，还得四处打听乔晓溪的下落，好嘛，好端端的一个人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小羽耐不住疑虑，又一次主动联系方浩然。 “浩然哥，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无法言语的事，但是你总得让我知道晓溪现在什么情况吧？到底是家里又给介绍媒约了还是其他什么事情？” “兄弟，哥暂时不对你说是为你好，相信哥！但是，我明确告诉你，晓溪是不会在婚姻大事上妥协的，你也应该相信她！”方浩然似乎话里有话。 “好吧，不管是什么事，有可能也请你把我的态度转达给乔晓溪父母，我祁小羽现在虽然什么都不是，但我会继续努力，因为我有一份对他们女儿真爱的心！” “兄弟，哥没看错你，再等等看，好吗？等我电话！” 挂断了电话，祁小羽心里愈发七上八下，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再等等看...祁小羽一直琢磨这句话的含义，虽然还不至于有太糟糕的预料，却也能感觉到方浩然话中的严重性。 正在办公室发呆，赵岩推门而入。 “羽哥！...” “谁叫你进来的？敲门了吗？出去！” “怎么了啊？哥？”这是又吃什么枪药了？赵岩纳闷。 只感觉内心零乱，抬头看了看赵岩，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 “哦，兄弟，什么事？” “赵国那家伙从货站顺走了其他货主的东西，让人家给逮到了！现在人家要求咱们赔偿，要不就给他弄派出所去，怎么办？” md，脑袋里心烦事够多了，居然又蹦出这么一个糟心事... “这还用问我吗？报警啊！” “好嘞，哥，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喊我。”赵岩转身开门。 “回来！他顺走了价值多少钱的货？” “大概三万多块钱吧...” “好吧，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我帮不了他。”祁小羽心想，如果是两三千元的事，兴许他还会念一次情，帮老赵一把，自作孽不可活，原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即是如此... 赵岩瞅瞅祁小羽，发现他脸色很差，转身又回来道：“哥？你怎么了？” “找不到乔晓溪了...” “嗯？找不到？什么意思？”赵岩纳闷道。 “已经有些日子联系不到她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哥，要不要我去帮你找找看？” “你上哪找她？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她又被家里人管制起来了，反对我俩在一起，多年前她就被家人限制过自由。”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哥，要不我带几个兄弟去她家要人！” “别犯浑！你也知道都什么年代了？玩抢亲呐？我再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等过几天你陪我一起回趟老家。” “行！没问题，哥。” ...... 转眼又几天过去了，祁小羽内心的恐慌越来越重，如果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好说，这么不明不白的着实折磨人，好吧，看来只好亲自去一趟‘乔府’了，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在乔晓溪父母面前起誓，好让他们安心将女儿托付给他，虽然与乔晓溪父母从未谋面，但祁小羽始终坚信，只要心诚，任何阻碍都不是事。 通知过赵岩准备第二天中午的火车去乔晓溪家，为了不至于在乔晓溪父母面前使这种‘奢求’变的难堪，也为了给乔晓溪一份正式的求婚信物，祁小羽几乎倾尽所能，去商场买了一枚钻戒，他希望这枚像星光一样闪耀的戒指能为他带来好运，同时也期待着... 清晨，祁小羽起个大早，收拾好行李，又忙着对尚欣月嘱咐了一些代办事项，静等赵岩从外面办事回来即可出发...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羽哥，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好兄弟。”尚欣月开门说道。 “哦，让他进来吧。”还好兄弟？呵呵，在祁小羽心里，这座城市除了赵岩能称得上‘好兄弟’这个词，其他一些酒桌上称兄道弟的朋友都纯属扯淡。 “小羽！”来人喊道。 “浩然哥？？？”祁小羽愣神。 “怎么，不请我坐下呀？” “啊？快快，快坐，不是...你这是？我现在脑袋有点蒙啊，让我缓缓。”祁小羽不知所措道。 方浩然没说话，将办公室门闭上，走上前递了一支香烟给祁小羽。 “怎么能抽你的烟呐，来来，抽我的，可能没你的好啊，呵呵。” “小羽，你怎么不问了？现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会告诉你，因为我实在无法主动说出口。”方浩然的话有些奇怪。 “哦，你是说外贸那事啊？不急的，等我正式启动的时候再向你取经不迟。” “我不是说这事。”方浩然说道。 “哎？对啊，我刚才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地址的？还有，晓溪现在怎么样？我今天正准备中午的火车去t市呢！” “你地址是晓溪给我的，还有，她现在不太好，然后，你也不用去t市她家里了，她没在家。”方浩然痛快的回答了他每一个问题，但是，祁小羽反而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继续问些什么，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安袭来。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晓溪不太好是什么意思？”祁小羽猛吸了一口烟，只感觉头皮发麻，他有点后悔问这句话，因为已经看到方浩然的表情从进门开始，每一句话后都显得更加沉落... 第八十八章 厄运降临 方浩然这次没有马上回答他，起身径自走向阳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然后示意祁小羽过去听电话。 “拿着，接下来想知道的事情，问他吧。”方浩然说完即转过身去，但祁小羽已经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哀伤。 此刻，这部手机在祁小羽手里像是烫手山芋，想把它马上丢掉，但又可以通过它马上得知乔晓溪境况。 “喂？晓溪？”祁小羽轻声问到。 “你好，祁小羽是吧？我是乔永明，乔晓溪的父亲。” “啊？叔叔您好。”莫非...她父亲要马上摊牌了？不管了，任凭他怎么说吧，反正自己绝对会做到不抛弃，不放弃。 “你和我女儿的事，我都听浩然说过了，哦，晓溪她也和我经常说起你，小伙子，叔叔对当年那件事抱歉了，对不起。”似乎听到电话那边抽泣了一下。 看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乔晓溪父亲对他说话语气很平和，但是！刚才方浩然分明说到乔晓溪目前‘不太好’... “叔叔您不必这样，没事啦，都过去那么久了，那个...我能问问晓溪她现在怎么样？我已经好多天联系不到她了。”已经不必要再客套下去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知道乔晓溪的境况，祁小羽焦急问道。 “孩子，我和晓溪她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小伙，也已经了解到你们这些年的感情，是我们的错，一直以来我和她妈妈都对你俩之间的情感横拨竖挡，是我们愧对女儿，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我们一定会高高兴兴的将晓溪托付给你，只是...只是眼下晓溪她...”电话那边又抽泣了一声。 乔父的话已经让祁小羽愈来愈听不下去，他现在不单是头皮发麻的感觉了，有点想抓狂，撒泼... 稍作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直接了当问道：“叔叔，您就告诉我，乔晓溪现在哪里？我要见她，马上就要见！谁阻拦都不好使！” “孩子，晓溪她生病了，前些时候她嘱咐我们先不告诉你的，只是...现在病情不太好，不太乐观...”啪...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喂？喂？喂？？到底怎么回事！”祁小羽冲着手机喊道。 此刻方浩然转身走上前，拍拍他肩膀。 祁小羽疯了似的拽着方浩然胳膊，“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快快快！告诉我！！！” 方浩然的情绪彻底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抽泣道：“晓溪得了白血病...” “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那么健康，那么活泼，那么心地善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我要见她！方浩然，你现在就带我去见她！快！”此时的祁小羽脑袋里只剩下‘乔晓溪’这个名字。 “小羽！你冷静点！哥知道你难受，不要让晓溪知道你这么不坚强，行不行！”方浩然尽所能安慰着，虽然，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抚慰祁小羽崩溃的心。 隔壁办公室几个女孩听到几声喊叫纷纷跑来，看看祁小羽，“羽哥？怎么了？”又转向盯着方浩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先出去吧，你们老板有点伤心事。”方浩然说道。 “小月！最近你和赵岩看好家，我出去一趟。”祁小羽嘱咐道。 “放心，羽哥！” 稍作冷静的祁小羽忙拿上抽屉里的钱包和手机，拽着方浩然往外面走。 “小羽，小羽！你先冷静一会儿，你这种状态我怎么带你去看晓溪？” 祁小羽忽然觉得有点眩晕，摇摇晃晃拖拽着方浩然，心里总还是有气的，方浩然拖了他这么长时间才来告知，虽然明白他也是出于无奈，但已经失控的情绪不再去想那么多... “我没法冷静！骗子！骗子！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是吧？我不信！方浩然！如果你还念及我是你兄弟，那就马上带我去见晓溪！走！” 祁小羽一使劲拽，给方浩然差点拽一前趴... 啪！一个嘴巴响亮的抽到祁小羽脸上，“祁小羽！如果让晓溪看到你这样子，她会多伤心！她目前的体征很不稳定，你想象一下这样去看她，这是在帮她吗？” “狗日地！你特么是谁啊！敢打我羽哥！”从外面回来的赵岩刚好看到这种情形，火爆脾气直接就上来了，扔下手里的东西，冲上来就要动方浩然。 “赵岩！别动！他是我哥！”祁小羽一把拦住。 “这位兄弟是？”方浩然盯着面前这个对他怒目相视的小伙子。 “也是我的好兄弟，他叫赵岩。”被赵岩这么一搅和，祁小羽稍微冷静下来，松了松衣领，呼哧呼哧喘着气走向阳台，点燃一支烟。 方浩然径自走上前，搭着赵岩肩膀，“走，兄弟，有点事和你商量。” 电梯间里，方浩然将事情大概和赵岩说了一下... “那...浩然哥，你说怎么办吧，听听你的意见。”赵岩问道。 “祁小羽现在处于心情极度低落的状态，咱俩需要稳稳他的情绪，刚才我听到他说，你也是他的兄弟，想必你的话他肯定也愿意听的，一会儿等他情绪稍微缓和一些了，咱俩再陪他一起去看我妹妹。” “行！...怎么会这样？才没多久见到嫂子，唉，天不公！”赵岩叹息道。 二人走进办公室，看到祁小羽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哥，如果心里不痛快就和兄弟说。” 祁小羽吸了一口烟，“赵岩，最近你和小月好好看家。” “羽哥，我得陪着你！” 方浩然走过去掐掉他手里的烟卷，“别抽了，兄弟，去洗把脸，收拾收拾，咱们一会就出发，哥带你去看晓溪，你这赵岩兄弟也一起去吧，到时有个照应，放心，这次我带了两个人来，他俩会帮你看好家！” 祁小羽赶忙去洗手间冲了把脸，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就在知道乔晓溪境况的那一瞬间，忽然变的特别衰颓，方浩然说的对，他要让自己提起一些精神状态，等见到乔晓溪的那一刻才能给她希望。 ... 去往b市的车上，祁小羽情绪异常平静，脑海里回想着与乔晓溪的一切过往... 从多年前的高中时代，初次到了那个班级，进教室第一眼与乔晓溪对视在一起，看到她给了自己一个暖暖的笑，做了一个鬼脸... 高中毕业前夕，乔晓溪等候在火车站为他送行，并第一次青涩的向他表露了好感... 还有在他筹办画室那时候，乔晓溪带着一车瓜果蔬菜来为他助力，还有他第一次从乔晓溪那里明白女生痛经到一定程度的痛苦，还有第一次牵起她柔嫩的手... 第八十九章 为爱祈祷 两个多小时车程，祁小羽、方浩然、赵岩三人抵达b市一家医院。 马上就能见到心爱的人，车刚刚减速停下来，祁小羽焦急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但下车的瞬间就感到脚下一阵沉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那，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但几个小时前乔晓溪父亲那句‘病情不太好，不太乐观’深深烙印在他心里，怎么会？一个大活人，前段时间还活拨乱跳的，乔晓溪没那么脆弱！ “小羽！等等我俩！哥带你上去！方浩然和赵岩在后面小跑追着。 医院无菌病房外，乔晓溪父母及众亲属守候在那里，几名亲属在安慰正抽泣的乔母，看到三人气喘吁吁跑过来，乔父赶紧迎了上来。 “浩然，你们来了。” “嗯，姨父，晓溪怎么样了？”方浩然焦急问道。 “她...还那样，哦，哪位是祁小羽？”乔父瞅了瞅方浩然旁边的‘两个小伙子’，但马上就明白过来。 眼前其中一名‘小伙子’双手伏在病房外的透明玻璃上，早已泪流满面，他看到了多年前第一次送给乔晓溪的那串项链垂挂在病床上方，乔晓溪微微睁着眼睛看着那对兔子挂坠，甚至能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在病魔折磨下，这个昔日里出水芙蓉般的姑娘面色苍白，祁小羽无法想象一个月之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折磨到如此脱相，晓溪！别怕，羽哥来了，就算用自己的命也要救你！祁小羽心里默念着... 祁小羽稍微镇静了一下转身问道：“叔叔，到底什么情况？一个月前我们在一起，那时候晓溪还好好的，怎么？...” “急性白血病，大夫说目前病情不容乐观，晓溪身体部分器官已经出现功能性衰竭...”乔父将祁小羽完全当作自‘家人’一样告知了详情。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听说这种病可以通过化疗，还有骨髓移植什么的治愈。”祁小羽在刚才来医院的路上用手机查遍了很多白血病的治疗方案。 “唉，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治晓溪的，目前医院正在指定治疗方案。” “行！叔叔，你们也别太着急，我去找大夫做骨髓配型。”忙跑去找主治医生。 “羽哥你等等！算我一个！我也去做配型！”赵岩追过去。 乔父瞬间被感动到，“这位是晓溪朋友？” “哦，姨父，那是祁小羽的朋友。”方浩然说道。 “这等朋友，他们真是个好小伙，唉。”乔父心中无限感叹，想他一个ts集团掌门人，都未曾拥有过这样的朋友... “那您先在这陪着小姨，我也去那边看看。”方浩然也随赵岩赶过去。 “好好好，姨父和你小姨谢谢你们了！” 乔父已经被感动到充满了极大信心，女儿拥有这些朋友一定会转危为安的，晓溪啊，一定要坚强，赶紧好起来吧，等你再回到从前那样，爸爸什么都答应你！因为爸爸看到了一个与爸爸一样真心爱你的男人，祈祷... 晚上，为了让病人安心休息，医生劝慰在场的人先去休息。 医院附近的酒店里，祁小羽坐立不安，一直都在祈祷能与乔晓溪骨髓配型成功，尽快出配型结果，虽然体会不到她经受病魔折磨的痛苦，但今天在病房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爱人，他的心都要碎了，祁小羽似乎能感受到一丝心灵感应，这个时候的乔晓溪也许想见到他，想知道他就在旁边陪着，打开房门准备去医院。 “羽哥，你去哪？”赵岩关切问道。 “我去医院看看晓溪，你呆着！”转身离去。 “我陪你去。” “兄弟！让他自己去吧，让他俩在一起好好呆一会儿。”方浩然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吸了一口香烟说道。 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祁小羽在无菌病房外静静看着爱人近在咫尺，却无法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声鼓劲。 晓溪，你必须给我好起来！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以后半刻不离的在一起，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晓溪，你能感觉到我在陪着你吗？眼泪又一次不禁溢出，这天，是祁小羽记忆以来第一次流了那么多眼泪。 只见病床上的乔晓溪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祁小羽擦了一把泪，激动的差点喊出声，但马上看到她的眉头紧皱了一下，似乎有些痛苦。 祁小羽忙跑去找人，“医生！医生！...” 几名当班医生和护士纷纷赶来，祁小羽在病房外看到他们一阵观察诊治，不一会儿主治医生走出病房。 “医生，她怎么样？”祁小羽焦急上前问道。 “哦，没事的，放心，病人因骨髓腔内压增加，骨骼出现疼痛了，我们已经为她用过止痛药了。” “喔，好的，我媳妇现在病情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进行骨髓移植？ “你媳妇？据我所知这姑娘还未婚呐？” “哦，未婚妻。” “目前看来病情不太稳定，主要是看接下来的骨髓移植方案，至于配型是否成功，那只能等最后的结果了，顺利的话两周左右就能安排手术，如果移植手术也很顺利，往后再度过一段时间排异期，避免出现感染之类的，到时候病人就会有治愈可能，所以，小伙子，你们都要有信心，也给病人信心！” “哦，谢谢医生，谢谢！只要能把她医好，我怎么样都行！对了，我俩血型一样，需要血就抽我的！需要什么都用我的！一定给她用最好的药，医药费我有办法，我有，我有...她才二十三岁，求您一定帮帮她，我给您跪下！”祁小羽听完医生一番详细解答，终于从现实上看到一丝希望，激动之余扑通一下跪在主治医生面前... “孩子，这可使不得！赶快起来！放心，我们会尽全力的，你们要有信心，也要给病人信心！”医生扶起祁小羽转身离去。 紧随主治医生身后的护士们看到这一幕，相互间小声说：“唉，看看人家，这也叫未婚夫妻，再看看五床的那位，她老公知道病情后只来医院看了一眼，以后就再没出现过。 “是啊，六床这姑娘有这么一个未婚夫也是修来的福分，咱们平常见多了生老病死，但是今天看到这家子都给我弄哭了，唉...” 这一幕被站在远处的乔父看在眼里，同时为自己闺女交到这样的男朋友感到欣慰。祁小羽独自坐在走廊座椅上，双手合起低头祈祷着... 第九十章 迎来溪望 忽然感觉有人站在他面前。 “孩子，别担心，晓溪一定会好起来的。”乔父安慰道。 “叔叔？您也来了。” 乔父坐到他身旁，“你和晓溪恋爱多长时间了？” “五年多了。” “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上我家提亲？”乔父语气中即带着一些‘埋怨’又风趣的为他缓解紧张心情。 “叔，本来我是想等有一番事业了再与晓溪谈婚姻大事的，不过，上个月我俩商量好的，想回家找双方父母谈婚姻大事，但是出点变故，没想到现在晓溪这样...”祁小羽惋惜道。 “等我闺女挺过这个坎，我要求你第一时间去我家提亲求婚！”乔父轻轻拍拍他肩膀说道。 祁小羽坚定的点点头。 “对了，叔，晓溪这个病情之前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 “唉，这个怪我和她妈妈，我们平常忙于生意上的事，对她关心甚少，都不了解自己闺女平常的生活状态，就算有什么不适的征兆，她自己也没太在意，我们第一次知道这事就是在一个月前，她上次回家突然鼻血止不住的流，就赶紧带着来医院了，那时候医生就让她住院治疗了，我们当时没向她透露病情，只告诉她需要及时治疗。” “唉，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合着这一个月自己的爱人经受着病痛的折磨，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可曾想当时乔晓溪多么希望他在身边，唉，这个傻丫头。 “开始病情还算稳定，这是慢慢通过注射药物出现的正常反应，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是急性的，但医生说了，有很大希望的，那时候她不让我们告诉你，其实有两次你给我家方浩然打电话，晓溪就在旁边听着，她对浩然说你的小公司刚刚稳定下来，最近正在忙一个项目，怕影响到你...” “影响？这傻姑娘，唉，人比什么都重要，如果人出什么事，要其他的还有什么用！但是，我相信晓溪不会有事的！” 祁小羽为这个倔强的女孩感到无奈，试想着等她最终治愈的那一刻一定要给她好好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叫一切都要以人为本。 一周后，祁小羽正在走廊座椅上打盹，他这几天已经熬的不成样子，出油的头发几乎都凝到一块，胡子拉碴的，众人劝说没用，他执意要每天在外面陪着乔晓溪。 “六床家属！”护士喊道。 “配型结果出来了...直系亲属没有配型成功，但是，有一个人与病人骨髓配型成功！恭喜你们。”护士一个大喘气，让在场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哎呀！护士姐姐，你都要吓死我们了！咋还来个大喘气啊？”赵岩有些埋怨道。 “对不起，实在抱歉，主要是我也替你们高兴，因为这种概率太小了，真不好意思啊，另外，安排配型成功的捐助者去一下主治医师那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找他说明。”护士说道。 亲属都没配型成功，那就剩祁小羽和赵岩了... “护士姐姐啊，您倒是说呀，是不是我的成功了？”赵岩急切问道。 旁边的祁小羽一定是困急了，还靠在座椅上打盹。 “你是祁小羽吧？走吧，跟我去主治医师那里。” ...在场的人表情木然，难道真是老天注定...世间确有这么美好的事情发生？ “羽哥！哥！赶紧醒醒！”赵岩忙上前拍拍。 祁小羽揉揉眼睛，腾一下起身，“怎么了？晓溪怎么了？？” “嫂子有救了！哈哈。” “啊？骨髓配型成功了？” “对啊，你的配型吻合，赶快与护士去吧！” “啊！呜呜...”祁小羽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 待主治医师交代过一些注意事项，并嘱咐他近期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一周后就可以为乔晓溪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了，而且，医生还向他透露了一个好消息，做好无菌措施后，近期可以安排他进病房与乔晓溪见一面。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没有好的精神状态可不行！”医生叮嘱道。 “好的，谢谢您了！” 走出主治医师办公室，祁小羽差点乐的喊出声。眼下，这个之前很容易实现的事情在这里已然是一种‘奢求’，不管怎样，终于能见到心爱的人了，他要尽快调整好自己，等见到乔晓溪的时候给她一份坚定的信心和鼓励。 无菌病房外，多天以来，祁小羽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美好的事情总是会结伴而来，病房内的乔晓溪经过前期注射药物反应后，已经恢复了一些神志和体力，由两位护士轻轻将她上身支起一点，居然看到了病房外那么多人在关切的看着她... 尤其看到祁小羽的那一刻，激动的哭了起来，护士安慰她，一定要克制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赶忙将对讲电话递到她手里。 乔晓溪父母深切安慰关心了几句女儿，乔父示意将电话交给祁小羽。 “晓溪...” “羽哥，你...来啦。” “多日不见这么快就把我忘记啦？连老公都不叫了？” “嘿...我现在是不是好丑的，老公。” 霎那间，听到那一声‘老公’祁小羽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来...转身过去克制了一下。 “乔晓溪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姑娘，没关系，如果你心理不平衡，等我也剃成光头，咱俩就一样了。” “哈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幽默。”乔晓溪瞬间被逗乐。 “跟你乔晓溪学的呀，晓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好吧，怎么了？” “暂时保密，等过两天去病房里面见到你再说。”祁小羽显得神神秘秘。 “快说吧，为什么还要等呀，我怕等不了...” “呸呸呸，不许说这样的话！乔晓溪，你要有信心知道么？我问过主治医师了，现在已经有办法医好你的病了，真的，不信你问叔叔阿姨他们。” 玻璃窗外众人都点点头... “是真的吗？那我相信你，老公，对不起啊，我这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不然我每天都可以去赖着你，那等我病好了就嫁给你，还会要我吗？” 护士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就算...没有就算！明天，等明天我申请进病房看你！”说罢，赶紧将电话交给其他人，这个时候的乔晓溪需要所有人给予鼓励。 “晓溪，赶紧好起来！你那两个店转手的钱哥还没全部付清呢，你得赶紧痊愈，出院去找我要债啊，呵呵。”方浩然逗道。 “呵呵，那你等着我出院去敲你一笔哈。” “嫂子，加油！兄弟我不太会说话，虽然咱俩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你是我遇见过的少有的好女孩，如果没有羽哥，我一定会追求你！嘿嘿，我这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赵岩也逗乐道。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哈哈，等我出院给你介绍个好女孩。” ...... 第九十一章 第一次梦魇 当天的一番通话，似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曙光，看起来乔晓溪精神状态不错，尤其还得到骨髓配型成功这个最大的好消息，包括她自己，从最开始知道病情后的恐惧感，但看到众人充满鼓励的眼神后从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 酒店里，祁小羽躺在沙发上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眼下乔晓溪父母都很接受他，等陪晓溪度过这个难关，马上与她结婚，但是，祁小羽心中正在琢磨一个更美好的事情，他更希望这件美好的事情能为最后的手术结果带来福音... 反过来讲，谁都不敢保证能顺顺利利度过每次难关，尤其归结到现实生活中，乔晓溪家境优越的原因，至少比一些家境普通的病患少去一个重要环节，那笔犹如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用就是一个大坎... 具体来说，挽救乔晓溪的生命大致分为三大难关，他俩骨髓配型成功，已然是莫大的奇迹了，再就是手术本身的风险，最后一步，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步，骨髓移植手术后的排异期。 虽然幸运的度过第一关，但接下来面对的难关也需要加倍小心，当天主治医师最后一句话让他彻底知道该怎么做了。“凡事都有风险，如果有想与病人说的话，等手术前会安排你们进病房见一面，到时尽量给她减轻一些心理负担。” ...想着想着眼皮实在支撑不住了。 “赵岩，一小时后记得叫我，我先眯瞪一会儿。” “好嘞，哥，你睡吧。” 一会儿，天已渐黑，“羽哥，去吃饭了。”赵岩喊道。 方浩然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拽出房间，“脑有病啊？你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吃饭不着急的，你看他都困成啥样了，咱们一会给他带点饭菜回来。” “哦哦，对，他都几天没合眼了。” 躺在沙发上的祁小羽一会紧皱眉头，一会嘴角又露出一丝甜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 ···（教室）小羽，小羽？起来啦，该上课了···（车站）嘿嘿，你怎么不好意思看我呀？真完蛋···（画室）祁小羽，你要记住，不抛弃，不放弃···（酒店）小羽，你终于是我的男人了，我也是你的女人了···（教堂）祁小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乔晓溪女士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我愿意！...乔晓溪女士，你是否愿意......我...晓溪！你快说呀，晓溪？···（黑洞）老公！救我！别离开我，我害怕... 啊！！晓溪！... “羽哥！哥！你怎么了，哥？”赵岩赶紧开灯跳下床。 祁小羽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半，哥！做噩梦了吧？没事啊，老话说的好，梦都是反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晓溪。” “哥，今天你先别去了，医院有护工的，你这几天需要养足精神，不然怎么帮嫂子！”赵岩劝慰道。 “哦，没事的，我一会就回来。”说罢，起身去洗把脸。 路过酒店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鲜果超市，买了一堆水果，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将水果放桌上，两位正趴那打盹的护士起身揉揉眼睛。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些留着吃吧，这大半夜的挺熬人的。”说罢，转身离去。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哎...帅哥，您...谢谢啊！” 俩护士互相瞅瞅，“小敏，我看咱女人这一辈子能摊上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可就值了。” “哎，谁说不是呢...” 远远看到走廊座椅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乔父，祁小羽脱下外套轻轻盖他身上，发现他手边的手机依然亮着屏，定睛一看照片里是个大概两三岁的小女孩，依偎在父母身边，小手里拿着棒棒糖喂母亲吃... 但是！乔晓溪母亲？不对啊？虽然照片中的人与现在人的年龄外貌相差很大，可是起码能看出来照片里的男人确定是乔父，但乔母绝对不是那天在走廊里见到的方浩然的‘小姨’。 好吧，看来这里面还有不少未知的故事... 再看乔父，在手机屏的照亮下，眼角尚留存一滴泪珠，可怜天下父母心，最近乔晓溪父母同样备受煎熬，对于祁小羽，他们的女儿是他深爱的人，但对于这对中年夫妇，更是他们的心头肉。正所谓，在亲情面前不分贫富贵贱，那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情感。 祁小羽将手机轻轻关闭，没再打搅他，走到玻璃窗前，发现病床上的暖灯亮着，乔晓溪微睁着眼睛，这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需要好好休息，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情急之下，祁小羽轻轻敲了一下玻璃窗，乔晓溪微微抬起头看到窗外的爱人，眼神里充满欢欣，这幽凉的半夜，自己的爱人居然在外面陪着她，本来心里还有一丝黑夜带来的恐惧感，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祁小羽拿出手机指了指上面的时间，示意已经很晚了，让她早点休息。 乔晓溪也轻轻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心’形，随后双手合并靠在脸颊上，示意她马上就睡。 祁小羽点点头，静静看着她入睡，并在心里默念，祈求诸神压制病魔吧，不要让痛苦再折磨我心爱的人，让她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祁小羽？你什么时候来的？”乔父忽然醒来。 “噢，刚来一会儿，叔叔，您别在这睡了，回酒店去吧。” “不要紧，不要紧，一会儿咱俩一起回去。” “也行。” “对了，小羽，之前我听晓溪说你现在做外贸生意是吧？”乔父突然问道。 “呵，叔，她一定是跟您那添油加醋了，外贸只是个念想，一个计划而已，我们那小贸易公司现在还达不到做外贸的条件。”祁小羽谦婉道。 “不管怎么样，后生可畏啊，如果有叔叔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提，这样吧，你们这一代年轻人都要面子，你把这个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提我名字就可以了。”乔父随手从外套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他。 “秦澜？”祁小羽突然发现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呢。 “哦，对了，这不是我名片，这是我公司的副总，当然，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我。”随手又掏出一张名片交给他。 “行，叔，谢谢您啦，但您放心，我不会打扰您的。” “再跟我客气，那就把名片还给我...呵呵，臭小子。”乔父全然将他当作一个亲侄子或亲外甥那样对待。 ...... 第九十二章 身世之谜 秦澜，秦澜？依稀记得之前有几次和乔晓溪在一起，她经常会接到这位晓溪称之‘秦姨’的女人打来的电话，看样子特别关心她，但是听乔晓溪曾经说起过，这位‘秦姨’是在她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从国外回来进入他们家公司的，祁小羽当时并没想太多，也只是对‘秦姨’这个人充满好奇，觉得这个海归女人很不一般... 从之前乔晓溪的表现来看，‘秦姨’似乎对她特别照顾，而且有次乔晓溪为了向祁小羽表明自己与‘秦姨’的超铁关系，第一次将自己手机里的短信给他看，如果不是备注了联系人姓名，短信中的内容会让别人误以为这就是一堆母女在聊天。 甚至有一次，乔晓溪无意中说起过，她的‘妈妈’对她忽冷忽热，以至于从小只跟爸爸最亲，有时候会有些不懂事的问父亲，“爸，为什么我妈有时候对咱们不管不问？我觉得她有时候好冷血呀，是我亲妈嘛？” “混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父乔训斥道，那次是乔晓溪从小到大头一次受到父亲严声斥责。 乔晓溪一脸委屈，乔父转而缓和语气说：“闺女啊，难道你不知道当爹的最心疼女儿么？你妈妈就那种性格，不要怪她。” “知道了，爸。”但是乔晓溪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疑惑，她有时候甚至会幻想，如果‘秦姨’是自己的妈妈该多好。 祁小羽也同样心生疑虑，虽然第一次来医院那天心思完全在爱人的病情上，但是隐约能想起当天看到乔晓溪父母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从乔父身上很容易就能看出作为一个父亲很自然的表露出的担心和伤感，虽然旁边乔晓溪的‘母亲’也伤心到哭哭啼啼，多一半却是一种旁人为之惋惜的感觉。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每个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都不同，眼下最重要的是一起与乔晓溪努力度过接下来的难关... 苦熬几天后，最重要的时刻终于要来到了，祁小羽特意在手术前两天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在能使人窒息的蒸汽房里蒸了不下一个小时，似乎要将体内所有不干净的东西全部蒸出来，以为自己的爱人献出最纯最干净的骨髓质。 犹如一场大战在即，从主治医师到下面的小护士们，还有病房外面陪伴乔晓溪的所有亲朋好友，每个人都信心满满的准备好一切，只待与病魔来一场必胜的‘战争’。 祁小羽被安排随护士长去主治医师那里签完几份术前告知书，在乔晓溪的手术单上，乔父签过字，随手将手术单递给祁小羽。 “孩子，你也有资格签上你的名字。” “啊？”祁小羽惊讶。 “签吧，你已经是我的准女婿了。”乔父眼神中充满信任。 二人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随护士去做消毒杀菌措施，准备一会进入病房近距离与乔晓溪见面... “小羽，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一起去看晓溪。”乔父喊道。 话音刚落，哒哒哒哒...只听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女士鞋急促的着地声... 祁小羽随乔父等在那里，眨眼间一位中年女士已经小跑到他们面前...啪！！！一个大嘴巴子扇过来！这什么情况啊！ 啊？？？ “你怎么随便打人呐？”祁小羽被这一幕惊到，赶忙拦住中年女士，只见身旁的乔父，眼含泪水，却纹丝不动，再看一眼被自己拦住的女士，怒目相对，但二人都没说一句话。 紧接着，一对老夫妇被一帮亲属搀扶着想病房走来，“我外孙女在哪？呜呜呜...”老太太边哭边问。 乔父赶紧迎了上去，“爸，妈！您们怎么来了？这大老远的...” “乔永明！你还问我们为什么来？我外孙女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把晓溪还给我们！几个月前见到她还健健康康的，为什么！早说如果你照顾不了她就交给我们！”老夫妇上前揪着乔父衣领不放，乔父就任由他们扯来扯去... “爸！妈！够了！现在晓溪还在里面！”刚才赶来的那位女士上前拦开。 祁小羽已经看懵逼了，这都怎么一回事？...猛然想起那天半夜在乔父手机照片上看到的那位妈妈跟眼前这位女士极像。 “这是晓溪的母亲。”方浩然走到祁小羽旁边凑他耳边说道。 “啊？那...” “那边那位是我小姨，也就是晓溪现实生活中的妈妈，但是晓溪并不知道这事，这是我们家的秘密。” ...好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祁小羽有点眩晕... “乔永明！你过来一下！”看起来，晓溪妈妈怒气未消。 乔父听话的凑到她身边。 “晓溪现在什么状况？你们准备怎么救治我女儿！” “她目前病情稳定，医生已经指定好治疗方案了，女儿有救，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了，而且配型很成功。”乔父老老实实回答道。 “什么时候开始手术？这里行吗？为什么不把女儿送到国外医治！”晓溪妈妈的情绪似乎缓解了一些，但还是充满疑虑。 “计划在三天后上午十点开始手术，秦澜！我告诉你，当下对于这种病症，现在国内的医疗技术也同样是一流的，我已经多方面打听过了，别说我还有那经济条件，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救女儿，所以，不要再以你曾经的那种崇洋媚外的观念来审视我对女儿的爱护！” 秦澜？？？我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秦澜？而且是乔晓溪的亲生母亲！ “你！...好，乔永明，既然今天都要安排手术了，我不跟你吵，等过后我再找你算账！” “好啦，刚才你都当这么多人给我一巴掌了，消消气，我之前没告诉你，不也是怕你担心么，因为后期很顺利的找到匹配的骨髓源了，所以我是想等病情好些了再叫你来，别生气了。”乔父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拍拍晓溪妈妈肩膀。 “最近公司一堆事情，总也见不到你，我就知道出事了，但我实在没想到是咱们的女儿...呜呜”晓溪妈妈终于还是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 听到晓溪妈妈说‘咱们的女儿’...乔父听到这句话，心里暖暖的。 “放心好了，刚才不都和你说了嘛，女儿有救了。”乔父不停安慰道。 “哦，对了，给女儿捐献骨髓的好人在哪？咱们不得表示表示吗？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需要多少钱，我出！”晓溪妈妈焦急问道。 “...呵，人家不要钱，不过如果你非要给，那更好，我就省了。” “哼！你想的美，公司我帮你支撑着，女儿没喊过我一声妈，钱你还不想出？守财奴啊你！乔永明！” 冤枉啊！ ... 第九十三章 病房求婚 “你看你，怎么一说就急呢，跟你开玩笑的，来吧，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的恩人，为女儿捐献骨髓的小伙子。”乔父将晓溪妈妈拉到祁小羽身边。 “阿姨您好。”祁小羽点点头说道。 “这位小伙子就是咱们的恩人，你想想怎么谢人家吧。”乔父说道。 晓溪妈妈犀利的眼神中带着万分感激，竟然一时语塞... “小伙子，我...我先替女儿给你鞠一躬吧。”情急之下竟然泪流满面，直接给祁小羽一个鞠躬。 “哎呀！阿姨，您这是干什么！使不得！”祁小羽赶忙扶到。 “小伙子，我...哎呀，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感谢了，真是太...这样...”忙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一百万，你务必先收下！哦，那个...等我再准备一些，乔永明，这事你也得出出血！咱们应该满足人家的一切要求。”晓溪妈妈慌神之下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感激之情。 “阿姨，如果您非要给我这笔钱，那我就收着。”旁边的乔父愣神中...“这笔钱用来给晓溪作医疗费用吧。”乔父和晓溪妈妈相视一眼... 晓溪妈妈疑惑，给钱不要？这是？...嫌少？ 为了结束这种尴尬，乔父忙解释说：“好了，秦澜，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嗯？” “恐怕这位小伙子将来也得喊你妈了，他是晓溪的男朋友，他与晓溪已经恋爱五年多了，确切来讲，我已经认准他是我未来的女婿了，现在就看你什么态度了。”乔父认真说道。 “啊？...哦，我明白了，之前和晓溪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起过，原来你就是让晓溪痴心的那位小伙子？你叫祁小羽！”晓溪妈妈恍然大悟。 “是的，阿姨，我叫祁小羽。” 晓溪妈妈喜极而泣，“好好好，太好了，妈妈感谢你，孩子！”...“啊，抱歉，太激动了。” ...... 确实感觉到了，眼前的晓溪妈妈，确能从乔晓溪身上看到同样的影子，雷厉风行，感性十足，相似的性格，相似的神态... “羽哥！你看谁来了！”突然从远处传来赵岩的声音。 祁小羽扭头看去... 陈老大？雯慧姐？啊...“叔叔，阿姨，我去去就来”。 “快去吧，孩子。”乔晓溪父母一起靠近玻璃窗深情看着病床上的女儿。 ... “你俩怎么来啦？”祁小羽诧异道。 陈月馨和姬雯慧看看旁边的赵岩，祁小羽明白了。 “我俩来看看晓溪妹妹，唉，她现在怎么样？”二人眼眶已经湿润。 “她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替晓溪谢谢你们。”祁小羽不禁为二人鞠一躬，如此意外见到许久未见面的好友，看到她俩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羽！别哭，有我们陪着你和晓溪，不怕的！我们一起为晓溪加油！”陈月馨和姬雯慧安慰道。 “羽哥最近一直备受煎熬，他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陪着嫂子。”赵岩也被气氛感染到。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对你哥照顾的不错。”姬雯慧夸赞道。 “好了，一会儿要开始为三天后的手术做各项准备了，我和晓溪父母先进病房看看她。” “行，那你赶紧去忙，我们在外面等着！” 走到祁小羽父母身边，“叔叔，阿姨，我们先随护士去做杀菌措施吧。” “哦，稍等一下...梦菲！快来。”乔父对着亲属那边喊道。 这位晓溪生活中的妈妈小跑过来，“秦澜姐...” “梦菲，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晓溪妈妈问候道。 “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把晓溪照顾好，都是我的错。”梦菲妈妈一个劲的自责。 “梦菲，这怎么能怪你呢，那个什么，一会我就不进去了，我怕忍不住。” “这怎么行！秦澜姐，你可是晓溪的生母啊。”梦菲妈妈劝道。 乔父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澜，我已经想好了，不能再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对你不公平，对晓溪也不公平，等女儿病情好转了，我们应该把身世详细告诉她！” “真的吗？”晓溪妈妈呜呜哭了起来，她做梦都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对，应该告诉她了，孩子也大了，她有自己的知情权。”梦菲妈妈很支持。 “阿姨，我看这样，咱们一块进去，晓溪不也跟您很熟悉嘛，不会影响到她的，而且，这种手术...还是尽量一起进去看看吧，咱们节约时间，一会我也要随医生进病房了。” “对对对，快，咱们一起进去看晓溪。”乔父忙催道。 由于不便太多人进入无菌病房探视，无奈，众亲属只能伏在玻璃窗外守望，四人经过深度消毒杀菌措施后穿着医护服进入病房探视... 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一个父亲，两个母亲，一个爱人，终于和病床上的乔晓溪面对面呆在一起。 乔晓溪最近几天气色出奇的好，精神状态也如常人，在医护人员的协力下，带着口罩斜躺在病床上，开心的与他们打招呼。 “爸，妈，你们来啦。” “羽哥，秦姨，终于看到你们了，嘿嘿。” 或许别人都没察觉到，乔晓溪再平常不过的那声‘秦姨’让晓溪生母一阵酸楚，扭头抑制了一下。 “闺女，你一定要坚强啊，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不要怕！”乔父与梦菲妈妈为女儿打气道。 “闺...闺女，在秦姨心里你就是像我的女儿一样，加油！一切都会过去的。”秦澜很是激动。 “闺女...雄起！”祁小羽风趣的为她打气。 “讨厌啊，哈，你怎么也叫我闺女。”乔晓溪瞬间被逗乐。 “我这么称呼也没毛病呀，闺女这个词本来就有对未婚女性称呼的含义。” 呵呵呵... 紧接着，祁小羽说：“但是！今天我要正式认真严肃的宣布一件事，我要把你这位闺房中的女孩请出来，以后当我媳妇！”啪！...祁小羽单膝下跪在爱人病床前，众人惊呆... 从兜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那枚钻戒，深情地看着病床上的爱人... “乔晓溪，嫁给我吧！”乔晓溪父母依然呆看着，玻璃窗外的众亲朋好友也都被这一幕感动到。 “今日！我祁小羽！向父母亲，向天起誓，我愿意娶乔晓溪作为我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一番催人泪下的求婚誓言后，祁小羽早已泪流满面，众亲友，包括周围的医护人员也都纷纷落泪。 “乔晓溪，你是否也愿意！”... 乔晓溪没吱声，为了缓解尴尬，祁小羽又问道：“yes或no？” 场面有些尴尬，时间好像停滞... 第九十四章 求婚被拒 乔父与‘两位妈妈’赶紧小声提醒道：“晓溪？快说话呀，怎么了？”玻璃窗外的亲友们也焦急等待着... “我...我...” 祁小羽满脸幸福等爱人回复... “我...no！我不愿意！”乔晓溪说的很是‘坚定’。 啊！！！众人都张口惊讶到表情木然。 这下该祁小羽无法收场了，怎么会？她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遭受病魔折磨，影响到心情了？ “哦，晓溪肯定是觉得还不够正式，没有合适的场景，没有花环簇拥吧？晓溪，你放心！今天只是一次简单的求婚，等你出院了，羽哥一定给你补上一次正式的求婚定亲仪式！”祁小羽忙宽慰道。 “对对对，闺女，等你出院了，爸爸妈妈为你俩操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乔父也忙着宽慰。 “不，我不愿意！”这次，在场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乔晓溪这句‘我不愿意’说的斩钉截铁！ 祁小羽想要再说些什么，对于自己爱的人，他再了解不过了，这句‘不愿意’当然不是她的肺腑之言，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心爱的人会这么回复他。 正当众人都尴尬的时候，乔晓溪似乎明白到什么，目光转向父母。 “爸爸，妈妈，我现在认真的和你们说，我深爱眼前的这个男孩，如同爱你们一样，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我相信你们一定会祝福我俩，但是，我不能耽误他，因为我真心爱他，万一我...不用我说，其实你们心里都明白，今天的手术并不会十拿九稳，正因为如此，咱们家不能耽误他，耽误我心爱的人，决不允许！”乔晓溪义正言辞。 “晓溪！”祁小羽再也听不下去了。 “羽哥，如果我能活着从手术室出来，将来且能痊愈，我一定答应你的求婚。” “闺女啊，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大家都坚信你会顺顺利利的！你可知道，为你...”乔父激动之余差点说露馅。 “爸？您说什么？” “晓溪，你可知道，为你医治的大夫有多厉害吗？家里为你请了医术顶尖的医师团队医治你的病，所以，什么都不要担心！既然你说真心爱我，那就答应我的求婚，收下这枚戒指！”祁小羽忙打岔道。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众人纷纷落泪为祁小羽助力。 已经无法再推辞这份爱，“这样吧，等顺利下了手术台，我一定接受你的求婚。”好吧，这个回答却也附和乔晓溪的性格，不得不说，她对祁小羽的情感已经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 “行！到时候我一定正式的向你求婚！” 由于接下来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身边的护工为祁小羽使个眼色，理会到护工的意思，祁小羽忙找理由离开。 “晓溪，再让叔叔阿姨陪你说一会儿话，我去协助医生做一些术前准备。” 乔晓溪内心充满恐惧，忙喊道：“羽哥！...老公，再抱抱我好吗？好怕下不了手术台...” 俩人拥抱在一起，“乖，不会有事的！看着我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嗯！”坚定的点点头。 “那就把心态放宽，不要胡思乱想！还有三天时间呢，一定要调整好自己心态，好了，医生需要我帮忙办理一些术前准备，晓溪，等你完成手术后一定会让你第一时间看到我！”说罢，祁小羽忙转身含泪离去... 此刻还有另外一个人内心充满煎熬，乔晓溪口中的‘秦姨’也担心万一手术有什么闪失，就再也听不到眼前的乔晓溪叫她一声妈妈，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是晓溪的亲生母亲。 梦菲妈妈似乎看出她的担忧，悄悄将她拉到一边，“秦澜姐，目前还没办法和晓溪说，她需要有一个平和心态准备手术，何况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但是你放心，等孩子完成手术后我一定亲口告诉她详情！” 秦姨感激着点点头。 病房外面的过道，众好友为祁小羽鼓劲。 陈月馨：“祁同学，加油！” 姬雯慧：“祁老弟，加油！” 方浩然：“兄弟，你是好样的！” 赵岩：“羽哥，你是纯爷们！” “祁先生，咱们该去做体检了，时间快到了。”护士有些不忍催促。 此时，呆在旁边的乔晓溪姥爷姥姥及其他亲属似乎明白了什么，“小伙子！原来你就是为我家晓溪捐助骨髓的那个人？我们全家人谢谢你了！感谢！”众亲属纷纷点头示意。 “姥爷，姥姥，用不了多久我就是您外孙女的丈夫了，所以，不用谢。”祁小羽回敬给众人一个微笑，随护士向体检室走去... 经过最后一项全面体检后，祁小羽被安排到‘七号’无菌病房‘待命’，与心爱的人只隔着一堵墙，随后乔晓溪也被推进无菌仓开始进行预处理。 乔父也细致的让助理为‘后援团’安排好了一切，将双方亲友统一安排在医院附近的酒店，为三天后做‘迎战准备’。 为了让乔晓溪安下心来，医护人员特意撒了一个小谎，告知病患，术前和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为了提升未来的治愈率，不再允许任何亲友探视，实则是为了让病患心里有个准备，起码她会有很长时间看不到祁小羽... 陈月馨、姬雯慧、赵岩、方浩然四人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候在病房外，在乔父的劝说下才依依不舍回去酒店。 酒店大厅里，看到秦澜与父母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乔父让四人先回房间，径直向休息区走去。 “爸，妈，秦澜，你们怎么这呆着呢？” “永明啊，来，坐。”秦澜父母招呼道。 “哦，乔总啊。”秦澜抬头瞅瞅，回应道。 “我说秦澜，这也不是在公司，用不着这么客套吧？你是晓溪的母亲呐。” 老两口瞅瞅他俩，“你俩先聊，我和你妈妈先回房间了，秦澜！不许和永明吵架，听到了吗？明天早上记得喊着我们一起去看晓溪。” “爸，我才是您闺女啊，怎么还偏向乔永明呢？”秦澜一脸不悦。 “一个是我闺女，一个是我外孙女的爹，有什么偏向不偏向的！如果不是你当初非得出国，狠心扔下他父女俩，晓溪到现在都只能把我和你妈当认来的姥爷姥姥，她可是我们的亲外孙女啊！唉...”秦老爷子给女儿一顿数落。 老太太劝道：“老头子，少说两句吧。” “那也不能全怪我啊，谁没年轻过？谁没有过追求？谁叫他乔永明那时候是个没本事的穷小子，我选择去国外不也是为了镀镀金，回来能有一番成就嘛？” “混账东西！”咳咳咳...秦澜一番话给父亲气的直哆嗦... 第九十五章 妈妈是女强人 秦澜赶忙上去为父亲轻轻拍背，并安慰道：“爸，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乔永明也为秦澜开脱，“爸，秦澜她不是那意思，她心直口快，您千万别生她气。” “我的女儿啊，咱老秦家世代稳稳当当，踏踏实实做人，咱可不能昧良心做事啊！你现在是公司里的副总，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如果不是永明把你招至麾下，你秦澜怎会有今天？何况，你别忘了，你再是什么总，也是永明的下属，而且是晓溪的亲生母亲，如果你对乔永明不尊不敬，我和你妈妈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人？”秦老爷子给女儿一番教导。 “好了，老头子，消消气，咱先回房间吧，让他俩聊。” “唉，如果是我们大人造的孽就让我们来还，老天爷啊，不要再折磨我家晓溪了...” “爸，我叫人送你和妈回房间！”乔永明起身喊道。 秦老夫妇摆摆手，相互搀扶着离去... “你说，咱们的女儿能不能挺过去啊？”秦澜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经历过诸多人生之心悦或不幸，她心里很明白，在这种‘绝症’面前什么贫富贵贱，任何人在病魔面前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遵循眼下的医疗技术和默默祈祷了。 “必须能挺过去！再说，你忘了？咱们晓溪是有匹配骨髓源的，这在很多病患那里都是堪称奇迹的事，何况我乔永明这些年虽然没做过太多善事，但咱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乔永明心想，这算是帮自己作为一个父亲开脱责任吗？他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但也无法赦免他对女儿从小到大照顾缺失。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造的孽么。”秦澜含泪说道，其实在她心里也是充满诸多委屈的，每次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只能听到她喊‘秦姨’，如果不是可以经常见到乔晓溪，秦澜早该崩溃了。 “不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小澜啊，这种事情需要咱们作为父母的尽最大努力挽救，再说你得相信咱们女儿吉人自有天相，另外，你作为晓溪的母亲，这些年忍受的痛苦也是别人体会不到的。”说罢，乔永明将一杯热咖啡递过去。 秦澜心里划过一阵暖流，几乎是瞬间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强势性格，乔永明越这么说，她心里越发内疚，说破大天，终归还是自己曾经有错在先。 “永明，你说的对，我们一定要给晓溪足够的信心，另外，进入公司已经有年头了，一直也没向你表示谢意，如果不是你的收留，我秦澜纵然有天大的才学也无用武之地，谢谢你...这些年我强势惯了，有时候在公司里不免会与你产生争执，见谅啊...乔总...”秦澜低着头，手里的咖啡勺不停的在杯子里划着圈。 虽然照比其他人的道歉方式稍显婉转，但作为在公司女性高层管理者中说一不二的人，能掏心置腹说出这些话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 自从将秦澜招致麾下，虽然二人也曾是卿卿我我的夫妻，但他俩配合很默契，从未有过工作以外的接触，多少年过去了却也相安无事。而且，在秦澜的辅佐下，乔永明将ts从一家小型食品加工厂更加发展壮大，形成一家涵盖了矿产、能源、商超、地产等行业的大型集团性公司。 所以，对于乔永明后期事业发展，女儿的生母是功不可没的，二人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工作关系，除了乔晓溪现实中的‘梦菲妈妈’，公司里几乎没人知道秦澜与乔晓溪的关系。 乔永明有一样很深的感触，每当秦澜与他谈到女儿，一定会直呼他‘永明’，除此之外永远都是领导与下属之间的称谓，但他十分理解作为秦澜作为一个母亲的痛楚。 “秦澜，你放心，等晓溪度过这个难关，我和梦菲会将实情告诉她。” 这次秦澜没有表态。 这句话之前听梦菲说起的时候，当时自己心里着实开心了一阵，但是眼下听乔永明这么一说，心里却是发慌的，她知道前夫说的是真心话，不过，最担心的事，平常生活中她与乔晓溪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仅次于‘母女’的程度，如果有朝一日真将实情告知，乔晓溪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她像‘忘年交’似的闺蜜来相待吗？ 恐怕，到时候连‘秦姨’这个很平常的称呼都要成为回忆了，那时候，‘妈妈’这个词完全成为一种奢求。 乔永明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哦，你不用担心，梦菲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是知道的，我这边，你更不用担心什么，只要未来能给女儿带来美好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完善，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她都要嫁为人妻了，是时候该告诉她曾经的一切，但我会告诉她，她的亲生母亲是个好女人。” 乔永明一番真诚的话顿时让秦澜热泪盈眶，感动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脑海里回忆起自己‘不堪’的往事... 当年，乔晓溪才刚刚六个月的时候，秦澜不甘于当时的生活状态，毅然决然的抛下丈夫和女儿，选择去国外继续留学深造，无奈之下，当时的乔永明默许了秦澜的选择，独自抚养女儿生活。 一开始还断断续续有联系，但只一年时间便突然失去音讯，无奈当时的通讯条件有限，乔永明还记得大雪天的时候还背着尚幼的女儿奔波去电话局，甚至戒烟戒酒，在生活上省去一些不必要的开支，为的就是支付高昂的电话费... 实际那个时候的秦澜，独自在国外半工半读，生活也过的异常艰苦，但无论是到了饥寒交迫的处境下，她都没有迷失自己，纵然身边充斥着很多诱惑，依然坚定自己的原则底线，苦熬至顺利完成学业。 毕业后在国外某金融企业历练，直到升任至该企业高层位置...那时候正值国外经济飞速发展，创业浪潮爆发时期，身边几位熟识的华人留学生都在轰轰烈烈的创业浪潮中赚到盆丰钵满，再不济的也从‘华尔街’混到中层管理者。 当时的秦澜自认为羽翼丰满，婉拒了多家企业抛出的橄榄枝，毅然决然开启了回国发展计划，当时，身边的朋友得知她这一决定都大骂她简直是疯了，秦澜只是浅浅一笑，因为当时没有任何事情要比尽快回到国内见到亲人更急切，尤其，她那已经多年未见到的女儿‘乔晓溪’。 带着对亲人的思念，多年的积蓄，以及信心满满的工作经验踏上了回国航班... 第九十六章 任性酿大祸 那个时候的乔永明心凉到极点，曾经有一段时间一度对秦澜充满了恨意，虽然有别于一些人为了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而随他人去国外的情形，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作为一个母亲，怎能弃女儿于不顾。 一晃就是好几年，当年对秦澜的恨已随着岁月流逝消磨的无影无踪，生活还要继续，故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彷如一段还没开始的生活又匆匆恢复了出厂设置... 当年，也可能是在那次绝境中迸发出一股潜能，乔永明将生活中的艰难困境转化为动力，从一点一滴做起，开创了ts集团的雏形，并在那个特殊时期偶遇‘梦菲’，也就是梦菲的出现，同时为他分担了来自于家庭的压力，年幼的乔晓溪就这么自然的有了一个妈妈陪伴。 可能在外人看来梦菲作为乔晓溪从小认定的妈妈，总是显得有些地方还缺点什么，乔晓溪从小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许她从没质疑过这方面，不过，在乔永明内心深处还隐藏着一件事，一件只有他与梦菲俩人知道详情的事。 从小因为家庭原因，导致父亲对乔晓溪溺爱成形，姥爷姥姥看着心急，却也无法对外孙女的抚养教育过多插手，也因为自己女儿的原因，秦老夫妇有些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那时候乔晓溪刚上小学，梦菲也迎来了与乔永明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在他们生活中唯一‘出现过’的孩子... 一天，梦菲挺着怀胎五个多月的肚子去学校接乔晓溪，一场雪刚过，街上到处都是被碾压过后湿滑的路面，乔晓溪活泼好动的性格，小跑在前面，梦菲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停喊着“晓溪，注意路滑！小心点！等等妈妈”。 年幼的乔晓溪不顾妈妈的提醒，依然无拘无束向前欢跑着... 路过一家甜品店，看着橱窗里形状各异的美食，乔晓溪停下来在那欢喜地看着。 “妈妈，我要吃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小手指着里面的甜食。 梦菲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但对于乔晓溪孩童时期的各种需求，她都会尽量满足，考虑到那时候乔晓溪的牙齿发育不是很好，其中也有她平常总吃甜食的原故，梦菲为了健康着想，带女儿进店里选购了一份不带果酱的糕点。 “这不是我想吃的，我要那个，还有那个...”乔晓溪很不开心的又将刚才的要求重复一遍。 “孩子，听话啊，你现在牙齿不太好，再说吃多了甜食对身体不好，等隔一段时间妈妈再给你买，走吧，咱回家。”梦菲耐心解释道。 乔晓溪撅着小嘴，“不嘛，我现在就要吃！” 梦菲无奈的瞅瞅她，“要不这样，晓溪不一直都很喜欢芭比娃娃吗？妈妈给你买个娃娃，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今天就要吃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年幼的乔晓溪耍赖靠着橱窗就是不走。 “晓溪要听话，哎呀，都快六点了，爸爸快下班了，咱们回家找爸爸去，一会让爸爸带咱们去吃好吃的，好吧？”梦菲依然耐心哄娃。 乔晓溪拉着小脸不吱声，“哼！”直接撒腿跑开... “晓溪！你慢点！唉，这孩子...”梦菲边喊边十分注意脚下湿滑的路面向前追着。 眼瞧乔晓溪毫无顾及的准备向马路对面跑去，此刻，不远处一辆三轮车正下坡驶来...“晓溪！别跑！”梦菲当时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情急之下三步并两步快速追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乔晓溪被身后的妈妈一把抱住推开，哧！一下，三轮车几乎贴着母女二人身体滑行过去... 再看路边的乔晓溪和梦菲，一个全身上下沾满雪嘎巴，正趴那呜呜哭，一个艰难的支起胳膊想起身，忽然，眉头紧皱成‘川’字，“啊...” 此时三轮车司机慌慌张张跑过来，“哎呀！妹子！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先看我女儿！”梦菲喘着粗气焦急说道。 “快来人呐！帮帮忙啊！”三轮车司机朝着路边的行人喊道。 不一会儿几名路过的学生家长上前帮忙，“你是晓溪妈妈？”其中一个学生家长边说边试图将梦菲扶起来。 “啊...肚子好痛！”瞬间梦菲疼的额头上直冒细汗。 “哎呀！不好了！晓溪妈妈，你现在是不是怀着孩子呢？”学生家长眼瞧梦菲痛苦的双手捂着腹部。 “麻烦大家快帮忙把孩子和大人送医院！”三轮车司机已经被吓傻了，顿了顿赶忙招呼周围帮忙的人。 ... 医院里，大夫给乔晓溪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好在她没啥大事，只是手上蹭破了一点皮，由那位学生家长和三轮车司机陪在过道里呆着，但是，梦菲妈妈还在急救室... 一会儿，乔永明慌慌张张跑来，“我媳妇呢？我媳妇呢？” “哦，你是晓溪爸爸？”学生家长问道。 “爸爸，呜呜...我疼...”乔晓溪哭啼着。 “嗯嗯，谢谢你们啊，我媳妇在哪？她怎么样？”乔永明心疼的俯下身看闺女伤势，可是没见着梦菲。 “你家孩子倒是没啥大事，但是你媳妇还在急救室，目前还不知道啥情况，唉。”三轮车司机有些胆怯地说道。 乔永明将闺女抱过来，“哦...太谢谢了，那就不麻烦了，你们先走吧。” “那行，大兄弟，我先回家了，你别着急啊...”说罢，学生家长转身离开。 只留下三轮车司机尴尬的呆在那... 乔永明抱起闺女焦急的在急救室门口徘徊着，全然没注意还呆站在旁边的三轮车司机。 “大兄弟啊，对不住啊，我这...” “嗯？是你？...” “刚才在二小附近，我骑着三轮车给大妹子和孩子碰着了，可你也知道，这天气...唉，我这真是对不住。”三轮车司机小心翼翼地说道，时不时瞅瞅乔永明的眼神。 “你！...”唉，还能再说什么，乔永明刚要指责些什么，转念一想，面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当时没逃逸，还把媳妇孩子送医院，现在又这么老老实实说当时的情况，再指责也没用，何况，他当时只担心病房里媳妇的安危，毕竟是怀有五个月身孕的。 三轮车司机已经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了，看乔永明没与他理论什么，心里更没了底，蹲在墙角满脸愁容‘等候发落’... 第九十七章 梦菲‘失独\’ “梦菲家属！”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喊道。 “在在在，在这儿呢！医生，我媳妇怎么样？”乔永明抱着闺女上前问道。 “大人没事，孩子没保住...”医生干脆利落... 啊？？？... 好吧，只要大人没事就好，但是，梦菲肯定会受不了，不过这种事谁都不想遇到自己身上。 一会儿，躺在病床上的梦菲被几名护士推了出来，乔永明忙上前探望。 “家属先在外面等候，一会再进来！”被护士一把退出门外。 乔永明正琢磨着待会怎么安慰媳妇，三轮车司机起身凑了过来。 “大兄弟...” “滚开！”没等三轮车司机再说别的，乔永明怒目一声吼。 “你听我说，大兄弟...” “吵吵啥呢？这是医院！有事去外面吵吵！”护士推开门喝斥道。 乔永明一边安慰还在啼哭的女儿，一边小声训斥三轮车司机，“我告诉你！现在孩子没了，我媳妇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饶不了你！” 三轮车司机都要愁哭了。 不一会儿，护士们全部撤出来，“家属可以进去了。” 乔永明担心他溜了，冲三轮车司机喊：“你也给我进来！” 病床上的梦菲满脸煞白，看到乔永明的瞬间，委屈地抽泣起来，转而又将头倾向另一边。 “梦菲，你怎么样？好好养着，没事的啊，那个肇事司机也在这呢。”乔永明没敢提孩子的事。 “让人家走吧。”梦菲头也不回地说道。 “啊？让谁走？” “司机师傅，没人家什么事。”梦菲肯定道。 听到伤者这么一说，三轮车司机赶忙上前再次解释，“大兄弟，你也听到了，当时确实是情况特殊，路面湿滑，我老远就看到你闺女准备往马路对面跑，可是那时候真刹不住车了，如果不是大妹子赶过来将孩子扑倒在地，可能碰的更严重，唉，要说我也得感谢大妹子，不然我可闯大祸了。”边细细解释，俩腿还直哆嗦。 “难道你不觉得现在闯的就是大祸吗？”乔永明怒气未消，跟他理论道。 “永明，让人家走吧，人家没碰到我们，是当时闺女在前面跑，我看车来了，从后面扑倒的。”梦菲一番话让乔永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旁边的三轮车司机也一阵感激，“大妹子真是个好人，那什么，不管怎样，我还是有些责任的。”随手从兜里掏出来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放在病床上，“这大概是两百元钱，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真的对不住。” 说罢，抬手向梦菲示意，“那...大妹子，大兄弟，我就先走了，家里肯定等着急了，等我明天再来，好不好？”胆怯地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乔永明喊道。 三轮车司机被这一声‘站住’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完了，注定要摊上大事了。 只见乔永明拿起病床上的那沓钱塞回三轮车司机手里，“走吧。” 三轮车司机一头雾水，随即冲着夫妻俩点点头转身离开... 病房里静的出奇，夫妻二人谁都没说话，只有乔晓溪还在那时不时的呜呜两声... 忽然，乔永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将闺女抱起来支到自己腿上，超乔晓溪屁股上就是一顿暴揍...“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闯大祸了你知道不！” 呜哇！...乔晓溪被揍的吱哇嚎叫。 梦菲赶忙探起头劝说：“永明！别打孩子了！她还小！” “我得让她长长记性！这孩子，就是平常惯的！不然以后还得闯大祸！”抬手还要揍。 “乔永明！你有完没完！孩子小不懂事！再说惯也是平常你宠溺出来的，有种拿自己撒气！”梦菲有气无力地喊道。 对啊，平日里对女儿娇生惯养，她的不懂事，她的任性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乔晓溪已经哭的满脸花，委屈地向妈妈床边凑过去，“呜呜...妈妈，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会听话的...爸爸是坏人！打我...呜呜呜...” 梦菲流着眼泪轻轻抚摸女儿的头，“不哭，不哭啊，以后晓溪懂事了，就是好孩子。” 此时，乔永明怒气渐消，看看哭着正伤心的女儿，心里一阵内疚，就算平常对女儿过于娇惯，有时会惹他生气，却也从未对她动过手，这次是乔晓溪第一次挨父亲揍，直到她长大成人也是唯一的一次... “梦菲家属，麻烦出来一下。”护士推开门缝小声喊道。 乔永明忙随护士出去，“医生，怎么了？” “病床上你媳妇是吧，由于之前病人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为了母体的健康，我们为病人做了引产手术，人流刮宫后容易引起输尿管粘连或损伤子宫内膜基底层，引起内膜损伤和宫腔粘连，影响受精卵着床，或者引起黄体功能不全、不排卵和溢乳等内分泌功能紊乱...”护士尽可能详细的解释道。 “您说这些我都不明白，您就直接告诉我，情况有多严重！”乔永明听完这一通医学术语，脑袋都蒙了。 “这么和你说吧，你媳妇有可能未来会不孕...” “啊？？？”当时，乔永明心里首先想到的，他自己可以只有乔晓溪一个孩子，但是梦菲还年轻啊，她可是才嫁给自己，还未感受过当母亲的幸福感，一个女人，如果将来无法有自己的孩子...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瞬间好像又要燃起那股怒火，恨不得再给女儿一顿揍... “我是说可能，因为病人本身体质不太好，而且她妊娠月份过大，你先别着急。”护士忙安慰道。 乔永明一直在走廊里蹲了一个小时才强作镇定向病房走去。 “永明，怎么去这么久？”梦菲问道。 “哦...没事，大夫就是给我交代了一些给你养身体的措施。”乔永明头也没敢抬。 “以后不要打孩子了，你这样会吓坏她的，当时情况紧急，跟闺女没关系，咱们的孩子...哦，咱们这个孩子没了，以后还能再要。”听完梦菲这句话，乔永明心里五味杂瓶，他都不好意思再隐瞒这个善良的女人，但是，眼下肯定不能向她道出实情，到时候没准就不是乔晓溪屁股上挨揍就能解决的事了... 第二天，三轮车司机确实如约而至，随同的还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带了一些补品看望梦菲。 “大妹子，你好好养着，俺们会每天都来看你的。”三轮车司机妻子说道。 “我家老李到家就和我说了这事，给我吓坏了，今天赶紧一起来看看你，俺家没啥条件，给你带点补品，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啊！” 看来这一家人都是心地善良，老实巴交的人。 第九十八章 接受宿命 “谢谢李大哥，大嫂！你们快坐...”梦菲忙招呼正在旁边削苹果的乔永明让座。 “哦，大妹子，先让我老婆在这陪陪你，以后让她每天在家做好饭给你们送来，我有点事得先走了。”李师傅着急忙慌准备出去。 李妻忙喊：“老李！你去哪呀？” “女人家，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去趟交警队取车，不然怎么上工去呀！”李师傅头也不回的走了。 “哦，其实昨天不怪李师傅，本来路面上也挺滑，我和孩子也是着急...”梦菲依旧说着这些话，旁边的乔永明心想，这傻媳妇，你总跟人家说这个干啥，这也就是遇上老实人家了，不然谁爱管你这么多？但转念又想，也确实，这家人都是心善之人。 那些日子里，李家大嫂尽自己所能为梦菲熬制一些补血补气的食物，每天都会换着花样做一些补食带来。 直到某一天，梦菲可以下床活动了，偶然间在医院过道里发现了坐在外面正喝梦菲剩下的鸡汤... “大嫂！您这是...”梦菲话音刚落，即觉得自己不该喊她，这使得二人着实尴尬。 李家大嫂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回应一个微笑，“啊哦...这个还剩不少呢，扔了也可惜不是？呵呵。”随手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梦菲最受不了这个，抬手拍了拍脑门，唉，最近是糊涂了吗？怎么就没想到给李嫂些买菜钱？在他们看来特别普通的饭食，可能对于‘李家’来说，李家大嫂每天为她精心烹制的饭食不亚于他们家过节的食材。 梦菲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一些钱硬塞到李嫂手里。 “大妹子！你这是干啥？俺们为你送饭可不是图你给钱的！”李家大嫂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给孩子的！”梦菲将钱紧紧塞在李家大嫂手里。 “妹子”... 在医院调养半个月后，恰巧那段时间乔永明在外地出差，梦菲在李家大嫂的照应下回家修养了，正值老公事业最忙碌的时期，一来二去也算熟识了，在梦菲热心提议下，李家大嫂专职做起了乔家的保姆，正为每天无所事事担忧的李家大嫂感激涕零。 随着乔永明的事业越做越大，这个三口之家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那几年梦菲的肚子再没有过动静，她隐约预感到一丝不祥，亲自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 只记得那天拖着沉重的双腿从妇科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一个眩晕差点栽倒在那，手里的诊断告知单随风飘走...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恨？好像没有恨，怪谁？乔晓溪？乔永明？司机老李？脑海里浮现出平常老公对她的百般疼爱，还有那个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大姑娘的，每天都很亲昵的喊她妈妈的乔晓溪，算了吧，既然老天爷不让她有自己的孩子，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吧。 但是，不管怎样，内心那种非常人所能体会的痛楚也是需要化解的。 那次是梦菲嫁给乔永明以来第一次‘玩消失’，手机关机，也没和任何人说自己的去向，足足失踪了一个星期，乔家父女与保姆找遍了所有梦菲可能去的地方... 直至找到一个梦菲的闺中密友，向他们透露，梦菲之前找过她，让她帮忙联系一位妇科专家。听到这个消息，乔永明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无比愧疚，不知实情的乔晓溪还不知道自己孩童时候的那次任性给这位‘妈妈’带来多大痛苦。 一个星期过后，梦菲安然回到家里... “乔总！晓溪！你们快出来呀！”李家大嫂慌慌张张喊道。 “怎么啦？奶姨，你喊什么呢？乔晓溪忙从屋里跑出来，乔永明正忙着接电话，一边从书房走了出来。 那天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梦菲还是与平常一样，甚至表情还显得很欢快。 “大伙们，我回来啦！赶紧都出来接驾！呵呵。”这时候的梦菲像似变了一个人。 “妈！您去哪里了啊！好想你呀！呜呜...”乔晓溪冲上去紧紧抱住‘母亲’，激动的哭了起来。 跟在身后的乔永明一副接电话的姿势，愣愣的呆在那，“好了好了！屁大点事也找我！要你们干什么吃的！挂了！” “呵呵，傻孩子，有这么想妈妈呀？没事的啊，妈妈就是跟你们玩了一次捉迷藏，你们也不行啊，我看这好几天都找不到我，赶紧回来了。”梦菲乐呵呵地边说边看着乔永明。 “老婆...这几天你...你去哪了？” “你乔大老板是不是忙晕了啊，上周我不说去上海帮你处理一件事么？” “处理事？”乔永明还没反应过来。 “哎呀！就是展览会投标那件事！咱们竞标方都需要切断与外面的一切联系，公平公正的参与投标，这你都忘啦？”梦菲给老公说的一脸迷糊。 乔永明随梦菲的话往下接，“哦哦，哦对，忘了，忘了，你看我这脑子。” “哎呀，爸！我真怀疑你的ts平常都是怎么运作的！妈妈出去办事你都能给忘了？您这岁数应该还没到老年痴呆的时候啊。”乔晓溪埋怨道。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呵呵，你爸爸他平常多忙呀，走了，进屋去。” “妈，你这次出差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 “必须的！” “嘿嘿，什么呀？” “进屋说...” 母女俩手挽手有说有笑地走开... “哎，哎，哎，梦菲？你...”只剩下乔永明自己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了晚上，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吃了一顿饭，边吃边开玩笑，梦菲还很主动的给父女俩夹菜，这是梦菲从未有过的举动，她作为当地教育部门一把手家的‘千金小姐’，可能是从小受家庭环境的熏陶，很多时候都是不苟言笑，只有在陪同丈夫出席外场活动才会表现出谈吐优雅的一面，像今天这样能与‘女儿’混迹一起的时候少之又少。 唯一让乔永明感觉尴尬的，整个用餐间，梦菲确给他夹过菜，但是几乎没有没主动与他说过几句话，以至于当天一家人的聚餐最开心的只有‘没心没肺’的乔晓溪。 已经深夜，母女俩分别回房休息了，乔永明毫无睡意，梦菲越这样，他就觉得越内疚，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酒... “哎呀！” 乔永明被吓一跳！ “我说闺女，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吓人吧啦的，干嘛呢你！” “是你吓着我了好不好，大半夜的在这喝什么酒？我出来找点喝的。”乔晓溪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 “哦，睡不着，就喝点。” “赶紧回房间陪你媳妇去！没看出来妈妈想让你陪吗？笨！”说罢，乔晓溪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 “你...你这孩子，哎，呵呵，也就是闺女啊。”关灯，回房... 第九十九章 处处有爱 回到房间，屋里漆黑一片，看来梦菲已经睡着了... 轻声轻脚抹黑到床边，伸手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这一天都在等梦菲像平常那样和他随便聊聊什么，主要是想知道她这些天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算了，还是不要烦她了，肯定去过医院了，也知道了一切... 忽然听到几声抽泣，乔永明赶紧起身打开床头灯，探过身去，发现梦菲泪流满面，乔永明心里一阵心疼，从身后抱住梦菲。 “老公，我...呜呜...”梦菲哭的像个孩子。 “老婆，不要说了，我知道，我明白，我和晓溪对不起你。”乔永明知道，现在对于妻子心里的伤痛而言，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你知道我有多想给你生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但是，永远都不可能了...呜呜...” 唉，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乔永明比刚才抱的更紧一些，这个女人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却没能给她一个有儿有女再普通不过的生活。 “老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今后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晓溪那孩子有时候顽皮倔强了些，但是她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不过...假如她不听话，随你管教！”乔永明安慰道。 “晓溪是个好孩子，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从小到大都喊我妈妈，你可知道她叫我妈妈让我心里又高兴又痛苦，唉，不想那么多了，命中注定的事，那就依着老天爷的意思往下过吧，至少你一直都那么心疼我，我也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很煎熬。”梦菲向老公说出这些话，内心释然了不少。 “唉，是我们家欠你的，亲爱的老婆，谢谢你能如此宽宏大量。”乔永明感叹道。 “咱们是一家人，什么欠不欠的，其实，那天从医院出来，本来当时一股怒火想直接跑公司去找你，隐瞒了我这么多年，哼！”梦菲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老婆，我...”乔永明心里很是惭愧。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叫你是我老公呢，再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和晓溪在一起胜似母女，我也知足了。”梦菲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心里痛快了许多。 乔永明再没说一句话，依然紧紧的抱着妻子，上一次婚姻出现了瑕疵，但是，现任妻子简直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对了，老公，和你商量件事。”梦菲忽然想起了什么。 “家事还是公司的事？” “家事，哦不，也算是公司的事。” “刚才我不说了么，以后家事全都你说了算，当然，公司的事也说了算，本来也需要你出谋划策的。”乔永明瞬间兴奋了起来，他需要的就是与妻子这样简简单单的聊天。 “呵呵，你呀，就是长了一副好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爱听，好了，言归正传，咱们家的保姆今天在厨房求我一件事。” “哦，你们女人之间的事，你直接做主得了。” “哎呀，我还没说什么事呢，讨厌。” “哦，说” “她家老李现在给物流公司开大货车嘛，大嫂子说每次丈夫出车都提心吊胆的，上个月老李一同事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大嫂琢磨着让她丈夫换份工作，岁数有点大了，经常跑长途，也确实够熬人的，但是老李也只会开车，没别的手艺，你看...” 很显然，梦菲又发善心了，不过这个忙对于乔永明来说不算什么。 “哦...” “哦什么呀？等你回话呢！”梦菲催促道。 “回什么？这也不算个事呀？要不，让老李来公司给我当副总吧，呵呵。”乔永明逗趣道。 “烦人，跟你说正经的呢。” “明天你和大嫂说，让她家老李来给我当司机吧，老李的车技我是了解的，正好我现在生意越来越忙了，也需要一个专职司机。” “啊，这么痛快？呵呵，原来我老公这个冷血商人心里也是心存善念的嘛。”梦菲开心道，没想到乔永明答应这么痛快。 “...还冷血商人，你才知道你老公有一颗慈悲心肠呀？但是啊！我听说她家老李好喝点酒，这一点你要和他们说明白，咱管不了人家的嗜好，但是...反正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说去吧。”乔永明对于原则上的事还是很注重的。 “嗯，行！这个我明白，我肯定不能拿老公的人身安全开玩笑呀，明天我找大嫂聊聊。” “好了，睡吧，挺晚了。” ... “乔总！太太！晓溪！吃早餐啦！”李家大嫂将做好的早餐规规整整地摆到餐桌上，像往常一样招呼道。 “奶姨，早啊，今天是什么好吃的呀？”乔晓溪雀跃地从楼上卧室跑下来，随手准备去拿火腿吃。 “这孩子，洗手了吗，快去洗漱，一会再吃啊，呵呵。”李家大嫂劝说道。 ‘奶姨’这个称谓，几乎连乔晓溪自己都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起的，可能，一方面乔晓溪从小没了爷爷奶奶，叫奶妈不太合适，其中加个‘姨’字，却也显得亲近，同时，从‘奶姨’这个称谓就能看出来，自从李家大嫂到乔家做事起，就与乔晓溪还有其他家人相处的关系甚好，尤其乔晓溪对她很是依赖和尊重。 梦菲从卧房走出来，趴在围栏上喊道：“大嫂！你上来一下。” “好嘞”，李家大嫂去厨房洗洗手，脱掉围裙赶忙去找梦菲。 在乔家呆久了，李家大嫂已经从一名普通家庭妇女历练成‘黄金保姆’，处处懂得服侍主人的规矩，平常如果没有主人主动要求，她绝不会私自上楼去主人的私人区域，甚至每次为主人收拾房间也会提前将围裙脱掉，先把自己身上收拾干净...为乔家人服侍这么多年，细致到没出过一次差错。 “太太，您找我？”李家大嫂站在卧房门口问道。 “呵呵，大嫂，我之前不说过吗，不要那么拘谨，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快进来。”梦菲正坐在梳妆台边化妆，扭头说道。 “嗯，您说吧。”李家大嫂呆呆站在旁边。 “哎呀，快坐，呵呵。” “不了，太太，我这身上...”李家大嫂双手搓着衣角，很是不好意思。 “你不坐，那我就不告诉你好消息了啊。”梦菲边化妆边说道。 “啊？太太，您是说我家老李工作的事？哎呀，太感谢您了，哎呀，我这...”李家大嫂刚坐下又激动到差点跳了起来。 想到乔家人如此大爱，李家大嫂内心感激涕零，想起与乔家人的缘分也是一直以来本本分分做事才得来的，倘若当年丈夫脑子一热来个逃逸，或者之后没有以一份责任心去医院照顾梦菲，那这一切都是虚无缥缈... 第一百章 初见生母 看着李家大嫂开心的样子，梦菲心中也为自己的‘举手之劳’感到欣慰，人与人之间不就需要这样嘛？天知道，为什么这位大爱无限的女人会被残酷的剥夺了当母亲的权利... “对，等你回家告诉他吧，这两天就可以直接去公司报到，给我家老乔当专职司机。”梦菲随口说道。 “啥？？？给乔总？当专职司机？”李家大嫂惊讶道。 “是啊，怎么？不愿意呀？” “啊，呵呵，哪会呢，哎呀，我这，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真是太感谢您和乔总了，等回家马上和我家老李说！那我先下去了，太太，您先忙。”转身要走... “回来！” “啊？” “这么快就忘规矩啦？我还没说完呐。”梦菲憋着笑。 “哦哦，您看我这一高兴，太太，您还有什么吩咐？”李家大嫂不好意思道。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那个...我听说你家老李平常好喝点酒，老乔他平常工作忙，免不了有时候会坐车到处奔波，而且，事儿多了忙起来也有可能没个时间点，你看？” “噢，太太，您放心，也请乔总放心！我让老李把酒戒了！如果让我发现他喝酒，腿给他削折了！”李家大嫂认真说道。 “哈哈，戒酒倒不至于，反正工作时间一定不要喝，另外，你们也放心，如果平常公司里事不多的话，老乔可以自己开车出去办事，会给你家老李放假的，想喝就喝点，男人嘛，也不要管他太严，也就那么点嗜好。”梦菲一番话着实放宽了很多条件。 “行，没事，平常我会监督他的！”李家大嫂一脸认真。 “嗯，去忙吧，呵呵。” “好嘞” “哦，对了，每月薪资三千五，年终奖金不会少于两万，管伙食费，通讯费...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福利待遇到时候找人力资源部详询。” 我的乖乖...这待遇，真是遇到贵人了，“好嘞，太太，就算每月给一千，俺们都愿意干！感谢啊！” ... 从此，乔家在生活上，事业上都多了两位好帮手，更让人意外的，自从正式入职ts，为大boss当专职司机后，老李竟然在以后的生活中滴酒不沾。 经过多年蓬勃发展，ts已经从一家小型食品加工厂发展成一家以连锁商超为主导的企业，期间，作为ts的领头人，乔永明以连锁商超作为企业支柱产业，无时不刻的寻找其他商机，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项目有了，资金有了，唯独紧缺拥有职业经理人那样商业嗅觉敏锐，综合素质优秀的辅佐型人才。 自从前妻秦澜出走国外，他们之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联系，但是乔永明从来没有剥夺过秦澜父母与乔晓溪来往的权利，对于女儿的亲姥爷，姥姥，乔永明也希望孩子能在长辈那得到关爱，健康成长。 虽然有‘前岳父母’这层关系，乔永明每次将女儿送去家里，却也从未提及‘秦澜’二字，秦家老两口也很‘知趣’地没有向他提女儿在国外的一切境况。 只是，唯一让秦家老两口心里难堪的，当初与秦澜失去联系之后，乔永明向二老提出一个要求，也是作为秦家女婿以来，乔永明向他们提过的唯一一个要求，那就是绝不能告诉乔晓溪，他们二老是晓溪的亲姥爷，姥姥... 无奈，为了乔晓溪的健康成长，更为了避免将来她成年懂事后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不必要的影响，这个决定对于当时的处境来说也可能是最适合的，至少，不会让乔晓溪从小即在心里酿下对生母的怨恨，以及对梦菲那个善良的女人造成无辜伤害。 之前，自打乔晓溪上初中年级后，乔永明已经不需要每次都亲自送女儿去‘秦家’，可能因为从小身边只有这两位长者陪伴，乔晓溪对两位‘认’来的‘爷爷奶奶’感情也很是深厚，同时对二老家的情况也非常了解。 以前偶尔听‘奶奶’说她家有一个女儿常年在国外生活，乔晓溪却从未有机会谋面，印象中只感觉这位阿姨是个女强人。 有时候会突然没头没脑的问父亲，这位叫秦澜的阿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神神秘秘的，不经常回家看二老，这一点，乔晓溪很是看不上眼，她很坚持‘百善孝为先’这个铁的道理，平常生活中遇到对父母有不尊不孝的人，乔晓溪恨不得上前‘伸张正义’... 某一天，乔晓溪像往常一样去‘奶奶’家‘蹭吃蹭喝’，她最喜欢吃‘奶奶’做的‘西红柿炖牛肉’。 “哎呀！晓溪来啦，呵呵。”院子里，‘秦爷爷’正在逗着笼子里的小鸟，看到乔晓溪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赶忙乐呵呵的迎上去。 “秦爷爷！又玩您那几只宝贝疙瘩呢，这是给您和奶奶的补品。”乔晓溪随手将补品递了过去。 “这孩子，以后来爷爷家不许买东西，听话！屋里的！赶紧出来啦，咱孙女来啦！” “奶奶呢？快出来准备饭菜，你孙女我肚子都饿瘪了，嘿嘿。”乔晓溪在二老家很是随意自在。 “哎呀，我大孙女来啦！奶奶乐呵呵的从屋里出来。 “不是，我发现您二老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呐？我来蹭吃蹭喝还这么高兴呀？嘿嘿。” 殊不知，乔晓溪当天感觉到的‘不对劲’也实属正常，因为...秦老夫妇的女儿‘秦澜’从国外回来了... “来来来，让奶奶亲亲。”秦奶奶上前稀罕道。 “哎呀，奶奶，我都这么大人了，还亲呀。”乔晓溪躲闪不及，啵！被‘强吻’了一下。 “这孩子，你就是到我这个岁数了，也是我孙女，在我眼里也是孩子，哈哈...说吧，今天都想吃点啥？奶奶给你做！” “要求不高，还是老样子，‘西红柿炖牛肉’嘿嘿，但是今天要大份的哦，我饿急了，嘿嘿。”乔晓溪调皮地说道。 “我就说嘛，你这小馋嘴最有口福了，今天呐，奶奶不单是满足你‘西红柿炖牛肉’，一会儿还有一桌好吃的呢！呵呵。”奶奶显得神神秘秘道。 嗯？今天不过节，也不是谁的生日，什么情况？再看旁边的秦爷爷依然乐呵呵的，只是觉得他表情乐的有些‘怪异’... “你奶奶呀，今天高兴着呢，待会儿你等着大饱口福就行啦。”爷爷笑着说道。 三人正说话间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俏丽的女人，眼瞧这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贵气，从她的衣着和身上的配饰即可看出一些‘卓而不凡’之势。 第一百零一章 母亲的幻想 “妈，这位小姑娘是？...”俏丽女人已经走到面前，虽然对乔晓溪的身份提出疑问，却能从她眼神中看出一丝期盼和欣喜，但表现的十分‘镇定’。 走近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虽不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但身上自附的那股‘气场’是平常生活中不多见的钟灵毓秀之女子。 身边的秦老夫妇稍显尴尬，“澜澜啊，这是晓溪...就是你那个小学同学乔永明家闺女...”老太太简单介绍过后实在编不下去了，“那什么，你们聊着，我先去准备饭菜，老头子，你和女儿把晓溪招待好!” “阿姨好！”虽然对眼前这个俏丽女人没啥好印象，乔晓溪还是主动问好。 周围的空气持续性充斥着尴尬，秦澜像似没听到乔晓溪打招呼一样，直愣愣盯着眼前这个姑娘小一会儿，没错！和她刚成年那时候一样，生的一副好身材，白白净净的，可能更加汲取融合了她与乔永明的优良基因，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真好啊，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就这么乖乖的站在自己面前... “澜澜...澜澜？晓溪问你好呢！”旁边的父亲提醒道。 “哦哦，原来是乔永明家闺女呀？嗯，我想起来了，哎呀，这姑娘长的真漂亮。”如果不是刚才父亲打岔提醒，秦澜甚至想来个欧美人的问候方式，直接上去拥抱一下‘自己的女儿’。 “谢谢阿姨！”乔晓溪与这个女人实在没话说，可能之前对于她常年不回来看望父母这一点，很是反感。 “晓溪啊，爷爷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女儿，她叫秦澜。”秦老爷子担心二人尴尬，忙介绍道。 “晓溪，你好，早就听说乔永明的掌上明珠是个大美女，今天终于有幸见到本人了，呵呵，只能说名不虚传，一定继承了你父母的优点！”秦澜伸手示意，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不该这么说，既然自己声称‘早就听说’，假如将来有朝一日有机会认亲，眼前这个亲生女儿不得恨死她？明明你已经很早就听说了，相信到那时候等待她的也只有乔晓溪提出的诸多‘为什么’？... “哦，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乔晓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但好像又觉得不妥，也伸手过去，还没等秦澜反应过来，便与她的手握在一起，“欢迎‘大海龟’回国探亲。”乔晓溪特意加了一个‘大’字，以示‘不敬’...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秦澜大概能想象到，将来真到了认亲那一天，乔晓溪也许还会重复这句话，但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在其中加上一个‘妈’字。 秦澜被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尴尬地笑笑，“哦，呵呵，这次我不单是回国探亲，以后也不准备走了，希望我们以后也可以成为朋友。”对于目前的秦澜来说，能与亲生女儿成为普通朋友都是一种‘奢望’。 直到‘奶奶’张罗好一桌菜，乔晓溪与秦澜之间都没有再多交流，如果不是‘爷爷’在旁边时不时的打打岔，气氛尴尬到有些窒息了，不管秦澜如何笑脸相待，故意找话题闲聊，乔晓溪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简单回复，一边逗玩着‘爷爷’养的鹦鹉。 还好吧，总比她知道了真相要好的多，那样的话，就算奶奶张罗出一桌‘满汉全席’，乔晓溪肯定会决然离开，至少现在还能和自己的孩子说上几句家常话，秦澜从心底安慰着自己，别急，千万别急，总有一天身边这个姑娘会喊她妈妈... 这次与女儿初识让秦澜内心泛起一阵阵波澜，深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已经回国有几天了，头一次晚上失眠，回想当天的一切，其实挺好，比自己预想中初次见面发生的‘不测’要乐观很多。 但是，秦澜心底已经开始酝酿着找机会与‘前夫’摊牌，最直白的理由就是她可以为女儿提供更好的生活，大半夜的匆忙起床翻出存折，这些年在国外，她几乎拼了命的赚钱，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或许只有银行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才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看到七位数的存款，秦澜心里貌似更有底气与‘前夫’摊牌了。 殊不知，秦澜对于‘前夫’生活状况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印象中，终于安下心来带着甜蜜的憧憬进入梦乡... 相比较乔晓溪，酒足饭饱后，几乎从‘奶奶’家出门的瞬间即已经‘忘了’秦澜这个人，根本没有把‘这个女人’当回事，如果不是到家后父亲随口问一句，依乔晓溪那大大咧咧的性格，等到第二天都能把‘秦澜’这个名字给忘了。 ... “呀，晓溪回来啦，还没吃饭吧？奶姨去给你弄点好吃的。”李家大嫂开门说道。 “奶姨，别忙了，我吃过了。”乔晓溪吹着口哨走进客厅。 “闺女回来了啊，咋这么高兴呢？又去秦爷爷家蹭吃蹭喝了吧？呵呵，我闺女只要吃饱喝足就开心。”乔永明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吃饱了当然高兴呀，亲爱的乔老板，您看啥呢？”乔晓溪顽皮的从沙发后面搂住父亲，脑袋靠他肩膀上撒娇。 “呵呵，快松开，这孩子，都这么大姑娘了，还有啊，说你多少次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总吹口哨...”吧啦吧啦就是一堆。 “哎呀，爸！您咋这么古板呢，我再大也是您闺女啊，再说了，闺女一般都和爸最亲呀，嘿嘿...爸！我妈呢？”乔晓溪抬头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妈妈’没在家。 父亲白她一眼，说：“你瞅瞅，还和你爸最亲呢？最后还是得问到妈那！你妈妈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噢，那我今天就粘着你了，爸，别看报纸了，陪你闺女我聊聊天。”乔晓溪搂的更紧了。 “去去去，让你爹我消停会儿啊，瞅瞅你自己，哪像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快给爸爸松开，让你奶姨看着不太好，呵呵。” “哼！老古董，我可是您亲闺女呀，今天奶奶还说呢，甭管我多大年龄了，她都永远把我当个孩子一样宠。”乔晓溪撇着嘴说道。 “秦爷爷和奶奶那是作为长者对你们小辈独有的宠爱，对了，以后不要总去麻烦爷爷奶奶了啊，老两口岁数大了，行动不方便，带点礼品去看看可以，不要每次馋了就往人家里跑。”父亲对于乔晓溪懂事后的教导很是严格。 “遵命啦，父亲大人，那我以后想爷爷奶奶了就把他俩约出来，我请他们吃好的，再说，以后确实不能总去人家里，人家女儿从国外回来了，叫什么来着？呃...反正姓秦，嘿嘿...好了，爸，我上楼了啊，跟你聊天忒没意思！” 说罢，乔晓溪转身向楼梯走去... 第一百零二章 ‘前岳父母\’求助 呵呵，废话么不是，这孩子，秦爷爷的女儿当然姓秦喽。”嗯？他们的女儿？难道？？？这些年可能早已形成习惯，乔永明都把秦老夫妇当作一对孤寡老人了，差点都忘了他们还有个女儿，而且是他的前妻！... 乔永明放下手中的报纸，一股‘不祥预兆’涌上心头... “闺女，回来！你刚才说什么？”乔永明想再确定一下，不是自己耳鸣？... “我说我上楼回房休息了呀，怎么？不舍得你闺女了吧，嘿嘿，要不我再陪陪您。”乔晓溪调皮道。 “和你说正经的呢，我是问你刚才说秦爷爷家谁回来了？”乔永明一脸认真，如果确认是秦澜回来了，那么，以后肯定要限制乔晓溪的自由了，至少，不能随便想什么时候就去秦家。 “爸...您不会是？...我告诉您啊，我知道您和那个秦家大小姐是小学同学，人家确实也挺漂亮挺风韵的，而且还是‘大海龟’，在国外知名企业任职过的，而且...”乔晓溪贫嘴的功夫又爆发出来了，实际上她本来也有提醒父亲绝不能有‘非分之想’的意思。 乔永明不等她说完就‘急眼’了，“乔晓溪！我说你这小小年纪，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过来！”父亲喝斥道。 看到父亲确实生气了，乔晓溪乖乖地靠过去，“嘿嘿，乔老板，至于嘛，消消气，消消气啊，我这不是担心您万一脑袋一热，做出‘不好’的事情嘛，我承认！那秦大小姐是挺漂亮，但我妈妈也很贤淑的，对吧？” 呵呵，跟这样的闺女也是无奈了，置不起那气，乔永明瞬间就没了脾气，因为他看到了女儿的孝顺，正直... 的确，这些年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貌似自己对女儿的成长确实没怎么上过心，她目前能达到这种状态，完全得益于妻子‘梦菲’的功劳，在女儿成长经历中给予了正确三观的启发和引导。 “晓溪啊，你刚才说的对，以后就不要总去打扰秦爷爷和奶奶了，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小时候没少麻烦人家。” “女儿谨遵父亲大人之命！” “这孩子，好了，上去吧！” “告辞！”乔晓溪转身奔向楼梯... 转眼一个月过去，正在办公室忙碌的乔永明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段时间却也风平浪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前妻’的性格，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前妻’并没有找上门，看来是自己小心眼了，再说不管怎么样，秦澜是乔晓溪的亲生母亲，就算她提出想见见孩子，也是情理之中。 也好，不见面也是好事，大家相安无事，摇摇头叹息一声继续忙碌... 咚咚咚...助理走进办公室，“乔总，外面有两位客人想见您。” “这种事还用我说吗？没有预约的就不要来烦我了，我这正忙着呢！”乔永明头也不抬地说道。 助理为难，但未做声... 小一会儿，乔永明发现她还杵在那，“是什么人啊？如果是客户，就让市场部负责人接待一下。” “是两位老人，说有事找您，哦，对了，老人姓秦，其实他俩已经来两个小时了，不想打扰您办公，不让我告诉您，我担心两位老人是您的什么亲戚，所以...” “啊？二老现在哪？快让他俩进来！”乔永明一惊，作为他的‘前岳父母’秦老夫妇从来没因为任何事情麻烦过他，更没来公司找过他，莫非确有急事？ “嗯，他俩现在接待室等候，我马上去叫。”助理转身小跑而去。 乔永明放下手头的工作，吩咐人沏好茶，忙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候... “咱家永明确实很出息，这么大一间办公室，比咱家都大...”老太太兴奋道。 秦老爷子用胳膊碰了碰老伴，“瞎说什么呢你，女人家不要乱讲话，会让人笑话的。” 嗯嗯...老伴撇撇嘴。 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老两口了，以前不管任何时候，乔永明一直称呼二老为‘爸爸、妈妈’，但自从听说前妻回来的消息后，今天突然见到二老，再喊爸、妈，瞬间感觉有些不自在。 “您二老怎么想起来我这了，呵呵，你看我这，哎，其实总想去看看你们的，但是...”乔永明有些不好意思道。 “永明啊，你是不是正忙着呢？我和你...哦，我俩不着急的，就是路过你这，上来看看你。”秦老爷子特别怕耽误这个‘前女婿’工作。 “哦，呵呵，不忙，不忙，你们喝茶，哦，对了，爸、妈，你们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憋了半天，这声爸妈终于叫出口了... “我们...我们...”老太太犹犹豫豫着。 “噢，没事的，呵呵，我们老两口就是想晓溪了，这孩子，最近不知怎么的，有小一个月没去家里了，给她打两次电话，说功课紧张，唉唉，也是，孩子都上高中了，肯定要忙。”秦老爷子最后一句话似乎在自言自语。 “嗯，她最近快期末考试了，确实忙了些。”乔永明随话补充道。 咚咚咚...助理敲门进来，“乔总，这份报表需要您过目一下。” “我这有客人，你先出去吧，一会我叫你。” 助理补充一句，说：“乔总，这个...中午之前就需要报给客户那边，您看...” “哦，永明啊，你先忙着，我俩也没啥事，就先走了。” 秦老夫妇相互搀扶着起身准备离开。 “爸，妈，没事的啊，呵呵，有什么事您二老就说，不碍事的。”乔永明一边翻着报表，一边挽留道。 “嗯，呵呵，先忙你的吧，要不，我俩再去接待室呆一会儿。” “您二老等一下，两分钟！” 乔永明简单过目了一下报表上关系到金额的重要数据，确认没问题，扭头对助理说：“好了，大致的我心里有数了，回头把电子版发我电脑上一份，其他细则你给王副总过目一下，让他把把关，去吧。” “哎呀，您俩就先坐下吧，有事坐下说。”乔永明过去将秦老夫妇强拽坐到沙发上。 “永明呐，我们知道，你这么些年也很不易，我们...”秦老爷子欲言又止... 给乔永明急坏了，嗯？听这意思，难道是？ “爸，妈，您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没关系，我马上叫财务送来，先给您们拿十万，够用不？”乔永明感觉应该猜的没错。 “哎呀，瞧你那磨磨叽叽的，永明呐，其实这次我和你爸来，是想让你帮个忙，当然啊，不是钱的事，我们老两口哪有用钱的地方呀，呵呵。”老太太说道。 嗯？不是钱的事？那就犯嘀咕了，眼下，在乔永明这里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他绝对不会有一个‘不’字。 第一百零三章 思女心切 难道是关于女儿晓溪的事？自打‘前妻’从国外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却也相安无事，莫非是派老两口来打感情牌的？不行，这事甭管谁来都没商量，可是...老太太明明说是有事相求，没准真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乔永明也算猜个大概，秦老夫妇这次来公司主动找他，确是因自家女儿的事求他。 “永明啊，是这样，可能你也听说了，澜澜回来了，但是你放心啊，我们不会让她去打扰晓溪的生活！”秦老爷子憋了半晌终于开口正言了，并对乔永明保证道。 “嗯，这事我听晓溪说了，爸，您继续说。” “澜澜回来都一个月了，前段时间看她还挺有信心工作，自从回国后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但是，最近大概有一星期没出门了，整天把自己闷在屋里，我们老两口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太太也补充道：“嗯，昨天我好不容易进去她房间，好像是工作不太顺心，辞职了，主要是...主要是发现她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两瓶抗压药.”说着说着，老太太有些哽咽。 “您二老先别着急，我想想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或者您们觉得需要我做些什么？”乔永明试探性的问道，实际他内心真不想再与前妻有什么来往。 “永明呐，你交际圈子广，如果身边有适合澜澜的工作，麻烦给搭个线啥的，不过，你也不要为难，哎呀，其实我老两口真没脸来求你这种事，好了，你先忙吧，就这点事，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秦老夫妇起身道别。 乔永明将二老送至楼梯间，“爸，妈，秦澜工作的事我会考虑的，您们也别跟着上火，等晓溪放假了，我让她去陪陪您们。” 送走秦老夫妇，乔永明心里七上八下，工作倒是好找，印象中秦澜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何况还是从国外回来的，就算隐瞒了是他帮忙找的工作，秦澜能不能看上眼还不一定呢... y市第一中学门口，秦澜静静地坐在车里，从父母那打听来乔晓溪所在的学校，这个时候，也只有见到‘女儿’才能让她心里得到一丝慰藉。 这段时间在朋友介绍的公司里做的极不顺心，国内与国外的企业文化，以及各方面运营模式都有很大区别，再加上秦澜本身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作为一个刚入职的新人，甭管你是什么职务，很容易遭到老员工排挤。 md，这活没法干了，一天天的，全特么勾心斗角，没几个干正事的，老娘不伺候了！一气之下干脆炒了老板鱿鱼... 好吧，这鱿鱼炒的绝对有魄力，但是，纵然存折里有那七位数的存粮，心中还是有些慌乱的，如果将来想把女儿争取回来，靠这七位数的存粮肯定是不够的，何况，秦澜本身就是一个要么正在赚钱，要么正在赚钱路上的女人，靠自己这些年在国外的学到的东西，积累的工作经验，找份总监以上级别的工作还是有信心的... 秦澜正沉思着什么，几名女孩背着书包从校园里雀跃地跑了出来，都不用定睛看，随便扫一眼即看到其中一个是自己‘女儿’，因为，她秦澜的女儿绝对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赶紧从挎包里找出粉底和口红补妆，她一定要在这种公共场合给足‘女儿’面子，想想，一会儿‘女儿’见到她该有多高兴，秦澜一边忙着补妆，不禁暗喜，看来她已经兴奋到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三下五除二，秦澜补好妆赶忙下车准备奔过去，打开车门的瞬间才发现，‘女儿’正和一位与她年龄相当的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着，看来这就是‘女儿’现实中的‘妈妈’。 秦澜顿了顿，不行！必须过去，既来之则遇之... “晓溪！”这声晓溪喊出来的语气，完全是一名母亲内心出于对‘女儿’大爱的那种柔声。 乔晓溪正开心地和‘妈妈’聊着什么，听到有人喊她，二人同时注意到面向她们走来的这个女人，而且，周围很多学生和家长也都同时被这位靓丽飒爽的女人吸引到。甚至，身边路过的几辆轿车也都纷纷减速，落下车窗欣赏平日里不多见的‘靓景’... “秦姨？”乔晓溪满脸诧异。 这声‘秦姨’让秦澜听着有些不太舒服，不管怎样，能与‘女儿’搭上话也是件幸福的事，凡事总得有个过程。 “晓溪，这位是？”梦菲脑袋里飞快运转着，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印象呢，女儿喊她‘秦姨’说明是熟识的人。 “噢，妈，这是秦爷爷的女儿。” 之前从老公那听说过秦家的一些情况，而且，梦菲也知道那是老公前妻的父母，原来这位就是晓溪的亲生母亲！梦菲顿时紧张起来，这么突然遇到老公的前妻，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梦菲主动伸手过去，“你好，我是晓溪的妈妈，梦菲。” 秦澜也很优雅的伸手过去，“哦，呵呵，晓溪妈妈，你好，我叫秦澜。” 乔晓溪还是有些不解，她所在的学校在邻市，‘秦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姨，您这是？” “噢，我来y市办点事，路过这里，刚好看到你从学校出来，好巧喔，呵呵。”秦澜显得很‘意外’的样子。 “啊，哈哈，确实挺巧的。”乔晓溪被蒙在鼓里，也觉得好意外。 梦菲可不这么想，y市第一中学的位置这么偏，来这办什么事？再说，这种话也只能骗过‘没心没肺’的乔晓溪。 三人正随便聊着什么，“这是谁的车！赶紧开走！”马路边一位交警喊道。 秦澜忙喊道：“啊？不好意思啊，是我的车，马上走，马上走...” “快点开走吧，学校附近不允许长时间停车！没看到指示牌吗？你看看这后面都被堵城啥样了？”交警埋怨着，眼瞧双车道都出现了拥堵，其实在学校附近停车接孩子的家长很多，无奈，因秦澜的个人魅力导致路过的司机纷纷减速。 “你俩稍等一下哈，我把车停前面一点。”秦澜赶忙去挪车。 稍等一下？还能有什么事？趁此机会赶紧走人得了，梦菲担心出什么岔子，刚好司机老李下车接应。 “晓溪，咱走吧，爸爸在家等咱们回去吃饭呢。”梦菲忙催促道。 “妈，咱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刚才秦姨说让咱们稍等一下，这样不太礼貌呀。” 听女儿这么一说，梦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心突突直跳，生怕再与秦澜呆下去会出什么‘意外’... 第一百零四章 苦争机会 “晓溪啊，你先在这呆着等秦姨，妈妈去打个电话。” “在这打不得了？还得背着你闺女呀？呵呵。” “手机在车里呢...” “唉，妈！你手机...”没等乔晓溪再说什么，妈妈已经转身向车走去。 唉，真搞不懂你们大人天天都在想什么，刚才走出校门的时候明明看到妈妈将手机随手放兜里了，再说了，可以借用我手机打电话呀，唉，撒谎都不会... 回到车边... “嗯？太太，晓溪呢？”司机老李探出脑袋问道。 “她在前面呢，没事，咱们等一会再走。”梦菲随手拿出手机拨过去...“喂？老公，你前妻什么时候回来的？没听你说过呀？” “啊？？？你怎么知道？”电话那边的乔永明惊到。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啦，现在她就在晓溪学校这里，而且，刚才已经和我们见过面了！”梦菲指望老公赶紧出主意。 “噢噢，她有说什么吗？千万不能让晓溪知道呀！你们现在没在一起？” “我背着晓溪打电话呢，放心...” “妈！妈！...”只见乔晓溪在远处招手喊她。 “老公，先这样吧，我知道该怎么办，放心吧，你呀你，等我回家再收拾你！”梦菲挂断电话赶忙小跑过去。 “梦菲？喂？喂？？...”擦了...前妻够狠呐？直接上学校找女儿去了？她到底要干嘛？难道今天秦老夫妇来公司找他是放‘烟幕弹’？不能啊，虽然之前与‘前岳父母’在一起相处时间不长，二老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乔永明心里蹦出好多个为什么？ 梦菲跑过来，“晓溪，怎么了？” “您看小美穿的那双鞋！那是明星款呐，就是我一直喜欢的那款！嘿嘿，我也想要呢。”乔晓溪撒娇道。 “嘿？...你这孩子，我当啥事呢，大喊大叫的，等回头给你买！” “老妈万岁！嘿嘿，谢谢妈妈。”啵！乔晓溪随手搂上前去亲了一下妈妈。 不一会儿，秦澜气喘吁吁小跑着过来，“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你说也是，路边停这么多车，交警干嘛非得叫我赶紧挪走啊。” “哈哈，谁叫你不是来接孩子的，这位警察叔叔常年在我们学校门口执勤，他执法很人性化的，家长接送孩子的车都可以短暂停留的。”乔晓溪解释道。 唉，本来刚才在远处看到乔晓溪与梦菲那么亲昵，心里很已经很不是滋味了，‘女儿’这句话瞬间更刺痛到秦澜内心，她本意也是来接自己孩子的呀，但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跟其他女人亲近，叫人家妈妈... “那个...你看咱们在这...也不是个聊天的地方，这样，方便的话我请两位吃个饭，聊聊天，可以吗？”秦澜想尽快与‘女儿’以及她的‘家人’熟识起来。 “哦，呵呵，我们一会还有点事，要不改天吧，改天我来安排。”梦菲忙婉拒道。 “妈，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去的？我刚才给爸爸打电话了呀，他今天在公司忙呢，晚上才能回家呢。”乔晓溪随口说道。 梦菲尴尬地笑笑，“这孩子，妈妈给谁打电话还和你说一声啊，哦，妈妈是想带你去姥姥家看看，有些日子没去了。” “咱们不是上周日才去的姥姥家吗？哈，您又忘啦？您和爸爸一样，现在总是健忘，刚才手机在兜里，还回车上找...”乔晓溪没头没脑地说道。 此刻，梦菲心里在呲牙...这倒霉孩子... 秦澜感觉到机会来了，忙打岔到，“晓溪啊，这附近哪里有商店呀？我想用纸巾。” “那边，那边，还有学校里面都有小商店呀。”乔晓溪随手指着。 “哦，阿姨对这边不太熟，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点回来？”秦澜有意支开乔晓溪，并随手从包里拿出来一百元钱递给她。 “哦，不用了，我这有钱呢。”刚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书包里好像有纸巾呢，呵呵。”忙卸下来书包准备翻找。 秦澜见状赶紧补充道：“噢，对了，忘了说，我要纸巾，还有矿泉水和口香糖。” “哦，好吧，我马上去。”一溜烟向商店小跑去，乔晓溪本来想说，阿姨，其实你说的这三样东西，我书包里都有--#，可能人家从国外回来的人比较‘矫情’？这种私人物品不愿意用罢。 “拿着钱！...嘿，这孩子...” 秦澜看乔晓溪已经跑远，转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尴尬地看看梦菲，这位‘妈妈’好一会儿没吱声了，两个女人对视着，大概彼此心里都明白什么了。 “说吧，你想干什么？”梦菲直接问道。 “咱俩长话短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我只是...”秦澜赶紧解释。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管乔晓溪现在是我和乔永明的女儿，如果你有任何自私的想法，奉劝你还是打消这种念头！不要让咱俩在孩子面前难堪。”梦菲少有这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梦...哦，晓溪妈妈，请你不要误会，一会儿孩子就该回来了，听我把话讲完，好吗？”秦澜直接称呼梦菲为晓溪妈妈，表现的很礼貌。 眼瞧梦菲没吱声，秦澜觉得还有机会，赶紧说道：“咱们属于初识，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我看得出，你对晓溪要比我这个亲生母亲更加有责任感，甚至更心疼她，可是，任何人都不知道，我这些年在国外无时不刻在思念自己的孩子，天底下哪有不想自己孩子的母亲？但是我没办法，自从与她爸爸离婚后，我一个单身女人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拼，去努力，甚至我不是为自己而努力，只为了孩子，更与他人无关，所以，请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生活，但是，真心希望你们能给我这个当母亲的一个机会，和孩子能简简单单在一起说说话的机会...” 说着说着，秦澜不禁流泪，暂且先不管她说到的其他事情，单从最后一句深情的话，梦菲也愿意相信肯定是作为一名母亲对孩子最真切的想法，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能不理解么？尤其同为女人，之前梦菲还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更让她瞬间体会到秦澜的心情。 不得不说，秦澜这番发自内心的话着实感动到梦菲了，因为她已经看到梦菲眼眶有些湿润。 “孩子回来了，快擦擦眼泪！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说，也不许做一些影响到孩子的事情！”梦菲看到从远处回来的乔晓溪，赶忙嘱咐秦澜。 “放心吧，谢谢！真心的，谢谢你！”秦澜本来没报太大希望，但此时非常感激眼前这个女人的宽容大度...... 第一百零五章 母亲何苦为难母亲 ‘两个妈妈，一个女儿’在一起简简单单吃顿饭，期间，梦菲接到老公打来的电话都没接，回复短信‘回家再说’...因为她已经被秦澜在国外的经历所触动，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听得出来，这位老公的前妻每句话中都带着真诚。 秦澜也如此，本来最初还隐藏着一点私心，她着实没想到乔永明有这般能耐，娶到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婆，同时也是自己女儿的福份吧，能拥有这样一位‘妈妈’，想必也是很幸福的事。 反观自己目前的生活，除了手里有这些年在国外拼来的几百万存款，她在生活上属于‘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丈夫，没有孩子，甚至没有什么朋友，这一点，从她回国当天走出机场的时候感触颇深，除了老爸老妈和最要好的一个朋友，再无他人接机，当即抱着父母哭了起来，父母以为她思乡心切，其实不然，更多涌上心头的应该是那种‘孤寂感’... 而且，通过这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饭局，秦澜初步了解到‘前夫’目前的状况，都不用细打听，只了解到‘前夫’现在经营着一家公司，饭店外面还有专职司机在等候，秦澜心里也该有数了，看来，短时间内让乔晓溪认她这个亲妈肯定是不可能了。 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甭说现在‘前夫’一家子过的还好，就算是一无所有，怎么可能把女儿交给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抚养女儿？何况女儿已经长大了，看得出来，有很多方面像自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捅破这层窗户纸，依‘女儿’的性格，都有可能与她这个亲生母亲永不相认！ 晚上回到家里，秦澜不再辗转反侧，想想以后能与‘女儿’很自然的见见面，说说话，尽到自己当母亲的责任，这就足够了，何必去做一些自私的举动打扰她的幸福生活？所以说，有些时候能想明白一件事，于人于己都是最美好的事情。 乔晓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很少有这种状态，平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忽然发现通过当天用餐间对秦澜的了解，这位‘大海龟’还是有很多不俗的地方吸引到她，最主要的是脾气相投。 但有一点让乔晓溪很是纳闷，说起来才见秦澜两次面，还没有太多熟识后的情感，最多只有对她‘不俗’一面的欣赏，而秦澜似乎不是这种状态，餐间不停地为她和妈妈夹菜，却也可以理解为请客吃饭显得热情，但根本不是‘假惺惺’的那种热情，有几次俩人无意间眼神碰撞在一起，这位雷厉风行的女人眼神里竟然透露着一股‘特殊的关爱’。 殊不知这股‘特殊关爱’来自于一名母亲内心深处对自己孩子最真切的爱... 与此同时，梦菲躺在床上也在回想当天的情景，唉，看来咱们都是‘苦命的女人’，一个是亲生女儿不在自己身边，还管别人叫妈妈，一个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当母亲，如果不是因为乔晓溪年龄还小，还在学业阶段，她甚至有让‘女儿’认亲的想法，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秦澜作为生母的身份谁都没有权利阻挡。 “老婆，你怎么还没休息？”乔永明推开门打断她的思绪。 “哦，睡不着，挺晚了，快去冲个热水澡休息吧。” “不急，对了，今天公司里事比较多，我差点给忘了，秦澜找你们都说什么了？她没胡说八道吧？乔永明忙问道。 “胡说八道？人家是晓溪的亲生母亲！你觉得人家还用胡说啥？”梦菲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这？...我说，你没事吧？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呢？我好像没听错呢...”乔永明很是不解。 “不是帮谁不帮谁说话，难道不是这个道理么？对于一个母亲来讲很不公平的，等晓溪将来大学毕业了，更懂事了，需要给人母女一个说法的！”梦菲认真道。 “不是...我说梦菲，你是让秦澜给洗脑了还是怎么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啊，狗屁说法！当初她不管不顾狠心走了，行，走就走你的吧，我不挡你光明大道，最后我想离个婚都找不着她人！剩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养育闺女十几年！谁给我一个说法了？”在乔永明心里，任何条件都可以和他开，唯独关系到自己的宝贝闺女，谁都不好使！ 梦菲被老公突然爆发的吼声吓了一跳...缓了缓，行，你还有理了是吧。 “把闺女抚养大是挺艰难，但是记住，当初不是你一个人把闺女抚养大的，那时候也没人逼你呀？本来孩子还应该有其他亲人的，我问你，你凭什么剥夺人秦家老两口当姥爷姥姥的权利，你又凭什么剥夺了人家秦澜作为母亲的权利，我告诉你，这事就算找老天爷来评理，你都不占理！” 乔永明被气到浑身发抖，却也没有理由反驳... “你懂个屁！” “屁我是不懂，但我懂情理！”梦菲一句一怼道。 “你！...” 啪！乔永明气不过，摔门出去了。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都和和睦睦的，第一次和老公吵这么凶，而且，竟然是为了他前妻而吵，梦菲顿时觉得刚才有些话说重了，理是那么个理，但是论情，可能谁都无法体会，当时老公抱着才六个月大的闺女在家门口苦苦哀求‘前妻’不要走... 