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的下堂妻》 第一章 孩子,还是 随缘吧 容承耀刚出电梯,一梯一户的房门就打开了,丽娜一身惹火的黑色透视装,妖娆地站在门口,明艳照人的脸上是满满的喜悦。 迷人的曲线,精致的妆容,在柔和的光线里,尽情绽放属于她的魅力。红唇微微嘟起,一个飞扑,跳到了他的身上,白皙的大腿缠在他的腰间,柔软的身体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他们在一起两年了,丽娜是他历任女友中时间最长的一位,她并不是特别漂亮,也没有能抓住男人胃的好厨艺,留她在身边只是因为她懂事,不会因为他在外面胡来而大吃飞醋,这样的女人省心。 “容少,你好长时间都不来看我了,人家好想你啊。”娇媚入骨的声音从嘟起的红唇中缓缓溢出,瞬间让他有了反应。 搂着怀中温软如玉的身子,一抹邪笑挂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俯首在她娇软的红唇上重重一咬,“你这个勾-人的小妖精,本少这不是来了吗?” “好痛啊。”丽娜忍不住发出的叫声被悉数吞没,双唇纠缠在一起,很快拉出一根长长的银丝。 容承耀转身把她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大手摸上白嫩的躯体,微凉的手指抚过之处,引起她阵阵颤栗。 丽娜很快情动起来,发出一声声蚀骨的呻-吟,柔弱无骨的小手,杂乱无章地撕扯他的衬衫,却无法解开,恼怒之余一个用力,扣子噼里啪啦地迸了一地。 容承耀忍不住轻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你这个小馋猫,本少今晚一定好好喂饱你。” 一个公主抱,抱起她快步走向了卧室…… 缠绵过后,男人顺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女人的身下,拍拍她的脸蛋,无比温柔,“你先躺会儿,我洗漱去。” 丽娜情-欲未散的双眼依旧迷离,轻轻地点头,露出让人放心的笑容,容承耀这才向浴室走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丽娜迷离的双眼一下子变得清明,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一粒药放入口中,苦涩的味道让她一呕,差点吐出来,端起水杯喝了满满一杯水,才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容承耀出来时,看到丽娜还像刚才一样乖乖地躺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喜欢听话的女人,两年了,丽娜从来不提无理要求,每次都会尽全力取悦他,让他很满意。 身材好,样貌佳,学历高是他对女人的要求。丽娜的家世好,父亲是官员,在他的那些床伴中脱颖而出,而他的目的只是要个好基因罢了。 乔丽娜是在陪同父亲参加宴会时对容承耀一见钟情的,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俊朗的男人,浓重的长眉,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颀长的身姿,还有走路的力度……无一处不散发男人的魅力。 她是资深的颜控,刚回国就遇上了心仪的男人,被他冷硬的气质所折服,主动送上门来,从此陷入自己编织的情网里,不能自拔。 容承耀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直接给她擦拭起来,尽管他们裸-呈相对无数次了,但这么亲密的举动还是让她羞红了脸。 男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抚摸她光滑细腻的脊背,低沉的嗓音有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丽娜,尽快给我生个儿子吧,只要你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女人柔顺地枕在他的臂弯里,乖巧地点头,眼睛慢慢地合上,睡着了。 环宇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夏秘书,和昆仑集团的合作案做完了吗?” 夏日正汇报今日的工作安排,冷不丁被张总打断了,微微有点吃惊,这件事不归她管,但身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要尽量为老板解忧,思索一下,肯定地说道:“策划部门的工作已经完成,只等财会部门核算后,就能递交上来。” 看着张总频频点头,她忍不住问道:“我记得合约是下个星期签署,难道时间提前了?”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昆仑集团那么大的公司主动找我们合作,我们必须要尽全力来保障这次合作的成功。这是一次展示实力的最好机会,我担心底下的人不尽心,还是叮嘱一下的好。” 昆仑集团是d是老牌家族企业,十年前由唯一的继承人大刀阔斧的改革,如今已经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上市公司。 涉及的领域很广,在国外也有很多业务,是众多大型企业梦寐以求的合作伙伴。环宇公司只是中型企业,却悄无声息地得到这么好的一个商机,真是太难得了,令他多少有些不安。 可这么好的机会他是不会白白放过的,一定要抓住才行,唯恐底下的人怠慢,一定要过问一下。 夏日自信地笑着,“张总您放心吧,策划部门的案子做得很好,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叮嘱过他们了,一定会没问题的。我们公司虽然没有昆仑集团的规模大,可我们在信息研发领域的建树可是有口皆碑的,我想这才是他们主动要求合作的原因。” 听了夏日的精准分析,张总放心了。放眼d市,乃至整个z省,在信息研发方面能与他们公司比肩的,根本没有,真的不应该妄自菲薄。 放下心来的张总高兴了,大手一挥,福利就送上了,“夏秘书,你明天正常休息吧,不用加班了。” “谢谢张总。”不用加班,夏日很高兴,又能带儿子出去玩了。 昆仑集团总裁办公室。 容承耀合上最后一份文件,看着桌子上的合影,思绪飞回了一个月前。 他已经好久没去看望过奶奶了,打电话也不接,爷爷虽然接他电话,但要照顾老伴儿的情绪,每次都避免不了地挨上一顿训斥,他也只能乖乖地听着,不敢反驳。 坐上飞往瑞士的班机,头等舱里有一个小孩子不知怎么了,一个劲儿地哭闹,把他吵得无法休息。 索性头等舱的客人不多,而他也不是一个多爱计较的人,面对孩子父母无奈的眼神,他只是轻轻颔首表示理解。 看看,看看,小孩子多吵闹啊,出个门都不让消停,可人们为什么都想不开,非生不可呢?要不是为了不让养大他的奶奶伤心,更要打脸那个胡说八道的和尚,他绝对会丁克到底的。 孩子,孩子,这两个字就像魔咒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十年了,从他打算要孩子时算起,已经过去整整十个年头了,他的众多床伴都是高质量的名媛淑女,却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难道老天真的要让容家绝后吗? 原本只是在瑞士疗养的奶奶知道他离婚后,气的直接把疗养改成了定居,不准他来看他们,也不准他打电话。 他就搞不明白了,自己这个亲孙子怎么就比不上孙媳妇了?他就不信,离了她,还生不出孩子了? 脑子纷纷乱乱的也没个头绪,干脆什么都不想了,睡觉! 看到心心念念的孙子大老远从国内跑来看他们,老人还是很欣喜的,知道孙子没再张扬地乘坐私家飞机过来,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拉着孙子的手问长问短,就是不肯回国。 他知道老人的心病,是因为他没有孩子,他们没有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和罹难的儿子儿媳。 果然,久别重逢的喜悦过后是长长的叹息,望着俊逸非凡的孙子,老太太的眼睛又红了,“耀儿,你……” 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容承耀的手机响了,真是救命的铃声啊,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有人给他打电话,哪怕是打错的都行。 只要别让他听奶奶的老生常谈,他绝对会山南海北的跟你大侃一通,绝不会惜言如金的。 电话是丽娜打的,外婆70岁寿辰,她要和妈妈提前回老家帮着操办,特意打电话告诉他一声。 丽娜的懂事很合他的心意,原本打算生了孩子才结婚的,就因为她的温柔,善解人意,他更改了决定,只要她怀上了,立马就结婚。 唠唠叨叨地煲了足足有大半个小时的电话粥,说的嘴巴都干了,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才无奈地放下电话,重新聆听老人的语重心长。 他这次来也是给奶奶通个气,如果奶奶实在不愿意回国,他就带丽娜来这里举行婚礼,相信以丽娜的品行一定会得到爷爷奶奶的喜爱。 谁知奶奶年纪越大,脾气越古怪,只认她看中的孙媳妇,他就是说得天花乱坠,奶奶也不吐口。 老人只一句话,“重孙子呢?重孙子抱来,我就认。” 弄得容承耀无奈极了,国内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他待不了几天就得回去。 奶奶看他要走了,拉着他的手泣不成声,那红红的眼眶,还有那压抑的哭声,让容承耀越发觉得自己不孝。 爷爷看老伴儿哭他也难受,这次直接发话,要是没有孩子,不准孙子再来招惹老伴儿了。 已过古稀之年的爷爷奶奶,花白的头发已经露出头皮,单薄的身子也越发瘦削,国外疗养院的条件虽然好,但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故土难离。 如果有个可爱的孩子在身边,爷爷奶奶就会回国,诺大的院子也会重新传出欢声笑语,而他也能在他们身边多多尽孝。 孩子?孩子! 再一次的,他狼狈地回国;再一次的,他转机来到**,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身体健康,毫无问题。 孩子,还是随缘吧。 第二章 发胶的作用 一辆白色起亚徐徐开进游乐场外的停车场上,车子还没停稳,一个小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催促,“妈妈,妈妈快一点儿,我要去坐海盗船!” 白色的短袖t恤,发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网鞋,休闲的打扮随性而轻松。一副大大的黑超遮住了大半张脸,夏日姿态优雅的从车上下来,不急不躁的样子与儿子形成巨大的反差。 “冬冬,妈妈说过很多次了,天还早,游乐场刚刚开门,没有多少人会和你抢位置的。” 妈妈柔和的话语一下子缓解了冬冬焦躁不安的心,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妈妈,我上次没有玩够,这次让我多玩几次行吗?” “好,只要你不害怕,头也不晕的话,妈妈就舍命陪君子吧。” “谢谢妈妈。”穿着亲子装的两个人,手拉手的向游乐场走去。 冬冬今年5周岁了,上个星期,他以语数英三门功课都是100分的好成绩,成功考入d市最负盛名的双语小学,夏日答应他,如果考了第一名,奖励随他提。 冬冬从小就喜欢游乐场,只要夏日有时间都会带他来玩,却总也玩不够,想当然的奖励就是游乐场疯玩一天了。 今天妈妈不用加班,冬冬就让妈妈兑现承诺,随他高兴地玩。 游乐场占地面积很大,绿荫成片,是避暑纳凉的好去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许多大人都带着孩子来游乐场,一边避暑一边游玩。 明明刚刚开园,售票处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夏日心知自己有些失策,不好意思地看向儿子,原以为小家伙会气恼,可他却安安静静地排队,稚气的脸庞没有显现出一丝的不耐,。 暗暗夸赞自己平时的教育到位,给自己点个赞! 夏日有意锻炼儿子,让他自己看购票程序和游玩须知。冬冬的个子长得很高,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上半头,别看只有5周岁,身高却有139厘米了,他认识很多字,每次妈妈带他来游乐场,都会让他先看游园须知,他都快倒背如流了。 今天是作为幼儿园的小朋友最后一次来游乐场玩,下次再来就是小学生了,他很自豪。轮到他了,用力挺了挺小胸脯,还把早上出门前特意用发胶打理过的头发用手顺了顺,才非常有礼貌地问道:“阿姨,你看我的身高是不是应该买全票?” 售票阿姨抬头看一眼小家伙的身高,正好与买全票的140厘米的黄线持平,友好地笑了,“小朋友,你的身高正好达到标准了,应该买全票。你是买a票还是b票?” 小家伙向往b票很久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他大声而响亮的回答,“阿姨,我要两张b票。” “小朋友,票拿好,手环交给门口的姐姐,她们会帮你戴上的。” “谢谢阿姨。” 夏日站在儿子旁边,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儿子激动的神情,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把头发用发胶固定起来了,原来是为了“长高”1厘米,好买b票。 亏她还以为儿子是想把相片拍得帅帅的才打扮的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夏日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冬冬,你今天的表现不太好啊。” 被妈妈看出了他的动机,冬冬的小脸红了,晶晶亮的眼神四处躲闪,就是不敢看妈妈的眼睛,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嘴巴嗫嚅了半天,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平日里懂事乖巧的儿子,小脸涨得通红,耳朵尖都染上了红晕,既然儿子已经知道错了,她就不会当众揭穿他。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夏日严肃地告诫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次我可以原谅你,若有下次,游乐场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平日里夏日觉得亏欠儿子,所以他的要求,只要自己能办到,都会尽量满足。但这个弄虚作假的坏习惯不能养成,一有苗头,马上就要扼杀掉。 夏日带的黑超眼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冬冬看不见妈妈的表情,只能从声音来判断妈妈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要知道他从记事以来,最爱的就是游乐场了,怎么可以不来呢?妈妈这是抓住了他的命门啊。 乖巧地上前承认错误,伸出胖胖的胳膊抱住妈妈的腰,肥嫩嫩的小肉脸紧紧贴在妈妈的胸口上,一叠声的保证,“妈妈,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夏日蹙眉,“还有下次?” “没有,绝对没有下次。妈妈我们快进去吧,太阳很晒哦。” 冬冬适时的撒娇很快转移了夏日的注意力,太阳确实很大,才8点刚过,许多游客已经打开太阳伞遮阳了。 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抓住不放,冬冬是个懂事的孩子,估计也是惦记许久了,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a票是140厘米以下的儿童使用的,只能做旋转木马、碰碰车之类的相对温和一些的游乐项目,像云霄飞车、峡谷漂流、空中飞人等刺激类的项目是有身高限制的,必须140厘米以上才行。 冬冬弄虚作假的身高在具体玩时绝对会被拦下来,这也是夏日给他的一个小小的教训。 冬冬上次来时,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工作人员不让他上去,气得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还是夏日告诉他,孩子太小的话,安全卡扣有可能卡不住,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冬冬闹了半天也没达成心愿,看着妈妈有些生气的脸,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等长到140厘米再来玩。 今天,他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进了游乐场,就像脱缰的野马,飞快地冲到海盗船边排队,乐得小豁牙都露出来,忘了遮掩。 早上的阳光落在冬冬天真无邪的笑脸上,是那样温暖,那样灿烂。夏日站在儿子的身后,拿出手帕纸细心地给他擦拭细密的汗珠。 “谢谢妈妈。” 漂亮的妈妈,帅气可爱的儿子,引起排队等候的人们频频侧目,羡慕的目光并没有让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妥,依然故我。 排队的人并没有很多,他们很快就坐上去了。冬冬虽然长得高,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夏日很担心他的安全,不同意他坐在外侧。 冬冬撅着小嘴巴不情不愿地挪着脚步来到第二个位置坐下。夏日在工作人员检查完安全扣后,又用手用力地拽了拽,感觉没有问题了才放开。 劲爆的音乐响起,海盗船慢慢地开动,一点一点的升高、下降,前后摆动,幅度越来越大。冬冬并不惧怕,但听着身边小朋友们都在大喊大叫,他的兴致也高昂起来,跟着一起发出尖利的喊叫声。 夏日不放心地握住儿子的手,却被小家伙推开了,看着儿子兴奋的手舞足蹈,她也开心,失重带来的不舒服感觉,仿佛也减轻了不少。 不一会儿,海盗船的速度慢慢地降下来,终于停止不动了,小朋友们一个一个地跟随大人下去了,冬冬还意犹未尽的坐在上面,动也不动。 夏日忍不住笑了,“冬冬,这一次的时间到了,你如果还想玩,妈妈陪你排队再玩一次,可不能不遵守规则啊。” 冬冬虽然没有玩够,但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脾气虽然犟,但只要你说得有道理,他是会听的。 听话地站起来,走下了海盗船,路过工作人员的身旁,还有礼貌地道谢,“谢谢叔叔,我玩得很开心。” 工作人员看到这么有礼貌的孩子也很高兴,笑着回应,“没玩够可以再次排队,欢迎你再来乘坐海盗船。” 冬冬真是喜欢海盗船,和妈妈又排了四次队,又坐了四次海盗船,才心满意足的下来。 高高的空中停车让人看得眼晕,夏日眉头紧蹙,十分不赞成儿子玩。可冬冬大老远就听到人们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那可是他盼望好久的游玩项目,好不容易才买到了b票,怎么可能错过呢? 他激动地摩拳擦掌,一定要好好体验一下惊心动魄的感觉。 冬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人家工作人员是相当的负责任,一看冬冬的年纪就小,根本不适合玩这么危险的项目。 他的手腕上却带着b票通用手环,这是怎么回事儿?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工作人员还是把他拉到量身高的地方,用一把尺子压在他头发上测量。 139厘米,这么尴尬的数字让他羞愧不已,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赶紧灰溜溜的“逃跑”了。 夏日对工作人员礼貌地道谢,看着儿子羞红的脸蛋,心里暗爽,让你作弊,怎么样,露馅儿了吧。 儿子懊恼的神情真是太有喜感了,她不厚道地笑了,“你还耍不耍小聪明了?” 冬冬不错眼珠地盯着空中飞车,愤愤地握紧拳头,声音铿锵有力,“等我长到140厘米,就大摇大摆的来玩,谁也不能拦我!” 第三章 初现端倪 儿子的面皮薄,他在给自己找面子呢,夏日也不他计较他的大言不惭,但愿这次小小的“挫折”,能让他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网开一面”的。 正前方的激光飞碟,在空中不停地乱舞,不时也有尖叫声传来,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前走去。 夏日扫一眼排队的人,发现有几个小孩子还没有冬冬高呢,应该没有问题,遂拉着冬冬过去排队。 激光飞碟很奇幻,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上下飞舞地旋转,很是吸引人。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冬冬不一会儿就沉浸在其中,忘了刚才的不快。 激流勇进是水上项目,需要穿雨衣,看着一个个从船上下来的人像落汤鸡一样,冬冬兴奋地大喊,“妈妈,我要玩这个,快点来排队。” 夏日没想到冬冬会买b票,所以没带多余的衣服,不太想玩这个,可看着儿子期待的小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稍稍迟疑一下,也就释然了,衣服湿了就回去呗,何必惹儿子不高兴呢。 船刚开动时的速度不是很快,轨道相对平稳,没觉得有多刺激,谁知到了中途,船速突然加快,轨道拉高,一个大的落差下来,心都被提到嗓子眼里了,刚要叫喊,船体下落撞击水面产生的巨大水浪迎面扑来,击打的人无法喊叫,浑身湿透的同时又觉得特别刺激,太过瘾了! 临上船前,夏日把冬冬的雨衣系得很紧,而且他们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估计水会扑到脸上,身上的问题应该不大。可是,谁料到在最后一个拐弯处,迎面冲来一股巨大的水注,所有的人都被喷得睁不开眼睛,夏日和冬冬也没能幸免,水从脖领处流进去,弄得衣服都湿了。 冬冬兴奋坏了,男孩子才不会被这点水吓到,大喊大叫地拉着妈妈还要再玩一次;夏日不同意,虽然是夏天,水温不凉,但毕竟出了汗,又淋了水,万一生病就糟了。 不由分说地拉起冬冬就往外走,好说歹说的答应他下个星期再来玩,他才勉强不闹腾。 林志新值了一宿夜班,索性没有突发状况,他睡了一个好觉,交接完就回家了。路上,接到小他两岁的妹妹电话,原来他们一家三口在游乐场玩,一个电话就把好不容易休假的妹夫给召回了部队,妹妹一个人带不了孩子,才打电话让他过去接。 停车场到处都是车,放眼望去一个空位置都没有,他一面感叹祖国的人多,一面像雷达一样地扫射。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才在d区看到一辆车出来,赶忙把自己的车停进去,拿出手机打电话,告诉妹妹到d区找他。 妹妹让他进来抱孩子,他抬头看看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摇摇头,本少爷才不挨晒呢。正打电话的功夫,偏头看见一个女人领着孩子走过来,小家伙的身上湿透了,精神头却一点没受影响,小嘴巴不停地说着,“妈妈,快一点儿,我饿了,要吃肯德基。” 妈妈不紧不慢地跟在儿子的身后,头发湿哒哒的,白色t恤也湿了一大块,稍微有点狼狈,声音柔柔的,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知道了,慢点儿跑,小心别摔了。” 母子俩上了他旁边的车,开走了。 耳边还有妹妹不满地叫声,他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太娇气了,连个4岁大的孩子都照顾不了,还能干点什么! 在家爸妈宠着,结婚后老公更是娇惯得要命,看看人家,同样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人家能做到的事,自己妹妹就是不能,这个毛病得给她改改。 小男孩上车时把车窗打开了,露出圆圆的一张笑脸,林志新余光一扫,觉得这个孩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再看看后面的妈妈,一副黑超遮住了大半个脸孔,也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这个孩子确实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正琢磨呢,妹妹抱着妞妞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的车了,冲他勾勾手指,就站着不动了。 林志新一看到妞妞,立马就笑了,打开车门去接孩子,再懒下去,妹妹会发疯的,至于管教,人家有老公,他还是做个好舅舅吧。 果然,妹妹一上车就开始发飙,不停地数落他有多么的不仗义,“大太阳的,你知道躲在空调车里吹冷风,妞妞这么小的孩子要是中暑了,我可不饶你。” 孩子晒得红扑扑的小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林志新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尴尬的笑一下,老老实实的听妹妹数落,一言不发。 妞妞很喜欢这个帅气的舅舅,听妈妈批评舅舅,她笑嘻嘻地做鬼脸和舅舅玩。林志新在后视镜里看到外甥女和他做鬼脸,也做了一个鬼脸和她互动,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逗得妞妞不停地咯咯笑。 “妞妞,今天是舅舅做得不对,妞妞想吃什么,舅舅请你吃好不好?算是赔罪了。”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心思,一听有好吃的,两眼就发光,“我要吃肯德基,还有阿根达斯。” 林雨一听女儿要吃洋快餐,马上就不高兴了,拉下脸批评她,“肯德基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垃圾食品,一点营养都没有。还有阿根达斯,热量太高,你吃了只会长肉。你看看你的小胳膊,都快赶上我的了,还吃!” 凶巴巴的话语并没有吓退妞妞吃美食的热情,她从座位上爬起来,伸出藕节般的手臂给林志新看,“舅舅,外婆说我这是婴儿肥,长大了自然就会瘦下去。妈妈不喜欢肯德基,你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林志新没有想到才4岁大的外甥女说话一套一套的,看着妹妹瞬间黑了的脸,不厚道地大笑起来,“行,舅舅听妞妞的,妞妞说什么时候把妈妈放下,舅舅就什么时候停车。” 面对沆瀣一气的舅甥俩,林雨哭笑不得,只能依了她。 东林路上有一家肯德基,老远就能看到那个白胡子的洋爷爷,笑眯眯的模样很是慈祥,得到无数小朋友们的喜爱。 他们进去时已是人满为患,几乎没有空桌,明明就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林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孩子喜欢。 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儿,她也别去做“坏人”了,就让女儿高高兴兴地吃一次吧,至于偷懒卖乖的哥哥,回家就让妈妈收拾他! 林志新还是挺绅士的,让妹妹去占位置,他抱着妞妞去点餐。过了一会儿,林志新一手抱着妞妞,一手端着满满一托盘的食物,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 刚坐下,妞妞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嘀咕,“舅舅,你看那边的小哥哥好帅啊。” 林志新抬头看向旁边,巧了,正是他在停车场看到的母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嫩黄色的亲子服,颜色娇艳,想不注意都不行。 低下头在妞妞耳边低语:“妞妞是不是喜欢他啊?喜欢就上,舅舅支持你。” 林志新开玩笑的话语引来妹妹强烈的不满,这是舅舅应该说的话吗?看女儿的眼神带上了凌厉之色,“妞妞,你要的食物已经端上来了,快点儿吃,不要说话。” 妹妹不高兴了,林志新这才发现自己话说的不太对,冲妹妹笑笑,接过喂孩子的重任,让她轻松一点儿,算是赔罪。 林雨冷笑一下,不搭理他,一直盯着妞妞,吓得妞妞都不敢动了。林志新撇撇嘴,至于吗,只是一个玩笑,又不是真的教坏孩子,小题大做! 看着妞妞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林志新心疼了,拿起一块鸡翅诱哄着,“妞妞,我们吃鸡翅膀喽,你看看,这个翅膀多漂亮啊,我们把它吃进去,也会变漂亮的。” “舅舅真幼稚,哪有说鸡翅漂亮的?明明是真香好不好?”妞妞翻了个白眼,接过鸡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妞妞毫不留情的打击让一向无敌的帅哥舅舅垮下了脸,林雨看着哥哥吃瘪,幸灾乐祸地笑了。 面对这么不好“对付”的母女,他也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 林志新刚从国外回来,洋快餐吃到发吐的程度,味道再香也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只要了一杯水在那里慢慢地喝,看着她母女俩边吃边打架,只觉得无聊。 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小男孩又引起他的注意,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冬冬虽然喜欢洋快餐,但不会看到喜欢的食物就狼吞虎咽,大口地吞食。鸡米花是非常受欢迎的一道食物,一般小孩都会直接上手去抓的,可他却非常斯文地用牙签一块一块地插着吃,小嘴巴细嚼慢咽的,不管周遭的环境多么嘈杂,依然安静地吃自己的食物。 喝冰镇可乐时,长长的吸管弯成漂亮的弧度,小口地喝着,不时用纸巾擦拭嘴角的残渣,一看就知道家教非常好。 第四章 兄弟聚会 感觉到有人注视,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不紧不慢地吃着,丝毫不受影响。夏日坐在他对面,在他快要吃完时,才把面前的食物推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动手吃。 林志新很少看到中国的父母这样放手让孩子自己吃东西的,感到很稀奇。放眼望去,大多数的家长都像自家妹妹这样,嘴里不停地叨叨,一只手拿纸巾给孩子擦嘴角,另一只手还拿着食物,等孩子吃完再送到嘴边去。 人家的桌面干干净净的,自家的一片狼藉。林志新摇摇头,心里不禁感叹,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妹妹,什么时候也变成俗女一个了,难道婚姻真的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吗?好可怕哦。 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妹妹,他真的想告诉她这样不对,孩子不是这样教养的。可是妹妹的脾气他也知道,一句“老光棍还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就能把他怼回来。想想那个场面就很可怕,还是别说了。 林志新快32岁了,别说结婚,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成了林妈妈的一块心病。回到家中,照例是老生常谈,被林妈妈抓住就是一顿唠叨,“儿子啊,你什么时候领个姑娘给妈看看?你还看看你妹妹,比你还小两岁,妞妞都4岁了,看着那么可爱的孩子,你不羡慕啊?” 林志新从国外留学回来,只要每次回家,妈妈就会在他的耳边絮叨,让他不胜其烦。喜欢他的女人有的是,可他一个都没看上,他想要的只是一份纯粹的爱情,而不是把条件摆在明面上,看着差不多就在一起过日子。要不是妹妹打电话让他去接,他才不会回来受这份“磨难”呢。 林妈妈絮絮叨叨了半天,儿子连个音儿都没给,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转身扑进林爸爸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诉,“老林哪,我是做了什么孽了,儿子30多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说他两句,他还给我脸色看,我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林爸爸最疼老伴儿了,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看老伴儿抹眼泪,硬脾气上来了,厉声训斥:“你这个臭小子,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领情呢?限你今年底必须领个姑娘回来,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做主,让你直接领证结婚!” 林爸爸常年带兵,说一不二的,虽然平时很民主,但是,谁也不能挑衅妻子,否则,他秒变军阀。 妞妞玩累了,早抱回房间里睡觉去了,要不然这会儿还能转移一下林妈妈的注意力。林雨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先应承下来,别和老头儿对着干,要不然会吃苦头的。 林爸爸想让儿子子承父业,谁知道林志新一门心思学医,背着老头偷偷报考了医学院,引起轩然大波,父子俩当时闹得很不愉快,后来还是妹妹嫁了个当兵的,才让父亲心里平衡一点。 他本科毕业后又去了英国留学,很少回家,眼看关系才缓和了一点点,可不能因为这个又回到原点,只好点头先应下来。 至于婚肯定是要结的,只不过遇不上让他心动的就没办法了,否则宁缺毋滥,也绝不将就。 林妈妈一看儿子点头了,眼里的泪花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要不是林爸爸胸前的衬衣有湿的痕迹,他绝对会认为妈妈是在演戏。 妈妈喜滋滋地询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好托人打听打听。 林志新看着妈妈欣喜的神情,再看看爸爸虎视眈眈地“看守”,他实在不敢打击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正苦恼时,接到一个电话,忙不迭地跑了。 林爸爸看儿子比他手下的兵跑得还快,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头看看老伴儿,那失望的眼神让他难受,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忍不住拍拍她的手,劝慰一番,“儿子心里有数,你别操心了,再念叨下去,他不回家了怎么办?” 林妈妈叹口气,无奈地说道:“他在英国多年,也不找对象,我真怕他哪天带个男人回来。” “噗”,正喝果汁的林雨一口没咽下,全喷了出来,弄得茶几上、沙发上可哪儿都是,自己还呛得满脸通红。 林妈妈赶紧上前拍打女儿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念叨,“多大的人了,喝果汁还能呛到,慢点不会啊,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林雨半天才止住咳,闪着水光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妈,你竟然怀疑哥的性-取向?” 被女儿直截了当地问出来,林妈妈也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什么,我听电视上说英国是基佬的天堂,你哥在那儿待了那么多年,我这不是害怕吗!” 看着什么新潮事儿都懂的老伴儿,林爸爸摇摇头,不做任何评论。 山顶会所是d市最有名的会所,私密性很高,以低调舒适闻名,这里的会员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即使会费太过于高昂,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林志新感到会所时,早有侍应生在门口等候,恭恭敬敬地上前打招呼:“林少,容少他们在房间等候,请跟我来。” 最顶层的房间相当奢华,却并不对外开放,而是容承耀自己留下了,只用来招待至亲好友,他是会所最大的股东,外界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的生意做得很大,自然要给自己弄个舒适的场所用来玩乐,八卦周刊的记者太过于讨厌,他不想自己所有的隐私都曝光在镁光灯下,所以才弄得神秘兮兮的。 林志新谢绝了侍应生,轻车熟路地来到专属电梯前,按下密码,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电梯门合上,里面只有一个数字,按下后,电梯直达顶层。 他推门进去,爱玩闹的三哥赵明看见了,马上站起来,在他肩上锤了一拳,“你小子架子大啊,让这么多哥哥等你。” 林志新也是个爱玩闹的主儿,双手抱拳作揖,“对不住了哥哥们,小弟一会儿自罚一杯,请哥哥们原谅。” 容少斜倚着靠背,神情慵懒,姿态随意,“你明天有手术的话就不用喝了,也不是外人。” “对啊,做手术不能喝酒,你还是别喝了。”其余的人跟着附和。 林志新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鬼使神差的来了句“我明天休班,没有手术”。 坏了,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满屋子的“杀气”,二哥容少第一个就不干了,“休假你才喝一杯,太不把哥哥们放在眼里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陈默是老大,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得罪谁也别得罪他,谈笑间就把你收拾了,你还要乖乖地道谢。 他是搞仕途的,儒雅的很,眼睛扫了一下众位兄弟,看他们都在等他拿主意,也不推辞,微微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开个会吧。” 众兄弟乐了,把林志新摁在沙发上不准动弹,他出国时间长,刚回国就上班,一天到晚忙着做手术,不知道现在的国情,暗暗思量,喝酒就喝酒呗,开什么会啊? 看着哥哥们不怀好意的笑脸,他的头皮直发麻,好像不太对劲儿。 四哥白启文拿过几瓶酒开起来,三哥把高脚大杯一字排开,大哥亲自倒酒,边倒边说:“老五,你的面子可真大啊,哥哥我只给市委书记倒过酒,你是第二个,不用谢啊。” 林志新看着眼前的酒傻眼了,白酒、红酒、洋酒、还有啤酒,他是能喝一些,但不能掺啊,这是作死的节奏吗? 他后悔的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让你嘴欠! 哥哥们虎视眈眈地盯着,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扭扭捏捏的就说不过去了,他是最小的弟弟,哥哥们也只是要个态度,不会真把自己怎么着的。 思绪转瞬清明,先端起啤酒一仰脖,尽数落入口中,咽下,杯子倒扣过来,又拿起红酒,同样是毫不迟疑地下肚。 刚拿起洋酒,二哥发话了,“行了,你拿手术刀的,少喝点吧,今天饶了你,以后注意。” 林志新猜对了,哥哥们怎么会难为他这个最小的弟弟呢。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朝哥哥们一鞠躬,“谢谢哥哥们手下留情,小弟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文绉绉的话听得咋那么不顺耳呢,三哥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犊子。”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气氛好得不得了。 老四白启文脑子转得很快,他摇着手中的红酒,轻轻地嗅一下,抿了一口,缓缓地咽下。看了林志新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老五,从你家到这儿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怎么现在才到?” 没等林志新回答,二哥接口了,“你不是回大院了吧?” 林志新最佩服二哥了,对他的崇拜有增无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飘扬他,“知我者,二哥也。” 一句话没说完,容承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训他,“少整那文绉绉的,好好说话。” 第五章 二哥的儿子 林志新的脑袋一下子耷拉下来,身子也跟散了架似的倚在沙发上,刚才的文人样瞬间不见了,可颓废的气息也掩饰不住他的帅气。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嘛,咬文嚼字的太讨厌了,不适合这帮兄弟。 “我本来没想回家,半路上接到林雨的电话,让我去游乐场接她,我妹夫有事回部队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打车吧?只能拐弯去接她,回到家就被老太太抓住了好一通念,要不是大哥打电话来,我还在家里遭罪呢。” 听着老五大吐苦水,哥哥们乐得哈哈大笑,大哥笑够了说道:“阿姨也是为了你好,都快32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在英国那么开放的国家待了那么多年,阿姨没怀疑你搞-基就不错了。” 大哥很少开玩笑的,冷不丁一个冷笑话把大家都惊住了,看着老五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林志新怒了,敢怀疑他的性-取向,也不管对方是他从小就惧怕的大哥了,没大没小地踢过去一脚,“你才搞-基呢,你全家都搞-基!” 陈默一下子火了,一改平时的儒雅,说话也不打官腔了,撸起袖子就给了他一拳,“你小子欠揍是不?” 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一看他们打起来了,根本不拉架,一块叫嚣着,“揍,揍他个小兔崽子!” 林志新看大哥真的要揍他,马上抱头求饶,“市长打人了,我要报警,赵局长你也不管管?” 容承耀冷然的一张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你脑子秀逗了,他一个副局长能管得了市长吗?你真是欠修理。” “大哥饶命啊,小弟不敢了……” 林志新叫得可怜兮兮的,陈默也不是真想打他,只要他认错,也就没事了。 大家笑着闹着,瓶子里的酒一点点下去,都喝的差不多了,才坐下来一起聊天,感觉又回到青春年少时,那无忧无虑的光景。 突然,林志新放下手中的酒杯,跑到容承耀面前,一把将大哥拽到了一边,自己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捧着他的脸摆弄来摆弄去的。 老四觉得好笑,看着不苟言笑的二哥被老五不知死活地摆弄,乐不可支,“你不是心脏方面的专家吗,什么时候改脑科了?” 知道老四在开玩笑,大家也乐得看热闹,这个老五,今天的逆鳞是触上瘾了,老大的教训没受够,又来招惹二哥,不知道二哥最不喜欢有人碰他吗? 大家看老五的眼神带着深深地同情,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还在一本正经地打量。 容承耀满腹狐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喝多了啊,怎么就犯上浑了? 被一个大男人这样对待,心里真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践踏而过,不舒服得要命,一把推开他,“你给我滚远点,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一句玩笑话又惹得众兄弟一阵大笑。 林志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又去抓他,“二哥,你别动,让我看看。” 老四白启文是开娱乐公司的,旗下的明星就有搞-基的,一看老五这推不开的架势,也忍不住开口调侃,“二哥,老五还是个雏 儿,你从了他不亏。” 众兄弟被他们弄得大笑不已,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毫无平日里的精英形象。 容承耀气得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撸袖子打人了,他还在仔细端详。最后还是老大看出了端倪,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的秉性都知道,不会这么没分寸的,老五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拉住老二不让他乱动,“老五,你要干什么说清楚。” 林志新不再动弹,而是开口命令,“二哥,你把头往这边转一点儿,对,就是这样,好,停!” 大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默默地瞪大眼睛看着。 林志新仔细端详着,自己又站了起来,左右走走变换着角度,突然拍手大叫,“对,就是你!我说好像在哪儿见过嘛,没错!” 容承耀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把话说清楚,什么就我我的。” 林志新重又坐下,不理会他的问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一口才很不高兴地嘟囔,“二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儿子都那么大了,也不带出来给兄弟看看。虽然我在国外不长回来,但红包可以瞬间就到啊,你让大侄子怎么想我这个五叔。” 一脸埋怨的林志新让容承耀心头大骇,眉毛一跳,冷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今天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老大和老三对视一眼,也明白了,一起看向老五等他开口。 只有老四不知道什么意思,看大家都不说话,也聪明的没有发问,反正兄弟们会告诉他的,也不急在一时。 林志新看大家安静了下来,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吓得酒也醒了,一五一十的把在游乐场外看到的母子说了出来,“二哥,我看那孩子特别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刚才见你一低头,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小孩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活脱脱就是你的缩小版,说不是你儿子,我绝不会信。” 林志新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容承耀陷入了沉思,陈默神情严肃地开口,“老五,你看清楚了,真的和你二哥长得像?” 林志新立马竖起三根手指发誓,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学医的,从遗传学角度看问题,我比你们都有发言权,绝对没有看错。” 老三和老大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认真地问道:“把你什么时间看到的,在哪里,穿什么样的衣服,开什么样的车,详细地说一说。” 林志新懵了,三哥这是职业病犯了?怎么好像审问犯人的节奏,一张俊脸有些发白,不解地问道,“三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老四忍不住插话了,“二哥离婚都5年了,你说有个小孩像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志新在国外多年,不知道二哥离婚的事,一时有点发懵,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但这 涉及到隐私,做兄弟的不能冒然发问,只能把今天看到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一起看向容承耀,等他拿主意。 容承耀沉默了良久,终于发话了,“老三,你尽快查一下。” 赵明点点头表示明白,一把拽起林志新走了。 老四白启文有点明白了,“二哥,你不会在哪儿弄个私生子出来吧?” 看着兄弟不解的眼神,容承耀也不瞒他,关键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真 有这么个孩子,应该就是我儿子吧?” “儿子就是儿子,怎么就成了应该是,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你别瞎猜。” 被老大喝止,白启文姓白又不是真的白,一看大哥二哥的脸色,直觉这里面是真的有事儿,压下心中的狐疑,把嘴闭上,不再问了。 容承耀现在的脑子很乱,心情很复杂,一会儿是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一会儿又是奶奶绝望的话语,他对那个左右了他命运的大师真的很恼火。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去管那两个陪在他身边的兄弟,一个人慢慢地喝。 时间静静地走着,转眼就到了12点,他的心渐渐地激动起来,不时拿起手机看一眼,一直是黑屏。 他不会自我安慰是手机没电,一定是老三还没有查明白,才没有给他消息的。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赵明终于打来电话,几乎是屏幕刚亮,铃声还未响起他就快速地接起来,“二哥,事情有些棘手,我调取了游乐场外的监控视频,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又调取了肯德基的监控,那个女人只有一个背影,孩子只照到了侧脸,没办法确认。有辆车好巧不巧的正好经过,把那辆车的车牌遮挡了一半儿,我从车子的前行路线一路调看过来,这种车型的车辆一共有二十三辆,一辆一辆的查车主信息,最快也得明天。” 赵明叙述的很详细,他是公安局副局长,手上的资源是现成的,他说最快要明天,也只能耐心地等待了。 容承耀谢过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白启文干等了半宿,心急的像猫挠一样,二哥的脸太黑,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大哥,陈默看了一眼容承耀,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告诉了他。 容承耀10年前结过一次婚,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仍在人堆里都找不到。长相一般,身材一般,大学都没有上过,还是一个孤儿。 就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同意进门的,可她却深深地得到了奶奶的喜爱,非要他娶不可。 容承耀10岁那年,父母坐飞机失事,他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不忍心看奶奶伤心,硬着头皮娶了,5年后和平离婚,没有一子半女。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六章 忆起过往 第六章 相识就是缘分 当时老太太在国外长期疗养,听此消息只说了一句话,“你这一生不会再有孩子了。”说完挂断了电话,老太太生气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接过孙子的电话,也没有回国,直接由疗养改为定居。 容承耀长这么大只有这一次忤逆了老人家,离开那个女人就生不出孩子了?他偏偏不信邪! 这些年他女人一直没有断过,一个怀孕的都没有,也偷偷地去做了检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毛病。 有几次,他发现那些女人事后偷偷地吃药,却一脸温顺地欺骗他,明白过来了,那种玩玩的女人,只适合暖床,孩子,是不会给他生的。 他就搞不懂,喜欢钱,如果生下孩子他给的会更多啊,这种女人娶回家是不可能,但有孩子在,一生的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为什么就不愿意生呢? 从那以后,他找女人必须要高质量的,家世好,学历高,长得漂亮是必要选项,以生孩子为前提的交往。 他这种变态的个性遭到不少人的唾骂,却吸引了更多女人的青睐,毕竟d市百年豪门的女主人头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曾经有两个女人怀过孕,他非常高兴,豪车,豪宅马上送上,谁知一个穿高跟鞋逛街,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另一个在家里啥也没做,一心养胎,也不知道怎么了,成型的男胎也没保住。 从那以后,再也没听说哪个女人怀孕了。 他今年都34岁了,从想要孩子到现在,已经整整10年过去了,身下一个孩子都没有,诺大的家业无人继承,未免有些着急,一听说有个孩子长得像他,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弄清楚了再说。 他当初结婚纯属是被逼的,根本没有举行婚礼,只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知道,外面的人一直以为他没有结过婚。 就因为没有公开,新娘子他们谁也没见过,都不知道她具体什么情况,所以出了这种事,大家也只能静静地等赵明的消息了。 陈默的话不只白启文听进去了,他也想起了过往。 容家奶奶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生过得幸福顺遂,老公疼她,儿子媳妇孝顺,孙子懂事可爱,可以说美满的人生不过如此。 天有不测风云,容承耀10岁那年,原本定好的一家三口去国外考察,顺便度个假,就因为老人家突然不舒服,又查不出什么原因,儿子公事要紧,又不放心母亲,就把他留下来陪奶奶解闷,谁知这是一趟死亡之旅,班机失事,机上的人员全部罹难。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太经受不了打击,身体一下子垮了,头脑也不清楚,整天魔魔怔怔的,有时人也不认得。医院专家看了不少,国医堂的老大夫也开了不少的汤药,丝毫不见起色。 d市的凤凰山是国家5a级风景区,山上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寺庙,香火旺盛,每到初一、十五,很多善男信女专门从远道赶来,虔心在菩萨面前上一炷香,为自己和家人祈求平安。 重阳节那天,爷爷陪奶奶去山上游玩散心,从不曾踏足寺庙的奶奶,却跟随上香祈福的人们走进了寺庙。看着神态各异的佛像,老人混沌的神志渐渐变得清明,不由自主地跪拜下去。 从山上回来后,奶奶就在自家别墅的西侧辟出一个房间,用来供奉佛像。说来也怪,自从信奉佛教以后,老人的思维渐渐地恢复了正常,爷爷不管她信什么,只要她好了,一切随她。 奶奶恢复正常以后,虽然有孙子陪在身边,但孙子要上学,只能晚上才能看到;老伴儿早就退休了,可公司不能一日无主,现在孙子还小,他只能重新回到公司,替孙子守住家业。 没有人陪伴,奶奶觉得异常孤单,每天都会去人多的地方遛跶,和不认识的人搭讪、聊天,这样还会觉得充实一点。 时间如沙,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一天,老太太在公园和人聊天时,遇到了小偷,那个小偷看老人穿着光鲜亮丽,就知道 是有钱的主儿,悄悄地过去,趁老人不注意时,夺过手包就跑。跟前都是老头老太太,看到有人抢劫,一个个吓得够呛,反应过来时都跟着大喊“抓小偷,有人抢东西了!”却无法上前追赶。 眼看着小偷就要跑远了,附近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听到了,飞快地向小偷追去,边跑边大声喊着“抓小偷”。合着小偷不走运,路上有一块石头,他回头看时,脚被绊了一下,摔倒了。 夏日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把抢过小偷手里的包,还不解气地踢了他两脚,和随后赶到的人一起把他扭送去了派出所。 夏日一门心思追小偷,跑得太快,胳膊被树枝划伤了也不知道,把包留在了派出所,做完笔录就走了。 老太太被吓得不轻,心脏病都犯了,被送到医院诊治。 在急诊观察时,看到一个女孩子来包扎伤口,听到她和医生的交流,老太太才知道她的包是夏日帮着夺回来的。 小姑娘做好事不求回报,让她感动不已。 看到夏日还因此受了伤,她心里过意不去,奈何躺在病床上还挂着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无法及时表达谢意,只能遗憾地看着夏日走了。 老太太并无大碍,挂完水就回去了。回到家怕家里人担心,白天发生的事谁也没告诉,第二天照样出门遛跶,四处交朋友聊天。 有一天,她溜达到了一个商场,什么都不买就是到处看看,打发时间。走到食品专柜时,看到一个女孩子,一眼就认出是在医院看到的姑娘。 原来她在这里上班啊,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这段时间天天在公园溜达,一圈一圈地转着,一次也没有看到夏日,想感谢她都没有机会。 今天无意中进来逛逛,就看到念念不忘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太太终于找到她了,高兴地上前表达了感激之情,想要送个礼物表示感谢,“姑娘啊,那天我的心脏病犯了,送去医院了,在那儿听到你和医生谈话,才知道我的包是你帮我抢回来的。我当时身体不好,不能及时表达谢意,你不要怪罪啊。” 夏日是热心直爽的好孩子,谢意她表示收到了,但是礼物不能收。老太太过意不去, “姑娘,你为了帮我都受伤了,礼物不要,饭总可以吃吧?这样吧,我请你吃饭,你就别让我这个老太婆挂念了。” 老太太很诚恳,夏日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在一家很普通的饭店里,夏日只点了两菜一汤,“奶奶,我们就两个人,再多就吃不了了。现在国家不是提倡光盘政策吗?我们也要贯彻执行啊。” 夏日上班快两年了,每天接触形形**的人,一看就知道老人的家庭条件很好,但她还是只去了普通的饭店,见义勇为是她自愿的,从没想过要回报,老人的好意她拒绝不了,但也不能乱花钱。 她们边吃边聊,夏日的性格好,很对老太太的脾气,老太太看夏日穿的衣服普通,手上还有工作留下的薄茧,没来由地感到心疼。不停地给她布菜,自己吃的很少,笑眯眯地看着夏日吃。 夏日觉得老太太很慈祥,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知不觉间就把心里话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了,“奶奶,你您不用过意不去,真的,我不会要您的礼物的。还有,您是长辈,怎么能请我吃东西呢?还是我请您吧。” “夏日啊,奶奶这么叫你没关系吧?当时公园那么多人,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也有,可只有你挺身而出帮奶奶夺回了包包。这种行为本身就值得表扬,你还什么都不要,不行,奶奶回去就让人写封表扬信,送到你们商场去,让你们经理好好表扬表扬你。” 夏日脸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奶奶,我那是出于本能,不值一提的。你若是非要表扬我,那这顿饭还是您请吧。千万别写表扬信,我很低调的,可不想成为焦点。” 老太太的生活圈子里大都是势力之人,人与人之间讲的是利害关系,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也就是点头之交,几乎不来往,没事也就罢了,有点芝麻大的情义恨不得把它吹嘘成西瓜那么大。 开公司讲的是人脉,老太太以前还能为了自家的事业和那帮捧高踩低的贵妇们笑脸周旋,自从儿子媳妇走后,她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开,没必要委屈自己刻意地迎逢任何人。 这年头不为名不为利的人太少了,老太太很感动,拉着夏日的手嘘寒问暖,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夏日长得并不漂亮,可能因为工作的关系,梳着难看的丸子头,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怎么看都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个女人。 可她就是喜欢,那种亲近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第七章 合八字 老太太认真回想一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话说开了,她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很自然地话起家常来,“奶奶,我的梦想就是考上大学,有一份体面的工作。高考的最后一天,我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过了今天,我就是一名大学生了,将来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为了早点进考场,我抄近道,走了一条小路,谁知道在一个拐弯处,我遇到了抢劫犯,他把我的包抢走了,我当时吓得一动不敢动,好半天才想起来我的准考证还在里面呢。 我急忙去追,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的包里没有钱,我想那个坏人看到里面没有钱会不会把它扔掉?于是,我就顺着那条路,一个垃圾箱一个垃圾箱的找过去,终于在第三个垃圾厢里找到了我的包,我的心里慌慌的,怀着一线希望打开包包,可是里面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了。 我像疯了一样地喊叫,可也于事无补。等我赶到学校时,尽管有老师作证,可因为没有准考证,还是没有办法进入考场,就这样,我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 夏日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忍不住哭了,她好久都没有哭过了,不知怎么了,可能觉得老人是真的关心她吧,就把曾经的遭遇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老太太也哭了,没想到这么好的姑娘还遭遇过这么不幸的事情,她用纸巾轻轻地擦夏日脸上的泪水,很自然地问道:“你没有再读一年吗?可以再考一次的。” 夏日的眼睛哭红了,鼻子一抽一抽的,听了老太太的话,又忍不住笑了,“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上高中的学费都是院长和义工阿姨们凑的,我哪儿还好意思再让她们拿钱啊。我已经18岁了,孤儿院没有义务再养我了,我也想过了,我可以先打工挣钱,再学成人自考,虽然很难,但我有信心。” 提到未来,夏日的眼睛就亮亮的,刚被泪水洗涤过的双眼炯炯有神,让老太太也跟着高兴起来。 她看着老人嘻嘻一笑,“奶奶,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去追那个小偷了吧?” “知道了,因为你也是受害者,只有深有体会的人才会明白那种无助的感觉。”老太太潸然泪下,这个姑娘遭此磨难,还能笑着面对生活,她还有老伴儿,还有孙子,衣食住行都是平常人想象不到的好,怎么还能自怨自艾呢? 听了夏日的故事,老太太茅塞顿开,被怨恨蒙住的双眼又看到了希望,抓住夏日的手,不停说着感谢的话,弄得夏日无比的茫然。 老太太想通了,身体一天比一天硬朗,连平时吃的补药,也不再吃了。她时常会来看夏日,夏日也会在下班后陪她逛公园,和她聊天,两个人成了忘年交,相处的和亲人一样。 夏日与人合租在一处要被拆迁的平房里,老太太去过几次,看见那儿的环境很差,一个女孩子住着不安全,提出要她搬出来住到自己家里去。 夏日笑着拒绝,“奶奶,这儿的环境是不太好,可人家能住我怎么就不能住了?我知道您是心疼我,没关系的。” 老太太知道夏日的自尊心很强,连她的感谢都不要,怎么会接受她的帮助呢?只好作罢。 老爷子喜欢钓鱼,闲来无事会去湖边甩几竿,有时钓不上来几条,有时收获还不小,他们老两口吃不了,老太太就把鱼给夏日带来了。 看着盆子里活蹦乱跳的鱼,夏日心里一抽,难受得要命,看着兴冲冲的老人家,拒绝的话真的说不出口,只好假装感动的样子收下了。 老人家走后,夏日哭了,萍水相逢的老人对她太好了,可她无以为报。 估算着老人到家的时间,她打电话过去,不敢当面说出口的话,隔着电话应该不难,“奶奶,我很感谢您的好意,我知道您是真的对我好才给我送东西的,虽然这不是您花钱买的,但我也接受不起。因为我知道您的家庭条件很好,家里什么都不缺,可我不能白白接受您的恩惠,只进不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而我又不知道您需要什么。所以,奶奶,您别怪我不识好歹,今后咱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往就好了,千万别送我东西,我承受不起。” 老太太看夏日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只是心疼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尴尬之余更多的是敬佩。 从那以后,老太太只是和夏日一起聊天,遛跶,甚至过节,她们也不互送礼物,真的做到了君子之交淡如水。 自从儿子媳妇遇难以后,老人想开了很多,积极地参加公益活动,为希望工程捐款;慈善拍卖会更是少不了她的身影;听说哪里有灾情发生,也会悄悄地汇款过去;与她结缘的寺庙更是常去,香火钱捐了无数。 只要能为孙子积德,她什么善事都做。 老太太信奉佛法以后,每到初一、十五都会上寺庙里听大师讲授佛法,以前觉得是迷信,现在认真听过以后,才知道是自己误解了,她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 孙子没有登上那架死亡班机,她认为是佛祖保佑才给他们容家留有一线血脉,在家里新辟出的佛堂里,供奉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和笑口常开的弥勒佛,每天都虔诚地上香,为孙子祈福求平安。 老太太自从与夏日相识以后,知道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遭遇了那么多的挫折,却在逆境中依然拥有自强不息的信念,能够笑着面对一切后,更加的心疼她。 有一天,她要来夏日的生辰八字,想请庙里的大师为她赐福,夏日不信这个,奈何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好拒绝,就把生日报给了她。 原本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她的命运就此改变。 孙子18岁就早早地进入公司打理家业,现在已经24岁了,老伴儿正式退休以后,两位老人家闲来无事就整天琢磨抱重孙子。 事业有成,相貌堂堂的孙子,怎么可能任由老人家的摆布?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他才24岁,正是爱玩好玩的年纪,要不是爷爷年纪大了,他还在部队武枪弄炮,才不会退伍进公司帮忙呢。 继承家业是没办法的事,他不能随心所欲的玩就算了,还要娶个女人来管他,还不如杀了他呢! 所以不管老人怎么说,他就两字回答,“不结!” 老太太气的没办法,只能放弃说教,可她不死心啊,自己和老伴儿都快70岁了,还有多少年可以活呢? 一定要在入土前看到孙子结婚,她还想给他看孩子呢。 孙子不合作,她有的是办法,托人找了几个姑娘,都是家世清白,门当户对的那种。老太太仔细打听了品行,调出让她满意的三个姑娘,借着做公益的名目与她们见了面。 老太太非常满意这三个姑娘,不说家庭,就是长相,谈吐,接人待物都没个挑的,是上上之选。 d市的上流社会圈子中盛行合八字,谁家要有个婚丧嫁娶都会找大师算一算,如果两个人八字没问题,大多数的婚姻都有保障。 容氏总裁年少英俊,能力卓越,是名扬d市的钻石女婿人选。大家都是明白人,老太太一提出要八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纷纷拿出来给她,他们只留在家里听信儿。 又是初一了,老太太又要上山进香,她要把孙子和这三个姑娘的八字拿去请大师合一合,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临走时突然想到,夏日是个好姑娘,命运对她如此不公,还一心向善,一定要请大师给她赐福,让这个好姑娘早点摆脱噩运。 就这样,老太太拿着夏日的八字一起去了庙里,找大师去了。 庙里的大师一切讲究随缘,看卦批八字完全就是看心情,心情好时,平民百姓来了分文不取;心情不好时,管你是不是达官贵人,给庙里捐了多少香火钱,一概不接待。 名气大脾气也大,犯了佛家的怒戒,可大师依然我行我素,就连住持也拿他没有办法。偏偏老太太和他极对缘分,老太太话不多,每次说完就走,不会拿有的没的叨扰大师,所以大师也从不拒绝她的要求。 听完老太太的来意,大师点点头,拿出八字批算起来,不一会儿,大师的眉头紧蹙起来,看的老太太心惊胆颤,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大师,有话直说无妨。” 大师捋捋花白的胡子,看着手中的八字,逐一给她讲解,“您的孙子是大富大贵之人,父母双亲早逝,对他的影响很大。从八字上看,他和这位姑娘婚姻平平,但这位姑娘会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一帆风顺,没有磨难的。” 这个八字主人是朱萍,她的父亲是市长,大师并不知道,可见他的批示很准。 第八章 奶奶的逼迫 大师又指着第二个说:“这位姑娘知书达理,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会让您的孙子一心干事业,无后顾之忧。” 第二个姑娘是王淑韵,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本人也在大学任职,是一名中文系的讲师。 书香门第的女儿当然会是贤内助了,老太太没有言语,又听大师讲第三个,“这位姑娘虽然也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她的八字与您孙子不合,还是不用看了吧。” 老太太一看是大明百货的千金,一脸娇憨的小姑娘,嘴巴又甜,她还挺喜欢的,但八字不合,再喜欢也要舍弃。 大师拿着夏日的生辰八字,琢磨起来,老太太忙道:“这是我的一个忘年交,不是孙媳妇的人选,我拿来是请大师赐福的。” 大师并不言语,重新拿笔演算起来,半响,才放下手中的笔,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有些忐忑不安,不敢问大师,这么好的姑娘,可千万别再有磨难了! 大师又拿过孙子的八字合了一下,片刻,抬头看向老太太,“您选的这几位姑娘,除了八字不合的,这两位都是凤格命,就是上上之命。与您孙子结合,虽然在事业上有帮助,家庭上能顺心,但他们之间没有子嗣,不知道您能接受吗?” 大师的话让老太太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大师,请问是谁的问题?” 大师笑了,“您别着急,谁都没有问题,孩子与父母之间也是讲究缘份的。倒是您的这位忘年交,虽然无父无母,也经历了不少磨难,但却是大富大贵之人,与您家的渊源颇深。她与您孙子会育有一子,而且,您孙子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她不能在5年内生育,那您就要考虑领养一个了。” 老太太大骇,心中的惊慌可想而知,正要再问详细些,大师已经起身回了房间。 老太太浑浑噩噩地走下山,一路上稀里糊涂的,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容承耀是一如既往的不早回或者干脆就住在外面,老伴儿发现她回来后魂不守舍的,很担心,“怎么了,你不是给孙子合八字去了吗,是不是结果不好啊?” 老太太的神情凄苦,他理所当然的认为结果不好了。 看着老伴儿忧虑的脸,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老爷子劝了半天,她才渐渐地止住了哭泣,断断续续的把大师的话讲给他听。 老爷子年轻时也不信佛,自从老伴儿信佛以后,受到重创的神志恢复以后,他也跟着信了。而且自从家里供奉了佛堂,他们公司做业务也比以前顺利了很多,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佛祖显灵。 听了老伴儿的话,他也傻眼了,豪门大户注重子嗣,尤其是他们容家三代单传,更是重视! 5年生不出孩子,他们容家就要断了香火,他有些不信邪! 看着老伴儿不太相信的样子,老太太火了,“你孙子18岁就有女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见过哪个女人大肚子了吗?” 老爷子讪讪地反驳,“哪有年纪轻轻就生孩子的,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三十岁还有不结婚的,还有丁克家庭呢。” 老太太哭了,“我不管什么丁克不丁克的,我的孙子不能丁克。” “你哭什么?”老伴儿痛哭不已,让老爷子很是不解,“这不是还有希望吗?” 老太太哭得很伤心,她喜欢夏日是一回事儿,但从来没有想过把她娶回家来做孙媳妇,“老伴儿,夏日那孩子确实挺好的,可我只把她当亲孙女看待,这可如何是好啊?” 容老爷子见过夏日,是那种平凡的一眼不会记住的女人,孙子游遍花丛,怎么会同意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呢? 老爷子怔楞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们容家不用借助女方的势力也能做的很好,只是辛苦些罢了。只是这个夏日,实在是……” “我也知道她配不上我们耀儿,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大师说他们5年内没有孩子,我们容家就要绝后了。大师从不打妄语,他把那两个姑娘说的那么准,我想不信都不行啊。” 老爷子心里有疑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为什么把夏日的八字也一块批了?” “我看那孩子可伶,想请大师为她赐福的,没提合八字的事儿。是他自己看了半天,才拿过耀儿的重新合了一遍。” 原来是怎么回事儿! 老爷子明白了,劝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都老了,还能活几年?至于孩子,也讲缘分不是?” 虽然老伴儿说的在理,但是明知道自家可能无后,是个人都淡定不了,如果儿子媳妇还活着,也不用她操这份心! 急火攻心之下,老太太病倒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能靠打营养针维持,老爷子没办法,只能打电话把不着家的孙子叫回来了。 容承耀没想到他才几天没回来,奶奶就病得爬不起来了,急忙跑到奶奶的床边,蹲下身子问是怎么弄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老太太看着丰神俊朗的孙子,又想到平凡的夏日,心口更是堵得慌。 孙子急切的问话,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停地掉眼泪,还一点声儿没有。容承耀急坏了,伸手就把奶奶从床上抱起来,不由分说的就要送到医院去。 爷爷拦助他,“你奶奶这是心病,上医院没用。我叫家庭医生看了,国医堂的老中医也来过了,说是心病只能心药医。” 心病?容承耀愣了,奶奶的心病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结婚,可这也未免太着急了吧? 爷爷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老伴儿,心疼啊,自从50年前,他听从父母之命娶了她以后,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但这么多年细水长流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都说老伴儿老伴儿,就是老来做伴儿。 儿子媳妇走了以后,老伴儿因为惦记孙子,强打精神活着,可一句可能无后就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真怕老伴儿就这样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明知孙子不信这个,他还是把大师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孙子听了,末了还说道:“那个夏日太过于普通了,你奶奶实在张不开这个口,才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的。哎——” 爷爷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过于操心孩子的事情。你奶奶以前是深明大义的人,你父亲娶妻都没有言语一声,可自从你父母走了以后,她就变了,整天求神拜佛,就为了保佑你平安。她以前没有肉吃不下饭,现在只吃素,说是吃‘斋’就能把灾难吃掉。我们都快70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你奶奶就是想在我们离世之前看你娶妻生子,我们才有脸见你的父母啊。” 爷爷是有名的硬汉子,儿子媳妇遇难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哪有儿子没了老人不伤心的,可再伤心也不能像个女人一样无所顾忌的大哭啊。 这个家,一直是爷爷在撑着。 从不流泪的爷爷如今声泪俱下,让冷硬的容承耀动容了,看着躺在床上无声哭泣的奶奶,还有佝偻着身子的爷爷,他茫然了。 想他堂堂容氏总裁,d市的钻石王老五,多少名媛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如今竟然被一个和尚左右了人生大事,这是任何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不甘心! 一边是山野路旁平凡普通的小花,一边是大片美丽的花园,里面绝对有名贵的牡丹,妖娆的芍药,淡雅的水仙,浓烈的玫瑰…… 他容承耀难道就为了一个可笑的预言,就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吗? 粒米未进的的奶奶无声地哭泣撕扯着他的心,他,动摇了。 他不是铁石心肠,知道奶奶是觉得对不起他才把自己弄得病倒的,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就这样吧,只要能让爷爷奶奶心安,不就是5年吗,怎么也能过去! “噗通”一声跪在奶奶的床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奶奶,孙儿不孝,5年,我和夏日的婚姻只能是5年,到时,请您别再逼我!” 容承耀嘶吼着答应了这桩封建家长制的婚姻,眼框里滚着热泪,父母双亡时他都没有这么难过。 今天被一手养大他的奶奶逼得流下眼泪,而他,无从选择,只能答应! 孙子答应了,奶奶的心病解了,身体慢慢地好起来,当晚就进了半碗小米粥,第二天能下地走动了,虽然身体还虚,但已无大碍。第三天,给夏日打电话,让她请假休息,有事情要和她说。 夏日这个月还有两天假没有休,接到奶奶的电话,以为是上山找大师赐福的事呢,虽然她不信这个,但老人家不怕山高路远,起大早去庙里为她祈福,冲着这份情谊她都要感恩带德的接受。 第九章 隐婚 第九章 隐婚 因为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呢,欣喜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平时看老人家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家的条件很好,但好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一辆叫不出名字的豪华轿车停在她身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接她的,就被带白手套的司机请上了车。 来到容氏老宅时,夏日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住了。 坐落在半山腰的宅子占地颇广,车子开进绿荫环绕的院子,一座四层高的欧式别墅伫立在眼前。门口的喷泉,雕塑,右侧碧蓝的游泳池,还有不知名的花草在争奇斗艳,吐露芬芳。 豪华的设施让她的眼神变得明亮,那是羡慕的神彩,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目不暇接。 奶奶早早就看见车子进来了,急忙拽着老伴儿来到门口迎接。 夏日虽然没有见过世面,但她丝毫不怯场,因为这一切与她无关,羡慕是必然的,但她不会为不属于她的东西烦恼。 托奶奶的福她有幸见识了豪门的样子,她在这里只是匆匆的过客,不会做过多的停留。 羡慕只是一瞬,过后只剩下平淡,看到爷爷奶奶等在门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腰行一个标准的鞠躬礼,“爷爷奶奶好。” 从夏日下车到走到他们面前,爷爷一直在观察她,看她举止稳重,落落大方,毫不怯场的样子,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心中有数了,冲老伴儿微微点头。 奶奶看见挑剔的老伴儿点头了,喜不自胜,忙拉着夏日走进客厅,不住地端详她,不停地笑着。 微微有点胖怎么了?那是富态,是有福气好不好?戴眼镜怎么了?说明人家有学问! 曾经觉得配不上孙子的缺点如今全变成优点,老太太不是一般的护短! 坐在高档的欧式沙发上,富丽堂皇的客厅让人眼前一亮,但夏日只是抬头看一眼,并没有多少的触动,也没有像别的客人一样,第一次来就要求四下参观,说些动听的话。 她垂下眼眸笑着与爷爷奶奶聊家常。 说着说着,话题自然是往婚姻大事上去的,奶奶一点不委婉,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决定,夏日果然如她所料直接拒绝。 奶奶看向老伴儿,老伴儿重重地点头,表示这个孙媳妇过关了。 奶奶收起脸上慈祥的笑容,重重地拍打着夏日的手背,一下一下的。半响,她才十分伤感的把大师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夏日。 夏日的反应和容承耀一模一样,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人怎么会被封建迷信所左右呢?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奶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夏日就是不为所动。 不是夏日高傲,而是她小小年纪就在社会底层工作,看过那么多人的嘴脸,知道人性的常态。 像她这种要啥没啥的人会嫁入豪门,当上衣食无忧的少奶奶,就像月亮撞地球一样根本不可能! 用她们孤儿院孩子的话说,就是下瓢泼大雨都不一定能砸在他们身上。 那种麻雀变凤凰的幻想还是不要有了,万一哪天摔下来会更惨的,不切实际的梦不要做,这是夏日给自己的忠告。 奶奶急了,想过夏日会反对,没想到会反对的这么彻底! “梦想可以有,万一实现了呢?你不是想上大学吗?成人自考国家是承认,但大公司不承认,你念了也是白念。这样吧,奶奶答应你,只要你和我孙子结婚,我就送你上d大念书。如果五年后你们合不来,我不会再强求的。” 老谋深算的奶奶,在夏日来之前就把一切都想到了,如果夏日看到容宅的奢华,迫不及待的答应,或许她心里还会有点犯堵;可夏日毫不迟疑的拒绝,一点留恋的意味都没有,让她觉得这么好的姑娘就应该嫁进来,成为他们容家的一份子。 所以,她才在夏日百般不同意之下,像伊甸园里的蛇一样拿出“苹果”来诱-惑夏日,绝对会成功的! 奶奶许下的承诺太过诱-人,夏日打工的钱除去正常开销,省吃俭用也没有攒下多少,成人自考的补习班也很贵,她有些负担不起。 如果真的能念大学,还是中国最好的大学之一…… 夏日的神情有了变化,刚才还黯淡无光的双眸,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奶奶知道她不喜欢不劳而获,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觊觎,但上大学是她梦寐以求的,这个“苹果”给对了! 示意老伴儿打电话,老伴儿马上拿起手机给d大的校长打电话,三言两语说明情况,d大的校长一口答应,可以安排她直接上大二学习。 容氏每年都会给d大赞助高昂的奖学金,别说安排一个学生了,就是直接安排工作,都不在话下。 最艰难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两个人见面领证的事情了,容承耀接到电话来到民政局前,只抬眼看了一下,就转身进了民政局。 孙子如此不给面子,让奶奶非常生气,好在夏日也没有好高骛远的打算,五年婚姻换取d大的文凭,将来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过上好的生活。 对于容承耀的态度,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容承耀看到夏日时,郁闷的不行,常年流连花丛的他,见惯了各种极品美女,就这个女人,皮肤黝黑,戴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廉价的衣服根本看不出身材! 总之,一眼看过去绝不会想看第二眼,这种女人在容氏,只能打扫卫生!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五年,五年他要和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还不如杀了他吧! 什么和别人就没有孩子?他偏偏不信那个邪,从现在开始不再避孕,生一打出来,打飞那个什么大师的脸! 飞快地照相、签字、盖章,所有的程序走了一遍,容承耀伸手把两本结婚证都揣在兜里,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全程没有和夏日说过一句话。 看着他好像有鬼在追一样的步伐,夏日有些好笑,别一副吃多大亏的样子,本姑娘也不愿意的好吗?五年后自己就是二婚,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委屈! 夏日腹诽着,不由地嘲讽一番。 奶奶看孙子这样也很尴尬,“夏日啊,委屈你了,我和你爷爷要去瑞士疗养,容宅你先住进去,回头我让承耀多回来陪陪你。” 夏日不知道老人要出国,可已经定好的事她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祝他们一路顺风。 老人家很满意她的懂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承耀的心地善良,就是一时半不会儿的没发现你的好,时间长了,彼此了解了,你们就会幸福的。只要你们有了孩子,我和你爷爷一定回来亲自照顾你。” 老人家的话很直白,夏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脸颊热得发烫,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奶奶接着嘱咐,“佛堂里的菩萨都是大师开过光的,十分灵验,这些年家宅平安,就是靠菩萨保佑着。我出国后,就需要你替我上香供奉,每月的初一、十五摆放供果,千万别忘了。” 老人家千叮咛万嘱托的,把家里的大事小情一一向孙媳妇交代清楚,直到爷爷催促了,才泪眼婆娑的进了安检。 夏日一直不在状态,直到蓝天上再也看不见飞机的踪影时,她还没有从已婚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换回了她的理智,屏幕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你好,是夏日小姐吗?” 对方很客气,她也有礼貌,“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容总的秘书,有事情需要和你见一面。” 订好地点,夏日打车赶过来时,时间正正好,她是非常守时的好姑娘。 夏日的守时让李秘书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可再仔细看一下眼前的人,他就明白容总为什么会订出这样一份协议了。 桌上放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大字明晃晃地刺眼。 夏日打开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他已经签好字了,离婚日期就是五年后的今天,如果她也在上面签字,那么,这份协议就会在五年后的今天生效。 夏日是个爽快人,并不巴望他家的财产,一页一页地翻看,上面所有的条款都是约束她的,对他自己并没有什么约束力。 当她看到隐婚这条时,心里冷笑一下,好像她多喜欢他似的! 没有丝毫犹豫地提笔,在那份完全不平等的协议上签字,按手印,她才不屑与这种男人有丁点儿瓜葛呢! 李秘书替老板处理过不少女人,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计较的,还是正房太太,对这个刚结婚就签离婚协议的女人,有了一丝敬佩。 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不喜欢却又要结婚,但他只是秘书,老板的任何决定,他不能质疑,只要执行就好。 接过夏日递过来的文件,向夏日点点头,回去复命了。 思绪回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老大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第十章 夜有所梦 心中郁结,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没感到舒服多少。起身走到里面的浴室冲了个澡,今晚就留宿在这里吧。 天刚刚亮,容承耀就醒了,头一次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昨晚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一个男孩子的身影,冲自己甜甜地笑着。他看不清那孩子的长相,走近些想看得清楚点,小男孩却调皮地跑开了。 他急得大喊大叫,小男孩才停下来,等他走近又跑开了。 他站在那里不动时,小男孩又调皮地跑回来找他;他高兴地上前,想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好好亲亲,谁知一个翻身醒了。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他叹口气,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手机看时间,才5:15。 他下床穿上拖鞋,走进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褪去了青涩,走向成熟,正是人生中最好的黄金时段。 可他怎么会有那么苍老的心境? 抹上泡沫,仔细地清理脸庞,刚刚过了一天,青青的坚硬的胡茬冒了出来,自己都觉得有点扎手。 丽娜却很喜欢他有一点胡子的样子,常常在他还没有起床时,用她娇软的小手来回抚摸,还会把脸蛋凑上去,让坚硬的胡茬在她嫩白细腻的脸上留下微红的一片。 他曾说她这是恶趣味,怎么会有女人喜欢男人用胡子扎她。 丽娜躺在他的怀里,小手依然在他下巴上摩挲,“我小的时候,爸爸经常用他的胡子扎我,每次都把我扎的快哭了,才会放过我,他自己却在一旁哈哈大笑。长大了,我有时也想摸一下,可他却不常在家,想摸都摸不着。” 容承耀抓住她乱摸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一下,“你是把我当成你爸爸了吗?会不会有乱-伦的感觉啊?” 丽娜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脸腾地红了,血色迅速蔓延到耳后、脖颈,大大的丹凤眼微微瞟过去,似嗔似怒,说不出的妩媚与风情。 容承耀忍不住吞下口水,邪魅的目光闪过,用力吻住她的嘴唇…… 突然,脸上微微的刺痛让他回过神来,看着上面淡淡的血痕,忍不住自嘲起来,刮个胡子都能受伤,想什么呢? 好不容易等到8点,赵明的电话还没有打来,他知道一定是还没查清楚。不行,他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 拿起手机拨打一个号码,“李秘书,我给你一份名单,你重点梳理一下有没有一个6、7岁的男孩子。” 电话挂断了,李秘书有点发懵,容总没头没尾的要他查一个男孩子干什么?没等他腹诽完,名单已经过来了,他定睛一看,全是人名,还都是女人的名字。 这是要闹哪样?后宫佳丽三千,终于要选妃了?等等,这里面怎么有那么多眼熟的名字?这不都是和容总有过关系的女人吗? 李秘书常年处理容承耀的女人,时间长的他有印象,时间短的根本记不住,这是要吃回头草的节奏? 不对呀,容总要我找一个男孩子,难道…… 李秘书非常尽职,心中再有疑问,老板的吩咐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效率很快,接到名单三个小时后,一份详细完整的资料已经呈现在老板的桌子上了。 老板的脸色阴沉,他不会没有眼色地询问,微微欠身,行礼出去了。 容承耀拿起资料细细地看过去,只有4个女人结婚生子了,有三个生了儿子,一个生了女儿,身高年龄都对不上。 他反复看着手中的资料,郁闷极了,一个他的孩子都没有,李秘书工作谨慎,既然资料上没有,就真的没有了。 他发现自从渴望孩子以来,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难道真是老了,没有活力了?要是让那几个小子知道他玩不动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不想了,不是说孩子和父母之间是缘分吗?不能因为老五的一句话,就断定孩子是自己的。 不声不响的生下他的孩子,自己再辛苦地养大,世界上应该没有那种女人! 他交往过的女人,有很多是冲他的钱来的,他心里也很清楚,各取所需,没必要认真。 自从有了要孩子的想法,欢场上的女人他没有再碰过,全部都是名媛淑女,他要优生,毕竟母体的基因也同样重要。 根据林志新的描述,他很自然地把夏日,他的前妻剔除掉了,那个长相一般的女人,一点特色都没有,和漂亮一点不搭边。 他甚至都没看清她的长相,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老五口中那个漂亮的女人,唯一留下记忆的,也就是个名字而已。 “叮铃——”手机响起,是丽娜打来的,想起有日子没去她那里了,有点想她,“晚上我过去。”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和他的人一样,丽娜已经习惯他的反复无常,只要他还要她,能留在他身边,至于怎么交流,她并不在意。 放下电话,拿起容承耀从瑞士带回来的限量版包包,上街做spa。她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做他的情人,容家少奶奶的位置,她要定了! 容承耀没心情处理文件,按铃给李秘书,“和环宇的合作谈的怎么样了?” 李秘书马上拿合约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他的面前,请老板过目,“大的方向已经谈好,只有一些细节方面还需要沟通。” 容承耀点点头,看一眼桌上的合约,“你通知环宇的张总,我下午3点亲自过去和他谈。” “好的。” 夏日和儿子在挑选照片,准备冲洗出来,接到张总的电话有点惊讶,因为她一个人带孩子,公司很照顾她,很少在她休息时找她,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张总您好,”夏日接起电话礼貌地询问:“有什么事情吗?” “夏秘书,和昆仑集团的合作案下午要谈,你整理好没有?” 夏日诧异,“不是下个星期吗?我还没有整理好。” “计划提前了,你现在马上来公司,我叫策划部的一起加个班,你汇总一下,昆仑的总裁下午3点要过来。” 张总脾气温和,不会因为自己是总经理,就对手下的员工颐指气使,是很有人情味儿的上司。 他停顿一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冬冬要是没人看,就把他一块带来吧,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 夏日的性子很好,和同事关系相处的很融洽,冬冬又是乖巧懂事的孩子,有时加班会把他带去,同事们都很喜欢他。 听说合约提前了,虽然有点诧异,但她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马上答应尽快赶到。放下电话,看着儿子歉意地说道:“冬冬,妈妈马上要去公司加班,今天不能冲洗照片了,下个星期妈妈再带你去好不好?” 冬冬正忙着比较哪张照片更加帅气呢,听到电话响,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妈妈公司打来的,目的嘛,当然是加班喽。 小家伙眼珠一转,鬼主意来了,听到妈妈感到抱歉的说辞,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撅着小嘴巴好委屈哦,“妈妈言而无信,我应该相信你吗?” 儿子是她一手养大的,打的什么鬼主意她会不知道?用手指轻轻刮一下他的小鼻子,宠溺地笑道:“冬冬想提什么条件啊?” 小计谋被妈妈识破了,冬冬咧着小嘴笑了,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很滑稽,说话还有点漏风,但这并不妨碍他提条件,“妈妈,我想去海底世界玩。” 小家伙精力旺盛,每到休息日,只要不是恶劣天气,哪怕是下小雨,都会吵着闹着出去玩,夏日也从不克扣儿子的正当要求。 就知道这小家伙会“趁火打劫”,夏日笑得温和,“好,只要妈妈下个星期天休息,就一定带你去。” 妈妈既然这么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冬冬抱住妈妈的腰,用力向上攀爬,像树袋熊一样牢牢抱住妈妈的脖颈,胖脸蛋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的,“妈妈你真好,我爱你。” 夏日回抱住沉甸甸的儿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亲一下,“妈妈也爱你。” 夏日从实习开始就一直在环宇公司,从助理文员到总经理秘书,靠的是勤奋努力,做事认真,加上口风很紧,才被张总挑中做他的首席秘书。 公司风气很正,待遇很好,没有所谓的潜规则,她很感谢张总的赏识,分内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很少让张总操心。 冬冬常跟妈妈来公司玩,和很多同事都混得很熟。今天是星期天,公司只有策划部和财会部加班,整个大楼里安安静静的,冬冬的童言稚语传得很远,“妈妈,今天加班的叔叔阿姨不多,我可以自己玩吗?” “你只要不调皮,妈妈就允许你自己玩。但是,不可以出楼层,楼梯都不可以下,明白吗?” “明白,妈妈你就放心的工作吧,我不会乱跑的。” 到了妈妈工作的27楼,他出了电梯就向妈妈扬扬小胖手,笑嘻嘻地跑开了。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十一章 父子初见面 这个楼层只有总经理办公室和秘书大办公室,副总的办公室都在下一楼层,诺大的楼层还有一个会客室,剩下的就是健身房了。 张总喜欢健身,里面安放了桌球和各种健身器材,只要是公司的中层领导都可以上来玩。 冬冬一来就没影了,肯定又去琢磨桌球了,夏日一点不担心儿子的安全,打开电脑调取数据,认真开始工作。 容承耀心烦气躁,什么都做不下去,决定提前去环宇公司谈合约,省得自己胡思乱想,还没有一丝头绪。 张总没想到容承耀会提前40多分钟到,资料还没有弄齐,很是尴尬。 容承耀在工作上是出了名的挑剔、认真,第一次合作就让人抓住了小辫子,实在是不妥,“容总,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点资料没有弄好,请您见谅啊。” 虽然是对方公司提前到了,但自己公司没有做好准备,确实是己方不对,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人家大老板都亲自来了,自己还迟迟拿不出合约,明显就是工作不到位嘛。 与其让人说,不如自己开口,先落个诚实的好名声吧。 容承耀一反常态,微微笑道:“我们公司有事,提前了计划,让张总周末还加班,是我们考虑不周,您不用客气。” 张总没想到冷硬霸气的昆仑集团总裁,会说出这番体谅的话来,与传言不太符啊。看来,还是不要人云亦云的好,就冲他这番话,这次合约一定会顺利签成的。 张总不再纠结,亲自研磨咖啡,煮好端上来,“这是正宗的蓝山咖啡,我和内人亲手采摘烘焙的,容总尝尝味道如何?” 容承耀天生不喜欢苦哈哈的东西,没有人知道他喜欢甜食,可张总盛情难却,只好端起咖啡深深地嗅一口,苦苦的味道直冲口鼻。 他真是搞不懂,就这玩意儿,怎么会受到那么多人喜爱。可再不喜欢,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味道香醇,好咖啡。” 微微抿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直冲味蕾,真是苦不堪言,他真想吐出来,可又不礼貌,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还不忘夸赞:“口感香滑,不愧是正宗的蓝山咖啡。” 张总喜欢喝咖啡,更喜欢和人一起谈论咖啡,听到容承耀的称赞,直觉是遇到了知音,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李秘书坐在一旁,端起咖啡小口小口地品着,味道确实不错。 容承耀淡淡地看一眼一脸享受的李秘书,真弄不明白有什么好喝的! 他不喜欢喝,但不代表他就不懂,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气氛很好。 电话响了,张总歉意地对容承耀点点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嗯,送上来吧。”放下电话又按了内线,“冬冬来了吧?让他来我办公室一下,我给他订的全家桶到了。” 张总放下电话,和容承耀稍微解释一下,“冬冬是我秘书的儿子,小家伙非常懂事,我把他妈妈叫来加班,他没地方去就一块来了。” “张总真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哪里,我的秘书是军嫂,她老公常年在部队,一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社会不是提倡照顾军嫂吗?我也只是行个方便而已。” 张总很客气,明明是很伟大的举动,偏偏让他说的轻描淡写不值一提,容承耀在心里点头暗许,能对孩子心善的人,做生意奸猾不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叩叩叩”,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张总笑了,“进来吧。” 冬冬推开门,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都是生面孔,应该是张叔叔的客人。害怕会打扰到他,马上就要退回去,张总忙叫住他,“冬冬快进来。” 听到张叔叔叫他,他才不再犹豫,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向张总一弯腰,行标准的鞠躬礼,清脆地叫道:“张叔叔好。” 张总就喜欢他这懂事乖巧的机灵劲儿,“冬冬,这是容叔叔,李叔叔。” 冬冬马上转过身,同样行礼,“容叔叔好,李叔叔好。” 眼前的小家伙,帅气又机灵,很可爱, 容承耀不太喜欢孩子,却莫名地想和他亲近,看他如此懂事,也微笑起来,“冬冬小朋友好。” 冬冬笑得很含蓄,礼貌地点点头,走到张总面前。 “冬冬,我给你定的全家桶,拿出去吃吧。” 冬冬和他很熟,一点没有客气,伸出小手接过来,咧着小嘴巴笑开了,“谢谢张叔叔,我出去了。”出去时还不忘冲容承耀笑笑。 容承耀一直在看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看他出去了,还有点失落,“这个孩子很可爱。” “是啊,冬冬是在我们公司出生的,大家都很喜欢他。” “此话怎讲?” 张总看出容承耀对小家伙很感兴趣,加上合约迟迟没有送进来,本着能拖延就拖延的方式和他聊起来,“冬冬是在冬天生的,我记得那天很冷,他妈妈已经休产假了,可她有个证件忘在公司了,生产的时候要用。当她来公司找到证件时,肚子突然疼起来了,公司里都是没有生育过的年轻人,吓得大家手忙脚乱的,还是我把她抱上车送去的医院。预产期提前了,她老公来不及赶回来,手术还是我签的字呢。” 他想起当时的惊恐还唏嘘不已,“要不怎么说军嫂伟大呢,平时自己一个人,生孩子还是一个人,又当爹来又当妈,不容易啊。” 容承耀没有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为了不冷场,还是附和了一下,以示理解。 房门再次敲响了,这次是策划部总监拿着刚整合好的文件进来,张总抬眼看一下时间,正正好好3点。 暗暗吁了一口气,员工的效率还是很快的,这次合约谈成,每人封一个大红包。 接下来的谈判很顺利,都是各自公司的掌权人,有什么问题当场解决,省却了来回请示的时间。逐条逐款看过去,彼此都很满意,下次见面就可以签合约了。 公事谈完,张总要尽地主之谊请容承耀吃饭,却被他婉拒了。 丽娜的电话适时响起,被他随手挂断,和张总约好下次签约的时间,干脆利落地转身而去。 昆仑集团的福利很好,在d市那是首屈一指,高额的薪水开出去,员工理应随传随到,所以他一点不认为周末把秘书叫回来加班有什么不妥。 可他有时候还是很体恤下属的,虽然这种情况不多。 公事既然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私事,没必要继续奴役李秘书,示意他打车回去,自己亲自开车去丽苑小区。 指纹锁打开,刚刚进去,鞋还没脱呢,丽娜就像无尾熊一样的缠上来,火热的唇舌一路向下,勾 的人血脉贲张。 容承耀俊朗的眉峰一挑,坏坏地笑着,托着她的臀,走进了卧室…… 容承耀走后,张总看着手里的合同眉开眼笑,既然容承耀有事走了,他定好的饭局也不能取消,就请员工一起去吃饭吧,当是庆祝合约签成,犒劳大家了。 老板请吃饭,订的还是d市有名的大饭店,员工们欢呼雀跃的同时,看着眉眼带笑的老板,厚脸皮地问能不能带家属,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欢呼声更是雷动! 夏日既然已经出来了,天也晚了,根本来不及去洗照片,无所谓在哪里吃了。张总怕冬冬无聊,打电话让太太把女儿欣欣也一起带过来,两个小孩子一起玩,大家都能高高兴兴地吃东西。 海东天大酒店是五星级饭店,最出名的就是海鲜,其他菜肴味道也很好,环境更是好上加好。员工多,张总订了五楼最大的包厢,大家在里面吃着,玩着,非常开心。 欣欣比冬冬大两岁,小姑娘心思活络着呢,吃了一点东西就饱了,吵着要出去玩。姐姐要出去玩,冬冬也放下筷子不吃了。 夏日的注意力什么时候都在儿子身上,看冬冬放下了筷子,知道他是下午吃全家桶吃的,一点都不饿。 两个孩子吵着出去玩,她就站了起来,笑着对张总和张太太说道:“我也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带两个孩子出去玩。” 张太太是心细的女人,她的妹夫就是军人,从妹妹身上知道了作为军嫂的不易。所以,当她知道夏日也是一名军嫂时,不自觉地就关心她,还让自己老公在公司多多照顾一下。 女儿想出去玩,同是小孩子的冬冬肯定要跟随了,看夏日要陪孩子去玩,再看她面前的盘子里还有一块紫薯糕没有吃,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吃好,“夏日你先吃东西,让他们两个在这个房间里玩就好。” 欣欣很喜欢夏日,更喜欢冬冬,因为她是姐姐,冬冬是弟弟,当弟弟的当然要随时随地听从姐姐的调遣喽。 听妈妈说不准他们出去玩,立马不干了,“妈妈,我要出去玩,这里太沉闷了,我不喜欢。” 张太太看着噘嘴的女儿,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笑得很温柔,“欣欣,你想去哪里玩?” 欣欣的大眼睛轱辘轱辘转,一看就是在算计什么,冬冬看见姐姐发来的讯号,明白了,“姐姐想去看荷花。” 张太太摇摇头,看着女儿认真地说:“你是想抓鱼吧?” 欣欣外表是娇滴滴的小公主,内心实则女汉子,性子特别外向,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喜欢,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她也喜欢。 张太太自己这个女儿很无奈。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十二章 饭店又见面 尤其是枪,还有车子,只要冬冬有的,她一准有。 张太太一心想把女儿打造成淑女,女儿也算争气,人多的时候很给她这个老妈面子,是人见人爱的乖乖女,只有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无法无天的个性才会显露无遗。 房间里的人很多,欣欣是女孩子,脸皮薄,她不好深说,“这里没有工具,下次妈妈带你和弟弟一起去公园玩,好不好?” 欣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可她的小脑袋随即低了下来,小嘴巴撅着,明显就是不高兴的样子。 夏日明白张太太的好意,他们母子平时没少麻烦人家,好不容易有个报答的机会,怎么会放过呢? 看着欣欣笑得很温柔,“欣欣,阿姨带你和弟弟去看荷花,好不好?” 欣欣立马抬起头,黑亮的大眼睛闪着夺目的光芒,却在看见妈妈眼里的愠色时,乖巧地摇头,“谢谢阿姨,我不去了。” 张总是vip客人,值班经理过来问候,正好听见他们的说话,笑着建议:“这样吧,我叫我们的服务员,领两个孩子去荷花池那边玩,你们就在这里放心地用餐吧。” 这个主意好! 欣欣拍着小手赞成,冬冬也咧开小嘴巴笑了,张太太看两个孩子开心,也不好阻拦了,“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值班经理摆摆手,“怎么会麻烦?你们是我们的vip客户,在我们这里吃饭怎么能让你们烦恼呢?”说着,招手叫来一名服务员,让她领两个孩子去荷花池那边玩,一定要注意安全。 服务员领孩子们出去了,张太太还是有些不过放心,“欣欣很淘气,看到鱼一定会抓的。” 夏日倒不像她那样焦虑,“嫂子,你就放心吧,冬冬虽然小,但很绅士哦,欣欣要是想抓鱼,一定是他动手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夏日说得有道理,张太太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放心地继续用餐。 “姐姐快点走,一会儿妈妈吃完了,我们就抓不了鱼了。” 果然不出张太太所料,欣欣就是想抓鱼,她在平台上看到院子里有荷花,那水里一定会有鱼,她最喜欢抓鱼了。 服务员叫何颖,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以为带两个孩子是去看荷花的,谁知道他们要抓鱼? 虽然五星级的饭店应该是客人有需求,他们就应该提供服务,但是两个孩子太小,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她承担不起啊? 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大眼睛轱辘轱辘转,一看心眼就多,不好答对;那个男孩子看着好说话一点,何颖就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没等冬冬回答,欣欣抢着说:“他叫冬冬,我叫欣欣,别看他比我高一点,可他是我弟弟。” 小姑娘天真稚气的话语逗乐了何颖,她一手牵一个孩子,边走边说:“欣欣喜欢抓鱼是吗?可荷花池里的都是锦鲤,是供客人观赏用的,不能抓来玩啊。” “不能抓啊?”欣欣有些泄气了,“我还以为像公园里的鱼一样可以抓呢。” 不能抓鱼,欣欣失去了玩乐的兴趣,可她不想这么快回房间,屋子里都是大人,净说她听不懂的话,一点都不好玩。 要不是妈妈说冬冬也会来,她宁可在家里画画,也不会跟着出来吃饭的。 小姑娘不高兴了,何颖明白她是不想回去,拍一下手提议:“这样吧,你们的爸爸妈妈把你们交给姐姐,那姐姐就带你们去玩别的吧。” 只要不回房间,欣欣又来了兴趣,“姐姐,你带我们玩什么呀?” 冬冬也点着小脑袋看何颖,等着她回答。 “我们可以去画画,也可以看动画片,还可以去游乐区玩滑梯。你们想玩什么呀?” 欣欣喜欢画画,冬冬也喜欢,三个人达成共识,高高兴兴地去画画了。 夏日走到平台向下看,不大的荷花池边根本没有两个孩子的身影,她放心不下,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张太太也是同样的心思,两位母亲一起下去,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担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们谢过何颖,分别领着自己的孩子走了。 容承耀和丽娜温存了很久,直到天黑了,霓虹闪亮起来,他们才从床-上下来。 丽娜拿起一条银灰暗斜纹的领带,踮脚围在容承耀的衣领上,两只细嫩的手指一缠一绕的,一个漂亮的温莎结打好了。 放下领子,丽娜仔细端详她的杰作,满意地笑了,“承耀,你还是系领带最帅气。” 容承耀冷漠的眼里闪现一抹温情,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我不穿更帅!” 丽娜的脸爆红,虽然他们之间一直是她主动,但毕竟是女孩子,被他这么明着撩-拨,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水润的丹凤眼斜斜地瞟过去,那含羞带怯的神情,真的让人心跳加速,容承耀的眼睛眯起来,看着她娇媚的脸颊,瞬间又有了反应。 他克制住冲动,转身拿起西装穿上,率先出去,还是先去吃东西吧,再继续待下去,肯定走不了了,半夜非饿肚子不可。 丽娜想吃海鲜,尤其是螃蟹,怎么吃都不够,容承耀対吃食不是很挑剔,既然她想吃,那就去吧。 d市海鲜做得最好的就是海东天大酒楼,直接去了他们常去的vip包厢,让人上了六只清蒸母蟹,他自己只是随意点了几道清淡的小菜。 菜上的很快,容承耀慢条斯理地吃着,而丽娜却在眉飞色舞地大快朵颐。 男人皱皱眉头,有那么好吃吗?一点蘸料都不蘸,甚至解寒的姜醋,她都不碰一下。刚想提醒她一下,女孩子吃多了寒性食物不好,可看她吃得那么欢快,又不忍心坏了她的心情。 暗自在心里做了决定,以后还是尽量少带她来吃海鲜吧。 吃完饭下楼的时候,丽娜想起自己的手机忘在包厢里,让容承耀在楼下大厅等自己一会儿,她回去取。 容承耀点点头,他就喜欢丽娜这么懂事,年纪虽然小,但处事很大方,一点都不持宠而娇,很是满意。 大厅里有待客的沙发,他走过去,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一阵小孩子悦耳的笑声传过来。 抬头一看,是一个服务员带两个小孩子在玩耍,其中的男孩子是他下午才认识的,没想到晚上又见到了。 他对冬冬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想着去亲近,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吧,对长着一张笑脸的孩子特别有好感。 信步向冬冬走过去,仔细看看孩子手中的画,不由地出声赞赏,“画得很不错。” 冬冬知道有人靠近,但他没有理会,可来人说话了,不回答不礼貌。抬头一看是下午在张叔叔办公室里认识的叔叔,马上站起来问好:“容叔叔好,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容承耀伸手摸摸他的小脸蛋,滑滑的,嫩嫩的,非常舒服,“和妈妈一起来的吗?” “是啊,我妈妈他们还没有吃完,我和姐姐觉得无聊,请阿姨带我们出来玩了。”冬冬对容承耀很有好感,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情况。 小孩子口齿伶俐,讲述很清晰,他还想和孩子聊下去,手机却响了,“冬冬再见。” “容叔叔再见。” 欣欣一门心思低头玩,没注意弟弟和大人攀谈起来,何颖看见来人,知道他是酒店的vip客户,听他和冬冬说话的内容应该是认识的,也就没过来打扰他们。 电话是丽娜打来的,她取回手机没有看见容承耀,于是打了电话过来。 容承耀已经看见她了,随手挂断电话,乔丽娜娇笑着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走了。 颜值超高的一双璧人亲热地走远了,何颖还在暗自羡慕,什么时候她的老公也会把她捧在手心上啊。 回去的路上,夏日问冬冬为什么不去看荷花?冬冬把姐姐说的话和妈妈说一遍,“姐姐说锦鲤是供大家欣赏的,如果随意捉来玩,会死的,这叫破坏公物。” 夏日笑了,看一眼认真回答的儿子,赞同地说道:“我们是有素质的文明人,绝不破坏公物。” 冬冬得到妈妈的夸赞,很高兴,点着小脑袋,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姐姐也是一位军嫂呢。” “哦?是吗?那冬冬有没有问姐姐,她的老公在哪里当兵啊?” 冬冬的大眼睛亮亮的,小嘴巴一张一合,露出一嘴小豁牙,很有喜感。 他是军人的儿子,最崇拜的就是解放军叔叔了,“问了呀,叔叔就在d市,可他去执行任务了,没在家。” “冬冬连秘密都问出来了,真棒!”夏日目视前方,平稳地开车,还不忘赞扬一下儿子。 “当然啦,我是军人的后代,就是最棒的!”冬冬很自豪,夏日笑着不语,就让他一直这么崇拜下去吧。 “妈妈,”冬冬今天的话特别多,兴致勃勃地向妈妈汇报他的事情,“我画画的时候还看到容叔叔了,他和一个漂亮的阿姨在一起,看到我还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呢。” “是在妈妈公司见到的容叔叔吗?”儿子很难喜欢一个人,这个容叔叔可能是在公司里见过,他才感兴趣的。 “是的,妈妈,容叔叔很帅,阿姨也很漂亮,叔叔还夸我画画得好呢。” “是吗?冬冬画的什么呀?” “我画的是坦克,很威风的。” 儿子开心,夏日也高兴,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儿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一会儿冬冬竟然睡着了,夏日摇摇头笑了,车开的越发平稳了。 第十三章 冬冬想爸爸了 d市发生了恶性入室抢劫杀人案件,在社会上影响很坏,市委高度重视,责令公安局限期破案。 身为主管局长的赵明责无旁贷,每天都奋战在第一线上,容承耀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耽误下来。 接到他的电话时,赵明正在吃泡面,赶紧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后,才不住口地抱歉,“二哥,对不住喽,我现在有个大案子要忙,市里追的紧,你的事涉及隐私,我不能交给别人去办。你放心吧,我一直盯着呢,只是有一个人上法国旅游去了,估计十天后能回来;还有一个人去了云南。等他们回来,我这头也差不多了,一定给你查得清清楚楚。” 赵明啰啰嗦嗦一大通话下来,主旨就两个字:没空! 容承耀知道公事要紧,也没再提过分要求,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从最初的企盼到如今的淡定,着实让人意外。 孙默知道他的状况都大吃一惊,可这种事不是简单的安慰就能解决的,中国人注重子嗣,这种事谁没摊上谁不知道,做兄弟的只能在他心烦时出来陪着喝酒,别的也帮不上他。 容承耀自己想明白了,与其惦记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还不如好好地“耕耘”现有的土地,相信有付出就应该有收获。 要不是那个大师圆寂了,他非上山问问清楚不可! 甩开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还是抓紧时间处理公事吧,按内线叫李秘书进来,把手中的合约交给他,“环宇的合作案已经谈好,这件事你亲自抓,尽快完成。” 李秘书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按说这个合作案还没有重要到他亲自过问的地步,但作为合格的下属,老板怎么吩咐,怎么做就是了。 点头应允下来,打开手中的平板电脑,扫一眼上面的记录,认真汇报,“九点大兴百货的郑总要来和你商讨下一步的合作;十点市场部有个关于下个季度新产品的会议要开,请您参加;十一点,银行的王主任请您吃饭;还有……” 容承耀手中正签字的笔停顿一下,抬头看看沉默不语的李秘书,淡淡的口气,却是严厉的指责,“为难的事就不要说了。” “不,”李秘书很快接口,做了容承耀十多年的秘书,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协助他处理大事? 首席秘书的职位他还是胜任的,只不过是摸不准老板的脉络,“是华南集团的刘小姐,也约您吃饭,和王主任的时间冲突了。” 容承耀坐直身体,慢慢仰躺在大班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有节奏地晃动起来,懒洋洋的姿态肆意而潇洒。 摩挲下巴的手停下来,打了一个响指,“告诉王主任,中午的饭局取消。” 李秘书就知道是这样,手指在平板上划一下,躬身退出去了。 刘闵茹,华南集团总裁刘思楠的独生女儿,漂亮又有个性,曾经也是他的床-伴之一。 不是要和王氏集团的小公子结婚了吗?怎么又想起找他了? 容承耀的目光落在桌面的一份文件上,明白了,难道他们也想在城西的开发上插一脚?不由得嗤笑一声,以为和他有过交往,就可以分一杯羹。 他容承耀可不是贪图美色的男人! 不过中午的饭局嘛,还是改到晚上吧,送上门的美餐,没有不享用的道理。 海东天员工宿舍。 何颖看着手机上的日期,还有一个多月就国庆了,刘念应该快回来了吧?不知道他回来以后,看到自己的家被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不高兴啊? 她是有浪漫情怀的小女人,很羡慕恩爱的情侣,尤其那天看到的容总和乔小姐,是那样的光彩照人。这样一对出色的璧人,所表现出来的恩爱让她着实羡慕。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象一下老公站在身侧的样子,他们的颜值也不输于那两个人好不好? 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远远达不到恩爱的地步,即使站在一起,也是貌合神离吧? 撅起嘴巴看着自己如花一样娇艳的容颜,瞪圆眼睛做了几个鬼脸,微微叹口气,拿起爽肤水拍拍脸颊,给自己简单拾掇一下,走出了卫生间。 拿过笔记本电脑打开,浏览一下邮件,回复完编辑,开始今天的工作。 她想老公了,可再想,他也不会马上出现在这里,还是认真码字更新小说吧。 可她今天的思想不能集中,努力了好久,都不能把自己代入主人公的思想里去,这样生堆硬砌出来的文字没有生命,是垃圾一样的存在。 她要对自己也要对喜爱她的读者负责,应该找点别的事情做,等脑子清醒一点再继续吧。 刘念集训不能打电话,她想问问周益民具体什么情况,还是回一趟家属院好了。 公交站点到家属院还有将近十五分钟的路程,附近很少有出租车,走一次真的很累人,她还是直接坐出租车回去吧。 半路上,出租车突然熄火了,怎么都打不着,没办法,她只能下车,再找一辆乘坐了。 这个附近真的有点荒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辆空车都没看见,有点烦躁。看看有些西斜的太阳,再看看脚下的高跟鞋,咬咬牙,还是走11路吧。 刚走了一百多米,一辆白色起亚在她身旁停下了,正疑惑间,车窗落下,一张熟悉的小脸露出来,“颖阿姨,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过去。” 原来是夏日和冬冬。 何颖笑了,她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遇到了他们。都是朋友了,何颖也不和他们客套,马上伸手拉开车门坐进去,“夏姐,你们怎么在这边啊?” 夏日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儿子,笑着说道:“冬冬,你告诉颖阿姨,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何颖转头看向小家伙,“冬冬,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冬冬的脸红了,小脑袋低了下去,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小声地说道:“我想去看军人叔叔训练,可我今天午睡过站,起来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冬冬说着说着,小脑袋一下子抬起来,大眼睛迸发出亮光,“颖阿姨,你走这条路是去部队吗?你可不可以带我进去啊?我不会捣乱的,我只要看解放军叔叔站岗就可以了。” 何颖有点不太明白,夏日笑着和她解释,“冬冬的爸爸在边防线,他想爸爸时,就会让我带他到部队外面的山坡上看一看,只要他看到飘扬的国旗和军旗,再看到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就会很满足。今天我们两个都睡过站了,等我们到地方,士兵应该都训练完回营了。可他不听,非要去看,我想起门口站岗的卫兵,就带他过来了。” 何颖知道冬冬是军人的儿子,常年见不到爸爸会很想念,但她没有想到孩子只要能看到和爸爸穿一样军装的军人就会开心的地步。 想想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为了一个十年前救过自己的军人,一直执念地等着和军人相亲,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目标,顺利地嫁给他。 何颖的眼睛湿润了,伸手过去摸摸冬冬的头,笑着说道:“颖阿姨就是回部队家属院的,一会儿我们到地方了,我请解放军叔叔带你去营房参观好不好?”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颖阿姨。” 可以进部队玩,冬冬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了,拍着小手笑得阳光灿烂。 笑着笑着,小脑袋歪了歪,又想起一件事,“颖阿姨,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何颖看一眼正在开车的夏日,夏日回她一个暖心的笑容,何颖不满地瞪她一眼,才回头看着小家伙,笑得异常温柔,“怎么会呢?颖阿姨喜欢冬冬,解放军叔叔也会喜欢冬冬的,不会添麻烦的。” “谢谢颖阿姨,妈妈上次带我去军营,就不许我给叔叔添麻烦。” 何颖以为冬冬说的是去爸爸的部队,也没在意,“不怕的,我呀,找一个最大的官,让他亲自带你去玩,你就好好地玩吧。你若是喜欢,还可以和叔叔商量,让他带你去打靶。” 冬冬听说还可以打靶,高兴地又跳起来。 夏日看一眼欢呼雀跃的儿子,眼里有不赞同的神色,“冬冬,你不可以得寸进尺哦。” “夏姐,冬冬是军人的儿子,来部队玩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怎么是得寸进尺呢?你这么见外,我可要生气的。” 冬冬是个人精,看见妈妈不说话,知道是默许了,马上问道:“颖阿姨,叔叔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啊,他们是去参加国庆大阅兵训练,必须要等到国庆节过后才能回来呢。” “那我岂不是看不见叔叔了。” “你可以在电视上看直播啊。” 冬冬摊摊小手,好看的小眉毛皱起来,眼角耷拉着,小嘴巴一撇,遗憾地说道:“只能这样了。” 小孩子搞笑的表情逗得何颖咯咯直笑,真是一个精灵鬼呀。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车子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属院,冬冬率先下车,直接跑到站岗的卫兵叔叔面前,腰板挺直,双腿并紧,小手抬起来,向解放军叔叔敬礼。 第十四章 达成夙愿的何颖 这个小朋友太逗了! 卫兵想摸摸他的头,可是他在站岗不能随意动作,只能冲冬冬微微一笑,继续目不斜视地站岗。 冬冬看到军人叔叔冲他笑了,小脸乐开了花,转身跑到妈妈面前,搂住妈妈的脖子亲一口,“谢谢妈妈。” 转头又冲着何颖甜甜地笑,“谢谢颖阿姨。” 夏日直起身子拉着冬冬的手,笑着对何颖道谢,“冬冬达成心愿了,谢谢你啊。” 何颖非常喜欢冬冬,听夏日和她客气,装作不高兴地说道:“夏姐,你再客气下去,咱们就不是朋友啦。” “好好好,我不和你客气。” 夏日也喜欢何颖,她发现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乐观、积极的心态,能不知不觉地感染你,让你也笑口常开。 “回来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何颖转身一看,笑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还没有打电话呢,就看到周益民站在她身后了。 笑着拉过冬冬的手给他们介绍,“今天下午休息,回来看看。哥,这是夏日,也是一名军嫂,她老公在东北边防服役;这是冬冬,小家伙想爸爸了,就想来看看解放军叔叔,我就带他过来了。” 转头又向夏日介绍,“夏姐,这是我闺蜜的哥哥,是这儿的政委。” 周益民听说夏日也是军嫂,马上热情地打招呼,“嫂子你好。” 夏日很不自在,她的军嫂身份是应付儿子,见到真正的军人难免紧张,“您好,政委。我儿子喜欢军人,就麻烦何颖带他来看看了。” 冬冬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周益民,真帅啊!和方叔叔一样的帅!但是和爸爸比还差那么一丢丢。 又一个立正,向周益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问好,“首长好!” 周益民回他一个礼,兴奋的冬冬小脸通红,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冬冬小朋友,你想去军营找解放军叔叔玩吗?” 冬冬的小脑袋直点,小豁牙嘴吐字有点不清,但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周叔叔,我想跑障碍,还想打军体拳。” “有出息,是我们军人的儿子!” 周益民仔细打量眼前的孩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着坚定和渴望,看出他是真的喜欢军营。 而且,孩子想念爸爸到只要见到军人就满足的地步,同是军人,都是战友,这个愿望让他心酸,必须帮着完成。 他现在已经下班了,没什么事情,不用何颖说话,自然而然地领着军人的后代,去真正的军营玩去了。 何颖的家不大,普通的两室一厅,陈设很简单,没有很复杂的摆件,却处处透露着温馨的感觉,但似乎好像少了点生活气息。 可能是两个人都不在家居住吧,夏日没有多想,走进去才觉察出不对劲儿,两个卧室各摆放着一张单人床。 何颖比自己小两岁,今年也才28岁,结婚应该不会很久,不应该分房睡啊?夏日虽然有点困惑,但这是何颖的私事,她不会好奇地过问。 倒是何颖落落大方的,看出夏日的疑问,要是自己看到这么奇怪的摆设,也会疑惑不解的。 她请夏日坐下休息,用快壶烧水泡了一杯茶给她,然后才坐下和她聊天,“夏姐,很吃惊屋里的摆设吧?” 世界上有很多种人,自然也会有很多种生活方式,也会造就很多种婚姻。大体来说,也就两种,一种是幸福的,另一种就是不幸福的。 每个人都向往幸福的生活,渴望完美的婚姻,快乐地过一生。可世界上的很多事,并不会因为你想完美、想幸福,就真的可以实现。 夏日自己就是不幸婚姻的参与者,造成的后果就是让儿子有一个缺少父爱的人生,所以她猜想何颖应该也是不幸婚姻中的一员。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没什么好吃惊的。” 夏日不会八卦别人的不幸,所以她话说得婉转,不会伤害任何人。何颖笑了笑,觉得温婉漂亮的夏姐真是一个好女人。 端起茶杯闻一闻,茶香绕鼻;吹一吹,微微抿一口茶水,口齿留香。刘念的茶叶还是很不错的。 抬头看一眼自己精心布置的屋子,脸上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彩,很是动人,“夏姐,我和老公刚刚结婚,他就接到任务走了。我们从相亲、结婚到他离开,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十个小时。我刚来这里时,屋子里只有能睡觉的床,甚至连挡光的窗帘都没有。” 夏日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看着何颖笑得灿烂的脸有一瞬间的心疼。 一个女人离开家来到男人的世界,自己一个人生活,内心的凄苦,绝不会是表面上展露的那样开心,“你是闪婚啊?” 何颖重重地点头,“刚才见到的周大哥是我闺蜜的哥哥,我们关系处得很好,和亲兄妹差不多。他知道我一心想找军人,就把战友介绍给我了。”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熟人介绍,应该没问题的,夏日点点头,明白了。 她自小就是孤儿,对爸爸妈妈一点印象都没有,除了冬冬没有任何的亲人。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何颖的第一眼起,就非常喜欢这个姑娘,不知不觉就把何颖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你为什么一定要嫁军人啊?你看你刚结婚,老公就去执行任务了,不会觉得委屈吗?” 既然何颖不见外,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夏日也不掩饰了,问出心里的疑问,“你家是哪里的?为什么不趁他不在家时回去看看啊?” 何颖喜欢冬冬,连带着喜欢他的妈妈,既然是朋友,她也不会藏着掖着,“我父母过世十年了,我在哪里都一样。” 夏日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八卦一回,竟然八到人家的伤心处,有点过意不去。讪讪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何颖抬手擦一下溢上眼角的液体,平稳一下情绪后,才慢慢地说道:“没关系的,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不会再伤心了。” 茶水已经凉了,何颖又起身重新给夏日沏一杯,坐下来继续讲她的故事,“十年前,我和爸爸妈妈出国旅游,在云南边境线上遇到了一伙歹徒。” 何颖抬手指指自己的脸,自嘲道:“就因为我这张脸,本来歹徒抢了钱之后就应该走了,可是一个男人对我起了歹念,妈妈爸爸为了我不被欺负,被他们打死了,而我也被他们拖去了树林......在危急关头,我国军人出现救了我,可是爸爸妈妈却没有抢救过来。” 往事历历在目,何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就连好闺蜜也不知道,不是她想隐瞒,而是伤疤总揭,是会流血会疼痛的。 她在夏日身上看见了妈妈的身影,妈妈就像夏日对冬冬那样对自己的。 过往压在心里很沉重,她现在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事情不能总留在心底,她想一吐为快,靠在夏日的怀里低低讲述自己的故事。 夏日伸手揽过何颖,让她趴在自己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看出这个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揭自己的伤疤,那种亲人突然离世的悲痛很难承受,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从那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多么不易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孤儿院长大,虽然没有父母的养育,但她是一名母亲,很理解何颖的父母在面对女儿惨遭欺辱的心情和作为。 她同样理解何颖的心情,父母是为了救自己才离开的,那种悲痛更是重过生老病死。 自从做了母亲以后,她最看不得生离死别,眼窝浅得要命,何颖哭的无法自抑,她同样是不能自已。 等她们把心里的悲痛发泄得差不多了,才看着彼此脏兮兮的脸,不约而同地笑了。 夏日拿出湿巾先把何颖的脸擦干净,然后才擦自己的,边擦边问,“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嫁给军人吗?” 何颖点点头,“一开始我对军人只是感恩、是崇拜,没想到要嫁给军人共度一生。等我长大以后,到了适婚年龄,却发现地方上的青年都比较流气,没有一个符合我的标准,可能是我没遇到优质青年吧。” 何颖自嘲一下,“后来我们a市发生过一次罕见的水灾,需要救援,当我看见救灾官兵的一刹那,我就知道我的另一半是什么人了。” “后来,周政委就给你介绍了他的战友,你是一见钟情?” “不是的,当时周大哥让我去相亲,我只是觉得这个军官一身正气,是我喜欢的类型,并没有多想。后来,我们聊了几句,他的思维敏捷,也不沉闷,给我的印象很好,可以发展一下。他喝咖啡时,手腕处的伤疤露出来,让我认出他就是当年救我的那名军人。好巧的是他也看上了我,直接就问我能不能嫁给他。我当时吃了一惊,还寻思是不是太快了,没想到他紧接着又说一句,要是不同意,他现在就走,以后也不会见面。我就同意了。” 何颖想起当时戏剧性的相亲,求婚,领证,漂亮的脸上又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容来。 夏日明白了,何颖的军人情结是来自于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嫁给恩人不只是报恩,应该是真心实意想嫁给军人,只是凑巧又遇到了他而已。 “这件事你老公知道吗?”夏日猜测她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应该不会说起这件事。 第十五章 受欢迎的冬冬 何颖白皙的面颊染上了绯红的色彩,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更加明亮闪烁,确实不是一般的漂亮。 夏日长得也很漂亮,可看着何大美女流露出不自知的妩媚模样,也暗暗赞叹起来,难怪兵哥哥会那么霸道的求婚,既然遇到对的人,就应该快速拿下。 何颖绞着手指,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要等他爱上我,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再告诉他。” 夏日不解,话说清楚不是更利于相处吗?原谅她没有谈过恋爱,不太清楚男女相处之道,不过听何颖的意思,好像刘念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看着夏日疑惑的眼神,何颖收起脸上的笑容,有点伤感地说道:“刘念以前是特种兵,执行的都是危险任务,出发前要先留下遗书的。他的前妻是一名医生,医术很棒,有点名气,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可那个女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接受不了刘念受伤,更怕自己有一天会收到他的遗书。在他第二次受重伤时,那个女人为了照顾刘念,请了一年的长假,一心一意地照顾他,直到他彻底痊愈。” 何颖是听周益民说起这件事的,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同意和那个离过婚的男人相亲。因为她知道,只有深爱,才受不了生离死别;也只有爱过了,才不会有负于后人,更会知道身上的责任。 夏日是个好听众,一直静静地听她讲故事,不会随意插言打断她的讲述。 “刘念伤愈出院时,那个女人认真核对他的各项检查数据,全部符合健康标准时,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刘念当时都懵了,还以为是愚人节,她跟他开的玩笑呢。家里人都在等着庆祝他康复,谁知等回了失魂落魄的他。” “然后呢?”夏日动容了,这是爱的多么深啊,才忍受不了意外来临。 “刘念当时的情况很危险,要不是他强大的意志力和那个女人不懈地努力,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因为身体受过重创,不适合留在特种部队,就来到普通部队了。可身为军人,哪里有危险就要出现在哪里,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样安然度日。我们国内这些年自然灾害频发,每次都是部队冲在前面,每年也都会有军人牺牲,那个女人同样害怕。刘念热爱部队,他把军人当成终身职业,是不可能离开部队的,他们最后还是离婚了。” “那他现在呢,心里还有前妻的影子吗?” “他们不是因为感情不和才离婚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哪那么容易消失啊?所以我才要等到他爱上我,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时,才告诉他我为什么嫁给他。” 虽然那个女人的做法不让人苟同,但是,何颖却很感谢那个女人,要不然哪有她什么事啊。 何颖的脸上有一种夙愿得偿的神情,还有一丝丝雀跃的惊喜和执着,夏日不太能够理解,如果那个女人又回过头来找他怎么办?难道你要大度地成全他们吗? 还没等她问呢,“叩叩叩”,传来敲门的声音,应该是冬冬回来了。 何颖开门一看,果然是冬冬,小家伙眉飞色舞,高兴得不得了,身上还穿了一件小号的迷彩服,袖子挽得高高的,裤管也同样挽了好几层。 虽然很滑稽,但也是相当的帅气! 何颖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夸张地询问,“这是谁啊?” 冬冬“啪”一个正立,小手并紧在耳上,声音清脆悦耳,“报告,新兵容佑向何颖阿姨报到!” 何颖笑得合不拢嘴,真是一个小活宝,“快进来。” 冬冬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而是伸着小脑袋,咧着小嘴巴,露出一口小豁牙,笑嘻嘻地看着妈妈,“妈妈,颖阿姨,周叔叔让我来叫你们去他们家吃饭。” 平白无故的,夏日可不会去人家打扰,站起来要告辞,何颖不高兴了,看着她佯怒道:“夏姐,周大哥请的是军嫂和军人的后代,你不用不好意思啦,快点过去吧,周大哥和嫂子很好相处的。是不是冬冬?” 何颖转过头,摸摸冬冬的头发笑着问他。 “是的,妈妈,我很喜欢周叔叔,也喜欢阿姨。妈妈,你看我身上穿的迷彩服,就是周叔叔送给我的,妈妈,你说我神气吗?” 不知情的何颖让夏日有点无地自容了,她哪里是军嫂啊?要不说人不能撒谎,一个谎言撒下去,就要一百个谎言来圆,她有点后悔带冬冬过来了。 人家盛情邀请,她若不去何颖面子上也不好看,可若是去了,那不是欺骗军人纯真的情感吗? 纠结万分的夏日深深地吸口气,看着何颖和儿子的笑脸,拒绝的话真的说不出口。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我就是军嫂,冬冬就是军人的儿子。 努力控制好自己的神情,才随他们过去吃饭。 周嫂子很热情,屋子里三个女人都是军嫂,还都一心一意地固守后方,让男人干起工作来,无后顾之忧。 她尤其喜欢冬冬,一直在给他布菜,今天的小家伙胃口出奇地好,吃了两碗饭还没饱,竟然还要吃,吓得夏日一个劲儿阻止,说什么都不许他再吃了。 周嫂子看出夏日的紧张来,伸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她的碗里,笑着宽慰她,“夏日,男孩子胃口大,活动量也大,自然吃得多。冬冬刚才跟老周去连队,练了一会儿军体拳,这才吃这么多,没事的。” 冬冬抬头看见妈妈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友善,马上辩解,“妈妈,我没有打扰叔叔们,是叔叔们说我可爱,知道我的爸爸也是军人后,都特别喜欢我。我们一起做游戏,他们还打军体拳,看见我感兴趣他们就教我了,妈妈,我真的没有给叔叔添麻烦。” 周益民不住地点头,证明小家伙说的是事实。 这么精灵的孩子是军人的后代,他格外高兴, “夏日,冬冬真的非常可爱,又乖巧又懂事的,你以后常带他来玩吧。” 夏日有些惶恐,直摆手说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 周益民看一眼冬冬,又看一眼妻子,得到赞许的目光,才转头对夏日说道:“冬冬的爸爸也是军人,作为战友理应帮他照顾孩子。冬冬喜欢军营,长大了也会来军营报道的。你的工作很忙,孩子放假不能一直上兴趣班,以后你要是没时间,就让冬冬给我打电话,我派勤务兵过去接,晚上你要是舍得,就放在我们家里,正好给你嫂子作个伴儿。” 周嫂子笑着接口:“军营就是军人多,随便有个人都能帮你照看孩子;大院的孩子也多,周六周日的时候,院子里的孩子能吵上天去,一个个活泼的不得了。冬冬肯定喜欢这里的,你呀,就不要想东想西的了,老周平时也忙,没有太多时间陪我,冬冬要是来了,我还有点事做呢。”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日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冬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妈妈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夏日只能点头同意。 “冬冬这孩子顽皮,我就是怕麻烦你们,既然这样,我就先谢谢周大哥和嫂子了。” 老周和妻子听见夏日应允了,非常高兴,又拉着夏日何颖聊天,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好极了。 回到家里的冬冬,洗漱完躺在床上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来,不停地说他在军营中的见闻,“妈妈,我看见坦克了,周叔叔说我太小了,离得近会有危险,只能远远地看;妈妈,我看见有叔叔在玩吉他,弹得可好听了;妈妈,叔叔说下次打靶可以带我去看,你让我去吗?妈妈,周叔叔送我的迷彩服有点大,你明天送去服装店帮我改小一点好吗?” 儿子充满稚气的话语响彻在耳边,认真地描述他的见闻,夏日的心中泛起了阵阵苦涩,当初她只是不想让儿子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怕他幼小的心灵会受到伤害,才编个谎言骗他的。 可她怎么知道儿子会对军人情有独钟啊?万一儿子要是知道他不是军人的后代怎么办?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夏日一想到儿子发现自己被骗了,一定会伤心的,也一定不会原谅说谎的妈妈;还有热情的周大哥,周嫂子还有何颖,他们都以为自己也是军属,才对他们这么好的。 尤其是何颖,都把自己多年的秘密告诉她了,万一知道她一直在撒谎,也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夏日彷徨又无助,沉浸在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里出不来,没有发现儿子已经睡着了。 当她发现房间里寂静无声时,小家伙已经打起了小呼噜,脸上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睡得可香了。 夏天的夜晚很凉爽,夏日关掉空调,打开窗户,让自然风吹散了浮躁的热气,焦虑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阳台上的米兰又开花了,香气随风飘荡进来,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窗外的月色很好,如水的光辉照在小人儿胖嘟嘟的脸上,分外的柔和安宁。 第十六章 冬冬上学了 睡着的小人儿脸庞红红的,泛着诱人的光彩,夏日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儿子的脸庞,忍不住亲了一口,喃喃低语,“儿子,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是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才这样做的。虽然你很少要爸爸,但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陪伴,你的眼里都是羡慕的神色。妈妈知道你是渴望有爸爸的,可是,妈妈真的没有办法啊?妈妈这是善意的谎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妈妈骗了你,也要请你相信,妈妈是爱你的。” “你会原谅妈妈的,对吧?别人误解妈妈,怀疑妈妈,妈妈都不在乎,只要你不误解妈妈,妈妈就会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仔细端详一下儿子的睡颜,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掖掖被角,关上灯出去了。 周益民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给夏日打了电话,告诉她一会儿有辆军区牌照的车过去接冬冬,让她放心大胆地把孩子交给来人就行。 夏日原本的打算是以后尽量少带冬冬去军营那边玩,还没等她想好理由呢,人家就上门邀请了,她能怎么办? 冬冬昨天在军营玩疯了,非常期待再去一次,听到妈妈和周叔叔在讲电话,急忙跑过去,趴在妈妈的身边偷听。 当他听到周叔叔要派车来接他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缝,笑得见牙不见眼。 儿子那样开心,夏日不可能扫兴,她本身就亏欠孩子一个爸爸,那就让他的童年尽量少留些遗憾吧。 如果有一天,她的谎言被拆穿了,她会去向他们赔礼道歉,都是为人父母,应该会看在她是真心爱孩子的份上原谅她的。 冬冬得到妈妈的允许,立刻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她的脸上重重地亲一口,“谢谢妈妈,妈妈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最最漂亮的妈妈,我爱你哟。” 夏日摸着被儿子亲吻过的脸颊,真是哭笑不得。平时喜欢耍酷的儿子,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恢复这么大孩子应有的姿态,那张小嘴啊,跟抹了蜜似的,甜的不得了。 有时候她想亲亲孩子,都会被他嫌弃,今天这是赚着了? 面色一板,故意挑他毛病,“是不是妈妈只要让你去玩,才是好妈妈啊?如果不准你去,妈妈是不是就不漂亮了?” 冬冬没有想到妈妈会这样说,往常只要他亲亲妈妈,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妈妈就会笑得合不拢嘴,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屡试不爽的亲吻战略和糖衣炮弹失去威力了? 不能吧? 冬冬疑惑地皱着小眉头,还在思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夏日却不忍心逗弄他了,摸摸他的小胖手笑了,又详细嘱咐一下注意事项,冬冬这才弄明白妈妈是逗他玩呢。 小家伙的小脸上又浮现出笑意,找出短裤和背心,正要往身上套,被妈妈制止了,“你是去军营玩,免不了蹦蹦跳跳,要是不小心摔倒了,腿和胳膊会破皮的,还是穿七分袖的衣裤吧。” 昨天冬冬玩障碍赛的时候,就摔了几个跟斗,怕妈妈心疼,没有告诉她,可夏日还是发现了他腿上的淤青。 小家伙的眼睛亮亮的,好崇拜妈妈哦,“妈妈你真棒,我会小心一点,尽量不受伤的。” 当他们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夏日才发现冬冬的“面子”真大啊,周大哥竟然派来一辆新型越野车来接,当即觉得很不好意思,不停地说麻烦了。 最开心的当然是冬冬了,当他礼貌的和司机叔叔打招呼时,夏日真的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孩子去军营玩了,夏日没事可干,一时还有点不习惯。收拾家务的时候,看见周大哥送给孩子的迷彩服,确实有点大,还是拿去裁缝店修改一下好了。 男孩子天生就对男子汉的一切都非常向往,枪炮、他敢玩;障碍,他敢跑;训练用的废弃楼宇,他敢爬;还有那异常吸引人的坦克、直升飞机,要不是有妈妈的严令禁止,他都想跑上去看看。 周益民专门派了一个士兵看着他,只要不是军事重地,随他便去玩。一来二去的,军营里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想爸爸就来看军人叔叔的小家伙,长得帅气,又懂礼貌,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不只是军人叔叔喜欢冬冬,大院里的孩子们也喜欢他,他们玩的东西和地方上的小朋友不一样,电脑和手机他们不屑于玩,每天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三国,玩高地争夺战,玩端鬼子炮楼等等,专门是男孩子玩的游戏。 冬冬有练武的底子,一点不娇气,还很有头脑,没几天就成了孩子王,当了他们的老大,领着兄弟们四处厮杀。 他们最讨厌天黑了,因为天黑,冬冬就要回家去,而他们恨不得把他留在大院不走才好呢。 冬冬在这个假期里玩嗨了,白皙的小脸晒得黝黑,身上的肉更结实了,他真的想在大院里住下去。可是不行啊,马上开学了,他要去学校学本领,将来当一名真正的军人! 9月1日这天,冬冬早早地起床了,小帅哥自己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妈妈,我的水手服呢?怎么找不到。” 儿子把柜子翻得乱七八糟的,床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夏日一点没生气,脸上的笑容一直存在,“在床上呢。” 冬冬回头一看,他要找的水手服果然在床上,“咦,它什么时候跑出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 夏日聪明的没有接话,可不能影响小学生的心情,“冬冬,今天第一天上学,你好像很兴奋啊。” “当然!从今天起我就是一名小学生,再也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啦。妈妈,放学的时候,我要到幼儿园去,让小刚和亮亮看看,我就是比他们聪明!” 儿子骄傲又臭屁的样子,虽然可爱,但夏日很不喜欢,低下头教导他,“每个人的能力不同,你不能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就瞧不起人。伤仲永的故事妈妈给你讲过吧,你认为仲永的结局好吗?” 被妈妈教育了,冬冬意识到自己错了,慢慢地把衣服穿好,走到夏日面前,“妈妈我错了,再也不显摆了。” 儿子既然知道错了,夏日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才5岁大的孩子,你给他讲太深的道理也不合适。 语重心长地告诉他,“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做一个谦虚的孩子,让妈妈骄傲的宝贝!” 冬冬重重地点头,妈妈的话,他听进去了,也会做到的。 低调的迈巴赫开上西林路时,来来往往的车子突然多了起来,车速慢慢地降下来,李秘书看一眼后视镜里认真工作的老板,小心地请示:“容总,西林路上的车太多,我们是不是改走东华路?虽然远一点,但不会堵车。” 容承耀最讨厌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而堵车就是其中一件,李秘书事先没有查清路况,唯恐老板怪罪,看着老板面瘫的脸,有一丝的紧张。 今天的车确实比往常多,容承耀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车窗外,车子一辆接一辆地行驶在马路上,只是速度像蜗牛一样。 “为什么会堵车?出车祸了吗?还是限速?” 李秘书被老板的冷笑话逗得想笑,哪个地方会限速20迈啊?但这种话只能在心里嘀咕,不能说出口,“容总,今天是9月1日,西林路双语小学开学的日子,这些车子应该都是来送孩子的。对不起容总,我工作失职,耽误您时间了。” 今天的容承耀心情很好,没有和他计较,“双语小学,是贵族学校吗?我看这些车子大多是名车。” 容承耀不知道双语小学是什么体制的,但他从两旁的车子上看应该是贵族学校,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秘书最佩服他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从表像看本质,进而发现问题所在,让他这个秘书少干不少活儿。 “是的,双语小学是d市重点学校,来这里上学的差不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有学习特别好,特别出色的孩子才会免费就读。我姐姐家的孩子去年考试考了第二名,也在免费行列,如果考试达不到前十名,也要交学费的。” 老板鲜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李秘书听他问,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车子缓缓地向前移动,前后左右都是车,想调头绕路走都不可能了。 容承耀转头看向窗外,一个穿水手服的小男孩正好在他右手边的车上,车窗降下来,小男孩咧着豁牙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他的表情上看应该是很高兴的样子。 李秘书也看到小冬冬了,难道他也去上学?不是才5岁吗? “现在的孩子上学真是越来越早了,”李秘书发着感慨,“想当年我们上学那会儿,6岁都是早的,大多数都是7岁才上学。现在的孩子从小什么都学,比我们那时候可是累多了。” 容承耀不住地点头,他是独子,从小被作为继承人培养,接受的精英教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没有快乐的童年,深知学习的枯燥乏味。 很多人认为富二代没有真才实学,都是靠祖上的荫蔽才能坐享其成的,其实不然。 第十七章 拥挤的上学路上 以前他听到这种话时,忍不住想和他们对调身份,让他们也尝尝从3岁起就开始学习的滋味。 别的孩子在玩,他们在学习;别的孩子在学习,他们要学得更多。毫无乐趣可言的童年造成了他们成年后疯狂地玩乐,说到底也不过是弥补童年的遗憾罢了。 过了30岁,他越发成熟、稳重,也越发冷漠、骄傲,谁让他就是有这个资本呢。 冬冬不知道说了什么,前座开车的女人回过头递给他一瓶水,冬冬接过来喝了几口,又看向窗外,小嘴巴嘟嘟囔囔的听不见在说些什么。 容承耀抬眼向前看去,只看到带着黑超的半张侧脸,应该就是夏秘书。看她的车子不过10几万,能上双语小学,应该是孩子很出色的原因吧。 抬手看一下腕表,已经快九点了,路况依然不好,性急的司机忍不住按起喇叭发泄不满。人都有跟风的心理,虽然明明知道按喇叭也解决不了堵塞的实际状况,但依然跟着按下去。 一时间,西林路上的喇叭鸣笛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街道。 李秘书听着车窗外响起的喇叭声,再想想司机们幼稚的举动,忍不住想笑,可看一眼后视镜里老板那张阴沉的脸,还是收敛一下吧。 交警在前方疏导交通,路况好了很多,车速慢慢地加快起来,冬冬乘坐的车子快速向前驶去,转眼消失在车流里。 容承耀收回视线,有点奇怪自己的反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一个合作方员工的孩子念念不忘? 手边的文件无心再看下去,不知道是路况造成的心烦意乱,还是见到熟识的孩子,又想起自己那个还不知道在哪儿,也不能确定的儿子。 总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合上文件,阖上双眼,不让一丝情绪外露,仰在靠背上休息起来。 眼睛闭上了,思想却不能停止,容承耀的脑子里都是老五说的那个孩子的身影,笑嘻嘻的样子,斯文地吃法,冷酷的模样。 慢慢地,孩子的脸清晰起来,竟然和刚才看到的小朋友重合起来。 容承耀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车子已经到公司楼下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儿子和冬冬长得一模一样。 他自嘲地笑笑,真的是年纪大了,膝下无子的原因吗?看到一个可爱的孩子,就恨不得是自己的? 如果他是自己以前众多床伴带着的孩子,或许有一定的可能性,可人家是军嫂,怎么可能和自己有关呢? 他真是魔障呢。 李秘书看老板一会儿笑笑,一会儿紧皱眉头的,很有眼色地闭口不言,打开车门,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向总裁专用电梯走去。 路上的车事真多呀,按理说以夏日的条件,孩子根本无法上收费这么高的学校,奈何冬冬聪明,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免费就读的资格。 夏日欣喜不已,这下她就不用再为无法送孩子上好的学校就读而不安了。 车子停在校外的停车场上,左右两侧都是名车,还有几辆超炫的跑车。她的车子非常不起眼地停在它们之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姿态从容地拉着冬冬走进学校。 冬冬有着男孩子都有的天性,对车子很痴迷,家中不大的地方摆放着好几辆模型,都是朋友送的。 他每天都会把它们从“车库”里提出来,异常认真地“驾驶”,还经常拿着小毛巾仔细地清理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很豪气地告诉夏日,“妈妈,等我长大了,也给你买跑车开!” 儿子真是暖心的小宝贝,夏日很高心,非常认同他的话,“儿子加油!妈妈等你买车哟。” 今天来的路上,冬冬看到道路两旁都是名车,兴奋地不得了,车窗被他降下来,小脑袋摆来摆去的,看着路上的车子如数家珍。 “妈妈,你看那边,那辆红色的跑车,是法拉利哦;妈妈,那边那辆白色的车子,和我们家的车是一个牌子,不过那辆是suv,我们家的是轿车;妈妈,你快看,那边有一辆兰博基尼,太炫了!妈妈,那辆黑色的车子,是迈巴赫哦,我好喜欢哦。” 小嘴巴不停地说着,说到兴奋处语速有点快,掉牙的嘴巴有点漏风,使他的发音不太清晰,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太阳有些毒辣,车窗降下来,外面的高温一下子窜进了车里,车内的温度升高不少,冬冬的脸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水。 夏日在后视镜中看到他的小鼻子都是亮闪闪的,让他关上车窗也不听,没方法,只好拿出湿巾递给他擦汗,又递过一瓶水给他补充水分。 冬冬下车后,兴奋的神情很快收了起来,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冷。 夏日看着儿子变化快速的模样,暗暗地发笑,儿子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表现的像一个正常的孩子,来到人多的地方,小脸紧绷着,一副谁欠了他钱不还的样子,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就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面瘫脸,幼儿园的小女生还为他打架扯头发的,让他烦不胜烦。 冬冬好像觉察出妈妈在笑他,扭头看一眼妈妈,眼里流露出不满,夏日急忙把嘴角翘起的弧度收回,严肃地带着儿子去班级报到。 冬冬是第一名,当然去了最好的班级,班主任是一位有多年教育经验的教师,大约40多岁的年纪,笑的时候很慈祥,不笑的时候很严肃。 夏日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和冬冬很像,放下心来让冬冬自己上前打招呼。 老师姓董,她在学生资料上看到冬冬,知道他的语数英都是满分,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的。 老师都对学习好的孩子自然偏爱,长得再好点就是喜爱了。 冬冬上前鞠躬,礼貌地问好,“老师好,我是容佑。今年5周岁了,以后还请老师费心教导。” 简单的自我介绍,礼貌的行为举止,一下子获得了老师的好感,让她立马就喜欢上了。摸着他的小脑袋,慈祥的笑容迸发出深深地喜爱,“你就是容佑啊,欢迎来到1年1班。” 看着儿子走进班级,夏日办完入学手续就回去上班了。 下午放学时,她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接儿子,领着冬冬来到校车前,让他先认识一下司机和随车老师,再拿出办好的手续交给随车老师,又叮嘱几句,才转身离开。 冬冬的上下学时间和她的不符,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是他自己坐校车回家的,到了小学也不例外。 夏日开车跟在校车后面,校车停她也停,校车走,她也走,直到校车开进她家所在的小区时,看一下时间,5点整。 她算了一下,从学校放学到校车出发,一个小时会到达他们小区,这样她就会根据冬冬的时间来安排余下的事情。 按一下喇叭,冬冬回头看是妈妈,高高兴兴地跑上去,“妈妈,我今天表现得很好,帮助老师扫地,擦桌子,还有分发课本。老师很喜欢我,让我当班长了呢。” 儿子很出色,当妈妈的自然骄傲,小孩子都有虚荣心,适当的鼓励会让他变得更好,所以夏日从不吝啬她的表扬,“是吗?我们冬冬这么厉害呀,第一天就当班长了呢。那你以后应该做的更好一点,小朋友才会佩服你啊。” 妈妈的鼓励并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冬冬不高兴了,小嘴巴撅起来,毫不客气地提出意见,“妈妈,我上学了,是一名正式的学生,不是小朋友了。” 夏日习惯说小朋友了,对儿子这个吹毛求疵的毛病真是头疼,听出儿子的不满,她只能虚心地接受意见,“是妈妈口误 ,以后一定注意。” 妈妈及时改正错误的态度让他很满意,不再揪住不放,“妈妈,我到家的时候是5点整,跆拳道班的时间还是5:30吧?” 夏日没来得及说的话被儿子抢先了,竖起大拇指夸赞他,“正确!等你学完了正好回家吃晚饭。” 夏日的工作时间和冬冬放学的时间有冲突,在幼儿园的时候,冬冬每天早上都是自己坐校车上幼儿园,下午放学回来后,自己去小区的活动中心学习跆拳道和书法。 夏日没时间陪他,只能送他去学习班,倒不要求他学得多精,而是找个地方看管孩子,她也能安心工作。 说到底,也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好在冬冬也喜欢这些,她才不会太愧疚。 把车停在停车场上,冬冬刚要下车,被妈妈阻止了,“冬冬,爸爸来信了,你是现在看还是学完跆拳道再看?” 一听是爸爸的来信,冬冬激动地大叫,“现在看,我现在就要看!”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夏日笑眯眯地把平板电脑打开递过去,冬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双手接过平板,小心地放在膝盖上,平复了一会情绪才点开邮件看起来。 第十八章 爸爸的信 亲爱的冬冬: 我的宝贝儿子你好,很长时间没有给你写信了,会不会怪爸爸啊? 今天是9月1日,是你成为一名小学生的光荣日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爸爸也不会再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对待你,而是会用一个男人的标准来衡量你,也会用男人的态度来要求你。 一时间你可能接受不了,但你是男孩子,是要像雄鹰一样翱翔天际的,所以,爸爸相信你会适应这个转变。 听妈妈说你是以各科都满分的成绩考入双语小学的,爸爸真为你骄傲啊。 走进校园,你就是一名学生,学生的职责就是好好学习、团结友爱,妈妈一个人照顾你很辛苦,不要让她操心。 今天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看完后一定要妈妈销毁。看到这里,我聪明的儿子一定猜到了吧?是的,爸爸会实现以前对你的承诺,在你上学后告诉你爸爸的身份。 爸爸是一名军人,常年驻守在边境线上,每天都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他们是泯灭良知无恶不作的坏人。 爸爸的一名战友,他的家庭信息泄露了,引来犯罪分子疯狂地报复,他的妻子、女儿,都被残忍地杀害了。 这就是爸爸不准你和妈妈来看我的原因。 爸爸是一名军人,肩上担负着保家卫国的神圣使命,我爱我的职业,也爱你们。可我不能守在你们身边,也无法保障你们的安全,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而受到一点点伤害,你们的平安是我一直坚持下去的勇气。 儿子,爸爸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你取得的每一个成绩都是妈妈的功劳,妈妈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你长大了,懂事了,要替爸爸照顾妈妈,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你有这个义务。 拜托了儿子,再过几年,爸爸退役后,就会天天陪着你们的。 窗外又响起了警报,新的战斗可能又要开始,不要为爸爸担心,为了你们,爸爸一定会保重自己,平安归来的。 最后,再一次祝贺你成为光荣的小学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爸爸 9月1日早5:15营房留。 看着爸爸的来信,冬冬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眼泪模糊了双眼,看不清屏幕上的字,他用衣袖擦擦眼泪,继续看下去。 等他看完,早已泣不成声。 夏日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虽然明知道孩子会难过,也只能出此下策,让他有一个见不着面的父亲,也总比成为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强吧? 冬冬的小胖手胡乱地抹着眼泪,小鼻子揉得红红的,平板上有大大的晶亮的泪珠。 他把平板递给妈妈,抽泣着说道:“妈妈,我是男子汉,不会再哭了。你把邮件销毁吧,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不会再要爸爸了,等爸爸回家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他为我感到骄傲的。” 儿子稚嫩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夏日的心上,她接过平板,颤抖的手指触碰上眼泪,那是儿子渴望爸爸平安的见证。 轻轻擦拭泪珠,却在屏幕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水痕,邮件上的字迹不再清晰,恍惚如她此刻的心情。 手指触动屏幕,那封情真意切的邮件消失了,她又一次渡过难关。 现在的谎言是为了儿子健康的成长,相信等他长大后,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小家伙擦干眼泪,醒醒红彤彤的小鼻子,打开车门下车,挺起胸膛,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跆拳道班走去。 橘红色的夕阳依然是暖洋洋的,照在小人的身上,是那样的耀眼,也是那样的沉稳和坚强! 夏日看着儿子的背影,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她发现,自己写的这份邮件,好像让儿子一下子长大了很多,不知道是喜,还是喜呢。 日子在按部就班地过,夏日依然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冬冬也照常上学,周末的时候,要么在家里陪妈妈,要么跑去部队,和军人叔叔一起玩乐。 小家伙每天都过得很精彩,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已经超过140厘米了,可他却没再吵着去游乐场玩,让夏日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要孩子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她不会过多的干涉。 国庆节到了,d市举办丰富多彩的活动来庆祝,其中有一项就是跆拳道比赛,分为成人组、少儿组和儿童组。 陈默亲自打电话邀请兄弟们参加,赵明是公安局长,随时待命,以应对突发状况不能去;林志新医院排班轮到了他,不好调班也不能去;白启文是个花花公子,才没什么兴趣当评委呢,可他非常明了大哥的用意,直接大笔一挥,送上支票赞助活动。 陈默点点头,“不错,老四很上道,玩去吧。” 白启文掏着腰包还被嫌弃,这也就是大哥,否则他才不会给面子呢。摆摆手,开着炫酷的跑车扬长而去。 “承耀,国庆放假你没什么安排吧?市里举办文化活动,你作为d市的杰出企业家必须参加啊……好,到时候我亲自接待你。” 电话挂断了,陈默笑笑,兄弟们就是没说的,一听到他亲自邀请,立马送上赞助,让他省了不少唇舌。 虽然有的是人想趁机巴结他,但他不会轻易接受的,家族的深厚背景,让他在仕途上一帆风顺,那种自毁前程的事,他才不会干呢。 国庆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徐徐吹来,给毒辣的天气带来一丝清凉,是个非常令人满意的日子,跆拳道比赛就在d市最大的人民广场举行。 冬冬作为儿童组的选手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决赛,他的年龄最小,可个子一点不比其他小朋友矮,甚至还有工作人员反复询问他的年龄,唯恐搞错了组别。 夏日就坐在台下观看,手里拿着摄像机给他全程录像。 “妈妈,你一定要把我录好,千万别拉下了,我要给爸爸看的。” 冬冬很激动,这是他第一次上台比赛,一定要取得好成绩,等爸爸回来后,要向爸爸证明,小小男子汉也能为爸爸妈妈争光! “好的,妈妈一定好好录,把我们冬冬的风采展现给爸爸看。” 夏日伸手把儿子的跆拳道服整理得一点褶皱都没有,非常配合地说道:“我们冬冬真棒,竟然进决赛了,妈妈很高兴。不过妈妈有个要求,比赛重在参与,不要为了赢而弄伤了自己,妈妈会心疼的,爸爸,爸爸也不会赞成的。” “放心吧,妈妈,我不会让你和爸爸担心的,作为威武神勇的军人后代,怎么能轻言放弃呢?妈妈,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拿到名次。”小家伙还是比较谦虚的,没有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一定是冠军。 冬冬上台了,小小的身子站立在场上,明亮的眼睛谨慎地审视对手,白色道服衬托着小家伙更加英姿勃发。 冬冬在心里给自己暗暗加油,军人的后代,一定是最强的! 爸爸,您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看着台上的儿子,夏日很欣慰,以前她没有时间陪他,才送他去学跆拳道,既有人看孩子,又可以增强体质。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冬冬不怕苦不怕累,一直坚持到现在,竟然还能站在决赛场上拼搏,真为他感到自豪。 武术比赛到了决赛环节,胜出的都是佼佼者,虽然她盼望儿子赢得比赛,但又怕他受伤,这么矛盾又纠结的心理,可能就是为人母的专有想法吧。 陈默陪同市委领导和优秀企业家一同坐在贵宾席上观看比赛,平时会去健身房过几招的他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他是领导,不能表现出兴趣缺缺的样子。 一本正经的坐在主位,和身旁的容承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成人组的比赛很激烈,冠军由省体育队的运动员夺得。容承耀看了下资料,“你们这次比赛不太公平,专业的和业余的比,胜之不武啊。” “是啊,”陈默点头赞同,“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报名后才发现出了漏洞,只能这么着了,明年会改进的。” “这说明你们太官僚了,工作不到位。”容承耀可没认为他是大哥,就一味地吹捧,毫不客气地提出批评。 “诚恳接受批评,一定改正。” 兄弟俩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很快,少儿组比赛过后就是儿童组了,原本以为萌萌的孩子会给比赛带来欢乐,谁知一样的精彩。 每个孩子都是宝贝,为了安全起见,儿童组严格限制了年龄和体重,达不到要求的一律不准参加。 冬冬长得又高又壮,在儿童组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年龄最小的,白色跆拳道服的腰上挂着7号号牌,对手是一名8岁的男孩,又黑又胖的,已经上二年级了,曾经在少年宫举办的活动中获得过冠军,是一名不容小觑的强劲对手。 挂着1号牌的张俊峰一个漂亮的起手势开始了交战,冬冬长得比同龄人高,但和张俊峰比还是矮了半头,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肉肉,从身形上看明显吃亏。 夏日目不转睛地盯着比赛,手中的摄像机有点拿不稳了,她有点很担心,拿不到冠军没什么,千万别受伤了。 第十九章 小冠军容佑 她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儿子都不怕,她是妈妈,更要坚强,不能让儿子笑话。 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专心致志地看起比赛来。 冬冬第一次参加决赛,对手又是人高马大的哥哥,多少有点胆怯,可一想到爸爸会看到他的精彩表现,浑身就充满了力量,那一点点小怯场,也就不复存在了。 绷着一张小脸,看到对手动了,他才挥舞双拳,腾空一脚向对方踢去。 两个小选手你来我往,比拼着力量和技巧,娴熟的动作吸引了众多观众的目光。 原本以为这么大的孩子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如此精彩,大家都禁不住为他们鼓掌助威。 容承耀和陈默也被吸引了,他们不再聊天,聚精会神地观看比赛。 冬冬的个子和体重都不及对方,但胜在灵活,当他被张俊峰一个横踢打翻在地时,心中已经有了战术。 小家伙慢慢地爬起来,手臂无力地架起,身子晃了一下,赶紧站好,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神采,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 果然,张俊峰被他虚弱的姿态迷-惑住了,以为自己胜利在望,一个疏忽,被冬冬抓住机会,一个侧踢加上腾空下劈将张俊峰打翻在地,漂亮地赢得了比赛。 容承耀和陈默对视一眼,预测谁是冠军。陈默认为1号会赢,容承耀认为7号会赢,谁也说不服谁,都对选手寄予厚望。 王秘书觉得有趣,忍不住建议,“这样吧,如果哪位认定的选手获得冠军,哪位就上台亲自颁奖如何?” “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容承耀起初没在意,后来发现7号牌的孩子是冬冬后,才开始真正感兴趣的。冬冬紧绷着小脸的神情,让他心中一凛,直觉这个孩子不一般,非常肯定他会赢。 王秘书的建议很合他的心意,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再看看小家伙。 当冬冬被打倒时,他猛地一惊,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比赛,直到冬冬慢慢地爬起来,虚弱的身体再也摆不出有力的进攻时,他在孩子的眼中看出了狡猾。 对,没错,就是狡猾! 他突然就放松了,神情闲散地靠在椅背上,看了一眼陈默没有说话。 陈默看张俊峰运腿如风,攻势越来越猛,满意地笑了。就说嘛,一个大孩子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小孩子呢?这场比赛,他毫无悬念会是冠军。 谁知场上的情况急转直下,那个明明虚脱的孩子,突然发力,竟然把大块头打倒了,获得了冠军! 场上掌声雷动,欢呼声响起时他才看向容承耀,后者嘴角噙着笑,志得意满地说道:“我一定会亲自颁奖,谢谢陈市长的相让了。” 陈默哈哈大笑,不理会他的调侃,这个孩子不错,小小年纪就会耍计谋,长大了不得了。 “王秘书,这个孩子的资料拿给我看看。” 王秘书递上资料,孙默看一眼就放下了,笑着说道:“难怪会赢,原来是军人的儿子。不错,没给他父亲丢人。” 容承耀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快快走到冬冬身边为他颁奖。 说来也怪,自从在环宇公司见过他以后,小家伙的身影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他的小胖脸,小豁牙,甚至是稚嫩的声音,都让他怀念。 可能是他太想有个孩子了,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才会念念不忘,甚至幻想过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真是魔障了! 他摇摇头,甩开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感到可笑的同时,也有淡淡地失望。 突然间,他想给赵明打个电话,问问自己的事情,他到底有没有在办?都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该给个准信了? 台下那么多孩子,粉萌萌的女娃娃,虎头虎脑的男宝宝,一张张笑脸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还有那时不时响起的尖叫声,一点都不刺耳。 自己那个不太确定的儿子,到底在哪里?会不会也被他的妈妈带来观看比赛了? 一想到这里,容承耀立马精神起来,那双锐利的眼睛不停地扫向场下的小朋友,不想看时,那粉嫩的脸庞直戳眼睛,让他想忽视都难:可一旦仔细看时,却只能看见一个个后脑勺,或者是侧脸。 而每个小朋友的身边都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想来也是,这么大型的活动,妈妈一个人怎么能看护住宝宝呢?他也是太着急了! 病急乱投医?说的就是他这种情况吧?容承耀苦笑起来,也为自己的魔障自嘲。 儿童组的奖品非常符合儿童心理,是一家三口的游览套票:第三名的是动物园通票;第二名的是海底世界通票;第一名的是动物园、海底世界和游乐场的通票。 冬冬是奔着海底世界套票去的,谁知道竟然夺得了冠军,这下子他喜欢的全到手了,给妈妈省下不少钱。 小小年纪就知道替妈妈省钱,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他的小脸兴奋得泛光,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拼命地克制内心的激动,抿着小嘴巴不敢出声。 冬冬拼命隐忍的“痛苦”表情逗笑了夏日,忍不住笑出声来,儿子啊,你高兴是应该的,干嘛控制自己,累不累啊? 笑着笑着,夏日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儿子的左侧身体有点僵硬,虽然不太明显,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但她是朝夕相处的妈妈,怎么能瞒过她的眼睛。 儿子受伤了! 容承耀走到台上,来到冬冬的面前,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奖牌,郑重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冬冬认出他了,小嘴巴微微抿开,小脸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叫声“容叔叔好”。 冬冬认出他了,容承耀非常高兴,把证书递给他时,在他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带着笑意赞道:“冬冬真厉害,下次拿少年组的冠军,叔叔还为你颁奖。” 冬冬深深地鞠躬行礼,“谢谢容叔叔,我会努力的。” 主持人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过后,请他与冠军合影。 容承耀听到容佑这个名字时,有点惊讶,容这个姓氏不多,在d市更是少有,想不到这个孩子和自己这么有缘,连姓氏都一样。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慨,不顾那么大的孩子不太适合抱在怀里,抱起他拍了合照,又叮嘱几句才走回贵宾席。 陈默看他回来了,忍不住调侃,“刚才你抱孩子的样子太温情了,如果我不知道他有爸爸,绝对会认为你们是父子的。” “我要是有那多大的儿子就好了,”容承耀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淡淡地自嘲,“那个孩子也姓容,说不定我们还是本家呢。” “……”陈默无意中的一句话触动了他的心事,看他郁闷有些过意不去,忙岔开话题说起了别的,“晚上有宴会,一起过去吧?” 容承耀心中不快,尤其是见到那么多的孩子后,心里的烦躁更盛,刚才还觉得小朋友稚嫩的喊叫声悦耳,现在却像扰人清梦的蝉鸣。 心烦意乱的他没有继续待下去,打个招呼就走了,连陈默亲自招待的宴会都没有参加。 冬冬下台后来到妈妈身边时,小胖脸才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妈妈笑个不停。 夏日早就急的不行,一把拉过他就要掀开衣服检查,小家伙急忙拽住妈妈的手,说什么也不让她看。 夏日有些慌了,忘了儿子也是自尊心极强的孩子,怎么会允许她在公众场合掀自己衣服呢? 儿子被踢翻在地时,夏日的心都缩在了一起,那么重的一脚,自己看着都疼,儿子肯定受伤了。冬冬的性子她清楚,怕她难受很能隐忍,当他露出不适来,肯定伤的不轻! 颁奖的那个人抱他合影时,儿子脸上有一瞬间的抽搐,一定是碰到他受伤的地方了,可儿子坚强,忍着不说,面对镜头笑得阳光灿烂,看不出一点不妥,可她看着心更痛! 她着急检查儿子的伤势,不顾工作人员的祝贺,匆匆地点头,拉着冬冬快步走向停车场。 到了车里,冬冬不再扭捏,自己主动脱下衣服,露出伤势给妈妈查看。 孩子小小的身板上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的,左小腿上也有红肿,虽然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但夏日也受不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从小到大,冬冬并不调皮,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她的眼睛红了,鼻子酸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抱住儿子哭了。 冬冬小大人般地搂着妈妈,拍拍妈妈的肩膀安慰她,“妈妈,不要哭,我不疼,真的。” 儿子的安慰更是触动夏日心里的伤痛,这么小的孩子,多乖,多懂事啊,她也要坚强,不应该这么脆弱的。 擦掉脸上的泪水,轻轻揉着青紫的地方,想帮他减轻一点疼痛,“冬冬,跟妈妈回家吧,妈妈给你擦药。” “好。” 容承耀径直来到停车场,发动车子时抬眼看了一下,就看到冬冬被一个女人急急忙忙拉到一辆车上,隔着车窗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到孩子脱了衣服,那个女人就抱着孩子哭上了。 应该是妈妈看到孩子身上的伤心疼了。 瞟了一眼,虽然看不太真切,凭感觉应该是个美女。 心下叹息,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找了个军人做老公,真是暴殄天物。 轻踩油门,方向盘一打,车子驶离了停车场。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十章 小 马 屁 精 国庆节小长假,双语小学属于私立贵族学校,假期比公立学校还要多两天,这么好的假期,妈妈却让他待在家里养伤,好郁闷啊。 冬冬是个好动的小男孩,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呢?他的身上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可无论他怎样请求,妈妈都不肯带他出去玩。 “妈妈,”冬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泛着狡黠的光芒,一下子扑到妈妈身上,小手捧着妈妈的脸,甜甜地笑着,“妈妈,你真漂亮,是我见过的妈妈当中最漂亮的。” 儿子只要一化身马 屁 精,夏日就知道他要出去玩,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吗?有ang baby漂亮吗?” 冬冬最喜欢跑男里面的baby了,只要电视播放《跑男》,他就是最忠实的小观众,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观看,咧开的小嘴巴根本合不拢。 夏日做完家务,也会陪他一起观看,除了主持人有点搞笑外,她真心没看出来有多吸引人。 不过孩子嘛,你让他看有教育意义的历史题材片,他也不喜欢啊?长时间看动画片,也会伤害眼睛;冗长的韩剧,太荼毒小孩子的心灵;玄幻的古装连续剧,夏日也不喜欢。 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比起来,《跑男》这个以运动为主的真人秀节目,确实好很多。 儿子看得津津有味,夏日问他在看什么,冬冬指着里面漂亮的哥哥姐姐说:“妈妈,你看ang baby多漂亮啊,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喜欢她,我们都是她的忠实粉儿。等我长大了,也要找像baby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做女朋友。” ang baby确实漂亮,好像芭比娃娃,尤其那双带点外国血统的大眼睛,特吸引人。不过儿子这么点的小人儿,也会追星了,倒是让她感慨万千。 冬冬又指着里面的男主持人,说出的话让夏日大吃一惊,“妈妈,同性相互排斥,异性相互吸引,我喜欢ang baby,你是不是喜欢鹿晗?他是最漂亮的哥哥,你们女人肯定会喜欢的。” 夏日被他小大人的话弄得瞠目结舌,想反驳,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儿子说的没错,她看跑男,确实是在看鹿晗,还以为儿子小,不懂呢。 冬冬不想上幼儿园,想上学,当一名系红领巾的光荣小学生,夏日却觉得孩子的每一个阶段都很重要,应该按部就班地来,提前上学虽然问题不大,但过早地拼搏努力,会失去童年的乐趣。 自己的童年乏善可陈,没有丝毫甜蜜的回忆可言,她不想儿子的童年也留有遗憾。儿子还小,和同龄人一起上学就好,没必要提前接受教育。 就因为儿子这句话,夏日不再阻拦了,因为幼儿园教的知识太浅显,已经满足不了他旺盛的求知欲了。 所以,她才同意儿子去考试,拿了第一名,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夏日揶揄的话让小马 屁 精的脸红了,难为情地低下头,妈妈好讨厌,干嘛要戳穿人家呀! 可是,可是他后天就要上学了,身上的伤早好了,要珍惜最后的假日时光,好好玩一玩啊。 “妈妈,”冬冬知道妈妈一个人带他很辛苦,虽然自己还小,但作为军人的儿子,他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很少撒娇的他没辙了,为了能达成愿望,还是不要再走高冷路线了。 抛开懂事成熟的外壳,冬冬恢复了这个年龄段孩子应有的天真烂漫,趴在妈妈的脸上重重地亲一口,“今天的天气太热了,要是不去游泳馆里泡一下,会中暑的。妈妈,你忍心看着你的宝贝儿子中暑吗?” 冬冬嘟起圆圆的小嘴巴,两条漂亮的小眉毛皱起来把大眼睛都挤小了,可怜巴巴的样子太萌了! 夏日忍不住想笑,只要她休息,只要冬冬提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会满足的。 冬冬看妈妈有一点点松动的样子,再接再厉,“现在是国家法定假日,张叔叔不会让你加班的。妈妈,你要懂得劳逸结合,这样你才会有充沛的精力去完成工作,适当的放松更有利于身心健康哦。” 儿子真是贴心的小宝贝,说出的话语太暖心了,! 夏日把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无比庆幸当初做的决定。 “妈妈,总是闷在家里,心情也不好;心情不好,皮肤就不好;皮肤不好,就不漂亮了。” 小马 屁 精成了话痨,小豁牙嘴一张一合的,也不管漏风不漏风了,不停地说道:“妈妈,你是最最最漂亮的妈妈,怎么能不为自己的美貌负责呢?老师说我们考完期中试就开家长会,我还想在同学们面前炫耀一下美丽的妈妈呢。亲爱的妈妈,你不会让你儿子我失望吧?” 冬冬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她,还用小胖手托着胖脸颊,不住地左摇右摆,使劲儿地卖萌。 夏日真是被他打败了,为了自己漂亮的面孔,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出去玩啊。 轻轻刮一下他的小鼻头,宠溺地笑了,“好啦,不要拍马 屁了,妈妈带你去玩好不好?” “欧耶!” 冬冬高兴地跳起来,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又蹦又跳的,男子汉的气概刹那间全无。 明天出去玩,要穿的帅气一点才行,小冬冬不用妈妈帮忙,自己跑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了。 夏日喜欢孩子气十足的冬冬,知道冬冬心疼自己,小小年纪就很懂事乖巧,从来不惹自己不开心。 可那样会束缚住孩子,减少很多乐趣,她不要自己的宝贝背负太多,只要他快乐就好。 孩子后天就要上学了,能玩的机会不太多,本来她以为冬冬会吵着去部队,还在想用什么借口阻止呢,这下好了,冬冬想去游泳,她也不用发愁了。 现在是金秋十月,按节气来说已经进入秋天,但d市的四季温差不是太明显,天气还很暖和。 阳光虽然有点刺眼,但是一点都不毒辣,中暑这个借口用的好像不太好吧? 儿子的小脸满是期待,她真的不忍心拒绝,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既然他这么想去,那就去吧。 冬冬一大早就起床了,急急忙忙下地去拉窗帘,真怕天空阴云密布,那他就不能出去玩了。 还好还好,窗外晴空万里,太阳公公笑眯眯地喷洒它的热情,虽然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但依然感谢它。 夏日不会游泳,冬冬也不会,他们只在浅水区游玩。 冬冬穿着湛蓝色的小泳裤,虽然妈妈比较喜欢那条桔黄色的,认为到了水里颜色明快,有小孩子童真的感觉。 可看见他一脸的嫌弃,还是依了他。 冬冬把游泳圈套在小身板上,脸上还戴着潜水镜,怎么看怎么可爱。夏日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几张帅帅的照片,就由着他随便玩耍了。 不会游泳的小家伙趴在游泳圈上不停地扑腾,溅起一大片水花,玩得不亦乐乎。看到有大孩子在深一点的区域打水仗、玩水球,他很羡慕,“妈妈,我想到那边去玩。” 夏日看一眼水深标识,摇摇头,绝不允许儿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冬冬,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了,什么时候再去玩。” 夏日的态度很坚决,必须以安全为主,这是原则问题,绝不因为孩子的祈求而妥协。 冬冬看妈妈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只好收起卖萌的表情,拼命地学游泳,小手臂在水中不停地划来划去,小腿也不停地扑腾,可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他喜欢运动,运动细胞相当发达,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学会游泳。 夏日看冬冬急得小脸通红,也不忍心看他毫无章法地学习,“冬冬,妈妈给你请个教练教你吧。” 冬冬怕增加妈妈的负担,不太愿意,“谢谢妈妈,不用了,我再努力一下。” 夏日摇摇头,学游泳讲究技巧,他这样瞎扑腾最多只能学会“狗刨儿”,“冬冬,你不要担心花费,我和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能养的起你的。” “可你还要资助福利院呢。” 儿子真是懂事的小宝贝儿,夏日开心极了,“妈妈有钱,你放心好了。妈妈这就给你去请教练,你在水边玩一会儿,不要进里面去。” 夏日不放心儿子,特意叮嘱几句,虽然冬冬不太会让她担心,但当妈妈的就是这样,儿子再懂事也放心不下。 冬冬的小胖脸笑开了花,好几次想让妈妈请教练教他游泳,一想到还要花钱,他就打消念头了。 今天看到哥哥姐姐在玩水球,他心痒难耐,才会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 “妈妈,我想上卫生间,你去请教练吧。” “用妈妈陪你去吗?” “不用啦,我是大孩子了,妈妈跟着去,我会被小弟弟小妹妹嘲笑的。” 小家伙的自尊心还挺强,妈妈陪着去怎么会被嘲笑?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孩子,事儿还不少呢。 “那你慢点走,不要跑,地上有点滑,你要注意点。” “知道啦,我会注意的。” 夏日看儿子进卫生间了,才转身去找教练。 第二十一章 亲子装 冬冬在儿童洗手台前洗手时,身后过来一个大人,走到他旁边的高洗手台前洗手。 他无意中一抬眼,看见那个男人时,嘴边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随后扩大,露出一口小豁牙笑眯了眼睛。 容承耀一向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神态,丽娜喜欢游泳,他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陪她过来了。 应该是假期的关系吧,游泳馆里都是小孩子,清脆的童声,稚气的话语不断地往他耳朵里钻。 十年了,从他想要孩子开始,已经过了整整十年,还是一个孩子都没见到。 和他交往过的女人都知道,只有生下孩子才有可能结婚,他也知道自己有些不道德,正经儿人家的女孩是不可能答应这种无理要求的。 可他不在乎,凭他的相貌、身材、家世、能力,一样有数不清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媛抢着投怀送抱,他一点不担心会没有子嗣。 一个五年过去了,众多床伴中,只有两个女人怀孕,可都发生了意外,一个都没有留住;两个五年过去了,依然看不见下一代。 他突然想起奶奶的话语,有点担心会变成事实。不,一定不会的,他本身没有任何问题,那种骗人的话只能骗骗老人家,他绝不会相信的,绝不相信! 明明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荒唐,可他还是这样做了,万一那个预言真成事实的话,那他娶进门来的女人都生不出孩子,再离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遇到一个能使自己想结束单身的女人,身边的女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很清楚,不外乎就是奢华的享受。 他有这个能力,只要能给他生下一子半女,什么条件都会满足的。 而娶进门的太太绝不能是那种太过于贪婪的女人,毕竟一个家族的兴衰,和当家主母有直接的关系,他不会顾此失彼的。 第一次婚姻没有带给他甜蜜,第二次婚姻他不想无果,一定要生下孩子,只要孩子落地,他一定给孩子妈一个盛世婚礼,说到做到! 和丽娜在一起快两年了,也同样没有孩子,都说孩子和父母是缘分,强求不得,压力大也不容易受孕。 他听从医生的话,也不再纠结此事,顺其自然吧,渐渐地,也不再要求丽娜尽快怀孕给他生孩子了。 乔丽娜有艳丽的容貌,傲人的身材,还有数得上的家世,这样一个女人完全够得上他的择偶标准。而她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懂分寸知进退,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从来不向他提过分的要求,知道他忙也不会来打扰。 这样的女人不会让男人觉得累,只要有了孩子,他就会娶她。 容承耀对丽娜的感觉很奇怪,应该是喜欢的吧?他知道丽娜一心想嫁给自己,为了他,改变了很多自己的喜好。 可没有孩子就结婚的话,他还是做不到。应该是自己对她的喜欢还没到能动摇这么多年执念的地步,嗯,一定是这样的。 乔丽娜漂亮,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她喜欢展示自己,喜欢那种被关注的感觉。 容承耀明知道她有一定的虚荣心,可女孩子漂亮、家世好就应该这样,只要不无理取闹,他可以包容她的一点小任性,也可以容忍她的一点小脾气。 碧水源的别墅里就有游泳池,室内室外的都有,想游泳还是在自己家里方便,可他还是带她来了游泳馆,让她享受一下成为焦点的感觉。 他们在里面的贵宾区游泳,一道墙壁隔绝了外面喧闹的场景,可隔不住小朋友的欢声笑语。 偌大的泳池只有他们两个人,丽娜穿着比基尼泳衣,性-感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像漂亮的美人鱼,在水中游来游去。 容承耀常年锻炼,胸肌腹肌都有,裸-露出来的身材好到爆表,让人移不开眼。 丽娜非常满意自己的眼光,这种钻石级别的男人,一定是属于她的! 他们交往快两年了,从一开始报纸上时不时地报道他和几个女人在一起,到现在只有她一个固定女朋友,她对自己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除了他经常要求自己生孩子外,她对容承耀是一百个满意,一千个称心,一万个如意! 尤其是她知道容承耀不喜欢在外面游泳,可为了她,还是出来了,这种能为女朋友妥协的优质男,她一定不会放过的! 容承耀喜欢孩子,可满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稚嫩的童声传进耳朵,让他异常憋闷, “丽娜,你先自己游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爸爸,抱抱,我内(累)了。” 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左侧响起,他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爸爸正弯腰抱起自己的儿子,笑眯眯地在他的小脸上亲一口,“儿子,是累,不是内。” 爸爸在纠正儿子的发音,小男孩脸憋得通红,发出的音还是“内”。爸爸可能是不忍心儿子受委屈吧,摇摇头不再纠正他了,“好了,内就内吧,反正爸爸听得懂,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这个字小男孩的音发得很准,爸爸笑了,贴贴儿子的小脸,开开心心地去找妈妈了。 容承耀很羡慕父子俩的互动,他也想有个儿子,像那些爸爸一样,在休息的时候带儿子一起游泳、一起爬山、一起去游乐场。 可别说儿子了,他连个女儿都没有,真是郁闷! 今天就不应该来这里,全都是小孩子,烦死了!不行,一会儿就走,想游泳,可以到他别墅里的泳池游啊,上这儿来干什么?净给自己添堵! 洗手池前站着一个小孩子,他一点关注的心情都没有,满脑子都是那个小男孩喊“内、内”的声音,让他烦躁异常! 等他洗完手准备走时,发现那个孩子还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不禁抬眼看向镜子,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遇,孩子一直在笑,他,也笑了。 “容叔叔好。” “冬冬?” 容承耀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认识的孩子,看冬冬一身的游泳装备,不禁问道:“你也来游泳吗?” 他很喜欢冬冬,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此刻变得非常的平易近人,那双冷漠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温情。 这个孩子他越看越喜爱,不但长得好还很有礼貌,就是这张脸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上次在海东天酒店匆匆见过之后,冬冬的小脸总在他的脑海中徘徊,尤其是孩子仰脸冲他笑的样子,总是让他回味无穷。 前几天给他颁过奖以后,孩子的身影更是进入他的梦中,他们在梦里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孩子的欢笑声清脆悦耳,一个劲儿地喊他“快跑快跑”。 孩子的妈妈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不参与也不制止,而她的脸,却模糊不清,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在睡梦中笑醒了,睁开眼一室的清冷,回想起刚才的梦,再也睡不着了,又一次睁眼到天明。 可能是自己一直想要一个这样懂事的孩子吧,也可能是孩子长得像他认识的人,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既然他的爸爸是军人,有可能是自己的战友,这样一想他就舒服很多。 冬冬这孩子懂事是很懂事,性子不骄不躁,不温不火的,可作为一个男孩子,有点太乖巧了,他不赞成。 如果有机会见到孩子的爸爸,一定跟他说说,哪能把儿子养成绵羊一样的性格呢?一点都不像军人的后代! 可他转念一想,幸亏冬冬乖巧,要是整天调皮捣蛋的,他妈妈一个人带他多辛苦啊。算了,人家的儿子人家自会教育,他操哪门子的心! 想教孩子,等自己有了,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冬冬非常喜欢容承耀,最近遇到他的机会很多,吃饭遇上,颁奖遇上,出来游泳也能遇上,难道是英雄所见略同? “是啊,天气太热了,妈妈怕我中暑,就带我来游泳了。” 妈妈是天底下最棒的妈妈,冬冬什么时候都会把妈妈放在首位,即使是自己要求来的,也要说成妈妈的功劳。 他看着容承耀身上的泳裤,小嘴巴张得大大的,惊呼道:“容叔叔,我们的泳裤是一模一样的,好像亲子装哦。” 冬冬的泳裤是湛蓝色带一点浅蓝色的边,容承耀的泳裤也是湛蓝色带一点浅蓝色的边,穿在他们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父子呢。 “是吗?确实很像呢。”容承耀低头看一下自己的泳裤,这是他随手拿的,谁知道和冬冬撞衫了。 亲子装?这么扎心的话题不能接。 伸手摸摸孩子的小脑袋,头发有点湿,看样子来了很长时间,“冬冬的游泳水平怎么样?能游多少米?” 冬冬没想到容叔叔会问这么让人尴尬的问题,真是太丢人了! 小脸涨得通红,大大的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小嘴巴嗫嚅一下,声音低得根本听不见。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二十二章 变形金刚 在容承耀的印象里,冬冬是个大大方方的小孩子,这么腼腆可不太像他啊。稍微思索一下,明白了,主动请缨,“叔叔是游泳健将,可以教你的。” 小家伙一扫刚才的不自在,瞬间扬起笑脸,大眼睛又眯成一条缝了,非常喜欢容承耀的亲近;可容承耀却看着冬冬直发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怎么会这么熟悉?到底是谁的儿子? 这个人他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真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也退化了。 “谢谢叔叔,妈妈给我请教练了。”冬冬很有礼貌,要是知道会遇到容叔叔,他就不让妈妈请教练了。 容承耀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如果孩子是爸爸带来的,他来教游泳无可非议,但孩子是妈妈带来的,他的提议就有些不妥了。 还好孩子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听说有教练才如释重负,“等冬冬学会游泳了,我们来比一场怎么样?” “好!我一定认真学!”冬冬大声地回答,冲容承耀摆摆手,跑回去找妈妈了。 “妈妈,妈妈,我刚才见到容叔叔了。”冬冬一见到妈妈,马上汇报,“叔叔说等我学会游泳,要和我比赛呢。” 夏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公司的合作伙伴,集团的大老板,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比赛? 可泼冷水,打击积极性的事情,夏日是不会干的,小孩子也有很强的自尊心,要鼓励才对。 “冬冬要加油噢,一定要好好学,才有机会赢叔叔哦。”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冬冬认真听教练讲解动作要领,专注的态度不亚于上课学习。 有专业教练指导就是不一样,他不再手脚乱动地乱划了,不一会儿就学得有模有样,还能少少地游一会儿,到天黑闭馆时,他已经能游六七米了,真是不小的进步! 容承耀见到冬冬心情好了很多,回到贵宾区也不张罗走了,一个人躺在椅子上休息,嘴角时不时地上挑,露出一抹微笑来。 丽娜一直注意他,看见他时不时地笑一下,可眼睛却没有焦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个仰姿游到他身边,从水里钻出来,柔软的腰肢一扭坐到他旁边,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庞,软糯地话语从红唇中溢出,“容少,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容承耀一直在回想和冬冬见面的一点一滴,越想越觉得孩子可爱,还有那张扬起的笑脸,到底像谁呢? 丽娜打断了他的遐想,伸手把她作乱的小手抓住,放在嘴边轻轻地吮吸,“丽娜,给我生个孩子吧,我真想快点做爸爸。” 丽娜脸上的笑容未变,心里却很不舒服,没想到他会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孩子孩子,她的作用只是生孩子吗?她是新时代的女性,接受的是高等教育,又在开放的西方国度待了好几年,思想早就洋化了,怎么可能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生孩子呢? 真是气死她了! 心里这么想,可她脸上是不会表现出一点点不满的,现在的容承耀还没有把心完全地放在她身上,她要让他爱上自己,心甘情愿地娶她,才会考虑生孩子。 笑容依然那么娇媚,话语依然那么动听,“容少既然想要孩子,那我们就回去吧。” 善解人意的提议获得容承耀的赞赏,他就喜欢她的懂事儿。 搂着她娇软的身体,在她的红唇上重重地亲一口,“回去!” 国庆小长假,兄弟们肯定要聚一聚,容承耀刚刚发动车子,赵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车厢很安静,电话里的声音非常清晰,容承耀“嗯啊”地应着,看向丽娜的眼神带上了歉意。 乔丽娜无声地叹口气,知道他的兄弟们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们,每次见面都弄得不愉快,还是少见面的好。 嘟起红唇在他脸上亲一口,主动打开车门下车,自己拦车回去,让容承耀心存愧疚,以后对她会更好的。 蓬莱阁的vip包厢,林志新推门而入的时候,哥哥们已经喝上了,他很不满地嚷嚷,“哥哥们什么意思啊?不等我就喝上了。” 老大陈默瞅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马上起身接过,笑容满面地训斥,“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啊?你大侄女喜欢芭比娃娃,送一套就行。你这又是变形金刚的,我闺女可不喜欢啊,乱花钱。” 林志新递上手中的芭比娃娃,把变形金刚拽了回来,“芭比娃娃是给你闺女的,这限量版的变形金刚,是送我大侄子的见面礼。” 随即把变形金刚递给沉默不语的容承耀,“二哥,下次你把大侄子带出来,我陪他坐过山车。” 容承耀眉头紧蹙,脸上的神情一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显就是不高兴了。 四哥白启文急忙拦过话,先训上了,“你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乱说什么呢?当心二哥揍你!” 林志新瞪大了眼睛,非常不服气,刚来就挨训,难道他就长了一张挨训的脸? “你才欠揍呢?你就是嫉妒我先认识的大侄子,你就是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的醋!” 白启文一个劲儿地使眼色,“你快把玩具放下,一会儿二哥真生气了!” 林志新弄不明白了,他送礼物给大侄子,二哥为什么要生气啊?难不成二哥家的儿子喜欢娃娃? 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二哥,大侄子要是喜欢芭比娃娃,我也送他一套,可我觉得,男孩子还是玩变形金刚比较好。”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 容承耀心里不舒服,可兄弟们都是好意,他不能发火,淡淡地说道:“谢谢老五的一番心意,等我儿子生出来,你再送也不迟。” 林志新愣住了,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默看他有点发傻,忍不住拽他坐下,顺手倒了一杯红酒给他,“来晚了,罚你三杯!” 林志新傻傻地接过酒杯,显然还没有从二哥的话里回过神来,一仰脖红酒顺势灌入口中。 喝的还挺痛快,陈默挑挑眉,又给他倒了一杯。 林志新再次端起时才回过神来,“二哥,你不要那个儿子了?准备再生一个吗?” 兄弟几个当中,要数混官场的陈默最是儒雅,控制情绪的本事无人能敌,可林志新没头没脑又戳人心窝的话让他都受不了了,更何况脾气本来就不好的容承耀? 这个五弟平时挺精明的,今天怎么就这么轴呢?看一眼黑着脸的容承耀,他把嘴闭上了。 拍拍林志新的肩膀,兄弟,不是大哥不帮你,实在是你触着你二哥的逆鳞了! 容承耀抬起眼皮,狠戾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志新,让他瞬间觉得后背一凉,浑身发冷。不解地问道:“二哥,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难道我说错什么吗?” 老五真是长时间做手术做傻了,察言观色一点都不懂,二哥都要吃人了,他不退让反倒迎上去,赵明和白启文对视一眼,也爱莫能助。 林志新看大家都不说话,不怕死的又来一句,“二哥,那孩子很可爱,也很懂事,你为什么不要啊?” 赵明实在看不下去了,老五话太多,真把二哥惹着了,一顿揍是少不了了。 “老五,你把话说清楚,二哥怎么就不要孩子了?” 林志新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的不满他不是没有感觉到,但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孩子。 大着胆子说道:“二哥和那个孩子在一起多有爱啊,我反正是很多年没有看到二哥笑得那么开心了。难道是孩子的母亲不让他认你?” 林志新越说越认为自己判断正确,看二哥的脸色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陈默心中一动,“你看到老二和孩子在一起了?” “大哥,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哥哥们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大家都不看新闻吗? 陈默疑惑,“我什么时候看到了?说重点!” “就是国庆那天啊,你打电话让我去观看跆拳道比赛,我值班没去,后来在报纸上看到的啊。二哥给那个孩子颁奖,又笑眯眯地抱着拍了合影。那孩子和二哥多像啊,你们都没看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陈默知道他乌龙了,摆摆手解释:“那孩子有父亲,是一名军人,你别瞎猜了。” 林志新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承耀,“二哥,你太禽兽了吧?连军嫂都上?还弄出了孩子!军人的帽子虽然是绿色的,可也不能这么绿啊?” 没等他话音落,赵明抢先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小子没刷牙是怎么的?嘴巴这么臭!还净说欠揍的话!快坐下,把嘴闭上!” 大家偷偷地看容承耀,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脸色如常,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可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攥得紧紧的,泛白的关节,蹦跳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 陈默拍拍他的肩,“老五脑子缺根弦儿,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容承耀放松下来,嘴角勾起,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没事,我怎么会和他一般见识呢。” “就是就是,”白启文附和着,“老五,快给二哥敬杯酒,以后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赵明急忙把酒瓶递过去,示意他赶紧给二哥赔不是。 第二十三章 体检 林志新那个憋屈啊,兴高采烈地买了玩具过来,却挨了一顿训斥。 看着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的哥哥,无奈地站起来,给容承耀倒了一杯酒,看着二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然,我偷偷地给你做个dna检测,真是你儿子咱们就要回来。”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了,偌大的包厢只有空凋发出的轻微声响,大家看林志新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不作不死啊,哥哥们帮不了你了。 容承耀不动声色地看着老五,老五的眼神纯净,没有一丝惧怕,他知道搞学术研究的认死理,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老三,你去办吧。” 陈默不同意,“军嫂不容亵渎,老二,你要注意了。” 容承耀靠向椅背,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进口原浆在高脚杯里循环回转,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晶莹剔透。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很是诱-人,可他却没有品一口。 他的姿势优雅,神情却很寡淡,一丝丝落寞的味道显露出来。 赵明看一眼容承耀,再看一眼大哥,还是站起身,拍打着林志新的肩膀,“你呀,在手术室待傻了,哪天哥哥带你到处玩玩,以后别再莽撞了。” 边说边从兜里掏出手机,走到外面走廊打电话。 包厢里的气氛很压抑,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老五的秉性他们清楚,不把这事儿弄清楚了,谁都别想消停。 如果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二哥会很难受的;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喜忧参半的结果,让人提心吊胆,大家默默地坐着,低垂眼眸,等待答案。 赵明身为公安局长,调个人事资料很轻松,当手下把资料传送到他的手机上时,他淡定不了了,急急忙忙地走回包厢,不理会众人期盼的眼神,直接来到容承耀的面前,把手机递给他,一句话没说。 容承耀在他一进门时,就看到他的脸色凝重,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难道真的是……他不敢想下去了,接过赵明的手机,仔细查看起来。 容佑:男,2011.1.17.血型ab;西林路双语小学一年级学生。 夏日:女,2005.12.23结婚,配偶:容承耀;2010.12.23离婚;现任环宇集团秘书,血型a。 容佑与夏日为母子关系,父不详。 容承耀震惊了! 精明的脑子一阵阵发晕,这些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百思不得其解! 陈默凑过去看一眼,劈手夺过手机,常年浸淫在官场中的狐狸也淡定不了了,“你前妻叫夏日,生的孩子叫容佑,那个小男孩真是你儿子!” 林志新乐了,马上咋呼起来,“我说是二哥的儿子吧?你们还不信我!” “真是二哥的儿子?我看看。” “一起看一起看,你给我看看…….” 手机在兄弟们手中传来传去的,惊呼声,道贺声,不绝于耳。 二哥真的有儿子了,那个小男孩真是二哥的儿子! 他们纷纷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出那天的新闻,看着屏幕上的照片,不由的惊呼,像,真是像! 兄弟们把容承耀抛到了一边,开始品头论足,这个说眉毛像,那个说鼻梁像......一个个开心得不得了! 容承耀真的懵了,他印象里的夏日,是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皮肤黝黑,土得掉渣的女人;而冬冬的妈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 这中间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老三,你想办法弄到孩子的头发、血液,去做dna鉴定,我要确切的结果!”吩咐完,立刻起身走了。 他的头脑乱了,不理会众兄弟的道贺祝福,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夏日是奶奶硬要他娶的妻子,五年后婚姻关系解除,为什么她会在离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生了儿子? 如果孩子真是我的,那她不就是在离婚时已经怀孕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离婚呢?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为什么要姓容呢?环宇的张总说他是军嫂,难道她的老公也姓容? 乱了乱了!他的头脑乱了!思想纷纷杂杂,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还是不要想了! 可说是不想,脑子却不受他控制,那个叫冬冬的小男孩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在脑中徘徊,怎么都赶不走。 回到家中,他打开电脑,找出那天的新闻,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抱着一个帅气的孩子,那个男人脸上透露出来的温情让他看着都有些动容。 还有那个孩子,为什么会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地想亲近。 原本以为是自己太想要个孩子的缘故,如今看来,应该是血脉亲情的原因。 老五说孩子像我,仔细看看,孩子笑起来不太像,只是绷着小脸的神情像极了自己。这真是我的儿子吗?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打开相册,拿出小时候的照片,和那张合影放在一起比对,冬冬的脸庞柔和,带着小小的婴儿肥,而他比较瘦,线条冷硬,看着不太像。 可是那五官,拆开看,和他一模一样! 难怪他看着那孩子像一个人嘛,弄了半天是像自己。 天天洗脸照镜子,竟然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了,真是该死! 修长的手指触摸上屏幕,细细描绘孩子的眉眼,越看越欣喜,这孩子,绝对是他的!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双手环胸靠着椅背,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肆意地摇晃着,看着屏幕上的小男孩,眉开眼笑。 他有儿子了,真好。 冬冬吃过早饭后,背上小书包自己向校车走去,夏日一直在楼上看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回身继续做家务。 第一节课后,董老师通知他去医务室,冬冬没有受伤不知道去医务室干什么,但他没有问。 来到医务室,朱医生和一个没见过的叔叔看到他来了,让他进来,“容佑同学,你的体检卡找不到了,学校要知道你的身体是否健康,只能重新做检查了。” 容佑的小眉头微微皱起来,那么多同学的体检卡都在,为什么他的就找不到了? 认真思考一下,“我的体检是在妇幼保健院做的,你们可以调一下档案。” 赵明暗暗佩服,一般孩子都会配合检查,不会有疑问,更不会提出解决方法。这么聪明睿智的孩子,不用检测也能肯定是二哥的种,但他的任务是拿到确切的证据。 看着朱医生有些为难的神色,他堆起满脸的笑容,用近乎讨好的语气接过话来,“容佑,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调档案麻烦,还有出错的可能。这样吧,让朱医生给你抽点血化验一下,只要没有传染病,别的都是小事。” 容佑感觉哪里不对,可学校里应该没有坏人吧?他点点头,胖胖的小手臂伸出来,让朱医生抽血。 朱医生很是认真,抽了满满一大管子血。 容佑出去后,赵明狠狠地瞪了朱医生一眼,把他弄得莫名其妙的,按照规定,化验就要抽取这么多血啊?这执法部门真是无理,要他配合还这么多事! 赵明不能和他说是做dna检测,一滴血就够了。 如果二哥知道抽了他儿子满满一大管子血,自己非挨揍不可! 拿到血检样本,赵明马不停蹄地送到局里的化验室,三天后拿到了结果。他看着手中99.9%的吻合率,笑了。 孩子确实是二哥的,终于可以放心了。 容承耀已经在心里认定容佑就是他儿子,只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而已。当他看到赵明的神情,就知道结果和他想的一样,接过档案袋没有打开,直接拉开抽屉放进去。 赵明纳闷了,着急忙慌的要结果,结果出来了反倒不看一眼,逗他玩呢? 容承耀起身拿起车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晚上海东天我请客,随便点,随你们高兴!” 高大的身影,步伐异常轻快,这才是应该有的反应嘛。赵明高兴极了,“好,我这就打电话。” 海东天最大的包厢里只有兄弟5个,却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各种高档酒开了好几瓶,大家都是真心实意为他高兴啊。 容承耀端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我很高兴,我容承耀终于有后了!老五,二哥敬你一杯,要不是你一根筋儿的毛病,我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二哥在这里谢谢你。”说完,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兄弟们欢声震天,庆祝他有了儿子,一人敬他一杯,他来者不拒,尽数喝下,真不是一般的高兴啊!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谁成想突然冒出个那么大的儿子,他高兴的都想跳起来了! 喝着、闹着,桌上的菜几乎没动,酒却快速地下去了,大家喝得正尽兴呢,突然,陈默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沉默了。 “老二,夏日有了你的儿子还是同意离婚,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一个女人把孩子养得很好,对外又说是军婚,她能轻易把孩子还给你吗?” 第二十四章 酒惹得祸 陈默的问题真是一针见血,容承耀只顾着高兴了,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陈默了然,严肃地说道:“夏日是个有主见的女人,你若是硬抢会适得其反的。” 赵明乐了,不自觉地接话,“难不成让二哥和她复婚?” “你二哥就是想复婚,人家夏日都不一定同意!一个女人,能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还能找一个军人给他当爸爸,你以为她会在乎你二哥的钱,还是地位?” 陈默睨了赵明一眼,狠狠地呛了他一句,白启文和林志新看到三哥都被呛了,他们还不如三哥脑子活呢?还是乖乖低头喝酒吃东西吧。 沉默下去不是办法,大家这么多人,怎么都会想出办法来吧?白启文想了想,还是问道:“二哥,你和乔小姐到哪步了?如果想结婚的话,冬冬那边怎么办?” 不等容承耀答话,他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有和她结婚的打算,我个人不建议你要回孩子。要知道现在的千金小姐虽然名义上都是大家闺秀,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但一涉及到利益,可就悬了。” 林志新不赞同他的意见,那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这么出色,长大了绝对又是一个容承耀,“二哥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说不认就不认了?如果那个女人不能接受孩子,为了孩子心理健康着想,二哥你就追回二嫂呗。” 林志新的脑回路永远和大家不在一条线上,但他脑洞大开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和人家生孩子是一回事儿,在一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儿,至于具体要怎么做,还是容承耀自己决定,他们做不了主。 容承耀的心思很少展现在脸上,兄弟做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看他沉默不语,大家心情也不好,陈默是老大,不能带头坏了气氛,赶紧招呼大家喝酒吃菜,聊些轻松的话题。 这个场合确实不适合做任何决定,容承耀暗暗吁出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和大家继续玩闹起来。 夜深人静,回到家里的容承耀,躺在床上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丽娜怀孕了,他会娶她;可现在有了儿子,让儿子离开母亲到后妈身边生活,别说丽娜是否接受,自己第一个就不会赞成。 他从小没了父母,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虽然爷爷奶奶疼爱他,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但和父母的爱还是不能比的。 难道让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也要经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吗? 不,孩子有自己的母亲,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 他纠结了,这个问题不像是做生意,有利可图就可以,这件事牵扯到三家人的利益,他必须要谨慎思量。 虽然孩子在他的身边长大,得到的肯定比失去的要多,但孩子心理受到的伤害,又能怎么抚平? 只要打官司,不用想都是他赢,可儿子对自己会是什么印象呢? 一个生而不养的父亲,比得上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母亲吗?答案可想而知,绝对比不上! 一边是实实在在的亲情,一边是所谓的爱情,两个都想要,又不太现实。 难啊,这个选择太难了! 和夏日一起生活?这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刚一闪现,就被屏蔽了。 他对夏日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带着黑框眼镜的时候,让他一个颜控和这么普通的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他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既然看不上她,为什么要让她有了孩子呢?都是醉酒惹的祸啊! 夏日开学后就住在学校里,可她牢牢记住奶奶的嘱托,每到初一、十五都会回到容宅,给佛堂上香,四年过去了,风雨无阻从未间断。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香火燃尽时,窗外的大雨依然如注,迫不得已,她只能留在容宅休息,想等明天雨停了再回学校。 可能这就是上苍安排好的吧,命运在这一晚让他和她有了实质上的交集,有了一生都纠缠不清的牵挂。 容承耀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鬼使神差地回到容宅,醉得不知东南西北,迷迷糊糊间推开一扇门,跌跌撞撞地向床走去。 趴在床上时好像看到一个女人,他的欲-望上来了,直接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夏日睡得正熟,突然感到身子很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睁开眼睛一看,一个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 男女天生的力量悬殊,让她怎样用力推打、撕咬都无济于事,醉酒的男人力气大得吓人,很快扒-光了她的衣服,贯-穿了她的身体,她就像在风雨飘摇中的小船,一下一下被狠狠撞击,最后溃破。 屈辱和疼痛让她晕了过去,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走的,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要不是赤-裸的身体,还有双腿间的疼痛,她会以为昨夜是一场噩梦。 神情呆滞地爬起来,机械地穿衣、洗漱,上班,魂不守舍地过了两天,直到一不小心从楼梯口滑到,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同事把她扶起来,看她状态很不好,让她请假回去休息,她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无法工作,谢过同事就回家了。 容宅安保严密,不可能有外人出入,那晚侵犯她的人只能是容少,她法律上的丈夫。 她只在领证时看见过他,还因为羞涩而没有看清楚,在这几年当中,她每月回容宅两次,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结婚证不在她手上,她脑中丈夫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模糊,而名字更因为不在意而不知道。 夏日答应结婚是为了心心念念的大学,看到协议时她才知道她的丈夫也是被逼迫的,既然都对这场婚姻有想法,那就痛快地签字吧,时间一到,一拍两散,各走各的,互不打扰。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心思单纯,阅历更是没有,天真地以为可以平平安安渡过这五年。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自由了,她非常珍惜在学校的时光,拼命学习各种知识,充实自己,就为了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优质的生活。 她开始实习了,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可谁知还是在婚姻最后一年成为了人妇,这就是走捷径的代价。 她住在嘈杂、破旧的小区里,窗外纷杂地叫卖声、汽车的喇叭声,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屈辱、难堪和不甘,终于让夏日哭出来了,她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嚎啕大哭,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衫。 眼睛哭得红肿,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可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让人意识到她还在伤心。 不能再哭了,红肿的眼睛还能借口是疼痛造成的,可心灵的伤害还不是自找的? 不能再伤心了,伤心有什么用?能把失去的贞操换回来吗?一个已婚女人失去那层膜是很正常的事,难道你还能因为这件事告你的丈夫婚内强-奸 吗?太可笑了! 夏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狠狠地训斥,镜中的女人唯唯诺诺地点头,“你说得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没必要悲春伤秋的。日子还要向前走下去,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加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容宅让她有了噩梦般的回忆,没有再回去,而那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却悄悄地出现了。 她的实习成绩优秀,被环宇公司留了下来,成为一名正式员工;她的工作态度好,口风紧,人事关系处理得很好,被张总看中,直接从助理升职为总经理秘书。 同事们都很羡慕她,夏日自己也很高兴,辛勤地付出终于换来丰厚的回报,她终于可以过上向往已久的生活了。 总经理的秘书工作琐碎而繁杂,每天都有各种报表汇总上来,还要根据张总的时间安排与合作方的会面,加班是常事,有时太晚,错过了最后的班车,一个漂亮女人坐出租车不安全,她会睡在公司的沙发上,凑合一宿。 很快,她的业务越来越纯熟,很多事情的安排不用看记录也能及时提醒张总,工作已然成了她的全部,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渐渐忘却了容宅给她带来的阴影。 张总性格温和,戴一副金边眼镜,没有一般大老板的颐指气使,也很少冲底下员工发火,那儒雅的气质,看着像大学教师,不太像做生意的人。 他和太太是大学同学,年前刚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正是到处乱爬的时候,张总每天都会按时下班回家陪女儿玩耍,是名副其实的好奶爸,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让人很是羡慕。 一天,张总从外面吃完午饭回来,看见夏日正在吃东西,那狼吞虎咽的劲儿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他忍不住笑了,“夏秘书,你再这么吃下去,制服要订大号的了。” 张总的一句玩笑话让夏日红透了脸,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特别能吃,饿一点就受不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放满了零食,时不时地就会拿点出来吃,这种突然而至的饥饿感让她心里发慌。 张总回办公室了,夏日不淡定了,伸手摸摸脸,再掐掐腰身,心里一沉,急忙跑去洗手间照镜子。镜子里那个脸庞圆润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原本合体的套装什么时候变小了?腰间的那一粒纽扣怎么就系不上了? 第二十五章 完美蜕变 她努力地挺胸收腹,上面涨开了,下面还是系不上,再这么不管不顾地吃下去,非成胖子不可! 张总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也让她有了危机意识,你见过哪家总经理的秘书是个大胖子的?虽然自己能力出众,但也不能给环宇丢人不是? 她有些恼火,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这么吃下去了,好不容易在大学时塑造的完美身材,可不能毁在这张嘴上。 夏日学的是文秘专业,平时不是学习就是四处打工,她是一个有志气的人,容家的钱不是她的,她不要。 在繁重的课业和打工之余,她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学校周边的小吃,她几乎吃了个遍,你若是和她探讨今年流行什么时装,搭配什么首饰,以及画什么样的妆容,她一慨不知。 可你若是问她什么东西好吃,在什么位置,价钱是多少,她会如数家珍,滔滔不绝。那神采飞扬的笑脸,绝对会让你口舌生津,不尝试一下,都对不起自己的耳朵。 如果时间允许,她还会自告奋勇地带你过去,让你知道吃货的名头不是白叫的! 一门心思吃吃吃的结果,就是身材富态的让人不忍目睹,闺蜜琳琳实在受不了她这种吃法,使出了杀手锏! “这是个看脸的社会,找工作时,面试官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气质好、形象佳是首选。无论你的专业多么优秀,也不会有哪个老总会放着同等条件的不用,而去选择一个胖子。” 夏日眨眨眼,有点迷茫,琳琳的话有道理,可她以前受到的教育讲的是心灵美,内涵最重要,可现在…… 琳琳把她拉到镜子前,让她看镜子中的她们,很严肃地问道:“夏总,现在公司岗位有一个空缺,有两名实习员工的条件都符合我们的要求,请您定夺一下吧。” 夏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圆圆的大饼脸,看不出一点身材的腰身,不禁愕然。以前奶奶说她是富态,可看着琳琳秀美的脸庞,窈窕的身姿……亘古不变的信念动摇了。 夏日纠结的表情,僵硬的身体,让琳琳知道这招用对了! 夏日很犟,从小的经历和接受的教育很难让她改观,琳琳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年,都没有让她改变一点点, 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自己最好的朋友,没有爸爸妈妈的照拂,一个人长这么大,本身就让人心疼,她这么努力的学习,如果毕业后找不到心仪的工作,会很难过的。 不行,身为她的好闺蜜,一定要让她迷途知返、改头换面,以完美的状态迎接最美的人生! 扳过夏日的身子,双手轻轻一拍,“姐妹们,手里的事情放一放,有个问题需要大家帮忙。” 豁达开朗的琳琳是寝室里的开心果,谁有什么烦心事跟她一说,保证会让你换个思路: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自己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所以她的号召力是最强的,一听她有问题需要帮忙,大家都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事物,认真听她说话。 看大家都很配合,琳琳点点头,表示一下感激,“现在我和夏日是正在面试的员工,你们是面试官,你们会选谁做秘书?现在开始匿名投票。” 大家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问题,毫无疑问肯定选琳琳啊。可夏日怎么办?一个寝室住着,面上怎么也要过得去吧?虽然是匿名,但也难做啊。 大家面面相觑,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夏日本来就有些动摇,看大家纹丝不动,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深深的同情。 她明白了。 深深地向大家鞠一躬,又转身抱着琳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虽然你这么做很严重地打击了我的自尊心,但我依然感谢你。” 她被琳琳拉着旁听了一节形体课,老师和同学们的教导让她茅塞顿开,不再以吃饱为终极目标,改成吃好、吃少,以美丽、提升气质为准则。 她管住了嘴,丰腴的体态渐渐有了变化,以前看不出腰身的身材,变得纤细;粗壮的大腿,也变得修长;穿衣打扮也向时尚靠拢了。 大四实习前,她利用打工挣来的钱去医院做了近视眼矫正手术,一个星期后,当她拆开纱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时,满意地笑了。 夏日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大大的丹凤眼,眼神流转时自有一种妩媚迷人的风情。 以前被眼镜遮住的美丽此刻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让陪她来医院的琳琳大吃一惊,“天啊,太美了!夏日,你就是一颗埋在泥沙里的珍珠!你早就应该来做手术,什么班花、系花的,我看校花都非你莫属!” 琳琳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夏日还是非常受用的,“校花?你想让我成为笑话?” “不是的,”琳琳急了,夏日怎么可以误解她的话,“不是笑话,是校花!” 琳琳最近考研,弄得有些上火,舌头上长了一个泡,说话没有以前利索,可也不至于听不清吧? 夏日是故意的,心情好逗逗她会更好的,“知道了,我的好姐姐,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姐姐,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等我挣大钱了,一定请你吃大餐!” 琳琳摇摇头,她可不要大餐,还是漂亮的衣服对她的心思,“我要大牌的衣服还有包包。” “没问题。” 琳琳上下打量一眼漂亮的夏日,身上的衣服过于简朴,不太令人满意,马上就又把她拽到了商场。 看着一个个精品店,还有里面时尚的衣服,夏日胆怯了,她是答应送琳琳衣服,可不是现在啊?她还没有去实习单位报到,兜兜里的票票只够吃饭的,要是买了衣服,那她这个月只能吃泡面了。 可一想到琳琳对自己的大恩大德,泡面算什么?下巴一抬,胸脯一挺,豪气十足地走进去。 琳琳不知道她的想法,自顾自地挑衣服,不时地看看价钱,摸摸面料。夏日走过去,霸气地说道:“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行,不用考虑钱。” 琳琳白她一眼,还没挣到钱呢,先装上白富美了! 拿起两套衣服在她身上比量,点点头,不顾夏日不解的目光,把她往试衣间推,“人靠衣服马靠鞍,你就是长得再漂亮,没有像样的衣服也不会体现出气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你挣大钱时,我绝不会手软的,快去试试吧。” 夏日没想到琳琳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商场,真为自己刚才的小心眼羞愧! 看着衣服上的价钱,有些犹豫了,既然不是给琳琳买衣服,那她自己可没有必要穿这么贵的。 不理会夏日幽幽的眼神,琳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美女,你想不想找到好工作了?想不想过上小资的生活了?想就把衣服换上。现在大公司里的白骨精们宁可不吃饭也要穿漂亮衣服的,你要想在里面立足,就不能穿的太寒酸!” “我又没说不买,被你噼里啪啦的一番说教,我的头都疼了。我换,换还不行吗?” 琳琳相中的衣服确实漂亮,也很符合自己的气质,就是价钱有点小贵。哎,不管了,为了有个美好的开始,还是听她的吧,这个月的泡面是吃定了! 夏日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满意地点头,原地转了一圈,高昂着下巴,神采奕奕的问琳琳,“怎么样?好看吗?” “very good!”琳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绕着夏日转了一圈,“你现在绝对是个大美女!你真的很适合穿裙子,快把你的那些牛仔裤,t恤衫统统收起来。以你现在的小模样,一定会钓个金龟婿,到时可别忘了我啊。” “说什么呢?”夏日送她一个大大的卫生球,不理会她的调侃,直接刷卡结账走人。 凭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姣好的形象,夏日成功地被环宇签约,成了正式员工。她结婚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连琳琳都不知道,当初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明隐婚,反正五年后都要离婚,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当她再一次感到饥饿难忍时,一个不好的念头袭上心来,大姨妈好长时间没来了,不会是中奖了吧? 不行,她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可不能这么忐忑不安地过日子。 拿到孕检报告单,看到上面的结果时,她吓得脸色煞白,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琳琳也是大吃一惊,夏日怀孕了,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不告诉她呢? 可她状态很不好,现在不是质问她的时候。 琳琳压下心中的不满,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夏日没办法说出实情,只是不停地哭。 夏日的反应很奇怪,难道是......遭遇了不幸? 琳琳的心砰砰砰乱跳,以夏日的反应来看,自己的想法应该没错,毕竟以现在的她来说,有招黑的资本。 夏日没有把这么糟糕的事情告诉自己,应该也没想过报警,毕竟这个社会对女人非常不公平,报警也不一定能把坏人绳之以法,还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流言蜚语,坏了名声。 同为女人,她理解夏日的做法,搂着不停哭泣的女人,红了眼眶。 夏日是现实的,还有几个月,她这段不能见光的婚姻就要结束,如果这个时候生下孩子,她的丈夫会怎样看她? 当初结婚就是有目的的,他一定会认为她想得到更多好处,才处心积虑怀孕的。 离婚协议已经签署,如果孩子生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会有幸福可言吗? 第二十六章 夏日的决定 大哭过后,夏日做出决定,这个孩子不能留,一个无爱的结晶,生下来也不会有人好好爱他。 自己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深知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所遭受的歧视和痛苦,她不能那么自私地留下孩子,让他生下来就处于那么无助的境地。 她的丈夫有钱有势,想要孩子,很多女人可以给他生。如果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只能遭到他的耻笑,会更加看不起她的。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再犹豫,可医生的话还是让她犹豫了。原来她的**壁太薄,不适合刮宫,药流效果又不好,如果手术出现意外,她以后再想做母亲就难了。 琳琳能帮她改变形象,也能陪她做检查,更可以在她伤心时默默地陪伴,但就是不能替她拿主意、做决定,尤其是事关一个生命的去留。 医院的花园很漂亮,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微风吹过,水面泛着阵阵涟漪,还有圆圆的水珠在硕大的荷叶上翻滚;红柱绿瓦的亭子,伫立在水中央,三两个身穿病号服的人,在里面小憩;岸边嫩绿的小草,摇曳的垂柳,还有一颗合抱粗的合欢花。 树下的长椅上没有人,琳琳陪她坐在上面,默默地仰面看蓝天白云,等她自己做出决定。 这个选择对任何人来说,都很难,琳琳的心很乱,无法想象自己若是有一天也面临这样的抉择,会不会崩溃。 夏日一直是坚强的女人,身上那种乐观和不服输的韧性让人赞赏,可现在,她了无生气地坐着,不知道是真的镇静,还是强装的。 对于女人来说,坚强意味着没有依靠,而夏日,真的很可怜。 炎炎夏日,她的手很凉,琳琳心疼地握着,能给一点温暖算一点吧。 不管怎么说,都会尊重她所有的决定。 夏日看着不时走过的人发呆,医院不是个好地方,没有人愿意来,可每个人又都是不请自来,白衣使者在和生命作斗争,尽量地挽救每一个来这里求医的人。 她呢?难道要选择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看着眼前生机勃勃的一切,她,茫然了。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还有半年就自由了,她该怎么办呢?容家要是知道她有了孩子,肯定会让她生下来的,他们逼容少和自己结婚不就是为了子嗣吗? 那她自己呢,忍心把生下的的骨肉送出去吗?即使他们的条件比自己好上一百倍,她能忍受和孩子分开吗? 孩子还在自己的肚子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豆芽儿,她就已经感受到母子连心的温暖了,她,绝不会舍得和孩子分开的! 可孩子生下来怎么办?她一个人把他抚养长大吗?自己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虽然院长妈妈和义工阿姨对她很好,但是和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受到的关爱是不同的。 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尝遍了世间冷暖,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所遭遇的欺凌和承受的痛楚,是正常人无法想象的,难道她要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自己走过的路吗? 不,不会的,他有妈妈,他不是一个人! 他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老天爷看她一个人太孤单了,给她送来的天使,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呢? 琳琳一直默默地陪着她,看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微笑的,手还轻轻地放在腹部抚摸。看着她充满母爱的动作,琳琳已经猜到结果了。 果然,当夏日再一次抬起头时,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她很感激在这种情况下一言不发的琳琳,知道琳琳顾虑的是什么,但这一切都不重要。 想明白了就不会再纠结,她看着琳琳认真地说道:“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我就是刽子手,还有可能再也成为不了母亲。一个女人不能做母亲就不是完整的女人,也不会再有幸福可言。” 草地上有一家三口在玩闹,爸爸的肩膀上驮着小宝宝在跑,妈妈跟在后面不住口地叮嘱“慢点儿”, 爸爸在笑,妈妈在笑,小宝宝也在笑。 他们笑容是那样温暖,笑声是那样爽朗,和乐融融的样子非常让人羡慕。 这种场景对于她和孩子来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实现,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决定要这个孩子,“我知道一个人带孩子会有很多的困难,但是和一条生命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我要这个孩子。” 夏日的脸上散发出母性柔柔的光辉,琳琳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还是忍不住提醒,“你没有结婚却生了小孩,知道的是你遭遇了不测,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毕竟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啊。” 琳琳话没有说的太明白,可夏日听懂了,她微微一笑,自嘲道:“我现在有做小三的资本了。” 琳琳看她还能说笑,应该不会改变决定了,作为闺蜜会支持她的,可有些话还是提前说得好,“你有了这个孩子,将来嫁人不太好嫁;如果你不结婚,这个孩子就是单亲家庭的小孩。他会一天天长大,会一天比一天懂事,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他管你要爸爸怎么办?” 琳琳说的是现实,可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这些为时尚早,夏日抚摸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肚子呵呵笑。 琳琳看她不回答,又接着说道:“他小的时候还好些,接触不到太多的人,可他长大一些会上幼儿园,会上小学、中学,接触到的人和事会越来越多,万一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怎么办?这些你都要考虑清楚了。这还只是一部分现实问题,等到孩子真的生下来,你遇到的问题会更多。” 琳琳看着夏日的眼睛认真说道:“如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她是夏日最好的朋友,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两家商量好,国庆节就举行婚礼,所以有些现实问题她考虑的比夏日长远。 夏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孕妇,她身边有老公陪着,在花园里一圈一圈地散步,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她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了。 她心里明白这个孩子是谁的,不会有人骂他是私生子的,所以琳琳所说的不公正待遇应该不会出现,“我可能不会结婚了,在他懂事之前,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自己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也很多,不也没有长歪吗?相信我,一定没有问题的。” 夏日已经下定决心,琳琳也不再说什么了, “好吧,既然你决定生下来,那孩子的干妈非我莫属了,以后我和孙平都会帮你的。” 夏日实习期的工资不高,如果自己单独租房子会花去一半的薪水,所以她一直与人合租房子住,现在怀孕了,和别人共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会很不方便,也不安全。 琳琳马上要结婚了,她搬去孙平那里住,把父母为她买的小公寓让给夏日住。她很感激闺蜜,坚持要付房租,琳琳怎么可能会要呢? 为了不让夏日太过于感激她,说是提前给孩子的见面礼,让她把钱省下来买点营养品,千万不能让孩子受委屈。 她明白琳琳的好意,太过于矫情就太对不起闺蜜这两个字了,她不再提钱,暗暗在心里发誓,如果今后琳琳有需要,她绝对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怀孕后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根本不可能隐瞒下去,夏日苦恼了,要想个办法堵住悠悠之口啊。 她弥思苦想很久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只能上网向万能的度娘求助了。 她的问题有点引人遐思,“什么样的老公常年不回家?” 帖子已经发出,引来无数人的回帖,谷草萋萋:“老公出轨不会回家。” 红尘一骑:“老公养小三儿不会回家。” 你不是我的菜:“老婆像个母老虎,老公不愿意回家。” 别抢我红包:“老婆更年期,老公不愿意回家。” 她逐一看过去,天啊,这都是什么答案啊?怎么都是这样的回复!她问的是什么样的老公常年不回家,不是老公不愿意回家。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意思好么! 自己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才上网咨询的,谁知都是些无聊的人回答。这些答案太不靠谱了,夏日正要叉掉的时候,一条回复引起她的注意,“军人常年不回家;科研工作者不常回家。” 这个答案靠谱! 夏日仔细琢磨一下,常年不回家和不常回家意思差不多,虽然不是她要的答案,目前来看却是最接近的了。 她发出两个字:“谢谢。” 一抹橄榄绿秒回,“你是作家吗?在写小说吗?” 夏日汗颜,她是为宝宝将来发问提前做准备,却被误会是作家。这样也好,省得暴露自己,“是的,我小说里的主人公常年不在家,我在想用什么职业来粉饰他。” 一抹橄榄绿:“军人和科研工作者都是神圣的职业,不用粉饰。”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二十七章 何颖刘念 夏日看着一抹橄榄绿的回复,想了想,敲下了几个文字,“你是军人吗?我可以加你吗?我想多了解一下军人的生活。” 一抹橄榄绿:“我是军人,可我们部队有规定,不能随时随地上网。这样吧,你可以把你的问题提出来,等我有时间会答复你的。” 夏日大喜,马上发送微信号,备注想了解军旅生涯的作家,等待对方同意后,他们就在网上开始了长达六年的朋友之旅。 有了真实的素材,加上她平时的人缘,很快同事们都相信她是一名军嫂,老公常年驻守在边防线上。 社会上对军嫂有诸多的照顾,环宇公司的风气又很正,所以夏日的谎言为她带来的好处不是一般的多。 她很感激一抹橄榄绿,逢年过节时会寄一些d市的特产给他,他也会邮寄当地的特产回来。 一来二去的,更加坐实了她军嫂的身份。 夏日的这个秘密只有琳琳和她老公孙平知道,看到一抹橄榄绿邮寄过来的当地特产,她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上上下下地打量夏日,晶晶亮的眼睛满是八卦的味道,“夏日啊夏日,真有你的,明明是大肚婆,竟然还敢勾-搭兵哥哥,你可真是狐狸精一枚啊。” 夏日乐不可支,根本不理会她的调侃,自恋地说道:“我还是比较有魅力的,兵哥哥是黑龙江边防站的军官,32岁了,单身。” 她叹口气,有点遗憾地说道:“如果你没有结婚,我一定会做这个媒的。” 琳琳目瞪口呆,真是被她的厚脸皮打败了,无奈地摇头,“当妈的女人太可怕了,竟然干起保媒拉纤的勾-当!兵哥哥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还会理你吗?” “拜托——我们是纯网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日不再开玩笑了,看着琳琳认真地说道:“他一直以为我是作家,给我提供了不少素材,当兵的很辛苦,尤其是冬天,室外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他们还要在冰天雪地里训练,节假日都不能休息。” 她的心情低落起来,声音也暗哑了,“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国家养着他们,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社会服务吗?现在我才知道当兵的很苦,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都是他们用血汗换来的。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我骗了他,肯定不会原谅我的。” “是啊,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们平民百姓感受不到什么。可军人就不同了,时刻要有危机意识,只有加强训练,才不会在未来的突发战争中措手不及。” “国外一直纷争不断,我们国内即使没有战争,可天灾人祸近几年层出不穷,关键时候还是军人顶上去。” 夏日不是真心想骗人的,可误会于自己来说却是利大于弊,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坦白的,“军人不能随时随地上网,也没有太多的假期交朋友,我真的不应该骗他。我想等到孩子大一点,承受能力强一些时,就把这一切向他说明,但愿他会原谅我。” 夏日的情绪不好,会影响肚子里宝宝的发育,琳琳赶紧活跃气氛,“你骗了兵哥哥,他会拿把***突突突突地毙了你。” 琳琳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抱枕做出开枪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和嘴里发出的声音都好搞笑,夏日真的被她逗笑了,“别把方大哥说的那么恐怖,人家是有知识有文化的现代军人,可不是绿林好汉,电影看多了吧你。” 夏日的办公桌上摆放了一辆用废弃子弹壳粘制的坦克,精致小巧,也是一抹橄榄绿送给她的,她很喜欢。 所有看到的人都以为是她老公送的,纷纷赞叹军人的细致耐心,她抿唇不语,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美丽下去吧。 冬冬会说话以后,他们的来往更加密切起来,有一次,冬冬拿着遥控器胡乱地调台,不知怎么就调到军事频道,小家伙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解放军叔叔,小手拍的啪啪响。 儿子开心的举动逗笑了夏日,不大点的小人儿,竟然喜欢看军事栏目,能看得懂吗?男孩子都喜欢飞机、坦克、枪炮的,可能小家伙看的也是这些吧。 她把这件事当笑话告诉方大寒,没想到正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看见视频里的冬冬,非常像他儿子小的时候,提议她有时间的时候,来这边玩玩。 夏日把他当哥哥对待,既然哥哥邀请了,她也不扭捏,休假的时候带冬冬过去玩了几天。到了真正的军营,小家伙见到那些遥不可及的武器装备以后,对军人的兴趣越发浓郁起来。 夏日不会阻止儿子对军人的喜爱,有一个正面形象做偶像,百利无一害,她绝对支持!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初没有办法的办法,却是歪打正着,根本不用圆谎,已然就是事实。 容承耀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做,就已经吩咐下去,收集儿子所有的资料,弄清楚他的喜好,还在容家老宅装修好房间,随时等待小主人的入住。 他还不知道怎样和儿子相处,也没有想好怎样和夏日交涉,但他一定会做个好老爸的。 夏日不知道她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还像往常一样生活,只是右眼皮偶尔会跳,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祸,她虽然不迷信,但也有点违心。上次眼皮跳的时候,就是在容宅老宅上香的时候,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生下冬冬,她没有后悔,虽然一个人带孩子很累,但是,小家伙带给她的快乐,远远大于烦恼。 看着茁壮成长的儿子,她很欣慰,但这眼皮跳,又让她有了不好的念头,认真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注意点好,她减少了冬冬的出行,周末也不带他出去玩耍了,虽然引来儿子的不满,但小家伙看妈妈很累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自己默默地趴在地上玩拼图。 国庆大阅兵圆满结束,刘念带领部队回到驻地,部队大门上悬挂的红色条幅以及列队欢迎的官兵,都在热烈欢迎他们的凯旋而归! 政委周益民在他回到办公室时也跟了进来,“老刘,你们这次立功了,上面给了你十天的假,加上你去年没有休的婚嫁,一共是二十五天,还有国家法定假日,你这次可以休息一整个月了。” 刘念没有搭言,淡淡地笑笑,随手拉开抽屉把荣誉证书放进去。 周益民是老好人,政委嘛,最擅长的就是给人做思想工作了,可遇到刘念,他还是头疼。 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他是活跃分子,怎么一到他们团就成闷葫芦了? 这个转变太大,他到现在也不太适应,“我说老刘,你一回来就工作,思想觉悟有点太高了啊?你再这么下去,我的政委工作你一起兼了吧。” 刘念像没听到周益民的唠叨一样,起身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也不让让人,自顾自地喝起来。 周益民没办法,有话还是直接说吧,跟他兜圈子能要命! “老刘,你这次带队参加国庆阅兵训练,一走就是八个月,期间通讯全关我理解,可你人都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先回家看看?你已经结婚了,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是不是过分了?” 刘念抬眼看看周益民,他们在军校时睡的是上下铺,关系很铁,知道周益民是关心他,就是再不想说话,也不能一直佛了老大哥的面,“我一会儿回去看看。” 闷葫芦终于开口了,周益民这才高兴起来,临出去时还不忘提醒他,“何颖这姑娘不错,你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对待,过去的就忘了吧,不要再想了啊。” 何颖是他现在的老婆,这个名字他是不会忘记的,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何颖就很欢快地说:“你叫刘念,我叫何颖,那我们不就是合影留念嘛。” 当时她笑得那么甜,快人快语地说着趣事,清脆的嗓音像山间的泉水一样流进了他干涸的心,滋养出不一样的情绪。 他是个严谨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深思熟虑,不会允许有一丁点不确定的因素出现。而何颖,就是那个不确定的因素,不但出现了,还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头脑一热,竟然要求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嫁给他。 何颖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不但没有收回说出的话语,还用上了威胁,“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走,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看看,看看,多么霸气的逼婚啊,就因为介绍人是老搭档,说何颖一心要嫁给军人,还要成熟稳重的军人,他就不管不顾的要求人家嫁给自己。 他37岁了,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已经不再奢望浪漫的风花雪月,只想有个人能在孤寂的夜里陪着他,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静静地陪着就好。 何颖在一开始的吃惊过后,慢慢地冷静下来,“你是真心的吗?如果是,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第二十八章 家的感觉 何颖比他还霸气,刘念没有想到对方相亲会随身携带户口本,有点犹豫了。 当他对上何颖期待的目光时,心里的那一丝犹豫瞬间不见了,一个女人都敢把未来堵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他一个堂堂大男人还会怕了不成!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有点阴,要下雨的节奏,可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决定。从民政局出来时,雨已经下来了,不是一般的大,他们没带雨具,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雨才渐渐地停了。 空气又湿又冷,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刘念那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下来,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再看看一言不发的新婚妻子,有点头疼了,他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来了呢? 女方相亲带户口本,男方打结婚报告竟然电话闪批,这件事真的做对了吗? 何颖看他眉头紧蹙,一点也没有新婚喜庆的样子,心里直打鼓,一改刚见面时开朗活泼的状态,低着头特别腼腆。 介绍人周益民是闺蜜周益华的哥哥,说刘念是个好人,和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刚开始见到他本人时还没有什么想法,当他端起咖啡时,手腕上的伤疤露出来,令她惊诧不已,随即镇定下来,做出了决定。 带户口本是因为前几天身份证丢了,她正在派出所补办呢,就接到周益民哥哥的电话,要介绍个男人给她认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完全符合她的标准,她就去了。 闪婚有很多弊病,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生活在一起,获得幸福的不多,她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赶一回潮流,刘念手腕上的伤疤,让她认出这个男人就是当年救自己的那个军人。 这些年她一直在寻觅等待,终于把自己拖到了剩女行列,不得已才同意相亲的。因为她想明白了,当年自己还未成年,可他都已经当兵了,年龄肯定比自己大不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肯定结婚了,那自己的等待就变得毫无意义。 老天是眷顾她的,当她不再苦苦找寻时,他就像从天而降的礼物,出现在她的眼前。 第一次相亲就相到了念念不忘的恩人,她很激动,正琢磨怎样介绍自己,向他表达谢意时,他竟然开口求婚了,她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自己虽然是写小说的,笔下的人物有形形**的人生,但那是小说,是虚构的生活;她是女人,虽然会憧憬浪漫的风花雪月,但现实是残酷的,她不会把现实与幻想混淆。 言之凿凿的自己竟然投进闪婚的行列,不能不说计划没有变化快。 可能是自己的大胆直率吓到了他,让他现在有一丝的后悔,可他们已经领证了,她绝不会同意他把自己变成二手货的。 等了半天还是刘念先开口了,“你住哪里?我部队有房子,你可以随军。” 刘念的语调平和,应该是已经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了吧?何颖本来就对军人怀有感恩的心,只要是拥军活动她都会积极参加。 她的职业是作家,在哪里生活都一样,只要给她网线就行,所以在他提出随军时,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刘念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他的脑子抽了,何颖的脑子也抽了吗?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婚,人家不嫌弃自己就不错了,怎么还矫情上了? 何颖当然不会知道刘念是对她随身携带户口本有意见,后来当他们感情融洽,说起这件事时,何颖才知道就是这小小的户口本,差点阻碍了自己的姻缘;可也正是这小小的户口本,才让他们那么快喜结连理,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刘念来到何颖的住处,那是一个不大的两居室,简单的装修,温馨的装饰,处处透露出生活的气息。 他常年生活在兵营里,都快忘了上次回家是什么时候了,看着这间充满小女人情怀的房子,又有些动摇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要结婚的是自己,要随军的也是自己,怎么一到真章就怂了呢?趁着何颖收拾东西,他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和自己的新婚妻子相处。 何颖收拾东西很快,他还没想好怎么办呢,她已经拎着两个袋子出来了。 刘念没有问她怎么做好一名军嫂,因为他没在房子里发现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这说明她真的像周益民介绍的那样是一个标准的宅女。 既然她一门心思要嫁军人,应该能适应军嫂的生活,那他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他们是坐高铁回的d市,在车上他想起了什么,家里一直是他一个人住,现在多了一个女人,先把生活必需品买了吧。 打电话给勤务兵小刘,让他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工资卡,然后去买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通电话的时候,高铁正好进入隧道,信号不是很好,勤务兵只听说要张床和柜子,至于给什么人用没听清楚,于是自作主张的去找后勤,搬来一张新的床铺和柜子,摆放在另一个空房间中。 刘念的房子在家属院三楼,两室一厅的格局,他们马上就要单独相处了,都有些不自在。 刚进屋子,刘念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很严肃地接听、应答。 国庆阅兵挑中了他们团,作为一团之长,军事主官,这样的政治任务他责无旁贷。 现在的他无比庆幸接到这样一个任务,马上答应下来,对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的何颖交代几句就走了。 何颖没想到结婚的第一天,老公还没有带她参观一下居所就去执行任务了,看着步履匆匆的男人,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要以为她看不出刘念的不自在,她也很紧张好吗?虽然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这些年也一直再找他,所以才拖到这么大岁数还没有交往的对象。 这次要不是周益民哥哥硬要自己去相亲,她也不会见到他。 对于他的求婚她是茫然的,只是凭着对军人的执着才答应下来,可她一直宅在家里,几乎没有异性朋友,不知道怎样和异性相处。 她笔下的男主也好,女主也好,每个人都是那么生动活泼,每个人都是那样舌灿莲花,作为他们的创造者,自己的口才怎么就那么捉急呢? 还好,他去执行任务了,自己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可也给她带来一定的缓冲时间,但愿等他执行完任务回来后,他们都调整好心态,认真地过日子吧。 何颖最近上白班,可以正常下班休息,同事刘娜娜是晚班,可她要去相亲,请何颖帮忙顶替一下。 她下班后也无事可做,不就是连轴转吗?累点更好,可以直接倒头就睡,还有加班费可以拿,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很痛快地答应了。 刘念回到家里发现屋子大变样,原本空荡荡的屋子摆放了沙发,茶几,门口还有一个白色的鞋柜。 他有一瞬间的怔楞,要不是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的大茶缸,还真以为走错了屋子。 浅米色的碎花窗帘垂直地挂在窗户两侧,拢窗帘的绑带是两只维尼小熊,咧着大嘴憨憨地笑着;沙发是白色布艺的,带着浅浅的小花;玫红色的心形和黄绿色的圆形靠垫上,有他看不懂的抽象图案,规规矩矩地摆放在沙发上面。 他还没有见过谁家的靠垫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不过还不错,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茶几上有一盒纸抽,还有一个空无一物的水晶果盘。 卫生间里多了一台滚筒洗衣机,厨房多了一台海尔冰箱,伸手拉开柜子,里面还有几个白瓷小碎花的碗盘。 刘念的心里有点激动,又打开冰箱看一下,保鲜层里有几只鸡蛋和土豆,还有可乐和一瓶黑乎乎看不出什么东西的瓶子。 他拿起来看一下,好像是耗油。 冷藏室里整整一个抽屉都是冰棍,还有半抽屉速冻饺子,一条冻鱼和一块牛扒。 他整整八个月没有回来了,看来他的新婚妻子没有他过得也很好。刘念突然心塞得厉害,有一种不被需要的感觉,这种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 可她人去哪儿了? 部队门口旌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周政委肯定是提前几天就布置好了,她没理由不知道啊?还是知道我要回来,不太好意思和我相处? 刘念有点自大,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他的大男人心态抬头了,就是这样。毕竟他们没有相处过,冷不丁换了一个身份都会有点不好意思。 过去的事情早就应该翻篇了,人还是要向前看的,他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心里最后一丝别扭都消失不见了。 部队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既然娶了人家姑娘就要和她好好过日子,他要认真和新婚妻子培养一下感情了。 这样想着,他随手脱掉军装挂在衣钩上,边解衬衫纽扣边往卧室走,虽然他没有穿睡衣的习惯,可这屋子里毕竟不是他一个人了,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十九章 互不认识的夫妻 刘念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间中的单人床还有柜子,怎么和他没走前一模一样?他已经打电话叫勤务员去买了床和衣柜啊,怎么还是这样? 他摇摇头,可能是勤务员没敢动他的东西,把新买的床和柜子放在另一个屋子里了吧?他又走去隔壁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摆设! 他头疼了,勤务员小刘是怎么办事的? 他明明是叫小刘取钱去帮他买一张双人床和大衣柜的,他倒好,直接把部队的东西拉来一套,真能给他省钱! 钱?对了,他走的匆忙还没有把工资卡交给何颖,那么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她买的?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大男人娶个媳妇只花了九元钱办证,屋子里的所有花销都让女方出钱来办,他真是娶到宝了。 不过何颖这个姑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啊?一般女人好像都无法忍受新婚老公长时间不在家吧?还有这明显就是分局状态的单人床,难道她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别人打扰? 好吧,说实话他也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去开展另一段感情,还是顺其自然得好。 刘念洗漱完天已经黑了,家属院一共有两座楼,家家户户差不多都亮起了灯,忙碌的主妇进进出出地准备晚餐,下班的军人也步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家门。 院里的路灯是新换的太阳能灯,光线很足,照的四周很是明亮。 有的小孩子已经吃过了晚饭在院子里玩耍,听到孩子的欢笑声,他想妹妹家的囡囡了,那个小胖妞,一看到他就像个无尾熊一样地挂在他的身上,谁抱都不跟,只喜欢他这个舅舅。 明天吧,明天带何颖去妹妹家看看,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再婚了,不可能不让她和家里人见面。 至于爸爸妈妈那里,如果过年的时候有时间,再带她回去一趟吧。 刘念看一下表,已经七点了,何颖还没回来,难道她去市里玩去了吗?公交不通这里,一个女孩子夜里坐出租车不安全,她的胆子倒是真大。 拿过手机调出她的号码,屏幕上显示刘颖,他的手指动了几次,都没有触摸上那个绿色的位置。 有些纠结的他叹口气,还是把手机放下了,再等一等吧,或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手机突然响了,他以为是何颖,可屏幕显示的名字是大川,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大川,什么事……喝酒啊,不去了,这不是刚回来吗,想歇歇……什么?怎么可能?好吧,海东天是吧?行,一会儿就到。” 几个发小知道他回来了要给他接风,他推辞不过就答应了,看看窗外依然没有何颖的影子,他还是去聚会吧。 刘娜娜今晚负责的是3号包厢,走的时候已经告诉她了,预定包厢的客人是富二代,让她注意点。 何颖明白她的好意,进去前又整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敲敲门走进去。 客人点单很豪爽,说话也豪爽得很,她的脸皮薄有点受不了,最后还是一个看着年长一点的男人给她解围,让她出去在门口等候就行。 终于不用在房间里侍候这些大爷了,何颖有一瞬间地放松,想想国庆节都过了好几天了,刘念该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回来会不会给我打电话,看到他的屋子被我大变样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管了,爱高兴不高兴去,他要是敢因为这个生气,我就找周大哥收拾他! 大川知道刘念对这里不熟,特意在门口等候,看见他过来了摆手示意。刘念随手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员,和大川互捶一下肩膀,有说有笑地进去了。 “菜齐了,请慢用。”何颖把最后一道菜摆放好,微笑着点头,欠身出去了。 刘念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抬眼看看女服务员,身材很好,长得也漂亮,有点熟悉的感觉。 大川不知道他结婚了,看他一直盯着女服务员看,暧昧地笑了,“念子,空窗期是不是太久了?零部件还好不好使啊?” 刘念转头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我就是看着有点眼熟罢了。” “你刘大少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用不用兄弟给你介绍几个名媛处处?” 大川是好意,可他已经结婚了,“有好货你还是自己享用吧。” 大川看他不接这个话茬也不逼他,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彼此的事情都很清楚,以为他还没忘了江律呢。站起来提口酒,“今天是给念子接风洗尘,大家不醉不归啊。” 男人在一起喝酒,免不了谈论女人,黄段子一个接一个的,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刘念在部队时间长了,不太喜欢这种话题,可他也不会扫了兄弟们的兴,借口上卫生间出去了。 大川也不喜欢这种话题,可他和刘念一样,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喜欢就不准别人说的。看一眼屋子里自带的卫生间,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快点回来。 刘念出来时正好听到何颖在打电话,按理说工作期间是不可以打电话的,所以何颖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了,真是太神气了!你怎么那么棒啊……好好好,要什么奖励啊?过几天颖阿姨休班,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不好玩啊,那你想玩什么?还去军营?不会吧?你还没有玩够吗……想打枪?你太小了吧……周叔叔同意了?好吧,既然周叔叔同意了,那就让他亲自带你去打靶,别人我不放心……好好,冬冬再见,你要乖乖的哦。” 颖阿姨?军营?周叔叔?打靶?难道她是......何颖? 不会吧?刘念仔细看看不远处的女人,大大的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白皙的皮肤,整张脸上都是温柔的笑意,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怎么看都是美女。 他的新婚妻子何颖是带着一副大大的,能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梳着丸子头,穿着看不出身材的休闲服饰的女人,和美女一点都不搭边啊? 难道摘掉眼睛,换件衣服就能脱胎换骨?他有点不敢相信。 服务员胸前都配有写着自己名字的号码牌,他不确定那个女人是不是何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往人家胸前看,转身向前台走去。 “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前台接待员很有礼貌地询问。 “你好,我问一下3号包厢服务员的名字?” 前台小姐脸上的笑容不减,说话的声音也是柔和的,“您好先生,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刘念明白前台误会了,可让他怎么说啊?难道他要告诉人家,那个服务员像他老婆?那他还不被当成登徒子啊? “你们几点下班?” “您好先生,我们晚班是十点,夜班上到明天早上七点。” 刘念点点头,转身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给我查一个人,我要她最近一年的资料,快点。” 收起电话转身回包厢,没有看见前台小姐异样的眼神。 何颖接到一个短信,点开一看,“小心点,你服务的包厢有个男人打听你。” 何颖不近视却带着一副硕大的眼睛,把她漂亮的小脸遮住了大半个,应聘时因为戴眼镜差点没被录用,所以她摘掉戴了十年之久的装饰品。 妈妈临终前嘱咐她,以后出门戴上眼镜,把小脸遮住,不让坏人觊觎。她很听话,戴上老气横秋的黑框大眼睛,遮住漂亮的小脸,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么多年。 现在她已经结婚了,如愿嫁给了能保护她的男人,可以不用再戴眼镜了,她要以全新的姿态开始全新的生活。 海东天是五星级大酒店,安全是有保障的,能来这里消费的人,素质都不会太低,以前也遇到过几个对她有好感的人,一听说她结婚了,还是军嫂,就没有下文了。 这次应该也会没事儿的,她谢过同事的好意提醒,收起手机依然微笑着继续工作。 兄弟们吃完饭又转战酒吧续摊儿,刘念没有去,大川看他一眼,又看一眼站在门口送客的何颖,笑得相当淫-荡。 刘念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和事实有出入,可也差不离儿。径直走到何颖面前,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快下班了吧?我去大厅等你。” 何颖笑容没变,看着说完就走的男人撇撇嘴,拽什么啊?你当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看到帅哥就会花痴到大脑空白的地步? 想泡本姑娘,还是省省吧,我可是军嫂! 何颖压根没有认出刘念,她印象中的刘念是高大威猛、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一身休闲装打扮,还和一群爱说黄磕儿的人为伍的男人呢? 虽然他也很帅,言谈举止也还算有风度,可他再好也比不过她老公。而且还有同事的提醒,她才不会傻傻地过去找他呢,下班后就从侧门偷偷溜走了。 第三十章 家徒四壁 刘念看看表,已经十点半了,何颖也没有来找他,起身又来到前台,还是那个接待员,“你好,何颖下班了吗?” “您好先生,何颖是晚班,现在已经下班了,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方便的话我可以在她上班时帮您转达的。” 刘念冷冷地看一眼笑得很标准的接待员,转身走了。 何颖下班了,这个点没有公交车,她应该是打车回去的。刘念心里一沉,难道她不知道一个漂亮的女人深夜打车不安全吗?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掏出手机打电话,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地拨出号码,耳边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他一时气结,手机随手被他扔到了仪表台上,怎么就让他碰上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 踩下油门车子快速离开,他的车开得飞快,挂的又是军牌,不需要等红绿灯,一路前行,去往军属院的道路就一条,他连个出租车影子都没看着。 到了楼下抬头一看,自家的窗口依旧一片漆黑,何颖没有回家,那她去哪儿了?五星级的酒店应该会给员工安排宿舍,难道她住宿舍了? 刘念的英眉紧蹙,非常的不满,老公回来了,你不来迎接也就罢了,还夜不归宿,这是一个妻子应该有的行为吗?真应该教训一顿! 他不知不觉已经把何颖当成自己的女人了,不对,不是当成而是就是!他们是领证的合法夫妻,是受法律承认的关系,他当然可以干涉她的一切了! 屋子里处处都是家的味道,他的心里有一丝甜蜜,还有一丝心酸:甜蜜的是终于有个女人可以忍受孤独、忍受寂寞、忍受不定时会有的危险了;心酸的是,江律,他的前妻,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从此以后就是路人了。 不可以再想她了,因为他,有了新的牵挂。 手机传来提示音,他看着传过来的资料,上面详细地记录何颖一年来所发生的一切。 刘念走后,何颖看着两个房间里一模一样的单人床和柜子有点头疼,刘念打电话要床和柜子时她听见了,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仔细听。 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二婚男人,怎么会要两张单人床呢?难道他想先分居,等到有一定的感情后再在一起吗? 淡淡地失落涌上心头,最熟悉的陌生人,说的就是他们这种情况吧? 屋里简单的陈设让她知道这是刘念自己的房间,那她的房间就是隔壁的那一间了。何颖走进去,打开柜子,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放好,看着满床的军绿色一阵阵蹙眉,她喜欢军人不假,可床铺是家庭里最舒适的地方,应该布置得温馨和美,这个肃穆的颜色,她很不喜欢。 她虽然是宅女,但对生活却有着严苛的要求,有点轻微洁癖。可能处女座的人都这样吧,用周益华的话来说就是事多、龟毛。 她对床铺的要求尤其高,必须舒服,否则影响身心健康。 今天太晚了,而且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太挑剔的好,明天吧,明天去一趟市里,把自己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一起买齐了,好好过日子吧。 她挨个屋子仔细看一遍,边看边摇头,这真的是单身汉的住所,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 卫生间里有一条毛巾和半块香皂,小半袋洗衣粉,还有一把拖布和水桶,连最起码的洗衣机都没有。 客厅更是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快壶和几个杯子,什么沙发啊、茶几啊,连遮挡的窗帘都没有! 厨房里有一只锅,一把铲子,两把挂面,噢,还有半袋盐。 何颖头疼了,这和她想象的严重不符啊,她没想过奢侈的生活,可也不能简单到如此地步吧? 还好,他的房间中有一台电脑,还让她有点安慰。 拿出手机把需要买的东西一一记录下来,才回房间睡觉。 身下的床铺除了小点外,躺下还行,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何颖以为自己会择床,谁知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到天亮。 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很舒服,昨晚睡得晚,她没有睡够不想起来,翻个身想继续睡,可窗外隐隐约约传来训练的声音,她,睡不着了。 刘念已经到训练基地了吧?会不会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啊? 何颖摸出手机,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轻轻叹口气,说不上的感触涌上心来,失落?不太像;失望?也不见得。 其实不打电话也好,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刚接触肯定尴尬,她也没有想好说什么,不打就不打吧。 今天要去市里采购,既然睡不着还是起来吧。简单的洗漱后,打开百度查询了一下百货商场的地址,拎起包包出发啦。 她一个人生活久了,又不愿意逛街,所以采买的速度很快,先把必备品洗衣机和冰箱买了,再去挑选窗帘,定好送货时间,剩下的去超市可以一并买齐了。 当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时,周益民和老婆正在院子里散步呢,看她一副逃难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何颖在上学时没少往周益华家跑,和她的哥哥嫂子很熟悉,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给自己介绍对象了。 看他们笑得那样开怀,她没好气地喊道:“嫂子,你看我哥啊,太过分了!看我拿这么多东西,不来帮忙就算了,还笑话我。” “我来帮你。”周嫂子说着就要上前接她手里的东西,被周益民阻止了,“你一个孕妇好好待着,勤快什么?” 他大手一伸接过何颖手里的东西,拎了拎还挺沉,打趣地笑道:“有点军嫂的样子,老刘屋里的东西太少了,你想买东西,说一声儿,我给你派个车嘛。” “谢谢哥,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以后再找你帮忙吧。” 何颖看着嫂子的肚子,笑了,“嫂子几个月了?我在a市买的小衣服还在包里没拿出来,想洗干净消完毒再送过去的,可这儿的条件太简陋了,而且他只有一个炒锅,我想煮一下都不行。” 嫂子笑得很温暖,伸手把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顺道耳后,柔柔地说道:“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啊。我昨天听说你来了,本来想去看看你,可老周说你舟车劳顿需要休息,才没过去的。” 又瞅一眼她手里的包包,笑得更甜了,“老刘是个好人,生活简单得要命,就是不爱言语,你的性子活泼,正好互补。” 正说着话呢,送电器的车来了,周益民一看这架势是要大干呢,刘念参加阅兵训练不在家,他是介绍人,何颖又是妹妹的闺蜜,于情于理他都要照顾。 叫来两个兵,帮她把大件东西归置好,又把窗帘给挂上,还要帮她打扫卫生。 何颖一个人生活时间长了,早就习惯自己处理所有的事情,也就没有想到初来乍到会有人帮忙,感激的不得了。 最难弄得活都有人帮她干完了,打扫卫生是小事情啦,她自己就可以的。 送走了热情的哥哥嫂子,她拿起抹布打扫卫生,把柜子里里外外,都仔细地擦一遍,还有地,也擦了一遍。 她对新生活充满了热情,一番劳动下来大汗淋漓,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边摘手套边过去开门,周益民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站在门口。 何颖看见饺子,才弄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虚脱的感觉,整整一天了,她只喝了一瓶矿泉水,吃了一块面包,能不饿吗? 毫不客气地抓起饺子塞进口中,也不让人进来坐会儿了,嘴里有东西,客套话说不出来,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周益民看她身上还穿着围裙,又大口大口地吃饺子,有点心疼了,“你慢点呀,有活慢慢干,日子长着呢。” 何颖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周益民知道何颖的脾气秉性,不是那拖拉的人,也不再说什么,回到家对妻子说:“何颖喜欢军人我知道,可我没想到老刘会闪婚。何颖,刘念?合影留念,看来还真是良缘啊。” 妻子的性子温婉,怀孕后更是,“何颖对军人有感恩的心,老刘应该不会让她失望。” “老刘不是糊涂的人,应该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日子是他们两个在过,别人再操心,也代替不了啊。”周益民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媒有没有做错。 妻子看老周有点后悔,赶紧安慰他,“只要两个人都往前看,肯定不会错的。” “但愿吧。” 何颖手里的稿子已经完结,她想先适应一下新生活,然后再开新坑。 每天都在部队周围转悠,看看这里,看看那里,部队和地方不一样,她看着哪儿哪儿都稀奇。 白墙红瓦的军营,涂着迷彩的军车,还有训练场上刻苦训练的身影,都让她感到自豪! 以前她就想写一部关于军人题材的小说,可是没有亲身体会,生搬硬套的没有感情,写的不好就放下了。 现在她成了一名真正的军嫂,以前没有写好的作品可以继续了。 第三十一章 捐款 这样平淡而美好的生活过了大半个月,有一天,何颖去市里的大超市采购生活用品,来一次不容易,她拿了好多能放住的蔬菜水果,还有牛排,速冻饺子等食物,眼看拿不了了,才去收银台结账。 递过银行卡,却被告知余额不足,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怎么会余额不足?这些东西才三百多块,她的银行卡里还有九千多呢? 她想问问收银员是不是弄错了,可看一眼身后排起的长队时,又咽下了疑问,急忙掏出现金结账。 她是一个好公民,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原因而耽误大家的时间。 东西暂时存放在前台,她上自助存取款机上查询,上面一笔一笔的交易非常清晰,昨天有一笔支出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睁大了眼睛看了好几遍,才收回卡片。 昨天她浏览网页时,看到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的求救贴,小孩子太可怜了,刚出生就得了那样的病,而他的父母都是聋哑人,条件很不好,没有钱给孩子治疗。 他们对着镜头比比划划,急得不行,她看得泪流满面,当时就转过去1000元钱。 本三大叔的小品在她的身上真实地体现了,可能是眼花,也可能是走神,她实际转过去的是元! 看着只有296,70元的银行卡,她真的欲哭无泪。 何颖喜欢做善事,但都是量力而为,她没有固定地收入,平时花销就靠稿费,几年下来只积攒下来不足三万元。 布置房间花了近两万,剩下的一万多,省吃俭用怎么也能对付到稿费结算,可现在…… 捐出去的钱不可能要回来,开新坑上传章节都需要时间,也不一定会得到编辑的青睐,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何颖是个洒脱的人,也不会总纠结于过去,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毕竟那是一条生命啊。 浏览招聘信息,所有的工作都要月底才发薪水,还有试用期,她只想先找个过渡,等稿费到帐就不干了。 她手里的这点钱再省着用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又不可能去借钱过日子,面试时她提出想先预支薪水,人家看她的样子像看个傻子,礼貌而客气地请她回去等消息。 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不合理,一般的公司都不会答应,可她兜兜里的票票一天天在减少,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饿死了,想想就着急。 她都出来好几天了,还没有找到工作,本来遇到救命恩人时,她还在感谢上天的垂青,现在看来也不太美妙啊。 “酒店招聘服务员,包吃包住,要求高中以上学历,五官端正,表达能力强”,这工作不错,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何颖看了好几遍,兴冲冲地去面试,面试官看一眼她脸上硕大的眼镜就不感冒,摇摇头拒绝了。 何颖有点傻眼,这可是能救她命的工作啊,自己各方面条件都符合,怎么就不行呢?直接问原因。 hr是个稳重的中年男人,看她确实很需要这份工作,有心帮忙但也不能违反制度。只能遗憾地告诉她,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面对的都是贵客,她脸上的大眼镜有碍形象。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何颖明白了,马上摘掉眼镜,面试官眼前一亮,这么漂亮的姑娘带眼镜干什么?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何颖就这样被录取了,经过岗前培训,她成了海东天大酒店的服务员,包吃包住,薪水还很可观。 刘念去参加阅兵训练,没几个月也回不来,何颖看着手里的合同,很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酒店提供宿舍,她简单地收拾一下,把赖以生存的笔记本电脑留在了部队家属院,拎着不大的包包就去酒店上岗了。 第一天去包厢服务,她就看到了在自己笔下真实存在的人物,真的养眼啊! 男人帅气不说,身上还有一种凛然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一看就是霸道总裁;女人娇美艳丽,看着男人的眼神热切奔放。 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和谐的感觉,真是一双璧人。 她经常看见他们来吃东西,每次都是全海鲜宴。 原来那个女人喜欢吃海鲜,男人就经常陪她来吃,d市吃海鲜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海东天了,他们一来就去包厢,而且还不用服务员在旁边服务,何颖对他们的印象很好。 时间长了,她知道男人叫容承耀,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女人叫乔丽娜,是***。男人冷然,女人漂亮,怎么看都让人羡慕。 一天她在值班呢,值班经理要她带两个小孩子玩,小女孩要抓鱼,她头疼了,现在的孩子金贵,万一有点意外,她负责不起啊。 还好小男孩听话,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陪孩子玩时,她知道女孩叫欣欣,爸爸是总经理;男孩叫冬冬,爸爸是军人。她马上来了兴趣,和小男孩交谈起来。 冬冬是军人的孩子,最崇拜的就是军人了,听说她也是一名军嫂,马上热络起来,兴致勃勃地和她讲起了自己的爸爸,不一会儿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冬冬很喜欢她,临走时还要走了她的电话号码,空余时间他们经常通电话,还约好一起去看军事科技展,还会经常跑到军营里玩。 刘念没有想到他的新婚妻子还会和小朋友相处的那么好,真的很意外。 夏日是她新结交的朋友,还和周大哥关系处得很好。 他点点头,何颖孤身一人跟他来到d市,身边有朋友也好,日子不会太孤苦。 可他看着那份账单有点困惑,他的新婚妻子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经常做善事,这点他很赞赏。 可按她以往捐款的数额来看都是量力而为的,为什么却在他走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给一名先天性心脏病患儿捐出那么大一笔钱呢? 他看着那份数据百思不得其解,对照她以前捐款的金额来分析,他的新婚妻子应该是把本三大叔的小品照搬了,要不然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出去工作。 卡片上少得可怜的金额再不去工作会饿死的,刘念忍不住笑了,真是一个迷糊的女人! 刘念知道她住在宿舍里就放心了,看着手里的资料感慨良多,他没有想到闪婚娶得妻子会这么坚强,同时也为自己汗颜。 他平时不怎么花钱,工资卡就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走的时候太匆忙,忘了交待一声。 也是自己不想面对她才快速离开的,谁想到她会迷糊到把所有的钱都捐出去的地步,应该是弄错了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做好事了。 啥也别说了,何颖是个好姑娘,过去的事情不能重来,她是周大哥介绍的,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从这点看,她的人品确实是有保证的。 何颖、刘念?我们就合影留念过日子吧。 第二天一大早,刘念就开车去了酒店,虽然酒店大门什么时候都为顾客打开,但员工宿舍可不会。 刘念看着不是内部员工不得随意出入的几个字犯难了,没办法只能给大川打电话。 电话响了还一会儿他才接起,刘念听着里面还有女人的哼唧声,就明白他又眠花宿柳了,别客套了,直接说目的吧,“大川,我记得海东天是你表哥开的?” 大川有很重的起床气,要不是看到屏幕显示的是刘念,他才不接呢,“怎么了哥哥,你真看上那个女人了?我说你玩玩可以,可别动真格的啊。” “胡说什么呢你,”刘念知道他的意思,可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算了,还是直说吧,“她是你嫂子,你赶紧告诉我你表哥的电话号码,他们员工宿舍我进不去。” 大川惊呼一声,“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嫂子又怎么去打工了?” “你少废话,以后再告诉你,快点说电话号码。”刘念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训斥他。 大川昨晚玩得太嗨,没睡多长时间就被他吵醒了,本来脑子还混沌一片,现在瞬间清醒了,“我表哥在外地考察市场不在d市,我也是股东,还是我过去一趟吧。” “也行,那你顺便把她的离职手续也办了吧。” 刘念直接下命令,笑话,他堂堂的刘少,正规军的团长,要是让人知道他连老婆都养不起,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何颖还在梦乡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昨晚睡得不好,满脑子都是刘念回来了,他们在一起甜蜜的生活,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游泳......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何颖有点起床气,很讨厌别人打扰她睡觉,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想装听不见。可敲门声还在执着地响起,再不开门会把别的同事吵醒的,大家都是上晚班的,都想睡个好觉啊。 不愿意也要起来,她打着呵欠去开门,懒洋洋的声线很不耐烦地响起,“谁呀?” 第三十二章 你是刘念? 还以为是哪个同事呢,打开门一看却是昨晚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儿? 何颖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被缠上了,马上关门,不能让他进来,绝对不能! 她是军嫂,绝不能做出对不起老公的事情,闲言碎语都不能有! 眼睛睁得大大的何颖,让刘念有一瞬间的想笑,可还没等他笑出来,门就被关上了。什么意思?他马上伸手去档,用力一推,身子一斜,快速挤进去了。 何颖气得低声怒吼,“你干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她的小脸粉白透亮,带着刚睡醒的红晕,眉眼含春,一股说不出的娇媚流露出来,怎么看都顺眼,怎么看都好看。 应该是着了魔吧,要不然怎么会觉得暴怒的小女人可爱呢? 伸手把她困在门上,另一只手把她掉在脸前的头发顺到耳后,掐着她的下巴,邪邪地一笑,“昨晚为什么不来找我?” 何颖真的要气吐血了,她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难道十年前的遭遇要重演? 不不不,她摘掉掩饰自己美貌的眼镜是因为她结婚了,是受社会高看一眼的军嫂,他不可以对她无礼! 伸手打掉他无礼的手,“你马上出去,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公是军人,他要是知道你欺负我,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何颖很气恼,大大的丹凤眼死死地瞪着他,浑身散发着怒气,那张白皙的小脸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更加漂亮了。 刘念觉得自己非常像登徒子在戏弄良家妇女,可怎么办呢?他好像挺喜欢逗-弄她的。 “是吗?你老公是谁啊?说来听听,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刘念标准的壁咚姿势,俊帅的脸庞慢慢地逼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子快要碰触到她的鼻尖了,离她娇艳的红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漫不经心地说着调-戏她。 何颖都快哭了,小拳头挡着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自己,头拼命地摆动,却逃不脱被控制的命运。 她被困在门与他之间,男人高大的身材笼罩着她,压迫感十足。 何颖心慌得不行,闭着眼睛大喊:“我老公是刘念,是解放军的团长,他一会儿就来接我回家了。你快点走开!” 刘念笑喷了,他们两口子真不是一般地搞笑,老公不认识老婆,老婆也不认识老公。收回困住何颖的大手,退后一步,“老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何颖一看男人放过了她,此时不跑还待何时?刚动一下腿,门还没打开呢,又被抓住了。她使劲儿挣扎,却听见他叫她老婆,老婆? 何颖停止了挣扎,抬头看向眉眼含笑的男人,不确定地问:“你,你是刘念?” 刘念笑笑,“对,我是刘念。你收拾一下,我们回家吧。” 何颖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真的是刘念? 红白交错的脸,想露出一个笑容,可连职业性的微笑都挤不出来。印象中的刘念是正人君子,可他刚才的举动,完完全全就是流氓行径啊? 是她看错了?还是他在逗自己玩?应该是后者吧? 刘念看她瞬间变傻的样子分外想笑,想严肃的脸怎么也严肃不起来。好吧,这真的不怪她,自己不是也过了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吗? “用我帮你收拾吗?你的工作我已经找人给你办离职了,一会儿直接回家就行。”刘念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决定,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新婚妻子很有趣,看来自己平淡无波的生活要掀起涟漪了,他很期待。 刘念的手机响了,大川已经帮他办好手续,正在门外等他们呢。刘念知道大川的目的,冲何颖笑笑,先出去了。 何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虽然想过无数次他回来后怎么相处,甚至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她都想好了,但当他冷不丁出现在她面前时,一切都变样了。 