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特工：总统宠妻101》 第1章 小特工 f国。 深夜，十六世纪古堡。 庄园内，黑衣制服保镖来回巡逻。 东边塔楼的小房间，灯光昏暗。 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着几十台监视器屏幕，如捕猎的小兽。 宽大的外套罩在“他”身上，显得更瘦小了。 一张白净的脸，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秀气。不到170的个子，对于男人来说也过于娇小了。 但她的眼神锐利专注，任何细枝末节都无法逃过那双漆黑的眼睛。 “你都盯了一晚上了，休息一会儿吧。”同事大a把一杯咖啡放到她手边。“几十个屏幕，能把人的眼睛看瞎。你先睡一会儿，两个小时后我叫你。” “不用，不困。” 声音很低。 小兽的瞳孔仍紧锁着屏幕。“123组在巡逻？” “嗯。你说保护的究竟是哪位大人物，要出动咱们整个ftk调查组？咱们都是最顶尖的特工，当保镖使合适吗？” 凌一没有接话。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运转，把角落的画面调出来放大。 大a习以为常。小家伙一旦进入工作模式，旁边的人都是空气。 一年前凌一刚来报道时，他还挺瞧不起她的，一个又瘦又小的娘娘腔能破案？开什么玩笑。但事实证明，凌一不但能破案，还能拿枪，瘦瘦的小身体里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工作起来比谁都拼命，现在已经成为组里的核心人物，很多悬案都是她破的。 “嘭——”监控画面内突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火花。 监控室一震。 “西楼发生爆炸了，需要支援。”对讲机里传来小a急切的声音。 “马上到。” 西楼的火熊熊燃烧着。 凌一和大a忙赶往西楼支援。 跑到一半…… 不对，那位霍先生住在北楼，这是声东击西，想引开他们。 霍先生有危险！ 凌一猛地止步，掉头往回跑。 北楼内。 “发生什么事了？”女佣们吓得花容失色。 “霍先生呢？” “二楼第三方间房。” “有炸弹，赶紧撤离，快——”凌一大喊。 “快跑啊！”大家慌忙逃命。 凌一冲上二楼，一脚踹开房门。 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落地窗前，男人刚沐浴完，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 月光照在他身上，线条凌厉的胸肌，八块腹肌，年轻的线条散发着性感的光芒，犹如月光中的阿波罗神，造物主的神赐。 他在一片火光中转头，一张英俊冰冷的脸，下颚线条十分漂亮，傲慢又尊贵。 目光幽冷。 “霍先生，小心——”凌一扑上去扑倒他，从阳台跳了下去。 纵身一跃的瞬间，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他们身后炸开。 “轰隆——”整片黑夜被照得通明。 火烧了一整夜。 …… 监控室。 女医生小心翼翼地取出手臂内的玻璃碎片。 凌一灰头土脸，衬得两只眼珠子愈发明亮得像星子。闷哼一声，额头直冒冷汗。但医生问她疼不疼，她摇摇头，动了动苍白的唇，“没事。” “凌一，这次幸好你反应快，救了霍先生，不然就完犊子了。” “监控那么严密，一只苍蝇也难飞进来。居然能在咱们眼皮底下装炸弹，他是怎么做到的？”大a百思不得其解。 “还好吗？”一个冷厉干练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约莫三十岁，脸色严肃。身着黑西装，耳廓上挂着蓝牙耳机，与外面的组员保持联系。 修长的双腿，步子迈得很大。一米八八的高个，五官冷厉，给人一种沉默寡言，不易亲近的感觉，却生得十分英俊，又酷又冷，极有男人味。 “队长！” “言队。”凌一起身。“我没事，霍先生怎么样？” “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言琛有一双极为冷峻的眼睛，望着凌一。“你知道你刚才救的是谁吗？” 第2章 你救了总统 凌一摇头。她的工作是执行任务，而不是问问题。 “是总统阁下。” 言琛话音刚落，立刻引来一阵惊叹。 “天啊，总统——” “总统大人？”大a惊讶，“难怪要出动我们整个组呢，今晚稀里糊涂当了一次总统保镖，我可得加进简历里。” 说着拍了凌一一掌。“好小子，你立大功了！你救了总统大人的命，就准备升职加薪，当上队长，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吧。” 凌一快被他拍出内伤。她没想过升职加薪，她进ftk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 “行了，别贫嘴了。这几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炸弹的事，已经安排专人调查。”言琛多看了凌一一眼。“好好休息。”她两只眼珠熬得是血丝，小脸更瘦了。 凌一走出庄园。 长长的车队驶来，一辆林肯房车停在她面前。 后座车窗缓缓下降，男人倨傲俊美的侧颜一点点展露在她眼前。 希腊山峰般的鼻梁下，是男人坚毅漂亮的唇线。 有些人，仅仅一个侧颜就已无以伦比的尊贵。他仿佛不属于这世间，或者说世间的一切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唯独他光芒耀眼。 “总统大人。”凌一忙敬了个礼。 在ftk任职，经常要与政要权贵打交道，她从不怯场，这是唯一一次……有些紧张。 “总统”这两个字已是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象征，更何况他本人气场非常强大，给人一种压迫感。 黑色身影所散发出的，是让人窒息的强势。 呼吸，微微喘不匀。 霍夜行慢慢转过头来，深蓝的瞳孔看她。那种蓝色，似极了夜色中的海，平静幽深、神秘，并且极冷。 “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声线低沉，性感。 “这是我该做的。”凌一恭敬地回答。 职责所在，不该要求额外奖赏。 “我不喜欢欠人。” “能有机会保护最受爱戴的总统阁下，是我的荣幸。”这并非拍马屁，面前的男人绝对担得起“最受爱戴的总统”这一美誉。 自他就任总统以来，国泰民安，人民富强，所有人提起这一位年轻的总统都赞不绝口。 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前五百年后五百年，最优秀的一国领袖。 霍夜行递给她一张名片。“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凌一心想真的没必要，他们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接触了，双手却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这就是身为总统的魄力吧，他一开口，就让人不由自主臣服。 “谢谢总统阁下。” 长长的黑色车队绝尘而去，后视镜上国旗飘摇，威风凛凛，非常壮观。 凌一独自站在路灯下，望着黑色名片上的数字发呆。 遥不可及的总统大人居然给了她私人号码，怎么感觉……那么魔幻呢？ …… “啪——”灯开了。 “爸、妈、哥，我回来了。”凌一在玄关处换了鞋。 五十平米的小房子空荡荡的，无人回应。 桌上摆着一家四口的合照，边角发黄。一对夫妻牵着儿子，抱着女儿，脸部都被挖掉了，显得有些怪异。 凌一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肚子很饿，却累得连冲个泡面的力气都没有。连续几天长时间盯着屏幕，眼睛又酸又涩，还有些发花。 她把相框抱入怀中，轻垂睫毛，微笑，“别担心，我很好。” “我今天救了总统大人呢，厉害吧？总统大人还给了他的私人号码，说会满足我一个要求。可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责任。” “这个，就留作纪念吧。”她把卡片插入沙发缝隙。 望着照片，笑容逐渐褪去，眼神变得凌厉。 “我一定会找出杀害你们的凶手，为你们报仇。” 第3章 侧写专家 ftk调查局。 一大早。 “嘭——”礼花筒内喷出五彩斑斓的彩带和亮片，洒落凌一满身。 “欢迎我们的大英雄。”大家齐齐鼓掌。 在清一色男性，而且个个身强体壮，平均身高在185以上的警队里，凌一就像个没发育的小孩，个子矮了一大截，瘦瘦小小的。 “看，我还特意给你买了个蛋糕，够哥们吧。”大a大喇喇环住她的肩膀。 “谢谢。”凌一不大自然地睨了眼肩上的大掌。常年以男性身份混在警队，很多事情她已经习惯了，比如看男人洗澡什么的，但对于肢体接触她仍有一点抵触。 “凌一，总统大人超帅对不对？他可是咱们国家的门面担当。提亲的公主，手牵手都能绕地球两圈了。” “他真人是不是比电视上还帅？” “听说是你扑倒他的，那你们是不是抱在一起了？总统大人抱起来什么感觉？” 作为组里唯二的两位女文员，小青和小美表现得非常激动，眼冒红光。 凌一眼前掠过霍夜行站在月光里那一幕，的确是……惊艳绝伦，无论看身材还是看脸，他都绝对是让女人神魂颠倒的男人。 至于肉体，抱起来硬硬的，说明他常年健身，肌肉锻炼得比特种兵还要强壮。传闻这位总统大人苛求完美，对，是任何方面，所以对自己的身体要求也很严格吧。 他是她目前见过最优秀的男性，能与他匹敌的，就只有队长言琛。据传言琛的家世深不可测，追求他的女人也是多如过江之鲫。但他似乎对女人不感兴趣，目前仍单身。 凌一点点头，客观评价。“是很帅。” “啊——”小青和小美手抓着手尖叫。“为什么不是我扑倒总统？” “切，花痴。”大a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们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险？给你们一百个胆子，你们也不敢上。凌一，好样的。”然后又一掌拍在她背上。 “……咳咳。”凌一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夸她，她接受，但能不能别每次一夸她就拍她？她真的快被拍出内伤了好么？ 大a痛心地控诉。“这个看脸看钱的时代太残忍了，可怜我这只单身狗……” “恋爱第二天的你，请不要冒充单身狗。”凌一淡淡地拆穿。 “你有女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特工也是很八卦的，忙凑了过来。 大a红了脸，“我去，你怎么知道我和那妹纸昨天确立了关系？” “是啊。我们的犯罪心理学硕士、侧写高手，赶紧给我们解解惑。” “很简单，三点。第一，我和你共事一年，你在这个季节都是穿纯棉的衣服，而你身上这件衬衫是亚麻质地的，你觉得痒，在短短几分钟内挠了五次，说明你对亚麻过敏，所以衣服肯定不是你自己买的。而你是家中独子，没有姐妹，那么应该是你女朋友买的，而且是情侣装。” “第二，你以前几乎不发朋友圈，但最近这一个星期，你基本上每天都会发一条，有时候是自拍，有时候是生活琐事，其实都是发给那个人看。第三……” 凌一轻笑，指了指他的脖子。“出门之前，记得先擦掉脖子上的草莓印。” 场哄堂大笑。 大a窘迫地抹了把脖子。“你妹啊，这么喜欢分析人，你会单身一辈子的你知道吗？” “别闹了，有案子。”言琛一脸严肃地走进来，大家纷纷收敛了嬉笑，跟进会议室。 第4章 枪击案1 会议室内，白板上贴着几名受害人的照片。 “这已经是本月第四起枪击案，地点在星宫附近，一枪爆头，手法非常利落。”言琛看向凌一。“你有什么看法？” 凌一合上资料，目光如炬。“我想我们要寻找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退役狙击手。” “为什么是五十岁？”有人提问。他们相信凌一的判断力，虽然他还很年轻，但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犯罪人格侧写专家。之前的案子，他百发百中，就没有失手的，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死者体内取出的子弹都是同一军用型号，那一型号早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经停产。他之所以选在星宫附近，是为了示威，由此可以推断，凶手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通常表现为高度攻击性、毫无愧疚感、行为无计划性，以及最重要的一点，社会适应不良，因此会通过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来引起公众的注意。”凌一一口气说完。 “你的意思是，他杀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引起关注？” “是的。” “和我想的一样。”言琛颔首，表示认同。“凶手犯案越来越频繁，必须阻止他再次作案。从现在起，分成三个小组，配合警方，二十四小时巡逻。” …… ftk小组员出动，连做文职的小美都被派出来了。 走了一天，她累得叉着腰直喘气，佩服地看着仍认真巡查的凌一。厉害了！干这行不但要求iq180，对体力也有着极高的要求，难怪不招女特工，哪个女人扛得住啊？ 凌一拿着笔记本，采访了几个路人。 “你问他们有什么用啊？总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凶手。” “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只不过，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凌一皱了皱眉，环视了一圈。傍晚散步的人很多，符合凶手年龄的男人就有二十多个。 凶手也许就是他们之中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根本不会让人提防，这才是最可怕的。 “有没有发现？”言琛走了过来。墨镜遮住了他凌厉的眼神，只露出了鼻梁和下巴，微青色的胡渣让他看上去又酷又有男人味。 小美急于在男神面前表现自己，抢着道：“目前还没有呢，但请言队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抓到凶手的。” 言琛只看凌一。她摇摇头，“但是我根据死者情况以及射程推断出了几个凶手犯案的位置。” “带我去看看。” “好。” “言队，等等我呀。”小美忙小跑着跟上去。 跑了几个地点，天逐渐暗下来。 “回去休息吧。”言琛道。她的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 “我还撑得住，而且二十四小时轮班……” “我增加了一个小组，和你轮换。” 也许因为华灯初上，许是因为晚霞明艳，言琛严肃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墨镜遮住了眼，辨不出眼神是否柔和。 “别把自己逼太紧，回去好好睡觉，给脑部一点放松时间，也许一觉醒来会有新的想法。” “谢谢言队。” …… 第二天一早，凌一拎着早餐，坐在星宫附近的长椅上吃早餐，一边分析案情。 从作案手法来看，凶手对这一带应该很熟悉，是附近的居民吗？ 她最想不通的一点是，凶手扛着狙击枪犯案，却没有被发现，他是如何掩人耳目？ “小姑娘，抬抬脚。”清洁工大妈把橘子皮扫成一堆，一边抱怨。“现在的人太不讲文明了，吃完就往地上丢，十个垃圾桶都不够装的。” 说着把垃圾倒进可移动的垃圾箱里，拖着它去别处打扫了。 下一秒，黑亮的眸子猛然睁大。 她知道了！ 第5章 枪击案2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凌一匆匆跑进局里，“把这一区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男性清洁工的资料都调出来，看看谁有参军的经历。” “你是说凶手是清洁工？会不会搞错了？”大a惊得险些被烟烫了嘴。不会吧，在他印象里，清洁工都是淳朴的大叔大妈，和冷血的杀人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凶手很可能把狙击枪藏在可以移动的垃圾箱里，而且他穿着清洁工的衣服，没有人会怀疑。” “好，我这就去查。” …… 十五分钟后。 “查到了，这一区总共有二十名清洁工，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性共有八名，资料在这。” 凌一紧盯着大a的电脑屏。 “一号，杨青，本市人……” “二号，方山，年龄五十四……” “三号，陈峰……” “停！”凌一锁定屏幕里，脸上有一道长疤痕的光头男人，黑亮的眸子一沉。“调取他的详细资料。” “你怎么知道是他？”小美好奇地问。 “直觉。” “……” “有了。陈峰，今年五十五岁，本市人，年轻时曾经在923部队服役，担任狙击手。他的妻子在他退役后和他离婚，儿女也和他没什么感情，为了躲他都搬去了h市，他也没有其他亲人。他曾经当做过保安、门卫，但都干不长，不是和同事就是和领导起冲突，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今年二月，他开始当清洁工。” “第一桩枪击案就发生在二月！”大a表弟，留着小胡子的小a喊道。 “部吻合，就是他！” 凌一点头。“国外有不少退役军人变成杀人狂魔的案件，例如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查尔斯怀特曼，也就是后来为人所知的德克萨斯钟楼狙击手。他曾在1966年8月1日在90分钟内射杀了十余人，并射伤30人，最后被警方击毙。那一场屠杀经过了极其冷静的策划。” “这个陈峰也是有计划性地犯案？” “嗯，他的作案手法十分干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说明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退役后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平等待遇而愤愤不平，无法适应社会，所以采取疯狂报复。” “大神，你也太牛了，凭直觉就知道陈峰有问题，不愧是我们ftk的福尔摩斯！”小美满眼崇拜。 “人家是研究了大量案件累积的经验好吧，你以为福尔摩斯那么好当。” 大a立马给卫生管理局打了个电话，“找到了，现在轮到陈峰当班。” “他很可能再次犯案，赶紧抓人。”凌一拿出抽屉里的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 小组成员围绕星宫展开地毯式追捕。 凌一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找到没有？” “没有。”耳麦另一边的大a唾了一声，“那王八蛋不会跑路了吧？” “不会的，系列杀人犯不到被逮捕或击毙，绝对不会停止犯罪。继续找！” 下一秒，一道身穿黄色清洁工背心的背影闯入她眼中，强壮的男人正从垃圾桶里掏出一把黑色狙击枪，瞄准喷泉。 第6章 总统救了她 凌一深吸了口气，悄悄掏出枪，将声音压至最低。“发现疑犯，在音乐喷泉六点钟方向一百米处的榕树下。” “收到，我立刻过来支援。” 凌一猫低身体，双手握枪放低，缓缓靠近。在陈峰扣下扳机的前一刻举枪高喊：“放下枪，双手抱头。” “立刻放下枪！” 陈峰诡异一笑，双手缓慢地离开狙击枪，回头冲她笑，但下一秒，他一把抓过一名女路人，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陈峰——” “该放下枪的是你，警官。”陈峰冷笑，脸上的疤显得异常骇人。 “救命……别开枪……”女人质吓哭了。 该死。凌一咬唇，只好扔了枪。 陈峰甩开女人质就跑，凌一捡起枪，在后面狂追。但周围的人太多，她怕误伤，不敢开枪。 追进一条巷子，陈峰突然从墙头跳下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她毫无防备，被压倒在地，这会儿平时学的格斗擒拿统统用不上，只能用力推打他的手臂，可陈峰太强壮，纹丝不动。他咬紧牙关，眼神凶残，不断加大力气想要掐死她。 视线开始旋转，凌一窒息前迷迷糊糊看到一辆牌号9999的轿车冲过来，接着便彻底失去知觉。 …… “抓住他，别……别让他跑了……” 凌一从追捕犯人的梦中醒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撞入她视线。 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搞笑的是，小男孩也被她吓得“啊”地叫了一声，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凌警官，你醒了。”美丽的女佣满面笑容地走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我看到了您口袋里的证件。” “这是哪里？” “星宫。” “星宫？”难怪房间像金碧辉煌的宫殿，床单被褥都是高级真丝，墙上的油画动辄千万。 “对的，星宫东楼是总统办公的地方。这儿是西楼，总统休息的地方。” 凌一记起昏迷前看到了一辆牌号9999的车，在他们国家是总统专属车牌号。 是总统阁下救了她。 “总统大人让您醒了后去找他，这是干净衣服，快换上吧。您的个子好娇小，我还奇怪总统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呢。” 还好没被识穿女人身份，凌一暗暗庆幸。起身看了眼镜子，脖子上一道紫红色勒痕，还隐隐作痛。“对了，刚才那个小男孩是谁？” “什么小男孩？我们这里没有小男孩。” 凌一心念难道撞鬼了？但她向来不相信牛鬼蛇神这一套，之前接手的一些所谓“灵异案件”，经调查都是人为的。 不过小男娃又白又嫩，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就算是鬼，也是可爱鬼本鬼了。 …… 一条长长的走廊，地上铺着厚重的灰色地毯，意大利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洒落在地毯上。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历任元首的画像，各种精致的银器熠熠生辉。身着制服的管家、佣人们正井然有序地忙碌，一举一动无不体现出皇室风范，交织成一幅低调奢华的画面。 脚踩地毯上，无声无息。 这是星宫，f国最高权力中心。 庄严神圣感油然而生，凌一不由自主挺直背脊。每一步，都犹如踩在云端上，肃然起敬。 “咱们星宫有四层，总统的书房在三楼，喏，就是那间。” 凌一顺着女用手指的方向望向对面。 几位经常在国际频道见到的内阁大臣拿着文件陆续走出来。 她从半掩的门缝中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背影，沐浴在夕阳之中，黑西裤，双腿修长，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衣，最简单的穿搭却被演绎得优雅绝伦。 男人转过身来，一双深蓝的眸子与她遥遥相对。 凌一的心猛然一震。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 第7章 来我身边 “总统阁下，凌警官到了。”女佣恭敬地敲了敲门。“凌警官，请进。” “谢谢。”凌一做了个深呼吸。别紧张，总统也是人，只不过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这么一想，更紧张了。但她用尽最大力气，稳住了情绪。 “总统阁下。”凌一挺胸收腹，目视前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霍夜行颔首。“请坐。”他拥有一副好声线，低沉磁性，性感。 书房呈椭圆形，花纹地毯上绣着国家的标志，墙上挂着f国地标的巨幅油画。 桌面干净整洁，文件和笔分开摆放。 总统阁下有轻微的强迫症和绝对的洁癖，凌一习惯性地分析。尊贵的总统大人此时身着白衬衫，比平时多了一份休闲，但绝不亲和，始终有一种距离感。 但这是好事，身为国家的领导者，必须有威严，有君临天下的气势。而且，他年轻英俊，这为他赢得了许多女性支持者。 “没事？”霍夜行朝她脖子上的伤痕努了努漂亮的下巴。 “我没事，犯人抓到了吗？” 霍夜行摇头，随即打开一份档案，轻启薄唇。“凌一，22岁，父母是本地一所高校的教师。十五岁额奖学金考入耶鲁，大学犯罪心理学专业硕士。” “大学期间曾在美国调查局行为科学调查支援科实习，擅长犯罪人格侧写，也在军队学过枪支格斗。去年四月进入fkt调查局，短短一年内多次破获悬案。” 无疑，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特工。 凌一庆幸“那个人”给了她制造了一份毫无破绽的档案，即使是总统，也很难查出端倪。谁能想到，早在十八年前就和父母、哥哥一同葬身火海的小女孩，如今成了ftk的特工。 修长的手指合上档案，霍夜行幽深的眸子定定望着她。“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工作？” 凌一怔了一秒，随即回答。“您是总统，如果您下达命令，那么我只能接受。但如果您是问我的个人意愿，那么，我不愿意。” 总统阁下亲自提出邀请，换作其他人绝对会欣喜若狂地接受。她亦感到受宠若惊，万分荣幸。可她身上还肩负着替家人复仇的责任，必须留在ftk。而且，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每一天都过得很有价值。 霍夜行眼中掠过某种情绪，但稍纵即逝，神色一贯淡漠，无法窥探。“你不愿意为国家效力？” “在ftk破案，抓捕犯人，同样是在为国家效力。” 霍夜行轻扯了一下嘴角，嗓音寡淡。“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并且拒绝得毫不犹豫。 人生总得有第一次，习惯就好——凌一在心里回答，但对总统说这种话等于自杀吧？ “很感激您的赏识，但我希望能继续留在ftk。” “我从不给第二次机会，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凌一迎着那双锐利的深眸，坚定地回答。 “那么，你可以离开了。”他不喜欢强迫人。身为总统，他也不需要强迫任何人。 “谢谢总统阁下。”凌一起身，再次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去。 进门时和秘书遇上，秘书微微一颔首，径自走向霍夜行。 “总统阁下，明天上午十点，您在星宫广场有一场面对民众的演讲……” 霍夜行再望去，那道瘦小的背影已经离开了，走得头也不回。 第8章 他的目标是总统 ftk调查局。 “你可算回来了，急死我了。”大a掐了烟，快步迎了上来。小家伙脑子好使，也学过格斗，但不足一米七的小体格哪里打得过一米八几的老兵。每次出任务，他都安排她在跟在最后面，就怕她受伤。 “我没事，人抓到了吗？” 大a晃晃脑袋。“不过我们从他家搜出了一些子弹，和几桩枪击案的一样，他脱不了罪。” “嗯。言队呢？” “在办公室呢，刚回来。他昨晚一宿没睡，今天一整天又忙着抓人，也够呛。” 凌一冲了杯咖啡，敲门。“言队，是我。” “进来。” 整洁的办公室，黑白色调。 四壁挂满了锦旗，两米高的书柜被“最佳特工”、“第一神枪手”等各种各样的奖杯挤得满满当当。 言琛坐在转椅内，一手翻案卷，一手夹着烟。额头微低，目光专注，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有一种阴柔的美感。 局里的女队员都说言琛是个美男子，很冷，很酷，很有型，但眼型狭长带桃花，睫毛又长又密，是个妖孽。 烟头静静燃烧着，烟灰燃了长长的一截，断了，洒落在办公桌上。 烟灰缸里，横七竖八躺满了烟头。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凌一一向不喜欢干涉别人，但她真的担心言琛的身体。 她进ftk后，言琛破例亲自带她。他是她的恩师，也是她最崇拜的偶像。 言琛似乎低低“嗯”了声，戳熄了烟头。抬头，盯着她脖子上的勒痕。 “陈峰？” “嗯。很可惜没抓到他。” “你没有受过其他人那么长时间的训练，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再逞强，安第一。” “嗯，我知道。”他的声音很冷，很沉，但凌一听着总是分外安心。以前遇到最危险的情况，只要言琛在她，她就一点也不害怕。 “陈峰是个极端危险分子，继续找，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抓到他。”言琛把案卷一放，拿起西装就往外走。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抓到人再休息。” 组人员连夜搜寻。 天亮了。 找了一夜，每个人都是一脸疲惫。 “王八羔子，我就不信抓不到他！”大a一拳砸在桌上。 凌一也累得头晕，坐下来稍作休息，小美给她倒了一杯咖啡。 “铃铃铃……”手机响起，陌生号码来电。 “喂？”凌一拿起手机，手肘撑着桌面，疲惫捏着眉心。 “凌警官。我是陈峰。”幽冷的笑声传来。 凌一瞬间清醒，冷静地用口型对大a说“陈峰”。 大a立即对手机进行追踪。 “你想做什么？” 系列杀人犯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他打电话过来，肯定不会是自首。 “凌警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么厉害，居然能查出是我。你不是很想抓住我吗？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今天上午，我要做一件轰动国的大事。能不能抓到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嘟嘟嘟……”电话挂了。 “妈的，时间太短，没查到。”大a气得摔耳机。 “今天上午要做一件轰动国的大事……”凌一眉心微蹙。“今天是什么日子？” “五月十五号……国际家庭日？” “他都快家破人亡了还国际家庭日，我看他是想当众裸奔，然后给自己一枪。” “谁能猜中一个杀人狂要做什么？” 众人毫无头绪。 “总统阁下，明天上午十点，您在星宫广场有一场面对民众的演讲……” 凌一脑中突然闪过秘书的话。 “今天上午总统有一场演讲？” “是啊，十点，我还准备偷偷溜去看呢。”小青说完脸色一白，尖叫。“天啊，他不会是想刺杀总统吧？不行啊，总统那么帅，不能死。” “现在几点？” “九点半。” “陈峰的目标是总统阁下，立刻通知其他组员赶往星宫广场。” 喊话间，凌一人已经冲了出去。 第9章 有危险 上午九点，星宫广场挤满了民众。附近几公里，交通完瘫痪，临时增加了一百多名警察维持秩序。 群众热情高涨，原本只能容纳两万人的地方，硬是挤进了四万人，到处人满为患，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其中大部分是女性，而在女性之中，又以年轻女性为主。 “诶，别挤、别挤啊……” “我快无法呼吸了。” “喂，挤不下了！” 前排美女被挤来挤去，仍一脸幸福地感叹：“还好我凌晨四点就来排队了，不然挤都挤进不进来，总统大人的魅力太可怕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能见到总统大人了，啊啊啊……好激动，我控制不住我记几啊！” “切，总统阁下是发表演讲，搞得跟追星似的，脑残粉，拉低总统阁下的level。” “追星怎么了？总统大人本来就是明星。你知道他的后援团有多强大吗？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世界的粉丝加起来总共有十亿，比一个国家的人口还多！” “总统大人又高又帅又有人格魅力，得亏他没当明星，不然现在那些男明星早就饿死了。” “就是啊，还说我们low，你的大浓妆更low好吗？总统大人喜欢的是我们这种清纯型的……” …… 另一边，ftk组员正进行紧张的搜捕。 “发现陈峰了吗？” “没有。” “总统的警卫队联系不上。”言琛对耳机道。 “要不要疏散人群？”大a问道。“陈峰不会丧心病狂到开枪扫射吧？” 凌一冷静地回答。“他的目标是总统而不是民众，相反，现在疏散人群只会制造恐慌，万一激怒了陈峰，他很可能真的那么做。” 几万民众的性命和总统的安……她只能选择前者。 “只剩下五分钟了，我先接近警卫队，看能不能保护总统撤离，你们继续找。”凌一拼命往人群中挤。“麻烦让一让——” “喂喂，挤什么挤？神经病啊。” 人群汹涌，凌一的鞋都被挤掉了一只，才挤到半途，民众突然爆发激动的尖叫。 “啊，是总统大人！总统大人出来了！” “好帅啊！” “总统大人，我们永远爱您！永远支持你！” 民众疯狂挥舞手里的牌子，疯狂尖叫，一片沸腾。 凌一寸步难行。 霍夜行走上演讲台，一身黑色西装，倨傲挺拔，眉宇冷峻，仿佛自带光环一般，尊贵绝伦。一个挥手，就引发了尖叫的浪潮。 “啊——总统大人！” “啊啊啊，太帅了，我要窒息了，快帮我叫救护车。” 修长的双手在半空中轻拍示意，便让几百名警察也无法控制的民众瞬间安静下来。 “上午好，感谢各位的到来……” 霍夜行犹如一个发光体，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也让人膜拜、仰望，更何况他的声线是如此低沉性感。几万民众，无论男女老少，都深深沉醉在他的风采与声线之中。 演讲仍在继续，每一分每一秒，危险都在增加。 凌一终于艰难地挤到了第一排，满头大汗地跑到警卫队面前，亮出自己的证件，“我……我是ftk特工凌……凌一……”她上气不接下气，“总统有危险，必须立即撤离。” 第10章 中枪 警卫看了眼她的证件，再看了看她，大概是觉得她个子太小不像特工，不以为意，“不可能，我们昨天已经对附近一带进行了严格排查，总统大人很安。” “附近埋伏了一名前狙击手，他的目标是总统大人，我的同事还没找到他。”凌一焦急地说。 “任何事都不能中断总统阁下的演讲。” 没时间了，凌一看了眼霍夜行，推开警卫，直接往里冲。“总统阁下——” “危险！” 另一边。 “发现了陈峰藏身的塔楼……”言琛一脚踹开门，“把手举起来！” 陈峰头也不回，扣下了扳机。 与此同时。 “砰——”子弹射入陈峰后脑勺。 …… “总统阁下，小心——”凌一冲上讲台，扑倒霍夜行的那一刻，子弹射进了她的肩膀，白衬衫被鲜血染红。 现场陷入了混乱之中。 …… 星宫。 霍夜行抱着凌一，大步朝卧室走去，脸色很沉。 警卫队、大臣们、佣人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 “我……我要回局里……”凌一痛得冷汗直下。一只手摁着伤口，伤口上缠绕着男士领带，高雅的暗纹已经被血湿透了，血顺着她的指缝滑落。 好痛。 可是，她女性的身份不能被发现。 直到被放到床上，她仍挣扎着要回ftk。 都这样了，她还想去哪？霍夜行沉眉，不明白她在逞什么强。 “待在这，哪也不许去。”低沉的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魄力。 “医生在哪？” “白医生到了。” 一袭白袍，胸前佩戴着f国徽章的男人走了进来。清风霁月，匆忙的脚步丝毫不影响他的矜贵。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皮肤很白，嘴唇很粉，给人一种斯文优雅的感觉。 白清风放下医药箱，“总统阁下，请您先出去。人太多，不利于治疗。” 霍夜行眉心微蹙，亲眼看着小特工接受治疗，他会安心一些。但他没说什么，先行离开了，佣人和警卫也跟着出去。 白清风刚伸手，凌一急忙躲开。“我……我自己来。” “我是医生。”白清风低笑，神色温和，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直接解开了领带。 凌一揪紧衣服，试图躲避，但疼得直发抖，使不上劲。 白清风剪开了她的衣袖，在她耳边低语。“徐局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你是女人。” 满是痛苦的眼眸掠过一抹意外，但仍有些怀疑。 “十年我当军医的时候，徐局救过我的命，我会替他保守秘密，放心。” 凌一抿唇犹豫了一下，这才迟疑着松手。 白清风脱掉了她的衬衫，白嫩的肩膀上，一个很大的血窟窿，看着都疼。一个小姑娘居然这么能忍，不愧是徐队亲自陪养出来的人。能进ftk的，也绝不是凡人。 “会很疼，忍忍。” 凌一抓起一条毛巾咬在嘴里，闭上了眼睛。 取子弹的时候，她的汗水如瀑布一般往下淌，可她死死咬着牙，没喊一声痛。 白清风目光沉着，迅速取出了子弹。 凌一身重重一松，虚脱地倒回床上。 白清风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道：“这几天，我每天都会过来帮你换药，你不用担心身份暴露。” “谢谢。”她虚弱地喃喃。 “怎么样了？”大概是等得有些急了，霍夜行推门而入。 第11章 躺好 相识多年，总统阁下这么闯进来还是第一次，看来很紧张她。 白清风收拾好药箱，颔首。“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她无大碍。” 霍夜行松了口气。这个小特工像一株仙人掌，生命力极其顽强，但刚才见她流那么多血，他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这种情绪，他已经很多年不曾感受过了。 这些年他经历了无数次暗杀，不少警卫为救他而殉职，但她两次将他扑倒的瞬间，仍给他带来了莫大的震撼。 瘦小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那么大力量。 她是一个勇敢的小特工。 “这三天我会每天按时来给她换药，再调养一个星期就没事了。”白清风莫名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默默离开了。 “总……总统大人。”凌一声音虚弱，刚撑起身体，又重重跌回床上。 “别乱动，躺好。” “我……我得回局里。” “就你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去哪？”霍夜行声线沉沉，不怒自威。“我不会让为国家立功的人，带着伤回去。” 凌一抿了抿苍白的唇。“那我能给局里打个电话吗？” “我已经通知了ftk，他们知道你在这。陈峰已经被击毙了，好好休息。” 不给她多说什么机会，霍夜行已转身离去。 人一离开，空气中无形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凌一这才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居然昏睡了二十多个小时，感觉像死了一遭，又重新活过来了。 下午，白清风来换了药。 随后，女佣端着托盘进来。“凌警官，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喝点粥吧。鸡粥厨房煲了三个小时，很营养的。” “谢谢。”凌一有点饿了。 “我喂您。”女佣先她一步端起碗，秀气的脸微微透出红晕。 “我自己来吧。”凌一不习惯。虽然从初中开始，就经常有女生向她表白。来自同性的爱，让她觉得挺别扭的。 “您肩膀受伤了，不方便，还是我来吧。”女佣抢着勺了一勺，送到她嘴边，笑容甜美，眼里满满的都是对英雄的爱慕。凌警官救总统那一幕太帅了，她反复看了十几次，他现在是整个f国的英雄。而且他好俊美，是最受女生喜欢的美少年类型。 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皮肤白皙，乍看像个漂亮的女孩子。 “谢谢。”凌一只好硬着头皮张嘴，小口小口喝。 一碗粥逐渐见底，她的元气也在一点点恢复。 门推开了。 “总统大人。”女佣忙起身。 凌一不方便大动作，只能低低下巴。“总统阁下。” 男人气场太强，那种压迫感又来了，有一种伴君的感觉。霍夜行自然不是昏君，而是个明君，但明君的气场更强大。 “你的气色好些了。” “嗯，多谢总统阁下照顾。” 女佣倒了杯茶，就端着空碗离开了。 房内，只剩下两人，霍夜行坐在沙发里，双手自然搭在扶手两侧，坐姿优雅。背后是低调奢华的宫殿，他像油画中的贵族。棱角分明，眼睛是富有魅力的深蓝色，直抵人心。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暗杀我？” “这两个月，星宫附近发生了四起枪杀案……”凌一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所以，在我和四万民众之间，你选择了后者？” 第12章 案霸 凌一心头一凛，偷偷观察霍夜行的脸色，她很擅长观察表情，但这对霍夜行不管用。他太高深，神色复杂难辨。 咽了口口水，决定老老实实回答。“……是。” 沉默。 他生气了吗？ 她拿他的命在赌，他肯定生气了。 他可是总统啊！ 后颈吹来一阵凉意，凌一有种脑袋保不住的感觉。 “你觉得你做错了吗？”霍夜行又问，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不带情绪。 凌一冒着生命危险，诚实地摇摇头。 “既然你认为自己没错，那么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继续这么做。” 凌一怔住。她以为他会生气的。 但霍夜行的棱角似乎比之前还柔和了几分，眼里隐隐可见几分赞许。“如果我连我的人民都保护不好，那么我也不配当这个总统。你做的很好！” 凌一被震撼到，也很感动。不愧是深受爱戴的总统阁下，他有的不仅仅是颜值而已。 “好好休息。” “谢谢总统阁下。”凌一敬畏地目送他离开。 躺了一会儿，她怎么都睡不着了，拿起电话。 “言队，是我。” “伤怎么样了？”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能归队。”她现在就很想回ftk，可是总统一番好意，她也不好拒绝。 “言队，我在这待得挺无聊的，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案子……” 下一秒，手机被大a抢过去。 “我去，受伤还想着案子，你丫案霸啊。” “什么案霸？” “人家学霸一天不做题浑身难受，你一天不破案心痒难耐，不是案霸是什么？” “……” 手机被抢回去，言琛冷峻的声音再次传来。 “放你三天假，好好休息。” “言队我……” “这是命令。” 凌一抿唇。“……是。”好无聊。 “这么好？言队言队，我也要放假。”大a的大嗓门嚷嚷。 “这几天凌一的案卷你替她写。” “……你这是区别对待，我不服。” “跑十五个圈。” “……领导我这就去写案卷。” 凌一莞尔。好想ftk，好想破案啊。 …… 晚上十点多。 总统办公室的灯仍亮着。 星宫上下早已习惯总统大人是个工作狂，经常加班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骑马、健身，继续处理政务。 他不是不需要休息，而是他非常自律，前一天就会安排好第二天的行程。从工作到饮食起居，细至到每一分钟要做什么，都有着完整的计划。 女佣泡了一杯热牛奶，用精致的英国皇室骨瓷器盛着，放在他手边。总统阁下就连手都很漂亮，指骨修长，宛如艺术品。 “十点半了，您早点休息。”女佣望着他冷峻的侧脸，恭敬地说道。 霍夜行的目光仍专注于手中的文件，“他在做什么？” “……谁？” “凌一。” “您说凌警官啊？他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间，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房间还亮着灯，应该还没睡。您找他？” “不用，你下去吧。” …… 霍夜行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抬头，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他喝下已经凉了的牛奶。 从东楼回到西楼。 “总统阁下。”女佣候在门口，接过他手中的黑西装。 尊贵的男性身躯立在面前，散发出的魅力让她心跳加速。世界上再不会有比总统阁下更加完美的男人了。 霍夜行解开袖扣，挽起，斜望向对面的房间，门缝透出灯光。 他走到对面，抬手，准备敲门，却见门半掩着。 第13章 他像个女人 安静的夜，微风徐徐，窗外弥漫着花香，一只布谷鸟站在枝头。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凌一背对着门窝在书桌前，四肢蜷缩在椅子里，双膝靠胸，小狗一般蹲着。不像男人的坐姿，倒像个女人，很瘦小。 他走到她身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转身一拳朝他挥了过去。 但霍夜行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反扣在背上，瘦小的她仅到他胸口，力气也很小，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惹得他的心晃了晃。 “总、总统大人？”凌一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对不起，本能反应，我以为是……” “警觉性那么低，案子还没破，命先没了。”霍夜行掌心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手腕纤细，骨架小得像个女人。 脑子虽然不错，但这么娇小的个子，要是真遇着穷凶极恶的犯人，那就是去送人头的。 凌一脸红。刚才看案子看入迷，反应太慢，表现太糟糕了。 霍夜行扫了眼桌上的案卷和照片，有一些非常血腥。 养病也不忘破案，这个小特工对工作的热情不比他低。 他随手挑出一份案卷，落座，“什么案子？” “昨天发生的一家七口灭门案。从七十八岁的爷爷到三岁的孙子，无一幸免。” “有进展了吗？” “有。”谈到案件，凌一一秒进入认真状态，神色严肃。 “从现场照片来看，客厅大门到沙发之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说明是死者给凶手开的门。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死者认识凶手，毫无防备。第二种是凶手拿枪威胁死者。但是客厅成年死者共有三个，所以第一种可能性更大。凶手一次性枪杀了三名死者，而且都是一枪爆头，手法干净利落，说明受过枪支训练。” “所以凶手的应该应该是一位男性，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前警队人员，或者专业杀手。我已经让同事从与死者有经济纠纷或者其他冲突的嫌疑人入手调查，看看有谁符合侧写。” “杀人动机？”霍夜行问。 “很大可能性是复仇。凶手受过专业枪支训练，而且犯案手段利落，可以排除随机挑选受害者的可能性。根据之前的大量案件研究，灭门案大多数是为了复仇。” 父母被毫不留情杀害，倒在血泊之中的一幕幕仍历历在目，凌一恨得捏紧手指。她一定会抓到残忍杀害她家人的凶手！ 霍夜行把案卷放到一旁，又拿起一张死者被开膛破肚的照片。 “接触这么多血腥的案子，你不害怕？又或者，这让你很兴奋？” “看见血液出现兴奋感，来自于人类的基因调控，这很正常。区别在于，大多数人有理智，而少部分人没有，甚至为了追求兴奋感而杀人。而我想为死者沉冤昭雪，将凶手绳之以法。” 霍夜行放下照片，“我欣赏你认真负责的态度，但我一向不赞同带伤逞强。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 “谢谢统统阁下关心，我会注意休息。” 她眉眼低垂，灯光在她白净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声音轻柔，模样儿很乖，让他想起小时候养的猫儿。波斯猫，雪白，慵懒，总爱黏在他身上，乖的不像话。 霍夜行走到门口，回头，小特工又像刚刚那样蜷缩在书桌前认真研究案件了。 犟！ 第14章 俊美不凡 早晨七点。 星宫花园。绿草如茵，空气清新，喷泉向天空中喷洒着晶莹的水珠。 一袭英伦骑士装的男人策马驰骋，英姿勃发，威风凛然。 人的目光总会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凌一停步欣赏。 而一旁站在太阳伞下，捧着毛巾和水的年轻女佣激动得不停窃窃私语。 “总统大人好帅啊。” “是啊，年轻、英俊、能力出众，国的名媛都配不上咱们总统大人。” “那当然。不知道总统阁下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上次邻国最美丽的公主在国宴上向他求婚，都被他拒绝了。” “真希望咱们总统大人永远不结婚，这样就能一直属于我们。” …… 凌一常年混在男人堆里，对异性不敏感。但从生物学角度看，她非常能理解女性对霍夜行的迷恋。 在原始社会，体魄强健、精力旺盛的男性往往能够拥有更多的女性。而男性是通过像野兽一样在异性面前彰显自己的力量，获得交配权。 也就是说，女人对于体魄的崇拜，是与生俱来的。 “凌警官，早安。”女佣发现他，热情地打招呼。 “早。” “您专程来看总统大人骑马？” 凌一摇摇头，“我只是来散步。总统阁下每天都会骑马？” “是啊，每天早晨六点半准时。” “咱们总统大人是世界最自律的男人。”女佣昂着下巴得意地说道。 “凌警官，你的伤还没好，出来吹风不会加重吧？” “不会，透气有利于恢复。”她是闲不住的性格，在房间养了三天伤，都给闷坏了。 不知跑了多少圈，霍夜行下马。上身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下身标准的骑士装配马丁靴，双腿修长，风度翩翩。 风吹得他漆黑如墨的发丝略略凌乱，额头上一层薄汗，比平时多了一份雍容俊美。 总统大人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永远西装革履，成熟稳重，见过他这一面的人应该很少，凌一心中想。他这样的男人，无论怎样都是迷人的，只是风格不同罢了。 她没看过言情小说和偶像剧，不知道里面的男主长什么样。但小时候母亲经常给她讲枕边童话，如果童话中的王子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定是霍夜行的模样。衣袂飘飘，优雅矜贵。 “总统大人。”女佣忙递上毛巾。 “谢谢。”霍夜行接过擦汗，目光不动声色，从凌一身上掠过。 小特工特意来看他骑马？ “总统大人。”凌一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目光他身后的骏马吸引了。 那是一匹金色的马，身形强壮，线条优美。阳光下，浑身每一根毛发都闪烁着金色的光泽，闪闪发亮。 “这是汗血马。”她眼睛发亮地说。太美了，所有语言都黯然失色。 小特工看他的眼神都没有发光，难道他还比不上一匹马？但霍夜行不会小气到和一匹马争风吃醋，眼里多了分欣赏。“你知道？”懂的还挺多的。 “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研究过，但见还是第一次见。汗血马又称阿哈尔捷金马，是世界最美丽的马，土库曼斯坦的国宝，被称为‘来自天堂的马’。” “凌警官您懂得真多。”女佣赞美道。“‘英雄’是土库曼斯坦总统送给我们总统阁下的礼物，是总统阁下亲手养大的。” 霍夜行见他眼里闪烁着期待，便问，“想不想摸摸？” 第15章 握着她的小手 当然想。凌一点点头，有些激动。“我可以吗？” “千万不要，‘英雄’性子很烈，只让总统阁下骑，平时我们靠近一点都不行。上次它还踹伤了一名饲养员，三个月下不了床。” 听女佣说的那么严重，凌一有点犹豫，但只迟疑了一秒。“我还是想试试。” “凌警官……”他不要命了？ 凌一以眼神询问霍夜行，他挥退马倌，亲自把马牵到她面前。 “英雄”雄赳赳气昂昂，非常骄傲，个子比凌一还高，衬得她更娇小了。 女佣们都吓得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令她们惊讶的是，凌一不知在“英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英雄”居然很顺从地让她摸，还主动用头去蹭她的掌心，发出撒娇一般的嘶鸣。 接着，更令她们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骄傲的“英雄”竟然弯曲前腿，在凌一面前跪了下来，主动让她骑它。 这是什么情况！！！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女佣目瞪口呆。“我……我没看错吧？这真的是‘英雄’？” “偷偷换马了吧。” 霍夜行眼里也掠过一抹意外。 凌一受宠若惊。“可是，我不会骑马。”就算胆子大的人，也会有怕的东西。骑马，就其中之一。 “是不会骑，还是害怕？” 小特工一向勇敢，难得见到她这副犹豫不决的表情，霍夜行莫名想逗她一下。 “不怕。”凌一不想示弱。身为特工，她代表整个ftk，绝不能被总统阁下看扁。 “你以前没骑过马，就别逞强，我带你。”霍夜行拍拍鬃毛，“英雄”发出一声长鸣，昂首挺胸站了起来。 他一跃坐上马背，居高临下，向她伸出手。宽大的掌心，聚满了晨曦的阳光。 和总统大人一起骑马？凌一想都没想过。她一向以男性身份示人，不觉得一起骑马有什么别扭，只不过总统阁下气场太强，稍稍给了她一点压力。 但她没迟疑，把手交给他。 手指刚一碰到，就被他一把拉上马。连马镫都没踩，好像直接飞上去，稳稳坐在了马鞍上。 心猛地一颤。 总统大人的力气好大。 她甚至想到，难怪女人会如此迷恋男性的力量。因为人的本性，就是渴望更强大的。而总统大人，是站在权力顶端的王。 她惊叹他的力量，霍夜行却在想，小特工没吃饭？轻飘飘的，好似只有九十多斤。 身子软软的，一点肌肉都没有，不像个男人，倒像个柔若无骨的，香软的女人。 他的头发正对着他鼻尖，发丝的香味萦绕在他鼻息，是淡淡的夜来香味。就像昨夜那般，勾得他的心晃了晃。 霍夜行感到不解。他一向认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阳刚健硕，所以不喜欢清秀纤细的，但是他不讨厌凌一。反而觉得他这个样子，别有一番趣味。 修长的双臂将她整个抱住，拉着缰绳。“坐稳了？” 近距离，低沉的声线致命地酥人，能把耳骨给融化了。 凌一点点头。“嗯。” “握着缰绳。”霍夜行放入她手中，然后握住了她的一双小手。 第16章 故意逗弄 凌一的手被完包裹着。 总统大人的手很大。看似冰冷的人，却有一双温暖的手，掌心干燥。不像言队的手，哪怕夏天也是冰冰凉凉的。 第一次骑马，凌一最初有点紧张，但霍夜行控制速度，“英雄”绕着草地慢慢走，她逐渐放松下来，感觉还不错。 她的背贴着男人的胸膛，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有些热，发出来的汗也是好闻的男人味。 她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亲密接触感到别扭，对她来说，骑马就是骑马，身后坐的是谁都一样。 以前训练的时候，和男战友头靠头睡在一个碉堡里是常有的事，她早就习惯了。 在男女关系上，她很迟钝。而且总统大人就好比天边遥远的星辰，她不敢，也不会去幻想。注意力，完集中在骑马上。 但霍夜行就不同了。感觉很微妙。大概是因为他的头发撩得他的鼻子痒痒的，而这种痒痒的感觉传递到心上，好像有人拿着羽毛在他心上挠痒。一种难以形容的异样情愫，对异性都从没有过，很陌生。 一向讨厌与人有任何肢体接触的他，和一个男人骑同一匹马，本身就已极为不可思议。 女佣失神地望着这一幕，喃喃自语，“是我疯了么，为什么感觉两个男人一起骑马这么和谐？我明明是直女啊。” “我也觉得。画面太美太美了。”另一名女佣也看得目不转睛。 “这里是总统府，不是你们胡言乱语的地方。”一道严厉的女声插入。管家安娜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黑白制服，头发扎成发髻，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但不否认她是美女，混血儿，五官惊艳，身材高挑。 女佣吐吐舌头，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安管家。” 安娜望向不远处马上的两人，镜片遮住了美眸中的真实情绪。 …… 霍夜行垂眸斜睨，小特工肤如凝脂，脸上覆着一层细碎的可爱绒毛，嘴角缓缓上扬。 骑得很开心？ 莫名的有点心里不平衡，双腿夹马腹，“英雄”加快了步子。 当“英雄”跑起来的时候，凌一小脸紧绷起来，双手紧紧抓住缰绳，心怦怦跳得厉害。 她知道身后的男人不会让她摔下去，可一颠一簸，臀部时不时凌空，很没安感，有点慌了。 看着她越来越紧绷的轮廓，轮到霍夜行扬嘴角。“害怕？”他在他耳边问，呼吸喷洒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上。 声音，带有几分戏弄。 凌一怀疑他故意吓自己。但总统阁下应该没那么无聊吧？坠马的恐惧让她无暇想太多，咬紧嘴唇，“不怕。” 呵，犟！他非要治治这只倔驴。 修长的双腿重重一夹，“英雄”狂奔起来。 身子越颠越高，她快飞出去了，凌一吓得脸色惨白，险些尖叫。飞奔一圈后，敌不过恐惧低喊。“停、快停下，我不骑了。” 终于肯示弱了？霍夜行冷酷的脸上，掠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英雄，慢点。” 骏马听懂他的命令，立刻放慢了速度。 霍夜行先下马，转头扶凌一，她受到惊吓，刚一着地就腿软地跌入霍夜行怀里。 而他本能地，抱住了她。 第17章 星宫的规矩 霍夜行本能地将她圈入怀中。 怀中的人，又香又软，分外娇小，像抱着一只软萌的波斯猫。 “对不起，总统阁下。”凌一忙挣脱出他怀抱，勉强站稳。 霍夜行的心略微凌乱，但他将所有情绪隐藏得完美，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一贯的，面色冷傲。 面对面才察觉，小特工脸色苍白。 “弄到伤口了？”他刚才光顾着治他的犟，忘记他身上有伤的事。 “没有……”凌一摇头，手却下意识抚上伤口。 他就是嘴犟。霍夜行转头交代安娜。“让白清风现在过来。” 安娜以复杂的目光扫了眼凌一。“是，总统阁下。” …… 不到半小时，白清风就到了。 雪白的纱布隐隐透出血渍，白清风不由得皱眉。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我倒是不要紧，只是你，带伤还敢骑马，不想好了？” 凌一咬着下唇不做声。她哪知道霍夜行会骑那么快。她的性格是有点倔，不肯认输，死撑着，活受罪。 “听说总统大人亲自带你骑马？” “嗯。”凌一不知道白清风问这个问题的缘由。