乔永明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秦澜当时决然离去的那一幕，独自坐在书房里抽闷烟。 咚咚咚...“老公，你在里面嘛？开门。” 没人应声...“老公，别生气啊，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嘛，你觉得有道理就听着，没道理就别听，行吧？快开门吧，咱回房休息去。” ....还是没人应声。 “老公？永明！你在不在里面呐？”梦菲不停地在外面敲门。 “不在！”乔永明担心把女儿和保姆吵醒，回应了一句。 “呵呵，不在啊，那麻烦你和乔永明说一下，别生气了，所有的事情老婆都理解他！”梦菲在外面像哄孩子似的。 吱...书房门从里面打开，梦菲顺势走进去，抱住乔永明，“老公，我知道你没生我气，你只是对曾经的一些事感觉心里不舒服，我当然也知道晓溪就是你的命，她同样也是我的孩子，正因为我们都很爱她，才想让她健健康康的成长。” 乔永明还是没吱声，但梦菲能感觉到他在细听，给他一点时间缓和一下吧... “老婆，我知道，我也明白你说的这些，其实就是自己在跟自己置气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说恨，也是以前的事了。”乔永明终于松口了。 第一百零六章 前夫哥出手相助 听到老公语气有些缓和，梦菲接着说道：“秦澜之前的事我也不是太了解，所以我对她的曾经不做任何评价，我今天只体会到了一个母亲的忏悔，愧疚，仅此而已，再说，就算曾经有过伤害，一来都是过去的事了，也该释然了，二来，说白了只是你俩之间的事，何苦搭上自己闺女和秦老夫妇呢？你说对不对？” 听完妻子的一番话，乔永明也想到曾经的遗留问题，深吸一口香烟，认识到自己当初‘不择手段’犯下的错，确不该将伤痛转嫁给‘前岳父母’，更为女儿未来的生活埋下伏笔，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谁都明白，迟早有一天要‘认亲’的，何况现在前妻已经回来了，相处时间长了，指不定哪天就会‘露馅’... 乔永明随手掐掉烟，说道：“总之，事情都这样了，当初谁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难堪，既然都是为了女儿着想，希望‘二老’也能理解吧，所以我也有意让晓溪经常去看望二老。” “嗯，我明白，你呀，就是嘴上硬，你乔永明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么？哼...前妻都回来一个月了都没敢和我说？太小看你老婆了吧，呵呵。”梦菲逗趣道。 “呵，也不是啥大事，再说，能不提的糟心事就尽量少提呗，哦，对了，正要和你商量件事。” “嗯，说” “今天秦澜父母去公司找我了。” “啊？也为孩子的事？梦菲疑惑道。 “不是咱们孩子的事，是他们孩子的事。”乔永明还在卖关子。 梦菲来一记锤，“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直接说为秦澜的事不得了。” “对，秦澜的事，老两口说她最近辞职了，工作干着不顺心，想让我帮忙给介绍份工作。”乔永明一五一十地告诉妻子。 “哦，那这忙咱得帮啊！这事你看着给落实一下吧。”梦菲不假思索便说道。 “我说老婆，是不是要授予你一个本世纪最伟大女人的称号？”乔永明没想到妻子答应这么痛快，妻子的为人他是很了解的，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支持他帮忙。 “唉，本来就应该帮帮嘛，她可是你闺女的母亲！你忍心看她过不好喽？你想好准备给她找什么样的工作么？” “暂时还没有，今天公司很忙的，如果今天没跟你吵架，没准就把找工作这事给忘了。” “吵架？我可没跟你吵啊，是你先冲我吼的。”梦菲白了一眼说道。 “好了，太晚了，先回房休息吧，明天公司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唉，想想都脑袋大。”乔永明搂着妻子肩膀说道。 梦菲灵机一动，“哎，老公，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你说” “你不总说缺得力干将嘛？把秦澜招来公司工作不得了？”梦菲直言道。 乔永明惊的差点喊出声，抬手默默妻子额头，“也没发烧呀，咋还说胡话了呢...” “去去去，跟你说正经的呢。”梦菲一副认真相。 好吧，乔永明确定她刚才是过了脑子的话，这一下却让他为难了... “说话呀！乔大老板！” 嘿...她还急了... “不行不行，这事得容我考虑一下，再说了，人家一在国外混那么多年的‘海归’，实力，经验，样样都拔尖，咱这‘小庙’，人家能不能看上眼还不一定呢。” “噢噢，也是，我欠考虑了，那这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给安排吧，也算念念旧情帮衬一下。” “梦菲，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什么旧情啊...”乔永明不悦道。 “瞧你那傻样，开玩笑的啊，走了走了，回房睡觉！”梦菲催促着。 “嘿...我发现你现在是跟乔晓溪学的吧？说话总没个边，像个当妈的么？我跟你说，别和她学，那丫头整天没心没肺的......” “好了呀，磨叽不？”梦菲强拉硬拽给老公拖回房间... 这一天，乔永明依旧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妻子说的对，他也就是嘴上硬气，其实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很多，秦澜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到时候托人介绍到兄弟公司，后期万一出什么岔子容易伤和气，再说，毕竟是闺女的亲生母亲，为她落实工作确得上上心。 电话拿起几次都没拨出去，考虑再三，乔永明觉得最好先与前妻见一面，有助于接下来的安排，双手一拍，就这么定了！ “喂？哪位啊？”秦老爷子接了电话。 “爸，我是永明啊。” “啊，永明啊，呵呵，你说，啥事？” “爸，秦澜工作的事我想好了，但是需要您和妈帮个小忙，呵呵。” “啊？呵呵，那太感谢你了啊，永明，啥忙都行！你尽管说！” ...... 一家酒店里，秦澜和父母刚落座，准备点菜... “爸，妈，今天啥日子啊？怎么想起出来吃饭了？”秦澜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你在国外那么多年，赚了钱都不准备请我们老两口吃一顿好的呀？”母亲埋怨道。 “嘿...瞧您说的，您闺女是那样的人嘛？” “嗯，你是。” “——#” 好吧，其实秦澜心里还是很惭愧的，母亲说的没错，这些年她在国外除了时不时的给父母汇款，出去十五年也就回来过四五次，而且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想想还真没正式的请父母吃过一顿饭。 “哎呀，老头子，还是把老花镜带上吧，瞧你点的都是什么菜？好贵的！不要钞票的呀？”母亲在旁边叨叨没完。 不对！肯定有事，平日里父母上菜市场买根葱都要砍价半天，今天怎么舍得出来奢侈一把？而且母亲表现的极不自然，这老两口葫芦里到底埋着什么药？莫非？...嗯，绝对是！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都这大岁数了还为子女操心。 “妈！我之前不都跟您说了嘛，我现在没心思找对象，您和爸就别操心了，好不好？”秦澜主动说道。 “今天啊，妈可没那闲功夫给你张罗相亲的事，不过既然你说起这事了，正好我再提醒你一下，找对象也要尽早提上日程！你都四十好几啦，秦澜！还当自己小姑娘呢？年龄再大点你以为还能有人要？...”母亲又一阵絮叨。 秦澜无语了...好吧，怪自己嘴欠了，和老太太说这个干啥？还不嫌絮叨呀？可是除了帮她安排相亲，实在想不到其他有可能的事了... 嗯？不会是...不会是晓溪要来吧？哈~对，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秦澜一阵窃喜... 第一百零七章 与前任相会 菜都上齐了，秦澜为父母打开餐具，“爸，妈，趁热吃，以前是女儿的疏忽，很少顾及你们的感受，今天这顿饭算我这个当闺女的为二老赔不是了，以后凡事都会听您们的建议，这些年辛苦了...来，吃！”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啊，澜澜啊，我和你爸都这个岁数了，我们不求别的，只要你过的好，先不着急动筷子，再等等...” 母亲前面一句话说的让秦澜很是内疚，却也是，一晃，父母都已满头银发了...可是，后面一句再等等是什么意思？看来今天还有别人入席，那必定是晓溪了，秦澜强忍内心的愉悦，行，等等就等等，呵呵... 不一会儿，父亲忽然起身招呼，“这儿呢！” 嗯？秦澜扭头望去，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虽然十几年没见了，却也能一眼认出是‘前夫’！往他身后放眼望去，没别人了，本来以为‘女儿’会紧随其后... “爸，妈，让你们久等了，路上实在太堵了。”乔永明不好意思道。 秦澜看着眼前这位曾经最熟识的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澜澜，你回来了，好久不见。”乔永明主动问候，伸出手。 秦澜起身握手，“嗯，好久不见，你...还好吧？”转而又看向父母，“爸，妈，你们这是？” “永明呐，那你俩先聊，我俩出去走走。”秦老爷子起身说道。 秦澜也慌忙起身，被母亲一把按在座椅上。 “妈！你们这是要干嘛呀？”秦澜急了... “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妈，那就老老实实给我呆着！都是为你好！”说罢，老两口起身走开。 这种情形弄的有点像强扭她来相亲透露出的尴尬。 乔永明为了缓解冷场，直接切换到最实际的话题：“既然回来了，现在准备从事哪方面工作？” “是我父母约你来的？”秦澜答非所问。 “我约他们的。”乔永明直言。 “这么说，这顿饭局跟我父母没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是为你工作的事着急。” “他们着急是他们不了解我的想法，我自己的事不用谁费心。” 乔永明听到这句又臭又硬的话有点想给前妻一顿臭骂的感觉...想想，还是算了，说破大天也是前妻，他没有权利管制人家。 “出去十几年了，光忙着赚钱了吧？”乔永明说道。 听得出来，这话里有话，“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澜有些不悦道。 “意思就是你除了赚钱，别的都没学会，甚至把很多传统的，正确的东西全抛弃了！”乔永明这话着实有摧毁力...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火药味’。 俩人目不转睛对视着，仿佛一场‘恶仗’即将开始。 秦澜嘴角微微抖动了几下，忍下去了... “好，乔永明，我知道你现在混的不错，但是！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之间如果没有晓溪，可能这辈子就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了，所以！你没权利掺合我的生活，我也不会去影响你的生活！”秦澜就是这么个直脾气。 “秦澜，你想多了吧？对于晓溪，没有如果二字，咱俩之间一直都是路人甲与路人乙的关系，包括你和晓溪之间，所以，更谈不上谁去影响谁，掺合谁的生活。”乔永明回答的很干脆，但他一定没想到，已经触及到前妻最薄弱的‘致命点’了。 “服务员！埋单！”秦澜怒气冲冲起身喊道。 “呵，十几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单不用你买，这顿饭是我请的。”乔永明坐那纹丝不动，不慌不忙品了一口茶说道。 “乔永明，别以为你现在混的有声有色就觉得很了不起！我在国外见过的成功商人比你强百倍的多去了，是，我现在是不如你，但是，我还是有能力养得起女儿的！我是她母亲！我有权利抚养她！告辞！”秦澜准备离开。 “走吧，今天走出这个门，你别后悔就行，以后见晓溪，你想都别想。”乔永明依然不慌不忙。 秦澜气的脸通红，但是，想到女儿就会让她心痛服软。 “你们都落井下石是吧？知道我秦澜现在无处谋生，你们都欺负我？乔永明，你开个价！只要把女儿给我抚养，多少钱都行！” “不好意思，我女儿无价，因为她不是商品，而是我的命！”乔永明镇定地说道。 这句话彻底让秦澜安静下来了，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占理，完全不像个当母亲说出来的话，回想自己经历的一切，当年去国外闯荡的初衷就是为了能为女儿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眼下，她无疑是个‘失败者’，失去了女儿，失去了曾经深爱自己的丈夫，还愧对了父母，这些年根本没有尽到自己当女儿的责任和义务... 秦澜瘫坐在椅子上，委屈也罢，悔过也罢，也许，确是自己走错了方向，呜呜哭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与自己短暂生活过的女人，乔永明虽然无法体会她独自在国外的艰辛，却也能理解她的要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谁又没年轻过，冲动过？秦澜只是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递过去一张纸巾，安慰道：“别哭了，刚才我说的话有些重，你不要上心，大家都是为你好，包括晓溪，咱们的女儿。” ‘咱们的女儿’...秦澜听到这话深受触动，可能以前完全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过于自负了，原来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在乎她，包括之前见过面的梦菲，他们都是那么的心地善良。 “对不起”秦澜随口说道。 “什么？” “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知道自己错了。”秦澜起身要走。 “等等！秦澜，你就不问问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乔永明喊道。 “永明，谢谢你今天给我上一课，谢谢你没有记恨我，也谢谢你允许我见女儿。” “今天呐，最多只能算一次辅导课，如果你不嫌弃，欢迎你来我公司任职，每天都给你上一趟生动的课，呵呵。”乔永明感觉时机到了，赶忙道出今天的正题。 秦澜有些诧异，内心一阵感动，但是在要强心理驱使下，就算她此时有意，也不会马上答应下来，她确不想欠谁的，更没办法欠这个前夫太多。 双手擦擦眼角的泪，扭头微笑着说：“永明，谢谢你，真心的，但这事我不能答应你，好了，我走了，一会菜都打包吧，一口没吃，浪费。” 看着前妻离去的背影，乔永明抿了一口茶，“行，有长进，挺会过...” 第一百零八章 父女结伴求贤 这次，乔永明没再挽留她，被婉拒就是最理想的开端，其实他明白，秦澜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先给她一个沉淀的过程吧，挺好，比预想中的情况要好很多，今天没白忙活... 掏出手机，“喂，老孙，你进来吧，把菜都打包带回家吃吧。” 车上，“乔总，咱去哪？” “先把我送家吧，一会儿你去趟公司，安排人收拾出来一间大点的办公室，哦，对了，购置一些漂亮点的花花草草。” “好的，对了乔总，门牌上标注什么？” “市场部总监，秦澜。” “好嘞！” ...... 回到家里，妻子和女儿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爸，你回来啦。”女儿雀跃地搂出来。 “这孩子，作业写完了吗？上楼去吧，我和你妈妈有事要说。” “爸，您没事吧？还当我小学生呢？”乔晓溪不从，继续依偎在妈妈身边。 “孩子都这么大了，啥事还得背着呀？没事，说吧。”梦菲说道。 “就是...那谁，工作的事。” “哦，她答应啦？” “没有直接答应，但是我觉得有戏，反正，随她吧...晓溪，给爸煮杯咖啡去。” “哼，神神秘秘的，就想把我支开。”乔晓溪撅着嘴不慌不忙地向吧台走去。 “我说，这事你真同意？”乔永明还想再与妻子确定一下。 “只要不是让秦澜来咱们家当女主人，任何事我都同意。”梦菲幽默道。 “...我说什么来着，你每天和乔晓溪在一起学不着好。”乔永明对家里这俩‘女性’属实无奈。 “别什么事都往晓溪身上推好不好，孩子现在越来越懂事了，你总这么说我闺女，我可不答应啊。”梦菲‘护犊子’道。 好吧，看来这娘俩都快处成‘闺蜜‘了... 乔永明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俩先呆着，我去给秦老打个电话。” “喂，爸，今天不好意思啊，饭也没吃上，还麻烦您和妈跑一趟，改天我好好安排一下。” “呵呵，瞧你说的，麻烦什么，反倒是我们麻烦你呀。” “对了，今天我和秦澜聊的还不错，等这两天我再想办法加促一下，她工作的事应该能落实下来。” “嗯，行，那你先代我谢谢你朋友啊，等有机会我去感谢人家。” “要感谢啊，呵呵，您就谢我吧，我准备让秦澜来我公司任职。” “啊？永明呐，这个...澜澜她能同意么？你也知道她那犟脾气。” “您和妈就放心吧，但是最近一定不要再因为工作的事催问她，相信她会考虑好的。” “那太感谢你了啊，永明...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谢什么，咱都一家人。” “唉...要不是澜澜她...好了，回头我叮嘱一下老伴，你先忙吧。” ... 待秦澜沉淀几天后，乔永明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该是下一剂‘猛料’的时候了... 去秦家的路上，乔永明边开车边问女儿：“晓溪啊，之前你见过秦爷爷的女儿是吧？” “见过呀” “你觉得她怎么样？” “爸...之前我好像提醒过您的哦，您不会是？...” “你这孩子，没个正经呢！那是我小学同学，仅此而已！” “反正，在我们班如果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生，就会问闺蜜，你觉得那谁谁谁怎么样？嘿嘿。” 乔永明担心道：“我说闺女，你不会是早恋了吧？听爸爸话啊，可不许这么早谈恋爱，你还小呢！” “哎呀！爸，也太小看您闺女了吧？我能喜欢上的人起码得比我老爸强呀，嘿嘿。” “这孩子，吓我一跳，不用比你老爸强，等你将来长大了，能遇到一个像爸爸一样心疼你，爱你的人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乔永明瞬间有些感伤，唉，原来宝贝闺女陪伴自己的日子并不多，不久的将来她会为人妻，为人母，时光短暂呐... “那必须的，你闺女我的眼光还是很高的，不喜欢的不要！” “你这孩子，话题又被你扯远了，刚才我问你的还没回答呢。” “哦，秦姨啊，还好吧，人直爽，跟我还挺像，就是她之前在国外常年不回来陪父母，这一点我不能接受。” “她呀，也是身不由己，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人活在这个世上会经历很多无奈。” “好吧...” 乔永明说完就觉得这话还不适宜和女儿说，她也刚成年，对很多事物的认知有限，何必给她增添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赶忙岔开话题，“闺女啊，爸爸现在公司里特别忙，往后还会有更多发展，但是目前急需人手...“ “爸，您不会是想让我辍学为您打工去吧？这个我一万个同意哈！” “这孩子，听我把话说完！我想让你秦姨来公司任职，你觉得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同！爸，您这叫广纳贤才，有助于您未来的事业发展！” “哦？贤才多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想将秦姨招致麾下？” “正所谓贤才众多也不及适合您的精才一个，何况秦姨的资历您比我更了解，爸，这事我非常支持！” “好！听我闺女的！但是为父求才若渴，一会儿到了秦爷爷家还望爱女旁侧助力呀，呵呵。” “noproblem！” “no什么？” “哎呀，就是没问题啦，好好开你的车吧。” “好闺女，呵呵。” ...... “秦爷爷！奶奶！我们来啦！”乔晓溪依旧是人没到，喊声先到。 但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屋里也没动静，只有秦老爷子养的那只鹦鹉不停的喊“你是谁，你是谁...” 乔晓溪上去逗着，“我是乔晓溪，你个小坏蛋，嘿嘿。” “你是谁...你是谁” “好嘛，合着就会这一句呀，原来你是个复读机，哈。” “晓溪，去屋里看看，人都哪去了？” “嗯” 父女俩正说话间，秦澜挽着衣袖从屋里走出来... “晓溪？永明？” “秦阿姨好！”乔晓溪礼貌地打招呼。 “爸...晓溪...把东西拎屋里去。”乔永明差点说顺嘴，指着礼品盒说道。 乔永明和秦澜尴尬地对视一下。 “随便坐啊，我这正收拾屋子呢，你看...今天这天气真不错哈。”秦澜紧张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什么...你父母出门了？”乔永明问道。 “嗯，呵呵，合着我爸妈说今天有客人来，是指你俩呀，呵呵，他俩去菜市场了，出去有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今天见到的秦澜好像和平常不一样，看得出来，今天这两位‘客人’的到来让她很开心。 “哦，呵呵，那你先忙。” “嗯嗯，你随便呆着啊，我马上就好。” “哦对了，秦澜，晓溪...那个，待会...你...”乔永明担心一会别因大家光顾着心情愉悦，哪句话再出点岔子。 没等他话说完，秦澜认真道：“放心吧，我明白。” ...... 第一百零九章 爱女助力 这天中午，秦澜很意外的参与到厨房和母亲一起忙活饭菜，平常她最讨厌下厨房，呆在院子里实在尴尬，便进厨房主动帮母亲摘着菜，母女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厨房的一扇小窗正好对着院子，秦澜时不时抬头看看，‘前夫’正在陪父亲下象棋，‘女儿’摆弄手机听着歌，一边逗逗只会说‘你是谁’的鹦鹉。 脑海里像似过了一场电影，这种场景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不是么，十几年前确曾经历过，那时候前夫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女儿’与父亲下着象棋，那天她也在帮母亲摘菜，同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不过多一半话题都是在抱怨‘丈夫’的无能，没能带给她好生活... 想着想着...眼泪很自然的顺着眼角流下来。 “澜澜，澜澜？”母亲诧异地看着她。 秦澜赶忙转过身擦擦眼泪，“哎呀，眼睛被洋葱呛到了。” 洋葱还没切开，就剥个外皮，怎么可能呛到眼睛？母亲早看出了她的心思。 “唉，你说说，多好的家庭，就这么...”母亲不禁感叹道。 “妈！您！...”当时秦澜最不愿意听这种话。 “好啦，妈不说你啊，难得今天凑这么齐，这么高兴，好日子过一天也算一天呢...” “奶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乔晓溪噌一下跑了进来，给俩人吓一激灵。 “哎呦，我的乖乖，快出去吧，厨房这又是油渍又是烟气的，不用你帮忙啊，出去玩吧。” “那好吧。”乔晓溪盯着秦澜看一眼，径自走到她面前，伸手从她头发上摘下一片菜叶子，转身出去了。 母亲瞅瞅秦澜，“呵呵，到底是亲闺女啊，看这孩子心多细腻。” 秦澜赶紧比划道，“嘘...妈，您小点声。” ... “开饭喽” 好在之前几人都已有过来往了，不至于尴尬，午饭间，几人也都乐乐呵呵的边吃边聊着。 乔永明举起酒杯，“来，我提议为秦澜干一杯。” “呵呵，谢谢大家。”秦澜微笑着回敬。 一杯酒下肚，乔永明又举杯说：“我这杯酒，欢迎秦澜加入我们公司，希望今后为...” “我没说要去你公司任职啊！”秦澜直接打断‘前夫’的话。 场面瞬间尴尬起来。 “澜澜！你怎么？...”父亲提醒道。 乔晓溪灵机一动说：“哎呀，你们都误解了，秦姨的意思是没有正式的聘任书，怎么可以随口一句话就入职呢？”又扭头对父亲说：“爸，您是公司老板，至少得告知人家秦姨详细的福利待遇吧？薪水给少了咱可不干，对吧？秦姨？” 秦澜瞅瞅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唉，人家都给机会到这份上了，而且被‘女儿’这么一搅合，她瞬间改变了主意，端起酒杯与‘前夫’杯子碰了一下，一杯酒直接干了... “既然这位未来的公司掌门人都发话了，乔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感谢您对我的抬爱，今后我定当犬马之劳，为ts效力，为我们这位未来的掌门人效力！” 秦澜使出少有的风趣，让在座的人不再尴尬，同时也给予大家正式加入ts的承诺。 “太好了！”秦老夫妇也为女儿的决定开心的合不拢嘴。 “哈哈哈，老爸，恭喜你了，得此一员大将，准备怎么犒赏我呀？”乔晓溪开心道。 “没听你秦姨说么？将来你就是公司掌门人，还用我犒赏么？” “晓溪啊，爷爷奶奶也要感谢你呀！你可是咱们秦家的大贵人！”秦老爷子乐呵呵道。 “嘿嘿，我的要求不高，以后我随时想吃西红柿炖牛肉了，给我来一大份就ok啦。” 几人开心说笑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秦澜深情看‘女儿’的表情。 “晓溪，来，秦姨也敬你一杯。”秦澜举杯道。 乔永明忙拦着，“秦澜，这可使不得，她还是个孩子，你敬她干嘛？” “我是在敬自己的贵人，敬改变我人生的人...” 秦澜今天没少喝，乔永明恐怕她再说下去，万一哪句话说漏嘴可就麻烦了。 秦老爷子也忙打岔，“贵人嘛，不分长幼，再说了，这杯酒算是敬个谢意嘛，不碍的。” 乔晓溪受宠若惊，通过两次接触，她对秦澜这个人已经非常感兴趣了，觉得她身上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觉得脾气属性都很相投。 “秦姨，你看爷爷奶奶感谢我，以后会经常给我做西红柿炖牛肉，我爸呢...光耍嘴了，我帮他得一员虎将，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呀，嘿嘿。” 乔永明指责道：“晓溪！没大没小，秦姨敬你酒已经很给面子了，这孩子。” 秦澜有些不爱听了，“乔老板啊，今后我在工作上随你指教，但是在生活中可不许你再为难我这个‘小闺蜜’，没关系，晓溪想让我怎么感谢我就怎么感谢。” “嘿嘿，有时间教教我英文就好啦，我的英文水平让小学老师都难以接受。” “哈，就这么点要求呀？noproblem！”秦澜乐道。 “好！一言为定！” “来！咱们今天敞开了吃，敞开了喝!”秦老夫妇一起招呼道。 ... ‘ts’总部，一座高档写字楼内，秦澜随‘前夫’见过几位公司高管后来到属于她自己的办公室。 “好了，实在抱歉了，呵呵。”乔永明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乔总什么意思？怎么还抱歉？”秦澜显得很职业，从入职当天开始，只要在公司即对‘前夫’以乔总相称。 “呵呵，你也看到了，目前公司业务比较繁忙，本来应该给你筹备个欢迎仪式的，等过段时间得空了一定给你补上一次正式的入职仪式。” 秦澜随口说道：“呵，真的不必了，咱俩之间没那么多讲究...” 感觉有些口误，赶紧打岔道：“哦，乔总，您先忙去吧，我也要开始工作了，不能白拿你的薪水呀，呵呵。” 乔永明笑道：“那行，我就不打扰秦总监了，有事你随时找我。”随即转身去自己办公室。 秦澜稍有那种‘虚无缥缈’的幻想，但就在‘前夫’离开的那一瞬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那天中午母亲的那声感叹，是啊，本来好端端的一家人，没有感情上的出轨，没有性格间的隔阂，一切美好事物的失去都是因为自己当初的‘私心’作祟... 第一百一十章 爱的力量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看得出来，一定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崭新的办公桌椅，甚至还额外配备了一台按摩椅（有次乔永明偶然间听秦母说起女儿颈椎不好）秦澜眼眶湿润...当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些花花草草... 秦澜脑海里回想起与乔永明刚结婚那时候，一次偶然间说起自己很喜欢花草，而那时候的乔永明却说“咱们现在就是正儿八经过日子，能吃饱饭才是王道，要那些花花草草有什么用”... 但是，有一次乔永明还是从平常的生活费里节省出钱为她买了一朵玫瑰花，当乔永明兴致勃勃地将玫瑰花送给她的时候，却被她‘无情’地扔在地上，“才一朵？真没劲，我要九百九十九朵！唉，穷小子永远是穷小子，我真是后悔嫁给你...” 还记得当时乔永明带着那种充满恒心和愧疚的眼神拾起玫瑰花，好一会儿都默不作声... 可能这就是宿命罢，那朵被无情扔弃的玫瑰花就像寓意着他们的婚姻一样，没坚持多久便‘凋零’了，一去不复返... 秦澜泪流满面，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秦澜！你一定要努力辅佐乔永明，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 自从将秦澜招致麾下，在这位‘前妻’得力干将的辅佐下，乔永明的公司越发顺风顺水，公司的发展速度几乎按月计，短短两年多时间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越了同行竞争对手，同时在秦澜对企业经营模式及战略发展方向大刀阔斧改革后，极大地提高了‘ts’的运营效率，并在合适的时机向乔永明提出了并购同行，跨行业经营等一系列发展措施。 整整五年后，‘ts’荣升为该省份最具发展潜力的集团化公司，形成一家以连锁商超为主导产业，集矿产、能源、地产为辅的风投型全资子公司... 与此同时，乔永明一家三口与‘秦家人’也逐步形成一种‘特殊的亲情关系’。 要说梦菲之前没有担心过‘什么’，那是假话，但是眼下梦菲已经不必再担心秦澜会有‘非分之想’，乔永明也不必再担心‘前妻’过激举动影响到女儿的正常生活，秦澜与乔晓溪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一种特殊的关系，闺蜜也罢，忘年交也罢，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对这群善良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 翌日上午，乔晓溪、祁小羽这对相恋五年的恋人就要同时进入手术室了... 乔永明和‘两任妻子’坐在病房过道的椅子上，三人都默不作声，虽然有匹配的骨髓源，强大的医疗团队，还有雄厚的‘医疗资金’支持，就算在主治医师看来，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下，病人基本不会有大碍了，只要度过后期的‘排异期’，对主治医师来讲，又是一次成功的临床案例，对病人来讲，那就是获得一次‘重生’。 但对于‘这三位’常年混迹于生意场上的人来说，他们深知生意上的瞬息万变，如同重症病人在未获痊愈前的所有‘不测’。 ‘两任妻子’依偎在一起抽泣着，却也想不到这两位平常看起来坚强勇敢的女人会是这样的状态，好吧，再坚强，再勇敢也是女人，也是母亲... 乔永明有些烦躁起来，“我说，你俩能不能别哭哭啼啼啼的，我听着都心烦，咱闺女没那么严重，再说了，现在所有条件不都满足了吗？咱们都来点信心，来点祝福好不好？” 两个女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澜姐，你放心，等明天晓溪上手术室之前我就把实情告诉她。”梦菲说道。 乔永明阻止道：“不行！我说梦菲，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和闺女说这些？再说了，这只是个手术而已！” “对，妹妹，你的好意我明白，咱们等晓溪和她男朋友顺顺利利出手术室的，再说不迟，我相信他俩都会平安。”秦澜也忙劝道。 “另外，我想跟你俩当妈的商量件事。”乔永明说道。 “什么？” “等晓溪和男朋友他俩完成手术，我觉得应该给筹备个婚礼。”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两位妈妈的影响？乔永明心里也觉得很不踏实，之前还没为女儿找到匹配的骨髓源体之前都没这种感觉。 “我赞同！”梦菲积极响应道。 “我觉得...我觉得还是遵循一下晓溪的想法最好，我能看出来，晓溪很爱那个小伙子。”秦澜不愧是乔晓溪的亲生母亲，殊不知，她的‘女儿’也这么想的... 第二天清晨，手术前倒计时... icu病房外，围满了双方众亲友，介于病患与‘供者’之间的特殊关系，医院在与双方亲属详细讨论之后，认为有必要告知病患‘实情’...并且，很人情化地为二人在术前安排了一次对讲通话... “你好，谢谢你...救我。”乔晓溪说道，她知道这声谢谢显得微不足道。 “你好，我是‘供者’的妈妈，孩子...加油！”供者家属为她打气道。 ？？？稍稍一愣神，哦，没准‘供者’正在病房作术前准备吧...乔晓溪没多想，但是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先不管那么多了，等手术结束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乔晓溪问道：“方便告诉我，您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哦，真心谢谢您们，我的救命恩人...”乔晓溪心里想着，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孩子，等你病情痊愈了，给我当儿媳妇吧。”对方突然说道。 “啊？实在抱歉呢，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但是...要不这样，给您一些经济补偿好不好？”乔晓溪实在想不出其他报答方式了。 “我们不要钱...” “为什么？”乔晓溪不知该继续问些什么了。 “因为...我儿子叫祁小羽...”对方马上说道。 “...”顿时，乔晓溪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爱的力量... “孩子，好好养病，都会好的，我还等着给你当婆婆呢...” 听到对方有些抽泣，乔晓溪反而安慰道：“妈...放心！您就等着婆媳之间的琐碎吧，嘿嘿...”这个时候，也只有像乔晓溪这样的人才会说出这么幽默的话。 这声‘妈’已然是除了自己的子女以外叫过最中听的‘妈’... 手术室外面，乔永明、梦菲、秦澜、秦老夫妇、方浩然、陈月馨、姬雯慧、赵岩、祁小羽父母等众亲友守候着。 上午十点钟，这对‘鸳鸯’同时被推进手术室，所有人都认为他俩上辈子就在一起，这辈子只为续写爱情的真谛...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手术进行时 从上午十点半开始手术，一直进行到下午近三点，短短四个多小时，但是病房外的众亲友像焦急地度过了好几日... “雯慧姐，好久不见，你过的好吗？”赵岩向姬雯慧和陈月馨走去。 “还好，你呢？听说之前做骨髓配型你也参与了？”姬雯慧问道。 “嗯，羽哥的事就是我赵岩的事，这不算什么，再说没帮上忙...” “好小子，慧姐没看错你！” “啊？那你意思是愿意跟我交往了？”赵岩极少听到姬雯慧这么夸他，顿时兴奋起来。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咋还惦着这茬呢？唉...”姬雯慧也无奈了。 陈月馨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凑到姬雯慧耳边问道：“我说，这位小嫩瓜是谁呀？你丫可以呀，没听你说过呢？” “哎，祁小羽一哥们，人还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怎么？你陈老大稀罕这嫩的是吧？”姬雯慧调侃道。 “说话又没边了是吧？我是稀罕比我年纪小的，但是这样式的我还真没兴趣，好啦，不扯了，待会儿祁小羽两口子该出来了。”说罢，陈月馨探头向手术室望望。 姬雯慧感叹道：“陈老大，你说这人家这爱情，却也是海枯石烂情缘在，祁小羽两口子完全可以给咱们当典范了，唉，咱啥时候也能拥有这样一份感动天地的爱情？” “佛说，只要心正，好事自然到，就算这辈子无缘得到，那你也算是为下辈子积福了。”陈月馨一本正经说道。 “还佛说？我看就是你说的...” 另一边，乔永明一家人与秦家人也在焦急等待着，秦澜更不淡定，四个多小时，几乎没坐一下，一直呆站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之前医生不说大概四个小时么？怎么还没出来？” “是啊，现在都过点了。” 几名亲属叽叽喳喳聊着，似乎每过去一分钟都会猜测手术是不是不太顺利？ “哎呀！你们能不能都给我消停一会儿？本来没啥事，让你们弄的这紧张！”乔永明有些心烦道。 吱...手术室门突然打开，众亲友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主治医师忙劝散道：“手术很成功！病人没事的啊，你们不要在这守着了，你们一时半会儿还见不到病人，需要一段时间排异期观察，都散了吧。” 乔永明上前一步握住医生手，激动地说：“您是说我闺女没事了，对吗？” “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目前来讲很乐观，接来的日子里，一定要让病人休息好，等病人出仓后的排异期也要加倍注意，详细情况一会护士长会告知你们家属...” 众亲友听到确切消息后纷纷喜极而泣，秦澜与梦菲更是高兴到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手术三天后，祁小羽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只是乔晓溪还需要在无菌舱内继续呆下去，听妈妈说手术很成功，祁小羽暗自感激老天爷给他俩‘重生的机会’。 “祁老弟，感觉怎么样？”陈月馨与姬雯慧走进病房问候道。 “呵呵，没什么事啦，谢谢你们，大老远的跑回来看我和晓溪，真的谢谢，多耽误功夫呀，我们这也安全度过了，赶紧回去忙你们的吧。”祁小羽很是不好意思。 “嗯，呵呵，我们就知道你俩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肯定不会有任何闪失的。”姬雯慧说道。 陈月馨笑着说：“今天来看看你，是的，我俩要回去了，你和晓溪都好好养着，等下次我俩再回来是要参加婚礼的！” “好！一定的，你俩就准备好份子钱吧，呵呵。” 赵岩在一旁说：“羽哥，那你和嫂子好好养着，我也回去忙点事，公司最近也有不少棘手的事需要解决。” “行，你回去吧，那就拜托你了，兄弟。” ...送走了众亲友，只剩下祁小羽父母和乔晓溪家人。 不多几日，祁小羽即恢复到以前的身体状态，这段时间一直也没闲着，每天都是酒店与医院之间来回跑，其实，根本见不到乔晓溪，但是依然固执的认为‘爱人’能感觉到他在病房外面陪着。 记得他们还在学生时代，男生与女生之间的情感交流就靠传递情书来表达好感，这种最原始的表达爱的方式却也是很锻炼人文笔的，仔细想想，他与乔晓溪都错过了那段最纯粹的早恋时期，更没体会过情书中字里行间带来的那种让人陶醉的愉悦感。 祁小羽决定每天一封特殊的‘情书’写给乔晓溪，他想记录下这段重要的人生经历，同时，通过每天的记录来为深爱的人祈福... 祁小羽几乎每天都要拿出那枚钻戒擦拭一下，想起那天在病房中向乔晓溪求婚的情景，多么希望这一天尽快到来... 二十天后，乔晓溪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但是时不时的还会有排异反应，当下，亲人们才明白，比手术更具风险的还在后面。 秦澜首先出现了‘崩溃’状态，一股劲上来就会不停的指责乔永明没有早一点将女儿送国外医治，殊不知，这种病，甭管是医疗技术多发达的国家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治愈。 那段时间比手术前都过的不踏实，一帮人每天都会在病房外的过道里来回徘徊... 看着他们心急如焚的样子，祁小羽也被他们的情绪影响到，不行！绝不能有万一，晓溪啊，你千万要坚持住，就差最后一步了... 眼下最具心理压力的反而是祁小羽，毕竟他是骨髓‘供者’，乔永明已经提早考虑到这一点，几乎每周都会安排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为留下来的亲属们作心理辅导，尤其秦澜，这段时间乔晓溪出现几次排异状况，乔永明就被秦澜‘骂’了几次... 梦菲也无奈，看着老公被‘前妻’无端指责，疼在心里，却也帮不上一点忙，对于‘女儿’的亲生母亲，眼下特殊时期，还是忍忍吧... 经过一周用药抑制，乔晓溪身体各方面体征终于稳定下来。 秦澜主动找到乔永明抱歉，“对不起啊，我这人，你也知道，我就一属狗脸的，遇上心急的事就不管不顾，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都是为了女儿，没事的。”乔永明当然理解当母亲的感受。 本来医院准备特意安排一次家属与病人对讲通话，但考虑到必须让乔晓溪安全度过这一危险时期，乔永明直接谢绝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梦魇袭来 又煎熬过一个月，几乎每样医学数据都表明乔晓溪的病情彻底得到抑制了，而且还在往痊愈的方向发展。 陈月馨与姬雯慧等老朋友也时不时打来电话问候，祁小羽感觉未来的一切美好只是时间问题了，他只需默默地为爱人祈福。 “你和晓溪是什么时候恋爱的？”经过长时间煎熬后，乔永明第一次与祁小羽聊起这么‘轻松的话题’。 “呵呵，您逼着我俩分手那时候。”祁小羽幽默道。 “啊？呵呵，对于之前那件事，叔叔真心对不住你们，但是希望你别误解，我们家并非官商世家，我也从没想过必须让自己的女儿找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女婿。”乔永明认真解释道。 “嗯，叔叔，我明白，您本意是想让她那时候安下心去国外留学。”祁小羽直言道。 “好吧，你怎么知道的？”乔永明惊讶道。 “因为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我们真没看错你，小伙子！”乔永明抬手拍拍他肩膀，感叹道。 “叔叔过奖了。” “哎，我能不能问你个私密问题？”乔永明显得一脸好奇道。 “私密问题？”祁小羽不解，擦，实在尴尬了，这未来的岳父不会问出一些他与乔晓溪之间‘那个方面’的私密问题吧？ “你和我家晓溪...” 我擦，不是吧？好前卫的岳父...“你和我家晓溪谁追的谁呀？呵呵，能告诉我吗？”乔永明好奇的表情像个孩子一般。 --#...大喘气啊，这个问题简直能让人患‘尴尬癌’，早点一句话说完就不用这么难堪了。 “我追的你闺女，呵呵。”祁小羽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伙子，不实在了不是？” “嗯？啥意思，叔叔？” “我闺女是不会喜欢追求她的人，我说的对不对？呵呵...”乔永明笑道。 好吧，遇上高人了，“那只能说是她先喜欢我的，但我先爱上她的。”祁小羽一副幸福的表情。 “嗯，这个回答简直天衣无缝...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回酒店休息吧。” “呃...好吧。”好快...看看表，时间又已指向晚上十一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晓溪啊？祁小羽希望时间能快点，更希望时间能带给他奇迹和美好。 可能是连日来的紧张情绪，再加上这三四十天经常黑白颠倒，休息时间不足导致，祁小羽只记得刚一起身便感觉眼前一片黑，晃晕了一下，幸得身边的乔永明一把搀扶住。 “你看看，都说你多少次了，养足了精神才能好好陪晓溪，这几天就先别来了，咱们在旁边的酒店也一样等，估计也差不多能见面了。”乔永明安慰道。 那一夜，梦几乎是一场场连续性地翻涌着，但感觉前半夜都是特别美好的梦，睡的也很香甜，直到又一场熟悉的梦境...教堂里，神父问道：“祁小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乔晓溪女士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我愿意！” “乔晓溪女士，你是否愿意？”......我...晓溪！你快说呀，晓溪？...（黑洞）老公！救我！别离开我，我害怕... “晓溪！！！”一场噩梦醒来，早已满头冒汗，祁小羽不知道为什么又会作那样的梦，迷迷糊糊直到天蒙蒙亮才又熟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一阵火辣辣的疼，原来嘴唇上起了好几个火泡，伸懒腰，揉了揉眼睛...眼前仿佛有个人影在晃动。 “擦！赵岩！干嘛呢你，吓我一跳！” “哥，呵，你醒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也没说一声呢。” “今天早上刚到的。” “哦，对了，几点了？”祁小羽又伸了个懒腰问道。 “下午五点了，哥。” “哦，呵呵，这么长时间呢，这一觉睡的，真爽，就是觉得身上有些酸痛呢？”祁小羽一边扭扭身体，殊不知他已经睡到第二天下午五点了... 可是，怎么觉得赵岩今天神神秘秘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哎，兴许是又被姬雯慧给刺激着了。 “赵岩呐，听哥一句劝，别一根筋，姬雯慧那大姑娘啊，她不适合你，不要把自己困在这个旋窝里，听话啊。” “哥，我的事，那都不叫个事，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哥，在你心里最欣赏或者最钦佩的人是谁？能给我说说嘛？”赵岩的话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不是，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祁小羽纳闷道。 “羽哥你是我最欣赏、钦佩的人，所以我也想知道，你欣赏谁，钦佩谁。”赵岩刻意的在拖延着什么，或者说...隐瞒着什么... “我呀，我最欣赏‘梵高’算不？呵呵。”祁小羽笑着说道。 “什么高？哥，他哪庄的？开发区左近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呢？”赵岩一脸懵逼问道。 “好吧，不知道梵高是谁，那咱就说说‘自己庄的’，‘徐悲鸿’知道不？” “徐...什么？不对啊，我们庄也没有姓徐的啊。”赵岩依旧一脸懵逼。 “好了好了，不跟你扯了，肚子好饿呢，对了，你刚才说已经下午五点了？一会我得赶紧去医院了。”祁小羽边起身边说道。 “嗯，哥你去哪？我陪你去！”赵岩紧随其后，其实应该说有意识的在阻拦着什么。 “我先去撒尿啊！还要跟着么？不是我说你，一天不和我在一块是不是有点六神无主啊你。”说罢，走进卫生间。 怎么办...怎么办？一会真就顶不住了... 赶忙掏出手机跑楼道里给方浩然打电话... “喂？浩然哥啊，我这...怕是顶不住了！你快来一趟吧！” “你以为我特么这边轻松啊！坚持一下，一会我过去！...”只听得电话那边乱哄哄一片。 “哎，浩然哥？擦，可咋整...”赵岩有些慌乱。 “赵岩！”不远处祁小羽喊道。 “哎哎，来了，哥，怎么了？”赵岩一脸不自然... “没...没事啊，就是，刚才浩然哥打电话问我你醒了没？” 赵岩说话的时候明显不敢正眼瞅他，还有，方浩然前段时间已经回老家忙公司的事了，为什么这次又突然赶过来了？祁小羽忽然不敢再往下想了... “赵岩...真没事？” “...” 祁小羽内心很希望他马上回复一句，‘哥！真没事！’可是...他没有回复... “赵岩！你dy的！” 祁小羽撂下一句话，慌慌张张向医院跑去... “哥！你等等！对不起！羽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溪\’枯竭 当祁小羽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过道里都是乔家亲友，几名妇女正安慰着‘梦菲妈妈’，乔永明正安慰瘫坐在地上的‘秦澜妈妈’。 一旁的秦老夫妇也伤心过度昏了过去，“快来帮忙，把老两口送急诊室！”众亲友手忙脚乱着。 一帮亲友看了一眼呆站在那里的祁小羽，但这个时候几乎都是伤心欲绝的人，无人顾及他的感受... 幸好方浩然发现了他，忙跑过来安慰。 “兄弟...节哀...” “闭嘴！我不信，前天还都好好的。”祁小羽只感觉脑袋晕晕的，手脚都不听使唤，全身酥麻... “哥！哥！...”赵岩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哥们，你好好照顾好小羽，我去那边忙活一下，唉，今天这...”方浩然与‘表妹’的关系如同亲兄妹，自然也是最悲痛的其中一个，但他还需要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料理后事，安慰她的家人... 对于赵岩来说，打斗闹事的场景他经历过太多了，甭管多么血腥暴力，在他那都不算什么，唯独这种现实中爱人之间的生死离别，让他这个‘痞子头’很是触动，伤感... “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赵岩明白，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抚平伤心欲绝的祁小羽。 ...... 他深爱的晓溪还是走了，走的那么突然，甚至没见到她最后一面，祁小羽没有再去向医生详细打听到底出于什么病因，他没有哭，只不过眼泪瞬间即浸湿了上衣... 只记得从殡仪馆出现过一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任何人都没再见过祁小羽。 身在国外的陈月馨和姬雯慧又一次着急忙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只有赵岩一个人接机。 虽然没见到祁小羽，二人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唰唰往下掉... “你大爷的！为什么不早通知我们！祁小羽呢？”姬雯慧见到赵岩的瞬间一顿埋怨。 “我...唉，两位姐姐随便骂吧。”赵岩无奈道。 陈月馨擦擦眼泪，说：“雯慧！收收你的火气！别怪这位小兄弟，跟人没关系，当务之急是找到祁小羽！” “我也很久没见过羽哥了，不知道他在哪里，二位姐姐千万别生气，我也实属无奈，之前羽哥特意和我说，不要再打扰你们，等啥时候有时间回来了他会找你们当面详聊。” “打扰个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有没有点脑子？”姬雯慧责怪到。 “咱们先回办公室等消息吧，不用盲目去找，等我给他发条短信试着沟通一下。”陈月馨说道。 ... 祁小羽回到当年的学校，当年的教室里是又一批准备参加高考的学生，原来乔晓溪与他同桌的那把双排桌椅竟然还坐了一名女生和一名男生，甚至，男生有些内向的感觉很像曾经年少时的自己。 祁小羽想上前再看看他们曾经用过的课桌，回味一下那种青涩，忽然...不经意间发现男生课桌的侧面板上刻着两行很小的字，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木桌的裂纹，“祁小羽，可能你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但是我喜欢你，假如有幸被你看到，那我会认为这一定是命运，等将来你必须娶我！乔晓溪...” “乔晓溪，你说话不算数，是你食言了...” 沉淀了一星期后，想起还有一件需要处理的事，回到办公室，眼瞧陈月馨，姬雯慧等人都在。 陈月馨刚想安慰些什么... “两位姐姐来了，又麻烦你们大老远跑一趟，随便坐。”祁小羽镇定的像个没事人。 “哥，你最近去哪儿了？”赵岩忙问道。 祁小羽径自走向一个书柜，从一本‘曹操大传’中找出那张乔晓溪生前送给他的银行卡， “去找你嫂子了，哦，你们呆着，我出去办点事。”然后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一帮人看的直愣神... 赵岩本想追出去，被陈月馨拦住了。 ... 乔家，祁小羽第一次来到这座‘豪宅’，尽管他之前早已做好了很多思想准备，却还是没预料到一些‘突发状况’... 随司机老李进入大厅，咚咚咚...老李敲了敲书房的门，“乔总，我把客人接来了。” 临来的路上听老李说，乔永明也已经有些日子没出门了，颓废到了极点... “你先坐沙发上稍等一会儿，乔总马上出来，我先去叫一下太太。”说罢，老李上楼去了。 吱...一声，书房门开了，好吧，用颓废二字形容眼前的乔永明似乎太不够贴切，眼前这位穿着睡衣，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甚至看起来有些脏乱的中年男人... “小羽，你来了。”乔永明走近后打招呼道。 呼吸出来的口气中扑来一股浓烈的酒精味，身上还掺杂着一股难闻的烟垢味，这位坐拥上亿资产的‘ts’大boss，已然没有了那种平日里的沉稳干练商界精英的气势，活像一个平常牵只小狗，在小区垃圾桶周围转圈捡垃圾的穷汉。 “叔叔，你...”他俩之间已经没必要再对彼此间的伤痛说一些没用的话。 “呵，可能...这就是命吧，永远都没有为什么的问题。”乔永明有些恍恍惚惚道。 祁小羽掏出那张银行卡递过去，“叔叔，这是之前晓溪留下来的，我一分钱没动。” 乔永明都没瞅一眼，“留着吧，这个我们不能要，快收起来！别让他们看到...” 祁小羽正在琢磨这个‘他们’的意思，只见梦菲陪着秦澜从楼上下来，但是秦澜近乎没有血色表情瞅着有些吓人，她目不转睛地朝着祁小羽走来... 一把从祁小羽手中夺过那张银行卡，“好小子！挺会装嘛，这场戏不错，嗯嗯，确实不错，要了我女儿命，还糊弄了我女儿的钱，可以啊你！” “秦澜，你瞎说什么？”旁边的梦菲惊讶道。 乔永明也被惊到抬头怒视她，但是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吵闹。 祁小羽被这一幕惊到不知所措，本来想解释什么，但是...这特么有什么可解释的？心里愁的直打颤。 “难道不是么？怎么？现在是不是担心警察会找上门，自己心虚了，把钱退回来了？”秦澜依然咄咄逼人。 空气好像凝结一般，秦澜看周围没有人帮她说话，疯了似的扑上来，“小子！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是你害死她！”歇斯底里吼了一声... 啪！...乔永明猛地拽过秦澜，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 “没完没了是吧？这是女儿的恩人，秦澜，你就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恩人？” 秦澜捂着脸呜呜直哭，“难道不是吗？都是因为他！非得主动献骨髓！不然，没准晓溪不会这样...” “你懂个屁！主治医师已经说过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 乔永明这是话里有话啊? 意外的是，秦澜听到这句话也竟然安静下来，甚至看到她有些瑟瑟发抖... “孩子，你先回去吧，实在不好意思，等哪天阿姨去找你道歉。”梦菲缓解着尴尬道。 “好吧，叔叔阿姨你们保重。”祁小羽呆呆的准备随司机老李出去。 “小伙子！对不起，都是...”秦澜居然在他身后直接跪下了... 乔永明与梦菲赶忙上去搀扶，“你这是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么？快起来！”乔永明怒斥道。 幸亏祁小羽当时没往太深处想，不然他定饶不了这位‘岳母’... 站在窗口看着老李已经带着祁小羽走远，缓缓走到秦澜面前... “你说吧，等有一天是我们告诉祁小羽还是你亲自去告诉他？我真怀疑你自己的动机！”乔永明怒吼道。 “可是...可是我也不想的！我怎么会知道这么严重？”秦澜解释着什么。 梦菲定定神，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她真不知道该向着谁，也许这就是个意外，也许这就是命运。 “老乔，事情都这样了，你也不要怪秦澜了，她也是无意的...” “你走吧，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滚！”乔永明吼道。 秦澜就像一副失去灵魂的肉体，呆呆的走出乔家...从此，再没有人见过这位俏丽的女人，乔晓溪的生母...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梦菲仍然一头雾水，之前只觉得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众人都陷在悲痛中，她没有详细与乔永明打听详情。 “呵，是我，都是我害了自己的女儿。”乔永明自言自语道。 “别乱说！到底怎么回事？”梦菲催问道。 “怎么回事？怪我，怪我发什么善念，将她招致公司，让晓溪与她来往！千算万算，还是没想到她的出现会影响到我女儿的生命！...” 原来，就在手术后的那段时间里，偶尔出现的排异反应，让秦澜心里很是不安，乔晓溪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万一‘女儿’有什么闪失？将来还谈什么母女相认？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秦澜私自溜进无菌病房，激动之余，她将乔晓溪的身世和盘托出，表达了自己作为母亲，这些年来对她的愧疚，殊不知，在精神上给乔晓溪带来心理压力的同时，更因为二人面对面的接触，病人有可能收到外来病菌感染... 本来，主治医师对于乔晓溪后期的排异反应早有防备，只要保障好一定剂量的抗排异药物维持，待度过那段急性排异期，还是有很大几率治愈的。 “呵，她是女儿的母亲，还能怎么样，母亲？可是她真不配...”乔永明已经伤痛到了极点。 甭管事出何因，也许只是单纯的急性排异导致最后的不幸，也许是因为病毒感染，外加突如其来的心理压力，可能谁都说不准，乔晓溪临终前见到的唯一亲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没来得及与其他爱她的人见面... 自从乔晓溪事件后，祁小羽变的沉默寡言了许多，除非必须要他亲自出马的事，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托付给了赵岩与尚欣月处理。 有几次赵岩故意邀约，张罗出去吃饭喝酒，想为祁小羽解解闷，舒缓一下心情，但这个曾经让他‘畏惧’过的人，忽然变得丢了魂似的。 有时候总看到祁小羽摆弄着那部已经珍藏了很多年的手机，曾经乔晓溪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不停的用它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ter”··· “呵呵，这丫头，又玩消失，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晚上，独自呆在房间里借酒消愁，已经有很长时间的晚上都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喝掉杯中最后一滴酒，摇摇晃晃下楼去... 半夜的d市大街上一片寂静，楼下找一圈都没有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商店。 随即打了一辆出租车... “你好，去哪里？” “启明超市！”已经喝到断片的祁小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小超市。 到了地方，“老板，来瓶红酒，再来包大苏...” “哎呦，这不那谁么？这次带够钱了？”老板一下认出了祁小羽，并羞辱道。 “呵呵，必须够啊，把你这杂货铺买下来的钱都够了...”祁小羽并没有因酒精上头与他起争执，幽默地回应了一句。 “擦，赶紧掏钱！老子看你今天是不是来找事的？”老板的儿子也凑了上来。 祁小羽不慌不忙掏着兜，顺手将手机与钱包一并拿了出来... “我擦，这都什么破手机啊？都没个板砖值钱，还不舍得扔呢？”老板儿子言语不逊。 祁小羽仍然没搭理他，随手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从钱包里掏钱。 “拿来吧你！哎呦，我擦，这屏幕上的妞是谁啊？”老板儿子一把将手机抢过去。 “我数到三，手机还给我。” “不然呢？穷鬼，就不给你，能咋滴？”老板儿子继续挑衅道。 “找事儿是吧？” 一把推了过来，祁小羽一个踉跄摔倒在那，“给你吧，穷鬼。”老板儿子随手将手机扔过来，啪！掉地上摔细碎... 祁小羽起身怒视着这对恶父子，“今天我就教教你俩这对人渣怎么做人！” 拿出另一部手机拨过去：“赵岩，今晚哥要办点事，你有多少小兄弟就给我张罗多少来！” md，今天咱们旧账新账一起算！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众人相助 “呵呵，叫人是吧，外地狗，你还长能耐了？”店老板与儿子嘲笑道。 “人呐，还是不要张牙舞爪的好，别一会哭都来不急。” “嘿，你tmd，我特么现在就张牙舞爪试试，你能怎么地？”恶子说罢，又要上手，被恶父拦住了，到底是‘老江湖’，隐约感觉要出事了... “这位小伙子，那什么，都跟你开玩笑的，之前那事也是我们不对，那天我们父子都喝了不少酒，有些言语过激，这事就算了啊。”店老板想打个岔尽快了事。 “算了？行，你岁数大，听你的，让你儿子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叫声哥，这事就算了。”这是祁小羽从小到大第一次像无赖一样‘为难’别人。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恶子哪能听得这种话，冲上来就要弄祁小羽，被他父亲死死拽住了。 呵，来吧，最近哥哥正好无处发泄，甭管打过打不过，有机会来一架也舒坦，再加上赵岩正带众小兄弟往这儿赶，祁小羽更不用担心什么。 吱！...赵岩的‘八手帕萨特’赶到，一辆金杯面包车紧随其后，俩车哄哄一共下来十几号‘雕龙刻凤’的小伙子。 “哥！咋回事？挨欺负了？？？”赵岩下车即喊道，带着众小兄弟跑过来。 “啊？这不是岩哥么？你们这是？哎呀，哈哈，原来咱都是熟人呐。”恶子真是属狗脸的，瞬间就笑脸相迎。 “嗨...你看这事弄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咱都自己人，小赵啊，快让兄弟们坐。”店老板也乐呵呵招呼道。 赵岩有些乱，还不知道具体咋回事，何况跟这家店主确实认识。 “哥？咋回事？” “赵岩，你是我兄弟不？”祁小羽问道。 “那当然！你就是我亲哥！” “你亲哥被这恶父子两次羞辱和动手，你说怎么办？”说罢，祁小羽顺势坐旁边椅子上等着‘看大戏’。 “马勒戈壁的！敢动我哥？兄弟们，给我上！”赵岩一声令下... “赵岩！让兄弟们手悠着点，打个半死就行，可别伤到人家性命。” 赵岩心领神会，“知道了，哥！” 恶父子一看来真的！瞬间慌了神... “小赵啊！误会啊，都是误会！” “是啊，岩哥，哥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老邱啊，你也是个外地人，怎么就总也改不了欺生的臭毛病呢？饶你们到是也简单，看我哥心情吧。” 听赵岩这么一说，想必他们之间也算熟识，赵岩从十几岁便混迹于这一片，祁小羽觉得总也得给这位‘仁兄’一些面子的。 “这么着吧，我们就不动手了，但是你上次踹我那一脚，还有摔坏我手机这事，你父子俩都得给我个说法吧？” “你说...尽管提条件，我们什么都答应。”恶父子异口同声道。 “对对对，快给我哥道歉，让他消消气。”赵岩在旁边附和道。 祁小羽心想，赵岩呐，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哥哥我受的侮辱啊！看来只能自己出马了，省得岩兄夹在中间难受，有这帮小兄弟给‘驻场’就足够了。 “我可不提什么条件，我们也不是敲诈勒索，但是！我要求你父子俩互扇十个大嘴巴！”祁小羽说出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手辣’。 “啊？” “这这，这可使不得呀。”店老板一副可怜的架势看看赵岩。 “行，哥们，我认栽了，之前是我不对，你放过我爸，他那十个大嘴巴我担着！”恶子眼看注定是躲不过‘挨罚’了，但是总不能让老爹陪着一起受气吧。 祁小羽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这巴掌是替手机的主人给的！记住，做人要厚道，否则哪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恶子也算是个‘有钢’的小伙，这一巴掌挨的也是心甘情愿，咬咬嘴唇正过脸等着挨剩下的大嘴巴... 那股眼神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盯着恶父子好一会儿，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乔晓溪！！！”...这一声喊几乎响彻了整个街区。 “你爷俩跟我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赵岩沉着脸问道。 “之前嘛，应该挺长时间了吧，他来我家小铺打电话......最后踹他一脚，那天我俩都喝酒了...今天这不小心给他手机摔坏了...误会，完全是误会...”恶父子解释道。 啪啪！赵岩直接上去揪着恶子衣领就是两个大嘴巴。 “小赵啊，你怎么还打我儿子呢？咱们可都是熟人了，你还收了我们...钱...” “打你儿子？再bb连你一块削！我去尼玛的钱，信不信我给你这杂货摊点了？以后别特么说认识我！md，今后如果再惹到我哥，我见你俩一次打一次！撤！...” 转眼距离乔晓溪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祁小羽极力抑制内心的伤痛，倒也没影响到太多工作上的事，他们的小公司依旧‘慢条斯理’运营着，不过这种平淡实在不及之前充满活力，充满激情的团队效应，从业务量上来讲，近两个月的销售额刚刚能抵上日常支出。 赵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心中那个朝气蓬勃充满自信的羽哥绝对不是这样的，这辈子能让他赵岩服过的没几个人，祁小羽算头一号。 憋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敲开祁小羽办公室的门。 “赵岩啊，有事？” 祁小羽正靠在座椅上发呆，赵岩分明看到他眼角有些湿润。 “哥，公司以后的路你准备如何运作？” “现在不很好么？”祁小羽似乎随口即出。 “哥，你准备就这样了？”追问道。 “什么叫准备就这样了，有事就直说，没事该干嘛干嘛去。” “哥你觉得现在我还能去干嘛？兄弟已经闲到爆了，除了郊县长期合作的订单客户，咱们现在几乎没有新开发的客户资源，这俩月的进账仅够咱们这几人的工资。”赵岩希望说一些目前实际状况惊醒祁小羽。 “哦，现在是淡季，正常，没事，公司账上还有些钱，回头叫尚欣月给大伙分分，连发几个月的，愿意接着干的拿钱接着干，不愿意继续干的拿当月钱走人，哦，给多发点，大伙也跟我这么久了...” “羽哥，你要这么说我们都撤了，老妹们，都进来吧...”赵岩招呼道。 几名女员工在尚欣月带领下，齐刷刷走进来站了一排。 “小月，刚才你都听到了吧，咱们老板不打算继续经营下去了，给大伙发钱各奔东西吧。”赵岩说道。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那么说了？不是...我是说给准备离职的人多发一些工资，什么时候说不准备经营下去了？”祁小羽有些急眼道。 “我们看不到希望，羽哥，难道这还不够明了吗？难道要让我们等到真发不出工资那一天吗？”尚欣月也凑了一句，这个女孩进入公司以来还是头一次发表‘宣言’。 “那行，都走吧，麻烦你们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祁小羽继续靠在那发呆。 “咱们走！”赵岩低喊一声。 此刻，祁小羽才不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要耳根能图个清静，现在就算给座金山都不换... 咚咚咚...正靠在椅背上迷糊的祁小羽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办公室找他？ “是赵岩吧？门没锁！进来吧！”祁小羽依然靠在椅背上懒得动换。 “请问，祁小羽在吗？” 听起来这个声音好熟悉...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哪位？” “我是金淑贞呀。”来人说道。 祁小羽赶忙起身开灯... “金大姐？您...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祁小羽很是纳闷。 金淑贞没有马上回应他，径自走进来四处观望。 “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讲个故事。”金淑贞显得很神秘。 好吧，故事...现在能听别人讲个故事舒缓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可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会是这位还不是特别熟悉的‘老朋友’。 “祁，你知道我来中国d市的原因吗？” “您不就是来这里图个清静么？”祁小羽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但是忽然发现他目前的状况与金淑贞的生活有些相似。 “对，清静，但为何选择清静，只因为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听金淑贞这么一念叨，祁小羽来了兴趣，认真聆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的老公，我的女儿，没有了...哦，对了，如果我女儿还在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吧，呵，她很漂亮的，很韩式的漂亮...”金淑贞眼神里充满自豪。 祁小羽刚想问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想想还是算了，‘没有了’，那必是不在人世了... “我的老公和女儿在七年前意外事故走了...”金淑贞不紧不慢说道。 祁小羽开始同情这个中年妇女了，原来确是一个有故事的韩国妇人。 “我也曾有过天塌下来的感觉，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纵然有很多心结，有很多不舍，‘走掉的人’是不愿意看到我们流泪，不愿意看到我们不坚强，因为，他们的心愿还需要我们去延续，实现。” 如果说祁小羽感觉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是一种悲哀，那金淑贞的经历真可以说是天塌下来的感觉。 “金大姐，可是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失去轨迹了，所有的一切都成为泡影。”这是祁小羽自‘爱人’不幸之后第一次与他人道出自己的心声。 “祁，你有信仰吗？”金淑贞忽然问道。 “信仰？曾经我只信自己的‘真爱’，但是，现在信仰没了。” “那我们一样了，我曾经的信仰就是自己的亲人，它曾消失过一段时间，但是现实需要我重拾自己的信仰，因为我需要把它延续，让它激励我去实现不可能做到的事，告慰‘天国’的亲人。” 金淑贞的话开始慢慢刺激到颓废状态下的祁小羽。 “可是，金大姐，我现在确实没目标了，呵呵，再说，我现在就一光杆司令了...”祁小羽苦笑一声。 “是吗？据我所知你需要担负的责任还很大哦，你说自己是光杆司令，那他们可对我说你是他们的司令...”说罢，只见赵岩、尚欣月等一帮员工走进办公室。 “你们？...” “祁，记住我的话，任何时候不要抛弃爱你的人，助于你的人。”金淑贞劝道。 是啊，不抛弃，不放弃，这是他与乔晓溪之间的誓言，眼前这帮‘难兄难妹’们，何尝又不是他心中时刻惦念的人？ 祁小羽耳边仿佛听到乔晓溪的声音，“羽哥，不要放弃，不管任何时候...” “哥，今天就听你最后一句话！我们这帮人跟定你了！如果你不从，就别怪兄弟再说难听的！”赵岩少有这种对祁小羽的‘不敬’。 “你们一个个的想造反是么？都跑来这儿瞎凑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的！告诉你们，明天谁要是迟到耽误了工作，扣发工资奖金！”不知道祁小羽哪来的一股劲头。 “就是，都快快回家休息吧，明天你们祁老板真会扣工资的。”金淑贞附和道。 “不行！羽哥还没给我们个交代！”赵岩与尚欣月认真道。 “赵岩和尚欣月留下，其他人快回家吧，哦，打车钱明天记得找我报销。”祁小羽说道。 剩下四人，“咱们走吧？”金淑贞说道。 “去哪？” “去我店里，研究你的未来，你们公司的出路。” ... 一台卡式炉，一个煎盘，几份腌制好的肉，几瓶韩国烧酒... “你有想过我之前的提议吗。”金淑贞直言道。 祁小羽抿了一口烧酒，“这酒没劲，没劲！” “韩国烧酒需要慢慢品，喝到最后就有劲了。” 拿起一瓶直接吹了...“当然想过，但是...好像不太现实呢。” “难道你觉得非得是摆在自己面前的才叫现实么？”金淑贞这句话倒也在理。 “不然呢？哎呀，金大姐，今天你都准备这么多酒菜了，咱就好好吃饭，不谈工作，好不好？”祁小羽刚夹起一片肉到嘴边，被金淑贞一筷子打掉。 “吃肉可以，事！也要谈！”金淑贞这次有些严肃道。 金大姐认真了？可是在贸易这方面，祁小羽确是个‘小白’，看来今天不单是有煎肉吃，有烧酒喝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拼了吧 几个月前经历的撕心裂肺般伤痛，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抚平的，但是生活还要继续。 祁小羽在想，人家金淑贞一个‘外人’都对他的事业如此关注，还有眼巴眼望瞅着他的赵岩和尚欣月，这帮‘难兄难弟’们都在等他重新振作起来，假如‘爱人’知道他目前这种状态也不会答应的，‘晓溪’我想你，放心，羽哥不会让你失望... “金大姐，您就直说吧，要我怎么做？”毫无头绪的祁小羽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个韩国妇人身上。 “客户资源我可以帮你解决，剩下的一切就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运作了。” 看来金淑贞也没有什么锦囊妙计，甭说‘剩下的一切’，就算其中的一件事都是对祁小羽极大的考验。 看祁小羽没了主意，金淑贞瞅瞅赵岩和尚欣月，“二位有什么高见？” 尚欣月挠挠头，有些犯愁，“我一刚毕业没多久的小白，嘿嘿，您懂得...” 赵岩默不作声，他始终觉得这些听起来比较‘高深的东西’都是他们‘文化人’玩的，他初中都没念完便混迹于‘道上’，最多帮这些‘文化人’干点体力活，力所能及的事。 祁小羽看他一脸为难相，鼓励说：“兄弟，你也是公司的骨干，畅所欲言！” 金淑贞也笑着说：“对，你们中国话讲畅所欲言，不用有什么顾虑，在我们国家，很多大财团都有hb背景，甚至有些‘社长’是商界的中流砥柱。” 赵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太高看我啦，哈哈，我最多算个‘马仔头目’，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羽哥一刀制服。” 金淑贞与尚欣月诧异地看着祁小羽... “别听他瞎说，我们那叫不打不相识。”祁小羽说道。 “要我说出来混的，还得傍上个好大哥，目前羽哥就是我最欣赏，最看重的大哥！”赵岩感叹道。 傍大哥？嘿...有了！可是外面‘大哥’有的是，总得找适合自己的，而且靠谱的‘大哥’作为依托，当前如果想实施进出口贸易的计划，挂靠一家拥有进出口权的大公司才是重中之重。 “金大姐，暂且先不琢磨其他的，只要把最根本的问题搞定，其他事情再繁琐也是有办法解决的。” “好了，散会！都赶紧去忙吧。”金淑贞起身说道。 “散会？咱们还没聊出个一二三呢...” “还要什么一二三？还不快去琢磨上哪找‘大哥’当依靠？”金淑贞催促道。 赵岩和尚欣月有些抓耳挠腮，十分不解... 祁小羽瞅瞅金淑贞，俩人会心一笑，作揖道：“行，金大姐，多谢赐教！” 殊不知，在祁小羽不经意间，金淑贞与赵岩、尚欣月二人也会心一笑，他们的激励计划还是颇具效果的，为了让祁老板尽快从失去‘爱人’的悲痛中缓解出来，只能出此下策，让他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中。 回到住处，祁小羽辗转反侧，众人对他的期望，顿感压力十足，万事开头难，如何寻找一家靠谱的挂靠企业是当下最需要解决的，也是最大的难关。 睡意全无，马上打开电脑查询到几家在d市颇有名气的具备进出口权的企业，第一个企业是一家国企，首先pass掉了，第二个是个濒临破产的股份制公司，也pass掉了，最后一个是一家民营企业，而且这家企业恰巧是从事食品加工行业的，就这家了！祁小羽兴奋的拍了下桌子。 等到第二天亲自前往这家民营企业‘洽谈业务’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求路无门，还没见到所谓的负责人，便被该企业保安无情的赶了出来。 开始第一步便碰了一鼻子灰，祁小羽忽然觉得这个‘计划’属实有些可笑，谁会有闲功夫搭理他这个无名小卒？可能自己过于异想天开了罢... 愁眉苦脸回去公司的路上，金淑贞等人极力支持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这么点受挫就退缩了？回到办公室便开始草拟了一份企划书存至u盘... 经赵岩多方打听到该民营企业大boss住地，某海滨区域高档别墅区，以及大boss的座驾车牌号码。 往后的一周内，祁小羽每天都举个大牌子蹲守在别墅区大门口，牌子上几个大字‘寻求远大公司赵总’...为了寻求合作，祁小羽也是拼了... 那段时间像做贼似的，被别墅区门口的保安驱赶多次，最后保安大哥都被他的执着打动了，炎炎烈日下，祁小羽也算为初步的创业升级计划拼尽全力。 直到某一天下午，举着大牌子等候一天的祁小羽，正为又一天毫无进展垂头丧气，准备‘收摊’走人... 远远的便看到一辆悬挂jc：号牌的奔驰车疾驰而来，其实这段时间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辆奔驰车，不同以往，这次奔驰车行驶到他旁边的时候马上减速下来，副驾驶走下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不管您是哪位，也不管您找我们赵总什么事，希望您以后不要再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西装男劝说道。 祁小羽眼睛一亮，十分诚恳地说：“哦，您好，三言两语说不清，麻烦您把这个u盘交给赵总，万谢了！” 西装男面无表情瞅瞅他，“好吧，但是！我不希望明天还看到你在这里！”说罢，转身上车离去... 祁小羽心想，不管怎么样存有企划书的u盘算是送出去了，虽然希望渺茫罢，至少自己努力去做了。 往后的几日，祁小羽也算‘听话’，再没去别墅区门口候着，成与不成也就这样了，寻求合作而已，也不是低三下四去求别人的施舍。 某个周日的下午，祁小羽正呆在办公室里闲的发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是祁先生么？我是远大集团董事长助理，我叫黄冬生...” 好吧，如果你是‘秋天生人’必是大佬... “噢，您好，您好！” “长话短说！周一，也就是明天，我们公司董事会例会，赵总邀约您参加一下。” ...我没听错吧？...祁小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您说什么？明天参加你们公司董事会？” “是的！上午九点半，请准时到场，过时不候！” “好的好的！”我特么八点半就到场！你能把我咋滴！虽然对方没有给确切答复，但是能得到这么一份邀约也是始料不及的。 第二天清晨，祁小羽早早来到‘远大集团’，虽然作为民营企业，但雄厚的资本及公司规模，使这家企业在d市混的有声有色，成为同行业中的‘扛把子’。 祁小羽也特意穿了身西服，像一名旁听生似的坐在列席后面的板凳上，也许到场的各家董事都没上心瞅他一眼，但对于祁小羽来说，能有幸参加到这种‘高端会议’，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可是...会议从上午九点半开到十点半，一个小时内诸位董事探讨的都是一些祁小羽听不懂的行业术语。 我擦，不会是拿我来开涮的吧?祁小羽时不时瞅瞅主坐的远大集团大boss‘赵总’，期待着能得到一些暗示...好吧，人家压根没正眼看他一眼。 例会开到让祁小羽有些犯困的时候，忽然听得大boss‘赵总’随口说一句“最后，这是最近一名小伙子写给我看的企划书，寻求合作的，大家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异议就散会！” 只见通过投影设备将祁小羽的企划书呈现在各位董事眼前。 大boss“赵总”环视一圈，说道：“那好，这次例会到此结束，各位去忙吧。” 祁小羽一脸懵逼，自从接到董事长助理电话，他一宿没睡好，准备了一肚子例会‘宣言’，却没能给他说一个字的机会... 心想，完了，却也是，人家这么大一公司，怎会鸟我这一‘微不足道’的小型贸易公司？ “祁先生？” 祁小羽正在那垂头丧气，身边出现一个人。 “哦，您说。”祁小羽已然不抱任何希望。 “赶紧回去准备吧，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公司对出口业务安排了专人专项，所以希望您今后不要再轻易提起。 “您的意思是赵总答应我挂靠贵公司了？”祁小羽还想再确认一下。 “对的！” “感谢啊，万分感谢！” “先别着急感谢我，我这边也是有任务的，鉴于你的执着心，赵总有些感触，你的企划书粗略看了一下，讲实话，对我们公司不会有任何影响。” “我可以遵照企划书上的分红比例执行！”祁小羽信誓旦旦说道。 “鉴于你们还是个小公司，这件事算是赵总私自决定下来的，在董事会上那么提一下，这是为了大家不至于尴尬，也算是为了支持你的梦想罢，今后需要你担负一些我们远大公司的广告投入。”助理说道。 “对了，还有什么要求没，我尽可能一次性满足。” “当然有要求，起码你需要将公司名称修改为‘远大集团，鹏州进出口有限公司”.. 直到最后与‘远大集团’律师签合同，祁小羽才发现，他企划书里提到的利润分红根本搬不上台面.。唯独只承诺了为该企业提供全年的车载电台广告赞助... 鉴于马上开始出口业务，祁小羽早已与供货方签订了月供协议，必须保证每月一定数额的订货量。 第一步不可能完成的事已经搞定，接来一些跑海关的琐事，实在无暇顾及，对了，还需要两个口语标准的翻译。 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祁小羽灵机一动，来到d市一所高校，顺着路牌来到该校外语学院教师办公室... “请问哪位是韩语老师？” “哦，我是，请问您哪位？”一名教师说道。 “哦，咱俩不认识，是这样，能不能麻烦您找来几位自己的得意弟子？”眼下，迫切需要这样的‘廉价劳动力’来节省开支...并随手将一份大红包塞到外语老师手上。 平日里这种民间生意人来学校寻求廉价翻译的人很多，经济，责任心强，虽然口语水平还不及专业翻译，但对于像祁小羽这样的雇主来说已经足够了。 “好的，没问题。” 不一会儿十几名学生争先恐后走进老师办公室。 “哦，这位是祁先生，他想雇一名韩语翻译，有意者找我来报名。” 话音刚落，一帮人便争先恐后上前咨询，“老板！一小时给多少薪水？” “老板，包食宿吗？” “老板，可以长期在你那做兼职吗？” 被一群学生叽叽喳喳弄的心烦，转身小声对外语教师说：“麻烦您和他们说，只要两名家境最困难的学生翻译！” 为了避嫌，祁小羽特意招了两名男翻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只等厂家的货品按时到站。 通过金淑贞的引荐，祁小羽做成了第一单外贸生意，偶然的机会还接触到一家美国在韩的投资公司，也可能是美国人对罐装肉制品的青睐，祁小羽不惜加高成本，通知厂家对袋装肉制品进行改良，特意订购了一批食品级罐子。 自从签下这两个国外订单，祁小羽才发现曾经的一切不可能都已变为现实。 时间过的很快，自从开启外贸模式，祁小羽的生意愈发顺风顺水，以至于又一次临近春节，都没有回家的打算，一来心中还有乔晓溪的影子，二来为了躲避老家众多亲朋的‘关心’。 时隔半年，乔永明几乎每周都会主动与祁小羽联系，虽然每次基本都是些客套话，但大家心里都如明镜，这位‘ts’大boss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已然将他当作除乔晓溪与梦菲之外唯一信任的人。 祁小羽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乔永明的想法...陪他一同移居国外，今后充当一个‘啃老’的‘干儿子’... 为了‘摆脱’乔永明的用心，祁小羽最终还是将乔晓溪生前留给他的那张银行卡还给‘乔家’，这样自己才能心安，才能对得起‘挚爱’的信任。 至于老家亲朋所谓的‘关心’，无非是在得知他混的‘风生水起’之时希望借助一番力量，说好听了是寻求一个出路或者避所，说直白了，即俩字‘借钱’。 那段时间烦透了来自老家那边的任何电话，就在心烦意乱之时，接到了好友‘王攀’的电话邀约...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京城之行 又到一个春节，如果之前不出意外，他应该在春节前就与乔晓溪喜结良缘了... 这个春节，祁小羽没回老家，一方面，那段时间公司确实离不开人，另一方面，他还未从‘那段悲痛中’完全走出来，不想回家后因此而影响到家人。 赵岩和尚欣月执意要留下来陪祁小羽一起过春节，被‘无情’拒绝了。 “你俩都赶紧给我回家去陪父母！另外，最好在年后给我带回来一个弟妹和一个妹夫！都老大不小了，如果公司的事给你们终身大事耽误了，我可担不起，呵呵。” “那好吧，羽哥，有事随时联系我们，我俩的终身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嘿嘿，实在不行我俩凑合成一对，是吧，小月？”赵岩嬉皮笑脸说道。 “岩哥，劝你别在那意淫了，咱俩不是一路人。”尚欣月直白道。 “哈哈，瞧给你吓的，开玩笑啦。”赵岩心想，还不一定是谁意淫呢，你这样的还真不是我的菜。 “好了，都走吧，你俩让我清静清静，提前祝你俩新年快乐！”祁小羽摆摆手道。 ... 送走了这俩左膀右臂，祁小羽正琢磨漫长的春节假期该如何安排，除了年前还有一些要紧事需要亲自去办，年后属于自己的时间很充裕，脑袋里正计划着什么，手机铃声响起，一个归属地为北京的陌生号码... “喂，你好？” “猜猜我是谁？”对方是个男的。 嘟...祁小羽直接挂断了电话，还猜猜我是谁？这种小伎俩也能出来忽悠？现在的骗子也太不专业了，摇头笑了笑，岂料，刚把手机放桌上，刚才那个陌生电话又打来了... 可以啊？还想来个二次套路？那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专业反忽悠！ 嘟...接通电话，“是xxx吧？哎呀，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碰挂机了，要用十万块钱对吧？你这样，去天安门那等着，一会我给你送去，我这还有事先挂了。”哈哈，小样跟我玩这个？让你知道什么叫反忽悠。 不一会儿，手机来条短信，“羽哥，我是王攀！”再细看短信号码，就是刚才那个来电号码，我擦，这可真尴尬了。 赶紧拿起手机拨过去，“喂？王攀？” “羽哥，好久不见！” 好吧...还真是发小‘王攀’。 “哈哈，刚才实在抱歉哈，我当是电信诈骗呢。” “哈哈哈” 突然接到王攀的电话属实很意外，这位年少时‘最铁’的朋友，之前祁小羽还在学生阶段，放假回家还时不时的与王攀在一起聚聚，打从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地忙于工作，偶有电话联系，但是也有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不过，不管怎样，祁小羽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与王攀的交情不同于别人。 “你小子，从哪问到我手机号码的？” “从你家呀，呵呵，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过的好吗？” “哦，还行吧，做点土特产贸易，这些年也没回老家几次，咱们有几年没见面了哈。”祁小羽开心之余还有些激动，却也是老朋友了。 “嗯，当老板了啊，挺好！可不是嘛，咱有些年头没见面了，对了，你还没结婚吧？等结婚的时候一定记得给兄弟个信啊！” 王攀很重情的话，让祁小羽有些感动，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人家还这么关心他，想到自己还没主动关心问问人家的境况。 “好的，到时候一定给你信！对了，你看光说我的事了，你现在怎么样？哦，对了，你手机号怎么显示北京？” 也对哦，祁小羽很是纳闷，之前在老家为姥姥料理后事的时候还偶遇王攀母亲，当时清楚记得他母亲说王攀一直在家务农，也从来没听别人说王攀跟北京能搭上勾... “哦，我是在北京呢，呵呵，兄弟，咱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农村吧？这不，头几年我在一家培训机构学习了电脑技术，然后就来北京闯荡了，琢磨外面的世界机会更多一些。” 瞬间感到王攀的变化太大了，祁小羽就喜欢这种有魄力有上进心的人。 “噢，呵呵，可以啊你，王攀，这才是真正的你，兄弟！加油！”祁小羽鼓励道。 “哎，咱不也是想混出个名堂来么，所以，几个月前用这些年攒下的钱开了一家经营电脑耗材的小公司。”王攀谦虚地说道。 “哎呀，兄弟，几年不见，你可是太让我刮目相看了。”祁小羽由衷地佩服道，人家一个要学历没学历，要啥没啥的人，单枪匹马闯荡北京，何况目前取得这么多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呵呵，想着也有好些年没见你，很是挂念，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周是你生日了吧？” 生日...呵呵，唉，刚才王攀说起结婚的事，祁小羽心里就已经很难过了，这些年，除了自己家人，也只有乔晓溪每次会记得为他过生日，如今，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但是，王攀这番话着实感动到祁小羽了，这些年在d市闯荡，也只有赵岩这一个知冷知热的好兄弟。 “兄弟，呵，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谢谢你，还记得我生日。”祁小羽差点哽咽... “咱俩之间还用这么客气么？对了，d市离我这很近，这两天有时间的话咱俩在北京聚聚吧？我这几天还有点事，不然就直接去找你了。”王攀诚挚邀约道。 祁小羽正愁剩下的假期怎么过，本来今天王攀突然联系就已经让他很意外，很开心了，现在又提出小聚，当然乐意去赴约了。 “啊，呵呵，你那不有事么？我就先不去打扰了，等你有空的，我随时都可以去北京看你。” “说真的呢，如果你这两天有空就来吧，我手头是有点事，但还不至于忙到跟兄弟小聚的时间都没有，你来北京，兄弟陪你过生日！”王攀认真说道。 祁小羽‘正有此意’，“那行，三天后我就赶赴北京，回头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嘞！’ 挂掉电话，祁小羽的心似乎早已飞北京去了，他急需要找个合适的人，合适的地方去排解心中的苦闷。 ... 三天后，祁小羽买了当天最早从d市发往北京的车票，早上七点便到了北京西站... 那次是祁小羽第一次去北京西站，多通道出口，绕的他直迷糊，但是马上就能见到‘发小’的那种喜悦掩盖了一切烦躁。 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给王攀打电话，“喂？兄弟，我到北京西站了，你在哪个出口等我？” “啊？羽哥啊，我这会儿还堵在去西站的路上，那个...你问问路人看能不能找去西站旁边有个天桥...” “哦，好吧。”也可以理解，我大京城的交通状况还是众所周知的。 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王攀所说的那个天桥，但是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着人... 又将电话拨过去，“兄弟，我在天桥这呢！你到了吗？” “哎呀，我真是无语了，现在还在天安门这边堵着呢。”只听到电话那边的王攀不停地抱怨交通拥挤。 “...那好吧，这样吧，你也不用来西站了，你告诉我怎么走，我直接去找你。” “那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了啊，你坐地铁一号线到天安门西。” “行！” 由于第一次到北京，对很多事物还不是很熟悉，祁小羽费了好长时间才奔波到约定地点‘天安门西’。 可是，在站点还是没见到王攀人影...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感觉不太好，赶忙拿出手机又拨过去... 只听到电话那边乱哄哄的，“我说，你人呢？” “喂？喂？能听到吗？”王攀那边喊着...嘟嘟嘟...电话断了... 我擦，这啥情况？正疑惑间，手机来条短信，“羽哥，实在是抱歉，我刚才接到公司来的电话，有个很棘手的事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麻烦你再坐车到‘公主坟’好嘛？” 特么的...不会这么寸吧？祁小羽有些不耐烦了，但是依然忍忍气回复：“工作要紧，先忙你的吧，你就直接和我说到哪找你吧！” “到了公主坟我再联系你，告诉你具体位置，因为我需要出去办事，不一定在什么地方。” “...见你一面都赶上来京城面圣般艰难了！” “实在抱歉！羽哥！” 好吧，来都来了，继续往前走吧... 又费了不少时间才赶到‘公主坟’，唉，这地名...怎么感觉和自己当天的凹糟经历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这次王攀倒是挺主动，祁小羽刚下公交车就接到王攀的短信，“羽哥，你到公主坟之后找xxx路公交车，就和售票员说到‘建兴市场’下车，我就在那等你！” 你大爷的！玩呢？祁小羽真生气了，直接打电话过去... “我说王小胖！今天你要是给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我跟你急！”祁小羽生气道。 “羽哥啊，真心的对不住，前两天我不和你说过么，最近有点忙，兄弟我真是...唉，这不，刚才本来想抽空去接你，但是无奈，厂家发来的货到高速口了，我在这边接货呢，你说咱们干点小买卖多难，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唉...”王攀好一顿诉苦。 想想也是，祁小羽甚至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言语有些后悔，都是做生意的，这个他很理解，谁还没个要急事处理呢，理解万岁吧。 “行吧，这样，你不用去接我，就直接告诉我直接去哪里能找到你！” “没事的羽哥，这次只要你到了建兴市场公交车站，我就在那等你！”王攀认真说道。 “行！一会儿见。”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祁小羽从凌晨启程到北京，直到现在已经折腾了七八个小时，刚上公交车便去车尾找了个僻静座位靠下来，实在太累了... “小伙子，小伙子？还没买票吧？”售票员大姐问道。 祁小羽迷迷糊糊从钱包里取出一些零钱，右手抽出一张五元纸币递给售票员。 “小伙子，您去哪儿啊？” “哦，建兴市场。” “建兴市场？那把那张二十元给我。”售票员没好气地说道。 二十元？我擦，北京公交这么贵么？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没准到那地方刚好是六元或者七八元顶天了... 结果...售票员随手找给他两个一元钢镚... “哎，请问大姐，那个...十八元？”祁小羽在琢磨，莫非是找错钱了？ “对啊！十八元！你不去建兴市场吗？”售票员大姐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擦，还真是十八元啊？啥公交这么贵？邻座的一位小哥问道：“哥们你是外地人吧？” “嗯嗯” “去你刚才说的那地方确实是十八，远着呢。”小哥好心提醒道。 “哦哦，谢谢哈。” 看来确是自己想多了，堂堂首都嘛，地方大着呢，可能这地方确实远！继续迷迷糊糊打盹... 也不知道公交车跑了多久，只感觉一个颠簸给正在靠窗打盹的祁小羽振醒了，往车窗外随意望了一眼，看到一杆国旗，嚯...原来是所特警大队，门口两名正在执勤的特警好酷哦... “下一站，建兴市场要到了啊！”售票员喊道。 擦，终于要到地方了，这一天，特么都快折腾死我了，伸个懒腰脑袋继续靠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嗯？不对啊？为什么过往车辆多一半都是冀r牌照？这咋还干河北来了？唉，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马上都快到站了... 又经过二十分钟左右的颠簸，终于到了王攀所说的建兴市场公交站，祁小羽拖着疲惫的身体下车后四处张望着，此刻天色已晚，公交站上除了一对老夫妇再无他人，打电话过去，关机！！既然王攀说到站一定会接他，不信又能咋滴？先傻等着吧。 tmd！搞毛线呢？放我鸽子？车马劳顿一整天，再加上一肚子的火，祁小羽恨不得直接再返程回去！但是，他就是这种不服性格，必须得瞧瞧‘这厮’到底什么勾当？ 大约半个小时后，王攀与一名女孩向公交站走来。 “羽哥，呵，今天真是对不住了啊，我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是我的错，但是今天兄弟确实有急事来着...” 王攀再往下的解释，祁小羽根本没听进去。 “还解释个毛线啊！赶紧带哥找个饭馆！饿死了！”祁小羽嘴上这么埋怨，还是稍微把着点分寸的，甭管王攀今天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把一场兄弟间本应愉悦的相聚搞的如此尴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崩溃的一天 祁小羽随二人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正当他纳闷，怎么？不是开车来的？ “哦，呵呵，你看看，都忘记介绍了，小雪，这位是我发小，祁小羽，以后叫羽哥。” “羽哥好！” “嗯，好” 王攀接着介绍说：“羽哥，这姑娘是我女朋友，叫小雪。” “嗯” 如果说是其他身份也可能会相信，你女朋友？骗鬼去吧！都没有一点情侣间的那种亲昵。才不管是你什么人，当时祁小羽已经一肚子火了，懒得再和他俩说一句话。 可能王攀感觉出一些不对劲，忙解释：“羽哥，刚才我回去公司，正赶上员工有急事出去，我就把车借给他开了，那什么，咱们再往前走走，你想吃点啥？兄弟请你！” 编！继续编，一会儿我看你还能编出啥理由，祁小羽都没正眼瞅他。 三人来到一家美食城... “羽哥，我看咱们先在这凑合吃点，一会再去洗个澡，然后我再安排个酒店去吃饭。”王攀好像是在预谋着什么似的，说起话来特别有‘计划’。 “行啊，先赶紧找地方吃饭！” ‘刚好路过’一家拉面馆，王攀的‘女朋友’小雪马上说：“哎，这儿有家兰州拉面馆，咱们就在这吃吧！” 王攀也积极响应，“也行，吃拉面快一些，而且我记得羽哥也爱吃拉面。” “#@！~amp;amp;amp;amp;amp;amp;amp;￥#…%” 祁小羽有些想骂街，本来想说，我特么自己找地方吃，你们总不能拦着吧，但是看二人已经往拉面馆里走，算了，不管怎样，还是念及与王攀之前的友情，也别弄的大家太难堪。 三人找地方坐下，王攀喊道：“老板！一碗拉面！” 一碗？？祁小羽疑惑... “好嘞！您要大碗还是小碗？”店老板问道。 “小碗就行！” “咱家还有各种小菜。” “嗯，不用了，一会我们着急有事...” 我真是草泥马了...请我吃顿饭，你说吃拉面我就忍了，要一份小碗，我也忍了，连特么一样小凉菜都不给上一盘？ 但是，祁小羽始终还是没能明白，王攀到底玩什么鬼把戏，这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仗义‘发小’极不吻合。 “你俩不吃？”祁小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小雪说：“哦，呵呵，我们中午刚在饭店随便吃了点，还不饿，你先吃，你先吃...” 好吧，祁小羽实在懵逼了，因为他刚才分明听到王攀肚子‘咕咕’直响，先不管那么多了，唉... 不一会小碗牛肉拉面上桌，尼玛，只吃了一口，祁小羽差点吐了，这家小馆子肯定是山寨的！这尼玛是rb人开的兰州拉面馆吧？都不用说手艺不够正宗，这简直就是机器随便压出来的普通面条，面条也就无所谓了，关键是汤汁像是飘散着一股泔水味。 祁小羽一把将碗推到一边，“哥们不吃了，走！” 王攀与小雪对视一下，“不合羽哥胃口是吧？那没事，等一会咱们去饭店吃硬菜。” 说罢，王攀端起碗哧溜哧溜大口吃起来，边吃边说：“咱不能浪费粮食，嘿嘿...” 祁小羽瞅一眼，胃里差点反酸水，这兄弟是怎么了？落难了？总之，可以肯定的是王攀肯定没跟他说实话，还开什么电脑耗材公司？想必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吧？ 旁边路过一家kfc，祁小羽径自走进店里，王攀与小雪跟了进去。 “你俩都吃了是吧，那我先随便吃点东西，实在太饿了。”祁小羽向收银台走去。 本来想给他俩也来一份，想想真是可气，我特么让你俩给我装王八犊子！全然没有顾及王攀和小雪的眼巴眼望瞅着他直撇嘴唇，只顾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祁小羽起身说：“一会上哪？你公司？” “一会当然还有节目，呵呵，我总得正式招待一下远道而来的羽哥嘛。” 这话咋听着那么虚头巴脑的... “招待就不必了，先给我找个浴池洗个澡，完事我找个宾馆休息了，今天给哥们累屁了。”祁小羽一脸怪罪的表情说道。 “好嘞” 小雪以来大姨妈为由，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祁小羽随王攀来到一家浴池。 我擦，这也能称之为‘浴池’？还不如电视剧中八十年代的老澡堂子干净，祁小羽瞬间没了兴致，只顾往休息区走去。 “羽哥，你不洗澡么？”王攀边脱衣服问道。 “你进去洗吧，我抽根烟再进去。”祁小羽都懒得瞅他一眼。 只见已经脱精光的王攀全身上下都是‘黑莼’，尼玛...这是有多久没洗澡了？ 坐在靠椅上的祁小羽回顾当天经历的一切，心中满是不爽，而且隐约感觉到接下来的‘节目’不会太‘有趣’，但是却有一股想弄明真相的劲头驱使着... 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三千一百多元现金，赶忙起身出去找了一个银行atm机，将三千元悉数存入，只留下了一百多元，回浴池的路上问一路人，才知道他当前身处廊坊市sh县... 回到浴池，王攀仍在里面欢快地洗刷刷，祁小羽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拿出手机给赵岩发了一条短信，“如果两天内联系不到我，到廊坊sh县找我，大概位置是xxx...或者求助警察找我！” 祁小羽如此警觉性，得益于他这些年在外闯荡的社会经验，当天所有的‘安排’都看起来像个提前设置好的陷阱，但是，造成事情恶性发展的原因也是因他的一意孤行，一门心思想探个究竟，同时，对王攀这位发小的信任感驱使，也让他一步步被套入其中... 待王攀走出浴池的时候，祁小羽本有心想直接把话挑明，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胖子，还认我是你兄弟不？”祁小羽递过去一支烟，认真说道。 “呵呵，看你说的，咱哥俩啥交情。”王攀不好意思地接过烟卷，随手从兜里掏打火机，不料，自己的‘大丰收’也不小心跟着掉了出来，慌张往兜里揣。 祁小羽早已注意到这个细节，唉，都尼玛混到抽一块五毛钱的‘大丰收’了，还跟我这装什么王八犊子？ 王攀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哥们就好抽两款香烟，要么港版‘桶装红双喜’，要么‘大丰收’，这两款烟听着都吉利，咱生意人嘛，不就图个吉利么？” 行，还嘴硬！还特么港版‘桶装红双喜’呢，估计你都没见过那香烟长啥样吧？祁小羽已经懒得再跟他费口舌，如果不是已经入夜，疲倦感袭来，他都有想直接返程回d市。 “好了胖子，今天我累了，我先找个地方歇着了，你随意吧。” “行，我送你去宾馆。”王攀边说边琢磨着什么。 二人刚刚走出浴池，王攀接个电话，“喂？哎呀，王总啊，嗯嗯，对，好嘞，没问题...” 挂掉电话转而对祁小羽说：“羽哥，你看看，刚才我接那电话是咱一老乡，王总，人家可是在北京干大买卖的，听说我哥们来了，热忱邀请你去家里坐一会儿。” “今天太晚了，不去了。”祁小羽没好气地说道。 “今天的事兄弟我确实对不住，真的是太忙了，希望你不要怪罪，你看人家王总也是热心肠，主动邀请的，就算给兄弟个面子，行不？”王攀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王攀，我大老远来北京看你，你特么直接给哥们干廊坊来了，我下车后没说啥吧？” “嗯，羽哥，我明白。” “但是...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不是咱哥们矫情，也不是咱事多，请我吃三块钱一碗的山寨拉面，请我来这个古董级澡堂子...这些，我都可以忍了，因为我念你是兄弟！是发小！懂不懂！”祁小羽生气道。 “懂，我懂，羽哥。”王攀蔫的像个没了气的皮球。 “你懂个球！你懂？那你特么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羽哥，你这话兄弟可就不爱听了，今天确实对不住你，但是兄弟会找机会给你赔不是的，今天都是我的错，一会由王总安排，咱们好好聚聚，行不？”王攀明显在转移话题。 “不爱听是吧？还电脑耗材公司，还桶装红双喜？王胖子我问你个简单的问题，电脑耗材都是些什么物件？港版桶装红双喜多少钱？” 王攀一时语塞，眼珠子提溜一转，“你看你，我一当老板的才不管那些什么物件，都是下面人运作的，平常抽的香烟也都是托别人带回来的。” 唉，真是无药可救了，撒谎的理由都这么小儿科。 “行了，我看咱俩就此别过吧，拜拜！”祁小羽转身径直快步走去。 “哎，羽哥！你听我说啊...”王攀在后面小跑追去。 “滚蛋！” “羽哥，羽哥！你听我说呀...行！我承认，对你撒谎了，兄弟我在北京没混好，担心说出去丢面子，所以...”殊不知，这是王攀的备用策略。 “你也知道丢面子？王胖子，你变了，根本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仗义、善良、诚实的王攀！” “羽哥，我这都认错了，真心的，你在外面混这么长时间了，你应该也深有体会，谁不是给家里报喜不报忧？兄弟我啥人你还不了解么？真就是一时要面子，对不住了。”说着说着眼角还有些挂泪，王攀继续打感情牌。 “王攀，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不是每个人出来混都能顺顺利利，出人头地，？咱要踏踏实实做人！混好混不好都不丢人，只要咱努力过了，但是，如果没混好还装nb，那就是你人品问题了。” “是是是，羽哥你说的是，我知错了。”王攀耷拉着脑袋挨了一顿训斥。 “也就是你王胖子啊！唤作别人，看我不抽你个大嘴巴子！而且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 “我知道羽哥对我上心，谢谢了，那你看王总那边？...” “怎么？让我帮着你去装nb呀？刚说完你就不长记性？” “不是，其实王总是我上面的老板，我给人家打工的，但确实是咱们老乡，今天这不听说你来看我嘛，人家就想尽一下地主之谊，招待一下你。” 唉，既然他认错了，就先不给他一般见识了，再说，却也是累屁了，一会赶紧找地方安顿下来睡个好觉。 “你那个王总啥路子啊？不用他招待了，既然是老乡，又是你的老板，咱也不能不给面子，但是，十点钟之前我必须找地方休息了，太累了！”祁小羽不耐烦地说道。 “行，羽哥，那咱走吧。” 说罢，王攀拦下来一辆跑黑车的‘三马子’... “尼玛...这大冷天的有出租车不坐，坐这个‘敞篷车’？”祁小羽抱怨道。 “嘿嘿，兄弟这不是被你拍现形了嘛，这个省钱么不是。” 唉，真也是服了，完蛋玩意，祁小羽无奈地摇摇头。 下午那时候本来就是着急忙慌吃个快餐，坐在‘三马子’上被一路颠簸，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再看外面似乎越走越黑，刚才还在县城呢，怎么感觉一直在往偏僻地方走？... “我说，你特么不会要玩个绑架撕票什么的吧？”祁小羽说道。 “呵呵，羽哥玩笑了，马上就到地方了，我们公司宿舍有点偏僻，搞物流的，都在郊区嘛。”王攀简直就是瞎掰，刚才还说王总是约到自己家里...祁小羽已经无心再与他争辩，没劲了。 大约又颠簸了十几分钟，终于到地方了，是一处临近火车站的老家属院，八十年代的老式单元楼，尼玛，这特么还敢自称什么总？住这地方也不符合身份呐？ 跟随王攀进入一个黑漆漆的胡同，临下车的时候，祁小羽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能看清楚的建筑，胡同口竟然还有个派出所，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二人进入单元楼的时候，王攀特意叮嘱祁小羽，让他把脚步尽量放轻点，理由是，都这个点了，邻居都休息了... 还行，这小子还有点素质... 随王攀爬到七楼，轻轻敲门，“王总，我们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为什么不是说我们来了？ 可能因为正好是夜晚，单元楼里一片寂静，祁小羽甚至能听到屋里有多人聚在一起的那种吵杂的声音。 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 开门的人正是王攀那位女朋友‘小雪’...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误入传销窝点 祁小羽感觉自己简直是被身边的王攀强推着走进门，只见小雪身后围着一群男男女女，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也有还挺稚嫩的像似刚走出校门的学生。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与祁小羽年龄相当的年轻人，乐呵呵的向他走来，但是那种笑脸背后仿佛隐藏着见不得人的阴谋... “你好，今天辛苦了，我叫王东，大家欢迎一下！”这个所谓的王总，在祁小羽看来，他的衣着气质都不如走街串巷的小商贩，还敢自称‘王总’？ 其实，用屁股想想，祁小羽都明白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销窝点，而且是以限制人身自由，甚至实施更严重的暴力伤害而臭名昭着的‘北派传销’！ 祁小羽怒视着身边的王攀，有种想把他捶烂的冲动，但是多年来在外面的社会经验告诉他，千万要镇定！要镇定！ 如果当时他再选择更聪明的方式，也许还不至于会让事情更难处理，可是没办法，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子都不会顺势屈服。 祁小羽稍一愣神，气氛已经有些尴尬，身旁的王攀马上又作提醒。 “羽哥，王总跟你打招呼呢。” “滚开！”祁小羽扭头骂道。 ...这一声‘滚开’即已经将‘美好的气氛’变的十分紧张，祁小羽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已经有几名男青年开始‘蠢蠢欲动’了。 “看来今天我出不去了？”祁小羽直言道。 刚才还在笑嘻嘻的‘王总’就像一副狗脸一样，瞬间阴沉下来，坏笑一声。 “行！直快！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不用再费口舌了，省不少事，那就进来吧？”说罢，这名传销头子对王攀示意了一下。 祁小羽又被身边的王攀轻推了一把，“羽哥，没事的，放心，有兄弟在，他们不会伤害你。” “王胖子，你千万别让我逮着机会，小心我把你们脑袋都给剁下来。”祁小羽恨恨地说道。 “你丫说什么呢？欠揍吧？”旁边几名男青年准备施暴，一把被王攀拦住了。 “我看谁敢动他！有话好好说！他刚来这里，总得给点时间适应吧？”王攀边说边瞅瞅‘传销头子’。 “好了好了！先让王攀带这位兄弟进去休息，明天再研究讨论！另外，王攀！你这位兄弟的手机、钱包啥的按规定先上交吧！”传销头子发话。 王攀走到祁小羽面前开始‘搜身’... 手机、钱包全部被搜了过去，但是，王攀特意将钱包里仅剩的一百多元还给他，收走了银行卡和身份证之类的卡件。 此刻，祁小羽也渐渐抑制了一下内心的冲动，心想，绝不能硬来，否则脱不了身是小事，如果被危害到人身安全可就麻烦了，暂且先当个‘顺毛驴’吧，等找到脱身的机会再作打算。 王攀将他带进最里面一个屋子，地上铺着五颜六色的‘榻榻米’，尼玛...男男女女不分长幼，抱着各自的铺盖卷齐刷刷地躺了两排，大概十平米的屋子起码躺了十五六个人。 “羽哥，那就委屈你在这呆一段时间吧，等将来咱们发财了开豪车住别墅，哥，将来你会感谢我的...”王攀一番虚无缥缈的吹nb。 “王胖子，哥哥告诉你，别以为你刚才制止了他们，就会感动我，真特么小儿科！还想把我拉入伙？姥姥！做梦去吧你！”祁小羽骂道。 “唉，羽哥，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时间！只有时间能证明我的用心良苦。” 见祁小羽不再搭理他，转身出去了... 顺着窗户往外面看，黑漆漆一片，祁小羽心里数不清的‘草泥马’在奔腾着，心想，我这是哪辈子倒的血霉，怎么摊上这么个凹糟事，跟这帮‘低能儿’呆在这间破房子里，却也是等将来传出去都有损他祁小羽的声誉... 七楼！！除非是特么超人能有脱身的机会，外面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亮着灯，祁小羽纳闷，好歹也是一处铁路家属院... 殊不知，这是一处颇有些年头的老家属院，每栋楼七层结构分两个单元，如果早在几年前还能有些住户，当前只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居住。 几名‘传销份子’自来熟似的，忙招呼祁小羽玩游戏，鄙夷地看看他们，一个个就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呸！ 其实，祁小羽应该庆幸经过一天的车马劳顿，独自躺在角落不一会儿便睡着了，不然，以他平常的处事风格，绝不会就这么乖乖地安静下来。 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月光透过窗户映射进来，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被别人盖了一个毛毯，身旁的王攀裹着一个被单，身体蜷缩着正打着呼噜。 但凡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场景，祁小羽必定会被感动到，但是现在，如果他手里有一把机关枪，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帮愚蠢而又可恨的人全部突突了。 而且，确实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有没有可以用来搏斗的‘家伙事儿’，在这呆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等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就算给他手里一把刀，都未必能冲出这个传销窝点，想想还是不能冲动，如果拿自己的命换十个这些愚蠢至极的人命都觉得可惜... 眼下，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之前给赵岩发的那条短信，可是，这种希望也太被动了，偌大的sh县，没那么容易找到他... 越想越憋气，甚至想到了乔晓溪，唯一爱过的女孩，如果让爱人在那个世界看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该有多担心，多心寒，他祁小羽也算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会如此‘弱智’般地被这样一群人套牢。 为了让自己心中有底气，暗自为自己打气，一定要沉着，一定要冷静，总会有机会逃脱！之前总听说传销的那套东西很容易让人走火入魔，无法自拔后陷入其中，祁小羽也在心底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现实的东西，千万不能给‘洗脑’。 那会儿虽然只见过传销头子一面，那名所谓的‘王总’，忽然想起他曾自我介绍说叫王东，这个名字没有啥印象，但是看到他那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总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来今天所有的戏份都是他们早有预谋编排好的，从开始王攀号称在北京开公司，首先提到北京这个城市就会让人放心，直到王攀带那个叫小雪的女孩去接他，身边带个女孩也是为了消除他的防备心，还有上楼的时候，王攀叮嘱不要弄出噪音，其实只是为了避免惊扰到邻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清晨，祁小羽被一阵吵杂声惊醒，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就剩他一个人还猫在被窝，只听到外面在喊什么口号“赚钱靠大家，幸福你我他...因为有缘我们相聚，成功要靠大家努力!...” “好！开饭！吃饱喝足迎接我们新的一天，又离梦想更近一天！” “谢谢老板！” 紧接着一帮人呱呱鼓掌... “都特么神经有问题，md！”祁小羽猫在被窝骂道，继续闷觉，昨晚后半夜几乎一直在琢磨如何脱身，他要养足精神为接下来的逃脱计划做好一切准备。 “羽哥，羽哥？” 听到王攀在门口喊他，并没吱声，装作打呼噜... “这样，这两天你先给你兄弟上上思想课，待他情绪稳定下来，对咱们这个行业感兴趣了，再安排他去听讲座。” “行！” 直到半晌，听起来外面就剩王攀一个人了...md，实在不行一会趁那王八蛋不备来一闷棍，怎么着就剩他一个人了也好解决，祁小羽猫在被窝计划着... 王攀已经在外面喊好几次了，祁小羽都没搭理他。 听到王攀的脚步越来越近，“羽哥，我知道你醒着呢，而且...我也劝你不用有任何不必要的想法，他们把铁门从外面反锁了，咱俩都出不去，其实，羽哥，我这都是为你好，咱们这行...” 听到这里，猫在被窝里的祁小羽一股怒火蹦了起来，“你姥姥的！王胖子！”揪着王攀一领就是一顿猛扇！啪啪啪... 直到将王攀脸颊扇到肿成面包状，“你打够了没有！”王攀一把将祁小羽推倒在地，一股猛劲，祁小羽脑袋直接磕在暖气片上，拉出一块小口子，但是鲜血嘟嘟往外冒... 祁小羽本来还想再努力爬起来打回去，算了，打过打不过暂且不说，就算把他打死了又能怎样，依然脱不了身... 王攀眼瞧祁小羽额头鲜血直流，也慌了神，“羽哥！羽哥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上前一步准备扶他起来... “给老子滚开！”祁小羽忍着疼痛怒吼道。 “羽哥，你也打够了，骂够了，听兄弟说几句，我真不是害你，只需要一年时间，只需要投入三千八，我们一年后就是千万富豪！到时候你想留下来都不允许了，咱这行业是国家暗中扶持的，你先试着...”王攀的脸都被打成那熊样了，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宣扬那些‘小儿科’的东西... “王胖子，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兄弟这两个字，我们连陌生人都不是！另外我还告诉你，但凡有一天我出去了，老子一定整死你，我去尼玛的千万富豪，瞅瞅你们特么的一个个那熊样，你现在兜里还剩几个钢镚？是不是连大丰收都快抽不起了？垃圾！蠢货！一群低能儿！”祁小羽不停的骂着... 王攀被祁小羽一番谩骂着实气疯了，威胁道：“祁小羽！你别没完没了，如果昨晚不是我护着你，你tm早被他们收拾了！” 也罢，骂也骂够了，打也打够了，其实自己心里很明白，确实不能这么瞎折腾，别到时候真挨一群人狂殴，属实不值当... 看来只有智取了，但那必定是一场持久战，刚刚燃起的脱身计划就这么被摧毁了。 下午，那帮‘行尸走肉’都回来了，王攀就像瞬间变了一个人，跑到‘传销头子’面前一顿报告。 “老板，我估计一时半会儿够呛，我这兄弟太固执，这样吧，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再向他介绍一下咱们这个行业吧。” 传销头子阴着脸说：“那好吧，最多一星期！否则，实行b计划！” ... 转眼两天过去了，王攀从祁小羽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祁小羽也找不到任何脱身的机会，俩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直到期限的最后一天，王攀似乎已经对祁小羽不抱任何希望了，只顾自己躺在‘榻榻米’上看杂志，祁小羽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整套屋子里溜达，反正他也跑不出去。 祁小羽溜达到阳台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名老人正在楼下晒太阳...好机会！ 偷偷进厨房用手指沾上点酱油在一张十元纸币上写了‘报警’两字，只待那名老人一会路过的时候，从窗户缝隙扔下去，被解救的机会大大的！祁小羽心中窃喜... “羽哥，你在阳台干嘛呢？”王攀突然喊道。 “我特么晒晒太阳你也管？md！” 王攀冷笑一声，“呵呵，行！随便你！” 祁小羽还是把这帮人想的太简单了，王攀的‘毫无防备’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当楼下晒太阳的老人走近阳台下面，祁小羽马上将十元钱扔下去，老人马上发现了那张十元纸币，抬头看了看他... 祁小羽一阵兴奋！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赶紧伸手示意打电话的姿势。 只见那位老人看看四周，又抬头看了他两次，祁小羽本来期待着看到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报警的情景，但是，老人最终拿着十元钱缓缓地蹒跚离去... 祁小羽一直侧着头贴紧窗户，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老人...别着急！别着急！也许老人身上没有手机，准备回家后报警... 可是，当天一直等到那帮‘行尸走肉’再次听课回来，外面都没有一点动静。 别着急！也许老人一时忘了这件事，等哪天发现纸币上那‘报警’俩字就会想起来。 一周时间已过，‘传销头子’对王攀的‘洗脑’工作很不满意，决定当天亲自带祁小羽去其他同行‘家里’做客，让一些所谓的曾经现实生活中的优秀者们，对祁小羽进行一次深入洗脑。 开始，祁小羽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乐，这挺好，只要有机会出去这个门，就有机会脱身...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丑陋、肮脏的一群人 这是祁小羽被‘非法拘禁’一周以来第一次走出这个肮脏的窝点，却还是未能见到阳光... 出门之前由两名身材壮实的小伙‘陪’在祁小羽左右两边，王攀取出一条黑色布袋，准备给他脑袋套上... 祁小羽一看就急眼了，“王胖子，你大爷的，老子也不是‘死刑犯’！带你m头套！” 王攀表情冷漠，走上前直接将黑色布袋套在他头上，“王胖子，我草泥马！”哐！祁小羽伸起一脚胡乱踹过去，来了个‘盲踹’，直接干王攀裤裆了... “哎呦！！马勒戈壁的！给我往死里揍！！”王攀双手捂着裤裆直冒虚汗，气急败坏地喊道。 “如果伤到我一点，那你们别指望我入伙！”祁小羽喊道。 听到‘入伙’这词，传销头子马上呵退左右，“好了！别闹了！今天还有正经事呢。” 王攀忍痛说：“老板，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我都要疼死了！” “你个废物玩意，给你一周时间都没给这位兄弟说明白咱们的项目，好了！别耽误大事！” 被传销头目一顿呵斥后，几人‘押着’祁小羽上了一辆‘金杯车’急驰而去... 祁小羽隐约感觉到顺路经过几个地方稍有停留，似乎又上来几人，其中有一个‘新人’一路上都‘不老实’，自然吃了他们不少‘苦头’，似乎身体某一处被打坏了，痛苦地呻吟着...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车停了下来，几名‘新人’被押着走进一处偏僻的老旧小区，进门后才被摘掉头套。 祁小羽环顾四周，和他们住的地方差不多，但是这处传销窝点明显要独立一些，四周窗户拉着窗帘，虽然是大白天，但屋里特别昏暗，且静悄悄的，应该是某位更高级别传销头目的住处。 其中一名‘新人’是个女孩，胆怯地呜呜哭了起来，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短粗胖的大脑袋女人，走到‘新人’女孩面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再哭！叫他们给你轮了！”大脑袋女恶狠狠地说道。 祁小羽定睛一看，这个‘丑八怪’怎么那么眼熟？ ...我擦，这不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么？虽然曾经与这个女同学没有过多来往，但这女同学天生长相丑陋，那时候一帮调皮的男同学给她取外号‘恐龙’，所以印象更深刻一些，只是具体姓名没想起来。 想不到这个‘丑八怪’是更高级别的传销头目，却是‘人不可貌相’。 那个‘新人’女孩脸上挨了一巴掌后哭的更厉害了，估计这种场合是她最恐怖的一次经历。 ‘丑八怪’眼神示意王攀等人... 祁小羽只恨自己没有‘叶问’那两下子，简直都是些畜生不如的东西！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可怜楚楚的女孩受凌辱！ “我说，她还是一个没经历过世事的雏，一个小女孩而已，何必呢，不就是想招人家入伙嘛，总得给人个适应过程不是么？”祁小羽鼓足勇气说道。 ‘丑八怪’瞅瞅他，走到他面前，“你还认识我吗？” 祁小羽随口说：“老同学嘛，当然认识。” ‘丑八怪’表情变得舒缓了一些，“真是难得，都差不多过去十年了你还记得我，呵呵，当初我还暗恋过你呢。” 呃...祁小羽听了这话，胃里直反酸水--# 虽然同学一场，她又是更高级别的传销头目，不过，祁小羽没有对她抱任何希望，自己曾经的‘铁哥们’王攀都能变得如此可恨，何况是一个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来往的初中同学。 瞅瞅这位长相‘奇异’的女性，也只能这么称谓她，在祁小羽眼中她最多只能算一个女性，而不是女孩或者女人。 “我记得你和王攀一个村的，对吧。”祁小羽不知道该聊点什么了，他都懒得再看一眼这个‘丑八怪’。 “对啊，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擦...祁小羽心想，这不是难为我么？都不见得能记清当初同班几个美女同学的名字，你一‘丑八怪’谁特么会记得你是哪根葱？不怕相貌丑，如果心也丑陋了，那可真遭人厌恶了。 但是最好还是奉承一些比较好，他还需要继续实施自己的脱身计划呢...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脑袋里飞快运转，对对，她和王攀是一个村的，那个村子，对于祁小羽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姥姥家也在那里，整个村子的人只分两个姓氏‘王姓’和‘梁姓’。 对！想起来了，“梁小娟，是吧？” 祁小羽心想，这个‘丑八怪’简直玷污了这个听起来‘可人的’名字，‘娟’，本意秀丽，美好的意思，在她这里却是丑陋，糟糕，恶毒... “呵呵，记性不错，这几天在这里呆的怎么样？还习惯吗？”丑八怪问道。 “还行吧，就是咱这俩同乡不太会办事，被他俩这么一折腾，甭管啥人都会被整的没兴趣加入咱们这个行业，只给我说怎么怎么好，你倒是说出来哪里好呀？要不怎么让别人信服，对不对？” 祁小羽抓住机会靠‘丑八怪’压一压那俩‘王八蛋’。 ‘丑八怪’只是瞅了一眼王攀和那个‘王老板’，只见二人就紧张起来。 “领导，你可不能听这小子瞎说，再说，这也不能怪我们呀，这几天他始终都不配合。” 祁小羽趁势赶紧添油加醋说：“还怪我不配合？你们没说明白我怎么配合？” “嘿...你小子...” “好了！人家说的没毛病呀，为什么你们组业绩总是倒数，就是你们的策略有问题，招募新人的方式有问题，如果还不加以改进，下个月你们组就等着吃白水煮挂面吧。”丑八怪给王攀二人一顿斥责。 呵，还特么白水煮挂面，好像这星期的伙食有多好似的，每天都是白水煮挂面加一份咸菜，敢情咸菜都是‘奢侈品’？祁小羽每天吃完这些不到俩小时，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同学，那你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资格参与到咱们这项目里？”祁小羽装的很迫切。 但‘丑八怪’既然能混到这么高级别的传销头目，肯定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从祁小羽身上看出什么‘问题’，却也是很谨慎的。 “不急不急，你才来这里一星期时间，且得向经理主任他们学习呢，等你什么时候悟到咱们行业的真谛，到时候我会保举你当组长！” “那好吧...”祁小羽心想，眼下只能先这样了，不能逼急他们，等以后伺机而动... 