昨天他就看见自己了,要不然不会让自己下班后过去找他,自己还把他当成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了。 这下好了,自己十年来念念不忘的男人,昨晚还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老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竟然不认识,难道她也是叶公好龙那伙的? 他回来了,还把工作给她辞了,也罢,当初来打工是因为青黄不接,现在手头有点钱了,虽然不多,没有大事对付上一年半载的应该没有问题。 军人的节假日不多,他刚回来应该是休假,那他们不就要天天面对吗?自己刚刚出糗,还不想这么快面对他,这可怎么办啊? 何颖边收拾边想计策,平时写小说时的智慧哪儿去了?比这尴尬的场景不也都写的很好嘛,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呢? 有了!冬冬! 何颖急忙拿起手机打电话,咦?怎么黑屏?没电了?不能啊,她记得昨天上班时还是满电的啊。 噢,想起来了,她怕有人骚扰她,昨晚下班时就把手机关了,还没开机呢,当然黑屏啦。 打电话时她还在想,能把自己新婚老公当成登徒子的女人,全世界可能就自己一个,想着想着,她就笑出声了。 “夏姐救命啊。” 电话通了,何颖当即喊上了救命,夏日一听她话里的笑声就知道她在开玩笑,“说吧,什么事?” “夏姐,我老公回来了,可我不认识了,还把他当坏人放鸽子……”何颖和夏日很投缘,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夏日都知道,也没有必要隐瞒,遂把事情经过吧啦吧啦地叙述一遍。 夏日听得直想笑,她自己就够迷糊的了,没想到认个妹妹和她一样,都是没心没肺型的。看一眼望着自己打电话的儿子说出她的目的,“你不会是想让冬冬过去,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尴尬氛围吧?” “知我者,夏姐也。”何颖立马小狗腿地说道:“冬冬很可爱,又懂事又乖巧,他比赛得了第一名,我这个做阿姨的还没有表示呢。冬冬上次说想打靶,正好刘念回来了,让他亲自带他去玩,我们之间有冬冬这个调解剂在,应该会减少很多尴尬的。” “如果你不认为我们冬冬是碍眼的电灯泡,那就让他去吧。” “谢谢夏姐,一会儿我们过去接他,拜拜。” 夏日笑着收起手机,“冬冬,颖阿姨家的叔叔回来了,邀请你去军营玩,你去不去啊?” 冬冬眼巴巴地瞅着妈妈打电话,等的就是这句话呢,高兴地大喊大叫,“真的吗?是刘叔叔回来了吗?我要去我要去。” 冬冬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他那套专门去部队大院玩的迷彩服拿出来,迅速地换上,边换边给自己加分,“妈妈,我长大了,是小学生了,不会给颖阿姨和刘叔叔添麻烦的,你放心好了。” “妈妈,刘叔叔没有见过我,他会不会喜欢我啊?”没等夏日回答呢,小家伙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小伙,刘叔叔一定会喜欢我的。” 夏日被儿子的厚脸皮打败了,也不知道他这么自恋是跟谁学的,“冬冬要有礼貌,不许缠着叔叔问东问西的,叔叔也很忙。” “可叔叔执行完任务,是会放假休息的,”冬冬振振有词,“我就是想知道,阅兵的时候,那些武器装备里装备实弹吗?” 这个问题确实是夏日不知道的,如果装备实弹,好像不太可能;如果没有装备,又有作假的嫌疑。 让冬冬这么一问,她的好奇心也起来了,“那你见到刘叔叔,就问问他好了,回来要告诉妈妈啊。” “坚决完成任务!”冬冬一个标准的立正,小手举起来,行了一个军礼,逗笑了夏日。 冬冬要去部队玩,她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如果是何颖自己她还可以和冬冬一起过去玩,可人家老公回来了,有冬冬一个电灯泡就可以了,她怎么能再不识趣的过去呢? 她看一眼兴高采烈的儿子,叹口气,还是去琳琳家坐一会吧。 何颖拎包出来时,刘念急忙上前接过来,指着站在一边笑得荡漾的大川给她介绍,“这是王大川,我的发小,这是何颖。” 王大川已经被警告不许什么话都说,他挑眉看了刘念一眼,笑着跟她打招呼,“对不住喽小嫂子,我不知道你和念子是一家,平时没有照顾你。这样吧,晚上我请客,给你赔罪。” 何颖认识王大川,他是海东天老板的表弟,非亲非故的,人家没理由特别关照你。他这么说完全是看在刘念的面子上,她可不能把人家的客气话当真。 受过培训的表情显现在脸上,露出标准的笑容,“王先生你好,我是来打工的,您不用这么客气,很感谢海东天对我的照顾,有机会还是我请您吃饭吧。” 啧啧啧,小嫂子就是爽快,哪像念子,长这么大就没占过他便宜!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三十三章 宽容的容 阳光明媚的天气怎么会有阴冷的感觉?眼角余光扫见了刘念阴沉的脸,立马明白阴冷的感觉出自那里了。 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些年过的苦,有心想帮忙但无能为力,既然他开始新生活了,当兄弟的就不要没眼色地打扰了。收起笑容郑重说道:“嫂子,你们快回去吧,有时间再聚吧。” “再见。” 何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一晃而逝的景象,有点害怕。安全带系上了,手却偷偷地伸出来抓住了车顶的把手。 刘念在想心事,他的车里上次坐着的女人是江律,最后一次见面她穿的也是红色的裙子,和何颖现在穿的颜色一样。 那时他刚出院,以为妻子穿红色是为了庆祝他康复,谁知是要和他离婚,和他的生活说再见,很可笑吧? 何颖的小动作让他回过神来,看着脸色发白的女人和抓着把手的手指,他明白是自己开车的速度过快吓着了她。 油门轻轻地松了,车子恢复到正常速度,目视前方说道:“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出来的。” 何颖有点讪讪的,谁知道你会开那么快啊,还有你刚才的脸色很不好,她哪敢说啊?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也不能矫情,“我昨天答应一个小朋友,要带他去军营玩,你方不方便?” 刘念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原本以为新婚妻子是个大大方方的女人,如今看来也只是表面上像个御姐儿,内心实则乖乖女一个。老公好不容易休假,你不和老公增进感情,积极交流一下,弄个电灯泡来真的好吗? 刘念不说话,何颖当他默许了,直接告诉他地址去接冬冬。 夏日陪着冬冬在小区门口等候,看到一辆军车开过来,冬冬兴奋地挥着小手大叫:“这里,我在这里。” 夏日看一眼手舞足蹈的儿子真是无语,都去了那么多次军营了,怎么兴趣还是这么大? 何颖下车了,刘念看到还有大人也跟着下车打招呼,冬冬蹦蹦跳跳地跑上前,先问了何颖阿姨好,又冲刘念一个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刘叔叔好。” 刘念立马就笑了,没想到这个叫冬冬的小朋友会这么可爱。他蹲下身子摸摸冬冬的脑袋,笑着问道:“你是冬冬吧?你的迷彩服很神气啊。” 冬冬的新牙还没有长出来,一张口有点漏风,可他是男子汉,不会拘泥于小节的,“叔叔,我的迷彩服是周叔叔送的,妈妈拿去服装店给我改小了一点,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了。” 小家伙偏着脑袋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之一。”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尤其是刘念,他的笑声最大最爽朗,“冬冬好样的,长大了考军校,叔叔在部队等你。” “我爸爸也是军人,我是军人的儿子,我长大了一定会去当兵的,接爸爸的班,保家卫国!” 冬冬说得霸气,何颖已经听惯了他的说词,但笑不语。刘念心里闪过一丝诧异,根据他拿到的资料,夏日的前夫是商人,他们离婚不久孩子就出生了,难道孩子的爸爸不是她的前夫,而是一名军人,所以他们才离婚的? 不对呀,军人中品质败坏的少之又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这里面有问题! “冬冬,你的大名叫什么啊?”他心里有疑问,但不会当面说出来,每个人都有隐私,他只要心里明白就好,没必要去揭人家的短。 冬冬很喜欢刘念,可能因为他也是军人的缘故吧,高大威猛的身架,完全符合冬冬的审美观,“我叫容佑,过年就六岁了。” 夏日的前夫姓容,孩子也姓容,有点意思。他伸手把冬冬的领子拽拽,又把偏了一点的裤腿摆正,好似漫不经心地问着疑问,“是那个容啊?是军人荣誉的荣还是为人宽容大度的容?” “叔叔你真厉害!”冬冬不是一般地佩服,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姓荣誉的荣,只有刘叔叔说出的话最有水平,“是宽容的容,叔叔你是第一个问我姓什么的哎,你好有学问呢。” 刘念明白了,没再问下去,孩子不可能撒谎,要么是他的军人爸爸也姓容,要不然无法解释孩子和她前夫一个姓氏。 但是这种巧合的几率太低了,不太可能,不过这些和他没有关系,“我们带孩子去玩了,天黑给您送回来。冬冬,和妈妈再见。” “冬冬给你们添麻烦了,再见。” 冬冬去军营了,夏日自己开车去琳琳家玩,琳琳开门没看见冬冬,“我干儿子不会又去部队了吧?” 夏日回她一个你真相了的神情,“球球呢?还在睡懒觉吗?” “没有,”琳琳给她倒杯水,闺蜜两个坐在沙发上聊天,“我婆婆想孩子了,要接去住几天,孙平舍不得就跟去了,我手头有点事没做完就没一起过去。” “幸亏你有事,要不然我还没地方去呢。”夏日很高兴, “我们一会儿逛街去吧。” “我喜欢网购,你又不是不知道?”琳琳送她一个大大的卫生球,好像想起来什么,“国庆快过去了,何颖的老公还没回来吗?” “就是因为他回来了,何颖才迫不及待地把冬冬接过去的。” “什么意思?”琳琳最喜欢八卦了,眼睛亮闪闪的全是探究的意味,“她老公回来了,应该是久别胜新婚啊,不对,本来就是新婚,应该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才对,怎么弄个电灯泡过去了?” “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成语大会》?怎么甩起成语来一套一套的?上学的时候也没看你这么有才啊?” 夏日笑着打趣她,“学渣有了孩子后,要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大大咧咧的琳琳被她打趣地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张亘古不变的厚脸皮也染上了红晕,山上地解释:“这不是孙平看到冬冬又获奖了吗?要我向你好好学习,也把球球培养的和冬冬一样出色。” 琳琳白了她一眼,恨恨地说道:“我们家孙平干什么都要球球向冬冬看齐,他才多大啊?就要培养他精英的观念,我还要跟着一起努力,都要累死我了。” 夏日愕然,“不会吧?孙平可能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了。” “也不怪孙平,我看着冬冬取得的成绩也高兴,如果我们家球球也有冬冬那样的上进心,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球球还不到三岁,你想干什么啊?冬冬三岁的时候什么样子你忘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你还陪着我去医院给他做检查了呢。” “说的也是,我可能是让他那个奖牌刺激的,忘了我儿子多大了。”琳琳又开始笑面如花了,“你别打岔,我差点忘了刚才问你什么了?快点说,何颖为什么叫冬冬过去?有什么目的?” 夏日本来不想说的,可架不住琳琳的逼问,好吧,她们也是朋友,这件事也不算什么隐私,应该可以说的。 不过想想何颖的糗态她就想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在琳琳大惑不解的目光中越笑越开心,最后肚子疼的受不了了才停下来。 琳琳不知道她笑什么,可是看到她笑得那样开心,自己也开心。 夏日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笑过了,她都不记得了。 她也跟着笑起来,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夏日,“说吧,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让你笑成那样,真不容易。” 夏日接过纸巾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又揉了一会肚子才坐好,想想她又想笑了。 看着琳琳一副你再不说我就不理你的神情,好不容易才收住笑意,把何颖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哈哈哈哈哈……”果然好笑,琳琳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竟然,竟然不认识她老公?真够可以的。哈哈哈……你不是说她找了她老公十年吗,怎么会不认识呢?” “她当时是看到刘念手腕上的伤疤才认出他的,可能这次他没有露出来吧。”夏日也是瞎猜的,不过想想自己的遭遇,又不觉得好笑了,如果她的前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也不会认识的。 怎么想到他了?难道是朋友们都说冬冬越长越像他爸爸的缘故吗?可她真的不记得他爸爸长什么样子了。 夏日摇摇头,努力压下危险的信号,她的儿子就是她的,与任何人无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他们,可她又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她已经减少了冬冬的外出,自己开车也是小心翼翼的,能有什么事呢? 冬冬不是第一次去部队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她心里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儿? 琳琳笑得流出了眼泪,没有发现夏日的不自然,自己家里还是去洗把脸的好,她去洗脸的时候还不忘招呼夏日自己拿水果吃。 等她出来时看到夏日在发呆,这才觉察出不对,“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第三十四章 保密条例 茶几上摆着夏日最喜欢吃的葡萄,可她突然一点胃口都没有,手里端着已经凉掉的开水,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十字绣。 上大学那会儿,十字绣风靡一时,宿舍里的姐妹们都一窝蜂地绣,她们也跟风,只是人家最多半年就绣好了。 琳琳的这幅《九鱼图》太大,颜色不好找,用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还没有绣完,最后还是自己休产假才帮她完成的。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琳琳有点懵了,坐在夏日的身旁,把凉掉的水杯拿开,又换上一杯热水。 知道夏日与世无争,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她几乎不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而夏日的底线就是冬冬。 “冬冬怎么了?他现在开开心心的不是挺好吗?” 夏日养这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琳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知道冬冬对她的重要性是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取代的。 可日子过得好好的,愁什么呀? “你把冬冬养得很好,孙平都对他赞不绝口呢。” “……冬冬越长越大了,懂得事情也越来越多,我真怕还没有等他度过青春期,他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我怕。” 夏日低着头喃喃地说道:“冬冬一直以为他是军人的孩子,我也不反对他崇拜军人,可我没有想到,他对军人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只要何颖休班他就跑去部队玩,我真怕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的。” 琳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既然怕,以后就尽量少让他去部队玩。” 夏日当然知道应该减少他去军营的次数,可看着冬冬那期待的眼神,她会觉得欺骗他是一种罪过,“以前只要何颖有时间,冬冬又赶上节假日都会跑去玩,现在她老公回来了,把她的工作又给辞了,冬冬知道了一定会更愿意去玩的,我可以阻止一次,不可能次次都阻止啊。” “这还真是个问题,”琳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冬冬虽然懂事,但你要是限制他的喜好,一样会犯拧的,“这样好了,只要冬冬想去军营玩,你就偷偷给我打电话,我让球球去找他玩,能少去一次就少去一次吧。” 也只能先这样了,夏日点点头,“冬冬很喜欢球球,应该会听话的。”她抬头看着琳琳,手指绞动起来,那是她不安的表现,“我最近眼皮老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我们娘俩平静的生活要结束了。” 自从被奶奶的条件诱-惑后,夏日不知不觉间也相信命运了,而且她确实是在婚姻续存期间有的孩子,只不过是超出了不到一个月出生罢了,让她多多少少还有点疑惑。 风平浪静地带着冬冬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只要心慌或者是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去寺庙里烧香拜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菩萨显灵,回来后就会顺遂很多。 琳琳是唯物主义者,才不像夏日那样还信佛祖菩萨,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呀,身为当代大学生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迷信思想,你的高等教育都白受了。眼皮跳是神经跳,你是不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啊?冬冬不在家,你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休息好了,眼皮就不跳了。你呀,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夏日听话地回家休息,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冬冬刚学会说活的时候,总是不停地喊“爸爸”,她上哪里给他找一个爸爸啊? 她是没办法才说谎的,总不能让冬冬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是不被爸爸欢迎的孩子吧?那件事可能对于他爸爸来说只是个失误,可对于她来说,却是上天送来个天使给她,让她孤寂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这些年来,她一心守着冬冬过日子,看着冬冬从一点点大长成现在这样壮壮的、帅帅的的样子,心里的喜悦更是无以复加。 她知道骗孩子不对,她的初衷只是不想让儿子受到伤害,可能冬冬是男孩子的原因吧,才会那么迷恋军人。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这么多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等到冬冬再大一点,过了青春期,真正懂事了,她会把一切都告诉儿子的。 刘念稳稳地开车,看一眼后座上的冬冬,眼里的笑意消失了,很平静地问道:“冬冬,你爸爸在哪里服役啊?” 冬冬自从看完“爸爸”写的信以后,完全听从“爸爸”的指示,为了爸爸能安心服役,他对爸爸的信息守口如瓶,不会轻易泄露的,“我爸爸是一名边防军人,每天都和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为了我和妈妈的安全,是不可以透露他的信息的。刘叔叔你也是军人,应该知道保密条例吧?” 刘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冬冬小小年纪竟然还知道保密条例,还用这个将了他一军! 他堂堂一个大团长竟然被不足六岁的小孩子怼得哑口无言! 何颖看着他吃瘪,乐得哈哈大笑,刘念看一眼有点不自在的孩子,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对小孩子摆脸色,他懂什么呀?应该是他妈妈教的。 刘念嘴角上挑了好几次,才露出看着还算和蔼的笑容,“冬冬说得对,是叔叔忘记了,有的军种是不能说的,叔叔回去一定把保密条例多学学。” 冬冬看刘念的脸色变了,有点害怕,可是一想到爸爸的叮嘱,还有他和妈妈的安危,就不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还好刘叔叔是一个大度的人,没有因为他言语不敬而生气,真有军人宽广的胸怀,是真正的男子汉! 冬冬看刘叔叔笑了,他也笑了。 车子停在宜家购物广场的门前,刘念先下车,打开后车门,把冬冬抱了出来,揉揉他的头发笑笑,转头对何颖说道:“我们先买点家具再回部队,你和冬冬先等一会儿,我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何颖一开始没弄明白他想买什么,家里需要的东西她都买了啊?难道他不喜欢她的品味,要重新换一套? 何颖有点不高兴,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心血,一点感谢的话不说还要把它们扔出去,要知道如果不是买了家具,她才不用去酒店做服务员呢。 冬冬不知道何颖为什么不高兴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惹她生气了呢。可是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啊?颖阿姨不高兴,他就逗她开心好了。 “颖阿姨,我们学校有个小朋友的名字叫李政,可是体育老师说话带点口音,一上体育课就喊立正,李政以为是在叫他,每次都喊到,弄得大家都笑个不停。” 李政?立正!何颖“噗嗤”一声笑了,是挺有意思的,“还有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起告诉颖阿姨。” “前几天妈妈讲个笑话,琳姨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可能是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懂吧。颖阿姨我给你讲,或许你也会笑的。” 何颖笑着点点头,冬冬绘声绘色地讲起来,“有一天,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王明的父亲还没有回来,他的母亲就让他去证券交易所看看。于是王明就去了离家不远的交易所,可是里面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自己的父亲。眼看下午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再找不到父亲,他就要饿肚子上班了。饿肚子的感觉多难受啊,他不想辛苦工作一上午了,下午还要饿肚子上班,可是里面的人真的太多了,他真的找不到自己的父亲,一急之下扯开嗓门就喊爹,爹,爹……结果,他被打的住了一星期医院。” 何颖没有笑,冬冬一看自己的笑话没有引起反应,小嘴巴一撅,无奈地说道:“我就说这个笑话不好笑,可是琳姨却笑得前仰后合的,真没弄懂她笑什么。” 何颖一开始真没有弄懂这个笑话的笑点在哪里,可是冬冬沮丧的神情她看到了,仔细思量一下,明白了,“哈哈哈哈哈……” 原想安慰孩子的,可是这个笑话确实好笑,她笑了好大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笑声,“冬冬,这个笑话确实好笑,颖阿姨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还有什么,一起说来听听。” 颖阿姨笑了,冬冬圆满了,只要颖阿姨开心,他就开心,又说起别的笑话,逗得何颖直不起腰了。 刘念过来找他们时,远远地看见他们笑得开心,也不自觉地笑了。 算了,别去管冬冬的身份了,夏日既然隐瞒总有隐瞒的道理,自己不常在家,何颖一个人在d市有朋友陪着,也不会太寂寞。 他的初衷是想找个人陪伴,她也需要人陪伴啊,是不是军人的后代有那么重要吗?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刘叔叔,我刚才给颖阿姨讲了个笑话,可好笑了。我也讲给你听啊?” “是吗?冬冬还会讲笑话啊?那叔叔要是不笑怎么办?”刘念故意逗他。 第三十五章 列兵容佑 冬冬懵了,笑话要是不笑就不叫笑话了啦,尴尬的小眼神看向颖阿姨,求助的意味明显。 何颖接收到他求助的信号,马上给他一个不要紧张的眼神,转头看向刘念,“你要买什么家具?快点上去吧。” 冬冬急忙点头,叔叔要是听笑话不笑,他会很难堪的,“刘叔叔,我可会买东西了,可以帮你参考哦。” 刘念看一眼不太自在的何颖,以为何颖知道他要买什么家具才这样的,“那一会儿就请冬冬在床上使劲儿蹦蹦跳跳,看看床结不结实,好不好?” “好!”冬冬有用武之地非常开心,大声回答。 何颖没想到刘念会买床,脸一红,马上伸手拉着冬冬走在他身后,躲闪的眼神让刘念有一瞬间的想笑。 刘念速度很快,繁琐的东西他不喜欢,怕何颖脸皮薄,也不征求她的意见,看中一张简单的双人床,“冬冬,怎么样?” 受到刘叔叔的重视,冬冬很开心,小马屁精马上 上场,“妈妈说买东西要买对的,不买贵的,刘叔叔你真是太聪明了,真有眼光!” 一番奉承的话逗得刘念何颖哈哈大笑,更加喜欢他了。 买完家具,何颖领着冬冬在门口等刘念开车过来的时候,一辆低调的迈巴赫缓缓地停在他们面前,车窗下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容叔叔!”冬冬一开始还对着车子目不转睛地观看,谁知道开车的人竟然是容承耀,他兴奋地大喊:“容叔叔好!” 容承耀以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冬冬会有一种莫名的温暖的感觉,可能是自己一直没有孩子的原因吧,他特别喜欢这个和他有同样姓氏的孩子。 现在知道喜欢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还不能马上和他相认,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推开车门下去,站在冬冬面前摸摸他的小脑袋,嘴角勾起的笑意让一旁的何颖都看呆了,她在海东天做服务员看到他很多次,每次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 的模样,谁知道他也喜欢冬冬。 “容佑,你在这里做什么?” 冬冬笑得豁牙都露出来了,好喜欢容叔叔哦,尤其是他的车子,要是能上去坐一坐就更好了,“我是陪颖阿姨和刘叔叔来买床的,我是小参谋。” “噢?”容承耀看一眼站在一边的何颖,这不是海东天的服务员吗?看样子和冬冬关系很好的样子,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何颖没想到容承耀会和她打招呼,忙笑着回礼,“容先生好。” 容承耀看向冬冬,声音猛地一沉,“容佑小参谋,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冬冬神情一凛,学着部队士兵回答长官的方式,小腿并拢,手臂抬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列兵容佑圆满完成任务,请指示!” 还别说,容佑的军姿标准,加上一身迷彩装扮,还真像一名小列兵。容承耀笑得爽朗,“不错不错,还真是军人的儿子,叔叔看好你哟。” 冬冬获得容叔叔的夸赞,美不胜收,“容叔叔,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容承耀正要答话,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屏幕,丽娜应该是等着急了。晃晃手机冲何颖点点头,然后对冬冬说道:“叔叔还有事,下次请你吃全家桶。” 冬冬一听到全家桶,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他很想吃,但是不可以,“谢谢容叔叔,不用了,再见。” 刘念过来时就看到冬冬冲着一辆豪车挥手,何颖也是一脸的笑意,很自然地问道:“谁啊?好像你们都认识。” “海东天的vip客户,他的女朋友喜欢吃海鲜,他每次都会陪着去,我为他们服务过几次就认识了。可他是看在冬冬的面子上才和我打招呼的,是不是冬冬?” 冬冬虽然懂事,但他毕竟还小,怎么会知道打招呼还要看谁的面子啊? “认识当然要打招呼了,要不然多不礼貌啊。” “对对对,我们冬冬是最有礼貌的孩子了。”何颖附和着,刘念也笑笑没说话。 冬冬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时逗得何颖刘念哈哈大笑,有小家伙在中间调节气氛,他们之间的感觉也不那么尴尬了。 容承耀接到丽娜后,看着明艳照人的女人,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丽娜,尽快给我生个孩子吧,只要你怀孕了,我们就订婚。” 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只有怀孕他才会走下一步。十年前奶奶的话语,还有五年前奶奶绝望的神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要孩子的艰难。 他和丽娜在一起快两年了,看着身材脸蛋都姣好的女人,不像是不能生养的啊?他来的也勤,为什么就怀不上呢?难道她也在避孕? 丽娜笑得温柔,任由他吃豆腐,“好,只要你常来,孩子肯定会有的。” 容承耀放下心里的疑问,揽过她的身子,在她的红唇上重重地吻一下,“想我了就直说!” 丽娜抛了一个媚眼给他,娇软的语调让人激-情澎湃,“我这几天可是排卵期,你来还是不来啊?” “你说呢,小妖精!” 容承耀放开丽娜,开动车子快速向丽苑小区驶去。 容承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的是什么,儿子是他的,可孩子的妈妈……他实在没有勇气和她破镜重圆,而那个女人或许也像大哥说的那样,不见得会和自己在一起。 如果为了孩子有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他可以和夏日做个貌合神离的“假夫妻”;但若是因此而搭上后半生的幸福,这么委屈自己的事情,他不太想考虑。 而丽娜是他目前最喜欢的女人,只要她怀上了,冬冬那边就不用太着急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怎么说,儿子已经有了,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不负奶奶的期望。至于什么时候让孩子认祖归宗,还需要一个契机。 乔丽娜不知道容承耀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想要孩子,孩子孩子孩子,难道我在你心里只有生孩子的作用吗? 我才23岁,怎么会那么早就生孩子? 容承耀是钻石级别的王老五,d市排第一号的单身汉,是多少名媛淑女做梦都想嫁的男人。 可她乔丽娜也不是没人要的,她要凭着自己的魅力征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娶她为妻,她才不要母凭子贵呢。 容承耀帅气多金,即使他不想也会有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可只有心在她的身上,她才有幸福可言。 至于孩子,结婚后再提也不迟。 晚上冬冬回家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他今天的体力消耗太大,刘叔叔真是一名铁血军人,带着他玩了好多周叔叔不带他玩的项目,他兴奋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不错眼珠地看着刘叔叔的动作,把他教的本领学得非常神似。 刘念以为冬冬只是因为“爸爸”是军人才喜欢军人的,没想到小家伙给他的惊喜真不少,原本打算带他和何颖在部队里转转就回去的,可当他看到孩子眼里迸发出的神采时,他体内的热血也沸腾了。 尤其是知道冬冬还在前几天d市举办的跆拳道比赛上获得第一名时,原本以为小孩子体力不支的担心也不存在了,把他当成一名新入伍的列兵对待,教了他不少的东西。 夏日帮他洗澡的时候,看见他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小脑袋也是一点一点的,就知道又是疯玩了一天。 她摇摇头,拿过一杯热奶给他喝下,又倒杯温水给他漱口,就让他先睡了。 冬冬第二天醒来时,蹬蹬蹬地跑到妈妈的房间,一掀被子钻进去,搂着妈妈说上了悄悄话。 夏日还没醒,可是冬冬跑过来的声音弄醒了她,回身抱住可爱的儿子,在他的小肉脸上贴贴,嗯,真舒服。 “妈妈,刘叔叔带我去打靶了,还教我拆卸枪支,他可真厉害了,那么复杂的枪械,他可以蒙着眼罩快速地拆开又装了回去。” 冬冬脸上绽放出羡慕的神采,兴致勃勃地向妈妈汇报昨天的事情,“妈妈,刘叔叔以前是特种兵,是最厉害的兵种,和我爸爸一样,他是因为受伤了才回到普通部队的。” “妈妈,叔叔打枪,十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最好的成绩是”说到这里,冬冬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神神秘秘地问道:“妈妈,你猜猜是几个洞?” 夏日的虚拟老公是军人,儿子又是军人疯狂的迷恋者,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几个洞是什么意思啦。很配合地猜道:“六个洞?” “多了,重来,妈妈你有三次机会哦。” 冬冬笑得开心,夏日也开心,“四个?” “多了,还有一次机会哦。” “难道是两个?”夏日不敢猜了,十发子弹打出两个洞就是很可怕的成绩了。 冬冬笑得见牙不见眼,“妈妈,只有一个洞哦!你不知道,当刘叔叔打完枪,靶纸送来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 第三十六章 亲生父亲至关重要 冬冬兴奋地不行,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说道:“所有叔叔都不敢相信,他们全都跑过来拿着靶纸看,最后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妈妈,刘叔叔说我现在还小,不适合打枪,他要我先学枪械的基础知识,等大一点了再教我打枪。刘叔叔说这是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夏日也被儿子兴奋的神情感染了,她坐起来看着冬冬笑得很温柔,“刘叔叔说的对,你要听话,不可以提无理要求。” 冬冬重重地点头,“妈妈,刘叔叔说的有点深奥,我没太听懂,可我怕他笑话就没有问。我现在就去查电脑,把问题弄清楚。” 冬冬去开电脑了,夏日看着儿子懂事的小背影感到欣慰,刘念是军人,休假的时间不能太长,还是让他们夫妻多一些时间相处吧,冬冬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道理一讲就明白,应该不会不高兴的。 果然冬冬一听刘叔叔要和颖阿姨约会,他小小的脸蛋冒出了红晕,“我是不是打扰颖阿姨了?” “冬冬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等到你放寒假时,再去找颖阿姨和刘叔叔玩好不好?” 冬冬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妈妈说得对,刘叔叔好不容易休假,要多陪陪颖阿姨才对。像他的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休过假,他也应该替爸爸多陪陪妈妈。 这样一想,冬冬再也没有主动要求去部队玩了,但他会把刘念教的军体拳,每天都练一遍,现在不仅仅是神似了,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味道。 昆仑集团总裁室。 李秘书看着老板欲言又止,容承耀不悦地看看他,又低头审视文件,“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老板重情重义,这点别人不知道,他跟在容承耀身边十多年了,很清楚这点,可他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让容承耀失望。 “……还是没有消息。”李秘书硬着头皮说完这句话,立马感到房间的气压低起来,容承耀的神色不明,让他觉得自己办事不利,有些对不住老板的信任。 容承耀虽然很失望,但这件事已经进行了快二十年,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他也不会难为底下的人。 胖妞儿啊胖妞儿,我已经找了你快二十年了,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有一种预感,他的胖妞儿就在他的身边,而他却看不见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落在身材丰腴的女人身上,可一看到脸,又是满满的失望。 女人相信直觉,他一个大男人,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失望之后,也渐渐地相信了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胖妞儿就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应该快找到了! 所以他才让李秘书把寻找的目标放在自己身边,可依然一无所获。 挥挥手,让李秘书先出去,最近一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家伙的身影,有了儿子的喜悦冲淡了他的失望之情。 他嘴上说问题没有找到办法解决前,暂时不去看儿子,可儿子那张胖乎乎的小脸,还有那帅气的身姿,总是在他脑海中徘徊。 都说偶然的次数多了就是必然,他和儿子的每次见面都是偶然的,没有一次是提前安排好的,就那么不期然地遇上了。 尤其是在家具商场门前,一般人都不会去的地方,也能看见儿子,那是不是说明,他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了? 这种想法一旦冒头,就在他心头漫延开来,像雨后的春笋一样无法遏制。丽娜那里也没心思去了,一心只想着怎么能让儿子认他,又不会给孩子带来伤害。 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儿子为前提的,当他看着手中的资料时,头疼了。 夏日的人际关系简单,除了公司同事,就是小区里的邻居,还有就是大学同学琳琳,她是夏日的闺蜜,又是冬冬的干妈,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夏日有时加班回不去时,冬冬就会被琳琳接走,她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小哥俩感情很好,即使夏日不加班,冬冬也会过去小住几天的。 还有一个网友,赵明查出是部队的,但具体番号就查不了了,容承耀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心里很不舒服,调取了聊天记录,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把夏日当成军嫂了。 可即便知道他们只是纯朋友关系,他的心里还是舒服,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认作是他人的儿子,是个人都不会舒服吧? 有不错的收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军人丈夫,夏日把儿子教得很好,好到完全不需要一个真实老公的地步。 容承耀苦恼了,如果是商场上的对手,为了达到预期目标,他会想尽办法,用各种手段来达成目的的。 可冬冬是他的亲生儿子,夏日是他不要的前妻,最难以启齿的是自己在她快要生产时办理的离婚手续,说出大天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不知道妻子有了身孕,马上临盆的! 他做了那么多遭人诟病的事情,目的只是想要个儿子,不只是想打大师的脸,更是为了容家的家业有人继承。 可真有了儿子,他,却胆怯了。 儿子认祖归宗,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到底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呢? 还有孩子的母亲,要如何安排?丽娜呢?是他想要结婚的女人,现在放手有点舍不得。 想要儿子,绕不过夏日;想要丽娜,可儿子又是个问题。 如果好言相劝,丽娜可能会为了他接受冬冬,可是他真的忍心让自己期盼已久的儿子成为拖油瓶吗? 答案是否定的,而且他也不认为丽娜这么一个娇小姐,会实心实意的为他抚养儿子。 儿子各方面都很出色,容承耀绝对相信,这小子将来也会是一个不需要依靠外力,就能成为精英的那种人! 孩子出色,完全是妈妈的功劳,他这个爸爸只是提供了一颗小小的精子,就什么作用都没有了。 这个事实让他备受打击,即使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儿子的成长路上没有他,是他的遗憾,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在听之任之。 想过给奶奶打电话求援的,可是说些什么呢?告诉奶奶他把自己嫌弃得要命的妻子强-奸了,还在她快要生产时签字离婚,奶奶会被他气死的! 这条路行不通! 虽然让奶奶知道他有了儿子,老人家会很高兴的,可奶奶要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会鄙视他的。 还是暂时别告诉她老人家了,等到事情尘埃落地再说吧。 容承耀不断地做着各种猜想、假设,可是他没有想过,如果当时真的知道夏日怀孕了,他真的不会签字离婚吗? 他真的会因为一个孩子而委屈自己吗?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十年了,一直想要儿子,怎么会知道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呢? 而且以当时的那种情形,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境会发生变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孩子而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所以,答案是……他不敢深想下去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如果,他不会为了发生过的事情而给自己找不痛快。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日子长着呢,人要向前看不是?总纠结于过去于事无补,他很大度地原谅了自己的过错。 儿子的形成、出生,他没有陪伴,孩子现在还小,男孩子的成长不应该没有父亲的参与,尤其是在性格形成的关键时刻,必须要有人做正确的引导,而他,这个亲生父亲至关重要! 一切都来得及,只要自己诚心诚意地对待他,应该会取得孩子的原谅。 容承耀纠结得要命,一面很感激夏日,一面又忍不住埋怨她把儿子养得很好。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焦躁不安,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了,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停地想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可是他根本想不清楚,所有的问题都摆在桌面上,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事情不能完美解决,他会失去孩子的信任,这对于他来说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儿子、夏日、乔丽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最完美的解决方法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夏日是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最难的时候都没有找过他,现在日子过得忧哉悠哉的,怎么可能还会向自己妥协呢? 至于丽娜,他对她的感情好像还达不到能够放弃自己儿子的地步,可以忽略不计;可夏日是个问题啊,好像怎么处理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如果夏日因此受到伤害,他即使强行得到儿子的抚养权,成功地认回儿子,儿子也不会和他亲近的。 他想得头都疼了,也没有完美的解决办法。 算了,还是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还不信了,凭他140的智商,难道还想不出办法来吗?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贺少猎爱小娇妻》已经开坑,欢迎追文! 第三十七章 全家桶 看一眼时钟,已经快到孩子放学的时间,不想了,不说擒贼先擒王吗?还是先把儿子搞定再说吧。 他拿起车钥匙走出去,告诉李秘书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要找他。 李秘书巴不得可以不加班呢,连忙说好,虽然加班费真的很诱人,但是,自己能有私人时间的次数真的不多,他可不想放弃。 容承耀想开宾利,中规中矩的,很是舒适,可转念一想,冬冬好像对自己的那辆迈巴赫兴趣很大,每次见到他,那双晶晶亮的大眼睛总会落在他身后的车子上。 低头勾唇一笑,如果他见到自己车库里的车子,应该会大吃一惊吧?转身回去换了车钥匙,还是开儿子喜欢的车去吧。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向孩子所在的小区驶去,到达小区外面时,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五点,他耐着性子坐在车里等待,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地注视小区门口,不放过任何一辆从门口经过的车子。 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想象一会儿见到儿子应该说些什么。 夏日下班回家的时间是六点,冬冬坐校车到达的时间是五点,学习跆拳道的时间是五点半,这中间他们父子交流的时间有三十分钟。 虽然时间不是很充裕,但他还是很激动。 副驾驶座位上放着刚买来的全家桶,那是儿子的最爱,一会儿先给儿子吃点,联络一下感情,等到熟悉了,再告诉他这种垃圾食品偶尔吃一次还可以,但不可以经常吃,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还有冬冬这个乳名太难听了,即使是冬天生的,也不能随便取个名字啊?他容承耀的儿子即使是乳名,也应该取个高大上的,叫起来才有面儿啊。 不过容佑这个大名挺不错的,佑,保佑、佑助、佑护、庇佑之意,他的儿子就应该得到一切所有的佑之。 乳名叫什么呢?轩轩?听起来像女孩;壮壮?太接地气了;明明?浩浩?钧钧……好像都不太好听,他的头脑太过于亢奋,一时也想不出绝佳的好名字,干脆就叫佑佑吧,好听又省事。 儿子喜欢小动物,他的个子虽然高,但毕竟是小孩,老宅后面的马厩里还缺一匹矮脚马,应该给他弄来玩玩。 儿子穿着骑马装,抬着小下巴,挺着小胸脯,扬着小皮鞭,骑在矮脚马上,多神气啊! 他坐在车里一通胡思乱想,甚至都想到了他们一块洗澡,那肥肥的、圆滚滚的小身板,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白白的泡沫四处乱飞,父子俩你抹我一脸,我抹你一脸,两个圣诞老爷爷诞生了! 怎么想怎么美,忍不住笑起来…… 忽然,前方驶过来一辆明黄色的校车,是儿子回来了! 他兴奋地下车,刚走了两步,想起还有全家桶没有带上,又绕回去打开车门拿出来。有点凉了,不过没关系,这东西凉了味道一样好。 正正板正的领带,轻咳一声,堆起满脸的笑容盯着校车看。车门打开,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先下来了,容承耀没兴趣打量,接着看;第二个下来的是小男孩,但不是容佑;第三个也不是他儿子。 怎么不下人了?容承耀有点着急了,难道儿子今天没有坐校车?不能啊,他的资料不会有错的,还是耐心等等吧。 几秒钟的时间,他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下车了,是第四个。 他的心平稳下来,以后要告诉儿子,速度要快点,不然老爸会着急的。 容承耀把一切计划得很好,却忽略了现实。 “容佑。”春风满面的笑容扬起,直奔容佑而来。 冬冬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笑了,小嘴巴咧开来,露出一口小豁牙,“容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看望朋友的吗?” 儿子看到自己很兴奋,应该是有心电感应吧,怎么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子。容承耀乐呵呵地想着,手里的全家桶拎起来,“我路过肯德基,想起你爱吃全家桶,就买了给你送过来。” 小家伙确实很高兴,没想到容叔叔会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容叔叔,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呢?是张叔叔告诉你的吗?” 容佑的反应很快,他是在妈妈公司里认识容叔叔的,当时张叔叔送给自己全家桶,容叔叔就坐在沙发上,肯定是张叔叔告诉的。 但是家庭住址张叔叔会告诉他吗?容佑表示怀疑。 小家伙的问题把容承耀难住了,他没有想到儿子会问这种问题,是他疏忽了。 在他的想象中,儿子看见自己送来他最喜欢的好吃的,一定会乐得见牙不见眼,怎么会问东问西的呢? 如果他面对的是成人,他会面不改色地撒谎,可那是他的儿子啊,怎么能欺骗呢?照实说是不可能的,不回答更是不可能! 他为难的结果就是顺着儿子的话说了,“是张叔叔说你喜欢吃全家桶的,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可没有撒谎,张总确实说过儿子喜欢吃全家桶,但愿小家伙不要揪住这个话题不放。 容佑像个小大人一样点点头,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孩子天生能感受到别人对他是否真心喜欢,他凭直觉能感受到容承耀的好意。 妈妈说过不可以要陌生人的东西,熟人的也不可以,但是别人的好意要有礼貌地拒绝,不能让人感到难堪。 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礼貌地弯腰,行了一个鞠躬礼,“谢谢容叔叔,我还不饿,您自己吃吧,我要去学跆拳道了,容叔叔再见。” 小家伙说完,扬起小胖手冲容承耀挥挥,快步向跆拳道馆跑去。 容承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还伸在半空,肯德基老爷爷的笑脸还是那样灿烂,可他却出师如此不利,不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热切欢迎,还让儿子起了警觉心理。 他还想趁着夏日回来前的这段时间和儿子联络一下感情的,谁知…… 看着儿子跑得飞快的脚步,他尴尬地收回手臂,不由得苦笑。儿子把老子当坏人来防范了,他这个老爸真是失败啊。 可转念一想,他又开心地笑了,小小孩童能拒绝美食的诱-惑,不正说明儿子机警有出息吗?看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全家桶,失望的同时,又真心为儿子点赞。 转动方向盘的时候,他懊悔地按一下喇叭,儿子喜欢自己这辆车,他怎么给忘了?非要先拿什么全家桶啊? 他的原计划是先给儿子吃点东西,免得一会练武的时候饿着;等儿子坐进车里了,再向他介绍这部车子的性能、产地、以及配套的装置,男孩子都喜欢车,一定会把儿子笼络住的。 还有自己车库里的跑车、赛车、越野等等,如果他感兴趣,再找时间带他去看看。 多好的机会呀,就那么被他浪费掉了,下次还不知道怎么接近儿子呢? 失败啊失败! 夏日今天下班早,路上也没有堵车,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回来,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看见一辆豪华的车子离开。 这个小区住的都是普通上班族,开的车子都很大众化,很少有豪车出现,夏日只是好奇地看一眼,就收回目光了。 回到家里先做好晚餐,然后才去跆拳道馆接孩子。 冬冬看到妈妈,小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把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一五一十地向妈妈汇报一遍。 “妈妈,今天英语测验,我又是100分,纪舟忘写了一个标点符号,老师给他扣了0.5分,他很不服气哦。” “纪舟是那个演讲比赛拿奖的孩子吗?他很聪明,这次应该是马虎了,有了教训,下次就会注意的。” 冬冬点点小脑袋,同意妈妈的说法,纪舟的口才好,这点他甘拜下风,“妈妈,我们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刘元米跑不动了,我就拉着她跑,她很开心,说明天给我带巧克力吃。” 儿子很受欢迎啊,夏日想笑又不能笑,“那你是怎么说的呀?” 冬冬小下巴一扬,神气十足地回答:“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要那么客气啦。” “我们冬冬做得对,帮助同学是团结友爱的表现,不能接受馈赠的。” “我才不会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呢?”小家伙傲娇地说道, “妈妈,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容叔叔了,就是给我颁奖的容叔叔。”他怕妈妈弄不明白是哪位,又详细地解释一下,“妈妈,他也姓容,和我一个姓哦。” 儿子的兴奋感染了夏日,“叔叔还记得你呀?我们冬冬真棒!” 小家伙受到表扬,马上臭屁起来,“当然啦,我是最棒的!” 冬冬喜滋滋地告诉妈妈,“容叔叔还给我买了全家桶,可是我没要,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妈妈,你说我做的对吗?”说完又看了妈妈一眼,不好意思地补充道:“虽然我很想吃。” 第三十八章 宴会 儿子有时像个小大人,有时又孩子气十足,夏日真是哭笑不得,“没有随便要人东西是对的,妈妈表扬。” 看着儿子正色道:“你如果有想吃的东西,要告诉妈妈,只要不过分,妈妈一定会满足你的。” 冬冬的眼前晃过全家桶的身影,那诱-人的香气仿佛就在鼻尖萦绕,小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晕,“妈妈,我可以一个星期吃一次全家桶吗?真的好想吃啊。” 儿子的眼睛充满了期待,夏日不忍心拒绝,可道理还是要讲清楚的,“洋快餐没有营养,你若是想吃,两个星期可以吃一次,如果你犯了错误,再延长一个星期。” “谢谢妈妈,你真好!” 虽然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但冬冬也很满足,扑进妈妈怀里,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的,母子俩抱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着,“妈妈,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冬冬喜欢吃什么,妈妈就做什么啊。” “妈妈……” 白炽路灯渐次地亮起,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空气中传来花朵浓郁的香气,他们笑笑闹闹地往家里走去。 容承耀现在心心念念都是怎么把儿子认回来,一直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丽娜在他心里的分量渐渐降低,他在有意无意地疏远她,也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适应正常的家庭生活。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容承耀没来丽娜这里,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丽娜着急了,心神不安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容承耀曾经有过二十多天没来找她的记录,那时候他还有别的女人,可是近两年时间,她能确定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是他厌烦了,还是又有了新的女人? 丽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住了,乔妈妈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直叹气,“容少那种男人,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你既然爱他,就给他生一个孩子嘛,只要你有了孩子,他怎么都不会亏待你的,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丽娜烦躁得要命,还被妈妈数落,口不择言地吼道:“我才二十三岁,生什么孩子?我叫你来是帮我想办法的,不是让你来说教的!”。 乔丽娜是独生女,身上有着独生女专有的任性,从小被娇纵惯了,人前绝对是乖乖女,任谁都挑不出一个不字,人后嘛,可就另说了。 乔妈妈知道女儿的脾气,硬碰硬解决不了问题,只好先软下声音,看着烦躁的女儿,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和容少在一起两年多了,他一直想要孩子,而你迟迟没有动静,如果他认为你不能生育,或者是不愿意给他生,到时候他找了别的女人,你就只有哭的份了。” 妈妈说话更难听了,丽娜气得直瞪眼。 “你还记得王家的孙女可可吗?怀孕都五个多月了,一个不留神,成型的男胎都滑了。虽然容少没有亏待她,但最后还不是分手了?你如果真的离不开他,就先 生个孩子吧,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可以帮你带着,你只管生下来就行。” 妈妈虽然说话难听,但确实有道理,毕竟人生的阅历在那儿摆着呢。 丽娜因为容承耀迟迟不来,很是忐忑不安,如果用孩子来拴住容承耀,有点背离她的初衷;可不生孩子,他时间长起了疑心,就更不妙了。 她很纠结,撅着嘴小声嘟囔,“我才二十三岁,自己还没成熟呢,就让我生孩子。万一我生了孩子,身材走样不漂亮了,他不要我怎么办?” “只要你怀孕,妈妈自然有办法让他娶你。” 容家可是百年世家,都说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到了容承耀这一辈上,容家的长子嫡孙,可不就是贵族了吗? 那么大的家业,还有出色的样貌,以及睥睨众生的能力,无一不让人心动。乔妈妈眼里闪动着算计的光芒,丽娜的心 活动了。 昆仑集团举行盛大酒会,与之合作的公司都接到邀请了,这是一个联络感情,展现商机的机会,有头脑的人都不会放过。 环宇集团的张总接到李秘书亲自打来的电话,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他们公司只是一个中型企业,虽然实力不小,但也没法和上市的集团公司相提并论。 接到邀请函已经很高兴了,但李秘书的电话,反而让他起了疑惑。 李秘书从张总有点迟疑的话语里听出他的警觉,马上说起合作的事情,话里话外有意无意地问起冬冬的情况,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张总放下电话开始沉思,冬冬这个孩子确实招人喜欢,连清冷不近人情的昆仑总裁都对他念念不忘。 上次孩子在比赛上获得冠军,还是容总亲自颁得奖呢,那画风怎么看怎么让人眼热,还有那神似的样貌,冬冬若不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既然容总想见冬冬,他就带上吧,按铃叫夏日进来说明情况。 夏日听说是上次给冬冬颁奖的人邀请的,还是公司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而且由张总和夫人领着,冬冬又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酒会在容氏旗下的五星级大酒店举行,会场内外挂满了小孩子喜爱的毛绒公仔,卡通图片,还有小男孩喜爱的玩具车、枪、舰船等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过六一儿童节呢。 张总和夫人带着女儿欣欣和冬冬一起来了。 欣欣虽然比冬冬大两岁,个子却比冬冬要矮一点。小姑娘梳着花苞头,戴着小王冠,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笑嘻嘻的甜美模样,像个可爱又俏皮的小公主。 冬冬一身黑色的小西装,雪白的衬衣扎着红色的领结,头发用发胶固定出型来,脚上一双锃亮的小皮鞋,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像个优雅贵气的小王子。 当两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子出现在大厅门口时,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容承耀作为主人,一直周旋在宾客之间,端着红酒杯,不时地与宾客碰一下,微微地抿一口,贵公子的优雅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 俊朗的五官,颀长的身姿,礼貌却疏离的微笑,让人想亲近又不敢过分热络。可就是这种清冷的感觉,让在场的名媛淑女们忍不住想入非非。 丽娜画着精致妆容,穿着性-感又不失优雅的礼服,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高傲的目光时不时地让主动上前搭讪的美女自惭形秽,一个个败下阵来。 丽娜漂亮大方,举止文雅得体,虽然脾气不小,但在人前绝对是一副小鸟依人的形象,给足了他面子。 容承耀不喜欢一点脾气没有的布娃娃,这才是丽娜能停留在他身边的真正原因。 平时的丽娜在他面前很知分寸,偶尔耍耍小性子,他也是一笑置之。在各种场合上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给他挣足了面子。 可她今天的变现却很不尽如人意,他也想像过去一样,只要她不过分,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女人的心里有你,才会吃醋。 这个宴会他是专门为儿子举办的,想让儿子不知不觉注意到他,从而与他亲近;也是想借这次宴会,看看丽娜够不够资格做容家的少奶奶。 可她的表现太差劲儿了,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这种高冷倨傲的态度对那些有想法的女人也就罢了,对他的兄弟也是这样咄咄逼人,就让他心生不快了! 白启文端着酒杯与陈默在角落里闲聊,“大哥,你看那乔小姐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派头,二哥怎么受得了。” 陈默抬头看一眼又收回目光,晃着手中的红酒,微微抿一口,还行,老二就是会享受,这红酒味道不错。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乔小姐的父亲是税务局的局长,被众星捧月地长大,性子有些刁蛮,跟了老二这么长时间才暴露出来,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白启文有点摸不着头脑,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此话怎讲?” 陈默又看一眼紧紧跟着容承耀的乔丽娜,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乔小姐一向眼高于顶,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可能是觉察出什么了,才会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二身后。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只会让男人觉得累,敬而远之的。” 白启文是做娱乐业的,身边美女如云,对大哥的说法深有体会。点点头,话题绕过去不再提了,“二哥一直看着门口,在等什么人吗?” 陈默有点无语,兄弟几个当中,就属白启文最纯真,三十多岁的人了,有时的想法还像孩子一样,作为大哥还是多指点一下吧。 “老四,哥哥教教你,以后记住了。”陈默看一眼四周,白启文也随着大哥看一眼四周,没什么变化啊? 一脸迷茫的白启文让陈默真的很无奈,“你看到今晚的装饰了吗?”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三十九章 小王子和小公主 “装饰怎么了?挺不错的啊?欢乐喜庆,还很上档次。不过……”白启文又看一眼四周,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你参加了那么多的宴会,见过哪家大型企业把宴会办成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为了迎合某个人嘛。” 大哥一脸鄙夷的神色让他茅塞顿开,终于明白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了,也对,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满场的玩具,不就是给小孩子准备的吗? “你说他儿子会来?” 陈默一脸的莫测高深,“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默是副市长,巴结他的人数不胜数,他不想在下班后还谈工作,才静静地躲在角落里,看世间百态。 游戏人间的娱乐业总裁白启文,今晚也是一反常态,不去和那些莺莺燕燕玩乐,却跟着他来到角落里。 自己的兄弟什么脾气秉性他都清楚,可是看白启文的状态也不像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啊,这是为什么呢? 陈默盯着白启文的眼神,让他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大哥,我最近乖着呢,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老四真是干不了什么坏事,自己只是闲闲地一瞅,他就先胆怯了,这要是老二,绝对不可能这样。 好吧,不过还是要承认,这样的人简单,活的才会快乐。 容承耀嘴里和宾客寒暄,眼睛不时地注视门口,有点反常的举止让丽娜觉得奇怪,“你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吗?市里的领导已经安排在包厢了,还有谁没来吗?” 自己的表现那么明显吗?容承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来他要收敛一下了,吓着儿子就不好了。 “大成商贸的王总在那边,过去打个招呼吧。” “好。” 容承耀明显不愿意回答的态度加深了她的怀疑,可满场看过去,胜过自己的女人寥寥可数,她不认为容承耀会是一个将就的人。 那么,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他在等她? 他确实是在等重要客人,但是不方便和她说,今晚让她做女伴,除了想看看她能不能胜任容家少奶奶,也是想看看她能不能照顾好佑佑,这才是最关键的。 今晚的丽娜还是那样明艳大方,举止谈吐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对他的占有欲却是空前高涨,让他很不舒服。 他们在一起也有两年的时间了,虽然媒体时不时地捕风捉影,胡乱猜测,但是他并没有公开承认他们的关系,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扑朔迷离的。 丽娜今晚的行为有些过火,那种宣誓主权的做法,他很不喜欢,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儿子终于来了,帅帅的像个小王子,和一个打扮得像公主一样的女孩子手拉手地走进来。容承耀的眼睛亮了,毫不掩饰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快步向门口走去。 一直关注他的陈默踢了白启文一脚,向门口抬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白启文不知道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听话地抬头张望。 大厅里人很多,他坐在沙发上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站起身垫脚看过去,只见平时优雅从容的二哥急切地向门口走去,身后的丽娜只能迈着小碎步快走才能跟上。 张总和夫人跟在两个孩子后面,看到容承耀亲自过来迎接,很是感动。急忙上前伸出双手与之紧握,“容总您好。” “张总来了,欢迎光临。” 容承耀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直接落在儿子身上,看向张夫人笑而不语。 张总急忙介绍,“这是内人,小女欣欣,冬冬你认识,这位是容总。” 生意场上的人都喜欢带着面具做人,很少有真情流露,容承耀也不例外,可张总和夫人不是一般人,他们对冬冬很好,作为孩子父亲,他必须感谢。 脸上的真诚是少有的,向张夫人点头笑道:“张夫人您好,谢谢您赏光,我是容承耀。” “您好,能参加昆仑集团的宴会,是我的荣幸。”张夫人礼貌地问好,不热切也不冷淡,态度掌握得刚刚好。 容承耀怎么和传言一点不符啊,谁说他冷漠不近人情的?纯属扯淡!这是张总和夫人对他的印象,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容承耀看着儿子,俊逸的脸上春风抖动,“容佑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容佑一直保持着绅士的礼仪,眼睛注视着容叔叔,会场上有很多他喜欢的东东,尤其是那把ak47,和刘叔叔带他看的真枪一模一样,应该是仿真的吧? 好想拿过来摸一摸,看一看啊,要是能打子弹就更好了! 可是妈妈说不可以随意东张西望,一定要做一个有礼貌讲文明的好孩子,不要给张叔叔惹麻烦。 他就是再心动,也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微微一弯腰,咧着豁牙嘴清脆地问好,“容叔叔,祝您身体健康,生意兴隆。”说着,把手中准备的小礼物双手奉上。 冬冬听说容承耀邀请他去参加宴会,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既然邀请了,不去不好,而且妈妈也同意了。 可是参加宴会不能只带着嘴巴去呀,应该准备一点小礼物的,可他是个孩子,没有钱买礼物,有点苦恼。 夏日看着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小小年纪就知道人情往来,是幸呢还是幸呢? 儿子有了烦恼,当妈妈的就要想办法帮着解决啊。 认真思量一下,容总是大公司的总裁,什么没有见过,根本就不会喜欢寻常东西的。既然他喜欢冬冬,就送给他一个冬冬亲手制作的东西好了。 告诉冬冬,送礼物讲究的是心意,不在于贵重与否。 冬冬不太明白,越好的礼物不是越贵重吗?就像刘元米给他带来的巧克力,是用漂亮的心形铁盒包装的,里面还有一层金色的锡箔纸。 架不住她的热情,勉为其难地尝了一个,味道就是比普通塑料包装的好。 夏日耐心给儿子解释,“贵重的物品都要用钱来购买,可只要是能用钱买到的,就不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冬冬自己动手做一样礼物,是不是就会与众不同呢?” 冬冬恍然大悟,只要是自己用心做的,就是最好的礼物。 可是做什么好呢?学校里的手工都太孩子气了,不适合送给大人做礼物哇。 他坐在小书桌前弥思苦想,好半天也没有想好做什么,桌子上有他刚刚写完的作业,还有他没来得及收拾的铅笔和橡皮。 有了,他想起妈妈公司外有个手工制作吧,那里有老师可以教授客人自己动手制作。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妈妈说了,获得妈妈的大力支持,周末的时候跟着妈妈去了diy陶瓷吧。 精美的陶瓷作品摆放在展台上,看的冬冬眼花缭乱,小兔子可爱,迪特曼神气,还有气派的军舰……每一样作品都在勾-引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一番斟酌下来,他决定制作一只笔筒,容叔叔是老板,签文件的时候要用到笔,笔筒应该能用得上。 最主要的是制作工艺简单,太复杂的他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还是不要好高骛远了。 容承耀没有想到儿子会送礼物给自己,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看到一只白色的陶瓷笔筒,上面是他们两个人在跆拳道比赛上获奖的合照。 这,这太让他惊喜了! 笔筒说不上精致,一眼就能看出是自己动手制作的,礼轻情意重啊,这可是儿子送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儿子小小年纪就知道送心意给自己,他的心又酸又涩,拼命控制情绪,千万不要吓着儿子,“容佑,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冬冬原本怕他不会喜欢这种粗糙的小玩意儿,心里惴惴不安的,大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直到听见他说喜欢,才咧着豁牙嘴笑了。 一旁的欣欣不甘示弱,也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送上来,“容叔叔,这是我送您的礼物,您看看喜欢吗?” 小丫头送的是一枚领带夹,很名贵,容承耀不会扫了孩子的兴,摸摸欣欣的花苞头,“我很喜欢,谢谢欣欣小公主。” 他亲自带两个孩子来到专门堆放礼物的地方,指着像小山一样的盒子说道:“所有盒子里都有礼物,每人可以挑三样,你们可以商量一下,想要哪个,叔叔帮你们拿过来。” 小姑娘最喜欢礼物了,一听说可以要三个,兴奋地手舞足蹈,围着礼物台转圈圈,看着五颜六色的盒子,愁的不知道要哪个好。 “容叔叔,盒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呀?万一是我不喜欢的礼物,可以换一下吗?”欣欣心眼多,眼珠子一转一个计谋,“还有,万一这个礼物我已经有了,可不可以换一个?” 容承耀笑着摇头,“不可以哦,所以我们欣欣和佑佑要认真地挑选,一旦挑中了,就不可以换哦。” “那好吧。”欣欣有点失望,但是,一点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第四十章 二哥的儿子 冬冬不是贪念重的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要别人的东西,容叔叔请自己来玩,出于礼貌,他会送容叔叔一个礼物,但是,不代表自己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收礼物。 他老成持重的性格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只是看一眼礼物堆就收回目光,看着容承耀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只送了你一样礼物,本着公平的原则,我也只要一个礼物,妈妈说做人不可以太贪婪的。” 儿子有礼貌不贪婪,稚气的话语透着成熟,容承耀不知道夏日平时是怎么教儿子的,这样懂事的儿子真是让他太兴奋了。 内心的喜悦在一点一点扩大,直至脸上露出再也隐藏不了的笑意,“好,我们家的佑佑不贪心,就选一个好了。” 谁知容佑却说:“你刚才让我和姐姐各选三个的,两个人就是六个,我只要一个,剩下的都给姐姐。” 容佑和欣欣感情非常好,经常一起玩,当然知道她最喜欢礼物了,即使把一个旧物件装在礼物盒子里让她拆着玩,她也会欣喜异常的。 看着欣欣不停地围着礼物台转圈圈,眼睛里都是亮闪闪的光芒,他当然要为姐姐争取更多的利益喽。 容承耀肯定不会拒绝儿子,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小子虽然不贪,但也绝不是吃亏的主儿,竟然把心思用在这方面,拿老子的东西送人情,真是够精明的! 大手用力揉揉他的头发,“鬼灵精!” 冬冬咧着豁牙嘴,嘻嘻嘻地笑了,一直跟在后面的张总和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这孩子,真没白疼! 冬冬和欣欣看着包装精美的盒子犯了难,谁都想要自己喜欢的,万一抽中不喜欢的,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纠结万分的结果就是闭着眼睛挑吧,如果什么事情都可着自己心意来,就没什么悬念了。 丽娜看见容承耀对那两个孩子很热情,心里的诧异不是一点点,虽然知道他喜欢孩子,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对别人的孩子也这么上心。 看来,自己真要抓紧时间生一个了。 白启文看见二哥领着两个小孩子,按耐不住好奇心过来了,陈默也跟着过来,他们都对老二的儿子兴趣很大。 张总没想到会看见市长,立马上前握手,态度非常恭敬有礼。 陈默过来是想看容佑的,没想到被张总缠住了,内心的不快不会表现在脸上,儒雅的风度一直都在,很风趣地与之交谈。 身边渐渐地围满了人,他脱身不得,只能继续虚与委蛇。 容承耀不是一般的精明,一看老大过来,就知道终于可以摆脱张总,和儿子单独待在一起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呢,没眼力的老四就凑过来了,看着冬冬眼睛直发光,八卦的精神闪闪亮,“二哥,谁家的小帅哥?也不给兄弟介绍一下。” 容承耀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转身对容佑笑笑,“这是白启文,佑佑,你叫他四叔好了。” 儿子是自己的,他很自然地把冬冬划归到自己的行列,这么叫人真没有什么不对。 冬冬虽然聪明,但是年纪小,不太懂人情世故,既然容叔叔邀请自己来参加宴会,还送自己礼物,应该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了。 听从容承耀的话,向白启文弯腰行礼,“四叔好。” 白启文一过来,那双钛合金的眼就直直地盯着冬冬看,他发现老五真是细心,真让他佩服! 孩子的长相和二哥不是特别的像,可能二哥是成年人吧,五官硬朗,棱角分明;冬冬是小孩子,五官柔和,脸上还有明显的婴儿肥。 可神态却是像了个十足十! 尤其是不经意间的冷然,还有遇见不喜时皱着小眉头的样子,活脱脱是二哥的小翻版! 他一下子兴奋起来,这真的是二哥的儿子啊,真是太好了! 从言谈举止中能看出小家伙的家教很好,他欣喜地上前准备抱抱孩子。等等,孩子都叫四叔了,他这个四叔怎么也要送点见面礼吧? 赶紧摸口袋,可他的衣服口袋里除了香烟就是打火机,还有一只手机,哪有什么礼物啊?他想干脆送张卡算了,可是钱包都在车里锁着呢,他嫌麻烦,根本没带进来。 真着急啊! 他的眼睛真不愧是钛合金的,一眼瞄到了二哥脖子上的玉石挂坠,一把扯下来,随即套在冬冬的脖子上,“大侄子,今天太匆忙了,四叔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借花献佛了。这块玉是好东西,送给你了。” 那块玉石挂坠有两条,一条容承耀自己带着,一条送给了妹妹,到如今妹妹一直生死未卜,他天天戴着也是睹物思人,愁肠百结。 既然被老四抢了去,送的又是自己的儿子,那就给他吧。 不得不说夏日把儿子教得很好,冬冬小小年纪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他看着脖子上的小物件儿,通体莹白,没有一丝杂色,还有冰凉的感觉。 他是小孩子不懂玉,但懂事啊,那是从别人脖子上抢过来的,是抢劫,是犯罪! 他如果收下了,就是销赃,他和四叔同样都是坏人啦,这是非常严重的大问题! 冬冬把玉石挂坠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容承耀,然后冲白启文深深地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谢谢四叔,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白启文没想到会被拒绝,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抱抱孩子又怕再被拒绝,神情不自然起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度不够。 容承耀不知道冬冬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以为是孩子妈妈不让要呢,“佑佑,四叔喜欢你,才会送你礼物的。这块玉是,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我也很喜欢你,你就收下吧。” 他想说自己是爸爸的,可是又怕吓着孩子,才顿了一下说“我”的。 “你妈妈不让你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是对的,但叔叔不是外人。你看啊,你姓容,我也姓容,往上查,没准我们还是本家呢。” 容佑哪懂什么本家不本家的,小脸绷得紧紧地,说什么也不收,“我妈妈也有这样的玉石,我可以要妈妈的。” 容承耀以为这是孩子的托辞,根本没往心里去,白白错失了相认的机会,弄得很是狼狈。 孩子既然不要,也不能勉强,白启文的智商终于归位了,“好吧,大侄子不喜欢不要也罢,下次四叔送你别的礼物。” 事后,他对兄弟们说起这件事时,大家都唏嘘不已,纷纷夸赞是妈妈教育得好。 冬冬相中的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平板电脑,是他向往已久的礼物,有了它,自己就可以下载游戏,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再也不用抢妈妈的手提电脑了。 欣欣挑中的盒子里是巧克力、芭比娃娃和手机,还有冬冬让给她的两个礼物盒子,里面装的是精美的袖扣和酒店的vip房卡。 她把礼物转送给爸爸妈妈,巧克力和冬冬分享了,至于芭比娃娃,那是她的最爱,冬冬一个男孩子才不会喜欢呢。 宴会邀请了当红演艺明星助阵,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高-潮。等歌舞表演结束后,到了宴会的重头戏,抽奖环节! 张总看一眼满场宾客兴奋的样子,悄悄在老婆耳边说道:“昆仑集团不愧是d市的龙头企业,会场布置得这么奢华,奖品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的。” 张夫人赞同老公的话,“是啊,你看孩子们随意挑中的礼物都是超贵重的,这一等奖难道会给套房子不成?” 容氏的主要业务是房地产的,张夫人有这个念头不稀奇,可是张总却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伸手把两个孩子拉在身边看护好,静静地等待奖项出炉。 三等奖是海南三亚双飞五日游,有三个人抽中,晚宴的气氛再一次达到高-潮,大家都开始欢呼起来,纷纷羡慕抽中奖品的人;二等奖是新马泰双飞七日游,有两个人抽中,笑得合不拢嘴。 三等奖、二等奖的奖品都那么令人羡慕,那么一等奖呢?岂不是更加诱人? 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会场上的人安静下来,双手紧紧握在胸前,纷纷祈祷自己是今晚最幸运的人! 光彩夺目的主台中央,主持人一点不留悬念地拿出一把跑车钥匙,市场价值四百五十万! 场上的人倒抽一口冷气,随即欢呼起来,掌声相当热烈,一个个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却又都盼望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陈默也没有想到老二会这么大手笔,忍不住又看了看会场的装饰,再看看一脸淡然的老二,不禁摇摇头,碰碰身边的白启文,“老四,你二哥为了儿子,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白启文被大哥提点一下,已然明了,可他却不以为然地笑笑,“大哥,有时候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嘛,可不都是尽如人意的。” 《贺少猎爱小娇妻》已经开坑,欢迎追文! 第四十一章 小家伙很纠结 老四的话有点玄机,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白启文看大哥沉思的样子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容佑拒绝玉石挂坠的事情告诉他了,陈默点点头,看来老二的认子之路不太顺遂啊。 丽娜不太喜欢容承耀对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上心,想拉他走开,无奈自己却被宾客拉着,根本脱身不得。 想知道这两个孩子和他什么关系,又不能随意询问,而且这种场合也不是她发问的地方。 她压下心中的疑问,堆起礼貌矜持的微笑,周旋于宾客之间,尽量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当她听到宾客的赞扬时,努力压下心花怒放的感觉,谦虚地笑笑,继续招待客人;可那种赞美过多地飘进耳中时,她却有一种如在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这是怎么了?一个晚宴而已,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只是作为容承耀的女伴,参加容氏主场的宴会还是第一次。 她是名门闺秀,是留学回来的海归,怎么能在这种场合露怯呢?压下心中的不安,加大甜美的笑容,静静地跟随在容承耀的左右。 她原本打算开奖时和容承耀一起站在台上为幸运者颁奖,可是容承耀一动不动地站在台下,她也不好太过于出风头,只能耐心地陪着。 当一等奖的奖品呈现出来时,她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做好了,那是法拉利啊,是她一直倾慕的跑车! 可由于父亲的身份,她不好太过于招摇,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开宝马,每当看见街道上的跑车时,她都羡慕不已。 容承耀一直没有亏待过她,不用自己提要求,时下流行的东西,都主动送给了她。可是跑车太扎眼了,她不敢要。 衣服首饰包包,还有无上限的卡,还有她现在居住的公寓,都是容承耀送的,这些东西不显眼,使用起来不会影响父亲的声誉。 但是,没有拉风的座驾,多少还是有遗憾的。 丽娜看见奖品的第一反应就是容承耀会安排人抽中自己,毕竟送礼物不只是送心意,也要讲情-趣的好吧? 她没有想到平时冷清的容少也会玩这么浪漫的事情,看他的眼睛充满了爱慕,可他却一如既往地淡定,稳稳地掌控全局。 这种成熟稳重贴心的男人,真是金贵得少有,太称心如意了! 她美滋滋地看一眼手腕上的号码牌,仔细倾听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讲话,幻想着一会儿上台时,容承耀会当众向她表白,然后单膝跪下,手里还托举一枚闪亮璀璨的钻戒,她幸福的…… 乔丽娜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主持人突然加重的话语让她立马清醒起来,“有请88号来宾上场,恭喜你成为今晚终极大奖的获得者!哪位是88号?快请上台来,我们昆仑集团的容承耀总裁会亲自为你颁奖!” 冬冬一直看着会场,他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和欣欣一起随着大家鼓掌庆贺,还不时地和姐姐讨论三亚和新马泰哪里比较好玩。 可他没有想到获得一等奖的幸运者是88号!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号码牌,那是刚进酒店时,工作人员给他佩戴上的,当时他还笑着说自己是88号,一定会发财的。 可自己当时只是一句戏言啊,不是说童言无忌吗?小孩子说话当不得真吗?怎么真的会有幸运星降临在自己身上? 他震惊了,也茫然了,虽然从小就喜欢车子,曾经兴致勃勃地告诉妈妈,等他长大了,一定努力工作,然后存钱买跑车给妈妈开,让妈妈也酷炫一回。 他是小孩子,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跑车酷,才说要买跑车的。 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孝顺,夏日欣喜不已,在他的小肉脸上重重地亲一口,然后才指着杂志上的车告诉他,一辆迈巴赫是他们居住房子的十倍,一辆保时捷能买三十个这样的房子,他还是似懂非懂。 房价的十倍他不会算,可是比他们居住的房子大三十倍,他还是能明白的。 原来一辆车子这么贵呀,这也是他为什么看到容承耀开着迈巴赫在他们小区门口时,一语断定他不是这里的业主,而是来看朋友的原因。 灯光不停地在场上追逐,终于在容佑的身上停下,小家伙很纠结,这么贵重的奖品,要是不要呢? 不要吧?他非常非常喜欢;要吧,可是太贵重了,妈妈常常告诉他,无功不受禄,不要随便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这是奖品哎,三等奖、二等奖都有人拿走了,一等奖既然落到我的身上,应该可以拿吧? 欣欣手腕上的号码牌是87号,有点遗憾,可冬冬是88号啊,她推了一把呆住的弟弟,“冬冬,你是88号,快上台领奖,容叔叔亲自给你颁奖哦。” 冬冬还是有些犹豫,妈妈不在身边,能倚仗的只有张叔叔了,他抬头看向张叔叔,询问的意味明显。 张总也觉得这个奖品太过于贵重,不太适合小孩子拿。可是现场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先让他上去领奖,过后和夏日说说,再把车还给容氏好了。 今晚的容承耀给他的感觉不太好,倒不是说他怠慢了自己,而是太热情了。 他自己有孩子,当然能看出会场的布置是以孩子为主,可是容承耀没有孩子,今天又不是六一儿童节,这样的布置不古怪吗?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冬冬的身上,他轻轻点头,示意冬冬去领奖。 冬冬看一眼四周,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羡慕,有妒忌,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小家伙感受到了敌意,警觉起来,在军营待了那么长时间,可不是光玩乐了,周叔叔还有刘叔叔教给自己的东西,一下子显露出来,带着天生的机警与高贵,傲然地昂着头,迈着沉稳的步伐向主台走去。 他镇定自如,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就像草原上的雄狮在视察自己的领地,笔直地站在台上,微微抬起下巴,睥睨四周。 陈默紧紧注视冬冬的一举一动,看到小家伙一点不怯场,那高贵的姿态还有自然流露的神情像极了老二,真心为容承耀感到高兴,也为冬冬点赞! 容承耀手边的资料很详细,上面记载了冬冬的一切喜好,儿子喜欢跑车,说要等到自己长大后存钱买一辆送给妈妈开。 儿子很孝顺,老子很开心。 想和儿子亲近,让儿子对自己念念不忘,必须投其所好的送礼物才行啊。 全家桶算什么?太小儿科啦;游乐场,动物园,这些联络感情的场所以后会有机会带他去的。 认回儿子以后,不只带他去这些地方玩,还要去参加他的家长会呢。 礼物嘛,必须送一个他暂时得不到又一直惦记的,才会收到效果。容承耀用成人的思维模式想象一番,得出的结论是现在就送儿子最喜欢的跑车! 心心念念的儿子有需求,作为财大气粗的老子,这个小小的心愿必须满足。 儿子不会要陌生人的东西,这让他有点头疼,可自己不是陌生人啊,是他的亲生老子!好吧,儿子不知道,暂时可以原谅。 要想个办法不动声色地帮助儿子完成心愿。 他一直没有露面,不代表就不关心儿子,请来私家侦探关注儿子的一举一动,每天都会有大量照片摆在他的办公桌上,供他一睹思念之苦。 照片上的儿子活泼好动,在学校的操场上和不同的小朋友玩游戏,打闹,他都是头儿。 看看,看看,这才是我容承耀的儿子呢,小小年纪就有领导者的风范,长大了绝对错不了! 儿子长得好,那张帅气的小脸吸引了无数女孩子的注意,天天都能收到数不清的巧克力,他还很绅士,一一笑纳不说,还会把自己收到的好东西和她们一起分享。 看着可爱灵动的儿子,还有身边忠实的跟随者,容承耀深深被儿子的魅力折服,自己虽然女人不断,可也是在成年以后,小时候可比他乖多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女孩子缘,看来自己当爷爷的时间可能会提前! 容承耀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扶额,儿子还没认回来呢,想的未免太远了点。 照片上的儿子再乖巧、再灵动、再可爱,也是照片上的,他看得见摸不着啊! 儿子咧着豁牙嘴的笑脸,还有那一声声清脆的叫喊,无不牵动容承耀的心,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把儿子带回容家认祖归宗。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容承耀很气馁,怎么能让儿子卸下心防,和自己亲近呢? 他愁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幸亏公司里的事情多,给了他缓冲的时间,要不是怕儿子会受到伤害,以他速战速决的个性,非直接挑明不可。 李秘书送进来一份请柬,他现在无心应酬,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儿子认回来,怎么会有闲工夫去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 等等,宴会? 第四十二章 再一次的谢谢您 他看着手中的请柬,办法有了! 儿子不会收取陌生人的礼物,可如果这个礼物是抽奖抽中的呢?儿子一定会欣喜若狂地收下的! 容承耀忍不住笑了,真为自己的智商点赞。臭小子,老爸想和你亲近,还得用这个办法,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他头脑发热想出来的好办法,要立马实施,可如果儿子不来参加的的话,那他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吗? 让李秘书亲自打电话给张总,请他带家属一起出席,又暗示场上有许多小孩子喜欢的物件,最好带孩子一起来。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宾客陆陆续续地到了,他一直注视着门口,还好还好,张总真把冬冬带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丽娜的美梦破裂了,她不甘心,明明是她喜欢的礼物啊,怎么会让那个孩子得到了呢?会不会弄错了啊? 可孩子已经站在台上,容承耀也亲自把奖品交到孩子的手中,这个时候,即使真的弄错,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看着台上的小孩子,手里拿着她心仪的礼物,她嫉妒得发疯,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她不相信容承耀不知道自己喜欢跑车,只是碍于父亲的身份,无法使用罢了。这次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全市名流悉数在场,车子是抽奖得到的,自己以后开出去,绝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的。 丽娜到底还是年轻,心心念念的礼物落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孩子手里,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此刻狰狞的神情! 陈默碰碰一直在为二哥高兴的白启文,冲着丽娜的方向看一眼。 白启文看到脸色阴沉的丽娜,嗤笑一声,这个女人真是蠢到家了,这种场合本来就不应该争风吃醋,难道她不知道二哥是借这次机会在考验她吗? 别说一辆跑车,就是容氏集团,将来也会是容佑一个人的!你一个暖-床的女人,还想和二哥的儿子抢风头,争宠爱,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乔丽娜一直自诩出身名门,父亲又有实权,很不把他们这些混商场的人放在眼里,平时看见他们,即使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也不过是点点头,高傲地抿抿唇,话都很少说一句。 以为谁都要巴结她似的! 要不是二哥的女人,他们兄弟才不会屌她! 白启文很不厚道地笑了,“大哥,乔小姐这次可真的是出局了。” 陈默混迹官场多年,揣摩人心自有一套,他并不赞同老四的话,看着台上互动的父子俩,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未必。” 白启文有一瞬间的不解,可大哥向来深谋远虑,看问题比自己要全面,既然他说未必,那就是事情还真不好说。 也对,丽娜漂亮,一贯的会做戏,平时掩饰得很好,他们做兄弟的即使有微词,只要不危害到二哥,他们也不会说出来。 可他们不说不代表二哥就不会知道啊?但二哥还是留她在身边了,是真爱吗?不见得;不爱?可二哥对她确实宠爱有加。 算了算了,她是二哥的女人,二哥心里怎么打算的,他也猜不透。 白启文又看了一眼大哥,再抬眼看看台上的二哥,真心搞不懂这两个狐狸的心思,还是看热闹吧。 乔丽娜看着已成定局的事情,深深地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恢复了大家闺秀的状态。 作为容承耀的女伴,今天是她的主场,怎么能没有风度呢?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一个礼物而已,不应该太过于计较。 她露出完美的笑容,想上台对孩子表示一下祝贺,裙角刚刚提起,脚步还没有迈开,身旁七嘴八舌地交谈让她失了分寸。 “你看那个孩子,长得多像容总啊。” “是啊,不只是长得像,那个孩子也姓容,不会是容总的私生子吧?” 身边的女人旁若无人地八卦,时不时还有轻蔑的目光落在乔丽娜身上,“有的女人啊,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男人宠幸,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说这种话的都是爱慕容承耀的女人,她们不甘心自己落于下风,被乔丽娜挤兑,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也想打压她们,真是可笑! 她们绝不会放过可以肆意奚落乔丽娜的机会的,嘴巴一瞥,嘲讽的话语倾泻而出,“一个女伴而已,把自己弄成正派夫人的姿态,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另一个女人一唱一和的,根本不看丽娜青白交错的脸,接着话头说道:“你真是见识短浅,自信当然是自己给的喽。” 周围的女人发出一阵轻笑,看乔丽娜的眼光都是鄙夷加漠视,她浑身发冷,这些不要脸的狐狸精,得不到容承耀的青睐,变着法的打击她,不要以为我乔丽娜是好惹的,你们,我记住了! 可她们的话还是让她上了心,私生子,私生子? 乔丽娜大惊,那三个字直直地砸在她的心上,重重地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会的,这不是真的,她不能乱了方寸,容承耀不是鲁莽的人,如果真是他的儿子,绝不会不给他正名的! 她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容承耀那么在乎孩子,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根本不会要求她生。 她静下心来,绝不能被那些嫉妒的女人刺激到,定睛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容承耀已经把孩子抱在怀里合影了。 那个孩子虽然小,但是个子并不矮,根本不适合抱在怀里啊? 难道,难道真的是他的私生子? 乔丽娜不想往这方面想,可是今晚容承耀的表现很不正常,他再喜欢孩子,平时也是远远地看一眼,根本不可能与之亲近。 可他看这个孩子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切,笑容是那样的温暖,好像还有一丝丝的宠溺在里面。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这个孩子绝对和他有关系,要不然无法解释他的异常。 她一直知道容承耀想要个儿子,可是再想要儿子也不应该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对待啊? 这个孩子看起来很眼熟,她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脑中灵光闪过,想起来了,这个孩子不就是在跆拳道比赛中获奖的那个孩子吗? 那次比赛是容承耀亲自给孩子颁的奖,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表现也能解释。 可真的只是因为曾经认识吗?她不认为一个在商海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酷者,会对一个没有关系的小孩子宠爱到这种地步。 这里面绝对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容承耀是d市有名的慈善家,做了大量的公益事业,媒体给出的都是正面报道,什么热心啊,仁义啊,发展自身不忘回报社会啊,全都是歌功颂德的词汇,只有她知道,表面清冷的他内心同样冷情。 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男人会主动亲近一个小孩子,若说他们没有关系,她绝不相信! 乔丽娜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着了,不敢深想下去。 会场上的窃窃私语变成明目张胆地议论,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内心的不安和身边人的轻视让她迅速逃离。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绝不能把容承耀拱手相让,他,只能是我的! 她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跌跌撞撞地跑到酒店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已然忘了自己开的宝马还在停车场上。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容承耀的心愿达成了,和儿子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志得意满。 他所料不错,小孩子都对礼物有天生的痴迷,更何况是抽中的奖品。 看着和自己明显亲近不少的儿子,他按耐住喜悦的心情,毕竟现在还在表现阶段,不好做的太过于明显。 他发现自己的儿子虽然乖巧,但是对陌生人却有天生的警觉,脸上虽然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一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样子,但他还是从孩子的眼里看出疏离。 这个小家伙,安之若素的外表下有一颗敏感的心,他真的不能太冒进了,一旦弄巧成拙,怎么补救都不知道。 冬冬把车钥匙小心地收进衣服口袋里,时不时地摸摸,那副紧张地模样让容承耀差一点泪奔。 容氏家大业大,本应该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儿子,什么名贵的东西都应该习以为常,可却因为自己的过失,变得小心翼翼。 那副谨慎的样子,说到底还不是害怕么! 儿子,别怕,以后你想要什么,老爸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为你实现的。 宴会结束后,他亲自送张总他们出来,在停车场上,冬冬感受到那股敌意消失了,分外轻松。 从衣服口袋里把车钥匙掏出来,递到容承耀的手中,深深地鞠躬行礼,微微弯着唇角,看不出一点豁牙的样子,“谢谢容叔叔,我今晚过得很愉快,这个平板电脑我很喜欢,就收下了。但这辆车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您还是收回去吧,再一次的谢谢您。” 第四十三章 小吃货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地向容承耀点点小脑袋,不等容承耀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到张叔叔的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了。 冬冬的表现太好了,完全在张总的意料之外,他还想着怎么和夏日说呢,冬冬自己就把问题解决了。 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疼都不行! 他欣慰极了,怕容承耀难堪,面上不敢表露一丝一毫,急忙握住容承耀的手,“谢谢容总的热情招待,我们一家人玩得很尽兴。容总请留步,再见。” 容承耀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竟然被儿子无视个彻底,高涨的热情随着儿子快速上车的动作降到了冰点。 他真的很尴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东西会送不出去,这种打脸的行为也就自己儿子吧,换了别人,哼,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张总给了台阶,他立马就下了,“再见。” 容承耀向张总点点头,看都没有再看一眼车里坐着的儿子,转身走了,背影有点萧瑟。 不知道为什么,冬冬看到容承耀有些难堪的脸,心里会不舒服,这种只有在妈妈生病时才会有的感觉,为什么会出现在容叔叔的身上呢? 他知道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可是那个大奖真的太贵重了,能买三十个自己的家,他怎么能收下呢? 虽然那是奖品,不是自己张嘴管别人要的,可是妈妈说了,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很少,即使真的掉了,也有可能是陷阱。 他的年纪还小,不太能听懂妈妈的话,但是,馅饼好吃他知道,陷阱有危险他也知道,容叔叔对自己很好,可再好,那么大的惊喜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接受,即使收下了,妈妈也会让自己还回去的。 可是容叔叔不高兴了,这要怎么办呢? 小家伙不后悔还回了奖品,他只是纠结于送奖品人的心情,两条黑亮的小眉毛皱在一起,胖胖的小脸紧绷着,真的很无奈。 张总也觉得容承耀对冬冬的态度很奇怪,按理说公司的宴会邀请合作公司参加很正常,可是没听说会邀请对方员工家的孩子啊? 冬冬虽然招人喜欢,但是,他们只见过几次面,即使再喜欢,也不应该到这种地步啊。 场上宾客的窃窃私语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不愿意去深想,冬冬是夏日的孩子,是他看着出生的,是军人的后代,怎么会有那种无稽之谈呢? 他是一个正派的男人,明白自己的责任是什么,对家庭,对妻子都是无可挑剔的。他不是不知道容承耀的所作所为,可人生是自己的,他无权干涉别人。 但是冬冬不一样,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懂事乖巧不说,还特别知道不让人为难,有时候他都觉得孩子太懂事,失去了孩童应有的欢乐,真的不应该这样。 夏日是军属,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生活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她和自己妻子又很投缘,能照顾的他会尽量照顾。 而且夏日的人品无可挑剔,从她毕业实习一直就在自己的公司,和同事关系处得相当好,从来不八卦任何人,他也不希望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可是容承耀的举动真的太令人生疑了,怎么想都想不通,他还是找个时间问问夏日吧。 冬冬到底是小孩子,即使纠结于容承耀的不开心,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他看着自己的礼物深沉极了,那种开心还要控制的样子的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回到家里的冬冬完全变了个样子,和在外面的表现截然不同,他兴高采烈地举着收到的礼物给妈妈看,小嘴巴喋喋不休地说着宴会上看到的一切。 “妈妈,你知道吗?宴会上全是玩具哦,有电动坦克,能开的那种,好几个小弟弟在排队等着玩,我是大孩子,不能和他们抢。” “我们冬冬真懂事,这就对啦。”夏日赞扬他。 “妈妈,你知道吗?我看到枪了,是ak47哦,和刘叔叔带我在部队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我觉得应该是***。” 冬冬神神秘秘的样子真的好搞笑,夏日忍着笑意,揉揉他的头发,“我们国家不允许非法持有枪支,宴会上能出现的,当然是***喽。” 冬冬点点头,突然又抬起头,“妈妈,我看新闻上说,美国的校园经常出现枪击案,打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为什么美国就允许持枪啊?” 这个问题有点深奥,说实话夏日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妈妈也不知道,可我是这么理解的,不知道对不对。” 冬冬很是好学,对于不明白的问题,就要想方设法地弄清楚,认真地听妈妈解释。 “美国的国土面积太大了,是仅次于我国的世界上第四大国家,可他们的人口太少了,尤其是颁布法律的时候。而且他们很重视财产私有化,很多农场啊,还有僻远的小镇,经常是方圆几十里都只有一户人家,万一有点意外发生,有枪应该比别的工具要好一点吧?” 冬冬听得认真,不住地点头,“如果有危险发生,枪的威力大,确实比刀和棍棒要有优势,我明白了。” 夏日有点讪然,“我说着玩的,你听听就好了,要想知道正确答案,自己上网去查,不许把妈妈的话说出去啊。” “好的妈妈,我一会儿就去上网查查,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妈妈,你不用不好意思啦,即使你说错了,你还是我心目中最棒的妈妈!” 冬冬的小嘴真甜,夏日很开心,没有什么比儿子崇拜自己更高兴的事情了,“除了玩具,冬冬还在会场上看到什么啦?” “好吃的!尤其是蛋糕,味道好好哦。” 说到美食,冬冬的大眼睛闪闪发光,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妈妈,宴会上的大人应该都吃饱了,那么多精美的点心都没有人吃。我和姐姐一人拿着一个盘子,把我们喜欢吃的都拿了一遍,吃得好饱哦。” 说着还摸摸自己的肥肚腩,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夏日忍不住笑了,儿子就是个小吃货,平时自己也没有苛待他啊,怎么就这么喜欢吃呢? 她笑着点点儿子的小鼻头,宠溺的神情溢于言表,“儿子呀,你太胖了,是不是应该减减肥了?” 冬冬的小脸蛋慢慢地红了,他知道自己有点胖,跑起来身上的肉肉有些颤抖,可这有什么关系呢,长大就好了嘛。 妈妈真讨厌,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听这种话,还说! 傲娇的冬冬转过身去,把宽厚的小后背留给妈妈,嘟嘟囔囔的抗议,“我才不胖呢,不喜欢妈妈了。” 夏日看儿子故技重施,忍着笑意给他台阶下,“是啊,我们冬冬是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东西才对啊。” 夏日的话明显取悦了冬冬,小嘴巴咧开笑一下又收起来,抬起小脸看一眼妈妈,还是不肯原谅她。 儿子生气了,当妈妈的要好好哄哄,“妈妈错了,我们冬冬不胖,即使真的胖,也要多吃点东西,要不然哪有力气减肥啊。” “哈哈哈……”冬冬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回身抱住妈妈撒娇,小身子在妈妈怀里又蹭又扭得,非常开心。 “妈妈。”夏日还沉浸在与儿子的亲子互动中,冬冬突然变得严肃的口吻让她吓一跳,这是怎么啦? 看着儿子凝重的表情,她紧张起来,“怎么啦,宝贝儿,有什么事情要和妈妈说?” 爸爸在保家卫国,平日里只有妈妈陪着他,所以冬冬有什么话都会告诉妈妈的,没有小秘密。 “妈妈,容叔叔真的好富有啊,他给大家的奖品真的很丰盛,好多人都夸赞容叔叔。” 冬冬的脸上又露出笑眯眯的神情,“三等奖是海南双飞五日游,姐姐说她过年的时候去过一次,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有开不完的花朵,吃不完的水果,还可以潜水呢。妈妈,我们有时间也去一次吧?” “好的,等妈妈今年休年假的时候,也带我们冬冬去一次海南游玩。” “谢谢妈妈。”妈妈答应了他的请求,冬冬很开心,接着讲起来,“二等奖是新马泰七日游,是出国哟。上课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新加坡是花园城市,那里非常非常的干净、整洁、漂亮,整个国家都像花园一样,所以叫花园城市。” “马来西亚有好多好多热带水果,泰国有很多寺庙,也有很多的佛祖,妈妈你有机会也去一次吧,去拜拜那里的佛祖,看他们会不会保佑我们外国人。” 夏日笑了,对儿子的提议不置可否,“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每个国家的佛祖都会保佑心地善良的人,不用去那里,我们这里的佛祖一样会保佑我们平安的。” 冬冬点点头,认同妈妈的话,“妈妈,一等奖抽中我了耶,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一辆跑车啊,我们在书上看到过的,能买三十个我们家这么大的房子。” 第四十四章 馅饼和陷阱 冬冬的小脸上直冒光,神采奕奕地说着奖品的事情,“妈妈,你也想不到吧,我还以为等我长大了才能买的跑车,竟然神奇般地落在我的手里,你不知道,会场上的叔叔阿姨可羡慕我了,都说我的运气太好了!” “……是吗?确实是运气爆棚。” “但是太贵重了,我本来不想要的,可张叔叔示意我上台去领奖,我才去的。” “……”夏日的脸抽了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可不好。 “是法拉利哎,世界最出名的跑车之一,漂亮的车身,还环保,尤其是速度” 冬冬只顾兴奋了,没有发现妈妈异样的神情。夏日打断儿子的话,“叔叔和你说什么了?” “容叔叔说他也姓容,往上查我们是本家。”冬冬把容承耀和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妈妈,“妈妈,什么是往上查啊?我没有听懂,又不好意思问。” 夏日心里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可是冬冬害眨着天真的眼睛注视着她,还在等自己给他答案呢。 她不能和儿子解释那个问题,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可能是潜意识中不想儿子受到太多关注吧。 她压下这种不安,静下心和儿子说话,“冬冬得到了价值超高的跑车,是怎么做的呢?告诉妈妈。” 妈妈转移话题了,冬冬聪明的没有问下去,很自豪地告诉妈妈,自己处理奖品的方法。 夏日大喜,抱住儿子就在他肉肉的脸蛋上狠狠亲一口,“冬冬真是妈妈的大宝贝儿,你做的太棒了!妈妈为你骄傲!” “可是妈妈,我真的很喜欢跑车哎。但是,无功不受绿,怎么能要别人的东西呢?” 儿子小大人的说话方式又一次弄得夏日激动起来,平时自己教导他的话,他都记住了,并且贯彻在行为之中,真是太开心了! 儿子这么懂事,真是她的骄傲! “儿子,你做得对,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要,你看电视里经常播上当受骗的事情,我们冬冬可不能贪小便宜吃大亏啊。” 冬冬沉思一下,“妈妈,可我觉得容叔叔不像坏人耶,他是张叔叔的合作伙伴,应该不是坏人。” 说完点点小脑袋,自己给自己肯定一下,他真的觉得容叔叔不像坏人。 儿子虽然年纪小,但也有自己的思想,她不能只教孩子悲观的想法,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只要正确引导,相信冬冬会明白的。 “只要不贪小便宜就不会吃大亏,我们冬冬是个理智的好孩子,知道什么人给的东西能要,什么东西不能要。” 夏日循循善诱,“万一天上掉的不是馅饼,而是陷阱呢?” “馅饼好吃,陷阱危险,我们要远离陷阱,想吃馅饼妈妈给烙。”冬冬笑嘻嘻地说着耳熟能详的话,母子俩搂抱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玩闹着。 “妈妈,我喜欢容叔叔,想和他做朋友,做那种君子……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朋友。”冬冬还小,不太会说太深奥的话,停顿了一下,才想起应该怎么说。 夏日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这个话题不好,不能继续下去了,“冬冬,你想不想去军营玩啊,今天颖阿姨打电话说想你了。” 冬冬太喜欢军营了,夏日怕将来不好和儿子解释,已经慢慢减少他去军营的次数,可是何颖很喜欢冬冬,打了几次电话让孩子去玩,再推辞不好。 而且今天的宴会让她感到不安,总觉得他们平静的生活要被打乱。 按理说他们孤儿寡母,没什么好图的啊? 不过比起未知的变数,军营还是不错的选择,而且男孩子喜欢阳刚的事物没什么不好,她不应该扼杀他的天性。 既然何颖邀请了,还是让孩子去吧。 “真的吗?颖阿姨不用陪刘叔叔了吗?我去不会打扰到他们吗?”果然,冬冬一听可以去军营玩,乐坏了,可是妈妈以前说过刘叔叔好不容易回来,颖阿姨要陪刘叔叔,他不可以去打扰的。 “没关系,刘叔叔也非常喜欢冬冬,他也邀请冬冬去玩了。还有周叔叔,小李叔叔,还有鹏哥哥,都在问你怎么不去军营玩了呢,他们都很欢迎你呢。” “噢,太好了,我又可以去军营玩了!我要学开枪,我还要跑障碍赛。噢,太开心喽!”他乐得直蹦高,眉飞色舞的样子真可爱。 冬冬跳下床,打开衣柜拿出自己那套小迷彩服,细心地放在椅子上,等到明天起来直接穿上就好。 儿子开心,夏日也开心。 帮冬冬洗漱完,哄他睡下后,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汇总信息,公司的合作方姓容,很喜欢冬冬,对冬冬好得不得了,张总那么厚道的人都不理解了,刚才送冬冬回来时暗示了一下,这一切难道是…… 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夏日拼命摇头,想把脑子中怪诞的想法甩开,可思维却不受控制,那种想法蔓延开来,让她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抓起来看了半天,才认出屏幕上显示的两个字是“琳琳”,她后怕地拍拍胸口,都成惊弓之鸟了。 “夏日,你干什么呢?我干儿子睡了吗?”手机里传来琳琳爽朗的笑声,“球球不睡觉,吵着要哥哥,冬冬如果还没睡,让他和球球说几句话吧。” “冬冬已经睡着了,他今天玩得太累了。” “我干儿子不是又去游乐场了吧?这小子怎么玩不够啊?” 夏日没接她的话,“孙平明天有空吗?让他看一下球球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的心乱极了,想找个人帮自己分析分析,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很不好,如果真的会有事情发生,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琳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夏日说话的语气很平淡,要不是自己很了解她,也会以为很正常的。 可夏日就是这样,越有事情发生越平静,当初她怀孕就是用这种平淡的语气告诉自己的,看来事情很严重,“好,我明天让孙平看孩子,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有空。” 夏日不敢想下去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还就不信了,还有什么噩运是她承受不了的? 夏日把冬冬送去了部队家属院,拜托何颖照顾他。 冬冬又来到期盼已久的地方,乐坏了,小嘴巴甜甜地叫人。 刘念也在家里,和夏日打过招呼后,伸手牵过冬冬带去了军营,夏日心里有事,没有多待,驱车去了琳琳家。 琳琳听完夏日讲的故事,惊呆了。 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你结过婚?冬冬,冬冬是你丈夫的孩子?他,他不是,不是私生子?” 琳琳被这个迟来的消息惊住了,口舌不利索,脑子也不太灵光了,“你上大学就结婚了?噢,my god!你够前卫的啊。” “对不起,”夏日苦笑一下,“琳琳,我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这笔账我以后慢慢和你算,你让我好好想想,”琳琳打断她的话,拍拍混乱的脑子,智商有点复位了,直接问出重点,“你是协议婚姻,我这么理解没错吧?” 夏日点点头,当初签了协议,就是协议婚姻。 “ok。”琳琳不太理解了,“你是协议婚姻,为什么会有冬冬?还有,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离婚?” 夏日知道自己的事情有点狗血,要不是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不会理解的。 耐心的和琳琳说明当时的情况,“我们领结婚证的时候就签下了离婚协议,婚姻时效五年,五年后自动离婚,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 事情都过去了,夏日不会为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苦恼,但这种事情还是令人不太舒服,不自然地转过头,“虽然是他做得不对,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他。” 而且那次意外,让她有了冬冬这么乖巧的儿子,给她孤寂的生活注入了鲜活的动力,更不后悔了。 琳琳在机关工作,接触到的人很多,各种奇葩的事情每天都会上演,所以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很平静地接受了夏日曾经有过婚姻的事实。 而且,因为有婚姻,冬冬不再是私生子了,这才是最高兴的事情嘛。 “你说他不知道你怀孕了,而你也没有告诉他,一直到五年期满,你们自动离婚时,他也不知道你肚子里有孩子,而且快生了。你拿到离婚证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告诉他,是这样吗?” 夏日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他当时给了我一百万,我才买了现在的房子和车,要不然以我的薪水,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啊。” “我一直以为你是贷款买的房子。” 夏日摇摇头,苦笑道:“我当时不想要的,可孩子生下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不能一直拖累你。”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四十五章 你真是奇葩 琳琳刚要说话,被夏日制止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不能那么做。孩子生下来需要营养,我休产假没有多少薪水可拿,他是孩子的父亲,虽然不知道有孩子的存在,但是,孩子花他的钱天经地义,我不用良心不安。” 夏日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懊恼,也看不出有多开心,可琳琳就是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别人无权过问。 “我就是这么想的,才收下了他的钱。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找过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长什么样子。”夏日自嘲一下,“我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婚姻生活,连老公的姓名长相都不清楚,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琳琳真的被夏日气乐了,“拜托,你结婚不知道老公的名字?和他有了孩子竟然还不知道他的长相?你的眼睛干什么去了?” 夏日知道她不信,这件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她也不信,“我当时没打算和他生活在一起,而且他也是被迫和我结婚的,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么多?” 夏日的话还是有所保留,当时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惊为天人,心里虽然知道这个各方面都出众的男人不可能属于她,但她还是有点小期待。 可他后来派人送来一份协议,才让她刚刚冒头的喜悦一下子冰封起来,这个男人真的不会属于她,这才是她努力忘却的原因。 “再说了,我都告诉你我是被迫的,你怎么不相信我啊。”夏日有点恼羞成怒,噘着嘴冲琳琳嚷嚷。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故事真不是一般的狗血。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前夫发现孩子了?想要认回他?” 琳琳说话一针见血,让夏日一点招架的余地都没有,“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知道冬冬的存在,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考虑。” 琳琳看着眼前这不是一般糊涂的闺蜜,真的有点拿她没办法,可女人的直觉很准,她既然感觉到不妥,应该是真的有事了。 “冬冬姓容,难道……”琳琳心思一动,“我当时以为你让孩子姓容,是想让自己和孩子用宽容的心态去面对一切。现在想来,应该是你的前夫姓容。” 她一下想明白了,“昆仑总裁姓容,你别告诉我他就是你的前夫?是冬冬的爸爸?” 琳琳太激动了,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起来,夏日被她的大嗓门吓住了,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不准她发出一点声音。 “……我不太确定。” 琳琳挣开她的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跑车都送了,你还不确定?你真是没救了!” 琳琳上上下下打量夏日,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d市名门淑媛的梦中情人,最值钱的钻石男,你竟然和他扯上了关系,还不确定他到底是谁,你真是奇葩!” 夏日不理会她的调侃,苦恼极了,“我该怎么办啊?真不应该让冬冬去参加宴会的,当他说自己得到一辆跑车时,我吓坏了,可我不敢当着孩子的面害怕,正好何颖打电话来说想冬冬了,我赶紧把他送部队去了。” 琳琳赞同她的做法,比起未知的惶恐,还是军营对孩子来说好一些,“男孩子喜欢机枪、坦克不是坏事,让他多接触一下也好。只是你想好怎么和孩子说了吗?” “怎么说啊?他还那么小,虽然懂事,但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 “我是问你怎么和他解释爸爸不是军人的事情,没让你告诉孩子真相。”琳琳也苦恼了,冬冬一直以为自己是军人的后代,对军营有莫大的热情,她们就是怕将来不好和孩子解释这一切,才减少他去军营的次数。 谁知道没过多久,事情远远超过了她们的预料范围,孩子还是要去军营“避难”,真是纠结啊。 琳琳是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接触的人和事物比夏日多,人情世故也比她懂得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夏日点点头,示意她问吧。 “你能不能确定昆仑集团的总裁就是冬冬的父亲?” 夏日沉默了,领证那天没好意思看,匆匆一眼这么多年早忘光了。 发生那次意外的时候,窗外雷雨交加的,屋内一点光亮都没有,也不可能看清他的长相,真的无法确定昆仑的总裁就是冬冬的父亲。 看她的样子,琳琳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白问了,她叹了一口气,“如果容总真是冬冬的父亲,他找来了,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认回儿子,你怎么办?” “冬冬是我儿子,是我在离婚后生的,他没有资格认他!”夏日一反刚才萎靡的样子,态度坚决地不准任何人打冬冬的主意。 “他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也不是我说的算的。如果亲子鉴定报告显示他就是冬冬生物学上的父亲,谁也阻止不了他认回儿子的。” 琳琳理智地分析事情,“如果他想要儿子回到容家,以他的条件,你只能割让。” 只要任何不利于儿子的状况出现,夏日温婉的个性就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强,是坚韧,是不容任何人觊觎的坚决! “凭什么我要割让?冬冬是我一个人生的,一个人养大的,凭什么他要我就给啊?” “而且以他的身价,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干嘛要我的啊?” “冬冬是我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物质条件可以抵得上爱吗?他一个一点责任都没有承担过的男人,只是短短地接触过几次,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吗?知道怎么养育孩子吗?我是不会把孩子给他的!” 夏日很不冷静,这件事触到她的底线了,琳琳明白,但是没有安慰她。闺蜜是什么?不是只有在她心情不好时给予安慰,还要在她头脑不清醒时泼冷水。 琳琳把现实问题一一摆出来,“你现在冷静一下听我说,你在离婚的时候没有告诉他你怀孕了,他完全不知情,这是事实吧?你这么做是欺诈,你知道吗?” 琳琳按住她要跳起来的身子,继续说道:“咱先不提这个,你的现实情况还不错,但是和他没法比。如果他要上法庭,法官会根据现实情况把冬冬判给他的,你明白吗?” 夏日哭了,豆大的泪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惹得琳琳也跟着掉眼泪,“我拼命地工作,省吃俭用地供养孩子,让他上各种学习班,还上了d市最好的小学。我从来没有在物质上和精神上苛待他,凭什么要我放弃啊?” 她很伤心,哭得无法自抑。 琳琳不劝她,让她痛痛快快地哭,只有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才会理智地对待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夏日在哭泣,琳琳好好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梳理一遍,虽然夏日无法确定冬冬的爸爸是谁,可从她的描述当中不难猜出,昆仑的总裁就是冬冬的爸爸。 要不然无法解释一个陌生男人对另一个陌生孩子示好。 按照常理推断,一般大公司的总裁都是眼高于顶的,很少主动对一个人礼贤下士,更别提合作公司员工的孩子。 一次次偶然地遇见,就能让那么冷漠的男人改变态度,她绝不相信仅仅只是因为冬冬可爱。 从他给孩子买好吃的,到赠送价值高昂的跑车,一切的一切,非常明显地表明,他就是冬冬的亲生父亲!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认回孩子。 中国人注重子嗣,尤其是豪门大户,即使家中有孩子,也不会同意自家的子孙流落在外,更别说容承耀没有孩子。 夏日只是普通白领,虽然有车有房,但和容家那种百年豪门没法比啊,如果真的要打官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处于劣势。 琳琳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闺蜜,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等夏日停止哭泣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垃圾篓里都是使用过的面巾纸,琳琳又拿出一包来,看着肩头还在微微抖动的闺蜜,明白她这是平静下来了。 “夏日,我说的都是最坏的打算,听你刚才的话,我认为他还没有把真相告诉冬冬,我想他也是怕冬冬不认他。这样吧,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到时候见招拆招好了。” 她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件事真的上了法庭,夏日胜诉的机会不大。 作为d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应该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吧? “他没有孩子,想把冬冬认回去无可厚非。可就因为他没有孩子,才不会做出让孩子讨厌的事情来。而且,我分析他一直没有说出真相的原因,应该也是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情真的令人不齿,所以你别怕,他应该不会和你抢孩子的。” 琳琳的劝慰很苍白,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怎么安慰夏日? 第四十六章 同行 夏日又发呆了,琳琳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拧了一块热毛巾,递给她擦脸。 夏日机械地接过毛巾,在脸上混乱抹一下,又不动了。 “夏日,你听我说,容总和冬冬接触了几次,如果一开始是不知道,那么从他送给冬冬全家桶来看,尤其是送跑车这件事,他绝对已经知道冬冬就是他的儿子,可他依然保持沉默,这说明他也不是太渣。” “……是吗?”琳琳这句话让她燃起了希望,心情不那么灰暗了。 琳琳不想骗她的,可夏日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若是一直沉浸在未知的悲观变数里,没等事情发生,自己就先垮了。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是的,”琳琳重重地点头,加强自己的信念,“你看啊,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吗?大户人家发现子嗣流落在外,直接甩过来一张巨额支票,根本不知会妈妈,孩子就被抢走了。可这么长时间了,容总只是默默地关注孩子,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啊,所以我说,他不是一个没品的男人。” 夏日认真思考一下琳琳的话,再歪头看一眼电视,好像有道理。 她的眼睛不再灰蒙蒙的了,渐渐地有了焦距,“你说得对,应该是这样。可是……” “……你想说什么?” “他会不会是想先和孩子联络感情,等孩子接受他了,再来和我抢啊?” 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以容承耀现在的行为来看,还真是这样。可这话琳琳不敢说啊,只能在心里赞同。 “你呀,什么时候能阳光一点?别把所有人都往坏了想。这样吧,你不是信佛祖吗?哪天找个时间,我陪你上寺庙里拜拜,请各路神佛保佑一下吧。”琳琳没有太好的办法,先让她有个心理安慰吧。 “好,好吧。” 夏日原本是来找琳琳出主意的,谁知竟然被她揭露了自己不敢相信的事实。 这么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让她怎么淡定的起来! 可事情毕竟没有发生,但愿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 从琳琳家出来,夏日又思考了一下午,才去接冬冬回家,一路上沉默不语。 冬冬太兴奋了,没有发现妈妈的反常,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在部队的见闻,和妈妈分享自己的快乐,“妈妈,我上次和你说的ak47,这次刘叔叔让我摸了。” 冬冬真是太高兴了,手舞足蹈的,豁牙嘴露风,尤其说话语速快的时候更是明显,但他一点不介意,“妈妈,真枪好重啊,我一开始没有拿起来,刘叔叔还笑我了呢。” 冬冬口沫横飞地讲述自己的光荣事迹,“刘叔叔教我先从枪的部件开始认起,一点一点地教我如何拆装。妈妈,刘叔叔只教了我两遍,我就学会了,只是速度慢了点,刘叔叔夸我聪明,说我是小孩的原因,只要慢慢练习,速度就会提升上去。”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没有得到妈妈的任何回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妈妈好像不开心。 冬冬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知道妈妈在想事情,懂事的不去打扰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玩耍。 夏日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回过神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冬冬把灯打开了,屋子里像白昼一样明亮,她还以为时间还早呢。 冬冬是吃过晚饭回来的,夏日自己没心情做饭,也不想吃了。 看着懂事的儿子,她很欣慰,脸上就会绽放笑容。 可是一想到琳琳的话,脸上的笑容就会被愁苦取代。 如果说儿子离不开她,不如说她离不开儿子,这些年来母子相依为命,已经离不开彼此了。 只要一想到儿子有可能被抢走,她就心如刀割。 可这件事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最直接的关系人是冬冬,任何决定都要以他的幸福为首要条件。 自己不能太自私,还是问问儿子的意见吧,虽然下这个决定很难,她也是思考了一下午才想明白这一点的。 夏日自问自己做的比一般家长都尽职尽责,虽然单亲家庭的孩子多少有些孤僻,心理承受力也较正常家庭的孩子脆弱,但是在冬冬身上,这些都没体现出来,她的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冬冬是男孩子,成长过程中需要父亲的正确引导,这也是她为什么同意孩子和军人接触的主要原因。 既然孩子的父亲出现了,只要不和她抢孩子,她可以做出适当地让步。 冬冬在房间里玩最新的坦克模型,是刘念刚送给他的。 他的小手指又短又胖,却灵活得不像话,那些细小的零件夏日看着都头疼,他却耐心十足的把它们一个个按照位置组装起来。 看着冬冬把组装好的模型又拆掉,再次组装起来,一次比一次用的时间短,真让人赞叹。 明明不是什么太稀罕的物件,冬冬就有本事把它玩成稀世珍宝一样。 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夏日的心软得不像话,这么好的儿子绝不能拱手让人,她要根据儿子的意愿做出决定,相信儿子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冬冬,妈妈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夏日习惯什么事请都和儿子商量,虽然最后还是自己拿主意,但是,让冬冬明白事理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的。 冬冬手里的动作不停,小脸也没有抬一下,依然玩着模型,“妈妈,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不是小孩子了。” 自从看了“爸爸”写的那封信后,冬冬一直以大人自居,时不时地就冒出小大人的话,让夏日哭笑不得。 小小年纪的儿子有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责任感,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冬冬,如果有一天,妈妈骗了你,你会原谅妈妈吗?” 冬冬手里的动作停下来,小脸也终于抬起来,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妈妈,令夏日心虚不已,“妈妈,说谎是要长 长鼻子的。” 夏日无语了,儿子这么敏感,让她怎么说啊?一个谎言说下去,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它,即使是善意的,也依然是谎言。 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她坐在孩子的身边,伸手抱住他小小的身子,这是自己的儿子啊,是自己一点点用心血养育的孩子,怎么舍得把他送人呢? 孩子的身体软软的,暖暖的,仔细看他的五官,越看越像自己,尤其是眼睛,清澈见底,纯净的不沾染任何杂质。 豪门家的孩子自小工于心计,眼睛绝不会这么纯净,她才不要自己的儿子整天勾心斗角,那样的生活太累了。 心里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觉,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儿子,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好了,因为她相信,只有普通,只有平淡,才能平安地度过一生。 她虽然不喜欢八卦,但是公司里的同事热衷八卦的不少,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是大家汇总消息的时候。 豪门中的龌蹉事太多了,你争我夺,为的不过就是金钱。 为了得到那些令人垂涎的财富,原本的好孩子都会变得阴暗无耻,甚至丧失人性! 本山大叔说过,大厦千万间,睡觉只需三尺宽,她非常赞同这句话。 说自己不思进取也好,满足于现状也好,反正她只想要自己的儿子快乐成长。 不需要他大富大贵,只要能够自给自足,衣食无忧即可。 贴贴儿子的肉脸蛋,拍拍他的小脊背,夏日轻柔的声音响起, “儿子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妈妈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以你的幸福为基础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冬冬的小嘴巴可甜了,暖心的话语不用思索就能说出口,“我也是世界上最爱妈妈的人。” 抱着暖心的宝宝,夏日很满足,就这样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或许是她庸人自扰,什么事都没有呢。 自欺欺人的过了几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日子平淡无波地过着,她渐渐不再纠结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整天笑眯眯地。 一天吃午饭的时候,同事们议论起今年放假去哪里玩,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有想去三亚的,还有想去巴黎看看的,更多的是带家人回父母家过年。 夏日一声不吭地听大家说笑,冬冬想去三亚,那就带他去好了。 助理小周爱开玩笑,很喜欢这个言语不多的姐姐,冲她眨眨眼,开始打趣她, “夏姐又要织女会牛郎喽。” 夏日这么多年休假都会说自己带孩子去部队,所以大家都会在她休假时心照不宣地开玩笑,夏日乐得他们误会,语气轻松地接口,“是啊,带冬冬去看他爸爸,爷俩儿有日子没见了,都挺想念的。”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加入进来,“夏小姐要带孩子去看爸爸吗?什么时候走,我正好要去一趟东北,顺路的话我们可以同行。” 是容承耀,他怎么来了? 《贺少猎爱小娇妻》已经开坑,欢迎追文! 第四十七章 以不变应万变 他一个大总裁来公司不去总经理办公室,来她的秘书室干什么? 夏日不太确定她的前夫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都怪自己总想着五年后离婚,也没仔细看看,就是问问清楚也好啊,总比现在胡乱猜测要好吧? 来者是客,夏日站起来,礼貌地颔首,“容总好,请问您是来找张总的吗?他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吧。” 夏日是称职的好员工,公司的合作伙伴来了,必须好好接待。 容承耀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前妻,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 面对他却面色如常,礼貌有余热情不足,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以为她是故作镇静,压根没想到她会不认识自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弄清楚,以至于后来知道的时候,气得他牙痒痒,狠狠地“收拾”了她一顿。 “有劳夏秘书了。” 夏日抬手做个请的动作,请容承耀先走,她随后跟上。 成熟帅气的***在秘书室门口,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等到他们出去了,大家才缓过神来,低声惊呼,“昆仑的总裁?真人比报纸上帅气多了!” “是啊,真的很帅!我真佩服夏姐,那么大的帅哥在眼前,她竟然毫无感觉。你不知道我的心,小鹿乱撞了!”娜娜一脸的花痴,真想接待容总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不是夏姐不为之所动,而是她的老公更加出色,真羡慕夏姐啊,我也要找个军人做老公!” 安琪恨恨地说道。 “你还想找军人做老公?快别逗了!”小周嘴快地接口,根本就不相信。 “我怎么就不能找军人做老公了?我难道不漂亮吗?不是女人吗?夏姐有的我都有!”安琪气坏了,她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她了,挺起胸,直眉瞪眼地盯着小周,大有他再说一句就上去撕他一样。 小周才不怕她呢,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你从里到外都是女人,可你能忍受孤独寂寞吗?你能一个人带孩子又当爹来又当妈吗?你呀,还是乖乖地做我女朋友吧,别好高骛远了。听话啊,哥哥疼你。” 安琪脸红了,她知道小周喜欢自己,明示暗示的总是找机会和自己亲近,可就是太抠门,她才不要这种男人呢。 “你的脸皮不……” 走出办公室,经过一个走廊,前面左手就是张总的办公室,容承耀见此时无人,转身站住,俊美的脸庞冷然,一点温度都没有,好像刚才那个随和温厚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黑如墨潭的眼眸平静无波,直视面前的女人,“夏日,我需要和你谈谈。” 他的称呼变了,不再礼貌地叫她夏秘书,而是直呼其名,夏日心里一紧,担心的事情真的变成了现实!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大大的丹凤眼睁得圆圆的,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容总有何吩咐?” 夏日明显带有敌意的态度让他心生不快,更讨厌她公事的说话方式。 容承耀眯起眼睛,看着平视自己的女人,以前不太讨厌她,现在也谈不上多喜欢。 可是儿子在她手里,想见儿子,想认回儿子,想让儿子回到容家,一切都要这个女人合作才行。 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用自以为温和的声线说着凌迟人心的话,“我要和你谈谈容佑的事情。” 夏日不淡定了,紧紧握住的拳头出卖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容佑是我儿子,谢谢容总的青睐,容总公事繁忙,以后还是不麻烦您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这个男人气场太强大了,尤其是他提起容佑时的态度,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她胆战心惊,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空气都变得稀薄,气都喘不过来。 她要赶紧离开! 夏日强迫自己不要多想,面前的男人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不能得罪,仅仅只是合作伙伴而已,自己只要礼貌上过的去就可以了,至于他要不要找张总,随他好了。 夏日说完话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样子出乎容承耀的意料,可他既然来了,目的那么明确,怎么会让她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呢? 上前一个箭步握住她的手腕,压低声线在她耳边说道:“容佑也是我的儿子,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在这里详谈。” 容承耀声音清晰,表达直接,一点不迂回,仿佛魔音入耳,直达心房,毫不留情地敲击她的心脏! 那种成竹在握的举动令人不寒而栗,她的心颤抖了,害怕了,大脑一片空白,傻傻地被容承耀拖走,直到坐在楼下咖啡厅的雅座时,才回过神来。 她以前做过很多次假设,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她不知所措,原本以为自己够强大,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谈判协商来解决。 可是容承耀的态度哪有一点可以协商的意思? 如果有,他不会不管不顾地跑到公司来,不由分说地拉自己出来,他是公司重要的合作伙伴,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注意,她真不敢想象一会儿回到公司,自己会不会成为焦点。 她在想什么呢?在攸关冬冬去留的问题上,怎么还走神了?现在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貌似自己走神的这个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她赶紧集中精神,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纹丝不动地坐着,那双精明睿智的眼睛好像能穿透自己的心,看出自己的想法,让人无处遁形。 容承耀一直在观察夏日,原来的黑框老土眼镜不见了,漂亮的丹凤眼露出来,白皙的皮肤,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自然而然地嘟起。 只有一粒纽扣的深色套装,包裹着玲珑的身段,明明就是一个大美女嘛,为什么十年前会那么老土呢? 容承耀本身俊美非常,对女人的要求很高,他不认为什么内在美比颜值重要,一个女人,如果第一眼就让人不感兴趣,他也没必要继续探索下去。 如果她十年前是这个样子,自己或许不会那么绝情;那她十年前的那种打扮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也没有看上我?是故意装成那个样子让我讨厌的? 这个突然浮现的想法让他很不舒服,以往都是他甩女人,哪里轮到女人甩他了? 看向夏日的眼神变了,带着阴鸷和不满,还有一种被戏耍的恼怒,原本的打算是和她好好谈谈,最好把儿子的事情和平解决掉,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闹上法庭。 可现在…… 他在心里冷嗤一声,一个心机女,没资格当我儿子的母亲! 容承耀的思绪转得很快,马上抛弃了最初的谈判想法,儿子,他要定了! 可当他看到夏日的眼神时,明明没有看他,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回荡。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有一只温暖的小手在轻轻拉扯他的心,麻、痒、还有丝丝的甜。 这是怎么啦?一个被自己抛弃的女人,为什么会让他冷硬的心有了龟裂的痕迹? 一股淡淡地暖流在里面悄悄地流淌,慢慢地滋润了他干涸的心。 难道因为一次意外,自己上心了? 不,他快速甩开这个荒唐的念头,夏日现在是美女不假,若说惊艳还达不到,自己对她有好感仅仅因为她给自己生了儿子,对,就是这样的! 他没有来得及细细思考这种感受,就被他自大地丢到了一边,以至于后来懊悔不已。 夏日看起来很紧张,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嘟起的红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交握在一起,很是用力,关节都泛白了,还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还是她在扮猪吃老虎? 敢带着自己儿子跑路,又隐瞒了这么多年,却只有这么点胆量? 他表示严重的不信。 若不是老五心细发现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那么大的一个儿子,早就喜当爹了! 儿子那甜甜的笑颜,清脆的叫喊......无不牵动他的心! 一想到梦寐以求的儿子却被她隐瞒下来,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他就郁闷焦躁,浑身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看在她为自己生了儿子的份上,还养育得那么好,就暂时原谅她的欺瞒和,戏耍吧。 容承耀的心思真是九曲十八弯,任谁也猜测不了他的真实想法,刚才还怒气冲冲呢,现在又变得和风细雨。 他还在思索,看见夏日回过神来,马上调整神态,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明明是慵懒的姿态,却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夏日的神经绷得很紧,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可能出身豪门吧,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气场却全都打开了,强大得不可思议。 夏日再坚韧,也是一个普通白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还是琳琳说的对,以不变应万变好了。 第四十八章 视而不见 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凉了,碟子中的方糖、奶包,没有人理睬,静静地空间里只有他轻叩桌面的声音。 夏日不敢抬头看他,一双眼睛低垂,落在白色的咖啡杯上。没有一丝图案的骨瓷杯子纯净光滑,衬托里面褐色的咖啡,越发地香浓可口。 张总爱喝咖啡,办公室里就有咖啡机,而他喜欢自己动手煮,根本不用她帮忙。 安琪喜欢这家的咖啡,最喜欢的是卡布奇诺了,再搭配一块提拉米苏蛋糕,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的陶醉模样,真的让人觉得生活很美好。 夏日是怎么回事儿?魂跑哪儿去了? 他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就在眼前,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精明还是愚蠢,d市有多少女人想和他扯上关系,飞黄腾达。 可他的前妻怎么会是这样的? 不声不响地养育他的儿子,还给儿子弄出一个莫须有的“爸爸”,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 这种任性的女人,很不可爱! “夏日,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夏日又走神了,容承耀低低的话语吓了她一跳,马上回过神来。 这种想当鸵鸟的心态真的不能再有了! 以前听公司的同事说过,昆仑的总裁年轻精明,做事果敢,手腕狠毒,如果被他盯上,不死也要脱成皮! 她真不是一般的糊涂啊,怎么就没弄明白前夫的名字呢?还让冬冬和他相处了几次。 如果自己当时多考虑一下,就能发现疑点,怎么也不可能把儿子送到他跟前去! 他明摆着是来要儿子的! 不行,冬冬是我自己生的,也是我自己养的,就是我自己的儿子,他什么都没有做过,想要儿子,做梦去吧!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绝不能让他抢走! 为母则刚! 夏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抬起头,冷冷的眼神直视他,“不要打冬冬的主意,他是我的儿子!” 容承耀微微有些吃惊,刚才还一副遭人蹂-躏不敢反抗的小白兔样子,突然间化作护崽子的狼妈妈,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估计自己早死几百个来回了! 他喜欢漂亮丰满的女人,最好有一点点小脾气,让他有一点征服的欲-望。 逆来顺受、毫无脾气的女人他不喜欢。 如果夏日一直是乖巧和顺的样子,他可能甩张支票就走人了,可是她的转变让他来了兴趣,微微翘起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看向夏日的眼神也有了陶侃的意味,“容佑也是我儿子,没有我,你生的出来吗?难道你是圣母玛利亚?” “……你无耻!” 夏日气得不轻,却无法反驳,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里的规章制度很严,必须严格遵守,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打架关禁闭,骂人不准吃饭,夏日害怕饿肚子,从来不敢骂人,长大了更是没有学会,所以对容承耀的不正经言论,她气了半天也只骂出这么一句,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的小脸红红的,耳朵都染上了红色,大大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流转间却是不经意的风情。 容承耀看呆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眼无珠,十年前没有正眼看过的女人,现在怎么让他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尤其是水润的嘴唇,生气嘟起的样子真像小时候吃的果冻,不知道含在嘴里是什么滋味? 手指停止了敲击,脚尖也停止了晃动,口也干了,舌也燥了,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一个念头。 夏日没有谈过恋爱,仅有的一次也是被迫的,她看不懂容承耀的眼神,只知道冬冬不能被抢走。 她反复念叨,“冬冬是我儿子,我不会给你的。” 那副又怒又怕的模样真是取悦了容承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继续调-戏她,可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儿子,必须要;妈妈吗?看心情吧,或许一起收了也不错。 轻咳一声,“我今天来是通知你一声,我要儿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配合我,让佑佑尽快地接受我就是他父亲的这个事实。否则,我不介意用法律手段来维护我的权益,如果真到了那时候,就是夏小姐你,求我了。” 容承耀不温不火地说完,姿态优雅地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夏日的手中。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心中一动,拍拍她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才转身离开。 夏日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神情呆滞,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手中的卡片冷硬,弧度的边缘硌红了她的手,而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 回神过来看向手中的卡片,黑色的卡片上只有烫金的容承耀三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真是有钱人的象征啊,这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黑金名片,只有真正的富豪才会使用!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和这种男人扯上了关系? 突然,她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我的儿子绝对不会被你抢走的! 冬冬是她用全部心血养育的儿子,是他一个一点责任都不负的男人想抢就能抢走的吗?也太自以为是了! 那张名片,还有那个电话号码,她用不上,还是扔进垃圾桶吧。 名片进了垃圾桶,好像所有的烦躁也一起扔掉了,她仰首挺胸地走出咖啡厅,回公司上班去了。 张总知道容承耀来了,一直在办公室等他,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敲门,疑惑间出来一看,夏日也不见了。 联想起容承耀之前过分的热情,有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让他的眉头紧蹙起来,夏日是个谨慎又刚强的女人,应该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吧? 夏日刚回到公司,娜娜她们就围上来了,七嘴八舌地问起来,“夏姐,容总找你干什么?他是冬冬家的亲戚吗?” “是啊,夏姐,容总姓容,和冬冬是一个姓氏,他们应该是本家吧?”安琪跟着点头,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 夏日眨眨眼,她还在头疼怎么解释容承耀刚才的举动呢?大家已经把答案告诉她了。 微微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啊,我还想低调来着,就被你们看出来了。” “哇!夏姐,你的后台好硬啊!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呢。再说了,为什么要低调啊?有背景才会发展得更好嘛。” 这话是小周说的,他以前在另一个公司工作,明明可以升职的,却被老板的亲属抢去了位置,一怒之下辞职了。 没等夏日开口呢,安琪第一个反驳他,“周助理你怎么回事儿?我们夏姐这么能干,根本不需要什么后台好不好?难道你在质疑她的能力?” “对呀对呀,我们夏姐这么能干,根本不需要后台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后台会更好……”小周被误解了,急得面红耳赤,拉着夏日求情,“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帮我解释一下,我要被她们指责死了。” 小周又是作揖又是讨饶的,被围攻的样子确实很可怜,夏日忍不住出声制止,“好啦,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歪曲理解的,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安琪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这次是夏姐帮你求情,暂时饶了你。”小周没等开口道谢呢,又听到一句,“作为你说错话的惩罚,就帮我们买下午茶吧。” “好啊好啊,我要草莓味的奶茶。” “我要coco的华夫饼。” “我要……” 小周傻眼了,他平时省吃俭用的,目的就是存钱娶老婆,一下子被“勒索”了这么多金钱,真的肉痛啊。 同事们的笑闹让夏日暂时忘了刚才的烦恼,打开电脑处理起事情来。 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张总有事找她。 张总找自己有什么事呢?今天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啊? 夏日马上把手头上经过的案子过一遍,确定没有失误后,才走进总经办,微微弯腰行礼,“张总,您找我?” 张总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眼前的夏日,她没有特别惊艳的容貌,却非常耐看,可能是一位母亲吧,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这个样子的她和七年前来公司实习时,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现今社会上的诱-惑很多,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不容易,尤其是漂亮女人,身边的诱-惑更多。 夏日给他的感觉很好,脚踏实地做人,勤勤恳恳工作,他不希望她走捷径。 “夏秘书,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自己不能解决的话,我希望你能说出来,不论是作为上司还是朋友,能帮的我会帮你,我不希望你困扰。” 张总说得比较隐晦,夏日知道他应该是看出什么了。可这件事关系到冬冬的将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太想说。 “谢谢张总关心,有需要我会麻烦您的。”不管怎么说,张总对他们母子很照顾,她不能拒绝他的好意。 第四十九章 破坏军婚是要严惩的 久经商场的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容承耀抓住了夏日的软肋,好像儿子就在眼前,仰着小脑袋,甜甜地叫自己爸爸。 他那个美啊,兴奋啊,激动啊,心情好的不得了,看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连公司打扫卫生的王嫂,他都会点头回以微笑。 员工们被他一反常态的状况吓着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裁前几天还阴云布满了整张俊脸,接连开了两个高管,弄得人心惶惶的,现在雨过天晴了? 临下班时,李秘书又传达喜讯,为了表彰大家在工作中的突出表现,所有职员月底奖金翻倍! 大家被这个实在的好消息惊呆了,原本以为总裁的心情不好,一个个主动加班,战战兢兢的工作,唯恐回家吃自己。 现在听到这么好的消息,一个个兴奋起来,齐声欢呼“总裁英明!” 丽娜从宴会上落荒而逃,浑浑噩噩地跑回了家,扑进妈妈的怀里泣不成声。 看着哭得伤心的女儿,乔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软下声音哄她。 丽娜哭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止住泪水,不再激动了,可偶尔抖动的肩膀,还有红肿的眼睛,无不述说她的委屈。 乔妈妈看女儿终于平静下来,才慢声细语地问她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当她听女儿讲述完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时,才知道女儿“被当妈”了,不由的脸色大变,抓起电话就给乔局长打过去。 乔局长正参加一个饭局呢,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婆打来的,知道是有事发生,否则她不会打扰他“应酬”的。 马上站起身来,走出包厢,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接起电话,“什么事?”简明扼要地直接问,包厢里还有娇美人在等着呢,他哪有那个时间去应付家里的黄脸婆? “老乔,容承耀有私生子了,都六七岁了,丽娜急得不行,你快点回来吧。”乔妈妈是小三上位,挤走了生不出儿子的正房夫人,结果她生的也是女儿。 乔征信很气愤,若不是再次离婚会影响仕途,绝对会休了她。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副谦谦君子模样,背地里却眠花宿柳,夜夜笙歌。 没有大事,几乎都不回家住。 乔夫人生不出儿子,也没有底气要求老公只守着她一个女人,因为她深深知道,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儿子傍身,在豪门中是无法生存的。 只要不离婚,她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绝不做讨人嫌的事情。 幸亏乔征信是走仕途的,要不然她也会成为下堂妇。 现在女儿也遭遇了严重的危机,若是解决不好,美梦破碎不说,他们全家都会成为d市的笑柄。 她以前和那些官太太打麻将,都是以容少准岳母自居的,羡慕和奉承的话不绝于耳,她可不允许这件事出一点点差池! 老谋深算的乔征信家境富裕,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他不会像女人一样,得知一点不利的消息就会惊慌失措。 安慰妻子几句,放下电话开始沉思,他在局长这个位置上快五年了,是实权在握的职位,走出去无人不高看一眼。 女儿没有搭上容承耀之前,他原本的打算是平安稳定的退休;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容氏集团是d市的龙头企业,利税大户,公益事业做得非常好,容少本人又和市长私交甚好,如果能与之结为亲家,对他的事业肯定会有帮助。 市里有一个位置空缺,竞争的人不在少数,这种情况下就是谁有建树谁就能上了。 近段时间,他都在为这件事情做准备,如果女儿能成功嫁给容承耀,那么容氏绝对会助他这个老丈人一臂之力的。 可是老婆的消息让他不安,这个突然冒出的孩子会打乱他的计划,他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当手下收集的资料摆在桌面上时,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留学回来的女儿都是一样的,怎么就那么浮躁呢? 沉不住气,目光短浅! 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容承耀的,单凭一个军婚,就是最大的障碍! 国家对军婚相当重视,破坏军婚是要受到严惩的,他不相信堂堂一个上市集团总裁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他是男人,明白男人的心里,家花再漂亮也不敌野花迷人,自己不就是绝佳的代表吗? 孩子长得像他有什么关系?姓容又怎么了?和那孩子再好再亲近又能如何?难道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牵动股价的涨跌? 所以乔局长更倾向于容承耀只是一时的迷恋,不会真的做出有损名望的事情。 丽娜听了父亲的分析,才破涕为笑,可那个孩子绝对是一个不定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爸爸和妈妈的意见一样,让她尽快怀孕,只有生下孩子,才能把容承耀牢牢地抓在手中。 经过这么骇人听闻的插曲,丽娜也想明白了,既然自己爱他,给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是顺理成章的。 况且她还年轻,早点生完孩子,身材恢复的会相对快一些,以前怎么就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呢? 现在还不晚,就像爸爸说的,军婚很麻烦,不会有人轻易去破坏的。 即使那个孩子是容少的又怎么样?他难道会不管不顾地去触犯法律,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昆仑集团虽然由容家绝对控股,可还有不少小股东呢,股票的涨跌关系到众多股东的切身利益,他们拧成一股绳,力量也不能小觑。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皙靓丽,身材窈窕,绝对比那个妈妈年轻漂亮,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一时的迷恋不可怕,她有信心把他夺回来。 不过作为一个有品的男人,真不应该去招惹有夫之妇,即使那个女人主动勾-引,也不应该动情。 容承耀啊容承耀,也就是本姑娘爱上了你,要不然……哼! 都说男人喂饱了才不会出去打野食,难道自己以前太过于矜持了,没有满足他? 不过容少的需求确实很强烈,每次都把她弄得爬不起来床,不怪有那么多女人迷恋他。不过他的女人再多,现在还不就自己一个? 不对,现在又多出一个孩子妈,她的军人老公也真不是一般人,常年带绿色的军帽,现在是彻底绿了。 还是本小姐出马解救你的婚姻吧,不要太感谢我哟。 丽娜拿定主意后,给容承耀打了一个电话,邀请他共进晚餐。容承耀现在心情好,没有拒绝她的邀请,很爽快地答应了。 丽娜想玩情-趣,最好的地方就是酒店。当容承耀来到房间外面时,丽娜已经在猫眼处观望半天了。 没等他举手按铃,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丽娜一身黑色透视装,寥寥无几的几块布料包裹着雪白的娇躯,长长的拖地纱显得她高挑迷人,还有那坚挺的丰盈,修长的美腿,无一处不发出强烈的诱-惑。 娇艳的红唇,魅惑的眼神,欲拒还迎的姿态,这么勾-人的尤-物,再没反应就该去看医生了! 黑白分明的视觉效果严重刺激了他的神经,柔软的躯体在暖光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容承耀好久没有碰过她了,如此诱-人的场景,怎么还能忍得住? 一个标准的公主抱,丽娜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抛到柔软的大-床上,快速扒掉束缚……一时间,**声,低喘声不绝于耳。 牛排的香味还在空气中飘荡,摇曳的烛火还在慢慢地燃烧,甚至浴缸里的玫瑰花瓣,都得不到主人的青睐……清冷的月光洒进来,照在纠缠一起的躯体上,满室的旖旎。 丽娜醒来时,容承耀已经走了,空气中隐隐的情-欲味道,床边散落的衣物以及酸痛的身体,提醒她昨夜有多么疯狂。 阳光温暖地照射进来,丽娜坐起来伸个懒腰,却牵动了酸痛的身体,眉头蹙紧,揉着腰身,低头看着身上遍布的吻痕,娇羞地笑了。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等等,地毯上怎么有粉色的套套?这是怎么回事儿? 容承耀昨晚用小雨衣了?她怎么不知道? 地上不止一个的套套,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深深陷在情-欲之中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丽娜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东东,异常刺眼! 她刚准备要孩子,容承耀就采取了措施,明显的不想和她再有进一步的纠缠! 丽娜傻眼了,她能感觉到容承耀还是迷恋她的,否则以他的个性,怎么会勉强自己呢? 难道只想让她退回床伴的位置吗?绝不可能! 丽娜愤怒了,头发散乱地遮住眼睛,透过丝丝缝隙露出阴鸷的目光,她紧紧咬着嘴唇,用力地砸着枕头!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出局,不甘心几年的心血白费! 第五十章 主动邀请 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容承耀的身上,不是不知道他床伴众多,不是不知道他冷血无情,可她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地陷进去了。 容承耀就是罂粟,明知有毒,可那诱-人的条件摆在那里,她宁愿饮鸩止渴,也不愿回头去过平平淡淡的人生。 她不要做被抛弃的女人,如果不行,那个孩子就不能...... 娇美的容颜此刻异常得狰狞可怖,自小被骄纵长大的女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里形成。 可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执念,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不只毁了自己,也毁了整个家族。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夏日一点都不认为真的没事了,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在她放松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夏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每当夜晚冬冬睡下以后,她都会坐在他身边好久好久,看着呼呼大睡的儿子,心底一片柔软。 冬冬喜欢趴着睡,挤压着嘴巴微微张开,有时还会流出口水,她就会不自觉地笑,拿起纸巾轻轻地给他擦拭干净。 如果白天玩累了,冬冬睡觉就会打起小呼噜,她会轻轻地把他的身体摆正,枕头放到一边,让他呼吸通道畅通,睡个好觉。 暖暖的床头灯照射在冬冬的小胖脸蛋上,泛着孩童特有的红晕,真的特别可爱! 这么懂事乖巧的宝贝是她的,真好! 她不奢求大富大贵的人生,只要宝贝儿子在她身边,平安幸福地长大,就很满足了。 儿子是她的全部啊,她真怕有一天,容承耀动怒了,不打招呼直接带走儿子,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容承耀没有再找夏日,夏日也不会当那件事不存在,自欺欺人地过日子。 这一个星期,她像惊弓之鸟一样,听到手机的铃声响起,就会下意识地认为是那个人打来的,每次都要再三确认才会接起来。 由于接电话的速度慢,她没少受埋怨,可她每次都是笑个不停,随便人家数落,一声都不会反驳。 三两次下来,别人不了解她,琳琳可是她的闺蜜,自然发现了她的反常,再三追问下,夏日告诉她,容承耀找来了,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儿子认祖归宗。 琳琳沉默了,事情已经按照她分析的方向发展,她真的想不出好办法帮助夏日。 “容总既然没有直接带走冬冬,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忌惮的,你不是说过,他自己就是在无父无母的家庭里长大的吗?我估计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经历他那样的生活。” “……可能是吧?只要有心的人,都不会让孩子的成长有缺陷,但愿他真的会顾忌这点,不会强势地和我抢孩子。” “不过事情也不能总往好了想,还是要早做准备,你最好先找个律师,收集一下他乱来的证据,有备无患嘛。毕竟一个孩子的成长,不一定非要特别好的物质条件,父母正确的生活方式也很重要。” 夏日苦笑一下,“你说得对,可我估计s市的律师,听说是和昆仑集团的总裁打官司,没有人会接的。” “……”夏日说的是实话,琳琳无言以对,这段时间她也悄悄询问过几个律师,一听这种情况,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容承耀天性薄凉,不会在公众场合与女人调-情,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要当事人不承认,那些八卦新闻上的东西,只能是捕风捉影的绯闻,是不能作为确切的证据被采纳的。 明知不可能打赢的官司,真的没人会接;即使有人想接,也要认真想想,如果容承耀翻脸,律师事务所能不能承受得了他的怒气,与其被弄破产,不如就不去招惹他。 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夏日好了,倒是夏日反过来安慰她,要她好好照顾球球,不要担心了。 “那你也要小心点,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你,但做你的树洞,还是可以的。” “好,有事我会和你商量的。” 周末,夏日刚起床,做好早餐叫儿子起来吃饭,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来电。 这个陌生来电她再三确认,还是不敢接,直觉是容承耀打来的,绝不能接,想挂断又不敢,就让它响着吧。 手机没人接听,不一会儿自动挂断了,可是没几分钟,又欢快地响起来,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今天是周末,如果公司有事,通知她加班的话,都会是熟悉的号码,可这个号码很牛叉,绝不是普通人用的。 她认识的人中没有谁这么牛叉,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绝对是那个强盗! 冬冬吃完早餐在帮妈妈捡碗,听见妈妈的手机响了半天,可妈妈却坐在一旁发呆,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家伙擦擦小手,皱着小眉头走过来,拿起一看,这个号码不是容叔叔的吗? 咧开小嘴笑了,直接滑开接听键,热情稚嫩的语气通过电波传过去,“容叔叔好。” 大清早就听见儿子的问候,容承耀的心情好极了,连带刚才夏日不接电话带来的阴霾都消散不见了。 儿子的声音真好听,他兴奋不已,“佑佑你好,今天是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妈妈一会儿带我去动物园玩,容叔叔你喜欢小动物吗?要不要一起去?” 自从上次容承耀邀请他参加宴会后,小家伙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时不时地就会冒出容叔叔这样,容叔叔那样的话来。 可能这就是父子的天性吧,夏日虽然不喜欢有人打她儿子的主意,但也不会特意去歪曲事实。 大人的事情会有大人解决,她不会是非不分的拿儿子的成长做赌注。 听儿子说那个强盗的好话,夏日不会反驳,也不会接茬,反正冬冬说累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而且冬冬很聪明,发现自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不会过多地来说。 最近几天,儿子的嘴里没再吐出那个人的字眼,她还在庆幸呢,以为儿子的热情已经退却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会邀请那个强盗一起出去玩,她躲他还没来不及呢! 她刚要反对,冬冬已经把电话挂断了,高高兴兴地对她说:“妈妈,我邀请了容叔叔和我们一起去动物园玩,一会儿你多带点面包和饮料吧。” 瞧,冬冬多懂事啊,安排的多好啊,喜欢一个人就邀请他一起玩,还不忘让妈妈好好招待! 夏日气结,面无表情地看着冬冬,“你为什么不经过妈妈允许就邀请客人呢?你是小孩子可以随意玩,容叔叔是大人,每天的工作那么忙,你这样冒冒失失地邀请,会打乱别人的计划。” 夏日不想看到他,又不能和儿子说实话,只能往工作上扯,周末加班对上班族来说再正常不过,她这种说法没有错。 冬冬没有看出妈妈的不快,小嘴巴振振有词 ,“不会的,我问过容叔叔了,他今天休息,没有安排。而且,他上次邀请我去参加宴会,我也要邀请他一次,来而不往非礼也。妈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逻辑清晰的小家伙拿她说过的话反驳回来,弄得夏日哑口无言。 儿子的眼睛纯净透彻,夏日无话可说,败下阵来,乖乖地收拾东西,等容承耀来接他们。 冬冬看见妈妈赞同他的决定,不是一般地兴奋,小嘴叽叽喳喳的又开始说容叔叔的好话,给他拿什么东西吃了,给他拿什么玩具玩了…… 总之一句话,容叔叔就是好!他就是喜欢! 崇拜的神情一点都不加掩饰地出现在他胖胖的小脸上,夏日郁闷极了! 容承耀的速度很快,她和冬冬下楼时,他已经在楼下等候了。 今天是周末,儿子不上学,想见儿子的心理促使他早早地起床,来到夏日家楼下时,天还没有放亮,宽宽的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会有车辆经过。 估计孩子该起床了才打的电话,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他! 他还在想一会儿用什么借口让夏日把电话交给儿子,他太想听听儿子稚嫩的声音了,更想抱抱他软绵绵的小身子。 儿子喜欢去军营玩,喜欢去游乐场玩,偶尔还去郊外小溪里捉鱼,上个星期已经去过军营了,那么这个周末应该去游乐场吧? 如果儿子真去了游乐场,他就有机会接近儿子,只要忽视掉夏日吃人的眼神,装成偶遇,绝对会达成心愿的。 他想了许多和儿子搭讪的方法,就是没有想到这些方法根本用不上! 没等他套话呢,儿子自己就把行程说出来了,并且邀请自己同去,真是太棒了! 他唯恐夏日听见反对,急急忙忙答应下来,主动挂了电话。 夏日不接陌生来电他理解,作为一个单亲妈妈,谨慎点无可厚非,可他连打了好几个都不接,是不是过了啊? 新文《贺少猎爱小娇妻》 又名《不言而喻的心》 相亲时的恶作剧,为将来的幸福埋下了祸端;同父异母妹妹的介入,迫使他们闪离;萌宝的病情,让两条渐行渐远的直线,有了再次相交的可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不,不是新欢,而是重拾旧好吧?”贺言喻冷笑着逼近,“我真是小瞧你了,我们离婚才多长时间,你就要当妈妈了,让我猜猜,你会不会说孩子的爸爸是我啊?” 女人的神情一凛,这件事没想过要瞒他,迟早都会知道,只不过不想那么快而已…… “打掉他!”原本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变得阴鸷,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向她进发!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你是开玩笑,不是真的,对不对?” 第五十一章 儿童座椅 上次已经给了她名片,上面的电话话码只有至亲好友才知道,他可不相信夏日会不知道那是他打来的! 真是任性的女人! 幸好儿子聪明,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一次就记住了,还主动邀请自己一起游玩,真是意外的惊喜! 儿子第一次邀请他出去玩,他还有点紧张,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晨起锻炼的老人回来了,还有年轻的父母买回了早点,看见小区里停着一辆奢华的迈巴赫,都好奇地看过来。 上次他发现儿子喜欢迈巴赫,就一直开这辆车。 他的车库里还有兰博基尼、法拉利、宾利、牧马人……还有一辆方程式赛车,只不过d市的交通状况不允许开,他也是遵守规则的人,放在家里饱饱眼福就可以了。 有机会把儿子带到家里去,让他看看老爸的车,绝对会喜欢的。 想远了,还是先和儿子搞好关系,联络好感情,让小家伙把戒心放下了,才有机会走下一步嘛。 容承耀无视大家羡慕的目光,稳稳坐在车里不动,望眼欲穿地看着楼道的防盗门,要不是怕吃闭门羹,他早就上去敲门了。 好不容易看见儿子出来,他急忙下车迎上去,先和夏日点头打招呼,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儿子,“佑佑,你的速度好快啊,真是个棒小伙。” 容承耀所料不错,夏日只是微微点下头,就没再看他,他也知道自己不讨喜,邀请他一起玩是儿子的自作主张。 不过没关系,只要儿子喜欢他,就可以了。 冬冬问好后,大眼睛就落在车子上,发出异样的光彩。上次他和容叔叔不熟,想坐上车玩一玩,看一看,都没好意思提。 现在不一样了,容叔叔开着自己喜欢的车子来接他们去玩,他终于有机会近距离地一睹它的风采了。 容承耀看小家伙认真仔细地打量车子,笑得更加开怀,就知道儿子喜欢这辆车,投其所好就对了! 儿子很懂事,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也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的好意,上次是自己太急进了,没有考虑清楚,这次绝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 儿子主动邀请自己和他们去玩,说明儿子已经放下戒心,把他归为可以相信的人行列了,当他意识到这点时,看着夏日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与兴奋的儿子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夏日,闷闷不乐地看着父子互动,这个臭小子,一部车子就把他收买了,太肤浅了! 尤其是看到容承耀得意的神情,她更是郁闷! 太阳有点大,去野生动物园玩戴墨镜很正常,可是那副黑超太大了,遮住了她半个脸庞,容承耀看不清她的表情,直觉她很不满。 算了,只要她不捣乱,只要儿子肯和自己玩,他是大男人,有宽广博大的胸怀,可以不和她计较。 看看,看看,世界上脸皮厚的人不少,可是厚到自恋程度的真不多,容承耀真是其中的翘楚! 小家伙围着车子转了两圈,伸出小手摸摸车身,又用小手指轻轻叩叩车体,咧开豁牙嘴笑了,这是真车啊,不是杂志上的模型。 一会儿就可以坐在里面感受一下无以伦比的舒适了,真开心! 容承耀看着儿子小心翼翼地抚摸车子,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这是他容承耀的儿子啊,富贵人家孩子司空见惯的物件儿在儿子的眼里,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儿子虽然喜爱车子,但并不贪婪,这是他妈妈教育得好;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一定会让儿子享受应该享受到的待遇,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 儿子不敢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以说懂事,也可以说胆怯;谨小慎微不是错,但这样会禁锢孩子的天性。 他容承耀的儿子应该敢闯敢拼敢干,只要正确引导,一定会成为人中蛟龙,天之骄子的。 儿子现在还小,一切都没有定型,他会带儿子去开阔眼界,增长见识,心胸也会变得更加豁达的! 他,容承耀,有这个信心! 看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夏日,心中要把孩子接回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虽然她把儿子教育得很好,但是,男孩子的成长路上必须有爸爸陪伴。 她是女人,再坚韧再刚强也只是女人,天生的母爱促使她生下了这个孩子,一个人抚养长大,可是,这种母爱在一定程度上并不利于男孩的成长。 如果儿子过多地依赖母亲,即使不是她的本意,孩子也会在潜移默化下接受她的言论以及习惯。 可能她也意识到这种状况,才把儿子送去军营玩吧? 善良没有错,谨慎也没有错,恪守本分更不是错,错的只是他自己。 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导致现在的局面,他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些天他一直在看各种育儿方面的书,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喜欢自己探索一切,所以当他看到儿子打开车门时,明明看到儿子的腿有点短,不太好上车,他也只是伸手垫在车门上方,以防孩子不小心撞到头部,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迈巴赫的车身比妈妈的轿车高,冬冬习惯坐妈妈的车了,冷不丁不太习惯这么高的车子,但看到心爱事物的新鲜感完全压住了此时的不方便。 他正要抬腿往里爬时,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儿童座椅,有点惊讶,“容叔叔,你有小孩子吗?” 儿童座椅是容承耀专门去买的,刚刚安装上,就等着可以随时为儿子服务,“没有啊,我想着佑佑要坐车,还是装个儿童座椅安全些。” “容叔叔是特意为我安的吗?”冬冬笑了,被重视的感觉真好,“可是我现在长大了,用不着这个东西了,您还是退回去吧。” 容承耀哑然,他只顾着兴奋了,忘了儿子现在的身高确实用不上这个,他也是看大哥的车上有这么个东西,一时头脑发热就买了。 但让他退回去,怎么可能? 轻咳一声,掩饰一下尴尬,讪讪地说道:“对不起,叔叔没想到你不需要这个了,我现在就把它拆下来。” “我帮你一起拆。” “好啊。” 父子俩说说笑笑的,一起合作把儿童座椅拆下来,放进后备箱里。冬冬人小,力气也小,根本做不了什么,可他热情啊,容叔叔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才花钱买的座椅,他怎么能不感动呢? “容叔叔,你若是不想退回去,就把它好好保管,等你有了自己的宝宝,还可以用上的。” 嘎?容承耀有点石化。 儿子人小鬼大,精明得很,小小年纪就这么会精打细算,将来一定能创造更多的财富。可自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多年努力下来,连孩子的影儿都没见着! 自从知道冬冬是他的儿子后,容承耀认真思索当年奶奶的话,越想越觉得大师八字批得对,自己这一生可能真的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可孩子的好意不能反驳,“好啊,等将来叔叔有小宝宝了,再装回来。” 他们说得开心,把夏日完全忘在了一旁,夏日也不计较,本来也不喜欢看到他。 当儿子打开车门,她看到儿童座椅时,和儿子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她没想到这是容承耀专门为冬冬安装的,心里有一丁点的小感动。 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如果他不和自己抢孩子,为了冬冬,她或许会和他成为朋友。 朋友?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吓了她一跳,赶紧甩开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她之所以忘了前夫的一切,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的无视。 想想也没有什么可气恼的,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被迫和一无所有的孤女结婚,心中的愤慨可想而知。 夏日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每年春节都会有团体机关以及大型企业来孤儿院奉献爱心,有真心想帮助他们的,但大多数都是借此提升知名度的,看到他们满脸的假仁假义,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平民百姓能和富豪做朋友?呵呵,真是不自量力! 她自然是和儿子一起坐在后座,明显把容承耀当司机了。 可是容承耀不在乎,他们之间虽然有孩子,但说到底也只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夏日不可能坐进副驾驶,他也不会要求她坐过来。 车里坐着自己的孩子,还有孩子的妈,真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佑佑坐好了吗?叔叔要开车喽?” 冬冬兴奋地小脸通红,不停打量着车里的内饰,小手轻轻摸摸身下的座椅,凉爽舒适,应该是真皮的吧? 小身子掂了掂,没有感觉到一点震动,真舒服! 叔叔把音响打开了,欢快的儿童音乐在耳边萦绕,真好听! 今天温度有点低,可车子里暖暖烘烘的,叔叔应该是开空调了,真好! 还有…… 冬冬还在暗自琢磨,听到容叔叔的问话,急忙大声答应,“坐好了,我们出发吧,目的地,野生动物园!” “遵命!” 第五十二章 一家三口 儿子很自然地下“命令”,容承耀一点被使唤的感觉都没有,很欣喜也很满足,发动车子向郊外的野生动物园开去。 一家三口?嗯,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他把前妻也划归到自己的行列了吗? 看一眼后视镜,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天穿了灰白色的风衣,黑色休闲裤;容佑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小风衣,黑色运动裤;夏日穿的也是灰色的中款风衣,黑色小脚裤。 真是巧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亲子装嘛! 以前他们就穿过亲子装,只不过那时他并不知道佑佑是自己的儿子,听小家伙提起还有点不高兴。 现在吗?呵呵…… 戴着墨镜的他眼里闪现出笑意,手指轻轻击打方向盘,美得不行,“佑佑,你最喜欢什么动物啊?” 冬冬眨着大眼睛,看一眼妈妈,发现妈妈并没有什么不快,才小小声地回答:“妈妈上次带我去蛇馆看蛇,我,我喜欢黄金蟒。” 容承耀吃惊不小,还以为儿子会喜欢狗狗啊,小兔子啊,那些软萌萌的小动物。 他家里还养着一只德国黑背,还想带儿子去遛狗呢……他的儿子,喜欢的还真是异乎寻常! 竟然,竟然喜欢那种冷血动物,真是够另类的! 他,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了好几眼儿子,发现儿子也有点不自然,讪讪地笑笑,“……佑佑的眼光真是与众不同。” 冬冬也知道自己的喜好有点吓人,上次告诉琳琳姨的时候,琳琳姨的嘴张得大大的,好像很吃惊的样子,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冬冬也觉察出她的不安。 他还以为容叔叔是男人,胆子不像女人那么小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叔叔你怕蛇吗?” “不怕啊,只不过不太喜欢那种像虫子一样的动物罢了。”容承耀马上回答,不但不怕,他出任务的时候,还吃过蛇肉呢,但这件事不适合告诉儿子。 “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蛇,妈妈也不喜欢。上次蛇馆的阿姨把黄金蟒挂到了妈妈的脖子上,把妈妈吓得尖叫起来,我就没有得到那种殊荣。” 那条蟒蛇通体金黄,有他的大腿那么粗,嘴巴用透明胶带缠上,一年才会和游客见一次面,就被他们赶上了。 冬冬很喜欢那条黄金蟒,可是工作人员怕吓着他,不让他碰触;妈妈明明很害怕,却和它零距离接触了,真是让他又气恼,又羡慕! 冬冬遗憾的表情逗笑了夏日,“儿子,那么吓人的东西,咱能不提吗?你想让妈妈做噩梦吗?” “是你带我去看的,你还害怕,”冬冬嘴巴一撇,开始吐槽:“女人哪,都是胆小鬼。” “你是小看女人吗?”夏日吃了一惊,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种话来,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伸手去呵他的痒,冬冬的小身体乱扭,哈哈哈地笑,“妈妈,我错了,再也不那么说了,哈哈哈……” 容承耀也被儿子小大人的话逗笑了,可夏日在旁边,又不敢笑得太放肆,惹急了她就不好了。 看一眼后视镜里抱成一团的母子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到了动物园,车停好后,他拉着儿子的小手,高高兴兴地去买票。 颜值出众的他们,一看就是一家三口,高大俊帅的爸爸,温柔美丽的妈妈,可爱帅气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成为焦点。 耳畔不时传来羡慕的声音,“看看人家的颜值,真的很养眼啊。” “颜值高,生的宝宝才漂亮。” “是啊,爸爸帅气,妈妈漂亮,生的宝宝当然可爱啦。” “我喜欢那个宝宝,好想捏捏他的小脸蛋啊。” “你看看人家老公多体贴啊,还陪着老婆孩子逛动物园,我们家那口子,就知道在家里打游戏,让他看会儿孩子,自己先睡着了。” “我们家那口子也一样,给孩子念个故事,都要求他!” “人比人气死人喽,人家女人漂亮温柔,抓住了男人的心,男人才会死心塌地的宠她。” …… 容家的基因不是一般的强大,容承耀不必说了,作为八卦周刊的常客,长年生活在镁光灯下,早就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技能,别说游客们说的都是极尽赞美的词汇,就是直接过来问他,他都会大声地承认生活是美好的! 冬冬和容承耀一样,从不在意别人的谈论,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依然故我地玩玩看看,不受一丁点儿影响。 夏日就不一样了,她脸皮薄,尤其是那句老公,让她的脸整个发烫起来,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冬冬虽然喜欢玩,但是一直瞄着妈妈,看见妈妈的脸红起来,不明所以,“妈妈,你的脸怎么红了,是天太冷了冻得吗?” 转身看看不远处的热带植物馆,“妈妈,我们先去植物馆玩吧,那里面不冷,你也可以暖和一会儿。” 容承耀一直和儿子互动,可他的眼睛也会时不时地落在夏日的身上,知道她不愿意看到自己,也不会讨人嫌地凑上去。 那些羡慕的话进入耳中,他没有一丝的不适,反而乐在其中,洋洋得意地享受迟来的亲情。 他当然知道夏日为什么脸红,可他不能说啊,万一把她弄生气了,得不偿失。 挑眉笑笑,顺着儿子的话说道:“是啊,天气不算太暖和,我们先去植物园看看吧,等你好一点儿了,我们再陪佑佑看动物。” 容承耀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他要是存心对你好,还真让人招架不了,植物园虽然占地面积大,但和野外的动物园相比,还是太小了。 在那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游客的声音散播不开,还不知道会听见什么呢,还是在外面吧,嘈杂的声音多,只要不注意,应该不会听得太清晰。 夏日不想让他窥探自己的心思,摇摇头,谢绝了他们的好意,一同向前走去。 容佑一路上兴奋极了,虽然他是动物园的常客,小动物分布的范围已经如数家珍了,但这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来玩啊。 那些大人的话语同样落进他的耳中,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适,但脸蛋上浮起的红晕,还是能看出他有点羞赧。 他没有见过真的爸爸,非常渴望能和爸爸一起玩耍。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会用非常炫耀的姿态,讲自己的爸爸有多么的好,陪自己玩什么啦,做什么啦,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小区里也会经常看到有爸爸在陪小孩子做游戏,那些小朋友响亮地叫着自己的爸爸,爸爸也会大声地答应,他很羡慕。 他也想要一个陪在身边的爸爸,陪他一起玩,一起做作业,一起去郊游。 可是,他的爸爸在保家卫国,妈妈一个人带自己很辛苦,他就是再羡慕也不会在妈妈面前表现出来。 他只能把对爸爸的思念寄托在邮件上,以前自己认识的字少,只能用夹杂拼音的方式给爸爸写信,说说自己趣事。 现在上学了,认识的字已经很多了,也会用四字成语了,越发爱给爸爸写信了。 爸爸也会在邮件中述说对自己的想念,以及他的期盼。 冬冬很懂事,知道妈妈也很想念爸爸,他不能加重妈妈的难过,所以,从来不提自己的要求。 偷偷地瞄向容叔叔,发现他的脸色如常,没有丝毫愤怒的样子,既然妈妈都没有反驳,他更不会说出来。 终于可以和“爸爸”一起玩了,真开心! 冬冬是个人精,在人多的时候从不叫“容叔叔”,只有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开口叫他。 容承耀虽然希望早点给自己正名,听儿子甜甜地叫自己爸爸,但是儿子很敏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在自己还没有和他建立深厚感情的时候,绝不可以轻举妄动。 他喜欢听游人的赞美,可也怕夏日和冬冬不配合。 还好,儿子很精明,没有戳穿他,夏日更不敢那么做。 看着儿子脸上的小窃喜,他不禁腹诽,小小年纪就腹黑成这样,真的令人欣慰! 牵起儿子软绵绵的小手,听他叽叽喳喳地说话,看他蹦蹦跳跳地玩闹,好不开心! 冬冬兴致高昂地当着向导,领妈妈和容叔叔去看羊驼。 六七只大小不等的羊驼很温顺地站在路边,接受游人的抚摸。 冬冬拿着草料过去喂它们,小嘴巴念念有词,“羊驼宝宝,我给你送饭来了,快吃吧,不要抢,还有好多呢。” 容承耀笑了,怎么看儿子怎么高兴,孩子这么小就有爱心,让人不喜欢都不行啊。 他是个冷清的人,很少有笑模样,可他今天脸上的笑,毫不夸张地说,比这些年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要不怎么说儿子是自己的亲呢! 夏日今天纯粹就是来陪绑的,她不说话,容承耀也不理她,看着儿子蹦来跳去地玩耍,小孩子的天性显露无疑,急忙拿出手机拍照。 各种角度地连拍,也不用儿子摆pose,就是纯自然的姿态。 第五十三章 狮虎大战 冬冬今天是卯足了劲儿玩,以前他小,玩不了太长时间就会累,可今天是和“爸爸”一起来的,“爸爸”也像其他的爸爸一样,会时不时地抱自己走一会儿。 虽然他很不好意思,但是,依偎在“爸爸”怀里的时候,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就让他贪恋一下有“爸爸”的感觉吧。 前面铁栅栏围着的是豹馆,三五只豹子在里面的草坪上来回奔跑。 路边建有小房子,木质的楼梯上面是结实的玻璃房,挡住了凶猛的野兽,游客在里面观看很安全。 可能男孩子天生喜爱凶猛的野兽,这种看起来令人生畏的动物对男孩子来说,有莫名的吸引力,来看豹子的大多是男孩子。 女孩子大多喜欢温顺的梅花鹿、长颈鹿、金丝猴之类的,这些冬冬也喜欢,但他更喜欢老虎,狮子、大象。 大老远就看见奔跑在山坡上的豹子了,睁圆了眼睛,飞快地跑过去,趴在栅栏上仔细观察。 一只豹子懒洋洋地趴在栅栏边的草地上,微眯着双眼睥睨整个世界。 冬冬小心翼翼地靠近它,虽然明明知道有栅栏挡着它出不来,但还是有些害怕。 想伸手去摸摸它美丽的皮毛,又怕豹子突然发怒,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豹子突然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张开大嘴打了个呵欠。 冬冬没有防备,看到它尖利的牙齿,吓得一哆嗦,紧接着身体猛地腾空了,本来就有些害怕的他立马惊叫起来,“啊——” “别怕,是我。” 容承耀低低的话语安抚了小家伙的心,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栅栏里……还好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小手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趴在他的脖颈处平复情绪,刚才真是吓着了。 里面的豹子可能感受到容承耀浓浓的敌意,不屑地转身,迈开矫健的步伐奔跑而去。 夏日不是第一次带儿子来看豹子,每次他都是这样,总想近距离地抚摸豹子,可是动物园的安全措施很严密,高高的栅栏里面还有一层稍矮一点的栅栏,豹子根本不可能来到游客身边,他的这个愿望也不可能实现。 所以,当她看到冬冬趴在栅栏上,想伸手去摸里面的豹子时,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全。 但容承耀不同,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动物园,不知道里面的安全措施,当他看到儿子的小手伸进去时,吓得脸色煞白,一个箭步奔过去,抱起儿子来到安全地带。 心慌则乱,当他抱起儿子的瞬间,才看到里面还有一层保护栏,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看一眼脸色不对的儿子,明白是自己把孩子吓着了,可他不后悔,万一豹子伤着儿子呢? “佑佑,你不能离得太近,万一栅栏不结实,豹子跑出来伤着你怎么办?” 冬冬看一眼惊魂未定的容叔叔,又看一眼气定神闲的妈妈,肉乎乎的小脸露出笑容,捧起容承耀的脸,在他的脸颊上大大的“啵儿”一个。 “容叔叔,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儿子亲吻自己了,容承耀一时反应不过来,傻呆呆地看着他,直到夏日重重地咳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惊喜,绝对是惊喜! 容承耀欣喜若狂,真是自己儿子啊,感受到老爸的担忧,马上安抚起来,这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佑佑你刚才吓着,吓着叔叔了,我们不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好不好?” 冬冬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当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点头答应了,“好的。” 夏日不高兴了,儿子这么快就倾心于容承耀,对于她来说,不见得是好事,真想把容承耀踢得远远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关心儿子似的。 可有些事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她压下心头的不满,继续跟着父子俩玩。 爬楼梯来到玻璃房子里,冬冬看到美丽的豹子在山坡上奔跑,他的小脸满是兴奋,“容叔叔,你快看,豹子跑起来了!快看快看,它跑得多快啊!” 容承耀顺着冬冬的手看过去,深绿色的草地上有两只黄色的豹子,一前一后在奔跑,身材矫健、动作灵活。 他看向介绍牌,“这是金钱豹,身上有美丽的花纹,属于猫科动物。奔跑的速度可达八十公里每小时,就像我们来时的车速一样。金钱豹不仅跑得快,还会游泳、爬树,它的尾巴可以在奔跑时保持平衡,嗅觉、听觉都很灵敏,还能适应不同的环境,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冬冬听了“爸爸”的介绍,兴奋地鼓掌,“容叔叔你真棒!懂得真多!金钱豹是勇士,我也是勇士!” “我们佑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当然是勇士啦。”容承耀刮一下儿子的小鼻头,宠溺地笑了。 看着父子俩互相吹捧,夏日无语极了! 冬冬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来一次动物园,那些简介早就烂熟于心了,为了活跃气氛,竟然装不知道,也是没谁了! 冬冬看一眼没有拆穿自己的妈妈,嘿嘿地笑了,双手虚握叠在一起,做成管状的样子看向金钱豹,“容叔叔,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儿子在卖弄,夏日露出今天以来第一个笑容,抿唇看着可爱的儿子,不说破。 容承耀看儿子做出的样子,好像单筒望远镜,“是看得更远更清晰吗?” “容叔叔,你是不是不看成语大会啊?这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难倒了容叔叔,冬冬哈哈大笑起来,别提多高兴了。 被儿子摆了一道的容承耀尴尬不已,更多的却是喜悦。 他一天到晚忙得要命,哪来的时间看电视啊?要不是想和儿子联络感情,他现在肯定在公司加班。 儿子聪明、好学,都是他妈妈教育得好,转头看一眼夏日,发现她在笑,他也笑了。 “叔叔不知道成语大会,是什么节目啊?” “是中央电视台最烧脑的节目,是张腾跃叔叔主持的,非常风趣幽默……”冬冬巴拉巴拉地讲述起来,兴奋的小脸上神采奕奕。 夏日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儿子这么高兴了,看见他们父子互动得那么自然,气氛说不出的和谐,她只能放下成见,听之任之了。 说说笑笑间,他们看过了长颈鹿,大象,金丝猴,走过了犀牛馆、黑熊馆,来到冬冬最喜欢的虎狮园。 虎狮园的游人不多,长长的玻璃走廊里偶尔才会有一两个游客经过,夏日有些纳闷,往常来都是人满为患,今天为什么这么冷清呢? 看到里面的动物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里面的老虎少了半条尾巴,也不知道是怎么断掉的。 冬冬趴在玻璃上,惊讶地大叫,“妈妈,你快来看,老虎的尾巴少了半截,谁这么厉害,能把它的尾巴咬掉,老虎可是兽中之王啊!” 夏日跟在儿子身边,仔细看里面的情形,老虎平时很凶猛,常常在倒木上、假山上 上蹿下跳的,今天却很老实地趴在地上不动,偶尔抬起头四下张望,然后又无精打采地装深沉。 一只体型庞大的狮子从远处走来,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睨了老虎一眼,迈着稳健的步伐又去巡视领地了。 夏日“噗嗤”一声笑了,指着狮子说道:“冬冬,那只老虎的尾巴应该是被那只狮子咬断的。你看到了吗?那只狮子走过去的时候,老虎连头都不敢抬。” 冬冬睁大了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妈妈,“老虎是百兽之王,竟然连只狮子都打不过,太逊了吧?” 儿子说的没错,百兽之王应该是最威猛的,可也有例外的时候啊。 夏日又指着在另一边玩耍的几只小狮子说道:“那只狮子脸上没有长长的毛发,是只母狮子,老虎肯定是欺负它的宝宝了,所以母狮子才会把它咬伤了。那只老虎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被教训就长记性了。我们以前来看的时候,它哪次不是耀武扬威,霸气十足啊?” 冬冬仔细观察老虎和狮子,发现老虎确实连一眼都不敢看狮子,甚至把头扭到了一边;而那只狮子就在离它不远的地方,甩着尾巴悠闲地散步。 他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点点小脑袋,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狮虎大战啊,想想就很刺激,他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来玩,或许能看到百年难得一遇的战争呢,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和小孩在一起的时候,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大人都会半真半假地说些趣事,夏日也不例外,她只是随口一说,冬冬随便一听就完事了。 可容承耀没有和小孩子相处过,也不懂得怎么教育孩子。 他认为孩子的世界是纯真的,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说清楚,讲明白,怎么能信口开河呢? 而且,他认为夏日是在影射自己,难道她看不得儿子和自己亲近吗?难道她想离间他们父子的感情吗? 绝对不可以! 事关诚信问题,必须说清楚! 第五十四章 维护妈妈 “你怎么知道老虎的尾巴是被狮子咬掉的,你亲眼看见了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教坏了儿子!” 夏日本来是玩笑话,可是被他这么严厉地指出来,还无所顾忌地带上儿子,好像她真把儿子教坏了一样。 夏日生气了,忍了一天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冷冷的眼神对上他,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容佑是我儿子,我怎么教育他,还不劳容先生费心!” 妈妈生气了,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不管妈妈对错与否,冬冬都会偏帮妈妈的。 “我上次和爸爸一起来的时候,还没有小狮子呢。每一个母亲都会在宝宝受到伤害时,奋不顾身地营救,我相信妈妈的话。” 冬冬虽然对容承耀有好感,但是他怼妈妈,就不是好人。 爸爸说了,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他不会让妈妈被欺负的。 夏日没有想到冬冬会用这种谎言帮她长脸,一时尴尬的不得了。 冬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是他爸爸,可是她知道啊。 那个男人很强大,把他们母子的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在说谎呢? 可儿子是在保护自己,虽然做法不可取,但情有可原,还是回家再教育他吧。 容承耀明明知道儿子在说谎,可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教训他,看向夏日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夏日眼神飘忽,不敢看他,真怕他一个生气,直接戳穿儿子的谎言。 还好还好,他没有那么做,多少给她留了面子,儿子还挡在身前,不能让他们再怼上了。 一把拉过儿子,随着人流慢慢地向外走去。 容承耀骨子里是个骄傲固执的人,做错了事都不一定承认,何况他还没有错! 夏日本来就不想见到他,要不是冬冬自作主张地邀请,她会有多远躲多远。 看容承耀没心情逗儿子了,应该高兴才对啊? 可她的心却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 冬冬不明白为什么玩得好好的,只是一句小小的争执就变得剑拔弩张,心里直觉是自己说的话引得容叔叔不高兴了,可他是外人,不高兴就不高兴吧,还是妈妈重要。 偷偷地瞄着容叔叔,发现他阴沉着一张脸,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和自己生气时一模一样。 一个大男人,说生气就生气了,一点都不大度,真是个小气鬼! 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哼! 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安静地走着,冬冬还想去看看憨态可掬的大熊猫,转头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妈妈,再看看一脸阴冷的容叔叔,他的小嘴巴也抿成一条直线了。 没有心情玩了,好好的“一家三口”的动物园之行,就这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他们沉默着上车往回走,妈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都没有笑模样,容叔叔肯定是生气了,冬冬感到很无聊,玩一天也累了,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回到小区楼下,车子停下来时,他也醒了,跳下车和容承耀挥手说bye-bye。 容承耀依然没有好脸色,戴着墨镜的脸酷酷的,一脚油门踩到底,从来不开快车的他,竟然在小区里开上了快车! 车子“轰”地开走了,只留下一串尾气。 冬冬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抬头看妈妈,“容叔叔没有和我说bye –bye,没有礼貌。” 儿子不高兴了,撅着小嘴巴的样子好好笑。 没有讨厌的人在身边,夏日的心情自然好起来,笑着安慰他,“冬冬乖,叔叔累了,着急回家休息,你是小孩子可以随便玩,可他是大人,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以后不可以随便邀请人家了,知道吗?” 夏日觉得容承耀脾气发得好及时,正好可以趁机分开他们父子俩个,心情大好的在儿子脸上“啵儿”一个,“儿子,想吃什么和妈妈说,一定满足你。” 冬冬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难道真的是自己邀请容叔叔给妈妈带来困扰了吗?下次真的不可以再这样随心所欲了。 容叔叔虽然对他很好,但是,对妈妈好像不太热情哎,还是张叔叔、周叔叔、刘叔叔好。就这样决定了,以后还是听妈妈的吧,尽量不让大家都困扰。 “妈妈,我想吃肯德基全家桶。” 夏日就知道冬冬这个小吃货不会提别的要求,只是洋快餐没有营养,还是尽量少吃的好,“儿子,咱们换个好不好?” 冬冬才不会那么容易妥协呢,看着妈妈义正言辞地拒绝,:“妈妈,做人要讲诚信,不可以言而无信哦。” 夏日哑口无言,“好,妈妈带宝贝儿去吃全家桶,我们走吧。” “oh-yeah!”冬冬愿望达成了,乐得直蹦高! 儿子开心,妈妈自然开心,他们高高兴兴地向肯德基出发了。 等他吃完东西,夏日又给他打包了一份鸡翅膀,回到家里时才把他叫到面前,正色道:“冬冬今天犯什么错误了?” 冬冬以为过了那么长时间,妈妈不会再追究,可他还是没有逃过教训。 小脸涨得通红,小脑袋低下来,声音也变得小小的,“妈妈我错了,不应该撒谎骗人。” 夏日叹口气,“我知道你是在维护妈妈,可是,维护妈妈的方式有很多种,你用了最不可取的那一种。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以后不会说谎骗人了。” 儿子承认错误了,夏日也不会揪着不放,抱抱儿子的小身体,安慰他,“犯错误改正了就是好孩子,去玩吧。” 容承耀的心情很糟糕,原本开开心心地出游,都被自己搞砸了,窝囊透了! 从没有过的挫败感竟然是儿子给的,他还不能说什么。 冬冬一直是个懂事的小孩子,无论是学习,还是和小朋友相处,都好得没话说。 可他这个为了维护妈妈,就可以随意撒谎的习惯可真不好! 没错,容承耀就是看出来冬冬是在维护自己的妈妈,所以才没有戳穿他的。 可他也没有恶意,就是看不惯夏日信口开河,一点事实依据都没有就给儿子讲,还影射自己不负责任。 他是不负责任吗?他比谁都渴望有个儿子,不就是自己当年混账了吗?要不然哪会让她有机会这么猖狂!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触良多,儿子不只给他带来惊喜,还有困惑。 儿子是妈妈养大的,自小身边只有她一个亲人,依赖妈妈无可厚非。 可是,不管怎么说,儿子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无原则地维护他的妈妈,除了让自己气愤以外,更多的是感动。 他没有立场去指责孩子,可想把孩子认回来的心,更加迫切了! 孩子太小,正是形成性格的最好时期,虽然他承认夏日把孩子教导得很好,但是,一个男孩子应该敢于说真话,敢于提出不同的意见,更应该敢于面对一切! 要想将来走得更高,更远,就要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孩子现在念的学校不错,可是对容氏将来的继承人来说,所教授的知识远远不够! 不行,孩子是好孩子,如果没有正确的教导和指引,很难成为天之骄子。 他不否认贫寒家庭出身的孩子也会有所作为,但是,和富贵家庭的孩子相比,付出的辛苦会多一倍不止,见识也会少很多。 性格是天生的,习惯是后天培养的,只有眼界宽了,心胸自然会也会宽广。 他想过为了孩子可能会一起接纳他的母亲,毕竟孩子的成长道路上缺一不可;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夏日虽然不言不语,更不参与他们父子的互动,但是,从她的表现来看,明显不愿意让自己多接触儿子,这可由不得她! 为了儿子将来成就非凡,绝不能再让他和妈妈在一起了,慈母多败儿,古人诚不欺我! 可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尽快和儿子搞好关系,只有儿子诚心接纳自己了,一切才能谈起。 今天是和儿子联络感情的绝好时机,怎么就让他搞砸了呢? 既然已经看出孩子是在维护妈妈,怎么就不能压下心中的怒火,非要把事情弄得无法挽回呢? 不,他没有错,错的是夏日,那个做作、虚伪、满口谎言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教好孩子? 容佑是我的儿子,是容家的血脉,理应回到容家来,绝不能让那个女人毁了我们容家的后代! 那个女人这些年一直没有找他,是想独占孩子,还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万变不离其宗,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扯到利益上来。 如果是钱,好说,他容承耀除了钱,别的还真没有! 如果是别的,最好还是省省吧,十年前爷没看上你,十年后就能看上你了?笑话! 他很生气,可事情是自己搞砸的,他有气没地方出,总不能把自己打一顿吧? 他很愤怒,怒的都快失去理智了! 第五十五章 真的动怒了 方向盘一打,直接驶向公司,挂上蓝牙耳机,电话打给李秘书,让他把公司法务部的律师找来。 容承耀的语气平和,一点动怒的迹象都没有,可李秘书跟他的时间长了,自然能听出他的真实情绪来。 什么事需要找律师,而且还是在休息日?老板不是去见儿子了吗?难道夏小姐没让他见?吃瘪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他还是老老实实听话吧,绝不能把自己也搅进他们的漩涡。 李秘书的动作很快,和肖律师一起来到公司时,容承耀的车刚好停在大楼门口处。 大楼门口是公司的脸面,不准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停放车辆,这是容承耀自己定下的规矩,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也绝不因为自己是老总,就随意毁坏制度。 可他自己都把车停在公司门口了,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李秘书吃惊不小,老板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能成功挑起他怒火的,应该是夏小姐吧? 而问题所在,应该就是孩子! 他不会猜错的! 夏小姐啊夏小姐,有什么事请不好商量啊?你非要惹怒他,这下子可有的忙了! 李秘书所料不差,容承耀真的动怒了,而且,怒火还不小,既然夏日不肯合作,那他也没必要唯唯诺诺看她的脸色,他的儿子,必须回到他的身边来! d市每日新闻有一档栏目,专门介绍本市的游玩景点,还会报道景区里发生的实时热点新闻,既能娱乐大众,又起到宣传d市的目的,很受普通百姓欢迎。 巧的是,容承耀他们一家三口去动物园游玩,就被镜头捕捉到,一并刊登了出来。 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也不是大篇幅的报道,只是和几张有特色的照片一起登在副刊上。但男人冷俊,女人漂亮,孩子可爱,怎么看都比身后的自然景观夺人眼球。 照片上的容承耀和夏日都带了黑超,冬冬也是一张侧脸,根本看不真切本人的模样,但是,记者把他们的神韵抓拍得太好了,整张照片给人的感觉不像是风景照,而是专门的人物写真。 照片上的人物虽然看不真切,但是,熟悉的人仔细端详,还是能看出是谁的,这熟悉的人里面就包括乔丽娜。 周末了,乔丽娜穿着新买的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想约容承耀出去玩。 一通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再打过去占线,等接通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她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电话好不容易接通,里面却传来容承耀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 满腔的热情被泼了冷水,乔丽娜也不高兴,但只能忍着,嗲声嗲气地撒娇,“容少,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人家想你啦。” 女人娇媚入骨的声音,令人浑身**,容承耀以前喜欢她这个样子的撒娇,但她不会经常这样,偶尔一次是新鲜,一直这样会麻木的。 她喜欢玩小性子,欲擒故纵拿捏的很好,不会让容承耀觉得她冷艳高傲,也不会认为她俗不可耐。 每次见面,她都会变换各种不同的姿态,以各种面貌取悦容承耀,而容承耀也非常喜欢她的这种别出心裁,每次都很尽兴,这也是她能留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原因。 现在的容承耀仿佛一下子开了窍,以往混沌的人生拨开了云雾,见到了光明,这种讨好男人的把戏让他非常不喜欢,女人嘛,就应该等着男人去宠爱,倒贴就太掉价了! 乔丽娜现在的样子就让他心生厌恶,尤其是在宴会上的表现,太有失水准了,也让他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我今天有事,你和朋友去玩吧。”话音刚落,手机也干脆地挂断,空留下一串忙音。 乔丽娜不淡定了,她是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他今天没有任何安排的,为什么要骗她? 难道他又有了别人女人,想甩掉她?她乔丽娜可不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她还要做容家少奶奶呢,想甩开她,没那么容易! 事情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一切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他究竟在干什么? 乔丽娜从小被宠坏了,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从她第一眼看到容承耀时,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长得娇俏妩媚,追求她的青年才俊能从东大直街排到西大直街上去,可她一个也没有看上。 容承耀对她没有特别的关注,甚至第二天去找他,都没有认出她是和他跳过一支舞的女人。 他有高傲的资本啊,俊朗的外形,优渥的家世,非凡的能力,无一不散发光彩,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他的冷淡,不屑、甚至斜睨人的姿态都让她觉得优雅迷人,不管不顾地陷进去了,说到底她就是欠虐型的。 他居住的盛世花园是d市最豪华的别墅区,在市中心偏后一点的位置,当时开发那块地时,所有的人都认为在那么大一块地皮上只建别墅不划算。 要知道那可是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啊,随便建栋高层都要疯抢的! 容承耀狂妄极了,根本不理会那些老古董的意见,大手一挥,这件事就被他独裁了! 那些老古董气得差点吐血,一直到别墅建成,他们账上的分红和他们预期是一样的才作罢。 盛世花园没等开工就被认购一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甚至有钱没有权势都买不到房子。 里面的设施都是参照欧洲皇家花园建造的,每月的物业费就高昂的吓人,容承耀把里面最好的一栋房子留给了自己。 乔丽娜来过几次,非常喜欢这里,可是容承耀却从来没有留她过夜,每次完事都会让她离开。 即便是受到这样的羞辱,她也不在乎,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以女主人的身份住进来的。 望着那象征身份地位的别墅区大门,看着随意进出的豪车,她羡慕的眼睛直放光芒。可是,她没有门禁卡,保安即使知道她是容总的女人,也不可能放她进去。 时间这么早,容承耀不可能出门,等在外面一定会看到他的。 乔丽娜的耐心不多,可为了得偿夙愿,再无聊她都会等下去。 打开手机刷网页,无意中看到新闻里的一道身影有点熟悉。 可她没在意,刚要翻页的时候,冷不丁想起那个人身上的灰色风衣,好像是范思哲今年出的限量款,整个中国地区只有三件,她给容承耀买了一件,那么巧d市会有两件? 她仔细看图片,立马掉头向动物园开去。 一路上不停地思考,容承耀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去动物园玩,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难道是那个叫容佑的小孩? 爸爸不是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军人吗?他是喜欢漂亮女人,可再喜欢也不能动已婚妇女啊?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是爸爸没有查清楚的?那个女人是军婚,有点头脑的男人都不会冒险去破坏军婚的。 即使是那个女人不甘寂寞,主动勾-引,可容承耀也不是缺女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呢? 乔丽娜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没有想明白个所以然来。 车子开到动物园,她绕着停车场打转,终于在b区看到了熟悉的车子,定睛一看,车牌号也正确。 容承耀果然在这里! 乔丽娜买票进入动物园,一个场馆一个场馆的找下去,一连走了三个场馆都没有看到人,难免有些着急。 她一路开快车过来,现在也只是中午刚过了一点儿,他们不可能这么早回去的,而且,容承耀的车子还停在外面,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最初的紧张过后,乔丽娜冷静下来,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不能自乱阵脚。 她静下心来思考,容佑是男孩,应该喜欢凶猛一点的动物,她不应该根据自己的喜好去找他们。 想明白这点时,她连连懊悔,时间都让她自己浪费掉了,女孩子喜欢温和一点的动物,男孩子怎么会和女孩子喜欢一样的呢? 想通了的乔丽娜,仔细看场馆介绍,确定前行路线,坐上电瓶车赶往目的地,终于在豹馆看到了容承耀,他身边有一个男孩,不远处还有一个带黑超的女人。 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是,从身材气质上来看,应该就是夏日无疑了。 容承耀怎么会喜欢这种已婚带孩子的女人,他的品味什么时候降低了? 是想换个口味调剂一下生活,还是想要小孩就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来爱? 不太可能吧? 乔丽娜胡乱地猜测,随即摇头,自己先否定了,大户人家注重子嗣,根本不可能让外姓孩子继承家业。 容承耀对那孩子很是和颜悦色,脸上的神情是少有的温和,爱屋及乌吗? 乔丽娜陷入了沉思,容承耀一向不按牌理出牌,做什么事情都是随着自己的心走,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第五十六章 调查的方向错了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真的不了解。 他们穿的是亲子装,这又代表了什么? 没有关系的三个人会穿亲子装吗?是故意还是凑巧?那个女人离得稍微远一点,但视线一直在他们身上。 容承耀和孩子互动的很频繁,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引起误会吗? 乔丽娜妒火上涌,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紧紧握住拳头,长长的指甲地陷进手心里,留下深深的月牙。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她是理智的女人,不可以那样做,不可以…… 激动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风,现在的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令容承耀只属于她自己,只能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她看到容承耀不停地对孩子嘘寒问暖,还抱着他走路,那么大的孩子了,竟然还抱在怀里,真让人气愤! 还有那个女人,虽然话不多,但容承耀的目光会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他们偶尔胶着在一起的目光,是那样缠绵,又是那样让人愤怒! 乔丽娜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勾-引容承耀的女人给活吞了! 她是容承耀承认的女人,却像小三儿一样跟在他们后面,心中的耻辱不是一般的大! 她一路跟着他们游玩,上车,一直到他们回到小区,她不能再跟了,小区里几乎没有豪车,她的车虽然没有容承耀的高档,但在小区里还是不常见的。 而容承耀非常机警,如果发现自己跟踪他,会直接出局的! 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容承耀外面还有一个女人,他很宠她,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可那个女人恃宠而骄,开始干涉他的生活,触了他的底线,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 有那个女人做前车之鉴,她不能做得太明显,就在小区外面等吧。 时间还早,有孩子在,他就是想偷嘴儿,也会顾忌一下的。 乔丽娜把车停在树荫处,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原本以为会等上几个小时,谁曾想她刚熄了火,那辆奢华的迈巴赫就轰着油门出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快速启车追上去,两个拐弯后,迈巴赫失去了踪影。 她狠狠地怕打方向盘,车子发出尖锐的鸣叫声,引起路人的侧目,可她依然故我! 容承耀和容佑相处得很融洽,那种亲密绝不是普通朋友才有的,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 两个人都姓容,长得又那么像,若说他们没有关系,她绝不相信! 妒火中烧的乔丽娜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 她没再找爸爸,而是自己请私家侦探调查,可是,她拿到的资料和爸爸给的一模一样。 乔丽娜跟了他两年,多少也摸清了他几分脾性,容承耀即使再没品,也不会动**的,这点她很肯定。 到底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呢? 地板上铺满了照片,有容承耀陪孩子玩的,一起吃饭的,接送上下学的,甚至还有学校的亲子活动,也有他的身影。 这些亲密无间的照片严重刺激了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从他身边退出,容承耀只能是她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乔丽娜静静地坐在地板上沉思,一定是调查的方向错了,容承耀敢这么大胆地接触孩子,这种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态度,绝对要有十足的底气! 容承耀我行我素惯了,世俗的观念对他束缚不大;夏日呢,作为一名光荣的军嫂,这么堂而皇之的给自己老公戴绿帽,这种胆量又是从何而来? 大胆,有恃无恐,不畏世俗的眼光,这些都是为容承耀量身定做的名词,但若加上谨慎,不争不抢的夏日,可就不是一般的有问题了。 乔丽娜站起身来,拿着手包走出去,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查了。 夏日正在整理文件,桌子上的座机响了,“您好,环亚公司总经办,有什么事情可以帮您?” “夏小姐,我是昆仑集团总裁的秘书,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请您下来一趟。” 李秘书唯恐她不下来,马上补充一句,“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夏日心里一沉,手脚发凉,该来的,终于来了。 机械地放下电话去找张总请假,她知道容承耀昨天生气了,以为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打扰他们。 可是,她想错了,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张总看出夏日脸色不好,可她不说,自己也不能刨根问底。公司现在不忙,他大手一挥,直接给她一天假,让她把事情处理好。 夏日走进咖啡厅时,李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带她来到单间雅座,里面还有一个人,“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务顾问,肖明远肖律师。” 律师?难道他…… 夏日心里浮起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李秘书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往外拿东西,“夏小姐,这是龙腾花园公寓的产权证,这是法拉利跑车的登记证书,上面都是夏小姐的名字,还有这张卡,里面有一亿元的现金。夏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总裁是什么意思。” 电视里豪门大户抢孩子的手段,在夏日面前真实地上演了,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 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这些,都是用来买自己的宝贝儿子吗?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无意识地摆手,反反复复念叨一句话,“儿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卖孩子的,不会卖的。” 看着傻掉了的夏日,李秘书深深地表示同情,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不可能因为同情而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夏小姐,容总说了,如果你听话,他不会走法律程序。” “……如果,我不听话呢?”夏日的声音颤抖,紧紧握着拳头,指尖泛白,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去了,可她感觉不到疼。 儿子要被抢走了,她不能崩溃,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眼睛已经潮湿了,可她在控制,拼命地控制,不让代表软弱的泪水掉下来。 对于这些冷血的人说,任何软弱的姿态都不过是平添笑料罢了! 肖律师常年接触形形**的委托人,大多数的豪门都会用钱打发当事人,平心而论,他真心认为容承耀给的不少了。 一个一点身家背景都没有的孤女,难道真的想母凭子贵,翻身枝头吗? 既然夏日不合作,那就该他出马了,“夏小姐,我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吧。容总对你已经仁尽义至了,否则,就凭你剥夺容总知情权一事,上了法庭你都是必输无疑。” “孩子是我在离婚后生的,他没有尽过一天抚养的义务,凭什么来抢孩子?”夏日据理力争,“这和强盗有什么不同!” 肖律师无意知晓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尽一个律师的职责,“你教孩子撒谎,让孩子处于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仅凭这一点,你就已经不具备做母亲的资格了。无论是物质方面还是精神层次,您和容总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所以,我劝你还是以和为贵吧。” 她教孩子撒谎,这从何谈起? 难道是因为昨天冬冬的那番话惹急了那个强盗?不,冬冬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维护妈妈,他不是故意撒谎的!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教孩子撒谎,那是误会,是” 肖律师手一抬,打断了她的解释,直接说出容承耀的决定,“容总考虑到孩子还小,不想他受到伤害,所以夏小姐,请您务必做好孩子的工作,下个星期,我们会接孩子去他父亲身边。” 李秘书和肖律师走了,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是那样刺眼,就是这些东西,就要把她相依为命的儿子买去吗? 那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宝贝,给她孤寂的生活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她不可能离开儿子的! 儿子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小的时候他身体弱,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孩子的状况,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 即使现在分开睡了,他还时不时地跑进自己的被窝要抱抱。 这样的感情只有亲自带过孩子的人才会明白! 不,她的儿子绝不能让那个强盗抢走! 给她再多的钱,她也绝不会卖儿子的! 夏日擦干眼泪,拿起桌子上的东西,走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昆仑集团。 短短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夏日已经冷静下来,那个强盗能经营那么大一间公司,绝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只要和他好好商量,他会放弃和她抢孩子的,一定会的! 夏日走进昆仑集团,里面奢华的装修没有引起她丝毫的震惊,径直来到前台接待处,“你好,我找容承耀,我姓夏,麻烦你通报一声。” 第五十七章 终生难忘的女人 前台的工作就是接待客人,给他们以最好的服务,还要接待那些形形色-色,用各种理由来找总裁的女人。 那些女人都很高傲,从来不拿正眼看她们,而她们又不敢得罪,虽然鄙夷,但也要恭敬,谁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这样直呼总裁大名的女人真没有,素颜来的也没看见过。 夏日情绪不稳,可眼神坚定,步履从容,让人不太好猜测;而且身穿职业套裙,手拿文件,应该是有合作往来的公司代表。 前台接待不敢怠慢,连她有没有预约都忘问了,直接拨打电话,“李秘书,有一位夏小姐找总裁……好的,我马上请她上楼。” 电梯在五十六楼停下时,李秘书已经站在电梯口等待了,看见她出来,一言不发地带到总裁办,推开门请她进去,自己转身走了。 昆仑集团的总裁办很大,气派的装修,奢华的摆设,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夏日来的时候,那副一鼓作气的气势,在踏入总裁办的瞬间,消弭于无形。她暗暗嘲讽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一个办公室而已,就让自己退却了? 容承耀好像没有看见夏日一样,眼皮都没抬,稳稳地坐在电脑前看数据,时不时地移动鼠标,做一下记录,根本不受任何影响。 浑然天成的气势,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让夏日心如擂鼓,没来由地害怕,她想回家,躲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受任何人的欺凌。 可是,儿子的命运还掌握在他的手里,是进是退全在他一念之差! 她不能退缩,拼命地给自己打气,自己又不是他的员工,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什么要怕他? 她只是一个维护孩子的母亲,为了孩子的幸福,她要勇往直前! “容先生,打扰了。” 她用自以为平稳的声线说话,可那带有一丝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容承耀没有抬头看她,却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她能主动来找他,说明她已经输了,自己纹丝不动,只是想得到更多的权益罢了。 容佑他志在必得,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 不动声色地抬眼看看夏日,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工作,可她却跑到这里来了,真不知道张总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她手里拿着的文件应该是产权证,难道嫌少? 夏日局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看到他抬头,马上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在桌子上,“容先生,这个我不能要,冬冬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的。” 容承耀冷笑一下,身体靠向背椅,长吁一口气,“夏小姐,你是糊涂了吗?容佑也是我儿子。” “冬冬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你不能那么自私地把他抢走,那样对他的成长是不利的。” “夏小姐,很感谢你这么为儿子着想,但是,容佑是男孩子,如果一直和母亲在一起,就会变得优柔寡断,失去男人应有的气度,更不利于他的成长。所以,夏小姐,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合作,我会考虑给你保留探视的权利。” 容承耀慢条斯理地说完,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看向夏日的目光,充满了不屑。 “不!” 夏日突然发火了,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是披着羊皮的狼,是要抢走她儿子的强盗,她怎么还能平心静气的和他讲道理呢? 尤其是他还用那样懒散傲慢的态度对待她,让她忍无可忍! “冬冬是我的儿子,是我离婚后生的孩子,是被你遗弃的孩子!你没有资格要他!” “我没有遗弃他!” 容承耀也火了,冷然的***起来,看着张牙舞爪的女人,毫不留情面的话倾泻而出,“是你隐瞒了他的存在!”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明明知道我和你结婚是为了安抚奶奶,是为了给容家留一个后代!你竟然把我的儿子藏起来,不让我知道,你到底什么居心?”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结婚吗?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围着你转吗?冬冬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夏日的眼睛喷火,容承耀可以怪她隐瞒孩子的存在,但不可以侮辱她的人格! “要不是你冷血,你会不清楚那件事的后果吗?” 容承耀哑然了,是的,那件事是他的错,可是,那也不能因为曾经的过错,就抹杀他是孩子父亲的事实吧? “我要儿子,你若是嫌这些东西太少了,我可以加倍。” 从他得到的资料来看,夏日不是贪婪的人,而且,这件事他有错在先,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 夏日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语呢,“我的儿子,我可以自己抚养长大,不牢容先生费心。这些钱,您还是留着抚养您其他的孩子吧。” 他哪来的其他孩子?夏日这么说不是故意打他的脸吗?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容承耀怒了,心头的火气怎么也压制不住,十年了,他天天都盼望有一个孩子,哪怕是女儿都行。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儿子都快六岁了,他竟然被剥夺了整整六年的知情权! 天知道当他知道自己有儿子时的激动心情,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儿子面前,把他这些年没有付出的父爱,一股脑地都补偿给儿子! 可他没有机会啊,想想就生气! “你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军人爸爸?和爸爸一起去看老虎?” 容承耀看一眼夏日,眼里的鄙夷很明显,“我容承耀的儿子应该顶天立地,敢作敢为,而不是看你的脸色行事!” “冬冬,冬冬那是,那是”夏日慌了,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但她的初衷只是不想儿子受到伤害。 “你不要说了!”容承耀大手一挥,打断她要说的话,“你的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我一点都不想听!你若是嫌少,可以提出来,一定满足你!” “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儿子不离开我!” “夏小姐,你是不是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 容承耀淡淡的嘲讽让夏日清醒起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里有一丝异样的东西闪过,“……你说,再给我加一倍,是吗?” “是的,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加倍,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不知道为什么,夏日答应了,容承耀的心里反倒不踏实起来,这么一个势力虚荣的女人,怎么配做他儿子的妈? 转念一想,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每天辛辛苦苦地工作,也没有多少积蓄,这些财富够她挥霍一辈子了。 “那好,我把这些都给你,你不要和我抢孩子!” “夏日!” 容承耀气坏了,怎么也想不到夏日打的是这个主意,竟然拿他的东西送还回来,目的也是儿子! 真是岂有此理! “夏日,你等着上法院吧!原本我只想拿回儿子的抚养权,给你保留探视的权利。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介于你让孩子生长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我会要求法官直接取消你的探视权!” 桌子被他拍得山响,“我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我逼你强了我吗?还是我逼你离婚了?这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我只是不应该为了上大学,而把自己卖身给你! 这就是走捷径的代价! 这个无耻之徒! 夏日气疯了,连句骂人话都不会的她竟然扬起手,狠狠地打上去! 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容承耀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容承耀愣了,没有想到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而且还是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女人! 这个巴掌打掉了他最后的一点愧疚,大手紧紧掐住她的咽喉,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后牙槽咬得霍霍作响,“夏日,你真的够胆,从来没有女人敢骗我,你是第一个;从来没有女人敢打我,你又是第一个!” 眼中的狠戾是从没有过的决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有一种迷惑人心的感觉,可脸上的神情依然狰狞可怖。 手掌慢慢移动,指尖轻轻触摸她的肌肤,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真是让我终身难忘的女人,很好,我该怎么处置你呢?我的前妻?” 她被牢牢地控制在他与墙壁之间,动弹不得,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他的手指冰冷,被他触摸过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明明是温度适中的屋子,夏日却有一种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那种侵入骨髓的冰冷让她毛骨悚然。 她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以为是人都会讲道理的,不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强盗!流氓!小人!”她拼命挣扎,想挣脱他的禁锢,可一切,只是徒劳! 第五十八章 没法见人 突然,容承耀的神色变了,“你会为你这一巴掌付出代价的,滚!” 大掌一甩,她被重重地抛了出去,身体以一种及其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上,胳膊、膝盖、腰,都很疼,可身上的疼痛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夏日咬牙爬起来,不能看那个魔鬼,否则,她会忍不住冲上去再给他一个耳光的! 闭上眼睛深呼吸,情绪平缓一点了,才挺直腰背走出去。 容承耀真是气懵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打,他要自己的儿子有错吗?原本不打算做的这么绝的,都是那个女人逼得! 那个女人眼中的恐惧不是假的,自己一时心软甩开她,谁知道力气用的大一点,让她跌落地上。 他从来没有打过女人,即使自己刚刚挨了一巴掌,也没有想过要打回来。 看着躺在地上柔弱的一团,他一个冲动想过去扶起她,没等迈步呢,那个女人已经自己爬起来了。 也是,地上有厚实的地毯,即使疼也不会疼到哪儿去。 还以为她会求饶呢?却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么决然,又那么凛然,让人不可小觑! 明明是处于下风的女人,给人的感觉柔弱可欺,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扬起脖子,挺直脊梁走出去的姿态,却突然变得强硬,难道真的是为母则刚? 她不是来阻止他要回儿子的吗?就这么走了?还是她看清了形式,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容承耀困惑了,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奇怪,看到她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靠近的时候,那种熟悉感还夹杂着亲切,冷硬的心脏也突然变得柔软,难道真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夫妻?容承耀暗自嘲笑自己,别的夫妻离婚后还能成为朋友,他们呢?尤其是夏日,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而他呢,要不是有了孩子,也不会记起这么个女人!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留下了孩子,他都应该感谢她。 可是,她教育孩子的方式真的不能苟同,他可以在经济方面对她做出补偿,想阻止儿子回到他身边,那是做梦! 轻轻抽动唇角,牵动脸上的肌肉,引起微微的疼痛。他走进卫生间,看到镜子中的脸时怒不可遏! 白净的面皮上有五道清晰的指印,一看就是被掌掴了! 想他堂堂上市公司总裁,竟然被一个看不上的女人打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他是很注重外表的男人,脸上有这样的痕迹实在没法见人,只能推掉所有的应酬,等员工下班以后,才能出去了。 夏日仰首挺胸地走出昆仑集团大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哭得不能自抑。 出租车司机是个憨厚的中年大叔,看见夏日哭得这么伤心,也不催促,只是载着她慢慢地行驶。 夏日哭了半天,心中的委屈发泄出来后,好了很多,接过司机大叔递来的纸巾,小声说“谢谢”。 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眼睛红肿得吓人,原本想回公司销假上班的,可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太狼狈了,不适合工作,还是请大叔载自己回家吧。 回到家里的夏日,看着地上的小拖鞋,又一阵的难受,儿子,妈妈要失去你了吗? 她倚在门上,慢慢地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地痛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这是自己的家啊,可以毫无忌惮地哭泣。 谁能告诉她,怎样才能保住儿子啊? 乔丽娜发现容承耀有意疏远自己以后,慌了,不再故作矜持,常常带着家里佣人煲好的汤送去给他喝。 还好,他对自己除了那件事外,其余没有什么变化,不安的心才渐渐放下了。 今天妈妈买了新鲜的牛尾,亲自放在火上熬制了一上午,喷香的味道让她都流口水了,小心翼翼地装进保温壶,美滋滋地去给容承耀送去。 丽娜最近经常来公司,前台小姐是个非常有眼色的人,“乔小姐好,又给总裁送爱心午餐来了,总裁真有福气。” 丽娜最喜欢有人奉承了,现在不比以往,在没有成为容家少奶奶前,和容氏有关的一切都要慎重对待。 一改以往高傲的个性,微笑着看向前台接待,“辛苦了,容少在吗?” 从来都是眼睛朝天长的女人,竟然回了一个小小前台的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前台小姐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总裁一直没有出去,刚才来了一位夏小姐找他,可能在会客。” 夏小姐?那个女人?她怎么来这里了?不行,要赶紧上去看看,她的男人,绝不能被那个女人勾-搭了去! 前台忘了自己的职责,很轻易的把重要信息泄露出去了,乔丽娜变了脸色,急匆匆地走进总裁专属电梯,很快到了顶楼。 熟门熟路地来到总裁办,刚要伸手推门,被李秘书挡住了,“乔小姐,总裁在会见重要的客人,您不能进去打扰。” 乔丽娜最讨厌的人就是李秘书了,每次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的,虽然恭敬有礼,但绝对不是真心。 乔丽娜恨恨地看着眼前拦路的李秘书,暗暗思量,等她当上总裁夫人的那一天,就是你滚蛋的时候! 优雅地转身,坐在转角的沙发上,不顾周围异样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总裁办。 李秘书眼里的鄙夷显露无疑,这种女人还妄想当容家少奶奶,真是痴人说梦! 要说里面的那位嘛,或许可以母凭子贵重享殊荣。 他的职责是为总裁分忧解难,可不包括助纣为孽。 可能是经历的不一样,他看事情比容承耀透,凭着收集到的资料,能看出夏日不是一般的女人。 老板以往的那些女人,不论分手时哭得多么伤心,看到大笔的金钱一样笑逐颜开。 可夏日不一样,明明是容家正室少夫人,一点不热衷名利财富,毫不在意地签下不平等协议,还把孩子独立抚养长大,这样的女人让他敬佩。 夏日长得不算惊艳,但也算是美女,符合容承耀的条件;而且,一个女人不靠男人,一样把孩子养的很好,这种坚韧的品格绝对不容小觑。 男女之间若是有孩子牵连,一定会有来往,保不准还会破镜重圆。 李秘书看一眼紧张兮兮的乔丽娜,嘴角露出嘲讽的弧度,就让她坐那儿等着吧,至于咖啡嘛,还是别上了,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绝不干第二回! 乔丽娜等得很心焦,双开的红木门关得很严实,里面一点声音透不出来,她想到门口去听听,可李秘书很称职地陪在一边,她不能失了风度。 突然,里面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容承耀隐隐地暴怒声,乔丽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刚想起身看看究竟,门就打开了,一个素颜的女人走出来,神态平和,步履从容,优雅地进入电梯。 容承耀站在里面向外张望,乔丽娜直觉他们起了冲突,否则那个女人绝不会那么淡定,而容承耀也绝没有盯着女人背影看的习惯! 一定是出事了,而容承耀,好像落了下风。 难道承耀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了,她以此为要挟,想得到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夏日,是容佑的母亲,自己有婚姻在身,还是最不好处理的军婚,竟然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肖想她的男人,真是恬不知耻! 如果是要钱的话,很好解决,承耀不是小气的男人,难道她想要婚姻?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这种女人就像年糕一样,沾上就不好抖落掉。容承耀啊容承耀,你什么人不好招惹,要去招惹军嫂,这口味换的,有苦头吃了吧? 啧啧啧,乔丽娜笑了,还有心思打趣他,忘了嫉妒了。 可转念一想,事情好像又没有那么简单,容承耀不是被胁迫的性子,好像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他。 那他露出那个神情是几个意思? 还有,那个女人是军嫂,有社会高看一眼的身份,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找他。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呢?不行,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乔丽娜悄悄地走了,爱心午餐也遗忘在茶几上没有带走,李秘书看一眼被遗忘的保温餐盒,实在是懒得清理,叫保洁过来处理掉。 容承耀一天没有出来过,李秘书很懂事的没有进去打扰他,只是中午送餐进去时,抬头看一眼认真批示文件的总裁,看到他脸上有可疑的痕迹,嘴角及不可察地抽动一下,很聪明的没有询问,而且还把上来找总裁签字的文件都截了下来,等待明天批示。 天黑了,员工都下班走了,在办公室待了一天没有出来的容承耀终于可以出来了,李秘书还在尽职地守着门口,认真伏案工作,看到容承耀出来了,才收拾东西跟随他下班。 第五十九章 脑子进水了吗 容承耀这一天都很郁闷,原本以为儿子的事情很好解决,可这么一来,还真的有点麻烦,看来,不走法律程序是不可能了。 既然夏日不识抬举,那他也没必要心软,该给她的好处,他一分不少的都会给她,不该她得的,也不要肖想! 家里冷冰冰地没有人气,他一点都不想回去,丽娜那里也不想去,在儿子的问题没有解决之前,他不想分心在别的女人身上。 乔丽娜虽然漂亮,现在也变得温柔可人,但和自己的要求还差得太远,当床-伴可以,容家少奶奶嘛,可就牵强了。 现在的少奶奶,将来的当家主母,关系到家族的兴衰,必须宽容大度,端庄有礼,进退得当;自己这一脉人丁单薄,万一她对容佑不好,酿成大错,后悔都来不及! 乔丽娜明显不够资格! 他不知道去哪儿,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悠,当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时,他才看出是大哥陈默的家。 苦笑一下,这个点来大哥家会遭白眼的! 果然,当他看到陈默阴沉的脸时,只能厚脸皮的当看不到。 别的男人烦躁会去泡吧,会找女人,他倒好,跑来找大哥! 他不是莽撞的人,每次来都会提前打电话,大哥家有老婆、有女儿,和谐恩爱的家庭氛围浓得不得了。 他每次来都纠结得要命,看大哥老婆孩子热炕头,既羡慕又嫉妒。现在他也有儿子了,比囡囡还大两岁,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儿子叫自己叔叔,还被前妻甩了一耳光,想想都不是一般的悲催! 他那个气呀,那个怒呀,那个憋屈啊,全跑大哥家发泄了,顺便寻求一下安慰。 陈默看他阴沉的脸上隐约有指痕,明白肯定是在儿子的事情上吃瘪了,可你不痛快跑他家来干什么? 好不容易今晚没有饭局,可以早点回来陪老婆孩子,全让他搅了。 陈默很生气,直接把他往外轰,容承耀今天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随你怎么损他,怎么给脸色看,就是稳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还是嫂子刘苏看不下去了,出声挽留,陈默才作罢。 刘苏抱囡囡上楼去了,客厅里只剩下两大男人,容承耀不是有事愿意多说的人,可能是真的遇到解不开的结了,要不然不会是这么颓废的状态。 陈默拿出一箱啤酒,递给他一罐,兄弟俩你一言我一地聊天。 容承耀真是气着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可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面对夏日还能趾高气昂地说自己的歪理,可是到了大哥这里,若还是那样说的话,一定会被清出去的! 心里的话说不出来,憋得真难受啊,那张金贵的嘴今晚也不再矜贵了,抱怨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扔,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把陈默烦得不行,恨不得用针把他嘴封上了! 一个大男人有问题就去解决问题嘛,跑他这儿倒苦水,问题就能解决了? 不就是有儿子不能相认,被妈妈教的礼貌又疏离吗?还有一个军官爸爸;憋屈,烦闷,还不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做过什么自己都忘了,不把事情理清楚,轻易就把婚离了,既然能拿婚姻当儿戏,就不要后悔嘛。 真的看不惯他这副颓败的样子! 陈默烦归烦,还是理解他的,男人事业有成,有妻有子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老二只占了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第一样,获得了数不清的荣誉;可是,大多数男人轻易拥有的后两样,他只能羡慕却无法拥有。 每次老二拿下大项目,身边连个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虽然他满脸都是笑意,但哥几个还是能看出几分凄苦,几分无奈的。 理解归理解,但也不能你没老婆孩子,就让我也在这儿陪着你啊?一连几天回家的时候,老婆孩子都睡下了,想找一下温情都没有机会。 可看着老二凄苦的样子,他啥也说不出来,还是喝酒吧。 不对,这种情况自己早已经提醒过他了,不可能还因为这件事而苦恼成这个样子,这里面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陈默上下打量他一眼,没有放过他脸上的痕迹,“你是不是抢孩子,惹恼了夏日?” 容承耀还在抱怨的话语戛然而止,扭头看向大哥,陈默抬手指指自己的脸,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尴尬极了。 陈默就知道会是这样! “老二啊老二,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说说你干的这是什么事啊?我要是夏日,能拿刀子捅你!” 陈默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他,“一个女人,自己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不管她做过什么,你都要感谢她!” “孩子说谎话,我,我看不惯……”容承耀忍不住反驳,却在大哥的怒目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咽了回去。 “我明白你的心思,这么多年没有盼来一个孩子,突然冒出那么大的儿子,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可你现在的任务是和孩子妈搞好关系,才能把孩子平稳地接回来。” “我也想啊,可她根本就不理我。”容承耀小声地嗫嚅。 陈默看他那副样子就来气,平时的精明哪去了? “你以前那么多的女人是怎么搞定的?” 容承耀不明白大哥这句话的意思,能怎么搞定?钱呗! “夏日不要钱,只要儿子。” “有需要钱的,你大把的金钱送出去,人家欢喜了,你也太平了;可夏日和那些女人一样吗?她若是喜欢钱的话,怎么会偷偷生下孩子,自己一个人养大?人家缺什么,你就给什么,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缺什么,给什么?可他不知道夏日缺什么呀? 面对一个有智商没有情商的男人真是很无奈,陈默叹口气,还是直说吧,老二今天完全不在状态,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会被他气得血压升高的! “夏日当时应该也不同意和你结婚,是奶奶拿上大学诱-惑,她才同意的,对吧?” 容承耀点点头,从她眼都不眨地签下离婚协议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夏日也是不同意的,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不再讨厌她的。 “夏日是孤儿,自小缺乏亲情,所以她才会瞒着你生下孩子;为了孩子有一个阳光的心态,有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才给他找了一个虚拟爸爸,对吧?” 容承耀沉默不语,陈默也不管他,继续自己的分析,“这就说明,对于夏日来说,你就是把整个昆仑集团拱手相让,她都不会拿来交换儿子,那你又何必去触她的底线呢?” “我要儿子!”容承耀斩钉截铁,不容任何人辩驳。 夏日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答应,就这个不行,这是他的原则,也是底线,绝不能退让! “我没说不让你要儿子,你可以换一种方法,女人心都软,你只要用亲情打动她,问题不会太大。” 亲情?容承耀重复一下,迷茫了,他十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走了,自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若不是顾念亲情,他怎么可能答应那么荒唐的事情。 他和儿子有亲情毋庸置疑,可和夏日怎么有亲情啊,难不成真想让他娶她? 不不不不,那个女人太凶悍了,完全就是母夜叉! 他喜欢温柔漂亮,小鸟依人的姑娘,那个夏日,虽然漂亮,但不符合他的标准。 和那么凶悍的女人共度一生,他脑子进水了吗? 容承耀脸上的表情很丰富,陈默只有在他少年时看见过,自从胖妞失踪后,他变得沉默寡言,那个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的大男孩又一次封闭了自己,哎——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成就的人生也不相同,容承耀事业做得很大,短短数年的时间,带领昆仑集团一跃成为地区龙头老大,足以说明他有非凡的魄力。 如果不是容家这一支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或许他也会走仕途,到时他们哥俩相辅相成,再也不用忌惮任何人了。 可一切也只是想想。 事业很成功,感情方面却一直都有波折,一个人太拧的话也不是啥好事,适当地向命运低头,也没人说什么,只是他一直钻牛角尖。 算了,人各有命,话已经说到位,至于要怎么做还是得看他自己。 陈默不再劝慰,又递给他一罐啤酒,两人继续喝起来。 容承耀心里有事担不住酒,几罐啤酒下肚就醉了,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承耀,承耀?”陈默又拿起一罐啤酒的时候,发现容承耀好像睡着了,叫了几声没有答应,定睛一看,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也好,省的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一样,明早酒醒了,又是精英一个。陈默架起他来到客房,往床上一扔,给他盖上被子就出去了。 好好地一个夜晚都让他给搅和了,陈默看着睡着的老婆和女儿直叹气,下次说什么也不给那个失意的男人开门,让他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第六十章 主动出击 容承耀是个会享受的主儿,出去住酒店都是五星级的,市长家只是名头好听,里面的设施很一般,怎么及得上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呢? 尤其是身子底下的这张床,又硬又窄,一点都不舒服。大哥也真是的,又不是没钱,干嘛弄得这么朴素,怕人黑是怎么的? 明天叫人送一张过来,最起码他偶尔来住的时候,能睡着觉啊。 他躺下没多长时间就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把原因归为床太硬,咯的慌;被子不够柔软,盖的不舒服;而且客房的空间太小,空气不流通,憋得慌。 总之一句话,这地儿不能待,得走。 立马起身,捞起椅子上的衣服穿上,窗户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路灯还在不知疲倦地工作。天太晚了,还是别打扰大哥俩口子了,回家。 握着方向盘,他的脑子还不太清醒,直到停在夏日家楼下时,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又来这里了。 自从知道容佑是他儿子以后,这条路走了不下数十次,闭着眼睛都能找过来,夏日住的是普通小区,离派出所近,治安好一些。 当他知道自己儿子住在这里后,一阵阵心疼,可现在却无比的庆幸不是高档小区,要不然他没有门禁卡,保安是不会放他进来的。 可是,楼门下有防盗门,没钥匙他也进不去,想过打电话让夏日给他开门的,可一想到昨天弄得不欢而散,这个电话真的没法打。 整栋楼的窗户都是黑洞洞的,看样子都睡下了,他也睡吧。 奇了怪了,在大哥家的客房里睡不着,在儿子的楼下,在狭小的车里却睡得香甜,真不好解释啊。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起锻炼的人们三三俩俩地下楼,还有小狗欢快地叫声,把容承耀吵醒了,伸伸发麻的腿,又看一眼属于儿子的那扇窗,才开车离开。 丽娜看着手中的资料愤恨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容承耀结过婚,夏日竟然是他的前妻,冬冬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的事实是她无法接受的! 容承耀现在对她的态度虽然还好,但是,他不再要求她怀孕了,这是不是说明他想复婚,把孩子和母亲一起接进容家? 不!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容承耀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用力撕着手中的资料,手一扬,纸片像雪花一样漫天飞舞,却没有一点美感。 她颓废地坐在地板上,眼神阴冷,不能坐以待毙了,必须主动出击,夏日,你既然出局了,就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一切! 她不是君子,做不到成人之美,她只是一个为爱扑火的女人,纵使耍些手段,只要结果是她要的,就可以了;容承耀,她势在必得,绝不会拱手相让! 夏日接到乔丽娜的电话很奇怪,她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么,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喝咖啡,就很奇怪了。 当她拒绝的时候,乔丽娜却说自己是容承耀的未婚妻,和她见面是想谈一谈关于冬冬抚养权的问题,说完地址就挂断电话了。 夏日是个头脑冷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做首席秘书了,容承耀的态度很明确,一定要冬冬的抚养权,他明示暗示了很多回,自己都没有理睬他。 而他竟然想动用法律手段抢孩子,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孩子多少爱的,她的条件虽然没有容承耀的好,但是,她会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冬冬身上的。 他既然有未婚妻,想要孩子可以再生一个,不,如果他真的喜欢孩子,会有很多女人给他生的,没必要来抢自己的宝贝。 豪门重子嗣,无论男孩女孩,都不会放任他们流落在外,这点夏日心里很清楚,冬冬最后的归宿肯定是回到容家,可她还是想赌一把。 乔丽娜的态度不明,这或许是个转机,同样都是女人,只要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会帮她的吧? 打开网页细细研读乔丽娜和容承耀的资料,虽然娱乐报道有一定的水分在里面,可是,无风不起浪,起浪必有因。 容承耀本身资本雄厚,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乔丽娜在他的众多女友当中应该是个特别的存在,从一张张她看向容承耀的照片来看,她应该是全身心地爱容承耀的。 容承耀呢,乔丽娜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可他看她的眼神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同样的冷漠。 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若说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没有人不会相信;若说放在孩子身上,就不那么可信了。 虽然容承耀对冬冬是真的好,但谁又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孩子,只是一时的新鲜? 冬冬很懂事,尤其是在外面,是人人称赞的好孩子,可他毕竟还是小孩子,有小孩子都有的通病,一不开心也会闹脾气,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也会给脸色。 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啊? 万一冬冬发脾气了,容承耀没有耐心哄他,会不会上手打他啊?专家都说了,小孩子在暴力环境下长大,心里留下阴影,会影响他的一生。 冬冬脾气拧,生气的时候需要和颜悦色地哄,需要慢慢地讲道理,如果采用粗暴直接的手段,一定会适得其反的。 不,那是她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宝贝,绝不能让他生活在阴影之下。孩子,是她的命,如果容承耀真的要抢,大家就撕破脸好了! 夏日是母亲,是一个单独抚养孩子的母亲,她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孩子,不能让孩子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哪怕是潜在的伤害都要避免。 乔丽娜爱容承耀,她可以唯容承耀马首是瞻,事事听他的;可是,同为女人,将来她也会生自己的孩子,那么,冬冬的存在就会很尴尬,也会威胁到她孩子的利益。 同样作为母亲,夏日不相信她会心无芥蒂地接受自己的孩子。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每年都有被领养的孩子回来哭诉,说新妈妈生了宝宝,他们就会靠边站,再也享受不到母爱了。 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看惯了悲欢离合,经历了太多世态炎凉,人都是自私的,所以,她绝不相信乔丽娜会把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乔丽娜主动打电话约见面,谈的又是冬冬的问题,说明她比自己还要着急。不论她是什么态度,夏日都要去赌一赌。 思虑再三,还是去赴约了,但是,她绝不会把自己放在摇尾乞怜的位置。 乔丽娜约的咖啡厅也是他们公司楼下的这家,还是同一个雅座,夏日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可她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躲在巨大的绿植后静静地观察。 坐在软椅上等候的丽娜,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夏日知道她是在看时间,还没有到约定的点儿,她接着看手中的杂志,好半天才翻一下,。 夏日从她翻阅杂志的速度来推测,她的心里应该也不好受,毕竟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还没嫁给他呢,却凭空跑出来那么大的儿子,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豪门之间重视的是利益,只要有利可图,敌人也会变成朋友,反之是一样的。 乔家在d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父亲是局长,本人是***,也是留洋归来的海归。 人漂亮,学历高,人脉更广,可以说是顺风顺水长大的,这种人是不可能接受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的。 虽然冬冬是正常的婚生子,可也是横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儿,不但会影响她和容承耀的感情,更会威胁到她的切身利益,相信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豪门的财富是惊人的,更别说是有百年历史的容家,随便一出手就是上亿的资金,这也是那么多女人拼命想嫁入豪门的原因吧。 容承耀想拿钱打发自己,可是他错了,自己若是贪钱,绝不会轻易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既然离婚了,就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这个平衡呢?弄得大家心情都不美好。 昆仑集团是上市公司,只要运作良好,财富还会不断地增加。作为容家的长子,冬冬会得到很大的继承权,如果乔丽娜生的是女儿,那么,容家所有的一切都会归到冬冬名下。 乔丽娜会眼睁睁看着本应该属于自己孩子的一切,落入她的儿子手里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古今中外有多少人为了金钱手足相残,倒不是说乔丽娜也会这样对待冬冬,但是,想要她做到视如己出,绝对是异想天开! 容承耀应该会保护儿子的,可是他能保一时,能保二十四时吗?他不要工作吗?不要休息吗?不要度假吗? 儿子还小,不应该生活在阴暗算计之中,而且,她也没有教孩子怎样防备人。 防人是可以防一时,但没有防一世的,有的女人耐性十足,会隐藏心思数十年不被发觉,一旦出手,必是杀机!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六十一章 下个月领证 夏日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讲的是一个正房夫人,主动把丈夫的出轨产物接回身边抚养,对他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 两房孩子打架,受到批评教育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即使自己的孩子没有错,和没有妈妈的孩子发生争执就是错! 她的这种处事方法得到了家族人的大大认可,也得到了数不清的赞美。 孩子在学校犯错,那是老师没有教育好;和小朋友打架,那是对方没有教出好孩子;小朋友不和他玩,没关系啊,她可以带孩子出国,去**的迪士尼玩,去瑞士滑雪,去日本泡温泉。 长此以往,那个本性善良的孩子慢慢变得唯我独尊,狂妄的不得了,犯错误妈妈会原谅的,进了警察局妈妈也会摆平的。 爸爸看不下去了,好好的孩子变成这样,再不管教就来不及了,和她谈不应该这样溺爱孩子。 可她却说,她当然知道不应该溺爱孩子,可她是后妈,千百双眼睛盯着呢,她是可以管教孩子,可是管教的后果呢,大家都会认为她的心肠歹毒,容不下不是自己生的孩子。 她看着孩子走在边缘地带,却无法管束,真是心疼得要命,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爸爸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但理解她的苦衷,更深深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孩子还是自己管教吧。 她就告诉孩子,在爸爸面前一定要乖一点,否则妈妈都会受连累,以后再有事情发生,就不会有人给他收拾乱摊子了。 孩子很听话,把她看成亲生的妈妈,因为自己在她身上得到的爱,是其他弟弟妹妹的数倍不止。 他抢了弟弟最爱的玩具,挨打的是弟弟;划花妹妹的裙子,罚站的是妹妹。他真心以为妈妈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心甘情愿地叫她妈妈。 没有人给他正面的指引,祸也越闯越大,终于,没有人也没有能力再去给他摆平了,余下的生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直到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才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真正笑容。 她忍受自己子女的误解,终于达成了心愿,家族所有的财富都是自己子女的,那个丈夫的出轨产物,还是乖乖地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没有人可以像圣母一样忍受另一半给的侮辱,也没有人可以用十足的爱心去包容、善待丈夫的出轨产物! 那个女人忍辱负重多年,一朝心中怨气得以舒缓,才是最大的赢家! 这个故事让夏日毛骨悚然,如果她的儿子也在那种氛围下长大,还会像现在这样阳光吗?如果也遇上了心思缜密的女人,他还会有将来吗? 即使事情不会那么严重,为了自保,他的心理是不是也会变得阴暗,灵魂是不是也会扭曲,变得丑陋不堪? 不!不不不!她决不让自己的儿子变成那样! 现在的他们还没有条件可以享受奢华的生活,但是,他们很快乐,如果冬冬不满足这样的生活,可以自己去打拼。 虽然时间可能会长了点,也会更加辛苦,但过程没有危险,一样会长成她理想中正直的人。 冬冬不是贪心的孩子,只要他放弃继承权,应该就会留在自己身边,即使容承耀不同意,有乔丽娜相助,相信他也会把冬冬留给自己抚养的。 时间马上就到了,丽娜收起杂志,端庄自然的姿态显露出来,好像刚才那个有些焦虑神情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夏日做好了决定,仰首挺胸地走过去,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打声招呼,不等乔丽娜回音,自己就在她对面落座了。 乔丽娜一时气结,有儿子就了不起吗?想母凭子贵回到容承耀身边,想当容家大少奶奶,就凭你一个孤女也配! 长得还可以,气质也不错,可容承耀能在五年前抛弃你,就不会念旧情! 你想在五年后重新回到容家,也太自不量力了! 乔丽娜气得要命,可她找夏日不是来吵架的,平缓一下情绪,露出大方的笑容,“夏小姐想喝点什么?” “卡布奇诺,谢谢。”姿态不能摆得太高,适得其反就糟了,夏日冲乔丽娜笑笑,表示一下友好。 乔丽娜的年纪小,心计虽然多,可是城府不如夏日老到,急着见面说明她内心不安,已经输了。 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后悔地想撞墙。 可来都来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万一容承耀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会更后悔的! “在工作时间约夏小姐见面有点冒昧,还请夏小姐原谅。”丽娜是大家闺秀,场面话说得漂亮,“你的工作很忙,我不会打扰你太多的时间,有些话我直说了。” 乔丽娜原本想先聊聊天气,再聊聊时尚,趁夏日放下戒备时听听她的想法,如果她只是想要钱,自己就可以给她一大笔,保证她下半生衣食无忧;如果她太过于贪婪,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可夏日频频看表,意思是她还在上班,有什么话请快点说。 乔丽娜没有办法,只能直接说明来意,从主动到被动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承耀是我的未婚夫,夏小姐应该知道吧?” 夏日淡淡一笑,“全d市人都知道。” 夏日不痛不痒的话让乔丽娜有些难堪,她想象中的夏日,现在应该是六神无主,惊慌失措才对。 毕竟她才是容承耀的未婚妻,哪有小三儿见到正室还沉着镇静的呢? 从她得到的资料来分析,夏日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在公司里人员很好,从不与人发生争执,而且,能做首席秘书的女人应该精于思考。 从她目前的态度来看,自己失策了,要及时调整战略,否则会输得很惨。 “我怀孕了!” “是吗?恭喜了。” 夏日波澜不惊地道贺,好像自己说的话,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大的一个重磅**砸下来,却没有收到想象中的惊慌,乔丽娜心里直打鼓,她想快速击退“情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了。 自从发现有冬冬的存在后,容承耀来找她的次数少得可怜,每次都做了措施,如果她知道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是绝不会背着容承耀玩心计的,现在就是想怀孕都没有机会。 夏日表面上云淡风轻,仿佛很不在意的样子,内心却已经是狂喜不止了,刚才还在想怎么和乔丽娜往母亲这个话题上扯呢?乔丽娜就丢过来一个好消息,可她不能笑,绝不能让乔丽娜发现她的意图。 女人之间的战争很可怕,一个想保住自己的儿子,一个想自己的地位不受侵犯,都要使出全身解数。 “……你,你怀孕了?”夏日睁大了眼睛,好像刚才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肚子看,那眼神恨不得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出来杀死一样。 夏日现在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乔丽娜终于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判断对了,夏日就是想母凭子贵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小姐,我和承耀已经约好了下个月就去领证结婚,可我现在的身体不太舒服,孕期反应有点大。承耀心疼我,答应等我生产后,身体恢复了再举办婚礼,毕竟婚姻只有一次,每个女人都想在做新娘的时候,成为最漂亮的女人,不会有人愿意有遗憾出现的。” 夏日的脸色一变,想到自己的婚姻,草率得要命。不是真心相爱怎么会有婚礼?她不该奢想这一切的。 丽娜一直紧紧观察夏日,发现她的表情变了,知道自己赢了。 “夏小姐,承耀很喜欢孩子,你应该从他看冬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非常爱这个孩子,他和我商量过了,等我们一结婚,就把孩子带回容宅,交由我抚养。” 夏日脸色变得很难看,丽娜就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我的年纪小,怕照顾不好那个孩子。可是,承耀说我现在也有了孩子,一个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何况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一起帮忙,他相信我一定可以的。” “乔小姐,你”夏日有点害怕了,她原本是想让乔丽娜劝说容承耀放弃冬冬,可没有想到他会打这样的主意,而乔丽娜竟然同意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想要说话却被乔丽娜打断了,“夏小姐,承耀是不是对你说过,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他最近是不是常去找孩子联络感情?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吧。” “……你什么意思?” “承耀做什么事情目的都很明确,而冬冬的存在却是一个错误,是他没有预料过的结果。可时间不可能重来,事实已经存在,他只能接受。大户人家注重子嗣,即使是女孩也不会让她流落在外的,所以,承耀一定会把孩子接回容家的。” “至于你,”乔丽娜展颜一笑,如花的笑颜却掩饰不了满眼的鄙夷,上下打量夏日一眼,“是绝不可能进入容家的。” 第六十二章 归宿 “他对你好只是让你放下戒心,帮助他赢得孩子的信任。只要你放弃冬冬的抚养权,我们会给你一大笔钱,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如果你不同意,那么,只能法庭见了。” 丽娜说的是事实,当初容承耀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怎么可能会为了孩子而重新接纳她呢? 而自己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幻想,她不要钱,只要孩子! 乔丽娜的话犹如一柄利剑,在她的心上划了长长一道伤口,滚烫的热血流淌出来,疼痛极了,也让她的心,渐渐冷却下来。 牙齿在轻微地打颤,手脚也变得冰凉,原来,冬冬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那他为什么还要对冬冬那么好?他对孩子表现出来的疼宠和耐心,都是假的,只是一时的新鲜! 那是她用全部心血养大的孩子啊,被他的亲身父亲如此评价,真的是太过分了! 夏日放在这桌子底下的手握紧再松开,松开又握紧,现在不是她威胁人的时候了,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 “乔丽娜小姐,你马上也要做母亲了,请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你,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抚养吗?” “我的孩子只能自己抚养,绝不会假手他人!” 乔丽娜回答的决绝,“可是,我爱承耀,他要我抚养,我就会把他的孩子视如己出,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 乔丽娜的回答让夏日心凉了半截,事情对她很不利,绝不能自乱阵脚。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话,可一想到冬冬会被抢走,她的情绪就波动得厉害,声音自以为平稳,实际上已经有了颤音,“你和容先生真心相爱,生下的宝宝也会得到数不清的疼爱,你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人。” 夏日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多了一个孩子,不论是谁生的,只要是容家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得到父亲的关爱,那么,他注视到你孩子身上的目光,就会少一点。” “乔小姐,你现在还不是母亲,不会明白得不到全部关爱的感觉;等到你真的成为母亲,你就会明白,爱被分享是一件并不美好的事情。而且,冬冬是大孩子了,他很懂事,受到的关注会更多一点,难道你愿意你的孩子生下来,就得不到父亲的全部关爱吗?” 乔丽娜沉默了,夏日的分析和她是一样的,和众多女人分享容承耀已经够让她嫉妒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大一个“定时**”,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她。 夏日打出的感情牌收到了成效,她要抓住人性的弱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冬冬不管怎么说,都是容家的长子,他会早你的孩子一步进入公司,帮助他的爸爸打理生意;你的孩子再优秀,可他比冬冬小那么多,等到他成年的时候,我的孩子或许已经把容家的一切都抓在手里了,而你的孩子,可能就得不到太多的东西。” 乔丽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怒火中烧,夏日的话戳中她的心窝,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现在的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母亲,失去了理智,完全陷进将来争夺财产的情形当中出不来,已然忘了自己还没有怀孕。 “夏小姐自己抚养孩子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回到容家去享受荣华富贵吗?可我觉得夏小姐的为人,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抚养孩子,是因为我爱这个孩子,他是我生命的全部。你应该知道我把孩子抚养的很优秀,我的条件虽然比不上你们的好,可我并不觉得给孩子太过于优渥的生活才是真的对他好。我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他,我相信他也不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孩子,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 “我对你构不成威胁,可冬冬的存在还是会影响到你孩子的利益,所以,我想请乔小姐帮帮我,只要能把冬冬留在我身边,我们愿意放弃容家的一切!” “你舍得吗?那可是很大一笔财产。”丽娜不太相信,她要做最后的确认,如果夏日真的愿意放弃容家的一切,她绝对会帮忙! “我是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夏日想起自己的身世就很懊恼,她怎么就这么没用呢,竟然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想不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冬冬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生产的时候身体受损,无法再生育了,冬冬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抢走他的。” “只要我好好抚养孩子,他会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得到想要的生活,我认为这比什么都重要。” 夏日的回答让乔丽娜很满意,她就说嘛,一个女人单独抚养孩子好几年,期间一点没有透露孩子的存在,原因只有两个,要么,就是等孩子大了,去争夺财产;要么,就是不屑一顾。 世界上就是有一种傻子,有捷径不走非要去吃苦受罪,而夏日,就是这种人! 而她的态度已经表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她对大笔的金钱没有兴趣,要的,只是自己的孩子。 “你单独抚养孩子这么多年,承耀没有尽过一丝一毫做父亲的责任;你把孩子抚养的很优秀,也有稳定的收入,人品也很好。这些都是你的优势,即使将来上法庭,法官也会倾向于你这一边。” 夏日发现乔丽娜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不想失去冬冬,而乔丽娜也不想真的抚养冬冬,那么她们之间就没有利益冲突,应该会达成共识。 乔丽娜说的她都懂,这些都是她的优势,可是,容家在d市的名望地位都很高,只凭这些想打赢官司不太容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请你直接说出你的想法。” 夏日的冷静直接让人佩服,如果不是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说不定她们还会成为朋友。乔丽娜也不兜圈子了,“你说谎了,你的谎言足以让你失去法官对你的信任。” “你刚才还说我人品很好的。”夏日不高兴了,她怎么就说谎了,难道是……她不敢想下去了,难道因为她一个善意的谎言就要失去孩子吗?不,不会的! 夏日的脸色煞白,乔丽娜知道她听懂了自己的话,“夏小姐别着急,我既然给你指出来了,肯定就有办法帮你。” “什么办法?”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即使前面是魔鬼,也去上前求助的。夏日现在就是这种状况,只要能留住儿子,她不介意求助的对象是乔丽娜。 “我和承耀下个月领证,如果你能在这期间有一个好的归宿,我相信法官会看在这一点上倾向于你。” 乔丽娜的目的很明确,只要夏日结婚了,容承耀就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关系。 主审这种案件的法官一般都是女性,相对感性一些,对豪门抢孩子的戏码会富有一定的同情心;而法律一般也倾向于弱者,只要夏日有家庭,有稳定的收入,又把孩子抚养得很好,法官会把孩子判给妈妈的。 现在的容承耀,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与这对母子相处,她暂时还不可能达成心愿,但是,如果能让夏日快速结婚,断了容承耀的念头,她就有机会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和承耀下个月就要领证了,你的时间不是很多,我言尽于此,夏小姐,你看着办吧。” 乔丽娜的办法虽然难度很大,不太容易实现,可就目前来说,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夏日不止一次地研究过类似的案例,和睦的家庭在这种争夺抚养权官司中,占有很重要的因素,法官会因为这个而把孩子判给有家庭的一方,无关于物质条件的好坏。 可他们下个月就要领证了,她上哪儿找一个男人马上闪婚啊?如果那个男人对冬冬不好,那他们不是掉进狼窝了吗? “乔小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现在要我马上做成这件事有点难度,你能不能稍微晚一点领证?”夏日的脑子乱了,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乔丽娜内心狂喜,可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个日子是承耀专门找人看过的,宜嫁娶,你知道他那个人,很霸道的。”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不近情理,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夏日的眼圈红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一想到冬冬会被抢走,她心如刀割;再想到短时间找人闪婚,万一那个人对孩子不好,那她就是害了孩子! 处于两难地步的她没有看见乔丽娜眼里得逞的神情,兀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我尽量吧,如果承耀不同意,你可不能怪我。” 乔丽娜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你知道的,我只能用胎像不稳来说话,等到危险期过了,承耀就是抱也会把我抱去登记的。所以,你要快一点,我拖不了太长时间的。” 第六十三章 不是军嫂 乔丽娜此刻的心情雀跃无比,走出咖啡厅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一眼坐在位置上发呆的夏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幸亏你没有奢望你不该想的,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回到公司,夏日的头脑还是乱遭遭的,根本无心工作,张总发现她最近一段时间心事重重,可她不说他也不能问的太多,直接批假让她回去了。 夏日真的懵了,她现在无比的纠结,已经深深陷进乔丽娜描述的情形当中,容承耀的态度是明确的,冬冬他势在必得;虽然富甲一方,但是,他没有婚姻啊? 只要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法官一定会把孩子判给自己的。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能够全身心地接受拖油瓶的男人应该不多吧? 她有稳定的收入,自己可以养孩子,不需要男人帮忙的,只要对方人品没有问题,条件差一点也可以接受。 夏日不是傻子,乔丽娜能给自己出这种主意,目的不见得真是为自己好;可当所有的路都行不通时,或许,这个办法能帮助她走出困境,保住儿子。 即使是陷阱,她也会义无反顾。 现在的问题是,那种好男人在哪里? 她平时的活动圈子很小,只有家和公司,还有就是幼儿园的妈妈群,这些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她需要的那种人。 夏日再一次陷入苦恼之中。 琳琳! 夏日只要有事情就会习惯性地想起闺蜜,琳琳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在**部门上班,她接触的人多,认识的人也多。 对,这件事只能找她帮忙了。 马上起身去找琳琳,把自己的想法不做任何的铺垫,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期待琳琳的帮助。 没想到琳琳一改往常热情的态度,沉默了下来。 夏日心里直打鼓,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只要能留住冬冬,让她做什么都会愿意的。 琳琳和夏日的想法很不一样,她不是冲动的女人,考虑问题很全面,她沉默不语,不是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在认真思考乔丽娜为什么会出这种主意。 表面上看好像是为夏日着想,其实不然,如果夏日结婚了,对她来说是一劳永逸,减少一个大大存在的“情敌”。 可是,如果夏日识人不清,再一次陷入困境,那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冬冬就会被毫无悬念地带走,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 这对夏日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冲动是魔鬼,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她一个清心寡欲多年的女人,做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决定,而这种决定过后,往往会伴随着后悔;而夏日,没有能力翻盘。 所以,琳琳认为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还有,她认识的人是不少,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她找一个适合夏日的男人,也不太容易。 如果是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有可能头脑发热做出闪婚的事情,可夏日都三十岁了,找的男人也只会比她大,即使小也不会小很多。 这种年龄段的男人都很成熟,会接受闪婚吗? 而且,夏日不能再生育了,如果对方没有子女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如果有子女,一般都是爸爸带男孩,妈妈带女孩;如果那个男人也带着孩子,他会对冬冬好吗? 虽然夏日不用对方抚养孩子,但是,夫妻义务需要尽吧?家里老人需要赡养吧?将来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呢?会不会意见不合发生争执呢? 这都是必须要考虑的现实问题,避免不了,她身边也有离异的朋友,也有后组成的家庭,这些问题随便哪一个都不好解决。 她叹口气,看着夏日充满期待的眼睛,真的不忍心打击她,可这些问题不说出来,将来遇到了更麻烦。 作为夏日最好的朋友,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她指点迷津。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把这些现实问题都一一摆在桌面上,让夏日考虑清楚了再说。 “夏日,如果你考虑清楚了,那么,根据你的现实情况,你现在只能找军人了。”琳琳把要说的话说完,等夏日自己拿主意,如果夏日一意孤行的话,她是不会反对的。 她知道冬冬对于夏日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仅因为冬冬是她生的,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她孤寂生活中的希望。 有了冬冬,夏日灰暗的世界才有了绚丽的色彩,她无法想象夏日失去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一想到冬冬会离开,自己这个做干妈的都受不了,更别说亲妈了。所以,无论夏日做出的决定多么荒唐,她都会支持的! 夏日真的没有琳琳考虑的那么多,直到琳琳把现实问题一一例举出来,她混沌的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 是啊,那么多的问题怎么解决?结婚后就不是她和孩子生活在一起了,多了一个他,或许还会多一个孩子。 