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觉得很正常，但在白清风看来，这太不正常了。他和霍夜行名义上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下是好兄弟，因此他最清楚霍夜行有多讨厌肢体接触。有时候活动多，经常要握手，他都让助理随身携带免清洗洗手液，一天洗无数次。 而就是这样一位洁癖狂加超级直男，居然和一个男人骑同一匹马。 匪夷所思。 不过总统阁下的心理，白清风暂时未能完摸透，不好妄加猜测。 刚包扎完，安娜端着药进来。 凌一忙扣上衣服。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白清风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凌警官，该吃药了。”安娜把托盘往床头柜上一放，语气有些冷淡。 “白医生是总统阁下的私人医生，经常要随总统阁下在球飞来飞去，事务繁忙。请你不要因为个人原因，增加他的工作量。” 凌一把药送进嘴里，就着温水吞下，没有接话。 “另外，星宫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守卫森严，所以你最好留在房间休息，以免误闯禁区。” 安娜说完刚准备离开，凌一忽然出声。 “就像你说的，星宫到处都是警卫，如果我不小心进了禁区，一定会有警卫拦着我。既然没有，那么说明我去的地方，是可以正常出入的。” 安娜身为管家，在星宫有一定地位，哪容得被人顶撞，立刻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我是好意提醒你。我在星宫五年，比你更清楚这儿的规矩。” 凌一不徐不缓地回答：“虽然我刚来，但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我还分得清。不能进的，我绝不踏入半步。能进的，我也不会让人限制我的自由。” “你——” “安管家，总统阁下找您。”一个同样穿着管家制服，比安娜年轻一两岁，但态度要温和许多的女人敲了敲门。 第18章 当年的噩梦 安娜重重哼了一声，出去了。 “凌警官早，我是副管家芸芸。”芸芸声音轻柔。温婉的南方女生长相，给人一种小家碧玉，温柔如水的感觉。 “安管家比较严厉，但也是为了您的安考虑，您别往心里去。” 凌一摇头表示没有介意。她的本意也不是想和安娜起冲突，就事论事罢了。 “您是总统府的贵宾，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我先不打扰您休息了。” 芸芸轻轻关上门，离开。 凌一对她印象不错，谁不喜欢温柔的人？ “铃铃铃……”座机响起。 她立刻接起，“有新案子？” “我去，你怎么知道是我？” 凌一言简意赅。“总统府房间的分机号码是一级机密。” “嗯哼，哥哥为了你，花了整整五分钟，黑了总统府的通讯系统打的这通电话，感不感动？” 五分钟，大a不愧是国际顶尖黑客。 平时都嘻嘻哈哈的，实际上ftk藏龙卧虎，个个都是高手。 “如果哈佛大学教授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学生黑了总统府的通讯系统，一定会后悔让你毕业。” “噗——哈哈哈。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打你，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打。” “说正事。” “一家七口灭门案有结果了，凶手果然是你说的那个人。他和男死者曾经在同一个连队服役，退役后一起创办了一间电子公司。后来男死者发现凶手洗黑钱，把他赶出了公司，并以要告发凶手作为要挟，让凶手把股份部转让给他。” “所以凶手心怀恨意，起了杀心，连他的家人都不放过。”凌一声音微寒。 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钱，钱能将人变成魔鬼。 当年那两个残忍杀害她家的凶手又是为了什么？钱、权力？还是她身为内阁大臣的父亲挡了他们的道，或者掌握了他们的秘密？ 人心险恶，一切皆有可能。 “你似乎对灭门案特别感兴趣？用你们心理学术语来讲，是不是叫灭门案情结？原因是什么？” 凌一回神，否认了。 “没有吗？那我手里这桩最新的灭门案就交给别人了……” “发我邮箱。”凌一挂了电话。 …… 深夜。 别墅内。 两个戴黑色面具的男人拿着枪，如地狱恐怖的死神。 “砰砰砰——”三枪。 父母、哥哥倒在血泊之中。 躲在衣柜里的小女孩吓得紧紧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临死前，父母把她藏了起来。 “一一，记住，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美丽的妇人满眼泪水，用力亲吻她的额头，忍着痛苦关上了衣柜门。 “还有一个。”瘦一些的男人阴冷地说道，欲寻人，被另一个更强壮的男人拦住。 “怎么？你心软了？她肯定在这间房里，必须斩草除根。” “何必费力气？烧死她不更省事？” 他们在房间内泼满汽油，关上所有门窗。 打火机划出一道亮光，掉在汽油里，熊熊大火迅速燃烧起来。 门，从外面锁上了。 “妈咪、爹地……” “哥哥……呜呜呜呜……”小女孩绝望地摇晃他们的尸体。“醒醒啊……” “妈咪……咳咳咳……” 她被浓烟熏倒，奄奄一息地抓着妈咪的手。 大火如张牙舞爪的妖怪，迅速蔓延，快烧上她…… 第19章 中毒事件1 “嚇——” 凌一猛然惊醒，天亮了，后背已被冷汗湿透，浑身疲软。 走进浴室，镜中的人脸色苍白。 她掬起水用力泼向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些年，她经常整夜整夜做恶梦，梦见父母去世的那个夜晚。 一天不抓到凶手，她一天无法安宁。 她父亲生前是内阁大臣，杀害他的人必定位高权重，她想找出凶手，除了要训练出更精湛的追凶技能，还要不断往上爬。只有“爬上去”，才有机会接触到仇人。 无论用多长时间，不管用任何手段，她一定要为家人复仇。 早晨六点，天已大亮。 凌一有些胸闷，无法冷静处理案情，决定出去透透气。 正在花园散步，被匆匆忙忙的女佣小桃不小心撞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英雄’生病了。”小桃着急地说。 “我跟你一起去。” …… 两人赶到马厩，“英雄”倒在地上抽搐，兽医正在为它诊治。 凌一抓起一把草料，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问一旁胆战心惊的男人。“你是饲养员？” “是啊，小张平时负责‘英雄’的饮食。”小桃回答。“惨了惨了，‘英雄’是总统阁下最爱的坐骑，一会儿总统阁下怪罪下来，你要倒大霉了。” “不关我的事啊，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口吐白沫，我什么都没干啊……”小张欲哭无泪。 “怎么回事？”霍夜行英挺的身影走了过来，蹲下身抚摸“英雄”，马儿在他掌心痛苦地低喘。 “总统阁下。”小桃战战兢兢，替小张捏了把冷汗。 “我、我也不知道，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总统阁下。”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食物中毒。”凌一道。 霍夜行蹙眉，目光倏然一紧。 小张急忙否认。“不可能，我没有下毒。人都会生病，马也会，凭什么说是食物中毒，你别冤枉我。” 话音刚落。 “总统阁下，的确是食物中毒。”兽医检查后说道。 小张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不是我，总统阁下，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下毒。” “不要抓我，我不想坐牢，总统阁下……” “我没说你下毒。”凌一问。“你只负责饲养？” 小张用力点头。 “那平时负责采购草料的有几个？” “总共有三个人。” 霍夜行起身，脸色冷峻。“都带上来。” 不到十分钟，负责采购草料的大财小财两兄弟和年轻一些的小王都来了。 “草料是你们三个人负责？”凌一锐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仔细观察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双漆黑的眼睛一旦严肃起来，凌厉摄人，能让一切谎言无处遁形。 “是。” 大财和小财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只有小王由始至终低着头，不敢与她有眼神接触。 谁有嫌疑，凌一心中已经有答案。她走到小王面前。“今天的草料，和以往的是一样的吗？” 第20章 中毒事件2 那双漆黑的眼睛太厉害了。 小王被盯得直发毛，吞了口口水，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答。“……是。” “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你在说谎？” “我没有。”小王逼自己抬头，但眼睛眨得很厉害，而且瞳孔中是血丝。手臂上也有一些伤痕。 凌一根据伤痕形状判断，是棍棒一类造成的。 “你昨晚在哪？” “在……在宿舍。” “你在说谎。人的眼睛向左看，是在回忆，眼睛向右看，是在思考如何说谎。而且说谎者与人对视的时候，注意力集中，便会感觉眼球干燥，让他们更多的眨眼睛。你昨晚究竟在哪？” 小王一头冷汗，惶恐地望着霍夜行。 “回答他。”霍夜行沉声命令。 “……去、去朋友家喝酒。” “你又说谎。人在说谎的时候会自然地感到不舒服，本能地将自己从谎言中剔除出去，所以会避免说‘我’。” 凌警官好厉害。小桃在心里惊叹。看着很温和的一个人，没想到断案的时候这么强势。不愧是在生死关头救下总统大人的英雄！太霸气了！ “你不是去朋友家喝酒，而是去赌。你赌输了，身上的伤痕就是被追债的人打的。你买了便宜的草料，拿剩下的钱去还赌债。而‘英雄’一直是吃很贵的草料，才会食物中毒。” 真相被数拆穿，小张吓得跪下。“对不起总统阁下，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去赌。我输了很多钱，如果还不上，他们会杀了我的。求您念在我初犯，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总统阁下……”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从不给背叛我的人第二次机会。”霍夜行毫不留情，“把他赶出总统府。” “总统阁下，我知道错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求求您了总统阁下……” 声音逐渐远去。 小桃崇拜得五体投地。“凌警官，你太牛啦。之前听他们把你吹得那么神，我还以为夸张了，没想到你比他们说的还神！” “这没什么。”对破案专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人的身体自己是不会说谎的，因为任何人说谎的时候都会产生一些不由自主的心理或是生理反应，而这些反应都会从身体语言反映出来。” “比如人在说谎，也就是在编造假的记忆时，眼球的运动方向是右上方。而当人在回忆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时，会往左上方看。这是一种反射动作，除非接受过严格训练，否则装不出来。再比如，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摸鼻子。所以想要分辨有没有说谎，其实很简单。” “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在你面前说谎？” “嗯。”迄今为止，没有谎言能逃过她的眼睛。 这么有自信？霍夜行眼里多了一丝兴味。 确定“英雄”无大碍，霍夜行才离开。 “这几天不能骑马，您打算换其他运动？”凌一有意找话题。因为觉得和霍夜行这样气场强大的男人走在一起，不说话好像有点没礼貌。 “打高尔夫。你一起。”霍夜行主动提议。天生的魄力，不容拒绝。 “我没打过。” 她破案算厉害，但在体育方面完是个白痴。 “学。”霍夜行替她做了决定，大步往球场方向走去。 第21章 耳朵怀孕 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 阳光洒满湖面，波光粼粼。 湖中央，两只高贵的白天鹅交颈。 微风吹来，空气中飘着青草的芳香。 凌一大口吸氧。平时工作忙得要命，不是长时间待在办公室，就是忙着跑外勤。托受伤的福，才有时间休息。 女佣恭敬地将球杆递给霍夜行。 他站直挺拔，白衬衫，肩上挂着浅灰色针织，下身一条米色休闲裤，年轻英俊。一双漂亮的手握着球杆，自然优雅，风度翩翩。立于美景之中，比美景更瞩目。 凌一见过不少富商权贵，他们富可敌国或是权势滔天，但霍夜行是唯一一个真正能称之为贵族的男人。矜贵，气质内蕴。 总统阁下，真的很英俊。 优雅的挥杆，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女佣按捺不住激动。总统大人球技马术样样精通，太完美了。 凌一不懂高尔夫规则，不过总统阁下的姿势很专业，一定打的很好。 拿到球杆，她才发现挺沉的。刚才看总统阁下挥杆自如，她还以为很轻。 模仿他的姿势握杆，对着球比划，无奈找不准位置。 “姿势，错了。”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双腿打开一些，保持身体稳定。” 他用脚尖分开她的双腿。 “握杆的方法也不对。” 大手覆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很长，将她一双小手完包裹。 男人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 手握着手，身体贴着，凌一感到一丝别扭。 但还好，她以前在电视看过，高尔夫就是这么教的。 一旁，小桃痴痴感叹。“又来了……每次总统阁下和凌警官在一起，就跟拍mv一样，太美了。很浪漫的感觉？” “是啊，好像连空气都变甜了。”短发女佣看得入神。 “你有没有觉得总统阁下对凌警官特别温柔？”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总统阁下人很好，但有点高冷，对凌警官似乎就不会。难道……” “咳咳，打住。总统大人肯定喜欢女人。”小桃忙打断她。两个都是她的男神，如果他们在一起，她会疯掉的。 …… “球杆贴着左手掌心下面的肉垫，靠在食指根部第一根指节上。” 霍夜行教的很耐心，不过凌一有些分神。因为总统阁下低沉的声线太有磁性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耳朵听了会怀孕的声音吧。言队的声音比总统阁下冷几分，也很好听。 “现在轻轻把手指头收拢，最后收紧大拇指。” 他察觉对方走神。 “你在想什么？” “……抱歉。”被发现了，凌一有点尴尬，努力在迷人的男声中保持专注，可是很难。 “左手对了。右手这样握，不能光靠拇指食指，否则养成坏习惯很难改过来。” “嗯。” “现在试着以腰为轴心，挥杆。” 凌一集中精神，随霍夜行的动作旋转，一杆挥出去。 一道漂亮的弧线。 好像还不赖，她自我感觉良好，但球似乎故意不给她面子，滚到洞旁边停了下来。 第22章 自闭症小孩 ……差那么一点就进了。 凌一有点遗憾。 “力气太小了。”霍夜行松开她的手，“这么没力，怎么当特工？” 总统大人是在质疑她的能力？ 但女性和男性在体能上本来就有差距，这一点凌一也很无奈。 “谢谢总统阁下关心，我以后一定勤加锻炼。” 小特工回答的还挺乖，霍夜行颇为满意。他似乎是第一次有看某人顺眼这一概念。 平时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内心更喜欢独处，尤其是早晨这段时间，是他的私人时间。他都是静静骑马打球，不与任何人交流。 但是他主动带小特工骑马，今天又主动教他打球，而且两次的身体接触都还挺亲密。 不排斥小特工是肯定的，甚至可以说有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他似乎在他身上花费了太多精力。 意识到这一点，霍夜行的脸色冷了几分，像平时那般冷峻。“自己练。”然后把球杆递给女佣，离开了。 他才打了一会儿就走？凌一有点奇怪。不过总统大人的心思，岂是普通人能猜透的？没多想，耸耸肩，继续练习。 …… 深夜。 一盏台灯。 凶手为死者儿子。凌一在结案栏输入这几个字。 又是一起子女为了巨额保险费，制造意外害死父母的案子。 她想起一句话——鬼有什么可怕，我带你去看看人心。 人心，才是最恐怖的。 寂静的夜里，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发送邮件，关机，肚子“咕咕”地叫。 凌一才想起自己忘了吃晚饭，每次只要忙案子，她就什么都忘记了。 饭菜已经凉了，不能吃了。 她饿得睡不着，只好去找吃的。 西楼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只剩下几盏壁灯，发着淡淡的馨黄色光芒。 凌一轻手轻脚下楼，走着走着，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她。 她一转头，只有自己的影子。 她继续往厨房走，一道小小的身影才从墙后小心地探出头来望了望，继续跟。 厨房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家伙吞了口口水，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小家伙像只炸毛的猫，整个跳了起来要跑。 凌一眼明手快，一把拎住他的衣领。 “是你？”上次她醒来见到的那个“小鬼”。 他挥舞着双手想让她放开他。 “别跑，我不会伤害你。”凌一轻声说。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才停下动作。嫩嫩的小脸吓得发白，扁着嘴，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她，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无辜可爱。 “你为什么跟着我？” 他低着头不做声。 “你不会说话？”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凌一记得他上次叫了一声，她听得很清楚。所以，他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愿意说话。 他有自闭症？ 很多小孩都有自闭症，其中以男童居多，主要表现为语言障碍和交往障碍。最明显的就是不会说话，随着年龄增长，甚至完丧失语言能力。 “你父母是谁？你叫什么？” 多了解一些他的情况，找到病因，或许能够治好他。 第23章 私生子? 小家伙不做声，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望着她，无辜地眨啊眨。 他身上这套小睡衣是很昂贵的皇室品牌，所以他肯定不是佣人的孩子。 凌一问。“你是总统阁下的亲戚？” 他还是不说话，大眼睛非常可爱，脸蛋儿圆圆的像个小奶包，凌一忍不住捏了捏他又白又嫩的脸。 小家伙无声哼唧，明显不满自己被揉脸。 “你这么晚不睡觉溜出来干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 他摇摇头。 “咕咕”，肚子发出诚实的抗议，白白的小脸蛋不好意思地红了。 “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找吃的好不好？” 小家伙嘟起嘴，酷酷地把脸扭过一边。 “不吃？” 他的嘴巴翘得更高了。 “真的不吃？” “那好吧，你回房间睡觉吧，我去找吃的了。”凌一刚起身，小手揪住了她的衣角。 一回头，小家伙扁嘴望着她，倔强又可怜巴巴的。 凌一的心一下就要融化了。 被这样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谁受得了？ 太太太可爱了。 就算她没当过妈咪，之前对小孩不怎么感冒，也恨不得把他抱起来一通狂亲。 她露出了这辈子最温柔的笑容。“我有点怕黑，你保护我好不好？” 这次小家伙毫不犹豫地重重点了点头，挺起胸膛，一副小男子汉无所畏惧的架势。 “谢谢你哦。来，牵我的手。”她笑着对他伸手。 小手抓住了她的食指。 凌一心头蓦然滑过一阵奇异的感觉。 被他小小的，软软的手抓着，她的心也变得出奇的柔软。 一大一小牵着手走进厨房。 凌一拉开冰箱。“让我看看有什么吃的。唔，面包？” 冰箱上层太高，小家伙只能拼命跳起来看，像只一蹦一跳的小青蛙，特别可爱，凌一乐了，给他搬了张凳子。 他站在凳子上，刚好到她肩膀。 “面包吃吗？” 小脸一扭，表示嫌弃。 “水果？” 小家伙摇摇头。 “也对，你这么小，吃冰的胃受不了。这里有一袋小笼包，我蒸热给你吃好不好？” 粉嘟嘟的小嘴一扁。 “没办法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你将就一下？总好过饿肚子吧。”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才不情愿地点点头。 …… 等小笼包熟的间隙，凌一认真打量旁边的小家伙。 小脸粉嘟嘟的，像个圆圆的小包子，可是五官很立体，有点混血儿的味道。从这角度看，皱着小眉头的酷酷模样有些神似……总统阁下。 凌一心头一惊。 难道小家伙是总统阁下的私生子？ 她联想起女佣说星宫没有小男孩时奇怪的表情。 难道这是总统府的秘密？ 如果总统阁下真的有私生子，那将对他的声誉将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那些早已对他虎视眈眈的政治对手，一定会抓着这个把柄疯狂打压他，万一总统阁下因此下台…… 凌一绝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之前历任总统，论能力、品行、政绩，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霍夜行万分之一，他是总统的不二人选。 第24章 小笼包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霍夜行在凌一眼里是一位正直自律、洁身自爱的总统，即便他有私生子，也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好印象。她相信，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更何况现在还不能确定小家伙的身份，她还是不要妄加猜测。 分神间，小手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包子熟了。 凌一揭开锅盖，香味扑鼻，更饿了。 两人一人分了三只小笼包，头对头埋头苦吃。 食物果然是饿的时候最好吃，就连小笼包都特别美味。 小家伙吃得满嘴巴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弯弯。 他在笑？ 笑起来小脸肉肉的更可爱了。 看着他的笑容，所有烦恼都会烟消云散，觉得世界很美好。这世上最纯真的，就是小孩的眼睛啊。 凌一忍着没夸他可爱，因为知道小家伙有点别扭还喜欢装酷，一夸他他肯定不笑了。 “好吃吧？” 小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哼哼”，意思是一般一般。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你的脸和小笼包挺像的，都是圆圆的，那就叫你小笼包吧。” “……”小嘴立刻嘟起抗议。小笼包听着好蠢，他不要。 “在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前，只能叫小笼包。” “哼。” “生气的小笼包好可爱呀。”凌一忍不住发出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声音。 以前她一直对熊孩子无感，却控制不住对这小家伙的喜欢，可能人本来就会对可爱的小萌物没有抵抗力吧。 小笼包默默啃着包子，心想你就是欺负我不说话，我才不叫小笼包，哼。 几个包子下肚，凌一精神多了，觉得自己现在能处理十份案卷。 小笼包从椅子上跳下来，仰头望着她——现在要做什么？ 凌一看了眼表，已经两点了。 “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 小笼包坚定地摇摇头。 “可是我要睡了。” 生机勃勃的小脸蛋立刻蔫了，垂下睫毛，拉耸着小脑袋，很失望地离开了。 小小的身影被等灯光拉得很长，说不出的落寞。 凌一心疼死了。 “要不你今晚去我房间睡？” 小笼包立刻转头拼命点头，像只开心的小狗。 额，她似乎有点冲动了，这叫不叫拐骗小可爱啊？ “万一佣人找你怎么办？” 小笼包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指，昂着小脑袋看她，似乎在告诉她没有关系。 “那好吧，明天六点前，我送你回房间。” …… 夜色微凉，月光皎洁。 轻风拂动着白色的窗帘，飘进淡淡的栀子花香。 凌一第一次带小朋友睡，有点睡不着。好在小笼包倒是睡的很香，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搭在眼睑上，像个小天使。 她结了婚的同事经常说小孩子睡着的时候像天使，醒了就是小恶魔。但是小笼包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是小天使，把她的心都萌化了。她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他一整晚，眼睛都不眨。 霍夜行的鼻子就很挺，睫毛也很长，是她见过的男人中睫毛最长的，显得眼眸尤为深邃，富有魔力。 越看越像，应该是父子没错吧？ 想不到总统阁下有个这么可爱……私生子。 凌一的心像被扎了一针，心疼地摸了摸肉嘟嘟的小脸。小嘴嘤咛，很依赖她似的，往她掌心里钻了钻。像一只小猫，有点傲娇，但其实很乖、敏感，缺乏安感。 “小家伙晚安。”凌一亲亲他的额头。 小脸浮现甜甜的笑容，做了一个美梦。 第25章 总统有小情绪了 凌一一觉醒来，枕边的小可爱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回自己房间了吧。 她睡眠一向很浅，稍有一点动静就会被吵醒，没想到昨晚睡得这么熟。 九点左右，白清风给她换了药。 “白医生，我明天能归队吗？”凌一问道。 “ftk少了你破不了案？”他开玩笑地问。 “倒不是，只是……” “只是我们总统府招待不周？” 一道倨傲的声音传来。 安娜忙恭敬地叫了声“总统阁下”，心中暗暗不爽。天天伺候他衣食起居，伺候他吃药，还要怎么招待？难道要把他当成总统阁下一样伺候不成？ “不是。”凌一忙否认。今天上午不是有个内阁会议吗？总统先生怎么还在府里。 “既然不是，那就把伤完养好再走。” 那还得十天半个月呢，凌一有点急。那么多案子没破，她等不了那么久。虽然在这儿也可以处理，但效率要比在局里低很多。 “总统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想尽快归队。” 又跟他犟，他属牛的？霍夜行心中有一丝不快。他不爱强权，不需要所有人对他唯命是从，可小特工一再违抗他，对他这个总统完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安娜鼻腔轻轻一哼。居然跟总统阁下拿乔，不识趣。 “那随便你！”霍夜行转身离去。 万年冰山的总统大人似乎……生气了？但白清风不能确定，因为相识多年，他从没见过霍夜行生气是什么样子。 他从小就被形容为“少年老成”，喜怒不形于色。七八岁的小男孩都在打电动游戏的时候，他已经在研究《量子物理》、《国史大纲》。 由于过于早熟，情绪神经似乎发育不完整，常年都是冰山脸。礼仪修养一流，但是没有人能挑起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情绪就是，没有情绪。 很难想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特工能惹他生气，特别是在他以为她是男人的情况下。 “凌警官，既然我们招待不周，你不如今天就归队吧。”安娜凉凉地说。 凌一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眼前掠过一张可爱的小包子脸。 她还没跟小笼包告别呢。 虽然不知道他今晚还会不会来，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再见小包子一次。 “我明天走。” “哦。”安娜撇嘴。 …… 白清风提着医药箱走出房间，总统阁下居然还在。 “他今天走？”霍夜行故意问得不在意，声音略冷。 “明天。” “以他的身体状况，适合归队？” “客观来说，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比如追捕犯人之类的，还是可以的。你似乎很关心凌警官的情况？” “你是医生，不是心理专家。”霍夜行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白清风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失笑。这次，他能确定总统阁下是真的有小情绪了。 …… 夜。 处理完一份案卷，凌一看了眼时间，又12点了。熬夜办案，对她已是家常便饭。 小笼包应该已经睡了吧。 正想着，“咚咚”两声很轻的敲门声，像暗号。 门后，探出一颗熟悉的小脑袋。 第26章 她身上有妈咪的味道 “你怎么还没睡？”凌一笑了。她不是有太多情绪的人，同事经常说她像一台办案的机器，没有喜怒哀乐，但她对小家伙是真的喜欢。一见他就开心，不自觉笑。 小笼包轻手轻脚地溜进来，关上门，看了眼床。 “又想和我一起睡？” 可爱的小脑袋用力点了点。 “那好吧。不过不许像昨天晚上那样乱踢被子。” 小笼包耸耸肩，摊手。意思是，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可不能保证。 凌一被他小大人一般的模样逗乐了。真可爱。 灯关了，幽幽月光从窗口倾洒在地板上，宁谧安静。 空气中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昨晚你在我这过睡，没被发现吧？” 小笼包摇摇头。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香香的，像妈咪的味道，闻着很安心。虽然……他从没见过妈咪。 “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睡，跑来跟我挤一张床？” 小嘴扁着。 “你怕黑？” 长睫毛缝隙中透出淡淡的落寞。他不是怕黑，他是怕……寂寞。一个人孤孤单单，很可怜的。 凌一好奇他妈咪是谁，是因为总统的身份不能陪着他吗？从小缺乏母爱的孩子，最容易自闭。双亲的爱，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佣人的关心能够替代的。 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自己从小失去亲人，不自觉对他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她望着天花板说。 小家伙没动静。 凌一转头。“听到我说话了吗？” “小孩子要早睡，以后别再半夜偷偷溜出来了。乖。” 小笼包一声不吭，把被子拉过脑袋。 “你这样会把自己闷坏的。”凌一想把被子拉下来，但两只小手抓得死死的。 她叹了口气，只好松手。 也不知道他们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估计可能性很小吧。 “小家伙，我会想你的。” …… 上午。 总统办公室。 财政大臣正认真作报告。 整整两个小时，霍夜行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手指敲着桌面，心不在焉。 睨了眼时间，十点整，小特工已经离开了吧。 看他那副迫不及待归队的样子，八成一睁眼就走了。 多少人做梦都想进一次总统府，他倒好，总统再三挽留也留不住。ftk比总统府好？ 会议结束，几位内阁大臣陆续离开。 霍夜行沉默地思索片刻，摁下内线。 “总统阁下。”芸芸的声音恭敬温柔。 霍夜行薄唇轻启，两秒后，只说。“没事。”然后挂了。 他难以理解自己的行为，于是心情有几分躁郁。 罢了，要走便走，他绝不强留。 …… 凌一一觉醒来，居然已经九点了。 她可是常年保持七点前起床的习惯。 难道是因为小笼包在旁边，特别好睡？ 小家伙已经不见了，枕头上留着圆圆浅浅的小凹槽。 凌一莞尔，眼神不自觉温柔。希望小家伙能早日开口说话。 …… 星宫内，佣人脚步匆忙，每个人都是一脸紧张。 “到处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没有。你说能去哪呢？” “要不要报告总统阁下？” “先别说，不然总统阁下怪罪下来，我们都得倒霉。” “还在聊？赶紧找！”安娜急声催促。 “安管家，麻烦代我向总统大人……” 凌一“道谢”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 “没看到我很忙吗？”安娜烦躁地走掉了。 出什么事了？凌一不解。但总统府的事不是她该干涉的。 正要离开。 “嘘、嘘！凌警官。这儿。”小桃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朝招手让她过去。 第27章 小少爷不见了 “怎么了？”凌一走过去。 “凌警官，您神通广大，帮忙找找小少爷吧。”小桃都快急哭了。 “小少爷？”难道是小笼包？ “嗯嗯，这是小少爷的照片。” 照片中，小笼包气呼呼地瞪着镜头，像只生气的小猫，眼神充满戒备和愤怒。 “他是谁？” “小少爷的真正身份我也不清楚，知道真相的都不肯说。您别问了，先帮忙找人吧。” “警卫没有见过他？”凌一冷静地问。 小桃摇摇头。“都问过了，没见着。” “总统府的警卫队几点换班？” “十一点。” “所以，小笼……他不可能趁警卫换班的时候溜出去。” “嗯。就算换班，也有人执勤。” “总统府内也没有人见过他？” “没有。” “一个四五岁的小孩，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他肯定还在房间。” “可是房间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带我去看看。” “嗯嗯。跟我来。”凌警官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万一小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的命加起来都不够赔。 …… 总统府的佣人聚在一起。 “还是没找到？”安娜急得冒冷汗。 众人纷纷摇头。 “还是赶紧通知总统大人吧，不然万一真出什么事，我们担不起啊。” “是啊，拖得越久越麻烦。” 安娜咬咬牙，只好硬着头皮去总统办公室。 低头面对尊贵威严的男人，吞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说道：“总、总统阁下……小少爷不见了。” 霍夜行眉头倏然一沉，人已大步夺门而出。 …… 一进房间，小桃就赶紧关上门。 儿童房也是欧式风格，角落里被冷落的玩具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凌一能想象出小家伙嫌弃的眼神。 知道他在房间，她便不急了，现在只要把人找出来就行。 书桌上放着几张照片，都是独照，没有和霍夜行的合影。 这就有点奇怪了。如果是父子，至少会有一两张合照。但他们长得那么像，一定有血缘关系。 每张照片里的小笼包是一脸愤怒，像只炸毛的猫，对所有人充满防备，典型缺乏安感的表现。 “小少爷有自闭症和狂躁症，发脾气的时候大喊大叫还摔东西，不让任何人靠近，府里的佣人都被他咬过。我虎口这道疤就是他咬的，差点把我的手都咬断了。”小桃现在想起来还有阴影。 凌一难以想象那样的画面。 小家伙在她面前很乖，而且很依赖她。为什么？ 小桃又把衣柜翻了一遍。“哪有人啊。小少爷不可能在房间。” 凌一把耳朵贴在墙上，轻叩墙壁。 “凌警官，你在干吗？” “很多房子都有暗格。” “暗格？”这个小桃从来没想过，也凑过来把耳朵贴墙上，认真地左敲敲右敲敲。“什么也听不出来啊。” 没刑侦经验的人自然听不出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凌一敲了半个房间。 “咚咚——” 这声音比之前清脆。 墙角线处有一道极不明显的开口。 就是这。 她往上一推。 第28章 霍羽阳，出来 墙壁“哗——”的一声升起，小家伙抱着膝盖蹲在小格子间，生气地瞪着她，眼角还带着几分对她的怨气。 “小少爷！”小桃惊得跳起来。“凌警官你简直神了！” “小心，小少爷会咬人。”她像在提醒她当心一只可怕的小怪兽。 凌一蹲着，温柔地看着那张哀怨的小脸，微笑着哄他。“出来好不好？” 小笼包把头往里面一扭，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乖，先出来，嗯？” 小桃腹语，小少爷脾气暴躁，肯听你的话才怪呢。不过凌警官好温柔呀，温柔得像个……小姐姐？ 小家伙还是气鼓鼓的不理她。 “出来，嗯？乖啦。”凌一感觉自己已经用尽毕生温柔和耐心，无奈小家伙就是不肯买账，她又不愿强迫他。 双方正在僵持…… “霍羽阳，出来！”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总统阁下。”凌一起身。 不到一秒，小家伙就老老实实从暗格里爬了出来，拉耸脑袋，胖乎乎的小手背在身后，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还是总统阁下有魄力。小桃心想。 “你们先出去。”霍夜行道。 又要挨训了。小笼包抿唇，可怜巴巴地看了眼凌一，又迅速低下头去，准备挨批。 这个眼神被霍夜行捕捉。 “凌警官，我们走吧。”小桃小声提醒。 “嗯。”他们的家务事，她不方便管。而且总统阁下是个有分寸的人，她不必担心。 门关上了。 霍夜行落座。“过来。” 小笼包低着头在他面前乖乖站好，挨训的姿态很标准。很明显，被训惯了。 “你知不知道你把整个总统府搅得一团糟，给照顾你的人带来了很多麻烦。”低沉的声线，威而不怒。 “是因为凌一？你和他私下接触过？” 小笼包想否认，但刚一晃脑袋又停下。算了，反正骗不过，说谎只会被批评得更厉害。 “你躲起来，是因为他要走？霍羽阳，我不接受这种方式的抗议。不过……如果你喜欢他，我可以让他多来看你。” 拉耸的小脑袋立刻抬起，欣喜地望着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 看样子，他很喜欢小特工，那么可以给小特工入府特权。 只是为了羽阳，丝毫不掺杂他的个人情感。 霍夜行心想。 …… 凌一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在门口。 霍夜行一出来，她忙迎上前。 “他没事吧？” “怎么？你怕我会凶他？”在他眼里，他是一个会凶小孩的人？ 凌一忙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他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要特别注意他的感受。目前自闭症的治疗方法主要有两种，包括训练干预方法和药物治疗法。” “我刚才在桌子上看到很多药，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建议多尝试应用行为分析疗法和人际关系训练法。” “既然你这么了解，不如你来。”霍夜行顺水推舟。 “我不是专业的儿童心理医生。” “可是他喜欢你。”之前不是没请过心理医生，但羽阳根本不让他们靠近。包括白清风也束手无策。 “知道他为什么躲起来？”霍夜行问。 凌一一怔，反应很快。“不会是因为我要走吧？” 小家伙对她的感情有这么深吗？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有时候就是无缘无故的，就好像她很喜欢小家伙一样。 “若是方便，能否麻烦你多来看羽阳。” 第29章 深深触动 凌一犹豫了一下。“局里案子很多，我怕走不开。” 不一定能做到的事，她不能承诺。以免日后失信，小家伙又像今天这样躲起来。 “一周一次的时间也抽不出来？”霍夜行轻哼。“你比总统还忙。” “我只是……” “如果没空，我霍某人绝不强求。”他说完转身要走。 “总统阁下……”凌一叫住他。 霍夜行顿步，背对着她，嘴角不明显上扬，但语气冷冷的。“什么事？” “我尽量好不好？很多案子都是突发的，所以我不能保证每周都有空，但一有时间我一定来看小笼……看羽阳。” “不必勉强。” 凌一忙摇头。“不勉强的。”她很喜欢小笼包，哪怕能对治疗他的病能起到一点点作用，她也很开心。 “我能不能跟羽阳道个别？” “好。” 凌一走进房间，小笼包坐在床边，手撑着床沿，双脚腾空，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她蹲到他面前，视线与他平齐，眼神柔和。“你知道我是警察，对吧？” 小笼包点点头，脸上已经不见之前觉得被抛弃的怨气，很乖。 “有很多人等着我去帮助，所以我得回警局。你能理解，对吗？” 小笼包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 “真乖。” “我答应你，以后一有时间就来看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躲起来，让关心你的人担心，好不好？” 小家伙有点迟疑。 “拉勾，嗯？” 凌一伸出小拇指，但小家伙突然扑入她怀中，抱住了她。 那一刹那，她的心彻底酥软了。从来没有这么深深触动过。心，好暖好暖。 小家伙抱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她怀里起来，点点头，表示答应。 “乖。”凌一摸摸他可爱的小脸，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霍夜行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作为总统继承人，从小他身上就被寄予了太多期望，这给了他多少光芒，就同时给了他多大压力，他必须割舍掉很多。其中重要之一，就是情绪。 对于想成功的人，情绪是致命的。他身为总统，就更不能有情绪。于是久而久之，他似乎就真的变成了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 这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 …… 小笼包牵着凌一的手，送到总统府门口，依依不舍。 凌一弯着膝盖，笑眯眯地捏了又白又嫩的小脸。“好啦，别不高兴，说不定我这周末就过来了，到时候你可别烦我。” 手感太好了，她都捏上瘾了。小家伙似乎也不排斥被她捏脸，还主动凑上来给她捏。小傲娇货，太可爱了。 “这几天多有叨唠，谢谢总统阁下的照顾。” “不客气。” 霍夜行伸出手。 掌心凝聚着阳光。 凌一微微一笑，与他握手。总统大人的手特格外修长有力，据说这样的人，能写一手好字或者弹得一手好琴。 心中一动。 “总统阁下会弹钢琴？” 她纯粹随口一问，霍夜行却认真颔首。“你如何知道？” 第30章 恋爱的感觉? “总统阁下的手很漂亮。” 漂亮么？霍夜行看了眼自己的手，眉心微扬。这样的夸赞，他听得太多，可是小特工的夸奖，似乎有点不一样的意义。心漾了漾。 “我走了，别太想我。”凌一上车，冲小笼包挥手告别。 小笼包踮着小脚使劲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灿烂，洒在凌一心间暖洋洋的。 …… 一旁，安娜脸都气绿了，咬牙咕哝。“小少爷对谁都凶，包括和总统阁下都不算亲近，怎么偏偏对这个姓凌的这么亲。” “当然是因为凌警官厉害啊。”小桃崇拜地说。“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小少爷，凌警官一下就找到了。” “还说。谁让你找他。多事！”安娜凶巴巴地瞪她一眼。 小桃有点无语。“要不是我找凌警官帮忙，小少爷到现在都没找到，我们都得挨骂。” “不靠他我也能找到。”安娜撞开她气冲冲地走了。 小桃皱了皱眉。安管家的脾气一直都不好，可这两天也太暴躁了吧，跟吃了炸弹一样。凌警官怎么招惹她了？ …… ftk调查局。 “哥们，你总算回来了，想死你了。”大a上去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哭，他再不回来，他写案卷写得手都要断了。 凌一闷哼。咳，力气，挺大，充分感受到了对方的想念。 “小心点，凌一身上有伤。”小青提醒道，然后激动地问。“快说说，住总统府什么感觉？” “废话，当然爽啦！”大a捏起她的下巴。“你看，脸都圆了一圈。总统府伙食好吧？” “谁问伙食了，我关心的是总统大人。他私下人怎么样？有没有距离感？” 想起那个男人，凌一更多的是崇敬，点点头。“距离感是有的，但总统阁下人非常好，很有人格魅力，称得上完美。” “啊！完美！” “不愧是我们的总统阁下！”小青和小美激动得像两只一蹦一跳的麻雀。 大a最受不了花痴，“肤浅！总统阁下是国家领导，不是明星偶像。” “国家领导怎么就不能是偶像？” “就是啊！总统阁下的粉丝加起来比所有男明星的总和都多。” “你就是嫉妒总统阁下长得帅！” “你小心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追得大a满屋子逃，连忙认错。“对对对，两位姑奶奶说的都对，我不该嫉妒，我错了我错了，嫉妒是魔鬼。”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凌一倍感亲切。 她不善表达，可心里早将每一位同事当做自己的亲人。和亲人在一起是最温暖的。 现在，小笼包也是她的亲人。 想起那张可爱的笑脸，嘴角不自觉上扬。 大a像发现了外星人。“笑得这么甜，谈恋爱了？” “没有。” “骗谁呐，明明就是热恋的笑容。”他刚谈恋爱，一天到晚就是这么傻笑的。 “你看错了。”凌一懒得理他。只是一想到小笼包，心里就甜丝丝的，是有点像他们形容的恋爱的感觉。 “看上总统府哪位女神了？哼，人家吃醋了。”小美做心碎状。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凌一哭笑不得。 身后两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转头，言琛走了进来。 第31章 对他的感觉很复杂 言琛个子很高，常年都是一件白衬衣，身后配枪，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整个人显得挺拔干练。经年累月训练的身材精瘦强壮，隔着白衬衣仍隐隐可见八块腹肌。 下巴瘦削干净，中央有一道美人沟。眼型偏长，有种冷酷锐利的味道，却给凌一一种安心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而言，他比霍夜行更符合她的审美。 她对他的感觉一直不像对其他同事那么纯粹，似乎……有点复杂。至于复杂在哪，她没认真研究过。 “言队。”她微笑。 “言队今天特别帅哦。” 小美说完，小青立刻调侃道：“什么叫今天特别帅，咱们言队哪天不帅？” 言琛神色微酷。“有新案子，进会议室。” 凌一收起笑容，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 会议室。 投影仪上显示着被害人的照片，一个被毁容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浑身赤裸，画面非常血腥。 小美感到胃部一阵不适，想吐。她只负责做一些文字记录工作已经受不了了，他们经常跑凶案现场的，心理素质得多强大。 “这是乔安区发生的第三起凶杀案，犯罪情况与之前两起基本一致。死者都是20到25岁之间的女性，先遭硫酸毁容，然后割喉致死。死后赤裸，但死前并未遭到性侵。”言琛道。“三名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都是帝濠夜总会的工作人员。” “帝濠不是咱们这最高档的夜总会吗？” “她们三个都是陪酒小姐？”大a直截了当。 小a接着道：“十九世纪的开膛手杰克？他就专杀妓女，至少杀了五个人，案子到现在都没破。” “凶手和陪酒小姐有什么血海深仇？” 太多的疑问…… 众人一齐看向凌一，期待她的见解。只见她眉心微微紧锁，正认真研究照片。 一分钟后，她合上案卷，抬头道：“凶手三次犯案都选在死者家附近，说明对死者有一定了解，很可能是夜总会的客人，可以从同时接触过她们三个人的客人下手。” “另外，凶手在杀害死者后扒光她们的衣服，说明对于犯罪没有悔过之意，并且有意羞辱死者。可以推断，他患有偏执狂型精神分裂症。” “就像英国连环杀手彼得。”言琛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他伪装成嫖客寻找妓女，将她们引诱到僻静处杀死，先后残杀了13人。他相信杀死妓女是上帝赋予的‘神圣使命’，目的是‘净化社会’。” 凌一点点头。“我们要找的凶手很可能小时候遭受过母亲的虐待，导致他将陪酒女当做猎杀对象。” “另外，虽然现场足迹已经被破坏，但是三名死者死前都有进行激烈挣扎，说明凶手个子不会太高，力气也不会很大。从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确定凶手是一名偏瘦小的男性，左撇子。” “哪里看出是左撇子？”大a翻了几下照片，他怎么没看出来？ “被害人颈部的伤口是从左边划下的，说明凶手惯用左手。”凌一解释道。 “先从接触过三名死者的客人下手。”言琛起身。“大a、凌一，你们跟我去帝濠进一步了解情况。” 第32章 男人天堂 一辆四座轿车停在帝濠夜总会门口。 大a从副驾座望了眼金碧辉煌的“宫殿”，乐道：“这就是传说中男人的天堂啊。没想到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居然是为了案子，太伤心了。”他当然也就是嘴上贫两句，实际上是个洁身自律的好少年，对男人那些“乐趣”无爱。 转头调侃凌一。“你平时和不熟的异性交流都会不自在，一会儿面对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不得紧张死？要不在车上等？” “不用。”凌一解开安带下车。她私人不会来这种地方，但办案是办案，她分得清。 夜总会里面比外面更豪华，空气中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一楼中央舞台，三点式的性感猫女郎正在跳钢管舞。有客人看中，只要举牌就能带走。在这里，美丽的女人都是明码标价的货物。 言琛亮出证件，领班将他们带到三楼。 三楼都是vip包厢。浓妆艳抹，性感暴露的美女们笑脸迎人，出入于各个包厢。 凌一微蹙眉。她们每一个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但她们都丝毫不在乎的样子，仿佛那三桩命案没有发生过。 一个三十多岁，风情万种的妈妈桑妖妖娆娆地从包厢里出来，叮嘱一个豹纹美女。“21号的客人是秦三少，好好伺候。” “知道了，娇姐。” 娇姐看了他们一眼，媚笑着，扭着水蛇腰盈盈款款而来，“三位是来调查静静案子的警官吧？我是这儿的领班，娇姐。” 她的目光在言琛冷峻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秒。 “你怎么知道？”大a心想好眼力，他们便装都能认出来。而且夜总会的妈妈桑居然比小姐还漂亮，一颦一笑尽显熟女风韵，性感风情但绝不艳俗，这才是真正的女人。 一双桃花眼倩笑着，尤其是眼角那颗朱砂痣，妩媚诱人。就连身上的香水味，都是撩人又催青的熟女香。 真是尤物！ “我在这工作五年，形形色色的男人都见过，三位一看就不是来寻欢的。到我办公室谈吧。”娇姐吩咐一名美女泡咖啡。 “请坐。”娇姐交叠长腿，裙子边缘几乎短到大腿根。腿又长又白，踩着十厘米的红色细高跟，指甲油是黑色的，黑与红的撞击显得更妖艳。 大a有点脸红，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太有女人味了，他本来就对熟女御姐这个类型没有抵抗力。 娇姐熟练地拿烟，眼神问他们抽不抽。 “不用。”三人皆摇头。 她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红唇轻含，朝空中喷了个烟圈，优雅性感。 “三件命案的受害者都是你们这的员工，她们为什么还来上班？”凌一问。 “为什么？”仿佛她问了一个太单蠢的问题，娇姐笑了，比了个数钱的手势，“当然是为了这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有谁不喜欢钱？” 兰花指弹了弹烟头，这个姿态配着她的笑容，慵懒魅惑。一笑，仿佛那颗朱砂痣也在笑，更妩媚了。 “为了她们的安，你们应该停业。” “呵呵，警官，你知道帝濠一夜的营业额多少么？”娇姐伸出手掌，“五千万。” 第33章 好强壮的胸肌 钱比人命重要？ 凌一没把这话说出口。 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命值钱，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 《资本论》中说过，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同样的，当金钱的诱惑超过一定限度，很多人可以连命都不要。这里的小姐们，都是拿命在赌。 “停业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从没强行要求她们任何一个人来上班，是她们自己要来的。她们想赚钱，我总不能挡她们的财路吧？” 这个娇姐十分圆滑，和她谈论这个是在浪费时间。 “麻烦你给我一份同时和三名死者接触过的客人的名单。” 娇姐又抽了口烟，“那可太多了，而且她们经常换场，一会儿在这间包厢，一会儿在那间包厢，像小鹿一样乱跑，我一个人哪里盯得过来？” “那就给我近两个月所有客人的名单。” 娇姐笑了。 “你笑什么？”大a板起脸。“警察办案，严肃点。” “警官，我也很想配合你们的工作，早点找出凶手，但爱莫能助。我们这虽然是会员制，但不需要登记身份，只要一次性充值一千万，就能成为会员。至于他们的身份、职业，我们不知道，也从来不问。” “所以就算是杀人犯，只要有钱，你们也会招待？”大a很不爽。妈的，要钱不要命？ 娇姐弯了下唇，笑而不语。随即，目光落在凌一身上。“您就是那位被誉为福尔摩斯的凌警官吧，听说您是什么……侧写专家？” “我很好奇，侧写有那么神奇吗？真的能抓到犯人？” “废话，当然神！”大a骄傲地说。他哥们厉害着呢。 凌一回答：“我们掌握越多线索，就能做出越详细的侧写，缩小嫌疑人范围，找到凶手。”目前国内的侧写破案方法还不是很完善，也不是很普及，需要时间。 言琛又询问了一些受害人的情况，娇姐表示不是很清楚。 “我们这儿有一百多个小姐，平时就是工作的时候碰个面，私下不怎么接触。你想知道，还是去问问她们相熟的小姐妹吧。” “谢谢。”言琛起身。这个娇姐看似配合，实则嘴巴很严，问不出太多线索。 “不客气，警民合作嘛。”娇姐戳灭了烟头，把他们送到门口。“言警官……”她娇柔地叫住他，朱砂痣在笑。“欢迎来玩，我给您打折。” 说着，将自己的名片塞进言琛上衣口袋，还故意轻轻拍了拍他口袋。 “哟，好强壮的胸肌。言队经常健身吧？身材真好。”娇姐抛了个媚眼，眼底燃烧着某种渴望，赤果果的勾引。 言琛冷淡地拉开她的手。“如果有需要，会联系你。” “好啊，无论哪种‘需要’我都能满足……等你哦。” 第34章 漂亮男人 三人去其他小姐那了解了一下情况。 走出夜总会，已经快十一点。 “不愧是‘天上人间’，都是美女，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大a止不住兴奋。“言队魅力无敌啊，那些小姐姐都主动给你电话。说是提供线索，其实是……嗯哼，你懂的。” 言队那张酷脸，他作为男人都觉得帅，女人见到他更是跟疯了似的。 夜总会的女人本来作风就比较大胆，有些撩得很直白，他听了都脸红。可言队呢，始终酷着脸，一点不为所动。 “不过最漂亮的还是那个娇姐，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太有味道了。虽然我只爱我女朋友，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嘛，看到美女都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她都那么主动了，言队你不考虑考虑？哎，还是算了，她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说不定还是毒蝎子呢，太危险了……可是她那么漂亮诶……” 大a兴奋地自说自话，而前面两人根本没理他。 凌一扫了眼笔记本上的记录，沉眉。这一趟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言队，我想到附近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言琛也正有此意。“嗯。我去左边，你走中间，大a去右边。”叮嘱了句，“注意安。” 大a还在矛盾。“言队，你说嘛，娇姐这种御姐型是不是很有魅力？你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言队？” “去找线索。”言琛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凌一走中间道，边走边想如果自己是凶手，是会从死者走出夜总会就开始跟踪，还是直接在她家附近埋伏。如果是跟踪，又会选择哪一条路。 环视一圈，附近没有摄像头。 这条路人来人往，而且很多都是那种职业的女性，路人都不会特别注意，很难找到目击者。 她找定一个角落，盯着帝濠夜总会门口，想象凶手的犯罪方式…… 正想得入迷。 “该死的狗贩子！快停下！” “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站住！” 