第一百二十章 煎熬与无奈 当天与‘丑八怪’传销头目的碰面多少还是管用的，再回到住处的时候，王攀他们虽然还在继续严加管束祁小羽的人身自由，但对他的态度已经恭敬了许多。 先吃顿好的慰劳一下肚子再说，祁小羽向‘组长’提出要求提高伙食质量，组长为了能从他身上榨取到属于自己的‘业绩’，特意让管账的人多拿出一些伙食费，买了一些白菜、豆腐、肉...一锅炖了，眼下能吃到这些平日里的家常菜都是一种‘奢望’。 “开饭喽！” 自从来到这个‘肮脏的窝点’，祁小羽第一次被请上桌吃饭，之前都是王攀把饭食给他端屋里，吃了一星期的白水煮挂面外加一小碟咸菜，这几天都有些低血糖了，感觉走路的时候双脚都发飘。 特别佩服他们每次吃饭前那番亢奋的心情，一边拍手一边大声喊着一些宣言，“我们终将众志成城，中国的未来属于我们这些精英...” 呵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一个个那德性？还精英？还富豪？祁小羽始终没搞明白，这帮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更有意思的，他们会对每天同样的白水煮挂面唤作不同菜名，什么梅菜扣肉，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这些只能算‘副菜’，最可笑的是他们为各自夹菜以示团结、热情的时候会说，“来帅哥，吃鲍鱼，多吃点哈...来美女，吃龙虾，多吃点哈。”不厌其烦地一直给‘新人’夹菜。 莫非这就是‘意淫’的最高境界？ 当然，改善伙食后是有要求的，每天祁小羽都被安排和一些‘新人’进行强化‘培训’，无非就是跟着所谓‘有经验’的同行多学一些拉人头的沟通技巧，等把人骗来之后再想方设法‘榨干’他所有的积蓄，甚至蛊惑新人去贷款，去继续骗周围的亲朋好友。 同时，为了防止新人‘滥竽充数’，每个人都必须认真听课，完成一个阶段的课时，会有‘资深’传销头目亲自‘考核’，以此来判定是否已经被洗脑，用他们的行内话来说，是否已经对‘行业’有了深刻认识，做好充足准备，加入到这份轰轰烈烈的‘资本运作’中。 祁小羽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起初本以为随便上几堂课，假装融入他们，便可以让这帮‘行尸走肉’放下心来，摆脱他们的拘禁。 只上了一周课，实在坚持不住了，一间废弃的平房内，黑压压一片挤满了人，讲台上一名中毒至深的传销分子，正飞着唾沫星子讲解着那些‘狗屁不通’的公式，哄着下面一帮整天靠吃白水煮挂面为生的‘无脑人’。 纵然腿都蹲麻了，但一个个都亢奋至极，脑袋里只琢磨那可笑的话，一定要成为‘金字塔最顶端的人’，轻松赚够一千六百万‘出局’回家享清福... 坚持了一周后实在有些烦躁了，祁小羽几次‘考核’都没通过，而且每天都被逼着与这帮‘弱智’听课，眼瞧毫无脱身机会，心里慌乱了起来... 又一次听课结束后，祁小羽发起了牢骚，“我发现你们这行业一点激情都没有，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没激情？我们这行业不缺的就是激情！回家？行啊，把培训费交了，可以回去！” “行，多少钱？” “五万！” “擦...啥培训费这么贵？” “五万还是给你优惠价！你以为我们这课谁想听就能听的？要不是王攀介绍你来，咱们这课起价十万！咱这是专门培养富豪的课程！” 祁小羽懒得再争辩什么，我呸！一群煞笔！ 小组长了解到祁小羽的情绪，赶忙叫王攀‘安抚’他，他们早已了解过祁小羽底细，做生意的，手里怎么着得有个十几二十万，且能轻易放过这个能为自己冲业绩的新人？ 王攀说：“羽哥，实话跟你说吧，要不你给你培训费交了，要不就安下心来投入这行业，但是兄弟还是希望你选择后者，咱们一起发大财。” 对于这个铁杆传销分子，祁小羽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其实，祁小羽有想过，努力通过他们的考核，来争取人身自由，对自己的意志力还是很深信的，还不至于被这种‘小儿科’的传销课程迷惑，但祁小羽确实见多了一些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有企事业单位的很多正常人，活生生的就被洗脑了... 之前实在是懒得‘用心’去听课，作笔记，而且也觉得浪费时间，本以为有那么几天时间就会找到脱身的机会，他已经受够了每天出去听课之前，像被押解‘死囚’一样，头上被套上黑色布袋，被拉到不知名的老旧房屋听课。 无奈，脱身无门，求助无门，都过去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赵岩是否来找过他，更不明白那天的老人捡到写有‘报警’二字的纸币，为什么没有帮他... 直到又过了两天，依然是传销头目例行考核，祁小羽在‘认真’听课的时候着实下了一番苦功，既要顺利通过考核，还要克制自己千万不要被‘洗脑’，那种感觉好像是脑袋里正义的脑细胞在与外界的‘污浊’抗争... 通过考核的当天下午，感觉脑袋里蒙蒙的，却也是充满希望的开心，起码有机会实施脱身计划了。 为了让‘蒙蔽’效果显得更加真实，当天被‘押解’回窝点后，进门的瞬间即大叫一声！ “啊啊啊！” 给众人吓一大跳！... “擦！你疯了吧？瞎叫唤什么？” “我想说，王攀你tm真不够意思。”祁小羽装作亢奋说道。 “嗯？你什么意思？” “我来这里的头一周时间里，你每天只顾看着我，也特么不给哥们透露点有用的东西，弄得我到现在才了解透彻咱们这个行业！忒自私啊你，我算是看明白了，不就是担心我入伙后抢你副组长的位置吗？”祁小羽认真说道。 王攀和组长对视一眼，说：“哦，呵呵，原来是这事啊，兄弟，你真想多了，那时候不是担心你误会嘛。” 组长也在旁边附和，“对对对，咱们这个行业本身就是秘密机构组织起来的，不是谁想加入就能获批的，你这不是跟王攀发小嘛。” “反正，你们不够意思，忒让我寒心，王攀，咱俩是什么关系？光屁股玩大的呀，这么好的投资机会你竟然隐瞒了这么长时间？”说罢，祁小羽故作特别生气。 “呵呵，现在也不晚嘛，咱们携手共进！”王攀看到祁小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很欣喜。 “那行！我正好带着银行卡呢，明天我去县城取钱，我要尽快开展自己的富豪计划！”祁小羽这时稍微有些‘急躁’了，说完这话他都有些后悔，担心操之过急，容易露馅... 果不然，组长王东习惯性的谨慎道：“呵呵，不急，不急，这样，你最近几天再巩固一下，待我向上级经理请示一下。” “行！那就有劳组长大人了！哈哈，不急的，等你们发财了，每个人都赔我十万八万的损失就可以啦，到时候你们都不差钱啦。”祁小羽为了缓解刚才的心急，努力转变说话语气，让这些‘猴精’的人放松警惕。 哈哈哈，众人都乐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脱身计划 终于有些希望了，能感觉到，这帮人已经对他稍微有些放松，闲暇之余王攀等人甚至带祁小羽下楼去胡同口的小商店买日用品。 如果换作半个月前，祁小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向商店老板求救，但是为了求稳，他没敢贸然求助，事实证明他的警惕心是对的。 一日，又一名‘新人’被骗至传销窝点，一般没有成为铁杆成员之前，所有新人之间都不允许有过多言语接触，祁小羽只记得是一位身高一米八的帅气小伙，只一天功夫，再次见到这位帅气小伙的时候，已经被打到鼻青脸肿，众人刚刚将他从外面拖回来，有些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榻榻米’上，嘴里还硬气十足地骂着。 “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东西...给老子等着...”咳咳... 众传销分子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祁小羽忙拦道，上前给那位新人扶了起来。 ‘传销头子’瞅瞅祁小羽，转而对众人恶狠狠地说：“好了好了，都先歇歇手，明天看情况，如果这小子还不老实，再往死里收拾！” 祁小羽心中一阵内疚，眼瞧着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众人群殴，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二天清晨，祁小羽还没起床，便听到外屋几声吵杂，出去看热闹的王攀回来说，昨天那个高个子小伙可能折了几根肋骨，还有全身多处创伤，担心出人命，也只给受伤小伙的家人打了电话，叫家属尽快来接人回家，被众人拖出去放胡同口了。 简直就是一群‘魔鬼’，咒你们都不得好死！祁小羽对这帮人已经恨到了极点。 ... 经过多名传销头目‘商榷’，祁小羽已经被批准加入了。 为了庆祝祁小羽即将踏上轰轰烈烈的寻金之路，王攀主动提议来一场‘盛大的’欢庆会，上级传销头目，那个‘丑八怪’同学特批了两百元‘活动经费’，为他们买来一些酒菜庆贺。 酒过三巡后，众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加‘得意忘形’，纷纷畅想未来多金的美好生活。 祁小羽主动凑到王攀面前说：“兄弟，来，哥敬你一杯。” 自从‘考核’通过后，祁小羽每天都努力装作被洗脑状态，时时刻刻掌握着那个寸劲，既不能表现得太过疯狂，那样显得有点假，同时也要表现出对该‘行业’充满极大热情。 “羽哥啊，之前兄弟多有得罪，实在是处于无奈，如果不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你很难了解咱们这个充满希望的行业，现在你明白兄弟苦心了吧？”王攀很是兴奋，内心正盘算着把这条‘大鱼’捞到手，无疑对他的‘业绩’会产生很大提升，离‘金字塔’顶端那个位置更近了一步。 “呵呵，我应该向你抱歉，确实误解你了。”祁小羽赔笑道。 “是呗，你能理解这些，这是好事，咱们这行业里有很多新人，总是抱着不信任的态度，你想想，就算同小区的那些大爷大娘都很‘支持’咱们的事业，包括周围商店老板，是咱们这些从全国各地到来的有志青年，才为他们创造收益机会，在这个县城有近十万‘有志青年’，租房、吃喝拉撒，哪一样不都带动了本地经济收入么？” 王攀说的‘头头是道’，我呸！...等将来有朝一日，祁小羽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特码怎么不说你们这些‘脑残’坑害了多少个家庭？出卖了多少亲朋好友？ 刚才王攀提到，小区大爷大妈和商店老板都很支持他们的事业，祁小羽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位老人捡了他写有报警俩字的十元钱后没了音信，而且，他为之前没向商店老板求助而感到庆幸，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当时不加考虑直接求助于商店老板，必定会被这帮人连拖带拽弄回‘窝点’，到时候就不是受点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打不死即致残，想脱身几乎再无可能... 已经有几天，祁小羽没有再被安排去听课，而是每天都会有一名传销头目来为他进行最后加固洗脑，无非就是向他推荐所谓的‘行业投资计划’，初始‘投资’三千六百元，只要多加一份投资便可以直接往上升一级。 祁小羽没敢‘吹嘘’太大，多次表示自己最多能承受起十倍‘投资’，到时候混个‘组长’当当便很满足了，这个‘定价’又狠又准，直戳中传销头目的心坎，各路头目纷纷越过王攀这个‘推荐人’，想把祁小羽这块大肥肉叼到自己嘴里。 当然，他们的欲望才不止于此，既然祁小羽能给出十倍投资价码，那一定还有可榨的余地，纷纷鼓动他再加十倍投资，这样便可以直接升任‘区域主任’级别，当然，上不封顶，他们乐不得越多越好，并私下为祁小羽许诺厚待... 不过，祁小羽完全无视他们的许诺，他只是一门心思想赶紧脱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当然会‘义无返顾’地继续追随所在‘窝点’的组长，好不容易才对这个‘窝点’熟悉，不出意外的话，一周之内肯定有机会去县城。 终于得到‘组长’通知，近日即安排人陪他去县城取钱。 祁小羽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光明’，熬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脱身机会，已经有段时间与赵岩他们失去了联系。 很难想象这二十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一天，经过‘组长’特许，祁小羽被允许去县城取钱了。 祁小羽特意起个大早，想早点离开这个‘肮脏之地’，不出意外，当天只要到了县城，他就有机会找任何一家能保障他人身安全的地方求助，这个脱身计划已经在心底酝酿了好一阵子。 起初，祁小羽最先想到的只有银行，银行作为安全性很高的地方，就算再小的银行，必定会有‘全副武装’维护银行正常秩序的保安，只要到时候祁小羽稳住情绪，而且，他也不可能被允许出入其他‘无关紧要’的场所。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红衣女孩 一切准备就绪，正当充满期待地准备去县城，却被临时告知当天有‘新人’到来，取消所有外出计划，传销头子要求所有人处于‘备战’状态，为一些骨干成员一一分工，众传销份子又开始忙碌起来。 祁小羽也被安排了一个‘会计’的角色，他主动请缨与王攀等人出去迎接‘新人’，自然未被允许。 这帮害人不浅的东西！ 其实，自从他被骗到这里，陆续有几名‘新人’加入，每次有新人来到，出于想尽可能帮助一些有反抗心理的人一起脱身，祁小羽都找机会试探性地问一下，遗憾的是还没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新人。 传销思想的毒瘤像瘟疫一样，往往不出一星期时间，新人就会被洗脑控制，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从事这场所谓的轰轰烈烈的事业。 听说当天来的这位新人是某重点大学刚毕业的女孩，祁小羽琢磨，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思想上应该没那么肤浅，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等女孩来到后找机会告知实情。 但他需要提前有所防范，人心实在捉摸不透，首先还是要保障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实在见多了那些经不住洗脑的人，尤其在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即将有脱身的机会。 众人整整准备了一天，他们的一贯伎俩，对于每次有新人来到，都会计划好一切可能的突发事件，防止新人反抗，逃脱... 中午时分，一名身穿红色外套的女孩被她的‘推荐人’，同时也是传销窝点掌勺大厨带进屋，从她稚嫩的表情以及进屋后毫无异常表现的状态来看，红衣女孩确是一个还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人。 传销头子为了营造一份热情洋溢的气氛，特意嘱咐大厨买了二斤猪肉，一锅猪肉炖粉条已经是这帮个把月都见不到荤腥的人最难得的美味，往往这个时候‘推荐人’可以多分得一碗猪肉炖粉条。 吃着最家常的饭菜，难得能填饱肚子，已然是这帮人最为知足的事，这与他们的‘春秋大梦’形成强烈反差，然而都是些平日里一个个都以千万富豪自居的人... 祁小羽很是纳闷，红衣女孩怎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这帮人说好听了像神经质一般，但更符合祁小羽对他们的定义，对，其实就是一群‘行尸走肉’，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甚至，没有人性，随着往后事态发展，没有人性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行为举动。 晚上，为了让新人很快融入这个‘大家庭’，传销头子安排了惯用的游戏活动，无非是通过一些弱智游戏套取新人的经济状况，以及对该‘行业’的兴趣度，当然，这类活动对于祁小羽这样的‘顽固份子’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不管怎样，好歹也是一重点大学毕业的，起码在思想上应该要更活分一些吧？祁小羽看着眼前这位傻的有些可怜的女孩，想给予她一些暗示，却又担心被她的无知影响到自己的脱身计划。 不得不佩服传销头子的狡诈，祁小羽并没有被安排到与红衣女孩的游戏活动中，几名骨干成员竭尽热情地陪玩陪聊，或许就如祁小羽对这帮人的评价，虽然狡诈谨慎，但是这些惯用伎俩着实没什么技术含量，几番小儿科的游戏之后，红衣女孩便觉得有些乏味无趣，开始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 “大明，之前你和我说的那份工作，咱们什么时候去面试？” 这种最基本的应对问题根本不在话下，大明乐呵呵地说：“不着急的，这里就是咱们的员工宿舍，你看公司领导们不都在这嘛？都是熟人，用不着面试。” “不用面试？那总得去看看公司办公环境吧？”红衣女孩瞅瞅周围这帮所谓的公司领导们，咋看都不像是正规企业的管理层，一个个灰头土脸，甚至有些衣冠不整，谈吐中也毫无职场气息。 正当气氛渐入冷场，祁小羽看准了机会，打岔说：“美女，是这样，目前咱们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但是市场前景广阔，你应该也知道，首都房租很高的，这里只是咱们的一个临时居所，等业务开展差不多时候领导会为咱们分配公寓的。” 按往常惯例，每当到这个时候传销头子会毫无顾及地露出真正的嘴脸，他们才没有闲心与新人扯东扯西。 祁小羽凑到传销头子耳边说：“领导，你看这丫头纯一不知世事的主，不要吓着她，把她交给我吧，我有信心让她短时间内了解咱们这行业。” 传销头子似信非信地说：“好吧，但是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效果。” 我擦...合着就这一晚上时间啊？祁小羽扫视着眼前这个萌萌的女孩，心中不禁担忧，甭说帮助她一起脱身了，估计能段时间点化她都费劲。 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务之急是尽可能的了解她一些个人信息，忙招呼大明与王攀等人陪红衣女孩玩‘斗地主’。 这种玩牌娱乐实在勾不起红衣女孩的兴趣，只玩了两圈即显得乏味，似乎她心里也在琢磨着什么，时不时地拿着扑克牌愣神... “大明啊，这美女是你同学吗？”祁小羽尽量调节尴尬气氛。 “那么多事呢？问这个干嘛。”大厨撇他一眼。 “呵呵，大美女嘛，谁不稀罕呀，难不成你早就看上人家了？” “管你屁事！玩你的！”大明毫不客气道。 擦，你大爷的，这要是换个场景，看老子不抽你丫大嘴巴，什么玩意？..祁小羽心中愤愤，同时也觉得希望实在渺茫了，这帮人何止是狡诈二字能形容的。 “大明啊，别那么满嘴枪药，我哥们随便问问而已，本来就是嘛，谁都稀罕美女。”王攀在一边嘿嘿说道。 “告诉你俩，甭惦记，她是我的。” “大明！说什么呢你？我从来没说过是你女朋友啊，别瞎说！”红衣女孩满脸不悦道。 大明刚才话中的意思，除了红衣女孩，其他人都能马上明白，无非是担心其他传销份子从他嘴里抢这块‘肥肉’，能拉来一个‘新人’是所有急于升迁的传销份子最大的幸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脱身计划 祁小羽将大明拉到一边，“哥们，你误会了，放心吧，这一单没人跟你抢，咱们大伙一块帮你争取过来，看得出来，这妞很容易上手，你把她搞定了，肯定能升一级！” “你说真的？” “废话，哥们我也只是个新人，今后还有无限发展空间，还用惦记你这一单？” 大明放下戒备心，二人坐回榻榻米又开始张罗玩牌，红衣女孩早已没了耐心，祁小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起码先得到一点个人信息再说。 “芯玉！赶紧出牌啊！”大明催促道。 祁小羽终于逮到机会，赶紧插话说：“这位美女叫芯玉啊，呵呵，你看看，咱们玩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作自我介绍呢。” “嗯，芯玉可是我的老同学了，人家是重点高校的毕业生！”大明补充道。 “哇，原来是学霸呀，失敬！挺好，将来必定有大发展，加油！” “呵呵，学霸不敢当。”芯玉情绪有些缓和。 “哪所大学的？” “lz大学日语专业。” “呵呵，还说自己不是学霸，那可是211和985双料重点呀，那个...你和大明是高中同学吧，这样挺好，你们这么熟，将来让他好好带带你。” “对对，以后有我照着你，放心好了，这两天有时间就带你去咱们公司各部门领导那走走。”大明附和道。 “好了！挺晚了，大伙先早点歇着吧。”传销头子突然进屋说道。 擦...好不容易套出来几个信息，但是还不知道她大名叫什么呢... 被强行要求熄灯歇息，芯玉明显有些不自在，只感觉这帮人古怪的很，却又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待芯玉被一女传销骨干拽回房间的那一刻，祁小羽向她微微点一下头，眼神里略带暗语，芯玉似懂非懂地回应了一下。 这一夜，祁小羽几乎一宿没睡，距自己的脱身计划更近一步了，始终忐忑不安，也希望芯玉能察觉到什么吧。 天刚蒙蒙亮，祁小羽像往常一样表露出亢奋心情，早早地上卫生间洗脸刷牙，离开这个传销窝点之前，最有机会和芯玉搭上话的地方也只有在这个脏兮兮的共用卫生间了。 祁小羽故意朝着芯玉所在的屋子咳嗽几声，并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大声问“里面有人吗？进来了啊...”希望芯玉能听出来他的声音吧... 足足在里面挨呛了十几分钟，才等到芯玉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个房间猫步出来。 祁小羽故意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水量，以此掩盖一点接下来的说话声... 一把将她拽进卫生间，芯玉给吓的差点‘啊’一声，惊恐地看着他... “妹子，咱们长话短说，难道你真没看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祁小羽急促说道。 其实，单这一句话，祁小羽便琢磨了一宿，到底该不该明明白白告诉她实情呢，毕竟他接下来的行动绝不允许发生任何万一事件，假如被这‘傻丫头’无意间透露出去，那简直是要命的事。 果然，芯玉被祁小羽的一句话即吓到浑身哆嗦... “大哥，他们到底是干嘛的？我好害怕...你能帮我吗？” “这是传销！你千万千万要镇静，从现在开始，听好我说的每一句话！你大名叫什么，把家里联系方式告诉我！还有，等我出去之后一定会找警察救你！你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千万别犯傻，别发慌！记住了！”祁小羽认真叮嘱着。 “大哥...我...芯玉，我家电话是472...不对！是4758...我...我lz大学的，日语专业...大哥，求你带我一起走吧...”这简短的几个信息，芯玉紧张到说了至少一分钟，最后直接语无伦次了... “到底多少号？？赶紧的！妹子，我想过帮你一起逃出去，但是现在你也明白情况了，很难带你一起走，相信我！今天只要我脱身了，马上找警察来救你！” “4728..611...4752***我...我害怕，大哥，求你了，带我走吧。” “...到底是多少？”祁小羽抓狂，看来这妹子确实被吓蒙了。 ... “祁小羽！祁小羽？在哪呢？” 坏了...有人来了。 “哎呀，你这人咋回事，我还没上完厕所呢就推门进来，赶紧出去！”祁小羽大声说道，一边开门将芯玉推出门外。 “大哥...你一定要救我。”芯玉紧张到要哭了。 祁小羽赶忙给她使眼色，“镇定！镇定！...” “芯玉，你在这干嘛？”大明问道。 “我...我昨晚着凉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听到芯玉这么讲，祁小羽长舒一口气，“我说呢，你这么着急上厕所，直接就推门进来了，给我吓一跳，快进去吧，你先来。”说着走出卫生间。 大明瞅瞅芯玉再瞅瞅祁小羽，似乎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祁小羽，组长安排咱们今天一起去县城办事，你赶紧准备一下吧。” “好嘞！” ... 终于熬到这个‘重见天日’的时刻了，但是心里怎么也没能高兴起来，反倒是还没确切脱身之前，一切都是有变数的，而且芯玉的出现以及对她的担心也使祁小羽忧心忡忡。 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整整一个月的‘小黑屋’，临行前，祁小羽在人群中看到芯玉那双充满祈盼的眼神里夹杂着惊愕，蠢蠢欲动，还想再说点什么，祁小羽回应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实在不敢再有任何表露... 加装了双层铁门终于打开了，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没有被强行带头套，敞亮地走出这片肮脏的地方。 似乎天气也在迎合预示这幸运的一天，外面一片皑白，原来昨晚飘了一层雪花，祁小羽非常享受的深呼吸一口气，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健康地活着，并拥有自由身，这帮天杀的，总有一天会遭天谴的... 陪同祁小羽去县城取钱的‘护卫队’可谓阵容庞大，包括了掌勺大厨‘大明’以及发小‘王攀’在内的共八名传销骨干。 原本以为最多只会派王攀与大明俩人一同前往，看来必须找到一所极具安全性的地方才能脱身，九个人分成三组，拦了三辆黑车往县城方向急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智斗‘行尸走肉\’ 刚出正月的县城，似乎人们还沉浸在对节日的留恋，也或许是天气之故，飘了雪花的路面上凝结了一层薄冰，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小心迈步。 三辆黑车停到一处邮政储蓄所附近，一行人将祁小羽团团围着走向aym机... “给，赶紧取吧，这大冷天的，咱们得赶紧回去。”王攀掏出之前没收祁小羽的两张银行卡递过去。 “我身份证和手机呢？”祁小羽随口问道，说完即刻后悔，擦...问他们这个干啥，弄不好该起疑了。 “羽哥，咱也不是去银行里面取钱，用不着身份证吧？再说你手机不在我们这，等你取完钱回去了，组长会还给你的。”王攀眼瞧着好事即将办成，心里正暗自高兴着呢，只管催促祁小羽赶紧取钱。 算了，先不管什么身份证了，当务之急先考虑如何脱身吧...可是与自己之前琢磨好的计划完全不同，本来想着能找到机会进银行寻求帮助... 瞬间灵机一动，将银行卡塞进atm机后，故意将密码输错三次...得了，第一张卡直接被锁死了。 “哎呦，坏了，时间太长了，密码给弄混了...” “你丫故意的吧！自己银行卡密码不记得？”旁边一名传销骨干大声喝斥道，并将祁小羽推了一把。 王攀赶忙上前阻拦，“兄弟们别着急，别着急啊，我哥们也许真忘记密码了，这不还有张卡嘛。” 这下子真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先少取些钱糊弄一下？但这帮人肯定要让他查询余额，这可麻烦啦，这张银行卡存有用来做生意的所有流动资金。 祁小羽犹犹豫豫地将第二张银行卡插进atm机...咔嚓...银行卡直接被吞了... ？？？ 瞬间被吞卡，祁小羽也被弄的莫名其妙。 “干！我就说这小子在耍滑头吧！”几名传销骨干有些‘蠢蠢欲动’。 “我哪知道咋回事？”祁小羽着实想不通。 眼看众人要动手，王攀赶紧再次阻止说：“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呐！他不还没输入密码啊？没准是机器的问题！” “放屁，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两张银行卡都出问题？”众人不悦。 “这样吧，被吞的那张卡就没办法了，咱们一起去银行柜台把另一张卡解密码，总可以吧？”祁小羽赶紧补充道，生怕待他们几人起疑后取消这次外出计划。 “羽哥，一会我和大明进银行陪你取钱，但是你一定要好好配合，不然兄弟很难办的，都这个时候了，你也认可咱们这行业了，也不要有其他顾虑啦，兄弟们会守在银行外面，所以你很安全！”王攀既安慰又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 “行，没问题。” 祁小羽心想，安全个屁！md，可是真要进去银行，是否真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实在是赌不起呀... 幸亏这家邮政储蓄所不是发卡银行，不然祁小羽都没时间再作计划，但他还是纳闷刚才被意外吞卡，同时也很庆幸。 “走吧哥几个，谁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工商银行？胖子！你得把身份证给我啊，不然我怎么解密码？”祁小羽心想，手机可以不要了，趁此机会把身份证拿到手也方便用来‘跑路’。 “解密码需要身份证嘛？再说你身份证不在我这呀。”王攀边说边瞅瞅旁边的大明几人，似乎在寻求他们的意见。 大明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呵呵，瞧你那穷酸样，有日子没去银行办过事了吧，解密码必须用本人身份证啊。” “靠！老子来这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混呢！老子银行卡上次忘记密码，取几十万块都没用身份证！” 虽然王攀满脸不服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属实太过虚假，甭说这牛皮吹的有多大，话本身就不符合实际，大明和祁小羽相视一笑没再搭理他，只有几个已经被洗脑走火入魔的传销骨干崇拜的眼神看着王攀，一个个‘脑残’似的一定也在意淫自己大把大把取钱的场景... “赶紧走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工行。”大明催促道。 结了一层薄冰的路面实在难以迈步，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尤其祁小羽还穿了一双厚重的皮靴，又滑又笨重，而且这哪是附近呐，众人踉踉跄跄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看到银行的影子，这一点祁小羽很清楚，他们无非是兜里没几个子，能省则省，日常温饱都是个问题，哪还有闲钱打出租车？ “我说大明！你说的那家银行忒远了吧，早知道咱哥几个包辆商务车去办事好了，看给我羽哥冻的。” 王攀说这话的时候正被冻的直打哆嗦，身披一件春秋款薄外套，里面套了不下三件t恤保暖，都混到这般地步了还在装腔作势，可想而知这帮人有多么走火入魔... 几次路过早点摊，祁小羽主动提出请他们吃点热乎馄饨，也好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脱，几人肚子都饿的咕咕直叫，却都抿抿嘴唇说不饿，婉拒了他的‘好意’，好吧，这帮人实在太鬼了，祁小羽顿感压力。 被几人围在中间又向前走了十几分钟，大明突然指着前方喊：“快看！前面就是那家工商银行！” 顺着大明话音看过去，这下该祁小羽犯难了，前方确有一家工商银行，一家规模很小的工行储蓄所而已，甚至能看到门口有一个安保人员，一名腰上挂着警棍已然年纪不小的大叔，这种安保级别的储蓄所，祁小羽对自己的脱身计划毫无胜算... 此时，他内心除了警察，绝不敢将自己的人身安全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怎么办？怎么办？身边王攀和大明几人却显得很兴奋，当然，任务即将完成，也许他们脑袋里已经在幻想着祁小羽清空银行卡，‘恭恭敬敬’地将一沓钞票交给他们... 王攀和大明依附在祁小羽身旁，一边一个搭着他肩膀，押解犯人似的用力地助推着他快步向前走。 祁小羽内心开始为自己做最坏打算，实在不行只能顺从他们，先将钱取出来交给他们，再择机脱身，有用的没用的，都开始胡思乱想，之前已经见识了一些不顺从他们的新人被强行拖回去，最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唉，目前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是问题，那个已经被吓破胆的‘兰大高材生’脱身的希望还寄托在他身上呢。 内心慌乱之下抬头四处张望，要寻找一切可能帮到自己的脱身机会... 需要尽快熟悉周围环境，前面是个双向岔路口，工行储蓄所在他们右手边，左手边是一排排门市房，却只有寥寥几家开门营业。 随众人前行到距离工行储蓄所百米左右的时候，忽然...左边岔路口稍里面的巷子里，一面飘在门口的红旗进入祁小羽视线。 祁小羽定睛一看，没错，是一面国旗！更让他热血沸腾的，隐约能看到门口还有两个岗哨亭子，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正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执勤，好嘛！难怪看起来那么熟悉呢，原来这处岗哨是一个月前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在公交车上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一幕... 眼前的这个天赐良机，差点让祁小羽激动地乐出声，身边的王攀和大明时刻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赶紧佯装看向别处。 目测距离特警人员的岗哨大概不到五百米远，要说平常跑这点距离肯定不是事，但是路面上都是薄冰，何况自己还穿了双笨重的皮靴，这种情况下能快速跑出去几十米都费劲，情急之下脑袋里飞快运转着... 有了！ 祁小羽极其配合地快步向前走去，临近银行台阶的时候装作脚下不适，“哎呦！” “怎么了羽哥？”王攀问道。 “md，我靴子里好像有个石头子，搁了一下，哎呦，疼死我了。”顺势装模作样一条腿单跳着蹦向台阶，一屁股坐在那。 “赶紧的！外面太特么冷了。”大明催促道。 “擦，我看看靴子里进了什么东西，这么搁脚。”祁小羽一边‘抱怨’着，一边慢腾腾地脱靴子，偷偷用余光扫视周围，有几名传销人员经不住天气阴冷掏出香烟分发着点烟抽，但是王攀和大明依然双手叉腰围站在他面前，不得不说，这帮精明的传销骨干绝不是一般新人能糊弄过去的。 装作脱下有石头子的那只靴子的瞬间，祁小羽又迅速地将另一只靴子也脱了下来，猛然起身将两只靴子朝着站在他面前的王攀和大明头部砸过去，趁二人捂脸的瞬间，祁小羽拔腿就朝着二人分散开的空隙蹦了过去，顺势朝着离他最近的大明面部用力挥手抡了一拳... 耳后隐约能听到大明鼻梁骨被一记重拳之下，轻微地一声“咔嚓”。 “哎呦！我擦你大爷！”大明痛苦的用双手捂着面部直叫唤。 王攀也被突然砸过来的靴子疼的摔倒在地，周围其他几名正在点烟抽的传销人员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愣神了。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大明捂着鼻子大声喊道。 所以，之前没寄托于在大街上随便喊个‘救命’就能安全的想法完全不靠谱，这群‘灭绝人性’的人才不会因为你的求救声被吓到四处逃散。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祁小羽起身后蹦出去那两步差点一个踉跄摔个前趴，瞬间努力调整好奔跑姿势拼尽全力向岗哨方向冲去... 第一个逃跑路线上的阻碍，马路中间一米多高的交通护栏，慌乱之下，祁小羽都不知道哪来的劲，单手抓住护栏顶端向上托了一把，整个身体直接斜擦着护栏越了过去，但是这一属实不够专业的‘跨栏’动作导致他一只脚在落地的时候一个侧滑被重重地崴了一下，脚面直接被冰碴子划出一道血口... “啊！我擦！真特么疼。”祁小羽疼的直冒汗。 顾不了那么多了，稍稍一顿，继续拔腿向岗哨跑，可能在那个时候寻求人身安全的欲望能暂时屏蔽肉体上的伤痛吧。 也幸亏他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将笨重的皮靴脱掉，边跑边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的‘追兵’，出于情急之下猛力追赶的惯性，脚下打滑，有两名传销人员重重地扑倒在交通护栏上，王攀和大明二人也不顾疼痛，呲牙咧嘴地追了上来，边追边骂... “给老子站住！你特么的找死！” 可见这帮传销份子气焰之嚣张，毫无顾及地在大街上边追边喊，纵然脚下湿滑，创伤的脚面渗出鲜血，在马路上留下一片片带血的脚印，祁小羽只顾拼尽全力朝着岗哨跑去... 不远处正在执勤的特警很快注意到这群追逐的人，但被这一幕搞的一头雾水。 一名特警朝着他们奔来的方向喊道：“干什么你们！停下！” “救命！他们是传销！...”祁小羽喘着粗气边跑边喊，紧张之下竟然语无伦次地蹦出几句老家方言。 “我叫你们停下！”特警再次朝着他们喊道。 此刻，祁小羽已经跑到距离岗哨不过几十米的地方，心中激动不已，那种感觉犹如获得一次重生... “我叫你站住！敢冲岗哨？”门口的两名特警同时警戒起来。 阿弥托佛，终于要得救了，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那两名特警感觉好幸福... “我...他们！...救我！” 啪！... 一名特警极其熟练的转身，一记枪托直接拍在祁小羽后背，瞬间又将他的双臂打结，被死死的按到在地上。 “哎呦！疼...疼...疼啊，打我干什么啊，他们是传销份子！我求助的啊...哎呦，疼死了...”给祁小羽疼到躺在地上直打滚。 唉，这个时候疼点也值了，总比计划失败，被这帮人拖回去一顿生不如死的折磨要好很多。 两名训练有术的特警马上明白其意，通过耳部带着的对讲机赶忙呼叫，“岗哨呼叫！岗哨呼叫！有多名传销人员冲岗哨...” 不愧是训练有术的特警，只在祁小羽被两名特警搀扶起来的工夫，从院子里跑出来十几名特警人员。 领头跑在最前面的王攀与大明二人出乎意料地在不远处叫喊，“他是我们的员工，别误会！”并不慌不忙地向岗哨走来，实在佩服这帮人的‘勇气’，却能说明传销这种毒瘤极强的洗脑能力，让这帮看似神智清晰且精明能干的人‘走火入魔’般陷入其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顺利获救 “你们几个双手抱头靠墙蹲下！”一名队长模样的特警喝斥道。 “太感谢你们了，他们是搞传销的，我已经被他们非法拘禁一个月了，对了！还有一个女孩刚被骗进去，麻烦你们尽快去救救她。”祁小羽焦急道，光着双脚站在那里冷得瑟瑟发抖。 特警队长打量他一圈，“放心，但是这种案件我们需要转交给辖区民警处理，这样，你先跟我的人去包扎一下，小刘！顺便给这小伙子找双鞋子穿。”一番安排后便打电话联系辖区民警。 “稍等一下，我身份证还在他们身上。”祁小羽说着向正靠墙根蹲着的王攀走去，扫视一眼周围，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直接冲上去朝着王攀与大明二人一顿暴抽... 啊！！！警察大哥救命啊！疼啊！... “你干嘛！赶紧住手！”特警赶忙上前制止。 “他俩畜生不如！就应该乱棍打死狗日的！”祁小羽一边向前冲着，边愤愤吼道。 “你把他们打伤了也要负刑事责任的！好了好了，消消气。” “王胖子！你给老子记住！将来回了老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祁小羽的怒气依然未消。 “你们谁拿着人家身份证？赶紧交出来！”特警队长上前训问。 王攀微微探起身，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交给特警，祁小羽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次上前猛踹一脚过去，“尼玛的！你tm不说身份证没在你那吗？狗日的！” “哎呦！警察救命！”王攀捂着脑袋像只仓鼠一样蜷缩在墙角。 “小刘，赶紧带这小伙子进去！” “是！队长！” “不对啊！才六个人，他们刚才一共八个人的，特警大哥，麻烦你们尽快派人去他们藏匿的窝点吧，不然那些被骗进去的人该遭殃了。” “放心，辖区民警很快就会去营救。”特警安慰道。 “王八蛋！王胖子！你不得好死！给老子等着，我一定找律师起诉，你就等着坐牢吧！...”被特警搀扶着离开的祁小羽继续破口大骂。 事实证明祁小羽的担心是对的，事后虽然民警通过王攀几人交代的地址及时赶赴传销窝点，但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特警大队更衣室里，特警人员为祁小羽找来一双不太合脚的鞋子先穿上，并从食堂为他打来一份热腾腾的饭菜，祁小羽狼吞虎咽起来，已经有好久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吃着吃着不禁直掉眼泪。 “小伙子，你老家哪里的？准备去哪里？”特警人员关切问道。 “哦，我准备去d市，今天的事太感谢你们了，谢谢！” 被非法拘禁这么久，那种心态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祁小羽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待填饱肚子才突然想起来应该马上给家里去个电话，失联一个月，父母一定都急坏了。 “大哥，能借用一下电话么？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可以的。”旁边的特警将手机递过去。 嘟...嘟...嘟... “喂？哪位？” “妈，是我。” “小羽？儿子啊？你最近跑哪里去了？手机一直关机，我和你爸爸都急疯了！”电话那边母亲急的差点哭出声。 “妈，我没事，放心啊，等我回头再详细和您说，现在没事了，我在警察这里呢。” “啊？警察？儿子！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放心好了啊，妈，我真没事，之前被王攀骗到传销窝点，是警察救了我，好了，等我回去再详细和你们说啊，别担心了。” ... 给母亲去过电话，马上又给赵岩打过去... “你好？哪位？” “我祁小羽” “啊？？？我的哥啊！你要把我们急死呀？真是要疯了！手机一直关机，我都报警了！唉...你最近上哪去了啊？我收到你短信了！你不知道啊，我在sh县找了你整整十天！你现在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事啦？”赵岩激动地吧啦一堆话。 “详细的等我回去再细说吧，三言两语说不完，放心好了，我现在没事了。” “哥啊，你现在哪里？我马上动身去找你！” “我现就在sh县城，不用来了，我一会就买票回d市，到时候你去火车站接我好了。” “行行行，哥，买完票告诉我一声！” “好的，兄弟！” ... “大哥，给您手机，谢谢啊。” “客气了，小伙子，一会我们先送你去辖区派出所作个笔录，完事你就可以走了。” “好的，谢谢。” ... sh县某辖区派出所，王攀、大明等六人正老老实实蹲在审讯室墙角，民警开始作笔录。 “小伙子，是谁把你骗到这里的？” “就那胖子！杂碎！”祁小羽愤愤说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 “发小！哦，以后就是仇人了！” “小伙子，你镇静一下，控制一下自己情绪，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他们的行为会由法律惩治的。” “对了，麻烦问一下，被骗进去传销窝点的新人救出来了吗？” “哦，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一会你留个联系方式，有确切消息后会告知你。” “好的...好的，太感谢了。” 祁小羽将被骗的经过前前后后为民警详细道出... 从民警办公室出来的那一瞬间，顿感全身一股暖流飘过，情不自禁地说：“终于自由了，这段日子简直是非人生活...” “你还在这呢？”忽然有人说话打断他的思绪。 祁小羽扭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救助他的那两位特警。 “啊，谢谢两位警察大哥了！”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激动之下，祁小羽深深地为两位特警鞠了一躬。 两位特警赶忙上前扶起，“哎哎，这可使不得，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这样，我们的交接任务完成了，哦，对了，你去车站吗？可以把你送过去。” “啊？方便吗？那太感谢了...” “这里的传销份子很猖狂的，以后一定要小心注意！” 坐在警车里，祁小羽感觉到和刚才被特警救助后同样的安全感，那是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甚至，看到二人臂章上的‘特警’二字都觉得热血沸腾。 也许确如特警所说的那样，这座具有‘北派传销圣地’的县城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各路‘淘金豪杰’，在经过一系列洗脑程序之后，甭管男女老少，之前是什么职业，什么学历，几乎会有一多半的人陷入其中，走火入魔般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金字塔骗局’中。 就在警车开出派出所院子的瞬间，祁小羽透过车窗马上注意到马路对面有几名鬼鬼祟祟的人，其中有两名男青年看起来特别眼熟，心里暗自庆幸，幸得两位特警好意护送，否则真有可能连车站都到不了，便会被强行劫持回传销窝点的危险。 两名特警将他送至车站，还不忘问一句，“哦，对了，你身上还有路费吗？” “还有一百左右，d市离这儿近，买车票足够了。” “哦，那你把这一百拿着，以防急用，别嫌少。”一名特警将一百元钞票塞到祁小羽手中。 “啊...我真不用，谢谢你们了，真的，放心好了，我这还有张银行卡呢，没事的，真是太谢谢了...”祁小羽赶紧将钱推了回去。 “那好，一路顺风，我们也走了。”说罢，两名特警摆摆手转身离去... “我...” 两名特警在车上落下车窗，向祁小羽挥手示意他赶紧进站，看着这两名充满朝气的特警队员，应该只比他年长两三岁，“谢谢你们，我还会回来的。”祁小羽内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回来还这份大恩情。 d市火车站，可能长时间无营养的饮食，再加上几小时前惊心动魄的逃脱行动，感觉整个身体被掏空一样，四肢乏力，祁小羽拖着疲惫的身体随出站的人群缓缓挪步，... 老远就看到赵岩和尚欣月二人在出站口挥手打招呼，“羽哥！这儿！” 看到这俩最亲切的人，祁小羽差点激动落泪，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过去的种种好事与坏事稀释了不少因‘爱人’的离去带来的伤痛，但此时此刻，犹如出现幻觉，出站口接站的人群中，仿佛看到乔晓溪靓丽的身影... 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思念和伤痛，终于还是‘没出息’地流泪。 “羽哥...你怎么？”赵岩和尚欣月上前关切。 整整一个月没见面，祁小羽经历的这一遭‘烂事’，虽说不上有多么邋遢至蓬头垢面，精神状态也绝非常人，眼睛深邃，面色泛黄，嘴唇到下巴一圈青胡。 “你俩来啦，咱走吧。”径直向前走去... 赵岩看他没再说什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随手递给祁小羽一支香烟，自己也将一支香烟叼到嘴边，拿出‘zippo’准备点烟瞬间直接‘石化’了，再细看这位曾经精神饱满，年轻有为的‘boss’，俨然刚从大狱里刚出来似的，脸颊上尤为突显的颧骨，充斥着油腻的发丝，鬼知道自己这位异姓兄弟在这些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女生发话能起点作用，赵岩眼神示意尚欣月。 “羽哥，你饿了吧，咱们先去吃点饭？” “哦，小月，我不饿，要不你俩去吧，放心，我没事。” “哦...我才不要和赵岩一起。”尚欣月也一时语塞，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 赵岩在旁边杵她一下，“臭丫头！” 回公司的路上，三人再没说一句话，祁小羽独自坐在车后座发呆，赵岩和尚欣月都在猜测着什么，都以为他受了什么大刺激，其实祁小羽只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想起了乔晓溪，一路走来彷如过电影一般，距离那肝肠寸断的悲痛事件已经很久了，但是甭管到任何时候都无法接受乔晓溪离去的事实... “赵岩！开快一点。”祁小羽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好嘞，哥。” 车到公司楼下还没停稳，祁小羽便着急忙慌打开车门飞奔出去... “哥！啥事啊？等等我们！”赵岩忙喊道。 待赵岩二人回到办公室，只见祁小羽正打开电脑在焦急地查询着什么。 “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没事，你俩先去忙吧，一会我找你。”祁小羽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手里的鼠标不停瞬移着。 “小月，你先去忙，我在这陪陪哥。” “好吧，那你照顾好羽哥。” “嗯” ... “lz大学...外国语学院...”祁小羽自言自语。 “哥，你在查什么呢？”赵岩疑惑道。 “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拿过赵岩手机，祁小羽便通过lz大学官方网站上的联系方式挨个打电话。 “喂？你好，请问校警务室电话多少？学工处电话多少？” ...... 大约十分钟后终于联系到lz大学外国语学院相关负责人。 “你好，哪位？” “哦，你好，我叫祁小羽，是这样，你们学校有一名日语系的女生被同学骗至河北一处传销窝点了，请求协助联系她家里人！” “啊？你确定？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道她小名叫芯玉，应该是去年毕业的，哦，对了，她是被高中同学骗进传销窝点的。” “芯玉？不知道她大名吗？或者知道她是哪里人么？” 祁小羽回想起之前王攀偶然间说起大明是河北c市人，“哦，应该是c市人，麻烦尽快查一下吧！人命关天呐！” “放心啊，小伙子，我们会尽快核实的，请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如果情况属实肯定还需要你帮忙提供信息。” “怎么能不属实？你当我没事闹着玩的啊？”情急之下祁小羽语气有些不理智。 “你别误会啊，小伙子，你等我们电话吧，好吧？” “行吧，麻烦您只要有消息了马上通知我！” ... 可能太过于着急了，本来答应好人家的，自己脱身之后马上实施营救，但是后续警察的营救情况不容乐观，当时听到反馈说那帮人已经转移的消息，心里即有些凉凉... 可能其他人不会觉得事态有多么严重，尤其他离开传销窝点之前最后一次看到‘芯玉’那无助的眼神...没能第一时间营救出那位单纯至极的女孩，祁小羽深感愧疚。 千万千万要坚持住，要挺住！千万千万不要硬拼，不要慌！...祁小羽内心祈祷着，只因为他太了解那帮‘畜生’，一定要把她救出来，一定！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团结就是力量 “哥，我大概明白了，合着你被搞传销的折磨了整整一个月啊？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骗进去的？兄弟给你出这口气！马勒戈壁的！”赵岩内心的怒火瞬间燃起。 “那个人你不认识，我老家那边的一个发小。” “发小？特么的，还是人不？这么熟悉的人都骗？哥！什么时候弄那狗日的，你随时吱声，我带几个小兄弟去削他！” “你说的对，他们不是人，一门心思欺骗亲朋好友，呵呵，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欣慰了。” “你知道当时我收到你短信后马上赶赴sh县，这一顿找，当时我都要急死了，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哥，你以后能不能别单独出去？今后你出去办任何事情兄弟都陪着你！” 目前能让祁小羽觉得这辈子交到最贴心的朋友，就是这位当年屁股上挨过他一刀的‘痞子头’赵岩，这个平日里没有太多豪言壮语，没有虚头巴脑的奉承，只有一门心思对他人好，祁小羽坚信，在他认识的朋友圈中，能真心实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就是眼前这位。 “呵呵，哥真心谢谢你了...最近公司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金淑贞大姐来过几次，她也在为你突然失踪一直担心，哦，对了，一会我让小月把上个月的销售统计表发你邮箱。” “那行，一会我去趟金大姐那，报表就算了，你和小月核实没问题就好。” “金大姐家里有事，回韩国了，下个月才能回来，另外，如果有时间你还是看看上个月的报表吧。”赵岩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尽量掩饰着一丝欢悦。 此时，祁小羽没闲心再顾及其他，生意好坏都无所谓了... “哥，那你先呆一会儿，我去忙点事。” “行，你去吧...对了，晚上定个桌，咱们去喝点，你顺便和小月说一声，我请客。”祁小羽边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边说道。 “哥，你刚回来，累哈哈的，改天吧。” “叫你定你就定，哥想找你们喝点。” “哦...” 祁小羽几乎没在任何事情上强求过他人，发现刚才的话有些急躁了，没办法，他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凡事都想为别人考虑的人。 “你们下班有事？一会去问问小月，确定好了告诉我，我现在就一闲人。” “什么啊，哥，我们能有什么事，兄弟我巴不得天天跟你呆一块。” “行，你先去忙吧。” “好嘞” 祁小羽走进楼上的卧室，似乎比以前更整洁、明亮，不用多想，一定是小月她们的功劳。 在洗手间里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热水澡，这一个月的煎熬，过的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睡了一个月‘榻榻米’，感觉身上都要生锈了，一股脑将之前身上穿的所有衣服都扔进垃圾桶，欲将从那个肮脏地方带来的晦气全部冲刷掉。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不及之前的精神状态，起码在情绪上恢复了很多，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幸得特警救助，当天早上还身处那个肮脏的窝点被限制自由呢... 忽然想给自己一个嘴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心里骂道，“祁小羽！你个蠢货！居然轻而易举就被王攀那样的智商骗进传销窝点？还被那帮‘低能儿’控制这么长时间？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发小，铁哥们，信任？呵呵，狗屁... 从洗手间出来，突然想起赵岩提到的那份月度销售统计报表，呵~~这小子，怎么神神秘秘的，之前赵岩很少掺合公司的运营，从来都是以一名坚定的执行者辅佐在祁小羽身边。 罢了，他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公司里不定出了多少繁杂事，就算销量下滑也在情理之中，赵岩让他看邮箱里的报表，或许是想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在心态上有个缓冲吧... 呵呵，祁小羽苦笑一声，时隔一个月回来这里，还能看到公司仍然在正常运营，打心里已经对那两位‘左膀右臂’充满无限感激了，作为商人固以利益为最终目的，但利益还能比人情更宝贵么？ 当然，有那种只为利益的人，王攀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败笔，只是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人心会变得那么陌生、丑恶... 其实，就算上个月没有分文进账，都已经不重要了，赵岩和尚欣月已经为他证明了世界上还有真心，还有金不换的信任。 打开邮件，祁小羽手中的鼠标直接瞬移到报表最后一栏，销售总额：元，定睛看了两次，确认没错，的确是六位数，之前还从来没有哪个月度报表上的销售总额第一个数字超过1，每个月能努力到六位数的销售总额已经烧高香了... 好吧，你们都是人才，我的‘兄弟姐妹们’辛苦了。 “赵岩！赵岩？”祁小羽推开门喊道。 尚欣月听到喊声，从隔壁办公室跑过来，“羽哥，赵岩去货站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么？” “噢，一会你问一下大家下班后有时间没？如果都有空，那咱们今晚聚餐。” “啊哈，这事我替他们做主了，必须都有空哈，敢问祁老板准备请我们吃点啥呀？嘿嘿~”尚欣月满脸调皮道。 “吃什么你们定，吃饱喝足去哪里玩我也不管，我只管结账，好了，你去通知大家吧。” “好好好，爱死你了！我们的好老板！”尚欣月高兴之余感觉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脸颊红扑扑的，装作一副顽皮的样子，雀跃地跑回办公室为姐妹们宣布好消息。 祁小羽转身回到办公室，关门的瞬间即听到隔壁办公室的女将们传来一阵喜悦欢呼，呵呵~这帮孩子... 本来只准备与赵岩，尚欣月二人随便吃顿饭唠唠心里话，突然间想到请公司所有人一起去happy，主要是想以表对众‘兄弟姐妹们’同心协力取得突出业绩的感谢和鼓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祁小羽对于公司里不多的几名‘员工’惯用‘兄弟姐妹’来形容，因为是缘分让他们聚到一起，并长久以来的信任相互扶持到今天。 谈不上是什么可以成就梦想的事业，却也是每个人都以动力十足的工作热情投入当中，话说回来，甭管这些‘兄弟姐妹’努力到何种程度，最大的‘受益者’必定是作为老板的祁小羽，所以，今晚必须要他们吃开心，玩开心。 同时，还有另外一层意义，祁小羽希望通过和这群充满活力的人在一起，借助这种气氛洗刷掉失去自由那段日子带来的晦气，让自己重新回归到之前的状态。 ...... 一家湘菜馆，祁小羽将菜本递给尚欣月等一帮女将，“点菜！别看价目，只要点最好吃最爱吃的就行。” “嘿嘿，谢谢祁老板！” “什么祁老板，叫羽哥！” “羽哥！嘿嘿，谢谢，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女孩们开心道。 “嗯？小月，赵岩哪去了？怎么还没来？这地方不是他定的么？” “哈，这地方是我定的，别着急，那家伙马上就到，嘿嘿，我跟他开了个玩笑。” ... “尚欣月！臭丫头，我看你欠收拾吧。”果然，小月话音刚落，就看到赵岩带着俩小兄弟走进包间。 “兄弟，来，坐这儿，干嘛去了？怎么来这晚？”祁小羽问道。 “小月那臭丫头逗我玩，整得我跑去开发区那个湘菜馆找了半天。”赵岩气喘吁吁地说道。 邻座的尚欣月嘿嘿直乐，“我不说老地方嘛，哈哈。” 赵岩瞪了她一眼，转向祁小羽，“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虎子和彬子，我的两个小兄弟，今天在货站盘货，一个人实在忙不开，幸亏找他俩来帮我忙...不好意思啊，也没和你说一声就直接带他俩来了。”说罢，赵岩抱歉地摸摸后脑勺。 “哎，这叫什么话，人家辛苦帮咱忙，还不能来吃顿饭呐，正好，今天热热闹闹的，咱一块好好喝一顿，我喜欢人多。” “嗯嗯，虎子，彬子，还不赶紧叫羽哥！这是我大哥，以后也就是你们的大哥！”赵岩忙介绍道。 “大哥！羽哥好！”俩小兄弟咔嚓一下站到祁小羽面前就准备鞠一躬。 “哎哎，咱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兴那个，要不弄的跟黑社会似的，赶紧坐下，两位弟弟别拘束啊，吃好喝好！” 虎子和彬子听祁小羽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亲切起来，乖乖地坐到赵岩旁边。 祁小羽向赵岩耳边凑了过去，“怎么？没有想要和我说的？” “嗯？说什么？” “你再磨叽，这俩小兄弟的事我可不管了啊，到时候你找小月说去。”祁小羽憋着笑说道。 “不不不，我才不要找她，那丫头本来就瞧不上我们这些‘混社会’的。”赵岩瞬间被逼问出来。 “那就赶紧的！”祁小羽讨厌大男人磨磨唧唧。 “嘿嘿，哥，我就说嘛，你简直有读心术，我这还没吱声呢，你就看穿我心底了。” “拉倒吧，还读心术？真有那两下子我也不至于被那孙子骗进传销了。”擦...怎么又提起这个不堪的经历了，只见祁小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赵岩打岔说：“哥，是这样，我这俩小兄弟和我是一个庄的，早先家里困难，也不好好上学，这不，只好出来混了，跟我两年多了，但是！他俩是绝对的好小伙！我赵岩能相中的兄弟...哥，你说是吧，嘿嘿。” “说重点！” 赵岩没再嬉皮笑脸，马上认真说：“他俩也没啥技术，初中都没毕业，之前除了跟着我瞎混，真心找不到合适的营生，我这要是回去庄里，都没脸见他们爹妈，唉，怪咱没本事。” “嗯，继续，所以呢？” “所以...哥，你看能不能给他俩安排个营生干，好赖也算是一份正经工作，哦，对了，开始不要求薪资，管个吃喝就好，等他俩啥时候能真正帮到哥的生意了，随哥的心情给点赏钱就行...”赵岩的话音似乎到最后越来越低沉。 “赵岩，你当我这里是慈善机构么？之前货站那边已经随你的意思安排了几名你之前的小兄弟作临时工，现在你又源源不断的给我输送人才啊？我看你也不用整天跑外面的事了，给我呆在办公室担任人力资源主管吧。” “哥...我...” “眼下咱们的摊子还没那么大实力，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一家小型商贸公司，为什么我不愿意你们称呼我什么老板，什么总？那是因为咱还没达到那个层次，称谓越大，责任越大，压力越大，你也一样，不用我说，你曾经也是手下网罗了众多小弟的仁义大哥，肯定也能感受到自己作为他人心中依托，带来的压迫感。” “哥，我明白了。” “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我不会铁了心交你这个朋友，我想说的是，千万不要让自己滥情，滥义，否则你真心扛不起，甚至有时候这种滥情，滥义还会适得其反，别以为你做了所谓的好事就会理所当然得到好的回报。” “哥，我好像又跟你学到了一些东西。”赵岩明白事理，却也免不了有些沮丧。 “好了，咱今天不说这些了，好好吃喝！” “行，哥，等我回头对他俩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赵岩表情为难，夹杂着些许沮丧，“他俩求助我了，事没办成，你知道我这人嘴笨，怕到时候伤了兄弟们和气，没事，实在不行就找小月帮我出马，她那伶牙俐齿的，绝对没问题。” “明天让虎子和彬子去小月那登记一下个人信息，我对他俩还不了解，以后这俩人可就是你的事了啊，一定不许给我惹事生非。”祁小羽认真说道。 “哥，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同意留下他俩了？”赵岩很是诧异。 “不然呢？我兄弟的面子总得给吧？” “哥...兄弟我啥也不说了，尽在酒杯里！”赵岩感激道，随手端起盛满白酒的杯子一干而尽。 “哎哎哎？你虎啊？哪有这么喝酒的，你不要命啦？”祁小羽关切道。 旁边的虎子和彬子只听到祁小羽和赵岩一直在那嘀嘀咕咕，看到他们的‘岩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也大概明白，他俩工作的事应该有眉目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资鼓励 无奈，祁小羽端起酒杯回敬一个，咳咳咳...哎呦我去，这喝法属实难受。 赵岩内心早已感激到一片火热，“哥，你就是我亲哥，真的，我替他俩谢谢你，可是...我不明白，你刚才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事？” “对你赵岩，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之前咱们出去聚过很多次餐了，你那朋友兄弟一大票，却从没见你主动带来一起喝酒聊天，今天你能把他俩带来，那指定是抱着必胜心来的呀，这么重要的场合，能让我兄弟丢面子吗？呵呵。” “哥，咱啥也不说了，来，我再敬你一杯。”赵岩激动地握着酒杯。 这虎超端起酒杯又要来一下子，祁小羽赶忙阻拦。 “疯了吧？哪有这么喝酒的，你这么喝我可陪不起，先让哥吃口菜总行吧！” “嘿，对对，先吃菜，吃菜...”赵岩明显有些上头了，“虎子，彬子！还不赶紧敬羽哥一杯？” 看起来旁边的两位小兄弟还很拘谨，一直乖乖地坐在赵岩旁边，被赵岩这么一激，麻溜起身敬酒。 “羽哥，我俩也不太会说话，都在这杯酒里啦，以后咱事儿上见，谢谢你！” “我说，怎么跟你们岩哥一个虎劲？你们在外面都这么干喝呀？兄弟们，小命要紧的！不能这么糟践自己身体，还有，能不能让我先把这口菜吃了？”盛情之下，祁小羽筷子上夹着的一片肉始终没机会放进嘴。 虎子和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羽哥先吃菜。” 哈哈哈...众人都乐了。 菜都上齐了，待大伙都夹过一圈菜后，祁小羽起身准备说点什么。 赵岩眼疾手快，马上起身为祁小羽挪开椅子，并示意在座的人，“好，大家安静一下，羽哥有话要说。” “我现在敬大家一杯，先说好了，这杯酒是我敬你们的，咱不需要一杯一杯干啊，还是那句话，只要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不必拼酒。” “谢谢羽哥的大餐！”众人齐声喊道。 其实，祁小羽平常并不善于在这种场合讲话，看着这帮跟随自己经历了诸多坎坷的元老级帮手，心中感慨万千。 “好，今天借此机会，我要感谢兄弟姐妹们一直以来的辅佐和坚守，真心谢谢你们，尤其我不在公司的这些日子，你们依然取得了不菲的业绩，而且打破了我们公司成立以来的销售记录，这些都离不开你们的努力和对工作的热情，大家辛苦了！再次谢谢你们！” “老板一样辛苦！哈...”众人喊道。 祁小羽乐呵呵地说：“好了，再多的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老话讲，既然取得了好成绩就必须表彰，你们说对不对？” 众人愣神...祁老板这是啥意思？ 尚欣月闷头嘿嘿直乐，“怎么？大伙都这么谦逊嘛？老板给发奖状都不愿意接受？” “啊...对对对。” 祁小羽环视众人说：“上学的时候都谁获得过奖状？” 赵岩在旁边嘟囔一句，“这不欺负我们没念过几天书的人么...” 祁小羽瞅瞅他，“你小子小时候不会连幼儿园的‘小红花’都没得过吧？” 哈哈哈...众女将起哄道：“怎么会呢，人家赵岩明明得过道上的扛把子奖。” “我看看都哪个姑娘说的，哥们现在就给你们挨个来一拥吻大奖，嘿嘿。”满身酒气的赵岩顺势凑到尚欣月面前逗趣。 “啊...讨厌啊，一身烟酒味，羽哥！你管管他，哼...” “好了啊，不许欺负咱们小月姑娘，小月可是咱们这群人里面学历最高的，人家肯定得过无数奖状。” “嘿~~确实给我家挂的满墙都是奖状，可是每次不是奖励一支钢笔就是几个日记本...” “所以呀，既然得了奖状，就需要‘以资鼓励’，那咱们今天就趁这个机会来一次表彰大会，真正的以资鼓励！”说罢，对尚欣月使个眼色。 俩人唱了半天双簧，尚欣月领会其意，从挎包里取出一沓红包挨个分发。 “欢欢，这是你的，小美，这是你的，文文，这是你的...” 赵岩乐呵呵等着接红包，但眼看尚欣月手中的红包都一一有主了，唯独没他什么事儿了... 赵岩凑了过去，“小月啊，嘿嘿，那个...你看哥这儿，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顺手去拽尚欣月的挎包。 尚欣月一把推开他，“嗨嗨嗨，干嘛呢你，怎么能随便动人家包呢？” “不是，合着真没我什么事了啊？”赵岩一脸委屈。 尚欣月憋着坏笑，祁小羽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了，“呵呵，小月啊，别逗他了，给你岩哥都快逗哭了。” “那行吧，看在老板的份上给你加一个红包！”随手从挎包里取红包递给赵岩，“山鸡哥，这是你的。” “嗯？你个小丫头片子，今儿你可逗哥两回了，我咋还成山鸡了...”赵岩不悦道。 “哈哈，山鸡。” 虎子和彬子在旁边偷乐，赵岩拉着大脸斜眼瞅瞅，二人胆怯止笑。 “怎么不懂好赖话呢？夸你呢，笨蛋！你不是古惑仔么？哈哈。” “啊哈，原来你说的是我偶像呀，谢谢小月姑娘的大红包！”赵岩接过红包马上抽出里面的钞票美滋滋地数起来。 “傻呀你，谢我干什么，这些都是咱们祁老板的意思。”尚欣月边说边瞅瞅祁小羽。 “我说，兜里装点钱别都瞎造了，记得留点回去孝敬孝敬爹妈！”祁小羽叮嘱道。 “嗯嗯，知道了哥，来吧，咱们大伙一起敬羽哥一杯，谢谢老板！”赵岩带头端起酒杯。 祁小羽将他一把拽回座椅，“稍等一下，小月，你过来一下。” 只见尚欣月凑到祁小羽身边，俩人小声嘀咕两句，尚欣月从自己挎包里又取出六百元，平分给正在一旁呆坐的虎子和彬子二人。 “哥，你这是干什么？”赵岩有些不解。 祁小羽随口说：“两位小兄弟第一次参与到咱们的聚餐，今后也都是与咱们并肩作战的兄弟了，正好赶在这个气氛，就这点意思，别嫌少。” 赵岩马上抬胳膊杵了一把虎子和彬子，“你俩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谢谢羽哥！怎么比我还不懂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醉不归 真是人如其名，虎子本就生得一副激灵面相，马上回应道：“啊，谢谢羽哥，我俩...唉，怎么好意思拿这钱，不行不行...” 彬子也马上补充道：“对对，您能给我俩一份差事做，已经很感激了，这钱我俩真不要。” “哎呀，咋这磨叽呢？叫你俩拿着就拿着得了，怎么？嫌少啊？”赵岩在一旁唧唧歪歪道。 祁小羽说道：“赵岩！以后不许这么凶自己兄弟。” “知道了，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听话，收下吧，钱不多，这是我当哥的一点意思，你俩挺会赶时机呐，呵呵，正好赶上我们这次庆功会了。” “唉，我俩真是...第一次见着羽哥就吃你的喝你的，又给我俩安排了差事，还收受红包，实在是受之有愧呢。”此刻，虎子和彬子感激到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呵呵，好了，拿着啊，以后好好工作就是了。”祁小羽鼓励着两位新加入的小兄弟。 赵岩借着酒劲叮嘱二人，“对，我告诉你俩啊，以后跟羽哥混了，你俩可得给咱们公司好好干，得给我长脸，知道不？但凡玩不正经的，小心岩哥的拳头不饶人！” “你这家伙，刚说过你，怎么又凶他俩。”祁小羽对这位‘赤胆忠心’的兄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生拥有赵岩这样的兄弟足矣。 尚欣月笑呵呵地说：“人家赵岩是谁呀，哈哈，那可是山鸡哥啊，只有浩南哥才能治得住他，嘿嘿。” 赵岩瞪她一眼，“月姑娘啊，今晚你唯一说对的就是这句话，对！羽哥就是我心目中的浩南哥！咋滴！好了啊，咱们今天在场的人都受到羽哥的‘以资鼓励’了，大伙儿一起敬羽哥一杯酒！” “好！来，我也敬大家，希望咱们今后齐心协力把公司做好！以后只要公司有丰厚的收益，我就要让你们的钱包更鼓一些，生活过的更好一些！祁小羽在这里拜托大家了！谢谢！”祁小羽面对这些长时间以来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们，难得有这么一次‘豪言壮语’。 ...... 凌晨两点，一所慢摇吧门口，一群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尽管玩到了夜场营业时间的最后一刻，众人似乎还未尽兴，还在为当晚热闹非凡的一次聚餐开心雀跃。 “怎么？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没太尽兴呀，呵呵。”当晚，祁小羽属实也喝了不少，晃悠着身体说道。 “哈哈，没办法呀，只怪祁老板太惯着我们了，就是玩不够呀。”众女将起哄道。 “行，你们说吧！还想去哪玩？或者想吃点什么？之前我说了，今晚你们只管找地方吃喝玩，我只管埋单。” “啊哈，老板万岁！” “羽哥，我想吃烧烤...我想吃甜点...我想吃涮肚...我想吃...”一帮女将簇拥在祁小羽周围一阵欢呼，七嘴八舌地提各种要求，无非都是与美食有关。 赵岩也喝到眯眯噔噔的，在虎子和彬子搀扶下努力站立着，口中一边嘟囔：“还惦着吃啊？真是特么一群吃货。” 忽然感觉一股凉风从裤裆窜过，脚下一阵酥软...呃...完了，彻底飘了，刚才众女将提到的烧烤、涮肚...七七八八一堆吃食，此刻已经成为赵岩呕吐的‘催化剂’。 呜哇...终于还是泄洪而出，咳咳咳...哎呦我去，太特么难受了...呜哇... “哎呀！‘恶心’他妈喊‘恶心’回家，真是恶心到家了，没点量还喝那么多...”尚欣月一边埋汰他一边从挎包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好吧，虎子和彬子确是难得的好兄弟，二人毫不顾及那让人眩晕的气味，纵然呕吐物不小心粘到二人身上，他俩始终紧紧搀扶着赵岩，并不时的为他捶背，喂他喝水漱口... 这一幕，祁小羽着实领略到什么叫真正的兄弟情，朋友情，很早之前他对赵岩这些混迹于社会的人，他们之间的所谓哥们弟兄的情感，也只限于酒桌上胡侃烂拉论兄弟，真到了某件实事上肯定都是树倒猢狲散。 看来所有事物都不能一概而论，首先论赵岩的人品，祁小羽是非常认可的，不可能随便一个人引荐，就会很痛快的答应将虎子和彬子留下来，每个人都绝非圣人或天使。 ... 为了迎合多数人的胃口，这帮人找了一家烧烤店继续开怀畅饮。 “姑娘们你们随便点东西吃啊，别打扰我们老爷们喝酒！”赵岩手里拎着一瓶啤酒摇摇晃晃地招呼道。 刚才已经‘泄过洪’的赵岩，此时又来了精神，却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才还难受的捂着肚子嗷嗷呕吐呢。 虎子和彬子也挺会来事，在一边殷勤地为几名小姐姐烤着串。 祁小羽开心的看着他们，脑袋里再一次突然划过一丝念想，唉，假如晓溪还在...可是，生活没有假如...想着想着眼睛变的红润起来。 跟随祁小羽时间久了，曾经总是木讷不知趣的赵岩似乎看出一些不对头，他看不得祁小羽伤感，虽然自己没有像这些‘文化人’一样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他实实在在见证了祁小羽所经历过的悲痛。 “哥，别琢磨了，事情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不是要你放下，而是要懂得让自己沉下心继续往前走，以后的路还很长...”赵岩不知从哪学来的‘鸡汤’，让祁小羽听了有些舒缓。 “呵，你小子，等你什么时候也经历一场浓烈的感情就会发现，其实真的什么都不重要，时间！时间最重要！你知道么？有一次特别想念晓溪，我才发现居然找不出几张和她的合照，翻遍整个脑袋也回忆不到几次与她在一起的美好，知道为什么吗？”祁小羽越说越伤感。 “...”赵岩心想，真是嘴欠，刚才非得跟他提这个干嘛。 “就是自己缺心眼了，非得要去一门心思瞎折腾，什么理想？什么抱负？好吧，现在人都没了，就算现在一夜之间让我登上福布斯富豪榜又能怎样？其实都是虚无，人这一辈子，和自己的亲人，爱人多点时间在一起，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赵岩听的认真，祁小羽偷偷转过身去，早已泪流满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彻夜长谈 “两位老弟，烤好了没有啊，姐姐们可都等烦了！” “马上好了哈，咳咳咳...”虎子在烟熏火燎中忙碌着，眯着眼睛噗噗吹着扑鼻的烟气，“彬子，上料！” “好嘞！”哧...哧...烤炉上的肉串滋滋冒油，彬子将一把烧烤料洒上去，虎子熟练地把手中的烤串轻轻蹭了一下，“完活！彬子，快给小姐姐们端过去。” 赵岩一副鄙夷的眼神，“哎！你俩小兔崽子，没点眼力劲呢，先给哥哥们弄盘烤串啊，特么的，见着美女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岩哥！女士优先呐！”彬子喊道。 “擦！...” 赵岩骂骂咧例一通，丝毫不起作用，抽出一支香烟递给祁小羽。 “戒了...你也少抽点吧，吸烟有害健康。”祁小羽仍在沉思着什么。 赵岩刚叼到嘴边的香烟又收了回去，拿起一颗花生米塞嘴里，这小子也称得上是个骨灰级酒蒙子了，就一盘花生米干掉了一打啤酒。 “服务员，再来两打纯生！特么的，我跟你说，羽哥，这家烧烤店老板绝对有头脑，美其名曰自助烧烤，他可省事了，都不用请烧烤师傅。”赵岩尽量闲扯一些有的没的，转移祁小羽思绪。 “那当然，做生意的，甭管谁当老板都一样，绞尽脑汁节约成本，最后能落自己兜里一毛是一毛，本就是钱难挣s难吃的时代。” 行，终于把话题逆转过来了。 “你好先生，啤酒给您放这了哈。”一名柔弱的女服务员吃力地将两打啤酒放餐桌上，看起来像是出来打工的女学生。 “我说你们这服务，串我们自己烤，啤酒也不给起开吗？”赵岩还是改不了身上遗留下来的痞性，有些无理取闹。 “先生，给您起几瓶？”轻声说道。 “废话呢，都起开！” 女服务员战战兢兢的从兜里掏出起子，祁小羽一把将起子拿过来，“小姑娘，你去忙吧。” “还是我来吧，先生。” 祁小羽没吱声，只顾着嘭...嘭...嘭...一瓶接一瓶将两打啤酒全部起开，随手将起子还给服务员，“没事了，你去吧。” “我说，还杵这干嘛？想坐下来和哥哥喝两杯是咋的？”赵岩没好气地说道。 待女服务员走开，祁小羽将两打啤酒推到赵岩面前，“这都是你的，我告诉你，今晚如果不把这些啤酒喝光，明天就给我滚蛋！” “哥哥哥...错了，我错了啊。”赵岩被祁小羽一声训斥，马上酒醒了一半。 “你不能耐么？见谁凶谁？” “哥，我错了还不行嘛。”又开始一副嬉皮笑脸。 “之前和你说多少次了，我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怎么混的，是什么样的状态，但你现在跟我做事，就必须规规矩矩做人，有种就去做些侠义的事，别特么喝点骚酒就给我耍浑，欺负老实人不算本事，一个小姑娘你都欺负，你还成精了！还是人不？还是老爷们不？” 又被祁小羽一顿数落，老实了... “哥，我就这尿性，你还不知道我嘛，别生气哈，小月那句话说的好，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浩南哥，除了羽哥你，兄弟我出来混这些年没服过谁，以后我听哥的话就是了，消消气哈。” 赵岩一把抬起椅子死皮赖脸的靠在祁小羽身边坐下，拿起一瓶啤酒递过去。 祁小羽接过啤酒，“下不为例啊！” “哥，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没错。” “又跟我打岔是吧？我发现你小子特会转移话题。” “嘿嘿，说真的，哥，今儿晚上兄弟挺开心的，你说的对，现在很多人都钻钱眼里了，哪还有什么真情，但你不同，你一直都是我们心目中的好老板，好大哥。”赵岩认真说道。 “又想着法子标榜我是吧？对不起，哥现在不吃这套了，呵呵。” “哥，你就坦然接受我们的标榜吧，并不是我拍你马屁，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小月她们。” 祁小羽叹口气说：“我不求别的，带你们拼一回事业，只要别落个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就好。” “谁特么敢在背后说你坏话，我特么把他舌头揪下来！” “你可真够虎的。” “换句话说，别人对你啥想法，只要别让我知道，我可以不管，但是我赵岩这辈子对哥忠心不二！” “行了啊，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会说话了？” “哥，这可不是兄弟油嘴滑舌啊，句句肺腑之言，打从跟你混...哦，跟着你做事起，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也可以改变的那么美好，别看从前我们整天耀武扬威的，其实内心空虚的很，而且很自卑，没人能瞧得起。”赵岩头一次在祁小羽面前表露内心真实世界。 “自卑什么？” “我们这些混子的尊严，其实都是自己唬来的，平常受着上面大哥的压榨，连最底层的小老百姓都瞧不起我们这样的，可是在你这，我第一次找到自己的尊严，说直白点，只有羽哥你把我赵岩当人了。”赵岩的话音越来越低沉。 “言重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给我们发红包的事我就不着重说了，单说我个人的体会，今天属实给兄弟不少脸面，虎子和彬子的事我只那么随便一提，你就答应了，完事还一人给份红包，羽哥你已经给足兄弟面子了。” “你想多了啊，不是给你面子，我是想有个当大哥的样，想要面子自己去争取！” “嘿嘿...” 祁小羽话虽那么说，赵岩还是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这年头，但凡有人直不楞登突然对你好，你都得过过脑子，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甭管任何时候，都要善待身边每一个人，可能会很受伤，但是你能活的问心无愧。” “哥，你是在说骗你进传销的那小子吧？对了，还没详细听你说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呢。” 罢了，有些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其实，祁小羽本来有意想对赵岩絮叨絮叨那一个月的煎熬，想想还是算了，当大哥的还得有个大哥样，都过去的事情了。 只是...那个叫芯玉的女孩之后的安危，始终是他心中最为担忧的。 第一百三十章 出发 这次聚餐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半，散伙的时候考虑到大伙折腾一宿需要养足精神，祁小羽特意为大家放了一天假，无非是除赵岩和尚欣月以外的员工享受到这一恩惠。 “羽哥...凭什么只给他们放假呀？”尚欣月不满道。 “知道什么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公司今后的发展还要仰仗你俩呢。” 赵岩也早已困的睁不开眼睛，“哥啊，饶了我俩吧，咱们可是肉体啊，就算是机器人也得有休息充电的时候嘛。” “我只说不给你俩放假，没说不让你俩休息呀？好了，我要去‘福星洗浴’了，愿意一起去的就麻利的，不愿意去的就给我去公司值班！”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哥啊，等等我，我也去！”赵岩反应挺快，赶忙追过去。 “你们都去洗浴中心了，我怎么办啊！让我一个人去公司坚守呀？” “笨啊你，洗浴中心没女浴池吗？” ... “哎呦...嘶...哎呦呦...真舒坦呐...” 赵岩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背上吸满了火罐，“哥，你不试试这个？” 哧...哧...祁小羽早已打起了呼噜。 昨天才从外地回来，一直也没闲着，吃喝玩乐一晚上，看来是真熬坏了，“师傅，麻烦你给我哥们身上盖上点。” “好的，先生。” ...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赵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师傅，现在几点了？” “晚上九点，先生。” 揉揉眼睛发现旁边床上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哎，哥们，这是我哥的床位，你怎么躺这来了？” “你哥床位？我都在这躺俩小时了！”陌生男没好气的说道。 “哦，对了，先生，您那位哥哥已经离开了，他留下话说等您醒来后直接去公司就可以。” “离开了？怎么回事？”赵岩赶紧取出手机打给祁小羽，但始终提示对方关机状态，靠，才想起来，他目前没手机用... 转而赶紧打给尚欣月。 嘟...嘟...嘟... “嘛呢...接电话呀，臭丫头片子...” “你小子又骂人是吧？”电话那边吼道。 “哎呀，对不起啦，你现在哪呢？” “公司啊” “哦，羽哥也在公司吗？” “下午时候还在的，可能已经出去了吧，那会儿我听到他关门声的。” “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没有啊，只不过今天下午突然从外面回来扔给我一个袋子，装着满满当当的几沓钞票，说是这段时间的备用资金，吓我一跳，开始以为是给我的奖金呢，哈哈。” “蠢猪！他一定是出门了！好了，挂了！” “又骂我！！！你给我等...喂？喂？” 赵岩风尘仆仆赶回公司，咚咚咚，“哥！你在里面吗？” “别敲门了，都说了羽哥出去了，我告诉你啊，姐姐我忍你很久了，以后再对姐不敬，看姐怎么收拾你！” “看个人都费劲，老板丢了都不知道，对了，羽哥给你的那些钱在哪？” “怎么地？想贪污啊？”尚欣月手臂交叉胸前质问道。 “大爷的，你什么思想？哥们是那种人吗？” “跟我道歉！” “道毛毛” “那算了，姐姐我还困着呢，我先回办公室眯着了，你随意哈。”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刚想追过去，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喂？哪位？” “赵岩，我是祁小羽。” “哥啊？你上哪去了啊？” “我出去一段时间，这次还是拜托给你和小月了，你俩多费心，哦...我留下一些钱，应该足够用。” “哥，你上哪啊？我陪你去！咋还说走就走了呢？连个招呼都不打。”赵岩埋怨道。 “我出去走走，别管了，放心好了，等我弄个新手机再给你们联系，好了，先这样啊。”嘟嘟嘟... “喂？喂？哥？羽哥！” 尚欣月在办公室听到他喊声跑出来问：“羽哥联系你了？” “嗯，他可能出远门了，说要出去走走。” 赵岩垂着头先行走进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发愣。 “可能他最近一段时间太累心了，出去走走也挺好，说实话，自从晓溪姐姐走后，羽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可能一直都没彻底走出那份伤痛吧，这是羽哥留下的钱，明天咱俩给存公司账户去。”尚欣月将装有钞票的袋子递过去。 赵岩随便翻看了一下，这么多钱，是得赶紧存银行，刚要将袋子系上，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日记本，随手拿了出来。 “赵岩！偷看别人日记是不道德的啊！”尚欣月很是看不惯这种行为。 “要么说你蠢呢，羽哥能把自己的日记本跟这些现金放在一起，你觉得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那还用问吗？他压根不担心咱们翻看日记，而且是主动让咱们看的意思，也许跟他这么远行有关呢。” “嗯嗯，有道理。” 赵岩‘自作主张’取出日记本，打开只看了几行字就明白了，这个七尺男儿还是没能放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所有人都认为他还是有消化悲伤的那种能力，以为他早已走出那段撕心裂肺的伤痛。 与其说日记，还不如说是之前每天写给乔晓溪的信件，只是这些信永远都没有收信人亲启。 晓溪：咱们的公司稳定下来了，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来亲临指导？...你最近过的好吗？为什么一直都不接我电话？...我想你，求你尽快回信给我！...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告诉你，甭管你在哪里，都要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没事，让哥出去走走也好，小月，咱俩一定要帮他管好这个家！” “必须的！” ... 此时，祁小羽正在南下去往一处旅游区的火车上，乔晓溪曾经在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关于这个地方的介绍，位于河南省境内红旗渠附近的一处旅游区，据说在晋豫两省交界的地方，有一处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村落，那个地方民风淳朴，置身那里，几乎可以瞬间忘却现实生活中的所有不快，当时就畅想着将来一定要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眼下祁小羽只能带着爱人的遗愿去往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山涧小店 辗转几个汽车站，不到八百公里的路程折腾了十几个小时才到地方，大巴车一个刹车，正在熟睡的祁小羽被颤醒，晕晕乎乎伸展了一下发麻的双腿，随意看了一眼外面，只见车窗外四面环山，一片幽绿，虽然天还未大亮，却也能隐约看到群峰秀拔，林木葱郁，哇塞，这地方着实太美了... 祁小羽忙拎起两大包行李跑下车，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这时他才发现同下车的旅客并不多，看身上装备的样子，想必都是附近省市来这里登山的驴友。他们下车的地方虽称之为‘龙门镇’，实际镇上只有三处有稍有现代感的建筑物，祁小羽走近景区指示牌仔细看介绍，一家民俗客栈，一家小超市与饭店为一体的店面，还有一座艺术写生基地.... 嗯？写生基地？难怪早先乔晓溪多次向他推荐来这个地方写生作画。而且，出门之前祁小羽竟然鬼使神差的带上了他的‘三大件’，相机，画板，工具箱。 一群三三两两的驴友纷纷向客栈走去，自然和他们的行程不同，祁小羽独自向超市走去。 店门口立着两块牌子，‘龙门超市，龙门饭庄’，一位满面黝黑正双臂交叉蹲在门前抽着烟斗。 店老板早已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祁小羽，起身迎了上去，“小伙子，想买点什么？来点俺们这里的土特产吧，你看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老板极力向他推荐那些压根没见过的东西，甚至看不出来到底是吃的还是用的。 好吧，说是一家超市，只能说这家小店最多比一般常见的小卖铺商品稍微多一些。只见货架上多数是一些当地土特产及手工艺品。 “老板，不用麻烦你介绍了，我先随便看看哈，再说我才刚到这里，买这么一大堆特产干嘛？”祁小羽拿起一件手工艺品端详着。 “噢，呵呵，也是...也是，那你看看有没有需要吃喝用的。”老板依然呆在旁边劝购。 祁小羽随便扫了一圈货架，每件货品标价都便宜的很，但是，相信就算穿开裆裤的小孩到这店里都没有想要的东西。 货架上多是些杂牌小食品，而且包装明显跑了气的锅巴和薯条，还有一些果汁饮料，瓶底明显已经有了沉淀物，好在这些补给品之前临来的时候早有储备，背包里塞的满满当当。 实在没有可买的东西，迎着店老板失望的眼神准备推门离开，忽然鼻尖飘来一股炖肉味。 “嗯？啥东西这么香？”祁小羽回头问道。 老板随口说道：“噢，俺们自己家炖的野猪肉。” 野猪肉？嘿~看来和店老板有的聊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不禁咽起了口水。 “大叔，平常喜欢喝点酒么？” “喜欢呗，岁数大了就好这口，呵呵，但是俺们都是喝自己酿的烧酒，带劲！” 祁小羽摘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瓶青花瓷瓶装的白酒，说起来这喝酒也算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嗜好，而且唯爱‘竹叶q’。 “这个喝过吗？” 店老板接过去眯着眼睛仔细瞅瞅，瞬间开心地说：“哎呀，竹叶q呐，有年头没喝过了，记得当年俺们修红旗渠的时候，队上来了一帮山西籍技术工人带来几瓶，这酒可是忒地道！呵呵，当时人家好心给俺们喝过两口，给俺们那个馋的呀，都差点半夜上人家工棚里偷喝去，哈哈。” 店老板边说边乐呵呵的回味着曾经的趣事... “大叔，咱们遇上就是缘分，今天我请您喝两杯如何？管够！” “中！你这年轻人挺豪气，正好俺家炖了一锅野猪肉，好小子，你也挺有口福，呵呵。” 店老板帮着祁小羽卸下身上沉甸甸的两大包行李，“小伙子，你这是上俺们这来搞那个艺术创作的吧？” “呵呵，算是吧。” “可你看起来不像是学生，哦，你应该已经是个艺术家了吧。” “呵呵，大叔，您可别夸我了，我不是什么艺术家，爱好而已。” “哦，呵呵，那你先随便坐，歇歇脚，我去后厨忙活忙活，我刚才看你们一起有几个旅客下车，今天中午兴许能有几个客人上我这吃饭，放心！今天这餐给你免费！” “呵呵，好的大叔，忙您的吧。” “英子！给这位客人倒杯水喝。”店老板推开后厨门招呼道。 只见一位姑娘端着一杯热水向祁小羽走来... 姑娘将水杯轻轻递到他手中，微微一笑，但一言未发，转身拿起扫帚去店门口清扫，并时不时的回头瞅瞅这个远道而来的‘小伙子’。 可以肯定，这位姑娘脸上没擦任何化妆品，但刚才近距离眼神交互的瞬间，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嫩的绒毛，犹如婴童般的皮肤吹弹可破，一根帮着红头绳的长辫子留到了腰间，上身穿一件红色花布薄棉袄，而且是具有民俗特色的斜排扣，下身一条深色棉裤和棉鞋，总之一看就是纯手工缝制的。 这种装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曾经也只在一些反映七八十年代的电视剧题材中看到过，却也没有这种场景来的更真实，什么叫素？什么叫自然的唯美？想必这就是了... 阿嚏！...祁小羽看着她身上的那套棉服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都进三月份了，但是这地方确实要阴冷一些，临来之前虽作了一些防寒准备，但身穿的冲锋衣还是不够抵御山谷中特殊的寒气。 姑娘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这么一直在祁小羽面前收拾来收拾去，当然，她并不是故意在做给‘客人’看，却也都是些日常小活，只是姑娘依然一言未发，偶有眼神碰到一起也是回应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会是个哑巴吧？那就太可惜了... 擦，想什么呢？电影看多了吧？人家就不能是个清纯腼腆型的姑娘呀？再说甭管姑娘是什么样的人跟你也没关系吧。 欣赏美好的事物而已，千万别想多了...对，这么些年本来就没‘邪恶’过，甭管是对张茜，张芯蕊，或者姬雯惠和陈月馨，她们都是生命中遇到过的好姑娘，好朋友，仅此而已... 脑袋里对女生怦然心动的细胞组织早已随乔晓溪的离去而枯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梦境 天空渐渐大亮，祁小羽站在店门口举目仰视，比起刚才天色昏暗的朦胧感，此时又别有一番情景，仰望崖尽之处，仅见一线天光，一缕阳光斜插崖壁，像一把天剑将一座雄伟的山峰一分为二，才发现店家建造位置堪称完美，尽将众多美景收揽其中。 原来那便是此地绝景之一的一线天方向，可见四周峭壁险峻，半山腰还飘着一层悠悠白气，犹如仙境。 根据之前查阅资料文献，据说此地神秘莫测，是历代仙释之徒，圣人雅士游赏栖息，帝王叛臣屯兵留察之地。另据可靠历史资料记载，该区域因地势险要，为历代兵家战略要冲之地。 这座位于豫、晋、冀交汇处的世外桃源，犹如含羞的仙姑，集尽使众生陶醉的华丽美色，却隐隐不愿为世人所知，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充满诗意的地方鲜有人知，从简单的几座对外迎客的建筑物便看得出来，这一处位于中原腹地不多见的绝世之地，还未曾进行大规模商业化开发。 或许这也是好事，世界上还是需要保留一些处女之地，不至于在某一刻想避开生活喧嚣的时候，心灵无处寄托。 祁小羽似乎已经看呆了，直愣愣的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屏住呼吸欣赏着美景，毫无顾忌清晨山坳中四处飘散的寒气侵袭。 猛然回过神，马上从背包中取出速写本和碳铅，这种感觉不是总会有的。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动笔，但也灵感爆发，一口气在速写本上留下好几张经典之作。 画到一背光山涧处，也不知是眼花还是阳光反射作用，隐约看到一名女子身着古时汉服装束，只见女子轻盈地跃动在山涧，不时挥舞起来，甚至能看到她衣装上的锦带随风飘逸。 不对...这位犹如仙女般的姑娘怎那么像...不，不是像！就是她！ 姑娘越走越近，与其说走，不如称之为向前飘移，啊？...真的是她？怎么可能？？？脑门上直冒虚汗。 祁小羽潜意识中想使劲掐一下自己的肌肤，可是他不敢，也不想，因为他明明看到不远处的姑娘就是‘乔晓溪’！ “晓溪？晓溪！” 此时此刻，刚才一直在山涧跃动，翩翩起舞的乔晓溪似乎也发现了他，朝着祁小羽挥舞着双臂，而且能清楚的看到她也在伸着脖颈呼喊，无奈，他俩之间隔着一条数百米宽的沟壑。 原来这不是梦！祁小羽迫不及待的起身狂奔出去，边跑边‘骂’，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这么做很有趣是么？难怪之前向他提到这个地方，原来在这埋一大包袱，何必呢！有什么话不能面对面交流？ 只是乔晓溪一直站在那里摇着头... “晓溪！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折磨我！” 祁小羽感觉自己已经使大劲在喊，但总感觉像被禁锢在一个真空环境下，都听不到自己喊出的声音。 怎么？难道又是她家人出的主意？不应该吧？怎么可能出这么残忍的馊主意，不管怎样，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祁小羽只感觉在奋力向前奔跑，却丝毫没觉得累，唯一让他心不安的，本来刚才目测距离不算远的乔晓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且让他很伤心，乔晓溪只顾呆站在那里，完全不像以前那样主动上前黏他。 这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脑门上不停的冒汗，对对对，这一定没错了，不管怎样，终于还是又见到她了，不要去责怪她，也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也许是出于诸多无奈才悄然离开他。 离她越来越近了，祁小羽脑袋里飞快整理着对她的思念，他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甭管之前发生了任何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回来就好，只要回来就好...无论什么原因，我原谅你了，理解你了，哪怕你是来找我分手的！什么都可以！ ... “小哥哥，小哥哥？醒醒...醒醒啊！” 藤椅上的祁小羽挥动双手急促的喘着粗气... “啊！谁啊，谁？哪去了？晓溪呢？” “小哥哥，外面凉，要不进去歇息吧。” 只见自己身上盖了一展厚绒布，店老板的闺女‘英子’一脸诧异的表情站在旁边。 祁小羽坐起身，忙问道：“刚才那个女孩呢？你看到她去哪儿了吗？” “女孩？什么女孩？”英子有些不解道。 “你家店里刚才有没有来过客人？有没有姑娘来过？” “有啊？都在里面呆着聊天呢，一会准备吃饭了，我爹让我喊你一声，要不要一起吃？” “有？皮肤白白的，大眼睛，发型微卷，你确定？” “好像...应该有吧...” 祁小羽赶紧起身急匆匆向楼上的用餐区奔去，刚上到二楼楼梯口便看到在一处角落的双人桌，有一位姑娘背对着端坐在那里。 祁小羽马上跑过去，伸手拔了一下她肩膀，“晓溪！” 当姑娘扭头到四十五度角一瞬间，祁小羽心里确实咯噔一下，真是晓溪... 紧接着从旁边蹿出一名嘻哈男青年，“靠！干嘛呢你！” 随后刚扭过头的姑娘也诧异的看着他，“啊哦，吓我一跳，您哪位呀？”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人了，抱歉啊。” 祁小羽当时心中那种失落感就像半年多之前听到那场噩耗时一样。 “我说哥们，上这儿撩妹来啦？没看都是成双成对的吗？在我没ko你之前从我面前消失，别特么在这自找没趣，赶紧滚蛋！”男青年毫不客气道。 我擦，啥脾气呢这是，咋这火爆呢？祁小羽瞅瞅他，“难道你爹妈没教育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别特么特么的吗？” “靠！马勒戈壁的！说什么呢你！找k是不？” 祁小羽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居然心生来一场散打也不错的念头，好久没和别人干仗了，正好还有些心气无处发泄。又瞬间想到，如果今天赵岩在场，必定会帮他出头揍扁眼前这个嘴欠的家伙。 “哥！我爹叫你。”不知什么时候英子突然出现在旁边。 “英子姑娘，你刚才叫什么？他是你哥？”嘻哈男忍了忍问道。 “是啊，我堂哥啊！” “我擦！这就尴尬了，你怎么不早说呢，差点伤了和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热情款待 嘻哈男有些懊悔刚才的出言不逊，看得出来，他一定与店家熟识。 “哦，那好吧...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呵呵，对不住了啊哥们，刚才都是场误会，原来你是耿大叔的侄子啊，以前没见过你呢，误会，误会了啊。”嘻哈男青年一边赔笑一边故作友好拍了拍祁小羽肩膀。 英子在旁边强拉着祁小羽下楼，店老板在后厨听到吵声正赶忙奔向楼梯。 “英子，咋回事？” “哦，爹，没事了，一场误会而已。” 祁小羽瞅瞅英子，“妹子，谢谢啊。” 店老板看了看他俩确认没事，“哦，对了，忘给你介绍，这是我闺女，英子。” 英子笑呵呵地说：“这是我爹，老耿。” “这丫头，哪有这么介绍你爹的，呵呵。” “耿叔好！” “还好什么好呀，咱都认识过了，好了，一会开饭了，英子，帮爹给客人上菜！”转身向后厨走去。 英子系上围裙随老爹奔向后厨。 “哎...等一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后厨早已准备出几样农家特色菜，光瞅着那色泽就相当有食欲。 “别着急哈，等一下忙完了咱们就开喝。”耿叔边忙活边说道。 “不急，不急，呵呵。” 三人整整忙活了俩小时，所有客人的菜都上齐了，耿叔将一锅热腾腾的野猪肉端上桌，邻桌的客人瞅着直眼馋。 “耿老板藏着这么一锅炖肉啊，都没舍得给我们上呀。” “你们这帮孩子，光看着你耿叔吃肉了，跟你们比不了呀，平日里和我闺女总吃素了，难得开一次荤，馋了吧？来来来，见者有份。”耿叔很热情地招呼客人一块享用。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跟你姑爷难得吃顿饭，我们就不打扰啦。” ... “讨厌啊你们，他是我哥！”英子红着脸解释着。 “那个，我不是耿叔的姑爷，你们别误会。”祁小羽赶忙解释道。 耿叔只顾乐呵呵的，并不作任何解释，“呵呵，这帮熊孩子，赶紧吃你们的吧，好酒好菜都堵不上你们嘴...来，吃咱们的，俺们乡下人不太会招待，别见外啊，随便吃！”随手将一大块肉夹到祁小羽碗里。 “谢谢耿叔。” 英子递过去一双筷子，热情招呼，“小哥哥，尝尝我爹的手艺，呵呵。” 我擦，忒大一块肉啊，肥嘟嘟的，平常祁小羽的饮食习惯以素食为主，瞅着碗里的肉直犯难，但主人这么热情，又不好卷主人面子，硬着头皮一口塞到嘴里... 哇哦，一股掺杂了各种佐料的香味直窜味蕾，而且感觉佐料的量刚刚好，并没有盖过肉质本身的味道，肥而不腻，大肥肉进嘴即化的感觉，瘦肉也已经炖的熟烂到极致。 “哇，这也太香了，太好吃了。” 父女俩乐呵呵的瞅着他，“爱吃就行，管够！” 之前在路上奔波了十几个小时，确实也饿急眼了，祁小羽狼吞虎咽了几口，觉着有些失态，忙为耿叔满上一杯‘竹叶q’。 “叔，我敬您一杯，谢谢您的款待。” “呵呵，不谢，随便点，咱这儿没那么多讲究。”耿叔很豪爽，端起酒杯先泯了一小口，紧接着‘哧’一下整杯下肚。 “哎呀，好酒！好酒啊！”耿叔竖起了大拇指一直夸赞。 “爹，您少喝点，这么喝多伤身呐，再说还有这位哥哥在呢。”英子心疼说道。 “呵呵，不碍事的，我看他也是直爽的人，是吧？小伙子。” 本来刚才还一直有些拘谨，尤其和耿叔各干一杯酒之后，祁小羽心里已经放松下来。 “对对，咱们这也算认识了，能认识就是缘分，但还是要感谢你们的款待。”说罢，又为耿叔满上一杯酒。 “看看，小伙子忒有眼力劲，哈哈。”耿叔已经开心到眼睛眯成一条线，“来，小伙子，咱俩再干一杯！” “爹！您这...” “老爷们喝酒，女娃娃家不许插嘴”...随口又说：“那俩菜是你最爱吃的，先吃你的，放心，这点酒爹没事儿的。” 看来耿叔在闺女心中还是极富威严的，但也能感觉出他对女儿的疼爱。 好吧...姜还是老的辣呀，这叫啥量啊，这一杯一杯的可是三两杯啊--# 祁小羽着实有些打怵了，“且慢，叔，咱们认识这半天了，我还没作自我介绍呢，呵呵。” “呵呵，好嘛，俺还以为你不愿意说了呢。” 祁小羽忽然发现特别喜欢耿叔这一点，打从到他店里就没有八卦似的问个没完，以至于刚才三个人像一家人似的忙忙碌碌招待顾客，现在俩人都坐一块喝上了，竟然还不知道他祁小羽的大名。 就在刚才祁小羽帮忙给客人上菜的时候，耿叔一着急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随口来了一声“小艺啊，那盘菜是6号桌的！” 小艺？哦，呵呵，这大叔也挺会琢磨，想必是之前看他带着画板和相机之类的，把他认作是一名艺术家了吧。 “呵呵，我叫祁小羽，来自d市，但我是sx省人。” “s省？那咱们更是缘分喽。”耿叔兴奋的表情，刚刚放到嘴边的酒杯又马上放到桌上。 “怎么？” “实不相瞒，俺们老耿家就是父辈从sx省迁过来的，哈哈。” “啊，是吗，呵呵，那真是缘分了，我敬您一杯！”祁小羽瞬间更开心起来。 “其实刚才你拿出这瓶酒我就已经断定你是sx人了，这可是sx人特有的情怀。” 情怀...是啊，常年在外地摸爬滚打的祁小羽，不也是心中长存对家乡的情怀在支撑着他对理想的追逐么？ “听您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深有感触，因为您这桌菜的口味也蕴含着浓浓的sx风味。” “好小子，没错！俺家这小店的几款特色菜其实都是sx菜系延续来的。” 英子确实很听话，只顾埋头夹菜吃，偶尔红着脸偷瞄一眼祁小羽。 “耿叔，那帮驴友是你这里的常客吧。” “是呢，有年头了，以前他们一个个的都还是学校里念书的娃子，往后几年工作的工作，成家的成家，但还是会经常抽空来这儿消遣，你们年轻人管这叫释放压力，对吧？呵呵。” “哦，这儿是个好地方，很梦幻的地方。”祁小羽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自言自语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耿很耿直 老耿眼尖，马上从他表情看出点心事，“小羽啊，叔以前从没见过你，方便说说为什么会想到来这儿么？” “呵呵，您怎么敢肯定我从没来过这里？”祁小羽心想，真不方便说为什么，其实确切的应该说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为什么会‘突发奇想’来这里。 老耿端起杯子泯了一口酒，认真说道：“让我猜猜吧，首先能肯定一点，你不是来这儿消遣的，我琢磨...你是来找某种东西的。” 某种东西？ “呵呵，您想多了，早先我是学画的，听说这儿风景秀丽，适合写生，就想来看看。” “不对...不对，来我们这儿写生的孩子是不少，他们那才叫学画，你这个是带着心事来的，既然有心事，自然就有需要找回的东西。” 听老耿这么一说，祁小羽有些恍然大悟，好吧...在此之前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来此何意。 但仔细琢磨一下，心里还确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急需找到一样隐形的东西来填补情感上的空缺。 “耿叔应该阅人无数，又在这幽幽山涧享居已久，必定有超人的洞察力和理解能力，您能帮我解析一下我需要找回的东西么？” 几番对话，祁小羽对眼前这位才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大叔越来越感兴趣，每句话都能点透他的内心。 “为情所困。”耿叔直接冒出一句。 “呵呵，世人永远都逃不开两点，要么为情，要么为物。” 老耿没再作答，瞅了瞅旁边静听他们聊天的闺女，“英子，吃饱了吗？” “吃饱了，爹。” “去问问那几桌客人还有什么需要，都是咱家老主顾了，咱们不能怠慢。” 英子领会其意，去后厨沏了两壶茶招待客人。 “我闺女还小，有些事情还不能灌输给她。”老耿认真说道。 “对对，女孩儿应该过的无忧无虑的好。” 祁小羽由衷敬佩这位看似粗犷的父亲，也许等自己将来当爹了也会对孩子的成长细致入微吧，但转念一想，孩子？只怕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涉及到儿女私情，没准单身一辈子也是他祁小羽极有可能做出来的事。 “我发现你这小伙子也富有相当的阅历，说出来的话挺有道，但是叔劝你要放宽心态，不要让自己陷进情感的漩涡，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其实人有很多时候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呵呵，漩涡到不至于，我也不是经历了分手之类的。”话虽这么说，祁小羽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确实有跟自己较劲的意思。 “唉，要真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分分合合就好说了，你呀，这么和你说吧，应该是遭遇了一场变故，你的心境跟这俩字有关系。” 说罢，老耿从收银台拿来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奠’和‘悼’。 祁小羽一副惊讶的表情... “叔...” “先别说话，喝口酒压压惊。”老耿不慌不忙道。 祁小羽顿时感觉自己双手有些微颤，盯着老耿几秒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咳咳咳... “酒都喝差不多了，居然还呛了嗓子，竹叶q可没这么大冲劲吧，呵...看来让我说中了，紧张了。”老耿说的很自信。 “叔，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在这个地方呆久了，您都成仙了吧？” “哈哈，咋说的这邪乎呢，俺也是肉身，只是你这孩子脸上都挂着事呢，我随便猜的而已。” “老板，埋单！”有客人喊道。 “来喽！” 老耿忙起身去收银台，丢下祁小羽直愣愣的在那发呆，这地方算是来对了，居然还偶遇一个看穿他心底的能人。 眼瞧英子正忙着收拾餐桌，祁小羽拍了拍脑门，起身去帮忙。 “小哥哥，不用你忙呀，哎呀。”英子不好意思的推脱道。 “叫羽哥！” 祁小羽只顾拿过抹布帮着收拾残羹。 正在收银台收钱的老耿不经意间朝这边看了一眼，不知是因为当天生意好，还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由得笑了起来。 临近下午四点，最后一桌顾客离开。 据老耿说，当天中午的生意属于出奇的好，尤其在三月份这个‘不咸不淡’的季节，往年在这个时候，一整天的用餐人数都比不了当天中午一顿餐量。 帮忙收拾完所有餐桌后，听到老耿父女俩正在后厨忙活，想必他俩在为晚上来这里用餐的客人做准备，祁小羽忙去后厨帮忙，却被老耿‘毫不客气’地推了出来。 “哎呀，赶紧出去吧，你到了这里就是客，哪能让你干这干那的，你这孩子也忒实诚了点，呵呵，快出去啊，听话，你这弄得俺都不好意思了。” 俗话说，吃人嘴短嘛，被老耿‘无情’地哄了出来，都不知道该干点啥了。 不对啊？要不说有时候喝酒容易误事呢，显然，这对热情好客的父女差点使他‘忘记’来这里的初衷。 祁小羽收拾好背包再次走进后厨。 “哎呀，你这孩子，我不说不用你...？？？你这是干什么？准备去哪？”老耿看到他背起两大包行李，很是不解。 “耿叔，英子，谢谢你俩今天的热情款待，呵呵，我能去干嘛呀，当然是去四处走走玩玩啊。” 老耿热心地说：“这大山里日头落的早，你看现在都见黑了，这个点了你上哪溜达去？俺们这周围方圆十几公里可就这一处有灯火！” “呵呵，我刚到这里还不熟悉呢，不会到处乱跑的，我上对面那家客栈呆着去，明天一早再作行程安排，对了，明天我还会来找您，到时候给我推荐几处好玩的地方哈，咱们明儿见！”说罢挥挥手转身出去。 “哎哎哎，小羽！等一下！”老耿赶忙追了出来。 “怎么了？叔？” “那什么...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我这凑合住几宿。” 嗯？祁小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没看到他家还经营客栈呀？ “叔，您这也能住宿？” “当然能住啊，这就是我家呀。” “不是...您没明白我意思，我是说您家也经营客栈？” “怎么？怕我多收你房钱呀？” ...--# 这大叔...是我没跟他说明白？还是他没听明白？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耿是个热心肠 祁小羽被这位热心肠弄的很无语。 “呵呵，您这说的什么话，如果您家也经营着客栈，我就直接在这住下了，难不成您还能要出五星级宾馆的房钱呐，哈哈。” “这个嘛...其实你也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觉得你这孩子不错，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凑合几宿，不收你房钱！放心吧！说实话，农家客栈嘛，卫生条件不会太好，这个你懂？” 老耿这番话让祁小羽听了心里暖暖的，哎呀，初到宝地，居然又遇上热心肠了... “叔，我明白了，呵呵，再次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今天真不打搅了，您赶紧回去忙吧，如果晚上顾客多的忙不过来，您随时招呼我，对了，把这个留给你。”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老耿。 老实巴交的老耿双手捏着名片激动道：“俺地乖乖xx贸易公司...总...总经理？” “哈哈，啥总经理啊，那是用来唬人装门面的啦，其实就是个经营小商店的店主。” 老耿一边瞅瞅他，再瞅瞅手中的名片，撇着嘴摇摇头... “不，不对，俺觉得不像。” “是吧，本来就不像什么总经理，说了那是唬人玩的。” “你可别逗俺了，俺说的是你不像开小商店的，怎么着也是经营那种大超市的老板，起码比俺家那超市要大。” 祁小羽瞅着老耿认真说话那模样特别想乐，“嗯嗯，行吧，就比你家龙门超市大一点而已，好了叔，赶紧回去忙吧。” “真不在俺家住呀？那好吧...反正也是，你这年纪轻轻的就当大老板了，俺家有点那啥...”老耿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失落。 “叔，你想多了啊，首先，我不是什么大老板，真的挺感谢您的，这段时间在这儿肯定还免不了麻烦您，所以今天就不打扰了。” “那好吧...你去吧。” “行，我先过去了，叔，咱明儿见！”祁小羽转身向客栈走去。 “哎！你行李能背得动吗？”老耿还在后面喊。 “没问题！”祁小羽挥挥手。 大概安静了那么几秒钟，后面又传来老耿的喊声。 “祁老板！你等等！” “...叫我小羽！--#” 老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我带你去那家客栈吧，我们这一片都是熟人，我带着你去可以给你优惠些，还能给你安排个好房间。” 祁小羽笑了笑，“好吧”...实在推脱不过老耿的热心肠了，那就随他吧，老耿还不忘帮忙托起一包行李... 俩人刚走到客栈门口，便听到里面一片熙熙攘攘，中午还在老耿店里的时候，祁小羽就已经看到客栈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再加上每天定点的几趟大巴车运来一批批旅客，当天老耿店里生意出奇的好，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会不会... 进门的瞬间便印证了祁小羽的担心，大厅里早已挤满了拎着各种行李的客人。 一名领头的客人正冲着客栈老板叫喊：“反正我不管！最后一班大巴车都已经走了，眼看都天黑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让我们上哪找店住去？” 客栈老板被众人围在收银台动弹不得，不停地拿纸巾擦拭秃顶上的汗珠，“哎呀呀，安静！都静一下！你们还讲不讲理啦，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小店早已客满，我恨不得把卫生间都安排住人啦！” “早就客满了你不在外面立牌子告知！好歹中午那会儿我们还有时间找别的地方住宿，你这不坑人么？” “就是！就是！坑人！这大冷天的，让我们去哪呆着？” 二十几名客人七嘴八舌的冲客栈老板吼... “你们先安静一下！中不？我总得想办法呀！唉，简直要疯掉了，平常连个鬼影都没有，今儿个咋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客栈老板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哇塞，这场面，就跟讨债似的。”祁小羽看了看老耿。 “来，借过，让一让，谢谢...”老耿使劲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直接就看不到人了...无奈，老耿那不到一米六的身高... 待靠近收银台使劲踮起双脚伸起胳膊打招呼，“老肖！老肖！是我！老耿！” 店老板好不容易才注意到他... “老耿？你怎么来啦？不好好在店里忙活，一会到了饭点儿有你和英子受的！” 祁小羽听着特别想乐，都这时候了，客栈老板还有心思关心老耿家那摊子事--#。 “俺这...不是，今儿咋这么多客人呐？你过来一下，俺有事找你！”老耿实在挤不过去了... 客栈老板使劲凑了过来，“啥事！说！” 老耿瞅瞅周围的客人，凑到客栈老板耳边悄声说：“今天俺一侄儿来了，还没地方住呢，你看看给安排个房间呗？敞亮点的啊。” “...我说老耿...你！” 老耿马上又补充一句：“还有...房费多少给打点折！咱侄儿！” 客栈老板一脸哭相，啥话都没说，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老耿。 “老肖...你这啥意思？” “我房间的钥匙，你老耿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今晚让侄儿睡床，我打地铺！总行吧？” “...”给老耿急的满脸通红，“逗俺呢是不？” “我说老耿，你这不给我添乱么？没看这帮客人都快给我逼疯了！真没房间啦！” “...看来你的麻烦不是一般大，行了，俺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老耿又拼劲全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垂头瞅一眼祁小羽，没给帮上忙，感觉脸上特没面子。 祁小羽冲他作个鬼脸，以缓解这位热心肠的尴尬。 “咋样啊？准备给我们怎么安排！” “是啊！赶紧的吧！折腾一天才到这儿，累哈哈的，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群客人又开始冲着客栈老板叫唤起来。 客栈老板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都给我安静！...有办法啦！” 众客齐刷刷盯着他。 “你们看到没，门口那个矮个子，他也是经营客栈的！” 被‘卷了面子’的老耿正准备带祁小羽离开，听到老肖这么一喊直接懵逼了... “老肖！你瞎说什么呢？”老耿扭头问责。 客栈老板赶紧对他挤眉弄眼，顺势从愣神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齐心协力 凑到老耿身边小声说：“老伙计，今儿这事只能求助你了。”客栈老板可怜巴巴乞求的样子。 “求助俺？拉倒吧，俺一开小饭馆的...劝你赶紧死了这条心啊。” 客栈老板拽着老耿胳膊连哄带施压，“老伙计，我但凡有一点办法就不求你了，可今儿这局真得你来帮我和盘...上回你不说看中我家门市房了吗？今儿你要是不帮我这忙，我跟你说，如果给不到年租金五万就不租你了。” “什么？？？五万？说好的三万五！老肖！趁火打劫啊你？” 老耿眼睛瞪起跟鸭蛋似的，肺都快气炸了，“不租就不租！也不非得租你家的！小羽，咱走！”说罢，拉着祁小羽就要走。 但是看这俩人表情怪怪的，他俩这么熟识怎可能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翻脸？呵~此事必有蹊跷... “哎哎哎，你老耿这么狠心呐？没说不能商量呀，门市房还按说好的价租给你，但是老兄我今天真心求你了，我是真没折了，拜托拜托，耿老板...耿兄...耿大哥！老兄我给你作揖了！” 客栈老板显得比刚才更让人同情。 眼瞅着老耿绷不住劲了，“你跟我出来！咱外面说。” “哎哎哎，到底怎么解决啊！”众客人在后面追喊。 “我这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方设法给你们找房子呢，能给我消停一会不？耳膜都要穿孔了！都还想不想住店呢？啊？没完啦？再给我没完没了的嚷嚷，我啥都不管了！”客栈老板这么一嚎，众客人一下都老实了，前提是他心里多少有底了... 客栈大门外，老耿没好气地说道：“要我帮忙是吧，我怎么帮？你让我拿什么帮？难不成你让这些客人睡我灶台上去呀？” “对喽！” “啊？？？” “啊什么，我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住你店里，但肯定不是睡灶台，哈哈。” “你还好意思笑得出来...说话过脑子不？我那儿怎么住人？” “你二楼餐厅啊，还有一楼，都可以住人嘛，你那些货架上古董级的零食饮料，赶紧都撤了，一年都卖不出几件，赚个块八角钱的，如果房子不是你自己的，你赚个房租都费劲，属实浪费资源！” 老耿被客栈老板怼的气呼呼的，却也无言以对，话虽说的难听点，至于赚不赚钱自己心里明镜似的。 旁边的祁小羽也非常认同客栈老板的话，看老耿一言不发，也帮着附和道：“叔，我觉得这位大叔说的很在理，假如没有餐馆支撑着，靠那点零散小商品根本赚不到几个钱，确实浪费了那个空间。” 正所谓忠言逆耳，老耿嘴上没说什么，但对这俩人话中的意思多少听进去一些。 “小羽，你是做生意的，叔听听你的意见。”老耿像个没有头绪的孩子，居然还挺信任祁小羽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小伙子。 “呵呵，我琢磨不需要什么意见啦，这位大叔应该早为你想好喽。” 客栈老板诧异地看着祁小羽，“我说老耿，你这侄子可不是一般人哦，年纪轻轻的，说出来的话可比你有内涵。” 老耿一副自信的表情说道：“不看是谁家侄子？” “好了，老兄我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看啊，咱这么办......” 按照客栈老板的主意，三人马上行动起来。 客栈老板先进屋征求客人意见，“眼下咱们只有一个办法，单独的房间肯定是没有了，但绝对让你们有地方住，只不过是临时搭建拼凑起来的床位，就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了，当然，如果你们不接受，那我就真没折了。” 刚才起头的那位客人马上说道：“哎呀，你就别废话了，赶紧的吧，这大冷天的，有地方住就行，我们到这儿本来就是野游的，只要能有个避寒的窝，啥住宿条件都能接受！” “行！那妥了！我马上给各位安排。” 客栈老板忙吩咐几名服务生，将库房里备用的床垫、床单、被罩等日常用品陆续搬运到老耿店里。 老耿这边将货架上的东西全部清空，众人将货架当作隔墙，一排间隔一排摆放，中间放置从客栈搬运来的床品，在众人协助下，不一会儿功夫便收拾出好几个隔间，为了能满足二十多人的住宿，在祁小羽的建议下，客栈老板又安排服务生将床单当隔帘和门帘，这样即满足了所有人的住宿，客人的隐私也得到了保障。 不得不说，这完全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顺利为客栈的肖老板解了围，老耿也自然赚了一份‘意外之财’。 同时，老耿听从祁小羽的建议，为了给未来发展民俗旅馆积累客户资源，对每位房客只象征性的收取了二十元住宿费，并将货架上撤下来的小食品悉数分发给客人。而且，事后老耿执意将‘营业收入’与客栈老板平分，众房客都很钦佩老耿的举动。 临近晚上十一点，好不容易将房客们‘打发’入睡，老耿父女，祁小羽和客栈肖老板四人才空出时间吃晚饭。 “老耿，我都有点后悔找你帮忙解围了。”肖老板打趣道。 老耿斩钉截铁说道：“怎么？担心我将来抢你的客源呐，放心，你老哥我不是那种人！背后捅刀子的事咱不干。” “哈哈，行了啊，谁还不知道你老耿啥人，见着票子就走不动道了，呵呵。” “废话，谁不稀罕票子，但我老耿到时候一定与你公平竞争。” “好啊，那我马上就得上上心了。” “怎么？” “你有自己的智囊团啊！你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激灵小伙子，我肯定不是对手。” “哈哈，言重了。” “我说老耿，这小伙子不会是你招来的女婿吧？”肖老板已经有点迷糊了。 “女婿？我何德何能招来这么一个女婿，那我这辈子可就知足喽。” ... 酒过三巡，不胜酒力的肖老板先回去了。 “今天最要感谢的人就是你，祁老板，呵呵。”老耿的酒量确不一般，都已经喝跑一个人了，自己一点事没有。 “以后不许叫我祁老板，听着忒别扭，还是直呼其名的好。” “那怎么行，甭管什么行业都要讲规矩的，这年头像你这么年轻有为的可不多见。” 第一百三十七章 老耿的故事 一楼大堂早已鼾声四起，为了不打扰客人休息，祁小羽和老耿将餐桌抬进后厨，聊天的时候尽量降低话音。 “闺女，赶紧去吃饭吧！”老耿心疼地说道。 “爹，您先和小哥哥喝点，俺这还有一个菜就好了，给你俩弄点下酒菜，嘿嘿。” “还小哥哥，叫羽哥！”祁小羽说道。 “俺喜欢这么叫，要你管。”英子红扑扑的脸，撅撅嘴，不知是因为炖菜的时候受猛火熏烤的缘故，还是？... 老耿全当自己是空气一样，只顾着连续夹了几粒花生米到嘴里，不停的埋头咀嚼，紧张到嘴里的花生米早已被他嚼成了豆泥，已然忘却了清醇甜美的‘竹叶q’。 自己也曾年轻过，也曾体会过儿女私情，花前月下之感，虽然不敢肯定什么，但那种微妙的感觉他还是理解的，只是...可能这个时候，只要是一名父亲，有一个花季闺女的父亲，都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来喽！快，趁热吃。”英子将一砂锅烩菜端上桌。 “英子，别忙活了，坐下一起吃饭。”祁小羽属实心疼这姑娘，打从见到她第一面，就没见她闲着。 “哦，不了不了，你和俺爹好好喝，俺回屋吃去。” 本来还想说什么，英子已经端起碗回房间。 其实，祁小羽内心有些莫名的失落，他认为是老耿家教太严了，因为英子端着碗准备离开的时候分明看了一眼老耿，像是在用眼神征求父亲的意见。 祁小羽发现老耿一直默不作声，定是有些心事了，随口问了一句：“叔，你和英子俩人经营这个饭馆也够辛苦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问者和被问者都明白这句话里包含的意思，老耿必须人如其名，耿直，爽朗。 许久...老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俺本名叫‘耿智’...” 我擦，真的假的？还真叫这名字？ 老耿抬头看看他，重复说道：“俺的姓名就是叫耿智，哦，是智慧的智，你是想问为什么家里只有俺和闺女俩人吧？” 祁小羽微微一点头，等他的下文。 “实不相瞒，英子不是俺亲生闺女，曾经...俺有一双儿女，还有娃他娘...” 听到老耿说的前一句话，祁小羽便已经很诧异了，接下来的话更让他瞬间直立起身子，准备认真聆听一段‘不太好的往事’。 其实，祁小羽心里有些不忍，甚至有些后悔提起刚才的话题，自己又何尝不是极不情愿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乔晓溪这个名字。 “97年夏天，娃他娘，儿子和闺女...”说到这里，老耿哽咽了一下，“一场意外事故，他们娘仨全没了，当时...俩娃才刚升小学二年级，哦...俩娃是龙凤胎，假如还在的话大概跟你年纪差不多。” 啊？？？听到这里，祁小羽真心听不下去了，换句话说应该是不忍心再听下去了。 老耿能将内心深处的话毫无保留的告诉他这个紧紧认识十几个小时的‘外来人’，想必也是因为压抑很久了，另一方面也说明老耿对这个‘外来人’极度的信任。 祁小羽终归还是不忍心再听下去，夹起一只鸡腿放到老耿碗里，希望找个话题赶紧撇开这一段。 “叔，你慢点喝，来...吃口菜。” 但是，看样子老耿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罢，让他释放一下内心压抑已久的痛楚也好。 “可是世上总有些事会改变你的想法...97年冬天，在红旗渠那崖边上，就在俺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想，准备去‘那边’见媳妇和孩子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娃娃的哭声...” 祁小羽全神贯注听着，应了一句说：“那个娃娃就是英子？” “对，其实俺当时本来不想管这事，但娃娃一直哭个不停，一下子把俺弄心烦了，哦，我是说...” “叔，我明白您的意思。” “噢噢，嗯？俺刚才说到哪了？” ... “接下来您应该会说，准备顺着孩子的啼哭声去找。” “嗯对，俺就顺着娃哭声找啊找，这娃可让俺难找，没办法，这边都是大山，不好分辨娃的哭声从哪边来，俺记得在崖边上找了好几圈才在一个小涵洞里发现她，哎呀，当时我那个眼泪就下来喽，娃身上裹着一块破衣服，放在一个篮子里...” 说到这里，老耿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哽咽起来，祁小羽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 顿了顿，老耿拿来烟斗猛吸了三口，顺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随着一口烟气全部释放出去，老耿继续他的故事。 “你知道，俺当时拨开那件破衣服的时候，娃身上...”老耿再一次因内心触动伤感到掉泪，为了掩饰自己对当年那一幕的感触，又猛吸了几口烟。 “叔...”祁小羽也被这个中年男人感动到了。 老耿摆摆手继续说：“不碍的，不碍的...当时，娃全身上下冻成了紫色，细绒绒的头发上都是冰碴子，哎呦，俺那个心疼的呦，赶紧脱下大衣给娃裹起来，俺当时心想，到底是啥样的父母会舍得把自己的娃娃随便扔在荒郊野外？” 祁小羽愤愤地蹦出俩字，“可恨！” “等俺给娃抱回家的时候她还是继续哭，俺一大男人也不懂照顾娃娃那一套，以为娃饿了，赶紧熬了点米汤准备给娃吃点，结果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耿的心情似乎有些缓解。 “嗯？咋的啦？” “俺把她抱起来准备喂米汤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唉，你说这丫头片子，在俺大衣里面又拉又尿，当时给俺气的呀，那可是为了准备过年才买的棉大衣，花了俺三个月工钱呢，给俺心疼坏了...” 老耿说起那件被尿湿的棉大衣的时候，看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都有些逗趣。 “呵呵，叔啊，我相信你那件棉大衣肯定还留着呢。” “可不是么，你小子还挺聪明，从那以后俺再没穿过那件棉大衣，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知道啊，您肯定是想留作纪念，没舍得穿。” “算你最后一句说对了，确实没舍得穿，但不是想留纪念，那年头，大冷天的能有件不错的御寒大衣才是最实惠的。” “那您为什么...” “俺倒是想穿呀，那年冬天特别冷，俺家那时候穷的叮当响，连个像样的厚被褥都没有，俺担心给娃冻着，只好整天用棉大衣给娃裹起来。” “那您以后为什么也不穿？” “因为俺家穷了好几年，所以，俺那件棉大衣就年年冬天用来给娃御寒。” ... 老耿回答的每句话都让祁小羽内心深受触动，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此时在祁小羽心里认为，这才是条真性情的汉子，纯爷们。 祁小羽的好奇心一次次被勾起，“那后来？...” “其实那天抱娃回到家里，俺才回过味，她把俺的‘计划’全打乱了。” “呵，您那个‘计划’呀，一定是老天爷不准您那么做，才派她来拯救您的，叔，您不觉得她是您的救星么？” 老耿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对喽，俺刚要说这个呢！你说那荒郊野外，而且数九寒天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娃娃？问题是我开始到那的时候根本没听到她哭，偏偏就在我万念俱灰，准备想不开的时候听到她叫唤了。” “我发现呐，你和英子属于相互救赎。” “嘘！...”老耿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 “怎么？难道英子还不知道这事？”祁小羽有些紧张道。 “哦，那倒不是，英子她知道这事，是俺告诉她的，但是...也就给她说过那一次，她说以后不许俺再提起这事，哦...对了，你刚才说俺俩属于什么？救啥？” “救赎啊！相互救赎，你俩都是对方的恩人，这种缘分了不得，天底下少见的。” “嗯，这个俺信，确实是缘分，所以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养。” 虽然这一天过的很是疲乏，但祁小羽很庆幸自己的好运，首先很快就喜欢上这个地方，重要的，还遇上这么多投缘的人。 “叔，来吧，我敬您一杯，由衷的钦佩！” 哧...哇...痛快！ “俺发现你这小伙子也很不一般，要不要说说你的经历？”老耿换了个坐姿，已经准备好聆听祁小羽的故事。 “我的经历？呵，还是算了，我一小年轻，能有过什么值得提起的经历，再说，喝酒就是为了开心的，还是不说那些让人难过的往事。”祁小羽分明有些口是心非，实则他早就憋坏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场所去发泄。 “你这话说的，刚才俺跟你讲那么多不也都是伤心事么？” “您那叫人生经历，而且是让所有人都能钦佩至极的经历。” “你这娃就是太谦虚，俺大你一半岁数，这辈子见识过的人太多了，其实打从你早起那阵刚到俺店里，俺就看得出来你这娃不一般，你以为俺家的秘制野猪肉是谁都随便能吃到的？” “啊？哈哈，好吧，那我真的很荣幸了。” “没关系啦，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聊天了随时找俺，或许俺能给你指点迷津呢，呵呵。” “嗯，一定的！” 老耿起身说道：“早点歇着吧，楼上左手边那间屋子是你的，俺去封火，你先上去吧。” “那行，叔，您也早点歇着。” “嗯” ... 当天也着实累坏了，祁小羽进去房间就直接蹦到床上四仰八叉躺在那。 嗯？...不对，怎么有股浓浓的烟草味，床单被罩显然是新换的，刚才进门的时候都没有注意细看房间陈设。 祁小羽四周瞅了一圈就明白了，蹬蹬蹬跑下楼，推开后厨的门...老耿正将一床被褥搬到一张不锈钢操作台上。 “嗯？你怎么又下来了？还不赶紧歇着去！”老耿有些尴尬道。 “叔！您怎么睡这？”问完这话，祁小羽就觉得是一句废话，只怪当时又累又困，但是心里明白老耿的安排。 “快上楼去吧，早点歇着！出去的时候帮俺把门带上。”说罢，老耿径自裹起被子平躺到操作台上。 祁小羽走过去，“叔，上面那是您的屋子啊，我去外面隔间里睡就行，还有位置呢，您赶紧上去睡吧，后厨这里面怎么睡人？都是异味。” “这娃咋回事，叫你去那屋歇着就赶紧去，快去，听话，俺在哪都能凑合，你不用管啦。”老耿说完继续眯起眼睛。 祁小羽二话不说，自己也爬上一张操作台躺下。 “哎，你这娃咋回事？”老耿起身‘责怪’。 “你不上去睡，我就不起来，今晚我也在这睡觉。” 没办法，虽然俩人都属于好脾气那类的，但可能是因为喝完酒的缘故，借着酒劲较劲。 “这娃这么犟呢？难道你是嫌弃俺那屋子收拾的不利索？床单被罩可都是俺新换的，放心睡去吧，只是屋子里多少有点烟草味，那俺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开窗户通通风。” 祁小羽没吱声。 “快上去啊，俺是觉得和你这娃投缘，才对你这么热情，你以为俺见谁都这么照顾呀？再说了，俺是主人，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照顾你是应该的。” 祁小羽还是没吱声。 “我说你这...” 呼哧...呼哧...呼... 老耿上前一看，这小子都打上呼噜了... “哎哎哎，醒醒！赶紧上去！” “唔...我不去...” 老耿拧不过祁小羽，无奈地说：“好吧，咱俩都上去，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床！” 只要回房间睡就好，这次，祁小羽就懒得再和他争了，困意上头，就随老耿安排了，他睡床，老耿打地铺。 躺在床上的祁小羽却没了睡意，听得老耿也在旁边翻来覆去的。 “叔，你还没睡呢？” “哦，呵呵，忽然不困了呢，可能今天跟你聊的太起劲了。” “呵呵，以后咱有的是时间聊。” “你说也怪的很，我这人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和一个小自己一半年纪的娃聊这么多。” “啊哈，还是那句话，只能说明咱们有缘分。” “对对，就是缘分。” “叔啊，谢谢你今天的招待啊。”祁小羽感觉今天的一切都让他心里暖暖的。 “呵呵，跟俺就别那么客气啦，以后俺这儿你随时都可以来。” “那行，等将来我娶妻生子了还来你这蹭吃蹭喝，哈哈。” 娶妻生子...妻在哪？子又会在哪？他祁小羽未来的人生又会在哪？一切都是未知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眼好 清晨，听得外面一阵吵杂声，祁小羽捏捏额头，昨晚属实喝了不少，脑袋晕晕的，好在昨晚睡眠质量还好，感觉全身上下都很解乏，有些日子没睡到过自然醒了，屋子里黑漆漆一片，老耿肯定是为了让他睡个安稳觉，特意将窗帘捂得严严实实。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地上，老耿早已出去忙了，床垫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再仔细看整个屋子，多半是些老旧家具，却也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已经很不错了，一个没有女主人的家，不是每个中年男人都能在这种条件下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嗯？外面咋这么吵？抬手看一眼表，擦...十点五十！--#这真有点不像话了，在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家里蹭吃蹭喝又蹭住，这也就罢了，居然一觉闷到快晌午了。 赶紧起床收拾... 推开门才透过餐厅的窗户发现外面已经飘了一层雪，只听楼下一阵忙乱，祁小羽赶忙跑下去。 刚好碰到准备上楼梯的英子，“小羽哥哥，你醒了啊，我正要上去敲门喊你呢。” 看到昨晚的一帮住客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候在门口。 “他们这是？出去登山吗？” “啊，还登啥呀，没看下雪了嘛，上面都下来通知了，不允许随便去野外游玩，一会大巴车就来了，接他们回市区。” “噢噢，这啥天气呀，三月份还下雪？” “呵呵，在俺们这是常事，对了，俺爹让俺问你一声，一会你跟不跟大巴车走。”英子边说边不舍的眼神盯着他。 “走什么走？我大老远的转了好几趟车才来这儿，而且我才来一天，哎，也是不走运，本来还想着出去转转呢，这雪下的...” 英子瞬间开心起来，“对对，来这一趟多不容易呀。” “这一趟大巴车每天几点到啊，怎么时间没个准呢？” “平常都是早上到，这不是因为下雪了嘛，路上肯定耽搁了，今天最后一趟，以后等通知。”英子的话到最后都快听不到音了。 “你刚才说什么？今儿最后一趟了？” “噢...但是如果想出山也有办法的，每年大雪封山，俺和俺爹都搭客栈肖叔家的雪撬车出去。” “啥雪撬车？”祁小羽琢磨着，可以啊，有车就好。 “大狗拉雪橇啊。” “...” “肖叔叔喜欢养大狗，他家有好几只呢，跑起来比拖拉机快多了...” 祁小羽压根没细听英子后面说的话。 “要不...要不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回市区吧，这一下雪，哪都去不了，万一有什么着急事可就麻烦了。”赶忙转身回房间收拾行李去。 “小羽哥！哎...”英子一脸失落。 老耿手里拿着大勺从厨房探出头问道：“英子，叫你羽哥了没？一会儿大巴车该来了，快去问问他。” “要问你去问好了！男生的房间俺怎么好意思进去喊人家？”说罢，英子头也不回的去别处忙活。 “哎？你这娃咋回事？吃枪药了似的。”被闺女莫名其妙怼了一顿。 老耿无奈，只好自己上楼去问祁小羽接下来的打算。 房间里，祁小羽将带来的一些零食饮料留在一边，准备背起背包向外走。 “准备走了啊，呵呵。”老耿站在门口问道。 “啊，叔”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哦...对了，这些东西留给你和英子。”祁小羽指了指旁边的零食，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翻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瓶‘竹叶q’，“叔，这个送给你，等我下次有机会再来这里给你多带几瓶。” “啊，呵呵，俺最不喜欢推推拖拖的，行，那俺就收下了，谢谢你了。” “哦，对了，我联系方式记得留好了，如果什么时候有机会去d市，我招待你。”祁小羽随手将背包提起准备下去。 “好好好，小羽，俺帮你。” 老耿上前帮忙拎起一包行李走在祁小羽后面，步子迈的非常慢，对这个小伙子有种莫名的不舍。 不一会儿功夫，听到有人喊，“大巴车来啦。” 祁小羽和老耿一直呆站在那里，一时间没了话说。 “哦，叔，还没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呢。”祁小羽掏出手机说道。 “哦，是呢，130......” “好了，记下了，咱以后随时联系哈。” “也不知道英子那丫头猫哪去了...”老耿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一边向四周瞅瞅。 大巴车临近了，祁小羽准备拎起行李出发。 老耿似乎想起了什么，“哎呀...小羽你稍等一下啊！”赶忙奔向后厨。 “哎，叔你干嘛去？” “等着啊！马上就好！” ... 眼瞧着人们都陆续上车了，大巴车门前还有一群人嚷嚷着什么，祁小羽忙冲着后厨喊了一声：“叔！我走了啊！英子！哥走啦！”忙拎起行李向车跑去。 这时候老耿拎着一大包用牛皮纸包裹的东西，从店里追了出来，“哎，小羽！等等啊！” “小羽哥！...”英子在二楼打开窗户冲他喊。 祁小羽扭头冲着二楼的英子挥挥手，“再见！英子！” “来，把这个带着。”老耿将包裹递过去。 祁小羽刚要说什么... “这是俺秘制的酱牛肉，小点声，快收好了，这车上好多人都是俺家的老主顾，别让他们看着了。” “叔，谢谢你了，呵呵。”祁小羽本来还想说，其实我的生意就是以出口酱牛肉为主。 “好了，快去上车吧。” 这时，祁小羽和老耿几乎同时听到车门前那群人跟司机的嚷嚷声。 “凭什么不让我们上车！” 不让上车？啥情况？祁小羽忙上前打听。 “大哥，这是咋回事？” “哎呀，人家不让咱坐车呗，还能咋回事。”被人家不耐烦地怼了一句。 擦，特么说的废话么不是，懒得再搭理那个人。 刚想上前详细问问司机师傅。 “好了好了，你们别往上面挤了啊！要关门啦，真没空座了！”司机坐在驾驶室大声喊道。 “师傅！啥情况啊这是？为啥不让我们上车？”祁小羽探头向车里看了看，大巴车里面分明还很宽敞，过道里都空着呢。 “不都和你们说了嘛，这下雪天本来就路况不好，平常还好说，就这天气，出去走不了多远就会有执勤交警上车检查，超员的事咱能干吗？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呐！” 擦...难怪不让上车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傅，那还会有别的车来吗？” “今天最后一趟了，以后就得等上面通知了，这天气，谁还会来这地方，好了啊，你们赶紧让一让，要关门了！” “不许关门！你们走了，我们咋办？谁管我们？”没上去车的一群人继续冲司机嚷嚷。 祁小羽无奈的看看老耿，发现他脸上反而有些悦动。 老耿不慌不忙道：“俺觉得吧，人家司机说的也么毛病，超员可了不得，当年我家...”老耿突然卡了壳，没再继续往下说，“我看这样吧，要不你就在俺们这凑合几天，俺给你想想法，看哪天有出去的机会再给你送走。” 其实，祁小羽也不是非得着急离开，只是他考虑到如果留下来就还得住老耿家，以前也没少出远门住宾馆客栈啥的，但是祁小羽唯独受不了住别人的家里，那种感觉相当不习惯，属实难受。 如果和老耿说去对面老肖家客栈住，还担心人家多想，好像嫌弃人家里似的。 老耿就是如此会洞察人的内心，看祁小羽支支吾吾没说话，马上说道：“要不这样，老肖那边应该空出不少房间了，俺带你去他那住，没事的，放心住你的，俺估摸着他都不能好意思收房钱，呵呵。” “啊？为啥？” “因为俺和他说你是俺侄子呀，俺和老肖是发小，感情硬着呢，呵呵。”老耿很是自信地说道。 “呵呵，那不行，一码是一码，住店哪有不给人家房钱的，那咱走吧，去老肖那。”说罢，俩人拎起行李朝客栈走去。 刚才光顾着琢磨别的了，忽然间发现周围的林峰峭壁被披上一层白雪后，宛如一副巨型风景画，原来这个地方的美是不分季节不分气候的。 “一会儿俺回家给你拿床新被褥吧，说实话，老肖家那些房间里的床铺用品都多少人用过了，肯定不会太干净，如果你用杯子啥的俺也给你送去，那些东西啊，尽量别用房间里的...” 老耿边随祁小羽往客栈走，边‘唠唠叨叨’没完。 祁小羽突然停下脚步。 “咋的了？” “叔，回你店里住吧。” “啊？你说啥？回我那住？”老耿很是诧异。 “是啊，怎么？不愿意让我去？” “怎么会呢！哈哈，好，咱回去！” 客栈肖老板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客栈前厅嗑瓜子，这场雪下的着实让他郁闷坏了，好不容易赶上个房间爆满的时候，这下可好，人家别处下雪，旅馆肯定爆满，他们这下场雪，客人全跑了... 老远就看到老耿和祁小羽二人拎着行李朝他店走来，本来还等着他俩走近之后再起身去打招呼，结果眼看俩人都临近店门了，一个向后转，又往回走去了。 肖老板忙从店里跑出来喊道：“老耿！你俩啥情况啊？” 老耿回头喊道：“没事儿啦，俺带侄子回家住去！” “你家咋住啊？放着我这‘龙门镇五星级酒店’不住？”肖老板心想，这场雪下的真是坑人，眼下能落一个房客就是一个，这天气之下再不通车了，怎么着都能在他店里耗上几天，多少也能有点收入。 “哈哈，俺们叔侄就不劳烦肖老板啦，家里有地方住！俺打地铺总行吧！” 俩人正对喊着，只见大巴车一溜烟开走了，一群终究还是没上去车的人垂头叹息，看见老耿回来，赶忙全部围了上去。 “老板，看来我们还得住你家了。” “啊？你们怎么不去对面那家客栈啊？你们也看到了，俺家不是开旅馆的，平常以饭馆为生，你们这么多人住一天还好说，时间长了俺们真张罗不过来啊。” “不用你张罗！给我们供水供电就行，实在不行平常我们一块给您打下手干点啥，只要给我们提供个住处，给口热乎饭吃就行了。” 看起来众人提的要求并不高。 其中一名客人补充道：“不去他家，哼，就是那个客栈老板，本来答应我们给我们另找一辆客车，结果等那辆车都客满了，又以各种理由说车因为天气原因来不了啦，这不坑人么？他无非就是想把我们强留下来住他店，好多赚些房钱，可恨！” “对！可恨！不要脸！”众人附和道。 ...这下该老耿尴尬了，听着一群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发小，老耿脸上还有些挂不住。 客栈肖老板在不远处似乎已经看出点什么，忙喊道：“老耿，你忒不讲究啊!” “我哪里不讲究啦？你个老秃驴，说话要讲良心的！”老耿在语气上也一点都不让着。 “我的房客都被你拐跑了！你还好意思说讲良心！”肖老板可怜巴巴地喊道。 “俺哪里拐了嘛，你呀，天天神神叨叨的！自己好好琢磨去吧，不跟你扯了！”老耿转身不再搭理他，只顾带着一群房客回去店里。 肖老板此时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娘来...这也忒没面子了吧，今后还怎么做生意呀，眼看着一帮人放着他家的客栈不住，非得去住老耿头子家临时搭建的地铺床位... “人家耿老板不收我们房费，你凭什么说人家不讲究？”人群中有人喊道。 ...擦了，这一句话直接给客栈肖老板怼没电了... “耿老板，这是我们的房钱，我们先在您这住着，等到时候多退少补！”一名领头的中年妇女将一沓钱交到老耿手里。 “那行，一会俺去给你们忙活点饭菜，但是啊，还是奉劝你们赶紧回客栈住去，咱家这店也不是旅馆，没有那些个什么资质审批手续啥的，万一相关部门查起来，你们麻烦，更给俺添麻烦，知道不？” “哎呀，放心好啦，我们就说是您的亲戚不得了，也不承认给过您房钱，这样您就不用担心自己是非法营业了。” “这样吧，俺现在去找客栈老板说说，给你们多优惠些房钱，另外俺每天都免费给你们提供早餐，怎么样？” 老耿像哄小孩似的耐心地为这群人出谋划策。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拯救‘葛朗台\’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了一番。 “那好吧，如果您能做到刚才说的这些，我们就听您的，去他那儿住。” 客人也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看来事情还有缓，老耿忙去收银台抽屉里数出一沓钱揣进兜，匆匆忙忙向肖家客栈而去。 “小羽哥？你们没走呀？”英子开心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哦，怎么？盼着我们走啊，呵呵” “哼，你们走不走关俺啥事。” “好了啊，和你开玩笑的。”说着便进去后厨忙活着什么。 英子也忙跟着跑进去，“小羽哥你饿了？俺给你弄点吃的。” “哦，我不饿，你先帮我把煮茶桶和茶叶找出来。” “你想喝茶呀？俺给你沏，俺爹藏着好茶呢。”边说边翻箱倒柜寻摸她爹的珍藏货。 --#这丫头可真舍得，祁小羽忙拦道：“你真是我的亲妹啊，呵呵，别翻你爹那些宝贝了，找点待客用的茶叶就行，准备用来给外面客人喝的。” “他们还准备在俺家住？” “甭管在不在你家住，这大冷天的，总该给客人上壶热茶喝，万一你爹将来做旅馆生意，多一点好口碑总会是好事！这叫营销策略，懂？” 英子崇拜的眼神盯着祁小羽。 “还愣着干嘛？还不帮忙去洗些杯子？” “哦哦，这就去，嘿嘿。” 热茶刚上桌，老耿正好回来了，身后跟着乐呵呵的客栈肖老板。 看到祁小羽和英子俩人正忙着为客人倒茶，老耿心里很是欣喜，再看身边的肖老板，脸上的假笑看着实在不那么舒服，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别傻乐啦！刚才俺跟你怎么说的？还不赶紧给客人们安抚一下？你看看，为了照顾你生意俺侄子和闺女都帮着上手了。” “呵呵，老耿啊，兄弟我错怪你了哈，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还算你说了句中听的话，快去吧。”将肖老板向前推了一把。 大厅里刚才还一阵热闹，肖老板一现身刹那间安静的出奇，故作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但是客人们完全没正眼瞅他，好生尴尬... 祁小羽忙为他解围，“肖叔来啦！客人们都等着急了。” “是是是，给大伙滞留在这，都怪我，事先没为大伙安排好，这样，咱先回店里，房间都已经给大伙安排好了，另外，每天早上我可以提供免费早餐服务...” 一名客人直接打断他的话，“您能不能别虚头巴脑的？那免费早餐是人家耿老板许诺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就是！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算起来我们每年都来这儿至少五六次，咱们也都是熟脸了，回回都住你店里，合着您这是一点血都不舍得出呀！”客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数落他的不是。 肖老板被客人们怼的脸上直抽抽，不知如何安抚众人情绪，呆站在那陪着僵硬的笑，不时焦急的瞅瞅老耿，无奈老耿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收银台随意按着计算器玩，为零为零为零... 英子怪责道：“爹，您烦不烦呐！” 老耿瞪了她一眼，径自去后厨又开始叮叮当当忙活着什么。 “这老头，干嘛呢这是？”英子追了进去。 大厅里冷场的让人窒息，看来肖老板真给这帮客人伤着了。 祁小羽凑到肖老板面前，“咋这费劲呢？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生意不做啦？” “我...他们...我不知道该咋说了呀，要不...你帮叔说说吧，拜托拜托。”肖老板作揖道。 祁小羽心想，咋这完蛋呢，镇上就这么一处客栈，这么好的便利条件，愣是把生意做成这么臭，也是没谁了... 肖老板脑袋上秃顶那一片急出了一层虚汗，白花花的头皮上面嘟嘟冒白气，活像一个刚出锅的热腾腾的大白馒头。 祁小羽瞅着肖老板那副模样直想笑，顿了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替你做主了啊！” 肖老板眼睛滴流一转，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祁小羽那边冲着正在喝茶的客人们说道：“是这样啊，肖老板已经认识到自己之前的不周了，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抱歉，决定为大家免去五天房费，怎么样？大家考虑一下？要不你们就去附近的庄里人家找地方住，不过我估计这冷天气还得持续几天，怎么着还得是找个正经八百的客栈呆着舒坦点，你们觉得呢？” 客人们听祁小羽这么一说纷纷安静下来，表示愿意接受。 “什么？？免五天房费？”旁边的肖老板阴着脸将祁小羽拽到一边呲着牙小声说道。 “怎么？是不是我应该和他们说肖老板答应给免十天八天的房费？” “...你疯啦？那我不得赔死！”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财迷啊，不看看都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好不容易才把客人情绪稳定下来，这些人可都是你的衣食父母，以后不打算留作长期客源了是吧？行，那好办，我再帮你说一下。” “哎...别别别啊，可是，能不能只免一天房费？一天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啦！你知道五天我得赔进去多少钱嘛？” 肖老板秃顶上那片白花花的头皮上又涌出一片细汗。 “算了，你自己和他们说吧，我真帮不了你啦，等啥时候耿叔的客栈办起来，你就等着后悔吧，我敢保证，到时候你都没地哭去。” 肖老板急了，“你都把话说出去了，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唉，懒得说你，刚才耿叔是不是把房钱都给你了？而且人家还主动提出为客人免费提供早餐，所有人都在帮你，你却还在这算计那点鸡毛蒜皮的小账，我不管了，本来也没我啥事，拜拜了您呐。” 祁小羽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老耿气呼呼的拿计算器和锅碗瓢盆撒气...这个‘秃驴’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欧也妮·葛朗台’。 “哎哎哎，你别走啊，要不这样，两天！最多两天！再帮我跟他们说一下吧。”肖老板依然不罢休，死死拽住祁小羽说道。 “你俩在那嘀嘀咕咕啥呐？我们这茶也喝差不多了，到底还让不让我们去客栈住啊？”客人们早已等不耐烦了。 肖老板一边假笑一边冲着祁小羽挤眉弄眼。 “人家肖老板说了，现在不想让你们去了。” 啊！！！客人们差点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怒气冲冲说道：“你们玩呢？啊？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老肖我跟你说，你那店，就算以后求我我都不会再去了！” 肖老板一副哭相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呀！”这边又小声催祁小羽，“谁叫你这么说啊！赶紧帮我解释一下呀，拜托拜托！” “还磨磨唧唧没完不？” “不了，不了” “还铁公鸡不？” “不了，不了” 祁小羽又端了一壶热茶过去，对众客人说：“那什么，各位确实误会了，肖老板这人吧，有那个好心，只是不善言表，他刚才的意思是先不着急回房间，大家先在这稳稳当当吃个热乎早餐，一会儿再去客栈也不迟嘛。” “不对！刚才我分明听到他说一天什么的？” “算了算了！不够闹心的，我们不去客栈了，就在老耿这凑合几天！费劲！” 客人们的情绪又一次焦躁起来，祁小羽鄙夷的眼神看着肖老板，“看你办的好事！本来已经搞定的事...” 肖老板苦求道：“赶紧吧，不管用什么办法。” “哎，各位朋友，就算你们看在耿老板的面子上，再听我说一句，肖老板他真不是那意思，刚才肖老板对我说的是一天一次...呃...为大家一天上一次水果拼盘...” “水果拼盘？怎么个意思？”客人们很是不解... “啊，对啊，是啊，肖老板说了，这个季节天干物燥的，特意为每个房客住一天就提供一份水果拼盘以表歉意，之前多有不周之处还望大家谅解，所以，就这么定了，免五天房费，免费提供早餐，一天一次水果拼盘！” 看着肖老板在那尴尬不已的表情，客人们其实也心知肚明，都不禁乐起来。 一名客人起头说道：“呵呵，我怎么那么不信他老肖有这番好意...但是呢，既然条件是人家主动表示出来的，咱也不好再挑人家毛病，那就是咱的不对了，其实吧，我们较这个劲也只是想要你肖老板一个态度，给大伙撂在这荒郊，大家心里自然不痛快，相互理解一下吧，你们说呢？” 其他客人附和道：“就这样吧，这点破事都折腾一早上了，快开饭吧，都要饿蒙圈了。” 得到客人们的理解认同，肖老板总算松了口气，摸了摸口袋问道：“那刚才你们付的那些房费...” “钱都给出去了，我们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呀，再说我们是付给耿老板的，跟你也要不着，这样吧，那些钱拿出来一部分给耿老板吧，算是给我们在伙食上提高点质量，剩下的你留着吧，也不能让你肖老板赔太多不是？” 哈哈哈...众人都乐了。 肖老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对祁小羽说：“今天这事谢谢你了，看来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得跟你们年轻人多学习呀。” “您客气了，看到了吧？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做生意尤为如此，怎么样？剩余的钱多少还能给你抵消点房钱吧？呵呵。” 肖老板乐呵呵地说：“嘿~~不敢肯定能抵消多少房钱，至少水果拼盘的钱出来了，哈哈。”瞬间就开始凝神扳起手指算计... 完了...‘葛朗台’又附体了... 晚上，打发房客们用过餐后，老耿、祁小羽、肖老板三人又聚一块畅饮畅聊。都说对于酒桌上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即可，多半是人在酒劲作用下夸大其词承诺云云，尤其对于一些表面上称兄道弟，那股劲上来能吹到让你怀疑人生的言词，祁小羽向来不信这些，也讨厌这些。 但是今晚每个人的酒话听起来还是很热忱的，靠谱的，在此之前，祁小羽只喜欢与赵岩在一起把酒言欢。也许与人的阅历和年龄有关系，老耿自然不用多说，虽然对这个小个子中年男还未有过多了解，但祁小羽坚信自己的感觉，他看人向来如此。 眼前这位肖老板，纵然在认识之初便对他没什么好评价，当晚这俩叔字辈的人也算是敞开心扉了... 祁小羽发现老耿与他有一个共同点，酒喝到位之后喜欢闷头不语，而后缓缓神继续喝。 “老耿啊，你跟老兄我道句实话，这...这小伙子是你亲侄儿吗？” “不是” “靠...真没劲，忒没劲啊，这么痛快就承认了？你老耿就这么实惠，啥事都不藏着掖着，我跟你说啊，你这侄...哦，不对，哎？那这小伙子是哪来的？”肖老板已经喝到蒙圈了... 老耿闷声怼道：“你管人家哪来的，喝你的酒吧。” “靠...我跟你说，老耿，这小伙子可是个人才，今儿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帮我解围，我特么真没招儿了，另外啊，老兄我也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感谢你为我家房客提供免费早餐，你老耿够...呃...够意思！来！敬你一杯！” 肖老板随手端起酒杯就去碰老耿的杯子... 祁小羽笑道：“哎哎哎，肖叔，那个，你端的那个杯子是我的，呵呵。” “哎呦我...咱以后就是哥们了！就是兄...呃...兄弟！什么你的我的，咱们没那多讲究！” “你个完蛋玩意，半斤多白酒就醉成那德性了，人小伙子才二十多岁，你跟人家称什么兄道什么弟？”又挨老耿一顿怼。 “靠...咋不能？我们这叫那什么？忘...呃...忘...” 祁小羽提示道：“忘年交？” “呃...对！就是忘年交！这个小伙子我...喜欢！今儿正好老耿你在这帮...呃...帮我们做个见证！”肖老板脑袋一直在画圈，眼看就要倒的样子--# “做啥见证？” “来！兄弟！”肖老板拍了拍祁小羽肩膀，“起来，咱哥俩起个誓，从此结拜为异...呃...异姓兄弟！” “...”这下该祁小羽懵逼了。 第一百四十章 闲聊趣事 噗哧... 老耿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白酒直接喷了出去，赶忙起身拦道：“哎呀，中啦中啦，赶紧打住吧，都喝断片啦！真完蛋，喝这点酒就开始没正行了，你怎么不说把你宝贝闺女直接许配给人家算球了？” “嗯？呃...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闺女！啊...正值那个...那个花季！那可是我的宝贝闺女！今儿兄弟我做主了，把她许配给你！哦...应该小你二十多岁，怎么样！一般人我可不答应！” “...”祁小羽继续懵逼状态。 老耿听完也是要被气吐血的节奏，“得了，这酒量也是没谁了，越说越离谱了，再说了，你闺女也就二十岁出头，咋还能比人家小二十多岁呢？尽扯蛋！” “靠！我俩是兄弟！刚结拜的你就忘啦？我今年四十八，我兄弟不也是四十岁左右嘛。” 老耿和祁小羽二人要抓狂的节奏... “英子！英子！”老耿喊道。 “爹，怎么啦？” “快给你肖叔弄杯热牛奶，再不让这家伙醒醒酒，一会儿起兴了就该把客栈奉送给你小羽哥了。” 英子逗趣道：“啊？哈哈，还有这等好事？那敢情好。” “哎呦喂，你就别跟这儿添乱了，快去热牛奶！” 再看那位称兄道弟的肖老板，终于坚持不住了，趴在餐桌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纵然醉到嘴里吐泡泡，说话的时候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依然趴在那自言自语，“来...喝！咋？...瞧...瞧不起我呀...我跟你说...我...我闺女好多人抢...呃...抢着要...” 老耿也幽默起来，“呵呵，他没说完啊，俺替他补充上，应该是好多人见了他闺女抢着要跑。” “啊？呵呵，为什么这么说？” “身高一米五，体重一百五，你说你跑不？” “...跑怕是不赶趟了，我看得加个奔了。” “哈哈，你小子。” 只见英子小心翼翼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爹，热好了。” “先放这吧，这老小子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啦。” 放下牛奶，英子杵在那‘依依不舍’，却又不敢‘挑战’父亲的威严，老耿对闺女是疼爱有加的，但有些方面还是显得过于‘封建’，哪条法律规定女子不能上桌，或者说不能与男人一桌同饮，同聊？唯独这一点让祁小羽很不理解。 其实，这一点只能说祁小羽确实欠考虑了，老耿也不傻，‘女大不由娘’，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都很正常。 儿女私情，花前月下的事情他年轻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但作为一名父亲来讲，老耿做的一点都没错，他是在极力保护自己的闺女不受到任何方面的伤害，虽然他也大概了解祁小羽的为人。 在老耿看来，这种事跟信任与不信任没关系，只是在尽量避免一些‘不可能成立的事情’发生，不至于给自家闺女带来不必要的影响。 话说老耿心里自然很明镜，当然，祁小羽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也有意避讳着什么。反过来说，倘若自己品行不佳，更不可能有机会稳当坐在这，和老耿，老肖这类阅历丰富的中年人把酒言欢了。 “叔，我发现你是个好人。”祁小羽为了缓解短暂的冷场，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好人？呵呵，你如何评判俺是个好人？” “肖叔他...呵呵，不知您怎么想，反正我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朋友，因为我压根不会去理会这类人，虽然，我知道他其实也并不坏，但我觉得你好像凡事不争，不斗，会看到你俩争执的面红耳赤，但你的内心是卯足了劲去帮他。” 老耿似乎早猜到祁小羽会这么问，不假思索便回答道：“永远不要只关注表面的东西，简单来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你只需要从事儿上见分晓，俺俩的父辈都是外来人，只从俺俩这一代开始才算真正有交集，有朝一日如果你感受到了真情，那必定是有过命的交情。” 对于老耿的话，祁小羽何尝没体会过？ 多年前那次去往异地求学，‘那个人’几乎让老妈拿出家里仅有的现金给他...在火车站台上追跑着冲他大声喊“如果在学校受欺了，哥们马上杀过去帮忙”... 想不到再次见到‘那个人’却判若两人，变的无情，冷酷，甚至在祁小羽心里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灰暗，如果非要让祁小羽看在他俩曾经如亲兄弟般的关系作最后的评价，那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多紧限于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王攀’。 然而，此刻在一千公里之外的赵岩正为传来的一个意外消息为难至极。 之前祁小羽从传销之地脱身回d市的时候，借用赵岩的手机联系过那名叫‘芯玉’的女孩所在的学校，就在几个小时前，赵岩接到了学校来的电话告知详情，这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痞子头’听完电话那边说的一切便懵逼了，气的咬牙切齿，但迟迟未敢下定主意告知祁小羽... 赵岩可以想象到，倘若祁小羽知道了‘这则消息’，定会对王攀等人恨之入骨，回老家兴师问罪，再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敢想了... 虽然那个女孩与祁小羽并没有什么情感关系，但赵岩深知祁小羽的性格为人。 还在这边与老耿他们把酒言欢的祁小羽，在酒精的作用下，回想起曾经的美好，甚至在心底慢慢的萌发出一丝怜悯，或者说谅解。 对于这一点，祁小羽表面上虽然没承认过不再追究，之前冲着王攀怒吼，声称要找律师起诉他非法拘禁云云，无非也就是当时的一股怒气罢了，实则内心根本下不了那个决定。 这就是祁小羽，多数情况下，某件事情的结果总会在内心受制于‘情’这个字。 但是相信，如果传销事件最后的结果传到他耳朵里，就算是自己的同胞兄弟所为，也再无可能原谅，甚至会发生一些‘不理智的事’。 ... “叔，您刚才说您和肖叔有过命的交情？方便说说么？”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但也只限于给你说说，呵呵。” 好吧，老耿就是这么直率，这份信任感，同时也让祁小羽深受感触。 “这么说吧，这‘老秃驴’曾经给过俺两次生命，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三次！” “...您继续。” 在这里呆两天，祁小羽已经大概了解一些老耿的习惯，总之，无酒不欢。随手拿起酒瓶给老耿满上。 老耿会心一笑，端起酒杯一口掫掉，开始了他的回忆... 原来，在‘耿智’出生的六零年代，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家中七个兄弟姐妹，‘耿智’排行最老小，虽然父辈都是手里有一门技术的木工，却也只能勉强负担一家老小的吃喝，那也免不了常有断粮的困境。 待‘耿智’出生的时候，上面的哥哥姐姐们都已老大不小，最大的孩子与最小的‘耿智’相差十岁，待父母好不容易将哥哥姐姐们拉扯大，家中境况也到了一贫如洗的状态。 那时候已经出满月的‘耿智’比刚从娘胎出来的时候都要瘦小，家中米缸早已见底，米面中生出的虫子都可以认作是一份意外的‘加餐’，对于这家人来说似乎是富含高蛋白的‘补食佳品’。 父母和哥哥姐姐们吃了上顿没下顿，老娘又无半滴奶水，无奈之下，父母甚至产生了将他送养的打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在娘怀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同为外地迁徙来此地的肖氏一大家子帮老耿家度过难关。 得益于肖父是一名转业军人，供职于铁路部门当干部，所以，肖家的生活状况在当时让周围邻里都颇为眼馋。 由于刚举家迁徙此地，当时家里需要用的很多家具，小到桌椅板凳都需要重新置办，自然找到在当地木工界小有名气的耿父帮忙打制。 耿父为人厚道，做事尽心，活还干的漂亮，最后完活还免费为肖家孩子们打制了用来骑玩的小木车。 肖父瞧见孩子们玩的开心，而且打制的家具工艺犹如出自鲁班之手，心里自然喜悦，结完工钱的同时，还主动将单位发的福利，二斤猪肉馈送给耿家。 令人钦佩的是，耿家父母愣是推辞掉这番好意，肖家人彻底为之折服，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多数家庭见到二斤猪肉都得绿着眼睛流哈拉子。 也许这就是耿氏的品质和骨气，绝不收受无功之禄。 那时候正巧赶上肖母刚下第三个孩子，而且是肖家唯一的男丁，也就是肖老板的降生。 听闻老耿家的小儿子骨瘦如材，饿的奄奄一息，肖母主动献出母乳，但只能保证每天奶一次给‘耿智’，毕竟还有自己的儿子要喂养。 可单单每天一次的母乳奉献即已经让耿家人感激涕零，对于肖家这次用来救命的母乳馈送，耿父又主动出工，为肖家免费打制了另一套家具以示报恩... 可也奇怪，自从耿家小七（耿智乳名）享受到肖母一天一次的母乳后，越长越壮实，以至于肖母苦熬了仨月之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带着一丝抱歉去耿家‘解除了喂养约定’。 后来‘耿智’长大后父亲和他道出这一往事，直接成为他一直到成年后常被别人提起的趣事。 ‘耿小七’吃到肖母的母乳后，开始肖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有一天，肖家人发现一天天过去，自己儿子却显得越来越瘦弱。 原来这‘耿小七’一点都‘不厚道’，小婴仔一个，居然也会懂得抓准这难得的时机可劲往自己肚子里吸奶水。 虽然约定之初肖母并没有特意说明每次奶多长时间，只是觉得既然答应耿家人一天奶一次，那就给人家奶足了，至少孩子不哭不闹了，大概就说明‘耿小七’吃差不多了，可几乎每次‘耿小七’都会很聪明的缠着肖母，拼命给她两边都吸一遍--# 肖母在家奶自己儿子的时候那就很随意了，一天奶好几次，也从没见他有过哭闹，那肯定说明孩子吃饱了，肖家人也就没在意。 终于有一天，‘耿小七’的小心眼败露了。 最后的结果是三个月来肖家儿子总是吃不足，导致身体瘦瘦弱弱，而且让耿家人愧疚的是，之前看起来身板壮实神情富态的肖母也被‘耿小七’这小人精给吸至脱相... 哈哈哈... 待老耿描述完这一趣事，旁边的祁小羽乐到肚子疼。 “叔啊，我忽然发现另一件趣事。”祁小羽依然捂着肚子怪笑。 “呵呵，没办法，俺从小就激灵，啥趣事？你说。” “您看肖叔现在那模样，还有他那嗜钱如命的样子，我觉得都是拜你所赐，哈哈。” “嘿~~！你还别说，还真有点那意思，你瞅瞅他那瘦的跟骷髅似的脸颊，颧骨都支出来了，还有他那脑袋，记得我们念初中三年级那时候他就有点秃顶的趋势了，可能真是我那时候给人家抢食造成的吧。” 哈哈哈...老耿说的一脸认真，祁小羽越发觉得逗乐。 “耿小七！你...你个老小子，又...呃又...说我啥坏话呐...唔...”旁边趴桌上迷糊的肖老板抬起身脑袋支在另一支胳膊上，嘀咕了几声又睡着了。 祁小羽笑着提醒道：“嘘...咱小点声，呵呵，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太好。” “哈，没事的啊，这老小子从小就很听俺的话，你刚才说他嗜钱如命，对！他是这样的人，能不嗜钱吗？小时候吃俺亏了，长大了还不想着法子补回来？” 哈哈哈...俩人同时捂着肚子乐起来。 “叔，那后来给您断奶之后怎么生存下来的呀？” “有米汤了呀，不只有米汤了，后来因为俺们两家越来越熟识了，肖老三他爹就隔三差五的把单位发的一些米面油送给俺家，家里能起锅灶了，俺母亲也就有奶水了，所以，最终依然是肖老三家帮了俺们。” “嗯，听起来肖家人很善良。” 紧接着老耿马上补充道：“可能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很逗乐的往事，但在俺老耿家心中，俺们永远都欠老肖家的，所以，趣事归趣事，可这老小子目前是我唯一一个敬重的朋友。” 虽然还没听到老耿接下来那‘两命’的详情，单从他这一句对肖老板的看重，已经大概能体会到他俩之间非同寻常的情谊。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知闯大祸 “好吧，这必须算是肖家给你的一次生命，还有那两次呢？” 老耿不慌不忙，笑道：“你这娃是听上瘾了吧，呵呵。” “好奇，只是好奇，嘿嘿。” “其实，第二次就真正属于肖老三救我命了，而且也是在我们童年的时候...” 祁小羽继续为老耿斟满酒杯，待一杯酒下肚，老耿又开始了一场回忆... 老耿问道：“你听说过早先农村用来喂牲口的‘豆饼’吗？” “嗯，知道知道，之前听我父亲说起过，你们那个年代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不会放弃任何看起来可食用的东西，但是，据说那玩意好像有毒的呀。” “对，牲口吃了那东西没啥事，但给人吃，肯定不中。” “您的意思是？” ... 大概在‘耿小七’七岁的时候，家里哥哥姐姐们每天都参与到村里生产队做活，拼命挣公分，以此解决家里的基本生活问题，年纪尚幼的‘耿小七’在家中没有人陪玩，整体无所事事游荡在村里各处，无非就是想尽办法四处寻觅任何可能饱腹的东西。 在那个年代，人人都跟‘饥狼’似的，几乎连三岁小孩都懂得抓住任何时机填饱肚子，尤其从小生的激灵顽皮的‘耿小七’，绝对是村里孩子群中最有头脑的一个，‘手下’涵盖了肖家老三，王家老二，赵家老大云云...差不多村里所有与‘耿小七’同龄的孩子都被招致麾下，甚至是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也都十分膜拜这个拥有‘猫命’的孩子王。 这些孩子也都非常乐忠于‘耿小七’的领导，只因为这个精如猴脑的孩子头能为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美食。 形容他拥有‘猫命’，足以说明‘耿小七’超凡的生存能力。 有一次随下地干活的哥哥姐姐们去田里玩，一个偶然的发现让他萌发出一个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好办法。 ‘耿小七’正带领一帮孩子在田间和尿泥玩，烈日炎炎下，一帮孩子依然玩的不亦乐乎，但饥饿是他们每天都在想尽办法解决的事，就算是其他孩子眼中‘神通广大’的‘耿小七’也不例外。 已经造的脏兮兮，满脸泥巴的‘耿小七’眯着眼睛四仰八叉的躺在草丛里，嘴里叼着一只烤熟的蚂蚱腿可劲嗦，无奈，纵然小裤头已经用苇草使劲勒到了极限，肚子依然像发动机一样咕噜噜抖动。 “报告司令！俺又抓到一只蚂蚱！”一名孩子跑过来像模像样地对‘耿小七’敬个礼。 这位上嘴唇已经定满鼻涕嘎巴，脸上沾满泥巴的‘野性司令’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翻个身。 “拿来！” 那只短命蚂蚱交到‘耿小七’手里，“啊？这么小？” “不小啦，司令！” “这腿儿还没你指甲盖长呢，唉，凑合嗦吧。” 可也是，蚂蚱腿也是肉啊，满脸哭相的小蚂蚱以为小命不保呢，结果只是被这个饿急眼的孩子卸掉两只后腿，想必这只蚂蚱也已经被吓到魂飞魄散了，耿小七将它随意扔一边，竟然没飞走～ “呀！长虫！”不远处一名孩子喊道。 耿小七一激灵，猛的来一鲤鱼打挺，“在哪呢？在哪呢？” 只见发现‘长虫’的那孩子被吓到甩着大鼻涕疯跑过来，差点将耿小七扑倒外地。 “看给你吓的，长虫在哪呢？” “呜呜呜…” “你哭什么呀，就这点胆子怎么给我当小兵？” 这时候‘肖老三’也跑了过来，“报告耿司令！那边发现一条大长虫。” “带路！” 几名孩子纷纷躲在耿小七身后，此刻，只有这位‘耿司令’脑袋里在琢磨一餐美味...把剥了皮的‘长虫’架起来，放一堆柴火将全身是肉‘长虫’烤的滋滋冒油...不禁舔舔干巴的嘴唇，咽了下口水... … 一条可怜的‘长虫’，躲过了众多天敌，却没有躲过一个孩子头，不一会儿就进了这帮孩子肚子。 耿小七就是这么能作，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终于有一天，在他的任性无畏驱使下还是中招了。 那是一个初冬时青黄不接的季节，以至于再没有田地里的蚂蚱腿可食，更没有全是油滋滋的美味‘长虫’。 但是耿小七发现了一个更美味的吃食。 正值村里干部安排村民将压榨完的‘豆饼’整整齐齐摆放在大队公社院子里晾晒，以备在那青黄不接的季节当饲料喂牲口。 是的，耿小七惦记上的‘美食’就是这个，在七岁孩子眼中只要不是黄土，金属…他几乎都可以认作是可以用来填饱肚子的美食。 尤其压榨完的‘豆饼’还散发着浓浓的豆香味。 这已经足够勾起饥肠辘辘的‘耿司令’的胃口。 但是这次他没有仗义的选择与其他孩子一同分享，可能是考虑到偷食大队公社的集体财产，担心目标太大。 待村里大人们出去挣公分的时候，耿小七机智的抓住这个机会，准备饱餐一顿。 肚子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过荤腥，以至于很多孩子由于营养不良导致腹部鼓胀，耿小七也不例外，肚子胀的跟小皮球似的... 当时，大队干部为了防止他人盗取集体财物，特意在院子里养了几条大狗看家护院。 嘿嘿，这些防范措施在耿小七这里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几条大狗没成为耿司令口中的美味就算万幸了。 耿小七兜里揣满了炮仗，壮着胆子直接翻墙进院。 几条大黑狗也不是吃素的，呲牙咧嘴的冲他跑来。 咚咚咚嘣嘣嘣… 大狗吱哇嚎叫一番夹着尾巴钻进狗窝瑟瑟发抖，耿小七趁机又点燃几个炮仗扔到狗窝门口。 几条平常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却也吓得尿一地。 耿小七抓住机会赶紧抱起两大盘‘豆饼’撒丫子跑开了。 边跑边想，只怪自己身体还不够壮实，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招呼肖老三那帮小兵来。 否则必定得搬他个十盘八盘回家解馋。 先把自己肚子填饱再说吧，回头再有机会张罗那帮苦孩子干一票大的。 实际情况，耿小七着实想多了，人家肖老三得益于老爹的肥差，正在家里美美的吃着白面馒头。 可能这就是孩童内心的那种善念，和最初萌发的兄弟情。 耿小七就着自家井水美美的吃了小一半‘豆饼’，另一半还想着留给肖老三那帮小兵解馋。 还有一块最大的‘豆饼’准备留给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们。 也许是吃到撑的缘故，不一会儿耿小七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嗝嗝嗝…嗯，看来确实撑的够呛。 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小七？小七？” 耿小七能感觉到有人在使劲摇晃他身体，脑袋里意识尚强，却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 再过了一会儿便感觉周围突然‘清净’下来… 其实，说诡异一点，耿小七没准已经上鬼门关游走一遍了，只是自己毫无直觉。 此时却有很多人着急忙慌在他周围想尽一切办法施救。 灌汤洗胃，倒吊着拍打胸腹部… 大人们有用的没用的招全部使上了，但耿小七只满口吐白沫，没有清醒来的迹象。 一帮人接力拉着平板车好不容易赶到医院，却在十几分钟时间里接到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单… 耿小七的母亲几近崩溃，医院楼道里满是耿家人的哭喊声。 “家属！病人家属！” “大夫！求求你！救救俺家孩子吧！他才七岁呀！” “唉，劝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你家孩子中毒太严重，恐怕…” “你说什么？你们这是什么医院啊？他不就吃个豆饼么？怎么就抢救不过来？”耿小七的几名哥哥姐姐围在大夫身边焦急地叫喊道。 “家属都冷静一下好不好！我们也在尽力，可是…咱们这种综合医院确实没有太好的解救办法了！要不你们赶紧转院吧。” “转院？俺们还能转哪去？怕是你们想推卸责任不愿意医治我弟弟吧？万一他在转院途中有个三长两短，就跟你们没关系了是不？”耿氏兄弟姐妹们不依不饶。 “你们都滚蛋！瞎说什么呐！”突然身后有人喝斥道。 只见那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 众人一看是肖老三的父亲，某铁路管理处的处长大人。 “你们这帮孩子都在这瞎嚷嚷啥？人家医生能见死不救吗？还闲不够乱是吧？” 对于肖大处长，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耿小七父母，对这位曾经当过某部高炮旅旅长的转业干部都很敬畏。 同时，仿佛看到救星一样，踉踉跄跄跑到肖处长面前，扑通一下双双跪那。 “肖老弟！求求你想办法救救俺家小七吧！俺们给您当牛做马，怎么着都行！” “耿哥！嫂子！你们这是干啥？这可是不得！赶紧起来！”肖处长赶忙扶耿小七父母起身。 “您是？”医生走过来问道。 “大夫，那孩子转院有救吗？” “不敢保证，只能说有希望！你有门路？” “铁路职工医院中不？” “铁路啊，那肯定要好一些，起码比我们这儿强！不过…” “哎呀，不过什么？都这时候了，就别磨磨蹭蹭了！”这位军人出身的大干部最受不了这个。 “如果能去军工医院最好，军工医院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高超的医疗技术！” 肖处长犹豫片刻，“这样，麻烦你马上给孩子安排转院，我的车就在外面，我带他去军工医院！” “好好好！” … 一辆‘北京212’载着耿小七父母怀里抱着孩子，朝着军工医院一路狂奔而去。 医院过道里，众人焦急地守候在外面，经过几个小时抢救，急救室门终于打开。 一名军医走出来，摘掉口罩说：“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们都是！”肖处长说道。 “啊？老首长？您不是我的老首长么？您是...肖xx吧！您不认识我啦？” “赶紧说孩子怎么样了！”肖处长追问道。 那位军医一个立正，认真说道：“报告首长！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您还有什么吩咐，请指示！” “啊？哈哈，太感谢您了！俺家孩子终于没事了！”耿家人激动地上前握住军医双手。 “好好好，孩子没事就好，哦，你刚才说认识我？”肖处长问道。 “首长，您真不记得我了？我是咱们旅部医院的卫生员小张呀！” “啊？对对对，想起来了，你现在成主治医师了哈。” “呵呵，都是后期进修的，哦，孩子没事了，我先去给他开点药，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行，你先去忙吧！” … 在军工医院呆过治疗期后，耿小七终于康复出院了。 耿氏一大家子特地去肖家谢恩，曾经耿小七刚出生那时候幸得肖母的喂养才捡回一条命，这次又是人家帮忙。 而且这种事已经不是用帮忙二字就能形容的了，次次都是牵扯人命，赶在出门之前，耿家父母就一一交代好所有的孩子，待一会儿去了肖家，耿父一声令下，所有人必须齐刷刷给人跪在那谢这份大恩大德。 耿家兄弟姐妹到也听话，刚进肖家大门，就跪在院子里… 这一出让肖家人属实无法承受，却也看到了耿氏家族的诚心，无愧这个‘耿’字。 “哎呀呀，我说老耿大哥，您这是干嘛！让老兄我如何担待？快点起来！”肖处长被惊到不知所措。 “肖老弟，哦不，肖处长，俺们今天来不为别的，只能用这种方式感谢你们全家，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哎呀，你们这样让我真是…” 耿家人就是这么直性，纵使肖处长如何劝慰也不起身，非得说跪个把钟头才能算尽到一丝谢恩。 “耿大爷，你们赶紧起来吧，如果你们想感谢，那就感谢感谢我吧，嘿嘿。”不知什么时候，肖老三骑着耿父打制的玩具车过来说道。 “你这孩子，赶紧上一边玩去！有你什么事？小屁孩子一个！”肖处长斥责道。 “对对对，孩子说的没错，俺们一大家子是该好好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及时给我们报信，小七他中毒都没人发现，小三子也是我们的大恩人。” 原来，那天耿小七少有的没去招呼肖老三玩耍，这家伙虽然赶不上耿小七那股激灵劲，却也属于‘耿司令的副手’。 同样足够机智，肖老三也知道大队下来一批豆饼，既然耿小七突然没去找他玩，肯定是有所行动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厄运 听老耿讲述完这一切，看似诙谐幽默的小故事，老耿的传奇经历确实让人感触颇深。 “耿叔，现在我终于相信他们形容你是‘猫命’了。”祁小羽感叹道。 “你先别着急这么说。” “哦，对，还有压轴戏份呢，是不？” 老耿没吱声，只见他表情刹那间沉重起来。 有可能是自己嘴欠了，能使老耿突然惆怅起来，必定又是一件触目惊心的故事... 实则没祁小羽想的那么简单，何止是触目惊心，用老耿的话来说，最后这一命，可以说他的灵魂早已不在人世... 前两次能继续生存下来，运气也好，惊心动魄也罢，至少都是在他孩童时期发生的事，拥有‘猫命’的老耿，总还是没想到老天爷会再次为他印证，他拥有‘猫命’绝不是‘空虚来风’。 只是这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遭遇‘大麻烦’已经是他成为两个孩子的父亲的时候，假若自己拥有‘猫命’的好运能够转移给自己爱的人该多好，老耿充满深深的内疚和负罪感，虽然之后降临的厄运与他无关... 虽然之前听老耿提起过老婆和龙凤胎孩子的不幸，祁小羽还是觉得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聆听。 … 多少年以后，耿氏家族的人们早已换过一代，父辈早已仙逝，耿氏兄弟姐妹们成为家族的新一代顶梁柱。 曾经那个调皮捣蛋，总是惹事生非的‘耿小七’都已为人父。 而且，不知是什么时候，‘耿小七’这个称呼忽然消失了，人们都以他的实际名字‘耿智’称呼，可想而知，他一定做出了很多让人钦佩的事，人们才会因为对他的尊重而不再称呼其乳名。 经过‘耿智’这一代人的奋发勤力，耿家人早已摆脱曾经贫瘠的生活状态。 尤其排行最幼的‘耿智’，延续了孩童时的机灵劲，将老婆娶进门后更一心一意地经营这个家庭，那个年代看似没有任何发达的机会，却也印证了那句老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不用想，‘耿智’绝对是胆大那一波里的，村里刚实行承包地的时候，很多村民都瞻前顾后，生怕担太大风险，只有少一部分村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参与到这一新型生产模式中。 ‘耿智’就是这场大潮中最努力的那一个，同时也是最走运的那一个。 选地的时候，其他承包者们都跟争的面红耳赤，谁不想落几亩良田？ 但是‘耿智’不同，非但没有去为自己争取小片良田，他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田地足够大，足够多，没有人能猜透他到底想干什么。 当别人以为‘耿智’这次真的错了的时候，他正猫在家偷着乐呢，其他承包者确实如愿以偿了，陆续分到了肥沃的土地，物以稀为贵，既然是良田，必定是少数，每户承包者手里最多的只有不超过三亩地。 以至于最后剩下的大片贫瘠的农田除了‘耿智’完全无人问津，没用费吹灰之力，便将‘百亩瘠田’收入囊中。 当然，并不是说他足足承包了一百亩地，这只是事后某些不坏好心的村民讽刺和笑话‘耿智’的代名词。 ‘耿智’只记得在大队签订承包协议那天，很多村民都赶到现场祝贺他签下了一大片承包地，这些人无一不是挂着满脸笑容，但是‘耿智’心里知道，这群人里面纯粹是安好心为他祝贺的几乎为零，无外乎都准备等将来看他笑话。 其实他心里早已做好持久战的准备，这个准备不单是来自于会有好几年没有收成，更多的是来自于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去抵御他人的讥讽。 他将‘百亩瘠田’全部种上果树，同时也搭上了自己所有的时间，期望做一次长远种植计划，起码要比那些按部就班种植玉米，小麦的承包户要强。 果然，承包了‘良田’的村民在第一个承包年便收获了粮食，虽算不上是什么大丰收，至少是有进账的。 但是‘耿智’这边颗粒无收，而且还搭进去不少费用。 只这么一年，‘耿智’就差点打了退堂鼓，虽说经营果树地并不是一朝一夕一年两年的事，别人可以不懂他，不理解他，最让他伤心的是哥哥姐姐们的态度，从来没在农耕种植上帮过忙就不说什么了，反而和其他村民一样，只顾背后数落他，笑话他。 幸好有一个人一直都在默默支持他，那就是自己的老婆。 夫妻二人将之前辛苦攒下的积蓄全部用于对这片瘠田的投资，那几年，这四口之家一直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直到那一年四月份，‘耿智’像往常一样拎着农具去果园忙活，老远便看到粉白粉白一大片，耿智没想到，有几天没来果园，老天爷居然给了他一份巨大的惊喜，经营了三年多的果树终于开花了... 事情的最后终归是美好的，那一年，‘耿智’的‘百亩瘠田’头一次结出果实，而且也是第一次获得了一定的经济收益。 不过，这一年的的收益并没有招致他人看好或羡慕，毕竟耿智两口子已经投入进去三四年的心酸，投进去的劳动酸楚暂且可以不算什么，至少那年出售果子后的收益，去填补那些年投入的资金和人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不管怎样，好在见到回头钱了，在老婆的鼓励下，夫妻俩很快鼓足信心迎接来年的丰收...同时还有那个感情深厚的发小，肖老三的鼎力支持。 大概待俩孩子四五岁的时候，皇天不负苦心人，耿智那时候已经成为当地家喻户晓的种植业大户，并随着每年的产量和销量逐年递增态势，家里的生活状况明显改善许多。 耿智特意请人在自家院子里挖造出一个用来存放水果的地窖。 不得不佩服耿智的头脑，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囤货与资金链断裂等危机中，他都是等果子成熟之后，尽量以批量采摘销售的方式外销给水果商，不至于增加囤积成本。 无奈，往后一年产量越来越大，耿智不得不又另外安排人挖造了两个大地窖，用来储存果子。 那个时候可能是耿智与老婆孩子最幸福开心的时候，因为果子丰收为家里带来丰厚收益，他们不用再为了窘迫的生活而犯愁，耿智也准备与老婆商量举家搬至县城生活，为俩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但是老婆是一名极其怀旧的女人，始终舍不得离开相对清静的农村环境，耿智几次认真找老婆商讨都无济于事。 行，不搬就不搬吧，只要老婆孩子过的开心，在哪里生活都一样。 可能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想象到前几分钟和后几分钟发生的事有多么不同，一旦等不好的事情真正发生了，几乎每个人都会自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不这样做？为什么不那样做？谁都不知道为什么... 某日早晨，俩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老婆像平常一样正在厨房忙活一家人的早饭，耿智悠闲的躺在一把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旁边的收音机播报着当天的几则头条新闻。 耿智当时听到其中一条还挺气愤。 只听收音机里播报，“近日，某农户家里发生一起让人悲痛的事件，某住户家因煤气管老化，导致煤气泄漏，父母及一名孩子被及时送往医院，很不幸的是，最终这一家三口因吸入过多有毒气体，而导致当场身亡。” 听到这则短新闻，耿智一声叹息，可惜了，一个好端端的三口之家就这么毁了。 要么说，命运就这么巧合，鬼知道就在当天，耿智家发生的事也成为了收音机里的头条新闻... “小杰，小惠！去帮娘拿几个红薯过来，一会给你们烤几个吃。”耿智老婆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喊道。 “好嘞” 那时候每年入冬之前有地窖的人家都会在里面纯藏一些过冬的果蔬，耿智家也不例外，而且由于生活条件好了，地窖里存了不少大白菜，土豆，红薯等过冬的备菜。 不一会儿早饭都准备好搬上桌了，发现好半天没看见俩孩子身影。 嗯？什么情况？ “小杰！小惠！赶紧回来吃饭了！”老婆摘掉围裙朝着外面喊道。 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杰？小惠？这俩娃又跑哪去了！”老婆又一次喊道，这次明显提高了分贝。 院子里依然没有回音，这次当妈妈的马上着急起来，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忙从厨房往外跑… 还在那悠哉悠哉的耿智听见老婆一阵急促跑了出去，以为是去院子里取大葱什么的，并没太过在意。 “耿小七！耿小七在家没？”外面有人喊道。 耿智忙起身应答，“谁呀这是？”实际早听出来是肖老三的话音，只有这小子平日里还管他叫‘耿小七’。 “哦，我爹想吃红薯粥了，赶紧的，麻利的拿几个去。”肖老三从来就是这么‘不客气’，边说着边走到餐桌旁，随手拿起一块烙饼大口(￣～￣)嚼了起来，“哎呀，还是小七子有福啊，这烙饼忒特么香，待会帮我拿两块带走啊。” “我说肖老三，你小时候管俺要吃的可比现在有礼貌多了，有日子没修理你了，你又在俺跟前装蒜是吧？” “咋的？吃你家一块烙饼就这么吝啬啊？” 耿智起身随手拿起‘老头乐’抽过去，“来，有种你别躲，俺看是几天不见你又皮痒了，看俺不修理你！” 其实耿智无非就是逗逗他，这是他俩从小到大经常逗趣的方式。 “啊哈哈，好了好了，你再动手，我就把这盆烙饼全端家去啦，呵呵，正好我媳妇还没做饭呢。” 肖老三边说边又拿起一张烙饼大口嚼了起来，随便在屋里转看了一圈，“小杰，小惠！这俩兔崽子猫哪儿去了？赶紧出来，三叔兜里可有奶糖吃！” 耿智掏出一支香烟递过去，“最近你爹身体怎么样了？” “还那样，但是这几天我看老爷子有些回光返照，突然特别能吃饭，这不，今儿早起又想吃红薯粥了。”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在耿智看来，肖老三这个人已经算不错了，老爹多年前就瘫在炕上了，一直是老三这个唯一的儿子伺候吃喝拉撒。 曾经威风凌凌的‘肖大处长’一直干到省城铁路部门厅局级退休，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实现让自己的儿子像他一样在一家正经单位混到老，主要还是取决于肖老三打小就不是那种‘安分守己’每天三点一线的人，他受不了正规单位那种拘束。 想想也确实不易，从老三的眼神中便看得出，着实给熬够呛，好在老三对父亲很孝顺，从无怨言。 “得了，爱吃啊？那你多带点烙饼回去，给你爹他们也带点吃，一会让你嫂子再多烙几块。” “哈哈，拉倒吧，跟你开玩笑的...哎？没看见嫂子在家呢？” 肖老三这句话一下子提醒到耿智，对啊？也没看着俩孩子的身影。 “菊芳！菊芳！小杰？小惠？...”这娘仨，哪儿去了？耿智边说边往外面走去，“老三！红薯在地窖呢啊，屋里有袋子，你随便去多拿点！俺去邻居家看看这娘仨是不是在隔壁串门呢。” “知道啦，你去吧！” “开了地窖记得透会儿气！” “哎呀，知道啦！ ... 大概多说也就两分钟的样子，刚走进邻居家院子的耿智，还没来得及问主人什么，便听到隔壁自己家院子里肖老三的大喊声... “快来人呐！救命啊！！！出大事啦！人呐！！！...” 听到肖老三这几声喊叫，刹那间，耿智只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猛的向前一跑，脚下的鞋子都飞出去老远... 等他光着一只脚疯跑回自家院子的时候，只见肖老三手里正拿着一大块木片朝着地窖口呼呼扇着。 “嫂子...嫂子...孩子...快点！！！”肖老三边使劲扇着往里灌风边冲着赶来的耿智大喊。 此刻，耿智的腿都快软了，“咋回事啊！” 一个飞快转身跃到窖口的梯子上，准备往下爬，稍微低头向下面看了一下，即已经看到自己老婆和俩孩子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菊芳！！！撑住！你们都撑住！俺来救你们！”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到底是什么命 这时候突然被窖口的肖老三一把拽住胳膊，“你不要命啦！别瞎动！伞！有没有伞！” “屋里门后面有伞！” “快来人呐！出事啦！”肖老三边往屋跑边大喊招呼人，“md！没有啊！哪个屋啊！！！” “孩子那屋！要不...” 管不了那么多了，耿智情急之下一跃而下，可能刚跳进去那一瞬间没什么事，地窖里面一片漆黑，急于对老婆孩子施救的耿智，在慌乱之下竟然紧张的一直喘着粗气。 当时，就像被一个无形的拳头猛的给了一记重拳，耿智只感觉四肢无力，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开始视物不清，努力想让自己清醒，却像犯困到极限一样，眼皮不由得往下使劲。 也可能是当时急于对亲人施救的强大心理驱使，耿智马上抬起手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想以此让自己保持清醒，并尽量的先使自己靠近地窖入口处，也好吸入一些氧气。 但另一方面，同样是因为里面有自己的亲人，耿智没有时间再考虑那么多，在心底已经为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想用尽自己身体最后一点力气去施救，但是还没等他再做出其他施救措施，一个踉跄便瘫倒在那里... 待肖老三急忙赶回来，将一把半张开的雨伞，倒投入窖内，伞把上系着绳，上下不停地拽动，使伞一张一合，尽量促使窖内空气对流。 也许就是因为肖老三这一解救措施，他发现瘫倒在窖口的‘耿智’肚皮上下微动着，“还有救！还有救！快快快！”肖老三边喊边更使劲的上下拽动雨伞... 有经验的一名老人划着一根火柴扔进地窖，看见火柴可以持续燃烧一会儿，“好！人可以下去了，一定要当心！先不要进里面，两名壮小伙身上绑好绳子下窖营救... 闻讯赶来的村民七手八脚先将躺在窖口的‘耿智’救出。 “耿小七！耿小七？”一双粗壮的手使劲摇晃他，又忙解开其衣物钮扣，并不时的为他按压胸腔，做心肺复苏。 迷迷糊糊中的耿智脑袋里潜意识中对这一幕似曾经历过的感觉。 也许就是天命，这次又是肖老三搭救，只不过很遗憾的是，没有将他心爱的老婆和两个年幼的孩子救过来。 那天，到场的赤脚大夫只对耿智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他便恢复了大部神志，只是面若冰霜一般跪爬到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老婆孩子身边，没有哭闹，直愣愣的看了十几分钟。 待旁边围观的人给他拉开的时候才惊醒过来，“回来，你们给俺回来！老婆？小杰，小惠？你们都起来！怎么了这是？啊？？不要吓唬俺好不好？你们快点起来啊！” 肖老三在旁边瞅着直掉眼泪，但这次他这个‘救世主’也同样无计可施了。 为了不让‘耿智’过于悲痛，耿家这一惨痛事件全程都由肖老三帮忙操办，丧事办的极其利索，待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之后，耿家小院似乎还像从前那样平静。 只是院子里‘耿智’为俩孩子打制的玩具车静静在呆在墙根，似乎还在苦等它们的小主人回来驮骑。 由一根粗铁丝两头挂起的简易晾衣架上，还有前两天老婆‘菊芳’洗干净晾晒的衣物，同样在等它们的主人收纳。 甚至那次毫无预兆的早晨，‘菊芳’烙好的几张饼还原封不动的摆放在桌子上，突然降临的惨剧使这一家人都没来得及一起吃上‘最后一顿饭’。 ‘耿智’拿起一块已经风干的烙饼，似乎还能感受到妻子绝佳的烙饼手艺，只是再也没尝出来以前那股葱花味。 才三十几岁便在一场毫无预兆的惨剧中失去了最亲的人，甭管内心多么强大的人都很难承受这一切。 假如他作为一名父亲负责任一点，就不会导致老婆毫无防范意识的让俩孩子去取红薯，实际当时屋外墙根有收拾干净的红薯，但年幼的孩子误以为妈妈的意思是让他们下地窖去拿。 再就是老婆‘菊芳’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没有及时喊他一起，径自贸然下地窖去找孩子，也许那时候倘若及时发现情况，都有可能挽救老婆和俩孩子。 假如他平常多叮嘱家人不要随意进入长时间未开启的地窖...可惜没有假如，而且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耿智’本人也同样完全失去了正确的施救措施和自救措施。 如果不是肖老三及时施救，耿智的‘猫命’也就终结了。 抬起手啪...啪...啪...不停的给自己耳光，嗯，他是该给自己耳光，因为他是这户人家的一家之主，他是娘仨的依靠，他是需要扛起一片天的丈夫，他是能给予俩孩子安全感的父亲... 事已至此，他什么都不再是了，他将这一切都怪罪于自己，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毕竟，时光不会倒流... 不管怎样，他自己活了下来，往后几个月，再没有人敢在耿智面前提‘猫命’这俩字，在很多人看来，猫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但生活轨迹也是孤独的。 甚至有一段日子，耿智极度迷信起来，他忽然觉得造成自己‘家破人亡’的根本原因，完全是由于自己一个人造成的，认为自己‘命硬’，克老婆，克孩子，甚至克挽救他两次的‘恩人’肖老三，把属于人家的奶水吸干... 好在经过肖老三长期的劝慰和鼓励，耿智慢慢沉静下来，可能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勤励肯干，起码愿意付出行动外出务工养活自己。 也许，初冬这个季节很容易让人心理上产生波动，尤其家里之前发生那么惨痛的事。 本来已经早早收工，几个月来耿智少有的主动去集市上提前备好年货，返回家中后心里又开始琢磨曾经的过往。 家都没了，人都没了，还过什么年？耿智！你扪心自问，开心得起来么？ 仿佛有一股谴责的声音一直回荡在他耳边。 是啊，除了肖老三平日里最真挚的关心照应，还有平常来往并不频繁的一奶同胞的哥哥姐姐们，耿智真心没有可留恋的事物了。 内心再一次颓废起来，开始胡思乱想，眼看快到年根了，没准与‘家人们’赶在同一年离开这个世界，兴许能在‘黄泉路’上找到他们，与他们搭个伴... 便开始了之前那一幕，在寒风瑟瑟中，耿智独自站在红旗渠一处悬崖边上，寒风从耳边嗖嗖略过，他仿佛在风中听到了‘呼唤声’，即将结束自己生命的耿智，居然面对死亡没有一丝恐惧感，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呜哇呜哇呜哇...连续的婴儿啼哭声将耿智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 咕...咕咕...外面一阵公鸡长鸣声，时针还差五分钟指向凌晨五点，老耿和祁小羽足足聊了一宿，这一夜，老耿觉得无比释放，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在昨天，却又马上在一个即将充满朝阳的清晨思绪复苏。 “耿叔，谢谢您能和我说这些，未来您一定会过的很好，这样才能让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安心，您现在还有英子，还有肖叔，他们同样是您生活中最重要的人，对吧？” “对，现在你也是俺生活中很重要的人。” “呵，好了，耿叔，赶紧去歇着吧，白天还有得忙呢。” “行，你也去歇着。” 祁小羽擦擦眼角的已经有些干涸的泪，起身伸个懒腰，这一夜，他是即失去乔晓溪以后流泪最多的一天。 准备上楼去休息，“小羽！”老耿在身后喊道。 “叔？还有事？” “等明天的吧，俺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老耿有些神秘道。 “好啊！ “好啊！这两天我都要憋疯了，幸亏有耿叔你陪伴。” ... 只一天时间，祁小羽就有些急不可待了，第二天早早起床去敲老耿房门。 咚咚咚...“耿叔！耿叔？” 刚好英子路过，“小羽哥哥，俺爹在后厨忙活呢。” 才四点半，“这老板当的，你爹不发财，天理难容，太勤奋了。” “小羽哥哥你肯定也是这么勤奋，呵呵。” “哪儿看出来的？” “因为你也是老板呀。” “你肖叔也是老板，我来这几天可没见他有多勤奋。” “就他？哈，每天不睡到中午，绝不起床。” “可也是...”也不奇怪，肖老板家底厚实，人家也是‘官二代’呢。 祁小羽边穿外套边往楼下走去。 “哎哎哎，小羽哥哥，你去哪？” “找你爹去！” “找俺爹干啥？” “出去玩！” “我也去！” “先问你爹去，同不同意！” “...” 推开后厨门，里面蒸气蒙蒙，都看不见老耿身影，但是屋里香气四溢，能闻到茶叶蛋和肉包子的味道。 “耿叔，耿叔？你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突然有一个人迎着蒸气站他面前，“啊...叔，您这也忒吓人了。” “刚出锅的豆角肉馅包子，快来尝尝。”说罢，拉着他往灶台走。 “不着急，不着急，叔，昨天您不说带我去什么地方吗？” “啥地方啊？俺啥也没说过呀？”老耿没事人一样只顾着从蒸锅里夹包子。 “啊？您不会记性这么差吧？” 老耿将一笼包子递过去，“来，拿着，趁热吃。” “呵呵，我不饿，那您先忙吧，我出去转转。”最近几天一直窝在老耿这里，已经超出祁小羽的极限了，他本就是个崇尚自由的人。 “哦，去吧，出去透透气也好。”老耿头也没回边说边收拾灶台。 嗯？难道是自己记错了？也许吧，昨晚俩人都喝了不少，再说了，就算自己出去也无所谓，何况老耿每天需要准备食材，一天下来也够辛苦的，祁小羽没多想，回去房间里收拾东西。 “准备去哪？”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耿端着一笼包子站在门口。 “哦，在周围随便走走，不去远处，放心吧，叔。” “把这个赶紧趁热吃了。”老耿进屋将包子放床头柜上。 “您先吃吧，一会我带俩当干粮。” “我已经吃过了，就这天气，包子带出去一会儿不变成铁蛋啊？再说，你不吃饭，我怎么带你出去？限你三分钟内赶紧吃完，我今儿可忙着呢。”说罢，老耿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 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儿一个变。 ... 一切准备妥当，二人终于出发了。 赶在出发之前，老耿特意嘱咐祁小羽一定要带上自己画具和相机，说要带他去一处‘世外桃源’。 嘿~有点意思，只要是充满神秘感的地方，对祁小羽都是极大的诱惑。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处‘世外桃源’确实不一般，足够配得上神秘二字。 祁小羽跟在老耿身后，俩人走了近三个小时山路，待到了一处制高点后，祁小羽才发现，这条人工砌成的山路是在‘一线天’位置，一缕阳光从两座巨石之间的空隙处穿了过来，从远处看，就像一把神剑将山体一分为二。 而且从上山的石板过道向上看，宛如一扇希望之门。 “看到最上面那两座山峰了吗？“ “嗯，看到了，叔。” “山峰那边不远处就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对于老耿提到那神秘的‘世外桃源’，祁小羽兴趣度有些下降，一处在山上安营扎寨的村落能有什么新鲜感。 等到终于到达目的地，祁小羽感觉置身于原始社会一般。 这个坐落于半山腰的村子，超乎了祁小羽的想象，只见村民们穿的基本都是自己缝制的衣服，有说有笑忙碌着，首先注意到他和老耿的，是几个年幼的孩子。 这些孩子似乎一点都不怕生，乐呵呵的围在祁小羽周围。 “带吃的了么？”老耿问道。 “带了” “那就都奉献出来吧，给娃娃们发点，你不会后悔的。” 孩子们每个人都得到不同的礼物，老耿冲着孩子头说道：“去，叫你们村长来，就说‘七哥’来了。” “嗯！七哥!” “...你这娃，七哥是你叫的么？得叫叔！“ 一帮孩子无忧无虑地四处疯跑嬉闹，只是奇怪为什么拿到罐装饮料的孩子一直拿在手里把玩，而领到饼干的孩子，聚集在一起相互分发品尝。 祁小羽被这群孩子的举动有些小感动，挺好，懂得分享。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世外桃源 回想出发前老耿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带着作画工具和相机，祁小羽此刻特别想给他一个拥抱，这片景色的美感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如果不是着急赶路，刚才他都想在一线天的位置支起画板，来一副淋漓尽致的画作。 好在一切都不算晚，祁小羽来到的地方犹如仙境，之前对该地域的景色也有所了解，但万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还存有这么一块‘处女之地’。 沿路上略过的群峰秀拔，峭壁险峻俨然是这片区域最普通的景色写照了，让祁小羽最为惊叹咋舌的是此处的民宅建筑。 村子周围群山环绕，不缺的就是各种石料，村民们就地取材，几辈人用勤劳的双手创建出这座村寨。 石街、石院、石墙、石柱、石梯、石楼与大自然浑然一体，古色古香，令人寻味。 这个名叫‘龙门村’的地方堪比‘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这里的居民男耕女织，男女老少均参加劳动，村民之间的关系十分淳朴亲切，到处是一遍安乐祥和的气氛，过着与外面世界隔绝的生活。 祁小羽在老耿的引领下一直往村寨走，一路感叹这一‘洁地’，眼神明显不够用，看起来所有的事物仿佛只在梦境中出现过。 “七哥！这儿呢！”远处一小山包上一个男人喊道。 “哎！村长！” 走近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村长大人是个下巴连胡青都没有的年轻人，身边还有四个看起来刚成年的男孩。 “七哥，有年头没见你了，怎么想起来俺们这儿？” 年轻人边说边上下打量着祁小羽，祁小羽友好的冲他笑了笑。 “你好，我叫祁小羽。” 老耿介绍道：“这是我侄儿，带他来你们这儿转转，最近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了。” “呵呵，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走吧。” 这位村长大人话音刚落，四名年轻小伙上来就帮祁小羽托起行李，随‘村长’走开。 说实话，这种感觉属实有些不舒服，脑袋里马上浮现出传销那一幕，如果当时没有老耿在身边陪同，无论如何都不会一个人来这地方。 这个在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地方，着实美的有些诡异，话说回来，就算是老耿，不也才与他认识不到一星期么，而且，刚才‘村长’分明与老耿说‘有年头’没见面了!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小羽，最近你就安心在这呆着吧，什么时候想下山了，和村长说一声，让他安排人送你下山。”老耿嘱咐道。 “啊？耿叔，您啥意思？让我自己留在这？”祁小羽有些心慌起来。 “俺得回去给客人做饭呐，再说，你不说想找个好地方玩么？难道这个地方还不够漂亮么？” “你安心住在这，俺们会照顾好你。”村长突然发话了。 “那...谢谢了。”祁小羽心想，先甭管别的，实在不行等老耿下山的时候和他一起走。 “不要客气，七哥的亲人我们会照顾好。” 这句简单的话，听起来没一点儿毛病，可到了祁小羽这，怎么感觉那么心不静。 ... 村长家里，却也是盛情款待了，虽然好多菜都是不知其名的野味，却也烹制的色香味俱全。 经不住主人的热情好客，祁小羽尝试了一下村长家自酿的烧酒。香醇，微甜，以至于好这口的祁小羽有一种越喝越上瘾的感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黑，独自躺在一间石块砌成的房间里。石炕边的桌台上燃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本来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祁小羽被内心的恐惧刺激到，一下子打个冷颤酒醒大半。 当时那种感觉有点像做梦，“耿叔！耿叔你在哪儿？” 吱...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姑娘，“你是说七哥吧？他好像也喝醉了，刚才你已经醉的起不了身了，暂且住这儿吧，有事尽管吩咐。” “你是什么人？” “这是俺家呀，你说俺是什么人？”姑娘不悦道。 但是昏暗的屋子里，祁小羽根本看不清姑娘模样，这是啥地方？怎么不通电呢？心里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擦...不会让老耿给卖了吧？ 不能啊，谁家吃饱了撑的买这么大岁数的人...擦...坏了...没准是把他当劳力卖了，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比之前被王攀骗进去的传销窝点更难脱身，有的没的全部胡思乱想了一通。 “老耿现在哪里？”目前只有老耿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心里踏实点。 “刚才你们都喝醉了，但是七哥说他要下山回店里做饭，着急走了。” “什么？他怎么能扔下我就走了？”祁小羽很是不悦，心里怪责老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将他一个人扔在这。 “七哥说了，让俺们照顾好你，他确实着急才下山的，今天太晚了，如果你想下山，明天安排人送你下山。” “我不用人照顾，我自己下山就可以。”祁小羽晕晕乎乎下炕穿鞋。 “俺们这山上可有野兽啊。” “...” “俺们要去看电视了，如果你饿了就先凑合吃一口，桌上有土豆饼。”说罢，姑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就是你们的热情好客？还照顾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小羽困意全无，捏捏额头，顺着声音蹑手蹑脚跑了出去。 只见村民们整整齐齐排坐在所谓的村民活动广场，空地最前面摆放着一台八十年代的黑白电视机，时而满屏雪花，时而屏幕上的画面变的扭曲，好在调到最大声后可以当收音机来使用。 有些村民还静静乐道地相互讨论电视中播报的新闻。 祁小羽还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只见在黑白电视机不远处，有一个村民双手不停的摇着什么。 这时候，几名小孩发现了呆站在那里的祁小羽。 “走吧，走吧，看电视。”小孩子们嘻嘻哈哈拽着他。 这时候村长也注意到他走过来，“你没事吧，那个酒不要紧的，不会头晕，是吧？” “还好，挺有劲。”祁小羽此时不再那么拘谨。 “一起看电视吧，这是俺们村的活动。” 这电视....却也是醉了，怎么会如此简陋。 “那个人在干嘛？”祁小羽指着黑白电视机附近那个一直用手摇着什么的村民。 “俺们的发电机呀。” “发电机？”祁小羽这时候才注意到整个村落除了今天这台电视机，根本没有与电有关系的东西在运转。 “对啊，发电机，是俺们找山下电工特制的，需要有人不停的摇动助力才能勉强供电。” 祁小羽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落后的地方。 原来每星期村里都要组织一次集体看电视的活动，前提是需要有一两个人守在发电机旁不停的出力摇动，由村长安排一些村里的青壮小伙轮值。 与村长一来二去的聊天，同时也缓解了他内心的焦虑，可能这地方的民风就是如此，不会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烂七八糟的东西，这么想来，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祁小羽背着作画工具在村子里闲逛，这里的每一处场景几乎都可以是一副非常好的艺术素材。 老远便看到村长在领着大家筛豆子，“小羽兄弟，你随便走走，但是千万不能走远了，万一出点什么岔子，俺向七哥没法交代。” “放心。” 那几天，慢慢与村民们熟识之后，祁小羽经常活动在村子各处，并留下了诸多画作。 转眼间，已经在这个神奇的村寨呆了近一星期时间，由于山上没有手机信号，已经有几天没与外边联系，祁小羽担心‘家里’有要紧事联系不到他，何况那几天里村长一直在尽心照顾他，着实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 又到了周末集体看电视的时间，晚饭后，祁小羽主动向村长报名要求加入手摇发电机，想到隔日就准备离开这里了，起码为这些朴实的村民做点什么吧。 然而，根本没祁小羽想的那么简单，看起来特别简单的事情，原来也是一项技术活。 待祁小羽接班，只用力摇了几圈，便感觉到胳膊酸痛，双手也跟不上套了，无法匀速摇动的发电机带动的电视机，只坚持了那么两分钟即黑屏了，之前好歹还有些扭曲变形的影像，这下子真成收音机了，光出声不见人。 “都散了吧！散了吧！今天咱们先到这儿，回头等让七哥从山下买配件。” 很是抱歉，临走了，给人家造成这么大麻烦，而且是这几十户人家唯一的娱乐方式。 第二天一早，祁小羽向村长表达了被照顾多日的谢意，表示自己准备下山去了，但对于昨晚的失误很是愧疚，为了表示抱歉，背包里除了作画工具和相机，其他能吃能用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赠予村长。 不少村民前来村口相送，临走了才感觉到这几天时间属实过的太快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赏够这里的美景，还有那些刚刚熟识起来的淳朴的村民们。 村长准备和另一个村民送祁小羽下山，临离开之际忽然发现了人群中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罐装饮料把玩，那是一周前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分发给孩子们的。 祁小羽走了过去，俯下身问道：“你们怎么不打开喝？” “不会开，不想喝。” 祁小羽对孩子的话有些不解，身边的村长马上解释道：“哦，娃娃们的意思是你刚送他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打开，回家问大人，大人们说给他们打开喝，娃娃们又不舍得喝了。” 祁小羽被村长一席话弄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后我还会来，好不好？等我下次来给你们带很多很多吃的，喝的。” 村长说道：“咱们走吧，下山得三四个小时，下午很快就见不到日头了。” 依依不舍离开了这座村寨，下山的路上，祁小羽一直在回想，在这里度过的几天时间就像做梦一样。 待三人到达山脚下的一条山道，已经时过中午了，村长二人已经没时间去老耿店里拜访，只好拜托祁小羽帮忙带话。 “小羽兄弟，实在抱歉了，俺俩就不送你去七哥那儿了，你顺着这条山道往下再走二十分钟就看到他店了，七哥那人你也知道，太热情，如果俺俩去他店里，今儿恐怕回不去村寨了，俺俩还得马上去附近村庄里换一些细粮再回去，村寨里有孕妇快生娃娃了。”村长指了指肩上挎着的大兜子。 “行行行，你俩放心吧，这点路我能找回去的。” “那好，麻烦兄弟给七哥带话，等有时间俺们再去看他。”村长随手将大兜子放下来，取出几袋打包好的野味，交到祁小羽手上，“这是些野兔子野鸡肉，还有些野山菇，你拿着。” “这是？” “哦，这是给你的，都是些野味，你别嫌弃。”村长撂下东西就转身离开。 祁小羽忙追上去，“哎！你俩站住！这些东西我不要！快拿回去！” 头几天在村里转悠，偶然间听一老人说他们在山上主要的食物就是土豆、白薯之类的，粮食产量少的可怜，所以日常饮食甭管是荤菜素菜，多以打来的野味为主，富余出来的野味就拿到山下换一些粮食或者生活必需品，所以，这些野味就相当于他们用来购置其他物品的‘钞票’。 刚才村长送给他的野味至少能换两麻袋米面，祁小羽怎么好意思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祁小羽忙赶上去掏出钱包里仅剩的五百多元现金，强塞进村长衣兜里，“不许拿出来！这个你们能用得着，没多有少，今儿我就剩这么多了，必须收下！” 村长都没好意思看祁小羽，“俺们送你东西不是为了这个！”扭头离开... “将来有机会我还去看你们！”祁小羽冲着远去的二人喊道。 “俺们等你！” ... 回到‘龙门饭店’，老耿和英子父女俩正在后厨忙活，二楼餐厅里一帮客人正饿的兹哇乱叫，“饿死啦！饿死啦！耿老板呐，赶紧的吧！” 祁小羽撂下背包上楼去帮忙安抚，“一个个的都吵吵啥？就他俩人忙活，你们觉得能忙过来吗？还好意思在这没完没了的叫唤？” “...我没听错吧？我们可是花钱来吃饭的！咋还挨你一顿说？你谁啊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 意外中的意外 其中一名客人与老耿熟识，而且误将祁小羽当作老耿女婿了，忙站出来解围道：“都少说两句啊，人家是这家店主他姑爷，你瞎嚷嚷啥？给人家惹毛了，你丫上哪吃热乎饭去？” 客人们瞬间都安静下来。 “开饭喽！”老耿和英子一人端一托盘，满满两大盆水煮鱼走上楼梯。 “呀！小羽哥哥！你回来啦！”英子开心道。 “嗯嗯，最近英子辛苦了。” 英子满脸含羞躲到一边。 老耿边为客人端菜，边说道：“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俺还琢磨等过几天有空了上山去接你呢。” “哦，想你们了呗，就着急下来了。” 老耿非常奇怪的说了一句：“一会等俺忙完了咱俩喝点，有事说。” 这大叔咋回事，打从头几天上山那一阵子就觉得他不对劲。 ... 自从来到这地方，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和老耿在一起喝酒，但是这次喝酒的气氛不像之前那么欢快，好在还有幽默风趣的肖老板在一起，不至于让气氛太冷场。 “来，喝！”老耿一杯接一杯，压根没吃几口菜。 显得几次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完全不像老耿往常的风格。 “耿叔，啥事？你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祁小羽问的很直白。 “哎呀！你耿叔是想问你‘乔晓溪’是你什么人？”肖老板直了巴嚓蹦出来这么一句。 祁小羽半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瞅瞅老耿和肖老板。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一个东西的归属！”肖老板那嘴巴跟机关枪似的，没等老耿提一个字，他已经说出了两句让祁小羽疑惑的话。 “秃老三，瞎说什么呢你，让你说了吗？嘴那么欠呢！”老耿埋怨道。 虽然事情来的很是突然，但能关系到乔晓溪的事情，祁小羽几乎任何时候都能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 “乔晓溪是我未婚妻，到底什么事吧？”祁小羽坦言道。 “你说你这小伙子啊，都有未婚妻了，之前也没听你说过呀，难道还想在外面寻花问柳呀？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你个人情况，差点弄误会了，本来我和老耿还挺看好你这个小伙子。” 说实话，肖老板这稍有怒气的一番话，祁小羽真是没听懂一点。 这时，老耿发话了，“俺们知道，你是城市里来的，可俺告诉你，俺们活的可不低气，不是非得往你身上贴，这个事就算了，但是你有未婚妻这事儿怎么不早说？” 祁小羽听这俩人的话，听的直懵逼，已经两杯酒下肚，压了压内心的一股火，耐心问道：“我觉得二位大叔还是应该给我讲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咋听着那么乱呢？” “嫌乱是吧？做人心不诚，当然会觉得乱，今儿俺也和你说件正经事，本来你还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俺是无论如何不会统同意这事！” 祁小羽有些急眼了，“咱能不能一口气把一句话说完整？” “俺们庄里人没那么多小九九，俺家英子看上你了，看上就是看上了，女大不由爹，但是现在不由爹肯定是不行了，俺不会眼睁睁的看自己闺女跟个心不诚的人。” 擦...怎么越扯越远了？都被这俩人带偏了，“首先，耿叔我告诉你，你家英子爱跟谁跟谁去，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另外！麻烦你马上告诉我，乔晓溪这个名字是从哪儿听来的！我现在都要被你俩搞晕了！” “你怎么说话呐！！！”肖老板提高了嗓门，老耿也瞪着眼睛看他。 “你说说你俩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又是怎么说话的？上来就问这问那，还总是答非所问，还有！我有没有未婚妻关你们什么事？这叫个人隐私！懂吗？”祁小羽借着酒劲越说越来劲了。 “......”老耿和肖老板二人气的满脸通红。 正和这俩人对峙间，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看一眼是赵岩打来的电话... 冲着老耿和肖老板来一句：“懒得跟你俩争执，俩更年期男人！一会儿你俩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说罢，拿着手机出去了。 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与‘家里’联系了，赵岩和尚欣月他们肯定是因为不想打扰他的闲情逸致，除了偶尔发来短信问候，从来没有打电话详询他的一切境况。 “喂？兄弟，最近怎么样？” “还好，哥，你又跑哪去了？最近过的好不，如果有事随时联系我们，千万不要再与我们失联啦，前两天又没你音信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 “嗯，我在这挺好，放心吧，哦，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打电话给你，关于传销那当子事。” 祁小羽依然还记得‘芯玉’那件让他很内疚的事，如果她后来顺利获救还好，如果警察始终没找到她，那后面的一切都不敢再去想象了。 “哦，好像是...” “好像什么？到底有没有人跟你联系过，这个都能忘？” “哥，让我想想啊。”赵岩怕是憋不住了。 “什么？到底什么情况，赶紧说！” “哥，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 赵岩一五一十的向祁小羽汇报了学校那边来的消息，让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最终还是来了这么一个糟心的消息... 当时跑掉的两名传销人员给他们的老板报信后，传销窝点所有人马上转移到其他窝点藏匿。 那个lz大学日语专业叫‘芯玉’的女孩，最终还是没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以为脱身无望，当天晚上便情绪崩溃了，给那帮传销份子一阵哭闹，然而对于那些已经失去人性的传销骨干来说，她的哭闹只会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就在那晚，这名本来应该拥有美好生活和前途的名校高材生，被那帮无耻之徒lj了... 虽然最后警方经过艰难追踪捣毁了那个传销窝点，并将‘芯玉’等被骗进去的新人解救了出来，可是一切为时已晚。 赵岩详细告知的所有话里面，祁小羽似乎只听到‘芯玉’被那帮畜生糟蹋了的让人痛惜的消息。 “王八蛋！不是人！”祁小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 听到祁小羽在店门口愤愤的骂声，老耿忙跑出来问道：“小羽？发生什么事了？” “叔，明天我要回家了。” “怎么回事？俺俩刚才说的话有点重，可能咱们这里面有误会。” “跟你俩没关系，一言难尽。” 老耿递过来一个带密码锁的小盒子，“如果没错的话，这是你那位未婚妻留给你的东西。” “叔，你还没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乔晓溪来过这儿？” “是的，去年的事了，别的俺就不便多问了，方便说这姑娘现在哪里吗？” 祁小羽顿了顿说道：“叔，你还记得之前你说的那两个字么？奠和悼。” 老耿恍然大悟，“看来俺那天猜对了。” “可是，你和肖叔是怎么知道乔晓溪这个人的？” “这个名字说来也简单，俺是从你那张画板上看到有这么个名字，去年上半年的时候，有个姑娘入住肖家客栈，走之前将这个盒子交给肖老三，俺俩一块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起过这事，当时只是觉着稀奇，也没放心上。看到你画板上那名字的时候，俺还没完全想起这件事，现在全明白了，俺俩误会你了。” “误会又能怎么样，人都没了...”祁小羽叹息道。 ... 第二天早起，几乎一夜没合眼的祁小羽，收拾好行李呆呆的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 想不到时隔大半年后竟然在这地方出现关于乔晓溪的痕迹，那个带密码锁的盒子，他只输入了第一组密码便解开了，乔晓溪生前就是个特别简单的人，密码无非就是祁小羽的生日。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现金支票... 祁小羽根本无暇关心那张存折上面的数字，颤颤地翻开那封尘封已久的信件，似乎还能感觉到信纸上有一息熟悉的爱人的味道。 羽，我爱，如果你读到这封信，那说明我已经走了，也说明这家客栈老板守约了，当时我和客栈老板约定，如果下次是咱俩一起来这个地方，他可以将这个盒子直接扔进炉子，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经历这么难过的事情。 你知道我有多么不舍，原本以为能与你厮守一生，原本以为能和你在一起生儿育女，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我真的好想好想，但不知道老天爷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你知道当时我第一次了解到自己得了这种病有多么恐惧，我不曾怕过病痛，但是怕再没机会和你在一起。 我被确诊重症之后独自去了好些地方，寺庙，道观，多地的求仙之处...直到偶然的机会来到这里，据说这儿是个非常洁净的地方，我祈求上苍给我机会，帮我洁净病体，人们都说只要心诚就会灵验，但是，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的‘罪恶’太深了，不为神灵所动，不被原谅...或许是上辈子的罪恶，或是上上辈子的，起码我在这辈子没有做过一件违背天理的事情，哦...也算做过一件，小时候的一次任性，不小心将妈妈肚子里的孩子碰掉了，我发誓不是故意的。 我现在心里好乱，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甚至想到等有朝一日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你还需要继续自己的生活，也许你会遇到另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哦...不，你肯定会遇到的，而且会有属于你们的孩子，或者，直到某一天，我已经不会出现在你脑海里，你知道么？想到这里我会觉得好难过。 但是，我还是想通了，也许我才懂得什么叫爱，只要你幸福，就是我对你的爱。 就这样吧，好好生活，好好对待自己未来的老婆，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 这笔钱是我留给你的，请不要拒绝，其实，本来没想以这样的方式留给你，曾经，我总是活的那么没有安全感，所以总是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就想牢牢地掌控你，本来准备与你婚后把这笔钱存入银行，如果哪天咱们的感情出现什么变故，我想对你说，假如某一天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假如我们还有孩子，那希望你用这笔钱好好待我们的孩子... 我这人是不是很讨厌的？呵呵，我也这么觉得，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内心特别抑郁，总是那么不自信，虽然你们任何人都不曾看到我的不自信... 实在不舍得停下手中的笔，因为我即将远去，羽，如果可能的话，你未来生活中偶尔还能想起我，我亦满足。 乔晓溪亲笔。 ... 只记得那天昏昏噩噩上了大巴车，都记不清最后是怎么与老耿他们告别的，一路上都在看这封信，这是即几个月前在医院的时候陪在乔晓溪身边伤心流泪，又一次被深爱的女孩惋惜落泪。 时隔将近一年，祁小羽回到了久违的老家，回家探望过父母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去往邻市乔晓溪的老家，不料，乔家早已人去楼空，听周围邻居说乔家人已经迁居国外。 辗转打听到下葬陵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熟悉的面孔，祁小羽从包里取出那封信和那张七位数的现金支票，随手拿起打火机默念几声点燃... ‘晓溪，安心去那个极乐世界吧，那里没有病痛，请你放心，我会记得你，想起你，有缘我们下辈子相见！’ ... 接下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理清，祁小羽又马上赶赴sh县，先去拜会了之前救助他的那两位特警，为他们送去了锦旗，以表救命之恩。 至此，他才第一次了解到这个特警大队坐落在此是有来由的。 原来这是一处为二零零八年北京奥运会期间保驾护航的特勤中队，在他们即将撤防的时候挽救了祁小羽。 第二件事，马上赶往当时处理传销组织的辖区派出所，打听关于王攀等人最终的处罚决定，那时候祁小羽心里一股怒火，纵有一股非要将那帮天杀的指控到底，让他们牢底坐穿，只是最后的处罚结果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就这么着吧 由于王攀等人不是直接参与者，而且对于‘芯玉’的最终遭遇，当时的几名参与者已经逃之夭夭，这使祁小羽很是难以接受，随之将内心的痛恨转嫁到最熟悉的王攀身上。 从北京回到d市，火车刚到站，忽然接到赵岩电话。 “哥，有人找你，我先让她呆小月那屋了。” “啥人？” “我也不认识，一中年妇女，指名道姓就说找你的，看样子像是你家亲戚。” “我亲戚？还中年妇女？哦了，我马上回去了。” 纳闷了，除了自己父母，还没有哪家亲戚知道他的办公地址，难道是...乔晓溪父母？已经有些日子没联系了，这时候会有什么事找他？ 想想也不对，赵岩分明说是一中年妇女... 不敢怠慢，风尘仆仆赶回去，推开办公室门的刹那，还没等祁小羽认出来人，‘中年妇女’直接给祁小羽跪那了... “婶子？？？您...您怎么来了？” 祁小羽懵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不知所措，赵岩、尚欣月等几名员工也都看傻眼了。 原来是王攀的母亲，这个为穷困的家老实巴交操持了大半辈子的农村妇女，几经周折居然找到了祁小羽在d市的办公室。 已经准备好起诉王攀等人非法拘禁等罪名的材料，这个时候攀母来找他，一下子让他作难了。 “我...”攀母垂头不知该说些什么，紧张之下只好长跪不起。 祁小羽稍一愣神，才想起赶紧上前搀扶，“婶子！您这是干嘛？快起来！” 攀母只顾吧嗒吧嗒掉眼泪，祁小羽示意赵岩和尚欣月一起将她扶起来，“婶子，您快起来，有事咱们上我办公室去说。” 二人将攀母搀扶到祁小羽办公室，可这位妇人还是双膝一曲，又给祁小羽跪下了，一句话都不说，反正就是不起身... 几名员工在办公室外面嘀嘀咕咕相互说着什么，赵岩一听就火了，“都特么没事干了吗？一个个的在那八卦啥呢？” 祁小羽摆摆手，“好了，你俩先出去吧。” “行，哥，有事你喊我。”赵岩瞅瞅仍跪在那儿的攀母，脑袋里一头雾水。 “哦，小月，给婶子沏杯茶来。” “没茶叶了，哥。” 赵岩怼了一句：“没茶叶就沏杯咖啡！我发现你们这些姑娘真是脑袋瓜那么死性呢...” 哎呦！...胳膊上被尚欣月掐的祛紫。 办公室只剩下祁小羽和攀母，面对不管如何都不肯起身的攀母，祁小羽实在没折了。 安抚道：“婶子，您说吧，要我怎么做？这样，您先起来坐沙发上，咱有事说事，您一直这么跪着，让我这当小辈的如何是好？” 攀母情绪终于缓解了一些，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不停搓着双手，始终没好意思看祁小羽一眼。 “我家王攀，我替他向你道歉，向你认错了，对不起。”说罢，又扑通一下跪下了。 “哎哎哎，婶子，这可使不得，您怎么又这样。” 祁小羽最受不了这个，甭说给他跪下了，就算简单一句道歉的话都会激起他内心的同情心。 “攀子那孩子不懂事，他...” 听到这话，祁小羽有些不悦了，什么叫不懂事？三岁小孩子？但是转念一想，攀母一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还指望她怎么表示抱歉？ 攀母看出祁小羽不悦的表情，又赶忙说道：“小羽，算婶子求你，放他一马，好不好？看在你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不提这个倒也罢了，祁小羽心里更加不悦，心想，此刻跟他说啥都可以，千万不要再提什么一起长大啊，发小啊之类的话。 无奈摇摇头，说道：“婶子，你是不是认为我起诉王攀非法拘禁和诈骗的罪名有点严重了？或者说太过了？” 攀母瞅瞅他不知如何回答。 祁小羽愤愤地说：“我告诉您，一点都不为过，换作是其他人经历过那段日子，只会想让您儿子那帮人千刀万剐，处以重刑！还有，如果我跟您说，假如我没有成功脱身，会被他们抓回去打死打残，您信么？” 攀母听了这种话瞬间激动起来，马上反驳道：“我不信，不信！我家攀子他不是那种人！” “那您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您信不信如果当初换作是您被他骗进去，不顺从的话，他们对您也会毫不手软！” “你说的过于严重了，没那么邪乎。”攀母语气稍有些怪责。 “呵呵，严重了？要不要我联系几家深受传销其害的人，让他们来亲口告诉你，到底是我说在瞎说八道，还是你根本不了解王攀那帮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做出来的一件件肮脏事？”祁小羽越说越激动。 “祁小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儿子！”攀母居然生气了... “凭什么？想知道凭什么是吧？就凭他们那伙人lj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本来应该有美好前途的女孩！一群畜生玩意！”祁小羽几乎是将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喊出来的，立马惊到隔壁办公室的赵岩等人。 “哥！哥！咋回事？啥事啊？”赵岩着急忙慌开门问道。 “没事，你出去吧。” 攀母这下不吱声了... “现在您还会认为是我无情非得起诉他们吗？” “那...那我家攀子不是没参与那事吗？” “呵，所以你家王攀得感谢我，据我所知，凡是当时在场的七八个男的都参与了，如果不是提前把他送进派出所，你以为你那宝贝儿子会是‘袖手旁观’的那种人？”祁小羽忽然发现有些话跟攀母说了几乎无用。 “还是啊，攀子他没参与就是没参与，只要你别抓住非法拘禁你那事不放，我们给凑点钱就能把他保出来...那个，你看你现在过的不错，算婶子求你，能不能借婶子点钱，我们家条件你也知道，真没那力，等我家那头大黄牛卖了就还给你。” 攀母一番话更让祁小羽懵逼了... “婶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是那个女孩的母亲，你会怎么办？” “我一定...但是，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攀母淡淡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您前一句一定想说，我一定杀了他们，对吗？首先，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可能非得以暴制暴解决问题，虽然这是一句气话，也足以说明您内心还是有点是非观，多余的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些钱您拿着，回去给我叔买点补品吧。”祁小羽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元钞票放攀母手中。 “攀子他爸已经吃不动啥了，这钱我不要。”攀母随手将钱扔一边沙发座上。 祁小羽瞅着她顿感心累脑袋疼，“婶子，你走吧，这点钱不多，你拿着，当回家路费。” “钱我们可以不找你借了，可是攀子那事，你得给我们个态度和答复，不然我回去没办法跟他爹交代。” 祁小羽摆摆手，“你走吧，我不起诉他了，随‘公家’怎么处理吧，我不参与了，总可以了吧？” “真的吗？那咱可说好了！” “说好了，走吧。” “赵岩！” “怎么了？哥？” “帮我把婶子送火车站，给她买张回j市的车票。”祁小羽嘱咐道。 “好的，哥。” 攀母临出门扭头说道：“小羽，婶子谢谢你了。” 祁小羽没再作答，拿起沙发上的一千元交给赵岩，“把这个拿着，大老远来的，先带她去吃顿热乎饭，再帮买张回家的火车票。” “好的，放心吧，哥。” 送走了王攀母亲，祁小羽长舒一口气。 这段时间一直没闲着四处奔波，好不容易闲下心处理公司杂七杂八的事务，邮箱里至少有十余封韩国大姐‘金淑贞’发来的邮件。 看着多份订货清单，心里不免得到一丝慰藉，尽管这一年当中经历了各种令人伤神的事，好在公司运营愈发稳步，每个月不断增长的销售额就是对自己努力过后最好的证明。 与此同时，作为一家地市级代理商，不知不觉中，祁小羽公司旗下已经发展到五家长期合作的经销商门店，而且各类餐厅、酒店、单位食堂等客户群若干。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谢金淑贞这位外国友人带来的，几乎承载着公司一半以上业务量的大客户。 更重要的是每次都是预付定金加到货后全额尾款结算，带来丰厚利润的同时，为公司正常运营所需的资金提供了保障，不至于因资金匮乏产生各种不利于公司发展的连锁反应。 相比由之前招聘来的业务员谈下的各类经销商和零散客户，原则上双方都有协议规定，但那些条条框框对于一些不遵循市场交易规则的人来说，赊欠货款已然成为一件让祁小羽最头疼的事。 可能在起初创业阶段，祁小羽定会忍不住对赊欠货款的客户骂骂街，甭管怎样，生意还得做，客户资源还得维护，只是，祁小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能诚实守信做生意。 除了一些从根本上无法解决的三角债，其实多数客户并不是没有能力支付货款。 某些经销商几乎连赊账的理由都如出一辙，接通催款电话直接就是一句“下个月，下个月一定结清！”...难道您下个月就能中彩票还是怎么的？这一句下个月，真不知道您是按哪个星球的一个月换算的，起码都延期三四个月了... 要么就是“下个月好吧？刚给我家孩子打了点生活费，家里确实紧张，你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对吧？” 话说的没毛病，教育乃是全人类不断发展进步的根基...又特么扯远了...我实在没想明白，您欠那几万块钱货款和给孩子打生活费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您家孩子每月生活费得几万块？ 实在懒得再怼回去，否则对方直接就会来一句，我家孩子在‘美利坚’上学，总行吧？ 好吧，你有能力把孩子弄‘美利坚’念书，就没能力还我这区区几万货款... 在外人看来，祁小羽的摊子越铺越大，似乎穷的就剩钱了。实际上最后到手的利润却越来越少，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偶有发生，公司的快节奏发展使他心慌无措，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身后顶着他前行。 随之而来的总会出现入不敷出的境地，这种形势下，每时每刻都在助推着他有意寻求与他人合作，尽管之前乔晓溪和姬雯慧等人曾多次叮嘱劝谏，无论如何不要做合伙生意。 眼下除了赵岩及尚欣月两名得力干将，再无其他运筹帷幄之才，就算能为公司未来发展提出一些不咸不淡的小建议，似乎也已经成为奢望。 本来心里已经有一个最佳合伙人选，方浩然，仔细斟酌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与方浩然的私人关系自然不在话下，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俗话说，不要轻易与最要好的亲朋好友产生利益上的关系。 祁小羽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有些年头了，也见识了周围一些因利益分配不均导致合伙人之间反目成仇，尤其是与好朋友之间，他更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进！” “哥，那人走了。”赵岩气喘吁吁进屋。 “呵呵，我发现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会做事了，再不像以前那么莽撞啦，以后进我办公室不需要敲门，特许你赵岩的！” 赵岩挠挠后脑勺笑道：“哈哈，哥，你说笑了，咱兄弟现在好歹也是办公楼里的白领一族了，这点规矩还是得懂的。” “嗯？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已经把人送火车站了？”祁小羽看看手表，才过去不到半小时而已。 赵岩起身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哎，甭提了，我这不刚要和你说嘛，你那亲戚没用我带她去吃饭，也没用我帮她买票...” “那你怎么？...” 咳咳咳...赵岩呛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是这样，我开车带她刚走出去没多远，她就要求下车，不要我带她去吃饭，说是怕浪费，然后又说不准备回老家呢，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最后还把你给我那一千块钱也拿去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价值不同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你怎么！...” “哥，她不是你亲戚么？她非得问我要那一千块钱，你说，我也不能不给她呀？”赵岩忙解释道。 “哎呀，我不是说那一千块钱！她没说为什么不回老家？” “好像也没说什么呀...哦，对了，她在我车上接个电话，好像说什么...等儿子那边定准啥时候放出来，她就回老家。” 祁小羽恍然大悟，“好了，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呵呵，唉，却也是无语了，一定是担心他祁小羽出尔反尔，再去起诉吧，心里在想，这应该就是那句名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贴切的诠释。 赵岩为祁小羽沏了一杯咖啡递过去问道：“还有啊，差点忘了，哥，她还另外从我这借走五百块钱，我想想，她是你亲戚，也不好意思不给...” 祁小羽将咖啡杯推一边，说道：“咖啡你自己喝，那五百我不管，是你自己愿意给人家的。” “啊？？？那我这五百块死的也太冤了吧？”赵岩后悔的直咬牙。 祁小羽一本正经说道：“她找你要你就给啊？钱多是不？来，给我弄俩花花。” “哈哈，哥，你可别逗我了，你一当老板的...算了，就当我吃哑巴亏了，哎？对了，哥，那女的谁呀？她怎么一进门就给你跪下了？看着怪怪的。” “嗯，你说的没错，她也算是我一个亲戚吧，她就是我那个发小‘王攀’的母亲。” “啥玩意？”赵岩腾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 “稍安勿躁！” 赵岩怒气冲冲道：“我还勿什么躁啊，特么的！原来她儿子就是那个坑害哥的人？” 祁小羽叹口气说道：“哎，事情都过去了，算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就是了，就当没认识过这个人罢。” “这事是能说过去就过去的吗？妈了个巴子的，我找她去！凭什么坑咱一千五百块钱！”赵岩火冒三丈，那股怒气就像当初被骗进传销的是他自己，说罢，就要开门出去。 祁小羽忙喊道：“你给我回来！” “哥！”赵岩十分不解，愤愤不平坐回沙发自顾叹气。 就冲他这副气急的模样，祁小羽觉得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但凡将来发展好了，必须给眼前这个兄弟满足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 赵岩这股爆脾气也只有祁小羽能降住，不是说非得驾驭这个浑小子才算有本事，在祁小羽内心，这个异姓兄弟绝对是现实生活中不可多得的两肋插刀的铁哥们。 生活中有些事物即是如此，充满讽刺，让人不解，回顾从小到大遇到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有多少曾经在一起称兄道弟，经常把仗义二字挂在嘴边的人，结果到最后一个都没留下，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关系疏远，最后形同陌路。 二十多天时间，着手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处理了一番，难得又有时间缓和一下紧绷的心情。 之间，王攀母亲又来‘拜访’过两次，都被祁小羽安排赵岩找理由拦在门外，她只是一个妇人，是一个母亲，有哪个当母亲的不为儿子的安危提心吊胆，其实心里对他们已经没有一点怪责，只是...真心不想再见到这家人，不想... 一个周六的清晨，公司难得的清静，作为一家小私企，因所属行业的业务需要，没有办法让所有员工都享受到双休或者法定假日的待遇，但他们赶上祁小羽这样的老板，绝对是件幸福的事。 为了尽可能的让几名员工享受到更好的待遇，祁小羽实行周末和法定假日轮岗制，或者根据每周五的情况而定，假若没有那么多业务量或者周六日没什么急需解决的事，全员休息。 但几乎每周都至少有两个人以上值班，而且都是主动要求值班，因为，一来有值班费，二来周末的工作其实是很轻松的，甚至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可干的工作，照样拿值班费，而且还能蹭‘老板’吃喝，何乐而不为？ 祁小羽晨跑回来，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尚欣月的‘电驴子’停放在车棚里。 一个电话打过去... “喂，你好，鹏州贸易有限公司...” “你好，今天几位？” “两位” “好嘞” 不一会儿，祁小羽拎着三份早餐上楼了。 咚咚咚...“您好！送外卖！” “好的，谢谢。”尚欣月开心的与另一名女同事分享早餐。 “二位觉得今天的早餐口味如何？” “嗯，不错，好评了。” “你们敢给差评，呵呵。” 尚欣月开心道：“哈哈，小女子谢谢祁大老板啦，说真心的，羽哥，谢谢你哈，总跟你这蹭吃蹭喝的，这辈子我们跟定你啦！” 祁小羽逗趣道：“可别介！你们将来都要给别人当老婆的，等你们都成全职太太的时候，还能看上我这小庙啊？呵呵~” 三人正说话间，赵岩也从匆匆忙忙赶来，刚好看到桌子上热腾腾的早餐，“呦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呢，嘿嘿，这份是给我的吧？”说罢，坐下来准备开吃。 尚欣月把早餐抢了过去，“你这小伙子没点眼力劲呢，没看到只有三份早餐么？” 祁小羽笑着说：“小月，别逗他了，我那份给他吧。” “嘿嘿，看到没，还是哥惦着我。”赵岩嬉皮笑脸拿过早餐吃了起来。 祁小羽倒了杯水递过去，“慢点吃，一会吃完跟我出趟远门。” 尚欣月边吃边说道：“看看人家这待遇，还得老板亲自给倒水喝，羽哥，你别那么惯着他，这小子容易飘。” 赵岩白了她一眼，“嘿嘿，谢谢哥，还用你给我倒水，咱准备去哪？” “去沧州！咱那破车跑不了远路，一会儿你去亨通租赁公司租辆商务车。”随手从手包里取出两沓钞票交给赵岩，“这些是两万，你一会儿先去租赁公司，如果不够给我打电话，哦，对了，那五百块你从这里面拿出去。” “啊？嘿嘿，哥还记得我那五百呀...咱租啥样的车？奔驰商务？”赵岩手里拿着肉包子，啪啪吃的满嘴直冒油。 “行啊，租奔驰也可以，多余的钱你给补上，我没意见，呵呵。” “嘿嘿，哥又说笑了，那我明白了，还是老样子，gl8。”赵岩端起餐桶咕咕几下皮蛋瘦肉粥全部进肚，嗝...完事打了一长嗝。 “哎呀，你讨厌不？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呢？”尚欣月抱怨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咋那么多事呢？老爷们吃饭不都这样？哪像你们吃猫食的。”说罢随手拿起牙签开始剔牙。 祁小羽也趁势说道：“人家小月说的没错，以后这方面要注意，你自己不也说了嘛？现在你也算是白领一族，何况你也得给手底下那些小兄弟长脸，这样给人当大哥才显得有素养，众兄弟才会对你更敬佩。” 不过，自从赵岩跟他以来已经改变不少，早先在社会上混，必然是自由散漫惯了，平常祁小羽并不愿意过于管束人家的个人行为，都是二十几岁小伙，说深了恐怕脸上挂不住，每次都点到为止。 赵岩一本正经道：“你看看，哥说的这些话就中听，我也愿意听，有道理的话咱要是不听，且不成浑王八犊子了？” 尚欣月笑道：“嘿嘿，那倒是，起码你比一般的小混混强。” 赵岩一脸不服气，说道：“打住啊！什么小混混？我咋那么不爱听这词儿？我们这是正经八百‘道儿’上混的，虽然是出来混的，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何况，我现在跟哥混了，咱从事的是正经生意，你要这么说的话，难不成咱羽哥是大混混呗？” 祁小羽杵一下他脑袋，“好啦，别跟这儿瞎说八道了，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赶紧办正事去，一会儿等你回来咱俩就出发。” “好嘞！”擦擦嘴准备出门。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你那俩小兄弟哪去了？打从我回来就一直没见着他俩。” “哥，你是说虎子和彬子吧？我给他俩安排在货站那边了，反正每天在货站和库房两边忙活，有时候再帮着小货车给客户送送货啥的，哥你放心吧，别人我不敢保证，这俩小兄弟绝对勤快，靠谱！” 祁小羽点点头问道：“噢噢，他俩来了有小一个月了吧？” 赵岩掐指一算，“对对，可不嘛，一个月零一星期了。” “哪天空闲了给他俩放个假啥的，人总得有个休息日，这个我就不管了，你看着给安排，还有...小月啊，今天问那俩兄弟要一下银行卡号，该给人家发工资了。” 尚欣月问道：“羽哥，给开多少？” 祁小羽指了指赵岩说：“人是他招来的，这事儿你问他。”说罢，转身回自己办公室了。 留下赵岩在那发愣，瞅瞅尚欣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尚欣月捂嘴笑道：“赵总，说吧，给你那俩兄弟开多少？” “这玩意...这不给我出难题么？咱d市法定最低工资多少啊？” “你咋这完蛋呢，祁老板给你这么大权利不利用，还问我？” “...”赵岩抓耳挠腮... “我记得咱们这儿法定最低工资是一千一百元，你看着办吧，嘿嘿~” “那...再加四百？凑个整？”赵岩瞅瞅尚欣月。 “看我干嘛？你说多少就多少。” 赵岩左右为难，忙跑出去敲祁小羽办公室门，“哥啊，到底给多少啊？” 祁小羽在屋里喊道：“这点破事也来问我？说了让你做主！...你工资减去一半！” 又挨一顿说，垂着脑袋回来了... 我工资减去一半...三千六除以二是多少来着？赵岩皱着眉头掰着手指头算，“妈蛋的，大小数学就不好，小月！计算器给哥拿来。” “你呀，唉，我是真服了，要我说，你出去摆摊买菜都费劲，这还用啥计算器啊，一千八啊！”尚欣月实在无语了。 “是一千八嘛？我咋算出来是两千八？”赵岩仍在那琢磨... “可以啊，你给两千八也没问题，多出来的那一千你给补上。”尚欣月无奈的拍拍额头，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笨的人。 赵岩拿来计算器，为零...三六零零乘以...哎，不对，三六零零除以二，等于一八零零... “嗯，一千八，不少了，呵呵，哥太给我面子了。”赵岩满心欢悦。 “嗯嗯，你赵总这面子确实不小，咱们公司那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基本工资才一千五。” “废话！你咋不说她们还有奖金啥的呢？一个月下来也两千多呢，业绩好的时候都干三千好几了，比我工资都高，再说了，我那俩兄弟干的可都是苦力活。” “拜托，大哥！人家都是大学毕业啊！照你这么说，念不念大学都一个样呗？” “本来就是啊，我们初中毕业怎么了？不也同样为亲爱的祖国创造价值嘛？” “...跟你这样的人没法交流。” 坐在尚欣月旁边的女同事‘小美’瞅着他俩捂嘴嘿嘿直乐... “你这丫头片子，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想当年哥在道儿上混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玩尿泥呢！还有你！小美！别跟那儿傻乐啦，我告诉你俩，我们这没学历的还真不服你们。” “你！...”俩姑娘被这一根筋气的没法儿。 忽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你俩跟这儿嚷嚷啥呢？”祁小羽进门看俩人正争执着什么。 “他说念书没用！” “哎，我说赵岩，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呢？咋的？嫌给你小兄弟工资低？” “嘿嘿，哥，不低了不低了，真的，我替他俩感谢你...都怪这丫头片子！给我打岔，刚才把租车那事给忘了，我这就去，嘿嘿，这就去...”说罢，冲尚欣月做个鬼脸，跑出去了。 “羽哥，你给说说，高学历人和低学历人哪一类创造的价值多？”尚欣月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明白人。 “读书是必须的，学不到知识还谈什么创新发展？谈什么文化素养？但是甭管哪个国家，哪些群体，只要能为社会创造价值，在职业上都是值得尊重的，平等的，但是每个人体现的价值比重或者说方式不同，绝大因素取决于受教育程度，个人观点，呵呵。”祁小羽说罢，关门回办公室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探望‘红衣女孩\’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小美，看到没，还是得听明白人说话，跟赵岩那样的...” 啪！门又被推开了... 尚欣月捂着胸脯说道：“哎呀！讨厌，以后不许随便进我们办公室！被你吓死了！不知道敲门呐！” “我车钥匙忘桌上了！你俩丫头片子，背后又说我什么坏话呢吧？背后说人坏话小心闪了舌头。” 尚欣月还想说什么，只见赵岩那小子一溜烟跑了。 d市通往沧州方向的京哈高速上，gl8以160kmh时速奔驰着... “兄弟，慢点开，咱不着急。”坐在副驾驶的祁小羽提醒道。 “好的，哥，其实没事，我车技钢钢的！限速地方我会慢点。” “就算你有‘舒马赫’的车技也不能超速！照120以里开吧，稍有困意马上说，千万别硬扛！咱俩找服务区换换。” “哦了，哥，咱去沧州干嘛？有业务？” “去看个...看个姑娘。” 赵岩坏笑地瞅瞅祁小羽，“嘿~原来我哥恋爱了。” “去看被王攀那帮搞传销的王八蛋糟蹋了的女孩。” 赵岩脸上的坏笑瞬间僵落下来，“...特么的，一群畜生。”啪！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滨海服务区，二人停下车吃点饭稍作休息。 “哥，提醒你一下啊，别到时候咱说明来意后，那姑娘家人误会咱。” 赵岩提醒的不无道理，出发之前祁小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万一‘芯玉’的家人对他俩突然到访产生误会，误以为他俩是当时传销窝点干了坏事那帮人，那结果可就麻烦了。 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内心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总是无法释怀，自从得知‘芯玉’最后的遭遇，几乎每天都会想起这件事。 不管那么多了，先去了再说，何况到时候需要先去当地派出所先作个笔录，警察会陪着他俩一起去‘芯玉’家。 这叫就要说起前几天他与‘芯玉’校方警务部门再次取得联系的时候，对方恳请他亲自去趟沧州，同样作为当时被非法拘禁的受害人，协助当地派出所，为‘芯玉’的遭遇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或证据。 “怎么？怕跟着我挨揍啊？放心吧，好人从不挨闷棍。” 赵岩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一口，说道：“唉，所以嘛，就算挨了揍也没事，说实在的，哥，自从我跟着你做事后甭提心里有多踏实，从来都不用担心人家背后杵脊梁骨。” “看来以前你没少让别人杵脊梁骨啊，呵呵。” “嘿~以前总干些不着调的事嘛，现在每次回家，我妈瞅我那眼神都变了。”这是第一次听赵岩说起自己家里人。 “那是因为你和以前判若两人，对吧？” “呵，可以这么说吧，以前的赵岩，除了杀人放火的事没干过之外，也干了不少缺德事...”赵岩不好意思地笑了。 祁小羽笑了笑说：“那一定包括撬我店里卷闸门那次。” 赵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呵呵...所以我心里特感激你，哥，真心的。” “感激就不用了，以后有空常回家看看爹妈，你们都是当地人，哪像我一外地人，离家几千里，我想父母了那真就只能想想了。” 可能也是说顺嘴了，其实，祁小羽早听别人说过，赵岩的父亲至今还在监狱服刑... 本意想说好好孝敬孝敬家中的母亲，据说，他父亲已经进去七八年了，想必也是比较重的刑事处罚...这些年一直是他母亲一个人扛着这个家，为了照顾赵岩的脸面，纵然已经听说了这些事，但从未主动提起。 “可是...打从十几岁辍学起，我妈就没正眼瞅过我，甚至都没对我笑过，但是，现在不同了，上次回家，我妈居然喊了一声‘儿子回来啦’...”赵岩极少这么感慨，眼圈还有些泛红。 祁小羽安慰道：“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甭管你多大年纪，混成什么样？在他们眼里，你永远都只是孩子。” “哥，说实话，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掏心置腹的说过这些话，谢谢你。” “好啦，以后别再去撬别人卷闸门就好啦，换作别人，人家会报警的！呵呵。” “嘿嘿，一定不会了。” “走了，咱继续赶路，大概还有两个小时车程。” ... 二人先赶到当地派出所，说明来意后做了一些笔录，然后随两名警察共同前往‘芯玉’家，同时为了避免到时候村民们不必要的误会和猜疑，特意只乘祁小羽他们的车前去。 似乎天气也在示意对‘芯玉’的遭遇唏嘘同情，刚从派出所出来，天空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刚好路过一家生鲜超市，祁小羽忙喊道：“赵岩，停车！我去买点东西。” “哦...哥，我跟你去。” 不一会儿，二人一人拎一大袋水果回到车上。 ... 其实，警察并没有义务陪同他俩一起去‘芯玉’家看望。一路上，祁小羽和赵岩都为当地警察周全的考虑心表感激。 正如祁小羽意料之中的情况，也幸得警察在上门之前告知了‘芯玉’家人来意，使得之前担心的‘误会’并没有发生。 相反，车子临近村口，就看到有四个人探着身子遥望等候在那里。 “咱们到地方了，前面那些人应该是姑娘的家属。”警察指着前方说道。 “哦哦” “对了，到地方后安慰归安慰，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小姑娘的遭遇，目前只有她父母知道详细情况，这姑娘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她还得生活。”警察叮嘱道。 “嗯嗯，我们明白的。” 祁小羽和赵岩二人非常钦佩警察的用心。 吱...车子靠近后停了下来。 “您好，是县里来的警察同志吧？”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趴在车窗上问道。 警察问道：“是的，您好，您是？” 男子回答：“噢，我是本村的支书，我姓范，我接到乡里的通知，在这等候，闺女家还在村子大里边，你们跟在我车后面。” “好的。” 支书的‘两厢夏利车’在前面带路，艰难的行驶在泥泞的乡村土路上，拉着四个成年男人的‘夏利车’几乎被压成超跑的底盘规格，嘎吱嘎吱响了一路。 刚才显然看到四人中有一位跟支书年纪相仿的男人，稍显油腻的头发上沾着薄薄的一层雨珠，手里夹着一支自卷的旱烟已经燃到双指间，满面愁容向车里探视，眼睛里略微混浊，不知是被旱烟呛到了还是泪水... 从面相上似乎能看得出来，这位应该就是‘芯玉’的父亲。 顺着泥泞的村道拐过两个巷子才到达‘芯玉’的家。 咔哧...车门打开... 祁小羽等人陆续下车，这是一处很普通的红砖结构的农家，饱经风雨侵蚀后的墙面坑坑洼洼，院门门头上当年春节的对联只剩下‘阖家’二字，不知何故扯去了另一半，也许，对于眼下这个普通农家，‘欢乐’二字只存在曾经的岁月里。 院门口一只小土狗歪着脑袋瞅瞅这帮陌生人，紧接着便呲着牙露出凶相，大概在宣示着它有能力为这家人的人身安全提供保障，殊不知，它的小主人已经遭受了他人侵犯。 “来来来，进屋。”范支书招呼道。 可能村里平常太过于平静，他们的车刚停下，便有街坊四邻三三两两围了过来，尤其看到穿制服的警察，一群男女老少顶着小雨在周围嘀嘀咕咕着什么。 “都散了吧，有啥好看的。”范支书不断驱散着前来‘看热闹’的村民。 “老范！蔺老木家出啥事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欠了吧唧的问了一句。 范支书阴着脸朝着人群扫了一圈，“许老三！你特么的瞎嚷嚷啥，闲的没事别在这瞎晃晃，回去也告诉一声你家许老二！别让你侄子瞎特么在庄里转悠，小心你老许家绝根！” 哦...到现在祁小羽才知道，‘芯玉’姓蔺，嗯嗯，对于这个姓氏还是头一次见到，只记得当年课本上有一位叫‘蔺相如’的人。 幸亏当时匆忙下车后被范支书和蔺家人簇拥着，还没等祁小羽再多想，就和两名警察一起被请进屋，赵岩带着墨镜拎着两大袋水果跟在后面，脖子上挂一自行车链条粗细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真是假的‘大金链子’，活脱脱就是一道儿上的‘老大’ “蔺老木家还有这亲戚？”周围依然有几个村民在那嘀嘀咕咕。 赵岩来一悍相怼道：“哎哎哎！没事别在这瞎凑热闹！一个个闲的！”还行...这小子难得整句话里面没带一个脏字。 如果刚才支书将那位‘许老三’的侄子喊出其名字‘许大明’，不知祁小羽当时该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他并不知道当时传销窝点那个掌勺大厨姓什么，但‘大明’二字就足以勾起他想一刀宰了那小子的怒气... 此刻，人群中的‘许老三’也看到这架势，心想，我擦...看来这‘蔺老木’家挺有来头啊？敢情这是‘黑白两道’都通呐。 随即慌慌张张往他二哥家跑去... 蔺家那只小土狗一只追嚎着众人到堂屋门口。 范支书骂道：“去去去！叫个球啊！老子踹你...” 小土狗被吓得夹着尾巴钻窝里去了。 蔺家堂屋里，多是些陈旧的摆设，此景让祁小羽忽然想起当年去张茜家看到的那一幕似的，老实巴交的‘蔺父’一直没吱声，手上依然夹着一支自卷的旱烟，可能老实了一辈子，从来也没见过这种‘阵势’。 “老木！赶紧给客人倒水啊！”范支书在一边张罗道。 “哦哦哦，屋里的，赶紧出来弄点茶。”蔺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坐坐坐，随便坐啊。”范支书宛如在自己家一样，帮忙招呼客人。 “哦，范支书是吧。”警察说道。 “嗯嗯，您说。” “咱们这次来家里啊，主要是想再落实一下证据，我们想找小姑娘再问点事。” “哦，这事不都处理差不多了嘛，这么着，回头我牵个线，让两家人再坐一块协商一下这事，许老二家那孩子吧，也是忒操蛋，大小就不学好！给人老木家闺女骗传销里面，属实可恨！”范支书愤愤顿足道。 看来确如警察说的那样，除了‘芯玉’父母，其他人还不知道详情。 警察说道：“嗯，你们村里怎么给协调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这样，您先去忙，回头咱们这块儿如果还有需要您出面解决的事，还得再麻烦您。” “好好好，没问题的，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嘛，那你们聊着？” 看得出来，范支书有点不情愿离开，涉及到村里的事，他这个当支书的怎么着也想出个头，甭管是出于什么考虑。 实际情况是，已经发生了远远超出他范支书能力范围的案件。 “那...老木啊，你和弟妹给警察同志招呼好了！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嗯嗯，那麻烦你跑一趟了，回头...”蔺父慢声说道，还没等他说完，范支书已经走出院子了，那只小土狗仍不死心，从窝里跑出来依然在范支书身后追嚎。 “擦你大爷的！” “%￥#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小土狗肚子上重重的挨了范支书一脚，疼的吱哇嚎叫，又夹着尾巴跑回狗窝了。 ... “来，抽烟，来，喝茶...”现场有两位中年人继续招呼警察和祁小羽二人。 “哦，不会抽，谢谢。” 警察问道：“这两位是？” 蔺父忙答道：“哦，他俩都是我本家兄弟。” 警察一个带话似的眼神瞅瞅蔺父，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再是根‘木头’也大概能明白什么意思了。 “三弟，四弟，你俩先回去忙吧，没事了。”蔺父说道。 “那行，哥，要是有啥事你吱声。”说罢，二人也离开了。 蔺父还真是人如其名，确实够木的，打从祁小羽他们进屋还没主动打过招呼，一直在旁边附和，这下，范支书和本家兄弟都被支走了，显得更加紧张起来。 这时候，从里屋走出一个年轻男子，大约刚成年的样子。 这次蔺父主动介绍起来，“哦，这是我儿子，小俊。” 小俊礼貌地向众人打招呼，“你们好。” 小俊已经很努力的掩饰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但众人都看得出来，他一定也在为姐姐‘芯玉’的遭遇愤愤然。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开导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祁小羽之前听警察提到，‘那件事’芯玉的父母没敢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他们的儿子，小俊那孩子单因为姐姐被同学骗进传销这事，就已经多次带着菜刀去找那家人‘算账’了。 如果让他知道了姐姐的真实遭遇，那结果... 但是，可能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小俊早已发现有不对头的地方，姐姐曾经是个特别开朗的女孩，可是自从回家之后就变的沉默寡言，有时候情绪会突然‘失控’，每次都蜷缩在炕角大喊“放开我！畜生...” 显然，姐姐精神上已经遭受到严重刺激了... 小俊已经成年，姐姐的这些表现足以引起他的怀疑，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大嫂，您别忙活了，来，一家人都坐下吧，咱们随便聊聊。”警察对一旁端茶倒水的蔺母说道。 待蔺家人坐下来，警察介绍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从d市赶来的，哦，这位叫祁小羽，那位是他的朋友。” “这是我老板，我是他员工，我叫赵岩，呵。”赵岩起身抢话道。 祁小羽瞅瞅他，示意他坐下。 赵岩抱歉地朝着警察笑了笑。 “是这样啊，今天人都到场了，你们双方可能对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清楚，趁这机会我给你们说一下后期的解救情况。” 原来当时祁小羽从传销窝点脱身之后，当地警察从被抓获的王攀、大明等人口中落实具体藏匿地址，马上赶赴展开营救，可惜去晚了一步，待警察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但是往后多日，警察一直都马不停蹄地在sh县城各处展开地毯式搜索，最后在祁小羽那个‘丑八怪’女同学藏匿的传销窝点将那帮人抓获，而且，这次抓捕行动是通过当时祁小羽在当地派出所留下的笔录信息才顺利完成的。 最后的结果是，指使实施犯罪行为的主犯‘丑八怪’女同学及四名实施者被当场抓获，另有四到五名传销骨干在逃，警方已发布网上通缉继续追逃。 “王八蛋！原来是她？”祁小羽听到这里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去找那个丑八怪女同学算账。 蔺家父母齐声说道：“啊？原来是你帮我闺女报了警？” 警察也马上附和道：“对，就是这位祁小羽同志，他从传销份子那里脱身的第一时间就及时报警了，所以说，如果当时没有他提供的信息，会给我们警方的追捕行动造成更大阻碍。” “恩人呐！”咚咚咚...蔺家三口人齐刷刷的跪在祁小羽面前。 “哎呀！你们这是干嘛！快起来呀，使不得！”祁小羽被这一幕瞬间激的满脸泪水，忙和赵岩及两位警察一块上前搀扶。 赵岩的墨镜始终没摘下来，同样掩饰着他此刻痛恨的心情和泪水。 唉，又是一跪，这与前不久王攀母亲那一跪截然不同。 此刻，祁小羽差不多是小声抽泣着将蔺家人扶起来的。 “叔，婶儿，我...”祁小羽刚想说什么。 警察忙打岔道：“好了，不管怎么样，孩子被解救出来了，你们也都别太难过了。” 赵岩瞅瞅警察，马上明白过来，上前捏了捏祁小羽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一些‘无用的’。 “对！叔，婶儿，你们都别伤心难过了，那帮挨千刀的，一定会遭报应的！...”赵岩激动之下也差点说漏嘴。 刚刚哭作一团的蔺家人，得到安抚之后，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唉，我们明白，要是闺女当时再坚强一点，再忍忍，就不会...哦，就不会被强行把钱包手机都搜走，那样我们就能早点找到她。”蔺家父母的话差点惊到祁小羽他们，只见儿子小俊怪怪的眼神瞅瞅他们，没作声。 虽说将来肯定纸包不住火，但眼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祸事’再发生，千万不能让‘芯玉’的弟弟知道。 警察又补充道：“另外，关于你家和许大明家那边涉及到的民事赔偿问题，到时候由你们村里干部给协调一下出个意见，我们这边会尽快执行下去，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孩子背委屈。” 蔺家父母忙谢道：“行行，太感谢你们了，我们回头找范支书说说这事。” 祁小羽马上就明白了，忙问道：“警察大哥，您是说刚才范支书说到的那个许大明就是骗芯玉的那个人？” 小俊抢话道：“就是那王八蛋，让我碰见他，活剐了那狗日的！” 警察点点头，“据我们所知，前两天许大明被家人从事发地相关部门领回来了。” “那畜生家在哪？我去会会他！”祁小羽存了好久的怒气瞬间被激发出来，起身说道。 “哥，我陪你去！”赵岩愤愤说道。 “我也去！”小俊也凑合上来。 两名警察忙起身拦道：“干什么你们？都不嫌事大是吧？你们不懂法吗？都给我坐下！” 三人瞅瞅警察，没再作声，气的直跺脚。 “他的违法行为会有相关法律惩治，何况你们现在去人家里能起到什么作用？许氏家族在这村里上百口子人，你们想去不明不白的挨顿揍吗？”警察耐心安抚道。 “可是...他怎么会...就这么回来了？没事了？”祁小羽实在想不通。 “他不是传销组织者，也没有参与‘其他事’...” “那至少也有非法拘禁的罪名吧？” “这个你们暂且先不用管，到时候我们会根据你们提供的相关证据递交到法院。” “...没王法了，难道人被...就这么等着？” “祁小羽同志，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还要我们说多少次？到时候会有法律作出裁决，难道非得以暴制暴就是好事？” 这时候小俊正充满感激的看着祁小羽，相比性情柔弱的父母，他忽然对这位刚认识的充满正义感的大哥哥很心服。 “二位哥哥，谢谢你俩，还有两位警察叔叔，谢谢...反正我不管！还是那句话，只要让我碰见许大明，我就干他！实在找不到他，我就干他家里！你们也不用隐瞒我什么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别当我三岁小孩。”说罢，小俊起身回屋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警察在后面喊道。 两名警察瞅瞅蔺家父母，再瞅瞅祁小羽和赵岩，对这孩子真心犯愁，万一他真干出点蠢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一会儿，只听到屋里小俊蒙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祁小羽抱歉道：“警察大哥，刚才我可能过激了，不好意思。” 两名警察点点头。 祁小羽继续说道：“放心吧，他应该不会犯傻的，毕竟他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哭出来反倒没事了，如果不哭，那就真要担心了，回头我们再安抚一下他情绪。” 蔺家父母呆呆的坐在一边‘旁听’半天，终于开口了。 蔺父问道：“警察同志，那我闺女‘那事’...”同样老实巴交的蔺母只在一边垂头低声抽泣。 “那件事我们会与涉案当地的公安部门跟进的，因为现在还有几名嫌疑人没到案，当时的很多情况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哦...”听了这话，蔺父似乎很‘失望’，又卷了一支烟卷，咕哒咕哒抽起来... “但是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将嫌疑人抓捕归案的！” 蔺父坐在椅子上弯着腰继续咕哒咕哒猛吸烟卷，自言自语了一声，“罢了...实在不行我给他许老二家全灭了...” “...” 众人惊到。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低沉，平和，而且打从见到蔺父起，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居然说出来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两名警察都有些不知如何安慰才好了，“蔺师傅，你要相信我们公安机关！” 蔺父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一根接一根的卷了抽，抽了卷，屋子里像生了柴火似的烟气弥漫。 祁小羽突然找到一个话题，“叔，你知道我被那帮王八蛋非法拘禁了多长时间吗？” 只见蔺父停顿了一下手中的烟卷。 “整整一个月！我庆幸自己是个男的，如果和你家芯玉一样是个刚毕业没多久，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我也同样扛不住那种心理压力。但是，我敢说没几个人能熬得住一个月的精神折磨，可我还是没放弃希望。”祁小羽继续认真说道。 蔺父似乎在垂头思索着什么。 “传销窝点的可怕，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完全不敢想象，所以，甭管你有多么强大，想逃出他们的魔掌很难很难。当时，我觉得自己够聪明，够坚毅了，但是最终帮我脱身的还是警察！” 祁小羽说到这里，蔺父微微抬起头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眼泪。 “所以，甭管遇到任何艰难的事，警察是你唯一的依靠，换句话说，咱因为那些人渣犯傻事，不值当！你的家人也会因此承受更大的悲痛。” 话虽这么说，其实，祁小羽内心一直还琢磨着，等将来真要是再见到王攀，他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上去给丫一顿‘操练’，前提是肯定会注意下手轻重，怒气得释放，法律还得遵。 这些话也就用来安抚性情沉闷的蔺老木，他儿子刚才的一番话有可能是年轻气盛的撒气话，但蔺老木这种性格的人说出的‘狠话’的确需要当回事，弄不好真做出一些上‘新闻头条的事’。 只见蔺父沉默了一会儿，掐掉了指间的烟卷，情绪缓和了不少。 “屋里的，赶紧给客人续茶。”蔺父也试图转移紧张的话题。 “我不要了，谢谢。” “那什么，去老六家小卖店张罗些吃喝回来，再把我那瓶老白干找出来。” “嗯” 蔺母一上午都说不超过三句话。 两名警察和祁小羽赵岩二人看这情形赶忙起身。 警察说道：“那先这样吧，如果有需要你们配合解决的问题，我们再来。” 祁小羽也忙说道：“呃，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随叫随到！”但他心里还在想，这一上午也没见着‘芯玉’，蔺家人没提，他们也没好意思问什么，不过，也能理解... 蔺父直接起身站在堂屋门口拦道：“啊？不行，你们得留下来吃口饭啊，不行不行！” 又忙对准备出门的了蔺母喊一声：“别磨蹭了！还不赶紧去！” “噢噢” 警察忙推辞道：“蔺师傅，我们真不吃饭了，家里还不少事呢，您快去忙吧。” 祁小羽也说道：“是呢，叔，您真别客气了。” “不行不行！到饭点了，不吃饭哪行？这是规矩。”直脾气的蔺老木‘不依不饶’。 警察对祁小羽二人说：“要不这样，你俩在这呆呆吧，我俩真不吃了，回去单位还有事。” “那也不行！警察也得吃饭的啊！”依然拦着不让走。 两名警察有些无奈，“蔺师傅，我们回去需要尽快整理案卷，把你闺女的案子尽快落实，所以真的赶时间。” “哦...这样啊？那也不差这一会儿嘛，吃个饭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祁小羽忙解围说：“叔，这两位警察大哥公务很繁忙，本来今天是我拜托人家二位才赶时间来你家探访的，不能耽误人家工作，对吧？” “既然还有公务，我就不留了，那你俩必须留下吃口饭！”蔺父转而对祁小羽二人说道。 “哎，好吧，赵岩，你送两位警察大哥回去。” “行！哥！” 四人正往外面走去，只见蔺父从后院扛了满满一编织袋的东西过来。 “这是我家打的核桃，自己家的，好着呢！必须拿着！”说罢，径自扛到外面准备给装车。 警察无奈地看一眼祁小羽，“这个肯定是推辞不了啦，留你们车上吧，我俩总不能扛着一编织袋核桃回单位上班呀。” “那我这算受贿么？” “...” 祁小羽叮嘱道：“赵岩，慢点开车！” “知道了，哥！” “两位警察同志辛苦！有空来啊。”蔺父朝着开出去的车喊道。 随蔺父返回院子的时候，祁小羽忽然发现紧靠着堂屋的窗户里面，有个女孩蜷缩着双腿倚靠着被垛仰面发呆，那女孩注意到有人进院子，微微扭头，刹那间与他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章 给予希望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没错，确是她！‘芯玉’！ 透过窗户眼瞧着她猛的起身... 当时，祁小羽心里犯嘀咕了，心想，完了...肯定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甚至是抓狂... “也不知道闺女醒了没，今天早上她娘说可算是睡着了，她这几天一直躲在屋里不出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唉...” 忐忑不安地随蔺父进屋，果然，里屋的‘芯玉’光着脚跑了出来，披头散发，眼神里充满各种疑问，直愣愣的盯着他。 不敢去想象，时间并不太久，在他印象中，见到芯玉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这完全是个女学霸的样子，虽然身高长相还不及标准美女倾国倾城的美貌，但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智慧，透露着一股知性美。 但是，此刻站在祁小羽面前的这位姑娘，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似的神态。 祁小羽都没敢长时间正视她，心里一阵杂乱，芯玉依然呆站在那盯着他。 时间停滞了那么几秒钟，祁小羽挤出一声：“芯玉，对不起。” 蔺父也担心自己闺女情绪失控，忙说道：“孩子，你还认识他吗？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祁小羽深感惭愧，千万别再提‘恩人’这俩字了... “俊啊，赶紧出来，给你姐找双鞋穿上！”蔺父喊道。 “是你？你来了？怎么会？...”芯玉蹦出这么一句。 但是从她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意思，直愣愣的朝祁小羽走了过去。 祁小羽已经准备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顿‘发泄’。 此刻，蔺父和儿子站在一边紧盯着芯玉。 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芯玉慢慢走过去，托起祁小羽一只手紧紧握住，泪如雨下。 “谢谢你，我...可是我害怕，好害怕，怕等不到你救我。”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表示抱歉，祁小羽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遭受了非人折磨的女孩，瞬间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芯玉表情突然变的诧异起来，忙问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可是...他们说把你打死了，那时候我好害怕，我觉得肯定跑不出去了...” 听芯玉这么一说，祁小羽已经很明白了，在那种情况下，本来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没了，必定扛不住那种无助的心理压力，最后导致精神彻底崩溃。 现实就是这样，假如她当时再坚持那么两三天便会顺利获救，可是，现实中没有假如... “呀！闺女醒了？”只见蔺母拎着一些熟食、凉拌菜回来了。 蔺父忙打岔，“先别说那些了，咱们先吃饭，闺女，你想吃点啥，爸给你弄去。” 说实话，这种情景下，祁小羽真心没胃口吃任何东西，不是嫌弃什么，内心还是对芯玉这件事心怀愧疚，但是，再看看这家人，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的很多。 蔺家父母已经在尽力抚平女儿不幸遭遇带来的伤痛，事已至此，还能怎样？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农家，除非狠下心去以暴制暴，那样的话，这家子就真的完了。 蔺家父子忙着准备桌椅板凳，蔺母又在厨房忙活着什么，祁小羽陪芯玉静静的坐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起身说道：“叔，我来帮帮忙。” “不用不用，你俩聊，一会儿菜就好了。” 毕竟不是什么特别熟识的朋友，没有太多话可说。何况，芯玉的身心还未完全康复，祁小羽尽量扯开话题为她宽心。 赵岩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第一次来人家里，而且是出于‘特殊情况’来的，还留在人家里吃饭，弄的祁小羽很是尴尬，坐立不安。 为了不让气氛太冷场，蔺父打开了电视机，自从女儿回来后，这是她主动与别人交流最多的一天。 正在目不转睛看电视的芯玉轻声问道：“哦，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祁小羽” “嗯，谢谢你，小羽哥哥。” “...”祁小羽实在不想再听这种感谢的话了。 “你应该不是学生了吧？” “嗯，比你大几届，已经毕业三四年了...对了，你学日语是吧？” “嗯，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芯玉扭头问道。 “之前我联系了你们学校...哦，你放心，我当时只是想办法让他们联系你家里，没有说别的。” 擦...怎么又扯到这方面了，祁小羽时刻注意着芯玉的表情。 “我觉得你好厉害。” “？？？” “有能力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 “可是我...我没那个能力...”芯玉边说边流泪。 祁小羽递过去纸巾，“芯玉妹妹，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你能振作起来，有什么事我们都能帮你。” “回不去了...”芯玉忽然连续喘着粗气，起身跑进里屋，又把自己反锁起来。 咚咚咚...“闺女？闺女？”蔺父不停地敲门喊。 “爹！让我自己静一会儿！好吗？”芯玉在屋里大声喊道。 “你跟爹说哪儿不舒服了，还是怎么了？”蔺父继续关切喊问。 “爹！我烦！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祁小羽上前一步将蔺父拉到一边，小声说：“叔，我觉得芯玉心理上已经自我修复了一些，先让她自己呆一会儿吧，尽量顺着她，一定不能过急去烦扰她，时间长了会好些的。” “那行，听你的，今天你能来我家，闺女也开始主动说话了，我们一家人都很感谢你。” 发现芯玉的弟弟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祁小羽故意找一些话题，“叔，你家小俊多大了？” “哦，他刚满十八岁。” “马上该考大学了。” “嗯，今年参加高考。” “爹！我不准备参加高考了！”一直坐在沙发上呆坐的小俊突然说道。 “啊？” 小俊一脸无望说道：“干嘛非得逼着我们上大学？我姐上学那时候把家里养的猪卖了都不够，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再继续念下去，你和我娘不得卖房子卖地？” “臭小子！那不是你该琢磨的事！你爹我还没废物到连俩孩子上学都供不起！”蔺父双手叉腰厉声呵斥道。 “反正我不准备上学了，等高中毕业了我就跟着表哥他们出去打工赚钱！” “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看老子不给你腿打折！”蔺父盛怒之下转身拎起一把扫帚上前就要动手。 “反正我不念了！” 瞧着这孩子也是个犟脾气，眼瞅着他爹手里的扫帚就要抽过去了，压根没躲的意思，还稳当坐在那... 祁小羽眼疾手快，马上给拦住了... “叔...叔！住手！问清楚孩子啥情况啊！” 这犟孩子随他爹一样，蔺父也是如此，看起来沉默寡言，那股闷脾气上来也够吓人的，尽管祁小羽已经上前死死拦住他，结果蔺父手里的扫帚直接脱手砸了过去，不偏不正，刚好砸向他儿子上身部位。 再看那‘熊孩子’，脖颈部被扫出几道血印子，连带着脸颊上也被飞过去的扫帚杆抽到，马上变的淤青。 祁小羽惊慌中看看小俊，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好像没事人一样，抬手摸摸已经渗出血液的脖子，嘴角居然流露出一丝笑意，而且没有掉眼泪的迹象... 这一丝笑是那么的无奈，刚成年的小伙子，适才因为姐姐的事难过到嚎啕大哭，现在自己挨了皮肉之苦却没掉一滴眼泪，祁小羽看着这一幕，感到一阵心酸。 此刻，蔺父僵在那定睛看着儿子，也似乎觉得有点过了。 听到吵声的蔺母也忙从厨房跑了过来：“他爹！你这是干嘛啊！” “没你女人家的事！” “...”老实巴交的蔺母只好坐在儿子旁边安抚。 蔺父走上前弯着腰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伤处，意味深长地说道：“没事吧？孩子？爹不是有意的...俊呐，爹知道你长大了，懂事了，不想让我们操心，可是...你们不念书考不上大学，将来就会像爹娘一样没本事！” “谁说不上大学就一定没本事？钢子他爸大字不识一个，不也白手起家养了好几辆大货车？照样过上了殷实的日子。” “你！混账...”呼呼...咳咳咳...蔺父被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边咳嗽着。但是后面的‘混账’二字小声到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眼下，对这个犟脾气儿子，他说也不是，骂也不是。 气呼呼地冲儿子瞪着眼睛盯了半天，转身无奈的蹲在堂屋门口，手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烟袋。 可是，这双已经捻了大半辈子烟卷的手，不听使唤了似的，废了半天劲，报废了好几张烟纸都没能捻好一支烟卷...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用来缓解情绪的‘工具’，蔺父伤心之余蹲在那里垂头叹气。 这时候的祁小羽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刚好想起随身装着一包用来待客的‘黄鹤楼’。 上前拍了拍蔺父的肩膀，说：“叔，抽这个吧。” 蔺父依然垂着头，没接香烟，也没吱声。 祁小羽稍上前低头一看，蔺父正闷着声吧嗒吧嗒掉眼泪，身子下方的水泥地板都被浸湿了一片。 随即转身说道：“小俊，你爹说的没错，但凡有机会，必须争取上大学，而且，自己是那块料的话，必须上好大学！” 旁边的蔺母一边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一边夸赞道：“对，必须上学，我家小俊学习特别用功，每次都考全年级前十名。” “娘...你想瞧个病都困难，上学真的不重要了，咱家现在急需一个劳力养家！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等将来让我姐找份好工作，我就踏踏实实在家伺候你和爹，不挺好吗？” 祁小羽认真问道：“小俊！回答我一个问题，不想继续念书了，是你的真心话么？” “我...” “犹豫了是吧，那妥了，我供你上学！” 这一段，让祁小羽回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求学波折，一切都那么相似，实在不忍看到这么一个好苗子被耽误荒废。 蔺父扭过头瞅着祁小羽，半晌没说话，蔺母和儿子小俊也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紧接着，蔺父起身道：“不行不行！大侄儿，这可千万千万使不得！我们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真的，谢谢你的好意了！” ... 哧！...场面正僵持间，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 “哥，我回来了！”已经跑进院子里的赵岩忙喊道。 “呀，这位小伙子回来了，正好，咱一块吃饭...屋里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端菜！”蔺父忙加了把椅子，一边吩咐道。 “噢噢噢，这就去。” 赵岩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说道：“哦，叔，您别这么客气，我们...”转而赶忙又对祁小羽说：“哥，你手机呢？” “在兜里呢。”随手掏了出来，“嗯？都不知道啥时候没电了...” “刚才小月把电话打我这儿了，她说昌县的张老板上个月要了一批货后承诺下个月结算，但是刚才他店里的一名员工联系到小月，询问是否知道他们老板在哪儿，那名店员说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张老板了，店里已经空了...” 没等赵岩说完，祁小羽脑袋里嗡的一下...擦了，他依稀记得张老板上个月的订货清单总额将近二十万元... “走！回家！”祁小羽闷声说道。 蔺父马上看出一丝不对头，“你们这是？有急事？” 祁小羽说道：“叔，抱歉了，公司有点事，我们得尽快赶回去。” “哎，总该吃顿饭再走嘛，这都过晌午了，大老远来了怎么能不吃口饭？”蔺父看二人心急如焚的样子，又马上说道：“既然你俩有急事，那我就不强留了，唉...这样...孩他娘！给俩大侄儿打包带点菜路上吃。” “嗯嗯！” “叔，真的不用了，你们吃吧。”赵岩也忙推辞道。 “你俩大老远来我家，连一顿饭都吃不上，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扭头又朝着厨房那面喊道：“赶紧的！磨蹭！” “马上好嘞” “叔啊，真的不用了。”这时候，祁小羽二人和蔺父一直相互推就着，都已经走到院子里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回城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祁小羽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 “叔，今天我就带了这么些...” 蔺父忙推辞道：“大侄儿！我们不...” “您听我说！不许推辞！必须收下！我俩今天确实有急事得赶回去了，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们！”说罢，将大约两千多元钞票使劲往蔺父兜里塞。 “我们不要！大侄儿！你听叔说！真的真的，已经很感谢你了，你这番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这样让我们一家人无以为报，快点收起来！待会儿出去了让街坊四邻看到该笑话了！” 无奈，蔺父一只胳膊便有力地阻挡了他的‘攻势’... 祁小羽那小身板子根本执拗不过这位劳作了半辈子的农者。 “笑话什么！这有什么可笑话的？叔，我跟您说！不要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以后也不要！” 祁小羽的言外之意，蔺父多少听明白了，“嗯嗯，大侄儿你说的对...但这钱叔真不收，拿起来啊，叔没啥大本事，但养家还是能凑合过去的。” 几人一直‘执拗’到院门外，果然，小巷里又围了三三两两来‘看热闹的’村民。 为了避免蔺家人尴尬，祁小羽没办法再继续推就了，只好先将钞票装起来。 带着墨镜的赵岩瞅一眼围观的村民，依旧来一悍相怼道：“哎哎哎！没事别在这瞎凑热闹啊！一个个闲的！”这小子整句话里面仍旧没带一个脏字。 待赵岩和祁小羽都上了车，小俊和母亲一人拎着用袋子装好的两盘菜跑了出来。 蔺父不住地抱怨道：“哎呀！赶紧的呀，人家都要开车走了，让你娘俩干点啥这费劲呢。” 随手拉开车侧门将菜放进去，“你俩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 “知道啦，叔！” 坐在副驾驶的祁小羽凑到赵岩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把那两千多钞票偷摸递给赵岩。 “哎呀，我车钥匙呢？好像落屋里了...”赵岩故意喊很大声，随即下车去了。 蔺父吩咐道：“俊呐，快去帮哥哥找车钥匙！” “嗯！” 祁小羽忙喊道：“小俊啊！” “大哥，啥事？” “你这个小老弟啊，以后一定要听你爹娘的话！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遇到过同样的问题...所以，不用有任何顾虑，安心学习！听到没？” “知道了，大哥！” “叫羽哥！” “羽哥！” “呵呵，好，等你高考完了第一时间告诉我！上大学不用发愁...另外，替你爹娘照顾好你姐姐。” “我会的，羽哥！” 祁小羽随手取出一张名片给蔺父，“叔，这是我名片，有事随时联系我，还有，你家电话给我一个。”成功的将蔺家人拖延在一起，为赵岩的‘行动’争取时间。 蔺父双手接过名片，“呀...总经理？原来你是老板呢...我家电话是0317-4728***” 祁小羽边用手机存电话边说道：“呵呵，啥老板呀，只是名片上的一个代称而已。” 扭头又对儿子说道：“俊呐，看到没，人家你羽哥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要好好学习，知道不？” “爹，我会努力的！” 三人正说话间，赵岩小跑着回来了，“哥，车钥匙找到了，呵呵，咱走吧？” 祁小羽小声说：“走！...快点...” 车子刚打着火，只听见后面有人一声喊：“等等！” 从倒车镜里看到芯玉跑了过来。 “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个你拿着，送你的。”说罢，芯玉将手中的一本书顺车窗递进去。 “这是？...”祁小羽拿过来，好像是一本书，但用一块粉色饰纸包裹着。 “这是我曾经很喜欢的一本书，书名叫《遥远的救世主》，送给你吧。”芯玉甚至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嗯...比起那会儿刚进屋时候看到她的神情好了很多，起码从她脸上看到了‘希望’。 “芯玉...只要不是自己刻意去放弃，一切都回得来，我年长你两三岁，咱们也算同龄人，我们都还年轻，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加油！” “谢谢羽哥。” ... “路上注意安全！”蔺家人依偎在一起目送着。 车子已经开出很远，祁小羽从倒车镜里看着蔺家人，他们是那么的朴实，善良... 直到车子拐过一个巷口的刹那，依然能看到蔺家四口人翘首遥望... 赵岩扭头看一眼，“哥，你又掉眼泪了。” “哥泪点低，用你管？好好开你的车。” 赵岩伸了下舌头，“唉，真是可惜呢，那姑娘真心不错，她要是...要是没出那当子事，哥你真应该...” “闭嘴！没话说了是吧？哪来那么多弯弯绕？脑袋里就不能琢磨点正经事！” 祁小羽随手将座椅放倒，躺那眯了起来。 挨怼了两句终于消停了，从国道一直上高速跑了很长一段路，祁小羽都一直在那微睁眼睛躺着。 赵岩知道他没睡着，不知道他在因公司的突发事件忧虑？或是还没从与蔺家人有关的事情中回过神？ 一直开了一半路程，如果不是因为车需要加油，赵岩都想一股劲干回d市。 哧...gl8还是在滨海服务区停了下来。 “哥...哥？我去上个厕所啊，你去吗？一会咱加点油继续赶路。” 祁小羽揉揉眼睛道：“呃...我不去了，你去吧，多歇一会儿，咱不着急。” 赵岩吹着口哨朝卫生间去了... 祁小羽下车伸伸腰，看到放在车中控台上芯玉送的那本书，心里嘀咕着，怎么送本书还用装饰纸包裹？随手拿过来拆卸掉。 ... 不一会儿，赵岩又吹着口哨回来了，“哥，饿不？咱车上可还有蔺家人给带的硬菜呢。” “那会儿你返回他们家把钱放哪儿了？”祁小羽突然问道。 “啊？”赵岩摸摸正在咕咕叫的肚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啊什么啊？那两千多块钱！你是真被饿晕了。” 赵岩一脸无辜道：“放他家餐桌上啦！哥你不会是怀疑？...” “餐桌？？？”......“想什么呢你？平常公司里大额货款都经你和小月手，你哥我还没那么狭隘吧。” 赵岩继续解释道：“是啊，就放餐桌上了，这样他们回屋后马上就能看到嘛，难道我还给藏起来呀？” 祁小羽打开那张包裹书的装饰纸，“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岩一把摘掉墨镜，瞪大眼睛一脸惊讶，“...”--# “人家给咱变个魔术，还回来了！” “怎么？...唉，我明白了...哥乐善好施的心又被深深地戳伤了。”赵岩还不忘贫嘴。 “伤你个头啊，让你办这么简单的事都掉链子。” “嘿嘿，起码咱不会给哥在生意上掉链子。” 却也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赵岩在处理事情方面变的粗中有细，生意上从来没出过任何岔子，而且，祁小羽发现他似乎在渐渐远离从前的一些‘狐朋狗友’。 虽说行行有能人，不能一概而论，不过，赵岩那帮所谓的朋友，祁小羽可都见识过了，可以说，‘吃喝嫖赌抽’是那些人最习以为常的事。 还记得赵岩刚来公司帮忙那时候，基本上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花，工作上肯定没得说，就是花钱如流水，多半都是与朋友们出去胡吃海喝，可劲造。 甚至有次听尚欣月说，赵岩曾多次私下找她帮忙，借钱还信用卡... 最多的一次据说欠了五万多元，都是出于对朋友所谓的‘仗义’慷慨解囊，无非都是为一些不着调的酒肉朋友埋单。 但是赵岩从来都没找祁小羽‘帮忙’，那次尚欣月已经‘无能为力’，万般无奈之下，尚欣月向祁小羽‘打了小报告’。 对于赵岩平日里的境况早有耳闻，但是祁小羽从没以大哥自居，对他私下为人处事指手画脚，因为，在祁小羽心里永久留存一个底线，只要身边的人不赌，不嫖，不吸...倘若冲破这个底线，就算是同胞兄弟也绝不容忍。 只记得那天祁小羽取出五万元现金交给尚欣月，让她把钱转交给赵岩。 “羽哥，他就是个无底洞，你这么做，值得么？” “如果他能对生活有重新认识，就算失去再多的金钱也值得，有胆他就再出去胡吃海喝！” 那段时间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与赵岩有说有笑，忙于生意上的事。 反倒是赵岩表现的极不自然，多次想趁机会找祁小羽说些什么，只是，这位对他慷慨相助的老板总是有意或无意地躲着他。 直到又一次发工资的日子，分文不差打进工资卡，下班后赵岩主动去祁小羽办公室。 “哥，我那工资...”赵岩不好意思道。 “怎么？数额有问题？”祁小羽故意问道。 “呃...” 祁小羽装作认真道：“哦，对了，你要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上次考勤表上，我记得你有两天请假呀，应该扣你全勤奖的！” 这下给赵岩弄得更不好意思了，“对对对，上个月我请假回家看老妈了，只是...” “啥时候学的这么磨磨蹭蹭？有话赶紧说！” “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多扣我一些薪水，给我留几百块钱生活费就行，呵呵。”赵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 “那怎么行？如果让劳动监察部门发现我无故克扣员工薪水，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 “嘿嘿，哥啊，你就别说笑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 “呃...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意思，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下班吧，可以走了。” 祁小羽故作假装忙碌，不再搭理他。 赵岩心想，如果这时候祁小羽劈头盖脸给他骂一顿，他心里反倒能舒坦一些，可偏偏对他不理不睬，另一方面，赵岩心里对这位老板更加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无奈地笑了笑，“哥，那我先走了，那个...那笔钱我会慢慢攒够还给你的。”转身开门准备离开。 祁小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似乎还在忙碌着什么，“以后和朋友们出去潇洒之前先想想家里的老妈在吃啥喝啥！” 听到祁小羽的话，赵岩的心就像过了一把电流，“哥，我记住了！” 从那以后，除了正常的人情来往交际之外，赵岩再没有一次和朋友们出去挥霍，而且将偶尔去棋牌室小玩几把麻将的嗜好也一次性‘去根’了。 ... gl8依然驰骋在京哈高速上，还有两个小时车程，赵岩看了看一脸疲倦的‘老板’，副驾驶座上的祁小羽竟然呼哈睡着了，可也是累了... 刚才祁小羽想换班开车让他休息一会儿，连喝了两罐咖啡，没有应允。 让他心里充满崇敬的年轻老板，已然身心疲惫，自己累点也就罢了，公司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老板’绞尽脑汁处理。 待二人回到d市，天色已渐晚。 “哥，哥？咱回来了。” “哦，辛苦你了，怎么没叫我一声，换着开开。” “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忙呢，你休息足了就好。” “今天各回各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你把我送公司，车你开走。” “回公司？要不要现在去张老板那里看看，这种事事不宜迟呀。”赵岩着急道。 祁小羽信心满满道：“不就二十万的货吗？不用着急！” 赵岩十分不解，“哥，你不会是这一路睡蒙了吧？” “呵呵，之前我还真被张老板的事吓一跳，放心好了，他不会跑的，如果真跑路了，那我真就赚大了！哈哈。”祁小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赵岩很是纳闷，这到底是睡蒙了？还是自我安慰的一种不正常的表现？ 祁小羽看出了他的心思，“哎呀，别瞎琢磨了，那会儿在蔺家被你紧张兮兮的话给弄迷糊了，张老板那是何等人物？这个圈子出了名的老赖呀！” “哥，那你啥意思？兄弟我脑袋瓜愚笨，我都被你整迷糊了。” 祁小羽坏笑道：“呵呵，不要紧，张老板的房产证还在我这押着呢，而且我与他合作之前都是签过由律师起草的协议，除非他的房子不想要了，一百多平的房子，再来二十万都值了！” 赵岩明白过来，笑道：“难怪你还有心思睡大觉！哈哈。”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艳福?no “哥，你什么时候留的这一手？” “在每一次与不确定品行的人合作之前，必须先小人后君子，商场如战场，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不了解底细的人。” “哈哈，哥，高！实在是高！”赵岩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好了，先把我送回去，今天实在太累了，车你直接开走吧，顺便回家去看看老妈，可以给你一天假。” “嘿嘿，谢谢哥，你咋那么懂我心呢，正琢磨怎么和你说这事呢。”赵岩已经乐开花，可能自己想做某件事之前，如果有人为你想到前面，那种感觉确实很爽。 “因为我常年在外也很想父母。” “...” 不一会儿，车到公司楼下，看来祁小羽是真累了，短短二十分钟车程都能睡得打呼噜。 “哥，到了。” 猛一激灵起身，“噢噢，你回去路上慢点开。”随手将装饰纸里面那两千多元递给赵岩，打开车门径自走开。 赵岩落下车窗喊道：“哥，你这什么意思？” “一两个月就回家一次，别太寒碜了，给你老娘买点啥。”随着话音远去，祁小羽已经拐进电梯间。 赵岩自言自语着，唉，以前在道儿上瞎混的时候没干太多缺德事就对了，如今，才能有好运遇上这么知心的兄弟... 楼道里的声控灯很早就失灵了，忽闪忽闪的甚是让人发怵，物业费都交哪大爷兜里了？一个小灯泡，都仨月了也没给换。 “羽哥回来啦！” 祁小羽正在开自己办公室门，不远处突然有人冒出来，给他吓一哆嗦。 顺着声音看过去，“小月？？？” “嗯” 尚欣月的小跟鞋哒哒哒越来越近。 “我说你这孩子，给我下一激灵，这么晚了，你怎么没下班回家？”祁小羽奇怪道。 “哦，回家也没什么事，再说今天那事等你回来处理呢。” “噢，呵呵，你说张老板那事啊，你们不用担心了，没事的。”说罢，继续开门，但是看尚欣月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小月，你还有事？” “哦，没事，就是在等你。” 一会说有事，一会又说没事，这什么逻辑？ “等我？哦，有什么事，说！”祁小羽已经累到快睁不开眼睛了，只顾边说边走进办公室倒了杯水喝。 尚欣月也跟了进来，借着办公室的灯光，这时候才发现尚欣月脸色绯红。 “小月，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点，刚才自己在办公室呆着没意思。” “哦哦，女孩子，要是独自在外面场合，喝酒千万要注意。”祁小羽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刚才尚欣月似乎说找他有事。 这一天确实给他累坏了，脑袋有些短路，但是看尚欣月跟平常好像不太一样，虽然这个姑娘不是那种活泼伶俐的性格，可平常也没这么沉默寡言，只顾站在那里，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小月？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还是出什么事了？” “羽哥，我...”尚欣月欲言又止。 “嗯？” “我...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你这孩子，大喘气呢，我当什么事呢，呵呵，这样，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叫上赵岩他们，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大餐，怎么样？” 尚欣月显得很失望，“不怎么样...” “往日每次提起吃大餐可都是你们这些姑娘们叫的最欢，今天你这是？” 尚欣月一下子提高了嗓门，说道：“羽哥，我想请你吃顿饭就那么难吗？你还记得拒绝过我多少次了吗？叫赵岩，叫赵岩！为什么就不能有两个人安安静静吃顿饭的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祁小羽都刻意与周围的异性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这与他之前的生活状态一模一样，尤其自己经营的这家小公司里多一半员工都是年轻姑娘。 其实，祁小羽本是一个不太会与姑娘们打交道的人，可能是因为之前他所接触到的姑娘都是那么泼辣，火爆，直率，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乔晓溪、陈月馨、姬雯慧三人。 似乎内心已经将这类型的女孩作为自己对理想女性评价的标杆，除此之外的姑娘，就算是美若天仙，也不会有触动心弦的感觉，一点都没有。 “小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祁小羽问了一句极品废话。 尚欣月没吱声，抬起双手捂了一下面部，好像还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动作让祁小羽一惊，想必这丫头今天是要‘放大招了’，但他心里并不担心什么，尚欣月的情感段位还没那么深奥。 她何止是今天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祁小羽在平常工作生活中完全可以直观感受到，手下某些女员工为之倾慕，好在大家都还是安心于工作上的事，纵然暗恋之心已经藏在心底已久，但只要认识祁小羽的人大概也都了解，他对异性的喜欢和爱，大概不是随便一个姑娘上来就能随便俘获的。 可能...一切都已随‘溪流而去’了吧。 要么说，人跟人真的不一样，尚欣月就是这么一个姑娘，有些话就差那么点火星子了，她就是不去点燃，弄得大家好生尴尬。 祁小羽心想，这样也好，如果你说了，那我直接婉拒，如果你不说，那我就装情商低。 但凡心里能感受到爱情的暖意，绝对的‘从一而终，忠诚一生’，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干脆就别去扯那闲情，他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等有机会我引荐个人给你认识。”俩人僵了那么一小会儿，尚欣月忽然道出这么一句。 “你引荐？什么人？” 自从做生意后，祁小羽对各种人际关系都很在意，甭管暂时有用的没用的，统统都要择机会上一面。 何况是尚欣月这样踏实沉稳的女孩主动提到的人，祁小羽还是蛮有兴趣的，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为公司以后的发展走向绞尽脑汁，以他单人的操纵和运营能力早已无法驾驭这艘快速前行的‘帆船’。团队合作必然是未来发展的一个趋势。 “我一个叔叔...哦不，严格来说，其实只是个远房表叔而已。”尚欣月说的很是认真。 祁小羽瞬时来了兴趣：“方便告诉我，你这位叔叔是做什么行业的么？” “现在咱们d市做一家pp防盗门的总代理。” 好家伙，这得有多大实力才能把pp防盗门总代理权拿下？ “小月啊，我这有点蒙，你今天怎么突然找我说这个？怎么？你这位叔叔有涉足其他行业的意向？” “唉，本来想说点别的来着...涉足其他行业？这个嘛，暂时没听说，只是有一次去他家玩，无意间聊起我的工作，之后聊多了一些，表叔觉得咱们公司目前做的这类业务很有发展潜力，而且听说你还这么年轻，瞬间就来了兴趣，非得要张罗见你一面。” “见见见！小月的面子咱还是得给的嘛，呵呵。”祁小羽笑道。 尚欣月不屑道：“唉，原来羽哥也有奸商的一面呀，这哪是给我面子？分明是看到商机了嘛。” “事成之后算你大功一件！丰厚奖励！” “我才不要什么奖励，我想要的，恐怕你给不了。” 祁小羽赶紧转移话题，尽管刚才在车上都疲倦到了极限，“呵呵，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咱们小月最爱吃的就是碳烤羊腿，走！哥请你！” “呵呵，还是羽哥有心，知道我最喜欢吃的东西，谢谢你。”尚欣月就是如此简单的姑娘，一份碳烤羊腿就让她觉得祁小羽对她还不是那么冷漠。 当天从尚欣月那里得到的意外消息，在当时的情形下，对于祁小羽的小公司而言，可以说是充满历史性转折的。 寻求与实力大哥合作，投资入股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公司目前发展急需知根知底的人，尤其经金淑贞牵线将产品成功打入韩国市场，随着供货量增大，小批量的备货已然不足以支撑每月销售计划。 尤其最近几单，金淑贞在每份订单最后都备注一句，强烈要求扩大备货量，以确保客户订购货品如期到达。 出口生意无论如何都需要拿出十足的精神头去稳固，话说，公司近百分之八十的利润来自于出口业务，所以，就算砸锅卖铁也必须全力支撑出口销售业务，同时，在省会城市设立相关办事处，接洽业务，以确保供货顺畅。 所以，目前的祁小羽，缺资金的同时也更缺人。 “小月，差不多时候自己也该找一个了。”待尚欣月吃到开心的时候，祁小羽劝慰一句。 “不找，再说也没合适的！” “我觉得吧，赵岩那小子挺不错的，我看你俩...” “羽哥，你要是真没可说的话就随便喝点吧，提谁都可以，只要别和我提赵岩就好。” “咋的？那小子欺负你了？欺负你了你吱声，哥帮你治他。” “你觉得好，但不见得我也觉得他好。” “反正啊，听哥话，都老大不小了，该到哪一步就得走哪一步，想当年我...”已经有些微醉的祁小羽说到兴起处，突然又想起乔晓溪。 可也是，自己都做不到，还在这劝慰别人。 “羽哥，问你件私事，可不可以？”尚欣月试探道。 “只要别问我爱乔晓溪有多深就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份究竟有多深的情感。” “曾经，你俩为什么不早点结婚？” 尚欣月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祁小羽的痛楚，他没再回答任何私人问题，只顾自己喝起了闷酒。 那天，本是非常普通的一个周末，应该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可能是因为当天身体太过疲乏了，再加上用餐间尚欣月提到触痛心弦的私事罢，似乎是众多巧合汇聚在一起，导致平常酒量尚可的祁小羽居然喝到醉的不省人事，而且是自己喝多的... 但最后和尚欣月从烧烤店出来都不知道怎么到家的，只感觉当时某些方面的思维还是很清醒的，始终在心底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犯错’。 很肯定是尚欣月打车带他一起回来的，而且，那一夜，她没有离开祁小羽房间... 用往后多年尚欣月回忆起这段往事的话来说，那天晚上，她特别想学一次电视剧里的‘情节’，为自己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单恋来一次主动投怀送抱，无奈，祁小羽着实喝太多了，以至于醉到完全没有知觉，她将这段往事称之为祁小羽对她作出的尊重，而不是趁其投怀送抱的大好时机去‘迎合对方’。 从那以后尚欣月对这位小老板的情感升华到极致。 说破大天，这种事无非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祁小羽曾对她开玩笑说，“小月啊，那天晚上哥真喝多了，不然就算我的灵魂不会动摇，我的肉体肯定不会放过与美女共度春宵的大好机会...” 尚欣月笑着回答：“呵，我不信你一晚上都没清醒过。” 呵呵，却也是，一个年轻男人的房间里四处飘散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就算有‘那方面障碍’的男人，一晚上都得清醒几回。 可不，后半夜祁小羽几乎是蜷缩着身体‘忍’了一宿...... 第二天都快临近中午了，祁小羽仍在呼呼大睡，如果不是赵岩上楼前来一电话，恐怕昨晚的一切都无法洗白了。 铃铃铃... 半醒状态下，随手摸了摸枕头旁边...啊？小月？？她怎么跑这来了？祁小羽被惊的头皮发麻...缓了缓神才想起来，哦，是呢，昨晚和她一起去吃饭的，可是...她怎么留宿在这了？ 只见尚欣月正躺在他身边熟睡着，好在她是穿着衣服的，但是自己上身赤露，被剥的只剩下裤子，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再看看自己裤子上的腰带没有动过的迹象，阿弥陀佛...还好还好... 惊慌之下都忘了接赵岩电话，身旁的尚欣月微动一下依然没醒。 担心一会被人发现真弄出一条花边新闻可就麻烦了，赶紧给赵岩回过去电话。 “你在哪呢？” “啊？哥啊？我在电梯里呢，马上到了啊，信号不好，听不清你说啥...”嘟嘟嘟...电话挂了。 我擦...坏了！赶紧下床随便穿件t恤跑了出去，一切都那么刚刚好，祁小羽刚出门的刹那，赵岩也正从电梯间往这边走。 第一百五十三章 误会大了 赵岩老远就打招呼，“哥啊！我跟你说，呵呵，我今天...”赵岩刚想说些什么。 “你...你咋回来这么早？不说给你放一天假嘛？”祁小羽故作镇定，唯一担心的是这时候尚欣月千万别突然从房间里出来。 “公司就咱们几个人，别人都放假了，我怎么能忍心看哥一个人忙，家里也没啥事，我就回来了呗，哦，对了，这是我老娘让我给你带的一些家里做的小糕点。”说罢，拎着大袋小袋东西就要随祁小羽回屋。 祁小羽急中生智道：“哎，对了，你刚才给我打电话干嘛？” “噢...刚才啊，没事，就是问问你饿不饿，你没接电话，我琢磨你正睡觉呢，就随便给你带了点吃的上来。”随手拎起手中的外卖餐盒道。 “你买啥快餐了？” “皮蛋瘦肉粥，汤包，还有凉拌小菜啊。” “那什么，帮我去楼下那家面馆买碗肉丝炒面吧，想吃面了。” “那行，我把这些给你放屋里。”赵岩准备进屋去。 把赵岩手里的东西强拿过来，催促道：“给我就得了，你赶紧去吧，我都要饿疯了，昨个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好吧，呵呵，我这就去。” 赵岩刚转身，只听祁小羽屋里一声闷响，扭头问道：“哥...你屋里有人？” 祁小羽尴尬道：“没...没呀，哦，我正洗衣服呢，呵呵。” 赵岩坏笑道：“哥，你忒不会撒谎啦，嘿嘿，是不是屋里有情况呀。” 这时候已经能听到尚欣月从室内楼梯向下走的脚步声。 “快去，我饿了，磨叽！” “好好好，我马上去，嘿嘿~这有什么啊，一会儿等我回来给我介绍一下嫂子啊。” “介绍你妹！赶紧的！” “哈哈~我要是有妹妹必须介绍给你。” ... 也就是赵岩进电梯的瞬间，尚欣月开门刚要说话，一把被祁小羽堵了回去。 “羽哥，刚才谁呀？” 祁小羽竖起食指比划道：“嘘...赵岩来了。” “你紧张什么？也没啥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昨晚你怎么没走啊？”再细看尚欣月，上身居然穿着他一件帽衫，“你这是？” “你还怪我？昨晚你喝那么多，自己身上，还有我衣服上，都被你弄得脏兮兮的！” 祁小羽上卫生间一看，确实，他和尚欣月的衣服正挂在晾衣杆上。 “我...昨晚...没...” 尚欣月不好意思道：“嗯，什么都没有，你是君子。”低头笑了。 “先别君子不君子了，你赶紧回办公室去！一会儿赵岩该回来了。”说罢着急将她往外请。 “哎哎哎，他来他的，我怕什么呀？” 祁小羽苦口婆心说道：“不是你怕什么，是我怕什么呀！我的妹妹啊，而且你一姑娘，这事要传出去，别人该给你谣传了！你一还没男朋友的女孩，以后对你不好！” ... 话说，赵岩下楼后不经意间发现尚欣月的红色‘电驴’正停在车棚里。 嗯？这丫头今儿怎么又来了？不休班吗？ 也不对呀，刚才给祁小羽电话没打通，他又给尚欣月办公室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刚好，看车棚的大爷端着茶杯从屋里出来，“小伙子，大礼拜天的都没歇着呀。” “嗯，呵呵，有点事要忙...” “哦，你们公司那几个孩子都挺好，加一宿班了吧，真是辛苦呢。”大爷随口说道。 “呵呵，工作嘛...”打过招呼后，赵岩已经走出去好几米，嗯？什么？加一宿班？之前偶尔赶上忙碌的时候最多也就加班到晚上九点多，怎么可能成宿工作？这小公司还没那么大业务量。 赵岩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扭头问道：“大爷，您刚才说我们加一宿班？”这时候他还在想，没准是因为祁小羽在这商住两用，大爷误以为他们总加班吧？ “对啊，你们办公室有个小姑娘昨晚就在这的，昨晚我起夜出来还看到你们办公室亮着灯呢...哦，这不，她的电动车还在这呢。”大爷指了指那辆红色电动车说道。 昨晚...“大爷您呆着，我先走了。” 赵岩内心不爽到了极点，这种不爽主要来自于两方面。 对于祁小羽这个让他甘愿两肋插刀的大哥，一直都是是无比敬重，何况，把姑娘带回家过夜这种事，纯属人家私事，相反，自己还非常支持祁小羽尽快能找到合适的另一伴。 很显然，祁小羽向他隐瞒了这一点，心里觉得大可不必因这点小事都瞒着他，事情不大，就是觉得自己如此敬重的大哥连这点生活中的小事都回避他。 另一方面，虽说没权利管人家带哪家姑娘回来过夜，可是...如果这姑娘是尚欣月，那就太尴尬了，与他们一起共事的同事也就罢了，办公室恋情而已，说大点，人家是老板，手底下姑娘又很情愿，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这种私事。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尚欣月！转眼间公司经历了诸多波折之后总算熬过来了，之前祁小羽总是忙于外场事务，而且近一年来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情，多一半时间这位‘老板’并不在公司坐镇。 因此，自然形成了赵岩与尚欣月二人双领导的工作场景，用赵岩的话来说，他每天除了上厕所和睡觉的时候是一个人外，其他时间几乎都与尚欣月在一起。 男未娶，女未嫁，都是充满激情活力的年轻人，甭管女方心里怎么想，只要这姑娘是讨人喜欢的，时间长了，只要是个男生或多或少都会对其产生一丝情感，习惯也罢，真情也罢，总之，只要是尚欣月，心里这个坎绝对是过不去的。 赵岩心想，买什么肉丝炒面？还买个毛线啊？气呼呼地转身径直往电梯间走去... 走出电梯间的瞬间即看到祁小羽和尚欣月刚好从办公室出来... 三人尴尬的相互瞅瞅。 好嘛，只见尚欣月上身穿着祁小羽的帽衫，头发还稍显凌乱...行，这些都可以找理由解释，可是他俩分明都是刚起床后暗沉的面色。 我擦...到底还是睡了啊！...赵岩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祁小羽先主动说话了，“兄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你别误会。” 尚欣月倒是不以为然，说道：“误什么会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赵岩愤愤地说道：“祁小羽！你挺会装啊？怎么？就这么信不过兄弟？不就屋里藏个女人么？至于这么藏着掖着么？” “不是！兄弟，你真误会了，她...” “哥！我的亲哥！兄弟我最后叫你一声哥！你忒不讲究，真的...是不是只要有一个好姑娘你都想捷足先登尝尝鲜？”赵岩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都开始这么跟我说话了。”祁小羽无奈道。 “赵岩！你放屁！你怎么和羽哥说话呢？”尚欣月骂道。 “行了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别跟这儿装了，不就睡个觉嘛，孤男寡女的，干柴烈火的，都能理解！”赵岩继续语出逼人。 尚欣月听了这话气得想上去给他一嘴巴，大声骂道：“赵岩！你混蛋！！！” 祁小羽呵斥道：“赵岩！没完了是吧？你这是犯哪门子浑？” 但是此刻对正处于怒气中的赵岩来说，祁小羽对他的呵斥好比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此时的赵岩根本不买这个账了。 “我犯浑？合着还是我不对了是吧？这是我亲眼看着了，要不然你俩这大学生是不是还要继续愚弄我们这些没念过几天书的人？是不是觉得我们傻的可怜？想怎么哄骗就怎么哄骗？” “你！...”祁小羽被气得瞪大眼睛盯着他。 “哎呀，不就睡了嘛，多大点事呢，以前哥们也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间那点事，但是，我告诉你祁小羽！你这叫不讲究！不道义！懂么？在江湖上如果这么办事，是会被道儿上的兄弟拿刀砍的！” “赵岩！你是不是疯了？说的是人话吗？”尚欣月也被气够呛。 “行，赶紧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祁小羽怒目喊道。 “让我滚？凭什么？这月工资还没给我发呢...哦，对了，说起这个我还真想起来了，我说嘛，你昨天咋那么好心给我两千多块钱让我回家看老娘呢，合着就是想办法支开我呗？敢情是怕我耽误你俩好事呗？你大可不必这么心思缜密！” 赵岩此时已经完全处于无脑状态，逮起什么都一通乱拼。 祁小羽已经无心再和他理论什么，快速走进办公室，取出两万元现金。 “往后别让人说你跟我一回亏待你了，拿着这钱，现在！马上！赶紧给老子滚蛋！” 这下子，祁小羽确实被气急了。 赵岩红着眼圈歪着脑袋点点头，上前拿过两沓钞票，啪啪！在手上拍了两下，说道：“呵呵，还是祁老板有钱呐，行！这个我服您，给的还真不少，钱嘛，谁都稀罕，这么多钱，那我就谢谢您了。” “滚！！！”祁小羽吼道。 这时候尚欣月才真正明白，自己闯大祸了，谁曾想，自己的一次单恋为这俩铁一般关系的人造成这么大的误会。 尚欣月冲他喊道：“赵岩！你个混蛋！我的名声无所谓了，如果你还是个爷们，现在就给羽哥赔不是！” “呵呵，笑话！我赵岩在江湖上混这么些年，还从来没给一个背信弃义的人道过谦...噢噢，不对，说他背信弃义可能有些冤枉他，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啊，那叫什么？哦，对...叫勾引二嫂！对吧？” “赵岩！你特么的！”祁小羽气到想上前抽他，被尚欣月从身后死死搂住了。 “怎么？要不要再给你拿把刀，冲我屁股上再来一刀？我告诉你，当初我那是理亏心虚才怕你一次，你以为我们道儿混的人真怕什么打打杀杀的？” “特么的！”祁小羽转身回去真拿刀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赵岩还是下意识地转身跑开了，起码，祁小羽的脾气属性他多少还是了解的。 都已经跑进电梯间的赵岩还不忘最后说一句，“小月，哥们是挺喜欢你，可是，你喜欢他，早说呀！哥们早点给你俩腾地方了，再见！二位！哦不，永不再见！” 啪！电梯门关上了。 “我擦！...王八蛋！我怎么...唉...”着实把祁小羽气够呛。 此时，尚欣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板’了，正傻愣愣的等着祁小羽对她发一通脾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出现这么多误会。 “呵~特么的，真是啥事都有，唉...”祁小羽苦笑一声径自回屋。 “羽哥，对不起...”尚欣月进屋对靠在沙发上正双手挤着眉头的祁小羽说道。 “哦，小月啊...没事没事啊，刚才给你吓到了吧。” “赵岩那个浑...” 祁小羽摆摆手说道：“好了，不要说他了，不怪他。” “是的，谁都不怪，只怪我，唉...” “小月，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哦” 尚欣月开门出去的刹那，祁小羽忙起身喊道：“小月，昨晚...昨晚哥没对你动手动脚吧？如果那什么...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千万别误会，其实都怪我，喝那么多，把你给拖累了。” “羽哥，还是那句话，你是君子...但是，生活总要继续的，如果...如果你觉得我还算是一个靠谱的女孩，如果你愿意，那么，我愿意照顾你。”说罢，开门离去... 只留下祁小羽在那不知道该如何梳理这场意料之外的烦心事，好端端的一个周日，已然成为他美好生活状态的‘末日’。 过后一阵心紧，祁小羽很奇怪当天为什么没有其他员工去值班，不然当天这条‘丑闻’可就毫无遮掩地传出去了... 生活非得这么无常嘛？指不定从哪块来一杠子，给人折磨的精神憔悴，不知所措... 又是新的一周，祁小羽起个大早，为了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天刚蒙蒙亮，便换上一身运动装出去晨跑。 从公司到海边，往返大约七八公里，待他跑回来，照例在公司楼下买来几份早餐带上去，这几乎成为一种习惯，只要自己在公司，有时间的情况下，必定会亲自出去为几名员工带回去早餐。 第一百五十四章 深藏不露的病号 这家小公司最能触动员工心弦的，每位员工生日当天，‘祁老板’都会为其筹备一场生日宴席，并有小礼物相送，而且，母亲节之类特殊的节日，也会收到‘祁老板’发放的‘孝敬红包’。 用他的话说，公司规模小，本来也没几名员工，平常很容易显得冷冷清清，工作乏味，这就更需要人情化对待每一位为公司勤恳付出的人，把他们都当做弟弟妹妹一样去关爱，让他们觉得在小公司供职都可以受到细致入微的关心，爱护，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员工的工作热情，工作效率自然也明显提升。 走进电梯间，恰巧碰到两名员工。 “羽哥早！” “呵呵，早啊，来，把这个拿着。”祁小羽将早餐递了过去。 “嘿嘿，谢谢祁老板！” “客气了不是？” 回屋匆忙换了一身正装，准备开始一周起始忙碌，员工小美照例将一周的订货清单送了过来。 “行，先去吃饭吧，呵呵。” “好嘞” “哦，让赵岩过来...”刚说出口就尴尬了，哪里还有赵岩... “羽哥，岩哥好像还没来呢。” “嗯嗯，对，我差点忘了，他请假了，叫一下尚欣月吧。” “哦，对了，刚才月姐打电话说她今天可能来不了啦，让我们先把这周报表统计出来。” “嗯？” “听她声音好像感冒了似的，我也不大清楚。” “好了，你去忙吧。” 感冒了？唉，也是，能不感冒么，昨晚给人那么一折腾，没衣服穿，而且屋里就一床被子，现在才想起来，尚欣月穿着他的衣服蜷缩在床上熬了一宿，心里很过意不去。 忙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 “哦，羽哥，刚要给你打电话请假呢。”听起来尚欣月的鼻音很重。 “感冒了啊？唉，真是抱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呵~不要紧的，就是头有点疼...阿嚏...” “要不要紧啊？你父母在家吗？让他们给你熬点热乎姜汤水喝点，要不直接去医院打个点滴，好的快些。” “我的羽哥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自己住么？哦，放心啦，一个小感冒而已，我这身体还没那么差，明天就能去上班。” 好吧，这老板当的，不过，祁小羽确实不了解尚欣月的生活状况，再说人一姑娘家，就算是老板也不便打听女员工的个人生活。 “说什么呢你，好好在家养养吧，你当是我打电话催你赶紧上班呀？你羽哥我没那么不近人情吧？” “嘿嘿~我不是怕给你耽误工作嘛，咱们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有分工，请一天假我都过意不去呢。” “好啦，你安心养着吧，公司离了你还不能运转啦？那什么吧，等我回头买点药给你送去。” “不麻烦啦！真不用...哦，对了，才想起来，那你抽空来我家吧，刚好有事找你。” “啥事？” “来了再说！” “你家在哪个小区来着？地址发我手机上。” “...” 祁小羽开着那辆‘九手帕萨特’先去了一趟货站，赵岩的突然撤出，某些平常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都让他处理起来很是棘手，之前很多对外业务方面的事都是交给赵岩一手操办的，尤其与货站接洽方面，一直都是赵岩手下那两名小兄弟在蹲守忙碌。 本来之前已经开始计划公司未来的发展模式，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一员得力助手，为了确保货站和库房那边不出岔子，不得不亲临现场了解情况，毕竟，虎子和彬子并不算是‘自己人’，他们的岩哥可以瞬间翻脸，那是祁小羽心里最没底的一段时间。 回想曾经的一切，经历了诸多不顺，好不容易找到一套适合自己发展的营销模式，而且得到持续稳步发展，这个时候的祁小羽似乎又对一些事情更加释然了。 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创业之初的那种激情澎湃，心中一度产生以后待人待物只谈利益，不谈哥们兄弟情谊的想法，谁曾想将来某一天顺风顺水之时，也会因利益关系导致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销售链出现塌方式‘灾难’... 还好，看来赵岩还没有因这点鸡毛蒜皮之事做出背后拆台的事，虎子和彬子见到祁小羽的时候甚是高兴，看起来他俩还不知道赵岩撤出。 二人恪尽职守长期据守在整个经营战线的最前线，其中的辛苦并不是外人能体会的，尽管这样，两个年轻小伙对‘祁老板’为他们开出的‘高薪水’感激涕零。 赵岩曾经说过一句话，像我们这些乡下孩子，没念过几年书，父母又是苦哈哈一辈子的农民，实在是穷怕了，能给我们一口饭吃，一个安身之所就很满足了。 说来也巧，正当祁小羽放下心来准备离开货站的时候，突然收到赵岩发来的一条短信。 “请不要因我的事为难虎子和彬子，他俩需要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当然，如果你非要赶他俩走，我也没办法，毕竟你才是老板，另外，谢谢给我那么多钱，我赵岩是稀罕钱，但我不想往后让人家说出去笑话，我这水平的人一个月工资怎么可能达到两万元？我决定留下一半，这就已经多出来不少了，就当你夺人所爱的补偿了！车备用钥匙和那一万块交给小月了...” 后面的信息，祁小羽没再看下去，直接回俩字“滚蛋！” 驱车赶往尚欣月家，这辆‘九手帕萨特’遗留了太多赵岩的气息，尤其那股浓浓的烟熏味，之前，祁小羽不止一次说他，不要在车里抽烟，赵岩开玩笑说，等什么时候祁小羽发达了，给他配辆奔驰车过过瘾，就算让他戒烟都行。 祁小羽逗趣说，奔驰是爷们的理想，劳斯莱斯是爷们的梦想。 赵岩天真的问，劳斯莱斯很贵吗？ 嗯，不贵，咱们这小公司一年的纯利润好歹能买个车标回来。 啊？？？呵呵，那我陪着哥去实现梦想。 如今，奔驰的车标都没实现，人就跑掉了。 ... 路过一家鲜果超市，买了些水果带去，按照尚欣月给的地址，到了小区附近才回想起来... 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呢，原来与姬雯慧之前租住的小区对门。 拎着水果呆在那看了小一会儿，脑海里依然会浮现出那个‘傻大个’姬雯慧嘻嘻哈哈的表情，终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曾经多少风雨同舟的好朋友一一离开，或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奔波，或是结婚生子，开始柴米油盐平凡的日子，或是... 嗯，最珍爱的人是永远离开了... 铃...来条短信息，“羽哥到哪了？能找到吗？” “准备开门吧” 好家伙，敢情这是一高档小区哦，走进小区后，眼神都不够用了，梦幻般的景观绿化，创意感十足的建筑结构，包括门卫室都透露着英伦风。 这房子一年的房租绝对少不了，祁小羽看着直咋舌，来到d市多年，还很少去当地人家里做客，这些年没闲着忙碌，唯独没太关注d市的楼盘行情。 以至于后来别人问他来d市多长时间了，之前学什么专业？他会随口说一句“哦，没来几年，对这个城市还不是特熟呢，大学专业是设计”，始终没敢说自己是学建筑的。 多年以后才想起来，当初乔晓溪首次提出购房意向的时候，放到现在，至少得升值三倍以上，可惜那时候祁小羽还是个穷小子，甭说全款购房了，首付都费劲。 实际上早在第一次来d市的时候，即觉得这个城市的发展潜力很大，尤其房地产行业。 但那时候第一次听说这个城市的商品房均价4000平方的时候，还是吓的瞪大了眼睛，可如今，已经涨了三倍之多。 无奈，等好不容易攒够一套两居室房钱的时候，竟然只够交首付的... 叮咚...叮咚叮咚... “来啦” 祁小羽还在琢磨，这丫头又是什么来头？每个月辛辛苦苦三千多块，租这么好的房子？ 哦，想多了...人家就不能是合租呀，对对，尤其单身女孩子，出于安全考虑，合租两居室三居室的特别多。 “羽哥来了啊，快进来。”尚欣月带着一副粉色口罩开门迎接第一次来她家的‘祁老板’。 祁小羽瞅瞅她，“你这是？严重了？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啊。” 尚欣月催促道：“先进屋啊，怎么？来一趟我家只准备看我一眼就走啊？” 也是呢，尚欣月却是提醒了他，人一单身小姑娘，他一单身汉，何况这姑娘本来就对他... 脑袋里飞快一转，忙说道：“还真是，今天公司里事不少，赵岩那小子犯浑跑掉了，你这员大将又病倒了，我得马上回去处理点别的事，这些水果你拿着。”随手将一篮水果递过去。 “我说祁老板，逗我呢吧？堂堂老板来家里看我这个病人，连壶茶都没喝上，回头要传出去，我尚欣月还怎么在公司混呐？” 虽然尚欣月带着口罩，但从她紧皱的眉头依然能看出来很是不开心。 祁小羽直勾勾盯着眼前那副粉色口罩，就像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样，吧嗒吧嗒上下抖动，那种感觉特别逗乐，忍不住噗哧一下笑起来... 尚欣月下意识低头瞅瞅自己的穿着打扮，一身很素雅的家居服，没线头子，也没开口处。 “你笑什么呀？” “呵呵，没事没事，哈哈...” 尚欣月说话的时候，那副粉色口罩又来回上下抖动起来，依然紧皱眉头，根本就是一可爱的表情包。 哈哈哈... “人家生病了，你还笑。”尚欣月埋怨道。 “呵呵呵~好了好了，哥说的，你能不能把口罩给摘了，看着好搞笑，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那你笑点也太低了。”看起来尚欣月确实生气了。 祁小羽顿时觉得好没劲，说不出来的那种不开心，如果眼前的这位姑娘是古灵精怪的乔晓溪，或是耿直的张芯蕊，或是傻傻的姬雯慧，甚至是冷若冰霜的陈月馨... 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带笑，不是非得有多么好笑的话题，那种意境，气氛，完全不同。 但是想想也不对，人家感冒严重，心情本来就很不爽，一个牙疼，一个感冒，堪称小病痛里面最折磨人的两样病症。 “对不起了啊，向你道歉，刚才是看着你带那口罩很可爱，才忍不住乐的。” “可什么爱啊，都丑死了。” “好了，不摘不摘吧，女孩子素颜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呵呵，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别以为公司离了你就转不动了。”说罢，准备转身离去。 “合着我刚才都...唉，烦人，走吧走吧！” 呯！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 这脾气...这才叫真性情的女子，呵~挺好。 等电梯的功夫，尚欣月几个箭步追了出来。 “你还真走啊？讨厌你们！烦人啊！”呜呜呜...喊了几声，居然蹲那哭了起来。 祁小羽忙上前安慰，“你这是咋的了？” 尚欣月已经跟他混了有些日子了，却是头一次见这姑娘在他面前哭。 “你们就不能陪陪我呀！刚才赵岩来了也着急走掉了！” 祁小羽心想，我咋那么不信呢，赵岩？对你情深意重的，舍得痛快走掉？ 马上，尚欣月便补充道：“其实，是被我骂走的，那个没良心的！枉费你平常对他那么好，我看着都生气！” 瞅着尚欣月双臂交叉，全身紧缩着，必是伤寒感冒全身酸疼发冷，“赶紧回屋吧，走！我进屋喝杯水，呆一会儿就撤了。” 进屋后，祁小羽四处扫一眼，这时候才发现屋里有个简易楼梯，这是一套复式结构的房子，比他租来的那套商住两用的复式办公室都要宽敞明亮。 尚欣月问道：“你瞅啥呢？” “就你自己？没有室友什么的？” “是啊，爸妈不在身边，也没男朋友，当然就我自己呀。” “我是说...” “哦，这房子是我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爸为我购置的，有两年了。” “好吧，土豪，你好，我们做朋友吧。”祁小羽伸出手逗趣道，心里还在琢磨，这么一套经典的复式户型，至少不得‘五十个’上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恭迎‘财神爷\’ 事实证明‘穷人’永远都是‘穷人’，‘五十个’已然是‘祁老板’能想到的极限数额。 尚欣月递过一瓶水说道：“你是我的老板耶！还看得上我这种朋友？” “我的妹妹啊，你可别寒碜我了，就你这套房子的首付，我都付不起。” 咳咳咳...咕咕喝了两口水就被呛到，大约是被这个隐形富妹给吓到了。 这种话一点都不掺假，美其名曰是个当老板的，从他开的‘九手帕萨特’即可看出，顶天是个高级打工仔。 低调的人见过很多，尚欣月的低调绝对是最牛x的炫耀。 很早之前祁小羽就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那时候刚毕业没多久便阴差阳错的被姬雯慧招致麾下，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女孩，衣裳款式好不逊色于同样家境殷实的姬雯慧。 这时候祁小羽的注意力集中到她手上那块‘浪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款‘浪琴贝雅’，顶的上他这小公司一年的纯收入。 尚欣月用袖口故意遮掩了一下，解释道：“假的，不用看。” 之前听赵岩八卦过一次，尚欣月那块‘浪琴’是前男友送的，一名富家子弟。 祁小羽笑着说：“呵呵，一块有故事的手表，想假都假不了。” “我说感情是假的！总行了吧！” “看来我们都曾经历过与渣人在一起不堪回首的情感岁月。” “嗯，希望我们都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伴吧。” 女孩子的闺房不易久留，尤其刚发生的那当子糗事。 祁小羽又咕咕一通将剩下的水灌进肚子，起身说道：“好了，我得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 “正经事还没说呢，你着什么急？” “赵岩那浑小子的事吧？不要再提他了。”祁小羽伤心道。 “他？一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架势，算什么正事？” 祁小羽又坐了回去，“好吧，你说，我听着。” 尚欣月洋洋得意的说道：“你先准备好破费张罗一桌好酒好菜吧。” “只要是小钱能解决的事就不叫事，再说，你羽哥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几个的肚子？” “想请我呀？先免了吧，我得让你记我一份人情。”尚欣月自信地说道。 看这丫头如此认真的样子，祁小羽恍然道：“愿闻其详！” 原来，经尚欣月从中引荐，对祁小羽今后事业起到重大‘转折’作用的人出现了，也就是她那个远房表叔... 回公司的路上，祁小羽几次忍不住欢喜，边开车边哼着小曲，头一次开着这辆‘九手帕萨特’体会到开s级奔驰车的愉悦感。 尚欣月认真的表示，她那位表叔属于风投型商人，年轻时候靠倒腾煤焦发了笔横财，之后就开始陆续参投各行各业充满‘钱景’的项目，说白了，啥赚钱投啥。 实际上人家起初对祁小羽这小公司压根没看上眼，这就要万分感谢尚欣月从中努力了，何况，听尚欣月说这个表叔与她家经营的产业都有合作，自然对这小丫头的话深信不疑。 先期注资七十万，只能给到这么多了，以后投不投，投多少，视情况而定。 当尚欣月说出这个数额的时候着实让祁小羽心颤了一下，七十万！如果这笔钱到了账上，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合理安排这笔投资款，实在需要静下心来筹划一番。 看来还是受老天爷眷顾的，莫名其妙失去一员‘大将’，又莫名其妙受到‘金主’青睐。 只是，身边没有几个得力助手，未来漫漫创业之路必将付出比当下更多的艰辛。 另外，中控台上还放着一封由尚欣月转交来的赵岩亲笔道歉信，祁小羽还没来得及细看，总结大意就是知道自己错怪了，歪歪扭扭的字体中表露着赵岩莽撞下的懊悔，当然，这同样也是尚欣月的功劳，为他澄清了一切。 要说祁小羽心里一点都不怪责，也绝不可能，当时的心境下，内心也是充满失望的，竭尽全力用心去善待的兄弟，给他一顿狗血喷头的辱骂，一时间祁小羽心里那股怒气还无法消解。 其实，祁小羽特别希望在信中看到赵岩还有悔过后，想继续留下来的意愿，不过，这样才是最真实的赵岩，他知道，自己没脸再回去了，十分无奈，只怪这小子当时的话太过了，自己亲手了断了今后继续做异姓兄弟的可能。 终于，只过去一周时间，祁小羽就把持不住了，甭管闹得有多伤和气，终究不是哪一方的品行问题造成的，不过，祁小羽本人也是要脸面的，亲自去找赵岩，他还做不来，只好再次委托尚欣月出面调和。 毕竟由女孩子出面调解效果好些，何况，赵岩对尚欣月还是很信服的。 结果出人意料，使信心满满的尚欣月都没想到，赵岩那小子一口回绝了。 那天祁小羽正在办公室梳理客户资源，尚欣月气呼呼的敲门进去，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祁小羽本以为只是被赵岩那张不会说话的嘴给气到了。 “这是谁把我们小月姑娘气成这样。” “还能有谁？那个姓赵的！不识抬举！就不能给他好脸！”看来给这丫头气的不轻。 祁小羽安慰道：“呵呵，他就那操蛋属性，哪天真要把我惹急眼了，看我不削他，消消气，别跟他置气啦，回头哥请你吃大餐。” “你还笑？如果不是羽哥你的事，我才不会去主动找他！一个小痞子，有什么了不起...” “好啦，别跟他一般见识啦，以后可别说他是小痞子，他不爱听这词，再说，跟了我这么久，那小子在行为品行上还是有长进的，不嫖不赌不吸就是好小伙子了。” 祁小羽说完这个，尚欣月更来气了。 “我就总说吧，都是羽哥你给惯的臭毛病，到现在了你还护着他？当时他犯浑骂你的时候都忘了？哦，对了，也不用说什么以后了，人家已经明确说了，不会再回来，说没脸再见你！” “嗯？他是想怎么着啊？让我去求他回来么？”祁小羽刚才还乐呵呵的表情，一下子拉下脸。 “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人家说不回来做事了，抱歉了啊羽哥，没给你办妥，我跟那种浑人说不清，咱也不用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天生就混社会那个命了。” 既然如此，也只能作罢，尚欣月都无法扭转的事情，那就真没办法了。 “算了，随他去吧。”祁小羽彻底无奈了，刚好那段时间业务繁忙，无暇再估计其他，而且，正赶上与尚欣月的表叔合作事宜，需要制定出一份详细并有说服力的企划书。 慢慢的不再因赵岩‘脱离组织’事件伤神了，确切来说已经没那么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七七八八的琐事。 一个月后... 一处规模像样的酒店大包房里，祁小羽已经等候多时，最讨厌别人不守时，但是‘财神爷’绝对有这个权利。 这一个月里陆续为公司‘添砖加瓦’，经过仔细‘甄别’，最终留下三名有志青年共创大业，虽说刚入职不久，也只能如此了，公司里只要是平常表现还算不错的员工，全部‘应邀’出席为这位‘大boss’接风暖场。 尚欣月那位百忙之中的表叔终于抽出时间赏光赴席，祁小羽也终得见到庐山真面目。 一位其貌不扬身家千万级别的人物出场，多说一米六五的身高，敦实粗壮的身板，脸上皮肤皱皱巴巴，走在大街上都是普通人里面最不显眼的那类，完全不匹配他四十几岁的年纪。 曾在尚欣月家里看过尚氏亲属照片，个个眉清目秀，男士们高大帅气，女士们清艳脱俗，到底还是远房表叔，完全看不出与尚氏家族有基因上的相似之处。 但是，能挠到身家千万也不是吹牛皮吹出来的，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瞧遍所有，首先映入祁小羽眼帘的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面不单有很多故事，还蕴藏着诸多阅历。 接到尚欣月电话便马上带两名员工在酒店大堂迎候，与越好的时间已经超出近一个小时，不过，这一小时里也为祁小羽争取到一点时间，巩固一下到时候见到‘财神爷’的一些客套话，商人嘛，通常都喜欢那些酸掉牙的陪词。 只见一辆‘凯雷德’在酒店门口停下来，这是祁小羽最喜欢的车型之一，威武尊贵的外观，彰显着王者气派。 祁小羽正看着愣神，以至于一同下车的尚欣月在一边陪着表叔走到距祁小羽四五米的地方，这位‘祁老板’还沉浸在对‘凯雷德’的垂涎中。 理想多多，但梦想简直让人遥不可及，祁小羽甚至幻想自己坐在这辆庞然大物中，此生如能驾驭到诸如凯雷德、林肯领航员之类的梦想级别车系，必须美美的来一次远征，那如果有幸驾驭到乔治巴顿或者骑士十五世，就算让他余生都在车上吃住都心甘情愿了... 好了好了，先别幻想了...再看一眼，最后看一眼... 尚欣月知道她这位‘祁老板’对全尺寸suv情有独钟，每每看到类似车型就走不动道儿了。 “羽哥，羽哥？这是表叔。” “噢，您好，叔。” “你好，小伙子，哦不，应该是祁老板，对吧，呵呵。” “谈不上是什么老板，呵呵，就是个创业青年而已，我...呃...” ？？？没了？... 尚欣月尴尬的对他使眼色。 “噢噢，叔，之前总听小月提起您，说您是白手起家，是我们年轻一辈需要倾心学习的典范。” “呵呵” 再次冷场中... 这时候尚欣月马上解围道：“叔啊，这样，咱们先进去，坐下聊。” “啊，对对对，咱先进包间。” 随后，两名女员工招待‘财神爷’在前面走着。 尚欣月凑到祁小羽耳边，“羽哥啊，你今天咋回事？咋还不知道说点啥啦？” “紧张的，紧张的...” “你紧张啥？我表叔很平易近人的。” “主要是没跟这么大的金主合作过，咱也不知道开行白该说些什么拉近关系。” “羽哥，虽说他是我表叔，我可以帮你从中附和，但是关键戏还需要你来唱，不然有失你待人之道，再说了，你是老板，如果我抢话太深，人家会觉得你这老板没力度。” “言之有理，一会看哥表现。” 早听尚欣月说，她表叔好喝点酒，特意备了几瓶好白酒。 好喝酒就好说了，能喜欢喝酒的人，起码性格上绝对是敞亮易处的。 菜都上齐了，祁小羽作为当日晚宴的组织者，忙前忙后，为争取到人家的投资而愉悦。 亲自为表叔斟满酒，说道：“刚才在外面比较仓促，还没来得及做个详细自我介绍，叔，我叫祁小羽，今后望您多多指点。” “嗯，我，秦博文，呵呵，你们都叫我叔，都给我叫老了。” “呵呵，小月称呼您叔，我们不都应该叫您叔啊，如果叫大哥也不合适呀，哈~” 只见秦博文时不时的抬起手看看表。 “叔，我先敬您一杯，先干为敬！”咕咕咕...还没吃一口菜垫巴些东西吃，三大口之后杯中见底，满口杯白酒直钻嗓子眼，咳咳咳... “好！这小伙子爽快，我喜欢。”随手端起酒杯，咕...就这么一下， 只见这一会儿秦博文抬起手腕看表的频率越来越多。 祁小羽本来还想接着说些什么。 “这样，小兄弟，我这边还有几个要参加的宴席，今天先到这儿吧。”秦博文起身说道。 啊？这也忒快点吧？还没容祁小羽打开话匣子，看来没机会表现了。 秦博文看出他的心思，“小伙子，关于你的很多事，小月都已经和我说过了，大概情况我都了解，你们一起努力做好事业！” “一定会的，叔。” “后天吧，后天那笔款就能到账。”秦博文随口说道，朝着尚欣月看了看，示意他真得走了。 尚欣月领会其意，“那这样吧，今天表叔确实来的很匆忙，没办法，生意上的事太多，你们先吃着，我去送送他。” 说罢，叔侄二人准备撤出包间。 “小月，稍等下，我也去送送文叔！”祁小羽在旁边忙喊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全新升级 随着秦博文的七十万投资款到账，祁小羽这边也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经历了创业初期的‘元老级’人物姬雯慧，还有曾经鞍前马后尽心辅佐的赵岩时代，‘鹏州贸易有限公司’的核心团队也发生了巨大改变。 这家成立近三年，最初以小商品批发为起点的商贸公司，逐步转型为以出口贸易为经营主导的行业新秀。 同时，形成了以祁小羽集中领导规划发展，尚欣月等人为核心的营销团队。 一直默默无闻在一线为祁小羽奋战的虎子和斌子二人，也通过自身不断努力参与到由尚欣月领导的团队中。 一个企业的持续发展永远都需要不断有‘新鲜血液’注入，缺乏辅佐型人才固然是事实，这就需要将一些有发展潜力的优秀员工进行重点培养。 虎子和斌子二人虽没有学历和阅历上的优势，但踏实肯干，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是其他人无法比肩的，执行能力值得肯定。 而且，这哥俩也给祁小羽带来意外收获。 经过哥俩引荐，曾经随赵岩混迹于社会上的一些哥们兄弟也被介绍到公司，不能否认他们中间也有很多是曾经充满理想的有志青年。 祁小羽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义气十足的‘社会人’进行改造培养。他坚信，曾经他们那个不着调的‘岩哥’都能被掰过来，这些小兄弟在品行上还都不错，同样能把他们培养成能为自己所用的良才。 其实，很多事祁小羽都被蒙在鼓里，赵岩手下的这些靠谱的小兄弟都是受他们‘岩哥’嘱托来实现人生价值的。 毕竟他们都看到‘岩哥’发生巨大改变，一些常年混迹于社会，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生活的有志小弟们纷纷向他表示想过踏实日子。 有小兄弟十分不解，“岩哥，那你为什么离开羽哥？” “因为我的小心眼，我的猜忌，把哥给伤了，你们去那里工作了，必须给我长脸，如果不能放下以前的痞性，那你还是瞎混去吧。” “只要能混口饭吃，我们就知足了。” “要有骨气！什么叫混口饭吃？你们看看人家虎子和斌子！都当部门经理了。” “岩哥，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如果羽哥真如你说的那样，他肯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你置气。” “唉，没脸见他，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有！我家那点事必须给我保密！不许透露半点风声给羽哥！记住了！” “我们明白！” 哥，这里向你认错了，兄弟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此时的赵岩又回到曾经跟随的江湖大哥那，靠给大哥当司机，端茶倒水过日子，大哥高兴了给个三头五百生活费，唯一的好处是总能跟着大哥混个好吃喝。 想啊...怎么能不想和祁小羽在一起的日子，只怪自己当初那股江湖痞性断送了大好前程。 但是转念一想，反倒是件好事，因为他很了解祁小羽的为人，不想让自己的事拖累，所以，当他从尚欣月那里听闻公司现在发展很顺利，更加认为没给祁小羽添堵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赵岩永远都记得祁小羽主动提出可以提供一份工作给他，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获得过什么尊重。 是祁小羽给予了他鼓励，让他从小到大头一次体会到，原来自己不只是无用到去靠吓唬老实人那点‘保护费’过活，原来自己也可以像别人一样活的有价值。 早先都是仗着人多势众给老实人一顿唬，心理上才有一点自得，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现在想起来真是可笑，被唬过的人，指不定在背后骂他多少遍八辈祖宗。 或许，家中突然发生的难事就是因他之前在外面干的坏事带来的恶果吧，内心深感自责... ... 经过一系列调整销售链之后，规避了不少因资金问题带来的弊端，过去为了保障资金快速回拢，同时可以有效避免大量资金耗费在积压货品上，一直都采取订单模式缓慢运营。 无法确切保障到货时间，或者稍有正常范围的损耗，很多时候都来不及添货补货，极容易造成客户满意度下降，大量流失零散客户。 好在有金淑贞提供的这条稳定大客户维持，否则公司里那几名员工的基本工资发放都是个问题，甭说最后能剩到自己手里多少利润了。 眼下有了资金支持，这种经营模式早已不适合更多客户资源下开拓发展。而且今后有底气大批量走货情况下，可以寻求一家固定的物流公司进行合作，从而提升了批量货品运转优先权，最重要的是可以掌握到货物精确的物流信息，运输过程中偶尔出现的货品损耗也得以保障。 祁小羽可谓精打细算，七十万确实解了燃眉之急，如果还是针对经销商供货，有没有这笔资金支持都无所谓了，但涉及到出口贸易，真正分摊到每一步销售计划中却也显得捉襟见肘。 关于秦博文那位‘财神爷’，自从七十万打到祁小羽公司账上，似乎就没了音信，确切的说，自从祁小羽那次在酒店安排一桌之后就没见过这位如此低调的人。 关系到分红的事也只是经他侄女尚欣月捎个口信而已，不过，做生意总得按生意上的规矩来，不然以后出现任何利益上的事都说不清。 特意找一家律师事务所起草了两份正规的条条框框明细一大堆的协议，由尚欣月转交那位行踪神秘的‘财神爷’。 结果尚欣月将表叔签过字的协议带回来的时候，祁小羽看了协议书尾页上一行字都懵逼了。 “我出银子，你出力，利润五五分，投资风险我七你三，免得让人说起来我欺负小辈，看好你！加油！小伙子！”...秦博文...加盖私章...完事。 当初尚欣月第一次透露有人愿意投资的时候，祁小羽还一度担心以后是怎么个合作分配方式，方方面面的事他都考虑到了，除了投资人之外，他不希望公司里再因为投资人的关系掺杂进来一些亲朋好友。 当祁小羽懵逼的将这份签署好的协议委托律师过目。 律师浅浅一笑，“呵呵，祁先生，你这是遇上贵人了啊？可以，挺好，并不是正规条款协议，但在法律上绝对生效，呵呵~这是我从业以来第一次见到的最简单明了的投资协议。” 好吧... 公司大刀阔斧改革后几个月里，这位‘财神爷’确如他一贯风格，从没来过公司，也从没再正式的与祁小羽这位被投资人商谈过关于业务上的事，唯一的两次见面都是赶上过节，祁小羽托人弄了些像样的老家特产，与尚欣月一起送去。 九手帕萨特上... “小月啊，咱们公司现在发展越来越有劲头，这要归功于你呀。”祁小羽对接下来的发展充满信心。 “我说，你这老掉牙的帕萨特是不是该换换了？”尚欣月答非所问道。 “嗯？不换，不换不换，它也是我的功臣之一，见证了公司雏形到现在的一切，如果赵岩...” 尚欣月嘿嘿一笑，“怎么？还念着你那位兄弟呢？”差点一激动将自己知道的一些见闻告诉祁小羽，心里琢磨一下还是算了... 祁小羽岔开话题说道：“说吧，晚上想吃点啥？最近难得清闲，为大伙组织一次犒赏大餐。” 尚欣月沉默着，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祁小羽发现这些个姑娘总会在那么一瞬间‘灵魂出窍’似的。 刚好到了一段拥堵路段，随手从抽夹里取出一个档案袋包着的东西递到尚欣月手里。 “这个你拿着。” 尚欣月问道：“这是什么？” “拿着吧！肯定不是炸弹！” “哈哈，就算是炸弹，你也跑不了啊。”边说边打开档案袋...“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里面整整五沓现金。 “还能什么意思？属于你的那份啊！” “...” 居然从尚欣月脸上看不出一点高兴劲。 “本来想给你买辆小轿车开来着，但是...呵呵~贵的咱目前还买不起，qq、f0之类的估计你这段位的姑娘也看不上眼...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有驾照，怎么非得天天骑电动车？” “我买不起车啊，油也加不起！总行吧？” “你可拉倒吧！你说什么我都信，关系到钱方面的事，我只能呵呵了。” 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自从下面只剩下这一个得力副手以后，与尚欣月在一起共事的机会很多，渐渐地对她家的情况稍有了解，父母是d市知名的餐饮界大亨... 总之，说她是隐形‘富妹’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家中实力超越她的老领导姬雯慧。 尚欣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准笑话我！” “不能，羽哥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说吧。” “我车技不好啊，二十岁生日那天我爸送一辆车，当天就让我开着给别人追尾了...” “之前没练过车吗？” “练了啊，可是...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开车，脑袋里没装那根弦，那部车修好之后又碰了几次，索性扔车库不开了。”尚欣月无奈说道。 “哈哈...你这是当碰碰车开了。” “你说了不笑话的！” 看尚欣月生气的表情马上安慰道：“好了啊，妹子，以后你想学车了我教你...给，先把这个拿着，有朝一日羽哥发达了给你配辆好车，呵呵~” 尚欣月一把将钱扔了回来，“咱俩之间非得算这么清吗？” 祁小羽完全能想到尚欣月接下来要说的话，故意打岔道：“今天这段路咋这堵啊！” “我看呐，不是路堵，是你的心在堵。” 这丫头不是随便就能忽弄的... 继续找别的话题，“哎，你以前开那辆是啥车？” “z4，问这个干嘛。” ！！！--# “好吧，看来你羽哥我还得努力很久，才能为你这位鹏州贸易ceo配辆符合你身份的车。” “呵呵~是呗，加油吧，看好你！”尚欣月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呀！” “咋的啦？”祁小羽心想，刚打过岔，别是又转回来了。 “我那车平常很少开，要不...给你用吧。” 好嘛，这姑娘可真够敞亮的，没办法，想低调呢，实力不允许呀...不过，占女孩子便宜可做不来这事，父母打小就教育，别人的东西再稀罕也不能要，何况是一辆昂贵的轿车，还是一名姑娘的，这事打死都做不来。 祁小羽故意说道：“不行不行，这车你转给我，我也买不起呀，你还是留着买菜用吧。” “谁说卖给你了？这是我爸给我的生日礼物，不可能卖的呀，我是说借给你用。” “那也不行，要是刮了蹭了的，我可负担不起。” 尚欣月耐心劝说：“这样啊，羽哥，你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出去办事总得有点身份，有面子，就必须包装自己，咱不是说非得装成行业大亨，起码也得像那回事嘛，生意场上的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这我明白” “还是啊，我那车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商务用车，起码也能给你凑合长长门面，搁那几个月都没挪窝了，放着也浪费资源，何不给它利用起来呢？对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羽哥就不跟你客气了，这样，等我需要用的时候找你。” 前面一句话让尚欣月听着很满意，后面一句话就无语了。 她了解祁小羽的性格，无奈道：“行吧，那你随时用找我拿钥匙。”...“我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被你打岔过去了？”尚欣月歪着脑袋琢磨。 “没有没有，咱俩不说车的事么？”刚好，前面拥堵路段开始缓慢通行了，“好了，咱走了！” 喀喀喀...喀喀...这款老掉牙的手动档帕萨特挂个档相当费劲，尽管离合器踩到底，还是喀拉喀拉打轮声，就像上了岁数抽烟过多后的老痰喘似的。 嘀嘀嘀！嘀嘀！...档位始终挂不到位，后面的司机早不耐烦了，祁小羽使劲扒拉着手里的档杆，“特么的，这破车，真憋气，掉链子。” 这时候又一次想起来，之前赵岩总是抱怨，经常出去办事，这辆车时不时就把他撂半道儿，祁小羽有时不理解他，还总埋怨他事多，现在看来真心冤枉那‘孩子’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表白 “不对，刚才我记得想说什么来着，让你打岔过去了。”尚欣月还在旁边琢磨些用不着的。 “说...赵岩吧？对了，他最近怎么样，常和你联系么？” “他呀...呃...”尚欣月有些为难，之前显得很讨厌赵岩似的，从虎子和彬子那得知他离开公司后过的并不好，而且家里还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俩不会有什么事了吧？哈！~”祁小羽开玩笑道。 尚欣月一记粉拳捶了过来，“瞎说什么呢你，不理你了啊！羽哥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胡乱八卦。” “这怎么叫瞎说啊，都老大不小了，难道你也准备像你前辈姬雯慧那样，往大龄剩女方向发展？” “那我也不会找赵岩呀，哼！” “找谁都是你的自由，哥也算是过来人了，只劝你一定找靠谱的就行，物质条件是最基本的东西，重要的还是俩人感情的事，对生活有共同的追求，当然，人品必须严格把关！” “呦，看把你能耐的，还以过来人自居呢，你不也没结过婚嘛...” “呵~是呢，你说的对，那时候应该结婚的...” 好半天祁小羽只顾着开车，没再吱声。 尚欣月知道他又在思念逝去的‘爱人’。 故作玩笑道：“说起雯慧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嘿嘿~” 祁小羽忙扭头说道：“我说你这丫头，这种事情不能乱讲的啊！什么叫我俩的关系？我和姬雯慧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嘿嘿~~看把你吓的，好好开你的车吧。” 铃铃铃...这时候突然来一电话... “小月，快帮哥插上耳机。” “嗯嗯” 是个陌生座机号码。 “您好，哪位？” ... “啊？呵呵，原来是您呐？您现在哪里呀？嗯嗯，好的，嗯，没关系的，嗯嗯，不忙不忙，好嘞，那您在那等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好好好...” 前方红绿灯路口，吊头往回开... 尚欣月疑惑地看着他，“羽哥，咱这是去哪？” “哦，一个朋友的父亲来咱这了，呵呵，咱去火车站接一下。” 朋友？还父亲？祁小羽的人际关系特别简单，他生活中熟识的人，尚欣月几乎都认识，看他刚才接电话的样子，肯定也是特别熟悉的人。 要么说，如果女孩子对某一男生上心了，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去琢磨男生的一切。 “羽哥...” “怎么了？” “那个...男的女的呀？” “傻丫头，朋友的父亲，你说是男是女。” “讨厌啊，我是说你那朋友。” “女的！” “哦，叫啥名？没准我认识呢。” “你不认识！” “那总有名字吧。” “她叫...哎，我说小月，你咋这么多问题？有些事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 祁小羽内心很反感别人没完没了的问私人问题。 “怎么就不能问了？是你全权委托我负责公司事务的，我得知道自己的老板都跟什么人来往吧？” “让你负责公司事务不假，我的私人生活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如果我的老板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总得对他负责吧？”尚欣月强词夺理道。 “小月！你这越权越界了啊，这孩子，怎么...” 刚生起来的一股火，还没等发泄出去，这位‘千金小姐’就使出了‘杀手锏’。 尚欣月脑袋歪向副驾驶车窗，气呼呼地正在‘酝酿’。 祁小羽忙安慰道：“好了啊，真是怕了你们这些丫头，怎么还不让人说两句了？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啊？” 尚欣月白了他一眼，“停车！我要下车！” 擦...还给你惯出毛病了。 哧...车子停下来，尚欣月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蹦下去径自向前走。 这都什么操蛋脾气啊？车子正在外环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担心出什么事，祁小羽开车跟着她。 “赶紧上车吧！这孩子，属狮子的啊？咋说来就来呢？” “你走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家。”仍然气呼呼地大步向前走。 祁小羽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得赶紧去接站。 “哎！我说，你回家可以，把这钱拿着，我看着你打到出租车再走。”祁小羽将那五万元现金拿起来喊道。 “钱钱钱！我们之间就不能不谈钱吗？本小姐缺你那仨瓜俩枣吗？”不知道这个平常看起来特别温顺的姑娘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实在理解不了。 “我...你非得给我耽误事是吧？听话，赶紧上车，要不你打出租车，让我看着你上车。” 尚欣月突然停下脚步，气呼呼地趴在车窗上说道：“羽哥！我喜欢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行不行的，给个痛快话！” “不行！赶紧给我上车！别让我下去拽你啊！” 尚欣月又径直向前大步走去。 哎，我特么的...无奈，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招了，憋着一股气安慰道：“小月，听话！这外环路上车多，别闹了，好嘛？这样，有话咱好好说，你这样，咱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眼瞧着这丫头脚步放慢，又停了下来，趴在车窗上说道：“羽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其实，我脑袋里琢磨过很多次向你表白的场景，都是那种特别温馨，美好的，我也没想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忍不住了。” “那个...你能不能先上车，这儿车来车往的，不安全...” “没事的，我打车回家，就不跟你去火车站了。”说罢，站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 祁小羽瞅着这姑娘又气又...心疼？看她一脸失望的表情，微微垂头在那拦车，路过的车辆都落下车窗看这楚楚可怜的姑娘。 擦！...祁小羽一掌拍在方向盘上，快速下车去拽她回来。 “哥们！妞不错呀！你不要给哥几个玩玩啊，哈哈哈~”路过的一辆越野车上三名纹身男落下车窗找乐子。 祁小羽扭头吼道：“滚尼玛的！” “我擦！跟哥哥们装牛b是吧？”只见越野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三名纹身男气冲冲的开门下车。 祁小羽心想，麻蛋的，完了，今天就算是赵岩在身边也免不了挨这顿揍了。 刹那间一把将尚欣月拽回副驾驶，“呆在车上！不许出来！” 此刻，三名纹身男已经围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纹身男已经开始推搡祁小羽，心里正琢磨着挨揍是免不了啦，但怎么也得跟他们拼一下，总不能让尚欣月一姑娘在旁边看笑话不是？ 在这个节骨眼上，祁小羽居然想起拳击擂台上的场景... 噢，原来拳击擂台上的性感举牌女就是为了激发男人斗志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尚欣月被吓的坐在副驾驶瑟瑟发抖，怎么办怎么办？急中生智一把打开车门喊道：“他是友谊路片赵岩的大哥！你们敢动手？” 这一声喊似乎管点用，三名纹身男相互瞅瞅，嘀咕道：“谁是赵岩，认识不？” “听说过，混友谊路那片的。” “多大来头？” “手底下倒是有些人手，没准这娘们吓唬咱呢。” “我看还是算了，真要都是同道儿上的人，就别惹这一身骚了，省得以后万一见面了尴尬。” “特么的，我不信！以为我们哥仨吃素的啊？” 其中两名纹身男继续上前推搡祁小羽，眼看一场打斗即将开始... 唲...嘟嘟嘟...前面车干嘛呢？还不赶紧走！ 只见一名交警骑摩托车过来，“这条路段不允许停车，不知道吗？驾驶证、行驶证都拿出来！” 三名纹身男慌慌张张的，马上赔笑道：“哎呀，呵呵，警察大哥，是这样，我们路过这刚好遇见朋友了，有点着急事就下车聊聊。”随手递上一支‘中华’。 “谢谢，不会。”交警拒绝道。 这时候尚欣月帮祁小羽拿上车里的证件，赶忙下车给交警。顺势依偎在祁小羽身旁，“谢谢你保护我。” “完事再找你算账，尽添乱！”祁小羽小声怪责道。 “...”尚欣月刚要怼回去，无意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心里嘿嘿一乐... 趁交警查验祁小羽证件的时候，只见三名纹身男正相互使眼色，其中一名偷偷靠近越野车，看样子是心虚准备溜走。 不愧是交警，早已发现这仨人不对劲，喊道：“你们仨！都把证件拿出来！” 纹身男知道跑不了啦，其中一名走近交警后又开始套近乎，“警察大哥，我们今天是给人家出婚车的，证件...忘家里了，哦，对了，我认识你们四大队队长，通融通融，好不？” 交警严声说道：“抱歉，我不是四大队的，赶紧拿证件！” 纹身男转身的瞬间，交警突然拽住他问道：“你喝酒了吧？” “哦，是喝了，但车不是我开的呀！您误会了。” “你们仨谁开的车，驾驶证和行驶证先拿出来，再次警告你们！” 这时候仨人彻底冒汗了... 喝过酒的纹身男跟俩同伴使个眼色，将身边另一名稍往前推了一把。 “我...我开的。” 交警叫他吹了几下酒驾测试仪，显示没问题，“证件呢？” “我们刚才不说了嘛，确实是忘在家里了。”三名纹身男还在找理由推脱。 交警没再搭理他们，只顾拿起对讲机呼叫：“队长队长，外环路架桥路口有一嫌疑车辆，请速速支援。” “好的，收到！” 三名纹身男彻底慌了，各自拿起手机不停的打电话，寻找‘关系’。 交警转而对祁小羽说：“你可以走了，这条路段不允许违法停车，记住了！” “好的好的，谢谢您。” 祁小羽赶紧上车系好安全带准备离开。 尚欣月落下车窗，喊道：“警察大哥威武！纹身大哥套牌等处罚吧！哈~” 交警不解道：“姑娘，你怎么知道他们车套牌？” “因为我认识真牌照的车主！” “那麻烦你提供一下那位车主联系方式，我马上与他联系。” 三名纹身男听到这里，感觉身上凉了半截，咋这么倒霉啊，逗个小妞居然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说不要让你来惹事了吧，就是不听，操蛋！” ...... 待一切处理完，都四十分钟以后了，祁小羽赶忙加速往火车站赶。 “羽哥你慢点开啊！刚离开交警就又超速违法呀？你给那人打电话让他稍等一会儿不得了？” “嗯，呵呵，这次听你的，哦对了，刚才你怎么知道他们套牌？神了...” “嘿嘿，其实只是无意间看到他们车牌号，算他们倒霉，真正的车牌号是我爸一朋友的。” “哦哦，这样啊。” “刚才我特别想笑，那辆老款‘霸道车’上居然也敢挂四个dc8888的牌子，这仨倒霉蛋智商堪忧啊，哈哈~~”尚欣月还在捂着肚子不停地乐。 喂？叔啊，麻烦您再稍等我十几分钟啊，刚才路上有点事，嗯嗯，不好意思啊，好的。 “以后别那么任性了。”祁小羽蹦出一句。 “我知道错了，羽哥，对不起。” “这钱如果你不收，我就先拿起来了，算你入股了，给你记账上。” “随便你怎么处理。” 呵呵... “笑什么？对了，刚才...刚才对你说的可都是我心里话。”尚欣月又开始提那岔了。 哎... “你叹什么气呀？我最后要你一句话，愿意不愿意！” --#崩溃... 祁小羽不得不静下心来认真对她说：“小月，首先呢，我认为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 “stop！我不要听这些虚头巴脑的！给句痛快话就行，甭管什么答复，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问你这个了。” “好吧，咱俩真不合适，小月，你跟哥这么久了，应该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不许你再说啦！”尚欣月一把将手捂在他嘴上，她不希望自己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这一幕是那么似曾经历，令人回味，多年前‘婉拒’乔晓溪的时候，同样也被她细嫩的手掌贴在嘴边，只是...眼前这只手心散发出的清香再不是曾经那个味道。 “和你说句心里话吧，甭管你晓溪姐姐在与不在的时候，哥这心里真的装不下别人了，我总不能逮着一个好女孩，就装作对人家喜欢！去对人家承诺？对人家负责？你会喜欢这样的人么？而且，我们年龄不合适，性格不合适，家境更不合适！你应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更好的生活方式。”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天看到你 尚欣月极力争取最后的希望，误以为稍后去火车站接到的人，没准是哪个姑娘和父亲一起来看祁小羽，错过了当天，以后再想提起这个话题都不可能了。 “羽哥，我明白，正如你所说的，你对晓溪姐姐的感情，我们所有人都很清楚，很感动，但是每个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我们不单要活下去，更要活的精彩，不然你怎么让逝去的爱人放心？” 祁小羽沉默了... “所以，想要活的精彩，必须遇上合适的人，这是最根本的问题，我不敢保证自己有多么适合你，但是！我有信心去向你目标异性标准去努力！而且，我很有信心会符合你心目中的要求。” “小月，咱今天不...” “还有顾虑是么？那我给你全部解析一下！首先，我不觉得咱俩年龄不合适，你八零后我九零后，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你是七零后我还不乐意要呢！性格怎么就不合适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的钢，女的柔，完全互补的呀？女娲娘娘给人类分出男女，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互补的么？...还有家境不合适？请问祁小羽，你家是贵族？还是皇室？” “我家普通老百姓。” “巧了，我家也什么都不是，只是父母亲年轻时候通过自身努力拥有了现在的一点小成就而已，所以，我家也是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请问！你还有什么顾虑！” ... 尚欣月几乎没换两次气，吐噜了这么一大串话，直接给祁小羽干没电了... “小月，你怎么...” “哦，差点忘了最重要的，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什么？”祁小羽发现这姑娘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尚欣月几乎是祈求的口吻，“光说我怎么喜欢你了，你对我没感觉，这一点不能否认，也无法强求，可我作为一个女孩子，都放下颜面这么说了，给个机会总行吧？只是试着相处的机会，其他的任何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在公司，我们还是上下级关系，在外面我们还是朋友，我的意思是，你别排斥我就好，给个试用期！好不好？试用期过后你什么想法都随你，给我连人带感情都炒鱿鱼，到时候本姑娘绝无二话！” 我擦，从没发现小月姑娘内心如此猛烈。 “小月，给我些时间考虑，但是，听哥话，不要把自己陷入这么深，你这样会让我心不安，有压力。”祁小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好在马上到火车站了，可以暂时回避掉这个尴尬的境地。 “嗯，嘿~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了，行！给你时间考虑。” 即将到达火车站的时候，祁小羽随便问了一句：“小月，你...之前没谈过恋爱？” “你怎么知道？” “从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经初恋时候的那股没头没脑的激情冲动，呵呵~” “你大可放心，我不是冲动，因为你是我现实中唯一遇见过的，让我切身见识到真爱的男生。”尚欣月一脸认真相。 哧... “到了，你在车上等着，别乱跑！我进去接人。”祁小羽嘱咐道。 “不嘛！我陪你去！” “听话！”祁小羽回头假凶道。 “好吧...”老公，嘿嘿~~尚欣月花痴一般看着走远的祁小羽，就算未来得不到这份爱，能有过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也知足了... 火车站出站口。 祁小羽老远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大包小包四处张望着。 “叔！蔺叔！这儿呢！”忙小跑过去。 “呀！大侄儿！你看看，早知道我不给你打电话了，你那么忙，还得麻烦你来一趟。” “您客气了。”祁小羽忙上前帮着拎行李，边向四周瞅瞅，“您自己来的呀？” “哎呀，不用不用，不沉的，这脏兮兮的，不用你弄啊，嗯呢，我一个人，呵呵，来看看...哦，我来窜亲戚的。” 嗯？走窜亲戚？没看到有别人接站呢，蔺父似乎没说‘实话’，刚才表情稍显紧张。 “哦，呵呵，家里都挺好吧？小俊学习怎么样？芯玉现在怎么样？” “挺好，都挺好，呵呵。” “咱走吧，先去我那...叔，我来帮你拿。” “哎呀，不用不用，给你衣服蹭脏了。” ... 看到祁小羽领着一个‘老头’回来，坐在副驾驶的尚欣月纳闷，这什么情况？而且，看样子俩人还挺熟识。 将行李放后备箱，祁小羽打开车门请蔺父上车，这大叔真够拧的，非得脱掉身上的外套再上车。 蔺父不好意思道：“大侄儿啊，我这...呵呵，你也知道，衣服上给烟熏的，味儿太大！” “叔啊，咱没那多讲究啊，快上车吧，再说这也不是啥好车。” 蔺父心想，不用哄骗我，你当我没见过好车呀，我们镇上一把手的座驾就是这种车，可不能给人家弄埋汰了，让人笑话。 费半天劲终于把蔺父推就着上了车，副驾驶的尚欣月瞅着这俩人莫名其妙，差点笑出声。 啪！... 祁小羽关上车门，忙介绍道：“小月啊，这位是蔺叔，蔺相如的蔺。” 尚欣月礼貌地伸过手，“蔺叔叔您好！” “哦呵呵，你好，闺女，你看，我这...刚才搬行李的，忒脏。”蔺父不好意思地搓搓双手。 尚欣月反应也快，马上从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蔺叔叔，给您用这个。” “哦，谢谢闺女！呵呵，大侄儿，这闺女是你女朋友吧？”蔺父乐呵呵地问道。 “哦，不不，叔啊，她是...”祁小羽忙解释道。 “讨厌呢你，蔺叔说啥就是啥呗，还解释。”尚欣月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大叔太会说话了。 “叔啊，您误会了，她是...” 尚欣月抢答道：“我是祁老板助理！嘿嘿~~” “哎呀，看看，年轻有为啊，都有自己的助理。” “好了，咱们回公司再好好聊，叔您饿了吧，一会先带您去吃点东西。”祁小羽边启动车边说道。 “不饿不饿，我这一路上吃不少东西呢。” 正说话间，蔺父顿感肚子咕咕叫几下，在火车上可谓练了一路芭蕾舞，上车前从家带的一只烧鸡在头顶举了一路，一直到站了才有机会放下胳膊闻了闻烧鸡的香味，只怪自己票买的太急，而且是票价最便宜行驶时间最长的‘大绿壳子’，车厢里人挤人。 蔺父上车后惊讶到，我地娘来，这比我们镇子上赶庙会的人都多... 不一会儿，到达祁小羽的公司。 这位大半辈子都劳作在田间的农者，还是头一次进入‘白领们’工作的地方，这些场景之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同时，心里为这次d市之行感到十分庆幸，看来有助于接下来的求助了... 晚上，祁小羽特意安排了一桌宴席，为蔺父接风洗尘。 蔺父差点是被祁小羽安排的几名男员工强行架到酒店的。 “哎呀，大侄儿啊，真别破费了，我真不去，咱随便找个地方吃碗面，我肯定不跟你客气，你这...叔真是，唉...” “叔，生活中的这些规矩您应该懂的嘛，上次我去您家里，你不也好酒好菜招待嘛，既然来了我这儿，您就不要客气，什么都不用管，我来安排。”祁小羽好言劝慰。 “是啊，蔺叔叔，您就别那么客气了，我们只是...呃，我们祁老板只是尽地主之谊罢了，这是规矩。”尚欣月也帮着附和道。 好不容易给蔺父说通就坐。 祁小羽知道蔺父好喝点酒，特意安排了酒量尚可的虎子和彬子一起陪酒。 待众人一一就坐之后，祁小羽才发现，他们这半圈桌都是老爷们，唯独坐了尚欣月一个女生，而且紧贴着他的座位。 祁小羽悄悄凑过去小声说道：“这么多同事在这，而且我们这边都是老爷们喝酒，你坐这干嘛？” “怎么？瞧不起我不会喝酒嘛？” “什么呀，我...” “好了啊，就你事多，我好歹也是公司副总级别的，在老板旁边坐陪有什么不妥么？一会儿如果你喝多了，我还能照顾你，放心啦，本姑娘不会给你丢人卷面子的。” “...” 不等他再说什么，尚欣月起身举起杯子对众人说道：“今天咱们祁老板一位...”哎？对了，这该怎么介绍啊？但这丫头反应极快，“祁老板的远房亲戚来d市，我们共同举杯，欢迎这位大叔！” “好！干了！” ...... 姜还是老的辣呀，不服不行，谁曾想，蔺父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至少是一斤半的量，而且都是高度酒，他们这些小年轻哪是对手。 呜哇...哎...呜...呜哇...哎呦我去，虎子和彬子二人正对着马桶‘井喷’，旁边的祁小羽也在‘酝酿中’，可是难受半天，死活都不‘出货’，擦...啥时候酒量变的这么差了。 之前在祁小羽面前信誓旦旦保证‘完成任务’的虎子和彬子二人彻底喝趴下了，这位祁老板也实在顶不住了，三人跑到卫生间‘泄洪’。 祁小羽拍拍俩小兄弟肩膀，已经醉到舌头打结似的，“呃...你...你俩个完...呃完蛋玩意！还呃...还跟我..我这吹牛不？呵...呵~” 虎子和彬子嘿嘿傻乐，“羽哥...我们..呃，我们哥俩..算是，呃算是服了，但岩哥在酒上面...绝...绝对不服！” “少...呃，少特么跟我这...再，再提那浑小子。” “羽哥，我们哥俩，呃...不管你和岩哥之间有...呃..有什么过节，但...但是，我俩想替岩哥求个情。” “求情？求个蛋！我俩也没...呃...没仇没怨的，求个毛线呐！” “那...那行，我们明白了，呃...羽哥你一直都惦着他，就让他回...回来吧，岩哥他现在...” “羽哥！...羽哥？你在里面吗？” 脑袋晕晕的，但能肯定外面是尚欣月的喊声。 “我...怎么啦？有事？” “羽哥你好点没？你快出来！” “啥...啥事啊？真...呃...真烦人。”此时的祁小羽肚子难受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晃晃悠悠走出卫生间，尚欣月忙上前搀扶，随手递上一瓶已经开盖的苹果醋。 “快，喝点这个，好使着呢。” 祁小羽晕晕乎乎垂着脑袋，抬头的那一刹那...一身冷汗，瞬间感觉‘清醒’了一大半，晓溪？不是不是...肯定是幻觉... 不！是乔晓溪！她一定舍不得丢下我。 “晓...呃...晓..我真..呃真的.离不开你，不...不要走！好不好！”说着说着，祁小羽的泪腺又控制不住了... 尚欣月心中当然很明白，虽然祁小羽的话没说全，那个‘晓’字绝对不是‘小月’的‘小’。 但她心里依然很开心，可能那也是一种自我安慰，想简单一点，不就是多加一个字的事么？或许，终有那么一天，祁小羽会说“小月，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回家的路上... 本来到酒店后尚欣月想问祁小羽清楚，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蔺父’到底是何许人，来d市何意？忙忙碌碌一晚上，就这么打岔过去了。 开着祁小羽的那辆‘九手帕萨特’，后座上的祁小羽正呼呼大睡。 尚欣月将车开的缓慢，这款老掉牙的车，她开着实在不顺手，心里反而莫名的开心，她希望回家的路更长一些，能和喜欢的人多呆一会儿。 无聊之下点开cd机开关，一首悦耳的‘天天看到你’... 这首歌完全符合尚欣月当前的心境，正如歌词里所写的那样，‘天天看到你，却产生了距离，爱越热心越冷的关系，也许这是我不够勇气，去解开你防卫的外衣’... 是啊，天天都能看到你，可是从来都没超越一点关系，今天我终于鼓足勇气向你表白，但是...你那防卫的外衣何时才能为我敞开？ 尚欣月听着听着不禁落泪，这是她第一次为喜欢的男生落泪。 “司机师...呃，师傅，麻烦，音量调大，呃大点声...呃...”躺在后座的祁小羽突然喊道，给尚欣月吓一跳。 “呵呵，讨厌！我可不是你司机！都喝成这样了还知道听歌呢，行，呵呵~~” 如果此刻尚欣月知道，这首歌是祁小羽和乔晓溪都喜欢听的曲子，也许...她会马上关掉cd机？哦，也许吧，每个人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都有扞卫的权利和私心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求助 不知不觉，尚欣月竟然把车直接开回了自己家，都快进小区大门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尚欣月内心对天发誓，载着祁小羽出来之前绝对没有计划过将她的老板带回家。 呆在车里想了好半天，算了，不能把他带回家，上次的赵岩事件，祁小羽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肯定也为莫名其妙失去了好兄弟而不痛快。 随即又将车子往祁小羽住处开去... 到地方后找遍了他所有口袋都没有找到他办公室钥匙，想搀扶他去自己办公室呆着，无奈，一个小姑娘无论如何都弄不动醉成一滩烂泥的成年男子，何况此时就算找到他屋里的钥匙也无济于事了。 就算回自己家也同样没办法给他搀扶上楼，唉...总不能在车里呆一宿吧？ 要不？... 嗯，只能这么办了。 尚欣月又将车开回刚才用餐的酒店，刚好有酒店服务人员能帮忙给这‘醉汉’抬进房间。 “您好，女士，请出示一下您二位的身份证。” 尚欣月先把自己身份证递了过去，可是从祁小羽钱包里没翻到身份证，里面只有若干银行卡和一张驾驶证。 无奈之下问道：“你好，用他驾驶证信息登记可以不？驾驶证上不也是身份证号吗？” “抱歉，不可以的。” “...” 这可愁坏了尚欣月，又忙请酒店服务生给正在休息区沙发上呼哈大睡的祁小羽抬出去。 “小月？”这时，不远处的值班办公室走出一人冲她喊道。 尚欣月扭头看去，擦...原来是她堂姐。 “姐？你怎么在这儿？” “你这丫头，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堂姐边说边上前探了探躺在沙发上的‘醉汉’，嘿嘿一乐。 “我...我这带个朋友来住酒店，哦不，是想给他开个房间，刚才在这里用餐的，他喝醉了，姐，你在这上班？”尚欣月脸颊红扑扑的尴尬道。 “你忘啦？年后二叔给我介绍到这里来工作的，叔叔婶婶都还好吧？” “哦，我爸妈最近在外地呢。”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不开房间吗？嘻嘻~~”堂姐坏笑道。 “姐啊，你可别瞎琢磨，和你说实话吧，这是我老板，今天他在你们酒店宴请别人，这不喝醉了嘛，又没带身份证，唉...” 堂姐走向前台和收银小姐不知说了些什么，马上又走过来说道：“可以了，你们上去吧。” “啊？” “啊什么啊呀？二叔在这家酒店有股份的，他是董事之一，你不知道呀？” 好嘛...堂姐说完这话，尚欣月更不敢住了，这事如果传到父母耳朵里那还了得？ 看她稍显犹豫，堂姐又马上说道：“都老大不小啦，大姑娘啦，姐明白哈。”又瞅瞅沙发上的‘醉汉’，“这小伙子挺帅气的嘛，哈哈，都是年轻人，你姐我没那么保守吧？谈个恋爱都能理解的，放心好了，姐会帮你保密的！” “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真是我老板。”尚欣月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堂姐把房卡塞到她手里，“哎呀，快上去吧，酒店总有认识二叔的人，让别人给你认出来就不好了。”转而对两名男服务生说：“麻烦你俩把这位先生搀扶去房间。” “好的，尚经理。” 尚欣月不好意思地接过房卡，马上转身跑向堂姐，“姐？” “又怎么啦？” “还少张房卡呢。” “不给你一张了吗？” “这是一间大床房啊，我住哪去呀？” “我说小月，你还信不过你姐？咱可是一家人。” “哎呀，我不是那意思，你赶紧再给我开一间房，我俩真不是男女朋友。” 堂姐疑惑地看着她，“这小伙子有家室了？” “没有” “那不得了！还担心啥？” “哎呀，快点啦！” 堂姐怪怪地瞅瞅她，这丫头，搞什么名堂？走向前台又找收银小姐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走过来对尚欣月说：“这次姐真帮不了你啦，没有房间了。” “不会吧？” “哎，你说只给他开间房，一会你可以直接回家住去呀？” “还用你说呀，我这不是担心他喝那么多难受么？” “真服了你！难道你住另一间房就能照顾他呀？” 嗯？也对啊，刚才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 堂姐催促道：“好啦，赶紧上楼去吧，服务生已经给他扶回房间啦！” “那好吧” 刚走出去没多远，堂姐在后面小声喊道：“小月啊，那帅哥真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怎么了？” “哦，他多大年龄？” “八六年属虎。” “啊，嘻嘻，挺好，刚好比我大一岁，你没想法的话，能不能给姐介绍介绍哈？” “...”--# “咋的？姐配不上你这帅哥老板呀？” “姐，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说罢，尚欣月转身偷偷一笑，向电梯走去。 留下还没回过味的堂姐...“嗨！你这臭丫头！逗我玩啊！” 房间里，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祁小羽鼾声正欢，尚欣月坐在床边发呆，这是头一次和一个男生独处一室，心里在想，幸亏身边的这个男生喝醉睡着了，如果在他清醒状态下，自己无论如何不会适应这种环境，尽管这个男生是她默默喜欢的人。 当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改往常的温婉，居然主动向祁小羽表达好感，而且表示的那么铿锵有力，咄咄逼人。 自己可还从来没谈过恋爱呢，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原本以为自己的初恋就算没有轰轰烈烈般经历，起码也是彼此相依相恋，却不曾想，自己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单恋中。 试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情感，到底值不值得为这份单恋付出更多？ 此刻，尚欣月发现内心身处有一股力量在助力，什么值不值得？只要是自己真正喜欢的，那就对了。 真心喜欢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在现实生活中她几乎没遇到过哪位亲朋好友在情感经历上让她为之羡慕的。在这个时代，爱情这个词即将成为传说，也许，只有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 对于那个连姬雯慧都要为之敬三分的仙女姐姐‘乔晓溪’，在她刚入职公司的时候也只见过一两次面，虽没过多交际，内心也还是充满钦佩的。 从那时候开始，尚欣月心里就对‘这对鸳鸯’拥有令人羡煞眼球的，海枯石烂般的情缘而憧憬。 有那么一瞬间，她特别想知道祁小羽和乔晓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能形成这种如胶似漆的情感，甚至幻想着自己也能拥有这般情缘...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中，祁小羽感觉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摸过来一看，陌生号，果断挂掉，继续睡... 眼睛还没彻底闭合，猛地一下坐起身，眨巴眨巴看看四周... 恍惚中记得昨晚应该是尚欣月一直陪在他左右，房间里貌似只有他一个人，心里踏实了一点，同时告诫自己，以后甭管哪方面宴席，绝不再喝断片，依稀记得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个姑娘躺在他肩头... 擦！想想一身后怕，这么下去，不定哪一天，就算自己的意志是坚定的，肉体也会出卖自己，尤其酒精作用下的亢奋状态，如果哪天从一姑娘口中说出“祁小羽！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怎么办吧？”真到那个时候，真就是一世英名尽毁了。 稍顿了顿，忽然想起蔺父...坏了！这酒啊，真耽误事。 赶紧穿好衣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尚欣月，赶忙拨过去电话。 “小月啊？在哪呢？” “羽哥，你醒了，我...在车里呢。” “在车里？哦，你来接我是吗？” “不，昨晚看你没事了，我就出来了。” “噢噢...”那就对了，看来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小月啊，昨晚给蔺叔叔安排哪儿去了？” “羽哥，昨晚你对我说的话是真的么？” “啊？什么？” “昨晚，你抱着我说，其实你也很喜欢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告诉我。”实际情况是，昨晚祁小羽确实抱她了，确切的应该是尚欣月主动靠在他肩头，结果被他搂着喊了一宿的‘晓溪我想你’。 说实话，很失落，但是还想确认一下他醉酒状态和清醒状态下的思绪是否一致。 “啊？？？”不能吧？祁小羽对自己酒后的反应还是很有底气的，不保证会有生理反应，但绝不会承诺什么，或者说一些违心的话。 “啊什么，怎么？不想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是吧？没关系，只要我听到了你亲口说喜欢我，这就知足了。”尚欣月吓唬道。 “...小月，你先告诉我，蔺叔哪去了？” “放心吧，已经给他安排好了。” “哦，那就好...小月，如果昨晚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请你不要误解。” 啪！...尚欣月那边电话挂断了。 公司里，祁小羽办公室，尚欣月为蔺父倒了杯茶水端过去，“蔺叔叔您慢用”，转身出去了。 “哎，小月”祁小羽始终找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 “我有事要去忙了！”尚欣月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大侄儿啊，你看你这里这么忙，我先出去办点别的事，等你空闲了，我再来找你。”蔺父生怕打扰人家工作。 “叔，您说吧，啥事？如果我能帮上忙，您尽管说。”祁小羽直言道。 这一下子倒把蔺父弄个不自在，“我...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呵呵~不着急，您慢慢说。” “其实吧，也没啥大事，这不，我闺女芯玉在家休养也有几个月了，她近来状态不错。” “那就好呀，多鼓励吧，争取以后让她重新找到生活的目标。”祁小羽笑着说道。 “嗯，其实...我想说...”蔺父吭哧半天还是没有说明来此地的真实意愿。 家中女儿的事从发生到现在，一直都压得他喘不过气，尽管来祁小羽这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但现在见到真人了，反而突然没了主意。 “蔺叔，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蔺父紧张兮兮的心情略有缓解，“好吧，既然你都猜到了，叔也就不瞒你了......我家闺女她每天都吵着要出去工作，我们哪放心得下呀！” “叔，那您的意思是？” “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推荐一家合适的单位，只要是一份正经工作就行，我们不在乎什么好赖。”说罢，蔺父在偷偷关注祁小羽的表情。 “嗯嗯，这样啊，工作倒是好找，只是...适合她的工作太少了，总不能让她一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给我当员工吧，” 祁小羽瞬时翻遍了脑袋里所有，没错，还真没有适合芯玉的职位。 “如果你不嫌弃我闺女，那就让她来给你帮忙如何？管她个吃喝就行，开始不用给她发工资，以后看她表现。” 既然蔺叔都这么说了，祁小羽便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那好吧，叔，我会尽力照顾芯玉的。” 好吧...尚欣月那边一摊子事还没解决完，这边马上又要来一姑娘，不免有些头疼。 蔺父得到祁小羽的肯定答复，即马上买当天回家的火车票走了，原本以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关系也就那么回事了，本就无亲无故的，怎么可能十个头的帮着办事？ 但是，蔺父想想不对，也许还是自己小心眼了，人家如果当初就没那真心，最多只会一句话一带而过。 隔壁办公室，昨晚在车里闷一宿的尚欣月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 “月姐，月姐姐？”小美轻轻推一把。 “哎呀，烦人呢，没事别烦我啊，都要困死了。”翻个身继续眯觉。 “月姐啊！你还有心思睡觉？” “咋的？上班睡觉犯法呀？一边去！别烦我！” “据说过几天会有新员工来报到，是个高材生，而且还是个女孩~” 噌...一下趴了起来，尚欣月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小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有新人来呀。” “新人？我怎么没听说？什么来头啊？” “连你都不知道，我们上哪打听去？” ...尚欣月早就看出来，这个‘蔺老头’此行绝非好事，那个神秘的姑娘还未现身，心里已经在反复琢磨，甭管是谁来，绝不允许任何人跟她争一姐之位。 第一百六十章 兄弟，好久不见 本来刚才还因一宿没休息好，趴在办公桌上直打瞌睡，突然听说即将空降一位新同事，而且还是个姑娘！ 尚欣月呆那琢磨了好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跑去敲祁小羽办公室门。 ... 进去才发现虎子和彬子正坐那儿汇报着什么。 “月姐好！”二人起身示意。 “嗯嗯” “小月，有事？”祁小羽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 尚欣月朝着二人说道：“你俩先出去吧，我有点事找羽哥说。” 虎子和彬子‘心领神会’，嘻嘻一笑，起身看看‘老板’。 祁小羽摆摆手道：“去吧，一会我叫你俩。” 待二人关上房门，祁小羽不好意思道：“呵呵，本来还想忙完这会儿找你呢。” “呦？哪能劳祁老板大驾呢，你会主动找我？” 祁小羽瞅着她那怪兮兮的表情，不禁乐道：“昨晚...还得再谢谢你呢，又麻烦你一次。” “我倒是不怕你麻烦，别给我添其他麻烦就好。” 有时候姑娘们说话总得让人细琢磨一番才明白其中的含义，祁小羽也懒得跟她解释，故意问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要新来一个新同事？” “消息够灵通的呀，怎么？有意见？” 尚欣月没好气地说道：“哪敢呢，你是老板，就看这位马上新来的同事会被安排什么职务？如果交到我手下做事，那我这部门主管应该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吧？” “其他任何人都随你调遣安排，但这个人由我直接任用。”祁小羽直接给来个拍板话。 “凭什么？”尚欣月有些急躁了。 “啥玩意凭什么？我自己的公司任用一个人，难道还来个全民投票啊？” “你身边从来没留过任何人，如果每天有一个姑娘在你办公室呆着，其他同事会怎么想？这样影响极其不好！” “身正不怕影子歪！”祁小羽随口说道。 “哼，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尚欣月小声嘟囔一句。 “小月！过分了啊！回去工作吧，我还有事要忙。” 尚欣月没曾想，居然碰了一鼻子灰，但这丫头的蛮横劲绝不是用来唬人的。 “祁小羽，你还要我怎么做？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也不能把人弄到我面前恶心我吧？” “我发现你想象力那么丰富呢？我任用一个人，怎么还恶心到你？这根本扯不上关系吧？” “行，用她也可以，不准备让她在你办公室当助手吗？我跟她换换，你让她当我们办公室主管，我当你的助手！”尚欣月反应极快，心想，这下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胡闹！谁说我要她当助手的？新人！懂吗？只是给她一份工作而已！” “那你能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 “我的...难友。” “难友？”尚欣月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对！也可以说，是我欠她的。” 既然祁小羽都这么说了，尚欣月冷静下来，也许确是自己多虑了，再细想一下，自己如此‘无理取闹’，祁小羽没对她发火就算不错了，终究还不是恋人关系，可能换做其他男生，更懒得给她解释这些。 不得不佩服尚欣月变化莫测的性格，瞬间就可以嘻嘻哈哈，或冷若冰霜，或温声细语。 “我明白了，羽哥，嘿嘿，你早说清楚不得了。” “我真怀疑你是属魔方的。” “嘿嘿” “等人来了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哦，那姑娘比你大几岁。” “啊？比我大几岁？还要我照顾？” “因为她很可怜，懂了？” “噢噢” “你去忙吧，把虎子和彬子叫来。” “嗻...” 这几天祁小羽偶尔会想起赵岩那小子，一晃都有些日子没见了，平常主动问及他现在的生活状况，但是打电话从来没接过，发过几次短信，赵岩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客套，而且回复说他现在过的很好，让祁小羽觉得有点打扰人家了似的。 开始还没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虽然昨晚喝到大醉，但也记得虎子和彬子提到关于赵岩的话，还有之前尚欣月的故意遮掩，隐约感觉到他们有事瞒着。 虎子、彬子二人敲门走进，“羽哥” “嗯，坐吧。” “我俩准备现在去趟码头，明天有一批货要出港了，有事找我俩？” “哦，不急，辛苦你俩了啊。” “呵呵，羽哥客气了，你对我们哥俩不薄，这都应该的。” 祁小羽从抽屉里取出两条‘大苏’递给他俩。 “羽哥，你这是？” “拿着吧，总在外面跑来跑去的。” 虎子和彬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个...我俩哪舍得抽这烟呐，哥，你留着招待客人吧，给我俩真白瞎。” “以前事多，有时候可能照顾不到你俩，但哥能体会到你们的辛苦，拿着吧，你们总在外面办事总也得有盒好烟招待别人不是？我不能让自己的小兄弟在外面被人小瞧吧？” “谢谢羽哥！”哥俩琢磨这下应该没别的事了，“哥，那我俩...” “噢，等等。” 祁小羽点燃一支香烟，平常只会在遇到愁事心情不佳的时候才会看到他抽烟，虎子和彬子根本猜不透接下来老板要说的话。 “说吧，你们岩哥现在哪儿？”祁小羽吐了一口烟圈低沉问道。 “...”虎子、彬子二人相视一愣，一时语塞。 祁小羽又故作埋怨道：“你们月姐都跟我说了，怎么？还想继续瞒着我？” 本来二人心里就极力希望赵岩能回来，听祁小羽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许多，赶紧趁此机会认错。 “羽哥，真是对不住，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俩就不瞒你了，说实话，都快给我俩憋疯了，只是...只是一直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你。” 祁小羽继续怪责道：“犹豫什么？” “岩哥他不让我们跟你说，唉...”虎子和彬子像做错事的孩子，垂着脑袋站在那为祁小羽讲述赵岩现在的一切... 老老实实交代完一切，祁小羽属实‘心疼了’。 “一会你俩忙完码头的事早点回来，带我去看看那浑小子。” 二人开心道：“好的！羽哥！” 据虎子和彬子二人‘供述’，赵岩母亲得了重症，而且目前病情很不乐观，这俩小兄弟也够义气，将每个月攒下来的一些积蓄全部拿出来交给赵岩，不用想...那个倔小子压根没接他俩一分钱。 祁小羽拿起电话，刚要给财务打过去，尚欣月没敲门便跑进来。 “哎，我说你现在，怎么越来越...” 尚欣月打断他的话，“那俩臭小子都跟你说啥了？” “赵岩的事啊，怎么了？” “这俩人，咋这么没脑子，跟你说那些干嘛？” “不是他俩说的，我猜出来的，不过...说了又能怎样？我怎么发现你这段时间总是怪兮兮的？” “别人我不了解，你啥人我不知道吗？劝你别淌这个水，你真的担不起！”尚欣月能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且先不说祁小羽和赵岩的私人关系，哪怕换作其他同事，这位祁老板也会慷慨解囊。 “小月！言重了吧？这叫什么话？” “癌症！你懂吗？你别告诉我，会傻到把公司账上那点流动资金全部提出来去做慈善！” “你扯远了，什么呀！我总得去医院看看吧？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姑娘家，心咋这么硬，赵岩之前可对你不错。”祁小羽边说边打电话给财务，“给我准备一万块钱现金。” “你！...哼！...”尚欣月给气跑了。 “管的越来越宽了啊。” 此时祁小羽心里还在怪责，这丫头现在变的越来越放肆了，当然，她好的一面不能否认，但也太过于插手他的事了。 临近中午，虎子和彬子二人赶了回来。 祁小羽随二人开车一同去赵岩租住的地方。 “羽哥，月姐有没有找你说什么？”虎子边开车边问道。 “噢，就说你俩不该告诉我，怎么怎么的。” “唉，哥你也忒会想办法，从我俩嘴里这么轻易就诈出话来，以后都不好意思见月姐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见她的？再说，只要是兄弟，有事你装不知道吗？你们觉得这么做人对劲？”祁小羽话里话外对尚欣月的‘冷漠’还是很怪责。 坐在副驾驶的彬子说道：“羽哥，我们知道你人心善，岩哥心里更明白，周围所有人都在帮他，月姐他们都私下给予了帮助，之前就是没好意思向你透露...” “还是吧？合着闹了半天就我一个人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你们可真行！...哎，不对，彬子你刚才说啥？” “我说你心善。” “不是这句！” “我们所有人都愿意帮岩哥。” “所有人...都谁啊？你的意思是尚欣月也早知道这事？她也帮忙了？” “是啊，岩哥对月姐...你也知道的，尽管月姐不喜欢他，但知道这事后拿出五千元让我俩转交给岩哥了。” 啊？？？操蛋了...给人月姑娘好一顿冤枉。 祁小羽生气地捶了一下座椅：“都怪你俩不早点告诉我！” “啊？怎么啦？羽哥？” “被你俩害惨了！”心想，这回给尚姑娘伤着了。 “...” 祁小羽他们的‘九手帕萨特’在一处老旧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虎子说道：“羽哥，到地方了。” “哦” 祁小羽随二人拐过几个窄巷才找到赵岩租住的平房，已经在d市生活了有些年头的祁小羽，还从来不知道这个花园城市还有这么一个与这个时代极不匹配的居住区。 窄巷里四处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瞬间能让人‘精神振作’的味道，几只身上脏兮兮的猫蹲在彩钢瓦边沿，警惕地冲仨人瞪着十字眼，正在一处垃圾堆翻食垃圾的两只大狗看到这仨人匆匆走过，汪汪嚎叫着冲了过来... 这时候一下便体现出来虎子和彬子对‘主子’的忠心和守护，二人给吓的直接越上了墙，完全没管跟在身后的‘祁老板’。 “羽哥快跑啊！”趴在墙上的虎子忙喊道。 跑？笑话...祁小羽打小见了狗就没绕道走过。 可也是神奇，只见祁老板毫无畏惧，做出一个吓唬的姿势，大声唬道：“滚蛋！” 两只大狗即将冲到他面前的瞬间来个急刹，歪着脑袋冲他吼了两声，祁小羽一个健步上去做出脚踢的姿势，两只狗竟然灰溜溜地跑走了。 趴在墙上的虎子和彬子尴尬地笑了笑，“不愧是老虎呀！” 祁小羽催促道：“赶紧下来！哪个是他屋啊？” “最里面那间就是。”虎子径直向里面走去，“岩哥，岩哥？快出来，羽哥来看你啦！” 彬子猫在窗户上往里面瞅瞅，“岩哥？” “别喊了！门上着锁呢！”虎子说道。 祁小羽走上前透过窗户看了看屋里，我擦...这也是人住的地方？满地烟头，几个酒瓶子横七竖八倒在桌子上，还有几桶吃过的方便面围着一群绿头苍蝇，床上的被褥黝黑锃亮，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岩哥改行了吧？”祁小羽随口说道。 “羽哥，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摆着么？我看他改行当乞丐了，赶紧带我去找那浑小子！这都过的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听得出来，埋怨中多一半是心酸。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家洗车场附近，老远处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曾经跟随他吃香喝辣，‘耀武扬威’的痞子头赵岩，正穿着一身防水服，手里拿着高压水枪冲洗一辆奔驰车。 “羽哥，就是那儿，咱下车吧。”虎子说道。 “好” 祁小羽打开车门一只脚刚着地，顿了顿又马上收了回来，将车门关闭。 已经下车的彬子返回问道：“怎么了羽哥？” “那什么，你俩去看他吧，把这个转交给他。”随手将一万元现金从车窗递了出去。 虎子疑惑地凑了过来，问道：“羽哥，你不说要去看岩哥吗？” “你们岩哥是个男子汉，是要脸面的人，我就这么过去了，他脸上一定挂不住，你们都是一个庄的，他对你俩不需要顾虑什么，去吧，还有，别对他说我也来了。”祁小羽嘱咐道。 虎子和彬子听后却也无话可说，他们愈加对祁小羽钦佩至极。 第一百六十一章 鸡毛蒜皮 彬子忽然为难道：“羽哥，如果岩哥不收这钱咋整？” “他不收...你就当他面直接扔垃圾桶！” “啊？？？” 虎子轻轻拍了一把彬子后脑勺，说：“哎呀，笨呢！他不收，不会想办法让他收下啊！” “快去吧，一会儿他该注意到这边了。” “嗯嗯” 祁小羽呆在车里静静看着，不远处的赵岩不再是那个满面风光的痞子头，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似乎也随主人的落寞而‘褪色’。 只是挽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似乎显得与这份工作格格不入。 这个固执的‘浑蛋’，鸡毛蒜皮点事，回来认个错有那么难吗？其实，祁小羽内心一直在等某一天赵岩会主动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到时候他定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依然是好兄弟。 “岩哥！”虎子和彬子二人乐呵呵地小跑过去。 赵岩扭头一看，来了精神，“嘿！兄弟！你俩怎么来这儿了？”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脸上略带失望，也许，他也十分想念‘羽哥’吧。 然而，他屁股上那道刀疤成为祁小羽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岩哥，这活太累了吧，干嘛非得干这个啊。”虎子心疼道。 “这工作咋的？不丢人，总比当初带你们去欺负那些老实人得来的钱花着踏实。” “赵岩！干嘛呐！客人等着用车呢！”从店里出来一名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喊道。 赵岩抱歉道：“马上！马上啊！”扭头对虎子二人说：“稍等我一会儿，洗完这车我就收工了。” “妈了个巴子的！干鸡毛呢！快点的！老子着急走呢！”这时候一个带金链子的大胖子上前呵斥道。 赵岩赔笑道：“哥，您再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了哈。” “特么的，会说人话吗？”虎子和彬子阴着脸欲上前理论。一把被赵岩拦住了，“咱不惹事，没事的啊，你俩先上一边抽根烟，我马上就完事了。” 胖司机还来劲了，“怎么的？小兔崽子还想玩横的是吧？” 赵岩又忙给胖司机赔不是，“哥，您消消气，多大点事啊，三分钟！马上完事！” “大爷的！特么找抽呢。”胖司机看对方三个人，见好就收，骂骂咧咧一番进店里呆着了。 “装什么王八犊子，没准奔驰车都是借来了的，弄不好就是个司机而已，真特么会装，要不是岩哥拦着，上去几个大嘴巴！”不愧是虎子，确是虎超超的性格。 赵岩只顾嘿嘿笑，继续洗着车。 远处车里的祁小羽看到这一幕，这小子确实变了... 鬼知道这小子这几个月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能把他磨砺成这般模样。 只几个月没见面，身上再没有当初的痞性，甭说是曾经混迹于江湖，耀武扬威过的赵岩，就算他这不爱惹事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呛呛几句。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赵岩换掉工作服忙跑出来，“兄弟们，我完事了。” 虎子和彬子正呆在马路边抽烟，随手将一盒‘大苏’递过去。 赵岩惊讶地看着他俩，拍了一把虎子肩膀，笑着说：“我擦...可以呀你俩，都抽上这个了！看来这是混的不错呀，呵呵。” “嘿~托岩哥的福，给我俩安排了这么称心的工作，我们哥俩才算过上踏实日子。” “这话有问题，怎么是托我的福，要感谢羽哥，知道么？你俩可不许做对不起羽哥的事！” 彬子掏出打火机为赵岩点烟，“岩哥，瞧你说的，我们哥俩啥人你还不知道么？” “呵呵，逗你俩呢，好兄弟...咱走吧，找个馆子呆着去。”说罢，就要拉着他俩离开。 虎子忙说道：“哎哎，岩哥，咱去哪儿啊？” “臭小子，你俩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不得好好喝点，聊聊天啊。” 虎子推脱道：“岩哥，今天就先不喝了，等哪天我俩有空再来找你。” 赵岩开玩笑道：“怎么？你俩臭小子挣工资的人，不舍得请你哥喝顿酒啊？” 虎子和彬子二人相互瞅瞅，从兜里掏出几百元强塞到赵岩手里。 “哥，这些你先拿着，回头你需要用多的，我俩帮你想办法张罗点。” “哎呀！死脑筋呢！没听出来我是开玩笑的么？请你俩喝顿酒的钱你哥我还是有的！” 虎子和彬子二人相互瞅瞅，从兜里掏出几百元强塞到赵岩手里。 “哥，这些你先拿着，回头你需要用多的，我俩再帮你想办法张罗点。” 赵岩将钱推了回来，“哎呀！死脑筋呢！没听出来我是开玩笑的么？请你俩喝顿酒的钱你哥我还是有的！走吧走吧~” “呃...岩哥，今天真不去喝了，改天的，我俩还来呢。” “怎么？公司有事？” “哦，对，羽哥那吩咐点事还没办完呢。” “噢噢，那赶紧去吧！办正事要紧，有空再来我这。”赵岩催促道。 这时候，祁小羽在车里看着正着急，怎么还不把钱给赵岩？ 二人准备转身离开的功夫，彬子猛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你拿起来。”将一万元现金往赵岩口袋里塞。 呃？？“什么呀这是？” 赵岩都没来得急看清是啥东西，彬子塞过去之后马上拽起虎子准备开溜。 “哎哎哎，先别走！”赵岩反应极快，跃上前一把拽住彬子，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马上明白了，“好兄弟，拿回去，你俩的心意哥心领了，等你俩将来混的更好了，我有难处一定会找你俩开口。” 彬子马上坦言道：“岩哥，这钱不是我俩的...这是羽哥的意思！他还说等哪天要去医院看看你妈。” 赵岩稍愣了一下，突然生气地瞪大眼睛说：“谁叫你们告诉哥的？” “我俩不是故意说出去的...岩哥，钱你收着，我俩真都走了。” “钱我不要，哥做点生意也不易，上回就多给了我小一万。”想起这事，赵岩突然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他都没好意思和虎子二人提那件糗事，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当场吵着要工资，这种事，压根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头上... “岩哥，收不收是你的事，但是我们哥俩都把羽哥交代的事办到。”彬子又把钱推了回去，赵岩刚要张嘴，“岩哥，你要是不收，也可以，羽哥说了，如果事没办妥，就直接给我俩开了，这点事都办不好，以后怎么放心让我们办生意上的事？” 虎子在旁边附和道：“对啊，岩哥，收下吧，哪怕你等啥时候当面还给他，那是你俩之间的事了，别让我哥俩难办。” 赵岩顿了顿，“行吧，你俩赶紧去吧。” 二人摆摆手，“哦，我俩先走了，岩哥！” 走出去十多米，彬子转身喊道：“有空就回去看看羽哥！他一直惦着你！” 赵岩红着眼圈点点头，“替我谢谢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远处路口，停着那辆陪伴他跑遍d市大街小巷的‘九手帕萨特’。 他似乎能感觉到那台车里有人...朝着那方面深深点一下头。 当然，车里的祁小羽正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虎子和彬子上车，“羽哥，完事了。” “走” ... 忙忙碌碌两天，倒也相安无事，都有点不适应这种安静，尚欣月一定还在生气，当时也怪自己门缝里看人了，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得找机会给人姑娘道个歉。 电话拨过去... “喂，您好！” “小月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没空”嘟...嘟...嘟... 我擦！挂我电话！无奈地笑笑，一会找机会再说吧。 午休时间，姑娘们小伙们正在享用祁老板提供的午餐，祁小羽乐呵呵地进去跟大家打招呼。 “正吃着呐，兄弟姐妹们，呵呵。” “羽哥好！你吃了么？” “还没，今天的午餐怎么样？” 祁小羽说话的时候瞅瞅尚欣月，这丫头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拿着一杯热饮咕咕吸着，装作忙工作一直盯着电脑。 “感觉这家快餐店没以前那么好吃了呢...”有人嘀咕一声。 “啊？是么？那给他换掉！” “对对对，没以前好吃了，总是这两样。”有人附和道。 “那什么，小月啊，这事交给你了，回头寻摸着换一家看看，哪家好吃换哪家！” “嗯”尚欣月还是没抬头瞅他一眼。 众人喊道：“谢谢羽哥！” “呵呵，吃吧，今天先凑合一口，明天给大伙换好的！...小月啊，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咱俩统计一下这个月的优秀员工，好让财务核发奖金。” “嗯”这丫头属实不给面子... “羽哥啊，这个月优秀员工有我没？”员工小美问道。 “呵呵，只要你努力过了，肯定就有！谁要是没努力工作，午餐都给他掐了，我让他饿肚子。” “哈哈哈” 祁小羽特别享受这种工作环境，每天和一帮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活力的人共事，似乎是一种享受。 回到自己办公室，头一次这么坐立不安，不知道一会儿那丫头过来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正琢磨着，咚咚咚...尚欣月敲门进来，祁小羽故作镇定。 “祁老板，找我什么事？”语气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声‘祁老板’咋听的那么别扭。 祁小羽笑着说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跟羽哥这么客气了？” “在公司嘛，给人打工的，不得有个员工的样子？” 瞅着眼前这个装作乖乖的姑娘，祁小羽又好气又好笑。 “小月啊，前两天那事...哥向你道歉了，对不起。” 只见尚欣月侧头忍了忍笑，马上故作认真说道：“前两天？啥事啊？怎能让祁老板道无故之歉？” 祁小羽认真道：“小月，对不起，羽哥误会你了，希望你谅解，你是个好姑娘，我也明白你那天的用心。” 听到两声对不起，尚欣月马上放开了话匣，“你还知道是为你好呀，哼！还冤枉我，还算你有良心，行了，本姑娘向来不记仇，接受你的道歉！” “赵岩那事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此时，祁小羽脑海里浮现出前两天看到的那一幕，十分心疼自己的好兄弟。 尚欣月最了解他们之间的情谊，马上反过来安慰道：“羽哥，不是我有意隐瞒你，就你那性格，我实在担心你不管不顾豁出去所有去帮忙。” 这句话，尚欣月一点都不瞎说，只要是祁小羽‘认准’的人，他会倾其所有为其解决任何事情，被说到心坎上的祁小羽坐在那默不作声。 “我们可以从人情上给予帮助，或者说根据自己的实际能力，在金钱上给予一定的资助，这都没问题，人生在世都得活的现实一些，否则，你的善心也会成为成就你一生的绊脚石。” “呵~小月，你说的这些哥都明白。” “我倒是建议让赵岩再回来工作，起码他生活上能有个保障，这样才是真正的帮他。” “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啊？我的哥呀！怎么又推到我身上了？”尚欣月嘴巴长的老大。 “瞧瞧你，这是对你的信任，好像交给你的什么烂事？你们姑娘家会办事，会说话，你也了解赵岩那浑小子，如果我亲自去找他，他面子上挂不住，得躲着我跑了，你信不信。” “哼，他就那德行，早让他回来的。”尚欣月抱怨道。 铃...祁小羽手机来一电话。 “稍等，我接个电话。” 尚欣月马上开门出去回避，办公室门半掩着，等待祁老板一会儿其他指示。 “你好，哪位？啊？呵呵，原来是芯玉啊！你到哪里了呀？噢噢，行...好好好，没关系，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你，嗯嗯，好嘞！路上注意安全啊！...” 尚欣月在门外听的‘咬牙切齿’，这种醋意实在难受，还没等祁小羽挂完电话就推门进去。 “芯玉是谁？” 嘘...祁小羽示意她小点声，“哎哎哎，好嘞，芯玉，到时候见！” “到底什么人呐？”尚欣月的急脾气又上来了。 “你喊什么！我刚才还没挂电话呢！怎么跟座火山似的，天天的，不定时喷发啊？” “问你芯玉是谁！” “她是...哎，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这丫头现在咋这爱管闲事？”祁小羽给弄烦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迎接‘芯\’人 “你答应我考虑考虑的，也给你时间了，不会是想把我当备胎吧？脚踏两只船？” “...” “难道不是么？” “我说小月妹妹，你是有臆想症么？芯玉是蔺大叔的闺女啊！” “噢，之前你说的那位难友是吧？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难友么？” “关于难友这件事就没必要给你解释了，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没有说因为什么事答应考虑，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以后再说感情方面的事，也请你不要误解，我单身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不要把心思放我身上！” 尚欣月当然知道这是根‘难啃的骨头’，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马上转移话题道：“那你得告诉我，和这个叫芯玉的女孩是什么关系！就算当我是普通朋友，我也有知情权。” 这算哪门子知情权... 祁小羽很费解，这姑娘冲动起来比姬雯慧还要命，“你不会想听的，有些事不该知道的就别问了。” “人什么时候到？” “下午，到时候叫虎子开车带你去，你俩去接站。” “凭什么！” “凭我是你老板！行么？” “行啊，那你告诉我你俩的关系，你之前不说让我多照顾她吗？我对这个人不了解，怎么照顾她？” 特么的，又给绕回来了。 祁小羽无奈道：“小月，她是之前我被发小骗进传销时候的难友！明白了？” 啊？？？口型直接变大‘o’ 只见尚欣月一阵愣神，难道她就是....曾听赵岩无意间提起过，和祁小羽同被骗进传销组织的一个苦命姑娘，如果不是她的‘老板’亲身经历，这辈子都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恐怖的事情。 “她...” 这时候尚欣月才觉得后悔不该追问这么多，最近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在祁小羽那留下一些‘好印象’，现在简直就是在给自己减分。 “小月，我不管你知道或者不知道一些事情，请你...应该说必须尊重她，照顾她！”祁小羽的话再明白不过了。 “羽哥，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把她当亲姐姐一样对待。”尚欣月说的很认真。 这丫头终于让祁小羽安心下来，真是顺毛驴，一分钟内的情绪状态都阴晴不定。 下午，尚欣月特意准备了一束花和虎子一起去火车站，这姑娘还挺有心，一个女孩子，突然置身异地，心里多少会有些发慌，一束花虽然无法抚平她之前遭受的心理创伤，起码能让她被这个充满友爱的新环境感染，放下一些思想包袱，开始一段新生活。 公司里并没有什么必须去亲自办的事，祁小羽故意没去接站，可能，一方面，他不想让芯玉对这份热心帮助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另一方面，不管以后出于什么原因，尽量避免与公司的姑娘们有过多工作以外的交际。 或者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罢，不过，对于祁小羽的安排，蔺家人已经感激涕零了。当然，祁小羽不需要什么感激，对芯玉，对赵岩，对任何人... 他所做的只是自己内心固有的那份友善，博爱，促使一切都往美好的事物发展。 待尚欣月和虎子出去之后，祁小羽一直处在莫名的不安中，好在之前见过芯玉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芯玉那张脸，脑袋里就会浮现出当初离开传销窝点那一瞬间，她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估摸着二人差不多接到站的时候，给尚欣月发信息问到哪里了，得知还有十几分钟就回公司了，祁小羽鬼使神差的匆匆下楼去了。 不是下去迎接，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在有意躲避什么。 直到接到尚欣月电话。 “羽哥，你去哪儿了呀！人给你接回来了。” “噢...我在外面办点事，一会儿回去，你先把芯玉姐姐安顿好。” “noproblem！” 此时，祁小羽正呆坐在公司附近公园的一处木椅上，旁边的垃圾桶上扔着一个空烟盒，待最后一支香烟燃尽，天色已经大黑，才缓缓起身往公司走去。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的办公楼里面静的慎人，只有几名加完班匆匆走出电梯的男男女女。 叮！...电梯到达公司所在楼层。 走出电梯的瞬间，“哎呀，羽哥你跑哪儿去了？”祁小羽被吓一跳。 看样子尚欣月一直等候在楼道里，看电梯往上走，开门的刹那便冲上去责问。 “冒冒失失的，干嘛呢？” “应该是我问你干嘛呐！跑哪儿去了，给人撂这块不管不问的，没看看都几点啦！”尚欣月埋怨道。 “人在哪屋呢？” “你办公室！” “不说让你先给她安顿下来么？呆我办公室干什么？” “...你请来的客人，我哪知道该怎么安顿呀。” “拜托，你别喊行不，以前没看你这样啊，咋说句话还带使劲喊的。” “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说罢，尚欣月装作要上电梯。 祁小羽一把给拽了回来，“你给我回来！你走了，她怎么办？” 尚欣月不解道：“大哥，人是你招来的，问我怎么办？难道你逗人老爹玩的呀？不说要给人家安排个工作么？” “废话...以后都好说，她在这儿工作长呆，肯定得安顿下来，我是说她今晚怎么办？要不...” 尚欣月怪怪地瞅瞅他，“我的羽哥，你不会是想...我告诉你，打住啊，没商量！” “我还没说啥呢！” “我这人有洁癖，而且自己住惯了，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生活。”尚欣月双臂交叉白了一眼说道。 “暂住几日而已，真没商量？” “没商量！不过...” “不过啥？” “这样啊，可以让她暂住你这儿，我家呢，刚好两居室，如果你不介意天天跟我骑电驴子上下班，我可以考虑你借住一段时间，但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给我收拾屋，就当房租了，嘿嘿~实在不行可以随便选一样，拖地、洗衣、擦家具...” 祁小羽没吱声，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尚欣月忙追过去，“哎哎哎？你什么意思嘛？” “她不行，为啥我就行？” “嘿~咱俩啥关系呀？” “...” “怎么样？不是谁想去我那住都有这机会的！” “小月，哥就当你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你觉得咱们同事一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不得在咱背后给脊梁骨戳折了？” “我一女生都没担心什么，你一老爷们还不乐意呢？” “这不是乐意不乐意的事，当然，你要是做个变性手术，那就没这么多事了，哈哈~” “讨厌你！呵呵~” “好啦，说正经事，今晚，哦不，在她找到住处之前，你得帮想办法安排安排，我是说随便你给她怎么安排，费用我出。” “哎呦喂，瞧瞧人家这待遇，我刚来公司那时候怎么没赶上这待遇？呵呵~”尚欣月坏笑着。 从她那坏笑的表情，祁小羽心里有数了，“那就这么定了啊，待会进去别说漏嘴！”匆匆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哎哎哎？什么就定了啊？” 吱...轻轻打开办公室门，嗯？？？并没看到任何人。 回头问道：“人呢？” 尚欣月吧嗒几下眼睛，“我哪知道？刚才还在沙发上坐着呢。” 二人进入办公室四处看看，没人呢？祁小羽注意到一些变化，办公室好像被人收拾过了，地板被人擦拭过了，茶桌上用过的杯子被擦的锃亮，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资料也都被整整齐齐码在一起。 “有她电话吗？联系一下，让你接个人都能给弄丢，服了...”祁小羽边说边向楼上爬去。 “...这怪得着我吗？是你朋友耶，我哪儿来的联系方式！”尚欣月嘟囔道。 “啊...”忽听祁小羽在楼上喊了一声，尚欣月忙跑上去，“怎么啦？怎么啦？” 只见芯玉正在卫生间洗着什么，祁小羽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门口。 芯玉系着一条连祁小羽都忘记之前塞在哪儿的围裙，挽着袖口转身对二人说道：“你们回来了啊，我这...” 祁小羽瞅瞅衣杆上正滴巴水的几件衣服，“芯玉，你这...坐一天车了，多累啊，赶紧放下，好好歇歇。” 尚欣月的小醋意又被激起，眨巴着眼睛对这一幕很是不解，这是要过上了啊？祁小羽，你个大骗子，还说什么跟人没关系，人家刚来就给收拾屋子又洗衣服的，这俩人得是啥关系呀？ 不过，对这位空降姑娘也算有些了解了，之前闹归闹，吃醋归吃醋，祁小羽的人品她还是坚信的，只不过赶上一些特殊情况就会自然生起一些不爽的感觉。 一个老爷们，总不好直接上手去阻拦什么，这时候祁小羽冲尚欣月使个眼神。 “哎呀，芯玉姐姐，赶紧啦，把这些衣服都放下，回头让他自己洗啊，都汗臭味，咱不给他洗。” “你...”祁小羽在旁边一阵尴尬。 尚欣月上前将芯玉拉了出去，“来来来，把围裙摘掉，咱收拾收拾，羽哥待会儿带咱俩去吃大餐！” 芯玉受宠若惊，一时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啊？不麻烦了，不麻烦了！真的...咱们随便去吃点简单的，我请你俩，得谢谢你们呢。” “...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来了我们这哪还用你请客呀，别拘束，羽哥有的是钱，就吃他的，嘿嘿~”尚欣月热情地上前搂着她胳膊。 “真的不用了，就是...一会得麻烦你们帮我先找个旅馆，我...我对这地方也不熟。” 祁小羽关切道：“噢，芯玉啊，这个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让小月陪你找地方安顿下来，饿了吧，先出去吃点饭啊。” “呵呵，芯玉姐姐啊，别这么拘束啦，跟我们在一起不用紧张，也甭客气，羽哥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么？走啦。”拉着芯玉准备下楼梯。 回头瞅瞅祁小羽，“还愣着干什么？换衣服呀！” “要不...你俩去？” “不行！怎么？不舍得请我俩吃顿大餐呐？” 芯玉帮着说道：“没关系的，羽哥工作忙，一定累一天了，真的不用麻烦了，我和这位小月妹妹出去就行。” 尚欣月说道：“芯玉姐咱俩先下去，让羽哥换件衣服。”待芯玉向楼下走去的刹那，马上转身对祁小羽小声说：“你可以呀！深藏不露啊，人刚来就给你洗衣服收拾屋，看来这关系不简单呐？赶紧换衣服，别想赖账啊，我帮你忙这事累一天了，还不舍得请吃顿饭？” “懒得跟你解释...你羽哥是那样的人么？不就一顿饭的事么？”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愿意陪我俩去？难道...担心我发现什么？嘿嘿~” “对，担心你这个电灯泡碍事...”说罢，径自走进卧室关上房门换衣服。 “...”尚欣月又一次自找没趣，醋意绵绵，“祁小羽！我讨厌你！” 一家特色海鲜酒店里，芯玉面对这并不熟识的‘一男一女’，心情复杂。 临来d市的火车上还在一路迷茫，家中老父一辈子都没求过人，为了她能重新拾起对生活的希望，从没出过远门的父亲竟然亲自来相求一名只有两面之缘的‘祁老板’。 如果不是心疼整天以泪洗面的父母为她的将来忧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父亲来这个陌生城市，投奔一个‘陌生人’。 但是此刻，祁小羽和尚欣月的热情使她放下了很多顾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以后尽可能不给这两位好心人添麻烦。 曾经，去异地上大学，每次离家父母都会反复叮嘱，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尤其要保持和陌生人的距离，出门在外有啥事尽量找熟识的同学、朋友。 大学四年，她却也听话，没谈过恋爱，甚至没有与同班任何一名男同学超过十句话以上的交流，纵然外面世界花花绿绿，都未能影响到她乖乖女的生活方式。 结果，就因为毕业后找工作的事，轻信了高中同学热情应允的在大城市介绍好工作的鬼话... 经历了那段遍体鳞伤的恐惧事件后，她才明白，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一定就是最靠谱的，而所谓的‘陌生人’也不一定是最有威胁的。 相反，眼下陪伴在她左右的这两位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却是那么友善，热情。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兄弟来访 尚欣月也同样倾尽热情，在祁小羽授意下不断使出女孩子特有的温婉、细腻去关爱这位远道而来的姐姐。 “来来来，芯玉姐姐，吃这个...再来点这个...”不停的拿公筷为芯玉夹菜，“千万别客气哈，以后咱都是同事了，往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公司里还有很多姐妹呢，明天你就能见着，羽哥嘛，就尽量别麻烦他啦，他一男青年，绝对没咱姐妹们照顾的周到，嘿嘿~” 祁小羽乐呵呵地说：“对对，以后有事就找小月，她是咱们公司的生活管家，恨不得把我都当亲哥哥照顾。” 芯玉彻底被这俩年龄相当的年轻人感染到了，一改之前的害羞、拘束，主动举起酒杯说道：“上次羽哥去家里探望，都没机会留下来吃顿饭，今天借此机会深深感谢。” “言重了啊，芯玉，咱以后都是同事。”人际关系再复杂的生意宴请祁小羽都没怵过什么，但是最不擅长这种场合下发言，似乎除了与乔晓溪以外的姑娘在一起都会莫名的紧张，端起水杯咕咕喝两口，全然忘却芯玉正端着酒杯在那等着。 尚欣月提醒道：“哎哎哎，祁老板，还愣着干嘛？芯玉姐敬你酒呢。” “哦哦，呵呵，还敬啥呀，芯玉你客气了，咱们都差不了几岁，也算是同龄人，不需要那些规矩讲究。”随手端起酒杯轻轻碰了过去，可能是紧张过头了，全然忘记杯子里可是刚倒满的白酒，一口闷下肚...咳咳咳...“哎呦我...” “哈哈哈，平常看你总喝酒也没这样呛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俩美女陪你吃饭紧张啦？”尚欣月取笑道。 “我...”铃...手机来一电话，“你俩先吃着，我出去接个电话。” “是不又哪个小姑娘啊？”尚欣月问道。 “吃你的吧！”匆匆走出包间。 是弟弟‘小威’的号码...嗯？这家伙怎么突然想起来电话了...小子不会是又没生活费了，不好意思找父母要吧，呵呵。 “喂？小威啊。” “哥，你忙呢吗？” “大晚上的我还能忙啥，怎么这个点了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祁小羽分明听到电话那边轰隆轰隆的杂乱声，貌似...在火车上？ “哥，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你那了。”小威很平静地说道。 “啊？？？” “哥，把你地址再发我一下，我下了火车就去找你。” “我去接你！把车次发短信给我！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好了，等你到了再说吧。” “哦” 嗯？挂掉电话后祁小羽在酒店过道里琢磨了好半天，都没想明白，弟弟怎么突然跑他这儿来了，莫非是想来d市玩几天？不能啊，他还是上学呢，这时候也不是什么假期。 手机攥在手里拿起来又放下，本来想给家中的父母打电话问问啥情况，想想还是算了，弟弟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到时候再详细问他吧，省得父母也不知道原因跟着着急。 弟弟‘小威’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极乖的孩子，任何事情都没让家里操过心，从小聪明伶俐，小学至高中，学业上一直都是最拔尖的那个，由于和祁小羽年龄相差8岁，当哥哥的一直都极其用心照顾这个兄弟，包括家中那个尚幼的‘妹妹’。 有些家里的兄弟姐妹总避免不了因为生活中的一些纷争，吵闹，但这种情形从来没在祁家兄弟身上发生过，相反，他俩一直都兄弟情深，尽管祁小羽自从去异地上大学后只能每年假期回家才有机会见到弟弟妹妹。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弟弟都上高中了，平日里忙于学业，平常除了主动给弟弟打电话问候，哥俩很少有交流，刚大学毕业那一阵子，祁小羽还没啥经济能力，直到生意稳定下来，时不时的主动为弟弟提供些生活费。 尽管父母不曾要求他这个当哥哥的能做些什么，但祁小羽认为只要是自己有能力办到的事都要尽全力满足亲人需求，何况他目前的状况完全有能力担负起弟弟妹妹的一切。 祁小羽只是不明白，一贯乖巧懂事的弟弟怎么会突然自己来d市找他，可以肯定的是家中父母一定不知道此事，不然怎么着也会提前来个电话告知。 “羽哥，你猫这干嘛呐？”不知道什么时候尚欣月出现在身边。 “哦，我...刚才去埋单的。” “埋单？咱们的菜刚上桌你就埋单呐？担心我们再点菜呀？嘿嘿~”尚欣月逗趣道。 “你呀，满汉全席都堵不上你这张嘴。” “嘿嘿~逗你玩呢，赶紧进去吧，芯玉姐刚来，看得出来，她得适应一阵子，看你好半天没回来，我俩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 “那什么，小月，一会我有点事要去办，哦...这些钱你拿着，一会吃完饭你带芯玉去逛逛夜市啥的，回头再找地方给她开间房先安顿下来。”祁小羽随手掏出一些钱给尚欣月。 “就给这点钱啊？还好意思说让我带人家去逛夜市？” 祁小羽又准备翻钱包，“哎呀，你咋这木讷，逗你呢，我这有呢，这个你拿回去，到时候花多少找你报销，嘿嘿~” “你钱多啊，叫你拿着就拿着！”硬塞到尚欣月手里。 “有什么急事？要不我俩陪你去吧。” “私事！” “啥私事啊？在这城市你还有其他比我更熟悉的朋友？”追着问来问去简直成了尚欣月的习惯。 “去接见美国总统！行不？你咋那么多疑问？”祁小羽怼道。 “...关心你，还有错了，真是...哼！”尚欣月转身回去包间。 祁小羽看看手机，弟弟将车次发来了，大概还有四十分钟。 忙随尚欣月进去包间，“芯玉啊，我这儿有点着急事要办，我先走了，一会儿让小月带你去四处逛逛，晚上住处她会帮你安排的，抱歉哈。” 芯玉起身说道：“嗯嗯，没事的，羽哥，你赶紧去忙。” 祁小羽又对尚欣月叮嘱道：“照顾好芯玉，晚上早点回去，别到处乱跑！” “哎呀！知道啦，这么不放心我呀，快去吧，有事打电话！” “嗯嗯，芯玉，那不好意思了啊，等哪天再好好安排你。”祁小羽开门准备离开。 “哎呀，你这人真磨叽呢，快去快去...”尚欣月一把将他推出包间，自己也跟了出来。 “你干嘛？” “给我说实话，你去干嘛？” “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管太宽了吧。” “我愿意！要你管！”随手将刚才祁小羽给她的钱迅速塞回去，转身推门进去了。 哎，呵~这丫头... d市火车站出站口，祁小羽焦急地向里面张望... 怎么还没到站？给弟弟打电话，提示关机了... 一晃都有小一年没见到弟弟，出站口电子屏上已经显示该趟列车晚点，但祁小羽内心已经迫不及待，焦急地在出站口转来转去。 好不容易看到三三两两的旅客朝着出站口走来，双手趴在栏杆上继续向里面张望... 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弟弟，“小威！这儿呢！”祁小羽开心地挥手喊。 待弟弟走近，祁小羽才发现，这孩子身上的衣服也太旧了些，再细看才想起来，上衣明显是自己上大学那时候穿过，脚上穿的鞋子也颇有年头了，祁小羽记得很清楚，那是自己赚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送给家里每人一份礼物。 那双高仿‘阿迪’运动鞋，看起来已经被穿严重走形了，原本白色鞋面，差点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祁小羽一阵心酸... “哥！” “呵呵，来啦，哥帮你拎包。” “不用啊，就几件衣服。” 祁小羽搂着弟弟肩膀，“饿了吧，哥带你先去吃点东西，你怎么...”本来想问弟弟，平常都给他生活费了，为什么穿的如此...唉，瞅着实在心疼。 “哥，我不饿，你在哪住呀，我想先去洗个澡，这趟车走了将近一天一夜，身上都快冒油了，呵呵。” “那行，先上哥住的地方，洗完澡正好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祁小羽的‘九手帕萨特’车上，弟弟一直看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崇拜地说道：“哥，这车是你的呀？” “嗯” “厉害！” “不是啥好车，买来的旧车。”祁小羽本来想问他突然来d市的原因，想想还是算了，刚下车没一会功夫先别扰乱他的兴致，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而来。 待兄弟俩回到祁小羽的住处，弟弟更被惊到了。 “早听爸妈说你现在做生意了，没想到比想象中的更好，呵呵。”弟弟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说道。 “小公司而已，等你将来出息了，一定比哥强。”祁小羽先找出几件自己的衣服递给弟弟，“楼上卫生间可以洗澡，你去吧，我衣服大一点，你先凑合穿。” ... 祁小羽领着弟弟走在d市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上，“小威，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喜欢啥样的，平常都是咱妈给买。”弟弟被步行街上的繁华景象吸引。 “你都上高中了，平常喜欢啥自己买点，如果生活费不够用跟哥说。” “嘿嘿，哥，你给我的生活费我都攒着呢，将来上大学用！” 祁小羽心疼地拍拍弟弟肩膀，“上大学的费用你都考虑？你哥是干嘛的？你只需要用心学习。” “嗯” 刚才接到弟弟后，祁小羽就在想，一定不能让自己的亲兄弟因为杂七杂八费用或者物质上的东西影响学习，他经历过那个阶段的无助感。 领着弟弟只逛了十几分钟，哥俩便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一口气给弟弟选购了三套衣服鞋子。 “饿不？想吃点啥？” “吃...面皮？” “...” “要不吃面条？我也不知道，嘿嘿~” “拉倒吧，可别寒碜你哥了，算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金淑贞的韩国料理店。 “呀？怎么这个时候来啦？”金大姐还是老样子，纵然手里掌握着一家上市公司，身价不菲，但只要有时间还是和店里的员工一起忙活，看到祁小羽二人进门，赶忙迎了过来。 “金大姐，生意还好吧，给我俩来份老三样！” “好！这位小弟弟是？...”金淑贞上下打量着小威。 “噢，这是我弟弟，是亲弟弟，呵呵~小威，快叫...叫金大姐吧，显年轻，哈哈。” “呵呵~随便你俩怎么称呼都行，弟弟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呢，今天随便点餐，点爱吃的，免单！”金淑贞笑道。 “金大姐？”弟弟不好意思道。 “嗯，这位是韩国友人金淑贞，以后就叫金大姐吧，小威你先坐着，哥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随金淑贞去保鲜展柜看各种海鲜。 金淑贞笑着说：“今天你那个跟屁虫怎么没一起来？” “哦，呵呵，你说小月啊，嗯，她临时有事。” “怎么样啊？最近？” “嗯？什么怎么样？” “工作呀，对了，本来想有时间去公司找你说的，先提前告知你一件喜讯吧。”金淑贞神秘地笑笑。 祁小羽一下认真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特别喜欢金淑贞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是那么恭恭敬敬，而且让人一看就心生暖意充满希望，总是能为他带来好运。 “看来我今天来对了，呵呵。” 两位‘生意人’也倒是心照不宣，金淑贞径自向收银旁边的办公室走去，祁小羽忙回去对弟弟说：“小威，你在这等菜，哥找金大姐有点事说，一会儿就回来，你想吃啥就看菜单，随便点。” “嗯嗯，去吧。” 金淑贞办公室里，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祁小羽。 ...“金大姐，你逗我呢啊，这上面不是韩文就是英文，咱这点英文底子你知道的哈。” “噢噢，抱歉抱歉，呵呵~我给你念念吧。” “有劳金大姐！” 只记得当时金淑贞巴拉巴拉一堆，祁小羽着重听了一下订单金额就乐开花。 从金淑贞办公室出来后，用心潮澎湃来形容祁小羽的心情都不够程度，刚才心里只粗略一算，这一大单除去所有成本，包括给金淑贞的分红等等，至少能盈利百万以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旅行 坐回餐桌的时候依然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不过，对金淑贞刚才说到的所有交易细则回想一下，这次订货量庞大，但是没有预付款，需要现行垫付备货款，粗略算了一下，就算每个月都延续最大营业额，这笔备货款无疑都是超出这个小公司极限的。 对于金淑贞个人来说，祁小羽还是充满信任的，当然，生意就是生意，尤其这种大批量交易，甭管与什么人或单位交易都需要拿合同说事。 何况，就算在预付款方面没有承诺，起码刚才的交易细则里有提到质押保障一项，所以，甭管怎么说，只要这批货交易成功，在货款支付方面还是无需担忧的。 几百万的‘大蛋糕’，看着确实诱人，好在这是一份客户来年的采购清单，还有将近一年时间做准备，再不济，到时候可以找秦博文或者方浩然‘帮忙’，虽然心里有诸多不情愿... 祁小羽相信，甭管是秦博文还是方浩然，只要他将这一喜讯告知，这两位商界富贾绝对十个头的愿意入股，毕竟没有哪个商人跟钞票过不去。 看着哥哥脸上忽喜忽愁的表情，小威纳闷道：“哥，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你还小，不懂...但是有一点，只要挺过明年，哥的公司就发达啦！” “嗯嗯，别太辛苦了，我知道你这些年自己在外面很不容易。” 卡式炉上的肉片煎的滋滋冒油，祁小羽夹起一片肉放弟弟盘子里，“来，开吃喽!还得是我亲兄弟哈，长大了，懂得心疼人了。” “那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啊。”肉片在盘子里扒拉来扒拉去，小威似乎没什么食欲。 祁小羽夹了一片煎好的五花肉放嘴里，霍...霍...呼呼“好烫哦，快吃啊，怎么？不爱吃？” “哦，没事，哥，你先吃，我还没感觉饿。” 看样子弟弟好像有心事，哎？可不是么，差点打岔给忘了，弟弟突然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事。 祁小羽拿起一小瓶清酒咕咕两下就闷掉了。 “哥，少喝点酒吧。” “这玩意没劲，喝十瓶也跟水似的”...紧接着马上认真问道：“小威，你跟哥说实话，为什么逃学？” “我...”弟弟垂头不语。 “让我猜猜...” 弟弟在学业上一直都很拔尖，而且性格温和，从小就深得亲友们的夸赞喜爱，所以，能导致他逃学的原因绝不可能是学习上出了问题，或者与同学朋友闹矛盾。 “早恋了吧？”祁小羽突然问道。 小威抬起头一脸惊讶，“哥...你怎么猜到？” “你哥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谁还没青春萌动过呢，这个时期对异性有好感不是错事。”祁小羽本来马上想责怪几句，就算早恋也不能影响学习呀，想了想，还是先了解清楚详情再好好教育他吧。 小威听哥哥这么一说，心里得到一丝慰藉，这事如果换做让父母知道，就算他再受宠爱也必将招来责备，他很庆幸哥哥如此知心。 “哥，其实...我这也不算是早恋，哦...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 “怎么？说明白点。”祁小羽着急道。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是同班同学，可是...人家明确说看不上我...” “看不上你？这叫什么话？可以没好感，可以不喜欢，什么叫看不上？”祁小羽看着弟弟那委屈的样子着实心疼。 “人家学习也特别好，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几名，而且...听说家境不一般，所以看不上我。” “那女孩怎么对你说的？” “只对我说如果没她学习好，没她家境好，就别琢磨癞蛤蟆吃天鹅肉...” “能说出这种话的姑娘，我相信她不是什么天鹅，撑死算个野鸭子。” 好吧，原来这就是弟弟所说的早恋... “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特别喜欢她，虽然被无情拒绝，可是脑袋里每天都是她的影子。” 祁小羽想起自己高中时代的那段囧事，弟弟的遭遇还不及他经历过的那段恶心人的难堪，却也能感觉到他陷入至深。 “首先，我想说你这恋爱根本不成立，最多算是份单恋吧，遗憾的是那个姑娘根本不是你生命中那个陪你走完一生的人，说直白一点，人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你，对你也是好事，至少你不必在这个时候浪费心思沉浸在一段不现实的情感中，眼下当务之急的，你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学业。” “可是我感觉自己放不下她。” “小威啊，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能力？金钱？地位？” “错！是尊严，其实不管男女，尊严是活在这个世上人最宝贵的东西，人家不喜欢你当然有原因的，也许是因为你家境不好，或是认为你学习还不够棒，起码现在你身上没有值得人家喜欢的东西。” “对，她有一次说如果我将来考上的大学比她强，就可以考虑试着处处。” “那不得了，那还纠结什么？或许这姑娘有些势利眼，但起码人家懂得这个时候以学业为重，也许这是激励你的一种方式，你觉得呢？” 祁小羽明白，以弟弟目前的状态，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给他讲别的道理，弄不好只会适得其反，不如依托他醉心其中的热恋，激发他在学业上的斗志和潜力。 “哥，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回家！” “行，我给你订票。” “明天什么时候的火车？” “凌晨一点有一趟回家的车。”...祁小羽看看手表，“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啊？？？” “慢慢吃，不着急。” “...” 想不到紧紧过了几个小时，兄弟俩又回到火车站，进站口，弟弟依依不舍看着祁小羽。 “哥，要不我明天再走吧？我这刚来这儿，还没跟你怎么呆呢，就走了？” “要是假期我就不说什么了，你逃学！” “我没逃学，向老师请假了的，就是心里憋的慌，才突然想到来找你说说话。” “想聊天随时可以给哥打电话，以后不许因为任何事耽误上学！” “嗯嗯...可是，还没跟你呆够呢，哎，好不容易坐了那么长时间火车来这儿，还没呆够一天就走了。” “将来有的是机会，怎么？卧铺车都闲累呀？你知足吧，时间再长，好歹可以躺着休息，你哥我曾经去武汉上学，每次往返家里和学校，硬座都够呛能买到，那绿皮车也是三十小时。” 往事不堪回首...还记得曾经萌发一件趣事，等将来有朝一日一定要买张往返汉口站的卧铺票，必须体会一次‘不差钱’的感觉。 “送站的同志该下车了啊！”列车员大喊提醒。 噢，差点忘了...祁小羽摸摸钱包，掏出两千元现金往弟弟兜里塞。 小威推辞道：“哥，我还有呢，你留着用吧！” “叫你拿着！跟你亲哥还外道什么？” “你做点生意也不容易，用钱的地方多，要不...给我留两百，我回家给妹妹，就说大哥给的，嘿嘿。” “呵呵，你小子。” 弟弟执意不收剩下的钱，只好抽出两百元给他。 “还有送站的同志吗？快下车了！马上关门啦！”列车员再次喊道。 “哥，你快下去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要听爸妈话，别让他们担心。”说话间，祁小羽帮弟弟拎起行李抬上置物架... 兄弟俩隔着车窗就那么呆呆看着，可能兄弟情就是这样，没有过多言语，却相互都能感知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情感。 列车缓缓开动，祁小羽挥着手由跟车漫步到追着小跑道别，好不容易和弟弟见一次面，却如此仓促，小时候总盼着长大，从小就立志将来出息了一定尽权利照顾好弟弟妹妹，这是他作为家长长子的责任，同时，也是给自己定下的承诺。 现实是，对弟弟妹妹所谓的照顾也只能体现在金钱物质方面，自从走出校门便马不停蹄地打拼自己的事业，见到亲人的机会只能按年计。 看着远去的列车，祁小羽在心底发誓，等来年那一大单对接成功后，一定给自己放一大假，回老家好好陪陪父母，弟弟妹妹。 弟弟来条短信，“哥，快回去吧，要注意身体，你比以前瘦多了。” “呵呵，没事，放心，钱在行李箱外面的拉练袋子里，快去拿出来放自己兜里！” “哥...” “生活上别太节俭！该花的钱就得花，你大哥这点能力还是有的，照顾好妹妹！” “哥，放心” ... 第二天早上，祁小羽正猫在被窝，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羽哥！在不在啊羽哥！”这嗓音必须是尚欣月那丫头。 祁小羽没有理会，继续闷觉，刚合上眼，手机铃声响起...随手顺着床头柜一阵乱摸，摸到手机后都没来得及看来电话的是谁。 “喂？你好，哪位？” “羽哥，是我！你在办公室吗？” “哦，小月啊，我还没起床呢，什么事？” “给芯玉姐安排点什么事做呀？” “你看着安排！好了，挂了啊，困着呢。”嘟...嘟...嘟 “喂？喂？...你是要当甩手掌柜吗？” 尚欣月又忍不住开始猜疑，平常早早的就起床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昨晚回来晚？干嘛去了？又将电话打过去。 “喂？你好...”祁小羽几乎是在梦里问好。 “好什么呀！睡魔症了吧？” “小月啊，又有什么事？”祁小羽不耐烦道。 “羽哥，你昨晚上哪去了？当时我说陪你一块去，你还不乐意！” 嘟...嘟...嘟，电话直接挂掉了。 “喂？喂？...”尚欣月哪能受了这门子气？还从来没有人挂过她电话。 咚咚咚！... 双手捂着耳朵猫在被窝里的祁小羽都可以想象到，此时房门外面那姑娘有多么抓狂，不停地敲着门。 困意驱使下实在受不了了，一气之下跳下床飞快地跑下楼，一把开门将正在敲门的尚欣月拽了进来。 “啊！你干嘛！”尚欣月害羞地转过身去。 本来气急的祁小羽准备来一通说道，看到尚欣月的表情便有些泄气，刚才情急之下都没注意自己的形象，上身光着膀子，下身一条家居裤，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女员工面前。 “你觉得我要干嘛？” “啊？？？”给尚欣月吓坏了，她不知道接下来祁老板会给她一个‘惊喜’还是什么... 祁小羽回楼上找了件t恤穿上，随手扔给尚欣月一把钥匙。 “羽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房门钥匙。” “给我钥匙干嘛？又是几个意思？”尚欣月内心窃喜，讨厌啊，这么直接？虽然这是自己的‘初恋’，但起码需要矜持一下啊。 “没什么，以后方便你进出啊。”祁小羽没好气地说道。 “啊？你生气啦？我那不是担心你嘛？” “小月，你懂不懂什么叫私人空间？” “我只知道咱俩在同一空间，你是我老板，我是你员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我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请教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关系，私下我们是朋友关系，就这么简单，小月，别一天到晚都围着我转，你可以去找一些属于自己的生活乐趣。” “嘿嘿，目前来说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 之前从没怀疑，也没用心去体会过尚欣月的心，一贯都是随便她什么想法，随便怎么做，只要自己言行举止有度，或许这个小姑娘只是因为从未有过恋爱经历而陷入其中罢了。 但经过一些时间后，祁小羽发现事情并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还不是铁石心肠那种人，人活一辈子，能遇到合适的另一伴，属实很难，真情并不多，某些省份每年的离婚率都占新登记结婚人群的百分之五十以上，这就是现实。 生活还将继续，虽说谁离了谁都一样生活，反过来说，如果生活中多了一个可心的人，岂不乐哉？ 只不过尚欣月出现的不是时候，或者说就算她一直坚持下去，未必能得到完美结局，因为爱情俩字在祁小羽内心早有一个烙印永久封存。 他做不到违心，也不想去做伤害他人的事，有时候特别想寻求一个心灵港湾歇歇脚，往日都是作为他人痛楚的聆听者，可是...他的聆听者又在哪里？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偶遇传销者 那段时间突然特别想逃离那个环境，事业上的压力也好，周遭环境的影响也罢。 有时候做出一个决定，可能就是在那一刹那，没人知道祁小羽去了哪里，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 和上次突然‘失踪’一样，悄无声息，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一个周六的凌晨两点，祁小羽简简单单收拾了些衣物，只带了一个背包就准备出发了。从这个出发的时间点即可看出，他内心有多么急迫想找个地方舒缓施压。 不出意外，尚欣月会在早上七点之前准时到达公司，尽管之前祁小羽几次明确告诉她，作为公司元老级管理者，周六日她不必来上班。 好啊，谢谢老板，我不是来上班呀，既然是双休假，那就说明是我是私人时间，我想干嘛干嘛，任何人都管不着，所以，周六日我来公司看看自己喜欢的人，有谁敢说，这有错吗？ 嗯，这话属实没毛病...祁小羽被彻底打败了。 楼道里一片寂静，轻声轻脚关上房门，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锁芯里吧嗒一声脆响，还是将楼道里的声控灯全部‘惊醒’。 祁小羽蹑手蹑脚走进电梯间，如果这个时候值班保安从监控摄像头里看到这个人大半夜的‘鬼鬼祟祟’一定会警觉起来。 在这里，大家都深知一个从未协定过的规矩，每天晚上十一点后尽可能不进出门，或者说一定要轻声轻脚让噪音低到最小分贝，时时刻刻保持安静。 因为，这里的‘业主们’属实太累了... 这种商住两用的公寓楼里面不乏和祁小羽相似情况的私企业主，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办公，吃住都在这里，多是些规模极小的公司，大家白天都忙碌不堪，到了晚上都需要十分安静的环境休息缓解，以保障第二天有精力继续埋头苦干。 类似于祁小羽这些私企业主经营的小公司，在这栋公寓楼里占大多数，但往往存活率并不高，在这里能坚持一年以上的小公司寥寥无几，往往房东刚把房子租赁出去，不出几个月，‘二房东’就会因经营不善不得不将房间再转租给下一个充满创业热情来这里寻梦的人。 前赴后继的创业者们将微薄的利润全部贡献给房东。 最频繁的一次，三个月内祁小羽发现对面房屋门牌上的公司名称换了四次，这些每天都能见到的场景就像时不时的给祁小羽敲响警钟，让他时刻保持一个积极向上，奋发图强的心态去将公司发展壮大。 d市火车站售票大厅里，周围都是急匆匆走过的旅客，大厅里唯独有一名背双肩包的男青年，仰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滚动电子屏。 去哪儿呢？... 临来火车站的路上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觉得甭管目的地是哪里，只要能尽快离开这个城市，任何地方都可以是释放压力的理想之地。 叮！...旅客们你们好，去往上海的xxx次列车现在晚点运行，预计晚点时间两小时零十分钟，请各位旅客耐心候车，谢谢... 上海？嘿~这地方行，那就随缘了，买去大上海的票！ 买好车票的祁小羽独自靠在候车大厅一处座椅上，看起来与周围的旅客是那么格格不入，正是人体最为困乏的凌晨三点左右，其他旅客要么依着行李箱打盹，要么斜靠在座椅上摆弄手机，相同的是每个旅客脸上都因熬夜渗出的油脂而显得油光锃亮，还有因极度困乏和候车厅里的吵杂声带来的烦躁感。 或许整个候车大厅只有祁小羽这一个悠哉到极致的旅客，正悠闲地倚靠在那里听着歌，一边瞅瞅过来过往的人。 看起来他们都那么忙呢，是呢，别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也只有他这个闲人在十几分钟之前，还在为到底去哪里‘消遣’而苦恼。 这也算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了，没有任何理由，没有原因地离开。 实际上，祁小羽买完票就有些后悔了，去上海干嘛啊，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亲朋好友，也不能说整个大上海一个人都不认识，总还是有一些曾经的同学拼搏在那里。 只不过祁小羽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麻烦别人，大上海的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这些都是d市安逸生活状态下的人无法比拟的。 总不能一个电话干过去，“喂？老同学，你好，我准备去上海，方便聚聚吗？” “哦，来上海干嘛？出差吗？” “不是，我是去溜达溜达。” “滚...”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一当老板的，还需要什么找地方泄压，这种情况下还是充分发挥自娱自乐的功夫吧。 内心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等着他一点一点消磨，唯有跟所有人‘不辞而别’才是最好的释放。 这趟旅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引人回味的事情，唯一让祁小羽开心的，他居然买到一张下铺票，这些年也没闲着坐火车，还是头一次享受到宽敞的下铺。 印象颇深的，就是相邻铺位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同是d市上车，俩人的终点站都是上海，大姐很热情的取出自己带的煮鸡蛋和祁小羽一起分享。 一路上，祁小羽总觉得这位大姐有些热情过度，她那个大行李箱就像一个百宝箱，时不时地从里面拿出一些自带的食物，什么煎饼裹大葱，蘸酱菜，胡辣汤，甚至还有小米辣... “小伙子，去上海干嘛？”中年大姐递过来一个煮鸡蛋，随口问道。 “哦，谢谢您，真不吃，谢谢...我去上海...呃，出差的。” “哦，看你这样子像是事业单位的人吧。”中年大姐又用干豆腐片卷了一棵小嫩葱递过来，“吃吧，吃吧，别客气！姐这儿好多呢。”嗝... 哎呦我去，--#这嗝辣眼睛呐！祁小羽刚准备回话，中年大姐打一嗝，一股浓浓刺鼻的葱味扑面袭来。 祁小羽起身说：“您先吃着，我去那边走走。” “啊？是去餐车吗？” 顺嘴说道：“呃...对，去随便看看，溜达一圈。” 中年大姐在身后喊道：“我说小伙子呀，大姐这儿有吃的，别花那冤枉钱了，餐车上的食物特别贵！” “呵呵，没事的，吃您的吧，我随便绕绕。” “哎，小伙子，别瞎花钱，火车上啥东西不贵呀？留着钱干点啥不是？”中年大姐不依不饶地喊着。 附近几个铺位上正躺着的旅客，纷纷看向他俩，祁小羽为了避免尴尬没再回头答复，径直向前方走去，身后依稀还能听到中年大姐还在那自言自语叨叨没完，“真是，给你说还不听劝，钱多烧的...” 擦...这是遇到个什么人物？大千世界，真是什么系列的人都有。 不一会儿，祁小羽酒足饭饱回来，为了避免再与那位‘多事的’大姐产生交流，祁小羽老远就拿出手机装作接电话一通嗯啊聊着。 “哎呀，小伙子你回来啦。”中年大姐主动打招呼道。 “嗯嗯”祁小羽示意一下正在接电话，直接背过身斜躺在自己铺位，心想，总算是消停了，这人怎么自来熟呢？ 不料，祁小羽刚准备小眯一会儿，“小伙子，没睡呢吧？能帮我拿一下行李么？我这够不着。” 尽管已经有些反感这大姐，无奈，出于助人为乐的善念也得起身报个忙。 “呵呵，谢谢你啊，小伙子，你那个...” “不客气” 中年大姐还想说什么，祁小羽回应一声继续躺那眯觉。 这次直接‘上手’了，伸手推了推斜躺在那的祁小羽，“哎哎，小伙子，你知道开水房在哪边吗？我想泡面吃。” 这回真给祁小羽惹烦了，“大姐，我也不知道开水房在哪边，这个你还是去问问列车员，另外，我这会儿很困，麻烦你有事去找列车员吧，我得补补觉了。” “哦哦，那好吧。”大姐碰一鼻子灰，小声嘀咕道：“这小伙忒不讲究。” 祁小羽本想起身治治这位嘴欠的女人，后想想还是算了，和女人较劲属实不好，甭管她多大岁数。 忍了忍，装作没听见，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没多大功夫就被吵醒了，还是对面铺位的大姐，听声音，应该俩人熟识，结果再听到俩人小声对话的内容后，祁小羽彻底躺不住了。 原来这‘俩货’是搞传销的小头目，甭说见到这些搞传销的，平常提起来‘传销’这俩字，祁小羽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见一个活埋一个，这帮社会中的毒瘤，渣子，坑害了多少家庭？ 再次醒来的时候，列车已经到达‘昆山站’，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再有两个小时左右应该就到站了，祁小羽伸伸懒腰回头一看，中年大姐也在看着他，“小伙子，你醒啦，呵呵。” 点点头，没吱声。 “一会儿就到终点站了，你准备先去哪里呀？” “去酒店” “哦，呵呵，我不是问你去哪里吃饭，我的意思是今天有缘碰到你，咱们互留个联系方式。” “大姐，不用了！我手机号从不给陌生人。”祁小羽都没正眼瞅她，直接拒绝道。 大姐依然贼心不死，向前探了探说道：“小伙子，大姐这有一个一本万利的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一本万利？年收入能达到多少？我看看合适不。” 中年大姐窃喜，以为祁小羽这么快就对她们的‘项目’感兴趣了。 “对，绝对的一本万利，只需要投入三千九几百元，你直接就会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必须注意自己的高贵身份，其他人想参与都不给他们机会呢。”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说明中年大姐已然陷的很深，他们这些钻了牛角尖的人都活在为自己编织的梦里。 “大姐，我明白了。” “嗯，能明白是吧？那就好。”中年大姐开心道。 “你说的一本万利的项目应该是买彩票吧？那玩意可是低投入高回报，呵呵~”祁小羽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快被逗笑了。 “彩票？咱从来不沾好运，这么些年压根没中过十块钱以上的奖金，再说了，咱这是国家支持的优质项目，这叫搞事业，买彩票那算怎么回事，雷劈死八次都中不了一次大奖。” 看她认真的样子，祁小羽继续逗道：“既然这么好的项目，将来很快就能收回投资成本，祝你成功！呵呵~” “投资成本？就那几千块钱算什么成本，等上升到一定位置，那是上千万进账！怎么样，小伙子，留个联系方式吧，回头咱们合作干大事业！” 中年大姐讲的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祁小羽都快听吐了，“大姐，找别人去吧，咱干不了你那上千万的大买卖。” 看祁小羽阴着脸，大姐没再继续打扰他，相邻铺位的两名旅客听到她刚才滔滔不绝，主动坐上前向她讨教‘发财之道’。再次燃起大姐内心梦幻般的创业激情。这年头还真是啥人都有，上赶着被骗... 列车终于到站了，从d市到达上海，几乎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这是祁小羽第一次来到这个国际大都市，却也是心潮澎湃，激动万分。 前脚刚下火车，中年大姐紧随其后追了下来，小跑着说道：“小伙子，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啦！试试吧，怎么样？到时候如果你觉得项目不好，可以随时退出！” 大姐像只绿头苍蝇一样骚扰了一路，祁小羽着实被弄烦了，又懒得跟这种人生气，想了想回答道：“大姐，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混北派的！”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大姐一脸诧异。 祁小羽装作镇定，说：“你们南派不够火力，这么发展下线，猴年马月才能捞着几个？不如我们北派来的快，直接给人扣下，不服就收拾！用不了几天就老实了。” 想不到被祁小羽反将一军，中年大姐听的直愣神，怀疑的眼神逐渐转变成惊讶。 “这...你这小伙子真是的，那你不早说，害我费半天口舌，呵呵~那...那我走了，回见，啊哦...不见！”着急忙慌就要离开。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沪市之行 “大姐！要不要跟我们北派混混呐？保你很快就能赚大钱！”祁小羽逗趣道。 已经走远的大姐回头喊道：“赚大钱？拉倒吧！我还是先保命吧！都是同行，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哈哈哈~”小样，跟我整这个，玩不死你！ 走出车站后，祁小羽没有急于打车去任何地方，实际来说，他根本没有什么意向的地方可去，漫无目的地在火车站周围闲绕。 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座大都市的繁华，夜幕降临，奔波了一天却丝毫没有感觉乏累，一路向前走，完全是凭着自己感觉走，甚至都不知道东南西北。 不知不觉绕到一处弄堂片区，火车站附近的生活区域，尽管建筑结构老旧了些，这个地段没‘几千’绝对搞不定。 同时，能凑巧‘流窜’到这么个居民区也十分开心，这对于之前经常出门在外的祁小羽是经验之谈，居民区附近必然有最经济实惠的饭馆，旅店，网吧等任何生活配套设施场所。 累哈哈一天，尽管已经有几个小时没吃任何东西，不过当务之急最重要的需要先找个住处。 当然，大上海怎会缺酒店和旅馆？恨不得一条小巷里就有两三家宾馆，酒店，各种家庭旅馆更是不计其数。 不远处路边一个灯箱一闪一闪，上面四个字‘金华旅馆’。 嘿~这个可以...因为，祁小羽母亲的名字就叫x金华，也许恰巧与老板同名吧... 其实，祁小羽对这种家庭旅馆并不大信任，尤其出于这种稍闭塞的弄堂里，弄不好都是些环境较差的小旅馆，出门在外能省则省吧，先进去看看环境，实在不行就撤呗。再说，这次出远门本来就不是为了纯游玩的。 一方面是这家旅馆的名字，另一方面是被这家欧式的建筑结构所吸引，不过这些不足为奇，上海曾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精匠，这个城市总有一些同级别的其他国际都市所不能及的地方。 祁小羽轻轻推门进去，正对大门的是坡度很高的木质楼梯，这种家庭旅馆一般都开在居民区。 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只是对这个‘金华旅馆’充满兴趣。 “你好，请问还有房间吗？”祁小羽礼貌地问道，眼前的收银台里面，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倚靠在那里打盹。 一激灵醒来，捏捏额头问道：“哦哦...还有两间房，要住吗？” “噢，我可以先看看房间吗？行的话我就住下了。” “可以，随我来吧。” 噔噔噔...祁小羽跟随在老太太身后，地面的茶色木质地板表面就像打了一层清漆，油光锃亮，都有些不好意思随便踩在上面，早听说大上海有很多有年头的弄堂里面全是木质结构，而且还有很多充满欧式风格。 待走在前面的老太太推开一扇门后，身后的祁小羽上前一步进房间扫了一圈，虽然是一间阁楼，但是屋里干净的没法形容，看起来和电视剧里面普通沪市家庭里的情景差不多，甚至会让人有些不好意思随意躺在那张厚实的欧式大床上。 祁小羽当即表示：“大姨啊，我就住这儿啦！” “嗯？大姨？” “对啊，我们北方人一般就这么称呼年长的妇人。” “呵呵，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吧。” “大姨，这房间得多少钱？”祁小羽心想，弄不好比四星级酒店的标准间都要贵些，毕竟离火车站这么近，而且这房间看起来也太干净了，如果随便摆点装饰品和布娃娃，这简直就是一间姑娘家的闺房。 “一百二。” 祁小羽刚听到一百俩字就马上说道：“行！我住了！” “那好，咱们回去登记一下。” 刚才别是听错了吧？如果按钟点房一百二的单价算，那可住不起。 祁小羽又问道：“大姨，您刚才说的一百二是一小时的费用还是一天的费用？”出门在外，为了避免到时候说不清的麻烦，祁小羽喜欢凡事都问个清楚，详细。 “我家不开钟点房！当然是一天的费用啦！” “噢噢，呵呵~谢谢。” “年轻人，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好嘞” 祁小羽翻遍背包都没找到自己的证件，不对呀？出门的时候明明带着的，何况买火车票还用过呢。 “别着急，再仔细找找。” 翻遍衣服兜和背包都没找着，急到额头直冒汗，我擦，不会丢了吧... “外面总有些小偷小摸的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 “奇怪了，放哪儿了呢？”擦...不会真被人偷了吧？可钱包都还在呢。 看祁小羽不像是什么‘来路不正的人’，老太太问道：“年轻人，你做什么工作的？” “做生意的。” “有名片吗？” “有”随手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老太太带上老花镜双手捏着名片仔细看着，“鹏州贸易...总经理...”抬头严肃地看看他，皱皱眉头。 ...这种表情，祁小羽绝对不喜欢看。 老太太拿起收银台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出去，待几十秒后放下电话，表情变的更加严肃起来。 祁小羽刚明白过来，想解释点什么。 铃...收银台上的座机响了。 “喂？”老太太显得非常‘老道’，没有主动再说什么，随手将电话免提键按下。 “喂？您好？您是哪位？”好吧...这个声音太亲切了，这不尚欣月么。 “呵呵，你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哪位？” “哦，刚才我们办公室电话响了，我没来得及接到，所以...您是我们客户么？” “噢，对，你们客户，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或者可以把他手机号给我吗？我这边有一个大单要找他商量！”老太太‘编瞎话’也是炉火纯青级别。 “哦，这样啊，我们老板叫祁小羽，他手机号是...” “好了，我记下了，呵呵~”老太太看看祁小羽，“你还有什么要和她说的么？” 祁小羽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月！你等着受罚吧，这么随便就把老板个人信息告诉别人了？呵呵~” “啊？？...咋回事啊？”忽然听到电话那边还有赵岩的声音。 祁小羽也懵逼了，这么晚了，尚欣月还能呆在办公室已经是个意外了，怎么赵岩也在？这俩人不会是...不能啊，进展这么快？ “小月！这么晚了，你在公司干嘛呐？还有谁在旁边？小样的，等我回去看怎么收拾你们。”祁小羽忍忍笑。 “羽哥！我...不是，你现在哪儿呢？”听得出来，尚欣月有些慌乱了，赵岩也在她旁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好啦，不用担心我！我现在上海呢，等以后再给你们解释，我这还有事，先挂了吧。” “不是...羽哥，你怎么...等等啊，赵岩有话想对你说呢！” 啪...嘟嘟嘟嘟...祁小羽直接挂掉电话。 “大姨...您看？” “行吧，你暂且先住着，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辖区派出所开份证明。” “啊，大姨，真是太谢谢你了！”祁小羽感激遇上好人了。 老太太将房间钥匙递给他，“嗯，不错，这么年轻都当老板了，呵呵~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找到我们这来住宿？” “大姨，您抬举了，我不是什么大老板，只是经营一家小公司而已，多说比一般打工仔强点，您这的房间有感觉呀，我喜欢！” “呵呵~算你有眼光，我这小旅馆在这一片最干净的。” “嗯嗯，看出来了，您也是个利索人。” “呵呵，好了，快回屋去休息吧，有事可以喊我。” “好的，您忙着。” 转身刚要回房，“年轻人，你还没吃饭吧？”老太太喊道。 “嗯，一会出去随便看看。” “好，但是不要回来太晚哦，我这儿十一点之前关门。” “好的好的” 都快走到房间了，哎呀！瞧这脑袋，真是不够用了...又转身跑回收银台。 “年轻人，怎么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刚才光说身份证的事了，都忘记付您房钱了。”从钱包掏出五百元递过去。 “你这是？要住几天？” “房费呀，还有押金，您看够吗？我还不一定住几天呢，今天刚来这儿。” “哦，押金就免了，注意保持房间干净卫生就好了。”老太太又将多余的钱退了回来。 “谢谢大姨！放心好了！” 回到房间先美美的冲了一个热水澡，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心里还在琢磨，嘿，这老太太有意思，足够的防范意识，人还挺好。 只是没明白刚才尚欣月怎么会在公司，主要是赵岩那小子，这俩人怎么？ 铃...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好吧，真不经念叨。 “喂？小月啊。” “羽哥，你怎么突然跑上海去了？今天来公司没见着你人，以为你有事出去了，也没好意思去电话打扰你。” “嗯，出来散散心，没什么事，对了，这段时间如果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你找会计从账上支钱。” “啊?怎么？你这是准备在那常呆？” “说不好，不一定呆多长时间，好了，没什么事先挂了吧。” “等等啊！赵岩有话对你说！”尚欣月忙喊道。 “有话等我回去当面说，电话里说算怎么回事？好了好了，挂了吧！”祁小羽装作镇定道。 “哥！哥！等等...我赵岩啊！” “谁？没听清。” “赵岩！你兄弟！是我！”电话那边的赵岩不定有多尴尬，旁边的尚欣月还给小声指导着，“快说呀，你个笨蛋，今天都怎么教你的？” “哦，原来是赵岩啊，行了，我知道了，挂了吧。” “哎哎哎，哥哥哥，等等啊，咋又要挂电话？那个...羽哥，兄弟就耽误你一分钟时间，兄弟今天郑重给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不奢望还能回来帮你做事，但是希望你能接受兄弟的道歉，真心的。” 祁小羽最受不了这个，“行了啊，早就翻篇了，道什么歉啊，大老爷们有啥说不开的！” “谢谢哥，等你回来的，兄弟再来找你聚聚，另外，虎子和彬子转交我一笔钱，谢谢你，兄弟啥话都不说了，等你回来！” “好了啊，别整的这么伤感，听着就像我是一个即将刑满释放的人。” “呵呵~” “小月啊” “羽哥你说！” “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就拜托给你们了。” “羽哥你放心！...我们？我和谁们啊？” “还能有谁?你旁边那个浑小子！” “嘿嘿~明白了！祁老板！”...赵岩在旁边不好意思道：“哥，要不等你回来再说？” “小月，从明天开始给那浑小子记考勤！他要是迟到，旷工，我连你工资一块扣！” “啊？凭什么嘛！” “好了，挂了！” ... 挂完电话，身在上海的祁小羽和d市那边的尚欣月，赵岩，三人心里都好一阵开心，之前那段鸡毛蒜皮的误会终于过去了。 看看时间，我擦，都九点多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刚才冲热水澡都差点晕在卫生间。 叮！...手机一下来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尚欣月发来的：羽哥，我今天早上六点半就来公司了，谁知道等到天黑了还是没你的影子，你知道苦等一天都没见着你人，我心里有多难过，但我依然忍着不去打搅你，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任性让你心烦了，对不起，但我真不是有意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会有好结果，以前总幻想，憧憬能得到像晓溪姐姐那样有一个深爱她的男生。现在我不那么固执的去想了，因为我怕给你压力，因为我也有一份像晓溪姐那样爱你的心，看不到你，我心里很慌，羽哥，你早点回来吧，我发誓以后会乖乖的！ 回复：小月，首先要谢谢你，真心话，我不想说一些伤女孩的话，但是我必须明确告诉你，羽哥真的无法做到假装去喜欢你，爱你，那样对你不公平！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那么一天我能沉下心开始新恋情了，假如那时候你还单身，那必须是我这老爷们主动去追求好姑娘，懂吗？但是哥劝你，一定要让自己过的开心，你这样每天沉浸于对我这个并不值得付出感情的人，对你不公，而且，也会让我心愧。 话说，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前提是希望你能爱的开心，知道为什么你晓溪姐姐走之后为什么我很少会有心情崩溃的时候，不是我不想她，也不是我不伤心，那是因为我们曾经爱的很幸福，很开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机智解围 赵岩来的短信：哥！兄弟不会说那些天花乱坠的话，其实，每次想起那天对你说的那些混帐话，我都脸发烫，几次想登门道歉，兄弟我实在没脸见你呀，哥，等你回来虐我！ 回复：右半拉屁股留好，等我把刀磨锋利回去虐你！ 尚欣月回一句：你有权利管自己的公司，但没权利管我的个人感情，坚不坚持是我自己的事，我愿意！要你管？ 擦...又犯驴了。 赵岩回复：哥，咱换个地方虐行不？上回你留给兄弟的刀疤，我纹了一条龙，好不容易给盖上了，兄弟以后还得讨老婆呢。 回复：那你右半拉再纹只凤凰！对称了。要好好把握小月那只凤，就看你小子有没有那福分了。 统一回复：不跟你俩扯了，出去觅食！ ... “年轻人，你要出去呀。”老太太正坐在收银台里面嗑瓜子。 好嘛，这老太太看着起码有六十好几了，牙口还真不错，“嗯，出去找点吃的，呵呵。” “好呀，这附近有很多本地特色小吃，可以去尝尝。” “好的，我去看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家庭旅馆怎么就老太太一个人？祁小羽随口问道：“为什么就您自己呀？能忙过来吗？” “早点回来哇，过了十一点是要关门的。”老太太答非所问。 “好的好的” 刚走出旅馆，一股饭香扑鼻而来，放眼望去弄堂巷口就有一家小饭馆，门前几个小餐桌坐满了食客，不管卖的是什么吃食了，先就近填饱肚子再说。 “?小湖子，侬想切点撒？”店老板见祁小羽正呆在那瞅着墙上的餐图，打招呼道。 “啊？” “呵呵，你想吃点什么？”正在旁边收拾餐桌的老板娘笑着问道。 “呃...我也不知道呢，想尝尝你们本地的特色餐。” “哦，阿拉搿搭有温吞、阳曾敏、三机木豆...侬想切哪个伐？” “啊？？？” “老豆子！伊听勿懂桑海屋，侬伐要刚了！...呵呵，就是馄饨、面、馒头什么的，还有排骨年糕，你看看想吃哪个。”老板娘给翻译道。 “我要马上就能吃到的，呵呵，太饿了。” “好！那给你来份排骨年糕吧，刚烧好的，热乎乎的哈。” 排骨年糕，哇，听着就已经流口水了... 不一会儿一盘色泽金黄的排骨年糕上桌，“这碗松江米饭是赠送的，配着吃吧，这边是红酱油、甜面酱、辣椒酱，你根据自己口味配吧，呵呵，慢用~” “好好，再来瓶可乐，谢谢大姐！” 祁小羽忙夹起一块排骨，呼哧呼哧...我擦，太烫了... 嗯，确实不错，排骨表面酥脆，肉质鲜嫩，还没搭配老板娘建议的其他调料，就已经味蕾爆表了。 一顿狼吞虎咽，这副不太好看的吃相说明确实饿坏了... “老板！” 生意实在火爆，尽管两口子拼力忙活，旁桌还有几名食客不停催菜，甚至有用完餐的食客埋单都来不及收钱。 “老板呐！”祁小羽隔了一会儿又喊道。 “哎，来啦，小伙子，一共是十五块五毛钱，给十五吧。”老板娘小跑过来忙说道。 “我...不是...再给我来一份。” “啊，噢噢，呵呵~不好意思啊，稍等！”又忙跑向后厨。 两份排骨年糕下肚，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胃口，“老板，埋单！” 老板娘又小跑过来，小声说：“给二十元吧。” “嘿~大姐，您算错了吧，刚才那份加一瓶可乐不十五元么？” “新顾客嘛，给你优惠了，小店利薄，就指着你们回头客呢。” “呵呵~那谢谢您了。”随即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 “稍等啊，我去给你找零。”老板娘去抽屉里拿了零钱很快回来，“哎，小伙子你东西掉了！”老板娘赶忙提示道。” 祁小羽低头看了看，用过的车票还有一些钱零零散散掉在地上，可能因为当时周围食客太多，乱哄哄的，他真没发现掉了什么，忙拾取掉的东西，忽然眼前一亮，我擦，身份证也掉在地上--#好吧，当时车票、身份证乱七八糟的都放一起了。 祁小羽高兴地说：“谢谢大姐！感谢！” “呵呵~不客气，以后有空就常来。” “嗯，我比较爱吃面，改天来尝尝你家的面条，叫什么？阳曾面？” 老板娘热情地说：“阳春面，清汤型的，你应该是北方人吧？不知道和不和你口味，等你哪天来尝尝，我们店里还有其他一些本地特色美食，欢迎品尝，呵呵~” “行，没问题，我听着你这口音怪怪的，上海话讲这么好，但还有些东北味呢？”实际祁小羽早猜到了，口音这个东西是很难改变的。 “哈哈，可不咋的，我老家d市那噶的！” 虽然祁小羽刚才就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自己虽不是d市人，但在d市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也算半个d市人了。 祁小羽开心问道：“你老家d市哪里的？市里人？” “不是啊，郊区刘庄那噶的。” “噢噢，那离北庄不远，呵呵~” “啊？你不会也是d市人吧？哎，不对，没听出来你有d市口音呐，听不出来你是哪儿人。” “嗯嗯，没错，我是西北人，常年在d市做生意。” “啊哈，那也行，咱也算半个老乡了。”老板娘开心道。 这时候老板突然从后厨跑出来喊道：“嘎子婆！侬辣辣做撒？快点收作台子！都忙煞了，外有辰光聊体伐！” “...” “大姐，这几句话虽然长，大概意思我听明白了，赶紧忙你的去吧！我也得走了。” “呵呵~好，有空来坐。”老板娘不好意思地冲祁小羽笑了笑，回头对自己老公喊道：“侬要造反是伐？...” 只见老板灰溜溜的赶紧跑回后厨了，旁边的食客起哄，“嚄！怕老布了伐...” ... 嗝...酒足饭饱的感觉属实幸福，这会儿如果去找个浴池美美的泡个澡，按个摩，那感觉...哎，不行，看看时间都已经十点四十五了，赶紧撤... 旅馆老太太正忙着为两名客人登记，一个醉汉搂着一捯饬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女人勾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祁小羽，醉汉没好气地瞅瞅他：“看什么看？”扭头冲老太太吼道：“快点啦！登个记这特么慢！” 老太太和和气气地说：“马上就好，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 “真不知道有特么啥好登记的！老子也不是逃犯！” 老太太没再吱声，恭恭敬敬地将身份证还回去，醉汉搂着女子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又叫嚣一次，“老东西，办点事真特么费劲！” “哎你！...”祁小羽实在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忙打岔道：“吃饱了伐？出去吃的什么呀？” “嗯嗯，排骨年糕，相当不错哦，嗯？...您是上海人吧？” “对呀，怎么？” “哦哦，幸亏您一直跟我说普通话，要不我真听不懂方言，呵呵~” “习惯就好，上海话好懂的。” “嗯嗯，刚才那种客人，您就不该让他住！这不是浑蛋么？”祁小羽还在为刚才老太太的遭遇气愤。 老太太不急不躁道：“呵呵~年轻人嘛，火气大点很正常。” 好吧，能有这种心态的人，属实少见了，给一般人能做到不刻意去欺谁害谁就算是好人了，自己收欺后还能保持宽容心的差不多有半个圣人的修为了。 “噢，对了，我身份证给您登记一下。”祁小羽随手将证件递过去。 “啊，找到了哇，呵呵~”老太太带上老花镜仔细登记着...“好了，早点休息伐，哦，我姓金。” 祁小羽笑着说：“嗯？好，呵呵~金姨晚安！”好吧，看来和姓金的也挺有缘，韩国人金淑贞，现在又多一位上海人金姨。 ... 回房睡下没多久，迷迷糊糊半醒状态下，隔壁房间传来几声浪荡的‘呻吟声’...我擦，这动静也忒大了吧，恨不得把床都快震塌了。 本以为过一阵该消停了，结果隔壁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奈，用力拍了几下墙壁，“大半夜的，小点声行不？” @amp;amp;amp;amp;amp;amp;……*~！擦，根本不起作用，只好打开手机带上耳机听了一宿催眠曲... 第二天，祁小羽特意起个大早，养足了精神，兴致勃勃的准备开始一天的旅程，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从前台位置传来几声吵闹，听得出来，应该是昨晚那个醉汉。 收银台周围呆着几名准备退房的客人，一位中年妇女上前好言相劝，“这位先生，你一大男人，怎么对一位老妇人唧唧歪歪没完？不觉得过分了么？” “少在这多管闲事！滚蛋！” 中年妇女身边的男士赶紧拉着她走开了，其他客人也陆续退房走了，只留下‘金姨’一个人在那继续遭受辱骂。 祁小羽忙上前探问：“金姨！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 “快点的！老东西！麻利的把押金退给我！不然给你店子烧了！”昨晚那个醉汉继续叫嚣威胁。 身边那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不耐烦道：“龙哥！我先走啦，一个老妈妈，不容易的，不要那么小气啦！” 醉汉没好气道：“赶紧走你的吧！多事！记得下回优惠点！马拉个把子的，又黑去老子几百块！” 祁小羽灵机一动，上前认真问道：“哎，金姨，我二哥最近还在昆山那边办案呢？还有大哥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了，刚才给我来电话说今天能回来陪你吃饭。” “啊？”金姨愣神。 祁小羽继续说道：“哎，他们刑警队一天到晚就是忙。” “嗯嗯，是是，忙呢。”金姨附和道。 这时候再看醉汉的表情，已经有一个大大的怂字挂在脸上。 “哎，这位先生要退房是吧？咋回事啊，金姨？” 金姨委屈道：“哦，他把屋里弄脏了，床单被罩上还有呕吐物，我说把押金留下五十元当清洗费的…”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出于我个人的职业习惯，刚才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用录音笔录下来了，你看这事儿？”祁小羽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装的很镇定。 “啊…您是…警察？” “哦，不是警察，不过等你哪天遇着麻烦事需要找人辩护，这事儿我可以帮上忙。” “啊？您是律师？” “我听你刚才说什么？要烧了这房子是吧？”祁小羽摇摇头，“哎，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而且还有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嫌疑，怎么？真想纵火试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严重性侬应该晓得伐？”说到认真处，祁小羽居然蹦出一句上海话--# 醉汉求饶道：“哦…不不不，您误会了，我那个…说笑的，说笑的，老妈妈不容易，那个…押金不要了好不？” 祁小羽趁势问道：“金姨，您看…” “这些给你。”金姨只留下五十元，将剩下的押金退还给醉汉。 “金姨…你…”祁小羽惊叹。 “啊？谢谢，谢谢你们，抱歉啊，抱歉…”醉汉连声哈腰道歉，“这五十也给您吧，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把您卫生间的花洒掰坏了…但是修修就能用的。” “啊？？你觉得五十块钱够买个花洒么？”祁小羽生气道。 “好了，让他走吧。”金姨和气道。 “谢谢，谢谢你们…”醉汉赶紧狼狈地推门离开了。 “金姨，您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啊？”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呵呵~没事了，快忙你的去吧…”说罢，拿起拖把收拾地板去了。 祁小羽也忙出去开始一天的行程… 可是，走出旅馆后向左还是向右去就开始犯愁了，貌似当天的天气也迎合他的心境，天空阴沉沉一片。 是啊，去哪儿啊，昨晚睡前上网查了几处游玩的地方，没有一处适合他这个独身汉去玩的，总不能一个人去欢乐谷坐海盗船玩吧... 初到这座国际大都市，对这里的一切还知之甚少，就算出去闲逛，估计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是哪，暂时脑袋里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外滩’。 心里愈发觉得一个人的旅行其实真缺点什么，完全没有那种游玩的意境，站在旅馆前纠结了小一会儿，都能感觉到金姨在里面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金华火腿 只好径直走出巷子，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礼貌的问：“您好，去哪里？” 啊哦，幸亏司机不是飚本地方言，“去...去外滩吧！” “呵呵~这天气，您去外滩游玩啊？” “对，就去外滩。” 轰隆...‘外滩’俩字刚说出口，阴沉的天空一声轰雷，已经有豆大的雨珠吧嗒吧嗒拍打在出租车上。 司机手刹都还没来得急松开，回头问后座上的祁小羽，“看来您今天不适合去外滩了，呵呵~” “嗯，不只是不适合去外滩，哪都去不了啦，麻烦您了...” 悻悻的下车，迎着劈头盖脸下来的雨珠往旅馆跑去...尼玛，这啥天气啊... 金姨笑着问，“怎么又回来了？” 祁小羽郁闷道：“没办法呀，您也看到了，你们大上海这天气不欢迎我这外地人呗。” “呵呵~快回房去换衣服吧。” 无聊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倾盆暴雨伴着轰轰雷声，顿感心烦，胡乱的按着电视遥控器，顿时想起刚入职的芯玉，自从那天饭局之后还不知道尚欣月那边帮怎么安顿的。 说来也巧，正在给尚欣月发短信的时候突然来条信息，是芯玉发来的，“羽哥，听说你出远门了，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回复：“怎么样？工作能适应么？有什么事找尚欣月，或者直接告诉我都可以。” 芯玉：“嗯，放心吧，你们都这么照顾我，很感激！” 回复：“你现在住哪里？如果没有合适住处，你可以先住你们办公室楼上，那间屋子一直都空着。” 芯玉：“暂时住在小月那里，是的，最近我在找合租的房子，不能总麻烦她，毕竟我们还不熟，羽哥，谢谢你，我还是出去找地方住吧，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回复：“别总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是朋友，你刚从家出来工作，用钱的地方很多，d市的房子一般都是押一付三，甚至年租，怎么着也得五千块钱搭里面。” 芯玉：“啊？这么贵？但是没事，与别人合租房子很便宜的。” 回复：“就这么定了，那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先住着，以后等你攒钱了，想出去住我不拦着，另外，如果钱不够用去找会计先支取一个月工资，就说我特批的。” 芯玉：“羽哥...我该如何感谢你...” 回复：“把工作干好就是对我的感谢！” 铃...芯玉突然打来电话。 祁小羽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喂？芯玉，怎么了？” “羽哥，先谢谢你，是你让我重拾生活的希望。”才说一句话，电话那边的声音便有些哽咽。 “你这姑娘，别这样啊，其实让你来我这帮忙真是屈才了，等将来看有合适的机会我给你引荐到其他更有发展的地方。” “啊？羽哥，你担心我做不好工作吗？我哪里都不去！” “你看你，我还没说别的呢，我是说如果将来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你不应该埋没在我这个小公司里。” “不管是什么好机会，我都不需要，就跟着羽哥做事！” “呵呵~行行行...你有什么事吗？” “哦，刚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吧” “不瞒你说，我身上带的生活费确实不够租房子的，最多只够与别人合租月结，谢谢羽哥为我提供住所，但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不走的，等我攒够一些钱就马上搬出去。” “哎，芯玉你！...” “羽哥你先听我说，我真的已经欠你太多了，恐怕这辈子都还不起...你允许我住办公室楼上，我总得做些什么回报你的恩情，这样，现在咱们公司每天中午的员工餐都在外面预定，我觉得不卫生，还不实惠，正好咱们办公室楼上配套设施齐全，还有个小厨房，我在家的时候也经常下厨，谈不上什么厨艺，但炒菜煮饭都还是很拿手的，所以，我想...” “呵呵~我明白了！” “羽哥，你放心，为大家做饭不会耽误我工作的，我每天早上起床早一点做饭来得及。” “又跟我客气了不是？挺好，你这建议不错，我同意！但是，一定要为大家保证工作餐的卫生安全。” “放心吧，我一定严格把关！” “你这样，回头你找尚欣月和赵岩沟通一下这事，你们三人一起实施，不管怎么样，找个时间召集大伙开个会讨论一下，也是征求大家意见吧，如果大伙都没意见，也可以根据大伙的口味和建议预备饭菜，你也不至于每天得琢磨弄什么菜。” “好的，看来还是羽哥想的更周到！” “那行，回头我找会计那边说一下，你出去买菜之前去找会计拿钱就行了。” “好的，羽哥，我一定用最少的成本做出最适合大家口味的饭菜！” 咚咚咚...有人敲门。 “芯玉啊，先这样哈，我这有点事。” “嗯嗯，羽哥你忙吧。” 忙跳下床喊道：“来啦！”...“金姨？” 只见她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片火腿肠，“金姨，您这是？” “哦，呵呵~刚才谢谢你帮忙解围，这是我老家的特产，切几片给你尝尝。” “啊呵呵，那谢谢您了，进来坐。” “不了，客人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去的。”说罢，金姨转身走了。 嘿，这老太太，咋还送几片火腿肠给我？祁小羽十分不解。 关上房门随手将一盘子火腿肠放一边了，外面的雨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再一次陷入无聊状态，只顾躺在床上不停的用手机gprs-2g网络搜索周边的景点，2g时代的网络也是让人醉了，不知是否和当时的天气有关系，恨不得打开一次网页都需要缓冲一分钟。 手机上挂着的qq帐号都时不时的掉线，轰隆！一声巨雷划过，电视机也突然黑屏了，起身按了按台灯开关，擦...不会吧？大上海也会闹停电？ 看来今天诸事不顺呐，大早起的先遇着吵架的，想去外滩闲绕一圈，又被这暴雨浇了回来，回到房间又闹停电，这房费交的敢情真是值了，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在房间里耗着... 咕噜噜...肚子响起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吃早饭，其实刚才金姨将盘子递给他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奇香，只怪这一早上实在没个好心情，尽管那几片火腿肠看起来很香的样子，也没食欲想马上尝尝啥味道。 随手拿起一片尝了尝...我擦，这简直是这辈子吃到最能刺激味蕾的火腿肠，以前一直认为自己销售的肉制品已经是人间美味，可见当时却是孤陋寡闻了，殊不知这即是唐代开元年间陈藏器编纂的《本草拾遗》中所记载的：“火腿，产金华者佳！” 当时祁小羽还抱着又找到一款可以为自己所经营的肉制品项目，忙跑出房间向金姨了解这款美味佳品。 “金姨！金姨！” “什么事？” “您刚才送我品尝的火腿肠是哪里的货源？”祁小羽手里还拿着两片肉细细品尝。 “伐是福腿肠，是福腿！金哇福腿额。” 虽然这句话是浓浓的上海方言，但是祁小羽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鼎鼎有名的金华火腿！ 好吧，这种名扬天下的美食可不是他祁小羽一个小贸易公司能垂涎到的。 “嘿嘿~我这次来上海算是有口福了，哦，对了，您刚才说自己老家的特产，您不是上海人吗？” “呵呵~想吃金华火腿就继续在我这住下去，天天管你吃一盘...哦，我夫家是上海，我娘家在金华。” 祁小羽越来越有兴趣了，本来对‘金华’二字就充满亲切感，眼前这个老太太又姓金，还是金华人... “哦哦，原来是这样，对了，金姨，打我昨天来到您这儿住宿就始终看到您一个人忙活，您的家人呢？” “是有一个帮手的，她老家来人了，我放了她两天假。” “噢，这样哦。” 金姨并没有回答关于家人的问题，祁小羽不傻，早已经从金姨的表情看出一丝淡淡的哀伤，这里面肯定有一段不太好的故事，怪自己嘴欠了，问人家的私事属实不太礼貌。 金姨瞬间微笑着问道：“方不方便说说你为什么只身来上海呀？” “...”这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着实给祁小羽难住了，哪有为什么呀？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稀里糊涂从大北方跑长江以南来干嘛。 金姨猜疑的眼神看着他，又说道：“呵呵~恐怕是出来散心的吧？失恋了？” “...”这老太太，呵呵~有意思...“算您说对一半吧，哎。”祁小羽叹气道。 “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嗯？您怎么知道我是做生意的？” “昨天你已经给我看过名片了呀，再说，现在也不是什么假期，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可没这个闲工夫四处溜达，不是么？” “呵呵~是的，其实来上海完全是凭着自己感觉来的，您肯定看出来了，我来这里根本没有可去的地方，没有目的。” “哦，这样啊，一个人出来散心也蛮好的，其实你可以去周边转转的，不一定非得在上海。” 金姨这句话算是说到祁小羽心里了，他对大都市的灯红酒绿繁华喧嚣还真没什么大兴趣，所谓出门散心嘛，图的就是个安静。 “周边？呵呵~算了吧，昨天刚下火车我都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呢，这偌大一个上海就够我转上一段时间的，再说我对周边市区更不熟悉。” “不熟悉，你可以找人打听呀，这一代没有我不清楚的地方。”金姨自信地说道，端起桌上一杯茶细细品了一口。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祁小羽欣喜道：“对哈，您就是活地图，刚好我对接下来的行程还没主意呢。” 金姨忽然没了声，只见她稍稍仰着头，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既然你是出来散心的，那必是有心事或者心结，如果你愿意，我推荐你去个地方吧，应该很适合你去。”金姨显得很是神秘道。 “适合我去？”祁小羽心想，说的也是，心事和心结，不就是因为很多积攒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事才促成这次远行么？ “在我老家浙江金华有一处非常漂亮的景区，可能你没听说过，但是保证你去了不会后悔，也许等你去过之后会非常留恋那个地方...你知道中国美术学院吗？”金姨最后突然问了一句‘不搭边’的话。 “中国美术学院！那必须知道啊，太熟悉了，几乎与北京的中央美术学院齐名呐！”这个问题对于祁小羽来说也算是本行常识。 “看来你也懂一些的哈，嗯，我推荐你去的那个地方就是中国美术学院学生最钟爱的写生圣地，曾经，我年轻时候也常去那里。” “怎么？你也是学画画出身？” “正经科班！” “呵呵~好吧...如果你有意向去我说的那个地方，随时找我，给你介绍一下大概行程。” “有啊，必须有意向，您也别藏着掖着了，我现在恨不得马上穿越到您说的那个美丽的景区。” 祁小羽听出来点意思了，看来越来越有的聊了，如果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已是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曾经必是中国美院的元老级‘学姐’。 “金姨，可否有机会欣赏到您的画作呢？”祁小羽非常肯定的问道。 金姨惊讶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已经有好些年没摸画笔了。” “不用看，只需要去感觉，您曾经一定是‘国美’的佼佼者！”祁小羽夸赞道。 “呵呵~佼佼者谈不上，但确实搞过很多年关于艺术方面的东西。” “哈哈~我还真猜对了，看来有机会我需要向尊敬的‘学姐’讨教‘国美’的作画精髓了。” “呵呵，什么‘学姐’啊，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 说实话，金姨这个人看起来像已经有点年纪的妇人，但是从面相上又觉得哪块透露着年轻人的朝气。 “金姨，您有六十几了？”问过这个，祁小羽便又觉得自己嘴欠了，不想，这次金姨乐呵呵地说道：“早已经和六十岁敬说再见了，我已经嫁到上海半个世纪多了！”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金华的秘密 真心没想到眼前这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是老届‘国美’科班出身，难怪刚入住那房间的时候就被屋里的一切吸引了，当时注意到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以为是主人用来装饰房间而已。 