两个孩子打架怎么办?冬冬虽然不惹事,但小孩子在一起难免会有一点小矛盾,到时怎么解决?自己家的孩子是宝贝,人家的孩子也是宝贝啊?她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就一味地宠爱,不管人家孩子的感受吧?那样就是太自私了! 父母这一关是避免不了的,自己是孤儿,可这个社会上孤儿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有健全美满的家庭。 那么,老人怎么办?住在一起不太可能;可是,为人子女必须要孝顺老人,赡养老人,她虽然是孤儿,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有点小摩擦很正常,做什么不都有磨合期吗?只要互相让一步,问题应该会解决的。 夏日把这些暂时能想到的问题,一一梳理清楚了,抬起头看着琳琳坚定地说道:“我想明白了,世界上没有捷径可言,我已经为走捷径付出了代价,这一次,我一定会慎重选择的。”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琳琳再一次向她确认,“如果走出了这一步,是福是祸你都要接受,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考虑清楚了,只要他对冬冬好,其他的我不在乎。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不会让任何人为难!” “既然考虑清楚了,那我陪你去找何颖。” 琳琳提到何颖,夏日立马明白了,对啊,她对外说是军属,相亲当然优先选择军人了,怎么把何颖给忘了? “我们先去找何颖,把你的情况和她说一说,那个女孩心地不坏,应该会帮你的。我这边也会帮你留意合适的,这次咱们虽然着急,但也要好好挑选,千万不能再错一步啊。” 琳琳一门心思为夏日考虑,她很感谢这个好闺蜜,无论何时,琳琳都会义无反顾地帮自己。 抱住琳琳,哽咽地说道:“谢谢你一直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琳琳回抱住她,感觉到她的颤抖,心里无比的感慨,夏日一直努力地生活,自己条件一般,还不断地资助别人,新闻只要报导哪里受灾了,她肯定第一时间捐款。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有好报的,可噩运为什么总是如影随形呢?但愿解决了这件事情以后,她能幸福。 “好了,谁让我是你的姐姐呢?你再说下去就见外了。我先给何颖打个电话,然后再过去。” 何颖没有想到夏日不是军嫂,那她以前不是骗自己吗? 她的脸上色彩纷呈,一阵青一阵白的,没有想到自己一见如故的姐姐是个骗子,自己还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原来都是骗她的! 夏日看何颖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既然想找人帮忙,那么,就不能再隐瞒下去。于是,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何颖本身是写小说的,见过、听过的狗血事情很多,可是,没有想到身边竟然真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 她看夏日的眼神和当时的琳琳一样,问出的问题也都一样,“夏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竟然不知道你老公的名字和长相?”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对了,自己不也是不认识新婚丈夫吗?同样的情况怎么就不能发生在别人身上呢?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当时的震惊和不满过去之后,剩下的就是深深的同情。 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有点尴尬,“我也没有认出我老公,不应该质疑你的。你是奔着结婚的目的相亲,万一你结婚了,那个男人还是把孩子抢走了怎么办?” “我现在唯一有利于他的条件就是婚姻,我和他的未婚妻商量好了,她会推迟和他的领证时间。” 何颖是个心思通透的女孩,什么话一点就明, “大户人家都怕财产被分割,只要你放弃财产,她应该就会站在你这边帮你。” “这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不久之后会有自己的宝宝,冬冬再懂事在她眼里也是外人,更会威胁到她孩子的利益。” 第六十四章 乔妈妈的计策 夏日把事情说得很详细,郑重地向何颖道歉,“对不起,何颖,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不想让孩子知道他是被遗弃的,不想他小小年纪背负太多。我原本的打算是等他再大一点,过了叛逆期再告诉他实话的,可是……” 何颖是作家,什么样的故事都会写,夏日的心理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明白了,“夏姐,你没有对不起我,每个做母亲的都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放心好了,等刘念下班回来,我就跟他说这件事,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夏日原本以为何颖会不高兴,已经做好了被她埋怨的准备,可何颖不但没有生气,反过来还安慰自己,感动的又要落泪了。 “不对呀,夏姐,”何颖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说你最近怎么不让冬冬过来玩了呢,是不是怕他爱上了军营,你以后不好解释啊?” 琳琳一直在旁边静默,并不插言,听何颖问起这件事她接口解释,“是我不同意冬冬来的,一来确实是你想的那样,冬冬越来越懂事了,将来不好解释;二来是你们新婚燕尔,冬冬再小也是个灯泡,总插在你们中间,不利于你们加深感情。怎么样,你和刘念最近很好吧?” 琳琳说着说着就开始八卦起来,眼睛不断地打量她,弄得何颖脸色爆红,看的夏日和琳琳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乔丽娜回家后给妈妈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有事要商量。 乔妈妈来的很快,她非常看好容承耀这个准女婿,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都是万分的满意。 女儿对他一见钟情,刚开始,她还担心不对等的付出,自己女儿会受到伤害。 可两年过去了,容承耀这个闪闪发光的钻石男身边只有女儿一个人时,她知道女儿已经抓住他的心,做梦都会笑醒的。 女儿一直在避孕,她也一直在劝女儿,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了孩子,女儿一生都和容承耀牵扯不清,绝对不会吃亏的。 可丽娜不听啊,倔得要命,一直强调自己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她要先得到容承耀的心,即使结婚了,也要过几年再考虑生孩子。 现在好了,容承耀在外面有了那么大的孩子,即使丽娜现在怀孕了,生下来也比那个孩子小不少。 乔妈妈真是恨铁不成钢,当初怎么劝她都没用,现在后悔了吧? 乔丽娜怎么能想到容承耀在外面会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可现在不是听埋怨的时候! 乔妈妈是个虚荣心很强的女人,她不止一次地在贵妇圈中吹嘘,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是多么的珠联璧合,又是多么的甜蜜有加;可现在发生的事情,犹如兜头而来的一盆冷水,不止浇灭了女儿的幻想,也弄得她措手不及! 只要一想到那些贵妇羡慕的眼神,她就得意万分;如果女儿因此离开容承耀的身边,她无法想像会遭到怎样的嘲笑和蔑视!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件事是女儿失策,她要帮助女儿重新站在容承耀的身边,容家的大少奶奶只能是她的女儿乔丽娜! “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只有生了孩子,你才会和容少牵扯不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她看着女儿委屈的眼神心疼了,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必须出马,“还好你警醒,要不然真的就晚了。” 乔丽娜让妈妈来不是听她说教的,这件事是自己没有算计好,可妈妈已经数落半天了,该说正题了吧? “妈妈,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念了!” 乔丽娜很不耐烦,狠狠地撕扯手里的抱枕,那上面的阿狸怎么看怎么讨厌,尤其是歪着脑袋撇着嘴的那个神情,怎么看都像在嘲笑她一样! 乔妈妈叹了一口气,看向女儿的眼神全是气恼,“你就是把抱枕撕碎了也于事无补,消停点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找你舅妈,让她给你开个孕检单。” “妈妈!”丽娜不干了,不管不顾地嚷嚷起来,“开什么孕检单啊?我又没怀孕!” 乔妈妈真的是无语了! 她能不知道女儿没怀孕吗?要是真怀上了,还用得着找她舅妈吗? 乔丽娜看妈妈直瞪她,很是莫名其妙,心思转了转,明白了。拍拍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我知道了,这就去换衣服。妈妈你真好,我爱你。” 跑过去在妈妈脸上亲一下,换衣服去了。 乔妈妈为了女儿也是什么都敢做,她的弟妹是妇产科主任,开张假的孕检单小菜一碟,趁这个机会逼容承耀先把婚事办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女儿抓紧时间造人,等到真怀上一切就好办了;如果迟迟怀不上,就说不小心流产了。 又不是所有的女人怀孕了都能成功生下宝宝的,反正他以前的女人不也都流产了吗? 乔妈妈老谋深算,她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思索清楚了,正要和女儿说呢,就看见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来了。 如果是以前,她看见女儿打扮得光鲜亮丽,一定会不住口地夸赞,可现在不行! “你去换宽松一点的衣服,现在不是要漂亮的时候,你要随时随地记着自己是一名孕妇!听懂了吗?” 乔丽娜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老妈这么聪明,真是由衷地佩服! 她马上回衣帽间找出一套宽松款的风衣换上,看着镜中的女人实在是不喜,想了想,又拿起一条颜色鲜艳的丝巾围上,感觉靓丽许多,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出门时不用妈妈提醒,主动拿出平底鞋穿上,看见妈妈赞赏的眼神,得意地笑了。 母女俩都是高调的人,专门去八卦记者经常蹲点的地方转了一圈,发现有闪关灯亮起后,才不紧不慢地向医院走去。 第二天,八卦周刊刊登头条新闻:“丽娜小姐疑是有喜,穿平底鞋和母亲逛街,母亲全程爱护有加” “丽娜小姐出入医院,脸上的笑容证实怀孕” “乔夫人满面笑容地感谢医生,坐实女儿怀孕的消息” 乔丽娜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刷网页,上面几乎都是她和妈妈的图片。 有妈妈搀着她走路的,也有她戴着黑超出现在医院里的,最显眼的一张就是妈妈站在妇产科门口,笑容满面道谢的照片。 乔妈妈看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不放心地叮嘱,“容少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新闻了,该怎么做不用妈妈教你了吧?” “知道了,您就放心好了。”丽娜信心十足地说道,脸上一点羞怯的表情都没有。 国外一个合作案有点棘手,容承耀出国半个月才处理完,回国后没有倒时差,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打断汇报工作的李秘书,“维宇,夏日那边怎么说?” 李维宇心里对夏日的遭遇深表同情,而且,根据他的猜测,容承耀并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容总,最近下面的一个工程出了点问题,我正在全面处理。” 看到容承耀的脸色变了,他马上说道:“我这就去给夏小姐打电话。” 看着快步走出去的李秘书,容承耀很生气,跟了他那么多年,不知道对于他来说,重要的不是赚钱,而是儿子吗? 真是气死他了! 夏日正在工作,已经过了那个强盗的最后期限,他也没有打电话来催促,应该只是吓唬她吧? 吓唬?好像不太可能,自己甩他巴掌可是用了全力的,他脸上都有清晰的指痕了,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啊,他不会那么大度地放过自己的。 难道他真的准备上法院? 夏日吓出一声冷汗,想打电话给何颖,问问她那件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刚拿起手机,屏幕就显示出一个令人讨厌的号码,“夏小姐,我是李秘书。关于小少爷的事情您考虑的” “嘟嘟嘟嘟……”李秘书耳畔传来手机断线的声音,夏日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明知道老板心情不好,可还是要如实汇报,“夏小姐电话掉线了,应该是不太同意您的要求。” 李维宇话说的委婉,什么掉线,分明就是挂断了! 一个大公司的首席秘书电话会断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太同意?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同意! “李秘书,通知肖律师,起诉夏日,我要尽快拿到孩子的抚养权!” 肖律师的动作很快,本来就是小案子,根本不需要他大律师亲自出马,可容承耀为了快点接回儿子,要他亲自办理。 第二天,夏日接到了法院的传票,通知她十天后去法院,就容佑抚养权变更一事进行审理。 看着手中的传票,夏日哭了,那个强盗真的起诉她了,不行,她要儿子,不能坐以待毙! 擦干眼泪联系琳琳,请她帮自己找一个律师;又打电话催促何颖,只要对孩子好,能马上和她结婚,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六十五章 玉石挂坠 一切都按照容承耀的计划在进行,只要一想到儿子马上回到自己身边,心情就会大好。 容家老宅很漂亮,也相当舒适,就是太大了,爷爷奶奶不在家里,他觉得空旷孤单,这些年一直住在外面,很少踏进老宅一步。 可孩子是容家的,必须在容家长大,容宅里的儿童房早就装修好了,只等小主人入住。 儿子在哪儿,他就要在哪儿,等儿子回来了,再想办法接爷爷奶奶回来,就有家的感觉了。 再给儿子另外挑一所小学,离他妈妈远一点,尽量少让他们母子见面,孩子还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绝不能让她教坏儿子! 他一切都想得挺美,整天喜滋滋地,看到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弄得底下员工大骇。 所谓人若反常必有妖,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好心情随之而来的是雷霆震怒,他们还是认真工作吧,千万不能因为老板的喜悦而懈怠,砸掉饭碗就不美好了。 一日,容承耀正在审阅一份合同,私人手机响了,“大哥?” 陈默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接到老婆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容承耀又要做爸爸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了,冬冬刚找到,还没来得及认祖归宗,乔丽娜就怀孕了,容承耀该怎么处理? 作为大哥,他不能看兄弟出乱子,所以才打电话问问,谁知容承耀竟然不知道,这里面可就有点意思了。 容承耀懵了,想了十年,盼了十年,一个孩子都没看见。现在说来就来,还不止一个,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喜的是终于有后了,那个大师说的不准,想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社会精英,怎么可能就一个孩子呢? 惊的是两个孩子两个妈,这可怎么办?不管孩子是谁生的,只要是容家的种必须回到容家来,这事容不得商量! 容佑必须认祖归宗,本来就很喜欢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呢,谁知是血缘亲情在主导一切。 乔丽娜没有一颗宽容大度的心,不适合做容家的主母,可她却怀孕了,有点难办。 自己以前答应过她,只要怀孕就会先订婚,孩子生下来再举行婚礼。 他要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吗? 这些年下来,也没有遇上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而容宅需要一个女主人,儿子需要一个妈妈,实在不行,勉为其难就她吧。 夏日是单身母亲不足为惧,即使她不放手,打官司自己也会赢;可现在的问题是,丽娜会不会真心待儿子。 那么年轻的女人愿意做后妈吗?虽然是名义上的,但也要她同意才行。 不想了,还是过去看看她吧,知道我最近忙,怀孕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真是太贤惠了,娶妻就应该娶这样的女人! 容承耀到的时候乔妈妈还没走,看见他进来,马上堆起一脸的笑容,这个准女婿她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容少来了,正好丽娜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阿姨慢走。”容承耀是个礼数周全的人,送走乔妈妈后,才看向坐在沙发上一脸甜蜜的女人,“怎么不迎接我了?” 他原本冷俊的神情消失了,眉梢眼角都带着笑,看到丽娜淑女一样的坐姿还有些不习惯。 丽娜一下子站起来,像往常迎接他一样飞扑过去,双手圈上他的脖子,轻轻一跳,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嘟起的红唇在他脸颊上用力亲吻一下,“是这样吗?” 丽娜狂野的动作吓坏了容承耀,她肚子里可是有他的宝贝儿子啊,是他盼了多年始终不得的宝贝,如今被丽娜如此不知轻重地对待,当下便沉了脸色。 容承耀的眉头紧蹙,狠狠地瞪她,“你干什么?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嘴里发出严厉地斥责,手脚却轻得要命,小心翼翼的把丽娜抱回卧室的床 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丽娜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心里直发酸,真的后悔自己的任性了,要是知道会有人半路截胡,她说什么都不会避孕。 当务之急是马上怀孕,可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太好办啊,往常只要自己一跳上他的身体,轻轻地蹭几下,他就会欲-火中烧,不管什么时间,也不管什么地方,一准把自己办了。 自己刚才已经在他身上点火了,也感觉到他有了反应,可是,没想到他的自制力强大到如此地步,为了孩子的安全,宁愿忍耐也不碰自己。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容承耀看向丽娜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他的事业做得很大,可没有人分享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现在不会了,马上就要有老婆孩子了,幸福的生活到了! 他以后会更加努力的工作,要给丽娜最奢华的享受,给自己儿子最好的生活。 再也不用羡慕别的男人老婆儿子热被窝了! 包裹住丽娜的小手揉捏,放在嘴边轻轻地亲吻,“谢谢你,亲爱的,你现在好好养胎,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会补给你一个盛世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羡慕你。” 丽娜现在的任务可不是养胎,而是造人! 她回抓住容承耀的大手,慢慢地下移,在饱满的胸部停了下来,又按着他的手揉搓几下。她的脸庞红润,眼神迷离,小嘴微张,一副情-欲高涨的模样。 容承耀的眉头微蹙,“你这个小馋猫!现在可不行,等安全期过了,一定满足你。” “承耀,我今天去检查的时候特意问了医生,她说只要小心点,偶尔一次没有什么的。”丽娜看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急急地说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你的需求那么旺盛,我要是不喂饱你,你跑外面打野食怎么办?” “怎么会呢?”容承耀很理智,再有需要也不能伤害到儿子,“你在家里给我辛辛苦苦养育孩子,我怎么可能出去找女人呢?那不成禽兽了?你放心好了。” 容承耀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乔丽娜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了。 微微低下头,相当地难为情,“其实是我想要啦,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女人怀孕后会比平时需求大,只要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 丽娜脸庞红红地说完,悄悄抬起头看一眼容承耀,看到他脸上揶揄的神情,急忙又低下头,脸都快趴到被子上了,终于听到容承耀爽朗的大笑声,她知道这是同意了。 扑进他的怀里,小手不停地在他身上点火,不一会儿,他们身上的衣服就不见了,肢体纠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呻-吟声...... 就在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容承耀的手机响了,是李秘书的专属铃声,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打他私人号码的。 丽娜马上就要得逞了,怎么会让容承耀走掉呢?马上缠着他亲热,可是,手机铃声断了又响,大有不接誓不罢休的意味。 容承耀的兴趣大打折扣,拍拍丽娜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他接完电话回来继续。 “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容承耀冷冰冰的声音,李秘书身体一个激灵,不会是坏了老板的好事吧?可是,刚才得到的资料很重要,老板说过只要查到,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什么?你说什么?好,我马上回公司。”容承耀大惊,穿上衣服就走,一眼都没有看躺在床上的丽娜。 乔丽娜听他的声音很急也很可怕,她从来也没有听到他这样讲话过,可能是真有大事发生吧? 叹口气,幽怨地瞪着散落一地的衣服,这次机会没有了,下次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呢。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找他吧,现在的自己可是熊猫一级的待遇,他不会拒绝的! 容承耀匆匆赶回公司,李维宇看一下时间,比他预计的早了十五分钟,老板一直秉承安全驾驶,这是超速了? 跟随老板走进办公室,汇报刚刚收到的消息,“容总,最新查到的线索是,小姐最开始到了w市的孤儿院,后来孤儿院分流,孩子们四处分散,王先生已经查到孩子们的确切下落,只需要一一比对就好。” 虽然事情没有查清楚,但这个消息却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比较让他开心的,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听李维宇接下来说话。 “容总,王先生请您把和您妹妹一样材质的玉石资料给他,他会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 容承耀脖子上的玉石挂坠,一共有两条,一条戴在自己脖子上,另一条在妹妹身上。他二话不说把玉石挂坠摘下来,直接递给李维宇,让他亲自送过去。 他激动极了,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这么多年了,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渺茫的寻找,坚定信念的等待,终于有了回音。 胖妞,家宝哥哥马上就要找到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妹妹马上要找到了,儿子,老婆也有了,真是太高兴了!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六十六章 跟踪 容承耀被电话叫走了,乔丽娜错失良机,很是气恼,只能再找机会了。 这些天,她一直派人监视夏日的一举一动,她要严密防守,绝不给夏日翻盘的机会! “承耀,我想吃甜品,你陪我去好不好?”乔丽娜凭借肚子里的“宝宝”,要求容承耀多陪陪她,可是,容承耀最近公司里的事物太多,根本抽不出身。 “乖啦,我最近真的没有时间陪你,这样吧,你想吃哪里的甜品,我叫李秘书去买。” “好吧,”丽娜很懂事,没有继续提要求,“其实,不是我想吃,是你儿子想吃甜品,你别赖我身上哦。” “对对对,是我儿子要吃,我亲自去买还不行吗?” “谢谢承耀,你对我真好,将来孩子生下来,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宠儿子的老爸。” 丽娜甜甜的嘴巴说出的话不是一般地甜,成功取悦了容承耀,放下电话亲自开车去华美路的西点屋买松饼。 咦?那个窗户下坐着的女人不是夏日吗?午休时间跑这么远的地方吃饭,真够挑嘴的。 这个女人大多时候很温婉,但发起脾气来也很可怕,为了顺利拿回儿子的抚养权,还是少碰面的好。 正要走开时,一个男人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住,夏日站起来,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过了一会儿,他们出来了,上了停在外面的军用吉普,又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容承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是什么情况?那个男人是谁?他们之间什么关系?看他们笑得灿烂,绝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军用吉普不多见,没有一定的职位,根本不可能开这种车。难道是那个网友?他们又见面了? 容承耀猜测的没有错,那个男人就是方大寒,来d市办事,顺便来看看夏日母子,可是,冬冬在上学,中午不回家,而他马上就要回部队了,所以才简单地吃个饭,没想到被容承耀看见了。 容承耀兀自发呆,还在想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按理说前妻有男人喜欢,他应该大方地送上祝福才对,可这心里就是不舒服,非常地不舒服! “承耀,你来了。” 乔丽娜轻轻地走到他身边,眼里透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她找的私家侦探向她汇报夏日的行踪,说夏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 她知道机会来了,马上打电话给容承耀,故意拿“孩子”做借口,让他到夏日吃饭的餐厅附近买甜品。 容承耀果然没有令她失望,真的去给她买甜品了,但他看见夏日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时,有一点惊讶,却并不激动。 这就对了! 只有不在意,才会没反应。夏日,你在容少的心中,真的没有一点地位,我,赢了! “承耀,你在看什么?遇到熟人了吗?这家餐厅一般都是情侣才来的,你不会是背着我想去相亲吧?” 情侣餐厅?乔丽娜半真半假的话语重重地落在容承耀的心上,他抬目看去,餐厅里确实都是一对对男女在吃饭,看来夏日也是来相亲的。 相亲就相亲吧,儿子离开她 她会寂寞的,有男人陪伴心里会舒服一点的。 “你怎么出来了?这么远的路累着我儿子怎么办?”容承耀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故作生气地训斥她。 “你工作那么忙,人家还不是怕你忘了买,饿着你儿子怎么办?所以……”丽娜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低头看着地面不说话了。 容承耀面露不快,不喜欢丽娜这样说话,“我就是饿着我自己,也不会饿着我儿子的。走吧,送你回去,我再去公司。” 乔丽娜的目的达到了,不管夏日是不是真的相亲,只要容承耀认为她在相亲就可以了。 夏日,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开庭的日子了,夏日没有再找来,应该是认命了吧?而容承耀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的目的只是要回儿子,只要夏日合作,该她得的,一分也不会少她。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容承耀拿起一看,微不可查地叹口气,胖妞儿的生日又到了,每年的这一天,他的心里都很难受,想去夏家看看胖妞儿回来了没有,又怕看不到人。 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可他依然没有放弃,每次都是兴冲冲地怀着希望过去,而每次又都是黯然而归。 这几年工作很忙,他去夏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半年都没有去过。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也觉得胖妞儿不会再回来了吧? 今年自己有喜事,还是双喜临门,盼了那么多年没有的孩子,一下子有了两个,这么好的消息要去告诉胖妞儿一声。 二十二年了,胖妞儿今年三十岁,应该结婚了吧?也有孩子了吧?或许还不止一个,应该很幸福吧? 胖妞儿,哥哥很想你,你呢?会不会忘了哥哥啊? 夏日送冬冬上学后,一个人开车随意转悠,她现在心事重重,重要的工作根本就不敢做。 张总看出她的状态很不好,让她先休息几天,状态正常了再回来上班。 夏日知道自己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领了张总的好意,先休息几天,那个强盗法院传票都送来了,她也要找律师做好对簿公堂的准备。 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同华路这里,看着眼前高大的梧桐树发呆,脑子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像,好像她经常在这里玩,还有个男孩子爬到树上去给她摘花。 她想看清树上那个男孩子和在树下仰脸指挥的女孩子,可是什么都看不清。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她的车前走过,夏日回过神一看,那不是容承耀吗?他来这里干什么?路这么宽他怎么不开车啊? 夏日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看他拿出钥匙打开一扇大门,走进一座相当有年头的院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悄悄地下车,贴着墙根来到院门前,小心地向里面张望。 容承耀没有进屋,而是拿了一把铲子给花圃里的花培土,冷漠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给花培土还会笑,霸道的人真是弄不懂他的想法。 夏日啧啧舌,继续打量小院子里的一切,花圃边上的一个秋千架吸引了她的注意,一种熟悉的感觉淡淡地萦绕在心头。 她有一种冲动,想进去看一看、摸一摸。以前她还小,为了避免惹祸上身,院长妈妈不准她再来这里。 可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那个秋千架,好像和自己有关系。 刚想推门进去,容承耀突然站了起来,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吓了她一跳,急忙蹲下身子躲起来。 不对呀,刚才他脸上还有笑容呢,怎么干会儿活就变了?一点小小的活计而已,至于累成那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丢钱了呢。 夏日被自己的这个逻辑逗笑了,他容承耀随身带的是支票,怎么会丢钱呢?真是的,有钱人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思考的。 奇了怪了,堂堂大总裁怎么会来到这么破旧的一个院子,虽然看起来很整洁,但也不像是他这种人来的地方啊? 一个念头在夏日脑中闪过,这个破旧的院子能让他屈尊到此,说明对他很重要,说不定还是他的一个软肋呢,如果能抓住,就不怕他和自己抢孩子了! 夏日激动起来,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能不上法庭就不上法庭! 容承耀把院子里的落叶和杂草又清理了一遍,四下看看,愣了一会儿神,才起身往外走。 夏日唯恐他发现自己偷窥,急忙跑到围墙拐角处躲起来。 容承耀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你说他长情吧,他身边的女朋友无数;你说他冷血吧,他又对儿时的玩伴儿念念不忘,真是一个矛盾的个体。 有时候陈默都受不了他的纠结,既然找不到就放下吧,说不定她自己就会出现呢?可每次他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时间长了,陈默也懒得理他。 容承耀出来后,把门口被踩乱的石头又重新摆放好,才叹口气走了。 夏日大气不敢出一下,万一被他发现自己在跟踪他,以他强硬的个性,绝对会出手对付她的。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听到脚步声,才从墙角处走出来。 看着门口的小石块,感觉他搭的不好,随手就动了一下,把上面的石块拿下来放在正中间的位置放好,仔细端详一下,嗯,还是这么看顺眼。 容承耀走到路边才想起手机好像忘在院子里了,转身回去拿时,看见夏日蹲在院门口。他不知道夏日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在跟踪他? 他的眼睛眯起来,看向夏日的目光带着不屑和嘲讽,真是好大的胆子,他起诉她,她就做这种事情,她想干什么? 大步迈出去,几步就到了夏日的身后,而夏日还在端详自己的“杰作”,却不知已经被人抓个正着! “你在干什么?” 第六十七章 石子堆 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夏日一跳! 她缓缓回过身,看见本已经走了的容承耀就站在眼前,看她的目光带着凶狠,好像随时都能弄死她一般! 夏日被他牢牢地抓住软肋,而他的软肋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无比的懊恼。 她怎么也想不到容承耀会回来,难道他发现自己跟踪他了? 不能吧?她是在那棵梧桐树下看见他走过来的,而自己也是因为一时好奇才跟上来,虽然是跟踪,但也不过二百多米的距离,认真来讲,不能算跟踪吧? 夏日脑子里百转千结,容承耀的眼光要杀人,她还是不要硬碰的好,刚要露出笑容解释,却看到他蹲下身子看自己动过的石子堆。 容承耀愤怒极了,这个石子堆是他和胖妞儿最喜欢玩的游戏,每当自己把石子一个个堆好,胖妞儿就会来捣乱。 她会把放在顶端的石子拿下来扔到中间的空位,还笑眯眯地说那是她自己,就住在家宝哥哥盖的房子里,幸福地生活。 他知道石子 堆在院门口会有人踢、会有人踩,没关系啊,他把它们重新堆起来就好;只是不能让他亲眼看见,亲眼看见有人动了他的东西,就是搞破坏。 破坏他的回忆,破坏胖妞儿回家的路! 万一胖妞儿回来了,看见屋子里的东西还在,院子里的一切没有变,就连他们一起玩的游戏,还在门口堆放,该是多么高兴啊。 可是,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女人破坏了! 容承耀气急了,她要不是冬冬的母亲,他绝对会一个铁拳抡过去,狠狠地教训,要让她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绝不能碰! 当他站起来准备警告夏日不可以乱动别人东西时,突然发现她动的那块石头,和重新摆放的位置,居然和胖妞儿弄得一模一样! 她是随意摆放的吧?不可能这么巧的! 因为要动顶端的石块,必须先把和它相连的石块略微动一动,否则,所有的石块都会落下去,他搭建的“房屋”就会坍塌。 胖妞儿不知道怎么弄得,一下子就会拿掉石块,“房屋”还会屹立不倒。这真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就可以做到的吗? 他把被夏日挪动过的石块放在原来的位置上,颤抖的手又重新拿起石块准备放回空地,可是,随着石块的移动,刚才还好好的“房屋”倒塌了,顷刻间变成一片“废墟”。 胖妞儿,夏夏,夏日? 他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起了一个炸雷,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想要问清楚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摆放石块?难道她是…… 他的心“砰砰砰”乱跳,被自己大胆的推测惊呆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的胖妞儿,找到了,就是夏日! 不不不,不会的,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怪异,也很可笑,夏日一点都不胖,以前没有仔细看,现在看来身材窈窕,曲线毕露,那张脸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绝对的美女。 记忆中的胖妞儿整天笑呵呵地,尤其大笑的时候,眼睛弯起来像天上的月牙;圆圆的脸庞很紧实,由于她一刻不停闲地蹦跳,小脸总是红通通的,像熟透的大苹果。 夏日的皮肤很白皙,微笑起来露出一点点牙齿,很温婉很贤淑的样子。他没有见过夏日大笑,可凭他的感觉,一点和胖妞儿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可她为什么会摆放石子?又为什么来到夏家?这几个问题在他的脑子里来回徘徊,反复地出现,弄得他的头都大了! 不行,一定要问清楚,否则,他会寝食难安的! 夏日看着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容承耀,有点明白了,自己动了他的东西,这个石堆看起来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一不小心触他底线了?不能吧?一个石子堆而已,就在院子门口,过往的人谁都有可能踩一脚,踢一下的啊。 容承耀的脸色很不好,夏日刚要道歉的话就那样堵在了喉咙口,趁他的注意力放在石子堆上的时候,她很没出息地悄悄跑掉了。 容承耀抬头时,夏日已经不见了。 他四下张望,这条小巷子住户不多,很多老住户嫌弃这里不方便都搬走了,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外来务工人员。 这里的治安相对来说不好,夏日会不会遭遇了不测? 他的心慌了,急急忙忙跑出去,当他看到停在路口的一辆白车正在启动时,立马认出那是夏日的车! 抬腿就往车那边跑,边跑便大喊夏日的名字,一定不能让夏日跑了,他还有一肚子疑问必须要她解答呢,怎么能让她跑掉呢? 夏日看见容承耀追过来,她也害怕了,一个大男人小气成这个样子,不就是动了他堆得石子堆吗?任何一个过往的路人都有可能去动的呀,怎么就她那么倒霉,让主人看见了呢? 还想抓他的把柄威胁他呢,这下好了,啥也没干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她真的不适合干这种投机取巧的事! 容承耀大喊的声音有点渗人,还有他那张不输于杀人犯的嘴脸,也太可怕了! 夏日的手一直在颤抖,手里的钥匙好不容易插进去了,脚还抖得厉害,眼看容承耀快跑到车前了,她才发动车子。 平时开惯的车,今天好像不是自己的,一颠一颠的,终于开走了,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后视镜里气急败坏的男人,久违的轻松感涌现出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心情大好。 夏日开车绝尘而去,容承耀气得爆了粗口! 夏日,真有你的!你以为现在跑掉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你难道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你现在敢跑,等我抓着你时,看你往哪儿跑! 容承耀开车就向夏日家疾驶而去,他要把夏日抓住,问问她为什么跟踪自己,为什么要跑,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容承耀很狂妄,可他又是个素质极高的人,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不给交通建设“添砖加瓦”。 可今天的他一改常态,那辆低调的迈巴赫不再低调了,被主人开出了应有的速度,方向盘玩得特溜儿,见缝就钻,毫不避让,就连红灯在他眼里也是和绿灯一个颜色。 快到夏日家小区的时候,愤怒的他渐渐有点清醒了,他这是要干嘛?来找夏日问什么?人人都可以去的街道,她为什么不可以去? 问她为什么动了他堆得石子堆?她要是说在院门口,只要看见的人都有可能碰的,那他该怎么办? 问她是不是胖妞儿,是不是夏夏?夏日还不得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啊? 不行,他不能丢这个人! 思念及此,他的车速慢下来,头脑也越发清明起来,还是回去慢慢考虑清楚,再来问她吧。 容承耀看着不远处的小区大门,冷哼一声,你家在这里,儿子又在上学,你能跑得到哪儿去! 方向盘一打,调转车头,他回了公司。 李秘书看见容承耀来公司有点诧异,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是休息一天的,今年怎么例外了? “李秘书,进来一下。” 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容承耀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李唯宇马上起身推开总裁办的大门,径直来到老板桌前,微微低头等他下指示。 “去查夏日的详细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容承耀冷静地下命令,听得李秘书一头雾水,但好秘书是不会质疑老板任何决定的,他只要照做就好。 点头正要出去时,容承耀又发话了,“把你手头的工作全部安排下去,专门调查这件事,出去吧。” 李秘书真的诧异了,调查夏日?老板不是刚刚上法院起诉她吗?孩子都要抢过来了,难道还要做的再绝一点吗? 老板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李维宇对夏日有印象不仅仅因为她是老板的结婚对象,而是他为老板处理过不少女人,第一次见到不为钱财大吵大闹的。 结婚的同时签下离婚协议,眼里无波无澜,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事情一样。 老板的那份协议他看过,对于像容氏这么大的豪门来说,给离婚妻子的赡养费,几乎就是净身出户! 而那个女人却对此一点疑义都没有,签字爽快的他都要以为是不是文件上的数字打错了,由七位数变成了九位数。 要不然无法解释她眼里的淡然啊? 十年过去了,他们没有交集,就连五年期满协议自动生效时,离婚证都是自己去办的,老板只是点点头,连问都懒得问。 没有交集的人为什么要去调查呢?难道夏小姐又做惹老板不高兴的事情了?在儿子面前诋毁他? 还是在容宅住的时候拿走了容家的镇宅之宝,容少刚刚发现? 李秘书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可夏小姐看起来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第六十八章 相亲 还是起诉案件又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纰漏,难道以肖律师的能力,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官司都打不赢吗? 他们之间的矛盾点只是孩子,谁都想要,谁也不会放弃,可乔小姐都怀孕了,您就大度一点,把孩子留给夏日呗。 可他只是一个秘书,即使对夏日有再多的同情也左右不了老板的决定。 不管了,老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手边的工作移交这可是大好事,那个和振安集团的合作案太难弄了,振安集团的老大太固执,而自己的老板又锱铢必较,决不让一点,可苦了底下的员工。 既然老板发话了,他动作迅速地把手边的资料移交给周助理,看周助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咋这么舒坦呢。 容承耀坐在大班椅上沉思,总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夏日是孤儿他知道,因为儿子,他才对自己的前妻有了一丝了解,可也仅限于这十年。 十年前她是什么情况,他一无所知。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停止找寻胖妞儿,胖妞儿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恩人的女儿,更是妹妹,是他寂寞童年灰暗天空里一抹绚烂的色彩,找寻她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可是,可是夏日的出现,让这一切好像都乱了,如果,如果夏日真是胖妞儿,那他们成了什么关系? 他是她的家宝哥哥啊,是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哥哥,可他却对自己的妹妹做出了那种事! 真的,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就会有一种**的感觉! 不会的,夏日绝不可能是夏夏,绝不可能! 容承耀拒绝承认夏日变成夏夏的事情,他不断地自我催眠,不断地自我安慰,事情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就是搞错了。 李秘书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一切都会清楚了,他不能自乱阵脚,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能让这件事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拿过文件翻看起来,仅仅翻了两页就看不下去了,他心中异常的烦躁,曾经想过找到胖妞儿后的种种,如果胖妞儿生活得很幸福,他会为她高兴;如果她遭遇了不公平,他作为哥哥,一定会为妹妹出头,绝不准任何人欺负她! 可是,唯一没有想过她会成为自己的前妻。 他虽然一再地告诫自己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过早地下结论,可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可了这个事实,只要一想到对自己当做妹妹的女孩做出了那种事就焦虑不安。 天渐渐地黑了,一盏盏路灯发出冷炽的光晕,照亮了寂静的夜空;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焕发着五彩斑斓的色彩,给夜生活带来丰富的幻想。 胖妞儿最喜欢看夜晚闪烁的霓虹了,她经常缠着自己带她去街道上看各个商店的牌子,看着那些红的、黄的、蓝的,尤其是彩色闪灯时,她大大的眼睛里就会透出喜悦的神采,“家宝哥哥,我过生日时,爸爸会给我点上彩灯泡,一闪一闪的,非常漂亮。” 说起爸爸,她脸上的光彩黯淡下去,可能意识到爸爸不喜欢她悲伤吧,马上又笑起来,“等我长大了,我要把家里的灯全换上这种彩色的,把屋子装扮成童话里的样子,再把窗帘拉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在屋子里看一整天的彩灯,快快乐乐地生活。” 容承耀不理解小女孩心里的童话世界,可却被她描述的美好向往所打动。 夏妈妈怕影响她的视力,不准她长时间盯着彩灯看,要不然她的这个愿望,自己早就给她达成了。 夏夏找到了,他却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她,一想到她看见自己那种惧怕的神情,和厌恶的眼神,心如刀绞。 胖妞儿,我是家宝哥哥,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我知道儿子是你的命根子,我不会再让你伤心的。 从现在起,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不仅仅因为容佑是我的儿子,更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妹妹。 那份玉石挂坠已经拿回来了,容承耀看着上面的容字苦笑连连,上次儿子没有要这条挂坠,还说自己妈妈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他怎么就没在意呢。 前妻变成了妹妹,养育了他的儿子,而他竟然还起诉她,真是,真是不好收场啊! 夏日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很少白天锁门的她,把防盗门上下都上了锁,还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自己躲在屋子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容承耀太吓人了,就目前来看,自己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吓了她一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拿起来,是琳琳,“......什么?现在?哦……行,我这就过去。” 何颖那边还没有消息,孙平公司的一个客户最近刚离婚,想找一个贤惠会过日子的女人,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照顾老人就行。 琳琳马上给夏日打电话,安排见面,如果感觉还行,就先处着,总比一个目标都没有要好吧? 夏日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能保住儿子,对方人品过得去,她都可以。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夏日到的时候,钱明旭已经坐在雅座里等待了,看见夏日来了,眼前一亮,马上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道:“你好,是夏小姐吧?我是钱明旭,很高兴认识你,请坐。” 谈吐还行,这是夏日的第一印象,虽然个子不高,但打扮还算利索,第一关算是过了。 夏日的目的明确,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意图,钱明旭笑笑,给她叫了一杯咖啡,才慢慢说出自己的要求。 “夏小姐这么直白,我也不兜圈子了,直说吧,我母亲的神经有点问题,我的前妻就是因为接受不了我们住在一起,才离婚的。我从小没有父亲,妈妈一个人把我养大,很是辛苦,所以,我不可能把她送去养老院,你明白吗?” 夏日本身就是单亲母亲,知道一个女人养大孩子的不易,点头表示理解。 钱明旭看夏日很是理解,立马高兴起来,“我对夏小姐很满意,这样吧,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可以先去领证,然后你们就搬到我那里去住。但有一点必须说明白,我母亲有很强的主导性,结婚后我们的收入都要交由她安排,每个月她会给我们零花钱,家务要由你全权接手,因为我娶媳妇的目的就是要母亲能够得到解脱。她为了我操劳一辈子,我要让她有个幸福的晚年,这点,夏小姐不会反对吧?” 夏日被他自说自话的举动惊呆了,难怪他会离婚,这种情况好像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吧? “很冒昧地打断一下,您的母亲不是神经有点问题吗?怎么安排家里的开销呢?” “我会协助她的,夏小姐可以放心。还有,你的儿子不要在我母亲面前出现,因为她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每天回到家中,就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我” 夏日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直接打断他的话,“钱先生,我的目的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就是想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你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如果让我侍奉你的母亲,作为晚辈这是应该的,我没有意见;可你不准我的儿子在房间以外的地点活动,这点我不能接受!” “我会给你儿子准备很大的房间,有书房、单独的卫浴,还有一个玩具房,我想这种条件,足可以抵消他不能出现在我母亲面前的要求了吧?” 夏日很生气,但对方是孙平介绍的,她不能甩脸子。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钱先生,您的条件太好了,而我实在配不上,还是先这样吧。谢谢您肯来见我,再见。” 夏日留下一百元钱,起身走了。 什么人啊?有钱了不起啊?让她的宝贝儿子像囚犯一样地关在屋子里,怎么可能?这种男人,活该找不到老婆! 夏日气鼓鼓地走了,钱明旭还不明所以,夏小姐怎么走了?他还有一大堆的要求没有提呢?这些要求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要明确写在婚前协议上的。 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肯定不能和妈妈和平相处,还是算了吧。 琳琳听说夏日的相亲对象那不近人情的要求,也很生气,追着孙平絮叨,孙平吓得直求饶,他也是看那个男人条件不错才介绍的,谁知道是个奇葩啊? 夏日没有生气,这种情况本来就不可能是朋友都知道的,虽然没有成功,但她依然谢谢他的好意。 琳琳很过意不去,一定要介绍个靠谱的给她,夏日苦笑连连,条件好的,怎么可能找她啊? 她真是病急乱投医了,甚至还去相亲网站报名,条件一再降低,只要能善待冬冬,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可以了。 第六十九章 胖妞儿是夏日 交了报名费,相亲网站很快打来电话,按照她的要求,介绍了一名工程师给她。 可能是理工男吧,他好像不太重视外表,穿着白衬衫,却并不挺括,头发有点长,脸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感觉很疲累。 难道他是专门赶回来相亲的?夏日有一点点意外。 工程师很干脆,一句客套话没有,直奔主题,“夏小姐,我的情况网站应该给你介绍过了,我也不再重复,你的要求我也知道,我想说的是,我常年在外搞工程,工作性质决定了聚少离多,家里一点忙帮不上,所以,你必须要耐得住寂寞。” 这点夏日能做到,不用他强调。 “还有,我今年已经39岁了,还没有小孩,而夏小姐已经生了一个男孩,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要在婚后两年内生个孩子出来,男孩女孩无所谓,这点我不会强求。” 听着也合理,毕竟没有人能保证想生什么生什么。但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好说话吧? 果然不出夏日所料,男人的一句话又把她本来就希望不大的期待又给扼杀掉了,“夏小姐,家里有两个孩子很不方便,我的意见是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以后,你的儿子就送去寄宿制学校上学吧,学费可以我出,这点你可以不用但” 夏日礼貌地打断他的话,“这位先生,很感谢你抽出时间来与我见面,我想我的意思你没有理解,我可以再重复一遍,我,只要我的儿子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里长大,而不是把小小年纪的他送去寄宿制学校上学,这和抛弃他没有什么不同!” 夏日的目光冷冽,看着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于我来说,儿子的幸福就是我的全部,任何人和事,都没有我的儿子重要!我想我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再见!” “夏小姐,实话实说吧,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一个拖油瓶的,适当地放宽一下条件……” 夏日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决绝而去! 再一次的,夏日感到了绝望,她的要求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怎么就没有一个达到要求呢? 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她,回过神来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笑脸,心里涌起一股股的酸涩,这样与儿子朝夕相处的场景,以后会是奢望吧? 下个星期就要上庭了,她,真的要失去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大大的眼睛雾蒙蒙的,汇集了晶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老天爷,对她真的不公! 伸手抹去眼泪,起身去卫生间洗衣服,儿子很敏感,她不要儿子难过。 当李秘书把收集到的资料放在容承耀的面前时,老板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地波动。他刚拿到资料时吓了一跳,真不敢相信上面的内容! 老板找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早就来到他的身边,而他,竟然一无所察。 睡了自己的妹妹,好吧,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看来老板应该早知道这件事了,要不然无法解释他这几天一脸便秘的神情。 李秘书作为跟在老板身边最久的红人,不是一般的有眼色,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该怎么做就是老板自己的事情。 老板久久不言语,他很识趣地退出去了。 李秘书出去后,容承耀才打开资料,上面记录得很详细,胖妞儿是被一个女人送到w市的公安局,又被送到w市的福利院,福利院扩建,她又和几个小朋友一起分流到d市的福利院。 她刚进福利院的时候脑子不清楚,后来慢慢地好起来,记得自己有妈妈、有哥哥,记得自己的生日,别的就想不起来了。 她随身带着一条玉石挂坠,那是自己不小心把妈妈留下的玉镯打碎了,奶奶就找人把它打磨成两条玉石挂坠,送到山上请庙里的大师开光,一条自己带着,另一条送给她了。 容承耀看着图片上的玉石挂坠,看的非常仔细,没错,就是这条!他自己的那条背后有一个容字,胖妞儿的这条是一个夏字。 胖妞儿曾经笑着告诉自己,“哥哥,哥哥,我的生日是8877,你说好不好记?” 当时他没有听明白,什么8877 的,一点逻辑都没有。鄙夷地看一眼还在摇头晃脑,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天书”的妹妹,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后来还是夏妈妈说妹妹的生日是八八年七月初七生的,他才弄懂妹妹的话。 看到这里,容承耀想起来了,他那天是因为妹妹过生日才去夏家看看的,那夏日去那里是巧合还是想起来什么,他不确定。 如果,如果夏日知道自己就是家宝哥哥,会不会原谅他啊,会再一次地接受他吗? 当初自己要不是反感婚姻被安排,哪怕静下心多考虑考虑,也不会武断地做出如今不好解释的事情。 奶奶常说,人和人之间是讲缘分的,尤其是夫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结为夫妻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可他当时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能耐心地好好听奶奶讲呢?奶奶说他们的姻缘是合八字合来的,他为什么就没有去看看夏日的生日呢?说不定那时就会发现夏日就是胖妞儿了。 如果那时发现不对劲儿,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如果那时认出夏夏,结局一定会不同! 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再想那么多为什么,也没有那么多如果! 胖妞儿已经找到了,还是自己儿子的妈,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他的就是他的,无论经历了什么,最终属于他的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夏日就是他的妻子,是他容家的福星! 容承耀的心情大起大落,他接受了妹妹变成妻子的事实,从不可置信到平静地接受,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扪心自问,他在潜意识里早就接受夏日了,若是没有接受,外面那么多莺莺燕燕,他为什么喝醉了跑回四年没有回过的容家老宅呢? 若不是接受了,他为什么会摸进一楼佛堂隔壁的房间呢?他的房间是在三楼啊,他就是醉得神志不清了,也不至于是个女人就上吧? 他叹口气,把资料锁进保险柜里,要认真思虑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佑佑是自己的儿子,有血缘亲情在,只要自己拿出爱心,他一定会接纳自己;可夏日对自己的印象相当不好,怎么能让她接受自己呢? 还有丽娜,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了,他说过只要怀孕就会和她订婚,孩子一生下就会结婚,不论男女。 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佑佑是一定要认回来的,丽娜也同意抚养他,可夏日是不会放手的,以前还好说,现在她是夏夏,自己真的能做到把孩子抢过来,不让他和亲生妈妈在一起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自己以前没有照顾好夏夏,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他不能再自私地剥夺她的希望。 以前的计划全部推翻,夏夏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不能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丽娜呢,又怎么办? 儿子,真的不能要了吗? 佑佑,夏日,丽娜,这几个人在他脑子里来回徘徊,他想了很久,头昏脑涨的,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李维宇知道容承耀对找寻妹妹不是一般的执念,现在妹妹已经找到了,却要在三天后上法庭,这事有点不好办啊。 “叩叩叩”,响起了敲门声,李维宇怎么回事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很不好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现在说? “进来。” 李维宇看着一脸阴暗的老板,真是头皮发麻,可他身为秘书,还是兄弟,有责任帮助大哥排忧解难,“三天后就要开庭,是不是通知肖律师暂缓一下?” 李维宇说得委婉,虽然明知道老板不可能再起诉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容承耀眯起眼睛,看着李维宇那副明知道应该怎么办还非要进来问一声不可的样子就来气,“李秘书,南非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空出来了,你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李维宇快速打断他的话,“我这就通知肖律师撤诉,老板您辛苦了,还是多多休息,这些文件我先帮您处理一下,没问题了,您再签字。” 笑话,总经理的名头说得好听,可那是在非洲,他得有多傻才会跑到那边当头儿去! 手脚麻利地抱起桌子上的文件快速出去了。 三天后上法院?想想自己竟然把妹妹告上了法庭,也真是醉了! 容承耀啊容承耀,人人都说你精明无比,大哥还惋惜你不能走仕途,就你这猪脑子,若是真走仕途,大哥还不被你连累死! 夏日是前妻,是儿子的妈,还是自己的妹妹,想想就头疼! 还是工作吧,忙起来会把这些烦心事忘了的,桌子上的文件被李维宇拿走一半,自己还是看剩下的吧。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七十章 关心则乱 刘念这几天一直在基层连队打转,刚回来就被何颖按在沙发上,还以为是小别胜新婚呢,刚要露出欣喜的笑容,却被她一句话浇灭了热情。 他们现在还是新婚,老婆不太缠他,让他有点郁闷。 夏日是她真心相待的姐姐,出了这种事她担心很正常,自己就是再不爽也不能这时候挑理不是? 原来冬冬是被遗弃的,那么,夏日担心孩子心理受到伤害,撒谎也就情有可原了。 现在孩子的爸爸找来了,要把孩子抢走,说真的,这种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没品。 同样身为男人,他很不耻这种行为,现在来要孩子,早干什么去了? 一个单身女人,独立抚养孩子这么多年,还培养成人见人爱的小帅哥,有功劳更有苦劳,哪能说抢走就抢走啊? 冬冬这个孩子他虽然接触不多,但能看出来是个懂礼貌有教养的好孩子,带他去连队玩,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仔细地观察,一句闹人的话都没有,他就喜欢这样的孩子。 这样懂事的孩子要是离开妈妈,被爸爸接回去了,还能保留孩童的纯真吗? 何颖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他也为孩子的将来担心,虽然孩子的爸爸不见得会虐待自己的儿子,但他还是认为孩子跟着妈妈要好一点。 他沉思一下,看着何颖认真地说道:“我理解夏日的感受,可军人本身就很苦,如果我给她介绍军人,那就是害了我的战友。” “我们可以和他说清楚啊,”何颖认为没有比军人这个职业更能符合夏日的要求了,“夏姐只是想有一个稳定的婚姻,这样她的孩子才不会被抢走。夏姐这个人很好的,绝不会拖累他的。” 何颖把夏日当亲姐姐了,很为她着急,所谓关心则乱,何颖乱了他可不能乱。 刘念拉过她的手拍拍,让她稍安勿躁,“军人这个职业代表的是责任,这个责任不只是保家卫国,更能解救人民于水火当中。可他们也是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本身就不能经常照顾家里,对家人都有一份深深地愧疚。你不能因为这份愧疚,就剥夺了他们作为男人的权利。” 刘念的话有点深奥,何颖不太理解,她眨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刘念,说出的话让刘念气结,“就因为他们不能常照顾家里,夏姐才想找军人的呀?这样谁也不会给谁添麻烦,不是挺好的嘛。” 刘念直觉就是何颖没有弄清楚夏日的具体要求,或者就是夏日没有告诉何颖具体要求,所以何颖才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 看着说不通的妻子,他真的很无奈。 何颖的想法很单纯,她认为对的就会去做,谁劝也不听,看来只有找妹妹帮忙了。 “好了,你别噘嘴了,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部队真没有太合适的人。这样吧,我带你去找我妹妹,她在妇联工作,认识的人也多,说不定能帮到夏日呢。” “你妹妹会帮夏日吗?她们又不熟悉,怎么会帮忙呢。”何颖一门心思只在部队上,她就认为军人最符合夏日的要求了。 刘念不明白妻子的脑回路是怎样的,夏日和她不熟悉,你不是她嫂子吗?看在你的面子上,她也会帮的呀。 “走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她就不帮?” 老公说得有道理,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下,或许妇联真的能帮她也不一定。想到这里,何颖笑了,赶快拿起包包,跟在老公的后面上车了。 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不停地自问自答,看样子夏日的这个麻烦不解决,他的家庭都消停不了。 转头看一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嘻嘻的妻子,不禁摇摇头,很是无语。 军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樟雅小区外,保安一看是军车直接放行了。妹妹刘苏接到哥哥的电话很高兴,她早就想见见这个新嫂子了,只是哥哥忙一直没时间。 为了显示她对新嫂子的重视,还特意打电话把老公叫回来,“陈默,我哥一会儿带我嫂子来家里,你也回来见见吧。” “大哥要来?那好,我一会儿就回去。”陈默放下电话吩咐秘书,今晚的应酬取消。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才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哥,找我有事啊?” 陈默笑了一下,“没什么事,就是时间长没听到你的消息有点惦记。” 江律把手机换只手,拿起刚冲好的咖啡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陈市长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说吧,我听着呢。” 这个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陈默什么铺垫都没上就被她猜中了,“……刘念结婚了。” “哐”那边传来一声响动,接着是噼里啪啦的声响,陈默不知道怎么了,急急地问:“江律你怎么了?说话啊?” 江律听说刘念结婚了,手里的咖啡杯仿佛重若千斤,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滚烫的咖啡四下飞溅,光-裸的脚面立时红了一片。 恍惚中,她听到陈默焦急地喊叫,回过神来,咬牙不吭一声,这是自己的选择,七年过去了,难道还不允许他组成新的家庭吗? 惨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摸一把满是泪痕的脸颊,伸手抽出一张面巾纸擦脸,才又拿起手机接听,“那真是恭喜他了。哥,我还有个手术报告没有写完,不和你聊了,再见。” 匆忙挂断电话的江律忍不住哭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啊,可为什么当她知道刘念结婚的消息,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态度呢? 她曾经大大方方地告诉刘念,如果他再组成家庭,她一定会送上祝福的,一定会! 可是,为什么真的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会有如刀割般的痛楚?为什么啊? 七年了,虽然是自己提出离婚的,虽然刘念不同意,但是,她一意孤行,最终刘念还是因为太爱她,看不得她终日以泪洗面,还是忍痛答应了她! 因为他知道,她提出离婚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爱的太深,深到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他随时可能都有危险,随时都可能因为执行任务而无法安全归来! 一次受伤让她胆战心惊,二次受伤让她昏厥,以至于他都脱离危险了,她还沉睡在自己的梦境中不愿意醒来。 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旦醒来,万一看不到活着的他,绝对会崩溃的! 还好,还好,他醒来了,在icu躺了一个多月终于醒来了,她向医院请了长假照顾他,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每天给他擦脸,刮胡子,擦身子,绝不假手他人。 医院里的病友们,尤其是来看望他的战友们,纷纷羡慕他娶了一位好妻子,不但长得漂亮,心地还善良,一时间没结婚的都不敢来医院看他,唯恐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场面自己受虐。 可好景不长,他受到的重伤在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下慢慢地好了,终于完全康复。看着比他还重视检查结果的妻子,他满脸都是幸福的自豪感。 他还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当中,她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他砸的不轻,他还来不及告诉她,因为受过重伤,已经不适合待在特种部队了,他已经接到调令回了常规部队。 可她的态度太决绝,决绝到只要他不同意她就绝食的地步。 看着泪流满面的妻子,问她难道没有一点可以转圜的余地吗?如果他调去了普通部队,她还要离婚吗? 她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你热爱这份职业,不可能脱下这身军装,即使你去了普通部队,一样也会有危险。好在我们还没有孩子,还是好聚好散吧。” 他没办法,只能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时过境迁,她以为自己会把他忘记,可是,那刻在骨子里的爱恋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七年了,她没有谈过一个男朋友,他也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她非常庆幸他还没有忘记他。 她甚至还想过,等他年纪大了,要是还没有组建家庭的话,她会考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们还可以再续前缘! 可是,她的想法太可笑了,当初那么多人劝她不要轻易离婚,因为刘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她也好的不得了。 虽然职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普通人走在大街上还有被车撞的危险呢?坐飞机还有失事的呢?在游泳池里游泳还有呛水溺亡的呢?什么不危险啊? 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谁也没有经历过那种唯恐最爱的人再也睁不开眼睛的恐惧,谁也不会理解漫漫长夜一个人孤独到天明的感觉! 只要他不脱下军装,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会一直存在,孤独她可以克服,可是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她绝不想承受第二次! 刘念,你结婚了,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呢? 第七十一章 小姑女婿是市长 七年了,你更新的日志我每一篇都会去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总在你空间留下足迹的人是我。 我知道你去了常规部队,你当了团长,你亲自给新兵做示范,你还积极参与抢险救灾。 可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新闻里有军人在抢险救灾的画面,我还是受不了! 我真怕你又受伤了,我是真的怕! 都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七年来,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有变过,qq也一直在使用,微信号码就是我的手机号,我一直等你打电话找我,哪怕是说说天气也好。 可你一直没有打过电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把我忘了,还是像我一样,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好了,你结婚了,我也应该彻底放下了,我希望有个懂你的女人照顾你,我也能找到不让我担惊受怕的另一半,祝福彼此都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陈默到家时,刘念他们已经到了,对于这个大舅子,昔日的表妹夫,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以刘家的地位,刘念根本不需要玩命地打拼也能平步青云。 可是,他偏偏选了一条最难却也是最男人的路走,让所有人佩服的同时,也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表妹娇娇柔柔的,一副人见人爱的小公主模样,从小身边就不乏追求者,他这个当哥哥的,要不停地去掐她身边的那些烂桃花。 不知怎么的,娇柔的表妹对只见过一次的刘念一见倾心,不顾他冷淡地拒绝,倒追在他身后十几年,终于嫁给了他。 可是妹妹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弱,浪漫的风花雪月过后是现实中的柴米油盐,她忍受不了他长年累月的不回家,更忍受不了生离死别。 当初她不顾家里人发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他,到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去评价大舅子的所为,毕竟一个男人要想在自己所喜爱的领域有所建树,必须要有牺牲。 可作为一个哥哥,他不赞同妹夫的做法,成功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博。 军功章是军人的最高荣誉,是对他血汗付出的肯定,当中也有妹妹在后方默默付出的功劳。 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荣誉,完成了梦想,可也丢掉了家庭。 他们离婚后,刘念很少到自己的家里来,可能是怕见到妹妹吧?可江律在他们离婚后,已然申请调去了b市,根本就没有碰面的机会。 老婆生了女儿,刘念作为孩子的亲舅舅倒是来过几回,每次都是只看孩子,有时孩子睡了,他就坐在小床边静静地等她醒来,再抱着亲一亲。 他非常喜欢囡囡,看着囡囡的眼睛有时都是潮湿的,有时自己还会想,如果当初他们有个孩子,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一切都没有如果,当他选择当特种兵的那一刻起,他和妹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这些年刘念一直形单影只,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他觉得妹夫还是爱妹妹的,可他突然结婚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从老婆那里听说他后找的女人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特别出众的才能,只有一颗一心嫁给铁血军人的心。 从那时起,妹妹和他的缘分终于彻底没有了。 他打妹妹电话的时候,江律的失态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可能怎么样呢?婚是你要结的,也是你要离的,既然离了,就不能干涉人家今后的生活。 可他还是心疼妹妹,可能做哥哥的都这样吧,什么时候妹妹也组建新的家庭,获得幸福了,他才会放心。 刘苏心疼哥哥,对嫂子当年决然的离婚方式很不满,捎带着有一段时间也对自己有了意见,以至于过年时回婆家,都是打听好妹妹不在时才回去。 看过公公婆婆,估计妹妹快来了,急急忙忙地催促他回家。 家里人都理解她的感受,毕竟谁家的亲人谁心疼,见她要走也不挽留,好在这几年随着孩子的出生,这种状况好了很多。 他进来时就看到妻子和新嫂子谈的很热切,她坐在新嫂子的身边,把自己哥哥挤到一边去了,脸上的笑容是只有见到自己亲人才会有的真挚。 他回来了,妻子却没有看见他,有点吃味儿,轻咳一声,才刷出了存在感。 “你回来了?” 刘苏看见老公回来了,马上站起来走过去,挽着他的手臂给他介绍,“这是我嫂子,叫何颖。” 何颖在海东天做了大半年服务员,对酒店的贵客印象深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公的妹夫竟然是市长! 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情让她打怵,马上站起来,弯腰行了一个礼,“市长好。” 何颖礼貌的问候逗笑了刘苏,却惹恼了刘念,一把把她揽过去,很不高兴地训斥,“你是嫂子,行什么礼?” 陈默虽然是市长,但回到家里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是妹夫,哪有让嫂子给自己行礼的道理? 大舅子不高兴了,他这个做妹夫的态度要端正,不能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他的大舅子就不分辈分了。 按理说应该叫一声“嫂子”,可何颖的年纪不大,他也叫不出口,点头笑笑,“请坐吧。” 他也坐在沙发上,和大舅子聊起彼此的近况来。 刘苏很满意这个新嫂子,长得虽然没有小姑子那么惊艳,可也算是漂亮,只要能让一张冰山脸的哥哥笑,她就喜欢。 拉着何颖的手,笑着说道:“嫂子,我哥这个人有点沉闷,你年轻,有的是活力,要多多调剂他的生活啊。” 何颖不知道小姑子女婿是市长,她天生对当官的就敬畏,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很直,一点都不随意。 她被小姑子调侃的脸红了,忍不住抬眼看一下正在和市长聊天的男人,还是那样意气风发,那样刚毅挺拔。 刘苏的眼睛毒着呢,从新嫂子偷偷瞄哥哥的眼神中,能看出新嫂子是真心喜欢哥哥,难得哥哥会主动把人带来给她认识,说明哥哥也是比较满意的。 “陈默也回来了,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刘苏起身拉着何颖,一起走去饭厅。 刘念看一眼楼上,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囡囡不在家吗?” 没等刘苏回答,陈默先说话了,“囡囡被我妈接走了,老太太想孙女想的厉害,这都快一个星期了,也不给送回来。我家的那个小白眼狼,弄不好都不认识我们了,哼!” 他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可脸上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看得刘念一阵嫉妒! 冷冷地看这个不知道怎么嘚瑟的妹夫一眼,什么都没说,起身过去了。 陈默也不在意,都是亲戚,犯不着为这种事计较。 刘苏不停地给何颖布菜,何颖面前的碟子像小山一样堆得高高的,她第一次上小姑子家来,本来还为有个温婉和善的小姑子窃喜呢,谁知小姑女婿竟然是那么大一尊佛! 她光小心翼翼地陪笑了,哪里吃的下啊? 刘念看出她的不自在,伸筷子把她碟子里的菜挑走了一大半,“刘苏,她自己会夹菜,你再这么布下去,她会消化不良的。” 刘苏的眼里都是欢喜的笑意,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哥哥这么护一个人,“我这不是看嫂子第一次来,怕她不自在吗?热情点你还挑理了。嫂子,你喜欢什么自己夹啊,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 刘苏的热情多少让她有点放松,可来这儿的目的还没说呢,她不禁抬眼看向刘念。刘念接收到她的信号,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妹妹和妹夫。 陈默知道这是有事要说,看一眼妻子,她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放下手里的筷子,“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态度很和蔼,可何颖还是紧张,没办法,刘念就把夏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苏是在妇联工作的,本身也是豪门大户,她对于子嗣的重视程度倒不像老一辈那么高,“嫂子,你说你那个朋友想找一个人结婚,目的只是想有个婚姻好保住孩子,可是他们没有感情,能幸福吗?如果家庭不幸福,法院一样不会把孩子判给她的。” 刘苏说得对,何颖看一眼老公,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她才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我朋友的这个要求有点不太现实,所以才想找你们帮忙。不过你们放心,我这个朋友人品很好的,她的前夫非常有钱,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而且她快要生了,那个渣男一样提出离婚,我朋友什么都没有要,和净身出户差不多。” “那个男人现在有未婚妻,未婚妻也怀孕了,不久他们也会生下自己的宝宝,可他还要抢这个孩子。你不知道,为了这个孩子,我的朋友真的付出了很多,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呀。” 何颖有点激动,“我朋友有自己的工作,完全不用男人养,绝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 第七十二章 胡闹 刘苏听明白了,“嫂子您别激动,这件事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朋友的前夫既然很有钱,说明他是豪门,豪门中人对子嗣很看中,不管身边有没有孩子,一般都不会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的。” 刘苏很理智,这件事真不是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你说她想尽快找个男人结婚,万一上当受骗了呢?不但帮不了她,反而还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何颖明白她的意思,可夏姐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来。 她当然知道闪婚有风险,找他们帮忙的目的就是想请他们介绍一个靠谱的,看样子,是她的期望太高了。 刘念不忍心妻子失望,接口说道,“何颖想帮她找个军人,可我们部队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就带她过来找你们了。你们在地方认识的人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能帮就帮一把吧,孩子离开亲妈也挺可怜的。” 陈默是只狐狸,一直没吭声是因为他也弄不准大舅子的真实意图,按理说那个女人只是想要一本结婚证,能保住孩子就行,这种条件找军人最合适了。 可大舅子为什么不给介绍呢? 陈默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看何颖,又看一眼大舅子,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就说嘛,自从妹妹离婚后,大舅子几乎不和他打照面,今天却要等他回来才吃饭,原来是自己弄不明白老婆了,让他来当这个恶人,真有出息! 刘念看他的神情未变,让他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件事不能圆满解决,大舅子应该会隔三差五的来,一来绝对会霸占囡囡,那绝对不是美妙的事情! 何颖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何颖礼貌地笑笑,还是有些拘谨,“我在海东天做过服务员,您在包厢吃饭是我接待的。” 没等陈默解释呢,刘苏不干了,“哥,你怎么连老婆都养不起了?怎么能让嫂子去做服务员呢?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何颖不喜欢有人误会刘念,急忙摆手说是自己要做的,刘念不知道。 陈默倒不是看不起服务员,而是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堂堂一个大团长连老婆都养不起,还让她去吃苦受累,难怪妹妹和他离婚,一点都不同情他!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才让老婆去吃苦的,不怪妹妹对他有意见。 做错了事挨批评是对的,可他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老婆一门心思要他介绍当兵的,可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兄弟受罪呢? “好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有机会再和你们讲。今天是何颖有事找你们帮忙,都提提意见,好的坏的都可以说,咱们不搞一言堂啊。”刘念又把问题扯回来了。 刘苏也明白哥哥的意思了,心里也在暗骂哥哥太阴了,第一次见面就想让她得罪人,她才不呢! “陈默,你懂得事情多,你给分析分析。” 一个大舅子还不够,老婆也把球踢给自己了。算了算了,谁让自己是男人呢,就应该为女人分忧解难。 陈默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估计刘念自己没好意思问,那他来问好了,“你的那个朋友,是想找个挂名夫妻,还是…….” 何颖有点懵了,她就是这个样子,一到关键时候脑子就空白,要不然也不会一门心思给老公找难题了。 何颖不说话,陈默看一眼刘念,看出他眼里的赞赏,明白自己猜对了,大舅子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同意介绍军人的。 军人本身就苦,你再弄个精神夫妻,那还不如和五姑娘过一辈子得了。 何颖迷茫了,屋子里静悄悄地,所有人都在等她回答。 她一晃神,终于明白刘念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了,感情是因为这个呀? 幽怨地瞪一眼老公,拿出手机拨号,“夏姐,是我,吃饭了吗……冬冬做功课呢……没,还没吃完呢,我有点事想问你,就是你和我说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你是想要一个柏拉图式的婚姻,还是事实婚姻……噢,我明白了,好的,我帮你留意着,有消息就告诉你,好的,再见。” 何颖收起电话,看一眼老公,眼里的不满很严重,有什么事情不能开诚布公地讨论吗?明知道她的反射弧长,还要她把脸丢在外面。 可这是在别人家里,对方还是市长,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她看向陈默,紧张的情绪霎时不见了,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朋友说只要对孩子好,她怎么样都可以。” 何颖打电话,提到了“夏姐,冬冬”这样的词汇,陈默细细思量一下,他所认识的人当中,容承耀好像就是她刚才所说的这种情况,难道是…… 他一改刚才温润的模样,很严肃地问道:“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既然求人办事,起码的信息应该给人家,“她叫夏日,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秘书,是一个很独立很刚强的女人。” “那个孩子是不是叫容佑?” 何颖狐疑了,“……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这件事?”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陈默气得拍了桌子,“胡闹!” 何颖本来就害怕当官的,刚才是因为老公不直接说实话,她生气了,才变得强硬起来;可是,市长变脸了,还拍了桌子,把她刚鼓起的勇气又吓没了。 不禁哆嗦一下,看向老公的目光可怜巴巴。 刘念不知道陈默发什么疯,不管怎么说,他是大舅子,何颖是他老婆,作为妹夫怎么能这么无理呢? 伸手拍拍何颖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害怕,转头对上陈默,冰冷的眼神说出痞痞地话,“怎么了陈默,几个意思啊?何颖是来找你们帮忙的,你们能帮就帮,不能帮就算了,你冲谁拍桌子呢?没大没小的!” 嘿,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昔日的妹夫也敢教训他了? 也对,自己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脾气,还拍上桌子了?真不是个好习惯。 没等他道歉呢,刘苏也不高兴了,她知道这件事是嫂子办的不对,有事可以好好说啊,这么蛮横的做派是给谁看的啊? “陈默,你什么意思啊?今天是我哥带着我嫂子第一次登门,你能帮就帮,不能帮他们也不会强求,可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哥幸福啊?” 屋子里总共四个人,他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看着要哭不哭的新嫂子,再看看怒气冲天的大舅子,还有说话阴阳怪气的老婆,陈默明白这件事要不说清楚了,第一个闹的人绝对是自己老婆! 容承耀啊容承耀,哥哥为了你的事,得罪了一大票人! 赶忙陪着笑脸解释,“老婆,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大哥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刚才是我冲动了,我不应该拍桌子,可我真的不是冲小嫂子,你相信我。” 刘念看陈默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就想笑,以陈默的为人,他要是想整一个人根本不会让你觉察到,这里面肯定还是有别的原因,“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嫂子胆小,别一惊一乍地吓她。” 老公给自己出气,何颖心里对他的怨念一下子不见了,她一个平头百姓总不能让市长给她道歉吧?很大度地表态,“没关系的。” 何颖都不在意,刘苏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她软下态度,看着陈默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他还是把容承耀叫来吧。走到客厅拿起座机打电话,命令容承耀不管在干什么,必须马上到他家里来。 放下电话回到客厅,招呼大家继续吃饭,“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何颖,我把冬冬爸爸叫来了,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夏日可能是会错意了,她有什么不方便问的,一会儿冬冬爸爸来了,你问就是。” 他又转头看向刘苏,“冬冬的爸爸就是容承耀,我刚才生气是因为他没把事情办明白,真不是冲小嫂子,你也别生气了,我怎么会不希望大哥幸福呢? 陈默刚才一连说了两次希望大哥幸福,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事情吗?看样子他和老公的前妻关系处的很好啊,这么多年还一直惦记着。 何颖心里有点不是心思,转念想想这也正常,人和人之间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她没必要为了老公的上一段感情和自己过不去。 说到底,自己还应该感谢他的前妻,要不是她放手了,自己怎么会找到救命恩人呢?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容承耀还在办公室看文件,丽娜怀孕了,他一有时间就会过去陪她,工作堆积了不少,手头的这个案子很急,他没办法才加班的。 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有点摸不着头脑,老大的语气很不好,这是怎么了?他好像没有得罪老大吧? 第七十三章 仗义的何颖 手中的文件还剩下一半,只能拿回家看了。 无奈地起身,把它装在公文包里,拿起车钥匙向大哥家开去。 大门没有锁,容承耀直接推门进去,看到沙发上坐着大哥大嫂,还有一个看着脸熟的男人,好像是江律的老公,他身边的女人不是和儿子玩得很好的那个服务员吗?好像是叫何,何颖。 他有点疑惑了,大哥家有客人叫他来干什么? 刘苏虽然有点不满容承耀的做派,但他毕竟是老公的好兄弟,作为嫂子,不能不打招呼,但愿这里真的有误会,“承耀来了,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陈默自己都不舍得指使老婆干活,别人更是别想。 容承耀刚要说没吃饭就看到老大冷冷的眼神扫过来,马上识趣地转口,“谢谢嫂子,我吃过了。” 老大满意了,算你小子懂事,“老二,过来坐。” 陈默站起来给他介绍,“这是刘苏的大哥刘念,这是他的妻子何颖。” 转头又对刘念他们介绍,“他就是容承耀,是冬冬的亲生父亲,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当面说清楚。我还是认为这里有误会,既然夏日不肯来,那嫂子就做她的代言人吧。” 何颖在容承耀一进来就认出他是谁了,她在海东天做服务员的时候,经常看见容承耀带乔丽娜去吃海鲜,自从刘念回来后,不准她再继续上班,她才没再见过他们。 容承耀不是多事的人,根本不会打听刘念为什么和江律分了,又与何颖在一起。 他和刘念打过招呼后,坐在何颖的对面,身上那种凛然的气场散发开来,令何颖有点惧怕。 可一想到夏日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她的勇气就上来了,才不管他是不是有钱的大老板呢,敢欺负她的好姐姐,就不是好人! 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只要知道一定会为夏日讨回公道! 她在海东天接受岗前培训时,曾经面对墙壁大喊:“对不起,我错了,请您原谅!”只有把这句话完完全全地记在脑子里,时时刻刻都不忘记,才允许上岗。 这句话虽然卑微,但她能理解,毕竟海东天是五星级的大酒店,大厅里随便一桌餐费都可以低她一个月的薪水,更别说包厢里的了。 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真不是她一个小小服务员惹得起的,谨遵店训才是生存之道。 现在不同了,她不再是海东天的服务员,不用再对容承耀这个vip客户卑躬屈膝了。而且,她身边有老公,老公都敢对市长撂脸子,她不信容承耀比市长还厉害。 何颖多少也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刘念看着画风突变的何颖,突然发现他闪婚娶得小妻子很有趣,看来自己一时地冲动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伸手拉老婆坐下,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有话尽管说,不要怕,一切都有老公呢。 刘苏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对哥哥的印象大为改观,他什么时候会护着女人了?以前和江律在一起时,从来没看见他用这种怜惜、宠溺的眼神看过江律一眼。 看来这个新嫂子才是真正陪伴哥哥一生一世的人呢。 刘苏和陈默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出声,有什么事情还是让何颖和容承耀说吧,毕竟他们不是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何颖有老公做后盾,底气足着呢,和容承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了,“容总,我今天是以夏日妹妹的身份和你说话的。” 容承耀压根也没想到大哥把他找来是为了夏日的事情,可这里有何颖什么事?就算她是夏日的亲妹妹,也无权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可这是在大哥家里,对方现在又是大哥的大舅嫂,这个面子说什么他都得给。 平静无波的眼眸直视何颖,他还真不相信这个女人能说出什么来,“何小姐有话请讲。” 何颖平复一下情绪,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关系到夏姐一生幸福的大事,千万不能因为气愤搞砸了,“容总,按理说这是你和夏姐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无权干涉。”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外人,那就没必要说下去了。” 容承耀突然不耐烦起来,夏日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不合作,丽娜又有孕在身,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不用何颖说出来,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心心念念差不多十年,才有了一个可心的儿子,容易吗?不想让他认儿子,想都不要想! 可夏日的身份又很尴尬,他还没想出办法解决呢,一个个都来找事,他怎么就成众矢之的了? 何颖一肚子话就这么被他不温不火地顶回来,气得小脸通红,打开的小手攥紧成了拳头,因为用力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陈默眉头蹙起来,新嫂子受委屈了,回去肯定和大舅子闹,大舅子不高兴了,肯定又来他家霸占他闺女,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狠狠地瞪容承耀一眼,自己这点事都办不明白,还得他来处理! “老二,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何颖现在是夏日的妹妹,有关夏日和冬冬的一切,你都要认真严肃地对待。” 大哥发话了,容承耀再不情愿也得低头,冷冷地看一眼何颖,态度稍微好了一点,“何小姐有什么话请直说。” 何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情绪,“好,那我问你,我听说你和乔丽娜小姐马上就要结婚,她也怀孕了,用不了几个月,你就有新宝宝降生,一样有孩子叫你爸爸,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抢夏姐的儿子?夏姐生冬冬是难产,伤了**,这一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了。你为什么那么残忍要夺走她的儿子?” 何颖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由地悲从中来,哽咽着说道:“你是男人,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孩子对母亲的重要性,也不会理解一个母亲可以为孩子能做出的牺牲有多大!” 她擦一下眼睛,继续说道:“我听说你是在夏姐快要生产时离的婚,说明你当时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夏姐当时没有生下孩子,你还有机会来抢这个孩子吗?我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每天都有因为意外怀孕而去流产打胎的,还有一个孕妇,她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丈夫突然去世,她的公婆苦苦哀求她留下那个孩子,可是在娘家人的强势干涉下,那个孩子还是引产了。” 何颖停顿一下,接过刘念递来的纸巾擦眼睛,接着说道:“我当时也不理解她的做法,爱一个人不就是要把他的生命延续下来吗?可是娘家人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孩子的降生,那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和孩子真正彻底地断绝关系。从孩子生下来那一刻起,说是不用她管,可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又历经了丧子之痛,精力大不如前,养一个小孩子不是只用嘴说说那么简单的。他冷了,热了,饿了,生病了,上学,再到结婚生子,这一生都要母亲来牵挂。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可能因为老人说不用她管就可以真的不管。” “所以,她即使再爱他的老公,也不能生下那个孩子,长痛不如短痛,只有和过去彻底说拜拜,她才会有新生。我现在非常理解她的做法。” “夏姐是孤儿,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想如果她有家人,会被你在孕期抛弃吗?如果她有家人,她的家人会允许她生下一个不被接受的孩子吗?你当初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应该为当初的那个决定买单!” “夏姐心地善良,不是唯利是图的女人,她离开孤儿院好多年了,可她一直用自己微博的力量帮助那里的孩子,上个月有个孩子考上d大,夏姐主动承担了他的学费,让那个孩子有书读,将来有一个好的人生;新闻上报道哪里受灾了,她也会第一时间捐款。” 何颖越说越激动,“这样的女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啊?她为什么要承受和自己亲生骨肉分别的痛苦?就因为孩子的父亲不想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就要夺走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这说的过去吗?” “夏姐被你抛弃了,以你的资产可以说她是净身出户也不为过吧?这些年你们在同一个城市,可她没有因为孩子找过你,没有让你尽一分做父亲应尽的义务。夏姐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给他好的生活,接受好的教育。最关键的是,夏姐怕自己的儿子被叫私生子,影响他的一生,虽然你不仁,但她不能不义,依然让孩子姓了你的姓氏。即使孩子不在你身边,他也是你的儿子,依然管你叫爸爸,你要是想孩子了,可以随时去看他。没有你,孩子一样生活的很好,你为什么要来打破这种平静的生活呢?” 第七十四章 好人有好报 “容总,我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你在夏姐快要生产时抛弃了她,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是不容诡辩的事实。冬冬现在还小,夏姐对孩子采取的是阳光教育方法,她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让孩子看到阳光的一面,看到正能量的一面。在孩子小小的心灵当中,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夏姐在孩子的心目当中,把你塑造的很完美,而你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何颖劈头盖脸地质问弄得容承耀无言以对。 刘念、刘苏和陈默都很吃惊,但不是因为容承耀做的事上不了台面,而是他们没有想到何颖的口才这么好,问题的重点抓的这么准,那她不应该去做服务员这种相对来说简单一些的工作啊? “如果你真的不顾夏姐的意愿把孩子抢走,等到孩子长大了,知道你对他最爱的妈妈做过的事情,他心目中完美的父亲形象就会坍塌,他会看不起你的!” “你和乔丽娜小姐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的年纪虽然没有你们大,可我见到社会上丑陋的一面绝不会比你们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乔丽娜小姐没有自己的孩子,她或许会把冬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可是她已经怀孕了,冬冬的存在会直接威胁她孩子的利益。古往今来,有多少豪门子弟因为利益而手足相残,有多少孩子不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而变得冷血阴暗。容总,您若是真的爱冬冬,还请您高抬贵手,把孩子留在夏姐身边吧。这样,冬冬也能健康长大,您的家庭也会和睦美满的。” 容承耀静默,没有说一句话。 刘苏是母亲,最理解何颖讲述的故事了,她的眼泪一直在流,哭倒在老公的怀里。 陈默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眨眨眼,把涌上眼眶的液体压下去,拍拍老婆的肩安慰她。 “嫂子,你还做过义工,了不起啊。”他是真的称赞何颖,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 何颖调整好情绪才说道:“我写小说需要大量的素材,为了真实一点,必须去做各种各样的工作,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写出打动人心的故事。” “你是作家?”刘苏不哭了,她是资深小说迷,看过大量的小说,听何颖说她是写小说的,很感兴趣,“都写过什么小说啊?” 何颖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职业说出来了,虽然作家这个职业很高尚,但是和他们这种高权豪门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也没写过多少啦。”她很谦虚地说了几个名字,虽然不能说是多么畅销,但养活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真了不起!”刘苏是由衷的佩服,“哥,你还娶了个才女呢,可要对嫂子好一点啊。” 刘念很配合,“我会的。” 刘念的话很简单,刘苏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当事人自己明白就可以了。 虽然老婆的话是向着自己哥哥说的,但陈默还是听出了旁的意思,转头拍拍妻子的手,笑而不语。 刘苏看向老公扬眉一笑,听懂了就好。 陈默真是为自己老婆的小心机无语,他又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暗示,怎么会听不出来? 江律是自己的表妹,和刘念离婚时伤了他们刘家的心,老婆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一直不痛快,恨不得和江律老死不相往来。 可那是自己的妹妹,她作为嫂子,表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的,而且,她还怕自己为难,尽量不在江律去陈家的时候出现,这一切他心知肚明。 自己妹妹心理承受能力差,怨不得别人,他们既然离婚了,大舅子又有了新的生活,他是不会干涉的。 老婆心思细腻,怕他有什么想法,赶紧给他敲警钟,其实真的不用。 容承耀现在是心乱如麻,怎么什么事请都弄到一块儿去了? 丽娜怀孕了,在这个他想认回儿子的节骨眼上怀孕了,他感到自己是双喜临门,是人生的大赢家! 可是李秘书查到的资料让他目瞪口呆,魂不守舍! 怎么会这样! 他不想相信这件事情,可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他本来还沉浸在做父亲的喜悦里,意外得到胖妞儿妹妹的消息应该也是喜悦的,可是他,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乱了,乱了,这一切都乱套了! 他本来就不知道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才好,何颖又来这么一出,完全就是以娘家妹妹的身份来质问他的,让他无比难堪! 在事情还没有想清楚应该怎么处理之前,他根本不想来大哥家里,可是大哥不给拒绝的机会,只好来了。 他现在的脑子一片混沌,有句话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正好请大哥给指点一下迷津。 没想到会遇到他的大舅嫂,看刘苏对待小嫂子热情的样子,江律已经成为过去,他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能对何颖爱搭不理。 谁知何颖的话像刀子,还是刚刚磨好的刀子,拿刀人手法快速狠绝,一刀一刀地刺向他的心脏,痛得他无以复加,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 他倒是小瞧海东天的服务员了,口才这么好,去容氏当公关部经理都是大材小用了! 容承耀看见过她陪冬冬玩耍,知道他们关系处得很好,既然能替夏日出头,还有大哥这边的关系在,他就是再不满也要好好压制自己的脾气了。 况且何颖说的没有错,自己就是在夏日快要生产时离的婚嘛,虽然这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何颖不一定很清楚,但这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还有一点她说的很对,如果夏日当时把孩子流掉了,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来认儿子! 还有她说的那个故事,会是瞎编的吗?难道真有女人怕影响自己的幸福,而狠心杀死自己快要出世的宝宝吗? 细想想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现在有很多女人为了奢华的生活放弃自己的尊严,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不就是因为这点才要求女人给自己生孩子的吗? 还有那两个没能生下自己孩子的女人,一开始哭得天崩地裂的,看到钱不也眉开眼笑了吗?这种女人有很多,没什么不好相信的。 那么,夏日生下孩子的原因是什么? 从她离婚后一直没有找过自己来看,她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女人,应该是爱这个孩子,毕竟她是一个孤儿,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太孤单了,有个孩子会给她带来希望。 自己难道真的要把她这个希望打碎吗? 还有,她现在的身份不只是孩子的妈妈,他的前妻,更是胖妞儿,是他一直找寻从没放弃过的妹妹! 她是救命恩人的女儿,是照亮他灰暗童年的小太阳! 他怎么那么混啊?为什么当初奶奶要自己结婚时没有好好调查一下呢?心心念念的妹妹成了前妻,是他儿子的妈妈,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情吗? 好人有好报,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至理名言,不会错的,夏日一直在做善事,他知道啊?也很欣赏她这种善良。 自己呢?不也一直在做善事吗?每年容氏都会往偏远山区捐赠资金,用来改善当地的教育环境,也会给大学生提供奖学金,用以完成学业。 他做善事的目的,不也是寻求好报吗?儿子认不回来,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容承耀内心很激动,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翻滚不息的浪涛从四面八方涌来,裹挟的雷霆巨力快要把他湮灭了!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他要好好想想,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想好之前,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容承耀坐在那里沉默,刘念他们却是侃侃而谈,聊一些孩子啊,八卦新闻之类的轻松话题。 陈默虽然也和他们聊着,但他的眼光一直在注意兄弟,看他沉默寡言的样子,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解决,不让他要孩子吧?那是他心心念念十年才有的宝贝;让他要孩子吧?夏日又很可怜。 哎,真是愁人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乔小姐已经怀孕了,不久之后就会生产,冬冬再懂事,再招人喜欢,对于他们一家三口来说,也是融入不了的外人。 可能承耀不觉得,认为儿子在身边比什么都强。 冬冬虽然是小孩子,但已经会看眼色了,乔小姐有自己的孩子,会对他视如己出吗?冬冬也有自己的妈妈,会把乔小姐当母亲一样尊重吗? 从现实上看,他赞成何颖的观点,冬冬还是留给夏日吧。 不过看承耀的态度,不会那么容易妥协,而夏日为了保住孩子,都要闪婚了,这两个人都是犟种,杠一起去了,事情真的不好办哪。 容承耀突然站起来,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那么很没有礼数地走了。 第七十五章 又做梦了 陈默理解他的心态,而且是自己兄弟,也不会挑理,可何颖却把嘴巴一撇,说出口的话还是一点情面不留。 陈默看一眼刘念,笑着说道:“小嫂子,承耀心里很难受,你就别再说了。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把自己的意见表达清楚就可以了。” 刘苏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外乎女人太厉害,男人吃不消的。 她也看一眼自己哥哥,可哥哥不但不制止,还很纵容,说明哥哥就喜欢嫂子这种直爽的性格。 何颖今晚的表现确实让刘念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小妻子只是有点小脾气,看似没心没肺的,谁知却是个感情细腻的女人。 他不喜欢唯唯诺诺一味依靠男人的女人,有自己的思想,能独立思考的女人,才能活出真我来。 所以,他不会干涉她的思想,即使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完美,回家再说就好了,他是不会当着别人面给自己老婆难堪的。 何颖虽然是写小说的,她笔下的人物个个生动,但她本人的情商却有点低,反应要比别人慢半拍。 她没有听出陈默话外的意思,依然故我的阐述自己的观点,“夏姐被他欺负的都想赶紧找个男人闪婚了,万一她急急忙忙找的男人不会给她带来幸福,那才真是雪上加霜!” “嫂子你别急,我看承耀他刚才没有说话,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吧。”老公不好说什么,刘苏只能出言安慰她。 何颖也知道这件事不太简单,但只要容承耀松口了,夏日还是可以带冬冬安稳过日子的。 她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说乔小姐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这个时候怀孕了,有很多人离婚不要孩子,也有很多争抢孩子的,也有为了孩子复婚的。如果乔小姐没有怀孕,说不定他们也会为了冬冬复婚,那才是最好的……” 没有怀孕,没有怀孕? 何颖为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过大脑,“乔小姐是不是假怀孕啊?目的是阻止容总和夏姐在一起?” 何颖话一出口,大家都安静了,刘念不得不提醒她,“何颖,没有真凭实据,不要胡乱猜测。” “我没有胡乱猜测,”何颖不喜欢有人怀疑她,只要她认准的事情,绝对会一争到底,“d市海鲜做的最好的就是海东天,乔小姐喜欢吃海鲜,容总经常陪她去,我在做服务员的时候,为乔小姐和容总服务过几次。她每次都点螃蟹和生鱼片,这类海鲜是很美味,可不适合孕妇吃,而她怀孕还吃的话……” “原因有两个,一个就是她不知道这些海鲜不适合孕妇吃,另一个就是她根本没怀孕。”陈默接口说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陈默的眼中带有愠色,很不满何颖的推测,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倒还好办了。 何颖只是一时痛快说出自己的推测,她忘了这是在别人家,对面坐的又是市长,陈默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让她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往刘念身边靠靠,寻求保护。 刘念伸手揽住老婆的肩,同样不满地瞪着陈默,“妹夫,注意你的态度!” 他知道陈默的不满来自哪里,可婚不是自己要离的,他也不可能形单影只地过完下半生,陈默的怒气没道理发泄在何颖身上,这对她不公平! 何颖不知道他们之间剑拨弩张是为什么,直觉告诉她不会那么简单,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在场的外人而和自己亲人怒目相对的,即使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也会看形式来的。 事情是因她而起,还是她先说个软话吧,“陈市长,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是不是事实还有待确定。而且我离职有一段时间,乔小姐的口味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我多想了。” 她又转头看向刘念,“老公,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刘念点点头,拉着何颖起身就要走,陈默急忙站起来道歉,“小嫂子,你误会了,我是担心这里面真有阴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应该把各种可能性说出来,这样才有利于承耀做出正确的决定。” 陈默都这样说了,刘念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今天有点晚了,我们先回去,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都得上班呢。” 刘念他们刚走,刘苏的眼睛马上瞪起来了,陈默就知道会这样,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头脑发热了呢? 何颖不了解情况,生气情有可原;可自己呢,难道真的心胸宽广到看着前妹夫佳人在怀,而自己妹妹依然孤苦伶仃,一点感受都没有的地步吗? 虽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可作为哥哥没有不疼妹妹的,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刘念就应该等妹妹心里承受能力强一些了,再在一起的。 拱手给老婆作揖,陪着笑脸哄了半天才让老婆多云转晴。 老婆这关过去了,承耀那里呢,还是个麻烦呢。 拿起电话打过去,容承耀接起来后他直接说道:“我们分析过了,一致觉得乔小姐怀孕的时机不对,你还是留意一下吧。” 电话挂断了,容承耀没太明白大哥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丽娜会什么时间怀孕吗? 他要是有那个未卜先知的能力,还至于惹出这么多乱子吗? 可大哥是心思缜密的人,说出口的话都是经过再三斟酌的,很少有不过大脑的话出现。他这么说难道丽娜怀孕真有什么差池? 不管怎么说,旁观者都给出意见了,他还是留意一下吧。 至于让儿子回容家的事情暂时先别提了,还有胖妞儿的事情也不好解决,还是一样一样地想办法吧。 夏日又做梦了,梦里的人很熟悉,还是一个胖丫头和一个漂亮的男孩子,男孩子骑着一辆酷酷的山地车,载着胖丫头穿梭在大街小巷。 胖丫头背着小书包,紧紧地搂着男孩子的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男孩子好像热别喜欢逗胖丫头,车把时不时地晃一下,吓得胖丫头失声尖叫,那个男孩子就会哈哈大笑。胖丫头听见哥哥的笑声,她也跟着傻笑,那样纯真开朗的笑声传得好远好远。 冬冬在吃早餐,看着不自觉露出笑容的妈妈,好奇地问道:“妈妈,你在笑什么?” 夏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笑了吗?自己怎么不知道?以前喜欢自言自语,还是琳琳提醒,她才知道自言自语很吓人,才慢慢改掉了这个毛病,以后有事情她会放在心里默默地想,而不再发出声音了。 现在又出了这么个毛病,可她不觉得这是病,只能说明她走神溜号了。冬冬吃完一个小包子,正要伸手拿鸡蛋,夏日看见了,把鸡蛋拿起来敲碎,细心地剥掉皮,递给他,“冬冬,妈妈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男孩子推女孩子荡秋千的梦吗?”冬冬对妈妈总做一样的梦很是无语,一开始听妈妈说起这件事时没有在意,可是妈妈近些日子以来总做同样的梦,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可他是男孩子,担心妈妈不会明显地表露出来。 自从学会使用电脑后,他发现度娘真的很伟大,她的知识储备相当庞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不知道的。 冬冬在妈妈又一次说起那个梦时,不声不响地打开电脑查询,在对话框上输入“总做同一个梦是什么意思?” 度娘真是万能的,真的没有她回答不了的问题。 冬冬仔细看搜索出来的答案,细细筛选,确定一个比较靠谱的,准备在妈妈下一次说起梦的时候讲给妈妈听。 妈妈平时看自己总会情不自禁的微笑,那是母亲看到孩子特有的笑容;但是,只要妈妈的眼神没有焦点,冬冬就知道妈妈微笑不是看自己,而是又走神了。 果然,妈妈给他剥完鸡蛋,又给自己盛了半碗粥,才笑着说道:“妈妈这次梦到了那个哥哥骑自行车载女孩子上学,他们很开心,不停地笑,妈妈也就笑了。” “妈妈,你做梦还会连上啊,像电视连续剧一样。” 冬冬的比喻很形象,她每次梦境的主人公都是那两个孩子,一次和一次不一样,还真挺像电视连续剧呢。 夏日“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揉揉冬冬的脑袋,“儿子,你真可爱,妈妈也觉得像电视连续剧呢。” 冬冬看妈妈笑得开心,他也开心,跟着妈妈笑一下,然后才看着妈妈认真地说道:“妈妈,我请教一下度娘,上面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要么是白天看到这件事了,要么就是小时候经常玩这种游戏,而你平时又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在梦境中放松下来。” 冬冬的话一下子触到了夏日的神经,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她每天的工作很多很繁琐,神经绷得很紧,哪有那个时间做白日梦。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七十六章 脑子受过伤 那么情况只有一个,就是小时候经常玩这种游戏才会在梦境中出现。 可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院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根本没有那种秋千。而且,她也不可能坐在一个哥哥的车子后面去上学啊? 她的脑子以前受过伤,现在的记忆只有在福利院以后的生活,至于来福利院之前,她是什么样子,真的想不起来了。 难道梦境里的胖丫头真是自己?那个哥哥是谁?还有爸爸妈妈呢?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冬冬不知道妈妈在想什么,可他是男子汉,还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答应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的。 “妈妈,明天是周末,你要是休息,我陪你去公园走走吧。” 儿子暖心的话语打断了夏日的沉思,真是妈妈的好宝贝,知道妈妈辛苦就陪妈妈去放松一下。 夏日看着懂事的冬冬重重地点头,“好,冬冬陪妈妈去逛公园,我们去看菊花展吧,现在正是菊花开的最好的时候。” 冬冬最喜欢的是军营,还有游乐场,可是妈妈说不能打扰颖阿姨和刘念叔叔,那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游乐场了。 花朵虽然美艳,可那是娇弱的象征,只适合女人欣赏;冬冬喜欢车,喜欢枪炮,喜欢阳刚的一切。 可是妈妈好辛苦,老师说好孩子要知道体谅妈妈,不能一味地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是好孩子,要帮助妈妈分忧解难,即使不喜欢花,也会高高兴兴地陪妈妈去的。 早早地做完作业,早早地睡下了,夏日看着乖巧的儿子越发地喜爱。 容承耀撤诉了,夏日很高兴,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冬冬可以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何颖那里也没有消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走那一步。 从她这几次相亲的情形来看,条件好的都不会去相亲,而来相亲的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可能是她的运气太差了,遇上的都是奇葩,真是无语。 这下好了,事情解决了,但愿容承耀说到做到,不要抽疯干些反复无常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何颖把他骂醒了,良心发现也说不定哦。 算子,什么都不要想了,明天还要带冬冬去看菊花展,还是早点休息吧。 容承耀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丽娜的孕检通知单他看过了,是d市最好的妇幼保健院出具的,没有问题。 他认真地回想和丽娜在一起的时间,从时间上看是吻合的,而且他相信丽娜不是那种人,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 可大哥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难道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容承耀指示李唯宇,认真调查有关乔丽娜的一切,可是乔丽娜在妈妈的授意下,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每天她会和妈妈下楼去散步,脚上穿的是平底鞋;上医院孕检也是由妈妈陪同,走路小心翼翼的,手还时不时地放在肚子上,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妈妈在保护肚子里的宝宝。 容承耀看着桌子上的报告陷入沉思,丽娜以前是爱玩爱闹的姑娘,最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逛街购物。 自从怀孕后,她不再打扮,很多时候都是素颜,走路也很慢,逛街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婴幼儿用品店。 从侦探拍回来的照片看,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特别黏自己,总会打电话要他去陪她,可他最近有一个工程要验收,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 为此,她还闹了小别扭。 可能女人怀孕后都会想东想西吧,他现在忙,没有时间陪她,可该给她的,一样没有少啊? 现在她的身体不方便,他们没有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可也在亲戚朋友之间,小范围地宴请宾客了。 大家都知道她是容家的大少奶奶,还有什么是她要的呢? 只要她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养好身体,他一定会给她一个盛世婚礼,让她做最漂亮的新娘。 容承耀突然汗颜,是他自己想要孩子的,为什么要怀疑丽娜呢?要是让丽娜知道自己对她有所怀疑,以她的性子这个孩子真不一定会生下来。 想到这里一个激灵,不行,丽娜是他想要娶的女人,是要和他过一生的人,怎么能这样怀疑她呢? 还好还好,他醒悟的早,马上通知李秘书不要再查了,还是一心一意地待她吧。 至于容佑,他也见过了,虽然很想把儿子接到家里来,但现实不太允许;而且,何颖有一句话说对了,即使佑佑不回容家,也是他儿子! 如果夏日只是夏日,他会采取强硬的手段,拿到儿子的抚养权;可夏日是夏夏,是带给他阳光的胖妞儿,他绝不可能对胖妞儿下手的! 夏日把儿子养的很好,这些年也没有来找过自己,说明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一点地位都没有,她也不留恋容家的一切。 容承耀想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酸涩,自己想念已久的儿子近在眼前,却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甚至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听儿子一声声叫自己“叔叔”,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醉酒下做出的事情,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虽然现在还无法如愿,但他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夏日的态度让他琢磨不透。 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一般女人恨不得母凭子贵,从此过上富足的生活,可她宁可自己拉扯孩子,宁可给孩子找一个虚无缥缈的父亲,也不愿意和他有所牵连。 看来自己这个父亲只提供了一颗小小的精 子,就什么作用都没有了,这个认知让他很难受! 夏日离不开孩子他知道,他也想和儿子生活在一起,实在不行把母子二人一起收了吧,可丽娜又怀孕了,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 在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之前,孩子还是先由她抚养吧,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愿意放弃抚养权,他只是不想让胖妞儿伤心而已。 胖妞儿,夏夏,每当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心里都会蔓延起一股温暖,四肢百骸都跟着舒适起来。 她是陪自己走过灰色童年最好的小伙伴,把他从轻微自闭中带出来,如果她知道我就是她的家宝哥哥,会不会原谅我啊?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不会一意孤行地抢孩子,更不会不管不顾地上法院打官司! 可一切不可能重来,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弥补他们受到的伤害吧。 他知道儿子喜欢去游乐场玩,今天是星期天,天气很好,夏日应该会带孩子去玩的。 他早早地开车出来了,径直来到夏日家楼下,想等他们下楼的时候一起出去玩,他也要像个普通爸爸一样,在休息日陪孩子玩耍。 虽然看见夏日会很尴尬,但想见他们的急切心理还是占了上风,只要脸皮厚点,也没什么的。 虽然很想听儿子叫自己一声“爸爸”,但目前还不是表明身份的最好时机,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可人算不如天算,容承耀在来的路上遇到一起交通肇事,整条路都被堵塞住了,好不容易疏通好,等他赶到时,停车场早就看不见夏日的车了。 他懊恼地砸着方向盘,喇叭的鸣叫声相当刺耳,原本路过的人还在欣赏他这辆奢华的车子,被他刺耳的喇叭声吓一跳,纷纷收回羡慕的目光,还是赶紧走吧,这位大爷心气不对,可别触霉头了。 儿子没看着,胖妞儿也没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大好的时光不能这样浪费了,看看时间还早,一个电话打给万能的李秘书,让他查一下夏日带孩子去哪里玩了。 他本来想直接去游乐场的,可转念一想,夏日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种女人,万一自己猜错了,她没有带儿子去游乐场,而是去了其他地方,他不就白跑了吗? 李唯宇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又被容承耀打扰了,看着屏幕上的显示,他气得直挠头! 明明说好事情办得漂亮就给他七天假的,可那个万恶的资本家只是给他加了薪,压根没提休假的事儿。 而他看在高额的薪金份上,默默地收下也没有再提。 可这是星期天啊,是全国人民都有的假期,他睡个懒觉容易吗? 再不情愿也得爬起来接电话,听到内容他直翻白眼,可对方是他的衣食父母,再想喷火也要忍住。 “容少,夏小姐的车子安装了定位仪,你可以” 李秘书一句话没说完,容承耀就挂断了电话,真是关心则乱哪,他怕夏日带儿子跑路,很小人地找人在她车里安装了定位仪,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通过电脑查看,怎么就给忘了呢? 他在手机上也能查,快速地挂断电话,听李秘书的声音就是还没睡醒,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多觉! 不打扰他了,让他继续睡吧,看自己这个老板多好,多么地体恤下属,真为自己点赞! 夏日的车子停在植物园那儿了,他们为什么去那里?相亲吗? 第七十七章 菊花展 容承耀一想到夏日着急相亲结婚,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已经决定不和她抢孩子了,她怎么还去相亲啊? 她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决定自己的未来呢?闪婚是时髦,可得到幸福的有几个? 还有,他的儿子怎么可以叫别的男人爸爸?绝对不可以! 胖妞儿啊胖妞儿,你今年都三十岁了,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一岁了,做事怎么不经大脑呢? 我是你的家宝哥哥,不会再欺负你了,你一直小心谨慎的生活,以后有哥哥在,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歧视你,也不会有人嘲笑儿子的。 你们母子未来的幸福是哥哥的责任,哥哥一定会让你们都快乐的。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坦然面对,他是容佑的父亲,这是事实,不容任何人否认;他也是夏日的哥哥,该他承担的责任,他也不会推卸。 两重身份,一个让他喜悦,一个令他尴尬。 作为父亲,让儿子快乐成长是他的责任;作为哥哥,让妹妹获得幸福也是他的责任。 可为什么得知夏日相亲,他的心里会不舒服呢? 他单纯的以为自己不愿意让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可他没有想过这种心态根本不是一个哥哥应该有的。 李秘书给他一份夏日最新的资料,上面详详细细记载了她的相亲记录,他一看就火了,那种从心里燃烧起来的火焰,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可又不能去指责她。 指示李秘书赶紧撤诉,这才是解决问题最根本的办法,相信夏日知道他撤诉了,也不会再去相亲的。 那她去植物园干什么? 菊花展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四面八方感来观赏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夏日和冬冬随着人流进入园中。 重阳节刚过,很多老人都是子女陪同来欣赏菊花的,一个个小家庭分成一个个小单位,驻足在一簇簇菊花前观赏,时不时地拍照留念。 人太多了,夏日唯恐挤着冬冬,站在一处略微高一点的地方,手搭凉棚四处观望,发现假山那里的人相对少一点,领着冬冬就过去了。 冬冬虽然不太喜欢花,但是看到这么多菊花竞相绽放,还是欣喜异常的。 还有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看得他心痒痒的,小孩子的天性释放出来,小心翼翼地去捉停落在花朵上的蝴蝶。 夏日一直笑眯眯地给儿子拍照,看见冬冬突然弯下腰蹑手蹑脚地走近树底下的菊花,再抬眼一看,黄色丝状的菊花上落着一只硕大的黑蝴蝶,翅膀还在微微煽动。 她明白冬冬是想捉来玩了。 一声不吭地跟在儿子身后,看见他慢慢地蹲在地上,小手伸出去就要捉那只蝴蝶,蝴蝶可能感觉到危险临近,也有可能在逗冬冬玩耍,大大的翅膀忽闪忽闪地飞起来,在冬冬的头顶上绕了一周才飞走。 冬冬眼看到手的蝴蝶飞了,急得直蹦跳,小嘴巴里还不停地叫嚷,“蝴蝶蝴蝶,我可喜欢你了,你别跑啊,我家里有更漂亮的花,我带你去我家做客好不好?” 他的弹跳力很强,可也架不住蝴蝶有翅膀啊?蝴蝶才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忽悠到呢,傲娇地一抖翅膀,飞远了。 他喜欢捉鱼,在郊外的小溪流里捉住不少小鱼,家里鱼缸里游得小鱼就是他捉来养的,虽然死了不少,但是还有三条在顽强地活着。 他是真想把蝴蝶捉住放在家里养的,他的房间外面就是阳台,摆满了妈妈喜欢的植株花卉,给蝴蝶当家再好不过了;水盆里有一只巴西龟,角落里有一个玻璃鱼缸,里面有小鱼,都是他负责喂养的。 他还喜欢小鸟,可是妈妈不喜欢它们一大清早地鸣叫,太扰人清梦了,他再喜欢也不会养。 可是蝴蝶好漂亮啊,大大的翅膀,黑如磨炭的颜色,怎么看都是一只讨人喜欢的家伙。 冬冬气恼急了,哭丧着小脸,扑妈妈的怀抱,“妈妈,蝴蝶不喜欢我,我怎么叫它都不理我。” 儿子受委屈了,妈妈好心疼啊,可道理还是要讲清楚的,“妈妈知道你喜欢蝴蝶,妈妈也喜欢。可是呢,蝴蝶的生命很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去,我们普通人不能饲养它。你也不希望这么美丽的生命消失吧?” 妈妈说得有道理,小朋友们的家里有很多宠物,真没有谁养蝴蝶,原来是这样啊。 冬冬抬起头,不再哭丧着小脸,大眼睛里有了笑意,“妈妈,我不会捉蝴蝶了,也不捉蜻蜓了,还是让它们好好生活吧。” “冬冬真是一个善良的乖宝宝。”夏日毫不犹豫地夸赞儿子,“蝴蝶和蜻蜓能够妆点大自然,它们在玩耍的时候还能给植物授粉,你看花朵是不是因为有了它们才变得更漂亮?” 冬冬似懂非懂,但只要妈妈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他一心一意地陪妈妈观赏菊花,看见有蝴蝶飞过,也只是停下脚步看一会儿,而不再伸手去捉了。 这次菊花博览会参展的品种近千,共有三十万余盆,颜色各异,分布在公园的各个角落里。 每个展区都有详尽的介绍,夏日看得目不暇接,只拿白菊花来说,品种就多得数不清。她喜欢花开放的时候,给人一种灿烂的、美好的享受,可是对花的品种却没有多少研究。 看着一盆盆颜色差不多,花朵的形状也差不多的菊花时,被下面标示的名字弄懵了。 白毛菊和白牡丹她看着差不多,只是花瓣一长一短;白玉珠帘和残雪惊鸿很像,一个花瓣是卷的,一个是垂下去的;草舍如篱和白鸥逐波她实在分不清,几乎就是一样的。 夏日看的头昏眼花,算了算了,她一个外行人看看热闹就行了,可不能不懂装懂。这样一想她的心情立时好了很多,拉着冬冬一个展区一个展区地观看。 粉色丝丝状的菊花,一大团像绣球一样的菊花,还有黄粉两色的菊花……每一朵都非常漂亮。 她最喜欢丝丝状的带一点点浅绿色的菊花,仔细看它的名字,记住了,是绿水秋波,她盘算着要在自家阳台上也养一盆。 冬冬记不住名字,不停地说这个好看那个也喜欢,夏日留意一下,冬冬喜欢的都是颜色鲜艳的,暗自摇头,但笑不语。 冬冬看着看着,听到旁边大人在议论花朵,还有的人在吟诗,他搜肠刮肚半天,也想起一首诗来,马上在妈妈面前卖弄起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夏日大喜,儿子上学后学识见长啊,“冬冬真棒!还会吟诗呢,你还会什么?给妈妈说说。” 冬冬得到妈妈的赞赏,喜不自胜,更加卖弄起来,“阶兰凝署霜,岸菊照晨光。” 有游人听见这么小的孩子在吟诗,都惊奇地不得了,纷纷夸赞孩子聪明,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冬冬只想在妈妈面前现弄,没想到会被别人听见,还大加赞扬,羞得小脸通红,一下子扑进妈妈怀里不出来了。 夏日知道游人是没有恶意的,只是纯粹觉得冬冬聪明乖巧才称赞他。她笑着谢过游人,等他们继续欣赏花卉时,才摸摸冬冬的小脑袋,温柔地笑道:“叔叔走了,你可以抬头了。” 冬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大眼睛先瞅瞅有没有人注意他,看见身边确实没有人了,才露出脑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妈妈,刚才可吓死我了,万一叔叔要我再说几首,我说不上来,可就丢脸了。” 儿子的小心思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就是知道她才没有在人走之前叫冬冬的。 看着儿子羞红的脸蛋,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夏日没有笑话他,而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你只有真正掌握了知识,才不怕被人拆穿。” 冬冬听话地点点头,扬起小脑袋看着妈妈,“妈妈我记住了,一定认真学习,不再卖弄了。” “可是你刚才真的好棒啊?不是每个小朋友都会学以致用的啊。虽然你知道的不多,妈妈还是以你为荣。” “真的吗?”冬冬的小脸乐开了花,“妈妈,我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呢,满城尽带黄金甲。” “哈哈哈……”冬冬稚气的言语逗得夏日哈哈大笑,冬冬怎么这么可爱呢?他肯定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而他能记住这句诗,是因为前几天他们刚刚在电脑上看过影片介绍。 夏日笑够了,才用力抱抱儿子的小身体,带着他继续观赏。 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夏日领着冬冬很自然地向旁边让让,给那个人让出路来,请他先过去。 可那个人随着他们移动而移动,这就不对了,这么宽的路面,怎么就非要和他们杠上了呢? 夏日不悦地抬头,刚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冬冬也抬起小脑袋,看见面前的人,欣喜地叫道:“容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贺少猎爱小娇妻》已经开坑,欢迎追文! 第七十八章 不能把他排除在外 孩子脸上的神情是那种见到喜欢的人才能表露出的喜悦,一双晶晶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地神采;反观夏日,刚才还笑逐颜开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不但笑容僵硬,身体也僵硬起来。 孩子看见容承耀是那样地高兴,高兴地让夏日感到恐慌,一把拽过冬冬,不让他们亲近。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过于突然,冬冬有一瞬间的怔楞。 夏日感觉吓到儿子了,努力扯起一抹微笑,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冬冬,叔叔还有事情要忙,你不可以打扰他,我们去那边玩吧。” 说完也不看容承耀的脸色,拉着冬冬急急地往一旁走去。 冬冬被妈妈弄得莫名其妙的,那是容叔叔,是很喜欢他的叔叔啊,妈妈怎么好像怕见到他呢? “妈妈,叔叔好像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和他一起赏花吧?” 冬冬不明白妈妈的不安来自哪里,可容叔叔是一个人来赏花的,看起来好可怜,他想陪陪容叔叔。 “冬冬,你看公园里人那么多,有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叔叔应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一会儿他们就会汇合,你不可以打扰他的。” 夏日还在苦口婆心地教导儿子不要去打扰容承耀,可容承耀好不容易才见到他们母子俩,怎么可能让她三言两语就避开呢? “佑佑说的对,叔叔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看见这里有菊花展还想着能不能遇见佑佑呢,没想到真的遇见了,我们真有缘分呢。” 冬冬笑了,拽住妈妈的袖子就不肯继续走了,“妈妈,容叔叔是一个人来的,我们请他一起赏花吧。” 夏日一眼都不看容承耀,想和她抢孩子,门都没有! “冬冬,你刚才不是说累了吗?妈妈也累了,我们回家吧。容叔叔是大人,不用小孩子陪的。” 容承耀明白夏日的想法,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吧?至于吓成那个样子吗? “佑佑累了?叔叔抱。” 容承耀边说边张开手臂,冬冬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小脑袋顺势搭在他的脖颈处,小手也圈上他的脖子,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很是开心。 叔叔的胸膛好宽阔哦,怀抱也很温暖呢,被叔叔宠爱的感觉真的好棒呢! 夏日生气了,冬冬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她气的脸通红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这是在外面,周围有很多人,不能在外人面前教训孩子,容承耀不要脸她还要呢。 有修养的女人是不会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即使心里再有气也不会在人前发作,容承耀就是吃准了夏日不会在外面和他撕破脸,才有恃无恐地抱起孩子的。 他在冬冬的脸上亲一下,孩子的脸蛋很滑很嫩,忍不住又亲一下,还用眼风瞟一下夏日,明显是在挑衅。 夏日要吐血了,冬冬不太愿意与人亲近,可是他不反感容承耀,愿意和他玩耍,难道真是血缘亲情的关系吗? 她只要一想到儿子会被抢走,就焦躁不安,刚才看着还赏心悦目的花卉,此时也不觉得淡雅傲世,变得庸俗不堪,没有心情再欣赏下去了。 原本以为这几天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还以为是乔丽娜劝住他了,才带冬冬来赏花的。 要是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容承耀,她绝不会来的! 现在冬冬就在他的怀抱里,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搂住他脖子的样子和周围带孩子赏花的父子一般无二。 容承耀更是笑得志得意满,那张冷漠的脸不再冷漠,看着儿子的眼睛充满了慈爱。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绝佳的好父亲! 夏日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感,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液体在眼圈越聚越多,她急忙转过身去仰起头,不让代表软弱的液体流下来。 容承耀抱着儿子心满意足,可他没有忘记站在一旁对他没有好感的妈妈,看着夏日的脸色变得煞白,看见她眼眶聚集起的泪水,看到她转过身去掩饰悲伤。 他的心里一痛,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当初爸爸妈妈走的时候他还小,不太懂得悲伤;后来夏妈妈走了,胖妞儿也不见了,他的天空又布满了乌云,暗无天日。 那种阳光被乌云笼罩住的感觉就是悲伤,就是现在这种看到夏日伤心他也会感同身受的悲伤。 他都做了什么啊?怎么会让胖妞儿有这种感觉?我是家宝哥哥啊,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夏夏,我们陪冬冬去那边玩吧。” 容承耀放下儿子,走到夏日面前,不自然地笑笑,“你把孩子养的很好,放心吧,我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情了,相信我。嗯?” 既然夏日没有安全感,那他就明说好了,想想自己确实做得不对,不想和她抢孩子要告诉她一声啊?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失了分寸,既然知道症结在哪儿,就要对症下药才是。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夏日看他的神情有了明显地变化,仇视的目光渐渐地消失了,清明的眼里有审视,有迷茫,还有一丝感激,就是没有信任! 冬冬拽拽容承耀的衣角,仰着小脸天真地问道:“容叔叔,你怎么知道妈妈的名字?” “叔叔当然知道妈妈的名字了?叔叔是妈妈的哥哥啊。” 容承耀决定一点一点地透露给夏日,自己就是她的家宝哥哥的信息,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那是因为他知道夏日头部受过伤,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如果直接告诉她,她会认为自己是想抢孩子而编造的谎言呢。 他们之间的故事太狗血,他刚知道夏日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寻的妹妹时,都不敢置信,更别说失去记忆的夏日了。 冬冬虽然聪明,也比一般孩子懂事,但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在他单纯的世界里,比自己大的小朋友要叫哥哥姐姐,比自己小的小朋友就是弟弟妹妹。 容叔叔的年纪应该比妈妈大,既然他说是妈妈的哥哥,那就是喽。 所以,他对容承耀的回答没有疑义。 夏日心里的想法和容承耀所料不差,哥哥?她是孤儿,哪来的哥哥?左右不过是想让她放下戒心,好趁机和冬冬联络感情罢了。 公园里人山人海的,容承耀从来没有看过什么花展,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人情怀的东东? 大半个公园转得他头昏脑涨的,还要躲开时不时上来搭讪的女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夏日和儿子,要不是不太可能,他都想在夏日的身上里也按装定位装置了。 他看见夏日站在花卉前,在儿子喊“笑一个”时,比着剪刀手 ,露出灿烂的笑颜,他也情不自禁地笑了。 他看见儿子没有捉住蝴蝶很沮丧的样子,夏日温柔地安抚他;看见儿子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看花卉介绍,不住口地说他喜欢的样子;看见他们母子旁若无人的亲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嫉妒。 尤其是身边的游人交口称赞儿子聪明时,作为孩子的爸爸,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夏日笑着对游人道谢,他看得眼红,儿子他也有份,怎么功劳都归她一个人呢? 他原本是想悄悄地跟着他们,只想远远地看着他们就好了。 可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另一个是他的老婆,怎么能把他排除在外呢? 不行,他要过去,要和儿子一起玩耍,一起开开心心地长知识,长见识,一起加深感情! 他要过去陪儿子,陪,陪……陪妹妹吧?不管了,总之他要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乐,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 想把他排除在外,想都不要想! 母子俩玩得开心,笑得开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身边十余米的地方还有他的存在。 容承耀有点伤感,抬步上前,直接走到他们面前,夏日果然不给他好脸色,可她是妹妹,他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只要儿子欢迎他,就可以了! 冬冬和妈妈走了一上午,虽然是走走停停,但是架不住时间长啊,他的小腿酸痛,确实感到累了。 有容叔叔这个大力士在,只要一看到他情绪不高了,马上把他抱起来,当他的“座驾”,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耶,很舒服也很温暖。 冬冬被容承耀抱在怀里,困倦的神情被兴奋取代,笑得见牙不见眼。 父子俩兴致勃勃地走在人山人海的公园里,闲庭信步的样子让见到的人都心生羡慕。 容承耀嘴上说不再做让夏日伤心的事情了,可他怀抱冬冬不撒手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有放弃。 他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冬冬又比同龄孩子长得大,就算是没有养育过孩子,但也应该知道这么大的孩子根本不用人抱! 嘴上说得好听,可只要他一天不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不和自己抢孩子,她一时一刻都不会相信他的!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七十九章 谢谢容先生的好意 容承耀抱着儿子走在前面,夏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容承耀,她是绝不会放任他一个人带冬冬玩的,可在外人眼中怎么看都是和谐美满的一家三口。 容承耀高大的身躯在人群里很显眼,手里又抱着一个可爱的男孩子,身后跟着漂亮的女人,不少游人指着他们说赞美的话:“看看人家做爸爸的,孩子累了就抱起来,我们家那口子,别说抱了,让他陪我们来玩都不肯。” “是啊,我们家那口子也一样。看看人家那颜值,爸爸帅,妈妈漂亮,生的孩子还这么可爱,真是让人嫉妒啊。” 还有小女生红着脸庞拿出手机拍照,看着手机里的图片兴奋地叫嚷:“好想找个人谈恋爱啊,也生个这么漂亮的宝宝。” 旁边的女孩毫不客气地拆台,“人家颜值高才能生出漂亮的宝宝,你还是羡慕羡慕就行了,别做梦了。” 那些羡慕的话语钻进夏日的耳朵里,她的脸红了,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怕冬冬说出反驳的话,要是弄得容承耀下不来台就糟了。 还好还好,周围人的话语丝毫不影响父子俩玩乐,容承耀非常喜欢听那些话语,不时地向周围的人点头微笑;冬冬也是气场很足的人,从小妈妈就告诉他不用理会外人说些什么,事情真相只要自己知道就好,所以他也根本不在意旁人说什么。 站的高望得远,冬冬被高大的容承耀抱在怀里,看到的景色就不一样。凉亭前面有许多人围在一起,很热闹的样子,“叔叔,那边那么多人在干什么?” 容承耀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可儿子的问题回答不出来多没面子啊?回过头来看一眼夏日,“跟上来。” 然后抱着冬冬大步向凉亭那儿走去。 原来是菊花饮料展,桌子上放置各种菊花,还有枸杞、茶叶、山楂片,和一些他看不出什么东西的食材。 工作人员热情地介绍菊花茶的各种功效,还请感兴趣的游人品尝。容承耀对这些兴趣不大,可是冬冬听得很认真,他就抱着冬冬一块听了。 冬冬听了一会儿,小脸上满是严肃认真,“容叔叔,妈妈的眼睛不好,菊花有清肝明目的功效,给妈妈倒一杯喝吧。” 夏日本来还在担心儿子和容承耀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把她这个妈妈忘了呢,没想到小宝贝这么体贴人。 她激动地抱过儿子,在他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一口,“谢谢儿子!” 冬冬最喜欢妈妈亲他了,他也抱住妈妈的脸,在她的脸颊上回亲了一口,“冬冬最爱妈妈了。” “妈妈也最爱冬冬了。” 母子俩旁若无人的亲密,看得容承耀一阵眼热,都多大的人了,还一口一个爱爱的,也不嫌害臊! 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是看到母子俩把他排除在外吃醋了,他刚才也亲了儿子,可儿子只是笑笑,并没有亲回来,而且那种笑一看就是礼貌的微笑,一点都不真诚,哼! 容承耀心里嫉妒得要命,可面上不显露一丝一毫,他现在还在赔礼道歉阶段,还没有和他们母子混熟,如果把夏夏弄生气,不肯再见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故作大方地拍拍夏日的肩膀,让他们跟着自己到前面去看。边看介绍边对他们母子俩讲解:“菊花山楂茶可以降压降脂,有减肥的作用。佑佑,妈妈用减肥吗?” 夏日很苗条好不好?他这么问纯粹就是想起夏夏以前是个小胖妞儿,也是为了逗夏日开心。 冬冬是贴心的小宝贝,笑着摇头,“妈妈不胖,不用减肥。” “嗯,妈妈不胖,不用减肥。可是佑佑有点胖,怎么办呢?” 冬冬的小脸又红了,这回是羞的,他最不喜欢有人说他胖了,小小声地狡辩,“我这是婴儿肥,长大就好了。” “说的没错,我们佑佑长大了会是一个比叔叔还要帅的男子汉。” 这话冬冬爱听,趴在妈妈怀里笑眯了眼。 冬冬不是一般的重,夏日抱一会还行,时间长了真是吃不消。可这里人多,万一被踩着了怎么办?所以她就是抱不动了也不会把冬冬放在地下。 容承耀一直默默地观察她,发现她脸上有了红晕,呼吸也有点急促,明白她抱不动孩子了,马上伸手接过来,“佑佑,这里还有三花茶,是用菊花、金银花、茉莉泡的饮品,可以清热解毒,有宁神静思的功效。” “叔叔,睡觉爱做梦是不是可以喝这种茶?” “爱做梦是休息不好,当然可以喝喽。冬冬总做梦吗?” “不是我啦,是妈妈常常做梦,梦里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他们在玩秋千。妈妈做梦可有意思了,像电视连续剧一样,还能接上呢。我觉得妈妈太辛苦了,才陪妈妈来赏花放松一下的。” 夏日没想到儿子会把这件事告诉容承耀,有点不好意思,“冬冬,男孩子要惜言如金。” 妈妈不高兴了,冬冬吐吐小舌头,做了个鬼脸,闭上小嘴巴,接着看热闹。 容承耀心里一震,看来夏夏没有把过去全部忘记,她记得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秋千,还记得什么呢? 可是夏夏不让儿子说,要想知道她的情况,只能趁她不注意时再问了。 容承耀突然心情大好,有一种拨云见日的舒畅感,他的夏夏,他的胖妞儿,没有完全忘记他,真是太好了! 本来吵嚷的人群让他很不耐,要不是儿子感兴趣,他绝对会退避三舍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一想到夏夏记得他,看什么都顺眼了。 “菊花蜜饮,有清热解毒、生津止渴、健脑润肠的功效。佑佑,这个适不适合妈妈喝啊?” 冬冬不停地点着小脑袋,只要是对妈妈身体好的东西他都喜欢,“菊花是宝贝,我要每天都给妈妈冲水喝。” “佑佑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我们过去那边买菊花吧。” 冬冬兴致勃勃地挑选,搭配了好多东西,看见蜂蜜,正要伸手去拿,被妈妈制止了,“冬冬,家里的蜂蜜还没有喝完呢。” 冬冬想了想,确实还有一些,目光从蜂蜜上转了回来。容承耀看冬冬不再挑选了,正要付钱时,夏日已经拿出钱包准备付钱了。 他本来还微笑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不高兴地去拽夏日拿钱包的手,紧紧地攥在他的大手里,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付款,把东西塞到夏日的怀里,又弯腰抱起冬冬,一言不发地走了。 夏日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儿子在他手里,只能跟着他走。他个高腿长,一步能迈夏日两步,夏日看他脸色阴沉也不敢反抗,只能小跑着跟上。 容承耀兀自生了一会儿气,转头看见夏日跟着吃力,停下脚步,伸手拽过她,牵着一起走。 夏日挣脱不开,不能由着他。 冬冬看不出大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还沉浸在给妈妈挑了好东西的喜悦里。 容承耀没心思再逛下去了,可是又舍不得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相处时光,他已经从心里完全接纳了他们母子,只是他还确定不了自己对夏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不是有句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吗?还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现在已经陷入死胡同里,这些烦恼暂时就不要去想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夏夏和儿子就在身边,还是珍惜眼前的时光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冬冬吃了一块蛋糕,喝了一瓶奶,还意犹未尽,应该是饿了。 他一手拉着夏日,一手抱着冬冬,径直来到停车场,故意不去看夏日狐疑地目光,看向蹲在地上摆弄菊花的儿子,“佑佑饿了吧?叔叔请你吃大餐。” “好啊,谢谢容叔叔。” 冬冬喜欢出来玩,喜欢在外面吃饭。 玩,妈妈没有意见,只要有时间都会带他出来玩的;可是吃饭就不可以了,妈妈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想吃什么会在家里做,不会经常带他出去吃的。 妈妈的手艺很好,许多菜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味道也是相当的棒!可是在家里吃没有氛围啊?还是在外面吃好。 所以他爽快地答应了叔叔的邀请。 冬冬毫不犹豫地答应,让容承耀心花怒放,真是他的好儿子! 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刚才还阴恻恻的冰山脸完全融化了,变得春风和煦,志得意满。 “佑佑想吃什么?” “我想吃大螃蟹,还想喝排骨莲藕汤,还想吃水晶虾饺,还有……” 冬冬沉思一下,想再点点什么菜呢,一扭头看见妈妈阴沉着一张脸,马上改口,“容叔叔,我累了想回家,下次吧,下次您再请我吃好吃的吧。” 夏日听见儿子非常顺耳的话语,阴沉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她扬起笑脸,挑衅地看着容承耀,“冬冬累了,谢谢容先生的好意,我们先回去了。” 第八十章 哈雷机车 容承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还欣喜异常的眸子变得冰冷,浑身散发着怒气,还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高傲如他非常气愤! 他想掉头就走,再也不想见到这个讨厌的女人了! 可是不行,那是他的胖妞儿,那个孩子是他亲儿子,他怎么能甩脸子走人呢? 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懑,直直地盯着夏日,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夏夏,你非要和我这么生分吗?我给你买东西你抢着付钱,行,你有自尊我理解;可我现在请儿,” 话没说完夏日的脸色就变了,容承耀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可他不后悔,本来就是自己的儿子,不能相认就够憋屈的了,还不准他和儿子吃饭,绝对不行! 你不是怕我抢孩子吗?你要是再这样阻止我们父子联络感情,他真不介意再威胁她一次! “我只是想请你和孩子吃点东西,你不用多想,更不要有负担。” 容承耀说完,直接把他们带到自己的车前,拉开后座车门,先让冬冬进去,然后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夏日坐进去。 他的威胁成功了,夏日恨恨地看着她,眼里全是火! 这个男人的脸皮太厚了,她和儿子开开心心地来赏花,他来刷什么存在感?好心情都被他破坏殆尽了。 大好的时光不去陪他的未婚妻,不去尽准爸爸的责任,不请自来地跑到他们母子身边碍眼,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很讨人厌? 这是一个堂堂大男人应该干的事吗? 一路上抱着儿子就够可以了,当着儿子的面,她没办法说什么,现在他们要回家了还不允许,真的太过分了! 他眼里赤-裸-裸地威胁,她看得清楚,真是小人、没脸没皮、恬不知耻! 夏日气坏了,一点都不相信他不和自己抢孩子,现在的她还没有把握打赢官司,还是暂时先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吧,回去就打电话问问何颖,拜托她的那件事要快点进行了。 她没有理会容承耀的“殷勤”,拉开后车门坐进后座,她要和儿子坐在一起,才不要和那个冷血的男人坐在前排呢。 冬冬看见妈妈也进来了,高兴得直拍手,“妈妈,容叔叔的车子好漂亮啊,等我长大了,也给妈妈买这样的车子开。” 容承耀今天开的是豪华的宾利,冬冬仔细打量和自家车完全不同的内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完全就是一个小车迷的样子。 夏日很是无奈,回去要好好教育一下孩子,怎么能轻易暴露出自己的喜好呢?这不是给“敌人”可乘之机吗? 容承耀对夏日不肯坐前排意见不大,想想也是自己唐突了,本来就对他有意见,怎么可能和他坐一起呢?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调整一下后视镜,让自己能看到他们母子俩。 儿子脸上羡慕的神情他看得分明,夏日脸上的不满他也清楚,可他还是要挑衅一下,以前就喜欢逗胖妞儿,现在还是。 “佑佑喜欢什么车啊?”他看一眼夏日,很随意地和儿子聊天。 “我喜欢吉普车,就是军营里的那种。”冬冬怕容承耀听不懂,还解释一句,“我还喜欢跑车,还喜欢哈雷。” 容承耀一听儿子喜欢的是军营里的吉普车,心里就不舒服,不是说吉普车不好,而是那种车并不常见,儿子应该是常去军营玩,见到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地喜欢上那种霸气狂野的车子。 夏日这是给儿子灌输了多少军营观念啊。 他只要一想到冬冬的父亲是“军人”,他就生气;冬冬不但以军人儿子的身份自居,还很自豪。 容承耀从儿子平时的言论中能感受到他对军人是无比的崇拜,他不介意孩子崇拜军人,但是,这种崇拜参杂了别的情感,他就不赞同了。 他也当过兵,还做过两年的特种兵,那是他这一生永远不能忘怀的历程,可他那是为了将来找到胖妞儿而强迫自己进行的超强训练。 现在不同了,他就是容佑的父亲,明明就在眼前,夏夏却要给孩子另外找个爸爸,让他情何以堪! 他心里有火却不能发泄,只能平复心情,继续逗冬冬,“哈雷?原来佑佑喜欢天文啊,一会儿咱们就去商场,给佑佑挑一架最好的天文望远镜,让我们佑佑好好欣赏一下美丽的夜空。” 冬冬明明说的是哈雷摩托,叔叔怎么会理解到天文学上去了?他小嘴巴一撇,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神情,语气却很认真,“容叔叔,我说的是哈雷摩托车,不是哈雷彗星。” 冬冬毫不客气地怼容承耀,夏日忍不住笑了,儿子替自己“报仇”了,真是太爽了! 容承耀在后视镜里看到冬冬脸上嘲讽的神情呆住了,儿子的表情和自己太像了! 以前他对什么有所不屑时就是这样的,为此没少被大哥训斥,他也是后来才有所收敛,已经很少在有人的场合下露出这种表情了。 今天乍一看到儿子露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神情,心里乐开了花,才不会计较被怼了呢。 “原来佑佑说的是哈雷机车啊?叔叔真的out了。” 他哈哈大笑,一点 不介意儿子的无理,和儿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不一会儿,车子在海东天大酒店外停下来,他很潇洒地随手一扬,车钥匙飞向了泊车员。 回身来开后座车门,把冬冬抱出来,正要进去时,冬冬说话了,“容叔叔,我自己可以走。” 容承耀愣了,有点难堪,他只是想和儿子多多亲近一下,没想到儿子这么不给面子。 夏日看一眼发窘的容承耀,心里有点不忍,“他长大了可以自己走的,你这样抱着他,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会不好意思的。” “对呀,容叔叔,我是小学生了,我累得时候你可以抱我,可是不能总抱哦。” 冬冬忽闪着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他,让他感到一丝惭愧。 他只想着和儿子多亲近,忘了这么大的孩子也有自尊心,感觉自己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自嘲地笑笑,“好,我们佑佑是大孩子,什么事请都可以自己做,叔叔都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了,好伤心啊。” 夏日翻了个白眼,矫情! 冬冬想吃螃蟹,d市海鲜做得最好的酒店就是海东天了,他常陪丽娜来这里吃饭,是这里的vip客户。 迎宾小姐一看到容承耀进来,马上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容先生好,里面请。” 冬冬不让抱,可是没说不可以拉手,容承耀试探着去拉冬冬,发现他没有反对,这才放下心来攥着他的小手往里进。 儿子的小手真绵软,滑滑嫩嫩的,攥在手里真舒服! 容承耀客气地点点头,带儿子和夏日往他常去的包间走去“夏夏,你想吃什么就点吧,我陪儿,陪佑佑去洗手。” 夏日眼中又露出不满的神色来,容承耀才不在意呢,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故意又怎么了?那是他儿子,想怎么叫都行! 你已经剥夺了我这么多年的知情权,让我儿子在一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我绝对饶不了你,哼! 傲娇的容承耀看一眼夏日,转身对着儿子满面春风,“佑佑,我们去洗手。” 冬冬点点头,跟容承耀去洗手间洗手。 容承耀的速度快,冬冬还想上厕所,他就在外面的大厅里等着。酒店的vip客人来了,值班王经理过来打招呼,“容先生好。” 容承耀虽然面冷,但不是傲慢的人,看见经理过来打招呼,也客气地站起来,“和家人一起吃顿便饭。” 他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当时因为脑子太乱没有仔细分析,现在想起来又正在海东天,不弄明白他心里不舒服。 “王经理,包厢的何小姐今天休班吗?怎么来了好几次没有看见她?”他问的很随意,却紧紧观察王经理的神情,不漏掉一点信息。 “您说的是何颖吗?她老公回来了,亲自找我们老板办得离职,回家当专职太太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怕王经理误会,毕竟何颖长得很漂亮,王经理会多想也是正常的,又补充道:“何小姐的态度很好,很端正,乔小姐很喜欢她,上次来没看见她还惦记着呢。” 容承耀这么解释王经理就明白了,就说嘛,再乱来的男人也不可能连已婚妇女都不放过吧? 他堆起满脸的笑容,认真回答:“何颖的服务能让您二位满意是我们的荣幸。她离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想想应该快一个月了吧?如果我看到她会转达您的评价。” 容承耀心里起了疑,丽娜刚查出怀孕,她一个离职快一个月的服务员怎么会知道?他不认为她们在除了海东天这个地方外还有交集的地方。 第八十一章 无稽之谈 那么是谁告诉她的呢? 丽娜怀孕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他连陈默都没有告诉,那么消息根本就不可能是从大哥那里透露出去的。 难道是夏日?可是夏日怎么会知道丽娜怀孕?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吗? 可他们都没有开发布会证实这件事,一切都是捕风捉影,虽然是事实,但是,能把没有证实的事情当真,头脑也太简单了吧? 难道丽娜找过夏日?可是冬冬的身份他没有公开,只有自己的几个兄弟知道,丽娜有点特性,兄弟们不太喜欢她,他也很少带她一起聚会。 难道丽娜是看到报纸上的报道做出的推测,进而找到了夏夏? 他能百分百确定何颖的消息是从夏日这里知道的,而夏日应该是从丽娜这里知道的。 容承耀很生气,脸上一片阴霾,对丽娜有了别的想法,他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而他也决定要与她结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和他明说吗?为什么要玩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自己派人查她,难道她也派人查自己吗? 容承耀想到这里心里一片冰凉,她是自己准备共度一生的人,虽然没到非她不可的程度,但也是倾注了真心在里面的。 他不愿意把她往不好的方面想,可是,如果她真的在夏夏和容佑这件事里面起了什么不该起的作用,他真的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了。 他在思考,王经理依然礼貌有加地说着客套话,“现在正是螃蟹上市的季节,个大黄满膏肥,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 王经理夸耀完自家的螃蟹,又很奉承的来一句,“乔小姐喜欢吃螃蟹,昨天厨房里只剩两只了,她没有吃好,我们很抱歉。一会儿我亲自为她挑几个,还是清蒸吗?” 容承耀和丽娜常来海东天吃饭,每次必点海鲜,王经理知道他们的喜好,以为这次他还是带乔丽娜来的呢。 王经理本是奉承话,听到容承耀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不能妄下结论,或许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丽娜现在怀孕了,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本来就喜欢吃螃蟹,却不能尽兴,他这个未婚夫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原本还想趁这个机会和儿子打听一下夏日做的梦呢,被王经理的一番话弄得失去了兴趣。 他收起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刚要说话,手机响了,王经理微微欠身,识趣地离开。 容承耀接起电话,是李秘书打来的,原来是一个跨国的合作案有点麻烦,需要他亲自过去解决。 挂断手机迎着冬冬走过去,带进包厢,看一下桌子上已经摆好的菜,点点头,“夏夏,佑佑,我公司有点事,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夏日反应很快,“那你快去忙吧。” 她眼里的喜悦容承耀看得清楚,狠狠地瞪她一眼,才又看着冬冬说道:“佑佑,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叔叔请客,记住了,不准妈妈付钱啊。” 冬冬看见桌子上摆着自己喜欢吃的螃蟹,开心得不得了,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知道了,和男人出来吃饭,女士买单太不给男人面子了,我懂得。” 容承耀刚才还阴霾的脸色一下子放晴,笑着摸摸冬冬的头,对夏日说道:“你的车我找人开过来了,你们慢点吃,不要着急。”。 合作案是有点麻烦,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处理好,傍晚的时候丽娜打来电话问他过去吃饭吗?她好准备一下。 他的公事没有做完,今天注定是要加班的,拒绝了丽娜的邀请,继续认真工作。 当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完已经快十点了,他中午没有吃饭,下午只喝了一杯咖啡,晚饭也没有吃,肚子有了明显的饥饿感。 他想了想,让李秘书带加班的员工去餐厅吃饭,他去看看丽娜。 车子行驶到半路,想起值班经理说丽娜螃蟹没有吃尽兴,他的方向盘一打,向海东天驶去,同时戴上蓝牙给他们外送部打电话,告诉他们准备好螃蟹,他差不多三十分钟后去取。 容佑和夏夏在一起生活的很好,他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了,想儿子就去看看,等儿子再大一点了,和夏夏商量一下,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相信儿子会理解的。 只要不让他的儿子管别的男人叫爸爸,他愿意退一步,这是目前他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 海东天的厨师时间卡的正正好好,螃蟹刚出锅,容承耀就到了。看着肥美的螃蟹,闻着垂涎欲滴的鲜美味道,想着丽娜脸上的笑容,他也不自觉地笑了。 夜里的车不多,宽阔的路上没有白日里的拥堵,可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开车,丝毫不因为车少而提速。 自从夏妈妈出车祸以后,容承耀骑得飞快的自行车,速度也慢下来了,不再争分夺秒;十八岁拿到驾照也没有开过快车,尤其是在限速的路上,即使再着急,他也不会去抢那么几秒钟的。 他这么做不是胆小,而是为自己也是为别的家庭负责,不能贪一时的畅快而做出悔恨终身的事情! 前方的车怎么渐渐多起来,大晚上的出车祸了?容承耀看一眼周围,不像是车祸现场啊?噢,原来是查酒驾。 警察也是真不容易,大晚上的还要跑到马路上执勤,遇到个醉鬼还得受气,真为他们鸣不平啊。 他正感慨呢,手机响了,他抓过来一看是赵明,“老三,什么事儿?” 赵明在那边苦笑一声,这是什么事啊?王局长今晚有事,找他来代班,他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谁知遇到个喝醉酒的女司机,拒不接受酒精测试,还动手打人,被打的那个交警是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呢,脸上就被抓破了相,一脸的懵逼。 打人的那个女人不顾众人的阻止,还在骂骂咧咧的,她一个女人,这帮大老爷们也不敢把她怎么着,可是不制止她没完啊,谁说话冲谁来,手下的警员没办法,只能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处理了。 他坐在警车里看的真真的,自己的警员没有任何粗鲁的行为,那个被打的警员是因为年轻缺乏经验才着道的。 可他是老大,不能眼看自己的兄弟被欺负一声不吭吧? 等他过去一看,坏了,那个闹事的女人是二哥的女朋友乔丽娜! 这可难办了,这要是别人,就凭她酒驾还有袭警,一定关她个十天半个月的! 可她是二哥的女人,他就是想严惩也不敢哪,只能给二哥打电话,请他过来替乔丽娜给被打的警员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要不然他不好对兄弟们交待。 赵明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完,还想着二哥能表扬他呢,谁知…… “丽娜怀孕了,怎么可能喝酒?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赵明不满了,他底下的警员都看着呢,二哥不低头,这事不好解决,“我们的检测设备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容承耀冷笑一下,他是不相信丽娜会在怀孕期间喝酒的,这点常识她会没有吗? “你们上次把一个吃了腐乳的人弄进医院,检查出什么来了?还有一个吃荔枝的女人,不用我提醒了吧?” 容承耀毫不客气地掀台,弄得赵明头疼不已,那件事确实是真的,谁知道吃腐乳,口腔的气味和酒精差不多啊? 还有荔枝,真tmd邪门! 接连出了两起误会,当事人不依不饶的,报社记者也跟着凑热闹,弄得他们很被动,还被上面通报批评了。 从那以后,交警查酒驾的时候,越发小心翼翼的,只要有质疑,马上拉去医院检查,态度好得不得了。 事实在那摆着,只要有人提起来,他们就会觉得脸上无光,还不能说什么。 可这次他绝对肯定乔丽娜喝的是酒! “乔小姐怀孕了?她刚才的动作幅度有点大,我看这样吧,先送乔小姐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管怎么说,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二哥,你也来一下医院吧,检查完没有大碍就把乔小姐接回去。” 赵明知道孩子对二哥意味着什么,现在不是纠结酒驾的问题,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一切都好办。 容承耀真的不相信丽娜会喝酒,她不会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期望有多大,怎么会喝酒呢? 还打人,真是无稽之谈! 可老三不是鲁莽之人,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那帮子警察一个个没轻没重的,万一伤着他儿子,绝对让他们好看!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好,如果老三敢冤枉她,连他一块收拾! 等他赶到医院时,赵明却站在医院的台阶上等着他,看见他的车过来,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二哥,给你看样东西。” 容承耀迟疑地看着赵明,对他递过来的东西有一种没来由地抵触,“……这是什么?” 第八十二章 丽娜没有怀孕 赵明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带着一丝同情和不忍,他和大哥都知道容承耀对子嗣已经到了近乎执念的地步,如果知道丽娜欺骗了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乔丽娜确实是醉的神志不清了,要不然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当众发酒疯?可二哥说她怀孕了,把他吓一跳。 二哥的女人闹事,又被他赶上,还牵扯上人命关天的大事,手下警员被打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刚才乔丽娜动作幅度那么大,万一动了胎气,后果是他承但不起的,所以才想把她送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谁知检查结果一出来,他当时就愣了,看了好几遍检查单,也没有看到有关怀孕的任何诊断。 他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又请医生再检查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医生看他着急的样子,以为乔丽娜是他女朋友呢,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年轻人慢慢来,不要着急,孩子会有的。” 他真是无语了! 手中的检查单仿佛是一个烫手山芋,弄得他极度不安,思来想去还是找大哥通通气,自己是没有那个能力制止二哥发疯,大哥应该有办法。 陈默知道夏日着急相亲结婚,目的是想用稳定的婚姻做有利于抚养孩子的条件;何颖分析乔丽娜是假怀孕,目的是阻止容承耀和夏日在一起,他也觉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么漂亮的女人会有那么丑陋的一面。 事情真的发生了,由不得他不信! 他和赵明想的一样,万一老二发疯怎么办?他们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啊。 容承耀冷冰冰的,表面上看就很不近人情,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个性。他轻易不发怒,可谁要真的惹着他了,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平时他掩饰得很好,在没有事情发生时,他们都快忘了他这种性格。 当年夏妈妈出车祸当场殒命,他用了一些手段,把已经服刑的大货车司机在监狱里弄成了终身残疾;还有准备卖掉夏夏的那个渔民,要不是他老婆放走了夏夏,指不定也会出什么事呢。 陈默一想到这里就有点心惊肉跳,嘱咐赵明事情该说的还是要说,如果容承耀情绪不对就给他打电话。 赵明很信服陈默,毕竟能坐上市长的位置,头脑就不是一般的敏捷,所以兄弟们有事都愿意找他帮忙解决。 大哥说的对,二哥不管生多大的气,发多大的怒,只要一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还有没有承担过的责任,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既然二哥不想看,那他直接说结果好了。 赵明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有条不紊地向他说明检查结果,“乔小姐血液里酒精含量超标,已经达到了醉酒的标准;我找了最好的妇科医生给她做检查,结果是,她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容承耀脑子“嗡嗡”的,一下子就懵了,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 丽娜傍晚还打电话过来,说肚子里的宝宝想爸爸了,想让他过去陪陪她和宝宝,怎么才过去几个小时,宝宝就没有了? 怎么可能!他绝不信! 一把揪住赵明的衣领,眼中冒出狠戾的神色,恶狠狠地咬着牙低吼,“是你们害她失去了孩子?你tmd不知道孩子对我有多重要吗?她醉驾就让她过去好了,为什么要和她发生冲突?小警员不认识她,你也不认识她吗?你说啊!” 容承耀已经在暴怒边缘,额头上青筋直跳,眼里充满了红血丝,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凄鸣声! 赵明吓得闭上了眼睛,真怕刚才二哥的拳头砸在自己脸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哥是当过特种兵的人,平时健身都能把沙包打破,他一个血肉之躯可扛不住那么盛怒的拳头! 他咽下一口唾液,还是按照大哥支的招来吧,或许是唯一能压制住二哥怒火的办法了。 “二哥,乔小姐没有孩子,对你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和夏日曾经是夫妻,孩子都这么大了,我看还是你们复婚吧。我和大哥意见一致,认为孩子在亲爸亲妈身边长大,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是大哥的原话,他也觉得对,乔丽娜虽然家世好,人长得也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哥几个都不喜欢她。 现在她又做出这种让人不耻的事情,对她最后一点好感都没了。 看二哥的脸色明显好转了很多,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他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二哥,我刚才仔细询问医生,医生再三跟我保证她没有检查错,血液化验,彩超检查,该做的都做了,一点怀孕的征兆都没有。而且医生说了,她的**内膜增厚,应该快来月经了。” 他一个大男人和二哥讨论女人的生理问题不是一般的尴尬,看一眼没有反应的二哥,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判断,“过段时间她要是来月经,会不会告诉你她流产了?”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判断,不会错的。 难以说出口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低气压的人身边,要是没有强大的抗压能力,真是受不住啊。 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刚想打开车窗透透气,就听到容承耀说话了。 “这些年我一直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一直都没有。”他自嘲地笑笑,“可能是我的做法太过于龌蹉了吧,送子观音从来都不从我家门前经过。” 容承耀有优渥的家世,烫金的学历,还有一般人都没有的军旅生涯,本身长得又是高大俊帅,一直都是意气风发时的,赵明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消沉过。 他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现在的作用是当一名绝佳的听众,静静地听二哥诉说烦恼。 “……我曾经打算做试管婴儿,想再过几年,丽娜要是还怀不上的话我就带她去做。可是丽娜的年纪还小,刚刚二十出头,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生孩子,我不能强迫一个年轻的女孩早早地被孩子绑缚住,还是顺其自然吧,什么时候有了就什么时候生。” 容承耀淡淡的声音很平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痛,“她怀孕了,我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怀孕。我本来打算多给她一些财产,毕竟跟了我两年,也没啥大毛病,我也还算喜欢她。” 容承耀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毫无逻辑也无章法,“我还想可能是我上辈子做错了太多的事情,才让我这辈子一直厄运不断。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飞机失事,再长大一点胖妞儿失踪,成年了想要孩子一直没有。” 他苦笑着摇头,“我都想实在不行就去孤儿院领养一个算了,好好培养也是可以继承家业的。丽娜生不出来孩子,就生不出来吧,等再过几年我也老了,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可我不甘心啊,我们容家从爷爷奶奶到爸爸妈妈,再到我这儿,我们一直在做善事。爷爷奶奶做善事是为了给我积德,请神明保佑我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我做善事最开始是为了爷爷奶奶健康长寿,后来是为了能有子嗣。谁知越盼越没有,等你不再渴望了吧,一下子出来两个。” 容承耀的脸上迸发出神采,漆黑如墨的眼睛炯炯有神,那是遇到喜事才有的光亮。 “我终于有后了,爷爷奶奶可以回国了,我没有让他们失望。我原本的打算是把容佑认回来,我们容家的子孙怎么能流落在外呢?我想让丽娜抚养他,做一个挂名妈妈就可以,可丽娜的年纪还小,我怕她受委屈,这种话真的说不出来。她很善解人意,看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很心疼,主动提出要做佑佑的妈妈,要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来疼爱。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是多么激动啊,我以为我找到了世界上最理解我的女人,我要用一生的爱来回报她。” “她,她竟然......”容承耀说不下去了,眼中的光亮熄灭了,黑黑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无力地靠在座椅后背上,一动不动的。 赵明不知道怎么劝他,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让他缓解一下情绪。 容承耀接过来却不点上,只是看着香烟苦笑连连,“我为了优生优育,酒只喝一点,从不过量;烟是一口不吸。我抽了快十年的烟啊,我为了要孩子,硬是给戒了。当我烟瘾犯了时,我就想跟前有一个漂亮的、可爱的、乖巧的孩子,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不理我的样子,我就什么都能忍受了。” 容承耀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赵明很担心,怕他钻进了死胡同,走上极端,那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不能再让他这么颓废下去了。 二哥这么看重子嗣,容佑是他现成的儿子,漂亮、懂事、乖巧可爱,完全符合他的标准。 第八十三章 容承耀的苦闷 他要把话题绕到夏日母子身上去,让二哥振作起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和夏日孩子都有了,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只要你上上心,我相信夏日会接受你的。” 夏日?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这么多年没有一天忘记过,只要一想起她,冷硬的心就会变得柔软异常。 但是,自己对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想寻求她的原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还记得我让你留意夏荷的事情吗?” 容承耀突然转移话题,弄得赵明一头雾水,现在不是谈孩子的问题吗?怎么扯到夏荷身上了? “记得,我一直在查询当年的档案,看有没有人收养过孩子,可是……没有查到。” “你查错方向,当然查不到了。” “不是你给我的信息吗?难道从源头就弄错了?还是你查到了什么?”只要二哥不再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他想说什么话题自己接着就是。 容承耀沉默不语,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红酒,上好的法国极品红酒,就这样被他牛饮了,看的赵明直皱眉。 赵明等了一会儿,也没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对啊,话题是二哥挑起来的,怎么说半截话就不说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难道是…… 赵明脑子里灵光乍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跃然于心,“……是,是夏日?”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容承耀不是一般地难堪,“……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赵明怔楞住了,刚刚得知乔丽娜假怀孕的消息就弄得他很为难,现在又知道二哥一直在找寻的妹妹,竟然就是夏日! 这对二哥来说,好像不是喜讯啊,要不然他脸上怎么一点高兴的神采都没有? 赵明的脑容量不够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太不可置信了,这么玄幻的事情还是让大哥来处理吧。 他果断地做出决定,“二哥,咱俩换个位置,我来开车,叫上大哥咱们去喝一杯。” 容承耀很郁闷,也想找个人聊聊,开解一下烦恼,老三不太清楚其中的环节,自己也没那个心情给他一五一十地道来,还是让大哥告诉他吧。 陈默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应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按理说容承耀即使知道乔丽娜欺骗了他,可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 夏日不用着急相亲结婚了,冬冬也不用管别的男人叫爸爸了,既然能在多年前生下孩子,说明还是有一定的感情。 而且,按照何颖的说法以及他对夏日的揣度,他认为夏日应该比乔丽娜更适合做承耀的妻子。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兄弟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认为孩子还是应该在亲爹亲妈身边长大比较好。 可是乔丽娜怀孕了,打乱了一切计划,现在一切又回归了正途,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难受呢? 难道承耀真的爱上乔丽娜了?那个女人除了漂亮点,会撒娇扮嗲一点,真没看出来她哪点配得上承耀。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承耀那个花心萝卜可能就喜欢那种类型的。他不是容承耀,并不知道其心中真实的想法,还是过去看看,别真出什么事了。 陈默来到山顶会所,进入直达电梯,来到顶层,刚出电梯就看见容承耀坐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赵明手里拿着一杯啤酒,有一口没一口地陪着,看见大哥来了,马上起身打招呼。 茶几上地上到处都是散乱的酒瓶,陈默眉头一蹙,“什么情况?” 赵明苦笑一下,“大哥,说出来我都不信,你还记得夏荷吗?就是二哥一直让我留意的那个女孩,现在找到了。” 陈默和容承耀是发小,容承耀的事情他全部知道,一听夏荷找到了,第一反应是欣喜,可随即一想又不对,这么高兴的事情,容承耀应该大肆庆祝才对,即使低调一点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夏荷有什么不妥吗?” 容承耀的反应不正常,他判断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孩子可能遭遇了不测,也有可能生活得很困顿,甚至走上了邪路。 他走的是仕途,一路从基层上来,虽然花费的时间比家世背景略差一些的人少,可也是凭真本事上来的,知道底层百姓生活的疾苦,更知道没有家人照管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只是生活困顿,承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他随便动动小手指就够夏荷一辈子花销了,而他一直闷闷不乐,说明事情要严重得多。 难道夏荷也走歪路了?他不敢深想下去,示意老三说明一下。 赵明没有陈默那么多的脑回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既然大哥问起来,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陈默听完事情始末,也开始沉默了。 还以为容承耀是因为得知乔丽娜欺骗了他而气愤难平,还想告诫他那种女人不值得他爱,早知道她的本性比结婚后知道要好。 原来是比那件事更重要的事情让他苦恼! 容承耀看见大哥进来,也听见赵明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一遍,而大哥现在真和他的名字一样,沉默不语了。 “我一直苦苦找寻的妹妹,早在十年前就来到我的身边,我竟然一无所知!我怎么那么混啊?” 他讪然一笑,仰脖又灌下一大杯红酒,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喃喃地说道:“奶奶知道我不会喜欢那种女人,不忍心逼我自己病倒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奶奶这两个亲人了,我能看着奶奶倒下不管吗?我能吗?” 容承耀拿过一旁的酒瓶,又给自己快速倒了一杯,这次他不急着往嘴里灌了,拿着水晶杯慢慢地晃着,透亮的杯子,透红的液体,在杯子里不停地旋转。 喝了那么多酒,他一点醉意也没有,不管怎么晃动,红酒一滴也没有飞溅出来。 容承耀平时不太爱说话,兄弟们在一起时也是听得多说的少,这次是真的遇到为难的事情了,身边是他的兄弟,他心里的苦只能向他们诉说。 陈默和赵明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去抢他手里的酒杯,谁也没有劝他少喝一点,就让他一吐为快吧。 “我理想中的妻子,是一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家世好不好倒是其次,但必须聪明,因为这关系到家族兴衰,尽可能的要优质基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婚姻会被一个和尚左右。” 他仰首把杯子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喝的太猛嘴角流下来一点酒液,随手胡乱一抹,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砰”的一声巨响,杯子竟然没裂。 容承耀轻轻扯一下嘴角,自豪地夸耀,“看见没有,我的会所就连一个水晶杯,质量都这么好!” “我说到哪里了?噢,和尚!对,就是和尚!” 他打了一个酒嗝,看着没有碎裂的杯子,又给自己倒上酒,“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婚姻会被一个和尚左右,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他激动极了,板正的领带箍的脖子难受,顺手扯下来扔到一边,解开两粒纽扣,呼吸才顺畅一点,“奶奶信佛,专门设立了佛堂,每月初一十五都会上香供奉,她是为了给我祈福,我就是不信也不会在明面上让她难过。当我听到奶奶病倒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我的婚姻,还说不娶那个女人我们容家就会绝后!” 他仰头大笑,“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我当年才二十五岁,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会绝后呢?” 可他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冷漠的脸说出更加冷漠的话语,“可是奶奶病倒了,我只能妥协,我跪在奶奶床前,撕声怒吼,五年,我只要五年的婚姻,那个和尚不是说了吗?五年,那个女人就会给容家生下子嗣,我倒要看看我不配合她怎么生!” 这些往事他没有仔细说过,陈默和赵明都只知道个大概,既然他愿意说,他们听着就是。 各自倒了一杯啤酒,慢慢地喝,静静地听他说起过往。 “领证的时候,我只是远远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只一眼我就烦躁得要命,不说漂亮,最起码也要顺眼才行吧?一身廉价的衣服,戴着黑框眼镜,这种土得掉渣的女人,打死我都不可能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我让秘书拟好离婚协议,五年后自动解除婚姻关系,那个女人同意了,我当时只想快点摆脱她,根本就没有查她的资料。” 容承耀的头仰靠在沙发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阻挡刺眼的灯光照射,声音低沉下去,“从我结婚时起,我就不停地在外面找女人,非要在外面生一个孩子不可,哪怕是一个女儿都行,我一定要用事实狠狠地打那个大师的脸!可是,十年过去了,我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要不是大师圆寂了,我一定要去找他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八十四章 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予 “我要问问他,难道我放弃了那个女人,我们容家真的会绝后吗?这是为什么啊?在d市,我们昆仑集团是慈善事业做得最好的企业,我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可为什么连我国传承的子嗣问题都无法解决呢?真的是我上辈子做错了太多的事,全都报应在我这一世了吗?” “后来,我有儿子了,我高兴啊,是真的高兴啊,我们容家终于有后了。儿子是我前妻生的,一切真的和那个大师预言的一样,我有儿子了!” “可是,丽娜也怀孕了,在这个我准备认回儿子的时候,她也怀孕了,我激动极了,真想跑到寺庙去,告诉佛祖一声,你们庙里的大师是骗子,预言一点都不准!” “我们容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流落在外的,丽娜也同意做容佑的妈妈,我很高兴,摆在我面前的难题,全都迎刃而解了。漂亮的老婆,可爱的儿子,我容承耀真的是人生大赢家!” 容承耀把头转过来看着陈默和赵明,“你们知道吗?前一阵子,我起诉了夏日,我要拿回抚养权,我的儿子,必须要在我的身边长大!可是,就在夏夏过生日的那天,我在夏家院子外面发现了夏日,她竟然会玩我和胖妞儿之间的专属游戏。我起了疑,细查之下,才发现夏日竟然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夏荷!” “我的胖妞儿,我一直视若亲妹妹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前妻,是我儿子的妈妈!”他凄苦一笑,“我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我,我,我……” 容承耀说不下去了,这件事太狗血了,可这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狗血事情! 陈默看看赵明,他一副呆呆的样子,看样子也被容承耀带进沉痛的胡同里了。 他是他们的大哥,在兄弟们思想钻进死胡同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可不能和他们一样悲伤欲绝! 而且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好事情,就看你怎么想了。 他现在彻底弄明白容承耀的不正常是源自哪里了,他就说嘛,承耀不是没有理智的人,怎么会为了乔丽娜那种女人心神恍惚呢? 陈默喝了一口啤酒,斟酌一下用词,才笑着说道:“老二,你怎么糊涂了?明明是好事不是吗?你想啊,冬冬是你儿子,冬冬的妈妈是你找寻多年的妹妹,你们的关系不是更容易相处吗?” 没等容承耀说话,赵明跳出来了,“可那是夏夏,是二哥的妹妹,怎么相处啊?” 陈默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典型的猪队友! 他能不知道容承耀对夏夏的情感吗?可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往好的方面去引导,怎么能让承耀的负面情绪继续扩大呢? 赵明被瞪得莫名其妙的,他好像没有说错话,大哥怎么看他不顺眼了?想问明白,可是大哥的眼神太犀利,他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啊。 咽口唾沫,还是闭嘴吧。 容承耀默不作声,陈默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可自己要尽力把他的观念扭转过来,“我们都知道你对夏夏的感情,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青梅竹马的兄妹,长大后都成了夫妻。一起长大的男女彼此都熟悉,性格喜好都不需要再磨合,会相处得更好的。” 赵明恍然大悟,大哥这是要二哥转变思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懊恼地抓抓头,难怪自己总被大哥虐! “二哥,大哥说的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绝对不会有什么纯洁的感情,处着处着就爱上了,你和夏夏又不是真的兄妹,变成夫妻也正常。再说了,你们孩子都有了,早就不纯洁了,还是努力一把,让夏日尽快接受你吧。” 陈默赞许地看了老三一眼,还算不笨,赵明感受到大哥和蔼的目光,嘿嘿地傻笑一下。 “承耀,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是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夏日还不知道你就是她的家宝哥哥吧?” 大哥就是大哥,什么事情不用明说,前后一想就明白了,省却很多唇舌。 容承耀点点头,没有说话。 “道理你自己都懂,根本不用我们说什么。你现在就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儿,其实这真的没什么。我们身边不少人都是你这种情况,本来是兄妹,可在长大后却发现是最适合彼此的那个人,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是真的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儿,我是把她当亲妹妹来疼的,你让我现在把她当老婆来对待,我真的,真的……” 容承耀何尝没有想过就这样吧,尤其是知道丽娜假怀孕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勃然大怒,而是轻松起来,感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再有负担。 他明白自己的这种想法很不道德,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去想。 可是一想到妹妹变老婆,他又真的高兴不起来,夏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若是想起以前,知道她喜欢的家宝哥哥这么欺负她,会原谅他吗? 他把夏夏当成亲妹妹来疼,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报达夏叔叔的救命之恩,可时间长了,他对夏夏的感情不单单是为了报恩,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清楚。 现在大哥和三弟都这么说,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事情换一种思路去思考,得到的结果就会不同。 夏夏失踪了那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却一直没有消息,可她竟然被奶奶在无意中找到,还带到他的身边,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他没有仔细想过其中的缘由,现在细想之下,孩子和父母之间是缘分,夫妻之间也是缘分,十年前他与夏夏失之交臂,十年后要好好珍惜才对。 容承耀豁然开朗,脑子中所有解不开的思路,全都顺畅了,这一次,他真的相信命中注定了! 陈默看他的眼神变了,脸上也有了隐约的笑意,知道他想通了,可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害人害己。 他严肃地问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想好了在回答。你真的爱上乔小姐了吗?可以为了她放弃冬冬的抚养权吗?” 容承耀想都没想地回答了,“我对丽娜可能只是一种习惯,如果她没有怀孕,我不可能和她订婚的。儿子,我绝不会放弃!” 陈默点点头,事情和他想的一样,“如果夏日同意把冬冬给你,她又遇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要嫁给他,你会大方地送上祝福吗?想好了再回答。” 赵明在一旁不厚道地笑了,二哥有点墨迹,就该这么推他一把。 真有大哥的,真为他点赞! 容承耀低下头认真地思考,如果夏日真的选择嫁给别人,他会祝福她吗?会吗? 按理说妹妹有了好归宿,当哥哥的应该送上祝福才对,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难受呢? 不,夏夏是他的责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我不会祝福她的,她的幸福只能我来给予,她和儿子都是我的责任,谁都不可以!” 陈默点点头,“明白了,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回答,只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罢了。” 他转过头把何颖说的事情又告诉了赵明,听得赵明一阵唏嘘。 “这就能解释你为什么在听到夏日要找人闪婚时你的态度了,冬冬是你的儿子,你要他的抚养权也是天经地义的。可夏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不需要依附于你照样可以好好生活的女人。你的占有欲很强,其实你不只是把冬冬划归到你的名下,你把夏日也同时划归为你的所有物,只是你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陈默分析得太对了,当时自己听说夏日要闪婚,目的是想在他起诉时占有先机,一般法官,尤其是女性法官,会在孩子的归属问题上优先考虑女方,如果她有和睦的家庭,自己真不一定能把冬冬的抚养权要回来。 他气得不行,可是碍于在大哥的家里,对方又是大哥的舅嫂,他不能让大哥难做,才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怒火。 现在想来,不就是占有欲在作祟吗?不,不是占有欲,是归属的问题,孩子和亲爸亲妈生活在一起有利于成长,自己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才变得有些偏激的,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他曾经在丽娜和夏日之间做过取舍,丽娜很得他的欢心,可夏日有儿子在手,他心中的天平砝码不自觉地向他们那一边倾斜。 可丽娜传出怀孕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 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他可以勉强接受夏日;可现在他的想法又变了,前妻变成妹妹,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可一旦接受这个事实,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八十五章 有福气的孩子 正如大哥和老三说的,他们又不是亲兄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是熟悉得很,不用磨合就能渐入佳境,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姻缘呢? 丽娜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没有亏待她,虽然她欺骗了他,但是这一切应该都是源于怕失去他而已,所以容承耀不打算和她计较了。 既然打定主意和夏夏在一起,就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他会和丽娜断绝关系的。 只是还有一点他不舒服,丽娜在背后搞小动作,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他的警惕性下降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当兵是为了保护家人免受伤害,可自己都被跟踪了还不知道,还谈什么保护家人! 小时候被绑架是因为当时社会有些动荡,现在天下太平了,这种事情已经很少发生,可很少发生不代表不会发生,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容承耀做出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多锻炼自己,可不能让万一发生。 所有的思路都捋顺了,容承耀的脸上浮现出笑容,陈默和赵明也放下心来,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才散去。 容承耀回了容家老宅,直奔自己的书房,打开书房的保险柜,取出一本相册,里面是小时候的自己和夏荷。 夏荷很胖,自己取笑她,叫她胖妞儿,她不但不生气,还笑眯眯的,“妈妈说,胖人有福气,我就是最有福气的孩子。” 胖妞儿爱笑,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什么时候都挂着笑容,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看到她笑,他也开心起来。 胖妞儿喜欢拍照,为了胖妞儿,他专门请大哥指点自己的摄影技术,给胖妞儿拍了那么多美美的照片,有比着胜利剪刀手的,有荡秋千神采风扬的,有捉蝴蝶喜笑颜开的,还有吃西瓜弄得满脸汁水的……. 手指颤抖着翻阅过去的老照片,他心潮澎湃,眼里聚集了雾气,模糊一片,有点看不清胖妞儿了。 往事浮上心头,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 “队长,人质在二楼左手第一个房间,请指示。” 夏成峰耳边的对讲机传来手下的报告声,他拿起红外线夜视仪仔细观察前面废弃厂房的二楼,心里的疑惑不是一丝半点儿,冷静地下命令,“一号,二号狙击手就位,随时待命。” “一号就位。” “二号就位。” 夏成峰是特种部队的中队长,里面被绑架的人质是一个少年,他的父母都在一次空难中丧生,家里还有爷爷奶奶,是d市有名的企业家。 老人得知孙子被绑架,第一反应就是交赎金换人,只要孙子平安,哪怕是把家底全部掏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天已经黑了,银行早下班了,他卡上的钱再多,绑匪也不要卡啊。 容总打电话给熟识的人民银行行长,请他特批取钱。江城海一听是那么大一笔钱,小心地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容总一生经历过大风大浪,儿子媳妇遇难都没有现在惊慌,他谨记绑匪的命令,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他的孙子就会被撕票! 老朋友谨慎地询问,让他的心“咯噔”一下,最近d市发生了好几起绑架案,一个富商的家人报警了,结果被撕票,这样的惨案绝不能发生在他孙子身上! “没什么事,这不年底了吗?今年的效益不错,就想着多给员工发点红包。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不天平,这么大一笔款子不好提出来,只能趁晚上人少来办了。” 江行长心里起了疑,他的妹夫是军人,经常协助地方办案子,听他说起过有大额资金异常流动,要向公安局汇报。 容总的理由太过牵强,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给营业部主任打过电话后,又打给自己的妹夫,本意是让妹夫确定一下他的判断,没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把妹夫的命搭进去了。 夏成峰直接打给刘局长,说明事件的缘由,很快,专案组成立了。 夏成峰低头看桌子上的图纸,指着图上几个地方说道:“王市长,刘局,你们看看,这里还有这里,都安放了定时**。” 刘局长的脸一直黑着,上次富商被撕票就是因为警察的原因,原本一切安排得很妥当,家人上前交赎金,他们在后面救人,谁知一名警察不小心踢到放在门口的水盆,引起绑匪的警觉,在混战中富商被打死。 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警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形象尽毁,公安局被全省通报,原来的局长被撤职,刘局长临危受命,他一定要在这次事件中挽回警察失去的形象,让百姓重新信任他们。 他是部队转业军官,手下的警察查案子还行,可身手他实在看不上。为了以防万一,他请示了市委领导,和部队协商后,夏成峰率领一个班的战士来协助他们救人。 他和夏成峰是战友,一年前他们有过一次合作,成功救出一名人质,如果这次再成功的话,公安局的负面形象应该会扭转过来。 “夏队,这次全靠你们了,一定要小心。”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刘局和夏队对视一眼,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大声喧哗? 一个老人被带了进来,“我求求你们,不要再管我们家的事情了!我的孙子我自己来救,请你们回去吧!求求你们,回去吧,回去吧!” 容老爷子自从儿子媳妇遇难以后,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应该在家里含饴弄孙,坐享天伦之乐的,谁知一夜间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来尸首都看不着! 要不是身边还有孙子,孙子还没有成年,他怕是熬不过这一关的! 好不容易才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唯一的孙子又遭绑架! 老天爷啊,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为什么接二连三的惨剧会出现在他们容家身上! 容老爷子自问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每年都做慈善事业,以前做慈善是为了企业形象;儿子媳妇走后,他和老伴儿是诚心诚意做善事,目的是给孙子积德,好让受过恩惠的人都来为孙子祈福,保佑他一生顺遂平安! 他从来不信因果循环,可是现在,当唯一的孙子也要遭遇厄运的时候,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发誓,如果他的孙子遭遇不测,他就是十世为猪为羊,也要把绑匪千刀万剐! 王市长也是有孙子的人,非常理解老人家的心情,“容老,您先别激动,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人。您来看看,” 他拉着眼睛全是血丝的老人来到桌子旁,给他看图纸,“您是做地产的行家,图纸看的比我们明白,这里还有这里都有**,绑匪根本没有想过拿钱放人。您要相信我们,一定会把您孙子救出来的,我保证!” 王市长脸上的刚毅不是假的,如果只有警察去救人,他也没有把握,可现在有特种部队的官兵来协助,他绝对有信心,所以才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 容老爷子只看了一眼图纸,心就沉到谷底,这几个地方安放**,根本不用全部引爆,只要有一枚爆炸,倒塌的墙壁就会把孙子埋在里面。 老爷子老泪横流,难以掩饰悲痛,焦急地看着王市长,青筋裸-露的老手用力抓着他的手,“你们,请你们,一定要救出我孙子,请你们一定要救出我孙子!求求你们了!” 老人的伤痛感染了每一个人,夏成峰郑重表态,“老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救人。现在请你回避一下,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王市长陪老人出去了,夏成峰皱紧眉头,看着图纸半响儿,才问道:“拆弹专家什么时候到位?” 刘局也愁,时间太紧了,公安局能拆弹的专家只有一名,可是**却有三个,不在一个地方,时间却是一样的,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就会爆炸。 时间来不及了,夏成峰发布命令,“07 拆除一号**,我来拆三号**。刘局你的人拆二号**,所有人准备就位!” 绑匪被成功控制住,**也安全拆除了,夏成峰在带孩子出来时,眼角余光一撇,一点红光引起他的注意,一个没有查明的**爆炸了,他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般把孩子压在身下。 孩子获救了,他,永远地离开了。 半年后,容承耀跟爷爷去扫墓。 经历巨变的他快速成熟起来,知道有位解放军叔叔为了救他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这次不仅仅是来看望爸爸妈妈,也是来祭拜那位夏叔叔的。 爷爷年纪大了,儿子儿媳没有尸骨的衣冠冢,让他来一次难受一次。容承耀很贴心,让爷爷在山下等候,他一个人上去。 手捧两束**花,神情肃穆地走在墓地上,突然,远处飞来一粒石子打在他的身上。 一个胖乎乎的丫头,手里拿弹弓冲着他笑。 第八十六章 报恩 容承耀脸上浮现出的神情,是与他年龄绝对不符的冰冷狠戾,墓地是亲人最后的居所,每一个来这里拜祭的人都应该认真虔诚。 看着笑嘻嘻的胖丫头,很生气地训斥她,“你在干什么?在墓园里玩闹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站在树荫下躲避阳光的胖丫头,露出一口小豁牙,被训斥了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容承耀。 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减弱了他的阴冷,让胖丫头感受不到他的狠戾,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她好喜欢啊。 可是哥哥说的话好奇怪,妈妈明明说世界上没有仙人,都是人们编的童话故事,是哄小孩子玩的,哥哥也被骗了。 小胖手拉着手里的弹弓,皮筋啪啪地响,“哥哥你真好看,可是你的智商和你的颜值一点都不成正比。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仙人。” 容承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个小不点却胖的像头猪,明明什么都不懂还敢教训他,真是可笑。 嘴角一勾,露出嘲讽的笑容,“豁牙子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来显摆。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真是好笑死了,哼!” 胖丫头好心好意地给哥哥讲科学,却换来哥哥的嗤之以鼻! 她生气了,手里的弹弓举起来对准他,哼,敢嘲笑我,一定要你好看! “夏夏,你在干什么?不可以欺负人。” 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来,胖丫头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愤怒得要吃人的神情,一下子换上甜甜的笑容,“妈妈,我和哥哥闹着玩呢,他不相信我会打弹弓,我在给他示范。” 容承耀转身就走,他才不屑和一个连话都听不懂的胖丫头理论呢。 “夏夏,你是不是又调皮捣蛋了?” 女人柔柔的话语随着山风飘进容承耀的耳中,他妈妈以前也是这样温柔地给他讲故事,陪他玩耍的。 那个胖丫头满嘴的谎言,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妈妈呢? 容承耀听见女人温柔无比的说话声,想起自己的妈妈,悲从中来。 他是个小绅士,从来不会和女孩子掐架,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胖丫头不顺眼,虽然那粒石子不是故意打在他身上的,但他就是看不惯有人比他快乐,尤其是在墓地,是对所有先人的不尊敬!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却有那么好的妈妈爱她,真是嫉妒死他了! 容承耀把一束**花放在自己父母的墓前,拿出手帕仔细擦拭墓碑,事无巨细地向他们汇报家里的事情,爷爷奶奶有他照顾,请父母放心。 给父母扫完墓,又向上走了六个台阶,来到夏叔叔的墓前。 咦,怎么会有鲜花?还是红玫瑰,不知道来墓地不能送红色的花吗?真没有礼貌! 他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在墓碑前,深深的弯腰鞠躬,“夏叔叔,我是容承耀,我来看您了。谢谢您救了我,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也要向您一样,可以帮助很多很多的人。” 容承耀经历了普通人一生可能都不会经历过的事情,快速成长起来,小小年纪变得懂事异常,有与之不相符的成熟稳重。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人是那样年轻那样温暖,却永久离开了。 他当时昏过去了,后来爷爷告诉他,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容承耀非常难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救了自己,却牺牲了性命,这份恩情,他永生难忘! 夏荷应该就是夏叔叔的女儿吧,从名字上看,应该是荷花盛开的时候出生的,寓意很好,一看就知道他们很爱自己的女儿。 等等,他的大脑快速转起来,夏荷,夏夏?红玫瑰?难道刚才的那个阿姨是夏叔叔的妻子,那个胖丫头是他们的女儿夏荷? 一定是这样的! 容承耀一直在找寻夏叔叔的家人,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代替夏叔叔照顾她们。 可夏叔叔是军人,他的资料是保密的,要不是自己无意中发现夏叔叔的墓碑,还不知道夏叔叔和自己的父母是一个墓地。 这下好了,他可以报恩了! 容承耀快速往山下跑,站在路口四下张望,偌大的墓地很安静,除了风吹动树梢发出“沙沙”地响声,还有天空中偶尔飞过的几只小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爷爷看见他出来,打开车门下车,“上车吧家宝,太阳有点大,别中暑了。” 他下来晚了,没有看到人,夏夏和妈妈应该回去了,“爷爷,我刚才看见夏叔叔的妻子和女儿了,可我发现得太晚,没有追上她们。” 容承耀很懊恼,那个胖丫头那么小,根本就不知道先人是什么意思,还咧着豁牙嘴傻笑。如果有一天她长大了,知道爸爸再也回不来,会不会哭啊? “是吗?” 爷爷很惊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有人牺牲的,一直想找到夏成峰的家人,想尽自己最大的诚意感谢。 却被夏成峰的妻子婉言谢绝,她说,自己的老公是军人,不论是谁,他都有义务去救;只要穿上军装就会为百姓服务,他死得其所,死的光荣。 她们身为家属,只会为老公为爸爸感到骄傲和自豪! 真是深明大义的女人! 容老爷子肃然起敬,没有再托人去询问,而是默默地寻找,不管怎么说,也是为救自己孙子牺牲的,不能因为人家大义,他们就当成理所当然! 可是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他一直没有打听到夏成峰的家人,只是听说夏太太常常去福利院做义工,他到d市的福利院和周边的敬老院找过几次,都没有发现她,只能作罢。 现在被孙子发现了,他马上叫人捋着这条线查下去,终于找到恩人的家属。 容承耀告诉爷爷,夏叔叔的恩情他来报,不允许爷爷出面,爷爷也希望孙子是一个有担当的人,默许了他的提议。 从那以后,他经常出现在胖丫头的周围,和夏夏一起做游戏,渐渐地他们成了好朋友。 哥哥长得漂亮,还聪明,脾气也好,不论她怎么捣蛋,他都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哥哥没有爸爸妈妈,比她还要可怜。 夏夏是个非常富有爱心的好孩子,当她听说哥哥没有爸爸妈妈时,很慷慨地让出自己的妈妈,让他也能享受到母爱。 一晃两年过去,胖丫头长高了,不再那么胖了,可是容承耀已经习惯叫她胖妞儿,改不了口,夏夏也非常喜欢这个漂亮哥哥,不在意他叫自己什么。 夏夏上一年级了,容承耀上初中,为了能照顾妹妹,他没有去私立学校,而是转到夏夏所在的公立学校上学。 每天他都会早早出来,骑一辆单车绕半个城市过去接夏夏上学,放学后送她回家,有时天太晚,他也会留宿在夏家,夏妈妈做的面条真好吃,有妈妈的味道。 他有时会在半夜起夜时看到夏妈妈坐在客厅的角落里喃喃自语,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可他会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浅淡月光里看见夏妈妈眼角的泪痕, 他的心抽搐起来,他以为过了这么久,自己都从失去爸爸妈妈的伤痛中过来了,夏妈妈也应该过了伤痛期。 夏妈妈整天都是微笑着生活,他以为这就是她的现状,可他不知道爱人之间的深厚爱恋,是不会那么容易消散的。 看见夏妈妈坐在角落里独自悲伤,他知道夏妈妈一直没有忘记夏叔叔,只是不想让人同情才掩饰起内心的伤痛。 他黯然地回到房间,看到胖妞儿又踢被子了,走过去给她盖好,掖掖被角,也躺下睡了。 “夏妈妈,我在知识竞赛中获得一等奖,奖品是苏杭五日游,你和单位请假吧,我们带胖妞儿一起去玩。” “夏妈妈,商场举办活动,我抽中一辆电动车,送给你吧。” “夏妈妈,你的腰不好,我用压岁钱给你买的按摩椅,你一定要用啊。” 夏妈妈是一名普通的护士,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和老公女儿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对物质需求不高,只要过得去就行。 容承耀知道夏妈妈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赠与,每次想做点什么都要绞尽脑汁,为了买到她能接受又不好拒绝的礼物,煞费苦心。 夏妈妈怎么可能要一个孩子的礼物呢?可是容承耀坚持得有点固执了,他威胁夏夏,如果夏妈妈不要他的礼物,就再也不来陪夏夏玩了。 夏夏喜欢他,自然会帮他说话,软磨硬泡才使夏妈妈收下他的礼物。 他开心了,夏夏也开心了,夏妈妈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夏妈妈休息时,又去了福利院,帮着照顾老人,看到老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她也跟着高兴起来。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她看云层很厚,应该要下大雨,就从福利院早早地回家了,看见门口放着的雨伞,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就迷糊的女儿,被家宝宠得一点不长脑子,这可怎么办? 第八十七章 胖妞儿失踪 乌云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遮住了头顶,黑压压的看不见一点蓝天。 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家宝本身也是个孩子还要照顾夏夏,要是把他淋病就不好了,夏妈妈拿起雨具骑上电动车去接女儿。 家宝看见夏妈妈来了,有一点失落,他已经习惯骑车送妹妹回家了,妹妹坐在车后座上,肥软的小胳膊缠上他的腰,软软的头发随风扬起,甜甜的笑声会飘荡出好远。 他只要一听到胖妞儿喊“哥哥加油”,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有时他会故意走一些坑洼的路,车子颠簸一下,胖妞儿的手臂就会缠得更紧,惊慌失措的话语随之响起,“哥哥坏!哥哥坏!”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非常重要,是妹妹可以依靠的存在,摆正车把,吹着口哨继续前行。 夏妈妈带妹妹远去的背影,让他的心一阵慌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一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夏妈妈带女儿回家,他会失去什么? 明天只要不下雨,他依然可以去接妹妹上下学的。甩甩头,抛开了脑中不好的念想,骑上车飞快地走了。 谁知这一次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容承耀被大雨淋到,发高烧住院了,直到三天后才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妹妹,他梦到妹妹浑身湿冷,一直在喊“哥哥,家宝哥哥。” 那个梦很奇怪,让他很不舒服,一定要听到妹妹的声音,否则真的难以心安。 可是守在病床前的奶奶眼里含着热泪,不停地和他说些有趣的事情,就是不给他电话,更不让他打给妹妹。 容承耀不是小孩子,他的心智很成熟,假期已经到容氏帮爷爷处理公司的事物了,怎么会看不出奶奶在顾左右而言他! 面对孙子狐疑的目光,奶奶实在笑不下去了,只能给老伴儿打电话,让他来说吧。 爷爷奶奶一开始以为孙子是为了报恩,才对那对母子好的,可是时间长了,他们发现孙子是真把夏妈妈当成自己的亲妈妈,把夏夏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 如今她们出了事,这可怎么和孙子说啊? 老爷子斟酌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他长叹一口气,孙子已经大了,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不是他说几句谎言就能瞒过去的。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容承耀,让他自己看。 容承耀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报纸,只看一眼就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夏妈妈和胖妞儿竟然出车祸了! 夏妈妈在秀水河边被一辆逆行的大货车撞击当场死亡,胖妞儿掉进了秀水河。 d市正值雨季,秀水河河水湍急,还有一处决口,夏夏只有七岁,已是凶多吉少! 警察打捞了三天,只捞上来一个书包,和她脚上穿的一只鞋! 夏家这次是真的家破人亡了! 容承耀看着报纸一言不发,老爷子知道他们感情深厚,没法接受这个事实,“爷爷一直让人打捞,下游都打捞到一百公里外了,也没有,没有……” “带我去看看。” 好半响儿,容承耀才抬起头,潮湿的眼眶还有未退尽的液体,胖妞儿说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坚强勇敢,哭哭啼啼是女孩子的专利,他是男孩子不可以哭的。 可是最能表达伤心的方式不就是流眼泪吗? 胖妞儿说伤心不一定用眼泪来表达,就像妈妈,爸爸走了以后,她比谁都伤心,可她还有女儿,任何不利于女儿成长的负面因素都不可以有。 爸爸和妈妈给她取名叫夏荷,意思就是希望她一生都在阳光下生活。 胖妞儿看家宝哥哥听不懂她说的话,有些急了,脸蛋涨得通红,手也比划上了,却还是表达不明白。 还是夏妈妈告诉他,荷花喜欢在相对平稳的浅水、湖泊、沼泽、池塘等地生长,不喜荫,在半荫处生长就会表现出强烈的趋光性,所以它喜欢全光照的环境。 容承耀听懂了,夏妈妈和夏爸爸希望胖妞儿一生都是阳光的、都是快乐的,这是为人父母给予女儿最深厚的爱。 等他长大了,才明白荷花的花语是信仰、忠贞和爱情。 爷爷带他来到夏妈妈出事的地方,大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负全责,可是负全责有什么用,他的夏妈妈还有胖妞儿都回不来了。 水面上涨好多的秀水河,别说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了,即使他掉下去也会有危险的。 他望着依然湍急的河水,嘴巴张了张,哽咽了数次,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爷爷理解他的心情,自从儿子儿媳走了以后,孙子从一个阳光少年变得暴戾、阴暗,还有点轻微自闭,一直不愿意与人接触。 好不容易找到恩人的家人,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温暖、变得随和,努力让自己融入那个家庭,脸上的笑容渐渐增多,原来的那个阳光少年又回来了。 原本还在担心孙子的老俩口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非常感激夏家再一次救了他们的孙子。 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爷爷拍拍容承耀的肩膀,郑重地向他保证,“你放心,爷爷会一直留意这件事,只要没有找到夏夏,她就有生还的可能,放心吧。” 时间过去半个月了,秀水河已经回落到正常水位,夏夏没有消息;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胖妞儿可能真的不在了。 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只有容承耀还在坚持,负责打捞的大叔不是贪念重的人,黑黑的脸膛透着憨厚质朴,“小少爷,这条河我已经来来回回打捞三个月了,除了刚开始找到的书包和鞋子,河里冲进来的猫猫狗狗我都打捞上来了,真的找不到了。虽然你给的钱多,但我不能昧着良心做人,你还是放弃吧。” 船老大收工走了,爷爷叹口气把他带回了家。 所有的人都说没希望了,可固执的他总觉得胖妞儿没有死,她一定是迷路了,等她想起家在哪儿时,一定会回来的。 他有夏家的钥匙,经常跑去夏家一坐就是一天,他在等那个胖胖的妹妹,她一定会回来的。 夏妈妈已经不在了,如果她回到家里,看到一个人都没有会哭鼻子的,他是哥哥,一定不会让妹妹哭的。 有一天,他看见有人来收房子,原来夏家一直住在单位的公房里,现在家里没有人了,理应收回去给没有房子的人居住。 那怎么行! 夏夏妹妹回来了,没有家怎么能行?不行,他要把房子原样保留下来,等妹妹回来! 他请爷爷出面找了关系,把房子买下来,一切东西都保持原样,容承耀一个星期过来一次打扫房间,后来他去上军校,没有时间出来,也会让家里的佣人帮忙打扫。 院子里的花圃这么多年一直种着夏妈妈和胖妞儿喜欢的花,没有变过;房子上的瓦坏了,邻居家早换成新颖漂亮的彩钢瓦,可容承耀依然派人去偏远的地方采购回老式瓦片换上。 一起长大的发小陈默,曾经还劝他不要固执,可他不听,依然故我。 时间长也不再劝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许人置喙的过去,谁又有资格教育谁呢? 秀水河下游距离d市二十多里地的一个小渔村,属于w市管辖,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擦脸,小女孩的眼睛动了动,女人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胖丫头,惊喜地喊在院子里修补渔网的男人,“老刘,老刘,孩子醒了!” 男人不像女人那样激动,他早起去打鱼,在自己的小船边看见落水的小女孩,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w市的人,一开始没想管,可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条玉石挂坠,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他知道有钱人丢了孩子都很着急,为了得到大笔的金钱奖赏,才把孩子救起来。 可是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碰到了头,在水里也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浑身烫得要命,他想等孩子爸妈找来了,可以多要点钱,就咬牙给孩子请了一个大夫,天天到家里打吊瓶。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女孩身上的烧退了,人也醒了,却失忆了。 只知道自己叫夏夏,是哪里的人,家里都有谁,多大啦,一概不知道。 老刘的美梦破碎了,一分钱没挣到还搭进去不少药钱,气得他摔碟子砸碗的,直骂晦气! 他要把孩子卖了,最起码还能卖几个钱,虽然和预期相差太远,总比血本无归要强得多。 刘嫂子是被拐来的女人,刚开始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一次比一次打得狠,关了半年后怀孕了,迫不得已才安下心和他过日子的。 刘嫂子知道被拐卖的下场,这丫头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她的眼睛很纯净,也懂礼貌,从言谈举止中能看出受过良好的教养,应该是大城市里的孩子。 第八十八章 放心? 听到老刘在联系人贩子,偷偷背着胖丫头跑了几十里山路,带她来到w市的公安局,把那枚被老刘摘下去的玉石挂坠又给她戴在脖子上,才送给执勤的警察,说是和家人走散了,让他们帮着寻找,放下孩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警察问话,夏夏也是一问三不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 最近也没有人口失踪,警察联系了孤儿院,先把她安置在那里。 w市的孤儿院要扩建,原有的小朋友都分流了,她和几个被分流的孩子一起来到d市的孤儿院,在那里有了新的名字,叫夏日。 可能是身体渐渐康复的原因吧,她慢慢想起来自己有妈妈,有哥哥,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是妈妈叫什么,哥哥叫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夏日上中学了,有一天她放学回福利院,不知怎么坐错了公交车,当她看出路不对时已经过了三站地。 她在最近的站点下车,问了好几个人,才走到能回福利院的27路车站点。看一眼站牌,离最近的车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玩心起来了,信步向旁边走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这条路很熟悉,好像以前经常走这条路。 可是她明明没有来过这里啊? 最近学习太紧张,刚刚考上市重点中学,里面的每一个学生都是学霸,她在福利院的条件比不上他们,只能多下功夫学习才能不被比下去。 小小年纪的她看惯了世人的白眼,也不喜欢来福利院做善事的人,给她一种我是来接济你们的,你们要是不听话,就什么也得不到,那种高高在上,不把他们当成正常人对待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即使有人来领养她,她也倔强的不肯去。 时间长了,院长妈妈也不再向好心人推荐品学兼优的夏日了,她在福利院无忧无虑地长大。 在院长妈妈的熏陶下,她有一颗自强自立的心,要凭自己的本事过上理想的生活。 公交车快来了,她还要回去学习,再晚点,院长妈妈会担心的。再看一眼熟悉的路,压制住心底的好奇,坐上公交车走了。 容承耀骑单车从那条路出来,前几天下暴雨,花圃里的花被暴雨打的七零八落。他看着心疼,拿起铲子给花培土,又拿来竹子给倒下的花扶起来绑好,看着又充满生机的小花圃,淡淡地笑了。 回到福利院的夏日,躺在床上时,不自觉地又想起那条路,总觉得很熟悉,可又不知道为什么熟悉。 要不是记得自己是从w市福利院分流来d市的,她会以为那里是她原来的家。 心里装着事情,总想知道为什么,夏日一有时间就会去那里走走看看。 路两旁的房屋都已经翻新过了,那棵梧桐树下的房子却没有变化,还保持着厚重的年代感,停留在过去的模样。 夏日莫名地觉得熟悉,她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院子里的花圃种着她喜欢的粉红色蔷薇,还有香味浓郁的茉莉和腻人的栀子花。 白色秋千架的绳索上缠着一朵朵粉色的花,很漂亮。 她眼前出现一个胖胖的小女孩,穿着蕾丝边的公主裙,一个漂亮哥哥在推她荡秋千。秋千荡得很高,那个胖女孩的叫声也好响,那个漂亮哥哥只是抿着唇笑,一言不发地继续推她玩。 一个女人出来了,声音柔柔地喊他们进屋吃饭,那个女人好温柔,真像福利院里的义工阿姨。 她想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可又看不清楚,一晃头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不见了,她很遗憾。 考完试就要放暑假了,她又一次来到这里,想接着上次的想象,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刚走到路拐角就听到有人打架的声音,一个穿高中校服的哥哥被几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社会人打。 那个哥哥真勇敢,以一敌四都不害怕,鼻子都流血了,脸也肿了还不肯服输,真为他点赞! 夏日是个胆大的姑娘,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她偷偷地躲在那棵梧桐树下,趁他们不注意时大喊:“警察叔叔,他们在这里!你们快过来!” 容承耀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随便一扬手扔掉的东西都能顶他们一年的零花钱。 长得又帅学习又好,学校里的女孩都喜欢他。 刘伟和容承耀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可那个女孩一句话就让他恼怒异常,那个女孩说什么时候他能像容承耀那样潇洒自如的傲立学校,就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刘伟长得清秀,也非常受女孩的欢迎,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可是家里的条件不好,不可能像容承耀一样睥睨人生。 可他就是一根筋儿,既然心中的女孩喜欢容承耀那样的,把容承耀毁了,不就可以喜欢他了吗? 通过表哥找了几个社会混混,让他们去教训容承耀,只要把他那张欺骗女孩的脸打肿了就行。 那几个混混盯容承耀很久了,发现他每天上下学都有车接送,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后来发现他每过一个星期都会来那间破旧的房子,每次都是一个人,这才趁他落单时动手的。 他们只是想帮哥们表弟出出气,怎么会愿意进局子呢?一听有人大喊警察,也没时间分辨真假,一个个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夏日看见他们都跑远了,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那个哥哥已经虚弱得一推就倒了,却还在苦苦支撑着腰板,越发敬佩他。 “你不要紧吧?” 她的话音未落,容承耀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夏日慌了,这可怎么办呢?哥哥长得这么大,她虽然不瘦,但也背不动男孩子啊? 哥哥书包里有音乐传出来,夏日打开一看是手机响,备注是“奶奶”,真是太好了! 她还在为无法送哥哥去医院而发愁呢,哥哥的家人就打来了电话,“您好,手机的主人晕倒了,我身上没有钱,不能送他去医院,您能过来一下吗……一会儿救护车会来……好的,好的,我会照看他一下……同华路这边有一棵大的梧桐树,我们就在这里,救护车一到这里就会看见我们的……好的,好的,不用谢。” 救护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容承耀被抬上救护车,车子呼啸地开向医院。 夏日带着大大的眼镜,还穿着校服,一看就是个学生。 医护人员接到电话就过来接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是夏日这个学生在护理伤者,都以为是不回家看热闹的人呢。 夏日以为会有人和她说谢谢,可是没有人注意她,有点小遗憾。 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她自嘲地耸耸肩,也罢,自己做好事也不是为了有人报答,一句谢谢说不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名字叫雷锋! 可她还是有点不舒服,回到福利院和院长妈妈说起这件事时,把院长妈妈吓坏了,万一那几个混混发现夏日是在骗他们,根本没有警察,倒霉的就是夏日了。 她很后怕,说什么都不准夏日再去那个地方了,也就错过了和容承耀在次相识的机会。 那几个混混下手太重,容承耀被打成脑震荡,昏迷一天一夜才醒来。 他睁开眼睛觉得晕,闭上后又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前白花花的世界让他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一直守着他的奶奶看他醒了,激动地老泪纵横。 他们一心向善,慈善事业一直是d市做的最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噩运一直伴随孙子左右,这是做了什么孽了! 容承耀伸手去擦奶奶脸上的泪痕,“别哭啦奶奶,我没事的。救我的那个人呢?我现在不方便去道谢,等我” 奶奶拉着大孙子的手,打断他的话,“家宝啊,当时奶奶都糊涂了,直接来的医院,忘了去找那个女孩子了。” “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是不是就找不到人了?” 容承耀只是头晕,智力没受影响,听奶奶这样说他就明白事情不太好办了。 “那是个学生,医护人员以为是看热闹的人,就没把她一起带到医院。等你爷爷想起来回去找时,那个女孩已经走了。不过你放心好了,爷爷奶奶会让人一直找下去的。” 放心?容承耀现在就听不得放心两个字。 六年过去了,胖妞儿一直没有下落,所有的人都说她已经不在了,只有他自己不相信,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有可能还活着。 虽然当时的水流湍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被人救了呢?胖妞儿不就是还活着吗? 当他意识到这点时,急忙让人顺着这条线寻找,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却一直未果。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细细查找,终于听说有人在秀水河下游救起过一个女孩,很像他在寻找的胖妞儿。 第八十九章 无用功 当时的容承耀欣喜若狂,他就说胖妞儿是个有福气的胖丫头,夏叔叔和夏妈妈那么善良,老天怎么会把她收走呢? 当他连夜赶到那个小渔村时,才知道当年救胖妞儿的老刘,发现老婆把孩子偷偷送走后,一怒之下失手把老婆打死了,他也进了监狱,可能是自首的原因吧,死刑改为无期,已经服刑四年了。 听说容承耀是来找自己当年救得那个孩子,看到他衣履光鲜,谈吐不俗时,更加懊悔,一五一十地说了当年的事情。 容承耀又急忙赶去w市,得到的消息是福利院当时在扩建,很多孩子被分流,档案也找不全了,现有的档案里没有一个是因找不到家而留在福利院的孩子。 他心里一沉,突然感觉前方灰蒙蒙地,他的胖妞儿可能真的找不到了。 他悔恨得直打自己的头,用力地捶打,胖妞儿虽然爱笑,但她的胆子很小,本来就失去了记忆,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多么害怕啊。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会有人救胖妞儿呢? 他还说要好好照顾夏妈妈,好好照顾胖妞儿,现在一个死了,一个不见了,他怎么对得起拼死救自己的夏叔叔呢?真是该死! 他不敢面对自己,总是处于自责当中,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爷爷看他整天萎靡不振的,耐心开导他,“夏夏福大命大,她既然被人救了,肯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要振作起来,只要有心,一定会找到她的。” 爷爷说的有道理,他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要振作起来,要找到夏夏。 又过了两年,距离夏夏失踪已经整整六年了,她的消息还是一点没有;现在又多了一个救他的人,还是找不到。 他原本跟着奶奶相信命运是上天安排的,可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老天爷了。 他要变得强大,不再依靠任何人保护,他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保护年迈的爷爷奶奶,将来保护自己的妻儿! 容承耀出院后和爷爷深谈一次,他要去当兵,还要当最危险但是最强大的特种兵,不要再受任何人欺凌! 孙子眼中坚毅的神情,让爷爷知道这次受伤对他的打击太大,小时候遭遇绑架是因为他小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现在成年了还是不行! 爷爷拍拍他的肩,郑重地说道:“家宝,去吧,爷爷现在的身体还硬实,还能再支撑两年。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两年,就两年,你一定要回来。” 两年后,容承耀回来了,当初入伍前有些瘦削的男孩子,现在变成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汉,爷爷奶奶看着精神奕奕的孙子,激动地流下眼泪。 回家后的容承耀,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公司上班,而是去了夏夏家,看着一切还保持原样的小院子,还有那依然怒放的花朵,心中感慨万千。 夏夏,家宝哥哥回来了,你呢,还在寻找回家的路吗? “叩叩叩”,寂静的空间传来管家的敲门声,容承耀的思绪回笼,抹一把满是泪水的眼睛,快速收起相册。 夏夏,你终于回来了,家宝哥哥再也不会欺负你,会让你和儿子过上最幸福、最美满的生活! 乔丽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异常烦躁! 翻个身继续睡,可阳光还是晒得人不舒服,想下地拉上窗帘又不愿意动弹,只能把被子向上拽拽。 咦,怎么被子这么不舒服,床铺也好像小了很多?丽娜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入目一片白色的世界。 这是哪里?怎么还有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儿? 丽娜坐起来,揉揉宿醉的额头,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哪儿啊?看装修好像是医院,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晃晃头,更晕了,不行,她要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可是医院的病床又窄又硬,一点都不舒服,怎么睡得着啊? 她闭上眼睛仔细想想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在医院呢? 她昨天准备好了红酒和牛排,想和容承耀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给他打电话,他却要加班,不能过来了。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还有为了营造浪漫气氛而点燃的烛火,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加班加班!没完没了的加班! 要是往常容承耀加班,她不会说什么,毕竟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也要挑对时候。 可现在不行啊,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儿子,而自己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不抓紧时间,难道真要说自己流产了吗? 不! 容承耀以前的女人流产后只得到了金钱,就没有然后了;她和容承耀在一起不是为了贪图他的财产,而是真心爱他这个人! 当然,她也不否认家世是一方面,还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因为财富也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有能力的象征! 但是,她和那些只想要金钱的女人不同,最后拿钱走人才不是她的目的。 她的家世也很好,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金钱,她要嫁给容承耀,她要冠上容家大少奶奶的头衔,这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可容承耀不来,她的目标很难实现。 焦躁不安的乔丽娜很是无奈,什么时候她乔大小姐也需要用孩子来绑住一个男人了?以前最不齿的事情,如今也做得面不红心不跳的。 为了一举拿下他,丽娜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穿着性 感的内衣,画着精致的妆容,还在幻想一会儿容承耀来了,是先吃牛排还是先吃自己。 现在全成了无用功! 喷香的牛排,摇曳的烛火,无一不在嘲笑她的无能! 她仰天大笑,笑着笑着,眼角流下苦涩的泪水。 她,一个人人羡慕的大小姐,有艳丽的容貌,优渥的家世,更有海外高校的学历,哪一样拿出去不让人羡慕嫉妒啊? 从小到大的追求者不计其数,她一个都没有看上,反倒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容承耀,让她一下子着了迷,欲罢不能! 她不惜抛却女孩子的矜持,倒追这个冷情又花心的男人,忍受他一个又一个地换女人,直到他的身边只有她自己。 她以为自己赢了,赢了全d市的女人,赢得了这个男人的心。 她的年纪还小,不着急结婚,而且高傲如她,怎么甘心自己的存在只是生孩子呢? 可是他突然冒出的儿子让她有了危机感,再不甘心也只能走这条最最有效的捷径了! 一次次地打电话,他没有来;一次次地去公司找他,却连面都见不着! 她慌了,做了容承耀两年的枕边人,他的性情多少也了解了几分。从他一次次地拒绝中,感受到他的冷淡,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一点点下降。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在那个孩子出现之后,容承耀不再喜欢自己了,她慌了,害怕了,她不要离开容承耀,不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她只能做让自己最不齿的事情,只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没有来。 手机里有菊花展的新闻,里面那个抱着孩子,笑得一脸柔情的男人不就是容承耀吗?紧紧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就是夏日吗? 说得好听,怕孩子被抢走,请她帮忙多劝劝;你呢?不是要躲他躲得远远的吗?为什么还小鸟依般地靠在他身边? 表面上装得可怜兮兮,背地里玩这一套,真是贱女人! 她越看越生气,休息日没有时间陪她,却有时间陪那对母子看花展;没有时间陪她吃饭,说什么加班? 是到那个贱女人床-上加班吧,骗谁呢?呸! 乔丽娜用力一扬手,摔碎了手机,她冷笑一声,不来陪她,她就自己出去玩,难道还会寂寞不成! 一个漂亮的女人独自来到酒吧,想上前搭讪的男人不少,可一看清是她,一个个的又吓回去了。 笑话,d市大名鼎鼎的容少的女人谁敢玩?为了寻求刺激把自家搭上,那得多傻啊! 上次,一个和他分手的女人来酒吧玩,被齐少看见了,不顾那个女人反对,硬是弄上了床。 后来那个女人找到容承耀哭诉,容承耀只是略微动动手指头,就把齐少家的产业整得大伤元气。 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再打他女人的主意,就是交往也要讲究你情我愿,谁也不会拿自家的产业开玩笑。 分手的都护着,更别说正牌未婚妻了! 乔丽娜原本以为她会收到数不清的瞩目,喝到数不清男人请的酒,可一晚上快过去了,受到的瞩目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男人来搭讪。 气得她恼怒不已,孤独坐在吧台上买醉。 她喝得差不多时,有两个也喝高了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想要和她交个朋友。 可那两个男人也太差劲儿了,尤其是和容承耀比,简直猥琐的不行!她丽娜可不是缺男人的女人,也不是随便什么男人一勾-搭就走的女人。 第九十章 皆大欢喜 她垂下眼帘,把杯中酒送进口中,拍拍那两位公子的胸口,食指竖起摇了摇,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懒得说。 那两个男人被无视个透底,骂骂咧咧地就要上前去把这个嚣张的女人抓回来,不把她调-教明白了,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还没等他们行动呢,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大堂经理过来了,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他们的脸色变得惨白,晕乎乎的大脑立马清醒过来,不再继续找乐子,急急忙忙走掉了。 丽娜车子开得迅猛,被交警扣下……然后,然后她好像和交警发生了冲突,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至于怎么到的医院,来医院做过什么,她统统不知道,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头痛欲裂,很后悔不应该和容承耀赌气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狗仔那么多,千万被他们拍到自己醉酒的样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丽娜瞬间清醒了,急忙坐起来,四处找手机,要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来接自己出院。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来她把手机摔坏了! 没有手机,什么都办不了! 正烦恼的时候,护士进来了,看她好像没有大碍的样子,“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可以出院。” 丽娜头低得不能再低,脸儿红红的小声道谢,既然护士这么说,她赶紧走就是了,这个地方没人愿意待。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刷新闻,转了好几个网站,也没有看见自己的任何讯息,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来。 环宇公司总经办。 午休的时候,花店小妹送上来一大束黄玫瑰,“您好,请问夏日夏小姐在吗?” 周助理指指夏日,送花小妹走过去,笑眯眯地问好,“夏小姐您好,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夏日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是军属,一般不会有人搞恶作剧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花,正狐疑呢,看一眼随花附上的卡片,上面只有一个刚劲有力的“容”字。 夏日楞了,花是容承耀送的,还是代表歉意的黄玫瑰,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自己错了,不再和她抢孩子了? 真是天大的惊喜! 周助理他们围拢过来,看着娇艳无比的玫瑰花发出一阵阵感叹,“夏姐,你老公真浪漫,是不是今年又回不来了,所以送花表达歉意啊?” “夏姐,姐夫回不来,你可以带冬冬过去看他呀,虽然路途有点远,那里又天寒地冻的,但是,只要能见到姐夫,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 安琪是有浪漫情怀的女孩子,没有尝过生活的辛苦,认为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应该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的安大小姐,”周助理天天绞尽脑汁地讨好安琪,可她就是视而不见,真是苦恼极了,“你的眼睛能不能停留在我身上,哪怕是一秒钟也行啊。” 周助理一甩头发,做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动作,“怎么样?有没有帅到你啊?” 安琪认真地看了他一秒,转身走开了。 周助理不干了,“哎哎哎,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别走啊,说清楚了……” 夏日看着这两个冤家,明明对彼此都有好感,怎么就非要闹一闹呢?可能自己真是老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叹口气,看着桌子上的花头疼,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她的“军人老公”送的,谁又会知道是她前夫送来的呢? 李秘书已经打来电话,告诉她容承耀撤诉了,那天看花展,应该是他示好的意思吧? 只要他不和自己抢孩子,想看孩子就让他看好了,毕竟他是冬冬的父亲;可那么霸道的男人,做任何事都不允许她说不,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来往他啊! 张总看见夏日在发呆,忍不住皱眉,“夏秘书,进来一下。” 身为秘书,竟然没有看见老板出来,真是失职。 夏日马上起身,走进张总办公室,“张总,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夏秘书,你从毕业后一直在环亚任职,业务能力强,为人处世也很不错,我对你很满意。” 夏日惶恐了,因为张总这么说,后面一定会有但是。 “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开小差。” 夏日脸涨得通红,她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可是最近发生的事扰乱了她的心,让她怎么也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当中来。 上班时间办私事,还总请假,要不是张总厚道,她早被辞退了。 “对不起,我错了,请给我一个机会。” “我没有辞退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张总能开这么大一间公司,当然不是全凭厚道才能办到,他有他的考量,“那束花是怎么回事儿?” 夏日有口莫辩,如实说吧,自己以前的形象尽数毁灭;说假话吧,张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看夏日低头不语,张总语重心长地说道:“社会上的诱-惑很多,作为老板,我不应该干涉你的私事,但是作为朋友,我不想你走歪路。” “不是的,张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日知道张总误会了,但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张总看出夏日有烦恼,还是不好处理的烦恼,一直在等她求助,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来找 他。 不只是他自己欣赏夏日,老婆和女儿都很喜欢她和冬冬,他真的不希望夏日因为生活孤寂而走上另一条路。 “你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公司的法务部会帮你解决,不要有顾虑。” 张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夏日已然明白张总知道容承耀的存在,“张总,我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谢谢您的关心。我以后不会再出问题了。” 既然她说已经处理好了,那他就相信吧,“你出去吧。” 夏日出去后,张总坐在椅子上沉思,员工们的话他听得很清楚,说那束花是冬冬爸爸送的,可是他怎么觉得是容承耀送的呢? 容承耀?容佑?难不成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上次昆仑集团举办宴会,李秘书亲自打电话来邀请,他还以为容承耀是真的喜欢冬冬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夏日长得漂亮,性格温婉,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即使没有结婚,以容承耀的花心史,也不适合她。 但愿她能守得住寂寞,不要被暂时的浮华所迷-惑,得不偿失啊。 夏日想给容承耀打电话,告诉他不要做一些使人困扰的事情,可是拿起手机又放下了。 这个电话不好打,他送的是代表歉意的黄玫瑰,她怎么说,说自己不接受他的道歉?自己没疯吧? 好不容易等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如果不识好歹,岂不是又把他惹生气了?那个后果真不是她能承受的。 想了想,还是发个短信吧,也不用说别的,告诉他自己接受他的歉意就好,他现在是准爸爸,心思应该会放在乔小姐身上的。 如果他想看冬冬,可以告诉她一声,她会回避。 夏日快速编辑一条短信,点击发送,好了,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可以和儿子继续平静的生活了。 容承耀的身边有数不清的佳丽,不管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根本不需要他花费心思去讨好她们。 他有很高的情商,却从未使用过,以前是不屑,认为没有哪个女人值得他费心讨好;可现在不同了,他得罪了妹妹,惹妹妹伤心难过了,要取得她的原谅才行。 亲自打电话请花店挑选一大束代表歉意的漂亮黄玫瑰送去,想象夏夏收到花的喜悦神情,忍不住笑了。 他一直在等夏日给他打电话,还在想一会儿要说点什么,请她吃饭?还是约周末的时候一起陪儿子玩? 谁知道竟然收到的是短信! 高昂的热情遭遇了冷风,快速降到了谷底,不过想想也对,他是老板,夏日是员工,他们还不熟悉,不可能在工作时间聊私事。 但是,午休的时间有吧?喝咖啡的时间有吧?难不成她一个秘书比自己这个当老板的都忙? 现在不熟悉,多接触一下,不就熟悉了吗?总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么熟悉得了? 儿子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桥梁,是维系他们关系最好的纽带,这张牌打好了,一切就万事大吉! 容承耀长这么大第一次花心思讨好给女孩子,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效果,实在是很不爽。这也就是自己妹妹,要是别人,他才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呢。 不过还好,夏夏说话还是很客气的,想见儿子可以随时去见,她可以回避。 什么叫她可以回避?他现在虽然不能马上接受妹妹变老婆的事实,但也不会只要儿子不要妈啊? 儿子要联络感情,老婆要培养感情,妹妹嘛,还是要把她的记忆找回来,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皆大欢喜。 第九十一章 大白兔奶糖 夏夏以前最喜欢吃大白兔奶糖,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变没变。 不想那么多了,先去买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她应该不会拒绝。 容承耀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大白兔奶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直接来到她家楼下。 佑佑学跆拳道,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下课了,可是容承耀左等右等都没有看见母子俩,坏了,他没提前打电话,夏夏不会带儿子去吃全家桶了吧? 他脑子现在不是一般的不清醒,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根本忘了人家又不是他手下的员工,做什么都需要配合他的行动。 当他想明白这点时,不由地苦笑,原本还想给他们母子俩一个惊喜呢,谁知扑了空。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见不到人就回去吧? 清水湾的公寓虽然豪华,但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他不喜欢。反正回去也是他一个人,还不如在这里等他们呢。 天渐渐黑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了,小区的夜晚很热闹,吃完晚饭的人出来散步消食,还有年轻人牵着自家的宠物,绕绿地一圈圈溜着。 出来闲逛的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大声地和熟人打招呼,还有小孩子嘻嘻哈哈玩闹的笑声,小区里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多么平凡的生活啊,容承耀羡慕不已。 以前在商场厮杀,再大的成就也没有人和他分享,有一段时间他特别消沉,一度失去了欲-望,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现在好了,儿子有了,妹妹也找到了,他又重新燃起斗志。 以后,儿子,妹妹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他要尽心尽力地教导儿子,给儿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还有夏夏,是哥哥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拿起一块大白兔奶糖,这么多年了,奶糖的包装一直没有换过,还是那么清新,一眼就能注意到。 拧开糖纸,轻轻嗅嗅,奶味扑鼻,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味儿。 容承耀嘴里含着奶糖,想着胖妞儿小时候看到糖果时的馋猫样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时间过得很快,出来遛弯的人已经往回走了,他在意的那两个人还是看不见影儿。 他等得心焦,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胡乱地敲击,不时地看看腕表,已经快十点了,他们母子俩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儿子明天还要上学呢,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休息不好能长高吗? 夏夏啊夏夏,你小时候就贪玩,天都黑透了,你还在外面疯跑,夏妈妈怎么叫你都不回家,儿子这么贪玩,看样子是随你了。 不行,他都等了快三个小时,去哪儿吃饭都应该回来了,不会遭遇什么意外了吧? 容承耀越想越害怕,急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说来也怪,他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可是夏日的号码他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和他的号码只相差一个数,他的尾号是87,夏夏的尾号是67,其余的都一样,真是天生注定的缘分。 当时随手备注的是“儿子妈”,现在嘛,还是改成老婆吧。 容承耀没有细想,改完后看着屏幕上“老婆”那两个字有点怔楞,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早把夏夏当老婆了? 他脑子里一片茫然,捋不清的事情还是暂时不想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刚要触摸屏幕,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来,“容叔叔。” 是儿子,儿子在叫他! 容承耀抬头看过去,夏日领着儿子回来了,冬冬蹦蹦跳跳的,一会儿就到了车旁,“容叔叔,你是在等我们吗?” “是啊,叔叔等了佑佑快三个小时,你们干什么去了?” 伟岸高大的男人,话语却透着委屈,很是维和。 夏日没有过来,只是远远地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夏日这种划清界限的做法让他很不满,尤其是她疏离的态度,更加让他不爽,可儿子的笑脸又冲淡了这种不满。 暗暗吐口气,一切都要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 “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餐厅,里面有好吃的冰淇淋,我和妈妈去吃了。” 容佑早就眼馋那家餐厅宣传画上的冰淇淋了,很想吃,可他太胖了,有些不好意思提。 妈妈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主动提出来请他吃,小家伙乐得直蹦高,除了冰淇淋,还点了一大堆好吃的,小肚子吃得滚圆。 “容叔叔,你来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打电话啊?我也可以请你吃冰淇淋的。” 冬冬小嘴巴甜甜的,不仅吃到了美味的冰淇淋,还看到了温暖的容叔叔,高兴的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叔叔想给佑佑一个惊喜,谁知道你们吃好吃的去了,没关系,只要看到佑佑,叔叔的心情就会非常好。” “真的吗?我看见叔叔心情也会非常好。” 冬冬很喜欢容承耀,看见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小家伙还很细心,“叔叔,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吃晚饭了吗?我这里还有打包的鸡翅膀,送给你吃吧,可好吃了。” 容承耀被儿子的体贴弄得眼睛潮潮的,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谢谢佑佑,叔叔不饿,留着佑佑自己吃吧。” “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鸡翅膀啊?要不然我请妈妈给你煮面条吃吧,我妈妈煮的面条可好吃了,是世界上最最美味的面条了。” 夏日看见容承耀的车子就那样大大方方地停在楼门口,吓了一跳,直觉他又来找麻烦了,刚想拽儿子绕过去,谁知冬冬看见了,两条小短腿甩开,几步就跑过去,害得她不得不站在一边看着。 父子俩亲亲密密地说笑,什么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两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也不嫌肉麻?这也就罢了,冬冬竟然要自己给他煮面条吃! 这可不行! 自己虽然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但不见得就会成为朋友,让他去自己家吃饭算怎么回事儿?怎么想怎么尴尬。 正想用什么办法拒绝呢,冬冬已经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来到容承耀面前,“妈妈妈妈,容叔叔在这里等了我们一个晚上,还没有吃饭呢,肚子饿的咕咕叫。妈妈,妈妈,饿肚子很可怜的,你给叔叔煮一碗面条吃吧。” 容承耀没想到儿子这么热情,还想请自己吃饭,真是意外的惊喜。可夏日却是一脸的不高兴,他脸皮再厚也不能视而不见,“佑佑,叔叔不饿,不用麻烦妈妈了。” “不麻烦的,我妈妈煮面条很快的,是不是妈妈?” 夏日真的不知道儿子会这么喜欢容承耀,难道真是因为血缘关系吗? 儿子一脸显摆的小模样,夏日有点不忍心让他失望,“容先生,如果不嫌弃就请上我家吃点东西吧。” 夏夏脸上的勉强真是让容承耀很不喜,“不了,我就是想儿,想佑佑了,过来看看。天不早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儿,佑佑明天还要上学,不耽误你们休息了。” 夏日大喜,声音明显带了笑意,“容先生慢走。” 容叔叔没有吃到妈妈做的面条,冬冬很失望,“下次叔叔早点来我们家,就能吃到妈妈做的面条了。” “好,下次叔叔早点来,和我们佑佑一起吃面条。” “容叔叔再见。” “佑佑再见。” 夏日点点头,带冬冬往家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觉得今天的容承耀和以往不太一样,看儿子的目光没有变,可是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带着一丝宠溺。 宠溺?夏日摇摇头,怎么可能?自己又不是乔小姐,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宠溺之情?真是脑子不清楚了。 他们快要进楼道了,容承耀才想起还有礼物没有送出去,急忙拿了两块奶糖,快步走过去,在夏日快要关门的时候,两块奶糖塞进了她的手里。 夏日吃了一惊,容承耀笑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车里,发动车子离开。 冬冬没有看见容承耀追过来,兀自在前面蹦蹦跳跳地爬楼梯,“妈妈,快一点。” 夏日看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脑里晃过一个片段,一个男孩子每天都会悄悄地塞两块奶糖给她吃,那个男孩子的脸看不清楚,她不知道是谁。 容承耀为什么会塞两块糖给自己?还是她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她刚到孤儿院的时候,很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天天哭着要糖吃,院长妈妈没办法,走了好远的路才买到大白兔奶糖。 她把奶糖紧紧攥在手里,才不再哭闹。 可是大白兔奶糖好贵啊,院长妈妈不可能天天给她买,于是她把糖纸保留下来,想哥哥了就会拿出来看看。 “妈妈,快一点,我都到三楼了。” 儿子稚气的叫声打断了她的回忆,看着手里的奶糖,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温暖在流动。容承耀的举止很奇怪,她喜欢吃大白兔奶糖,这个小秘密儿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九十二章 弹弓 算了,不想了,还是陪儿子要紧。 夏日甩开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快步上楼追赶儿子去了。 容承耀真的很奇怪,隔三差五地来看冬冬也就罢了,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背着儿子塞给她两块奶糖,塞完就走,一句话都不说。 夏日迷茫了,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看着桌子上的奶糖,她陷入了沉思,容承耀的举动很奇怪,她却一点也不反感,而且他的动作很娴熟,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他是上市公司总裁,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种看似无聊的事情,这么做必有这么做的用意。 自己已经接受他的道歉了,儿子也让他看了,那他到底想干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夏日百思不得其解。 容承耀这次走的时候,塞给她一个圆圆的、小小的弹力球,小球往地上一扔,就会弹跳起来,球体还会发光。 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他要送玩具也应该送给儿子,怎么会送给她呢? 冬冬没有见过这种***力球,乍一见到爱不释手,拿着球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反常。 粉色的蝴蝶发卡,绿色的小跳蛙……都是以前小孩子玩的东西,都悄悄地送给她。 这些小玩意儿很不值钱,也不像新买的,却保存得很好。 现在的电子产品日新月异,几乎没有小孩子会玩这种不起眼的玩具,那么,容承耀是从哪里弄到这种东西的? 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夏日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容承耀奇怪的举动,让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与自己有关,可由容承耀送给她,真的很让人费解。 最最奇怪的是,容承耀还拿来一个弹弓送给她。 手里的弹弓,让夏日觉得胸口涨涨的,很是憋闷。深深吐出一口气,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放在皮筋上,一只手支起弹弓,另一只手拉开皮筋,手一松,小石子破空而去,“啪”,击中前面的树枝。 “哇!妈妈好棒!我也要玩!” 冬冬没玩过弹弓,只是觉得妈妈的动作很神气,像刘叔叔打枪一样,崇拜的不得了。 容承耀这次没像以前那样塞了东西就走,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见她手法娴熟地拉弓射石子,赞赏地点头,“不错,没退步。” 夏日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问他,冬冬就跑过来,把自己手里的弹弓拿过去,研究上了。 “叔叔,我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东西,它叫弹弓。”冬冬特别爱卖弄,“你看我妈妈玩得多好,不用瞄准就能击中目标。” “是吗?妈妈这么厉害啊?” “当然,”冬冬得意地炫耀,“我爸爸是神枪手,妈妈的成绩怎么会差?都是爸爸教的啦。” 容承耀看一眼站在一边明显走神的夏日,一张俊脸阴沉沉的,非常不好看,夏夏的弹弓明明是自己教的,怎么成了他“爸爸”的功劳? 转念一想也对,自己不就是他爸爸吗? “你说的对,确实是爸爸的功劳!” “我一直想要个弹弓,可以去郊外打鸟,可是妈妈带我走了好几个商场,都没有看到有卖的。” 冬冬非常喜欢这个精致小巧的弹弓,“容叔叔,这个弹弓你是在哪里买的呀?我也想要一个。” “佑佑喜欢这个弹弓吗?这是爸,是叔叔亲手做的哎,棒不棒?” “是叔叔亲手做的?”冬冬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脸的崇拜,“叔叔你真是心灵手巧、聪明无比,是帅气逼人的超级man。” “哈哈哈哈……”容承耀大笑起来,小家伙想要弹弓就直说嘛,一连串的马屁拍下来,拍得他心花怒放,很是受用,“佑佑想要吗?这个弹弓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真的送给我了吗?叔叔你不是送给妈妈的吗?” 冬冬很高兴,这么精致又好玩的礼物他当然想要了,可他没忘了这是容叔叔送给妈妈的礼物,乖孩子不可以随意抢夺的。 夏日依然沉浸在回忆当中,根本没有听见父子俩在说些什么。 容承耀看夏日的状态好像想起来什么,看样子自己的这个计划好像还是可行的,他会再接再厉,争取让夏夏早日想起以前。 “妈妈是大人,偶尔玩一下就好,这个弹弓是叔叔送给你的。再说了,你也可以和妈妈一起玩啊。” “对哦,我可以和妈妈一起玩。”冬冬举起弹弓,皮筋里夹上一块小石子,开始瞄准。 “不要对准人。” 夏日脑子乱糟糟的,很多看不清楚的画面飘忽在眼前,都是一个男孩和一个胖丫头在一起玩。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夏夏,不要对准人。” 夏日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冬冬拿着弹弓在瞄准,她下意识地喊声不要对准人,说完就惊呆了,这不是刚才脑子里那个女人说的话吗?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妈妈吗? “妈妈,我不会对准人的,我只是瞄准试一试。”冬冬笑嘻嘻地说着,一点也不在意妈妈的嘱咐。 儿子的话和夏夏小时候一模一样,可带来的效果却是不一样的,夏日知道儿子不会闯祸,按字面理解就可以了,说完又陷入沉思;可容承耀却想起了过往。 夏夏是个胖丫头,不喜欢唱歌弹琴,喜欢上树掏鸟窝,喜欢下水摸鱼虾,还喜欢把他辛辛苦苦栽种好的花苗拔掉。 这些都没有关系,可她有一个坏毛病容承耀不能由着她,那就是拿弹弓打人。 只要夏妈妈一个不注意,夏夏肯定就会淘气,自己就是因为她拿弹弓打了自己,才找到她们的。 夏爸爸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不会难为夏夏;如果她打了别人,人家可不一定会放过她。 同样的话过了二十多年,他又重复起来,不过这次是对他们儿子说的,“不可以拿弹弓瞄准人,也不可以瞄准玻璃,更不可以伤到自己。听到了吗?” “听到了,啰嗦。” 冬冬很不以为意,拿着弹弓东瞄瞄,西瞄瞄的,明显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容承耀头疼了,儿子平时挺听话的啊,怎么拿起弹弓玩的时候,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无奈地看一眼又在神游太虚的夏夏,叹了一口气,儿子,你怎么和你妈妈小时候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相同,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夏夏小时候就爱阳奉阴违,明明答应好好地转眼就不是她了,当她再一次打碎窗玻璃的时候,容承耀怒了,抢过弹弓用力地扔出去,“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容承耀不是心疼玻璃,而是怕玻璃碎了伤到她,可那时候的他还小,心疼妹妹却不会表达,大声喊叫的结果是吓坏了妹妹,“爸爸,我要爸爸……妈妈,哥哥,哥哥欺负我……” 夏夏哭了,被他吼哭了,“臭哥哥,你坏……你是坏蛋,那是爸爸给我做的弹弓……你赔,你赔……呜呜呜……” 容承耀知道那个弹弓是夏爸爸亲手给夏夏做的,可他一时着急把这事给忘了,看着妹妹哭得惨兮兮的小胖脸,他也难过起来,伸手抱住妹妹,笨拙地哄着,“好妹妹,不哭了,家宝哥哥给你做新的好不好?” “不……不好,我就要爸爸送我的那个,你是坏蛋……我不要和你玩了,你走……” 夏夏发脾气了,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小鼻头哭得红红的,脏兮兮的小手擦着泪水,肉乎乎的小脸蛋变成了小花猫。 容承耀把妹妹弄哭了,可是他不后悔,只要她记住不闯祸就可以了。 妹妹赶他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不会和妹妹计较的。转身拿起扫帚去打扫掉下来的窗玻璃,再打电话给爷爷,请他派人来安装。 夏妈妈下班回来了,看见窗户上又少了一块玻璃,就知道是自己女儿干的,一个女孩子,成天玩些男孩子喜欢的东西,这不成野丫头了? 夏妈妈很生气,把她拽过来,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爸爸……我要爸爸……妈妈欺负我,哥哥也欺负我……我是没有人喜欢的小孩子,呜呜呜……” 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触动了夏妈妈不敢回忆的过去,不只是女儿想爸爸,她也想自己的老公。 “对不起,夏夏,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别哭啦,啊?” 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她怎么也劝不好,也哭了起来。 容承耀回屋里送扫帚的功夫,母女俩就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小小少年心如刀割,要不是自己,夏妈妈和夏爸爸,还有胖妞儿,他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现在孤儿寡母地过日子。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夏夏的缺失? 小少年第一次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回头看一眼依然在哭泣的母女,他暗暗发誓,一定会用毕生的精力,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给你们一个幸福的家。 第九十三章 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妈妈,妈妈,你看我打的好不好?” 冬冬蹦蹦跳跳地跑到妈妈面前,举起弹弓显摆,“妈妈,我打中了树叶,还打到了墙上,我下次去军营玩,告诉刘叔叔和周叔叔,我打弹弓也很棒!” 儿子欢快的话语打断了容承耀的回忆,刘叔叔?应该就是刘苏的大哥,对他有印象是源自江律,而江律又是……算了,现在一切还没有理顺,等到事情都弄清楚明白了,再说也不迟。 “佑佑,你说的刘叔叔是不是颖阿姨的老公啊?”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认识刘叔叔吗?” 原来容叔叔也认识刘叔叔,真是太好了,“刘叔叔和我爸爸一样,都是神枪手,他的枪打得可准了,十枪只有一个弹孔,是不是很厉害?” 儿子如此崇拜刘念,容承耀有点不是心思,“刘叔叔还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啊?” “刘叔叔会的可多了,障碍赛,攀爬峭壁,飞车还有擒拿格斗,样样精通。” 只要一提起军营,冬冬就格外神气,晶晶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把他见到的事物统统按到刘念身上,“和我爸爸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你爸爸和他比过?谁更厉害?”容承耀不动声色地看着冬冬,话语变得犀利,他倒要听听,夏日还跟儿子编排什么了? 容承耀近段时间总来看孩子,每次都会拿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给她,搅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如果他们之间有过感情的话,夏日会以为他想重归旧好,要不然不能解释他这种反常的行为。 已经离异的夫妻,为了孩子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也可以为了孩子勉强生活在一起。可他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她不相信容承耀忘了。 本来就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逼迫婚姻,因为意外有了孩子,既然他想孩子来看就是了,总是弄些小玩意儿扰乱她的心是什么意思? 容承耀对儿子好是人性使然,他们之间有割舍不掉的血缘亲情,对自己客气应该是不想儿子不高兴。 夏日很清醒,她不认为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有一天会因为孩子突然产生了感情,那是童话,是现实生活中不可能的存在。 即使他是爱屋及乌,自己也不可能是那个乌! 他有深爱的女人,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他最近频繁的来看儿子,可能是怕乔小姐生育以后,没有时间来看而提前做出的弥补吧? 应该就是这样的,夏日很肯定自己的这个答案,如果容承耀知道夏日是这么想的,肺会气炸! “当然是我爸爸更厉害!”提起爸爸,冬冬一脸的骄傲,“我爸爸在边防线上守卫边疆,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每次容承耀来看儿子,夏日都会站在一旁看着,很少和他们互动。今天那把弹弓带给她的震撼太大,让她不停地走神,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父子俩的对话。 容承耀怎么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呢,她好像没有惹到他啊? “夏日,佑佑说他的爸爸是顶天地里的大英雄,”容承耀一字一顿地重复冬冬的话,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很可怕,“是边防线上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他狠戾的眼神如刀,仿佛要把她凌迟一般!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玩得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冬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还在摆弄手里的弹弓,不住地东瞄西瞄,又捡起一块小石子,“啪”,打中了树干。 夏日一头雾水,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事情。 等等,保家卫国?边防线?爸爸?天啊,冬冬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上次不是已经告诉他,不要随意说爸爸的事情吗?怎么又忘了! 夏日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儿子崇拜父亲是正常的,可偏偏他的亲生父亲就站在眼前,他这么偏爱自己的“爸爸”,真的不太好。 这个话题太尴尬了,接,不对,不接,还不对! 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勉强对容承耀笑笑,“冬冬,天晚了,我们回家休息吧。” “妈妈,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去找颖阿姨玩吧。”冬冬一点没有看出来容承耀不高兴,依然根据自己的想法提要求。 容承耀知道夏夏不待见他,他也没想那么快恢复到以前的地位,可儿子这么信口开河真的好吗? 说好听点,那是崇拜自己的军人父亲,说难听点,就是撒谎,是品质问题,绝对不能姑息! 既然儿子是听从妈妈的教导,那么,他已经出现了,夏夏你是不是应该稍微向儿子透露一点他的信息?慢慢转变一下儿子的观念? 这种谎言,你准备撒到什么时候? 夏日在装糊涂,没有理会儿子的“谎言”,气得容承耀掉头就走。 “容叔叔再见,谢谢你的礼物。” 容承耀脚步顿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打招呼,大步离开。 “妈妈,容叔叔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哎,我和他说再见,他都不和我说再见,很没有礼貌。”冬冬撅着小嘴巴,有点不高兴了。 夏日当然知道容承耀为什么不高兴,可她没法说啊。 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柔声细语的安慰他,“冬冬是懂礼貌的好孩子,别人不礼貌,我们不可以不礼貌,知道吗?” “知道,”冬冬重重地点头,“讲文明,懂礼貌,从我做起。” 容承耀真的生气了,夏日一直不肯和儿子讲明他的身份,弄得他尴尬无比。 尤其是听到儿子说起自己“爸爸”时的语气,眼里的崇拜是那样的刺眼,炫耀的语气是那样扎心! 明明自己才是孩子的爸爸,凭什么只能是叔叔? 他想听儿子叫自己一声“爸爸”,怎么就那么难! 夏夏,你知道吗?当我听到我儿子叫一个虚无的人“爸爸”,我的心是多么难受。 你在儿子心中树立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爸爸”,让我不能轻易推翻孩子心中的神,这对我很不公平,你知道吗? 当年的事孰是孰非已经过去,再提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把过去的不愉快忘了吧,好好培养孩子,给他一个真实的,可以触摸得到的爸爸,这样他才会真的幸福。 你明白吗? 容承耀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为了不伤害儿子幼小的心灵,他只能违心地当叔叔。 电话打给大哥和老三,叫他们出来喝酒。 陈默先到的,容承耀已经对瓶吹了,进口的红酒被他那样牛饮,真不是一般的糟践。 陈默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叫侍应生把余下的红酒收起来,直接搬来两箱啤酒。 红酒是心情好的时候慢慢享用的,喝的是情-调,品的是人生,像他这样的喝法,非醉不可。 容承耀心里不痛快,只能喝酒发泄,大哥命人把红酒收起来,想制止又不敢,气得干瞪眼。 看着整箱的德国黑啤,说实话他真不愿意喝,可大哥冷眼瞅着,他不敢放肆,要不然这都没有。 “老二,红酒后劲大,你还是悠着点吧。” 一看容承耀的样子,陈默就知道准又是在夏夏身上吃瘪了,“跟大哥说说,又怎么了?” 容承耀一肚子苦水,终于能倒出来了,噼里啪啦的和大哥述说一通,末了,他还让大哥给评理,“你说,这世界上有我这么憋屈的老爸吗?明明是我亲儿子,却在我面前叫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男人爸爸,你说,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夏夏,她太过分了!一天到晚给我儿子灌迷魂汤,爸爸在边防线上保家卫国,是神枪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容承耀阴阳怪气地学儿子说的话,嘴巴一撇,眼睛一瞟,那张冷漠的脸上喜感十足。 陈默忍不住笑了,容承耀怒了,“大哥,你什么意思?我都愁成什么样了,你不帮我还嘲笑我,还是不是兄弟?” 陈默不想笑的,可容承耀常年的面瘫脸,好不容易有了表情,还接地气的这么厉害,他想不笑都难啊。 “还笑,你还笑!” 容承耀越生气,他笑得越厉害,气得容承耀直后悔,他找陈默来是帮他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他来嘲笑自己的,还没完了是怎么的! 早知道大哥啥问题解决不了,就不找他出来了。 容承耀气得直哼哼,拉开一罐啤酒仰脖灌下去,空的易拉罐被他捏扁了,扔在茶几上。 陈默笑够了,才拿过啤酒打开,慢慢喝,“老二啊老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平时挺精明的人,怎么遇到夏夏就成傻蛋了呢。” 容承耀没拿好眼神看他,明明知道那是他妹妹,他能怎么办? 小时候就舍不得她受委屈,被她吃的死死地,现在又是自己有错在先,他倒是想强硬一点,可,可他不敢啊。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得,陈默看容承耀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白说了,“乔小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第九十四章 孕检单图片 “她?” 容承耀冷笑一声,眼底的鄙夷显露无疑,“我原本打算下个月和她先把证领了,等孩子出生以后再举行婚礼,谁知道她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真是小瞧她了。” 容承耀又喝掉一罐啤酒,手指用力,易拉罐甩到了墙角,“没有人可以骗了我还能全身而退!” 他闭上眼睛,遮住冷厉的神情,再睁开时已经一片祥和,“不管怎么说,她也跟了我两年,初衷也是怕我离开她。” “……如果她知分寸,应该明白我在疏远她,没什么事的。” 陈默点点头,假怀孕被拆穿了,有点廉耻的人都不会胡搅蛮缠,但愿乔丽娜真的懂事。 “老三呢?怎么还没到?” 说曹操曹操到,赵明推门进来时就听到大哥在问,“刚才来的时候,华美路那边又有酒驾闹事的,刑警队的人手都撒出去了,我也不能走的太早不是?” 赵明边解释来晚的原因,边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咕噜咕噜”,一口气下去半罐,“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渴死我了。” “人民警察劳苦功高,作为纳税人的我,请你喝酒。” 容承耀有点喝多了,舌头也大起来,扔了一罐啤酒过去,“给,今晚啤酒管够!” 二哥今晚情绪不对啊,赵明看一眼老大,“二哥怎么回事儿?还没摆平呢?” 陈默毫不掩饰地嫌弃,“就他那怂样,想听孩子叫爸爸,得猴年马月!” 二哥情绪不对他理解,大哥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安抚吗,怎么还火上浇油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能怎么回事儿?不就是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心里不平衡了呗。” 陈默又看一眼在那儿装孙子的容承耀,真够丢人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被大哥赤-裸-裸的鄙视,容承耀受不了了,长这么大,也就夏夏敢给他脸色看,其余的人还没出生呢! 刚要发火就看见陈默瞪着眼睛,他的火瞬间熄灭了,“我,我这不是,夏夏她,她……”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低下头继续喝酒。 赵明噗嗤一声笑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不可一世的二哥吃瘪,真不是一般的开心! 这都什么兄弟啊,一个两个都不靠谱,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赵明根本不可能给他出主意,大哥的方法是直接说出真相,这种方法最直接,也不用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地说下去。 可直接说出来就一定会有效果吗?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在儿子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可不想一切从头再来。 