凌一抬头，一道黑色身影朝她飞奔过来，她迅速伸腿绊倒对方。 黑衣人手里的布袋飞出去，后面追上来的男人急忙解开布袋，把里面的小八哥掏了出来。灯光在他脸上晃了一下，非常漂亮的男人，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小八、小八，你没事吧？” 凌一将狗贩子的双手反铐在身后，说了一句。“它只是被迷晕了，药效过了就没事了。” “特么连本少爷的爱犬都敢偷，活得不耐烦了？”男人给了狗贩子一脚。 …… 把狗贩子送到派出所，凌一就离开了，年轻男人抱着被迷晕的小八哥追了上来。 “喂，我还没谢谢你呢。” “不客气。”举手之劳，凌一没放在心上。 “不行，本少爷不喜欢欠人情，你帮了我，我必须得感谢你。” “真的不用。”她急着回去。 “你这样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真的好吗？凌一警官。”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凌一回头，男人正得意地扬着她的证件。 第35章 秦家三少 凌一倒回去想拿回证件，但男人一把藏到身后。 “还给我，我赶时间。”她讨厌这种恶作剧。 “你不说我怎么谢你，我就不还给你。” “不需要。” “你不要我谢你是你的事，我要谢是我的事。这叫知恩图报。”男人生的太好看，而且天生笑唇，嘴角上扬，有种玩世不恭的味道。眼睛亮亮的，有点琥珀色。 “你这分明叫恩将仇报。快还给我，我还有事。” “这就生气了？行了行了，还给你。”秦阳把证件给还她，好笑。“怎么这么不经逗，跟个女孩似的。” 凌一很不喜欢听到这句话，因为害怕身份暴露。 不想多做纠缠，收起证件，转身就走。 “生气了？” “警察叔叔的气量没这么小吧？” “别再跟着我。” 但他仗着腿长优势，悠闲地与她并排走着。“我是秦阳。”语气非常自信，仿佛所有人都该听过他的名字。 凌一有点耳熟，但没浪费时间去想在哪听过。 “凌一警官……嗯哼！” 下一秒，秦阳闷哼一声，整个被压在墙上，脸贴着墙都被挤变形了。 “我说了，别再跟了。”凌一厉色。将他的手反扣在他背上，稍一用力，他就痛得哇哇叫。“痛痛痛，快放手。” “还跟不跟？” 秦阳嘴巴被挤成o形，一边喊疼一边笑岔气。“你……你不怕我喊警察打人？” “别再跟着我。”凌一甩开他的手。 秦阳俊美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红的砖印，火热热的。扭动手臂，玩味地看着她走向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一起上车。 阴柔俊美的脸上，满是兴味盎然之色。像猎人发现了有趣的猎物。 这位女警官，有个性。 …… 第二天一早，fkt调查局。 “有新进展吗？”小美刚放下包就向大a询问情况。 “没有。不过美女倒是看了很多，尤其是妈妈桑，哦，不对，人家叫领班，太有女人味了。那身材，那熟女气质，那大长腿，啧啧啧……”他昨晚激动得半宿没睡，到今天还跟打了鸡血一样，根本平静不下来。 “你平时还笑我花痴。呵，男人。” “我已经录音了，请大家吃早餐，不然五分钟内，这段语音就会出现在你女朋友微信上。”小青走过来扬了扬手机。 “我去，你们要不要这么狠？”女人太可怕了，尤其是ftk的女人！ “请不请吧？” 大a眼含热泪，忍痛割肉。“请！” “赶紧给我发两百红包，我去麦当劳买早餐。”小青高兴地往外走。有人请客，当然得吃顿贵的。 刚走到门口，和人撞了一下。 “不好意思。”她后退几步抬头。美眸圆睁，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秦三少？” 经常占据各大娱乐新闻头条，换女人比换衣服还频繁的f国第一美男，花花少爷秦阳？ omg！他怎么会来这？ 难道她又做花痴的梦了？小青急忙掐了自己一把，会疼，不是梦。 第36章 救我狗命 “早上好。”秦阳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嘴角一弯。五官生得极为漂亮，笑容略带邪气，轻佻不羁，唇形饱满，眉目间有着放浪的性感。 是那种女人明知只会失败而归，却仍渴望征服的，桀骜的猎物。 “早早早。”小青秒变萝莉音，十分娇羞。 “真的是秦少啊，您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小美激动地凑上来。 “谢谢夸奖。” “这里是ftk，闲杂人等立即离开。”大a过来赶人。局里除了言队，不能有比他帅的雄性。 “我来找人。”秦阳的目光准确落在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凌一身上。 四目相对，她怔了一秒，随即皱起了眉头。 “凌警官，早上好。”秦阳牵着小狗一脸愉快地走过去。 小八哥还很小，走路有点摇摇晃晃，胖乎乎的，笨拙可爱。皱巴巴的小脸和大大的眼睛很有卡通效果，非常蠢萌。 “你们认识？”小美和小青赶紧跟过来八卦。 “不认识。”凌一冷脸。 “别这么冷酷嘛，你救了宝贝小八的命，我是专程来送锦旗的。”秦阳把锦旗递过去。 凌一当做没看到，落座，打开电脑。 太不给面子了吧？小美忙替她接了。“谢谢秦少。” 打开锦旗，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威武警官，救我狗命”这八个烫金大字。 “噗——”大a一口咖啡直接喷在锦旗上，爆笑。“救我狗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一额头上隐隐可见几根黑线，但眼睛还是盯着屏幕。“锦旗收到了，谢谢。请你离开。” 秦阳慵懒地斜靠着她的格子间，一派公子哥的雅痞。“一副锦旗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谢，你想我怎么谢你？” “从我眼前消失是最好的感谢。” 直接，干脆，不留情面。 小美和小青偷偷交换了个尴尬的眼神，咋舌，好尬啊。秦家是几大贵族家族之一，超级有钱有势，三少自己在上流圈子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凌一还是第一人吧。 凌一为人有礼，应该是真的被缠烦了才会这么不客气。 两人心中疯狂呐喊：不要缠凌警官，缠我吧缠我吧！ 她们有点担心秦阳会生气，但他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笑意更深。“我请你吃午饭？” “不必了，我要工作。”凌一调出电脑里的案卷，手指“噼里啪啦”地打字。 气氛有点僵。 小青为了化解尴尬，忙扬声嚷嚷：“三少，要不您今天就破费一下，请我们局的人吃饭呗？” “没问题。”秦阳嘴角一扬，兴味盎然的目光只盯着凌一一个人。不管她的行为举止装得多么像男性，脸蛋儿这么清秀，一看就是女人，别人看不出来，但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那就今天中午吧，凌一，怎么样？” “你们去，我不去。” “去嘛去嘛，人家三少主要是想请你，我们只是跟着蹭饭而已。” “凌警官……” “我说你这人怎么还死缠烂打上了？我老弟说了不去，别烦他，滚滚滚——”大a是个直脾气，直接伸手去推他。 第37章 他知道她是女人 在他的手指碰上自己之前，秦阳已先灵活地退了一步，拿着牵狗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笑容友好。“大家都是文明人，别动手。” “你好好说话。三少可不是你这样的粗人。” “弄伤三少你赔得起吗？”小青小美忙护着自己的男神。 他这不是还没碰到他吗？大a无语。心想他丫这么娘，自己要真动手，这小白脸骨头早散架了。 秦阳含笑的美眸拂过凌一的脸，意味深长地喃喃。“你一定会答应和我吃饭，我等你。”说完就牵着小狗走出警局，在院子里等。 小青和小美就趴在窗子上看，频频发出“好帅好暖”之类的尖叫。 言琛一进局子，就看到一个皮肤很白的漂亮男人正在院子里逗狗。抬头扫他一眼，然后又继续和狗玩了。 “什么人？” “一只骚包的花孔雀。”大a不屑道。一看就是个花心的面相。男人长得那么漂亮干嘛，娘娘腔，还吊儿郎当的，反正他是看不顺眼。 “人家有钱有势，有花心的资本，你嫉妒吗？”小青回头白他一眼。“而且人家知恩图报，凌一救了他的狗，他特意过来送锦旗。” 大a想到“救我狗命”那几个字就忍不住发笑。“我看他是闲的蛋疼，那种二世祖最无聊了。” “真酸。” “言队，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凌一拿着笔记本走过来。 “进我办公室。” …… 一直到中午，凌一才从办公室出来。 “三少还在外面等呢，他这么有诚意，你就陪他吃个饭嘛。” “是啊。人家只是想感谢你，别这么绝情撒。”小青小美一左一右地劝。 “他只是无聊而已。”而她还有很多重要的案子要处理，没有闲工夫搭理这种人。一旦他觉得没意思了，自己就会走。 把笔记本放回办公桌上，凌一一看，已经十二点了，午饭时间到。 对她来说，吃饭不存在什么乐趣和享受，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提供体力继续工作。 去饭堂的时候，她眼角都没扫一眼秦阳。拿着饭盒回来，秦阳主动凑了上来。 “这么好，给我带饭？心疼我就说嘛。” 他伸手过去拿，被凌一避开。“这是我的饭。” “宁愿吃饭堂也不和我吃饭？” “是。”她面无表情，语气硬邦邦的。“我很忙，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秦阳哭笑不得，“难道我就不忙吗？我可是管着好几家十万人的跨国财团，一分钟几千万上下。” “我不管，今天不吃到这顿饭，我就不走。” “那随便你。”他就是在院里扎个帐篷住一年半载，她也能视而不见。 “凌警官，你们局里其他人知道你是女人吗？” 凌一脚步一顿，脸色骤变。尽管她很努力佯装镇定，但转身望向他时，眼神仍泄露出一丝不安。 秦阳笑容深邃邪魅，抓住了她的小辫子，眉宇之间便有几分不加隐藏的得意。“据我所知，ftk不招女特工。你这样做，算不算违反规定？” 第38章 抓住她的秘密 凌一正色转身，“根据我国法律第二百六十条，以暴力、威胁方法对警务人员进行骚扰，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吓他？他是吓大的吗？ 秦阳双手气定神闲地插在口袋里，弯腰贴至她眼前，似笑非笑地问。“那如果这个警务人员自己已经先违法呢？” “你说，是你隐瞒身份混进ftk的罪名重，还是我所谓的骚扰罪？” 凌一拧眉，没想到他这么难缠。无奈被抓住把柄，一时竟无可奈何。 “今晚七点，我在‘河畔’餐厅等你。”秦阳笑着牵着小狗，身心舒畅地扬长而去。走时还背对她挥了挥手，连背影都溢出得意。 …… 凌一回到座位上，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情受到影响。秦阳的纠缠，她不怎么在意，但他掌握了她的秘密，这就有些烦躁。 还是处理案子吧。 一边吃饭，一边在脑子里梳理案情。 “凌一，三少呢？”小青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猪佩奇饭盒跑起来。 “走了。” “走啦？他不是说要一直等到你吗？你答应和他吃饭了？你怎么不晚点答应，我的爱心便当白买了。”小青哭唧唧。她跑了三间超市才买到这么萌萌哒的饭盒。 “你这么固执的一个人，三少用了什么法子让你改变主意。”小美问。 “那混蛋威胁你了？他敢欺负你，我揍扁他。”大a摩拳擦掌。 “切，你敢碰三少一根毛，秦家绝对不会放过你，到时候被揍扁的是你。” 大a深感痛心。“大家是相亲相爱的同事，你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咒我真的好吗？” “三少帅啊。” “娘娘腔一个，哪里帅？现在的女人都什么审美？”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但凌一丝毫不受影响，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脑子里是案情。 …… 下午六点。 凌一关上电脑，起身。“言队，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小青托腮一脸羡慕。“好嫉妒一一能和三少约会。” 大a打了个冷颤。“两个大男人约什么会，别恶心我。” 言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眸光微漾。 …… “河畔”是一间玻璃房餐厅，环境优雅。 凌一听小青她们提过这儿的位子很难定，提前一年预约都不一定能排上。当然，这对高贵的秦家少爷来说，小事一桩。 外面是一片花园，餐厅内用串串彩灯装点着，一闪一闪像星星，茶几桌椅皆是暖色调，透出高雅的艺术气息。 秦阳坐的靠窗位，正低头给小八喂食。 整间餐厅只有他一位客人，很显然被包场了。 “凌警官，这边请。”金发碧眼，打着领结身穿马甲的服务生上前迎接。 “你很准时。”秦阳把小八交给另一名服务生，笑容中透露出自信之色。“我说过你一定会和我吃今天的晚餐。” waiter正要为凌一拉开座椅，秦阳扬手阻止，示意要亲自来。 但他刚起身，凌一就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忍俊不禁，从容地坐回去。 “点餐吧。”她想尽快结束。 第39章 做我的女人 服务生递上菜单，法文。对于不懂法语的人，就像一排外星文字。 “uneussedesaunauxherbes和credasperge不错。”秦阳推荐道。流利的弹舌，发音标准而优雅，仿佛第一母语，非常自然，没有丝毫故意卖弄的成分。 但，有捉弄的成分。 “risdeveau，rci。”凌一淡定地递回菜单。 秦阳眼里多了几分欣赏。“原来凌警官的法文这么好，ftk的特工果然是能的。” 凌一没接话。之前在耶鲁的时候，她和一个法国同学关系不错，就顺道学了法文。虽然不及秦阳地道，但交流自如。至少不至于看不懂法国菜单，被他捉弄。 “我真心建议你尝尝这儿的威尼斯恶魔，墨鱼汁意面配上新西兰青口贝，搭配白葡萄酒堪称人间美味。”他为她倒上白葡萄酒。 “不必，谢谢。” “我昨晚看了你的档案，你的破案率超乎我想象，不愧是ftk的福尔摩斯。不过，你似乎不擅长交际，又或者，只是不想和我说话？” “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凌一一针见血，不留半分情面，秦阳却开怀大笑，眼睛更亮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敢这么对我说话，凌警官，我非常欣赏你。” 他所谓的欣赏，只是猎奇心理和新鲜感罢了。凌一等服务生送上餐点，就开始用餐。 “你破案厉害，但各项体能成绩一般。一个女孩子，何必这么辛苦？不如跟了本少爷，过些轻松的日子。”秦阳眼波流转，分明有诱惑的味道。 “我知道你和那些庸脂俗粉不同，车子、房子、包那些打动不了你，所以我要给你的，是从来没有给过其他女人的荣耀——那就是我秦阳女友的身份。” 凌一低头切着食物，神色很淡。“你还有五分钟。” “也许你还不懂做我的女朋友意味着什么。迄今为止，我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任何一个女伴。”这是多少女人争破头都抢不到的，至高无上的荣耀。 凌一继续吃，味道还不错。 她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 秦阳不甘失败，继续说：“我可以带你出入上流社会，可以提供一张球限量无上限的黑卡任你刷，可以把整个金融中心买下来送给你。甚至于，只要你想，连ftk的局长我都能让你当。” 这份诱惑，他相信绝对没有人能够抵挡。 眼里透露出绝对强势的野心，灼灼地望着她。 凌一喝了口水，刚好五分钟。 “时间到了。”她起身，把钱放在桌上，眼眉间没有丝毫波动。“答应你的晚餐，我已经陪你吃过了，希望你能履行承诺，别再骚扰我。” 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秦阳笑容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拒绝了。脸色有些恼怒，追了出去。 “你竟然拒绝我？” “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追在她身后。 “总会有第一个，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她继续往前走。 “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受够了追着她，秦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拽了回来。 第40章 强吻 秦阳清瘦，但毕竟是男人，一使劲力气很大，拽疼了凌一，她愠恼，抬头反问。“当你的女人有什么好？” “你不过就是一个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能靠频繁换性伴侣来填补内心空虚，没有安感的失败者。”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可她这话却像尖锐的刀子，一刀捅进了秦阳的软肋，他脸色大变。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频繁换女人是因为他有资本，是因为他只是把那些女人当成泄欲工具，才不是她所谓的内心空虚，没有安感。 恼怒地拧眉。“我有钱有势，怎么可能没有安感？” “安感不是金钱能带来的，成长环境和旧日创伤都能导致缺乏安感。你表面上看很自信，实际上经常感到不安，内心胆小。” “你闭嘴！”秦阳急红了脸，大声喝止她。 “我对你没有兴趣，对做你的女人更没有兴趣。放手！”她用力扭动手腕，想把手抽出来。 但她越是拒绝，他就越想征服她，任何女人都不能拒绝他。 秦阳恼了，把她抓进怀里低头去强吻她。凌一一时间竟然被控制住，推搡不开，只能躲避他的唇。“秦阳，你放开我。” 就在她心急如焚时，两名黑衣保镖上前，推开了秦阳。 “你们不认识我吗？居然敢拦我？”秦阳怒吼。“滚开！” 但两名又高又壮的保镖就像铁塔一样，一动不动，他冲撞不过他们，恼羞成怒地叫喊着，起不到任何作用。 凌一转头离开了。 “凌警官，您没事吧？”一个将近一米九，身着西装，身形威猛，器宇不凡的男人站在墙后。额头上有一道伤疤，显得更冷酷。 “是你。” 总统阁下的贴身助理安烈。 就是说，总统阁下帮了她。 四辆林肯轿车停在路灯下，威严低调。 几名保镖候在中间那辆林肯的车门口。 “请上车。” 凌一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上了车。 车后座，一道尊贵的身影隐匿在光线里，鼻梁高挺勾勒出英挺的侧脸。黑色西装，气质冷峻。 一见他，凌一就本能地心生敬畏。“总统先生。” “遇到麻烦了？”霍夜行声线很低，像一滴冰凉的水，沁在凌一心头，微微一凛。 “小事而已。” “那个人，是秦阳。” “嗯。” 秦家在整个f国的影响力都非常大，所以连总统阁下都认识秦家公子。 没想到那个秦阳恼羞成怒起来竟然强吻她，疯了。 但她不想因为不重要的人心烦，把刚才的事情赶出脑海。 “羽阳还好吗？” 想到小家伙可爱的脸，她的心情立即明朗起来，小家伙就是一道阳光。 “能吃能睡，偶尔调皮。”霍夜行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就好。”凌一莞尔。 修长的手指递来一张纸。 她打开一看，是一张五颜六色的蜡笔画，颜色鲜艳。 一笔一划很稚嫩，还有点抽象，不过她一眼认出画的是自己和小笼包。 天空中飘着白云，太阳公公满脸笑容。一片青青草地，她牵着小笼包的手，头上还戴着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小花？小家伙识穿了她是女人？ 刚一紧张…… “阳羽把你当成了妈妈。”不冷不淡的声音，平静地在她耳边响起。 第41章 他身上的魔力 “……”凌一捏紧画的边角，难道总统阁下也知道她是女人？ 她努力保持镇定。目前状况不明，不能自己先露馅。 “羽阳的行为可以解释为移情，源自童年早期对于重要人物的反应的重现和替代。会产生感觉错乱，把男人当成女人也有可能。” 前面这句是真的，后面那句……是她编的。 霍夜行睐她一眼。短短的头发，发丝细而柔软，清清秀秀的小脸，此刻有些微红。是紧张了吗？咬唇的动作，是女人才有的习惯。而且她的嘴唇很粉，像沾了蜜糖，或者是……水蜜桃。 喉咙莫名干痒，像被羽毛轻轻撩了一下。 “你长得太秀气了，像个女人。” 凌一根据这话判断，总统大人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小孩本来就敏感，洞察能力有时候比大人还强，发现她的性别很正常。总统大人日理万机，没心思研究她，应该发现不了。 “我会努力把自己锻炼得强壮一点。” 霍夜行无法想象他这张秀气的脸配一身肌肉，太违和了，还是现在这样清瘦娇弱好看。尽管，他以前最讨厌娇弱的男人。 “不必勉强。” “对了，我刚接手了一件命案，案子比较棘手，所以这周不能陪羽阳，麻烦您代我向他说句抱歉。” “第一周就失约，你确实应该说抱歉。”不想承认，他有期待过周末。 是她的错，凌一无法替自己辩解。 “我也很想羽阳的。”一想到小家伙失望的小脸，她就忍不住心疼。这种情绪，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刚进这一行，每次接触到一些残忍的案子，她都会替死者难过。但徐局告诉她，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破案专家，就必须抛弃那些情绪，否则会被影响，影响客观判断，这样更帮不到死者，所以她拼命控制自己。 久而久之，她的情绪就真的没其他人那么敏感了。 可是小家伙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分开的两天，她一想到他就嘴角上扬。 他只想羽阳？就没想过他吗？ 一怔。 霍夜行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震惊了一下。 两个男人之间谈什么想不想的？他怎么会希望一个男人想他？他甚至从来没希望一个女人想他。 只是自他睫毛间流露出来的淡淡思念，以及他失神的模样，在灯光里异常柔和、迷人。有种奇怪的魔力，让他禁不住被吸引，看得失神。 仿佛……这是他非常向往的。 “总统阁下，我能保留这张画吗？总统阁下？” 霍夜行回神，顿了一秒，才说“可以”。 凌一忙拿出笔记本和纸，认真画了一张简笔画，撕下来递给他。“麻烦您把这个给阳羽。” 霍夜行看了一眼，嘴角微扬。小特工画工一般，但意思表达出来了——他穿着军装戴着军帽，阳羽站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对国旗敬礼。 这会儿也不忘爱国。 轻笑。“我是不是该给你涨工资？” “嗯？” 前行中的林肯突然颠了一下，凌一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了霍夜行怀里。 第42章 电流滑过的感觉 等凌一回过神来，自己人已经在霍夜行怀里，而且嘴唇直接从他脸上蹭了过去。.. 她身子一僵。 这下尴尬了。 意外的事，谁都料不到，也不希望发生。可是……一男一女这样就已经够尴尬了，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总统大人应该会很反感吧。 大多数直男，就算不讨厌同性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也会本能地排斥。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很像……她主动占总统阁下便宜。 “抱歉，刚才车子突然停下来，我不小心……”她努力解释，满脑子都是该如何化解尴尬。 而霍夜行……一股电流滑过身，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石化。.. 心跳频率，前所未有地快。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张地握紧，掌心竟微微发汗。 呼吸急促。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之前就算面临再大的政治危机，他也能从容应对，脸色不变，而现在，他竟然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意外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匪夷所思。 脑子短暂的一片空白，只感觉心跳很快，血液逆流，无法思考。 凌一刚坐直，就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总统大人雪白的衬衫，被钢笔的墨水溅了好几个点。 她忙拿出手帕去擦，可污渍越擦越大。都怪她不小心。抬头歉疚地看着面前尊贵的男人。“抱歉，总统阁下，您的衬衫……” 她的声音很近，霍夜行却感觉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听得并不真切，只能看见他柔软的双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小舌若隐若现。 于是他的身体莫名的变得更加燥热，好似有一团火，燃烧起来。 难以形容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总之整个人都不对劲。 “总统阁下？” “嗯？”霍夜行迟疑了将近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白衬衫上有几个小小墨水印。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衬衫。” “没关系。” 衬衫每天都要换的，由专门的高级裁缝大师量身定做，袖口有总统的专属标记。穿过一次，不会再穿第二次。 关键是，他的心有些被他撩乱。 被一个男人撩乱？这太荒唐了，简直可笑。 霍夜行很努力地稳住了心神，也收敛了眼底异样的情绪。于是，瞳孔又如覆了一层冰霜。 “回家？” “不是，我还得回局里继续加班。”凌一套上钢笔盖，还刻意往右边挪了一个位置，以免再一次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冒犯到总统阁下。 霍夜行扫了眼手表。八点。 “去ftk。” “是，总统阁下。”前排保镖回应道。 “经常加班？” “嗯，基本上一周加班五六次吧，有时候忙起来，干脆就睡在局里。睡一两个小时起来，继续忙。” “觉得辛苦吗？” 她想了想，回答道：“说不辛苦肯定是假的，但是觉得值得。我的理想，是成为最顶尖的破案专家。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多的破获更多案子，为死者沉冤昭雪。” 霍夜行睐他一眼，小特工的瞳孔中，闪烁着一簇明亮的火焰。 第43章 私人印章 那簇火焰点亮了小特工整张脸，让她看上去如星辰一般明亮。.. 有句话叫有梦想的人会发光，但不知道是梦想点亮了小特工，还是因为是小特工的梦想，所以显得格外明亮？ 霍夜行脑中只想到一句话——有些人是真的会发光。 “不过我这点累根本不值一提。您身上肩负着整个国家的使命，日理万机，比我辛苦多了。”凌一由衷道。她不能说感同身受吧，但是她能够想象出他的压力。 辛苦吗？霍夜行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起骑马锻炼，然后忙碌一整天，晚上十二点休息，习惯成自然，也就不觉得累。 他一直都是被当作总统候选人培养，早在很多年前，就明白了自己要承担什么，也毫无怨言。永远不停往前走，完成一件件工作，实现一个个目标，没有时间停下来考虑自己。 这么多年来，就连生病，也没有放过一天假。 小特工说起，才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但既然选择了，就没什么可抱怨和后悔。而且似乎因为小特工的一句话，他多年来的努力变得格外有意义。 如果没记错，前面拐个弯就到ftk。 霍夜行心中一动。“开慢点。” 这样就能和小特工多待一会儿。 他一向喜欢独处，第一次有想和别人多待会儿的念头。原因，他不想细究。 “这个，给你。” 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名印章。.. 凌一接过来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上面的图案和星宫看到的一样，是总统府的专属图腾。 “这是我的私人印章，你拿着它，可以任意出入f国所有机关，直接调查比你职位更高的人，包括副总统。” 凌一心头一震，瞳孔微微放大。 这枚印章意义重大，效力相当于总统阁下亲自出面。据她所知，国没有第二个人拿到。或者在这世上，原本就只有这一枚。 这么重要的印章，他竟然给了自己。 “总统阁下……” “拿着。于私，这是对你照顾羽阳的感谢。于公，我相信你能破获更多案子。” 沉稳的声音，给凌一吃了一颗定心丸，她郑重地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霍夜行颔首。他知道他不会，否则也不会给他。他从未如此信任一个人。尽管，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总统阁下，到了。” “谢谢总统阁下。”她指的是今晚他帮她脱围，也指他给了她这枚印章。总之，她很感激。 “下周末如果有空，来看看阳羽。” “嗯，我尽量挤时间。”凌一微笑着承诺，推门下车。 望着他的背影走进ftk，霍夜行心中莫名有几分不是很愉快的情绪。他仔细分辨，这种情绪似乎叫做……不舍。 …… 凌一走进大院，言琛正在抽烟。 星火一闪一闪，掠过他的脸，忽明忽暗，纯净性感。 “言队。” “总统阁下的车。”他掸了掸烟灰，陈述的语气。f国上下，只有总统的车牌号是9999。 “嗯。言队，我想起几个疑点。” “进办公室谈。” 言琛将手中的烟头弹出去，化作一道流星，姿势很帅。 …… 局加班，一直到凌晨两点。 凌一洗了把脸出来，小美已经在她平时加班睡的沙发上睡着了，另外几张沙发也被占了。 正不知睡哪…… “跟我来。”言琛从她面前经过。 她跟进办公室。 言琛指了指沙发，面色无澜。“你睡这。” 第44章 再发命案 “那你睡哪？要不我还是睡……”凌一刚想说“睡地”，言琛已把西装往沙发旁边的地上一铺，躺了下去。.. “早点休息，晚安。” 那好吧……她也就不再推辞。 “晚安。” 凌一躺在沙发上，盖上薄毯。毯子上都是言琛的气息，像清冽的薄荷，好闻又有男人味，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她喜欢这种味道。 认床，睡不着。转了个身，言琛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窗外很安静，月光刚好洒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暗影，轮廓愈发分明。..少了一分平日的严肃冷酷，多了一分俊美。 他的眼形很长，鼻梁挺翘，鼻翼微尖，勾勒出贵族的弧度，薄唇。 黄金比例的五官，每一个部位单独看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组合在一起，则会让人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脸。性感有味道，那么符合她的审美。 不过凌一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言琛的长相符合她的审美，还是因为对他有好感，所以才特别喜欢他这种长相。 她加入ftk才一年多，与他相处的时间，和其他同事差不多，可唯独他给了她安感。..不知是因为每次有危险，他都会挡在她面前，还是人基因里对于另一个人的莫名信任。总之，他给了其他人都给不了的安心。 “晚安，言队。”她嘴角微扬，安心入眠。 良久，言琛睁开双眼，轻轻转头望向她。喜怒无色的脸，似乎多了一抹浅笑。 幽暗的光线里，黑眸深处，泛着柔和的光。 …… 第二天一早，大家刚起床，都迷迷糊糊的。 大a伸着懒腰，哈欠连天，“累死我了，年纪大了，熬不动了，跪求哪位好心人帮忙带早餐，好人一生平安。” “还是小米粥配煎蛋？”凌一刚洗完脸。虽然昨晚熬夜了，但罕见地没做噩梦，所以精神不错。因为，言队睡在旁边的缘故吧。 “还是你懂我，爱你。” 凌一一只脚刚踏出门，迎上疾步而来的言琛。 “有新命案！” …… 去的路上，言琛一边开车，一边介绍案情：“死者叫晶晶，是帝濠夜总会的员工，那天我们见过。今天早晨八点，房东收房租的时候发现她的尸体。” “就是那个缠着你要手机号的短发美女？”大a惋惜了一下。那个妹子好像才二十一岁，这么年轻，太可惜了。得赶紧找出凶手，以免更多人受害。“所以是同一凶手所为？” “不一定，具体情况得到现场看到更多证据再说。”凌一回答。破案，切记轻易下结论。 …… 凶案现场位于一栋老楼。 三人赶到时，法医已经先到了，正在检查尸体。 凌一蹲下来，仔细观察现场环境，案发现场的第一手线索对破案至关重要。 “现场有激烈打斗的痕迹，说明死者生前曾和凶手发生过肢体冲突。但门没有被撬过，应该是死者开的门。”她推断道。 言琛点头。“死者和凶手认识。” 第45章 嫌疑人是…… 晶晶倒在血泊之中，血已经干了。她双眼睁大，脖子上有一道血痕，脸上和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尸斑。 “她没被毁容，也没被扒光衣服，和之前那三件案子的死亡情况不同。会不会是凶手故意改变作案方式，混淆我们的判断？”大a摸着下巴。 凌一摇头。“系列杀人犯将杀人手法当做自己的犯罪标志，通常不会改变。” “那是有人模仿？”大a继续问。很多出名的杀人犯都有狂热的模仿者，但不可能模仿得百分百相似，总会有些出入。 “目前不能确定。”凌一盯着脖子上那道伤口，也是左撇子。 法医检查完毕，摘下口罩。 “死者的后脑勺曾经遭到硬物重击，致命伤为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通常尸体在死亡后九到十二个小时会身僵硬，七八个小时尸斑明显不消失。她的死亡时间为昨晚十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更准确的时间，要等验尸报告出来。” “另外，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肉组织，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我们回去继续研究。” …… 一个小时后，现场收集证据完毕。 “言队，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监控拍到凶手。”凌一说。 “我也去。”大a跟着她。 两人分开找。 半个小时后…… “怎么样？” 大a跑得满头大汗，摇摇头。..“附近的路况监控坏了，还有的拍不到这儿。你呢？” 凌一点点头。“差不多。” 两人打算先回局里，走着走着，凌一突然在一间小卖铺门口停下了脚步。 屋檐下装着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正对着这一片盲区。 “老板？老板？”大a敲了敲桌面。 正在打盹的老板被吵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要买什么？” “晚上营业到几点？”凌一问。 “十二点。” 凌一和大a相视一笑。 两人调取监控录像，回到局里。 凌一先和言琛开会总结证据，大a负责看监控。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大a揉了揉眼睛，“我看了半个多小时，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困死了。” “我去帮你泡杯咖啡。” “谢了哥们。” 她刚走开一步。 “等等！这不是秦阳吗？”大a惊讶地喊道。“你快回来。” 凌一忙把头凑到屏幕前。秦阳于十点半走进小区，十一点左右急匆匆走出来，前后相隔半个小时。 这刚好是晶晶的死亡时间。 凌一想起第一次去帝濠查案那天，娇姐就是让晶晶好好招呼秦三少，他们认识！ “凶手是秦阳？”大a一脸震惊。 “什么什么？你说杀晶晶的凶手是秦少？不可能。”小青急红了脸。“你疯了吧！” “对啊，胡说八道。”小美附和。 “那不然他为什么刚好在那个时间出入死者小区？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犯案的例子还少吗？看上去越不可能的，越有可能是凶手。从他缠着凌一，我就看出他是个变态。” “你胡说。” “都别争了。”言琛走过来，面色冷峻。“既然秦阳有嫌疑，就带他回来调查。” 凌一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第46章 接受调查 秦氏旗下跨国电子财团位于市黄金地段，即便在鳞次栉比的金融中心，依然是最高最瞩目的那一座。..金属外壳，高耸入云霄，光芒耀眼。 言琛和凌一直接上了顶楼，向秘书表明身份。 秘书是一个红唇美女，事业线开得很低，波涛汹涌，呼之欲出。传闻，秦三少放荡不羁，身边的秘书助理都是名校毕业的高智商美女。 “总裁正在开会，请二位随我到办公室稍作等待。” “谢谢。” 两人在会议室里等了很久，咖啡都凉了。 半个小时后，秦阳才姗姗来迟。一身黑西装，但笑容依旧风流，像一位雅痞的贵族。..轻佻的气质极为特别，一眼就能吸引住目光。 “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凌一身上，她则移开了眼。想到那日他对自己的侵犯，就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琳达，怎么能怠慢我的贵客？换两杯热咖啡。” “不必了，我们不是来喝咖啡的。”凌一脸色严肃，“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 “这是在审我？”秦阳轻笑，落座，交叠起一双大长腿，姿态慵懒。“虽然两位是ftk的警官，但也没有权力直接上来就审问我的**吧？我有权不回答这个问题。..” “你……” “今天来，是想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一桩谋杀案。”言琛将一张晶晶的尸体照推到他面前。“你认识她吗？” 秦阳目光一震，随即隐藏起震惊，淡漠地回答。“不认识。”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凌一给出几张监控视频截图，视频中，秦阳一手搂着晶晶，走进了帝濠的一间包厢。 “哦，她啊……”秦阳状似才想起来。 “为什么要谎称不认识死者？” “拜托，那里面的小姐都长一个样子，灯光又那么暗，我哪里记得？” “你昨晚见过她？” “没有。” “可监控录像拍到你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进出死者小区。” “是么？我不知道她住在那。我只是去附近找个朋友而已。”秦阳耸肩，轻描淡写，脸上没有半点紧张。 “这么巧？”她不相信他的话。他刚才回答的时候，眼睛向左上方看，这是说谎的表现。 “就这么巧，好像凌警官你救了我家小八一样，不也是巧合？难道你是特意在那蹲点，想接近我？”他不怀好意地笑问。 “态度严肃点，别嬉皮笑脸。” 秦阳扯了扯嘴角，嗤笑。“应该是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态度吧，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我配合你，是给你面子，而不是我的义务。” “那你手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凌一继续追问。刚才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 秦阳的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遮了一下，随即无所谓地笑道。“被女人抓的。” “死者的指甲里面找到了皮肉组织，如果与你的dna相吻合，那么你脱不了干系。” 她目光如炬，清瘦的小脸却有一种逼人的强势。 秦阳的笑容僵住了，目光沉了下来。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秦少，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言琛起身，低沉的声音魄力十足。 第47章 暧昧的眼神 “两位过分了吧。” 秦阳没开口，波霸秘书琳达就先一步维护自己的上司。 “你们目前掌握的这些所谓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我们总裁有嫌疑。如果想把人带回去，麻烦先拿到拘捕令。” “我现在就给你们李副局打电话，看他同不同意你们这么办案。” 琳达拿出手机，被秦阳扬手阻止，他懒懒地笑了笑，从容起身。“算了，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总裁”琳达皱眉。 “谁让我和凌警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我就当帮你一个忙好了。”秦阳邪气地朝凌一抛了一个媚眼。..“亲爱的凌警官，你可得还我一个清白啊。” 她又一次避开了这种充满暧昧和**，让她不舒服的眼神。 局里。 “什么情况？真的把三少给带回来了？” “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小美和小青着急地说。 “目前他有嫌疑。是不是凶手，查清楚就知道了。”凌一道。 “三少这么帅，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杀夜总会的小姐？” “照你这么说，长的帅的都不是凶手？”大一脸荒唐的表情。..“所以说不招女特工，照你们这样办案，能抓到凶手才怪。” “你就是对三少有成见。” “秦家富可敌国，三少不会杀人的。” “我们之前抓过的有钱变态还少吗？那些人越有钱，心理越扭曲。” “别争了。”凌一递给大一个小小的塑胶袋，里面有一根头发。“你去张法医那跑一趟，比对一下死者指甲里发现的皮肉组织是否属于秦阳，尽快给我结果。” “马上去。” 秦阳被带到审讯室。 言琛和凌一刚走到门口。 “站住。”李副局急匆匆赶来，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怎么把三少给带回来了？” “他有嫌疑，我们带他回来审讯。” 李副局指着审讯室，紧张地小声说道。“那是秦家三少，他杀小姐？你们觉得可能吗？” “现在不能下定论，审过才知道。” “荒唐！赶紧把人给我放了！”李副局命令。 言琛目光冰冷坚定，面无表情地说：“目前他是最大嫌疑人，不能放。” “这是命令。” 言琛不理他，伸手推门，但李副局急急忙忙拉上了。“我是你们的上司，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有嫌疑，我们就不能放过。如果他是无辜的，自然会放人。但如果他是凶手，绝不包庇。”凌一坚持道：“秦家怪罪下来，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李副局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直翻白眼。“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小小的特工，担得起责任？秦家一句话，你的饭碗就丢了。” 凌一不为所动，“那就等他们发话再说。” 李副局怒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不识好歹！局长在国外参加军事演习，这里我做主，我让放人就放人。”命令一旁的警察。“赶紧放了！” “是，副局。” 第48章 总统的权威 警卫正要放人…… “这里是您做主，那f国由谁做主？”凌一目光如炬。 “废话，当然是尊贵的总统阁下。”李副局回答道。 “那如果总统阁下不让放，您还敢放吗？” “当然不敢，但你有总统的命令吗？”李副局冷笑一声，黑着脸。“还磨蹭什么，放人。” “您应该认得这是什么。” 李副局的笑容僵住，陡然间脸色大变。 言琛的深瞳也掠过一丝异样。 “这……这是总统阁下的私人印章。”李副局睁大眼睛，脑门直冒冷汗。 私印总统印章是要判刑的，所以这不可能是假的。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特工，竟然有这个，她和总统阁下究竟是什么关系？ “总统阁下亲口说过，只要我出示这枚印章，就能直接调查比我职位更高的官员，甚至是副总统。如果您继续阻拦，就等于违抗总统阁下的命令。现在我们可以审秦阳了吗？” 李副局当然不敢说不，只气愤地吼了一句。“如果出事，别怪我没拦着你。”气冲冲地走了。 凌一收起印章，走进审讯室。 “凌警官，用这么难喝的咖啡招待客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秦阳轻佻地笑着，看她的眼神无时无刻不暧昧。 “不是请你来做客的。”凌一把案卷往桌子上一放，脸色严肃。 言琛刚要落座。 “不好意思，言警官，我是卖凌警官的面子才走这一趟，我只回答她的问题，不相干的人请离开。” “这里是调查局，不是你的地盘。” “你们现在除了知道我和那个女人认识，而且在她小区出现过，并不能证明我是凶手，我只是配合你们办案而已，不是你们的犯人，麻烦对我态度客气点。” 言琛不想和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冷峻地问。“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你见过死者？” 秦阳双手环胸看天花板，吊儿郎当的。 “回答问题！” 他低头玩弄指甲，好似听不见他的话。 “态度端正点。” 秦阳吹了声口哨，一脸挑衅的坏笑——我就不端正，你有本事打我啊。 “言队，你先给大a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有没有结果。这里交给我就好。”凌一说道。 考虑到时间紧迫，言琛才点头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凌一板着脸，心中对这种二世祖十分反感。 “你是不是公报私仇啊凌警官？”秦阳合十双手放在桌上，倾身过去，盯着她的眼睛嬉笑着问。 很玩味，很孩子气。好像这是一个非常好玩的游戏。 凌一皱眉。 “因为那天我强吻你，所以你冤枉我杀人，把我带回来审，还给我喝这么难喝的咖啡，未免太狠心了。” 他笑着抱怨，眼睛明亮如星辰，瞳孔黑白分明，只有孩童的眼珠才会这么纯净，成年人极少。 “我带你回来，是因为你有嫌疑。目前你是头号嫌疑人，如果人不是你杀的，请你配合审讯，才能洗脱嫌疑。” “哦……那你觉得，人是我杀的吗？” “我从不靠感觉判案，只看证据。目前经过法医验证，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组织属于你。” 时间紧迫，为了避免发生更多凶案，她只能选择赌一把。 “死者生前和你发生过争执，是不是？” 第49章 男扮女装 秦阳俊美的脸上，笑容僵住，目光深沉了几分。 “你最好坦白，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凌一很有把握地说道。 双眼对峙了几秒，谁都没有认输。 过了有半分钟，秦阳才缓缓开口。“那天晚上，你拒绝了我，我心情很不好，在路上遇到那个女人，她陪我喝了几杯，邀请我去她住的地方。换做平时，我不会去，但是那天我去了。” “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动作有些粗鲁，她挣扎的时候抓破了我的手背。” “你强暴了她？” “没有。我想要女人太容易了，不需要用强的。她抓伤了我后向我道歉，求我留下来，但我已经没心情，我就走了。” “你走的时候她还活着？” “当然。我心情再不好，也不会杀一个跟我没关系的女人。” 凌一仔细观察他的眼神，他没有逃避，瞳孔也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不过不排除有些人心理素质强大，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说谎时的眼神。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实话？” “谁想和命案扯上关系？传出去对我和秦家的影响都不好，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秦阳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即便对方死了，他也可以这么漠不关心，拒绝提供线索？这样的人，骨子里很冷血，只以自己我为中心。 …… 凌一走出审讯室，正好撞上匆匆赶来的大a。 “法医那边已经证实，那些皮肤组织是秦阳的，是不是说明他是凶手？” “他自己承认了死者生前抓破了他的手。”她省略了自己和秦阳的过节，把他和晶晶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这么说秦少不是凶手？”小美急忙问。 “目前还不能判定，但是他不像在说谎。”秦阳确实没有杀人动机。 “太好了，我早就说过秦少不可能是凶手。”小美重重松了口气。“那可以放人了吧？” “暂时还不行，先扣留他四十八个小时，继续搜集证据。”凌一道，“言队，我有新想法。” …… 两分钟后，会议室。 凌一把所有证据整理了一遍。 “目前已经扣留了秦阳，但是没有更多证据证明他是凶手。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凶手知道秦阳和死者的关系，利用这一点，改变作案手法，想把罪名嫁祸给秦阳。” “按照这种推断，凶手可能是夜总会的人。”言琛道。 “嗯。与其等凶手犯案，不如先发制人。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派一名同事假扮小姐混入夜总会，也许能吸引到凶手再次出手。” “卧底？这个想法可以有，我支持。从其他组调一名女警？”大a问。 “不行，这次的行动必须保密，否则卧底会有危险，只能从我们组里选。” 小青和小美互相看了一眼。 “队长，我申请执行任务。”小青举手。 “你只是文员，没有卧底经验。”言琛否决了。 “可小美也没有啊，那怎么办？” “我去。”凌一坚定的声音响起。 第50章 你不能冒险 语惊四座。 大a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哥们，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性别？虽然你长得像女人，但你是带把的啊。” “我可以男扮女装。” “啥？女装大佬？” “不行！”言琛不假思索地拒绝，冷峻的脸非常坚定。 “可就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 “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大a说道。 小青噗嗤乐了。“就你这一米八六的大高个，穿上女装那得多可怕。一看就是男的，人家以为你是变态，异装癖。” “咱们队里的男同志除了凌一，都在一米八六以上，其他人都扮不了，只有他最像。”小美客观说道。 “再想起办法！散会。”言琛起身，大步离开。 “言队怎么有点怪怪的？”小青小声问小美，第一次见他有情绪，突然结束会议。 小美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言队……”凌一在走廊上追上他。“请批准我的提议。” “不可能。”言琛一口否决。 “为什么？我认为这个办法可行。” “我不能让你有危险！”言琛扬声，眼神罕见地有几分激动。 凌一一怔，心头滑过一道暖流，“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相信我有能力完成这次任务。” “你没接受过那么专业的格斗训练，在体能方面也有不足。你这么做，等于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他不敢想象她成为下一个猎物，是的，光是想都不敢想。所以，必须扼杀一切让她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想要维护国家治安，抓到凶手，总要有人冒险。” “是，但那个人不能是你。”言琛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不主动出击，难道只能坐以待毙，等凶手下一次行动吗？她不想再看到另一名受害者。 看了眼表，四点半，今天是周六。 总统阁下应该已经把画给小笼包了吧？小笼包还会盼着她吗？既然留在局里也暂时没有头绪，不如去陪陪小笼包？ 她也很想他呢。 …… 星宫。 小桃站在门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少爷还把自己关在房间？”安娜疾步赶来。 “是啊，从早上八点我给他送早餐，一直到现在，午饭都没吃。” 她们不是没钥匙进去，而是不敢进去，怕小少爷会发更大的脾气，情绪过激。之前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所以她们只能惯着。 “哎，要是凌警官在这就好了。小少爷最喜欢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像绵羊一样乖。” 虽然小少爷最听总统阁下的话，但那是惧怕他的威严。而对凌一是不同的，是真的很乖。 “说什么蠢话，难道我们总统府上下所有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外人？”安娜一个白眼翻过去。敲了敲门。“小少爷、小少爷麻烦您把门打开，小……” “砰——”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安娜吓一跳，脸都白了。 “小少爷这次闹得很厉害，要不去请总统阁下吧？” “总统阁下日理万机，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他。” “可是……” “他又把自己关在房间？”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第51章 一只失望的小包子 “总统阁下。”安娜和小桃忙恭敬地鞠躬。 霍夜行在门口停步。“霍羽阳，把门打开。” 威严的声音响起后三秒，门就开了。满地狼藉，像被洗劫了一番，能摔的都被摔了稀巴烂。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低着头站在一地碎片之中，双手放在背后，乖乖等待被训。 霍夜行居高临下，俯瞰过去，小嘴嘟嘟，有几分委屈和怨念，可怜巴巴。 他去沙发坐，小家伙也像小尾巴一样跟过去，站在他面前，拉耸脑袋。 看着他这副模样，霍夜行有气也舍不得发泄，内心一声无奈的叹息，缓和了脸色。 “在等他？” 小家伙抿着嘴不说话，有点小倔强。 “我前几天见到他了。” 大大的眼睛立刻望向他，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他这周没空。” 眼眸瞬间暗淡，小笼包沮丧地低下头，用脚尖磨蹭地面。 “不过他让我给你这幅画。” 小脑袋急忙抬起来，欣喜地打开折得整整齐齐的画，刚刚还嘟着的小嘴咧开一抹大大的笑容。 正对着画傻笑，两根修长的手指落在纸上，要抽回去，他急忙抓住，一脸焦急，生怕最珍爱的东西被抢走。 “只给你看看，由我保留。”霍夜行面无表情。 小笼包皱眉，嘟嘴抗议——这明明是给他的。 “你听话才能给你看。” 可他已经很听话了啊。 胖胖的双手使尽吃奶的力抓紧，但敌不过大人的力量，还是被抽走了。自己都踉跄一步，差点摔了个跟头。 “我会替你好好保存。”霍夜行淡定地说道，放回西装口袋。 小笼包不高兴地扭把脸扭过一边，整张脸像只气呼呼的小包子。 “跟我闹脾气？” 不理他。明明是警察小姐姐给他的东西，却被抢走，能高兴才怪。霸道，野蛮人。他一定要快快长大，长得比他还高，以后就不会被欺负了。 “转过来，看着我说话。”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小笼包郁闷地看了眼天花板，斗不过“恶势力”，不情愿地挪着小步子转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抗议？”霍夜行挑眉。 小笼包扁着嘴，闷闷的。 “他下周会来看你。” 小笼包还是不高兴。他这周就想见小姐姐，而且小姐姐送给他的画都被抢走了。 “按时吃饭，不许再把自己关起来，不许再摔东西。听话，不然没收你的画。” 小笼包心想，哼，没收就没收，下次让小姐姐再给他画一幅新的。虽然这么想，可这是小姐姐送给他的第一幅画，很有纪念意义，他好想要。居然欺负小孩，真的很过分。一百年不想理他。 “别再折腾府里的佣人。”霍夜行起身，高大的身材随便一站便散发出强大的威慑力。 唔，好高。打不过，小笼包抬头看了一眼，怂怂地把脑袋拉耸下来。 “总统阁下，凌警官来了。”小桃开心地进来通报。 他来了？霍夜行脸上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心却为之一动。这种情绪，应该称之为惊喜。 “请他进来。” 第52章 男女授受不亲 凌一刚进门，一只小包子就撞在她腿上，用力抱住她的双腿，脸紧紧贴着。 刹那间她的心都酥了。小家伙的依赖让她心头泛起暖意，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低头揉揉他可爱的小脑袋。“想我没？” 小笼包用力点头。 “我也想你。” 忽视了一旁的总统大人，凌一低头在小笼包额头上亲了一口，小笼包害羞地红了脸。 老师说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结婚。不过他好喜欢警察小姐姐身上的味道，香香的暖暖的，等他长大就娶了她吧。 霍夜行看着这一幕，心头滋生出奇怪的感觉。 他亲吻羽阳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像一个温柔的……女人。 干净秀气的小脸，脸上有些细碎的绒毛，看着暖而乖巧。 