尽管与美术二字已经别离了很久，但是祁小羽只要听到关于美术类的话题还是会充满兴致。 “当年您什么专业呀？”祁小羽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 金姨笑着说：“你猜呢？” “我觉得应该是油画专业。” “呵呵~你猜对了，其实这种问题等于白问哈，在我们那个年代，美术专业还没有现在这么丰富，能与色彩挂上钩的也只有彩墨画、油画、版画。” “莫非...房间里那几幅山水画就是您的作品？” 金姨笑着点点头。 好吧，祁小羽心中暗自佩服，虽然自己曾经也以出众的绘画水平得到过很多殊荣，房间里那几幅画作，拿出任何一幅论及绘画水平都是他不可及的。 同时，着实被画作中的美景吸引到了，“金姨，您刚才说家乡的那处美景，我现在就想去！” “呵呵~不着急的，你看看现在外面的天气，还是先呆在房间好好养足精神，等你在最有心境的时候去那地方，才能更深层的领略到它的美。” 偶遇知音者都忘却了外面的倾盆暴雨，“您说的有道理，正好趁这两天能向您请教更多绘画方面的技巧。” 金姨疑惑地问道：“你一个做生意的年轻人，怎么对美术如此痴迷？” 对于金姨的这个问题，祁小羽感到很惭愧，如果说他目前依然从事美术相关的行业，总还是说得过去，谁曾想会从最初对美术的热爱到大学生涯的建筑设计专业，最后沦落为一个完全与美术行业，再说大点，与艺术行业完全不相干的小商人。 “热爱，喜好而已，呵呵~”祁小羽随口说道。 金姨笑了笑说：“我看不止是热爱喜好吧？” “嗯，平常有时间的情况下也画上几笔，真没时间呐，往日一去不复返...”这一句一去不复返已经暴露了祁小羽的过往。 金姨突然说道：“你跟我来。” 如果不是金姨亲自带他上楼去自己房间，都不知道这家小旅馆是座跃层公馆。 只见金姨打开房门进去之后又穿过两个门才进入一间大约三四十平米的大屋子，好嘛，原来这一层是个大套间。 祁小羽被屋子的建筑结构所吸引，这种房间与民国题材电视剧情中的感觉完全一样，举架超高的房间里甚至有罗马柱，清一色的木质家具，仿佛瞬间让人回到了民国时期的老上海。 更有意境的是，房间里每一处细小的装潢都独具特色，几乎全欧式的装饰摆设，红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类别的藏书，让人觉得好像来到了二十世纪初的欧洲私人图书馆，沉浸在阅读的欢愉中，与外面的城市喧嚣全然隔绝... “来呀？”金姨招呼正在对房间陈设入神的祁小羽。 “嗯嗯” 只见金姨已经等候在前面的门前，不是吧？还有房间？ 待祁小羽走近便惊呆了，哇塞！...这哪里是房间？分明是一间私人画室！各种石膏像，各种专业的作画工具，还有很多裱好画框的油画，人物、风景，甚至还有几幅看起来颇有造诣的书法作品，哦哦，对这个属实不专业。 只是房间里一片昏暗，如果胆小的女生看到这些栩栩如生的画作，尤其各种人物头像、半身像，必定会心里一颤。 刷...刷...一缕微光透了进来，只见金姨将遮掩在三个大窗户前的捶地窗帘全部拉开，虽然外面不是阳光明媚，却也能看到从窗帘上飘下很多灰尘。 阿嚏...阿嚏...祁小羽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金姨，怎么...”哦，还是算了，差点又嘴欠问一些不该问的事情，既然已经感觉到这间私人画室充满了故事性，还是不要引起主人的伤心事了。 金姨拿起一块绸布轻轻擦抚了几幅画作，轻声说道：“这是我先生的作品。” “...”祁小羽没及时应声，有些事情还是随主人的思绪和心情展开吧。 “我先生曾经是‘浙江美术学院’油画系教授，师从lfm老院长，哦，浙江美术学院你懂的吧？” “知道的，呵呵，就是现在的中国美术学院嘛...您刚才说什么？lfm？”祁小羽惊讶道。 “对，lfm。” ！！！...祁小羽对这位颇有来头的老太太的故事越来越感兴趣了，差点在激动之下想主动问有一句，她先生又是哪位绘画大师。 这时候，金姨脸上流露出一丝对往事回味的甜笑，“当年...我还只是油画系的一名一年级新生，而我的恩师，也就是我后来的先生，是他引领我在绘画方面取得显着成绩。” 好吧...此时中国美术界的泰斗级人物lfm，还有她那未知的大师级先生，都不是祁小羽嘭嘭直跳的心一时半伙就能平复的，眼前这位行迹于普通人生活状态的老太太已经是他望尘莫及的业界高人了。 “金姨，我现在仿佛是在梦境中。”祁小羽这话一点都不假，尤其与半个时辰前的心境完全不一样，真没想到在这个让人心情沉落的阴雨天气会为他带来惊掉下巴的见闻。 “呵呵~言重了，就算你现在见到达芬奇或毕加索的画作也无需惊叹，艺术尤为如此，它只是一幅普通的作品，是作者在自我技术层面的基础上，领悟到深层艺术和生活的一种表现方式而已。” 不愧是‘高人’说出来的话，使祁小羽仿佛瞬间顿悟出一些关乎生活的道理。 眼前的造诣颇深的作品都给祁小羽看的眼花缭乱了，一时间觉得需要学习讨教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自己现在还从事美术相关工作，他甚至有常住下来的欲望。 “金姨，这里面有您的作品吗？” 金姨指了指一处墙角整整齐齐摆放着的画作，“哦，那边一些风景画是我的，说实话，我对风景画还算在行，对人物的刻画始终不及先生的造诣。” 祁小羽迫不及待上前一一欣赏，果然，每一幅画作都与他暂住房间里的作品堪称完美，稍稍入神就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呵呵~不要见笑啊，那都是些早年的画作了，老喽，眼睛和笔力都跟不上节奏了。”金姨叹息道。 祁小羽半蹲着欣赏画作，看到入神，都没太注意听金姨说话。 “啊？您刚才说什么？” “哦，没事，我说...时光不复返，唯一留下的念想就是它们了，呵呵~” “金姨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啦，主要是对您的崇拜！” 不经意间从众多风景油画中发现一副素描人物写生，“嗯？这个女孩是谁？您的学生么？”实际上，祁小羽刚看到这幅写生画的时候头皮一阵发麻，画作上的姑娘像极了一个人...乔晓溪！ “不...她...她是我女儿。”金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中间叹息一声，几乎用了十多秒钟。 祁小羽听出来一些意思了，没再问些什么，随口说了一句：“哦，她很漂亮，这幅画的线条也很柔和很完美。” 金姨脸上挂着一丝幸福道：“呵~这是我为人母后唯一画过的一幅人物素描。” 突然，眼前又一亮，祁小羽拿起最看好的一幅画问道：“金姨，这幅画的采集地是不是红旗渠那边？” “对啊，那是大概七十年代的时候和我先生一同去写生的，呵呵~看来你也去过不少好地方呀。” “哎呀，这么多啊，西递！宏村！平遥古城！...”祁小羽又一次惊呆了，无数曾经熟悉的完美写生地展现在他面前。 对于这些充满色彩感的写生佳地，只要是曾经忠于美术这个行业的人几乎都耳熟能详。 “看来我们都存有对美术的热爱哈，对了，都忘了问你之前学的专业了，年纪大了，稍微一打岔就忘记了，既然你这么懂画，十有八九也是学这个的吧？” “嗯嗯，是的，学过那么几年，也是从小到大的爱好。” “那你为什么现在从事其他行业了呢？” 其实，金姨内心也觉得多余问这个，从事艺术行业的，尤其在学业阶段，或者说还没能力将作画作为应对生活吃喝拉撒的一门手艺的时候，往往很多从事该行业的事都经历过无米之炊的困境，尤其艺术类本身就是个极其‘烧钱’的行业。 多少曾经怀揣艺术梦想的人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有时候为了一罐绘画颜料或者一支画笔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人总要吃饭的，就像梵高一样，纵然离世多少年后自己的画作价值连城，但是人活着的时候过的穷困潦倒，当作画不能给自己填饱肚子的时候，真心会使人悲观厌世到极点。 金姨的这个问题又给祁小羽问回到了原点，他一时半会都说不清楚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抛下理想选择经商。 哦...唯一能想到的，当初做生意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因为穷怕了，急于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改变现状，另一方面就关乎到他的挚爱‘乔晓溪’，当初只简单的想为将来娶乔晓溪多一份资本或者说信心，至少在乔家长辈那里能为挚爱长脸，不至于让人家以为自己是‘有所图的’... 显然，目前这些所有的顾虑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为了爱吧。”祁小羽只能这么说。 却也是，选择经商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亲人过的更好，为了给爱人更多的安全感么？ “嗯，好一个为了爱，年轻人，你能这么说，我相信你是真正热爱艺术的人。”金姨肯定道。 “金姨，您觉得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会感知到我们活着人的心境吗？”祁小羽已经把面前这个老辈艺术家当作一个能引领自己寻找生活方向的人。 “只要你心诚，心正，我相信但凡是你思念的人，就会冥冥之中给予你力量，帮你摆脱困境，帮你实现人生价值。” 祁小羽顿时觉得受益匪浅了，“我在想，您推荐我去的那个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去了你就会知道，放心，我不是为家乡景区拉票的黑导游，呵呵~”金姨幽默道。 “哈~谢谢您能带我看这些作品，我们出去吧，都耽误您生意了。” “呵呵~不碍事的，我经营这小旅馆，并不为了赚钱，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赚再多的钱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从这句话中可以听出，金姨经历过的痛楚与他失去乔晓溪那种感受相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失去了意义。 祁小羽赶忙打岔道：“今天刚好我也没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说话！” “呵呵，我就特别喜欢你们北方人这一点，特别直爽，谢谢你的好意了，你是我的客人，只要在这儿住的舒心就好了。” “嗯嗯，您不用跟我客气，再说我这人也闲不住。”祁小羽边说边向外面走去。 只听金姨忽然在身后说道：“难道...你不想带一幅喜欢的画走吗？” “啊？您不是开玩笑的吧？”祁小羽心里一阵兴奋。 “我这么大年纪了，像是跟你们孩子开玩笑的吗？” 好吧，如果真允许祁小羽带走一幅钟爱的作品，那敢情好，估计得兴奋到几天都无法入眠了。 看着金姨极其认真的表情，祁小羽还有些为难了，挑喜欢的确实简单，但是挑一幅，属实不知道该从哪件作品‘下手’了。 看着祁小羽抓耳挠腮的样子，金姨说道：“可以赠送你任意两幅画，随便挑吧，就看你的眼力了，就算你把lfm院长赠予我先生的作品挑走了，我也会信守承诺。” 祁小羽本来想说，只要那一幅人物素描写生画像，转而马上想到，算了吧，那就却有些强人所难了，明知道那是金姨唯一一幅素描画像，而且画的是自己女儿，祁小羽自认为还没那么贪婪遭人烦... “我只要那幅红旗渠的风景画，您看行吗？”祁小羽小声问道。 第一百七十章 到达‘火腿之乡\’ 金姨果然很敞亮，“拿着吧，与你有缘才赠送的，确定只要这一幅画吗？” 祁小羽将画作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对，我只要这一幅，其实今天能有机会和您聊这么多，我已经受益匪浅了。” 金姨夸赞道：“呵呵~你这年轻人懂得知足，不错。” “知足者常乐嘛，生意人尤为如此，我一定会将它视为珍宝一样珍藏起来，说句心里话，暂且先不考虑这幅画的经济价值，您愿意赠送给我，已经深感荣幸了。” “呵呵，看来以后和你这个年轻人还有很多东西一起探讨。” “今后称呼您金老师吧，更亲切些。”二人一边向楼下走，祁小羽一边提道。 金姨只笑了笑，没再回答。 ... 坐立不安的在金老师的旅馆等待两天，头天晚上看天气预报，第二天终于要雨过天晴了，祁小羽赶忙去附近的火车票代售点买到翌日最早一班上海至浙江金华的火车票。 上午八点半的火车，祁小羽不到六点钟就起床收拾完毕，匆匆去‘老乡’那吃过一碗馄饨和生煎馒头，并顺便为金老师也带了一份回去。 金老师正在大厅打太极，看他回来说：“哎呀，你起来这么早哇，看把你急的。” “呵呵~反正睡不着了，再说得赶早去火车站，我这人不喜欢拖拖拉拉。” “嗯，好小湖子！” “哦，这是给您带的，也不知道您爱不爱吃这些。”祁小羽将早餐放到收银台上说道。 “哎呀，年轻人，这么客气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金老师，以后您叫我小祁或者小羽都可以，我是您的学生了。” “呵呵~好好好。” “那您先练着，我回房去取行李。” 不一会儿拎着背包从房间出来，却未见到金老师...嗯？人呢？ “金老师！”祁小羽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刚准备推门去外面看看...“小羽啊，你等等！”只见金老师手里拎着一个大工具包从楼上下来。 “嗯，金老师，我这就出发了。”看了看收银台上的早餐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您不爱吃？” “哦，爱吃爱吃，呵呵~我刚才去楼上拿些东西...这个给你带着，送你了。”金老师将手中的大工具包递过来说道。 “嗯？这是什么啊？”祁小羽拎起来，感觉沉甸甸的。 “这是...” 祁小羽忽然明白过来，说：“噢噢，我知道了，呵呵~以前上学那时候我们的作画工具跟您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玩具，但是，金老师，这个我不能收您的，太贵重了！” “一套绘画工具而已，收下吧，好马配好鞍，老师相信你！这样，等你去那里游玩够了带着你的画作回来，如果作品不合格，我可要将工具收回的，呵呵~” 这一声主动说出口的‘老师’，让祁小羽心里彻底踏实了，而且深受感触。 “金老师，学生一定会回来的！到时我要正式的拜您为师！” “呵呵~去吧。” “嗯，金老师，那我走了。” “哎！等等。”只见金老师忙带上老花镜在收银台写了些什么，回首将一张纸条交给祁小羽。 “这是我一个亲戚的联系方式，他在金华火车站附近跑旅游中巴车，到了地方你可以联系他，一会我会打电话给他，托他照应，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要当心。”金老师认真嘱咐道。 “谢谢金老师！”对于这么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给予的关心，祁小羽感动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 坐在继续南下的火车上，祁小羽还在回味这次旅程神奇的偶遇经历，谁曾想，尽然会有如此巧合的机会结识美术界大师级人物，而且可以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最让他兴奋的是有幸成为绘画大家的学生。 经过四个小时车程终于来到又一个陌生的地方，浙江省金华市... 据金老师讲，那处风景区位于距离金华市区十五公里处的北郊金华山，出站之后看时间刚好中午，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对了，差点忘记出门前金老师给他一个联系方式。 随手拿出手机拨号过去...“喂？您好，我是...”还没等他作自我介绍，电话那边马上问道：“你是上海过来的吧？你好，我是‘金华’的外甥女，姨妈让我在火车站等你，你现在哪里呀？” 啊哦，原来是个姑娘哇... “啊？呵呵，我刚出火车站，现在站前广场呢。” “啊？你是穿着一身运动装吧？” “对啊...” “啊哈，这儿呢！我在你九点钟方向！看过来啊！” “啊？啥九点钟方向？”祁小羽原地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周围有跟他打招呼的人。 “哎呀！真笨呢！你左边啊！大哥！”电话那边的姑娘很恼火。 好吧...终于看到左前方不远处有个姑娘正在向他招手，这小姑娘真是，直接说左前方不得了... 这可是金老师的亲外甥女，祁小羽微笑着朝姑娘走去，姑娘也正羞涩地一边瞅瞅别处一边向他迎来。 哇塞，江浙一带的美女果然与北方美女不同，既有高挑的身段又有美貌，足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长发翩翩，上身简单的修身白色半袖，下身一条热裤配一双精干的‘匡威帆布鞋’，使人在视觉上感觉属实柔美，靓丽。 好吧，如此靓丽的姑娘开旅游中巴车也是够新鲜的。 待二人互相走近的刹那，祁小羽刚要伸手问好，敢情这姑娘也是个直性子人，上来就给祁小羽一顿批... “你说你这人吧，就为了在这等你！你知道我在这烈日下暴晒了多长时间么？”姑娘埋怨道。 “啊？”祁小羽很是莫名其妙。 “啊什么啊？我姨妈说你八点半从上海出发，我去车站里面问了的，说三个小时就能到！” “可是，我买的票确实是四个小时的车程呀？”祁小羽一脸无辜说道。 “那！...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给你打不下十个电话，全部拒接，你是不是成心的！这大热天的！烦死了！”姑娘不停的抚摸着被晒红的胳膊。 祁小羽忙打开手机一瞧，我擦...原来是手机设置的问题，拒接所有陌生人电话。 “呵呵，那实在不好意思，真是抱歉哈，让你等这么久。”心想，也却是一根筋，打不通电话发短信总可以的呀。 “好吧，你也不是故意的，原谅你了！” 呃...这姑娘倒是挺通情达理的。 “这样吧，我请你去喝点东西吧，实在是抱歉呢。” “好吧，哎哎，都要热爆了，先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凉快。” 姑娘在前面小跑着，祁小羽也只好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 祁小羽早看出来了，别看这位性格直性，毕竟是个姑娘，人家见了他这个陌生人多少还是有些羞涩的，只是这么一个见面方式，总觉得不那么舒服，可能他特别容易把现实中的一些事情想的过于完美罢。 一家休闲餐厅里。 服务生问道：“二位需要喝点什么？” “哦，来两杯冷饮，美女你喝哪个？”祁小羽礼貌的将餐单递过去。 “哎呀，一个大男生，请女生喝东西都不会自己点吗？...那个...我不要冷饮。”姑娘一边用粉嫩的手扇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埋怨道。 呃...这姑娘性格属实有点烈哈。 “你不嫌热么，那我随便点了啊？” “嗯，只要不是冷饮就好，随便吧，真是的。” --# “一杯加冰红茶，一杯...呃...”真特么不知道该给她点啥饮品，“一杯热奶茶吧。”祁小羽瞄一眼姑娘说道。 看姑娘继续扇着汗没吱声，祁小羽冲服务生点点头，“再来一份薯条，鳕鱼块，原味提拉米苏，还有蛋挞...” “哎呀，你点那么多干嘛？吃不了浪费！” 服务生尴尬地瞅瞅祁小羽。 “嗯，先来这些吧，谢谢。” 点完餐的刹那，俩人之间的气氛即变的冷场...祁小羽心想，人家大热天的在车站广场一呆就是个把小时，作为男生表示过抱歉，一会看情况给姑娘送回家得了，实在不熟悉，也没什么可聊的，再说，他更喜欢一个人自由活动。 瞅着挺柔和温婉的女孩，碰面不过几分钟，都给他怼好几次了，这姑娘想必是来‘那个’了吧，要不然脾气怎会这么冲？而且刚才指明了不要冷饮。 呵呵~或许女孩子来‘那个’都烦躁不安？此刻突然想起当初乔晓溪每次身体不碍都会莫名其妙地冲他发脾气，罢了罢了...跟这儿瞎琢磨啥呢。 “你...平常开车挺累吧，呵呵~真不容易。”祁小羽随便找个话题说道。 “啊？哦哦，还好吧，没感觉累。”姑娘莫名其妙地瞅瞅他，心想...这人是不有病啊？开个车有什么累的，纯属没话找话。 “哦，那你车技应该很棒，呵呵~” 扑哧...也不知何故，姑娘突然被逗乐，祁小羽也跟着傻乐起来。 “大哥，你夸人也得夸到实在地方呀，就我这车技...哈哈，还是算了吧，没一个月剐蹭一次就算不错了。” “呵呵~你看你，谦虚了是吧，能开旅游中巴车的司机，那技术必须不一般呀。” 扑哧...姑娘又被逗乐，“我说大哥，谁告诉你我开旅游中巴车的？” “啊？”瞬时祁小羽在想，不会是因为某些巧合见错人了吧？没准这姑娘是在火车站接别人的。 这时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二位请慢用。” “哦，谢谢。”祁小羽看眼前这姑娘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更加怀疑自己见错人了。 “姑娘啊，你先慢用，我去打个电话哈。”祁小羽起身说道。 姑娘忙招呼他，“哎哎哎，你干嘛去啊？你觉得把一个女生就这么晾在这儿合适么？” “我去打电话呀！” “赶紧给我踏实坐这儿！打什么电话呀，我姨妈都对我爸说了，你叫祁小羽对吧？d市来的对吧？在上海我姨妈的家庭旅馆住对吧？来金华游玩的对吧！与一个中巴车司机碰面对吧？”姑娘一口气向他确认了五条信息。 祁小羽这下明白了，又坐了回来，不好意思道：“嘿~抱歉啊，我以为认错人了呢...我明白了，合着你父亲就是金老师说的那位开中巴车的亲戚，你是金老师外甥女。” “对啊，刚才电话里不给你说过了么？难道是我没说明白？”姑娘没好气道。 “噢噢，对对，你说过，是我忘记了...” 铃...姑娘的手机响起，“嘘！我接个电话先。”...“喂？姨妈！对啊，嘿嘿~嗯，都怪我爸，他也没和我说明白，嗯嗯，我知道了，挺想您呢，好好好，等我有时间就去看您哈，好的姨妈，拜拜。” 嘿嘿~...姑娘冲祁小羽乐一下。 “刚才...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哈，我这...”姑娘抱歉地点头挠挠后脑勺。 “怎么了？刚才是金老师来的电话吧。” “嗯，我姨妈说了，让我好好关照你，真是抱歉哈，刚才对你无理了...” “呵~没什么啦，这算什么事，应该是我抱歉，让你在烈日底下晒那么长时间，快吃点东西吧。” 听祁小羽这么一说，姑娘马上就放开了，乐呵呵地问道：“原来你是我姨妈的学生呐？行，你行，姨妈也太偏心眼了吧，我想拜她为师学画，都没答应我，哼...” “嗯？呵呵，不能吧，你可是她外甥女呢。” “就是说嘛，我画画也很棒的，哎，我给你看看手机上拍好的照片。”姑娘主动将手机递给他欣赏自己的画作。 呃...看了手机上这些画，祁小羽明白为什么金老师不愿意收这个‘徒弟’了，好嘛，这水平确实有待提高，都不及他多年前开画班的时候短时间内教出的学生水平强。 “嗯，我觉得还好，但是你看有些水粉画的铺色方面还需要注意，就像这个，这个...背景千万注意不能用太过暖色或者说亮色调，不然会与背景布前面的静物产生冲突，整幅画看起来就会缺乏一些立体感...”祁小羽认认真真对她的画做了些指导。 听到入神处，姑娘不自觉的起身站到祁小羽旁边认真听他对自己的画作点评。 第一百七十一章 ‘翟小猴\’ 姑娘完全转变了刚才的态度，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有了！嘿嘿~” “嗯？什么？” “我姨妈不收我，那我拜你为师吧！”姑娘突然说道。 “啊？？这可不行，你别误会哈，我现在不是专门作画的，我只是个普通做小生意的。” “哎呀，你就收下我吧，别找理由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呀，还做生意的？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工地搬砖的，我姨妈都说你是她学生了，你还跟我这儿狡辩，就收下我嘛，好不好。” “姑娘啊，你的确误会了！” “这样，这顿餐算我请了，你远道而来是客，我理应尽地主之谊，顺便也当我拜师了，好吧？”说罢，马上举起饮料杯，“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古灵精怪的姑娘作揖道。 “...” “就这么定了啊，不许反悔！哎对了，师父，我叫翟璐瑶哈，聊了这么多，都忘记向你介绍自己了，嘿嘿~” 祁小羽也开玩笑道：“嗯嗯，翟璐瑶，好，记住了，我叫祁小羽，初到宝地还请女侠多多关照！” “师父放心！有徒儿在此，保你在金华地界平安无事！” “哈哈哈~”俩人都乐了... 到底都是年轻人，适才还有些不相投，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能打成一片了，主要是因为金老师这位外甥女的性格忒直爽，忒外向了。 俩人开心地边吃喝边聊，“哎，璐瑶...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还有，别什么我什么师父，听着怪怪的，直接称呼哥得了。” “可以啊！璐璐、瑶瑶、璐瑶、小璐、小瑶，统统都可以，只要别叫我小翟就好！我愿意叫什么就是什么，这你管不着！”说罢，冲祁小羽一个吐舌搞怪。 这丫头的小嘴吧啦吧啦的，确实挺能说... 祁小羽随口问道：“金老师怎么又突然安排你来火车站接我了？” “哎呀，可甭提了，你说这大热天的，我在家玩j舞团正开心呢，我爸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在景区那边忙呢，催促我赶紧去火车站接个重要客人，当时好烦的，我心想肯定又是他自己揽的外地观光客，以前我没少帮他接送客人。” “呵呵~真是麻烦你了，一会儿你直接回家吧，我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刚到这儿先休整一下，明天我自由活动。” 翟璐瑶不乐意了：“什么？回家？合着我大热天的风风火火赶来，请我吃点这些东西就给我打发走啊？” 嘿...这孩子，还讹上了？却也好办，正好对这地方不熟悉，兴许这位璐瑶姑娘能帮上什么忙。 “那就有劳璐瑶姑娘了，呵呵~回头请你吃正儿八经的大餐。” “什么就有劳了呀？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嘿嘿~”翟璐瑶捂嘴乐着。 “我这初到宝地，还得麻烦姑娘介绍一下贵地的风土人情，或者哪些不错的吃喝玩乐之所。” “哈哈~这个师父尽管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吃喝玩乐小女子最在行。”提起娱乐项目，翟璐瑶马上来了精神，“师父稍等哈，我去下卫生间。” “嗯嗯” 祁小羽不禁笑了笑，这是啥命啊，怎么遇到的女孩都这么辣？甚至都犯一个毛病，时不时的有些古灵精怪，让人很费解。 这时候金老师突然来一电话，“小羽啊，你到了吧？” “哦哦，老师，我已经到一会儿了，现在正和您外甥女一起吃东西呢。” “啊呵呵~都一块吃东西了呀，发展挺快嘛。” “呃...”想不到金老师也这么幽默。 “好了，呵呵，你安全到达就好，有什么事尽管找那孩子，她很热情好客的，不要见外。” “好的，老师，真是麻烦你们了。” 这时候翟璐瑶回来座位，“谁电话呀！” ... “是瑶瑶吧！这孩子，都二十岁大姑娘了，还这么任性没规矩，人家接电话也问。”金老师在电话里怪责道。 祁小羽忙给打圆场，“呵呵~她性格挺好的，老师您还有什么事吗？” “嗯，没事了，你俩呆着吧，有事随时联系。” “好的，老师！” 挂完电话，祁小羽问道：“还需要来点什么吗？” “哦，不了，都剩这么多呢，打包带走！”翟璐瑶边说边把剩下的食物装进餐盒。 祁小羽顿时觉得这姑娘还挺招人稀罕的，起身准备去收银台埋单。 翟璐瑶拦道：“哎哎哎，干嘛去啊？” “埋单，你不用管了。” 刚迈出去一步又被用力拽了回来，“埋什么单呀，合着我刚才和你说的话都就餐吃啦？” “什么意思？” “在金华这地界本姑娘也可以说到处都能混个脸熟，走到哪都得给个面子，不用埋单啦，跟姐混，放心啊，嘿嘿~” 祁小羽诧异地瞅瞅她那自信的表情，“真的假的啊？” “别啰嗦了，赶紧拿东西走了。”好嘛，转眼的功夫，这家伙已经走到餐厅门口了，祁小羽忙拎起行李追上去，“等等啊！” 服务生为二人开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招待啊！”翟璐瑶得意地说道，只顾忍笑匆匆离去。 祁小羽跟在其身后一脸懵逼，真的假的啊？这也太嚣张了吧？“我说，咱这是去哪儿啊？” “当然是离开这儿啊！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 祁小羽忙放下手中的行李拦出租车。 翟璐瑶扭头喊道：“干嘛呢你！” “打车啊！” “不愿意坐我的车是么？”说话间，翟璐瑶已经打开一辆停在路边的白色小车驾驶门。 我擦...你也没说自己开车来的嘛，赶忙拎起行李跑过去。 啪...坐到副驾驶，“哎，刚才那个真假的呀？你这么大本事？”祁小羽心想，这姑娘不会是像赵岩那伙人似的，混道儿上的吧？ 哈哈哈~翟璐瑶终于忍不住了，“想什么呢你，人家还在上学呢，是不被你想成混社会的小太妹了？” 熟练的发动汽车，踩刹车，打火，挂d挡，松手刹，一脚油门，直接给‘小飞度’干弹射起步了... 哎呦我去...这也忒猛了吧，祁小羽忙劝说：“璐瑶啊，咱慢点开行不？你这忒吓人呐，没你这么开车的，这可是在市区，要安全驾驶啊！” “呵呵~没事的啊，以后你多坐几次我车就知道啦。”翟璐瑶依然开的飞快，娴熟地在马路上窜来窜去。 “你这...”刚要再说什么。 “哎呦！...”只见翟璐瑶一只手捂着小腹皱了下眉头，这一打岔导致方向盘稍稍失控了一下，但正在高速行驶的车子反应却是剧烈的，猛地侧晃了一下。 “你怎么啦？要不要紧呐？”坐在副驾驶的祁小羽反应极快，马上按起中控台上的紧急双闪灯，“轻轻踩刹车，把车速降下来！对对，停路边！” 哧...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再看翟璐瑶额头，鼻尖都是虚汗。 哧啦...祁小羽一把将手刹拉起。 “你怎么样啊？” “哦哦，没事了，肚子刚才瞬间疼了一下。” “要不要紧呐？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啊，每个月都这样的，挺一会儿过去就好了。” “哦哦” 祁小羽下车从后座取下背包侧边的水杯，用里面的热水把盖子冲了几下往杯盖里倒了些热水递给翟璐瑶，“喝点吧，热水，杯子是我自己的，盖子我从来没用过的，我没传染病啥的，放心。” 翟璐瑶接过杯盖，“谢谢师父哈。” “别师父师父的啦，都给我叫老了...趁热赶紧喝。”随手将她的安全带卡扣按下来，“小羽你干嘛？” “...不是，你这孩子转变这么快呢？叫羽哥！” “嗯，羽哥，嘿嘿~” “下车换座，你指路，我来开。” “啊？” “咋的？放心呐，就你这小车在我手里跟玩具似的。”说话间，祁小羽已经准备就绪，“安全带系上！...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说你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去看看啥的？” “都是成年人啦，还用问怎么样嘛？你当是什么要命的病症呢？明知故问，真是的...” “哎我...呃...坐好了啊！” 呼！...小飞度再次飞驰起来，“嗯嗯，帅哥车技不错嘛，呵呵~” “这车也就适合你们小姑娘开，还真不如我那手动档的九手帕萨特开着得劲！” “啊？手动挡？还九手？” “咋的？开起来照样刚刚的，手动档车才是爷们开的车，有驾驭感！” “大哥啊，这都啥年代了，您还开手动档车？而且还是老掉牙的车。”翟璐瑶嘻嘻取笑。 “乌拉圭总统还开1987年的老甲壳虫呢！” “什么龟？” ...这嗑没法唠了，“好了，你稳当呆一会儿吧，给我指路就行。” 翟璐瑶比划一手势，“保持正前方全速前进！” 不一会儿，俩人来到一处看起来像是城中村的地方，嗯？没看到有什么宾馆、旅馆之类的呢。而且沿街除了几名在树底下乘凉的老人之外都没看到几个年轻人，扭头看了看一脸轻松的翟璐瑶，不能不能，别瞎想了... 自从经历那场令人作呕的传销事件后，往往到达一个陌生地方，尤其这种稀稀落落看不到一丝繁华的地方，祁小羽内心还是有些犯嘀咕。 翟璐瑶提示道：“羽哥，前面靠边停下，对对对，就是这里。” “这什么地方啊？” “哈~你紧张什么？我也不是人贩子！走了，下车啦。”翟璐瑶先行下车，和大树底下的几名老人热情地打招呼。 跟在翟璐瑶身后拐进一个巷子，门牌上悬着‘金氏人家’四个大字的匾额，这片宅子看起来太有意境了，典型的清末民初时的浙南建筑风格。 整座宅子透露出江南传统建筑体系，木构架、马头墙、内天井...彰显着江南文人内省的精神特征。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雕工细琢的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想不到在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巷里，居然藏匿着这么一座让人心生感慨的绝迹建筑。祁小羽早已被这片难得一见的建筑风格吸引。 已经进入院子的翟璐瑶喊道：“羽哥！愣着干嘛？进来呀！” “嗯嗯，来了。” 待祁小羽进入院子才感觉到什么叫走近靓丽姑娘才发现她最含蓄的美。整个院落富丽堂皇，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姥爷？大舅？人呢？”翟璐瑶在院子里不停喊着。 “我说你能不能小点声？”祁小羽埋怨道，身处这么一座雍容华贵的院落里，似乎大声喧哗都是对它的不敬。 “这是我姥爷家，要你管！”翟璐瑶任性的像个孩子。 “哪个呀？”突然传来一位老者雄浑粗重的声音，眼瞧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慢悠悠地从堂屋走出来。 “捞哑！侬慢点伐！”一位看起来也上了年纪的大叔追了出来，上前搀扶老人，看见翟璐瑶马上笑呵呵的喊道：“呀，瑶瑶来啦！想大舅了伐？” 翟璐瑶也忙上前帮忙搀扶老人，帮着大舅帮姥爷扶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姥爷！看看我！认识我谁不？” 老人痴痴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我小外孙女” “哎，对喽，哈哈~” “好啦啊，别逗你姥爷了，让他自己在这歇一会儿。” 祁小羽正尴尬间，翟璐瑶的大舅看了看他，问道：“瑶瑶，这位是？” “哦，他是我姨妈的学生，来金华办事的。” “哦哦，你这孩子，快让人家坐呀，来来来，小湖子，随便坐哈。”大舅瞅了瞅翟璐瑶怪怪的笑了笑。 “大舅你笑什么啊？” “你呀，没一句实话，是你男朋友吧？不然你会往家里带？大舅还不知道你！” 翟璐瑶不悦道：“大舅！你瞎说什么呐？好像我总领别人回来似的。” “呵呵~好啦，快给客人沏茶去！”大舅忙吩咐道。 翟璐瑶雀跃地上前依偎在大舅身边，“嘿嘿~不急不急，你外甥女我还有事相求呢。” 大舅欢喜地捏捏她鼻子，“你呀，准没好事，说来我听听！” 翟璐瑶附到大舅耳边一阵嘀嘀咕咕，“您看，行不？”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家里有的是地方住，不碍事的！” 这时候祁小羽也听明白了，这意思敢情是...在金华逗留的日子里要在这里留宿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尴尬癌都要犯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这是个熊孩子 翟璐瑶开心道：“啊？您说真的？要不要向舅妈说一声？” “也太小看你大舅了吧？甭说是你姨妈交代的，她是我亲姐姐，你这小家伙又是我亲外甥女，这点事算什么？大舅准了！” 祁小羽不好意思地向‘大舅’点头示意，走上前把翟璐瑶拉到一边，“什么情况啊？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准备让我住这儿？” “怎么？住这儿委屈你了呀？一般人想来住还没这机会呢！” “...我不是这意思，总之，谢谢你们的好意，在这住真不行，太...” “你是住楼上还是楼下，这我管不着，随便你住哪个房间，但我必须听姨妈的话，她嘱咐我这么安排你的，所以...嘿嘿~你没得选。” “不是，我没开玩笑，你让我住这儿，真心不自在，而且这样太打扰了。” 翟璐瑶耐心解释道：“我说大哥！你是认真的呀？我姥爷这处宅子可是本市赫赫有名的清末古宅，不是谁想来住就有机会的，何况这个院子本来就有对外接待的业务，不是纯私人住所。”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不信可以问我大舅，他们就是通过这座宅子经营旅游观光生意的。” “小伙子，你就踏实住下吧，呵呵~”大舅热情地招呼道。 看来恭敬不如从命了，祁小羽不好意思地点头笑了笑，“那就麻烦金大叔了!” 翟璐瑶上前帮他拎起行李说：“走吧，羽哥，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大舅笑道：“呵呵~快去吧，让瑶瑶带你去。” “那...金大叔，我们先上去了。” “姥爷，您先呆着啊，我一会儿陪您！”翟璐瑶大声喊道。 “我小外孙女什么时候结婚的呀？”已九十多高龄的姥爷却有些糊涂了。 --#“姥爷！您不要乱讲的呀，他不是我男朋友，我还在上学呢！” “上学？孩子都上学了？”继续糊涂中... “...” “呵呵~瑶瑶，快带客人上去吧。”大舅催促道。 跟随翟璐瑶来到二楼通廊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推开门的刹那，祁小羽心里稍轻松了些，家具摆设基本都是很现代的东西。 适才还在想，假如房间里的陈设也像院子里那般古色古香的样子，房间里的席梦思软床换成一台做旧的架子床，那就等着一宿失眠吧。 翟璐瑶进屋一顿神绕，“嘿~这房间不错，今晚我就住这儿了。” “啊？？” “羽哥，我发现你怎么？我还没说啥呢，你反应那么大呢？”翟璐瑶逗趣道。 “你这孩子，呵呵~” “好像显得你有多大似的，哼！” 确实哦，房间是不错，赶上酒店大套件了，擦...这一天得多少房钱呐，忽然想起了这茬，就算是金老师介绍来的，多少也得像回事吧。 忙从包里取出一千元现金给翟璐瑶，刚要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翟璐瑶诧异道...从她那稍显惊恐的眼神中，那一瞬间似乎在怀疑祁小羽的为人，“我可没那么随便的啊！” 祁小羽马上感应到一丝不快，解释说：“哎！你别误会啊，我这是给你的房钱！”真要疯了，这姑娘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不是...难道不同时代的人思想差这么多？论年龄也没差几岁啊。 “房钱？羽哥...你你你...”看来翟璐瑶这脑袋压根没转过弯。 “房钱！房租！doyouknow???”要气晕过去了。 “啊？哦...不够！” “嗯？这是一千元呐，妹妹。”祁小羽惊讶。 “是啊，不够。”翟璐瑶说的很认真。 “你别告诉我这一千块住一晚上都不够？”祁小羽看她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又一次确认道。 “对啊，不够。”想不到翟璐瑶依然不咸不淡地说道。 我擦...这可完了，虽然与金老师认识时间短暂，但对金老师的为人还是很坚信的，这一点必定是多虑的，莫非...问题出在翟璐瑶这里了？也不对... 可能纯粹是自己想多了，没准人家这房间本来就很昂贵。 “那你说，一天得多钱？” “一天五千。”翟璐瑶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我当是多少钱呢，行，一天我还是住得起的。”祁小羽心想，兴许就是这个价位呢，为了金老师的面子，这钱该花还得花！值了！ “哎，不对，是6666元！” “嗯，行，咱现在下去付房费。” “啊？？？你真住啊？”翟璐瑶惊道。 “嗯啊，既来之则住之，也不能卷了你瑶总的面子不是？走吧，带我下去刷卡吧，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翟璐瑶扑哧一下乐了，“哈哈哈~逗你玩呢！”这家伙终于原形毕露了。 “干戏弄你师父是吧？行，回头等我回去上海，一定在你姨妈那参你一本。” 翟璐瑶嬉皮笑脸上前安慰：“哎哎，嘿嘿~不敢了不敢了，不开玩笑了，好不？” “那这些应该够了是吧？”祁小羽将那一千元再次递过去。 “羽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啊，谁说要你房钱了？”翟璐瑶一把将钱推了回去。 祁小羽认真说：“多少就是这点意思，拿着，不然我跟这儿住着心里不踏实，不得劲，明白么？” “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嘛，回头让我姨妈知道这事，后果有多严重，你不会猜到的，我姨妈那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家里除了姥爷一个人，大舅及以下兄弟姐妹都要让她三分的，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小辈。” 祁小羽诧异地瞅瞅她，“没那么严重吧？这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 “那是你还不了解你金老师，她交代过的事情，没人敢违背。” 祁小羽内心对金老师充满感激，真没想到才认识不久的老师会对他如此用心。 灵机一动，说：“那这样，这一千块呢，你先拿着，接下来的这几天免不了要麻烦你带路去各种景区或者有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就直接从这里面扣除，这总可以吧？” “哦...那好吧，哎，羽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呀？”翟璐瑶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问题？说。” “你是不哪家富二代，公子哥呀？” “...”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 “不是什么公子哥，却是负二代，负数的负！” “得了吧你，嘿嘿~我早发现了，哎呀，你不用跟我这儿装的一脸无辜相，我也不会看上你，就是好奇你们富二代每天的生活，而且...没准哪天能用上你这个资源。” “你们现在这帮小孩都是啥思想？去去去，你羽哥我就一普通农业户口家庭的普通人。” “嘿嘿~行啦啊，别跟我这儿装啦，哎，哪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小姐妹，她们都特别喜欢富二代，都大美女哈，一定有你喜欢的，哈~”这丫头越说越没正形了。 祁小羽没再搭理她，跟这样的姑娘在一块，说实话，真心累脑袋，费脑细胞。 “那啥，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去忙些自己的，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没什么需要忙的呀？”翟璐瑶根本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随手翻翻祁小羽带来的作画工具。 这活泼好动的性格像极了一只猴子，祁小羽有些不悦地瞅瞅眼前这个高挑靓丽的姑娘，不能否认，翟璐瑶这条件的女孩，摆到大街上绝对极具回头率，而祁小羽此刻似乎对这种美色没有一点兴趣。 “璐瑶，明天就不麻烦你了，我先四处转转，回头有需要再找你，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客气了啊，行啊，哎，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么快就让人一脚给踢开了，哎...”翟璐瑶唉声叹息道。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信用！那会儿还说请我吃大餐呢，哼，刚给人家安顿下来，就被下逐客令了。”翟璐瑶一脸不悦。 说起吃饭，祁小羽突然想起来他俩在火车站附近那一餐，“刚才在火车站，你是不也逗我玩呢？” “什么呀？”翟璐瑶那小模样属实让人看着怜惜。 祁小羽拿起手包说：“走，你挑地方。” “啊？去哪儿呀？” 说话间，祁小羽早没了踪影，“哎，你等等我呀！” “你俩出去呀？”金大叔问道。 “嗯，您有需要带的东西吗？” “没有啦，呵呵~” 翟璐瑶给大舅打招呼，“大舅，我俩出去了啊，记得晚上别太早关门，我们还回来呢！” “呵呵~放心去吧，这孩子。”金大叔乐呵呵地摇摇头，“得了，金家最小的外孙女也要有自己的归宿了。” ... 一家西餐厅门口，“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缺爱啊？” “怎么了啊？” “吃西餐就吃西餐吧，你说吃啥咱就吃啥，你还给我来个烛光晚宴，你个熊孩子，你知道刚才那瓶红酒多贵嘛？”话都说到这份上，想必二人早已混熟了。 “我就是想体验一把浪漫，刚才那瓶红酒多少钱？我赔给你。”翟璐瑶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她眼神里掺杂着不少故事。 “50块啊！” “啊?” “对啊，50块钱，我没记错。” “那还让我赔个毛线！”翟璐瑶耍气地说道。 “哈哈~我告诉你，以后和男生在一起吃西餐要吃最正统的西餐，红酒要点最醇香的，简单说，捡最贵的点！” “50块钱你都嫌贵，哼！”翟璐瑶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很开心。 “开玩笑的啊，但是我发现你点的这瓶红酒属实有劲，都快给我干迷糊了。” “哼！你能不迷糊么？我一滴酒没喝着，还好意思说。” “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懂吗？谁告诉你特殊的日子能喝酒了？就算是平常也需要十分注意！” 翟璐瑶长这么大，除了父亲作为她日常生活中唯一的男性，还没有其他男生告诫或者叮嘱过她关于爱护自己身体的话，瞬间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已经被劣质红酒上头的祁小羽瞅瞅她，嘿嘿一笑，“我说妹妹，你可别跟我这儿装啦，你这一出啊演多了就不好使了，真...呃...真以为你哥我年长你几岁，脑袋就不灵光了吗？” “羽哥，你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祁小羽不以为然，径自摇摇晃晃向前走着，甭管听没听见刚才翟璐瑶的话，在祁小羽这里，这种小问题基本就是不痛不痒。 “哼！你们男生都一样！我才不会上当！”压根没喝一滴酒的翟璐瑶在后面喊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话。 “切...整的好像哥没事会琢磨你似的？真没那闲心。”祁小羽心里嘀咕道。 “羽哥，你谈过恋爱吗？” “我说妹妹，当你哥是白痴么？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要说没谈过恋爱，你能信？”晚上的闷热天气几乎让人窒息，祁小羽一屁股坐在一处商场台阶上。 “哦哦，谈过了呀，我也谈过。” “嗯”祁小羽淡淡回应一声，“好啦，现在帮你打个出租车，回家去吧，已经挺晚了。” “谁说我要回家的？我爸不在家，我才不要回家，要不你陪我回去？” 祁小羽有这点好处，甭管喝多少酒，喝的是什么酒，绝不会因酒失态或失言。 “你...呃，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平常家里就是我一个人。” “不是...你刚才说你都谈过恋爱了？” “羽哥，我都二十岁啦，我要说没谈过恋爱你能信么?” “呃...” 有些日子没和别人在一起谈论过关于恋爱方面的事情，当天却和一个还没毕业的小姑娘谈论这个‘无聊的事情’。 “羽哥，你几岁失去的第一次？” 祁小羽瞪大眼睛看着她，“第一次干嘛？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喝酒？” “讨厌你！明知故问！” 翟璐瑶这傻大个，与她的脾气属性完全不符。表面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一些，如果穿着上稍作一些改变，弄不好都像个奔三的俏丽妇人。 祁小羽随心想逗逗她，随口问了一句：“那你的第一次是几岁？给谁了？” 实际当时这个问题特别后悔，毕竟她是金老师的外甥女，这么肆无忌惮地问一个还比较稚嫩的女孩，未免有些过分了，没人性！祁小羽在心里骂自己，不过转而又想想，问问又怎么了，也不犯法。 谁知翟璐瑶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差点惊掉他下巴... 第一百七十三章 费解的人生 “嗯，大概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吧，给一个兵哥哥了。” 唔擦！原来没人性的在这儿呢！特么的！这是个什么鬼？给一十六岁小丫头...大爷的，我呸！ “你脑子是不是有泡！不是...我现在跟你确认一下啊，你确认刚才说的话属实？” “属实啊，有什么可隐讳的？但是！你凭什么骂我啊？你欺负人！”翟璐瑶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最见不得女孩哭了，“我说你哭什么啊，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唉，真是让父母担心头疼。” “你也不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干嘛？”翟璐瑶还挺理直气壮。 “呵~那你还是庆幸我并不是你什么人吧，假如你是妹妹，看我不给你腿削折了！” 呜呜...“你又说我！” 祁小羽苦口婆心地说：“傻丫头，听不懂好赖话呢！咱不是对早恋或者正常谈恋爱有偏见，谁都有过情窦初开的时候，可你也得注意分寸啊！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自己！”随手递过去一包纸巾。 翟璐瑶擦了擦眼泪说：“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那你以后管管我。” “管你？拉倒吧，我自己还一大摊子烂事呢，再说了，刚才你不也说了么？我算什么呀？对了，咱俩认识都不到二十四小时啊，我发现你这孩子自来熟呢。” “我不管！你是我姨妈的学生，还是我师父，你不管我谁管我？” “我发现你这孩子不只幼稚，还很天真呢，要永远记住，家里父母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以后凡事要和父母商量，一个女孩子，思想太过于简单没有防范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到这里，翟璐瑶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子尽管祁小羽已经微醉，却也慌了神，赶忙安慰：“好了好了啊，多大点事啊，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说让你以后多注点意！凡事多留个心眼！” “羽哥，你给我当哥哥吧，我说认真的。”翟璐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不已经叫我哥了嘛。” “我是说事事能照顾我的哥哥，就像亲哥哥那样！” “不行不行，这责任重大，你羽哥我真没那么大承受能力，我公司里还有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兄弟姐妹呢。” 翟璐瑶玩变脸似的，转变的特别快，马上嘿嘿一乐，“不打自招了吧！我早就觉得猜的没错，羽哥果然是个富二代，哈哈~” “富你个头啊，你哥我撑死算个高级打工仔，手底下有那么几个知根知底的小兄弟姐妹，咱比不了那些大boss。” “瞧给你吓的，好像特别担心我看上你似的，放心啊，就算本姑娘看上你了，也是看上你的人，不是冲你兜里的银子去。” 看来这丫头中毒颇深，唠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好啦，已经挺晚了，送你回家！我也该早点回去了，今天随你去姥爷家住就是个错误，明天我另找地方去住。” “我家里没人，我都好些日子没回家住了。” 翟璐瑶这句话似乎隐含了很多意思，但在祁小羽这里只会理解到一个意思。 “家里没人？你父母呢？”祁小羽诧异道。 “爸爸长期年在外面奔波，没办法，谁叫他只是个中巴车司机。” 祁小羽听了这话特别不悦，“什么叫他只是个中巴车司机？你这孩子...” “听我说完好不好？”翟璐瑶近似低吼道。 “妈妈好多年前走了，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叫永远都没母亲了...”看祁小羽一脸疑惑，又马上补充了一句，“癌症...走了也好，不用再那么痛苦...” “哎！你这孩子怎么？...”祁小羽刚要埋怨什么，转念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理解错了，这一句‘我还不懂什么叫永远都没母亲了’，听的祁小羽一阵心酸，看来这姑娘已经承受过她能力范围之外的很多压力了。 “好在爸爸很疼我，可是，他究竟还是个男性，在我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吓的不知道该找谁说，在我陷入初恋的时候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真心，在我...”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祁小羽马上打断她的话，担心接下来这姑娘再道出一些令人头大的事情，实在不想听这些‘闹心事’。 翟璐瑶坦言道：“上面有个哥哥，还有个姐姐。” “你在家里最小啊，那不挺幸福的么。” “幸福个xx！”这句话从这个看起来青春靓丽的姑娘口中说出来，显得那么刺耳，却又能理解到她内心的无助，顿时，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 既然话题已经打开了，那就不妨说出来痛快，祁小羽继续问道：“难道哥哥姐姐对你不好么？不应该呢？” 当然，祁小羽说这话的时候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根据自己作为家中长子身份，对弟弟妹妹的关爱来理解的。 “姐姐还好，但她选择的生活我不喜欢...哥哥...呵呵~”翟璐瑶这声冷笑是如此令人不寒而栗。 这得是有多大仇恨呐？甭管怎么说，也是亲哥哥么，常理来讲，当兄长的就算个人能力有限，起码对下面的兄弟姐妹一定不会太差吧。 “听你这意思，你哥哥肯定从来没像我这样，对某些事情责怪你，甚至骂你，管你。” “你说对了！他从来没在生活上指引过我什么，反倒是经常夸赞我，取悦我，呵呵~”翟璐瑶又是一声冷笑。 “怎么个意思？” “说详细了，他不只是取悦我一个人，还有姐姐和爸爸，都被他坑过无数次，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是我亲哥哥么？”翟璐瑶这句话说的生无可恋的样子。 敢情之前在这姑娘的生活中一定发生了不少让她崩溃，或者说对生活无望的事情。 “甭管怎么样，到底还是亲兄弟姐妹，没准他做了一些让人寒心的事，也可能只是一时之错，该谅解还是得谅解的。”祁小羽努力劝慰道。 “谅解？羽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你妹妹...哎对了，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挺好，有助于咱俩接下来的聊天。” 这时候不知道翟璐瑶从哪弄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熟练地在手中玩了一招‘花式zippo’。 祁小羽一把抢过，“不知道抽烟伤身呐？哎，你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抽的哪门子烟？” 翟璐瑶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还给我吧，现在我真的想抽一支烟。” 祁小羽很坚决地说：“不行！” 翟璐瑶一脸无奈，叹了口气开始对这个紧认识一白天的男生道出自己内心隐忍很久的东西。 翟璐瑶哥哥的形象完全颠覆了祁小羽的想象中的，只记得当时祁小羽不由得连说了好几个‘人渣’都愤愤不平。 这位兄长几乎除了好事，其他的都干... 几次装好人，有意将自己的两个妹妹介绍给一些经济能力强的人，甚至不管对方多大年纪，只要一点，必须是‘金主’。 可悲的是，翟璐瑶的姐姐也许是受兄长的不良教唆和影响，慢慢由一名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沦落为一个‘职业小三’。 所谓‘职业小三’就是纯粹以‘盈利为目的’，凭自己的姿色游走于多个富商之间，完全不估计自己走钢丝般的危险。 说到这里，翟璐瑶马上告知，“那辆‘飞度’就是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祁小羽内心一阵零乱... 紧接着，翟璐瑶一剂猛料道出... 她那混账哥哥因常年沉迷于赌博，在外面欠下上百万民间贷款，鬼迷心窍后，竟然把目光放在当时刚上高中的小妹，也就是翟璐瑶之前所说的所谓的‘初恋’，她的‘第一次’。 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当时以为幸运的遇到一辈子的幸福，殊不知却是哥哥一手安排的，令人唾弃的一场阴谋。 经狐朋狗友齐心出馊主意，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一名刚刚退伍回家的老兵，当时那个老兵怀揣几十万退伍补贴款，同时也一样各怀鬼胎，动机不纯，在朋友圈子里到处宣扬自己转业后会被安排至肥差单位。 翟璐瑶的哥哥才不关心他将来会进入什么单位供职，老兵那几十万退伍补贴款才是最让他垂涎的肥肉。 特意装模作样为老兵张罗了一桌酒宴接风，同时叫来自己的妹妹陪客认识，席间，想方设法把妹妹推给老兵熟识，并在私下给予老兵许诺，对男女之情刚刚懵懂的翟璐瑶一定没想到一切都是哥哥设下的圈套，还以一份崇拜之心对老兵产生了一丝好感。 没过几天，哥哥又一次热情邀约老兵与妹妹见面，这一次，这个人渣哥哥似乎已经急不可待了，因为老兵已经私下答应事成之后会给予一定的资助。 也就在那个普通的夜晚，翟璐瑶被哥哥和老兵合起伙来灌醉之后搀扶到一家宾馆，才刚满十六岁的翟璐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失去了自己的贞节。 以至于第二天翟璐瑶正傻傻的躺在老兵床上憧憬未来的时候，她的哥哥正兴奋地藏匿在隔壁房间数着几沓钞票。 听到这里，祁小羽感觉都要气炸了... “特么的！这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兄长吗？我想说这还是个人吗？”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是不是和你说太多了，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对你说说心里话，虽然我们还不算熟悉。”翟璐瑶感觉心里舒服和许多，但她完全理解不到当时祁小羽的心情有多复杂。 “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 “告诉他干什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再说，爸爸也被哥哥折腾够呛，前前后后替哥哥还掉了数百万赌债，知道为什么我很少回家吗？” “这样的家不回也罢！” “不...我想家，很想回家，至少还有疼爱我的爸爸，但是我们没有家了，都被哥哥拿去还赌债了。” “那你们现在？...” “租房住而已，算是借住吧，房子是姐姐跟着的那个...跟爸爸几乎同岁的老男人的。” 擦了，这家庭也是醉了... “那你们？...”祁小羽还是有些不解，不应该啊，明明周围亲戚看起来都是很上流的人。 “你是想问姥爷、大舅、姨妈他们吧。” 祁小羽点点头。 “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自从妈妈走后，我家就变的支离破碎，家里每个人都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爸爸又很固执，不管有多大困难都不会找大舅他们帮忙，但是，还是被现实打脸了，这些年也多亏大舅，姨妈他们照应，不然我都得饿死在街头。” 翟璐瑶的故事给祁小羽听的一阵接一阵的发颤，虽然和这姑娘还不算熟识，从她神情中没看出一点悲惨故事的痕迹，这也是祁小羽最为担心和怜悯的。 还在花季的年龄，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和乌七八糟影响身心健康的糟心事，她的未来在哪里？或者说让她如何沉下心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深夜的阵阵微风袭来稍有些凉意，祁小羽脱下长袖衫递过去，“穿上吧，别着凉了。” “羽哥，我不冷。” “叫你穿上！”祁小羽命令道。 翟璐瑶接过长袖衫，“谢谢...哥哥。” 祁小羽听着这声‘哥哥’是那么充满渴望，期待，翟璐瑶的眼神里也不再只有无助。 “曾经，我总以为自己的经历惨的够可以了，想不到你一小姑娘...唉...” “羽哥也有过伤心事？”翟璐瑶往近了靠靠。 “也不能说是伤心事，一些永远都忘不掉的过往而已。”刚才从翟璐瑶手里抢过来的香烟一直捏在手里打转转，“打火机给我用一下。” 翟璐瑶忙掏出zippo递过去，“哥，你会抽烟？”有意直接改为最亲切的称谓。 “不好的东西，随便学学就会，但是美好的事物，永远都那么触不可及，你往前一尺，它会往后一丈，等你鼓足勇气，拼尽全力认为幸福即将来敲门的时候，没准老天爷看你不爽，就会给你来一棒子，让你瞬间失去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翟璐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羽哥，那你说咱们将来会幸福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有时候有些事真得认命，和命运较劲，呵~真没卵用。” 第一百七十四章 求仙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 “因为我相信你呀。”翟璐瑶没心没肺的表情说道。 “相信？今后千万不能这样，否则你迟早有一天还会付出代价的，但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翟璐瑶暖心地笑了，路过车灯照在她脸上，看起来充满了无限安全感。 祁小羽看看手表，“哎呀，太晚了！该撤了！” “走！回家！”翟璐瑶起身道。 祁小羽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璐瑶，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你指路。” 上车一会儿便晕晕乎乎睡着了。 “羽哥！下车啦！”翟璐瑶将他摇醒。 下车一看，嗯？这不金家大院嘛？“你怎么？不说先送你回家吗？” “是啊，我姥爷家不是我家呀？”说罢，翟璐瑶已经雀跃地跑进院子。 “哎...你...” “大舅！我们回来啦！” “嗯嗯，早点休息吧，你这孩子又不回家呀！呵呵~” 祁小羽抱歉道：“金大叔，不好意啊，我们回来晚了。” “呵呵~没事的啦，年轻人出去约约会很正常的嘛，快回房间早点歇着吧。” “...金大叔，我俩不是...” “哎呀，羽哥！快点上楼啦！”翟璐瑶已经奔上楼梯。 祁小羽跟着爬上二楼，心想，这丫头怎么还跟着他，“挺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我自由活动，就不麻烦你了。” “是啊，我是回房休息呢。”翟璐瑶继续随他往走廊最里面走。 “别闹了嘿，我说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 “谁跟你闹了，是你想多了吧？我就住你旁边的屋子，碍你什么事了啊？”翟璐瑶走到祁小羽隔壁房间开门做个鬼脸，“傻哥哥！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出去嗨！” ... 第二天一早，祁小羽睡着正香，外面一阵敲门声，咚咚咚！...“羽哥！快点起床啦！晚了就看不到好风景啦！”翟璐瑶在房门外面一通拍打。 “大清早的搞什么啊？人需要先有个好的精神状态才能出去嗨吧！”被从美梦中吵醒的祁小羽满脸不悦去开门，半睁着眼睛瞟她一眼。 “羽哥！我一会儿带你去的地方，你一定会爱上那里，不过千万不要爱上我，嘿嘿~” “大清早的就说胡话，你没病吧？”祁小羽继续躺回床上。 “讨厌！哎呀，你赶紧起来！”翟璐瑶不管不顾，上去就拽，猛的用力一不留神直接给祁小羽睡衣拽脱扣，上身漏出来半截子... “我说璐瑶妹妹！你觉得我俩很熟吗？真是要疯了...”祁小羽抓狂道。 “熟啊！我觉得已经很熟了！再说...你昨晚还说喜欢我来着！” 祁小羽猛一激灵坐起身，“这种话不能乱讲！赶紧出去！” “干嘛呀！跟你开玩笑的，我发现你这个人油盐不进呢？上赶着对你好还来劲了？是姨妈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的！哼！居然这么对我！”翟璐瑶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 “嘿嘿~直接在这儿换不得了，本姑娘不会色你的。” “那行”，说罢便装作准备脱掉睡衣。 “啊！”翟璐瑶一溜烟跑出去了。 ... 也只好客随主便了，出了金家大院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哪是哪，何况是金老师极力推荐的地方，同样是追逐艺术的人，没准真符合自己内心的标准。 但是，随翟璐瑶到达金老师提到的那个神秘景点后，祁小羽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除了眼前一片人工建造的观光小镇，属实没看出来有什么吸引眼球的景色。 翟璐瑶将车停在一处景区停车场，“到了，下车！” 也许就是一座普通的人工圈设出来的观光点而已，祁小羽都无心取下车里的画具，不过，来都来了，起码别让璐瑶姑娘扫兴而归。 “这什么地方啊？” “你跟着走就好啦，问那么多干嘛？...不带上你的画具么？”翟璐瑶提醒道。 “哦，不带了，今天咱就随便溜达溜达，你带路，需要用钱的地方我埋单。” “哈哈~那没问题！” 二人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还有多远呐？”一直跟在翟璐瑶身后闷头爬山的祁小羽都懒得看周围的景色，上山之前心里即断定，这地方，哎，照红旗渠那边的景色差远了。 “还有...大概一半路吧。”翟璐瑶气喘吁吁道，但是看起来她爬的还挺来劲。 “什么？还有一半？”祁小羽一屁股坐在石阶上，大口喘着粗气摆摆手说：“不行了，我不走了，就呆这儿凉快凉快得了，山上就不去了！” “起来啊！你怎么这样啊？眼看就要成功的事，怎么能说停就停下来？我最近来‘亲戚’身体虚弱都坚持下来了，你可倒好，我这拖着病体陪你出来游玩，自己却先撂挑子不干了。”翟璐瑶直接上前拖拽。 好吧...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让一姑娘看笑话，“好好好，今儿我豁出去了！陪你折腾个够！” “呵呵~这才像个爷们！”翟璐瑶给予一个微笑鼓励。 “我说，你真没事？要不咱俩还是直接往回撤吧，别给你累出个好歹，人家不都说来那个了不宜做剧烈运动么？” “好啦，谢谢羽哥关心！我‘亲戚’已经准备走了！还有啊，别想偷懒啊，加把劲！” 祁小羽十分庆幸没把那包画具带上山，否则真要在翟璐瑶面前丢丑了...但是只不过个把小时的功夫，他又会马上为没有带上画具而后悔到牙痒痒。 其实，随着盘山的石阶越来越高，已经慢慢注意到周围一些群山环绕，鸟鸣山涧，水流潺潺的秀丽景色，不过，山水之景大多都因环境的特性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并没有其他独特之处。 待二人气喘吁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反而都没刚才在半山腰的时候那么疲乏了，祁小羽是为眼前的风景迷恋，而翟璐瑶的心思，他连个大概都猜不到。 “哇！这里好漂亮！怎么样？力气没白费吧。”翟璐瑶像没事人一样开心地蹦跳着。 这家伙怎么总像打了鸡血似的那么活跃？ “好吧，地方是不错，只是很遗憾，没把画具带上来，唉。” 翟璐瑶神秘的说：“放心吧，上山这一趟不会让你有遗憾，没准还会有意外惊喜呢！” “什么惊喜？” “嘿嘿~这个嘛，需要保密，说出来就不灵了！”这姑娘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在那偷笑幻想着。 “我怎么看这意思，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儿？” “对啊，第一次来这里的人才会很幸运，才会...哎呀，不和你说了，天机不可泄露！走啦！” 随即拉起祁小羽继续往一处坛台跑去... “哎哎，我说你慢点啊！”我擦... 翟璐瑶催促道：“快点啦！过了中午就不灵了！” 祁小羽听的一头雾水。 好吧，这不就是个普通坛台嘛？ “看到上面那座道观了吗？”顺着翟璐瑶指的方向仰望过去，“那就是咱俩最终要去的地方，一会儿去到上面不要随便说任何话，只需要沉下心为自己默念祈福就好，到时候就看你的命运造化了...” 祁小羽听着有些莫名其妙，名胜古迹也曾去参观过不少，但这座道观给他的第一印象确实有些神秘感，也不知是忽然产生的幻觉还是因山上环境所致，道观上方俨然飘着一团白气，随之传来的幽幽敲钟声为翟璐瑶所说的话更增添了一些神秘气氛。 穿过山门进入道观后，只见三三两两的游客正在祭坛烧香拜仙，几名身着道袍的‘仙家弟子’整整齐齐列在大仙石像两侧，为众香客提供‘有偿的’一些服务。 祁小羽随口说道：“我当有多神秘呢，不就是一会烧个香跪拜一下，往功德箱里捐点银子的事么？” “掌嘴！”翟璐瑶一掌轻轻拍在祁小羽嘴角，“告诉你不许瞎说话的！严肃点！” 嘿...年纪不大，对这些‘歪门邪道’倒是挺信奉。 “那就别磨叽啦？咱也上去参拜参拜捐个十块八块以表心意，一会赶紧走人得了，先找地方吃点东西...” “还乱说！这是什么地方？嘴巴还那么欠！吃饭着什么急？”翟璐瑶像其他香客一样拉着祁小羽规规矩矩小步走向祭坛。 “二位善信请留步~”一位白胡子老道长谦恭有礼。 只听身边的翟璐瑶兴奋地小声说：“来了！来了！嘿嘿~好幸运~” 不过，在祁小羽这里却是另外一种预想，接下来的场景无非是每天都会发生在众多香客身上的老套的劝捐把戏，真是没点新意，这方法也太过时了。 “这位善信，一定是第一次来本观。”老道长肯定道。 “嗯呢！我俩爬了好一阵山路才上来...”翟璐瑶抢话道。 但似乎老道长并没回应她，继续对祁小羽说道：“有缘人，可否想知自己前缘后事？” “啥前缘后事？”其实，祁小羽故意问的，从这一声有缘人开始，他琢磨，劝捐的伎俩马上要上演了。 身旁的翟璐瑶数落道：“笨啊你，就是在你身上之前发生的事和以后即将发生的事！” “行啊，算的不准不捐善款哈！”倒要看看这位神秘兮兮的老道耍什么伎俩。 “那麻烦善信先摇个签吧。”老道却也显得很沉稳，不急不躁说道。 “摇签可以，得多少钱一次？”出门在外，尤其遇上这种事，先确认好消费金额为好。 旁边的翟璐瑶白了他一眼，“我终于相信，羽哥你确实是个铜臭商人。” 祁小羽不屑道：“一边去！小姑娘家懂什么？” 老道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摇签不收费，善信尽管放心。” 这样最好，凡事丑话说到前面，祁小羽接过老道长身边道童手捧的签盒，准备开始… “哎哎哎！我说羽哥，你能不能有点虔诚心，哪有这么摇签的？”翟璐瑶怪责道。 刚要怼回去，想想也是，暂且先甭管是真是假，起码人家谦恭有礼了，咱也得像那么回事。 马上效仿其他香客那样恭恭敬敬跪在软垫上，双手紧握签盒，闭神摇签… 刹那间，祁小羽只感觉双手不由自主的那么一颤，啪…一支签子落地。 好吧，这也忒快了点，还没怎么闭目聚神就完事了，心里好不痛快，正琢磨着，只见道童将签子拾起交于老道长。 此时的祁小羽心里五味杂瓶，瞅一眼老道长，从他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听老道长细声问道：“善信是想知晓哪方面的？” “这个嘛，您看着给说吧，我是…” 老道长马上打断他的话，“且慢！善信不必多言，贫道有所知了。” 祁小羽和翟璐瑶差不多都一个表情，就像急迫等待彩票开奖那瞬间。 老道长不紧不慢地说：“善信必是由北而来，有缘经游此地也属偶然...” 呵呵，确实‘猜’的够准，可是，单靠这点信息就想显示自己神通广大，未免牵强了些。起码这个‘由北而来’简直就是小儿科，祁小羽本身说的一嘴北方口音，而且能来这儿旅游的人，可能多一半都是通过某些媒介偶然得知而来的。 要说老道长还是那副沉着，继续说道：“善信一生翩翩‘桃花劫’，若延续为人之诚，为人之善，终有命里桃花盛开之时。” 祁小羽继续呵呵了，本以为老道长接下来的话会留下些许悬念，原来还是些不咸不淡的‘幌子’，有些美言可能对于他人来说会很受用，在祁小羽这肯定行不通，长相虽算不得多么出众，可起码在人群中也能夺得一席，倘若遇上花痴也便是她人眼中的‘俊男’。再说，多数男性一生中少不了经历一些桃花运，所以，对于老道长的第二句话更不足为奇。 这时候也只有翟璐瑶这样的傻丫头才会一副崇拜大仙的表情，“喂喂！你没事吧？” “别打岔！认真听道长解签！” 老道长瞧他‘半信半疑’的表情，继续说：“善信家中近年可有老者仙逝。” “没有没有。”祁小羽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已经确信，这位道长完全是在照着现实生活中的点滴在学事，他所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会发生在多数人身上的必经之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机不可泄露 这不都废话么？敢问哪个家族经过多年延续不会有生老病死，添人加瓦？ 但是祁小羽也很礼貌地表示就此别过了，毕竟老道长从开始就很谦谦有礼，“璐瑶，我看...咱去别处逛逛吧，呵呵~不好意思啊，麻烦您了。”对老道长和道童点头示意道。 正准备拉着翟璐瑶转身离开，身后的老道长又慢声说道：“想必善信是从东北方向而来吧，呵呵~不错，祝善信未来好运。” 这个‘超强定位’一下子引起祁小羽的兴趣，扭头惊奇地问道：“您接着说。” “善信乃是水命，固命中离不开水，但善信乃内陆人氏，能为自己寻到水地乃是大福，如若不出命里，待日后定将在此地扎根兴业。” 至于是什么‘命’，祁小羽还从没刻意去‘研究过’，唯一对老道长提到东北方向靠水的地方，这一点促使他内心急迫的想从老道长那得到更多信息。 “从面相上看，善信曾经历了些许伤悲之事，且目前在事业上还算稳步，但是，往后定要小心谨慎，虽然东北方向靠水的地方是善信的福地，仍不可大意行事。” “那烦请道长给予指点迷津。”此时的祁小羽已经开始有些虔诚之心了。 “待善信二十八岁之前定要安稳行事，另外，善信的正缘会在公元二零一三年的四月初到来，且会在二十九岁深秋之时完成人生第一大事，大婚。” 啊？？？一杆子支到几年以后的事了，这谁还说的准？不过，看老道长的样子还是那么深沉，心里还真有些捉摸不透。 这半天只听老道长掐指算说了，祁小羽主动问道：“那您能说说我这所谓的正缘是通过什么渠道结识么？” “善信一生桃花不断，自然会以‘女字’开头结缘。” “女字？什么意思？” “娱...也就是娱乐场所。” “娱乐场所？”不能不能，祁小羽对那些夜店根本不感兴趣。 “餐饮娱乐只要是可以会他人的地方，都是善信的寻缘之地。”老道长又肯定的说道。 此时，正在旁边听的愣神的翟璐瑶正在幻想着什么，似乎她将老道长说的话都统统安插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中了，莫非...祁小羽就是上天为她派来的‘如意郎君’？ “敢问道长，我的姻缘如何？”翟璐瑶急切问道。 老道长瞅瞅她，“摆正心态，有缘人就属于你，如若心地不正，只会落下一个伤人伤己又伤情的局面。”接着上前一步在祁小羽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祁小羽疑惑地看了看翟璐瑶，心想...啊？不能吧？这也不搭边啊？就算绞尽脑汁去幻想都觉得这事不可能发生。 待祁小羽和翟璐瑶正呆那疑惑间，老道长竟悄然走开了。 “哎！道长！如果您的话全部应验，我一定会回来还愿的！”祁小羽喊道。 老道长没回头，只摆摆手说：“呵呵~你当然会回来，待三年后的今天你必会出现在贫道面前，诸事当心吧！莫要贪恋，切记！” 翟璐瑶笑着说：“听到没！莫要贪恋！嘿嘿~羽哥，你说咱俩算不算是通过娱乐场所认识的呀？” “懂什么是爱情么？别添乱，你一小姑娘，先好好读你的书吧。” “切...我告诉你，人家老道长说的有道理，只要你莫要贪恋，我们都摆正心态，没准你就是我的有缘人，我就是你的正缘，嘿嘿~这么解释应该没错吧？” 祁小羽没回应，他还在琢磨刚才老道长附到耳边告诫他的那些话... 实际来此一趟并没有得到太多让自己豁然兴奋的东西，却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光环开始笼罩在他周围，记录往后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 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不知是为当天的行程充满收获感，还是从此的生活状态或多或少会受影响，莫非这就是命里的预知？ 祁小羽马上摸出钱包取出一百元塞入功德箱，后退几步再次朝着祭坛一拜，拉起翟璐瑶快步往山门走去。 “哎哎哎，去哪啊？” “此地不宜久留，太诡异。”拉着翟璐瑶朝着山下一路狂奔... 此后，祁小羽从未对任何人说起，那天老道长附在他耳边到底说了些什么，会让他如此心慌，其实，更多的是对老道长的信服，只是这种信服令人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往后的几天里，为了不被道观一遇所影响，祁小羽背着画具走遍了金华几处知名的独具特色的建筑景点，不忘再回上海给金老师交作业。 当然，期间少不了他的‘小跟班’翟璐瑶，对于这个意外相遇自来熟的姑娘，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至少可以将她当作是个真诚相待的朋友。 在翟璐瑶帮助下，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到满满当当，以至于在金华的一周时间里匆匆度过，都没来得及正式的请这‘小跟班’吃顿饭。 恰巧这时候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赵岩告知一条让祁小羽又喜又愁的消息，金淑贞之前提到的那份大销售单，客户方计划提前采购了。 祁小羽一阵兴奋过后即变的惆怅起来，本以为老天爷给他预留了一些吞下这块肥肉的时间，眼下买肉钱还差之一大半，怎能不心急... 定了定神，不还有方浩然么？还有隐形富豪秦博文，甚至还有身在国外的姬雯慧，甭管有的没的，靠不靠谱的，只能依托这些人际关系来找点自我安慰，只要能助他翻过这一页的，统统都可为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当备用计划。 一日，再一次完成一幅画作后天色已见黑，自打昨日收到赵岩的消息，祁小羽即已不淡定了，本想最后一幅画尽心创作，也许是因多年耽搁未曾经常动笔的原因，也可能还没有那么大承受能力，一周时间里创作出的五幅画也仅能挑出一幅还算说得过去。 祁小羽疲惫的身体靠在副驾驶座上，翟璐瑶近来反而过的开心至极，“羽哥，明天怎么安排呀？还有哈，算你运气好，要有口福了！” “明天...”此刻，祁小羽正靠在副驾驶座上琢磨明天上午就准备离开金华了，也好，还有时间，“晚上有时间吗？” “啊？干嘛呀？怎么？准备开始约我了吗？嘿嘿~”翟璐瑶调皮道。 “嗯，约你吃顿饭，朋友之间的饭局，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口福？” “呃...本来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的，但是吧，不告诉你就收不到小礼物了，嘿嘿~” 祁小羽探起身问道：“嗯？明天不会是你生日吧？” “哎呀...我发现你这人真是无趣，看破不说破知道不？真没意思...到时候你给个惊喜不得了，非得说出来，哼！”翟璐瑶撅着小嘴抱怨道。 “哎哎，好好开你的车！多大点事啊，你羽哥我多有先见之明，你看，这不正好要请你吃饭么？说明已经预感到你生日了。” 这姑娘真是孩子般的心，马上就变的开心起来，“嘿嘿~也是哈，行了，原谅你啦，但是这顿饭还是得我来请，你是客嘛，只要别忘了送我一份小礼物就好，不需要贵重的，只要一个小小小小的礼物，因为...已经有很多年生日没收到过礼物了。” 好吧，咋瞅着这孩子那么可怜呢，祁小羽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把脸，缓缓神，说道：“礼物嘛，必须的，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翟璐瑶笑道：“嘿嘿~不都说了嘛，很小很小的礼物就行，随便。” “那行，待会儿我去找家两元店看看...” “啊...哈哈，讨厌你！不会那么抠门吧！” “呵呵~准备去哪儿过生日？哥请你，剩下的时间寿星说了算。” 翟璐瑶埋怨道：“啊？什么啊？都说了明天才是人家生日，想什么呢你！...你刚才说什么？剩下的时间？” “嘿！你说也巧了哈，刚准备要请你一块吃顿饭呢，还正好赶上你生日了！呵~那什么，明天我就走了，公司有急事，得回去了，而且还得先去趟上海你姨妈那里再看看...”祁小羽故作开心地说道。 可就在祁小羽话音刚落那一刻...哧！...行驶中的‘小飞度’直接来个急刹立正在马路边... 坐在副驾驶没系安全带的祁小羽瞬间额头先磕向中控台，惯性作用下后脑勺又猛的向后一仰，幸亏后面有头枕... 这一下子都给祁小羽弄懵了，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只感觉麻麻的... “你搞什么啊！神经吧你！擦...有这么闹着玩的嘛？”激动之下大声责怪两声便没音了，赶紧四下看了看，别是刚才自己走神了，没准翟璐瑶刚才只是遇到突发状况踩的急刹。 再看看双手紧握方向盘的翟璐瑶，面无表情。 祁小羽慌忙问道：“璐瑶！你没事吧？没伤到哪吧？刚才怎么回事啊？” 这姑娘还真是后返劲，过了好一会儿才紧张的问祁小羽：“羽哥你没事吧？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要紧呐？哎哎...” “不是...你刚才琢磨啥呢？这是在开车啊妹妹！玩呢啊？会要命的！”祁小羽确信不是因为周围其他因素造成的急刹，原来这姑娘走神了。 “又要离开我了，又剩我自己了...”翟璐瑶自言自语道。 “都说了陪你过生日，我...哎...这孩子怎么神经兮兮的。” “羽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了啊，我就是...就是觉得突然好孤独。” 祁小羽没再吱声，生气地打开车门绕到驾驶座，“你给我下车，我来开！”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车里空气凝固般冷场，祁小羽把这辆小飞度开到出厂以来的最高时速，不一会儿便行驶到金家大院门口。 下车从后座取下画具，径自往院子里走去。 “你干嘛啊！欺负人啊！呜呜呜...”翟璐瑶落下车窗边哭边喊道。 祁小羽忙扔下画具跑过去，“你哭什么啊？姑奶奶！周围都是邻居，万一你大舅他们听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那你下车也不等我，什么意思嘛！一路上也不搭理人家，哼！说走就要走了，没信用！还说陪人家过生日！哼！没信用！...”翟璐瑶小嘴不停数落道。 祁小羽撂起已经沾满颜料的衣角，说：“难道你要我穿着这身埋汰衣裳陪你去吃饭过生日么？” 翟璐瑶破涕为笑，“去吧，穿帅点哈！” 这孩子... 一家金华特色菜馆里，翟璐瑶挑的地方，刚才注意到菜馆附近有一家蛋糕店，“你先点菜，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翟璐瑶欣喜一笑。 之前除了陪乔晓溪在一起过生日外，还从未与其他女孩经历过这种场景，感觉气氛怪怪的。 菜已上了大半，“来吧，小寿星，祝你生日快乐。”祁小羽举杯道。 “嘿嘿~谢谢羽哥的祝福。” 俩人刚要碰杯，祁小羽又问道：“哎，你一土生土长的金华人，就没个发小啥的？叫来一起陪你过生日不比咱俩人热闹？” “发小是什么呀？” 祁小羽解释道：“发小...呃...发小意思就是说光屁股玩大的朋友，知根知底的好朋友！” “为什么非得光屁股玩大的...” “废话，光屁股玩大的才算是曾经坦诚相见的朋友，这样的朋友才是最铁最知心的。” “哈哈~好，那咱俩算不算光屁股的朋友？” “...我发现你这孩子为什么总把意思扭曲了呀，和你认真说呢。” “哦...我有三个闺蜜，算么？” “有没有男闺蜜啥的？叫来一起陪哥喝点，你给整一帮姑娘来，也不能喝酒，没气氛！” 翟璐瑶认真说道：“男闺蜜？没有，要不把我前男友叫来？他特能喝！” “我就说你这孩子忒不会聊天，不过，随便你，你就是把前前前男友叫来都无所谓，正好趁此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哥帮你把他们都喝趴下了，你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翟璐瑶含情脉脉道：“羽哥，你真好...” 祁小羽打岔道：“没有别人更好，落个清净，反正和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也玩不到一块，我只是为你考虑，过生日嘛，觉着人多帮你烘托个气氛。”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陪‘小猴子\’过生日 “再说一次，我不是小孩了，好像只有你谈过恋爱似的...羽哥，你说认真的呀？那我可真叫闺蜜们来了啊？”翟璐瑶试探道。 “只要别给我喊来一群人妖就行。” “哈哈” 翟璐瑶拿起手机准备给闺蜜们挨个打电话，紧接着又放下手机。 祁小羽问道：“怎么个意思？” “我觉得吧，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和羽哥在一起吃顿饭，不想被别人打扰了，谁都不叫了，就咱俩开吃，开喝！”翟璐瑶举杯道。 祁小羽忙把蛋糕端上桌，“别着急！傻丫头，还没许愿吹蜡烛呢！” 翟璐瑶幸福地双手合在一起，眯着眼睛许愿。 祁小羽正准备偷偷地将一件小礼物放她面前，“许个愿还带偷看的，要心诚，知道不？”打开手机放起一曲暖暖的生日快乐歌。 翟璐瑶紧闭双眼...感谢上苍在我二十岁生日之前让我遇到想真心托付一辈子的人，也感谢他能陪我过生日，但是...他明天就要走了，我好舍不得...不过，今晚我一定是最幸福的，今后我终于有目标了，祈祷上苍能保佑我们在一起吧... “好了！许好愿啦！” “快吹蜡烛！” 呼...噗...“哎呀！嘿嘿~这是什么呀？”翟璐瑶拿起眼前的小礼盒问道。 “两元店买的，凑合收着吧，哈哈~” 翟璐瑶深情地说：“就算是路边捡来的，我也喜欢，谢谢羽哥...”说罢，眼圈马上红了。 祁小羽安慰道：“哎哎哎，过生日呢啊，干嘛呢这是，不许掉眼泪。” 翟璐瑶轻轻拨开装饰纸，里面装着一条手机挂件，挂坠上是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猴子’。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属猴的呀？好可爱，嘿嘿~我喜欢！” “不是吧？你真属猴啊？” “九二年，属猴呀。” 好吧，原来如此，难怪是这么一个折腾起来便能登天的操蛋性格... “来，严肃点啊，你哥我有话要说了。”祁小羽一本正经说道。 “嘿嘿～我就爱看羽哥认真的样子。”翟璐瑶又开始幻想了，他不会是要趁此机会向我表白吧？啊哈，要不要这么让人兴奋呐！嘻嘻～都有点脸红呢。 只见祁小羽从手包里取出一沓钱放餐桌上，“这是三千块钱。” 翟璐瑶脸上的憧憬瞬间消失了，“羽哥…你这是？” “给你的，拿着吧，既然你称呼我哥了，那我这当哥的也得有个样子不是？钱不多，就是哥的一点心意，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吧，请你务必收下。”祁小羽又将钞票往前推了推。 “我不要！”翟璐瑶撇他一眼。 “怎么？嫌少啊？呵呵～早和你说了哥不是富二代。” “你！…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翟璐瑶有些小怒。 祁小羽赶忙安慰道：“好啦好啦，你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不生气哈，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 “钱我不会要的！而且今天不是我生日，本来想明天开开心心找你一起去姥爷家过生日的，可你说走就走，唉…” 眼瞧着翟璐瑶眼角又止不住吧嗒吧嗒落泪了。 祁小羽递过去纸巾，安慰说：“谁说今天不能过生日啦？咱们这只能算正式生日宴之前的热身宴，一会儿跨过凌晨十二点不就到日子了么？” 翟璐瑶琢磨一下，也是哦，忙擦干眼泪，“羽哥，快夹菜，菜都快凉了，先说好了，今天这顿饭必须是我请，来，我敬你一杯。” “哎…不对，你先把杯子放下。”将翟璐瑶的杯子端起来闻了闻，“你怎么也喝白酒？” “喝白酒怎么了？今天日子特殊，来吧，我陪羽哥一醉方休。” 祁小羽夺过翟璐瑶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服务员！来两瓶纯生！” “你干嘛啊？” “女孩子喝白酒伤身，如果你执意想喝点酒，来点啤酒意思意思得了，只需喝两瓶！” ... 说归说，实际真喝来劲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尤其借着酒劲打开话匣后，“最后一瓶，杯中酒了！”这句话说了不下五六次。 好在祁小羽酒量尚可，甭管喝多少，心里总还是有数的，觉着差不多时候也该尽兴了，就必须杯中酒了。 此时的翟璐瑶也已经显得微醉，其实，祁小羽完全低估了这姑娘的酒量，可能她平常过的太孤独了，趁此机会拼命‘放纵自己’，也许只有在酒精作用下，她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全感，前提是同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 祁小羽何尝不知道，多数人醉酒之后都会为自己寻找一份精神寄托，唠唠家长里短，唠唠过去的灰暗生活，唠唠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为了能给这个‘苦命的姑娘’留下一番美好回忆，这一晚上尽量充当一个忠实的听众，且不去触碰她内心最敏感的痛楚。 翟璐瑶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只是她喜欢刻意将自己‘伪装’包裹起来，虽然与眼前这位意外结识的哥哥没有时间上的磨砺和考验，但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思维评判，她认定祁小羽是个正直、善良的人。 正因为如此，整晚用餐间都在想，要不要‘利用’他的善良实施‘b计划’。 “羽哥，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晚上你已经是第六次说这话了。” “我是意思是，感谢你的聆听，你的陪伴。” “行了啊，明明不是这样的人，非得说这么让人牙疼的话，不觉得酸吗？赶紧给我回归正常。” “嘿嘿~人家不是想表示一下真心么。” 翟璐瑶的言外之意是，除了感谢，还想探知一下有没有继续交往的可能，毕竟明天祁小羽就要离开金华了，以后再谈及情感方面，肯定不如今天火候足。 祁小羽是何等人，曾经除了挚爱乔晓溪，好歹也经历了如陈月馨、姬雯慧等情感更为丰富的追求者，翟璐瑶这种小姑娘的心思，都不用刻意费神去揣摩，更何况他对于没有感觉的女孩是绝对拒之心门外的。 而且，他终于发现，为什么金老师作为翟璐瑶的亲姨妈没有轻易收下她这个学生，这个‘调皮捣蛋的姑娘’属实不适合在艺术方面发展，几次聊到关于美术绘画方面的话题，连小学生都有了解的艺术常识，在翟璐瑶脑袋里几乎没有任何概念。 甚至，当祁小羽提起她姨妈家与大师‘lfm’的关系时，她也只是尴尬一笑，居然反问一句：“lfm是谁？” “呵呵~算了，璐瑶，咱俩还是聊点吃喝玩乐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俩人在一块最多只能嘻嘻哈哈扯一些琐事，而无法进行心与心的交流，唯一触及祁小羽内心的，应该只有翟璐瑶的家世和她的不幸遭遇了。 所以，聊了一晚上，祁小羽围绕的话题基本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只关乎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往事。 “羽哥，你不觉得咱俩...”翟璐瑶终于忍不住了。 “璐瑶，你都没问我有没有爱的人。”祁小羽突然说道。 啊哦，确实...逛琢磨一厢情愿了，真没想起问这事，“那...羽哥有爱的人了？” “嗯，有，一直都有，所以，有些话题咱们就不要提了，还是那句话，哥会把你当作一个好妹妹。” “哼！我才不需要当谁的妹妹，那你能给我看看她的照片吗？不然我不信！” 祁小羽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手包，“你把它打开，里面有个钱包，钱包里有两张照片。” 既然都这么说了，能把女孩照片珍藏在钱包里，足以说明结果，翟璐瑶已经猜到他不会撒谎，不过，好奇心驱使下，还是取出钱包打开看了... 果然，虽然只是两张简单的生活照，亦能看出照片中的姑娘美艳动人，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她的美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不知是因心生嫉妒照片中姑娘的美貌，还是...翟璐瑶居然看着看着眼圈泛红，“原来羽哥真有恋人了，这位姐姐好福气。”恭敬地将照片还给祁小羽。 “是呢，她有好福气，可我没好福气。”祁小羽自言自语道。 “羽哥，为什么这么说？”翟璐瑶不解道。 “因为我已经永远失去她了。” 翟璐瑶的好奇心被勾起，“啊？？？...怎么？她嫁给别人了？” “如果只是因嫁给他人而离开了我，就不会伤心了，更不会还把她照片留在钱包里...只是想，每时每刻还能看到她，无论身在什么地方，都能与她保持最近的距离。” 听闻如此让人感动的爱恋，翟璐瑶竟然没克制住情绪，哭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羡慕祁小羽对照片中姑娘的爱，也许是认为这种情况下自己博得祁小羽好感的机会渺茫罢。 “这位姐姐...她生前一定很幸福。” 祁小羽流着泪说道：“不，我们都没来得及开始享受幸福，怪我...呵呵...没有早一点给她幸福。”自从乔晓溪离开后，很少和他人谈及之前的这份情感。 “她叫什么名字？” 祁小羽没有再作回答，只要提及‘乔晓溪’这个名字，就会觉得心里刀绞般的痛。 “好啦，呵呵，今天是你生日宴，咱们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在翟璐瑶内心，似乎在慢慢凝聚形成一股油然而生的力量，促使她更加迷恋身边这个人，进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试一把，不管用什么方式方法... “羽哥，喝好了吗？” “呵呵~当然，想不到你这小丫头酒量不一般呐！” “咱俩去k歌，怎么样？” “我说了，今晚随你怎么安排，陪你疯个够！” 二人开心地走出菜馆，适才执拗不过翟璐瑶的坚持，一定由她埋单，也只好先作罢。 但是，让一个还没工作收入的小姑娘埋单，心中属实觉得脸上挂不住，去ktv的出租车上，坐在后座的俩人有说有笑，翟璐瑶装醉酒，顺势眯着眼睛将头微微靠向祁小羽肩膀。 祁小羽又从包里取出那三千块钱，小心翼翼地打开翟璐瑶的小挎包往里面塞，殊不知，翟璐瑶只是眯着眼睛在享受这一短暂的憧憬而已。 “干嘛啊，羽哥！”一把抓住祁小羽的手。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瞅瞅他俩，微微一笑。 继续使劲往翟璐瑶挎包里塞钱，“这个你今儿必须收着！听话！” “不不不！别闹了啊，之前你给我那一千块钱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一码是一码，那是在你大舅家住宿的钱，再说了，最近你也没闲着带我到处跑，开车不烧油的呀？拿着！” “哎呀！羽哥，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瞧不起我呀！” “哎，你说你这丫头，你现在还是个学生，一毛钱收入没有，让你请我吃饭，我的脸面往哪放？” 这时候出租车司机看不过去了，插嘴道：“你俩是小情侣吧？呵呵~都是一对儿了，还推来推去干嘛哈，唉，我载过的情侣多的去了，这年头可难得遇见像你俩这样的好小伙好姑娘，情侣之间就别计较那么多啦，以后都是一家人呢，呵呵~” 祁小羽忙作解释：“哎，师傅，您误会了...” 翟璐瑶抢话道：“就是嘛，嘿嘿~哎哎，羽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人家司机师傅明白着呢，对吧！” “好好相处吧，呵呵~像我们年轻那时候可没这条件。” 无奈，又不好使劲跟一姑娘扯来扯去的，只好又把钱收了回来。 此时，翟璐瑶正在拿着手机暗自实施一个她认为有可能推动与祁小羽感情的计划... 一家ktv包房里，还是翟璐瑶找的地方。 祁小羽说道：“你先点歌，我去趟洗手间。” “嗯嗯” 为了不再出现让一个学生埋单的尴尬局面，祁小羽特意找机会先去收银台押付了包房费用。 待他回去包房的时候刚好听到翟璐瑶在接电话，翟璐瑶向他示意先坐下。 “对对，婺城区百乐门ktv！嘿嘿~等你们来了不就知道啦！好了啊亲！” 挂完电话便笑呵呵地坐到祁小羽身边，“羽哥，那个...想跟你商量件事...那个我...” “行，人多才热闹，但是不许找不着调的人一起来啊！” ......--#“你都猜到了啊？哎呀...太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闺蜜 嘭！祁小羽只顾起开一瓶啤酒咕咕喝了起来，心想，这种场合少了赵岩真是无趣，如果那小子在场，那今晚注定是个玩嗨到爆的不眠之夜。 拿出手机给赵岩发条短信：嘛呢？我预计两天后回d市。 再往下翻信息，好嘛...信箱里至少有十几条尚欣月发来的信息，最近却也是忙的很，实际到底忙成啥样，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只是刻意没回复而已。 顺便给尚欣月也回复一条信息：最近在这边有点事，过两天回去了，公司没什么事吧？ 一回神的工夫，尚欣月即回复：行啊你！当甩手掌柜是不？对我们不闻不问的，只惦着你的公司是吧？伤心...都不问问我怎么样。 回复：呵呵，有你岩哥坐镇陪你，哥绝对放心，回去有礼物给你们，够意思了吧！ 尚欣月：这还差不多，还算你这当老板的有良心，羽哥，是单独给我选的礼物吗？ 回复：嗯，义乌小商品城统一选购，货真价实！绝对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尚欣月：哈哈~讨厌啊，我还以为特意为我选礼物呢！伤心了... 回复：有福利就不错了，你们看哪家私营老板给员工带礼物的？ 尚欣月：就你最好！行了吧！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别是跟哪个妹妹正在外面潇洒呢吧？ 回复：行啊，你们女孩的第六感是挺神哈~ 尚欣月：你！这大晚上的还真在外面约会？ 回复：哎呀，开玩笑的啊！对了，赵岩那小子最近干吗呢？给我来过一次电话后又没音信了，信息也不回。 尚欣月：哦...他在家照顾老妈呢，每天下班回去都忙家里的事，挺辛苦的。 回复：噢噢，我知道了，那你们多照应着点他，等我回去咱们一起去他家看看。 尚欣月：行！快点回来吧！都想你了！ 回复：劳苦大众是不会惦念资本家的，我一压榨你们的资本家，有什么好想念的？好啦，挺晚了，早点休息！ 看祁小羽一直在那摆弄手机没作声，翟璐瑶小声问道：“羽哥，你不会生气吧？都没经过你同意，我...” “啊？赶紧点歌去吧？你咋还惦着这事呢？我都说了人多更热闹嘛，对了，这些果盘小吃啥的不够吃吧？快去找服务员再点些啥！” “啊，足够了啊，已经不少了，别浪费啦。”翟璐瑶不经意间摸了摸身边的挎包，她不知道，祁小羽已经注意到这个细节，本来也是，一个学生，兜里能有几个零花钱请吃请喝这么一顿造，而且，桌台上也只有开大包房赠送的一个大果盘和两打啤酒。 “叫你点你就点得了，告诉你啊，我已经在收银那预存费用了，其他的你都别管了，一个小姑娘，咋那么操心呢！今晚就只管玩你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儿啦！呵呵~” “羽哥...” “快去吧，啊！一会儿你朋友他们来了免得尴尬，一年一次的生日，不能让我璐瑶妹妹丢面子不是？” 翟璐瑶此时心情愉悦的不要不要的，当晚有祁小羽的陪伴是她从小到大最自信，最幸福的时刻。 万事俱备，只待闺蜜们前来验收查访了... ... 大约半个小时后，翟璐瑶的三个闺蜜陆续赶到。正所谓闺蜜都是不同风格的人，一个浓妆妖娆，活脱脱像个舞女，一个率性十足，有些机车女的意思，一个沉稳柔和，直接穿着职业装来的。 三位美女都快给祁小羽看毛了。 “来，都坐吧，都不要客气哈。”祁小羽乐呵呵地招呼着。 “嘿嘿~都到齐了哈，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祁小羽，你们要叫羽哥...”翟璐瑶开心到有些不自然。 妖娆妹说道：“好了啊，不用给我们介绍啦，哈哈，我们也不瞎，谁还看不出来似的！”并不时的上下打量着祁小羽。 率性妹附和道：“是呗，你把我们仨赶紧给人介绍介绍得了。”冲着祁小羽嘿嘿一笑。 柔和妹上前附到翟璐瑶身边小声问道：“行啊你，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翟璐瑶笑而不语...“好了，那我挨个介绍一下！” 指着妖娆妹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超级万人迷，姬小雯女士！从小就是贵妇命，嘿嘿~” what？姬小雯？呃... “你好！帅哥。”姬小雯伸手示意。 祁小羽伸手过去轻轻握了半指，“嗯嗯，你好，美女，快坐吧。” 指着率性妹介绍道：“这位是机车侠，张晓丹女士！自主创业的佼佼者。” 好吧...还真猜中了，“你好，美女，个性十足哈。”祁小羽伸手过去。 “嘿嘿，你好，帅哥，幸会。” 指着柔和妹介绍道：“这位是超级学霸，陆晴女士！大学还没毕业即已经在一家外企兼职。” “你好，美女。” “你好，帅哥，今后请多多关照。” 翟璐瑶说道：“好了啊，大家都坐吧，该吃吃该喝喝，明天刚好周末，今夜我们不醉不归啊！” 姬小雯埋怨道；“哼！还好意思说不醉不归，之前给你打电话为你明天一起过生日，支支吾吾的，合着这就算过去了呀？吃饭也不叫我们，不够意思！” 张晓丹拿起一片水果上前塞到姬小雯嘴里，“这么不懂事呢，人家俩人刚认识，正需要大堆时间腻在一起呢，人家一起吃个饭，咱们总不好去当电灯泡嘛。” 陆晴只顾坐那划拉着点歌屏：“哎！你们都想唱什么歌曲？我帮你们点歌！” 这女孩们在一起马上就能凑成一个研讨小组，叽叽喳喳扯个没完，碍于刚刚认识，祁小羽也没法上去插嘴附和，何况他本就不是能融入这种场合的人，当天能主动陪翟璐瑶过生日，且让她喊来闺蜜一起热闹，已经打破祁小羽一直以来的常态了，可能就是因为内心的那种善念作祟吧，见不得别人伤心，见不得别人苦闷。 不管怎样，翟璐瑶终于享受到一丝被人簇拥，成为焦点的感觉，打从闺蜜们进门开始，一直在那里忙忙碌碌，卖力招呼着三位闺蜜，对她来说，当晚的每一分钟都是值得全身心付出的。 也许是自卑久了的缘故，咋看还是没有一点主角的气势。 一阵寒暄热闹过后，为了避免不让祁小羽太过尴尬，翟璐瑶主动向三位闺蜜说道：“你们都别猜了哈，羽哥只是我刚认识不久的哥哥，别想多了！” 姬小雯瞪大眼睛道：“啊，不能吧？一般人怎么可能陪你过生日？” 翟璐瑶解释道：“反正就是普通朋友关系啦，巧合而已，才陪我一起过生日的。” “我看这帅哥人不错，璐瑶你可要给留住了！莫非你对人家没意思？”张晓丹点燃一支香烟吐了一口烟圈说道。 “我...” “哎，算了算了，你不要的话让给姐们吧，嘿嘿~” 陆晴劝道：“哎呀，你俩就别给人璐瑶瞎掺和了！咳咳咳...呛死了，晓丹，你少抽点烟吧，女孩子抽烟不好的。” 张晓丹冲她做个鬼脸，说：“我看你和璐瑶在感情上没前途了，到手的美男不要，那好，便宜我了...”直接转身一屁股挪到祁小羽旁边，递过去一支香烟，“嘿~帅哥，抽烟么？” “哦，不会抽，谢谢哈。” ... 这边姬小雯也忙凑到翟璐瑶耳边问道：“我说璐瑶妹妹，你刚才说的话当真？哎，对了，这帅哥是干嘛的呀？”时不时继续打量着祁小羽，看张晓丹在那嘀嘀咕咕聊起来没完，竟有些莫名的嫉妒。 翟璐瑶老实巴交的像个小学生一样回答道：“嗯，我俩就是普通朋友，羽哥是做生意的，他是我姨妈的学生，这次只是来金华游玩的，之前我们并不认识。” 姬小雯马上来了兴趣，“啊？做生意的？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什么公司啊？大不大呀？从事什么行业的？地产？娱乐？餐饮？...”几秒钟时间问出一大串问题。 唯独陆晴一副正常的表情，瞅着祁小羽在旁边自言自语道：“真是人才啊...看来我得多多向人家学习了...” “哎呀，你就别瞎猜了，我也没去过人家公司，哪知道人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翟璐瑶看闺蜜们如此看重祁小羽，心中暗喜，就算眼下和他还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却也知足了... “你这是一问三不知啊，怎么？怕姐们给你撬走啊？...不对，你刚才不说和人家是普通朋友么，这就说不上撬不撬啦，哎，对了，难道你就没听他提过其他的一些信息？比如...他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之类的？”姬小雯对此兴趣满满道。 “好像是帕萨特吧，其他的就不知道啦。” “哦哦，帕萨特啊...还凑合事，算个小中产阶级，不过他还年轻，没准以后是个潜力股呢。”似乎对祁小羽的‘座驾’略显失望，姬小雯歪着脑袋琢磨着，兴许人家以后还有大发展呢，这都说不好，问题是，她确实想多了，殊不知，祁小羽的座驾是一款九手货... 翟璐瑶笑着说：“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小...” 姬小雯赶紧小声打岔道：“哎哎哎，看破不说破懂吗？这么多人呢，你好歹给姐们留点面子不是？” 陆晴在旁边嘿嘿直乐，“不怪璐瑶这么说，不过，每个人选择的生活不同，不管怎样，璐瑶遇到这样一个潜力股，你一定要争取哈。” 终于有人对她投出支持票，翟璐瑶开心道：“嘿嘿~谢谢陆晴姐，我会加油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跟那位兵哥哥不还藕断丝连着么...” 翟璐瑶脸上的笑瞬间僵硬起来，“...” 陆晴忙解围道：“小雯！说什么呢你，今天璐瑶生日啊，不许提那些不开心的。” 确实，与前任的关系直接戳到了翟璐瑶的软肋，由于她在处理这层关系上犹犹豫豫，最终为将来与祁小羽的情感瓜葛留下伏笔，也使她最终失去了这份意外的来之不易的缘分。 祁小羽这边，通过与张晓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大概了解到，原来这位机车女是一个家境如同乔晓溪和姬雯慧类似的富家女，从来没有仇富心理，相反，正因为这类女孩从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同时造就了她们率直的的性格，相处起来还是比较畅快的。 只是...张晓丹一支接一支的烟瘾属实让他觉得有些反感，生活中也遇到过很多吸烟的女孩，不知怎么的，当晚尤其讨厌这位看起来率真的张晓丹。 没等祁小羽问及生活和工作方面的事，自己就在那吧啦吧啦一通，恨不得将家里每处房产所在的小区名字都给播报一遍，祁小羽只好在聊天全程一副僵硬的笑脸应付。 祁小羽只顾胡乱按着点歌屏，从沙发的中座已经被张晓丹一步步挤着挪坐到靠近点歌屏的位置，打从翟璐瑶这三位闺蜜到来，还没来得及贡献一首歌，这间ktv包房简直成了她们的聊天室，祁小羽只好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闷酒’。 “哎，帅哥，能不能问你个私密问题？”张晓丹满嘴烟熏味喷向祁小羽。 “叫羽哥！” “哦，呵呵～羽哥，那个…你给我璐瑶妹妹睡了没？” “...”祁小羽刚喝到一半的啤酒差点一股脑全喷出去... 张晓丹捂嘴直乐，“哈哈～你激动什么呀？都成年人了，俩人干柴烈火凑到一块，有点啥事也正常嘛。” “社会都发展到这种开放程度了？看来我这思想真是落后了，不过，你们可能都误会了，我和璐瑶只是刚认识不久的普通朋友。” “帅哥，你没开玩笑吧？真假的？”张晓丹一下子觉得有戏了。 祁小羽一点都没惯着，认真说道：“叫羽哥！” “行，我就喜欢这样的，对脾气！”嘭嘭…张晓丹起开两瓶啤酒递给祁小羽一瓶，“来，羽哥，咱俩走一个。” 俩人还没来得及碰杯，姬小雯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夺过张晓丹手中的啤酒瓶，“晓丹，这么快就和人帅哥喝上啦？姐姐我都没人陪呢。” 已经有些醉意的张晓丹不甘示弱，摆摆手示意她先走开。 姬小雯根本没有鸟她的意思，攥着一瓶啤酒，带着放电的眼神往祁小羽身边凑了过去。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闺蜜vs闺蜜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眼瞧着姬小雯和张晓丹二人对峙在一起，众人尴尬万分，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祁小羽还从未见过女生之间争风吃醋也会到达到这种‘燃爆点’，说起来跟她们还不熟，作为现场唯一的男性暂时也没办法上前调解，反倒是在等待着什么。心想，你俩最好别是来‘砸场子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扰了哥今晚的兴致，甭管谁来了都不好使！ 这时候最尴尬的莫过于呆站在一边的翟璐瑶，她本想上前为二人调解，被祁小羽一把拉坐在沙发上，“你去凑什么热闹？给哥老实呆这儿！”随即小声问翟璐瑶，“你这俩闺蜜都什么路子啊？怎么一点就着？瞅着都不是什么善茬呢？” “她俩...小雯姐以前经营一家小店做化妆品生意，现在...，晓丹姐是玩机车的，家里父母做生意的。” “玩机车那位很厉害么？” “怎么样才叫厉害？反正比我家要强多了，几百万身家呢，晓丹可是我们四个里面条件最好的。”翟璐瑶眼神里满是羡慕。 “哦，难怪那么镇定自若。” 再看眼前这二位，均已剑拔弩张... “我说晓丹，懂不懂什么叫公平竞争？”姬小雯质问道。 “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张晓丹头也没回，只顾大口喝着啤酒。 “别觉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有多了不起似的，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先占着...”随手巴拉一下张晓丹肩膀。 唰...张晓丹手中的啤酒直接朝着姬小雯泼了过去... 其他人都被惊到了，唯有祁小羽还稳当坐在那跟没事人似的。 被泼了一脸的姬小雯愣神那么几秒钟... “tmd！老娘跟你拼了！”姬小雯气势上足够用，只是玲珑绸缎霓裳羽衣的装束，和脚上的细高跟鞋完全制约了她的战斗力，都没挨到‘敌方’衣角，就被一身轻装的张晓丹干脆利落地回首一个‘奥唷给’推了个人仰马翻，姬小雯下身穿的性感丝袜瞬间磨出个大洞，露出白花花的肉皮。 “哎呦！张晓丹！老娘跟你没完！...” “哎呀！你俩这是干嘛啊！晓丹！你怎么...”翟璐瑶忙起身上前阻拦。 陆晴也忙上前指责道：“晓丹！你过分了啊，多大点事呀？怎能这么对小雯姐？” 张晓丹一脸镇定，说道：“行啊，上来不问青红皂白都指责我是吧？姬小雯我告诉你！我家确实有钱，有很多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活该你只能给人当一辈子小三！赤身裸体躺老男人床上一晚上你也就混个吃喝钱，还好意思指责我？有资格吗你？” 我擦...坐在旁边的祁小羽看这架势已经免不了一场‘恶战’，赶紧起身阻拦气势正猛的张晓丹，“这位妹妹，你们都是闺蜜，干嘛呢这是？都消消气！” 可能姬小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生活中的‘好闺蜜’竟然在外人面前接她的短，愣神瞅了瞅祁小羽，觉得自己脸上实在挂不住了，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晓丹这番爆料直接戳中姬小雯的软肋，刚被翟璐瑶和陆晴搀扶起来就被气到俩腿直打颤，额头两边的青筋和脖颈上涌动的血管，瞬间使这位妖娆女子的花容月貌尽失。 “你！闭上你的臭嘴！...”只见姬小雯暴跳如雷意欲再战，被翟璐瑶和陆晴死死拦住，“好了好了，小雯姐消消气...晓丹！你瞎说什么呢！” “呵呵~我的臭嘴？姐的脚后跟都比你那张给老男人***的嘴干净！”张晓丹这张嘴也真是口无遮拦。 “晓丹！你疯了吧！”翟璐瑶和陆晴异口同声怒斥道。 我擦...这一波接一波的轰击，给祁小羽振的一脸惊讶，懵逼... 明显已经处于劣势的姬小雯再一次遭到张晓丹的‘重炮轰击’... “啊！！！张晓丹！你特么的！老娘跟你拼了！”第三波猛攻蓄势待发... 姬小雯使出最后一股猛劲拼力冲向张晓丹，身边的翟璐瑶和陆晴随手拽住她的上衣拦了一把，待姬小雯往前冲出一步的刹那，身穿的霓裳羽衣被扯掉了大半...上身几乎除了文胸再无其他布匹遮掩... 祁小羽拦也不是，看着也不是，尴尬的直冒汗，现在的姑娘咋都这么猛？ 只有张晓丹还在那幸灾乐祸，“啧啧啧，这么好的身段，这么白的皮肤，真是可惜了，都为老男人享用了...” 受到极端侮辱且‘光着’上半身的姬小雯瞬间被摧垮了，再无战斗力去为自己挽回尊严，只顾蹲在那呜哇嚎啕大哭起来，明眸皓齿的脸颊上犹如一副精美的油画瞬间变成了一副画废了的素描，被眼泪浸湿的睫毛，黑汤黑水顺着眼角倾洪而下，仿佛一只精美的花瓶上占满了黑泥巴一般... 呯嗙！...一啤酒瓶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碴子飞散四处，刹那间，跟那儿哭喊的，两边阻拦的，跟那儿咒骂的，全部消停下来，呆呆的看着现场唯一的男性。 祁小羽实在看不下去了，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翟璐瑶，“给你姐们披上！” 随即拿起张晓丹放在桌台上的香烟，点燃一支猛吸了一口...咳咳咳...有些日子没吸烟的祁小羽被一股烟气呛的满脸通红，半晌没缓过气来。 “羽哥！你不要紧吧？”翟璐瑶上前安抚道。 祁小羽挥挥手，“没事！”咳咳咳... 嘭！随手又起开一瓶啤酒咕咕两下一饮而尽，说道：“打啊，怎么不打了？刚才不打的挺过瘾么？” “我打不过她，呜呜呜...”披着祁小羽外套蜷缩在沙发上的姬小雯可怜巴巴的样子。 张晓丹旁若无人地始终坐在那翘着二郎腿，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还没等她手里的‘zippo’打着火，祁小羽上去一把将她嘴里的烟卷夺了过来，扔进烟灰缸里。 “你！...”张晓丹刚要起身，一把被祁小羽按了回去，平常最不爱管的闲事就是女人之间的争执，可眼下这种状况完全不只是争执那么简单了，也许是因为酒劲助力的缘故，祁小羽毫不客气地靠上前，近到几乎就要贴到张晓丹的刘海。 “你什么你？”指了指蜷缩在那里的姬小雯，“她是你什么人？” “我朋友啊，咋的？” “我看不是呢！”冲翟璐瑶和陆晴问一句，“你俩认为呢？你们是朋友吗？”二人没吱声，微微低下脑袋。 “是不是又怎样？要你管？别觉着我刚对你有点好感好像喜欢你似的，就对我指手画脚的！”张晓丹那股富家女的蛮横气势上来确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 祁小羽不急不躁地说道：“噢，是吗？喜欢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你！...” “别你你你的，特么的没大没小，叫羽哥！” “我！...” “你有钱是吧？nb是吧？家里趁几千万还是几个亿？没有那么多就别特么在这叫嚣！” 祁小羽冲她一声低吼，给张晓丹吓的心颤，但这姑娘是经过多年在优越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形成的那股唯我独尊的蛮劲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被矫正驯化的。 “我就有钱了！怎么着吧！你还敢凶我？我看你不想活着走出金华了！”说罢，气急之下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摇旗喊人。 祁小羽毫无畏惧道：“小丫头片子，随便叫！哥也不是没砍过人！你还成精了！” “晓丹姐！你干嘛？没完啦！给妹妹个面子，不要这样好不好？”翟璐瑶这种劝慰方式只会更加助长这位蛮横富家女的嚣张气焰。 “你给我走开！”翟璐瑶被一把推倒在地，哎呦！...一只手刚好支在散落在地板的玻璃碴子上，瞬间手掌鲜血直流，祁小羽急忙上前轻轻将她扶起，仔细查看了伤势。 好在只是划破一道口子，并无大碍，“你们还愣着干嘛！拿纸巾啊！”慌乱之下，三人忙各自翻包。 “没有纸巾...” “哎呀，这ktv怎么也没个纸巾盒呢？”陆晴抱怨道。 张晓丹说道：“这种高档ktv的纸巾都是需要付款单点的！你真是弱爆了。” 到底都还是一群小姑娘，遇着见血的场面便六神无主了... “行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讨论个破纸巾！赶紧出去找服务生要啊！”祁小羽轻轻捧着翟璐瑶的手支在自己腿上，不断渗出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裤子，“璐瑶，没事啊，哥先帮你止血，马上带你去医院包扎！”随即脱下自己的t恤衫系在翟璐瑶胳膊上，并为她缠住伤口。 “我包里有这个。”张晓丹掏出一包卫生巾说道。 “拿来！” 祁小羽用两片卫生巾给翟璐瑶的手环绕一圈包了个严严实实... “好吧，这玩意还真是止血的最佳用品。”祁小羽自言自语道。 呵呵~翟璐瑶不好意思地笑了，在场的三个姑娘也都跟着尬笑。 “你还笑得出来？瞅瞅！流这么多血！” 看着祁小羽满脸着急的表情，翟璐瑶似乎感受到这才是最好的麻醉剂，痛感全无。 “妹妹，对不起...”张晓丹上前抱歉道。 “没事的啊，这点小伤。” 祁小羽瞅瞅张晓丹，“你叫的人什么时候到啊？别让哥等急了。” “羽哥，你说笑了，刚才是我不的不对，妹妹我知道错了。”要么说张晓丹这样的姑娘固然有时候让人可气，但是率性起来也还是心存善念良知的。 祁小羽眼神示意了一下，看了看陪坐在翟璐瑶身边的已经哭满脸花的姬小雯。 只见张晓丹不好意思地撩撩头发，说道：“姐们，对不起了啊，我今天冲动了...”随即坐在姬小雯身边随手帮她往肩膀上提了一下滑落的文胸带。 看来姬小雯却是个‘纸老虎’，张晓丹向她道歉的时候，仍然没从刚才遭受的凌辱中缓过神，被吓到瑟瑟发抖...虽然没应声表示谅解，但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已经在努力迫使自己选择原谅。 站在一旁的陆晴不解道：“晓丹，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为什么这么冲动呢？” 嘭！张晓丹又起开一瓶啤酒，咕咕灌进肚子，说道：“姐们今天大姨妈来了，心情烦躁！不行啊！” “...” 祁小羽怪责道：“你这姑娘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呢？来大姨妈你还喝酒抽烟？你就作吧！” 翟璐瑶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问道：“晓丹姐，你是不是和你那位...” “别提那个王八蛋！”张晓丹愤愤地打断翟璐瑶的话。 原来如此，难怪今晚这姑娘如此火爆，敢情是失恋加上来大姨妈导致的烦躁易怒... “好了啊！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哪是生日聚会呢？今晚你们仨明显是来给璐瑶砸场子的，我真后悔答应她喊你们来...”一直处于微醉状态下的祁小羽依然不解气。 “冤枉啊！羽哥！不包括我的啊！”陆晴像个乖乖女一样为自己解释道。 “嗯，对对，除了陆晴妹妹。” “那我还冤枉呢！无缘无故就被人泼啤酒，还被人打，哼！”附在一边的姬小雯白了一眼张晓丹。 这姑娘倒也敢作敢当，“对！你们都没错，今晚这些事都怪我了，我向大家赔不是！” “行啦！一个个的就别在这反省解释啦，今晚最冤枉的是璐瑶！她招你们惹你们了？好端端一个生日party，给弄的像一番夜场暴力事件似的！...走了，哥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随手扶起翟璐瑶准备去医院。 “羽哥，这个给你穿上。”姬小雯将身上披着的外套还了回去。 如果没有她的提醒，祁小羽都差点没注意自己一直在光着膀子。 张晓丹说道：“我开车来的，我们陪璐瑶一起去医院！待会儿咱们再找个地方继续为璐瑶补个生日party！” 呃...还补个毛线啊，以为谁还有那个心情去吃喝玩乐似的。 眼瞧没人回应她，张晓丹又马上补充道：“今晚的祸事都因我而起，首先，我对不起小雯姐！更对不起璐瑶妹妹，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羽哥...咱们先陪璐瑶去医院包扎伤口，完事由我做东，为璐瑶补上一次生日宴，所以，晓丹真诚的希望各位能接受我的道歉！” 第一百七十九章 理解万岁 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众人也不好再说啥，祁小羽和姬小雯只顾搀扶着翟璐瑶先行走出包房。 陆晴为了给大家打圆场，马上附和道：“我看这主意不错！咱们不能心存隔夜仇嘛！...哎你们等等我呀！” 四女一男刚好坐满一辆‘牧马人’。 “快去最近的医院，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祁小羽催促道。 “好嘞！”张晓丹将车打着火刚挂上d档，准备一脚油门蹿出去...“等等！”祁小羽突然喊一声。 “怎么了，羽哥？” “酒驾啊你，还怎么了。” “啊！对，把这茬给忘了，刚才谁没喝酒啊？” 坐在副驾驶的陆晴说道：“我来开吧！” ... 医院急诊室，陆晴和张晓丹陪翟璐瑶在里面包扎伤口，祁小羽独自坐在急诊室外的等候区，已经快十一点了，刚才ktv那场意外冲突已经给他折腾到疲惫不堪，不知不觉靠在座椅上打起呼噜。 迷迷糊糊感觉身上一阵暖意，紧接着一股香水味直窜鼻孔，微微睁开眼睛，身边坐一女人，给他吓一跳... 猛的直起身子，“姬小雯？你？...” “哎呀！祁老板，不好意思啊，给你弄醒了。”姬小雯抱歉道。 祁小羽注意到盖在身上的外套，微笑着说：“噢，谢谢哈。” 姬小雯也笑着说：“刚才看你靠这儿睡着了，怕你着凉，所以...” “哦，呵呵，没事的，哎？...你...？”祁小羽注意到姬小雯又恢复到之前浓妆艳抹的妖娆状态。 姬小雯不好意思地轻轻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说道：“刚才去卫生间补补妆。” “哦哦”看姬小雯衣着单薄，又拿起外套递过去，“你先穿着吧，今晚有点冷。” “啊，不不不，真不用了，谢谢祁老板！”姬小雯不好意思到脸颊绯红。 “别叫我老板，其实我也没比你们大几岁，称呼哥就得了，你真不穿呀？呵呵~那好吧。”随手将外套遮掩在腿上，路过的人看他裤子上沾了好多血迹，都疑惑的看他。 “哎，祁老板...哦不，羽哥，呵~那个...谢谢你啊。”说罢，顺势向祁小羽靠了靠。 “哎，这算什么呀，不就一件衣服么。”祁小羽尴尬地又往旁座挪了挪。 姬小雯显得很是诚恳，“祁老板...哦不，羽哥，我是说刚才在ktv你帮我解围，真心谢谢你。” “哦，其实吧，你和张晓丹那真不算什么事，都是赶着那寸劲了，她有她的不对，不也道歉了么，你呢，也别太往心里去，何况你们都是闺蜜呢。” “嗯，我明白，但是她今天确实太过分了，她竟然那么说我，我那不也是为了生活嘛！哪能跟人家比，出了娘胎就含着金钥匙...”说到这里，姬小雯尴尬地笑了笑，“那她也不能拿啤酒泼我全身都是嘛，过分呢！” 看来张晓丹说的都属实，现在有些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生活方式？拥有如此天生丽质的好条件，为啥非得给人当小三呢...算了，又想多了，管天管地的毛病又犯了。 甭管怎样，刚才在ktv，姬小雯也确实经受了一场‘凌辱’，祁小羽忙转移话题为她宽心。 “我特别好奇，你们四个是怎么凑一块的，看起来你们可不像什么闺蜜。” “哎呀，你才看出来啊，我们四个只有我和晓丹年龄最大，其实我们能玩到一起也没什么原因，以前无非都是同学呗。”姬小雯随手从挎包里取出粉盒，边聊着天还不忘继续补妆。 祁小羽疑惑道：“同学？我看不像呢？逗我...”心里正琢磨着这些‘社会人’怎么没点实话呢。 手里正拿着粉垫不停擦拭的姬小雯解释道：“我们四个真是同学！高中同学，只不过当初我和晓丹留级了。” 阿...阿嚏！祁小羽被飘来的一股香粉呛到，“哦哦，这样啊。” 姬小雯赶忙抬手扇扇，并鼓着嘴巴朝着祁小羽吹了几下，叹口气说道：“哈哈，不好意思啊，羽哥...唉！没办法，像我和璐瑶这种家庭的女孩子，只能靠自己拼搏了。” 姬小雯俯身向前的身体，导致她那充满母性气息的标志**官瞬间展露在祁小羽的可视范围... 好嘛...我能说你是故意的么？祁小羽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俯上前的姬小雯，说道：“呵呵~每个人都一样，不拼搏怎能在社会上立足？” “是呗！像我们这样的，不拼尽全力找个好男人，那种帅气而又多金的男人，嘿嘿~否则，这辈子都甭想咸鱼翻身！” 好吧...敢情您说的‘拼搏’是指努力拼个钻石王老五啊。 “呵呵~哪来那么多帅气又多金的，除非找富二代，人呐，还是踏踏实实...” 还没等祁小羽话说完，姬小雯马上将一只胳膊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乐呵呵地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祁老板...哦不，羽哥你不就是那种凤毛麟角的好男人么？” 祁小羽忙往一边挪了挪，“我发现和璐瑶眼神都不好哈，我可不是什么富二代！我家全员都是农业户口，你哥我在老家村里大队也是分有耕地的人，呵呵~” “嘿~那羽哥你更厉害！”姬小雯竖起大拇指兴奋地说道，“原来是白手起家的老板呀，比那些啃老的富二代不强百倍？重情重义的。” “这...从哪看出来我重情重义了？”虽然祁小羽对这个稍显轻浮而又脸上涂满胭脂的姑娘无半点兴趣，但姬小雯这句‘重情重义’还是说到他心坎上了，尤其作为一个血性爷们，估计除了被别人夸作帅气十足外，最爱听的就是这种能形容爷们品行的话。 “就拿在ktv里面你帮我解围这事...”姬小雯边说边注意祁小羽的表情，“换句话说你对我家璐瑶这事，说实话嘿，我们已经有些日子没看见这丫头开心过了，她现在的状态和以前简直没法比。” “嗯？那她以前是个什么状态？” 姬小雯抬手捂了捂嘴，说：“嘿~其实也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自从她遇到你之后发生了很多变化，比以前自信了，乐观了。” “想不到我还有这般能耐？能为他人带来希望？”祁小羽逗趣道。 “那当然啦！虽然咱们今天头一次相识，能认识羽哥，我都忽然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姬小雯边说边憧憬着。 啪！一只手突然拍在姬小雯肩膀上，“哎！你俩聊啥呢？” “哎呦！你个臭丫头！吓死姐了！” 不知什么时候陆晴已经站在身旁，张晓丹陪着已经包扎好的翟璐瑶从急诊室走出来。 祁小羽和姬小雯忙起身上前，“伤口处理的怎么样？”祁小羽关切道。 “羽哥，已经没事了。”翟璐瑶瞅瞅他沾满血迹的裤子，心中甚是感动。 一旁的张晓丹也说道：“都放心吧，伤口已经处理干净了，最近一段时间只要别沾水就行。”转而又对姬小雯低声问道：“雯姐...你...没事吧？” 姬小雯装没听见，径自上前挽起翟璐瑶。 祁小羽看看时间，说道：“都已经十一点半了，既然璐瑶没事，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早点休息。” 陆晴问道：“啊？刚才晓丹不说还要给璐瑶补上生日party嘛？” 翟璐瑶马上说道：“呵呵~算了算了，都这么晚了，咱们几个就别去折腾了，都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白天羽哥还要赶火车的，今天都已经累坏了。” 她当然想尽快将闺蜜们‘遣散’回家，多说还能和祁小羽呆十个小时，她怎能舍得再浪费一分一秒？ “就是啊，都各回各家洗洗睡了吧！你个臭丫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没看都几点了？还惦着出去疯玩呢？赶紧回家好好念你的书吧！”姬小雯给陆晴一顿呲。 陆晴怼了一句，“哼！平常要说起出去玩，就你喊的最欢！今天反倒说起我来了！” “哎！你这臭丫头，今天吃豹子胆了吧，敢顶撞姐姐我？看我不把你m头揪下来！”说罢，上前与陆晴逗了起来。 张晓丹看了看几人，发话道：“好了啊！羽哥难得来一次金华，我们没尽到地主之谊不说，还给他弄出这么一档子扫兴的事，尤其今天还是咱们璐瑶妹妹的生日，刚才我都说了，我必须给大家抱歉，由我做东请大家去乐呵乐呵，地方你们随便挑！” “晓丹，不用这么客气啦，咱们以后还有...”祁小羽刚要再说些什么... “羽哥！如果实在累了，明天在火车上打个盹吧，行不？今天如果不是你在场，我们还不定会出多大丑呢，恳请你给晓丹个面子！不然以后再见羽哥，晓丹真心没脸面出现了。”张晓丹一番恳求道。 好吧...这姑娘一番嘎嘣脆的话，像极了社会嗑，中听！ 这时候祁小羽又一次想到了赵岩，呵呵~你个浑小子，却没这个福分，假若没有发生之前的所有事，正常情况下出远门必定要带着赵岩一起的，如果今天这浑小子也在场，定会是个热闹非凡难忘的夜晚，而且会有百分之百的几率，他一定会爱上张晓丹这个‘社会人’。 祁小羽没有马上回复，毕竟当晚的主角应该是翟璐瑶这个大寿星，瞅瞅她意欲寻意见... 翟璐瑶当然不愿意这样的安排，她宁愿舍弃一年紧这一次的生日，也想趁此机会珍惜仅剩的时间和祁小羽‘增进一下感情’，哪怕多呆一分钟，也为自己心里已经运筹好的计划多一份希望。 “晓丹姐，我看就不用了吧，真的谢谢你了，生日我已经和羽哥提前过了，去ktv只是想喊着你们人多热闹热闹，可是...再说明天羽哥需要先去上海拜访他的老师，没精打采的出门办事，岂不太好？”