大哥和老三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彼此的工作,工作,工作,不就是单位那点事吗?党风党纪,反腐倡廉的,有什么好说的? 容承耀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可偏偏大哥在,他想撒野都不敢,憋屈死了! “铃铃铃……”手机响了,容承耀的第一反应是儿子打的,可又一想这都几点了,怎么可能是他打的呢? 屏幕显示一个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的名字,冷笑一下,划开接起,凉凉的声音传过去,“有事儿?” 乔丽娜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等到容承耀再来找她,打电话占线,去公司看不见人,弄得她惶惶不安。 她的肚子马上就应该大起来,可里面还是没有货,难道真的要像妈妈说的那样,一不小心流掉了? 不不不,她只要一想到容承耀怎样对待以前那些没生下孩子的女人,心里就发凉。虽然他会用大笔的金钱来补偿,但自己和她们不同,她爱的是他这个人,她不要钱!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电话,谁知这次竟然通了,刚要撒娇就听到冷冰冰的三个字,脸上的笑容都僵硬起来,“……承耀,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和宝宝都想你了。” 容承耀半响没有说话,乔丽娜渐渐不安起来,“承耀,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在哪里?我过去陪你好不好?” “嘟嘟嘟嘟……”回答她的是手机断线的声音,“喂,喂,喂,承耀?容少?喂?” 乔丽娜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容承耀很少这么不耐烦的,以往不想她去找他,根本不会接电话,而接起来就会如她所愿。 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等乔丽娜想明白呢,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容承耀发过来一张图片。 什么意思?容少也会玩浪漫了?不会是在给她买礼物,不知道挑哪个好了吧? 其实不用这样麻烦的,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欢。 乔丽娜美滋滋地幻想着,手指点开图片一看,傻眼了! 一张孕检报告,名字乔丽娜,结果为阴性。 她呆住了,这,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张孕检单的?她根本没有做过任何检查,这上面的数据是怎么出来的,太莫名其妙了! 日期?日期是半个月前,是,是她那次心情不好,跑出去喝酒那天。 乔丽娜明白了,这是有人趁她喝醉,给她抽血化验了,结果还给了容承耀!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不经过本人允许就做这种检查,真是岂有此理! 乔丽娜的手脚发凉,一种从没有过的惧怕袭上心来,容承耀知道了一切,她刚才还在用宝宝做借口,真要被自己蠢哭了! 而她真的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襟。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本来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容承耀再不来,她就宣布自己不小心流产了,根据他心疼自己的程度,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分手的。 一切都没有了,孩子本来就不存在,男人也不会再来,她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这一切消失的那么快,都是那个叫夏日的女人搞的鬼,她就是看不得自己得到容承耀的宠爱,就是怕她的儿子将来得不到容家的家产! 什么甘愿放弃容家的一切,那是以亿计的财产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会放弃? 乔丽娜啊乔丽娜,你就是太天真了,被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骗了,她是在迷-惑你,在你放下戒备时出手,一击即中! 可她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没有怀孕的,自己最近一直很小心,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不想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夏日,你想母凭子贵重回豪门,也要问问我乔丽娜答不答应! 乔丽娜是被宠坏了的孩子,一切阻止她愿望的事物都要尽数毁灭,头脑发昏之下做出的决定不但毁了她自己,还有她的家族。 容承耀没想到乔丽娜还敢用孩子当借口来欺骗他,真是不作不死,直接发过去孕检单图片,耳根终于清静了。 这些年他没有亏待过她,尤其是她“怀孕”以后,他更是直接落套别墅在她名下,还有她惦记很久的跑车,也一并停在了车库里。 如果她就此销声匿迹,这些东西就送给她了,出去玩哪有不花钱的,就当给她的补偿好了。 如果她还想继续纠缠不清的话,可别怪他翻脸无情! 只是容承耀没有想到一时的心善,差点让他失去了孩子,懊悔得要命! 陈默和赵明没有打扰容承耀讲电话,包厢里静的能听见手机里的说话声。 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低估了乔丽娜的无耻程度,事情已经败露,竟然还敢继续撒谎,这次她是真的出局了。 容承耀的脸色不好看,他们也不再继续调侃他了,默默地喝酒。 “大哥,老三,你们先喝着,我先走一步。” “老三,咱们也回去吧,现在正抓党风党纪呢,没有你二哥保驾,你我出入这种地方不好。” “噗嗤”,陈默的冷笑话逗笑了容承耀,露出今晚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老大真不是一般的幽默,“今晚的酒钱挂我账上,算是慰劳我们兢兢业业为百姓服务的公务员。” 他们本想给容承耀找个代驾的,夜晚的冷风一吹,他的酒醒了大半,说什么都要自己开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平稳地上路。 迈巴赫车速不快,也没有歪歪斜斜,赵明和陈默一直跟在他车后面,看他一点没有醉酒的架势,才放心地各自离开。 容承耀当然知道大哥和老三在后面跟着,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兄弟,什么时候都不忘关心自己。 其实用不着,自从夏妈妈出车祸离开后,他没有再开过快车,是非常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车子快要到家的时候,他突然特别特别想听到儿子的声音,想摸摸儿子肉乎乎的小脸蛋,还有夏夏。 哎,还是看儿子吧,夏夏暂时不会接受自己,还得慢慢来。 容承耀方向盘一打,车子向夏日家驶去。 太晚了,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会有几辆车经过,他就是想快点看到儿子,依然按照正常限行速度驾驶。 到了夏日家楼下,整个小区只有路灯还在不知疲倦的工作,一栋栋楼房都是黑乎乎的,几乎没有亮灯的人家。 第九十五章 半夜敲门 容承耀苦恼了,他想儿子就跑过来,可是他没有钥匙,这么晚了,儿子肯定已经睡下,按门铃会吵醒儿子的。 这可怎么办? 容承耀盯着防盗门陷入了沉思,他在部队学过开锁,打开这种普通的门锁对于他来说简单的很。 可他现在不是军人,也没在执行任务,怎么能随意开锁呢? 正在犯难的时候,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容承耀急忙闪身进去,那个人回头看看,没说什么就走了。 夏日家在五楼,是那种一梯三户的中间,他身高腿长,一步两三个台阶地迈过去,没一会儿就到了她家门口,气都不带喘的。 儿子睡着了,可不能把他吵醒,容承耀现在还不是十分的清醒,但儿子是最重要的,一时一刻都不会忘记。 他抬手敲门,声音轻轻地,几乎没发出声音。 敲了一会儿,里面没反应,夏夏难道也睡下了?继续敲。 容承耀只记得不能吵醒儿子,可他敲门的声音小,夏日也听不见啊,直到他敲得不耐烦了,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容承耀气哼哼地走了,夏日帮儿子洗漱后,哄他睡下了,可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那个男人变得怪怪的,时不时地送些小玩意儿给她,扰乱了她的心;而且,他现在的脾气虽然说不上好,但绝不会随意发火。 尤其是今天,儿子又触到他的底线了,而她做聋做哑的态度虽然激怒了他,但他只是转身走了,没有暴怒的举动,更加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思量来思量去的结果,她认为自己有受虐心理,人家采取强硬行动,她骂他冷血自私;人家默不作声,她又摸不着头脑。 她不会自恋到以为容承耀是喜欢她,才忍气吞声咽下这口窝囊气的,可究竟是为什么,她真的想不通。 迷迷糊糊间她又做梦了,这次是在一座长满了松柏的山坡上,一座座墓碑依次排列在山坡上。 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那个胖丫头笑嘻嘻地躲在树荫下,手里拿着一把弹弓,趴在地上捡石子,射击,再捡石子,再射击。 胖丫头乐此不疲地玩着,转身的时候,看见山下走来一个哥哥,一脸的忧郁。 她笑了,是那种看见目标的喜悦,捡起一块小石子,瞄啊瞄,瞄啊瞄,终于瞄准了,“啪”的一声,正中目标。 胖丫头乐得直蹦高,“噢,打中了,打中了,太棒了,太棒了!” 石子打在少年的身上,并不疼,一个四五岁的毛丫头哪有什么力气啊?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那个胖丫头好像自己啊,夏日傻傻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胖丫头手里拿着的弹弓是铁丝做的,用两个颜色的皮筋混在一起编成大皮筋,中间那块皮子是黑色的,和今天容承耀拿来的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一个女人柔柔的呼唤,“夏夏,夏夏,你在哪儿,是不是又淘气了?” 夏夏?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吗?难道那个女人是妈妈? 夏日想上前仔细看看,可是她迈不开脚步,腿沉得好像绑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迈不开。 胖丫头被那个女人带走了,夏日想上前叫住她们,可她的腿动都不能动,嗓子也哑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急了,那个女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妈妈啊,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走了。 夏日懊恼急了,使劲地捶腿,可还是挪动不了分毫,她快要急哭了,抬头看去,哪还有那对母女的身影。 咦?那不是刚才走掉的少年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刚从山下上来吗?怎么又下去了? 夏日没心情看那个少年,只想追上去找到那对母女,她一个用力,终于能迈开腿了,好高兴啊。 啪,夏日掉地上了,摔醒了! 原来是一场梦! 夏日爬起来,摸摸脑门上的汗,这个梦太奇怪了,梦里有胖丫头,还有哥哥,这次还出现了一个女人,真像儿子说的那样,自己做的梦都快成连续剧了。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玩弹弓就做弹弓的梦?巧合吧?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只有振动没有声音,夏日怕吵醒孩子,晚上都会把手机静音,幸亏她醒了,若不然还不知道要响到什么时候呢。 容承耀的电话?这么晚了,他有什么事情吗? “喂?” “我在外面呢,起来开门。”容承耀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夏日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没有清醒过来,听了容承耀没头没尾的话,一时有些不明白。 外面,哪个外面?夏日看看窗外,黑咕隆咚的,哪有什么人啊?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拿她寻开心呢。 夏日不高兴了,转身又上床睡下。 容承耀等了半天也没见夏日来给他开门,忍不住又敲了起来。 夏日刚回到床上,就听见一阵比一阵紧的敲门声,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夏日一个单亲漂亮妈妈带着儿子居住,最重要的就是安全,这个小区虽然普通,但是离派出所近,治安比别处好多了,这也是她宁愿多花点钱也要买这儿的房子的原因。 她带着儿子在这里住了五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这时听到敲门声,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新闻上播出的入室抢劫杀人案,怕得不行。 小区离派出所近,小偷看见没有人开门应该会走吧?门是反锁的,应该进不来,还是到儿子房间睡吧,还能做个伴儿。 如果是敲错门,时间长不开也会走掉的。 夏日安慰自己,可心还是砰砰砰地直跳。 敲门声停止了,她刚要松口气,门又被敲响了,夏日真的怕了,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警察会不会及时赶到啊?小偷落网后会不会报复啊? 正犹豫呢,手机又响了,夏日一看还是容承耀,心里竟没来由地放松,如果向他求救,他或许会看在儿子的份上来帮忙的。 “喂?” 夏日的声音轻缓,软绵入骨,是容承耀从没听过的温柔,他在门外等了半天,又敲了半天的门,她既然能接电话,不可能听不见敲门声。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非要把儿子吵醒不可吗? 心里的火气乱串,再不开门他就,就,他就打电话,不信她不接! 不给开门,接电话的速度倒是挺快,他半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半夜来一个单身女人家敲门有什么不妥。 不开门他很生气,正要发飙呢,一听这温柔的声音,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他的心自我封闭了好多年,不接受任何人的入住。 可这温柔的话语竟然像股暖流涌入了心田,寒冷空虚的心暖了,也安了,火气也下来了,声音自然轻松,“磨蹭什么?快来开门,你想把儿子吵醒是不是?” 容承耀带着宠溺的话语传进夏日的耳中,这是怎么回事儿?吃错药了? 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跑她这儿来干什么?甩脸子走的时候不是挺潇洒吗?这是来道歉的意思?冬冬已经睡下了,不会是要把他弄醒吧? 夏日有点生气了,搞了半天吓她的人是容承耀,他到底要干什么? 尤其是他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话说的自然,可话语里的温柔,好像用错了对象。 真的想提醒他,这是夏日的家,她是夏日,不是乔小姐! 一个受到良好教养的绅士是不会不请自来的,更不会在深更半夜还敲女人的房门。 绅士?她的脑子真是秀逗了,一次偶尔的不发飙,就把他当成绅士了?绅士会是他这个样子?披着羊皮的狼吧! 夏日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更不想给他开门,可不开门的结果是没完没了的敲门,楼宇的隔音不好,还是不要吵醒邻居了。 披上一件针织衫,下地去给他开门。 容承耀等了一会儿门还没有打开,抬手正要继续敲的时候,门开了,夏夏站在屋里瞪眼睛,头发乱蓬蓬的,很慌乱的样子。 容承耀好脾气地冲她笑笑,无视她不满的目光,侧身进去,站在客厅里,环视一下房间,抬腿向卧室走去。 他的笑容好迷人,好有魅力,尤其是在夜晚心潮浮动的时候,尤为引人遐思。夏日呆住了,看他往卧室走才反应过来,“你站住,你要干什么?” 容承耀长得帅气逼人,他深知自己的笑容有多大的杀伤力,夏夏被迷住了,好开心啊。 呆呆的夏夏很可爱,但也是真傻,儿子没遗传她,真是幸运。 容承耀看一眼刚刚反应过来的夏夏,没有理她,自顾自地推开门走进去,正是儿子的房间,他没有判断错。 孩子睡得很熟,小胖脸红扑扑的,小嘴微微张开,发出小小的鼾声。 他站在小床前,看着酣睡的儿子,满脸都是笑意,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小夜灯柔柔地亮着,房间不大,充满了童趣,很温馨舒适的感觉,彷徨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了。 第九十六章 早啊,儿子 儿子睡相还不错,只是胳膊露在被子外面的习惯像夏夏。 脸上的笑容在扩大,无奈地摇头,伸手把儿子的小胳膊放进去,掖掖被角,很娴熟的感觉,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夏夏站在房间门口紧紧地盯着他,好像在防备他抢孩子一样。 真是唯女子也小人难养也,他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那种宵小之事?真是太小看他了! 不对,话不能这么说,夏夏是妹妹,是他老婆,佑佑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能这么形容自己的亲人呢? 太不应该了! 谨慎点好啊,毕竟是自己对不起她,让她一个柔弱的女人独自抚养孩子,不小心点,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夏日看他一点不见外地进了儿子房间,真怕他是来抢孩子的,赶紧跟过去,看他只是给儿子掖被角,一副好奶爸的样子。 翻了个白眼,有病吧这是! 容承耀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夏日在翻白眼,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小时候的脾气,一个不顺心就翻白眼,自己为了改掉她这个坏毛病,花费了不少心思,啥效果没有。 算了算了,愿意翻就翻吧,反正她也不会冲外人翻。 容承耀没有弄错,夏日翻白眼完全是下意识的,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露出孩子气的表情。 以前夏妈妈看他为了让夏夏变成淑女,花费了大量力气却收效甚微,忍不住告诉他,夏夏在他面前翻白眼,是因为喜欢他,没有把他当外人。 容承耀将信将疑,后来慢慢发现,真的是这样,夏夏在外人面前,即使再不喜欢,也不会翻白眼,最多不理人就是了。 所以他完全相信,他的夏夏即使现在还想不起他是谁,但潜意识里还是有他的存在。 他送给夏夏的小玩意儿都装在一个盒子里,放在柜子上,容承耀信步走过去,看见他送的东西一样不少的归置在一起,心里很高兴。 看样子,用以往熟悉的东西来刺激她的感官,效果还是有一点的,最起码她现在不再排斥自己了,就是最明显的进步。 客厅墙上的镖盘引起他的兴趣,走过去仔细看起来,最中心的区域写着军营二字,外围写着游乐场,双倍区是动物园,三倍区是海底世界。 容承耀乐了,想不到夏夏奖励儿子的方法这么独特,既锻炼脑、眼、手的协调,又训练耐心。 镖盘正中的位置有许多小孔,难怪儿子经常去军营呢,原来是自己凭本事赢得! 夏日很讨厌他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儿子看完了,可以走了吧?可他不但没走,反而参观起房间来,真是岂有此理! 夏日气鼓鼓地瞪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那样子像极了跟随在主人身后的小狗狗,一副唯恐被抛弃的样子。 容承耀挑眉一笑,明明夏夏不会有这种想法,可他就这么想了,谁能拿他怎么着! 小时候的夏夏是粉色控,整个房间只有一种色彩,他是男孩子,不喜欢矫揉造作的颜色,看到一屋子的粉色,可怖极了。 现在她长大了,成熟了,会把这种偏爱改掉吧?好像也不太可能。 虽然他心里有准备,但是当他看到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铺,粉色的衣柜时,还是吓一跳。 粉色的世界,满满的小女人情怀。 感慨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小时候的这些习惯看样子会跟随她一生了。 这样也好,如果她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帮她找回记忆的希望就会渺茫。 被子散乱地堆放在一边,枕头都快掉地上去了,这种迷糊的状态还是改不掉,怎么养儿子的? 转头看看身后的小女人,一脸的呆萌像,越来越庆幸儿子不像她,真好! 夏日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刚要开口赶他走,就被他武断的决定弄傻了,“你今晚睡儿子房间,你的房间我征用了。” 夏日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努力压低声音怒吼,“你有病吧!” 容承耀来了恶趣味,小时候的夏夏就是这样的,一逗就炸毛,好久没有这样甜蜜蜜的感觉了。 眉毛一挑,唇角一勾,邪魅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有没有病,试试不就知道了?” 夏日睁得圆圆的眼睛,微微张着嘴唇,白里透红的小脸,和他梦境里的夏夏重合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把夏日当妹妹,还是当老婆了,反正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了。 皮带发出咔咔的声响,容承耀解开皮带,要脱裤子。 “你,你要干什么?” 夏日吓坏了,转身跑出去,紧接着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 容承耀只是想逗逗她,又不会真的做什么,至于吓成那样吗? 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躺进去,被子上还有夏夏身上淡淡的味道,清新淡雅,很好闻。 他失眠已经很多年了,每次入睡都很困难,可是躺在夏夏的床上,闻着夏夏身上独有的香气,隔壁还有儿子陪伴,很快进入了梦乡。 失眠的容承耀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往常沾枕头就睡的夏日却睡不着了。 隔壁住着对儿子有想法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可怕,虽然他说不会再和自己抢孩子,但他这是要闹哪样? 明明是他甩脸子走人的,这才几个小时啊,又跑到她家里来了,还无耻地霸占了她的房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一个大男人,她一个小女人,拼力气绝对不是对手;拼脑子,他一个大总裁,她一个小秘书,谁强谁弱一目了然,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吵架自己不一定会输,本来就是他无礼在先吗?可是不能吵架啊,儿子还在睡觉呢。 她能怎么办?忍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的家里面,她还是这么的惨! 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冬冬早上醒来,发现妈妈在他房间里,咧开小嘴巴笑了,趴在妈妈脸上亲一口。夏日刚刚进入梦乡,一点没有感受到儿子的爱心亲 吻,依旧呼呼大睡。 妈妈没有反应,冬冬有点失望。 妈妈照顾自己很辛苦,一定是累得,他是懂事的好孩子,不要吵妈妈睡觉。 悄悄下地穿鞋上厕所,拿起小牙刷刷牙,打开水龙头洗脸,拽过小毛巾擦脸,嗯,干干净净的帅小伙新鲜出炉啦。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跟着我鼻子眼睛动一动耳朵,装乖装帅换不同风格,青春有太多未知的猜测,成长的烦恼算什……” 冬冬心情很好,小声地哼着歌曲,肚子有点饿了,妈妈还没有醒来,还是先点东西吧。 柜子里有巧克力派,沙琪玛,还有糯米糍,冰箱里有牛奶,都是夏日平时给孩子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冬冬轻手轻脚地拿出来,准备先吃一点,让妈妈多睡一会。 当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妈妈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呼噜声。 小家伙“咦”了一声,是琳姨来了吗?可她不打呼噜啊,那会是谁呢? 跑过去一看,没看清楚,揉揉眼睛再看,是容叔叔。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睡在妈妈的床上? 小孩子心思纯净,不会过多的去想事情,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容叔叔没地方睡觉了,才来他们家睡的。 容叔叔是好人,虽然不知道他昨天为什么不高兴,但来者是客的道理妈妈给自己讲过,作为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冬冬会大大方方地招待他的。 容叔叔在睡觉,自己还是不要吵他了,刚要转身出去,容承耀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睡眠很浅,冬冬起床的声音很轻,但他还是醒了,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恍然想起这是老婆和儿子的家,他作为孩子爸爸已经登堂入室了。 儿子的嗓音稚嫩,哼唱的歌曲旋律轻快,很好听,虽然他听不懂儿子唱什么,但就是好听! 昨天入睡前他就想好了,以夏日的性格,要想等她开口告诉儿子真相,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还是大哥说得对,大男人就应该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婆婆妈妈,娘们唧唧的,能干成什么大事? 不能再等下去了,什么事请都让女人做主,要男人干什么! 该出手时就出手,儿子是我的,好好和他讲道理,应该会听的。 明天,明天自己这个老爸就要正式上岗了,儿子、老婆和他,一家三口要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让兄弟们都羡慕! 容承耀眼前闪过父慈子孝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伴随着美好的希翼,安然入睡。 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儿子的表情很萌,轻手轻脚的动作很暖心,一大早就能看到儿子的感觉真好。 他闭上眼睛感受儿子的细心体贴,美得不行;感到儿子要走,赶紧睁开眼睛,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点磁性,透着不一般的喜悦,“早啊,儿子。”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看。 第九十七章 正明身份 冬冬诧异了,容叔叔怎么叫自己儿子?难道还没睡醒吗? 他虽然是小孩子,但是有自己的思想,不会因为有人说容叔叔是爸爸,就真的是“爸爸”了。 他的爸爸在边防线上保家卫国呢,身为军人的儿子,绝不能因为他对自己好,就“投敌叛国”! 儿子有些呆萌的样子和夏夏真的有一拼,容承耀无奈极了,带着宠溺的笑声继续打招呼,“儿子,早上好。” 冬冬虽然很不喜欢容承耀的无礼,但是,秉着来者是客的原则,没有刻意纠正他的“口误”,“容叔叔,早上好。” 容承耀有择床的毛病,除了自己家,只有五星级大酒店还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但质量都不佳。 夏夏的床铺只能说一般,但他却是从没有过的放松,可能真的和心情有关,他一觉到天明,浑身舒坦极了。 临睡前想的好好的,等儿子醒来和他相认,怎么会让小家伙一句话给绕回去呢。 他不相信容佑没有听清他刚才的话语,对这种故作迷糊的做法必须开门见山,直接挑明,才能事半功倍。 容承耀笑得灿烂,犹如风光霁月,“儿子,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 多么简单直白的话啊,再装听不懂就不像话了。 可他没曾想就这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语触了孩子的逆鳞,小家伙炸毛了,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喷出灼人的火焰! 小拳头也握得紧紧地,大有随时动手的可能! 他声嘶力竭地嚷起来,“你很没有礼貌,我不和你做朋友了,你马上离开我们家,我们不欢迎你!” 他的军人爸爸在边防线上不畏艰苦的保家卫国,他是爸爸的好儿子,要保护这个家的平安,任何不当的言语,不当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小家伙气坏了,原本以为容叔叔是好人,谁知道是良心坏透了的大坏蛋! 即使他对自己好得不得了,也不允许他胡说八道! “你不是我的好朋友,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你马上离开我家,马上走!” 容承耀低估了容佑对“军人父亲”深厚的爱,原本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儿子偷偷地告诉他自己的喜好,还有妈妈做过的梦,这些都让他误以为自己可以随时说出真相,正明身份。 谁知儿子的反应太过激烈,他好像适得其反了。 冬冬的小嗓门太大,把夏日吵醒了,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起来。 冬冬一直很乖,小时候打预防针,一屋子的小朋友哭的稀里哗啦的,哄都哄不好,冬冬不但不哭,还反过来安慰她。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拧脾气上来不好哄劝,但平时很少这样,夏日从来没有看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有点茫然。 再看容承耀原本淡定的一张脸,现在全是不知所措的神态,咋这么违和呢。 儿子气得小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瘪着小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她忙拉过儿子安慰,“和容叔叔闹别扭了?和妈妈说说,妈妈给评评理。” 夏日想得很简单,以为是容承耀说话不好听,伤了儿子的自尊心,想着哄哄就会好。谁知儿子把小脸趴在她胸前,哽咽着说:“妈妈,你让他走,我不要再见到他了。他不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和他玩了。” “妈妈,你让他走,我不要再见到他了。他不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和他玩了。”儿子这句话咋这么耳熟呢,好像自己也说过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日脑子里浮现出一副画面,一个胖丫头趴在妈妈怀里哭泣,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的就是刚才儿子说的那句话。 妈妈的身后有一个哥哥,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妈妈,你快让他走。” 冬冬真的哭了,眼泪成双结对地往下掉,瞬间打湿了夏日的真丝睡衣。 夏日回过神来,自己走神的毛病好像越发厉害了,明明儿子在哭,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真不是好妈妈。 容承耀没有想到会遭到儿子毫不留情的拒绝,计划好的事情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有些着急。 更没有想到儿子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赶自己走,尴尬得不得了,再不出声会被扫地出门的。 平时利索的口才此时笨拙异常,“夏夏,你跟儿子说,我是他爸爸,他是我儿子,我们是一家人。” 夏日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容承耀竟然会直截了当地和儿子说出真相! 她一直苦苦掩盖的事实就这么被他不负责任地揭穿了,不只是儿子生气,她更气愤! 容承耀就是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他最近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不只是对儿子,对自己也不想以前那样横眉冷对了。 还以为他即将再做爸爸了,心理也成熟了,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了,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是为了掩盖他想抢走儿子的骗局! “容先生,你快走吧,我和儿子不想见到你。” 夏日脸色很难看,要不是儿子在身边,她会忍不住冲上去再给他一巴掌的! 妈妈和自己的态度是一样的,他们都不会背叛爸爸! 冬冬马上转过身,小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一点不影响他的气势,小手指 指向容承耀,一点礼貌都没有了,完全就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你快点走,以后不许再来我们家!我爸爸力气可大了,等他回来,让他把你屁-股揍开花!” 冬冬一时一刻不忘自己的爸爸,随时随地都会抬高爸爸的光辉形象,他是小孩子,怎么说话都不过分。 可他这句话一出,夏日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容承耀现在虽然比以往好说话,但是,他骨子里是骄傲的,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的,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份上! 儿子这么一而再地挑衅,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容承耀听到冬冬那么刺耳地飘扬“爸爸”的话,脸色立马难看起来,明明自己才是孩子的爸爸,却被孩子当成了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冬冬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容承耀的脸色更阴暗,一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这爷俩要死磕到底了! 夏日吓坏了,要马上平息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容先生,我和冬冬都不欢迎你,请你走吧。” 被人接二连三地往外轰,是个人都有脾气,更何况什么事都没有做错的容承耀! 骄傲的容承耀有骄傲的资本,手下员工对他是毕恭毕敬的,走出去受到的敬仰与奉承也是多得数不清。 他都有点不知道碰壁是什么感觉了! 真好啊,他在他们母子身上一直吃瘪,一直碰壁,看在他们是自己最亲的家人份上,他一再的容忍,可他们母子俩却一再地挑衅他的底线,真以为他没脾气是不是? 想赶他走,门都没有! 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捋顺了,弄明白了,以后更不好办! 他冷冷地盯着夏日,既然她现在还想不起以前,那他就要调整战略,先把儿子认回来再说,等生活在一起了,有的是时间帮她找回记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正明身份,这个叔叔他一分钟也不想当了,“夏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天就当着儿子的面,你告诉他我是谁,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容承耀脸色阴暗得要命,声音也是冷得不能再冷,他眯起了眼睛,掩盖住滔天的怒意。 他不想伤害儿子,也不想伤害夏日,可他真的无法忍受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夏日很坚强,也很乐观,她一个人把孩子养大,还养得很好,无论日子再怎么难,也没有找他要过任何好处,本身就值得尊重! 容承耀放出狠话,目的也只是逼她说出实话而已,相信有前面的法院传票,她不会傻得继续说假话! 只要她说出实话,他会既往不咎;以后,孩子会在亲爹亲妈身边长大,乔丽娜已经成为过去,没有任何人横亘在他们中间,阻碍他们一家幸福。 至于夏日是妹妹,还是老婆,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孩子的亲妈,他是孩子的亲爹,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这就够了! 以前他不是很讨厌夏日,只不过不甘心自己的人生由外人干涉才会产生强烈的排斥。 现在他对夏日的感情很复杂,男女之情谈不上,兄妹之情又不像,至于到底是什么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 男女之情应该是大哥和刘苏那样的,像他和丽娜之间应该只是欲-念吧? 他对夏夏之间的兄妹之情或许已经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转为爱情,而他还不自知而已。 爱情?这两个字在他脑中徘徊,犹疑不决。 相爱的男女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是爱情,家宝哥哥和夏夏妹妹肯定是兄妹之情,他容承耀和自己儿子的妈只能是爱情。 第九十八章 事在人为 他没有忘了第一次见到夏日时的怦然心动,那种明明就是男人对女人才会产生的情感,骗不了人的。 容承耀豁然开朗,他和夏日之间应该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美妙恋情。 思绪至此,容承耀完全舍弃夏日是妹妹的身份,把她划归到老婆这个位置上。 大哥说的对,那么多青梅竹马长大的哥哥妹妹都能成为夫妻,他们怎么就不能? 一切事在人为! 容承耀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不但劈中了夏日,也劈中了冬冬。 小家伙年纪虽然小,但是不代表他听不懂,爸爸明明告诉他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妈妈,守卫这个家,耐心地等待一家人团聚。 为什么容叔叔说他才是爸爸,妈妈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有乞求、惊慌、自责,还有一些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恐惧! 这些都是为什么? 不对,妈妈的这些变化都是容叔叔带来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冬冬张开小胳膊把妈妈护在身后,小小男子汉仰面瞪着一脸阴沉的男人,不准他欺负妈妈! 儿子满满的保护动作无疑抚慰了夏日的心,她深深知道儿子对自己是全身心的信赖,还有近乎盲目的崇拜。 在他小小心目中,妈妈不只是亲人,更是给他遮风挡雨,保护他健康成长的唯一守护神! 她是坚强的象征,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是压不弯打不垮的最棒的妈妈! 自己精心布下的谎言被揭穿后,儿子心目中完美的妈妈形象就会坍塌! 作为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没有哪个母亲愿意欺骗自己的孩子;不是情非得已,她不会给儿子纯洁的心灵埋下阴影。 今天,她或许要为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付出代价了! 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谎言就是谎言,即使是善意的,也是谎言。 但愿儿子听完她的解释后,还能相信她。 容承耀高大的身躯太有压迫感了,夏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避开他那吃人的眼神;儿子静静地没有说话,还在等她的解释。 房间里静的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的声音,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分钟也不甘寂寞地跟随,时针不用走得太快,依然是主导。 容承耀就像时针,她是秒针,儿子就是分针,秒针不停地跑,带动分针向前,到最后都是围着时针在转! 时间不会因为她不开口而静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即使害怕看见儿子失望的眼神,也由不得她了。 本想等到冬冬再大一点,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一点,再告诉他真相的,可容承耀的逼迫,让她不得不提前告知了。 不管怎么说,都要尽量保证儿子不受伤害。 她在斟酌语句,尽量用简洁的语言来解释这个谎言,刚要开口,冬冬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夏日才想起来儿子还没有吃早饭。 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歉意地说道:“饿了吧,妈妈给你做面条吃好不好?” 冬冬点点头,跟妈妈去了厨房,容承耀也跟出来了,他看儿子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可冬冬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容承耀被自己儿子忽视得彻底! 夏日心里乱极了,她再斟酌语句也改变不了事实真相啊。 容承耀是傻瓜吗?他不知道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儿子,会让儿子受到伤害吗?难道他以为男孩子就不会脆弱吗?就不会敏感吗? 他以为一个不满六岁大的孩子会有超出常人的承受力吗? 他是男人,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冬冬也是男人,不过这个男人要想长成他那样的男人还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 他不能认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就想当然地认为孩子也能承受,这是自私的表现,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举动! 儿子从小就渴望父亲,他多么希望能在亲子运动会上看见爸爸的身影啊;还有小区里的年轻爸爸,会把孩子放在肩膀上玩耍,每次儿子看见了都会羡慕不已。 节假日的游乐园、动物园还有公园,都是小孩子们的天堂,儿子喜欢玩,更喜欢那里的气氛,喜欢那种由爸爸妈妈陪同玩耍的氛围! 以前她不知道儿子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以为孩子喜欢玩,后来儿子无意识的一句话,才让她坚定了继续撒谎的决心。 “爸爸在保家卫国,我不可以打扰爸爸,我想爸爸就到人多的地方,听到小朋友叫爸爸,好像我的爸爸就在身边一样。” 儿子稚气的话语听得她心酸不已,才开始写邮件安慰他。 儿子太渴望父爱了,她能怎么办?只能虚构出一个因为工作关系无法回家的“爸爸”出来,满足儿子渴望父爱的情感。 不这么做,难道要她告诉儿子实话,说你爸爸是因为讨厌妈妈,才在妈妈快要生你的时候依然坚持离婚的? 难道要她告诉儿子,他是一个不被父亲欢迎的孩子吗? 当初既然按照约定离了婚,他不要他们母子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为什么现在要来扰乱他们平静的生活呢? 出尔反尔,一点都不信守诚诺,这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做的吗? 夏日心情很不好,可儿子饿了,一切要以儿子为重。 烧水、切菜、下面条,夏日有条不紊地做着熟悉的一切,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面条做好了,那位大爷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呢,如果没有他的份儿,指不定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盛了三碗面条出来,招呼儿子吃饭。 容承耀看到三碗面条,知道有他的份儿,本着大人有大量、大男人不跟小女人计较的原则,走到餐桌旁像个男主人一样地坐下,接过夏日递给他的筷子,低头吃起来。 还别说,面条味道真不错,大碗宽汤,上面还有几棵绿油油的青菜,下面还卧着荷包蛋,喷鼻的香味蔓延开来,让他食指大动,几筷子就吃完了。 伸头瞅瞅,锅具盖得好好的,应该是没有了。 容承耀暗暗叹口气,就这么点东西,他刚垫了个底,以后还是让她多做点吧。 冬冬迷糊了,妈妈的态度好奇怪,容叔叔这么没有礼貌,应该把他赶出去,为什么还要做他的饭呢? 小家伙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喊大叫的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后,好了很多。既然妈妈没有赶他走,那就先吃饭吧。 小家伙的教养很好,平常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在饭桌上什么趣事都说,有时候叽叽喳喳的直到饭吃完了,他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可今天不一样,有讨厌的容叔叔在,他不可以像个没教养的孩子,平白无故地让妈妈受指责。 冬冬虽然不想看见容叔叔,但也没再说难听的话,小口小口地吃面条,尽量不发出声音,姿态优雅地像个小王子。 最郁闷的就是夏日了,她到底做错什么了?被两个人四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像在火上烤一样。 她原本以为容承耀想通了,不再和她抢孩子,才有了近段时间以来的陪伴。 谁知道他是想先取得孩子的信任,加深感情后,再直接说出目的,真的够狠! 爷俩都在等她给答案呢,别说容承耀铁了心不会放过她,就连儿子看她的眼神里也有了不信任。 面条是最好消化的食物,她却吃得胃堵得慌,这种憋屈的感觉真难受! 她低着头不言语,一根一根地吃面条;容承耀已经吃完了,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冬冬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吃完面条把碗一推,眼巴巴地看着她。 夏日在拖延时间,时间拖得越长越能想出办法来不是吗?可脑子里的思维好像打了结,怎么都梳理不开。 面条就那么一碗,再拖延也有吃完的时候,当她终于吃完面条,碗里一点汤都没有了,还在用筷子机械地挑着。 容承耀忍无可忍,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碗筷,连同冬冬的一起收走,放在洗菜池中清洗起来。 夏日有些傻了,大少爷竟然会刷碗,怎么让她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不只是夏日不相信,容承耀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把碗给洗了。 他在部队当了两年兵,什么家务活都会干,就连最难叠的被子,都比一同参军的战友学得快,叠得好。 退役以后,每天忙不完的工作,家里的下人又多,没有什么机会做家务。 爷爷从小教导他君子远庖厨,根本就不可能让他进厨房,何况刷碗? 他都忘了上次刷碗是什么时候了。 部队?军营? 这两个词在脑子里不停地转悠,容承耀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儿子为什么那么喜爱军营了,夏夏的爸爸是军人,为了心爱的职业尽职尽守,最终奉献了生命;他自己为了将来能够保护亲人,不再重蹈覆辙,也在最灿烂的年华加入军营。 儿子身上流着他们的热血,小家伙秉承了岳父的遗志,是子承父业,这是好事啊! 第九十九章 我是男子汉 容承耀看儿子的眼睛在发亮,以前没有想到这点时,还很生气,认为是夏日教唆的,原来是骨子里自带的热血,是遗传啊! 容承耀兴奋了,不只刷了碗,还倒了三杯温开水放在各自的面前。 想了想,儿子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温开水还是放一边吧。起身打开冰箱,看到牛奶,拿起一瓶放在儿子面前,才安心地坐下。 夏日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看到他兴奋的样子就讨厌,尤其是温开水换成牛奶,明显就是想拉拢儿子嘛。 现在他又坐在自己的对面,那双精明睿智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深深地压迫感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冬冬紧绷着小脸,小嘴巴抿得紧紧地,也在定定地看着她。 夏日这才发现,父子俩是如此的相像,不只是五官,连神情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扩大版和缩小版的一个人! 她看看前夫,又看看儿子,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想逃离,却不现实。手指在桌子下绞来绞去,真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 容承耀不再催促他,反正真相已经说出来,夏日即使不愿意说,儿子也会问的。 果然,小家伙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开口询问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可以保护妈妈的。妈妈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对待了,我要听真话,听实话。” 容承耀很赞赏儿子的态度,不错,男子汉就应该这样,不管多大的风雨都要直面迎接,不能后退! 不过唯一这个词还是要收回去的好,毕竟你老爸我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隐瞒多年的秘密马上就要公开了,夏日的鼻子酸了,眼眶聚集了泪水,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儿子,如果妈妈骗了你,你还会爱妈妈吗?你还会相信妈妈吗?” 容承耀知道让夏日说出这个秘密很难,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他才是那个犯了大错的人。 事实的真相必须由她亲自告诉儿子,儿子才会相信。 他已经开头了,不论多难,都不会允许她退缩。 有问题就要解决,一味地堆积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他承认自己有错在先,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他们母子,他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这个过错的。 “佑佑,不论妈妈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妈妈都是最爱你的人,你要相信妈妈,她是不会害你的。” 夏日没有想到容承耀会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来,她最怕的就是儿子以后不再相信她了,即使还爱她,心里也会有隔阂。 她很感激容承耀的帮助,眼眶里水光波动,容承耀明白她的心思,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冲她点点头,让她安心,一切有他。 夏日擦擦眼角,伸手把儿子搂在怀里,颤抖的手指抚摸儿子的头、脸,一点点地摸。 儿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她什么都不懂,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帮助她,所有的育儿知识都是在书上、网上获得的,一点点学习,一点点摸索,才把儿子养得这么健康,这么懂事的。 她是单亲妈妈,养育孩子付出的心血是正常人家的数倍,难道就因为善意的谎言,就让她失去相依为命的孩子吗? 不!她不相信! 儿子长大了,虽然只有六岁,但他的小脸已经显现出棱角,身板也变得宽厚,是个小男子汉了。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夏日声音低低地把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地告诉儿子,但她抹去了自己被强迫的事实,最后,她告诉儿子,“我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要你,是我自私地把你生下来,我不想让你认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才说你爸爸是军人的。那些书信,还有邮件,都是妈妈自己写的。” 夏日看着儿子的眼睛,郑重地道歉,“儿子,不管怎么说,妈妈骗了你是事实,但妈妈是爱你的,不想你小小年纪受到伤害,对不起。” 夏日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大滴大滴地砸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隐瞒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来了,心里竟然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容承耀没有想到夏日会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她当时的处境是那么的难。 冷漠绝情的他动容了,曾经以为她经历过非人的磨难,会变得市侩,虚荣,丢掉小时候的纯真和善良。 夏日,还是以前的夏夏,是他善良可爱的胖妞儿啊。 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尽职的妈妈,他不应该逼迫她的。 是他太自私了,一心只想着和儿子相认,不了解当时真实的情况,用自己的想当然去看待问题。 他,真的不配做孩子的父亲,不配做夏夏的家宝哥哥! 还好,一切都不晚,他会用自己的下半生来弥补犯下的过错,也会继续履行当初在夏爸爸墓前许下的承诺。 冬冬很乖很冷静,与生俱来的睿智此刻显露出来,让人不能小觑。 伸出小手帮妈妈擦眼泪,刚刚擦掉,新的泪水又滚落下来,他继续擦,不停地擦,眼泪是伤心的代名词,他知道妈妈伤心了,他不要妈妈伤心。 他知道妈妈是有苦衷的,他知道妈妈是爱他的,他知道妈妈为了他可以忍受一切屈辱,只为换来他的平安。 只要妈妈爱他,只要妈妈要他,至于爸爸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容佑有着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不是不要爸爸,只是每次提到爸爸,妈妈眼里就有忧伤滑过。 而且,他在电视上看到许多爸爸不要孩子,也想过可能是爸爸也不喜欢他,所以才不要他的。 妈妈是最爱自己的妈妈,既然妈妈说爸爸是军人,他只要顺着妈妈的心意好了。 他喜欢军人题材的电视剧,尤其喜欢看《我是特种兵》,看到他们尽职尽责地保家卫国,他就会热血沸腾,会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喜欢枪炮,喜欢所有和军人有关的事物,既然他是“军人”的儿子,那么就把这一切都当成必然的好了。 以前还怀疑过容叔叔接近自己的目的,可是后来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也就放下了。 甚至还以为容叔叔是喜欢妈妈,才对自己爱屋及乌的。 原来他对自己好是因为血缘关系,他是自己的爸爸,亲生爸爸! 冬冬的脑海里滑过一帧帧画面,有容叔叔把他抱在怀里温柔笑着的,有指着影像认真讲解的,还有陪着他耐心玩耍的...... 他的年龄虽然小,但谁对他真心好,他是能感受到的,容叔叔真的很爱他。 容佑以夏日不敢相信的速度接受了事实,以前他没有爸爸,活得很开心,现在有爸爸了,应该会比以前还要好一些吧。 接过爸爸递来的纸巾,把妈妈脸上残留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还像妈妈以前帮他擤鼻子一样,给妈妈也擤擤鼻子。 小小的容佑很沉稳,不言不语的,心里已经把这件事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也接受了。 妈妈还在伤心,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妈妈才会好一点,只能认真地帮妈妈擦眼泪,直到妈妈不再哭泣,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容佑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话语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成熟,“妈妈,你爱我吗?” 夏日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样问她,难道他以为自己不爱他,才欺骗他的吗?不,不是这样的! 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急切地说道:“儿子,妈妈爱你,你要相信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妈妈,你还要我吗?你会离开我吗?” 冬冬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夏日心生不安,这是她从小养大的儿子啊,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再清楚不过了,可是现在的冬冬让她感到陌生。 真的不能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会造成信任缺失! 夏日害怕了,抱着异常安静的儿子,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当然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啊。” 她的手指在颤抖,嘴唇在哆嗦,布满红血丝的眼里全是惊慌,看着冬冬的眼睛不停地表明心迹,“冬冬,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妈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的。冬冬,你是怎么了?你要是不开心,你可以哭出来的,妈妈不会笑话你的,啊?” 小孩子应该开开心心的,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闷在心里会出问题的。冬冬一直以为他的爸爸是军人,现在一下子要他接受容承耀是他爸爸的事实有点困难,她只要孩子平安,只要孩子一切安好。 “冬冬,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想哭就哭出来吧,你是小孩子,不丢人的。” 夏日耐心地哄劝孩子,弄得冬冬哭笑不得,“妈妈,你别担心,我是男子汉,不是脆弱的小女生,我比妈妈想象的要强大。” 第一百章 尽职尽责的好奶爸 冬冬伸出手臂做一个有力的动作,安抚了妈妈的焦急,看一眼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新爸爸,转头又看向妈妈,“妈妈,我是你儿子,只要你还爱我,还和我在一起,至于爸爸是谁不重要,有没有爸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妈妈爱我,我要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冬冬的话无疑是定心丸,一下子安了夏日的心。 她最怕的就是儿子不原谅她,不再信任她,也,不再爱她。 自从容承耀出现在她们身边以来,她一直忐忑不安,唯恐有一天儿子不再属于她! 现在好了,一切难言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和儿子好好过日子了。 夏日又哭又笑的,抱着儿子不撒手,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不停地亲吻他的小脸颊。 看着相亲相爱的母子俩,容承耀不干了,他一直以为夏日是最不好说话的,一直采用安抚加胁迫的手段,一门心思地认为,只要把夏日拿捏住了,儿子绝对会认得顺顺当当! 谁知道最难攻克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他做了这么多,只换来儿子说他不重要,有没有他都没关系! 这怎么能行呢? 唯一的儿子误会他了,回想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他活该,但他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存在吗? 自从知道有儿子以后,他做什么事都把儿子放在第一位,虽然他做的这些和妈妈比微不足道,但他也在用心地做啊。 他伤害了夏日,也间接地伤害了儿子,可是不能因为曾经犯了错,就不给改正的机会啊?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儿子,你可不能这么对老爸啊。 “佑佑,我知道你一时间没法接受我,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等你心甘情愿的叫我爸爸。” 这不是容承耀的本意,还不是没办法嘛,急于求成的后果他承受不起,一切慢慢来吧。 “佑佑,自从知道你是我儿子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补偿你缺失的父爱。我是你爸爸,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以及以后,我都会努力的做一个好爸爸,不会再缺席你的成长,相信我,儿子!” 容承耀一直位居高位,认为什么事情都应该用心去做,做好了再说,甚至可以不说,别人也会明了他的心。 可现在不行了,他面对的是对自己有误解的儿子,以及带有敌意的前妻,要是再惜言如金的话,即使将来儿子认他了,也会心存芥蒂的。 一番煽情的话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一点都不觉得大男人说这种话有多么矫情! 果然,佑佑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冷冷的没有温度,但也没有欣喜,清澈的眼眸带着谁也看不懂的平静,低垂下眼帘,紧紧靠着妈妈,没有说话。 他以为儿子会大吵大闹,会用带着仇视的眼神看他,他已经做好认错解释的准备了,谁知孩子**静了,这种异于正常孩子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 和妈妈最亲的他如果吵闹起来,是正常的;扑到他怀里欣喜地叫爸爸,也是正常的。可他不吵不闹,正常吗? 儿子紧紧靠着妈妈,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夏夏是最了解他的人,她都没有过多地安抚,应该没事吧? 儿子能这么快接受他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绝不能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就糟了。 容佑昨天玩了一天,晚上早早睡下了,作业还没有写完,明天还要上学,他先回房间写作业了。 夏日拿起抹布打扫卫生,容承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无聊透了。 他原本的打算是认了儿子以后,他们爷俩一起做游戏,一起玩乐,继续加深感情,可儿子的反应太出乎他的预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回房间写作业,却不敢跟进去陪伴。 真相已经说出来了,儿子看似平静,但内心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夏日是个豁达宽容的女人,早在她走捷径的那天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命,她认命。 现在的一切,尤其是儿子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意外的惊喜,她很感激上天的安排,不再怨恨任何人。 容承耀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要回儿子,她虽然理解他的想法,但不满意他的做法。 真相已经说开了,儿子也接受了,她以前不恨容承耀,现在也谈不上恨,只要儿子还在她身边,至于他想待在这里,就由着他好了。 家里有电视,有电脑,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她不干涉。 容承耀想和儿子亲近亲近,可儿子在房间里写作业,他不能进去打扰;夏夏在打扫卫生,摆明了把他当空气。 想和她谈谈儿子的情况,可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打声招呼就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冬冬知道爸爸走了,抬起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容承耀终于表明自己的身份,认回了儿子。虽然儿子现在和他不亲,但是他相信,只要努力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儿子一定会重新喜欢他的。 公司运作良好,一般的事情副总可以代劳,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儿子消除隔阂,争取早日听他喊爸爸! 以前他很羡慕大哥,寂寞的时候就跑到大哥家去体会家的温暖,现在他也有妻有子,生活走上正轨了,真是惬意无比的人生啊。 容承耀得意极了,大哥家的囡囡才两岁多一点,自己的儿子已经六岁了,怎么想都是自己赢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儿子联系感情,只要儿子接受他了,孩子妈还跑得了吗? 他为自己的计谋点赞! 儿子上学是坐校车的,容承耀在认回儿子的第二天,就出现在夏日家楼下,直接把儿子带到自己车里,亲自送他去上学。 笑话,他容承耀的儿子怎么能坐校车呢?安全吗?舒适吗?方便吗? 儿子天天上学,中午吃食堂,下午放学还要学跆拳道,哪还有时间分给他?不行,这种情况是不利于父子加深感情,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来接送孩子上下学。 夏日让孩子坐校车是因为时间有冲突,既然容承耀反对,就由着他接送吧,但愿不是三两天的新鲜。 冬冬真的是容承耀盼望太久才得到的儿子,宠爱得不得了,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一个二十四孝好老爸诞生了。 每天早早地等在楼下,微笑地接过儿子的小书包,抱儿子上车,开稳稳的车送去上学;放学时间到了,他会准时守在学校门口,先带儿子去吃点好吃的,然后才让他去学跆拳道。 孩子学跆拳道的时候,他就坐在车里处理白天没处理完的公务,然后接儿子回家,陪儿子写作业。 每天周而复始地重复这种单调的工作,像一个从来没有离开儿子的老爸一样,关心儿子的起居学习,一点没有不耐烦,反而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夏日一开始以为他是刚做爸爸,一时的新鲜感作祟,没想到他会坚持下来。有时看见他那么耐心细致地教导儿子,她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他们就应该这样,是自己太自私了,才剥夺他们父子在一起的机会。 冬冬虽然表面上对容承耀还是客气而疏离,但是,夏日养了他六年,儿子心里怎么想的,她猜得出来。 不外乎就是怕自己不高兴,才故作冷漠的。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只要儿子不离开自己,他想和父亲亲近就亲近吧。吃味儿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是,能让儿子在一个健康正常的氛围里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儿子小小年纪背负了与他年纪不成比例的负担,是她这个做妈妈的不好,夏日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会尽可能的让他们父子俩单独相处。 容承耀太过于霸道,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他,但还算是一名绅士,知道自己不太喜欢他来家里,只在儿子写作业的时候才来,而且尽量只待在儿子的房间,不出现在她眼前。 他是儿子的爸爸,儿子的成长离不开爸爸的教导,以前怕孩子和自己在一起时间长了,身上难免会有女孩子的娇气感,才会经常带冬冬去军营玩,多接触阳刚一些的事物。 现在不必了,容承耀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平常一副冷漠不好亲近的模样,但在儿子的面前却是标准的好奶爸,由他亲自教导儿子,应该不会错的。 冬冬对他的印象一开始就很好,知道真相以后,心里难免会有小隔阂,可容承耀真的尽到了好爸爸的职责,慢慢地接受了他。 小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大眼睛清澈纯净,小嘴巴叽叽喳喳地和他分享学校的趣事,也会和他分享妈妈的小秘密。 夏日和容承耀之间有孩子牵绊,不来往不交流是不可能的,她不会干涉他对儿子好,但对他的示好,还是敬谢不敏。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零一章 夏日的纠结 儿子有爸爸的陪伴,夏日不再担心他的作息,每天给儿子做好早餐后,几乎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容承耀非常自觉地接替她的工作,让她无事可做。 每天离开的时候,还是会偷偷地塞给她两块大白兔奶糖,却一眼都不看她,话也不说一句,弄得夏日不上不下的,根本猜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有时会看着大白兔奶糖失神,如果没有乔丽娜,她或许会认为他对自己有想法,可乔丽娜已经怀孕了,他们已经订婚了,那他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真想已经告诉儿子了,他没必要再继续讨好她,而且他每次都背着儿子塞糖给自己,明显就是不想让儿子看到。 还有小跳蛙,发卡,水晶球、音乐盒……还有那个冬冬爱不释手的弹弓,不知不觉间,容承耀送了她那么多小玩意儿,都是小时候常见的东东。 这些东东带给她莫名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明白容承耀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可以说是美女,但还没有自恋到容承耀会和她产生感情的地步。 以前他很厌恶自己,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落在她身上,即使有了孩子,根深蒂固的厌恶也不会随风飘散的。 可他每天都来家里报道,每次都会带些小玩意儿撩拨她,她的定力不够啊,真怕有一天会迷失在他的温柔之下,再一次地酿成大错! 以前他对自己是不屑、是瞧不起,如果自己再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被他洞悉了,得到的只能是嘲讽! 不不,她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的! 惹不起,还是尽量躲避吧。 夏日在他又一次陪孩子玩的时候,一个人去了琳琳家,坦言了自己的纠结。 琳琳倒是和她的想法不一致,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她相信,也有很多男人为了孩子能在健康正常的家庭里长大,而和前妻复婚,这种事情很常见,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容承耀的举动,她很不理解,也猜不透,若说他对夏日有想法,完全可以送花、送衣服、送珠宝,可他送的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这里面就有意思了。 “如果没有乔小姐,我看你们为了冬冬倒是可以在一起,可是乔小姐也怀孕了,他一直这么对你,我真怕你受不了诱-惑。” 琳琳和她的想法有点像,她也是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以前没有感情伤不了心,现在他这么暗暗撩拨,自己动心是迟早的。 “我该怎么办?你不会让我继续去相亲吧?”夏日很无奈,看着琳琳笑笑,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安。 “你相亲的本意是想留住孩子,容承耀都不和你抢孩子了,还去相什么亲?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和容承耀没有再续前缘的打算,能走一步还是走一步吧。” 琳琳的想法很现实,冬冬有长大的一天,容承耀那么大一个总裁,不可能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如果真的不可能在一起,还是尽量少牵扯的好。 夏日苦笑,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是儿子,只要儿子能健康的成长,她就觉得幸福,至于自己,还是算了吧。 容承耀虽然放弃动用法律手段来获得儿子的抚养权,但是,只要她有嫁人的想法,孩子一定会被他接走的。 “冬冬以前就很喜欢他,现在他天天陪着冬冬,接送他上学放学,父子俩关系好的不得了。” “……你吃醋了?”琳琳心思通透,一语中的。 “是啊,我吃醋了。” 夏日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和琳琳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彼此没有秘密,更没必要隐瞒,“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告诉容承耀我怀孕了,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琳琳认真思量一下,“如果你当时告诉他你怀孕了,为了孩子他不会马上和你离婚。但是,你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仅有孩子是不能够支持一段长久的婚姻。” “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告诉他孩子的存在,我们还是会离婚?” “……”琳琳不想打击她,但事实确实会如此。 琳琳沉默不语,夏日明白了,自嘲道:“也对啊,我虽然长得不难看,但容承耀是d市出了名的花心男人,本来就对我不屑一顾,怎么会和我共度一生呢?我确实想多了。” “夏日,你别这样,虽然我不看好你们,但他喜欢孩子是事实,我想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应该不会难为你的。” “当初奶奶逼他和我结婚,目的就是想要个孩子,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也该功成身退了。可我舍不得孩子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夏日眼眶红了,晶亮的液体在聚集,声音也变得哽咽,“我一直都知道,孩子的事情不可能隐瞒一辈子,早就做好了失去他的准备,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夏日哭了,琳琳心里也不好受,冬冬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感情不亚于自己的儿子,她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夏日了。 拿张纸巾给夏日擦眼泪,“你别哭了,暂时他不会把孩子带走的,乔小姐不是怀孕了吗?等她生下孩子,容承耀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孩子身上,你和冬冬还可以平静地过日子啊。” “会吗?”夏日将信将疑,“容承耀很喜欢冬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和他待在一起。” “乔小姐的孩子还在肚子里,没有见面就不会有太深厚的感情,等生出来了,容承耀看到真的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琳琳的安慰很苍白,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怎么说服夏日相信? 夏日的想法却和她不同,“我怕冬冬和他在一起时间越长,感情越深厚,他若是抽身而走,冬冬会面临再一次被抛弃的危险,怎么受得了?” 夏日说得有道理,琳琳沉默了,孩子小的时候没有记忆力,对父亲的概念相对来说模糊;现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维,如果知道他的父亲为了另一个孩子抛弃自己,心里受到的伤害会跟随一生的。 往往都是越懂事的孩子,受到的伤害越大,琳琳无法想象冬冬若是变得偏激,夏日该怎么办? 她会崩溃的! “夏日,你不能因为不想见到容承耀就让他们单独在一起,孩子是你养大的,你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变化,这是容承耀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的。” 夏日静静地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多给孩子讲一些励志的故事,多和其他人接触,尤其是节假日,还是多带孩子去人多的地方,冬冬还小,注意力被分散了,对容承耀的依赖就不会那么强。你再慢慢开导他,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防患于未然,我懂了。” 容承耀给孩子检查完功课,抬手看看腕表,21:35,孩子睡觉的时间要到了,夏日还没有回来。 虽然他很想留在这里睡,但是,又怕夏夏给他脸色看。 “佑佑,妈妈上哪里去了?” “妈妈去琳琳姨家玩去了。”冬冬手里玩着乐高积木,头都没抬地回答。 “这么晚了,妈妈不回家你不担心吗?”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在家里吗?”冬冬反问道。 “为什么?不会是因为我吧?” 冬冬给他一个你很明白的眼神,“妈妈不想看到你,才会去琳琳姨家的,如果你不在我们家里,妈妈根本不会出去。” 儿子实事求是的直白让容承耀很难堪,但又从另一方面证实了夏日的情感。 容承耀想明白这点时,忍不住笑了,就说自己温水煮青蛙的方法不会错吧,这才多长时间啊,夏夏就顶不住了,再接再厉,一定会让她爱上自己的。 到那时,他才真的是有妻有子万事足矣! 冬冬很不理解容承耀的反应,按理说被人嫌弃应该伤心才对,他好像还很高兴,“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要真正的团聚了。” 容承耀用力揉揉儿子的头,给了他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冬冬看不懂,也听不明白,还是玩积木吧。 容承耀放弃了让儿子打电话的意图,伺候儿子洗漱完,哄他睡下,自己又傻笑了一会儿,继续坐在沙发上处理。 夏日回来的时候,冬冬已经睡下了,容承耀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专心致志地敲敲打打,看她回来了,很绅士地起身,打声招呼就走了。 这次他没再往她手心里塞奶糖,也没拿什么小物件,只是淡淡地一笑。 夏日迷茫了,容承耀给她塞东西时她觉得难堪,人家什么都不做了,她又很失落。难道自己真的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不,她不能有这种想法,以前她是他的妻子,这种想法都没有,现在如果她这么想,那她就是小三,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 她,绝不做没有道德的事情! 第一百零二章 搞暧昧 容承耀有点小得意,他的夏夏,还是那么可爱单纯,稍微撩拨一下,就能得偿所愿。 幸亏遇到的是自己,要是别的花心男人,还不得吃大亏! 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也是花心男人,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好男人,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红灯的时间有点长,他无聊地四下张望,在一家咖啡厅的门口,看到一个相识的身影,仔细一看是刘念。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身旁的女人不像刘颖啊? 容承耀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晚上何颖为了夏日出头,把他好一顿教训,虽然当时他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但不表示就不往心里去。 现在看到刘念和一个女人这么亲密地在一起,明显关系不一般,他正愁怎么报复呢,机会来了。 驰名中外的豪车被他开出了蜗牛的速度,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一点一点的行驶。 像容承耀这么无聊的总裁,这世界上真找不出几个。 前面的两个人在散步,丝毫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步行街车子进不去,容承耀下来了,不远不近地尾随在他们身后,小心谨慎的样子绝对可以去做私家侦探。 一个上市公司的大总裁,手里掌管上万员工的生计,却在午夜时分偷偷跟踪,目的只是报复一个女人,也够让人讲究了! 如果被昔日的战友知道,他在特种部队学会的技能,竟然用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事上,绝对会嘲笑他的! 霓虹闪烁,人影摇曳,步行街热闹非凡,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断地传入耳中,小声说话根本就听不见,这种情况绝对不适合谈情说爱,他们拐出了步行街,继续沿着马路散步。 容承耀不耐烦了,眉头高高蹙起,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一辆从远处驶来的车开着大灯,照亮了黑暗的街道,灯光打在两人身上的瞬间,容承耀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长相。 是她?她怎么回来了?是不甘心?还是…… 容承耀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想想何颖也没做错什么,为好姐妹出头是应该的,也是她点醒了自己,才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自己应该感激她才对! 容承耀回到了车里,仔细想想这件事,还是当没看到吧,发动车子离开。 夏夏喜欢吃油条豆浆,容承耀早早起来,去曾经去过的百年老字号买来新炸的油条和豆浆,然后打电话给夏日,告诉她不用做早饭了。 夏日看着手里的鸡蛋想了想,他说买油条豆浆了,没说有鸡蛋啊,还是煮几个吧,冬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营养。 容承耀上来的时候,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夏日,换上拖鞋进去叫儿子起床。 夏日看着手里的食品袋又陷入了沉思,这是家老字号的早点铺,卖的最火的就是油条豆浆,去晚了根本买不到。 这家炸的油条,又酥又脆,她很喜欢吃,就是太远了,专门跑一趟不值得,她也是偶尔才吃一次的。 容承耀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个?冬冬不太喜欢豆浆,他应该是…… 夏日不敢想下去了,脸颊忽的发烫,抬头看一眼容承耀,发现他没有看自己,赶紧去厨房准备餐具。 容承耀一直在偷偷注视她,发现她脸红了,又掩饰地跑开,会心地一笑,“佑佑,牙刷好了吗?快点出来吃饭啦。” 吃饭的时候,夏日一直低着头,容承耀也不戳破她,给儿子剥个鸡蛋,放在他的面前,随手又拿起一个鸡蛋,剥好放在夏日面前,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夏日忐忑不安,容承耀不论是样貌还是能力,都是女人的劫,她不想陷进去无法自拔;偏偏容承耀做的自然,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让她只能胡思乱想,但愿是她在胡思乱想。 冬冬已经接受了他,谢过爸爸后,小口地吃起来;夏日的脸又红了,耳朵尖也染上了色彩,偷偷抬眼看过去,只见他一脸的坦然,无声无息地喝着豆浆。 看样子,别扭的人只有她一个而已! “佑佑,周末你想干什么,爸爸可以陪你一整天。” 冬冬抬头看一眼妈妈,感觉妈妈不会反对,“我想去军营玩,好长时间没有去了,我想周叔叔和刘叔叔了。” 夏日没有反对,琳琳说得对,为了不让孩子过分依赖爸爸,还是经常去人多的地方好,“妈妈陪你去吧。” 冬冬看一眼爸爸,没有说话。 容承耀不喜欢自己被排除在外,有点不高兴了,“周末家庭活动,为什么把我排除在外?不行,我要和儿子在一起。” 容承耀一点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幼稚,夏日不能说出不想让他去的真正原因,委婉点他又装不懂,还是直说吧,“以前冬冬是以军人后代的身份去的军营,受到大家的喜爱。如果你去了,还要不停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去了,儿子就会抬不起头来了?”容承耀很气恼,“我容承耀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夏日看出容承耀生气了,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冬冬,你去收拾书包,妈妈有话和爸爸说。” 冬冬清澈的大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感觉气氛有点紧张,点点小脑袋,听话地回房间了,还懂事地把门带上。 儿子不在身边,夏日没有了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军营里的战士善待冬冬,大多因为他是军人的后代,才喜欢他的。如果你去了,他们就会发现我们以前骗了他们,你让他们怎么想?” 容承耀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夏日说的有道理,可自己就这么被排除在外,绝对不行! “而且,你也不会一直这么陪伴冬冬,还是尽量少接触吧。” 夏日这句话容承耀就不理解了,他眯起眼睛,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这是他动怒的前兆,“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就不能一直陪儿子了?” 他心里一凛,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冒出来,“难道你还要相亲,想把儿子带走?我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明明是为他考虑,怎么就能曲解呢? 夏日烦躁了,心里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你马上又要做爸爸了,不能一直陪着冬冬,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新的小孩。如果你真的为儿子着想,还是尽量和他拉开距离,免得他过分依赖你。” “谁告诉你我又要做爸爸了?” 容承耀气结,没想到夏日说的是这件事,他长这么大,唯一 一次被人耍的就是这件事,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甚至还想过让乔丽娜抚养佑佑,幸亏老三机警,才没让他铸成大错! 夏日不知道这件事这么想情有可原,可这是他的耻辱,让他怎么说啊? 说了,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误会还将继续下去。 权衡一下利弊,说! 他站起来,颀长的身躯带着莫名的压力走到夏日面前,拍拍她的肩膀,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只有容佑一个儿子,记住了,不要胡思乱想。” 夏日脸红了,那只拍打肩膀的大手温暖又干燥,隔着的衣服都能感觉到热度,而她的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靠自己太近了,近得好像呼吸都打到耳旁,喷到脸上了,麻麻的,痒痒的,连同心都痒了起来。 夏日的神情恍惚起来,容承耀自带耀眼的光芒,举手投足尽显优雅,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他的举动太奇怪了,以往偷摸塞给自己小玩意儿,里面的深意她还没有搞懂,现在又开始搞暧昧了。 他不知道这种动作会引起误会吗?她的心现在就是小鹿乱撞,不该有的想法又冒出来了,压都压不住! 容承耀送冬冬上学去了,夏日还没有回过神来,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冬冬一个儿子?乔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呢?难道不是他的? 怎么可能! 夏日甩甩头,驱逐掉脑中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可他到底什么意思啊,让她一个感情是白纸的女人混乱猜测,很混蛋的好嘛! 一见钟情是绝不可能的,难道是日久生情? 他知道儿子的存在后,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理解,毕竟有血缘亲情在;可他对自己是不是也太奇特了? 若是感激她生下儿子,想给予补偿,大可不必,她又不是为了想得到什么才生下的孩子。 有钱人喜欢拿钱财开道,容承耀以前也拿钱羞辱过她,只是失败了而已。 难道他在玩感情投资?让自己爱上他,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在一起?能是这样吗?好运真的会降临到她身上吗? 如果不是,怎么解释他时不时地撩拨? 夏日回想一下刚才他趴在自己耳边说悄悄话的画面,脸皮更烫了,嗷呜一声,扑在沙发上,捂着红彤彤的脸颊,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第一百零三章 老君山 儿子要去军营玩,身世不可避免的就要公开,何颖刘念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也都体谅她的难处,没有怪罪她。 可是,部队里喜欢冬冬的不止一个人,小家伙受到的欢迎和喜爱数不胜数,她不可能一一去解释,这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热情又好客的周大哥一家,夏日只要想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会带着鄙夷和不信任,浑身就冒冷汗。 这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对于容承耀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不知怎么回事儿,夏日看容承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来由地就相信了他。 既然他能解决,还是相信他好了。 容承耀离开部队好多年了,可依然怀念在军营生活的日子,夏夏不知道他的过往,他以后会一点一点地告诉她,让她一点一点地熟悉他,一点一点地了解他,重新赢得她的信任。 而这一切,不是建立在家宝哥哥的身份上,而是佑佑的爸爸、她的老公。 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这些年无论怎么抗争,都抗不过命运的安排,既然如此,那就向命运妥协吧。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他和夏夏,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缘分,只是自己一时的茫然,走错了路,才错过了那么多年。 今后,她和儿子都是他的责任,他一定不会辜负上天的安排,一定会努力为他们母子建造一个幸福的家,三口人美满的生活在一起的。 当车子停在部队家属院门口时,刘念何颖已经等在那里了。 容承耀先下车,走到刘念面前,伸手问好,“大哥您好。” 刘念喜欢冬冬,对容承耀的做法有些反感,虽然他没有继续伤害夏日,但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抹煞不了的。 当他听说容承耀也要来军营时,起了抵触情绪,还是何颖拉着他做工作,才勉为其难的来接他们。 容承耀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刘念的不满?想起他和那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心里嗤笑一声,自己屁-股没擦干净,还来嫌弃他,双重标准吗? 可他对儿子好,对夏夏很照顾,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予计较了。 “容先生好。” 不管怎么说,容承耀是陈默的兄弟,再不喜欢他,看在陈默的份上,面子上还要过得去的。刘念不动声色地和他握手,“周嫂子听说冬冬今天要来玩,早早就准备好午饭,咱们吃过了,再去军营不迟。” 容承耀来之前就想清楚了,军人都是直爽的性格,对他肯定不怎么待见,不管是鸿门宴还是下马威,统统接下就是了。 看一眼不知所措的夏日,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听儿子说,他在军营受到大家的关爱,我这个做父亲的,感激不尽。” 何颖看出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不知道为的那般?按理说夏姐已经原谅他了,刘念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呢? 百思不得其解! 夏日很感激身边有这么多朋友为她鸣不平,可自己有错在先,现在又要他们像以前一样,对自己毫无芥蒂的接受,有点强人所难。 她原本的打算是找个机会向周大哥周大嫂,还有军营的战士们道歉的,如果他们不接受,她会尽量少出现在这里,只是希望他们看在冬冬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份上,不要怨怼他。 何颖拍拍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大家会理解的。 老周一家非常喜欢冬冬,乍一听说冬冬不是军人的儿子,直觉就是自己受到了欺骗,要知道部队这种地方,属于秘密部门,不是所有想进去玩的孩子都会得到允许的。 听了何颖的解释,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理解了夏日的不易,但对不负责任的容承耀还是有了想法,既然他敢来,那么,该说的话,他不会吝啬的。 军人的感情很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不会装作喜欢,什么面子上应该过得去,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冬冬来到周家时,明显感到和以往不一样气氛,他没有了往日的活蹦乱跳,小心翼翼地问好。 周嫂子看见孩子这个样子心疼了,瞪了老周一眼,过来牵冬冬的手,给他拿好吃的,还让他和小宝宝玩。 夏日很尴尬,眼圈也有点红,谎言是自己扯得,不管什么原因,道歉是必须的。 她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非常惭愧地道歉,“对不起,周大哥,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冬冬是军人的后代,欺骗了你们的感情,真的对不起。” 夏夏是心地善良的女人,如果不让她道歉,会寝食难安的,儿子以后还会经常来这里,必须要消除芥蒂。 容承耀没有阻拦夏日道歉,认真地说道:“周政委,夏日没有说谎,容佑确实是军人的后代,只是和事实有一点出入而已。” 夏日慌了,现在是请求原谅的时候,怎么能继续撒谎呢? 容承耀没有看她,冷峻的脸上阳刚味十足,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是容佑的亲生父亲,因为误会,让他们母子受了很多的苦,我深感抱歉。但是,” 他话锋一转,双脚并拢,身板挺直,“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喊道:“报告首长,我是2000年的列兵,在老君山服役。” 标准的身姿,军人的呐喊,还有老君山? 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老君山的,民用地图上也没有标明,就连普通的士兵都不知道老君山在哪里,是什么地方,可老周和刘念知道,那是西北一个特种部队驻扎的地方,是一级保密单位。 西北边境线绵长,人烟稀少,地势险恶,常有犯罪分子出没,很不太平,如果没有我国特种部队,无法想象那里是什么样子。 尤其是刘念,他也是特种兵出身,最知道那里的详细情况,那里的每一个官兵都让人钦佩! 老周和刘念面面相觑,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说来,夏日不知道老公的确切地址是情有可原的! 老周和刘念也站直身体,回他一个军礼,气氛马上不一样了。 夏日呆呆的,她不知道容承耀当过兵,看到周大哥和刘大哥给他回礼,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看他们的状态,应该是惺惺相惜了。 夏日帮周嫂子弄菜,何颖看着冬冬和小宝宝玩,客厅里的几个大男人聊得热火朝天。 “承耀,想不到你还是特种兵,真不简单啊。”老周是个直爽的人,最初的不满过后,又重新审视起他来。 “周大哥,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尚,我是因为个人原因才去当兵的。” 容承耀没有顺着周大哥的话往下说,刘念是大哥的大舅子,周大哥又很喜欢佑佑,而且他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都很不错,值得结交,所以不想他们误会,直接说明原因了。 刘念虽然近几年没怎么和陈默走动,但是有妹妹在,他身边的人和事还是能听到一些的,听了容承耀直言不讳的回答,也不再顾忌,“按理说你是独生子,不应该去当特种兵,能和我们说说原因吗?当然,这是你的隐私,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容承耀看一眼厨房,夏夏还在和周嫂子聊天,他收回视线,淡淡地开口,“你们可能都很好奇容佑为什么那么崇拜军人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们很久,刚才容承耀说他曾经是特种兵,还以为是遗传自他,可听他这么说话,应该不只是这个原因。 “愿闻其详。” 容承耀叹口气,看着一旁玩耍的儿子,眼里有一丝忧伤滑过,“容佑的外公夏成峰也是特种兵,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解救一名人质,牺牲了。” 老周和刘念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对献出生命的容佑外公肃然起敬,“夏日没有说过这件事。” “夏日小时候出过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容承耀回忆起过往,心真的很痛,“我就是被救的那名人质,后来我找到夏成峰的家人,暗暗发誓要照顾她们一生,把她们缺失的幸福弥补回来。谁知道后来出了车祸,夏妈妈没了,夏荷也失踪了。” “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后来,当我再一次遇到危险时,才感觉到自身的弱小,迫不得已才去当兵的。” 容承耀自嘲地笑笑,“我不怕你们嘲笑我,真的,我和你们不一样,刘大哥是热爱这份职业才当兵的,我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了,不想让家人担心才入伍的。而且,我一直认为夏夏没有死,我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将来才能保护她。” 刘念看一眼厨房,“夏日知道这件事吗?” 容承耀真的佩服他们的洞察力,几句话就听出问题在哪儿了,“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出来夏日就是夏荷的,她的记忆一时半会儿地找不回来,我没有告诉她这些,也不想她烦恼。” 第一百零四章 抢红包 容承耀坦诚自己的内心,让他们彻底接受了他,是真的汉子! 夏荷?夏成峰? 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刘念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神情有隐隐的激动,“夏日的父亲叫夏成峰,她的母亲呢?叫什么名字?” 容承耀不意外刘念会这么问,但他不想在夏夏记忆还没有恢复就提起这件事,“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但是在夏夏记忆没有恢复前,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 老周糊涂了,“怎么回事儿?” 刘念看容承耀的眼神意味深长,“说来话长,这都是伤心事,等到夏日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再和你详细地说说。” 老周点点头,这件事情刘念竟然知道,难道他和夏日也有什么渊源吗? 算了,既然他们都不想说,那他也不会刨根问底,“承耀,我比你年长几岁,既然你曾经也是军人,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有几句话我想嘱咐你。” 容承耀已经猜出老周想说什么,他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们都属于夏夏的娘家人,为夏夏出头是应该的,他会正确对待。 “周大哥请讲。” “我是通过何颖认识夏日的,当然,这和她是军属这个身份分不开。你应该也知道,军属很难,尤其是一名不能随军的军属,一个人带孩子生活,会遇到很多困难。夏日虽然不是军属,话语也不多,但能看出来是个坚韧的女人,把孩子还养育得很好,很让人敬佩。” 容承耀点头,赞同老周的话语。 “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很不喜欢,可能你是因为夏日是你的妹妹,才悬崖勒马的,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为你生养孩子的女人,这让人很不耻。” “我以前确实做的不好,我会改正的。不仅仅因为她是我妹妹,更重要的是,她是我儿子的妈,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辜负她的。” 容承耀信誓旦旦地保证,让老周和刘念放心了,冬冬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夏日为人也无可挑剔,他们都希望她幸福。 夏日不知道他们男人在聊些什么,想过去听听,又不好意思,周嫂子看出她的不安,笑着安慰她,“夏日,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容承耀这么对你,你周大哥还有刘念,一定会为你出头的,你呀,就放心好了。” 夏日没想到他们会把自己当亲人对待,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泪水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周嫂子吓一跳,急忙拿过纸巾给她擦眼泪,故意逗她,“夏日,你哭什么?难道你不想认我们?” 夏日慌了,有这么好的人心疼她,她怎么会不认呢,“嫂子,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周嫂子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夏日啊,你记住了,我们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其他的无关。你没有亲人,就把我们当亲人吧,有什么烦心事,就来找嫂子说说,如果容承耀敢欺负你,我让你周大哥收拾他!” 夏日一下子扑进周嫂子怀里,泣不成声,她以为谎言揭穿了,他们都不会原谅她,已经做好失去这些朋友的准备了,谁知道还有这样的惊喜等着她。 她真是太幸福了! 吃饭的时候,刘念的手机响了,他忙着和容承耀喝酒,让何颖给他接一下。 何颖拿起他的手机,屏幕显示一个没有标注的号码,随手划开,“你好,这是刘念的手机,他在吃饭,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 “喂?喂?说话啊?” 忙音传来,手机挂断了,何颖好奇怪,“刘念,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你上面没有备注。” 刘念接过手机看一下,脸上有瞬间的僵硬一晃而过,容承耀看见了,已然明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可能是打错的吧,没事,来,吃菜吃菜,下午带冬冬去打靶,我们哥几个比比,输了的请喝酒。” 刘念看了电话后一直不在状态,要么人家提酒时他吃菜,要么和他说话,他答非所问,容承耀能看出来的事情,作为搭档的老周,没道理看不出来。 看来,他要找个时间过问一下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谁也没发现危险在悄悄逼近,乔丽娜这个女人,不甘心就这样出局,嫉恨心已经让她疯狂了! 容承耀晚上参加一个宴会,到夏日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喝了点酒有些口渴,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喝下去,才感觉舒服一点。 儿子房间里传出一阵叫嚷声,他走过去一看,夏日和儿子在玩手机。 “妈妈,我又抢到三分钱。”儿子很兴奋,小脸红红的,举着手机给妈妈看。 “别着急,再等一会儿,还有红包呢。”夏日摸摸儿子的小脸,柔声细语地说道。 “妈妈,红包好了,这次是五分钱哎。” 夏日仔细看看,“下个红包还要等十分钟,我们先去抢点东西吧。” “妈妈,妈妈,我来看一下,任务是人参果,上邻居那儿抢吧。” “好啊,不过我们要找级别比我们低的,要不然抢不到,还浪费体力值。” “妈妈是在欺软怕硬吗?”冬冬笑得狡黠,拿妈妈打趣。 夏日大大方方承认,“妈妈确实胆小,但也是为了保存体力,和自己不是一个段位的人打拼,那不是找虐吗?” “爱拼才会赢啊?” “冬冬说得对,你是男孩子,应该去拼搏一下,那就找个和我们差不多级别的试试?” “嗯!” 母子俩的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玩什么这么高兴。 不对呀,这都什么啊,抢红包还行,怎么还上邻居那儿抢东西了?容承耀很不悦,这是当妈的应该干的事情吗?教儿子抢东西,她怎么做得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冬冬听见爸爸的声音,抬头打声招呼,“妈妈给我下了几个小游戏,抢红包,好好玩的。” 夏日心情很好,没看出来容承耀不高兴,笑着说道:“我们公司的同事都在玩这个游戏,我看挺有意思的,就给冬冬下了一个。” “妈妈,你看我的小老鼠多厉害,把大象都给打败了。” “是吗?我儿子真厉害。”明明游戏就是那么设计的,可夏日看着儿子沾沾自喜的小模样,别提多开心了,非常捧场。 “妈妈,”冬冬指着游戏场景不解地问道:“大象打败老虎很正常,为什么小老鼠那么小,却能打败大象啊?” 小老鼠拎着大锤子大笑,圆溜溜的眼睛直发光,非常得意;大象被小它身体那么多的老鼠打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非常可怜,特有喜感。 “妈妈也不太明白。” 夏日想了想,又说道:“你记不记得猫和老鼠那个动画片,就是小老鼠杰瑞能打败汤姆猫的那个?” 冬冬以前很喜欢看那个动画片,现在大一些,只看仙幻片了,“记得,汤姆猫无论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小老鼠杰瑞。” “这个游戏的设计我想就是根据那个动画片来的,现在人们的生活压力大,换个思维方式展现出来,会轻松愉快一点的。” 冬冬好崇拜妈妈呀,大大的眼睛里不停地冒小星星,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一下,“妈妈,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个意思!” 夏日回吻一下儿子,“快点看看,谁的红包好了?” 夏日搂着儿子,继续抢红包,房间里全是母子俩欢快的笑声。 他们互动得很自然,那种亲密是容承耀做梦都想得到的,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感觉自己被他们隔离在外,郁闷极了。 他站在门口半天了,也没见谁来招呼他一起玩,只能主动上前看看。 仔细观看一会儿,给出两个字的评价:幼稚! 他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呢,原来是骗小孩子消磨时间的!一分钱一分钱的抢,什么时候能抢到一百块? 我们傲娇的容大少爷不屑地哼一声,随手打开钱夹,抽出一叠粉红色的毛爷爷,递给冬冬,“别抢了,太费劲儿,爸爸有钱,给你,拿着!” 冬冬抢红包的动作停了,抬头看看爸爸,又转头看看妈妈,乖乖地把手机放下,下床穿拖鞋,“我去刷牙。” 神速地闪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夏日的脸色很不好看,明明一个娱乐游戏,偏偏被他说得如此不堪! 谁会小家子气的在乎这一分钱两分钱的?不过是陪孩子玩嘛! 她最讨厌容承耀拿钱侮辱人了,只要他露出不屑的神情,她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的不堪,真想把钱抢过来,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儿子在看着,她不能那么做! 好不容易忍到冬冬出去,她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压低嗓音怒吼,“容先生,我和冬冬玩游戏,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轻松一下,好像没碍着您什么事吧?” 第一百零五章 发烧 你们玩游戏不带我,分明就是搞派系嘛,容承耀腹诽着,可夏日在发脾气,他有点不敢说。 “我不喜欢有人拿金钱来侮辱我们,我们虽然是小门小户,但也不愁吃不愁穿,还请容先生把钱收起来,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容承耀不喜欢自己被排除在外,没想到一时冲动下的无意之举触了夏日的底线,真是后悔不迭。 夏夏性情刚烈,才会把儿子教育的不占人一分一毫的便宜,他怎么给忘了? 手中的钞票很是刺眼,他讪讪地收回来,“我是看他抢的费劲儿,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就是了。” 想他容大公子什么时候低三下四的和女人说过话了?也就是夏日吧,不只是儿子的妈,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是他要过一辈子的老婆,姿态还是放低些吧。 夏日不会咄咄逼人,容承耀既然知道错了,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容承耀是怎么对冬冬的,夏日看得清楚,知道他是真心爱儿子的。 孩子有亲生父亲疼爱,能够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正常成长,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说只有冬冬一个儿子,但只要是对儿子好,她都不会计较的。 他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难免会有目中无人的情形出现,尤其是动不动就拿钱出来压人,让她实在不喜。 他一再地降低身段,表现出温和有礼的一面,来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豪门公子就是豪门公子,她只是平民百姓,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个认知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微微垂下眼帘,掩饰起忧伤,长长地吁口气,平复一下情绪。 再次抬头的时候,完全恢复了常态,看一眼时间,淡淡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容先生,时间不早了,冬冬要睡觉了,您还是请回吧。” 夏日下完逐客令后,把头转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容承耀没有想到自己好声好气地认错,却得到驱逐的下场,面子里子都丢了,再死皮赖脸的待下去,他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什么时间不早了?才九点过一点,儿子每天睡觉的时间是十点,什么时候改了?明明就是不想看到他! 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就看不到他的真心?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她的冷脸以对、视如敝屣吗?实在是气恼! 容承耀阴沉着一张俊脸,浑身散发着怒气,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大,走路都带着风声。 他是真生气了,连招呼都没和儿子打,开门离开了。 冬冬非常懂事,从爸爸摔门的大动静中听出来爸爸妈妈闹不愉快了,他什么也没说,虽然爸爸对他非常好,天天接送上下学的,还带他吃好吃的,陪他玩耍,他心里的天平已经慢慢地向爸爸那一边倾斜。 但是妈妈不太喜欢爸爸,如果自己做得太明显,妈妈会伤心的。 别人家的爸爸妈妈会和孩子住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才是一家人。他的爸爸妈妈之间有误会,妈妈好像不太愿意原谅爸爸,他想让爸爸妈妈缓和关系,想的脑袋都疼了,还是想不出好办法。 爸爸妈妈他都想要,可又不现实,小家伙纠结万分,苦恼极了。 有容承耀闹得这个小插曲,夏日也没心情和冬冬玩下去了,洗漱完直接睡下。 冬冬是小孩子,脑子里没有太多的想法,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夏日就不同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容承耀的态度不明,甚至自作主张的把钥匙拿去配了一副,以便自由出入。 虽然不满他的做法,但也不能阻止他和儿子联络感情,她清楚的知道,大户人家是不会把孩子养在外面的,可他不提,自己也不会提。 可他一天两次的来访,偶尔还会做些令人遐想的动作,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被撩拨的只有她自己。 她想装聋作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又忍不住去胡乱猜测,时间长了,受不了啊。 夏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景很真实,就发生在不久前,有容承耀陪孩子玩的,带他去吃好吃的……画面里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画面一转,出现了两个熟悉的孩子,一个男孩子偷偷塞给一个胖丫头大白兔奶糖,每次都是两块。 胖丫头嘴里含着糖,笑得见牙不见眼,含糊不清地说:“谢谢家宝哥哥。” 那个叫家宝的男孩子摸摸胖丫头的头,细心地叮嘱,“吃完奶糖记得刷牙。” 画面又变了,男孩子推胖丫头荡秋千,“胖妞儿,你好重呀,不能再贪吃了,女孩子太胖不好看。” 胖妞儿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翻个大大的白眼,小鼻子还重重地“哼”一声。 家宝不高兴了,直接把她从秋千上拽下来,“立正,站好!我不是告诉过你女孩子不能翻白眼嘛,很不淑女,你怎么就记不住?” 胖妞儿根本不听他的,继续翻白眼挑衅他,气得家宝掉头就走。 胖妞儿一看家宝哥哥走了,一点都不挽留,挥起小手绢说着气人的话,“家宝哥哥再见哦。” 夏日在一旁看着,那个叫家宝的男孩子无奈地笑了,走回来抱起胖妞儿,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真好啊,两小无猜的童年,青梅竹马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呼呼”的声音,是变天了吗?夏日抬头看看天空,乌云密布,要下雨了,家宝和胖妞儿回家了,她也要走了。 “呼呼”,风声越来越大,夏日没有带雨具,急忙往回走。可是不管怎么走,却只在原地打转,这是怎么回事儿? “呼呼呼呼”,风声越来越大,却看不见雨滴落下,风声就在她耳边呼啸,随手一挥,醒了。 冬冬睡得很沉,嘴巴张开发出“呼呼”的声音,夏日行动快过大脑,在没分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手掌已经贴上他的额头。 冬冬的额头一片滚烫,糟了,他发烧了! 自从有了孩子后,夏日的睡眠很浅,有一点动静都睡不着,冬冬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常是他刚动弹一下,她就醒了,马上检查儿子是饿了还是尿了。 往往冬冬刚撇一下嘴,尿布已经换好了,小嗓门刚一发声,奶瓶就送上了。总之,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处理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年,冬冬慢慢长大了,身体变得强壮了,她才能睡个好觉。 他们分房睡已经快两年了,夏日不放心儿子,怕他踢被子,半夜还会起来看看。 自从容承耀闯进她们的生活后,冬冬极度缺乏安全感,要妈妈陪在身边才能睡觉。 夏日明白孩子的惧怕感从何而来,感到非常对不起儿子,所以孩子的要求她都会满足。就这样,分房睡了两年之后,他们母子又睡在了一起。 孩子这么大了还睡在一起虽然不太好,但是,母子间的感情却越发深厚了,谁也离不开谁。 她今天是做梦了,醒来才发现儿子不对劲儿,他的呼吸很粗重,一声比一声沉闷,喷出来的气体都是热热的! 夏日不用开灯,凭感觉把手下移至孩子的脖颈,触摸之处也是一片灼热! 她马上坐起来,伸手打开壁灯,下地倒了一杯凉白开,把冬冬扶起来,“冬冬,你发烧了,先把水喝了,妈妈带你去医院。” 冬冬烧得迷迷糊糊的,眼睛闭着,小脸通红,浑身没有力气,歪歪斜斜地倚在妈妈的身上,听话地张开嘴,喝了半杯凉白开。 他伸出小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有了水的滋润,好了一些,“妈妈,我难受。” 儿子病了,当妈的不能慌,这么多年下来,夏日的心脏变得很强大,孩子每次生病,她都跟没事人一样细心护理。 儿子病几天,她细心照顾几天,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儿子病好以后,不出三天,她准保生病。 儿子病好了,她就倒下了,用中医的话来讲就是慢火攻心,一开始的症状是嗓子哑、眼睛疼、咽喉肿痛,后来就是全身都疼,吃药不管用,非打几针吊瓶不可。 打几针身子不疼了,可咽喉肿痛是不会那么快消失的,非要闹上十天半个月不可。 也是,哪有儿子病了,当妈的还像没事儿人一样?还不是表面坚强嘛! 如果她也慌了,病倒了,年幼的儿子怎么办? 夏日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家里常备西瓜霜含片,还有清**,每次感觉不对劲儿,马上服用,还能顶上一阵。 “冬冬,把水都喝了,妈妈给你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倚靠在妈妈怀里的孩子很虚弱,剩下的半杯水喝下后,感觉不那么火烧火燎了,眼睛也睁开了,安静地看着妈妈,小嘴巴一张,说出口的话真扎心啊。 “妈妈,我没事儿,打一针就好了,你别上火。” 第一百零六章 慢性过敏 小家伙多懂事啊,以前他生病好了以后,妈妈就会把她送到琳琳干妈家去住几天,一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还是干妈告诉他妈妈生病了,怕传染给他,才把他送走的。 从那以后,小家伙很注意身体,天冷了主动加衣服,天热了不用妈妈提醒,也会找合适的衣服换上。 他看电视的时候,里面插播的广告上说,锻炼身体可以增强抵抗力,他就主动去学跆拳道。 慢慢地,身体渐渐强壮了起来,近两年已经很少生病了。 夏日抗打击能力再强,也禁不住儿子这么暖心的安慰啊,孩子以前比这还严重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脆弱过。 鼻子涌上一股酸涩,涩得眼睛都红了,强行压下内心的感动,故作轻松地亲亲儿子的小额头,“冬冬晚上是不是踢被子了?没关系,我们上医院打一针,我们冬冬身体这么棒,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冬冬的病来势汹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任由妈妈给他穿上衣服,套上鞋子,无精打采地又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冬冬有点胖,个子长得也高,夏日已经抱不动他了,好不容易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已然累出了一身汗。 她蹲下身子,把他软绵绵的小胳膊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脖子上,一个用力,孩子已经背在背上了。 好长时间没有背过儿子了,夏日摇摇晃晃的,脚下不稳,差点没摔着! 她咬紧牙关,重重地喘口气,把足有七十多斤重的儿子牢牢拽住了,托起小屁-股,踉踉跄跄地走起来。 母爱是伟大的,儿子再重,妈妈也能背起来! 走了几步后,步伐稳健很多,拿起手包打开房门,向楼梯走去。 容承耀这段时间一直厚脸皮地赖在夏夏家,美名其曰要和儿子培养感情,还把夏夏家的钥匙私配了一把,看夏夏没有反对,他以为自己登堂入室的日子到了,美得不行。 妹妹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夏夏就是他老婆,佑佑是他亲儿子,他离有妻有子的日子不远了! 没成想自己一时大意,触了夏夏的底线,被漠视个彻底!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不允许他死皮赖脸地继续留下! 起身走的时候是满腔的怒火,“哐哐哐”,私人订制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重重地踩在地面上,沉闷的响声在楼梯间回荡,一点也不顾及是否打扰别人休息。 他气得嗓子直冒烟,晚宴上喝了点酒,神经有点兴奋,还想着带他们母子出去玩玩,谁知道被“请”走了! 夏夏,你可真行啊,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耐性,等我把儿子拿下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一个堂堂上市公司总裁,看不上小钱怎么了?别说一分二分的,就是再多的金钱在我眼里也只是数字而已! 我拿钱侮辱你,我怎么拿钱侮辱你了?我那不是让你气的吗?想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一次性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错了吗? 我知道你有能力,不用依靠男人也能不愁吃不愁穿,可凭什么不许我给儿子零花钱?我对儿子好还要看你脸色,真是岂有此理! 也就是我脾气好吧,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可能也看出我宠着你,想恃宠而骄,那就,就,就骄吧,谁让我愿意宠着你呢。 容承耀的心情大起大落,想发火又无处发泄,满腔的怒火要把他自己焚烧殆尽了,郁闷啊! 他不想回家,这么晚了去大哥家那是给自己找揍,方向盘一转,车子开出了小区,转上西美路奔高架桥去了。 一般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么喝酒,要么泡妞儿,要么飙车,容承耀以前郁闷的时候,喝酒泡妞儿那是常事,唯独飙车,根本找不着他! 车子下了高架桥,上了高速公路,时速始终控制在一百二十迈上,绝不超过一丁点儿! 车窗玻璃落下,凉爽的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他什么都不想,也不愿意去想,大脑放空地跑了一个多小时,心情好一些了,才在最近的一个路口调头,开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确实做得不对,哪有孩子玩游戏,老爸上去就给钞票的?怪寒碜人的,难怪夏夏会生气。 容承耀这两年脾气收敛了很多,可能是年纪大了吧,有时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要是搁以前,错了都不会承认,更别说道歉了! 呸!什么年纪大了,他怎么就年纪大了,明明才三十五岁好不好?成熟稳重,睿智多金,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思想当然要稳妥喽。 现在他有儿子了,要为儿子树立良好的榜样,还是回去和夏夏好好道个歉,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吧。 他的行动永远能跟上思想,刚想和夏夏道歉,车头就转向了夏日家方向,刹车一踩,迈巴赫稳稳地停在夏日家楼下了。 他没有看时间,感觉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小区窗户都黑乎乎的,几乎没有亮灯的人家。这才几点啊,怎么都睡了呢? 容承耀腹诽着,抬腕看一下时间,噢,十二点多了,难怪都睡下了。 抬头看看属于夏夏家的窗户,同样是黑乎乎的,还想上去道歉呢,人家都睡下了,还道什么歉啊? 容承耀说是去道歉,可他实在抹不开面子,只要一想到夏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真是打怵。 睡了好,睡了好,明天再上去吧,只要她不提,他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刚要启车回去时,他又抬眼看看属于夏夏家的窗户,咦?怎么亮灯了?儿子起夜了? 不对,儿子就是起夜,也不用亮这么长时间,难道孩子做噩梦了,夏夏在哄他? 容承耀不淡定了,小时候父母双亡那阵子,他整宿整宿地做噩梦,根本不敢一个人睡觉,还是奶奶陪他睡了两年,才慢慢好起来的。 一想到儿子也要经历那种可怕的场景,他一下子拉开车门,快速地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单元门跑去。 他身高腿长,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到四楼转五楼的平台上,抬头看见夏夏背着儿子吃力地往下走。 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接过儿子,一迭声地询问,“怎么了?儿子怎么了?” 夏日专心看着脚下,没有看见上来人,一个黑影闪过,儿子就被夺走了,以为有人抢孩子,吓得刚要呼叫,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容承耀。 “儿子发烧了,要马上送医院。” 现在不是询问他为什么在这儿的时候,一切要以儿子为重! 容承耀经历过的事情很多,又是男人,理智向来大于情感,他看出夏日的脆弱,沉声安慰,“小孩子发烧很正常,打一针就好了,你别着急。” 他的力气很大,夏日费了大力气才背起的儿子被他稳稳地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地下楼了。 夏日急急忙忙跟着他下楼,上车,把孩子搂在怀里,摸摸小脸蛋,还是烫手。冬冬已经烧糊涂了,睡得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 搂着昏睡的儿子,夏日心底的脆弱一下子爆发了,眼泪无声地掉下来,砸在孩子的脸上。 冬冬可能感受到妈妈的不安,小嘴巴嘤咛一声,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又睡过去了。 儿子遭罪了,容承耀很心疼,想埋怨夏夏,可是看见她比纸还白的脸,指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诚如他自己所说,小孩子发烧很正常,既然正常,他有什么理由去埋怨孩子的妈妈?指责,凭什么指责?夏夏难道不心疼孩子吗?难道她愿意孩子发烧吗? 刚才抱孩子的时候,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孩子身上的温度很高,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就烧上了? 平时开车只用一只手握方向盘,玩得是潇洒,现在老婆孩子都在车上,可不是耍酷的时候。两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车子稳稳地行驶在路上,几乎没有看见行人,车辆也少得可伶,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容承耀本来想去服务好的私人医院,可夏夏家离第一人民医院近,孩子已经烧迷糊了,要抓紧时间救治,私人医院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还是不要过去了。 他们挂了急诊,医生测量体温,39°2,以为看错了,又拿过电子温度枪在孩子脑门上“叮”一下,还是39°2. 医生的脸阴沉下来,看一眼夏日,又看一眼容承耀,话里带着指责,“孩子都烧到这份上才送来,你们不怕烧成肺炎啊?” 真是不负责任的父母,医生腹诽着,冷声开**待病情,开药挂水。 夏日摸着孩子滚烫的小脸,最初的脆弱过去,那个坚强的母亲又回来了,“医生,我儿子青霉素类药物慢性过敏。” 第一百零七章 母爱伟大 容承耀体质好,几乎没有打过针,但也知道青霉素过敏不是闹着玩的,幸好夏日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有些后怕地看着儿子,伸手摸摸儿子的脑门,还是那么烫手,焦急地看向医生,却不敢说一个字。 正在开药的医生顿一下,“那好吧,我给你们开别的药,不用做试敏,但是效果稍微慢一点。” “我儿子小时候打阿奇腿站不起来,您别给开阿奇。” 容承耀高大俊朗,穿着手工订制的高档西装,身上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尊贵姿态;夏日容颜虽然憔悴,但是能看出气质上佳。 医生以为这两口子也和其他富贵人家的父母一样,把孩子扔给保姆照管,自己只知道享受。 医生最不待见的就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一看到孩子烧成这样,才没好气地训斥他们。 当夏日说孩子的病史时,他才正眼看她,开处方的笔也停了下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小孩子发烧感冒打阿奇效果好,一针就能见效,副作用是刺激胃,只有少数孩子体质弱,才会暂时无法站立。” 医生又看看躺在夏日怀里的冬冬,有些不解,“这孩子看着身体挺壮的,怎么会站不起来呢?” 来医院看病,就要对医生实话实说,才有利于医生判断病情,合理用药。这位医生虽然好奇,但问的问题很正常,夏日不会遮遮掩掩的,拢一下冬冬的腿,又往上抱抱,让他尽量舒服一点。 “我儿子小时候挑食,不爱吃饭,抵抗力弱一些,这两年才好起来的。” 现在距离孩子站不起来那会儿已经过去两年了,夏日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 她的脸贴上冬冬烧得红红的脸上,越发显得苍白无力。 医生点点头明白了,开完单子让容承耀去缴费,叫护士先给冬冬贴上退热贴。 冬冬鼻子堵塞了,呼吸困难,小嘴巴张开辅助呼吸,他的喘息声很重,看着遭罪的儿子,夏日止住的泪水又滚落下来,背过身用手背擦掉,“别怕啊冬冬,一会儿护士阿姨来给我们扎针了,扎完针我们就好了,明天又是精神倍儿棒的帅小伙子!” 容承耀缴费回来正好看见夏日偷偷擦掉泪水,心里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他知道养育孩子不容易,大哥家的囡囡体质也不太好,三天两头的上医院,弄得大哥疲惫不堪。 他以为容佑的体质好,那些小孩子常闹的毛病与儿子无缘,今天听夏日说起孩子的病史,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抬头看一眼打针的孩子们,每个人身边都有爸爸妈妈陪伴,甚至有的孩子身边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全家总动员来陪孩子看病,不时地嘘寒问暖,孩子还很不配合,不管不顾地吵闹。 容承耀的眼睛湿润了,他不知道那些没有自己陪伴的日子,夏夏这么柔弱的女人,没有三头六臂,不是钢筋铁骨,一个人带孩子又要看医生,又要缴费拿药,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蛋,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现在给孩子打针要紧,急急忙忙走过去,抱起儿子来到治疗区,安静地等护士配药。 扎针的刺痛把冬冬弄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抱自己的不是妈妈,小眉毛一皱,小嘴巴一瘪,平时很坚强的孩子哭了。 容承耀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张嘴就训斥护士,“你会不会扎针?轻一点不行吗?佑佑不哭啊,爸爸在这里呢。” 冬冬没看到妈妈,张开嘴小小声的哭泣,“妈妈,我要妈妈,妈妈......” 夏日只是转身拿毯子的功夫,儿子就哭了,急忙放下毯子,把儿子从容承耀怀里抱过来,柔声细语地安抚,“冬冬乖啊,妈妈在这儿呢,妈妈只是给冬冬拿个毯子,一会儿打针出汗了,不能着凉是不是?” 冬冬从小打针就不哭,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委屈,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妈妈不要走,我乖乖的,不吵妈妈。” 夏日一下子明白孩子为什么会发烧了,这段时间他表面看着平静,也很快接受容承耀是爸爸的事实,可心里却没有多少安全感。 夏日很自责,是她忽略儿子的感受,忘了这么大的孩子其实什么都懂。 她最怕孩子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事实,不论怎么解释,孩子都有自己的判断,前思后想下明白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宝宝。 可能自己一直给他灌输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种观念吧,所以他才把心事小心地掩藏起来,不让自己察觉。 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 夏日的眼眶又红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哭的次数比这几年加起来都要多。儿子,你是妈妈最爱的宝贝,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下一下抚摸儿子的脑袋,后背,直到小家伙呼吸顺畅,慢慢睡着了,她还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儿子生病了,容承耀心里很难受,成年以后几乎没有来过医院,商场上那么多的案子,无论多么难啃,他都没有慌乱过。 可是一个简单的缴费,就把他这个大总裁难住了,好不容易在旁人的指导下完成缴费,想着夏日一个女人,抱那么大的儿子会很辛苦,他是大男人,能轻松抱起儿子,想帮夏夏减轻负担。 可是儿子很不给面儿,睁开眼睛看不到妈妈,就闹上了,他急的汗水都冒出来了,说话也不利索,明明知道扎针不可能不疼,还是忍不住埋怨护士。 夏夏温柔地哄劝儿子,儿子躺在熟悉的怀抱里不再哭闹,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可夏夏还在抚摸儿子,一会儿摸摸脑门,一会儿摸摸脖子。摸脑门他知道,试试孩子还烧不烧;可摸脖子是什么意思? 他很好奇,“夏夏,你摸儿子脖子干什么?” 夏日没有嘲笑他的无知,淡淡地说道:“冬冬发烧,脑门热吃点药就能挺过去,如果脖子也热了,必须打针。” 容承耀不言语了,他一点养育孩子的经验都没有,看着睡着的儿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夏夏,孩子睡着了,给我抱着吧。” 夏日摇摇头,一直注视儿子的小脸,声音低低的,“不用了,儿子睡得不熟,一倒手就醒了,还是我抱着吧。” “佑佑很沉,我怕你累着。”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 夏日抬头看看容承耀,高大帅气地模样在医院这种地方完全就是鹤立鸡群。 身边有不少年轻的妈妈偷偷把眼神放到他身上,还有护士站的小护士们,一会儿来给冬冬检查一下药水,一会儿来问问好点了吗。 夏日带儿子来看过很多次病,一次也没有受到如此隆重的对待,这一切都是借容承耀的光啊。 她叹口气,“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们打完针就可以回家了。” 容承耀不高兴了,俊脸暗沉的有些吓人,夏夏这是什么意思?儿子病了,她是妈妈要陪孩子打针,他这个做爸爸的回家休息。 有这么寒碜人的吗?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也不看她,伸手摸摸儿子的脑门,感觉不像刚才那么热了,又摸摸儿子的脖子,感觉有点凉意,知道烧退了。 冬冬张开的小嘴巴合上了,药物应该是起作用了,睡一觉就会好很多。 伸手抱过儿子,小心地放在床铺上,再把他的小皮鞋脱掉,拿过毯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做完这些简单的工作,容承耀冒了一身汗。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夏日原本深埋在心里的想法不可遏制地冒头了。 她曾经幻想过,冬冬的父亲会像天底下所有平凡普通的父亲一样,耐心地陪孩子玩,认真地辅导作业;孩子淘气时,会严肃又不失爱心的教导他;孩子生病时,会忧心忡忡地陪在身边照顾他。 这一切真的实现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偷偷地掐自己一把,好疼啊,这是真的! 夏日傻呵呵地笑了,笑得容承耀莫名其妙的,他以为是孩子情况好一些激动的,“夏夏,你累了吧?这张床挺宽的,我把儿子挪一挪,你也上来休息会儿吧。” “不了,躺下我也睡不着,还是打完针回家再休息吧。” 药水打完一瓶了,夏日伸手摸摸儿子的脑门,又摸摸儿子的脖子,感觉孩子出汗了,又拿出纸巾细致地给他擦汗。 容承耀看她驾轻就熟的动作,对她的爱慕又增进一分,小时候的胖妞儿可是个娇小姐,什么事情都喊妈妈来做,她只负责动动嘴。 后来和他熟悉了以后,所有动手的活计都交给他来做,她依然是动嘴不动手。 谁能想到世事无常,曾经的娇小姐现在变成耐心细致的妈妈,只能感叹一声母爱真伟大! 第一百零八章 中耳炎 夏日来时很匆忙,外面穿了一件大衣,里面是没来得及换的法兰绒睡衣睡裤,脚上穿的是是好走路的雪地靴,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若在平时,他指不定怎么嘲笑呢。 可这种打扮的女人是他老婆,还是因为儿子生病,来不及换衣服才造成的,他哪来的资格嘲笑?敬佩还来不及呢。 护士又来给孩子测体温了,绯红的脸庞不敢看容承耀,小声地嘱咐,“孩子烧已经退了,注意保暖就行,不用太着急了。” 只要对儿子好,容承耀一律以礼相待,郑重地说谢谢。 小护士的脸更红了,赶紧摇手不用谢,低下头跑了。 夏日心里很不舒服,可又不知道为什么,重重地喘口气,看着睡得沉沉的儿子,给他掖掖毯子,又看一眼专注看儿子的容承耀,突然觉得夜晚过于漫长。 她可能是压抑了太长时间,也可能是容承耀耐心细致的关爱,触动了她心底的那种渴望,渴望冬冬有亲生父亲的疼爱,渴望儿子有一个完整的家,渴望儿子能在温馨和睦的家庭里茁壮成长。 以前儿子生病,不管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她都是一个人跑前跑后地照顾儿子,从来没觉得累;可今天,儿子是容承耀抱来的,缴费拿药这些跑腿的活计都是他在做,自己只是陪孩子打针,却累得有些受不了了。 病人渐渐地少了,治疗区安静极了,她却有了倾诉的欲-望,声音低缓,不带一丝起伏的向容承耀说起儿子小时候的事情来。 “冬冬有点早产,提前十天来这个世界报道了,那天很冷,冷的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出门。” 夏日笑笑,回忆起那天的情形,真有点惊心动魄,“我的证件忘在公司了,生产的时候需要,去取的时候肚子突然疼了,公司里的同事大多是没结婚的年轻人,都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是张总把我抱起来送到医院,才没有出大问题。” 容承耀听张总提起过这件事,当时不知道冬冬是自己儿子,没什么感觉,现在知道了,心中一紧,只觉得凶险万分。 看来环宇公司的张总为人真的很正派,夏夏母子在他手下这么多年,一定没少受他照顾,要找个机会报答一下了。 “冬冬平安生下来后,当时的身体有点小问题,打了一个小时的氧气才好。我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看再多的育儿书,也摸不着头脑,看他哭我就上火,导致奶水不足,他吃不饱就狠狠地咬我,好像能咬出奶水似的。” 容承耀幽暗的眼神落在她的胸脯上,声音暗哑的不像话,“是吗?” 夏日抬头发现容承耀的眼神落得地方不对,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直苍白的脸浮现出红晕,窘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了。 容承耀满脑子的旖旎画面,真想身临其境地看看当时的状况,可现在时机不对,儿子还在生病呢,当老子的怎么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夏夏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和自己说儿子小时候的事,他可不能破坏此时的温馨气氛,“然后呢,没给儿子喝奶粉吗?” “……儿子饿得直哭,我就把奶粉冲稠了,当时儿子喝下去的时候,我还很高兴,认为儿子这下可是吃饱了,不会再饿哭了。谁知道小孩子的吸收能力弱,我无意当中冲的奶粉把他的脾伤着了,导致他的消化不好,体重增长的很慢。” 夏日想起那段刚当母亲的日子,黯然神伤,“冬冬刚生下来的体重是七斤七两,护士开玩笑的告诉我,给孩子称体重的时候,儿子尿了一泡尿,至少尿出去二两,要不然冬冬就是八斤左右的孩子。” 儿子是个胖小子,刚生下来就这么调皮,真好玩,容承耀忍不住笑了。 “可我不会养孩子啊,冬冬满月的时候,吃完奶上称一称,才七斤九两,几乎没长称。”夏日自嘲地笑笑,“一般小孩子会在月子里长两斤,我儿子只长了二两,还是吃完奶称的。” 容承耀听出她的伤感,笑容止住了,脑子里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若不是自己混蛋,他们母子俩会遭这种罪吗? “儿子长得慢,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喂养,唯恐他生病,孩子六个月前的免疫力来自母体,过了六个月是靠自身的免疫力来抵抗病菌的侵袭,我再用心也没能避免他生病。” 夏日看一眼冬冬,摸摸他的小手心,感觉到汗水的凉意,知道儿子这是没有大碍了,才松口气。 “冬冬六个半月第一次感冒,我抱他去打针,两天后发现他后背上全是红色的小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我吓坏了,医生说是药疹,没有大碍,只是以后青霉素类的药物尽量少用,等孩子大一些,抵抗力强了,会好一些的。” 容承耀的眼前仿佛出现一副画面,夏夏看着儿子后背的红点,心疼的要命。儿子还在她怀抱里哭泣,而她一个人只能坚强地忍住泪水,她是孩子唯一的依靠,如果她也倒下去了,儿子怎么办? “从那以后,我牢牢记住医生的话,冬冬有病,我绝不给他打青霉素类药,宁可多打几针,也不让他有一点意外发生。” 夏日沉浸在回忆里,仿佛那些事情只发生在昨天,清晰极了,“冬冬一岁半时,得了中耳炎,那时候他说话晚,长得又小,我呢,还有点洁癖,每次抱他上街,回家后都会把他放在澡盆里洗一洗,应该是我没有注意,加上他爱哭,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水了。” “他发烧了,浑身滚烫,我抱他去打针,可二十四小时不到,退下的烧又起来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医生给换了药也不起作用。后来,再次发烧的时间缩短到二十小时,十八小时,我带孩子做了各种检查,甚至还查了尿路,就是不知道炎症是从哪儿起来的。” 那段时间对于夏日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孩子生病,她不能去上班,张总人好,直接批了她的假,告诉她孩子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去上班。 夏日真的很庆幸有那么好的老板,才让她度过了那段无比艰难的日子,以至于后来有猎头公司挖她,薪水再高,福利再好,她都没有动摇过,一心一意地在张总手下工作。 “冬冬的病找不到原因,老专家也束手无策,最后竟然开了只用于危重病人的急救药给孩子退烧。” 夏日想起当时护士拿到药时说的话,时过境迁,她依然记忆如新。那名老护士说,她在医院工作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点儿的孩子用这种药,如果真的起作用,也不算浪费。 夏日也在祈祷,但愿这么贵重的药能治好儿子。 但是,冬冬用了药以后,病情还是不见好转,整天哭闹不止,夏日很上火,但她不敢有病,一根弦儿绷得紧紧地,时刻观察孩子。 一天下午,冬冬睡觉的床单上有一大块湿湿的痕迹,还以为孩子尿床了,刚要给他换裤子,却发现裤子是干的。 这就奇怪了,水渍是哪儿来的? 仔细一看才发现冬冬的小耳朵是湿的,还有液体在缓缓溢出。 抱给医生看,医生才弄明白孩子为什么发烧,原来是中耳炎。 一个才十八个月大的孩子,只会叫妈妈,话都说不全,疼的只会哭。夏日自责极了,她确实发现儿子很少碰耳朵,但是没想到儿子会得这种病。 “我找了一名五官科的教授给儿子看病,那名教授只是略微看一下,就告诉我孩子一只耳朵穿孔,有可能失聪。” 夏日的脸上又出现当时那种绝望,那么小的孩子啊,如果真的听不见了,不敢想象自己怎么面对他! 她感到天要塌了,全世界一片灰暗,她的耳朵好像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抱着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诊疗室的治疗师是位女医生,可能都是为人父母吧,起了怜悯心,她看夏日哭得伤心,打破了不会保证病人百分百痊愈的惯例,告诉夏日孩子还小,耳膜能长上,不用太难过。 夏日以为诊疗师在安慰自己,没想到冬冬停止治疗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话,在另一个房间小声地说话,儿子都能听见。 她这才相信儿子是真的好了,并没有因为她的失职导致更严重的情况发生。 看着恢复健康的儿子,她搂住儿子小小的身子又大哭起来,这是悲伤过后的喜极而泣啊! 讲着讲着,夏日眼圈聚集了晶亮的液体,她使劲眨眼不想让它们落下。 容承耀心酸不已,他没想到看起来壮壮的儿子,小时候体质这么不好,尤其是听到儿子有可能失聪时,他的难过不亚于夏日。 夏夏很伤心,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而她应该只是想把那些压抑在心里的苦楚宣泄出来,未必是博同情。 第一百零九章 脑膜炎 夏夏的眼睛红了,他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又怕她认为自己唐突;想借肩膀给她靠一下,刚要动身,发现她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急忙拿出纸巾递过去。 夏日接过容承耀递来的纸巾,擦擦眼睛,按按鼻子,扯出难看的笑容,“我无法想象他真的听不见的样子,我甚至都想到了,想到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吸取教训,从那以后,我一天只给他洗一次澡,如果他哭过,身上有了汗液,我会用热毛巾给他擦擦,也不给他洗第二次。” 容承耀看着沉浸在伤痛里的夏夏,事情已经过去了,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没有一点意义。 讷讷地说道:“你不用自责,你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真的,是我对不起你们。” 夏日真的不是博同情,只是夜深人静,身边突然有了依靠,就想一吐为快。 看容承耀没有不耐烦,知道他也想多了解儿子的情况,就继续说下去了。 “冬冬三岁的时候,有一次感冒,别的小朋友打阿奇效果很好,就是刺激胃,偶尔会有呕吐发生。我给儿子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让他吃一点,可他没有食欲,什么都不愿意吃,胃也不会痛。我当时还很高兴,认为儿子很坚强,一点都不娇弱。” 夏日苦笑一下,想起当时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孩子什么都不愿意吃,哪来的抵抗力啊。 “针打到第四天的时候,他的腿竟然站不起来了,我吓坏了,医生给他做膝跳反应,完全没有问题,可他就是站不起来。我又带他做了脑电图,医生说是病毒性脑炎,要马上住院治疗,可是他们医院的病床满了,让我赶紧上别的医院,别耽误了。” “我急忙带他去了最好的儿童医院,到的时候快十二点了,专家已经下班,要下午一点半才能来上班。我不能急,我要是倒了,儿子就没有人照顾了。” 夏日看一下睡得沉沉的小家伙,无可奈何地苦笑,“从发现他站不起来,到我们去儿童医院,已经过去了一夜加一上午,医生还没上班,我先带他去吃东西,在等食物上桌的时候,他自己绕着桌子走了半圈,我还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之中,看见儿子站起来都忘了反应。” 夏日说到这里,忍不住抓起冬冬的小脚丫,轻轻拍了一下,“直到这个臭小子说妈妈,我站起来了,我会走了。我才恍然大悟,我的儿子没事了,我一高兴,又开始哭起来,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我哭,我也不在乎。” “我真的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嘲笑我,我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的儿子不知所措,因为他弄不明白我为什么还哭。” “后来,我又给他做了一次脑电图,什么问题都没有,我又拿出上午九点做的脑电图,医生说那张图显示孩子确实是病毒性脑膜炎,至于为什么只过了四个小时就是两种结果,她也不知道原因。” “我后来上网查一下,才知道孩子站不起来是打阿奇造成的后果。有的孩子抵抗力弱,就会暂时站不起来,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没想到被我儿子遇上了,真是吓死我了。” 夏日想想当时的情况,还是一阵后怕,“从那以后,我绝不给他打阿奇,虽然是儿子抵抗力弱才引起的副作用,但这种后怕的感觉却一直伴随着我。” 夏日看一眼冬冬的药水,还有一小半就滴完了,又伸手摸摸冬冬的额头,不再烫手了,又用眼皮贴贴,嗯,确实不烧了,终于放下心来。 “儿子太挑食了,不愿意吃的东西,说什么都不吃,尤其是鱼,你怎么和他说鱼肉的营养价值,他一概不听。以前他不喜欢吃,我也不强迫他,可是从那以后,我不准他挑食,只要有营养,只要对身体好,多少都逼他吃一点儿。” “我那阵子就像白雪公主的后妈,要喂白雪公主吃毒苹果似的,你不知道,儿子一看桌子上有他不喜欢的事物,小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冬冬的烧退下去了,她的心情自然好了很多,语气明显欢快起来,“儿子四岁以后,可能是大了,懂事了,也不再挑食,抵抗力强了很多,身体越来越好,平时有点感冒发烧什么的,吃点药就会好,也很少打针。今天是这两年以来第一次烧的这么厉害,他长大了,重了好多,我真的抱不动他了,幸好有你在,谢谢了。” 夏日是真心实意的道谢,却没有得到容承耀的回应,她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多,把他弄得不耐烦了,刚想表示一下歉意,就看到容承耀的脸上有晶亮的液体滑落,瞬间消失在白色衬衫里。 他,是哭了吗?她没看错吧?难道他也生病了? 夏日慌了,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看一下,有病不能硬挺着。” 夏日不知道他难受的原因,可容承耀自己知道,夏日平淡无波地讲述儿子小时候的事情,却在他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种不亚于狂风暴雨带来的力量抽打着他的心,让他抽痛不已,好久没有这种绞心难耐的痛楚了,当年父母走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只知道难受,不记得具体什么感觉。 夏日不带丝毫情绪的话语好像在诉说别人家的故事,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被她深深埋在心里,不准任何人窥视。 自小遭遇的变故,使他变得凉薄,很少有情感外泄的时候,外界给他的评论都是果敢狠绝,眼光独到,手段也是雷厉风行,好像一个没有血肉之躯的钢铁巨人。 他一度也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冷血,可又有谁知道,他所有的情感付出只对爷爷奶奶和胖妞儿,别人真的很难触动他的内心。 如果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讲述不认识的孩子故事,他可能听听也就罢了,可这不是,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个含辛茹苦养育孩子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而他们所遭受的苦难都是自己一念之差造成的! 世界上有哪个母亲会在孩子生病时不着急不上火呢?尤其是单身母亲!可她不能着急,不能上火,因为她是孩子的主心骨,是孩子唯一的依靠! 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病倒! 一想到他们母子俩的际遇是自己造成的,容承耀,堂堂七尺男儿就像小女人一样,眼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错了就是错了,和他们母子俩的信任比起来,丢脸怕什么?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愧疚,大手抹去眼角的泪痕,郑重地表态,“夏夏,以前是我混了,对不起你们母子,以后,我会照顾你们一生一世的!” 夏日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类似表白的话,一时忘了反应,沉默间,他又说话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马上接受我,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了。佑佑一天天长大,很多事情需要爸爸的指引,有我在,你会轻松很多。” 容承耀说的没有错,男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亲的指引,尤其是在面临人生转折的十字路口时,父亲的意见很重要。 但是,夏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共度一生,这种俊帅多金的男人,只可远观,真不是她要得起的。 她只想儿子不受到伤害,维持现状就好。 夏日没有回应,容承耀知道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现在不是强求的时候,慢慢来,他会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真心。 不只是对儿子,还有她! 冬冬药水打完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护士走过来又给测了一下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容承耀一改往日冷清的模样,诚心地表示感谢。 小护士是真心倾慕他的,要不然也不会打个针来回热心地跑了五趟,听见男神道谢,好像吃了蜜,整个人都甜滋滋的。 娇美的脸蛋透着羞涩的红晕,拿着药耐心细致地嘱咐服用方法,容承耀听得很仔细,再一次地道谢。 夏日在一旁没有受到一丝的关注,不禁感叹这真是一个看脸的社会,那边也有孩子打针,也是爸爸妈妈陪伴,但小护士只是扎针和拔针的时候过去了,期间一次没有。 如果那个男人长得也像容承耀一样俊帅优雅,绝不会是那种待遇。 夏日看一眼还在细致嘱咐的护士,心头又涌起不舒服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 容承耀无意中转头看她一眼,也可能是在看儿子,可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他发现了,一时尴尬不已,赶紧蹲下身子给儿子穿鞋,不敢抬头看他。 容承耀只是觉得夏日突然变得怪怪的,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表白让她不知所措,也没在意。 看她给儿子收拾利索了,才上前小心地抱起儿子,温柔地说道:“佑佑烧退了,不用留院观察,我们回去吧。” 第一百一十章 虚心请教 一路到家,冬冬都睡得很安稳,把他放在床上时,小家伙才睁开眼睛,看爸爸妈妈都在,又闭上眼睛,沙哑的嗓音小声提醒,“妈妈,你吃清 火 药,别上火了。” 儿子自己还在病中,还不忘提醒妈妈吃药,小宝贝这么暖心,真让人感动。 眼含泪花的夏日,亲吻一下儿子的小脸蛋,在他耳边哽咽着说道:“妈妈一会儿就吃,你再睡一会儿吧,如果难受,妈妈给你请假,咱们就不去上学了。” 冬冬原本要睡着了,听见妈妈的提议一点都不同意,睁开眼睛看着妈妈,神情是无比的认真,“我睡一觉就好了,我是班长,不能有点小毛病就请假,会被纪舟笑话的。” 夏日笑了,小家伙就是生病了,也不想落人一头,“好,那你先睡觉,不难受了,我们就去上学。” 得到妈妈的同意,小家伙很快睡着了,一旁的容承耀在感叹儿子坚强的同时,又有了疑惑,“纪舟是谁?为什么会笑话佑佑?” “纪舟是儿子的同学,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他们两个从上幼儿园起就一直在比赛,每次都输给儿子,就连这次小学考试,也只是比儿子少了0.5分。孩子们有比较才会有进步,只要是良性竞争,我不会干涉的。” 容承耀和她的想法不同,能上双语小学的孩子,除了天资聪颖以外,都是非富即贵,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很多,他要暗中留意一下,有没有特别调皮捣蛋的。 调查之后发现纪舟是陈默姐姐家的孩子,这才放下心来,都是熟识,彼此的人品都有保证,就让两个孩子相爱相杀吧。 说来也怪,互不服气的两个孩子从小比到大,一路走来非但没有生疏,兄弟情谊还越来越深厚,竟然娶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做老婆,彼此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可能是容承耀耐心十足的陪伴,让夏日渐渐地放下戒心,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冬冬能在一个健全的环境下长大,有阳光善良的心态。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或多或少会对社会产生一定的抵触心理,甚至还有愤世嫉俗的情形发生。 她不要这种情况出现在儿子身上,所以对容承耀刻意的讨好不再排斥。 而容承耀自从听了夏日那晚类似于敞开心扉的告诉,真真切切明白一个单身母亲的不易,也彻彻底底明白了自己曾经带给她的伤害有多么严重。 那时的他还认为夏日不知好歹,竟然敢打他,现在心态变了,觉得夏日下手还是轻了,自己就是欠揍! 还好,他领悟的不晚,不管他们母子给不给机会,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创造机会,争取早日让他们母子接纳自己。 容承耀是个新手爸爸,这么大的孩子喜欢什么,他一概不清楚,但是,他不会再自以为是地对儿子好,而是买来大量的育儿书,像曾经的夏日一样,一切从头学起。 他在网上的育儿天地注册一个账号,专门向有经验的爸爸们请教如何跟孩子相处,从他们那里获得不少有用的经验,获益匪浅。 现实中的老大是标准的好奶爸,当接到容承耀打来请教的电话时,他不可置信地看一眼来电显示,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声音,确定是容承耀本人无误后,才将信将疑地传授经验。 容承耀那个谦虚啊,那个有礼啊,那个认真啊,弄得陈默差点以为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呢。 集思广益,容承耀记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混沌的头脑才有了一丝丝的清醒,真是不学习不知道,一学习吓一跳,原来自己是那么的无知。 小孩子的世界就像一张空白的图纸,你想画上什么,展现出来的就是什么,老祖宗说得好,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绝非虚言! 儿子这么优秀,都是妈妈的功劳,容承耀现在就是坐直升机追赶,都赶不上了。 但他不会拘泥于框架,儿子已经很优秀了,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让儿子变得更优秀! 所有的计划都必须在儿子敞开心扉真正接纳他以后才能实施,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 容承耀合上计划书,他要实施的第一步,就是陪儿子玩,把自己换位成小孩子的角色,和儿子成为真正的朋友。 以前嗤之以鼻的小游戏,他下载了好几个,自己先玩一通,熟悉了在教儿子玩。虽然小游戏确实很幼稚,但如果抛开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可以乐呵一阵子的。 他天天晚上陪儿子写完作业以后,就打开自己下载的小游戏,教儿子玩。冬冬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什么游戏只要说一遍规则,动手演示一次,他就会玩了。 容承耀大大赞赏儿子的智商,语气是毫不掩饰地骄傲。 冬冬自从爸爸陪他看病以后,对他的喜爱程度从默默上升到明面,如此大的转变,让容承耀异常开心! 现在的情形就是一大一小坐在地板上玩游戏,夏日怕冷,身上穿着法兰绒家居服,而冬冬火力旺,纯棉的家居服都不穿,直接一件小背心小短裤的,一点都不体谅夏日唯恐儿子冻着的心。 容承耀是大男人,火力也是旺旺的,一开始还顾忌夏日在,不太好意思太过于随便。可是随着游戏的升级,那爷俩大呼小叫的,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热烈,连带着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他常年锻炼,肌理分明的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穿的衬衫又是修身款,更加显出他颀长健硕的好身材。 这种衬衫穿着好看,坐在办公椅上办公也没有丝毫问题,可坐在地板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感觉衬衫又瘦又小,紧紧箍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挽起袖子,露出健硕的手臂,和儿子开开心心地完游戏。 以前他会敞开三颗纽扣,露出性 感的胸膛耍酷,夏夏现在对他才有了一点点好感,可不能把她吓着,弄个前功尽弃,可就得不偿失了。 衬衫规规矩矩地扣紧,挺括地穿在身上,随时随地都是办公室精英的模样。可是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他不自觉的就把纽扣解开了一粒,两粒,三粒……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把衬衫脱掉了,和儿子一样,穿着背心玩游戏。 夏日洗完衣服拿去阳台晾晒时,听到他们爷俩欢呼雀跃的声音,冬冬喜欢玩游戏,但是这么忘我的玩乐,还是第一次。 爷俩玩什么游戏这么开心啊,夏日心痒痒的,也想加入其中,推开门看到穿着一模一样背心的两个男人坐在地上玩乐。 夏日震撼极了,无数次在梦中梦到的情景终于实现了! 冬冬小的时候很胖,现在身体长高了,婴儿肥渐渐消失,尤其是这次生病,消瘦了很多,小脸出现了棱角,夏日这才发现,儿子和他爸爸真的很像,简直就是扩大和缩小版的同一个人。 爷俩玩得那么开心,夏日不想打扰他们相处,压下心中的悸动,悄悄地关上门,让他们爷俩好好玩吧。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容承耀偷偷塞给自己的小物件,心里涌上来一股甜蜜,容承耀,你,是认真的吗?我,可以奢求一点点幸福吗? 夏日推开门的时候,容承耀看见了,他想回头打声招呼,可是一眼瞥见地上的衬衫,有点羞赧;想捞起来穿上,又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 两难之际,夏日没有进来,还把门关上了,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失落。 冬冬停下手中的游戏,看向爸爸的目光带着疑问,他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停下来,他们合作的很好,已经过去十五关了,再接再厉,应该就能挺进百强。 音乐怎么没有了?容承耀听不见音乐响,还以为游戏结束了呢。转头看向身边的儿子,儿子正用萌萌的大眼睛,无邪地看着自己,低下头才发现已经到下一关了,他操纵的那个人没有动,冬冬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对不起儿子,爸爸走神了,我们继续。” 冬冬没有问爸爸为什么走神,收回目光,又专注地玩起来。 容承耀集中精神,耐心地陪儿子玩游戏,他思索自己十岁时的样子,把自己定位成大哥哥的角色,带“弟弟”玩游戏。 想想他就乐,小时候带夏夏玩,过了而立之年又带儿子玩,左右都逃不过陪玩的命运。 命运?命运! 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在自己最灰暗的时候遇到胖妞儿,给他毫无色彩的世界注入鲜亮的颜色;在自己放荡不羁的时候,把夏日送来他身边;在自己为生活烦躁的时候,让他找到了夏夏。 他和夏夏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可笑的是他还想和命运抗争,却最终收获命运的大礼! 等到自己真的老婆儿子热被窝的时候,一定去山上的寺庙敬奉香火,感谢它们带给自己的幸福。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颖的倾诉 冬冬从一开始的不再抗拒,到默默接受他的好意,再到后来的喜笑颜开,着实让容承耀花费了不少精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的冬冬已经完全接纳他这个亲生爸爸了,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笑脸,真比签一个上亿元的大单还要让他欣喜不已! 一天早上,他送儿子去学校,目送儿子背着小书包沉稳地走进校园,身旁是其他小同学和爸爸妈妈说再见的声音,而他的儿子却…… 突然,冬冬可能是感受到什么,他的脚步有点迟疑,慢慢地转身,看着还在目送自己的爸爸,小嘴巴不自觉地抿起来。 周围有很多同学家长在和自己家的孩子嘱咐事情,那些同学有的不耐烦,有的很高冷,但大多数都很有礼貌,高高兴兴地和爸爸妈妈说再见。 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知道爸爸很渴望自己能叫他一声“爸爸”,刚开始是真的生气,尤其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那就是失职,怎么能原谅呢? 可是,爸爸真的是用心在弥补他犯下的过错,妈妈也原谅他了,自己虽然愿意和他亲近,但这声“爸爸”真的不好开口。 爸爸还在看自己,甚至还走过来,应该是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一刻,他突然就想喊“爸爸”。 冬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扬起手臂向容承耀用力挥舞,嘴里大声呼喊,“爸爸再见,下午放学早点来接我。” 正是学校门口人最多的时候,俊帅的男人贵气逼人,本来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现在又有一个粉雕玉琢般的男孩子大声呼喊,想不引人瞩目都不可能! 容承耀激动极了,用力地点头回应,终于得到儿子的认可,听到梦寐以求的这一声“爸爸”,他的眼角都湿润了,心脏也“砰砰砰”地乱跳起来。 儿子,你原谅爸爸了,爸爸会再接再厉,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日收起桌子上的文件,正要去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何颖打来的电话,“夏姐,你有时间吗?” 何颖的声音低沉,感觉她很不开心,夏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马上说道:“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何颖就在环宇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夏天急急忙忙下去,看到临窗而坐的何颖,马上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何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向窗外的眼神没有焦距,甚至连她坐在对面都没有察觉。这么消沉的何颖和以往那个阳光的女孩子一点都不符,“出什么事了?” 何颖面前有一杯咖啡,方糖、奶精还放在小碟子里没有动过,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咖啡都冷了,也没有喝一口。 夏日的话语很轻柔,可还是惊着了她,何颖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看了夏日一眼,低下头不言语。 何颖是个热心肠的女孩,乐观积极,很少有这么死气沉沉的时候,夏日一看她的状态,就知道她是遇到事情了。 她的父母已经离世,在d市又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伤怀的人只能是刘念了。 伸手覆盖住何颖放在桌面上的手,触感冰凉,还带有一丝颤抖。 夏日要了一杯柠檬水,又给何颖换了一杯香甜的热椰奶,暗暗叹口气,为什么女人的命运都是这么多舛啊。 何颖的眼圈慢慢地红了,她在d市没有多少朋友,合得来的只有夏日和琳琳。她笔下的女主要么坚强,要么娇媚,要么骄悍,唯独女配是恶毒的,是不讨人喜欢的角色。 可现如今,自己最不喜欢的角色正在自己的身上显现出来,她不想做个疑神疑鬼的女人,想大大方方地成全他们,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啊? 她感觉自己像个怨妇似的,尤其是听到刘念讲电话的声音,是那样温柔,那样体贴,是那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情。 她以为像刘念这种阳刚味极浓的男人,或许会像霸道总裁一样,用雷霆万钧的手段让女主快速沉浮。 却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自己笔下的暖男,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身边,温柔而深情的眷恋,却不是给与自己。 她与刘念的结合纯粹就是毫无感情基础的闪婚,她以为这些日子的和睦相处就是细水流长的爱情,原来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刘念,他的深情只对一个女人,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对彼此的兴趣爱好了如指掌,那种针插不进水泼不透的情感,只有亲眼所见,才会真的相信。 她,明明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却感觉像个插足别人情感的第三者,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夏姐,你说我要不要成全他们?” 何颖的面容憔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心中的苦涩倾诉出来,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有点变本加厉之势。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夏日却听懂了,听她说过刘念和前妻的故事,知道他们之所以离婚,并不是因为感情破裂,心里一沉,“江律回来了?” “……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很喜欢他,从我十八岁那年一直到现在,整整十年了,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他。” 何颖掩面哭泣,抽动的双肩,压低的抽噎,无不显示出她正挣扎在情感的漩涡中。 夏日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要和他说清楚,我和刘念接触的不多,可也能看出来他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想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何颖擦擦眼泪,哽咽的声音透着无助,“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可我不想他是因为负责任,才和我在一起的。” “爱他就要告诉他,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夏日自己的感情问题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现在却当起了何颖的顾问,“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心思没有女人细腻,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开诚布公地讲出来,互相猜忌最是伤人了。” “如果我没有见过他温情的一面,也会认为他是一个粗糙的汉子。”何颖苦笑一下,端起椰奶喝了一大口,热热的奶浆顺着口腔流入胃里,却温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他前妻回来了,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面。”何颖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明明是繁华盛世,可她的心境却苍凉无比。 “我真的不想把他们想得如此不堪,我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他们只是见个面,吃顿饭,像朋友一样相处。”何颖淡淡地笑着,好像正在盛开的花朵遇到冷酷的霜雪,绝美异常却了无生机。 “夫妻做不成,应该还可以做朋友,我不认为两个人分手后,就成了仇人,甚至老死不相往来。我很理智地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刘念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肯娶我,就会对我负责。” “可我忘了他们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才分手的,他们之间有将近二十年的感情,我的暗恋和他们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江律回来了,他出于朋友道义去见她,站在朋友立场帮她忙,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何颖又擦一下眼角,她最近流的眼泪太多了,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可眼角还是会不自觉地聚集液体。 “他去见她,近距离地接触,身上会带着她的味道回来,我可以忍受;半夜三更的回来,坐在沙发上发呆,我知道他在留恋他的前妻,我可以忍受,我知道他们之间感情很深厚,我也知道他最近用加班的借口去见她,甚至留宿在客房,我也可以忍受!” 何颖说着说着,眼里冒出愤怒的火焰,要把一切肮脏的,见不得光的龌蹉事焚烧干净! “可我不能忍受他衬衫上沾着女人的口红印回来,那对我是绝大的侮辱和嘲笑!你如果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呢?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长久的执念才演变成爱恋,可不是 是非不分的女人,也不是恶毒的女配,你想和她再续前缘,你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啊,我会成全你们的,为什么要让我变成笑柄?我最不喜欢女人怨天尤地,出了任何问题都是别人的错,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不是那种女人啊?” 何颖激动了,有点语无伦次,“夏姐,我一开始知道他们在一起时,我很大度的,虽然我心里不舒服,但我还是会大大方方地让刘念去见她,去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她。我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想着不管他多晚回来,家里总有一盏灯给他留着,让他不会觉得孤单寂寞。” “可是夏姐,我错了,大错特错!他们一开始还会收敛,刘念还会半夜回家,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回家的时间就会越晚。后来,他竟然,竟然夜不归宿!”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平凡的女人 何颖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让它们掉下来,可是,那种噬心的伤痛不是坚强就能忍受得了的! 接过夏日递来的纸巾,何颖擦一下眼睛,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傻呵呵地等他回家,想着他会看到我的真诚,可是再真诚的守候也敌不过曾经的夫妻情分!” “那个女人的口红印留在他衬衫的胸口上,好明显好明显啊。夏姐,你别安慰我说那是不小心蹭上的。” 何颖冷笑一声,抓着杯子的手指尖泛白,用了全身的力气,尽量使自己不那么激动,“他是特种兵出身,立过累累战功,身手好的不得了!如果不是他愿意,没有哪个女人能近得了他身!” 何颖受到的伤害不小,夏日懵了,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刘念怎么看也不像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啊? 如果他真的念旧,何颖怎么办?她一心找寻的男人,成了她的老公,欢喜的感觉还在昨天,如今就要散了? 二人世界只有两个人才刚刚好,多了一个就会拥挤不堪! 何颖是刘念的现在,江律是他的过去,过去不能抹煞,但人看的不是现在和将来吗?难道刘念要把何颖变成过去,和江律一起走向未来? 不不不,何颖不会这么悲惨的,刘念应该也不会那么混蛋的! “何颖,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所以你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夏日坐到何颖身边,轻轻揽着她,“我还是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你不能凭借一个口红印就定了刘念的死罪,你可以向他求证一下,可能真是误会也说不定啊?” 夏日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可她心里明白,以一个特种兵的身手,如果不是他本人默许,根本没有女人可以近身。 她的安慰是那样苍白,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怎么能让何颖心安呢? 何颖刚才的愤怒把身上的力气都用光了,知道夏日是为自己好,耳听为虚,还是让她眼见为实吧。 拿过手机,翻出照片递给夏日,让她自己看。 夏日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狐疑地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立马瞠目结舌起来,眼前的照片拍得很清晰,有在酒吧门口的,还有逛夜景散步的,还有在酒店门口的…… “这些,这些照片你这么会有?” 夏日结巴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何颖,“是你自己拍的还是别人传给你的?会不会是” 何颖打断她的话,“是我自己拍的!” 她干脆利落的承认,这件事要快点解决,装聋作哑不是她的风格,“我偷偷跟踪他,而他只顾着谈情说爱,根本没有发现我在后面。” 看着心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卿卿我我,那是何等的心痛!何颖决绝的模样,让夏日一阵阵心疼,“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趁他们的恋情还没有曝光成地上情,我还是自觉点让位置吧。” 何颖轻轻地说道,她是善良的女孩子,一个人痛苦要比三个人都痛苦强。她,会成全他们的! “……你不想争取一下吗?” “强求的婚姻会幸福吗?即使现在他留在我身边,难道他以后就不会想起曾经的爱人吗?那是他最深爱的女人啊,为了让她安心,他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职业,我充其量只是他的妻子,连喜欢的人都谈不上,怎么去竞争啊?” “不要自卑,你有你的优点,而且你是他的合法妻子,是法律承认的关系,我希望你努力一次,以免将来后悔!” “是啊,我有我的优点,我的优点就是我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何颖看着夏日,认真地说道:“夏姐,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不想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我有我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我认为刘念和她在一起可能是习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已经爱上了你,而他还没有发现,你这么做,会直接毁了你们的幸福。” 夏日怕她冲动之下做错事,急急地劝道:“真的,你是这么好的女孩子,善良可爱,漂亮温婉,只要不是瞎眼的男人,怎么会放着你这么好的女人不爱呢?” “谢谢你夏姐,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还好,我在朋友心目中的形象是这样的,我很高兴;让你做树洞,听我倒垃圾,挺不好意思的。” “你没有把我当外人,有烦恼知道找我倾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么见外干什么?” 何颖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人却精神了很多,可能是真的想开了。 夏日目不转睛地看着何颖,这么耿直的好姑娘,刘念真没有眼光,失去她,绝对是他的损失;而何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要死要活,看开点,还是会有潇洒的人生! 何颖微微叹口气,压下心中的悲伤,想露出一个笑容让夏日不必担心,却是难为自己。 打开手包,拿出一条五彩斑斓的石头手链来,“我们家乡盛产五颜六色的石头,这是我在江边自己捡的,自己打眼,自己编的,送给你做纪念吧。” 石头很漂亮,编织的手艺也很好,夏日直接佩戴在手腕上,真的很好看。 “谢谢,我很喜欢。” 何颖不是拖泥带水的女人,有的时候性子比男人还干脆,已经做好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夏日知道她意已决,也不再劝慰,“你要回家乡吗?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我不喜欢送别,尤其是泪眼婆娑的样子,会让我想起过世的爸爸妈妈。” 何颖强笑着,“我今天来就是和你告别的,你有时间可以带冬冬去我家乡玩,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的。” 地主之谊?夏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刘念可能也是尽地主之谊吧?” “江律的哥哥是市长,用得着他尽地主之谊吗?” 何颖冷笑一下,她不会再自欺欺人了,她有养活自己的能力,长得也还不错,干嘛弄得自己那么可悲? “夏姐,还说要请你吃饭呢,下次吧,听我大吐苦水,都没心情吃饭了吧?”何颖扯出一抹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歉。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好的妹妹,有事情就给姐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夏姐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的。” 夏日信誓旦旦地保证让何颖又掉下了泪水,d市是她梦开始的地方,也是她梦醒来的地方。 还好,梦醒了,依然有胜似亲人的人存在,知道她来过这个城市,就可以了。 “夏姐,我走了,替我和琳琳姐说声抱歉,还有冬冬,我会想你们的。”何颖抹一把泪水,匆匆离开了。 看着何颖远去的身影,夏日忍不住感同身受,女人啊,总是那么矛盾,最开始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计较他是否爱自己,可是随着情感的累加,付出的也就更多了,当然就想得到同等的回报。 可是,男女间的情感很复杂,有亲情,有爱情,还有友情;有心甘情愿地接受,也有被动地接受,更有强势地拒绝! 尤其是爱情,如果我爱你,你也爱我,那是最好不过了,可如果不爱,一味地强求,只会让自己落得悲惨的境地,何颖是如此,自己呢? 容承耀的付出换来儿子的谅解,听到他欢喜的语气喊爸爸,夏日心里涩涩的,有一种宝贝被抢走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那是他的亲生爸爸,他们之间有抹杀不了的血缘亲情,冬冬接受他是迟早的事情。 而自己最开始的愿望不就是儿子在身边就好了吗?容承耀不再和自己抢孩子了,对儿子好,对自己也好。 可她呢,却不知足了,也不满足了,想要什么呢? 难道你真的幻想有朝一日,那么一个身带耀眼光芒的男人,会爱上你,和你携手步入婚姻吗? 你虽然也称得上美女,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更有一个好相与的性格,但这些,能真正入了他的眼吗? 他看在儿子的份上,对你礼遇有加,你可不能头脑发热地认为他对你动了感情。 那是一个游戏花丛的男人,阅历那么丰富,即使会对你一时心动,但也不足以支撑走完一生。 你,夏日,是个平凡的女人,还是不要做梦了! 夏日认真地剖析自己,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事实如此,真的不能自欺欺人! 容承耀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仅有的交集也只是儿子,她不能把他偶尔的“施舍”,当成真情流露,那不是爱情。 呵呵,夏日自嘲地笑笑,虽然何颖的倾诉让她的心情不好,也让她担心,但也要感谢她,在自己快要迷失的时候点醒了自己,避免更大的难堪发生! 何颖,你是一个好姑娘,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也会守好自己的心,不再次受到伤害!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人前人后 日子平淡无波地过着,冬冬和爸爸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到了容承耀去参加宴会没有来看他,就不高兴的地步。 容承耀真是受宠若惊,常常提前离席,急急忙忙跑来陪宝贝儿子。 看着父子俩亲密地互动,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夏日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承认何颖和刘念的事情给她带来阴影了,从他们身上,她仿佛看到自己的未来。 刘念有深爱的前妻,没有把何颖这个现任妻子当回事儿,以至于离婚分手,只要一想起何颖离开时萧索的背影,她就不敢再相信爱情了。 她虽然是容承耀的前妻,可是他们仅有的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在他醉酒下完成的,甚至她都相信,如果没有那次的醉酒,就不会有他们现在的交集。 乔丽娜小姐是他深爱的女人,他现在为了孩子和她在一起,时间长了呢?他会不会厌烦她? 她没有乔丽娜那样娇美的容颜,也不会小鸟依人惹人怜爱,更不会察言观色讨人喜欢。 唯一的优势是自己的儿子,难道她要母凭子贵,强行获得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十年前他没有看上自己,十年后就能爱上了吗?何颖不会自欺欺人,她也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儿子有长大的一天,当他不再需要爸爸妈妈的陪伴时,自己也人老珠黄了,而容承耀是男人,衰老的慢,容貌上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电视里经常上演小姑娘爱上大叔的故事,容承耀就是事业有成、稳重帅气的大叔,不管到了何时何地,都会获得无数小姑娘的青睐。 自己就是保养得再好,也不会有任何优势可言,现在的他会做些讨好她的小动作,将来呢,还会这样吗? 如果自己一直忽视他的刻意讨好,视他的殷勤而不见,时间长了,他没有收到回应,自然不会继续下去。 就这样吧,趁自己还没有真正动心,还是把这种希冀扼杀在萌芽状态吧。 她要做到自己暗下的决心,不论容承耀怎么做,只要守好自己的心,就不会有悲惨的下场! 每个孩子都希望在爸爸妈妈的关爱下长大,冬冬也不例外,他对容承耀的依赖日益明显,夏日看得分明,是不会干涉他们父子来往的。 她虽然下定决心不碰触感情,但儿子那颗小心脏太敏感了, 她不能伤害。 在儿子面前,她和容承耀互动的很有分寸,既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很冷淡,这个度掌握的相当好;儿子不在眼前,他们也没有了交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容承耀不清楚夏日的想法,他以前有很多女人,但都是拿钱交易的行为,不涉及感情;后来和乔丽娜在一起,也是她刻意讨好居多,所以他没有谈过恋爱,不清楚女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他不是迟钝的男人,明显感觉到夏日的区别对待,当着儿子的面有说有笑的,让他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在减少,冰川在消融,他甚至都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 可夏日转身就变了,又变回最开始的模样,礼貌而疏离。 虽然夏日在刻意疏远他,但他能从夏日不自觉地发呆中看出她的犹豫、忐忑和不安。他自问做得很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想不明白! “佑佑,明天是周末,爸爸妈妈带你去部队找刘叔叔玩好不好?” “好呀,我好久都没有见到颖阿姨和刘叔叔了,还有周叔叔,大柱叔叔,小米哥哥,他们一定也想我了。” 可以去部队玩,冬冬的大眼睛晶晶亮,“爸爸,刘叔叔的枪法可棒了,是神枪手;小米哥哥的障碍赛,是全团的第一名!” 儿子这么崇拜军人,长大后肯定会去部队历练一番的,容承耀一点不反对儿子的喜好,先当几年兵,到部队的大熔炉里锻炼锻炼,再回来接手公司也不迟。 夏夏又躲回自己的房间,容承耀想去找她,又怕她不给面,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儿子,周末是家庭集体活动,我们一家三口一个都不能少。你去问问妈妈,什么时间出发合适?” 冬冬到底是个孩子,再聪明也没有老子腹黑,以前妈妈带他去部队,都是什么时候想去,就什么时候走,从来也没看过时间啊? 看向爸爸的眼里带着疑问,可是军营的诱-惑太大了,他做梦都想去障碍赛场上试试,可是刘叔叔说自己还小,起码要再长高一头,才允许自己上去玩。 障碍场去不了,打靶又不安全,只能先学***支,虽然很遗憾不能开几枪,但手里玩得是真家伙,还是可以过过瘾的。 冬冬直接推开门,“妈妈,我们周末去找颖阿姨玩,爸爸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合适?” 夏夏手里拿着容承耀送给她的粉***发卡,脑子里始终徘徊一个画面,家宝哥哥和胖妞儿在商店的橱窗外驻足,橱窗里展示各种各样的发卡,胖妞儿一眼相中粉色带蝴蝶结的那个。 “家宝哥哥,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我这个发卡好不好?” 家宝看一眼发卡,很平常很普通嘛,只不过是粉色的而已,他不喜欢胖妞儿的房间全部充斥着粉色,第一次进去时,弄得他一阵恶寒。 他脑袋被门框挤了才会送她粉色发卡! “除了那个粉色的,我可以送你十个,你可以天天戴不一样的。” “不嘛,人家就喜欢粉色的哦,像公主一样的颜色。”胖妞儿不要那么多,只要她心仪的那个。 家宝面无表情地看一眼小胖子,抿紧的嘴唇迸出两个字,“不行!” 小胖妞儿双手合十,上下搓着,不住地哀求,“家宝哥哥,好哥哥,你是最疼胖妞儿的亲哥哥啦,就给我买粉色的吧,好不好嘛?” 胖妞儿真是太胖了,肥肥的小手指根本合不拢,只有掌心贴合在一起,萌萌的样子可爱极了! 家宝被她磨得不耐烦,“好好好,我给你买就是了。” 拉着胖妞儿就要进去买下来,却被胖妞儿拒绝了,“哥哥,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再送给我,现在不要。” “哥哥有很多零花钱,现在就可以给你买,不用等到过生日。”家宝以为胖妞儿是担心自己没钱,赶紧拿出钱包给她看。 胖妞儿笑嘻嘻的,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拉着家宝哥哥的衣角,换牙的嘴露风,有点吐字不清,“妈妈不让我管哥哥要东西,妈妈会不高兴的。” 夏妈妈是个很质朴的女人,很少给人添麻烦,更不会占人便宜,她知道家宝家条件很好,家宝那孩子也很喜欢夏夏,总是偷偷给夏夏买好吃的。 女儿小不懂事,当妈妈的可也不能把人家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严命夏夏不准管家宝要东西。 夏夏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准自己要家宝哥哥的东西,那都是家宝哥哥主动给她买的,一次也不是她要的。 可是妈妈好像很生气,还是不要惹妈妈难过了,“我过生日可以要礼物吗?” 夏夏伸手小胖手,食指高高地翘着,“就要一件生日礼物可以吗?” 夏夏很可爱也很懂事,但是执拗劲儿上来很像爸爸,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自从夏爸爸走了以后,母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夏妈妈也没有向组织要求过什么。 她是个聪慧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谁好的,对家宝这么敞开心扉的付出感到疑惑。 她悄悄地跟在家宝的后面,见到容老爷子后,才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会对自己家那么上心。 家宝很善良,想报答夏爸爸的恩情,无论夏妈妈怎么劝说,始终初心不改,时间长了,也就随他去了。 揽过女儿胖胖的小身子,使劲儿眨眨潮湿的眼睛,控制一下情绪,手指为梳,轻柔地顺女儿的头发,“家宝哥哥还是个学生,吃住都要靠家里,你什么都要,会加重他们家的负担。夏夏,你想增加别人的负担,给家宝哥哥找麻烦吗?” 妈妈说的太深奥了,夏夏表示听不懂,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转呀转的,“妈妈,我只要一个小小的礼物就好。” “你呀,”夏妈妈真是被女儿的执着打败了,纤指点着女儿的额头,宠溺地笑了,“只准要一样,从现在开始,如果我发现你再要哥哥的东西,生日礼物就别想要了。” “谢谢妈妈。” 夏夏扑进妈妈的怀里,高兴地亲妈妈的脸颊,“我不会给哥哥惹麻烦的,爷爷奶奶都很喜欢我,每次我去他们家玩,奶奶都给我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我都没有要哦。” “嗯,这才是妈妈的好女儿。”夏妈妈知道女儿这么懂事,欣慰地笑了。 夏日手里拿着的发卡,就是那个时代满大街都卖的塑料发卡,现在很少有卖的。这个发卡的成色很新,可她却断定绝不是现在买的,应该有些年头了,保存得很好就是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无妄之灾 那个胖丫头一再地出现在梦里,应该可以确定就是自己无疑了,那个女人是妈妈,可家宝哥哥是谁啊?还有爸爸,怎么一次也没有梦见过? 夏日的脑子很乱,很多不经意的画面随着过去事物的出现一一呈现在大脑中,那些大白兔奶糖,高高扬起的秋千,还有手感很熟悉的弹弓……无一不刺激着她的大脑。 她知道自己的脑子受过创伤,失去了儿时的记忆,最近总是梦见童年,看来应该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或许能恢复记忆。 容承耀站在门口看着夏夏,最近她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拿着他送的小玩意儿出神。 她迷茫的样子让他有些欣喜,应该就是专家说的那样,看到以前熟悉的事物,会刺激她的大脑,从而想起遗忘的过去。 冬冬没有听到妈妈的回应,忍不住伸手在妈妈的眼前晃晃,“妈妈,你想什么呢?又做梦了吗?” 夏日回过神来,被儿子稚气的问话逗笑了,“还没睡觉呢,怎么做梦啊?你刚才说什么?是去军营玩吗?” “是啊,妈妈,我们去找颖阿姨玩好不好?” “冬冬想颖阿姨了吗?” “嗯,”冬冬重重地点头,“我好久好久都没有看见颖阿姨了,好想好想她,想找她玩。” 冬冬虽然有点夸张,但却是真的喜欢何颖,“好妈妈,我们就去找颖阿姨玩吧?” “你颖阿姨回老家了,不在d市,刘叔叔也很忙,我们不要打扰他好不好?”夏日一想到何颖忧伤的样子,心就疼。 “何颖回老家了?前几天不还在d市吗?” 容承耀调查夏日的时候,把她身边的朋友一起查了个底掉,何颖没有父母,回去干什么? “她是一个人回去的吗?” 夏日不意外容承耀会清楚何颖的情况,他能关心自己的朋友,让她还稍感安慰。 “冬冬,你回房间睡觉吧,妈妈和爸爸有事情要说。” 冬冬很懂事,真正做到非礼勿听,乖乖地回房间,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夏日支走儿子,是要和容承耀说清楚,“她和刘念应该离婚了。” “为什么?”容承耀不解,“何颖不是很喜欢刘念吗?怎么离婚了?” “何颖不是喜欢刘念,是整整暗恋了他十年,终于和他在一起了,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既然这么爱他,却选择离婚,难道她也知道江律回来了,那两个人旧情复燃了?何颖争不过江律,选择放手成全?应该是的,不过刘念这么做也太不爷们了! 容承耀是个冷清的男人,和他无关的事情,他不会去关心,也不会随意八卦,静静地听夏夏说话。 “刘念有个青梅竹马的前妻,他们不是因为感情不和离婚的,听说是那个女人心里承受能力太差,怕有一天会听到刘念不好的消息,才选择离婚。刘念不同意离婚,那个女人以死要挟,他没办法才同意的。” 夏日没有看容承耀,淡淡地讲述自己知道的事情,“刘念这么多年没有再找,那个女人也没有处过朋友,可能是想着彼此老的那一天还会在一起吧?可是刘念结婚了,她或许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心有不甘,又回到d市,还和刘念频频相见,以至夜不归宿。” “于是何颖就让位成全他们了。”容承耀脑子转得很快,马上脑补出接下来的事情,“你最近疏远了我,是不是认为我也像刘念一样,有一天会弃你而去?” 容承耀明明已经感受到夏夏开始对他有好感了,感情在小幅度地升温,老婆儿子热被窝的美好愿望马上就会实现。 真正的幸福就要来了,谁知出了这么个事情,把夏夏那小小的、可怜的自信打击的七零八落! 刘念啊刘念,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好好处理嘛,为什么牵连到我们身上?好不容易让夏夏敞开心扉接受了我,你们一出事,我又被打回原形了! “你有深爱的女人,为什么要来招惹我?难道你认为我也是那种可以金钱交易的女人?”夏日苦笑一下,难堪极了,“我当初为了上大学,接受了奶奶的提议,变成让人瞧不起的拜金女。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不堪吧?” 容承耀的脸色阴沉得厉害,狠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真想把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不是异于常人! 你说她没心没肺吧,她比谁都敏感;说她没心机吧,又专戳你痛脚!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女人,让他彻底折了骄傲,没皮没脸地赖在这里,想着再努力一把,她会看到他的诚意,慢慢地就会被打动,进而组合成和谐美满的幸福家庭。 可是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儿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只要对他好,他就会和自己亲;可是夏夏不一样,她受过伤害,患得患失得厉害,总认为自己是一时的兴起,对她不是真心的。 以前的自己是混了些,可那不是以前吗?现在的他可是绝佳好青年,那些八卦杂志不再有他的丝毫踪迹,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已经悔过自新了吗? 乔丽娜已经成为过去,怎么又提起来了?难道非要他把那些不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摆在明面上,她才能看见他的真心? 不,乔丽娜是他的耻辱,那段过去必须抹煞,绝不能让夏夏知道,否则,她指不定又会想歪了。 “夏夏,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态度吗?你不能总拿过去看待现在,这对我很不公平。”容承耀越说越恼怒,自己一片真心被她怀疑,怎么就这么悲催! “何颖和刘念之间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你不能根据他们的事情把我们也想象成他们那个样子。而且,刘念和江律之间是不是真的藕断丝连,谁也不清楚,你不能” 容承耀话没有说完,就被夏日打断了,“江律是谁?刘念的前妻吗?你怎么知道的?难道 你们也认识?还是你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夏日愤怒了,仿佛看见所有的人都合起伙来欺负何颖,自己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的女孩子, 竟然被这么对待,难道真的看她们是没爸没妈的孩子好欺负吗? “还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是在报复何颖为我出头?” 夏日冷笑一声,手指指向门口,压低嗓音怒吼,“这就是你的诚意?你走,马上离开我家,我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虚伪男人!” “夏夏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他们在一起啊。” 容承耀急了,还要辩解,这件事本来和他无关,那天他已经提醒刘念了,在夏夏记忆没有恢复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她。 可他哪里知道刘念会和前妻旧情复燃?真是冤枉他了! 盛怒之下的夏日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不走是吧?她竟然直接动手推人了! 容承耀哪里受过这种气,俊逸的脸阴沉得可怕,尤其是夏夏看他的眼神,就像仇人一样! 他的大手紧握成拳,捶放在身侧微微颤抖,如果她是男人,他绝对会一拳头挥过去,打醒这个把他一片真心当抹布践踏的女人! 真是气死他了!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向夏日的眼神也带着怒气,本来就不会哄女人的男人转身就走,他的傲气不允许他继续留下受辱! 容承耀走了,冬冬悄悄地探出头,看妈妈坐在沙发上发呆,又悄悄地收回脑袋,小家伙看着面前的图画书直叹气,大人的世界他不懂啊。 遭受无妄之灾的容承耀越想越来气,好好的他是遭谁惹谁了?竟然受这种冤枉气! 不行,这件事是刘念引起的,他得找大哥说道说道。 容承耀又一次不请自来了,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默,来个开门见山,“江律回来了。” 容承耀太过于直接,不给陈默打马虎眼的机会,连他一个劲儿地冲自己使眼色,也装看不见,凭什么他老婆孩子热被窝,自己就得孤家寡人? 惹老子不舒坦,大家都别想好! 别看容承耀平时一副精英人士的成功范儿,冷然高贵的气场散发开来,绝对的优雅迷人;可他要是犯起混来,绝对一个无赖! 陈默头疼了,直接撵人,“回家去,别打扰我们休息!” “谁回来了?” 刘苏看见容承耀来了,起身去厨房给他煮咖啡,还没走两步呢,就听到一个她很不喜欢的名字出现在耳中。 “没什么,承耀喜欢喝你煮的咖啡,快去煮吧。” 陈默暗叫不好,陪着笑脸,让刘苏赶紧去煮咖啡,江律这个名字在他们家是禁止提到的,老二净给他惹事! 可是刘苏已经听到了,而且陈默的反应很不正常,“承耀,过来沙发这儿坐,上一天班累了吧?有什么事跟嫂子说说,不许有一丁点儿的隐瞒哦。” 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婚协议 刘苏一眼都没看自己老公,招呼容承耀坐在沙发上,直接开口吩咐,“陈默,去给承耀倒杯水,再把碗洗了。” 刘苏的神色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可是陈默平静不了,平时温婉的老婆直接叫起他的名字来,还指使他去干活,看样子,今晚要睡沙发了! 陈默很不情愿地去厨房干活,在老婆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地瞪容承耀。 精明的容承耀今天傻得可以,兄弟间一点默契都没有,怎么也接收不到大哥威胁的眼神,面对刘苏真正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苏那张俏生生的脸蛋越来越黑,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刘苏气得不行,根本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直接叉腰指着陈默鼻子开训,“陈默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就看不得我大哥幸福?还是你看我也不顺眼啊?有什么话你说清楚,我要是碍了你的事,你直说,我给你到地方就是!” 刘苏说着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陈默那个心疼啊,那个无奈啊,这话怎么说的?江律是他妹妹不假,可她是成年人,有手有脚的,他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 虽然刘念再婚是他告诉的,可他也没有想到江律会来d市啊?而且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都怨一个人吧,你大哥要是没那心思,谁能得逞啊? 可这话他只能搁在心里说一说,老婆现在火气大着呢,他可不能火上浇油,弄得夫妻感情破裂。 “老婆,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你真是想多了。别哭啦,再哭就不漂亮了,啊?” 看大哥伏低做小地哄老婆,容承耀咋这么开心呢,眉毛一挑,坐在沙发上接着看戏。 “你,你,你就是看不得我大哥幸福。这都,这都多少年了,我大哥好不容易放下了,她又回来了,你说,她是什么居心?还有你,她回来你为什么瞒着我,你们是不是看我们刘家人老实,欺负起来没完了是吧?” 刘苏哭得伤心,断断续续地指责,让陈默难受不已,“老婆,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她回来干什么?我怎么会不希望大哥幸福呢?你真的冤枉我了。” 容承耀就知道大哥平时也就是在外面威风吧,在老婆面前就是个软骨头! 他不爽,大家都别爽! 高大的身躯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晃着,时不时地看一眼那边闹腾的两口子,嘴角一撇,鼻子轻哼一声,严重地鄙视他! 刘苏一把推开陈默,拿起手机打电话,“哥,你在哪儿?快回城了……哦,嫂子呢?你们怎么了……没事?你骗谁呢?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为了那个冷血的女人对不起嫂子,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容承耀以为娇俏的刘苏是个软妹子,没想到火力这么猛,吓得二郎腿立马收起来,再看大哥一脸的无奈,心想自己这回闹大了,等大哥哄好了老婆,他就该倒霉了。 惹了事的容承耀心思转得很快,趁没人注意他,悄悄地溜了。 刘念下连队视察,今天刚回来,车子下了高速,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快半个月没看见小妻子,还挺惦记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淡淡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何颖喜欢风铃,曾经说过想要一个子弹壳做的,他以前没时间,这次下连队晚上没什么事情,就在房间里一点一点地磨弹壳,做了一个三层旋转的风铃。 看着做好的风铃,用力吹吹,弹壳碰撞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可是他却觉得这个风铃有点冷硬,何颖那么娇俏的女孩子,用着有点突兀,真不知道她是喜欢这种风铃还是喜欢做风铃的那个人。 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恋,但是那直白的三个字,却一次也没有说出口。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魅力很大,完全可以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但男人都喜欢心爱的女人回应热烈的情感,想听她说那让人热血澎湃的三个字。 看着副驾驶上的礼物,今晚应该会达成所愿的。 手机响了,刘苏打来的电话,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把他都弄懵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说话一点条理没有,乱七八糟地胡说一通! 等等,什么冷血?嫂子?何颖怎么了?刚想问问她何颖怎么了,刘苏就挂了电话。 还要断绝关系?这是吃错药了?没大没小的,下次见着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刘念压根没把妹妹的威胁放在心上,还以为她和陈默闹别扭找他撒气呢,下次见到陈默,也得说说他了,再宠老婆也不能没底线是不?刘苏本来就有点娇蛮任性,结婚后让他宠得越发厉害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刘念离家十多天了,何颖一个电话都没打,一开始他有点不高兴,后来一想,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矫情干什么。 想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她不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不也没给她打电话吗?不打电话不代表心里就不惦记,做好的风铃就是最好的证明。 到了家属院,刘念兴冲冲地上楼,打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咦,家里没有人,何颖去哪里了? 白炽灯的光线照亮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何颖的身影,刘念看着空荡荡的家,很不习惯。 突然,心里一沉,刘苏的电话浮现在脑中,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一眼看见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 何颖留下离婚协议书,拎着自己来时的袋子,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又回头看一眼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眼框慢慢地蓄满了泪水。 原本以为这是自己开始新生活的地方,多年的愿望最终得以实现,她一定会幸福的! 都说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为什么到了她这里,正好相反啊?何颖抹了一把眼泪,拎着行李,用力关上门,快速离开。 再见了,亲爱的老公;再见了,我梦想中的爱人。 我,祝愿你们幸福长久,恩爱绵长! 何颖一个人形单影只回了老家,打开门看到熟悉的一切时,一直压抑的悲伤瞬间喷薄而出,关上房门倚着墙角,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上。 终于到家了,这里才是自己的家啊,d市的生活,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要回到现实中来。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她才抬起头,睁开肿胀的双眼,揉揉发麻的双腿,站起来走进卧室,摊倒在大 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三天过去了,手机没有响,七天过去了,手机还是没有响,何颖看着一直黑屏的手机发呆。 难道手机坏了?不能啊,刚才编辑还打来电话,说她的一部小说准备拍成电影,和她讨论版权来着。 难道是自己一直在讲电话,错过了其他电话? 她翻来覆去地查看未接来电,一个他打来的都没有。 何颖失望极了,想象中女主离家出走,男主找不到人,焦急万分,绵绵密密的电话接连不绝,一直会打到手机没电为止。 再开机时,还会有不停地未接来电提醒,那声声提醒,会像音乐铃声一样响好长一阵子。 可是,这些情景只能出现在自己的笔下,是她的小说中虚构出来的情节,和现实一点都不符啊。 何颖的心一阵绞痛,不得不承认,自己走的太草率了,自以为是的认为刘念对她多少会有点留恋,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别说他追来了,电话都没打一个! 何颖,你就矫情吧,是你主动退出的,不想在属于两个人的世界里充当多余的那个人。 卑微地请求他回归家庭,有感情基础时这种做法或许有效,可你们有吗? 你很潇洒地离去,不把自己变成怨妇,做得对! 何颖,你既然已经认清事实了,就不要再去幻想会有什么奇迹发生,还是本本分分地过自己的日子吧。 这段婚姻圆了你的一个梦,以后不要再惦记那个犹如神只一样的男人,他真的不属于你。 你虽然成了失婚女,但实际上并没有损失什么,打起精神来,太阳明天还会升起,生活还将继续!加油! 刘念下连队了,一直没在家,等他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满室黑暗。已经习惯再晚归家,都会有一盏暖暖的灯光在指引方向。 灯光下会有个软软的女人在等他回来,每次看到那张恬静的睡颜时,自己那颗冰冷的心就会流淌一股暖流,捂得整个胸腔都是暖暖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庆幸当初的闪婚,为自己的头脑发热点赞! 而这次回来,那个有着恬静睡颜的女人不见了,床头柜上却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白白的a4纸上一点折痕都没有,那五个字是那样扎眼,刺的他眼睛,连同心脏都痛! 底下的签字是那样干净利落,一点看不出犹豫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六章 江律的目的 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嫌他没有抽出时间陪她吗?他下连队,是去干工作,又不是游山玩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不对,何颖不是那样的女人,刘念很快否定了他的猜测,那是什么原因让她留下这份协议,离家出走呢? 这份a4纸打印的协议他不陌生,多年前,他就收到过一份,签字时手脚冰凉,但没有犹豫,也没有愤怒,好像错位的关系应该回归正确的位置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很少想起他的前妻,偶尔想起时,她的音容笑貌却变得模糊不清,怎么用力想,也想不起他们曾经的甜蜜。 他很自嘲,认为自己是个冷情的人,真的不适合婚姻,既然不能给女人想要的安宁,放手是最佳的决定。 可是何颖的这份离婚协议书却让他动怒了,他不知道这股怒火从何而来,只知道不能就这么结束了,那个敢挑衅他的小女人,惹了火就跑,门都没有! 刘念气得火冒三丈,鼻子,眼睛里都是火,离婚?他冷笑一下,何颖啊何颖,你太幼稚了,知不知道我们是军婚,如果我不同意,这辈子你都离不了! 唰唰唰,大手一扯,那份离婚协议变成碎片,被他用力一挥,洒向空中。 透过纷纷扬扬的纸片,刘念四下扫一眼,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何颖后来置办的,沙发、冰箱、洗衣机,还有茶几上的小物件,柜子里的小装饰,墙上的装饰画,都是她一点一点淘换来的。 每次看到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小东西,他才真正有了家的感觉,还有把它们淘换来的女人,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暖融融的。 老爸老妈从刘苏那里知道自己结婚了,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想看看儿媳妇,原本打算这次过年,把积攒了好几年的假期一起休了,带她回去看看,她倒好,留下这么一个东西,人就没影了。 把他当什么了?把军婚当什么了?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 何颖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敢给爷没面,爷让你里子都没! 刘念气坏了,直接下楼跳上车,油门一踩到底,直奔何颖老家而去! 陈默好不容易哄好老婆,转头一看,罪魁祸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个气啊,容老二,算你小子溜得快,否则我绝对让你好看! “老公,我大哥好不容易放下,江律又回来了,我不管她什么目的,就是不准她破坏我大哥的幸福。她是需要精心呵护的水仙花,我们刘家的菜园子不配栽种它,你让她离我大哥远远的。” 刘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了?陈默无奈地摇头,“你呀,也是做嫂子的人,哪儿有一点做嫂子的样子。” “看我不顺眼,你可以找别人去啊?反正我们刘家的儿子姑娘都是遭人嫌弃的,你要是有别的想法,直接说就是,我会给你腾地方的。” 哎呦,还来劲儿了! 陈默看着眼眶红红,瘪着嘴巴,拼命忍着不哭的老婆,眼角一阵阵抽搐,多说多错,还是闭嘴不言吧。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就等着我提出来呢?我的建议是不是正对你的心思啊?” 老婆在气头上,陈默还是将沉默进行到底吧。 “哇……” 陈默不言不语的无声反抗,令刘苏伤心不已,她就是听说江律回来了,心里不痛快,发泄发泄怎么了? 当年江律提离婚的时候,带给大哥的伤害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她是嫂子又是小姑子,从中做了多少工作,可江律以死相逼,必须离婚! 当时自己和她说得清清楚楚,一旦离婚,她不会再有踏进刘家大门的机会,可江律是铁了心要离,谁劝也没用。 何颖虽然各方面条件不如江律,可她就是喜欢何颖身上朴实、爽朗的性格,比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江律强多了! 刘苏的眼泪成双结对地往下掉,“陈默你个没良心的,你嫌弃我是不是?我走好了,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坏了,老婆怎么越闹越厉害,离家出走的想法都有了? 看着转身往外走的刘苏,陈默急了,一个箭步上去,拽住她紧紧搂在怀里,不住地安抚,“老婆,我错了,您最贤惠最明事理了,是我不识好歹,您一个大女人,就别和我小男人一般见识啦。” 堂堂七尺男儿,为了哄老婆高兴,真是啥话都能说出来,没了底线。 刘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是故意的,吃定了陈默舍不得她受委屈,一定要逼着他表明态度,否则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大舅子,亲疏太明显了! “你说,你到底管不管这件事?” “管管管,我明天就找江律,让她早点回去好不好?老婆,别哭了,老公心疼啊。” “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刘苏要亲眼看着陈默打电话,要不然他用官场上的推脱秘诀给她打马虎眼,什么事都办不成! 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了,连他肚子里的小九九都算计的一清二楚! 算了算了,老婆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江律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对。陈默只是稍微迟疑一下,就在老婆的威胁下拿起电话拨出去,“回来了?明天见个面吧……好,好,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地址回头发给你。” 陈默放下电话,看着眨眼就阳光明媚的老婆,真是哭笑不得,看来江律当年的所作所为真是彻底寒了他们刘家人的心,明天要是办不好这件事,刘苏还得和他闹。 粤玥明是一家专门做粤菜的酒楼,陈默到的时候,江律已经在包厢等候了。 “临时处理点事情,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陈默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一进门就赶紧道歉。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情,多等一会儿,还能多吃点嘛。”江律俏皮的一笑,善解人意的话语让人心情舒畅。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彼此的口味都很熟悉,江律也没等他,自作主张地点了几道菜。 陈默看着陆续上来的菜式,有点愕然,指着一道红彤彤,布满辣椒,满鼻子都是辣味的菜肴问她,“这是你点的?你不是不吃辣吗?” 江律温婉地笑笑,“少吃一点没关系的。” 看着陈默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又说道:“什么都应该尝试一下,否则那么多美味佳肴,都没有吃过,多遗憾啊。” 陈默心里很不是滋味,江律根本不喜欢吃辣,他们点菜的时候都会迁就她,尤其是刘念,那是无辣不欢的人,为了照顾她的口味,硬是一口辣都不吃。 明明都深爱对方,却走到如今的地步,他是她大哥,不管她做错了什么,该护短的时候就要护短。 可刘念已经再婚了,他不能放任妹妹去做第三者,那是刘家,江家、还有陈家,都不能接受的。 “你这次回d市有日子了吧,怎么不来找大哥啊?”陈默给自己倒杯茶水,漫不经心地问着。 江律苦笑一下,一起长大的哥哥,和她说话也要婉转了,“我是怕你难做。” “怕我难做你还做?” 陈默不想这么咄咄逼人,可是他不能任由妹妹泥足深陷,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是跪着也要走完! “……哥,我这次回d市,是听说夏夏找到了,我想看看她。”江律底气不足,大哥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神,让她连头都不敢抬。 “夏荷的记忆没有找回来,容承耀不会允许你去见她的,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容承耀不能那么霸道,夏夏是我妹妹,他凭什么不让我见?” 说到这件事江律就生气,夏夏刚失踪的时候,她们家倾尽了大量的财力人力去找寻,一直未果,直到前几年才放弃。 他们都以为夏夏找到的希望不大,没想到不找了,她却出现了,还给容承耀生了儿子,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容承耀那个伪君子,他伤害了夏夏,我们要给她讨回公道!你别劝我,即使我原谅了他,妈妈都不会原谅的。” “姑妈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陈默吃了一惊,看来容老二要有麻烦了,也好,让他挑得我家宅不宁,就让姑妈去收拾他好了。 “妈妈过年前会回国,让我先来看看,夏夏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们要” 没等江律说完,陈默打断她的话,“姑妈的意思我明白,你呢,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我的想法和妈妈一样啊,夏夏是我妹妹,我当然” “你是我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我比姑妈还要了解你。” 江律小的时候,姑父工作很忙,姑妈一个人带她很辛苦,奶奶舍不得女儿受累,就把她接到了陈家,她是和陈默一起长大的。 陈默定定地看着不敢抬头看他的妹妹,语重心长地劝慰,“你是为刘念来的吧?夏夏只是你的借口,容承耀越不让你见夏夏,你就越开心是不是?”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宅女 “大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龌蹉的人?”江律不高兴了,虽然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还是很难为情的。 “我也不愿意这么想你,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这么想不行。” 陈默看一眼江律,几年未见,她越发瘦削了,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纹路,若不是思念刘念,不至于这么憔悴。 “江律,放手吧,当初是你非要离婚的,你严重伤害了他的感情,怎么还能回来再找他呢?” “……我,我几年没回d市了,只是,只是请刘念帮我安排住的地方,没想,没想打扰他……”江律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在陈默那双能洞悉一切的双眼注视下不再狡辩了。 “刘念已经再婚了,他的新婚妻子叫何颖,我见过,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你还是……” “……” “我知道你还爱他,可是从你离开以后,再想靠近他已经不可能了。”陈默尽量挑最温和的话语劝慰妹妹,“他再婚了,难道你想做令人不耻的人吗?” “……我爱他,爱了那么多年,我以为即使我离开他,他也会等我的。” 江律有点语无伦次,她就是怕陈默会反对,才没有找他的,“我没想过再爱一个人,他也一直没有再婚,我想等我们都老了,还会在一起的,我,我没想到,没想到他……” 江律说不下去了,捂着脸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 江律是自律性很强的人,很少有情感外放的时候,一直都是轻言浅笑,温婉大方,是标准的淑女。 现在看她不顾形象的哭泣,陈默很难过,“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听哥的话,忘了他吧,你若一直这样,不会幸福的。” “从我遇到他那时起,我的幸福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给付。” “你选择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刘念是刘家唯一的孙子,刘家长辈对他寄予厚望,他们对你也是没说的,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那么严重地伤了他们的心,是不会获得原谅的。他这么多年没有结婚,或许是在等你,可是,一点盼头都没有的等待,消磨掉了他对你最后的情感,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那个女人配不上刘念,她什么都不懂,还跑去做服务员,让刘念被人耻笑。” 江律尖酸刻薄的话语不过大脑就讲了出来,整个人变得蛮不讲理,陈默知道女人若是起了嫉妒心,是会变得面目全非的,可他没有想到高贵典雅的妹妹也会这么不落俗套。 “何颖能不能配上刘念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但是,”陈默停顿一下,中肯的评价冷静而出,“就凭她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军嫂,不会被未知的危险吓到,就值得尊敬!” “……你在指责我?”江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哑着嗓音说道:“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帮我?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还是刘苏的意思?” 江律钻进牛角尖了,陈默不能任由她执迷不悟,“江律,你醒醒吧,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候,也没有人会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不是万能的上帝,不能主宰别人的命运。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见不到夏夏,我就不走;刘念,我不会把他拱手让人的!” 江律是认死理的女人,当时离婚是害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姑妈那样的女人,所以才不管不顾离婚的。 离婚以后她也没有后悔,刘念满满占据了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她已经没有再爱一个人的勇气了,想着刘念也没有女朋友,那就等他们都老了,再续前缘吧。 谁知道刘念结婚了,再婚妻子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最开始的伤心过后,她不甘心就这样成为过去,她要把刘念抢回来,刘念,只能是她的! 夏夏是她表妹,她也确实是来看夏夏的,可是容承耀那个霸道的男人根本就不准她见,生气之余却有了留下的理由。 她借口离开d市多年,什么都不熟悉了,请刘念帮忙安排住的地方,而刘念真的没有让她失望,直接让她去住他们曾经的家。 门锁没换,密码没变,屋里的一切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就连鞋柜里的拖鞋,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双。 家具上没有灰尘,应该提前打扫过了,屋子虽然干净,却没有生气,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他的再婚妻子应该没来过这里,江律想明白这一点时,欣喜若狂,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刘念,我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江律不停劝阻,让陈默很是无奈,“刘念转年38岁了,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他为你蹉跎了那么多年,刘家长辈对你的意见很大,就凭这个,你认为刘家会再接受你进门吗?” “刘念爱我,就可以了。” 江律很自信,既然大哥已经看穿她,那她也没必要遮着掩着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好了,省得刘苏闹你。” “你虽然是我妹妹,但在这件事上,我不支持你,言尽于此,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陈默劝不了江律,江律也不听劝,还是聊些别的事吧,毕竟许久未见了,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 军用越野车开到何颖家小区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开了整整一夜的车,刘念身心俱疲,仰头看看何颖家的方向,阳台里面几件颜色很深的衣服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念的眉头不禁蹙起来,心里犯了嘀咕,没听她说把房子租出去了,那男士衣服是谁的?难道她已经找着下家了? 一想到这里,他怒不可遏,跳下车,用力摔上车门,沉闷的巨响惊动了旁边车的报警装置,“吱哇吱哇”地响个不停。 刘念头也不回地上楼,大长腿迈开,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梯,到了何颖家门前,也不管是不是大清早的,邻居是不是还在休息,抡起拳头就开始砸门! “哐哐哐”,“哐哐哐”,一只手砸还不解恨,两只手都上了,那门被砸的直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黑社会寻仇呢。 何颖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只要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刘念的影子;闭上眼睛,脑子里又被他全部占据。 有他不知羞耻调 笑她的画面,有他高深冷然的面容,也有和他前妻低头温柔的笑脸,还有体贴呵护前妻的动作……一帧帧的画面交替出现,弄得她要疯了! 不能在这么想下去了,要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何颖的眼睛略过笔记本电脑,想起编辑说有人相中了自己的作品,那她就把小说完善一下吧,毕竟人家投资也是为了回报,要做到物有所值嘛。 说干就干,何颖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码字,修改章节,细心地连“的得地”都仔细地查阅字典,唯恐遭人耻笑。 有事情做,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想不再冒头了,饿了煮点面吃,渴了喝点白开水,什么时候睁不开眼睛了再躺下睡觉。 这么日夜颠倒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这不,她昨晚又熬夜了,刚刚睡着,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 何颖根本不理会有人砸门,她是宅女,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朋友不多,又是灰头土脸回来的,也没有心情联系朋友,所以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回来。 砸门要么是弄错了,要么还是弄错了,反正不会有人找她,翻个身继续睡! 何颖没去开门,对门住的邻居受不了了,打开门喝斥,“你找谁啊?大清早的砸门,能不能讲究点儿?” 刘念本身带着火气来的,被素不相识的人训斥,一肚子火气更盛,刚想呛回去,又想到这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拼命压下火气道歉,“对不起,打扰了。您知道何颖在家吗?” “何颖在家啊,那丫头宅着呢,一天到晚的哪儿都不去,就知道写写写。这会儿啊肯定是刚睡下,你要是找她,真得使劲儿砸!” 邻居大叔真个热心人,看刘念一表人才的,还很有礼貌,怎么看怎么满意。被吵醒的恼怒不见了,热心地聊起来,“年轻人,你是谁呀,找那丫头什么事啊?” 邻居大叔的一番话信息很大,一,何颖在家;二,何颖是宅女,唯一的爱好是写东西。 这么宅的一个女人,哪来的机会找男人?可阳台上的衣服绝对是男士的,他不会看错。是谁的衣服呢?为什么挂在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大叔,我是何颖的老公,钥匙忘带了,她睡觉还沉,声音小了听不见。所以我才……哎,不管怎么说,还是吵醒了您,再一次地给您道歉,对不起了。” 刘念听说何颖整天宅在家里,那股无名怒火就下去不少,看眼前的大叔也非常的顺眼,从小家教良好的他,装起乖孩子来绝对的温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烧了? 果然,嘴甜长得又好的男人不光受到女人的欢迎,就连大叔都喜欢,而且穿着威武的军装,可信度又增加了很多。 邻居大叔一点不疑有他,热心极了,“你是何丫头的老公啊,早说嘛,我这儿有钥匙,给,拿去开门,敲什么敲?下次直接过来拿就是了。” 意外收获,绝对的意外收获! 刘念都想给大叔一个热烈的拥抱了,想想还是别吓着他了,“谢谢您,有时间请您吃饭,何颖有点小迷糊,这么多年没少麻烦您,谢谢了。” “都是邻居,应该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远亲不如近邻,何颖那丫头也没少照顾我们老两口。” 刘念只是客套一下,大叔还来了兴致,要和他好好聊聊,刘念有点着急,幸好屋里一个苍老的女声喊他,大叔摆摆手,意犹未尽地回屋了。 刘念半点不迟疑地打开房门,直接走去阳台,扒拉一下衣服,咦?怎么有点眼熟啊,仔细看看,这不是自己穿旧的衣服吗? 一直阴沉的脸终于放晴了,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老婆啊老婆,你既然想离婚,把我的旧衣服带回来干什么?睹物思人吗? 推开卧室门,看到经常出现在梦里的那张恬静睡颜,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稳了。 一夜未眠的他很困,漆黑的眼眸布满了红血丝,随手脱下衣服,掀开被子上-床,长臂一展,令他牵肠挂肚的小妻子就搂在怀里了。 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淡淡地传入口鼻,他用力嗅嗅,真好闻啊,闭上眼睛,搂着娇软的女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何颖做梦了,梦见一个大暖炉在熊熊燃烧,散发的热量离得老远都能感觉到。 她的体质寒凉,睡觉的时候必须用热宝先把被子焐热,要不然根本睡不着。 最近她的作息很不正常,实在睁不开眼睛了,倒头就睡,哪来的时间弄热宝啊? 刚躺下的时候,那种凉意冷得她直哆嗦,而她又懒得去弄热宝,蜷手蜷脚地窝在被子里,睡得很不踏实。 当她看见大暖炉的时候,那个兴奋啊,那个开心啊,那个欢腾啊,欣喜若狂地跑过去,抱着大暖炉就不松手了。 这个大暖炉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一点都不烫手,很暖不说,还软软的,触手滑腻,还有弹性,也不知道这种暖炉是谁发明的,真挺好用的,赶明儿个,一定要抽出时间上淘宝看看,自己也买一个,天天抱着睡,那该多舒服啊。 何颖是睡舒服了,刘念可就遭罪了,怀里的女人不停地上下其手,弄得他很难受。 自己真的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刘念的眼眸越发深邃,原本想着她是第一次,温柔一点,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她那种迷糊的样子逗乐了他,也更加刺激了他的肾上腺素分泌。 他是定力很强的男人,很少沉迷于情-事上,可这个迷糊的小妻子就是有本事把他的定力破坏掉,让他不知疲倦的耕耘。 身强体壮的男人,不知餍足地做着,初经人事的女人,终于晕了过去,而身上的男人,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何颖再次睁开眼睛时,感到浑身酸痛不已,以为是自己昼夜颠倒的生活,引起的身体抗议,发烧了。 暗暗叹口气,何颖啊何颖,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呢?不就是赶了几天稿子,至于这样吗? 现在你是一个人,还想有人心疼你,照顾你吗? 她在d市的时候,有一次淋雨发烧了,刘念一夜没睡,给她不停地换冷毛巾,还用酒精帮她降温,那次是她近十年来享受到的最温情的关怀。 她有一点响动,都会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褶皱的衬衣,还有一夜间长出的青青胡茬,以及空气中飘动着小米粥的清甜......都表明男人是真心紧张她,把她当妻子在照顾。 以前她不喜欢男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可刘念是因为照顾自己,才变得有那么一点邋遢,她的心暖融融的,更加觉得自己很幸福,没有所托非人。 现在自己又发烧了,可身边却不再有那么体贴的人了,刘念的柔情在他前妻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悉数转移了。 何颖的心一阵绞痛,啪嗒吧嗒地开始掉眼泪。 一开始还是无声的抽噎,唯恐有人听见嘲笑她,后来想起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凭什么她哭还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即使在意,也没有人看见不是? 何颖从留下离婚协议书,义无反顾地踏上回老家的旅程开始,她的矫情病就犯了,总想着刘念会像痴情的男主角一样千里迢迢地追来,小心翼翼地赔笑脸,任由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她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够了,他们再夫妻双双把家还。 小说中的场景是不会出现在现实里的,刘念对她是不屑一顾,他的柔情只给了他的前妻,他的痴情也同样给了前妻。 而她,一个相亲的闪婚女,有什么资格和那个女人竞争在他心里的位置呢? 何颖啊何颖,你太自不量力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看吧,你一时冲动做下的事情正好给了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的理由,你既然爱他,就要说出来嘛,你不说,那个榆木脑袋怎么会知道? 现在,你就是想告白,也于事无补了,没有那个男人喜欢女人留下一纸离婚协议就不告而别的,你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何颖在严重地剖析自己,做深刻的自我检查,想拿手机看看几点了,却不想动一下手指都酸痛得要命。 这是怎么啦,怎么病得这么严重?难道已经到了病入膏肓,需要去医院抢救的地步? 何颖不喜欢去医院,那里会让她想起离开的爸爸妈妈,是她心中永远的伤心地,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的。 刘念,你在哪里,你真的不想我吗?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难道没有看见我留下的离婚协议吗?还是你一直没有回家,一直留恋在她的温柔乡里? “呜呜呜……” 何颖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出声来,抬手抹眼泪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儿,胳膊怎么光溜溜的?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好了,即使在白天,不开灯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她的衣服呢?没记得睡觉前脱掉了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何颖想岔了 她隐隐约约觉得胳膊上好像有痕迹,难道是过敏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发烧没人照顾不说,再雪上加霜的得上什么别的病?她怎么这么悲惨啊! 不对啊,自己的体质寒凉,不可能不穿衣服睡觉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肌肤。 打开床头台灯,何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按亮台灯的同时,发现身子酸痛的感觉和以往发烧不太一样。 再一次低头看着布满星星点点痕迹的身体,尤其是胸部和大腿,那,那些痕迹,应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吻痕! 轻轻动一下,双腿间的痛感分明,这一切预示着她,在自己的家中,在自己的家中失-身了! 何颖面如死灰,还在幻想刘念会来找她,她矫情一下就跟他回去好了,只要他答应不和前妻继续来往,她可以既往不咎的。 可是,现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让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妻子在婚姻存续期间出轨的,那明晃晃的绿帽子,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戴! 刚才还痛哭流涕的她,现在反倒哭不出来了,可能哀莫大于是心死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到底是谁夺了她的童贞,已经不重要了。 刘念,是她向往了十年的男神,是她打算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彻底毁了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何颖地呆呆地下床,机械地穿好衣服,麻木地打开房门,步履蹒跚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还有半天没有挤出牙膏的手,无不诉说这具躯体的主人,魂儿不知飞向了哪里。 刘念在部队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不论是几点睡下,到了那个点儿,生物钟都会把他叫醒,睁开眼就看见娇俏的小女人躺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啊。 昨夜把她累坏了,这真不能怪他,谁让她勾-引自己呢? 摸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刚刚消失的欲-望又要抬头,不行,老婆初经人事,根本经受不了他这么折腾。 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想想真是这么回事儿,他曾是自控力那么强的男人,有那么多燕瘦环肥的女人投怀送抱,他都不为之所动,如今遇上心仪的小女人,竟然想一味地沉迷于情-事上,真有点唾弃自己了。 还是赶紧起来吧,要不然真的起不来了。 刘念动作迅速地离开差点使自己放弃原则的温柔窝,穿好衣服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天色已经大亮,还是做点早餐叫她起来吃一点吧。 他在厨房里看了半天,什么食材都没有,难道她天天点外卖? 这种习惯可不好,外卖那东西,是来不及做饭应急的,常吃对身体不好,要好好和她说说了。 冰箱边上有半箱方便面,刘念明白了,这个小女人离开他好几天,压根没点外卖,一直都是吃的这种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 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难怪浑身都是骨头,抱着都硌手,还好,关键部位还有料儿,暂且原谅她吧。 刘念出去买菜,回来后一直在厨房忙碌,想着小妻子昨晚累着了,自己怎么着也得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她才行。 何颖去洗漱他知道,还寻思自己的小妻子鼻子还是很灵敏的,他的早饭刚出锅,她就闻到了,还省的去叫她了。 饭菜摆好了,锅具也清洗完了,何颖还没有出来。 洗个脸需要那么长时间吗?难道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刘念心里一暖,脸上有若隐若现的笑容,没作他想,起身去卫生间叫她,刚要开口,却发现她泪流满面。 这是怎么了?自己昨晚是过分了点,可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啊? 刘念慌了,他没有哄女人的经验,一把拽过何颖,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直接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哭什么呀,是不是还疼,老公给揉揉?” 刘念,他怎么在这里?难道和自己春宵一度的男人是他? 扑簌簌滚落的泪珠止住了,何颖的小嘴张成o型,傻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长得真好,完全就是梦里的那个样子,他来找自己了,太好了! 何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的,高兴、甜蜜、还有一丝丝羞怯,不停地在心头打转。 看着看着,何颖傻呵呵地笑了,弄得刘念莫名其妙的。 “你来了。” 何颖的声音柔柔的,软软的,听在刘念的耳朵里,又起了反应。他真想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按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可她又哭又笑的,还是先问问出了什么事再说吧。 “老婆,你怎么了?哭什么呀?” 男人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是温热的,这个男人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何颖安心了,怎么会告诉他自己想岔了,还以为自己出墙了呢,这么糗的事情打死都不能说! “你怎么进来的?” 实际上她想问的是你怎么来了,想想还是别问了,一时冲动做出的糊涂事已经够她后悔了,可别再招他数落了。 “我使劲儿敲门你没听见,把邻居大叔弄醒了,听说我是你老公,就把钥匙给我了。” 刘念很诚实,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经过,但他没说自己使劲儿砸门是因为看见她阳台上有男士衣服,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何颖彻底明白了,谢天谢地,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惨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还微微泛起了红晕。 “说吧,”刘念看她那张小脸红了白,白了红的,十分有趣。心里痒痒的,想逗逗她,“你留下那么个东西,几个意思啊?” 什么,什么几个意思?就一个意思呗? 何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刘念已经追来了,虽然和自己预期的有点晚,但是,只要他能来,一切问题就好解决了嘛。 “低头干什么?地上有金子?” 何颖低下头,露出粉白的脖颈,娇嫩肌肤上那暧昧的吻痕让他眸色一沉,一直压抑的欲-望又起来了,沙哑着嗓音,不动声色地暗示,“饿了吧?我好像没有喂饱你,再为你服务服务?” 何颖常年写作,这么隐晦的说辞异常明了,想想自己刚醒来时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真是丢死人了! 抬起头狠狠地瞪他一眼,“起来,我饿了,要吃饭!”随手推开不怀好意的男人,姿势别扭地向餐桌走去。 刘念看她不自然的姿势,想想她初经人事,还是别太过了,老婆是自己的,想什么时候吃不行啊?不必急于一时。 至于吃饭嘛,还是等等吧! 刘念也是小气的男人,事情不弄明白了,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霸道的他上前一步抱起何颖,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回了卧室,把她按在床上,颀长的身躯压上去,审讯开始,“说吧,何女士,为什么留下那么个东西,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直说好了,我不喜欢打哑谜。” 刘念可不玩迂回那一套,自己老婆又不是路人,说个话猜呀猜的,明明没事都能猜出事来。 在家的时候,刘念就发现何颖有时会偷偷地瞄自己,瞄着瞄着就会犯花痴。 他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不想再投进全部的感情,可是何颖让他破了戒,弄得他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区别。 以前可能真的是年少无知,再加上江律是一个自律性很强的女人,几乎没有给他添过麻烦,他也习惯性地认为何颖也不会给他添麻烦。 以至于他用和江律的相处模式和何颖相处,问题就出来了,他知道何颖有点小女人的浪漫情怀,喜欢不定时的惊喜;可他却嫌麻烦,都是夫妻了,不屑于那么做。 日子长了,看到何颖那么认真努力地做一名合格的军嫂,操持这个小家,他的信念在不知不觉中动摇,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也会主动弄些惊喜出来,增进了彼此的感情,效果还不错。 尤其是看到何颖偷偷花痴自己时,心中满满胀胀的都是甜蜜和喜悦。 这次下连队的时间有点久,夜晚过于漫长,想她难以入眠的时候,拿出工具打磨废弃的子弹壳,做了她向往已久的子弹壳风铃,虽然不值钱,但这种东西必须用心才能做到。 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没有得到,直接被她泼了一盆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抛开刘家大少爷的身份,他也是堂堂野战军的团长,是威风凛凛的大英雄,就这么被老婆踢出局了?还啥理由都不说,想悄无声息地退出他的世界? 可能吗? 答案是:no! 刘念连夜开车来抓她,没想到歪打正着得到了意外的惊喜,但这不意味着他就会轻易放过她! 这个小女人瞅着很温婉,不像有脾气的样儿,可他就是知道她是一只浑身炸毛的猫儿,一个不留神,就会亮起小爪子挠你一下。 第一百二十章 刘念的理由 他自问除了刚领证那会儿混了点,可是阅兵以后一直都很温柔、很体贴,尽最大的可能让她过舒心日子。 怎么,舒心日子过够了,想喊结束?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说话啊?何女士,噢,不对,何作家,请问您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来,玩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啊?” “……” “说话啊?哑巴了?不要逼我动手哦。” 何颖被他压在身下,那张小脸滚烫得要命,想跑又无路可跑的囧劲儿,咋这么好玩呢,逗得越发来劲儿了。 何颖没想到刘念会把她压在身子底下逼问,又羞又气,使劲儿推搡又推不开健壮的男人,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水润盈泽的大眼睛波光潋滟,清纯中透着妩媚,别提多诱 人了! 刘念性 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下口水,美色当前还能经得住诱 惑,真佩服自己的定力! 男人的脸慢慢下移,额头抵触着她的额头,鼻子对着她的鼻子,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何颖的脸上,引起她一阵阵颤栗。 男色惑 人,何颖本来就对他心心念念,根本承受不住这么暧昧的攻势,紧紧闭上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快,快放开我……” “逃避不是办法,我在等你的答案,说吧,嗯?” 刘念的尾音上扬,端着一张俊逸出众的脸,用男色魅 惑她,偏偏嘴里念念不忘此行的目的,能把这两种极致的反差弄到如此淋漓尽致的地步,也就非他莫属了! 何颖悄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心跳忽的漏跳一拍,又被他魅 惑住了。傻呆呆地回答:“我不想你和前妻走的太近,我想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刘念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 何颖刚说完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刘念呆愣住的俊脸,羞愤难堪,一个用力,身上的男人被掀下去了,“你对婚姻不忠诚,我不要和你过下去了!” 被掀下床的刘念一点也没有生气,何颖不高兴他和前妻在一起,是不是意味着她吃醋了?可他好像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顺势横卧在地上,单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不自然的小妻子,勾 勾小手指,像唤小狗狗一样,“过来,扶我起来,要不然让你好看。” 何颖才不理会他的威胁呢,还要她好看?她全身都被他看光了,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来脾气了?不惯他! 扭头看向窗外,鼻子轻轻哼一声,不理他。 何颖家没有铺地毯,躺一会还行,时间长了有点凉。 老婆不听话,自己起来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把这件事解决了,非让她求饶不可! 刘念爬起来,不在乎地笑笑,“老婆,别生气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但我和你说了以后,你可不行乱说啊。” 你和前妻拉拉扯扯的,还怕我嚼舌头,真没见过你那么没品的! 何颖圆圆的大眼睛斜睨他一眼,带着不屑和讥讽,嘴角一撇,毫不客气地训斥,“你不知道和前任暧昧不清,是对现任最大的伤害吗?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求我保守秘密,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好欺负?” 得,他又错了,是他没把话说清楚,让老婆误会就是他最大的错! “老婆,你听我讲啊,这事真的不怨我,我也只是,只是……” 何颖双手抱胸正听他解释呢,他却吱吱呜呜起来,急的何颖使劲儿推他,“你快说啊?磨叽什么?” 这件事还真不太好说,说吧,答应别人的事情没有做到;不说吧,何颖都跟他闹离婚了,为了不相干的外人搭上自己的幸福,不值得! 刘念果断选择前者! “江律回d市不是来找我的。” 刘念话说得直接,也很明白,可何颖那明显不相信的眼神,还有脸上一副你就编吧编吧的表情,气得刘念又把她按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又反抗不了,省得用那种怀疑的神情对他,弄得他很不舒服。 伸手捂上那双带有怀疑的眸子,继续说道:“江律是夏日的表姐,夏日小时候出了车祸,妈妈当场殒命,她却失踪了。容承耀是她青梅竹马的哥哥,这些年一直在找她,真是踏遍千山万水,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和作家老婆在一起,潜移默化下,刘念也喜欢拽一下。 何颖的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见他的表情,很不舒服。 高大健硕的身躯太沉重了,姿势又这么暧昧,她的小脸红了又红,实在是羞怯难当,只好低声下气地恳求,“老公,我错了,我会好好听你说话的,再也不怀疑你了,放过我吧?” 娇娇软软的恳求让刘念**不已,底下的兄弟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真是憋得时间太长了,昨晚那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没开始呢。 灼灼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张嫣红的嘴巴,一张一翕说出什么话都没有听清楚,低头吻上去,轻轻吮吸。 那张柔软的红唇带着女人特有的香甜,让他欲 罢不能,撬开牙关直探而入,唇舌翻搅间,暧昧的声音传出来,缠绵不已。 何颖被吻得晕头转向,一口气喘不上来,又羞又急,等到刘念放开她时,赶忙大口大口地呼吸,连那双不老实的大手钻进衣服里都顾不上了。 “你好好说话不行啊,人家浑身都疼,还饿得慌。” 男人黑黝黝的眼睛泛着狼光,一副要把她吃干抹净的样子,那迫不及待的动作真让何颖害怕,眼神闪烁着,小心翼翼地央求。 刘念平复一下情绪,翻身坐起来,虽然压着何颖她会老实,但那种身心零距离的接触真的考验意志力啊。 不行,在这么反反复复下去,等到真能吃的时候,不好使可就坏了。 伸手给她盖上被子,遮住那让人惹火的身躯,感觉能好一点,“饿了,先吃饭吧。” 刘念说着就要下床,却被何颖拽住了,“老公,我想知道夏姐怎么了?” 何颖知道刘念心软,所以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用可怜兮兮地语气问他,刘念一下子就妥协了。 “夏日出车祸伤到大脑,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被送去了孤儿院,在那里长大。夏叔叔是军人,在一次营救人质的行动中牺牲了,而那名人质就是容承耀。夏叔叔是为了救容承耀才牺牲的,所以容承耀就想报答夏家的恩情,把夏日当妹妹一样照顾。” 刘念停顿一下,不愿意说出过往,可是何颖很敏感,一点点小疑惑都能放大,他还是实话实说吧。 “夏叔叔牺牲了,夏妈妈天天以泪洗面,伤心不已;又怕夏日看见,给她的成长带来阴影,所以夏妈妈哭都是背着夏日的。江律和夏日是表姐妹,和妈妈一起去看舅妈,知道她们家的事情,亲眼看见舅妈有多伤心,所以她即使爱我,也不愿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们只能分手。” 江律是个柔弱的女人,姑妈的遭遇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能与他生活这么多年已经是极致,刘念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还是选择失去了她。 刘念及不可察地叹口气,往事之所以成为往事,就是已经过去的意思。人啊,还是应该向前看,珍惜现在,把握未来,眼前的女人,才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夏妈妈有轻微的抑郁症,当时可能也是神志不清,才出的车祸。夏妈妈死了,夏日失踪了,多年找寻未果,一直到前些日子,容承耀才发现夏日就是他一直找寻的妹妹,可是她的记忆有缺失,在她没有想起以前时,容承耀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所以江律想见她却见不到。” “江律怎么知道夏姐是她妹妹的?” 何颖可不好糊弄,这里面的事情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容承耀找了夏姐那么多年,甚至都给他生了孩子,都没有发现她的身份,江律又不在d市,又没有见过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作家老婆的脑子太好使了,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刘念全盘招供,“江律和陈默是姑表亲,容承耀找到妹妹了,自然会告诉陈默,陈默又知道江律家的事情,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何颖懵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她脑子不好使了,转了半天弯才弄明白他们的关系,半天半天才来了句,“贵圈真乱。” 刘念也有点懵圈,这和他什么关系? “江律来d市,完全可以找陈默,为什么要找你?还是她对你余情未了?你呢,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啊?” 刘念看她一副不讲理的八婆样,使劲儿闻了闻,“哪来的酸味?醋坛子撒了吗?” 敢嘲笑她,是不是找打啊? 何颖正要扑上去打他,却看见他笑着张开双臂,一副准备迎接的架势,一秒钟变怂蛋,“你,你接着说,不许动手动脚的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耍赖 老婆没扑过来,计谋失败了,刘念遗憾地收回手臂,耸耸肩,认真地说道:“我只和你说一次,记住了,以后不许翻小肠。” 何颖很不情愿地点头,气得刘念真想扒开她的脑子看看,是不是作家的脑回路都异于常人! 生活哪来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狗血的事情只发生在夏日和容承耀身上,他是一个正常的人好吗? “刘苏不喜欢江律,为了不让陈默难做,她都是绕着江律走的,而江律也知道刘苏不喜欢她,怎么可能撞枪口上呢?” 刘苏不喜欢江律,肯定是因为她和刘念离婚的事,难怪那次去找刘苏帮忙,刘苏和陈默说话有点阴阳怪气的,原来是怎么回事儿。 “可我还是觉得江律对你贼心不死,要不然她干嘛待在d市不走,她,她……我饿了,要吃饭。” 何颖在刘念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眸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不敢说了,正好肚子咕咕叫起来,解了她的围。 她不是爱较真儿的人,既然刘念解释清楚了,那她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好了。而且,她也知道,军婚很神圣,刘念要不是考虑清楚了,也不会和她求婚。 作也作了,有台阶就下吧,反正她又不是真的想离婚! 误会解除的两个人,心情都大好,吃完饭,刘念陪着何颖在家乡转了一圈,买点土特产品,开车回了d市。 夏日家。 容承耀检查完儿子的功课,打开积木盒子,教容佑玩他小时候的游戏。 “儿子,”容承耀盘腿坐在地板上,把积木倒出来,拿起一块积木开始讲解游戏规则,“这是宝贝,我们数三个数,然后开始抢,抢到最多宝贝的就算赢。” 冬冬看一眼地上的积木,又看一眼兴奋的爸爸,怎么看怎么觉得幼稚,“爸爸,这有什么好玩的?即使抢了再多的宝贝,它还是积木啊。” “……”容承耀被儿子怼得哑口无言,他小时候玩的游戏,儿子不喜欢很正常,可他的目的不是夏夏嘛,怎么能让儿子配合呢? 有了! “这样吧,我们先这么玩着,最后看谁抢到的宝贝最多谁就算赢,输得那个人要无条件是答应赢的人一件事,怎么样?” 冬冬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小心思动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只要你能想到,爸爸绝对能做到!” 容承耀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他知道儿子是不会提出什么过分要求的,顶多就是多吃几次肯德基,再不就是打枪,这些对于他来说,so easy! “好!一言为定!” 冬冬大喊一声,兴奋极了,小家伙还怕爸爸言而无信,伸出小拇指拉勾盖章,“我们开始吧。” “一,二,三!” 话音落,父子俩抢到一起去了,容承耀故意逗他,要抢不抢的,逗得冬冬满头大汗,笑个不停。 “好不好玩?” “好玩!” 刚开始玩的时候,冬冬还觉得幼稚,没想到这么好玩,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抢到好几个宝贝,兴奋极了! “爸爸,再来再来,我一定比你抢的多,你可不能耍赖哦。” 儿子还很不放心呢,一再地强调,容承耀笑着点头,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在一旁观战的夏日,“我们让妈妈帮我们数数好不好?” “好!” 容佑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儿子,“妈妈,快点过来当裁判,我要和爸爸决一死战!” 儿子说的好大气哦,还决一死战呢,夏日冷眼旁观,要不是容承耀让着,他怎么可能抢到宝贝? 冬冬喜欢电子产品,偶尔玩玩还行,长时间打游戏,眼睛会出问题的,容承耀为了儿子,绞尽脑汁的联络感情,真不是一般地用心。 她很感动容承耀的付出,可她心里有疙瘩,不愿意参加他们的互动,可是儿子热情地邀请,她不能拒绝。 笑意盈盈地过来,看一眼两个人的战利品,点头应允,“我喊三,你们就抢,抢不到的不许哭鼻子哦。” “哭鼻子是女孩子的专利,我和爸爸是男子汉,没有那种丢人的行为。” 冬冬拍拍小胸脯,大言不惭地吹嘘,夏日抿唇微笑。 容承耀挑眉,看一眼夏日,发现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心已明了,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儿子,“男子汉绝对不可以哭。” “爸爸看不起人,我绝对不会哭的!”冬冬不喜欢有人质疑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冬冬小嘴巴回答妈妈的话,大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宝贝,两只小手做好进攻的准备,随时等待妈妈一声令下,就把宝贝收入囊中。 夏日抬头看一眼容承耀,发现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黝黑的眼眸像深潭一样,让人迷陷其中,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 容承耀薄唇轻启,发布命令,“开始吧。” 夏日冷不丁回神,多大的人了,怎么犯起花痴来了?脸庞烧得滚烫,低下头不敢看他,张口就喊:“三!” 容承耀大手快速出击,一下子就把宝贝抢到手了! 冬冬张着小手,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动作迅速地把宝贝抢走了,而他还在聚精会神地听妈妈喊口令,傻眼了! 妈妈不按常理出牌,怎么这么喊话呢?明明说好数到三的,她怎么……不对,三,三?妈妈说她喊三,而他还以为是数到三。 冬冬认真回想妈妈说过的话,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男子汉愿赌服输,再不情愿也不能耍赖。 可是,妈妈的话太有歧义了,他,他被耍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冬冬的小脸蛋涨得通红,看着妈妈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委屈地瘪着嘴,要哭不敢哭的样子,别提多好笑了。 容承耀计谋得逞,哈哈大笑起来,夏日也想笑,可看儿子委屈地要哭了,急忙伸手揽过他,想安慰他又想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儿子仰着小脑袋,瘪着嘴,望着自己要哭不哭的样子,真的好萌啊,就像被主人家抛弃的小狗狗。 夏日揉着儿子的小脑袋,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冬冬生气了,妈妈耍赖,爸爸不但不制止,还跟着一起嘲笑他! 他们都是坏人,不要和他们玩了! 冬冬恼羞成怒,一下子把积木扫向一边,大声嚷嚷,“我不和你们玩了,你们欺负我!” 夏日笑着笑着,笑容凝固住了,眼前的冬冬和脑海里的那个人重合,也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愤怒,就连生气说的话都一样。 “家宝哥哥……” 夏日喃喃自语,没有理会儿子生气地叫嚷,沉浸在回忆里。 家宝哥哥坐在地板上,教胖妞儿玩游戏,可他没有想到胖妞儿那么狡猾,直接喊出“三”,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档,一下子抢到了宝贝。 胖妞儿的小计谋得逞,看到家宝哥哥傻愣愣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胖妞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家宝却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蠢萌样,好半天才怒气冲冲地大喊:“我不和你玩了,你欺负我!” 夏妈妈进来看见自己女儿笑得特开心,而家宝一副受气包样儿,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家宝看一眼夏妈妈,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被妹妹耍了,忒丢人! 傲娇少爷来了脾气,和夏妈妈打声招呼就走了,而那个没心没肺的胖丫头,不但不留他,还挥着小手绢,笑嘻嘻地和他说拜拜! 容承耀一直在观察她,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小,甚至都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可他是当事人之一啊,那是他们小时候玩的游戏,看口型就知道她叫的是“家宝哥哥”。 容承耀兴奋极了,夏夏想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看夏夏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冬冬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这么开心,难道自己一时失利他就那么兴奋吗?没道理啊。 “爸爸,你很开心吗?” 噢,儿子还在身旁,不能太得意忘形,让儿子误会就不好了。他收敛一下情绪,拉过儿子,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冬冬不明白爸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很乖很乖地爬到妈妈面前,拉着妈妈的手,板着小脸,很严肃又很别扭地说道:“胖妞儿,你吃不吃大白兔奶糖?” 胖妞儿?大白兔奶糖? “家宝哥哥。” 夏日很自然地叫出声,不对,她用力甩一下脑袋,眼前的小人是自己儿子,怎么把他和梦境中的家宝哥哥混为一谈了? 可能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夏日最近休息不好,总会想起梦境中的事情,看着儿子茫然的小脸,很是自责,“太晚了冬冬,你明天还要上学,爸爸也要上班,我们洗漱一下,睡觉去好不好?” 冬冬刚才丢脸了,虽然是在爸爸妈妈面前,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小小男子汉也有自尊心的,巴不得让这件事快点翻篇,听了妈妈的话,没有任何意见地答应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夏日的规矩 容承耀白兴奋了,好不容易听到夏夏叫家宝哥哥,还以为她想起什么来了,谁知道……哎,不能激进啊。 儿子和他小时候长得很像,只不过比那时的自己小几岁,个子矮一点而已,夏夏刚才明明是看着儿子叫的他,怎么一眨眼又回到起点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 容承耀的努力没有白费,儿子和他越来越亲了,夏夏也在慢慢地敞开心扉接纳他,虽然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显着,但总比没有的好。 他的日子过得哟,别提多开心了! 相比容承耀的春风得意,乔丽娜心灰意冷,她被驱赶出容承耀的世界,再也没能见他一面。 自从接到他传来的信息后,她知道自己一时的小聪明彻底惹恼了那个男人,留有的后招没等用上就被拆穿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一直在惶惶不安中度日,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彻底安稳了。 她一开始只是想让夏日知难而退,才不过大脑地说出哪种谎言,没想到容承耀会那么重视她肚子里并不存在的孩子。 她,有点骑虎难下了。 她曾经想过和他实话实说的,因为她知道,容承耀对她并不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想要孩子,以后会有的,不应该急在一时。 可是夏日还有容佑,那两个人对她来说,就是不定时**,容承耀完全可以为了儿子做出复婚的决定。 别说她现在没有怀孕,即使怀上了,等到出生时,也比容佑小了好多;等到孩子长大时,容佑已经把家产全部攥在手里了。 思来想去,还是先用婚姻绑住容承耀吧,最起码,她占了容家少奶奶的位置,夏日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低估了容佑在容承耀心里的分量,为了陪儿子,他可以把她扔在奢华的家里不闻不问。 都说见面的最亲,她肚子里即使有孩子,没露头也没什么感情,当然争不过那个大孩子了。 她的愿望没办法实现,原本爱热闹的人装作孕妇待在家里苦闷异常,一次,她就出去玩乐了一次,喝了点酒,就遇上警察临检,她的谎言被拆穿了! 她恨啊,恨自己曾经的天真,曾经的自以为是,也恨容承耀的绝情! 只是一次小小的错误,就被他彻底抛弃,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那些冷冰冰的财富! 即使你给我的金钱是你曾经那些女人的数倍,我也不稀罕!我要的是你这个人,是你这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啊! 乔丽娜还想挽回这段情感,她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出局了,想想这么多年付出的情感,她就不甘心。 她深深相信容承耀还是爱她的,只要她撒撒娇,诚恳地道个歉,容承耀一定会原谅她的! 可是,她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给他微信,不回;上公司去找她,前台把她拦下了;去他家小区外等,根本看不见人影。 一连数日的碰壁,让她意识到容承耀已经把她从他的世界里干净利落地清除掉,只要他不愿意,她连见他一面都难! 乔丽娜慌了,没想到一次小小的错误会让她彻底失去他,如果重新来过,她不会再做这么傻的事情!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她想和容承耀道歉,发了无数微信都没有收到回复。 再一次去公司找他时,曾经见到她毕恭毕敬奉承的前台,竟然直接让保安把她赶出去,真是岂有此理! 坐在吧台买醉的乔丽娜,看着手机中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脸,嘴里嘀嘀咕咕的,发出阴森可怕的笑声,脸上狰狞可怖的神情,让想上前搭讪寻找***的男人望而却步。 容承耀,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绝情?你想就这么抛弃我,我会让你那么如愿吗?你不是想要儿子吗?我会让你“梦想成真”的! 乔丽娜爱而不得,不甘心就这样被容承耀抛弃,灵魂已经变得扭曲,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做出可怕的决定,一定要让容承耀付出代价! 一天,容承耀有个合同要签,抬起腕表看一下,已经到了学校放学的时间,夏日随张总去下面工厂视察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这是跟了很久的大客户,好不容易才商定最后的合作细节,只要签约,今年的业绩又会上一个新台阶。 底下的员工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容承耀看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请副总代为签约的事情。 对方很有诚意,来签约的是总裁,他若是请副总裁签约,会给人一种店大欺客的感觉,这在生意场上是大忌。 可是儿子也很重要啊,他以前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一度对生活失去了欲-望,每天周而复始的工作,赚钱,赚钱,工作……到最后连个可以和他分享成就的人都没有。 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很可怜,小时候就失去了双亲,年迈的爷爷奶奶又去了国外,自己膝下若是有个一子半女,爷爷奶奶还能给他个好脸看。 可是自己不争气啊,这么多年也没折腾出一个来,想想就憋屈。 有时,他看着批不完的文件,烦躁得要命,真想不管不顾地扔下,去过自己喜欢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容家的产业,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心血,他怎么能弃之不顾呢? 说一千道一万,他也只能发发牢骚,找兄弟几个喝顿酒,发泄发泄,第二天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精英! 过去那种三观不正的糜烂生活,随着儿子浮出水面而彻底结束! 他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目标,他现在要为儿子工作,为夏夏母子俩有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看一眼正在汇报工作的李维宇,抬手打断他的汇报,“李秘书,你把手头的工作放一下,去学校把我儿子接回去。” 李秘书有点吃惊,曾经的工作狂魔现在彻底变了一个人,什么事请都以儿子为先了。他吃惊归吃惊,什么也没说,合上平板电脑,毕恭毕敬地回答,“好的,我这就去。” 李秘书接到小家伙后,把他送到小区楼下,这时离他学习跆拳道的时间还有近一个小时,李秘书就让他自己上楼了。 冬冬礼貌地道谢后,自己一个人蹦蹦跳跳地上楼。 夏日自己带孩子生活,对周围的环境很挑剔,万事都以安全为主,冬冬小的时候不懂事,她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随着冬冬越来越懂事,她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什么事情都会向儿子交代。 她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一个女孩子放学了,爸爸妈妈有事不能接她,就让舅舅去接。小舅舅没有太多生活经验,可能也是因为年轻,外甥女接回来后,看着她进了自家楼道,小伙子以为任务完成,就去潇洒了。 爸爸妈妈回家的时候没有看见女儿,打电话给小舅舅,小舅舅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把外甥女接回来了,亲眼看着她走进楼道的。 他们家住在六楼,是没有电梯的那种楼房,街坊邻居都是熟识,可能孩子去邻居家玩了。爸爸妈妈放下电话后挨家敲门,敲到四楼的时候,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再敲下去却没有了。 他们也没在意,继续上别人家敲门,都没有见到自己家的女儿。 爸爸妈妈慌了,孩子还小,不可能跑远地方玩,是不是出事了?去派出所报案,可是女儿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不给立案,只能先帮着留意。 小舅舅听说外甥女不见了,也吓得够呛,指天指地发誓,绝对看着外甥女进了楼道门,至于为什么家里没人,他也想不明白。 他们发动亲戚朋友帮忙寻找,惊动了居委会大妈,告诉他们一个消息,他家楼下四楼住着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至于孩子失踪是否和他有关,没有人敢打保票。 爸爸妈妈越发慌了,赶紧去四楼敲门,还是没人开门。他们找警察报告线索,说出怀疑的依据,警察这才过去。 在楼下的时候,他们看见那家窗户亮了一下灯,楼道里却没人下楼,可是那家依然敲不开门。 当警察破门而入时,爸爸妈妈看到的是自己女儿还有余温的尸体。 这件事对夏日触动很大,所以当时买房子时宁可要价钱稍微高一些的这个小区,目的也是因为这个小区离派出所近,一般的坏人都不会挑这种地方作案,安全系数相对会高一些。 可她买房子的时候,只剩下五楼还没有出售,她左右思量,慎重思考下,还是买了这套房子。 虽然五楼不太理想,但出了小区就是派出所,而且周围大多是回迁户,年纪大的老人居多,应该不会有那么危险的事情发生。 夏日把坏人杀人的动机稍微改一下,剩下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儿子,给他严格立了规矩:放学上楼的时候,不可以玩耍,要马上上去。 如果楼道里静悄悄地,没有邻居叔叔阿姨,他不可以一个人上楼。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好的预感 要么提前去学习班玩,要么去敲一楼爷爷奶奶家的门,在爷爷奶奶家等妈妈回来一起上楼。 冬冬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会做让妈妈不开心的举动,虽然他认为妈妈有点小题大做,但妈妈是为了自己好,他不能让妈妈担心。 所以他一直都严格遵守妈妈立下的规矩,不会自己一个人上楼。 实际上冬冬坐校车回来的时间和去跆拳道班学习的时间差不多,跆拳道班下课的时候,妈妈就会下楼接他,他很少有机会自己上楼的。 妈妈今天陪同张叔叔下工厂视察去了,爸爸还有工作要忙,是李叔叔接自己回来的。小家伙牢牢记住妈妈的叮嘱,不可以一个人在楼道里玩耍。 他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往楼上跑,在往二楼去的拐角处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冬冬没有见过他,看见他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妈妈讲的故事,马上转身下楼去敲赵爷爷家的房门,找赵爷爷玩去了。 小孩子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准,那个男人就是乔丽娜找来抓他的,他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夏日和容承耀今天都有事,不能接孩子,早早地等在楼梯里,想趁孩子一个人上楼时实施绑架。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小孩子的警惕性这么强,看到陌生的男人转身就走,还很机智地敲开邻居家的房门,让他们功亏一篑。 乔丽娜的灵魂扭曲了,看着私家侦探送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照片,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的出现,容承耀怎么会把她像抹布一样舍弃?夏日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心机婊,看着表面无害,实则内心黑暗! 她当时怎么就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了?她真是太天真了,现在回想起来,都想找块豆腐撞死! 容家那么大的产业,那个女人手里有现成的王牌,怎么可能放弃?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如今都被你们母子俩抢走了,想要荣华富贵,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被妒火冲昏头脑的女人,做事相当不计后果,只要能让容承耀后悔,她什么都敢做! 乔丽娜疯狂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暗中下手不行,改为明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个莽汉,直接来到冬冬所在的学校外等候。 容承耀这一天就有点心神不宁,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早早地下班去接儿子,谁知快到学校的时候遇上堵车,看着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更是烦躁。 孩子放学的时间已经到了,整条街的车辆还是寸步难行,一点疏通的迹象都没有。 以前不是没遇到过堵车,可是堵成今天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 他拿起手机给赵明打电话,“老三,西林路这边出什么事情了,堵得这么严重?” 赵明是主管副局长,一天到晚大案要案还忙不过来,哪来的时间管这种交通小事?可电话是二哥打来的,口气还很不善,看看时间他应该去接儿子放学,被堵在路上了。 想想二哥这些年也挺孤苦的,好不容易有个儿子,那么大了才知道,都要宠到天上去了。听大哥说过,他十分享受当爸爸的乐趣,要把这些年拉下的父爱一股脑地补回去,天天接送上学放学,工作都要靠边站,整个一二十四孝好老爸! 二哥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样子,好不容易变得平易近人、接点地气了,他作为兄弟,就这么点动动嘴皮子的小事情,当然不会推辞。 满口应允下来,“你等一下,我问问。” 没一会儿,赵明电话拨回去,“二哥,是两辆车斗气,互相别着,在路口等红灯时骂起来了,双方大打出手,谁也不让谁。交警已经在处理了,你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应该很快能通车。” 容承耀还以为出了车祸,那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谁知是这么个结果,没好气地说句“闲的”,撂了电话。 他曾经告诉过儿子,他若是晚到,肯定就是有事耽搁了,让儿子等一会儿。 容佑很听话,不会一个人乱跑,会在学校边玩边等他。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有事来晚了,在学校门口没有看见儿子,急得心慌,赶紧打儿子的小电话,听到儿子平安的消息,他的心才落了地。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的情绪很不安稳,心慌意乱的,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做什么都烦躁。 儿子在学校里不会出事,爷爷奶奶在国外最好的疗养院里也不会出什么事,夏夏?夏夏和张总去下面工厂视察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那他这种慌乱从何而来? 他是理智的男人,不会拿莫须有的事情自己吓唬自己的,所有他在意的因素已经排除,剩下的也没什么可以动摇他的心。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顺其自然吧。 容佑放学后就在校门口等爸爸来接,同学们一个个都被接走了,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少,他没有看见爸爸的身影。 小家伙一点都不着急,爸爸没有及时来接,肯定是有公事要忙,他不可以打扰爸爸工作的。 抬头看一眼走光光的学校门口,还是看不见爸爸的影子。叹了口气,还是回班级写作业吧,一会儿爸爸来了会给他打电话的。 这时,走过来一个壮汉,头上戴着低低的鸭舌帽,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嘴巴上还蓄着小胡子,怎么看都像电视里演黑社会的坏人。 容佑转身就走,被那个壮汉叫住了,“容佑,我是周助理,容总开会来不了,让我接你去公司。” 来人努力挤着笑容,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容佑仔细看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暗暗思忖,爸爸的助理怎么长得这么凶啊,一看就不像好人。 爸爸是颜控,身边工作的人长得都很好看,他去过爸爸公司几次,见到的都是漂亮的阿姨,帅气的叔叔,都是高颜值的人。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爸爸是不会请这样面恶的人做助理的,说是保镖还差不多! 爸爸的助理是很多,可这个人他没有见过,爸爸怎么会找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来接自己呢?小家伙不露声色地又后退一步,“我还是先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吧。” 说着就要掏电话,那个壮汉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有手机,警惕性还这么高,一时情急,上前一把抱住孩子,不顾他的挣扎,抱起来就跑。 容佑虽然个头不小,但毕竟是个孩子,力气不可能有壮汉大,刚挣扎了几下,就被壮汉用手绢捂住了口鼻,一股异香传来,孩子使劲儿挣扎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了。 纪舟不喜欢回到家里就被一大堆规矩管束着,每天都在学校里玩够了,才会恋恋不舍地离开,家里的司机已经对此习以为常,默默地等候在停车场,不会进去打扰他玩耍。 今天的纪舟依然玩得兴起,直至偌大的校园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才无奈地捡起书包,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用脚踢石子玩,刚走到学校门口靠右边的地方,草坪上一个粉色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粉色的水杯,看样子没有人用过,应该是新的。可是新的怎么会在草坪上呢?他走过去捡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是容佑今天得到的奖品吗? 自己当时还拿过来看看,被容佑一把抢回去,紧紧地抱在怀里,说是送给妈妈的礼物。 当时他还笑话容佑,一个杯子至于宝贝成那样吗?容佑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他也没在意,自己也得到了奖品,只不过想看看别人的而已。 奇了怪了,容佑送给妈妈的礼物怎么会落在草坪上?容佑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从不调皮捣蛋,下课时候,玩归玩,闹归闹,但是,放学的时候绝对看不见他打闹的身影,自己三番五次邀请他留下来一起玩,都被他拒绝了。 所以这个水杯绝不会是容佑和同学玩闹时掉落下来的。 纪舟看看手里的杯子,想了想,把它塞进书包里,明天再拿给他吧,或许他会看在自己捡到他宝贝的份上,也能留下来和他一起玩呢。 容承耀心神不宁地坐在车里又等了一会儿,道路才疏通开来,他不再理会这条路是否限速,儿子还在学校等他呢,再磨蹭一会儿,跆拳道班就要上课了。 儿子特别喜欢跆拳道,有时候他想带儿子去吃点好吃的,晚去一会儿都被儿子否决了,一分一秒都不能迟到,更别说逃课了。 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他还没赶到学校呢,怎么能不心急如焚呢? 当容承耀赶到学校时,学校的电子大门已经关上,门卫室也空无一人。 儿子没有在学校门口等候,难道是夏夏把他接走了?不对呀,夏夏去了下面的工厂,晚上才能赶回来,儿子是不是等着急了,自己坐校车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儿子不见了 想到这儿,容承耀一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根据校车的行进路线稍微提一下速,车子驶离学校。 当他来到龙源小区时,也没有追上校车,当然也没有看见儿子的小身影。 先去学习班看一下,没看见儿子,老师说容佑没有来上课,刚才他还想跟其父母联系一下呢,容承耀就来了。 儿子不在学习班,容承耀有点慌张,急急忙忙跑到夏夏家,打开房门一看,小拖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门口,根本就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 他的心骤然紧张起来,那种害怕恐惧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好像父母出事时的感觉。 他的呼吸困难,领带扎在脖子上,勒的他喘不上气来! 一把拽掉领带,解开一粒纽扣,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可是,窒息的感觉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儿子到底去哪儿了?是和小朋友一起去玩了,还是出事了? 容承耀的思绪很乱,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在脑子里回想一遍,越想心越凉! 不行,他不能胡思乱想下去了,现在是太平盛世,很少有恶劣的事情发生。而且,容佑的身份没有公开,以夏日家的条件,也不可能会发生那种在富贵人家身上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形。 拿出手机打给夏夏,儿子的家教很好,去哪里玩会和妈妈交待一声的,但愿这次也是这样的结果。 夏日接到容承耀的电话还很奇怪,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已经报备过行踪了,怎么还打过来? 夏日柔柔的话语,平稳清晰地传来,给他的信息就是儿子没有和妈妈联系。他不确定儿子是在外面贪玩,还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在没有确切的消息时,他不会告诉夏夏,让她担心的。 草草挂断电话,他又沿路仔细找寻起来,一边找一边安慰自己,儿子可能就是贪玩,肯定是自己一个人走回来了。 容佑有时候会像小大人一样的和爸爸商量,他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不想像个小女生一样被爸爸妈妈接送,想体验一下一个人上学放学的感觉。 容承耀知道儿子是体贴自己,不想让他太辛苦才这样说的。 儿子这么体贴,他很欣慰,同时又有些忧伤,不被儿子需要的感觉真的不好。 他当场就给否决了,好不容易才得到夏夏的允许,能每天接送儿子上下学,这么好的和儿子联系感情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不准儿子再提起此事,每天都准时准点地出现,态度完好地接送。今天路上堵车他来晚了,小家伙可算找到独立的机会,一个人趁机回去了,好向他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可是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心里那种慌乱恐惧的感觉却越发地明显,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浮现出来,又被他很快否定。 不会的,一定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是他自己太多疑了! 夏日这一天都有点心绪不宁,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尤其是容承耀打来电话以后,这种不安在渐渐扩大,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报备过自己的行踪了,就连几点回家都说得清清楚楚。 容承耀对儿子是绝对的上心,对自己也是小心翼翼地讨好,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自己矫情了,人家对自己上心,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总比不闻不问要好吧? 可容承耀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快速挂断了电话,她搞不清他的意图,总是走神。 张总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听见,还是助理碰碰她,她才回过神来,集中精力工作。 回来的路上,夏日看着手机上的已接来电,还在沉思容承耀打电话的意图,他们之间现有的交集就是儿子,难道是儿子生病了? 冬冬自小乖巧懂事,除了生病,很少有让夏日操心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绑架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平时她没少给儿子灌输防范意识,也是怕出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来,吃完饭出去散步的人们也都陆续回家了,街道上几乎没有小孩子的身影,容承耀还没有找到儿子。 早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容承耀已经知会赵明了,他心里的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儿子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找不到。 警局规定是孩子失踪过了二十四小时才给立案,可赵明是副局长,一声令下,所有手头上没有案子的警员全部出动,上街寻找孩子。 夏日回来了,冬冬还没有找到,容承耀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只能告诉她实情。 夏日一下子慌了,瘫坐在沙发上,半天不能言语。儿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怎么会失踪呢? 她性子温婉,从不与任何人结怨,一直都是本着吃亏是福的信念生活的,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儿子怎么会遭遇绑架呢? 她又不是富贵人家,冬冬虽然是容承耀的儿子,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绑架勒索这类需要钱财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啊? 距离冬冬失踪已经整整五个小时,即使再贪玩也该回家了。可是,家里没有人,学习班也没看见他的影子,楼下的爷爷奶奶家,小区的假山上,喷泉边……都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夏日这才相信,儿子真的出事了! 容承耀表面上看着镇静,内心却惊涛骇浪,他不会像夏日那样分析各种情况,而是从自身经历考量,用大户人家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大胆推测,儿子一定是和他一样,遭遇了绑架! 他把自己的分析和赵明说了,路口堵车打架一定是故意的,目的是拖住他,好实施绑架! 夏日哭得不成样子,容承耀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她不敢想象儿子落在绑匪手里会被怎样对待,只能拼命说服自己儿子只是出去玩了,可能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才没有回来的。 她一遍一遍地拨打儿子的手机,耳边传来的永远都是礼貌而冰冷的机械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突然,她想起容承耀给儿子佩戴的手表,里面有定位系统,冬冬因为手表不能玩游戏,不大喜欢戴,这下可真是派上大用处了。 容承耀何尝不知道自己给儿子佩戴的手表有定位系统?他就是在学校附近的垃圾箱里找到了手表,才确信儿子真的出事了。 “夏夏,你听我说,儿子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让老三去找了,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容承耀的安慰很苍白,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怎么能让夏日安心呢?如果真的是商业对手干的,他一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特种兵,执行过很多危险的任务,也解救了很多无辜的人质,冷静敏锐的头脑,让他几乎没有了情感,更不会有令他动摇的事情发生。 可是自己的儿子出事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连基本的分析都消失了,除了着急,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在客厅的地板上走来走去,逼迫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才会想出办法找到儿子,救出儿子! 夏日呆呆地不再哭泣,红肿的双眼透露出内心巨大的煎熬。看着憔悴的夏夏,容承耀心如刀割,自己的命是夏爸爸救下的,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的。 可他没有做到,已经够自责的了,如今,他和夏夏的儿子也要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那种恐惧是他这辈子再也不要尝试的! “夏夏,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有及时接到儿子,儿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容承耀很害怕,他怕就此失去了儿子,也怕夏夏再也不会原谅他。 如果真的是有人冲他来的,那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夏日根本没有听进去容承耀说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埋怨也无事无补。容承耀是怎么对儿子的,她看在眼里,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把他做过的一切都抹煞掉的。 最初的慌乱过后,她静下心思考,突然,她想到冬冬曾经说过,纪舟每天会在学校玩到关大门为止,那他会不会看见冬冬上哪儿去了? 拿起手机翻家长通讯录,找出纪舟家的号码拨过去,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容承耀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不能再苛责她什么了。 伸手接过她的手机,和纪舟爸爸聊了几句,才让纪舟接电话。 纪舟接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明所以,容叔叔那个大冰山找他干什么啊?难道他知道自己捡了容佑的水杯,大晚上的想过来取不成? 纪舟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容叔叔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纪舟,容佑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你是最晚出校门的,有没有看见他去了哪里,和谁一起走的?”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绑架 纪舟是个机灵的孩子,听说容佑没有回家,马上就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容佑下午得了一个奖品,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水杯,我只不过拿起来看一眼,就被他抢回去了,说是送给妈妈的礼物,像个宝贝似的捧在手里不准任何人动。可是我回家的时候,却看见那个杯子在草坪上,容佑不是爱打闹的人,那个被他当成宝贝似的杯子竟然会在草坪上。容叔叔,你说容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纪舟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还发表了看法,还想再说下去呢,耳边却传来手机挂断的声音。 纪舟被弄得莫名其妙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容叔叔不高兴,才挂断了电话。但是,即使说错了话,容叔叔也不应该这么没有礼貌吧?等明天见着容佑,要好好和他沟通一下家长的礼貌问题。 小家伙心里有自己的盘算,冲电话做了个鬼脸后,转头发现在一旁的爸爸眉头紧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做鬼脸的动作让爸爸不喜,在想什么方法惩罚他呢,赶紧悄悄地跑掉了。 纪舟的父亲从儿子的话语中听出容佑可能出事了,打电话给陈默,把这件事转告给他。陈默一听,马上下令各单位全面配合,全力查找孩子的下落。 宠子如命的老二,现在肯定是慌了,他是大哥,不能慌。老三已经帮忙在找了,但有些事情还是不如部队,尤其是情报通讯方面,部队的先进手段,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又拿起电话,直接找刘念,抛开何颖和夏日、冬冬的情分不谈,部队也有义务帮助寻找失踪人口。 