他忽然有些羡慕羽阳得到他的吻。 霍夜行一怔，再一次被自己近期这些匪夷所思的念头扰乱心绪。 凌一蹲下身，捏了捏嫩嫩的小脸。“今天又不乖，把自己关在房间对不对？” 小笼包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样会让小桃姐姐和其他人担心，不乖哦。”她勾了下他的小鼻子。 小笼包吐吐舌头。 “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失约。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我抽不出时间，会提前打电话给你。”凌一把写着号码的卡片递给他。“平时也欢迎你给我打电话。” 看着号码，小羽阳眼睛亮晶晶的。 “以后乖乖听话好不好？” 小家伙用力点头。 霍夜行隔着一段距离，但5.0的视力，一眼就牢牢把那串数字记在脑海里。 “我陪你玩好不好？玩什么呢？”凌一自言自语。她没有陪小孩玩耍的经历。环视一圈，拿起一个钢铁侠玩具。“玩这个？” 小笼包一撇嘴，幼稚。 额，果然被嫌弃了。凌一想了想，“那我们打手机游戏？” 小笼包眼睛亮亮，表示喜欢。 “总统阁下，可以吗？”凌一询问道。 霍夜行一向不赞同小孩太早接触电子游戏，但某人开口，那就另当别论。他已经为他打破了自己太多惯例，不介意再多破例一次。颔首。 凌一找了个舒服的沙发位坐下，小笼包立刻乖乖爬到她腿上坐好，两眼发亮地盯着手机屏幕。 划了几下屏幕，凌一发现自己手机上并没有任何游戏。只有几款侦探类型的app，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拿来练手的，现在看太简单了。 其中有一款，她现在偶尔还会玩。上面经常会发布一些真实案例，让世界各地的侦探破案。目前她总排名第三，前面两名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小笼包指了指其中一款游戏。 “你想玩这个？” 小笼包点点头。 这款游戏没有任何血腥案件，只是抓犯人和小偷之类的。 凌一戳开软件，第一个案子弹了出来。 “我们一起抓小偷好不好？” “城里的小卖铺被偷了，犯人有三个，我们可以从几个地方去分析……”凌一尽可能用简单易懂的词语去引导小家伙，但想着小家伙才四岁，破解这种案子还是有很大难度…… 没想到才刚出了一点线索，胖胖的手就指着c选项。 小笼包回头认真看她，这个就是小偷！ 第53章 神童 没有刑侦经验的成年人可能一天都破不了一件案子，可小笼包只用了短短三分钟…… 凌一惊讶得转头问霍夜行。“他是神童？” 霍夜行一脸淡定。“他只是不说话，但智商有180。”身上有着霍家的基因，是神童很正常，他小时候也是神童。 凌一更惊讶了，180，好高！ 儿童平均智商水平为100，130左右就已经智商超常。英国天才组织里一名智商超过天才科学家爱因斯坦和物理学家霍京的男童，智商也才162。 她有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还在惊叹间，小笼包已经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继续，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浓厚兴趣。 小笼包以平均四分钟一关的速度破案，后面的案子越来越难，但对他来说丝毫构不成难度，小眉毛不曾皱一皱，一脸轻松。还时不时的一撇小嘴，嫌简单了。 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小时…… 凌一见霍夜行还在，便说道：“总统阁下，您可以先去忙，我陪羽阳就好。” 小笼包一边专注破案，一边点点头。他喜欢和警察小姐姐二人世界，不要某人当电灯泡。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不忙。”霍夜行淡然。虽然他没有参与，但是看着他们玩也觉得很有意思，很放松。 难得有工作以外的事情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并且不让他感到烦闷，反而很享受。是的，只是看着就觉得很享受。 小特工一个恬静的轮廓便有着让他心神安宁的魔力。 一缕发丝掠过小特工眼眸，让他非常有帮他拂开的冲动。 可能总统大人是想多陪陪小笼包吧，毕竟他事务繁忙，小笼包又自闭，两人间的亲子时间不会很多。凌一没多想，回头继续陪小笼包玩了。 “笃笃——”两声很轻的敲门声。 “总统阁下、凌警官、小少爷，该用晚餐了。”芸芸双手交叠在身前，恭顺温柔，很标准的管家模样。 霍夜行起身。 “先吃饭好不好？”凌一贴着小笼包的耳朵轻声问。 小笼包显得意犹未尽，但乖乖点头。他肚子饿没关系，不能饿坏了漂亮的警察姐姐。 “真乖。”凌一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太太太可爱了，白嫩嫩肉呼呼，奶香奶香的，怎么亲都亲不够。 霍夜行不由得问。“凌警官很喜欢小孩？” “应该说是喜欢羽阳吧。”她以前对小孩子不感冒的。有时候会觉得可爱，但不会有亲亲抱抱的念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一直抱着不放。 小笼包眉开眼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从她腿上跳下来，抓住了她的小手指，仰着小脸只看她一个人，眼里闪烁着一片星辰的光芒。 霍夜行眉心一动。羽阳从小就孤僻，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佣人怎么耐心地哄他，他谁都不理。包括对自己，也更多的是畏惧，会逃避他。 这么主动亲近一个人是第一次，好像把小特工当成了世界。 这个小特工真的是有魔力的。 “走吧。” 等颀长的身影走出房间，凌一蹲下来，望着他的大眼睛。“你知道我是女生，对吗？” 第54章 乖宝宝 小笼包点点头。只有女生才会香香的软软的，男子汉都像他这么强壮勇敢，硬邦邦的，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小胸膛。 “那你替我保守秘密，好不好？包括总统大人都不能说。”凌一伸出小拇指。 小笼包跟她拉了一下小手指，然后红着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真乖。”凌一忍不住又亲亲小家伙的额头。太可爱了，好想拐回家啊！ …… 餐厅内。 圆桌上铺着苏格兰桌布，银烛台和英式餐盘刀叉精致如艺术品，悠扬的轻音乐流淌在空气中。 凌一刚落座，小笼包就要往她大腿上爬。 “自己坐。”霍夜行冷声。 唔。小笼包爬到一半乖乖下来，失望地撇撇嘴，拉耸着小脑袋，蔫蔫地爬上旁边的椅子。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让凌一好心疼。 本来想让他坐自己腿上，但考虑到总统府有总统府的规矩，便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小笼包可爱的小脑袋，让他别不高兴。 五星级私厨们统一身着白袍，戴着白高帽，井然有序地是送上一道一道精美的餐点。 总统府一餐普通的晚餐，都比国宴还要高级，隆重。 不过正因为太隆重，显得有一点冰冷，像仪式，缺乏普通人家晚餐的温馨热闹。 从小生长在这种家庭，受尽外人羡慕，但缺少家庭的温暖，难怪小笼包会自闭。可怜的小宝贝。凌一对他更多了一分怜爱。 霍夜行优雅地打开餐巾，铺在腿上。 小笼包也俨然如一个小贵族，仪态翩翩地铺好餐巾。 两人做同一个动作，神态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小笼包就是缩小版的霍夜行，太像了。 “海鲜烩饭，吃得惯吗？” 霍夜行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凌一的失神，她点点头。“吃得惯。” 她从来不挑食，平时吃局里的饭堂都觉得不错。 小笼包低着头，一点一点认认真真地把里面的洋葱挑出来，放在碟子里。 “不能挑食哦。而且洋葱很好的，吃洋葱才能长高高。”凌一摸摸他的头。 小笼包转头望向霍夜行，只见他面前的碟子里也堆了一堆洋葱。 显然，吃洋葱才能长高是骗人的。 凌一略尴尬。额，不吃洋葱这种习惯也会遗传吗？ 霍夜行淡定而优雅地挑出洋葱，“我小时候吃，长大后才不吃。” 凌一偷偷勾嘴角。总统阁下也会一本正经地说谎？ 小笼包吐舌，朝他扮了个鬼脸。他才不信呢。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好骗。他今年已经四岁了哦。 “吃饭的时候不许扮鬼脸。”霍夜行面无表情道。 “其实洋葱很好吃的，试着吃一片好不好？就一片。”凌一劝道。 小笼包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赴战场一般，夹起一块最小的洋葱送进嘴里。闭着眼睛，痛苦地生咽下去，小脸比苦瓜还苦，刚一吞下去就赶紧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小嘴夸张地舒了口气。“呼……” 凌一被他可爱的模样逗乐了。“瞧，没那么难吃吧？” 小桃一脸惊讶，跟见证奇迹差不多。凌警官太神奇了，小少爷在她面前好听话，完是个超级乖宝宝。 安娜偷偷撇嘴。哼，有什么了不起。 霍夜行吃的不多，只吃了小半盘，便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我吃完了，自便。” 起身，高大的身躯一顿，目光停留在凌一身上。“今晚留宿？” 第55章 舍不得小家伙 凌一事先并没有留宿的打算，所以听到霍夜行突然提出来，怔了一下，刚要摇头，小笼包已迅速跑过来抱着她的腰，仰头期待地望着她。 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如亮晶晶的黑葡萄，看得她心都酥软了，拒绝这样一张天真可爱的小脸，一定是世界最残忍的事情。 她哪舍得让小家伙失望，可是…… “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案子，我……” 小笼包往她腰上钻了钻，抱得更紧了，整张小脸都贴在了她大腿上，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央求她不要走。 凌一动摇得更厉害了。在工作上，她从来不为任何事打破惯例，但小家伙…… “那……要不……我明天早点起床……回局里……” 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挽留她，什么原则都被打败了。 小笼包开心得一蹦而起。 看着他快乐的笑容，凌一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也跟着笑了。 “好。”霍夜行点点头便离开，似乎不多在意。但长腿迈出餐厅的一瞬，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一贯深沉的眼眸，亮了几分。 似有一道光，照亮了他的脸。 …… 十点多。 凌一坐在舒服的沙发里，小笼包坐在她腿上，专注地玩着手机。 “又通关了，宝贝太厉害了。”在他小耳朵上亲了一口。 奶香奶香的，又软又萌，越亲越上瘾，好想抱着狂亲啊。 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小家伙，时刻都得控制体内的洪荒之力，不然小家伙的脸都要被她亲肿了。 “笃笃——”小桃敲敲门，笑吟吟地走来。“凌警官，小少爷要洗澡了。” “好。” 凌一一进浴室，就被浴缸惊艳到了。蓝色浴缸通体散发着经晶莹的光芒，宛如一颗巨大的宝石。 “这个浴缸是用很罕见的古老宝石打造的，世界就只有这一个，举世无双。据说这种宝石只能在火山熔岩地带发现，有很强的治愈能力，是总统阁下特意为小少爷定做的，价值五千万。” 五千万的浴缸。凌一震惊了一下。 她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小家伙倒是习以为常，脱掉了上身的小衬衫和裤子。然后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双手挡住小短裤。 小桃莞尔。“小少爷，凌警官也是男人，跟你一样的，不用害羞啦。” 小笼包还是不肯脱超人小短裤。 凌一失笑，转身过去，听见后面“扑咚”一声才回头。小家伙已经坐在浴缸里，一只小鸭子在牛奶浴上飘来飘去。 小桃一边帮他洗头一边笑道：“凌警官，您真是个神人。不但破案超神，对小少爷更神。以前小少爷洗澡都是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泡就是一个多小时，怎么劝都不出来，第一次洗澡这么乖，我都不习惯了。” 可恶，居然打他小报告，小笼包张嘴想咬小桃，被凌一一个眼神制止，嘟了嘟嘴。 “我打个电话。” 她走出卧室，看隔壁客厅没人，外面通阳台，夜景很美，便走了过去。 第56章 那些精力都值得 阳台正对着星宫东楼，总统阁下办公的地方，简约却恢宏的白楼是整个国家的心脏，在灯光的掩映下庄严肃穆，即便远远看着，凌一也肃然起敬。 “言队，我今晚没办法回局里，明天一早回去。” “好。” “我还是希望你能通批准我假扮夜总会小姐诱出凶手的提议。”有别于刚才对小笼包的一脸温柔，凌一此刻的脸色严肃认真。 “我不会批。系列杀人犯穷凶极恶，多少女卧底出事，惨遭杀害，我不能让你冒险。” “可是还有很多成功的例子。尝试不一定会成功，但如果不试，一定不会成功。” “你要知道你尝试的代价有多大。命，只有一条。” “可是夜总会里还有那么多女性，她们都可能成为凶手下一个猎杀的目标。” “还有其他办法找出凶手，让你冒险，绝对不行。” 凌一听见电话那头打火机“咔擦”的轻响，脑中自动浮现出言琛抽烟时眉心深锁的模样。她很清楚，自己给他出了一个难题。他会拒绝，也是出于在意她的安。 两人都沉默。 似乎陷入了僵局…… “早点休息，晚安。”最后是言琛先开口。 “言队晚安。”凌一挂了电话，眺望星宫东楼，有些惆怅。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做不出精准的侧写，也就找不到凶手。 帝濠不肯停业，那些女孩子都是拿生命做赌注。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会冒这种险？ “男扮女装？”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凌一转身。“总统阁下？” 他都听到了？ “您什么时候来……” 霍夜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右边几米高的大书架。 他一直都在？ “你的侦察能力呢？” “失灵了。”凌一自我调侃。只要和小家伙在一起，她的心情就会特别放松，完放下平日的警戒。而且在总统府内，本能很有安感。 “羽阳应该已经洗完澡了，我去陪他。早点休息，晚安，总统阁下。”凌一点点头就走。刚走两步，被书架顶层一本《刑侦法》吸引了目光。 眼睛一亮，立刻倒回来。 “这是建国以来最有名的三位大师著写的孤本，世上仅存这一本。我一直在找，没想到在总统府。”她激动地说。 总统府内无稀世珍品，连城罕物，但都不及这本《刑侦法》在她眼中有价值，她梦寐以求的书啊。 小特工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那些女性支持者见到他一样，当然，不及她们疯狂。但这是霍夜行能想到的，最恰当的比喻。 小特工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对什么事态度都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目前，他只见过他对三件事情感兴趣。一是破案，二是羽阳，第三，就是这本《刑侦法》。 “最上面一排都是刑侦相关的孤本。”霍夜行说的漫不经心，仿佛它们原本就在这儿。 但事实上，这些是他让秘书用一个星期时间从各国博物馆、皇室以及收藏家手中搜集到的，花了不少心思。但看到小特工激动的眼神，那些精力都值得。 她的反应，远远超过这些书本身的价值。 “既然你喜欢，都送给你。” 第57章 一个公主抱 “送给我？”凌一从震惊中缓过来后连忙摆手。“不行，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珍贵与否，看对于谁。于我而言，这些只是普通的书，和这书架上的其他书没有任何区别。但在你看来，它们都是珍宝。与其放在这里积灰，不如送你，它们也能发挥价值。” “可是……” “我明天让人送到ftk。”霍夜行一开口，就是不容拒绝的魄力。 “谢谢总统阁下。”凌一不是不识趣的人。心里充满了感激。 这一套书对她而言是无价之宝。 “我能先看看吗？” “它们已经是你的。”霍夜行绅士地说。 书架有好几米高，凌一必须仰头才能看到。把旁边的爬梯挪过来，爬上梯子，用力将《刑侦法》抽出来。 厚厚的一本书，抱在手里沉甸甸的，书页已经发黄了，很有年代感。她简直为这种书墨香着迷，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好香。 其他书也都是很珍贵的孤本。 她像个进入了游乐场的孩子，充满新奇和激动，一会儿看看这本，一会儿看看那本。 霍夜行抽出一本古籍翻阅，头半低着，装作在看，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小特工吸引去。看她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真是容易满足。 内心纯粹的人，才容易快乐和满足。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永远是一群满身欲望，利益熏心的人。一旦他给了他们百分之十的权力，他们就会渴望百分之二十，四十，更多……甚至想取而代之，成为一国之主。 总统这个位子，高处不胜寒，危机四伏，所以她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于他而言更加难能可贵。和她相处，他无需防备，不用考虑她有任何目的性，很轻松。这也是他喜欢和他在一起的一部分原因。 至于另一部分，例如身体偶尔出现的异常反应，比如心跳加速，掌心冒汗那些，原因尚不明。 凌一看得太入迷，一个不留神，脚下一踏空。手中的书飞出去的同时，人也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她以为肯定摔得很惨，但一双长臂及时从下面接住了她，她稳稳落入了强壮的臂弯。 ……一个公主抱。 “呼……”还好没摔，凌一庆幸地吁了口气。她出于本能反应，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霍夜行脸色僵硬，比她还紧张。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小特工肯定要摔坏了。平时看他那么谨慎，居然爬个梯子也能摔。 个子瘦瘦小小的，还很轻，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一团棉花，一点重量都没有。 但是很轻，很香软。 一旦抱住，就有一种……不想放手的冲动。 霍夜行正失神。 “惨了，书——”凌一从他怀中跳了下去，急忙捡起。“还好没摔坏，这可是最后一本啊……” 她居然紧张一本书超过紧张自己，而且挣脱他的怀抱挣脱得那么干脆利落…… 霍夜行忽然有些后悔给她这本书。 凌一小心翼翼地双手抱在怀里。“谢谢总统阁下，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微微一颔首，她走的很潇洒，头也不回，丝毫不受刚才那个小插曲的影响，而自己却被扰乱了心神。 霍夜行笔挺的身影立在灯影里，雕塑般的脸上，两道浓眉微微蹙起。 第58章 小暖男 凌一一回到房间，小笼包就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腿。 仰着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她。眼神可怜兮兮的，很哀怨——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去打个电话而已，不会走的。”她赶紧摸了摸小脑袋安抚。 “小少爷，我就说了凌警官不会走，你不用急的啦。凌警官那么喜欢你，哪里舍得丢下你。”小桃说完又跟凌一说，“凌警官，你是没看到小少爷刚才急成什么样了，满屋子团团转吵着要去找你，差点又咬我。” “以后不许咬人，知不知道？”凌一用手指点点小笼包的嘴唇。 小笼包发出被抛弃的小动物那种哼哼唧唧的声音，然后更用力抱紧她的腿。 …… 夜色如洗。 一轮皎洁的圆月挂于树梢。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初夏的蝉已经开始鸣叫，为夜色添了一份宁谧。 凌一一手搭着枕头，小笼包乖乖靠在她臂弯里，刚洗过澡，浑身奶香味。 “想睡觉吗？”她低着头，温柔地问他。 小笼包摇摇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还很精神。 “可你今天已经玩了很久的电子游戏，不能再玩了。那干嘛呢？”凌一环顾一圈床边，地毯上躺着一本插画版的童话故事。 怎么会有童话书乱入？ “要不我给你讲童话故事？” 原本以为肯定会遭嫌弃，可小笼包点点头，一脸期待的等着她。 小家伙太乖了。 凌一翻开童话书，第一个故事就是《白雪公主》。 小笼包胖乎乎的手指了指白雪公主的长头发，又摸了摸她的短发。意思是问女孩子都是长头发，为什么她是短头发。 “因为我是警察呀。这样工作比较方便。我要保护很多人呢。” 闻言，小笼包立刻从她臂弯里坐起来，做了个超人的动作，严肃地拍拍自己的大手臂。 “你保护我？” 小笼包用力点点头。 凌一心头一暖，真是个可爱的大暖男。 “好，以后我由你保护哦。”软软地把头靠在小家伙手臂上。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尤其是被小男子汉保护，好幸福。 这一夜，两人都做了美梦，睡得很甜。 …… 房间阳台对面的东楼。 安烈汇报完工作，恭敬地提醒道：“总统阁下，已经十二点了，您该休息了。” 说完正要离开。 “安烈。”霍夜行叫住他，犹豫短短一秒道：“去查查ftk这两天在查什么案子。” 总统阁下居然会关心与政治无关的事情？安烈心头微讶，但是什么也没说。“是，总统阁下，我立刻去。” …… 隔天早晨，六点半。 凌一不舍地亲吻小家伙的额头，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凌警官，小少爷还在睡？”小桃问道。 “嗯。我还有事，得赶回局里。麻烦你跟羽阳说一声，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好的。早餐已经做好了，您吃过再走吧？” “凌警官有事，就别留她了。再说了，总统府的早餐是给总统阁下和小少爷准备的，没有准备闲杂人的份。”安娜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 “可是明明……” “你还敢顶嘴？”安娜杏眸圆睁，小桃不敢说话了。 凌一本来也没打算在总统府吃早餐，“我先走了。” “我给您安排车。” “总统府也没有多余的车。” “可是府内这么大，走出去都要十几分钟了。凌警官是我们的客人，怎么可以……” “没事，我就当跑步锻炼了。”凌一不以为意。她不喜做无意义的争执。 正快步往总统府外走，一双长腿跟了上来。 “总统阁下？”凌一停下脚步，恭敬地鞠躬。 “我送你。” 第59章 她扮女人会很美 总统府走廊被淡金色的灯光笼罩着，意大利地毯奢华简洁。.. 凌一只听得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头便见一道极其尊贵的身影在佣人、保镖以及助理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霍夜行身着一袭墨黑色手工定制西服，每一个针脚都极为熨帖，包裹着他高大的身形。挺拔的身姿，更显得英俊。 也不知是这走廊上的灯光衬得他更加光芒耀眼，还是因为他本身的光芒照亮了整条走廊。总之，他整个人像是被光圈包裹着，自带光芒，引人注目。 三十岁，男人最好的年纪，褪去了青涩，是经岁月沉淀出的最好的礼物。..沉稳睿智，优雅大气，目光如炬，漆黑的发丝间，一双极蓝的深眸如子夜般深沉，气质颠倒众生。 当他走上来与她并排的时候，她看痴了。 她一直认为言琛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或者说私心偏向言琛，所以非常喜欢他的长相。可是霍夜行就像个闪光体，太耀眼了，吸引着她的目光，让她惊叹他的完美。 “我送你。”他从她身边经过，步履不停，没有询问的意思。 凌一回神。送她？ 现在应该是6点40分，总统阁下骑马的时间。 他的腿很长，而且一贯走得很快，她小跑几步跟上，“不用麻烦了，我” “顺路。” 安烈拉开林肯房车后座车门，恭敬地低着头。想，国会和调查局一个南一个在北，跨了大半座城市，特意提前一个多小时出发这个叫顺路？ 总统阁下莫不是对顺路有什么误解？ “上车。” 他的声音、语气，以及挺拔的身形都有种迫人的威力，如往常，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谢谢总统阁下。” 凌一没多想，钻进车里。 林肯车队浩荡前行。 霍夜行睐她一眼，她还当宝贝似的抱着那本刑侦法。 小特工对破案是真爱了，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男扮女装混进夜总会引犯人出来。 男扮女装，亏他想得出来。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清秀的脸上，清晨的阳光洒满她整张脸，细碎的小绒毛温暖可爱。 秀气的眉毛，挺翘的小鼻子，染了蜜一般的红唇，男人长这样太过女气了。不过扮女人应该会很像，而且很美。 霍夜行脑补了一下她长发穿裙子化妆的画面 下腹倏然一紧，浑身发热。 他一震，脸色微僵。 难道那是**？ 他从没对任何女人产生过**，白清风经常劝他找女人纾解一下，别把自己憋坏。甚至还恐吓说如果一直憋着，性功能会退化，他都拒绝表示没兴趣，然后被嘲笑为无性恋者。 但他那方面的需求确实不多，偶尔有了，也没性趣找女人，都是自己寥寥解决一下。 三十年来，早已习惯。清心寡欲久了，看到女人也都没有正常的生理冲动。 突然有了，本来就不正常。而且是对一个男人，这就更 霍夜行的脸色不止僵，还隐隐有点发黑。 他尊重所有人的性取向，但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绝对接受不了。 修长的双手，不自觉握紧膝盖。 一边抗拒，一边却更不受控制地继续脑补。 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包厢里，小特工被几个**熏心的男人搂着，逼着喝酒 第60章 脸比锅底还黑 光是想想，一阵怒火便直冲霍夜行天灵盖。.. 他身为总统，就算遇到十恶不赦的人，也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是第一次，他恨不得剁掉那些人的手，还是第一次被自己想象中的人给激怒。 小特工身手一般，而且酒量一看就不好，万一被灌醉了 霍夜行不敢想下去，脸色已比锅底还黑，太阳穴突突跳动。 “最近在查什么案子？”他的声音很沉。 “夜总会女性工作人员连环被杀案。” “你昨晚说的男扮女装，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嗯。..” “现在为了破案都无所不用其极？”想到小特工可能有危险，而且还要被一群肮脏的男人占便宜，霍夜行的心情就很差，所以语气有些冲。 凌一也嗅出了。但她没往自己身上联想，只认为总统阁下是嫌这种手段太荒诞，办事不力。 慢慢地说道。“非常时期，用非常方法。” “这么多精英，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非要做这种牺牲？” “卧底也是破案方式之一。” 霍夜行冷哼。“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过男扮女装。” 是有些荒唐。..凌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望向窗外。 几秒后等不到回答，霍夜行转头，发现小特工已经在欣赏窗外的风景，脸色柔和。 她竟然不理他！ 他担心她的安，她自己却云淡风轻的不当回事。 就当他多管闲事了。霍夜行负气地想，一路没再开口。 车队停在门口。 “谢谢总统阁下，再见。”凌一刚推开门。 “羽阳很喜欢你。” 她回头，霍夜行目视前方，轮廓仍有些紧绷，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也很喜欢羽阳。” “他对我而言很重要，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应该做的，我” “没有什么是应该的。你有我的私人号码，将来遇到任何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都会帮你摆平。无论你在任何地方，一个电话，所有警力包括特种部队，甚至是你所不知道的国家秘密组织，都会在两分钟内赶到，任你差遣。” 凌一心头一凛，这就厉害了。 这个男人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且，她拒绝不了他。 “谢谢总统阁下。” 一早，调查局内已经乱作一团。 “还没到四十八小时，不能保释，你听不懂吗？”大拦着秦阳和来保释他的七八名知名大律师。 “我们是走法律途径保释，为什么不行？其他警局都是这么处理的。”律师强烈抗议道。“你们的证据根本不足，这是强行扣留，损害了我当事人的人身自由权。” 大被律师满口“法律”闹烦了，最讨厌这种护着杀人犯的衣冠禽兽。还跟他谈法律？法律就是被他们这群律师给糟蹋的，成了维护有钱罪犯的武器。 “其他警局怎么样我不管，这里是，我说不放就不放。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放。” “你” 第61章 女装好美 双方的激烈僵持正要演变为肢体冲突 “放人。..”凌一上前。 “这才不到二十个小时，你不是说要48小时吗？”大不解地问。 “凌警官心疼我了。”秦阳一夜没睡，有点憔悴，但还兴致勃勃地开玩笑。一见她，眼睛里又露出了那种不怀好意和野心。 凌一没理他。 她昨晚把案子反反复复理了好几遍，秦阳不可能是凶手。 实际上昨天审完他后，她心里就已经认为他没有嫌疑，只是想多扣留他两天，算“公报私仇”吧。他这种人，也该给个惩戒。.. “可是算了算了，滚吧。”大烦躁地嚷嚷。 “三少，我们走。”律师团队护着秦阳。 “昨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自己回去休息，好残忍啊你。”他停在她身边，故意凑到她耳边调侃道。 “你特么干什么？”大上去一推。“叫你滚听不见？” 这死变态，就算没杀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万一喜欢男人怎么办？ “我要告警察打人！”律师团队大声喊道。 “算了，看在凌警官的面子上，不和这种莽夫计较。”秦阳轻笑，云淡风轻地拂了拂衬衫。 “你说谁是莽夫？你有种再说一次？”大指着他。 但秦阳鸟都不鸟他一眼，含笑的眼眸中只有凌一一人，充满玩味。“我先走了，想我的话，随时找我。” “如果案子有需要，会找你。”凌一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你自己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我靠！你特么还不闭嘴，滚蛋！”大气疯了，“那王八蛋算性骚扰了吧？扣留他48小时不够，应该让他把牢底坐穿。干嘛放了他？太便宜他了。” 凌一淡定地打开文档。“没有更多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不放人能怎么样？” “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组织不算证据？我不是不信你的判断力，但万一那死变态能睁着眼睛说谎呢？” “别把时间浪费在不是凶手的人身上。”凌一喊来小青。“帮我一个忙。” 小青听完后不确定地问道。“这、这样能行吗？言队不是不同意吗？他是咱们队长，你这样做，违反规定吧。” “照我说的做就好，一切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下午。 一辆面包车停在帝濠一百米外的街口。 “哗”车门推开，“男扮女装”的凌一从车内走了下来。 大正在抽烟，猛一回头，惊得嘴里的烟都掉到了裤子上，烧了一个小洞。但他毫无知觉，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女人？分不清了。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美！太美了！ 一头披肩长发，包裹着秀气的小脸，淡淡的妆容将原本清秀的五官修饰得更加精致。 一双水光潋滟，顾盼生辉的眸子，两扇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挺翘的鼻子，粉嫩的樱唇完美无瑕。 鹅黄色蕾丝短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材，清新秀丽的少女，美丽得让人舍不得移开。 来往的路人都不由自主投来爱慕的目光，好美的女孩儿。 她精致得不似真人，宛如纯洁无邪的天使。 第62章 混入夜总会 大目瞪口呆，心跳加速，脸都红了。.. “怎么？很奇怪吗？”凌一很不自在。从四岁到现在，她一直以男人的身份示人，从没穿过女装。一穿裙子，哪哪儿都凉飕飕的，觉得很暴露。双腿交叉，非常担心被人看穿是女人。 “怪、怪”怪美的。大眼睛发直，结结巴巴都发不出声音了。不，不是怪美的，是美极了。 没有人会怀疑他是男人，只会觉得她是个美丽的少女。 平时总开玩笑说他像女人，没想到一化完妆穿上裙子完就是个大美女，把他的心跳和呼吸瞬间都夺走了。 十七岁他对初恋一见钟情的时候，心跳都没有现在十分之一快。 凌一低头拉扯裙摆，别扭地说。“嗯，是很奇怪。” “你连声音都变了，太神奇了。”小美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好不容易才从惊艳中缓过来。感叹他生错性别，如果他是个女人，绝对是颠倒众生的大美女。 “嗯，之前训练过变声。”凌一找了个借口。平时的男声是她故意哑着声，降调说的，现在用的女声才是她真正的声音，只是她习惯了用男声。 “你还有胸！”大看得眼睛都直了。 “内衣垫出来的。”凌一一脸淡定。这些年她一直裹胸，束缚了胸部发育，所以胸不是很大，戴杯显得大一点。 “这么神奇？我摸摸看” “摸你个鬼啊，色狼。”小美狠狠拍掉他的手。 大委屈。“他又不是真的女人，我摸自己兄弟怎么了？” 他也是有意提醒自己，这是他兄弟！不然看着这张美丽的脸蛋，他会控制不住把她当成女人的。 “我先去面试了。” “你考虑清楚了？”小美有些担心。“言队知道肯定会生气。” “我说过，责任我一人承担。” “这不是谁担责的问题好吗？我们既然能来，言队那边肯定一起扛。我们是担心你啊，夜总会那种地方太不安了，更何况还埋伏着一个连环杀人犯。” “就是！你看你跟个真的女人似的，活脱脱一只小白兔掉进龙潭虎穴，不被吃得渣都不剩才怪。走走走，不搞了，再想别的办法。”大抓着她的手。 凌一抽出手腕。“我已经决定了，不用再劝我。” 下午三点，帝濠夜总会还没开始营业。 包厢门口，几十个女生排着长龙，清一色性感超短裙，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号码牌。 她们的年纪都很大多数是19、20岁，最大的不会超过25。即便化着浓妆，也遮不住仍稚气的五官，然而眼神都很空洞，呆呆的没有灵魂。 凌一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儿。 干这一行，她已接触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但看到这么多年轻的女孩儿为了生存出卖自己，难免还是不舒服。 “43号。”一个男人往她胸口上贴号码牌。 凌一忙躲开，号码贴在了她肩膀上。 “呵，躲什么躲，出来卖还装清高。”男人冷笑。 凌一没理他。按照她的推断，凶手很可能是夜总会内部的员工。她环视一圈，仔仔细细观察每一个人的脸、神情。两个保镖在抽烟，几个男侍应生笑容淫荡，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她们胸口流连，在讨论哪个女生漂亮形象色色的人都有，不同人有不同姿态。 “43号，到你了。” 第63章 豹哥 凌一走进包厢，里面灯光很暗，没开音乐。.. 一个穿着豹纹西装，戴着大粗金链子的光头胖一手揽着娇姐，一手拿着雪茄在吞云吐雾。 娇姐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他乐得大笑，箍着娇姐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留下了一个口水印。 娇姐娇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但她微皱一下眉心这一小细节，凌一看得出来，娇姐很厌恶他。 不过她的伪装能力很强，想要在夜总会里混到领班的位置，这个娇姐绝不简单，早就习惯了戴面具生活。 “这是豹哥，我是娇姐。..”她笑着介绍道。一笑眼睛就弯弯的，柔情似水，妩媚动人。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豹哥怀里，一身风尘味。 “豹哥，娇姐。”凌一点点头。 豹哥的眼睛亮了亮。“你叫什么名字？” “伊伊，伊人的伊。” “伊伊？这名字够嗲的。以前在哪做？” “我是新人。” 凌一完美地隐藏起了平日眼神中那一份锐利，撞得有点不知所措，完完就是落入狼窝的小白兔模样。 “新人？那就是不会伺候男人了？我们这要的，是能把男人伺候得欲死欲仙的。..你过来！”豹哥松开娇姐。 凌一刚走过去，就被豹哥拉到腿上。 她心头一惊，身体僵住了，差点就本能反应一拳头过去，死死忍耐着。 “豹、豹哥，我怕”她瑟缩着。 “怕？男人只会让你快活，有什么好怕的。”豹哥朝她脸上喷了个烟圈，然后一把捏起她的下巴。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不过不会伺候男人也白搭。还是雏儿？今晚就让豹哥我给你开个苞，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说着就去强吻她。 “豹哥不要”凌一抵挡着。 “豹哥，您太心急了，吓坏人家小妹妹了。”娇姐娇滴滴地拉着他。“现在雏儿可太难找了，您这辣手摧花，就卖不了那么高的价钱了。” “我这不是看她太涩，怕她伺候不好客人吗？” “咱们帝濠活儿好的姑娘多的去了，缺的就是这种清纯的雏儿，客人们最喜欢了。拿她的第一夜去卖，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您又能赚一大笔。我一会儿让你最喜欢的那个佳佳伺候你。” “聪明，还是你最会安排。”豹哥眉开眼笑地赏了娇姐一个吻。 凌一被录用了。 “今晚能来上班吗？”娇姐亲自把她送出包厢。 “可以的。谢谢娇姐。” “跟我客气什么，你好我也好。再说了，我对你一见如故，把你当小妹妹。”娇姐对她很亲。“以后你就是我妹儿，这儿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安心跟着我混，保证你挣大钱。” “谢谢。” 凌一走出夜总会，几个男路人不怀好意地打量她，还朝她吹口哨。 她视若无睹，直接回附近刚租的小公寓。 租这个房子是为了引出凶手。有好几处已经装了严密的监控系统，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会被立刻发现。 拿钥匙开了门，刚推开，没想到家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第64章 第64 紧张她超过自己 言琛。.. 与那双带着怒气的冷瞳对上的一刹那，凌一打了个冷颤。 她很少有这种紧张的感觉，像做错了事，被逮了个正着。 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担结果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一阵心慌。 他坐在那里，沉默地抽着烟，眉心紧皱，一语不发却给了她巨大的压力。有些人的魄力是与生俱来的，比如言琛，比如霍夜行。 “言队。”她稳了稳凌乱的心跳。 言琛好一会儿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凌一被盯得身直发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直发慌。 良久。 他将烟头用力摁熄起身。高大的身影投映到凌一脚下，巨大的压力让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既然知道我是队长，为什么要违抗命令，擅自行动？” “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 凌一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脚已经被高跟鞋磨破了一块，火辣辣地疼。 错了就是错了，她知错，没有借口。 “停止行动，跟我回去。”他大步往外走。 “对不起，我不能回去。..” 言琛在她身旁猛一顿步，夹紧眉毛望着她。“你知道有多危险吗？非要出事？” “我会很小心” “很多事情不是你小心就能控制住不出问题。”言琛扬声，小客厅内回荡着他的声音。 凌一打了个哆嗦。在她印象里，头一次见言琛这么激动。以往无论遇到多大危险，他永远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也绝不色变，他都会替她顶着。 现在他却因为她这么激动。 她心里是感动的。 “我明白你的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你懂得保护自己就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先不谈连环杀手，夜总会那种地方龙蛇混杂，都是一些**熏心的男人，你防不胜防。我不想你被他们”侮辱。言琛脸色发冷，说不出那两个字。强烈的情绪在心脏里激荡着，快要冲破他的胸膛。 他紧张任何一个与他出生入死的队友，但最紧张的是她，远胜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 这些年来，枪林弹雨，与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搏斗，他从没怕过。第一次知道害怕，是她遇险那一天。他们抓捕一群凶犯，展开了枪战，一名歹徒突然冲出来朝她开枪 那一刻，他的心跳彻底停止了。幸好子弹只是从她手臂上擦过去，没有生命危险，否则不堪设想。 那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但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那一刻的恐惧感。无数次，他被那个噩梦吓醒。每次醒来后，他都很庆幸只是个梦。 他发誓一定要保护她，拿他的生命去保护她！所以叫他如何能够淡定地看着她冒险，他做不到。 说什么都不行。 言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言队，你先放开我，我嗯。” 下一秒，凌一被推到墙上，后脑勺撞上墙壁，轻微眩晕。言琛弥漫着怒气的脸压了上来，快要吻上她。 第65章 糖衣炮弹 小小的客厅内，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言琛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喷洒在凌一鼻息，有一种即将粗暴狂吻她的错觉，彻彻底底扰乱了她的心神。 心，跳得飞快。紧张，心悸，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疯狂交织。 她像只蚊子一样被钉在墙上，清楚感受着蕴藏在男人白衬衣下，每一块肌肉蕴藏的勃发力量。雄壮，强势，危险。他掌心的热度足以将她吞噬。 他满脸怒气，叫她心慌，却莫名的悸动。 言琛从来就不是善类，他是猎豹，年轻野性，霸气十足。 她在凌乱的呼吸深中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言队，请你批准我的行动。”喉咙在发抖。前所未有的紧张。 言琛盯着她，眉心越夹越紧。看着柔弱的一张脸，为什么偏偏这般倔强？为什么他偏偏就怎么紧张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他咬牙，身肌肉紧绷，都在控制着暴揍她一顿的冲动。 “就算你我关起来，我也会想办法逃出来。这个案子，我一定要破！” “固执！” “是，我就这么固执。”黑白分明的瞳孔坚定地望着他，说话却是小心翼翼不敢大声。..他们的唇贴得太近，她怕动作一大，就吻上了。 以前就知道言琛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直至此刻如此亲密才察觉，这种吸引力比她想的还要强。 就好像他是一块磁铁，强烈影响着她的磁场，吸引定律是自然法则，是不可抗拒力。 就是不肯听话。言琛一气之下，真恨不得把她关起来，直到案子结束。 “言队，拜托你了。”凌一放软了语气央求。两片扇子般的睫毛下，一双清瞳如星辰，楚楚动人。从那双樱唇中说出的话，软软的柔柔的。 言琛那颗坚毅如铁的心，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攻击一颗柔软的糖衣炮弹。 理智让他拒绝，彻底拒绝，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心却不听话的动摇得厉害，难以拒绝她的请求，尤其是用这种娇软的语气。 什么叫溃不成军，什么叫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言琛是真真儿尝到了。 败了！ 他松开她的手腕，站直身子，心里长叹了口气，终于认输。 “这个是最先进的窃听器，时刻带在身上，我要随时知道你的情况。” “谢谢言队。”凌一接过微型窃听器，小心藏好。红唇小喘，暗暗舒了口气。方才察觉，刚才自己一直憋着气。刚才心跳太快，这会儿还有点疼。 “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 “是，言队！”凌一郑重地敬了个礼。 认真的小脸看得言琛好无奈。拿她没办法，原则都没有了。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粗粝的手指婆娑她的发丝，激起一阵奇异的感觉，微妙，像是电流滑过身。 凌一双颊不自觉泛起潮热，她不想被他看到。“留下吃晚饭吧，我去煮面。” “好。” “稍等，我先换衣服。” 目光从她胸口掠过，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隐隐可见女性最美丽的弧线，撩动了他的心言琛背过身去，古铜色肌肤底层透出一抹淡淡的异常的红晕。实则，温度比岩浆更滚烫。 第66章 脸红心跳 凌一回到房间，脚步有点匆忙。 一照镜子吓一跳，她的脸好红。不止脸红，脖子、手臂都异乎寻常地发红。 关于脸红，生理学上的解释是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增加，有一种浑身发热的感觉。而这种热会使皮肤血管扩张，造成脸部潮红。主要原因有做错事羞愧、生理疾病、更年期、愤怒或者高兴…… 这些都不是。 那就只剩下一种——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心理紧张。 喜欢言琛么？凌一问自己。 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可以用理论来解释，唯独感情不行。它毫无道理，也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 她在这方面的经历一片空白，因而无法准确定义这种情愫是否是喜欢。 但……喜欢是独一无二的，只能喜欢一个人。而迄今为止，她只对言琛有过这种感觉。 发现自己所学的理论加起来也得不出结论，凌一有点沮丧，她是个感情白痴。 轻咬下唇，拍拍自己潮红的小脸。很快豁然开朗，如果喜欢了就喜欢了，坦然面对就好。 她穿着米奇老鼠的大t和短裤走出房间，露出一截修长的大腿，小腿匀称。 言琛看得微怔，手夹着烟忘记了抽。 平时总觉得她瘦小，但一旦穿上女装，她170的身高作为“女性”身材算得上高挑，而且比例很好，双腿修长笔直。 “我得尽快习惯女人的身份。”凌一红着脸解释了一句。“我去煮面。” 被烟烫了手，言琛才猝然回神。尼古丁能帮他冷静，但现在他似乎更需要一杯冰水。 或者……洗个冷水澡。 …… 平时工作都是吃食堂或者外卖，一有闲暇时间，凌一喜欢自己下厨。有人下厨是因为生活，有人下厨是仪式感。对她而言，是一种让自己放松心情的方式，大脑短暂放空，什么都不想。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因为是两个人。 她特意敲了三个蛋，两个放在同一个碗里。 小房子里弥漫开浓郁的香味，有家的味道。 “吃面了。” 两个碗，一大一小，大碗里浮着两个金灿灿的鸡蛋。 言琛熄了烟。 烟灰缸里已经有八个烟头，他这才来了多久。 “今天抽的有点凶。” “嗯。”因为没有冰水。 “趁热吃吧。很少煮两个人的面，煮少了点。”她把自己碗里的面夹给他。 她的假发用兔耳朵发圈扎成一个丸子头，露出一张秀气的小脸，不施粉黛，清秀干净，无论做什么都是认认真真的。黑白分明的瞳孔透着孩子的纯净，五官看着极为舒服。 ……就连白皙的后颈都在无形中流露出自然的诱惑。 言琛呼吸失衡，眼睛不知该看哪，她哪哪儿都在诱惑他。 他不是一个容易受诱惑的男人，相反，是极不容易被诱惑。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早已麻木，甚至厌恶…… 她是例外，独一无二。 凌一小口吃着面。其实这一年多，她和言琛一起吃饭的次数很多很多，但都是一群人。两个人单独吃……居然想不到几次。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呢？像以往一样很安心，却又不同以往，多了几分说不清的躁动，很容易脸红。 偷偷睨了眼俊美的侧脸。言队长得真好看。无论是酷酷的，严肃的，还是刚才发怒的样子都好看。 “言队，你今年二十八了？你家没有催你结婚么？” 第67章 三王子 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八卦的问题？凌一一怔。她一向不打探他人隐私的。 轻咳。“不好意思，我多嘴了。你可以不回答。” 言琛已经吃完了面，点了根烟。“家里有催。”他缓缓吐了口烟圈，目光深邃，比这幽幽飘散的烟雾更令人难以捉摸。“但我不喜欢女人。” “噗。”没料到这样的神回答，凌一差一点把面喷出来。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吗？不喜欢女人，那是喜欢男人？ 虽然他平日不近女色，对女人永远是一副冷面孔，局里也有玩笑说他喜欢男人，但她从未怀疑过他的取向。 难道他真的…… “如果我喜欢，只是喜欢这个人，与性别无关。” 于是他的取向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不过凌一认同这句话，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很纯粹的，与金钱无关，与出身无关，甚至可以与性别无关，只是单纯喜欢这个人。 那么言队心里有那个他喜欢的，与性别无关的人吗？ 她……又为什么会在意这个问题？ …… 半小时后。 言琛走到门口，刚轻启薄唇。“记得……” “监听器随身带对不对？你已经叮嘱过一百次了，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男人漂亮的眉头皱了一下。 凌一暗暗咋舌。自己今天真是太放松了一点，什么都敢说。 “别嫌我啰嗦，绝不能让它离身。” “知道，言队。” “注意安全，见机行事。” “嗯。” 送他出门，凌一靠在门后，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脏。她以往的心跳，似乎没有这么快。 …… 言琛下楼后没走几步就察觉有人跟踪自己。身为刑侦队长，他的警觉一向极强。就算对方远距离跟踪，他也能立刻洞悉。 他面无表情，拐进一条巷子。 等跟踪的人追上来，一把将他推到墙上。 “王子殿下，是我。”对方忙喊。 跟踪者是一个年过五旬，留着花白胡子，穿着英式燕尾服的男人。 言琛松开他。 “王子殿下，王请您立刻回国。”男人低头恭敬地说道。 “这边的任务还没完成。”言琛背对着他，双手负于身后，鹰隼般的眸留意着外面的情况。这次的任务涉及到f国一级机密，他的身份绝对不能被人知晓。 “可目前什么任务都不及您和莉莎公主的婚事重要。” “我没有答应和她结婚。” “但是二王子已经蠢蠢欲动，您再不回国，我怕莉莎公主被二王子……” “她和谁结婚与我无关。” “可这是王的命令。”王命难违。就算是王子，在当上王之前，也要听从王的安排。而且和莉莎公主联姻，能够壮大王子殿下的势力，助他在最短时间内成为新一位国王。 “任何人都无法决定我的婚姻，包括我父王。” “王子殿下……” “你不必多说，回去复命吧。”言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深巷，迅速消失了。 中年男人眉心深锁。王子拒绝莉莎公主是因为不满王安排他的婚姻，还是……心有所属？若是前者还好办，若是后者……那就麻烦了。 …… 晚上九点，凌一换上裙子化了个淡妆正要出门，接到了法医的电话。 第68章 阮姐 “凌警官，验尸报告刚刚出来，根据死者胃肠道内容消化程度以及详细病理测试结果推断，准确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秦阳离开之后杀了晶晶。而改变杀人手法，很可能是想嫁祸给秦阳。如果凶手同时认识他们两个人，那么很大可能性是夜总会里的员工。 凌一目光一定。“我知道了，谢谢。” …… 帝濠一楼，性感的钢管舞女郎扭动着妖娆的身体。在迷幻的灯光映照下，每一个眼神，一声喘息都充满了诱惑，仿佛在呼唤着：来吧，宝贝。 台下的男人已经蠢蠢欲动，开始竞价。 “一万！” “两万！” 价格不断攀升，女郎露出笑颜，扭动得更加卖力了。 凌一走楼梯上三楼。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包厢里出来，撞了她一下。 “好清纯的妹妹，来来，陪哥哥玩玩！” 说着就要强行把她拽进包厢。 “哎哟，林少，您这样小爱会吃醋的啦……”娇姐娇笑着把凌一的手从林少手里抽了出来。 “换人，我要她！”张少满嘴酒味，狂妄地喊道。 “不好意思，伊伊已经被人定下来了。您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先定先得。明天她让陪你好不好？”娇姐推着林少进包厢，一边回头叮嘱。“你先去休息室等我。” …… 休息室里，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少女。性感小野豹，可爱兔女郎，清纯学生妹，各种制服诱惑，满屋子香水味。 “你就是那个伊伊吧？”兔女郎放下粉底，转头冷笑着打量她，阴阳怪气。“听说昨天面试了一百个，就录取了五个，娇姐最看好你。我还以为是什么国色天香，原来就是一朵装清纯的小白花啊。” “长得马马虎虎嘛。” “以前在哪干的？会伺候男人么？” “听说还是个雏儿呢。咯咯咯……” 豹女郎夸张地嚷嚷：“什么？这年头还有雏儿？哪家医院补的？给姐姐们推荐推荐？” “哈哈哈哈……” “过来让我瞧瞧。”一道冷幽幽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红色旗袍，兰花指夹烟的女人。比其他人年长一些，气场强大。烫着小卷头，眼型狭长，红唇白肤。似极为了五六十年代夜上海的歌女郎，举手投足间一股高贵冷艳的气质。 显然，她是这群小姐中的大姐大，地位很高。 “阮姐让你过去，耳朵聋了？”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 阮姐妖娆起身，扭动着水蛇腰走来，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衬得淋漓尽致。她的美貌与娇姐不相上下，但一个冷艳危险，另一个热情如火。 鲜红的手指猝然捏起凌一的下巴，几乎要刺破她薄薄的皮肤。 猫一样细长的眼睛打量她，喷了个烟圈。 味道很熏人，但凌一没眨眼，直直与她对视。 “你知道我最讨厌哪种女人么？就是你这种，卖身还装清高的。要不要给你立块牌坊？” 小姐们嬉笑着起哄。“就是啊，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呢……” “我也最看不惯这种，阮姐，给她教训。” “教教她咱这儿的规矩……” 阮姐一手捏着凌一的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烟头戳向她的脸。 第69章 阿烈 烟头火星越来越烫，眼见着就要烧上凌一的脸。 “阮玲，这么欺负我妹妹不合适吧。” 一道笑音传来。娇姐款款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的平头男孩，只有十八九岁，非常瘦，有点驼背，眼神坚毅沉默。 凌一多留意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非常森冷无情，不像人的瞳孔，像凶狠的狼崽子。一旦咬住猎物，死都不会松口。而且，他似乎是个哑巴。 “娇姐。” “娇姐——”小姐们纷纷打招呼。 阮姐轻嗤一声，甩开了凌一的下巴，冷笑。“谁敢欺负你的人，不怕被你害得流产？” 娇姐隔在两人之间，依然笑若桃花，但眼神比平日多了一丝寒芒。“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拿来说什么？