翟璐瑶继续为自己的‘私欲’找一些不痛不痒的理由。 张晓丹马上怼道：“哼！还好意思说？过生日这事等以后姐一定找你掰扯掰扯，太不够意思！生日宴居然不喊我们！” 一边的姬小雯也不由自主地附和道：“对！就是！为什么不喊我们！” 陆晴也表示自己的想法，说道：“是啊，璐瑶，以前咱们四个甭管是谁过生日，每次都是大家聚一块过的，你今天这有些见外了啊！” 祁小羽大概已经了解张晓丹的性格，如果今晚不玩的够嗨够爆，这位率性的姑娘绝对不会轻易饶过。 再次看看时间，说道：“这样吧，既然晓丹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得给个面子不是？都别磨叽了，就这么定了，咱五人找个地方再稳稳当当陪璐瑶过一次生日，怎么样?” “好耶好耶！”陆晴首先开心地跳了起来。 姬小雯笑道：“我听羽哥的！呵呵~” 祁小羽悠不过，只好说道：“那行吧，但是咱也别太晚了，省得耽误白天的事。” 张晓丹开心地说：“好，少数服从多数啦，已经半数以上票数通过了。” “哎！什么啊就通过了，我还没参与投票呢！”翟璐瑶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场被他人主导的活动。 “行啦，你这个伤员就别掺合了！今天大家只管吃好喝好玩好！”张晓丹嘱咐道，说罢，没等翟璐瑶再作推辞，和陆晴俩人拖拽着一同走出医院。 一群人从一家ktv到医院，从医院出来马上又奔往另一家ktv... 那一夜是翟璐瑶这辈子都难忘的，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到达气氛最高潮的时候，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已然觉得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身边有好闺蜜助兴，还有‘一见钟情’的人陪同，虽然还没得到他任何好感的表示，却也是兴奋至极。 这一刻，几乎每个人都成为麦霸，喝到身体发飘，唱到尽兴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姬小雯居然和张晓丹搂在一起同麦欢唱，一向沉着少言的陆晴也被气氛感染到，都没用别人主动张罗，自己连着起开几瓶啤酒咕咕畅饮起来。 这边的翟璐瑶一直欢快地拍手叫好，时不时瞅瞅已经躺在沙发上打盹的祁小羽，悄声坐到他旁边，如果此时只有他俩人在这间包房，都有想靠在他肩膀上的冲动... 第一百八十章 玩嗨了 欢唱一通的张晓丹和姬小雯凑了过来，“羽哥呢！让羽哥来一首！” 嘘…翟璐瑶示意道：“你俩小点声，羽哥喝不少酒，让他先睡一会儿。” “好嘛，音乐声这么大都能睡着…” 却也是，在女人堆里这么好的机会，也能不管不顾睡着的也只有他祁小羽了。 “这是谁点的‘过火’呀？”在点歌屏那忙活的陆晴喊道。 姬小雯应声道：“我我我！我点的！”忙起身去拿麦克风。 身边的张晓丹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你点什么点呀，你这麦霸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呀？”这一次又差点一个寸劲将她的裙子扯下来。 姬小雯不悦道：“本来就是我点的曲啊！还有你这动手动脚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啊？粗鲁！一点都不像个姑娘！” “我就粗鲁了！怎么着吧！这一晚上无线麦克风都快让你给干没电了，咱今天的主角到现在还没摸到过麦克风呢！真是当之无愧的麦霸中的王者！”张晓丹这嘴不饶人的性格，眼看又一次将姬小雯说到青筋暴起。 幸好这时候祁小羽醒了，“又吵吵啥呢？我说你俩真是…唉，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啦？呆不到一块就麻利的各回各家！” 翟璐瑶也在旁边附和道：“你看你俩，怎么又开始互掐了！” “我没来之前她俩也经常这么互掐？” 翟璐瑶点点头，“嗯嗯”。 “好吧，我真怀疑你们四个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去趟洗手间，‘过火’我点的！谁都不许抢！” 困急了的祁小羽豁出去了，跑去洗手间洗把脸一下子精神不少，准备回去跟那帮姑娘嗨一宿的架势。 出洗手间门的时候刚好和张晓丹走个碰头，只见她装没事人一样径自向里面走去… “哎！那是男卫啊！”祁小羽扭头喊道。 张晓丹抬头一看标识，尴尬地撤了回来，“讨厌！我识字的！” “嘿！你这丫头，好心当驴肝肺。”祁小羽笑着走开了。 “羽哥！”刚走出没多远，听到身后张晓丹追了上来。 “嗯？怎么？” 张晓丹一改之前的干练爽朗，柔声问道：“璐瑶说你明天白天的火车，是真的吗？” “是的，怎么了？” “你和璐瑶…真是普通朋友？” “嗯啊” 听到这个确切信息，张晓丹一副暗自开心的表情，低头含羞说道：“那好，我，张晓丹，从现在开始正式追求你。” “晓丹…”--# “先别急着回复我，你明天几点火车？我陪你一起走。” “…” 这几番话再次体现了张晓丹的真性情。 “哎！羽哥！你干嘛呢！都等你的‘过火’呐！”突然出现的姬小雯解围了瞬时的尴尬。 张晓丹装作问一句，“羽哥，洗手间在哪边？” “哦，前面走到头左边就是了。” 祁小羽正庆幸着往包房走去，姬小雯上前迎来，问道：“羽哥，你明天真的要走了吗？” “…”祁小羽心想走是不赶趟了，我得改跑了… “嘿~其实吧，我也觉得你和璐瑶不太合适，不过吧，你俩既然只是普通朋友，那…羽哥，你看我怎么样？”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桃花泛滥日？“小雯，你们是不是都喝多了？” “啊？呵呵~你紧张什么呀？我也不会吃了你。” “你们四个都挺好的，今天咱们有缘认识，咱们今后就是朋友了。” “朋友？哎对，你和她们仨都是朋友，但是你看我也是单身，而且我没什么不良嗜好，不像晓丹那样还抽烟，你肯定不会喜欢一个满身烟味的女孩是吧？” 姬小雯这番话倒是没有张晓丹那么直截了当，但傻子都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小雯，呵呵~你们四个都是好姑娘，今天能认识你们真的很高兴。” “哎呀，羽哥，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么？你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姬小雯稍稍沉默一下，继续说道：“我挺喜欢你的，真的，以前…哎，得了，我也不隐瞒你什么了，之前我确实已经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了，但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一见钟情的事也会发生在我姬小雯身上…所以，我是真心…” 祁小羽马上打断她的话，“小雯，我已经有爱的人了。” “啊？…” “嗯，真事，谢谢你们能喜欢我这个大哥。” 姬小雯诧异道：“你们？难道你喜欢的人是璐瑶？” 祁小羽摇摇头。 “是晓丹那疯丫头？” 还摇摇头。 “…羽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蛋白质陆晴吧？”姬小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惊讶到了极点。 祁小羽解释道：“你可能没听明白我刚才的话，我说的是已经有爱的人了。” “啊？你…不会是已经结婚了吧？没听璐瑶说呀？” “呵呵~对，可以这么理解，在我内心，已经是个已婚人士了。”说罢，祁小羽继续向包房走去，只留下姬小雯还在那呆呆的，还是没琢磨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啪！… 从洗手间回来的张晓丹拍了一下姬小雯，“傻妞！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姬小雯用力给她扒拉一边，“烦人！走开！我去洗手间。” “哼！不定憋什么坏水呢。” 刚走出去没多远的姬小雯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转身回来问道：“你是不是和羽哥说什么了？” 张晓丹猴精道：“嗯，是啊，我向羽哥表白了，怎么地吧！而且，他还答应我了，哈哈。” 虽然知道这话是张晓丹故意气她的，但是听着依然那么不舒服，“你要是说其他吃软饭的帅哥答应你的追求，我兴许能相信，羽哥人家本身就是个钻石王老五，才不不会看上你兜里的钱，更不会喜欢这个男人婆！” “啊？？你刚才说我什么！我…”眼瞧着张晓丹又要动用武力了。 姬小雯知道自己说完这番话马上会遭来一顿捶，而且论战斗力，她绝不是张晓丹的对手，说罢，马上朝着包房拼命跑去，边跑边喊：“羽哥！璐瑶！陆晴！救命啊！…” 俩人刚追打到包房的刹那，就被祁小羽的歌声吸引了。 “怎麽忍心让你受折磨，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羽哥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失恋了？不对啊，明明说有已经有爱的人了，没准是单恋吧。姑娘们被唱功了得的歌声吸引的同时，也都在揣摩祁小羽唱这首歌的心境。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祁小羽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首曲子而已，当然，喜欢这首歌也是有由来的，甭管多年前的初恋当时有多么让他凹糟，甚至已经记不清那个从此再未见过一面的‘顾小颖’，情歌王子‘张xz’当时的这首名曲恰到好处的诠释着他当时的心情。 歌曲结尾的时候，四个姑娘都为之震撼。 “羽哥…深藏不露啊！歌神呐！好崇拜你哦！原来唱歌好听的不一定是麦霸，但是麦霸也不一定唱歌好听，哈哈~”陆晴瞅瞅呆站在那里的张晓丹和姬小雯说道。 “臭丫头！你说谁呐！”这俩冤家异口同声道，说罢，准备同时上前‘蹂躏’老实巴交的陆晴。 “哎！你俩！…”祁小羽忙上前阻拦，被翟璐瑶一把拽了回来，“呵呵~放心啦，她们闹着玩的。” 祁小羽诧异道：“咋看着不像是闹着玩呢，她俩那臭脾气都给我整懵了，刚才那事儿看着也不像是闹着玩的呀？”示意着翟璐瑶手上的伤。 “噢，刚才那事其实也时常会发生，她俩就那样，谁都不服软，非得打的头破血流了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回头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相互道歉，呵呵~放心，她们自己心里都有分寸的。” 擦…敢情见血的事在张晓丹和姬小雯这儿根本不算什么啊？ 瞧着祁小羽那似信非信的样子，翟璐瑶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去年小雯姐的弟弟患了重症，晓丹姐二话不说，直接给拿了十万救急，那可是十万块啊，羽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钱。” 好吧，既然都铁到这种程度了，确不是一般的朋友交情。 “哎呀！别闹啦！哈哈，饶了我吧！” 再看那边的陆晴，已经被那俩女汉子拔掉外套，玩闹间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 担心她们玩过火，祁小羽尴尬地说：“哎哎哎，你俩差不多得了啊，别再把陆晴妹子欺负哭了。” 俩女汉子却也听话，放过陆晴后嘻嘻哈哈的凑了过来，“莫非是陆晴中大奖了呀？羽哥都帮着说话了。”姬小雯玩笑道。 “什么意思？”翟璐瑶不解道。 “哎，还能什么意思？人家羽哥早有心上人了，没咱们几个什么事了，但是，没领证的就不算是真爱，咱们每个人都可以公平竞争，哈哈~”姬小雯这嘴也是没个把门的。 张晓丹和翟璐瑶已经明显听着不乐意了，却也各怀心思。 张晓丹琢磨着，没准是姬小雯放的烟雾弹呢，不管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待天明就随祁小羽而去。 翟璐瑶那小心思可没这么有底气，姬小雯的一句玩笑话都已经够她难受一阵了，甚至迫不及待的向祁小羽求证，“羽哥，你不会真喜欢上陆晴了吧？” 正傻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陆晴惊讶地抬手支了支眼镜，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陆晴此刻的心情有点像中彩票的意外和兴奋。 祁小羽笑道：“是啊，喜欢啊，你们四个我都喜欢，喜欢你们的性格，个个都那么有意思，哈哈~” “…” “好啦，你们疯也疯够了，咱们折腾一晚上都没正儿八经坐下来聊聊天，从现在开始都消停一点，咱们一起为璐瑶庆祝生日。”祁小羽提议道。 “是呗，今晚出来嗨的正事还没办呢！哎…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出去一下。”说罢，张晓丹已经飞快地跑出包房。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盘生日蛋糕回来。 “啊哈，晓丹姐，这大半夜的，哪儿来的生日蛋糕呀？”翟璐瑶惊奇道。 “就是这家ktv里的。” “ktv？” 张晓丹解释道：“呵呵~这家ktv我常来的，他家为当天生日的客人免费提供生日蛋糕。” 四女一男围坐在一起，张晓丹插好蜡烛一一点燃，“璐瑶，快许个愿吧。” 翟璐瑶笑道：“呵呵，和羽哥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许过愿啦，咱们切蛋糕吃吧。” “我来给你们切蛋糕。”祁小羽将一盘蛋糕切成几小块，随意拿起一块说道：“先让咱们的寿星尝尝好吃不。”随手递了过去。 “嘿嘿~谢谢羽…” 啪！…还没等翟璐瑶反应过来，祁小羽手中的蛋糕一把拍在她脸上…哈哈哈~ “啊！羽哥！讨厌哈你！”翟璐瑶也抓起一块蛋糕追了过去…结果被祁小羽随手一扒拉，蛋糕朝着张晓丹脸上飞了过去… “啊！哈哈，你别跑！” 一场蛋糕混战由此开始，同时也寓意着翟璐瑶的生日party达到了高潮。这帮人一边逗乐一边把酒言欢，就连陆晴也在这一天开了戒，也竟然喝掉整整一打啤酒。 喝到尽兴处，都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开始漫无边际的畅聊，有的没的，甚至是聊骚…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躺在沙发上的祁小羽鼾声正欢，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四周一片寂静，脑袋里正放映着一场美梦。 顿感膀胱一阵暴胀，下身也竟然跟着来了生理反应，加上酒劲过后口干舌燥，瞬时想支坐起身，无奈脑袋一阵眩晕胀痛… “哎呦，卧槽…这难受呢。” 就在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继续向旁边挪动的时候感觉触碰到一处柔软的皮肤，依稀还能闻到些香水味…好嘛，刹那间清醒了大半，脑袋里飞快运转着…这黑灯瞎火的，莫不是在宾馆？可是…谁给他送来的呢？ 不能啊？怎会一点都不记得是如何从ktv出来的？喝这点酒还不至于醉到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而且，身边躺着的绝对是个女人，狂汗中…下意识摸了摸身上，还好，衣服都穿着呢。 刚疑惑了那么几秒钟，“呃？羽哥你醒啦？”传来一声翟璐瑶的声音。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该撤了 “啊？你怎么...” 好不容易摸到手机，借着手机灯光晃了一下，好家伙...四个姑娘也都各自找个舒服位置躺着呢，时不时的传来鼾声，原来还在ktv包房呢，看来真是喝断片了。 看了看时间，差十分钟早上七点了，揉揉眼睛赶忙起身。 翟璐瑶爬起身问道：“羽哥，你去哪儿啊？” 嘘...“小声点，咱俩去外面说。” “嗯嗯” 哐啷... 祁小羽刚轻声轻脚摸黑走到包房门口，听得身后一阵酒瓶摔倒的响声，俩人瞬时都惊到呆站在那，好在没人醒来。 咯吱...听着沙发一阵挤压声，不知道是谁翻了个身继续打起了呼噜... 俩人继续轻声向外面走去。 翟璐瑶边打哈欠边说：“羽哥，刚才是我不小心，嘿嘿~” “哦哦，没事，她们没醒。” 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包房... “您好！先生，您是要退包房吗？”一名服务生突然出现在身旁，笑着问道。 “老弟，你小点声啊，里面还有人在休息，先不退房，我先去埋单。” 服务生继续忍笑，说：“哦，先生，昨晚一位女士已经交过押金了。” 才想起来，那应该是张晓丹了，“好的，你们先别进去打扰她们，谢谢了。” “嗯嗯，好的，先生，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事了，谢谢...” 服务生忍着一脸怪笑，是有哪里不对劲吗？祁小羽看了看自己身上，再转身看看身后的翟璐瑶，“啊哈哈哈...”祁小羽只顾捂着肚子笑。 翟璐瑶一脸懵逼，“怎么了啊？” “哈哈，别跟这儿傻呆着啦！再让别人看到得以为咱俩是神经病呢。”拉起翟璐瑶向洗手间跑去。 待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才依稀想起昨晚他们五人到底有多疯...头发上，脸上，裙子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奶油，再看看祁小羽，造型上似乎比她还要惨，起码昨晚他一男的受到四名姑娘围攻。 翟璐瑶梳理着头发上说道：“啊哈哈~讨厌啊！昨晚都怪你，都是你起的幺蛾子。” “哈哈，生日嘛，没点这气氛过后你想不起来这一天，那生日就算白过了。” 祁小羽忙着将头伸到水龙头下一通冲洗，好不舒坦，这就是生活中男生比女生的方便之处，随意想怎么弄，不用担心妆容，不用在意形象。 翟璐瑶简单用湿巾擦拭掉身上的大块奶油，清水扑扑脸，稍微补了个妆，“唉，讨厌的羽哥！暂时也只能这么出去见人了，一会儿回家再收拾吧。” 祁小羽看了看她，身上那件塑身半袖就算能洗出来，估计也变花了，又看了看时间，马上七点半了，来得及。 “咱走吧。” “嗯，羽哥，我请你去吃早餐吧。” “吃饭不急，那个...这附近哪儿有什么商场之类的，卖衣服的地方？” “有啊，但是这个点还没开门呢啊，怎么？你要换衣服？” “呃...” 翟璐瑶忙说道：“你这次来没带着备用衣服么？” “呃...那先不换了，咱俩先去吃早饭吧。” 一家早点摊，一人一碗福建羹，四个永康肉饼。 “哇，看着好香的样子。”喝了一晚上酒的肚子里空落落的，着实需要马上填补一些食物。 “哈哈，嗯嗯，很好吃的，羽哥你快尝尝。” 吃的正欢，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远处，嗯？‘义务批发城’...有了！ 狼吞虎咽般只用了几分钟一碗福建羹，两个永康肉饼下肚。 翟璐瑶关切道：“哈，瞧你饿的，慢点吃嘛，小心烫呢！” “嗯嗯，我吃饱了，那啥，你先慢慢吃着，我去那边义务批发城溜达一圈，看看有什么新鲜物件可买。” 翟璐瑶马上放下碗筷，说道：“羽哥，我陪你去。” 一把被祁小羽按坐在那，“我还能跑了咋的？慢慢吃你的，我很快就回来...老板埋单！” “二十元！” “羽哥，我请你...” “坐那！慢慢吃吧，我最多二十分钟就回来了。”说罢，向批发城小跑而去。 也许是昨晚受张晓丹的话启发，记得昨晚已经喝到醉醺醺的张晓丹对她坦言，第二天早上就陪祁小羽一起走，这话如果换做其他人，翟璐瑶只会当做一句玩笑话过去了，但是，张晓丹的性子她再熟悉不过了，那虎姐绝对干得出来这事...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翟璐瑶属实吓了一跳，如果人家真执意陪祁小羽回家了，那可真就是回家了，指不定哪天再见到祁小羽，恐怕要称呼一声‘姐夫’了。 越想越心慌，不行，绝不能再犹豫了，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认真至深的爱上一个男人，无路如何都要去争取一把，对！就这么决定了！ 批发城正门口，祁小羽眼神都不够用了，卧槽...这也太大了吧，只见批发城中人头攒动，吆喝声，交易声，叫卖声...一片热闹非凡，繁荣景象，里边各种类型的商店琳琅满目。 正四处搜索着女装店，忽然来一电话，是赵岩打来的... 这小子，这么早汇报工作哈，还挺积极。 “喂？” “哥！赶紧回来吧！金淑贞那边联系的那家大客户，人家负责采购的人准备来d市啦！要找咱们商谈合作事宜！” “卧槽...好好好，他们什么时候到啊？” “说不好！金淑贞今早刚给我的信！” “那行，我尽快回去！” ... 时间还挺会赶，似乎之前都有些预感当天会是紧张忙碌的一天。 赶紧找了一家女装店，最快速度挑了两款衣服。 “您好，是给女朋友买吗？需要多大号的？” “呃...我也不知道是多大号，那什么，身材匀称，老板你给推荐个号吧！” “l号？m号？这个说不好的呀，她身高，体重什么的...”老板问了一堆。 “好啦，这样，这两款衣服大小号一样来一件！快！” “好嘞！” “多少钱？” “四百八。” 扔下五百块钱匆匆忙忙离开了。 到底是个姑娘，这女孩子就是食细，一个还没巴掌大的永康肉饼吃了半拉就撂筷子了，还剩下半碗福建羹... 其实刚才在ktv的时候翟璐瑶也已经饿坏了，只是距祁小羽跑去‘义务批发城’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却已无心再吃什么东西，不停的看手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怎么还不回来呀？不会是已经溜了吧？不至于啊？我也不是人贩子...莫非是张晓丹追过来了？他们已经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哎哎，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昨晚干嘛非得叫她们来凑热闹呀。 这女孩子要是胡思乱想起来真是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 正要拿起手机致电催问，只见祁小羽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什么，气喘吁吁向她跑了回来。 “这...呃...这个给你。” “去买什么了啊？这么久。”翟璐瑶接过袋子，宛如一副恋人的埋怨的表情。 “还愣着干什么？打开看看啊！” “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么？” “得了，上车再看吧。”祁小羽边说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咱这是去哪儿啊？羽哥，我还有事想跟你商量呐...”被祁小羽一把拉上车，“先赶紧走了，有事回头再说！” 翟璐瑶有点懵，“咱上哪儿？火车站？” “哦对，我行李还在你车上呢，昨晚咱俩去的那个ktv在什么地方？你给司机师傅指路。” “哦哦，在......” 俩人赶到ktv停车场，下车后翟璐瑶继续追着说：“羽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那什么，你车上正好有贴膜，要不要换衣服？随便你，如果不换衣服现在就给我送火车站吧。” “我换什么衣服啊？” 祁小羽指了指她手中的购物袋说道：“笨啊你，手里拎着是什么？你瞅瞅自己身上那埋汰的，就像个小脏孩。” 翟璐瑶慢腾腾的打开袋子，“呀，嘿嘿~挺漂亮的，挺会买的嘛？是送给我的吗？” 祁小羽催促道：“我说妹妹，哥哥我赶时间呐，你就别磨叽了，现在要换上吗？” “嘿嘿，当然要换呀！羽哥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好喜欢，哈哈。” “哎哎，你别误会啊，这不是什么礼物，就是看你衣服脏兮兮的，实在看不下去了。”祁小羽等不及她再继续磨叽，打开车门直接给她塞后座里面...这丫头落下车窗又说道：“羽哥，在车里换衣服不会有人看到吧？” “哎呀！磨叽呢！赶紧的！车玻璃有贴膜的你担心啥？我去车前面给你挡着点前挡风！” 好吧，这换衣服的速度都赶上洗一次澡的时间了。 祁小羽背对着车前脸问道：“我说大磨叽！好了没啊？” “马上马上！着什么急嘛。” 祁小羽拿着手机焦急地查询列车时刻表，如果路上不堵车的话差不多能赶上一小时后最早发往d市的一趟列车，不然只能等到晚上九点才有下一趟车。 唉，遗憾的是没时间去‘金老师’那儿了。 “羽哥，好看吗？”翟璐瑶站在他身后问道。 祁小羽转过身，几乎都没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钟，“嗯嗯，beautiful，你觉着合身就好，走吧，上车，我来开。” 可对于翟璐瑶，这一声‘beautiful’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何况她把这四件衣服当作是祁小羽送的第一份礼物，想必，那种感觉也只有真心感受过爱恋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 祁小羽刚把车打着火，翟璐瑶的一番话差点让他一激动将油门踩到根。 “羽哥，先去趟我家吧。” “啊？你有急事啊？” “呃...对，急事。” “能不能先把我送火车站？哎，对了，我干嘛非得让你送啊，这脑袋也是转不过弯来了，这样，你赶紧回家吧，我打个出租车去火车站，咱俩两不耽误。” 说罢，祁小羽即风风火火地下车去拎自己行李，嘴里还一边说着：“璐瑶啊，这次来金华真是麻烦你了，等你有机会去d市，一定给哥打电话，好好招待你！” 看翟璐瑶呆呆地坐在副驾驶没动换，又继续说道：“我有几张画，就得麻烦你有机会转交给金老师了，今天我得尽快赶回d市，实在没时间再去她那儿了，回头你见了金老师一定要帮我美言几句哈，好歹你是她亲外甥女，呵呵...” 待祁小羽将行李都拎下车，且看翟璐瑶依旧呆呆的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绕过去一看，我擦...这丫头正满眼泪花顺着眼角吧嗒吧嗒滴在新衣服上。 想必这丫头是因为马上就要离别了，心里正难受呢，唉，此生能有这么些朋友也该知足了。 祁小羽忙劝慰道：“璐瑶？璐瑶？你怎么了？别哭啊，噢，呵呵~等哥有时间还会来看你的哈，放心！再说等你有时间也可以去找哥玩啊，那什么，到时候你提前跟哥说，哥帮你买票。” “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等你能稍微空闲那么一小会儿，想和你说点事，可是你就是不给我机会！好讨厌的，知道吗？”翟璐瑶委屈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什么事！现在给你时间，马上说！”不知怎么的，祁小羽看到女孩子这种状态下，既觉得让他心疼又觉得可爱的那么好笑，不过，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发笑的... 听祁小羽给她说话的机会，翟璐瑶马上镇静下来，柔声说道：“你先坐进车里来，再告诉你。” 跟这样的小姑娘真是没点法子，一屁股钻进驾驶座，“说吧！但是你能不能快点，哥哥我真赶时间，就剩一个多小时了。” “羽哥...呃...如果我说了，那你必须答应我！”翟璐瑶不急不躁地说道，完全没顾及他所说的赶什么时间。 --#...“妹妹啊，你还没说什么事呢，我怎么答应你？” “我想和你一起走...去d市。” “！！！”祁小羽被彻底惊到了。 “你先别拒绝我！这不是和你商量么？” “商量什么？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啊？” “嗯？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啦？太好啦！嘿嘿~”翟璐瑶兴奋道。 “我同意个毛线呐！你这丫头都给我气懵了，不好好上你的学，跟我去干嘛呀？”祁小羽没好气地说道。 “跟你去...你不有公司嘛，我给你打工，反正我也快实习了。”翟璐瑶还是隐讳了一些意思。 第一百八十二章 非恋人胜似恋人 可以肯定的是，这次金华之行意外遇到的姑娘确是个‘愣头青’...不对，应该是三个‘愣头青’。 “玩呢？啊？你现在还没毕业呢，给我打什么工？抱歉，我那也不招童工...呵呵，好了啊，不给你逗了，哥真赶时间，如果你没时间送我，我真得打出租车赶紧走了。” “羽哥！非得我把话说的再直接点嘛？好！”...只见翟璐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所以，我要跟你一起走，不想让自己生活中再充满遗憾。” “不行！”祁小羽说的很坚决。 “为什么？”翟璐瑶问的也很干脆，但是这声‘为什么’明显带着一丝哭腔。 “赶紧给我回去老老实实上学，你一还没出校园的学生，懂得什么叫付出么？好啦，就这样吧，我走了，保重吧。”祁小羽悄然间将两千元现金塞到车门置物兜仓内，准备开门离开。 一只脚刚迈了出去，一直呆坐在副驾驶的翟璐瑶猛然间扑了过来，从他身后紧紧搂住脖颈不放。 “璐瑶，听话！松开！” “不！就不！”也不知她那小细胳膊哪来这么大劲，给祁小羽脖颈勒的大气喘不上一口。 有些烦躁地抬手想给她挣脱开，不料被这丫头一口咬住‘大鱼际’部位死死不放... 给祁小羽疼的直呲牙，“你干嘛？没完啦？咱俩不合适，不合适！知道不？。” “你嫌弃我？” 哎呦...我去，终于松口了，呼呼呼...疼死了，“对！嫌弃你，嫌你烦！拜拜！再见！哦，不再见！”下车拎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呜呜呜... 没听见！...祁小羽继续匆匆向前走。 呜哇...呜呜呜... 哎呦卧槽！特么这闹心呢！快速转身回去，真是见不得女生哭泣，当时又突然想到，今天可是这丫头的生日，甭管什么原因给弄哭了属实不太好，唉... 又打开驾驶座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递过去一张纸巾，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好妹妹。” 翟璐瑶边哭边说：“谁是你妹妹！走开！你走吧，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呜呜呜...” “你也没缠着我呀？好啦啊，不哭了哈，今天你生日呢。” “你还知道是我生日啊，哼！走开！呜呜呜...” “走我是会走的，但是你这要是哭的像昨晚姬小雯那样黑汤黑水的，待会儿你怎么出去见人呐？” 翟璐瑶瞬间止住哭声，“啊？我眼睛花了吗？”忙从小挎包里取出粉盒照镜子... 唉，这些个女孩啊，呵呵，无论什么时候都得好漂好美。 简单擦拭了一下，又稍补补妆，收起粉盒...呜呜呜...又继续伤心了。 卧槽，这是怎么个意思？还带暂停的啊？ “我说，差不多行了哈，要不白补妆了。” “要你管？走开！” 将我是吧？哥哥我还不惯着了，随手就去开车门，这次翟璐瑶反应更快，还没等他一只脚着地，又一次死死地搂了过来。 “你还真走啊！烦人！”附在祁小羽肩膀上开始撒娇起来。 咳咳咳... “我说璐瑶妹妹，你能不能松开点，有话好好说不行？” “我跟你好好说了，你有好好听嘛？” 好吧，还是我的不是了，“听哥认真给你说，如果等你将来毕业了，真想去我那发展，没有什么不可以，所以，咱现在能不能有个缓，我这次回去是有急事的，不是出来相亲的，你说我独身出来的，回去的时候带个姑娘，你让公司的人怎么看我？” 翟璐瑶没回应，但是能看出来，她在认真听着。 祁小羽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事...” “我说的什么呀？嘿嘿~” “严肃点，咱们认识时间还不长，你不要这么轻易的就说什么情呀爱呀的，而且我现在也真没心思考虑这些，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经历，想必你也能理解，你有你的恋爱自由，但哥现在心里还装不下别人，更不想因此耽误你，我们先当好朋友，你呢，也需要足够的时间继续了解我，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沉淀。” 翟璐瑶瞬间开心起来，“你早这么说不好了？嘿嘿~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女孩子，羽哥，我明白，别以为我年龄不大就当我是个小姑娘，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认真的。” “嗯，我相信你...把手伸过来。” 祁小羽收收身问道：“干嘛啊？” 翟璐瑶一把上去给拽了过来，问道：“手还疼么？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也不是狗咬的，不怕疼，放心，不用打疫苗...” 翟璐瑶瞬间被逗乐了，“啊，哈哈，讨厌啊你！开车吧！” “嗯？去哪？” “火车站呀！赶紧的！应该还能赶上火车吧？” “从现在开始只要你给我保持沉默，我就能静心开车，应该没问题！” 翟璐瑶花痴般靠在座椅上歪着脑袋看了祁小羽一路。 ...... 小飞度一路狂奔，奈何祁小羽车技了得，仅剩的四十分钟内赶到火车站，快速完成买票，进站，排队检票的时候翟璐瑶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他身旁，甚至挽着他胳膊，宛如一对初相恋的情侣。 这次，祁小羽没有过分去挣脱，只是尴尬地装作像个大哥哥与妹妹离别一样。 “羽哥，早上那会儿为什么没叫醒她们啊？” “傻呀你，还不够乱呐？如果你那俩猛女闺蜜醒了，我今儿的行程恐怕就要泡汤了，你这一个活祖宗都够我受的了。” “嘿嘿~谁叫你招人稀罕呢。” 俩人正聊着，说曹操，曹操到，张晓丹的电话直接打到祁小羽手机上了...正疑惑间，姬小雯的电话也打到翟璐瑶这儿了。 “喂？”二人同时接电话。 “可以啊你俩？玩私奔啦？给我们仨直接撂这儿，太不够意思了吧？在哪儿呢？赶紧的！”电话那边张晓丹一顿质问。 “火车站呢。” “啊？敢情你俩真玩私奔呐？等着！我们马上杀过去！” “喂喂喂？” 嘟嘟嘟...没等祁小羽和翟璐瑶再回复什么，电话直接挂断了。 “璐瑶，你赶紧回家去吧。” “怕什么？她们一时半伙儿来不了呢，哎呀，看把你吓的，她们就那样，逗着玩的啊。” “我这就马上检票了，不用送了，回去吧，对了，如果有机会见到你姨妈，帮我向她抱歉，这次真有急事赶回去，本来说好再回去看她的。” “放心好啦，我会转达的。” 旅客们请注意，发往d市的列车马上开始检票了，请各位旅客前往a检票口排队检票，谢谢... 女孩子终究是善感的，翟璐瑶听到这声语音提示检票，眼圈即变的红润起来，歪着脑袋靠着祁小羽肩膀，希望时间过的再慢些。 随着排队检票的人群慢慢向检票口开始挪动的瞬间，翟璐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触，眼泪唰一下夺眶而出。 这一幕属实让祁小羽不知所措，甚至感觉冥冥之中浮现出一丝奇幻，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环绕在他耳边，“小羽，遇到好姑娘就去珍惜她，好好待她吧，我会祝福你的...” 是晓溪的声音！没错...祁小羽短暂地眯起眼睛回回神，潜意识下不自然地脱开翟璐瑶挽着的胳膊，翟璐瑶诧异地抬头看看他，“羽哥，怎么了？” “璐瑶，回去吧，要检票了。” “不还没排到呢嘛，我看着你进去，嘿嘿~” 翟璐瑶一直腻歪到祁小羽检票都不肯离去，眼瞧着后面还有不少等候检票的其他旅客... “姑娘，你的票呢？”检票员问道。 祁小羽回答：“哦，她不走。” “哦，那你赶快往里边走。” “羽哥，最后求你件事，抱我一下！”翟璐瑶突然说道。 “...” “前面人干嘛呐？往里走啊！”身后的旅客催促道。 翟璐瑶死死拽着他胳膊不放，给祁小羽一阵尴尬，“嘛呢？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松开。” 检票员催促道：“哎呀，那你就抱抱她嘛，快点的，后面那么多旅客等着呢！” 紧跟在身后的两名旅客也起哄道：“赶紧抱抱她吧，呵呵，小姑娘多好啊，这么痴情。” 无奈，在众人起哄下祁小羽上去给来一拥抱，从来没这么尴尬过，刹那间感觉头皮发麻，额头上直冒汗。 “快回去吧，听话！” 翟璐瑶紧紧搂住他呆了那么几秒钟，一米七大个的优势下，突然附上前朝着祁小羽脸颊上吻了一下，“嘿嘿，快走吧！” 周围一帮旅客笑道：“现在的小情侣真是腻歪哈，羡煞旁人呐...” 祁小羽脸上一阵发烫，红扑扑的跟个烤地瓜似的，拎起背包快步向过道走去...只留下甜笑着的翟璐瑶在那遥望。 祁小羽一直走向临近过道的尽头都没敢回头再看一眼。 “讨厌的人！为什么不回头再看我一眼！看一下下就好嘛！”翟璐瑶脸上的甜笑渐失，失落感涌上心头，一阵鼻酸，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激动，不要落泪，绝不能让钟情的男人看到自己不坚强。 可是...这没心没肺的男人根本不稀得回头看她一眼，唉，翟璐瑶急的双手合在一起使劲搓着吱吱响... 即将走到过道尽头准备拐弯下电梯的时候，祁小羽放慢了脚步... 他终于回头了... 看着远处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在冲她挥手，刹那间，翟璐瑶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触动，眼泪又一次没出息地夺眶而出。 “羽哥！我爱你！我是认真的！”此时的翟璐瑶完全没顾及身边无数双眼睛瞪起跟牛眼似的惊讶地盯着她。 祁小羽内心深处那道‘防火墙’终于被击溃了...快速小跑回来，距离检票口三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喊道：“快回家去！听话！...等你毕业来找我！” 看见翟璐瑶开心地边哭边笑了起来，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再次向她挥挥手，转身匆匆向站台方向跑去了... “姑娘啊，喜欢就去追吧，呵呵。”检票员也为之触动道。 “嗯！我一定会的！” “我是说你为什么没买站台票进去送他？” “啊？”...“坏蛋！他一定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可以买站台票！我现在去买时间还来得及吗？” “咱们这个站是需要有一方的乘车票才能购买的。”检票员看了看手表，“再说，恐怕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哦...谢谢。” 翟璐瑶稍许失落，一步一回头地不舍的小步离开检票口，她多么希望祁小羽能忽然又跑回来给她个惊喜...但这只是一种不现实的幻想而已。 刹那间想起刚才祁小羽对她喊出的最后一句话，“等你毕业来找我...” 嘿嘿~翟璐瑶脸上再次充满希望的甜笑，有这句话足够了！走了，回家！ 开心地走出进站口，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顿时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力量，任何喜悦之感都已无法诠释她此刻的心情，雀跃地向停车场而去。 上了自己的‘小飞度’，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祁小羽的气息，眯起眼睛静静靠在驾驶座上感受着，憧憬着... 咚咚咚！...一阵敲击声给她吓一激灵。 扭头一看是张晓丹她们仨，“跟这儿坐着意淫啥呢？自己还莫名其妙发笑呢！” 翟璐瑶落下车窗，说道：“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呐，这么快就找来啦，呵呵~” “不是...羽哥人呢？” “走了啊，我刚给他送走。” “啊？还真走了啊！我们以为你跟着私奔了呢！” “瞎说什么呢，我就是来送送他。”翟璐瑶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开心地走出进站口，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顿时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力量，任何喜悦之感都已无法诠释她此刻的心情，雀跃地向停车场而去。 上了自己的‘小飞度’，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祁小羽的气息，眯起眼睛静静靠在驾驶座上感受着，憧憬着... 咚咚咚！...一阵敲击声给她吓一激灵。 扭头一看是张晓丹她们仨，“跟这儿坐着意淫啥呢？自己还莫名其妙发笑呢！” 翟璐瑶落下车窗，说道：“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呐，这么快就找来啦，呵呵~” 第一百八十三章 坦诚面对 翟璐瑶心想，恐怕接下来你们连意淫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是...羽哥他人呢？”三人同时趴在车窗上往车里面看。 “走了啊，我刚给他送进站。” “啊？还真走了啊！我们以为你跟着私奔了呢！” “瞎说什么呢，我就是来送送他。”翟璐瑶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三人里面最失落的莫过于张晓丹和姬小雯，“瞧你那一脸吃了蜜蜂屎的样，人给送走了高兴什么？”张晓丹没好气地问道。 翟璐瑶笑而不语... 姬小雯有些失态道：“璐瑶，姐问你，是不是哪块得罪你了？非得跟姐过不去啊？” “啊？什么意思？” “还跟我这儿装蒜，让姐怎么说你好，你相不中不代表别人也相不中嘛！你不要可以让给姐姐啊！本来还琢磨着事成之后给你点什么奖赏呢，现在我恨不得手撕了你！”姬小雯气的直跺脚。 “我怎么你了嘛？”翟璐瑶装作一脸无辜。 “嘿！你这臭丫头，还跟我装是吧？”说罢，绕到副驾驶座开门进去给翟璐瑶胳肢窝一顿挠。“哎呀，哈哈~别闹啦，哈哈，太痒了啊！” “我叫你装蒜！不够姐们！你要是吃独食，姐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问题是你放着煮熟的鸭子不吃，还给我放飞了，诚心的吧你？”姬小雯继续一顿挠痒。 “哎呀...哈哈哈，别闹了啊，烦人。” 张晓丹不悦道：“不是，煮熟的鸭子跟你有关系么？懂得先来后到吗？是我抢先的好不好？” “晓丹！你觉得现在讨论谁抢先还有用么？人都走了！”姬小雯像个瘪气的皮球懒懒地坐在副驾驶那唉声叹气。 张晓丹来一后返劲，似乎刚回过味来，接替姬小雯继续蹂躏翟璐瑶，“对！都怪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儿不把你m头揪下来我就不是你丹姐！” “哎呀！你俩疯了吧！烦死啦！哈哈...别闹了！” 陆晴在一边解围道：“你俩别逗她了，人家羽哥也压根没看上你俩呀，自作多情...” “嘿！你也跟着皮痒痒是吧？” 张晓丹和姬小雯少有的同时处于一个战线，一起上手‘蹂躏’这个老实姑娘。 此刻，翟璐瑶觉得有必要该公布一些猛料了，当然，作为‘主厨’的她，添油加醋是必须的。 随即大声说道：“我们恋爱啦！！！” 正钻在小飞度后座折腾的仨闺蜜瞬间石化在那... “你刚才说什么？”张晓丹瞪大眼睛问道。 “我说！我们恋爱啦！姐妹们，祝福我吧，嘿嘿~” 姬小雯又确认一遍，“说清楚了！和谁恋爱了？” “还能有谁啊，嘿嘿~当然是羽哥！祁小羽！你们这次听清楚了吧！” 正躺在后座一副防卫姿势的陆晴羡慕道：“璐瑶，你是说真的吗？啊哈，好好哦，祝福你！我就知道你会很幸福的！” “多嘴！”张晓丹心里一股火，自幼养尊处优惯了，几乎凡事都要占先，从来没有服输过谁，尤其家境不如她的人，当然，翟璐瑶肯定是平日里最受她照顾的人，家境的优越性早就了她从小大姐大的处事风格。 也就是自己的闺蜜啊，如果换做别人，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从来都是别人看她的眼色行事，如今可好，好不容易偶遇一个钟情的爷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让别人占有了。 “我知道两位姐姐的想法，只是...我这当妹妹的真的真的很抱歉，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但是，羽哥那人你们也大概了解了，没有太确定关系之前他不让我对外说。”此时的翟璐瑶似乎活在一种自己编织的梦里，但是，她认为这一切并不是梦，不久的将来终会实现的。 此时，张晓丹和姬小雯心里早已是一摊打碎的醋缸子，可能在外人看来，这俩人没准会是翟璐瑶情感之路的绊脚石，那是因为别人根本不了解她们之间的友情已经铁到何种地步。 姬小雯无奈道：“行吧，事已至此，我们无话可说，只能说，你这臭丫头实在高明，这么一块好料，唉，便宜你了。” 张晓丹也在一边附和道：“就是，便宜你了！但是咱丑话说到前头，假如哪天你负了祁小羽，丹姐我定不轻饶！记住我的话！” “啊？不是吧？没必要这么狠吧？咱们可是闺蜜啊！不过你们放心！嘿嘿~我怎么可能对羽哥不好？” 翟璐瑶心想，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负了羽哥？怎么可能的事？ “璐瑶，恕我直言说一句。”后座的陆晴突然认真起来。 “陆晴姐你说！” “姐劝你啊，你...你和那个兵哥哥最好不要藕断丝连的！”陆晴这句话直接戳中了翟璐瑶的痛楚，与其说痛楚，也可以说是她的软肋。 对于这件事，陆晴反而显得特别注重，本身优良的三观一直是闺蜜们最为钦佩的，就拿咋咋呼呼的张晓丹和姬小雯来说，她俩都不会太刻意去纠正翟璐瑶感情上的事，但是，如果陆晴看不惯了，一定不会置之不理，或者说纵容她的‘胡作非为’。 “陆晴姐，你放心，我会和刘华说清楚的，只是他总纠缠我，也很苦恼的。”翟璐瑶显得挺委屈。 “纠缠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拜托！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让他纠缠我试试？说来说去就看你自己如何处理这件事了，多余的我管不了那么多，就像刚才晓丹和你说的，如果你处理不好这件事与祁小羽之间的关系，告诉你，危险着呢！当时候你别玩火自焚！”平常只当听客的陆晴居然说了这么多劝诫的话。 “陆晴姐，你言重了，我怎么会玩火自焚嘛，说笑了啊！放心！妹妹我会处理好的。” “陆晴说的没错，劝你还是注意点，不要玩脚踏两只船的事，不然姐姐们可不答应！” 事已至此，张晓丹和姬小雯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对于翟璐瑶和前男友的纠葛还是颇为担心。四人正猫在车里闲聊着，坐到副驾驶座的张晓丹问道：“你钱怎么放车门置物仓里了？” “啊？” 顺着张晓丹手指的方向，翟璐瑶低头一看，只见车门置物仓里放着一沓钱，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来条短信：我上车了，你回家了吗？ 翟璐瑶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回复：钱是你放我车里的吧？ 祁小羽：嗯，不多，拿着吧，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 回复：这钱我不会花一分的！你非要让我难堪吗？ 祁小羽：别多心，是哥的一点意思，当是给妹妹的一点意思。 回复：我讨厌你！这么对我，让我怎么报答你！ 祁小羽：不求报答，只求我妹子开心每一天，顺便代我向你那仨闺蜜抱歉，走的匆忙，等将来有机会再请她们。 回复：你就等着哪天去d市火车站接我吧！看我去了怎么‘报答’你！嘿嘿~ 祁小羽：此条信息不必回复... “姐姐们，羽哥让我代他向你们抱歉，他公司有急事，实在走的匆忙，等以后有机会再向你们赔不是，呵呵~” 姬小雯没心没肺地说道：“好啊好啊，那咱们看哪天都有空，约个时间一起去d市找他玩吧！我先报名！” 张晓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钱是羽哥留给你的。” “是的，唉，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翟璐瑶拍拍额头说道。 张晓丹顿了顿直接了当地问道：“你给丹姐说句实话！他给你睡了没？” “啊？？？”给翟璐瑶惊的差点岔气。 嘻嘻嘻...旁边的姬小雯和陆晴同时捂嘴笑，“丹姐就是来的直接！看给璐瑶吓的，哈哈~” “啊什么啊？咱们姐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实话实说对你有好处，姐仨能帮你分析分析。” “你们想多了啊，讨厌！”翟璐瑶红着脸说道。 “呦呦呦，我看着可不像啊！你俩没上床那你脸红什么？” “不理你们了！随便你们怎么想吧！”说罢，翟璐瑶准备启动汽车。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心虚了吧？我们也开车来的，你准备把我们拉哪儿去？” “我心虚什么呀？真没那啥...是你们想多了！” 仨人看她真没撒谎的意思，姬小雯夸赞道：“说实话，我真不愿意相信，孤男寡女的一起呆这么几天，没发生点什么花边新闻，唉...只能说祁小羽这小子真君子！” 张晓丹也彻底服了，“行！你这臭丫头有这好命，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认真选择了，无论如何都要忠于人家，否则你是在给姐们创造机会，懂吗？” 陆晴在一边感叹道：“哇...原来世界上确有这么优秀的男人，不以俗情为目的，好羡慕呀，唉，我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种品质的男人。” 姬小雯一巴掌过去，轻轻拍在她后脑勺，说道：“想什么呢你！姐告诉你，不主动出击的女人永远得不到好男人，瞧瞧人家璐瑶！都没失身，搞定一个3f男，这道行可不是咱们能比拟的，以后跟她学着点吧！不然就算你渴望男人也没人知道你这个黄花大闺女的心思，哈哈。” “哼！黄花大闺女怎么了，我骄傲！我自信！哪像你们那么早就为不值得的人献出自己的贞洁！”陆晴这话说的没毛病，却也让姬小雯和翟璐瑶稍稍难受了那么一下。 “要不是因为家里穷的难受，谁愿意因为点臭钱跟那些大肚流油的臭男人上床？”姬小雯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起当初的‘失足’经历，似乎是姬小雯永远背着的痛，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痛也许会跟随她一辈子，除非哪天自己也能好运气遇见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但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还是别抱有那种幻想了，省得因为自己曾经的作践导致错误的人生轨迹，再去‘残害’某位不幸的接盘侠，那样的事，过过嘴瘾也就罢了，真要有一个‘老实人’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她还于心不忍。 所以说，虽然这四个姑娘不同性格，不同经历，不同家世，但她们的心地都是心存善念的。 在别人看来，会认为张晓丹也在其列，但就算是闺蜜，口口声声说闺蜜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实际最能藏秘密的是她张晓丹，虽然已经谈了男朋友，但她也一直在小心扞卫珍藏着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张晓丹大大咧咧，甚至看起来有些疯狂的直性情，如果把这事说出来，相信不任何人都会埋汰她装纯装嫩，反而不如将这一宝贵的秘密珍藏在心底。 闺蜜遇到幸福固然要真心祝福，但张晓丹隐约有一种预感，翟璐瑶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处理不好个人关系而失去祁小羽这么一个难得的姻缘。 想着想着，暗自觉得还有机会，只是因客观原因短暂失去了与钟情的人深入接触的机会而已。可能性格所致，她从见到祁小羽的那一刻起，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 姬小雯接着逗趣说：“我说璐瑶啊，难道你和羽哥在一起这几天里，他就没有对你有过什么暗示？” 翟璐瑶一脸幸福地说道：“没有啊，哎，和你们说个小秘密哈，其实...他在这儿的几天里，如果稍微那么主动一点，我真担心自己先坚持不住了，但是，话又说回来，羽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会更招人喜欢。” 姬小雯乐道：“哈哈，瞧你那损样！真没主意，要给了姐姐我，早给他拿下了！我就不信一个正常男人见了美女不心动的！” 张晓丹怼道：“也就你会使那阴招，你以为主动往上扑来的就真的属于自己了？好男人才不会因为看上你的身体而喜欢你，当是你在夜场认识的那些目的不纯的男人呢？” “哎，我说晓丹，你怎么总跟我过不去似的？我说什么你都得给我来一耙子！我没那好命，遇不到好男人，难道还不让我过过嘴瘾呐？”纵然姬小雯很是不悦，甭管怎样，道理她还是懂的，嘴上不服输而已。 张晓丹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自暴自弃的女人！你就不能有点正常的脑子？你能靠给别人当一辈子小三过日子么？” “我......” 第一百八十四章 庆功宴 d市火车站出站口，远远的便看到赵岩和尚欣月二人等候在那里，有日子没见到赵岩那小子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羽哥！回来啦！”尚欣月招呼道。 “怎么样，你们都挺好吧？” 赵岩上去帮他拎起行李，祁小羽显得很是自然，随手拍了拍赵岩肩膀，“走，回家！” 回公司的路上... 尚欣月说道：“羽哥，这次出去一圈看你一脸高兴呢，有什么好事吗？分享一下。” “好事？必须有啊，但是...爷们认为的好事，你一姑娘家就没必要知道了吧，哈哈。” 一直全神贯注开车的赵岩也笑了，“哈哈，就是，你一女孩，啥事都想知道呢？”随即从后视镜里看看后座的祁小羽，点头笑了笑。 “哼！我算是发现了，你们男人们呐，就不能凑一块，准没好事，一肚子坏水。” 看二人一副喜悦的表情，祁小羽问道：“我怎么觉得这次回来有些异常呢？难道你俩有什么进展？呵呵~” 赵岩怪笑道：“你猜呢，哥。” “啊？不会是真的吧？这么神速？你小子能耐了！” 尚欣月说道：“哎呀，你可别误导羽哥了，好像你真有那两把刷子似的。” “那倒是，我这两把刷子你也看不上啊，无奈，我只能转移目标了，总不能得不到你尚欣月，咱就打一辈子光棍嘛。” 赵岩似乎话里有话，给祁小羽听的晕头转向。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啊，趁我不在公司，是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啦？” “冤枉啊，哥，咱可不是乱搞，对吧，小月？” 尚欣月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老实给羽哥交代了吧！” “嘿嘿~哥，我...” “先别说！等我回公司看看什么情况，我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惊喜给我。” “羽哥，我先向你举报一下哈，赵岩搞办公室恋情！” “小月！不许打小报告啊！忒不讲究了吧。” 祁小羽疑惑地瞅瞅他俩，“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呵呵！” 心想，办公室恋情？这小子重新回到公司没几天，能和谁搭到一块？其他几个姑娘他多少都了解一些，一直都是把赵岩当哥哥那样对待，以前相处的日子里也没听说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想想也是，他出去半个多月不也经历了一些之前不曾想到的事情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定什么时候有点变化也都正常。 ... 不一会儿仨人回到公司，祁小羽进办公室一一和大家打过招呼，随即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开始处理一些积攒下来的事务。 刚才与所有员工都见了一面，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反而给他一种全员都处于工作热情，精神饱满的状态，这是最让祁小羽感到欣慰的，每次出门都不用顾虑太多。 尚欣月照例将祁小羽出门这段时间的销售报表交来由他过目，从来都不会去仔细审查销售报表，每次都是简单扫一眼最终的成本总额和销售总额，大概心里有数即可，他只关心上一期盈利除去给大家的薪水后还有多少富余，以便不断扩大客户资源提高销售额。 犹如每次出远门就像一次带财运的旅行，同样，这次又让他看到了在‘兄弟姐妹们’的努力下，以几何倍数增长的销售业绩，短短半个月时间的销售额，堪比半年前一个季度的总业绩。 看完销售报表的祁小羽抬头乐呵呵地说：“呵呵~小月，还是由你...” “我知道了，尊敬的祁老板！”尚欣月抢话道。 “嗯？你知道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 “是啊，我知道了呀，羽哥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尚欣月一副聪慧的表情说道。 “我表情？呵呵~都告诉你什么了？” “让我安排一下庆功大会呗，还能有什么。” 祁小羽乐呵呵地说：“知我者，尚欣月是也，呵呵，去安排吧！” “好嘞！” “哎，对了，差点把大事给忘了，金淑贞那边什么情况？” “哦哦，怪我了，我们只顾着找你邀功了，金大姐说不必太过着急，过几天客户那边来人，咱只需要安排接待一下即可，最终敲定合同还需要来年开春的。” “好，等咱们做完这一单，我给大伙放个大长假！每人包个大红包！”此时的祁小羽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哈哈，那敢情好，祁老板威武！” “呵呵，你先去忙吧。” “嗯”尚欣月准备离开。 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小月，芯玉最近怎么样？刚才没见到她呢？” “她最近重感冒，请假在家休息呢。” 祁小羽关切道：“重感冒啊？那就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去照顾下吧，她来了还没多长时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朋友。” 尚欣月笑着说：“哎呀，要不说我们祁大老板会关心下属呢，可是就不关心问问我怎么样。” 祁小羽认真道：“我对咱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一视同仁，怎么就不关心你了，呵呵。” “嘿嘿～放心吧，芯玉姐那就不劳烦你我了。”尚欣月一脸神秘说道。 “嗯？什么意思？” “人家已经有人关心了，哎呀，真是羡煞旁人呐！我什么时候也能得到那样的关爱。”尚欣月明显话里有话。 “怎么？你这丫头，把话说明白了！”实际上祁小羽已经猜到些什么了。 “还真要我明说呀？你祁大老板的智商可是人尽皆知的啊！当真没猜到什么意思？” 祁小羽顿了顿…偷笑道：“给我把赵岩叫来！” “恐怕得祁老板你亲自给他打电话叫了，我们现在任何人都说了不好使啦！” “嗯？怎么个意思？你尚欣月的话他都敢不听了？还反了他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私自跑出去都没人管？”祁小羽装作生气道。 “哈哈，那倒不是，你可别冤枉他，免得回头他怪我向老板打小报告，人家请过假才出去的。” 祁小羽直接问道：“这小子不会是和芯玉好上了吧？” 尚欣月笑而不语… 这下该祁小羽纳闷了，歪着脑袋怎么都没琢磨明白，呵呵，这有点意思了，小子挺能耐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那小子要是回来了让他马上来找我请罪，胆敢趁我不在搞办公室恋情！” “嘿嘿，其实吧，他俩现在的关系只能算半成品。” “这又是什么意思？” “芯玉姐还没正式答应他的追求呗，但是好像也没明确拒绝是真的。” “哦，你差不多时候也该找个合适的人了。”祁小羽这句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啊？羽哥你说什么？” “哦，没事没事，去忙吧。” “好嘞” … 常举行员工聚餐的老菜馆里。 祁小羽开心地看着在场嘻嘻哈哈聊天的员工们，除了驻扎在省会办事处的虎子和彬子二人，还有因感冒在家休养的芯玉之外，其他员工全部到场。 “好了！大家静一静！现在由咱们羽哥为大家讲两句！”尚欣月招呼道。 祁小羽小声说道：“讲什么啊，直接开吃开喝得了。” “今天为大家开庆功宴，你这当老板的怎么能不讲两句啊？你若不说两句激励大家的话，他们会以为今天只是吃吃喝喝而已，那样起不到什么效果嘛，再说今天是你出血的日子，给大伙以资鼓励了，总不能让你的钱白花吧，呵呵。” 祁小羽想了想，却也有道理… 稍稍低头沉思组织了一下语言，打从公司成立以来，这位祁老板最不擅长的就是当着诸员工说那些文邹邹的话。 “呵呵，都来了哈，哎，对了，以后咱们可以带家属来参加公司聚餐活动的哈。” 祁小羽刚说完这话，众员工一下子沸腾了… “哈哈～太好啦！谢谢祁老板！” “叫羽哥！说过多少次了，私底下咱们这不兴叫什么老板或者这总那总的，因为我和各位一样，同是为咱们这个集体打工的，既然咱们以兄弟姐妹相称，就得有亲人的样子。” “嗯，谢谢羽哥！” 不同于其他常规公司里的条条框框，客套规矩，一直以来，祁小羽实行的这种‘亲民政策’一直都颇受大伙崇信，就算是新入职没几天的员工，在这种‘亲民政策’驱使下，都会在短时间内很快融入到这个大集体中。 同时，在极大程度上激发着员工的工作热情，让他们时刻都处于一种欢快自由的工作状态。 祁小羽接着说道：“你们羽哥称不上是个好的管理者，时不时的就会偷懒外出泄压，说实在的，我需要虚心向你们学习对工作的积极性。” 这时候有人起哄道：“羽哥说笑了！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才对！男的向你学习踏实奋进的精神，才能像你一样年轻有为，受女生仰慕。女的也需要向你学习，对他人的细致入微，才能早早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是吧各位！哈哈～” 祁小羽乐呵呵地说：“好，羽哥我就爱听这样的美言！一会儿奖励你多喝两杯！呵呵～” “啊？只给奖励酒呀？嘿嘿～” “觉得奖励不够是吧？那好，我奖励你们天天加班，赚加班费！怎么样？” “哈哈～那算了，这种奖励还是就给月姐吧，她最喜欢在办公室点灯熬夜。”这句话里面似乎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尚欣月马上不好意思地说：“瞎说什么呢你们！我什么时候总在公司耗着了？” 祁小羽笑着说：“你看你，他们夸赞你对工作尽心尽力呢，怎么还不乐意呢？” 一直叼支香烟坐在那看热闹的赵岩突然说道：“小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对公司的付出，大伙都看在眼里的，难道你每天都在羽哥办公室呆到很晚也要我们帮你说出来吗？哈哈～” “讨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啊！”尚欣月拿起一颗干果强塞进赵岩嘴里。 好嘛，祁小羽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每次出门，尚欣月都会万分仔细的核算好每天的销售清单，处理完杂七杂八的事才算结束一天的忙碌，当然，每天结束这一切还不算完… 待忙完所有工作上的事后，她总会去祁小羽办公室再呆一阵子，哪怕擦擦桌子，拖拖地，尽管每天都这么收拾，以至于甭管祁小羽出门多久，他的办公室永远都一尘不染。 祁小羽没再接这个话题，继续说：“好了，咱们开始今天的正事吧，一会儿大家就可以开怀畅饮，畅聊！”说罢，朝着尚欣月使个眼色。 尚欣月起身说道：“好了，今天只要到场的都有份！”随即在赵岩的帮忙下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全部拿出来，一一分发下去。 “以后希望大伙再接再厉啊，咱们一起辅佐羽哥把公司做好，做强，做大！”赵岩少有的主动说了一些激励员工的话。 “岩哥放心！我们这辈子跟定羽哥了！早就把鹏州贸易当作自己的家啦！” 以前他对公司举行一些场面活动，如果需要讲话的场合下，从来都是尽可能躲着，何况这次属于重新回到公司帮忙。 虽然之前那件因误会引起的懊糟事早已经翻片了，至少在祁小羽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赵岩心理还存有一些抹不去的忏悔。 祁小羽也早看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总感觉现在再见到的赵岩像变了一个人，再不是曾经那个嘻嘻哈哈，甚至有时候没正形的‘痞子头’。 反之，眼前的赵岩给人一种踏实肯干，有勇有谋的辅佐良才。起码从他刚才主动对大伙作出鼓励就是一个崭新的面貌。 看着手捧红包满脸喜悦的众人，祁小羽觉得特别有成就感，酒过三巡后，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此刻，他有一种特别想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掏出来与众人一同分享，但是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完全体会到他的心境。 坐在那时不时的看看熟悉的或者新入职还未熟悉的员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只顾不停的喝着‘闷酒’。 坐在左右两边的尚欣月和赵岩立马就看出‘祁老板’的心思，只是暂时谁都不忍去打扰他…… 第一百八十五章 痞子头的秘密 待众人酒足饭饱后，祁小羽像往常一样在菜馆门口目送员工们一一打车离去，最后只剩下赵岩和尚欣月二人，似乎这是每次庆功宴结束后的惯例。 整个饭局下来赵岩除了帮着说了几句激励众人的话，一直都坐在祁小羽身边喝着‘闷酒’，他这种状态弄得祁小羽属实不舒服，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在祁小羽身边突然变的如此拘谨。 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赵岩和尚欣月心照不宣留了下来，他俩知道，夜间活动才刚刚开始。 祁小羽目送最后一名员工打车离去走远后，随口问道：“芯玉怎么样了？” 二人都没吱声，赵岩装作莫名其妙地瞅瞅祁小羽，再回头瞅瞅尚欣月... 尚欣月尴尬地提示道：“羽哥问你呢，看我干吗？” “我...也不知道呀，她好像生病了。” 祁小羽笑了笑，“小月，你说这事怎么办吧？今晚对这小子的惩罚，你说了算，哥听你的。” “嘿嘿~那敢情好，这家伙平常耀武扬威的，我正想找机会治治他呢。”尚欣月开心道。 赵岩一下子明白了，“好你个小月！出卖我？”随即上前逗着玩。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就别跟这儿装了！没那两下子还非得装的一本正经。”尚欣月数落道。 赵岩对祁小羽说道：“我没做啥亏心事吧？哥你给评评理！” 祁小羽只顾走开，并没搭理他。 尚欣月追了上去，“哎，羽哥等等我！”回头给赵岩做个鬼脸，“瞧你那傻样！还不赶紧走！” 此时的赵岩一脸难堪，估计任何人都没猜到他因何难堪... 只能说明他属实想多了，其实，在祁小羽出门那段时间，对芯玉的好感渐渐升温，这种情感不是谁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他最担心的是芯玉根本对他没意思，甚至是反感，或者说...没准人家早已对‘她的老板’心存好感了呢，谁都说不准。 自己之前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他可不想因为女人的事而和祁小羽之间再有什么误会，或者做出一些让自己愧疚的事。 所以，就算他已经对那个比他大三岁的姑娘心生好感，尽管在祁小羽回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并想鼓足勇气亲自向自己的老板道出心声，结果，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他却始终没有好意思开口。 甭说他自己着急上火，就连一向对他‘不怀好意’的尚欣月都替他着急，刚才宴席上没少在桌子底下猛踹他脚，甚至偷偷发短信给他，叫他趁祁小羽高兴这个绝佳的机会，主动聊聊自己对芯玉的真心。 无奈，这小子早已不是多年前混迹于街头吆三喝四的痞子头，包括他都没想到，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女人的事而变的这么犹犹豫豫，再没有曾经那种不管不顾，敢作敢当的劲头，或许这就是真心的力量驱使吧，导致他十分珍重这份情感，虽然眼下只是他一门心思单恋... 一家大排档，三人各自点着爱吃的东西。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来两份！嘿嘿~我点完了。”不得不佩服尚欣月的胃口。 赵岩取笑道：“猪啊你，这么能吃，吃那么肥肥圆圆的，啥时候能给自己嫁出去？” 尚欣月一记粉拳捶过去，“讨厌！要你管！人家埋单的人都没说什么，我愿意！嘿嘿~” “对，想吃啥随便要！”祁小羽在旁边认真看着菜单。 “哎，哥，我想和你说点事，我...” “服务员，给我来份这个，还有这个。”扭头看着赵岩说：“你点完没，麻利儿的。” “哦，你俩点的不少了，够吃啦，咱就喝点酒嘛。” 尚欣月噘嘴说：“烦人！待会儿我点的东西不给你吃啊，我还不够吃呢！” 赵岩白了她一眼，继续对祁小羽说：“哥，其实是这样，我...” 咚！... 祁小羽从地上拎起一件啤酒放他面前，“先喝酒！喝完酒再说事，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就没必要和我说了，我只是你的老板，工作上的事归我管，生活中的事找你妈去。” “...”赵岩开始听着有些摸后脑勺，但看尚欣月在那捂着嘴嘻嘻笑，马上就回过味来，冲祁小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祁小羽说完这话稍有些后悔，不过，谁都能听出来是句玩笑话，而且，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言外之意，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他生活中的任何事都不会掺和，再说深一点，那就是明确表明很支持他对芯玉的情感。 但是，祁小羽还是又马上补充问了一句，“对了，你妈妈最近怎么样？明天一起去你家看看她吧。” 赵岩马上回复：“啊？不麻烦了，真是，不用去，她最近好多了。” 之前就听说是很严重的病症，祁小羽听着心里没底，当然，对于不确定的事，他只要看一眼尚欣月的表情就能知道个大概，看来女人脸上不藏事是真的... 一直在那嘻嘻哈哈的尚欣月听到他俩的聊天，刹那间沉默下来。 “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去趟你家！” “哥！真不用...” “别磨叽了！”祁小羽最后很肯定的语气。 尚欣月为了缓解气氛，马上打岔道：“哎，羽哥，你这次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说起这个，祁小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金老师’，还有翟璐瑶那四个性格迥异的姑娘，不由的笑了笑，但并没有说与其什么有关的话。 “当然有啊，我去了一个神秘地方，有些地方很让人无法理解，不过，目前还有些东西无法验证他的真实性。”祁小羽相信，没有亲身经历过与那位道长的交流，没人会太相信这些比较玄的事。 尚欣月剥了一颗煮花生放嘴里，问道：“羽哥，你说什么呢？”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那和他俩说点啥有趣的事？偶遇绘画大家‘金老师’？恐怕这种掺杂个人喜好的话题，别人也不会太感兴趣，祁小羽犹豫了那么一下。 “啧啧啧，看来羽哥是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嘛？”尚欣月调侃道。 “你这丫头，哪来那么多弯弯绕，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出去玩嘛，意外遇到那么几个挺有意思的人...” 尚欣月刨根问底道：“且慢！羽哥啊，方便说说所谓这几个挺有意思的‘人’是指男人还是女人？” “...”这丫头是不依不饶啊。 尚欣月继续调侃：“说吧说吧，我们相信你没做什么对不起观众的事，嘿嘿~” “嘿...你这孩子，怎么还将到我这儿了？不过，你羽哥是啥人你们应该了解，咱甭管有没有熟人在身边，都不会做些不好的事儿！” “不就偶遇美女了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祁小羽解释道：“嗯，是遇着美女了，但是朋友那种关系，你们别想多了！” “嘿嘿~你跟我俩解释不着，对了，你刚说什么？几个挺有意思的人？你不会是掉女人堆里了吧？到底咋回事？”尚欣月追问道，她放下手中的花生，似乎已经心生醋意。 赵岩只顾自己安静地在那偷笑，好不容易话锋转移到别处了，他准备等一会儿陪祁小羽猛喝几杯后，痛痛快快地将自己情感上的事和盘托出。 “哎，你俩真别瞎琢磨啊，是这么回事...” 只见尚欣月和赵岩对视一眼，低头闷声乐，祁小羽差点上套，这玩意有必要解释么？ “你俩啊，哎，不对，是小月，你就逗哥玩吧...其实真没什么事儿，就是感觉出去这一趟运气特好，又认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哦，对！就像你俩这样的知心朋友！”祁小羽认真补充道。 赵岩，尚欣月二人看他那副认真的表情，尤其对祁小羽说的最后一句话感到很开心。 尚欣月笑着说：“呵呵，逗着玩的哈，羽哥你可别多心。” ... “炭烤羊腿！小凉菜！烤串...来喽，三位慢慢吃着，有事儿喊我！”已经混脸熟的老板亲自将餐品端上桌。 “谢谢老板哈，不忙的话坐下来喝几杯？”祁小羽热情地招呼道。 “不了不了，待会儿，忙过这一阵儿一定过来陪你们喝几杯，慢用哈！”说罢，店老板又与老板娘去忙活别的了。 夫妻俩时不时的相视一笑，老公忙累了，老婆给擦擦汗，老婆忙累了，老公给揉揉肩... 看着他俩忙忙碌碌，但是忙里透露着普通爱人之间最真挚的那份情感，这才是男女之间最纯真的爱...祁小羽看着这对平凡的夫妻很是眼蓝。 尚欣月打断他的思绪，“怎么？羡慕人家两口子吧？” 祁小羽直言，分别问二人：“羡慕！必须羡慕啊，难道你不羡慕？你不羡慕？” “可不是么，以前我根本都不懂什么叫爱情，但自从认识芯玉之后，我才明白，原来真正爱上一个女人，自己会有一种想为她奋不顾身的感觉...”赵岩咕咕几口干掉一杯啤酒说道。 祁小羽拿起一瓶啤酒亲自为他满上，说道：“呵呵，那你小子就加油吧，行啊，总算说出口了，这也算是正式对外公布啦，我还以为你小子憋一晚上都不会说呢。” 尚欣月笑着说：“呦呦呦，羞不羞呀，赵岩！啊？哈哈~原来咱们原来痞了吧唧的纹身男也会表达自己对爱情的理解哈，祝贺你！你成功晋级了！” 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都如此支持，关心他，赵岩心里踏实下来，虽然对以后的发展还充满很多未知数，不过，比起祁小羽没回来之前那种忐忑不安的感受，眼下的一切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甭管将来能不能俘获芯玉的心，他在心底告诉自己，必须全力以赴！真心必然换真情！ 说到这里，祁小羽也同样来了兴致，继续问道：“兄弟，说说吧，现在和芯玉什么情况了？她是什么反应？” 祁小羽这声‘兄弟’，给赵岩叫的瞬间止不住流下眼泪... “哥，我...” 祁小羽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哎哎哎，你这是干嘛？你赵岩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快别这样，我还真不适应你这样。” 尚欣月也附和着，端起酒杯说道：“来吧，咱们仨干一杯！祝愿羽哥带领我们继续走向胜利的曙光，将我们的可持续发展战略进行到底！而且，我坚信，咱们今后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尚欣月这句话说的实在够劲！祁小羽和赵岩这俩爷们听着直亢奋... “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赵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不醉不归！” 仨人咕咕几下干掉杯中酒，相视一笑，铁三角组合在这一晚再次形成，并且，比以前创业初期的凝聚力更强了。 “哦，芯玉感冒好点没？要不一会你早点走，去看看她？”祁小羽关切道。 呵呵~...赵岩笑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祁小羽看了看尚欣月，寄望于在她那得到点信息，但是，尚欣月也满脸莫名。 “你小子是不是还对我们隐瞒着什么呢？” 赵岩挺了挺身子说道：“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你们的，其实...芯玉她感冒已经好多了，她这会儿没在家...” 祁小羽很是疑惑，“嗯？没在家？什么意思？感冒好多了，怎么没来参加咱们的聚餐呢？” 赵岩一副吃了蜜蜂屎似的甜蜜相，喝了一口啤酒，说：“她...她现在我家呢！” “啊？？？”祁小羽和尚欣月同时嘴巴长到最大... “嗯，她在我家帮忙照顾我妈呢，说实话，我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她听说我家的事后主动提出去家里照顾我妈妈...” 好吧，终于真相大白了，“你小子够可以的啊！已经把未来媳妇带家里去了！” 赵岩叹口气说道：“哎哎，你俩先别这么早给我的终身大事下定论，芯玉那边还没给我确切答复呢。” 祁小羽提示道：“傻小子！还要什么确切答复？你真傻么？人家都主动去你家帮忙了，你觉得哪个女孩子会轻易做出这样的事？” “对！就是嘛，傻瓜！女孩子这点心思都不懂！”尚欣月捶了他一把。 俩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欢而散 赵岩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暗自笑了笑。 “小月说的对，她也是女生，咱老爷们的感觉可能会有差错，不信你可以问问小月，换作她会是怎么个心情？” “嗯嗯，羽哥说的在理，反正，如果换作我的话，除非我对这个男生有好感了，起码是不排斥了，才会心甘情愿为他，或者为他的家人做点什么。” 赵岩似懂非懂地摸了摸后脑勺，“噢...是这样吗？那我怎么感觉她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 “不能吧？不符合常理呀？” “是真的啊，前段时间我去她出租房照顾她，最后把我给撵出来了...”赵岩还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祁小羽追问道：“出租房？什么时候去的？” “晚上去的啊。” 擦...“你小子是不是对人家动手动脚了？”对于赵岩的品行，祁小羽多少还是了解的，不至于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却也保不齐冲动… “哥！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天我特意喝了点酒壮胆向她表白，可是...唉！” “喝酒了？只是表白么？那也不应该啊？”祁小羽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呃...这个...确实怪我心急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上去想亲她一下...” 赵岩说到这里，给祁小羽一下惊到站了起来，“你！娘的！你还干什么了？”上前逼问道。 赵岩顺势向后撤仰了一下，“哥！哥！哥！你先别激动啊！我真没干什么！” 想想赵岩刚才说芯玉已经去他家帮忙照顾老妈了，祁小羽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糟，旁边的尚欣月也忙打圆场为他消了消气。 “哎呀你就别吞吞吐吐的啦！明明白白说出来不就好了！看把羽哥给急的！” 赵岩解释道：“我已经说了嘛，当时就是犯浑了，但我是真心喜欢她嘛，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想亲她一下...” 尚欣月捂嘴笑，“瞧你那出息，没见过女人呐！” 赵岩瞪了她一眼，反将一句，说：“难道你现在不想亲咱哥一下子？你给我说实话！” 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属实让祁小羽和尚欣月没有一丝防备，给俩人一阵尴尬。 祁小羽不悦道：“瞎说什么呢你，现在是在研究讨论你自己的事，怎么又扯到小月这儿了？” 反之，尚欣月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完全没被赵岩的话‘激怒’，她多么想说，臭小子，算你说对了，我就是那么想的！ 为了缓解因敏感话题引起的尴尬，祁小羽对赵岩说：“既然你对人家是真心，那就认认真真去对待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且行且珍惜吧！” “哥，你放心，虽然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关系，我不会气馁的！假如芯玉能看上我这个穷小子，我这辈子甭管什么事全听她的！” 祁小羽鼓励道：“呵呵，行，这种豪言壮语别对我说，等找个机会对芯玉表表忠心吧。” 尚欣月听赵岩这么一顿说，竟然也心潮澎湃，甚至突然对眼前这个‘痞子头’刮目相看的感觉。 心中好一阵羡慕，在酒劲的作用下突发幻想，假如现在有个男生将赵岩的那番话对她说一遍，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嫁给对方。 可是…现实生活中没有假如，更没有顺应心情的事发生。 “来，岩哥，我敬你一杯！”尚欣月突然举杯说道。 而且，‘岩哥’这个称谓很少从尚欣月嘴里叫出来，她的特性，加上之前对赵岩某些方面的误解，或者说某些观念不同罢，好像总是以说笑的口吻与赵岩维持最基本的朋友和同事关系。 赵岩笑着说：“岩哥？嘿嘿…我说小月，你是不是喝多了呀？咱这还没敞开喝呐！” “这才哪到哪儿呢？放心，我没喝醉，就是忽然感觉特别佩服你，真的，我心里话。” 看着尚欣月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刚才还有些嘻嘻哈哈的赵岩瞬时深受感动。 尚欣月这个姑娘，怎么着曾经也是他短暂追求过的人，那时候明知不可能，但就是单纯的喜欢，那就去大胆地发起攻势，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赵岩就是这么个直了八叉的性子，同意就交往，不同意就拉倒… 现在，居然得到曾经钟情的姑娘的夸赞，那心里甭提了，美滋滋的，热乎乎的。 顿时，发现自己原来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原来在别人眼中，自己身上也有可圈可点的优势。 不过，对尚欣月突如其来的夸赞，赵岩还是谦虚道：“小月妹妹言重了，不过还是谢谢你，我这个人吧平常可能看着有些不着调，但咱的心绝对是好的，这么些年也从来没坑过谁害过谁！” 尚欣月笑道：“哈哈，我发现你是真不经夸呀？以前给羽哥的店铺撬卷帘门不是你干的好事呀？” “哎哎哎，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啊，你这也忒善变了点，刚才还夸人呢，现在又接人家短，非君子所为啊！” “跟你开玩笑的啊！笨蛋！” “呵呵，以前哥那是不懂事嘛，再说了，那事儿完全是我吃亏…” “行啦，就别提以前的糗事啦！来！我再敬岩哥一杯！”说罢，尚欣月已经为赵岩满上了酒，随手给自己也倒满满当当。 赵岩看了看一直在旁边听他俩聊天的祁小羽，这个时间段似乎不太友好，居然把‘祁老板’凉一边了… 都怪尚欣月，把话题都引到他这边了。 “那个，小月啊，你这啥量啊，忒能喝了吧！咱俩这样，最后一杯，好不好？”赵岩劝说道，而且他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酒桌上尤为如此，但凡某个人不停的亢奋状态下饮酒，势必在为一些心火提供燃料。 一会儿别让事态发展的太过尴尬，赵岩都能猜到尚欣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哎呀，放心好了，喝点啤酒没事的，再说了，今天高兴！我为岩哥高兴。” 与赵岩碰杯后都没等对方喝一口酒，尚欣月这边已经干了… “哎呀呀，我真是怕你了，这酒量，还叫人怎么跟你喝呀？…不是，你为我高哪门子兴啊？” 尚欣月再次夸赞道：“你有勇气呀，现在的岩哥不光有勇气，还有谋略！真乃大丈夫也！” “哈哈，你可拉倒吧，好了，我确定，你已经喝多了，尽说胡话，我这个人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最有数，所以啊，小月妹妹不用给哥整那些文邹邹的话，哥与你心目中的那种爷们差远了。” 尚欣月微微摇晃着上身说道：“岩哥你不差！今晚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客气了半天，看来人家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呐，那得了，自己偷着乐吧。 “嘿嘿，我说小月啊，你不会是后悔了吧？现在又看上你岩哥了？” 尚欣月不假思索道：“嗯，看上了，不讨厌了，哈哈～” 赵岩当真了，“嘿嘿～行啦，别逗我了，你知道哥现在心里已经有别的姑娘了。” 尚欣月耐心解释道：“哈～岩哥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很喜欢现在的你，敢于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任何人，敢于去实现一些看起来都不太可能的事，真心佩服你！” “啊哦，呵呵～行啦，今晚的夸赞就到此为止吧，你让我留出一些时间好好消化一下…而且啊，我觉得你应该佩服咱们羽哥才是。” 一直静坐在旁边的祁小羽心里一阵不悦暗骂，臭小子，以为你帮我说话会感谢你啊？蠢！明知道尚欣月一直在等这句话出现。 祁小羽这边好不容易沉住气呆着挺舒坦，只顾着一边喝酒撸串，一边还能听赵岩和尚欣月聊天，这种沉静终于又被破坏了。 果然，尚欣月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羽哥？嗯，是，我们确实都佩服他呀，佩服他的生意头脑，佩服他的为人，对下属，对朋友关心备至…但咱们今晚聊的是情感类话题，关于这一点，我不佩服羽哥，他没有岩哥你的那种敢爱敢恨的魄力！”尚欣月说的铮铮有词。 祁小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爱听的地方，他本来也喜欢这种心直口快的人。 当然，终归不是什么赞扬的话，谁不喜欢听他人美言自己？祁小羽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随口问了一句，“我在情感上没有魄力？我还真没发现有这方面的缺失。” 赵岩说道：“哥，小月她喝多了，她那么一说，你随便一听就行啦哈，别上心。” 尚欣月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让我对你和芯玉姐的感情失望啊。” 祁小羽喝了一口啤酒说： “呵呵～小月，那你说说我哪方面很差？咱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今晚畅所欲言啦，正好我也听听朋友之间的心里话。” “岩哥曾经对我…这个就不用我细说了，大伙都知道，他当时有多么上心，这叫敢爱，不为过吧？…还有那次和你发生的误会，虽然事后岩哥认识到自己错误了，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后悔过，而且当时也确实这么做的！想必，羽哥不会不记得曾经被岩哥骂那一次…” 尚欣月这嘴也是没个把门的，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又都给搬出来了。 赵岩听的直心忙，这丫头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看来是真喝蒙圈了。 “小月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祁小羽镇定说道。 赵岩附和道：“对对，咱们仨还用这么拐弯抹角吗，说吧。” “非得我说出来是吗？”尚欣月的语调明显走样了。 祁小羽忽然有些烦躁，说道：“今晚是开心之夜，小月，咱聊点别的吧，如果心里有任何不痛快或者不愿意，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今晚咱们仨只喝酒聊趣事！” 赵岩偷摸从餐桌下面踢了一脚尚欣月，并给她使个眼色。 尚欣月倒也直接，“岩哥，你不用对我挤眉弄眼的，今儿我不说不痛快，既然两位好哥哥今天都在场，也刚好由岩哥当个和事佬和见证者。” 妈呀…和事佬？这是有多大仇呀？ “接下来的话希望两位哥哥都认真听…羽哥，别以为你总在特定的时间就玩消失了，我就会因此消极，或者忘却，我告诉你，不可能！” 赵岩彻底没了主意，眼瞧尚欣月开始释放内心积压已久的东西，这个时候需要祁小羽亲自出马了，他这个‘中间人’属实难受。 “哥，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小月她真的很不易了，你知道，自从你一声不吭出门后，小月又多消沉？每天下班后都要去你办公室呆到很晚才回家，你知道一个女孩子最怕晚上黑灯瞎火的，小月又何尝不是呢？但是，她心中有爱，有爱的人，内心才不会恐惧无助，至少现在我能理解到她的感受了。” 祁小羽看了看远处的灯火，随口说道：“你俩都别说了，小月，你喝多了，我们先送你回家。” 微醉的尚欣月没吱声，轻轻抬头看了一眼祁小羽。 如果换作平常，无论她怎么撒娇或者无理取闹，祁小羽都不会跟她急，但是，但凡祁小羽是命令式的要求他们怎么怎么样，众人都会心知肚明。 尚欣月无助地看了看赵岩… 赵岩起身道：“妹妹，今天就到这儿吧，我送你回家吧。” 他俩都了解祁小羽的性格，此时不必再有任何说辞，赵岩压了压嗓子。 待尚欣月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对祁小羽说道：“羽哥，如果你总也不打开自己的心门，任何人都进不去，不知道你是否开心，不知道你是否需要安慰…你会失去很多关心你，对你真情的女生。”说罢，快步走开了… “哥，你稍等我一会儿啊，就在这等着，我打车送她到家就马上回来！” 祁小羽嘱咐道：“嗯，去吧，路上注意点…一会儿路过kfc，帮她买杯热牛奶喝了，她今晚喝了太多酒。” “嗯嗯，知道了，哥。” 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渐渐远去，祁小羽在想，难道确实是自己太过于固执了？但是有一点，总不能去迎合一个自己不爱的或者不喜欢的人吧？那样岂不是对双方都不公平么？ 平日里实在不愿意去琢磨男女之间这些卿卿我我的事，甭管任何女生，谈工作，谈理想都可以，谈感情…感觉脑袋瞬时就超负荷运转了，唉… 第一百八十七章 探讨人生 赵岩陪尚欣月离开后，祁小羽想了很多，莫非确是自己身上的问题？曾经和乔晓溪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从没发生过任何在感情上烦恼的事，也许是乔晓溪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也许是当初没有涌现出这么多情感纠葛… 在祁小羽看来，最坚不可摧的盾牌在于他和乔晓溪之间牢固的感情基础，那是一份让所有‘情敌’都望而却步的坚实的爱情。 如今，他一单身男青年，事业上也算小有成就，怎会不受女生待见？无奈摇摇头苦笑一声… 眼下这种‘待见’已然给他带来一丝‘不适感’，如此一来，时间长了别人总会产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这种不利于自己声誉的事情竟然已经开始在公司里蔓延。 两小时前的庆功宴上，祁小羽去洗手间，不经意间听到两名员工窃窃私语… “哎，你说咱们老板是不是还没从之前那段悲情中走出来呀？” “不能吧？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公司里这么多姑娘都对他这个优质单身男青年万分钟情，包括小月姐在内，但是咱们祁老板好像都不屑看一眼。” “嘘…你小点声不行啊？不要饭碗啦？别在公共场合瞎说这些！” “我怎么是瞎说呢？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谁看不出来似的。” “也许祁老板心里已经有人了吧。” “哎…我看着不像呢，咱们这个帅哥老板会不会因为之前那段悲情受刺激了？对其他女生都不感兴趣啦？” “擦…你是啥话都敢说呢？小点声啊！我还是先回包房了，跟你在这背地里说老板，真是要命呢！这碗饭我还得继续吃呢！” 听到这里，为了避免尴尬，祁小羽本能地准备原路返回，岂料先行出来的那名员工马上注意到自己的老板。 “啊？…羽哥…”该名员工一下子惊的有些口吃。 随后走出来的另一名员工心想，大事不妙，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羽…羽哥，我俩只是闲聊的，你…你别介意啊，我俩真的没说什么。” 祁小羽却也坦然，“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太固执？或者说有些冷血啊？” “啊？” 对祁小羽提出的这个问题，两名员工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祁小羽看了看她俩表情，算了，问了也白问，她俩不会说实话的。 “呵呵~好了，你俩回去吧。” “啊…呃…好的羽哥。” 俩员工缩着肩膀从他身边走过，祁小羽忽然又说了一句，“哎，以后私底下可以聊闲我的事，但是千万别聊你们小月姐，你们都是女孩子，女生也要面子的，明白？” “呃…我们不会了，谢谢你，羽哥。” “嗯，去吧。” 待二人走远，祁小羽走进洗手间冲了把脸，抬头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在心里问了自己一个特别奇怪的问题。 假如有那么一天和某个姑娘在一起了，甭管是不是能陪自己一辈子的那个人，这算是对挚爱‘乔晓溪’的一种‘背叛’吗？ 不知是因为酒劲上头而产生的幻听，还是出于自我安慰，耳边仿佛听到一个很肯定的声音… 不！那不是背叛，那只是人生中一个极其常规的延续，既然是自己的挚爱，那么，她在那个空间里也会为你祈福的，希望早日脱离悲伤，进入一个新生活。 当然，这辈子从未忘记过那段真情，这已经足够了，相信，真心爱过的人无论如何都是希望活在当下的人过的幸福快乐。 “哥，想什么呢？”都没注意到赵岩已经站在眼前。 “哦，呵呵，没事儿，给小月送家去了？” “没有” 祁小羽惊讶道：“什么？” “哦，没事儿，哥，我给她送她一朋友家里去了，她说心闷不想回家…” “噢噢，什么朋友啊？靠谱不啊？” 赵岩笑了笑，说：“呵呵，我的哥呀，你就甭操心啦，是她一个好朋友，女的！” “哦，那就好，只要是熟人就行。”祁小羽彻底放下心来。 以往，还从来没以任何形式的语气给祁小羽提过意见或者建议，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替尚欣月管管‘闲事’。 “哥，不是我说你啊，别怪兄弟多嘴，你…”赵岩看到祁小羽正盯着他，只那么几秒钟，随后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赵岩心想，就算有些话祁小羽不爱听，他今天也要说出来，眼神征求一下祁小羽的意见，无非就是一份尊重，何况，他知道祁小羽不是那种不听劝言的人。 赵岩滔滔不绝道：“其实…我觉得你今天应该多少给小月些面子，这么好的日子，大家开开心心的，小月能当着我面向你表达真心，一方面说明她没把我当外人，另一方面更能说明她已经为了你放下所有顾虑…” “这些话是小月对你说的吧？”祁小羽打断他的话说道。 “啊？呵呵，哥，你怎么猜到的啊？” “以后那些文邹邹的话就别在我面前比划了，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那么难受。” “哈哈~行，何止是你听着难受，我说着都费劲…哎，你看我这脑子，哥，你千万别给我打岔了，都忘了该和你说什么了…”赵岩着急地拍了拍脑门说道。 祁小羽不耐烦道：“得了，拉倒吧，没那两把刷子还想跟这儿给我上课啊，等有机会找芯玉去好好补补课吧！人家可是重点大学毕业的！” 赵岩双手一拍，“对了，我还想说啊，人家小月也是大学生呢！又年轻，又漂亮，哥啊，说实话，我觉得能配上你，所以，你就别挑了，差不多得了，你再这么下去真会给人姑娘弄伤心的！” “你觉得小月优秀你可以去追求，我的终身大事还用你操心呐？” 赵岩被怼的哑口无言…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了，有些话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的，要负责任的！难道就因为今天大伙都开心，我就非得违心向一个并不适合自己的姑娘表达爱意？你这不玩人家么？” “哥，那我问你，你想要什么样的？温柔的？强势的？个性的？幽默的？…” “我想要…关你屁事啊！喝你的酒吧！”祁小羽主动为赵岩满上一杯啤酒。 “认真说的啊，兄弟这么跟你说吧，我认为刚才说的那几个类型特征，小月那姑娘全占！所以啊，兄弟真心劝你，真别再等了，否则等你回头连后悔药都没有。”赵岩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祁小羽一副坚决的表情，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替尚欣月惋惜。 “你看到芯玉是什么感觉？” 赵岩马上变的憧憬起来，“啊？…那当然是心动的感觉啦！嘿嘿~” “对了，那就是真正的爱情。”祁小羽端起酒杯碰了过去。 赵岩恍然大悟道：“哥，我懂了…来，干了！” “真懂了？” “你兄弟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无知，但听你这么一说，我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和女人之间呐，确实需要真爱这么个感觉去维系。” 祁小羽笑道：“呵呵~可以啊你，现在也变成性情中人了啊。” “呵呵~不看咱每天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呀，人总是会变，会有进步的嘛。” 俩人连干数杯，这一晚上算是喝透了，这对异姓兄弟之间也更深一步相互了解。 祁小羽又意味深长的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弄？” “哥，你是说我和芯玉的事吗？” “何止呢！你家里的老妈不管了啊？我是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也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你妈妈病情的事，如果有难处你吱声！” 说罢，祁小羽从手包里取出一沓钱放到赵岩面前。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妈的病，兄弟跟你说句实话…”赵岩低头顿了顿，眼圈有些泛红，“我妈她的病情不太好，大夫早就和我说过，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赵岩便吧嗒吧嗒落下眼泪，随手又将那沓钱推了回去… 祁小羽俯身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你要坚强起来，明天咱们一起去你家看看你妈妈。” “哥，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这钱你拿回去，兄弟真心感谢你的好意了。” 祁小羽琢磨，就算再这么推来推去，赵岩那直性格也不可能收下这笔钱，等明天到他家再趁机给他母亲吧。 “好吧，你需要用钱的时候随时吱声！” “哥！有你这句话，我赵岩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唉…”赵岩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怎么？有心事？有事就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赵岩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小事而已。” 祁小羽冲他瞪眼… “哦，是这样，我妈妈的病情…唉，恐怕时日不多了…我最近在想，要不要趁她现在身体还算撑得住，带她出去转转。” 祁小羽表示强烈支持，“那你还犹豫什么？这种事耽误不得！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赶紧实施啊！怎么？你不会是担心我这儿不给你这个假吧？你哥我没那么不近人情吧？何况是这种事！”祁小羽有些不解道。 赵岩忙解释，“哥哥哥，你别误会啊，兄弟我不是那意思…你说这话不远了么？咱俩什么关系呀。” 祁小羽马上说道：“这样，明天你去租赁公司租辆商务车，费用算我的！带你妈出去走走，我看看把手头工作安排一下，我也跟你去，帮你换着开开车啥的，你一个人照顾老娘总得有个伴。” 听起来，祁小羽给安排的很周到了，赵岩又一次感激掉泪。 “哥，我啥也不说了，你就是我亲哥！” “还有什么问题，一块说出来，咱能帮你解决的马上定下来，暂时解决不了的想办法给你解决！” 祁小羽这齐了咔嚓的办事方式，让赵岩钦佩到五体投地。 “只是，不知道芯玉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出去…” “呃…这个…我这倒是可以帮你说合说合，但是，主要还是得看你对人家的态度，回头找机会去和芯玉敞开心扉聊聊天，我相信如果她看到你的真心，应该会考虑的。” 听到祁小羽这么给他打气，赵岩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不过，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凡事没那么完美，其实，在他内心来讲，能有祁小羽这么一个事事都为他想周全的好哥们，已经知足了。 第二天一早，由于昨晚熬到实在太晚，祁小羽还在呼呼大睡，半醒状态下突然想起约好了当天去赵岩家的事，也就在此刻，手机也响了起来，摸过来一看，是尚欣月打来的。 “喂？小月。” “祁大老板！还不起床？都在等你了，不会失言吧？” 祁小羽猛然起身，边提裤子边开免提说道：“起来了！马上哈，你们现在哪儿呢？” “就在你屋门外边！快开门！” 听尚欣月说着同时房门被敲响…咚咚咚… “来了来了！” 慌忙穿好上衣，跑过去开门。 开门的刹那，尚欣月径自走了进来，祁小羽探头向外面望了望，回头问道：“就你自己？” “怎么？大清早的，难道我还把别人一块儿招来观赏一下你这单身汉凌乱的窝啊！”尚欣月没好气地说道，一边帮忙收拾着什么。 祁小羽有些不好意思，呆在那看她一边抱怨一边忙来忙去的。 “我就说嘛，这没有女人的屋子啊，简直就是猪窝！你祁小羽也是个干净人，怎么也把屋子住这么乱糟糟的。” 祁小羽无语地瞅瞅她，哎？你尚欣月凭什么这么说？怎么听着像个老妈子一样。 尚欣月回头看看他，“咋的？不乐意听啊？难道我说的有毛病么？” “嗯嗯，没毛病，您继续收拾！帮我收拾屋子可不付薪水的哦，谢谢了哈，我先去洗脸刷牙…”说罢，向卫生间走去。 瞬时间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祁小羽手刚搭到卫生间门把手上，就被尚欣月从身后死死搂住… “羽哥…难道你不羡慕赵岩和芯玉姐姐么？难道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无动于衷么？” 如果换作以前，祁小羽会毫不留情地马上挣脱她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犹豫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罢休 尚欣月顺势将头靠在祁小羽后背，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突发发生的这一幕都不知该如何收场，如果换作是影片里的桥段，接下来男主角肯定再无任何理由拒绝，甚至可能会有一场‘吻戏’... 祁小羽几次抬起双手，还是没办法选择挣脱，或是去触碰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双强有力的手臂，只好静静在呆在那，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没了主意，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祁小羽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似的，这种事情本应由他这个爷们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思来想去始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话，事情已然发展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对尚欣月还谈不上什么更进一步的情感，总还是需要照顾到她的情绪和面子的。 而尚欣月这边，她做出这个举动之前，必定做过深思熟虑的，或者说，一定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在她做出行动忐忑不安几秒钟后，靠在祁小羽后背欣慰地笑了笑，居然没有被马上拒绝，看来事情还有的缓。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尚欣月已经开始有些着急紧张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她希望祁小羽能说点什么，但又不敢肯定会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实在沉不住气了，尚欣月先发问：“羽哥，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心跳那么快呢？如果你是心动的感觉，麻烦你现在马上告诉我！我真的等不下去了，你不知道这种感受有多煎熬！” 听到这番近似哀求的话，祁小羽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简单说道：“小月，你先松开好不好？” 显然，这种话毫无防御力，尚欣月坚决地说：“不！今天不管是什么结果，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擦了...刚才就不应该给她开门...祁小羽已经开始琢磨些根本没用的后悔事，彻底没主意了...哪怕现在随便一个人给他打来电话也算是件缓解气氛的事，至少可以多点时间考虑，甭管是答应或不答应的语言... 脑袋里刚飘过这个想法，手机铃声响起...擦...祁小羽心想，一定要好好感谢打电话的这个人。 “小月，你看...我先接个电话，好不？” 尚欣月没吱声，吱声稍微松了一点劲，祁小羽无奈，只好从兜里掏出手机...原来是赵岩打来的。 “喂？” “哥啊，你起床了吗？” “嗯” “我已经租好车了，一会我去公司接你，那什么，小月去公司了吗？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没人接。” “小月...” 尚欣月从祁小羽身后一把抢过手机，“喂，岩哥，我是小月，等下你来了公司先在楼下稍等一会儿。” “啊？你和哥在一块儿啊，行，我现在就去公司找你俩。” “没听明白啊？我说！你在公司楼下等着！我俩还有点事！” “啊？哦，哈哈，明白了！先忙你俩的，我不着急哈。” “挂了！” 祁小羽懵逼了，我擦...这小子是来故意挖坑的么？本想着让他帮着解围呢。 好吧，尴尬场面持续进行中... 一直在身后紧紧搂着的尚欣月没有丝毫松动，祁小羽深呼吸一口气，还是选择抬手去挣脱。 “小月，松开吧，咱俩不合适，哥不想骗你。” 当祁小羽说完这话的时候，能感觉到靠在他身后的尚欣月在抽泣，“羽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心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次试着交往的机会，试试总可以嘛？” 又将祁小羽逼到了找不到任何说辞的地步，“小月，其实你可以...” “我的选择不用你来指点！我说过，公司里的任何事我都会无条件听从你的，但是我个人的生活就不用你操心了。” 祁小羽突然说道：“好！给我些时间，等我一年。” “啊？羽哥你说什么？”尚欣月立马松手转到他面前欣喜地问道。 “小月，给哥些时间，我真的不想骗你，不能因为你对我的看重我就稀里糊涂答应和你在一起，我相信你也不会接受的，你说呢？” “好！我愿意！我等！”尚欣月又一把从祁小羽正面抱了上去。 “哎哎哎，咱先松开好不好？话还没说完呢，就像你刚才说的，可以先试着了解一下，如果这期间我们真的不合适，也请你不要怪我，一年时间内如果我爱上你了，我会主动追求你，而不是让你一个女孩子苦苦追求，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这里，也算是给尚欣月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复了。 尚欣月愉悦了那么几秒钟，又忽然沉下脸急问道：“羽哥，你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吧？” “我说，咱能不能先松开再说？”祁小羽稍稍后仰着上身，情急之下的尚欣月几乎都快贴到他脸上了。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呢！” “难道你不喜欢男生爱上你的感觉？非得这么穷追？女孩子不应该这样，何况咱们小月也不差！还是那句话，哥给你丑话说到前头，如果这一年里你喜欢上别人，哥衷心祝福你，如果...那你不许怪我，感情总不是强求来的，你说对不对？” 祁小羽反复为到时候不必要的麻烦先做好一切提示，只因为他十分珍重与周围这帮好朋友的关系，生怕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影响友情。 “哎呀，你烦不烦呐！放心好了！还怕我讹上你么？”尚欣月有些撒娇道。 “好了，一会儿赵岩该上来了，赶紧松开吧，哥这蓬头垢面的...”说罢，准备挣脱尚欣月去洗漱。 “他上来更好，多个人见证，嘿嘿~” “好了，不开玩笑了，今天还有不少事呢。” 尚欣月依然不松手，突然含情脉脉地仰头看着他，“羽哥，吻我一下。” “啊？？？别闹了！” 再看尚欣月已经闭上双眼，嘴角微笑着等待... 祁小羽体内荷尔蒙差点爆表...喉结处不停地鼓动着，尤其女孩子身上的那股清香一股一股地扑鼻而来，肾上腺素怂恿下，一些‘不好的想法’几乎要马上占据并控制他的大脑... 或许是过于紧张，身体不由得微微向前倾了一下，岂料，尚欣月扑哧一下乐了起来，以至于抬头看了看祁小羽愣在那里的表情后捧腹大笑起来... 祁小羽担心她误会，也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忙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说我在笑什么？”尚欣月仍旧在那捂嘴乐着。 “尚欣月！你玩我呢是不？”祁小羽装作生气往楼上走去。 尚欣月料想是不是确实有点过了，赶忙追上去，“哎！羽哥，你别生气嘛，跟你开玩笑的啊！” 祁小羽回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开玩笑的。” “你！…” “你什么你，以后记住，不要和单身汉开这种玩笑，你该庆幸我还没习惯上你，否则你会为自己刚才那玩笑付出代价的！”祁小羽边收拾床铺边说道。 尚欣月不依不饶继续逗趣道：“哈～什么代价？吓死你，瞧你那小胆，都不敢吻女孩子，哈哈～” “呵～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敢，只是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做不喜欢的事！否则，你敢这么戏弄单身汉？恐怕早给你扑床上了！” 尚欣月一直笑嘻嘻的表情马上晴转阴，不知道该为祁小羽正人君子的品格钦佩，还是为他这句‘伤人的话’而苦恼，弄了半天合着祁小羽对她都谈不上喜欢，何尝再去谈情说爱… 不过，尚欣月那种不服输的性格是不会因为这一句话就打退堂鼓。 “行，我不怕你不喜欢不爱，呵呵～你等着吧，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祁小羽头也没抬继续收拾房间，“我说小月，听哥哥一句，你呢，该干嘛干嘛去，咱俩全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哎对，本来也确实没发生什么，我觉得你还是…” 祁小羽再抬头看的时候尚欣月已经不见了踪影…人呢？ “小月？别搞了！赶紧出来，去楼下迎迎赵岩，他应该快到了，我去洗把脸，马上就好！”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还是没见着那姑娘，只见房门开着，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一声不吭溜了… 这时候，赵岩又打来电话。 “哥，收拾好了吗？” “马上，马上啊，都怪小月，耽误事！”随口这么一说，卧槽…我跟他说这个干嘛，真是嘴欠的。 果然，电话那边的赵岩一听就乐了，“哈哈～哥啊，不着急啊，你俩慢慢办事，我就在楼下等着呢。” “哎哎哎…” 赵岩已经挂断了电话。 待收拾好一切，刚准备出门，差点和尚欣月走个碰头，“哎呀，冒冒失失的干嘛呢？吓人吧啦的！” 尚欣月催促道：“你管我干嘛，赶紧走啦！赵岩在楼下等着了。” 祁小羽看她有些不对劲，笑起来极不自然，“你是不又憋什么坏水呢？” “不许诽谤我啊！反正是与你无关的事，用不着你过问吧！”尚欣月一脸神气道。 “与我无关？那敢情好，行了。走吧，姑奶奶，这一早上，就跟你耗时间了！浪费时间和生命！” 尚欣月笑而不语，心想，别着急，有你惊讶的时候呢。 楼下，赵岩已经等候有一会儿了，远远见到祁小羽二人走来。 “羽哥！这儿呢！你俩干嘛呢，这好半天…”赵岩边说边嘿嘿坏笑。 尚欣月为了衬托气氛，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只是笑而不语，没作任何解释。 祁小羽吓唬道：“你小子别到处瞎说啊，小心炒你鱿鱼！” “放心啊，哥，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你俩的关系！哈哈～” “刚说完就不长记性是吧？只要让我从别人那里听说到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吧！” “啊？放心呐，哥，我会替你俩严加保密的，嘿嘿～”赵岩猜想，没准这对男女已经发生什么了，不然怎么会显得如此紧张？ “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什么？” 赵岩从后视镜仔细看了看祁小羽二人，呃…祁小羽额头上没有细汗，眼神镇定，只是看起来坐姿稍微有些不自然，尚欣月双鬓也未见‘事后’的绯红，或者压根没看出来她有多么‘满面红光’。 车子开动了，朝着赵岩家奔驰而去… 以前都不曾听赵岩详细说过家里的实际情况，祁小羽尤其不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 以至于之前只听赵岩说家里是与d市市区临近的小镇，殊不知，赵岩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到达一处偏远僻静的小山村。 岂料，赵岩的母亲早已等候在村口，祁小羽早已在车上看到远处两个晃动的身影。 这时候，赵岩也忙指着前方说道：“快看，那是我妈妈，还有芯玉也在那！” 车子很快开到她俩附近，祁小羽定睛一看，确是芯玉… 只是看起来比以前瘦多了，也罢，打从芯玉入职公司以来就没怎么见过面。 这次在这种场景下见到芯玉，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祁小羽和尚欣月一前一后下了车，赵岩妈妈马上在芯玉的搀扶下上前打招呼。 “妈，我回来了，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好大哥…”赵岩忙为大家作介绍。 赵岩妈妈摆摆手，示意儿子不必再做介绍了。 “这位小伙子一定是祁小羽吧？…还有这位姑娘是尚欣月，对吧？呵呵～”原来，赵岩妈妈早已做好功课了，这应该得益于赵岩或者芯玉的详细介绍。 “阿姨，您好。”祁小羽和尚欣月异口同声道。 “嗯，好好好，咱们快回家吧，阿姨给你们预备了好吃的。” 把赵岩妈妈和芯玉二人搀扶上车，车子继续向村里进发… 刚才芯玉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好意思正眼看祁小羽，待上车之后，芯玉才缓缓问道：“羽哥，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你还好吧？” “嗯嗯，挺好的，你怎么…” “不好意思啊，羽哥，我来这儿也没提前和你打招呼。” “哎，这什么话，咱们之间用不着这也客气啊，要说，自从你来了公司，我也没太顾及到你，不要怪我才是。” “哎呀，你俩一个老板，一个员工，就别这么客套啦，何况咱们都是朋友呢！” 二人正聊着，被尚欣月打断了话。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异姓兄弟的春天 一处典型的东北部农家小院，石砌的院墙低到一个成年人稍微用力就能翻进院子，一只小土狗歪着脑袋摇着尾巴蹲守在院门前，看到车子停到院门口马上奔了过来。 小土狗撅着鼻子呲呲探着脑袋，似乎感觉到一些陌生，微微呲牙，刚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的尚欣月还没探出脚，一下子又吓得蜷缩回来。 “哎呀！有只狗！” 芯玉笑着说：“没事的啊，它不咬人。”忙帮着驱赶，“乖啊，都是客人，不许嚎叫！” 小土狗好像听懂了话，乖乖的收回了呲着的犬牙，但仍警惕地看着车上的陌生人。 祁小羽笑道：“芯玉，可以啊你，看来已经融入这个家啦，呵呵~” 芯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搀扶赵岩妈妈下车。 这时候赵岩也忙从驾驶座跳下来大声呵斥：“来福！去去去，我看你再敢给我呲牙试试，削折你的狗腿！” 小土狗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又摇着尾巴小心翼翼雀跃地奔上前哄舔赵岩的裤角。 赵岩俯下身摸了摸小土狗脑袋，“来福，记住了啊，这些都是咱家客人，哦不，是恩人！” 小土狗轻轻嚎了两声以示欢迎，雀跃地向院子里跑去... 赵岩妈妈忙招呼道：“儿子！快迎客人进屋啊！这孩子。” 赵岩忙上前帮着芯玉搀扶母亲，说道：“老娘啊，您就不用操心了，快进屋去吧。” 祁小羽突然发觉两手空空，咋有点不得劲呢？...我擦...这一早上被尚欣月一打岔都忘了准备点礼品带来了。 刚回头间发现身后的尚欣月正冲他乐，“看来咱们心思细腻的祁老板也会有处境尴尬的时候呀，哈哈~” “小点声行不？这事弄的，都怪你，大早起的我还没清醒呢，瞎打岔。” 正琢磨着想和赵岩说一声，现在开车去附近找家商店买点什么，还来得及，这要是都已经进屋了，两手空空岂不尴尬的要命？ 尚欣月抱怨道：“羽哥，你先别急着怪我，记得回头把礼品钱给我报销了就行！哼！” “哥，你俩干嘛呢？咱进屋吧。”赵岩在前面招呼道。 尚欣月小声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拎东西？” 只见她已经打开车后门，祁小羽忙上前一看，后备箱里装了一大堆水果、补品... 随即抱歉地笑道：“呵呵~还是女孩子心细哈，咱们小月有心了，感谢感谢啊！这钱一定给你报销，双倍！双双倍都行！” 俩人一边往下拎东西，尚欣月一边说道：“哼！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是一副不待见的脸色对我。” 祁小羽安慰道：“没有没有，你这话说的属实言重了，咱们小月可是公司里头号热心肠，大伙要认为我对小月苛刻了，还不来个集体大罢工啊？” “嘿嘿~这话听着还算讨人欢心，本来就是嘛，谁要是娶了我这样的女孩儿当媳妇，偷着乐吧，羽哥你说是不？” “哎...赵岩呐，锁车！”祁小羽拎着一堆礼品追了上去。 身后的尚欣月跺了跺脚，“每次说到正经的就开溜！哼！...羽哥你等等我呀。” 农家小院里收拾的却也干净整洁，一只老母鸡领着几只小鸡在一小片菜地里啄食，小土狗‘来福’也因家中来了客人欢快地在院子里撒腿奔跑，可能当天是这个院子少有的热闹吧。 在靠近院门的墙角是一栏搭建的简易猪圈，但并没看到有猪在里面，食槽里干干净净的，旁边垒砌的一格一格看起来像是兔子窝，都一样空空如也... 祁小羽大概可以想象到，如此一贫如洗的农家，有可能因为主人的病情，早已变卖了所有可以用来换作医药费的东西吧... 待祁小羽他们进屋后，更加印证了他的想象，放眼扫了一圈，家中除了板柜上的一台不知是什么牌子的电视机，旁边还有一台同样没有铭牌标识的小型冰箱，除此之外再没看到任何家电，或者说值钱物件。 “儿子！快，招呼客人坐下喝点茶。” 赵岩妈妈坐在堂地的小马扎上嘱咐着，一张看起来像自己打制的实木桌子上已经摆好几个刷的锃亮的水杯，芯玉正在帮着给众人倒茶水。 “哎呀！老娘啊，您就别操心这么多了，好好呆您的吧。” 只见赵岩匆忙跑出去，从车上拎回来一大件矿泉水，“哥，咱们喝这个，家里的井水‘很硬’怕你们喝不惯。” 祁小羽当然明白赵岩的意思，无非是觉得自己家里卫生条件有限，担心客人喝着尴尬罢了。 心领神会地准备端起桌上的杯子，“呵呵，没事啊，我小时候也一直在农村生活，就喜欢井里的水，喝着甘甜！”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尚欣月，为她两难间缓解了尴尬。 芯玉忙提醒道：“羽哥，小心烫啊。” “哦，呵呵，嗯...”祁小羽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环视四周。 赵岩妈妈笑着说道：“咱们家就这条件，呵呵，大家多担待哈，这还都亏芯玉这孩子帮忙收拾，要不然平常我这老太太可收拾不了这么干净。” “阿姨，您客气了。” 倒也是，看得出来，屋子里虽然陈设老旧了些，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已经裂成蜘蛛网状的水泥地板，看起来甚至比瓷砖地板都要干净许多。 “确实是，这段时间有劳芯玉了，真的很感谢！”赵岩在旁边嘿嘿乐着，打从进屋，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芯玉。 “举手之劳而已...”芯玉话不多，但看得出来，她已经有很大改变了，起码比起祁小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要好很多。 “哎，我都不敢相信我家赵岩能有你们这帮朋友，都是好孩子啊...”话只说了一句，赵岩妈妈就有些眼圈泛红了。 祁小羽他们马上起身安慰。 赵岩妈妈摆摆手示意没事，让大伙坐下。 “呵呵~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哎...你们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哎，我们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儿子，快，给客人拿水果吃。” 赵岩妈妈一看就是那种淳朴的农村妇人，高兴之余都不知该如何表达了谢意了。 “哥，嫂子，吃苹果，这些都是我们庄里果农家的，好吃着呢！” 祁小羽和尚欣月同时抬头看他，只是俩人脸上的表情大不相同。 祁小羽尴尬地笑了笑，对赵岩小声说道：“你小子疯了吧？怎么能这么称呼呢？” “哎呀，我这说顺嘴了。” 尚欣月开心地刷一下起身，“呵呵~谢谢哈。” 再看一边的芯玉，正瞪大眼睛瞅着他俩，“啊，呵~你们这是？...啥时候的事儿？” 祁小羽忙解释，“别听他瞎说，这小子的嘴瞎吐噜。” 赵岩妈妈忙打圆场，“是不是人家还没结婚呢？儿子，你别随便称呼...呵呵~其实没事的，这个年代了，尤其你们年轻之间更没那么多讲究，就算现在只是搞对象阶段，叫嫂子也不碍的，俩人好好处吧，等你俩将来办喜事，阿姨一定去参加...” 说到这里赵岩妈妈的笑脸慢慢沉了下来，或许，她早已对自己病情的发展有心理准备了吧... 纵然误会连连，祁小羽也不好再去强解释什么了，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还是尚欣月激灵，马上打岔道：“哎，对对对，阿姨，到时候您一定去参加我们的婚礼！看您起色多好，开心，开心最重要！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 趁此机会，赵岩也忙附和道：“是呗！老娘啊，您身体且硬朗着呐！您儿子的婚礼也得参加呀！等将来还指着您给我带孩子呐，呵呵~” “那可不！所以啊，岩哥你得抓紧啊，总得先讨个媳妇才能让阿姨早点抱上孙子嘛！”尚欣月这嘴真是甜到不要不要的... 赵岩妈妈一下子就被逗乐了，看起来精气神更足了，“呵呵~这孩子真会说话，真讨人喜欢！对，我就等着我儿子尽快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了，哎，可是这孩子不争气！...”说罢，笑着看了看呆在旁边的芯玉。 芯玉已经被这帮人弄的实在不好意思了，脸颊绯红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大锅里的菜，该热乎了...”说罢，向厨房走去。 赵岩直愣愣地呆站在那，本来以为在众人的烘托下，会从芯玉那儿得到一些反馈信息，但结果稍让他失望。 估计这时候也就这么个榆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祁小羽小声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厨房帮忙？笨呢！这么下去啥时候能讨到老婆？” 尚欣月也补充一句，“就是！你是老爷们！得主动点！” 母亲也笑着冲他点点头。 赵岩顿了顿，看看祁小羽和尚欣月，再看看母亲，鼓足勇气向厨房走去。 “哎，回来！”祁小羽突然起身道。 “哥，怎么了？” 将赵岩拽到院子里，小声对他说：“芯玉那姑娘之前受过伤，这事你知道的，既然你真心喜欢人家，自己就长点心，不要火急火燎的上来就对人又搂又抱的！也不允许你这样！你那套霸王硬上弓的想法赶紧给我打消了！再让我知道你上来就给人想亲嘴，看我怎么收拾你！记住喽！要慢慢来！从心里出发，去感动她，体贴她，懂了？” “哦” “说懂还是不懂！” “懂了懂了。” ... 不一会儿，只听赵岩在厨房喊道：“马上开饭喽！” 尚欣月也挺有眼力劲，忙说：“我也去帮忙。” 赵岩妈妈有一句没一句地找祁小羽聊着，“呵呵~这姑娘挺好的，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喜欢的很不容易的。” “阿姨，您说的是，我们公司很多好姑娘，不用为你家赵岩发愁哈...再说，呵呵，芯玉这姑娘就不错。” 赵岩妈妈会心地笑了。 俩人正聊着，芯玉端着一盘菜过来，但祁小羽和赵岩妈妈同时发现她是挂着眼泪出来的。 赵岩妈妈疑惑地和祁小羽对视一下，转而问芯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赵岩欺负你了？” 祁小羽腾一下起身向厨房快步走去... “哎，羽哥！”芯玉在身后忙喊道。 但祁小羽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进厨房，给赵岩拽过来就一顿小声斥责，“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当我刚才的话耳旁风么？” “哎哎哎，哥啊，冤枉啊！”旁边的尚欣月只顾着傻乐，赵岩忙恳求道：“小嫂子，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祁小羽刚要再说些什么，芯玉从外面跑了进来，“羽哥，你别误会，没什么事的。” 祁小羽疑惑道：“那你怎么？...” “你问他吧...”芯玉擦擦眼泪含笑又出去了。 赵岩这才一副神气地慢声道来，“嘿嘿~兄弟感觉有戏了。” “哎，我就说嘛，岩哥这一点值得所有男人学习，尤其羽哥你！真得好好向人家学习。” “你别跟这儿添乱...还有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怎么回事？” “哼！”尚欣月噘了噘嘴端起一盘菜出去了。 赵岩乐呵呵地凑到祁小羽耳边说：“哥，恐怕兄弟要比你先完成人生第一件喜事了，嘿嘿~” “啊？不会吧，这么快？她答应了？” “嘿嘿~算是默认吧，刚才兄弟在这儿向她郑重表白了，而且兄弟是单膝跪地向她表白的。” 祁小羽笑着捶了他一圈，“可以啊你小子，那她怎么个意思？” “她说先让我好好跟着你干，结婚是件大事，她还需要和家里人沟通一下，但是，她已经答应和我交往了，哈哈~” “卧槽，你小子行啊，敢情你是直接求婚呐？戒指给人准备了没，就求婚？” 赵岩信心十足地说：“我的哥啊，咱再是个榆木疙瘩也知道求婚这事儿起码得有个物件啊！那戒指属实是金店最小克数的，可能刚才她带在手上都没引起你们注意吧？小是小了点，但我以后会努力工作，给她好日子的。” “行，看来你小子早有准备啊，有出息！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到时候人家提彩礼什么的不要抠搜的，好歹一重点大学高材生呢，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好好珍惜人家。” “放心，哥，我知道该怎么办。” 但看得出来，赵岩喜悦的表情下还隐藏着一丝愁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