果然,刘念听说冬冬失踪了,马上指示下面的人开始侦讯,并且让何颖过去陪伴夏日。 学校门口的监控像素不是很清,离得又远,只拍到一个黑衣男人抱着一团东西上了面包车,那个男人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样貌,手里的东西略显长型,经过比对,警察一致认为是孩子。 面包车很普通,停的位置又隐蔽,若不是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过去。而且监控只拍到车身一角,根本看不见牌照。 车子离开学校向东行驶,西林路往东的十字路口处,同一时间从西林路方向驶来的面包车一共有七辆,查看几个路口的监控,最终确定开向东郊的面包车就是挟持容佑的那辆。 东郊还没有开发,只有一家因为污染问题严重而被废弃的工厂,那里原有的居民早就搬走了,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去那里的。 容承耀自从确定儿子真被绑架了以后,混沌的大脑恢复了正常,一直紧紧盯着面包车的行踪,听说车子去往东郊了,他怒不可遏! 如果绑架容佑是为了勒索金钱,即使让他倾家荡产,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儿子安全就行。可是,容佑失踪已经过了整整九个小时,他一个勒索电话都没有接到。 难道是寻仇? 他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多年,不可能交的全是朋友,无形中肯定挡了不少人的财路。如果真是生意场上的人干的,可以找他单独解决,甚至下绊子使坏,他都会敬他们有胆量,可是,他们不该抓他儿子! 容承耀已经认定是寻仇了,他的手段是很辣,也绝情,商场中人都传言被他盯上了,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会榨干你最后的利益,让你哭都找不着北。 可他自问没有做过任何逼迫他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冲他儿子下手,而且,他虽然高调,但是,在没有得到夏夏的允许下,儿子并没有曝光,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可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先把儿子救出来要紧。 容承耀冷笑一声,眼里迸出毁天灭地的狠戾,敢动他儿子,他会让他们知道后果的! 不顾大哥、三弟的阻拦,容承耀一言不发地走向儿子最喜欢的迈巴赫,他曾是一名特种兵,自己的儿子被绑架那是耻辱,而他明知儿子的下落,却等待别人去营救,他,生不如死! 平时循规蹈矩的文明开车风范被他远远地甩在脑后,风驰电掣般赶往东郊,恨不得马上飞奔到儿子身边,把他救出来! 他的车速很快,但他到的时候,刘念已经带领一队侦察兵到了东郊,在一处不起眼的废弃厂房里查看图纸。 容承耀看着眼前的场景,脑子里模糊不清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自己小时候遭遇的那场绑架,夏爸爸也是这样沉稳有度的指挥吧?最终自己获救,他却永远地离开了。 “刘团,怎么样?能确定我儿子在什么位置吗?” 容承耀以前也执行过很多次这样的任务,规矩他懂,可是一涉及自己儿子,他就方寸大乱了。 刘念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的打算,直接拒绝。 事关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任何人都不可以越线,刘念带来手下最精干的力量,一定会把孩子安全救出来的。 容佑被带到这处废弃不用的工厂时,天已经黑透了,四周静悄悄地,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月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射进来,影影绰绰的,很是凄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容佑醒了,想起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可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继续趴在地上。 夜晚很冷,阴冷潮湿的地上连堆干草都没有,容佑一点也没有害怕,在他失去意识前,已经明白自己是被绑架了。 电视上演的被绑架者都会在一堆干草上醒来,可他怎么是在地上?凉的他很难受。 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电视里演的故事也是骗人的,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吗? 容佑表示严重怀疑,最起码他身下没有干草,电视里有。 他是胆大心细的孩子,一般小孩遇到这种事大多数都是哭哭啼啼的,可他就是一个异类。 因为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军人的后代,一直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而且,他学了好几年武术,又跟着刘叔叔在部队里学会了不少侦查手段、防身科目,现在正是检验是否学明白的时候,小家伙还隐隐有些兴奋。 地上虽然阴冷,但是有利于思考,他集中精神,想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妈妈讲得那个故事,小姐姐是被邻居抓走的,被发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不是那个可怜的小姐姐,他是男子汉,虽然爸爸现在不是军人,但是,爸爸身上有刘叔叔、周叔叔的影子,而且爸爸以前也做过军人,他还是军人的后代。 军人的后代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不会的,他很坚强,很勇敢,虽然有一点点小害怕,但是,可以克服。 他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呢,他要快点长大,要赚很多很多的钱陪妈妈周游世界;他和爸爸刚刚相认,还没有好好享受父爱呢;他还要学习打理公司,让爸爸能够抽出时间多陪陪妈妈,争取一家人快点在一起;还有纪舟,如果他能成功脱困,一定要让他赢一次。 刘叔叔说我的素质好,经过训练可以当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其实,我想当特工,潜伏在敌人身边,获取情报,拯救更多无辜的人。 老师说我很聪明,长大了可以做一名法官,伸张正义、维护法律的尊严;妈妈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只要能自食其力就可以了。 妈妈,他想妈妈了,已经这么晚了,妈妈一定回来了,看见我不在家里,会不会急哭了? 妈妈,这次是意外,以后我一定注意,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在我身上一次! 容佑的大脑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他的求生意识很强烈,身体冷的麻木了,却渐渐有了力气,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能在这个房门紧闭的地方逃脱出去。 是的,他要自救! 妈妈和部队里的叔叔都告诉过他,求人不如求己,只有自己变强大了,才会有希望立于不败之地,才有更多生存的机会。 门外传来零乱的脚步声,应该是绑架他的坏人来了,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醒了。容佑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一动不动地躺着。 门开了,进来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拿手电照照他,看他还没有醒过来,就和另一个人转身出去了。 随手锁上房门,男人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一口,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王哥,你说那个女人怎么还不打钱过来,会不会变卦了?” “不会的,这才多长时间啊,着什么急?”王哥也隐隐有些担心,孩子已经到手了,那个女人却没有打钱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四儿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很慌乱,“王哥,那个孩子的爸爸是个什么总裁,我们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跑 那个叫王哥的男人显然镇静很多,“怕惹麻烦你还干?别想那么多了,等那个女人把钱打过来,哥带你去放松放松,城里的女人个个细皮嫩肉的,你就好好的爽吧!” 四儿是穷山村出来的农民工,家里穷,快四十岁了都没娶上媳妇,就等着干这一票,好弄点钱回去讨个老婆,再生个儿子,美哉美哉地过日子呢。 “我才不要把钱花在那种女人身上呢,我要回家娶媳妇,再生个儿子,不让我老娘跟着操心。” “你说得对,回家娶媳妇是正事儿,等干完了这票,你就回老家,风声过去了,你要是想回来,再来找哥,哥还带你发财。” “嘿嘿嘿……” 他们走远了,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冬冬才睁开眼睛坐起来。 那两个人是新手,估计看他是孩子,被药迷倒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房门还是锁上的,更不怕他醒来逃跑,只是把他扔在地上,没有用绳子捆住,所以冬冬还能自由活动。 冬冬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看清了关押他的房间。 屋子很黑,不只是天黑显得黑暗,还因为年头久远,不少墙皮已经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砖体,整个屋子黑乎乎一片。 周围太静了,要不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冬冬会以为自己被带到荒郊野岭了。 房门又被锁上了,他趴在门缝处向外看,什么也看不见。 窗户没有玻璃,夜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带起“呜呜”的声响,有点渗人。不管冬冬是不是本领高强,可他毕竟只有六岁,还是个孩子,离开妈妈的怀抱,害怕是正常的。 窗台离地面很高,不是他能够着的,墙角处有几块破旧的木板,他把木板杵到窗户下面,抬脚踩着木板,爬到窗台上看向外面。 外面真荒凉啊,几栋破旧的厂房,座落在一大片空地上,黑黑地让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最外面的小屋子里有一点不太亮的灯光从窗户上泄露出来,应该就是那两个人待的地方吧。 冬冬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刘叔叔教给自己的本领有用武之地了。 他蜷缩在窗台上,伸手掰向窗棂,这种几十年的老厂房,窗棂都是木质的,年久失修,木质已经破败不堪。可他中了**,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加上肚子又饿,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断一根窗棂。 他小心翼翼地把窗棂横放在窗台上,慢慢地从那处毁坏的窗户中钻出来,看一眼下面。 窗台真的好高啊,下面还有疯狂生长的荒草,夜风吹过来,荒草起起伏伏的,看不见底下的状况,让人徒增恐慌。 若在平时,冬冬会眼都不眨地跳下去,练了好几年的武术,这点高度对于他来说,不算特别高。 可现在是夜晚,下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万一有砖头瓦块,或者铁条玻璃什么的,是会受伤的。 跳还是不跳,冬冬迟疑了,他相信爸爸这时候已经发现他不见了,肯定在四处寻找。他的手机不见了,定位手表也不见了,爸爸不知道他在哪里,来的不会那么及时。 如果那几个坏人对他动手,他的小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妈妈,我是勇敢的孩子,我会自救的,你不要哭哦,在家里耐心地等我,儿子马上就回去了。 不管他了,跳还是不跳,等待他的不外乎两个结果,要么没事,顺利脱身;要么受伤,再被关起来。 拼一次或许就能逃离危险,怯懦只能是一死。权衡一下利弊,冬冬眼睛一闭,狠下心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冬冬赌赢了,地上只有荒草,没有那些所谓的砖头瓦块,铁条玻璃什么的,他心中暗喜,刚要起身,就听见有人大喊,“谁?谁在那里?” 荒郊野外没有其他的声响,冬冬落地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惊动了小屋子里的人。门开了,屋内的灯光照在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身上,打着手电照向他的方向。 冬冬听见他们的喊叫,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顾身体的疼痛,猫着腰顺着墙角往外跑去。 “王哥,那小子跑了,快追!” “他奶奶的,一个小兔崽子还敢跑,看老子不弄死他!” “别跑!站住!tmd,给老子站住!” 四儿和王哥急急忙忙地追出来,冬冬到底是小孩子,猫着腰跑了一段路,就忘了荫蔽,直起身子快速逃跑。 “四儿,在那儿呢,那小子在那儿,快追!站住,你给老子站住!” 那两个男人跑的很快,冬冬感觉脚步声就在身后,他真的害怕了,一开始的跃跃欲试霎时不见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扑进妈妈的怀里找安慰。 可是,可是妈妈不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帮他! 如果他死了,妈妈怎么办?还有爸爸,他还没有正式原谅爸爸呢;还有刘叔叔,还没有教自己打抢呢;还有四百米障碍赛,他还没有上训练场呢,怎么能死呢? 不,他不会死的,他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侦查英雄,是屡立战功的兵王,他是他们收的最小的徒弟,绝不能给师父丢脸! 不得不佩服冬冬想的真深远,那么多的愿望都没有实现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可仅凭意志是不够的,他的体能已经跟不上了,吸入**的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晚饭也没有吃,他跑了没多远,就跑不动了。 眼看着那两个人就追上来了,他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那是无能者的表现,他是光荣的军人后代,是真正的男子汉,一定有办法逃出去的! 身子一低,钻进旁边一个狭小的缝隙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动不动地趴着。 杂乱的脚步声过来了,“王哥,刚才还看见那小子在这边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快点找,那小子要是不见了,钱拿不到不说,我们还会惹上**烦的!” 那个叫王哥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喊道:“快点找,那孩子是在这儿附近不见的,应该是躲在哪里了,找!” 那两个男人翻找起来,不时有木架倒下的声音,还有脚踹向墙壁“哐哐”的声音。那种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了,冬冬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他可能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大大的眼框里蓄满了泪水,不是他不坚强,而是没办法坚强了,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随即就有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传来,“大哥,有警察……还有,还有军人……王哥,怎么办?” 那个叫四儿的男人胆子小,孩子跑了就把他吓得够呛,现在又来了大队的警察和军人,声音颤抖起来,慌里慌张地问王哥。 “快跑,叫什么……” 警察来了,还有军人叔叔,冬冬知道自己获救了,很高兴,满眶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那是劫后余生喜悦的泪珠。 抹一把脸,在不清楚外面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安静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刘念在到达此地时,已经知道冬冬被关押在哪里了,没有人看管,暂时不会有危险;有两个人在远处的小屋子里等待,应该还有其他的犯罪分子没有到。 他已经制定好营救方案,正和容承耀商量,看看能不能再等一会儿,等背后那个人露面,再实施抓捕。 容承耀不同意,他儿子必须要马上救出来,至于背后主使者,他会查出来的! 刘念理解他的感受,刚要下令救人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关押冬冬的窗户里跳出来,随后那两个人开始大呼小叫。 计划没有变化快,警察、军人马上行动,快速把那两个人包围起来。 四儿和王哥都是新手,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是外强中干的主儿,看见这阵仗,都吓傻了,被警察按在地上,连叫喊都忘了。 容承耀才不管是不是优待俘虏呢,本就不是什么佛系之人,敢绑架他儿子,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抬腿狠狠地踹过去,硬头皮鞋重重地踢在他们身上,打得他们像杀猪一样嚎叫起来! 容承耀在疯狂地发泄怒火,警察和军人在寻找孩子,可是那么多人一通仔细搜索,都没有找到容佑。 容承耀失去了理智,受过训练的拳脚重重地打向那两个人,便下狠手边骂道:“你们tmd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我容承耀的儿子,是不是活腻味了?说,你们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不说我打死你们!” 他的拳头那叫硬啊,踢得那个狠啊,打得那两个人鬼哭狼嚎起来,一开始还叫嚷,“警察打人了,解放军打人了,我要去告你们!” 后来发现叫嚷得越凶打得越狠,渐渐地没了声音。 赵明、陈默、刘念理解他的心情,默默地转过脸去,随他发泄并不阻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获救 那些警察和军人也都明白受害者家属的心理,既然头儿都不管,他们更不会去干涉,即使出了事,上头也怪罪不到他们头上。 四儿被打得受不了了,一个劲儿哀求,“大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把孩子掳来,什么也没干……那孩子自己跑了,我们也正在找他,你们就来了……求求你别打了……” 四儿哭得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受害者呢。 容承耀并没有真正失去理智,他是特种兵出身,知道怎么下手痛还不会真正伤人。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心里的怒火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容佑跑了,而他们是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的,哪个方位都有人,不可能看不见儿子啊? 那两个人渣吓得都尿裤子了,应该没有说谎,容佑一定还在这里,他可能悄悄地躲起来了! 容承耀立刻收起拳脚,可不能让他们的鬼哭狼嚎吓着儿子。 那两个人渣被押走后,容承耀大声呼唤:“容佑,我是爸爸,你在哪里?” “儿子,我是爸爸,爸爸来救你了,安全了,你快出来吧!” “冬冬,我是刘叔叔,坏人被抓起来了,你快出来吧。” 一声声呼唤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传进冬冬的耳朵里。 警笛声响起,意味着警察来了,他,安全了。 冬冬的心神一放松,又累又饿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这个可爱又勇敢的孩子,竟然,竟然睡着了! 寂静的夜晚声音传出很远,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把他惊醒了,仔细一听,是爸爸在叫他,还有刘叔叔。 他迷迷瞪瞪地爬起来,顺着狭小的缝隙钻出来,“爸爸,我在这里。” 稚嫩的叫声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容承耀一个恍惚,差点没站住,快步上前抱住经历大难的儿子,强忍着泪水,不停地抚摸他的小脑袋,安慰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冬冬找到了,赵明带领警察先回去了,绑架是大案,背后的主使者没还没有落网,这件事还没有完结,他要赶回去审讯。 刘念收队之前看看容承耀和冬冬,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不妥,还是等等再说吧。 陈默走上前来,摸摸容佑的脑袋,微笑着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佑佑受惊了,你别害怕啊,那些坏人一定会伏法的。” 又拍拍容承耀的肩膀嘱咐,“给夏日打个电话,告诉她孩子平安无事,让她别担心了。” 容承耀一直沉浸在找到儿子的巨大喜悦里,想不起来这件事,儿子现在后怕极了,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他只能请大哥给夏日打电话报平安,再一起去医院给儿子做检查。 刘念走之前看他的眼神他明白,可现在真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可江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让她看看孩子,也确实说不过去。 “我们去儿童医院给孩子做检查吧。” 儿童医院虽然离夏日家有点远,但那是专门针对儿童的医院,医疗水平很高,大哥家的孩子有病就去那里,容承耀没有意见。 到了医院,陈默安排好的专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看见里面站着的江律,明白大哥为什么要来这里了。 现在是儿子的健康最重要,有些事没必要太过于较真。 江律调回d市,就在儿童医院上班,她知道冬冬被绑架后,急的就想去找夏夏,可是陈默把她拦住了。 她虽然着急,但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这么冒冒失失地前去,不太好。听从大哥的意见,在医院里耐心等候。 她上前接过冬冬,给他做全面检查。 冬冬的身体素质很好,只有跳下窗台时带来的表面擦伤,膝盖处有一道划痕,消下毒,上点药,用纱布缠一下就可以了。 容承耀再一次感谢儿子喜欢习武,否则那么高的窗台,不会只有表皮这么小的创伤。 “容承耀,冬冬没有什么大问题,体内的药效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回去多喝水,多休息一下就好。” “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终于看见夏夏的儿子,江律很开心,看着和夏夏如出一辙的眼睛,揉揉他的头发,嘴角止不住上扬,“冬冬如果不愿意来医院换药,我可以上门服务。” 容承耀淡淡地看她一眼,“收起你的心思,别让我把你列进黑名单里。” “你!你过分了吧?”江律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可她是真的关心夏夏,若不是夏夏情况特殊,她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吗? “是我过分,还是你做的太明显了?”容承耀才不管她是不是大哥的妹妹呢,只要涉及到夏夏,谁都不行。 “我说江律,你一直不是都端着吗?怎么走下神坛,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为伍了?作为老同学,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弄得自己太掉价!” 容承耀的嘲讽让江律变了脸色,气得满脸通红,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真想给这个自大又毒舌的男人一巴掌! “夏夏没有恢复记忆前,我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现在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打扰别人的幸福生活。” 容承耀不想撕破脸,说出这种难听的话,可是,刘念帮助自己救出了儿子,何颖还在家里陪伴夏夏,这种恩情他没齿不忘。 江律很难堪,感觉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面前,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是,如果她那么容易退缩,就不会调回d市了。 她已经做好长久战的准备,容承耀的话虽然令她难堪,但也让她看清了现实,那就是夏夏如果不认她,她就不会有同盟;那么刘念,只能是自己的梦了。 “容承耀,你别得意的太早,即使你限制我们见面,我也是她的亲人。” 江律冷冷一笑,“年底我妈妈就会回来,你对夏夏做过的一切,我们会帮她讨回公道的,哼!” 她的眼角余光都不愿意看他,直接走人。 经过容承耀的身侧,男人低低耳语,“你这么泼,刘念知道吗?” “要你管!” 陈默看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儿,忍不住过来询问,“怎么了?” 容承耀若有所思地看着怒气冲冲走掉的女人,有点答非所问,“年底你姑妈要回来?” 陈默是个聪明人,明白他的意思,可这是家务事,他不能插手,“走吧,佑佑已经检查完了,快点带他回去吧。” “大哥你也回去吧,忙了一晚上,嫂子还在家里等你呢,改天再聚。” 冬冬获救后,开始变得粘人,尤其是容承耀,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容承耀更是心疼儿子,想起自己被绑架的时候,比他大多了,依然恐惧,儿子比自己那时要强多了。 冬冬只是轻微擦伤,容承耀却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给他安全感。 冬冬仰靠在爸爸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屏蔽了身旁的一切。那种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么全身心地依赖,让容承耀的心又酸又涩。 “儿子,抓你的坏人已经绳之以法了,你安全了,不怕啊。” “爸爸以前是特种兵,是和刘叔叔是一样的人,以后爸爸会保护你的。” 容承耀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他知道儿子现在很缺乏安全感,不及时开导会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这种情形他不愿意看到。 “……爸爸,我刚开始醒来的时候,没有害怕,后来,后来才”冬冬趴在爸爸的怀里,说不下去了。 “我儿子表现真棒!要知道抓你的是两个大人,而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却自己逃了出来,爸爸为你感到骄傲呢。” “……真的吗?我差一点都哭了。”冬冬小小声地说着,眼睛不敢看爸爸,唯恐遭到嘲笑。 “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爸爸十岁那年啊,也遭遇绑架了,爸爸当时就吓哭了,你比爸爸那时小多了,所以你哭是正常的,爸爸不会嘲笑你的。” “我没哭。”小小男子汉声音稍微大一点地强调,他只是差一点就哭了。 “儿子,有首歌你听过吗?爸爸找一找放给你听啊。” 容承耀拿出手机给儿子搜歌,点开播放,刘德华的那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响彻在车厢里: 在我年少的时候 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 在我成熟了以后 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 在一个范围不停的徘徊 心在生命线上不停地徘徊 人在日日夜夜撑着面具睡 我心力交瘁 明明流泪的时候 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 明明后悔的时候 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 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好累 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 开始慢慢卸下防卫 慢慢后悔 慢慢流泪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常常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痛苦一回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常常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痛苦一回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发泄情绪的方式 “儿子,这首歌曾经风靡一时,受到大多数男人的追捧,虽然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不好看,一点也不阳刚,但是,不论任何人,都有哭的权利,哭并不是软弱的象征,所以不要怕人说,更不要怕被嘲笑。” “……”冬冬的小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虽然爸爸安慰的成分居多,他也认为很对,但是哭,还是很难为情啊。 “眼泪的作用很大,能把掉进眼睛里的灰尘冲洗出来,还有润滑和杀菌的作用。” “……还有呢?”爸爸懂得东西真多,冬冬看着爸爸的眼睛亮闪闪的,好崇拜哦。 儿子听得津津有味,眼里露出崇拜的光芒,让容承耀自豪不已,“人啊,有很多的情绪,并不是悲伤的时候可以哭,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哭的。” “……喜极而泣吗?”冬冬听懂了,智慧的小脑袋上线,想起自己平安时落下的泪水,应该就是喜悦情绪的另一种发泄。 “是的,喜极而泣就是遇上意想不到的非常好的事情,激动地流下眼泪。这种眼泪啊,代表的开心,是美好,是幸福,绝对不是软弱的象征。” “哭也是发泄情绪,对吗?” “是的,儿子,哭是情绪释放的一种表现,哭过了,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就不会觉得沉重;哭过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还要继续生活,不能总沉湎于过去,还要迎接美好的明天。” 儿子不哭不闹的,让容承耀很是担心,不管他怎么开导,孩子心里的阴影还在,“儿子,这次你遭遇危险,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爸爸向你道歉。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已经成为过去,你可以哭,也可以发脾气,但是,爸爸不希望你耿耿于怀。把它忘了吧,回去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另一个美好的开始。明白吗?” 冬冬沉默了,低下头对手指。容承耀看着儿子的小脑袋,暗暗叹口气,还是让他妈妈开导吧。 夏日哭晕了好几次,琳琳何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们都知道冬冬对她意味着什么,却不敢乱给她希望,就连善意的谎言都不敢说。 直到陈默打来电话,告诉冬冬没事了,她们才又哭又笑的和夏日报喜。 夏日听说儿子救出来了,一下子站起来,就要跑去接儿子,还是何颖手快,一把拽住她,“夏姐,冬冬去医院检查身体了,一会儿就能回来,有他爸爸和陈市长在,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是啊,冬冬检查完身体就会回来,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这个当妈妈的要好好陪着啊,你若是身体垮了,孩子就可怜了。” 琳琳擦一下眼泪,接着说道:“让何颖陪你,我去煮点粥,你好歹吃一点,有力气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冬冬啊。” 儿子获救了,马上就回来了,夏日又哭了,这次是高兴的,真是谢天谢地! 琳琳也是当妈的,最能体会夏日现在的心情,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冬冬对于夏日来说是比她自己生命都重要的存在,遭此大难,没有哪个当妈的能做到镇定自若。 她擦干眼泪,煮了清淡的白粥,又调了两个小菜,才坐在沙发上和何颖一起陪夏日等冬冬回来。 夜晚到处都是静悄悄地,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无限地放大,当夏日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时,马上跳起来,把门打开。 “冬冬!” “妈妈!” 夏日抱住失而复得的儿子,刚刚忍住的泪水又快速滚落下来,不停地亲吻儿子的小脸蛋,又哭又笑的。 冬冬一直忍着没有哭,虽然爸爸说男人适当地哭一哭,无伤大雅,他是爸爸,不会嘲笑自己儿子的。 可小小男子汉这么多年的刚强训练可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虽然他很想哭,尤其是看到爸爸的那一刹那,他觉得爸爸就是从天而降的神只,来解救他于危难之中。 但他忍住了,他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坚强战士,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像女孩子一样的哭鼻子,如果被纪舟知道了,他会瞧不起自己的。 妈妈抱着自己又哭又笑,把他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给勾了出来,趴在妈妈的怀里也大哭起来。 看着抱头痛哭的夏日和儿子,容承耀心里很不是滋味,敢动他儿子,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他镇定地拍拍夏日的肩膀,亲亲儿子的额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琳琳一直冷眼旁观,她对容承耀的印象很不好,要不是惦记冬冬的情况,才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呢。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容承耀,男人有深邃立体的五官,还有不怒自威的神情,更有凌人的气势。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夏日竟然视而不见,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好吧,琳琳也是颜控,看见他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又把冬冬安全地带回来了,他以前对不起夏日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了。 她以为容承耀会留下来陪夏日和儿子,谁知道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母子俩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温情,让人动容。 他走了,琳琳有点不高兴,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夏日和冬冬最需要的人还是他。 可转念一想,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的,一定会赶过去处理,这才是一个真爷们应该做的事! 她能看出来,容承耀对儿子是没说的,对夏日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无情无义嘛,但愿经过这件事,他们之间的相处会和谐一些。 坏事变好事也说不定哦,她对容承耀的印象又好了一点点。 冬冬平安归来,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子,琳琳和何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嘱咐几句,相继离开了。 果然,容承耀如琳琳所料,不会心大地回去休息,而是快速赶去了公安局,跟赵明打过招呼后,直接进了审讯室。 得到通知的两名警察看见容承耀进来了,马上识趣地回避,临走时还把监控关了。 容承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那个叫四儿的人渣,四儿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刚才还叫嚣着要请律师,要告他们暴力执法。 当他看见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有点害怕了,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就是那个下狠手打他们的狠戾男人时,张开的嘴巴合上了,浑身筛糠一样地看着他。 半响儿,容承耀开口了,“程学敏,男,41岁,祖籍河南,未婚,有一个69岁的失明母亲,唯一的经济来源是你在工地打工赚取的费用。” “……” “如果你母亲知道她守寡养大的儿子,做出了这种事情,你说她会不会羞愧地自杀?” 容承耀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重重地敲击四儿的心,他只是想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让她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才铤而走险的。 当时王哥只说那个孩子的父亲得罪人了,只是把孩子抢来关几天,吓吓大人就放了,不会出什么大事。 雇主给的酬劳又多,是他累死累活干十年都比上的,脑袋一热就同意了。 当他在废弃厂房看见数不清的警察,还有全副武装的军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惹**烦了。 他没有钱,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暴力执法,最后都是以受害人获得赔偿而告终。 他知道警察都是公务员,有纪律要求他们,不可能对他下黑手,只要他一口咬定不知情,顶多就是上当受骗,关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他出去。 警察真的没有刑讯逼供,他的胆子也越发大起来,要么不说话,要么等律师来,那时候的他可是狡猾的不得了,弄得审问他的警察都有点无可奈何。 可是容承耀一进来,他的嚣张气馅马上消失了,傻愣愣地看着犹如魔鬼一样的男人,努力缩着身体,想减少存在感。 “……你,你想干什么?现在是,是法治社会,你,你别想一手遮天。”四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容承耀当时是气急了,才会不管不顾地揍他们一顿,现在理智回归了,再让他动手打人,他会嫌脏了自己的手。 “给你两个选择,一: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会放你一马;二:叫你母亲来,让她陪你在这里待着,你什么时候说了,她什么时候回去。” 容承耀冷冷地一笑,“我听说你母亲的心脏不好,眼睛又看不见,如果刚强一辈子的老人家知道自己儿子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会不会……” “……我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让我老娘知道,不要让她知道啊……” 容承耀从资料上看出四儿是个孝顺的儿子,为了母亲啥苦都肯吃,这次应该是被忽悠了,想走捷径,才做出糊涂事的。 “呜呜呜......”四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知道的全说了,但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江大医生 拿到资料的时候,容承耀就想到以那个怂货的智商,不太可能知道机密的事情,可他还是要做最后的确认,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 一无所获的他又去见了那个叫王哥的男人,王哥可比四儿识时务多了,不用他威胁,直接把知道的事情说了,和四儿一样,他也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乔丽娜接到王哥的电话,告诉她已经得手,让她把剩下的钱交了,他们才会按照她说的去做。 乔丽娜的灵魂已经扭曲,感到全世界都对不起她,才不管那是不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呢,敢抢她幸福,统统去死! 拿起装钱的袋子正要出门时,发现街上到处都是警察,虽然不太可能是冲她来的,但她心里有鬼啊,急忙返回屋子,想等天黑一些再出门的,谁知,爸爸让她陪着出席一个宴会。 就这样耽搁了时间,王哥没有拿到钱,冬冬才平安无事的。 王哥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容承耀依然正常上班,乔丽娜知道容佑这是被救出去了,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以失败告终,让她气恼异常,可也无计可施,只能作罢。 赶紧扔掉新买的手机,连同那个装钱的大包也一并扔了。 她紧闭窗帘,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瑟瑟发抖,认真回想自己有没有留下破绽的地方。 手机和卡都是在小摊上买的,她留意过了,那个地方没有摄像头;和王哥交易的时候,把钱放在指定地点,看王哥拿走了,她才现身。 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她的! 嗯,不会有人怀疑她的,乔丽娜拼命给自己信念,说的次数多了,她真的相信自己没有留下破绽,一定没有人怀疑她的。 她像往常一样逛街,做spa,只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半夜经常会做噩梦,娇美的脸蛋快速憔悴下去,没有了光泽。 毕竟犯了法,她心里不可能一点不后怕。不过,她现在的这种情形倒是符合被抛弃的样子,也没有引起怀疑。 “二哥,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现在只能做有罪推定了。”赵明没想到并不复杂的案子,却得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让他大为气恼。 “你放心地查,我不给你压力。”容承耀很通情达理,以前都是干这个的,什么事情一点就通,“重点留意一下乔丽娜吧,我怀疑她。” “好的。” 容承耀放下电话,目光阴冷地看着手中的照片,那是他和容佑在一起玩闹时被偷拍的,他没有想到儿子会成为牺牲品,是自己大意了。 如果,事实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容佑受了惊吓,晚上睡觉会做噩梦,以前只要妈妈陪伴,现在不只要妈妈,还要爸爸。白天还好一些,容承耀可以去公司上班,晚上就不行了,天一擦黑,容佑就开始找爸爸,看不到爸爸就哭。 每天晚上必须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才能入睡,半夜还会惊醒,如果发现少了一个人,就会又哭又闹的,直到两个人都齐全了,才会在哭泣中慢慢入睡。 夏日心疼地直掉眼泪,逆境中形成的强大心理在儿子的哭泣声中节节败退,儿子哭,她也哭,直到冬冬反过来安慰她,她才会慢慢地止住泪水。 她不太想和容承耀有太多的接触,可是儿子惊惧的眼神,以及控制不住的泪水,让她无法忽视。 算了吧,不管自己以前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管容承耀是不是真心待她,为了儿子能够摆脱阴影,重新做回阳光儿童,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夏日家的屋子小,冬冬的床是单人的,勉强能睡下两个人,容承耀来了以后,他就搬去妈妈的大床上睡觉了。 爸爸妈妈一左一右的陪伴,让他有了安全感,渐渐地不再哭泣,也能一觉到天明了。可还是焦虑、黏人,看不见爸爸妈妈就哭,以前那个坚强懂事的男子汉不见了。 容承耀自己也经历过绑架,明白这种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一种心理疾病,儿子已经表现出来了,必须好好治疗,否则会毁了他。 容承耀根据自己康复的经验来开导儿子,推掉所有的应酬,和夏日一起用全部的爱心来陪伴,让他感受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也不会被遗忘,经历过的事情只是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波折,是一种人生阅历,让他正视起来,不要逃避。 冬冬到底是坚强的孩子,这么多年军人后代应有的素质训练没有白费,慢慢地,他变得开朗起来,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夏日和容承耀终于放下心来。 何颖想去看冬冬,刘念手头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有个情况他想和容承耀确认一下。 于是,他们去商场买了点小礼物,给夏日打了电话,就过去了。 “叮咚”,门铃响了,夏日以为是何颖刘念,拿起话筒却看见可视门铃显示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你找谁啊?” “你好,我是儿童医院的江医生,来给容佑小朋友换药。”江律说着,把自己的工作证在镜头前露出来,证明她的身份。 夏日真的害怕再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变得小心异常,他们家没有什么值得坏人惦记的,可儿子依然遭遇了绑架。 容承耀绝口不提怎么回事儿,可她隐隐觉得可能和容家有关,要不然不会有人处心积虑地做这种事。 冬冬的伤不严重,她自己就可以换药,没必要跑去医院,最重要的是,幕后主使者还没有抓到,她怕再出事。 医生怎么会上门服务呢?难道是容承耀安排的? 刚要问他,陪儿子玩拼图的容承耀抬头看她一眼,问一句,“谁呀?” “儿童医院的医生,来给冬冬换药。” 江律?容承耀脑中马上闪过这个名字,起身一看,还真是她! 伸手按下门铃,倚在门口等她上来,懒洋洋地开口嘲讽,“大冷天的还麻烦江大医生跑一趟,真是辛苦您了。” 容承耀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不管怎么说,人家亲自上门服务,都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夏日瞪他一眼,赶紧请她进来,“江医生,快请进,麻烦您了。” 江律的目的只是表妹和外甥儿,至于容承耀,她压根没当回事儿,也没放在眼里。 趁夏日烧水沏茶的功夫,她才看向一脸不满的容承耀,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容承耀,你能不能娶到我妹妹还不一定呢,拽什么?我可是夏夏的亲表姐,冬冬的亲姨妈,即使你们结婚了,我还是你大姨姐,你还是老实一会儿吧。” 容承耀气结,江律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给他吃瘪,要是知道她这么无耻,说什么也要叮嘱大哥,不让他把找到夏夏的事说出去。 江律看一眼一脸便秘表情的老同学,得意地笑笑,拿起医药箱,起身向阳台里的冬冬走过去。 “冬冬,阿姨给你换药来了,记不记得阿姨啊?伤口还痛不痛啊?” 冬冬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地看看江律,又低下头玩起来。 夏日端着茶水过来,看见冬冬兴致缺缺地玩拼图,没有理会热情的江律,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江医生,冬冬以前不是这样的,您见谅。” 江律怎么会和孩子一般见识呢,她边换药边和夏日聊天,“冬冬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不是他自己想这样的,只要大人用心陪伴,很快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 “谢谢江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夏日知道江律是客套,儿子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根本不能比。可是出了这种事,她能做到的,只能是耐心陪伴,用心开导。 “你不要这么客气,我很喜欢冬冬,小小年纪遭了这么大的罪,很让人心疼的。” 江律仔细端详夏日,小时候的胖丫头,现在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美女,一点儿时的影子都看不出来。 若不是大哥说她就是夏荷,即使在大街上遇见了,自己也认不出来的。 “人和人之间讲究的是缘分,若不然那么大的儿童医院,怎么就是我给冬冬做的检查呢?” 江律转头看向一旁一直冷脸的容承耀,笑笑,“而且我和容承耀还是同学,从上小学起我们就同班,一直到高中,后来他当兵去了,我念了医科大,才不再是同学。” 江律很漂亮,说话慢声细语,温婉的不得了。 按理说这么出色的女人,容承耀没道理放过,可夏日就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不对盘,至于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夏日喜欢所有对儿子好的人,自然对江律很热情,“江医生,我也相信缘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江律要的就是这句话,容承耀以夏夏没有恢复记忆为借口,不准她靠近夏夏。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若是等夏夏恢复记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第一百三十章 感情顾问 妈妈年底就要回国了,即使夏夏还是想不起来过去,她和夏夏成为朋友,对家里人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容承耀不帮她,她就自己搞定! “好啊,我对你一见如故,我比你大五岁,你叫我姐姐吧。” “江律!”容承耀瞪起了眼睛,冬冬刚受到伤害,夏夏一门心思照顾儿子,哪来的多余精力去认亲戚! “有什么事情吗?老同学。” 江律装糊涂,看着夏日笑得温婉,“容承耀一点都不绅士,竟然和我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这样。” 夏日直觉这两人有矛盾,矛盾点好像还是自己,可她不记得自己以前认识江医生啊?而且,她和容承耀只是前夫前妻的关系,现在在一起只是为了儿子,可以说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和容承耀当初是隐婚,没有多少人知道,江医生应该也不知道,所以这个话题她不打算接,“你们是老同学,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聊,我去做饭,江姐姐留下一起吃饭吧。” “好啊,我可以帮忙的。” 容承耀真是烦透了江律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既然她想见光死,那就成全她好了。 “冬冬,你和爸爸玩,妈妈和江阿姨去做饭,做冬冬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好不好?” 冬冬抬起小脸,冲妈妈露出甜甜的笑容,“还要黄豆芽。” “嗯,妈妈记住了,和爸爸玩吧。” 容承耀陪儿子玩拼图,夏日和江律进厨房做饭,江律在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结婚后被刘念宠得不行,怎么会做菜呢?那只不过是她和夏夏联络感情的方式而已。 门铃又响了,容承耀看一眼显示的影像,直接按下开关,又看一眼厨房里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江律,诡异地一笑,什么都没说。 “儿子,颖阿姨来了,刘叔叔也来了,你一会儿要自己和他们道谢啊。”容承耀摸摸儿子的头,耐心地嘱咐着。 冬冬当时在现场看见一身迷彩装束的刘叔叔了,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当然要道谢。小家伙放下手里的拼图,扯着爸爸的衣角,来到门前迎接。 “冬冬,颖阿姨来了,你有没有想阿姨啊?” 何颖见到冬冬,直接把孩子抱在怀里,一个响亮的亲吻,“吧唧”一声,落在冬冬的小胖脸蛋上。 “想,我想颖阿姨,还有刘叔叔。” 冬冬看见熟悉的人,又恢复了孩子的天性,抱着何颖的头,在她脸上亲一下,“谢谢颖阿姨,也谢谢刘叔叔。” 何颖刘念来了,夏日不可能待在厨房里不出来,“江姐姐,我朋友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抽油烟机响着,江律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对话,直到夏日拉着何颖进来,给她介绍时,她才知道是刘念带着何颖来看冬冬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遇见何颖,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她霎时明了刚才容承耀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他是想看好戏! 平静下心绪,点头问好,“你好,我是江律。” 何颖没有想到儿童医院的医生会是江律,当她看见站在厨房里的江律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知道江律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夏日为什么会和她这么亲密,只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江律此时出现在这里,目的绝不简单。 她偷偷跟踪过刘念和江律,刘念堂堂特种兵出身,陪在江律身边,连最起码的警觉都没有了,而江律脸上如花的笑颜,是那样刺目,那样扎心! 虽然知道刘念不太可能和她再续前缘,可是有这么一个重量级的前妻情敌在,何颖不能掉以轻心,才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 结果比预计的要好,她以为江律得不到回应就会离开d市,谁知道她竟然留下来,还进了儿童医院做医生。 那么,当时主张去儿童医院检查的人就是陈默了。 刘苏对江律成见很大,若是想击退情敌,外面的助力也很重要啊。 刘念是她老公,她是不会把他拱手让人的。大方的笑容重新开启,客气地问好:“你好,我是何颖,谢谢你来为冬冬换药。” “我是冬冬的姨,阿姨,为孩子换药是举手之劳,不用何小姐道谢。”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话里话外都透着自己对这个家庭的熟络,夏日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快进屋里坐吧,让你们在厨房聊天,是我失礼了。” 何颖带给冬冬一套最新版的乐高军事积木,里面的零件很多,组装成飞机、舰船、坦克,需要一定的时间。冬冬很喜欢,当即拆开,坐在地板上拼装起来。 刘念和容承耀简单寒暄一下,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上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刘念也是大家族出身,知道有些事情会有自己的处理方法,而他不愿意参与进来,还是让容承耀自己处理吧。 容承耀接过照片,一眼就看出这个包裹成粽子一样的女人就是乔丽娜!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霎时脸色变得铁青,骨节分明的大手立时收紧,照片攥成了一团。 “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念明白容承耀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这是他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却报复在冬冬头上,虽然他很气愤,但也不能多说什么。 容承耀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刚要起身,就被刘念按住了,看一眼还在和图纸作斗争的冬冬,示意他冷静。 容承耀知道自己失态了,可这种时候不失态,他就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了!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有点后悔自己的小人之心了。拍拍刘念的肩膀,小声说一句,“江律在厨房。” 江律在厨房,而何颖随着夏日也去了厨房,那么两个女人一定是见面了。 刘念狠狠地瞪容承耀,容承耀摊摊手,无奈地道歉,“对不住了,是江律自己来的,我要是不让她上来,夏夏会起疑的。” “那你就出卖我?真是兄弟!”刘念很不耻他的行为,可也没办法,但愿有夏日在,她们不会剑拔弩张。 “我让江律回去上班,可夏夏要留她吃饭,你懂的。” 容承耀只是气不过江律不听话,没想过会让刘念犯难,“我说大哥,你还是和江律说清楚吧,毕竟你已经结婚了,和前妻不清不楚的,何颖会多心的。” “什么时候你还成感情顾问了?”刘念毫不客气地嘲讽他,“你若是真的明白,会出这种事?” 容承耀被直戳痛脚,可这件事真是因他而起,是他没有处理明白,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 难兄难弟坐在沙发上看冬冬拼图形,都在暗自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何颖先出来了,“老公,江律来了。” 何颖真是情商高啊,一声“老公”,形式就发生逆转了,容承耀真佩服她。 刘念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冲江律点头打招呼,“来了。” 何颖亲热地叫出“老公”两个字,刘念不咸不淡的“来了”两个字,让江律心里一阵抽搐,她没有想到刘念会这么平静地和自己打招呼,好像陌生人一样。 如果真是陌生人,他怎么会让自己住进他们曾经的婚房?如果真是陌生人,他怎么会那么晚了还陪自己散步?如果真是陌生人,他怎么会任由自己随叫随到? 如果不是陌生人,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那么平静?尤其是当着现任妻子的面,毫不在意地打招呼? 如果不是陌生人,他怎么会当着自己的面,去牵现任妻子的手? 难道她真成陌生人了吗? 怎么离开夏家的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变得冰冷异常,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她自己形单影只。 真悲哀啊! 刘念,我和你的妻子已经见过面了,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不如我。 虽然你并没有多看我一眼,但我就是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可以原谅你因为一时心动,而做出的错误决定,我会帮你拨乱反正的。 因为我坚信,和你携手一生的人,终究还是我! 江律走了,可麻烦却遗留下来了,容承耀能限制江律,可是限制不了江律妈妈,她是夏夏的亲舅妈,来看失踪不见的外甥女,他没有任何立场阻止。 而自己以前对夏夏做过那么无耻的事情,一旦江律妈妈插手,他就有苦头吃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夏夏尽快接受自己,以免迟则生变。 儿子受了惊吓,却给了他转机,夏夏为了儿子能尽快恢复正常,不再排斥和他的互动,在儿子面前和他像朋友一样相处,背着儿子也不再冷脸以对。 尤其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了,虽然是为了儿子,但他也高兴! 要不怎么说呢,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儿子,爸爸连累你遭罪了,是爸爸不好,可这件事却给爸爸带来了希望,也不全是坏事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手 何颖没有想到会在夏日家看见江律,但她没有立场指责江律,毕竟她是夏姐的表姐,对于从来没有享受过亲情关爱的人来说,亲人之间的关怀很温暖,也更容易让她们接受。 自己没有什么亲人,在d市真心对她好的朋友只有夏姐和琳琳姐,她能在江律看刘念的眼中看出**-裸的占有,那么强有力的情敌竟然是夏姐的表姐,难道她连朋友都要失去吗? 何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眼神,毫无生气的脸庞,看的刘念直心疼。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江律的事情,以为和她有了实质性的夫妻关系,她不再惧怕未来,可以信心十足地和他走下去。 可江律的出现,还是让她裹步不前了。 江律是有正当理由出现在夏日家的,容承耀都阻止不了的事情,他更没有办法去阻止。只是他没有想到江律会贸然前往,夏日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她应该还是没有想起以前。 容承耀说春节前后,江律妈妈会回国,来d市见失踪的外甥女,这是人之常情,谁也阻止不了。 在夏日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江律会先和她做朋友,熟识了以后,再介绍给江妈妈。 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他管不着。可是,何颖显然对江律和夏日的亲戚关系有点介怀,没有留下吃午饭就急急忙忙出来了。 他是军人,每天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何颖,想着她有夏日和琳琳这样真心以待的朋友,闲暇时分能在一起聊聊天,逛逛街,也能给她枯燥无味的军嫂生涯增添一抹生气。 看现在的情形,如果他处理不好江律这件事,不只是何颖和夏日的姐妹之情会疏远,最重要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开始的幸福生活也会有变数的。 刘念暗暗叹口气,伸手拉过何颖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地亲吻。 何颖的心很乱,不想在事情没想清楚之前,和他有亲密的互动。可是刘念的手劲太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随他去了。 老婆不再挣扎了,刘念看一眼她的侧颜,光滑饱满的额头,白皙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嘴唇,咋这么好看呢。 “老婆,军婚是神圣的,你相信我,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 刘念很少说动人的情话,要不是何颖的郁郁寡欢,让他意识到再不说点什么给老婆信心,他们的婚姻真的会出问题。 何颖的心漏跳了半拍,红晕慢慢爬上了脸庞,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色彩。想想刘念对自己确实报备过了,而自己这样的冷暴力对他不公平。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那只没被控制的手,不停地抠皮包,一下一下的,好像这样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似的。 “老婆,我再一次向你保证,我刘念的妻子只会是何颖,江律已经成为过去,我不能阻止她留在d市,但我能保证,我和她不会再有任何超越朋友的情感。” “你还想和她做朋友?难道你不知道男女之间没有绝对纯洁的友谊吗?难道你还要再给她希望吗?” 何颖生气了,还以为刘念会说和前妻不再来往的话呢,可他说什么?不会有超越朋友的情感? 你想和前妻做朋友,可你的前妻却想和你破镜重圆! 不对,他们感情没有被破坏,不能用破镜重圆来形容,他们是再续前缘! 何颖说着说着,忍不住哭起来,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滚落,砸在衣襟上、包包上,砸在刘念的心上,让他分外难受。 以前江律不止一次地趴在自己怀里哭,他只觉得烦,没有多少耐心去哄。可何颖就不一样了,她哭,他会心疼,就想把她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抚慰,直到她破涕为笑为止。 和江律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就是水到渠成,没有谁追求的谁,只是结婚是自己提出来的,也是自己张罗的,江律全程配合就是。 当时他没觉得爱情有多浪漫,只是遇到合适的人了,又到了该结婚的年纪,那就结婚吧。以至于离婚时,他看江律太过于决绝,不想闹到最后太难堪,也就同意了。 离婚后,他和江律都有很长时间的空窗期,都没有再找另一半。原本想着,如果自己有幸干到退休,而江律也是孤身一人的话,他们可以凑合在一起继续过日子。 家里人不喜欢江律,他明里暗里护着,可是她提出的离婚理由太伤老人家的心,他不能再护着了。 家里的产业有堂弟去继承,他很感激这个弟弟,让他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去相亲,不是还惦记江律,而是没有心思去开启另一段感情。 直到他去临市开会,在老周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去相亲,见到了何颖,枯寂的心灵仿佛注入一股甘泉,一个冲动之下威胁何颖和他结婚了。 而何颖真的没有让他失望,一言一行,接人待物,完全符合他对另一半的期望,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军人是铁血军人,可不是冷血军人,你难道让我把曾经亲密的人,当成陌生人一样对待?”刘念笑笑,抓着何颖的手越发地紧了,“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对不对?” 是啊,刘念若是那样冷血的一个人,她真的就会高兴吗?不,答案是否定的,可是……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也知道江律想的是什么,你放心好了,老公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如果你骗了我呢?”何颖小小声地嘟囔。 “你知道我喜欢军人这个职业,是要把它当成终身事业来干的。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去找我的上级,让我脱下军装,怎么样?” 刘念很认真,不像说着玩的,“我说到做到!” 刘念拿军人的职业生涯做保证,何颖的脸上有了笑模样,不再患得患失了,和刘念说起周大哥家宝宝的事情。 “喜欢宝宝,我们自己生一个,凭咱俩的样貌,生出来的宝宝,肯定漂亮,怎么着也和冬冬差不多。” 刘念很臭屁,何颖真的笑了,一个男人想和你生孩子,还有什么可怀疑呢?自己真是多虑了。 张总知道冬冬被绑架,也很心疼,和老婆一起来到夏日家探望。 看到容承耀也在夏日家,心里有点疑惑,想着容承耀很喜欢冬冬,来探望一下也说得过去。 可容承耀像个男主人一样地招待他们,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在他的印象里,夏日是循规蹈矩的女人,不可能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容承耀花名在外,近几年虽然收敛了很多,但是夏日的容貌,还没有漂亮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怎么看也不像容承耀喜欢的类型。 按理说这两个人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啊? 张总心里有疑问,但这是员工的私事,他不方便过问,交待夏日好好陪伴孩子,不用着急上班。 夏日不停地道谢,对张总这个顶头上司,她不只是感谢,更多的是感激。 容承耀自然看出张总的疑惑,他不想有人误会夏日,送他们出来的时候,三言两语说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张总诧异不已,难怪他总感觉冬冬身上有一种天然的贵气,原来是d市百年家族的继承人! 真是难为夏日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夏日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我不希望您误会她。我以前做错了事,让他们母子吃了很多苦,感谢张总这么多年对他们的照顾,今后有需要我容某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会尽力而为。” 容承耀说得直接,张总也没必要矫情,表示今后一定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昆仑集团合作的。 回去的路上,张夫人想着夏日这么多年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忍不住感慨万分,“夏日真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孩子有那么荣耀的身份,她都没有选择利用,这种女人,当今社会可是少之又少啊。” 张总也唏嘘不已,“是啊,这种女人自主自立,自尊心又强,让人敬佩!” 容承耀是不会对加害他儿子的人心慈手软的,乔丽娜敢做出这种事,和她的家庭分不开。直接命人搜集证据,一个星期后,一份匿名材料寄到了纪委,上面历数乔局长贪污受贿的事情,一件件事情的时间、地点、相关联的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他不想认罪都不可能。 乔局长被捕了,他的家被查封了,所有的银行账号被冻结,亲戚朋友唯恐被殃及,一个个都躲着他们走。 乔丽娜从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沦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曾经住在豪华别墅区,现在只能住在鱼蛇混杂的贫民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再一次地崩溃了! 她不是傻瓜,明白自己家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是容承耀干的。可她没有就此收手,反而做出更加错误的决定,直接断送了自己灿烂美好的生命。 第一百三十二章 精英教育 在爸爸妈妈的悉心陪伴下,冬冬渐渐地不再害怕,在家里休息了半个多月,提出回学校上学。 夏日虽然害怕儿子再出事,但也不能让儿子一辈子不出屋,不接触外面的世界。小鹰长大了要飞上云霄,她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儿子状态调整过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容承耀了,他一直在自责,如果那天他发现苗头不对,能再警醒一点,儿子根本不会遭此大罪。 他向夏日郑重保证,以后儿子的安全,由他全权负责,绝不会让儿子再遭遇危险! 夏日低垂下眼眸,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容承耀苦笑一下,自己的失误,不只带给儿子伤害,也给夏夏带来阴影了。 容佑上学这天,夏日和容承耀一起送他入学,在车上,夏日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叮嘱,“冬冬,放学的时候在学校大门里面等着,如果没有同学了,你就去找老师,或者给妈妈打电话,绝不可以一个人站在外面等。” “你可以和纪舟玩,他不是天天最晚一个出校园的吗?你和他玩吧。” “如果你提前下课了,就在班级里写作业,爸爸妈妈给你打电话,你再出来好不好?” “手表带好了吗?手机还有电吧?感觉不好的时候,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啊。” 夏日一桩桩,一件件的,把她能想到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向儿子嘱咐一遍,听得容承耀那个无奈啊,谁让儿子是在他手里出的事呢?不怪夏夏不相信他! 还好,儿子还是很懂事的,“妈妈,我记住了,不会再发生那种事的,我就在校门里面等爸爸,不会跑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儿子背着书包走进校园,看见纪舟了,跑上前去和他叽叽喳喳地不知说些什么,两个小家伙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笑容。 直到看不见儿子的身影了,夏日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瘫坐在后座上。 容承耀看一眼夏日,抿唇没有言语,车子调头,向容宅驶去。 这明显不是回家的路啊?夏日看向容承耀的眼里带着迷茫,可她没有问,近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容承耀虽然表现的彬彬有礼,风度十足的样子,但骨子里的强势不容忽视,他嘴上说和你商量,实际上都是按照他的意愿在走。 夏日慢慢摸清了规律,既然抗议无效,还是不要反驳了。 当车子开进容宅的时候,夏日还是紧张了,不知道容承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好地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容宅占地面积很大,安保措施也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容承耀的目的显而易见。 夏日到了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身子有些颤抖,尤其是容承耀把她直接带到被侵犯的屋子时,吓得面无血色。 她站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进去,让他有话在这里说就好了。 容承耀怎么可能听她的,知道她怕的是什么,可现在这种状况,他怎么可能还会有那种想法呢? 抓住夏日的手,硬把她拖进去,按在那张大-床上坐下,“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相比夏日的慌张无措,容承耀真的是淡定从容,他不在乎自己被误解,谁让他的历史那么糟糕呢? 夏日是真的害怕,尤其是在这间屋子里,坐在她对面的还是曾经侵犯过她的男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看向容承耀的眸子带着恐惧和慌乱。 容承耀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带给她的阴影会存留在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真的很禽兽啊。 夏日怕得厉害,弄得他无法接下去的谈话,只能上前用力地搂住她,不停地拍打她的后背,像哄佑佑那样哄夏日,“不要怕,不要怕啊,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嗯?” “夏夏,我是家,我是佑佑的爸爸,我们是一家人,你别怕啊。” 过了好长时间,夏日才慢慢平静下来,大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嗓音低沉而沙哑,“你,你带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容承耀看她的情绪缓和下来,脸上也有了血色,水润的眸子眨呀眨的,像极了儿子刚被救回来的时候。 冷硬的心肠霎时软了下来,退后一步,和她保持一段距离,严肃地承认错误,“儿子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才让他出事的,我有责任,对不起。” 夏日的猜测得到证实,儿子被绑架,果然就是因为容承耀,而她被带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应该也和冬冬有关。 她冷笑一声,看着容承耀的眼睛像寒冬腊月的冰,渗入骨髓的冷,“你终于承认儿子的祸事是你招惹来的!” 容承耀后背一凉,没有想到夏日除了温婉刚强的性格,骨子里还带有逼人的气势,让他再也不敢小看她了。 “是的,儿子的祸事因我而起,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补偿?我们稀罕吗?” 夏日不屑地看一眼容承耀,转头看向窗外,院子里有两颗梧桐树,树干很粗,叶片油绿,很茂盛的样子。 梧桐树开花的时候,满树都是一串一串的花,香味也会飘出很远,可她在这里住了几年,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开花。 夏日心里一涩,都说家有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她,不是那个有缘人啊。 如果是别的女人说这种不讨喜的话,容承耀绝不会再看她一眼,可眼前这个犯拧的小女人是他的胖妞儿,是他儿子的妈妈,他就是有心教训她一顿,也不敢在这种时候。 这种不对他心思的话题,决不能接。 容承耀话题一转,说起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你让儿子姓容,是不想让他遭人诟病,不想让人误以为他是私生子才这样做的,我说的对吗?” 夏日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来,难道他还想用钱来羞辱人吗? 夏日沉默不语,容承耀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我是容佑的爸爸,你是容佑的妈妈,容佑是容家的孩子,你应该想到有一天,儿子会回到容家。” 夏日心里一沉,猛地抬头,刚要说什么,容承耀抬手一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容家的孩子从小就接受各种精英教育,将来好继承家业。我承认你把儿子培养得很好,但是,你不能否认,和精英教育比起来,他现在接受的教育还有很多不足。你不要借口孩子还小,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这个想法是错误的,精英教育和快乐成长没有丝毫冲突。” “我容家的孩子注定是天之骄子,人中之龙,长大了是要称霸一方的。孩子的性格培养就那么短短几年,他现在不在乎钱财,那是他还没有意识到钱财的重要性,钱财带给人的不只是富足的享受,更多的是自信,只有他经历过常人没有经历过的一切,才会变得真正豁达。” 这个狐狸终于把尾巴露出来了,什么精英教育?什么性格培养?说到底就是要把儿子从她身边带走! 夏日不否认精英教育的重要性,可儿子现在还小,还是应该以玩乐为主,有个快乐的童年才是最重要的。 精英教育已经在她的计划之中了,原本的打算是再过几年,最快也要在孩子十岁的时候,再接受精英教育也不迟。 那么多寒门出身的精英人士,都没有接受过精英教育,不也成功了吗?难道穷人家的孩子只配做低等工作,赚取最低等的报酬吗? 钱财是很重要,人活在世界上,没有钱财是不行的,很多人为了所谓的奢华生活,放弃了做人的根本,变得麻木不仁,变得冷血阴暗。 这样的成功,快乐只是一时的,绝不会长久! 住在豪华别墅里的富人,就一定是快乐的吗?摆路边摊讨生活的人,就一定感受不到幸福吗?这是什么逻辑! 钱财带给人们奢华的享受,也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就像冬冬被绑架,如果没有容承耀的出现,根本就不会有绑匪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夏日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带着鄙夷,下巴微微抬起,那个思维敏捷,坚韧不拔的母亲又回来了,“你想把我儿子从我身边抢走吗?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容承耀坐在床-上,也比夏日高一头,虽然彼此有一段距离,但这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还是让她不舒服。 夏日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冒着抑制不住的怒火,仿佛容承耀只要点头,就会把他焚烧殆尽不可! “儿子是我的,你无权决定他的未来!而且,你刚才也承认了,如果不是你,儿子根本不会遭遇绑架。我们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从不与人交恶,如果不是你的出现,那些坏人怎么会把目标放在儿子身上?你当初不管不顾地放弃他,让他小小年纪就缺失父爱,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现在你想弥补,却给儿子带来第二次的伤害。”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是挫败 只要一想到儿子有可能被抢走,夏日就气愤难耐,变得咄咄逼人,“我们母子俩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搅我们的生活?难道你真的想让儿子再出一次事,你才甘心吗?你外面有那么多的女人,想要孩子,她们会排着队的给你生,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孩子?乔小姐不是已经怀孕了吗?我劝你还是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我们母子,不劳您挂念!” “说完了吗?” 面对夏日不留情面地指责,容承耀无言以对,但是,他决定的事情,别人只能服从,哪怕是疼宠在心尖儿的妹妹,也不例外,“我可以一一给你解释。” 夏日撇撇嘴,露出一副你即使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的表情。 容承耀一时气结,小时候的胖妞儿只要一和他作对,就会露出现在这种表情来,恨得他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无奈地笑笑,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夏夏,你这样让我怎么说啊?” 他的画风突变,夏日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印象中的容承耀,好像自己只要说出他不喜欢听的话,就会像头被惹怒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人才对呀。 虽然他没有真的对她使用暴力,但也不应该是这副样子啊,有点无奈,也有点,有点可怜。 可怜?夏日被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弄得一阵恶寒,身子不禁抖了抖,再看容承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的的确确是,是可怜啊。 看着眼前这张可怜兮兮的脸,夏日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家宝哥哥的样子,也是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来祈求她听话的。 夏日走神了,容承耀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气馁,想他如此丰神俊朗的超级帅哥,走到哪里,都收获无数女人的青睐,怎么就吸引不了夏夏呢?真是挫败! “夏夏,我给你解释,你在听吗?” 夏日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点头,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想起家宝哥哥来了?家宝哥哥对她再好,也只是梦中人,是现实中不可及之人,还是和容承耀认真谈判吧。 “我承认儿子是因为我才遭遇绑架的,你怪罪我,我无话可说,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只有容佑一个儿子,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说再多只会给你自己增加烦恼,何必呢?” 容承耀收敛起凌人的气势,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容佑是我儿子,回到容家是必须的,我不会放弃这个决定。而且,我又没说和你抢孩子,你着什么急啊?” 夏日糊涂了,把冬冬带回容家,不是和她抢孩子是什么? 容承耀一看夏日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孩子的健康成长离不开亲生父母的陪伴,我不会分开你们,让佑佑的成长有缺陷的。你都是当妈妈的人了,性子怎么还这么急啊,听我说完好不好?” 容承耀无奈地摇头,看向夏日的目光带着宠溺,带着包容,还带着一丝丝的小暧昧。夏日脸红了,有话就说呗,干嘛搞事情! 再说了,她性子急,他怎么知道?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很重视儿子,要把他当继承人来培养。经过这么多事情,你给他的环境已经不适合他成长了,容宅地方大,资料多,很多设施堪称完美,最重要的是,安全。” 夏日张口要说什么,又被他制止了,“前段时间,佑佑和我说过,他在楼下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我当时没在意,如今看来,儿子在那个时候已经被盯上了。所以,回到容家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夏日震惊了,抬头直视容承耀的眼睛,努力在里面寻找破绽,可一切只是徒劳。容承耀的眼神幽深如墨,没有算计人的狡诈,透露出纯净、清爽的意味。 “……儿子没有和我说。” “儿子说你爱上火,怕你担心生病,才没有告诉你的。” 夏日沉默了,她一个人生活好多年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即使有琳琳这个好闺蜜在,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不愿意轻易张口。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一个孤女,没有任何倚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可是一个人住,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问题,尤其是一时解决不了的,就会郁结在心,时间一长,上火生病也就正常了。 儿子很敏感,为了不让儿子担心,她尽量让自己变得心胸宽广,不过多地想事情,这几年已经好多了,没想到儿子依然记得。 容承耀看出夏日在自责,可更应该自责的是他好嘛?不行,现在是讨论儿子的问题,不是互相检讨的时候,还是说正事要紧。 “容佑回来后,会有专门的老师上门教授他各种知识,我也会亲自教他怎样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 “佑佑的身体素质很好,头脑也是相当聪明,虽然起步稍微晚了一点,但我认为还是没问题的。” “回容宅以后,佑佑不只学习各种知识,还要学习各项技能,包括防身等等。身为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从小就要培养防患意识,以免遇到各种问题,你也不想儿子再出什么事情吧?” 儿子是夏夏的软肋,只要抓住了这点,她绝对会妥协,“现在儿子只有在假期的时候,偶尔才去部队玩玩,刘念他们虽然很喜欢佑佑,但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们不可能真的严格要求他,你说对不对?与其假期上部队小打小闹地去学习,不如回家来,我亲自教他怎么样?要知道,我曾经也是一名威风凛凛的特种兵!” 夏日低头沉默,开始思考容承耀说的话了,冬冬是容家的孩子,回到容家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这一天来得有点早而已。 她就是怕耽误儿子的成长,才花费大力气培养他的,现在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小打小闹。 “我想让冬冬变得强大,可我不想让冬冬为了学习而学习,那样太累了。”夏日小声地辩解,好像没啥用处。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儿子能这么出色,是你一个人的功劳,真的谢谢你。” 容承耀很真诚地道谢,夏夏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把孩子培养得那么好,他只剩下钦佩了,“佑佑现在大了,应该学习更多的知识,以他的智商,学校里的那点东西根本吃不饱,就不要再浪费光阴了。而且,佑佑回到容宅后,只会变得更加出色,进而强大,你不是也想儿子变得强大吗?将来也好保护他自己的妻子儿女啊。” 容承耀的最后一席话打动了夏日的心,是啊,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变得强大,有现成的资源,为什么要拒绝呢? 而且,提供这项资源的是孩子爸爸,没什么不好意思接受的,回到容宅,接受容承耀的安排,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夏日看看容承耀,男人脸上的真诚显而易见,她又低下头,细嫩的手指抠着床单,抿直了唇角,想说话又不好意思开口。 脸颊慢慢地布满了红晕,小巧的耳朵、白皙的脖颈,也泛起了粉色。 有什么话这么不好开口?容承耀想了想,明白了,邪肆地一勾唇,弯起的嘴角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容,低头在夏日耳边低语,“放心吧,不经过你的允许,我是不会碰你的。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保证随叫随到。” 挑-逗的流氓话语弄得夏日又羞又气,整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空气里流动着暧昧因子,仿佛只要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发生旖旎的事情。 夏日担心的就是这个,就这么被容承耀大咧咧地说出来,太难为情了! 抬起头,看见容承耀挑眉邪笑,慌得她飞快地跑出去,不理他了。 容承耀笑得志得意满,没有什么比解决人生大事最开心了! 在夏日家陪伴儿子的那段日子,是他近十年来最快乐的时光,虽然夏日没有他那旖旎的心思,但也是老婆孩子热被窝啊,他是真的开心。 儿子回来了,老婆就跑不了,以前夏夏是以妹妹的身份来做客的,以后嘛,当然要做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喽。 容承耀想得很美,可事实呢?他和夏夏之间还有的磨。 夏日情商不高,很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回想白天发生的种种,渐渐地察觉到他的心思,尤其他说自己只有冬冬一个儿子,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时,她的心更是怦怦直跳。 按理说,容承耀就是再心疼儿子,也不应该放任未婚妻不闻不问的,可是,最近新闻上关于两人暧昧的话题不再有,每天也是准时到家。 或许,她真的可以相信他一次。 就这样,夏日放下戒备,和儿子一起住进了容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奢侈的生活 再一次回到这个以前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夏日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的,尤其是老管家,还是叫她少奶奶。 夏日的脸红了,急忙摇手,窘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容承耀看她一眼,善解人意地吩咐,“高伯,吩咐下去,以后叫她夏小姐。” 高伯答应了,退下去准备午餐。 夏日虽然不愿意有人叫她少奶奶,但是,听见容承耀这样吩咐下去,心里却涌上一股酸涩,很不舒服。 她很自嘲,看来矫情说得就是她这种人吧。 容承耀想和她说什么,手机却响了,冲她摇摇手机,让她自便。夏日一个人,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有点不知所措。 高伯适时出现了,带夏日去看她的房间。 老人家是看着容承耀长大的,直接目睹了他的变化,知道少爷面冷心热,有些事情只会做不会说出来。 虽然对于干大事的人来说,惜言如金是很好,但是,该说的不说,让人混乱猜测的话,即使做了好事,也会适得其反。 就像刚刚,他一个老人家都看出了夏日脸上的失落,可少爷还是没有解释什么,这样循序渐进地慢热,什么时候才能好事成双啊? 小少爷回来了,少奶奶也回来了,让下人直接叫少奶奶,也是助力的一种方式嘛,等着少爷开窍,难喽! 少爷之前告诉过他,夏日就是小时候常来他们家玩耍的胖妞儿,让他一定照顾好她。 高伯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缘分,一时激动地落下泪来。 当年胖妞儿失踪了,少爷的脸上也失去了欢笑,他以为在有生之年再也看不见少爷开心的笑容了,还好,命运又把能带给少爷欢乐的女人送来,真是菩萨保佑! 高伯以前就对温婉有礼的夏日很尊敬,现在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胖丫头,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夏小姐,你是住在二楼还是……” 容宅是一栋四层高的别墅,一楼西侧是佛堂,旁边的客房是夏日每次回来居住的地方;二楼是爷爷奶奶的房间,除了一个小型会客厅外,还有五间客房;三楼是容承耀自己的地方,当年他们结婚,爷爷奶奶直接把他的房间改做了新房,可惜他们一次都没有入住过。 四楼什么样子,夏日没上去过,也不清楚。 她在容家住的时间不多,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过来上香,赶上天气不好留下住宿以外,她真的对这个华丽的家,陌生的很。 一楼的客房给她的回忆太难堪,还是二楼吧。 夏日想了想,直接问道:“高伯,冬冬住在哪个房间?” “小少爷住在四楼,整层都是他的,我带您去看看吧。” 高伯一提起小少爷,乐得合不拢嘴,“小少爷的房间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就等着小主人入住呢。您来看看,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叫人收拾。” 高伯是容家的老管家,对夏日一直说敬语,弄得她很难为情,“高伯,您还是叫我夏日吧。” 高伯不同意,“这是规矩,不能破。” 夏日知道百年世家规矩多,既然他坚持,那就随他好了。 高伯把夏日送进电梯,微鞠一下躬,退下了。 夏日以前连二楼都不上,怎么可能上三楼、四楼呢?她只知道他们当年的新房就是容承耀的房间,具体是哪间,并不清楚。 电梯在四楼停下,电梯门打开,直接就是儿童活动室,四面墙上都是男孩子喜爱的车、船、飞机模型,还有眼花缭乱的各式玩具。 夏日知道容承耀不会亏待儿子,可如此的宠爱,还是让她啧舌! 卧室比他们的家还大,墙上贴着儿子最喜欢的星空壁纸,屋顶还是梦幻的太空星系,雪白的大圆床摆放在地中央。 儿子受到如此重视,夏日高兴极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尤其是儿子睡觉的床铺,还有学习的书桌,她更是看的仔细。 突然,她感觉房间里的色彩变了,微微吃惊,正疑惑呢,色彩又发生了一点变化。夏日所在的公司是以科研为主攻项目的,微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原来,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以居住者的心情随时调节色彩变化的一套系统,能感受到居住者的心跳,体温,从而调节出最适合居住的环境,使居住者住的更加舒适,更加健康。 夏日没想到容承耀会给儿子这么奢侈的享受,一时不知道是喜呢,还是喜呢,还是喜呢! 她心情复杂地推开另一扇门,是一间小型健身房,除了一些常见的器材外,角落里还有一只沙包。 夏日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还是走进去看了看。 容承耀真是不知道怎么宠儿子好了,估计他是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捧在儿子面前,只为弥补他的遗憾吧。 看着比正常台球桌略小一号的案子,夏日摇头苦笑,这么看来,儿子跟着她,真像住在贫民窟了! 儿子这么小,就享受这么奢侈的待遇,真的好吗?容承耀为儿子做的一切她很感动,却不太赞同。 实际上她想告诉容承耀,冬冬最想要的是爸爸妈妈的爱心陪伴,这些身外物,他真不在乎的! 奢侈滋生骄横,骄横演变无理,无理得不到正确引导,孩子的一生就完了! 李刚的儿子,严书记的女儿……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让她害怕,她不要自己儿子也照这个路子发展,必须要和容承耀认真严肃地谈一谈了! 夏日回到二楼,随便挑了一间客房住下,把随身带来的衣物挂在柜子里,简单收拾一下,就到了冬冬放学的时间,下楼和容承耀一起去接儿子放学。 冬冬在爸爸的潜移默化下,知道自己会过和以往不一样的生活,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他并不排斥这种变化。 看过爸爸精心为他准备的一切,他很开心,诚恳地说谢谢。 容承耀可不喜欢儿子和他见外,揉揉他的头发,让他自己先玩一会儿,爸爸和妈妈有事情要谈。 他知道夏日想和他谈什么,可是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他已经决定全盘接手,所以,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了。 不等夏日开口,他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儿子长大了,要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是他妈妈,不能让他养成过分依赖的毛病。” “儿子还小,刚刚经历过”夏日不高兴了,她没有离开过儿子,儿子也没有离开过她,凭什么一答应他来容宅居住,就把他们母子分开,居心何在?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承耀直接打断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次绑架,不也过来了?我们的儿子,远比你想象的坚强!” 容承耀既然决定把母子俩一起收了,怎么可能让他们还住在一起呢? 原本儿子的房间在二楼,图纸已经完成,准备动工的时候,发现夏日就是夏夏,他叫了暂停,临时决定把整个四楼改造成儿子的世界。 至于儿子的妈,那是他老婆,当然要和他一起住在三楼,他们的新房里喽。 “可是,四楼的房间太空旷了,儿子冷不丁儿会害怕的。”夏日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她舍不得儿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可以等他睡了以后,再下来休息的。”容承耀老神在在地说道,当然,他私心里希望夏夏还是乖一点儿,早点接受他才好。 不过,夏夏的脾气太拗儿,还是不要操之过急呀。 冬冬和夏日在容宅住了下来,每天早上,他们起来的时候,下人都会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来,中式的、西式的,摆满了半张长方形的餐桌。样式之多,口味之繁杂,看的冬冬这个小吃货眼花缭乱,赞不绝口,一时都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了。 容承耀耐心地给儿子介绍早点的口味,把他喜欢吃的东西挪到他面前,不太喜欢的放在自己面前。 看儿子吃了几样食物以后,容承耀发现他和自己的口味很像,都喜欢吃甜食,但不能太腻;糯米类的东东,他不喜欢,一口都不动。 容承耀挑眉笑了,真是他亲儿子啊,看样子不用高伯烦心给小吃货贿赂什么好东东了,只要自己喜欢的,儿子应该统统喜欢就是。 夏夏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她的口味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喜欢吃甜腻的食物。不过看她现在的身材,好像吃多少东东也不会长胖,难道是一个人带孩子累得? 夏夏,有你们母子在我身边,我很开心,今后,我会照顾你们一生一世的,再也不让你吃苦受罪了。 夏日默默不语,低头吃着奢侈的早餐,总有一种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容承耀现在是有妻有子万事足矣,虽然夏夏一时不会那么快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但是,相信这一天绝不会太远,他有信心在年前拿下她,好送给爷爷奶奶一个天大的惊喜!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可望不可即 容宅的主楼只有他们三个人居住,管家高伯和下人们住在后面的一栋二层小楼里,主宅的左前侧也有一栋二层楼房,占地面积很大,一楼专门停放容承耀的各种豪车,二楼就是练功房。 冬冬上学会有专车接送,随行的还有保镖,司机和保镖都是退伍军人,是他亲自挑选来保护儿子的,决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事情。 放学后回到家里,容承耀给他安排了各种学习,每天会有两名老师来教他各种知识,所学之杂,令夏日啧舌! 以前的周末,是他们母子俩的闲暇时光,他们会去郊外走一走,玩一玩,上游乐场来一次痛快淋漓地大喊大叫;或者去海洋馆,看那奇妙的海底世界;还会去动物园,看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们。 天气最最不好的时候,夏日也会带他去图书馆,坐在文化氛围浓郁的地方,静静地喝果汁儿,看最新版的科技漫画书,体会一下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科幻之旅。 原本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现在都被容承耀无情地剥夺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教授冬冬擒拿格斗,观察环境,甚至射击。 大强度的训练,让冬冬汗流浃背,胳膊腿好像都抬不起来了,而容承耀依然没有喊停。 夏日很生气,孩子那么小,怎么能当特种兵训练呢?感情不是他生的,他不心疼了! 冬冬喘着粗气,绷绷着小脸,一板一眼地照着指令做,那倔强的脾气,那不服输的性格,还有已经颤抖的双腿,都让夏日接受不了! 拦住准备去洗漱的容承耀,“你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儿子还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现在学这些,是不是早了点?” 没等容承耀开口解释,冬冬说话了,“妈妈,我喜欢学这些,我想做一个强大的人,就要努力学习各项技能,不能只学知识,体能同样重要,我再也不要被绑架了。” 冬冬走到妈妈面前,伸手抱住妈妈,小脑袋埋在妈妈的胸口,嗓音低沉沙哑,“妈妈,上次我被绑架,刚醒来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害怕,还想运用叔叔们教我的本领,自己成功逃脱呢。可是,我学到的只是皮毛,根本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厉害,如果不是爸爸他们及时赶到,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冬冬抬起头,伸手去擦妈妈流下的眼泪,“妈妈,你不要伤心,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我是男子汉,是军人的后代,不能给军人丢脸。” 冬冬看一下爸爸,接着说道:“爸爸说,人这一生不可能只有一次苦难,也不能看到困难掉头就走,要把身上懦弱的性格打掉,坚强的那一面才能显露出来。” “妈妈,你不是也说过吗?男子汉要有作为,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不可以当怂包的。” “刘叔叔要等我长大了,才肯教我实战,我知道他是因为我还小,不舍得训练我,可是坏人不会因为我小,就对我手下留情的。” “我被绑架时,很害怕,过后反思了自己,还是因为我太过于弱小,才能让坏人轻易地得逞。我再也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妈妈,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这是冬冬被绑架以来,第一次对妈妈说出了心里话。 原来,儿子已经长大了,她真的不能再用儿童的标准来衡量他了。 夏日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儿子学会逆向思维,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里,从而加强巩固,努力学习;心酸的是儿子懂事的太早,有了自己的思维逻辑,她这个妈妈好像没什么用了。 孩子小的时候,和妈妈是最亲的,妈妈也会用自己全部的爱和耐心来关心、照顾、包容孩子;相比较之下的爸爸,没有妈妈细心,也不太愿意陪孩子玩耍,孩子对爸爸的依赖性不是那么强。 可是,随着孩子的长大,尤其是男孩子,爸爸的作用体现出来了,因为大多数的妈妈是情感占上风,而爸爸是理性占上风,不会因为儿子耍赖就放低要求,他们会理智地安排儿子的学习,用进取的目光来帮助儿子成长,指引正确的方向。 容承耀很庆幸,在儿子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他,没有缺席! 儿子有了自己的主见,也有了自己的目标,那些在夏日看来早之又早的技能,既然儿子喜欢,那就学吧。 她是妈妈,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儿子学习的时候,她会坐在一边,看他学习。 她真的是在看儿子学习,看儿子摆弄那些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的防身设施,尤其是手枪,一个劲儿地暗自叹息;和儿子一起听老师讲商业、法律、管理以及实际运用。 夏日是总经理秘书,经手很多文件合同,那里面的条条款款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她初经手时,也花费了一定的时间才熟悉过来。 可她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儿子竟然能听懂那么复杂的理论知识,让她吃惊不已! 虽然老师讲得都是简单化的内容,但里面的名词却不会有丝毫改变,她上学的时候,都是死记硬背了好久,才记住的,儿子这么小,能记住吗? 老师走后,夏日向儿子虚心请教,请他把上课学到的知识给她讲讲,她听得不太明白。 冬冬不知道妈妈的用意,还以为她真的没有听懂,小嘴巴一张一合的,饶有兴致地给妈妈讲述起来。末了,还很诚恳地对妈妈提建议,“妈妈,你以后要是听不懂,我可以给你讲解的,不要不懂装懂哦。”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夏夏,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给你讲解哦。” 容承耀笑眯眯地看着夏夏,摇头晃脑地甩出一句古文来,虽然明明知道夏夏不是那个意思,但他就是想逗她玩,成功地看着夏日的小脸变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冲他直翻白眼。 冬冬已经去进行下一项课业了,容承耀看见夏夏又冲他翻起了白眼,小时候的画面又重新回到脑海中,看样子,她这个不文雅的行为,是真的改不了啊。 挑眉勾唇,露出魅惑的笑容,一步一步上前,逼迫夏夏一步一步后退,直到靠在墙上,再也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低下头,贴近她的鼻子,直视她的眼睛,看到夏夏煞白的脸色又转为绯红,眼中流露出惧怕的神情时,才得意的一笑,轻轻吹了口气。 趁夏夏闭上眼睛的时候,偷偷在她脖颈处深深嗅了一下,满鼻子都是她身上淡雅的芬芳,真好闻! 在容承耀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夏日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不要自己动心,可,可是,心脏好像不受她控制。 她知道自己完了,在容承耀强势入驻他们的生活时,她就输了。他说得对,儿子要有亲爸亲妈的陪伴,才能没有阴影的长大。 她就是以这句话说服自己接受容承耀的,但是,她的内心深处真是这么想的吗?难道真的没有对这个男人有一丝丝的心动? 夏日不敢深想下去,如果没有得到过,一切都不会有变化;如果得到再失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面对未来! 夏夏闭上了眼睛,可眼睫毛却在慌乱地抖动,容承耀很想不顾一切地亲吻下去,来攫取那记忆中甜美的味道,可是一想到夏夏那可怕的拗劲儿,他就是再想,也只是想想而已。 容承耀悄无生息地走了,夏日睁开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课室,窘得脸庞发烧,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么红! 她刚才在想什么?难道在渴望容承耀壁咚自己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容承耀呢?他是不是觉察到她的心意,在心里冷冷地鄙视她? 乱了乱了,全乱了,夏日丢了自己的心,虽然明明知道容承耀的目的是一家三口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她却不敢奢望。 容承耀太优秀,太耀眼了,是天上可望不可即的星星,而自己只是广袤大地上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他不是自己唾手可得的物种,还是不要幻想了。 夏日很自卑,可能是生活环境带来的影响吧,她从不触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怕将来失去了,会承受不了打击,而一蹶不振的。 她小心翼翼地守护自己的小秘密,却被容承耀窥探了去,真是难堪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去面对他,是顺着自己的心走,还是继续披上铠甲?天啊撸,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容承耀可没她想得那么多,看到夏夏为她心动,感觉自己的好日子快来临了,兴奋得不行。 他知道夏夏的脸皮薄,不敢再逗弄她,才选择悄悄走掉的。 谁知被夏夏误会了,后来他们说起这件事时,容承耀恼怒极了,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判断失误,让他兜了一个大圈,才得到想要的幸福,这是后话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秋千架 冬冬每天会早早地爬起来和爸爸一起健身,晚上入睡前和爸爸对练一会儿,每次都会弄得自己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却又乐此不疲。 他累的是身体,精神却很满足,尤其是看到胳膊上比前些日子明显隆起的肌肉,小家伙笑得志得意满,别提多开心了。 心肝宝贝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让夏日心疼不已,可是儿子脸上的满足却制止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 儿子以前喜欢吃自己做的东东,就想给他做点好吃的补补,可他们现在住在容宅,大厨师的手艺好着呢,她那点勉强上得了台面的厨艺,还是不要让人见笑了吧。 儿子回到容宅是如鱼得水,而她却是如坐针毡,总有一种儿子要离她而去的感觉。 容宅很豪华,甚至可以称之为奢侈,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最好的设施;所用的物品,都是在时尚杂志上才能看到的奢侈品。 在这里居住,应该感到舒适、放松才对,可她,却紧绷着神经,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矫情了,可是,这就是她真实的想法嘛,想找琳琳诉苦,可琳琳一家去了三亚;想找何颖倾诉,又怕打扰他们小两口亲热。 心中的苦闷无人诉说,夏日分外烦躁,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儿子越来越自立,几乎不用她提醒,就把自己的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让容承耀赞不绝口,连连夸耀儿子有出息! 儿子越优秀,夏日越觉得自己没什么用处了,虽然容承耀对她很好,儿子也想往常一样,甜甜地叫自己妈妈,下人们对她也像主人一般尊敬,但她就是觉得生活中好像少了点什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以前的周末是夏日和冬冬最喜欢的日子,总感觉没做什么,时间就飞快地溜走了。 现在的周末对于冬冬来说,依然是最喜欢的日子,可是对于夏日来说,却觉得难熬,尤其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她形单影只,孤苦无依。 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容承耀准备教儿子野外生存训练,她不懂这个,可儿子却是欢欣雀跃,兴奋极了的样子,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婴儿肥褪下来后,越发的明亮纯净。 冬冬和爸爸在一起,根本不用她操心,容承耀就会把儿子照顾得很好,她这个辛劳多年的母亲,是时候歇歇了。 夏日自嘲地笑笑,在容宅生活了好几年,都没有好好看过这栋豪宅,现在没什么事情,可以逛逛了。 后院有几棵高大的榕树,树冠茂盛,一看就是有很多年的历史了,炎炎夏日在树荫下乘凉,应该是很不错的选择。 榕树旁边有一座红砖砌成的房屋,是那种过去的老房子,在树木的浓荫遮蔽下,不来到近处,根本就看不到。 周围都是现代化的建筑,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复古的房屋?红墙红瓦,淡绿色的木质窗框,还有白色的窗纱遮挡,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夏日不喜欢偷窥别人的东西,可这里给她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她来过这里,还不止一次。 来回走了几步,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靠在右墙角的地方有一个秋千,应该是白色的,还带着彩色的铃铛,即使不荡起来,风一吹过,铃铛依然会叮当作响。 快步走过去,果然看见印象里的秋千,白色的秋千架,扶手和座椅下系着风铃,只是年头久了,鲜艳的颜色已经褪去,微风吹来,锈迹斑斑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声。 夏日呆呆地看着秋千,眼前又浮现出熟悉的画面,一个穿着白色体恤衫的少年,站在秋千架后,给坐在秋千椅上的胖丫头当苦力。 胖丫头开心极了,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家宝哥哥,推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 少年就推高,再推高,听着胖丫头银铃般的笑声,他满脸的宠溺,一次次用力把秋千推得更高。 一个人影走过来,随意地坐在秋千上,脚尖轻轻一点,秋千荡起来,铃铛的声音也随之大了起来。 “家宝哥哥?”夏日不知不觉叫出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哥哥名字。 “你是叫我吗?” 一个熟悉的嗓音低低地响起,惊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夏日,定睛一看,秋千上真的有一个人,只不过是…… 容承耀在楼上看到她往这边走,还在想用什么办法带她到这里转转呢,没想到她自己待着无聊,就过来了。 知道她很拘谨,不太愿意把自己融入这个家庭,但是,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 夏夏在秋千架前发呆,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他赶紧跑下来,到跟前了,又怕吓着她,才放慢脚步轻轻地走过来,直到在秋千上坐下,夏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夏夏不自觉地叫出家宝哥哥,让他心中狂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装作没有听清的样子,继续询问:“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夏日走神被抓包,分外难堪,抬头看见容承耀含笑的双眸,更是羞愧异常,“没,没什么,儿子学完了吗?” 原本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夏夏会放下戒心和自己好好谈谈的,可是,貌似她又缩回壳里去了。 容承耀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暗暗叹口气,还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儿子在练习,一起过去看看吧。” “好。” 夏日慌慌张张地走了,容承耀看一眼挂着铁锁的房门,想着一会儿提醒高伯,夏夏在家里的时候,可以打开门通通风了。 那个上了锁的屋子,还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牵动夏日的心,她常常站在窗台上眺望那里,总觉得那里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吸引她想一探究竟。 她又做梦了,梦境里的家宝哥哥瘦瘦高高的,和一个人很像,可她搜寻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像谁,只能作罢。 家宝哥哥在做功课,胖丫头在一边捣乱,趁他不注意,一会儿拿块蛋糕塞进嘴里,一会儿又去拿爽歪歪吸一口,自以为很小心,也很隐蔽,殊不知家宝一直在用余光瞄着她。 胖丫头掩耳盗铃的举动都落在家宝的眼里而她还不自知,那副瞒过了所有人的蠢萌样,太好笑了! 胖丫头太胖了,从他认识她那天起,她的体重就是夏妈妈操心的唯一问题,夏妈妈不准她吃零食,可她馋啊,使劲儿撒娇卖萌,夏妈妈也不为之所动。 没办法,胖妞儿只好转移目标,盯上了这个不知道怎么宠她好了的哥哥身上。 家宝明白夏妈妈的意思,女孩子长得太胖不好看,万一胃吃大了,将来不好减肥,她不准女儿吃零食,当然是为女儿好了。 可是胖妞儿不愿意啊,趁妈妈不在身边,展开死缠烂打功,软磨硬泡下,家宝不忍心了,只好偷偷给她好吃的。 但是,他们约法三章,每天只能吃一次,每次的量由他严格控制,还要做适当的运动才行。 如果不听话,所有零食全部取消! 胖妞儿为了好吃的零食,所有条件全部应允,家宝以为妹妹终于听话懂事了,还很高兴,没想到见了零食就把自己说过什么都忘在脑后的胖丫头,一把抢过好吃的,靠墙背着他坐下,笑眯眯地吃起来。 容家宝气结,就知道妹妹这个小无赖不会那么听话,他竟然还傻傻地相信她! 不过,看妹妹吃得开心,也就随她了。 吃吧,吃吧,长成胖子怎么啦?即使真长成胖子,那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胖子! 不用别人喜欢,他一个人喜欢就可以了! 夏妈妈知道家宝不忍心苛责女儿,很严肃地嘱咐他,让他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管住她的嘴。 他真的有违夏妈妈的嘱托,非常的惭愧! 他的胃口不好,不愿意吃东西,可胖丫头的胃口好啊,为了孙子能多吃几口,容爷爷容奶奶经常邀请胖妞儿来家里做客,每次都会让厨师做一大桌子的好菜,让他们两个小孩子随便吃。 夏妈妈的嘱托还响在耳际,家宝不敢让妹妹随便吃,看她的肚子已经鼓出了包,衣服都紧了,急忙抢下她手中的筷子,拉着她散步消食。 喷泉周围、花坛边、以及那两棵硕大的梧桐树下,都留下他们玩闹的身影。看着孙子一天比一天晴朗的脸,爷爷奶奶从心里感激胖丫头,对她也就更好了。 胖丫头鬼心眼多,趁哥哥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了,梧桐树花开得正茂,一串串的花在枝丫上冲她招手。 胖妞儿心痒难耐,撩起裙子开始爬树。 梧桐树很高很粗壮,她又小又胖,怎么可能爬上去?想找哥哥帮忙,绝对会被拒绝,正烦恼间,看见墙角有一个人字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拖过来,又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 看着能够着花串的梯子,胖丫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吭哧吭哧往上爬。 家宝哥哥突然出现了,“你在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爱情顾问 胖妞儿已经快爬到顶端了,没想到会被哥哥抓个正着,吓得她一个趔趄,梯子摇晃一下,从上面掉了下来。 家宝吓得脸色惨白,一个爆发力冲出去,正好接住她。可是,她太胖了,家宝只比他大五岁,还没她沉呢,两个孩子一起跌到地上,胖丫头啥事没有,倒把家宝给压得够呛,半天也没爬起来。 胖丫头吓哭了,摸着家宝哥哥的脸,鼻涕眼泪一股脑地往下淌,“家宝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我再也不淘气了,你快点起来啊……呜呜呜……” 好半天好半天,家宝才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胖妞儿,你真的需要减肥了。” 家宝哥哥说话了!家宝哥哥没有死!噢噢噢,太好了! 胖丫头破涕为笑,捧着家宝的脸又亲又啃,口水鼻涕糊了他一脸。 家宝嫌弃地一扭头,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看着妹妹那肥硕的小身板蹙眉,真的要给她制定减肥计划了,否则再来一次,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肋骨会不会折! 当他把自己制定的减肥计划拿给胖妞儿看的时候,被她一把拽过去扔到一边,笑嘻嘻地撒娇,“哥哥,我还小,减肥不重要。再说了,我都快饿虚脱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减肥啊?” “所以呢?”家宝不动声色地看妹妹耍宝,看她还能说出花儿不成! “所以啊,”胖妞儿对着肥肥的手指,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减肥!” “……”容家宝气结,瘫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连夜写的密密麻麻的减肥计划,就这样被胖丫头全面否决了! 胖丫头吃着奶奶刚送进来的点心,眉开眼笑的,嘴里的东西还没有咽下去,就口齿不清地拍马屁,“奶奶最好啦,我最喜欢奶奶啦。” “奶奶也喜欢夏夏,多吃点儿,厨房还有好多呢,别听哥哥的,小孩子减什么肥呀?胖胖的,才有福气呢。” “嗯嗯,奶奶说得对,”胖妞儿最喜欢有人说她有福气了,“胖胖的才有福气呢,哥哥不懂审美。” “对对对,臭小子懂什么审美啊?我们夏夏这样的最漂亮了。” 一老一少在一旁一唱一和的,无视家宝的存在,弄得他很无语。他知道奶奶喜欢夏夏,可也不能说这么没底线的谎言吧?万一胖妞儿真的以为胖胖的才是美,长大后发现是在骗她,会伤心的。 “夏夏啊,你喜欢吃的粉蒸肉快熟了,跟奶奶去厨房吃,热乎乎的才好吃呢。” 胖妞儿一听有粉蒸肉,去拿鲷鱼烧的手缩回去了,“奶奶,我们快去吧,家宝哥***吃,也给他带几块过来。” 快走到厨房门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夏日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 摸摸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夏日有些汗颜,做梦都流口水,真够丢人的。 手机不知疲倦地响着,应该是熟人。拿起一看,笑了,“何颖,这么早有事吗?” 何颖看看艳阳高照的天空,再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忍不住打趣她,“姐姐,你不会是夜夜笙歌吧?这都几点了,还这么早?” 被何颖打趣,夏日不好意思了,看一眼时间,天啊,都快十一点了,她竟然还在呼呼大睡,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荒淫无度。 可事实才不是那样呢,她昨天一直在研究那个小屋子,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勉强睡着了,还做了那样温馨的一个梦,可惜了,粉蒸肉还没有吃到,就被吵醒了。 夏日有点遗憾,“罪魁祸首”不能放过,“怎么啦?大周末的,你不和你家兵哥哥约会,想起找我了?荣幸啊。” 何颖知道夏日是在调侃自己,苦笑一下,“夏姐,能出来喝杯咖啡吗?” 何颖的情绪不高,夏日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她的失落,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什么都没问,直接约好地点,洗漱完下楼,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忽略掉心中那抹失落,快步出去了。 何颖面前的咖啡早就冷掉了,黑森林蛋糕被她用小叉子插得乱七八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夏日静静地坐在她对面,好一会儿,何颖都没有发现她。 这是怎么啦?心思这么重?夏日轻轻拍拍她的手,触手冰凉一片,“你怎么啦?” 按理说何颖应该被吓一跳,可她的反应却一点儿也不像被打扰的样子,看见夏日来了,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了。” 何颖这是真有事了! 上次她离家出走,刘念亲自把她接回来,小两口的感情好像亲密多了,不再有貌合神离的感觉。 这才多长时间啊,又出什么事了? “…….夏姐,我很没用吧?” “这话怎么说?” 何颖苦笑着看向窗外,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区大门说道:“江律住在那里。” 江律回d市了,上次她已经说过了啊,老生常谈有什么意思呢?夏日不喜欢何颖这种自怨自艾的态度,作为姐姐,有责任帮助她认清现实! “何颖,我比你大几岁,作为姐姐,我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但都是为了你好。” 夏日看何颖的脸色如常,没有不快之色,才继续说下去,“江律回来不是一天两天了, d市这么大,你不可能干涉她生活的。不管她有什么念头,只要刘念的心在你身上就可以了。” “……夏姐,你不知道……” 何颖嗫喏了一句,又说不下去了,她何尝不知道刘念的心在自己身上就可以了,可是,江律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神情,她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害怕。 毕竟,他们有十多年的感情,又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才分开的,自己真的没有把握争过她! “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是不是还爱刘念,不想离开他?” 夏日有点恨铁不成钢,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明明就是爱的不能自拔,还在患得患失。 长此下去,把自己弄成怨妇模样,脾气再好的男人,也会受不了的! 夏日自己的事情还弄不明白,却在这里给何颖当起了爱情顾问,还别说,夏日一针见血的提问方式,倒让何颖看清了自己的心。 可不是嘛,如果不爱他,怎么会跟他回来?如果不爱他,怎么会患得患失?如果能离开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爱,我爱他,爱了整整十年,我的爱不比江律的少,只是,只是他……”何颖说不下去了,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夏日递张纸巾给她,叹了一口气,认真地帮她分析,“何颖,姐姐虚长你几岁,又一直在社会上打拼,看到的、听到的、品味到的,不比你少。你就是写小说写的,把人要么情绪化,要么想当然了。我不是说你不好,而是现实生活不是写小说,很多事情很简单,是你把它弄复杂了。” “……” “你听我说啊,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说说我的看法,刘念他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人,而且,经过这几次接触,我发现他对你的感情,绝对比你自己认为的要好很多。” 何颖的眼睛亮了,煞白的脸色也有了光彩,安安静静地听夏日分析。 “你说他和江律有十多年的感情,这确实不假,而且,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初恋本身就是美好的,不容易忘记,所以,你不能强求他把这一段过往抹去。” 何颖写了很多感情细腻的小说,当然知道初恋最难忘,她也没有要求刘念忘掉前妻,可也不能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吧? “你爱了刘念十年,可刘念知道吗?他不知道对不对?你不能要求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和你有对等的感情付出,这是不对的。你应该主动把你们的过往告诉他,那样,他的态度绝对会比现在还要好。” “……真的吗?”何颖有点不确定,“我想等他自己发现。” 夏日扶额,眼看三十岁的女人了,真像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处处体现着天真美好。 “男人没有几个细心的,等他自己发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而且,他的工作很繁杂,任务又重,我看新闻,又有地方发生灾情了,弄不好还要部队去救灾,我劝你还是早点告诉他比较好。” 夏日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是无奈,说是劝何颖,何尝不是劝慰自己呢? “很多恩爱夫妻都是因为有了事情,不愿开诚布公地谈,小问题演变成了大矛盾,最后弄得精疲力竭,成为怨偶,继而分道扬镳的。难道你也想走这条路?” “我不是不信任刘念,相反的,我很信任他的。” “你不信任的是江律,总怕她来抢人,可你才是刘念现在的妻子啊,你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还是军婚,她哪来的自信和你抢人?只要你家刘念心在你身上,十个江律都不用怕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帮理不帮亲 “……”夏日的安慰很暖心,可何颖的神情黯淡,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 夏日暗自叹息一声,这个傻丫头啊,对自己太没信心了。 “江律是因为什么离开的刘念,刘念比谁都清楚,你认为他会为了一个时时刻刻诅咒他遭遇危险的女人,而放弃你这么好的女人吗?男人,都很现实的,一旦他们看穿了女人的真面目,会比任何人都绝情的!” “虽然很多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但也有很多洁身自好的好男人,我相信你家刘念是后者。江律即使美成天仙,就她那样的人品,也不会让男人心动的,你就放心好了。”夏日苦口婆心地劝慰,但愿何颖能听进去。 “……夏姐,你是不是认为我跟踪江律很没品?” 夏日不会因为何颖很难过就说违心的话,很诚实地点头,你都跟踪到人家家门口了,不是没品是什么? “我没有跟踪她,我是出来给刘念买东西的,正如你所说,他过几天就去救灾了,我想给他买个保温饭盒带上,他的胃有毛病,一不注意就会犯,去救灾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能吃上热饭,胃还能好受一点。” 何颖又看向小区大门,“我去商场买饭盒的时候,正巧遇见江律和,和刘念一起逛街。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地跟上去,来到这里……他们直接进去了,我却被拦在了外面。” 何颖苦笑连连,“原来这里是他们的婚房。我知道刘念在d市有一套自己的住宅,可我没有问过,因为我认为那些身外物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是,江律就住在他们的婚房里,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夏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确实,前夫让前妻住在他们曾经的婚房里,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会很不舒服的。 刘念啊刘念,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呢! 不对?什么是何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她小姑子?不能吧?夏日敏感地听出来,何颖的话里有话。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说清楚了,还有谁知道?你小姑子不是站在你这边吗?难道她知道这件事,也任由她哥哥这么做?” 既然夏日都这么问了,何颖也不兜圈子了,而且,找夏日的目的也是想看看她是帮理还是帮亲! “陈默、容承耀都知道,至于刘苏,应该不知道。”刘苏只要一提起江律,就一副深恶痛绝的态度,何颖直觉这件事,陈默也瞒着她。 陈默是江律的表哥,知道妹妹住在这里情有可原,容承耀怎么会知道? “你说容承耀知道这件事?不会吧?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平时不来往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夏日感觉这里有她不知道的事情,既然想帮忙,还是要了解清楚的好。 这下轮到何颖目瞪口呆了,感情她叫的亲热的江姐姐,还不知道是谁呢! 难怪她会被容承耀那只老狐狸吃的死死的! “上次我和刘念去你家看冬冬,你叫江姐姐的女人,就是刘念的前妻江律。”何颖很平静地讲出事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隐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江姐姐是,是那个江律?”夏日惊呆了,她的神经是很粗,只要对冬冬好,她一概来者不拒。当时还以为她是容承耀的同学,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主动来帮儿子换药的。 “是的,她就是那个江律,就是刘念的前妻,不是同名同姓,而是同一个人。” “……我,我当时听到这个名字还觉得奇怪呢,以为是同名同姓……我,我没想那么多。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她,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江律,你们都没有告诉我啊?” 夏日很懊恼,明明知道江律回d市的目的,还兴致勃勃地介绍她们认识,自己不是一般地缺心眼。 想想她们当时的表现,确实没有初结识的喜悦,还以为她们是刚认识,彼此都不了解,才放不开的,原来是这样! “对不起,是我没有弄清楚,让你尴尬了。”夏日诚恳地道歉。 何颖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不知者不罪,本来这件事也和夏日无关,江律的目的是她老公,她怎么会怪罪真心对她好的人呢。 不对呀,自己不知道江医生是那个江律,容承耀知道啊?他当时是知道何颖刘念要来家里看儿子的 ,为什么不阻止,还让她们见面?真是岂有此理! 他们见面还像斗鸡似的,互看不顺眼的啊?难道容承耀是故意让他们见面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因为刘念是陈默的大舅子,而江律又是陈默的表妹,他希望他们在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夏日的心乱了,她有限的脑容量实在想不通这里面的事情,还是回去问问容承耀,一切就明白了。 “夏姐,你会帮我吗?” 何颖问的忐忑,夏日是在d市对她好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她不想失去这个姐姐。可是,如果她也倾向于江律,那么,她们友谊的小船,可能就要翻了。 夏日给她的答案很肯定,“我不管江律和容承耀有什么关系,即使她是我的亲姐姐,在这件事情上,做错的人是她,我不会原谅她的!” “真的吗?”何颖又惊又喜,她真的没有看错,夏姐才不是那种护短的人呢,“如果她真是你姐姐,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 何颖再一次地确认,让夏日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好像她说了这么多,何颖只是要她这句话而已。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不是上当的那种心塞,究竟是什么,她体会不出来。 “你放心好了,我是帮理不帮亲的,我回去问问容承耀,这里面应该有误会,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事情会解决的。” “容总是陈默的好兄弟,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何颖很不满容承耀当时的幸灾乐祸,明明知道江律的动机不纯,还听之任之,说他在报复自己的多管闲事也不为过。 夏日把何颖当妹妹看待,何颖也把夏日当姐姐对待,什么事情不用说的太过于直白,都会明了,“放心好了,冬冬是最爱你的,即使我不好使,还有冬冬呢。” 何颖得到夏日的准信,也不再纠结容承耀的态度,毕竟不管旁人怎么做,最后还是刘念的态度最重要,只有他不动心,一切都好解决。 夏日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考这件事,按理说这是何颖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何颖好像很在意她的态度,这是为什么呢? 容承耀和江律是老同学不假,可是,对觊觎别人老公的人,尤其是一门心思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她分外地不喜。 虽然江律算不上第三者,更谈不上小三儿,但是,在明知对方已有家世,还不知廉耻的插足者,即使是自己的家人,她也不会原谅! 家人,家人?奇了怪了,夏日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何颖是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灰暗的脸上才有了神采,难道江律真的和自己有关系? 江律是自己主动上门来给冬冬换药的,当时还以为她是看在和容承耀多年同学的情分上义务帮忙的,可现在看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而且,她是第一次见江律,可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呢?好像她们曾经就认识,不,不只是认识,好像还是很亲密的关系。 夏日脑子都要想爆炸了,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知道自己小时候脑子受过伤,忘记了很多事情,最近却常常想起以前,出现在脑中最多的还是家宝哥哥。 夏日现在还不确定家宝哥哥就是容承耀,可是,大白兔奶糖、弹弓、小跳蛙,以及后院里的秋千架……种种蛛丝马迹都表明,是容承耀的可能性很大,这件事只需要亲自问一下他,就可以确定了。 可她却不敢,万一不是呢?闹出那么大一个乌龙来,容承耀一定会嘲笑她的,说不定还会认为自己别有居心,还是不要问了。 等红灯的时候,夏日左右张望一下,看见路口新开了一家蛋糕店,蛋糕特有的香味顺着打开的车窗飘进来,让人垂涎欲滴。 刚才只顾着劝慰何颖了,一口点心都没吃,现在闻着香喷喷的蛋糕味,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这才想起来,她早饭也没有吃,这都下午了,能不饿吗? 儿子喜欢抹茶蛋糕,她喜欢提拉米苏,进去买一点吧,儿子会高兴的。 展柜中漂亮的各式蛋糕,让夏日露出久违的笑脸,难怪有人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就会好一点儿。看吧,她还没吃呢,心情就好了很多。 容承耀好像喜欢松饼,也给他带一份吧,毕竟他是儿子爸爸,他们母子俩吃东西,把他排除在外不太好。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家宝哥哥是容承耀! 夏日回到容宅,直接去了练功房,容承耀亲自教冬冬打枪,她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里面认真练习的父子俩,没来由地一阵心酸,还有那么一点失落,不,不是一点,而是大大的失落! 毛绒动物是女孩子喜欢的东东,儿子虽然是男孩子,照样喜欢,常常抱着公仔爱不释手,睡觉也要搂抱在怀里。 现在,那些他曾经喜欢的玩偶却被束之高阁,再也无缘以见天日。 儿子真的长大了,喜欢所有男孩子喜欢的一切,尤其是象征阳刚气的打拳,擒拿,格斗,枪械等等,甚至车辆,容承耀都会让他坐在驾驶座上一试身手。 夏日真的不想承认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曾经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时,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每天早起给儿子做早饭,搭配衣服;晚上做晚饭,给他洗衣服,讲故事,陪他做游戏。 这些平常家庭稀疏平常的事情,她做的得心应手,哪怕不舒服了,只要一想到儿子还需要她照顾,精神就会振奋起来,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现在,儿子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家里的人多了,每天都有下人端上精美的食物,让他大快朵颐;换下的脏衣服也有专人拿去清洗,分门别类地安排好,根本不需要她操一点点的心。 儿子所有的课外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即使她想带儿子出去放松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容承耀在给儿子讲解刚才出现的问题,儿子在虚心地接受批评,怎么看都没有她什么事。 夏日看着自己手里包装精美的蛋糕盒,自嘲地笑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有时间再问吧。 夏日站在门口的时候,容承耀就看见了,近来她脸上忧郁的情绪越来越明显,发呆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想当然地认为夏夏是在回忆以前,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他自以为聪明地做出决定,在夏夏发呆的时候,任何人不准去打扰,儿子也不例外。 可他若是知道自己的这种想当然,弄得夏日离家出走,他一定不会这么“忽视”她的。 夏日魂不守舍地游荡在院子里,不知不觉又走到小屋子那儿了。咦?前几天还上锁的大门,今天怎么没有锁上呢? 最近几天,夏日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那间小屋子,她一直想进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来过那里。可屋子是上锁的,说明不准人随意出入,她只是客人,还是不要提无理要求了。 可是,心里那种疯狂蔓延的求知欲是怎么回事儿?那间小屋子就像有神奇的魔力一样,不断吸引她的注意。 今天的门没有上锁,夏日也没来得及纠结门为什么没有上锁,行动就快过大脑地奔上前去,轻轻推开房门,按照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参观屋子里的一切。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靠墙放着一个木马,信步走过去,果然,在窗台下有一只可爱的木马,马头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 胖丫头骑在木马上,笑得露出满嘴的豁牙儿。 夏日不敢想下去了,转身看到榻榻米上摆放的四方小木桌,家宝哥哥认真地做手工,看一眼只顾吃零食的胖丫头,无奈地叹气,“胖妞儿,你的作业不能总让哥哥帮你完成,你也要动手做一点嘛。” 胖丫头咧着豁牙嘴笑,“家宝哥哥,你做的手工最棒了,每次老师都会表扬我,你说我要是自己做,不就露馅儿了吗?才不要呢。” 胖妞儿振振有词地狡辩,弄得家宝很是无语,他真想把她揪过来教训一顿,又舍不得。还是自己静下心做吧,反正也快完事了。 夏日不受控制地走过去,拿起小桌子上的手工仔细端详,那时候的彩纸都很粗糙,没有现在的材质好。可是,夏日还是能看出做手工的人很认真,不只是做的好,保护的也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材质和现在的不同,她会以为是刚刚做好的。 一道光晃了夏日的眼睛,眯眼一看,角落里有一架的自行车,上面的后视镜反光反到她身上了。 这辆自行车很熟悉,夏日确定是在梦里常常出现的那辆。可是,好像不只是在梦里,总觉得在现实中也看到过,至于在哪里,就是想不起来。 书架上有影集,夏日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拿起影集翻看起来。 影集里的照片都是一个小男孩,夏日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算了,自己脑子不好使,还是不要乱想了。 可是,越往后翻,那种熟悉感就越强烈,小男孩长大了,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出现了棱角,变得又帅气又傲慢。 越到后面,小男孩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少,几乎都看不见了,傲慢的孩子变成了冰块脸,隔着长久的历史,夏日都能感觉到孩子身上冷冷的气场,情不自禁地打个冷战。 男孩子脸上有明显的哀伤,好像还有一点自闭。 咦?夏日为自己的感觉困惑了,按理说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应该是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年华,即使过了讨狗嫌的年纪,也不应该变成这样啊? 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等夏日想明白呢,下一页照片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男孩子脸上忧郁的神情不见了,眉梢眼角都带着微微地笑意,虽然不大明显,但她还是能看得出来。 再后来,男孩子脸上的喜悦在扩大,曾经的忧伤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完全就是一个阳光十足的少年嘛! 咦?男孩子身边的女孩是谁?怎么那么胖啊?那双眼睛被肉肉挤得都快看不见了,手里还拿着蛋糕呢。 夏日有点鄙夷这个胖丫头,都胖成那样了,还吃东西,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吗?真是个小馋猫儿! 可她脸上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儿? 夏日确实是笑了,男孩子带来的忧伤,都被眼前这个胖丫头给挤占没了,她笑眯眯地翻看影集,看完一本又一本,完全没有注意到照片上的场景都在她梦境里出现过。 胖丫头神采飞扬的笑脸,还有男孩子宠溺的眼神,无不让她轻声叹息,青梅竹马的感情,真好啊。 不对,夏日突然有瞬间的迷茫,手指不受控制地往回翻,终于,看到那张自己觉得分外眼熟的照片了,里面的男孩子不苟言笑的脸庞,以及身边那个翻白眼的胖丫头,怎么那么熟悉呢? 夏日看着这张照片陷入沉思,她现在无比的肯定,照片里的胖丫头就是自己,身旁的男孩就是家宝哥哥,梦境里模糊的脸现在分外地清晰。 家宝哥哥的这张脸真的特别熟悉,熟悉的好像天天就能见到一样。可是,究竟在哪儿见到的呢?夏日就是想不起来啊。 真是急死人啦! 她也不管是不是失礼了,把照片从里面拿出来,捏在手里细细地端详,上看下看,左看又看,翻来覆去的看,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男孩子的这张脸她绝对熟悉,而且,随着端详的时间越长,这种熟悉感就越发得强烈。到底在哪儿见过呢?夏日把认识的人在脑子里搜寻一遍,还是未果。 她不想想下去了,随遇而安、听之任之的思想抬头了,这件事困扰她不是一天两天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也不影响生活,没必要弄得自己这么伤脑筋。 或许用不了多久,等不想的时候,答案自己就出来了呢。 可是,男孩子的脸在她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一点都不肯离开,逼得她不得不继续搜索。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划过,思绪有瞬间的空白! 她的手指颤抖了,小小的照片,轻的几乎没有分量,她却像手捧千斤石块一样拿不住了。 照片从手中轻轻滑落,掉在了地上,静静地躺在她的脚边。过了好一会儿,夏日才慢慢蹲下去,颤抖的手指抓了几次,才把仿佛重若千斤的照片捡拾起来。 夏日想起这张熟悉的脸是谁的了,以前大家都说冬冬长得像她,尤其那双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双眼皮,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小时候是个小胖妹,儿子小小年纪也是一身婴儿肥,虽然个子高一点儿,但在同龄的孩子中间,还是胖了些。 她一度以为儿子长得像自己,可容承耀的出现,让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儿子的长相随父亲。 尤其是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夏日刚才还在纠结这个男孩子她在哪里见过呢,可不只是见过,还天天在一起,日日夜夜陪伴在身边! 儿子就是男孩子的缩小版! 夏日颤抖的手拿出手机,调出儿子的照片,和眼前的照片一对比,马上就看出来了。 如果不是一个是老照片,一个是在手机图库里,只要看过的人,都会说这是同一个人! 那个她看着眼熟的男孩子,就是家宝哥哥,就是容承耀;而她,就是那个胖丫头! 第一百四十章 接受不了 夏日被自己的这个重大发现弄懵了,刚才还清晰无比的大脑,现在混浆浆的,好像天地都转了个儿,一切都不在状态了!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小屋子,夜晚的微风吹在身上,带来些许凉意。 回头看一眼承载太多秘密的小屋子,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向容承耀直接索要答案,是最快捷也是最准确的做法。 可是,她才接受容承耀做儿子爸爸,就冒出来他是家宝哥哥这件事,她,真的懵圈了! 家宝哥哥是哥哥呀,他怎么能,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呢? 夏日只要一想到容承耀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而自己也yy过他,脸上就一阵阵发烧,好像一不小心,他们就**了! 容承耀一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在儿子的问题上做出让步的。 夏日回想起当时容承耀那爆戾的眼神,决绝的话语,以及不留后路的法院传票,无不提醒她那是一个狠绝的男人! 可就是那么绝情的一个男人,突然间就变了,变得温顺,变得慈祥,变得和以往大不相同! 夏日不愿意回忆过去,尤其是伤心难过的事情,每回忆一次,不外乎重新经历一次,那种唯恐儿子被抢走的惧怕感觉,是那样的蚀骨噬心! 不愿想起,思绪却不由她自己控制,容承耀是在那间旧房子前,看到自己动了他堆的石子堆后,才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呵呵,夏日苦笑连连,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难怪他不再和自己抢孩子,对自己也充满了温情,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了呢,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曾经是胖妞儿,是他小时候青梅竹马的玩伴儿,让他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了? 那些充满儿时回忆的小物件,还有若有若无的小暧昧,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他在引导自己想起以前! 真是太可恶了! 夏日有一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原来她以为容承耀真的对自己产生了好感,想和她一起陪儿子长大,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地以为! 他是在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夏日不想妄自菲薄的,可是,她的条件在他过去的女友当中,只能算中等偏上。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女人,凭什么和那些名门淑女竞争啊?想以个人魅力获得d市最年轻有为企业家的青睐,真是自不量力! 她唯一能打败那些女人的,也就只有儿子了,现在又多了一重身份,呵呵…… 夏日摇头苦笑,家宝哥哥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哥哥,是不亚于妈妈的存在。可就是她视为哥哥的好人,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而她竟然不恨他,难道在潜意识里,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家宝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是那样阳光,那样豁达,那样助人为乐,怎么会是现在那个冷血、倨傲、无情无义的男人呢? 一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搞错了! 夏日回到容家以后,高伯又把上香这件大事交还给了她,而夏日也不矫情,当初答应奶奶的事,既然她回来了,还是做下去吧。 一楼西侧的佛堂,还是那样**肃穆,夏日跪在蒲团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慈祥的观世音菩萨,不住地念佛号,纷乱如麻的心,渐渐地安静下来。 奶奶,那个诱惑自己嫁给容承耀的老人家,是不是也在潜意识里认出自己了?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好呢?好到不顾亲生孙子的意愿,逼迫他娶了自己。 奶奶,容承耀对我好,是因为我就是曾经的胖妞儿,而不是真的爱我,这种怜悯的,带有施舍性质的爱,我不要! 可是,我,我好像……我,我该怎么办呢? 儿子回到容宅,容承耀特别高兴,想把这些年对儿子的亏欠,一股脑地补偿给他。 所以,他对儿子的关注程度远远超出了对夏夏的,实际上他也不是故意忽略夏日的,而是特别珍惜和儿子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这种可以无所顾忌对儿子好的感觉,非常舒服! 夏夏是自己老婆,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培养感情。而且,他发现夏夏回到容宅以后,比在她自己家的时候要拘谨很多,知道她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也不想逼迫她,想等着夏夏自己慢慢适应就好了。 冬冬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变强大,对容宅里的设施非常感兴趣,对爸爸安排的各项课业接受的也很快,他的时间被排的满满的,根本没有时间和妈妈在一起玩耍,自然忽略了妈妈的感受。 夏日宁愿相信容承耀是那个利用她爱子心切,从而逼迫她妥协的冷血男人,也不愿意承认,他就是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家宝哥哥。 这个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她,接受不了! 夏日虽然住的是客房,但也应有尽有,里面的陈设以及格局,完全就是小套间。平台上摆放着一只藤椅,一只小圆桌,她会在儿子练功的时候,躺在上面享受夕阳的抚慰,漫天橘红色的光线照在身上,暖暖的,还不刺眼,很是舒适。 她的房间容承耀从来没有进去过,一直恪守他当初的承诺,不经允许不会随意出入。夏日也没有防备他,把他送给自己的小物件,统统放在一个圆形盒子里,就摆在小圆桌上,躺在藤椅上的时候,她会拿着小物件笑眯眯地憧憬未来的生活。 可这一切,都被那个巨大的发现打破了,她再也不能脸红心跳地拿着这些小物件偷偷地yy他了。 这,这种不亚于**的感情,要适可而止了! 家宝哥哥是带给她快乐过往的哥哥,是她美好童年的一个念想,可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无不向她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和她共度一生。 哥哥变成前夫,前夫又要变成老公,呵呵…… 没有知道这件事以前,她还可以奢望一下美好的生活,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一切还是维持原样吧。 那些带有童年美好希翼的小物件,被夏日收了起来,放在衣橱最深处,上面还用冬天的衣物遮挡上,好像这样做了以后,那些时时提醒她过往的、扰她心乱的源头,就会消失一样。 夏日麻醉好自己的神经,对容承耀刚刚起了好感的心又悄然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接受他的小礼物,也不再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偶尔一次的目光碰撞,也会不动声色地调转视线,看向别处。 容承耀把她的这种逃避当成是娇羞,因为他在书房的电脑里,看见夏夏进小屋子了,也看到她看见熟悉事物时的反应,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以前了。 他等着夏夏来和他确认,然后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寻找讲给她听,诚诚恳恳地向她道歉,再挑个时间,带她回到她原来的家里看看。 他把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可是夏夏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不但没有找他确认,反而故意疏远了他,至于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夏日很苦恼,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撼太大,大到她需要不停地麻醉自己,才能不在他面前失态。 白天见面的时间不多,毕竟他们都有工作,她可以若无其事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晚上他们都回来了,儿子又和他形影不离,自己若是故意躲开,会连儿子都见不着,这不是她可以忍受的。 芝麻绿豆大的事,你若是去想,会变成西瓜那么大;你若不去想,也就无影无踪了! 夏日接受不了这种身份的转变,只能当鸵鸟,不去想这件事,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淡了。 说是不去想这件事,可怎么能不去想呢?他们居住在一个房子里,他是儿子的爸爸,她是儿子的妈妈,想把他当成陌生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夜深人静时,夏日躺在床-上,脑子里不自觉地就会浮现出过去的种种,她不知道为什么狗血的事情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她的身上,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小时候迷失了自己,长大后,命运之神又把她送回家宝哥哥身边,难道是命运之神看他们的苦难还没有受够,让他们绕上一大圈,才能回到起点? 夏日为自己天马行空、毫无逻辑的发散思维自嘲不已,她想找个人倾诉,可是琳琳在度假,还是不要打扰她了;何颖的事情比她的还闹心,还是算了吧。 叹口气,想起久未见面的方大寒,还是找他聊聊吧,或许他能给自己好的建议。 打开电脑,给方大寒发了消息,她对容承耀的情感还没有弄清楚,就不要再多一个人困扰了。 夏日炎炎:你好,在吗? 等了一会儿,一抹橄榄绿没有回话,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知道他是有事在忙,没有上网,而他只要看见,一定会回过来,所以她也没有在意,依然敲打字母。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世界那么大 夏日炎炎:这么晚了,你的工作还没有忙完吗?还是你们也去奉命救灾了?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 夏日炎炎:我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了,每天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他变得很自主,不再需要我叫他起床,给他穿衣服;也不再需要我接送上下学;甚至连我的爱心餐点,都没有了用武之地。是不是孩子长大了,当妈妈的就会变得失落,我是不是矫情了? 三天后,一抹橄榄绿回话了,“男孩子只有离开母亲的怀抱,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冬冬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你把双倍的爱都倾注在他的身上,所以才会有失落的感觉。” 一抹橄榄绿:“孩子变得自主独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为什么要失落呢?每个人在不同的阶段都会有不同的目标,孩子成长,你也可以成长啊,改变一下自己的观点,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一做,精力分散了,就会有不同的感悟,就不会烦躁了。” 夏日炎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最近遇到点事,有些心浮气躁,就像你说的那样,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一做,精力分散了,心情或许会好一点。 一抹橄榄绿:方便告诉我吗?我一向是你的树洞。 夏日炎炎:……孩子爸爸出现了。 一抹橄榄绿:??? 夏日炎炎:……我当初告诉过你,孩子是在我离异后出生的,我当时没把握孩子爸爸会要这个孩子。我在这个世界上太孤单了,想要一个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抛弃我的人,这个人只能和我有血缘关系,才不会让我失望。 一抹橄榄绿:……这么想没有错,但一个人养育孩子会很辛苦。 夏日炎炎:是啊,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单亲妈妈养育孩子会很辛苦,可我不是这么想的。当你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天使冲你微笑,你就会觉得,所付出的一切,是那么微不足道。 一抹橄榄绿:伟大的母亲,向你致敬! 夏日炎炎:谢谢。 一抹橄榄绿:容我刺探一下你的隐私,既然你不觉得养育孩子辛苦,你就不应该因为他的自主独立而苦闷。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夏日苦笑一下,方大哥还是这么一针见血:孩子爸爸出现了,对孩子好得不得了,顺带连我也借光了。 一抹橄榄绿:你是不喜欢?还是,不习惯? 方大寒是个优秀的军人,他的优秀不只体现在军事素养上,也体现在情感上,从夏日为数不多的话语中,感到她有很大的困扰。 这种困扰应该是她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他要进一步地确认。 夏日炎炎:都有吧?我也不太确定。我曾经怕孩子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从而伤害到他幼小的心灵,就编造了一个善意地谎言,说他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常年驻守在边防线上,为了保家卫国,不能回来探亲。我当时的目的只是怕孩子受到伤害,谁知误打误撞,孩子的父亲真的曾经是一名军人。 一抹橄榄绿:你们能在孩子未出生的时候选择分手,我可以理解为你们不太了解,进而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吗? 夏日炎炎:…… 一抹橄榄绿:ok,事关你的隐私,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 夏日炎炎:没关系,当时我们都是被逼迫在一起的,分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用道歉。 一抹橄榄绿:你现在有些许感情困惑,怕孩子父亲是因为孩子而选择和你在一起,而不是纯粹因为你这个人,对不对?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想,世界上90%的家庭都是因为凑合才在一起的,有的在意孩子,有的在意事业,也有的在意面子。不管是在意什么,只要他想负责,而你对他也不厌倦,何不凑合一下呢? 夏日炎炎:…… 一抹橄榄绿: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感情也是一样的,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是路人;有的人可能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是一生的伴侣。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丝丝想法,完全可以付诸于行动的。退一万步讲,你很在意冬冬,就当为孩子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作出的牺牲好了。 夏日炎炎:为了儿子,我可以牺牲一切。 一抹橄榄绿:如果他拿孩子威胁你,说明他还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你何不赌一把? 夏日炎炎:赌一把? 一抹橄榄绿:万一赢了呢? 夏日炎炎:......我考虑考虑。 一抹橄榄绿: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自己的思想。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只不过需要有人推一把罢了。 夏日炎炎:……为什么说的那么直白! 一抹橄榄绿:好了,不逗你了。有什么计划吗?我是说,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趁这段时间去做一下,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认真审视你们现在的关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困境的。 夏日炎炎:和你聊天,总给我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一抹橄榄绿:是吗?看样子我应该考取《心理医生从业资格证》,等我转业了,开一家心理诊所也能养活自己了。 夏日炎炎:你还是当好人民解放军吧,冬冬最崇拜的就是军人了。我最近可能会去旅游,重新制定一下目标。这么多年,我一直围着孩子打转,都快失去自我了。孩子小的时候,我会全身心地付出,现在,他不再需要我了,也是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候了。 一抹橄榄绿:这就对了,你和孩子共同成长,才会有美好的明天,如果你不思进取,一味地围着家庭转,会和社会脱节的,期待你们母子完美地蜕变。 夏日炎炎:谢谢。 和方大哥聊过以后,夏日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悟,是啊,自己这么多年,一味地围着孩子转,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已经向真正的男子汉进发了;而她呢,却渐渐地失去自我,成了家、公司、学校,三点一线的女人。 以前认为公司的待遇好,自己只要努力工作,不犯错误,保住这个相当不错的饭碗,好好养育孩子,就是生活的全部;容承耀的出现,给她平静的生活带来层层涟漪,不只是冬冬要有全新的教育,自己也要积极进取才是啊。 不思进取,就会被淘汰。 儿子在进步,她也要进步,是时候给自己一个全新定位了! 家宝哥哥是亲人,容承耀是儿子爸爸,而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这种身份的转变不是她一时半会儿就能适应过来的,夏日鸵鸟的心态占了上风,真的不能继续彷徨下去了,她要实施反击,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有全新的开始! 夏日思虑再三,递交了辞职报告。 张总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夏日从实习时就在公司,一直是勤奋进取的好员工,虽然柔弱,但很自立。工作态度一直很好,为什么要辞职呢?难道是…… “你辞职和容总有关吗?” “……”夏日不明白张总为什么这么问,清澈的双眼有一瞬间的迷茫。 “容总不同意你出来工作,要你在家做全职太太?” 夏日摇头,容承耀讨好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干涉她呢? 她不喜欢有人把她和容承耀往一起扯,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意味,但是,她就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尤其知道他就是家宝哥哥以后,在她还没有想清楚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时,只能逃避。 “不是的,张总,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前二十年为了有个安稳宁静的生活而努力,有孩子以后,一心为了他。现在,他在他父亲那里,享受到非常优质的教育资源,每天都很充实,他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努力,而我……” 夏日有些难为情地笑笑,“反观我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承蒙您的照顾,什么作为也没有,和我的初衷大相径庭。我想趁现在年龄还不算太大,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重新订立一个目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夏日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我也想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说真的,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前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现在有了钱,却没有时间。我想出去看看,找回那个有梦想的夏日。” 张总静静地听夏日说话,一直没有打断她,夏日刚来公司实习的时候,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几年过去,当初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现在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她还不满足,还要继续奋斗? 难道她要做和容总比肩的女人? 张总摇头惋惜,不是说他看不上女强人,而是中国男人骨子里的通病,女人独立是不错,但不能太独立了,否则,要他们男人做什么!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多余 而且,女人一旦能力太过于卓越,会变得冷然、倨傲、很中性化,会把中国女人传统的温婉贤淑,鄙弃到太平洋海底。 虽然不一定女权,但也绝不会服管教,这种女人一旦强势起来,会让男人感到累,没有了用武之地。 只有吃软饭的男人,才会喜欢太精明能干的女人。 相信容承耀和他是一样的观点! 张总不能左右夏日的想法,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疑虑,“你想变得更强大一点,这本身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年纪重新开始,会不会很辛苦?” “啊?”夏日不太明白张总这句话的意思,嘴巴张开迷茫的样子真像冬冬。 张总不禁笑了,看来是他把简单问题复杂化了,就说嘛,以容承耀那么霸道的个性,怎么会任由他的女人为所欲为呢。 夏日不是太精明的女人,善良软弱是她最大的弱点,也是最大的优点。这种女人没有太大的野心,很适合做妻子,用她温柔似水的秉性来抚慰男人做事业的辛苦。 以容承耀那种雷厉风行的手段,收了她是分分钟的事儿,至于为什么拖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好太过于关注。 夏日是不可多得的好员工,有她在,自己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培养新人需要时间,还是尽量不要让她辞职的好。 “顾少强辞职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如果你也想通过一场旅行,去审视自己的真实内心,我可以批准你休一次长假,保留职位但没有薪水的那种。等你想明白了,再作出决定也不迟。” 张总的建议太人性化了,虽然夏日知道自己提出来,张总也不会为难她,但并不能仰仗老板的宽容就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 “张总,这,这样好吗?我一直深受您的关照,再享受这种待遇,我会不好意思的。”夏日搓搓手,期期艾艾地笑着,抬头看一眼故作严肃的张总,又低了下头。 “你麻烦我的时候还少吗?不差这一回。”张总大手一挥,制止夏日继续矫情,“如果容总不同意你上班,再另说吧。”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夏日在环宇承蒙张总的照顾,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他分忧解难。 占着位置却不干活,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夏日用她前半生的努力遇上这么开明的老板,真的很幸运。 夏日非常感激张总对自己的照顾,领了他的好意,幸亏他没有提薪水,否则她真的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再矫情下去就是虚伪了,“谢谢张总,我先出去了。” 这多年下来,夏日的东西很多,一个小小的纸箱根本就放不下。幸亏没有办离职,不重要的东西,还是先放着吧。 同事们知道她要去旅游,都很羡慕,纷纷围上来讨礼物。 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虽然八卦了点,吵了点,但都不是嚼舌根的人,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了,真有点儿舍不得他们。 微微潮湿了眼眶,微笑着答应他们的要求后,才被放出来。 捧着不大的纸箱,站在环亚公司的大楼前,夏日回头看看这个从毕业一直工作到现在的公司,心潮起伏。 她的鼻子酸了,眼睛红了,晶亮的液体慢慢聚集在眼眶,不知不觉地滚落下来。这份工作不能说有多伟大,却让她有了独立的资本,能够把孩子养大,不受人欺凌。 虽然公司没有上市,但在这个行业里名声不小,她也被很多猎头公司相中,提出的待遇要比现在的好很多。 可她一概回绝,她不是有野心的女人,只要一份能养得起她和儿子的工作就好。大公司有大公司的烦恼,高薪水也要有高付出,这些都和她努力陪伴儿子的想法相悖。 而且,她的社交圈子虽然窄,但也知道能有张总这样的好上司,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公司良好的工作氛围,以及同事的友好相处,这些都是她舍不得放弃的原因。 夏日擦掉脸上的泪水,重新抬起头,姿态从容地走了。或许,出去转一转,眼界开阔了,困扰她的问题就会解决,她的人生目标也会找到呢。 回到容宅的时候,游泳池那边传来父子俩的打闹声。夏日信步走过去,波光粼粼的泳池中,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正在游泳。 容承耀游得很好,冬冬的姿态有点笨拙,小小的身子掌握不了平衡,偶尔还会喝几口水。所幸他要强,说什么都要把游泳学会,在父亲耐心地指导下,他不知疲倦的练习,慢慢地也有模有样地游起来。 夏日站在泳池边看父子俩打闹、嬉戏,足足有半个时辰,父子俩都没有看见泳池边还有一个她。 夏日很难过,容承耀眼里没有自己,她能按下伤感,不说什么,可她一手拉扯大的儿子,眼睛里也没有她的存在,说不伤心是假的。 毫无隔阂的父子俩在嬉闹,夏日的心中一阵阵失落,看来,是哪儿的终归要回到哪里,儿子本来就是容家的子孙,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如鱼得水,尽情享受属于他的一切。 而自己呢? 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带好证件,装进儿子的小旅行箱里,放在门口很显眼的位置。 吃晚饭的时候,夏日给冬冬夹菜,是他最爱吃的鸡腿。 冬冬接过来,郑重其事的说道:“谢谢妈妈,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夹菜吃了,您还是自己吃吧。”说完,低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夏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没有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番话来,以前吃饭的时候,冬冬只要张嘴就行,夏日会把他喜欢吃的菜肴直接喂到他的嘴里。 儿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精心烹饪的菜肴,小腮帮吃的鼓鼓的,夏日很开心,温婉的笑容一直绽放在脸上,是一种平淡从容的满足。 她一直以为在餐桌上看儿子吃饭,是她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是现在,儿子越来越自立,她,也越来越没用了。 抬头看向容承耀,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她的难堪还能减少一点点。 容承耀吃相斯文,完全奉行老祖宗的遗训,食不言。不但不说一句话,还很少弄出响声,就连吃面条,也是姿态优雅地用筷子卷起来,再送入口中,几乎听不见普通大众弄出的呼噜呼噜的、象征好吃的声响。 儿子和爸爸越来越像了,不只是长相,连同生活习惯,也越来越像了。 冬冬以前吃饭,会大口大口地吃,遇到他特别喜欢吃的,还会狼吞虎咽,唯恐慢一点就会没有了一样。 为此,夏日没少教导他,可是收效甚微。 回到容宅以后,他身上那些粗鲁的习惯慢慢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文雅有加的绅士礼仪。坐在椅子上不再左右乱动,也不会吵着看动画片,吃饭时细嚼慢咽,也不再吃着碗里盯着锅里了。 夏日感到欣慰的同时,还是有点小小的不满,儿子的这种绅士礼仪,以前只有在出门时,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才会展现出来,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小冬冬是怎么随意怎么来! 以前夏日给他搭配衣服,怎么搭配的他就怎么穿;现在不行了,他自己会去衣橱里找衣服,自己搭配,完全不需要她帮忙,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儿子在容宅适应的很好,让她没有了后顾之忧,也是时候出发了。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她一点食欲都没有,默默地低头扒饭,一点滋味也没有吃出来。 儿子吃着可口的美食,小脸上都是满足,可她却味同嚼蜡,没吃几口就饱了。 半夜起来喝水,她特别想儿子,径直来到儿子房间,看见冬冬躺在偌大的床上睡得正香,小小的身体侧卧着,小小的嘴巴微张,发出小小的鼾声。 儿子睡觉的姿势很可爱,像只小狗狗一样的惹人怜爱。夏日轻轻走到儿子床边,注视儿子安稳的睡颜,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儿子长大了,不再需要她了,虽然明明知道儿子长大了,她应该放手,让他自己去接受生活给予的挑战,但是,长年累月累积下的情感不是那么容易放手的。 就像她想儿子,只有在儿子睡下以后,才能悄悄地来到他的房间,静静地注视一会儿,如果是在白天,儿子学习的时间太紧凑,根本没有一点闲暇时间留给她。 儿子浓密的眉毛起了眉峰,渐渐有了凌厉之势;下颌上的肉肉不见了,尖尖的,初现了棱角;只有脸蛋还有肉乎乎的感觉,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睡梦中的冬冬可能不太舒服,随手抹了一下脸蛋,翻身又继续睡了。 儿子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彻底寒了夏日的心,儿子长大了,不再喜欢妈妈的亲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黏着她了。 她还在犹豫什么时候出发呢?看来,自己真的是多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想妈妈了 夏日转身又看了一眼这个比他们以前的家还要大的卧室,一面墙的书架上是满满的书籍,另一面墙的柜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模型,角落里有一个藤椅吊篮,地上还散落着玩具。 这些都是容承耀精心给儿子准备的,夏日不得不承认,儿子确实更适合跟在父亲身边生活,不只是物质,还有他那全新的理念,非常适合儿子的成长。 儿子身上的小睡衣,是容承耀亲自去买的;脚上的鞋子,也是他去买回来的;上学用的小书包,是那种类似于行李箱的拖轮式的;还有喝水的水杯、椅子上的坐垫,甚至卫生间的手纸,都是严格挑选后,才给儿子使用的! 凡是儿子使用的东西,无论大小,都不再让夏日插手,全部由他接手,亲自采购回来。 一开始,她还担心过于奢侈的享受会让儿子产生奇怪的思想,可这么长时间下来,儿子不但没有骄矜,还变得比以前更听话,更懂事了。 小时候的家宝哥哥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冬冬是他的亲生儿子,更会全身心地照顾。 她确信容承耀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不用再担心儿子离开自己会不适应了。 夏日走了,一个人拎着小小的行李走了,天地之大,可以任她遨游,景点众多,却没有任何目的地。 熙熙攘攘的候车室中,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随意买张火车票,坐到哪里算哪里,每天都会在附近的景点游玩,过一段时间没意思了,再启程到下一个目的地。 天很蓝,云很白,空气是那么清新,风景是那样优美,夏日一面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一面感叹着现代文明,嘴角微翘,笑意却不达眼底。 冬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早上有专职阿姨叫起床,还有精美的营养早餐等他享用,专职司机和保镖随叫随到,形影不离的。 放学后还有不同的老师教授不同的知识,小家伙一点都不觉得累,每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身心愉悦的不得了。 一天过去了,他没有发现那个关爱他,他还有点不耐烦的妈妈不见了;两天过去了,他尽情地学习知识,积累资本,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妈妈的踪影;第三天过去了,他认真地练习教练传授的技巧,不厌其烦地操练,依然没有发现缺少妈妈暖心的问候。 七天过去了,正在大声朗读英文的他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刚一走神,老师重重地咳声响起,他赶紧正襟危坐,不再神游太虚。 晚上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看看偌大的房间,突然觉得有点寂寞,总好像缺少点什么,却想不起来。 眼睛盯着头顶的星系,那深蓝色的“夜空”里,镶嵌着一盏盏类似于星星的不甚明亮的灯,灯光眨呀眨的,很是调皮,他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迷迷糊糊的有了困意。 突然,小家伙睁开了眼睛,刚才的问题有了答案,妈妈怎么没有给他晚安吻呢?好像这几天一直没有看见妈妈啊? 冬冬躺不住了,立马坐起来,妈妈是最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不来陪他睡觉呢? 小家伙仔细想想,好像这几天真的没有看见妈妈,以前妈妈会来叫自己起床,送自己上学,也会在自己学习的间隙里,送来可口的点心。 妈妈呢?他的妈妈去哪里了? 冬冬跳下床,直接跑去妈妈的房间,敲敲门,没有回音。妈妈在洗澡吗?冬冬又敲了一下门,“妈妈,我进来了。” 妈妈的房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打开灯,一眼望过去,床铺整洁,上面没有人;浴室的门是打开的,也没有人。 看一下手表,已经十点了,妈妈去应酬了吗?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以前妈妈加班的时候,会把他送去琳琳干妈家,自从回到容宅以后,他好长时间没有看见琳琳干妈,也没有看见球球弟弟,有点想他们了。 冬冬爬上床,躺在床 上等妈妈回来,这个星期天还是不要学习了,让妈妈带自己去干妈家玩,还要带球球弟弟去部队,那里有专门给男子汉准备的器械,最适合男孩子玩了。 冬冬的作息时间很固定,已经上 床躺下的他是突然想起妈妈了,才爬起来找妈妈的。 他的生物钟已经敲响,上下眼皮快黏在一起了,掀开被子,钻进妈妈的被窝,被子上有妈妈身上的香气,真好闻,小家伙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他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好长时间没有和妈妈一起睡了,妈妈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香,妈妈的床铺也好温暖哦。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闻着妈妈身上的香气,感受妈妈身上软软的感觉,真舒服啊。 王妈来叫他起床,冬冬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愿意起来,小嘴巴嘟囔着,“我再睡一会儿,妈妈。” 王妈笑了,“小少爷,快点起来吧,你妈妈还没有回来呢。” 容佑有点小小的起床气,平时没什么,不高兴时哄一哄,还是很听话的。今天就不行了,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了,很贪恋这种熟悉的感觉,说什么都不起来。 而且,他昨晚睡得晚,脑子还不清醒,以为还和妈妈在一起,没有听清楚王妈说的是什么,翻个身继续睡了。 王妈是专门负责冬冬平时生活起居的阿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冬冬的这个小性子,如果硬叫他起来,会发脾气的。 可是再不起床,上学就要迟到了。王妈看着睡得香甜,口水都流出来的小家伙,无奈地起身,出去找容承耀了。 容承耀知道他曾经的所作所为给夏夏留下了阴影,可是他不后悔,如果没有那次的霸王硬上弓,哪来现在的老婆孩子热被窝啊。 热被窝是,是有点早,迟早也会实现的嘛。 夏夏对他不再有明显的排斥,就是最大的进步。 儿子是自己最好的盟友,从小奸细那里知道夏夏经常做相同的梦,梦里有家宝哥哥的影子。 他送给夏夏的小物件都是他们儿时的玩具,夏夏都妥帖地保管好,闲暇时会盯着它们发呆。他很是明白,夏夏的记忆在复苏,让她看到以往熟悉的事物,一定会想起来的。 后院的小屋子是他们待的最多的地方,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欢乐,夏夏既然能想起来家宝,那么对小屋子应该也会有记忆。 果然,夏夏对那里很感兴趣,不止一次的流连忘返,他叫高伯把锁打开,就是引夏夏自己进去。里面都是她和他儿时的回忆,相信夏夏看到过往的一切,应该不会无动于衷的。 可是,夏夏从里面出来了,情绪却还是和以往一样。不,不一样,夏夏变得敏感,变得局促,变得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容承耀想和夏夏好好谈谈,可是夏夏却唯恐避他不及,远远看到他就会躲起来,让他没来由地感到挫败。 他不知道夏夏的反常从何而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想起来什么,要不然不能解释她看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地脸红,会紧张的手脚无处安放。 难道她想起来自己就是家宝哥哥? 这个认知让容承耀喜不自禁,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夏夏,他的夏夏啊,终于想起他来了! 知道吗?夏夏,我就是你的家宝哥哥啊,我等着和你团聚的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二十三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无法接受我们兄妹变夫妻的事实,我刚开始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也有好长时间不能适应。 还是大哥说得对,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存在**一说,所以你不要在意我们曾经的身份。 说句心里话,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你当时没有失踪,我们在一起快快乐乐的长大,你也一样会成为我的妻子,只不过我们不用走弯路罢了。 如若不然,在茫茫人海中,你怎么会和奶奶再次相聚?怎么会获得她老人家的青睐?又怎么会嫁给我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给你时间慢慢消化这个事实,我期待你早点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啊。 你、我和儿子,我们是一家人,要生活在一起,幸福地过每一天。 说了给夏夏接受的时间,他就不会逼得太紧,夏夏不愿意看到他,他就去找儿子,反正他喜欢儿子,非常非常想和儿子在一起多多相处,只要夏夏不动逃跑的心思,他允许她耍小性子。 夏夏的房间在二楼,他当时的意思就是拐她直接回他们自己的房间,毕竟那是他们的婚房,是整栋别墅里最好的房间,却一直被主人遗弃,是时候该使用了。 后来想一想,夏夏的脸皮薄,还是别唐突了,把她吓着就不好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妈妈的信 所以,当他知道夏夏去住二楼的客房时,没有反对,让她自在一点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说是客房,其实只比主人家的卧室略微小一些,里面的设施非常全,也不会委屈她。 容承耀是正人君子,非常遵守君子礼仪,夏夏的房间是女孩子的闺房,他一个大男人,没有什么事绝对不会进入。 王妈说佑佑在妈妈房间睡觉的时候,他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看一眼时间,确实不早了,夏夏在干嘛?难道他们母子彻夜长谈了?弄得孩子现在还不起来,真是慈母多败儿。 笑着摇头,起身来到二楼,站在夏夏的房间门口,伸手敲门,“夏夏,起来了吗?佑佑上学要迟到了。” 里面没有回应,容承耀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又开始敲门,“夏夏,佑佑,起床了。” 咦?怎么没反应?难道声音太小没听见?不应该啊。 他又重重地敲了几下,还是没回应,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来,夏夏是个警醒的女人,儿子一个翻身她都能觉察到,他这么大的敲门声,没道理听不见啊? 难道是生病了?没有力气起床?想到这里,容承耀心里一慌,马上压下门锁,边开门边说道:“夏夏,我进来了。” 房间的大床上只有佑佑一个人,小家伙趴在床上睡得正香,口水都留下来了,弄得嘴角一片水光泛滥。 浴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大清早的,她去哪儿了? 伸手拍拍佑佑的小胳膊,“儿子,快点起床,一会儿要迟到了。” 冬冬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带着明显的起床气,嘟着小嘴巴嚷嚷,“妈妈呢?我要妈妈给我穿衣服。” 容佑除了被救回来的时候有点黏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乖巧听话的,很少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儿子皱起小眉毛,带着起床气的小模样,让容承耀感到不满的同时又觉得特别可爱,不禁笑了,“你都多大啦,还要妈妈穿衣服,羞不羞啊。” 冬冬被嘲笑了,非常不服气,“多大我都是妈妈的儿子,我就要妈妈给我穿衣服。” 小家伙耍起了无赖,直接躺进被窝,不论容承耀怎么叫,就是不起来,还用被子蒙住了头,不理他了。 时间已经不充裕了,王妈把冬冬喜欢吃的水晶虾饺、紫米粥、酱黄瓜装在密封盒里,让他一会儿带着路上吃。 又等了一会儿,还没看见小少爷下来,再不起床,真的就要迟到了。王妈又上楼了,正好听见冬冬任性的话,忍不住笑了,“小少爷,你就是让妈妈穿衣服,也要等妈妈回来才行啊。” 王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冬冬一下子坐起来,睁大眼睛看向周围,不对呀,往常他叫一声,妈妈就会放下手中的事情,跑过来给他穿衣服的。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妈妈上哪儿去了?昨天加班还没有回来吗?”冬冬看向爸爸,毫不客气地吩咐,“爸爸,妈妈上班很辛苦,你快去接她回来。” 容承耀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房间里没有夏夏的痕迹。仔细想想,好像他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夏夏了,难道她还没有想清楚吗? 转头问王妈,“夏小姐干什么去了?” 王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夫妻吧,他们不住在一起;不是夫妻吧,又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虽然她不再年轻了,但也能看的出来,少爷很爱夏小姐,一直在迁就她;而夏小姐却一直在回避,真弄不懂他们年轻人的想法。 可她只是容家雇佣来照顾小少爷饮食起居的,不清楚他们以前的事情,本着有问必答的原则,实话实说,“夏小姐走了快十天了,一直没有回来。” “什么?”冬冬一下子跳起来,站在床上大叫,“妈妈为什么走了?她去哪里了?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出去散,散步了,马上就会回来的,先起床洗漱吧?” “你骗人!妈妈走了好多天了,一直没有回来,你不关心妈妈,妈妈生气了,不要我了,呜呜呜……我要妈妈,呜呜呜……” 冬冬发了脾气,平时乖巧的孩子一旦闹起来,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跳着脚吵着要妈妈,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弄得容承耀心疼不已。 儿子的指责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事情是因他而起的,是他没有及时处理好,是他的错! 他知道夏夏离不开儿子,只要把儿子紧紧地攥在手里,再倔强的女人也会低头就范,更何况他还那么迁就她,对她那么好。 刚知道容佑是他儿子的时候,怕夏日不肯就范,偷偷地带儿子跑路,还找人监视过她,直到发现她是夏夏为止,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回到容宅后,容承耀更是把心彻底地放回肚子里了,一心盯着儿子,根本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狠心,把相依为命的儿子抛下,自己一个人跑路了! 老公和儿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而她竟然一点都不自觉,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真是欠收拾了! 原本想着她是保守的女人,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很正常,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就是了,他是很民主的男人,不会霸道地让她接受。 没想到一时的大意,竟然给他来个一走了之! 真是岂有此理! 儿子哭的撕心裂肺,不能强制性地不准他哭,而且,儿子是个小犟种,最爱的妈妈不见了,他怎么可能不伤心? 这时候你就是命令他听话,都是不可能的! 容承耀头痛极了,夏夏跑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但她是成年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儿子,哭的那么伤心,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还是先把他哄好,再想办法找她吧。 小时候的夏夏很少哭泣,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即使她哭了,也有夏妈妈在一边哄着,他看不得妹妹伤心哭泣,首先就受不了,往往都是躲起来,一走了之的。 所以他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佑佑一直很懂事,很少吵闹,他以为儿子就是那样坚强、那样勇敢的男子汉,没想到哭闹起来,是如此的糟心。 伸手把儿子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后背,却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任由他哭泣。 冬冬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走了,直觉就是妈妈过的不开心,因为妈妈有时看他的眼睛带着瞬间的迷茫,只不过他急着玩耍,没有在意而已。 如今妈妈走了,他才意识到妈妈的重要性,什么豪华的别墅,什么稀奇的设施,什么先进的科学理念,这些即使统统学会,没有妈妈在身边,一样也没有丝毫价值! 他哭得伤心,大大的眼睛饱含着泪珠,扑簌簌地掉落,抬眼看着爸爸,小嘴巴一张,刚要说什么,余光一撇,看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马上停止了哭泣,使劲儿从爸爸怀里挣扎出来,一下子把信拿起来,是妈妈的字迹,冬冬亲启。 冬冬,我亲爱的儿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走了,让妈妈猜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妈妈不见了呢?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还是不知道第几天? 妈妈好失望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睛里就没有妈妈的存在了,而妈妈也觉得,好像在你的生活里已经失去了作用。 你长大了,变得自主、独立,妈妈很高兴。你可以自己起床,自己穿衣服,自己吃饭,甚至脏衣服都不用我洗了。你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每天过的是那样充实,那样的充满活力和希望,妈妈真心为你点赞! 儿子,你在为变得强大而努力,妈妈却在平淡的生活中渐渐失去了自我;你有你的理想,我却失去了我的目标。 你越走越远,我却在原地踏步。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是红极一时的网络留言,妈妈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给妈妈的震撼不小,一个女孩子能为了理想,而坚持走自己的路,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妈妈的理想。曾经的我,一直围着你打转,自己所有的理想统统让路;现在的我,各方面都具备,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现在你有爸爸了,他把你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比妈妈还要细心,考虑问题还很全面,你和爸爸在一起,会学到很多和妈妈在一起学不到的东西,对你百利无一害。 你是男孩子,人生路上离不开父亲的指引,和爸爸在一起是你最好的选择;妈妈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妈妈出去看一看,心胸和眼界都会变得宽阔,也能重新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到那时,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一起进步。 妈妈爱你。 妈妈夏日 6月5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前往灾区 冬冬看完妈妈的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虽然妈妈没有直接指责,但他还是能看出来,妈妈生气了,原因是自己不再爱她了,妈妈觉得他只需要爸爸,不再需要妈妈,才离开他的。 他才不是那样呢,是妈妈误会了,他只是,只是……小家伙不知道怎样解释才好,委屈地大哭,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掉,别提多伤心了。 容承耀知道想把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思想转变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他在等夏日自己慢慢适应。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纵容,换来的是她离家出走,还把儿子弄得这么伤心! 什么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什么叫儿子不再需要她了?这么矫情的女人,是曾经那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胖妞儿吗? 儿子才六岁,怎么就不需要妈妈的陪伴了?他承认自己因为太想和儿子联络感情,而对夏夏确实是疏忽了。 儿子到了新的住处,接触到新的事物,所表现出来的欣喜和好奇都是很正常的,毕竟是小孩子嘛,再懂事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不过儿子那副好像不再需要她照顾的样子,确实给了她重重一击,但这并不能成为她放弃他们的理由! 相依为命的儿子现在都能舍弃了,那么当初是谁死活不同意给他的? 难道她在欲擒故纵? 容承耀心里已经明白夏夏为什么出走了,把她找回来是必然,可现在的问题是把儿子哄好。 “佑佑,你别哭了,爸爸向你保证,一定会把妈妈找回来的,绝不会让她缺席你的成长。相信爸爸,嗯?” 佑佑哭得眼睛都肿了,话也说得不完整,断断续续的,“妈妈,妈妈一定是……是生我的气了,我,我不要大房子了……我,我也不要玩具了,我要和妈妈在一起,我们,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小房子里住,我要妈妈,要妈妈……呜呜呜……” 容承耀本来看见夏夏留下书信一走了之就心烦,儿子又开始不听话了,还说要离开他,和妈妈一起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去住。 什么意思?感情他这个爸爸毫无用处,只是个摆设吗? 容承耀生气了,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孩子哭他也不喜欢。现在又增加一条,不管是谁,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是他目前为止最接受不了的! 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儿子哭得那样伤心,他却哄劝不了,不是一般的焦躁。夏夏啊夏夏,你真是好样的啊?为了你自己的矫情病,弄得儿子这么伤心,真是岂有此理! 女人真是不能宠,持宠生娇又要有个分寸,你怎么折腾我没关系,干嘛搭上儿子?这就是你所谓的母爱吗? 曾经的胖妞儿是多么可爱,多么善良啊,神经粗的能和电线杆媲美;可现在的夏夏,完全和小时候不一样,变得小心谨慎,神经兮兮的,还tmd矫情! 对,就是矫情,矫情的让人受不了,真想把她抓回来,狠狠地收拾一顿! 夏妈妈是那么温婉贤良的一个女人,你是她的女儿,遗传基因也该是差不多的,难道你是变异品种不成? 你把老公、儿子都抛下,自己不管不顾地跑了,有你这样为**、为人母的吗? 温水煮青蛙的略策对夏夏来说不好使,对待她的矫情病,只有一种诊治方法,那就是直来直去,强硬地替她做出所有的决定。 什么温柔以待,什么设身处地,统统扔一边去,他,容承耀,要振夫纲了! 儿子在哭,他什么都做不了,公司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只能打电话让副总代为主持,他要留在家里哄儿子。 又打电话给李秘书,让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查找夏日的下落,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李秘书听着手机里的命令,嘴角一阵阵抽搐,这两个人又闹什么幺蛾子?夏日不见了?怎么不见的?儿子还在容宅,她那么爱子心切的女人,不可能自己跑路啊? 难道也被绑架了? 不能!李秘书很快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老板的语气虽然不好,但并不着急,一点也不像出事儿的样子。 那是为什么呢?被老板家暴,进而离家出走? 不、不会的,老板那么在意夏荷,恨不得当祖宗供养起来,根本不可能对她采取暴力手段。 那么问题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老板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对孩子妈用强了,孩子妈生气了,觉得继续在容宅住下去,不安全,所以跑路了。 嗯,这个答案还靠谱! 李维宇跟在容承耀身边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挂断电话后忍不住低声暗笑,老板啊老板,不是兄弟说你,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点时间?你就不能再等等?儿子都回到身边了,孩子妈还能跑了吗? 看看,看看,性急失策了吧? 笑够了,开始安排找人,不管怎么说,他是全能秘书,为老板分忧解难是他的工作,不能让老板继续着急不是? 容承耀压根也没有想过就这么短短几分钟,李秘书的脑子里会想那么多事,他要是知道李维宇敢在心里这么编排他,绝对给他发配非洲去! 夏日拎着儿子那小小的行李箱,每天跟着旅行社出发,浑浑噩噩的走过一个个景点,周围的欢乐与她无关,她麻木地看着、听着,感受属于她一个人的凄凉! 走的时候她没有看新闻,每天都是随心所欲的游玩,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觉得这个地方景致不错,就会停下来,住上几天,烦了,再启程去下一个景点。 这样漫无目的地游玩,并没有给她杂乱的心带来片刻的安宁,反而越来越乱了。 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没有任何响动,甚至连推销类的骚扰短信都没有,要不是知道自己的手机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一款,她会怀疑手机坏了的。 儿子还在以饱满的热情学习他感兴趣的一切,容承耀也会不厌其烦地指点儿子的功课,他们父子相处的很融洽,让她心生嫉妒啊。 家宝哥哥?夏日苦笑了一下,以前的家宝哥哥看见她伤心,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在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现在?说句心里话,他对自己也很好,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说话办事都看着自己的脸色,那种唯恐自己不高兴的谨慎,与他强势的形象真的不符啊。 儿子还小,每天有那么多功课分散他的注意力,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应该是正常的吧?他呢?工作不那么忙吧?为什么也不打?是没有发现自己不见了,还是顺水推舟当不知道?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啊?难道自己思虑万千才想到的方法,适得其反了? 夏日忍不住烦躁起来,压都压不住,她知道自己这种烦躁的源头是什么,却无力抗拒,也没有办法解决。 看着周围开开心心游玩的人们,她没有感染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地跟着旅游团游山玩水。 直到无意中看到旅行社的报纸,混沌的头脑才清醒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她做出了决定,去需要帮助的地方,为那里受灾的人们送去温暖。 买车票去灾区的时候,那里已经不通车了,售票员好心地告诉她,那里很危险,次生灾害也很严重,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去了。 夏日淡淡地笑了,感谢对方的好意,可她就是想去灾区,为那里受灾的人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的运气真不错,正好赶上车辆调度,所有人员必须给救灾让路,售票员一听夏日是去做志愿者的,马上帮她联系车辆,才让她顺利进入灾区。 头顶烈日肆虐,地表却是泥泞不堪,连日暴雨的侵袭,造成山体滑坡,道路坍塌,损毁严重。 曾经美丽的风景,如今却是满目疮痍,到处是垮塌的残垣断壁,以及人们满眼的愁云惨雾,让你不得不谨慎思考该何处何从。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在灾害的面前,人类又是弱小的;但是,有那样一群人,他们超越了这种渺小,变得坚强、伟岸无比,明知前途凶险万分,依然奋勇直前! 他们就是英勇无畏的人民解放军! 一列列军车载着身穿迷彩的军人奔赴灾区,一个个生命被及时救出,报纸上催人泪下的报道,远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夏日跟随志愿者们来到救灾指挥部,被分配到后勤保障部门帮忙,在这里,夏日感受到人们博大的胸怀,也深深为自己的狭隘汗颜。 在这里,你看不见自我的影子,也看不见在善恶交叉路口上踟躇不前的影子;在这里,能看到的只有人性的美好、善良和正直无私! 劳累一天的夏日,把最后一瓶矿泉水,最后一个面包,发给因救灾而受伤的军人时,她突然发现,这名受伤的军人也是来自于d市!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继续旅程 夏日又惊又喜,有种他乡遇老乡的感觉。 她听何颖说过刘念的部队会去救灾,可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 兴奋的她和后勤科长说一声,然后跟随这名军人一起去了他们所在的救灾地区。 那名军人把夏日带到他们所在的地区,又投入到险情救助当中去了。夏日一直在后勤部门帮忙,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全国各地运来的救灾物资分发一下,也会协助做些卫生防疫工作,可这么直观地面对灾情,还是第一次! 连日的暴雨造成山体大面积滑坡,大型工程车前脚刚疏通好道路,后脚又下来更大的泥沙,带来更严重的损坏! 道路不同,通讯受阻,救援人员进不去,物资送达不了,受伤的百姓也得不到有效救治,严重阻碍了救援的进度。 她所在的后勤部门,相对没有危险,可这里就不一样了,是直接面对灾区,那疯狂下泻的泥沙,让人不寒而栗,而我们最伟大的战士,却在山体停止滑动后,不顾危险马上冲上去抢修,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疏通道路,为救灾争取时间! 承担这次抢修任务的就是刘念所在的部队,他指挥部队抢通道路,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刚被替换下来,就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喜悦的同时,更是黑下脸地训斥。 夏日知道自己这次是莽撞了,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她在这里看到人性最美好的一面,深深洗涤了她的心灵。 她肩不能抬,手不能提,只能在后勤部门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这里是险情频繁出现的地方,如果再有危险发生,她还需要专人的救护,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的好。 夏日乖乖地被刘念送了出来,回头看一眼不怕危险,不怕劳累的人民子弟兵,他们真的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可敬的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夏日常常审视自己的内心,她承认以前的她活的相当自我,眼里只有儿子,只要儿子平安的长大,自己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就万事足矣。 在这里,来自四面八方的志愿者,身体力行的给她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那就是人性的伟大,只有在灾害来临的时候,才会真正展现出来! 当绝望变成希望;当冷漠变成热烈;当猜忌变成信赖;当怨怒变成感激,你还有什么看不透呢! 夏日的灵魂得到洗礼,思想得到升华,她不再怨天尤人,也不再感叹命运的不公,生活给了她磨难的同时,也给了她战胜命运的决心和勇气。 比起这里遭受天灾的人们,她幸运多了,没有断手断脚,没有餐风露宿,没有躺在断壁残垣下等待救助,这不就很好了吗? 她虽然是孤儿,但是也得到好心人救助了啊?不仅受到高等教育,有了赖以生存的资本,还有了天使一样的宝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因为儿子不再像以往那样黏着你了,就感到失落?因为容承耀的处处 “逼迫,”你就感到无可适从?可他并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你不是也默认了吗? 心动的男人突然变成了家宝哥哥,你是接受不了他身份的转变,还是认为自己被耍感到难堪? 夏日啊夏日,你还是承认吧,矫情是病,在有人愿意为你治的时候,还是见好就收吧。 想通的夏日,变得容光焕发,用饱满的热情认真对待每一位前来寻求帮助的人,受到大家一致的好评! 救灾接近尾声了,夏日趁部队还没有撤离前又去见了刘念一面,“我有个冒昧之请,希望你不要怪罪。” 刘念不知道夏日来找他所为何事,听她这么说,有点明白了,知道她和何颖姐妹情深,来找他不外乎何颖的事情。 他知道江律对他有点执着,可是那么多年的情分,不允许他做出太伤人心的事情。而且,抛却曾经的情感,她还是陈默的妹妹,让他不顾情面,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真的不现实啊。 万分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有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能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何颖是我妻子,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这点你可以放心。”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刘念直接解答了她的困惑,让她免去自责之心,“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夏日笑笑,清澈的眼睛透出洞悉一切的睿智,“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想起来了,我知道江律是我表姐,你们怕我难做,不敢告诉我这些,其实大可不必。” “你,你都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你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还到这种地方来?” 夏日没有回答这个让她难以启齿的问题,而是笑一下,素净的脸上没有一丝伤感,在救灾的这段日子,她想通了一切,命运既然按照它既定的轨道前进,她还是不要抗争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不管那个让她心动的人是男人味十足的容承耀还是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家宝哥哥,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又不是单方面的暗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现在就等着容承耀来接她回去呢。 之所以不去找容承耀求证这件事,不外乎骄傲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何颖是好女人,值得你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缘分不只是现在开始的,你如果愿意,还是多花点时间了解她,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刘念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什么意思?” “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去解决,我能说的只能是这么多。” 夏日卖个关子,何颖,我能帮到你的,绝对会不遗余力地帮,可是这件事,我说不合适,但我会提点一下,让他自己去发现,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曾经对何颖说过一句话,那时我还不知道江律是我姐姐,现在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即使她是我姐姐,做出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我也不会原谅的。所以,你们的事情,还是尽早解决的好,时间拖久了,会形成实质性的伤害,我不希望你们也走弯路。” 夏日是用过来人的经验真诚地告诫他的,男人永远没有女人心细,也永远不会知道女人要的安全感有多么重要。 女人很敏感,也很坚强,她可以忍受生活的孤苦无依,可以承受不公平的待遇,可以接受清贫的生活,这些都压不垮她们的脊梁! 但是,当心中的信仰,尤其是所爱的人心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所执着的信念就会碎裂、坍塌,再也粘合不上了。 所以,爱她就要告诉她,不要让她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实实在在的允诺,比奢侈的享受要重要得多! 看着夏日离开的背影,刘念不禁陷入了沉思,夏日不是那种无事生非之人,可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缘分不只是从现在开始,难道他们以前见过?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小妻子对自己的迷恋确实超出了他对闪婚的理解,原本以为是一见钟情带来的激-情,还为此沾沾自喜过,看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他真的要好好查一查了。 他是说干就干的人,心里有事就要马上解决掉。 看一眼正在收拾物品的战士们,转身走到僻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发布了他入伍以来第一次公器私用的命令,收罗何颖所有的资料,务必详细。 夏日走了,继续她的旅程,只是心境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要等着她的命中注定从天而降,和她一起携手美好的未来。 她虽然想开了,也正视自己的内心了,也努力做到开开心心的游玩,但是,她真的做到了吗? 不,她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旅游应该是快乐的事情,她的身边都是一对对、一双双的人儿,有年迈相携的老人,有秀恩爱的情侣,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 看着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听着身边不时的欢声笑语,还有细心的唠叨,她心里苦涩的要命,感觉特别凄凉! 她想明白的心又开始彷徨起来,尤其是过了她计划的时间,还没有看到想看到的那个人,心又凉了。 在自然灾害面前,没有强者和弱者之分,再强大的人,被掩埋在废墟里,一样等人救助。 她在灾区里,触目所及之处,都是不忍目睹的悲惨,她亲眼看见一个高大的汉子,失去双腿时的痛不欲生,那汩汩流淌的泪水,仿佛苦难就发生在她身上一样,让她心焦,让她无奈,让她感同身受。 在那里,她忘却了自己的烦恼,每天一睁开眼睛,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可她在灾区里受到的洗礼,在灾害面前得到的升华,又在出了灾区以后,被尘世里的喧嚣污染,变质了。 她的矫情病,又发作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冠冕堂皇的借口 以前和儿子出来游玩时,她感到很高兴,儿子也很快乐,可是现在,她把儿子扔在了家里,自己跑出来游山玩水,怎么可能高兴、怎么可能快乐呢? 还有容承耀,他会不会想我?还是说他只是把我当妹妹,一点男女方面的想法都没有?夏日叹口气,明明在灾区想通的事情,怎么一转眼又开始患得患失了呢? 刚出来的第一天,她会不时地看一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消息;晚上入睡前,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唯恐接听不到电话。 白天还好,随着旅行社的人一起走走看看,时间安排得很满,她刻意不去想儿子,也不去想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 到了晚上,那种钻心蚀骨的思念,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一天过去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息,微信、qq、微博等等,一概没有她想要的任何消息。 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手机好像坏了一样,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她还用宾馆的座机给自己打电话,手机马上接通,小跳蛙的铃声还是那样可爱动听,手机一点问题都没有,她也失去了给他们找理由的信心。 夏日寒心了,这就是她怀胎十月,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有了父亲,有了更加吸引人的生活,就把相依为命的妈妈给忘了。 整整七天,夏日从望穿秋水,到没有一丝波澜,心境有了很大的改变。 是的,她承认自己吃醋了,吃儿子父亲的醋,因为孩子的眼里不再只有她一个人。 刚离家时,那种被需要的迫切心情被现实击个粉碎,儿子的遗忘,让她心凉了;容承耀的顺势而为,让她不再相信爱情。 是的,她曾经以为,她和容承耀的这种相处方式,就是细水流长的爱情,比不过别人轰轰烈烈的爱,但这种相濡如沫的感情,也是人生一大成就啊。 曾经以为儿子最需要的人是她,也曾经认为容承耀对她的感情,就是慢慢滋生出的男女间的爱恋。 可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现实无情地打了她一巴掌! 手机没电了,她没有再充,就这样吧,从哪里来的孩子就应该回到哪里去。可以说儿子是她故意隐瞒下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承受孤独。 有了儿子的陪伴,这几年她过的是前所未有的满足,虽然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但是,得到的乐趣更多! 她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女人,踏实而务实,不沉溺幻想,努力拼搏,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不会因为有人含沙射影,而庸人自扰,更不会胆战心惊,唯恐失去什么。 可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出现以后,都变了,她变得徘徊、犹豫、踌躇,甚至不再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很漂亮,属于美女的范畴,可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那个睥睨人生的倨傲男人,真的会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从而相携相偎走过一生吗? 他对自己的好,应该不是假的,那她的想法也不应该是奢望吧? 儿子是自己生的,是她一个人任劳任怨养大的,可孩子父亲出现了,孩子渴望已久的父爱终于来了,他欣喜地扑上去,尽情享受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真实父爱! 孩子还小,有这种变化很正常,她不怪孩子把她遗忘,怪就怪自己太贪心了,想要独占他。 现在儿子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了,而她,仍就孑然一身,孤苦无依。 说什么寻找人生目标,那只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儿子抚养长大,看他成家立业。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帮他看孩子,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还有家宝哥哥,不,不是,不是家宝哥哥,从她对他心动的那一天开始,他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孩子爸爸,她的爱人,而不是那个让人难堪、有点**感觉的哥哥。 容承耀,你对我真的只是一时的新鲜吗?你真的没有哄骗我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不找来?还是你迟迟得不到回应,感到厌倦了? 愁眉不展的夏日哀叹一声,把从不离身的手机扔进了行李箱中,合上箱子的那一刹那,决定摈弃杂念,一心一意地开始自己一个人的旅行。 当什么都不想时,大自然的美丽景致终于展现了它的魅力,呈现在她的面前。那绵延数百里的山谷,满目苍翠;云雾环绕的奇峰异石下,是涓涓流淌的溪水,在地表的落差下,又形成水花四溅的瀑布……无一处不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夏日跟随游人来到瀑布下,掬一把清澈见底的溪水,扑在脸上,那凉凉的滋味,在炎炎烈日下,不是一般的凉爽与舒适。 这个时间并不是旅游旺季,来游玩的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们,看夏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形单影只,脸上又没有笑容,怪可怜的,一个个的热心肠发挥了作用。 “姑娘,一个人来的吗?和我们一起走吧,路上有个照应。” 老人家慈爱的关心,让夏日不忍心拒绝他们的好意,可自己是来散心的,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走一走,看一看,至于具体要去哪里,她并没有详细的计划。 “谢谢阿姨,我是散客,不能跟你们旅游团走的。” 阿姨热情不减,依然出谋划策,“没关系的姑娘,,我和导游说一声,让你加入就可以了。” 夏日笑着拒绝,怕阿姨再说出什么不好让人拒绝的主意,赶紧走远了。 阿姨看着夏日略微有点慌乱的背影,忍不住拉拉身边一言不发的老伴儿,“**,我听这姑娘说话的口音好像是d市的,和裕华长得也有点像啊。” 沉默不语的江城林被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看一眼还在嘀咕的老伴儿,摇头,“你呀,想得太多,怎么可能是她呢?我们是出来散心的,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们就回去。” 被老伴儿斥责,王敏华很不开心,“我还不是为了建一,谁像你,满脑子的清高!有本事,你把志凯教导的像铭宇一样出色,我不就不着急了吗?” 被老伴儿戳了痛脚,江城林也生气了,“公司的重要岗位都被你安插了自己人,铭宇什么话都没说,你也要适可而止。” “我还不是……” 王敏华被老伴儿狠狠地瞪着,不敢言语了,急忙挽上他的胳膊,面露笑容,“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说些难听的话,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行不?我们还是好好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吧,不能辜负孩子的美意啊。” 夏日离得远,只看见两位老人好像起了争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凭感觉好像和自己有关。 她之所以赶紧离开,就是发现老人家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带着审视和疑惑,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在。 亲情?夏日扶额,她是有亲人的,貌似还不少,出现在d市的江律,就是她的表姐,可现在还不能联系,一切都要等她捋顺了再说。 w市是妈妈生长的城市,那里有舅舅、舅妈,还有白胡子的太外公。 那时候的自己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舅妈常常带姐姐来d市看她们,每次都送给自己漂亮的花裙子,还有好吃的零食。 夏日的脸上又浮现出笑意,那些美好的记忆,真的可以调节人的情绪,看吧,一个人旅游带来的孤单凄苦,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舅舅、舅妈,这么久了,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等一切都明朗时,我会带家人去w市看你们的。 夏日长叹一声,看向那两位相携走开的老人,没有错过老人家眼底的黯然,她的心一抽搐,那种无法言明的滋味又出现了,难道他们真的和自己有关吗? 不,不会的,自己和妈妈长得很像,如果是自己的亲人,一定会问一句的,而他们没有问,说明根本没有关系,她可不能自作多情啊。 人文景观离市区近,游人明显增多起来,有的地方甚至达到摩肩擦踵的地步。 夏日艰难地在人群里穿行,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受不了了,一个人躲在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等这波游人过去了,她再过去看看。 看着手里的旅游攻略,这个地方她最感兴趣的就是那张大鼎,虽然d市也有万福鼎,可她只要一听到福鼎,就想去为儿子祈福。 手指细细触摸鼎上的福字,夏日的脸上挂着恬静淡然的微笑,脑子里不断回想的,是时时刻刻为孩子祈福的信念。 以前带孩子游玩时,冬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鼎耳处往里扔硬币,每次都要仍好半天,才会进去一个,不过冬冬很知足,只要进去了,就不再扔了。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调 教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祈福 鼎的作用都是相同的,夏日来为儿子祈福,却不会幼稚地扔硬币,而是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纸币,放进左侧的功德箱中,然后才认真地看起大鼎来。 d市的万福鼎高5.6米,代表中华56个民族团结奋进;宽4.8米,象征着祖国四面八方幅员辽阔;鼎身铸有个福字,每个福字下方刻有一个名字牌,镌刻着每个获赠者的名字,象征着万民祈福,鸿福无限。 s市的万民鼎无论是从造型上看,还是从规模上看,都和d市的差不多,只是颜色上略有差异,d市的偏黑亮,s市的偏黄亮,都是人们祈福、送福,寄托美好愿望的所在。 夏日看完万民鼎的介绍,再看着福字下方一个个获赠者的名字,心里感触良多,都是善良之人啊,用自己的财富,为天下百姓祈福,真的让人敬仰! 下方的名字看得还很清晰,越到上面就看不清楚了,她仰着脑袋,吃力地看着,最终无奈地放弃。 容家是d市百年豪门,爷爷奶奶心地善良,做的好事善举不计其数,d市的万福鼎,应该也有他们的名字吧。 她虔诚地触摸万民鼎,慢慢地走着,一个年轻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小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夏日转头,透过黑超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男人,白色的圆领t恤,浅白色的牛仔中裤,脚上一双白色旅游鞋,很普通的装扮,却透出无限活力,应该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年轻男人见夏日沉默不语,面庞有点微微发红,“小姐,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男人的再一次出言,让夏日忍不住笑了,搭讪方式虽然老套,但也说明自己还是很有行情的。 “我是d市人,第一次到s市来,你不会是在d市上的大学吧?” “你真说对了!”年轻男人很开心,非常真诚地介绍自己,“我就是在d市念的大学,是计算机系的,我叫刘湛,下半年研二。小姐,我们是校友吧?” 夏日有点笑不出来了,她只是顺口问一句,没有继续交流的打算,谁知道真的那么巧,这个叫刘湛的男人,还真的在d市待了五年。 校友?他们还真的是校友,只不过自己比他大好几岁,他不可能在学校里见过她,环宇每年都有大学生来实习,难道是在公司里见过? 夏日是出来散心的,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儿子喜欢各种各样的福字,可他在上学,没有时间出来看,我就代劳了。” “小姐,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用这么拒绝吧?” 夏日笑得柔和,调出手机里的照片,“你看看吧,我儿子已经六岁了,上小学一年级。” “我,我……”刘湛笑不出来了,脸红到了脖根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日年轻的脸庞,“你真的是一位母亲?太不可思议了。” 目的已经达到,夏日收起手机,礼貌地颔首,“再见。” 一段非常短暂的小插曲,让夏日的心情好了起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别看本姑娘都三十多岁了,照样吸引年轻小伙子,魅力还是很大的嘛! 摸过了万民鼎,那边还有一道吉祥墙,上面遍布吉祥美满的吉利话,夏日仔细看一下,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祝福话语,用各种不同的字体镌刻出来,有的还是过去的繁体字,看起来虽然有点吃力,但并不影响心情。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平平安安。 心圆梦圆,团团圆圆;财源福源,左右逢源;情缘友缘,相逢有缘;心愿祝愿,愿愿随心。 这些都是耳熟能详的吉利话,虽然古老,却经久不衰,是人们最喜欢也最常用的祝福语! 夏日看着看着,心境又有了变化,人们心里最美好的愿望,通过这面墙,经更多的人口念出来,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实现? 甩甩头,把那些消极的思想从脑子中甩出去,这里是祝福的地方,怎么能悲观呢?太不应该了! 最感人的事,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最美丽的笑,不是笑出眼泪,而是笑容最甜;最真的祝愿,是你的心中有我,我的心中有你。 这句祝福语让夏日感触颇深,是啊,人的一生之中,锦上添花人人都会,可雪中送炭,又有多少人能真心做到? 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很多人已经不再遵从内心的真实想法,变得随波逐流,得过且过。佛系思想的人越来越多,我不去打扰你,你也别来麻烦我,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那种。 看到老人摔倒,不敢伸手去扶,唯恐被讹诈;那些跳广场舞精力充沛,抢打折商品生龙活虎的老人,到了公交车上,立马恢复这个年纪应有的“体虚气短”,道德绑架让人苦不堪言! 年轻人个性鲜明,个个标榜活出自我,不管他人感受;有钱的男人***养情 人;漂亮的女人心术不正去破坏他人家庭…… 尊老爱幼的风气不在,见义勇为也不再提倡,网络暴力正在抬头,廉耻二字悄悄收起……种种龌蹉事已经成了社会常见现象,人啊,都怎么了? 夏日在灾区见到的都是人性的美好,这些让有正常三观的人不喜的事情,在灾害发生时,统统不见了,所有参与救援的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帮助每一位需要帮助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夏日微微叹口气,虽然社会上让人不喜的事情有很多,但总的来说,还是正能量在做主导,负能量的毕竟是少数,不能以偏概全。 人们虽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一涉及到底线时,只要有人带头,人性的美好还是会发挥出来的。 发生自然灾害时,那些义无反顾前去救援的官兵,那些热血沸腾的志愿者,那些毫不犹豫捐款捐物的好心人,以及做善事的企业家,不都是人性最美好的体现吗? 乌云遮不住太阳,温暖永远在人间。夏日不再消沉,继续看下去。 一路上有你,陪我欢喜陪我忧,这份真挚的友谊,我会一辈子珍惜。 嗯,夏日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琳琳和何颖就给了她最真挚的友谊,她会一辈子珍惜的! 我的思念是绵绵的风,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只要你的窗帘轻轻飘动,就是我在轻声地将你呼唤。 这也太酸了吧? 在你抑郁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开心果;在你忧伤的时候,我愿作你的忘忧树! 真的能做到吗? 时间将证明我对你坚定而又执着的爱,别让时空距离猜疑彼此的真情与信心,坚持到底决不轻言放弃。 愿望永远是美好的,现实呢?呵呵…… 说好了只想美好的事情,怎么又悲观了?非要当另类吗?周围浏览的人脸上开心的笑颜,还感染不了你吗?真是的! 夏日啊夏日,你的三观是正确的,暂时的困扰不会跟随你一辈子的,人啊,还是有梦想的好,万一实现了呢?你可以的,加油! 给自己打过气后,她的脸上又浮起了笑容,顺着墙体一一看过去,咦?怎么还有一大面墙是空白的? 夏日很不解,看到前方有不少人驻足,也去看了一下。 原来这面墙是故意留出空白的,目的就是让前来参观的游人,留下各自吉祥的话语,然后让大家点评,如果超过一百个人赞同,那么就会有工作人员把这句祝福的话语镌刻上去,也算集各家之所长,留芳香于世人吧。 难怪一路看过来,从最初古老的祝福身体安康的话语,到现今的祝愿祖国繁荣富裕、国家统一呢,原来这里也是与时俱进呢。 夏日饶有兴致地听大家点评一番,对那句“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台湾省回到祖国的怀抱,两岸人民亲如一家,不再有政见不同,共同繁荣富裕”的话,很是赞同! 围在一起驻足观看的还是以老者居多,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精神抖擞地发表自己的言论,大谈特谈我国的四次统一,尤其对台湾省的和平回归抱有很大的期望,认为国家最晚也会在建国百年之前,完成这一历史使命,让中华儿女再次相聚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老人家的发言获得大家的认同,收获阵阵热烈的掌声,夏日也觉得自己热血沸腾,感觉思想又升华了一次! 是啊,祖国强大了,到哪里都不会受到欺凌,到哪里都有祖国做坚强的后盾;国家强大了,人们生活富裕了,基本素质自然就会提高,也会追求更高层次的享受。 大环境好了,小环境还会差吗?国家在崛起,个人也要努力,儿子在向变得强大而努力,她也不会示弱的。 辛勤耕耘会换来丰厚的回报,没有白撒的汗水,也没有轻易得到的幸福,相信儿子会越来越好,而她也会得偿所愿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完整的一家人 最爱的妈妈不打招呼就走了,容佑认为自己被抛弃了,伤心不已,根本哄不好,学也不上了,趴在妈妈的被窝里,看着妈妈的照片流眼泪,谁都不理。 容承耀理解儿子的感受,不想上学就不去吧,硬逼迫他,会出问题的,可放他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放心,只能推掉所有的公事,在家里陪他。 夏日没有说她去哪里,找起来有点麻烦,容承耀已经吩咐李秘书,放下手中全部的工作,动用所有关系去查夏日的行踪。 原本以为夏日没有护照,国外不能去,那就在国内,应该好找一点。谁知道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信息都查不到。 以d市为起点,火车站、高铁、飞机场都查过了,没有夏日的离港信息。 李秘书一个头两个大,还真是小瞧夏日了,十年前他对她的印象很好,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签下那么不公平的契约,一点没有伤心的迹象;十年后弄出那么大一儿子,直接奠定自己的地位,而她竟然还是容总一直找寻未果的妹妹。 双重身份,难怪容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就他一个外人,也被她折腾死了,更何况容总了。 容总不上班,副总飞各地签合约,视察分公司,而总公司的工作就落他一人头上了。他不但要处理日常业务,还要派人查找夏日的踪迹。 一天过去了,只查到夏日坐火车离开,但是在哪个站点下车没有查到;好不容易查到她参团的旅行社吧,人家却说她早就退团了,至于人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线索再一次中断,李维宇仰天长啸,老天爷呀,你给我再多的工作我也不嫌累,可你别让我找人啊,我真的胜任不了啊! 三天过去了,没有线索;七天过去了,没有消息;半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容佑的心情奇差,说什么都不肯去上学,容承耀也不强迫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不要他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学校不去了,课余时间所学的技能也统统停掉了,冬冬就像被人遗弃的小狗狗,一个人躲在妈妈的房间里,抱着妈妈的枕头发呆。 容承耀没有想到夏日会走的那么决绝,李秘书动用的人脉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按理说不应该找不到啊,只能说他没有用心! 这可真是冤枉李维宇了,他找不到夏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夏日去了灾区,那里的基础设施都被破坏了,正常的通讯都没有,想找到人,可能吗? 而且,他们以为夏日是出去游玩的,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折去灾区,参与救援。事后,容承耀为这事没少“惩罚”她,弄得夏日疲累不已,而他却是神采飞扬,一脸的餍足。 李秘书找不到人,容承耀慌了,这件事还得麻烦赵明。 也是合该赵明运气好,而且警察查找人的渠道很广,根本不是私人侦探社可以比拟的,但也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夏日的情况收集完,呈现给容承耀。 容承耀看到资料时肺都要气炸了,他真的不知道他老婆还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一般热心肠的人会捐钱捐物,她倒好,明明知道灾区很危险,不但不知道躲闪,还把自己送过去了,万一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他和儿子怎么办?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恨得他牙痒痒,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狠狠地教训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头脑发热的事情了! 夏日已经离开灾区,一路南下,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容承耀看着面前的照片,带着黑超的脸面看不清楚,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只是凭感觉她很开心。 开心? 这个词出现在脑子里时,容承耀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和儿子在家里心急如焚,备受煎熬,她却在游山玩水,自得其乐! 看看,看看,她都去了什么地方啊?万民鼎!她竟然去看了万民鼎! d 市的万福鼎是全国最有名的大鼎,承载了全国各地数不清人的祝福,明明家门口就有,她却舍近求远地跑去s市看赝品! 没地方可游览了吗? 还有,在她面前笑得像个傻瓜一样的男人是谁?你不知道自己有老公有儿子吗?还和别的男人搞暧昧,知不知道避嫌啊? 明明都是孩子妈了,还打扮的那么年轻,运动背心、牛仔短裤,是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穿的吗?那两条白晃晃的大腿露在外面,真准备勾-搭一个嫩草吗? 真是,真是气死他了! 容承耀的占有欲很严重,如果是别的女人这样打扮,他一句话都不会说,巴不得她们穿的越少越好,大饱眼福就是了;可如果换在自己的女人身上,恨不得给她披上麻袋片,不准任何人看见她的美好。 其实夏日穿的很正统,周围的人都这么穿,她总不能大太阳的,穿长衣长裤当另类吧? 容承耀的妒火一股股往外冒,压都压不住,感觉今天的领带扎紧了,有点喘不过气来,伸手拽一把,想把领带拽开,却发现自己穿的是圆领t恤! 重重地呼吸几次,暗暗告诫自己要平心静气,夏夏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女人,那个男人一定是打听路的,一定是的! 心情平复一点了,才拿起手机继续拨打电话,夏日的手机还是打不通,但是旅行社的电话通了,告诉他下个游玩景点。 容承耀挂断电话后告诉儿子,妈妈已经找到了,他这就去把妈妈接回来。 容佑恹恹的,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很是难过,妈妈不在的这些天,他想明白了,如果妈妈不开心,就是给他王子一样的生活,他也不会快乐的。 小家伙从床上爬起来,抬起头认真地说道:“爸爸,如果妈妈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等妈妈回来了,我会和她一起走的。” 容承耀气结,儿子这句话不亚于剜心,他的嘴角及不可察地抽动一下,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火,温和地说道:“儿子,别说傻话,谁家的宝宝不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你难道不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冬冬想的很明白,看着爸爸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曾经的愿望就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就像干妈家一样。可是,如果妈妈不高兴的话,我会选择和妈妈在一起的。” 儿子小大人一样的话,让容承耀伤心了,不管他做的多好,只要让儿子在他和妈妈之间选一个,儿子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妈妈! 不对,他们是两口子,是要在一起共同生活的夫妻,选什么选? 自己是被他们母子俩气糊涂了,才会有这么脑残的想法! 看着儿子认真严肃的神情,容承耀暗暗吐了口闷气,儿子还小,又是被妈妈独自抚养长大的,对妈妈比对他亲,这是正常的,他没必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 不过儿子的这种思想嘛,可是要不得,必须转变过来才行,家里有爸爸妈妈,才是完整的一家人嘛。 容承耀可能顺风顺水惯了,也可能常年居于高位,底下员工对他的任何命令都是无条件地服从,一时接受不了儿子忤逆的言语,也是正常。 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平时挺机灵的孩子,怎么说这种混账话呢?还是他也在试探自己的心? 哼哼!小东西,敢这么跟他说话,真是反了天了,若是换了别人,早一巴掌拍飞了,可这是他儿子啊,别大的没找回来,小的又走了,那他可就真的悲催了! 可能在儿子幼小的心灵里,爸爸是阳刚的,是无坚不摧的存在;妈妈是柔弱的,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可男人也会伤心,只不过不愿意表露出来而已。 夏夏的离家出走,已经在他心上划了一道伤口,如今儿子正式的通知,又把他还没有结痂的伤口撕开了,鲜血流淌出来,止都止不住。 那鲜红的血流淌在心里,是热的,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正常躯体,禁不得被这样对待的。 儿子还在用那双酷似妈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他给答案呢,而他,也要改变策略了,一味的坚强,并不利于家庭的和谐稳固。 可是让他一个强势惯了的男人装软弱,一下子很不适应啊,虽然他也很唾弃自己这种连儿子都算计的心理,但是,为了稳住儿子,从而获得更长久的幸福,只能这样做了。 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达到目的呢?容承耀现在无比痛恨自己不爱看电视,弄得现在一点台词都没有。骨节分明的大手紧了松,松了紧,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感觉差不多了,才又看向儿子。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男人,一下子变得可怜兮兮,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声音软弱了下来, “你不喜欢爸爸吗?” 第一百五十章 走婚制度 在冬冬的眼里,爸爸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怎么会有这样可怜的神情出现呢?不应该啊? 爸爸的神情很落寞,爸爸的眼神很失望,爸爸的脸色也有点苍白。他看错了?使劲儿眨眨眼,爸爸的表情还有点憔悴,而且,爸爸的大手落在自己的肩上都没有力气了。 他不是没良心的孩子,爸爸是怎么对他的,他都清楚,知道爸爸会这样都是自己刚才的话伤了他的心。小脑袋耷拉下来,语气也没有那么硬气了,小小声地嘟囔,“喜欢有什么用?妈妈不喜欢。” “你怎么知道妈妈不喜欢爸爸的?妈妈很喜欢爸爸,你看妈妈把爸爸送的小礼物都放在一起,没事的时候就会拿着把玩,不喜欢会这样吗?” 冬冬认真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他的大眼睛转呀转的,目光落到平台的小圆桌上,咦?那上面的盒子哪里去了? “爸爸骗人!”冬冬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嚷嚷,一点礼貌都没有了,那样子就像第一次听到容承耀说是他爸爸一样! “妈妈一点都不喜欢你,你送的小礼物都被妈妈扔掉了!” 容承耀的脸色变了,他送的小物件,夏夏很喜欢,怎么会扔掉? 冬冬指着小圆桌说道:“你送的小礼物,妈妈都把它们装在一个圆盒子里,就放在那张桌子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妈妈一点都不喜欢你!你还和妈妈抢我,妈妈不可能喜欢你的!” “……”容承耀的脑子一下子打结了,有点吃不消儿子的指控,虽然夏夏的表现确实不像喜欢自己的样子,但情况也在好转不是?到底哪里出差错了? “儿子,你,你真的不喜欢爸爸吗?”容承耀的心揪起来了,如果儿子也不喜欢他,那他追老婆的路,将何其漫长啊! 冬冬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大吵大闹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后,情绪好了很多,看着爸爸可怜的神情,不忍心再伤他了,低下头对手指,闷闷地说道:“也不是啦,我,我很喜欢爸爸的,可是,可是……” 冬冬很为难,妈妈好像不喜欢爸爸,如果他喜欢,不就是叛徒吗?爸爸对自己很好很好,对妈妈也很好,可是妈妈不喜欢爸爸,他,他不能背叛妈妈呀。 小家伙皱着两条小眉毛,纠结极了。 儿子低头对手指的样子,和他妈妈一模一样,容承耀的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笑意,伸手揉揉儿子的头发,又重重地按一下。 还行,儿子不是真不喜欢他,让他失落的心多少还有点安慰,“谁说妈妈不喜欢爸爸的?妈妈不喜欢爸爸,你是从哪儿来的?每个宝宝都是天使,只有爸爸妈妈相爱,天使才会来到人间。这次是爸爸的错,爸爸疏忽了,没有顾虑妈妈的感受,爸爸一定吸取教训,保证让妈妈原谅我,我们一家三口人,一定会开开心心在一起的,再也不会分开了。” 容承耀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冬冬暂时安下心来,不再提回家去住的事情了。 小家伙伸出小手指,和爸爸拉勾勾,再一次得到爸爸的保证后,才听话地背起书包去上学了。 容承耀活了三十多年,一直都是别人仰他鼻息而活,什么时候低三下四成这个样子了?罢了罢了,为了儿子、为了自己、更为了家庭幸福,他必须亲自走一趟。 当夏日来到闻名遐迩的泸沽湖时,被那里如诗如画的旖旎风光深深吸引了,水平如镜的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微风吹过,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反射着阳光的碎片,如梦似幻;远处巍峨伫立的山峰,还有连绵起伏的草海,无不让人心旷神怡。 猪槽船载着阿妹,唱起嘹亮的山歌,夏日虽然听不懂,但也跟着大家一起拍起了巴掌,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旅途的疲惫仿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舒缓,听着导游介绍当地的风俗,尤其是走婚时,她来了兴趣,细细地听起来。 当地的摩梭人是中国最后一个还保留母系社会的民族,生活在这里的摩梭人,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 “走婚”习俗。 300多米长的天下第一爱情鹊桥,横跨草海,连接两个村落,为走婚提供了便捷。 走婚是摩梭人特有的一种婚姻制度,白天时,男女很少单独相处,只有在聚会上以唱歌、跳舞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心意。男子若是对女子倾心的话,女子也有意愿,就会在白天约定好,半夜时分来到女子的花楼,但不能于正门进入,而要爬窗,再把帽子等具有代表性的物品挂在门外,表示两人正在约会,叫他人不要打扰。然后在天未亮的时候离开,这时可以由正门出去。若是天亮之后或女方家长辈起床之后再离开,则会被视为无礼。 摩梭人除了少数因为要增加家庭劳动人口而娶妻或招婿外,基本上没有婚姻制度。走婚是情投意合的男女通过男到女家走婚,维持感情与生养下一代的方式。由于母系社会中由女性当家,因此所生下的小孩归母家抚养,生父会在满月时公开举办宴席,承认彼此的血缘关系,避免发生同父**。男性称女情人为阿夏,女性称男情人为阿注。 夏日听得目瞪口呆,虽然她知道有走婚这个习俗,但这么开放的婚姻模式,她真的有些无法理解。 所有的孩子一律随母亲而居,由舅舅和姨母共同抚养,父亲没有抚养自己孩子的义务,只需要给予必要的照顾就行。逢年过节的时候,孩子会去父亲家拜访看望,加深感情。 从自身出发,夏日很赞成这个习俗,但也仅仅是赞成,并不会真的付诸于行动,毕竟她不是摩梭人,接受不了这种习俗也是正常的。而且,她认为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双方,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就给孩子的成长带来缺憾。 但她喜欢这个民族中两情相悦的相处方式,合则聚,不合则散。 在这里,没有社会地位之分,没有门第之见,结合并不以谋生为目的,离异也不会危及谁的生存,经济再富裕也不会成为关系稳固的基础。 结合是自由的、两厢情愿的,离异更是无瓜无葛,不会发生任何纠纷,所有的一切都是感情为主导。 一旦确立了关系,有了孩子以后,这种关系就会固定下来,孩子会永远跟随母亲,不会被父亲带走。这一点,在以前的夏日看来,是非常赞同的,可现在,呵呵…… 这里的男子或女子只有一个情人,只有在感情不合的时候,才会断绝关系,才能再找另一个情人,同一时间,只能有一个情人。 如果合不来,因为不涉及财产的划分、子女的归属等利益问题,离异也很难引起争执和纠纷。双方皆可泰然处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甚至能保持良好的一般朋友的关系。 夏日听着导游的讲解,还有一些迷茫,但不好意思去问。 同行游客都好奇他们的相处方式,不住地提问,看来大家的疑惑都是相同的,这些让她不好启齿的问题,都在导游风趣幽默的话语中得到解答。 游客们纷纷称奇,不住口地表示,如果这种婚姻制度向外界推广,相信社会就会和谐很多,离婚率也不会居高不下了。 夏日也点头称是,这里女人的地位很高,所有的感情几乎都是由女性做主导的,几乎没有男人会私下包养情妇,也没有女人会做小三儿,一切都是正大光明的,淳朴的让人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块净土存在。 这种社会制度,也就只有在这里才会存在,毕竟世界上的大多数地区,都是以男性为主导的,说是男女平等,若是真的平等了,那就不美妙了! 摩梭人是古老的民族,可能是由于地域关系吧,有些闭塞,才会延续这么古老的形式,既然能够延续下来,就一定有其保留的理由。 她还是不要做任何评价了。 虽然她很想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好好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但是,当外面热闹的歌舞散去后,寂静的夜晚来临了,她坐在窗户前的木凳上,仰望星罗密布的夜空时,那绵绵密密的思念又像潮水一样涌来。 出来这么多天了,她控制自己不去想儿子,不去想那个让她想爱又不敢爱的男人,可周边相携相扶的叔叔阿姨,还有一家三口温馨的氛围,无不刺激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起远在d市的他们。 这里充满神秘,带着浪漫,写满诗情,平添画意,给人无限的遐想与思忆;这里逍遥、自在,这里山美、水美,让人的心都醉了,也让人忘却烦恼,心灵得到净化。 可再美的山水,再美的景色,没有亲人在身边分享,所有的美丽都黯然失色。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自恋的宝宝 又一天过去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泸沽湖的夜空是那样干净,那样透澈,一点也没有大都市里的雾霾,星斗铺满了整个天空,真像铺在黑色底绒上的钻石,熠熠生辉。 热情好客的摩梭人,点燃了篝火,邀请游客一起欢乐,那鲜艳的民族服饰,那嘹亮的歌声,还有那极尽热情的打跳舞,感染了每一个来游玩的人,大家都放下了矜持,手拉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尽情地欢乐。 摩梭人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几乎人人都会跳舞,摩梭男人几乎个个都会吹笛子,夏日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吹着笛子的小男孩,虽然她不懂乐理,但真的很悦耳,不由自主地跟着打起了拍子。 小男孩看一眼夏日,黑黑的脸庞好像又深了一个色度。看着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夏日忍不住微笑起来,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小男孩更加卖力地演奏起来。 夏日不是太放得开的人,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热闹,可架不住主人家热情的邀请,也跟着下场跳起来。 篝火燃烧的很旺,高高的火焰映红了一张张笑脸,各种听不懂的山歌此起彼伏,穿插响起的是没有任何烦恼的欢呼声和乐器声。 跳了一会儿,夏日有些不支体力,笑着摆摆手,坐到了地上,看大家跳舞玩耍。 d市也举办过一次篝火晚会,那时的儿子还小,四岁都不到,玩不了多长时间就喊累,吵着要抱。 夏日笑着抱起他,走到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准备歇一会儿就回去。冬冬很精灵,一看妈妈的架势就是准备回家,他才不要呢。 大眼睛转呀转的,抱住妈妈的脸就亲了一口。儿子的小手很柔软,摸在脸上很舒服,夏日笑出声来,“冬冬,你想干什么呀?” 冬冬捧着妈妈的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我有问题要问你哟,答对了有奖励哦。” “噢?我们冬冬的奖励是什么?能不能先告诉妈妈呀?” 冬冬笑得咯咯的,“是宝宝的亲亲啦。” “宝宝的亲亲,妈妈喜欢。什么问题问吧,妈妈一定能回答出来的。” 冬冬喜欢看十万个为什么,也喜欢看科技类的画报,听到妈妈同意了,马上抛出问题:“世界上最高的山峰?” 夏日笑得温柔,“珠穆朗玛峰。” 冬冬拍着小手鼓励,“妈妈真聪明,海拔最高的铁路?” “青藏铁路。” “最大的机场客运大楼?”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海拔最高的宫殿?” “西藏的布达拉宫。” “世界上最大的广场?” “天安门广场。” “世界上最早的石拱桥?” “我国的赵州桥。” “世界上最长的城墙?” “我国的万里长城。” “世界上最重的雕像” “美国纽约的自由女神像。” “最大的大洲?” “亚洲。” “世界上最大的沙漠?” “撒哈拉沙漠。” “世界上最深的海沟?” “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 “……”冬冬睁大了眼睛,一点都难不倒妈妈呀,他脑子里的知识不够用了,再难不倒妈妈,他们就要回家了,他还想看焰火表演呢。 歪着小脑袋,大眼睛笑成了月牙,闪着狡黠的光芒,“妈妈,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是谁?” 夏日笑得不行了,这么自恋的问题,也就自己儿子问得出来!她拼命忍着笑,配合地回答:“容佑小朋友。” “bingo!”妈妈很上道,冬冬很满意,他要放大招了! “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谁?” “夏日。”夏日的脸都红了,这么自恋真不是她的风格,奈何儿子高兴啊,反正又没有别人听见。 “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夏日难住了,什么衣服最漂亮?每个人的品味不同,没法定义啊? 终于难住了妈妈,冬冬兴奋极了,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道:“是皇帝的新装啦!” “噗嗤”,夏日笑喷了,她有想过这个答案,还没等说呢,就被儿子掀了谜底。他这么绞尽脑汁地拖延时间,不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家吗?真是人小鬼大! 好吧,看在小家伙知识面还很宽的份上,有什么要求还是尽量满足吧。 烟花,好像没有人不喜欢,盛开时的绚烂多姿,确实够美,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广场上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焰火表演来的,既然儿子喜欢,那就留下来看吧。 夏日给儿子找出一件小外套,把儿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又在广场上玩了起来。 一阵阵密集的手鼓声、还有人们的欢呼声,惊扰了夏日的沉思,夜风吹来,带起阵阵凉意,篝火燃烧的旺盛,游客们的热情不减,看样子要玩到很晚了。 夏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她想儿子了,想的心都痛了,不想让别人察觉到她的心思,悄悄地起身走了。 房间里的桌子上有主人家送来的咣当酒,度数不高,口感清爽,她很喜欢。 夏日一点一点地喝着,舒爽的感觉袭上心来,让她忘了忧愁,忘了烦恼。 抓一把金边白瓜子,撕一块烤鱼干,喝一口咣当酒,一个人对着夜空里的那轮弯月哧哧地笑着,像个傻子一样。 不知不觉大半壶咣当酒进肚了,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夜空上升起一朵朵漂亮的、绚烂的花朵,那些花朵把寂静的夜空装点的五光十色,妖娆多姿。 冬冬趴在窗台上,看着那些转瞬即逝,却变化万千的烟花,兴奋地大喊:“妈妈!妈妈!快一点儿,我要去放烟花,我要去放烟花!” 夏日正在和面,笑着答应,“妈妈快好了,你去穿衣服吧。” 冬冬急得不行,飞快地套上羽绒服就要往外跑,被夏日拽了回来,“早上下雪了,有点冷,把围巾围上。” 冬冬吐吐小舌头,冲妈妈做了个鬼脸,乖乖地围上围巾,又主动带上手套,才让妈妈牵着下楼。 小家伙乐得直蹦高,小嘴巴一刻不停地嚷嚷,“妈妈,妈妈,我长大了,我要自己放,你不要管我。” 夏日看着手里没有危险性的嗤花,再看看一脸兴奋的儿子,“好吧,我们冬冬是男子汉,自己就可以放烟花了,妈妈就在一边看着,你要小心点儿啊。” “知道了,知道了。” 冬冬拿着长长的鞭型嗤花,上下左右飞舞,笑得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妈妈,漂亮吗?” “漂亮。” “妈妈,我勇不勇敢?” “勇敢。” “妈妈,我棒不棒?” “我们冬冬最棒了!” 儿子在自吹自擂,夏日分外配合,只要儿子高兴,她也开心。 小区里有不少孩子都在大人的帮助下,放着各种形状的烟花,夏日怕不安全,一个鞭炮都没买。冬冬放了一会烟花,看见邻居家的叔叔拿出一串鞭炮来,点燃后,一地闪烁又响亮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小区。 冬冬指着还在燃烧的鞭炮,贴在妈妈的耳边,大声地说道:“妈妈,我也要那种会响的!” 男孩子虽然更适合放鞭炮,但是危险性相对也高一些,夏日怎么会把儿子置身于危险之地呢?果断拒绝,“等爸爸回来后,让爸爸陪你放,妈妈不太敢。” 冬冬很少听妈妈有害怕的事情,有点小遗憾,“好吧,等爸爸回来,我要放好多好多那种鞭炮,让整个小区都知道是爸爸带我放的。” 一旁看烟花的爷爷奶奶,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冬冬啊,爸爸今年又没有回来是不是?想放鞭炮,让叔叔带你放吧。” “谢谢奶奶,不用了,等我爸爸回来,会带我放的。” “一会儿上奶奶家来,奶奶给你包饺子吃。” “好的,谢谢爷爷奶奶,新年快乐哟。” 冬冬的小嘴巴甜着呢,哄得爷爷奶奶笑开了怀,直夸这孩子懂事儿,妈妈教育的好。 夏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谢过老人家后,拉着冬冬继续看满夜空的火树银花。 吃饺子的时候,冬冬咽下嘴里的三鲜馅饺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妈妈,“爸爸的信明天会到吗?” 夏日夹饺子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孩子一天天大了,对爸爸的渴望也一天重似一天,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谎言要圆到什么时候。 妈妈在走神,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冬冬不解地推推妈妈的手,让夏日回过神来。 看着儿子茫然的眼神,夏日定下心神,从善如流地回答,“冬冬想爸爸了?妈妈也想爸爸了呀。嗯,根据以往的惯例,我认为爸爸会在明天冬冬起床的时候,打开平板,应该就能看见爸爸写给冬冬的新年祝福了哦。” “太好了!”冬冬拍着巴掌,开心极了,“我也要给爸爸写信,给爸爸拜年!” “嗯,我们冬冬明年就要上学了,马上就是小学生了,应该可以给爸爸写信了。这样吧,你今晚好好考虑一下,跟爸爸说些什么,明天再写好不好?” “好!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爸爸说,爸爸看到我会写信了,一定会开心的!” “没错,爸爸会开心的。”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非常非常好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看。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来了 哄儿子睡下后,夏日打开手提电脑,十指如飞地敲击键盘,一串串流畅的语言跃然于屏幕上: 亲爱的儿子: 你好吗?今年爸爸又不能回去陪你们过春节了,不会怪罪爸爸吧? 过年了,你又长大了一岁,向男子汉又迈进了一步,爸爸向你表示祝贺! 听妈妈说,今年的饺子是你帮忙包的,妈妈还把你的杰作给拍下来,传给爸爸看了,爸爸也拿给军营里的叔叔们一起看了,大家都夸奖你呢。 虽然你包的饺子像个躺着的胖娃娃,但爸爸是真心喜欢,吃到嘴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你让妈妈帮爸爸尝尝,一定很好吃。 冬冬,爸爸常年回不了家,家里只有你和妈妈,要懂事听话啊,不要让妈妈操心,明白吗? 爸爸这里下雪了,很大很厚,天地都浑然一色,白茫茫一片。瑞雪兆丰年,就用这场大雪祝愿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人们越来越富裕,冬冬和妈妈越来越幸福吧。 爸爸很想你,想亲亲你那圆圆的小脸蛋,抱抱你那软软的小身子,可爸爸的职责限制了爸爸的行动,这些愿望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冬冬,你马上就要上学了,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d市最好的双语小学,爸爸会为你骄傲的,也会为你…… 不对呀,夏日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了,她怎么又写上邮件了?冬冬的爸爸已经出现了啊?和冬冬一起住在容宅里,亲密的不得了! 她真是糊涂了! 夏日笑着看一眼已经快写完的邮件,点了删除,屏幕瞬间一片空白。 起身去找容承耀,却怎么也找不到,急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蒙蒙亮的窗外,听到清脆的鸟鸣声,夏日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 好半天好半天,夏日才坐了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一阵惆怅袭上心来,发了好一会呆,才起来洗漱。 记得导游说过今天好像要去玉龙雪山,去看那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而她不太想去,毕竟在北方待了那么多年,虽然没有太大的雪,但也是能看到的。而且,前年带儿子去黑龙江看望方大哥时,已经领略过那绵绵密密像棉絮一样的飞雪,今天就不过去了。 儿子闷闷不乐,容承耀的心情也不好,想坐私人飞机去把夏日带回来,可航线需要提前申请,而且泸沽湖景区没有飞机场,从丽江坐车过去还需要近五个小时的路程。 儿子的小脸憔悴异常,还是不要再等了,坐航班过去吧。 丽江有人接机,可容承耀不是来视察业务的,只简单和当地负责人聊了几句,就上了专车,直奔泸沽湖而去。 当他出现在夏日面前时,夏日恍若未觉,她只是感觉有个人停在她面前,以为自己挡道了,侧一下身子,从他身边走过去。 容承耀一直盯着她,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莫名的烦躁。仔细打量她,第一感觉就是瘦了,往日红润的脸庞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呆滞,步履迟缓,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境的关系。 自从知道夏日就是多年找寻未果的妹妹以后,他只是一时的不适应,后来想通以后,立刻就把自己的角色从哥哥转换成老公。 他可以把夏夏当妹妹来宠爱,但更多的是当女人来爱,她是他的女人,是儿子的妈妈,是他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她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想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是谁给她的勇气? 真是膨胀的不像话! 当他看到夏日留下的书信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个矫情又别扭的小女人抓回来,狠狠地教训一顿,看她还敢不敢离家出走了! 可是真的见到她了,看见她憔悴不堪的状态时,满腔的怒火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胸腔里那颗拳头大小的东西,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升腾而起的感觉是心疼。别说教训了,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看样子,她的这次出游,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舒畅,容承耀这才舒坦一点。 看着擦身而过的女人,容承耀什么不满都消失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带回房间。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以及霸道的举止,让夏日的心跳加速,有点不知所措,傻愣愣地跟着他走,直到回了房间,才回过神来,“你来了。” 感情你一直在等我?容承耀挑眉,玩味地看着一脸愣怔的女人,这幅傻样儿又和记忆中的胖妞儿重合了。 那次因为胖妞儿翻白眼,而一心想把她教导成淑女的容家宝,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耐心地给她讲道理,可她一句都不听,还捂着耳朵和他对着干。 看着捂着耳朵,继续翻白眼向他挑衅的胖妞儿,容家宝真的生气了,转身就走了。 胖妞儿拧得很,明明知道家宝哥哥为什么生气,可她就是不认错,一直坐在秋千架上等他,他不来,她就不进屋吃饭休息。 天已经黑了,星星一颗颗都冒了出来,胖妞儿还坐在秋千上等哥哥。夏妈妈拿这个女儿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当他听说小吃货妹妹连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坐在秋千上等他时,心疼了,急忙骑车穿行了大半个城市,又回到夏家的小院子里。 当他站在她面前时,胖妞儿就像现在一样,傻傻地说句“你来了。” 容承耀摇摇头,这可不是想起以前的时候,夏夏这次犯的错太大,可不能轻易饶她! 冷着一张俊颜,毒舌模式开启,“我来了?你不高兴?还是你想让儿子逃学来找你?” 容承耀讥讽地一笑,“夏日,我真是小瞧你了,五年前你带着我儿子一声不响地离开,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已经道过歉了,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搞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夏日乍一见到他,满心的欣喜,他终于来找她了,真好。 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哪说起,想问问儿子的情况,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心甘情愿来找她的。还没等她说话呢,就被容承耀连讽刺带挖苦地教训了一通。 她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他手底下的员工,只是出来走一走,看一看,散散心而已,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干嘛这么不留情面地训斥啊? 气得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他了,什么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啊,那是小孩子说的玩笑话,她怎么当真了? 这么榆木疙瘩一样的男人,她一点都不想喜欢了! 不愿意来,你可以不来啊?谁请你来了?门在那边,好走不送。夏日腹诽着,转过头不理他。 容承耀被她的动作气到了,本来没想把她怎么着,这些日子他的牵挂,还有儿子的伤心,都在看到她平安无事时已经消散了。 可她竟然无视他! 他的怒火又被她成功地挑起来了! 容承耀可不是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可以不理的人!傲娇的大少爷来脾气了,管你是胖妞儿还是夏日,现在她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女人! 伸出大手,用力攫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扳正过来,直视她的眼睛,“夏日,你闹什么别扭!你是不是认为我对儿子好,是在讨好他,让他依赖我、离不开我,从而达到把他抢走的目的?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夏日的下巴被他攥得好疼,用力拍打他的手,想把下巴解救出来,却是白费力气。她的皮肤很嫩,被他这么用力攥着,明天非青紫不可。 “夏夏,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我只要儿子,为什么不直接上法院,让你连见一面孩子都难?我做了这么多,你怎么能误解我的心呢?” 夏日的眼睛有水光在波动,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容承耀不忍心再斥责下去了,放开她的下巴,改抱住她娇软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刚才还冷厉的声音,此时却有了明显的伤感。 “我不只是要儿子,我还要你。我说过很多次,我要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让儿子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快快乐乐的长大,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怀里的人儿很老实,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心心念念的女人终于抱在怀里了,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欲-念,而是一种介乎于亲情和爱情之间的那种,至于具体的感受,他形容不出来。 “我承认,儿子回了容宅我很高兴,想把缺失了五年的父爱一股脑地还给他,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的。” 容承耀想问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以前,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才下定决心离家出走的。 他可以断定夏夏绝对是想起了什么,是不是全部,他还不能肯定;同时又有点担心,小时候的胖妞儿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才七岁而已,记不清过去的事情很正常。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表白 虽然他私心里希望夏夏能记得他们之间全部的事情,但也不能强求。 现在的夏夏很敏感,他一定要注意,办事要谨慎,说话更是要思考思考再思考,可不能引起她的反感啊。 他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提起儿时的事情,现在的他们感情还不稳定,那个身份对于他们来说,有点尴尬。 等到他们感情再深厚一些,再提起这件事,接受起来会更顺畅一些吧?这层窗户纸如果被捅破,应该不利于感情的继续发展,还是不要过早地碰触才好。 不管她想没想起过去,她现在的身份,以及将来的身份,都是他的女人,至于妹妹嘛,暂时不要提了。 夏日虽然沉默不语,但她心中早已经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容承耀心里有自己,但这么直白地讲出来,还是第一次。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要怎么回应?欣喜若狂地接受,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假意的婉拒?不不不,这可是她的目的啊,可不能矫情了! 容承耀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表白的话一说出口,都没敢低头看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那天晚上,我,我喝了很多酒,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已经四年多没有回容宅了,不知道怎么了,我那天就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就碰了你。” 夏日还在想怎么做才能让容承耀不轻视自己,谁知道他会说起那件事!一下子恼怒起来,用力挣脱他的搂抱,起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抱了回去,死死按在怀里不准她抬头。 容承耀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了,可这种时候不说清楚,小女人心里的芥蒂不消除,弄不好哪天气不顺了,再给他来个一走了之,可就追悔莫及了。 “那次做时,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不知道……等我清醒时,你却晕过去了。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明明不喜欢你,却没控制住,抓着你又做了一次。” 夏日又惊又窘,刚想抬头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容承耀可能是真的尴尬,死死搂着她,按在她后脑上的大手是那样用力,让她抬不起来。 夏日看不见他的脸,却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很感谢那次的意外,让我们有了这么可爱的儿子,我们容家有后了,奶奶也该放心了。”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中又带着一丝落寞,“夏夏,我不怕你笑话,那次过后,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或许你来找我了,我们的婚姻还能继续呢。我一直等到协议到期,你一声不响地走掉了,我的心也回归了原处,当时还有一点点遗憾。” 容承耀的回忆带着一丝温情,夏日也忍不住想象他当时盼着自己去找他的样子,嘴角弯起,露出甜甜的笑容。 突然,拍打她后背的手顿住了,容承耀不知道怎么恼怒起来,一下子放开夏日,挑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凶巴巴地训斥,“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连我的长相也不清楚!好歹我们也是一夜夫妻啊,你的这种漠视真让人接受不了!” 夏日的脸红的不得了,被他的质问弄得神情呆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凶巴巴的态度真是太恶劣了! 一巴掌拍飞他的手,小小声地嘟囔,“接受不了你还来。” 容承耀真是被她打败了,长这么大,能激得他暴跳如雷的,只有她;能弄得他手足无措的,只有她;能抚慰他冷漠心的,也只有她! 重又把她抱在怀里,用力闻她身上的馨香,满脸都是失而复得的满足,透着浓浓无奈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是啊,接受不了还是来了。从我知道你把儿子生下来,独自抚养长大后,我的心就变了,无论做什么事,脑子里都有你和儿子的身影。你有一件浅麻色的休闲衣,儿子有一套水手服;你爱吃城西的蟹黄包,还喜欢吃又大又紫的巨丰葡萄,你和儿子都喜欢味道奇特的榴莲……” 容承耀把儿子和她喜欢的东西一一列举出来,带有磁性的嗓音低沉,钻进夏日的耳朵里,完完全全就是享受,而夏日果然沉浸在他给予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这些都是我跟踪你们得来的,你别笑话我,真的,我不只是要儿子,更要你。”容承耀扳正夏日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明白一个女人不求回报生下孩子,不只是爱孩子,更爱孩子的父亲,我说的对吗?” 夏日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样被容承耀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有窘迫有难堪,脸儿就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红的要滴血了,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容承耀装作没有看出夏日的窘迫,依然大方地抚摸她的长发,柔滑顺和的手感很好。 他很少这么与人交心,这种感觉很奇妙,自信满满地说道:“以我容承耀的样貌、能力,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心动的,你却是个例外。” 夏日不敢抬头看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听他胸腔里沉稳的跳动声,心里一片安宁。 “你既然没有看上我,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签下那份不平等的协议?是自卑吗?告诉我,夏夏。” 容承耀这次前来,除了要把私自离家的小女人带回去,最主要的是把他们之间的问题,一并解决了,所以,他不允许她逃避。 强势的***起来,顺手也拉着夏日站起来,双手托着她的脸,不准她再回避,“你毫不在意的原因是自卑吗?认为自己配不上我,才这样故作潇洒地签字离开?还有这次离家出走,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不被需要了,要找存在感才这样做的?还是你想逼出我的心里话?” 夏日的脸皮薄,被这么强势的男人逼迫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想逃跑却被禁锢着身体,动弹不得。底气不足地辩解,“我,我,我是……” 容承耀不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就是爱他,却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弄得他都快没脾气了。 郑重其事的告诉她,“夏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允许你再这样伤害我和儿子的感情了!女孩子有理想、有目标是好事,但是不能太大,你以前的目标是养大儿子,现在你的目标是照顾好我和儿子,今后你的任务就是相夫教子。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是你、我和儿子最大的幸福。听明白了吗?” 容承耀真是霸道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始终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夏日只有听话的份儿。 可他又是那么睿智,把她隐匿多年的小秘密大白于天下,还一针见血地戳破她的借口,真不是一般的精明。 容承耀给夏日的第一印象是俊雅冷酷,后来发展为霸道决绝,现在又这么咄咄逼人。可是,这就是她第一眼爱上的男人啊,是她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惹他厌恶的男人。 这么优秀的男人,哪是她这么平凡的女人可以企及的?为了心中那份可怜的爱,她满怀感激地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得到同等的回报! 她眼里的液体越聚越多,终于承载不住流了下来。她真的没有想到,最了解她的,竟然是与她有过一夜夫妻情的前夫! 夏日当初答应结婚,虽然和奶奶允诺的美好前程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她看到容承耀本人时,一下子被他的丰神俊朗所吸引,她是不折不扣的颜控啊。 可是,没等她美梦成真呢,容承耀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让她从头到脚都清醒了。 是啊,荣耀d市百年的豪门大户,怎么会爱上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呢?他是天之骄子,和她有云泥之别,她不应该有非分之想的。 既然人家对她充满厌恶,她也不可能继续惹他更加厌烦。所以,明知道很不公平的协议,依然毫不犹豫地签字,就是因为看得太明白! 奶奶信守承诺,安排她进大学学习,给她无忧的生活;而她也做到了奶奶的要求,每逢初一十五,必定前往容宅奉香,祈求佛祖菩萨保佑容宅平安。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改变了她的命运,把两个不认为会有交集的人,捆绑在一起,完成命中注定。 夏日没有想到,那个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男人,那个连夜深人静想都不敢想的男人,会对她做出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当她醒来时,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只有身上的痕迹,提醒她昨夜不是一场梦! 可他一声不响地离开,彻底粉碎了她的希翼。 就这样吧,两个不同地位的人,最终的结局就是各归各位。她不恨他,虽然他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给她带来严重的伤害,但是,能与他水**融,也没有让她与他白做一场夫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卑 后来怀孕了,她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没有抱怨,没有想过要把孩子拿掉,也不会觉得生下这个孩子,会让她的生活更加辛苦。 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他,更没有想过让他承担责任,而是满怀欣喜地迎接这个生命的到来! 这是她爱他最好的证明! 至于忘了他的姓氏以及样貌,那是她刻意的遗忘,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就不要念念不忘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决定。 夏日只想这样陪着儿子长大,自己也会慢慢变老,或许有一天,回忆起过往,这也是她平淡的一生之中,一件最值得回忆的事情啊。 可她没有想到深埋在心底的秘密会被他揭穿! 夏日羞愧不已,正如他所说,她就是自卑感在作祟,以前认为自己配不上他,不敢做异想天开的美梦;现在认为容承耀不爱她,只想要孩子! 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是儿时的情分,无关其他! 他,他虽然做了那么多暧昧的事情,但一句明确的话语都没有说过啊? 他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往男女之情上考虑,她也渴望有一份独独属于她自己的爱情啊! 可是,他那并不明确的撩拨,拨动了她的心弦,万一误会了,会更加难堪的! 虽然,虽然她心里明白容承耀对她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点男女之情,可是她,她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啊。 她知道自己矫情了,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其目的,就像男女之间,有的人会看上对方的家世,是奔着奢侈的生活去的;有的人会看上对方的人品,认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会很幸福;有的人会看上对方的长相,带出去很有面子;也有的人仅仅是为了将就。 纯粹是为了爱情而在一起的人,少之又少,那她凭什么就不可以奢望一下呢?毕竟以儿子为借口,让儿子在一个健康正常的家庭里长大,是多么华丽而又现实的理由啊! 可她是女人,是脸皮薄的女人,还是有点自卑的女人,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那么做,只能选择一走了之! 如果儿子来找她,她会回去的;如果容承耀来找她,是不是预示他真的爱她,她也可以得到幸福呢? 经历过救灾抢险,她的思想有了很大改变,既然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为什么要患得患失,何不勇敢一点,活在当下呢? 而且,她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想得到容承耀的关注和允诺吗?而他真的来了,给了自己明确的表白,那自己还矫情什么呀? 可她就是觉得委屈,心里的这股难受劲儿要是不发泄出来,真的不舒服! 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襟。 容承耀没想到自己情真意切的表白,没有换来应有的回应,一时气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夏日,容承耀知道自己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招她哭泣了。 大手抹着她的眼泪,不让她再哭了,谁知她的眼泪却越抹越多,豆大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滚落。 容承耀最讨厌哭了,儿子哭他也不喜欢。一番劝慰下来,一点效果没有,夏日还是不停地掉眼泪。 所有的耐心都被消耗净了,霸道强势的男人急了,一低头,两片温凉的薄唇落在她娇软的唇瓣上,堵住她不断抽噎的哭泣声。 夏日惊呆了,刚才还止不住的泪水,刹那间停止了,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无礼的男人! 容承耀才不管她吃惊的神情,早就想做的事情,一直耽误到现在,才不会管她是否接受呢。 霸道的吻落在嫣红的嘴唇上,那娇软的感觉真是无比美妙,忍不住吮 吸起来,忘了自己的初衷。 夏日的嘴唇上,脸颊上、眼睛上、耳朵上……落下容承耀密密麻麻的吻,羞怯难堪的小女人怎么可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呢,在他怀里用力挣扎起来。 可她的力气太小,砸在男人身上的拳头如同挠痒痒一般。 容承耀是个讲究的男人,有很严重的洁癖,可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什么毛病都没有了,细细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咸而涩的泪水,是小女人心里的痛楚,是他对不起她的见证。夏夏,我发誓,以后我会天天让你笑,再也不让你哭了。 薄凉的嘴唇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又落到娇软的红唇上,那细白的脖颈,还有精致的锁骨……无一不刺激他的玉望,难耐的玉火升腾而起,一手抓住夏夏胡乱打动的小拳头,一手摸进她的衣服,用力揉捏起来。 大手所到之处,引起她阵阵颤栗,不一会儿就让这个几乎没有经验的女人放弃了挣扎,任他为所欲为! 触感柔滑的肌肤,掩饰不住的欲-望,心心相印的男女,渴望彼此的慰藉;暧昧的声响,控制不住的喘息,交织成最美妙的音符,迸射出最热烈的火花! 他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嵌在骨髓里,融入血肉中,再也不分离!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夏日软软地躺在容承耀的怀里,羞红的脸庞,还在诉说刚才的激-情;容承耀心满意足地搂着小女人,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气氛前所未有的好。 “你呀,小女人的心态真是要不得,儿子以为你不要他了,回去给他道个歉啊。” 夏日噘着嘴,委屈地耍着小性子,“我都走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有发现,太伤我心了。” 容承耀被她孩子气的话语气笑了, “你都多大的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丢不丢人啊?”忍不住为儿子辩解,“小男孩看到新鲜事物,自然会被吸引,难道你想让他一辈子黏在你身边,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 骨节分明的大手挑起夏日柔顺的长发,绕在手指上把玩,“你这次真的伤了儿子的心,他和我说,等你回来,要和你一起回你们那个小房子里去住,你要是不要我了,他就和你一起走。” 扳过夏日的脑袋,直视她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蹙着眉,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幽幽的话语里是满满的埋怨,“老婆,你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一家三口天各一方吗?” 夏日从来没有想过容承耀会卖萌,这和她印象中那个冷酷霸道的总裁相当不符啊,倒是很像记忆里的家宝哥哥。 赶紧摇摇头,摒弃掉脑子里还没有完全想明白的念想,看着眼前还在等她答案的男人,“噗嗤”一声笑了,神气地抬着下巴,傲娇地说道:“如果你对我不好,我就带着儿子离开,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哼!” “是,是,是,我老婆最厉害了,老公一定好好做,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夏日脸又红了,波光潋滟的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他,底气不足地反驳,“谁?谁是你老婆啊?不要乱叫。” “当然是你喽,儿子都给我生了,还想抵赖吗?” 容承耀仔细打量小女人此时娇羞的媚态,有点明白过来了,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坏坏地笑道:“是不是老公刚才没有服侍好你,让你不满意了?没关系,老公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指正过来,老公一定会悉心改正的。” 他那个“做”字咬了重重的音,夏日一开始没有听明白,看到他嘴角坏坏地笑,以及眼神中浓浓地化不开的欲-望,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刚才没有防备,就被他拆穿入腹了,现在明了他的意图,哪能由他随心所欲?一个翻身就要跑,被容承耀长臂一捞,牢牢地控制在身下,一个绵长的热吻送上,吻的她喘不过气来。 “老婆,换气,来,我教你。”容承耀放开她,哑着嗓子说道。 夏日羞得满脸通红,浑身粉白的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没有多少经验的女人,像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静静地在他身下绽放属于他的美丽。 不敢看他,闭着眼睛摇头,殊不知就是这样欲语还休的状态,更让人玉罢不能! 容承耀忍不住了,用力抓一把她的小屁屁,火热的吻一路向下,落在精致的锁骨上,绵软的起伏上,以及纤细的腰肢,神秘的…… 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女人,这个牵动他这么多年心房的妹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他的人生真的圆满了! 消除隔阂的他们,收拾好东西后,上了一直停在客栈外面的车,容承耀一直抓着夏日的手,不时地放在嘴边亲吻一下。 虽然和他已经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可夏日还是有点放不开,尤其是前面还有司机。微微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别闹了。” 夏日的脸庞红红的,容承耀知道她又害羞了,看一眼前面的司机,听话的没有再搞小动作,只是抓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傲娇的容佑 看着车窗外清澈蔚蓝的湖水,连绵起伏的草海,还有那巍然矗立的山峰,容承耀暗自感叹,这个地方宁静安详,确实是美不胜收。 “夏夏,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住了这么多天啊?是在等我吗?” 容承耀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和旅行社的人联系,知道夏日没有去玉龙雪山游玩,很是高兴,若不然,还要再迟几个小时才能见到她,这对于急躁的他来说,是相当的不美妙啊。 还好,夏夏没有去那个需要穿厚重衣服的地方,就在客栈里,不是等他,是什么? 夏日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自顾自地趴在车窗上看风景。 夏夏从小就爱翻白眼,都长这么大了,这个毛病还没有改掉,真是气死他了! 可他现在不敢动不动就呵斥她,只能生生压下心头的不满,伸手按下挡板,后座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扳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夏夏,一点都不乖哟?跟老公说说,为什么喜欢这里?” 挡板已经升起来了,前面的司机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夏日的难堪还能减少点。 诚实地回答:“我一开始没打算在这儿多停留的,可是一到了这里,就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了,你看,天空是那么蓝,云朵是那么白,湖水又是那样清澈。” 夏日指着那长长的木桥,给他介绍,“我刚来的第一天,导游和我们讲解起摩梭人的习俗,我对他们的走婚制度很感兴趣。你看,那条木桥就是走婚桥,也叫天下第一爱情鹊桥,每个有意中人的阿注都会在夜晚通过这座桥去找自己喜欢的阿夏,他们会在……” 夏日吧啦吧啦地给容承耀讲起摩梭人的婚姻制度,尤其对将来男女感情不和分开后,小孩归女方所有,不会被父亲带走时,尤为兴奋。 可是,在她看见容承耀越来越黑的脸色时,聪明地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题一转,“我们这个团今天的行程是去玉龙雪山,可我不太想去,就留下来了。” 夏日很会看眼色,知道自己刚才下意识地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惹他不高兴了。可她现在的想法变了啊,在她发现自己不是暗恋的时候,那种独占儿子的想法真的没有了啊?只不过是触景生情,随口一说罢了。 伸手搂住他的胳膊,讨好地笑笑,“我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你快到了,就留在客栈里等你喽。” 容承耀斜睨她一眼,哼了一声,虽然明明知道她是在忽悠,可这话还是很好听的,非常对他的脾气,他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个小女人一般计较了! 把她揽在怀里坐好,大手抚着她细嫩的手指,一根根把玩,柔声说道:“喜欢旅游,等儿子放假后,我带你们出来玩,现在我们必须要回去了,儿子很想你,我答应他了,找到你就带你回去。” “好。”夏日非常听话,她也很想很想儿子,常常都会在半夜醒来,看着窗外的星辰睡不着,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她才不要留在这里当怨妇呢。 d市容宅。 接送冬冬的车子刚驶进大门,坐在车里的小家伙,隔着黑黑的贴膜,老远就看到爸爸妈妈站在别墅外等他,高兴的眼泪瞬间流淌下来。 车子平稳地停下来,司机很有眼色,下车拉开车门,躬身退下去了,而我们的小宝贝儿,却坐在车里迟迟不下来。 容承耀了然一笑,心里暗道,真是我容承耀的儿子,这么傲娇的姿态,还真是得了我的真传! 转头对着一脸疑惑的小女人一努嘴,意思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脸上是得意的笑容,不理会小女人求救的目光,自顾自地回屋了。 夏日知道儿子是真生气了,深深自责的同时是欣喜,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啊,到什么时候都是妈妈最重要了。 虽然让她给自己儿子赔礼道歉有点难为情,可预期目标不是收到了吗?再说了,自己养大的儿子,什么性情自己最了解了,哄一哄就会好,没什么难的。 夏日弯腰坐进车里时,才发现儿子的眼睛红红的,小脸上水光一片,圆圆的双下颌不见了,有了尖尖的棱角,那副样子,可怜极了! 