我妹妹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被你弄花了，得损失多少钱？豹哥怪罪下来，咱们谁都担不起。” “少拿豹哥吓唬我！”阮姐又点了根烟，用力抽了一口，鄙夷地说道。“你不就是靠床上把他伺候好了，才当上领班？不然这个位子早就是我的。” “在帝濠这儿，咱们各凭本事，谁都不干净，谁都别说谁不是。”娇姐笑吟吟，但是无形中自有威慑力。 两人形成两种势力，就像两个帮派。女人之间的斗争是没有硝烟的，但往往更可怕。 “小甜，带伊伊去换衣服。” “好的娇姐。”一个戴着粉红色头套，长相甜美的少女过来拉凌一的手。 凌一避开了，跟她来到隔壁房间。 “你这条裙子太保守，总得给客人一点‘福利’吧，一点儿都不露，客人不喜欢的。喏，这套兔女郎我刚买的，一次都没穿，送给你了。” 太短了，而且超低胸……凌一皱起眉头。 “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好意思，不过干久了就习惯了，慢慢会好的。快，抓紧时间。” 房间内只有一道屏风。凌一只好到它后面换装。 裙子都快短到大腿根了，她用力夹腿…… “哇，你穿好合适哦，比刚才可爱多了，又可爱又漂亮，你肯定会红的。只要你不天天买包，能存下一大笔钱。我这几年每个月都能往家里打两万块钱呢，村里很少有人挣得有我这么多。”小甜有点小得意。 “刚才跟娇姐进来的男孩儿是什么人？”他和夜总会里其他人不一样，尤其是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你说阿烈？他是娇姐的跟班。别看他瘦瘦小小的，好像不能打的样子，但对娇姐非常衷心。上次有一帮人找娇姐麻烦，阿烈为了保护她被打头破血流，差点没命。你问他干吗？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没有。” 小甜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是我喜欢的人，是姐妹不许和我抢哦。” “我的裙子呢？”刚刚她脱下来就挂在屏风上…… “我们这儿的衣服都有人洗的，刚好阿姨过来收，我就给她了。” 凌一有点急，监听器她缝在裙子里了。 “赶紧过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包厢门开了，凌一跟着一排小姐走进去。没带监听器，心头有一丝不安。 ……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麻烦，但只能随机应变了。 第70章 酒里下药 包厢内弥漫着浓浓的烟酒味，四个身材粗犷的东南亚商人坐在沙发里抽雪茄。 “豪哥好！”小姐们整齐鞠躬，一个个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豪哥坐在最中间，戴着墨镜，扎着一个马尾，一边抽雪茄，一边挑选猎物。 最后，目光停在了凌一身上。 她身子微颤。 豪哥掀唇，露出一颗金门牙。“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留下。” 凌一和小甜被选中，落选的小姐失望地去赶下一场。 “过来陪豪哥。”小弟把旁边的位子留给凌一。 她走得很慢。 “磨蹭什么？怕我吃了你？”豪哥一把将她拽到身边，摘下墨镜，一道长长的疤划过眼睛，显得很狰狞。 但凌一看过更多恐怖的尸体，有整张脸被挖掉的，有被硫酸腐蚀的，还有被虫子啃咬皮开肉绽的，所以非常淡定，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是第一个没被我这道疤吓到的女人，有胆量！”豪哥把酒杯强行塞到她嘴边。“喝！” 凌一勉强喝了一杯，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就有点受不了了。她的酒量只有这样，再喝下去会出事。 “豪哥，我不能喝了。” “夜总会的小姐不会喝酒？开什么玩笑？” “哈哈哈哈哈……”全场轰笑。 “豪哥，伊伊今天第一天上班，我陪您喝吧。”小甜主动帮凌一挡酒，但豪哥粗暴地推开她。 “滚一边去，我让她喝，不是让你喝！” 小甜惊慌失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凌一不想连累小甜，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杯，然后转移他的注意力。“豪哥，我陪您唱歌吧。” “好。”豪哥一把搂住她，毛手毛脚地揩油。凌一忍着用力推开他的冲动，只能小心翼翼地尽量躲避。 很快，酒劲就上头了，晕晕乎乎的。 她用力甩甩头，想保持清醒，可是越来越晕。 不对……她只喝了四杯，不至于喝醉，难道酒里…… 豪哥看药效发挥作用了，诡异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喝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小甜急忙起身。“不行啊，豪哥……伊伊她，她还是第一次呢，这不合规矩啊。” “老子多给点钱就是了，滚！”豪哥强行架起凌一，走出包厢。 “豪哥……”小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娇姐跟豹哥出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阮玲从她面前经过，她忙抓着她。 “阮姐，伊伊被豪哥带走了。她还是第一次，豪哥又出了名的变态……上次有个小姐妹被他用鞭子抽了个半死。”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可不敢得罪豪哥。”阮玲冷冷推开小甜，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可是娇姐……” “你找她去，我没空。”阮玲走也不回地走了。呵，玩死最好，某人就少一棵摇钱树！ …… 凌一的头越来越晕。不行，得想办法脱身。“豪、豪哥……我先去趟洗手间……” “房间里就有。” “叮——”电梯开了。 “还想跑到哪去？”豪哥把她强行拖进电梯。 上了六楼。 “豪哥，好好享受。”门口两名保镖守着，淫笑说道。 “小贱货，一直想跑，不老实。”豪哥把凌一推到床上。 “不……不要……”她虚弱地反抗。 “由不得你不要！”豪哥绳子绑住了她两只手腕，猴急地扑到她身上，撕扯她的裙子。“美人儿，我来了……” 第71章 美丽的身体 熊一样壮的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粗鲁地撕扯着单薄的裙子，如同要将她大卸八块，整个掏空，凌一快窒息了。 “放……放开我……” 头好晕，她连声音都极其微弱，更何况是反抗，根本使不上力气。 “放开……” 眼见裙子要被撕开…… “嘭——”门被踹开，两名黑西装保镖闯入。 “你们是谁？要干……啊！”一声惨叫，200斤的豪哥转眼就被当成麻布袋一样扔飞出去，当场晕了。 保镖脱下西装罩在凌一身上，抱起她迅速离开房间，仿佛从没出现过。 帝濠后门。 两名神秘的男人低头上了一辆房车。 “副总统，今天那个妙妙可有让您尽兴？”一个穿着西装的金鱼眼男人讨好地问道。 对面的中年男子隐匿在光线里，络腮胡子修剪得非常整齐，下巴不明显地点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您若喜欢，以后我再安排……” 司徒峰抬手做了个免了的手势。“以后少来这种地方，万一被人抓住把柄，你我都得完蛋。”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找更隐蔽的地方。” “那个妙妙……” “放心，她不会有机会泄露您的秘密。”金鱼眼男点头哈腰，眼里掠过一抹狠戾。 “开车吧。”司徒峰无意一瞥，对面停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两名保镖把一个女人抱上车，而后座的男人竟然是…… 霍夜行？ “停车！”司徒峰急忙喊道，降下一半车窗，飞快地拍了几张，轿车迅速开走了。 “副总统，您在拍谁？” “你看这是谁。”司徒峰得意地举起手机。 “这是……总统大人？”金鱼眼男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总统阁下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并且非常自律吗？这么会来这种地方？就是他提出严惩出入夜总会的官员。” “呵，假正经，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司徒峰嗤之以鼻。不过霍夜行是个非常难搞的对手，这么多年来，方方面面滴水不漏，让他抓不住把柄。 没想到今天在这撞上，这可是天大的意外收获！ 霍夜行啊霍夜行，你再厉害，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弱点。色字头上一把刀，你栽在这把刀下，不冤！ “您打算怎么做？”作为副总统党羽，金鱼眼男非常兴奋。 总统阁下一向洁身自好，形象太好了，一旦被曝出这桩丑闻，对他的打击无疑是致命的。至少总统这个位子是保不住了。 司徒峰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容。“我自然有我的用处。” …… 保镖将凌一抱进车里，然后迅速坐到前排，驱车离开。 霍夜行对着怀中醉醺醺的人儿皱眉，果然出事了。 今夜开会时一直心神不宁，右眼皮频频乱跳。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些什么预兆的，但是无端端心烦意乱，总想到这个小特工。 他原本可以交给安烈处理，但出于担心，还是亲自来了。身为总统，这对他而言是冒了一个天大的险，等于赌上了自己的政途和名誉。 他也忍不住自问，为了小特工，值得吗？ 但不管值得与否，他都来了。 她身上这件外套很碍眼，霍夜行一把扔回给保镖。 下一秒，一具姣好美丽的女性身躯映入他眼中。 他的呼吸猛然一窒！ 第72章 这双红唇属于他 霍夜行只是嫌外套碍眼才扔掉，没有任何邪恶的想法，所以当小特工美丽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狠狠撞入他眼中时，他犹如被一阵电流猛地击中。 怀中这娇软的身体，明明就是女人！ 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纤细的四肢？他甚至还有饱满的弧度，那两座小山丘真的只是内衣效果？ 霍夜行脑中轰隆作响，如同有几百个炮弹在疯狂轰炸，心跳飞快。 会有这么大反应，不是因为他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以前在一次私人宴会上，一位富商曾送给他两名赤裸的混血女郎，但他毫无感觉，直接把那个富商扔进了监狱。其他的诱惑，也经历过很多次，但都没性趣。 而现在，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像女人的男人热血澎湃，下腹甚至产生了最直接的反应。 匪夷所思！ 不能再看下去了，霍夜行犹如躲避洪水猛兽般，脱下西装将她整个包裹得紧紧的。扶起，坐到自己旁边。 暗暗松了口气。 但心跳还没来得恢复，车子一个转弯，她又跌进了他怀里，红唇一蹭而过，在他衬衫上留下了一个口红印。 热热的呼吸隔着衬衫灼烫着他的胸膛，霍夜行不由得全身发烫，不知所措地僵硬在那儿，身子发抖。 好似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年，初尝情欲不知该如何处理。渴望碰她，却又不敢碰她，焦躁难耐。脸紧绷着，渗出一层红晕。 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连露出的那一截小腿，都是对他致命的诱惑。 呼吸急促，发丝间渗出一层汗。 握拳，分明的喉结上下哽动，吞了口口水。 快无法呼吸了，整个人要爆炸。 “妈妈……好……好想你……”迷糊中闻到了安心的味道，凌一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渴望温暖地往他怀里钻去。 “好想你……” 她的喃喃软软的，味道香香的，一直往他鼻间钻，扰乱了霍夜行本来就已经凌乱无比的心跳。 他坐得笔直，浑身绷紧，努力不看她，可是她一直诱惑他。 涂了口红的唇犹如鲜嫩欲滴的樱桃，引人采撷。 霍夜行闭眼，快疯了。 她是在故意挑战他的忍耐力？ 平日她男装已经让他产生一些不可遏制的冲动，现在女装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就地正法！很粗暴的那种。 他从未有过如此狠戾的想法，想把她狠狠扒光掏空。 “妈……好想你们……” “想……你……”她睁开迷蒙的眼，眸子水盈盈，红唇小口喘息着。好晕，她感觉自己像海上的一叶扁舟，不知要漂向何方。 眼前只有一到模糊的人影，闪发着微光，是她唯一的方向。她必须抓住他，牢牢抓住…… 纤细的手臂伸出去，抱住了他的脖子，像女妖一般缠了上去。西装随之掉下，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霍夜行的眸子风云色变。她这一举动彻底挑起了他的体内欲火，摧毁了他最后一点忍耐力。 疯了！ 一把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太阳穴突突跳动，瞳孔喷火。不管她是男是女，这双红唇，是属于他的。 第73章 醋味泛滥 霍夜行已欲火焚身。 不管她是男是女，这小妖精的红唇只属于他，只能被他狠狠蹂躏。 是她先招惹他的！ 凌一浑然没有察觉危险，只想牢牢抱住这一点依靠，害怕失去，于是抱得更紧，更用力贴上去。仰着一张芙蓉粉面，双眸迷蒙，犹如在等待一个热烈的吻。 霍夜行粗粝的手指掐紧她的下巴，低头吻去。 热血澎湃，他竟激动得发抖。 双唇即将贴上那一瞬…… “言……言队……” 从柔软的双唇里，轻唤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高大的身体一顿。 霍夜行的脸停在她面前，眉心一点一点深深锁紧。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脚，凉了个彻底。 言队？言琛？ 她在这时候叫言琛的名字，仅仅是想着工作，还是……想他。甚至，她将自己当做言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霍夜行犹如吞了只苍蝇，一阵恶心。他无法接受自己被当成一个替身，尤其是被小特工当成另一个男人的替身。 除了耻辱，他还感到失望，愤怒。 不愿细究其中的原因！ 思维冷了下来，体内的火焰也彻底冷却，眼神迅速被冰封，脸色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他抓开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尽管她有些挣扎，不愿意松开。 她以为他抱着的是谁？言琛吗？ 酸味在霍夜行胸膛里泛滥，五官绷得更紧了。冷冷扶正她的身体，将西装罩在她身上。 凌一头一歪，靠在了车窗上，像一只安静的小宠物，没了动静。 霍夜行瞳孔深沉，脸色冰冷，与刚才陷入情欲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自己也想不到，满脑子冲动的时候。因为从未有女人挑起过他的欲望，所以他一直认为那是非常低级的东西。 在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生理需求是最低级的，而他从一出生就对自己有着最高要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即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 女人，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并且他向来鄙视那些耽于欲望的男人，认为他们是低等动物。 可他刚才的行为和低等动物什么区别？还是对一个男人……简直是禽兽。 冷静下来后思考，ftk几百年的传统，明令禁止招女特工。而且进ftk需要经过层层选拔、审核，怎么可能连性别都搞不清。 所以，他只是长得像女人而已。 霍夜行睨了一眼宽大的西装里露出的小脑袋，鼻梁高挺秀气，五官清清秀秀的，还带着点孩子稚气，完全是一张女人的脸。不过有很多男生天生长得就像女人，穿上女装根本辨认不出。 当欲望退潮，理智重新占据大脑，霍夜行不禁感叹刚才的行为有多可怕。尽管今晚随行的两名保镖都是他的心腹，就像透明人，可他们会怎么想？ 堂堂总统占一个夜总会小姐的便宜？ 颜面扫地。 看来，他需要和小特工保持距离。 当时是这么下定决心，可当下车后，看到保镖去抱小特工，霍夜行又控制不住了。 第74章 她是男是女? “我来。” 莫名的无法接受小特工被其他男人抱，因此明知要控制她对自己的吸引力，保持距离，霍夜行还是亲自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小特工又一次赖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像一只碰瓷的小猫，赖上他就不肯走，黏在他怀里，要跟他回家。 霍夜行面色如常，但心中已泛起涟漪。 总统府。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金碧辉煌的走廊上响起。 霍夜行抱着小特工，大步走在厚重的地毯上。 “总统阁下。”佣人们分列两旁，恭敬地鞠躬。他们不敢直视他的威严，都低着头，但个个满眼意外。 总统大人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女人？ 安娜暗暗咬牙，脸色发绿。哪里来的女人？ “小少爷，求您吃一点吧。” “您连午饭都没吃……” “您再这样，我要打电话给凌警官了。”小桃端着饭碗，头疼地追小笼包满屋子跑。 一道高大尊贵的身影大步走来，小笼包来了个急刹车，正要扭头往回跑，突然发现……警察姐姐？ 小小的身子“噔噔噔”地跑过去，像只蹦蹦跳跳的青蛙围着转，着急确定她的情况。 “她没事。”霍夜行平静地说。 小笼包这才松了口气，又“噔噔噔”地往自己房间跑。 跑到一半回头，发现某人根本没有跟上来，而是往另一边走廊走去，急忙掉头小跑回去。 一只手小手抓住了霍夜行的裤子，他低头，小包子正着急地将他拉向自己房间。小手很用力，把一张白胖胖的小脸都憋红了。 “她今晚睡客房。” 小笼包摇头抗议，嘴巴翘得老高。 然而霍夜行并不理会他的抗议，依旧健步如飞，小包子被带得往前几步，摔了一跤。 “小少爷……”小桃急忙赶上来。总统大人，这是亲生的吗？ 小笼包气呼呼地推开她的手，自己爬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又屁颠颠地追了上去。 门当着他的面摔上，而且锁上了。 可恶！ 小笼包生气地拍门。“啪啪啪——” 警察姐姐是他的，他要进去。 厚！大人真坏！太坏了！ …… 霍夜行把人放到床上。 总统府客房衣柜常备男女式睡衣。 伸手拿睡衣的时候，他微微一怔。该拿男士还是……女士？ 回头，小特工应该是嫌热，已经从西装里滚出来。 一身可爱的紧身兔女郎装，浑身皮肤白皙如雪，小山丘不大但是浑圆饱满，形状很美…… 男女骨架结构不同，一个男人再像女人，也不能完全和女人一样纤细，除非……她本来就是女人。 霍夜行心中一动，想要验证他是男是女的念头愈发强烈。 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视线在她美丽的身体上停留多几秒，体内那一簇火苗又重新燃烧起来。 刚才他费尽很大力才控制住的火，却总被她轻易点燃，屡次要将他逼疯。 这般疯狂吸引他的究竟是男是女？ 霍夜行倒回床边，深沉地凝视她片刻。 女性特征有两个…… 只要她有胸就是女人。 修长的手指，朝着她胸口探去。 第75章 心疯狂乱跳 霍夜行英俊冷厉的五官紧绷起来，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微微的，屏息。 修长的手伸向她的胸口…… 一点点靠近。 他的脸越来越燥热，口干舌燥。分明的喉结上下哽动，前所未有的紧张。 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彻底打乱他的心。 手指即将碰上她胸口可爱的绒毛…… 男人的脸已经红成了古铜色，即将背气。 就在那一瞬间，手机铃声乍响。 霍夜行猛地一激灵，飞快缩手。胸膛里犹如装着一个炸弹，突然炸开，呼吸跳彻底凌乱了。 心疯狂乱跳。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犹如做坏事被当场捉住，对于一向光明磊落的他，这种强烈的刺激感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力。 好一会儿，霍夜行才缓过一口气。闭眼，镇定。 电话是军部打来的，和他商议军队部署。 他摁掉了，整个人却彻底清醒。 他身为总统，竟然差点趁虚而入，侵犯一个……无论她是男是女，他这种行为都极度可耻，不可饶恕。他为自己感到深深羞耻。 同样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他赌誓般在心中道。 …… “啪啪啪——” 门外，小包子还在锲而不舍地奋力拍门。 小桃看着都疼。“小少爷……” “啪啪啪——” 门突然开了，小笼包一股脑往里冲，可怜下一秒就被拎住衣领，像拎小鸡一样被拎出来。 他拼命挥舞着胖嘟嘟的双手，两条腿像小青蛙一样蹬着。 可恶哇，放他下来。 霍夜行关上了门，面无表情地交代。“等她自己醒，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他不想小特工穿兔女郎装的样子被人看到，虽然她已经被他…… “是，总统阁下。”小桃很好奇里面的女人是不是凌警官，但总统阁下的命令，谁都不敢违抗。 放开我……小包子还气呼呼地蹬腿，但是很无奈，反抗无效，只能放弃抵抗，灰溜溜地拉耸着小脑袋被高大的男人直接拎回房间。怂巴巴的小脸气鼓鼓的。 …… 凌一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 她是在哪？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被被子卷成一条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还用西装紧紧绑了一个结。 谁会用被子绑架人？ 不对，这间房的结构很熟悉，而且墙上还挂着国旗。 这里是总统府。 一些零碎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被豪哥带走，两个黑衣人突然闯进来救了她，然后把她带上了一辆车，接着她倒进了一个神秘男人怀里。 总统阁下！ 凌一双眸大睁。第一时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兔女郎装，没有换，所以她女人的身份是不是没被识穿？ 可总统大人何其精明，兔女郎装把她的胸都挤出来了，一摸就能摸出是女人。 小脸煞白。 脑子太乱，无法判断。 吃力地从被子里抽出两只手，给自己松绑，换上男式睡衣，摘掉假发，把脸上的妆冲干净。 她必须弄清楚，总统阁下是否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第76章 小包子守了她一夜 凌一一拉开门，“咚——”，一只小包子直直栽倒在她脚边。 “你怎么睡在这儿？”她忙蹲下来扶起小包子，只见小包子额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小包，心疼死了。 “你昨晚在这睡的？” 小笼包点点头，大眼睛眨啊眨，脸上没有半点委屈，反而笑得很灿烂，一脸开心。 “笨蛋啊，着凉怎么办？”凌一超心疼。 小笼包笑眯眯地摇摇头。不让他进去，他在门口坐蹲着总行吧？ 伸出小手，摸摸她的脸。 凌一心头一暖。“我昨晚只是睡着了，没事，放心。” 嗯嗯。小笼包用力点头，脸上写着——你没事就好了，我就放心了。 小男友力max！凌一心里甜甜的，莞尔。“快起来，别坐在地上，我们去吃早餐。”说着帮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坐了一晚上地板，小屁屁都凉了。 “凌警官，真的是你呀！”小桃惊讶地说。“昨晚总统阁下把你抱进房间，小少爷在外面拼命拍门，手都拍红了，我就觉得是你。你知道的，小少爷从来没有那么喜欢一个人。可是你怎么穿女装？” “任务需要。”凌一简单解释了一句。 “啊？你们破案还要男扮女装？太好玩了。” 凌一腹语，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随时可能送命。昨晚她就被下药了。还好总统先生出手相救。不过，总统先生的人怎么会那么巧刚好赶到？她心存疑问。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她下次必须加倍小心。 到了餐厅，佣人和厨师正在准备早餐。 “总统大人呢？” “总统阁下这个时间应该刚骑完马，在自己卧室。” “我过去找他。”凌一转头温柔地交代小笼包。“你乖乖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小笼包扁着嘴有点不情愿，但想在她面前当个好孩子，所以还是乖乖点头。小眼神满满的期待：你快点回来哦，我等你。 …… 安娜恭敬地候在总统卧室门口。 “我想见总统大人，麻烦通知一声。” 凌一的语气很客气，但安娜不给她好脸色，并讽刺道：“谁不想见总统大人？要是总统阁下每个都见，那要不要休息了？现在是总统阁下的私人时间，不见客。” 凌一不是不知道安娜是故意针对自己，但懒得做口舌之争。“那我在这等。” 她只想和总统阁下单独聊几句，试探他是否已经识穿她的身份。 “不可以站在这等。”安娜语气冰冷。 “为什么？总统府里没有规定不能在总统阁下卧室门口等他。” “哈，你跟我谈总统府的规矩？你能比我懂？我是管家，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再不走，我要通知警卫队了。” 就在安娜趾高气昂地威胁时…… “让她进来。” 隔着门，传来男人低沉有魄力的嗓音。 安娜脸色一变，很气愤，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忍气吞声。“是，总统阁下。” 很不情愿地开了门，暗暗咬牙。 凌一一进去，门在她身后关上。 浴室门开了，霍夜行从里面走出来。一阵氤氲的雾气里，年轻挺拔的身躯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第77章 她脸红了? 凌一的脚步陡然一顿，没想到会撞上总统阁下半果。 她不是第一次见，但禁不住再次感叹男性荷尔蒙的魔力。 霍夜行的身材非常好，年轻修长，气势慑人。挺拔的男人，尤为容易显得英俊。阳光沐浴在他身上，那五官犹如的雕塑一般完美。每一块肌肉里都蕴藏着力量，野性勃发。长臂健硕有力，不知有多少女人渴望被它拥抱。 她突然不好意思直视，虽然以前在军队训练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裸着上身的男性身体，早就不会觉得害羞什么的。 但如果她像女生一样羞涩地转身，就太可疑了，所以她只是望向地面。“总统阁下。” “地毯很好看？”霍夜行拿着一条毛巾在擦头发，嗓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面容依旧倨傲，但多了一分人前不曾展现过的慵懒。 或者说，只有她一个人见过。 在她面前，他总是特别放松。 “嗯？”凌一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长在地毯上，抬起头来。” 她这才抬头，目光迎着那具阿波罗般完美的身体，双颊发热。她无法否认男女之间那种最原始的吸引力，总统阁下就是女人所说的“行走的春药”吧。 身为最年轻，最受爱戴的总统，他满足了所有女人的幻想。而且撇开那些外在条件不谈，光是这强壮的胸肌和腹肌，就容易撩得女性春心荡漾。 凌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她一向不太关注男人，男女之情更不曾在她考虑范围内，大概是因为总统阁下太出众吧。他太有魅力了，以至于她都忍不住从女性角度去欣赏他。 不过，正事要紧。 “总统阁下，昨晚是您救了我？” “您怎么会刚好出现？” 这一点，她很疑惑。 “你认为为什么？”霍夜行一双子夜般的深眸睨她，她的皮肤非常白，所以一点点桃红色都很明显。小特工这是脸红了？他的心随之一漾，因为自己对于她的影响力而感到一丝满足。 “我去那寻欢作乐？”他忽然很好奇自己在小特工心里的形象。他可不希望被她当做那种耽于欲望，纵情声色的男人。 “当然不是。”凌一一口否定。就因为很清楚他不是，她才奇怪为什么他的下属会出现在帝濠。 “不是，还是不敢说？”霍夜行的语气依旧淡漠，却是抱着一丝捉弄的心态。 果然小特工连忙解释。“不是。总统阁下是我见过最洁身自好的人。” “是么？那你们言队呢？” 话一出口，霍夜行一怔。 他怎么会说这个？和言琛争风吃醋？因为小特工昨晚叫了他的名字？ 这种行为幼稚得连他自己都鄙视。 却又无法否认，他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否则也不会不假思索问出口。 凌一有点懵。言队？关言队什么事？ 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言队的为人没的说。工作认真负责，有危险总是冲在最前面，很照顾下属。” “哦。特别是对你？” 第78章 帮他挑衣服 “”凌一更懵了。.. 特别对她是什么意思？她从这话里怎么闻出了一丝丝醋味？ 肯定是她的鼻子出了问题，总统阁下怎么可能吃言队的醋，还是为她吃醋。太荒谬了。 “言队对下属一视同仁，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兄弟？”霍夜行意味深长。男人之间才叫兄弟，一男一女那叫男女私情。 一切又回到了症结所在她究竟是男是女。 而凌一的心结也是，总统阁下知不知道她是女人。 两个人都揣度着对方的心思，却又找不到最恰当的试探方法。 凌一稳住心态。..“只招男特工，当然是兄弟。” “哦，是么？”霍夜行抬眉。 凌一无法从这句话中判断他的真实想法，试探失败。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霍夜行居高临下睥睨那张秀气的小脸，白白的肌肤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耳垂也有点红，撩着他的心。“我最讨厌欺骗，尤其是我眼皮底下的人。” 凌一的小心脏一抖，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但传闻总统纪律严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如果他已经识穿她的身份，早就问罪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他还不知道。 她自认为有点小聪明，但在霍夜行这么强大的男人面前还是太弱了。不禁有点后悔，不该想着试探他这么天真。 “总统阁下如此睿智，谁敢骗您？我先出去了。” 她微微一欠身离开，刚走到门口 “给我一件衬衫。” 衬衫？凌一停步，面前左手边的衣柜里一排整齐的白衬衫。 “好的。”她走上前。 远看这些衬衫一模一样，近看才发现有些不同的暗纹，质感超级柔软，袖口处还绣着低调霍夜行的英文名，ns来源于古英语，含义是国王、首领。 总统阁下的每一套衣服都是由御用设计名家为他量身定做，穿过一次就不会再穿第二次，绝不重复。 她随手挑了一件。 “还有领带。” “嗯。” 玻璃柜里整整齐齐地躺着几十条折叠好的领带，犹如奢侈品店的展示柜，每一条都精致夺目。 色调以黑蓝灰为主，在她印象中，他的西装领带都是这几种色调。 视线一掠而过，被左上角一条浅黄色的领带吸引了。色调明亮却不张扬，纹路优雅，和总统阁下以前的风格都不同。 或者可以尝试一点新风格？ 凌一心中一动，选了这条领带。 “西装。” 衣柜自动缓缓打开，悬挂着几十套昂贵的西装。每一套都出自大师之手，设计面料巧夺天工，每一个针脚都极为熨帖。 西装是男人的战袍，能凸显男人的优雅和挺拔。她喜欢看言队穿西装，虽然只有寥寥几次，但已经足够让她惊艳很久。 她把选好的西装、衬衫、领带放在床上，“您觉得如何？” 霍夜行的目光落在黄色领带上，原来小特工喜欢这种明亮一点色调。看来他可以考虑调整一下风格。 小特工，眼光不错。 “你喜欢就好。”他薄唇轻启。 这话很耐人寻味，她喜不喜欢有这么重要吗？但凌一没多想，可能总统阁下就是随口一说吧。 “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霍夜行深沉的眼眸将她锁定。“你帮我穿。” 第79章 渴望成为她的英雄 凌一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总统阁下让她帮他穿衣服？这是什么要求？这不像他的作风。 虽说以前的帝王会让小太监或者妃子给自己更衣，但她既不是小太监也不是妃子，她是一名特工啊。 不过皇命难为，她不敢有二话，反正她是“男人”。 “好的，总统阁下。”她拿起衬衫走到他身后。心中默念淡定，不要脸红，尽管那很难。 强壮的背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比言队身上的还多，触目惊心。她忍不住有些心疼。 霍夜行将毛巾扔到一旁，张开双臂，将手伸进袖子。阳光浸透了他的脸，勾勒出一道暗影，年轻的脸纯净性感，五官俊朗。 套上衬衫后，凌一走到他身前，帮他系衣扣。他的胸膛也好不了多少，到处都是伤。左侧胸肌上，有两个子弹疤痕。 那里离心脏仅有一毫米的距离，总统阁下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在越南的时候遇到暗杀。”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轻描淡写，但她能够想象出他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痛苦。 “下面那一块疤是爆炸时被火烧的。很丑，对吗？” 凌一忙摇头。“不，很伟大。” 他身上每一道伤都是为国家而受，是英雄的勋章。 总统这个位子位高权重，所有人只看到它的显赫和荣耀，却没有人能体会到背后的危险、苦难以及寂寞。..高处不胜寒，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能经受住这种考验。她对他更加敬畏。 霍夜行眸光一漾，心头流过一阵暖意。他不知道自己伟不伟大，也不在意在别人眼里是否为伟大。但是，他希望成为她的英雄。 他愿意拼尽力保护这个国家，保护民众。 保护她。 据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想保护的女人，而他心里，现在有一个想要保护的男人？ 无论她是男是女，此刻他心中的柔情不变。 百炼钢顷刻间化作绕指柔，渴望轻抚她的小脸。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温柔，凝视着她白皙的小手一颗一颗系好衣扣。她目光专注，犹如一只温柔乖巧的小萌宠，让他渴望圈养起来。让她陪在他身边，只属于他。 这感觉既然陌生又奇妙。多年以来，他所有的努力的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自己无欲无求，这是第一次渴望拥有并且独占一个人。血液加速流淌。 她的发丝掠过他鼻间，心里痒痒的，怎么都止不住那种痒，唯独她能。 时间似乎凝固了，窗外清晨的阳光很好，空气芳香，成的鸟儿从蓝天飞过，一切他过去不曾注意的都变得美好起来，他开始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美。皆因为她。 阳光洒在霍夜行心间，暖暖的，渴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凌一松口气。“好了。” “你是打算让我穿着衬衫出去？”霍夜行的语气多了一丝戏谑，嘴角隐隐可见笑意。镜中，他的眼神温柔如水，瞳孔中央一点亮色。 凌一为难地看着他腰间的浴巾，实在鼓不起勇气解开。 “你不是男人？”他问。 “当然是。” “既然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我我没有害羞。”凌一的声音有点心虚，脸也在发烫，结巴的声音非常没有底气。 “那么，继续。” 第80章 他也舍不得 凌一暗暗舔了舔唇。她以前没干过这种高难度任务啊。 淡定，淡定。她现在可是“男人”，一脸红就穿帮了。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男尸，还有部队的男战友都见过不少，她内心早已毫无波动，只是霍夜行的气场太强，强烈干扰着她的心。 再磨蹭下去就要被怀疑了…… 横竖要做的，倒不如干脆点。凌一把心一横，拽掉了浴巾，准备坦然面对最“无私”的总统阁下。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浴巾里面还有一条底裤。 他居然是穿着内裤的！ 哪有人穿了内裤还围浴巾的？凌一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先是吃惊，随即暗暗庆幸，不用看到男人最隐私的地方。虽说习惯了以男人的身份示人，但这么直直面对，还是会有些尴尬吧。 还好，还好。 她憋红脸然后嘟嘴松一口气的小动作被霍夜行尽数收入眼底。忍不住为成功捉弄到小特工暗自窃喜。 他可不是暴露狂，只是刚才忽然生了捉弄一下小特工一定很有趣的念头。做完之后，确实有趣。虽然，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幼稚？ 凌一松气没多久就发现……那被紧身四角底裤包裹着尊贵之处似乎特别的……雄伟？ 她学过人体结构，所以很清楚男人的尺寸，总统阁下的尺寸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具备，让人惊叹！单从人体来说，这是很大优势，也能吸引以及满足更多的女性。 她单纯分析，脑子里并没有一丝邪恶念头，脸却神奇的越来越红…… 而霍夜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小特工对他那儿很感兴趣？就这么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没见过男人那东西似的。她自己没有吗？ 他对她的性别是越来越好奇了。 …… 早餐过后，总统府门口，一大一小送别凌一。大的高大挺拔，小的白嫩可爱。 小笼包点着脚尖拼命挥手道别，一直到车尾彻底消失不见，才沮丧地垂下小手，拉耸小脑袋，扁着小嘴。 “舍不得她？”霍夜行问。更像是问自己。 小笼包用力点头。 霍夜行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是啊，他也舍不得。 不知道小特工会不会想他。 ……就像他想她一样。 …… 凌一回公寓换了套衣服，下午四点才回夜总会。 “你可算回来了，昨晚没事吧？”小甜紧张地检查了一遍，见她身上没有伤口才松了口气。“昨晚不方便跟你说，那个豹哥很变态的，经常打得我们小姐妹遍体鳞伤。” “话说昨晚他不是把你带上楼了吗？怎么一早就不见人？” “别多问了。”凌一不想解释。应该是总统阁下派人警告了豹哥吧。总统阁下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就一定会妥善处理。 “好吧。娇姐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是别告诉她吧。” “嗯。我先去打个电话。” 凌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言琛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回来时看到一群保镖叼着烟在围殴阿烈。 “死哑巴，有娘生没娘养。天天跟只哈巴狗似的跟着娇姐，要不是娇姐罩你，老子早把你赶出去了。”说着一脚狠狠踹在阿烈腿上。 “给我揍他，别打脸，免得被娇姐发现。” 一群人对阿烈拳打脚踢，他一个人打不过，像只狼崽子一样死死瞪着他们，嘴里发出危险的声音，好像要扑上去撕咬他们。 “还敢瞪！给我往死里打！” 第81章 符合凶手侧写 阿烈被堵在角落里狠狠殴打。 “住手！”凌一大步上前制止。 “少管闲事。”脖子上有纹身的胖子不把她放在眼里，露出邪恶的笑容。“怎么？你和这个死哑巴有一腿？” “以后离他远点。”凌一厉色。以她的身手，对付这几个人不成问题，但她不能暴露实力。 这个纹身胖子她见过一次，叫龙哥，是阮姐的人。经常殴打阿烈，肯定是阮姐授意，目的是针对娇姐，所以来软的没用，必须硬碰硬。 “哟，威胁我？我好怕怕哦。”龙哥夸张地大笑起来，几个手下跟着哄笑。 “你去找娇姐告状啊。老子不怕。” 凌一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嗤笑。“直接让豹哥处理不是更好？他最讨厌有人在他的场子闹事，如果他知道你背着他对付自家兄弟，到时候被往死里打的就是你了。” 龙哥眉头一跳，上去要揍她，被手下拦住。 “算了龙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被豹哥知道就糟了。” “有种，以后有你好看的。”龙哥恶狠狠地用手指指着她的眼睛，凌一眼睛都不眨一下，脸色更是不变。几个小混混，她不放在眼里。 “我们走。”龙哥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阿烈一手捂着肚子，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脸上没伤，但痛得整张脸惨白，冷汗直下。 他一个趔趄，眼见就要跌倒。 “小心。”凌一忙扶他，被他避开了，他像狼崽子一样红着眼珠戒备地瞪着她。 “我也是娇姐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她试图让他放下戒心。 阿烈捂着肚子，倒抽着凉气，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他那种警惕的、充满敌意的眼神，源自于小时候曾遭受欺凌或者父母的虐待。而且他刚才捂着肚子的，是左手。 这两点都符合凶手侧写。 凌一立即给大a发了一条信息：替我查一个人。 …… 下午六点多，一些在家待得无聊的小姐已经提前来夜总会和小姐妹聊天。 化妆间分为两区，一边是娇姐的人，一边是阮姐的人。 凌一坐在化妆镜前，在脑子里整理案情。 “昨晚我太忙了，没顾得上你，今晚给你安排两场安全局。”娇姐走过来，手搭在她肩膀上，完美的妆容上堆满了笑容，看不出真实年纪。 “你这几天熟悉一下咱们这的环境，但只陪酒不陪睡。现在处儿金贵着呢，卖个一百万不成问题。分到你手上，至少有三十万。” “谢谢娇姐。” “吃饭了。”小甜喊了一句。 几个外卖小哥拎着餐盒进来，一些是饭菜，一些是沙拉，小姐们自己过去选，大多数选的是沙拉。 “哇，有鸡腿。”小甜把第一盒给了凌一。“不知道阿烈吃了没有，每次吃饭时间他都一个人躲起来，上次闹胃病都晕倒了。” 凌一默默多拿了一盒，走到安全通道处，一推开门就被浓浓的烟味熏到了。暗沉沉的楼道里，阿烈蜷缩在角落。一听见动静，立刻警惕地转头瞪着她，两只眼睛闪着绿油油的幽光，像一只躲在角落的狼崽。 “身上有伤就别抽烟了。”她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他面前。“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放心，里面没毒。”她以轻快的语气打趣道。“你不吃饱，哪有力气保护娇姐？” 阿烈死死盯着她，嘴里一直发出危险的声音，似乎在警告她远离他。 凌一只笑了笑，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 晚上的局就像娇姐说的，是一个安全局。她陪的是几个四十多岁的儒商，她喝了几杯说不胜酒力，对方便没勉强她，也没有故意占便宜。 “我去趟洗手间。”凌一刚走出包厢，小甜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喊道：“阿烈快被打死了！” 第82章 诱因是什么? 凌一赶到后巷时，阿烈已经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豹哥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他发出一声闷哼。 “吃里扒外的哑巴，连我的东西都敢偷，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啊，豹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弄死他！”龙哥在旁煽风点火。 “豹哥，他偷你什么了？”凌一上前，笑笑地问道。 “又是你，没你的事儿，滚！”龙哥凶神恶煞地冲她吼。 “他偷了我的打火机。老子特意找人订制的，好几万一个，他也敢偷。找死！” “豹哥，阿烈又不抽烟，怎么会偷您的打火机？” “谁说不抽烟就不能偷打火机？这小子平时一声不吭，肯定有鬼。”龙哥喊道。 “阿烈只是不说话，但谁不知道他对娇姐忠心耿耿？娇姐平时也很关照他，他干嘛要偷打火机？”凌一反问。“这件事摆明就是有人偷了您的打火机，想栽赃给阿烈。豹哥您这么英明，还看不出这点小把戏？敢糊弄您的人才该死呢！” “你你你……别乱说……”龙哥没说完，就被豹哥一耳光狠狠扇得摔倒在地。 “豹哥……豹哥，你别听她说，他们是一伙的。” 豹哥意识到被骗了，怒瞪着龙哥。“闭嘴，怎么回事我很清楚。妈的，浪费我时间！我给我听好了，再搞这些小动作，我扒了你的皮。” “豹哥……豹哥我知错了，我不敢了……”龙哥追上去。 “我送你去医院吧。”凌一扶起阿烈，他想推开她，但她抱着他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都这样了还逞强？” “咳咳咳……”他咳出一大口血。 凌一皱眉。“你伤的很重。” 阿烈挣扎了几下，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病房，医生正在帮阿烈包扎伤口。 凌一守在门口，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号码，走到僻静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问。“查到吗？” “我费了一天功夫也只找到那小子的养母。她说是十八年前在一个垃圾桶里捡到他的，刚捡到的时候才出生一两天，差点就被冻死。” “他一出生就是哑巴？” “那倒不是，捡来的时候会哭，但是一直不会说话。” 如果不是天生哑巴，那一定和家庭环境有关。 “他养母有没有什么异常？” “有。酗酒、狂躁症，不排除有暴力倾向。” 这印证了凌一的猜测。遭受父母虐待的儿童很容易患上自闭症，如果严重的话，还可能导致心理畸形。很多系列杀人犯小时候都遭过虐待，造成反社会人格或者对特定人群的仇恨，比如仇视以及虐杀妓女这一类人。 如果凶手真的是阿烈，那他对陪酒小姐的仇恨又源于什么？也就是所谓的诱因。 “要不要审审那小子？” “不行，目前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不能打草惊蛇。我正在想办法接近他。” “可如果凶手正是他，你这样做不是很危险？” “我会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 “在和谁打电话？”一道柔魅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第83章 凶手现身 凌一回头，是娇姐。 娇姐里面一条紧身豹纹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西装外套，含笑站在她身后，如以往那般千娇百媚。只是个笑容忽然让她感觉怪怪的。说不上哪里奇怪，就是的有点不对劲，有点发凉。 “今天的事儿我听说了，你竟然敢直接和龙哥起冲突，倒是很有勇气。”娇姐上前，赞许地说道。“我一直把阿烈当成弟弟看，谢谢你帮他。这儿有我照顾就行，你先回去吧。” 凌一犹豫了一下，“嗯。” …… 医生正在帮阿烈缠绷带，还没完缠好，他激烈咳嗽了几声，绷带又被血染红了。 又得重新来，医生头疼。 “我来吧。” 医生抬头，一个美丽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很美，而且化着浓妆，看不出准确年龄。三十多？ 娇姐把医生手中的绷带接了过去。 “你会吗？” “会，放心吧。” 看她这么有把握，又或者是被她的笑容迷惑，医生离开了。 娇姐把手从阿烈腋下伸过去，帮他缠了一圈。阿烈忍住咳嗽，憋得很辛苦，背都憋红了。他背上有很多疤痕，有些是新伤，有些是小时候留下的。 “她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别对她动情。”女人幽幽的声音提醒道。 阿烈皱眉，眼神复杂难辨。 …… 凌一回到公寓已经两点了，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案情，神经高度亢奋，根本睡不着。 阿烈的确复合凶手的部侧写，可她总觉得中间似乎缺了一环，所以不能完对上。 究竟缺了什么呢？ 凌晨五点才入睡，凌一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头晕头痛，昏昏沉沉的，还有点发热。午饭过后，她吃了两颗感冒药，继续整理案情。 …… 晚上。 帝濠。 “天啊，你额头好烫啊，发烧了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帮你请假。”小甜担心地问道。 凌一摇摇头，“我没事。”虽然头很晕，但应该能撑住。 “娇姐，伊伊发烧了，我劝她回去休息她不听，你劝劝她吧。” 娇姐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烧的很厉害，回去休息吧。我们有规定，生病不能上班，以免传染客人，回去吧。” 娇姐这么说，凌一只好点点头。“嗯。” …… 回去的路上，凌一到药房买了点退烧药。走着走着，身后忽然多了两道脚步声。普通人可能听不见，但是作为一名刑侦人员，她敢肯定自己被跟踪了。 她装作未察觉，拐进了一条巷子。 一道影子越来越近……凌一抓起一根木棍，一棍子挥过去，但对方先一步察觉，避开了，棍子只打掉了他身上的玻璃瓶。 瓶子掉在地上碎了，满地腐蚀性的硫酸发出刺鼻的味道。 他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面具，看不到脸，身形很瘦，身高一米七左右，左手拿着匕首。 凌一又一棍过去，但对方抓住了另一头，用力将她拽了过去。从背后箍住她的脖子，匕首对准她的脖子划去—— 第84章 她是他喜欢的人 眼见匕首就要刺破脖子，凌一拼尽最后一口力气挣扎，两人扭作一团，脚步踉跄。 就快撑不住了……她额头渗出大颗汗液，咬紧牙关。 “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子弹射在黑衣人脚边。 凌一的手肘用力往后一撞，挣脱了他的控制，黑衣人落荒而逃。 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跌入男人怀抱。“言、言队……追……” 接着便彻底失去知觉。 …… 深陷噩梦，画面不断变换，一会儿是父母倒在血泊之中，母亲的眼睛仍紧盯着她藏身的衣柜……一会儿是熊熊大火……一会儿是以前见过的各种尸体。 凌乱，恐怖。 全身滚烫，像在火上烤着的蛾子。 一块冰毛巾敷在额头上，犹如救命稻草，缓解了灼热。 凌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道身影坐在床前，轮廓冷厉。 她听见拧毛巾的声音。 接着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言琛拧干毛巾里的冰水，轻轻敷在她额头上。皮肤似滚烫的岩浆，红成一片。 通红的小手从被子里挣脱来。 言琛擦干净手上的冰水，朝掌心糊了口热气，来回摩擦，直至掌心热了，才小心翼翼地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她身上还穿着紧身裙，他没有替她换。 心中一动，深眸微敛，仔仔细细掖好边角，裹得紧紧的。 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干涸的嘴唇，很辛苦地喘着气。他用棉签沾了一些水，替她滋润嘴唇。 她似陷在噩梦里，嘴里不时发出不安的嘤咛。 他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但希望进入她的梦，替她赶走梦里那些可怕的魔鬼。 言琛想，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只知道，她是他喜欢的人。也曾经历过挣扎，后来发现感情是挡不住的。潜移默化之间，她已经占据了他整颗心。胸腔里满满的都是想保护她的欲望，不让她受伤，生病。 手指情不自禁地落在她脸上，皮肤柔软，发丝婆娑他的手指，激起一阵微妙的电流。缠绕住的，是他的心。 深深凝视她，忘记时间过去。 今夜，窗外的夜色格外温柔。 …… 凌一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中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脑子浑浑噩噩。 一室一厅的小房间，床正对着厨房，空气中有奶白色的烟火气袅袅升腾。一道颀长的背影站在厨房里，专注地用筷子搅拌锅里的面条。 梦一般的场景，他却是真实的。 心脏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噩梦中的不安和恐惧统统消失，他就是她的保护神。 她已经忘记上一次生病被人照顾是什么时候，很多很多年前吧，她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父母还没有去世。她每次生病，他们都会很着急，给她煮好吃的面条。她撒娇不肯吃，他们总是逗着她哄着她。 被人照顾的感觉幸福而安心，却是久违得让她心碎。 鼻子忽然有点湿湿的。 “醒了？”言琛端着一小碗煮好的面条走过来。眼神清澈，面容格外温暖。 第85章 两个男人……撞上了 “言、言队”凌一想撑起身体，无奈乏力，尚不清醒。.. “别动。”言琛放下碗，小心地扶起她。她娇软得就像一朵小小的棉花。 大掌落在她额头上，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 凌一顿住，怎么感觉又开始发烫了？低着头，红着脸，红唇微抿。 在这片安静中，心跳有些失衡。 “烧退了一些，不过还要继续吃药。”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你没去追？” 她晕倒她在他怀里，他心都乱了，哪还顾得上追凶？言琛腹语。..他的枪法极准，连续几年夺得世界第一神枪手，直接击毙凶手的准确率高达999，可是他承担不了让她受伤的001的可能性，所以他选择了射击凶手的脚。 凌一也不解他为什么不直接开枪，但脑子太晕没办法思考。 “凶手是阿烈吗？” “大调取了监控，他整晚都在医院。” “不是阿烈？”她皱眉。 “先养好病，其他的事情不用考虑。” “可是” “这是命令。” “好吧。”他每次都这么说。可是她好喜欢他说这句话时的霸气，还有微微皱眉严肃的姿态，分外迷人。 有时候她甚至会很幼稚地故意和他作对，就是想看他板着脸皱着眉说“这是命令”。 “先吃面。” 无奈她虚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我来。”言琛端起碗，夹起面绕了一圈，送到她嘴边。 凌一的心晃了晃。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微妙。 “张嘴。” 她抿唇害羞了一下，才张开。 他一口一口喂她，两人间没有交流。 “言队，我饱了” “嗯。”言琛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这一举动使得凌一的心跳得更快了，连耳根都燥热无比。这像长辈对小孩，或者男朋友对女朋友。 天，她好爱胡思乱想。可是，她抵挡不住言队的温柔。 “消炎药和退烧药还要继续吃。” “嗯。”担心他再喂她，她会心跳快得晕过去，凌一忙自己去拿水，但一个没拿稳，一杯水洒在了言琛衬衫上。 “呀，对不起，言队。”她忙抽纸巾去擦。 雪白的衬衫被浸透了一大片，透明的，紧紧黏在言琛的腹肌上，使得腹肌轮廓更加明显。肌肉坚硬如雕塑，摸着一块一块的，擦得凌一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缩手。“你你来吧。” “我去擦擦干，你再睡会儿。” “嗯。”她缩回被子里，脸热热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大概是热晕过去了吧，又睡着了。 言琛脱掉衬衫挂在椅背上，进洗手间用毛巾擦拭。 想着她刚刚小脸通红的模样，嘴角禁不住上扬一道浅浅的笑弧。半低着头，笑容回味，轮廓温柔如水。像一个陷入恋爱的少年 “笃笃”两声很轻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大送退烧贴来了。 言琛放下毛巾，赤着上身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门里门外，两个人都怔住了。 总统阁下。 第86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门里，门外，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眼里都流露出一丝意外，但都迅速隐藏起来。 “总统阁下。”言琛不卑不亢。 霍夜行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他怎么会在这？而且还赤裸上身。 男人不拘小节，所以两个男人在一起不穿上衣也没什么，但不包括小特工。 她那么容易脸红，那么羞涩的个性，他无法想象她在其他男人面前不穿衣服的样子，他更无法忍受。 上次被下药，她嘴里喃喃言琛的名字。他们难道是……那种关系？ 这一猜测令霍夜行整颗心脏倏然一沉，冷漠的脸多了一分阴郁。“你怎么在这？” “我住这。”言琛不假思索。至于撒这个谎的原因，他不愿意去想，是出于男人本能吧。 住这？他和小特工同居？而且一房一厅，意味着他们晚上睡一张床。 这一消息无异于火上浇油，霍夜行的神经如遭突然的一记重击，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口戾气涌上心头，挤在他喉咙口，差点就脱口喊出“滚”字。 言琛自然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戾气，但他脸未变，淡定地问道：“总统阁下找凌一有事吗？她睡着了，我可以代为转告。” 听听他的语气，一副男主人的架势，好像小特工是他家的一样。他找她，就只找她，不需要别人代劳。 霍夜行越想越不舒服，止不住冒火，他觉得自己从众议院横跨一座城来找她是他这辈子做过做错的决定，并且愚蠢透顶！ 从现在起，小特工是男是女，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和言琛是不是那种关系，都与他无关！ 冷着脸，霍夜行一语不发，转身大步离开。 …… 安烈候在轿车旁，远远见霍夜行阴沉着一张脸走过来，忙打开后座门，恭敬地低着头。“总统阁下。” 好大的杀气，谁得罪总统阁下了？ 他唯一一次见总统阁下的黑脸，是在几年前的国务会议上，副总统拉拢了一帮内阁，制造出许多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总统阁下，双方唇枪舌战，最后当然是总统阁下大胜，但是总统阁下那一整天脸色都不好。 可相比现在，那天的脸色已经算晴朗了。 现在整个比锅底还黑，而且杀气腾腾。 关上车门，安烈忙坐进驾驶座，刚发动车子，就听见身后阴郁的嗓音。 “言琛住这，你不知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责难。 安烈一怔。“是吗？可是租房合同上只签了凌警官一个人的名字，所以我以为……” “以为？你办事就是靠以为？”霍夜行鼻腔重重哼出一声。 如果他事先知道小特工和言琛同居，绝对不会来这一趟，自取其辱不止，而且喉咙里还像吞了一只苍蝇，难受的要命。甚至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这种想法实在是无稽之谈，小特工又不是属于他的，哪来的背叛？她爱和谁住和谁住，与他无关，他也不在乎！ “抱歉，是属下办事不利。”安烈低下头来。虽然……他不明白言警官是否住在这有什么关系。 “开车。”霍夜行冷冷命令道。 第87章 她喜欢上言队了 天亮了，晨光微熹。.. 凌一又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身乏力，湿湿黏黏的。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喘气困难。但好在只是觉得累，头不痛了。 她掀开被子，撑起酸软的身子，甩甩脑袋。 一怔。 言琛还躺在她家沙发上。 他陪了她两天两夜，一直没走？ 一股暖流滑过心头。 见他的被子已经滑落到地上，她轻手轻脚下床，捡起被子小心翼翼地替他盖上。 他睡觉的时候习惯性地用小臂挡着眼睛，露出勾着贵族弧度的鼻尖，以及性感的薄唇，颜色很粉却不阴柔。 薄唇的男人往往会给人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但言琛不同，他坚毅而有富有男人味。..单看五官精致如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凌一看痴了。不知从多久之前便察觉言琛对她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好像有光，她可以这么静静看一整天。 男人扇子一般的长睫毛忽然抬起，琥珀色的瞳孔与她对上。她的心瞬间被那颜色戳了一下，心头一哆嗦。“言言队” 正木讷地蹲在那儿不知所措，言琛伸手，摸了她的头。 “嗯，烧退了。”他的声音还带着起床气，有些沙哑。 本来是退了的，可是他一碰她，她又开始发烫了。好不容易才退烧的啊他的魔力比发烧更可怕。.. 言琛起身，头上一小撮呆毛竖了起来，配着他刚睡醒的神情，显得非常呆萌。 “噗。”她忍不住乐了。 “笑什么？” “你长小犄角了。”她指了指他的头发。 “嗯？” “我来吧。”她帮他抚平头发，他的发丝很柔软，像小羽毛挠着她的心脏。 凌一红着小脸缩手。怎么有一种情侣之间的亲昵感？ 她最近经常脸红，这样高的频率可以排除掉很多原因，就只剩下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导致紧张或激动，并反射性地引起人体交感神经兴奋，从而使得心跳加快，毛细血管扩张，产生脸红。 她相信科学，所以这应该是喜欢了。 她不是一个别扭的人，喜欢就是喜欢，她坦然面对。 她这个年纪，对异性产生好感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言队是个值得喜欢的人。她被他吸引就好像天会下雨，雨后会有彩虹一般自然。 不过目前找出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是首要任务，这就意味着她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继续以男性身份待在，这不利于他们的感情发展，但顺其然吧。属于她的，终将属于她。失去了会遗憾，但这就是命。 凌一一时间脑子里想了很多，她不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多愁善感的人。永远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纠结，现在尽最大努力就好。 言琛心中的感觉同样妙不可言。他自然也想象不到自己任她折腾的样子有多乖，钢铁直男，雷霆特工变成了一只呆萌的小忠犬。 “那个我去煮面。”她不好意思地走开。 “我来吧。”言琛走到她身后，强壮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从她头顶的柜子上取出一袋面。 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形成了很萌的身高差，激得凌一一腔少女心泛滥，酥酥的，像雪碧冒着泡泡。 喜欢是什么感觉？就是有人让你脑袋里放小烟花，心脏里融跳跳糖，身体里开冰雪碧啊 “铃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清晨的微妙，两人心头都有一丝惋惜。属于他们的时间，不被打扰该有多好。 “言队，电、电话” “嗯。”言琛接起手机，凌一听见大在那边喊。“言队，又发生命案了。” 第88章 又一具尸体 “死者叫阮玲，也是帝濠夜总会的员工，今天早晨在她家发现的尸体。..”大道。 “我马上过来。”言琛挂了电话。“你自己吃点东西。” “我认识死者，我跟你一起过去。”凌一关了火。 “你还在发烧。” “已经退烧了，我顶得住。” 看她态度坚决，言琛点点头。“不舒服就说，别逞强。” “嗯我知道。” 两人赶到案发现场，一具被毁容的尸体横在客厅中央，满地是血，林法医正在检查。 小忙着搜集现场证据，大在安慰早上发现尸体的小萍，见凌一来了，他把小萍带出去，回来说道：“报案的人叫小萍，是死者在夜总会的同事，就住在隔壁。..今天早晨八点，她找死者吃早餐，发现门没锁，就直接进来了，然后发现了尸体。” 凌一看了眼墙，这一栋都是单身公寓，墙壁通常很薄，隔音效果不会太好。“她有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或者男性的声音？” 大摇摇头。“昨晚死者没上班，而小萍凌晨两点才回来。据她回忆，她回来时死者房间没有亮灯，她以为死者睡了。” “目击者？监控？”言琛问道。 “经勘查确认，目击者和监控都没有。” 这边林法医已经完成检查，起身，摘掉了一次性手套。..“初步鉴定死者为女性，致命伤为颈动脉被割破，凶器推测是匕首小刀之类的。并且死者脸部遭到强硫酸腐蚀，身**但没有被虐待的痕迹，体内也没有发米青液。” “奇怪，她被泼硫酸后应该会惨叫才对，可我问过周围的人，都没听到过任何求救声。”大不解。 “凶手应该是在割断死者的颈动脉后再泼的硫酸。” 言琛颔首，“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但不排除凶手根据环境调整杀人手法的可能性。” “我知道系列杀人犯都有自己的犯案手段，也就是所谓的标志，但先后顺序有这么重要吗？” “有。”言琛和凌一异口同声。 大一怔。今天这两人似乎特别有默契啊。 不过两人都是一副专注脸，应该是他想多了。 “死亡时间？”凌一问。 “根据死者身上的尸斑推测，死亡时间应该在八点到十点之间，更准确的时间需要做病理测试。” 尸体被扛走了，一只手从尸袋里垂落下来，手腕内测盛开着一朵鲜艳的罂粟，但罂粟上“长”出了一块尸斑。 凌一微皱眉头。人对死者都会有怜悯，而死者是自己认识的人，感觉就更难受了。如果她没有发烧两天，是不是就能找到凶手，阻止悲剧发生？ 言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凌一回以无声的感谢，言队是最了解她的人，总能第一时间关注到她最微小的情绪。 “阿烈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派同事盯着他？” 大咬咬牙。“说着就来气，派了好几个人盯着，还是被他逃了。要不要发布通缉令？” “目前他的嫌疑很大，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城通缉很可能会刺激他疯狂杀戮，只能暗中抓捕。” 言琛表示同意。“我会增派人手搜捕。” 凌一点头。“嗯。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人是阿烈杀的，凶手也可能是别人，我继续卧底夜总会。” “你们待了两天两夜干嘛了？今天特别有默契。”大一句无心的调侃，却引得两人都不明显脸红了。 第89章 申请逮捕令 晚上八点多，帝濠还没开始营业，休息室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小姐们低声议论着。 “短短三个月就死了六个人，好可怕啊要不我们别干了吧？” “不干这行能干什么，等着饿死吗？我可不想死的那么窝囊。” “可是命要紧啊” “怕什么。那个阿烈不是在被通缉吗？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杀人？等抓到他，咱们就安了。” “真的阿烈杀的吗？” “不是他还有谁？肯定是娇姐指使的。那个女人表面笑嘻嘻，心里却阴毒得很。..之前警察问话，我不敢说实话，怕被娇姐知道。但你们想想啊，之前死的那几个，包括阮姐，都是她的死对头。阿烈对她那么忠心，替她杀几个人算什么？” 凌一默默认真听着。 “我也这么想。之前还传的那么玄乎，说什么凶手是仇恨陪酒小姐。其实根本不是，就是仇杀。泼硫酸和扒光衣服都是幌子，为了转移警方注意力。” “嗯嗯，你这么说还真的是。就是从娇姐把阿烈带到夜总会后才开始死人的。” “啧啧，好恐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要、要不要跟警方坦白啊？” “你想死啊。万一被娇姐知道，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了。” “聊什么呢？”一道笑音传入，娇姐走了进来，身上的红裙衬得她愈发妩媚动人，娇艳无比。 “娇、娇姐”小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我知道阮姐的事让大家很难过，我也很惋惜。不过以前跟着阮姐的也不用担心，大家都是姐妹嘛，只要以后对我忠心，以前的事儿一笔勾销，我会一视同仁。” 娇姐笑容亲切，但是小姐们内心诚惶诚恐。笑面老虎的话能信才怪，她心里指不定琢磨着要一口咬死她们呢。 娇姐点了根烟，朝凌一笑了笑，笑容完美得犹如戴了一副假面具。 她用右手抽烟，可是左手虎口上有一层薄茧，引起了凌一的注意。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左手怎么可能会有茧子？她之前没留意，是因为未想过凶手可能是女人。 “哗”一杯水泼在她身上。 “对不起，伊伊，我我不小心，我本来想给你倒水的。”小甜紧张地帮她擦裙子。 “没事。你怎么了？” “我我”小甜含着眼泪，咬牙跑掉了。 凌一在走廊上追上她。“怎么哭了？” “我没哭。”小甜否认，眼泪却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阿烈、阿烈他不是凶手她们污蔑他，他不可能杀人”小甜激动地低喊。“昨天晚上十点，我在阮姐家附近看到过娇姐” “你见过她？” “嗯，不过我不敢告诉警察。如果娇姐真的是凶手，她会连我一起杀的，伊伊，我求求你别告诉她，我不想死。”小甜紧张地抓着她小手臂。 “我不会说的。”凌一安慰了她几句，立刻给言琛打电话。“凶手可能是娇姐，申请逮捕令。” 第90章 不在场证据 半个小时后，娇姐坐在审讯室里，翘着二郎腿，从容慵懒，脸上丝毫不见一丝慌乱。.. 几个人站在门口，大双手叉腰直摇头。“想不到，真想不到凶手居然是个女人，还是她。”女人太可怕了，尤其是美女，蛇蝎美人啊。 “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见了美女早把破案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能想到她是凶手才怪。”小美吐槽道。 “切，你们女人不也一样？你上次怎么围护秦变态的？” “什么秦变态？人家有名有姓，秦家三少秦阳，懂不懂尊重人？” “看吧，又维护他。” “不过这女人长得是真美，连我们同性都觉得惊艳，你被迷住也正常。”小青道。“她真的是杀人凶手？” “不知道。但她很狡猾，估计难搞。” “咱们有言队和一一，怕什么？” “那倒是。” 说话间，言琛和凌一到了。 凌一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言队，我想先试试。” “嗯。” 凌一走进审讯室。 娇姐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凌警官，或者我应该叫你伊伊？” 娇姐比狐狸还精明，被她识穿，凌一并不意外。“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眼就认出了，但作为一名优秀公民，我当然要配合警方办案。..我力协助警方，你却抓我来审，不合适吧？” “如果你不是凶手，我自然会放了你，但你现在嫌疑很大，请继续配合我们调查。”凌一落座。 “我一直很配合。不然以豹哥的势力，我现在用得着坐在这儿？”娇姐一笑，千娇百媚。“给我一根烟，谢谢。” “审讯室不能抽烟。” “别这么死板嘛，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给我一根烟不过分吧。” 凌一看了一眼窗子，点头，言琛送了一根烟进来。 “言警官，好久不见，人家好想你。”娇姐的手落在言琛大腿上，狭长的眸子如狐狸一般妩媚。“等我出去了，你可得请我吃饭哦。吃完饭，人家任你处置” 言琛冷漠抽身离开。 “严肃点。”凌一皱眉。 “哟，吃醋了？” “” “这女人真挺难搞的。”小美郁闷。居然吃她们言队的豆腐，可恶可恶。 “夜总会领班，嘴皮子当然厉害。不过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咱们一一。”小青信心满满。 娇姐点了根烟，红唇缓缓吸了一口，奶白色烟雾从鼻腔里淡淡地喷出来，愈发的妩媚了。兰花指弹了弹烟灰，优雅动人，似极了八十年代旧上海的歌女郎。浓妆精致，戴了假面具一般，完美掩饰了情绪。 “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你在哪里？” 尸检报告出来了，阮姐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左右。 “在和人谈生意。” “和谁？地点？” 时间太紧迫，派去的同事还没调查出来。 “和酒水供应商张老板在永利酒店谈的。”娇姐吐了个烟圈，淡定地回答。 凌一深知她的狡猾，暗中盯紧了她的每一个表情，但是没有任何说谎的表现。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大的声音。 “同事刚问完张老板，也调了酒店监控，证实她从七点半到十点一直在包厢里，没有出来过。” 人不可能同时分身到两个地方，这意味着娇姐有不在场证据。凌一皱眉。 第91章 沉默的关心 娇姐看她的反应，笑起来。..“你的同事已经证实我说的是实话吧。” “之后你去了哪？” “回家了。” “有没有证人？”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娇姐耸耸肩。 凌一敛眸，“你手背上的伤怎么来的？” 娇姐随便瞥了一眼，“撞的吧，你不说我还没发现。” “前两天晚上我被凶手袭击，我打伤了凶手的手背。” “呵”娇姐仿佛听了一个笑话。“这种伤很容易撞出来，光靠这个就说是我袭击你，未免太武断了。我可没那个胆子袭警。” “她的心理素质够强调的。”小美皱着眉毛。 “我就说她狡猾。”大附和道。不过再狡猾，遇上他家凌一，那也在劫难逃。 “几名死者都与你有仇怨。”凌一把凶案现场的照片推到娇姐面前，每一张都很血腥，以刺激凶手，观察他们的反应。 娇姐笑了笑，但眼神有点闪躲。 “你不敢看？” “正常人看到这么血腥的照片都会觉得不舒服，这也不能证明人是我是杀的。”娇姐抽完一根烟，舔了舔红唇。“你在夜总会待过，里面斗争多得很，我也是身不由己。其实吧，那些小姐，谁都不对付谁，就算表面和睦，那也是面和心不和，都恨不得捅对方几刀子，但也没见谁直接动刀啊。” “有杀人动机，不代表就会杀人，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 娇姐的每一句回答都毫无漏洞，凌一一时找不到突破口。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她有不在场证据。 继续盘问娇姐只是浪费时间，她必须寻找到更多有力的证据。 起身。 “已经一个小时了，你最多扣留我四十八个小时就必须放人。凌警官，加油哦”娇姐笑道。 凌一的脚步顿了一下，大步走出了审讯室。 时间来到下午六点。 案发现场，血迹已经干涸了。 地板上用粉笔勾勒出尸体身轮廓线。 凌一戴着塑胶手套，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凡走过必留痕迹，她从来不信什么完美犯罪。无论多么缜密的凶手，只要犯案就一定会留下线索，只是看能不能找到而已。 不多久，门被推开，她回头，言琛拎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言队。” 就知道她在这。言琛低“嗯”一声。“吃饭。” 地上一大片干涸的血迹，吃饭的环境有点怪异，但两人早就习以为常。 “哇，好香的鸡腿饭。” 一闻到味道，凌一才察觉饿了。 她最喜欢鸡腿饭了，炸得脆脆的，黄灿灿的，香味扑鼻。 “你从张记带过来啊。”张记就在隔壁，他家的鸡腿饭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喜欢的食物。 “嗯。” 言琛一向是这样子，话不多。 两人头对头吃饭，凌一一边在脑中梳理案情。 一个饺子夹到她饭盒里。 她心头一暖，感动地望去，言琛低着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对她的关心从来不在嘴上，总是默默做着。沉默地守护着她。 “谢谢你。”她在心中喃喃。谢谢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带给她那么多的温暖。 两人没有过多交流，吃完饭就各自找线索了。 鉴证科同事已经搜集过一遍，现场遗留痕迹不多。 凌一找了个角落蹲着，像只小猫一样抱着腿，眼神却比猎豹更锐利，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她将自己想成阮玲，案发那晚，她在做什么？刚从外面回来，还是一直待在家里？ 目光突然被鞋架上一双运动鞋吸引。 第92章 新突破 凌一像一只捕捉到猎物的小猎豹，迅速走过去拿起运动鞋，鞋底沾了一些泥。.. “昨天傍晚是不是下过雨？”虽然她昏睡了整晚，但早晨出门时发现泥土比平时湿润一些。 “嗯，雷阵雨。” “我记得夜总会的人提过阮玲这些年一直有在上班之前跑步的习惯，她通常十点来上班，那么她的跑步时间很可能在八点到九点之间。而那天傍晚下过雨，地面有点潮湿，所以她鞋底才会沾这么多泥。” 言琛目光一定。“人通常在死后30分钟到2个小时内开始僵硬，9到12个小时候会身僵直，如果周围温度高于35度，僵直和软化都会加速。..还有一种情况会加速” “死前剧烈运动。”凌一有些激动，“死前剧烈运动后，蛋白质在体内比较容易凝固，死后僵硬也会比较快。” “所以尸僵不需要9到12个小时，阮玲的遇害时间应该往后推两个小时左右，那就是11点。” “那个时间娇姐没有不在场证据！” 这个重大发现使得两人为之一振。 “假设凶手是娇姐，那么房间内的鞋印就不是阮姐的。” “嗯。” 两人分开搜寻。 罪犯留在现场的鞋印不仅可以提供证据，而且能够刻画罪犯的个体生理特点，包括年龄、身高、体态、性别等。 “这里有个脚印。”凌一喊道。 鞋架旁有一个很浅的花纹结构脚印。 “每个人的脚长和头长基本一致，因此身高与较长之比基本为71，但是也会受到地区影响，娇姐是本地人，，那么就是一米七左右，与她身高相符，而阮姐只有一米六，这不是她的足迹。” 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突破口！ 此时，凌一的手机响起。 “娇姐的生母已经找到了。” 两小时后。 凌一推开审讯室的门。 “看来是找到证据了，希望是有用的证据。”娇姐依然美艳动人，似笑非笑地睐她，丝毫没有半分被列为嫌犯的紧张。 “昨晚你一直待在家，没出去过？”凌一落座。 “没有。”娇姐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在说谎。 “那为什么会在阮玲家里找到你的脚印？” “有吗？我也想知道呢。” 凌一推过去一张照片。“这是在阮玲家发现的脚印，和你脚上这双鞋的底纹一模一样。” 娇姐笑了。“凌警官，你想诈我？还是为了让我认自己没有犯过的罪，你不惜造伪证？” “你就这么肯定脚印不是你的？” “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娇姐在她的强势逼问下有点紧张，改口道：“就算是又怎么样？我之前去过她家，那里有我的脚印很正常。” “可是钟点工下午刚做过清理，打扫的很干净。而这个脚印就在门口，下雨鞋底沾了泥土，脚印很明显，她不可能没发现。” “如果是这样，那更不可能留下我的脚印，是你作假。” “你就这么确定不是？”凌一快速逼问，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眉目冷厉逼人。“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已经擦掉了。”娇姐有些急切地喊道。 第93章 为五条人命负责 话一出口，娇姐陡然一僵。..该死，居然中了她的套，说漏嘴了。 她脸色发白，目光已经失了刚才的镇定，泄露出几分慌乱。 “根本没有钟点工打扫，足迹也没有和娇姐鞋底的纹路对比。一一太厉害了。”小美激动地捏拳。 小青也很兴奋。“这一招激将法用的漂亮，不然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说漏嘴。” …… 审讯室。 凌一敛眸，心中的一丝激动分毫未表现在脸上。 “所以案发当晚，你去过死者公寓。”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锁没有被撬过，是阮玲自己开的门。..“你擦掉脚印，是因为你杀了死者。” “我没有，我……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我怕被怀疑才擦掉脚印的。”娇姐拼命想伪装得像刚才那么淡定，但是心已经乱了，难以掩饰脸上的慌乱。 “人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和她是有些过节，但不代表会杀人，我没有动机。” “你有。”凌一目光如炬。“我找到了你母亲。” 娇姐的脸猛然间煞白，就好像情绪的某个开关被刺激到，跳起来狰狞地嘶吼。“你找那个贱女人干什么？” 大a想进去帮忙，被言琛拦住。.. “言队……” “我相信她。”言琛沉稳地说。 …… “通常女儿都很亲近母亲，你却称呼她为贱女人，为什么？因为她做过夜总会小姐？年幼的你，看着不同的男人在你们家进进出出，你母亲在他们身下承欢，你充满了仇恨，终于有一天，你忍不住，用硫酸泼了她的脸。” 娇姐身抖得厉害，拳头都快要捏碎了。往日的伤疤和噩梦被狠狠揭开，愤怒、痛苦……所有情绪充斥在她瞳孔中，她整张脸爆红，像一个炸弹，压抑已久的情绪即将崩溃。 “你害她毁容后，把她送到偏远的乡下。很讽刺的，你自己也走上了这条路。对母亲的恨意不断在你心里生根发芽，逐渐转变为对小姐这一群体的仇恨，于是你选择了你最讨厌的那一个下手。” “在一个雨夜，你尾随第一名死者灵灵，在她家附近的巷子里下手。你从后面袭击她，往她脸上泼硫酸，然后一刀割喉。她流了很多血，倒在血泊之中，可你还是觉得不解恨，所以你扒光了她的衣服羞辱她。” 凌一的声音无比冷静，心情却截然相反。她幻想着灵灵遭到杀害的那一幕，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女是多么的绝望无助。 言队曾经说过，对他们这种职业，情绪是最无用的，甚至会成为阻碍，影响判断力。可人都有恻隐之心，一个无辜的生命惨死会让她心痛。她经常不眠不休地工作，就是为了阻止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她知道自己不能救所有人，可是在她能力范围内，她绝对竭尽力。 “第一次的杀戮也许只是冲动而为，但是你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快感。你终于将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对你母亲的仇恨宣泄出来了，于是你继续杀害了第二个，第三个。至于晶晶，你没有毁容，是因为你看到秦阳从她家出来，你想嫁祸给他，于是改变了杀人手法。” “可无论你的犯罪手法多么完美，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你必须为那五条人命负责！” 第94章 冰山总统不高兴 审讯室内，娇姐面如死灰。 良久，认命地闭眼，苦笑，笑意在嘴角不断放大，笑出了苍凉的声音。“是，那五个人都是我杀的。” 她像是力气被抽干，瘫坐在椅子上。“我恨那个女人，她生我下来就是为了折磨我，我宁愿她当初把我打掉。”泪水滑落脸庞，哽咽。“小姐不配当妈。” 凌一听着娇姐哭诉当初母亲的职业给她带来的巨大的阴影，提不起一丝同情。 不可否认童年创伤会导致很多人变得性情极端，甚至走上犯罪的道路。但人可以控制自己，不是每一个有不幸童年的人都会变成杀人犯。他们中很多成长为善良的人，并且更懂得关爱他人和社会。.. 路，是自己选的。 一小时审讯结束。 “一一，你太棒了！”小美激动得跳上来抱她。 “喂，你别趁机吃豆腐啊，要抱也是我抱。”大骄傲地揽了她一把。“兄弟，厉害。” 凌一只是看着言琛，纯净的瞳孔中有一丝期待。就像一个交了作业的学生，渴望得到老师的肯定。她很多刑侦技能以及审讯技能都是言琛教的，他不断给她机会，帮助她迅速成长起来。真正的“神探”，其实是他这位幕后高人。 “不错。”他轻点下巴，拍拍她的肩膀。他更想摸摸她可爱的小脑袋。 凌一开心地笑了。每一次破案，她最好的礼物就是他的肯定。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足以让她幸福好久好久。 “又破了大案，一定要大吃一顿庆祝。今晚海鲜唱一条龙，我请。”大豪气地说。 “耶！好棒。”小美欢呼，眨眨眼。“把你那个整天挂在嘴边的宝贝带出来跟大家认识一下啊。” “下次吧，我家宝贝害羞，一下子去这么多特工，会吓着她的。” “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哦？我们很友好的。” “就你最八卦。” “切。” “我还有案卷要写，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凌一道。 “别啊，难得铁公鸡拔毛。” “就是，我难得这么大方，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案卷可以明天写，反正案子都是破不完的啦，好好放松一下。” “可是” “去吧。”言琛道。 “嗯。”凌一偷偷红了脸。 。 两个俊美的男人正在喝酒。一个休闲白衣，清风霁月。另一位身着黑西装，五官冷厉，绷得很紧，冷酷却尊贵得令人惊叹。 “唱一个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从没听过你唱歌呢。”白清风把话筒塞给霍夜行。 “过去没听过，以后也不会听到。”男人仰头灌了一口威士忌。 白清风一扯嘴角，戏谑。“不敢唱？难道你唱歌很难听？” “这招激将法很蠢。” “我是真好奇你是不是五音不。” “不是。” “你听过自己唱歌？” “没有。”两个字，一贯的言简意赅。从那双薄唇中发出的每一个字都价值千金。 “那你怎么知道？没准跑调跑到天上去了。” 很无聊的话题。霍夜行又灌了一口酒，凉凉地睐他一眼。“非洲那边还缺个军医，既然你这么闲” “我哪里闲了？很忙的好伐？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是在关心你的心理状况。说吧，什么事儿能让您这位冰山总统不高兴？” 第95章 胃里很酸 “我没有不高兴。”霍夜行喝下今晚第n杯酒。烈酒滑过喉咙，火辣辣的，轮廓绷得更紧了。 不高兴这种情绪幼稚又愚蠢，他三岁之后就已经戒掉了。不能控制情绪的低等物种才会不高兴，而他，他没有情绪。 白清风莞尔。“你怕是忘了我是高级心理医师，当然了，不用拿证也知道，你脸上就写着本总统非常不高兴这几个字。”若不然，一向只小酌一两杯的他，不会连着灌这么多酒。 “滚回去收拾行李，明天去非洲。”霍夜行拧着厉眉。 “你不舍得。” “你可以试试。”声音有几分阴恻。 “我错了。”白清风是识趣的。不过他真的是太意外了，居然有人能够让总统大人不高兴。毫不夸张地说，霍夜行就像一个机器人。机器人有情绪么？没有。所以很不可思议吧。 那么问题来，他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或者因为……什么人？ 白清风脑子里掠过一张年轻坚毅的小脸。那是一个干净清秀的女孩子，短短的头发，五官精致，但是眼神英气逼人，那大概是她唯一像男人的地方了。 如果他是因为她不高兴，就更神奇了，毕竟他了解的霍夜行可是一个无性恋者啊。 无性恋者一旦恋上……嗯哼，可怕。 白清风决定试探一下。“昨天凌警官打电话给我。” “她打电话给你做什么？”霍夜行立刻问。 白清风心里的猜测印证了一半。“没什么啊，就是日常问候。” “你们经常打电话？”霍夜行胃里酸酸的。小特工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给她的私人号码早就不知被她扔到哪个角落去了吧。 “还行吧，一天一个。” 一天一个，联系得可真密切。他当小特工性子冷淡，原来只是不对他热情而已。霍夜行快将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明明非常努力地想不在意，或者说装得不在意，却忍不住磨牙问。“你们聊什么？” “没什么，有时候她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会跟我讨论，有时候也说有空约出来喝酒什么的……”白清风在危险的眼神中补充道：“但都很忙，没约成功过。” 他敢约，他就敢把他丢到非洲去。霍夜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话说她长得挺像女人的，要真是妹纸就好了，我一定追她。”白清风冒着生命危险试探。 “呵，没准她喜欢男人。”一想到言琛赤裸着上身说他们同居那一幕，霍夜行就控制不住怒气。这几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就连工作的时候都极度烦躁，看谁都不顺眼。 看来他还不知道人家是女生，不过“没准她喜欢男人”是什么意思？她喜欢谁？ 酒精麻痹不了烦躁的情绪，反而越喝越烦。霍夜行起身。 “才半个小时就走？” “你不该拉我来这种地方。”身为总统，出入娱乐场所很容易被政敌当做抹黑他的把柄。他今晚是中了邪了，才会来这。 “什么叫这种地方？说得好像我带你去夜总会浪一样，这儿是正儿八经的量贩式ktv好吗？就算被记者拍到，人家也只会夸总统您接地气，更圈粉。” 没心情听他扯，霍夜行大步走出包厢，半低着头。 走廊灯光很暗，没有人注意到他。 走着走着，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眼里。 小特工！ 第96章 我喜欢压人 十人中包内，桌上几扎啤酒已经喝了一半，气氛更加热闹。.. “送上一首爱情买卖，请大家欣赏我天籁般的歌喉。”大挥手。 “我去，你这个麦霸，又切我的歌。” “你刚才不也切了我好几首吗？你才是麦霸。我小学拿过歌唱比赛三等奖。” “那是因为评委都是聋子。”小美吐槽道。 凌一像以往一样看着他们笑闹。 就像一个温暖的家庭，他们就是她的家人，是她的兄弟姐妹。 但她今晚有点心不在焉，案子破了，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某个环节被忽略了，困扰着她。.. “阿烈抓到了吗？”她问身边的言琛。 “你说什么？” “阿烈，抓到了吗？”她扬高音量。 言琛摇头表示太吵听不清。 她只好凑到他耳边又问了一次。 她身上好闻的清香伴着热热的呼吸喷洒在言琛耳朵上，耳垂红了几分，心也跟着晃了晃。 “言队？能听到吗？” 言琛回神，贴近她的耳朵回答。“已经加派人手搜捕了。出来玩暂时不想案子。” “嗯”凌一的小心脏被撩热，身子暖了几分。.. 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会控制不住脸红心跳，尤其举止稍微亲密一些的时候，心里像开了一瓶小雪碧一样不断冒泡泡。 心跳好快啊。她喝了一口啤酒，结果更热了，脸越来越红。 女孩儿的心思总是藏不住的，好怕被他看穿。 “我去趟洗手间。” 她走出包厢，大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呼呼，外面果然凉快多了。 没走两步，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转身一拳过去，但对方动作更加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反扣在她身后。 “总统阁下。”凌一忙抽出手，“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您怎么在这？”而且他的脸色好阴沉。 “你能来，我不能来？”霍夜行喝了将近一瓶威士忌，情绪比平时要亢奋一些，语气明显不悦，满嘴浓浓的酒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一帮同事来玩。” “言琛也在？” 凌一一怔。这是总统阁下第几次提到言队了？如果说之前只是随口一提，这次明显不是，是带着情绪的，而且是不满的情绪，但她想象不出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过节。 “你们倒是感情很好。”霍夜行意味深长地冷嗤。 凌一以为他指的是她和组员，便点点头。“是的，感情非常好。” 她不但承认了，还刻意强调，故意向他秀恩爱？霍夜行的脸色更阴冷了，好像神经突然被刺激到，一下子非常不爽。 可是他为什么要为了她不爽？上次亲眼看到言琛赤着上身在她家以后，他就发过誓以后不会再被这个小特工影响心情。然而事与愿违，一见她，他更生气了。 这时有几个人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是总统阁下吗？” “看错了吧，总统阁下怎么可能来量贩式？” 凌一忙把霍夜行推到角落里，将他压在墙上。没想到霍夜行一个霸气闪身将她反压住，脸压了上来。“我不喜欢被压，我喜欢压人。” 第97章 一把抱住她 “我不喜欢被压，我喜欢压人。..”男人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如小提琴四弦的声音那般浑厚沙哑。 她被他的气息包裹得密不透风，小心脏顿时一阵发紧。 饶是她在感情方面再迟钝，也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丝暧昧的味道。 压实在让人很难不想到某种情况，比如床上。 小脸倏然一红。 好奇怪，她之前明明只有和言琛在一起时才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为什么会总统阁下也会给她这种感觉？是因为他的磁场太强，亦或者这是一男一女亲密接触导致的正常生理反应？ 霍夜行将她完禁锢在自己臂弯之中，目光紧盯着她，一双深瞳黑漆漆的，隐藏着某种逼人的情绪，让她心脏紧绷。.. “你和言琛是什么关系？” 凌一脑子有点乱，他的声音她听得并不真切，好一会儿才回神。“言队？” 他讨厌从她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即便这不是什么亲密的称呼。 眉心夹得更紧，瞳孔也更虎视眈眈。 他对言琛的执念叫凌一费解。不过她没有问原因，而是回答道：“他是我们队长，是我的老师，我尊敬的前辈”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套话。”霍夜行打断她。 那他想听什么？凌一一头雾水。 看她懵懂的眼神，是真的不懂，她有这么迟钝吗？霍夜行不想绕圈子，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住在一起？” “没有啊。” “上次我去找你，他光着上身来开门。”烦躁了几天，他已经没心情注意措辞了，只想问个清楚。不然这个问题一直纠缠他，他根本没心思工作。 “什么时候？” “上周。” 凌一回忆了两秒。“那次我生病，言队来照顾我，我弄湿了他的衣服，所以他才脱下来。” “可他说你们同居。” “他亲口说的？”凌一一时无法理解言琛这么做的理由。 “嗯。” “我不知道言队为什么这么说，但我相信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我好。” 霍夜行的太阳穴跳了两下。她就这么相信言琛？ “为你好？说不定他是想独占你。”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怎么可能？我和他都是男人，他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也许言琛就是喜欢男人呢。霍夜行腹诽。她的魅力他是见识过的，自己不也被她牵动着情绪？那么言琛也有可能。 “总统阁下，您想多了，我和言队只是同事，清清白白的。”凌一澄清他们的关系，也就等于澄清自己男人的身份。总统阁下纪律严明，一旦知道她是女人，肯定会把她赶出，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功亏一篑了，她还要报仇呢。 清白？那为什么她在昏迷的时候要叫言琛的名字？就算知道他们没有同居，霍夜行的心情依旧非常不悦。 他怪她，怨她，同时也强烈地渴望狠狠独占她。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这种**非常强烈。 他近乎失控地一把抱住了她。 第98章 总统阁下，请放开我 “总统阁下”凌一受到惊吓，发出了一声低叫。 她以为他是怕被人发现，但旁边哪有人？所以他是在抱她吗？这个举动像是拥抱，可是总统阁下怎么可能抱一个男人？这太疯狂了，她不敢想。 “总统阁下您您是不是喝醉了？”凌一说话结结巴巴，心跳得非常快。她不知道是因为受惊或者什么其他原因，心跳前所未有的快，连自己都能听见。整个人僵住，一动不敢动。 喝醉，也许是吧。霍夜行自己的脑子也很乱，然而心却奇异地在抱住她那一刹那安静下来。仿佛焦躁已久，就是在渴望这个拥抱。只有这个拥抱能抚平他的心，就在一瞬间。 原因、后果，他什么都不愿想，就让他任性一次吧，毕竟过去三十年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克制。 这个拥抱超过了半分钟凌一的身子越来越热，快被煮熟了。这样不妥，耳旁有一道声音在催促，她挣扎了两下。“总统阁下，您、您放开我。” “别动。”他的声音很低，很有魄力。 她停了几秒，继续。“万一被人看到不好” 他的怀抱太热了，烧得她心跳如雷。 “总统阁下。..” “放开。”小手推了几下他强壮的胸膛。 他就这么讨厌他的拥抱吗？这么急于挣脱他？霍夜行心头滑过一丝不悦的情绪，还隐隐伴着受伤。他可不是玻璃心，相反他身经百战，心早已比城堡还要坚固。可这种不是滋味儿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总统阁下。”凌一央求着，声音越来越急，听着反而像在撒娇。 霍夜行如触电般浑身一哆嗦，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大脑。 这声音该死的诱惑！ 凌一有点绝望，欲哭无泪。多少个生死关头，她临危不惧，却被一个拥抱吓得失了镇定，整个人像沸腾的锅盖上乱舞的蚂蚁。 就在她紧张不已时，眼角闯进了一道身影。一个高大男人站在逆光之中，轮廓绷得很紧，狭长的双眼阴郁地盯着这一幕。 “言队”凌一失声尖叫，慌乱地推开了霍夜行，她的力气很大，将他推后了好几步。 “言、言队”她慌乱地看着他冰冷的眼睛，嘴唇不安地嗫嚅着，心跳漏了几拍，此刻的慌乱就好似做错事被逮个正着，或者背叛。凌一知道这种念头非常的荒诞，却是最准确的。 又是这个名字。霍夜行脸色阴沉地扭头望去，言琛就在一米开外，目光不善地望着他。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燃烧着“噼里啪啦”的火星，一股硝烟味 两个同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此刻就像两个情敌对峙着，看彼此非常不爽。 言琛先一步采取动作，收回目光，大步上前抓住了凌一的手腕。 她刚要被拉走，另一只手腕被霍夜用力行抓住。 言琛脚步一顿，“总统阁下，请你放手。”一个“请”字，咬字异常冰冷，带着警告的味道。 第99章 她选择的是…… 霍夜行还从没被警告过，对此不屑。..脸色愈发冷厉，“我和她还没完，该放手的是你。” 言琛想说她是他的人，然而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于是道：“凌一是我组里的人，她该回去了。” “我说了，我、和、她、还、没、完。”霍夜行一个字一个字强调所有权。 过去三十年，他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过占有欲，而一旦产生，强烈得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也不想控制。他绝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尤其是言琛。 两人都不想弄疼她，所以没有拉扯，但是双方僵持着，都不愿意放手。.. 言琛的手燥热滚烫，而霍夜行大掌冰冷，凌一犹如置身冰火两重天，焦躁不安。 但在混乱之中，她分得清自己的感受她更不希望言琛生气，也更想和他在一起。稳了稳心跳，她冷静地望向霍夜行。“总统阁下，请您放开我。” 霍夜行如遭重击，眉心一紧，难以接受地望着她。 她让他放手？ 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麻，但凌一坚持与他对视。她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情况会变得更混乱。 她选择了自己，言琛心中一阵胜利者的喜悦，眼神更亮了。“总统阁下听得很清楚了。”说罢将她从对方掌心拽了出来，大步离开。 她跟着他的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夜行的手颓然垂落，伫立在那，呆呆望着掌心。难以置信、失落、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激荡，但最后沉淀下来的，就只剩下一种苦涩。 呵，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言队、言队走慢一点” 他的腿很长，走的又快，凌一跌跌撞撞快跟不上了。 言琛猛地停住脚步，把她扣在墙上，绷着脸想说什么，看见她不安的眼神，又不忍心。松开了她的手腕，不想吓着她。 点了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调整情绪。 尼古丁起到了一些许镇定的作用，待他冷静了些才开口。“你和总统，你们刚才”醋味让他说不出“抱在一起”这四个字。 “总统阁下只是不想被人看到，所以” “那也不用抱着。”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言琛又用力抽了一口烟。他不喜欢情绪失控，尤其是在她面前。 “角落灯光很暗，你看错了” “凌一，你是我教出来的，我比你更了解你。”言琛深深地说。她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分辨。 凌一不语。是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比一手抚养她长大的徐局更了解她。 “你误会了，总统阁下和我都是男人，他没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喜欢她不是奇怪的癖好。言琛在心里说。她是如此迷人，浑身散发着他无法抗拒的魅力，他能不可自拔地被她吸引，总统阁下同样可能。 是，他吃醋了，也担心了。明知道她身上的光芒一定会被人看到，私心却不希望。 无论多么厉害的男人，一旦陷入爱情，心态大抵相同当一个人发现了珍爱的宝贝，就会渴望她永远只属于自己。 第100章 渴望引起他的注意 虽然吃醋，但是言琛没有失去理智，更不会表现得像个狭隘的妒夫。..他尊重她，任何时候都是如此。而且他看得出来，刚才她不是情愿的。 “总统阁下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对总统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问题好奇怪，难道言队知道她是女人？凌一尽量装作在听笑话一样。“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能有什么想法？现在除了破案，我什么都不想。” 也不想他？言琛心头掠过一丝失落，但他们的关系不急于一时。既然她对总统阁下无意，那么就算总统喜欢她，也是只单方面的。 他不能阻止总统阁下对她的感情，尽管多了这样一位强劲的对手会给他一定压力。而且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两个男人的战争，也涉及到两个国家的斗争，错综复杂。 当下，言琛的脸色缓和了些。毕竟她刚才选择了他，这对他意义重大。 “言队，你还在生气吗？”她小心地问。刚才他的脸色好可怕，现在好些了。 “没有，我没生气。”言琛浅浅一勾嘴角。 他从未大笑过，这一抹浅笑已经让凌一重重吁了口气。她不是一个对别人的情绪特别敏感的人，但是她在意他的感受。因为在意，所以特别小心翼翼，不希望他有一点不高兴。 “我送你回去。”他说。 “可是才刚开始唱。” “让他们玩吧。” “好的，我去拿包。”凌一转身的瞬间，嘴角也微微一抿。她喜欢和的家人聚在一起，更喜欢和他单独相处。 总统府。 安娜迎上前，心潮荡漾。“总统阁下。”声音恭敬又娇软。 她低着头，但心里仍一千次一万次盼望着总统阁下能够注意到她。总统府的人统一着装，她每天得穿着管家制服，无法从衣着上吸引他的注意力，便日复一日精心化妆，希望有一天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哪怕只是多看她一眼。 很遗憾，这个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总统阁下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他对待每一位女性都是尊重的，但同时也是疏离的，仿佛所有女人在他心里都是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哎，好希望自己能成为特别的那一个。她不奢望能成为总统夫人，哪怕、哪怕只有一夜温存，她已此生无憾。 霍夜行脱下西装递给她，一股浓浓的酒味沁入安娜鼻息。 总统阁下喝了很多？ 总统阁下平时从不饮酒，就算遇到国宴应酬，也只是小酌一两杯，今晚却喝了很多。是因为心情不好么？ “小少爷、小少爷，求求你把手机还给我吧”小桃欲哭无泪地追在小笼包身后。 “霍羽阳，站住！”霍夜行一声命令，小笼包一个急刹车。扁嘴，可恶啊，已经一只脚踏进房间了，早知道他刚才就跑得再快一点了。 “他又在闹什么？” 总统阁下的心情似乎很糟糕。小桃回答道：“小少爷抢了我的手机，应该是要给凌警官打电话。” 第101章 最美的月色是和他…… 凌警官。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火大。 霍夜行的太阳穴像被扎了一针，额头青筋一跳。他走过去。“把手机给我。” 厚！小笼包扁扁嘴，郁闷地转身，刚要双手递回手机…… “以后别再给她打电话。” 伸出去的小胖手急忙缩了回去。 霍夜行拧眉。“给我。” 小笼包心里毛毛的，但还是摇摇头。 小桃战战兢兢。总统阁下今天语气好冲。虽然他对小少爷一贯严格，但他很爱小少爷，从来不会这么严厉。而且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凌警官？ “霍羽阳，别让我重复第三次。” 小笼包憋红着脸非常挣扎，但挣扎过后，抓着手机就往房间跑。 手机被劈手夺过。 可恶，不要……小笼包不肯放手，死死抓着，整个人连同手机一起被提了起来，但他仍锲而不舍，使尽吃奶的力气抓着，直到实在抓不住。“噔”的一声，双脚落地。 “小少爷。”小桃生怕他摔着。 “她有在乎的人，没空理你，别自作多情了。”霍夜行负气地说。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不相信。警察姐姐最喜欢他了，不会骗他的，小笼包生气地用力踩了霍夜行一脚，一口气跑回房间，摔上房门。 “小少爷、小少爷。”小桃着急地拍门。 “别管他，随他去。”霍夜行转身回房。 小桃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总统大人今天吃炸药了？ 霍夜行回到书房，将自己扔进大班椅里，心中的烦躁排解不出来。 抽烟，他没这个嗜好。酒，他已经喝得够多了，证明酒精能醉人是个谎言。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跟另一个男人跑掉的人借酒浇愁，不值得。 心烦了一会儿，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开始自省刚才的话是否过分了一些。 小孩的心灵都是很脆弱的，尤其是羽阳，他患有自闭症，就更加敏感，那些话一定对他造成了很大伤害。 霍夜行不禁有几分后悔。他居然把情绪发泄在一个小孩身上，太不应该。 起身去儿童房，门没锁，他直接推门而入，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他轻步走过去，将他放在外面的小手轻轻放回被子里。 小家伙一定很生气，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 他默默叹了口气，亲吻他的额头。“晚安。” 静静离开了房间。 一双水晶般的黑瞳睁开，小笼包了的脸还是气鼓鼓的。凶了他又亲他，他才没那么好哄呢。警察姐姐不会不理他的，他会一直等着她。 …… 长长的街道，路灯昏黄，漆黑的夜幕上一轮明月。 月色宁谧幽静。 凌一沿着老墙壁走着，身边是高大英俊的言琛，两人的脚步都比平时慢一些。 仰头望月，初十六的月色好美。 有人说过，最美的月色，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的。 他在她身边，每一次呼吸都能闻见他白衬衣上淡淡的肥皂水味，清冽安心。 心湖泛着涟漪，湖水是甜的。 她有些醉了，让她醉的不是酒精，而是身边的他。 一辆自行车迎面驶来，她没反应过来，就被揽入了一堵怀抱。 第102章 真凶是…… 撞入那堵强壮而温暖的怀抱一瞬间，凌一听见自己心跳停止的声音。..与此同时，另一道心跳凌乱。 扑咚，扑咚—— 这是言队的心跳？ 他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仿佛有一种魔法让时间、空间瞬间停止，头顶的月色分外美丽，连蝉鸣都变得宁谧悦耳。 他的手轻轻地搭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t恤灼烫了她。 双眸懵怔，眸光潋滟，如星星般一闪一闪。 她要被融化了…… 有人经过，好奇地看向他们。 言琛松开她，凌一心头掠过淡淡的失落。..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如果她真的有让时间停止的魔法就好了。 “走吧。”他说。 他的关心永远是无声的。 “嗯。”凌一收拾了一下心中的失落。 目光无意一瞥，落在他手指的薄茧上。 言琛跟随她的目光扫了一眼。“下个月狙击枪射击比赛，最近练的比较多，长了一些新茧。” “新茧？”凌一脑中的一根神经被触动了，好像突然从一团乱麻里找出了那根线头。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急切地说：“娇姐左手虎口的茧子是新的，而且左手没有其他茧子，一个惯用左手的人不可能这样，除非她那个茧子是故意磨出来的。..她的惯用手是右手！她不是凶手！” “另外我一直觉得那个脚印有些刻意，现在才想到，那是娇姐在阮玲死后故意留下的。她想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她是凶手，其实是替阿烈顶罪！真正的凶手是阿烈。” 下一秒，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她大脑。 “小甜是唯一一个目击证人，阿烈一定会杀她灭口，她有危险。” …… 夜，黑漆漆的小路上。 “知道啦，妈，我在这边很好，不用担心。” “我不是说了吗？我在一间大公司上班，老板都对我很好，没有干坏事。” “上个月寄回去那两万你们都收到了吧？你和爸千万别不舍得，多吃点好的。” 小甜挂了电话。心里涩涩的。爸妈都是老实的农民，如果知道她在做小姐，一定会和她断绝关系的，可是她没文化，能干什么呢？她自己挨饿没关系，不能让爸妈跟着她挨饿啊。 正难过地想着，脚下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一棍子狠狠敲在她后脑勺上。 “啊——”她头破血流地倒地，恐慌地回头，一道黑影走近她，掏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硫酸？ “不……不要杀我……”小甜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哭着哀求。“求求你……” 但黑衣人残忍地揭开瓶盖。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一颗子弹射穿男人的手，瓶子“咣当”掉在地上，一股浓浓的腐蚀味。 黑衣人捂着伤口落荒而逃。 “站住！” “别跑！” 言琛和凌一分开追。 她一路狂奔，追进一条巷子，一道暗影突然扑过来，用绳子从后面勒住了她的脖子。 凌一呼吸一窒，拼命挣扎，但脖子上的绳子越勒越紧，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就要窒息了…… 第103章 心理防线崩溃 求生欲促使着凌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扯脖子上的绳子 黑衣人咬牙，用尽力，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暴突的双眼犹如残忍的魔鬼。..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手越来越无力，就要垂落 手上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撞入那双冷血的狼眼。 是她？ 阿烈瞳孔放大，松开了双手。 言琛追上来，迅速制服了他，将他摁倒在地。他的脸贴在地上，没有反抗，仿佛对被捕毫无感知。只是死死盯着捂着脖子激烈咳嗽的凌一 ，娇姐被带往审讯室。她的妆已经脱了，就像斑驳的墙壁，露出一条条皱纹，显现出老态。 审讯室里，凌一正等着她。娇姐心头浮上不祥的预感。她想装作镇定，但她的铠甲，也就是她完美的妆容已经被撕开，让伪装变得非常困难。“凌警官，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还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 “不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替阿烈顶罪？” 娇姐脸色煞白，强挤笑容。“我、我替他顶罪？我怎么可能给一个手下顶罪？我还希望他替我坐牢呢” “根据我们对案情做出的侧写，凶手是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形瘦弱的年轻男人，左撇子。..阿烈复合侧写。他左手虎口有茧，是因为他经常用刀。而你”她睨了眼娇姐虎口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薄茧。