她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一时头脑发热的举动,带给儿子莫大的伤害! 她慌了,心绞在一起,很疼很疼,没有想到儿子会难过成这个样子。立马捧住儿子的小脸蛋,不停地道歉,“儿子,对不起,妈妈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冬冬的小身子在轻微颤抖,夏日不敢用力,轻轻把他搂在怀里,看着儿子紧抿的嘴唇,还有不再看她的眼睛,心如刀割。 她怎么会认为儿子不需要她了呢?她怎么能一走那么长时间呢?她怎么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落在冬冬的脸上,和他的泪珠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的眼泪更多一些,“儿子,你说话呀,别不理妈妈呀?妈妈真的错了,让宝宝伤心了,对不起。” 不论夏日怎么道歉,傲娇的小少爷就是不理她,小脑袋一扭,大眼睛看都不看妈妈一眼,小脸上做出抗拒的神情,小身子却一点也不排斥地依偎在妈妈怀里,那副别扭的小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啊。 可夏日光想着自己错了,哄好儿子是正经儿,没有看出他的真实想法。拿着纸巾细心地给他擦眼泪,讨好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不时地亲吻一下他的脸蛋,也没能换来儿子的一个笑脸。 容承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没有看到母子俩进来,忍不住出去看看。夏日被儿子弄得手足无措,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抬头看见容承耀在一旁看热闹,焦急地看向他,眼里的求助是那么明显。 他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夏日的,可是没想到最后滚了床单,那美妙的滋味让他回味无穷;至于教训,还是让儿子来吧,相信儿子有那个实力给妈妈“上一课”。 所以他才在夏日第一次求助时,径直走开了,没想到儿子这么给力,都这么长时间了,心里的怨气还没消失呢。 正想暗暗给他点赞呢,可老婆可怜兮兮的神情,他看着又不忍心。 算了算了,这辈子能让他一再地动摇想法,这世界上也就他老婆儿子了。 原本看热闹的神情收了起来,暗自腹诽,你自己养的儿子,什么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吗?当初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 轻轻叹息一下,他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小女人求助了,他还是放下身段帮忙吧,人这一生,求的不就是老婆孩子热被窝吗?再不出手,老婆生气了,福利也就没有了。 看一眼还在别扭的儿子,那脸上不住转动的眼珠,还有紧紧依靠妈妈的身体,无不出卖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夏夏是让儿子弄懵了,这么明显的反应,她竟然没看出来,还以为儿子真生气呢。他是爸爸,要维护儿子的自尊心,给儿子一个台阶下,也让老婆给自己加分。 轻咳一声,“佑佑,妈妈回来了,你不高兴吗?你不是一直吵闹着要去把妈妈找回来吗?怎么,爸爸把妈妈找回来了,你却不太高兴,那爸爸这就把妈妈送走好了。” 容承耀这番话说的,既说出儿子想念妈妈,又给自己邀功,还威胁了儿子,真是狡诈! 容佑看到妈妈回来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是一想到妈妈误解了他,小小男子汉就觉得委屈,才忍住傲娇一下的。没想到妈妈会主动承认错误,弄得他不好意思了,想向妈妈道歉,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僵在了那里。 爸爸半威胁半解释的话一出,他立马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回身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大声嚷起来,“妈妈不要离开我,我错了,不该贪图新鲜事物,忘了妈妈。妈妈你带我走吧,我们还回自己的家,我们两个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冬冬边嚷边哭,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夏日刚刚收住的泪水又被他勾出来了,抱着儿子柔软的小身子,又失声痛哭起来。 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容承耀头疼不已,这个小白眼狼,妈妈一回来,他这个爸爸就靠边站了,眼里一点没有他,甚至连爸爸都没有叫一声。 现在竟然还想怂恿妈妈和他一起走,真是岂有此理! 想他堂堂一个上市公司总裁,皱一下眉头,跺一下脚,d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却在老婆儿子面前这么没有存在感,真是反了天了! 不行,如果让人知道他在家里这么没地位,连老婆儿子都管束不了,威信何在? 一张俊脸阴沉下来,用从没有过的态度冷冷地命令,“容佑,夏日,给我把眼泪擦干净,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现在、立刻、马上,回屋里去,如果谁再敢离家出走的话,我打断他的腿!” 第一百五十六章 跟屁虫 平时温和慈爱的爸爸生气了,原来这么可怕! 冬冬是个精灵鬼,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反正妈妈回来了,而且许诺再也不离开他了,那他还矫情什么? 爸爸的脸黑得要命,还是不要挑衅了。 小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一把,再伸到妈妈脸上擦几下,拉起妈妈的手,快步向屋里走去。 容承耀挑眉,看着母子俩的背影,尤其是儿子急不可耐的步伐,忍不住笑了,小样儿,还收拾不了你! 冬冬的傲娇劲儿过去了,孩子的天性显露出来,放下书包,自己换了一身家居服,洗完手后,就开始围着妈妈转了。 小家伙寸步不离的守候,让夏日心酸不已,而孩子脸上小心翼翼的神情,更是让她羞愧难当! 她不应该因为自己一时的小心眼,就把儿子抛下,伤害了儿子幼小的心灵! 虽然达到了预期目标,还收获了欣喜,但是,如果她知道儿子会后怕成这个样子,打死她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容承耀提前打过招呼,教授知识的老师今天不用来了,给儿子放个假,让他们母子好好热络热络。 可他没有想到,懂事乖巧的儿子完全变了一个人,从独立自主的小大人,变成什么都不会的小宝宝,弄得他瞠目结舌,彻底无语了! 冬冬亦步亦趋地跟在妈妈的身后,夏日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就连妈妈上卫生间,他都要守在外面,唯恐一个错眼,妈妈又不见了。 这就是她离家出走的后遗症啊,夏日看着儿子湿漉漉的大眼睛,以及紧紧抓着自己衣襟不放的小手,难过的不得了。 为了弥补他受到的伤害,夏日领着跟屁虫儿子,极尽所能的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吃饭时,冬冬的小手放在桌子底下,眼前的碗、筷子,这些工具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让夏日又一次红了眼睛。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冬冬小的时候,还不会用筷子时,就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的。她看儿子那样依赖自己,所有的辛苦都烟消云散了,满怀欣喜地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喂他。 现在儿子已经上学了,早就会使用筷子的他又流露出这种需要她的神情,让夏日心酸不已,但她不会说什么,没有什么比得上儿子还需要她,更让她欣喜的了! 努力平复心情,尽量不让自己的手颤抖,拿起自己的碗筷,细心温柔地喂儿子吃饭。 冬冬的目的达到了,端坐在椅子上,张开小嘴巴等妈妈喂食,大眼睛含着笑意,小嘴巴塞得鼓鼓的,一口饭菜还没有咽下,眼睛一瞟,夏日就知道他想吃什么菜,马上夹起来送进他的口中,不住口地叮咛,“慢点吃,别噎着……来,喝口汤……真听话,妈妈喜欢。” 冬冬只管吃,剩下的一切有妈妈代劳,嘴巴沾染上酱汁,手边的湿巾就像没看见一样,等妈妈拿起来,才把小嘴巴凑上去,笑嘻嘻地擦掉。 夏日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反而因为儿子的需要,乐在其中。 母子俩亲亲密密的互动,让一旁的容承耀备受冷落,他把老婆找回来,可不是让她一个劲儿侍候儿子的! 俊脸又冷下来,墨潭一样的眼睛狠狠瞪着儿子,你过了啊,多大的人了,还用喂,丢不丢人? 冬冬不甘示弱的回视他,我是妈妈的儿子,就让妈妈喂,妈妈高兴喂我,你别眼气。 得,说得好像他在争宠一样,容承耀无语了,愿意喂就喂吧,过几天儿子恢复正常就好了,他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到了晚上休息时,矛盾又来了,敞开心扉的两个人,自然要睡在一个房间了,可是冬冬不干啊,小家伙像块牛皮糖一样地黏上来,不管你怎么讲道理,小少爷一概不听;允诺礼物,好啊,收下就是了,可人依然留在妈妈身边。 容承耀头疼了,儿子这么不听话,可就过份了啊。刚要发火,却看到儿子嘴角抿得紧紧地,耷拉着小脑袋,拽着妈妈的衣角一动不动的,根本不理会爸爸的冷脸。 容承耀心里明镜似的,儿子就是在扮可怜,可夏日偏偏吃他那一套,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神情,跟在自己身边依依不舍的样子,心疼坏了。 二话不说,把同样黏在自己身边的大跟屁虫撵走了。 抱起阳光灿烂的冬冬,来到卫生间洗漱,早就自己洗澡的冬冬,忘却了害羞,自己大咧咧地脱下衣服,坐进浴缸里,让妈妈给洗澡澡。 夏日的脸上一直保持柔和的笑容,温柔的手指揉上儿子细嫩的肌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洗头发,抹浴液,冲干净后,用浴巾包裹住儿子的小身子,用力抱起来,回到卧室里。 给儿子换好睡衣后,搂在怀里,不停地亲吻他娇嫩的脸颊、额头,抓过小肉手,还轻轻地咬一口,满足的不得了。 冬冬终于睡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了,小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半夜,容承耀偷偷摸进来,看着床上沉沉入睡的母子,眉毛打成了结。看看,看看,这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躺在妈妈的怀里睡觉,有点出息没有? 尤其那脸蛋,还紧紧贴在妈妈胸口,真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有这么惯孩子的吗? 容佑啊容佑,我把你妈妈接回来,你忽视我不算,还把我老婆霸占了去,有这道理吗?不行,臭小子,白天可以由着你耍赖,晚上可由不得你了! 开了荤的男人很可怕,看得见吃不着更是让他无法忍受,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夏夏雪白的娇躯,消魂的呻银。 看一眼还是新房的房间,想着楼下他的女人,身上某个部位涨得受不了了,起身去了夏日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挪开儿子,抱起夏日快速离开。 夏日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她胸前蹭来蹭去,还以为是冬冬睡觉不老实呢,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嘴上说着安抚的话:“乖啊,妈妈在,不害怕啊。” 容承耀抬起头,看着闭着眼睛依然沉睡的夏日不满了,感情她把自己当儿子了?难道儿子在她怀里也做过这样的事? 不行,儿子都这么大了,再是自己生的,也不能腻在一起,一定要把他们分开,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容承耀恼怒地咬了一口她胸前的柔软,疼得夏日一下子就清醒了,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可怕的是…… 夏日吓坏了,手中的触感分明就是一个成年男人,怎么会这样?不好的记忆纷至沓来,使劲儿挣扎起来,刚要喊叫,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夏日一动不动的,她真的被吓傻了,谁知道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是他! 这个精虫上脑的男人,一刻也不停歇,趁着夏日愣神的功夫,又在她身上吸吮出一个个小草莓。 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一点也不顾忌身边的儿子!夏日重重地推他,小小声地求饶,“别,别这样,儿子,儿子还在这儿呢。” 容承耀很不满她一醒来就惦记儿子,他再想要,也不会当着儿子的面做这种事啊,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一个绵长的热吻过后,他才放过她,任由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怎么不知道换气?笨死你得了。” 夏日才不理他是否骂人呢,满脑子都是儿子的身影,依然紧张的不行,“儿子呢?你怎么过来了?” 容承耀真是被她打败了,无奈地说道:“儿子睡着了,这是在咱们的房间,你不能只陪儿子,冷落老公。” 说完,嘴巴不停地吻上去,火热的吻落在她不着一物的躯体上,引起夏日一阵阵颤栗。 她抬眼四处看看,陌生的环境,新房的装修,应该是他们曾经没有住过的婚房。心里涌起一股甜蜜,刚才的紧张不见了,脸上又露出娇羞的笑颜。 知道儿子不在身边,她的胆子也放开了,在容承耀的尽情挑豆下,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颈,娇艳的红唇吻上他的喉结,细细地吮吸一口,弄得容承耀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赶紧稳下心神,狠狠地抓了她一把,嘴里还恶狠狠地威胁,“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要命了……” 冬冬睡了一个好觉,感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还是在妈妈身边好啊。伸个小懒腰,闭着眼睛叫声“妈妈”。 没有听到妈妈的回答,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飞快地坐起来,四下看看,妈妈不在房间里,卫生间的门还开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妈,妈妈又走了吗? 小家伙嘴巴一瘪,眼泪在眼圈打转,快速地下床,拖鞋都顾不上穿了,光着脚直接跑到爸爸房间拍门,“爸爸开门,妈妈走了,妈妈又不要我了,我要妈妈,要妈妈……呜呜……”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体能训练 冬冬带着哭声的话语吵醒了凌晨才睡下的两个人,精力旺盛的容承耀,一直缠着夏日,直到她累得睡着了,才意犹未尽地结束战斗。 刚睡下没多长时间,就被儿子吵醒了,夏日顾不得酸痛的身子,用力推着容承耀起床,“快点起来,儿子哭了,快点啦。” 有着严重起床气的容承耀非常不满,抱着夏日光-裸的身体,就是一个火热的早安吻,身下硬邦邦的炙热戳着她的小腹,吓得夏日脸都白了。 儿子还在门外哭喊,做父母的却在房间里做着没羞没臊的事情,她真的没心情。使劲儿摇头制止他的胡闹,气喘吁吁地祈求,“别闹了,儿子在哭……晚上,晚上再……” 容承耀乐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啊,挑眉邪笑,“晚上做什么?嗯?”尾音上扬,满脸地促狭。 夏日的脸红的不得了,这个男人,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还问,问毛线啊?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用力在他腰上掐一把,触手的全是硬邦邦的肌肉,根本没起作用,反倒弄得她手疼,“儿子在哭,你能不能别闹了。” 容承耀看她是真的急了,才翻身躺下,笑得像个狐狸,“怕什么?儿子看见就看见呗,以后他会习惯的。” “我不是怕儿子看见,你刚才没听见吗?儿子以为我又走了,你快点起来啊。”夏日的衣服不知道被他扔去哪儿了,身上都是星星点点的吻痕,这副样子怎么能让儿子看到呢? 若是她现在有件衣服避体,才不用这么求这位大爷呢。 儿子还在拍打着门哭喊,嗓音都有点哑了,容承耀也知道自己过头了,马上扬声喊道:“儿子,你妈妈没有走,她在爸爸这里,还没睡醒呢。你去洗脸刷牙,我叫妈妈起床。” 妈妈没走,冬冬不哭了,新的问题来了,“妈妈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妈妈明明是陪着我的。” 夏日没想到容承耀承认的这么直接,气得要打他,儿子的话让他吃瘪了,忍不住想笑,看你怎么解释? 容承耀是谁啊?从小混到大的流氓贵公子,怎么会被儿子问倒呢?看了夏日一眼,不急不躁地回答:“相亲相爱的爸爸妈妈是要住在一起的,你干妈干爸是不是住在一起?我和你妈妈是相爱的夫妻,当然要住在一起喽。”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容承耀能说出来,夏日脸又红了,粉白的肌肤,水润盈盈的眼眸,还有露在被子外面圆润的肩膀,无一处不在诱-惑他。 弄得他刚压下的欲-望又要抬头,真想这样不管不顾把她压在身下好好欺负,看着夏日笑得不怀好意。 夏日可没他脸皮那么厚,围着被子坐起来,看见扔在地上的睡袍,赶紧下床拿起来穿上。 容承耀的睡袍太大,长度直达脚踝,领口也大,胸前的风景很难遮掩,半个酥胸展露无遗。 容承耀的眼睛一直随着她移动,看见如此美好的风景,那双墨潭般的眼眸眯起来,掀起被子起身。 夏日太熟悉这种目光了,昨晚他就是用这种深幽的眼神,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沉沦。急忙抿了抿衣服,用手紧紧捂着胸前,快步把门打开。 儿子不在门外面,她放松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根本不理会容承耀的喊叫,快步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这一早上,过的太惊心动魄了! 吃早饭时,夏日不敢看儿子纯净的眼睛,总觉得做了对不起儿子的事,其实这种事很正常,可她就是有点放不开,垂下眼眸给儿子喂饭,尽量少说话。 冬冬这个小孩心眼委实不少,知道爸爸妈妈应该住在一起,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可知道是一回事儿,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儿,直觉妈妈要被爸爸抢走,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紧紧抓着妈妈不放。 那双略带不满的目光偶尔落在狡诈的爸爸身上,在他看过来时,又不动声色地转移开。 虽然昨晚的事,夏日有些身不由己,但她确实没有陪儿子睡觉,这是事实,由不得她辩解。 儿子的不满她看得分明,也知道孩子不能溺爱,可是,她就是觉得愧疚,只要不过分,她都由着他。 容承耀可不是她那种心态了,男孩子一点挫折都受不了,能成大器吗?装作没有看见儿子疑窦的眼神,依然故我地安排一切。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学,也不用学其他知识,但是体能训练不能停。冬冬一手拽着妈妈,跟着爸爸来到健身房,直接把妈妈推到最里面的软櫈上坐下,随即又返回去把门反锁上,才开始和爸爸练习。 儿子的小动作,让夏日哭笑不得,儿子这是太没有安全感了,眼睛盯着都不行,还要把门锁上才放心,她这个妈妈都做了什么啊,太伤儿子的心了! 儿子和爸爸练体能,她就在一边看着,在父子俩训练的间歇里,拧了两块热毛巾,一块递给容承耀,一块拿在手里,亲自给儿子擦汗。 冬冬是实打实的训练,一点也没有偷懒,小脸上全是汗珠,水光铮亮的,汗水打湿了衣服,不断有热气散发出来。 儿子的小脸热得通红,小身体也疲惫极了,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任由妈妈擦拭,连胳膊都不抬一下。 儿子累成这样,夏日心疼极了,埋怨地瞪了一眼容承耀,刚要说他不知道心疼儿子,却又发现儿子的大眼睛神采奕奕,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刚到嘴边上的苛责又咽下去了,儿子喜欢就好。 擦完汗津津的小脸、肉乎乎的小手,夏日把毛巾翻转过来,掀起儿子的小衣服,把他身上的汗液也尽数擦掉,这样会舒服一些。 夏日细心的举动换来容承耀的严重不满,也太厚此薄彼了,真是典型的有了儿子忘了老公! 擦完汗液的毛巾重重地扔在沙发上,看都不看她一眼,抓起躺在地上,美滋滋享受妈妈贴心服务的儿子,继续操练起来。 冬冬身手很好,比同龄的小朋友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比他稍微大一些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和特种兵出身的爸爸比起来,就不够看了,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段位的,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容承耀严肃着面孔,把儿子毫不留情地撂倒,冬冬也是不服输的个性,爬起来继续;再被撂倒,再爬起来继续。 不一会儿,他的小脸没有了刚开始的从容,任谁被撂倒无数次都不会高兴的好吗!抬头看一眼爸爸,冷冷地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还有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夏日看见儿子哆嗦一下,以为他站不住了,马上站起来喊停,却没有人正眼看她。郁闷不已的夏日没办法,只好又坐在沙发上看父子俩对练。 冬冬虽然没有弄懂爸爸冷酷的神情因何而来,但是,小家伙的斗志却被激发了出来,他就不信自己练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爸爸一只手都打不过,真是太逊了! 倔强的孩子抿直了嘴角,露出和爸爸一模一样的神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败! 打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被摔倒,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小家伙的斗志昂扬,毫不气馁,获得爸爸的真心赞赏,脸上的冰块也渐渐融化了。 夏日不喜欢容承耀这么严格地训练孩子,虽然知道他用近乎实战的方式操练儿子,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知道他不会下狠手,但儿子毕竟只有六岁,承受能力有限,这么拔苗助长真的好吗? 看着容承耀阴晴不定的脸色,再看看被丢弃在一边的毛巾,她恍然大悟。 真够小气的,连自己儿子的醋都吃!想嘲笑他,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被他这么放在心上,好幸福哦! 看向容承耀的眼神不再带着埋怨了,只是想提醒他,儿子还小,慢慢来不行吗? 容承耀心里有数,根本不理她,那也是他的儿子,宝贝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下狠手? 他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这么长大的?一味地宠溺,只会害了他!再说了,男孩子皮实,要最大可能地发掘他的潜力,才不会耽误他的成长。 容承耀早就给儿子制定好训练计划了,这只是第一步,等过段时间体能上去了,他真要和刘念打声招呼,送儿子去部队跟着野外生存训练,到那时,才真的是吃苦受累呢。 这只是开胃小菜,大菜还没上呢,这就心疼了? 夏日眼里的不满显而易见,可他就是视而不见,弄得夏日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容佑,知道刚才为什么被打倒吗?” 冬冬抿着小嘴巴一言不发,那双眼睛就像小豹子一样,紧紧盯着猎物,准备伺机而动。 容承耀不只教他招式,还不断渗透道理,“你刚才心浮气躁了,学武之人讲究定力,要求心静,定则静,静则生,不但静中能静,动中也能静;练武更要熟能生巧,但不能取巧,要想学到精髓,就要时时揣摩,勤加练习。明白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孙子的名字 冬冬点点头,虚心接受爸爸的意见,再练习时已经好了很多。 “打拳要求稳,出拳要有力,能一击即中,就不要给对手喘息的机会;也不能一味求快,只有稳扎稳打,才有赢得希望;当遇到比你强大的对手时,不能使用蛮力,要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凝神集气,尤其是气势,绝不可让对手发现你的脆弱。” 儿子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那个隐忍的小豹子了,带着崇拜和信服,重重地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但也不能一味地装狠,无谓的牺牲就没必要了,这个度,你要自己把握,听懂了吗?” 容承耀讲的太深奥了,夏日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儿子那么小,能明白吗? 可夏日发现儿子听了爸爸的讲解后,气势确实沉稳下来,招式也不再激进,能勉强和爸爸对练一会儿了,应该是容承耀让着他,不想伤害他幼小的自尊心吧? 儿子的小脸依然绷紧,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容承耀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想知道儿子的极限在哪儿,要尽可能把儿子的潜力开发出来。 冬冬在爸爸一遍遍地操练下,终于体力不支,躺在垫子上爬不起来了,小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小胸脯一起一伏的,述说刚才的训练量有多大。 夏日跑过来,轻轻按摩儿子的小胳膊小腿,顺着肌理帮他放松,看着儿子累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忍不住埋怨上了,“儿子还小,你不能悠着点啊。” 容承耀不喜欢夏日娇惯孩子,用脚踢踢躺在垫子上一动不动的儿子,不以为然地说道:“男孩子皮实,这点运动量算什么?过阵子送去部队,请刘念帮着摔打摔打,绝对是个棒小伙子。” 夏日是女性,女性又是心肠软的代名词,更何况儿子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平时有点小磕小碰,她都心疼得要命,更别说亲眼看着儿子被这么狠狠地操练了。 “冬冬,胳膊酸不酸啊?还有腿,疼不疼啊?” “胳膊有点酸,腿也有点抬不起来,不过嘛,”冬冬笑嘻嘻的,安抚脸色不对的妈妈,“我受得住的,没关系啦。” 眼睛一亮,突然想起刘念叔叔教导士兵训练时说的话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妈妈,我不累的。” 儿子这么懂事,夏日反倒不好说什么了,手里的力道不减,依然尽心给儿子按摩。 容承耀双手抱胸,挑眉看着万分温柔慈爱的夏日,不禁腹诽,他又没有下狠手,至于这样吗? 冬冬在享受妈妈无微不至的关怀,看一眼站在一旁冷着脸的爸爸,小家伙疑惑了,他发现只要妈妈对自己好,爸爸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生变化,至于为什么,他还没有搞清楚。 “妈妈,你不用心疼我,等我长大了,也去当兵,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看一眼面色稍霁的爸爸,忍不住挑衅,“我去部队当兵,也把妈妈带上,你就自己在家玩吧。” 没等容承耀说话,夏日先笑了,“儿子,你见过谁当兵还把妈妈带上的?让不让人笑话啊?” “我不管笑不笑话,我就要和妈妈在一起。” 小冬冬耍赖地说词,逗得夏日眉开眼笑的, “好好好,妈妈去,以后冬冬走到哪儿,妈妈就跟到哪儿,好不好啊?” 没等冬冬开口呢,容承耀一下子截住他的话,酸溜溜地来一句,“等儿子娶老婆了,你也跟着?别搞笑了好不好?” 冬冬躺在妈妈的腿上,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等我长大娶老婆了,让她也住在容宅,到时候我和老婆,还有爸爸妈妈一起住,永远不分开。” 儿子的话语虽然稚气十足,但也确实让人感动,夏日在他小脸上重重亲一口,“冬冬真棒,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容承耀和夏日的想法截然相反,才不相信儿子的忽悠呢。他是男人,了解男人的劣根性,现在离不开妈妈,长大后交了女朋友,躲父母都来不及呢,还一块住?这种话也就夏日这种幼稚的女人才会相信,反正他是不信。 冬冬的小脸乐开了花,才不管爸爸看自己的眼神有多么不屑呢,只要妈妈喜欢,就比什么都强! 容承耀冷眼看着儿子沾沾自喜的小模样,也忍不住笑了,想想自己也确实够幼稚了,哪有当老子吃儿子醋的?难怪夏夏说他小孩心性呢。 轻咳一声打断母子俩的玩闹,一本正经地说出决定,“夏夏,有件事我要说一下,就是儿子的小名,起得太随意了,孩子小叫什么都行,长大了还这么叫不好听。以后要么叫佑佑,要么直接叫大名容佑。” 夏日以前就知道容承耀不喜欢儿子的小名,从来没有听他叫过。冬冬怎么了?冬天生的,多简单直白啊。 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夏夏又翻白眼了,气得容承耀牙痒痒!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一个不高兴就翻白眼! 这么做也不怕教坏儿子! 容承耀忍住心中升腾而起的火气,拼命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忍耐,现在儿子还在身边,不能教训她,不能! 等到了晚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夏日翻白眼的时候就想起容承耀曾经的告诫了,可是已经翻过了,又不可能把时间拨回去,重新来一遍吧? 偷偷看一眼容承耀,发现他脸色如常,以为这件事就此翻过不提了呢,谁知道晚上到来的“惩罚”,让她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再也不敢随意捋他的“虎须”了。 而容承耀的反应和她正好相反,看着脸色艳若桃李的夏夏,心满意足地笑了,透着狼光的眼睛再一次落在她种满草莓的肌肤上,恶狠狠地威胁,“再敢翻白眼,家法伺候!” 夏日瞪他一眼,无声地发泄自己的不满,可她浑身赤-裸,躺在男人的怀里,哪有一点气势可言?容承耀嘿嘿一笑,再次翻身而上,一阵暧昧蚀骨的呻银响起,又一场运动开始了。 夏日很喜欢冬冬这个小名,才不管容承耀喜不喜欢呢,依然冬冬长冬冬短地叫。容承耀拿她没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就在容承耀一点办法没有的时候,他的好儿子站出来说话了,“妈妈,我想过了,爸爸说得对,我小时候你们叫我什么都行,长大了再叫小名确实不太好。这样吧,你们就叫我容佑吧,请容家的祖宗庇佑我茁壮成长,有着锦绣前程。嗯,以后我儿子就叫锦程好了。” 夏日和容承耀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冬冬不明白爸爸妈妈笑什么,但也跟着笑起来。 好半天好半天,夏日才收住笑声,但笑意仍在,“好吧,以后妈妈爸爸就叫你容佑。” 看一眼还止不住笑容的容承耀,又忍不住问道:“你儿子叫锦程,那孙子叫什么?” 夏日的问题问到容承耀心坎里去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容佑,等他回答。 容佑低头仔细思考一下,发现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啊,名字是一个人一生的大事,可不能草率了。 抬头看着笑容满面的爸爸妈妈,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有了答案,小手一挥,气势如虹,“那是我儿子的事情,我当爷爷的不能越俎代庖。” 儿子小大人的话语逗得夏日和容承耀又是一阵大笑,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名字可以提前分享呢,谁知是这么答案! 他们啊,好像想多了! 夏日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溢出眼角的泪水,让儿子洗漱去。再看看嘴角依然上扬的容承耀,忍不住又笑了。 夏日接连几日形影不离地陪伴,容佑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黏着妈妈了,也不会再次忽略妈妈的感受。每天起床洗漱好,会去向妈妈问早安,下午放学先向妈妈汇报一下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晚上睡觉前,还让妈妈陪他看一会英文原版动画片,然后才上床睡觉。 夏日最终还是辞去了秘书的工作,她想得很透彻,和容承耀在一起不容易,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以前也亲如一家,但是,这中间他们有很大一段时间空白,彼此都不太了解。 不算太了解的人在一起,要想好好过日子,是不会那么顺遂的,必须要有一段彼此适应的磨合期。 单从男女关系方面上来说,他们并没有好的开始,一切就重新来过了。 虽然有儿子从中做润滑剂,但也难免磕磕碰碰,不能一味地要求容承耀迁就自己,她也要拿出态度才对啊。 而且,秘书的工作繁杂,她想多陪陪家人,就不能依仗张总的关照,给他继续添麻烦了。 张总虽然可惜少了夏日这么得力的助手,但看她一脸幸福的模样,也是真为她高兴。 早起接到容承耀的电话时,还在暗自嘲笑这个冷硬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转念一想,自己老婆要是不在身边,那种掌控不了的感觉,他也受不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点打折 张总的嘴角噙着笑意,很痛快地在她的辞职报告上签字,并邀请她有空来玩,老婆和女儿也都欢迎他们去家里做客。 夏日很感激张总这些年对他们母子的照顾,表示有机会一定会为环亚尽一份力,再次走出环亚的大门,她一身的轻松。 再见了,我的同事们,你们对我的帮助,我时刻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做了六年的秘书,夏日要好好歇歇了,虽然不用出去工作,但也不能终日无所事事,她还想做点什么,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 冬冬上学走了,容承耀也去公司了,偌大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有点孤单啊。 这么多年来,夏日的生活除了陪伴儿子,就是在工作,几乎没有闲暇时光,突然赋闲在家,有点无所适从。 还好,容宅有很多她喜欢的花木,闲极无聊时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花园里的花草有园丁打理,她不能抢了人家的工作,还是去楼顶的花房看看吧。 刚进花房,就闻到一阵清淡的茉莉花香隐隐传来,寻着花香找过去,墙角处一株茉莉开得正旺,那白白的花朵,有着繁复的花瓣,层层叠叠的,很是漂亮。 夏日的家里也有一盆茉莉,只不过是单层的,开花的时候,味道浓郁,整个房子都能闻到。容宅的这盆,虽然植株高大,品相也好,但是味道不如自家的浓郁。 花朵这么大,形状又这么好看,夏日很喜欢,站在植株前左右端详,这是什么品种呢? 拿起手机百度一下,想看看这是什么品种,怎样繁殖,刚找到图片,没等看呢,高伯上来了,说是门口有一位姓江的小姐要见她。 姓江?她的朋友中姓江的不多啊?是谁呢? 而且,她住在容宅的事情只有琳琳和何颖知道,没有告诉其他人啊? 难道是她? 夏日想起来是谁了,马上摘下手套,快步下楼,亲自到别墅门口迎接。 “姐姐,让你久等了,原本打算过几日去拜访你的,反倒让你过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夏日带着歉意的话语,一下子就让江律明白她恢复记忆了,惊喜万分,“夏夏,你,你,你是不是……” “是的,姐姐,我想起你是谁了。” 昔日的姐妹,今日再见面,都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紧紧拥抱在一起,流下来幸福的眼泪。 夏夏终于记起她是谁了,江律很兴奋,接过夏日榨好的柠檬水,嘴角翘得高高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哽咽着说道:“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芒果汁,我,我真的太高兴了。” 夏日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小小声地嘀咕,“舅妈拿给妈妈的芒果,都让你榨汁喝了,我想不记得都不行啊。” 江律脸红了,这个夏夏,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心直口快! 果断换个话题,看着富丽堂皇的客厅,再看看夏夏和以前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穿着,心里明白容承耀确实对她很好。 可是,她心里的怨气不发泄出来,怎么能行? 才不管这里是不是容承耀的地盘呢,江律不住嘴地开骂,“夏夏,你不知道容承耀有多么可恶,我想来看你,他就是拦着不让。” 江律长得是真漂亮,即使生气,也难掩迷人的风采,那双勾魂的媚眼,流转间是无尽的风情。 夏日暗自叹息,表姐的性格,说到底都是自己家的不幸造成的,但愿她不要再钻牛角尖,会有属于她的幸福在不远处等待的。 “他那个坏家伙,不只不准我来看你,还把我的电话拉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夏日何尝不知道容承耀那个人的脾性,小心眼上来了,连自己儿子醋都吃,更何况有可能给他苦头吃的娘家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去联系? 江律不管不顾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气,见夏夏依然笑得开怀,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了,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啊。 仔细看着夏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夏夏,你恢复记忆有一段时间了吧?过去的事情是不是都能想起来?” 看到夏夏肯定地点头,江律放心了,抚一下胸口,长吁一口气,身子瘫软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我妈妈,就是你舅妈,你记得吧?” 夏夏当然记得了,小时候经常来看望她们母女的,每次来都给自己带漂亮衣服,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弄得她若是时间长看不见舅妈,还会不停地念叨,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妈妈都会吃醋。 想起舅妈温柔的笑颜,夏日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很想舅妈,等过一段时间,冬冬放假了,带他一起去w市看望舅妈的。只是,只是我……” 夏日说着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那时候还小,只记得舅妈对我很好,不记得舅妈的名字,嘿嘿嘿……” 江律等了半天,竟然等出来这么个答案,真不是一般的无语。暗自腹诽老妈,您老人家只知道给夏夏带好吃的,弄得她只知道吃了,竟然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即使去了w市,她上哪儿找您去啊? 无奈地摇头,“夏夏,你真是傻人有傻福,小时候容承耀就拿你当宝贝,谁欺负你,他都是第一个上的。没想到你们最终还真在一起了,这是上天的安排,让你们今生成为一家人。” 夏日还有点模糊的记忆,随着江律的述说,渐渐清晰起来。 一大群小朋友围着她喊“胖丫头,胖丫头”,这种明显带着嘲笑的叫法,气得她小胖脸通红,可又不知道怎么反击,只能哭着去找家宝哥哥。 容家宝正在上课,看到教室外站着的胖妞儿,那双小胖手还在抹眼睛,无声哭泣的模样,让他冷然的心一下子刺痛起来。 不顾老师的警告,毅然冲出教室,拉起胖妞儿的手,找到那群欺负她的孩子们,有力的拳头举起来,恶狠狠地威胁,谁再敢欺负夏夏,他决不轻饶! 杀气腾腾的样子把那些半大的孩子吓得够呛,再也不敢嘲笑她了。 往事历历在目,谁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把她护在身后,不准任何人欺负她的酷酷少年,竟然阴差阳差成了她的老公,是她儿子的爸爸。 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心动,竟是延续曾经的缘分,要不怎么说,缘分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呢。 这,真的是命中注定啊! “给姐姐说说,他对你好吗?” 江律看着陷进回忆里的夏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容承耀太过于霸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怕夏夏娘家人给他苦头吃吗? 也太小看他们了,这些年容承耀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夏夏,她们是至亲,都在遍寻无望的情况下,不得不放弃了,只有他没有。 这份心,他们看在眼里,只有感激,哪还挑理啊? 他们早把容承耀当一家人了,只是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真的成为一家人,这是他们以前没有想到的。 虽然当初得知夏夏离异,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时,对容承耀的做法相当不满。他们想找他算账,给夏夏出口气,谁知那只狐狸,一听是江氏的电话,一律不接,连她找上门来,也是找各种理由拒见,气得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骂他个狗血淋头! 但他是冬冬的亲爸爸,又是陈默的兄弟,再怎么不对,他们也不能这么做。而且,陈默也说了,容承耀当时是不知情,才做了糊涂事,现在正在想办法弥补。 她能说什么?只能打电话给妈妈,如实汇报了。妈妈接到电话,和爸爸商量一下,决定还是由她先和夏夏处好关系,再以朋友的身份带回江家。 没想到夏夏这么快就能想起过往,再也不用她找各种借口接近了,真好! 江律眨着星星眼,一脸八卦的意味,夏日的脸红了,小小声地回答:“还,还行吧。” “还行吧?什么叫还行?如果容承耀对你不好,我们江家可不会放过他的。” 江律突然很想逗逗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你说实话,如果容承耀对你不好,我们就离开他,回w市去,有我爸爸妈妈给你做主,谁也不敢欺负你。” 到底是姐妹,有浓厚的血缘亲情在,即使分开多年,也阻止不了亲近。夏日一点不反感江律的八卦,因为她能看出来,江律是真的想对自己好,而她对自己好的人,都是敞开心胸,真心接纳的。 “姐姐,”夏日不想让人误会容承耀,急忙说出真心话,“他对我很好,对冬冬更是好的不得了,我很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很幸福,真的。” “你这是对我表白吗?” 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传过来,臊得夏日脸更红了,没想到容承耀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那她刚刚说的话,他不是都听见了吗? 看一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下班呢,这么早回来干什么?她都快无地自容了! “表白应该对着正主儿说,背后说的话,有点打折啊。” 第一百六十章 时机不成熟 容承耀才不管江律是不是还在一旁坐着,自己进来时,她明明都看到了,却连个招呼都不打。也对,如果她打招呼了,自己不就听不到夏夏的表白了吗? 这是意外的惊喜啊! “老婆,你刚才说什么呢?老公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好不好?” “夏夏,老婆,正主儿回来了,再说一遍嘛?” 夏日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头也低的不能再低了,他还在那里没完没了,叽叽喳喳的像个女人! 忍不住吼了他,“闭嘴啦!” 容承耀没听到想听到的话,却遭到夏夏的嫌弃,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渣。捂着胸口,卖力地表演,“你,你怎么能这么和老公说话,真是岂有此理。” 嘴里说着受伤的话,脸上却是眉飞色舞的表情,容承耀不去角逐奥斯卡奖,还真对不起他浮夸的演技! “老婆,夏夏,老公的心都碎了,你摸摸,是不是都碎成一瓣一瓣的啦?” 夏夏被他调-戏的羞愧难当,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还好一些,她不至于这么难为情,可江律还在身边呢,他也不怕丢人! 小脸气得通红,手指用力抓着靠垫,真想扔在他脸上,让他没脸没皮地乱说! 江律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容承耀笑得不能自已,“容,容承耀,想不到高冷男神,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夏夏,你,你真的好幸福哦。” 夏日也没有想到容承耀会耍宝,卖萌的样子好像冬冬啊,也忍不住笑起来。 容承耀好像到现在才发现江律在一样,马上收起搞笑的表演,一本正经地打招呼,“hi.” 江律笑够了,才端出一副大姨姐的姿态,很高傲地扬起下巴,眼皮一耷拉,说出来的话别提多刺耳了,“容承耀,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夏夏是我妹妹,你凭什么不让我见?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夏夏的事情,怕我们找你麻烦?” 江律和容承耀是同学,多年的情谊在,说话用不着客气,再说还有大哥陈默的面子在,怎么也不会太难堪的,她就是气不过容承耀那把夏日藏起来,占为己有的态度! 容承耀根本没把江律当回事儿,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什么脾气秉性,都知根知底。一打眼,就知道江律打得什么主意,想挑拨他和夏夏的关系,还嫩了点。 可他怕的是江家,别的人倒还好说,唯独江律的父亲,是夏夏的亲舅舅,非常疼夏妈妈,对夏夏就像是对自己女儿一样,他要是知道自己曾经对夏夏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虽然是无心之失,但事实确实存在,他无法抵赖,只能先把夏夏拿下,等到他们感情深厚起来,也就不怕有人从中作梗了。 夏夏已经恢复了记忆,究竟对以前的事想起来多少,他还不清楚,也没有勇气去问,加深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还没来得及和夏夏谈她们家的事呢,江律就趁自己不在家上门了,他正要去开季度总结会,接到高伯的电话,急得不行,马上把会议推迟到明天,他要赶回家去看看,可不能任由江律那个女人胡说八道,再弄得夏夏心潮起伏,就不好了。 小时候的夏夏有什么说什么,透明的像张白纸,你可以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内心的想法;可是现在,她把心事藏得严严实实的,他就是想尽办法,也只能知其一,这让他苦恼不已。 原本是怕江律说些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没想到却听到夏夏的表白,真是太让他高兴了! 所以对江律的不满也暂时压下来,满不在乎地看着江律,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大总裁的范儿! “我说江律,你不是女神吗?应该一直端着啊,怎么走下神坛,变成俗女一枚了?你现在这副市侩的嘴脸,真应该让刘念看看,哼!” 刘念是江律的死穴,想当年她和刘念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就不看好他们,其中就以容承耀为最,甚至都没去参加她的婚礼,以至于他和刘念几乎都不认识,只是彼此知道有这么个人而已。 现在容承耀又旧事重提,弄得江律下不来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临了撂下狠话,“容承耀,我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 容承耀成功的让江律闪人了,短时间她不会再上门找夏夏,他可以安心一段时间,可也留下了麻烦。 他有点后悔了,老婆的娘家人,应该笼络才对,怎么给得罪走了?不应该啊不应该! 算了,那个女人一门心思都在刘念身上,哪有多余的精力联络夏夏啊。若说她有多么深爱刘念,他可不认为,最多就是不甘心罢了。 何颖是个不错的女人,一直把夏夏当亲姐姐对待,刘念也不错,为儿子的事情尽心尽力,这份恩情,他没齿不忘! 夏夏明知道江律做得不对,可毕竟是亲戚,太直接地表明立场,会影响将来的相处。虽然容家不用仰人鼻息,但那毕竟是夏夏的娘家人,有些事不能做的过火,那恶人还是由他来当的好。 夏日虽然不赞同他用那种态度对待江律,但也不糊涂,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上前搂着容承耀的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砰砰砰的心跳,好温暖的感觉啊。 “你怎么回来啦?” “翘班。” “大总裁翘班,给底下人树立榜样?” “谁敢翘班?想回家吃自己吗?” “州官放火了?” “是啊,谁敢点灯,我就送他飞机票。” 真不愧是霸道总裁,自己做错事都是那么理直气壮的,真是服了他! “老公,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和江律接触啊?” “怎么会呢?” 虽然被夏夏说中了事实,但容承耀怎么可能承认?眼睛眨都不眨地反驳,“江律那个女人就是个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怕她指使你干活。” 夏日的眼睛落到大理石茶几上的果汁杯上,虽然知道他是在顺嘴胡诌,但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真好。 夏日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开的好,她可不想为了一点小事情,猜来猜去的,弄得大家精疲力尽,最后还伤了感情,得不偿失。 她是个心思通透的女人,什么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就能明了,“我知道那件事并不全是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私心在里面,如果舅妈问起来,我会好好解释的,你不用担心。” 容承耀最怕的就是江家插一杠子,听了夏日的话欣喜若狂,扳过夏夏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深邃的眼眸,透着满满的喜悦,“夏夏,你真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是我的阳光,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时候都是暖融融的,谢谢你。” 夏日已经习惯他的表白,可这么直接还是第一次,有点害羞,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抖动的睫毛出卖她内心的激动,“你干什么啊,动不动就说肉麻话,弄得我都想哭了。” 夏夏真不解风情,还以为她会说,你是我的向日葵呢,谁知道想哭!他这么没有魅力吗?还是没有表白在点上? 容承耀有点无奈,“好了,我不说还不行吗?我做,以后只用行动表示。” 亲吻一下夏日柔滑的脸颊,有些话不问清楚,心里不舒服,“江律干什么来了?” 夏日靠在他怀着“哧哧”地笑,这个男人啊,什么时候变得草木皆兵了?都说自己会和舅妈解释清楚的,他怎么总惦记啊? “舅妈要来d市看我,”夏日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老公,舅妈以前对我很好,按理说我应该先过去看望她的,可我不知道舅舅家在哪里,你能抽出时间帮我打听一下吗?” 夏日有点内疚,总觉得自己愧对了舅妈的好,“我知道问姐姐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可我实在开不了口……而且,你最有本事了,一定能帮我办到的。” 夏日这顶高帽送的啊,容承耀有点飘飘然了,江家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他早就调查清楚了,甚至江家内部的矛盾,他也清楚。 不过嘛,他和夏夏还在加深感情的阶段,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不喜欢有人打扰,更不喜欢听到有可能影响他们感情的话语, 等他们的感情达到密不可分的地步,就什么都不怕了,现在就过去登门拜访,有点时机不成熟啊。 而且,他防了江律这么长时间,就是怕夏日提出这个要求,拒绝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延后了,“老婆的吩咐,老公就是绞尽脑汁,也要办到。对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啊?老公陪你去就是了。噢,对了,带上儿子一起吧,让舅舅他们也看看孩子。” “冬,儿子还要上学呢,去w市来回最快也要半天时间,我是第一次去,不能那么匆匆忙忙的,怎么说也要住几天,陪陪老人家啊。” “你说得对,我们是第一次去看望老人家,不能那么快就走,很不礼貌。这样吧,给儿子请一下假,多住几天就是了。”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高冷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杀手锏 容承耀以退为进,让上学的孩子请假去玩,夏夏怎么可能同意?反正他的态度摆出来了,至于同不同意,可就是夏夏自己的问题了。 夏日果然不同意,儿子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怎么能随意请假呢? 瞪了他一眼,这么不靠谱的提议,也就他大总裁想的出来! 可事情总要解决的啊? 江律都代表舅舅舅妈来看望她了,她一个晚辈不做出表态来,也太说不过去了。认真想了想,舅舅舅妈是明事理的人,只要说清楚原因,他们不会挑理的。 “这样吧,等儿子放暑假,我们再带他一起去吧,你有时间吧?” 容承耀装模作样地沉思一会儿,很为难地做出决定,“……没关系,我的事情可以延后,陪老婆省亲才是最重要的。” 甜言蜜语永远都是打动女人最好的办法,夏日也不例外,听到容承耀说自己最重要,立马眉开眼笑起来,“什么省亲啊,我又不是达官贵人。” 咦?江律没和她说自己的家世吗?据他所知,夏妈妈的爷爷临终时,可是留了不少股份给她,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难道江律没告诉她吗? 这样也好,夏夏本身对那些身外物不是很看中,而且江家内部有点乱,夏夏虽然一直参与公司运作,但是打工者的身份毕竟不同于老板,若是让她以股东的身份进入江氏集团,弄不好会出麻烦。 他和江律的弟弟江铭宇有点交情,对方知不知道他和夏夏的关系,他还不清楚。江律这个女人虽然有点作,但也不是碎嘴的人,应该不会说这些的。 上次在a市,他们很巧地遇上了,江铭宇有心邀他合作,借做项目的由头,清理一下集团内部一些掣肘的裙带关系。 那时他还不知道夏日就是夏夏,不想参与他们家族内斗,婉言拒绝了。今日不同往日,夏夏手里握着股权,随时会成为争权夺势的目标,为了他们母子的安康,他会与之合作的。 这么重要的信息,江律那个女人竟然没有告诉她,这是不是说明,她是以血脉亲情为前提,与夏夏真心相认的,而不是带有任何功利心,才与之亲近? 如果是这样,那么江铭宇那边,自己会竭尽全力帮助他实现抱负的。 容承耀坐在沙发上,抱起夏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种暧昧的姿势,夏日很不习惯,挣扎着要下来,被容承耀拍一下屁股,才停止乱动。 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四处瞟着,就是不敢抬头看他。容承耀就喜欢看她这种既欣喜又害羞的样子,特别的撩拨人心,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脸,一个绵长的深吻落下,缠绵不已。 本来只是想亲吻一下,纾解一下渴望而已,谁知吻着吻着,那种渴望变成了玉望,一发不可收拾,那快速袭来的感觉,在客厅这种随时都有人进出的地方,被刺激的更加强烈。 那种类似于偷情的兴奋,让他们彼此更加敏感,夏日沉迷在他带给她的欢愉中不可自拔,而容承耀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虽然知道不会有人随意进来,但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进来了,小女人绝对会和他闹的。 努力压下心中的渴求,抱起夏夏来到最近的房间,用脚带上门,上了反锁,把人压在门上,急不可耐地门咚起来...... 夏日累得不行,浑身散了架似的的酸痛,嗓子也沙哑起来,可容承耀还在不知疲倦地拉着她互动,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眼角流下的泪水,被他温柔地吻去,容承耀在她耳边喃声低语,让她兴奋不已。 又一轮眩晕的感觉袭来,夏日已经到了极致,而容承耀还是精神抖擞,一点结束的意愿都没有。 夏日急了,她不想每次都晕过去,太难为情了。 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圆润的肩头,遮住了她半张娇媚的脸蛋,那双水润迷离的眼睛,半张半阖间,透着潋滟的风情,粉嫩的红唇吐出软软地哀求,“家宝哥哥。” 容承耀浑身一僵,他,竟然在夏日叫他家宝哥哥的时候,引以为傲的战斗力,居然偃旗息鼓了! 他惊诧地看着夏日,满脸的难堪;夏日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遍布晴潮的脸庞上,眼眸里的迷离已经不再,突然而起的神情是那么讶异,就那么囧囧地看着他。 良久,他们才哑然失笑。 看来,他们都对彼此曾经的身份心存芥蒂,那种**的想法,依然存留在脑子里,只不过不去碰触罢了。 今天,就在刚刚,夏日情不自禁叫出儿时亲昵的称呼,又把隐藏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清晰地摆放出来,不容他们继续逃避。 容承耀想的是自己不应该乱想,又不是亲兄妹,哪来的**?儿子都那么大了,再有这种想法,不太矫情了吗? 而夏日的想法和他不一样,一点没往**那块儿想。她想的是,以后容承耀再这么没完没了,总拿最后一次糊弄她,她就喊他家宝哥哥。 这是她的杀手锏,是灭他威风最有效的“武器”,一定要“物尽其用”才行! 看着不再威风的容承耀,她笑得灿烂,一点没有理会他的黑脸。 容承耀无奈极了,自己怎么就“上当”了呢?不应该啊。 一把搂住笑得花枝乱颤的夏日,无奈地苦笑,“老婆,不带这样的啊?老公要是不好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可怎么办啊?” 夏日才不理他的胡说八道呢,兀自笑得开怀,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邪魅的男人,“你,你......” 容承耀笑得坏坏的,“老婆,你老公那么不中用吗?” 夏日慌了,急切地想使“杀手锏”,可容承耀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那张唯恐再说出让他惊恐话语的嘴唇,被堵个正着,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沉沦在晴欲之中的夏日,在迷失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想,那个杀手锏是不是以后就没有机会再使用了? 江律气哼哼地离开容宅,她的座驾还是刘念曾经送给她的宝马,一直放在车库里,保养的很好。 这次回到d市,曾经的婚房给她住了,那辆车也一并归她使用。 江律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漫无目的。不知不觉间,她出城了,沿着宽阔的柏油路一直走,直到看见那座与众不同的大门时,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刘念所在的部队外面。 看着那座威严的大门,以及站在门口执勤的卫兵,再看向一旁的标语,“卫兵神圣,不可侵犯”。 是啊,卫兵神圣,更何况是刘念了。她以前怎么就一门心思地认为,刘念会一直等着她,自己给他带来的伤害,可不是口头道歉就可以治愈的。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感情,根本不是那个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的女人,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替代的! 除非刘念也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不,不是的!刘念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对她真的没有一丝留恋,为什么听说她没有住的地方,一丝犹豫都没有的把他们曾经的婚房让给她住? 还有身下的这辆宝马,是他们逛街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开着同款车,只是心情看上去并不美丽。 她笑着说,有的人坐在自行车上笑,却坐在宝马车里哭,她才不要呢,她要坐在宝马车里大笑,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很幸福! 刘念只是笑着摇头,没有说什么,过后悄悄买下了这辆车,钥匙用邮寄的方式,在她生日的当天,送到了她的手中。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她不知道什么还是爱! 物是人非?不,不是的,刘念还是爱他的,只是一时得不到她的回应,走错了路而已,相信他会看清自己的心,进而回到她身边的,一定会的! hn发洪水了,当地受灾严重,刘念去抢险救灾,好多天都没有音信。江律的心又开始忐忑不安了,那种惧怕又一次袭上心头,弄得她寝食难安。 她在车里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下车去看看。 卫兵把她拦住了,没有里面的人带领,她根本进不去。 以前,她还可以打个电话,刘念即使再忙,也会派勤务员出来带自己进去;可是现在,刘念的电话不通,她所有的念想都实现不了。 而电话不通,只能说明刘念还没有回来。 不对啊,夏夏说救灾已经结束了,她离开灾区的时候,部队已经在收尾,没有什么任务了啊,那他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是……不,不会的,刘念是英雄,那么危险的任务,他都活着回来了,只是一次抢险救灾,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会的! 而且,夏夏很喜欢何颖,刘念若是出事了,以她们的关系,何颖也不可能会瞒着她的。自己刚才还和夏夏在一起,什么消息也没有听到,还是不要乱想了。 江律赶紧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自己做催眠,好一会儿,情绪才平静下来,开车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定要撞南墙吗 夏日在家里闲极无聊,又去了那间小屋子,这次故地重游,看见那辆承载他们无数欢乐的自行车,心潮起伏。 当她的手触摸上车架时,容承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看一眼她的脸色,还好,没有多大的变化。 抬腿上车,摆出一个相当帅气的pose,脸颊微微一偏,下巴轻轻抬起,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胖妞儿,家宝哥哥带你玩儿去。” 夏日脸上的笑容在慢慢扩大,一下子跳上车架,环抱住容承耀的腰,嘴里吐出熟悉的话语,“小宝子,起驾喽。”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男人爽朗的大笑,女人娇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世界上最美妙的乐章。他们出了容宅,沿着柏油路一直向前骑行。 以前的容家宝,骑车时喜欢走坑洼不平的地带,后座上的胖妞儿,唯恐掉下来,紧紧抱住他的腰,嘴里不停地哀求,“家宝哥哥,慢一点,我害怕。” 每到这个时候,坏小子会开心地大笑,使坏地一晃车把,吓得胖妞儿尖叫起来,他才会停止捉弄。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容家宝,已经对胖丫头有了旖旎之心,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罢了。 还好,他们没有错过,历经重重磨难,还是走在了一起,对那些不好的回忆,他们选择遗忘,珍惜的,应该是现在和未来。 现在,他就是想捉弄夏夏,都没有那种机会了,经济快速腾飞的今天,那种坑洼不平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了。 即使有,他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了,夏夏是他老婆,疼爱还来不及,怎么会再捉弄她呢。 夏日又一次坐在熟悉的车座上,眼前骑车带她的人没有变,还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人。 以前不知道容承耀就是容家宝,她会经常怀念给她无限宠爱、无限关怀的家宝哥哥。如今,那个梦中人出现在现实中,梦境中的场景,再一次真实地重现出来,她感受到的,是满满的幸福,和不可思议的平静。 岁月安好,现世安稳。 搂着容承耀劲瘦的腰身,他火热的体温顺着她温凉的手指,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暖融融的。 他们不说那些花里胡哨的话语,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那种幸福,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曾经懵懂的少年,变成稳重的男人;曾经天真的胖丫头,变成温婉的女人。他们解开了重重误会,终于敞开心扉,在一起了! 道路两旁花木繁盛,偶尔有私家车经过,看见两个成年人蹬车,玩着年轻情侣喜爱的情-调,不禁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他们迎着阳光前行,微风吹起衣衫,发出猎猎声响;飞舞的长发,还有脸上的笑容,无不彰显此刻的满足。 阳光是那样温暖,空气是那样清新,他们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等待他们的,一定是美好的明天! 脚下的路延伸至远方,不管前途是崎岖还是顺坦,他们有信心一路并肩而行! 他们回来的时候,容佑已经送走了老师,站在雕花的大门口眺望,看见爸爸妈妈回来了,急忙跑上前迎接,“妈妈,妈妈,你下来,我也要骑车,不不是的,我,我也要坐车。” 夏日笑着温婉,“好,我们家容佑也坐在爸爸的车上,让爸爸带着你。” 容承耀长腿杵地,下车,干脆利落地把车子往儿子面前一推,毫不客气地训斥,“你都多大了,还让爸爸带?自己骑去。” 爸爸这是嫌弃他吗?容佑表示受到一万点的伤害,扶着那辆轻巧的碳纤维的自行车,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好忧伤啊。 夏日忍不住瞪了那个不懂亲子互动的男人一眼,笑着安抚不开心的儿子,“冬冬,妈妈带你好不好?” “不用了妈妈,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带呢?太丢人了。”小伙子说着,自己跨上车子,摇摇晃晃地骑起来。 夏日这个气啊,儿子自从和爸爸在一起以后,张口闭口男人、女人的,整天以男子汉自居,其实只不过是个小男孩子而已! 被儿子嫌弃,夏日噘着嘴不高兴了,刚要说什么,却看见站在梧桐树下抱膀而立的男人,满脸的促狭。想想自己刚才的心态,还和儿子撒娇,有点不好意思了。 容承耀冲她招招手,“过来,儿子长大了,你要学会放手,不能他干什么,你都不放心。” 容承耀说的有道理,可看着并不熟练骑行的儿子,夏日还是不放心,“儿子以前骑过几次自行车,可都是儿童的,你的车那么大,他,他……” 容承耀看一眼努力掌握平衡的容佑,没有一点担心的感觉,“男孩子皮实,摔倒了爬起来就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扳过她的脸,再一次郑重其事地告诫她,“你的主要任务,还是陪老公,记住了!” “知道了,大醋坛子!” 容承耀挑眉,虽然他不喜欢儿子黏着她,可也不会吃这种醋吧?好吧,他就是不喜欢夏夏在他身边的时候,还盯着别的男人看,即使是儿子,也不行! “妈妈,我会骑了!” 夏日刚想说真棒,就看见容佑的车把歪了一下,脸色立马变了,容承耀的长腿刚迈出一步,容佑已经蹦下来了,躺在地上的是自行车。 小家伙心有余悸,扶着胸口给自己压惊,“失败乃成功之母,这次没有摔到我,已经很不错了,再接再厉哦。” 容承耀的腿收了回来,轻咳一声,拉住脸色发白的夏日,给儿子打气,“容佑,男子汉不怕失败,爸爸也是摔了几次才学会骑车的,你已经很棒了!” 冬冬重重点头,非常认可爸爸的鼓励,扶起车又练习起来。 他的小嘴抿得很紧,双手紧紧握着车把,努力掌握平衡,慢慢地速度起来了,s型路线越来越少,已经能直线骑行一段距离了,夏日担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着倔强不服输的儿子,夏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杞人忧天了,儿子明明很刚强,已经是出巢试翼的鹰隼了,而她还当他是毛还没长全的小鹰,不应该啊。 反观容承耀,刚才还振振有词,一副自由放养的姿态,看见儿子差点摔倒不一样心惊肉跳吗?那安之若素、淡然处之的态度,怎么不见了? 不过他的情绪调节得很快,快到儿子都没看见,还以为他一直是严父呢。 哼哼! 江律约夏日逛街,syk打出店庆的字幕,江律的眼睛亮了,欣喜地抓住夏日往前走的脚步,指着橱窗里的一件黑色风衣,眉眼含笑地说道:“夏夏,这个牌子的衣服是刘念的最爱,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折,今天赶上了,你陪我去挑一件吧。” 夏日的嘴角一阵抽搐,都劝告她无数次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既然当初选择放手,就不要再回头。 明明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弄得众叛亲离,如果刘念有回应,她也算没有白纠缠。偏偏刘念对何颖一往情深,江律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吗? 可她就是一股执念,非要证明刘念的心里只有她自己,不管不顾地扎进去,一定要撞南墙才心死吗?何苦呢! 夏日作为她的妹妹,何颖的姐姐,夹在当中不是一般的难做人! 还好,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没有牵扯上她,和江律在一起的时候,她们谈论的是亲情;与何颖在一起的时候,谈论的是友情。 她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在她面前谈论情敌,让夏日的心情不至于低落到谷底。 看着江律兴高采烈地为心上人挑选衣服,夏日实在不愿意泼她冷水,可看她为了一己之私,弄得都不像她自己了,难免心疼。 按住她要刷卡的手,面有难色地说道:“刘念常年穿军装,这种休闲类的衣服,他好像没有时间穿。” “他陪我散步时可以穿啊。” 江律不理会她的言外之意,依然故我的刷卡,拎着“战利品”又转向下一个“战场。” 整整一个下午,她两只手都拎满了买给刘念的衣服、皮鞋、男士手包、领带、袖扣……把她认为适合刘念使用的东东,眼睛不眨一下地扫回来。 夏日一样东东也没买,胳膊上挂的都是江律买的东东,彻底沦为她的苦力。 看着还要上前扫货的姐姐,夏日实在是体力不支了,她就弄不明白了,男士衬衫只要尺码买对了,还用怎么挑选啊,至于比对来比对去的吗? 还有鞋子,号码合适就可以了嘛,干嘛一个劲儿地纠结是套口,还是拉链的? 领带只有常年坐办公室的男人才会扎系,刘念一个职业军人,整天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虽然说风里来雨里去有点玄乎,但真正坐在办公室里批示文件的时候,真的不多。 而且,穿军装必须系军用领带,根本没机会系这种啊?而江律,却一下子买了七条领带,要让他一天一个新面貌。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刘念出事 夏日忍不住腹诽,你买了这么多的礼物,刘念会收下吗?即使他看在你们以往的情分上收下了,也没有机会穿啊。 夏日翻个白眼,让江律看见了,抓着她开始训斥,“夏夏,说过你多少遍了,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呢?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翻白眼,一点教,礼貌都没有。” 江律想说没有教养的,一下子想到夏夏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长歪就很好了,不能对她要求过高,急生生把教养二字改为礼貌。 夏日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懒得理她,自顾自地走进一旁的星巴克,随手把压手的包装往沙发上一扔,一扭身坐下,再也不想动弹了。 江律看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捉急,跟在她身后唠叨,“夏夏,不是我说你,你要做一个有品位的女人,刚才那种粗俗的动作,真的不符合你现在的身份。” “师傅,别念了,让徒儿松口气吧。” 夏日真的佩服江律,一个下午走下来,她累得不行,反观江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和她以往娇滴滴的形象不符嘛。 真弄不懂她哪来那么大的精力! 夏日的插科打诨,并没有换来片刻的安宁,江律坐在她身边,苦口婆心的劝告:“夏夏,你现在和容承耀在一起,那些粗鄙的习惯还是改一改的好。即使他不在乎,还有我们江家这一大家子人呢,小姑姑以前是最优雅的女人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嘲笑她的。” 夏日一点和她斗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以前在大公司任职首席秘书,什么礼仪不懂?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小小声地嘀咕,“谢谢你啊姐姐,我以后会注意的,求你别念了。” 说完,她又不自觉地翻个白眼,江律真是恨铁不成钢,刚说完又故态重萌,“你呀,最先改掉的是翻白眼这个毛病,也不知道容承耀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容承耀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夏夏突然想到以前她翻白眼,家宝哥哥会气得不和她玩,也不给她吃好吃的,还把她的零嘴全部收走,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还给她。 现在倒好,自从他们和好以后,她若是不小心翻了白眼,容承耀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压到床-上执行“家法。” 夏日没想到他的惩罚手段这么可恶,这么的,令人难以启齿。 事后,她浑身酸软地躺在床-上,恨恨地瞪着吃饱喝足的男人,真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回路是不是异于常人,否则怎么会想出这种惩罚手段来呢! 容承耀看着脸蛋绯红,春潮还未褪去的女人,真是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处都透露着满足。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星星点点遍布着吻痕,他的眼睛眯起来,刚刚褪去的玉望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 虽然他很想再来一次,但是夏夏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看来为了以后的性福,还是叫她一起锻炼身体吧。 强自压下那种玉望,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要脸的话,“夏夏,你记住了,再翻白眼,我不介意帮你改正哦。” 夏日没有他脸皮那么厚,羞于面对他赤罗裸的钩引,直接用被子蒙住头,酸软的身子埋进去,沉沉地睡着了。 “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江律叫了一杯柠檬水,给夏日叫了一杯橙汁和一块抹茶蛋糕,看夏日走神了,忍不住打趣她,“是不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给姐姐科普一下,你老公那方面怎么样啊?是不是神勇无比啊?” 这里是咖啡厅,虽然不至于人挤人,但也座无虚席的好嘛,姐姐你在这种公众场合,大谈夫妻床笫间的事情,真的好嘛! 夏日狠狠地瞪她一眼,抓起橙汁就要大口喝下,又看到她不满的眼神,为了耳朵不再受荼毒,她还是不要挑战了,遂小口小口地啜饮。 江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就说夏夏是个聪慧的女人嘛,只要她用心,绝对是个标准的淑女,妈妈交给自己的任务绝对会保质保量的完成! 姐妹俩轻声细语的交谈,夏日的手机响了,看一眼是何颖打来的,她没有避开江律,直接滑开接听,“何颖?” 电话里传来何颖的哭泣声,夏日心里一沉,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怎么啦?你哭什么?出什么事情了?你别哭啊……什么,你说什么?刘念出事了,在icu?怎么回事儿?好好好,你别哭了,我马上就过去……好,好,我马上过去。” 刘念?出事了?江律听见刘念的名字,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刚才才精力充沛的身体,突然变得虚弱无比,傻傻地看着夏日收起手机,拿着手包,好像要走? 刘念出事了,何颖只知道哭,夏日什么都没有弄清楚,自然没精力理会江律,“姐姐,刘念出事了,在市医院的icu病房,你,是和我一起去看看,还是先回去?” 夏日急得要命,刚才何颖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什么情况根本没有说清楚,凭她简单的常识判断,刘念的情况应该不好,否则怎么可能进icu呢! 江律一把抓住夏日的手,用力站起来,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刘念进icu了?他,他,他……” 夏日真的没时间和她闲聊,急急忙忙抽出手,转身就往外跑,“姐姐,你还是回家吧,等刘念脱离危险了,我再告诉你啊。” 已经跑出去的夏日,被冷风一吹,慌张的头脑有了片刻的冷静,回身进去拽起手脚发软的江律,“不行,你和我一起去,你是医生,能听懂医生讲的什么,快,快点走!” 江律身子都软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她想去看刘念,又不敢去,矛盾、犹豫、纠结、忐忑、不安、无助……统统交织在一起,让她,再一次地想逃离! “……夏夏,我,我有点事,就,就不过去了,你,你”她的牙齿在打颤,心砰砰砰地狂跳,那种惧怕又像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现在脑子很乱,估计何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之间就你一个学医的,能听懂医生说什么,我不管你有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这个事大!” 夏日打断她的话,怎么可能让她走呢?别的可以不提,唯独她的医生身份,就可以帮他们不少忙。而且,她听何颖提起过,刘念上次重伤,若不是她的悉心照料,刘念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好。 虽然,最后她当了爱情的逃兵,但这种情况下有个懂医的在,她们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明白! 情敌最好不要见面,但情况特殊,江律必须要在,何颖应该不会怪她的! 江律被夏日硬拖着来到市医院,在icu病房外,夏日看见何颖一个人站在玻璃窗外面,不停地抹眼泪,心里一紧,抓着江律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快步走过去,抱住何颖安慰起来。 江律远远看着icu那几个大字,心里的惧怕与时俱增,真的,她只要一想到刘念可能不在了,她就害怕得要命! 当年的小姑姑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啊,成了烈属以后,过的什么日子?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 小小年纪的她,亲眼目睹了生离死别的场景,那种未亡人的苦楚,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给她将来的生活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上次刘念出事,她差一点崩溃,她承认自己是太自私了,自私到不顾任何人的规劝,铁下心离婚。 当时她想,即使不在一起,只要知道他安好就可以了。那种不知何时就会到来的噩运,像第二只靴子一样悬在头顶,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种寝食难安的感觉,她,真的受不了了! 没想到他又结婚了,他把对自己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这种感情会与日俱增,而对她的感情会与日锐减。 她还爱着他啊,她只是胆子小了一点而已;她不想看到,也不想承认刘念不再爱她了。于是,再一次不顾任何人的规劝,来到d市纠缠他,做一个令她自己都唾弃的第三者! 可是,她还没有成功,刘念还是别人的老公,怎么就出事了?难道她又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不,不会的,她和刘念只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刘念出事了,她会难过,会悲伤,但不会沉沦! 毕竟,她只是刘念的过去,刘念也只是她的过去,还是让这种牵挂留给应该牵挂的人吧! 江律的头脑恢复冷静,一个人转身去找医生,她要去问问刘念的具体情况,这里有他的现任妻子,就够了。 这里也不是她应该出现的地方,更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走到医生办公室外,她看见陈默、刘苏还有周大哥,都在听神外孙主任讲解病情,“病人的脑部受到重创,手术可以说是成功的。只不过现在还是危险期,过了二十四小时,病人应该会醒过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最不好的后果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谢谢医生。”周大哥率先伸手握住孙主任的手,真诚地说着感谢的话。 刘苏听说大哥手术成功,担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搂着陈默又哭又笑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只有陈默还很正常,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抚她不要担心。 江律是医生,敏感地听出孙主任还有话没有说出来,既然手术是成功的,为什么说二十四小时病人应该会醒过来? 应该?这个应该可以有很多种解释的,她也是医生,平时也会这样对病人家属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那只不过是不让自己陷入医疗纠纷的一种措辞而已! 如果过了二十四小时,病人没有醒来怎么办?四十八小时?三天、七天、一个月、半年……还是无止境地沉睡下去? 难道刘念会,会变成植物人? 江律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直接冲进去质问,“什么是应该?如果二十四小时后没有醒来,是不是意味着病人会变成植物人?” 大家都没有注意江律是什么时候来的,都沉浸在孙主任报告的喜讯中,忽略了关键。听了江律的问话,一个个清醒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孙主任只是把他认为最好的结果说出来,想让大家高兴一下,谁知道出来一个较真儿的,弄得他很尴尬,只能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一一说了出来。 江律虽然已经意识到,刘念可能会出现最不好的情况,但没经过证实,还是会抱有一丝侥幸的。 谁知……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面如死灰,眼神呆滞,手脚冰凉,血液都凝集在一起了。明明是盛夏,她却觉得是严冬,那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快要把她冻僵了! 她的眼前都是小姑姑那憔悴的模样,那隐忍的哭泣……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看着傻掉了的江律,陈默于心不忍,上前抱住妹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刘苏早就看江律不顺眼了,要不是还有陈默这层关系在,早就翻脸了! 刚知道大哥有可能醒不过来,江律就是这种态度,她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指着江律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刘家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让刘念这辈子来受你折磨!你不是一直盼望刘念出事吗?这下好了,他真出事了,就是你诅咒的!我哥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刘苏很伤心,哥哥躺在icu里昏迷不醒,这个女人满口的假仁假义,明明是她甩了哥哥,现在看哥哥过上幸福生活,她又不甘心,凭空插一杠子! “我说江律,你不是爱我哥吗?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吗?现在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我做主了,让何颖和我哥离婚,你嫁给他,这样才能证明你对我哥是多么情真意切!” 刘苏阴阳怪气的话语,弄得陈默有点下不来台,刘苏是刘念的亲妹妹,哥哥出了这种事,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也不能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啊。 毕竟刘念出事,从本质上讲和江律没有关系的好嘛。 “刘苏,怎么说话的。” 陈默也是好意,毕竟是姑嫂,以后还要见面的,这么说话真的不利于和谐。没看到他和周大哥都没太着急吗?事情会有转圜的,干嘛急在一时啊。 刘苏没想到自己哥哥都这样了,陈默还护着他妹妹!也对,他们才是一家人,哥哥受伤昏迷,着急的只有她这个亲妹妹罢了! 指着陈默鼻子的手慢慢收回来,激动的情绪也恢复正常了,拼命扯出一丝微笑,淡淡的语气,说着坚定的话语,“陈默,好好照顾你的妹妹。我哥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转身就走,余光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陈默知道刘苏不喜欢江律,可是不管怎么说,江律都是自己妹妹啊,他当哥哥的,不能眼看妹妹被欺负啊。 他以为刘苏能看出这里的不同寻常,可他高估了刘苏的承受力,任谁的亲人出事了,都会六神无主的! 刘苏平时不会和他吵闹,即使生气,也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她为什么生气,这种不骄不躁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名地心慌了,如果解释不好,他的婚姻也要亮红灯了! 马上放开江律,急急忙忙地追出去。 江律浑浑噩噩地走了,周大哥不放心她,悄悄地跟在后面,直到她回了家,进入家门,他才赶回医院。 周大哥回到医院的时候,容承耀已经来了,病房外安安静静的,静的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明亮的灯光下笼罩着愁云惨雾,真不是个好地方。 何颖明明很悲伤,却硬挺着坚强的模样,真的让人心疼。周大哥于心不忍了,可是…… 容承耀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周大哥,冲他点点头,没说什么,起身拽过夏日,让她跟他回家,儿子还在家里等着呢。 “夏夏,刘念已经做完手术了,明天就会醒来,我们明天再来看他吧,儿子还在等你讲故事呢,我们回去吧。” 夏日摇摇头,刘念虽然做完了手术,她在也确实帮不了什么,但是,何颖在d市没有多少朋友,一个人在这里,她不放心。 “你自己回去吧,我留在这里陪何颖,儿子有你照顾就行了。” 容承耀不喜欢夏日不听话,他又不是拎不清的人,刘念又没啥事,真的不用担心,“医院有医生有护士,你留下也没什么用。在医院里你也不能好好休息,老公会心疼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夏日不知道容承耀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留下是为了陪何颖吗? 男人是理智的代名词,女人是感性的代名词,女人不比男人,做什么事都考量的很清楚,能用最快的速度分析一下利弊。这种时候,何颖很需要她的陪伴,不是有用没用的事! 在何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怎么能走呢?她对何颖,何颖对她,都是真心以待的,不是塑料花情谊! 刘念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使让她回去,她也不可能好好休息的,与其在家担心,不如陪着何颖等他醒来,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夏日生气了,容承耀这么不通情理,让她很失望,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容承耀才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呢,自己老婆为了别的男人牵肠挂肚,他心里很不舒服啊,非要她回去不可。 发生争执的两个人,让一旁的周大哥看不下去了,说自己会留下,让夏日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陪何颖。 何颖已经不哭了,只要刘念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已经做好长久侍奉的准备了,红肿的双眼出卖了她此时的坚强,站起身说道:“夏姐,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医生不是说了吗?刘念二十四小时就会醒来,你留在这里也不起什么作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你给我做点红枣粥来,我想吃了。” 看着强颜欢笑的何颖,夏日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何颖,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没事的啊,刘念只是太累了,睡一觉,明天就醒了,你不要多想啊。他真的只是太累了,才多睡一会儿的。” 夏日语无伦次地说着安慰的话,说着说着,忍不住失声痛哭,“呜呜呜……刘念真的是太累了,抢险救灾的时候,他都是冲在第一线的,一天都睡不上两个小时……呜呜呜……他就是太累了,太累了……” 夏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观何颖,一点也没有她那样的悲痛欲绝,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泣若是能解决问题,她会学孟姜女,不哭倒长城决不罢休! 可是,哭泣没用啊,一点都于事无补,她还要留着精力照顾刘念呢,“夏姐,别哭啦,冬冬还在家里等你呢,快回去吧。” 容承耀抱着她就往外走,“好了夏夏,我们快回去吧,儿子还在家里等你呢。” 夏日用力挣开容承耀的怀抱,指责他无情冷血,呲牙瞪眼的模样真的好吓人! 看着这样子的夏夏,容承耀也没办法了,再不解释,他要和大哥一样的下场了。看一眼在一边瞧热闹的周大哥,很无奈地问道:“人呢?” 老周知道他问的是谁,干脆利落地回答:“回家了,我亲眼看见她进的家门,灯亮了,我才离开的。” 夏日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哑谜,这些都与她无关,她的任务就是在何颖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离不弃的陪伴。 容宅有很多人可以陪儿子,她很放心。 容承耀看向又抱成一团的女人,一点演戏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打开icu的大门,没做任何防护的进去了。 周大哥拍拍何颖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何颖懵了,刘念刚做完手术不到七个小时,医生都不准探望,容承耀怎么就进去了?而且,进icu要穿防护服的,他这么随便地进入,带进去细菌怎么办?这不是让病人加重病情吗? 急的何颖刚要阻止,就看到容承耀直接拿掉扣在刘念脸上的氧气罩,还用手拍打他的脸,“醒醒,刘大哥,快点醒醒,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和陈默都要遭罪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江律走了 什么意思?容承耀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何颖傻傻的弄不明白,夏日也呆呆地看着容承耀粗暴地对待病人,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 转头看一眼周大哥,周大哥回她一个就是那样的表情,夏日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腿软的支撑不住身体,倚靠在墙上不让自己滑到。 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刘念,在容承耀的拍打呼叫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真的太累了,想借机多睡一会儿的,谁知被容承耀给叫醒了,哎。 何颖已经彻底傻掉了,看着发生奇迹的刘念,不知道应该是喜,是喜,还是喜呢! 看着傻呆呆的老婆,刘念无奈又心疼,劳累过度的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慢慢坐起来,向她招招手,“老婆,我醒了,没事了啊。” 何颖木讷地上前,纤细的手指抚摸刚才还在昏迷的老公的眉眼,一点一点的描绘,“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叫医生来看看?” 容承耀和周大哥打个招呼,揽着夏日往外走,把空间还是留给这对患难见真情的夫妻吧。 夏日一直沉浸在刚才巨大的反转中,不能马上接受。 容承耀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就是你想的那样,刘念确实因为劳累过度,一个没站稳,头撞到桌角了,出了一点血。他就想到这个办法,让江律认清自己的心,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夏日承认这怎么做效果确实显着,江律从医生那里了解情况后就没有去看过刘念一眼,说明她还是事事以自己为重。 “……刘苏知道这件事吗?” “这件事是大哥安排的,只有周大哥知道,我也是后来赶到医院,看到大哥跟大嫂解释才知道的。” “……你们,是怕我们女人太感性了,坏了刘念的计划?可你们这么做,对何颖不公平。” “……釜底抽薪才能永绝后患,我还是赞成刘念这么做的。” 容承耀知道他们几个的关系太乱,这么做虽然对何颖不太公平,但却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你放心吧,何颖看见刘念没事,只会对他更好的,而刘念不是莽撞之人,他也是对何颖有把握才这么做的。” 夏日沉默了,虽然江律确实做得不对,但她却是因为自己妈妈的不幸才变得这么偏激的。严格说起来,是自己家对不起她。 “江律是因为我妈妈的遭遇才变得这么狭隘,这么,这么偏激的,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她。”夏日的语气低落,带着深深地自责。 容承耀心里也不好受,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夏家才变成那样的。可是,事情已经过去,再追究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活好当下吧。 “对不起,夏夏。” 夏日摇摇头,爸爸是执行任务才牺牲的,即使那个人不是容承耀,爸爸也会义无反顾去搭救,所以不存在容承耀对不起他们家一说。 而且,妈妈活的时候,已经告诉她这件事了,那时候她还小,不太理解大人的情感,失去爸爸是很难过,但她和妈妈一样,是不会因此迁怒容承耀的。 而容承耀后来对她们家所付出的一切,完全不是那么大孩子应该承担的,妈妈为了不让他继续愧疚,最终接受了他的好意,但也仅仅接受情感上的关心,物质上的东西,妈妈没有要过。 夏荷失去爱她的爸爸,却收获了更宠爱她的哥哥,胖丫头还是幸运的。 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发生了,就不要怨天尤人,如果爸爸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他的家人一直沉浸在伤痛之中。 夏妈妈表面上坚强,暗地里却一直在流泪,一度换上抑郁症,在夏夏不知道的情况下,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这也是她为什么接受容承耀的原因,万一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夏夏也有人照顾。 发生那样的事,容承耀本身也是受害者,都是大家族出身的人,夏妈妈心里明白,如果换做自己,不一定会做到容承耀这种地步。 她对容承耀没有怨怼,只是心疼。心疼那么大的孩子,本来应该围绕在父母身边,享受无微不至的关爱,可他却早早体会了人世间的灰暗,是个不幸的孩子。 容承耀没有向她请求原谅,也没有说明来意,只是用少年稚嫩的肩膀,来帮她撑起这个家。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容承耀的身份,后来请嫂子留意了一下,才知道他的背景,暗自叹息。 心胸宽广的女人,从那以后,有了义子,一度没有笑声的房子,又传来孩童的欢声笑语,看着女儿和家宝相处的如同亲兄妹,她放心地笑了。 她很怕自身的遭遇会影响女儿的身心健康,所以,她在女儿面前,永远都是微笑的样子,那种乐观向上的心态,不只感染了女儿,更是改变了容承耀的一生。 她的悲伤只留在暗处,不会让两个孩子看出来。可是,当娘家人来看她,尤其是一直相处的就很好的嫂子,她的悲伤就无法再遮掩了。 小江律就是那个时候,看见小姑姑悲痛欲绝的神情,才对军人有了不一般的抵触。谁也没有想到,她的遭遇,会直接影响侄女儿的性格,真让人无奈啊。 江律明明知道自己接受不了军人,过不了军属那种无依无靠的生活,却依然不管不顾地扎进去,以为凭借自身的魅力,以及刘家的地位,唯一的独子,到了一定时限,会转到一个相对安稳的位置上,即使不转业,也不会有危险。 谁知和平时期,也有数不清的暗潮涌动,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身负重伤,给了她沉重一击。 她痛定思痛,做出破釜沉舟的决定,和刘念离婚,或许,刘念会为了挽回她,而脱下心爱的军装。 可事实却不是她想的那样,刘念宁愿离婚,也不改初衷,只是调离了特种部队。 国家最近几年总有自然灾害发生,救灾抢险是人民解放军义不容辞的责任,新闻有时会播报人员牺牲的消息,道听途说就更可怕了。 这些,同样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就这样吧,知道他安好,她也就心安了。 可是,他结婚了,她平静的心再起波澜,她已经认定刘念就是自己的,即使自己提出分开,他也应该在原地等候,等他退休了,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危险了,他们会再续前缘的! 刘念的再婚打破了她的幻想,她不甘心,一定要把属于她的夺回来! 那个女人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她,她有信心让刘念重新回到她身边! 可还没等她看到成果呢,刘念再一次躺在icu病房,那里的一切她熟识无比,曾经的她,就是在那种病房里,精心伺候了他一个月,才转到普通病房的。 那一个月,是她生命承受的极限,最开始是一天下三四个病危通知,谁也不知道当她看见病危那几个字时,心里的恐惧有多大! 刘念还在等着医治,她不能倒下,人的精神很重要,她不倒,刘念才不会倒,她用自身所学,细心谨慎周到地照顾刘念,换来他的健康,也换来刘家上上下下的交口称赞。 刘念出院的时候,她反复查看数据,得到不止一个人肯定的答复,知道刘念已经健康无虞,只需静养即可,她才说出自己的决定,引来轩然大波! 可是,她去意已决,刘念再不舍,也不会佛了她的意,她成功远离了恐惧,却感受不到愉悦。 当她一直害怕的消息再次出现时,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腿软的不像话,若不是夏夏硬拽着她,她绝不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刘念,对不起,我又一次做了胆小鬼,虽然我并不希望你有事,但是,那种无法阻止的想法,始终在我脑中盘旋,驱赶不走。 我,真的顶不住了! 何颖是个好女人,我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是,也不得不说你这次的眼光不错,她会一直陪伴在帮你身边的,你要珍惜啊。 能不加班,就回去多陪陪她;能说些让她开心的甜言蜜语,就不要吝啬你的津液;能不亲自上的演示,就不要上了,女人总担心的话,衰老的会很快。 女人因爱而美丽,也会因爱而枯竭,我就是那个枯竭的女人,这一生,我可能不会再遇到让我心动的男人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啊。 何颖不同,她的心地善良,对待未知命运的勇气,是我这一生无法企及的,她一定会幸福的。 如果有假期,就多陪她出去走走、看看,她的心情好了,会变得更加美丽,对你也会更好的。 你可不要辜负她啊。 刘念,这次,我是真的离开你了,像我这种胆小如鼠、自私自利的女人,真的不配军属这么光荣的称号。 还好,我没有对你们夫妻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请你们原谅我吧。 何颖,刘念,合影留念,多好的名字啊,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不自量力的去破坏。 请你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在心里给我留那么一小点位置,当我们都白发苍苍,再相聚时,你对我还能有一丝好感,一丝念想,我就满足了。 在爱情上,我勇往直前,却在婚姻中凸显出不足之处,我失败了,败给自己的私心。但是,请你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盼望你受到伤害,更没有诅咒你遭遇不幸,刘苏的话,我理解,但不接受! 别了,刘念,祝你早日康复,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只是亲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柠檬 容佑回到容宅后,每天晚上临睡前喝的牛奶,都是容承耀给热的。 夏夏给儿子讲完故事后,觉得有点口渴,想下楼去喝水,被容承耀制止了,他给儿子热牛奶的时候,看见冰箱里有不少新鲜水果,想给他们母子俩做个水果沙拉。 无奈儿子要睡了,他的心意没有实施,有点懊恼,一听夏夏口渴,马上下床,他要亲自给她榨一杯果汁,让她感受一下老公的体贴。 容承耀嘴角的弧度在上扬,想得很美,他先服侍老婆,老婆再来服侍他……啧啧啧,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打开冰箱,看一眼色彩缤纷的各色水果,做点什么呢?夏夏喜欢葡萄,打杯葡萄汁吧,少加点蜂蜜,酸酸甜甜的,应该很好喝。 遂拿起一串葡萄,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咦?容承耀手中的动作停下了,他刚才好像看到了柠檬。 狡黠的一笑,回身拿过一个柠檬,又找出蜂蜜,做了一杯酸甜爽口的蜂蜜柠檬水,又拿起一个又黄又圆的柠檬,切成均匀的八瓣,一起放在托盘里,端回他们的房间。 夏日还在为容承耀的体贴而感动,认真回想他们再次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虽然一开始并不美好,但是后来,一直都是他在迁就她。 脸上的笑容逐渐在扩大,温暖荡漾在心中,幸福极了! 容承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夏夏在傻笑,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那种忘我的笑容,只能和他有关。 自恋的他,手里的托盘没有放下,斜倚在门上,嘴角勾起,欣赏自己老婆的笑容,他的心里也像注入了蜂蜜,甜极了。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夏日又走神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看见容承耀倚在门口,睡衣纽扣最上面的两粒没有扣,露出精壮的胸膛。 那完美的身材,那帅帅的模样,又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容承耀啊容承耀,你真不是一般的妖孽,本身就够帅的了,还时不时地摆出这种引人犯罪的姿势,真的让人移不开眼啊。 容承耀挑眉,看着夏日露出花痴的神情,心里别提多美了,嘴角勾起一抹迷惑人心的笑容,端着托盘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儿的说道:“夏夏,我给你做的饮料,尝尝看,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小时候的味道?夏夏被他的笑容迷惑住了,眼睛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先入眼的是一杯黄橙橙的果汁,还有一碟切好的水果。 她刚要说谢谢,一股柠檬特有的味道飘散开来,钻入鼻子,直冲脑门。她的嘴角及不可察地抖动一下,唾液分泌了满嘴。 抬头再看向容承耀,却看见他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得不可自已。 看见夏日抬头了,他的笑声终于不再控制,爽朗的大笑声顷刻响彻了整个房间,“夏夏,给,给你尝尝水果,你,你小时候最想吃的,我,我今天,让你一次吃个够……哈哈哈……” 大手拿起一牙柠檬,送到夏日嘴边,抖动的手,还有不再控制的音量,无不述说他此时的好心情。 夏日恼了,花痴的笑容不再,抓起枕头拍打上去。一时间,男人的爆笑声,女人咬牙切齿的恨恨声,交织在一起,不是一般的闹腾! 夏日小时候是个典型的小吃货,要不然,容家宝也不会叫她胖妞儿了。 胖妞儿喜欢一切美食,在容家宝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她不吃的东西。当然了,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儿,爸爸妈妈的心头肉,肯定是什么好吃,给她吃什么了。 后来,又多了一个容家宝,更是把妹妹当眼珠子,家里厨房做的好吃的,恨不得全拿到这边。 夏妈妈不准他这么宠女儿,可他一直都是阳奉阴违,最看不得胖妞儿双手合十,皱着小眉头,睁着圆眼睛,嘟着小嘴巴,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软声哀求,“家宝哥哥,我饿。” 得,什么原则,什么允诺,统统都要给妹妹让路,虽然明知道胖妞儿是装的,但也受不了她摇尾乞怜的可怜样儿。 胖丫头又一次赢了,躲在自以为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偷偷地吃东西。夏妈妈无奈地摇头,“家宝,你再这样下去,妹妹会被你惯坏的。” 容承耀脸红了,答应夏妈妈的事情没有做到,低下头不言语。 夏妈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女人,容承耀对她们家的心意,她明了,也很感动,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家宝,你是有自律性的好孩子,什么道理不用说就明白,可夏夏还小,不太懂事,而且,她是女孩子,不知道节食,一味地暴饮暴食,会加重身体的负担。你看她现在就比同龄小朋友胖很多,我怕再这么吃下去,胖妹这个绰号,会一直陪伴她的。” 容家宝不是没听到附近的孩子嘲笑她是个胖妹,可是,他就是见不得她喊饿的可怜相儿,就好比拿针扎他心窝一样。 夏妈妈的话他记住了,从那以后,每次给胖妞儿吃完好吃的,他都会带她出去散步消食,男孩子想用运动的方式,帮她减掉身上的肉肉。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 “家宝哥哥,我走不动了,好累啊。” “家宝哥哥,我可以歇一会吗?” “不行啦,真的走不动啦,我要累死啦。” 于是,两个走着出去运动的孩子,回来的时候,胖丫头永远都趴在少年的后背,睡得香甜。 运动不现实,小少年改变了策略,用减少美食的方式,逐渐帮她控制体重。 一开始,胖丫头气得大哭,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把手边能抓到的东西,一股脑地丢向他,嘴里还大喊:“不喜欢哥哥,不喜欢哥哥!” 容家宝不喜欢胖妞儿这么说话,可为了她着想,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富家少爷,硬生生地承受小姑娘带来的怨怼,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 可是,容家宝的退让没有换来胖丫头的谅解,小姑娘变本加厉,直接指着大门,毫不客气的让他走人,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容家宝慌了,他可以忍受胖妞儿的无理取闹,可是容忍不了妹妹和他生分儿! 小姑娘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就看见美食出现在眼前,长而弯的睫毛湿湿的,圆圆的泪珠还没有滑落,脸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副破涕为笑的天真神情,是容承耀心里最柔软的存在。胖就胖吧,只要她开心,就一切都ok了。 夏天到了,夏妈妈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容家宝操心妹妹,也惦记夏妈妈,看着日渐消瘦的夏妈妈,他心里很不好受。 他不止一次地看见夏妈妈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那压抑的哭声,让他忍受不了。小小少年,紧握住拳头,看着无声哭泣的夏妈妈,却不能出声慰藉。 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中,给爷爷奶奶行个礼,回到自己的房中,坐在地板上,一个人苦恼着。 奶奶端来一杯蜂蜜柠檬水,哄他喝下。 容承耀只要一想到夏家的不幸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就愧疚得要命。夏妈妈吃不下东西,而他自己还在享受精致的生活,做人不应该这样不走心! 可是奶奶的年纪大了,他不想老人家操心,再没有胃口,也会逼着自己喝下去。 咦?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爽口,他只想喝一口安慰奶奶的,谁知这么好喝,一仰脖,就把剩下的都喝了。 奶奶看他爱喝,欣慰地笑了,“慢点喝,厨房还有,奶奶怕你苦夏,特意为你做的。” “奶奶,这是什么?很好喝。夏妈妈没有胃口,我觉得她喝了这种饮料,多少会吃点东西的。” 奶奶就是看他最近从夏家回来,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想问又不好直接问,才借着送果汁的机会来打探的。 大孙子的眼睛亮了,奶奶看他有了精神,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真是因为夏家,孙子才这样萎靡不振的。 当初奶奶不太赞同他这种方式报恩,孙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别说做家务了,就是偶尔给爷爷奶奶端杯水,老人家都舍不得。 如今,孙子为了照顾夏家,用心地跟着管家学做事,细嫩的手指都粗糙了,奶奶心里很不是滋味,是真的心疼啊。 想用钱一次性打发了,以免将来有麻烦,其实她这种想法很现实,不会遭人诟病的。 可是孙子的一席话,让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无地自容了。时至今日,奶奶还能回想起孙子坚毅的神情,睿智的话语,“夏爸爸是因为救我才牺牲的,虽然那是他的职业使然,但是,我们不能有那种想法。夏爸爸走了,夏妈妈失去了爱人,胖妞儿失去了爸爸,她们母子相依为命,没有借机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 容家宝的眼里透露出坚定,讲出来的道理根本不像那么大孩子会说的,“而且,夏妈妈是江家的大小姐,以她的家世,根本不会要我们的钱财,那我还能用什么,来报答夏爸爸的恩情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蜂蜜柠檬水 小小少年知道夏妈妈不是唯利是图的女人,他也不会用钱财去伤害一个对爱情有执着信仰的女人,他用自己的方式,用稚嫩的肩膀,尽最大的能力,来照顾她们一家,让一度缺少欢笑的小院,再次传出悦耳的笑声。 奶奶不再干涉他,还用走过半百的智慧,在不伤害夏家自尊的前提下,来帮助孙子实施报恩计划。 自从孙子去了夏家,和夏家人相处的很融洽,脸上沉寂很久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还会守在他们老俩口身边撒娇了。 孙子的变化他们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坚决支持孙子的一切决定。 孙子说夏妈妈没有胃口,老太太当即表示,自己做的蜂蜜柠檬水,最是开胃了,当下就要把冰箱里剩下的饮料拿出来,让司机给送过去。 容承耀阻止了奶奶的热情,他向奶奶请教了做法,又去厨房实践一下,尝一口自己做的饮料,满意地点点头。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很好,如果夏妈妈知道自己拿的东西是奶奶做的,一定不会收的。 他的心思细腻,头脑灵活,要用自己的手脚,做出有诚意的东西,才是对夏爸爸最好的报答。 容家宝拿着新买来的柠檬和蜂蜜,走进夏家的时候,夏妈妈还没有下班,胖丫头倒是从附近的幼儿园回来了,看见家宝哥哥,笑得合不拢嘴,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容家宝太熟悉妹妹的眼神了,可这真不是可以吃的东西,耐心地告诉妹妹,这是做饮料用的,等他做好了就给她喝。 家宝哥哥在厨房忙活,夏夏眨着星星眼,看着哥哥把水果洗干净,拿出榨汁机榨果汁,那动作太潇洒了,好棒哦! 柠檬?妈妈没有给她买过,她曾经吵着要吃,可是妈妈说那种水果太酸,不适合吃,只给她买橘子,橙子,以及其他水果。 可她没有吃过柠檬啊,小姑娘是不会惹妈妈不高兴的,但是,心里埋下了念想,就会一直存在。 家宝哥哥最好了,他一定是知道我没有吃过柠檬,才买这么多的。而且,家宝哥哥每次带来的东西,都超好吃,他一定是怕我不知道节食,才故意骗我的。 嗯,就是这样的,小胖丫头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断,趁容家宝不注意,偷偷伸出小胖手,拿了一个又黄又圆的果子,悄悄溜回了客厅。 容家宝转身拿柠檬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一直叽叽喳喳,不停吵闹的胖妞儿,也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儿?小小少年心中起了疑惑,抬步走出去,看见胖丫头拿着水果刀,正在茶几上切柠檬。心中大骇,水果刀也是刀,胖妞儿是不满六岁的女孩子,手指胖胖的根本合不拢。 她拿刀,切着自己怎么办? 刚想上前制止,又怕自己突然出现,再吓着她,只能慢慢地靠近。 容承耀想得很好,他以为胖妞儿是想帮自己的忙,怕他不同意,才偷偷溜走的。可转念一想,那丫头肯定以为柠檬是好吃的水果,她是在偷吃! 容家宝笑了,他突然特别想看到妹妹吃到柠檬的样子,停止前进的脚步,静静地看妹妹耍宝。 小姑娘胖是胖,但手指还是很灵活的,拿着水果刀,小心地切柠檬。她没有吃过这种水果,可它和橙子长得很像,味道好像不一样,闻着嘴里就有一股水出来。 嗯,一定是太好吃了,自己才流口水的。 胖妞儿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拿着切好的柠檬,笑得眉眼弯弯,迫不及待地张口咬下。砸吧了几下,眉眼间的笑意僵住了,脸上的肉肉抖动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小舌头也伸出来,口水流了一下巴。 柠檬那酸酸的汁水,一下子充斥了她整个口腔,严重刺激了她的味蕾,那酸酸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小胖丫头蹦起来,不住地用手怕打自己的舌头、嘴唇,妄想把那酸酸的液体消灭掉! 圆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迅速地滑落下来,整张小胖脸抽搐着,肥胖的身子跳起来,带动一身肉肉乱颤。 夏夏哭了,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挥手把桌子上剩下的柠檬,一股脑地扫到地上。可是,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怕打,那酸酸的感觉,就是下不去!呜呜呜呜…… 胖丫头第一次因为嘴馋,尝到了苦头,哦不,是酸果。那副小模样,很可怜,也很可笑! 容家宝想笑,又不敢笑,这个妹妹平时就有点娇蛮,在她倒霉的时候,自己应该躲得远远的,才不会被波及。 他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不可以笑。可是,妹妹太可爱了,怎么也控制不住啊,弯起的嘴角,还有变得狭长的眼睛,都是那么的明显。 妹妹哭的声音更大了,有这么难受吗?他想视而不见走开的,可看着妹妹哭,他心疼了,怎么能不管呢? 走上前抱住她,拿张面巾纸给她擦脸,没等说话呢,夏妈妈回来了。 夏夏从指缝间看见妈妈,马上挣开哥哥的怀抱,扑进妈妈的怀里,不住口地告状,“妈妈,哥哥坏,哥哥给我吃酸果果。” 容家宝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个妹妹,自己偷吃不说,还倒打一耙,和二师兄同出一门吧? 妹妹有妈妈照顾,他不用担心了,冲夏妈妈点点头,打过招呼后,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夏夏边告状边偷偷地瞄哥哥,夏妈妈看着容承耀无奈的样子,再看看女儿那副明显没说实话的小模样,很是无语。 自己女儿什么样子,当妈的最清楚不过了。容家宝虽然宠着她,但也绝对不会给她吃柠檬的。 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她心里也不好受,拍打女儿的小后背,不住地安抚,“夏夏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妈妈。” 夏夏委屈极了,嘴巴撅得高高的,别以为她只知道哭,没看到哥哥在笑她,如果不是哥哥笑话她,她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妈妈,家宝哥哥骗我吃酸果果,是坏蛋。我不要喜欢他了,呜呜呜呜……” 容家宝在厨房里专注手里的活计,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能为了报恩做到这个份上,别说是女儿自己吃的柠檬,就是家宝骗她吃下,夏妈妈也不会和他计较的。 时间长了,夏妈妈发现,家宝这个孩子是真的喜欢夏夏,而夏夏也喜欢这个哥哥。既然两个孩子这么投缘,就不要总想那些不好的往事了。 容家宝的心态也随着和夏家的来往,而有了根本性的改变,他的初衷真的只是想替夏爸爸照顾她们母子俩。 可是现在,他被夏妈妈坚韧的性格、豁达的心胸所折服,这种女性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胖妞儿,这个顽皮的妹妹,在妈妈的教导下,非常善良、可爱,虽然有点小脾气,但是,随意揉搓的泥娃娃,他才不喜欢呢。 他就喜欢她这样有点蛮不讲理,又有点骄傲的小性格。如果做错了事,只要耐心教导,她会主动道歉的,也尽量不会再犯。 只是翻白眼这个毛病,屡犯屡教,屡教不改,真的让他头疼! 他早已经把自己看做这个家的一份子了,才不会因为妹妹无理取闹就生气呢。 妹妹的哭声小了,看样子是夏妈妈安抚住了她,虽然自己被她冤枉,但是他也有错。妹妹还小,不知道柠檬不能吃,他是哥哥,在妹妹不听劝的情况下,可以少少的给她一点尝尝,也不能让她把半个柠檬都送进嘴里啊,遭那么大的罪! “夏妈妈,奶奶教我做的蜂蜜柠檬水,酸酸甜甜的,很开胃,您胃口不好,吃饭前喝一杯,会舒服一点的。” 小少年一点都没有生妹妹的气,夏妈妈看见他因为紧张,而有点抖动的手,急忙接过果汁,真诚地道谢,“谢谢你家宝,夏妈妈都是大人了,还让你一个孩子操心,真的很惭愧。” 容承耀已经显现棱角的脸,泛起了红晕,挠挠头,不好意思了,“夏妈妈客气了,也不是很难做的事情,只要你喜欢就好。” 夏夏躲在妈妈的身后,看见哥哥给妈妈端来一杯饮料,淡淡的黄绿色,很漂亮的色泽,感觉很好喝的样子。 吧唧吧唧嘴,她想尝尝什么味道,可是,酸果果的味道很不好,哥哥说里面有酸果果,她还是不要喝了。 妈妈喝下去了,脸上的笑容不像是假的,还称赞哥哥做得好,她很喜欢。可那里面有,有酸果果啊,妈妈怎么不嫌酸呢? 忍不住伸出小舌头,舔一下嘴唇,看着那只空空的杯子,嘴巴里面好像又有口水要流出来了。 “胖妞儿,柠檬很酸,不可以直接吃的。可以把它榨成汁,少少的量,加上白开水,糖,或者蜂蜜等其他甜味剂,就可以做成爽口的饮品。”容家宝没有忽略胖妞儿那渴望的眼神,和颜悦色地给她讲解柠檬的用途。 夏妈妈看着女儿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夏夏,你刚才是不是冤枉哥哥了?快点给哥哥道歉,请他原谅你。” 夏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胖手绞动衣角,小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家宝哥哥。” 容家宝喜欢妹妹知错就改的态度,才不生气呢,“你想不想尝尝蜂蜜柠檬水的味道?哥哥给你倒一杯好不好?” 看着又玩到一起的两个孩子,夏妈妈苦涩的心,才略微感到一丝安慰。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近乡情怯 容承耀端来柠檬,挑眉看向她的样子,明显是在嘲笑她;夏日看他笑得贼兮兮的样子,也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不禁恼怒异常,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什么都记得! 气得她都忘了自己口渴了,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一时间弄得鸡飞狗跳的,幸亏是别墅,下人都住在另一栋楼里,否则让他们听了去,还不知道怎么想这两位主人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在一起的两个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对方的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夏夏,老婆,我爱你。” 夏日的脸色绯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低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没有回应。 容承耀不喜欢被忽视,蛮横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不准躲闪,“老婆?” 好深情好心痒的呼唤哦,夏日的心小鹿乱撞,装聋作哑也抵档不住他的温柔。眼里的深情也显现出来,不再羞涩,“我,我也爱你。” 璀璨繁星点缀夜空,遍布浪漫唯美的气息;微风吹拂起窗纱,带来舒爽的感觉。长夜漫漫,身心紧贴的两个人,水**融,又一个美妙的夜晚…… 儿子省心,容承耀贴心,夏日什么都不需要操心,每天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闲暇时间增多,她会约江律或者何颖逛街,做美容,甚至还拉着琳琳去陶艺作坊玩泥巴。 以前偷偷奢望过的清闲生活,终于实现了。 又一个周末,夏夏还在赖床不起,容承耀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婆,冷硬的心,再一次柔软起来。 夏夏有点起床气,以前自己照顾儿子,没有那个条件撒泼,如今在他的宠溺下,越发的见长,如果不叫她,等她睡够起床后,绝对会和他闹的。 再不忍心叫她,也只能叫了,“老婆,快点醒醒,儿子一会儿要去军营玩,刘大哥派的车已经在路上了。” 夏日嗯咛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看一眼钟表,马上九点了,再不起来,人家的车都到了,主人却不在,多不好意思啊。动手扶起夏日,拿过睡衣给她披上,耐心十足的诱哄,“老婆,一会儿送走儿子,你再睡好不好?” “……人家困嘛,要睡觉。” “是是是是,我们夏夏辛苦了,就一会儿啊,咱们洗把脸,把儿子送上车,老公陪你回来睡啊。” 老公,陪着??——睡? 夏日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带着严重的鄙视,上上下下打量他,嘴里发出轻不可闻的嘲讽,要不是他没完没了的要,她至于睡到日上三竿吗?要他陪着睡,还能睡吗?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夏夏不满的眼神,容承耀看得分明,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疼爱老婆,老婆怎么这么大意见啊? 笑得贼兮兮的,“老婆,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啊?说出来,老公帮你分析分析。” 夏日狠狠瞪他一眼,起身下床,离他远远的,“不许跟过来,哼!”傲娇地扬着下巴,甩甩头发,走进了浴室。 容承耀突然间口干舌燥起来,他真是栽了,夏夏明明在瞪他,可他却觉得是勾-引! 因为在她的眼波流转间,他看到一丝说不出的妩媚,还有小女孩的清纯。 他不知道夏夏是怎么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而她这副样子,让他爱的不行,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每一个细胞都冒着快乐的泡泡,无一处不叫嚣着跟进去,和老婆来个晨间运动,那才是一天幸福的开始呢。 想想今天的计划,他再是心痒难耐,也只能忍着。 容佑被刘念接去了部队,容承耀没让夏夏上楼,直接带她上了自己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车子已经发动了,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解开夏日的安全带,让她下车,坐那辆平时去**部门办事的黑色奥迪a4。 夏日心思通透,一看他换了低调的车子,就知道他要去办很严肃的事。本来还想问问他要做什么,可一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什么都不想问了,安静地坐在车里,任由他带自己去任何地方。 容承耀以为夏夏会叽叽喳喳,不停地问东问西,可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一旁,任由他绕来绕去,没有半点疑问。这种从心里往外散发出来的信任感,让他的心更加安稳了。 车子开到同华路,夏日看到那棵茂盛的梧桐树时,震惊地坐起来,满眼的诧异。 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容承耀下车,绕过车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夏日却坐在车里动也不动。他叹口气,知道夏夏这是近乡情怯,也不催促她,静静地站着,等她情绪平稳下来。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夏日才从车里出来,红红的眼睛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是的,她就是不安,就是胆怯,就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她内心挣扎的厉害,以前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会不由自主的过来看看。 现在,家就在眼前,那里承载了她太多美好的回忆,她的爸爸妈妈,把她宠成了小公主,家宝哥哥也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她的美好童年,都在那个下雨天,消失不见了。 红红的眼睛,颤抖的肩膀,无助的眼神,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杂七杂八地冲进脑子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的,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才在恢复记忆后,宁可失眠,宁可封闭自己的心,也不敢来这里,寻找过往的欢乐。 爸爸妈妈,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你们可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身边的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都可以享受爸爸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心,甚至讨厌他们的唠叨,宁愿搬出去一个人住。 可这些,都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遇到困难时,我好想有个人可以依靠,好想有个家可以给我遮风避雨。 可那都是奢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我曾经幻想过,我是走失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心急如焚,不知道去哪里找我。为了将来有机会回到父母身边,我拼命学习,努力工作,就为了有一天,能见到爸爸妈妈,能够承欢膝下,为您们尽孝。 可是,这一切真的只是我的幻想,我,真的是孤儿! 夏日不让容承耀扶她,她要自己走进曾经的家。 家,多么温暖的一个字啊;家,是一家人共同生活,一起居住的地方;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美好的词汇,是游子足迹遍布世界,心,依然向往的地方! 可是,夏日的家是破碎的,家,是她快乐的源泉,也是她心痛的地方。 爸爸走了,哥哥来了;妈妈走了,她也消失了。 略微有些趔趄的脚步,走到院落前,颤抖的手,抚上熟悉的铁门,那个大大的红色福字,是爸爸亲手焊上去的;浅绿色的门油,是她选的,爸爸妈妈一起合作,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把希望刷上去。 院子里的秋千架,是爸爸休假时,特意给她扎的,她的年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是爸爸那天说的话,她记忆犹新。 爸爸说:“我们家夏夏肉肉多,秋千架一定要扎的结实,千万不能摔着我闺女。” 爸爸从来不说自己胖,妈妈有时不准自己吃零食,说自己太胖了,长大了不好看。可爸爸却张口反驳,“我闺女那是婴儿肥,长大就好了。” 她荡秋千时,爸爸就在后面保护,微风吹来了花香,带起了裙摆,非常的舒爽,小小的院落充满了欢声笑语。 妈妈是坚韧温婉的女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存在,她会在自己满头大汗的时候,拿来热毛巾给自己擦汗;也会在炎炎夏日的时候,切好一盘冰镇西瓜,给她解渴。 她是个标准的胖妹,漂亮的花裙子穿在身上,那一身的肉肉,把裙子都要撑爆了。妈妈笑得温柔,拿过裙子,一点一点地裁改,终于,花裙子穿在身上了,她美美地转圈圈,可妈妈的手,都扎出了血,却没有吭一声。 家宝哥哥陪自己玩,有坏孩子欺负她,不管什么时候,哥哥都会为她出头。 而如今,只有哥哥还在她身旁,身份已经由哥哥变成老公了。这都要感谢妈妈,让她有阳光一样的心态,让她忘却悲伤,积极面对生活。 过去的不能重来,珍惜的,应该是现在。 屋子里洁净如新,夏日知道是容承耀一直在打理,没有假手于他人,对他的感激又增加了一分。 看着眉头渐渐舒展开的夏夏,容承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知道夏夏想家,想妈妈想爸爸,想的半夜会惊醒,却不敢回去看一眼。 他知道夏夏的心思细腻,更知道夏妈妈把她教育的很好,不会迁怒他的,所以,事先没有透露一点消息,就把她带回日思夜想的家。 夏夏的神情是掩饰不了的悲伤,容承耀一直担着心,怕她沉浸在伤感里出不来,还好,夏夏沉默了不长时间,就恢复过来了。 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笑着告诉她,自己高中毕业的时候,有一次来这里看看,却遇到了地痞流氓。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会再食言 那时的他,世界一片灰暗,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而每周一次雷打不动的来这里,是他唯一的乐趣。 虽然在这里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但也是他伤心的地方,每来一次,就会想起可敬的夏妈妈,可爱的胖妞儿,就会心如刀绞;但若不来,又怕夏夏有一天会回来,看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会伤心的。 这种微乎其微的机会,他不想错过了。 那次出了意外,要不是一个女学生出言吓走了流氓,他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呢。 容承耀沉浸在回忆里,没有看见夏日脸上的疑虑,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我也不会意识到自身的不足,我要变得强大起来,将来才能保护我的妻儿,不被任何人欺凌。” “夏夏,你知道吗?我很庆幸那次意外,让我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短板是什么,我也很庆幸自己曾经是一名军人,才让儿子有了骄傲的资本。虽然儿子体内的热血,外公遗传的多一点,但也不能否认,我也曾是一名出色的军人!” 容承耀眼里的自豪深深打动了夏日,可她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你说你被一个女学生救了?” 容承耀有点羞愧,不敢看她,不自然的举止真的不像平时那个霸道酷拽的总裁。突然觉得夏夏一点都不可爱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顺着他说军人光荣、老公威武吗?怎么抓着他的糗事不放啊? “我,我那时被打得快晕过去了,要不是有人报警,我真的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后来呢?你没有答谢一下恩人吗?” “怎么没有?就差没掘地三尺了!这附近连个监控都没有,上了大路都是穿一样衣服的学生,根本找不到。” 说到这个,容承耀就恼火,他还没有看清恩人长什么样子呢,也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就那么晕过去了。等他醒来,再派人去找寻时,那个女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容承耀懊恼的神情不是装的,夏日知道他是重情重义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得就是他。 夏日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容承耀一愣,以为夏夏是在嘲笑他,觉得他连救命恩人都不知道是谁,真的太逊了! 可夏夏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自己确实狂妄了一点,也霸道了一点,可她是了解自己的,怎么可能忘恩负义呢? 不对呀,夏夏脸上的笑容很恬静,是那种无波无澜,看透一切的洒脱。心念一动,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夏,嘴里发出的声音,是莫名的哽咽,“不是吧……夏夏?是你吗?那个女孩子……是你,对吗?” 夏日嘴角的笑容在扩大,还行,不是很笨吗? “容家宝,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报答哦。” 夏日眨着眼睛,调皮地跳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训斥,“容先生,你是大男人,不能总要女人保护,你要快快强大起来,你的老婆孩子,还需要你来守护哦。” “夏夏,老婆……”容承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今天带她来这里,就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发呆,一开始以为她在回忆从前。 她遇到车祸,失去了记忆,只要能想起来,就是好事,他不会打断她的思路。 可是,她发呆的时间有点长了,而且,眼睛湿润,明显就是哭过,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作为最疼爱她的人,容承耀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夏不说,不代表他就不会想,原本的打算是过一阵,等到一切都步上正轨,再带她回家看一看的。 可是,随着两人感情的升温,他越来越见不得夏夏流泪,只要把她带来,伤心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只要她不提,他就当不知道了。 江律的出现,尤其是江妈妈要来d市,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能让夏夏被人指责,善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他统统都要把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明明知道夏夏不敢来这里,可他还是带她来了,夏夏心里的结,只有自己打开了,才会勇敢地面对一切,才会更加幸福的。 梦境里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却物是人非,夏夏那微微抖动的肩膀,是强忍的悲痛。 他只想博她一笑,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遂把自己的糗事当成笑话讲给夏夏听,没想到,竟然又让他知道了曾经的救命恩人是谁! 他真的,真的觉得,夏家是他的再生父母,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家! 夏爸爸是他的救命恩人,让他的生命得以继续;夏妈妈给了他正确指引,教会他积极面对生活;胖妞儿让他灰暗的世界,有了一抹亮色。 那么小他们就有了交集,开始了一段割舍不了的缘分;再大一点,在她的家门前,又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昏迷,那么,他是不是早就找到夏夏了?她也不会吃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他们之间也不会走了那么多弯路。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命中有此一劫,现在的他们,已经雨过天晴,可以尽情地享受美好的生活了! 感谢上苍,感谢缘分,感谢你的豁达宽容,感谢你和我的相知,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相守! 谢谢你,老婆! 容承耀慢慢转身,在夏日面前缓缓蹲下去,让夏夏趴在他的背上,像小时候那样背起她,慢慢地绕着小院子走来走去。 夏日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再一次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温暖,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细嫩的脸颊贴上他的脸,轻轻蹭着,“家宝哥哥。” 女人吐气如兰,温柔娇软的话语,引起阵阵悸动,“胖妞儿?胖妞儿?胖妞儿。” 一连声的昵称,让他们想起曾经的过往,那是心灵的碰撞,是爱的升华,是他们甜蜜的回忆,更是美好的未来。 院子里的花开得正艳,引来好多蜜蜂采蜜,偶尔还有会蝴蝶光临,一起享受美好的自然馈赠。 秋千架上的铃铛,风起时叮当作响,那清脆悦耳的响声,是对他们美好的祝福。 夏爸爸,夏妈妈,感谢你们在冥冥之中的指引,才让我找到了夏夏。她一个人吃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虽然生活给了她太多不公平,但是她没有变过,依然是阳光温暖的女孩子。 我会用心去爱她,守护她,呵护她,这一次,我不会再食言了。你们,放心好了! 回去的路上,容承耀看一眼还有些激动的夏夏,为了不让江家人来打扰他们好不容易开始的甜蜜生活,他真的是煞费苦心。 “夏夏,你有什么打算吗?”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着。 “什么什么打算?”夏日没有跟上他的思路,不解地问道:“相夫教子啊,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我的任务就是这个啊。” 那是终身任务好不好! 容承耀不知道怎样开口,才不会让她有所怀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夏夏,李秘书要结婚了,他跟了我十多年了,像我的亲兄弟一样,所以我决定给他半年的婚假。” “李秘书人很好,多给点假是应该的。”夏日很赞同他的决定,当老板的只有体恤下属,才会得到下属真诚的拥护,对公司的发展也会更好。 容承耀看了一眼非常赞同他决定的夏日,很是无奈,大手握紧方向盘,打开又握紧,指尖都泛白了,这话儿有点接不下去了啊。 夏夏是个单纯的女人,没有听懂他的话外音,还是直接点吧,再绕下去,更不好说了,“唯宇的工作很重要,别人我不信任,你是秘书出身,来公司帮帮我呗。” 夏日翻了个白眼,想让她上班,直接说呗,她又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在家里待的这段时间,养了一身懒肉,十分后悔把环宇的工作辞了,要是知道在家里这么难受,她才不会那么冲动呢。 夏夏又翻白眼了,容承耀想立刻点刹车,好好“修理”她一顿。可这是在马路上,夏夏又是很保守的女人,自己要是真那么做了,一切就要重新来过。 他可不能冒那个险! 而且,现在他还“有求于她”,于情于理,都要回家后,在自己的房间,才可以为所欲为嘛。 心中冒起的欲-念有点小邪恶啊,看着夏夏的目光都有点色-眯-眯的了,露骨的话毫不在意地说出来,“老婆,你又翻白眼了,小心我执行家法哦。” 夏日白眼刚翻起来的时候,就想起容承耀的“家法”了,那种羞于启齿的事情,他做的那样堂而皇之,还家法,家法个、个…… 夏日生生咽下那个粗鄙的字眼,江律说得对,自己的身份不同往日,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即使不为容承耀考虑,也要给儿子做出好榜样才是。 “……你忘了吧,你现在有求于我,惹本姑娘不高兴的话,李秘书的工作,我可没兴趣接手的好吗?” 伸出纤纤十指,仔细端详昨晚洗漱完染好的指甲,淡淡的粉色很是自然,上面的那层亮色还是容承耀死皮赖脸硬要帮忙弄上去的,看着还不错哦。 第一百七十章 给自家打工 看着夏夏那副傲娇的小模样,容承耀忍不住笑了,小妮子脑子转的不慢啊,这么快就学会反击了,看样子,他的地位不保啊。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那么夏秘书,您什么时候上班啊?明天怎么样?先让唯宇带你几天,然后再让他休假?” “……看心情吧。” 夏日小脸一扬,轻哼一声,神气极了。 做了那么多年的秘书,又要到熟悉的岗位了,整个人都好兴奋。一大早就爬起来了,换上工作套装,绾上一丝不苟的发髻,画上淡妆,整个人又恢复了职场女性的装扮。 李维宇确实是要结婚了,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板这么有人性,竟然批给他半年的婚假,这,这是真的吗?别是没几天又把他召唤回来吧? 若是给他红利,以老板的豪爽劲儿,他绝不怀疑,可这假期吗?啧啧啧…… 他休个短假,都经常被召唤回来,过后也没提过,这种事以前发生的太过于频繁,弄得他不太相信老板的人品啊。 看着唯宇不敢置信的眼神,容承耀不觉得恼怒,他是那样的人吗?挥挥手让他滚蛋! 李维宇不敢直接询问老板,转头看到夏日来了,手里还拿着文件,立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嘿嘿嘿地笑着,看样子,自己这次休假,是真的喽。 乐颠颠地把手头工作交接给她,一刻也不耽误地跑了,他才不担心夏日上不了手呢,那么多年的首席秘书,绝不会没有真才实学的。 即使弄不明白,不是还有大老板在吗,哪儿用得着他操心! 李秘书休假去了,夏日看着桌子上厚厚的文件,有点啧舌。虽然知道昆仑集团的业务肯定比环亚的要多,但是多到这个程度,却是始料未及的。 这还只是李秘书一个人的工作,那边还有几个助理呢,这些工作最后都汇总到容承耀一个人那里,真有的他忙的。 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干,他还要抽出时间陪自己和儿子,拖延的工作肯定要加班才能完成,时间长了,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以后还是尽可量的不让他分心,能不加班就不要加班了,身体最重要。 叹口气,干吧,既然答应来帮忙,就要干好,拖沓绝不是她性格。拿起文件分门别类的放好,把标识着急的,先送进去给容承耀过目,剩下不着急的,她再慢慢看。 又干起了老本行,夏日很是得心应手,一点也没有手忙脚乱的感觉,虽然和环宇涉及的领域不同,但秘书的工作都差不多,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现在是给自家打工,可她一点也没有偷懒耍滑的意识,认真工作的态度,是与生俱来的。 一上午拿着文件进进出出的,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就连吃午饭,也是抢着时间吃的,又一次感慨容承耀的不易。 看着忙忙碌碌的夏夏,容承耀对自己的这个决定是相当满意,再一次接到江律电话的时候,满脸的笑容,直接表达出对江妈妈不敬的歉意,请她转告江妈妈,等到容佑放假时,他会抽出时间,带他们母子俩一起去w市看望老人家的。 容承耀说的歉意十足,理由又充分的不得了,江律已经从大哥那里知道李秘书确实要结婚了,作为亦兄亦友的老板,给个长假也是应该的。 放下电话的江律犯了难,正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说好呢,就接到妈妈打来的长途,说爸爸接到协助撤侨的通知,暂时回不了国,让她和夏荷说一声,不要误会舅舅舅妈。 江律大喜,马上说夏夏不是那样的人,还是工作重要,请爸爸安心工作,她会和妹妹说清楚的。 容承耀放下手里的名片,微微叹口气,身体向后仰靠在大班椅上,捏捏鼻梁,这是他遇到难办事情的标准动作,江妈妈这边暂时解决了,可江铭宇那边却刻不容缓。 江老爷子在弥留之际,给下落不明的夏荷留了股份,说明江家还是重情义的。罢了,老人家的心意不可以辜负,江铭宇也没有提出苛刻要求,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袖手旁观。 一个正直的年轻人,想有一番作为也可以理解,那就帮帮他吧。打个电话出去,让他把合作细节落到实处,一旦时机成熟,就可以实施了。 刚交代完,夏夏敲门进来了,拿着底下着急要的文件,请他批示。看着一身职业套装的老婆,身材怎么那么完美呢;还有那妆容,自然明快,哪像六岁孩子的妈呀。 啧啧啧,生活啊,给了她太多苦痛折磨,可初心始终不改,依然是美好最多! 夏日装作没有看见容承耀眼里的暗示,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身出去了。她才不要靠近那个大尾巴狼呢,别以为看不出来他的意图,这是办公室,是严肃认真的地方,哪儿能由得他胡来! 老婆没有理自己,看来他引以为傲的魅力,在夏夏这儿大打折扣啊。容承耀自嘲一下,既然老婆不配合,那他还是收起旖旎的念头,认真工作吧。 不过到了晚上嘛,可就由不得她喽。让他心痒难耐了一天,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真心不好受。不加倍讨要回来,根本睡不着的好嘛! 就这样,白天,夏日给容承耀当秘书;晚上,容承耀给夏日暖床,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 这天刚一进办公室,夏日就送进来一杯咖啡,正要出去时,被容承耀叫住了,“夏夏,大哥他们想见见你,你准备一下,接了儿子就过去。” 夏日不太想去,尤其是容承耀用的还是通知的语气,根本不是商量好嘛。可她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再不高兴也不会显露出来。微微抿唇,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可以不去吗?我有点不太舒服。” 容承耀就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夏夏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可他就是想逗逗她。 放下手中的文件,懒下身子,靠在椅背上,姿态闲散,神情放松,微微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纯私人秘书,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淡淡地说道:“夏秘书,你在环亚当了六年的首席秘书,职场生涯没有教会你,不可以对老板说不吗?” 夏日在公司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她和容承耀的关系并没有公开,有外人在的场合下,她是尽职尽责的好秘书;即使没有外人在,她也不会和他搞暧昧。 这种公私分明的态度,弄得容承耀非常不愉快,可也只能顺着她。 可夏日没有想到,容承耀真的会用对待下属的口吻和她说话,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可他说的又没有错,是自己不同意公开的,就应该随时随地听候命令,只需要执行就好,不能有疑意。 夏日调整好心态,轻轻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好的总裁,我会准时出席的,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略微一弯腰,行个礼就往外走。 这个小女人,真不经逗! 容承耀看她微微变了脸色,知道她生气了,立马收场,过犹不及可就不妙了! 女人啊,什么时候都喜欢听好听的话,时不时就要吃个“定心丸”,哪怕自己做得再好,言语要是跟不上,她心里也不会踏实,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婆。” 容承耀赶紧叫住她,要不然等她出去了,下再大的力气哄她,也不会开心的,亡羊补牢的事,不能干! 夏日站住了,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总裁,这是公司,请自重。” 哟呵,这么快就翻脸了,情况真的不妙啊。 容承耀急忙起身,快步来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半搂半抱的把她弄到沙发上坐好,自己也紧贴着她坐下。 扳过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正色说道:“老婆,你闹什么脾气?我知道你不想去,是怕尴尬。可你是我老婆,是我儿子的妈,他们都知道。我带老婆儿子去见我最好的兄弟,就是把你名正言顺地介绍给他们。你不要多想,知道吗?” 夏日被他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决定和他共度一生,那他的朋友圈子,自己不可能不涉足。 他们之间的渊源没有多少人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份,嚼舌头的大有人在,不是说不多想,就真的可以不去想。 她不喜欢有人误解她,虽然路是自己在走,日子也是自己在过,但是心里的那种自卑感,还会时不时地冒出头。 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小手把玩他的衬衫纽扣,不自然地问道:“他们会不会瞧不起我呀?” 容承耀就知道她会有这个想法,真想把她的大脑打开,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不是异于常人!先不说d市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和他扯上关系,就凭她和他曾经是夫妻的身份,又生了儿子,就是最大的保证! 更别说她还是他曾经的妹妹了! 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检讨 夏日把玩他纽扣的手顿住了,他说得对,自己和他是从小注定的缘分,即使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嘛,管别人怎么想干什么。而且,陈默是江律的大哥,一定知道她和容承耀的事,应该不会看不起她的。 抬起头刚要说话,却看到容承耀一脸的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架势,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她,“夏夏,你跟我明说,为什么不准曝光我们的关系?以前我没有找到你也就罢了,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啊?” 夏日眨眨眼,画风转的太快,明明说的不是这件事,他怎么又开始老生常谈了? 容承耀的表情很严肃,语气却很可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张了张嘴,没等说话呢,容承耀下一句质问就来了。 “我容承耀自问是有为青年,社会精英,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容貌更是甩别人好几条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那么见不得人呢?” 容承耀真的很委屈,夏日不但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连上下班都不肯坐他的车。 他的车多豪华啊,坐着多舒适啊,还有帅气的司机免费使用,却被她嫌弃的要命,真是无语了! 开她自己那辆普通的起亚,行,她是秘书,不喜欢惹人注目,他成全她;可她竟然还要求自己的车和她的车保持距离不少于200米,这就不好了吧? 在公司的时候,也是离自己一米远,想拉个小手,吃个豆腐,都没机会。 想想就憋屈得不行,想他堂堂容少,被多少佳丽奉为男神,竟然被自己老婆嫌弃,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夏日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容承耀不按常理出牌,她可不能被他牵鼻子走。 伸手在他眼前一拍巴掌,清脆的响声让容承耀明白了,老婆没有入坑,他的计划又无疾而终了! 老婆不买账,那就换条路走,自己这一身的资本,就不信拿不下她! 深邃的眼眸眨着点点亮光,露出迷惑人心的笑容,使出浑身解数诱-哄,“老婆,乖老婆、好老婆,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都知道你是谁,可你不认识他们啊?万一哪儿天走在大街上遇见了,他们和你打招呼,你却不知道是谁,不就闹笑话了吗?所以啊,你就和我过去吃顿饭,见见我这些兄弟,绝对不吃亏的。” 夏日是颜控,喜欢时下最受欢迎的小鲜肉,闲暇时和儿子一起讨论哪个鲜肉最好看,哪个最受欢迎,哪个粉丝最多,却遭到儿子的鄙夷,弄得她都不好意思提了。 而现在,自己老公那张堪比明星的脸,就那样杵在自己眼前,比什么鲜肉都诱-人! 那张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说的什么,她压根没听清楚好嘛,只是受到迷惑般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一点一点抬起头,嘟起红唇,贴上了他的…… 容承耀脑子一下子炸了,虽然他的目的就是勾-引她,但看到老婆犯花痴,还是不由地兴奋起来,没等自己有下一步动作呢,老婆却主动出击了! 这,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老婆很少主动,这是怎么了?来不及多想,马上化被动为主动,扣着她的脑袋,深情地回吻起来。 这是公司、是办公室,是夏日禁止公开他们关系的地方,小妮子却主动献吻,这么好的机会,不做点什么,也太辜负她的大胆了! 大手顺着小西服下摆钻了进去,沿着柔软的腰肢,来到丰满的地带,那饱满的触感令人心动不已,几个动作下来,就听到夏日压抑的呻银声。 头发散乱了,衬衫扣子解开了,包臀短裙翻上来了,黑色的蕾丝底裤露出来了,白嫩的大腿,泛着诱-人的光泽…… 就在他们意乱情迷之际,冒冒失失的秘书助理琳达敲了几下门,没等里面回音,就伸手推开了门,“容总,这是市场部需要签字的文件,您……” 边走边说的琳达没有看到办公桌后的总裁,正疑惑的时候,听到沙发那边有推搡的声音,转头一看,什么情况? 这,这,这……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脸色绯红,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总裁,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谁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打扰了总裁的好事儿,千万别被炒了,她很珍惜这份工作的,可不想回家吃自己啊! 容承耀的神色未变,很自然地帮夏日整理衣服,抬头看一眼这个不开眼的秘书助理,还像木桩子一样的杵在那里,气不打一处来,沉声呵斥,“出去!” 琳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干什么,急忙放下手里的文件,跑着出了总裁办。还行,知道把门带上,也不是全然的呆头呆脑。 出了总裁办的琳达,脸上一点血色全无,惨了惨了,李秘书休假前,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要先过过脑,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公司里的人都在传新来的夏秘书和总裁有一腿,她还不相信呢,看夏秘书平时的言谈举止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真是不可貌相啊。 也怪自己,明明看见夏秘书进去总裁办,好半天都没有出来,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撞破总裁的好事儿,即使他不追究,自己也忐忑不安呢? 市场部的赵总,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明明应该他自己拿进去的文件,为什么要让我送?真是岂有此理! 被呵斥一顿的小琳达,愤怒的小宇宙熊熊燃烧起来,气势汹汹地杀向市场部,找赵总算账去了! 夏日尴尬极了,第一次情难自禁,就被撞破了。那个琳达人小鬼大,平时就爱打听八卦,会不会传得人尽皆知啊? 她在茶水间、卫生间,那些适合聊八卦的场所听到过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人家说的是事实,她又不能反驳,只能小心谨慎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无奈容承耀不配合,那一丝小暧昧,总会被有心人看到,继而脑补一下,传得沸沸扬扬。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容承耀,你这个色胚,都被人看到了,丢死人了!”夏日气恼极了,抓着容承耀又是捶又是打的,那撒泼的小模样,真让人忍俊不禁。 容承耀脸皮厚着呢,他一直对夏日不肯公开他们的关系不满,刚才还诱-哄她不成呢,一转眼的功夫,解决了! 这个琳达,冒冒失失的,李秘书是怎么带的人,一点眼色都没有!不过嘛,冒失也有冒失的好处,这事儿真办成了,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 容承耀态度特好的接受老婆的打骂,含着笑意做检讨,“好好好,都是老公的错,老公不该在你吻上来的时候,没有推开你。作为一个大男人,没有力气推开女人,反倒让老婆推到了,真是丢脸。下次,下次在老婆扑上来的时候,一定严辞拒绝,决不让老婆得逞,哈哈哈……” 这是检讨吗?这是检讨吗?还不如不做! 笑笑笑!他还笑!气死她了! 夏日的脸蛋绯红,气得说不出话来,死死瞪着他,一副颇有气势的样子。殊不知,她这副如花娇颜、衣衫不整的样子,哪还有半点气势可言! 尤其是那半遮半掩的绵软,真的太诱-人了! 容承耀还没有消散的玉望再次抬头,看着夏日的眼睛露出幽幽狼光,抓住着她胡乱怕打的小手举过头顶,急不可耐地压上去,“老婆,左右都被人知道了,那就做实了吧。” 不顾夏日的挣扎,三两下扒掉她的衣服,抽去皮带,他要在这个沙发上,上演一场男欢女爱的戏码。 夏日头脑清醒着呢,说什么都不肯,不停地躲闪。容承耀亲不到让他心痒难耐的红唇,发狠地把她的头固定,重重地亲下去。 夏日抗拒不了了,身体在他的撩拨下,起了诚实的反应,再看容承耀一脸难耐的神情,知道自己这是跑不了了,还是由着他吧。 一个喘息的空档,气息不稳提地醒他,“门……门……门没有锁上,我,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容承耀被她吵得不耐烦,这么美妙的时刻,怎么就知道破坏呢?抬头看一眼大门,虽然不会再有人闯进来,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冒失鬼。 这种事情被打断一次就够受的了,再来一次?还是不要了。 起身抱起夏日,一脚踢开里间休息室的门,把她扔到床-上,自己回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电话线拔了,又把里间的门也锁上,一切准备就绪,才色迷眯地看向床上的可人儿……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暖暖的光线照进来,房间里到处是炫目的光晕。她呆呆地躺在床-上,认真回想下午发生的事情,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滚上床单了? 美色害人啊! 夏日不喜欢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她,尤其是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无关人员,这下好了,她努力隐藏的一切,都在今天曝光了,再想自欺欺人,也是不可能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恭喜二哥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懊悔有什么用?她和容承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用不着在意别人的眼光。 其实曝光了也好,省的那些大胆的女人觊觎他,她也会少吃些飞醋。 浑身酸痛得厉害,根本不想动弹,可是晚上还有聚会,容承耀话都说到那个份上,自己再矫情不好,挣扎着坐起来,锦被滑落下来,露出斑斑点点的吻痕。 夏日脸一红,暗骂一声禽兽,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他兴奋地不得了,都说不要了,不要了,可他就是不听,翻来覆去的折腾,没完没了。 到最后她连讨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在不知疲倦的运动着,等他偃旗息鼓的时候,她已经累得眼皮都不愿意眨一下,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制服皱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再穿。正苦恼的时候,容承耀进来了,看她醒了,笑意马上浮现在脸上,“醒了?快起来吧,我们回家接儿子去饭店。” 夏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衣服袋子,急忙接过来,挥挥手让他出去。 容承耀才不出去呢,老婆脸庞羞红的模样,别提多漂亮了,这么绝好的吃豆腐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背过身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害羞什么?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有看见过。” 夏日大窘,在床上说些露-骨的话,也就罢了,竟然在…… 他就是人来疯,不理他还好点,你若是接茬,他什么话都敢说!夏日气鼓鼓地转身,背着他穿衣服,裙子是后拉链的,她一个人拉不上,急出来一身汗。 余光看向容承耀,那只大尾巴狼,这会儿君子了,竟然还背对着她,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含娇带怨地喊他,“帮帮忙啦。” 容承耀耳朵尖着呢,半天没有听到拉链的声音,就知道她一个人拉不上去,贼兮兮地等着她求救呢,这不,老婆就开口喽。 心中暗爽,这可不是他要吃豆腐的哦。 一个箭步迈过来,光滑白嫩的脊背上,还有他留下的暧昧痕迹,眼睛偷偷瞄到前面,风景真是太美了! 唯一的遗憾是老婆用手遮挡了大半,可就是这样要露不露的样子,最是撩人。 夏夏的肩膀好圆润哦,锁骨好精致哦……他就这么抻着头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一点没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多猥琐。看着他留下的吻痕,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了,他还想再来一次呢。 努力压下心中旖旎的念头,大手摸到拉链,轻轻向上一拉,衣服完美地贴在身上。湖水蓝的裙子,衬的肌肤白皙细腻;简单的剪裁,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容承耀点点头,美丽的女人,漂亮的衣服,真是相得益彰。 接了儿子后,一家三口向会所而去。容承耀平时开车就很平稳,更何况老婆孩子还在车上,更是稳妥的不得了。 等红灯的时候,夏日问他几点聚会,容承耀告诉她七点。 夏日看一眼时间,已经7:30了,他们还在路上呢,而容承耀依然不急不躁的开车,仿佛时间还有富余似的。 在她的观念里,像容承耀这种人,不说是风驰电掣,也不应该这么遵纪守法吧?新闻不是总播出哪儿哪儿富二代开车横冲直撞,惹来骂声一片吗?怎么他这么沉稳?就连身后的大众、现代等普通车,都赶超他了,也不恼。 这样稳妥的男人,知道对自己对家人负责,让夏日更加满意,对他的爱恋,也更加深厚了。 夏日不言语,不代表容佑小朋友也不言语,他的时间观念很强,马上提出批评,“爸爸,你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夏日看着容承耀笑而不语,儿子训你了吧? 容承耀抬眼看一下后视镜,镜中的儿子小脸紧绷,严肃的不得了。暗自腹诽,儿子被他妈妈教得很好,批评的没有错。 他当然有时间观念了,这不是夏夏还没有醒吗?他那是体贴老婆,可这种话没法和儿子说呀,老婆还在一边看着,可不能被儿子质问住。 “儿子,爸爸告诉你一件事,你要记住了。” 容承耀的神情很严肃,容佑也正襟危坐,表示洗耳恭听。父子俩一模一样的神情,很有喜感,要不是想知道他说什么,夏日绝对会笑出声的。 “重要人物都是最后出场的。” 切,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是歪理邪说! 夏日不满了,“儿子很单纯,你教什么是什么,不准你教坏他啊。” 单纯?也就夏夏这么想吧,他儿子,绝对是腹黑的主儿!容承耀不会和夏夏对着干的,嘴角一勾,又露出坏坏地笑,不置可否。 容佑安静地坐在后座上,认真思考爸爸的话。上课时,老师是最后一个到的;开会时,校长也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可妈妈为什么说不准爸爸教坏我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懂的呢?回去还是要请教一下万能的度娘吧。 儿子迷茫的神情,逗得容承耀哈哈大笑,不能解释太多,儿子鬼精鬼灵的,让他自己悟出来,比什么都强! 到会所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这帮兄弟他了解,不管人到没到全,他们是该吃吃,该喝喝,从来不会因为有人没到,就放着美酒佳肴不享用的道理。 这也是他不着急的原因。 而这次,他估计错了,桌子上只有冷盘,醒好的红酒放在正中央,饮料没有启封,热菜更是一个没上。 哟呵,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礼数了?刚要夸夸这帮兄弟,转念一想,明白了,这哪里是等他啊,这是要给他老婆和儿子留下好印象呢。 看见他们进来了,大家纷纷起身迎接,容承耀一一做介绍,“这是大哥陈默。” 夏日知道陈默是江律的表哥,算起来他们也是亲戚,还想着可以不用拘谨呢,谁知这个陈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竟然是…… 马上恭敬地问好,“陈市长好。” 普通老百姓见到当官的,都会紧张局促,夏日也不例外,鞠躬行礼很有分寸,却引来容承耀的不满,皱着眉头拉一下她,告诉她不用这样。 陈默也不赞同她的过分礼貌,摆摆手,“现在是私人时间,你跟着承耀叫我大哥就好。” 夏日没有想到在电视上看着严肃冷静的市长,私底下这么平易近人,看他眼中带着笑意,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拘谨。 不论是跟着江律叫,还是容承耀叫,陈默都是大哥,但这是他们兄弟的主场,还是以容承耀为主。夏日很快调整心态,放松地笑了,“大哥好,我是夏日,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轻松的语调,引来大家的笑声;简单的话语,赢得大家的好感。 容承耀赞许地看一眼她,接着介绍,“这是老三,公安局副局长;老四白启文,开娱乐公司的,喜欢哪个明星,让他给你介绍; 老五林志新,市一院的医生。” 容承耀介绍完了,拉着夏日的手,郑重介绍,“这是我老婆夏日。” 三个人齐声说道:“嫂子好!” 夏日被他们的称呼雷住了,有些不太自然,脸庞微微泛红,局促地对大家笑笑,“你们好,我是夏日,你们叫我名字就好了。” 夏日的年纪比他们都小,叫名字也不是不可以,可当林志新正准备叫时,发现二哥凉凉地瞥着他,刚要叫出口的名字,又咽了回去。 容承耀给他一个比较识趣的眼神,反手把儿子推到身前,得意洋洋的介绍,“这是我儿子,容佑,今年六岁了。” “恭喜二哥”,“贺喜二哥”的声音,此起彼伏,把容承耀美坏了! 从他们一进来,这帮兄弟的眼神一直落在孩子身上,他就是要急急他们,一定要先介绍老婆,这个顺序不能错! “佑佑,这是大伯,上次在医院没有给你们介绍,这次你要好好谢谢大伯,他可是出了不少力哦。” 容佑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爸爸说重要的人物都是最后一个出场,那自己就是最重要的喽。 爸爸虽然介绍的比较隐晦,但他很聪明,马上明了爸爸的意思,上次在医院确实看到大伯了,可他那时还在惊恐当中,没有仔细看过。 礼貌地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地叫道:“大伯好,谢谢大伯。” 陈默看出这孩子不是一般的机灵,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真为老二高兴。准备的礼物随手送上,“佑佑,这是大伯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陈默准备的是限量版的模型,正对小孩子的心思,容佑很喜欢,“谢谢大伯。” “这是三叔。” 容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赵明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对那次体检有了疑惑。听见爸爸介绍他,扬起小脸,认真地说道:“爸爸,我认识三叔,上次学校说我的体检单不见了,三叔也在医务室。”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敬酒 佑佑的直白让赵明颇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小子记性这么好,都快一年了,还把只见过一面的他给认了出来。 夏日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解地看向容承耀。 容承耀也没有想到儿子会把赵明认出来,那件事他做得龌蹉,还是不要告诉夏日了。装作没有看见夏日疑问的眼神,打着哈哈,“你三叔可能有事情要办,才去学校的。” 赵明反应很快,二哥由头都给了,再接不住就不像话了,“是啊,你们学校开展安全防范日活动,我是去做指导的。”说着,把手中的礼物送上,快快闪人了。 “四叔你认识,那是你五叔林志新。” 白启文笑笑,手中的礼物送出去,转身找三哥,把他好顿嘲笑,被踹了一脚才消停。 林志新很活泼,一下子挤到容佑面前,“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肯德基见过。” 容佑咧开小嘴笑了,他觉得五叔很好,应该能和他玩到一起去,“记得,你和一个阿姨,带着妹妹在一起,那时候你一直看我。” 林志新听到容佑还记得他,大喜过望,真是合拍,太对他心思了!不管容佑让不让,一把抱起他,在他的脸上亲一口,“知道吗?你这么快和爸爸团聚,五叔功不可没。” 容佑不喜欢别人碰触,可五叔很亲切,并不反感他的行为,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懂事地说声谢谢。 容承耀把儿子接过来,睨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容佑的个子已经很不适合抱在怀里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身子扭动一下,从爸爸的怀里挣脱出来,不露声色地挨着妈妈。 容承耀装作没有看出儿子的难为情,招呼大家纷纷落座。 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他们边吃边聊,山南地北,古今中外,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夏日不知道这些所谓的精英,褪下光环,私底下也这么八卦,真是开了眼了。 今天是专门给他们母子设的宴,都没有带女眷,满桌子只有夏日一个女性,聊得话题又是政治,又是经济的,夏日不太喜欢,和他们也不熟,没有参与聊天,专心给佑佑布菜,偶尔也给容承耀夹点他喜欢的菜。 陈默问容承耀,“就这么着了?” 容承耀点点头,转一下桌子,把夏日喜欢吃的菜式转到她面前,伸出筷子夹了一只元宝虾放在碟子里,戴上透明手套,把虾壳剥掉,完整的虾肉露出来,放进夏日面前的碟子里。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自然流畅,一点不拖沓,一看就是平时不少干,把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众兄弟看傻眼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二哥吗?遇到二嫂,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了! 而夏日一点也不扭捏地夹起容承耀剥好的虾,放进嘴里,咀嚼一下,笑得眯起了眼睛,满足地赞叹一声,“好吃。” “再来一个?” “不了,你也吃吧,我自己可以的。” 夏日是懂事的女人,在一帮兄弟面前,老公给剥虾,已经给了她好大的颜面,要适可而止的好。 容承耀微微笑一下,又拿过餐巾纸放在她面前,才又和大哥聊起来。 冷然的二哥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以前都是女人伺候他的好不好,什么时候轮到他伺候女人了?太不可思议了! 众兄弟面面相觑,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们,可他们一家三口相处的模式又是这样自然,毫不做作,很是让人舒服,明白二哥这是找到真爱了,真为他感到高兴啊。 陈默端起酒杯率先说话了,“夏日,今天承耀把你带来,介绍给我们兄弟认识,说明他是真心待你的。过去的事不能说谁对谁错,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和承耀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这些年他是怎么找你的,我们都清楚,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不由的感叹一句,“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位兄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听了大哥的话,都唏嘘不已。 “好了,今天是团圆的日子,不说那些不开心的话。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如果老二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出气。” “对对,二哥要是欺负你,找大哥收拾他!”兄弟们纷纷表态,七嘴八舌的出谋划策,全然不顾容承耀冷冷的目光。 等大家笑够了,陈默又来一句,“我可是你正儿八经儿娘家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不用不好意思。” “这话怎么说的?” 白启文和林志新不明白,这里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大哥和二嫂怎么还论上亲戚了? 赵明看一眼大哥,见他没表态,知道这是默许了,遂把江律和夏日的关系说出来,弄得大家更是欢腾了,直嚷嚷要是二哥再犯浑,一定怂恿夏日离家出走,让二哥自己过孤家寡人的生活。 夏日没想到容承耀的兄弟这么给面子,感动地站起来,举起酒杯,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说道:“谢谢大哥和众位兄弟,承耀对我很好,我嘴笨,不会说什么,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谢谢大家。” 夏日很豪爽,话音刚落,一仰脖,一杯白酒尽数落肚,小脸马上红润起来,一双眼睛越发清澈明亮。 “好,二嫂真是性情中人,一点不扭捏,我们也不能怂了,喝!”大家杯中的白酒也一口干了。 容承耀没有想到平时温婉可人的老婆,还有如此胆量,红酒喝点就可以了,她竟然拿白酒敬人,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夏夏能和兄弟们相处愉快,是他乐见其成的事情,但这么个喝法,他可就心疼了,怕她难受,马上拿过鲜榨橙汁给她,让她解解酒。 容佑吃得差不多了,从爸爸那里知道五叔为什么说那句话了,放下筷子,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橙汁,站起来,举起杯子,对林志新说道:“谢谢五叔让我们一家团聚,容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也祝各位叔叔伯伯心想事成,名利双收。” 小家伙说完,也学大人的样子,一大杯果汁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了。 林志新乐不可支,不住口地称赞,“我大侄子就是有出息,这杯酒你五叔说什么都要干了!”一仰脖,又一杯白酒落肚,桌上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称赞容佑有出息,将来也是人中之龙,都端起酒杯陪了一口。 有林志新和容佑在,根本不可能冷场,一个说着简单易懂的笑话,一个童声稚气地捧场,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大家笑着闹着,很是开心。 夜深了,也玩的差不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就各自回去了。 玩了一天,佑佑累得洗漱完就睡着了,夏日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一股热涨的感觉充斥在心中,温暖又满足。 伸手掖掖被角,在儿子的额头上轻轻亲一下,留了一盏小夜灯,才关上门出去。 容承耀倚在床头上看书,看她进来了,很自然地问一句,“儿子睡着了?” 提起儿子,夏日的眉梢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他呀,今天玩得太高兴,躺在床上,没有五分钟就睡着了,我还想和他说说话呢。” “没和儿子说上话,是不是挺遗憾?”容承耀放下手中的书,挑眉笑笑,“那你和儿子爸说,保证听你说个够。” 夏日习惯性地白他一眼,可是眼睛刚翻上去,猛然想起他的惩罚手段,硬生生把眼睛定住了,眨眨眼皮,装作很自然的看向别处,“我又不是话痨。” 容承耀看夏夏又翻白眼了,小妮子,看来这个“家法”你也挺喜欢的啊。嘴角的笑容在扩大,没等他动弹呢,夏夏的眼睛竟然不动了,最终眼皮眨了眨,恢复了自然。 心里乐翻了,老婆咋这么好玩呢?白眼翻到一半,还能收回去,真是佩服! “老婆,你刚才是不是翻白眼了?” “没有。” 夏日矢口否认,笑话,这事能承认吗?她又不傻,“你看什么书呢?这么厚。” 老婆转移话题,他也不能揪着不放,漫漫长夜,不做点什么,岂不辜负这愉悦的心情?“财经方面的,你不敢兴趣的。老婆,困了吗?我们也睡觉吧。” 容承耀很是体贴,可他笑得暧昧,口中的“睡觉”比上班还累,她才不上当呢。 平时到了晚上就狼变的人,冷不丁这么体贴,她能不多想吗?对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要保持警惕,“我还不困,想看会儿书,你累了就先睡吧。” 夏日起身去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书拿起来,掀开被子钻进去,靠在床头翻阅起来。 认真看书的小女人,面庞恬静平和,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静静地待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容承耀的眼里闪过邪肆的光芒,怎么会允许她把自己排除在外?霸道的男人伸手拿过遥控器,把水晶吊灯关上,又把壁灯调暗一个亮度,整个房间立时都是暖光,非常温馨。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明目张胆 夏日的书一页还没看完,就被他抢走了,顺手扔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不顾夏日瞪起的眼睛,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拖放在床-上,在她后背不住地磨蹭,“老婆,睡觉吧,白天累一天了,早睡早起身体好啊。” 夏日知道这书是看不成了,其实她也不是十分想看书,就是不想跟他胡闹而已。天天那么欢腾,他身体强健没关系,她受不了啊。 冬冬上学走了,她还在床-上补眠,不能陪儿子吃早餐,更不能送他去上学,次数多了,都不好面对儿子,很难为情的。 不理会求欢的男人,闭上眼睛睡觉。 容承耀才不管夏日理不理他呢,搂着娇软的小女人,大手在她细嫩的腰间滑动,隐隐有向上的趋势,嘴里不住地嘀咕,“困了啊,怎么睡不着呢?没道理啊。” “烦死了,怎么睡不着啊?夏夏,老婆,你睡着了吗?” “难道是晚上酒喝多了,兴奋的?不能啊,没喝多少啊,几杯而已嘛,不应该啊?” “夏夏,你能和我的兄弟相处的那么融洽,老公真的很高兴哦。” “老婆,老公太兴奋了,睡不着怎么办啊?” “夏夏,你也睡不着吧?老公有个好主意,要不要听听啊?” “老婆,你说要是累的话,会不会就能睡着呢?” “老婆,夏夏?夏夏,老婆......” 夏日都快烦死了,吵着要睡觉的是他,睡不着的也是他! 那么絮絮叨叨的话,若不是亲耳听见,她绝不会相信是容承耀说的! 而他说了那么多,目的就只有一个! 他那双不老实的大手,越发放肆起来,弄得夏日也兴奋了,果断起身,压在他身上,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做!” 容承耀的目的已经达到,美坏了,可被女人压在下面,这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啊? 坏坏地笑着,“老婆,你怎么这么饥渴呢?再这么下去,老公会被你榨干的。” “你!” 夏日被他的无耻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他想,现在反而全推她身上了,小脸绯红,大眼睛含娇带怒的,分外诱-人。 “不过老婆有需要,老公就是疲累不堪,也会尽量满足的,可不能冷落了老婆哦。” 容承耀笑得狡诈,翻身而上,迅速变换体位,拿回了主动权,手上吃着豆腐,嘴上占着便宜,心情好好哦。 长夜漫漫,月亮躲进了云层,微风吹起了窗幔,心心相印的两个人缠绕在一起,又一个激-情澎湃的夜晚...... 夏日是个低调的人,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所以,她和儿子住进容宅,只有比较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外人无从知晓。 而容承耀也分外注意,决不让八卦记者打探到家人的资料,确保了他们的宁静祥和。 社交场合也很少看到他的身影,晚宴更是孤身一人参加,有记者抢着提问,他也是但笑不语,快步离开。 这么洁身自好又带着掩藏不住的幸福感,让外界纷纷揣测他应该是心有所属,遇到真爱了。可他自己不透露,任凭他们怎么打探,也得不到一点线索,只能放弃。 一天,他正在审阅一份文件,内线电话线响了,“总裁,明达公司的刘明瑶刘总来了,没有预约,可她说是您的弟妹,您看……” 夏日很有分寸,严格恪守一个秘书的本分,言语恭敬地请示,虽然他们的关系公司里世人皆知,但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请她进来。” 夏日放下电话,露出礼貌的微笑,“刘总,您请进。” 刘明瑶高傲地看了夏日一眼,轻哼一声,对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秘书很是不喜,她可是容家本家的亲戚,什么时候被挡在门外过了? 走过夏日身边的时候,冷冷地教训了她一句,“这位小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拦的,作为总裁秘书,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总裁的人际关系。这次,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下次注意。” 夏日脸上的笑容未变,“刘总教训的是,夏日铭记在心。” 刘明瑶知道能在容承耀身边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尤其是有独立办公室,规模更是不低于李秘书。 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竟然和李秘书平起平坐,有那么能干吗? 心里有了疑虑,不禁回头仔细打量一下夏日,也不是很漂亮啊,只能说看着舒心就是了。 夏日大大方方任她打量,脸上微笑依旧,没有露出丝毫不快。刘明瑶莫名有点心慌,急忙牵着手里的孩子,向总裁办走去。 “容达,一会儿见着你小叔叔,会来点事儿,嘴甜点儿,多说点好听话,知道吗?” “妈妈,你不是说小叔叔没有儿子,昆仑集团将来都是我的吗?那我干嘛还要讨好他呀?” “话虽然这么说,但有些场面话还是要的,听话,妈妈不会害你的。” 夏日本来还打算送杯咖啡和果汁进去,没想到会听到那么奇葩的对话,这人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人家的东西,还没说给你呢,你就要划归过去了? 再不把自己当外人,好像也不该这么理所当然吧? 容承耀怎么没儿子了?我儿子那可是相当聪明,相当能干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把昆仑集团发扬光大的。 你的儿子,还是继承你们自己家的产业吧! 夏日不是容易动气的人,把身外物也看的不重,可自己不要和别人来抢,那是不同的概念,那对母子明摆着就是欺负人,还要被欺负的人感恩戴德! 真是气死她了! 什么咖啡,什么果汁,没有,统统没有! 想喝饮料,自备,她还不伺候了! 什么待客之道,什么大公司的气节,这些礼数都在刘明瑶和她儿子容达的对话中,统统飞走了,暂时是回不来了。 容承耀审阅完手里的文件,才起身招呼刘明瑶,“有事吗?” 刘明瑶一改在夏日面前的高傲,笑得谄媚,“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带容达出来玩,路过大哥公司,想起达达有日子没见你了,怪想的,就带他来看看你。” 容承耀是个冷情的人,若是以前刘明瑶如此说辞,他顶多掀唇笑笑,不置可否。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有了儿子,他看小朋友的目光和善了很多,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应该是吧! 看向容达的眼神没有了锐利,和蔼了很多。 刘明瑶以为自己说到了容承耀的心坎里,暗喜,接着说道,“我们达达啊,在家里经常念叨小叔叔,说小叔叔是最有本事的人,他要好好向你学习呢。” 容承耀淡淡地笑了,“容达小小年纪就由此志向,将来也错不了。” 容达的小脸挂着微笑,向容承耀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清脆地问好,“小叔叔好。” 容承耀指着沙发,“坐吧,想喝点什么?果汁还是牛奶?” “谢谢小叔叔,我刚才喝了一杯果汁,现在不想喝。” 容达坐在沙发上,后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很有规矩的样子。 容承耀点点头,这孩子还不错,礼数教养都有,有机会让他和佑佑玩吧。 刘明瑶的眼睛不断地打量这间象征容氏最高权力的地方,眼里的羡慕和占有意味分明。突然感到后背一凉,急忙转头,看见容承耀毫无笑意的脸上,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带着寒光,心一惊,笑得也有些不自然了。 抬手捋一下并不散乱的发髻,掩饰一下尴尬,“大哥,是这样的,我们达达今年就上学了,这可是我们容家子侄辈中第一个上学的孩子,下个月我们准备给他庆祝一下,你有没有时间来参加啊?” 每次的家族聚会,老一辈都爱倚老卖老,净弄些老生常谈,他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年轻一辈没啥真本事,却爱吹嘘,很让人受不了。 女人不论年纪大小,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聊得津津有味;买个包包、首饰什么的,就发朋友圈,炫耀一下,别的好像也不会。 这种无聊的聚会,他能不参加就不参加,谁也不能把他这么着。可如今有了家室,也是时候带老婆孩子亮亮相了,“我看看吧,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会过去的。” 容达很会看眼色,虽然不太明了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说话,感觉好像很怕这个小叔叔一样,但是,妈妈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只要听话就好。 “小叔叔,我已经拿到双语小学的录取通知书了,以后我会好好学习,将来好帮小叔叔分忧解难。” 没等容承耀说什么,刘明瑶笑得张扬,“大哥啊,你看我们达达,满脑子就是小叔叔,还没上学呢,就想着将来帮你忙了,这么孝顺你,我都吃醋了。” 容承耀向来不愿搭理和他无关的人,可刘明瑶是二爷爷家的长媳,是他堂弟妹,再不高兴,也不可能给她脸子看。 以前就话里话外带着那种意味,现在是明目张胆了啊?真是可笑! 第一百七十五章 翘班接儿子 没有理会她,看着容达的目光带着隐隐的笑意,“是西林路的双语小学吗?那可是一流学校,没有实力可上不了,容达还是不错的。” 双语小学是贵族私立学校,能在那里上学的孩子,要么花大价钱,要么就像儿子一样优秀。 他没有问容达是考上的,还是赞助上的,那和他无关,也没必要打听,“你上学就是小学生了,叔叔送你一样礼物,想要什么?自己去星光百货挑,记叔叔账上就行。” “谢谢小叔叔。” 容达到底还是孩子,规矩了一会儿就绷不住了,听到有礼物,立马显示出孩子的天性,那张稚嫩的脸庞露出笑颜,自然了很多,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纯真嘛。 容承耀暗自感叹,还是自家老婆好啊,教出的孩子就是棒;容达这个孩子本性善良,看着也精灵,就怕被父母引导错了方向。 可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可没有那个闲心去教导。 咦?这两个人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夏夏怎么连杯咖啡都没送进来?被琐事缠住了? 不应该啊?再是忙乱,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啊?刚要按内线,一眼瞥见暗自窃喜的刘明瑶,突然明白过来了,应该是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怒了夏夏,否则,那个小女人不会这么任性的。 他本来就不喜欢没事闲聊天,更可况对方还是弟妹,若不是带着孩子,他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既然小女人不高兴了,他更没必要陪着闲聊,拿起桌面上的文件看起来。 刘明瑶很会看眼色,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继续待着惹人厌烦了,遂拉着容达站起来,笑得阳光灿烂,“大哥,你忙吧,我们先走了,过几天我亲自给您送请柬。” “小叔叔再见。” 容承耀点点头,起身要送他们,刘明瑶像想起来什么,转身说道:“大哥,按理说你们公司的事,我不应该过问,可你新请的秘书,好像心机有点重啊?” 容承耀的眉头蹙起来,“什么意思?” 刘明瑶装作没有看出容承耀的不快,自顾自地说道:“虽然很多大公司的老总和秘书都有点关系,但我们容氏的风气还是很正的,可不要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才对啊。” 一个小小子公司的总经理夫人,仗着亲戚的关系,竟然想插手他公司的人事安排,敢质疑他的决定,这么强大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容承耀很少发火,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凌,他的女人,不容任何人置喙。即使不是他的女人,是公司里任何一个岗位安排,也不允许有人过问他的决定。 是不是他最近的脾气太好了,给他们什么错觉了?看来,他有必要过问一下底下的产业了。 容承耀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向后靠在了大班椅上,手指放在膝盖上轻轻叩着,那闲散慵懒的做派,甚是高傲。 平淡无波的眼神落在刘明瑶的身上,淡淡地开口,“弟妹,明达现在的管理有点混乱,要不要我派人过去帮忙?” 刘明瑶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不快她不能装听不懂,自己在这儿指手画脚,他就要派人过去自家公司管事,她才不要被束缚呢。 态度立马变了,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大哥,是我僭越了,你别生气啊,你用人肯定有你用人的道理,我最近也没什么事,会协助承振管好公司的。” 刘明瑶只是在家族聚会上见过容承耀,对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很是忌惮,要不是觊觎昆仑集团,她也不会厚着脸皮登门拜访。 容承耀那明晃晃的威胁,让她立马知道自己错离谱了,急忙道歉,领着儿子出去了。 “妈妈,你怎么了?小叔叔为什么说要派人去我们家公司帮忙啊?” 刘明瑶气息不稳,一阵阵后怕袭上心来,以前没有涉及到利益,她没觉得容承耀有多么可怕,可从他刚才的态度来看,明明就是要下手的节奏。 自家的产业有很大一部分要仰仗昆仑集团,他若是不高兴,断了合作事小,若是起了打压收购的念头,可就坏了! 为了一句话,至于吗? 她没有回答儿子的问话,仔细回想自己刚才的言语,越想越觉得自己嘴欠,人家请什么秘书关她什么事?和女秘书滚床单又怎样? 他才三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黄金阶段,现在没有孩子,不代表以后没有,她是不是有点着急了? 这种错误以后可不能再犯! 刘明瑶走的时候,夏日起身相送,态度大方,恭敬有礼,可刘明瑶就是感到了威胁! 对,就是威胁! 她对这个取代李秘书的女人越发怀疑起来,按理说只要有客人来,秘书送饮品进去是最起码的礼节,可他们都走了,都没有得到礼遇。 而容承耀也只是客套一下,并没有吩咐下去,男上司对女下属这么纵容,绝对有问题! 难道这个夏秘书,真的和容承耀有一腿? 昆仑集团的福利待遇在d市是最好的,员工的付出,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就从地下停车场停放的车辆来看,就知道员工的收入不差了。 还有办公大楼那极尽奢侈的装修风格,异常繁忙的工作状态,这些,都让刘明瑶眼气。 自家男人性格温吞,做事情谨小慎微,没有大的成就,也没有大的纰漏,总体来说,适合守业,想让自家公司变成昆仑集团这样的大型上市公司,难啊。 而容承耀这么多年绯闻不断,却没有一个孩子生出来,让她有了小小的窃喜。都是容氏本家,关系又近,他的膝下无子,自己儿子都七岁了,以后经常走动走动,这偌大的产业,应该就是自家的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如果真和容承耀有什么关系的话,可不妙啊,不过,如果她真是容承耀的女人,他会舍得使唤吗? 又一个近水楼台想得月的女人,麻雀变凤凰,也得有那个资本,容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轻蔑地看一眼让她不喜的女人,轻哼一声,带着儿子离开了。 夏日脸色如常地送走趾高气扬的母子,回到办公室生了闷气,如果当时她知道自己隐匿下孩子,会给容承耀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她可能不会那么做。 可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带走孩子却是最正确的选择,她认真想了一下,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还会那么做的。 承耀啊承耀,大家族的龌龊事在容家这种百年豪门里,同样出现了啊,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受他们贪婪的眼光,和暗暗的嘲讽呢? 夏日的心口微微抽痛起来,不想了,现在他们母子回来了,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切会好起来的! 看一下钟表,快到儿子放学的时间了,起身来到总裁办,象征性地敲敲门,没等里面人回应,压下把手,推门进去了。 倚在门边,笑嘻嘻地看着专心致志办公的男人,好帅啊。 夏日敲门的声音很轻,却不会让人忽略,容承耀已经习惯夏夏这么敲门了,但是,没等他开口就自进,还是第一次。 他没有抬头,只是招招手,让她自己过来。 夏日小跑着过去,刚要在桌前站定,容承耀又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在他腿上。 夏日脸红了,这可是办公室,万一有员工进来看见,像什么样子啊? 脑子是拒绝的,行动正好相反,纤细的腰肢一扭,毫不忸怩地坐在他的腿上,揽住他的脖颈,娇嫩的脸颊贴上男人刚毅的脸庞,嘻嘻地笑着,就是不言语。 夏夏很少这么热情的,容承耀有点受宠若惊。 刚要摸摸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变了一个人?思绪一动,明白了。 本来不想让她知道这么糟心的事情,可她还是知道了,他的夏夏啊,这么敏感可怎么办?外面的风雨自有他阻挡,她只要躲在他的羽翼下好好生活就行。 暗暗叹口气,搂着怀里娇软的身躯,下巴搭在她的肩头,闭着眼睛享受女人给予的温情,“夏夏,没关系的,你不要难受。” 夏日不想自家男人烦心,如果不是出了绑架的事情,冬冬的身份早就应该曝光了,虽然现在的安保措施很好,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夏日还是不放心啊,根本不准他曝光儿子的存在,也就间接地让人误以为他没有继承人。 夏日很内疚。 这个话题不适合讨论,而她进来也不是让他烦心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承耀,我好长好长时间都没有接儿子放学了,今天我们翘班吧?” 容承耀蹙紧眉头,故作严肃地看着她,“夏秘书,你公然怂恿老板翘班?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 “没关系的,我有老公养,那点奖金不要也罢。” “这样啊?”容承耀摸着下巴,一脸的认真,“不行,你的工资也好,奖金也罢,都是这个家里的共同财产,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修长的手指挑起夏日的下巴,满脸的挑豆,“不过嘛,夏秘书要是肯主动送上香吻一个,翘班就翘班吧,老板批了。” 夏日笑得阳光灿烂,大大方方送上一个响亮的亲吻,在容承耀狼变前,急忙跳下去,边跑边吩咐,“我去拿包,你快一点儿。” 摸着被老婆亲吻过的地方,容承耀嘿嘿地傻笑着,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夏夏,真有点哭笑不得。 儿子马上就放学了,既然要去接儿子,他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呢,时间也不够用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口是心非 容佑的课余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很少有空余时间,好久没有去部队玩了,很想去;还想干妈,还有球球弟弟,也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玩了,他想带着弟弟一起去部队玩。 请示了爸爸,得到爸爸的许可,又打电话给颖阿姨和刘叔叔,得到首肯,开心得不得了,小家伙带着球球弟弟,一起去军营度周末了。 儿子去部队了,明晃晃的大灯泡不在身边,这么宝贵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啊。 容承耀送完儿子,把还赖在床上睡懒觉的夏日挖了起来,“夏夏,我们去约会吧。” 夏日昨天被他折腾得够呛,此时睡得正香,被他扰了清梦,很是气恼,小手胡乱地挥舞一下,像赶苍蝇似的,嘴里嘟囔着,“困死了,让我睡觉。” 容承耀挑眉,看着翻身又睡过去的小女人,很是不解,同样睡觉的人,他都送儿子去部队回来了,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她怎么还困啊? 俊帅的脸上浮起一抹邪笑,大手顺着睡裙滑了进去,摸到细嫩的腰肢,来回摩挲,“夏夏,很想睡觉吗?老公陪你睡哦。” 夏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容承耀的大手不老实起来,“睡觉?” 她一个激灵,立马爬起来,躲开那令人意乱情迷的怀抱,掀被下床,“我,我起来了,不,不困了。” 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让容承耀忍不住哈哈大笑,至于吓成那样嘛,他又不是洪水猛兽?真是的! 夏日站在洗手池前洗漱,容承耀抱着双臂斜倚着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眼里的深情,真的让人招架不住啊。 她的脸又红了,低头认真刷牙,尽量不去注意身后那炙热的目光。吐掉口中的泡沫,漱了一口水,“去哪儿玩啊?” 夏日现在的穿着,从里到外都是容承耀打理的,尤其喜欢她身上这件薄如蝉翼的睡裙,那细细的吊带,露出精致的锁骨,浑圆高耸的胸脯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太引人犯罪了! 视线落在那双修长细腻的大腿上,回想着它们缠在自己腰上的感觉,一股热血忽的从四肢百骸向一个地方奔涌而去。 夏日问的什么他没有听清楚,眼前诱-人的身躯让他清明的双眼弥漫上红光,那控制不住的玉望在身体里沸腾。 他上前一步,下颌搭在她圆润的肩头,深深嗅一口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夏夏,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夏日刷完牙,抬头看见镜子里的男人,一脸的隐忍,那双大手已经绕到胸前,慢慢地揉-捏。 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就想着这种事,就不能好好说会儿话? 夏日被他撩拨的脸热,再这么下去,又该回到床上去了。 “你,你不是说,要,要出去玩吗?说话不算话吗?” “……我饿了,想吃你。” 容承耀一点不觉难为情地说着自己的玉望,把夏日扳过来,一个绵长的热吻送上,抱住她不断下滑的身体,走回了房间…… 等他吃饱喝足后,看着小脸绯红,情-潮还未消散的夏日,忍不住轻笑起来,“还在回味吗?我可以身体力行地让你再感受一次我的热情的。” 夏日真是被他的厚脸皮打败了,那么无耻的话也就他说得出来!目光下移落到他精壮的胸膛上,那道道分明的抓痕,无不清晰地述说刚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夏夏,”容承耀看她盯着自己的胸膛看,小脸上的红晕好像又深了一个色度,知道她在想什么,窃笑不已,揶揄道:“看你多么热情啊,嘴里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可是诚实得很呢。” 被他这么调-戏,夏日真是羞怯极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 可她那水润的眼睛,还有那绯红的脸蛋,怎么可能有气势呢?自以为凶巴巴、恶狠狠的眼神,落在容承耀那个色胚眼里,是娇羞,是妩媚,是欲语还休;那含娇带怯的神情,是那样楚楚动人,让人玉罢不能!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又翻身覆盖上去,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夏日的颈窝处喃喃响起,“夏夏,要不够你怎么办?” 薄凉的嘴唇不断地吮吸她细长的脖颈,容承耀万分唾弃自己,又不是刚开荤的小伙子,至于这么没完没了吗? 夏日被他亲吻的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等到他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夏日早上就没有吃东西,又被他拉着做了一上午的运动,体力真的吃不消了。 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连挥手让他滚蛋的力气都没有了。 容承耀有点汗颜,自己好像确实过分了,下楼亲自去热了一杯牛奶,喂她喝下,夏日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这个男人太过分了,说是出去玩,可这一上午都在床-上度过了,分明就是哄她嘛! 夏日很不高兴,小脸一扭,不理他了! 容承耀知道自己错了,小心地陪着笑脸,拿过衣服,不带一丝情玉地给她穿了起来。 从内衣到底裤,再到外衣和鞋子,全程没有让夏日动一下手指头,都是容承耀一个人弄得,夏日就像个巨大的婴儿一样,享受着老公的体贴服务,这感觉,嗯,真的很不错哟。 容承耀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安排,就是想和夏日出去走走,快到中午了,还是先去吃饭吧。 家里的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向厨房瞟一眼,径直走到车前,发动车子离开了。 容承耀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夏日的小手,时不时地亲吻一下,夏日痒痒的直笑,“好了啦,不要闹了,开车认真点嘛。” “好,听老婆的。” 说是听老婆的,可他的手还是攥着夏日的手不放,只是眼睛不再往她身上瞟了,认真地看着路况,寻思着请老婆吃点什么好呢。 有了!他的方向盘一转,车子调头,向城西驶去。 夏日已经习惯由他做主了,想带她去哪里,跟着去就是了,反正也不会把她卖了。 等到车子穿行了大半个城市,来到城西的美食一条街时,夏日撇了一下嘴角,“容大总裁,您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就请我吃小吃啊?” 夏日的话语里是满满地嫌弃,可那脸上的笑容是怎么回事儿? 看一眼言不由衷的小女人,容承耀气得牙痒痒,明明喜欢得要命,偏偏不说点好听话,非要跟他对着干不可! 这么倔强的小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心里不住地腹诽着,可他紧紧抓着小女人的手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宠溺的眼神,又怎么解释? 无奈地看着身旁的小女人,真实的一点都不知道撒娇,可她是自己老婆,有脾气就有脾气吧,有性格又怎么啦?自己的女人,就得自己惯着。 以前的自己就被夏夏吃得死死的,现在依然是这样,受虐就受虐吧,谁让自己甘之如饴呢! 夏日才不管容承耀怎么想的呢,想让她为了他改变自己,换了以前,她或许会为了心中的爱情,努力一把;可自从发现他是家宝哥哥以后,夏日的傲娇属性就被激发了出来,时不时地“刺” 他一下,也是男女间的情-趣哦。 容承耀指着美食一条街告诉她,“以前这条街很不规整,乱七八糟的,卖什么的都有;十年前城市重新规划改造,我们容氏拿到了开发权,把这条街打造成了美食一条街,现在你看看,街道整洁多了吧?山南的,地北的,这里几乎网罗了所有的美食。” 夏日喜欢美食,闲来无事也会在家里琢磨一些东西,所以看到美食这两个大字时,是由衷的兴奋。 “国内各地的小吃都有吗?” “差不多吧,不只是国内的,里面的一个丁字路口往里走,就是世界美食了,不过品种不太多,只有我们国内的一半而已吧。” 夏日点头,“国外的东西,普通百姓吃不惯,尝尝新鲜就可以了。想吃正宗的西餐,还是要去西餐厅才行。” 容承耀揽着夏日的肩膀,慢慢地往里走,高大的牌坊下是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美食店铺,不少店家还是那种百年老字号的分店,门口有石狮子把门,门廊下悬挂着大红灯笼,小吃品种用一块块木板刻好,挂在墙上供客人点餐。 一股浓郁的古风扑面而来,带着厚重的历史气息,这么具有中国特色的美食街,真是来对了! “夏夏,你想吃什么啊?随便点,老公请客,包你满意。” 夏日眼睛瞄着周围的店铺,一点都没有被容承耀的“大方”所打动,“我还以为你会请我去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呢,就这儿啊?太小气了吧。” 她这话里透着浓浓的不满呢,容承耀没想到费了半天心思想到的好去处,竟然被夏夏嫌弃成这样?好像他真是小气巴拉的人似的! 不行,这个名头不能背! 夏日的眼睛盯上了思念汤圆,那又甜又糯的东东是她的最爱,她的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往那边走了。 容承耀的嘴角一撇,今天,非要治治她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不可! 第一百七十七章 美食一条街 立马转身,“我们回去,西京路的美其林西餐厅推出了新品,我们尝尝去。” “哎哎哎,”被揽着肩膀急走的夏日慌了,她只是习惯性和容承耀对着干了,怎么会舍弃这里的美食呢?美其林餐厅只是气氛好,菜品也说得过去,可是,真不合她的口味啊。 而且,容承耀怎么一句商量的话都没有,直接就要回去啊?这,这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你不是请我吃饭吗?是不是应该听听我的意见啊?来都来了,就在这里吃吧。” 容承耀斜睨着一脸故作大度的小女人,凉凉地说道:“我可不是苛待老婆的男人,不喜欢吃西餐,那我们就去五星级大酒店吃吧,华庭酒店的龙虾味道很好,甜品也很不错的。” “……”夏日眨眨眼睛,有点接不上话了。 “哦,对了,你不是喜欢吃糯米鸡吗?我们就去粤海风酒楼吃吧。” 周边空气里飘荡着美食的味道,夏日闻着那诱-人的香味,肚子越发饿了,怎么可能舍近求远呢?再高档的餐厅,不和她口味,也不想去嘛。 “就这里吃吧,”夏日笑得谄媚,感觉怎么掉了个了,真是no zuo no die!“我给你省钱还不好?看我多会过日子啊。” “我赚钱就是给老婆儿子花的,不用你省钱。” 这话霸气又悦耳,夏日连反驳的词汇都没有了,眼看就要走到停车场了,再不说软话,以容承耀现在的态度,真的能带她离开! 一个大男人,偏要和她一个小女人一般见识,讨厌死了,就不能让让她啊? 夏日不作了,挽着容承耀的胳膊摇啊摇,“家宝哥哥,我错了,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就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吃了,好不好?” 容承耀就喜欢看夏日那别扭的小模样,明明就是喜欢,偏偏和他作对!听听她刚才说的那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容承耀养不起老婆呢? 事关男人的尊严,必须弄明白了,“夏夏,真的不喜欢,可不要装作喜欢哦,老公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满足你的要求还是没问题的。” “喜欢,喜欢,我都喜欢死了,真不是骗人的。家宝哥哥,快点进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真的?” 夏日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 容承耀淡淡地瞥她一眼,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脚下的步伐一点没有停歇,夏日急了,一头扎他的怀里,软下声音央求,“家宝哥哥,好哥哥,我们就去那里吃吧?好不好嘛?” “哼!”容承耀轻轻哼一声,揽着此时会撒娇的小女人转身,又向美食一条街走去。 夏日气得想跳脚,可看到容承耀投来的视线,又不敢,憋屈死了! 就在夏日低头懊恼的时候,没有看到头顶上容承耀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夏夏啊夏夏,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毛病,就得这么治你,万一让儿子给学去了,可有我们受的了! 街道两旁的美食,馋的夏日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以前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妈妈,不可以和儿子抢东西吃,可是现在,哼哼,她要大快朵颐喽! “承耀,我想吃汤圆。” 夏日指着刚才就相中的美食,那宣传图片上硕大的汤圆,白胖胖圆滚滚的,很是诱-人。非常自然地说着自己的要求,“要黑芝麻馅的,还要甜橙味的。” 容承耀根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老板,黑芝麻和甜橙味的汤圆,一样一个。” “好咧,您二位稍等,马上就给您煮。”老板热情地回答,手里的动作没停,夹了两个汤圆放进了锅里。 夏日盯着沸腾的汤锅,看着汤圆在里面翻滚,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心情好好哦。 接过老板递来的小碗,用勺子舀了一个汤圆,放到嘴边吹了吹,“承耀,来,你请客,先给你吃。” 看看,看看,我们夏夏多么有礼貌啊,多么懂得谦让啊,这么贤良大度的品质,真的可以罄竹书写了! 可容承耀是谁?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竹马哥哥,青梅妹妹的那点小心思,怎么会不知道? 冷冷地看她一眼,嘴角一撇,没说话,也没有张嘴。 嘻嘻,夏日装作没有看见他的黑脸色,自顾自笑着,勺子还举在他的嘴边,异常的体贴, “快点张嘴,很好吃的哦,我都没舍得吃呢。” “夏夏啊夏夏,你都多大了,小时候的毛病,你是改不掉了。” 容承耀叹口气,无奈地张嘴,吃了一小口汤圆,认真品了品,味道确实不错,“很好吃,又甜又糯,还不腻人。” “真的吗?你不可以骗我哦。” 夏日仔细看容承耀的表情,没有发现一点点说谎的痕迹,才将信将疑地把剩下的汤圆放进嘴里,“嗯,好好吃哦。” 那抿着嘴,眯着眼的满足神情,让容承耀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夏无论长多大,小时候的习惯依然没有忘记。 每次到外面吃东西,她都怕不好吃,硬吃的话太委屈自己了,不吃的话又不知道什么味道,于是那丫头就会笑眯眯地让自己先吃,好吃的话,她才跟着吃。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夏夏的这个毛病,以为她真的学会孔融让梨了呢,还为此沾沾自喜过,认为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后来有一次,当他把好吃的吃了一大口,给她剩的太少时,引来胖妞儿不住口地埋怨,他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夏夏哪是什么孔融让梨啊,她是怕东西不好吃,让他当试吃的小白鼠! 把他气得啊,真想把她拖过来教训一顿,可又舍不得,没办法,小白鼠就小白鼠吧,就当她是谦让好了。 没想到她现在都孩子妈了,这个毛病还一直存在,就是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这样,还是在儿子面前也这样。 不对,容承耀脸上的无奈不见了,嘴角上扬,笑容在扩大,他就说儿子有时候吃东西很谨慎嘛,还以为是和自己不太熟,放不开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儿子就是看自己先吃过之后,他才开始吃的! 夏夏啊夏夏,你的这个毛病是无意中带给儿子的,还是小家伙天生就这么谨慎啊? 这习惯,也太像了吧! 不过这个习惯也不错,最起码不会见到什么好吃的就去吃,万一吃到不干净的东西,肠胃也受不了啊。 容承耀越想越想笑,夏日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肚子饿了,还是吃东西要紧。 他不太爱吃糯米的东西,夏日也知道,不会强迫他吃的,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新疆的烤羊肉串香气扑鼻,一人一串;湖南的花生豆腐又嫩又滑,来一碗,一个勺子两个人分食。 本地的美味鱿鱼怎么忘得了?一个大鱿鱼切开,两个人用签子插着吃;台湾美味的凤梨酥,夏日一个人独享;略带一丝丝甜味的南瓜麻花,是容承耀的钟爱。 桂花酥糖、五香笋豆、金桔果糕、老婆饼……夏日吃的眉开眼笑,不住口地说下次带儿子来,让儿子也尝尝各地的美食。 容承耀并不赞成夏日的提议,“儿子还小,这么多美食,万一吃坏了肠胃,可就得不偿失了。” 事关儿子的健康,夏日是不会和容承耀对着干的,她以前不带儿子来,就是怕他什么都要,万一吃出问题,她会后悔死的! “什么味儿?这么难闻!”夏日抽抽鼻子,寻着味道走过去,“臭豆腐,是臭豆腐哎!我要吃,我要吃!” 容承耀最讨厌臭臭的东西了,再名扬海内外,他也不喜欢!果断地拉住要跑过去的夏日,拐她进了一家串串火锅店,点了一份鸳鸯锅,才安抚住不满的小女人。 当夏日再也吃不下时,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回去。 可能是太开心了,他们都没有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道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们,那眼里狠毒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乔丽娜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倒了地狱,虽然容承耀并没有赶尽杀绝,还给她们母子留了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房舍,但奢侈惯了的大小姐,怎么能适应这么巨大的转变呢?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当你得势时,围在你身边的所谓朋友就是多,一个个笑得谄媚,那奉承话把你架得高高的,下都下不来,她们也都习惯这种生活了。 可现在呢,那些官场上的朋友唯恐被波及,一个个避而不见,可以理解;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呢?一听是容承耀下的手,都怕得罪昆仑集团,再给自家招惹上麻烦,纷纷掐断了和乔家的合作。 墙倒众人推啊! 她是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以前的她是多么风光啊,在容承耀的身边,就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谁都会高看她一眼;如今连个体面工作都找不到,只能沦落到酒吧卖酒的地步! 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而那个让她从云端跌落尘埃的女人,却摇身一变成了容宅少奶奶,那是她梦寐以求却一直得不到的地位,就让那个女人母凭子贵轻易得到了! 夏日,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你以为容承耀是真心待你吗?你在他的陷阱里越陷越深,我的消息就会让你越发刻骨铭心,生不如死!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让你赢我 院子里有两棵百年梧桐,硕大的树冠,满树的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地清香,甚是喜人。 夏日对这两棵树很感兴趣,“我记得梧桐应该每年都开花,可我前些年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没见它开啊?” 夏日仰着小脑袋,绕着高大的树木转圈,摸摸光滑的树干,若有所思的样子,“难道也和气候有关?” 容承耀难得的伤感,也上前摸摸树干,绵密的枝叶把阳光分割成细碎的光影,斑斑驳驳的散落下来,倒有一种奇幻的感觉。 “这两棵树是我太爷爷结婚的时候,和我太奶奶一起种下的,他们恩爱一辈子,这花也开了一辈子。树木通人性,我父母在的时候,也年年开花,自从他们走后,这花再没开过。今年你们回来了,沉寂的院子又有了笑声,这树一高兴,又开始开花了,用满树漂亮的花朵,来欢迎你们呢。” 夏日明知道他在胡诌,可女人都喜欢好听话,她也不例外,“你是说,有你这棵梧桐树,才能引来我这只金凤凰?” 夏夏自恋的小模样不是一般的可爱,她这非谜一样的自信,让容承耀忍俊不禁,“是是是,金凤凰落下来,我们一家才能团聚。” 夏日很满意容承耀的回答,想近距离闻闻花香,找到一处离地最近的那根枝条,可比她还要高不少。 用力跳起来,手臂伸长也没有碰到花朵,有些郁闷。 容承耀被她孩子气的神态逗笑了,上前一把抱起她,用力往上一举,夏日心里一暖,没想到他懂自己的心思,伸手摘了一串花,拿在手上把玩。 淡紫色的花是两个一串,花瓣向上翻起,露出长长的花蕊,很漂亮。夏日深深嗅一口,满鼻满口的香气,真好闻! 容承耀见她喜欢,又要抱起她,让她多摘一些,放在房间里慢慢欣赏。 夏日举着手里的花晃晃,“你看它们是两个一串,多像相亲相爱的两个人啊,我只是想看看它们的样子,摘下来,它们的生命就提前夭折了,一点都不美好,我才不要做恶人呢。” 容承耀一直知道夏夏是个善良的女孩,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小时候满院子跟着蝴蝶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胖嘟嘟的小脸通红通红的,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也没有捉住一只蝴蝶。 他以为妹妹想捉蝴蝶,专门做了一张网,要帮她网蝴蝶,却被她制止了,“家宝哥哥,蝴蝶只有自由自在的飞行,才是最美的存在,你把它捉住了,放在瓶子里,它们失去了自由,会死的,我不想看到这么美丽的生命就此消失。家宝哥哥答应我,不许伤害它们哦。” 往事历历在目,容承耀慢慢地笑了,是啊,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么有趣的夏夏,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他一个大男人,心思没有女人细腻,也没有女人那么感性。以前都是女人围着他转,奉承巴结又讨好的,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没有女人反驳过他,他也不喜欢忤逆他的女人。 他的心思也从来没有用在女人身上过,可夏日不是别人,是他倾尽全部精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胖妞儿,是他要用后半生来爱恋的女人,是他儿子的妈妈啊,为博红颜一笑,什么原则都不会再有。 上前揽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欣赏满树的花朵,深情款款地说道:“好,我们一起精心守护它,让它在以后的岁月里,年年都开出成双成对的花,就像我们一样,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嗯,夏日重重地点头,憧憬着美好的明天,笑着眉眼弯弯的。 午休时,他们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明明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可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都在,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老公,我还不困,我们玩扑克吧。” 容承耀拐老婆上-床是要做运动的,可老婆要玩扑克,他虽然不太愿意,但也不会说什么,陪着就是了,只不过这最后玩的是什么,还是他说的算。 痛快地起身下地拿来一副扑克,看着夏日似笑非笑,“我一定杀得你片甲不留,你可不要讨饶啊。” 夏日傲娇地抬起下巴,轻轻哼了一声,“谁输还不一定呢。” 容承耀瞟她一眼,没有说话,熟练地洗牌,上牌,绅士味儿十足,“女士优先,你先抓。” 夏日一点不客气,伸手先抓起来,你出一张,我出一张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容承耀就赢了。 夏日看着手中还剩下三张没出去的牌,再看看容承耀志得意满的笑脸,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是玩这种牌的高手,怎么就输了呢? 容承耀才不管她在想什么呢,既然你说玩牌,他依了,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提议道:“玩点赌注吧,干磨手指头没意思。贴纸条还是弹脑门?” 夏日觉得可能是没下赌注的关系,以前和同事们玩这个,都是赢下午茶的,每次都是她赢,弄到最后,她都不好意思玩了。 这次输了,应该是没有赌注的原因。点点头,没有看见容承耀狐狸般的笑容,想了想,贴纸条弄得满脸都是口水,还是弹脑门吧,他肯定不会下狠手的。 有赌注了,上把不算,重新来过。 夏日死死盯着手中的牌,认真计算对方手中的牌,谨慎地出着,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以她输了告终。 容承耀坏坏地笑着,曲起手指,在夏日的脑门处比划,嘴里还念念有词,“弹哪儿好呢?这里,还是这里?” 骨节分明的大手翘起来,食指和大拇指曲起形成一个圆,那手势怎么看怎么恐怖。夏日后悔了,这要是落在脑门上,得多疼啊? 她抽搐的表情逗乐了容承耀,猫戏老鼠,玩的就是胆识。夏日怕的要命的神情让他乐不可支,大手用力弹出,夏日“啊”一声大叫,转瞬没了声音。 容承耀看似用力,实际上的力度已经收减了不少,落在她脑门上只是轻轻一点,没有一丝疼痛。 夏日笑了,就说嘛,家宝哥哥还是靠谱的,她赌对了! 手气好抓的牌就好,当然实力也很重要,否则一把好牌不会出,也照输不误。又接连玩了几把,容承耀的心思根本不在打牌上,只赢了一把,剩下的都是夏日赢。她的力气小,即使用力,也弹不疼他,还弄得她手指头疼。 这把夏日又赢了,看着容承耀满不在乎的神情,她有点气恼,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吃亏! 小心思一转,学着容承耀的样子,眯起眼睛,嘴里也嘀咕着,“弹哪儿好呢?这儿,还是这儿?就这里吧。” 说着,她一只手佛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平整的额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盖上小拇指,依次向前,一串密集的声音响起,结结实实地落在容承耀的额头上,夏日哈哈笑着,仿佛占了多大的便宜。 容承耀不干了,虽然她的力气不大,一点都不疼,可她弹的是四下啊,竟然还是一串的。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学会耍心眼了?难怪她要弹脑门呢,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看她的眼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敢和他玩心眼,一定要让她好看! 可他是男人,男人是大度的代名词,即使想“报复”,也不能急于一时,小女人若是认为他小心眼就不妙了。 他是有“大度量”的男人,暂时先不和她小女人一般计较了,继续玩牌。 夏日的小计谋得逞,而容承耀丝毫没有表现出不喜的样子,让她放松了警惕,越发开心起来,非常主动地洗牌,分牌,都不用容承耀动手去抓。 那“贤惠”的劲头儿,真的需要好好“赞扬”! 容承耀非常享受小女人的体贴,半躺着出牌,可在连输三次后,看夏日的眼神就变了,而夏日依然沉浸在赢牌的喜悦里,没有看见。 喜滋滋地上前,在他脑门处找位置,刚才弹的是这里,这次还是这里吧,让他知道知道,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 曲起手指,又在他的脑门上响起一阵“敲瓜声”,乐得她见牙不见眼。 容承耀早在她上前时,那双泛着幽幽狼光的眼神,就落在夏日的睡衣上。这种吊带睡裙,是他的最爱,霸道的男人,根本不准她穿别的款式,要的就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丝滑的布料软软地贴在她身上,露出深深的事业线;那丰满的曲线,刺激他的玉望更加强烈。 短短的裙摆根本遮不住白嫩的大腿,随着她倾身的动作,露出白色的小内内,那蕾丝款式近乎于透明,比不穿还让人心痒难耐。 蠢蠢欲动的玉望一直被压抑着,现在彻底苏醒了,这个小女人,无时无刻不再诱-惑他! 夏日又“占便宜”了,乐不可支,刚要退回来,被他一个饿虎扑食按倒了。 在小女人惊恐的眼神里,他咬牙切齿的威胁,“让你赢我,让你赢我!” 第一百七十九章 儿子的趣事 嘴巴不停地低语,大手也没闲着,快速扒下她的束缚,健硕的躯体随即覆盖上去,重重地吻上娇嫩的唇瓣,狠狠地啃噬。慢慢地,力道转轻,温柔地吮吸……在她喘不过气时,才挪开嘴唇,在她耳畔呢喃,“让你赢我,让你赢我……” 夏日挣扎了几下,就在他高超的吻技中,缴械投降了,深陷在玉望的漩涡里不可自拔。迷失前,看一眼被扔的可哪儿都是的扑克,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玩牌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夏日躺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大手把玩,可能是经常锻炼的原因,他的手有薄薄的茧子,那微微粗粝的手抚摸自己身体时,带来的颤栗…… 夏日的脸红了,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偷偷抬起眼睛看看容承耀,发现男人正用一种了然的神情看她,羞的满脸通红,钻在他怀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容承耀抚摸着怀里的娇躯,笑得春风得意,“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你有感觉,才能证明老公很棒啊。” “闭嘴啦!” “好好好,我不说了,做,做还不行吗?” 做,做?噢不不不,夏日急忙钻出来,急急忙忙地撤退,“老公,我,我累了,不,不做了。” “可你不困啊?总不能浪费这大好光阴吧?来吧,老公出力,你只要享受就好。” 容承耀一脸的诡笑,他就喜欢看夏夏发窘,那神情,太好玩了。 夏日吓得小手乱摇,再来一次,她可受不了,可这男人的欲-望那么强烈,得想个办法转移一下注意力才行。 什么是他感兴趣的呢?有了! “老公,”夏日笑得谄媚,声音软软的,酥酥的,又在诱-惑他!可她接下来的话,立马打消了容承耀的欲-望,认真倾听起来。 “你儿子小时候可好玩了,又一次我带他去超市,看到许多小朋友都买洋葱圈,本来膨化食品我是不给他吃的,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六一的缘故吧,以前不给他吃的东西,在那天会放宽限制。” 夏日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明亮的眼睛透着点点波光,“他一开始不吃,小脑袋一个劲儿摇,小嘴巴闭得紧紧的,一个都不肯吃。我怎么说这东西好吃他都不相信,可我就想让他尝尝啊,硬塞了一个进他嘴里,没想到正对他口味,只一口,他就爱上了那个味道。后来,我们只要一去超市,他就自动自觉地跑向那个位置,拿起一包洋葱圈就往车里面放。” 容承耀斜睨她一眼,儿子这个谨慎的态度,还不是像你! “有一次,他可能在幼儿园没有吃饱,说什么都要打开吃。超市肯定不让啊,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怎么给他讲道理都不听,还大哭起来。他的嗓门大的吓人,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从来没有看见他那样过,急得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匆匆忙忙地带他出去,一直到吃进嘴里,他才消停。” 想想当时儿子哭的稀里哗啦,自己还坚持不肯拆包,真是太固执了,打开给儿子吃一个,再拿去缴款呗。 夏日叹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太谨小慎微了,唯恐被人说没教养,就让儿子那么哭闹,他才一岁多点,连话都说不全,即使真的拆开吃了,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容承耀的眼前出现一个小男孩,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忍不住心疼了。捉过夏日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你多心了,既然制度在那里摆着,我们就要遵守,不能因为儿子哭闹,就失去原则,你做的对,我支持你。” 夏日很意外,抬起眼睛看他,“我以为凭你宠爱儿子的程度,还不得说我虐待啊。” “怎么会?我宠他,是因为他很懂事,很优秀,这都是你的功劳。”容承耀知道女人心软,也知道她为了儿子的身心健康,付出了什么,“但我绝不会宠溺他,爷爷奶奶就很宠我,但也不会没有原则的。你放心好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会拿他的前途开玩笑呢?” 夏日真是觉得不可思议,小时候的家宝哥哥就是无原则地宠自己,被自己欺负了,也不会说什么,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看他为儿子准备的那些奢侈的物件,还以为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会更加没有底线地宠爱呢,明智才是最慈爱的父亲。 夏日对容承耀的崇拜又多了一些。 容承耀很享受小女人对自己的崇拜,可现在是听儿子故事的时候,暂时不接收她那崇拜的目光。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儿子小时候还有什么好玩的事,你快给我讲讲。” 夏日知道他是遗憾没有陪伴儿子成长,想知道儿子更多的事情,来稍微弥补一下缺失的父子之情。 “他两岁多一点的时候,又一次我在排队结账,他看到收银台前有花花绿绿的糖果,就拿了一盒。这种糖颜色鲜艳,含铅量高,对小孩子的发育不好,我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买。” “儿子的小心眼多着呢,把糖藏在身后,一声不吭地站在我旁边,以为我没有看见呢。我瞪他,让他把糖拿出来,儿子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告诉我没有。我说你把手拿出来,他想了想,把左手拿出来,告诉我没有;我忍着笑,让他把右手拿出来,他就把左手收回去,把糖倒换过来,再把右手拿出来,依然告诉我没有,怕我不相信,还晃了晃。” “我让他把两只手都拿出来,他愣了,好半天才低下头把糖从身后拿出来,放在架子上,甭绷着小脸不说话,更不理我。周围看见的人都笑了,都说这孩子好玩。我也想笑,可我不敢,我若是笑了,儿子就该哭了。我忍住笑,耐心地跟他讲道理,告诉他为什么不给他买这种糖果。虽然他没再要,但也真是生气了,回家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说,还挺记仇的。” 容承耀认真倾听夏夏讲述美好的过往,尤其是听到儿子那么小,就知道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来回换糖,乐得不行,“儿子那么小就知道玩心计,长大了绝对有出息!以后,儿子的教育工作我来做,要什么给什么。” 夏日白了他一眼,刚才还说不溺爱呢,这么快就打脸? 容承耀呵呵笑着,还沉浸在儿子可爱的动作里,没有看见她翻白眼。夏日忍不住训他,“你刚才还说不会溺爱孩子的,你要真的那么做了,和溺爱什么两样。” “我容承耀的儿子,当然是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不杀人,怎么着都行。” 容承耀很不以为然,看见夏日面露不快之色,马上改口,“我心里有数,不该答应的绝不会答应,你放心好了。” 夏日的脸色这才好点,退出他的怀抱,还是睡觉吧,再说下去,保不齐他又说出什么她不愿意听的话来,徒增伤感的事情,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容承耀听上瘾了,怎么可能让她去睡觉?翻身又抱住她,不停地说好话,让她讲儿子小时候的趣事。 夏日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睁开眼睛继续讲。平时若说聊天,儿子那是说不完的话题,可正儿八经的说,一时就想不起来了,“时间过了那么久,我哪记得住啊。” 容承耀有点失望,儿子今年才六岁,这才几年的时间啊,怎么就忘了呢? 夏日认真回想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好玩的趣事,平时儿子上幼儿园,她上班,在家里的时间有限,冬冬懂事又早,真没有什么好玩又有趣的事情。 可她不忍心看老公失望,看着床头放的手机,想起来了,“对了,你儿子小时候特淘气,又一次在琳琳家住,把琳琳的手机拿起来玩,等琳琳想用手机的时候,发现他在卫生间,拿着手机正要往马桶里扔呢。琳琳怕吓着他,柔声细语地哄他,让他把手机给她,不能扔进去。儿子才不管那回事儿呢,看他干妈还在笑,以为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手一松,手机就掉进马桶里了。” “哈哈哈……”容承耀笑得不能自已,眼前仿佛有一个小男孩,眨着狡黠的大眼睛,胖胖的小手拿着手机,不管不顾地扔进马桶,听到“噗通”的响声,还很开心的样子。 笑得越发大声了,“后来呢?” 夏日很不喜欢他这种没原则的宠爱孩子的方式,刚想训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听别人这么说,肯定也是笑的。 容承耀的心情可以理解,不和他计较了。 “后来,儿子被我狠狠地教育一顿,让他给干妈赔礼道歉。一个手机罢了,琳琳怎么会生气呢,还好她要换一个新款的,要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 琳琳是儿子的干妈,是儿子成长路上非常可靠的倚仗,平时就听儿子没少提起,现在又知道她那么疼爱儿子,这份情,他铭记于心。 “儿子这个毛病确实不好,手机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因此耽误事了,后果真的不好说。琳琳对咱儿子那么好,找个机会报答一下吧。” 夏日一直是知恩图报的人,只要琳琳有需要,她一定随传随到,只不过这么多年,琳琳什么事都没有,一直在照顾他们罢了。 琳琳老公是做生意的,虽然规模不大,但容大总裁既然发话了,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她一定会让他们成为朋友的。 第一百八十章 大方的小姑子 夏日在整理文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本来不想接的,可它不停地打来,大有你不接,我就不停的趋势。 这人谁呀,还挺执着的,但愿别是卖房子推保险的。 夏日看一眼办公桌上的文件,叹口气,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干不完,还是接吧,万一是哪个熟人手机掉了,用别人电话打的呢? 接起来,没等她说话呢,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约她在枫林路的咖啡厅见面,没等她拒绝,电话就挂断了。 夏日拍拍额头,哑然失笑,就说嘛,不是认识的人,谁会这么执着的打电话呢。 看看时间,快中午了,容承耀约了孙行长吃饭,顺便打打小白球,她不愿意去,容承耀也没勉强她,自己去了。 既然他不在,他们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就持宠而娇吧。夏日当下做了决定,和孙助理打声招呼,翘班了。 何颖坐在临窗的位置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街景,夏日进来的时候,她还在花痴街对面大屏幕上的小鲜肉。 虽然现在“限娘令”动辄很大,但兴趣爱好谁也不能封杀,只要理性对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何颖年纪轻,职业又是言情小说作家,喜欢时下受欢迎的小鲜肉很正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总不能让她去写那些粗犷的男人吧?还有那些血腥的战争,虽然远离小鲜肉,但也不会有多大市场的。 毕竟普罗大众爱好的是和平,现在社会竞争压力那么大,下班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追些没有营养的电视剧,也是放松心情的好办法。 大屏幕上是lh做的广告,那粉嫩的面皮,确实吸引人。而自己,虽然也喜欢,但不会目不转睛地看。 家里那位动不动就吃味儿的男人,若是知道自己也喜欢小鲜肉,指不定怎么摆脸色呢,她还是注意点好。 夏日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收回目光,径直走到何颖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回神啦。” “夏姐来了。” 何颖看一眼时间,还不错,没有拖延,按铃叫来服务员,给她点了一杯橙汁,一份松饼,还有一块抹茶味的蛋糕,而她自己,只点了一杯拿铁。 何颖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又笑得阳光灿烂,一看就知道她又想逛街了。 无奈地摇头,可能是生长环境养成的习惯吧,大多数女人都喜欢的逛街,对夏日来说不亚于一次大扫除,这种身心俱疲的“运动”,她不太喜欢。 以前条件不好的时候,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但囊中羞涩,只能望梅止渴。 条件好了以后,还是不愿意逛街,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休止的闲逛上,不如和儿子去郊外走走,接触一下大自然,呼吸一下清新空气,还给儿子长了见识,一举多得。 家里用的东西,大多数网购,只有实在着急需要的,才会上街去买。目的明确,买完就走,一层楼,她可以十分钟就逛完,有时连她自己都感叹自己不像女人。 回到容宅后,更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她亲自买了,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容承耀打电话叫人送来当季的最新款;儿子的衣服、鞋子、还有玩具,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有管家置办好了,她直接使用就是。 没有买的东西,像个傻子一样的闲逛,她更不喜欢了。 何颖知道她这个性子,才急忙说完话,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给的挂断电话,让她无计可施,不得不来。 何颖的脸庞红润,一看就是被滋润的不错,夏日忍不住调-笑她,“怎么样?刘念的身体恢复正常了吧?看你的气色很好啊。” 何颖没想到夏日会说这种话题,有点羞赧,“夏姐跟着容总都学坏了,不理你了。” 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掩饰一下尴尬,耳朵尖都泛起了红晕,眼睛四下瞟着,不好意思看她。 何颖这副样子明显就是陶醉在爱河里的小女人,光彩照人地述说生活的甜蜜。夏日很开心他们之间没有芥蒂,真好,“对不起何颖,我代姐姐给你道歉。” 何颖是大度的女人,那件事追根究底,和夏日一点关系也没有,道什么歉啊? “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真的不用,江律曾经用心爱过刘念,把他照顾的很好,我很感激她。而且,要不是她当初的放手,哪来我今天幸福的生活啊?说到底,我还要谢谢她才对。” 何颖的大度,更加衬托出江律的自私,“其实,江律变成这个样子,和我们家有直接关系。” “哦?什么意思?” 何颖不明白,一个人的性格,抛去先天因素,都是后天环境形成的,夏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和她有什么关系? 夏日微微叹口气,江律是她姐姐,何尝不希望她幸福,可是…… 喝一口橙汁润润嗓子,才对何颖说起过往。 说到自己爸爸妈妈,夏日的眼睛里含着泪花,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又萦绕在心间。 和容承耀在一起的时候,不想他内疚,所以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提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他们的忌日快到了,以前没有想起来,也就罢了;现如今,她都有孩子了,也和容承耀在一起了,今年的忌日,说什么都要去拜祭一下。 “妈妈一直教我要向前看,要看人的优点,不能总记着那些灰暗的事情。”夏日低低讲述妈妈的话,“可是,谁也想不到,明明最应该怨恨人生的我,却活的最阳光;最应该活的恣意潇洒的江律,却有深深的心里阴影。” 何颖沉默了,没有想到江律的这种患得患失,竟然是从小落下的,这对她来说,确实不公平。 “江律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若不然,想再次得到幸福,不太容易啊。”何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从江律发给刘念的邮件上看,她应该是放下了。 夏日擦擦眼角的泪,情绪有点低落,“她能不再坚持自己的执念,应该也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看她落寞地离开,心里很不好受。不过,看刘念对你好,我又很高兴,真的。” “刘念确实对我很好,我们会携手一生,白头到老的。”何颖努力调动气氛,调皮地一笑,拱拱手,嘟起嘴巴卖萌,“夏姐,我想买条裙子,你陪我去买吧,好不好?” 夏日看一眼她身上的裙子,明明就是新买的,还买什么呀? “我也不想买的,可是,刘念说要带我回他们家看看。你说我第一次登门,怎么也得给长辈留下点好印象吧?我的衣服都太清纯了,一点不庄重。好姐姐,你就陪我去吧。” “原来是丑媳妇要见公婆呀,好吧,包在夏姐身上了。不过,”夏日笑了,“你买衣服,为什么不找刘苏啊?她是女儿,知道自己爸妈的喜好,又喜欢你,肯定把你打扮得让她爸妈一眼就喜欢。” 何颖垮下脸来,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叹口气,感觉亚历山大,“我倒是想啊,可她出手太阔绰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虽然刘念把他的工资卡给我了,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我也不能败家啊。”心中压抑很久的话,终于有了吐槽机会,“你不知道,我那小姑子,什么东西,只要我看一眼,立马叫人包上,还不用我花钱。那刷卡的姿势,也太潇洒了!” 何颖只要一想到上次刘苏找她逛街,那大手笔,真是让她开了眼,自己笔下的总裁,才那样花钱呢。 可那都是虚构的,现实中,尤其是身边人也这样,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刘苏那花钱的手法,很让何颖吃惊,后来才知道她自己有一间投资公司,才不再担心。可她眼都不眨一下,几十万就那么花出去了,那爽利的性格,越发显得她小家子气。 和刘苏一起逛街,还是不要了。 “可能她感觉到我是真心爱刘念吧,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我,还说是爸爸妈妈的卡,给她就是让她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不给我是因为怕我不敢花。” 何颖眼睛睁得圆圆的,手舞足蹈的比划,激动极了,“你可不知道,当我看到价牌的时候,我真的不敢要了,那么多钱,只买一件衣服,一双鞋子,一个包包。有那个钱,还不如捐给希望工程呢,也为祖国的花朵,浇灌下自己的一份心力。” 夏日明白她的感受,自己当初进容宅生活时,也为他们的奢侈啧舌过。不过,容承耀有一句话说对了,钱,不只能给人奢侈的享受,更能带给人自信。 以前的自己,虽然自信,但骨子里还带着自卑,而这种感觉,是他们那种家庭出身的人体会不到的。 “何颖,你看不惯,和我说说就可以了,到了刘家,千万不要发表刚才的言论啊。”夏日很喜欢何颖,唯恐她说错话,急忙给她提醒。 何颖明白夏日的好意,对她的碎碎念,表示一万个接受。姐妹俩吃完东西,拎着手包,去附近的星光百货,开始辛苦而奢侈之旅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车祸 夏日手里拎着三四个购物袋,都是何颖买给刘家长辈的礼物,自己一样没买。原本想给容承耀看看领带的,可今天既然是陪何颖逛街,又有明确的目的,她还是尽心当好参谋吧。 何颖看中一条披肩,想给婆婆买下,让夏日帮着看看。 刚要走过去时,手机响了,夏日有何颖的电话在前,也不敢随意不接了,抱歉地笑笑,扬起了手机,示意她等一下。 何颖把披肩披在自己肩上照镜子,等夏日接完电话再给意见。 夏日接起电话脸色却变了,随即挂断电话,气得直跺脚。 何颖不知道她怎么了,急忙走过来,问是谁的电话,为什么气成这样? 夏日恼怒的不行,这什么人啊,净给她添堵!恨恨地告诉何颖,是乔丽娜打来的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如果一个小时不到,就会后悔一辈子。 “何颖,虽然我知道她不会说什么好话,但她就这么横亘在我们中间,我这心里不踏实。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容承耀也没有和我说清楚,我一定要问明白。你自己逛吧,哪天再一起喝咖啡。” 夏日把手里的拎袋都转交给何颖,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身影了。 何颖一个人也没了逛下去的欲-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越想越不对劲儿,乔丽娜是绑架冬冬的主谋,虽然刘念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绝对和她有关系;而乔家的快速败落,应该就是容承耀出的手,乔丽娜会对“破坏”她幸福的夏姐生存善念? 不,绝不会! 夏姐肯去赴约,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这一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行,还是通知容承耀一声吧。 电话连打了两个,容承耀都不接,气的何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急忙打给刘念,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让他查一下容承耀在哪儿。 刘念想的和何颖不一样,何颖只是猜测,而他知道容承耀确实动了手,乔丽娜找夏日,只能是报复。 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严重打了容承耀的脸,他绝对没有告诉夏日真相。 同样是男人,他理解容承耀的做法,但是,让妻儿陷入危险之地,就不应该了。 容承耀的手机有定位系统,刘念轻而易举就查到他的行踪,在城北的高尔夫球场。 听着手下的报告,刘念嗤之以鼻,老婆有危险都不知道,还有闲心打球?真的鄙视他! 球场经理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来,请容承耀接电话。 容承耀和孙行长谈完公事,吃完午饭,还想着打几杆,电话就追来了,他就是怕有人打扰,才把手机存在柜子里没有带出来的。 眉头紧蹙,有些不安起来,谁找他,电话竟然打到这里了? 接起来脸色就变了,急忙和孙行长打个招呼,急忙开车走了。 夏妈妈是出车祸走的,容承耀这么多年,即使再着急,也不会开快车,可这次不同,夏夏有危险,而这次危险同样是他间接造成的,他怎么能不急呢! 额头青筋直冒,抓着方向盘的大手泛白,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兰博基尼终于开出它应有的速度,那见缝插针的技术,那漂亮的漂移,上演在车流密集的马路上,让人赞叹的同时,更让人心惊。 戴上蓝牙,直接命令赵明,赶快前往同华路的咖啡厅,乔丽娜那个恶毒的女人,把见面地点选在夏夏的家门口,目的昭然若揭! 夏日强撑着走出咖啡厅,背脊挺得很直,她决不让那个女人得逞,有什么事,都是她和容承耀之间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那个女人话说得太狠了,嫁给杀父仇人,就是数典忘祖;虚荣心太盛,贪恋荣华富贵;不知道为父报仇,就是忘恩负义,就是禽兽不如! 而自己是怎么说的?看着曾经高傲的大小姐,原本的淑女风范荡然无存,那一脸的风尘气,再精致的妆容也难以遮掩。 嘲讽的一笑,“乔小姐,我和承耀的渊源是你想象不到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妈妈从小教导我,看一个人不要总盯着他的缺点,要客观的看待问题,要做一个阳光积极的人。我爸爸确实是为救他而死,那是他的职责所在,不仅仅是容承耀,就是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我爸爸都会舍身去救的。你什么目的我知道,但是,你打错了算盘,我是不会受你挑拨的。乔小姐,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请你好自为之!” 昂首挺胸地走出咖啡厅,直到拐角处,再也看不见咖啡厅的牌子了,她才垮了下来。 妈妈早就知道容家宝接近她们的目的,而妈妈没有怨怼他,毕竟他也是受害者,爸爸是高尚的人,用自己伟大的人格,诠释了人民解放军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而妈妈,再伤心、再难过,也不会在她面前露出一丝一毫,就怕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伤害。 妈妈是豁达的女人,所有的伤痛都深深埋在心底,家宝哥哥也是可怜的孩子,妈妈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还不准自己欺负他。 家宝哥哥刚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是硬堆出来的,一点都不自然。她私底下问过妈妈,家宝哥哥有什么心事吗? 妈妈说,家宝哥哥的爸爸妈妈都走了,他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让她和他和睦相处。 她那时候还小,不太懂事,对妈妈的话一知半解,可失去爸爸妈妈的家宝哥哥比她还可怜,她要对家宝哥哥好。 家宝哥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开朗,这一切,都是她们给他带来的。 而他也的确帮了妈妈不少忙,最起码,有哥哥在,妈妈就可以放心地去上班,哪怕值夜班也没事儿,哥哥会留在家里陪她。 她和哥哥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有人欺负她,哥哥会不问缘由地为她出气,让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 妈妈都没有怪罪哥哥,她更不可能生气了! 可是,乔丽娜说话太过分了,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贪图享乐,才和他在一起的。这个坏女人,一定是怨恨承耀不要她了,才跑到自己面前嚼舌根的! 这么明显挑拨他们关系的伎俩,她才不会上当呢! 以前的家宝哥哥是怎么对她的,她都想起来了;现在的容承耀又是怎么对他们母子俩的,她都看在心里,不会歪曲抹杀掉的。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她绝不会做! 夏日浑身发软,所有的力气,都在和乔丽娜斗智斗勇中耗尽了,脚软绵的不像话,走路都磕磕绊绊的,这可不行,还是打个车吧。 夏日已然忘了自己是开车来的,被乔丽娜一番恶毒的说辞,弄得身心俱疲。虽然知道那个女人不怀好意,自己也识破了她的诡计,但是被人那么说,任谁都无法接受的! 路上的出租车一辆一辆地经过,她却没有抬手打一辆,依然沉浸在愤怒的状态里不可自拔。 容承耀电话一直打,她听见了,却没有接,准确的说是不知道接,浑浑噩噩走在曾经无比熟悉的马路上,却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容承耀急得不行,和赵明两个人把周围都找遍了,却看不到夏日的身影,他心里那种焦躁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咖啡厅的服务员说她刚走不一会儿,车子还停在马路边上,人怎么就找不到呢? 不行,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让赵明调一下路口的监控吧,这可不是避嫌的时候。拿起手机刚要拨打电话,突然想起夏日的手机也有定位,自己就可以查。 看一下位置,发现她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急忙开车过去,看她好像要打车的样子。 按一下喇叭,夏日没有回身,还在往前继续走着,只要她没事,容承耀就谢天谢地了,根本不会计较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会斥责她低头不看马路。 正要找个停车位下车,眼睛一瞟看见一辆普通的丰田急速驶来,十字路口都没有减速,直直地开过去,而目标,赫然是夏日! 容承耀猛然一惊,来不及多想,油门一踩到底,超炫的跑车发挥最大威力,“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撞到一起! 夏日还在愣神,一声巨响把她惊醒了,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那辆车头严重变形的车,容承耀好像有一辆。 早上开车的时候,他还嫌弃自己那辆起亚给他丢脸,要把新提回来的兰博基尼给她开呢,被她拒绝了。 看吧,大马路上开那么快的跑车,一点不注意安全,出事故了吧?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夏日边嘀咕边忍着害怕,和周围的人一起上前查看,撞得这么严重,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人太多了,她上不了前,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刚要拿手机,却从人墙的缝隙里看见车牌号,夏日心里一紧,用力拨开人群,定睛一看,那脑袋上淌血的驾驶员正是容承耀! 第一百八十二章 离开他? 夏日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就是本能地冲上去,使劲儿拽车门,用力拍打车窗大声呼喊:“承耀,老公,家宝哥哥,老公……” 怎么发生的车祸,她不知道;怎么上的救护车,她不知道;怎么来的医院,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容承耀在里面抢救,他意识昏迷前,说了一句话,“你没事吧?” 夏日傻愣愣的,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还没有从车祸中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承耀不是去打高尔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还有,丰田车的驾驶员当场死亡,好像是个女的,穿一件耀眼的红衣服。 红衣服?夏日眼睛睁的大大的,乔丽娜今天约她,穿的就是红衣服,她说承耀最喜欢她穿红色的衣服,衬得她肤白胜雪,艳丽妖娆。 夏日的手脚突然变的冰凉,浑身瑟瑟发抖,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歹毒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至始至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啊?为什么她要动杀心呢?如果不是承耀正好赶到,那么躺在里面抢救的人,就是自己了! 刚才赵明说什么,隐隐约约中,她好像听到冬冬被绑架,也和那个女人有关。难怪容承耀不说呢,原来又是他的风流账! 真是气死她了! 躺在病床上的容承耀,头上缠着纱布,小臂打着石膏,脸色苍白,可能药液里有安眠的成分,出抢救室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为救自己而受伤的男人,夏日矛盾极了,她爱容承耀,容承耀也爱她,她不会昧良心说话的。可是,如果这种爱是建立在生命危险上的,那么,她还要吗? 自己倒无所谓,可儿子还小,美好的世界还等着他去探索,不能在萌芽时期就被扼杀掉。 自己死了,谁来把他养大?容承耀吗?他的风流史可以出一本书了,睡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万一还有因爱成仇的呢?那儿子岂不是天天处于危险之中? 夏日不是自私的女人,可一切都要建立在儿子安全无忧的前提下,她再爱容承耀,但和儿子比起来,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儿子。 她自己可以面对危险,承受未知的恐惧,但儿子不能经历这些。 如果继续和他在一起,儿子的存在就会曝光,就会有数不清的危险靠近,这,太残忍了! 不行,等容承耀脱离危险后,她要带儿子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 冲动是魔鬼,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是不会做出正确决定的,但夏日很肯定自己现在的大脑无比清醒,她反复念叨,慎重思考,还是觉得只有离开他,儿子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承耀,对不起,为了儿子能平安长大,我决定带着他离开你,你是一个成熟的人,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活的很精彩,可儿子没有我,他的世界就会一片灰暗,你那么理智,应该会赞成我的决定! 短短几个小时,夏日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只要一想到儿子的危险是来自容承耀的风流史,她就恨得不行,即使舍不得,也要离开他。 那么大的车祸,容承耀只是肋骨骨裂,小臂骨折,还有脑震荡,这些伤虽然不轻,但也没到危险的地步,做完检查,打上石膏以后,就回病房观察了。 他的视力很好,当他看到那辆车的速度不对时,一眼就认出驾驶员是乔丽娜,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想都没想地冲上去,车子的撞击力很大,但好车就是好车,安全气囊瞬间弹开,护住了他的躯体。 他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头疼得厉害,昏迷前看一眼惊慌失措的夏夏,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只要他的夏夏没事儿,就好。 他的头很晕,睁开眼就是天旋地转,只能闭上眼睛养神,不一会儿,竟然沉沉睡去,所以,他没有看到夏日脸上复杂的神情。 琳琳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夏日平静得反常的神情,不安了起来,多年的闺蜜不是白当的,夏日心里有想法,毋庸置疑。可她怎么想的,就需要耐心问问了。 vip病房有特护,他的兄弟们也都到了,谁也没说话,就那么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陪着。夏日看一眼点滴,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把他交给特护,自己和琳琳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却驱不走她身上的严寒。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三三两两的病人绕着草坪慢慢散步,凉亭里没有人,她却没有走过去,而是挑了一处有阳光的椅子坐下。 “什么?你说什么?” 琳琳看出来夏日不对劲儿,以为她是吓得,就是自己,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腿也抖得不行,好半天才缓过来,急急忙忙跑来医院。 在医院门口遇到正要回去的何颖两口子,知道容承耀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 可看到夏日像没事人一样的时候,她反而起了疑惑,平时有点小伤小痛就紧张的不像样的夏日,怎么这么冷静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想带着冬冬离开d市?容承耀呢,你不要了?” 琳琳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经过慎重思考,但是,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可以团圆了,就这样放弃,真有点惋惜。 夏日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欠稳妥,可是,和自身的幸福比,还是儿子的安全最重要。她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慢地告诉琳琳所发生的一切。 琳琳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关乎生死的大事,不好替她做决定,“你真的想这么做吗?你不爱容承耀了吗?你舍得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吗?如果你真的做了决定,我会支持你,但愿你不要后悔。” 夏日知道琳琳是为自己好,可是……“你知道吗?我以前给你讲过的故事,那个家宝哥哥,我已经找到了。” 这种时候怎么提起那件事了?难道夏日想去找那个人,想劈腿?不不不,她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琳琳,我缺失的记忆,都找回来了,容承耀,就是我的家宝哥哥。” “……” 有点狗血啊?这种情形不是应该出现在电视剧里吗?怎么让闺蜜摊上了?琳琳有点懵了,如果何颖在就好了,她是写文的,应该能很快接受吧? “那你还走什么啊?以前他是你哥哥,现在是你老公,还为了救你躺在病床上。你,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琳琳很不理解,以前总听她说家宝哥哥多么多么体贴,多么多么善良,对她多么多么好;现在对她好,还爱她的那个人,就是孩子的爸爸,是她儿时的玩伴儿。 这么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好事情,只因为一个未知的危险,就要舍去吗? “……我爸爸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救得人就是容承耀。”夏日知道琳琳不理解她,可她的心太乱,自己也整理不好,“乔丽娜说得对,我就是和杀父仇人在一起了,我贪图富贵,我不配做人子女,我……呜呜呜……” 夏日突然放声大哭起来,谁也不知道当她看到容承耀浑身是血时,心里的害怕和无助,那种感觉,不亚于儿子失踪。 她感到天都要塌了,可还要故作坚强地撑着,撑着,直到琳琳赶来。 “琳琳,我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是那么好的人……对我好,对妈妈好,对冬冬更好……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应该怎么办?呜呜呜……” 琳琳也哭了,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夏日,你别这么想,那个乔丽娜就是害人精,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离间你们的感情,你要是当真了,她的计谋不就得逞了吗?乖啊,咱不上当!” 夏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她,她说得对,爸爸确实,确实是因为救他死的,而我也确实……确实和他在一起了……我,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这个乔丽娜,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夏日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她看得分明,只要夏日做出的决定,她无条件的支持。 但是,作为最好的闺蜜,有些话还是要讲出来,当个参考意见也好,“夏日,我想了一下,阿姨那么聪慧的女人,为什么把容承耀当儿子对待,只是因为他有钱吗?” 夏日抬起头,傻傻地看着她,喃喃地说道:“不是的,妈妈有钱,江家也是大户人家,妈妈是千金小姐,不会在意他家钱的。” “那就是了,阿姨肯定知道容承耀是真心想补偿你们,才对你们那么好的。他是不是真心,阿姨不会看不出来,既然阿姨都谅解他了,你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呢?”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也可是不出来。其实你心里明白,容承耀对你有多好,而你也是真心爱他的,何必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呢?” 夏爸爸的事早就不是问题,可被人那么恶毒的骂,难受是正常的,现在困扰她的难题是儿子的安危。她也只是被未知的危险吓住了,那种唯恐自己宝贝儿子遭遇厄运的情感,只要是母亲,都会理解。 推荐一本完结文《历少的下堂妻》 研发的成果被窃取,宜家创新付不出高昂的违约金,迫不得已把女儿嫁入豪门“抵债”。明明是抵债来的,可她的眼睛却长在头顶上了,对他不屑一顾,**起老公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大商场内,花神历少搂着小明星正乐呵呢,“对不起,您的卡片余额不足。”瞬间黑了脸! 山脚下,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被没收,而给他代步的是一辆普通的奥迪。 众多纨绔子弟的嘲笑,让历大少爷火了,被抵债的老婆欺压到头顶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住院 夏日只是一时的迷茫,看不清自己真正的内心,并不是真的胆怯,相信冬冬也不赞同她的决定。 琳琳既然看出来了,就要为她指点迷津把握方向,当她犹豫不决时,推她一把,她就会勇往直前,无怨无悔的。 “夏日,江律的所作所为,你看不上,难道你也想成为她那样的女人吗?” 琳琳的话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让夏日清醒过来,是啊,她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和江律有什么分别? 妈妈的苦心教诲,不就白费了吗? 夏日的不舍与矛盾,琳琳看得分明,再接再厉地说道:“还有冬冬,他可是小小男子汉,最讨厌的就是知难而退,你要让他做胆小鬼吗?” “可是,可是……”夏日想说儿子安危的,可琳琳的话有道理,她反驳不了,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要知道,冬冬最喜欢的就是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你不是也想让他在正常的家庭里长大吗?他虽然小,但也有自己的主见,你做出任何决定前,是不是应该先和他商量商量啊?再说了,哪有那么多坏人啊?” 琳琳非常非常了解夏日,话语句句戳中她的心窝,是啊,自己和容承耀在一起的初衷不就是想让儿子有一个家,能够在正常的家庭里,身心健康的长大吗? 当这一切实现时,她却想要的更多,可能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吧。 这场祸事应该只是人生路上一次躲避不了的磨难,就像自己遭遇车祸失忆一样,既然躲避不了,那就坦然面对吧。 如果真的带着儿子离开,那她成什么人了?儿子绝对会怪她的。 想通的夏日紧紧搂着琳琳,又一次失声痛哭起来。 琳琳知道这是她喜极而泣的眼泪,就让她尽情的哭吧,没有阻止她。泪水可以冲刷掉软弱,也可以拨开障目的迷雾,重新看见碧蓝的天。 夏日为自己的浅薄汗颜,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vip病房里。 “承耀,我亲手给你熬的骨头汤,营养又补钙,你喝一点嘛?” “不喝,油腻腻的。” “不油腻的哦,我已经把上面的浮油撇掉了,你骨折,吃什么补什么的,听话啊。”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喝。” 容承耀这个矫情货,都听到他肚子咕咕叫了,就是不吃饭,昨天是他吵着要喝骨头汤的,这会儿又不喝了,折腾谁玩呢? 夏日死命地瞪他一眼,容承耀不干了,他是病号,这时候不当大爷,什么时候当?本来闻着喷香的汤水,肚子早就叫了,还不是想亲亲她嘛,跑那么远干什么? 还瞪我,不吃了! 容承耀慢慢挪动身体,就要躺下,夏日慌了,急忙上前,在他脸颊上亲一下,红着脸退下来,软声央求,“承耀,喝点吧,身体好的快。” “身体好了,你是不是就不伺候我了?” “怎么会?你是我老公,我不伺候你伺候谁?” 夏日平时很少叫的这么亲密,容承耀想听她喊声老公,要费上好大一番气力,还不一定如愿。 可如今,这么甜蜜的称呼,不用诱哄就能听到,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依然说着不讨喜的话,“我和儿子,你最爱谁?” 夏日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儿子了!” 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夏日猛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转口,“当然是儿子的爸爸了,”她还是有点急智的,“没有爸爸,哪来的儿子?况且,儿子有自己的人生,将来他长大了,成家立业以后,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呀。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夏日讨好的话成功取悦了容承耀,虽然明知她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顺耳就行。 伸手扣住夏日的脑袋,一记深深的吻,缠绵不已,当她喘不上气时,才放开她,还不忘埋怨,“教你多少回了,怎么就学不会换气?用鼻子呼吸,记住啦。” 夏日羞红了脸蛋,这个大色狼,都这样了,还不忘吃豆腐。医生不准他剧烈运动,自己离他远远的,还不是怕他控制不住,影响身体恢复吗? 可这家伙,根本不把医嘱当回事儿,想干什么干什么,这种我行我素的毛病,可不要遗传给儿子呀。 “你编排我什么呢?”容承耀看她眼睛骨碌碌转,就知道她在说他坏话,很幼稚地问道。 “没,没有啊,老公,再不喝汤就凉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手艺不好啊,那我明天不做了。” 这个突然变成巨婴的男人很让夏日伤脑筋,他伤的是手臂,怎么感觉脑子也伤到了?难道脑震荡会让人退化? 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再让他矫情下去,啥都别干了。李秘书好不容易得了大假,又被他召唤回来,守在公司处理日常事务,要紧的还得他亲自签字。 眼看下午了,午饭还没吃呢,他身体虽然强壮,但毕竟伤筋动骨,需要好好调养,不吃饭,什么时候能恢复啊? 老婆生气了,还是见好就收吧,夏夏脸皮薄,逗她玩玩,也是夫妻情-趣的一种嘛。 容承耀也不知道哪来的恶趣味,就喜欢看夏日脸红心跳的样子,别有一番媚态在里头。尤其是情动时,想看又不敢看的娇羞样,让他欲-罢不能,真想不管不顾地把她揉进身体里,汇成骨血,再也不分离。 容承耀肯乖乖吃饭,夏日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拿勺子舀汤,侍候大爷用膳。 几天下来,感觉这男人比冬冬还事妈! 吃的水果,要切成大小均匀的色子块,用叉子插着吃,稍微酸一点都不吃;喝的水,要温度适中,热一点凉一点都不行;每天的饭菜,最少要有一个是夏日亲手做的,否则就是嫌弃他、不爱他的表现。 夏日异常的顺从,只要他不闹人,自己就是累点,也无所谓。每到这时候,容承耀就美得不行,这才是他老婆嘛,怎么挑事儿,都无怨无悔。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会上演,找来的特护根本进不了容承耀的身,反倒无事可干,伺候起夏日来了。 夏日也是被他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要他乖乖地配合医生治疗,就什么都妥协了。 老五林志新可是开了眼界,眼睁睁看着二哥无理取闹,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再看看一旁的特护,见怪不怪的样子,明显就是习以为常。 不禁啧舌,这还是那个冷酷绝情的男人吗?二哥变得这么幼稚,真的好吗? 电话打给陈默,“大哥,知道吗?二哥这次可能伤到脑子了,变得幼稚非常……” “三哥,听说了吗?二哥今天又闹二嫂了……” “四哥,太阳出现黑洞了吧?我怎么觉得这世界玄幻的不行呢……” 林志新每天的工作一忙完,准保跑来顶层的vip病房瞧热闹,然后在科普给哥哥们听。 于是,容承耀的微信里,大哥问他,“老二,骨头汤太油腻了吧?” 老三:“二哥,这么虐狗真的好吗?” 老四:“二哥,二嫂切水果的技术是不是又上一层楼了?” 容承耀自己还纳闷呢,他和老婆之间的小情-趣,哥几个是怎么知道的?夏夏脸皮薄,根本不可能说出去,李秘书来的时候,自己都在办公,难道是…… 林志新插个手术的空档,又跑去看二哥,被拒之门外,特护一板一眼地传达老板的命令,“林志新与狗不得入内”。 气得林志新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会穿墙术,好进去看看二哥又作什么幺呢?可惜他什么都不会,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容承耀只有在佑佑来看他的时候,才恢复正常,看着儿子抽搐的小脸,眼睛通红的样子,别提多难受了。不顾医生的劝阻,把儿子抱在怀里,好顿安抚,一个劲儿地使眼色,让医生告诉容佑,他没有大事,只是累了,在医院歇歇。 容佑已经很懂事了,没事住什么医院?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行,他已经长大了好不好?可是,爸爸既然这么说,就是不想他担心的意思,抬头看一眼妈妈,妈妈点点头。 好吧,他就相信好了。 叽叽喳喳地围着爸爸,把一天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向爸爸汇报,这熟悉的场景,特像夏日刚离家出走回来时的样子。 儿子还吵着要在医院陪伴,容承耀可不能拿他的健康开玩笑,虽然是vip病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但毕竟还是医院,各种细菌满天飞,若是传染儿子,可就不妙了。 这么孝顺的儿子,让他心里暖融融的;可让儿子担心,可不是老子应该干的事,还是出院回家休养的好。 可林志新的一席话,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二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若是修养不好,落下病可不好恢复。我瞧着佑佑可是不赖,别到时候你们爷俩切磋,再让他把你撂倒,可就丢大人了。” 容承耀没吭声,只要想到被自己儿子撂倒的画面,浑身就不舒服,可还是嘴硬地嘀咕,“想撂倒老子,再等三十年吧。” 夏日在一旁嗤嗤的乐,这个别扭的男人啊,被自己儿子撂倒有什么丢人的,难道他想儿子一辈子也赶不上老子吗?幼稚! 这天,夏日出去的空档,赵明来了,拿着容承耀要的东西递给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指示。 第一百八十四章 江家 容承耀随手翻翻,眼里寒光乍现,冷笑一声,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直接把乔丽娜送去东南亚,就没以后的事儿了。 谁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干起卖肉的生意,还和黑道上的人有来往,真tmd让人恶心! 勾-搭不上大佬,就勾-搭了一个小混混,这个小混混也是色迷心窍了,也不打听打听,他容承耀放出话的女人,他也赶上,真是活腻了! 冤有头债有主,乔丽娜既然已经死了,那个小混混就正常处理吧。 赵明看着躺在病床上,一点没有病人模样的容承耀,忍不住调侃,“我说二哥,你这院住的怎么跟休假差不多啊?我看你也没什么事,还是别浪费医疗资源了。” 容承耀斜睨他一眼,很不屑地训斥,“你懂什么?夏夏脸皮儿薄,也就是在医院,她随我闹,要是出院了,可没这待遇喽,我可不能轻易出院。” 谁知这话让刚回来的夏日听个正着,感情这些日子是耍她玩呢?气得她不顾有外人在场,抓起一个苹果就砸过去。 坏了,这活怎么让夏夏听见了,别说福利,她能搭理自己都是好的,本来祸事就是自己惹下的,还闹着她来服侍,真是不作不死啊。 “老婆,老婆,你听我说,都是老三拿话套我,我才不是这么想的呢。”这种时刻,果断出卖兄弟,他一点愧疚都没有。 “你把我三岁小孩子耍是不是?” “哪有?我老婆这么聪明,怎么着也得四岁啊。” 夏日大怒,眼睛瞪着溜圆,还想着有外人在,给他留点面子呢,他自己不要,可就别怪她了。手指点着他发出最后通牒,“容承耀,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不伺候了!” “别呀,老婆,你老公可是病号,这身体要是养不好,你哪来的性福生活啊。” 都这样了,嘴贫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赵明哈哈大笑,可算知道林志新为什么宁愿被骂也要来瞧热闹,确实够热闹的。 二哥哄媳妇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大男人的尊严,完全就是一副三孙子的模样。可他还甘之如饴,你不服都不行! 夏日又羞又窘,赵明还在这里呢,他就什么荤话都往外冒,气得不理他了。 你不理我,我理你呀。容承耀没脸没皮劲儿上来了,才不管兄弟在不在跟前呢,嬉皮笑脸地说着讨好的话,“老婆,你干什么去了,一会儿看不见你,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夏夏,你的脸好红哦,发烧了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老婆,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怎么你一看我,我的心就跳得这么快呢?你摸摸,是不是要蹦出来了?” “呀,你心跳得也太快了点儿,是不是得心脏病了?不行,我得赶紧找下家,万一有个好歹的,还有人养我。” 容承耀抓着夏日的手,去摸自己的心跳,老婆的小手白嫩柔滑,即使隔着病号服,也能让他心猿意马。 正美滋滋地吃豆腐呢,谁知听她来这么一句,当时脸就黑下来了,“夏夏,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嗯?”尾音上调,说不出的邪魅,与危险。 夏日下巴一扬,也不管有人没人了,照说不误,“你比我大那么多,我有想法不是很正常嘛?” “好啊,你老公还活蹦乱跳的呢,你就想后路了,是不是时间长不收拾你,不知道夫纲是什么了?” “啊!救命啊……”一时间,笑声,闹声,充斥整个高级病房,热闹的不像话。 两个人闹一起去了,赵明赶紧离开,他又不是一点眼色没有,再待下去,二哥就该赶人了。 小两口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精彩极了,只不过容承耀的光荣事迹,一直在兄弟们中间流传,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笑话他一番。 可他脸皮厚着呢,根本不恼,依然我行我素,那自大的模样,真是恨的人牙痒痒! 这么滋润的生活,随着江律和江铭宇来看他,才告一段落,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回家了。笑话,那是夏夏最重要的亲人,虽然他不待见他们,但是,他们是代表夏夏舅舅、舅妈来的,自己这副衰样,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了。 夏妈妈江裕华是江家唯一的女孩,江家阳气极重,几房儿孙下来,只有长子生了个丫头,被几家长辈当公主一样宠着。 江裕华一帆风顺地长大,却在老人家安排好的联姻上起了争执,说什么都要婚姻自由,对于长辈相中的人选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她是在一次救灾时认识的夏爸爸,当时的夏成峰,一身泥泞的走进她所在的医疗站时,江裕华就被眼前的男人惊呆了。 倒不是说夏成峰长相英俊吸引了她,而是他一身的伤,尤其是后背上斜斜的一道口子,皮肉都翻卷过来,疼痛可想而知。 赶巧的是,麻药用完了,补充的药品还在路上,他就那么硬生生地忍住疼痛,任由医生缝合伤口,脸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嘴唇咬破了,都没有叫一声。 江裕华见惯了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夏成峰身上坚强的男人气概深深吸引了她,以至于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他。 当她嫁给夏成峰时,老爷子气得和她断绝了亲属关系,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任她自生自灭。 婚后的夏成峰确实没让江裕华失望,对她恩爱有加,虽然他只是一个穷当兵的,不能给她富贵生活,但是有点什么好吃的,却都紧着妻子,自己舍不得吃一口。 江裕华很知足,那些物质享受只是身外物,她不在乎,只希望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第二年,夏夏的出生,让这个家庭更加圆满,欢声笑语不断,江裕华曾经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夏成峰在执行一次任务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他没有履行对妻女许下的誓言。可是,夏妈妈不怪他,从选择嫁给他的那时起,就把将来可能遇到的种种问题都考虑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 她失去了最爱她的老公,女儿失去了最爱她的爸爸。 江裕华痛不欲生。 她还年轻,长得也很漂亮,对她有想法的人不少,可是,她爱她老公,没有想过再走一步,她会把他们的女儿好好拉扯大,不会让女儿因为缺少父爱而变得敏感忧郁。 人前她还是那个阳光的江裕华,脸上的笑容不因为老公的离去而减少。可是,人后的她,哭湿了多少枕巾,流过多少泪水,没有人知道。 可能是隔辈亲吧,江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唯一的孙女,江裕华自小乖巧懂事,见过的人无不称赞,他当然要为孙女安排最顺坦的路来走。 可孙女不听话,各方面都是佼佼者的联姻对象,她就是不喜欢,非要嫁给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气得他以断绝关系相要挟,也没能阻止她的决定。 老爷子气不过,不准家里人和她有任何来往,自己却偷偷关注她,当他知道孙女虽然没有富足的生活,但是精神面貌很好,重外孙女也是聪明伶俐的,老人家才稍感欣慰。 可是,孙女一夜之间成为烈属,这让老人家不能接受,以前拉不下来的脸面也顾及不上了,亲自来到d市,要把孙女和重外孙女一起接回w市,他不要孙女过以泪洗面的痛苦日子,会好好补偿她的。 可江裕华不走,她要守着她和夏爸爸的家,要把他们的血脉好好抚养长大,拒绝了爷爷的好意,继续留在d市生活。 江老爷子拗不过孙女,只能失望地回去,没曾想到,却是见孙女的最后一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中最悲惨的遭遇,老爷子年轻时送走了大儿子,身体已经不好了,现在又送走了最喜欢的孙女,这种打击太大了,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渐渐地垮了。 孙女的女儿又失踪了,生死未卜,他一直活在悔恨当中。 如果当年的他不是那么固执,孙女不会过得那么凄惨,夏荷也不会没有音讯。老人家在弥留之际,还不忘嘱咐孙子江城海一定要找到孩子,还把自己名下10%的股权送给夏荷继承。 江律妈妈一直很喜欢这个美艳大方的小姑子,她们姑嫂的感情很好,没有因为老人的阻止而淡漠。 其实,江夫人一直都知道,自家老爷子是拉不下脸面,小姑子又是个脾气拧上天的女人,两个人谁都不低头,又都惦记对方,那中间这个联系感情的大使就由她来做吧。 每次去d市,江夫人都会把家里的情况一一向小姑子说明,还会指着营养品故意说那是即食的,想吃的时候,打开就可以吃了。 江裕华每次看到那些海参燕窝时,都会红了眼眶,她知道,这些都是爷爷特意给她的,家里有下人,根本不会买这种即食的,还不是怕她辛苦吗? 回到w市以后,江夫人又会在老爷子身旁,有意无意地说起夏家的事情,看着老爷子微微翘起的嘴角,无奈地摇头。 夏夏失踪后,他们出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却是遍寻无果,只能放弃;当他们不再想这件事时,夏荷却出现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名正言顺 江夫人得知外甥女找到了,马上做好安排,要飞回国看望她。 自己女儿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极了小姑子,都是撞了南墙心不死的人。但是,女儿有一点却比不上小姑子,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她去d市看望小姑子,每次都会带上女儿,所以江律从小就看见姑妈的痛苦,发誓不走姑姑这条路。 可是,她的誓言在遇到刘念时消失不见了,心心念念都是刘念的身影,就那么一头扎进去了。而且,她以为凭借刘家的背景,是不会允许长孙一辈子留在部队,当最危险的特种兵的。 可她想错了,刘家的开明根本就不像某些高门那样,只要孙子喜欢,他们就会无条件支持;没办法,她只能提出离婚,却没有想到刘念宁可离婚也不愿意脱下军装。 这对她的打击不小,她看到过姑姑悲惨的生活,想象不出自己有一天收到刘念的遗书时,会不会崩溃! 江律在未知的遭遇前退缩了,江夫人不能指责女儿的胆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江律这些年来形单影只,念念不忘的还是刘念,她这个做妈妈的改变不了女儿的执念,只能随她去了。 刘念再婚,是对女儿的又一次打击,虽然她明面上是笑着祝福他,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妈的一清二楚。 既然夏夏在d市,刘念也在d市,女儿想努力一次,她就当不知道吧。 江夫人是明事理的女人,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就一味偏袒,也知道江律这么做对何颖不公平,但也没办法。 她从小姑子身上得知,如果一个人心里只有那一个人,任何人都不会把他们拆散。 如果刘念注定是何颖的,那江律怎么破坏都不会得偿所愿;如果失败了,她也该放下,去寻找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所以,江夫人对江律提出调去d市工作的决定,投了赞成票。 夏日的身世明朗起来,本应该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却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吃了那么多苦,尤其是临近生产时还被抛弃,更让江夫人怒不可遏! 秘书送来的资料很详细,江夫人看得直心疼,那种感受不亚于自己女儿吃苦受罪一样。 可江律是自己提出的离婚,而夏夏是被迫离婚,是被那个男人抛弃的,小时候看他对夏夏疼宠有加,还和小姑子开玩笑,将来让两个孩子在一起算了。 院子里打打闹闹的两个孩子,夏夏的尖叫声响彻天际,而容家宝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小绅士,无论夏夏怎么无理取闹,他都不恼。 夏妈妈的眼里饱含笑意,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是那样放松。 谁知伤害夏夏最大的人,依然是他! 容承耀,你曾经对夏夏造成的伤害是既定事实,我们不会因为你现在把她安抚的很好就不会追究,我们江家人可不是吃素的! d市是她的伤心地,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再去,但是,为了外甥女能有个安稳的未来,她必须要去一趟了! 江爸爸才思敏捷,对经济的敏锐度无人能及,很适合外交工作,后来去了国外任驻外使节,一直没有回国。最近几年,国产巨婴数量庞大,给祖国带来的麻烦不少,就在他们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要回国的时候,medf滞留的巨婴,又让他们留了下来。 毕竟那是同胞,祖国的声誉重于一切,虽然很想骂他们一声“败类”,但也只能听从命令,各方协调关系,帮助他们回国。 w市的江家,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尤其是到了江城海这一辈,更是令人仰慕。江夫人跟着老公回国,见过族中长辈之后,d市的行程提上日程。 女儿江律告诉他们,容承耀把夏荷看得很紧,不喜欢她和朋友有太多的接触。江城海做外交工作那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来女儿弦外之音? 江夫人没有老公那么沉得住气,立时就冷下脸来,命令女儿打电话给容承耀,让他尽快安排时间,夏夏的舅舅和舅妈要去d市看夏夏。 江律在容承耀那里一直吃瘪,这下好了,老妈出马,看你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要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容承耀接到江律的电话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夏夏舅舅回国了。果不其然,听见江律幸灾乐祸的声音,一下子就蔫了。 虽然夏夏已经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他没有想到恢复记忆的夏夏,又变得和小时候一样难搞了。 在儿子面前,她还算正常,是一个非常贤惠淑良的好妻子,给儿子营造出非常和谐温馨的家庭氛围;可儿子不可能总在身边,尤其是儿子睡下后,只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夏夏刁钻顽皮的个性显露无疑,经常弄得他狼狈不堪,但也心甘如怡。 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让夏夏爱上自己,而事实证明,确实如他所愿,夏夏虽然刁蛮,但也是情-趣的一种嘛,谁规定情侣都要按套路谈恋爱啊? 自己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情确实过分,夏夏是被逼迫才原谅的他,可这不代表娘家人就会不闻不问、袖手旁观的啊? 尤其是江律,自己以前没给她好脸子,又在刘念的事情上没站在她那边,那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一定会在父母面前添油加醋说他坏话的! 难怪古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怎么就大意了呢! 悔不当初啊! 江家这辈上堂兄妹四人,江城海是老大,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二堂弟江城林,三堂弟江城烨都在江氏集团任职。 妹妹江裕华是d市军区医院的护士,嫁给了夏爸爸,后来出车祸没了。 江家集团掌权人是老爷子,老人家得知最疼爱的孙女遭遇了不幸,受不了打击,身体渐渐垮了,临终前,把手中江氏集团的股份分了,三个孙子一视同仁,分别继承25%;孙女没了,但是重外孙女还在,不管能不能找到,老人都给夏荷留了10%的股份,剩下15%的股份散在股市。 所以,江氏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由江家独家控股。 江城海是老大,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对经济的走向很是敏感,但是,他不喜欢经商,走的是仕途,所以,江氏集团的实际掌舵人是老二江城林。 夏荷一直没有下落,她的股权无人可以支配,只有一个户头,每年的分红会一分不少的打进去,这么多年下来,夏荷账户里的资金是最多的。 江城海有一子一女,女儿就是江律,毕业于医科大,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儿科医生;儿子江铭宇比女儿小五岁,今年刚好三十,和夏荷同龄,只不过生日比她小四个月。 江铭宇国外拿了硕士学位回国,直接进入江氏集团工作,有真才实学的他刚进入公司,就发现家族企业的弊病。 裙带关系盘根错节,各自为政,都以中饱私囊为目的,弃整体利益于不顾,严重制约企业的正常发展。 现在的江氏集团不比以往,在w市还能有立足之地,完全就是倚仗父亲的名望,他想改革,却受到层层制约,大家的股份都是一样的,要想取得执行总裁位置,必须要有人和他站成一队。 公司的重要岗位,安插的都是二叔和三叔的人,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养精蓄锐,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直到在一个大型交流会上,认识了容承耀,一切才有了转机。 容承耀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江律的弟弟,从他最近的几个手笔来看,这个年轻人很有前途,值得深交。 进一步交往下来,才发现江铭宇是江律的弟弟,虽然他不喜欢江律,但并不妨碍他欣赏江铭宇。 后来,随着夏夏的找到,他更庆幸有这么个朋友在,最起码,江铭宇会帮他说好话的。 上次他去w市,就是应江铭宇之约,去谈一个合作的。 江铭宇分管房地产,是江氏集团的主营业务,办公场所不在集团总部,而是城南的商业圈,一座新落成不久的大厦里,这也是江城林怕他壮大势力,给的甜枣。 容承耀坐在豪华气派的办公室里,接过江铭宇亲自煮的蓝山咖啡,礼貌地喝一口就放下了。 江铭宇递来的合作案,他粗略看一下就知道前景不错,可以进一步详谈;江铭宇随即又递来一份文件,他翻看一眼,随即合上,递回给他,“江总,我对贵公司的家务事不感兴趣。” 江铭宇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找他合作,这么好的机会,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端直的身体放松下来,靠在沙发靠背上,笔直的长腿翘起来,随意地晃着,慵懒又惬意。 江家人都长着一副好相貌,认真看起来,夏夏和他们的眉眼多少有些相像的地方,容承耀对他的好感倍增。 褪下严谨的外衣的江铭宇,就是一个优雅从容的公子哥,走出去会引来尖叫一片的。看一眼严肃认真的容承耀,漫不经心地调侃,“家父不喜欢商业,所以,公司的事情一概不过问。但是,”江铭宇笑得狡猾,“家族里的事,还是他说得算的。” “什么意思?” “聪明人还是不要打哑谜了,我说姐夫,难道你就不想名正言顺地抱美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扫墓 容承耀此行的目的,也是本着同盟来的,这么快就达到目的,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眼睛眯了眯,仔细打量一下眼前充满自信的小舅子,眉梢一挑,嘴里轻快地吐出两个字,“成交。” 夏夏跟他回容宅这么久了,每天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可没有复婚,缺了那么一张纸,对他来说就是一块心病。 当年自己对不起她,现在想要补偿她,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却一直得不到佳人的首肯,弄得他一度烦躁不安。 这么同居下去不是办法啊,儿子一天天长大了,若是有一天问起来,他怎么说? 在公司隐瞒他们的关系,在家里不让人叫她少奶奶,她到底什么意思啊? 想他容承耀,有如此出色的容貌,健硕颀长的身材,还有卓绝的能力,抛却以前的糜烂,怎么看都是抢手的香饽饽。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到了夏夏这里,就这么见不得人,这么不受待见呢? 闹心! 江铭宇说得对,夏夏虽然是自己老婆,但是,没拿到证就不算,而且,娘家人这关没过去,也不算圆满。 夏夏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但舅舅他们还在,谁都喜欢锦上添花,如果有舅舅他们的支持,那他的愿望还会远吗? 让舅舅舅妈来看晚辈,于理不合,容承耀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还是他们过去w市看望长辈吧。 自己身体底子好,再加上夏夏的精心照顾,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住院时,江家派人来看望过,他回一下礼是应该的。而且,和江氏的合作案马上要签署了,虽然江铭宇办事很稳妥,但那么大笔的资金流动,还是亲自去考察一下的好。 去w市之前,要先去祭拜一下岳父母,夏夏明显有逃避心态,认为不去就可以假装骗自己父母还在,可是,w市之行迫在眉睫,哪有不先去看自己父母之理? 而且,岳母的忌日马上就到了,夏夏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夜里常常惊醒,醒来却怕自己多心,什么都不说。 这样的夏夏,更让他心疼。 城外公墓,容承耀带着老婆儿子,来给岳父岳母扫墓。 好像映照夏妈妈走那天的光景,天很阴,山风猎猎作响,明显要下大雨的节奏。 白玫瑰,清纯而热烈,那淡淡的芬芳,还有那美好的寓意,受到人们深深的喜爱,也是夏妈妈的最爱。 夏日手中的白玫瑰是容承耀在自家花圃里剪得,平时都不准人碰一下,今天却扎了好大一束,那是女婿对岳父母的一片孝心。 夏日把玫瑰花放在墓碑前,摘下墨镜,跪在爸爸妈妈的墓前,拿出湿巾,仔细地擦拭墓碑。 照片上的爸爸妈妈还那么年轻,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爸爸上班前说给她买蛋糕吃,要她好好听妈妈的话,不准淘气;妈妈骑车载着她,虽然雨很大,但是妈妈给她围得很严实,一点雨水都没有浇进来。 擦着擦着,夏日的泪水流了下来,“爸爸妈妈,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们,对不起。” 夏日很伤心,想来看爸爸妈妈,却总是不敢。昨晚一夜没睡,就连到了山脚下,都迟迟不敢下车。 所谓近乡情怯就是这个道理。 她抱着墓碑哭泣,有很多话想和爸爸妈妈说,想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他们;想把现在的幸福分享给他们。 可是,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有泪千行! 一夜未眠的夏日,脸上两个重重的黑眼圈,要不然这么阴的天气,根本不用带墨镜。 容承耀知道她心里难过,也没有劝她,任由她哭泣,心里的憋闷发泄出来了,才不会有心病。 墓地他经常来,想夏夏了,或者得到夏夏的消息却是白高兴一场的时候,都会跑来这里,向夏爸爸夏妈妈忏悔。 最近几年他的脾气越发暴躁,只有在这里,和夏爸爸夏妈妈说会儿话,心里才好受一点。 夏妈妈走的时候,他发誓一定要找到夏夏,给她幸福。 今天,他终于做到了! 拉着容佑跪在墓前,哽咽着说道:“爸爸妈妈,我是家宝,以前我是你们的义子,现在我是你们的女婿。我已经找到夏夏了,她这些年过的不容易,早早就来到我的身边,却被我忽略了,对不起。” “夏夏是个好女人,没有计较我的过失,还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你们眼前的小帅哥,叫容佑。儿子,这是你的外公外婆。” 容佑清脆的嗓音响起,“外公外婆,你们好,我是容佑,陪爸爸妈妈来看你们了。你们放心好了,爸爸对我和妈妈很好,你们不用挂念。” 容承耀满意地点头,接着说道:“爸爸妈妈,感谢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感谢你们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我容承耀在此发誓,这一生,都会对夏夏好的,我爱她,至死不渝!” 男人诚挚的话语又触到夏日的泪点了,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哭爸爸妈妈的早逝,哭自己多舛的命运,哭老公的真情以待,哭儿子的乖巧懂事,哭…… 哭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了。 容承耀看着眼睛已经肿成一条缝,还在抽噎的夏夏,心疼地吻上她的眼睛,细细密密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不住地劝着,“别哭啦,爸爸妈妈要是看见你这么伤心,会心疼的。听话啊。” 容佑虽然不喜欢爸爸总霸占妈妈,但也不会打扰他们说话,小男孩没有来过这里,一个人悄悄地起身,拿着花束,沿着台阶,一个个墓碑看过去。 爸爸说过,爷爷奶奶的墓也在这里,爸爸妈妈还在伤心,那他还是自己先过去找找吧。 容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这里是墓地,成年人都不敢随意走动,祭拜完就走,他倒好,四处参观起来。 认真看着墓碑上的字,根据年龄打招呼,“爷爷好……奶奶好……阿姨好……叔叔好……” 咦?这里还有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却住在这里两年了,应该是生病了吧?真可怜! 容佑拾阶而上,终于看到自己爷爷奶奶的墓碑了。小家伙仔细看上面的照片,认真研究一下长相,得出的结论是,爸爸长得像奶奶,那么,自己长得也就像奶奶喽。 容佑一下子乐了,完全没有在外公外婆那儿的拘谨,学着妈妈的样子把康乃馨放在墓碑前,小身子跪下,小嘴巴念念有声,“爷爷奶奶,我是容佑,是你们的孙子。以前爸爸弄丢了我,所以我不知道你们的存在,没来看望你们,请爷爷奶奶原谅。” 容佑端端正正的磕头,起身坐在墓碑前,和爷爷奶奶说话,“爷爷奶奶,我今年六岁多了,再有几个月就七岁了。我告诉你们哦,我很厉害的,不论是学习,还是身手,那都是杠杠的!” 小家伙大言不惭地吹嘘,“爷爷奶奶,爸爸长得很帅,但是比起你们的孙子我来,还差那么一丢丢。妈妈说爸爸可厉害了,生意做得很大,要我多学本领,将来帮爸爸管理公司。可我还是想当解放军,除暴安良,保家卫国,就像外公一样!” “我们容家只有我一个孩子,将来的家业只能我继承,看来我的军营梦,只能是个梦了,哎——” 小家伙长叹一口气,还挺忧伤的。 夏日和容承耀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听到儿子和爷爷奶奶聊天,也不制止他,随他天马行空的胡诌。 夏日看一眼容承耀,忍不住埋怨,“儿子臭屁的模样真是随了你,你呀,都把儿子教坏了。” 容承耀可不这么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儿子哪儿说错了?长得不帅吗?身手不好吗?头脑不聪明吗?” 