“你是在做好替他顶罪的准备后，用哑铃杠一类的铸铁运动器材磨出来的，但时间很短，所以茧子很薄，容易脱落。” “这都是你的推断”娇姐紧张得不敢看她，仿佛她的目光是最厉害的光线，会穿透她所有谎言。 凌一继续道：“阮姐死后，你对现场进行了清理，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但是百密一疏，你忽略了一个脚印。人的鞋底都是有磨损的，哪怕是新鞋，根据磨损特征能够推断出凶手行走时的习惯动作、运步方式。阿烈左腿比右腿长，而且走路习惯用左腿发力，所以他左边的鞋子磨损更加严重。” 单向透视玻璃后，小美问道：“真的找到了脚印？” “没有。这只是一种审讯手段，给娇姐制造心理压力。你看着吧，她的心理防线马上就要被攻破了。”大回答。 众人紧张地期待着那一刻。 娇姐舔了舔干涩的唇。不，这一定是她编造的谎言，她清理得那么干净，还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不可能留下阿烈的。可是她脑子太乱，自己也不能确定了 “阿烈已经认罪了。” “不，他不可能认罪，人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娇姐嘶吼。 凌一拿出一份审讯书，“他不会说话，但是他把犯案过程都写了下来，和你的有出入。我们重返现场比照一遍，他的细节符合部案情。” 那凌乱的字体，是阿烈的字迹，娇姐情绪激动地要抢夺，怒吼。“不，不是他！” “他不能认罪！” “他不能坐牢！” “不能！不能”娇姐痛哭流涕。 至此，娇姐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击溃。 第104章 背后的故事 “她手里那份就是笔迹专家模仿阿烈的字迹写的吧？真厉害，通过一个签名就能模仿得一模一样，太神奇了。..”小青惊叹。但更厉害的是凌一，竟能想出这招。 “人是我让他杀的我才是主谋，你们抓我，放了他吧他才十九岁，他还是个孩子啊”娇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只要有人认罪不就行了吗？凌警官，我求求你” “身为刑侦人员，我的任务不是找人认罪，而是抓到真正的凶手，还死者及他们的家人一个公道。他才十九岁，但那些被他杀害的人呢？她们也很年轻，她们有什么错？” “错都在我身上”娇姐捂着脸痛哭，泪水从指缝中滑落。..“都是我。” “阿烈的养母是在东区垃圾场捡到他的，那附近有一间歌舞厅，十九年前，你和阮玲是那家歌舞厅的歌女。阮玲曾经说过，你害死了她的孩子，其实孩子并没有死，是被你抛弃了，他就是阿烈。” 娇姐流着绝望的泪水，泣不成声。哭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我和阮玲以前是是闺蜜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后来阿昌和我在一起了，我以为她会祝福，没想到她竟然勾引阿昌上床，还生下了孩子。我、我恨她，骗她说孩子死了我们成了仇人。” “没想到十几年后，我救了一个快被打死的混混，他竟然就是他们的孩子。..他长得和阿昌一模一样，而且手臂上有胎记。这些年我一直良心不安，知道他被虐待，我就更愧疚。” “我把他带在身边，想好好弥补他，没想到、没想到他养母以前也是个小姐，他恨她，竟然杀人。” “那天晚上，他满身是血地回来，我吓坏了，问他怎么了，他不理我。第二天听警察说有人死了，我猜到是他，但是我没有报案，我不能让他坐牢。我劝过他别再杀人，可他不听。有一次我跟踪他，亲眼看到他杀了人。他杀人的样子好恐怖，就像魔鬼，而这个魔鬼是我制造的。” 娇姐停了停，喉咙酸得几乎说不出话。 凌一平静地记录着，但内心并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冷静。 一段幸福的童年能够成就一个阳光优秀的孩子，而一段不幸的童年足以彻底毁了一个孩子。 仇恨从小就在阿烈心中埋下种子，一天一天，生根发芽，直到有一天，它结成了仇恨的果实，他杀了第一个人，然后走上了屠杀之路，成了杀人狂魔。 “阿烈杀害阮玲，是因为你。他痛恨所有人，包括我，唯独你，你帮了他，打动了他。他看到阮玲欺负你，才杀了阮玲。我本来想阻止，但迟了一步，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很快会查出来，所以我留下了脚印。包括那晚袭击你，我也是为了保护他。他如果喜欢上你，会为你杀更多人，所以我不能让你活着。” 娇姐“扑咚”跪倒在地，“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变成这样，我才是真正的凶手凌警官，求求你让我替他坐牢吧” “他的经历值得同情，但那些死者更无辜。童年创伤并不能成为他屠杀的借口，任何人一旦触犯法律，都必须为自己的罪行承担责任。至于你，作为本案帮凶，同样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凌一说完，离开了审讯室。 娇姐绝望地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第105章 有爪子的 凌一走出审讯室。“他那边怎么样？” “他什么都没说，但已经签字认罪了。”小美回答。 “我去看看。” 她站在门口看着审讯室内的阿烈，阿烈也“看”着她。审讯室用的是单向透视玻璃，所以阿烈看不到她，但是他知道她在。 瞳孔如狼一般幽冷，含着恨意：她，背叛了他。 如果阿烈没有在最后关头松手，她已经死了。 她对他童年的悲惨经历不无怜悯。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杀人狂，几乎每一个犯人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但没有任何一桩犯罪情有可原。人之所以区别于野兽，在于能够控制自己。 总算抓到了真凶。凌一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言队，这周我想休假。” 闻言，所有同事都是一脸惊讶。 “我没听错吧？你这个破案狂人居然会连休两天？” “是啊，你以前全年无休的，我怎么劝你休息你都不听。” “你小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交女朋友了？哪个大美女？” “啊啊啊，我吃醋了。” “你们想多了。”但她的确是多了一位“小情人”，想到小笼包萌萌的小脸蛋，凌一不禁低笑。几天不见，分外想念。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样了，有没有乖乖吃饭，按时睡觉。 “还说没有，你在偷笑，分明就是热恋的笑容啊。还不速速交代？” 言琛的目光多了一份深意。难道她和总统阁下……不，她亲口否认了他们的关系，只要她说没有，他就相信她。 “行了别起哄了。”他说。 “去吧。”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不易察觉地温柔了几分。 “谢谢言队。” …… 凌一来到总统府，外面的警卫认识她，直接放行。但西楼门口的年轻警卫是新面孔，拦住了她的去路。 “星宫重地，外人不得入内。”警卫严肃地说道。 凌一向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我没听过这个命令，如果每个人这么说我们就放行，那总统阁下岂不是很危险？” “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问管家。” 警卫见她是特工才说：“你等一下。” 刚转身。 “不用问了，任何人都没有随便出入总统府的特权。”安娜双手抱胸，趾高气昂而来。 “总统阁下有没有下令，你最清楚。”凌一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把她赶出去。” 凌一不怒反笑。“你不清楚总统阁下有没有下令，总清楚这是什么吧。” 她亮出总统私人印章。 “总统阁下亲口说过，凭着这枚印章，我能随意出入f国所有地方，包括总统府。” “你……”安娜脸色一变。可恶，总统阁下怎么会把私人印章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小警察？她恼极了，但不敢多说一句话。 警卫忙恭敬地让路。“凌警官，请进。” 凌一在安娜不甘的目光中，潇洒地走进了总统府。 身后，白清风玩味地看着这一幕。不愧是徐局培养出来的人，不但聪明伶俐，还有爪子，以后某位阁下有的受了。 他乐得看好戏。 第106章 她出现在他梦中 星宫。..东楼。 会议室。 关于是否对邻国国开战，总统党和副总统党已经激烈地争论了一整天。两派争得面红耳赤，始终没有结果。 霍夜行坐在主席位，身后，墙上悬挂着庄严的星旗。 他神色严肃地听着双方的争论，难以从那张冷峻的脸上看出半分心不在焉。 然而事实上，他的心情已经持续阴天一周，尤其是昨晚在发生的事情，搅得他心情愈糟。那个小特工甚至出现在他昨夜的梦中，手被言琛牵着，头也不回地离开，消失在一片迷雾之中。.. 她竟有本事让他凌晨四点醒来，一直没睡着，睁眼看天亮。 太阳穴有些刺痛，尤其在听了一整天的争吵后，头痛欲裂。 但他不能泄露出真实情绪，尤其面对政敌，他必须是一个完美的人。任何一丝情绪，就足以成为对手攻击他的把柄。 身为总统，他必须无懈可击！ “容我说两句。”副总统司徒峰一开口，场肃静。“我认为这么没什么可争论的，这场仗必须打，国不过是个弹丸小国，也敢挑衅我们，不给它点教训，我们总统的威严何存？恐怕会被人在后面笑话我们总统阁下是个懦夫。..” 他似笑非笑地望向霍夜行。 一招愚蠢的激将法罢了，霍夜行不以为意。 司徒峰想取他而代之的野心国众人皆知，最近这几年更是不安分，在背后搞了很多动作，包括这一次两国之间的争端也是他挑起的。因此这场仗实际上是一场别有用心的阴谋，不能打。 “战争是一种外交手段，但不是必要手段。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主张战争。”霍夜行的声音沉稳而富有魄力，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内。 “话不能这么说，总统阁下代表的可是我们整个国，要是你被人笑话缩头乌龟，咱们都跟着丢人。” 总统党立刻回击。“副总统，你怎能对总统阁下出言不逊？” “你一次次煽动战争，居心何在？” “我当然是为了咱们国家。相反，我倒想问问总统阁下，为什么不敢打？” “不是不敢，是不想被我的民众因为某些人的别有居心陷入战火。”霍夜行深长的目光落在司徒峰脸上，冷漠之中带着警告。“我的责任是保护民众安。” “总统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在暗示我就是那个别有居心的人吧？呵呵这罪名我可不背。我对国家是最忠诚的，所以才不满国一直挑衅。至于打不打，决定权还不是在您总统阁下手里？”司徒峰狡猾地说着。 总统和副总统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是天差地别，实权掌握在霍夜行手里，和他硬碰硬是最愚蠢的。 “既然争不出一个结果，今天就先到这吧。”司徒峰道。 内阁们陆续离开了 司徒峰懒洋洋地起身，不怀好意地问道：“总统阁下今日似乎有些疲倦，难道是流连**，被女人榨干了？” 第107章 工作狂变追妻狂 竟敢对总统阁下出言不逊。..安烈皱眉，刚要开口，司徒峰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总统阁下别介意。” “公职人员不能出入风月场所的规矩是总统你定下来的，总统阁下如此洁身自好的一个人，自然不会知法犯法。只不过嘛，这个形象树立得越高洁，从神坛上跌下来的那一刻就越痛，恐怕到时候要受万众唾弃了，呵呵。” 司徒峰意味深长地与他对视几秒：我手里可有你干坏事的证据。 笑罢，扬长而去。 “副总统竟敢说这种话，越来越狂妄。”安烈指责道。 霍夜行敛眸。司徒峰这个人一向城府极深，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恐怕是在暗示他。但若他想以此作为要挟，那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他霍夜行永远不向任何人低头。 “总统阁下，白医生来了。”内线传来秘书的声音。 “让他进来。” “阁下我先出去了。”安烈离开，与白清风点点头。 “你怎么又来了？”霍夜行脸绷着，语气不悦。他的心腹不多，白清风算一个。只有在自己非常信任的人面前，他才会放下戒备，展现出真实的情绪。 “我每个月都要来看给羽阳复诊，你忘了？不过他现在有凌警官陪着，是不需要我了。” 小特工来了？霍夜行签字的手一顿。想问，但坚毅的薄唇嗫嚅了一下，忍住了。 “哦对了，你的私人印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白清风挤挤眉，一脸玩味。.. “出门右拐，不送。” “干嘛啊，惹你的人又不是我，我比小白菜还冤。” “要伸冤去法院或者信访办。” “哈哈哈，你可真无情。所以我猜你也不想知道刚才凌警官遇着什么事” 他是不想知道，霍夜行心想。 但没撑到一秒 “如果你非要说，没人会堵你的嘴。” 切，傲娇，明明就想知道得不得了。白清风心中吐槽。“算了，看你也不是很想知道的样子，不说也罢。” 霍夜行挑眉，凉凉地望去。“你很闲？” “不不，我很忙的，我这就走” “站住！” 白清风窃笑，转头一脸无辜。“怎么了？你不是赶我走吗？” “说。” “说什么？” “非洲很缺军医” “新来的警卫不认识凌警官，不让她进来，她倒是厉害，直接亮出你给的私人印章。话说那印章你这些年一直随身带着，怎么会给她？” “我喜欢，有意见？”算她聪明，印章没白给。霍夜行蓦然生出一种骄傲感。这个叫护犊心态？ 笔芯停在文件上，内心经历了一番挣扎，败了，放下钢笔起身，大步往外走。 “去哪？还一堆文件呢。” “你不是工作狂吗？” “喂” 白清风笑了。看来接下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的总统阁下会从工作狂变成追妻狂。 西楼。 “总统阁下。”安娜看到霍夜行很意外。 这才六点，天还没黑，总统阁下怎么就回来了？晚餐一向由她送到东楼办公室的。 “总统阁下，晚餐” 她话没说完，霍夜行已如疾风从她面前走过。 快到时，他反而放缓了脚步，调匀呼吸。 他看到了这样一幕，傍晚天际一片火烧云。小特工安安静静坐儿童房门口沙发上，身后的霞光如一双双燃烧的翅膀，衬得她的小脸透出不可思议的绯红，颜色诱人极了。 那画面美得让他不舍得移开眼。 第108章 以后不用再来了 眼见这一幕是如此的美 一只手瞬间攥住了霍夜行的心。 “总统阁下。”凌一发现他，抬头，小鹿般清澈的眸子望着他。 眼神那么无辜，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霍夜行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恼意，脸沉下来，大步向前。“你来做什么？”冰冷的语气带着责难。 凌一起身，柔和地回答。“我来看羽阳。” “不必勉强。”话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带着负气。 “不勉强的，我很喜欢羽阳。” 霍夜行的心被撞了一下，顿时清醒，清醒后是一阵失望。..是啊，她喜欢阳羽，心甘情愿过来，她讨厌的只是他而已。她不是为他而来，他激动什么。可笑！ “总统阁下，您还好吗？” 他的脸色很差。 “我好不好你不清楚？”霍夜行近乎低吼地反问。 凌一莫名。 这话带着对她的控诉。难道是因为昨晚的事？ “关于昨晚”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跟谁走与我无关。”霍夜行说得很干脆。只是，有些事情越是否认，就越代表越纠结。 凌一顿了一下，然后说：“好的。” 好的？多么无所谓的两个字，无异于火上浇油。..霍夜行快爆炸。 她是没心，还是心里没他？后者吧，她可是在昏迷时还心心念念叫着言琛的名字！ 生平第一次，脱离掌控的感觉如此强烈。偏偏，这是他第一次想掌控一个人。 这滋味儿，就好像打翻了一个坛子，五味杂陈。又似胸膛里燃着一团火，烧得难受，烧得他易燥易怒，严重情绪化。 是真的想把她抓起来，摁在腿上，一顿揍屁股。 霍夜行之前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暴戾的，而且暴戾的方式还是这么的变态。 “总统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您之前说希望我多来陪羽阳，我可以随意出入。” “我改变主意了！” 这样的吗？可是凌一并不认为霍夜行是个善变的人。她是懂心理的，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被情绪支配的产物，就是说的气话。 气话不能当真。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而且总统府和其他地方不同，她经常出入的话，可能会招人话柄。 “那我一会儿跟羽阳说一下，以后尽量少来。” “以后不用再来了。”他眼不见为净。 凌一有一丝受伤。眼前的总统，不是那么好沟通。从前他只是倨傲，但非常讲理，而现在她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好像很抗拒她，讨厌她，因而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说多错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有必要跟羽阳交代一声。”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他眉宇绷得很紧，字句不留余地。 “凌警官，总统阁下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安娜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把你请出去了，那样可不好看。” 凌一只好说：“那我先走了。” 刚要离开，儿童房的门突然开了，小包子像一阵小旋风一样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第109章 离家出走 小包子撞在了她腿上，就像是撞在凌一心上，她瞬间忘记了身边还杵着一个黑脸的男人，忙蹲下来开心地看着小包子。..“午睡醒啦，小懒虫。”捏了捏他的鼻子。 他的鼻子长得像霍夜行，鼻梁高挺，鼻翼窄窄的，勾着贵族的弧度。 都说鼻子占了五官的百分之五十，鼻子高挺的人，绝对难看不到哪里去。 小包子哼哼唧唧，一来是怨她这么久不来看自己，二来是怨她没有第一时间叫醒他，浪费了这么久时间。 一两个星期才来那么一次，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珍贵好吗？ 凌一发现自己和小笼包之间建立了某种感应，小包子什么都不用说，她就将他心里的想法看得透透彻彻，微笑着解释。“我是不想打扰你睡觉嘛，你看，我一处理完案子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小笼包这才高兴了，得意地冲霍夜行昂了昂下巴：还说警察姐姐不管我，她很爱我的，一下班就赶过来了。 遭此挑衅，本来就心情糟糕的霍夜行愈发的想揍人了，把他们两个一起揍。还敢给他“秀恩爱”，这种挑衅，不能忍。 “小少爷，凌警官要走了，我带你去吃晚饭。”安娜伸手去拉小笼包，小笼包作势要咬她，吓得她忙缩手。..小少爷的牙齿可锋利了，上次差点把她的手给咬断。 暴戾的小少爷偏偏在一个小警察面前乖得跟小狗似的，叫什么事嘛，自己辛辛苦苦伺候小祖宗几年，也没见他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心理太不平衡了。 “羽阳，我得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我这段时间很忙，可能要隔很长一段时间，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小笼包拼命摇头，紧紧抓着她的手，一副非常害怕失去她的样子。 凌一更不舍了，“羽阳听话。” 不要，他才不要听话。小手坚定地牵着她往外走，她去哪，他就去哪，他要和她在一起。 凌一没想到小家伙会有这种举动，“羽阳” “这是做什么？离家出走？”霍夜行严厉的声音响起。 “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 哼，不回来就不回来，谁愿意每天跟坐牢似的待在这里，还要对着一个凶巴巴的人。小家伙赌气地想着，更是两只手一起拽凌一。 “别闹脾气。总统阁下” 霍夜行冷哼。“要走就走，谁惯的。” “”得，一大一小，都这么孩子气。 “羽阳，你听我说。”凌一停住脚步，“我不能带你走。” 小笼包失望地望着她，小嘴扁扁：为什么，是我不乖吗？ “你属于这儿，我不能随随便便把你带走。总统阁下也是为你好，别赌气好不好？”她的声音如流淌的泉水般温柔。 小笼包不情愿鼓着腮帮子。停在原地，没有再闹着要走，但是也不愿意回去，样子非常别扭。 “你留下，陪他。总统府有总统府的规矩，既然来了，过完周末再走。”掷地有声的命令刚落下，霍夜行人已离开。 可恶，总统阁下居然改变主意，还留她过周末。安娜瞪了眼凌一，追了上去。 第110章 有点撩人 “总统大人最近心情不好么？”凌一坐在儿童房的小凳子里，问道。 小家伙耸耸肩，踮高脚尖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一根笔。 “你会写字？” 对哦，他是神童呢。虽然他还不肯开口说话，但写字也是一种交流的方式，是好现象。 只见小家伙一笔一划写下“更年期”三个字。 凌一忍俊不禁。很难想象总统阁下更年期是什么样子。 但他的心情似乎真的不好，难道是因为她？ 她自认没有影响一国总统的魅力，还是不自作多情了。 “总统阁下很辛苦，以后多多体谅他，不闹脾气好不好？” 小笼包摊手，意思是这个我可不能保证。他可是很乖的，但是某人脾气不好，他也没办法啊。 下一秒，他像乖乖的小狗狗一样趴在凌一腿上，仰头对她笑，眼睛亮晶晶的。 “怎么这么看着我？”凌一轻抚他细碎柔软的头发。 漂亮。小笼包用嘴型说。 凌一莞尔，心里甜甜的。没想到第一个夸她漂亮的是一个五岁的小家伙。“谢谢。” “铃铃铃……”手机响起，显示言琛的名字。 “我去接个电话。” 小笼包立刻有些紧张地抓着她的手。 “我很快回来，乖。” 心中担心她接完电话又要走，不过小笼包还是松开了小手。男人不能太黏人。 “言队，有新案子？”凌一走出房间，脸色严肃。 “只有发生命案才能找你？” “……”嗯？这句话，是不是有点……撩？耳根有些热了。 言队对她很好，但他们之间那根“线”是工作，私下联系并不多。 她还在哑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磁性的笑音。“他们闹着要去吃海鲜，来吗？” “来吧来吧，带你女朋友一起来。” “知道你谈恋爱了，别藏了！”同事们在那边大声起哄。 “我还有事，下次吧。”她回答。 “好，周一见。” “嗯，周一见。” 电话挂了，凌一听了好久的忙音，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机放到胸口，心口暖暖的。 刚才这个电话，似乎和之前的工作电话有所不同？ 仔仔细细地回味着几句简短的对话，再日常不过，没有什么暧昧的，可那句“只有发生命案才能找你？”，一点也不像言琛的风格，有几分撩人。 不知道言队跟女朋友说话是什么语气，一定很温柔吧。 “凌警官，你在就好了，帮我把晚餐送给总统阁下。”小桃不由分说将餐盘塞进她怀里，“嗷嗷”地嚎。“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肚子痛死了，今天跑了四次厕所。” “为什么不让安管家送？”她不想去触霉头。 “她没空嘛，不然还轮得到我？”安管家最霸道了，一个人霸占了所有和总统阁下接触的机会。 她对总统阁下的心思，星宫上下都知道。总统阁下魅力无敌，百分之九十九的女性员工都迷恋他，只是安娜表现得最为明显，占有欲特别强，好像总统大人是她家的似的。 “不说了，我去厕所。” 凌一只好端着托盘往总统书房走。 第111章 明明不想见她 书房。.. 霍夜行正在练习钢笔字。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心不静的时候练半个小时字，就能平静下来。 但这次无效。 他停笔，有几分挫败。 他是一个寡有情绪的人，所以还不熟悉如何处理这种状况。 他从一出生就是被当做总统继承人培养，身上被寄予太多厚望，包括整个家族的荣耀。他学习商战，学习政治，学习如何运筹帷幄，学习马术学习钢琴，却从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处理感情。 “笃笃”两声很轻的敲门声，“总统阁下，您的晚餐。” 霍夜行抬头。是他听错了吗？小特工的声音？ 她送晚餐过来，是在向他示好？ 他生了这么久气才来，不觉得太迟了？ 心中不满地想，嘴上却 “进来。” 明明不想见她的 凌一端着托盘入内，放在书桌上。精致的意大利瓷器盛放着鳕鱼、牛肉、青菜、汤，每份一小碟，菜色量少而精美，每一道都非常讲究。 他不看她，专心练字，抄写的是曾国藩家书。字很漂亮，苍劲有力，大方气派，都说字如其人，总统阁下是一位心胸宽广的人。 “阁下的字很漂亮。” 霍夜行当没听见，但是字已经比刚才凌乱了一分，因为他的心乱了。字是最容易体现心情的。 “你是在向我示好？”低沉的声音问道。 嗯？他指的是送餐？ “不是的，小桃有事，托我送过来。” 霍夜行眉心不明显一蹙，写得更快了。“端下去。” “可是您还没吃晚餐。” “安烈。” “总统阁下。”安烈快步走了进来。 “端走。” “是。”没有二话，安烈非常干脆地撤走了托盘。 凌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直觉告诉她，总统阁下的脾气是冲她而来，可她又不觉得自己有影响他情绪的能力。 “如果不想吃这个，我煮面还不错的，要不我” “不必！”霍夜行打断她。 他的态度很冷。凌一唯有作罢。“那我不打扰您练字了。” 门关上了。 霍夜行五指一手，钢笔被拦腰折断。 小笼包从房门口跑过来抱住了凌一。 小脸哀怨：你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走了呢。 “我怎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呢？”小脸实在可爱，她忍不住捏了捏。“你好嫩啊，好想咬一口。” 闻言，小家伙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把又白又嫩的小手臂送到她嘴边。 凌一乐了。“我才不舍得咬，还是亲亲吧。”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笼包害羞地红了脸。好香的亲亲。 “去吃饭吧。”大手牵起小手。 餐厅，佣人送上精致的晚餐。 “今天的菜和我上次吃的一模一样。”凌一道。 “是啊，菜色都是厨师精心安排的，七天一轮，一周的每天都是吃固定的菜。今天周六，就是吃这些。”小桃回答道。 “吃了几年？” “对啊。”小桃点点头，因为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来自“民间”的凌一，感觉有点太公式化了。再好吃的菜，连续吃几年都会腻的，而且吃饭又不是做任务，得按规定来。 再看小笼包，一脸没胃口的样子。 她心中一动，“我煮面给你吃好不好？” 第112章 电灯泡 小笼包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不可以！你又不是厨师！”安娜盛气凌人地走了过来。“再说这儿是总统府，得按规矩来。规定吃什么就吃什么，哪容你随便改变？” “规矩是人定的。”凌一对安管家没什么偏见，但她确实很不讨人喜欢。 “那也不是你定的。在什么地方就要守什么地方的规矩，你连这都不懂，怎么当上警察的？” “我当上警察靠的是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人和事上。” 帅爆，怼得漂亮！小桃暗自激动。安管家为人太霸道，但级别比她们高，她们只能忍气吞声，看到有人怼她觉得特别解气。.. 安娜杏眸圆睁。“小少爷胃不好，你乱给他东西吃，万一他拉肚子，你担得起这个责？” “责任由我承担。走吧。”她牵起小包子的手，一大一小往厨房走去。小包子回头，朝安娜扮了个鬼脸。 安娜的脸更绿了。 厨房。 “小少爷、凌警官？是晚餐让你们不满意吗？”厨师问道。 “不是，我想自己煮个面吃。”凌一回答。 “可是菜色一向是按照规矩来，周六的例菜是牛肉、胡萝卜玉米汤和鳕鱼。” “今天换个口味。” 厨师犹豫了一下，“这样行吗？安管家那边” “你放心。..” “那好吧。想吃什么面，我来煮。” “不用了，你去忙吧。” 小笼包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别看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但气派十足，跟霍夜行一模一样。 “好的，小少爷。”厨师离开了。 凌一打开冰箱。“让我看看有什么材料。香菇鸡蛋肉丝面怎么样？你有什么忌口吗？” 小笼包摇摇头。 “嗯。就吃这个吧。” 凌一先烧水，然后切菜。 小家伙搬来一张小凳子，踩在凳子上，刚好到她肩膀。 他撸起袖子要帮忙。 “小心刀，很锋利的。你等吃就好。” “咚咚咚”菜刀和砧板发出清脆的声音。瘦肉切丝，蘑菇切丁，大小粗细均匀。 小笼包一脸神奇，好像她在展示绝世武功。 “厉害吧。”凌一眨眨眼。 小笼包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厉害厉害，超崇拜哒！ 所有材料用盘子装好，放在一旁备用，凌一把面煮开后将材料倒进锅里。 小笼包伸长脖子看着，生怕错过一丁点。 “咕咚咕咚”汤汁沸腾着，鲜香的味道飘满整间厨房。 好香啊！小包子用力嗅了一口，好像要把味道吸进肚子里。凌一被他夸张的样子逗乐了。真是个小可爱。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笔挺的身影走了进来。 总统阁下。 只见霍夜行当他们不存在似，径自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袋干面包。 五星级大厨精心准备的晚餐不吃，吃干面包充饥，凌一无法理解。而且连牛奶都没有，干巴巴的，看着怪可怜的。 “总统阁下，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面？”她主动邀请。 又当电灯泡，可恶厚。小笼包嘟起小嘴。好想和漂亮又能干的警察姐姐去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啊，可为什么他总是冒出来？ 第113章 水蜜桃般的唇 “不用了。”霍夜行神色冷淡，脸上写着“没兴趣”这几个字。 “而且面包挺干的，味道不太好” “我觉得很好。”霍夜行故意唱反调。他不需要她的同情，他也绝对不是故意从一大堆美食里选出干巴巴的面包。 “那个面包我刚才看过了，好像已经过期了。” “”霍夜行的脸色比过期面包还难看。 额，凌一有点后悔自己太诚实。忙给小笼包使了个眼色，小笼包嘟嘟嘴，有点不情愿，但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女人只能宠着呗，哪怕是去留下情敌。 他小跑过去，扯了扯霍夜行的衣角。 看他站着不动，只好主动去抓他的大手，将他拖向凌一。 霍夜行一脸不情愿，却也没拒绝，放下了面包。 还是小笼包有办法，这么可爱的一张笑脸，谁能拒绝呢？凌一莞尔，偷偷往锅里加了两小扎面。 面条沸腾了，揭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烫得她闭上眼睛。 笨，到底会不会煮面？ “我来。”霍夜行接过她手里的筷子。 他可是总统阁下啊凌一不想他的手沾上油污，忙说。“还是我来吧。” 可霍夜行没有一点要让开的意思，她只好作罢。 男人昂贵的衬衫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斯文俊逸。.. 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卖给他那些粉丝，一定很值钱。凌一幻想着，嘴角不禁上扬。 “我煮面很好笑？” 她摇摇头。 霍夜行专注地捞着面条，但是一看就没下过厨，动作有些生疏。 但能理解，总统阁下出身显赫，衣食住行都由佣人照料，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应该是第一次煮面，哦不，捞面吧。不像她和言队，经常要自己做饭。言队做的饭味道特别好，每次下厨，队里的人个个赞不绝口。 周一见 回味着刚才的三个字，心里热热的，对周一多了一份期待。 她这种笑容，是在想谁，言琛吗？霍夜行的脸色阴郁了几度，但他不想去猜，免得更心烦。“碗。” “嗯。”凌一忙递给他一只大碗。“就在厨房吃吧。” 三碗面，两小一大，每碗汤上都漂着一只荷包蛋，香味四溢。 “咕咕”三人的肚子同时发出声音。 凌一和小笼包对了个眼神，乐了。 小包子刚要坐凌一身边的椅子，被霍夜行先一步占了。 可恶，故意的。他只好委屈地坐他旁边。化委屈为食欲，一头扎进面里。哇啦啦，太好吃了。要是天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慢点，小心烫。”凌一提醒。“总统阁下，合您胃口吗？” “一般。” 只见嘴里说一般的男人大口吃面，吃得非常接地气。 凌一莞尔。大口吃面的总统阁下蛮可爱的。 “您领口沾了一滴油，我帮您干净。” 霍夜行本想说没有关系，反正他的衬衫从不穿第二次，但听见后面那句，便把话吞了回去。 凌一用纸巾沾了一点洗洁精，仔仔细细擦着。 霍夜行望着她的唇失神，男孩子为什么会有一双蜜桃般的粉唇？撩得他心痒痒的。 第114章 总统夫人只能是她 霍夜行被眼前的蜜桃唇撩得心痒难耐，她却未察觉，继续认真擦拭着。..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喘息越来越重。 他是怎么了？从没为一个女人的美貌和身材心动过，却被一个男人的唇诱惑得荡漾不已。 两种不同的感觉在霍夜行心头激战，一种是对此产生的厌恶，另一种是强烈得无法抗拒的，禁忌所带来的兴奋。 有什么东西脱缰了，犹如开了一个闸口，洪水决堤。 空气是静止的，也是易燃的，似乎一点火星就能引起熊熊大火。就差一点火星…… 安娜进来看到这一幕，胃里酸味泛滥。明明是两个男人，为什么她觉得那么不舒服？ “总统阁下，司徒小姐来了，在书房等您。” 霍夜行回神，后退了一步。突然清醒过来后心情复杂，不满被打扰，同时又松了口气。好像即将坠入万丈悬崖，被人拉了回来那种感觉。 但他是克制的，哪怕心里已经惊涛骇浪，面上依旧波澜不兴。放下筷子，大步离开。 小笼包见状忙挪了一个位子，心里欢呼：好棒，电灯泡终于走了。 “做好的饭不吃，非要煮面，故意显示自己的能耐么？”安娜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司徒小姐，是副总统司徒峰的千金吗？她和总统阁下似乎有婚约。凌一没多想，继续吃面。 …… 书房。 “霍大哥。”司徒静放下咖啡杯起身，笑吟吟地迎上来。 她不愿像其他人那样叫他总统阁下，“霍大哥”这个专属称呼感觉更亲近，也突出了她的特殊性。她和那些女人才不一样。 司徒静长相极美，浓眉大眼，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追她的人从皇室国储到首富，不计其数，但她只倾心一人。 第一眼看到他，她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并发誓要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未来的总统夫人。 霍夜行径自走向书桌，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却发现水解不了渴，也浇灭不了喉咙里的燥火。眼前一直是那双柔唇。 男人怎么会有如此柔软的唇瓣？ 一定是水蜜桃味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有些心烦地打断自己。他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也不想霍家的血脉断在他手里。他的性取向非常正常，绝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霍大哥？”司徒静叫了好几声。他是走神了吗？印象中这是第一次。 她更有几分失望，那么多男性追求者对她各种谄媚，千方百计取悦她，唯独他对她毫无兴趣，甚至可以说不屑一顾。 是的，这个男人从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直接无视她的频频示好。她对他的心意f国上下众人皆知，唯独他。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当做不知道，不回应。 司徒静无法理解。她是副总统千金，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在事业上对他大有帮助，也能成为一名贤内助，是总统夫人的不二人选。如果她都入不了他的眼，还有哪个女人能？ 但他对她越冷漠，她就越渴望征服这个高傲的男人。总统夫人，只能是她司徒静。 第115章 请和我结婚 司徒静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野心，她偏要挑战最难的。 “霍大哥，最近还好么？”司徒静的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没有半点在他人面前高冷的姿态。 她是骄傲的千金小姐，但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一样，面对爱慕的男人，会不自觉把放低姿态。 “与之前差不多。”霍夜行回答。 差不多？呵，自欺欺人么？ 自从小特工出现，他的生活，他的心被彻底搅乱了。最引以为傲的冷静被摧毁成渣，每天都像吃了炸药一样。 “工作很忙吧？要注意休息啊。”司徒静体贴地说道，她努力表现温柔，然而—— “谢谢。请回。” 四个字，言简意赅。 他还是这么不近人情。好在司徒静已经习惯了。想要征服f国最优秀的男人，这点委屈算的了什么？她偏要挑战不可能，没有她攻不下的男人，现在这一点挫败她得学会享受。 他现在越冷漠，将来她征服他时越有成就感。 “霍大哥，你、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去了夜总会？” 霍夜行淡漠地望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司徒静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又不回答，她只好继续说下去。 “我今天无意间偷听到我爸手里有你去夜总会的照片，他打算在下一届总统选举上大做文章。” “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一旦曝出这种丑闻，你的声誉可就全都毁了。”她焦急地说，“我当然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可是群众未必不信，到时候舆论一煽动，不但会落选，还会给你惹出很多麻烦的，你的前途就全毁了。” 霍夜行面无表情。照片肯定是他救小特工那晚被拍到的，除了那次，他从未出入夜总会附近。他太清楚丑闻的杀伤力，所以会避开那种地方，更何况他本来也没兴趣。 “我不能让那些照片毁了你，我可以帮你把它们删了。我爸一向谨慎，唯独不防备我，只有我能删掉那些照片。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司徒静鼓足勇气道，“和我结婚。” 她的声音有点虚。 人最讨厌威胁，尤其是他，可她没有别的法子了。她怕自己再不出手，他会被别人抢走。从十六岁等到二十四岁，她已经等了八年，她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 小时候他爸就教她，想要的就不惜一切手段去得到，尽早出手以免夜长梦多，成为自己的才能安心，所以她这么做肯定是没错的。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能拿下他，前期被他讨厌也无所谓，后面再慢慢想办法挽回他的心。 她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但是霍夜行的态度很迷，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嘴角微勾。他在笑？笑是什么意思？是对她的讽刺吗？这种笑容让她好难受。 “霍大哥，我……我不是威胁你，我对你的心意是清楚的，我等了你八年，我没时间再等下去了，请你和我结婚。” 第116章 投其所好 良久。 “但凡我对你有一丝感觉，就不会让你等八年。”霍夜行淡漠地说出一句很伤人的话。 司徒静的心像被捅了一刀，美丽的脸隐隐发白。 他好绝情。 但是司徒家的女人绝不放弃。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且联姻对你大有帮助。一旦我们结婚，成为一家人，我爸就不会再和你争总统的位子。一开始他就是这么打算的，是你不肯和我在一起，他才改变想法。” “如果你们能和好，你的位子就更稳了，你可以一直连任下去，以后霍家世世代代都是总统。” 霍夜行鼻腔逸出一声不屑的冷嗤。“如果我要靠商业联姻来坐稳这个位子，那么当初我也就坐不上这个位子。” “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是两家联姻更稳固不是吗？你喜欢当总统，我可以帮你一直当下去。” 她相信这对他有着巨大的诱惑力。男人的野心，要么是事业，要么是女人。目前他的野心在事业上，她便投其所好，他应该不会拒绝。 然而她并不了解霍夜行。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总统头衔或者是权力，他的理想是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她司徒静不懂，又怎么能成为他的妻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并不想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什么。 霍夜行摁下内线。“安烈，送客。” “霍大哥……”司徒静非常受伤。他宁愿前途被毁也不愿娶她。“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我对你没有感觉。” 这比讨厌更伤人！讨厌，至少能算做一种情绪。而没有感觉，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安烈推门而入。“司徒小姐，请。” 司徒静不甘心地望着他，八年来被无视所受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忍不住负气道：“你就这么笃定你不娶我，我也会帮你删照片？” 霍夜行回了一抹冷嘲的笑容。“我没想过这个，也不劳你费心。请回。” “你……” “司徒小姐。” “不用催，我会走。”司徒静狠狠瞪了眼安烈。 “我的自尊心不由得你随便践踏，你会后悔的。”她扭头夺门而出。 霍夜行冷淡的脸色中带着轻蔑。他不惧警告，更不惧来自一个女人的警告。 …… 司徒静黑着脸，走得风风火火，和人撞了一下。 “你不长眼睛吗？”她骂道。虽然是自己先撞的人，可她是副总统千金，她撞谁都是对方的错。 被她撞的是一个清秀的男人，五官像女人一般细腻，脸色很淡定。 司徒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霍夜行连她都看不上，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无法用语言解释。就好像第六感，无缘由却准得可怕。 “你是谁？你不是总统府的人。”她警惕地问道。 她每三个月都会出入一次总统府，每次都会留心这里的人，尤其是女人。 她很肯定，她没见过她。 第117章 你算什么东西? 这位副总统千金看来家教不是很好。..凌一腹语。 这种蛮横的千金小姐，绝不是总统阁下喜欢的类型。但政治联姻背后关系太复杂，他们最后会不会结婚，谁也说不准。 “我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吗？”司徒静皱眉扬声，仿佛这样就能凸显出她高贵的身份。 “这里是总统府，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都能进来的地方。” “既然司徒小姐都知道总统府不容随便的人出入，那么还问什么？我自然是总统府的客人。”她淡然回答。不起冲突，不是因为她怕司徒静，只是懒得浪费时间，但她亦不让任人欺负。 “你还敢顶嘴？看你这一身穿衣打扮，哪里像总统府的客人？” “我还没说完呢，让你走了吗？”司徒静一个横步拦住她的去路。“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那你还敢无视我？”司徒静美眸圆睁。“你知道对我无礼是什么下场吗？” “无礼的人是你。” “我身为副总统千金，凭什么对你有礼？你算什么东西？” 看到安娜过来，司徒静厉声命令。“安管家，把这个无礼的人赶出去！” 安娜讨厌司徒静那副总统夫人的架势，但现在谁都说不准司徒静能不能坐上这个位子。..目前来看，她是最有可能的人，不能怠慢。 更何况她讨厌凌一，本来就想把她赶走，何不借这个机会？ “好的司徒小姐。”安娜上前，“走吧。” 凌一淡笑一声。“你并不是总统府的人，是以什么身份赶我走？” 司徒静被戳中要害，有点恼羞成怒。“我赶你走还需要身份？我是副总统千金。” “这里是总统府，而不是副总统府，不由你做主。要赶人，回你的副总统府去。” “你” “你一个小警察，怎么敢这么对司徒小姐说话？”安娜煽风点火。 “在总统府，我是客人，和司徒小姐一样，我们是平等的。” “就你也配跟我谈平等？”司徒静回了个白眼。这是对她的侮辱。“这个世界是分三六九等的，我是副总统的掌上明珠，而你只是个小小的警察，就跟蚂蚁一样，赶走你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等你在总统府有话事权的时候再说吧。” 司徒静再次被激恼。废话，她现在要是总统夫人，还能浪费力气跟她吵？早就把她关起来了好吗？ 这个小警察态度淡淡的，但是说话句句都在戳她要害，嘴巴厉害得很。 “总统阁下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住进总统府是迟早的事。只要我说一句，总统阁下立马把你赶出去，我只是不愿因为你这种人浪费他宝贵的时间而已。不然的话” “那就不是叫总统阁下了？” “” 不叫她就走了。“对了，我手里有总统阁下的私人印章，能够随时出入总统府，司徒小姐有吗？” 凌一说完潇洒离开，留下被气得一脸绿的司徒静。 刚在霍夜行那受气，现在连一个小特工都敢顶撞她，司徒静差点原地爆炸。 “这个该死的东西叫什么名字？” 第118章 得不到就毁了 安娜也在心里惊叹凌一胆子大，整个国除了霍家，就属司徒家势力最大，司徒峰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司徒静的个性肯定会整死她，正好帮自己除了这根眼中钉。 “司徒小姐，她叫凌一，是调查局的特工。总统阁下不但给了她出入的特权，也对她格外关照，她经常出入总统府，和总统阁下很亲密的。” 司徒静醋意泛滥，眯起一双凤眸。“呵，原来是仗着总统阁下当靠山。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特工而已，看我怎么对付她。” “是的，她不知死活顶撞你，该死。”安娜暗笑。 副总统府。 “小姐回来了。”管家笑脸迎人。 司徒静负气地重重把包塞进他怀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气死我了！” “谁又惹我宝贝女儿生气了？”司徒峰摘下老花镜，放下报纸，笑眯眯地问道。 她哼一声。“还有谁？” 司徒峰皱眉。“霍夜行？不是跟你说了吗？少上门找气受。你可是我们司徒家的掌上明珠，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司徒家的脸面。他要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了。我早就表达过联姻的意思，他置之不理。你还不清醒？” “都是因为你和他作对，他才不喜欢我。” “你搞错顺序了吧。我给过他机会，是他宁愿和我敌对，也不愿娶你。” 司徒静更难堪了，恼火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的错？我不够有魅力？” “当然不是，整个国，哪家千金能和我女儿比？漂亮的不够你智慧，有智慧的不够你漂亮。” 司徒静反驳。“我是最美又最聪明的。” “是是是。女儿说得对。” 司徒静争了一口气，又觉得没意思。她再好又怎么样，霍夜行还不是看不上她？今天还那般羞辱她，气死她了。 “你手里是不是有他的把柄？” 司徒峰一怔，随即起身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你你不会就是找他说这个吧？” 司徒静抿着唇不吭声。这么大的事，她不敢隐瞒。两家势同水火，霍夜行是不会对司徒家手软的，她不想坑死整个家族。 “你怎么这么蠢？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才抓到他的把柄？你现在就这么告诉他，等于提早亮出了我的王牌，他便有所防备，我所有的筹谋都白费了！” “他哪有那么好对付，你手里有他的把柄，他也有你的。”司徒静嘴硬地说道：“再说了，竞选总统的又不止你们两个，谁知道其他人手里有什么证据，到时候他选不上，你也选不。翁蚌相争，渔翁得利。” “愚蠢！愚蠢！”司徒峰气得发抖，想给一巴掌又不舍得。 这要不是自己的女儿，他早就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我拿删照片和结婚做交易，他拒绝了我。经过这次，我也死心了。你以后怎么对付他，我都不会求情。”司徒静赌气地说道。她得不到的男人，她就毁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小特工，她绝不放过。 第119章 怕我让你负责? 窗外一轮明月，月色幽静，万物沉睡。 空气中飘着儿童轻轻的鼾声。 小笼包睡得很熟。 凌一却睡不着。总有一些时候，莫名其妙失眠。 与其对着天花板发呆，不如起来看会儿书吧。 她亲了亲小笼包的额头，轻手轻脚起身，来到隔壁图书馆，挑出一本刑法相关的书，窝在沙发上看。 殊不知，睡不着的不止她一个人，霍夜行也失眠了。心浮气躁，便难以入眠。 两次失眠，一次是因为小特工，这一次还是因为小特工。 他下了床，不知不觉往儿童房走去。 经过隔壁图书馆，意外发现沙发上蜷缩着一道小小的身影。..小特工抱着一本书，睡着了。 月光洒落在她脸上，脸蛋儿恬静，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更像一个清秀的女孩儿。 他不禁看痴了，良久，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究竟是男是女？” 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伸手抚向她的脸。 屏息。 手指微微颤抖。 这可怕的魔力，明知要远离她，却是控制不住的被疯狂吸引。 做坏事一般，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察觉。他是如此的紧张，不敢呼吸。 手指的阴影落在她脸上，仿佛正在抚摸她。.. 这种感觉便也非常满足霍夜行嘴角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 凌一皱了一下眉头。 霍夜行犹如触电，急忙缩手。 她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总总统阁下？” 男人坚毅的脸上，浮着不明显的红晕，声音哑了几分。“这儿的沙发比房间的床好睡？” “我睡着了？” “总统阁下，您怎么会在这？” “失眠。” “我也是。” 霍夜行心中一悸。这算心有灵犀？ 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今晚的巧遇。 刚睡醒的人带着一种呆萌的气息，凌一伸了伸懒腰，像只慵懒的猫咪，叫他特别想揉进怀里。 他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波斯猫，通身雪白雪白，毛茸茸的，像只毛球儿，总是跟他撒欢，抱在怀里软软的，感觉特别好。 但是没有小特工的手感好。 “奇怪，我们两个都失眠了。” “是你煮的面有问题。” “我煮的面？您有食物过敏吗？” 她认真又紧张的样子很可爱。 “开玩笑的。”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笑弧。 凌一一怔，松了口气。“呼还好，我还以为真是因为我煮的面。”总统阁下的身体是属于几百万民众的，若耽搁他睡觉，她真是罪大恶极。 “怕我让你负责？” 这话乍一听有点暧昧，不过凌一认为是自己多想了。 两人都是“男人”不说，霍夜行正经如斯，连玩笑都很少开，更别说调戏她了。 “我饿了。” “不是吃了一大碗面？” “面条消化快。” 好像是，他一米八八的身高，体魄强健，肯定消化的快。 “这个点不适合吵醒佣人，不如我给您做点吃的吧。我刚才看到冰箱里还有一些饺子，您若是不嫌弃就将就一下。” “好。” 第120章 你还有我 欢迎你br半夜溜进厨房觅食这种事情，霍夜行从来没有想过。.. 然而此刻，它正在发生。 在这个失眠的夜，凌晨两点，总统府只有厨房的灯亮着。 凌一先煮水，然后从冰箱里拎出一袋饺子。“您吃多少个？” “十个。” “够吗？” “嗯。”他又不是真的饿。尽管他经常工作到深夜，但并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晚上不会觉得饿。他只是，想吃她做的东西，想吃她。 等水煮的时间，凌一看了他一眼。 男人身姿挺拔地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等着食物，非常的乖。一身真丝蓝色套装睡衣，英俊高贵，却在大半夜等吃水饺一种反差萌，让他看上去格外可爱。 她莞尔。 凌晨两点和总统阁下单独吃宵夜，说出去她肯定会成为球女性的公敌。 霍夜行则是被她嘴角的浅笑吸引了，白瓷一般的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很少笑，但这不经意间的笑容，犹如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分外动人。 多希望每个夜晚如此，多希望她能留在他身边。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生之中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能一直陪伴他，包括父母至亲，所以他从没想要留住什么，因为他知道最后都会消失，消失时会很难过。..这是第一次，他渴望留住她。 此刻的心情，痛苦而快乐。痛苦是因为她是男人，他不允许自己喜欢上男人。霍家，乃至整个国家都不会接受他们的总统有一位男性伴侣。就算他冲破了自己那一关，最后也会败给现实。他肩负着国家的未来，不能太自私。 就目前，喜欢男人就已经够让他受折磨了。 水沸了，凌一下了二十个饺子，很快整个厨房都溢满香味。她本来不饿，闻着香味都饿了。 “等五分钟就好了。” “嗯。” “家里一直是厨师做饭？您没有吃过你母亲做的饭吗？” “也许有，很小的时候，忘记了。”霍夜行眼眸黯淡，“他们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凌一方才想起这件事，后悔问了。总统阁下和她一样，也是父母双亡。她特别能理解他的感受，也就特别心疼他。 “对不起。” “外界说他们是死于空难，但我不相信，我一直在调查他们的死因，后来让我查出，的确是我叔叔动的手脚。” 凌一听过后来的事情。那时候的总统是霍夜行的叔叔，霍夜行发动了一场血腥的政变，夺过了总统之位，他叔叔被判死刑。 那一年国内局势非常乱，所有人都在指责霍夜行残忍，直到后来他政绩斐然，整个国家比他舅舅在位时好了许多，民众对他的态度才彻底改变。 但那一整年，舆论一片谴责，还有人当众扔鸡蛋，大声辱骂他，那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但是他都扛过来了，并且是以一种倨傲的姿态。那些恶意，不曾折损他一丝一毫的骄傲。 一位伟大的总统能够成功不是的偶然，他现在有多受爱戴，多么光鲜显赫，就曾历经多少磨难。 她现在才知道，那场政变背后隐藏着那样的原因。 如果是她，父母被杀，她也会报仇。 因为心疼，渴望给他温暖。 “总统阁下，您还有我。”她说。 第121章 快乐那么简单 您还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春雪融化在霍夜行心头，很暖。 从未有过的安心。 一直以来，他习惯是别人的依靠。整个家族的依靠，整个国家的依靠。第一次有人告诉他，她是他的依靠。 在这寂静的夜里，感动无声。 化作嘴角一抹浅笑。 不自禁轻抚她的头。 瞳孔一抹星点，如孩童般快乐。 凌一微微脸红。 摸头杀？这一举动过于像男女之间的亲呢互动，但她并不排斥。 “咕咚咕咚——”水沸腾了，香味四溢。 “好了。”她关上火。 霍夜行先她一步揭开锅盖。 “我不是每一次都会被烫伤。”凌一莞尔，可不想被总统阁下当成一个冒冒失失的人。当然，他的体贴细致叫她感动。身为总统，他本不需要关注这些小事，他内心是有温度的，只有熟悉了才能感受到。 “以防万一。”霍夜行捞出饺子，分装在两只碗里。 饺子皮很薄，一口咬下去是鲜香的虾肉馅儿，味道浓郁。 “好吃吗？”她问。 “嗯。” “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 霍夜行心念，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 和她在一起，即便这样简单的小事也叫他快乐。 