看一眼撇嘴的夏日,很不满她的神情,“儿子做错了,当然要批评,可儿子没毛病,你就鸡蛋里挑骨头,这样可不对啊。” 看夏日瞪起了眼睛,明显要反驳,容承耀快速截了她的后路,“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夏夏,我们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你这样做是不对滴。” 我是那个意思吗?你怎么越来越喜欢曲解我的话啊?夏日腹诽着,刚要翻白眼,就想起他变态的惩罚手段,硬生生忍住了,那僵硬的神情,逗得容承耀低声笑起来。 容佑转头看见爸爸妈妈,刚刚还在吹嘘的小小男子汉不好意思了,赶紧站起来,挠挠头,嘿嘿嘿地笑了。 夏日抱抱儿子,拍拍他的小肩膀,没说什么,和容承耀一起跪下去,“爸爸妈妈,我是夏日,是你们的儿媳,刚才那个是你们的孙子,有点调皮,你们不要怪罪啊。” “爸爸妈妈喜欢还来不及,才不会怪罪呢。”容承耀给爸爸妈妈磕头,“爸爸妈妈,儿子不孝,现在才带老婆儿子来看你们,对不起。” “爸爸妈妈,我以前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一度还厌恶自己。现在有夏夏陪着我,让我对未来又燃起了希望。我们生活的很幸福,老婆温柔,儿子懂事,你们在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衣锦还乡 下山的时候,容承耀指着一棵伞盖很大的树让夏日看,“老婆,还记不记得那棵树?当年我就在树下乘凉,你拿弹弓打我。” 夏日脸红了,“多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小气!” 容承耀笑了,低头碰碰她的额头,“不是小气,是情-趣。当年你一定是觊觎我的美色,不知道怎么和我相识,才故意拿弹弓打我的吧。” 长相俊美,身材高大的男人,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带着坏坏的味道,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态,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十年前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副带着邪笑的不羁神情,可能嘲讽的意味居多吧?但也把她深深吸引了,一头扎进去,无怨无悔! 夏日结结巴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你不要胡说,我,我那么小,怎么,怎么可能觊觎你的美色……” 儿子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们,对爸爸妈妈的相识,小家伙很感兴趣。 夏日脸红得更厉害了,儿子就在一旁看着,他怎么没羞没臊地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讨厌死了! 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快走啦,你看天上的云,都黑成什么样子了?再不走,等着淋雨吧。” 容承耀挑眉,看了儿子一眼,越发觉得这小子妨碍他和老婆调-情了。可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儿,再碍事,也喜欢! 拉着儿子快步跟上去,发动车子离开。 山风越刮越大,天也越来越黑,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带来短暂的光明。轰隆隆的雷声过后,云层终于承受不住水滴的闹腾,豆大的雨点哗哗地砸下来,落在树木上,房子上……烦闷的天气终于凉爽起来。 夏日倚在窗户前,看着丝毫不见亮光的天气,想起那次抗灾救援,忍不住和容承耀说了。 她只是一时感慨,没想那么多,半天没有听到容承耀的声音,转头看过去,发现他的眼睛红了,大手紧握成拳,身体也有轻微的颤抖。 心里一紧,急忙扑过去,搂住他不断地亲吻,“老公,对不起,我不应该任性的,你别多想啊。” 夏日的判断很正确,容承耀确实多想了,只要一想起她那次离家出走,心里就不是滋味。 赵明给的资料有几天是空白,她没说,自己也没问,原来是当志愿者去了!那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去的地方吗? 次生灾害那么严重,万一有点什么,他都不敢深想。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他太过于自负,夏夏怎么会离开他?若不是他忽略了她,她怎么会离家出走?怎么会经历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说多了都是狡辩,而他最不屑的就是解释! 男子汉应该惜言如金,唠唠叨叨的那是女人。可夏夏是自己老婆啊,再不喜欢解释,也要解释啊。 刚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被夏日堵住了嘴巴。 是的,夏日不喜欢容承耀矫情,那件事并不是他的错,虽然道歉也不损害他大男人的尊严,但她就是不想自己老公,这么低声下气地讨好自己! 她印象里的容承耀,就应该挺直腰板,扬着下巴,睥睨人生! 深情缠绵一会儿,夏日才退出容承耀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大大方方地笑着,“承耀,你不要多想啊。你知道吗?我就是去了灾区,看到人们遭遇的不幸,才变得这么豁达的。” “人生短短几十年,不能总活在悔恨当中,也不能总想着别人对不起你,一切要向前看,要珍惜眼前的人,对不对?” 夏日狡黠地笑笑,告诉容承耀她当时的想法,“我常常想,如果没有那次经历,我不会让你那么快就找到我。虽然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但女人都有那么一点感性,想让男人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我是小女人,也不例外啊。” 亲眼目睹的惨厉让夏日触动很大,“承耀,当我看到原本美丽的家园,一夜之间成为废墟;明明昨晚还在一起吃饭的人,今天就不在了……我感到伤悲的同时,更多的是审视自己的内心。” “我有可爱的儿子,爱我的老公,还有不错的工作,以及让人羡慕的生活,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夏日今天的情绪不稳,有想念亲人的感伤,也有感叹大自然的无情,容承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用下巴摩挲她的发顶,静静听她说话。 “当别的妈妈操心孩子学习时,我儿子拿了第一名;当别人为了一日三餐,在风雨里奔波时,我在空凋办公室里,做着让人羡慕的高薪工作;当别的女人埋怨老公没有出息时,我老公已经是杰出企业家了。” “你说说,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夏日的眼睛晶晶亮,一扫刚才的阴霾,整个人容光焕发,“所以,我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照顾好老公,教育好儿子,保养好身体,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 容承耀感动的无以复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婆,你就是我的天使,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宝贝。” 夏日很调皮,噘着嘴巴故意挑理,“还有儿子哟。” “是是是,还有儿子,你们母子俩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会珍惜、爱护你们一生一世的。”容承耀深情地说道:“还有,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让我知道一个家庭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性,让我在获取财富的同时,又有了新的概念。老婆,你和儿子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我相信我老公不是平庸之辈,一定会让我惊喜连连的。” “一定!” 容佑放暑假了,容承耀安排好一切后,带着老婆儿子,一家三口乘坐自家的私人飞机,飞往w市。 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小家伙什么都感到新奇,一会儿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一刻不停歇,整个儿一小刘姥姥。 夏日虽然也没坐过私人飞机,但她很淡定,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什么都问,只是刚听说要坐飞机过去时,对他奢侈的做派啧一下舌,不过也很平静地接受了。 看一下飞机里豪华的内饰,再看看一旁玩得兴起的儿子,不禁笑了,转头和容承耀调侃,“我这算不算衣锦还乡?” 容承耀哑然失笑,伸手揽过她,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用手指打着圈玩,“你呀,是名副其实的小富婆,还衣锦还乡?我要不是借了你的光,能得到外交官的接见吗?” 夏日一扬眉,一点不吝啬表扬,“很有自知之明哦。” 那自得的小模样太搞笑了,容承耀忍不住大笑起来,搂过调皮的小女人亲了一口。 夏日靠在容承耀的怀里,把玩他衬衫上的纽扣,等他笑够了,才说起自己的担忧,“你说江氏集团的问题很多,那我这次回去,会不会成为抢夺的目标啊?” “你怕吗?” 夏日抬头看看容承耀,还是那样自信,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状态,没来由地让她心安。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容承耀想了想,还是想和她说一下自己的打算,至于怎么做,还要她自己做决定,“夏夏,我知道你不在意钱财那些身外物,我们容家的财富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加上江氏那一份。你若是不想操心,不如我们把股份还给江家吧?” “股份是太外公给妈妈的补偿,我若是不要,会不会伤了老人家的心?” 夏日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事情太多,还没有和容承耀商量呢,事情就一桩接一桩的来了。 “我对太外公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了,毕竟我那年才五岁,只记得他拿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还笑眯眯地抱我亲了亲。” 夏日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一想到逝去的亲人,她就难过。 容承耀不喜欢夏夏难过,起着劲儿逗她,“我们夏夏从小就是个吃货,一见到好吃的,路都走不动了。” 夏日刚刚升起的忧伤情绪,一下子就被容承耀搅散了,气得小脸通红,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使劲儿打了他一下。 容承耀低声喊痛,那夸张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日真下狠手了呢,连一旁玩耍的儿子,目光都转了过来,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撇撇嘴,“幼稚。” 夏日忍不住笑起来,容承耀没好气地斜睨儿子一眼,你懂什么?没看到妈妈不开心吗?爸爸是在逗妈妈玩呢?哼! 幼稚的大男人腹诽着,这个儿子,越来越爱拆他台了,等回d市后,一定要加大训练量,让他没有精力和自己作对。 小家伙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腹黑的老爹惦记上了,兀自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云层多多,玩得不亦乐乎。 容承耀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根本不用夏日操一点心,“这样吧,如果那些人是真心待你,我们就多留一阵子,如果不是,那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 见到亲人 夏日点点头,她不是太热情的性格,人家不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靠上去,很被动的一个人。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舅妈,是真心疼我的。你看江律,每次来找我,都没有和我说过江氏企业的事情。其实她很明白,对于我来说,舅舅舅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只要他们开口,我会把股权让给铭宇的。可是,他们宁可找你合作,也不要我的股份,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其实,聪明人是不会要你股份的。” “为什么?” “你想啊,”容承耀搂紧了夏夏,在她额头上亲一下,慢慢给她解释,“如果股份在你手上,我会袖手旁观吗?” “此话怎讲?”夏日不解,“难道……他们的目的是你?” 容承耀挑眉,笑得春风得意,任谁被高看都会高兴的好吗?虽然是有目的的,但可忽略不计。 “以前江铭宇就想和我合作,可一直没有好项目,知道你是夏荷以后,那我们的合作,就势在必行了。” “江氏现在的发展受到严重制约,江铭宇是有作为的男人,要想企业发展的更好,就要彻底改革,清除毒瘤。你手上的股权,对于他来说很重要,但是,他没有打你的主意,而是把目标转向我,因为他知道,只要你手中有江氏的股份,我才会全力帮忙。明白了吗?” 夏日很聪明,首席秘书不是白当的,一点就透,脸上浮起一丝抱歉的笑意,“对不起啊承耀,让你受累了。” 容承耀拍拍她的肩膀,“别这么说,合作都是有利可图的,只不过这次合作还能顺手帮小舅子一个忙,让他帮我说说好话,何乐而不为呢?” 夏日一扭头,嘴巴一撇,“奸商!” 容承耀不置可否,无奸不商,若老实巴交都是佛系的,想赚钱?门都没有!不把自己赔进去,那都是老天开眼! 江铭宇亲自开一辆黑色奥迪来接他们,车型很普通,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可容承耀看一眼车牌,就知道这是他们家老爷子的。 也真是难为他了,既欢迎了夏夏,又捧高了自己,江铭宇为了家业,也是够拼的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这份心,族里人能不能理解。 江铭宇虽然知道容家财力雄厚,但也没有想到,就这么点儿距离,容承耀还动用私人飞机了,可见夏荷在他心里的地位。 再看看他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更加笃定,若不是夏荷手里有江氏的股份,这个合作案,他不一定这么快就同意。 家里那些就只看眼前蝇头小利的人,若是知道人家根本不稀罕他们看重的东西,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江铭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只要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脸,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老祖宗创下的家业,在他们这一辈,可是萧条得够呛,再不拿出举措,就等着江氏易主吧! 容佑和妈妈在看街景,母子俩有说有笑的,把容承耀甩在一边,没人搭理他。 江铭宇在开车,他们之间除了生意,也没别的话题,老婆儿子在身边,他才不想谈工作呢。 母子俩那个热乎啊,半天没甩个眼风过来,他心里很不舒坦,非凑上去找存在感。 一手抱儿子,一手搂老婆,最亲密的两个人都在怀里,立马眉开眼笑,嗯,圆满了。 江铭宇看一眼后视镜,见他咧嘴傻笑的样子,真是跌份儿! 微微摇头,“我说姐夫,你能不能先别虐狗?我可给你透个底儿,你现在虽然对我姐挺好的,但是先前做的可不地道,我爸爸妈妈可憋着火呢,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过他们那一关吧。” 夏日是厚道的女人,事情已经过去,她都不计较了,舅舅舅妈怎么还生气啊?转头看一眼容承耀,忧心忡忡的,“老公,一会儿舅舅舅妈要是说了什么,你可不许掉脸子啊。” 容承耀睨她一眼,没好气地嘟囔,“我再混,长辈跟前也是有分寸的,你就开开心心地玩,不用你操心。” 夏日撇嘴,“你那臭脾气上来了,我真怕你顶撞舅舅。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忍一忍好啦。” 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都说不会了,怎么就不相信呢?看一眼明显瞧热闹的江铭宇,忍不住怼他,“你小子没事儿说这些干什么?你姐本来就紧张,这下更紧张了。” 江铭宇挑眉,闭嘴不言了,他就是好心提个醒,让容承耀有个准备,谁知道紧张的是夏荷。也对,容承耀是什么人啊,特种兵出身,枪林弹雨都经历过,还怕什么啊? 可爸爸也不是吃素的,国外环境那么复杂,都应对自如,还治不了一个容承耀? 得,啥也别说了,让他自己应付去吧。 江家老宅建在半山区,占地颇广,主楼是一座五层高的大别墅,四座稍小一些的别墅错落的分布周围。珍贵的乔木,漂亮的喷泉,还有亭台楼阁构筑在人工湖上,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时有鱼儿跳跃出来,处处彰显奢华与舒适。 这一带居住的都是w市数得着的人物,高大乔木掩映下的院落,各有各的特色,每座都间隔得很远,奢华中带着清静,令人有种震撼的神秘感。 很多新兴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趋势,但江氏是老牌企业,占据w市半壁江山,一时半会还不会被超越。 刚刚翻新过的老宅,就是实力最佳证明。 车子缓缓停在主楼大门前,听到信儿的人都迎了出来,黑压压一片。江铭宇笑笑,“姐,看到了吧,大家都很想你呢。” 夏日沉浸在即将和亲人团聚的兴奋中,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可容承耀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警觉的,他敏感的觉得此行绝不会那么简单。 江律爸爸是夏夏的亲舅舅,舅妈他小时候也见过,对夏夏那是说不出的好,他们一家应该是真心欢迎夏夏的。 至于其他的人吗?虽然也是她舅舅,但毕竟还隔着一层,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感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如果他们表现出善意,那就当亲戚处着;如果不能,抬腿就走,他容承耀可不能让老婆孩子受委屈。 容承耀先下车,然后是容佑,最后是夏日。 大家围上来,不住嘴地欢迎,“夏夏回来啦。” 一个个语气真诚,笑容满满,好像夏日只不过就是出去玩了一阵子,然后回到家里一样。 这些都是妈妈的亲人啊,也是她的亲人! 夏日强忍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舅舅好,舅妈好。” 来之前,容承耀已经把江家现在的人际关系都给她看过了,看着一张张笑脸,她一一叫过去,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见到二舅和二舅妈时,更是百感交集。她的心思单纯,在看到二舅和二舅妈的照片时,就想起这两位老人是她在旅途中见过的,遂把那件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容承耀听。 容承耀听了夏日的描述,心里有底了,看来这江家的境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啊,可他不会说这些让夏夏徒增不快的。 烦心事理应由男人去解决,他会把一切烦恼都给她赶开的。 江城林回w市就调取了夏荷的资料,看到她的照片后,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是他失踪已久的外甥女,非常后悔没有和她相认,心里有点难受。 和妻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王敏华和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在她的观念中,一个有孩子、有男人的女人,能在不年不节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出游,应该是日子过的不顺心。 她是专职太太,每天就算计着怎么能得到最大的利益,根本不看经济报刊,结交的朋友也都是和她差不多的贵妇,自然就不知道容家的真正实力。 她用自己那狭隘的心思大胆揣度了夏日的近况,得出的结论就是容承耀看不起毫无背景的夏日,才在有了孩子后依然选择离婚;而现在却在一起,应该是知道夏日和江家的关系,想从江家得到好处,更想进一步侵吞她的资产,两个人才又在一起的。 而夏日又不是傻瓜,应该是不满意容承耀的举动,才出去一个人散心的。 要不说佛眼看佛,鬼眼……呵呵。 男人家和女人毕竟是不同的,夏妈妈毕竟是江家的人,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妹妹,江城林虽然也有私心,但没有妻子那么重。 他快步走上前,拉着夏日的手,眼眶发热,禁不住哽咽起来,“夏夏,夏夏……舅舅,舅舅没有认出你,惭愧啊。” 夏日明白二舅什么意思,她是大度的女人,这次回江家就是为了认亲的。拼命压住激动的心情,笑着说道:“二舅,你们那时也不认识我,贸贸然地开口,也不现实,我不会多想的。” 夏日的懂事让他更加惭愧,拍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看轻 王敏华是个精明的女人,最善于见风使舵,看夏日并不计较,马上接口,“是啊老公,夏夏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们这一家人啊,终于团聚了,裕华要是知道夏夏回家了,也会欣慰的。” 江城林不住地点头,拉着夏夏问东问西,一大家子都杵在门口,也都围着夏日一个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很是热情。 容承耀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初次来到岳丈家,就受到如此冷落,这下马威嘛,有点急啊。 还是江铭宇看不过去了,上前把大家分开,请夏日一家人进屋后,才正式介绍起容承耀和容佑来。 容佑长得乖巧帅气,自然受到大家的欢迎,不一会儿,就有同辈的孩子找他出去玩。 容佑艺高人胆大,什么都不惧,而且妈妈说了,这里是外婆的娘家,可以尽情地玩。看一眼妈妈,得到妈妈的首肯,高高兴兴地出去玩了。 男人们坐一起寒暄,女人们坐一起闲聊,欢快的笑声不时地响起,气氛很是温馨。 大家族出身的人,很讲究门当户对,容承耀虽然外表出色,谈吐也不俗,可凭夏日一穷二白的身份,是不可能嫁到豪门去的,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 所以,即使江铭宇说过他的实力,他们还是存了看轻他的想法。 容承耀也不以为意,只要他们客气,他也不会挑理的,依旧和他们谈笑风生。 夏日依偎在大舅妈的怀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舅妈,怎么没看见舅舅?” 江夫人笑得慈祥,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你舅舅在书房,他说了,只要你十分钟之内发现他不在,就不刁难承耀了。” 夏日急忙看表,这都快半个小时了,那舅舅岂不是…… “老公,舅舅……” 容承耀早就看出这里面没有江律爸爸了,还以为他忙公务,没有在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真是大意了! 还想给舅舅留个好印象呢,刚出师就不利啊,心里懊恼极了,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道:“还请小舅子通报一下,容承耀携妻儿来拜望舅舅。” 江律就看惯容承耀那会装的劲儿,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双手抱胸,一脸地促狭,“我说老同学,我爸爸是夏夏的舅舅,又不是你舅舅,你瞎叫什么?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容承耀能屈能伸,才不和她一般计较呢,“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夏夏是我老婆,我跟着老婆称呼,是应该的。” 别人不知道,江律可知道他们还没复婚,这么快叫老婆可是早了点儿。但夏夏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儿子都那么大了,再强调这些有的没的,确实矫情了。 可就这么放过容承耀,她心里不舒服啊,自己在d市可一直吃瘪呢,不找补回来,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俏脸一沉,毫不客气的训斥,“叫谁姐姐呢?你可比我大。” “你是夏夏的姐姐,承耀在这个场合,只能这么叫你,如果你不愿意听,那我还是叫你名字吧。” 容承耀进退有礼的回答,获得大家一致的好感,江律也不好再无理取闹,只好妥协地一摆手,“爸爸在楼上书房等你们呢,快去吧。” 江铭宇前面带路,容承耀揽着夏夏拾阶而上,恩爱的模样,着实羡煞了一众人等。 二舅妈王敏华看一眼老公,江城林微微摇头,眼皮微阖一下,没有言语。 她又转向自己的儿媳孙月娜,递个眼色过去,孙月娜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二舅妈和三舅妈咬耳朵,“这个容总是干什么的?长得倒不错,只是一副桃花眼,看着就滥情。怎么看上夏荷了?” “如今开个小公司,都叫总啊总的,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呢。” “夏荷失踪那么多年,一回来就继承这么大一笔遗产,命可是真好。”王敏华满眼的嫉妒和不甘,恨恨地说道。 “要我说命好的是那个什么容总,d市到w市,开车走高速也就几个小时,偏偏还坐飞机,莫不是没有像样儿的车,怕丢脸吧?”三舅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口就是挖苦。 孙月娜也跟着编排,“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俊俏,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夏荷也就清秀有余,漂亮不足,离惊艳还远着呢,从外貌上看可不般配。要我说,他的目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三舅妈一脸的小家子气,嘴巴一撇,讥讽的话脱口而出,“就是看上夏荷的钱了!要我说,老爷子就是糊涂了,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还给什么股份啊?这不,都成人家的了。” “就是,搭上我们江家,走到哪儿,都有人高看一眼,那个容总,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她们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人听得很清楚,头脑简单地随声附和,“就是,我们家夏荷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婆,钱多的这辈子都花不完,那个什么容总,就是看上她的钱了。” “要我说,就应该把她手里的股份要回来,这么多年的分红,也够她花一辈子的了。” “今天趁着大家都在,请大哥召开一下家族会议,把流落出去的股份要回来,几家平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真是越说越过分! 一个个自诩名门贵妇,打扮得贵气逼人,却都是捧高踩低的主儿,先入为主的认为容承耀一家是有目的的来拜访,很是看不起。 当面还能维持一下大家礼数,可一见到利益,马上露出市侩的嘴脸,真让人恶心! 心机深的没有搭话,冷眼看着,不动声色的打量大夫人一家。子侄辈有出息的就是江铭宇,他对容承耀很客气,也不知道是真当亲戚了,还是别有目的。 二舅江城林,三舅江城烨,在商场上浸淫多年,虽然没有傲人的成绩,但是能保持家业不缩水,就能看出并不是庸碌之辈。 虽然江氏集团在d市没有产业,但容承耀的大名,他们多少还是听说过的。对于自己女人毫无见识的嘲笑,只觉得丢人。 忍不住沉声呵斥,不准她们乱说话。 二舅妈和三舅妈被呵斥了,脸上挂不住,借口看厨房菜准备的怎么样,急忙闪了。 江律和妈妈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她们不知道容氏的实力,有这种反应正常,如果知道这么短的路程,人家是坐私人飞机来的,就不会是这幅嘴脸了。 她们看重的股份,在人家眼里没准是个负担,巴不得甩掉呢。要不是不想江家没落,不想将来无法面对列祖列宗,他们也想分家另过,凭江铭宇的本事,成功只是时间问题,何必把容承耀扯进来,让家丑外扬呢! 真的很期待看到她们被打脸的样子。 容承耀在人前永远一副温文尔雅、礼貌有加的样子,尤其是在长辈面前,稳重是最好的表现。 可是他发现,二舅妈和三舅妈虽然表面上对夏夏很热情,对自己也很客气,但他就是在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了嫉妒和敌视。 对,就是敌视! 短短半个小时,容承耀已经明白这个家的真实情况了,暗自叹息。都说大家族子孙多,人脉广,大家相辅相成,做什么都比一般人家容易成功,可谁知道,和谐外表下掩盖的肮脏灵魂! 江铭宇要想有所作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难怪他那么急着找自己呢。 女人毕竟不是家里主事的,目光短浅没什么,只要不伤害夏夏,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了。 索性男人还算有点见识,没有过分的举动,而让他们不轻视夏夏,唯一的办法就是秀恩爱,让他们知道,夏夏是他容承耀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看不起! 本来就不想和夏夏分开,这下好了,又可以腻着老婆,把恩爱秀到底了! 上楼的时候,随便看一眼窗外玩闹的孩子,再想想刚才那几个人的神情,忍不住冷笑一下,眼里有寒光闪过。 容佑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还有刘念的摔打,别说几个孩子,就是平常一两个大人,也近不了他身! 夏夏只顾激动了,没有发现容承耀的异常,走在前面的江铭宇,侧首看了看容承耀,再随着看向窗外。 几个孩子和容佑在院里玩耍,二叔家的小霸王江建一,比比划划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容佑老老实实地听着,不像反对的样子。 当下知道不妥,马上回身就要下楼,被容承耀拦住了,“没事儿,我们还是先上去吧,让舅舅等着不好。” 江铭宇看一眼容承耀,对方给他一个没关系的眼神,他才略略放下心来。 走到二楼尽头父亲的书房前,敲敲门,请他们自己进去。 二叔家的宝贝孙子,小小年纪长得人高马大,被二婶宠得蛮横不讲理,动不动就挥拳头。二婶又是个护短的,闯祸时顶多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过后一样宠着。 虽然知道容承耀是军人出身,容佑也跟着学了不少本事儿,应该没啥事,但他就是不放心,还是下去看看的好。 第一百九十章 下马威 容承耀放开揽着夏日的手,给她一个放松的眼神,推门进去,向坐在沙发上的江城海,毕恭毕敬的鞠躬行礼,“舅舅好。” 夏日就不同了,以前舅舅忙事业,很少有休假的时候,可每次休假,都会和舅妈一起来d市看她们。所以,夏日非常喜欢舅舅一家。 江城海就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的神情有点吓人,可夏日却快步走过去,扑进站起来的舅舅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江城海抱着夏日,儒雅又冷然的男人,湿了眼角,拍着夏日的后背,不住地安慰,“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不哭啊。” 自己儿女长这么大,他都没有这么哄过,也是难为他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好不容易夏日不哭了,舅甥俩才坐在沙发上,又哭又笑的聊天。 江城海仔细打量外甥女,真人比照片漂亮,像极了妹妹,尤其是眼睛,都是那样清澈见底,看不到一点心机。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鼻子酸了,眼睛泛着波光,哽咽道:“夏夏,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夏日小时候是个胖妹,不大能看出来长得像谁,现在去翻过去的照片,确实像妈妈。她知道舅舅这是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舅舅虽然看起来健壮硬朗,但毕竟也是奔六的人了,鬓角都染上了白霜,她不能让舅舅继续伤心。 “妈妈和舅舅长得很像,我妈妈柔美,舅舅更帅,我长得像妈妈,就是像舅舅,我们一家人都好看。” 夏日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江城海心里那抹伤感真的被她驱散了,笑呵呵地点头。 “夏夏,都怪舅舅不好,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让你吃苦了。”说到这件事,江城海就愧疚万分,自己接到任命去了国外,找人的事只能委托私家侦探,这些年下来,钱没少花,却一直没有找到人。 国外的形势错综复杂,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这件事,时间越长,越没有线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夏日抹着眼泪,强挤出一抹笑容安慰舅舅,“不怪舅舅,是我生活的太幸福,上苍嫉妒了,才给我点磨难,好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夏日的心态很好,江城海很是欣慰,还是妹妹教导的好啊,自己女儿要是这样就好了。 “你能这样想,舅舅很欣慰,江律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舅舅就放心了,你以后长和江律一起玩吧,好好引导她,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姐姐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会幸福的。”夏日明白舅舅的话,很乖巧地点头,“姐姐已经交了新朋友,您就放心吧。” 这件事江城海倒不是很清楚,可现在不是问这件事的时候。点点头,又仔细问了容佑的情况,得知小家伙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时,露出赞赏的笑容,“我听说那孩子不只是学习好,去年还在d市跆拳道比赛时获得第一名,孺子可教也。” 容承耀被晾在一边,知道舅舅这是给他下马威,也不恼,谁让自己当初做错事了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事实就是如此,还是老老实实受着吧。 原本冷峻的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就站着听他们聊天,夏夏光顾着激动去了,把老公忘在一边,没看到他在“受罚”。 容承耀不禁在心里嘀咕,回去还得好好收拾她,有了亲人就忘了老公,这可不像话! 可夏夏是那么开心,而江城海显然和底下那些人不一样,看夏夏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心疼。 到底是亲舅舅,只需一眼,他就看出江家只有大舅一家,是真心接纳夏夏的。 心中的好感与时俱增。 他们说起儿子,容承耀终于有机会插话了,很是谦恭的说道:“是我亲自给容佑颁得奖。” 江城海看过容承耀的资料,对他的印象很好,是个做大事的人。但是,外甥女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并不能因为现在过得好,就可以当不存在的。 不只是要讨个说法,更要让容承耀知道,夏荷也有娘家,以后办事要三思要谨慎,江家就是她的坚强后盾,是不会看着她被欺负而没有人出头管的! 容承耀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还是精神面貌,搁哪儿都是不容人忽视的存在,可江城海就是要晾晾他,说到底也是心底气不顺而已。 但他没有因为被忽视而冷脸,依然保持进退有礼的姿态,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就不合适了。轻咳一声,抬手请他落座,“容先生,请坐吧。” 江城海的书房很大,高高的书架摆满了厚厚的书籍,正中央的位置却是一张全家福,容承耀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头发花白的老者身边的那个妙龄女子,就是夏夏的妈妈江裕华。 江城海虽然是长孙,却只能站在老者的身后,看来夏妈妈受宠,绝不是传说。 亲情,真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容承耀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看夏夏的意思办就是了。 红木扶手的黑色真皮沙发摆了一圈,舅甥俩挨着坐在长条沙发上,按理说容承耀应该坐在单个沙发上,可他却走到夏日身边,挨着她落座,“舅舅不要客气,叫我承耀就好。” “夏荷是我外甥女,叫我舅舅是应该的。容先生,我们好像没有亲属关系吧?” 江城海淡淡地笑着,儒雅的男人,有着卓绝的气质,强大的气场隐隐散发开来,让人压力倍增! 容承耀虽然是商人,但他当兵时,可是从死亡线上爬出来的,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优渥的家世,自身的强大,造就其桀骜不驯的性格,这也就是夏夏舅舅,他不能有微词。 身上的锋芒全部收敛起来,带着谦逊但并不卑微的神情,自然地面对挑剔的长辈。 江城海的话太过于直接,真是一点情面不留,可容承耀的脸色丝毫未变,依然云淡风轻,并不因为他的落脸而有所隐怒,“舅舅教训的是,夏夏是我前妻,我们还没有办手续。这次前来,一是想让夏夏见见亲人,以解思念之情;二来,也是向舅舅提亲,请您把夏夏嫁给我,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夏日嘴唇动了动,被舅舅眼睛一瞪,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容先生,有句话说的好,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必呢?” “可我这匹马,就喜欢回头草。”容承耀笑笑,就知道舅舅不会轻易放过他,“我历尽千帆,回头看看,还是夏夏最适合我。” 江城海脸色变了,好个大胆的容承耀,在他面前还敢这么放肆!一般男人上门求亲,都是掩盖自己的不足之处,多晒晒优秀一面,这个男人可倒好,承认得这么快,是因为夏荷非他不可吗? 岂有此理! 刚要发怒,容承耀又说话了,“舅舅,我若是能找点找到夏夏,根本不会那么荒唐!这么多年来,夏夏一直是我的心病,夏家让我获得新生,又再一次让我心死。” 容承耀有些伤感,平静的语气掩饰不了悲伤,“夏夏失踪的时候,我的世界彻底坍塌了,您应该知道,以我的家世,根本不可能去当兵,可我就是去了,还当了最危险但又最强大的特种兵。不瞒您说,我当兵就是为了找夏夏,只有我变强大了,才有可能找到她,可我没有想到部队那么严格,根本不可能给我开放私人通道。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误会。” “误会?”江城海眯起了眼睛,不屑地说道:“就可以把即将生产的妻子抛弃?那是你自己的骨血,你怎么忍心?” “舅舅,当时承耀并不知道我怀孕了,是我隐瞒了他。”怕舅舅误会容承耀,夏日急忙插话解释。 “一个男人,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一点责任感吗?能有什么担当!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江城海斜睨一眼容承耀,那眼里的鄙夷和讥讽是那样明显,想忽视都难。 “舅舅,不,不是这样的,承耀他,他对我很好,很好的。” 舅舅这话太严厉了,夏日吓得脸色发白,挽着舅舅胳膊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话也说不利索,“舅舅,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江城海虎目一瞠,大手一抬,制止夏日即将说出口的解释,非常武断地表态,“不管怎么说,婚姻不是儿戏,一个丈夫,连妻子怀没怀孕都不知道,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这种男人,不配和你在一起!” 舅舅这是要分开他们的节奏啊,容承耀可不能听之任之了,谁要让他们分开,管你是谁,统统不行! “舅舅言重了,承耀以前是做得不对,已经知道错了,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 容承耀收起谦卑的神情,又露出倨傲的姿态,不卑不亢地说道:“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我和夏夏两情相悦,舅舅还是不要做恶人了。” “两情相悦?我怎么听说夏夏是被你逼着在一起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小霸王江建一 江城海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那么多年的阅历,让他看人很准,容承耀是个强大的男人,如果一直卑微着讨好,他会很失望的。 妹妹已经不在了,他是夏夏最亲的长辈,一定要把好关,不能那么轻易就把外甥女交付出去。 容承耀现在这种落于下风,依然处变不惊的态度,才真正得他的心。妹妹妹夫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江城海心里已经承认这个外甥姑爷了,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难道发生过的事就可以风过无痕?”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夏夏找点早到,我不会是那个样子。”容承耀很头疼舅舅抓着那件事不放,可他就是错了,能怎么着啊? “夏夏失踪后,我遍寻无果,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放荡不羁的过每一天,要不是还有责任没有履行,我都想放弃一切了。夏夏是我灰暗世界里一抹亮丽的色彩,失去她,我比任何人都痛苦,好在上苍垂怜,又把夏夏送回我身边。” 容承耀紧紧抓着夏日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看着她眼睛红红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痛楚,“不许哭了,眼睛都肿了,会不舒服的。” 夏夏是他一直以来的不舍,是他拼搏的动力,有生之年,他的任务就是要让夏夏快乐,让儿子幸福,他才无憾。 “夏夏,我爱你,此生不渝。” 夏日知道容承耀对自己好,但是,她没有想到他当兵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自己。她何德何能,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爱上? 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今生才能遇上他! 感谢上苍,感谢一切可以感谢的! 不顾舅舅在身边看着,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回应:“我也爱你。” 看着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江城海终于放心了,只要容承耀是真心待夏夏,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刁难呢? 重重咳一声,提醒他们还有长辈在一旁,不要**爱了。 夏日羞红了脸,钻进容承耀的怀里不出来,容承耀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安抚,话却是对江城海说的,“舅舅,您把夏夏当女儿看待,当然希望她幸福。我以前确实做错了,已经改了,以后不会再做伤她心的事情,而且,我们孩子都有了,已经分不开了。” 大手抓住夏日的手,十指紧扣,迎着江城海严厉的视线,信誓旦旦地保证,“舅舅,当兵的男人吐口唾沫是个钉,我容承耀今生今世绝不会辜负夏夏,请您成全!” 江城海就等他的保证呢,就像他说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他怎么会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呢? 之所以刁难他,不外乎想看看他到底能为夏夏做到什么地步,毕竟自己可是夏夏在这个世界上,至亲的亲人了!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我江城海会时刻看着你,再敢欺负夏夏,我会给你好看!” “承耀不会给舅舅这个机会的。” 容承耀相当自信,这份自信来源于自身的坚持,更来源于夏夏的倾心爱慕,虽然他不惧怕任何人,但是,能交个朋友就不要树个敌人,尤其是夏夏的娘家人,还是恭敬点好。 江城海是夏夏的亲舅舅,是她的至亲,只有真正把夏夏当自家人看待,才会对往事耿耿于怀。他不是小心眼的男人,会正确看待此事的。 烦心事说开了,他们又聊起来,夏夏事无巨细的向舅舅汇报一遍,还把小时候欺负容承耀的事情也说了,逗得江城海哈哈大笑,“你呀,也就承耀宠着你,现在你也有孩子了,要做个好榜样啊。” 容承耀知道舅舅气顺了,也开始告状,“舅舅,你不知道,夏夏现在还背着儿子欺负我呢。” 江城海脸色一沉,眉头拧成了川字,看容承耀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欺负,也好意思说!一边待着去,别给我们男人丢脸!” 容承耀没讨着好,反倒吃瘪了,讪讪地坐在一旁不言语了。 夏日别提多开心了,搂着舅舅的胳膊撒娇,还不忘气他,“这是我舅舅,只能向着我说话,你是不是傻了?” 容承耀能不知道这是谁舅舅吗?他就是想让夏夏开心,才故意这么说的,指着夏夏“威胁”,“在外面不给你男人脸面,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敢对我们夏夏不好,我们夏夏就不要回去了,就在w市住下来,舅舅养你。” “好啊,那我就赖上舅舅了,舅舅可不能嫌弃我们母子哦。”夏夏很配合,故意说道:“佑佑是开心果,您一定会喜欢他的。” 这事可不妙啊,来不来就把他排除在外,这可不行。容承耀厚着脸皮乞求,“舅舅既然收留了他们母子,也把我一块收留了吧,俩双筷子是多,三双筷子也是多,就不差我这一双了。” “哈哈哈哈……” 容承耀的玩笑话,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用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说出来,逗得江城海的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冷硬的男人还这么幽默,夏夏遇到良人了。 所有的不快都在欢笑声中彻底消散,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好。 江律离婚没有孩子,江铭宇没有结婚,自然也没有孩子。院子里有大小孩子8个,最大的就是二叔家的孙子江建一,今年十二岁,长得虎头虎脑,比同龄孩子也高不少,人很聪明,就是被宠坏了,属于唯我独尊型的,不允许任何人有反对意见。 江家阳气及重,上辈子三个孙子,一个孙女,就是夏夏的妈妈江裕华;这辈子,三个孙子里,就老大家生了一个女孩,就是江律。 二叔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家一个孩子,就是江建一,二儿子家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和佑佑一般大,六岁。 三叔家两个儿子,分别生了两个孩子,最小的才三岁。所以江家这辈一共七个孩子,都是男孩。 男孩多了,事情就多,打架那是常事。江建一最大,长得又壮,自然是头儿,平时没少听奶奶和妈妈说表姑姑的坏话,今天见了容佑,就想先修理一顿,给他们个下马威,让他妈妈给他们家添堵! 小霸王在大人面前还装一装哥哥的样子,极尽热情的招待佑佑,背过身就不是他了,看着容佑轻蔑的一笑,嘲讽的话随即而出,“容佑,你们上我家干什么来了?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的钱了?” 容佑愣了,刚才还热情有加的哥哥,怎么转眼是这个态度?他很不高兴,但这是妈妈的舅舅家,他是客人,不可以无礼,沉声说道:“不是的,我们是来看望舅外公的。” “别骗人了,妈妈都跟我们说了,你们就是来抢我们江家钱的,不要脸!”江建一恶毒地骂道:“你妈妈就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你就是野种,你爸爸就是吃软饭的,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 容佑哪受过这种气,在d市的时候,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学校,他都很受欢迎,就是到了军营,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存在。 来到这里,他是客人,不可以跟主人吵架,不能给妈妈惹麻烦。 虽然他不太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江建一的嘴脸,应该不是什么好听话。 妈妈说过,心中有爱,眼睛看到的就是美好;内心灰暗,看到的世界也没有色彩。他是好孩子,不可以因为别人的过错处罚自己,那是傻瓜行为。 可他说话太难听了,他们才不是那种人呢!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真想出手教训他一顿,但还是忍下来了,转身去找妈妈,才不要和这种没有教养的孩子一起玩呢。 容佑忍住辱骂,不代表江建一就会放过他,比他要高一头的身板拦住他的去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家有我家大吗?” 容宅是四层别墅,没有江家楼层多,他老实地点点头,“没有。” “你家有我家漂亮吗?” 容佑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工湖,上面有亭台楼阁,还有漂亮的荷花,还有大鱼时不时地跃出水面。 他喜欢水,回去也让爸爸弄一个这样的湖出来,还要养很多很多的锦鲤,他就可以不用去郊外捉鱼玩了。 容宅虽然占地面积很广,后院有室外射击场、有游泳池,相距不远的后山坡上的跑马场、一个小型赛车跑道,都是他们家的,但是没有人工湖,也没有漂亮的荷花。 容佑老实地回答,“没有。” 江建一轻蔑地哼一声,“你家什么都没有,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你们就是骗子,不要脸!” 容佑极急了,他怎么能骂人呢? “我们不是骗子,我爸爸有很大的公司,我们家有很多钱。” “你们家的钱就是从我们家骗走的,尤其是你妈妈,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就是个野种,呸!” 容佑自己受委屈可以忍,他是男子汉,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持强凌弱,这是刘叔叔教的;可爸爸说了,任何人不可以欺负妈妈,如果被爸爸发现自己没有维护妈妈,等着他的就是竹笋炒肉! 就算没有爸爸的叮嘱,他也会保护妈妈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名门望族 容佑昂起头,丝毫不惧怕比自己高的江建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像他老子一样的不屑神情,小手握紧成拳,快速出击,重重打在江建一的肚子上。 江建一没有想到这个外来的破落户会打自己,这不是挑战他的权威吗?小霸王怒了,抬脚就踢,两个人很快就厮打在一起。 周围的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看见老大动手了,自然往上扑,容佑沉着应战,招式一点没乱,一套拳脚下来,地上躺着一堆,连哭带嚎的,动静闹得很大。 周围一个下人都没有,估计是被支走了,就是看见也不会跑进去告知的。江建一就是霸王,二夫人又护短,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外来的孩子,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江铭宇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六个侄儿躺在地上哭,只剩下一个江建一还在顽强的和容佑对打。 他是打野架的路子,一身蛮力,出拳又快又狠,根本看不出招式;容佑是正规的功夫,一招一式规规矩矩的,就是实战经验差一些,稍稍吃了点亏。就这样,还和比他大五岁的江建一打成胶着状态,一时也看不出谁能赢。 江铭宇这个气啊,周围一个看护的大人都没有,都上哪儿去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太不像话了! 大喊着跑过来,“住手,别打了!” 没等他跑到呢,容佑抓住机会,一脚踢上去,江建一鼻子中招了,鲜血流淌下来,他顺手一抹,满脸都是,很是瘆人。 一直在廊柱下瞄着的管家,一看他们家的少爷吃亏了,马上跑进去禀告,“不好了,容少爷把建一给打了,那血流了满脸,可吓人了,快点去拉开他们啊。” 孩子们刚动手的时候,屋里就有人看见了,可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得罪家里的掌权者,都坐着当不知道。 听说建一吃亏了,王敏华马上跳起来,一身的肥肉抖动着,大声咒骂,“那个野种敢打我孙子,看我不弄死他!” 一大家子呼呼啦啦地跑出去,江律和母亲对看一眼,不知道出什么事,也跟着出去了。 江铭宇已经把他们分开了,可容佑就像头愤怒的小豹子,谁也劝不住他,挣脱江铭宇的大手,又给了江建一一脚! 江建一给打傻了,长这么大都是他给别人见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吃亏了?一个没反应过来,又中招了! 这下子彻底恼了,也挣开小叔的手,冲上去继续厮打起来。 容承耀和江城海聊得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夏日就在一旁听着,看一眼沉稳内敛的老公,再看一眼儒雅可亲的舅舅,抿嘴直乐。 这么温馨融洽的氛围被院子里的吵闹声搅散了。 容承耀听到外面的叫嚷声,起身一看,转身就往外走;夏日看一眼,大惊失色,急急忙忙跟上去。 江城海一看,气坏了,这帮不成器的东西,几个孩子一起欺负人,大人都干什么去了? 真是家门不幸啊! 容承耀步子大,先一步来到草坪上,看一眼那些只知道咒骂,不知道拉架的人,眼睛一瞠,寒光乍现,“江铭宇,你退后,不准拉架!” 江铭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也听话地放开了,他这一会儿已经看出来,江建一虽然长的大,但就是个花架子,身手和容佑没法比,别看他叫嚷的声音大,绝对是输的那个。 既然容承耀这么说,也肯定看出结局了,那他还是乖乖地靠后吧。 容承耀冷冷的话语穿透在场人的耳膜,带着凉凉的寒意进入每个人的心里,“容佑,你若是输了,就不配做我容承耀的儿子!” 容佑一肚子气,这时也消得差不多了,如果江建一这时见好就收,他也就算了,可那个欠揍的家伙不知道退让,那他就不客气了。 不给江建一点教训,他就不配做爸爸妈妈的儿子! 没有爸爸撑腰,容佑都不惧怕,更何况爸爸发话了,即使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这条强龙也要压一压地头蛇! 小家伙静气凝神,一套军体拳使得呼呼生威,混合跆拳道的招式,江建一再次被打倒,爬不起来了。 二夫人没有想到宝贝孙子会被容佑打败,看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孙子,心疼得受不了,指着容佑的鼻子就骂,“你这个小野种,敢打我孙子,我打死你!” 肥胖的身子跑上前,蓄着尖尖指甲的手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在容佑的脸上,夏日急了,她并不赞成儿子打架,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是客人,不应该惹事的。 可容承耀制止了她,不准她拉架。 小孩子打架,只要不出大事,大人最好不要出面,否则小事都会变成大事。 这个道理相信有孩子的人都明白,可二舅妈是怎么做的?一院子的孩子合伙欺负容佑,她不教训自己家孩子,已经够过分了,竟然还想动手打容佑?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儿,自己都不舍得打一下,你凭什么打? 再说了,容佑是懂事的孩子,和江建一打架,可以说是小哥俩闹着玩,轻了重了都好说;可二舅婆动手,她是长辈,容佑只能白白挨打,是不会反抗的。 夏日拦住二舅妈,忍住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二舅妈,小孩子闹着玩,没什么大不了的。您怎么还想打人呢?” 王敏华气得手都抖了,指着夏日又开始骂,“闹着玩?把我孙子打的都爬不起来了,那是闹着玩吗?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生个贱种出来,还打人!给我跪下,给我孙子道歉,要不然我弄死你们!” “二舅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儿子是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夏日没想到二舅妈这么不讲理,看来和平相处是不可能了。 容佑可不会看着妈妈受气,跑上前护住妈妈,小脸紧绷,沉声说道:“不准你骂我妈妈。” “我骂你妈妈?笑话,你这个小野种还敢犟嘴?真是没教养!” 夏日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她是高高兴兴来走亲戚的,谁知道会受到这种对待。 本来也不是软柿子的性格,被辱骂还能平心静气的讲道理,就不是她了! 背脊挺得倍儿直,下巴扬起来,冷冷地说道:“二舅妈,有教养的人,是不会满口脏话,更不会以大欺小!” 没有看一眼拉偏架的旁人,低头看着佑佑,满脸的心疼,伸手摸摸他的胳膊、腿,不住口地问道:“有没有受伤啊?告诉妈妈,说话啊?” 容承耀也走过来了,二夫人骂得相当难听,他容承耀什么时候受过这气,要不是看在夏夏面子上,他都能动手打人! 伸手摸摸容佑的身体,骨头没事,就不算大事,只是后背应该受伤了,他看见夏日摸的时候,儿子的脸抽搐一下,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让他发现了。 看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二夫人,还有那些紧着查看自己孩子伤势的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容佑,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打起来?” 爸爸妈妈都在,容佑的底气更足了,小脖子一梗,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出来,真有乃父之风! 指着江建一说道:“那个人嘴巴不干净,我教训他一顿。” 江建一的母亲把儿子抱在怀里,用湿巾擦他脸上的血,本来以为公公、老公会出面给孩子讨回公道,可谁知男人们都不吱声儿,婆婆一个人势单力薄,她就不能不说话了。 拉着江建一走过来,很有修养的样子,却说着很不友善的话,“妹妹,你这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儿子就把我们孩子打成这样,说不过去吧?还是尽快给我们孩子道个歉,我们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大家还是亲戚,不要伤了和气的好。” 江建一脸上还带着血,确实被容佑打得够呛,自己儿子没怎么伤着,道歉也没什么。夏日刚要让佑佑道歉,二舅妈不干了,“你自己儿子被打坏,你还不给他讨回公道,反倒这么算了?你当他们是亲戚,他们配吗?一家子吸血鬼!” “闹够了吗?闭嘴!” 江城海已经了解事情经过了,明明是自家子孙挑事,没占着便宜,反被教训了,有个台阶下就可以了,非要不依不饶的,当他不存在啊! 容承耀看着江城海,刚才的谦逊已然不在,又露出桀骜不驯的傲然姿态,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江家的待客之道?所谓的名门望族,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真是长见识了!” 这件事是自家人做得不对,被人嘲讽不能说什么,江城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也被容承耀三两句话说得下不来台! “老二,好好管教一下你媳妇,不要丢人现眼!还有你们几个,怎么教的孩子?一天到晚的欺负人,我看容佑打得好,就应该这么治治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王敏华不服气,斗胆说道:“大哥,明明是我们孩子被欺负,你怎么向着外人?再说了,我们建一可是叫您一声大爷爷,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江城海淡淡地看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弟妹,“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利益重于亲情 王敏华有自己的算计,本打算过两天找个由头提起这件事的,这下好了,孙子被 “外人”欺负,就是最好的理由。 没有看到江城林给她使眼色,目露贪婪的建议,“夏荷姓夏,严格意义上说,不算我们江家人,老爷子当年是糊涂了,才把我们江家的股份给她。如今她也嫁人了,股份就不应该外流,还是收回来的好。” 江城海知道她贪婪爱小,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惦记起老爷子留下来的股份!怒极反笑,“收回股份怎么分啊?” 王敏华头一扬,斩钉截铁地做出决定,“我们三家平分,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说着,鄙夷的眼神略过容承耀,鼻子重重地哼一声。 三夫人同是鼠目寸光之人,她看江城海笑了,以为他也很赞同二嫂的决定,毕竟那是一大笔钱,走仕途也要吃喝啊。 既然这样,她也要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有个提议,这一辈的孩子都没有股份,还有分给他们吧。” 王敏华一听就不干了,难怪怂恿她出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弟妹,你心机够深的啊,你们家四个孩子,我们家就三个,明显就是你们家占便宜吗?” “二嫂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对于老爷子来说,三个也好四个也罢,都是他的后代,都是江家的子孙,平分一下怎么了?” …… 二房三房吵起来了,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少说一句都唯恐吃亏!江城海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这么盘算的,让他心寒! 原以为养尊处优的生活,加上社交圈子的关系,他们再不济,表面功夫也会做一做吧?可看看他们现在这幅嘴脸,和那些为了财产大打出手的市井小民有什么不同? 骨肉亲情,在利益面前都是浮云! 他,臊得脸皮疼! 大人之间的战争,小孩子没兴趣,一个个都被下人带走了,只有江建一还站在妈妈身边,看着容佑不知道在想什么。 奶奶一直说姑姑不好,可他觉得姑姑很温柔,因为他的妈妈从来没有像姑姑关心容佑那样关心过自己。 而且,容佑刚才的拳脚很棒啊,应该是专门学习过。江建一本质不坏,就是没有人好好引导,他特佩服有本事的人,虽然自己比容佑大,但是技不如人,只能甘拜下风。 挣开妈妈的手,跑到容佑面前,伸手拉他的手,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骂人。” 容佑是大度的孩子,既然人家道歉了,他也不会端着,虽然不情愿,但也勉强说了句,“没关系,我也不该打你,对不起。” 两个孩子和好如初,手拉手又去玩了,夏日终于舒了一口气。 可大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可没停歇,她气舒得有点早。 容承耀的嘴角一直噙着嘲讽的笑,这种情况江铭宇早透露给他了,他也告诉了夏日,夏日心里虽然有准备,但是亲眼目睹,还是有点不肯接受。 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放松,一切有他呢。 夏日靠在他怀里,看向隐忍的舅舅,还有不动声色的舅妈,江铭宇和江律只是站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吵闹。 舅舅家没有下一代,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的股份就没有舅舅家的份儿,真是可笑! 江律看着夏日,抱歉地笑笑,这就是自诩名门望族的做派,和那些市井小民,真没什么区别! 夏日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所谓亲人们,忍不住开口,“我的股份是太外公送的,太外公疼我,按理说我不应该佛了他老人家的好意。诚如二舅妈说的,我是个外人,股份还是还给江家好了。” 江城海深深看了她一眼,“夏荷,那是爷爷给你的,任何人都无权收回!” “舅舅,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为了那点身外物,弄得亲人反目成仇,我于心不忍。如果太外公泉下有知的话,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老爷子临走前要我们照顾你,这么多年,你都是一个人辛苦的过活,我们没有完成老爷子的嘱托,本身就对不起你,你怎么还能把老爷子送你的东西还回来?你这样做,才是真的不孝!” 舅妈是真心为夏日着想,自家妯娌是什么心态,她看得分明,他们常年驻外,家里的事情很少管,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现在的江氏集团虽然表面看着还行,但是内里早已腐朽不堪,若不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早就遵循市场规律,被其他公司吞并了。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这里个个都是人精儿,哪个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们没有真心为公司着想,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着小算盘! 为一己私利,弃大局于不顾,这就是不可一世的江家人! 只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却不知道增强自身实力,市场竞争很激烈,没有实力,只靠人情是不会长久的,再不把整顿改革,就等着覆灭吧。 要不是身为长房长媳,她早张罗分家另过了! 夏夏很懂事,把一切身外物看得很淡,可不能由着她那么做!一个女人,男人再宠爱她,没有安身立命的资本,也是底气不足的。 不管到何时,门当户对永远是至理名言,虽然容承耀不会看不起夏夏,但是,外人的闲言碎语,不是你想不听,就可以听不到的。 小姑子已经去了,她当舅妈的,有义务守护外甥女的幸福,所以,夏夏的决定,她和老公,绝不同意! 众人移步正厅,江城海作为家族最有威信的人端坐主位,江城林、江城烨依次坐下,其他人员散落周围。 江城海招招手,让夏日和容承耀坐在他身边。 “我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国,这次回来,是因为夏荷找到了,她幸福平安,也算终于圆了爷爷的遗愿。” 江城海不怒自威的神情,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虎目扫了众人一眼,那几个挑事的低下头,根本不敢正视他。 “今天是夏荷第一次登门,你们做长辈的就是这个态度?满脑子的算计,都是自家人,这么做,不怕让人寒心吗?” 王敏华不服气,小声嘀咕,三夫人也撇着嘴,一副相当不满的样子。而她们的男人,却一言不发,由着女人胡闹,怎么想的,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二弟妹,三弟妹,今天回来的人很多,真心来看夏荷的不少,有其他想法的也多,我看就你们的意见最大,有什么话放在明面上说,我不喜欢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勾当!” 王敏华被点名,脸色很不好,但是一想到有可能得到的股份,还是大胆说吧,虽然夏荷是他亲外甥女,但毕竟不姓江,努力一把,还是有希望的。 看一眼老公,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马上说道:“夏荷本来就是外人,就不应该拿我们江家的股份。” 三夫人随声附和,“把她的股份收回来,给几个孩子分了,刚才夏荷也同意了,就这么办吧。” “要分也是三家平分,不能因为铭宇没结婚,就剥夺他的那一份。”江城林作为江氏集团的现任总裁,知道商场上很多人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与他们合作的,女人目光短浅,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江城烨同意二哥的意见,“大哥虽然不在国内,但为家族做出的贡献不小,还是我们两家三,大哥家四,就这么决定了,不准再有异议!” 容承耀看向他们的目光有了变化,还以为都是不学无术之辈,原来还是有点头脑的。 女人们不满他们的决定,但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就是白得的,再不见好就收,得罪大哥就不好了。 一个个把嘴闭上,脑子里飞快的算计,能到手多少钱。 江建一的母亲孙月娜可不是吃亏的主儿,股份几个孩子平分,他们二房孩子少,分到的就少,那么大一笔财富,少给她一点儿,都不舒服! 三叔说得对,大房的社会地位在那摆着呢,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太过计较。 可自己儿子被打了,这么丢面儿的事,不找补回来,以后会被人拿话敲打的,那可不行! 她一直冷眼旁观,大伯一直在国外公干,平时很少接触,以她的阅历,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夏荷一脸的温婉,怎么看都是好欺负的;她男人坐在那里,任由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明明是要分他们家的钱,可他连句反对的话都没有。 应该是看清形势了吧。 三叔家的大媳妇毓秀,以前见到自己还会陪着笑脸,逢年过节也会主动送自己东西,约逛街做spa的,自从爸爸退休后,她那脸儿变得比翻书还快,见到自己爱答不理的,送的东西也大不如前。 孙月娜倒不是说多喜欢那些物件,而是受不了她那势利眼,憋着一口气和她一较高低,不管她干什么,自己都要高她一头,就是要打掉她的张狂气焰!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让人心寒 刚才还阴阳怪气地说主人要让着客人,怎么能动手打架呢?呸!就是她儿子怂恿建一动的手,这会子又来当好人,什么东西! 孙月娜看一眼毓秀,冷笑连连;又看一眼面色如常的大伯,想着怎么都是江家人,还是会向着自家人的。 既然这样,那她就没什么顾忌了,“这些年,夏荷的账户上进了不少钱,她都嫁人了,这笔钱就不要带走了。刚才我儿子被她儿子打坏了,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回来,这笔钱就算是给我们孩子的赔偿吧。” 这话一出,刚才还喧闹不止的正厅,安静极了。 窗外的蝉鸣鸟叫声清晰可闻,屋内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都惊呆了! 那个毓秀,更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股份大家评分,她们三房四个孩子,分到的就比二房少,要不是公公发话,她一定要争上一争的。 孙月娜白得了那么多钱,竟然还想要夏荷的分红,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毓秀的眼睛紧紧盯着大伯,看他怎么处理,如果真能如她的愿……不,不会的,夏荷虽然不姓江,但身上还流有江家的血,大伯又是她亲舅舅,怎么也不能做的那样过分! 股份是江家的,要回来没毛病,可分红再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夏荷现在就坐在他身边,那是一点不待见的意思吗? 孙月娜啊孙月娜,为儿子谋福利也要有个度,今天这铁板,你是踢定了! 想明白的毓秀递给婆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看热闹。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孙月娜是***,父亲退休前是副市长,哥哥是税务局的头儿,叔叔是检察院的头儿,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平时仗着娘家的身份地位不可一世,谁都看不起,这些人也惹不起她,造就了她目中无人的个性。 江建一是她唯一的儿子,被一个外姓欺凌,她很气愤,尤其儿子还流血了,更是心疼。想着反正股份这么大的事都成了,说明夏荷的男人真是吃软饭的,没什么本事,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把钱抢过来是正经! “夏荷嫁人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外姓,生的孩子更是外姓,凭什么把江家的财产带到外人家去?也太便宜外人了!” “外人” 那两个字,她咬着重重的音,唯恐谁听不懂似的,那双阴毒的眼睛,还时不时落在容承耀的身上,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二房面露喜色,三房隐忍不发,夏日沉默不语,好像没她什么事似的。江城海的心情复杂极了,都是唯利是图之人啊。 夏荷是妹妹的女儿,她的股份是老爷子给的,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本来他就不赞同夏荷的决定,还想着怎么让她收回刚才的话呢,谁知一个二个不长脑袋的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分红上去了,真是气死他了! 夏荷好不容易找到,又是第一次回到江家,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受尽了委屈,让人心寒。 对妹妹留下的唯一孩子,江城海很是愧疚。 贪婪要适可而止,没有谁一定要给谁面子,他常年在外,更加清楚明白这个道理,家里人这么狂妄自大,再不给他们点醒,江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看着所谓的亲人,心沉到谷底,慢慢说道:“想当年,爷爷还在的时候,多少人看见我们江家的人,都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现在讲究平等,旧社会那一套已经不提倡了,可就是再平等,江家人走出去,还是让人高看一眼的。” “我常年不在家,有些事情已经管不了了,既然大家这么会算计,那就上外面找个会计师事务所,把江家的财产清算一下,分家另过吧。根据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祖宅归长房所有,你们二房、三房收拾一下,挑个日子搬出去吧。” “我江城海能力有限,不能继续守护祖宗的遗训,无法让兄弟齐心,愧对列祖列宗啊!” 江城海痛心疾首地说完,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族人,已然明了他们的想法,心里叹息一声,如他们愿吧! 老二巴不得分家另过呢,三房的股份都是一样的,名义上他掌权,实际上不然。分家后,各管各的公司,虽然规模小了点,但自己可以说了算,还是值得的。 但是这老宅可不一样,虽然他们在外面都有各自的房产,还不止一处,可再豪华,在外人眼里,也就是有钱而已。 住在老宅就不同了,那可是地位的象征,谁不知道江家是百年名门望族,提起江家,谁都会给几分薄面。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大哥还是驻外使节,多少人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巴结他们,逢年过节,市长都要登门拜访,要是搬出去另外居住,那些人给不给面子,不好说啊。 “大哥,分家我不反对,可这个宅院我们住久了 ,有很深的感情,还是让我们继续住在这里吧。” “是啊,大哥,你让我们找地方搬家,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合适的地儿。这样吧,祖宅的产权还是归您,我们就借住在这里,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搬。” 老三精明着呢,二哥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虽然搬出去住没什么,但这社会地位,可就大不如以前,在羽翼没有丰满以前,还是按兵不动、维持原样吧。 江城海提出分家,只是他刚有的念头,却正中他们下怀,身心俱疲之下,也不愿意跟他们掰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当初爷爷在的时候,就想着子孙和睦,把江家发扬光大,我们这辈一共有四个孩子,爷爷给我们每人盖了一栋别墅,就是让我们能团结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裕华的那座一直空着,就留给夏荷吧,她来w市也有落脚的地方。” 江城海回忆起老爷子还在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他老人家的心意是好的,想法也没错,我们还未成家的时候,兄弟姊妹多和气啊,有点好吃的,你们都紧着裕华吃;下雨了,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披在裕华的身上,你们都被淋得湿透,发烧生病了,也没有怨言。” “现在呢,你们都变了,是什么让你们变得这么市侩、这么冷血、这么无情呢?裕华是我们的妹妹,夏荷是她唯一的女儿,你们都是做舅舅的,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江城海很少疾言厉色,可再不让他们清醒清醒,酿成大错都不知道! 容承耀虽然出身豪门,身上也有不少豪门公子哥的习性,却是凭真本事把家业发扬光大的;儿子一门心思想让江家继续辉煌下去,才不顾脸面把他拉进来蹚自家这趟浑水,而他们不但不帮一把,还在那里拼命掣肘。 孤木难支大厦,自己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还是管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吧。至于他们想合作,他能帮就帮一把,没了这些人搅和,应该会少很多麻烦的。 想明白这一切,他豁然开朗,浑身轻松起来。 二弟三弟脸红了,二弟媳三弟媳也不自在起来,可江城海却知道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暗叹一声,骨血亲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啊。 自家子弟目光短浅,再这么下去,家业迟早玩完,作为现任家主,有些话还是挑明的好。 “城南的欢乐谷,你们都带孩子去过吧?城中心的旋转餐厅,也都去过吧?你们知不知道那里的老板是谁?” 欢乐谷只要营业,就是人山人海;旋转餐厅,需要提前三天预定,否则根本没有位子。那都是日进斗金的地方,不只是w市人,周边不少条件好的家庭,都会在周末的时候,开车过来玩,在座的都是本地人,怎么会不知道那里呢? 大家小声议论开了,嗡嗡嗡地吵得人头痛,江城海看一眼儿子,示意他说。江铭宇冷哼一声,大声告诉他们,“是d市的昆仑集团,总裁就站在你们面前,就是你们看不起的容承耀!” “昆仑集团?他是昆仑集团的总裁?” “怎么会这样?” “夏荷有那么好的命吗?嫁给那样的人,是真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同名同姓吧?不是真的吧?” 大家都惊呆了,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怀疑,虽然他确实气宇轩昂,确实谈吐不俗,确实见解非凡……但是,他会是那个荣登财富榜前十位的容承耀?他们不太相信。 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铭宇,想看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 年纪轻,头脑灵活的人马上上网查,以前容承耀玩的时候,网上他的信息很多,自从找到夏日以后,他不再浪迹花丛,正常的财经报道也不接受,所以,网上的信息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才找到容承耀的照片,还是侧脸,但足以说明,眼前这个气度非凡、言简意赅的男人,正是那个神秘莫测,杀伐果断的昆仑集团总裁容承耀! 这是真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势不两立 他们看重的财富,在人家眼里,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对于容家那座百年豪门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难怪夏荷说不要就不要了,原来人家钱多的只剩下数字了,根本就不稀罕!他们还在算计着,在人家眼里,就是跳梁小丑! 如果和昆仑集团合作,多少钱挣不来啊,谁还能在乎那点小钱?他们一直想方设法和昆仑集团合作,想借他们的影响力,扩大自己的产业,谁知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他们自己搞砸了! 尤其是江城林,他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去联系容总,一直没能如愿。谁知那个容总就是这个容总,是他们的外甥姑爷,这么好的一把牌,被他们打个稀烂! 刚开始听到容承耀这个名字时,他们真是以自己的心胸去揣摩的,想当然地认为以夏日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到那么大的豪门去,连带着认为这个外甥姑爷和那个能力卓绝的容氏集团总裁真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悔呀!恨呀! 忍不住狠狠瞪了自己女人一眼,还有那个眼高于顶的儿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敏华没想到自己惹祸了,当初提出这个想法时,你不也是默认了吗?刚才你不也说平分人家的股份吗?这会儿把事情全推我身上了,还是不是男人? 三夫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贪婪,失去了赚大钱的机会,看向夏日的眼神带着谄媚,讨好的神情僵硬极了。 只有毓秀看着瞠目结舌的孙月娜暗自窃喜,你家的地位再高,也不是你的,回去还不是看你大嫂的眼色行事?你家里再有钱,奢侈品再多,可脑子这么奢侈的东西,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越想越想笑,可那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她得罪不起,转过头趴在老公的怀里,偷偷地笑。 江律看着众人的反应也想笑,被妈妈扯了一下衣角,才拼命忍住笑意,可微微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反应。 大家的想法空前一致,那就是大房明明知道容承耀的身份,却隐瞒不提,这不是诚心看他们笑话吗? 可是大哥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即使有怨言,也只能在暗地里腹诽一下,明面上都是好兄弟嘛。 要不说一个个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呢?江铭宇说的明明白白,有一个能让他们江氏业绩翻一番的合作案要与容承耀合作,如果他没有那个实力,自己会当成重点工作向他们汇报吗? 是他们自己不当回事儿,怨谁呢! 孙月娜反应很快,是最能屈能伸的女人,从小见惯了各种场面,她的长项就是看眼色行事,刚才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已经留下不好的印象,祸是自己闯的,还是由自己收吧。 为了花花绿绿的钞票,面子算什么?赔礼道歉才是正经! 这么长时间过去,容承耀面前的茶水早凉了,孙月娜最开始的尴尬过去,立马换上热情洋溢的笑脸,急急忙忙给容承耀和夏日各换了一杯热茶,仿佛刚才算计人的不是她一样。 “妹妹,妹夫,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就只能看见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嫂子一般见识啊。” 孙月娜脸不红不白的,一点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妥,看一眼没有说话的夏日,知道容承耀疼老婆,只要夏日不计较,容承耀那关就好过了。 “妹妹,你看这都是误会,咱们姑嫂说开了,以后还要好好相处呢。建一这孩子淘气,可本质不坏,就喜欢有本事的,佑佑刚才露的那套拳脚功夫,一下子就把他震住了,吵着要学呢。你看他们小哥俩,刚才还打得难分难解,这会儿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夏日一直看着院子里,确实如孙月娜所说,两个孩子玩得很好,一点没有嫌隙的样子。自己一直以来主张的就是不参与孩子之间的矛盾,就是知道小孩子心思纯净,打过闹过,还是好朋友。 心情好了看孙月娜也顺眼了,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嫂子坐吧,只要孩子好好的,我没什么的。” “夏夏啊,佑佑是跟谁学的功夫啊,那身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真棒!” “佑佑四岁就学跆拳道,后来承耀又教了他一点,也不算太出色。” “你看看你,又谦虚了不是?佑佑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出色,长大了更是人中之龙,你呀,可真有福气!” “嫂子客气了,孩子现在还小,看不出什么的,我看你们建一也不错,是个机灵的孩子。” 毓秀眼睁睁地看着孙月娜跟没事人一样地和夏日拉家常套近乎,真的很不耻她的所作所为,可又万分佩服。 孙月娜的做派虽然遭到大家的唾弃,可这却是最直接最有效扭转局面的好方法,话头起来,也跟着热络起来,“佑佑的身手不错,我们江家的小霸王都被打趴下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就是就是,让佑佑教教我们家的孩子,也让他威风威风!” 孩子是最好的话题,大家好像约好了似的,七嘴八舌的说些讨好的话,气氛比刚才和谐多了。 踩高捧低向来是这些人的做派,江律很看不惯,可不这么做,亲戚就真的没法做了,只能无奈地冲夏夏笑笑。 容承耀拍拍夏日的手,告诉她没事儿,一切都有他呢,夏日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大家看他们不顾场合,依然眉目传情,就知道容承耀是真心宠老婆,更加讨好她了。 势利啊势利,他们这副奉承讨好的嘴脸,让江城海无语极了,工作上的事,都没有家事让他这么操心!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他们绝不是君子!这些人啊,就是贪婪,就是见利忘义!知道容承耀的真实身份,马上见风使舵,也不害臊! 罢了罢了,都是自家兄弟,只要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他不能要求太多。 江城海的目的已经达到,示意容承耀说几句。 容承耀温和地笑笑,“谢谢大家认同容佑,孩子一直是我老婆在教育,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归功于夏夏。” 话锋一转,犀利起来,“我有个问题一直搞不懂,想我容承耀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怎么到了你们江家,就成了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噗嗤”一声,江律忍不住笑了,被江城海瞪一眼,赶紧坐直身子,严肃起来。 “我曾经当过两年兵,还是最牛的特种兵,也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如果心软一点,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昆仑集团。” “我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一两句话,而改变或者推翻什么结论;也不会因为一两句奉承,而违背自己的原则。” “我这三十来年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错过了夏夏,好在上苍垂怜,还是让我找到了她,才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我的女人,自己怎么欺负,没关系。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任何人!” 容承耀冷冽的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在他们承受不住纷纷躲避时,令人胆寒的话随即而出,“我容承耀一向睚眦必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照踢不误!” “夏夏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不准江律和她接触,这里有我自己的私心;可当她记起过往的时候,想起有你们这些亲人,她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孤女时,日思夜想,以至于夜不能寐,就想快点见到你们。” 夏日没想到容承耀会说这件事,想想自己的激动,仿佛就是个笑话,低头难过起来。 容承耀没有错过夏日的失落,伸手抓过她的手,触感冰凉,心中一凛,说出的话就没有温度了,“来之前,夏夏用心地挑选礼物,唯恐你们不喜欢。不管贵贱,那是她的心意,知道二夫人脊椎不好,特意挑个治疗仪给您;三夫人喜欢收藏香水,她把我送给她的绝版拿出来……可你们是怎么对待她的?精心挑选的礼物受到了嫌弃,当着她的面被你们随手扔到了一边!她把你们当亲人,当长辈,可事实却是你们这些长辈,心心念念的只是她手里的股份,是她的钱!” 容承耀霸气外露,气场全开,漠然的脸,冷然的眸,冰冷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喙,“来之前,我们就商议过了,这些股份是老人爱她的表现,如果江家需要,可以还给你们,我们容家所有的财富都是夏夏的,她可以自由支配!” “你们看重的东西,我们还不放在眼里!那些股份、分红什么的,确实是江家给予的,既然你们需要,那就还给你们好了。但是,你们怎么能那么侮辱夏夏呢?夏夏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只会咽在肚子里,表面上看不出分毫。” “可我容承耀是不会让自己女人白白受到侮辱的,从现在起,昆仑集团和长江集团,势不两立!”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朋友 大家震惊了,在座的都知道,长江集团虽然很大,但和昆仑集团还是没法比,一旦势同水火,破产的绝对是他们! 江铭宇急忙站起来,“姐夫,言重了!” 江律知道容承耀的臭脾气,在d市,也就陈默能说他几句,在这里,爸爸不可能管束他,如果他真行动了,江家产业可支持不了多久的。 “夏夏,二婶和三婶已经道歉了,你快劝劝承耀,别生气了。”江律急忙跑到夏日面前,抓着她的胳膊央求。 夏日知道容承耀是在替自己出气,如果收购战真的打响,倒让外人看笑话,别人她可以不在乎,可舅舅她不能不在意。 伸手拉拉容承耀,让他别生气了,这事就算了吧。 可容承耀心里的那股气不发出来,怎么可能好?站起身拉起夏夏就要走,“舅舅,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哪天您和舅妈有空来d市玩,承耀愿尽地主之谊,陪舅舅舅妈好好玩玩,告辞。” 如果让他们就这么走了,事情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江城海身上,祈求他出面拦一栏那头不好惹的雄狮。 江城海当然明了子弟们那求和的眼神了,事情有多严重他也清楚,本来不想管的,可都是自家兄弟,一旦动了真章,不明真相的人会把矛头指向夏荷。 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容承耀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宣扬容氏的资本有多雄厚,只是为自己女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出气而已。 目的已经达到,给个台阶下应该就可以了。 江城海站起来,沉着脸训斥:“承耀,你这是什么脾气?来不来就翻脸,这上嘴唇还有碰下嘴唇的时候呢,怎么,当长辈的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了了?” 目光转向夏日,语气温和多了,“夏夏第一次来舅舅家,怎么也要吃了饭再走,你要走就自己走吧,我还要留夏夏多住几天呢。” “佑佑也放暑假了,我看和建一相处的还不错,也一起留下住几天吧。” 大手一挥,直接命令,“还愣着干什么?我饿了,吃饭!夏夏,来,陪舅舅吃饭去。” 舅舅是大家长,既然给了台阶下,容承耀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尴尬的局面这才化解。 江城林和江城烨对视一眼,前途未卜啊。 午餐很丰盛,夏日只是稍微扫了一眼,鼻子就酸了,眼泪又在眼眶聚集,她拼命眨眼,泪水消散了,才抬头冲舅妈笑笑,“都是我爱吃的,难为舅妈还记得,谢谢您。” 江夫人慈爱的笑笑,亲自盛了一碗汤圆给她,“你最喜欢的黑芝麻和甜橙味儿的,舅妈早上亲手包的,你尝尝看。” 夏夏笑笑,咬了一口香甜的团圆,嗯,还是小时候那个味儿!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舅妈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江夫人也不好受,拍着她的肩膀柔声抚慰,“别哭啦,以后你有空就过来,想吃什么,舅妈给你做。” 江律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拿张面巾纸擦掉眼角的泪水,也来安慰她,“夏夏,我妈妈可是从来都不给我做好吃的,你看这么一大桌好吃的,大部分都是你爱吃的,我都吃醋了。” 江夫人的悲伤情绪被女儿弄散了,笑着骂她,“是你自己吵吵着要减肥,不肯吃东西的,现在好了,倒打一耙,我记得你不属猪啊?” “哈哈哈……”三张大圆桌,几十个人都被江夫人逗得大笑起来,最小的江明安不懂大人笑什么,可他知道江律姑姑和他一个属相。 “大奶奶,姑姑不属猪,姑姑和安安一样,都属小兔子。” 奶声奶气的童音清晰地响起,大家笑得声音更大了,江律一把抱住小侄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安安真棒,都记得姑姑属什么,爱死你了!” 小安安抹一把脸蛋,嫌弃极了,“姑姑是大美女,要矜持。” “不不不,姑姑要是再矜持下去,就嫁不出去了,安安会养姑姑吗?” 安安的小眼神落在另一桌的妈妈身上,绞着小胖手,很为难的样子,“我,我还没长大呢,还要妈妈养呢,姑姑,姑姑还是找个姑父吧。” “哈哈哈……”又一阵哄堂大笑。 看着江律和孩子打闹,夏日的脸上也露出真心的笑容,看样子江律真的在调整心态,但愿自家带给她的阴影能快点过去。 食不言是大家族的规矩,吃饭的时候体现出来了,大家都安静地吃饭,连小声交谈都没有,也就没有不愉快的事情再次发生。 移步客厅聊天的时候,容承耀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好。” 江城林不表态不行了,“承耀,今天是二舅做得不对,让你们受委屈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啊,夏夏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说些高兴的事情吧。” 江城烨随声附和,“对对对,咱们是一家人,说那些都生分了,今天三舅做的也不对,让我们夏夏受委屈了,晚上三舅做东,请你们吃饭赔罪。” 长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容承耀也不好再计较,只要他们不看低夏夏,他受不受委屈,倒没什么。 看到容承耀明显缓和不少的脸色,他们才暂时松口气。 容佑是个心胸宽广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夏日教导的好;江建一本质确实不坏,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没有长歪只是有点跋扈,还真是个奇迹。 别看两个孩子打了一架,还是实打实动的手,可是男子汉的情谊,就这么奠定下来,走到哪儿,小哥俩都是形影不离的,很是和睦。 吃过晚饭,容佑来到爸爸的身边,仰着脸说出心里的疑问,“爸爸,江家这么对妈妈,我是不是不应该和他们做朋友啊?” 容承耀虽然心疼儿子,也宠爱儿子,更会把儿子身边的朋友调查清楚,不让他身边有任何不利因素存在。 但是,他不会干涉儿子去交朋友,毕竟路是他自己在走,如果一帆风顺的长大,就不是人生了。 而且,只有经历过挫折的人,才会更加努力的生活,也会有更大的成就。 “佑佑,你已经长大了,交什么样的朋友,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拉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好的朋友是一辈子的兄弟,就像你大伯,三叔四叔五叔他们一样,是亲如手足的那种;也有的朋友是泛泛之交,见面点点头,打声招呼就可以了;也有的朋友,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时就在那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可只要想起来,心里就会很温暖。” 爸爸的话有点深奥,容佑的眼睛透着迷茫,还需要思考一会儿。 容承耀不管儿子有没有听懂,自顾自地说下去,“也有的朋友,是因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有事的时候,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因为有利益纠缠在里面,这种朋友反倒会长久。” 夏日在收拾行李,把他们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往衣橱里挂,听见容承耀给儿子讲道理,放下手中的活计,也坐过来一起听。 “也有的朋友却不然,当你平安得势时,他奉承你、巴结你,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酒肉朋友,可以同甘,但不能共苦的那种。当你失利时,他闪人了,遍寻他的踪影不在,你也不要伤心,因为这个时候他不睬你一脚,也算是真朋友,就怕落井下石的那种,最要不得。” “所以,交什么样的朋友,你自己看着办;朋友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甄别,爸爸会给你意见,但不会插手你的事情,明白吗?” 容佑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才抬起脑袋,晶亮的眸子里闪着智慧的光芒,“我明白了,爸爸,虽然我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是现在我和江建一还算合得来,不能因为他无理在先,我就揪住不放,心胸宽广的人才能有作为。”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儿子,你要记住,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也不是自己变强大了,就能办成所有的事,再能干的人,也需要有人帮他。在d市,你的好朋友是纪舟,可你在慢慢长大,朋友不可能只有一个,只要用心,就会交到更多的朋友。” 容佑点点头,小脑袋转得很快,爸爸的话他基本听懂了,“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对吧?” “说得对,诚如你自己刚才所说的那样,一个人是成就不了大事业的,而做大事业的人,要不拘小节,交朋友,更要多看他的优点,而他的缺点,在必要的时候,提点一下即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交什么样的朋友。好的朋友可以影响你的一生,相反,走歪路的人也会影响你的发展,自己心里要有个度。因为这个世界上,不都是纯白和纯黑,总有那么一些游走灰色边缘地带的人,只要不碰触底线,也是可以交往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久不见 夏日不太赞同他给儿子讲这种复杂的理论,在小孩子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若告诉他还有灰色地带,万一他对人性失去信心怎么办? 容承耀和她的想法不同,容佑不是普通孩子,不能走普通孩子的路。大多数父母只盼望子女平安,能自食其力,在这个基础上,若是再有更加优质的生活就更好了。 这种佛系思想普遍存在,也无可厚非,但对容佑来说很不适用,容家那么大一族人,还有自己的昆仑集团,将来都需要他撑起。 做大事的人,从小就要懂得人心的复杂、人性的不同,做到心里有数,将来才不会吃大亏。 生在这种家庭的人,只有自身变得强大,才会立于不败之巅,才会睥睨众生,活出自我来! 不是他特意要给孩子灌输这种观念,而是从他一生下来,肩上就落下了责任,压力要一点点增加,才会一点点变成动力,才不会被压垮。 打拼事业,除了努力付出,还要揣摩人心,而人心太复杂了,甚至穷其一生,都不一定会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那么,保持一颗警觉的心,就是必须的了! 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这样做虽然会让儿子失去一些童真,但和未知的凶险相比,还是值得的! 看一眼脸色不太高兴的夏日,继续说道:“人的心是最复杂,也是最单纯的,既然决定交朋友,就要以诚待人,也尽量不要发生利益纠纷,即使有那么一天,你和你的朋友有了利益之争,只要不过分,让一下也没什么,像你妈妈说的那样,吃亏是福嘛。” 听了爸爸的开导,容佑犹如醍醐灌顶,把他的困扰都解开了,笑着跳下沙发,蹦蹦跳跳找江建一玩去了。 夏日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言语,他们之间有明确的分工,孩子的教育问题由他接手,自己只需要照顾父子俩的生活起居就好。 容佑出去了,夏日才冲容承耀竖起大拇指,真心称赞,“承耀,你怎么那么棒呢?儿子有你指点迷津,绝对会更优秀!” 得到老婆的夸赞,容承耀一点也不谦虚,自得地说道:“你老公可是全国杰出企业家,那名头,可不是虚的哟。儿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夏日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又想和他作对了,“是是是,我们容大总裁可不是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小女子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听听,听听,这话说的,到底是褒啊还是贬啊? 容承耀看夏日的眼神都变了,幽幽地泛着让她熟悉的狼光,身子前倾,一点点靠近她,“夏夏,你又不乖了哦,是不是想念家法的滋味了?没关系,想就直说,老公绝对会成全你的。” 家法、成全这几个字,他咬了重重的音,抓住起身要逃跑的夏日,按到床-上好一顿修理,小女人承受不住他猛烈地亲密进攻,一个劲儿求饶,再也不敢随意挑衅了。 接下来的几天,江家人明显把夏日他们当贵客看待了,再也没有不合时宜的话语出现,直到回到d市容宅,夏日还有点受宠若惊,没有回过神来。 容承耀看她那副蠢萌样,忍不住敲她额头,“回神啦,我们到家了。” 夏日笑得傻傻的,“承耀,你说他们咋那么搞笑啊,一听你的身份,立马恭敬起来,啧啧啧……” 容承耀臭屁着呢,斜睨她一眼,“你老公牛着呢,也就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夏日搂着老公亲一下,“我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最棒了!” 容承耀回抱住她,撇着嘴不语,那孩子气的表情,又逗笑了夏日,“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看你和铭宇嘀嘀咕咕的,合作案谈好了吗?” “你老公何许人也?这事能办不好吗?经过这次,江家那几个挑事的,会收敛一阵子。等见到成效以后,铭宇就会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到那时,江家才会真的安稳。” “你说舅舅他们真的会分家吗?” “分家是必然,但不是现在,而且他们不会搬离老宅。” “为什么呀?分家还不搬走,那分家干什么?” “分家是为了自由,现在的江氏四分五裂,谁也不服谁,所以铭宇才找我合作的。本来还想找什么由头好呢,是他们自己撞上来了,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家族人丁兴旺是好事,可遇到利益就分崩离析,还不如朋友,真是难言的悲哀。容承耀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脸,很庆幸自己就一个儿子,将来不会有那么多糟心的事。 “舅舅现在的地位,可是如日中天,谁不给几分面子?他们住在一起,就是为了借光,搬出去单过,那些人不买账怎么办?他们才不傻呢。” “你和铭宇都是狐狸,没一个不算计的。”夏日撇撇嘴,下了结论。 容承耀不高兴了,低头看夏日,“你个小没良心的,若不是你家亲戚,我会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不行,你得补偿我。” 说着,那张微凉的唇瓣吻上娇艳的红唇,大手也不老实起来,掀开睡衣下摆摸上滑嫩的肌肤…….温柔而美好的夜晚开始了。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夏日正式成为容承耀的私人秘书,昆仑集团和长江集团的合作案也已经提上日程,容佑非常适应现在紧凑的学习节奏,空闲之余仍不忘跑去军营玩耍。 琳琳的宝宝上幼儿园了,何颖怀孕了,江律也交了男朋友,开始新的生活,一切都顺遂而美好。 市里举办宴会,容承耀不打算参加的,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打哈哈,还不如回家多陪陪老婆儿子呢。 刚要把请柬转给副总,就看见携家属参加的字样,心下一动, 是时候带夏夏亮亮相了,既可以省却很多麻烦,又可以给那些不长眼睛的人提个醒,尤其是心思不正的族人! 夏日不爱张扬,可是和容承耀在一起,想低调都不可能,公司里关于她的传言越演越烈,她却像事不关己一样,该干嘛干嘛,没受一点影响。 以前陪同张总参加过不少宴会,她不会怯场,只是这次…… 罢了,迟早都会被曝光,这次晚宴既然是市**举办的,应该就没有三流小报胡编乱写,那就去吧。 容承耀向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也就不会遵守时间了,当他带着老婆儿子出现时,宴会已经开始,放眼整个d市,能任性到这种地步的,也就他一个吧! 孙默知道他那个性子,也懒得和他计较,特意嘱咐秘书,给容承耀派发的请柬上一定注明携家属参加,要不然,他可不保证那个随性的家伙,会不会出席。 容承耀远远看见大哥和一个陌生人聊天,态度温和,恭敬有礼。那个看起来不俗的男人,留着板寸,身板笔直,明显带着硬汉的气质,不太像是政界的。 那种冷硬的感觉,是军人才会有的独特气质,他很熟悉。看来,能让大哥这么客气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带夏夏过去打招呼,“陈市长,您好。” 在公众场合,容承耀一向懂得分寸,不会让任何人嚼舌头的。 陈默正想找他呢,看见他自己过来了,很高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少,京城人;这位是昆仑集团总裁容承耀和他的夫人。” 容承耀礼貌地笑笑,伸出手,客气地打招呼,“您好,容承耀。” 方少也伸出手与之交握,“您好,方大寒。” 容承耀刚要介绍夏日,却见方大寒那张冷峻的脸展开,露出温暖的笑容,“好久不见。” 夏日也扯开大大的笑容,是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热情,“是啊,好久不见了。” 这两个人的熟稔程度,根本不像普通朋友,容承耀有点困惑,夏夏不是个热情的女人,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孙默看一眼神色不明的容承耀,富含深意地说了句,“他是军人。”深水**扔下了,压根不看引爆效果,自顾自地与身边的人交谈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休假吗?准备待多长时间?”夏日笑得眉眼弯弯,很自然地和方大寒聊天。 “休探亲假,顺道来看看你。本来打算过几天再去找你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方大寒笑得和煦,刚才那种冷硬的感觉,对上夏日,就消失不见了,“冬冬呢?又长高了吧?” “嗯,长高不少。对了,他也来了,我叫他过来。” 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容承耀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夏日的眼神有了变化,老公就在身旁,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热,真的好吗?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军人?难但是夏夏的那个网友?不是很少见面吗?怎么会这么熟识? 他不淡定了,上前搂住夏日的腰,宣誓主权的意味明显,可夏日根本没有看他,而是招招手,把儿子叫过来,“冬冬,你看这是谁?”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容太太夏日 “方叔叔!”容佑原本还在扮懂事帅气的乖宝宝,可是一见到方大寒,立马恢复原样了。 一下子扑过去,跳到他的身上,稚嫩的嗓音清脆,一迭声地询问:“方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呀?是来看我们的吗?你的军装呢?虽然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帅,但我还是最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啦。” 容佑的小嘴一下子迸出十万个为什么,弄的方大寒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好了,和小家伙先贴贴脸,又掂了掂,才笑着说道:“冬冬,你又长高了,体重也增加不少,叔叔都快抱不动你了。” 容佑不好意思了,他已经是小学生二年级的学生,不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怎么还让人家抱呢?小脸微红,挣扎着要下来,被方大寒制止了,“没关系,冬冬就是再长两年,叔叔也抱得动。” 老婆儿子眼里只有方大寒一个人,容承耀真的不高兴了,一张俊脸阴沉得厉害。 方大寒看一眼容承耀,了然地笑笑,“冬冬,叔叔这次来d市,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走,你可以随时来找叔叔玩。” 容佑最喜欢方叔叔了,搂着他的脖子,直接提要求,“我想去lsk看军舰,叔叔你能带我去吗?” “你这个机灵鬼,要求这么高,不满足你,叔叔都不好意思。”轻轻撞一下他的小额头,方大寒笑得很宠溺,“好,只要我们冬冬喜欢,看军舰也好,坐武装直升机也好,叔叔统统满足。” “真的吗?太好了!”容佑大喜过望,他惦记lsk的军舰不是一天两天了,刘叔叔虽然也是军人,但他是陆军,不是一个部门的,想去看军舰,还要找关系,妈妈不准他麻烦人。 这个心愿,他只能掩藏在心底,见不了天日。 方叔叔能带他去看,小家伙乐疯了,抱着方大寒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亲吻,“谢谢方叔叔!” 有来有往才会长久,这个道理容佑早就懂了,笑眯眯地讨好他,“叔叔,你今天没有时间,等你忙完了,冬冬请你去坐过山车,吃肯德基。” “好,一言为定!” 容佑心眼多,唯恐方叔叔有任务在身,那他许下的承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了。立马伸出小手指,和他拉勾勾,还不忘盖章,小嘴巴念念有词,“拉勾就不许反悔哦,会被人嘲笑的。” 方大寒无奈极了,这孩子这么精明,长大了怎么得了,“叔叔很有信誉的,你就放心好了。” 容承耀那个气呀,儿子这是怎么了?想坐轮船,还是直升机,可以和他说嘛,干嘛眼巴巴地找别人? 自家的豪华商务游艇就停在港口,想出海游玩,随时都可以啊?还有私人飞机,多么舒适宽敞啊,上次去w市的时候,不是还很喜欢吗?这才多长时间,就不满意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移情别恋、喜新厌旧,真是气死他了! 儿子从小崇拜军人,喜欢部队里的一切,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再有钱,也不可能弄艘军舰出来,自家的游艇再豪华,也没有武器装备,对容佑这个小军事迷来说,怎么可能满意呢? 没有武器装备的游艇和飞机,对于小军事迷儿子来说,就是普通的船,普通的飞机,没有多少诱-惑。 可他不想被方大寒比下去,过后专门找了一个晴天,带上老婆儿子开自家的游艇出海游玩,夏夏只要和容承耀在一起,去哪儿玩都开心;儿子虽然也很喜欢,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欣喜,让他感到挫败。 转念一想,儿子这么不容易被打动的个性,有利于今后的成长,不会被任何人小瞧,又开心了起来。 宴会人很多,他们又都是焦点,很多人都来打招呼,不方便继续叙旧,夏日和方大寒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容承耀强忍着不适,点点头,搂着老婆走了。 容承耀那黑黑的脸,方大寒看得清清楚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这次休假,应该不会太无聊。 宁杰看容承耀急急地走了,不解地问陈默,“二哥是有什么急事吗?走得这么早。” “你二哥想多了。” “什么意思?” 陈默笑而不语 ,才不会告诉他呢,老四的头脑简单,不适合思考太复杂的问题。 方大寒的出现,让老二有了危机感,这样也好,总这么吊着,不利于和谐。但愿他能速战速决,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老四看看大哥,又望望看不见人影的大门口,摇摇头,大哥二哥都是狐狸,他们的世界,他不懂啊! 容承耀和夏日一亮相,就得到数不清的关注,尤其是夏日,更是引来无数目光。 乔丽娜的事情虽然没上报纸杂志,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都明白是他出的手,那么冷血的手段,很让人惧怕,即使再想探听八卦,也没有人会凑上去找不痛快的。 只能窃窃私语,那落在他们身上小心翼翼的眼神,还有那唯恐被发现的小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谍战片呢。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竟然走了,大家的议论才正常起来,尤其是刘明瑶的身边,围满了贵妇名媛。 “容太太,容总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我看他们举止亲密,关系很不一般啊?” “是啊,我看还有个孩子,不会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你们记不记得上次昆仑集团举办的宴会,一等奖让一个孩子抽中了?” “是那个孩子?我说嘛,那么厚重的奖品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孩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贵妇们一个个八卦着,越猜测越接近真相,刘明瑶刚知道夏日的身份时,一口气堵得她上上不去,下下不来,还是老公开解她,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老公不喜欢争抢,但有句话说得对,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自家虽然比不上容承耀家底厚实,但他们家人全啊,爷爷奶奶健在,公公婆婆健康,老公儿子都很出色,她应该知足才是! 可惦记这么久的东东,一下子没了,心里的失落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弭的,只能慢慢调节了。 贵妇们眼里的羡慕和嫉妒,她看得分明,自己心里也烦恼,可面上什么都不能显现出来,自家公司还要仰仗昆仑集团,容承耀真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看到容承耀牵着容佑手的那一刻,她真真的明白过来,那么大的产业,她不能再觊觎了! 失策!懊恼!悔恨! 可有什么用呢?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小秘书,容承耀也就一时新鲜,玩玩也就算了,谁知竟然是他前妻,还生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 他们家达达,再也没有机会了! 既成事实无法改变,那就好好处关系吧。 认清形势的刘明瑶勉强堆起一抹笑容,认真指点她们,“你们啊,一个个眼神明亮点,我家这个大哥啊,很宠他老婆的,有什么事,找她老婆都比找他方便。” “是吗?容总不是向来公私分明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刘明瑶很精明,上次没有弄清夏日的身份,无意中得罪了她,现在就要寻找一切可能把关系转圜,“一个男人,只有遇到真心以待的女人,百炼钢都成绕指柔!” 贵妇们虽然没有听说容承耀什么时候结婚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明瑶透露出来的信息,夏日是容承耀的太太,那个孩子是他亲生儿子,这就够了。 “哪天约牌吧?”胖胖的王太太热衷麻将,马上提议。 爱打扮的张太太不赞成,“第一次大家都不熟,还是先去逛街,再做spa,熟悉了以后玩牌吧。” “行,这件事还请容太太受累,我们就听好消息了!” 豪门一般都是全职太太,送老公上班孩子上学后,自己在家也没意思,约牌,逛街,做美容,既打发了时间,也联络了感情,还能打听到不少密辛,很多豪门太太都是这样生活的。 刘明瑶笑而不语,这些太太们联络感情的方式太过于简单,夏日那个女人不像是没头脑的人,会来吗? 插花,茶道,做些diy的小物件,应该更适合她吧? 容承耀不喜欢应酬,更不愿大庭广众下秀恩爱,可他的这些既定习惯都在夏日那个女人身上打破了。 夏日啊夏日,你再低调,再隐瞒你江氏集团小姐的身份,可是和容承耀在一起,这些事情迟早会给你扒出来。 进了这个圈子,就有这个圈子生存的规则,男人再宠爱你,必要的应酬你也躲不了,但愿你的表现和你的命一样好! 容承耀没等宴会结束,就带着老婆儿子离开了,而夏夏和容佑离开时的恋恋不舍,让他心头憋闷,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当司机,不时地看看车后座上开开心心聊天的母子俩,越发郁闷。 而夏日和容佑还沉浸在见到方大寒的喜悦中,没有发现,当然也不会理会。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容承耀被忽视了 夏日正正容佑有些歪斜的领结,又捋捋他掉到额前的碎发,这宝贝儿子,怎么看怎么帅气。 “冬冬,你什么时候想坐军舰了?那是军事设施,不可以随便玩的,军事基地,也不是随便可以进的。你怎么能麻烦方叔叔呢?” 夏日很不赞成他提出的要求,只是宴会上人多,不能当众批评,小孩子也有自尊心的,要维护。 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人,今日事今日毕,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妈妈,我有分寸的,既然方叔叔说能带我去,就说明那不是军事机密,我前些天看电视,里面还专门介绍我国新研制的新型武器呢。” 容佑眨巴着大眼睛,黑黑的眸子闪着智慧的光芒,头头是道的分析,弄得夏日无言以对。 儿子说得对,如果是军事机密,方大寒也不可能带他进去,“好吧,你要听方叔叔的话,不许捣乱啊。” “放心吧妈妈,列兵容佑是不会给军人抹黑的。” 夏日笑的温婉,儿子这么喜欢军人,将来一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冬冬,你喜欢游乐场,喜欢肯德基,可方叔叔是大人,未必会喜欢啊?” “没关系的妈妈,方叔叔疼我,只要我喜欢,他是不会反对的。” “哦,原来是你自己想玩,打着请方叔叔的幌子?” 冬冬害羞了,小眼神四处瞟啊瞟,就是不看妈妈,“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虽然是事实,但也要给你儿子我留点面子嘛。” “是是是,我们冬冬最懂事了,知道方叔叔对他好,才尽地主之谊,请方叔叔玩的。”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啦。” “哈哈哈……”母子俩大笑起来,欢声笑语充满整个车厢。 夏日和容佑的话题都围绕在方大寒身上,谁也不记得车里还有一个人,夏日无视老公,容佑忽视爸爸,容承耀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到家了,车子停下来,他开门下车,重重地甩上车门,也不管老婆儿子了,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日和儿子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还发上脾气了? 自从团圆以来,容承耀对他们母子千依百顺,万般宠爱,恨不得把错失的光阴一下子补回来,除了夏日离家出走动了他的底线,还真没有这样生气过。 夏日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看他没有理他们母子,也没有说什么,领着儿子跟在他身后进屋。 当看到容承耀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生气了。看着同样迷茫的儿子,夏日摊摊手,无奈地问道:“妈妈刚才又叫你冬冬了,爸爸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 容佑歪着小脑袋,小大人似的想了想,肯定地回答:“爸爸不喜欢你叫我冬冬,可你今天叫了我好几次,爸爸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这男人不会这么幼稚吧?冬冬这个名字她都叫了六七年,一下子改口不适应,又不是故意的,至于为这么点小事生气吗? 夏日无语了,看着儿子重重地叹口气,“妈妈这就给爸爸道歉去。” 冬冬很懂事,“我没有及时制止妈妈,我也有错,我陪妈妈一起去。” 母子俩手拉手地走进书房,“承耀,对不起,我应该叫儿子大名的,你不要生气啦。” 容承耀气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一个大男人,会为了一个称呼闹脾气?也太小看他了吧! 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没理会。 容承耀没有接受道歉,夏日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一个大男人,为这么点小事闹脾气,真的不幼稚吗? 看了儿子一眼,容佑是个人精儿,立马展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甜甜地说道:“爸爸,你给你泡杯咖啡喝吧?我和王妈学了很久才学会的,你尝尝好不好喝?” 容承耀不喜欢苦涩的东西,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父母飞机失事,他从无忧无虑的孩童,一下子变成郁郁寡欢的冷漠少年,再加上后来的变故,让他更加讨厌苦苦的东西。 家里的咖啡都是极品,可那都是装样子的,他一口都不碰! 生活给了他太多苦涩,他渴望一切甜美的事物,所以开朗活泼,有着甜美笑容的夏荷,才那么快把他冰冷的心给融化掉了。 夏夏失踪以后,他的心再次冰封起来,每天一杯甜甜的热饮,才会冲淡些许苦涩。这种日子过了二十多年,直到夏夏和儿子回到容宅以后,每天早上的热饮才换成酸甜的果汁。 老婆儿子的喜好,他如数家珍,可他喜欢的呢?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个餐桌吃饭,快一年了吧?而他被忽视得这么彻底,真是,真是,寒了他的心! 看着儿子期待被表扬的小眼神,容承耀怎么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平息一下怒火,故作平静地说道:“爸爸有一份合约还没看完,要加班弄出来,你们先休息去吧。” 小孩子心性小,不会明白大人的故作深沉,既然爸爸有事要忙,他们也不能继续打扰,咧着小嘴笑嘻嘻地和爸爸道了晚安,拉着妈妈的手出去了。 夏日看他恢复了常态,也没再说什么,出去的时候,顺手把门给他关上了。 容承耀确实有工作要忙,但并不着急,更没必要现在就看,他就是气不过自己在老婆心中没位置,才赌气要工作的。 可夏夏一点都没有看出他生气了,出去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恋,还把门给带上了。 一道门,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他想矫情一下都没人知道! 拿出一份合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老婆儿子和那个方大寒熟稔的画面,他就是不舒服,就是不喜欢老婆儿子对别的男人亲密! 心里酸溜溜的,他知道自己吃醋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啊。不行,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他会被自己给酸死的,还是下楼冲杯奶茶喝吧。 手上的合约收起来,下楼的脚步不知道怎么拐上了四楼,来到儿子的房间门口。房门没有关紧,灯光泄露出来,儿子还没有睡。 容承耀看一眼腕表,已经十点半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睡可不行。随手推开房门,看见夏夏和儿子在欣赏模型,正是那辆子弹做的坦克。 “妈妈,方叔叔的手真巧,这辆坦克像真的一样。”容佑拿着白毛巾,擦着并不存在的灰尘,仔细看着坦克,由衷地赞道。 “是啊,”夏夏很赞同儿子的话,“不说做了,就是这么多废旧子弹,收集起来也不容易,更别说把它们粘在一起了,你方叔叔就是厉害!” “妈妈,方叔叔来d市办什么事啊?不会要转业吧?我还想长大了去当兵呢,做一个像方叔叔那样威武神气的军人!” “佑佑为什么要当兵啊?” “保家卫国,彰显大国风范!不准任何国家敌视我们,欺辱我们!”冬冬小胸脯一挺,神情坚毅的回答! “儿子有志气,妈妈表扬!” 夏日最喜欢儿子有男子汉气概了,“不过呢,要想保家卫国,首先要身体好,学习好,才能驾驭现代化的武器装备,才能为国效劳。你现在还是小孩子,要努力学习各种本领,将来才会有所作为。” 接过儿子手里的毛巾,把坦克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摆好,“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睡觉了?虽然明天不上学,但是好的习惯才是有作为的基础。明白吗?” 佑佑很懂事,什么事请一点就明,迅速爬上 床,钻进被窝,眨着纯净的大眼睛,冲妈妈笑笑,“妈妈晚安。” “儿子晚安。” 儿子长大了要去当兵,容承耀并不反对,他也是在部队历练了两年才出来的,这段经历是他一生的财富,是所有成就的基础。 虽然他当兵的目的是为了不被欺凌,能更好的保护亲人,但也不能否认,他热爱这个职业,若不是家业无人继承,他也会留在部队,成就另一番作为的。 儿子身上流淌着军人的热血,子承父业也无可厚非,但是,刚才听儿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当兵明显是受方大寒的影响,这是不可以的。 容承耀不知道方大寒到底做过什么,才让儿子对他念念不忘,但自己缺失的时光,确实是由方大寒来填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想到这儿,胃里又冒起酸水来了,酸的他相当难受,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两个小时,他们母子俩就那么讨论了两个小时,一点都没有记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真是一对白眼狼! 容少的傲娇症犯了,你们不关心我,我也不理你们,哼! 夏日出来的时候,容承耀已经回了书房,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夏日有点不适应。往常这个点儿,容承耀早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等自己了,如今还在书房加班,看来合约有点难搞啊。 看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夏日叹了口气,虽然容承耀本事大,自己可能帮不上忙,但是,多个人出谋划策,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第二百章 胡思乱想 走去书房的脚步突然转了方向,去了一楼厨房,打开冰箱,拿出葡萄和苹果,榨了一杯果汁,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勺蜂蜜,搅拌均匀后,又尝了一下,嗯,太甜了!夏日蹙眉,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甜食。 夏日很细心,平常在一个餐桌吃饭,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口味?只不过下人把事情都做好,没有她的用武之地罢了。 儿子说要给他煮咖啡喝,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但也没有搭话,明显就是不喜欢。 儿子小,思想很单纯,只是想告诉爸爸,他学会煮咖啡了,如果爸爸想喝,可以煮一杯孝顺他的。 可他好像想多了。 夏日撇撇嘴,端起果汁来到书房,轻轻敲一下门,里面没反应;又敲一下门,还是没反应。 夏日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按理说里面的人不说话,她不应该进去的,可是,这里是她的家,里面的人又是她老公,还是不用管那些繁文缛节吧。 推门进去,容承耀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听到她推门的声音,依然动也不动。 走到他的身边,他也没有丝毫反应,这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夏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窗外微风习习,树影婆娑,既没有繁星闪烁,也没有皎洁的月光,黑漆漆的院子里,散落着几盏灯,才不显得那么深幽。 容承耀不是浪费时间的人,住了几十年的地方,景致已经无比熟悉,没有什么新意可言。 那他究竟在看什么? 堆起满脸的笑容,故作轻松地问道:“看什么呢?欣赏夜景?” 容承耀睨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合约。 夏日不善于揣摩人心,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啊,猜来猜去的,猜不明白不说,还浪费感情。 她知道男人如果没点心机,是不可能做成大事的,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家业。但是,你在外人面前怎么样都好,面对家人的时候,单纯点不好吗?非要弄得彼此疲惫不堪吗? 夏日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对自己好的时候,她觉得空气都是香甜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他不理自己了,尤其是漆黑的眼眸,闪着点点寒光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一般。 讪讪地把果汁放到他面前,退出去的时候,连一眼都不敢看他,唯恐他让自己把果汁也带走,那她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夏日无声无息地走了,容承耀又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自己是又卖萌又赔笑脸的,直到她开心为止;而自己生气了,她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这么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玻璃杯里的果汁应该是鲜榨的,淡淡的紫色很漂亮,喝了一口,还行,是甜的,他心里还稍稍有点安慰。 夏日是老实人,不会做偷窥的事情,所以没有发现,容承耀刚才看的合约是当初他们签署的那份离婚协议。 协议里面的一条条、一款款都是用来约束夏夏的,对他自己并没有什么约束力。 就这份完全不对等的协议,赫然签有夏日的大名,还有鲜红的手印!她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签字的呢? 从她义无反顾生下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养大,到如今他们在一起生活,他能感觉出夏夏是爱他的,但这份爱是全部吗? 她当年能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现在又对江家的股份没有一丝留恋,那可是相当大一笔财富,足够她奢侈一辈子了,可她说不要就不要了。虽然最后还是留在她手里了,但是,以她当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并不看重这些身外物。 平常人穷其一生都没无法得到的东西,她却视为敝屣,那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若是视金钱如粪土,那她不会给儿子存教育基金,更不会给自己买大额保险,这些明显就是为儿子将来打算的。 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给她了,也不见她买奢侈品,就连上下班的车,还是原来那辆。 若是情感,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她可是一连半个月都没有和家里联系过,甚至儿子的小手机都没有响过。 都说男人薄情冷绝,可女人一旦狠下心,会变得比男人还要薄情,还要冷绝。这点,容承耀自愧不如,自问绝做不到离开老婆儿子那么长时间不闻不问。 金钱不是,情感也能说抛就抛,好像没有什么软肋,这样的女人是最不好掌控的。 他迷茫了,这还是当年那个追着自己跑,甜甜地叫家宝哥哥的夏夏吗? 容承耀一遇到夏日的问题,精明的脑子就打结,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清楚,宴会上他们之间的互动,绝对不是熟识那么简单,还有儿子和他的亲密,也是那么自然,是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举动。 那个方大寒,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们有没有超过朋友之外的情感?自己呢?不是她的唯一吗? 愤怒、嫉妒、不甘,统统跑出来了,气得他睚眦欲裂,凭他容承耀,无论是样貌身材,还是身家事业,怎么会嫉妒一个当兵的? 容承耀甩甩头,打住自己跑到天外的想法,胡思乱想的结果,只会越来越糟,他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再想下去了。 可是不想,这心里又酸又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吃醋了? 他震惊了,所有的迷茫都有了解释,他就是吃醋了,夏夏是他老婆,是他一个人的,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他要重新审视他们的关系了。 一口喝下甜甜的果汁,起身回到卧室,看到夏日已经睡下,转身去了浴室。 夏日没有睡,一直在思考他们现在的关系,平时老公老婆的叫着,实际上他们没有任何法律关系,这种类似于苟且的现状,让她突然感到恐惧。 容承耀不止一次提出要办复婚手续,可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那张纸并不重要,以前他们是合法夫妻,不也分道扬镳了吗?难道现在有那么一张纸,就能保证幸福了吗? 她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向往细水流长的情感。都说火热的爱情,一旦加入柴米油盐,就会变成醇厚的亲情,浪漫不再,可亲情依然。 她想等他们的感情再深厚一些,复婚也就水到渠成了,没必要刻意去办。 这种想法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一直没有颠覆过。可是,就在刚刚,她从书房回到卧室里时,那种想法有了碎裂的痕迹。 容承耀那冷漠的眼神,以及丝毫没有温度的话语,让她意识到,如果没有那张纸,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她离婚,也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她抢孩子,更可以在一切情况明朗的时候,对她关怀有加,恩爱备至! 自己在得到他全身心宠爱的时候,心里那种油然而升的幸福感,让她变得盲目,以至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这种迷恋,到最后有可能只是一个童话,变成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儿子四岁就不再听童话故事了,可她怎么还沉浸在童话里无法自拔?难道她所谓的幸福也像童话故事一样,是个绚烂的泡沫,在现实面前会破裂? 会像镜子里的花,水里的月亮吗?看着漂亮,却无法真正拥有? 不,不会的,容承耀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王子,自己也不是灰姑娘,更不会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被打回原形! 他是儿子的爸爸,是她的家宝哥哥,是她倾心爱慕的男人;自己是他儿子的妈妈,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是他要疼爱一生的女人。 他是现实中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男人,他是爱自己的! 可他刚才看她的眼神,是那样冷淡,那样漠然,冷淡的让她以为自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漠然的让平时敢冲他发小脾气的她,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宴会上还好好的,回来就变了,难道是宴会上有谁说了什么,他认为自己给他丢脸了? 夏日变得不自信起来,患得患失得严重,因为容承耀,她封闭了自己的情感,没有任何人可以闯入;因为容承耀,她又敞开了心扉,全身心地接纳他;因为容承耀,她把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抛之脑后。 如果,容承耀真的厌倦她了,她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家宝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可是,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儿时的情感,是不足以支付一生的相互扶持,生死与共的。 阅尽花丛的容少,终于厌倦了她这朵清纯之花,又要流连百花争艳的花丛吗?夏日不敢再想去了,如果刚开始就发现他对自己不是真心的,那她还能及时抽身,即使不能全身而退,也不会伤筋动骨。 第二百零一章 无影无踪 现在,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儿子也习惯有他的陪伴,这一次的抉择很难,很有可能给冬冬带来伤害,更会给她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这是她承受不起的! 如果不离开,那她就要一直忍受这种冷暴力,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为止。 到那时,她不只伤到了心,还搭上了儿子,容承耀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孩子,她什么都没有了! 夏日脑子里杂乱无章,什么想法都有,可能和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她遇到事情喜欢做最坏的打算。 虽然她不愿意把容承耀想成那样的人,可他今晚的反常,给她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她努力回忆容承耀对自己的好,想着想着,就有流泪的冲动。 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应该是付出真心了吧?否则,以他的地位和成就,没必要来迁就她,更没必要刻意地讨好,那他就是真心的。 只不过新鲜劲儿过了,一切要恢复原样? 可她已经爱上他了,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难道自己要做一个为了爱,绞尽脑汁去讨好他,而失去自我的女人吗? 夏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而容承耀呢?他要这样的女人吗? 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容承耀进来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只能装睡着了。而容承耀只是看了看她,平时如果自己不等他,先睡下的话,等待她的肯定是绵长的亲吻,无休止的纠缠…… 而现在,他只是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再也没有温柔的呵护,亲密的举动。 夏日的心沉到了谷底,四周一片漆黑,一点光明都没有。柔软随身的蚕丝被也分外薄凉,四处都透风,冷的她瑟瑟发抖。 夏日啊夏日,你还在期待什么?他的表现已经做出了说明,他,不再爱你了! 已经想到的答案,为什么一经证实,就不想承认呢?夏夏?胖妞儿?这些亲昵的称呼不再属于你,你现在只是他的一个床伴,你还要求什么? 真是可笑! 泪水盈满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让它们滑落下来,浴室的水声停止了,他要出来了,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最起码的自尊要维持! 夏日快速平稳呼吸,双手拢在胸前,脸冲外睡下了。 寂静的空间,一点响声都听的清清楚楚,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听力如此强悍,容承耀踩在柔软地毯上的脚步声,明明轻的不能再轻,可她依然听见了;毛巾擦头发的声音、毛巾落在沙发上的声音、甚至浴巾滑落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旁边的床铺轻轻一震,身侧传来炙热的呼吸,一双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搂住她微微抖动的身体,宽厚的胸膛贴上来,温暖了她冰凉的脊背。 温热的嘴唇吻上她的后颈,沿着耳畔移到脸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嘴唇上,鼻子上,额头上…… 平日里经常做的动作,带给她的是悸动和激-情;而这一次,却温暖了她的心,杂乱无章的负面情绪在他的温存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女人不再装睡了,睁开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瘦削的脸颊,凌乱的头发,时不时滚落的水滴……冰冷的眸子此刻染满了情-欲,温柔的薄唇覆上她的眼睛,让她不能看,只能凭感觉来感受他的爱!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啊,一个亲密举动就让刚才还不安的她安定下来,不再抱怨,不再彷徨,不再奢求。不管明天是艳阳高照,还是电闪雷鸣,只有抓住现在,才是最实际,也是最正确的! 闭上眼睛回复他的亲吻,感受他赋予的激-情……突然,他的吻不再温柔,变得粗暴和狠戾,她的嘴唇麻了,舌头也有刺痛的感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充斥口腔。 夏日心里一惊,这种近似于**的感觉,又让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容承耀就是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强行与她发生关系的! 那次欢愉带给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羞辱和惧怕!那种感觉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来第二次! 夏日使劲儿挣扎,换来的却是更加粗鲁的对待! 她被动的承受他的疼爱,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刚刚消失的患得患失又回到脑中,她真是个失败的女人,对于身上为非作歹的男人来说,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床-伴! 心痛的无法呼吸,还有肉体带来的双重疼痛使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粗鲁的对待,无声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 容承耀的嘴边感受到一丝咸涩的味道,睁开眼睛看到夏夏眼角滑落的泪滴,那无声的抽泣让他陡然清醒,慢慢温柔起来,轻轻吻去那苦涩的泪水,带她一起沉入身心交流的欢愉之中。 欢-爱过后,一切回归平静,夏日的神智也重回大脑,她清晰的感知容承耀还是爱她的,夜晚的反常应该是有心事,而且和自己有关,要不然不能解释他如此巨大的反差! 她能感觉出容承耀的反常是因为自己,可她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仅有的默契也是建立在心平气和之时。 她不知道容承耀为什么生气,自问没有做过忤逆他的事情,难道他的大姨夫到了? 夏日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忍俊不禁,可看到容承耀黑黑的脸色,还是努力压下那种爆笑的冲动,脸埋在他的怀抱里,偷偷弯着嘴角乐。 容承耀有心事,自然没有发现怀里的老婆在偷偷地笑,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语气带着说不出来的伤感,“老婆,我不知道别人日子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容佑是我儿子,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自己当然是他老婆,容佑当然是他儿子啦,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说什么了吗? 事情和自己想的好像有出入,他没有厌倦自己,自己还是他最重要的人!夏日忍不住抬头,看见容承耀的眼里有一丝惶恐,还有一丝无奈,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她看不出来。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眨着不解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解释。 夏日纯净的眼眸让容承耀有些张不开嘴,毕竟这一切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了别人。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不准抬头,那张无暇的脸庞让他有点无地自容,胸腔里那颗拳头大的东西,砰砰砰地跳着,诉说他此时的不平静。 “老婆,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答应我好吗?” “我没和别的男人走近啊?”夏日真的不明白他的话,“辞职以后,我接触的男人只有你和儿子,难道你让我离儿子远点?那可不行!” 夏日决绝的态度让他一时气结,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他确实不喜欢儿子和自己抢老婆,但是,自己儿子怎么能算别的男人呢? 就这样的理解能力,还能做到首席秘书的职位,那个张总也太不挑了! 夏日生气了,明明知道她离不开儿子,还敢提这种要求,她即使离开他,也不会离开儿子的,这事没商量! 伸手去推他,反被他抱得紧紧的,容承耀的下巴紧紧低着她的头发,嘴里发出不自在的声音,“我说的是方少。” “方少?方大哥?”夏日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承耀,那张脸皮超厚的俊脸浮起可疑的红晕,就说他今晚怎么这么别扭呢,原来,原来是吃醋了! 夏日总算明白他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而自己刚才的伤悲完全是庸人自扰! 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再一次砰砰砰地狂跳起来,为自己不自信的猜测懊恼,更为容承耀的倾心以待羞愧! 想着想着,她的眼睛又潮湿起来,这次是欢喜的泪水,刚刚漫上眼眶,就被她自己擦拭掉了。 嘴角上扬,弯起细微的弧度,连带着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笑意,那是开心最直接的表现。 弧度越弯越大,终于爆发出笑声,夏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了,笑得不能自已,指着容承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承耀大窘,他当然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可他不在乎,只要目的达到就可以了。 恶狠狠地威胁,“不许笑!” 夏日怎么可能不笑,这么好笑的梗儿,她当然要笑个够了,“咯咯咯咯咯……” 别说d市了,就他当兵时的兄弟,谁敢这么嘲笑他,早被他狠狠修理了!可这是他老婆,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女人,是放在心尖上,怎么疼宠都不过分的女人,怎么可能下得了狠手修理? 可她也太不把老公放在眼里了,笑个没完没了,肚子疼得直哼唧,还在笑个不停! 笑笑笑,我让你笑! 容承耀那张千年难得一红的老脸,涨得通红,难堪一直挂在脸上,看着在自己怀里打滚的小女人,嘴角一掀,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他要执行“家法”了! 第二百零二章 冬冬的约会 直接扑上去,嘴唇狠狠堵住她的红唇,不让那些令他难堪的声音再次出现,大手也摸上细嫩的腰身…… 几个动作下来,夏日**不已,软成一滩水,任他为所欲为…… 夏夏被“修理”好了,儿子呢?儿子还小,人家对他好,他当然就喜欢人家了,要用什么方法隔离开他们呢? 没等他想出办法来,小家伙就和方叔叔约好,一起出去玩了。 一大早容佑就爬起来,自己在衣柜前挑挑拣拣,要找一套最帅气的衣服穿。 超人?太幼稚! 小黄人?更幼稚! 白体恤,牛仔裤?太随意了! 小背心外套防晒服?不行不行,方叔叔会笑他不是男子汉的。到底穿什么好呢?小家伙看着衣柜里满满的衣服,纠结了。 男孩子的衣服大同小异,有变化的只是颜色而已,容佑以前很少这样挑剔,可今天是和方叔叔出去玩,一定要把最帅的一面展现出来。 小家伙翻着翻着,那么多衣服没有一件和他心意,有点心烦意乱起来,打开另一个衣柜,咦,迷彩服! 他以前的衣服也被夏日一并带到这边来了,小孩子长得快,很多衣服都穿不了了,可她一件也没有扔,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单独的衣柜里。 而这套迷彩服就是他第一次到军营玩,周叔叔送他的礼物,妈妈看他喜欢,就拿去裁缝铺改了适合他穿的尺寸,是他每次去军营玩,都要穿的最美服装。 今天和方叔叔去看军舰,这套迷彩服最合适不过了! 小家伙兴冲冲地穿上,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帽子戴得端端正正,军容风纪一定不能出差错。 正照镜子美呢,夏日推门进来了,看见满床铺的衣服,连地上都是,忍不住埋怨,“冬冬,你已经是大孩子了,王妈收拾房间很辛苦的,你不能随意践踏别人的劳动果实。” 冬冬笑嘻嘻地蹲下身子,把裤腿上最后一个搭扣系好,才站起身子,“啪”一个立正,大声汇报:“报告妈妈,列兵容佑在找衣服,没有淘气。” 容佑在睁眼说瞎话,夏日嘴巴一撇,没有言语,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了不快之色。 冬冬当然明白妈妈那是什么意思了,马上动手收拾,“妈妈,我现在就收拾,你别生气。” 冬冬懂事,夏日自然不会揪着不放,帮他把散落在床铺上的衣服叠起来,“冬冬,你今天怎么想起穿迷彩服了?想去军营玩吗?” “不是的,方叔叔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要带我去看军舰。我说现在就有时间,方叔叔一会儿来接我。” “所以你就把迷彩服找出来了,想让方叔叔看见你帅气的一面?” 冬冬咧开小嘴笑了,“妈妈,你说方叔叔看见我穿迷彩服,会不会高兴啊?” “当然会高兴了,我儿子这么帅,穿上迷彩服更加威武帅气!” 夏日毫不吝啬的表扬,让冬冬喜不自胜,小手抚平刚才弄上的褶皱,又跑到镜子前照去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臭美,和她一点儿都不像,夏日不禁摇头,想起容家宝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衣服不穿整齐绝不出门,所搭配的裤子、鞋帽都要最帅气的;就连身上的校服,都是一点褶皱也没有。 真是父子,连习性都一模一样,“快点收拾,一会儿再照镜子。” 冬冬做个鬼脸,快步跑过来,手脚不停的,一会儿地上的衣服都拿到床上去了,跟着妈妈手脚笨拙地叠衣服。 说来也怪,冬冬的手工课很好,做什么都有模有样的,唯独这叠衣服,真是不敢恭维。 经过冬冬小手折叠过的衣服真是惨不忍睹,夏日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拿过来自己叠,不一会儿,就把他弄散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妈妈你太厉害了!”冬冬由衷地佩服,“我怎么叠都是乱七八糟的。” 儿子的情绪一点都不低落,反而洋洋自得,“妈妈,等我长大后,就给洗衣机设定一套程序,衣服洗干净以后,能自动折叠好,这样就可以把人的双手解放出来,省下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志向很远大,妈妈支持。”夏日不会打击儿子的积极性,非常赞成,“你就要多学本领,才能实现目标。” “放心好了妈妈,我跟李老师学电脑,他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哦。” “是吗?我儿子真棒!” 还不到约定的时间,冬冬的心早就飞了,在房间里根本坐不住,拉着妈妈跑到大门口翘首以盼。 老远看见一辆迷彩越野往这边来,冬冬就知道准是方叔叔的车,一下子蹦起来,大声招呼,“方叔叔,方叔叔,我在这里!” 挂着军牌的越野车的确是方大寒的,看见冬冬也穿着迷彩服,忍不住笑了,“冬冬真帅气,长大了绝对是一枚标准的帅哥。” 冬冬听到最崇拜人的夸奖,得意地笑了,那自恋的模样可是一点不谦虚,“当然了,我可是宇宙无敌美男子,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好多女孩子都喜欢我的。” 看见妈妈不赞同的目光,小家伙机智地看向方大寒,马屁随即拍上,“方叔叔也很帅,穿军装的样子最神气了。” “哈哈哈……”方大寒乐得前仰后合,忍不住逗小家伙,“那是冬冬帅呀,还是叔叔帅?” “冬冬最帅!”容佑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是叔叔帅,还是爸爸帅?” “……这个嘛,这个……”冬冬为难了,叔叔和爸爸都是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都自带光环,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从表面上看,不论是外貌还是身材,爸爸肯定略胜一筹,可今天叔叔要带他参观军舰,说实话真的好吗? 看着饶有兴致盯着他的方叔叔,还有一脸促狭笑容的妈妈,小家伙脸红了,急中生智的喊道:“叔叔,我们快点走吧,一会儿就堵车了!” 方大寒明知道小家伙是在转移话题,也不会拆穿,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伸手拉开后座车门,让他自己坐上去。 转头看看夏日,嘴角的弧度在扩大,轻快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我带他去lsk,路途有点远,估计晚上回不来,可能会住在军营。这样吧,最晚明天中午给你送回来,别担心。” 夏日才不担心呢,这么多年的交情可不是白处的,“冬冬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不过你带他去玩,不会惹麻烦吧?” 方大寒知道夏日的顾虑,让她放一百个心,“放心好了,我战友就在军舰上,我和他打好招呼了,直接过去就行。冬冬的心愿最重要,一定要实现。” 夏日不喜欢给任何人惹麻烦,既然方大寒这么说,她就放心了,“你太宠他了。” “没关系,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去。” 夏日眼睛亮了,刚要答应,眼前突然闪过某人漆黑的脸,还有折腾人的手段,不自觉的后背一凉,她还是乖乖留在家里吧。 “我晕船,还是不去了。” 冬冬已经等着急了,方叔叔还不上车,什么时候能看见大军舰啊?他想敲窗户提醒一下,可又不礼貌,怎么办呢? 忍不住降下车窗,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叔叔看。 儿子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让夏日不再客套,急忙叮嘱,“冬冬,到了军舰上要守规矩,可不许闹人,更不准提无理要求。如果你给叔叔惹麻烦了,以后就不准你再去军营,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再见。” 方大寒看一眼夏日,感觉她变了好多,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和以前那种心无城府的笑,一点都不一样。 又看一眼她身后颇为壮观的宅院,那浓浓的奢侈感扑面而来,夏日是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委屈自己的女人,那么,就是爱情了。 你,真的获得幸福了吗? 冬冬走后,夏日又回到他的房间,把他弄乱的坦克、飞机、舰艇模型一一摆好。可能男孩子都有军人情结吧,她当初迫不得已撒下的谎言,在儿子心里已经根深蒂固。 幸亏她想起了过往,知道自己的身世,看来儿子向往热血军营,是来自爸爸的召唤。 摸着那把***枪,她喃喃自语,“爸爸,您外孙也很喜欢军营呢,请您保佑他健康成长,将来也去军营历练一番。” 冬冬自从知道自己身世以后,虽然对爸爸已经转业有点遗憾,但也能接受。自己不是现役军人的儿子,多多少少有点失落,但是,更多的技能知识学习,让他很快忘了这点,积极投入到更加广阔的天地里遨游。 可是内心的军人情结一点没有消失,对军营的向往更是没有动摇,对军人的迷恋也不因物质生活的丰富而减少。 儿子并没有因为奢侈的生活而变得骄纵懒惰,能够不忘初心,夏日很欣慰。儿子喜欢军营,有方便条件,就会送他过去,她是不会遏制儿子想法的。 容承耀下班回到家中,只看到夏日一人,随口问道:“容佑呢?写作业去了吗?” 第二百零三章 方大寒 夏日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仰起头给他解领带,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没写作业,他和方大哥去军营了,明天中午回来。” 夏日话音未落,容承耀的脸色就变了,看她的目光不再温柔,恶狠狠地好像仇人一样,“我儿子,你凭什么把他给一个陌生人?” 夏日不太理解他的话,眼睛眨了眨,依然伸手接他的西服外套,“方大哥不是陌生人,冬冬很喜欢他,他带冬冬去lsk参观军” 夏日的辩解让容承耀怒火冲天,一下子打断她的话,“我说了不准叫冬冬,要叫佑佑!你怎么就是记不住?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没有,我没有,是冬冬说要去玩的,方大哥才来接的他。”夏日不知道容承耀为什么生气,冬冬要去军舰上玩,那天他在一旁也听见了,并没有反对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容承耀的眼睛眯起来,这是他动怒的前兆,夏日虽然和他在一起过得幸福又甜蜜,但也不喜欢他的大男子主义,尤其那副说一不二的霸道总裁范儿,真让人不喜。 她可不是让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脾气上来了谁也不惯,可这次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认错吧,“是,是我说错话了,叫了那么多年,一时忘记了。佑佑跟他说要去军舰上玩,正好今天也没有课,我想着方大哥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佑佑了,怪想的,就同意他们出去了。” 夏日已经改口认错,容承耀若是再计较就是无理取闹了,阴沉的脸色好了一点,“他喜欢儿子,自己生去,干嘛非要看我儿子!” 夏日真是被他打败了,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男人! 儿子和大伯、五叔出去,他是一百个放心,怎么和方大寒出去,他就这么古怪呢?说到底,佑佑对方大寒的熟悉喜爱程度,可比他的兄弟们要多好多嘛!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夏日聪明地转换话题,“你累了一天,我去给你放水泡澡吧。” 看着夏日快步离开的背影,容承耀心中的那股怨气又冒头了,他当然知道夏日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才逃避开的。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没好受多少,一想到老婆儿子和那个男人走得近,他就不舒服,夏夏虽然没有一起去玩,但儿子被带走了,同样让他吃醋。 拿起手机打给赵明,“老三,帮我查一个人。” 他很少泡澡,除非和夏日胡闹,会和她一起来个鸳鸯浴,大多时候都是洗战斗澡,可赵明查资料需要时间,他洗完澡也没有心情做别的事,夏夏既然放好水了,他还是领情泡泡解解乏吧。 等他泡完澡,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果然有一份赵明传来的邮件,打开看一下,方大寒的资料简简单单地呈现在屏幕上。 我靠!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老三是在敷衍我吗? 容承耀很不满,拿起手机又拨过去,那边秒接,没等他说话,赵明就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判断,“这个人的履历确实简单,我分析有两种可能,一,就是真的简单;二,这人应该有一定的背景,他是在bj上的军校,我觉得有可能是红门之类的。” 红门?从他的气质上看,有可能。容承耀心里做出了判断,没等他开口呢,赵明又开始分析了,“二哥,我听说最近上面要直接安排人接税务局长的位置,不会是他吧?按理说,他这个年纪正是干事业的黄金时期,无论在部队还是地方,以他的能力,都会有所作为的。你对他这么感兴趣,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赵明说的隐晦,他岂能不懂?“别瞎想,我公司干干净净的,任何违法的事情都没有,你放心好了。” 听到二哥的承诺,赵明放心了,虽然他对二哥查对方的事还有疑问,但二哥不说,他也不好打听。 不打听,可不代表就不想知道啊,除开公事,那就是私事了。 想到夏日曾经对外的身份是军嫂,了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低低地笑道:“二哥,太顺心的日子过多了,总会有那么点小风小浪的,是不?” “滚!” 容承耀被兄弟看穿了他的动机,有点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之下挂了电话。 红门?红门就可以恣意妄为吗?就可以觊觎他老婆吗?还得看他答不答应! 容承耀嘴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眼神却狠厉无比,方大寒,以前你是夏夏的朋友,现在、将来也只能是朋友,想换个身份,呵呵…… 容承耀的直觉没有错,方大寒确实是奔夏日来的,刚认识的时候,他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少好感,社会上的单亲妈妈不少,很多都是风气败坏造成的,尤其夏日还长得漂亮,理所当然的把她归咎于第三者行列了。 可她的言谈又不像那种女人,也就有了后来的通讯往来,时间长了,他对这个乐观、坚强的女人有了好感。既然她想要一些军事素材,自己也有这个便利条件,就想方设法弄到一些不算军事秘密,但又不公开的事情讲给她听,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当他看到冬冬照片的时候,掩埋在心底的秘密被触动起来,原来,他军校毕业就结婚了,可是他的妻子不甘平庸,舍不得繁华的大都市,不肯随他到偏远的山沟里生活。 平心而论,妻子才貌俱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有一定的成就,如果让她舍弃专业随军的话,确实可惜了。 为了感情而禁锢妻子飞翔的翅膀,那样太自私,如果爱一个人,不是想要她更好吗?两个人在一起,可能真是因为爱情,时间长了,还能像最初一样,佣有那么纯粹的情感吗? 他不愿意有一天,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相敬如冰! 不如趁着还爱的时候,放手让她去追寻自己的理想,当有一天,她厌倦外面的世界,而自己也没了热血激-情,回首过去,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孩子三岁时,他们离婚了,妻子带孩子去了大洋彼岸,继续追寻自己的理想;而他也遵循自己的内心,安下心做一名合格的军人。 他是军人,不能出国,想老婆儿子的时候,就拼命练体能,训练场上练得最狠、技能提高最快的就是他,每天都把自己练到筋疲力尽,无法思考为止。 在京任职的父亲就他一个儿子,不忍心看他形单影只,托人介绍了很多优秀姑娘,可他对妻子念念不忘,一个也没看上。 为了不让父母左右他的未来,自愿申请去了祖国边陲小镇,一干就是十年。他能力突出,屡获功勋,是军区里最年轻的中校,整日琢磨军事技能,把全部热情都献给了部队。 事业蒸蒸日上,可情感依然枯竭,直到认识夏日,他才感到自己干涸的心灵,好像注入了一股清泉,滋养出不一样的情感。 他不知道夏日经历了什么,凭感觉能猜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作为朋友,他不会去探人隐私,更不会揭人伤疤。即使心疼她,也依然恪守朋友的本份,去帮助她、关心她、爱护她,绝不会越线。 照片上的冬冬笑得纯真可爱,那种心疼的感觉又加上了酸涩,所有的理智都坍塌了。原来,冬冬长得太像儿子小时候了,尤其故作深沉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他想儿子只能看照片,而冬冬却是一个大活人,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可以抱在怀里,好好感受一下真实的存在! 原以为这样相处下去就很好,可他没有想到,参加国庆阅兵训练回来,他想守护的女人却离开了他,重新回到前夫的身边。 他不甘心,想努力一把,如果夏日真的幸福了,他会祝福她的;如果不是,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抢回来,自己给她幸福。 第一次公器私用,调查了容承耀这个男人,当他看到资料的时候,眉梢眼角,就连太阳穴,都突突地跳动,真不知道夏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男人她还敢爱! 真是气死他了! 虽然容承耀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他也确实佩服其商业才能,但这私生活也太糜烂了吧?就这人品,能配得上夏日那么好的女人吗? 看着手中那长长的女人名单,他不光是看不起容承耀,更多的是鄙视夏日,真是胸大无脑! 他调查了一切和容承耀有关的人和事,孙默父亲和自家老爹是很好的朋友,他们都是世家子弟,逢年过节也会走动,是很熟的朋友。 孙默?他默念这个名字,一个计划在心里形成,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如果容承耀真是一个渣,就不配得到夏日的爱情;而他,也会遵循自己的内心,光明正大的与之竞争。 方大寒申请了探亲假,专门来到d市,故意站在孙默的身旁,目的就是和容承耀认识的自然。 第二百零四章 吃醋的男人 其实他不大相信查到的资料,就像自己一样,履历也是更改过的,只看那张纸,真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容家百年商贾,容承耀继承家业后,又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全国百强企业的名号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获得的。 如果没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夏日那样明白的一个女人,不可能心甘情愿生下他的孩子,毫无怨言的养大。 第一次见面,他就在容承耀的眼里看到了敌意,他故意与夏日、冬冬热情地聊天,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试探他。 还好,容承耀的反应没有让自己失望,如果自己下一步的举动激怒了他,那么,可以恭喜夏日,终于找到良伴儿了。 而他,也可以退回原来的位置,做她的哥哥,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方大寒把夏日当朋友,当妹妹,是不会看着她受到伤害而置之不理的;自己内心的爱人,还是前妻,这一点他反复确认过,绝不会错的。 他对夏日的情感应该还是来源于对弱者的保护,更进一步的感情暂时还没有,以后谁也不能预料,但他会遵循自己的内心,尽最大的可能帮助她,但也不会用尽手段去夺取不属于他的女人。 自小受到的教育,以及耀眼的帽徽领章都不允许他做出不道德的事情。可夏日那个傻女人,他实在放心不下,作为她的哥哥,有义务为她把关! 老婆?明明还没有复婚,叫的也太早了点吧?容承耀,或许我的出现,会让你意识到危机,从而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要太感谢我哦。 第二天中午,军用越野车停在容宅门口的时候,容承耀已经等在那里了,老远看见车子驶来,他却转头让夏日去煮咖啡,自己亲自迎接。 夏日总觉得哪里不对,弄不太懂容承耀什么意思,可他说的有道理,方大寒对他们母子那么照顾,第一次来家里,男主人亲自迎接,女主人亲手煮咖啡,才显得诚意十足。 她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方大寒又不是外人,不会挑理的。于是,她高高兴兴回屋煮咖啡去了,留下容承耀一个人迎接客人。 方大寒看到门口只有容承耀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还不错,只要有危机感,就会对夏日更好的。 墨镜遮住的眼睛露出了然意味,跳下车,伸出手与之交握,“容总,你好。” 容承耀是千年狐狸,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不会落人把柄,也热情地问好,“你好,方少,辛苦了。” “不辛苦,我很喜欢冬冬,以前他比这小的时候,才是真闹人呢,明明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吵着跑障碍、玩攀岩的。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都上学了。” 方大寒发出的感慨很刺耳,那都是他没来得及参与的时光,容承耀心里酸楚,表面不动声色,依然热情洋溢,“看方少的性格,一定是位好父亲,哪天一起聚聚?” 老婆儿子是他心里的伤痛,被容承耀一下子挑开了,那种涩痛感又袭上心来,飞快转移话题,“冬冬玩累了,还在睡,我这就抱他出来。” “不劳烦方少了,我的儿子,还是我自己来吧。”容承耀把儿子这两个字的音咬得重重的,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方大寒轻笑一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打开后车门,让他把冬冬抱出来。 小家伙玩嗨了,累得够呛,一上车就开睡,到家有一会儿了,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小脸红扑扑的,全是汗水。 方大寒随手脱下衣服,兜头包住孩子的脸,“小心着凉。” 方大寒的关心不是假的,容承耀心里犯堵,光想着接儿子,没想到他会睡着,刚想脱下衣服给儿子盖上,却被方大寒抢了先。 他脸色不好,但场面话还在,“谢谢方少,我让夏日做了几个菜,一起吃午饭吧。” 方大寒怎么会看不出容承耀的不情愿,他也不是没眼色的人,笑一下,客气地说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去办,下次吧,我再来府上打扰,再见。” “再见。” 儿子抱在怀里,忐忑的心才安稳下来,直接抱回他的房间。转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出来,轻轻擦拭他红红的小脸蛋,略微出汗的小手,看看方大寒的外套,分外不顺眼,顺手扔到一边去了。 夏日进来的时候,儿子已经换好睡衣,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只要容承耀在家,儿子的事基本上都是他打理,而她,也慢慢习惯了。 “方大哥怎么走了?” 儿子老公都在,夏夏第一句话问的却是别的男人,真让容承耀气恼。可他心里有气,脸上却不会表现出来,昨晚被嘲笑个够呛,今天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淡淡瞥了夏日一眼,没有一丝情绪的回答:“有事,回去了。” 夏日没有多想,遗憾地耸耸肩,自然而然地说道:“他喜欢吃螃蟹,我做了那么多,他却吃不上,真没有口福。儿子也睡了,就我们两个人吃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连方大寒的口味都弄得那么清楚,那得是什么关系啊?容承耀看夏日的目光变得幽深,淡淡地不满漂浮其中,“老婆,你很了解他?” 容承耀的语气没有变,任谁也听不出哪儿不对劲儿,更别说夏日这么单纯的女人了,“还行吧,毕竟认识那么多年,多少还了解一点。” “说说看,你都了解他什么?” “他喜欢吃螃蟹、蛤蜊、鱿鱼,还有深海虾,不喜欢鲍鱼和生鱼片;喜欢麻辣口味的川菜,但不喜欢油多;喜欢看书、听音乐会,还喜欢极限运动。” “极限运动?” “蹦极、攀岩之类的啊,还有雪地摩托,他也开得倍儿棒!”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啊,我和冬冬去东北玩的时候,他就开雪地摩托给冬冬表演,冬冬羡慕极了,吵着要玩。方大哥怕他吓着,拿背包带把他绑在自己身上,带他沿界江跑了个来回。” 夏日沉浸在回忆里,没有发现容承耀突然变了的脸色,兀自高兴着,“把冬冬兴奋的,根本就不愿意回来,要不是我挡着,他就住那儿不走了。” “老婆,你不乖哟,老公怎么惩罚你好呢?” 容承耀嘴角上扬,完美的弧度尽显成熟男人的魅力,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透着说不出的狠戾,夏日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嗓音沙哑的说不出话来,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了。 儿子的名字已经叫了六年,冷不丁叫错一次而已,至于这么惩罚她吗?想做就直接说嘛,干嘛找这种借口啊?纯粹就是搞事情! 容承耀才不会承认自己吃醋呢,借口夏日叫错儿子的名字,把她狠狠“收拾”一顿,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伏在她耳畔低声诱-哄,“老婆,你爱我吗?说你爱我,我就放过你。” 男人低沉的嗓音好像大提琴般迷人,带着诱-惑,迷乱了夏日的心智,这么成熟睿智的男人,怎么小孩心性这么严重啊? 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好?从儿时的懵懂,到长大后的情窦初开,自己梦里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 他还怀疑什么呀? 那么没有安全感,是不自信的表现?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啊。算了算了,既然他想听,那就说呗,虽然挺不好意思的,“老公,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你要相信我。”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是的,我是你一个人的,是你一个人的……” 欢-爱过后,夏日累得眼皮都不愿意睁开,自然没有看见容承耀满意的笑颜,直接睡过去了。 容承耀抱着滑软的娇躯,郁闷的心情好转了很多,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了。突然,脑中闪过一丝念头,看一眼夏日,已经沉沉地进入梦乡,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快速起身去了书房,打开电脑,输入夏日的账号,密码吗?不用思考,自然是儿子的生日。 他轻易地打开夏日的qq、微信等社交工具,调取以往的通信记录,一条条逐一查看。日期挺久远的,要不是他战友有一个是搞通讯的,闲暇无事时跟着学了一点皮毛,否则,要想查看那么久远的记录,还要找人帮忙。 看完聊天记录,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容承耀关上电脑,坐在椅子上沉思,从聊天记录上看,他们的话语正常,没有丝毫暧昧,都是以军旅生活为中心的话题,儿子出生后,关于孩子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别的也没有什么。 可他就是从方大寒的神色中看出,一切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夏日把他当老朋友,当哥哥,可他却不一定那么想,他看夏日的目光,带着那么一点火辣的味道,根本不是哥哥看妹妹应有的眼神,仔细回想,还有一丝晦暗不明的阴谋在里面。 第二百零五章 投桃报李 阴谋?容承耀为自己这个不着边际的念头惊住了,夏夏很出色,当今社会这么温婉、漂亮又能干的女人,已经是凤毛麟角,方大寒喜欢她不足为奇。 现在的朋友,将来的女朋友?想得美! 可方大寒又不是无名小卒,以他现在的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夏夏再出色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能力有限,帮不上他什么忙。 抛除利益,就是单纯地喜欢? 方大寒,方少,京城来的,举手投足显示出良好的修养,浑然天成的贵胄气场,绝不是后天养成的,难道这个方少是那个方家的人? 容承耀把这些信息前后串联起来,得出一个结论,以方家的威望,唯一的独子,即使离婚了,也不可能接受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女人进门。 那么,他接近夏夏的目的是什么?令人费解! 想什么呢?什么叫离婚带孩子的女人?明明是我老婆,怎么成他的了?真是气糊涂了! 他的夏夏,曾经是蒙尘的珍珠,褪去那层保护色,是绝佳的珍品,是最美的伴侣;他的夏夏,是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身上,给他带来最美好的希望。 那么好的夏夏,只能是他老婆,不管原因,他都不会放任别人觊觎的。那个方大寒以前或许对夏夏没有想法,但不代表现在也没有。 自己曾经是军人,知道军人休一次假不容易,那么难得的假期,不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却跑来d市,这种做法本身就不合常理,要尽快弄清他的真实想法,把一切扼杀在萌芽中! 夏夏虽然温婉,对自己也是百依百顺,但是,只要自己一提复婚,她就转移话题。以前不在意,认为那张纸确实保证不了什么,但现在,问题可就出来了,没有那张纸,他们之间只是儿子父母的关系,一点法律保护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把这件事尽快落实下去,有了那张纸,就可以束缚一切心怀不轨之人的歹念了! 那张离婚证虽然也是红色的,但此红非彼红,而且上面的那个字太刺眼,他一定要把这个证件换过来! 可夏夏为什么不同意复婚呢?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要法律保护,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不要名分的和一个男人同居在一起。 可是,夏夏的大脑构造太奇葩,到底怎么想的他搞不清楚,是给他选择的自由,还是留给她自己反悔的余地? 不,不会的,自己怎么对她的,她心里清楚无比,若是想反悔,也不会带自己去w市见她的家人了。 自己在岳父岳母墓前许下的承诺,什么时候能实现呢?真愁人! 容承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百思不得其解,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容承耀明白了,重重拍一下自己的额头,真是个笨蛋! 冬冬睡到晚上8点还没有醒来,容承耀已经去看过两次了,孩子中午就没有吃饭,晚上再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 “儿子怎么还不醒啊?中午饭就没有吃,正长身体的时候,这么睡下去可不行,得把他叫起来。” 冷硬的男人,突然变得婆婆妈妈,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得尽情嘲笑他啊。可他才不管呢,儿子是他的心头肉,受一点委屈都心疼,更何况不吃饭了! “不行,我去把儿子叫起来,吃完饭再睡。” 夏日和他的想法完全不同,小孩子想睡就睡嘛,去他心心念念的地方玩了一天,昨晚还不知道兴奋到几点才睡呢,不用想,也知道今儿起个大早,玩累了,才会睡得这么沉。 看着容承耀在地上转来转去,嘴上还不停地絮叨,都快被他弄得神志不清了,“佑佑平时起床气不大,但你若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把他叫醒,会哭闹的。你就让他睡吧,明天早点吃饭就行。” 容承耀明显不信,佑佑和他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了,只有小小的起床气,哪有她说得那么严重? 看着容承耀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夏日耐心给他解释,“儿子十个月大的时候,我就给他忌奶了,把他送去琳琳家,请琳琳照看几天。我的奶水不足,他根本吃不饱,儿子那时候长得还小,又不愿意吃辅食,再不断奶的话,营养跟不上,会影响发育的。” 夏日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想想自己那个时候如果主动一些,他们母子就不会吃这些苦了。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容承耀惭愧地低下头,认真听她讲。 “我当时根本就舍不得,可看着儿子可怜的小模样,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当时光顾着难过了,忘了告诉琳琳儿子晚上不喝奶。结果到了半夜,琳琳怕他饿着,冲好奶把他叫起来喝。” 夏日说着说着,却笑起来了,“你不知道,当时佑佑气的呀,哭了半宿,怎么都哄不好,他的嗓门还大,左右邻居都给吵醒了。第二天,我一大早过去看他,他耷拉着小脑袋,趴在床上,小脸蜡黄的,一点都不好看,琳琳也是无精打采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我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琳琳就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还有邻居也过来帮忙哄他的事情也说了。” 想想儿子当初闹的小笑话,夏日就笑得不行,没有发现容承耀的眼睛红了,兀自开心呢,“我当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儿道歉,告诉她儿子晚上起夜,但不喝奶,不用喂他的。他哭是因为你把他叫醒了,他没有睡好,气哭的。琳琳不太相信,哪有那么小的孩子半夜不喝奶呀?楼里邻居家的孩子,有的晚上要喝两次奶呢。我再三解释,她还将信将疑。第二天晚上,任由他睡觉,没有再叫他起来。想着昨晚两口子没有睡好觉,今晚可以好好睡了吧?谁知到了半夜,门被邻居敲开了,问这孩子咋不哭了?是不是他们两口子光顾着自己睡觉,孩子口鼻被被子掩住了不知道?吓得琳琳急忙跑过去看。” 夏夏只要一想起那些好心帮助她的人,心中就暖暖的,眼角闪动着泪花,认真说道:“老公,你知道吗?儿子真的很幸运,有那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喜欢他,真不愧我给他取得名字。” 容承耀在夏日的讲述中,已经平复好心情,暗暗做了决定,对儿子好的人,一定要找个机会报答一下。 儿子那么小就那么懂事,一点都不像大哥家的孩子那样闹人,他也禁不住乐了,“我儿子就是懂事,那就让他继续睡吧,告诉厨房把饭温着,随时可以起来吃。” 容承耀真是好奶爸,对儿子照顾的无微不至,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夏日不太喜欢他把儿子当小孩子照顾,但也不会打消他的积极性,随他去吧。 入睡前,容承耀再一次去看儿子,看到小家伙依然睡得香甜,不由的摇头苦笑,看来还是自己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不太了解他的习性啊。 夏日看他情绪不高的回来,知道他是心疼儿子了,可真的不能叫醒呀,“好啦,你别愁眉苦脸的行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给我的感觉,好像我一点都不关心儿子似的,像个后妈一样。” 容承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理会夏日的调侃,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揽过夏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老婆,方大寒带儿子玩什么了,把儿子累成这样。” 夏日就知道他小心眼,方大寒认识儿子的时间比他要久得多,对儿子也非常好,儿子也喜欢这个叔叔,他就是心里不平衡,在这儿憋着呢。 “还能玩什么?不就是军营里的那些设施吗?你是军人,应该比我清楚啊。” 夏日的回答一点毛病都没有,可他就是不满意。蹙眉想想,还是直接问吧,否则,以她秘书出身的嘴巴,绝不会主动告诉的。 “你跟我说说方大寒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夏日有点奇怪,明明不喜欢方大哥,为什么要打听他的事?按理说他们两个人没有交集,也不存在利益之争,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 “这是隐私,不能随便说的。” “我是你老公,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容承耀耍无赖,夏日忍不住笑了,“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可方大哥不是我们之间的啊。” 老婆油盐不进可真讨厌,容承耀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没办法,只能诱-惑了,“这样吧,你说出来,我拿我的秘密和你交换。” “……你的秘密?” “是啊,我的秘密,独家哟。”容承耀的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奸诈模样,就知道夏夏会感兴趣,李报上了,桃马上就来。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吗?感情你是骗我的?”夏日瞪他一眼,小脸一拉,很不高兴,翻身闭上眼睛睡觉,不理他了。 什、什么情况?容承耀傻眼了,夏夏的反应怎么和他算计的不一样? 第二百零六章 哄老婆 哎呀,女人真是小心眼的生物,一句话说不对都能生气,可仔细想想还是自己留了话柄让她抓住了,方大寒的秘密没问出来,倒惹老婆不高兴,真是失策! 看着后脑勺对自己的女人,容承耀心里明白她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才故意这样做的,可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夏夏的小脾气,现在发的可不是时候。 做错了事,要及时改正,才是好男人嘛。 容承耀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哄,“老婆,别生气了,我就是说着玩的,我哪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啊。” 夏日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没听见一样。 “老婆,你说句话啊,我真的没有秘密,你看着我的眼睛。” 容承耀没皮没脸的劲儿上来了,把夏日的身子扳过来,扒她的眼皮,让她看着自己,“夏夏,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老公我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真诚吗?” 夏日被他闹得没办法,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没看出来,我只看到你满脸写着奸 诈 狡猾。” “是吗?我老婆还会读心术啊,真不一般,竟然把我看得透透的,我就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嘛。来,亲一个,奖励一下。” “讨厌,弄得我一脸口水。” “讨厌?真的吗?可我不讨厌你啊,你亲我吧,把口水涂我一脸,那可是最好的美容护肤品,是我们夏夏的独家创造哦,是我的专有产品,别人下辈子都用不上,都是我一个人的哟。” 容承耀煞有介事的说辞,弄得夏日哭笑不得,看一眼卖萌撒娇的大男人,那挤眉弄眼的动作真是太违和了! 嘴角抽搐几下,实在憋不住了,咯咯大笑起来。老婆笑了,容承耀也踏实了,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又提出来了。 夏日真是被他打败了,看来这个问题不回答,他睡不着觉,自己也别想睡了。反正他也只是想知道方大寒为什么对儿子好,那就告诉他吧,也不是什么秘密。 “方大哥有一个儿子,今年应该十岁了,孩子三岁的时候,他和妻子离婚了,孩子跟妈妈去了m国,他是军人,不能随便出国,想儿子只能视频,还不能随时随地。” 夏日回忆起刚认识方大寒时的样子,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意气风发,虽然成熟稳重,但神情中的孤寂,还是能显露出来的。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我发了一个帖子求助,回答的人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靠谱的,当我要叉掉的时候,他发来的帖子引起我的注意,我们就那样认识了。” “刚认识的时候,毕竟是陌生人,不可能无话不谈,后来慢慢了解了,也会说一些身边的事。后来,儿子出生了,他给我寄来不少补品,告诉我很多照顾孩子的心得,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有一个儿子,只不过不在身边而已。” “我把儿子的照片发给他看,他很激动,原来儿子长得像他儿子,我们的来往才密切起来。” 容承耀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那他就把我儿子当他儿子对待了?” 看着眼前别扭的男人,夏日真是好笑又无奈,“你怎么了?多个人疼爱儿子不好吗?说明咱儿子乖巧可爱,难道你不喜欢儿子招人喜欢吗?” “我的儿子当然乖巧可爱啦。”容承耀不愿意承认自己小心眼,依然固执地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他为什么离婚?” “不清楚,这是个人隐私,不能问的。我估计他的妻子应该是女强人,不甘于埋没自己的才华,才选择离婚的。你应该知道,军婚不好离,方大哥也是有担当的男人,不会折了她的翅膀,才会同意的。” “你倒是理解他。” 夏日不理会容承耀的阴阳怪气,理智地判断前因后果,“我看过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那个女人不但气质好,也很漂亮,和江律一样,都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夏日眼睛发亮,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她是搞学术研究的,这种女人对待自己的专业,不是一般的执着,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强势,不会轻易改变的。” “照你这么说,她是为了事业放弃家庭,可为什么又带走儿子?一个女人在国外,追求事业还要照顾孩子,很累的。” 容承耀这句话说的对,夏日没法反驳,只是根据自己的臆测来判断,“方大哥是军人,更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抬头看一眼容承耀,看他没什么表情,接着说道:“女人当了母亲,无论多难,都不会舍弃自己的宝宝,我想他的妻子也是一样的。” 夏日是以己度人,虽然不一定对,但也差不多。容承耀的眼神有点暗淡,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说一个女人事业做得再大,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分享的男人,真的快乐吗?” 搂着夏日的手臂紧了紧,“反正我觉得还是有老婆孩子在身边,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夏日很喜欢他的甜言蜜语,嘴巴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老公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嘛,我听方大寒说,他可能要调到京城,应该有时间照顾家庭了。我想,他的妻子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他和你说的?” “不是啊,是我自己猜测的,我认为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最后的归宿都是家庭。你看m国总统,无论再怎么风光,卸任后还不是和家人在一起?更别说我们普通人了。既然她的事业已经成功了,老公也有时间照顾家庭,没理由不回来啊,毕竟他们也不是感情出了问题才离婚的,还有孩子,也需要爸爸的教导指引呢。” 说到孩子需要爸爸这个问题,容承耀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们,你会为了孩子回来找我吗?” 这男人怎么又开始找后账啊,这心眼小的像针鼻儿! 夏日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哄他高兴没问题,可她不想说谎呀。 这个问题不能继续下去了,张口打个呵欠,眼皮眯起来,口齿不清地嘟囔,“困死了,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夏日闭上眼睛睡觉,不再搭理他了,容承耀明知道她在装睡,也拿她没办法。不过,话说开了,他的思想也发生了变化,虽然自己不是小人,可那方大寒也不见得就是君子,还是堤防点好。 第二天,睡足觉的容佑早早起来了,睡衣都没换就跑到他们房间,跳上爸爸妈妈的床,兴致勃勃地和他们讲军舰上的见闻。 能够近距离地接触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军事设备,小家伙兴奋得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地讲述,“妈妈,我看见战斗机了,还有不同口径的炮,飞行员叔叔还摸我的头,说我很精神。” “爸爸,我还坐直升飞机了,虽然没有武器装备,但我也很高兴。” 儿子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两天的经历,容承耀的心情又开始不爽了,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 容佑真不是一般的崇拜军人,看着飞行员驾驶飞机翱翔蓝天,羡慕极了;士兵的跳伞训练,让他跃跃欲试,要不是方大寒拉着,他真能穿上伞包,跟着跳下去。 容承耀听不下去了,看着儿子眉飞色舞的小脸,还有羡慕渴望的眼神,憋屈得要命。真的不能让他和方大寒再接触下去了,否则,自己在儿子心中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武地位,真的不保。 容承耀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清楚,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出来? 夏日隐隐约约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和方大寒走的近,可是,这么多年的暖心陪伴,不是假的,怎么可能因为他不高兴就疏远呢? 冬冬更是把方大寒当亲人一样对待,大人的世界他搞不懂,但是,谁真心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 冬冬的眼睛晶晶亮,那张合不拢的小嘴又吐出让人吃惊的语言,“妈妈,方叔叔给我一架望远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儿子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绝对是看到“宝贝”了!夏日心中一动,“不会是辽宁号航母吧?” 容承耀是军人出身,知道航母不会停靠在那里,斩钉截铁地打消她的念头,“不可能,辽宁号若是停靠在lsk,早引起轰动了,可你看到新闻了吗?” 冬冬挠挠小脑袋,嘻嘻笑道:“妈妈,lsk的停泊空间和维修能力有限,不适合停放航母的。” 自己的军事知识太浅薄,被老公和儿子集体嘲笑,夏日有点不好意思,可又一想,她是女人,懂那么多军事常识干什么! 不自然地问道:“那你看到什么啦?” “我看到军舰上挂满旗了!” “噢?”夏日不明白什么意思,可容承耀懂啊,刚才还兴致缺缺,索然无味的样子,现在来了兴趣,“说说看,哪国军舰来了?看到我国仪仗队了吗?” 第二百零七章 爱国主义教育 这次轮到夏日嘲笑他了,“容总,外国军舰来我们lsk,新闻会播报的,你看见了吗?” 容承耀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了,还想着夏夏厚道,不会当儿子的面嘲笑他的,谁知……晚上再收拾她! 嘴唇抿了抿,没有答话。 容佑笑得见牙不见眼,虽然他不太清楚爸爸妈妈打的什么哑谜,可也知道爸爸吃瘪了。 “没有外国舰船,是我国军舰的平时演练,要求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悬挂和收起旗帜的任务。” “嘁——”容承耀嘴角撇了撇,很不以为,又不是外国军舰访华,没啥看头。 夏日知道儿子是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件事的,容承耀不配合,她可不能打消儿子的积极性,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妈妈,军队在收到别的国家邀请之后,友好地进入别国港口时应该行挂满旗的礼仪,是国际惯例。1986年,我们国家邀请m国军舰来青岛进行访问,但是他们快要入港的时候,无论是带头的**巡洋舰还是后面的两艘护卫舰都没有挂满旗。” “当时我们军方的代表非常不理解,而美国代表则表示,由于时间紧迫,希望先进行欢迎仪式,然后再挂满旗。” 冬冬的记忆力非常好,方大寒简单的讲解他全记住了,“我国的海军司令明确拒绝了m国人不挂满旗的行为,表示我方可以等待,挂满旗后再进行欢迎仪式。” 冬冬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我国的仪仗队当时就挺胸抬头,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喊着口号离开了码头。” “m国人尴尬极了,本想嘲笑一下我们国家的,可他们没有想到我们这么硬气,为了不把事情弄得那么僵,最后还是挂满了旗,我国才举行欢迎仪式和对接仪式的。” 容佑自豪极了,满眼的不屑,“老m太自大了,可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寸步不让,在我们自己的家门口,还想给我们个下马威,耀武扬威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谁告诉你这些的?”夏日也喜欢这些扬我国威的话题,很肯定儿子的自豪感。 “当然是方叔叔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是民间说辞;而国与国之间的交往,要本着平等互利的原则。老m这么做,只会落个尴尬地步,让人嘲笑而已。 容承耀虽然不喜欢儿子张口闭口都是那个男人,但也不会小心眼地不准提起,方大寒的这个爱国主义教育不错,给他点赞! 他的态度好转起来,主动问道:“方叔叔还带你干什么了?” “方叔叔战友的部队组织了野外生存训练,参加的都是军官子女,目的就是挑战生理、智力和技能极限,接受肉体和精神磨炼,挖掘胆略和一技潜能。我想参加,可方叔叔说我的年纪太小了,不能去。” 冬冬很遗憾,那么有意义的活动,不是每次都能遇上的,自己不是军官子女,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 这次托方叔叔的福,赶上了一次,凭方叔叔和那边人的交情,只要自己想去,应该没问题的。 可是自己偏偏年纪太小,硬性规定卡在那儿,方叔叔也爱莫能助。 夏日知道方大寒是个稳妥的人,不可能让儿子去冒险,也没往心里去。容承耀和她的想法正好相反,男孩子嘛,就应该有这种敢拼敢闯的劲头,安逸的生活非常消耗人的意志,应该时不时摔打摔打。 儿子想参加野外生存训练,这个苗头非常好,他是由衷地高兴, “儿子,等你正式放假的时候,爸爸抽几天时间出来,亲自带你去野外看看,怎么样?” 容佑刚才还萎靡不振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来,“真的吗?爸爸,你可以带我去野外,像军人那样进行生存训练?” “当然啦,别忘了,爸爸就是特种兵出身的,什么样的训练没有接受过啊。不过先说好了,野外生存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只要参加了,除非生命遇到危险,是不可以喊停的,知道吗?” 容佑小脸紧绷,露出坚毅的神情,一下子站起来,双腿并拢,挺胸抬头,“唰”一个标准的敬礼,“报告首长,列兵容佑绝不会当逃兵,请首长放心!” 儿子这个精气神不错,但有些话还是要嘱咐一下,“容佑同志,野外生存训练不比平时的训练,你要想清楚了,我们要是去,最少三天,如果你体能可以的话,可以延长至七天。在这段时间里,你不可以找妈妈,不可以哭鼻子,更不可以耍赖。而且还要忍受蚊虫叮咬,闷热或者严寒天气的考验,以及不能随时果腹的考验。你,能忍受吗?” “能!”容佑意志坚定,那是他向往的运动,不会轻言放弃的,而且,跟着特种兵老爸,学到的知识会更多,他根本不可能放弃! “王教练教了你野外如何着装,如何保持体力,识别方向,这些你应该掌握得差不多了。如果真能成行的话,爸爸会教你怎么根据环境辨别所处位置,如何找到食物和水源。” “爸爸,还有怎么侦查敌情,我也想学。” 容承耀一时语塞,儿子的想法是好的,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训练,去哪儿侦查敌情啊?真以为看军事题材的电影啊。 “儿子,侦查敌情就不必了,毕竟我们是普通百姓,有危险的区域是不被允许进入的,但是,爸爸可以教你一些本领,会让你受益终身的。” 虽然和自己想的不太相符,但也很好了,做人不可以太贪心哦。容佑很满意爸爸的承诺,一有空就研究地图,对等高线特别感兴趣;而他长大后,真的进了部队,穿上向往已久的真正军装,跟随爸爸的脚步,也成为一名出色的特种兵,圆了他的军营梦。 他明白要想变得强大,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昨天去军营玩了一天,今天就要学习文化知识,要向自己的目标努力奋进! 吃过早饭就背上书包,精神抖擞地上学去了。 工作起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容承耀开了两个会,处理了几份文件,就到了下班时间。 儿子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根本不用他们操心,容承耀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可也没办法。儿子一心一意地学习知识,眼角余光都没有撇他一眼,很是郁闷,可算知道当时夏夏为什么觉得自己不重要了。 现在的他亦有同感! 情绪不高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书。 夏日洗漱完出来,看一眼容承耀,想起早上的话题,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带儿子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啊?会不会有危险?儿子虽然长得高,可毕竟是个孩子,我不放心。” 容承耀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我自己的儿子,会让他有危险吗?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放心好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拿儿子开玩笑的。” 容承耀放下手里的书,搂过夏日,怕打她的肩膀,郑重地告诉她,“老婆,你不觉得咱儿子身上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吗?好像无时无刻不再为当兵做准备。这小子,整不好长大真进部队当兵去了,到那时,你才真该担心了。” 夏日不反对儿子当兵,男孩子经过军营的锻练,能够练就阳刚的气质和坚强的意志,才会在社会的浮躁中安稳下来,潜心经营生活。 现在的孩子都在蜜罐中长大,不可一世的很多,尤其是富家子弟,身上有很多习气她看不惯,儿子去当兵,她举双手赞成。 容承耀看夏日没什么反应,有点奇怪,虽然她不娇惯儿子,但是当兵有危险,她不可能不知道啊,“夏夏,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怕儿子受伤?你想多了,儿子比谁都聪明,不会把自己弄到危险境地的。因为我从小就教他,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许让妈妈流泪伤心。他很懂事,不会做太危险的事情。” 容承耀想说自己当兵的时候,也是这么和爷爷奶奶保证的,可是一到了军营,到处都是热血澎湃的战友,怎么可能浑水摸鱼呢? 哎,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 “老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兵确实比一般人危险,吃苦受累不说,有可能还会把命搭上。但是,人不能都那样想,儿子有理想有能力,想当兵,我会支持他。但我也会告诉他,家里有妈妈在等待,一定要平安回来。” 容承耀点头同意她的说法,“两年,儿子最多当两年兵,容家这么大的家业,需要他继承。商场上波云诡谲,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不容易。” “老公辛苦了。” 夏日适时的安慰,很讨容承耀的欢心,“养老婆孩子是我的责任,不辛苦。” “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容承耀看一眼时间确实不早了,伸手拿过遥控器把耀眼的水晶吊灯关上了,只留一盏落地灯,柔柔的光线散发开来,很温暖的感觉。 “老婆,你什么时候和我去办手续啊?” 第二百零八章 解决问题 容承耀等了半天,没有听见夏日的回答,睁开眼睛一看,人家已经睡着了。 叹了一口气,又白说了。 伸手揽过小女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闭上眼睛睡觉吧。 夏日听见容承耀的问话了,她又不是猪,怎么可能躺下就睡着?只是,她心中有那么一丝小别扭,没法说出口,还是装睡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方大寒带冬冬出去玩了几次,也请夏日吃了几次饭,夏日和冬冬秉着礼尚往来的观念,回请了他几次,也热情地邀请他来容宅做客,却被婉拒了。 夏日知道他很忙,每次来吃饭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有不间断的电话,或许是要转业吧? 听他说话,以及看他微博更新,都是地方上的事情,可他不说,她也不会多嘴地去问。 若他真的转业,不穿那身威武帅气的军装,夏日多少还有点遗憾。 不只是冬冬有军人情节,她也有,要不然也不会和方大寒相处得那么好了。 一天,夏日刚到公司,电脑还没打开呢,就被何颖一个电话叫走了,让她陪着去买婴儿用品。 容承耀看完一份文件,有点口渴想喝水,按了内线却没人应答,才想起夏日不在公司。 坐了一上午,头脑不太清醒,还是自己去接水吧,顺便醒醒脑子。 起身来到茶水间,没等进去呢,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安妮,何助理向你求婚了吧?我看你带上戒指了。” “真的吗?我看看,好漂亮的戒指!快说说,何助理是怎么向你求婚的?” “昨晚上我们去吃饭,饭后上的甜品,我在里面吃出来的。” “玫瑰花,小提琴,一样都不少吧?” “是啊,我当时激动坏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哭了。” “哎呀呀,好浪漫啊,真让人羡慕!” …… 容承耀站在外面没有进去,静静地听了几句,转身就往回走,水也不接了,口也不渴了,大步流星走得很急。 听员工八卦,他茅塞顿开,终于弄明白夏夏为什么不同意复婚了! 就在上一刻,他还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男主角没换,女主角没变,把那个证件换一下就行。 所以他每次都像通知一样,告诉夏夏去办复婚手续,需要她本人到场;也一度认为她和自己想的一样,补上那道手续就是合法夫妻了。 可他忘了,女人都是感性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待她如珍似宝;女人也是浪漫的,更希望心爱的男人给她一个珍贵的回忆。 容承耀自问对夏夏疼宠有加,基本上做到待她如珍宝的地步,既然幸福女人都有的步骤,她怎么可能没有呢? 他要把拉下的步骤补回来,让夏夏没有遗憾地嫁给他! 既然找到问题所在,剩下的就是解决问题了。 首先,他能肯定夏夏是爱他的,自己也是爱夏夏的,抛去小时候的兄妹情,他能确定夏夏和自己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因为爱情,才能支持今后长久的生活,才不会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磨灭激-情。 虽然到了最后,激-情或许会转变为家人般的深厚亲情,但是,基础依然是爱情! 其次,当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的时候,身上隐藏已久的责任感就被触发了,如果只是一个拜金女,他不会动结婚这个念头。 所幸,夏夏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是那样温婉恬静,值得他好好珍惜。 最后,他百分百确定,自己是真的爱上夏夏了,愿意和她共度一生,相信夏夏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拥有的财富地位,是祖上的庇佑和自身的打拼换来的,可那种成功并没有让他感到多么开心,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工作、再工作! 曾经的他,一度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整天醉生梦死,过着糜烂的生活。当儿子出现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不再愧对祖先,容家有后,他,可以交差了。 只是没有想到,孩子妈妈会是夏夏,那么大的惊喜等着他,好像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砸得他晕头转向。 还好,自己没有再做错事,及时认清了内心,找到了方向。 夏夏就像那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笼罩他的阴霾,让他的世界重新有了光彩,迷茫的灵魂有了救赎。 夏夏,每叫一次这个名字,他的心中就有一股热血在激荡,感谢上苍,感谢奶奶,感谢一切可以感谢的人! 他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也会看到有人大庭广众下求婚,当时的他还不屑一顾,认为那都是不成熟的男女玩的幼稚把戏。 现在他的思想也没变,如果夏夏是一般的俗女,为了她高兴,他或许会为了她破一次例;可夏夏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不喜欢自己成为焦点,也绝不会喜欢他那么高调的秀恩爱。 那他做那么吸睛事情的意义就不大了。 旋转餐厅典雅时尚,位于d市中心地带,可以360°全方位无死角地俯瞰d市的优美风景,吃饭之余聊聊天,听听音乐,感觉来了,求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蛋糕、鲜花、小提琴,这些耳熟能详的套路虽然大众,但会戳中女人的泪点,一般女人都会喜欢。 可他的夏夏不是一般的女人,那些俗不可耐的东东不太适合她。 旋转餐厅是万众瞩目的场所,求婚那么浪漫,即使包场,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流露出。媒体那边太敬业了,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儿子,老婆,他都要保护得好好的,不能让任何外来因素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活。 网络排名第一的求婚场所旋转餐厅就那样被他pass掉了,他要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做才能一举成功,又让她终身不忘呢? 目光落到桌面的相框上,那是他缠着夏夏拍的亲密合影,镜头里的女人一脸娇羞,很不习惯他的亲密。 看着看着,容承耀的嘴角上扬,不禁笑了起来,那张冷酷的俊颜立马如沐春风,阳光明媚。 夏夏啊夏夏,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说出来嘛,更可以大胆地提要求。 可你那张嘴跟锯嘴葫芦一样,闷不吭声的,非要老公自己来猜。 幸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老公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记得有首老歌唱得好,女孩的心事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这歌词写的真是太贴切了! 容佑快过生日了,往常都是夏日和孩子一起去游乐场或者动物园玩一天,再去肯德基大吃一顿庆祝的。 儿子的上个生日,在他们抢夺孩子中度过,一直是他的遗憾;今年不一样了,儿子已经回到身边,生日要好好庆祝,以往那样平淡的过法不适合了。 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不容易,又是儿子回到容宅过的第一个生日,这么喜庆的事情,绝不能草率。 容承耀决定举办一个大型宴会,把儿子隆重介绍给大家。 夏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太同意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庆祝,她一直秉承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观念,可这种观念不太适合容家这座百年豪门。 而且,容佑毕竟是容家的孩子,早晚有一天要面对公众的,嫉妒也好,羡慕也罢,都是他必须经历的,那些是是非非也不会因你的意志为转移。 自己能挡一次,挡不了第二次、第三次……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拒绝了,面对容承耀兴致高昂的脸,笑着说好。 容佑生日的前一个星期,他们像往常一样把孩子送去学校,车子却没有向公司进发,而是调头,又回了容宅。 夏日以为他忘带东西了,问他也不说,只是看着自己笑得春风拂面。夏日不知道他开心什么,问他有什么喜事吗?他还是笑而不答。 一连碰了两个软钉子,夏日也不再自讨没趣,看他一眼,很不高兴地嘀咕,“没事就知道傻乐,像个傻子一样。” 容承耀耳朵好使着呢,“我是傻子,你就是傻子媳妇,正好天生一对儿。” 这是什么话?甜言蜜语吗?是吗?是吗?好像、好像是的耶。 虽然不太好听,但是,她,她喜欢哎。夏日的脸红了,连耳朵都染上了红色,心里美滋滋的。 但这话真的不好听呀,她期期艾艾了半天,想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好,而且话题是自己起的,容承耀跟个狐狸似的,她嘴笨,甘拜下风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小时候掐架,他都会让着自己,现在一点风度都没有,只要他一理亏,就给她执行“家法”。 弄得她敢怒不敢言,这都是什么世道啊,也没个说理的地方,哼!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容承耀下车,把夏日也拉下来,径直来到他们“定情”的那个房间。夏日刚才还红扑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个房间虽然是他们关系真正开始的地方,但这里留给她的回忆并不美好,她一点也不喜欢。 站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肯再走一步。 容承耀知道夏日对这间房很抗拒,回到容宅这么长时间了,她从没有进去过,上完香也是匆匆走过去,一眼都不看。 第二百零九章 求婚 容承耀叹口气,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很大,虽然结果好得不得了,但毕竟是她的伤心地,还是安抚一下吧。 伸手搂住她,大手一下下抚摸她的后背,异常温柔,“夏夏,别害怕,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们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你不应该还有阴影啊?是不是?放松点,嗯?” 夏日低下头,埋在容承耀的怀里,感受男人的温暖,倾听有力的心跳。他说得对,都已经肌肤相亲那么多次了,怎么还害怕这里啊?真的不应该。 可她就是害怕啊。 容承耀很有耐心,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下巴轻轻搭在她的头顶,温柔的语气带着丝丝宠溺,“夏夏,我的好夏夏,不怕啊,不怕。”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暖得她颤抖的身躯不再颤抖;男人的怀抱很安全,安全的无惧外面的风和雨;男人的怀抱很性-感,那蓬勃的胸肌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好好地,容承耀带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他还想重温曾经的…… 夏日不知道怎么搞的,脑子里只有那一件事情,可容承耀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折腾她的。 平时他对自己是无限宠爱,怎么也不会明知她害怕,还要强迫她面对的,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 抬起头看向容承耀,男人回视她的目光带着纵容,深情而缱绻,耐心地等她适应。 渐渐地,慌乱不安的心安了下来,看容承耀的目光也由怀疑变成了深信不疑。 容承耀很了解她,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克服了恐惧,低头在她的嘴角印上一吻,推开门带她走进去。 屋子里窗帘紧闭,光线暗的什么都看不见,夏日心里刚刚消散的恐惧又有了聚拢的苗头,紧紧抓着容承耀的手不放。 “安啦,不要害怕,老公不会害你的。”容承耀拍着她的肩,低声哄她,“相信我,好吗?” 夏日知道自己有心病,虽然明明知道容承耀不会害自己,但心里的阴影却是真实存在的。又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放松下来,眼睛也逐渐适应屋内黑暗的光线了。 影影绰绰间,感觉屋里好像和那时候不太一样,味道也不再是以往的檀香味,隐隐约约有玫瑰的味道。 不对呀,这里是离佛堂最近的屋子,容家是很讲究的人家,不会随意改变原来的陈设,难道他为了消除自己的阴影,把屋子布局更改了? 夏日心里一热,感动油然而生。 容承耀放开她的手,走到小圆桌旁,拿起打火机点燃蜡烛,摇曳的烛火,散发出暖暖的光晕,照亮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夏日一点点看过去,惊喜地发现,窗帘是带纱幔的红,床单也是喜庆的红,大床中央还有摆成心形的火红玫瑰,大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只有大婚时才会一起出现的东西,散落在床上。 容承耀为什么会在他们曾经爱过的房间里放上这些东东,难道他想……夏日不敢想下去了,万一不是,自己岂不是很难堪? 没事时自己喜欢捉弄他,难道他还想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夏日心里嘀咕,这人真小气,就是想报复,也不应该做出这种引人无限遐想的方式啊,不知道她会误会吗? 单纯的夏日,虽然知道容承耀待自己很好,但这种类似于新婚的场景,她还是不太相信,更多的只是以为他在捉弄她! 容承耀没有想到自己弥思苦想多日的计划,在夏日心里给定位成小心眼的报复,过后为这儿 ,没少“惩罚”她! 看到夏日转身要走,他急了,想象中的热泪盈眶可以没有,但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算怎么回事儿? 急忙拉住夏日的手,扳正她的脑袋,直视她的眼睛,低沉的话语缓缓溢出,每一声都直击她的心房,“夏夏,从小我就发誓,要让你一生无忧无虑,可我没有做到,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对不起。”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又提起来了?夏日眨眨眼睛,抿紧了嘴唇,没有应答。 “十年前,你来到我的身边,是上苍的恩赐,可我没有珍惜,让你和儿子吃了很多苦,对不起。” 今天是忏悔日吗?怎么又来对不起了?夏日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带上了审视,这么矫情,可不像厚脸皮的你哦。 “十年后,你们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这一次,我没有辜负上苍的安排,你给了我不止一次的惊喜。你就像一股春风,吹散我心底的雾霾;像一缕阳光,冲破笼罩我的乌云,给我灰暗的人生,带来耀眼的色彩。我容承耀冰冻多年的心,终于有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容承耀哽咽了,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感受,幼时父母突遭横祸,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变成少言寡语的孩子,虽然有爷爷奶奶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但毕竟缺失了最需要的父爱母爱。 他在灰暗世界里踌躇不前的时候,夏夏就像冲破乌云的阳光,让他的内心不在灰暗,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可这一切,都随着那场可怕的车祸,烟消云散了。 夏夏失踪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不在了,可他却固执地认为,他的夏夏是不会抛下他一个人走的。 这种执念一直支持他不断地寻找,没有一刻放弃。 上苍真的是在捉弄他啊,夏夏自己来到他身边两次,他都与之擦肩而过了;若不是有儿子的存在,若不是他还念念不忘夏夏的生日,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惊喜等着他呢? 他与她,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上苍安排他们相遇,安排他们分离,安排他们受尽磨难,到如今,该是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切的! “老婆,我愿意用我的下半生来照顾你们,爱护你们。我曾经伤害过你,做了不少混蛋事,谢谢你不计前嫌地接受我,爱我,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没有爱错人。我爱你,老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宠爱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扳着女人肩膀的大手松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散发着璀璨光芒的钻戒显露出来,那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刺痛了夏日的眼睛,又酸又涩的感觉直冲鼻端,眼睛也泛红了,晶莹的泪水缓缓聚集,在眼眶中来回滚动。 容承耀虔诚地托举钻戒,缓缓跪下,“嫁给我夏夏,让我们一起生活,一起走过长长的岁月,直到我们的头发都染上了白霜,脸上都是皱纹,步履蹒跚时,我依然爱你如珍宝。” 熠熠生辉的钻戒代表他无尽的心意,带上它,就可以昭告天下,夏日是他容承耀的女人,是他共度一生的妻子,他将对夏日拥有绝对的主权! 容承耀托举着钻戒,如同托举整个人生,饱含深情地望着夏日,期待她的应允! 夏日早已泣不成声,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这一切发生的一点征兆都没有! 昨晚他还为自己戏弄他恨得咬牙切齿,不“报复”回来怎么行?两个成熟男女就像半大的孩子一样,乐此不疲地玩闹着。 她怎么可能想到他会在第二天向自己求婚? 虽然这个场景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过,她也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可这一天真的来临,她却胆怯了,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烛火太明亮了,太耀眼了,她都看不清容承耀的脸了。泪眼婆娑间,就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请求自己嫁给他! 她这么多年的苦乐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予的,今天,容承耀不再是闲散地要求复婚,而是郑重其事地向她求婚! 这么多年的痴痴等待,终于如愿以偿了! 她好快乐,好幸福,她想尖叫怎么办? 容承耀还跪在自己面前呢,快点答应他吧,她的心已经迫不及待答应了,可是,她的嗓子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怎么办? 急得她又哭了。 容承耀只见她哭,还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直打鼓,感觉做的不差啊,话语真挚,情感饱满,虽然有那么点煽情,却是他真实的感受。 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给个回应呢? 霸道的脾气上来了,快速起身,直接把手里的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斩钉截铁地宣布,“好了,你现在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容承耀正大光明的老婆!我们进行下一项!” 下一项?难道是……夏日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大床,瞬间羞红了脸,趴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 容承耀在她耳边调-笑,“老婆,你想什么呢,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扳过她的脑袋,送上一个缠绵的热吻,夏日心想事成,也不再扭捏,大方地回吻起来。 快要失控的时候,容承耀叫停了,抱着浑身瘫软的女人,喘着粗气控制自己的激动,“别着急,现在还有正事要办,晚上我在喂饱你。” 夏日又羞又气,好不容易自己主动一把,却被中途叫停,太难为情了! 使劲儿捶了他一下,“还,还办什么呀?” 第二百一十章 大结局 容承耀的眼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开心,抓过她的手,狠狠亲一下,“我们现在去民政局,把复婚手续办好,才能在儿子的庆生宴上,把你们名正言顺地介绍给大家啊。” 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他,忘了最重要的步骤,当他发现夏日的不自在时,思索好久才发现问题出在哪儿,立马着手解决,作为能为他们遮风挡雨的男人,绝不会让他们母子受一点委屈的。 大男人做事干脆利落,不玩拖泥带水那一套,这里面虽然有方大寒的刺激,但他绝对是真心实意想给他们母子幸福的,不只是因为有儿子的存在,也不因为夏日是胖妞儿,而是真真实实为了这个女人! 坚韧、自立、温婉、恬静,还带着瑕不掩瑜的小刁蛮,夏日完全具备中国女人特有的美德,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是他的幸运。 从今以后,他们会相爱相知相守,共同谱写未来更美好的篇章! 最高兴的莫过于爷爷奶奶,老人家得知夏日早就给他们生了重孙子,激动地热泪盈眶,等不及孙子申请私人航线,急急忙忙坐飞机赶回来了。 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出国前头发还是黑色居多,零星有几根白发,十年过去了,满头的白发苍苍,步履迟缓,再怎么保养,也是迟暮之人了。 当年孙子做出的事情,让老人家寒心不已,一点都不想原谅他,也就不愿意回国,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他们! 他们拉着夏日的手,激动地直抹眼泪,老人是真心心疼夏日的遭遇,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 夏日是懂事的好姑娘,不会怪罪老人家的,相反,她很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的迷信思想,她不可能和容承耀在一起,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容承耀看奶奶高兴地拉着夏夏问东问西,忍不住又扔了一个**,一下子炸得老人晕头转向,好半晌儿回不过神来。 原来夏日就是当年失踪的夏荷,是那个整天笑眯眯的小胖妞儿! 他们惊诧的不知说什么好了,直念佛祖保佑,感谢上苍! 按理说容佑才是今天的主角,可老人家经历了一辈子的风雨,深知做人的规矩,孩子是自家的,什么时候都不会挑理,孙媳妇若是不好好安抚,会有隔阂的。 所以他们明明看见小家伙了,也要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先和夏日好好叙旧。 小家伙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太爷爷太奶奶和妈妈联络感情,直到太奶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才露出纯真的笑颜,欢快地跑过去,扑进老人家的怀里,甜腻地撒娇。 容佑成功吸引了老人家的注意力,容承耀趁机拽走了夏日,他这几天都在忙儿子的庆生会,一点细节都不准马虎,还亲自去机场接回了爷爷奶奶,到现在还没时间和老婆腻歪呢,早就想得不行,赶紧拉回房间温存一下。 晚餐的时候,一向秉承食不言古训的家族是彻底破了规矩,爷爷奶奶直接告诉夏日,准备在容佑的生日会上,向外界宣布,下个月,也就是2月14日,为他们举行盛世婚礼,绝不能让夏日这么委屈地跟了自家孙子。 爷爷奶奶的提议甚得容承耀的欢心,挑眉看向夏日,我说办婚礼,你不同意,这回爷爷奶奶也发话了,看你答不答应。 夏日十分感谢爷爷奶奶的看重,但她的一番话,有理有据,直接打消了所有人的念头。 “一个人的福分有厚有薄,有的人什么都不做,也会收获幸福;有的人穷极一生,也是困顿不堪,别说有相濡以沫的另一半了,就是温饱都得不到解决。” 夏日苦笑一下,“我可能就是那种福分不厚的人,什么样的磨难都经历过了,凡事还是低调的好,万一太张扬了,把仅有的福分都散光,就不好了。而且,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补办婚礼,会收到很多人的祝福,可也会给别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不想成为焦点人物。” 只要自己提要求,容承耀绝对会满足,可是,她不要这样做,虽然每个女人都盼望有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在那一天,穿上圣洁的婚纱,成为最漂亮的女人,接受大家的祝福。 但是,她和容承耀毕竟是复婚,补办婚礼虽然无可厚非,宽厚之人会笑着祝福他们,但也会有嫉妒之人,他们会说什么?尤其是不了解始末之人,难听的话就不用想了。 虽然以容家江家的社会地位,他们根本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更不用忌惮闲言碎语,但是,能避免的还是避免吧。 没有婚礼,是会留下遗憾,可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才是最重要,这点遗憾,又有什么关系呢? 婚礼可以没有,婚纱照可以有啊,她早就想好了,和帅帅的老公多拍几套婚纱照,让小帅哥儿子做花童,把幸福定格在相片上,也是弥补遗憾的方式嘛。 夏日说的有道理,老人家沉默了,他们家以前就是太张扬了,儿子媳妇才一起出了事;唯一的孙子,还遭遇了绑架,要不是夏爸爸,容家就绝后了。 夏家呢,夏爸爸因为救自家孙子而牺牲,夏妈妈出了车祸,夏夏失踪,本来是大富大贵之人,却落得磨难重重,这就是命啊。 老人家沉默半晌儿,同意他们不办婚礼,可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夏日不解,不办婚礼,还有什么礼数啊? 容承耀明白奶奶的意思,告诉她还有江家,他们不能不声不响就把人家的掌上明珠娶了,却连个话语都没有。 夏日明白了,江家不是小门小户,自己已经恢复江家表小姐的身份,于情于理都应该通知江家一声,尤其是真心待她的舅舅一家,一定要请来d市,两家人小范围地聚一聚,正式认个亲,才符合礼数。 到底是老人家,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都多,夏日只想着不麻烦,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听容承耀解释完,更加敬重老人家了。 婚礼是她不要办的,也不觉得委屈,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和爷爷奶奶商量宴会的事情,一起讨论流程,开心不已。 方大寒接到李秘书亲自送来的请柬,看到上面父:容承耀 母:夏日,夫妇敬请的字样时,欣慰地笑了。 他没有看错人,容承耀确实有担当,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世界上没有烂男人,只是没有遇见让他倾心的女人而已。 请柬上的夫妻笑得好甜蜜,方大寒有一丝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他这个助推剂刚刚上场就领了盒饭,有点难过啊。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夏日和容承耀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不管中间隔着怎样的千山万水,总会有重逢的时候。 他没有交往的女人,他的妻子也没有交往的异性朋友,心里还有他吧?听妈妈说,她好像要回国了,在b大谋了一个职位,看样子不会再走了,等手头的事情忙完,应该去看看他们母子了。 d市有名望的人都接到了请柬,当他们看到容佑的照片时,一个个惊奇不已,很快送上祝福。 容家本族人和他预料的一样,确切知道他有后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真是色彩纷呈,以前只是道听途说,现在是靴子落地,再也不用惦记了。 回过神来的族人,马上精心准备礼物,不只是小寿星的,还有孩子母亲的,这么好聊络感情的机会,傻子才会放过。 江家那边接到请柬后,提前三天来到d市,先去拜祭了妹妹和妹夫,而后坐在容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热热络络地和老人家聊天。 听闻外甥女没有婚礼时,一个个的脸色很不好看,气氛降到了冰点。 容承耀一脸的尴尬,他很理解长辈们的心情,若是自己女儿出嫁却没有婚礼,他会直接翻脸的,舅舅们还算给面子。 夏日急忙安抚,不停地解释是自己的意思,和容承耀没有关系,容家没有丝毫瞧不起她的意思。 好半天,舅舅们才不再往容承耀的身上扔眼刀,紧张的气氛这才缓解下来。 容承耀紧紧抓着夏日的手,苦笑连连,这种情况他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讲给她听,她还不信呢,怎么样? 夏日很心虚,平白无故让老公受委屈,她会补偿的。 容承耀大度又大量,虚心接受各方意见,临时决定把宴会收到的礼金,成立一个天使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丢失孩子的人家找寻心爱的宝贝。 d市龙头企业未来的继承人庆生,宴会规模是空前的盛大,宾客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容承耀身边的女人,对正式更名为容铭佑的小寿星兴趣倒不是很大。 大家小小声地八卦着,对能抓住容承耀心的女人好奇得不得了,但这种八卦绝不是流言蜚语,而是听闻他们的故事后,发出的惊叹! 这可真是一场豪门大戏,绑架、报恩、青梅竹马、长辈之命、离婚又相逢……难怪容承耀那种云巅人物会那样叛逆呢,当他突然收心时,大家还很不习惯。 看夏日的目光多了一丝敬佩,更多的还是羡慕。 宾客到的差不多时,庆生宴会正式开始,容承耀带着老婆孩子站在主台上,正式向宾客介绍家人,收获了无数真挚的祝福;当他宣布接到的礼金用来成立失散儿童救助基金会时,场上更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这才是感恩社会,是真正的精英做出的最好决定! 陈默、琳琳、刘念、何颖、江律、方大寒……一个个笑容满面,真心为好兄弟好朋友有了归宿感到欣慰。 水晶吊灯的斑斓光线照射在他们身上,他们的光芒更盛,甚至超过了屋顶的巨大吊灯。经历磨难的一家三口,终于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落落大方地接受宾客的祝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正文完结)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 一晃二十年过去,容承耀一直秉承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家训,富贵之余不忘回报社会,捐款助学,修路架桥......积下数不清的功德,所以,他的声望一直很高,私人消息却一点都传不出来。 当年成立的天使基金会,为多少丢失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多少家庭不再沉浸在悲伤之中,时至今日,依然存在,这种善举容家绝口不提,令人敬佩! 日子过得平静又顺遂,原本以为做善事的人家会一直富贵下去,谁知会有更重要的担子落在肩上。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市委办公楼顶层的小会议室里灯光通明,几位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大人物赫然在座。 饶是容承耀见过世面,也不禁诧异了,大哥升迁至省 委书 记,回d市指导工作也说得过去,商改委副主任也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在市委大院,虽然是在会议室,但这阵势不像公事啊? 他心里琢磨着,面上却淡定从容,恭敬地问候,“江老,您什么时候来的d市?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和夏日好去接您。” “有点公事,就没通知你们,坐吧。” 从毫不见外的语气中就可以知道他们的私交很好,容承耀口中的江老正是夏日那个当外交官的舅舅,五年前回国,接任商改委副主任一职,此番前来,他是有任务在身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议室的气氛很压抑,谁也没想到容承耀会混到这种地步。 天太晚了,今天的会议只能说达到预期目标,能成功还有一段距离,还是让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会议室只剩下江主任和省委书记陈默时,紧张的气氛才稍微放松下来。 一脸严肃的老人家指着嚣张的容承耀,开口就是训斥,“陈默和我说你这个人太桀骜,我还不太相信,多少人四处找门路都坐不上的位置,你竟然还嫌东嫌西,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容承耀可没有想象中那样喜悦,前段时间就发现有人秘密调查自己,却找不出何人所为,原来...... 一脸的苦笑,摆手告饶,“舅舅,人家都说是亲三分向,您怎么也坑自家人。” 老爷子一脸的不高兴,眼看就要拍桌子了,一旁的陈默赶紧劝慰,“江叔,您别搭理他,就他那臭脾气,还得夏日治他。” 转过头就开骂,“我告诉你老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言相劝你不听,舅舅的面子你也不给?” 容承耀都要给他们跪了,反正房间里也没外人,还是说实话吧,“不是我不想为国家出力,而是......” 而是什么?江部长和陈默对视一眼,只要他松口,问题就能解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等他说完,陈默没言语,虽然他是省一把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拍板做主。 老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沉思半晌儿,最终点头,“干部任命必须走程序,组织考察没有问题,民意测评要是通过,就交由人-代-会决定吧。” 江老爷子是被陈默请来“镇宅”的,事情初现端倪,终于松了一口气,亲自送老爷子去机场,返回时点点容承耀,笑而不语。 ****** 夏日听到车子响动,起身看一眼时间,都过了十二点,这是加的什么班需要这么长时间? 披件衣服下楼,看见容承耀一脸疲惫地走进来,心一沉,急忙接过公文包,帮他把脱下的西装挂在衣架上,什么都没问,径直走进浴室给他放水泡澡。 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很清楚容承耀的脾气,什么事都自己担着,不让她操一点心,而她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家,照顾爷爷,照顾儿子,为他免除后顾之忧。 容承耀泡在热水里,适宜的温度让他放松下来,睁眼看看一脸担忧的老婆,忽而笑了。 “别瞎想,咱们家什么事都没有。” 夏日不信,这都多少年了,他加班从不这么晚,哪怕工作没做完,也不会继续做,现在已经是凌晨,他一脸的菜色,还骗自己没事,她又不是没经历过事情的小姑娘,干嘛瞒着她? 容承耀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也怪自己,回家这么长时间都没说话,她能不胡思乱想吗? 擦干净身子,伸出手臂让她伺候自己穿上睡衣,揽着她上-床,毫无睡意的他抚着同样心事重重的女人,斟酌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以他的性格,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是不会说出来的,可夏日不是别人,他相信她会严守“秘密”的。 “你说什么?” 夏日大吃一惊,翻身坐了起来,双目睁得圆圆的,不敢置信地看着枕边人,“你说大哥要你干什么?” 容承耀被她一惊一乍的神情逗笑了,别说是她,就连自己,在刚知道大哥有这个意图前,也是诧异,原本以为自己不同意,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谁知大哥不死心,竟然找舅舅出面做自己的工作,他还能推辞吗? 起身揽着老婆重新躺下,看着微微泛白的窗外,轻叹一声,和她慢慢讲述。 “d市是省会,可以说是咱们省最好的城市,发展一直很好,自从大哥调任省里后,继任的干部对经济这一块把握不准,以至于经济增长相对落后,这几年更是被省里点名批评,王市长的身体不好,去疗养有段时间了,看样子可能要退二线。” 夏日心里起了惊涛骇浪,却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去年大哥就有这意向,被我拒绝了,他也没再说,我以为他放弃了,谁知找了舅舅,我这才知道d市的经济增长缓慢到平均线以下的程度,难怪王市长的身体不好呢。” “你是商人,可以从政吗?” 夏日明白过来了,可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在她的印象里,**部门的人员可以到企业挂职,没听说企业家去**任职的。 而且,以老公的资历,根本不可能屈居人下,任人随意使唤......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 容承耀一看夏日的神情,就知道她想什么,定心丸该给还得给,“国家法律没有明文规定,而且,我们d市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青岛惠州都有先例。国家大力发展经济,民生更重要,有大哥和舅舅的支持问题不大,而且,你老公的履历也是亮闪闪的。” “......” “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是党员?” “没说过。” “哎——”容承耀长长地叹口气,“那都是过去事了,没必要提,可现在,不提不行啊。” “说吧,让你老婆我也与有荣焉一下。” 容承耀听出她的揶揄,也不气恼,轻哼一声,“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嘉奖记不清了,就凭这成绩,谁敢小看我?” “你,真要干啊?” “不相信你老公?”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真实。”夏日很清楚老公的能力,再大的担子都能挑起来,和平年代拿军功章相当不易,那是用血汗换来的,人心相对简单;官场上可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一不小心打破平衡,得罪的人就多了。 “你,不是甘居人下之人,官场里的人和生意场上的可不一样,我怕他们阳奉阴违,你费力不讨好。” 容承耀喜欢和夏日聊天,再沉重的话题也会变轻松,“上学时我就是班长,入伍后是连长,从商后是总裁,确实不知道怎么辅佐别人,这就是我不肯答应的原因。” 夏日很了解容承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有后话,也不问,听他自己道来。 “我把你刚才的顾虑和大哥还有舅舅说了,大哥不会表态,还是舅舅说,如果人大会通过的话......” 容承耀没有明说,夏日已然明白,“你若是想干,我会支持你的,咱家也不缺钱,那些灰色收入咱们不碰,你就好好为咱们d市尽一份力吧,我呢,也过过官太太的瘾儿。” “那我以后陪你的时间就少了,总不能我去上任,还让太太做秘书,影响不好。” “是是是,我离你远远的,可不能耽误君王早朝。” “哈哈哈......” 两口子说笑一会儿,才说起正事来,“公司怎么办?铭佑自己的公司规模就不小,集团若是交给他,会不会有压力?” “铭佑愿意接就接,不愿意就找职业经理人,像你说的那样,咱家钱够花了,能守住就行,别给他压力。” “嗯,行,听你的。” d市的发展停滞不前,还有隐隐后退的趋势,人-代-会后,容承耀走马上任,接任王市长的位置,主抓经济,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组织各部门考察,大刀阔斧地改革,站在民生的立场,出台一系列措施,让大中小企业受益,更让老百姓得实惠,年底上交省里的报告相当出色,质疑他的声音越来越少,最后,心甘情愿听命于他。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野心,一点向上爬的意愿都没有,要不然,升迁的就是他自己了。 这些年,和他搭班子的都高迁了,只有他还留在原位,认真踏实地造福辖区百姓,声望越来越高。 容铭佑和父亲同样的帅气,同样的能力卓绝,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面庞很冷,眸子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凉。 父亲要去政-府部门任职,他的面瘫脸破功了,在他的印象里,这种任命是绝无仅有的,可事情就是发生了,只能接受。 “我公司现在不忙,接手公司没问题,有请职业经理人的钱,还不如做善事呢。” 能力不输于父亲的容铭佑一口拒绝爸爸妈妈的好意,自家产业有继承人,为什么找外人打理? 这要是让他的生意伙伴知道了,谁还放心和他合作? 就这样,容铭佑在他从商两年后,正式接手家族企业,成为容氏昆仑集团新任掌舵者,凭借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更是凭借果敢的决断力,容氏集团在他手里又上了一个台阶,让家人欣慰不已。 ****** 都说上了岁数的老人不做大寿,福气会随着祝贺声减少,容家信佛,不主张铺张浪费,尤其是老太太过世后老爷子就不过生日了,没有那个朝夕相伴的人,再大的喜庆也无人分享。 除了老爷子自己,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每年生日那天,夏日会代替过世的奶奶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外加一个鸡蛋,大家说些健康快乐的话,生日就算过去了。 容铭佑也没特意去记太爷爷的生日,在他的印象里,一头白发的老祖宗年年九十岁,他是个孝顺孩子,老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乎不会反驳。 唯独一样,那就是他的终身大事,老爷子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曾孙,可万事好商量的容铭佑一反常态,就是不松口,老人家很是失望。 又快到老爷子的生日了,夏日看着神情有些恹恹的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每到这个时候,他老人家最想念的是过世的奶奶,他们再孝顺,也比不上风雨与共的那个人。 听到老人家又一次长吁短叹,夏日愁得不行,起身去找老公商量,今年的生日还是热闹一下吧,邀请些合适的女孩让儿子相看一下,万一就有对眼的呢? “相亲?铭佑能听话吗?” “你以为我儿子和你一样?”夏日白了他一眼,“你当时要是听奶奶的话,至于让儿子不相信爱情吗?” “......”一提这个,容承耀就心虚,他哪里知道奶奶给他找的老婆就是他找寻了那么多年的人。 再说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现在的日子幸福无比,提那糟心事干什么? “你,你别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铭佑他,他和我不一样。” “我儿子当然和你不一样,比你强多了,看着吧,我这次一定让他乖乖回家,哼!” 当年的夏日对容承耀一见钟情,他却......不提了,满眼都是泪啊。 已过耄耋之年的老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夏日投其所好,以容铭佑的婚事为理由,让不愿过寿辰的老人家松了口。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 煜明会所十二层的超大包厢里正在举办一场小型寿宴,宾客不多,却很隆重,细看之下,d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悉数到场,每位宾客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如此喜庆的气氛中,唯有一人冷眼以待,那疏离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一个转身,不见踪影。 “容老,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谢,谢谢。” “容老身体这么硬朗,真有福气呀。” “哪里哪里,上了岁数,耳聋眼花的,不行了不行了。” “哎哟哟,您还谦虚上了,听您这动静,中气十足,年轻人都没您这精气神!” “哈哈哈......” 自从儿子儿媳罹难后,老爷子就变得低调简朴起来,公司交给孙子后更是深入简出,大型场合几乎看不到他的踪影,要不是孙媳妇要求,这个小型寿宴他都不会办的。 转身躲清闲的是容家重孙容铭佑,为人冷硬果敢,军校毕业后直接去了野战部队,一年后赶上大型军演,各方面表现突出,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就在大家认为他会继承走这条路时,却不声不响地打了转业报告,当家里人得知时,他已经成立了公司,混得风生水起。 老爷子大发雷霆,重孙子转业他没意见,有意见的是自家那么大产业,随便哪个公司不够他练手的?非要另立门户,这是嫌弃啊,还是嫌弃? 把他叫回来好一顿训斥,差点动了皮鞭,也没改变他的决定,老爷子也没办法,唯一的重孙子,总不能真的家法伺候,只能由着他去。 容承耀搞不清儿子的想法,当兵是他从小的夙愿,一直以来为这个目标努力着,他是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想着当几年兵回来继承家业也是一样的,随他心意考了军校。 儿子继承了岳父的铁血意志,军校毕业后进了野战部队,短短两年时间,取得的成绩不亚于自己,为他高兴的同时也有小小的遗憾。 还以为自己要一直干到老呢,谁知他突然转业了,做出的举动让他很生气。 容承耀和爷爷的想法是一样的,唯一的继承人不上自家公司摸索,创什么业?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会赞扬一声有志气,可他们容家的子孙,起点就比别人高,根本没必要那么做! 老爷子的话他都不听,自己更是没那个本事左右儿子的思想,不想依靠家里就随他去吧,有自己照应着,也不会吃什么亏。 他的慈父心白费了,容铭佑相当争气,根本不用家里支持,凭自己的真本事把公司经营得蒸蒸日上,前景一片大好,容承耀担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儿子的自己主见太深,不但事业不听从安排,连生活都插手不得,尤其是老人家最关心的问题,更是提都不要提。 豪门子弟大多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放荡不羁,容铭佑除了讨厌被束缚外,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完美。 就是这样完美的一个男人,而立之年都过了,还一直单着,别说正式女朋友,连个传绯闻的女人都没有,时间长了,gay传言不胫而走,虽然家里人知道是无稽之谈,但是,无风不起浪啊,加上身边的助理秘书都是公的,隐隐担忧起来。 这两年更甚,他为了躲避催婚,连家都不回,仅年节露次面,一提到婚姻大事,起身就走,留下面面相觑的老人,连声叹息。 若说早年忙事业没时间,现在事业已然成功,可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让他答应成家,已经成为容家人的一个心病。 低调半辈子的老爷子,过个生日而已,一家人简简单单吃顿饭就很好,不打算请外人的,可孙媳妇说了,举办寿宴的话,会有不少千金名媛到场,可以借机给重孙子相看对象,为了软萌萌的曾孙子,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容家的地位不要说在d市,就是放眼全国,都是数得上的,容铭佑本人又是上了好几次经济周刊的人物,能力毋庸置疑,老爷子过大寿,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有想法的都携带适龄女子,力求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欢庆的音乐声中,老爷子身板笔直地坐在主位上,接受往来宾客的祝福。 精光熠熠的眼睛扫了一眼大厅,转头问身边的孙媳妇,“铭佑那小子呢,怎么还没到?” 夏日也急啊,她已经看中好几个女孩子了,长相学历家世,各方面都令她满意,可主角不在,她满意有什么用? 急忙拿出手机打出去,“宾客到的差不多了,你在哪儿?嗯......嗯,行,快点进来啊。” 手机挂断了,迎着老爷子期待的目光,笑着告诉他铭佑已经到了,让他放心。 容铭佑小时候挺喜欢热闹的,越大越烦,很反感那些戴着面具惺惺作态的人,公事上的应酬也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才过去小坐一会儿,家里人就因为他这样,才会借老爷子寿宴,逼他现身的。 安宇新陪父母坐了一会儿,长辈们的聊天内容让他直打呵欠,他说的他们不愿意听,他们说的他也不感兴趣,实在受不了了,借口上洗手间溜了出来。 眼睛一扫,看到躲在门厅巨大绿植后面的容铭佑,笑得特别荡漾,“老大,怎么不去招待客人,跑这里躲清闲呢。” 容铭佑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个,面色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植株,就等着开席,进去给老爷子敬杯酒走人。 安宇新一点不恼他的态度,笑嘻嘻地凑上去,“老大,里面可来了不少美女哟。” 看着不为之所动的男人,挑眉惋惜,“老大,进去吧,好歹老爷子过大寿,你迟迟不露面,不太好。” 容铭佑转头对上男人阳光明媚的脸,不由地训斥,“你笑成这副傻样儿,能接到案子吗?” 话落起身就走,根本不管后面目瞪口呆的男人。 安宇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靠!他这是被嫌弃了吗?是吗?是吗?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 拳头在空中挥舞一下,恨恨地哼一声,小爷靠的是才华,才华!靠脸吃饭的,那是苏凯辰! 容铭佑刚走到拐角处,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孩迎面走过来,步伐匆匆不时还回头望望。 眉头微蹙,脚步停下没有继续走,女孩只顾回头,没发现前面有人,一头撞了上去。 “哎呦!” 女孩嘴里发出轻呼声,知道自己撞人了,急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容铭佑掸掸被碰触到的衣服,没言语,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过去。 付静言直起身子看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扬长而去,嘴角一撇,什么人啊,一点礼貌没有。 随手把掉到眼前的头发顺到耳后,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安宇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女孩子抬头整理头发,那双漂亮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明明干净透彻,却透着狡黠和说不出的风情。 这不是言言嘛,刚要上前打招呼,女孩却跑进了电梯,宴会还没开始,这是干什么去? 进来时匆匆一瞥,好像看见付太太了,小丫头应该是跟着妈妈来的,现在却一个人跑掉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嫌宴会沉闷。 信步走进大厅,一眼看见躲在角落里神色不耐的老大,再看一眼围在容太太身边的女孩,心里有数了,一路笑着打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猪脚呢。 走到老大身边,递过去一杯红酒,轻轻抿一口,唇齿留香。目光含笑地看向主台,状似不经意地打探,“今天来了不少美女哦,付家的小丫头,很漂亮吧?” “就刚才从你身边走过的那个,你......” 没等继续八卦,就接触到老大冷冷的眼神,秒怂,赶紧打住话头,遁吧。 容铭佑知道老人家的心思,只消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鸿门宴”,可他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们只是做无用功。 老三说什么?付家小丫头?漂亮与否和他什么关系?无聊透顶! ****** 今天是周末,付静言原本约了安琪去逛街,却被她放了鸽子,也罢,反正她也没什么需要买的,逛街也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放下手机又钻回被窝继续会周公,日上三竿了才被老妈挖起来,噘着嘴不情不愿地洗漱,坐在餐桌前吃不知道是早点还是午餐的饭菜,那懒洋洋的样子,看得康晓慧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一身盛装的她,给女儿找出一条很温婉的淑女裙,亲自动手给她化妆打扮,原来是要她陪着参加宴会。 小时候的付静言整天笑嘻嘻的,喜欢跟在爸爸身后跑,是个宴会就跟着过去玩,长大的她有了羞耻心,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更不能可着心情玩乐,还要端着一张面具脸,和形形**的人打交道,很是不喜。 她是听话的乖孩子,再不喜欢也要陪妈妈去。 果然让她猜着了,所有的宴会都是千篇一律,满场没有一个帅哥,阿姨们见到她就是老生常谈:学习和男朋友。 人家不是学霸,总问辣些让人无法启齿的问题做什么?至于男朋友,人家还是个孩纸,不会辣么快有意中人的。 阿姨们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各个激动起来,人人手中都有媲美英伦王子般优质男人,那热情的架势,实在令她吃不消,只能找个借口偷偷溜出来。 时间还早,回家也是她一个人,左右都出来了,还是去百货商场逛逛吧,马上就要实习了,她需要几套职业装唬人哦。 坐上出租车,一路和热情的司机大叔侃大山,在华美路等红灯的时候,没想到后面一辆车“吻”上了出租车的屁-股,一点防备没有的她,漂亮的额头撞上了前座。 付静言的皮肤偏细嫩,有点小磕小碰就会红,几个小时准会青紫,需要好几天才能慢慢恢复,很是吓人。 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如果受了伤回去,绝对会被念的。 为了耳朵不遭罪,更为了妈妈不担心,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夜间的急诊大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很是忙碌,付静言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站在靠墙的角落里,看着没有闲人的医护台,很是茫然。 “医生,医生,我家孩子发烧了,你快给看看。” “不要着急,先让护士给你量一下体温。” “好的,好的。” “王医生,这有一个腿部受伤的病人,已经拍完片了,需要做手术。” “通知骨科,我们这儿人手不够,让他们下来接人。” “主任,一会儿120 要送来一名心脏病人。” “安排在b区观察,让赵医生过去。” “刘医生,诊疗室有个皮外伤患者,需要缝合。” “……” 皮外伤?缝合?那不是和自己是一样的病吗? 付静言刚要说话,却牵动受伤的部位,疼得她五官都移了位。 自己的体质自己知道,这种小伤没有什么特效药的,最多擦点碘酒,喷点药水,回去慢慢养。 她只是无处可去,总不能顶着一个大包跑去逛街吧,凭她如花似玉的模样,再被误会是小-三争宠被打,可就不妙了。 百无聊赖之际跑到医院打发时间,没想到急诊比超市人还多,真是失算了! 说实话,跑医院打发时间,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全天下也就她付静言一人了! 如此忙碌的急诊大厅让她傻了眼,病患们脸上的苦痛,还有医护人员不停歇的脚步,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来添乱了。 既然来了,不去看看有点对不起刚才掏的出租车钱,精打细算的个性与她豪门千金的身份极不相符,就这点小钱她都要利益最大化,跟随一名推医疗车的小护士,去了诊疗室。 喜欢玩闹的小姑娘有时顽皮,有时又懂事得厉害,知道来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急症,自己只是简单的皮外擦伤,还是等人家忙完了再上前吧。 等在诊疗室外的她,东张西望地看大厅里人间百态,突然,一个身材颀长的医生从眼前走过,下意识地抓住他的白色医袍,“医生,我受伤了。”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 左慕枫刚做完一台手术,没等歇一会儿,就被急诊找了来,给一名因车祸骨折的病人会诊。 那名病人确实比较严重,初步估计小腿保不住了,家人正在商量是留在这里做手术,还是转去上一级医院保守治疗。 毕竟腿没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大事。 他是留美博士,学成归国两年,技术精湛,经他手做过的手术,失败率为零,是d市有名的一把刀。 唯一的劣势就是长相过于年轻,在这种特殊岗位上,患者还是青睐于长相憨厚,年纪偏大的医生,即使他的成绩在那摆着,可患者一看到他本人,还是不太信任。 他已经习惯这种态度了,冷静地把患者的情况向家属做了详细说明,是走是留,他不会干涉。 刚走出诊疗室,就被一个小姑娘抓住了,虽然干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整天和白骨血液打交道,甚至做手术的时候,那迸起的骨渣会溅到脸上,他都没有丝毫不适。 可这不代表洁癖就此消失,眉头微蹙地看一眼抓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白净细腻,顺着手臂看上去,刚才还阴霾的脸色有点雨过天晴的味道。 付静言真为自己的快速出手点赞,真是极品帅锅啊,略微有点长的头发遮住大半个额头,浓密的眉毛下是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是棱角分明的嘴唇。 不是一般的出色啊,很没出息地泛起了花痴!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容颜落在男人眼里是多么的可笑,捂着额头的手垂下来,露出磕碰的地方。 来时还只是有点红肿,现在已是淤青一片,和白皙的皮肤形成极致的反差,加上狰狞的笑容,甚是骇人。 左慕枫刚要伸手去检查一下那个包,眼前的女人身形一晃,软绵绵地倒下了。 急忙接住了她,“小姐?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小姐,小姐?” ****** 付静言是在c区的观察床-上醒来的,刚给临床拔完针的小护士看见她醒了,急忙叫值班医生来给她检查。 已过不惑之年的赵医生翻看一下她的检查单,温和地笑笑,“没事的小姑娘,从检查结果上你没有什么大问题,晕倒应该是紧张。” 紧张?吓晕的?不能吧,她只是外表娇弱,内在可是标准的女汉子,又不是第一次磕碰,怎么会昏倒? “医生,是不是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为了不让我难过,才这么说的呀?” 付静言装乖乖女陪妈妈看电视时,那些脑残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那真实性就应该有几分,“没关系的医生,我承受得住,你可以说实话的。” 赵医生哭笑不得,本来有些疲惫的身体瞬间有了缓解,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身边的小护士笑得不行,“这位小姐,你就放心吧,赵医生是我们的主任医师,不会误诊的。” 最忙的时间段已经过去,如果没有突发事件,今晚应该会很平静,赵医生看她一副可怜兮兮却胡思乱想的样子很是无奈,“给你做检查的是左医生,他可是我们医院鼎鼎大名的王牌医生,留美回来的,不会弄错的,你呀,如果感觉还不错,现在就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就是没事的意思喽,付静言摸摸额头上的包,感觉下去了不少,看看态度良好的医生护士,终于放心了。 谢过医生护士,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包包,走出了急诊大厅。 额头上的包太明显,回家被念是肯定的,还打算这几天出去找工作实习呢,看样子也要延迟了。 哎,不想这些了,刚才那位赵医生说,给自己检查身体的是左医生,哪个左医生?她又不是常来常往的老病号,怎么会认识! 等等,难道是那个帅锅医生?哇!赚到了耶! 付静言乐不可支,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眼角余光瞥见有人看她,猛然想起在医院这样兴高采烈不好,赶紧敛住神情,一脸正色地看指示牌,急匆匆地走了。 ****** 容家寿宴。 容老爷子终于看见自家重孙子了,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悄悄地指着他比较中意的姑娘,问他相没相中。 容铭佑对自家这位年纪越大童心越强的老祖宗真是没有办法,看一眼也在认真挑儿媳妇的妈妈,对两位长辈越来越接地气的行为很是无语。 “太爷爷,您年纪虽然大了,但毕竟是单身哦,目光总是放在年轻女孩的身上,当心引起误会啊。” “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好心却被重孙子调侃,老寿星气得老脸通红,坐在椅子上不理他了。 最难搞的太爷爷消停了,妈妈那边就不用说了,容铭佑从兜里掏出两个核桃递过去,“太爷爷,没事的时候活动活动手,我公司还有事没处理完,先走了。” 夏日相中一个女孩,很是满意,想问问儿子的意思,却被来宾绊住,等她招待好宾客,儿子的踪影又不见了,只能作罢。 ****** 付静言脑袋上的包包不适合回家,还是去安琪那儿对付一晚吧。 白天的喧嚣已经过去,晚风吹在身上有些许凉意,很是舒服,边走边拿出手机拨打号码,刚响两声,那边就接起来,这么迅速倒让她吃了一惊,“琪琪啊,你在哪儿呢?……哦,没什么事,就是想去你那住一晚......钥匙在哪儿......门垫底下?你这个心大的,那里怎么能放那么重要的东东,你不怕遭小偷啊……哦,你有事那我先挂了,拜拜。” 搞什么呀,神秘兮兮的,话语辣么温柔、辣么淑女,不知道的还以为紫薇附体了呢。 打车到了锦绣荷塘,先去保安室登记,然后才被放进去,付静言看着绿树环绕的小区,再看看密集的监控,又想想刚才被保安严密的盘问,不停地啧舌。 安大小姐的命也太好了吧,一毕业就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窝,这么高档的小区,得多少钱一平米啊? 奢侈,真是太奢侈了!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 被付静言羡慕的安琪,此时正局促不安地坐在西餐厅一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面前的牛排都冷了,她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吃进去。 “怎么不吃?” 齐振国一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对,就是小丫头,几年没见,发育得不错,可脸怎么还这么嫩。 不怪齐振国叫她小丫头,安琪人如其名,长着一张人人羡慕的天使脸,如果不是身上端庄的淑女裙,加上身处的情侣卡座,绝对会被人以为这是侄女和叔叔共进晚餐。 安琪现在的心情真的无法形容,老爸老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大学刚刚毕业,又不是嫁不出去的剩女,这么急迫地逼她相亲干什么! 想她一个妙龄少女,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穿上体恤牛仔短裤,完全就是还在上学的高中生,相亲这么老土的做派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令人特无语! 还不敢不来,老爸老妈威胁她,若是不听话,刚刚布置好的公寓就要收回。 那可是她的毕业礼物啊,是她想念多年才有的自由自在、没有任何人唠叨的随心小窝,就这么被收回去了? nonono,答案肯定是不行,所以,只能乖乖地来相亲。 当她看到9号餐桌前的大叔时,瞬间目瞪口呆,行动快过大脑地转身就跑,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安小姐要去哪儿?” 安琪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哭了,不断地腹诽自己那奇葩爸妈,现在已经不流行萝莉配大叔了,他们是怎么想的啊? 原本想着见一面,回去就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不合适,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允许她那么做! 满桌子的美食,她一点食欲都没有,脑子里乱哄哄的,万分后悔没听清相亲对象的名字就跑来了,闹这么一出,谁受得了啊! 正烦躁的时候,手机响了,安琪急忙滑开手机接听,轻声慢语地讲完电话,看着对面的男人,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朋友钥匙掉了,没地方去,要到我那里住一晚,您看……” 齐振国在检察院工作了十年,见惯形形**的人,安琪这点小心思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却被他看了个底儿掉。 男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牛排,在小丫头变得恼怒的视线中站了起来,好风度地要送她回去。 能走人就谢天谢地了,安琪怎么敢劳动他的大驾,急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谢谢您的款待,我先走了。” 连礼节性的再见两字都不说,抓起手包,快速走了出去。 看着慌忙走掉的小丫头,齐振国古板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转瞬不见,放养了那么多年的小羊羔,也该进圈了。 当他买完单走出餐厅时,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一个女孩的面前,女孩子弯腰进去的时候,齐振国看到了她的侧脸,正是刚才拒绝他送的安琪。 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吗?难不成车钥匙也掉了? 看着加速离开的出租车,他笑得意味深长,小女孩的把戏,他一个成熟男人没必要和她计较,慢慢来吧。 ****** 付静言打开公寓门,入眼的就是一团乱,天啊撸,谁能告诉她,这还是刚刚装修好,她帮着精心布置的小窝吗? 米白碎花的布艺沙发堆满衣服,是干净的还是没洗的,也看不出来啊? 茶几上散落着没吃完的薯片,还有披萨盒子,开封的可乐,歪七竖八的杂志…… 厨房不用看,肯定是纤尘不染,安大小姐长了一身懒骨头,厨房就是个摆设;卧室更不用看,肯定比客厅还要乱。 看着无处下脚的房间,付静言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认命地动手收拾起来。 虽然都是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好歹她在妈妈的管束下,还会整理房间,最看不得脏乱差了,边收拾边嘟囔,可怜她一个病号,却跑来当钟点工,命苦哟。 安琪回来的时候,看到规规矩矩的房间,那张阴霾了一个晚上的面孔刹那间晴空万里。 搂着付静言就在她脸庞上亲一口,“亲爱的田螺姑娘,爱死你了,么么哒。” 付静言一脸嫌弃地推开她,“走开走开,我把垃圾倒掉,别碰脏了你的衣服。” 安琪怎么好意思让她去扔垃圾,刚要接过垃圾袋,就看见她额头上的青紫,急忙分开她遮住半张脸的头发,一脸的担忧,“你又撞哪儿了?看过医生没有啊?难怪看你怪怪的。” 付静言的头发是在听到开门声时急急放下来的,就是不想让她担心,既然她看见了,也没必要隐瞒,遂把发生车祸的事情告诉了她。 安琪吓坏了,那张刚才还有红晕的小脸变得煞白,一双小手在她身上轻轻摸索,“胳膊没事吧?能干活应该没伤着;腿呢,腿怎么样?噢,走路没跛,也没事。可你这额头也太吓人了吧?” 付静言噘着嘴,一脸的委屈,“何止是吓人,我都晕了。” “什么?” 安琪一惊一乍的,吓得付静言一哆嗦,“你,你怎么啦?” 安琪抿着嘴,小心触摸她额头上的青紫,“小言言,你怎么这么严重啊?还晕倒了,头晕不晕啊?是不是脑震荡啊?我们还是住院观察一下吧,你这个样子好吓人哦。” 付静言笑着推开她的手,“不是脑震荡,医生说是紧张才晕倒的。” 说到医生,伤病号咧着嘴角笑开了,可看在安琪的眼里,那张脸有点狰狞可怖,“小言言,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的神经好像受损了呢?谁出车祸还会笑得这么傻啊。” “你才傻呢,你才神经受损呢。” 付静言笑骂了她一句,神秘兮兮地招她过来,附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什么?你说什么?” 安琪兴奋得大叫,一晚上的不快立马烟消云散了,“帅锅医生?有多帅?快点说说!” 付静言眉头一皱,瞪眼警告她,“左医生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许和我抢。”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 安琪的眼前滑过一张死板的面孔,急忙摇头,甩走不该出现的影像,抓着付静言的手摇,“安啦安啦,不和你抢,快点说说,怎么回事儿,那个医生真的很帅吗?” “肖战你知道吧?” 安琪大吃一惊,“不会吧?左医生有站站那么帅?这么好的品种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上个月陪妈妈去体检怎么没有看到?” 一脸遗憾的安琪让付静言爽翻了,反正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倚在沙发上和安琪讲述自己的奇遇。 “人家是骨科主治医生,阿姨只是体检,怎么会看到呢?光长胸不长脑子。” 被小言言华丽丽地鄙视了,安琪少有的不反驳,可能是不想回想今晚的遭遇吧,一个劲儿缠着付静言讲那个帅哥医生。 付静言支支吾吾了半天,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我才见一面就晕倒了,一切情况是看医院名医介绍才知道的,你别问了好不好?” “哦——”安琪拉了一个长音,现在轮到自己鄙视她了,“只看了一眼就要占为己有,小言言,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啊?人家左医生辣么帅,就你这张不用化妆都可以演鬼片的脸,晕倒的应该是人家左医生吧。” “让你失望喽,人家左医生看我晕倒了,没有叫别的医护人员帮忙,一个人抱着我做的检查,一切正常才走的。” “这么浪漫,那你岂不是要以身相许?” “是的呀,我就是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哦。” “还救命之恩,你能不能……” 两个小姑娘你来我往,毫不客气地互怼,不一会儿就闹到一起,不大的公寓里笑声一片。 付静言只顾着自己的帅哥医生,没有发现安琪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郁闷,“琪琪,左医生那么出色,会不会有女朋友啊?” “不会,”安琪非常笃定地说道:“哪有那么年轻就走进围城的?那个左医生就是上帝专门为了你准备的,要不然怎么就单单救了你呢?” 安琪的话很讨喜,非常合付静言的心意,但她不是头脑不清楚的女人,“左医生救我应该是出自医生的本能吧?” 看着自家闺蜜那扭扭捏捏的小女人神态,安琪恨铁不成钢,“你呀,要是喜欢他,就去追,只要他没有结婚,你就大胆地上吧!” “……那,那他有女朋友怎么办?” 安琪瞪她一眼,“只要没结婚,你怎么做都不犯法,如果你……”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小言言,你不是这种瞻前顾后的人啊?怎么啦?” 看着低头不语的好闺蜜,她也不多说了,“你要是纯欣赏,咱就上网找点图片yy一下得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事情,咱可不能干。” “说,说什么呢你,”付静言小脸红了,忍不住辩解,“你看我这脸,一个星期都好不了,等我好了,人家忘了我怎么办?” 安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很为她的智商捉急,“你真是乡下去多了,脑子都单纯了,脸坏了是多好的借口啊。” “……”付静言迷茫了一会儿,明白了,嘿嘿嘿地笑了。 ****** 容铭佑喜欢晨跑,刚换上运动服,门铃就响了。 大清早谁这么清闲?容铭佑看一眼监控,无奈地打开门,请妈妈进来。 夏日一身剪裁得体的浅灰色衣裤,很是端庄大方,保养极好的脸庞只有笑的时候才会在眼角处看见细细的皱纹。 身为官太太,自然有她的威仪在,可再好的修养,遇上面无表情的儿子,也会失去仪态,“太爷爷过大寿,你露个面就跑了,像话吗?” 容铭佑倒杯水递给妈妈,身子一矮坐在她旁边,没有一丝起伏的声线响起,“妈,一大早您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教训我没有出席寿宴?” 看着混不在意的儿子,夏日一股无力感陡然升起,“铭佑,妈妈说过你多少次了,太爷爷年纪大了,你有时间就多陪陪他。” “嗯,有时间我会回去的。” 听听,听听,儿子多听话啊,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说,可夏日就是知道他左耳听右耳冒,根本没在脑子里停留。 小时候那个围在自己身边撒娇讨好的儿子再也看不着了,遗憾呢,儿大不由娘,老公都管不了,她自问也没那个能力。 无奈地叹口气,多余的话也不说了,从手包里拿出几张照片,一一摆在茶几上,“这个是你王叔叔家的女儿,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温柔贤淑,怎么样?” 容铭佑就知道妈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目的出来了,斜斜地看一眼照片,嘴角微微勾了勾,没有搭话。 “这个是你刘伯伯家的女儿,你小时候还跟她玩过,今年二十四岁,年龄配你有点小,但人姑娘稳重又懂事,我和你太爷爷很喜欢。” “……” 儿子不表态,她继续介绍,“这个是安书记的女儿……” 容铭佑眼皮耷拉下来,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您能不能不跟着掺和。” “什么叫我跟着掺和?你今年都三十二岁了,隔壁赵主任家的孙子都满地跑了,你还单着。你若是有女朋友,妈也不会着急,可你这么下去,人是潇洒了,话就难听了。” 安宇新那个唯恐台下不乱的主儿,听传闻说他是gay,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专门跑去告诉他,本意是想看热闹,却被他踹了出来。 安宇新气得不行,拳脚功夫不如人家,可他有脑子啊,不信收拾不了他! 跑到容家找夏阿姨,把那些传言添油加醋好一番加工,主旨就一点,容铭佑取向出了问题。 夏日不相信,儿子是她生的,也是她养的,健硕的身板,阳刚的外貌,怎么看也不像喜欢男人的。 “阿姨,我可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要注意点好,毕竟我都听说了,咱们d市知道的人就不会少了。” “那是流言,当不得真的,别人说什么我们管不了,自己不相信就是了。” 安宇新是律师,揣摩人心自有一套,夏阿姨嘴上说不相信,可她那黑下来的脸是什么意思? 目的达成,马上告辞。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 安宇新确实猜对了夏日的心思,儿子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有什么话都和她说了,弄得她想知道儿子在想什么,都要旁敲侧击半天,还什么都探听不到。 宇新是她看着长大的,很清楚他的秉性,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和她开玩笑的,不管怎么说,这种传言很不好听,必须遏制。 夏日不是古板之人,也不歧视别样情感,但是,她的儿子不可以,哪怕是谣言,也不行! 安宇新走后,她坐在沙发上细细思量,儿子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身边连个女性都没有,平白给传言添了佐证,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不会是当年留下阴影了吧? 不管怎么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传言出来,还是重视一下得好。 身为妇联主任的夏日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开始筛选儿媳妇的浩大工程,一番心意却被儿子无视,不是一般的愁啊。 转年儿子又大了一岁,再不找女朋友,她什么时候抱上孙子?不不不,不能说她要抱孙子,要拿老爷子说事。 夏日自己没发现,现在的她和当初的奶奶一模一样。 日子过得顺遂,她好久都不发脾气了,可儿子就是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 一般的人家,妈妈生气了伤心了,儿子怎么着也要伏低做小哄一哄,可她儿子不是一般人,根本不吃那一套,一个电话把爸爸叫来,自己跑了,弄得她想发脾气都要思量一下。 平复一下心情,换上一副笑脸循循善诱,“铭佑,你不为我们考虑,你也要想想你太爷爷,那么大岁数了,最喜欢软萌萌的小家伙,只要出门,看见满地跑的小宝宝,你太爷爷就走不动道,你小时候,他老人家最疼你了,你就不能早点圆了他老人家的心愿?” 容铭佑低头敛目一言不发,夏日郁闷极了,妇联工作琐碎又繁杂,她都没有这么愁过,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给个回音,让你气得不行,又无法发作。 剩下的那几个姑娘她也没心情介绍了,拿起手包往外走,“女孩的联系方式都在照片背后,你要是有相中的,打电话联系一下,我走了。” “我送您。” 这话容铭佑答得飞快,气得夏日狠狠瞪他一眼,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家里人的意思容铭佑清楚,可他一点心思都没有,传言早就知道,根本没往心里去,不是他想单身,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一蹉跎就是这么多年。 照片放在茶几上碍眼,随手扫进了垃圾桶,时间不早了,跑步已经来不及,还是上班去吧。 杨嫂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沙发旁扫出张照片,上面的女孩有着甜甜的笑容,五官算不上艳丽,可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尤其是那双秋水般的眼睛,清澈纯真。 杨嫂笑笑,照片放在茶几上,继续干活。 ****** 付静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夜过去,额头只是消了肿,青紫的状况一点没减少。 遮挡住额头,仔细端详这张脸,粉白的脸颊,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嘴唇,怎么看都是美女一枚,就是这青紫,硬生生把美女变丑女了。 嘴巴瘪起来,鼻子紧起来,眼角耷拉着,愁眉苦脸的样子更加渗人,要她这个样子去见男神,能获得垂青吗! 月老大人啊,您老人家系红线的时候不能好好看看时辰吗?为什么要让她把最丑的一面展现在男神面前呢? 她的第一印象啊,糟得不能再糟! 就这副尊容还想追人,拉倒吧! 付静言噘着嘴,鼓着脸颊看面前的化妆品,是用遮瑕膏遮挡一下呢,还是遮挡一下呢? 愁啊! 昨晚匆匆一瞥,短暂的交集后就昏迷了,左医生会记得她吗? 左慕枫,好有诗情画意的名字,无论是才华还是样貌,真的非常符合她的标准,当然,在这个颜值即实力的社会,付静言的标准只有一条,那就是帅! 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生,能力出众又辣么帅,一看就是禁欲系的,如果自己一上来就展开追求,绝对会引起他的反感,弄不好还会退避三舍,还是安琪说得对,只有这个样子的自己才是最名正言顺出现的时候,只有不设防,才有接触的可能。 付静言不住地给自己打气,皮圈扔掉,梳成马尾的头发散落下来,斜斜地梳成七分发线,勉强遮住那片骇人的印迹。 七月的d市正值盛夏,花朵芬芳,蝉鸣阵阵,太阳公公笑眯眯地挥洒热情,偶尔有微风吹过,也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女孩们能穿多少穿多少,能多清凉就多清凉,只有一个女孩穿着连帽无袖衫,鬼鬼祟祟地跑进安宁医院的门诊大楼。 直接来到导诊台询问接待人员,“您好,请问骨科的左医生今天出诊吗?” 导诊员见惯了这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患者,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左医生今天不出诊,您可以挂赵教授的号,他的医术非常高明,是我们医院的专家。” 付静言的目的只有左医生一个人,别说是教授了,就是院长出诊她也不感冒,导诊员礼貌的回答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她就是看出人家眼底的轻蔑。 扯下帽子,摘掉黑超,分开遮住额前的头发,露出那一大片青紫,“医院实施首诊负责制,我的主治医生是左医生,他知道我的详细症状,有一项检查结果今天才出来,他告诉我出结果了可以直接来找他。” 付静言额头上的青紫骇住了导诊员,小护士收起公式化的微笑,急忙查询医生排班表,“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请您见谅。左医生在外科住院处七楼709办公室,您出了门诊大楼往北,过一个小花园,右手边的楼就是外科住院部。” 付静言暗笑,小小的谎言换来这么详细的指示,真是通体舒畅啊。 礼貌地谢过导诊员,重新架上黑超戴上帽子,步伐轻快地向外走去。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 安宁医院对她来说不陌生,爸爸妈妈每年的身体检查就是在这里做的,可她每次来不是陪同就是取结果,根本没有去过住院部,原本以为走几步就到,谁知那么远。 眼前郁郁葱葱的花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隐藏在里面的八角亭檐,至于导诊员说的住院部,一点都看不见啊? 真想回去质问那名导诊员,这是小花园?完全可以媲美他们家附近的公园了! 曲径通幽的小路旁边有一块指示牌,外科住院部还要前进620米,自己身处的位置在门诊大楼和外科住院部之间。 付静言不是宅女,却是个懒猫,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开车绝对不会走路。 看着这块指示牌,她很是无语,非常后悔把车停在门诊大楼前的停车场,这要是回去取车,好像不现实。 她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门诊看不见人,住院处又都是手术病人,左医生那么出色,慕名来找他看病的患者应该不少,万一自己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做手术,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不想那么多了,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就因为这点路就退缩,哪是追男神的态度? 虽然头顶热辣辣的太阳散发出来的光晕晃得她眼晕,虽然她没穿防晒服,又没带遮阳伞,鼻梁上只有一副墨镜,但是,男神就在前方,她要勇往直前! 刚走不到100米,身上的汗就打湿了衣服,忍不住小小声碎碎念,这么高的温度,中暑了怎么办? 抱怨归抱怨,行动归行动,再热的天也挡不住她的激-情,小跑到树荫下,感受到一丝凉爽,速度才慢了下来。 不能停,不能停,停下就不想走了,就看不见左医生了……太阳不可怕,高温不可怕,汗水不会白付出......付静言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又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外科住院处。 四处寻找电梯的时候,一眼瞥见医院分布指示牌,上面有路线介绍,不看不要紧,一看付静言就生气了,原来楼与楼之间有地下通道,她完全可以从地下通道过来,根本不必顶着明晃晃的太阳遭这份罪! 那个导诊员分明是在故意刁难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左医生的粉丝,嫉妒她了,哼! 正在认真工作的导诊员打了个喷嚏,外面阳光普照,中央空调温度适中,不可能感冒啊? 是谁念叨她了?揉揉鼻子继续工作。 其实付静言冤枉导诊员了,人家看她应该是对医院不熟悉,怕她找不到出口,才好心指了一条最容易走的路,没想到还是被埋怨上了。 很顺利地找到骨科办公室,巧的是左医生正坐在电脑前打字,侧脸都那么迷人,专注的姿态真是太帅了。 正欣赏呢,走廊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回过神来,赶紧收起花痴的嘴脸,走过去打招呼,“你好左医生,又见面了。” 左慕枫正在整理手术记录,抬头看一眼打扮怪异的女人,没有任何印象,应该是某位病人家属吧。 打字的手停了下来,“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淡然的神情完全就是对待陌生人的样子,付静言是善解人意的姑娘,左医生每天接触那么多患者,暂时记不起她来很正常。 摘掉帽子和黑超,拨开挡住脸颊的头发,“左医生,昨天我来门诊就诊晕倒了,是你帮我做的检查。” 左慕枫看见她额头上的伤,马上想起来了,微蹙的眉头松开,态度温和不少,示意她把脸转向光线强一些的南面,用手轻轻触碰她的额头,“肿块消下去不少,可你这面积怎么又大了?” 付静言皮肤娇嫩,从小就有这毛病,磕着碰着当时没啥大问题,一晚过去,准保又青又紫,去过好几家大医院,各种仪器检查个遍,也没查出什么毛病,反正什么也不影响,她就没往心里去。 这次可不一样了,男神就在面前,没问题也要有问题啊。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摸着肿块没有了,还以为伤好了,没想过来麻烦你的,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样子,我就害怕了。急诊的医生说我的身体是你帮着检查的,你们医院又是首诊负责制,我只能找你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付静言这话说的那个明白啊,还带着点小小的委屈,听听,人家不想过来麻烦你的,可你们医院的制度在那儿摆着,不找你都不行。 左慕枫倒没多想,只要是患者,不管是不是他的病人,只要找到他,都会耐心解答,何况还真是他的病人。 调出昨晚的病历,仔细查看各项检查数据,没有问题啊。 站到她身前,低头仔细查看伤处,青紫的部位在中间,周围是颜色稍微淡一些的红血丝,伸手按按,“疼吗?” 男人温热的手指触碰上她的肌肤时,小丫头的脸红了,虽然明知道这是检查必有的步骤,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她的神情有点呆愣,左慕枫以为她是吓的,声音又柔和了一个度,“疼吗?这里。” 付静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帅哥,心里美的一塌糊涂,在男人又一次询问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不疼。” 左慕枫又换了一个位置,“这里呢?” “不疼。” 左慕枫点点头,回椅子上坐下,“你的情况看起来挺严重,其实只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热敷或者用鸡蛋滚滚,加强血液循环,会好的快一些。” 付静言不但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更会自己处理,要不是闲着没事干,她也不会跑医院消磨时间。 这一来,可算是来对了! 为了和男神多接触,瞬间变白痴,“左医生,我额头会不会留疤啊?” 女孩子伤到哪儿都担心留下疤痕,更别说脸了,左慕枫很理解她的想法,看着她担忧的神情,给了放心答复,“额头并没有破皮,不会留下任何伤疤,放心好了。” “哦。” 左慕枫答复完,等她起身走好继续工作,付静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走掉,最起码要让男神记住她啊。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0 “左医生,我昨天来的时候,额头上只有小小的一块肿块,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论大小医院,医患关系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有的是因为诊疗费用过高,患者承担不起,即使花光了积蓄,负债累累还得不到理想效果;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患者提出的问题过于幼稚,医生懒得解答引起的。 来就诊的患者都有一定的心理压力,大病接受不了,小病不相信,反复问着罗圈问题,医生每天做着同样的工作,一句话甚至要重复上百次,再大的耐心也所剩无几,态度好不起来,医患关系自然紧张。 没有良好的心态,再出色的医生也避免不了医患矛盾,医者仁心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左慕枫为人虽然冷漠,但关于患者交流这方面,他做的尤其周到。 付静言提出的问题和她本身忧戚相关,耐心给她解释,“身体淤青的原因有好几种,一,血小板减少症;二,血管脆性下降;三,凝血功能下降;四,骨髓造血功能下降。可这些原因在你身上都没有出现?,所以你不用害怕。” “至于你额头上的伤痕,应该是你的皮肤薄,显现的明显而已。” 付静言点点头,有点明白了,“你说的那些情况我都没有,我额头上的青紫应该是我皮肤薄造成的,换句话说,如果我的皮肤粗糙一些,或者黑一些,就不会这么明显,是吗?” “是的,可以这么说。”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只要没有大事我就放心了。”付静言拍拍胸口,吐了一口气,做出一个放心的动作。 左慕枫的嘴角露出来一抹笑意,“回去喝些蜂蜜水,适当地多吃一些菠菜、西红柿、胡萝卜、猪蹄还有乳鸽,都对伤处的愈合有好处。” “谢谢左医生,我记住了。” 照片上的左医生有些冷然,真实的他很是平易近人,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左医生,没想到你人这么好,真的谢谢你,昨天麻烦你那么久,我挺过意不去的,这样吧,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表示一下感谢。” 看病救人是医者本性,左慕枫不可能接受她的邀请,起身站了起来,“付小姐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在心上,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古人端茶送客,这里没有茶叶,她也不是客人,人家都站起来了,还说了不那么婉转的话,付静言要是继续下去就是不识趣了。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见好就收,“左医生有工作要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有时间给我个机会,一定要我表达一下心意,再见。” 付静言笑笑,自以为温柔的神情却因为额头上的青紫有些骇人,忽视掉办公室其他医生怪异的目光,微微点头,从容不迫地走了。 “木头,小姑娘是哪儿捡来的患者啊?” 喜欢八卦的李玉涛看见付静言走出了办公室,眨着星星眼凑上来,“我看小姑娘挺漂亮的,别是故意找机会来泡你吧?” 李玉涛说得笃定,引来抑制的笑声,左慕枫没管旁人,凉凉地看他一眼,抽出桌子上的一摞病历扔给他,“闲着无聊把病历整理出来,孙主任急着要。” 这厚厚一摞病历要整理到什么时候?李玉涛特别后悔招惹他了,“木头,孙主任是让你整理,你推给我干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主任啊。” 左慕枫的手指在键盘上忙活,目光没有从屏幕上挪开,淡淡地说道:“孙主任指派你给我帮忙,你要是对此不满的话,可以找孙主任提,让他换人即可。” “哈哈哈......” 这下可不是偷笑了,忙着手里活的医生们哈哈大笑起来,职业需要他们时刻保持严肃状态,可都是年轻人,或多或少喜欢八卦,从付静言径直走向左慕枫的时候,一个个的八卦心就在熊熊燃烧。 可左医生太冷漠了,他们可不想找虐,就等着不怕死的涛子满足他们的八卦心,涛子果然不负众望,结果不重要,有热闹看就行。 在同事们的哄笑声中,李玉涛的脸涨得通红,这个臭小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刚犯了个小错误一直在躲着主任,现在让他去,那不是上杆子找批吗? 恨恨地看一眼不念兄弟情的左慕枫,再瞪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们,乖乖地抱着病历回到自己位置上埋头整理。 办公室其他医生的笑声当然也钻进左慕枫的耳朵,他们心里想什么,他当然清楚,根本不理会那些无聊的眼神,依然不愠不火地敲击键盘。 当打到血管受到轻微损伤,可促使血小板黏附于局部形成血栓,纤维蛋白沉着使血栓增大,导致管腔闭塞,甚至波及附近或远离的静脉时,他的手一顿,眼前晃过小姑娘那青紫得有点骇人的额头。 泡他?左慕枫丝毫没有觉察出她有那方面的意思,按照常理推测,没有哪个女孩子不想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展示最好的一面。 小姑娘伤处问题不大,可也影响整体形象,相信只要她脑子没毛病,就不会蠢到用这种借口接近他。 微微摇头,为涛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语,看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要加快速度,否则又吃不上午餐了。 付静言走出709办公室,并没有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她以后可是要常来的,弄清楚路线对接下来的追求有益无害。 先绕着安全指示牌走一圈,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看她的眼光,爸爸说过,只要到了陌生地方,必须要先看安全指示牌,以免发生意外的时候慌乱。 看看脚下的平底鞋,很是庆幸没有听安琪的话,若是穿高跟鞋,这一层层的楼梯走下来,能累掉半条命! 等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坐上自己那辆蓝色mini,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左医生上下班应该会开车,那他的车是停在公共停车场还是医院职工停车场?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1 刚才出来的时候,她好像看见职工停车场的指示牌了,认真回想一下方向,左拐直走,离这里不远,呼了一口气,决定过去看看,记一下路是必须滴。 付静言真是闲得发慌,额头上的青紫让她找实习单位的热情暂时熄灭,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那就是和左医生搞好关系,进而发展成情侣,至于工作神马的,以后再说。 当她来到职工停车场的时候,再回头看行进路线,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左医生出门诊,车子应该停在公共停车场,其余时间应该停在这里,可他什么时候出门诊,什么时候在住院处,她不知道啊? 算了,这件事不着急,明天再去看看专家出诊牌就知道了。 蓝色小mini驶离医院,过天桥的时候看见一个农民肩上背着大包,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看样子应该是去医院。 安宁医院是大型综合医院,每天来求医的外地人不少,她只瞥了一眼,就看那出个孩子走路姿势不对,该不会是找左医生看病的吧? 付静言没觉得自己有多花痴,更没想到匆匆一面就念念不忘,安琪的鼓励让她信心大增,以至于鼓起勇气主动出击。 她觉得自己魔障了,看到小孩子走路姿势不对都能想起左医生,是不是意味着真的爱上他了? 脸颊有点发烫,还是不要想了,随手关掉空调,打开敞篷,手臂举高享受一下自然风,车子匀速行驶,美丽的街景在后退,秀发随风飞舞,大大的笑容展现在脸上,心情好好哟。 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拿起蓝牙挂在耳朵上,“妈妈,我一会儿就到家了,需要我带什么回去吗?” 康晓慧听到女儿轻快的声音,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言言,你的工作找好了吗?妈妈还是希望你去爸爸的公司。” “我不想接手爸爸的事业,我只想高高兴兴地享受生活。” “爸爸的事业迟早要你接的呀?” “爸爸还年轻,再干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妈妈,你忍心你的乖宝贝变成女金刚吗?” “什么女金刚?”康晓慧被她孩子气的说辞逗笑了,“你不是最欣赏董明珠吗?你不是把她当偶像吗?” 妈妈又在老生常谈,她欣赏董明珠,没说自己也要成为那样的女人啊? “妈妈,我要上高架了,不说了,拜拜。” 付静言任性归任性,心思还是很细腻的,挂断手机后思索起来,自己不愿意接手公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爸爸妈妈已经默许,今天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她刚从医院出来,想当然的会往健康方面想,难道是爸爸的身体出现问题了?不能啊,上个月陪爸爸体检,医生只说他心脏有点供血不足,是劳累过度引起的,吃点药多休息就好了,没说别的呀? 妈妈的血压有点高,只要情绪稳定就没问题,不会是妈妈想去周游世界,公司没人管要她出马吧? 如果是这样,她就勉为其难管两个月吧,再多可不行。 脑子转一圈,就这个答案最靠谱,付静言作为一只即将脱离单身狗行列的女儿,对爸爸妈妈时不时撒狗粮的行为,就不谴责了哦。 最近十年d市经济发展迅速,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立交桥也是一个接一个的修建,还是缓解不了交通拥挤。 早晚高峰的时候,她尽量不出门,给交警叔叔添乱的事情,咱们付大小姐可不屑于干。 高架桥旁有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余光扫过时,刹车轻轻一点,车速慢了下来,认真看一眼,上面的图片是穿白袍的医生,相貌只能说清秀,可没有她家左医生帅,而她竟然会浪费时间多看一眼,真是无聊透顶! 车速又提起来,上了高架往家里开去。 那边放下电话的康晓慧看着愁眉不展的付敏正,“怎么办啊老公,言言还是不肯去公司。” 付敏正半晌儿才搭话,“不要逼她了,言言懂事,到时候她不想去也得去,就是难为她了,我,我对不起你们啊。” 康晓慧都快哭了,“胡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付敏正伸手揽过妻子,拍拍她的后背安抚,“以后家里就靠你了,言言还小,你要挺住,知道吗?” 康晓慧心沉到了谷底,“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付敏正摸摸心脏,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终于快到了,你和言言要好好的,不要惦记我,知道吗?” 老公像交待后事一样的话语,让康晓慧终于忍不住哭了,呜呜的低咽,有时比嚎啕大哭还要揪心扯肺。 付敏正没再劝她,就让她哭出来吧,愁闷压在心里,会生病的。 当付静言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恢复正常,慈爱的笑容根本看不出刚才的愁苦。 可她还是在妈妈微肿的眼睛里看出了不一样,想起妈妈刚才的建议,忍不住看向爸爸,“爸爸,你也要我去公司吗?” 付敏正最疼爱女儿了,只要她开心,他怎样都好,笑着摇头,“我的宝贝女儿要享受生活,那就享受一下吧,到时候再说。” 爸爸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付静言放心了,笑嘻嘻地扑进妈妈怀里,仰脸卖乖,“妈妈,你要是想让爸爸陪你环球旅行,我也可以坐镇公司的,两个月,多了可不行哦。” 