凌一见他很快就吃完了六个，便把自己碗里的夹给他，夹了两个才想起他有洁癖。 “抱歉，总统阁下，我……”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口水。” “……” 好吧，这话一定没有暧昧的意思，她别多想。 凌一默默啃着剩下几个饺子。 “你的家庭很幸福？”他忽然问。 幸福？是啊，本来很幸福，直到四岁时那个夜，家破人亡，幸福戛然而止。 她眼中掠过一抹暗淡，转瞬即逝，但被霍夜行迅速捕捉。 根据安烈调查的资料，她父母是高中老师，夫妻感情和睦。她那一抹暗然是为何故？ 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到的都是对方的幸，背后隐藏的辛酸又有几人知晓？就好像他身为总统，外人看到的不也只是他光鲜的一面？ 人生是一场渡劫，各有各的苦，但是他希望小特工只有甜，至少将来如此。 很想把她保护起来，竭尽全力。 “谁？谁在那？” 一道刺目白光照在他们身上，刺得凌一眯眸。 “关灯。”低沉的声音命令。 “抱歉，总统阁下，我没想到您这么晚还在厨房。”巡夜的守卫急忙关上手电筒。 “我送你回去。”他说。 …… 走廊上，男人走的很慢，步伐很轻。 凌一缓步跟着。总统一向行色匆忙，今天怎么这么慢？好像在散步似的。 但再慢，最总会有尽头。 房间门口。 “我先进去了。晚安，总统阁下。” “晚安。”霍夜行颔首，克制着心中的不舍。“好梦。” “您也是。好梦。”凌一微微一笑，推门入房。 霍夜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待房内没了脚步声，才抬眼看窗外，一轮明月悬在枝头。 嘴角含笑，今夜夜色极美。 第122章 总统阁下……好伟岸 欢迎你br房间内，小笼包换了个姿势，像只小狗狗一样趴着睡，脸向着凌一这边，肥嘟嘟的小脸被挤成一颗可爱的小肉团子。..要不是担心开灯吵醒他，她好想拍下来。 “小可爱，晚安。” 轻轻的吻落在他额头。 小嘴勾起甜甜的笑容。 翌日一早。 凌一睁开眼睛，还迷迷糊糊的，一张灿烂的小包子脸就映入她眼帘。 “早啊，小可爱。” 小笼包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脸。 “我今天吃过晚饭再走，所以有一整天的时间，咱们做点什么好呢？”凌一转头望向窗外，阳光很美，露天泳池的水湛蓝湛蓝，波光粼粼。 “你会游泳吗？” 小笼包摇摇头。 “要不然我们去泳池晒太阳好不好？” 小包子点头如啄米。只要和警察姐姐待在一起，干什么都开心。 “那就这么决定啦，先刷牙洗脸，一会儿我们去吃早餐。” 泳池旁清风徐徐。 太阳伞下，凌一抱着小笼包玩侦探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又过一关，你好棒啊，不愧是天才儿童。” 小笼包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嗯哼，小意思！ “继续吧。”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入凌一眼角余光。 身边的女佣惊叹。“总统阁下怎么来了？九点钟，阁下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不知道，好奇怪哦。” 只见霍夜行披着一件浴袍优雅地走了过来。 身后的安娜脸色不佳。她就奇怪总统阁下怎么会突然来游泳，不会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小警察吧？ 她从未怀疑过总统阁下的性取向，但是现在看来，越来越不对劲了。 走到泳池旁，霍夜行脱掉了浴袍，露出精壮修长的身材，宽肩窄臀，八块腹肌，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如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女佣们早已被撩得芳心乱颤，凌一也有点失神。神话中俊美无匹的阿波罗神，在霍夜行面前恐怕也显得逊色。 小家伙不高兴地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 他指了指手机屏幕，示意继续玩。 哼，电灯泡又来了，有什么好看的？等他长大，身材一定更棒！ 霍夜行简单热身后，化作一道漂亮的弧线跃入水中，往返游着。 “咱们总统阁下太完美了，骑马高尔夫游泳，每一样都精通，难怪身材这么好。” “是啊，八块腹肌的男人很少呢，而且总统阁下个子还很高。”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总统阁下那儿很伟岸呢。”一名女佣害羞地说道。 “看到了，四角泳裤都能那么明显，比欧洲人还大。” “听说腿长的人那方面也很强呢。” “体力也很好啊，游了这么多个来回都不累。可以做一整夜吧？” 这样讨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尊贵的总统阁下，真的合适吗？凌一听着都有点脸红。 好在小包子玩的很专注，没有在意她们的对话。 “哗”面前突然溅起一朵大大的水花，霍夜行从水里钻了出来，吓了凌一一怔。 总统阁下故意捉弄她吗？ 第123章 刷存在感? 突然游到她面前钻出水面，还溅了她一身这种事情，凌一怎么看怎么像恶作剧，但霍夜行这么成熟稳重的人，又感觉跟恶作剧搭不上边。.. 霍夜行上岸，甩了甩头发，水珠又溅在了她身上。 安娜忙双手送上毛巾，但他没有接，而是直接坐在椅子上。 难道总统阁下是让她帮他擦头发？安娜芳心一颤，忍着激动刚要上前，却听见他道：“你帮我擦。” 他睐了眼凌一。 安娜惊讶地止住脚步，凌一也感到意外。 要一个“男人”给自己擦头发，是不是不太合适？ 凌一内心是抗拒的，无奈男人身上强大的魄力让她不由自主地起身，接过毛巾，走到他身后。.. “总统阁下，我开始了。”她把毛巾罩在他头上。因为第一次给男人擦头，所以很不自在，动作有些别扭，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有点不会做了。 小特工好笨拙，一点都不舒服，霍夜行在心里嫌弃她的技术，但是并没有让她停止，任由她折腾。 毛巾和发丝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撩动着他的心。 “你会不会擦，你这样会损伤总统阁下的头发。”安娜非常嫉妒，故意借题发挥。 “我没给人擦过头，还是你来吧。”凌一巴不得“退位让贤”。 安娜刚要取而代之，霍夜行道：“继续。” 凌一被安娜瞪得无语，她也不愿意好吗？ 虽然总统阁下的身材很强壮，肌肉上挂着的水珠很诱人，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但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擦头发，这算什么事儿啊？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眼神看得她超不自在。 擦个头发很为难她吗？巴不得把他让给别人？他何必把重要会议搁到一边，来讨她嫌？霍夜行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儿，但他决定原谅她。否则要真和这个小特工计较，他估计能活活心塞死。 “总统阁下，头发干了。”凌一暗暗松了口气，像完成了一件任务。 明明她的活儿不好，可霍夜行居然有点意犹未尽。但他是不会表现出不舍的，面无表情地起身，披上浴袍离开了。 凌一望着他的背影，怎么有一种总统阁下是故意来刷一波存在感的感觉？ 人刚走，手机就响了，是大打来的。 “上上周碎尸案的案卷你发我了吗？” “发了。” “我没收到啊，你是不是忘了？” 凌一想了一下。“那我再发你一次？” “嗯。你在哪呢？” 她没回答。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肯定在谈恋爱。你是开心了，苦了我啊。你知不知道言队有多偏心？为了让你放两天假，把你所有的案卷都扔给我。额，好吧，其实是一小部分啦，大部分都是言队自己包揽了，天天加班到半夜。他对你真没话说，如果你是女的，我都怀疑言队暗恋你了。” 凌一的心荡漾了一下，嘴上却道：“别乱说，我马上发给你。” 挂了电话回头。“安管家，我想用一下总统府的电脑。” 安娜趾高气昂地说道。“门都没有！” 第124章 犯花痴了 “总统府的电脑从不给外人使用，谁知道你是不是间谍？”安娜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小警察嚣张得很，难得可以为难她，她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小桃忙说道：“凌警官，总统府的规矩的确是这样的。除了府内员工和总统阁下，只有两个人能授权，一个是安管家，另一个是芸管家。” “要你多什么嘴？”安娜一眼瞪去。 “谢谢。”凌一转身去找芸芸了。 走进总统府，她问女佣芸芸在哪。 “不知道啊，一上午都没见着，可能在忙吧，芸管家要忙的事情很多的。”女佣回答道。 “要使用总统府的电脑，是不是必须得她或者安管家授权？” “是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密码呢。要不您去问问总统阁下吧？”总统大人对凌警官很好的，府内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凌一迟疑了，总统阁下日理万机，她不想拿一些私事去烦他，可是大a那边又催的急。 正是左右为难，白清风从霍夜行卧室走了出来。 “凌警官。”白清风微笑着走来。一如既往，人如其名，清风霁月，令人如沐春风。 “白医生。请问总统阁下在卧室吗？” “在，你找他？”白清风心中玩味。以前没见哪位客人如此频繁地出入总统府，总统阁下一定很“器重”凌警官。嗯，对，就是“器重”，绝对没有那方面的私心。 凌一觉得白清风笑得有点怪怪的。 “总统阁下在忙吗？” “不忙，你去吧，他会很高兴的。” “高兴？”凌一不解。 白清风的笑容更高深莫测了。喜欢的人主动找来，某个长期无性恋患者能不高兴吗？心里肯定都乐开花了。 “进去吧。” “嗯。”凌一没多想，刚要叩响卧室门。 “哦，对了，总统阁下最近身体抱恙，经常性神经痛和心塞，不能气的。”白清风似笑非笑地提醒道。 她有气他吗？白医生今天说话奇奇怪怪的。 “我知道了。” “笃笃——总统阁下？” 隔了一会儿。 “进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白清风背对着门，玩味一笑。呵，装酷。 凌一推门而入，霍夜行刚洗完澡，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修长的身躯沐浴在阳光之中，仿佛会发光，身上的每一滴水珠都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面前的男人不像一具人体，更像一具行走的雕塑，每一处都那么完美。 “有事？” 失神被男人磁性的声音打断，凌一脸颊一热，又对着总统阁下“犯花痴”了。 其实倒也算不上犯花痴，只是人对于美的事物都有欣赏之心。 “总统阁下，我想借用一下您的电脑。”她道明来意。 霍夜行心头掠过一丝失落。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小特工是特意来……算了，她能主动来找他才奇了，他抱什么期待？ “用吧。” “谢谢阁下。” 凌一坐到电脑桌前，打开。“密码是什么？” “550720。” “好的。” 她输入后，耳旁忽然飘来一句。 “我生日。” 第125章 自虐式的快乐 生日？0720？他不说她没注意到。 凌一不由看了一眼，霍夜行一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端起一杯咖啡，眺望着窗外。可能是随口一说，没有特意告诉她这是他生日的意思吧。 7月20，巨蟹座？传说中最顾家的星座。 她对星座没有研究，但是小青和小美都是星座狂魔，她耳濡目染，想不记得都不行。 这么说，总统阁下快生日了。 “不会用么？” 耳边忽然飘来一股热气。 凌一一哆嗦，总统阁下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而且对着她的耳朵说话，是不是贴得太近了？ 她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总觉得有点……暧昧？是她太生涩了吧，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忽然靠得这么近，近到她能数清他每一根睫毛，多少有点不自在。耳朵被他吹了一口气，还有点发热。 “会……会用。”她口干舌燥。 “这里很多机密文件。” “我不是间谍。”她傻傻地说了一句。 男人漂亮的脸上勾起一抹笑弧。 “你若是间谍，那一定是最成功的间谍。” “嗯？” “没有间谍到这一步。” 这一步？他指的是使用他的电脑，还是……和他靠得这么近？ 脑子有点晕晕的，不似平常那么灵光。 “咳。总统阁下，间谍通常是女人吧？” “嗯。”他遇到不下数十个，都是尤物，很美，但没有一个能成功。不仅因为他时刻保持清醒，不近女色，更因为那些女人丝毫不能引起他的“性趣”。 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她脸上细碎的小绒毛，觉得分外可爱，被那双柔软的唇瓣诱惑着，心痒难耐。 这是一种近乎自虐式的快乐，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自虐狂了。 痛苦、矛盾，却又享受！ 他一向喜欢掌控，可遇见她才发现，原来是失控的禁忌感是那样的疯狂而刺激。 每分每秒，血液都急速流淌。 特别强烈地感觉自己还活着，有心有情绪……有欲望地活着。 “有成功的吗？”话一出口，凌一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问的这是什么问题啊？像个八卦狂似的。 太冒犯总统阁下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你觉得呢？”霍夜行直直望着她的眼睛，问。眼神没有愤怒，只有玩味，还有一丝丝……暧昧。 凌一的反应比平时慢几拍，张了张嘴，然后摇头。 “为什么这么肯定？” “您不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 总统阁下什么时候这么执着了？“……直觉。” “我是男人，是男人，就有欲望。”他沙哑地说道。 这话有些暧昧，由他用那样磁性的嗓音说出来，就更是。凌一的脸颊愈发的热了，下意识地避开他那么直接的目光，心乱乱的，手都有点发抖，握不住鼠标。 “你试过失控的感觉吗？”他问，目光直接而魔性。 失控的感觉？凌一的心房猛然一紧。 脑子里刚掠过一张脸，下巴被突然捏起。 “你想起了谁？”霍夜行阴郁地问道。 第126章 你想起了谁? 失控的感觉……凌一微怔。 从小父母双亡，导致她比同龄人早熟，也更加冷静，很少会有情绪或者心理失控的时候，唯一的例外就是……言队。 在他出现之前，她生命中只有复仇，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感情从来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偏偏他出现了。 一天一天，感情在不断加深，他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她……身不由己的感觉，像是毒药让她心跳加速。 下巴上的刺痛让她猝然回神，抬头望去，那双深邃的瞳孔带着不满与质问的情绪紧盯着她。 这样的总统阁下好危险，他想知道什么？ “你想起了谁？”他阴郁地问道。 他怎么知道她失神，他很在意这个答案吗？她被他问得有些心慌。 “我……” “言琛？” 心底的秘密被毫不留情地刺破，凌一心头一慌，几乎是本能地否认。“没、没有……” 她在说谎，她否认得越快，代表越心虚。 “总、总统阁下，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她努力保持镇定，尽管很难。 “不明白？你清楚得很。”别给他装不懂！霍夜行不喜欢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人喜欢被欺骗的感觉，尤其是他。 他眼里向来容不下一粒沙，特别是当他罕见地在意一个人时，这种欺骗就显得愈发难以忍受。但他更受不了的，是她想着另一个男人。 “我……我真的不明白。” 她只是感觉出总统阁下对于她和言队的关系似乎非常在意，或者说……介意。每次他追问她的时候，每一句话都带着刺，非常扎人。 “不明白？呵。”霍夜行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尖锐。“你的演技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不要在我面前装傻。” “你和言琛，什么关系？” 凌一皱了皱眉，心里毛毛的。“就是同事关系。” “同事？”霍夜行挑眉。这个答案很明显是假的，所以并不能够让他满意。 “……” 他到底想听什么？ 难道总统阁下已经洞悉了她对言队的感情？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她是女人？ 太多的不确定，藏着这个巨大的秘密，凌一心中惴惴不安。要在总统阁下锐利的双眸中说谎，需要一颗太强大的心脏，显然，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强大。 吞了口口水。“是的，同事。” “你昏迷的时候，会叫同事的名字？” 她叫过吗？什么时候？凌一脑子“嗡”的一声。“也许是因为言队一直很保护我，所以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本能地向他求救吧。这是同事之间的信赖，再正常不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之间没有掺杂一丝私人感情？” “私人感情？有的，他是我的恩师，我很敬重他，信赖他……嗯。”下巴上的力道又是一重，凌一闷哼。 眼前的总统阁下，她好像不认识了…… 为什么会这样？ “我指的不是这种私人感情，你心里知道是哪一种，别再给我兜圈子！回答我。” 第127章 我去帮你提亲 下巴一阵刺刺的疼，凌一的脑子乱糟糟的，但是又格外清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慌，是因为霍夜行的威慑力，也因为害怕身份被看穿。 但是谎言一旦开始，就只能硬撑下去，不能自己暴露。 她强忍着心头的慌乱，淡定地望着男人那双尘锐利的眼睛。“总统阁下，我不知道您怎么会问出这么荒谬的问题，我和言队都是男人，就算我们之间有私人感情，也是兄弟情，不像你猜想的那样不堪，难道两个男人关系亲密也有罪？” 她还振振有词！ 是，有罪！让他生气就是罪大恶极！ 修长的手指捏得更紧，逼得她被迫启唇。霍夜行能清楚地看到她那灵巧的小舌头。伶牙俐齿的，割掉，看她还怎么狡辩。 “我敬重您，但您问的问题让我感觉被冒犯了，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这种问题。” 她一口一个“您”，看似尊重，实则柔中带刚，态度强硬得很，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这个小特工真的是厉害，什么都敢说。 凌一被盯得直发毛，为了掩饰恐惧，她继续说道：“我是来借电脑的，如果问清楚了，请您放开我，我要忙了。” 她想抽出下巴，但是那两只手指不肯松开。 “总统阁下……” “我最讨厌谎言，所以你最好没有说谎，否则你会为你的谎话付出代价。” 说罢，他才松手。 下巴终于获救，凌一暗暗吁了口气，刚才以为要被捏断了。 总统阁下绅士优雅，但是骨子里非常霸道。这男人不好招惹，以后还是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吧。 刚打开网页，手机就响了，屏幕上闪烁着“言队”两个字。她看到了，霍夜行也看到了，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好几度。 “不接？”他森森地问。 “要接的。”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凌一拿到耳边，摁下通话键。 “言队。” “嗯，我在外面。” 霍夜行不满地挑眉。外面？为什么不敢承认她在总统府？是怕言琛误会，还是怕他吃醋？ 凌一偷偷把脸别过一边。 被总统阁下盯着打电话，感觉有点可怕。 “嗯，没什么事，周一见。” 她淡定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一旁没再看一眼，继续发邮件了。 实则心脏不安地砰砰跳着。 …… 另一边。 “周一见。”男人如玉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高尔夫球场绿草如茵，风景如画，而一身白色polo休闲服的男人，是这风景中最美的一景。只是站在那里，便是目光聚焦点。远远经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朝他行注目礼。 言琛望着暗下去的屏幕，微微失神。 “恋爱了？”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形挺拔，玉树临风而又不乏威严。 “徐局早。”言琛收起手机，回以微笑。 “一大早给谁打电话？第一次见你这么恋恋不舍。”徐肃戏谑道。 “你啊，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别光顾着工作，私人感情也要尽早提上日程。喜欢上谁了？我去帮你提亲。” 第128章 各有算计 言琛但笑不语，眼底噙着淡淡的暖光。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便不说，感情也会从笑容或者眼神中溢出。 只是心中有一道声音不断提醒他——他们没有未来。民众绝对无法接受一位男性王后。如果强行在一起，最后受伤的会是她，他不能将她卷入战争。 现在的快乐，是涂了甜的毒药，是短暂的，将来终于一天会终结。 他总是逃避这个问题。 “对了，凌一最近还好么？”徐肃问道。 言琛点点头。 “那就好。我已经够严格了，你比我还严，她能得到你的肯定，表现必定很不错。我亲自培养出来的人，我从不担心她会让我失望。就像当初把你招进ftk，我也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 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加油，把ftk交给你，我才放心。” 他是将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也当他是亲儿子。 “徐局，这么早！”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徐肃转头，展露笑颜，“副总统，早。日理万机还有此雅兴？” “咱们总统阁下那么能干，我这个副总统啊，基本上就是一个虚衔，闲得很，以后可以约着一起打球。”司徒峰被言琛与众不同的气质吸引了，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位是？” “言琛，我们ftk的队长。”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言队，我说气质怎么这么不一般呢。”司徒峰满眼欣赏，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年轻有为。我们国家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我看好你。” 司徒峰使了个眼色，助理递上名片。 “我一看你就很投缘，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司徒峰拍拍言琛的肩膀，笼络之意非常明显。 ftk是国家的核心部门，不同那些官僚主义严重，都是一些老家伙的部门。ftk卧虎藏龙，里面的年轻人个个都是精英，他一直想ftk归自己所用，这样对他竞选总统甚至发动政变都大有帮助。 控制了这个言琛，就等于控制了整个ftk，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识相。 他的眼光一向很准，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成为总统都有那个资本。当然，他觉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与他为伍的，他予以重用。和他作对的，死路一条。 这张笑脸背后藏着什么野心，言琛再清楚不过。司徒峰其人就是一只笑面虎，阴险、狠毒。但想要推翻目前的政权，他无疑一颗非常关键的棋子。 霍夜行手腕铁血，绝不会当傀儡，但司徒峰就不一样了，若他愿意受控，将他扶上总统的位子也无不可。想要完全占领一个国家，战争不是最佳手段，而是培养一个听话的傀儡总统。 言琛嘴角掠过一丝不经意的冷笑。进ftk只是窃取f国机密的一种途径，成为国王才是他的目标。他势必用王冠洗清他母亲曾受的屈辱，让那些凶手血债血偿！ 俊酷的男人，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笑道。“日后有仗副总统多多提携了。” 第129章 他有爱的女人? 总统府书房。 凌一以最快速度写案卷，但还是花了半个小时，关上电脑回头，霍夜行还在。 交叠着一双瞩目的大长腿，坐在沙发里优雅地看文件。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白衬衣，他和言琛都是非常适合白衬衫的男人。一个冷酷利落，一个尊贵优雅，各有千秋。 不是说上午有一场重要会议么？阁下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总统阁下，我用完了。”凌一起身，“谢谢。” “我不接受口头上的感谢。”霍夜行翻阅着资料，漫不经心道。 “改天请您吃饭。” “改天是哪天？明天？” 凌一为难了。“工作日很忙，而且最近案子很多。” 所以她这句“改天”果然是在敷衍他，他才没那么好糊弄。霍夜行抬眸望去。“你比总统还忙。” 这话说的，凌一怪不好意思的。说来也奇怪，总统阁下应该非常忙才对，之前连g国国王到访，总统阁下都抽不出时间，是派副总统接待的。怎么最近她看到的时候，他好像很闲的样子？ 她悻悻地说了声“抱歉”。总统大人他主动邀约，是天大的荣幸，他一定觉得她很不识趣。好吧，她承认自己潜意识里是有点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害怕女人的身份被拆穿。 “副总统千金会成为总统夫人吗？”她试图转移话题，当然她也有些好奇。 “你认为呢？” 她要知道就不会问他了。凌一分析道：“如今副总统是您最强大的政敌，如果您娶司徒小姐为妻，副总统对您的态度必然会发生转变。”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要靠牺牲婚姻来巩固政权的无能者？”霍夜行有几分失望。 别人这么想，他无所谓，但是她不行。 “当然不是。司徒小姐对您一片痴心，而且她很美丽。” “长得美又对我痴心的女人牵着手能绕地球两圈，难道我每一个都要娶？” 凌一无言以对。完了，她说错话惹阁下不高兴了。以前没发现自己这么嘴笨。 面对这样尊贵的人物，还是得小心斟酌措辞才是，以免冒犯他。 “我只是说……” “从前，我不认为我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娶谁都无所谓。” 所以现在，他有心上人？ 从前又是在什么之前？ 凌一满脑子疑问，她对他人的私生活向来不感兴趣，但是她对总统阁下很好奇。 “那么您……” “有其它问题，下次你请客的时候，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 “记下来。” “嗯？” “请我吃饭，记在你的日程上，一有空就联系我。” “可是您未必有空……”让总统阁下等她的时间，她压力好大。 小特工请客，他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霍夜行心中这么想，嘴上却道：“那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你只要把这件事放心上就行。” “好的。” 凌一走出星宫，听见“扑通”一声。 “救命啊，救命啊，小少爷掉进泳池了——”小桃尖叫。 第130章 意外? “小少爷落水了，救命，救命啊！” “救命！”小桃不会游泳，只能尖叫着大声呼救。 “小少爷……”安娜在岸边急得团团转，不敢下水。 巡逻的警卫闻声朝这边狂奔而来，但一道身影比所有人都快，“扑通——”一头扎进水里。 泳池很大，两米深，凌一飞快地潜入水底，一手环住小包子，另一只手奋力划水，快速朝岸上游去。 “小少爷……” “让开！他需要空气。”凌一大喊，焦急地拍着小包子的脸。“羽阳、羽阳？” “羽阳？” 但小包子脸色惨白，毫无反应。 双手一下一下用力摁压他的胸口，给他做人工呼吸。 小包子一动不动。 “小少爷……呜呜呜呜……”安娜吓哭了。“他……他不会死吧？” 小桃也跟着哭起来。“小少爷，你不能死啊……” 凌一心急如焚地做着人工呼吸，不断加大手劲。 小包子，你一定不能有事，不可以！ 不能死！她在心中焦急地呐喊着，手上抢救的动作没有停止。 在她锲而不舍的抢救下，小包子终于吐出一口水。“噗——” “少爷。”小桃眼中放射出亮光。 “小少爷？” “咳咳……咳咳……”小笼包咳嗽了几声，抬起湿漉漉的睫毛，迷迷糊糊看了眼凌一，又晕了过去。 “通知白医生。”凌一抱起他大步往卧室跑去。 …… 半个小时后，白清风确认小家伙已经脱离危险，只是短暂地陷入了昏迷，众人才松了口气。 卧室门口，一片低压气旋，佣人们战战兢兢地低着头。 霍夜行脸色铁青。 凌一第一次感受到总统阁下如此大的怒气，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为什么会掉进泳池？” “怎么发生的，说！” 小桃打了个寒噤，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是……是安管家把小少爷推进泳池的。” “不是我。”安娜吓得跪了下来，焦急地摇头。“真的不是我。” “当、当时小少爷跑到岸边，我怕他掉进去，想……想叫他回来，谁知道……谁知道踩到一块肥皂，脚下一滑……就……就把他推了出去……” “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总统阁下，您相信我。”安娜跪过去抱着霍夜行的小腿，哭喊着。“我没想过害小少爷……我是踩到肥皂了……总统阁下……” “今天早晨刚打扫过泳池，不可能遗留肥皂。”芸芸半低着头，声音冷静地说道。 “我真的踩到了。”安娜急喊。 “张叔早上检查过。” “是的总统阁下，绝对没有肥皂，我检查得很仔细的。”张叔忙说。 “你自己脚滑，不要把责任推给其他人。”芸芸说。 被他们这么一说，安娜自己也产生了怀疑，真的只是她脚滑，而不是踩到香皂？一时间她自己也混乱了。 “我……我……总统阁下，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有心的。我在总统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总统阁下……” 第131章 你怀疑我杀小少爷? 霍夜行冷冷拂开了她的手，“来的第一天你就很清楚，在总统府工作，不容许半点疏忽，没有第二次机会。” “总统阁下……”安娜哭得更凄厉了。“求求您总统阁下……” “你被辞退了，立刻离开总统府。”霍夜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儿童卧室。 安娜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哭泣。 “你听见总统阁下的话了，去收拾行李吧。”芸芸的声音依旧柔和，但美丽的瞳中没有一丝感情。 …… 凌一回到泳池旁边，刚才小包子落水的位置，蹲下仔细检查，瓷砖上很干燥，连水渍都没有，更不存在安娜所说的香皂。 “凌警官。”芸芸微笑着走来。 “泳池每天几点打扫？” “早晨八点。总统阁下习惯使用室内泳池，所以外面打扫的时间比较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羽阳被救上来一个小时不到，岸上却一点水渍都没有。” “被太阳晒干了吧。”芸芸淡笑着回答。 “我说的是水渍。”水可能被晒干，但会留下水的痕迹。 “没有么？可能其他佣人擦掉了吧。总统阁下有洁癖，所以府内任何地方都打扫得很勤快。即便泳池不使用，每次打扫完后，张叔都会擦干地砖。”芸芸解释道。 她妆容，仪态以及笑容都非常完美，但现在看，就像戴了一副假面具。凌一审视着她的脸。“出事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在检查客房。” “和谁？” “我一个人。府内的人都知道，检查工作是由我单独完成。”芸芸莞尔一笑。“您不会是怀疑我动的手脚吧？疑心病是侦探的通病吗？” “照我看，安娜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或者说是错觉吧。泳池边这么滑，她不小心失足很正常。” “按你说的，泳池打扫完后会擦干净岸边的地砖，她怎么会脚滑？”凌一反问。 芸芸怔了一秒，随即微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侦探，您才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您自便。”她转身离开了。 凌一对着她的背影拧眉。现场找不到其他证据，她回到西楼。霍夜行正守在床边，握着小笼包的手，满眼心疼。 总统阁下只是把感情藏得很深，实际上很疼爱小包子，旁人都能感受得到。 “安管家的房间在哪？” “楼下第三间。”小桃指了指。“哎，安管家这次闯大祸了，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一下就没了工作，真倒霉。不过也算好事，谁让她平时那么霸道，总欺负我们，芸管家比她温柔多了。” …… 安娜收拾行李到一半，难过得坐下来哭。 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好不甘心。 凌一敲了敲门。 安娜忙擦了把泪。“我被赶出总统府了，你满意了？没必要再幸灾乐祸。” “我没那无聊。”凌一道。“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安娜脸色一白，慌乱地喊道。“你不是怀疑我要杀小少爷吧？我没有。” “先回答我的问题。” 第132章 她就在这，哪也不去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安娜不甘心地说。 “那你是想我通知警卫？” “你威胁我？”安娜咬牙，几秒后，才不情愿地。“你问。” “你认识芸管家多久了？” “芸芸？”安娜美眸大睁。“你是说她故意害我？” “回答我的问题。” 安娜脑子乱糟糟的，在那凌厉的目光中，不由自主道：“很多年了，我们在牛津念大学时就认识，后来一起进总统府工作，加起来有九年了。” “你对她有什么了解？例如她的家人。” “她从没提过。听说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靠奖学金进的牛津。这几年，从来没有亲戚来找过她。我们也只知道她叫张芸，其他一无所知。” “她工作上从没出过差错，也总是一副很客气的样子，但从不和任何人深交，反正我觉得她心机很深，很多秘密。” 安娜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故意害我，这样就只有她一个管家了，我要去找总统阁下。”说着激动地往外冲。 凌一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你有证据吗？” “我……”安娜咬咬牙。“你没有吗？” “现在都只是我的猜测。”但如果芸芸真的是凶手，那么她的动机绝对不是除掉安娜这么简单。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我清白？我是冤枉的。” “我会向总统阁下求情，你暂时留在总统府，配合调查。如果你想保住工作，就别泄露半句。” 安娜抿着嘴，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 走进电梯，凌一拿出手机。“我明天回不去，帮我告诉言队一声。” “我去，双休不够，还请假，第一次谈恋爱果然可怕，恨不得分分钟黏在一起吧。”大a夸张地嚷嚷。 “替我查一个人，总统府芸管家。” “你怎么又在总统府？难道总统阁下给你提供了十倍工资，请你当他的私人保镖吧？哥们，有好事儿叫上我啊，我也想为总统阁下工作。” “别贫了，抓紧。” “总统府的人背景很难查，需要多一点时间，明天回复你。” “嗯。” …… “她的电话？”言琛拿着一份案卷走过来。 “是啊，说请假。” 言琛心里掠过淡淡的失落，这两天，他们说过两次“明天见”，明天却见不到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谈恋爱都谈到总统府去了。” “她在总统府？” 也就是和霍夜行在一起？ 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袭上言琛的心，狭长的眸微微一沉。 总统阁下对她的感情显然不一般，占有欲非常的强。她现在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她有没有说什么？” “让我查一个人，总统府的管家。”大a回答完没忘皮一句。“凌一已经受到总统阁下的重用，要飞了要飞了，咱们这座小庙恐怕容不下这尊大神了……” “她就在这，哪也不去。”言琛阴沉地说，“赶紧查，有结果通知我。” “是，言队。” 第133章 想吃什么?吃你 总统府。 夜。 芸芸从儿童卧室出来，和凌一打了个照面，带着一贯完美的笑容微微颔首，离开了。 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她的心理很强大，凌一心想。 托盘中放着晚餐，一个小时前送来的，没有动。 霍夜行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床边，握着小包子的手。 “总统阁下，饭菜凉了。”她轻声提醒。“羽阳已经没有危险，您不必太担心。” “是我没照顾好他。”许久未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自责。 凌一心头一软。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也许往往是最深情的。“意外的事情，谁都不想，您无需自责。” “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暂时让安娜留下。” 目前暂时没有证据证明是芸芸做的，她不能贸然说出自己的猜测。因而这是一个无理的请求，她很清楚。 “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 凌一意料之中的答案。不言出必行，又如何维持总统的威严？他不是普通人，他的一言一行备受关注，不能随意更改。 “但我愿意为你破例。” 下一秒，响起一句令她意外的话。 凌一心头一颤，抬头，那双深沉的眼睛正凝视着她，写满了对她的信任，甚至是……纵容。 她何德何能，让这样尊贵的男人为自己破例？ 心情无疑是震撼的。 “谢谢。另外，我能在总统府多留两天吗？” 担心他嫌自己要求太多，霍夜行却噙起浅笑道：“随时欢迎。” 他一向内敛，即便是一道浅浅的笑弧，也比昙花更珍贵，照亮了她的瞳孔，不自禁道：“您应该多笑的。” 是么？可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身为总统必须稳重，不能有太多情绪。即便有，也要藏得无人察觉。 “总统不是应该严肃一些？” “可是亲民的总统也很受欢迎。” 他心头泛起一丝异样。“你喜欢亲切一点的？” “我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我问的只是你，你喜欢什么样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喜欢什么样的重要吗？凌一感觉怪怪的，回答道：“您无论什么样子，都会深受爱戴。” 在她眼里，他只是总统，而不是一个男人。 略有些失落。 床上，小家伙抬起了困顿的眼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凌一忙迎上前，扶起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只见小家伙扁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霍夜行，然后朝他张开了双臂，要他的抱抱。 果然他最依赖的还是总统阁下…… 小家伙平时傲娇不肯说，但一出事就“暴露”了。总统阁下也是。 她微笑着望向霍夜行，只见他的脸色略有些不自然，但沉吟片刻，还是把小家伙搂进了怀里。 “没事了。”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喃喃。温柔又富有安全感。 小家伙往他怀里钻了钻，抱得更紧。嘟着小嘴，一脸：人家受了委屈，人家要安慰的抱抱。 这个拥抱让两颗心贴得更近…… 霍夜行抬眸，与凌一相视一笑。 这样的总统阁下，温柔得很迷人。 抱了一会，小包子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出来，吐吐舌头。好丢人啊，居然投向情敌的怀抱，刚才脑子泡水啦。 “总统阁下，您现在可以安心吃晚餐了吧？饭菜已经凉了，想吃什么，我为您准备。” “吃你。” 第134章 调戏她么? 吃她？ 凌一吓一跳。 却见霍夜行薄唇微扬，缓缓补充：“煮的面。” 原来是吃她煮的面。凌一松了口气。不过……他是故意这么断句？ 想想应该没这可能性，严肃如总统阁下，怎么可能调戏人，更不会调戏一个男人。 可能是无心的吧。 ……虽然这种“无心”的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我这就去煮面。”她走出了房间。背后两道目光紧随着她，她脸颊又一点发热了。 …… 夜深了。 小笼包靠在凌一怀里，玩了一会儿侦探游戏就困了，打了个哈欠。 “想睡了？” 他点点头，粉嫩的小脸像瓷娃娃一样可爱。 太萌了。 她没有结婚的打算，却禁不住想，要是生个这么可爱的儿子该多好啊。又乖又帅气，就算有点小傲娇，也很戳萌点。 不过那样她大概会没心思上班，每天只想在家抱着儿子狂亲。 “你啊，就是傲娇，嘴上不说，其实很爱总统阁下。” 才没有，小家伙撇撇小嘴，哼哼唧唧。 “还不承认。傲娇货。”她掐了掐他的脸。手感一级棒，忍不住又掐了掐，肉丸子似的，超想狂揉一顿。而且小家伙没有抗拒，甚至有点儿享受。 “总统阁下平时对你是严厉了一点，但他也很爱你。” 还行吧，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小家伙又哼唧了几声。 毕竟他这么帅气，谁会不爱他呢？ “睡吧，晚安。”凌一亲吻他的头顶。 小家伙红着脸憋着一口气，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吱溜”一声钻进了被窝，害羞地把小脸藏得深深的。 …… 天亮了。 小家伙晚上做了几个噩梦，没怎么睡好，赖着不肯起床。 “我把早餐端到房间？” 小笼包点点头，开心地朝她送飞吻。 一大早就好甜。凌一咧嘴。 来到餐厅，霍夜行正好起身离开。系上西装上的扣子，优雅无匹，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将男人的尊贵演绎得淋漓尽致。 “早安，总统阁下。” “早。”他颔首。 总统阁下是笑了吗？笑容一闪而逝，凌一有些不确定。 但他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 “今天开会，晚上六点才能回来。”他在她身边放慢了脚步。 “好的，我会照顾好小笼……”她吞了口口水，改口。“羽阳。” “小笼包？”霍夜行戏谑，“这个名字不错。” “……”凌一一脸懵。总统阁下是怎么知道的？ 男人扬长而去，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弧。 落地窗上倒映出他的脸，今天似乎气色很不错？ 抬手，挽起了宝蓝色袖扣。 …… 凌一稍微吃了一点，然后给小包子煮了一小碗糯米粥加生煎包。 又检查了一遍gps系统，显示芸芸在二楼的一间客房。 昨晚擦身而过时，她往她口袋里放了一个迷你追踪器。 她端着托盘回儿童房，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芸芸在那间房的时间太长了。 她转身冲进二楼的房间，空无一人，追踪器被藏在抽屉里。 “小笼包！” 等她跑回儿童房，小包子已经不见了。 第135章 交换人质 一辆车从窗口掠过，疾驰而去，驾驶座上的人正是芸芸。 “凌警官，小……” “羽阳被绑架了，通知总统阁下。”凌一冲出西楼，将司机从车里拽出来，一脚油门，轿车如利箭般飞驰。 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芸芸踩紧油门，不断加速。 两辆车在山道上你追我赶。 小包子还在车上，凌一不敢直接撞车，试图逼停芸芸，但她仿佛不要命一般，继续加速。 凌一将车速加到最快，超车成功。 “嘎——”一个疯狂的转弯，车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轿车打横挡在了山道中央。 芸芸大惊失色，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两辆车只剩不到半米的距离，车子停了下来，轮胎都冒烟了。 芸芸的身体猛地一弹，要不是系了安全带，早就飞出车窗。她脸色煞白地看了眼副驾座的羽阳，还好没事。 凌一举枪冲下车，对准她。 “下车！” 芸芸眼神一厉，推开车门。 只见她身上绑满了炸药，手里捏着引爆器。 凌一脸色一变。这些炸药的威力足以炸毁这两辆车，小包子还在车上。 “开枪啊，大不了同归于尽。”芸芸冷笑道，眼神已不见往日的温和，变得十分凌厉。 “放了他，我当你的人质。”凌一垂下枪口。 “你没那个价值。”芸芸不屑地说。 “如果我没价值，总统阁下不会只允许我一个人自由出入总统府，并且给了我他的私人印章。你抓羽阳无非是想引出总统，我可以当你的鱼饵。你并不想杀一个孩子，不是么？否则也不会选我在的时候推他入水。你恨的是总统阁下，而不是他。” “你错了，我两个都恨！他们都该死！”芸芸狠狠地说。 “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你并不忍心。” 她不是一个杀人犯，她还有良知。 “你带着他会有很多麻烦，反而会坏你的事。我不同，我会配合你。无论什么仇怨，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他还是你看着长大的。” 芸芸看了眼昏迷的羽阳，有些犹豫。 一道声音告诉她，不该在这时心软，想想父母的仇。 另一道声音却说，不要伤害一个孩子…… 皱眉，她迟疑片刻，“把枪扔掉。” 凌一照做。 “抱他下车，放到路边。” 凌一忙打开副驾座门，“小包子，小包子？” 小家伙毫无反应，但没有受伤。 “快点！” 凌一放下小包子，让他靠在一块石头上。 “咣——”一副手铐扔到她面前。 “上车，把双手铐起来。” 凌一铐上手铐，坐进副驾座。 针头插进她手臂，注入迷药，她迷迷糊糊看了眼小包子，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国务会议室。 安烈接到电话后，脸色凝重地说道：“总统阁下，凌警官出事了。” “什么情况？”霍夜行已大步往外走，脚步匆忙。 安烈解释了大致情况。“……小少爷没事，但是凌警官被绑架了。” “封锁边界，出动所有警力，12小时内务必把人找到！” 第136章 小特工，等我 调查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大挂断电话，嘟囔。“这家伙搞什么鬼，谈恋爱谈到电话都不接。” 看到言琛进来，他说道：“凌一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我帮她查到了那个人的背景，给她打电话，她却不接。” 言琛眉心一沉，“查出什么结果。” “她让我查的那个人是总统府管家，叫张芸，但这是她自己在孤儿院取得名字。她原名姓徐，父亲和曾祖父都是内阁大臣。二十年前，他爸贪污受贿，被关进监狱，不到一星期就在监狱上吊自杀，她妈没多久也跳楼自杀了，家族也彻底没落。..她被亲戚收养，然后送进了孤儿院。” 言琛心中的不安再次扩大。 “总统府有人被绑架了你们知道么？”小青跟小美八卦道：“我听特种部队的师兄说的，总统阁下调动了所有警力搜寻，说下了死命令要在12小时内找到人。” “凌一出事了，找！”说话间言琛已经夺门而出。 “醒醒、醒醒” “喂别装死” 有人粗鲁地推她。 鼻间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凌一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站在她面前的是芸芸，脸上已经没有温柔的笑容，扎着马尾穿着一件紧身背心，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铁棍，像一个女打手。 她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发现双手被拷在身后。 嘴巴被胶布封住了，发不出声音。 脑中第一反应：幸好被绑架的不是小包子。 “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芸芸用铁棒挑起她的脸，眯着长长的眼睛狞笑：“你说的没错，总统阁下很紧张你，正在市范围内找你。” “不过我很好奇，总统阁下能为你做到哪一步？会为你冒险么？”芸芸冷笑，眼神一厉，“很快就知道了。” 总统府。 “还没有消息？”霍夜行的脸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气，十分恐怖。 “对不起总统阁下”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不是调动了所有警力？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国家养你们有什么用！” 责难声响彻整间房，几名局长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官职不保。 市那么大，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就算动用所有兵力，也需要一些时间，不可能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找到。总统阁下不是不清楚，只是关心则乱 看来他真的很紧张凌警官。 安烈在心中想着。 “铃铃铃” 手机刚响，霍夜行一秒接通。“是我。” 芸芸会交换人质，就代表会主动联系他，他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心急如焚，他的声音却异常冷静。 “总统阁下。”芸芸的声音温柔得诡异。 “你想怎么样？” “您不是很紧张那个特工么？敢不敢为她冒险？”芸芸报了一个地址。“只能你一个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我要确定她还活着。” “呵，你来了就知道了。” 电话断了。 霍夜行握紧手机，眼神专注而阴鸷。小特工，撑住，等我！ 第137章 他心上的人 挂断电话，霍夜行箭步流星地往外走。 “总统阁下。”安烈忙跟上去，意识到事态不对，忍不住问一句。“您去哪？” “救她。” “刚才那通电话是芸芸打来的？您知道她在哪？” 霍夜行走出东楼，示意司机把钥匙给他。 安烈一个跨步挡在车门口。“您不能一个人去，那样很危险。” “我不去，她会有危险。”他必须去！ “……”难道总统阁下已经将那个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吗？ “您是总统！”他的安危关系到整个国家的政局。新一轮选举即将开始，副总统和几位总统候选人虎视眈眈，这时候决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那些人想当总统都只是想满足自己的野心，唯有总统阁下是真正热爱国家和民众。 霍夜行眼眸深沉。他是总统，而小特工，是总统心上的那个人。 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紧张羽阳以外的人。 一想到她身处危险，他就心慌意乱，所有的冷静都是逼出来的。 “让开！” “总统阁下，您不能去。您把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带特种部队去，保证一定把凌警官毫发无伤地就出来。” “我不能让她冒那个险。” 哪怕一命换一命，值。 “总统阁下……” 霍夜行一把推开安烈，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 废弃的工厂。 “你想说什么？”芸芸示意壮汉撕掉她嘴巴上的胶布。 “你现在逃命还来得及，你斗不过总统阁下。”凌一目光如炬，脸上没有半分恐惧。 她怕死么？当然怕。父母的仇还没报，她还没告诉言队她是女人，她不能死。可是在这个关头，恐慌没有用，她之前学过的谈判及技巧或许还能为她换来一线生机。 “赤手空拳肯定斗不过，但你现在在我手上，那就不同了。” “我是骗你的，我对总统阁下没那么重要，他不会来的。” “你错了，他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凌一心中暗急。“你怎么知道？也许那只是他拖延时间的策略，说不准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那我就拉你给我陪葬。”芸芸一把抓起她的衣领，眼珠子从大大的眼眶里凸出来，十分狰狞。 “呵……”凌一嗤笑。“你恨的人又不是我，我给你陪葬，有价值么？你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放了我，然后逃命。” “我逃得掉么？” 得罪了总统，横竖都是一死。 所谓最受爱戴的总统，王冠是建立在一堆白骨和鲜血上的。 没有一个总统是好人！都是伪君子！ 强烈的仇恨，芸芸咬牙切齿。“我根本就没想逃，我要的是和他同归于尽！” 凌一瞳孔一紧。最可怕的罪犯，就是不要命的罪犯。 “嘭——”一辆轿车撞破铁门，疾驰而入，卷起一阵尘土。 车灯刺眼，无数尘土在空中飞舞，一道身影霸气的身影冲破白芒，威风凛然，犹如神降。 但，这位神是来自地狱！ 第138章 砍断右手 随着霍夜行的出现，仓库内的形势陡然变得紧张。 几名黑衣人被他的气势震慑。 芸芸也有一丝紧张，但她没有想过能活着出去，所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总统阁下，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吧。” “放了她！”霍夜行一开口，便是无人能抵挡的魄力，强势席卷而来。 “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来求我。总统求人，也应该拿出点求人的态度不是么？看来你还挺紧张她的，别告诉我，每个人的命你都会救。你没那么伟大。” 黑衣人上前搜身。 “跪下说话。”芸芸命令。 一脚踹在霍夜行后面膝盖上。 那一脚很重，但霍夜行纹丝不动。似乎任何暴力以及外在威胁都无法折损他一丝傲气。 黑衣人接连暴力地踹了好几脚，“跪下。” “你要找的人是我，她是无辜的。” 芸芸受到了刺激，脸色更狰狞。“她无辜，难道我爸就不无辜么？我们张家祖上几代都是内阁大臣，为政清廉，却被诬陷入狱。总统阁下，你还记得张振这个名字吗？” “他贪污受贿，证据确凿。” “不可能，我爸从小就教我做人无愧于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他不可能贪污，一定是有人冤枉他。可是你那个前总统的父亲没有查清楚，就给他判罪。” “监狱里那么多被他送进去的囚犯，他们毒打他，我爸受不了才上吊自杀，没过多久我妈也死了，亲戚不管我，把我扔到孤儿院。我们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就是你因为你爸的不辨是非家破人亡！我恨你们！” 被扔进孤儿院那晚，她自杀了，但是被人救了起来。既然死不成，那她就要报复。拼了命学习，读行政管理，就是为了进总统府。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总算让她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被这个该死的特工说动，一时心软放了羽阳。他是小孩又怎么样？只要流着霍家的血，就是罪人！ 凌一心中一震，原来背后隐藏着这样的隐情。 芸芸的遭遇与她如出一辙，所以她特别能够理解她的恨意。 自己现在所做的努力，不也是为了给家人复仇？ “我同情你的遭遇，我就任时查过很多以前的旧案，包括你父亲的，他受贿是事实。” “不是，不可能——”芸芸咆哮。“我爸不可能做那种事，不许你冤枉他！” “你信不信都好，冲我来，放了她。” “可以，拿你的右手来换。” 保镖将一把匕首扔到霍夜行面前。 “砍下你的右手，我就放了她。” “不可以，总统阁下……”凌一大喊。断了右手，整个人就废了一半，她不值得他这么做。 霍夜行眉心一沉。 “怎么？不舍得？那我就先杀了她，然后再慢慢跟你算账。”芸芸用枪指着凌一的太阳穴，手指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却见霍夜行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你说到做到，否则我会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