康晓慧抬头看老公,看见他微微摇头,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好,等妈妈想去旅行的时候,我们言言一定要信守承诺啊。” “当然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的乖宝贝不会食言的。” 康晓慧抚摸女儿秀发的手顿住了,微肿的眼眸睁得大大的,“言言,你的额头怎么?又撞到哪儿了?” 付敏正也看出女儿的不对来,大热的天,特别怕热的她怎么还穿上连帽衫了?听老婆这么一说,急忙上前分开她遮挡的头发,看到触目惊心的额头,很是心疼。 “怎么搞的啊?不是和你妈妈去参加寿宴吗?半路跑掉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2 付静言知道自己的伤瞒不住爸爸妈妈,她也没想瞒,回家之前就想好借口了,笑眯眯地说出来,“都怪安琪啦,玻璃擦的那么亮,我以为没有东西,一头撞了上去,就成这个样子啦。” 善意的谎言是为了爸爸妈妈安心,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出了车祸,不知道紧张成什么样子呢。 闺蜜就是关键时刻拿来当借口的,安琪的耳朵一阵阵发热,嘟囔一句继续伏案工作。 “妈妈,给我煮个鸡蛋敷一下吧?谢谢妈妈,么么哒。” 付静言捧着妈妈的脸亲一口,那撒娇的小模样哪像个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啊。 康晓慧板着脸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去厨房煮鸡蛋的时候,她好像想起安琪好像不会做家务吧?玻璃擦得透亮?应该是钟点工做的。 言言毛楞,磕着碰着是常态,既然她说没啥大碍,那就是没事。 给她敷脸的时候,康晓慧还是接起没有谈拢的话题,“言言,你告诉妈妈,为什么不愿意接手爸爸的事业?你不喜欢坐在ceo的位置上发号施令吗?” 付静言枕着妈妈的大腿,闭着眼睛笑,“妈妈,我虽然能看懂财务报表,也能听懂市场分析,但我真不是那块料,爸爸的事业做得那么大,让我一个学文的去管理那么大公司,万一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女儿这么聪明,心地又善良,不会遇见坏人的。” 付静言真是服了妈妈,为了让她去公司,什么天真的话都说得出来,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人心险恶早就知晓。 “妈妈,我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领导一群精英,能服人吗?” “公司里的叔叔伯伯都很好,你先跟他们学习,应该” “妈妈,”付静言打断妈妈的说教,翻身坐起来,“我最近有一个大计划,如果成功了,我就去帮爸爸。” “要是不成功呢?” “不成功就要躲在家里疗伤呗。” 付静言说得理直气壮,康晓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好好好,我女儿有什么伟大的计划,我让爸爸也来听听。” 付敏正听到他的名字,赶紧坐过来,慈爱地看着女儿,听她口中的大计划。 付静言一点也没有正常女孩说起这件事的扭捏,大大方方地宣布,“我认识一个男人,是很帅很帅,很有能力很有能力的一个男人!” 冒着星星眼的付静言,双手交握在胸前,发出石破天惊的宣言:“我要追他!” 爸爸妈妈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女儿嘴里的大计划竟然是倒追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半晌儿,康晓慧才“噗嗤”一声笑了,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呀,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嫌丢人。” 付敏正的想法和老婆正好相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丢人的?言言,和爸爸说说,那个人怎么样啊?是做什么的?多大年纪?家里都有什么人?” 付敏正一连几个问题丢出去,康晓慧明白了,鼻子一酸,眼睛泛起了泪花,被老公警告了一眼,急忙压下心里的酸楚,配合着问道:“你要是相中了,就带回来看看,爸爸妈妈帮你把把关。”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呀,也太着急了点。” 付静言叹了一口气,挺直的脊背弯了下来,忍不住开始抱怨,“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怕女儿嫁出去,恨不得留在家里一辈子才好,你们两个倒好,巴不得我嫁出去呢。” 女儿气哼哼的小模样,逗笑了老两口,“不把你嫁出去,留在家里当老姑娘吗?我们可不当那个恶人。” “你们就是嫌弃我不帮家里忙,你们就是嫌我碍眼,你们就是……” 付静言倒打一耙的功力见长,没一会儿功夫,寂静的小院子里就传出欢快的笑声,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笑声再也没有听到过。 ****** 原本以为看到专家出诊牌就知道左医生那天出诊,谁知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付静言不熟悉医院的流程,只能用笨方法,那就是天天挂号,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弄到左慕枫的出诊时间。 手机里的记事本,星期三和星期五被她打上了对勾,那就是她行动的时间,以左医生的性情,太直接绝对会被拒绝,温水煮青蛙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其实她更想直接一点,就怕引起他的反感,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是先混个脸熟,再想办法弄个偶遇吧,一来二去让他适应自己的存在,交流起来才不会尴尬。 第一次,付静言不想自己的伤那么快痊愈,虽然不好看,但有理由见男神啊,要不然顶着一张痊愈的脸,拿什么理由去看诊?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只在星期三的时候行动过一次,左医生很忙,她也讲究,看诊后立马离开,一句废话没有,任谁都看不出她对他有想法。 额头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白嫩光洁,看着镜子中漂亮的女孩,付静言深深呼出一口气,可以正式行动了。 一大早离开软软的被窝,真的需要毅力啊,一想到见男神不容易,还是咬牙爬起来,拿着妈妈热好的牛奶,叼着吐司就跑出了门。 医院八点上班,到达公共停车场才7点20,付静言打着呵欠把车停在正对路口的位置,没有左医生的车牌号,她只能用这个办法。 医生之间有时候会串班,出诊表只是个参考,只有弄到左医生的车牌号,才可以断定他在哪里,有利于追求。 车子一辆一辆地驶进来,不大一会儿就占了大半个停车场,几乎都是起早排队看病的人,付静言眼里的光芒一点点趋于平静,开始认真思考,这么多车,她一双眼睛根本盯不过来,还是需要淘汰一下。 档次太低的不符合他的身份,太高档的太引人瞩目,左医生不像高调的人,估计不会开超60万的车。 快八点的时候,驶入的车辆开始密集起来,应该是出门诊的医生上班了。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3 急忙打起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往里来的车辆,一辆白色宝马停在她左对面的停车位上,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一脸冷峻地走进门诊大楼。 付静言激动的小脸通红,急忙拿出手机拍下车牌号,看着那清新的蓝白双色标志,暗暗庆幸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左医生一看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人,连开的车都是这样稳妥的车型,在她的印象里,年轻人应该开suv或者小跑这种充满激-情的车。 不过话又说回来,医生嘛,救死扶伤的神圣职业,尤其是拿手术刀的,必须稳妥。 看一眼停车场上密密麻麻的车辆,还是轿车居多,那种激 情四溢的车型还真的不适合他们。 用什么借口接近男神呢?那张冷峻的脸,帅是帅,可浑身上下写满生人勿近,付静言熊熊燃烧的小宇宙有点要熄火了。 看病?自己又没病;偶遇吗?几率太小,再说了,跑人家办公室偶遇,那真是有病了! 怎么办呢? 付静言急得团团转,在门诊大厅门口走来走去,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抬头傻笑的,有点精神不正常的感觉。 就在她绞尽脑汁找借口的当儿,一个带孩子的农民引起她的注意,不是她爱多管闲事,而是这个农民还有他手里牵着的孩子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农民一脸的愁苦,牵着走路有点跛的孩子出了门诊大厅,抱着孩子开始低声哭泣,孩子也是一脸的紧张,应该是还小,不知道父亲的眼泪意味着什么。 付静言看着一大一小两张愁苦的脸,心里一阵阵发紧,爸爸一直做公益,她从小就接触人间疾苦,看一眼就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 心肠软的女孩子看不得人哭,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事情放下,认真回想这两个看起来眼熟的人。 可能是她的注视太过于执着,也是命中注定这位农民遇上贵人,当他们视线交接的瞬间,付静言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们了。 上个星期,她出了医院在天桥底下看见背着大包带着孩子的那位农民就是眼前这个。 还以为是爸爸扶贫救助的村民呢,原来不是。 轻轻点头示意,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位农民张口了,颤抖的声线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付小姐?是,是,是付小姐吗?” 付静言愕然,这位农民怎么会知道她是谁?心动的时候,脚也动了,走到他身边,微笑着询问:“您认识我?” 农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擦掉眼泪,断断续续说起来,从他言语不清地讲述中,付静言知道了他的身份,还真是父亲帮助过的村民。 李家旺,青海万岩村人,近几年生活条件好了,打算送儿子去县城里读书,出山的时候,前几天下的大雨冲毁了山路,为了不耽误儿子上学,他们抄了小道,谁知脚下一滑,孩子摔进山沟里,粉碎性骨折。 他们是在县城做的手术,半年过去,孩子虽然能走了,但有了跛的状态,医生检查后建议他们来城里的大医院,找个医术高明的医生重新接骨。 刚下火车的他们急急忙忙来到医院,却没有床位,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再这么等下去,手术的钱就不够了,那是他们借了好几家才筹到的钱款。 李家旺厚实的身板弯了下来,小声述说自己的情况,“付小姐,我知道大医院要有熟人才能看上病,可我一个乡下人,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哪儿哪儿都不知道,两眼一摸瞎。来的时候村支书告诉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找阜康的付老板,说,说他会帮助我们的......” 男人越说声音越小,头也抬不起来l ,羞愧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人家好心好意帮助村民发家致富,怎么能没完没了地麻烦人家呢,可是,孩子的腿要是真的跛了,这辈子就完了! 孩子不大,看样子应该还没上中学,男人的年纪应该也就三十多岁,可能是生活的艰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一些。 那张被风霜打过的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抱着孩子的大手粗糙得变了形,付静言一阵阵难过,和爸爸一样善良的心鲜活地跳动起来,“李叔,看你说的,怎么不早点给我们打电话呢,让孩子遭这么大的罪。你们现在住哪儿?” 男人低头不语,李万金说话了,稚气的童声说出让人心酸的事实,原来他们一直住在天桥底下,每天靠馒头和凉水过活,钱本来就不多,根本不舍得住旅店,就这么俭省,给孩子看病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呢。 付静言的眼睛红红的,这就是淳朴的乡亲啊,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麻烦任何人。 她没再说什么,摸摸孩子的头,用力拎起地上的大包,“李叔,我带你进去,我朋友是医生,他会帮助你们的。” 付静言没想用这种方式接近左医生,事实却是老天给了她这个机会,不得不用啊。 拿着早就挂好的号,领着李叔他们来到5楼骨科诊室,“李叔,你刚才是找哪位医生看的?” 今天骨科出诊的有三位医生,一名教授,两名主治医,李家旺指着朱先文的名牌告诉她,是这位朱医生给看的,告诉他医院床位紧张,还需要等一等。 “付小姐,娃儿还要上学,已经耽误一学期了,再耽误下去,就就……” 李家旺哽咽了,话也说不出来,付静言明白了,直接把自己挂好的号交给门口的小护士,“您好,我是第一个挂左医生号的患者,有点急事耽搁了,请您安排一下,谢谢。” 苏小婉看一眼单号,确实是骨科三诊室,请她先等一下,里面这位患者出来就安排她进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付静言就见到了她的男神,可她现在没心情勾-搭帅哥,直接把在县城拍好的片子拿出来,“左医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孩子的腿有点问题,您给看看。”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4 左慕枫对付静言印象还可以,没想到她和那些花痴女一样,找各种机会接近自己,心情有点糟糕,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没等他说话,一张片子就递到了面前。 原来是他想错了,人家确实来看病的。 略微尴尬地接过片子看了一下,让孩子躺在诊疗床-上,伸手捋着那条受伤的腿细细感触。 半晌儿,才说出和朱医生一样的话,“孩子的腿要重接,现在医院床位紧张,你们需要等一等。” 付静言笑了,“左医生,如果有床位,我不会来麻烦你的。” 左慕枫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女人,你若是说她说的不对,她说的真没毛病,人家就是因为没有床位,才来找你的。 你若说她说得对,他就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付静言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毕竟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可孩子的病真的耽误不起,“左医生,我说话直接,你也别介意。他们是从青海那边过来的,做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就为了孩子有个健康的身体。” 李家旺身为一个大男人,却帮不上自己儿子,愧疚地抬不起头来。 付静言停顿一下才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他们条件不好,已经在天桥底下睡一个星期了,再等下去,即使床位有了,他们也没钱治病了。你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医院确实没有床位,我也没有办法。”左慕枫想说还有一个单间,可看他们也不像能承担起的样子,也就没说出来。 希望再一次破灭,男人的眼泪霎时滚落下来,打湿了孩子的衣襟,付静言心里不是滋味,同情心开始泛滥,“左医生,孩子做这个手术,我个人认为没有生命危险,只要护理得当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能不能在走廊加个床位,靠窗那个位置就行,也不碍事。” 李家旺擦掉脸上的泪水,急急忙忙表态,“医生,我们不住病房,住走廊就行,求求你收下孩子吧。” 左慕枫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地上看不出颜色的大包,再看一眼紧紧盯着他的付静言,脑子一短路就给孙主任打了电话,得到许可后,才开了住院单,让他们去办手续。 付静言笑得阳光灿烂,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左医生,你真是一个好人,谢谢你。” 左慕枫很不习惯和女人亲近,挣扎开来退后一步,白皙的面孔泛起红晕,“不用谢,快点带他们办手续去吧。” 害羞的男神太可爱了,付静言对他的爱慕又增加一分,拎起那个大包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转身没等开口,就被左慕枫打断了,“我会尽快安排手术。” 欧耶,她的男神都会抢答了! 付静言激动极了,还要拼命按耐,关上门的刹那,冲他眨眨眼,“左医生,有时间请你吃饭哦。” 就这样,付静言既帮助了李家旺父子,又有了接近男神的机会,一来二去的,她成了骨科的常客。 李玉涛看着晃着马尾离开的付静言,再看看他桌子上的保温桶,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木头,我没说错吧,小姑娘摆明了要泡你,你还不承认。看看,看看,爱心午餐都送来了,你还想狡辩吗?” 左慕枫又不是傻子,从他亲自为李万金做完手术后,付静言差不多天天跑来找他,刚开始的理由是孩子发烧了,请他去看看,到后来直接就说在病房待着无聊,找他来聊天。 办公室的医生明里暗里说些酸溜溜的话,一开始他不以为意,次数多了很是不喜,可人家又没有直接说喜欢他,总不能赶她走吧? 毕竟她还顶着患者家属的身份,他现在只盼那个孩子赶紧出院,好还他耳根清净。 李玉涛还在拿他打趣,“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啊,会个诊还能捡到爱慕者,啧啧啧,看来不管什么职业,拼的还是颜值啊。” 苏小婉笑得见牙不见眼,“李医生,现在去韩国手续简单,费用也低,要不国庆小长假的时候,你去一次?” “我去韩国干什么?那些个棒子没有好东西,我才不去给他们送钱呢,哼!” 左慕枫忍着笑,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从韩国回来,就不会羡慕我了。” “什么意思?” 苏小婉笑而不语,给他一个自己猜的神情,跟着出去了。 李玉涛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这两个家伙是让他去韩国整容! 他nnd,他虽然不是芝兰玉树,但也相貌堂堂,怎么就混到需要整容的地步了?真是岂有此理! 办公室还有两个实习医生,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支棱耳朵倾听,爱开玩笑的李医生每次都被虐,每次还打不倒,现在又加上一个苏护士,更热闹了。 老大他们招惹不起,想笑不敢笑,不笑又忍得难受,抖动的肩膀完全出卖了他们此时的心情。 李玉涛凶巴巴地吼他们,“笑什么笑?活干不完,谁都不许吃饭!” “老大,韩国不但整容整得好,泡菜也好吃。” “还有化妆品也超好,您若是去,别忘了帮我们带点啊。” “哈哈哈......” 被木头虐也就算了,连实习生都敢调侃他,真当他好脾气是不? 一人一摞病历,不整理完不准吃饭,哼! 当付静言又一次拿着小糕点来的时候,发现左慕枫的工位上没有人,奇了怪了,今天又不是他出诊,又没安排手术,病房也没看见人,去了哪里? 既来之则安之,付静言坐在椅子上守株待兔,李玉涛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姑娘捧着脸傻乐,忍不住摇头,“付小姐,又来找左医生?” 付静言笑眯眯地打招呼,“李医生好,左医生出去了吗?” 上班时间他能去哪儿,还不是躲在孙主任办公室不敢回来?李玉涛一阵唏嘘,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追他,做梦都会笑醒,可那位倒好,避之不及,也不怕伤了女孩子的心。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5 慕枫得到妈妈的好基因,生下来就是漂亮宝宝,得到数不清的喜爱,上幼儿园起,身边就开满桃花,长大后更甚,可他为人冷漠,对热情的女孩向来视而不见,从国外回来后,仰慕者更是络绎不绝。 他被女孩子缠怕了,对主动示好的女孩毫无好感,付小姐可不一样,这么好的女孩万一错过,岂不遗憾? 本着帮忙的心态,李玉涛好心提醒:“付小姐,左医生喜欢《诗经》。” 付静言的脸红了,被外人这么隐晦地指出来,饶是她脸皮厚,也有些难为情。 “李医生,”她的眼神闪烁,可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左医生是嫌弃我不矜持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形容美女的真实写照,李玉涛看着面若桃花的女孩子,一阵阵惋惜,可他不能多说,毕竟人家女孩子追的不是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是古人的作风,在现代人付静言看来,完全可以调换成谦谦君子,淑女好逑嘛。 她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胆,只不过是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何错之有? 他喜欢《诗经》,自己就是美丽善良的女孩子,没错,她是借着病人亲属的身份与他接近,可只要看到他微微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马上就告辞,难道这也不行? 如果他喜欢淑女,她也可以装一装的,毕竟和爸爸出席了那么多重要场合,社交礼仪是周全的,大家闺秀的风范深入骨髓。 可是,如果她改变自我,做一名等待男人来追求的女孩,以左医生那木然的状态,人老珠黄,都不一定心想事成。 想想还是算了吧,在心爱的人面前,就是要以真面目示人,戴面具那是欺骗。 她知道李医生是在提醒她,也知道为了心爱的人可以适当地改变自己,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挺好的,为什么他理想中的女孩不是自己这款的呢,愁人啊。 付静言默默地离开,她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应不应该为了男神改变。 苏小婉看她走了,拿出手机发出一条微信,“警报解除,可以回来了。” 左慕枫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下,打开看一眼消息,和孙主任礼貌告退,“主任,病人找我,我去看一下。” 孙主任很喜欢这个年轻有为的手下,不张扬、不傲慢,看到他来找自己请教问题,高兴地放下手里的工作,详详细细地讲解起来。 左慕枫态度很是恭敬,频频点头同意他的观点,正讲得兴致高昂呢,病人来找,只能遗憾地让他先去忙,有时间再来探讨。 人走后,他才想起来,刚才的问题不是那臭小子毕业论文的题目吗?弄了半天自己白费口舌了! 越想越生气,拿出手机拨打号码,那边刚一接起,马上告状,“老左啊,你可告诉你,你儿子最近和一名患者家属走得很近,影响很不好,你有时间提醒他一下吧。” 没等那边仔细询问,就挂了电话,臭小子,敢把我这儿当避难所,就找你老子收拾你,哼! 左教授正准备上手术,听闻老友一番告诫,有点不明所以,想打电话问问清楚,看一眼时间不太充裕,还是下了手术再说吧。 苏小婉看见左慕枫的身影,一下子跑过去,“左医生,付小姐走了,没回病房。” 左慕枫淡淡地点头,“谢谢。” 苏小婉看着男人的背影,翘起的嘴角耷拉下来,什么时候左医生对她也像对病人那样温暖就好了。 李玉涛刚要出去,就看到左慕枫进来,咧嘴笑笑,伸手拿过付静言留在桌面上的小点心,“你不喜欢糕点,我帮你消灭了吧。” 左慕枫没有言语,那就是默许了,李玉涛两三口就消灭了一块,嗯,抹茶味的,味道清新,口感绵软,真的很好吃哦。 偷偷看一眼认真翻看病历的死党,悄悄趴过去小声说道:“木头,你若是对付小姐没感觉,就直接告诉她呗,别让人家姑娘傻等着,我看了都心疼。” 左慕枫翻病历的手速很快,那刷刷刷的声音,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的那样平静。 不用涛子提醒,他都知道自己有多烦躁,波澜不惊的心掀起了涟漪,那是付静言的存在对他的生活起了影响。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她并没有明说,自己若是冷面拒绝,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好,下班时间到了,他没有心情加班,快速收拾东西走人,想着找大哥去健身房练练,挥洒一下汗水,应该会好一些。 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付静言倚在自己车门前沉思,暗道糟糕,刚要转身往回走,付静言就看到了他,“左医生。” 女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身边还有下班的同事,看到一个女孩跑到高冷的左医生身边,而左医生好像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一个个惊奇不已。 左慕枫点点头,身子向左绕一下,想越过她去开车,付静言考虑了一下午,得出的结论还是做真实的自己。 既然他都躲着走了,说明他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就不必遮遮掩掩了,跳到他面前拦住他,“左医生,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一旁看热闹的李玉涛大吃一惊,这姑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都已经告诉她左慕枫喜欢淑女,她倒好,一点没变不说,还变本加厉,直接表白了! 看着死党那张阴沉的俊脸,他很没义气地上了自己的车,悄悄地开走了。 左慕枫是绅士,做不出推开女孩子的粗鲁事情,压着心里的火气,毫不客气的拒绝,“谢谢付小姐的厚爱,可我不喜欢你,再见。” 付静言已经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面对男神的拒绝,没有一点点意外,依然笑魇如花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左医生,我知道你喜欢淑女,可我觉得你已经够木讷的啦,如果我也像你一样矜持,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入佳境啊。”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6 身边同事的驻足,还有隐隐传来的笑声,让左慕枫的脸黑透了,尴尬没有,烦躁是真! 他见过脸皮厚的女孩,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以往只要他眼皮微微一阖,那些花痴女唯恐他生气,急急忙忙地跑掉,可今天,他百试不爽的招式不起作用了! 既然说不通,不理她就是,左慕枫屏住一口气,一言不发地绕过她上车,油门一踩到底,车子飞速离开,拐弯时速度都没减,一看就是气着了。 本来要找大哥活动活动筋骨,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车子直接开到流水酒吧,要了一杯啤酒,慢慢啜饮起来。 付静言看着一溜烟跑掉的男神,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她就不信,自己这么出色的女孩,会拿不下一个木头? 汝心匪石,可转也! 打了个响指,左医生,明天见。 *** 自从表白以后,付静言来709办公室的次数明显增多,待的时间也明显加长,你若赶他走,她就把李万金拿出来说事,一会儿孩子这痒啦,一会儿那痛了,弄得你烦躁不堪又得耐心帮着解决。 一天天下来,左慕枫第一次对追求者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小姑娘长着一张漂亮的面孔,还有一颗天使般的心,几天下来,骨科大部分病房的患者,还有医护人员,都知道付静言的父亲是大慈善家,本人也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都对她赞不绝口。 这些当然都是李家旺说的啦,付静言刚开始听到大家的夸赞还会脸红,不准李家旺到处说这件事。 李家旺和她的想法截然不同,人家姑娘跑前跑后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自己能力有限,无以为报,一直愁着呢。 李万金别看人小,精明着呢,住院的第二天就看出漂亮姐姐喜欢那个帅气医生,悄悄告诉了自己老爹。 李家旺茅塞顿开,付家什么都不缺,他也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感谢,那就推波助澜吧,相信每个人都会喜欢心地善良的姑娘。 医院每天都有离世的病人,医生经历多了也会变得冷漠,但心里的那份善良还在,一开始对李家旺的说辞只是半信半疑,后来有好事者上网找到一张照片,看到慈善家付敏正身边有一个小女孩,虽然是侧脸,但架不住天天看到,也就相信了李家旺的话。 小姑娘的司马昭之心,他们也都明了,虽然医院不喜欢医生和患者家属有过于密切的接触,但是,对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美丽女孩,那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存在的。 适当地帮一把,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骨科办公室、走廊上、甚至病房里,都会出现这一幕,“付小姐,又来找左医生啊?” “是啊,他在吗?” “在718病房,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哦,我去病房外等他。” 付静言知道他不喜欢自己,看到她会躲着走,可她喜欢他啊,而且,轻易得来的都不是最优秀的,她才不会轻言放弃呢。 病房的门开着,左慕枫正在帮病人检查身体,老人家指着门口笑呵呵地说道:“左医生,你女朋友来了。” “左医生有福气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心地还那么善良,你们很般配哦。” “左医生,你女朋友送爱心午餐来了,你快点回去吃吧,我这不着急,下午也可以的。” 病房四张床位,除却一位上卫生间的,剩下的这三个病人都被付静言收买了,一个个替她说好话。 左慕枫没办法,点点头,双手插兜走出了病房。 “左医生,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饺子,青椒猪肉馅儿的,是我妈妈亲自包的,很香哦,快点去吃吧。” 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偷偷地笑,性格热情的还会和付静言打招呼,根本不管某人冷若风霜的脸。 左慕枫都要烦死了,一点都不喜欢比他还熟络的女孩,一言不发地走到安全楼梯处,看着笑容明媚的女孩,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付小姐,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吗?我改可以吗?” 付静言收起笑容,认真想想,竖起一根手指摇摇,“左医生,你不用改,因为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看着无可奈何的男神,又露出甜美的笑颜,“左医生,我有演唱会的票,是李健的哎,d市只有一场,我们去看吧?” 左慕枫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不管你的脸色多么难看,人家女孩就是视而不见,依然想用自己的热情达成目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付静言带来的食盒又到了李玉涛的桌子上,看着他吃的满嘴流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就来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付静言每次送来的食物都进了他的肚子,她才乐颠颠地继续送,让自己的辩解都那么苍白无力,没有任何可信度。 李玉涛吃光了饺子,还把排骨玉米汤喝得丁点儿不剩,满足地拍拍肚子,不顾兄弟的冷眼,兀自发表言论,“付小姐的手艺真是太好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至理名言到了木头这里完全不奏效啊,可惜了可惜了。” 看一眼装聋作哑的死党,继续摇头晃脑,“付小姐的心意都进了我的肚子,要是她能把目标转移一下就好喽。” 苏小婉赞同地点头,“要不然你去追付小姐,把左医生解救出来?” 李玉涛的目光换了方向,看着苏小婉一言不发,就那样直盯盯地看着,苏小婉浑身不自在,“怎,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我。” 左慕枫出去了,李玉涛才啧啧说道:“小婉妹妹,不是哥哥说你,付小姐无论是才貌,还是品行,那都是上上佳,最关键的是,她能抗住慕枫的冷气,你这么害羞内向,只知道默默地守望,等那根木头明白你的心,得何年何月啊?” 苏小婉的心思被戳穿了,很难堪,小脸涨得通红,站起来就往外走,李玉涛给她出谋划策,“爱他就告诉他,否则你这个近水楼台可得不了月。”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7 左慕枫看李玉涛天天吃付静言送来的午餐,那享受的模样真的很碍眼。 有心给她扔出去,又怕伤了女孩的自尊心,就这么默许下去,但不代表他会接受她的感情。 有时候他也为自己的优柔寡断生气,有心说点狠话,可看见小姑娘那双清澈的眼眸,还有那没有城府的笑容,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她愿意送就送,反正他一口没吃,时间长了,她的热情劲儿过了,会自动退缩的。 可今天,看见李玉涛吃饺子的样子咋那么生气呢,香喷喷的味道直冲口鼻,他很长时间没吃饺子,也想吃了。 有心要过来又不好意思,只能起身去食堂打饭菜。 端着餐盘找地方的时候,看见南边的一个餐桌上只有一个人,快步走过去,坐下的时候才看出吃饭的那个人是自己老爸。 左教授以严肃着称,工作上更是严谨,不允许一点马虎,很多学生都仰慕他的医术,愿意跟在他身边学东西,可也只限工作时间,私人时间是能躲就躲,毕竟谁也不愿意休息的时候还被教导。 左慕枫当然也不例外,可他都坐下了,再走就不像话了,硬着头皮打招呼,“爸,你也来吃饭啊。” 左教授抬眼看看他,没有说话,左慕枫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尬笑一下,还是低头吃饭吧。 赶巧不巧,同是709办公室的刘医生吃完饭往出走的时候,看见面对他的左慕枫,“左医生,女朋友给你送午餐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吃啊?” 话说完也走到他身边了,刚想继续开玩笑,一眼瞥见左教授,吓得他急忙打个招呼就跑了。 左慕枫闭了闭眼,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他,要饿肚子了。 果然,左教授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眉头皱了起来,“慕枫,你也不小了,按理说我不该过问你的私事,可你应该知道,医生和患者之间不允许发生超越医患关系的感情,你要注意。” 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法律允许自由恋爱,医院也没有明文禁止不准医患恋爱,但没有哪个医院会鼓励这种事情发生,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引起过多的关注。” 左慕枫明白父亲的意思,心里闷闷的,“我知道了。” 今天的左教授可能心情好,没有冷脸训斥,只是淡淡地提醒,毕竟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在医学领域也有自己的建树,大道理不必讲得太多,自己领悟就好,说多了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 容铭佑路过安宁医院的时候,想起有日子没有见到慕枫了,方向盘一打,拐进了医院。 径直来到骨科办公室,看见他的位置上没有人,敲敲门,“请问,左医生去哪儿了?” 李玉涛吃饱了就想睡觉,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乐了,“大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容铭佑嘴角扬起一抹轻微弧度,看样子心情不错,“来看看木头。” 李玉涛看见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保温桶上,立马提供情报,“木头被一个小姑娘追求,吓得不敢在办公室里待,你要是找他,不打电话是找不到人的。” 浅粉色的保温桶已经被李玉涛洗干净又放回左慕枫的桌子上,毕竟吃了人家的饭,不清洗干净也说不过去。 容铭佑嘴角的笑容在扩大,他很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冷漠不近人情的木头吓破胆。 “大哥,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小姑娘刚走,明天吧,明天你早点来就能看到了。小姑娘长得漂亮,性子还开朗,正好和木头那闷闷的性子互补。” 正说话间,左慕枫回来了,“大哥?你怎么来了。” 容铭佑笑笑,“有女朋友了?有机会带给大哥看看。” 不用问,左慕枫就知道是涛子八得卦,眼神瞟过去,没说什么。李玉涛很会看眼色,木头轻易不生气,若是真生气,他承受不住,急忙借口上厕所,尿遁了。 左慕枫那张白净的脸微微泛红,不自然地解释,“别听涛子瞎说,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过几天觉得没意思就好了。” 容铭佑看看表弟,又看看桌子上的保温桶,拍拍他的肩膀笑笑,“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女朋友很正常,如果真的不喜欢人家,早点说开了好。” 又一个说教的,左慕枫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喜欢看她无忧无虑的笑脸,又不想接受她过分的热情,真的很纠结。 “大哥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下午要去d大演讲,时间不多了,先走了。” “大哥再见。” *** 大学校门口永远不乏青春活力的身影,一张张笑脸是那样明媚,步伐是那样轻松,不禁让人感叹青春真好! 容铭佑坐在车里,看着络绎不绝的大学门口,思绪不自觉地回到学生时代。 他念的是军校,每周只有星期日可以请假出校门,四个小时必须返回,还不是每次都可以出来,要和同学轮着来。 外出的机会是宝贵的,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会乘一个小时的高铁,跑来d大看女朋友。 从高中到大学,他们从地下恋转为明恋,熬过了异地恋,却没能躲过毕业就分手的魔咒。 军校毕业就要去连队报道,原本的打算是先带她回家看看,两家人坐一起商量商量,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了,他也好放心地去部队。 那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外出,还是他好不容易和同学换来的,代价是替同学值一个星期的夜班岗。 为了见到朝思暮想的女朋友,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换来的却是…… 孙彦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对小情侣在一起嘻嘻哈哈打闹。 老大春心动了?不至于吧? “老大,车子停在这里,还是开进去?”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8 容铭佑回神,淡淡地说道:“就停在这儿吧,我们走进去。”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孙彦坤有点不确定,佑佑哥这是想回忆青春呢还是回忆青春呢。 抬头看看头顶炙热的太阳,愁眉苦脸地下车,他是苦逼的小助理,一切要唯大boss马首是瞻! 刚走到林荫道上,一个黑影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容铭佑没有防备,被撞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子跑得太快,没想到会撞到人,捂着脑门直哎呦,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那么宽的路,你怎么就不靠边走呢?幸亏是我撞的,这要是汽车,你不得飞了。” 容铭佑好气又好笑,明明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地撞过来,反倒赖上他了! 这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是想碰瓷儿? 如果不是自己走神了,凭她那拙劣的演技,想撞上他,想都不要想! 嗤笑一声,不管是哪种,她都成功了! 女孩子抬头去看被撞到的人,阳光太刺眼,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只看到穿着笔挺西装的轮廓,身后光芒万丈。 这么正统的装扮,要么是老师,要么是来办事的人员。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有个讲座很难得,我要去旁听。” 容铭佑在她抬头的瞬间,脑子里“嗡”地一响,那双眼睛,真是太像了! 还有那略带婴儿肥的脸庞,好像在哪儿见过? 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是她,那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不给好吃的,就扬言要挖墙角的小丫头! 没有听到回音,那就是没问题,付静言抬腿就跑,刚跑几步想想不太对劲儿,又转身张望,看到男人纹丝不动,心里慌慌的,虽然是自己撞了他,但女人的力道在那摆着,他一人高马大的男人,不至于受伤吧? 碰瓷?应该不至于,但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真让人火大! 看一眼腕表,时间已经不充裕了,好不容易起个大早,就为了完成老爹布置的任务,要是耽搁了,这个月的零花钱会减半的! 这对没有丝毫积蓄的她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没有票票,就只能吃食堂,那些可口的小糕点,美味的零食,都会从眼前飘走,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要啊! 飞跑的脚步停下来,双肩包从肩上扯下,掏啊掏,掏出两个钥匙扣,掂量来掂量去,眼睛一闭,嘴里嘀嘀咕咕,心一横,把其中一个放进包包里,又跑回去,看也不看男人,一股脑地塞进他手里,“这是我最喜欢的大白,送给你赔礼道歉吧,我真的有事,拜拜。” 小丫头娇憨可人的模样,让容铭佑的心情大好,嘴角弯起,露出一丝微笑,刚要说话,就看到她万分纠结地摆弄手里的东西,这是选择困难症犯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点没变啊。 小丫头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看他,看样子是真的有事,东西塞给自己就跑了,转眼间没了踪影。 看着手里的玩偶,容铭佑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即便是不认识的人撞一下,也没什么,更别说她了。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偌大的校园再次遇到的几率不大,当他走进管理学院大礼堂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坐在右侧角落里的她。 小丫头和旁边的女孩子嘻嘻哈哈打闹着,巧了,也是熟人,那个女孩是老三的妹妹,一晃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大部分学生看见院长陪他进来,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要不是有校领导陪同,尖叫声绝对震耳欲聋。 就这样,还有低低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大礼堂座无虚席,甚至过道上都站满了人,经管学院这么多学生吗? 容铭佑扫了一眼台下,手里有笔记的少,拿手机的多,不用怀疑了,都是仰慕他的花痴女。 他不想来做什么演讲,未出校门的大学生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像能拯救世界似的,实际上还不如一线工人,一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已经推了好几次,要不是满头白发的老院长和爸爸关系不错,他还会拒绝。 目光看向场上唯一没有看自己的女孩,只见她拿出一只录音笔,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自拍后,就趴在桌子上望天了。 容铭佑有点气馁,如果不是场上雷动的掌声提醒他自己很受欢迎,真的会被她打击到。 “大家好,我是容铭佑,十四年前,我和你们一样,坐在大礼堂听演讲,现在轮到我自己在台上,多少还有些感触。” “大学生活不像高中那样紧张,老师也不会耳提面命地教你要学习要学习要学习,在这里,全凭自觉。你们如果觉得上了大学就可以自由了,不用学习了,那么我要提醒你,你的人生转折点又一次来到了。大学,颓废4年和奋斗4年,毕业后会有很大不同。总之,莫要挥霍时间,否则悔之晚矣。” 付静言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小声和安琪嘀咕,“还以为容氏总裁能说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呢,谁知道和教导主任一个论调。” 安琪拍一下她的头,“不喜欢你就睡觉,不要打扰我欣赏帅哥。” 付静言撇撇嘴,换个姿势继续趴着。 “如果你不努力,这个世界就与你无缘。每个人都是个体,可以否定别人,但不能否定自己,如果自己否定了自己,那么你将一事无成;反之,自信心越大,你的能力就会越强。当然,盲目的自信也不可取,能力才是自信的基础。” 说的一点错没有,能力才是自信的基础,可这种论调,她一个花季少女不喜欢听哦。 “走上社会,看的是你的能力,学历固然是一块敲门砖,但能力才是你的垫脚石,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到哪里都会大放异彩成就梦想。” “如果你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如果你不想碌碌无为地过一生,那么,就从现在开始,你要改变自我,才有机会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9 千里马常在,伯乐难求啊,资本家们,你们说话太随意了,知不知道为了一张offer,多少应届毕业生在闯独木桥哦。 “如果你认为自己很有实力,却得不到发展,只能说明你智商可以情商太低。沟通是工作中一项绕不过去的题,如果你不会沟通,或者说缺乏沟通,那么,你的成就绝对不会达到你希望的那个点。因为世界上的成功没有一个是靠个人努力就可以实现的,团队协作能力不够,再棒的idea也会夭折,转变不成你想要的成果。 这个世界不缺少有能力的人,而且,能力也不单单体现在学历上,有的人学历平平,却身居要职,有的重本毕业,却在一名专科生手下干活。不要说这种事情不存在,走进社会比比皆是,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只是会读书,当情商和智商不成正比时,你的处事能力就不足以让你的上司对你委以重任。 刚才有的同学说到圆滑一词,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实力派,不屑于随波逐流,那你就是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你的个性可以保留在你的家里,走进社会,如果不改变你的处事原则,那你将不会攀上高峰,看到更远的风景。 可你若是太圆滑了,也会失去同事对你的信任,同样得不到上司的赏识,这个度,你们要自己把握。 我今天说的话可能会对某些同学产生一些警醒,如果能对你们的三观有所帮助,那我就没有浪费口舌。 我是在美国读的mba,在美国的大学里,前两年是不分专业的,目的就是让你好好思考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适合做什么,才不会在毕业后突然发觉自己对所学专业不感兴趣,而从头再来,既浪费时间也不会再有充沛的精力。 人只有找准目标,才能用心做事业,当你把生命和事业结合起来,那么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演讲很精彩,观众很给力,掌声一阵阵响起,可付静言实在没兴趣,眼睛渐渐地眯起来,终于,上下眼皮合在一起,在人满为患的大礼堂睡了过去。 她高高兴兴走在大街上,看到什么小玩意都觉得稀奇,不停地和自家厂里的作比较,嗯,都不如自家生产的好。 不过这个钥匙扣,怎么和她送人的那个那么像啊? 付静言拿起来仔细端详,忍不住笑了,这不就是自家生产的嘛,哪只是像,分明就是一样的嘛。 她不是一般的粗心,展柜上那大大的阜宁玩具厂五个大字很是显眼,怎么就没看见呢? 既然是自家生意,那就照顾一下好了,掏出钱包买了两个钥匙扣,那个被她送出去的大白,又回到她的包包里。 橱窗里陈列着很多漂亮的发卡,那闪花人眼的锆石亮晶晶的,很让人心动哦。 付静言向来信奉心动不如行动,马上走进店铺,指着橱窗里的发卡,请售货小姐拿出来,她要试戴一下。 突然,大街上传来喧闹的声音,售货小姐听不清她说什么,她提高音量正想大声重说一遍的时候,有人撞了她一下,正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店铺里并没有几个人,厅堂宽敞得很,怎么就能撞上她呢? 付静言小脸绷绷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她自己把人撞了,这会子又被人撞,现世报吗? 这人怎么这样啊?太没素质了吧,不道歉也就罢了,她都躲开了,又撞上来,真是欺人太甚! 挽起袖子正要教训来人,突然耳朵一痛,“快点起来,演讲都结束了,你怎么还睡啊。” 付静言努力睁开眼睛,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大礼堂,此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揉揉发麻的胳膊,赶紧起身,录音笔收进包包里,跟着安琪就跑了。 容铭佑演讲的时候,目光总是似有似无地落到付静言的身上,看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至彻底睁不开。 小丫头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爱睡觉。 容铭佑自己都没有发觉,原本不愿意来的他,很是完美地完成这次演讲,甚至学生提问的环节,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 神情的轻松,语态的轻快,给他原本成功的身份又镀上一层金,那耀眼的光环圈了一大波学生粉,任谁都无法把这个平易近人的先生和财经杂志上那个杀伐果断的总裁联系在一起。 学生们都用崇拜仰慕的目光看着他,可他在意的那个人依然趴在桌子上酣睡,雷鸣般的掌声都没有把她吵醒,容铭佑第一次质疑起自己的魅力。 原本以为这次短暂的交集不会再有,谁知道在学校安排的晚宴上,又一次看到了小丫头。 不论是什么饭局,都会安排几个容貌出众的女人作陪,没想到学校也这样,一丝怒气在容铭佑的心头跳跃,眼神也变得寒凉起来。 走到里面,才发现是个宴会厅,人还不少,除了学校领导外,还有各大企业的高管。 略略扫了一眼,明白了,这是学校为了感谢企业对学校的赞助,特意举办的答谢宴。 小丫头身边的中年男人很是儒雅,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这不是阜康集团的付敏正嘛。 付静言,付敏正,容铭佑仔细打量两人有些相似的眉眼,还有亲密的举止,明白了,他们是父女。 有爸爸在,小丫头就不会吃亏,升腾而起的怒意转瞬不见。 学生天生都不喜欢爱管教人的领导,付静言也不例外,要不是爸爸也来参加宴会,她才不来呢。 宴会正式开始后,付静言就和爸爸分开了,那些挺着啤酒肚的叔叔伯伯们,谈论的话题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全场都是中年油腻男,一个养眼的帅哥都没有,好无聊啊。 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桌上摆放各种精美的食物,尤其是甜品,真的好漂亮,看着就有食欲。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0 付静言把她钟爱的芒果慕斯、提拉米苏、还有草莓鲜奶糕,一样夹一块放在盘子里,挑了一块吃下肚,眼睛立马眯成天上的月牙儿,露出满足的神情。 容铭佑就站在她身侧,看她眼露精光,看她翘起嘴角,看她拿起餐盘挑选美食...... 食物应该很合她的口味,小丫头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感染人,连带着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来,这个宴会看样子不会无聊了。 他自带发光体,走到哪儿都吸引目光流连,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拨女人上前搭讪,唯独小丫头的注意力放在美食上,一点都没有发觉旁边有一个大帅哥。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那个娇俏的身影,突然,眼眸中滑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悲伤,微微阖一下眼,手指在眉峰处轻轻滑过,自嘲般轻笑一下,挫败感又一次袭上心来,转身走了。 事后,他偶尔烦躁的时候,会拿起小丫头赔礼道歉送给他的钥匙扣仔细端详,有他大拇指那么大的大白憨大劲儿了,感觉傻乎乎的。 而看着大白傻笑的自己,难道就不傻吗? 自那以后,容铭佑看财经报纸的时候,目光落到阜康集团字样上的次数明显增多起来,就连兄弟聚会,谁要是说起阜康集团来,他都会专心致志地倾听。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只知道那双翦水秋瞳的眼睛,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分不清谁是谁。 d市上流圈子经常举办宴会,他很少参加,即使去,也是晚来早走,付敏正见到过几回,身边却没有小丫头随行。 看不到那双熟悉的眼睛,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有点后悔前来了。 倒是慈善拍卖会,他经常在贵宾席上看到小丫头的身影,每次都是挽着爸爸的胳膊,笑得阳光灿烂,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没见她闭上过。 付敏正很宠这个独生女儿,一点都不嫌她烦,总是耐心十足地听她叽叽喳喳。 容铭佑的能力不只表现在商业上,对人心的揣摩也有一套,上军校的时候,学院新开了一门战场心理学,他很感兴趣,以至于这门功课拿了满分,其他科目略微逊色。 阜康集团是二十年前成立的,公益事业做得相当大,不说在d市,就是省里,乃至全国,像付敏正这么大手笔的捐献都是凤毛麟角。 希望小学一座接一座地成立,向大学生提供免息助学贷款的数额也是惊人的。 市里只要有活动,阜康绝对是赞助商中的一员,还不计较名字靠前还是靠后。 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透过现象看本质,容铭佑无比肯定付敏正这么做的用意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这种猜测,也在不久后得到证实。 *** 煜明会所。 哥几个在一起喝酒,很少谈彼此的工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向沉默寡言的齐振国突然来了一嘴,“阜康出事了。” 正在倒酒的容铭佑手一顿,抬眼看看老二,“怎么说?” 阜康集团的规模在d市不算大,纳税额也排不上前十,却因为热衷公益而家喻户晓,集团掌舵人付敏正更被誉为大善人。 一直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老四苏凯辰收起手机,目光移过去,“二哥,消息准确吗?” 安宇新一巴掌拍过来,“二哥干嘛的你忘了?能说出来肯定是真的!” 孙彦坤偶然中看见老大拿着一个钥匙扣发呆,那不是那个莽撞的小丫头送的吗? 好奇之下调查了她,没看出来那么娇蛮的小丫头,还有那么有名的老爸,一向冷漠的老大拿着她送的东西不停地把玩,这里面可就有点意思了。 若说老大在意那个女孩,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也没见他有什么行动,若说不在意,却经常留意阜康的消息,孙彦坤看不明白了。 以前老大性子就冷,不爱说话,但也没到现在这种地步,尤其是最近,能说两个字绝不会多一个字,弄得他很郁闷。 作为容铭佑的特别助理,孙彦坤的工作就是安排他的日常,几次下来,发现只要是宴会,他能躲就躲,躲不过去才会过去应酬一下;慈善性质的就不同了,不管是拍卖会,还是酒会,他都欣然前往。 孙彦坤跟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要看见小丫头的身影,他的嘴角就会露出不易觉察的浅笑,随之消失不见。 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了若指掌,还发现不了这个情况呢。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在老大又一次拒绝出席晚宴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地说道:“我听说市里要宴请一个英国商务代表团,只要是大型企业都接到了邀请,不只是企业,还有各界杰出代表,d大的张院长,刚在h国钢琴比赛获奖的王小姐,见义勇为的吴先生,对了,好像阜康的付总作为慈善家也会出席。” 容铭佑没理会他的聒噪,依然低头看文件,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人察觉出他的不快。 听到阜康的名字时,立马抬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看过来,眼里闪过一抹寒光。 孙彦坤后背一凉,自己这是窥探到老大内心了?急忙低下头,趁他还没发火,赶紧溜吧。 他预料的没错,那次宴会,老大真的出席了,虽然没看见小丫头挺遗憾的,但他还是委下身段主动和付总交谈几句,那恭敬的模样,真的让他大跌眼镜。 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啊,二哥说阜康出事的时候,老大那惊诧的神情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有些事,老大不好说,作为兄弟,能帮就要帮一把。 “二哥,如果方便,给哥几个透露透露。” 老大赞许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可耳朵已经支棱起来,就等着倾听呢。 “这件事还是听我家老爷子说了一嘴,我才知道的。” 苏凯辰不厚道地笑笑,“你家老爷子不是一向刚正不阿吗?怎么在家说起公事来了?”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1 安宇新是律师,私底下很闹腾,可遇到正经事比谁都冷静,二哥说的这件事有点大,他不清楚,不能随便插话。 齐振国摊摊手,“我也是这么说的,被老爷子骂了一顿。” “二哥,咱能说正事吗?我们都等着听呢,一会儿再说别的。”孙彦坤看一眼老大,再一次把话题转回来,安宇新难得没有和他唱对台戏,点点头,表达自己的看法和他相同。 容铭佑一向话少,齐振国也没往别地方想,更没看出老五的小心思,都是兄弟,也不卖关子了,“阜康的案子其实很简单,行贿罪是跑不掉了,难就难在他的身份上。” “慈善家?”容铭佑一语中的! “嗯,”齐振国点头,“要说这付敏正也是够倒霉了,谁知道过了二十年还会出事。史国柱被抓以后,交待出很多事,最大的就是这件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们两人也没再有瓜葛,但从金额上看,依然是最多的。” 安宇新不清楚二哥说的金额是多少,可史国柱那个家伙位高权重,心黑着呢,数额少根本看不进眼里去,更何况二十年过去,金额依然是最大的,付敏正公益做得再好,也要栽了! 之所以关心这件事,是因为妹妹和付家小丫头是闺蜜,有可能会找他帮忙,事实存在证据确凿,他就是拼尽全力也顶多在刑罚上减轻一些,帮不了太大的忙。 那么有名望的企业家就此陨落,可惜了。 容铭佑点燃一根香烟,那是他烦躁时的动作,一口浓烟吐出来,呛了一口,随即掐灭。 二十年前,付敏正只有阜苑一家小小的建筑公司,以分包小工程为主,工程质量那是没说的,可那个年头,不是你质量好就能接到大工程,人脉搭建不了,事业也不会有起色,赚的也就比工薪阶层多一点而已。 d市要修环城路,就在工程马上开工时,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吴局长被杀了,凶手被抓后,交代出幕后主使,竟然是和他政见不合的孙书记。 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很坏,严惩凶手的同时,项目由省里挂牌监督,史国柱就是那时候下来接吴局长的职位,一切招标工作重头再来。 付敏正知道自己的公司规模不够,也没指望会拿下这么大的工程,想着能喝碗汤就不错了。 谁知竟然中标了,这么大的馅饼从天而降,砸得他晕头转向,没等回过神来,史国柱打来电话,让他去家里一趟。 脑子活络的付敏正,立马明白什么意思,急忙预备礼物过去,史国柱废话没有,直接狮子大开口六四开,当然是他六,付敏正四了。 付敏正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如果只能拿到四成,虽然也是很大一笔,但是,以史国柱的贪婪程度,以后就会受制于他。 如果不同意,别说到手的工程无望,就是公司以后的生存都是问题。 付敏正整整一夜未睡,做出一个大胆决定,为了摆脱那匹狼,也为了公司几十个弟兄有饭吃,这个亏,他认了! 工程完美交工后,史国柱收到全部利润,大吃一惊,随即明了付敏正的意思,看在那么大笔钱的份上,放过了他。 从那以后,阜苑从接不到工程,到工程主动飞来,那是天差地别的概念。 在别人眼中,史国柱和他关系很好,很多人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送工程过来的,付敏正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用质量说话,交付的工程让任何部门都挑不出问题。 名声闯出来了,事业越做越大,涉及到的产业越来越广,也就有了后来的阜康集团。 “我家老爷子说,这件事难就难在付敏正当时送的那笔款子,是那个工程的全部利润,付敏正一点钱没挣着,这就不好说了。” 容铭佑听明白了,掐灭烟,淡淡地开口,“没什么不好说的,一个要利,那就给他,从而杜绝他的要挟;一个要名,毕竟商场还是以质量和信誉求生存的,明面上是互惠互利,实际上走个过场,替他打个工而已。” “那么大一笔款子,如果付敏正抖落出去,谁也跑不了,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就此别过,史国柱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从那以后两人没再联系过。” “那这次怎么交待出来了?”安宇新冷笑道:“难不成那个老东西还想立功减刑?” “减刑未必,我觉得他肯定知道自己这次犯的事太大,转圜不了,那就能多拉几个进来,心里会平衡点。” “他那是心理扭曲!” 容铭佑仰头灌下一杯酒,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动静有点大,弄得哥几个莫名其妙的。 孙彦坤想了想,“二哥,你还没说你家老爷子到底什么意思呢。” 安宇新摆摆手,“不用问,我知道了,不外乎就是他做了那么多公益,能不能对量刑有帮助。” “知我者,三弟也。” “去去去,少整那文绉绉的,”安宇新皱着眉,略微沉思一下,“话说回来,虽然这件事他只是一进一出,但毕竟经手了,认真说起来,刑罚绝对跑不掉。这件事如果上面硬要处理,付敏正就是把全部身家捐出去,也未必能保住他。” “干嘛全捐出去?这些年你看看他做的公益,十强企业和他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大不了进去待几年,出来啥也不干,守着产业也能过得不错。” 苏凯辰虽然不喜欢玩计谋,但公司旗下卖得最火的作品就是宫斗剧,看多了,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 老大今晚的状态不对啊,按理说老五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应该热衷这种事情,可他就是打听了,难道是给老大问的? 阜康旗下的产业有几家盈利不错,他不会要吃下来吧? “老大,阜康的产业是不错,可这个节骨眼上,你若是有所动作,可是会落人口舌的。” 容铭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那样的人吗?”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2 齐振国和安宇新同时点头,气得他爆了粗口,“都给我滚蛋!” 老大情绪不对,这是怎么啦? 孙彦坤笑笑,赶紧打个圆场,“别说那些破事了,咱们是出来玩的,喝酒喝酒。” 刚才的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本来也是和他们无关的事情,说过就了了,该喝酒的喝酒,该玩游戏的玩游戏,气氛又愉快起来。 容铭佑放弃酒杯,开了一罐啤酒,一仰脖喝下去,空罐子被狠狠捏瘪,砸到了地上,随即又起开一罐,喝了起来。 这时候,哥几个才看出他的不对来,偷偷看向孙彦坤,孙彦坤回他们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 容铭佑确实心烦,按照老二的说法,付家的事不好办。 如果他插手,肯定有转机,可他以什么身份插手?没人领情的事,没必要去做! *** 城外的高尔夫球场,蓝天白云,绿草如茵,容铭佑约了王行长打球,休息的时候,他从洗手间出来,拐角的地方,一颗硕大的绿植长势喜人。 视线一瞥,绿植后好像有人头攒动,还有细碎的呜咽声。 不屑地嗤笑一下,这么迫不及待,可真不挑地方! 刚走过去,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撞了他一下,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是她? 虽然只是个背影,容铭佑绝对没有看错,惊慌失措跑掉的女人,正是那个小丫头。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即传过来,“小婊砸,你tmd还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父亲好了!给我回来!” 容铭佑猛然转身,狠戾的目光直射过去,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这才看见还有一个人挡在面前。 刚要咒骂,就看清来人是谁了,急忙露出谄媚的笑容,“容,容总您好,也来打球吗?方便的话一起玩?” 那张笑起来抖动的肥胖脸庞上有清晰的指痕,应该是小丫头的杰作。 容铭佑的火气突突地往外冒,冷冷地问道:“吴主任,兴致再高,也要注意点影响啊。” 若是平时,他才不会多管闲事呢,可事关小丫头,不能不管。 吴主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尴尬地笑笑,“容总说笑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 看着那个快步离去的背影,想着他刚才做的事,容铭佑像吃了苍蝇般恶心,拿出电话拨出去,“纪委吗?实名举报,法制办的吴厚海作风不正……” 敢动他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的人?他的人? 容铭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小丫头划到自己名下了,只要一想到那委屈的神情,他的心就疼得直抽抽。 这个笨丫头,找路子找到那个人渣身上去了,要不是遇见他,搭上自己也救不了你爹! 真是气死他了! 不行,那丫头是急疯了,再让她像无头苍蝇找下去,非出事不可,还是找人带个话吧。 找谁好呢?既不会让小丫头起疑,也不会有人搬弄是非。 ......安琪?就她了! *** 付静言跑得飞快,跳到自己那辆蓝色mini上,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快速驶离停车场。 容铭佑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亮着红灯的车屁股,那速度,有点吓人啊。 狭小的车厢很安全,在这里没有人给她受委屈,付静言强忍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不一会儿眼前就一片迷蒙,什么都看不清了。 车子歪歪斜斜地行驶在马路上,紧跟在后面的容铭佑胆战心惊,不停地按喇叭,示意她停下,可啥效果没有。 付静言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在危险驾驶,直到并排一部车子不停地按喇叭,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握紧方向盘,抹抹眼睛,回一声喇叭,才减缓车速,平稳地开起来。 容铭佑不放心,一直跟着她后面,看见她进小区了,才掉转车头离去。 小mini停在自家院子门口,付静言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去见吴主任的时候,她就做好被占便宜的准备,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又接受不了。 爸爸的事情很麻烦,她找了很多人都帮不上忙,还是一位叔叔让她直接去找负责这个案子的人,了解一下上面的意图,才能想对策。 她是病急乱投医,爸爸被带走,妈妈一下子就病倒了,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所幸带走爸爸的人还算厚道,没有惊动公司里的人,董事会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付家真的就完蛋了。 那个吴主任看到她来了,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怎么看怎么猥琐,为了爸爸的案子有转机,才答应陪他去打小白球的。 谁知那个不要脸的老流氓,竟然敢动手动脚,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本能反应,扬起巴掌就打过去,气是出了,可爸爸的事情就没着落了。 出门的时候,妈妈还在床上躺着,自己安慰她已经找到愿意帮他们的人了,让妈妈放心。 妈妈黯淡的眼睛才渐渐有了光彩。 现在,她不但无功而返,还得罪了重要官员…… 付静言不敢想下去了,拉下遮阳板,给自己细细补了一个妆,看起来气色好一点了,才推开车门下去。 走进家门,扬声喊道:“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一直坐在平台上向外看,看见她的车子回来,急忙走进厨房榨果汁。 女儿过惯了优质生活,小嘴刁着呢,一点添加剂的饮料都不喝,为了解决她的馋嘴问题,康晓慧每天都会榨新鲜果汁给她喝。 自从老公出事以后,她就病倒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若不是惦记女儿,她可能连碗粥都喝不下去。 身体不好,自然什么都不想干,给女儿榨果汁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今天女儿带回来好消息,沉重的心放松不少,勉强支撑着下地,一直坐在平台的躺椅上等她回来。 言言的声音听起来不错,事情应该很顺利,康晓慧端着特意多加了一勺蜂蜜的果汁出来,“热不热啊?先喝杯果汁歇歇。”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3 付静言已经好几天没有喝到妈妈榨的果汁了,很是想念,端起杯子喝一口,酸酸甜甜的很爽口,眼睛都眯起来了,一脸的满足,“谢谢妈妈。” “客气什么呀,妈妈在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让你跑来跑去的,妈妈......很愧疚。” 康晓慧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老公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又把还未涉世的女儿推出去,她这个妈妈,没用啊。 付静言放下杯子,扶妈妈坐在沙发上,抽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妈妈,都说有人肯帮忙啦,你就不要担心啦。” 几天的时间,妈妈的脸上就多了几条皱纹,原本黑亮的头发也有了染霜的感觉,付静言鼻子一酸,也想哭了。 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妈妈是专职太太,什么都不懂,如果她挺不住,妈妈怎么办? 使劲儿抽抽鼻子,拼命眨眼睛,难受的感觉下去了,她才说起正事来,“妈妈,家里有多少钱?爸爸的事需要走动。” 付静言已经想好了,让她委身那个恶心的男人,她做不到。 现在的官员,要么清廉,要么污浊,只要他有贪念,那就好办。 既贪财又好色的人没什么原则好讲,色,她不会卖;财,如果可以,她会倾尽所有,换爸爸平安! 今天刚把那个人渣得罪了,要是回去找他,不但事办不成,还会白白搭上自己。 还是先把东西准备好,过几天再去吧。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会让他冷静冷静,都在那个位置了,应该有不少心甘情愿爬他床的,用不着玩强迫那一套。 而他看在钱的份上,应该会帮忙的。 康晓慧迟疑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 “言言,你爸爸就是行贿被抓的,你若是也这么干……” 付静言能不知道爸爸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吗?她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这么多天跑下来,一个肯见她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吴主任肯见她,虽然那个人很讨厌,也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总还有点希望不是吗? 搂着妈妈的肩膀宽慰她,“妈妈,爸爸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曝光,说明有转机,我们不能放弃希望,对不对?” “......嗯!” 女儿言之有理,康晓慧不再迟疑,转身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描金的檀木匣子和一把钥匙,“言言,家里的财产都在这里,你拿去吧。” 那把钥匙她知道,是地下储藏室的,爸爸每次拍回来的古董都放在那里。 可这个盒子是什么,她从来没见过。 打开一看,都是妈妈的首饰,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妈妈,这是爸爸送你的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康晓慧苦笑一下,从匣子底下拿出一张存折,让她自己看。 “言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咱家的事业做得是大,可真的没有多少钱,这些还是妈妈偷偷攒下来的。” 存折上的数额和她想的大相径庭,这,这怎么可能? 阜康集团虽然不是d市排名前十的企业,但也不是普通的小企业,怎么会没有钱呢? 康晓慧就知道女儿不信,如果她不是他的枕边人,也不会信的,可事实就是如此。 “言言,你爸爸把钱都用在慈善事业上了,家里仅有的财产就是地下室的古董,那还是你爸爸为了拍卖会准备出来的,并不能算在财产里。” “别人家做慈善,都是在钱财充裕的情况下做,可你爸爸只留出家里的开销,其余的都捐出去了。” “这些年下来,你爸爸捐出去多少钱,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付静言默默流泪,“爸爸,爸爸这是为什么啊?” 康晓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注意女儿在哭泣,或许注意了,脑子反应不过来吧。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你爸爸心里一直有块石头放不下,甚至大病一场,我们家当时的条件也就是普通水平,接触的也都是平民百姓,每天为柴米油盐算计着。” “有一天,他在电视上看到西部山区缺少学校,当地的孩子需要跋山涉水才能学到知识,那时起,你爸爸就萌生了建希望小学的事情。” “一开始,你爸爸只是为了赎罪,总觉得自己是罪人,只有把钱捐出去,心里的石头才会轻一点。” “就这样过了几年,有一天,你爸爸收到一个来自西部山区的包裹,里面装着山里的土特产,还有一张用油纸包裹住的照片和一封信。” 康晓慧的脸上又浮现出生动的色彩,那是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照片是当地考上大学的孩子寄来的,上面记录着学校的现状,还有孩子们的笑脸。” “那封信是刚上中学的孩子写的,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你爸爸红彤彤的眼睛,和砰砰跳的心。” “从那以后,你爸爸做公益,不再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而做,而是真心实意地当成事业来做,他办公室有一个柜子,里面放的都是这些年收到的感谢信。” “每次你爸爸看到孩子们又取得好成绩,考上大学,他比谁都高兴,又拿出奖学金奖励那些学习特别出色的学生,给那些贫困生提供免息贷款。” “......所以咱们家才没有钱的?”付静言擦掉眼泪,笑着说道:“爸爸很伟大,我为有这样的爸爸妈妈自豪。” “傻孩子,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还小,却要承担起不该属于你的责任,妈妈,妈妈……” “说什么呢?咱家就我一个孩子,就算还有一分钱,都是我的呀,更别说还有这么多的精神财富。” 付静言的心态很好,康晓慧一度以为女儿会埋怨他们,不敢告诉她实话,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妈妈,我记得爸爸好像说过,给我准备了一笔嫁妆,在哪里?” “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要那笔钱吧?”康晓慧心里一紧,“不行,那是我们给你准备的嫁妆,不能动。” 事关女儿将来的幸福,一向温软的康晓慧变得强硬起来,“那些古董你拿去卖掉,嫁妆不要想!”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4 付静言再一次感受到爸爸妈妈无私的爱,可这个时候,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 “妈妈,我的好妈妈,只有爸爸平安无事,我们这个家才会幸福,嫁妆什么的,有我就要,没有就不要。” “那怎么行?女孩子没有嫁妆,婆家会看不起的。” 康晓慧说的不无道理,女孩的嫁妆多少,关系到将来在婆家的地位,中国人就是这么现实,不会因为时代在进步,那些腐朽的思想就会改变。 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是讲究门当户对,老公能不能出来都是两说,若是再把这笔钱搭进去,女儿的将来可就悬了。 “不行,这件事别说我不同意,就是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康晓慧的态度很是坚决,说什么都不同意拿出那笔钱,付静言没办法,只好扑进妈妈怀里撒娇,“妈妈,只要爸爸能出来,再让爸爸赚就是了,到时候你们多给我一些不就可以了吗?” “你爸爸就是因为存不住钱,才想给你准备嫁妆的,你不要再说了。” 妈妈生气了,付静言的杀手锏也不起作用,看着一脸不容商量的妈妈,只能作罢。 虽然有些失望,但她的心是暖的,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只有爸爸妈妈,她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爸爸平平安安。 即使爸爸出不来,家产被没收,只要人还在,就不算大事,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会替爸爸照顾好妈妈的,这个家不会散,他们会团聚的。 第二天,付静言去地下室盘点一下古董,常年混迹拍卖会,她对这种东西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简单估算一下,应该可以打通环节。 仔细想好了说辞,才拿起手机给吴主任打电话,长长的忙音过后没人接听,吴主任不会是生气了,见是她打来的不接听吧? 完了完了,遭了遭了,目前为止,只有吴主任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如果他也甩手不管,爸爸怎么办? 垂直的秀发被她揉得乱糟糟,不管怎么说,任谁被“粗暴”对待都会不爽,自己有求于人,还是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吧,但愿他看在大额“礼金”的份上,不要过分为难她。 可一想到他那双咸猪手,就恶心得够呛,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认真想了想,还是去单位找他吧。 那种地方威严又神圣,总不至于他在单位也不要脸面吧。 做好心理建设后,付静言驱车来到法制办,吴主任办公室的门却是紧闭的。 出差去了?不会吧? 付静言的脑子乱极了,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在走廊上徘徊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另外一间开着门的办公室。 “您好,我想问一下,法制办的吴主任在吗?” 一名正在敲击键盘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她,眉头微微皱起,眼里带着不易觉察的鄙夷,“你找吴主任有什么事吗?” 付静言进来之前就打好腹稿了,从善如流地回答:“是这样的,我是d大的学生,我们学院最近要开展法制宣传月活动,我是来找吴主任商量细节的。” 一听是工作,对方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小姑娘你回去吧,吴主任被双规了,你可捡着了。” 双规? 付静言吓得够呛,她还没送礼呢,他怎么就被双规了? 转念一想,活该,这种不要脸的老东西,就该抓起来!幸亏她还没来得及送礼,要不然,她真的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 付静言的小脸变得煞白,工作人员以为她听懂自己的意思了,又小声地提醒,“小姑娘,以后再有这种事,让男同学来吧。” 付静言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明白过来了,千恩万谢地出来,看着头顶的蓝天,真想大笑啊。 吴主任被抓,自己一个陌生人都能透露,看样子不是什么秘密,罪名可能比爸爸还严重,可他是唯一肯见她的人,这下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两眼一抹黑的她不知道还有谁肯帮他们。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什么消息都没有,爸爸被关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找律师保释更是想都不要想。 公司里有法律顾问,可这件事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她不能主动给人爆料,安琪的堂哥安宇新是律师,又是权二代,找他或许会有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给闺蜜添麻烦,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只要让她见到爸爸,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好办许多。 安琪很仗义,什么都没问就带她去找堂哥,安宇新一看见她就知道所为何来,前几天哥几个聚会还聊起阜康的事呢,就知道会找到自己身上,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使他插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斟酌再三,让她们稍等一会儿,他要打个电话。 “老五,上次二哥说的事,就是阜康集团付敏正的事情,我看大哥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对对对,他女儿和我妹妹是闺蜜,求到我这里来......哦,明白了,好的,好的,一定办明白。” 刚才还神色凝重的安宇新,打个电话回来态度就变了,付静言和堂妹的关系很好,请安琪吃饭,十次有九次会带上她,可以说他们之间也算熟人。 可能是年龄有差距吧,何况还是妹妹的朋友,他的目光从来没有放在她身上过,这下仔细端详,确实漂亮,难怪老大会心动呢。 直接告诉她去找容市长的儿子,或许有办法。 付静言大喜,就知道这些权二代有本事,要不是怕连累闺蜜,她早就过来了,也不至于碰到那个人渣! *** “容总?容总?” 一个女孩清亮的声音在地上停车场是那样悦耳,也是那样突兀, 容铭佑的脚步停下来,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来人,嘴唇抿得很紧,没有说话。 付静言小跑到男人面前,露出灿烂的笑容,“您好,容总,我是……” 女孩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礼貌的问候卡住了,白皙的小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迟疑地问道:“你是……铭佑哥哥?”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5 女孩呆愣的神情,令容铭佑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翘起一抹弧度。 一声轻咳,付静言理智瞬间回笼,双手拢到小腹前,微微鞠躬,“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是阜康公司付敏正的女儿,我叫付静言。” 跟在容铭佑身侧的孙彦坤摸摸鼻子,老大的神情晦暗不明,让他捉摸不透,不过看这情况,好像没他什么事儿了。 “容总,付小姐找您有事,我先下班了。” 容铭佑根本不理会一步三回头的老五,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上去。 付静言呆头呆脑地上车,坐在咖啡厅的雅座里,思绪还沉浸在容总是老熟人的真相里没有回过神来。 十年,整整十年没有见过的铭佑哥哥,他会帮自己吗? “叩叩叩”,手指叩动桌面的响动,让付静言清醒过来,讪讪地笑道:“我,我是” “付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寒凉的眼神,冷静的声音,完全没有一点熟络的感觉,付静言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可他却不记得她了。 不,不是不记得,而是…… 付静言努力压下心头的惧怕,把自己找他的意图简单说了一下,平时口齿伶俐的她,此刻变得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白,气氛更加沉闷了。 容铭佑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她的述说,就像一名很好的听众,认真倾听。 “容总,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可我爸爸真的是被逼无奈,当时的情况……您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容市长,我,我想把事情” 容铭佑身板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手指闲适地敲击膝盖,在她说出自己的真正意图后,才开口打断她的话,“付小姐,你的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铭佑哥哥,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可我求求你,你能不能看在,看在……”付静言急了,爸爸被带走一个星期了,如果事情还没有转机的话,她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她在对上容铭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嘴巴嗫嚅着,直至发不出声音。 容铭佑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可她就是觉得寒气逼人,那双黑亮的眸子好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想隐藏都无所遁形。 他的气场太强大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懊恼地垂下头,如果这条路走不通,她难道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不不不,一想到那个老男人猥琐的目光,她就浑身颤抖,那种人渣儿,她再也不要打交道了! “容总,如果你肯帮忙,我们付家绝对会记得您的恩情,将来您有什么事情,我付静言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真心诚意的一番话,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只要能救爸爸,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赴汤蹈火倒是不用,”容铭佑淡淡地笑了,那双刚才还看不出一丝波动的眼眸,有精光闪过。 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孩,坚毅的神情下是小心翼翼掩饰的紧张,握着奶茶杯的手指泛白,漂亮的剪水双瞳,有莹莹的泪光滑过。 “在所不辞?你确定?”慢条斯理地说出后半句话,耐心等待女孩的回答。 付静言迟疑一下,容家是名门望族,付家马上就要没落,应该也没什么好图的。 重重地点头,“是的,在所不辞!” “杀人放火呢?” 付静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控制不住音量叫起来,“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杀人放火那是违法的事情,你怎么能干?容市长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你不怕给容家抹黑吗?容家那么高的声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容铭佑的身板靠向椅背,眼含讥讽,不屑道:“付小姐,需要我提醒你刚才说过的话吗?” 付静言现在最怕的就是违法乱纪这个话题,倒不是说她多么正义,多么伟大,多么高尚,而是这些天来,她脑子里想的都是爸爸失神的眼睛,妈妈憔悴的面容。 违法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它给一个家庭带来的影响是毁灭性的,容铭佑这种高门子弟就能知法犯法吗?就不会受到法律制裁吗? 当他用嘲弄的口吻提醒她的时候,义愤填膺的头脑才渐渐清醒过来,素白的小手绞在一起,做着无意识的动作。 好半天好半天,才深深吁出一口气,“容总,如果你要我去跳楼,我会去,因为生命是我自己的,即使我死了,伤心的也只是我自己的家人;可你若是让我去做坏事,伤害的就不是一个人了,引起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除了做坏事,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付静言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容铭佑的回答,慢慢抬起头,看着一脸漠然的男人,明白了。 是啊,他凭什么帮自己呢?一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人,还敢教训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闭一下眼睛,缓和一下情绪,缓缓站起来,微微欠身,“对不起容总,打扰了,再见。” 转身离开的时候,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在身后响起,“西部的交通还很落后。” 付静言的大脑第一次这么敏捷,完全跟上男人的思维,转身向男人深深鞠躬,哽咽地道谢,“谢谢,谢谢容总,我会尽快做好这一切的。” 七天后,容氏集团总裁室。 孙彦坤拿着文件进来,“老大,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看把我们小嫂子逼成什么样......了。” 对上老大那双冰冷的双眸,孙彦坤还想打趣几句,却没了胆量,嘿嘿笑着,把资料递上去,认真汇报,“付家名下前景非常好的公司有三家,分别是日化,建材和食品,都让付小姐卖掉了,而且是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出售。” 容铭佑看着手中的资料,沉默不语。 孙彦坤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按理说找人知会付静言的人是他,铁定帮忙的也是他,可他就这么看着付家完蛋,是为什么呢?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6 难道他要付家完蛋是为了报复?没听说老大和付家有什么过节啊?在商言商,如果老大想趁机吃下付家产业也没什么,可他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冷眼看着。 一方面关注付家,一方面又不管不问,如果真的不想管,又何必提点付小姐呢,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大的心思越来越深了,真不是他可以揣测的。 轻咳一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付小姐转卖产业的时候,提出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在现有合同没有到期前,不准有任何人事变动。” 容铭佑的目光这才从资料上抬起,“还挺有情有义的,可这和她低于市场价成交没有关系。” 孙彦坤打个响指,神采飞扬起来,“老大,你真是料事如神,要不是买家里也有我一个朋友,真不知道付小姐还会这么聪明。” “讲。”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让孙彦坤想卖个关子炫耀一下都没机会,忍不住嘟囔起来,“老大,你这么直白,小嫂子受得了吗?” “球球。” “哥!” 一句儿时的昵称,孙彦坤立马奓毛,刚要抗议,就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睛,立马怂了,正色说道:“付小姐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付家如果有事,请他们不要落井下石,可这种事是不可能写进合同里的,只能是口头协议,是否履行,谁也保证不了。” 容铭佑只是粗粗看一眼,就知道买家都是谁了,也是难为她一个小姑娘,几天时间就摸清规则,不简单哪。 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孙彦坤摸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打探:“老大,你说要是那几家不遵守约定,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容铭佑挥挥手,很是不耐地把这只聒噪的家伙赶跑,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是想打探消息,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还用说的多明白? 目光落到桌面的文件上,不遵守约定,那他是干什么的? *** 晚上,容家书房。 容承耀犀利的眼神注视这个一身反骨的儿子,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好半天,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和已在暴怒边缘徘徊的老爸相比,容铭佑无比的气定神闲,“我说,我看中了付家小姐,要娶她为妻。” “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不是你们要我娶妻吗?怎么又反对上了?” 容承耀眯了眯眼,冷厉的视线对上明显叫嚣的儿子,很是气恼,他就说嘛,平时叫都叫不回来,今晚不但主动回来,还带了他喜欢喝的普洱尽孝心。 原来是有这么大个事等着他! 压了压火气,沉声拒绝,“d市好姑娘有的是,你刘伯伯家的女儿,还有孙叔叔家的女儿,一直都属意你,只要你同意,明天就可以约她们见面,甚至结婚都可以,就是这个付小姐,不行!” 容铭佑少有的吊儿郎当,懒洋洋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地说着光明正大的理由,“可我只喜欢付家小姐,别的都没看上。” 坐在旁边没有言语的容老爷子听明白了,抬抬手,示意孙子稍安勿躁,拍拍身边的位置,“铭佑,上太爷爷身边坐着。” 容铭佑耸耸肩,一扭身坐到太爷爷身边,“太爷爷。” 容承耀的眉头深深皱起,怎么看这个儿子怎么不顺眼,什么时候沾染上那些纨绔子弟的臭毛病了? “坐没坐相,还像个当兵的吗?” 容老爷子斟酌片刻,终于开口了,“真相中了?不是哄太爷爷开心吧?” “爷爷!”容承耀很不满,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容老爷子没有理会孙子,严肃地说道:“太爷爷年纪虽然大了,但有些事还是看得很明白,付家这次的麻烦不小,不好处理。” 容铭佑非常清楚自家老爷子护短的个性,若是让他站在自己这边,只有这一个理由。 “太爷爷,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说实话,付叔叔虽然是行贿,但实际上他只是过下手,还是被逼无奈。以当时那种社会现状,你若是不随波逐流,根本没有活路;若是现在,哪用得着那么干呢。” 容承耀是商业出身,后来转的仕途,深知企业要想做好不容易,有些事他心知肚明,不好说呀。 两位长辈沉默不语,容铭佑再一次扔下**,“我反正是想结婚了,你们若是不帮忙,就只能和罪犯结亲家了。” 一直不肯结婚的重孙子终于想结婚了,本来是个喜庆事,可这件事真心让人高兴不起来。 隔壁的老王头,经常在他面前炫耀胖乎乎的小宝宝,还经常戳他心窝子,问他什么时候抱小包子,如果是个女孩,好结个亲家什么的。 容老爷子气得哟,心肝肺都疼,明知道他重孙子连婚都没结,上哪儿生孩子去?本来酷爱下棋的老爷子,再也不去找他下了,一个人扛着钓鱼竿到小河边垂钓去。 看看眉头紧蹙的孙子,再看看明显逼宫的重孙子,再想想不日就要有软萌萌的小宝宝抱,老爷子的天平开始倾斜,“这件事你想想办法吧,可不能让我们家孩子娶个罪犯的女儿。” “爷爷,这件事已经” “不是还在审查阶段吗?只要没移交检察院,就有转圜的余地。铭佑不是说了吗?付家那么大的公司,若是倒闭了,近万名员工失业,会造成什么社会影响,不用我提醒,你应该知道。” 儿子扔下**包走了,爷爷也发话了,容承耀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其实他没有门第之见,只要女孩身家清白就成,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容家才是高攀。 儿子的威胁他可以不在意,可爷爷最后一句话他听进去了,现在大学生就业都难,若是上万名职工下岗,够他这个市长喝一壶了! 好半天,他才拿起电话按下数字,接通后,简单说了一句话,就撂了。 没一会儿的时间,传真来一份文件,容承耀仔细看看,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7 周一例会,容承耀等各部门都发言后,才缓缓说道:“我市的环境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各部门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经济腾飞的同时,也要抓精神建设。” 与会的各部门领导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虽然是一市之长,但主抓的是经济建设,很少过问廉政方面的问题,今天怎么提起这个话题了? 容承耀看出众人眼里的疑虑,没必要解释,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份数据,大家仔细看看。” 秘书打开ppt,容承耀亲自讲述,“从2005年到现在,整整十四年,阜康公司一直投资偏远山区的教育事业,迄今为止,已经建好十七所希望小学,为1200多名贫困大学生提供免息贷款,助他们顺利读完大学,从而有了一个好的人生。” “今年,我市与青海的h县结为帮扶对子,又是阜康公司一次性捐了五所小学,让贫苦地区的孩子不用跋山涉水地去上学;我市福利院的设施已经陈旧老化,市里的财政支出困难,也是阜康公司伸出援手,帮助**解决困难。” 政法委的康书记、税务局的张局长,已经明了他的意思,看来付家的案子要有转机了。 风向既然变了,识时务的他们自然是跟着上面走。 公益事业一直是文化局在进行跟踪报道,刘局长对此很有发言权,“阜康公司每年的招聘启事上都会注明一条,就是同等条件优先录取下岗工人,这可不是一般公司都能做到的。” 容承耀赞许地看他一眼,弄得刘局长诚惶诚恐,他只是实话实说,没想到得到市长的青睐,有点受宠若惊啊。 “阜康公司在搞活经济的同时,不忘回报社会,值得所有企业学习,刘局长,要大力推广一下。” 容承耀的目的是要在付敏正的事情没有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时,尽最大的可能为他脱罪,毕竟他是一市之长,怎么能和罪犯结亲家! 石秘书接了一个电话,走到容承耀身边低声汇报。 容承耀的脸色看不出丝毫变化,快速下达指示,“马上送去抢救,注意封锁消息,千万不能引起混乱。” 与会人员看着匆匆离去的石秘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忍不住窃窃私语。 容承耀抬手压压,继续发言,“古话说得好,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什么意思不用我讲,大家都明白,保家国平安的责任由部队来承担,我们是人民公仆,责任就是造福百姓,保群众安居乐业,要让他们觉得生活在这个国家里有幸福感、归属感。” “刚才得到消息,阜康公司的付总突发心脏病,已经送去医院抢救,我想说的是,在司法机关没有定案前,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宣扬负面消息。” “阜康公司现在有点乱,如果再传出付总病重的消息,员工的情绪会不稳,如果因此破产倒闭,公司近万员工就要流向社会,这是很大的不安定因素,一定要切记!” 会议散了,文化局的刘局长留了下来,容承耀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舆论支持。 *** 付静言接到电话时付敏正已经抢救过来了,正在重症病房观察,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爸爸,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这里是医院,爸爸又是这样的身份,她不能引起过度的关注,躲在角落里,捂着嘴把心里的惧怕和委屈发泄出来后,抹一把红肿的眼睛,用力深呼吸,感觉好一些了,才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可能是太害怕了,她的情绪过度紧张,医生紧蹙的眉头,和一张一翕的嘴唇,让她的脑子一阵空白,什么都没听懂。 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好一些,“对不起医生,您讲的应该是专业术语,太深奥了,我听不大懂。您能不能用普通话,不是,是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告诉我,我爸爸他……是不是很危险?” 左教授推推眼镜,仔细看一眼患者家属,眼睛又红又肿,素净的小脸脂粉未施,鼻头还是红红的,应该是刚刚哭过,那双不停绞动的手,应该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折射出内心的恐惧。 年纪不大着一身职业装,应该步入社会了,胆子怎么小到这种地步? 疑虑刚冒头就释然了,毕竟是直系亲属,慌张害怕是正常反应,笑一笑,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情绪,“付小姐,令尊是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如果送来抢救的时间再晚一点,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付静言心一沉,脸色越发苍白。 “你父亲暂时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没什么意外就可以回普通病房了。” 付静言的心大起大落,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爸爸已经脱离危险,太好了! 她的行动快过大脑,一点没有迟疑地请求:“医生,我爸爸的健康很重要,不止关系到我们家,还有公司员工的未来。” 如果是以往,付静言绝对会遵从爸爸的指示,不会张扬自己的功德,可现在不是低调行事的时候。 她的语速很快,“医生,我爸爸是阜康公司的董事长,别的产业可以不管,可是,东郊的阜宁玩具厂里面的l67名员工,从厂长到生产线上的工人,都是残疾人。我爸爸说社会上有很多人歧视残疾人,而残疾人因为自身的不健全,心理也不是很阳光,爸爸办这个厂子,就是想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现在的市场竞争很激烈,玩具厂的效益并不好,甚至需要总公司补贴才能生存。前几年市里规划新区,把玩具厂划了进去,有很多人打那块地皮的主意,爸爸为了那些工人没有同意。如果,我说如果让外人知道爸爸的身体不好,玩具厂可能就保不住了,那么多残疾人,他们的生活会受到很大影响。” 左教授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他听容承耀说起过,好像是有这么一个福利性质的工厂,还以为是他的政绩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8 严厉的左教授只有面对病人时才会和颜悦色,听说抢救的病人心地如此善良,态度更加温和起来,“姑娘,你就放心吧,今晚我亲自守着你父亲,绝不会让他出一点意外!” “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左教授有点不理解了,按理说自己都亲自出马,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是质疑他的医术? “小姑娘,你是不信任我的医术?” “不,不是的!” 付静言回头看到办公室的门还开着,快步走过去关上,转身回到医生的身边,小声哀求:“医生,我是想请你让我爸爸在重症室多住些日子,直到身体痊愈。” “胡闹!” 左教授的脸立马沉下来,重症监护室是随便入住的吗?一天一宿的万元医药费,就算他们负担得起,万一有危重病人怎么办? 既浪费医疗资源又耽误事! 若不是他知道付敏正这个人,若不是冲他做的功德,若不是相信小姑娘所言非虚,他一个心外专家根本不可能留下看护病人,她倒好,把医院当疗养院了,真是岂有此理! 本来对小姑娘的印象很好,一下子降到了负数。 付静言急了,“医生,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可你想啊,现在的记者,尤其是娱乐记者,有个别称叫狗仔,抢新闻都泯灭了良知,若是知道我父亲病重,为了夺人眼球,会写些什么来,没有人能保证。” 双手合什苦苦哀求,“医生,我不只是担心爸爸,还有公司里的员工,真的,请您相信我。” 左教授沉默了,刚才他还接到上头电话,一定要保患者安危,不能出现一点疏忽。 当时的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要下这种指示,因为在医生眼里,病人就是病人,不分三六九等,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真是埋头医理不知市井险恶啊! 如果是vip病房,怎么都好说,可那是重症监护病房,是关乎生命保证的地方,左教授为难起来,“小姑娘,我只能答应你在有床位的情况下,不会挪动你父亲,但是” “我明白,我明白。”付静言快速打断医生的话,“如果有危重病人要使用床位,我们一定第一时间挪地方,绝不会让您难做的。” 付静言很谨慎,考虑的很周全,现在的狗仔真是无孔不入,爸爸的案子正处于关键期,不能出一点纰漏。 医院的vip病房私密性虽然不错,但也不能保证不被人看到,既然爸爸进了重症监护室,在常人眼里就是危重病人,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这里的。 爸爸就可以安心养病了。 其实她不知道,即使不在重症监护室,医院也不会让消息走漏,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 位于西郊的煜明会所,是d市近几年新崛起的休闲场所,除了舒适的享受外,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传闻流出去,隐私性那是相当的好! d市人只知道这个会所非会员不能入内,名额有限,没有背景的有钱人想办一张会员卡只能是望洋兴叹。 没有人知道幕后老板是谁,只知道在这里宴客是身份的象征,每个出入这里的人,都与有荣焉,随着口口相传,煜明会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幕后老板却神龙见首不见尾,越发神秘起来。 偶尔有人看到容铭佑在这里出入,却没人知道这里是他的私产,而他开办的初衷,只是想有个安静的地方不受打扰,等真的弄好了,却已物是人非。 掩去眼里的失落,车钥匙抛给泊车员,抬步走了进去。 顶楼并不对外开放,是他专门留出来供哥几个玩闹的,直达电梯的门开了,走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听不到一点脚步声。 没走几步,就听到老三和老五斗嘴的声音传过来,“我告诉你,老大绝对不会超过三分钟,肯定赶到。” 安宇新毫不客气地训斥,“我说老五,你是老大的助理,不应该随时跟在老大的身边吗?你倒好,自己先跑来了,是不是因为老大宽容,你小子就不好好干了?” “我,我,我不是,不是还还......”孙彦坤一脸的不自在,三哥说的没错,特助不和老板在一起,放眼整个d市,也就他了。 “我住的地方和老大不是一个方向,还是各开各的车方便一些。” “还敢狡辩,小小的助理竟然不把boss放在眼里,欠收拾!” 孙彦坤被挤兑得火大,“老大都没说什么,就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幸亏我不是你员工,要不然半夜都能听见鸡叫声。” “你说谁周扒皮呢?找打是不是?” “好啦好啦,闹什么闹,一会老大看见,又要训你们了。”沉稳的齐振国不喜欢大男人打打闹闹的,虽然无伤大雅,气氛也活跃,但他还是不接受。 孙彦坤很得意,笑着摆手,“二哥,你这回可说错了,我们老大啊,好事临近了,你们啊,准备好红包吧。” “哦?”一向不喜欢八卦的齐振国吃惊不小,“怎么回事儿?快点说说,老大发-情了?” “噗嗤”,正喝茶的安宇新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全喷出来了,离他最近的孙彦坤遭了殃,脸上,衣服上可哪都是茶水。 “三哥!” 孙彦坤急忙站起来抖落,边擦边埋怨,“我这西装可是思思送的,平常都舍不得穿,你能不能注意点啊?” “对不起对不起,主要是你的消息太过于劲爆,我这不是始料不及嘛。” “老三把嘴闭上,老五,快点说说,老大看上谁了?我怎么一点风声没有听到?”一直沉默的苏凯辰终于开腔了,“老大这个消息若是放出来,我们旗下的明星,可就占不了版面喽。” “确实,老大的新闻,可不是你们公司那些明星可比的。” 齐振国就盯着孙彦坤,一点没被带偏,“老五你是不是找打?让你说话你怎么就不说呢?想急死谁啊。” 容铭佑推开半掩的门,淡淡地声音飘进来,“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29 作为跟在老大身边最久的兄弟,孙彦坤在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之前,绝对会三缄其口。 虽然这件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但老大没有亲口承认,他就有八卦之嫌,为了不被“灭口”,还是当个透明人吧。 安宇新别看是律师,接待客户那叫一个严肃,可私底下属他最活跃,如果没有他和老五插诨打科,气氛不知道多沉闷。 齐振国是检察院的,最擅长察言观色,现在情况不明,他不会贸然开口。 苏凯辰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誓把沉默是金进行到底,指望他询问,好像够呛。 安宇新不负众望地开口,“老大,听说你有情况了?给哥几个说说呗,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就是,大哥哪天带出来给哥几个瞧瞧,免得发生误会。” 齐振国说完,看了一眼安宇新,苏凯辰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安宇新不自然起来,忍不住大喊冤枉,“二哥,我不是不知道那是瑞嫂吗?瑞哥若是不玩隐婚,也不会发生误会的嘛。” 容铭佑坐在沙发上,倒杯热茶抿了一口,挑开另一个话题,“老二,付敏正的案子到检察院了吗?” 齐振国有点诧异,他们兄弟在一起,很少过问彼此的工作,老大这是怎么了? 看一眼身边的孙彦坤,没什么表情;再看看老大,也不像随意八卦。 容铭佑提起付敏正的名字时,别人不知道,孙彦坤明白,他现在无比肯定,大嫂有主儿了。 苏凯辰向来对政治不感兴趣,可老大很少说废话,还是听听吧。 齐振国想了想,“按理说应该到我们这儿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像有人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应该是有什么变数。” 在座的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彼此的性情都清楚,容铭佑既然挑明说了,就没打算瞒他们。 “如果到了你们那里,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按照最新司法解释,刑期不少于七年。” “不行,太长了!” 齐振国和安宇新面面相觑,有点不明所以,付敏正的案子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不是秘密。 这里有五个人,只有他和老三是学法律的,走正常程序就是这样,不会错的。 苏凯辰虽然不懂政治,但是,家里的大哥最近刚接手阜康的一家公司,多少还是明白点的,“我听说付家在变卖家产,应该是想在舆论上有所帮助。” 涉及到专业领域,安宇新一扫刚才玩闹的状态,很是严肃的提醒:“大哥,付敏正的案子不太好办,你确定要沾吗?” “不是你让她找得我吗?” 一句反问,安宇新不吱声儿了,他想帮忙不假,可也不愿兄弟难做,既然他想插手,应该是有把握,皆大欢喜的事,不要说得太明嘛。 “大善人的女儿求到我门下,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嘛。” 简单的一句话,又引起震撼来,老大这么冷情冷面的人,什么时候在意人情世故了? 只有知情的齐振国沉默不语,良久才低声问道:“老大,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那小丫头可是......你真的不计前嫌?” “我为什么要记前嫌?小丫头长大了,很好玩的一个人。” 容铭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起付静言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泛起柔和的表情。 这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轻松感,兄弟们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了。 良久良久,齐振国才说道:“如果能证明当时行贿的款项是被逼迫的,案子就好办了。” 安宇新看了一眼二哥,跟着点头,“我得到的消息是付总把工程所有的盈利都给了史,才有了后来的阜康集团。” 消息同样灵通的苏凯辰接着补充:“那时的阜苑还是一家小公司,当年员工的奖金都是他夫人抵押房产垫付的,也是个人物。” 容铭佑知道兄弟们已经明了他的意图,也不绕弯子了,“阜康变卖产业,除了维修福利院外,西部已经投资的五所希望小学通往山外的道路,全部由土路变成国家二级路面。” 齐振国烟瘾不大,只有烦躁时才会抽几根,大哥这是给他出难题了啊。 他就说这案子怎么出现转机了,原来是大哥插-手了。 容家已经出面,他只要顺势而为就可以了,吐出一口浓烟,缓缓说道:“这些年阜康一直致力于公益事业,对他的量刑应该会有帮助。” 苏凯辰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付总应该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要不然,你们见过哪家公司这么热衷公益事业?” 容铭佑非常认可他的话,“老四,舆论这块儿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这么大的事情,谈笑间就算解决了,哥几个开始喝酒,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 重阳节马上就到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各大企业展示良好形象的最佳时机。 d市快报、人民日报,商业周刊等媒体大篇幅刊登各大企业为福利事业做出的贡献,甚至连娱乐杂志也特意让出版面专门报道此事。 出现次数最多,篇幅最长的当数阜康集团。 阜苑还是一家小房地产公司时,付敏正就置身于公益事业,为贫困山区投资办学,提供免息贷款,供考上大学的贫困学生完成学业,每篇报道都有受益者实名感恩的回馈证明。 以前连块完整玻璃都没有的破落校园,现在是二层砖木结构的小楼;以前一到下雨天就走不出去的泥土路,现在是笔直宽阔的柏油路。 改善落后教育,让更多贫困孩子有书读,是为了他们将来有美好的生活,现在又开始修路架桥,都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业。 贫困山区的群众很勤劳,因为交通不便,地里产出来的农产品运不出去,只能自产自销,很多人家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怎么能甘心投资子女教育? 阜康集团正是看明白这一点,简单的投资助学以后,开始修筑连通外界的公路,为当地百姓解决实际困难。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0 生活富裕了,自然舍得加大教育投资,子女受到教育,也会更好的回报社会,这就是良性循环。 一张张新旧照片的对比,明显看出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壮举,受益的乡亲何止万名,那一张张灿若朝霞的笑脸,以及掩饰不住的激动心情,是对阜康集团真心帮助他们最好的证明! 容铭佑看到报纸上对阜康公司的正面报道时,抿直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笑了。 “......好。” 孙彦坤收起手机,准备向老大汇报付敏正的情况,不用他说,容铭佑根据他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挥挥手让他出去。 看一眼桌面上的手机,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她父亲的案子已经按照他希望的那样发展,身体也脱离了危险,可她到现在连个感谢电话都没有,真是个白眼狼! *** 阜康集团总裁办公室。 付静言坐在爸爸的椅子上,看着桌面上厚厚一摞文件,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心有余力不足,无比后悔当初没有听爸爸的意见,跑去学什么用都没有的文学。 翻看最上面的财务报表,付静言再一次赞叹老爸的大公无私,阜康的规模不是d市最大的,效益不是最好的,福利却和排名前几的公司一般无二。 每年的盈利除了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的资金外,其余全部按比例分给员工,这种把员工当主人的公司在d市乃至全国,都少之又少,所以,只要公司不倒,主动跳槽的员工几乎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爸爸出事后,公司依然正常运转的主要原因。 可她一上任就把最赚钱的三个公司卖掉了,底下员工如果闹起来,要怎么安抚? 头疼啊! 付敏正是个很慈祥的父亲,很宠这个唯一的女儿,只要她笑口常开,绝不强迫她做任何事。 他有那么大的产业,却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儿女双全当然最好,没有儿子也不觉得遗憾,有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同样知足。 和大多数成功人士不同,他的思想相当开明,女儿既然不肯继承家业,那就找个能干的女婿,一样继承他的事业。 可他也不会一味地疼宠,该有的本事必须要有,看懂财务报表是基础,听懂市场分析是必须。 女儿考上大学以后,规定她每周必须抽出半天的时间去财务部门学习,寒暑假更要去市场部实习,他的要求不高,只要懂就行。 付静言最不喜欢数字了,明明很简单的十个阿拉伯数字,重新排列组合以后,表达出的意思千差万别,真的令人讨厌! 付敏正凉凉地看着噘嘴发脾气的女儿,少有的严肃,“不喜欢数字,给你零花钱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喜欢啊。” “那,那,那能一样吗?” 付静言底气不足的反驳,“花钱又不用算计,我,我又不乱买东西。” “嗯,谢谢你没有血拼,还给爸爸留点资产。” 付静言幻听了,什么时候一本正经的老爸也会网络词汇了? 兴奋的小脸泛光,一下子扑到爸爸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爸比,你好可爱哦。” 付敏正拉开女儿的手臂,嫌弃地看她一眼,“怎么,你老爸就不能与时俱进?” “no no no,”付静言伸出一根手指摇摇,一脸的骄傲,“我爸比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比,不但能与时俱进,还能自主创新,为我市的经济腾飞做出巨大的贡献。” 付敏正被她一本正经的吹捧逗笑了,“糖衣炮弹没有用,有时间的话多看看财会方面的书,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我的女儿不学无术。” 一旁看热闹的妈妈抿嘴偷笑,付静言不干了,转身又投进妈妈的怀抱,“妈咪,妈咪,爸比一点都不疼我,我是没有人爱的小孩纸。” 妈妈忍住笑,板着脸点着她的额头训斥:“好好说话!” “妈妈,我真的讨厌财会嘛,什么股票债券,减值成本差异的,我就是不明白啊!” 康晓慧摇头,看着老公笑道:“看到没有,我们的小公举不高兴了,这张小嘴巴呀,要撅到天上去了。” “不高兴也要学,要不然零花钱统统没收!” “......妈妈,爸爸好讨厌!” “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听话啊,乖。” 妈妈也不站在她这边,撒娇卖萌统统不起作用,活泼爱玩的小丫头就这样被父亲带到了公司,开始她长达四年的“悲惨”职业生涯! 往事历历在目,如果没有爸爸的严厉要求,这些密密麻麻的报表,还有成摞的文件,她根本看不懂,绝对会疯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再一次懊悔平时没有多用心一点,以至于现在稀里糊涂。 说多了都是泪,还是早点开工吧,赶紧摒弃杂念,打开电脑调出以往的资料作对比,她是一个半吊子,遇到不明白的还要学习。 所幸闺蜜安琪学的是企业管理,有时还能指导她一下。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短短时间里,付静言由一个单纯的小女孩变成职场女强人,转变不是一般的大。 爸爸以前把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看不到人性的阴暗处,这段时间,她遇上太多龌蹉事,让人心寒! 凡事都有两面性,她没有被打倒,反而快速成长起来,可以帮助爸爸,保护妈妈,让这个家没有散,这就是她存在的价值。 她在求人的路上四处碰壁,摔得头破血流,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不是她不信任爸爸的秘书还有助理,而是凡事必须留个心眼,在她没有完全搞清楚公司的运作之前,绝不能把自己的短板暴露出来。 埋首文件堆中,刚有点头绪,静谧的空间就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请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秘书带来一个让她心沉的消息,变卖公司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泄露出去,员工来质问了。 虽然她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一天来的还是有点早。 挥挥手让刘秘书先出去,她一会儿就到。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1 容铭佑还在等付静言上门感谢呢,三天过去了,没见踪影,一个星期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那双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眸眯起来,打断正在汇报工作的孙彦坤,“老五,阜康公司怎么样了?” 现在是工作期间,一向严谨的boss怎么叫他老五了? 孙彦坤的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回答,“付小姐卖掉了三个公司,消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出去,员工代表已经去阜康公司了。” 闹事?付敏正为人正派,出手也大方,以阜康集团的市场收益看,他们公司的福利远远超过不少上市公司。 在这个紧要关头,想趁机吞下阜康的不少,公司老总又迟迟不露面,加上小道消息,员工担心未来也属正常。 孙彦坤多多少少明白老大的意思,“哥,我会找人协助付小姐的。” “不用。”容铭佑面无表情地反对,“这只是个开始,如果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她也……” 孙彦坤狐疑地看着老大,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射进来,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光影,多少能看出点情绪的眼睛正好隐藏在暗处,让人无法弄清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老大的用意就是付小姐,可是,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不应该是保护吗?怎么忍心让她经历风雨? 难道他也信奉风雨后看见彩虹? 老大啊老大,女人若是太自立,男人还有什么用?你会后悔的。 孙彦坤看老大的视线落在桌面的文件摞上,很自觉地把文件拿走一半,老大的内心他不懂,还是好好工作吧。 阜康集团会议室。 付静言看着情绪激动的员工代表,脑中把他们和资料上的照片一一重合起来,当他们说完自己的诉求后,已然明了他们的身份。 缓缓起身,温和地笑道:“各位叔叔伯伯,我是付敏正的女儿,我叫付静言。” “在座的都是阜康集团成立之初就为公司打拼的员工,阜康集团有如今的规模和各位的勤勉分不开,在这里,我代表我父亲向大家郑重的表示感谢。” 后退一步,深深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付小姐,我们不是来听感谢的,付总虽然暂时不太方便处理公事,但我们大部分员工都各司其职,没有出现大的波动,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我们了?” “对呀,付小姐,你这么做,不怕其他员工寒心吗?” “我们为阜康集团服务快二十年了,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这么做,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 付静言静静地看着在场的叔伯们,再一次感叹爸爸的仁爱,如果别的公司出现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吧? “各位叔叔伯伯,我想你们是误会了,阜康没有不要你们的意思,只是公司现在遇到了难处,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你们谅解。” “谅解?你让我们怎么谅解?” 一位两鬓斑白的员工代表站起来,满脸的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付小姐,我是阜正公司的代表,我这个年龄段的员工,在公司的比例占三成左右,因为历史原因,大多数人都没有特别高的文化,当年,付总引进先进生产线的时候,我们都不会操作,付总并没有因我们水平不高就炒了我们。” 刘爱华,阜正日化工厂的第一车间主任,年龄52岁,工龄28年,妻子和一个女儿都在厂里上班,都是一线工人。 说着说着,高大的男人哽咽起来,眼圈也红了,暂时停顿下来。 付静言快步走到他身边,拧开矿泉水倒进杯子里,双手递给他,“刘叔叔,慢慢说,不要激动。” “......谢谢付小姐。” 刘爱华从昨晚听到消息就开始着急,付总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就改打付家的座机,还是不通。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同事们,强制按下内心的不安,不停地安抚他们,告诉他们这些只是传言,只要官网没有发出通知,一切都是假的。 无风不起浪,他文化不高,可道理还是懂的,劝走了大多数人,剩下的几个人一合计,还是来总公司问问吧,心里也能踏实。 在总公司楼下的停车场,他们遇到了只有开年终总结大会才能见到的其他公司员工代表,这才知道不只是阜正有可能卖掉,阜敏还有阜苑也可能易主。 他的心一阵阵往下沉,昨天晚饭就没有吃,今早也吃不下,心里的火气一阵阵往上涌,在事情没有明朗前,他不能失态,还是喝口水压压吧。 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接着说自己刚才没有讲完的话,“付总没有嫌弃我们笨,而是花大价钱请来师傅教我们,足足教了两个月,我们这些大老粗才会操作先进的设备,当时我们这些人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干,才对得起付总的恩情。” 在场有和他相似际遇的员工偷偷抹泪,付静言心情复杂地看着大家,一股暖流涌上来,她的鼻子也酸了,眼圈也红了。 “付总不嫌弃我们,处处关照我们,这十多年来,有不少新开的工厂挖我们过去,许诺很多好处,我们都不为之所动,因为我们知道,只有付总把我们当家人,当兄弟,我们这些大老粗只有在阜康集团才能不被歧视。” “我们这些人大多都在生产一线,现在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公司你说卖就卖了,为什么不问问我们的意见?” 阜苑房地产的销售总监李泽强接口说道:“如果公司是因为效益低下,不得不卖掉,我们无话可说,可事实不是这样啊,上个季度的分红还和以前一样丰厚,付小姐,你这么做,我们想不通!” 付静言一直站在刘爱华的身边没有走,用力眨了眨眼,请他坐下后,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又一次向大家鞠躬行礼。 “我已经知道各位叔伯的想法了,请大家静下心来听我说。”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2 付静言温和的态度,还有恬静的笑容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不一会儿,嘈杂的会议室就安静下来。 “诚如大家说的那样,阜康集团并不是因为经营不善才出售产业,卖掉的还是最赚钱的公司,我是付敏正的女儿,爸爸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有谁比我更明了。” 假期的时候,她跟随爸爸去各公司视察业务,爸爸听汇报,她就跑去看她感兴趣的东西,那张灿烂的笑脸,给员工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刻,那张原本灿烂的笑脸被严肃取代,“刘叔叔是车间主任,我去阜正工厂玩的时候,您亲手给我做过一块香水香皂,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那个味道,即使后来厂里又推出更先进更便捷的洗手液,我都没有换过。” 没有什么比做了一点小事就被记在心上而令人兴奋了,刘爱华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付小姐一直记得他,眼眶又红了,刚平缓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激动起来。 “阜苑房地产是我们公司最赚钱的行业,竞争大,压力也大,爸爸每年都会请心理治疗师举办讲座,纾解你们的压力。” 这件事由李泽强负责具体实施,他重重地点头,表示付静言所言非虚。 “阜敏食品厂曾经有过一次失误,员工把生产日期打错了,导致未到日期就已经生产出来的情况发生,工商部门下通知停产整顿,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工厂没有生产,以至于接下来的半年时间也接不到多少订单,工厂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员工只能领基本工资,直接影响生活质量。” “那名员工受到大家口诛笔伐,承受不住巨大压力喝药自杀了,所幸发现及时,才挽救回一条生命。” 这件事发生在举国震惊的三聚氰胺毒奶粉之后不长时间,正是食品安全整治力度最敏感时期,虽然经过权威部门检验,打错日期的食品没有任何安全问题,但受到的处罚却是前所未有的。 “我爸爸不但亲自去看望他,还主动承担医药费,并没有因为他造成严重损失而辞退他。当时有很多人不理解,我爸爸说,不管是谁,只要他承认错误,并且改正,都要给他一个机会。” 阜敏食品厂的厂长董明宇偷偷抹了一把眼角,头低了下来,那名质量员是他亲弟弟,出了那么大的事,换做别的公司,别说辞退,起诉都有可能。 老付总不但没有责备他,还不许人为难他,善心宽宏之举挽救得不仅仅是一个家庭。 可他都做了什么?伙同他人一起跑来刁难老付总的女儿,良心坏了啊! “那名员工给公司造成的不只是经济损失,还有市场信誉,在座的都在各个公司担任重要岗位,应该清楚信誉对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 诚信是立足之本,口碑胜于一切,只要不傻,没有人会去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阜敏食品厂遭受重创后,多少同行等着看笑话,可它还是顽强撑过来,狠抓产品质量,创建的唯盼系列食品直到现在,依然大受欢迎。 付静言的目光落在董明宇的身上,几秒钟后才移开,“这件事已经过去十一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甚至很多老员工都不知道,如果爸爸在这里,是不会允许我讲出来的。” 董明宇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付总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厂里几乎没有人知道,就连质检科的同事都以为他弟弟因为愧疚请假调休。 “我说这些的目的,是想告诉叔伯们,当年阜康差点遭遇灭顶之灾,都没有辞退任何一名员工,现在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做。” 道不同不相为谋,付敏正一心向善,身边的弟兄都是志同道合之人,有他们大力支持,他才能创下这么大的产业。 亲兄弟明算账,他们关心利益没有错,任谁在前途不明朗的时候心里都会打鼓,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来故意闹事的。 付静言相信爸爸的为人,更相信爸爸的眼光。 她赌的就是恩情加旧情! “我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企业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我们阜康的阜是富字谐音,就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富裕生活,走上小康之路。” “除了新加入的员工外,只要在公司工作五年以上的员工,我想小康水平应该达到了,只要看一下停车场,就知道大家的生活达到什么水平。” 她笑一下,继续说道:“爸爸现在真的遇到了难处,我们不是不要你们,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转卖公司的时候,我已经为各位争取最大的利益,一切都按照与阜康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办,你们只要还和以往一样工作,就不会被辞退。” 付静言一点点安抚他们,看出他们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阜康只是不再控股,可在董事会扔有一席之地,若是有重大变革,阜康不同意,也执行不下去,还请各位叔伯放心,也请你们回去后好好做其他员工的思想工作,争取平稳过度,谢谢大家了。” 刘爱华将信将疑地看着付静言,“付小姐,你说我们只要好好干,就不会被辞退?” “一个公司有一个公司的行事作风,我能向你们保证的是,在现有合约没有到期前,绝不会发生你们所担心的事情,你们只要好好干,就不会有任何变动,其实你们真的没必要担心,企业要想有良好的发展,就不会做出釜底抽薪之事。” “......但愿如此。” “各位叔伯放心好了,我可不是拿空话糊弄你们,这些都是白纸黑字写在合约上的,如果对方不按合约办事,阜康集团的法务部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定心丸一再加大,在座的各位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起来,相互对视一眼,很大程度相信了她的话。 “在座的都是各个公司的栋梁,企业的发展离不开你们的努力与配合,我希望大家在新的公司还像在阜康一样,认真努力踏实地工作。”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3 有舍才有得,要不是没办法,她不可能把爸爸的心血拱手让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心却在滴血。 “如果,如果阜康能渡过难关,我一定把从我手中失去的公司,再拿回来!” 付静言知道自己这个承诺有点不切合实际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绝不能让员工闹事,该画的大饼必须画。 “还请各位叔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一定要帮我守住家业,我可不想到时候收回的是个烂摊子。” “付小姐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公司一定还会和付总在时一样。” 人都有一个心理,那就是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事情比预期的好一点,就会全盘接受,甚至感恩戴德,何况他们只是换个东家,其余待遇不变。 结局无法改变,他们闹也无用,面对现实才是最正确的。 付静言亲自送员工代表出公司大门,真诚的笑颜和道歉的话语无一拉下,不管怎么说,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她,一定会坚持到爸爸平安归来。 回到办公室后,她反锁上房门,刚才还挺直的背脊一样子软了下来,无力地靠着门板,慢慢地滑到地上。 眼里又聚集起晶亮的液体,嘴角瘪了下来,泪水无声地滑落。 容氏集团总裁办。 孙彦坤兴冲冲地推开总裁办大门,强制按耐住激动,力求平稳地汇报,“老大,付小姐真是太棒了,刚才去阜康闹事的员工代表被她劝住,事情解决得很漂亮!” 孙彦坤眉飞色舞地讲述,让容铭佑仿佛身临其境,看着小姑娘怎么打感情牌,怎么拿回主导权的,那张冷漠的脸有了微微的光彩,嘴角翘起一抹弧度,随即又不见了。 孙彦坤的眼睛很毒,那稍纵即逝的笑意被他捕捉到,忍不住调侃,“老大,看到小嫂子这么能干,很开心吧?” 容铭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反驳,那就是默认,这些年下来,老大就像个苦行僧似的,一个人独来独往,他看着都难受,这种孤寂的生活在遇到付小姐之后,有了改善。 真为老大高兴啊。 “老大,说真的,你若是对付小姐有想法,还是快点行动的好,毕竟小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万一……” 容铭佑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内心,可兄弟是为他好,不能不领情。 挥挥手,不耐烦地赶人,“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孙彦坤耸耸肩,转身往外走,刚搭上门把手,就听到老大吩咐,“叫上他们几个,晚上会所见。” “欧了!” *** 桌面上的一摞摞文件,看得付静言一阵阵头疼,她在爸爸的逼迫下能看懂这些,可怎么解决,不知道啊。 爸爸还在重症监护室,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关注,她都是晚上偷偷过去看一眼就走,连多停留一会儿都不敢。 付敏正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明显憔悴的女儿,很心疼,这一激动又抢救了一回,左教授很生气,告诉她要是病人再受刺激,华佗转世也无能为力。 付静言吓坏了,她最怕的就是爸爸有事,怎么会故意刺激他?医生的警告她听进去了,脸色不好化妆遮盖,心情不好不去医院,决不让爸爸产生负面情绪。 付敏正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他只是心疼女儿才犯得病,女儿这么努力,他绝不能拖后腿。 外面什么情况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根本不用女儿明说,待他情绪稳定后,只吩咐一件事,那就是阜宁玩具厂,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可以说和外界断了联系,可付静言就是能从爸爸的神情上看出他什么都知道了,一阵阵心酸。 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擅自做主变卖公司的事情爸爸肯定猜到了,要不然不能单拿出阜宁玩具厂说事。 知父莫若女,付静言明白爸爸的意思,重重点头应允,承诺一定会保护好那里的工人,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爸爸的身体很虚弱,说不了几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可他还是那样善良,自身都不保,还念念不忘那些工人。 刚接手公司的时候,财务部的刘总就告诉她,阜宁玩具厂这些年的受益都是负数,一直是总公司在填这个窟窿,现在最好的产业都转让了出去,剩下的那几个产业只能维持各自温饱,总公司拿不出钱来支援阜宁。 刘总把现状给她分析清楚就出去了,难题留给她一个人解决。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解决,阜宁那块地皮占据开发区的黄金位置,真的是寸土寸金,地皮卖掉就是很大一笔钱,完全可以缓解目前的难题。 而且,阜宁只是一个小厂,职工人数不过百余人,把地皮卖掉,按照合同法给予他们补偿,也就完事了。 最不济也可以整体搬迁,到远离市区的北郊重新买一块地皮也可以,就是太麻烦了,玩具厂的职工都是残疾人,很多都在附近居住,厂子一旦搬迁,安置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没有爸爸的嘱咐,付静言在无奈之下确实会这么做,可是不行,阜宁厂建立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安置这些残疾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歧视,才在东郊买下地皮,把他们集体安置在这里的。 如果她那么做了,爸爸这一生做下的善事都打了折扣,她不能让爸爸落人口舌。 付静言合上手里的文件,做出一个大胆决定,她要去阜宁,亲自把业务抓起来,争取早日实现自给自足。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一个只会花钱,给少了还会噘嘴的小姑娘,哪知道怎么转亏为盈?想赚钱,难啊。 阜宁厂的职工可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加上常年倚靠总公司,养成一定的惰性。 他们只需要把接到的订单加工出来,连送货都不需要他们,自有总公司的人来帮忙。 这样虽然保护了他们不被世人歧视,但也让他们缺乏进取精神,所幸做出来的产品质量很好,在d市也有一定的销路。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4 可以说如果没有手机电脑,他们已经与社会脱节,付静言不相信爸爸不清楚这一点,应该也是没法子,公司每年捐出去的钱都不少,也不在乎养着他们。 世事无常,今日不同往日,如果阜宁厂还这样继续下去,不止厂子本身,就连缩小规模的总公司都要陷入困境,这是付静言决不允许的! 可让这样的他们自己去开拓市场,又会引起骚乱,必须要想一个稳妥的法子才行。 说干就干,付静言这么多年的旁听不是左耳听右耳冒的,这段时间的ceo也不是白干的,准备充足的她把自己的想法在会议上提出来,迎接她的不是激动的抗议,也不是顺势而为的赞同,而是长久的沉默。 张厂长曾是大公司的主管,一次事故让他失去一只手,导致他一度抑郁,是付敏正把他找来担任厂长,放权给他,才让他恢复了自信。 会计小儿麻痹,三个车间主任一个独眼,两个跛子;保安科长口吃得严重,所幸负责销售的还算个正常人,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右手是六指。 付静言再一次抚额,爸爸这都找的什么人啊。 沉默下去不是办法,张厂长第一个表态,“我们知道公司现在遇到难处,不是我们不想为公司分忧解难,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就说小孙吧,他和我们比起来是正常人,如果客户是女同志还好,如果是男人,握手是必要的礼节,可人家一看到他的手,脸上的表情真的很扎心。” 孙科长很愧疚,“不是我不想开拓新市场,只是,只是……” 付静言明白了,社会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是会有素质低下的人存在,有时可能只是震惊,并没有歧视的意思,可是落在身体不健全的人眼里,就是歧视。 这是社会现状,不可能消除。 王主任想了想,“我们车间有一个小姑娘,长相气质都不错,也很机灵,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只耳朵失聪,必须佩戴助听器,可以让她跑销售试试。” 付静言知道这种事情真是难为他们了,可现在招一名优秀销售很难,阜宁厂又是属于福利性质的企业,如果招进正常人,税务和民政那边都不好办。 最最重要的是,工资他们给不起啊。 付静言一咬牙,就她了! 小姑娘叫田蕊,小时候发烧治疗不及时,烧坏了一只耳朵,另一只的听力也受到影响,家里人觉得有这么一个残疾孩子会耽误弟弟前程,在她还不满四岁的时候,狠心扔进了福利院。 田蕊很活泼,没有因为被家人抛弃就自卑自怜,整天乐呵呵的,虽然福利院不如家里,但也有吃有喝,没心没肺地长大,成年后就进了厂子自食其力,是个很有趣的姑娘。 听说付静言要带她跑业务,兴奋得不行,她才二十岁,花一样的年龄,不喜欢成天坐在机器旁重复一样的工作,没的把自己都弄老了。 可能是年龄相近的缘故吧,最开始的拘谨过后,很快和付静言熟识起来,不用她开口,就嘴甜地叫上言姐了。 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番的两个小姑娘正式上岗,开始分析从哪儿入手才能打响第一炮,想法是好的,现实却不乐观,方案想了一个又一个,都被一一推翻,如果市场那么好开拓,阜宁厂不至于这么多年一直亏损。 她们都是新手,没有任何跑销售的经验,孙科长自身能力有限,只能保证原有业务不缩水,开辟新市场有心为力。 两个小姑娘愁眉不展他也很心疼,让总裁亲自跑业务,又很惭愧,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这些年与客户打交道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们,让她们不至于两眼一摸瞎。 负责产品设计的刘敏是哑巴,设计的产品中规中矩,再三用手语向付静言保证,产品质量绝对没问题,可以放心大胆地销售。 付静言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家厂的质量有问题,她小时候的玩具,以及现在的抱枕,钥匙坠,小玩偶都是阜宁制造的。 她看过刘敏的设计,都是些时下流行的小东西,没有什么特色,更别说新颖了,只是工艺好,才能在市场上立足。 想提点中肯的意见,可转念一想,玩具的受众大多是孩子,小孩子都是动画片里演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想创新没有受众也不行。 和田蕊把样品装进大背包里,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转身回去打开电脑,下了几个比较热门的网游,打字告诉她有时间可以看看,或许会对她的创作有帮助。 万事开头难,她和田蕊跑了好几天,一件小东西都没有卖出去,何况订单了。 田蕊最初的热情被消磨殆尽,神情仄仄地看着付静言,嘴巴一撅开始抱怨,“言姐,我们都跑了好几天了,他们都不喜欢我们的产品,我觉得很不错啊,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儿呢?” 付静言也是一脸的颓败,虽然知道可能会碰壁,但碰的这么彻底还是始料未及的。 她的手边摆放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偶,一个是阜宁制造的精品,一个是没有合格证的粗糙制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应该选哪个。 可是,她们眼睁睁看着人家签了合同,拿走了支票,自己却吃了闭门羹。 想不通啊想不通。 “是不是我们的价钱有些高?同乐仓买的那位姐姐说,如果我们的价钱可以降一些的话,他们可以代销。” 付静言摇头,“我们厂不用交税,打的是薄利多销的定位,除去正常开支外,几乎没有富余,如果降价的话,离厂子关门真的不远了。” “我们薄利了,也没多销啊?” 田蕊气呼呼地喝了一大口冰水,先压一压肚子里的火气,“现在怎么办?降价不行,质量还要过关,到底要怎么样嘛。” 付静言也愁,如果是产品质量经不起考验,接不到订单还情有可原,偏偏质量没问题,不会是厂子气数真的尽了吧?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5 田蕊可以唉声叹气,她不能,爸爸在病床上还不忘阜宁厂,说什么都要保住它! 付静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像那些小商小贩一样上门推销产品,不是说她瞧不起小商小贩,而是觉得他们的东西和自家厂子的产品不是一码事,不应该无人问津。 “可能是我们的销售方法不对吧?不不是,我是说我们没找准定位,只盯着便利店、仓买、以及学校附近的超市,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市场。你也说了,我们的价格并不亲民,左右降不下来,何不走高端一点的路线呢。” 田蕊茫然了,“言姐,你说详细点,我听不大懂,什么是高端路线?” 付静言打个响指,勾勾手,“附耳过来。” 干嘛啊,神神秘秘的? 田蕊脑袋靠过去,听了付静言的想法,眼睛亮了,她是说干就干的好姑娘,一扫刚才的萎靡,拉着付静言起身就走。 第一站,d市最大最高的综合楼,里面各个行业云集,去这里碰碰运气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她们先上的六楼,取个六六大顺的谐音,寓意很好。 前台小姐听说是阜康集团的代表,礼貌的微笑带上几分真诚,请她们去会议室等候,负责业务的刘经理马上就到。 付静言再一次感谢自己老爸打下的名号,如果说阜宁,应该不会有人给面子吧? 田蕊笑嘻嘻地看着付静言,悄悄向她竖起大拇指。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阜康的名头并没有带给他们实质上的帮助,刘经理看了一下他们的产品,表示爱莫能助。 付静言没有丝毫不悦,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他抽出时间见她们。 一连去了七家公司,都没有推销出去,付静言灿烂的笑容变得僵硬,高涨的热情也渐渐低落到谷底。 一天过去,又是无功而返。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不忍心让妈妈失望,揉揉脸颊,露出甜美的笑容,向妈妈一五一十地汇报今天都做了什么。 “妈妈,我们阜宁的产品很受欢迎,我都没想到呢,刚一拿出去,就有人表示要给我们订单。” 牛皮吹的有点大,还是往回找补一下吧,“就是,就是订单量少了一点点。” 康晓慧把女儿掉到眼前的头发顺到耳后,笑着安慰她,“你做的很好了,我们的产品质量没说的,唯一的缺点是没有专业销售人员,我们言言这么棒,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接到订单了,妈妈为你自豪。” 付静言心虚地笑笑,无论如何,她都要把阜宁厂支撑到爸爸相安无事的那一天。 永不言败,再接再厉是两个小姑娘的宗旨,一家不成就去下一家,有这么好的产品,还有这么好的销售......咳咳咳,有点自恋了哈,总之,会有识货的! 第二天,她们专挑店面大的商铺跑,终于在黄昏时分有了收获,志华高中校门口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订了她们一包货,金额不多,可算是开张了! 为了庆祝这好不容易得到的订单,她们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吃顿大餐。 说是大餐,也只是跑到肯德基,一人一个汉堡加可乐,赚钱不容易,她们哪舍得花钱大吃二喝呢。 边吃边聊,准备明天去商业圈碰碰运气,正给对方加油呢,付静言的电话响了,长安保险的后勤主管对她们的产品很感兴趣,打来电话请她们去办公室详谈,付静言很激动,急忙答应过去。 田蕊也接到一个电话,昨天的一个客户也想看看他们的产品,巧的是都在同一栋大楼,只是楼层不同而已。 两姐妹激动坏了,好的开始意味成功一半,第二天,她们早早来到华宇大楼底下,决定兵分两路,一个上十楼送样品,一个去十七楼谈业务。 长安保险的苏总曾经得过付敏正的帮助,那时他大学刚毕业,正是踌躇满志一展身手的时候,一点小小的成功让他忘乎所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不是付敏正求情,今时今日,他可能还在底层苦苦挣扎。 施善缘必得善果,他与付敏正只是一面之缘,于付敏正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于他来说,不亚于再生父母。 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报答,没想到付家出了事,虽然并没有闹到满城风雨,但小圈子的人都知道。 昨天坐电梯的时候他看见付静言了,七八年过去,当年的小丫头长成大姑娘,只是不认识他而已。 听她和身旁另一个女孩子说话,才知道她接过爸爸的责任,那个明显亏损的厂子真的没必要办下去,可是……对付敏正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楼。 回到办公室就指示后勤主管,能帮的就帮一些,也算为社会尽一份力吧。 保险公司做业务,每次与客户谈成合同,都会送出小礼物,一份小小的心意,感受到的却是大大的爱。 这点小事竟然惊动总经理,后勤主管是个人精,多余的话从不多问,照做就是了。 付静言还以为需要讲解一番,甚至需要多跑几趟才能拿到单子,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做成了,金额还不低,粗略算一下,这个月应该不用总公司补贴了。 千恩万谢地出来,兴高采烈地下楼去找田蕊,却在十楼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心一沉,第一直觉就是出事了! 急忙分开围观的人群,果然看到田蕊散乱着头发,衣裳有点凌乱,小脸煞白,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没有,我没有……” 反反复复就这三个字,男人脸上有清晰地指痕,一看就是被掌掴了,暴跳如雷,“你这个臭女人,不买你的东西就勾-引我,小小年纪不学好,谁教你的?” 围观的人也在一旁指指点点,“不买东西就勾-引人,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自爱!” “就是啊,难怪现在出轨的男人那么多,都是被坏女人勾-搭的。” “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不学好呢?若是干这种事一辈子就完了。” “是的呀……” 番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6 他们说什么,田蕊都听不清,惊恐地看着男人口沫横飞的嘴,不停地解释,“我没有我没有……” 付静言一眼看出她的助听器不见了,而她的状态明显就是遭遇职场性 骚 扰了! 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姑娘脾气一点不柔顺,此情此景让她火冒三丈,签订单的好心情全被破坏掉了,一把推开猥 琐男,把田蕊护在身后,“别怕,言姐保护你,你的助听器呢?” 那个男人看见又来了一个更漂亮的,让人恶心的嘴脸更加恶毒,以为她也失聪,刚要去抓她的头发,想把她的助听器也摘下来,没想到被她灵活地躲开。 付静言的声音很大,围观的人都听见了,“原来是聋子,怎么会这样?” “吴主管口味够重的,残疾人也下得了手。” “就是啊,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干这种事,真下流!” 风向一下子全变了,一个耳朵失聪的女孩更容易获得同情,众人纷纷指责男人的无耻。 “言姐,他,他把我的助听器抢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帮我要回来......我是来推销产品的,他摸我的脸,还抱我......我不愿意,就打了他......你帮我解释一下,我不是做那种事的女孩,我是销售,阜宁玩具厂的销售,我不是那种女孩子,他不能抱我,不能……” 田蕊吓坏了,看到付静言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嚎啕大哭起来。 付静言的眼睛冒火,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真是个人渣,连这么小的女孩都不放过,欺负残疾人,你太缺乏道德了!” 吴主管看小姑娘漂亮,说话柔声细语的,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就想吃豆腐。 摸她脸的时候发现了助听器,心里起了歹念,可他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烈性,大吵大闹把人都引来围观,他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之下倒打一耙,反正小姑娘耳朵听不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他没有想到刚才还软弱可欺的女孩子,见到同伴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加上耳朵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能不停重复自己的遭遇,让他难堪极了。 付敏正以前告诉过女儿,生意场上人心叵测,能多交个朋友就不要多树个敌人,不求他们能帮助自己,只求他们不落井下石即可。 付静言最近这段时间的遭遇充分验证爸爸的话是对的,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也不能看着田蕊被欺负而不管,只要男人道歉,她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想不声不响地离开是不可能的! 挺身拦住要溜走的男人,大声质问,“我们是来做销售的,你可以不买我们的产品,但你不可以侮辱人,道歉!” 猥琐男想偷偷溜走是不可能了,被这么多人围观,形势对他很不利,恼羞成怒之下开始反咬一口,“你们说是阜宁玩具厂的销售,可d市人都知道,阜宁厂的职工都是残疾人,你们大家看看,她哪儿残疾了?” 无聊之人最喜欢跟风了,好不容易看见热闹,哪有不掺和一脚的道理? 一个个开始品头论足,“对呀,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是残疾人呢?” “就是就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学坏了,不肯脚踏实地地做人,净弄些歪门邪道!” “骗子现在都与时俱进了,知道扮弱者博同情,可正常人装扮成残疾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啧啧啧!” “……” 猥 琐男洋洋得意,看着傻楞住的付静言,冷笑一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想和他逗,真是不自量力! 大手一挥,很是大量,“小姑娘,我看在你们年纪还小,不太懂事的份上,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只要你们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周围不少人都是同事,自然站在吴主管一边,劝告她们道歉,然后走人就可以了。 周围人的议论声很大,那些带有敌意、蔑视、还有鄙夷的神情,让付静言不寒而栗,总算明白为什么她提起开辟新市场,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现如今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吗? 付静言气得脸色煞白,很想冲上去打他一顿,可是,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怎么可能打过五大三粗的男人? 脑子,脑子,这个时候不能慌,更不能乱,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阜宁厂的信誉就折损了! 田蕊还在一抽一抽地哭泣,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面相上看,应该没有好话,小姑娘真的吓坏了,紧紧抓着言姐的衣服不松手。 付静言深深吐出一口气,拍拍田蕊的手背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随后把背着的大背包拉开,拿出阜宁厂的产品介绍,以及工作证件。 打开产品介绍,指着第一页上的证明说道:“大家请看,这是d市**为我们阜宁玩具厂出具的证明,可以证明我们是在工商管理局注册过的正规厂家,有市**的印章,你们如果不信,可以拿手机拍下来去**部门咨询一下。” 场面在看到那张证明的时候安静下来,没有人可以胆大到当众拿出伪造的**证明,难道她们真是阜宁厂的销售? 猥 琐男有点害怕了,刚才那威风八面的嘴脸变得很难看,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大,可就不妙了。 付静言拉出躲在她身后的田蕊,声音颤抖地向大家介绍,“她叫田蕊,耳朵失聪,如果不带上助听器,根本听不到你们说什么,现在我无比庆幸她听不见,若不然,你们的言行会毁了她一生!” “我确实不是残疾人,我是阜康集团的代表,我叫付静言,阜宁是我们公司下属的工厂,现在由我全权负责。” 看一眼鸦雀无声的众人,心中的恼怒与时俱增,“残疾人在社会上是弱势群体,一直受到各方面照顾,我们很感激;残疾人也有尊严,也懂得回报社会,力量虽然小,做不了什么大事,但是,只要我们能自食其力,就是给社会减轻负担!”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7 “社会上某些素质低下的人对他们有偏见,认为残疾人身体不健全,心理也不健全,甚至把很多不好的事情不加证实就推到他们身上,就因为他们不会说话,不懂反抗,就活该被欺凌吗?” 付静言越说越气愤,忘了爸爸的教导,一定要讨个说法不可! “我们厂的产品质量很好,你们可以不要我们的产品,可你们不应该侮辱人,今天我的姐妹被人欺负,我不会坐视不理!” 目光略过围观的众人,直直盯着猥 琐男,冷笑一声,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我听大家的意思,你应该是个领导,可你的素质太过于低下,行为太过于恶劣,做错事不道歉,还倒打一耙!如果你不给我们道歉,你就等着接律师信吧!” “吴秋志,马上向她们道歉!” 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猥 琐男抬头看见顶头上司冷冷地盯着他,浑身一激灵,脑子里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赵经理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千万别让他回家吃自己啊! 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付小姐,是我脑子不清醒,做错了事情,请您原谅。” 付静言没有看那个发布命令的男人,下巴一扬,气势恢宏,“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最应该道歉的是她!” 吴秋志小声嘟囔,“她,她不是聋,她不是听不见吗?” “她是听不见,可她看得见,你只要做你应该做的事即可。” “......好吧,好吧。” 赵经理的目光太迫人,吴秋志也不管面子不面子了,和饭碗比起来,面子算个屁! 深深一弯腰,向田蕊行了一个90°的鞠躬礼,“田小姐,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付静言的火气稍稍下降了一些,田蕊拉拉她的手,指着自己的耳朵,付静言明白了,“你把她的助听器弄哪儿去了?” “这里这里。” 吴秋志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助听器,一脸谄媚地递给付静言,接触到她冷冷的视线,神情一僵,耷拉着脑袋,灰溜溜走了。 围观的人看见助听器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的那一刻,才真正相信她们是来推销产品的。 一个女人走上前,接过付静言手里的产品介绍,快速翻看一下,抱歉地笑笑,“我是业务二组的组长,需要一些小礼物送给客户,这样吧,请你们和我去会议室谈怎么样?” 刚才他们误会小姑娘了,一个个都对自己的言行感到愧疚,有第一个人做榜样,后面的就好说了,争先恐后表达自己的歉意,请她们来办公室详谈。 昨天她们来的时候,还说她们的产品不符合需求,没有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好像无意中打开了销路。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付静言想打开市场不假,可不是以这种方式得到,转身问田蕊的意见,如果她不同意,再大的订单,她也不接。 小姑娘很善良,也懂事理,出来做事哪有不受委屈的?言姐已经帮她讨回了公道,那个人渣也道歉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她不想知道。 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揪着不放,点点头同意了。 付静言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好像是从命令猥 琐男道歉的那个人出现开始的,难道他是那个吴主管的顶头上司? 那个首先要订单的女士解开了她的疑虑,那个人确实是公司经理,出差刚回来就遇上这种事,不处理一下难平众怒。 付静言不知道他们的管理制度,凭感觉那个男人不是好人,被严肃处理也是他自己行为不端造成的,即使被辞退也是应该的。 她不觉得事情因她们而起就会内疚,那种人太过不堪,同情他只会拉低自己的素质。 不过她很感激给她们订单的人,再三感谢后,才拉着田蕊去另一家公司。 *** 赵经理出差刚回来,有些疲累,原计划是先回家休息明天再去公司的,谁知道一个电话打来,心里一咯噔,急忙打车往公司赶,刚走进去就看到走廊里围满了人,一个小姑娘在义愤填膺地指责他的员工。 电话是孙特助打的,那可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自己这个小公司好不容易并到容氏集团,市值都翻了几番,可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主管得罪了总公司的人! 直接让他去财务结算工资,然后才打给孙特助,详细向他汇报处理结果,听到那边还算满意后,才小心翼翼挂断了电话。 “叩叩叩”,传来敲门的声音。 “请进。” 来人推开门,正是长安保险的后勤主管,他们是同学,彼此也不见外,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你的那个吴主管是怎么搞的?不知道阜宁厂是市里扶植的福利企业吗?真是色胆包天了,什么人都敢动!” “别提了,”赵经理也是一肚子火,“我刚下飞机,就接到上面的电话,说公司出事了,要我马上处理,谁知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这件事竟然惊动了上面,阜宁厂不容小觑啊。” 后勤主管沉思一下,自己公司从不过问小事的苏总竟然过问起礼物的事情,现在同学的公司也和阜宁厂扯上关系,看来...... “那个吴主管你是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直接开了呗。” “也好,别说你上头的人是怎么想的,就凭阜宁这两个字,你要是办不明白,政 府都不会让你好过。” “阜宁只是一个福利小厂,连税都不用交,有那么大能量吗?”赵经理很不解,电话接的太奇怪,到现在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阜宁是一个小厂没错,可它隶属阜康集团,阜康这些年的公益事业那可是有目共睹,提起阜康谁不称赞?历届领导升迁,哪个不在这上面做文章?别说是市里,就是省里都拔头筹!你以为没有点依仗,两个小姑娘敢闯江湖?” 赵经理一身冷汗,“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怎么听说阜康的老总好像出事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8 “你自己也说是听说,只要事情没公开,一切都不好说。好了,你也别管是真是假,就冲你们总公司都过问这点小事,你都不能掉以轻心,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叫下面的人有点眼色,敬着点不比惹麻烦强。” “谢谢你的忠告,晚上聚一聚吧。” “行。” *** 孙彦坤挂断手机,向容铭佑汇报,“老大,事情处理好了,您放心吧。” 容铭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依然没有表情,孙彦坤觉得没意思,刚要转身出去,就听到他吩咐,“封杀那个人渣,让他滚出d市。” 这才是正常反应嘛,孙彦坤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请他放心,一定会办明白这件事的。 不过嘛,老大这么闷骚,付出再多付小姐也不知道啊,这个情让她怎么领呢? 伤脑筋啊伤脑筋! 孙彦坤晃晃脑袋出去了,容铭佑看着黑屏的手机生气,真是个笨丫头,受欺负也不知道求救,要不是他找人跟着她们,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不被人吃尽豆腐? 笨死得了! *** 从田蕊的遭遇上付静言得到了教训,那就是无论如何,绝不能落单,现在的坏人太多了,不可不防。 虽然遇到骚扰的不是付静言,但她比田蕊还心有余悸,急忙同城快递了防狼喷雾,一人一个装在包包里,心里才踏实一点。 回厂里把订单交给厂长,请他尽快安排打包装箱,都是小东西,装在小一点的包装箱里,她们自己就可以送货。 一连半个月没有任何音讯,厂长心知肚明新市场并不那么好打开,可她们的积极性不能随意打消,万一成了,厂子不就有救了嘛。 看到她们交回来的订单,真是百感交集,用那仅存的一只手,抓住付静言的手,不停地摇晃。 厂长没出意外前也是受人敬仰的人物,一次事故让他跌进尘埃里,难以接受社会上的歧视,只能躲在象牙塔里,虚度一个个春秋。 曾经的热血被现实消磨殆尽,百多号人的厂子需要两个小姑娘挽救,高大的男人很是愧疚。 “我马上安排人打包装箱,决不让客户挑出一个不字。” 知道付静言回来,设计室的刘敏也过来了,带来她一个好消息,根据她的指点,上网做了一份问卷调查,弄清楚现在年轻人的喜好,设计出以网游里的人物为基础,改良一批小挂件,画好草图请付静言看看。 付静言看着一张张精美的设计图,这就是她想要的周边,不住地点头称赞,“刘姐,你很有天赋,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张厂长今天特别高兴,付静言他们带回来的单子,粗略看一下,维持这两个月的开销没问题,终于不用再向总公司伸手要钱了。 在社会上历练过的男人粗中有细,深知人心叵测,再三提醒刘敏,宁可不做,也不要发生侵权行为。 付静言沉浸在喜悦里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对呀,以热门网游为基础设计出的小挂件,怎么可能不侵权呢? 刘敏不停地比划,郑重向他们保证,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正式生产前,她会找出解决办法的,请他们不要担心。 刘敏出去后,张厂长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一直想问没敢问的话,田蕊很难堪,虽然事情不怨她,但一个女孩子遭遇这种事,还是有点抬不起头。 付静言不喜欢她这个样子,避重就轻地说了事情经过,末了笑笑,“也是因祸得福,这些订单里有一半是他们对我们感到愧疚才订的。” 张厂长沉默了,用仅存的那只手用力拍拍田蕊的肩膀,愧疚不言而喻。 转头看向付静言,半响才说道:“要不然就算了吧,玩具厂的地皮还值点钱,让你爸爸卖了吧。” “那怎么行?” 田蕊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张叔叔,咱们厂里这么多职工,厂子卖了,他们......不不是,是我们怎么办?” 付静言静静地看着张厂长,没有言语,她只是不想让爸爸失望才要撑起阜宁厂的,本身对这个厂子并没有什么感情。 既然张厂长提出来,她就要听听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值不值得她继续付出。 张厂长的眼睛变得湿润,声音也哽咽起来,“我少了一只胳膊后,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是付总把我找来,让我负责这个厂子,我对咱们厂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我和这些兄弟姐妹一样,把这个厂当成自己的家,我何尝想把它卖掉。” “可是,我们不能只知道索取,也要懂得付出。这个厂给我解决了生活上的困境,还让我重新树立了信心,付总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恩同再造,现在付总有了难处,总公司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们不能再厚着脸皮索取了。” “这段时间,有好几个人对这块地皮感兴趣,找个价钱最高的,卖了吧。” 张厂长低下头,不停地敲自己的大腿,难受极了。 如果厂子卖了,付家就不用再为他们操心了,他是厂长,厂里每一个人的情况他都清楚,思想工作不好做,但做人要讲良心,阜康红火兴旺的时候,不在乎这点小钱,被救济也没觉得多丢脸。 可今日不同于往日,付总一直没露面,虽然没有人敢打听,但传言还是进了他们的耳朵,尤其是效益好的公司也卖掉了,事情真的不好了。 阜宁厂一直亏损却留了下来,不得不说付家人的心肠太好,这么善良的人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呢! 卖了吧,卖了好,不能让付总操了一辈子心,还把人家宝贝闺女搭进去,他们自己提出来,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付静言带回了订单,不忙的人都跑过来听好消息,厂长办公室小,坐不下那么多人,大家就倚在门边看,趴在窗台上听,一个个喜笑颜开。 可是,张厂长的话音一落,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这些天,他们都在背地里议论这件事,还想着只要付家不提出来,他们就能继续在厂里生活下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39 阜宁厂有小二十年的历史,他们在这里成了家,有了儿女,虽然不富裕,但能解决温饱;孩子也都上了学,考上大学的,阜康替他们交学费;生活困难的,阜康找人照顾。 人啊,真的不能不讲良心,一个哭了,另一个也跟着哭了,渐渐地哭声多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听到信的都哭了。 田蕊抹着眼泪,拉着张厂长的衣袖,哀声央求,“张叔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小姑娘的眼睛哭得通红,张厂长看看她,再看看屋里这些人,都是老弱病残,厂子如果真的卖了,对他们来说,就失去了生活来源。 虽然不至于灭顶,但绝对是一大难关! 张厂长看一眼端坐在一旁的付静言,没再说什么。 小姑娘擦掉眼泪,急急说道:“我和言姐跑来好多订单,我们可以自给自足的,不用总公司救济的,我们可以的。” 张厂长没有表态,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姑娘急了,“刘阿姨已经设计出新样品了,我和言姐多跑跑,一定会养活咱们厂子的。” 屋子里的人哭声小了下来,都在等厂长表态。 张厂长环视一眼众人,何尝不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可是…… “你这几天跑销售,也见到社会阴暗的一面,你和付小姐都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万一有点什么,叔叔怎么对得起你们。厂子卖了,大家分点钱,加上国家给的补助,紧巴紧巴也能生活。” “......张叔叔?”田蕊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遭遇让张厂长于心不忍了,她没关系的,可言姐...... “大家伙都别哭了,不管怎么样都能活下去,我们已经在阜康的羽翼下过了这么多年没有风雨的日子,相信大家都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回去都好好想想,付总是怎么对我们的,现在也是我们为付总分忧解难的时候了。” “我,我不要工资了,我不想离开厂子,给我一口饭吃就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率先表态。 一个声音出来,另一个马上跟上,“我们两口子也不要工资了,有口饭吃就行。” “对,我们也不要钱了。” “我们也不要......” “......”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付静言的鼻子酸了,眼睛模糊了,终于理解爸爸为什么要她保住阜宁厂了。 这些人没有花哨的语言,却有淳朴的情感;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却懂得不给人添麻烦;不会勾心斗角,只会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过高的欲-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怎么能用世人的眼光来揣测他们纯净的心灵?你的眼界和心胸,和爸爸比起来,差得太远! 她站起来,向这些身体不健全,但人格健全的人深深一鞠躬,感谢他们没有提出无理要求,这是在任何一个企业都不可能看到的状况。 《礼记》中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以前不太理解的古文,今天被他们诠释清楚了,父亲供养了社会最底层的残疾人,让他们衣食无忧,子女能够求学,这是无上功德;他们不贪财、无欲-望,知道将心比心,这就是诚信。 自己父亲就是品德高尚、德才兼备之人,当日的滴水恩,换来涌泉报,人类最美好的情感被他们表达出来,付静言深深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是谁?她是付静言,是大善人付敏正的女儿,有这样一个人格高尚的老爸,没有什么困难吓得倒她! 当她直起身子,看向不知所措的众人,微微一笑,带着初升朝阳的希望,安抚大家慌乱的心! “谢谢大家的理解,可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知道张厂长是不忍心我们受委屈,可人走向社会,哪有不受委屈的?现在是和谐社会,不良现象只是个例,我们不能谈虎色变,更不能因噎废食。” “......言姐?”田蕊呆呆的,好像看到了......希望? 果然,下一秒付静言就点名了,“田蕊,你有信心和我一起挽救阜宁厂吗?” 小姑娘脑子一震,神情坚毅地大声表态,“有!” “好,只要有我付静言在,阜宁厂就会存在下去,大家只要用心工作,就会有饭吃,孩子就会有书念,老人也会有人供养。” 付静言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大家吃了定心丸,纷纷表态一定会珍惜今天的工作机会,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这一天过得真是悲喜交加一言难尽啊,父亲的嘱托她会遵从,这些单纯的人质朴的话语,更令她无法动摇,总的来说,还是欢喜更多。 满腔热血不是一天挥洒的,豪情壮志也不是一天实现的,她再坚强再能干也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职场考验,稚嫩的肩膀猛然压下这么一座大山。 她,累了,不想跑单子了,简单安排一下早早回了家。 躺在床-上休息,想睡一会儿却睡不着,想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可白天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闪现,心情起起伏伏,再想下去,脑子会爆炸的。 翻身爬起来,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qq,点开常年隐身的天使宝贝儿头像开始撒娇,“亲爱的,想死你了。” 等了一会儿, 天使宝贝儿回了信息,“天啊,你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失踪了,刚要去警局报案呢。” 静言思之:亲爱的,姐姐都要累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一个委屈加大哭的表情) 天使宝贝儿:哟,我们的付总走马上任三把火烧累了? 静言思之:......可不是?我现在才知道赚钱有多难! 天使宝贝儿:据我所知,你这句话有很大的水分哦。 静言思之:总公司那边有赵叔叔坐镇,不用我操心,我现在负责阜宁。 天使宝贝儿:阜宁有什么问题吗? 静言思之:问题大着呢,以前爸爸没有和我说过这些,我一直以为阜宁的效益虽然不好,但也不会糟糕到需要救济的地步。 天使宝贝儿:救济?你在开玩笑吧?你们那个玩具厂都是残疾人,税都不用交,至于需要救济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0 付静言倒在枕头上,哀嚎一声,安琪那个千金大小姐,比她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一切都是想当然! 耙耙头发,还说安琪,自己以前不也这样想吗? 爬起来继续敲击键盘:我以前也是这么以为的,接手后才知道,账面上不但一点盈余没有,月月还亏损,以前都是总公司帮着填亏空,现在效益好的那几间公司都让我转让出去,剩下的只能维持自身收支平衡,没有多余的钱补贴阜宁了。 安琪发了一个很吃惊的表情: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付静言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有人想买阜宁那块地皮,爸爸不准卖。 天使宝贝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付叔叔怎么还想着别人啊? 静言思之:以前我也不太理解爸爸为什么要做那么多慈善事业,总觉得把钱捐出去,怎么做是那些人的事情,没必要自己操心。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在我们家的事,让我觉得爸爸是对的,毕竟只有你做到了,才不会落人口舌,就是想落井下石也没有那个机会。 天使宝贝儿:确实,我听他们说,付叔叔的事情有转机就是因为他做的慈善事业,好人会有好报的。 静言思之:张叔叔不忍心看我辛苦,提议我把地皮卖掉,所有人都舍不得,哭得不能自已,却没有一个闹事的,我这心里不是一般的感动。 天使宝贝儿:于是你就打消卖地皮的念头了? 静言思之:是啊,爸爸的事情很快就有眉目,最惨也不过几年,爸爸身体不好,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等他出来了,我就不用管了。 天使宝贝儿:加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静言思之:亲爱的,么么哒。 天使宝贝儿:不会吧?你真的要我帮忙?我可不会做玩具,玩还差不多! 静言思之:不是啦,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们家的公司会在员工生日时送上生日蛋糕,让他们感受到公司的人性关怀,从而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安琪发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明白了,感情你是没事不找我啊? 付静言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怎么样?帮帮忙啦,亲爱的。 天使宝贝儿:好好好,我让大哥知会后勤部门一声,员工过生日的时候再带上一份小礼物,这总行了吧。 静言思之:亲爱的,你真好,爱你呦。 天使宝贝儿:少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说真的,你最近有没有去找你的男神啊? 静言思之:别提了,我倒是想,可哪来的时间啊,这一大摊子事弄得我焦头烂额的。 天使宝贝儿:你男神那么好,你不看好了,被别的女人扑倒怎么办? 静言思之:放心好了,我男神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扑倒的,我对他有信心! 天使宝贝儿:可我对你没信心,说真的,都说患难见真情,他知道你们家的情况吗? 静言思之:……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天使宝贝儿:??? 静言思之:……可能是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感情增添别的色彩吧。 天使宝贝儿:……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想让他同情你? 静言思之: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可我不觉得丢人,你知道吗?当我见客户的时候,提起我爸爸,他们都是特别佩服的,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应该是真心的。 天使宝贝儿:付叔叔是天底下少有的大善人,我家里人也敬佩他。 静言思之:你最近忙什么呢?阿姨没有逼你相亲吧?有没有特靠谱的,跟姐姐说说。 天使宝贝儿:滚粗! …… 付静言等了一会儿,安琪也没再回话,摇头轻笑,看样子是遇到麻烦了,还是个让她无法摆脱的麻烦。 *** 干什么就要有干什么的样子,付静言休整一天后,重整旗鼓再出发,可她的蓝色小mini有点扎眼,还是不要开了,每天和田蕊挤公交,也挺好的。 “我们学校要开运动会了,我一点都不想参加。”一个小女生和同学聊天。 同学有点不解,“为什么?你的速度那么快,参加100米赛跑肯定是第一名。” “我是不喜欢那些奖品啦,千篇一律的本、笔、毛巾、香皂,就不能换个奖品?” 小女生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时代了?以前物质匮乏,运动会得个本笔什么的,还能为家里减轻负担,现在谁家还买不起学习用具啊?我一个面包都比奖品值钱……” 付静言和田蕊就站在她们身边,小女生的抱怨她们听得一清二楚,田蕊神秘一笑,趴在付静言耳朵边,小小声说笑话,那个笑话付静言也听说过,就是两个小学生拾金不昧,把捡到的十万元交给警察叔叔还给了失主,失主为了表达谢意,送给他们一千元的试卷。 笑着笑着,付静言的脑子一动,目标有了! 原本打算去商业圈碰运气的她们,直接跟在两个小女生的身后下车,看她们走进华爱中学,才反应过来。 想知道她们是哪个学校的,校服上不就写着吗,干嘛非要跟在人家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奇怪的姐姐呢。 两个人像个傻瓜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的一根筋自嘲了半天。笑够了,才走过去,敲敲门卫的窗户,“您好,我们是阜宁厂的销售代表,想找你们的后勤主任谈工作。” 别看阜宁玩具厂效益不咋地,可在d市却是声名远播的,就连学校的门卫都晓得。 按理说学校和玩具厂不可能有什么业务往来的,这不马上要开运动会了,或许是来赞助的厂家? 请她们稍等,他要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门卫放下电话,请她们进去,指着大门左侧的灰白色大楼说道:“综合楼二楼西侧最里面的办公室,后勤王主任在那里等你们。” 付静言道谢后,拉着东张西望的田蕊走过去,“你看什么呢?” 田蕊有点不好意思,“言姐,我感觉我好像成了刘姥姥。” 付静言眨眨眼,很是不解,“怎么说?”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1 田蕊张开双臂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深深吸口气,“我就读的学校只有教学楼和宿舍楼,还有一间食堂,别的建筑物就没有了,我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校园呢。” 付静言哑然,她一个正常孩子,哪知道聋哑学校什么样啊?看着满脸羡慕的田蕊,鼻子好酸。 “言姐,这里上学的孩子肯定很幸福,升学率也很高吧?我刚才看见红榜了,上面好多好多名字呢,连清华北大的都有。” 田蕊脸上的羡慕不是假的,付静言赶紧揉揉鼻子,压下酸涩感,没有人喜欢被同情,再好的朋友也一样,她的情商不低,不会干戳人心肺的事。 这段时间她们天天在一起,对田蕊的了解更深一层,如果不是她的病,也不会被父母抛弃,如果在父母身边长大,按部就班也会到高等学府就读。 聋哑人高中毕业不算简单了。 “田蕊,你想继续读书吗?可以复习一下,参加成人高考的。” 田蕊摇头,“不了,我已经扔下书本那么长时间,要想捡起来谈何容易。再说了,大学毕业不也要走向社会吗?我看不少企业招工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甚至卖场服务员,还有售楼员,这些不需要高学历职位的也这样要求的。想想我只是高中毕业,却和他们做同样的工种,还要求什么呀。” 付静言想说学历不同,眼界不同,感受到的就不同,对事物理解的能力,处理的方式也就不同。 可看着田蕊那张洋溢着热情的脸蛋,还是不要打消她的积极性了,不过有机会还是劝她去读书,哪怕是夜大也行啊。 王主任想的和门卫一样,以为她们是来赞助的,听她们是来推销产品,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可毕竟为人师表,漂亮话还是会说的。 “付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是我们误会了,以为你们也是来赞助的。” 抬手指着墙角里堆放的还来不及收进库房的货品,歉意地笑笑,“你们看,这些都是厂家赞助给我们学校的,你们的产品质量很好,应该会受学生们欢迎,可我们是学校,是属于财政拨款的单位,每一笔资金都需要审核,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你们的产品。” 付静言没有放弃,她知道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学习不好但家境好的学生家长掏出大笔赞助,这些不是财政拨款,怎么花都可以。 “王主任,我们厂的产品质量绝对有保证,而且价钱可以说同类产品中最低的,学生比赛取得好成绩,有好的奖励才会迸发更大的冲劲儿,进而取得更好的成绩,您说是不是?”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行啊。” “王主任,我刚从学校毕业,很了解学生们想要什么,学习用品虽然实用,但对孩子们来说,已经失去吸引力,真不如用我们的产品。” 付静言拿出一个小黄人钥匙链,“您看,这是现在很受孩子们欢迎的小黄人,上面这个小凸起是按钮,可以听音乐,也可以照明,挂在背包上也很时尚,出厂价只有八元钱,很便宜的。” “付小姐,一个八元钱,十个呢?一百个呢?一千个呢?我们学校不可能把每个名次都采用相同的奖品吧?名次不同,档次也要相应地提高,这就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学校真的负担不起。” 看付静言还想说什么,抬手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付小姐,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忙别的了。” 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再待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付静言笑笑,没再继续推销,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还是表达了意愿,请他们考虑考虑。 王主任看着她们的背影直摇头,那么多赞助的东西都发放不完,哪有那个闲钱去买玩具? 再说了,学生是以学习为主,让他们人手一个玩具,还要不要学习了?真是莫名其妙! 田蕊没想到她们兴冲冲地前来,一点收获也没有,很是气馁,付静言也难受,可她不能让负面情绪扩大,拍拍田蕊的肩膀给她打气,“我们要习惯尴尬。” 田蕊的眼睛亮了,“崩溃疗法?” “对,崩溃疗法,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都是《中国好声音》的忠实观众,还都是李健粉儿,两个小姑娘又嘻嘻哈哈笑起来,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向下一个目标进发。 当她们从佳美连锁超市出来的时候,神情落寞极了,虽然有市**开具的证明,但企业讲求的是利益,她们的产品再好,价格降不下来,也无法送进去。 田蕊恹恹地趴在公园的石桌上,有气无力地嘟囔,“言姐,怎么办啊?大家还等我们的好消息呢,可我们这些天一笔小订单都没有签成,再这么下去,厂子真的保不住了。” 付静言没她那么悲观,笑着把她掉到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你呀,小小年纪比我还要操心,不都说了吗,厂子不会卖,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肯放心。” 小姑娘噘着嘴,“可是我们没有订单,即使叔叔阿姨不要工资,我们也是坐吃山空啊。” “我们接到的订单已经够这两个月的支出,所以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为下个月努力,别担心啊。” “话是这么说,可接不到订单,我心里没底呀。” 田蕊眨巴眨巴眼睛,“言姐,你说所有的超市都要那么高的扣点吗?” 付静言头疼了,刚才去超市见负责采购的工作人员,采购员对她们的产品很满意,就是扣点谈不拢,只能走人。 “我们厂是属于福利性质的企业,没有税收,所有利润自由分配,但必须控制在6%以下,可超市的扣点是8%,简单点说,如果我们把产品送进超市,就要赔钱,你说这笔买卖划算吗?” “我,我看超市的客流量大,很多玩具都比我们的贵,还以为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2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才知道想法有多么天真,如果有利可图,张厂长他们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 “言姐,你说我们厂的利润有6%,是扣除所有费用吗?” “是的,怎么啦,嫌少?”付静言打趣她。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用缴税,应该就有利润,既然有利润,怎么会亏损呢?” 小姑娘跑了几天市场,学会动脑子了,这是个好现象。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爸爸,爸爸很无奈,好半晌儿才告诉她,虽然不用缴税,但是,厂里需要为每位残疾人按月足额缴纳社会保险,这是国家规定的,任何企业都要无条件执行。说白了,就是厂子负责他们生活,总公司为他们缴纳社会保险,这就是亏损的源头。 当时的她说什么,那不是很亏? 付敏正笑笑,拍拍她的手告诉她,国家对安置残疾人和下岗工人的企业在政策上都有一定的照顾,限额即征即退营业税、增值税、或减征营业税,总的来说,亏不了太多。 爸爸没有讲得太详细,她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不管怎么说,爸爸都是对的,做善事不花钱那能叫做善事吗? 从那以后,她没有问过这件事情。 现在好了,田蕊把她当时的疑问问出来,她怎么回答呢? 小姑娘的眼神清澈,有不沾染尘世的纯净,还在等她答案,她不好沉默太久。 自己只比她大两岁,却觉得老了很多,摸摸脸颊,还是光滑细腻,苍老的可能是心境吧。 “你知道职工需要缴纳社保吧?” 小姑娘一脸的茫然,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付静言愣了,随即又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别说是她了,就是厂里的老人,都不一定知道。 耐心给她解释,“每个人参加工作以后,单位都要为他们缴纳五险一金,女性职工还有生育险,这些以前都是总公司为你们缴纳的,现在的条件不允许,所以这部分费用只能厂里自己出了。” “啊?这么多险种啊?” 小姑娘傻眼了,“这得多少钱啊?我们卖出产品才有钱赚,卖不出去连吃饭都成问题,怎么缴啊?再说了,就你刚才说的这个险、那个险的,我们就那么点利润,要卖出多少才够缴费的啊。” “薄利多销,所以我们要努力才对,田蕊,要加油啊!” 田蕊笑不出来了,她学历不高,可基本的收支还是会算,厂里效益不好,那么多人缴纳五险一金,一分钱都不用他们个人承担,可不是小数目。 小姑娘眼圈红了,有些后悔凭一时冲动许下的豪言壮语,为难地看着付静言,总算明白为什么厂长提议卖厂子了。 “言姐,对不起。” 歉疚感涌上心头,小姑娘扑进付静言的怀里哭了起来,明明非常容易解决的问题,可她却选择最艰难的一条路,是他们拖累了她。 付静言看她哭得那么伤心,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形势这么严峻,前途一片渺茫,她也想哭,也需要有个人开解自己。 田蕊可以随心所欲地哭,可她不行,爸爸的嘱托,厂里职工的信任,就像一座大山压在她单薄的肩上,如果她暴露出内心的恐惧,就再也拾不起信心了。 她没有选择在大家都在的情况下说出来,就是怕他们会愧疚,厂里的人淳朴,既不想给人增加负担,又不想失去工作机会,这么纠结的事情,就不要大家都跟着难过了。 当田蕊的哭声变成哽咽时,付静言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我们大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如果你不问,这些话我不会说,但你问了,就说明你长大了,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厂里人都是些什么情况你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张厂长也不会舍得让你出来和我跑业务。我们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你都知道了,田蕊,你有信心承担起责任吗?” 田蕊泛着泪花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一脸坚毅的付静言,重重点头,“只要言姐不放弃,我就不放弃。” 她怕不能兑现,再也不敢随便许下承诺了,付静言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言姐会坚持下去的,加油啊!” “嗯,加油。”小姑娘的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富家小姐都不放弃,她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努力就有收获,付出就有回报,她们,可以的! 付静言看着变得坚强的小姑娘,欣慰地笑了,自己有能力,也有头脑,以前在爸爸的护佑下体现不出来,顺境中的才智说明不了什么,逆境中反败为胜,才是真正的能力! 岁月是迷茫的,有梦想就有希望;眼泪是软弱的象征,过后会变得坚强;不抛弃更不放弃,笑到最后,梦想就会变成现实。 她有十足的底气,那是阜康给的,是产品质量给的,现在,又有了不输人的勇气,前方虽然路途坎坷,但是,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会出现彩虹。 *** 两个小姑娘在一起加油打气,那边孙彦坤接到手下传来的信息,敲门进了总裁办。 容铭佑听完汇报,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付敏正啊付敏正,如果你亲眼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遭受的一切,会不会还坚持不肯卖地! 文件看不下去了,身子仰靠在椅背上,揉着发痛的额角,心里一股浊气压制不住地上涌,都找到他了,就接着用呗,抱紧自己这条大粗腿,要什么没有? 一个初入社会的小丫头,没有人带着,哪来的人脉?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什么时候能救活那个破厂? 这么倔强,一点都不可爱! 山不来就他,那他去就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认命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那边很快接起来,“铭佑啊,是找你爸爸吗?容市长在开会,一会儿你再打来吧。” 容铭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去,“李叔叔,我打的是你的手机,怎么会找我爸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3 李秘书有点吃不准这大少爷的脾气,还笑了,这是有事要他办呢,“说吧容总,您有什么吩咐?” 容铭佑挑眉,嘴角的弧度在加大,“李叔叔又开我玩笑,您叫我名字就好。” “李叔叔老了,开不起玩笑,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既然李叔叔开门见山,他也别遮着掩着了,大大方方开口,“李叔叔,这么个事儿需要您帮忙……” 李秘书还以为是什么不好办的大事呢,就这个,小事一桩,满口答应下来,“就这事啊,没问题,你小子,吓我一跳。” 放下手机,随即用座机给教育局打个电话,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阜宁玩具厂是市 政 府重点扶持的福利性质的企业,让他们在采买的时候倾斜一点。 市长的秘书代表的是谁,不用说都知道,刘局长满口答应下来,指示秘书给各个学校发通知,让他们采买物品的时候留意一下阜宁玩具厂。 在付静言眼里很难办的事情,就这么被容铭佑一个电话轻易地解决了,调出小丫头的电话号码,刚想拨出去,想了想又放下了,做点事就邀功可不是他风格,还是等她自己觉悟吧。 迟钝的付静言没啥觉悟,她只觉得自己遇到了贵人,运气好到爆棚,这不,自从在保险公司接到第一笔订单开始,请她们上门谈订单的单位越来越多,华爱中学是她们去过的,打来电话要她们过去详谈很正常,可她们没有去过的学校也打来电话要求订货,就有点不正常了。 付静言和田蕊合计一下,还是决定去了,不管怎么说,找上门的生意没有往外推的道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一个系统的,互通有无吧。 当她们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华爱中学运动会所有项目的奖品都订了她们厂的,一二三四个档次,这可是一大笔订单,厂里积压的货终于销了出去。 前天王主任还说学校没有钱,只能发赞助的学习用品做奖品,今天就变了?态度那叫一个好啊,付静言激动得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田蕊,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现金,是的,学校给她们的定金是现金,剩下的货款交货时一次性结清。 拉着付静言的衣袖,左顾右看,结结巴巴地说道:“言,言姐,我们打车回去吧,这么多钱,我,我怕有人惦记。”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付静言虽然激动,但不会像她那样,既然她担心,自己也别逞强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的被小偷惦记上,可不是一个美妙的事情。 她们把钱交给财务,把订单交给张厂长,简单吃了点饭,又按照约定时间赶到了幼儿园。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园长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保证安全无害,付静言把产品检验证书拿出来给她看过,单子就签成了。 这笔订单虽然小于华爱中学,但重点在常年,每个小朋友过生日,都会打电话让她们送过来。 幼儿园小朋友多,每天都有过生日的,每个小朋友喜爱的东东也都不一样,虽然货不是一次性送来,还很麻烦,但这种单子是可遇不可求的,很爽快地答应了。 喜讯如井喷般爆发,付静言再迟钝也感到不对劲儿了,如果说各大企业是安琪帮忙搭的桥,学校这一块就不好解释了。 短短一个星期下来,付静言和田蕊接订单接到手软,坐公交太浪费时间,打车费用又高,她那辆蓝色mini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了,又一次行驶在马路上。 张厂长看着付静言递来的厚厚订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看,一张张订单上写明什么样的毛绒玩偶,什么档次的电动模型,甚至当成摆件的小挂坠,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这么多订单,你是怎么跑来的?不会是陷阱吧?” 付静言抿嘴笑,田蕊沉不住气,“张叔叔,你见过骗子在学校财务室给定金的吗?” 张厂长摇摇头,没见过。 “你见过骗子敢骗政 府扶植的福利企业吗?” 张厂长摇摇头,不好说。 田蕊气结,说实话,她也不太敢相信这些雪片般飞来的订单,可是,签约时她明明在场的,现金也是她捂在怀里拿回来的,会是骗局吗? 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付静言,可怜巴巴地询问,“言姐,我们没有遇到骗子吧?” 付静言猛一回神,看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她,歉意地笑笑,“我打个电话。” 付静言出去打电话了,张厂长和田蕊对视一眼,不知道付静言为什么要避开他们,难道说这笔订单真的有问题,他们遇到诈骗集团了? 电话直接打给安琪,请她找找关系,问清楚学校的订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安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她的语气很凝重,掐住开玩笑的念头,放下手中的事情帮她询问起来。 不一会儿,安琪回电了,她接起来“嗯啊”了几声,就挂断了电话。 今天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空气清新,一点雾霾都没有,可她的心却不安起来,好一会儿,情绪平复一些了,才走回办公室,面对里面忧心忡忡的众人,露出一个让大家放心的笑容,“张厂长,你可以让人采购原料了。” “啪啪啪......”屋子里响起热烈的掌声,他们真怕这是个陷阱,虽然很少有骗子会骗到残疾人身上,但小心点没有坏处。 付静言肯定地答复让大家欣喜若狂,这些订单如果全部完成,阜宁厂这一年的开支就有着落了。 d市大大小小的幼儿园,每天都有孩子过生日,加上大企业的员工生日,这都是稳定客源,只要合约不解除,阜宁厂真的有救了! 看着兴高采烈的职工,付静言的脸上挂着和他们同样的笑容,可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容铭佑,他怎么会插手这件事?爸爸的事情已经让她无以为报,现在又搭上阜宁厂,这么沉甸甸的人情,怎么偿还!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4 容铭佑又等了三天,也没接到付静言打来的答谢电话,弄得他都没了脾气,干脆出差去了。 谈好合作,签完合约,应该留下来参加庆功宴的,可他惦记小丫头,唯恐她打电话来请他吃饭,而他不在,不就不好了吗? 留下孙彦坤替他出席晚宴,一个人迫不及待地踏上归程。 以前不是没有过女人,甚至一连数月见不到,也不会这么想念,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小丫头的音容笑貌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脑中。 有见到自己大吃一惊的样子,也有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更有惧怕得想哭又强自忍耐的样子。 而自己呢?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太清楚,只觉得那双眼睛很清澈,干净的不染尘埃,是世俗几乎没有的纯真状态,让他忍不住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这种感觉不同以往,有一丝悸动,也有一丝彷徨,更有一丝无法言喻的苦楚。 像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若不是像她,他不会关注小丫头,更不会关注阜康集团。 最近所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出乎他的预料,原本不想管的,可看到她四处求人被迫强颜欢笑,心里那种涩痛的感觉压都压不住。 以前的小丫头是个话痨,整天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虽然不烦,但也不太喜欢;可现在,他就想听到小话痨的声音,那像百灵鸟一样的声音不止一次在梦境中出现。 长久没有的梦 遗又出现了,他这才知道自己有点不太对劲儿了。 那天老五开玩笑,说是大嫂有主儿了,为了让兄弟们尽心办事,他没有否认,现在看来,自己心里应该也是有这个念头的。 小丫头真是个白眼狼啊,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不出意外的话,缓期执行是没有问题的,加上身体原因,保外就医顺利的话,马上就可以出来了。(我不懂法律,亲们当故事看啊,别当真) 这几天,他手机一直不离身,甚至晚上睡觉都要看看有没有电,唯恐漏接小丫头的电话。 当他意识到自己这种反应超出底线时,猛然冒出一身冷汗,游戏是小丫头开始的,可他并不是被迫接受,那么规则就要由他来定了。 这次,他决不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当飞机降落在d市机场时,他的第一个动作依然是拿出手机开机,断断续续的提示音响起后,看了一眼,没一个小丫头的电话,冷漠的眉眼变得阴鸷起来。 他的车就停在机场停车场内,刷卡出去后,低调奢华的迈巴赫行驶得很平稳,上了高速以后,速度起来了,并线超车,一辆辆车被甩在身后,可他的心情丝毫不见好转。 容铭佑的嘴角抿得很紧,眉心紧蹙,握着方向盘的大手青筋直蹦,已经达到愤怒的状态。 而惹他生气的付家小丫头,此时正没心没肺地睡大觉,其实也不能说她没良心,而是她不知道容铭佑的电话号码,知道爸爸的事情有转机后,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过去,都是前台接的,不论她怎么祈求,前台也不告诉她总裁的电话号码。 别说一个小小的前台不知道,就是公司高层,有他私人手机号码的都寥寥无几。 理解归理解,可她不相信啊,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容铭佑出差去了,归期未定,有心预约一下,可她现在被公司繁琐的事务缠住,每天看不完的文件,学习不完的业务,弄得头都大了,哪有什么心情预约啊。 容铭佑压根不知道小丫头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以为她能来公司堵自己,那么感谢也应该亲自登门才对。 可他忘了,公司成立之初,很多名媛打着合作的旗号来找他,实际是想与他结秦晋之好,不胜其扰下,为了耳根清净,亲自下了一道命令,只要是年轻女孩子的预约,一律不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半夜了,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第二天,付静言哀嚎着起床,她最爱的软床啊,自从去了阜宁,她就没有睡过懒觉,好怀念好怀念曾经美好的时光啊。 洗脸刷牙,找出今天要穿的套装,照镜子看看,摇摇头,白色很时尚,非常适合青春娇俏的她,可她在跑业务,还是穿那套沉稳的湛蓝色的无领包臀套装吧。 拿起手包正要下楼,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以前的付家小丫头很任性,不熟悉的号码一概不接,现在不一样了,万一是那个客户打来的,不就耽误事了吗? 快速划开手机,温和礼貌地问候随之响起:“您好,阜康公司付静言,您是哪位?” 小丫头的声音清脆,非常公式化的语气传来,容铭佑微微一顿,眉毛微不可查地皱起,带着起床气的声音很是冷淡,“是我,容铭佑。” 刚说完意识到不对了,感情小丫头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手机号码? 啧啧啧,有这么求人办事的吗?只知道上门堵人,不知道淘弄号码,这效率,能办成事吗? 刚才还有点懒散的人起身,拉开窗帘,看向庭院中的桂花树,花苞繁密,隐隐有暗香传来。 “......容总?” 小丫头突然变得干巴巴的语气让他心生不耐,语气也好不起来,“付静言,中午十二点,美华路西餐厅见。” 没等付静言说话,容铭佑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一夜的认真思考,他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既然明了自己的心,那就不要瞻前顾后,相信她一定不会拒绝。 付静言看着黑屏的手机,一脸的茫然,按理说应该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的,可谁让他的电话号码那么难要到呢? 变卖公司的时候,安琪曾经告诉过她,如果想要容铭佑的电话号码,她可以想办法弄到。 自己当时是怎么做的?铭佑哥哥竟然是容市长的儿子,心里的后怕一阵接一阵,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当初他为什么隐瞒家世,是怕雨菲姐姐爱上的是他们家的权势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5 那时的她还小,只有十二岁,雨菲姐姐搂着她哭的时候,她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拿纸巾为姐姐擦眼泪,连怎么安慰都不晓得,姐姐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没多久,姐姐就结婚了,嫁给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随后就跟着那个男人出国了,十年过去,姐姐在国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应该不会为当初的选择后悔。 当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只记得姐姐脸上的泪,不停地往下掉,还有那压抑的哭声,让她想起来就害怕,一度要妈妈陪着才能入睡。 姐姐结婚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铭佑哥哥,她虽然小,但也知道是姐姐劈 腿了,对不起铭佑哥哥,连带着自己都深感愧疚,不敢再想那个人。 当她看到自己要求助的人竟然是他时,心里的惊诧和害怕可想而知。 容氏集团总裁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上了经济周刊,却没有一张照片流出,引起无数人遐想。 一手创办铭宇集团,短短数年时间,成功上市后并入家族昆仑集团,以能力卓绝,手腕狠戾着称,获得的赞美数不胜数。 除了为人冷漠外,这样一个没有绯闻缠身的成功男人,是不可多得的最佳夫君人选,就是这取向问题,啧啧啧,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哦。 看资料时,从来没有想过此容铭佑就是那个人,还在为这么一个优秀人才惋惜,怎么就不喜欢女人呢? 当看到容铭佑本人时,才知道资料上的信息有很大一部分不能相信,铭佑哥哥才不是gay呢。 应该是姐姐伤了他的心,才对女人失去好感。 如果她不是唐雨菲的妹妹,如果她没有见证过他们爱的多么热烈,她真的会为老友重逢欣喜异常。 可事实是,她就是雨菲的妹妹,如果他因为当年的事而迁怒到爸爸身上,那他们付家可就冤死了! 现在的容铭佑和那时一点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有点阴晴不定,这不,刚才嘴角还有笑容,现在就阴云密布了。 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思绪一点不能集中,总是回忆那时自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们后面跑,以至于词不达意,结结巴巴半天,才说明白自己的祈求。 还好,铭佑哥哥没有迁怒她,还给她指出一条明路,随后的正面报道应该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她欠了他一个大大的恩情,还有阜宁厂的订单,也是源自他的关系。 容氏红门高户,本人又是大集团的老总,应该什么都不缺,她一个即将落魄的千金,好像拿不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礼物感谢他。 这几天,一有时间她就在想怎么还他这个人情,甚至临睡前还在想,却想不出他需要什么,没等她找安琪商量呢,人家找上门来了。 如果说他们家一点贵重物品没有那是瞎说,地下储藏室里的古董,还算值点钱,尽数奉上都没关系。 可是,铭佑哥哥那种门第,会看上那种冷冰冰的物件吗?都说送礼送的是心意,不在贵贱与否,可她,以什么身份送呢? 老友?那是高看自己;乙方?不是合作关系。 他帮了自家,就是恩人,这份恩情,付家没齿难忘,与其纠结送什么好,不如记在心里,等他有需要时,再全力以赴吧。 其实,她心里有隐隐的不安,铭佑哥哥提出要求时,她有一瞬间的错觉,那种念头一经冒出,就被她自己摒弃了,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对,不该用龌蹉的心思揣测恩人。 小姑娘是个爽快的女孩,只要不践踏自己的底线,只要不违背法律,只要她有,只要他要,哪怕给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她就是抱着这种念头赴约的,可是,当她听到他的决定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容铭佑记得小丫头看吃甜食,叫了不少甜点,看到她来了,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开口打断她要说的话,“我记得你爱吃提拉米苏还有华夫饼,就给你叫了。” 付静言看到满满一桌子的甜食,心里的惶恐稍稍减弱一点点,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自己的口味,应该不会要她去做什么难以完成的事情吧? 精巧的马卡龙、清香的抹茶小蛋糕、巧克力曲奇、金黄的葡式蛋挞、松软的戚风蛋糕、漂亮的小熊维尼饼…… 女孩子很少能抗拒有致命吸引力的糕点,明知道吃下去会长称,可口腹之欲真的很难忍受。 尤其是嗜甜如命的付静言! 容铭佑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看她吃得开心,他的眉稍染上了笑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清咖竟然让他喝出香甜的感觉。 “铭佑哥哥,谢谢” 容铭佑抬手打断她的话,不用猜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那种话真的没必要说,客气是对陌生人,他们之间,不用这个。 小丫头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彩,一看就知道馋虫上来了,还是先吃东西吧。 “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容铭佑许久没有的温情流露出来,“不喜欢的话再叫点别的。” 付静言脸红了,自己在铭佑哥哥心目中的印象一直是小吃货啊,虽然她没觉得是讽刺,但是,没有哪个美少女喜欢这样被人记忆犹新!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铭佑哥哥,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没关系,吃不完就一样尝一点好了。” 男人这么温柔,让付静言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又回到从前。 容铭佑看她有点呆愣,忍不住笑了笑,舀了一小匙芒果布丁送到她嘴边,“张嘴。” 付静言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话地张嘴,吃下去的时候才惊觉他们的动作有些暧昧。 偷偷扫一眼容铭佑,很正常的模样,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她才稍感安慰,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还好没有慌乱起来,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铭佑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容铭佑看出她的不自在,也没勉强,在他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5 那时的她还小,只有十二岁,雨菲姐姐搂着她哭的时候,她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拿纸巾为姐姐擦眼泪,连怎么安慰都不晓得,姐姐说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没多久,姐姐就结婚了,嫁给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随后就跟着那个男人出国了,十年过去,姐姐在国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应该不会为当初的选择后悔。 当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清楚,只记得姐姐脸上的泪,不停地往下掉,还有那压抑的哭声,让她想起来就害怕,一度要妈妈陪着才能入睡。 姐姐结婚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铭佑哥哥,她虽然小,但也知道是姐姐劈 腿了,对不起铭佑哥哥,连带着自己都深感愧疚,不敢再想那个人。 当她看到自己要求助的人竟然是他时,心里的惊诧和害怕可想而知。 容氏集团总裁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上了经济周刊,却没有一张照片流出,引起无数人遐想。 一手创办铭宇集团,短短数年时间,成功上市后并入家族昆仑集团,以能力卓绝,手腕狠戾着称,获得的赞美数不胜数。 除了为人冷漠外,这样一个没有绯闻缠身的成功男人,是不可多得的最佳夫君人选,就是这取向问题,啧啧啧,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哦。 看资料时,从来没有想过此容铭佑就是那个人,还在为这么一个优秀人才惋惜,怎么就不喜欢女人呢? 当看到容铭佑本人时,才知道资料上的信息有很大一部分不能相信,铭佑哥哥才不是gay呢。 应该是姐姐伤了他的心,才对女人失去好感。 如果她不是唐雨菲的妹妹,如果她没有见证过他们爱的多么热烈,她真的会为老友重逢欣喜异常。 可事实是,她就是雨菲的妹妹,如果他因为当年的事而迁怒到爸爸身上,那他们付家可就冤死了! 现在的容铭佑和那时一点都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有点阴晴不定,这不,刚才嘴角还有笑容,现在就阴云密布了。 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思绪一点不能集中,总是回忆那时自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们后面跑,以至于词不达意,结结巴巴半天,才说明白自己的祈求。 还好,铭佑哥哥没有迁怒她,还给她指出一条明路,随后的正面报道应该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她欠了他一个大大的恩情,还有阜宁厂的订单,也是源自他的关系。 容氏红门高户,本人又是大集团的老总,应该什么都不缺,她一个即将落魄的千金,好像拿不出什么令他感兴趣的礼物感谢他。 这几天,一有时间她就在想怎么还他这个人情,甚至临睡前还在想,却想不出他需要什么,没等她找安琪商量呢,人家找上门来了。 如果说他们家一点贵重物品没有那是瞎说,地下储藏室里的古董,还算值点钱,尽数奉上都没关系。 可是,铭佑哥哥那种门第,会看上那种冷冰冰的物件吗?都说送礼送的是心意,不在贵贱与否,可她,以什么身份送呢? 老友?那是高看自己;乙方?不是合作关系。 他帮了自家,就是恩人,这份恩情,付家没齿难忘,与其纠结送什么好,不如记在心里,等他有需要时,再全力以赴吧。 其实,她心里有隐隐的不安,铭佑哥哥提出要求时,她有一瞬间的错觉,那种念头一经冒出,就被她自己摒弃了,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对,不该用龌蹉的心思揣测恩人。 小姑娘是个爽快的女孩,只要不践踏自己的底线,只要不违背法律,只要她有,只要他要,哪怕给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她就是抱着这种念头赴约的,可是,当她听到他的决定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容铭佑记得小丫头看吃甜食,叫了不少甜点,看到她来了,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开口打断她要说的话,“我记得你爱吃提拉米苏还有华夫饼,就给你叫了。” 付静言看到满满一桌子的甜食,心里的惶恐稍稍减弱一点点,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自己的口味,应该不会要她去做什么难以完成的事情吧? 精巧的马卡龙、清香的抹茶小蛋糕、巧克力曲奇、金黄的葡式蛋挞、松软的戚风蛋糕、漂亮的小熊维尼饼…… 女孩子很少能抗拒有致命吸引力的糕点,明知道吃下去会长称,可口腹之欲真的很难忍受。 尤其是嗜甜如命的付静言! 容铭佑静静地坐在她对面,看她吃得开心,他的眉稍染上了笑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清咖竟然让他喝出香甜的感觉。 “铭佑哥哥,谢谢” 容铭佑抬手打断她的话,不用猜就知道她想说什么,那种话真的没必要说,客气是对陌生人,他们之间,不用这个。 小丫头眼里闪着晶晶亮的光彩,一看就知道馋虫上来了,还是先吃东西吧。 “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容铭佑许久没有的温情流露出来,“不喜欢的话再叫点别的。” 付静言脸红了,自己在铭佑哥哥心目中的印象一直是小吃货啊,虽然她没觉得是讽刺,但是,没有哪个美少女喜欢这样被人记忆犹新!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铭佑哥哥,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没关系,吃不完就一样尝一点好了。” 男人这么温柔,让付静言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又回到从前。 容铭佑看她有点呆愣,忍不住笑了笑,舀了一小匙芒果布丁送到她嘴边,“张嘴。” 付静言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话地张嘴,吃下去的时候才惊觉他们的动作有些暧昧。 偷偷扫一眼容铭佑,很正常的模样,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她才稍感安慰,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还好没有慌乱起来,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铭佑哥哥,我自己来就好。” 容铭佑看出她的不自在,也没勉强,在他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成大姑娘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6 男人大多不喜欢甜食,容铭佑也不例外,就一杯清咖,慢慢地品。 铭佑哥哥不说话,付静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句实在话,十年过去,他们没有交集,老友重逢的喜悦都被震惊吓没了,即使她是话痨,也不好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 都说大恩不言谢,他既然挡住自己的话口,说明他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心意到了也算表达过了。 这么一想,付静言心安了,静下心品尝美食,草莓奶昔凉凉的,吃进肚子里好舒服;巧克力曲奇又酥又脆,真好吃;戚风蛋糕的柠檬香气她很喜欢,用小叉子插了一口送进嘴里,嗯,美味;小熊维尼太可爱了,还是多欣赏一会儿吧。 吃着吃着,付静言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都是俩俩的情侣,而他们坐的好像也是情侣卡座。 付静言的脸红了,那种预感再一次袭上心头,这么明显的暗示,她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他不是要,要她做他的......情人吧? 手里精巧的银匙仿佛重若千斤,“啪”地一声,掉到了桌子上,引起男人的注视,看着小丫头慢慢涨红的脸颊,知道她可能明白过来了。 还行,反应不算太慢,原本的打算是等她吃完再告诉她决定,时间虽然提前一点,但结果不会变。 付静言的小脸由红转白,变得没有血色,对面男人的那张脸很熟悉,熟悉到十年没见,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此时的他是那样的陌生,她和他的关系不只是旧识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起了那个念头,她要怎么办? 不、不会的,铭佑哥哥是温和的男人,对待感情很纯粹,不允许一丁点儿的背叛,自己是他前女友的妹妹,这么尴尬的关系,自己怎么能有那种念头呢? 而且,自己虽然长相不差,但也只是一个青涩的小丫头,他那样成熟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难道他,他想......报复? 噢,不不不,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若是想通过自己报复姐姐,可就失算了。 一个成年男人是做不出这种幼稚行为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看向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现在的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有着温和笑颜的男子,而是一个成熟稳重、又冷漠无比的男人! 这个男人刚把付家拖出深渊,要什么样的报答都不应该拒绝,可是...... 付静言还有一丝理智尚存,颤抖的声线说出来的话语带着止不住的后怕,“铭佑哥哥,谢谢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我,我现在有点事,我” 小丫头这是要跑啊,容铭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直接截住她的话,“明天上午九点,带上户口本,南岸区民政局见。” 明天九点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带上户口本是什么意思?还有,民政局? 付静言的心情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目光囧囧地看着他,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苹果! 容铭佑想象中的画面出现了,这些天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的小女人,“你想食言吗?” “......啊?” 容铭佑少有的耐心出现了,耐着性子提醒她,“你说过无论我提什么样的要求,都在所不辞。” “我,我是说过,可我以为,以为你要,要......” 一个文学系的高材生变得口吃起来,这是受了多大打击?容铭佑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笑得促狭,“难道你想赴汤蹈火?” “......啊?” 付静言真的傻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真真假假无法辩驳呢? 看着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容铭佑有点气馁,要知道多少名媛淑女想爬上他的床,他都懒得搭理,就这么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竟然视他为洪水猛兽,真是岂有此理! 阴晴不定的性格又出现了,刚才的耐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听懂了吗?” 付静言有点回过神来,原来他不是让自己做他的情-人啊阿,心松下来的同时,疑问又起,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孤单太久,想有个人陪伴吧? 没有理会她的问话,“用我去接你吗?” 付静言摆摆手,“不不不,我自己可以的。”说完她就想打自己一个嘴巴,这么急切好像要迫不及待嫁他一样! 容铭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淡的眼神没有温度,“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人走了有一会儿,冰激凌都融化成水了,付静言还呆坐在位置上,没有想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多么希望容铭佑是开玩笑,可事实不是,男人那张冷漠的神情,具有穿透力的眼神还在她眼前晃动,她想骗自己是个玩笑都不可能! 自家的麻烦是他帮着解决的,承诺也是自己许下的,他只不过是来讨要罢了! 如果自己以前不认识他好了,那么优秀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神啊......不对,如果自己不认识他,他可能不会伸手管自家的事情。 付静言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她没有喜欢的男人,嫁给他也没什么,毕竟那么强大的男人给她的庇佑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可他心中的完美恋人不是自己,勉强在一起不尴尬吗? 还有, 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看过很多小言啊,里面的男主都是喜欢女主才会求婚的,他那是求婚吗?完全就是单方面的通知,而她只需要配合而已! 如果他对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儿好感,她心里可能还不会太难受,可他那是什么嘛,通知完就走,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知道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她如坐针毡吗? 付静言逃一般地跑了出去,都忘了自己的蓝色小mini还在停车场上,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 容铭佑的通知像晴天里劈下的炸雷,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 人在遇到危险时,有趋利避害的反应,在付静言的直觉里,这件事有些危险,既然无法解决,那就不要去想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7 一个人走走停停,感觉到累了,就坐在街道旁的椅子上歇歇,阳光刺眼了,就走到树荫下躲避。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四周亮起的灯光让她惊觉夜晚已经来临,时间不多了,再不想思考的她也不得不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d市的夜景很美,宽阔的马路,连绵不断的车河,街道两旁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处处渲染繁华的气氛。 明亮的橱窗里摆着大牌时装、限量版包包、手工制作皮鞋......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品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只有她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是答应,一个拼命阻止;说答应的那个一脸的理所应当,毕竟当初是自己找上的他,事情办完了,别说人家给的是合法关系,就是践踏自尊,也要同意啊,不能不识好歹更不能言而无信! 另一个一脸的正义凛然,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坟墓,不能为了报恩毁了一生! 如果她不清楚他的过往,他的要求就是橄榄枝,抱紧他这条大粗腿,不会再有任何麻烦;可事实上她清楚他的过去,那他的提议就是炸雷,炸得她外焦里嫩,雷得她魂飞魄散,简直就是玩人啊! 不接受怎么办?他帮了付家天大的忙,自己也承诺尽所能报答,谁知道他要的报答是这个! 这要是古代,以身相许也就罢了,可这是现代社会,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讲究自由恋爱,也有心仪的男神,就这么把自己嫁了? 她不甘心啊!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还能勉强接受,可事实是他把自己当成了那个人,她要怎么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替身! 她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挠,把空气当成那个一脸云淡风轻,搅乱她一池春 水的男人,一边打他,一边狠狠咒骂,像受了刺激疯狂发泄的女人一样。 路过一个报刊亭的时候,阜康集团的大名依然占据报纸的醒目位置,周围人的议论声或多或少传入她的耳朵,都是称赞爸爸是有良心的企业家,知道感恩、懂得回报社会。 爸爸的名声是用事实换来的,可没有容铭佑,爸爸的所作所为就会受到质疑,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阜康现在的平稳只是表面,若是有容氏集团罩着,相信不会有人趁火打劫;如果自己不答应,爸爸的事情会不会雪上加霜?阜宁能不能保住? 危机一直在周围,等待伺机而动,她能拿爸爸的命运开玩笑吗? 爸爸那么爱她,那么爱妈妈,他们家那么幸福,如果爸爸有什么不测,他们的家就完了! 她能拿阜宁开玩笑吗? 厂里的职工被爸爸保护在象牙塔里,已经失去与社会抗争的能力,如果厂子倒闭,他们的未来会暗无天日! 付静言静静地站在报刊亭前,印着爸爸照片的报纸放在醒目的位置,老板卖完一份报纸,抬头看见她直勾勾地盯着《都市报》,笑着打招呼,“小姑娘,你要一份《都市报》吗?这是现在卖得最火的报纸,阜康集团的老总是个难得的大善人啊,心地善良,老百姓就没有不夸他的,要不要……” 老板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听清楚,满脑子都是大善人和老百姓都夸赞这样的词汇,爸爸给那么多人带去了幸福,让他们感受到温暖;爸爸把她宠成了小公主,她还有什么理由为自己的遭遇不满? 如果容铭佑是个渣子,要自己当他的情 人,就能拒绝吗?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真是在阜宁厂待的时间长了,被那里的人同化了,思想也变得简单了。 不管怎么说,能嫁给容铭佑那样一个天之骄子是她赚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不识好歹。 其实,在接到他通知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再不甘心也只能听之任之。 她的爱情,她对未来的憧憬,都随着她渐渐安定下来的心,消失得不见踪影。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安宁路,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她的心一阵阵抽搐。 停车场上,白色宝马还停放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好像从她知道他的车牌号起,就没有看见这辆车停在别的位置上。 不会是他的专属车位吧? 今天病人不多,也没有突发事件,左慕枫难得正点下班,换衣服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晃过一个女孩的身影,一脸花痴地冲自己笑。 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她了,算算时间,她大学毕业应该找到工作了吧? 有事情做就不会一天到晚缠着自己,见识广了,眼界也会开阔,目光就不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这样挺好。 突然,他的眉头蹙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缠着他的时候,他烦不胜烦,时间长看不见怎么又惦记上了? 她有没有事情做,会不会见异思迁,关自己什么事?看来他也有病了。 人真是不能念叨,这不,刚走到停车场的左慕枫一眼看见自己的车位旁蹲着个女孩,不就是他刚才想起的那个人吗? 想转身走开的,脚步却不知为何没有改变方向,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女孩还在失神状态。 出什么事了吗?这可不像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这么多天不见,好像......成熟了很多。 左慕枫是个心细的男人,一眼看出女孩的无助,平时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心,有一丝丝的抽痛。 手机铃声突然在身边响起,付静言回过神来,看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急忙站起来,脸上露出他熟悉的惊喜,可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接起还在作响的手机,“喂,大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左慕枫看了女孩一眼,有点不自然地转过身,“我不去了,晚上有点事,你们好好玩……对了,忘了恭喜你......好好,再见。” 付静言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左医生,你晚上有事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8 左慕枫晚上没有事,不知道怎么了,随口就推掉大哥的聚会,可能是看出女孩有心事吧。 可这种话他是不会说的,对人家小姑娘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就不要给人希望,暧昧,他不喜欢。 如果是今天以前,付静言一定会缠着他,根本不会管他有没有事呢。 他是闷葫芦,十句话也不见得回应一句,可她爱说话啊,即使他不搭言,她一个人也能自说自话自得其乐。 如果他生气走掉了,她会像条尾巴一样地跟在他身后,直到男人实在不耐烦,才会笑嘻嘻地跑开,第二天又会准时出现,让他头疼又无奈。 现在的她没有资格再纠缠他了,礼貌的笑容挂在脸上,客气地说道:“左医生,如果你有时间,可以陪陪我吗?” 今天的小丫头很奇怪,往常的闹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不熟悉的淑女风范,原谅他一时接受不了她这么大的转变。 “你怎么了?有心事?” “我想喝酒,陪我喝一杯吧。” 没有祈求,平淡的只是普通朋友之间再寻常不过的话语,付静言没等他答应,转身向前走去。 她今天确实不对劲儿,左慕枫虽然对她没有男女间的感情,但也不会放任一个女孩去酒吧喝酒而转身离去。 小丫头没有坐他的车,径直往前走,应该是怕他醉驾吧? 左慕枫扯住她的手腕,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医院附近的酒吧,龙蛇混杂,漂亮女孩子不能去。 直接带她去自己熟悉的流水酒吧,那里没有喧闹的音乐,也没有嘈杂的叫喊,只是一个静静喝酒聊天的地方。 付静言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看着酒吧招牌,很是好奇这个名字,“为什么叫流水?不像喝酒的地方。” 左慕枫付完车费,刚要迈步进去,听她问起就解释一下,“这间酒吧是我大哥的一个战友开的,可能是取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的意思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付静言不赞同他的解释,“做生意是求财,水能聚财,应该是想客人像流水般涌来,带来水流般的财富吧。” 左慕枫失笑,“想不到你还挺违心,做生意,你会吗?” 可能是左慕枫的话刺到了她的痛处,付静言一脸愤愤然,“不要小瞧人,我现在也是ceo。” “还没喝酒你就开始醉了?说什么胡话。”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啊。 小丫头是学中文的,若是去杂志社应征个编辑工作,他信;或者去**部门当个普通文员,他信;唯独不信她做ceo。 那是普通人做的吗?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即使家里有产业,也不可能让她没有历练过就坐上那么重要的位置。 大哥就是ceo,每天忙得分身乏术,休息时间都没有,哪像她这么清闲啊。 付静言知道他不信,爸爸以前要自己学企业管理,将来好接掌家业,她不愿意操心,撒娇耍赖齐上阵,磨得爸爸没办法,才任由她可自己心意来。 但是,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并不因为你不想就真的可以不管。 “不信是吧?”她苦笑一下,“我也不信。” 伸手叫waiter,“给我一杯威士忌,谢谢。” 左慕枫用手势制止服务生,“给我们一打啤酒,谢谢。” 转过头很严肃地训斥她,“一个女孩子,喝什么烈酒!” 付静言没有言语,他们以后没有机会再在一起了,还是做个听话的女孩吧,最起码他将来回忆往事的时候,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女孩子曾经在身边停留过,应该给他留下点好印象才是。 付静言很听话,听话的都让左慕枫有点不认识了,无比确定她有心事,可她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刨根问底,毕竟不太熟。 坐在吧台靠边位置上的两个人都不再言语,付静言端起啤酒,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这么喝很容易醉,没一会儿,就真的醉了。 喝醉酒的付静言不闹人,只是呆呆地看着左慕枫,这是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鼓起勇气去追,却半路折戟。 不是她坚持不下去,而是没有坚持下去的资本,明天,她就要成为人妇,不能再去肖想别的男人了。 一打啤酒转眼间就没有了,左慕枫又叫来一打,付静言的脑袋渐渐发沉,一点一点地耷拉下来,终于趴在吧台上不愿意起来。 目光呆滞,反应迟缓,看东西有点模糊,她知道自己喝多了,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左医生,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你也不用躲着我走了。” 左慕枫没有搭言,小姑娘情绪不对,醉酒之下说的话不能当真。不动声色地端起啤酒喝了一口,“你有心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当你的树洞。” 付静言睁大眼睛仔细看眼前这个变得温和的男人,明显和普通人区分开的俊雅长相,真的让人怦然心动,尤其是认真工作时的态度,帅的不要不要的。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肯正眼看她了,真好。 心爱的男人就在身边,她的心却在汩汩淌血,脸上还要挂着柔和的笑容,“左医生,我曾经幻想过有一天,你会陪我去看绚烂的日出,还会在我心烦的时候默默地坐在身边陪我……” 傻乎乎地笑着,“真好,在我还有资格爱你的时候,你陪我实现了一个愿望,谢谢你。” 左慕枫不明白她说什么,可她眼里的悲伤他看见了,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基于朋友伤心,被感染了情绪吧。 “付小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 帮她?付静言笑不出来了,不是她小看他,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只有病人有病相求时,才会买他的账,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有权有势的病人啊? 不管怎么说,他肯帮她,说明她没有爱错人,心里暖融融的,“左医生,你是个好人。”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再问,按住她要拿酒的手,“别喝了,你醉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49 付静言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眼前的景物开始出现重影,使劲儿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还是模糊一片。 反手握住男人的手,细细摩挲,“左医生,你的手是拿手术刀的,灵活柔软,可你的心却坚硬得可怕……你,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吵吗?爸爸就喜欢我叽叽喳喳,只要听到我说话,所有的烦恼都没了,嘻嘻嘻……” 女孩子的手细腻柔软,被她这么抚摸,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左慕枫有些尴尬,明明不喜欢她,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轻咳一声,端起啤酒喝一口掩饰尴尬。 “我爸爸是大善人,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这么说……他帮助了很多人,可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却要……” 付静言说不下去了,爸爸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为了救爸爸,她曾经想把自己送出去,现在不用了,那种不堪彻底远离了她,她还在不舍什么? 爱情是没有烦恼前的风花雪月,遭遇了现实风暴后,不会有任何浪漫可言,而她,是一个现实的女人。 左医生是好人,有很强的责任感,知道自己不开心,他的同情心就泛滥了,抛下自己的事情带她来这种看起来很安全的酒吧买醉,静静地陪着她。 如果他说:“付静言,不管你有什么烦恼,都交给我处理,我会做一面最坚固的墙,为你遮风避雨,和我在一起吧。” 如果他说出这种话,自己会不会被感动,继而成全自己的爱情? 父亲怎么办?阜宁厂怎么办?而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同情居多,还是怜悯心作祟? 不,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难题,自己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怎么会奢望他向自己表白呢? 真的喝多了,醉得不轻! 梦境里的画面和现实重合在一起,可她却不会混淆,左医生依然是那个看见她就不苟言笑的男人,而她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幸福而置那么多人于不顾。 可她真的盼望他会说出这种话啊?即使是同情、是怜悯,哪怕是动了恻隐之心也行啊? 虽然这不是爱情,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相知相爱相随的爱情。 她,自以为是的爱情,是她单方面的付出,得不到他任何回应,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奢望。 看到自己流泪,他会不会心痛? 会的吧?她不敢肯定。 付静言的眼睛渐渐眯起来,头脑开始不清醒,趁着没有完全醉过去,她还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表白了。 怎么办啊?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大家闺秀,是那种循规蹈矩、优雅端庄的女孩,可她不想隐藏自己的个性,欺骗来的爱情,不会长久的。 爸爸说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包容你所有的缺点,会忍受你的无理取闹,会无限放大你的优点,这种男人才是你一生的伴侣。 自己一点不矜持,不委婉,不懂看人眼色,高兴了哈哈哈,生气了就耍小脾气,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标准,可只有这样的她,才是付静言啊,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静言思之! 还是算了吧,没有资格的女人还表什么白?还是道个歉吧,谢谢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包容。 “左医生,我要嫁人了,嫁给一个d市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男人,他有阳刚的外表,卓绝的能力,还有不容人反对的霸道......你,以后再也不用看见我就躲着走了,我也不会再来烦你了。” 难以启齿的话终于说出来,付静言安静了,目光迷离,没有焦距。 她要嫁的男人,可是d市排行榜排第一的男人,自己长相一般,能力一般,被这样的男人相中,是她的福分,多少名媛淑女求都求不来呢,她还觉得委屈,要是让那些求之不得的女人知道,还不撕了她! 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他没有过去就好了,可那是不可能的,那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过去怎么可能是一片空白呢? 他比自己整整大了十岁啊,他青春叛逆的时候,自己还是懵懂的小学生,十年的跨度,让他走过了疯狂,躁动和迷茫,要的应该是安稳和平淡吧? 而自己,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付静言惨然一笑,她所憧憬的风花雪月,惊喜浪漫都可以打包收起来了,和他在一起,一切都要听命于他......她不敢想象自己将来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死气沉沉! 慕枫面无表情地看着耍酒疯的女人,对,就是耍酒疯,要不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说胡话? 可他却不反感,也是第一次不觉得她讨厌,反倒顺眼很多。 嫁人?他嗤之以鼻,这种大大咧咧,没羞没臊的女人,有点眼光的都不会看上她,还能力卓绝,帅气多金? 小姑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这个毛病可不好。 可她会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吗?左慕枫忍不住皱眉,虽然小姑娘平时缠着他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很不靠谱,但是,没有那个女孩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 还有,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心里这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付静言转过身子,歪着脑袋看他,眼前的男人依然是重影,使劲儿眨眨眼也看不清楚,心里的鲜血还在汩汩流淌,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如果他真的说一句,付静言,你不要嫁人,和我在一起吧。她宁可被骂白眼狼,也会悔婚的。 可是,这些都是她的幻想,是她在梦境中才会出现的景象,是镜中花,水中月。 眼前的男人,是她倾心爱慕的男人,可他不爱她,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难题,这个叫慕枫的题,是她穷其一生,付出所有,都解不开的题。 只能知难而退了。 笑嘻嘻地看着他,“你我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相濡以沫是不可能了,只能相忘于江湖......以后在大街上遇见,我不会和你打招呼的,你应该也不想认识我......就这样吧,我第一次追男人,以失败告终,可我不后悔,毕竟,我,爱过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0 慕枫的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小丫头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左慕枫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为什么这么奇怪,刚要上前扶她离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大哥?”左慕枫有点惊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聚会改地方了?” 容铭佑看一眼趴在吧台上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女孩,眉头微皱起来,“女朋友?” “不,不是,一个朋友,遇到点事情,我陪她。” “早点回去。” “好。” 容铭佑转身向二楼走去,回身的时候,看见左慕枫已经扶着女孩走出了大门,那身影怎么那么像小丫头呢。 摇头失笑,他的小丫头可不会来这种地方,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趴在床-上捂着脑袋纠结万分吧? 嘴角忍不住上翘,小丫头那张惊诧万分又不可置信的脸出现在眼前,怎么那么呆萌呢,未来的日子,有她应该会很有趣。 *** 付静言睡得香甜,怎么叫都不醒,左慕枫有点后悔任她喝那么多酒了。 有心送她回家,可除了知道她叫付静言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送她去酒店住一晚,又怕影响她一个女孩子的声誉。 正为难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不管了,先上去再说。 出租车是按里程收钱,既然客人不知道去哪儿,出租车司机也不多问,慢慢地开车在大街上转悠。 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沉沉的女孩,左慕枫叹口气,“师傅,去山顶。” 浮阳山并不算什么名山,没有奇峰异景,也没有水流环绕,占地面积颇广,是这块平原上唯一一座高于地表的凸起。 山不在高,有人则名,往来锻炼身体的人多了,当地**就把这座山改造成了公园,石阶、凉亭、回廊......山顶上还修了一处小广场,也算d市一景了。 现在已是初秋时节,白天气温还延续夏日的炎热,夜晚就有些寒气了,当他们从后山绕到山顶的时候,已是深夜。 远离城市的地方,空气都是清新的,能见度很高,漫天星斗熠熠生辉,放眼望去,城市亮化工程都黯然失色。 微微凉风送来初秋的问候,付静言的衣裙有些单薄,身体瑟缩一下,揽着她的男人意识到她冷,马上脱下自己的西服披在她的身上。 太阳能路灯还在源源不断散发着光源,四周偶尔会听到不知名的虫鸣,左慕枫有点惊讶于自己的大胆,一个冲动陪她去喝酒,又一个冲动带她来看日出。 真是疯了! 认真思考自己的反常,想不明白就当是补偿小姑娘这段日子以来持之以恒的关心吧。 他不是愚钝的人,当然知道小姑娘喜欢他,可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宁可冷言冷语地拒绝,也不会给她半点希望。 暧昧,那不是君子所为。 从她语言不详的讲述中分析,小姑娘遭遇了很难过的事情,现在应该是解决了,听她的意思,她很快就要嫁人了,那个人条件很好,可她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嫁呢? 左慕枫苦恼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研究小姑娘的事情,给不了回应,随她做什么都好,自己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地陪她完成心愿。 今晚的他只喝了两罐啤酒,剩下的都进了小姑娘的肚子,她在借酒浇愁,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那他呢?没喝多的他怎么和她一块发疯? 小姑娘有心事不肯吐露,他呢?迄今为止好像没有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即使自己解决不了,身后还站着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哥。 小姑娘喝酒是发泄,是自己放纵了她,他们没有真正接触过,却知道她信任自己,那种信任不用言说就能感觉得到。 他不会辜负这份信任,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放纵这个词在他脑子里闪过,有点哭笑不得,从小循规蹈矩地长大的他,好像从来没有做过一次出格的事,那两个字按理说离自己很遥远,今夜,却感受到了。 若说自己是在放纵她,何尝不是在放纵自己?医生这个职业是自己选的,父母都是医学教授,子承父业没什么不对的。 每天穿着医生的白袍,接触形形**的患者,几乎每个病人及家属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这份恭敬后面隐藏的是什么,他清楚。 他不会沾沾自喜,从而不可一世,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他能做到的就是更加努力,不断地学习充实自己,让这份恭敬变成信任。 回国两年多了,几乎没有一个完整的休息时间,更没有休过假,这份职业的特殊性他自小就知道,早就做好准备了,所以才没有在一干同事都抱怨大夜班的时候也跟着抱怨。 可人不是神,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内容,还是让他感到倦怠,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尤其是拿手术刀的医生,手里掌握的是病人的健康,容不得一点马虎。 他也需要放松,所以才在小姑娘可怜兮兮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随着她喝酒,半夜跑来山顶等日出。 与其说他是陪小姑娘,不如说是小姑娘陪他,如果是他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小姑娘脸上的愁苦和绝望,他看得分明,可她不说,就有不说的理由,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嗜好。 今天以前的小姑娘,眼里是赤-裸-裸的我喜欢你,笑得张扬,爱得爽利;今天的小姑娘,眼里失去了神采,原本清澈的双眸染上复杂的情绪,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他心生不安,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安。 女孩好像是来和他告别的,因为她后面说的话证实了这点,左慕枫细细回想她说过的话,确定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的要结婚了吗?看她的穿着用度,以及开的蓝色小mini ,能看出她的家境很好。 大学刚毕业就结婚,会不会早了点儿? 难道是......家族联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1 左慕枫的心怦怦怦地跳动起来,为自己的大胆猜想感到心惊肉跳,这么俗不可耐的桥段真的会发生在这么肆意活泼的女孩身上吗? 这段日子的消失不见应该是和那个人联络感情去了吧? 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也不会给你任何承若,但我会在不伤害任何人的基础上,陪你疯,让你放纵......你流下的眼泪应该是对往事的告别。 左慕枫的心变得沉重起来,小姑娘,人生虽然有很多不如意,但只要你换个心情去看,一样会感受到天宽地阔。 坐在长椅上的付静言感到不太舒服,身子动了动,想换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却感到腰间一紧,一条带有男性力量的手臂横在那里,随着她的动作往里收紧。 付静言没有惊慌,在她还清醒的时候,是和左医生在一起的,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只能是他。 虽然左医生并不回应她的感情,但把她抛下这种非君子所为的事情,相信他也干不出来。 悄悄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刀削般的下颌,挺直的鼻梁,俊朗的眉峰,每一处都是那么帅气。 紧闭的双眼看不出白日的冷漠,付静言纠结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她的两个愿望,都在男神的帮助下实现了。 谢谢你左医生。 放松下来的女孩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当第一抹朝霞映照在脸上的时候,那刺目的光芒唤醒了沉睡的两个人,左慕枫率先醒来,动了动发麻的手臂;付静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橘红色的暖光。 她欣喜地跳起来,冲着朝阳大喊大叫,激动的情绪感染了左慕枫,老成持重的男人也像她一样,双手拢在嘴边,冲着山谷、冲着朝阳、冲着女孩大叫起来。 “啊——” “啊——” 女人尖利的嗓音,混合男人粗犷的叫喊,惊起了还未睡醒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加入进来,组成最美妙的乐章。 周身沐浴在清晨阳光中的女孩子,像遗落凡间的仙子,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叫喊都那么瞩目。 男人的眼睛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看她高兴,他也高兴,按理说他早已过了疯狂的年龄,可他还是忍不住和她一起发疯! “啊——” 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叫喊出自他的喉咙,很久没有这么随心所欲了,这种不拘小节的豪爽,不知道是压抑太久的释放,还是本身需要找个借口亦或是理由想这么做。 不想那么多了,随着本能去做就是。 当朝阳终于冲破天边的云朵,完整地露出来的时候,景象比刚才还要美好还要壮观,欣喜异常的小姑娘却露出惨淡的神情。 沐浴在朝阳里的男人,像天边的神只,踏着清晨的第一抹霞光,带来最美好的希望。 可她却有一种幸亏他没有回应自己感情的想法,如果他们真在一起,痛苦的就不是她一个人。 谢谢你,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今天过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即使真的遇见,亦是路人。 付静言谢绝男神送她回家的好意,既然以后都不会再见,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也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就这样吧,再见,我的男神。 *** 付静言打车去西餐厅取回自己的车,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还要回家洗漱,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不要犹犹豫豫患得患失,毕竟自己不吃亏。 妈妈给爸爸送早饭去了,付静言悄悄松口气,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妈妈说这件事,既然她不在,最好不过了。 家里的重要证件都在妈妈房间的柜子里,她很轻易地拿到户口本,回到自己房间洗漱。 今天是她生命的转折点,过了今天,她就不只是付家的女儿,要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打开衣柜挑了一件颜色鲜艳一些的裙子,坐在梳妆台前施了薄妆,还戴上一条彩金项链,看着镜子中的漂亮女人,她点点头,拿起手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铭佑很早就起来了,今天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不管小丫头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和自己在一起。 他不承认自己卑鄙,毕竟他没有逼迫她,一切要她自己决定,如果她出现在民政局,说明她看清形势,也就是说,她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的。 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他绑也要把她绑到民政局! 容铭佑的眼中闪现一抹凌厉,人生有一次意外就够了,他规划好的事情,别人只能照做! 还好还好,小丫头准时出现在民政局,容铭佑忽而放松下来,绝不承认自己紧张了,忽略脖子上的僵硬,推开车门下车。 淡淡的笑意浮现在脸上,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一阵微风吹来,后背有了一丝凉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汗了。 上下打量小丫头一眼,不错,衣服的颜色很喜庆,小脸施了淡妆,脖子上还佩戴了饰品,能看出她的重视。 总的来说,他很满意。 付静言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婚姻会这样仓促,想象中的父母家人陪同祝贺都不存在,些微有点遗憾呢。 偷偷抬起眼睛,看见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柔情,脸上涌现出来的笑意好像......冰雪融化? 长身而立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阳光在他周身镀了一层金色,晃得她有点睁不开眼睛。 天啊,太帅了! 付静言的小心脏不争气地怦怦怦地乱跳起来,心理转换后,很及时地适应新的角色,对面的是自己老公,他的过去和她无关,她要的只是他的现在和将来。 来时的忐忑统统不见了,花痴般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傻愣愣地任他牵起自己的手,走向办公区。 付静言知道这个男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已经做好受冷落的准备,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他做得那样自然,毫无勉强的感觉,可她会害羞的啊。 男人特有的气息充斥她的鼻端,那坚定的眼神,干脆利落的举动,带着迫人的气场,她有点hold不住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2 自己的小手被男人攥在手心里,那不同于爸爸的大手温暖又湿润,莫名的悸动在身体里跳跃,有些害怕,有丝不安,还有点......欣喜。 更多的是慌乱! 不行,她不能让这种感觉放任下去,想要抽出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动不了分毫。 男人的步子很大,她要小跑才能跟上,忍不住“喂”了一声,男人的身体顿住了,转过头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女人,淡淡地说道:“我不叫喂。” 男人面瘫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变化,可付静言就是能看出他的不满来,有心翻个白眼给他,又不敢,“我,我......你你慢点走,我跟不上。” 小丫头嗫嚅的声音像小猫一样挠在男人的心上,痒痒的,很舒服,冷硬的心好像裂了一个口子,随着小姑娘手的温度慢慢延伸进去,那层包裹心脏的冰壳渐渐有了消融的痕迹。 常年面瘫的脸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可他迈开的步子小了很多,付静言不用小跑也能跟上了,看来,他还是原来那个暖心的大哥哥。 照相,填表,钢戳,几分钟的功夫,他们就从单身状态变成已婚。 说实话,容铭佑也有点迷茫了,这本是他计划好的事情,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在做,可他的心却感到慌乱。 一个电话解了他的围,接起来“嗯啊”了两声,挂断电话后,看着身边还盯着结婚证看的小丫头,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华庭家园17号,你自己有时间搬过去吧,我要出差,密码是你生日。” 看着毫不拖沓的背影,付静言傻眼了,不敢相信男人就这样把她扔在民政局大门口不管,刚才还说他没有变,还是那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大哥哥,转眼就做出这么没有风度的事情! 真是气死她了! 气鼓鼓的付静言看着绝尘而去的迈巴赫,心中愤愤不平,刚刚结为夫妻,就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以后能有幸福可言吗? 爸爸一切安好,阜宁厂的情况也上上佳,几乎足不出户,订单就找上门来,田蕊一个人完全可以应对,她也就解放出来,回总公司上班了。 今天,她请了一天假,就为了认真对待新生活,可他呢?办完证件就把她扔在这里,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以他们的实际情况来说,她完全就是报恩才嫁给他的,不管怎么说,也是嫁了吧,虽然不用三媒六聘,也不用八抬大轿,但这么不把她当回事儿,也太过了吧! 容铭佑,你就是一个混蛋,大混蛋! 不行了,她的暴脾气要上来了,赶紧闭眼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要不然,她会忍不住追上去狠揍他一顿的。 匆忙赶去机场的容铭佑耳朵一阵阵发热,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小丫头在骂他。 他也不想这么做的,可国外的一个合作出了问题,他要赶过去解决,冷落了新婚小妻子是他不对,还是回来再道歉吧。 *** 安琪大学毕业后,爸爸妈妈送了她一套公寓做毕业礼物,自此以后,安大小姐才感到生活是多么得美好。 天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迟,日上三竿还在蒙头大睡是正常现象,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下巴圆了一圈,腰围长了一寸,她还不自知呢。 “叮咚……叮咚……”门铃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中间一点停顿没有,大有你不开门我不罢休的意味! 不用猜,敢这么扰她清梦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好闺蜜付静言! 安大小姐哀嚎一声,烦躁地耙耙头发,无奈地爬起来,很是后悔告诉她自己住在哪里了。 盯着鸡窝头,打着呵欠下地开门,眼睛都没睁开地打招呼,“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付静言瞪了她一眼,“看你这副日夜颠倒的样子,真应该建议阿姨把这公寓收回去。” “别呀,我好不容易过上新生活,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安琪就是受不了妈妈唠叨才搬出来的,理由就是帮付静言平稳接手阜康集团,爸爸妈妈和付敏正是多年好友,别的忙帮不上,生意上的事还是可以的。 一听女儿这么懂事,哪有不同意之理?不但要她尽全力帮扶,还放下话来,家里的资源也给她使用。 弄得她都不好意思看爸爸妈妈那张诚挚的脸,急急忙忙跑了。 付静言看一眼还穿着睡衣的大小姐,真的很羡慕她啊,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混沌度日的,可现在…… 追忆往事那都是满眼的泪,罢了罢了。 她虽然是被父母宠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儿,但女孩子该做的家务,妈妈一样也没少教她,看着安琪这精致的蜗居,却乱成了垃圾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安琪打着哈欠把堆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收进卧室,好腾出一块地方让她坐下,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好闺蜜在帮她收拾卫生。 一下子扑过去,像树袋熊一样地挂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脖子就要亲,“小言言,你才是天使,爱死你啦,么么哒。” 付静言一脸嫌弃地推开她,手里不闲着,嘴也没闲着,“我说大小姐,你这小窝这么舒适,你忍心看它变成垃圾场吗?动手收拾一下也花不了你多长时间,少睡会儿觉死不了人!” 安琪仰躺在沙发上,噘着嘴不高兴地埋怨,“付妈妈,求求您别念了,我这不是还没倒出功夫收拾吗?” 安琪一点家务没干过,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让她动手都不知道先干什么? 付静言看她打开扫地机器人,急忙上前关掉,“姐姐,咱先把地面收拾一下,再开机器吧。” 指挥她把推在茶几上的快餐盒、披萨盒、还有方便面桶都装进一个大垃圾袋,开门扔进楼道的垃圾箱里。 自己随手捡拾起易拉罐,饮料瓶,还有掉在地上的餐巾纸,统统装进垃圾袋里,递给扔完垃圾进来的女人,指挥她再扔一次。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3 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扫地机器人在地上打转着工作,言言拿抹布清洁茶几,屋子里整洁了好多,安琪笑嘻嘻地夸赞,“亲爱的田螺姑娘,能给小的煮碗面吗?” 付静言摇摇手,这个真不行,她不会。 安琪哈哈大笑,“阿姨什么都教你了,怎么就没教会你煮饭啊?” 付静言挑眉,一脸的自得,“爸爸说,女孩子不用学做饭,因为现在的男孩子都会,饿不到我的。” 安琪一脸的委屈,“叔叔真是个开明的家长,哪像我爸爸,非逼我学会做饭才肯让我搬出来自己住,弄得我现在一看到锅碗瓢盆就闹心。” 每个家长对待子女的教育方式都不同,安叔叔没有错,女儿会不会做,和想不想做是两回事儿,最起码学会了就饿不死。 “技多不压身,叔叔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什么呀为我好?他不就是想让人都夸他的女儿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吗?虚荣!” 这话可就严重了。 付静言放下抹布,坐到她身边,担忧地看着一脸气愤的安琪,“叔叔又逼你相亲了?” “不知道!烦死了!” 小妮子情绪不对啊,难道遇到“真命天子”了? 付静言眨眨眼,也忘了自己来找她的目的,“琪琪,和我说说,那个人长得很对不起观众?” 她们俩是标准的颜控,如果对方相貌欠佳,还真是个不好解决的问题,毕竟那是要面对一辈子的人,天天看着,心情不好,能有幸福可言吗? 安琪不喜欢他,可家里人一百个同意,她的意见直接忽略不计,宝宝心里苦,宝宝要投诉! 低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昧良心的话,“长得还行,过得去。” “既然长得还行,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付静言搞不明白她了,“我记得你说过,只要看着养眼就行,其他都是小问题。怎么?还有比颜值都受不了的问题存在?” 安琪翻了个白眼,没有搭话。 付静言也不恼,以安家的家世,父母不可能给她找一个纨绔子弟,十有八九就是这件事没有经过她同意就做决定了。 说白了就是不尊重她,小妮子的叛逆期还没结束而已。 “说吧,向我吐吐槽,你还会开心点,难道你还能找得到比我还贴心的听众吗?” 安琪用力耙着头发,乱糟糟的毛发更像鸡窝了,烦躁地吼一嗓子,“你见过相亲对象是仇人吗?” 仇、仇人?什么意思? 安琪就知道她听不懂,耐心地给她解释,“我们上高二的时候,学校有一次举办《法治宣传月》活动,你还记得吗?” 付静言点点头,当时d市出现建市以来最大的暴力袭击事件,举国震惊,参与者里还有七个未成年学生,为了教育青少年,市委决定在各个学校举办《法治宣传月》活动,她们学校参加学习的是高二年级。 “第二次学习,我睡过站,迟到了,被罚站的那次。” 这件事付静言记得,当时学校不准学生用手机,可她和安琪都是手机党,离开手机就活不下去,遂把手机静音,偷偷藏在衣服里一直带着。 那次还是她的连环夺命call才把她追来的,可这和她相亲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琪琪,你的相亲对象不会是那个罚你站的老师吧?” 安琪咬牙切齿,恨恨地砸着手里的抱枕,“就是他!害我当众下不来台!我都恨死他了!” 付静言想笑,可看她气得不行的样子又不敢,肩膀一抽一抽忍得很辛苦。 安琪气得用抱枕砸她,“你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付静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肚子都笑疼了,躺在沙发上直哎哟。 “琪琪,你......你怎么会和他相亲?我......我记得那个老师好像是检查官,姓齐吧?对,姓齐!” 付静言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才不管安琪幽怨的眼神呢,自顾自说道:“我记得你和他没过节的时候,还yy过他,现在可算梦想成真了,哈哈哈……” 没有安抚反被嘲笑,安琪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滚成了一团。 闹够了也笑够了,付静言认真询问安琪,“你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还去相亲?” 安琪仰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讲述:“妈妈知道我是颜狗,拼命说他长得多么英俊潇洒,多么风度翩翩,人又精明能干,家世又好......你说,我能有抵抗力吗?一大意,我就忘问名字了。” “我觉得你就算事先知道是他,以阿姨和叔叔的态度,也不会允许你反抗的。” 付静言经常出入安家,对安琪的父母也算了解,实话实说而已,安琪给她一个你真相了的眼神。 “后来我才知道,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许给他了,是真正的娃娃亲!” “噗嗤”一声,付静言又被她逗笑了,捂着肚子笑得不行,这都什么年月了,还娃娃亲,别搞笑了! 安琪没有理会她的嘲笑,如果这件事换做别人,她会笑得更大声,“妈妈和我说过这件事,被我严正拒绝了,可谁想到还是撞到他手里。” “其实,齐老师只是年纪比你大点,可老话不是说了吗?岁数大点疼人。” 付静言本来是安慰她的话,可话一出口就想到自己身上了,容铭佑比她大整整十岁,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他们两个有三个代沟还拐弯。 年龄差距在那摆着呢,阅历不同,生活习惯不同,甚至喜好都不同,怎么相处? 付静言越想越闹心,有点后悔这么快做出决定了。 安琪还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没有看出她的不正常,“你不知道,当我看见相亲对象是他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跑。” 付静言一个恍惚,回过神来,听她讲故事。 “可他反应太快,我刚转过身就被他抓住了,他可能也猜到我会反对,才故意不在包厢见面的。” 老男人的心机哪是她们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可以比拟的?遇上他们,只有认命的份儿!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4 很是同情地看着她,“大庭广众下你要是闹起来,大家都丢脸,齐老师吃的盐果然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呀,遇上对手了,认了吧。” 安琪坐起来,看着付静言认真地说道:“小言言,我长这么大,追过我的男人那么多,你说我要是找一个比他家世好的,不就可以甩开他了吗?” “你们是娃娃亲,我想他一定是有备而来,你觉得你有希望吗?” 付静言一盆冷水泼出去,安琪大叫起来,“难道我一个花季少女只能嫁给那个老男人吗?” “齐老师,应该......不算老吧?” 再老能老过容铭佑?付静言腹诽,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尽量安慰她吧。 “还不老?他都三十二了,整整比我大十岁,十岁啊!我要疯了!” “不是吧?齐老师也比你大十岁?”付静言惊呼,怎么这么巧?齐老师和她家老公一般大?不会他们之间也认识吧? 安琪眨眨眼,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要是往常,自己这么痛恨一个人,小言言怎么说也会和她一起同仇敌忾,今天却很反常,完全就站在齐振国那边说话。 要不是自己了解她,会认为她认识那个老男人,在帮他做说客。 安琪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看得付静言不自在起来,刚才口误,以安琪的精明劲儿,一定听出来了。 终于,她抵挡不住安琪迫人的眼神,老老实实招了。 “什么?你说什么?” 安琪大叫起来,异常的激动,“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结婚了?和谁?容铭佑,是我知道的那个容铭佑吗?” d市还有别的人也叫这个名字吗?她不知道。 看着安琪激动的神情,感觉她好像很高兴啊。 “琪琪,我家什么情况你知道,只有他要求,没有我拒绝的资格。” 付静言找安琪就是来吐苦水的,没想到她也遇上事了,如果她不问,自己也不打算说了,“我一开始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要我做情 人呢,谁知是老婆。” “啪”地一声,安琪的巴掌重重落在付静言的腿上,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行啊小丫头,要你去找容总帮忙,你倒好,不但事情完美解决,还把自己推销出去了,你怎么那么好的命啊!” 好命?付静言苦笑,她真挺幸运的,爸爸的事情那么大,别说伸出援手,她求告都没有门路,只有他不计前嫌,不但帮了付家,还娶了她这个罪犯的女儿! 好命?如果自己不知道他的过去,而那个过去还和自己稍微有点关系,她也会认为自己好命的。 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正色地说道:“雨菲姐,你知道吧?我们的眼睛很像。” 什,什么意思?安琪有点结巴,雨菲姐那可是女神一样的人物,虽然她们比她小,虽然差不多有十年未见,但在她心中,依然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付静言冷静得不像话,平平静静地扔出一颗**,炸得安琪魂飞魄散瞠目结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找到自己的声音,“......言言?” 付静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管怎么说,自己遇到的事比她的大吧?怎么着也得安慰一下自己吧。 安琪不知道自己遇上这种事会不会像付静言这样冷静,但是,作为旁观者来说,作为一直知道付家情况的她来说,作为最好的闺蜜,对已经认命的言言,能做的只有祝福。 “呀!”安琪的手又拍上她的肩膀,声音夸张,神情更夸张,“你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宏源实业的千金,还有明安集团的继承人,你知道她们吧?多次在公开场合表达爱慕之情,一直都没有得到铭佑哥的回应。” “容氏集团,那可是大公司,财力雄厚,本人还帅!”安琪刻意忽略付静言告诉她的实情,兴奋得两眼发光,“百年豪门啊,官-二代啊,在咱们d市那可是横着走的人物,抱紧他这条大粗腿,你可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是啊,自己遇上他时来运转,爸爸的事有了转机,阜宁厂也焕发出生机,其他产业也不会再有人打压。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小言言,我发现你矫情了哦?” 安琪看着她啧啧啧几声,“不就是铭佑哥出差去了吗?正好你有时间多陪陪阿姨,等他回来后,你想住在家里都不可能。” 付静言挑眉,第一次觉得安琪也有安慰人的本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老男人出差了,她就可以住在家里了,趁这段时间想想用什么办法安抚住妈妈吧。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为人妇的自觉,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这么快就跟他回他的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老男人不出差,尴尬的就是自己,和安琪说一说,心里的郁闷少了很多,日子,还是要向前看啊。 *** 容铭佑看着黑屏的手机,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七天,整整七天,他的新婚妻子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只在他发微信告诉她自己平安抵达的时候,等了好久,才等来她姗姗来迟的一个回复“哦”。 他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她知道了,还是不耐烦却不得不回复的回答? 年少的时候,他听过一首歌,歌名是什么,他忘了,可里面的歌词他记忆犹新,女孩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是啊,他现在就是猜不明白她心里所想,才有些……患得患失。 不可能啊?婚姻是自己要求的,小丫头虽然不甘愿,但也没有反对,他们之间的互动应该属于正常夫妻的范畴吧? 那是什么导致小丫头对他不闻不问呢? 不会是因为自己把她一个人扔在民政局吧? 可他已经解释过了,自己有公事要处理,同是职场人士应该理解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 算了,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随她去好了,而且,刚结婚就这么关注她,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现象。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5 工作的时候不觉得,可脑子一闲下来,小丫头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眼前,赶都赶不走。 曾几何时,他这么惦记一个人了?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把她一个人扔下确实说不过去,等回去再补偿她吧。 还有,阜康那么大的产业,现在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压力大,没时间想他也正常。 而且,她没有给自己来电话,自己也没有给她打,不是吗? *** 付静言虽然不是传统女性,但是,身为妻子的责任还是有的,打电话送去关心是应该做的。 不是不想打,也不是忘了打,而是她嗜睡,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眼皮就重若千斤,不一会儿就见了周公,和他老人家还没好好畅谈人生呢,天就大亮了,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别人。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想打个电话表示一下关心,不是因为时差就是突然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处理,等她处理完的时候,累得一动都不想动,只想赶紧回到温暖的床-上大睡特睡一场。 容铭佑走了好几天,除了刚落地的时候发个微信报平安,期间一个电话没有打来,付静言也有自己的骄傲,凭什么她要琢磨他的心思,夫妻是平等的,你不关心我,我也没必要迁就你。 就这样,两个倔脾气的新婚夫妻谁也不理谁,安心地做自己的工作,倒也顺遂。 容铭佑返回d市的时候还在想,他走了这么多天,小丫头是不是跑回娘家了? 想想应该是这样,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刚一结婚就夫妻分离,那么大的房子他一个男人住还可以,她一个女孩子会害怕的,回娘家住他也放心。 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一股幽香隐隐传来,心里有了一丝丝小激动。 放下行李箱,信步走进去,一眼看见白色大理石茶几上摆着一个水晶花瓶,里面插 着几株含苞欲放的百合。 走进了,那淡雅的幽香变成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深深吸了一口,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抬眼看向别处。 黑色的欧式真皮沙发上摆着一只扎粉***结的大白抱枕,茶几上的纸巾盒穿上蕾丝衣服,就连座机上的话筒,也穿上同系列的衣装。 小丫头,有心了! 几个不起眼的变化,让冰冷的房间有了人气儿,面瘫脸松动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满意显而易见。 还以为小丫头害怕孤单寂寞不在这里居住,可屋子里的变化只能是她所为,看样子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上楼洗漱,看一眼时间还早,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快下班的时候再给她打电话吧。 等他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看下时间,已经七点多,小妻子还没回家,不至于还在加班吧? 抓过手机看一下,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他们这算什么夫妻?老公不给老婆打电话,老婆也不查老公的岗,是不习惯吗?应该是。 付静言吃完晚饭正陪妈妈看电视呢,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慌了,难道是他回来了? 急忙走到一边接电话,“在家呢......你要过来?不......好吧。” 付静言知道她结婚了不应该住在娘家,可妈妈不知道啊,她要用什么理由光明正大的出去还不引起怀疑? 七天了,她都没有想好用什么理由搪塞妈妈,总觉得还有时间,现在好了,他要杀来,妈妈知道自己嫁人了,还不得晕倒啊。 不是她不肯告诉妈妈实话,而是她的婚姻太匪夷所思了,百年豪门的容家,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门第,付家在社会上的名望是高,可也触碰不上啊。 而且,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段,不要说妈妈会乱想,她其实到现在也没法接受。 付静言咬着嘴唇一脸纠结的样子被妈妈看在眼里,心一沉,招招手让她过来,“言言,是公司出事了吗?” 康晓慧声音有些不稳,老公出事那会儿,女儿急得不行也会极力掩饰,可现在...... 她不敢想象还有比老公出事还严重的事情,“对不起言言,妈妈没用,不能” “妈妈!” 付静言还在思索用什么理由出去住,就看到妈妈泫然欲泣的神情,急忙回神打住妈妈的胡思乱想,“妈妈,公司运作正常,你不要多心啦。” 公司没问题,康晓慧略略安下心来,“那你......” 付静言从小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别人家认为没有儿子是遗憾,可他们家没有那种思想,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一个人身上,让她无忧无虑地成长,造就她大大方方的性格,羞涩?可不常见。 一想到接下来的话题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启齿,付静言的脸爆红,不知道这个理由会不会让妈妈信服。 “......谈恋爱了?” 老天爷可能是听到了她的祈祷,梯子这么快送下来,付静言扑进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的腰撒娇。 只要不是老公出事,只要不是公司出事,那就不是大事,这么多天了,这是第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康晓慧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你们什么时候交往的?他对你好吗?他......” 康晓慧和天底下所有的父母一样,知道女儿有了意中人,第一反应就是女儿长大了,要有自己的生活了,难免难过。 “言言,我们的家的事情,他......知道吗?” 作为集团总裁夫人,康晓慧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是被老公保护得太好,无用武之地而已。 自家现在的情况,一般人都无法接受,她不会自恋的认为自家女儿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天真不属于她。 她是一位母亲,经历风霜后,看事情比任何人都清,虽然知道老公犯了法,女儿成了罪犯的女儿,但在她的心里,绝不认为自家女儿因此就低人一等。 如果他不能接受,她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 不过看女儿的表现,她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6 妈妈一叠声的问题,让付静言无法招架,她对容铭佑的认知还停留在十年前,其他的都是从资料上获得,真实性有待考证。 时间不多了,铭佑哥哥马上就要到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脸儿红红的她躲在妈妈怀里,小小声地问道:“妈妈,前段时间我们在网上看的那个段子,五千公里的距离和负五厘米的距离,你还记得吗?” 五千公里和负五厘米,说的是一对异地恋情侣,相隔五千公里的时候朝思暮想,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因为“距离”问题分道扬镳,女儿问这个干什么? 付静言偷偷抬头,迎上妈妈不解的目光,心慌了一下,可她还是认真地说道:“妈妈,很多男人婚前和婚后是不一样的,谈恋爱时会展现美好的一面,真正在一起了,才会暴露本性。” “......接着说。” 妈妈的目光很平静,付静言却满面通红,要不是怕妈妈会多想,她也不会想出这么没羞没臊的点子,“琪琪说,男人除了长相能力人品外,硬件设施不行,也不能要。” 康晓慧差不多明白女儿想表达的意思了,“同居?不行,你是女孩子,会吃亏的,你带回家妈妈先看看。” 付静言摇头,目光囧囧地看着妈妈,“不要,万一他不行,我还带他来家里,会很麻烦的。” 康晓慧不是迂腐之人,可事关女儿的终生幸福,不可以听之任之,“你是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爸爸不在家,妈妈必须替你把关。” “爸爸认识他,对他赞不绝口。” “......真的吗?妈妈怎么不知道?” “好了啦,”付静言扭着身子在妈妈怀里撒娇,“我就试试,如果不行,就及时撤退,不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现在不是过去,虽然提倡男女平等,但不会真的平等,男孩子做错事,道个歉就可以获得原谅,对女孩就不会那么宽容。” 尤其是作风问题,对女人真的很苛刻,“男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却要求另一半从一而终,很多成功男人身上都有雏女情结,言言,你,要三思啊。” 付静言当然知道妈妈担心的是什么,还是给妈妈吃个定心丸吧,“妈妈,他人品很好的,爸爸出事他帮了我很多,可以说,如果没有他,我们家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稳。” 康晓慧一向不干涉她的决定,可事关终身幸福,绝不能马虎,“言言,你跟妈妈说,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情,你在委屈自己?” 话音刚落,没能女儿回答,康晓慧自己的脸色先变了,她应该能想到的,老公的事情迟迟没有下文,一定是有人干预了,而有能力做决定的人职位肯定不低,年纪绝不会小,女儿......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吧? 拿给女儿的钱还在,地下室的古董也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还有什么资本可以交易? 不不不,她决不允许! “......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妈妈不会棒打鸳鸯,如果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妈妈爸爸宁愿这个家散了,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付静言有一瞬间的吃惊,妈妈一直不问世事,什么时候脑子这么精明了? 虽然妈妈猜测的方向是对的,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想像,逆转得就连她自己,如果不是有那本结婚证在,也不会相信的。 “妈妈,你要相信我,你女儿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不会遇上渣男的。爸爸遇到事,他不但没有离开我,还尽心尽力帮我渡过难关,不正说明他是爱我的吗?安啦安啦,他很好的,不会欺负我的。” 康晓慧扳过女儿的脸,仔细端详着,把她掉到眼前的头发顺到耳后,“......决定了?” 这是她能决定的事吗?老男人已经到了,刚才那声汽车喇叭就是他按的。 再次相遇后,她搞不清容铭佑的心思,但能感觉到他不允许别人忤逆,应该是常年居于高位养成的习惯吧。 付静言和妈妈无话不谈的,却在终身大事上说了谎,如果告诉妈妈实话,除了让妈妈伤心难过外,改变不了什么,妈妈为了爸爸的事已经去了半条命,她不可以雪上加霜。 养了多年的小白菜还不知道被谁家的猪拱了,康晓慧有心见见准姑爷,可女儿“去意”已决,只能默许。 门开了,付静言拉着不大的行李箱出来,身后的灯光过于明亮,容铭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他正思虑要不要进去见一下岳母,抬头就看见二楼阳台上一个身影,急忙推开车门下车,扣上西装扣子,站直身体,并拢双腿,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付静言看他行礼,转头看见妈妈在向他们挥手,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容铭佑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感受一下分量,就知道里面没有多少东西。 也罢,让她这么快进入已婚状态有点不切合实际,日子长着呢,慢慢来。 谁也没发现,在他们车子驶过去后,大树旁闪出一个手拿相机的男人,兴奋得手都在发抖。 回到华庭家园,容铭佑拎着行李箱往楼梯上走,捧着盒子的付静言有些紧张,“铭,铭佑哥哥,妈妈煮的饺子,让我们明天热热吃,我先放进冰箱里吧。” 饺子?容铭佑上楼的脚步顿住了,转头看向那个不起眼的盒子,“我还没吃饭,热热我现在吃。” “......好吧。” 付静言不会做饭,可简单地热饭还是没问题的,锅里接水,放在炉灶上点火,水开后放饺子,浮起来就热好了。 冰箱里满满的食材,看样子都很新鲜,应该是刚补充的,贤惠的姑娘有心做个小菜,想想她的厨艺,还是算了吧。 不知道容铭佑的口味,只记得他不吃辣,遂把吃饺子需要用到的蒜捣成泥放在小蝶里,醋和酱油放到一边,让他自己调配。 容铭佑冲个澡出来,饺子已经热好了,看一眼准备齐全的餐桌,很是满意,“我自己吃就可以了,你去洗澡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7 洗澡?很平常的词语在她听来充满暧昧,他说得很自然,没有丁点儿不适,如果自己不自在,矫情的只能是自己! 小妻子一脸红晕地上楼,容铭佑忍不住笑了,吃一口饺子,三鲜馅的,哦,美味。 风卷残云般吃完满满一大盘饺子,没出息地打了个饱隔儿,看一眼空空如也的盘子,感谢岳母啊。 军人出身的他力所能及的活自己都会干,吃完晚餐,顺手收拾干净厨房,回到卧室的时候,他的小妻子还在卫生间没有出来。 今天可以说是他们的新 婚 夜,不知道她准备好了没有。 从刚才的情形上看,他很肯定小丫头没有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妈妈,是不好意思,还是觉得没必要? 如果她想用完就扔的话,对不起,他容铭佑的人生有一次意外就够了,万事只能他说开始,绝没有别人说结束的份儿! 眼里闪动狠戾的光芒,寒气笼罩全身,房间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浴室的门终于开了,一身保守睡衣的小女人怯怯地站在他面前,垂着头低低地询问,“铭佑哥哥,我没有找到吹风机。” 小丫头粉嫩的脸颊还有那羞怯的神情奇迹般消除了他身上的寒气,下床把她按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伸手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制止住她要接过来的手,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动,我给你吹。” 挑起湿漉漉的头发,吹风机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头发就干燥了很多,那柔顺的长发在指尖飘动,思绪又回到从前。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没有地方躲雨的他们淋湿,不大的旅馆里,女孩洗过澡后,男孩拿着古老的吹风机,笨拙地给她吹头发。 “待我长发及腰,你来娶我可好?” 男孩微微一笑,“待我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你可愿嫁?” 女孩抿嘴笑得明媚又温柔,那温馨的一刻时常出现在脑海,待她长发及腰时,他准备了十里红妆,她却笑卧他人怀! “啊——” 一声轻呼,容铭佑马上回神,发现自己的大手紧紧攥着一把秀发,镜子里秀发主人一脸的苦痛。 急忙松开手,关掉吹风机,不自在地咳一声,“不早了,睡吧。” 天花板上的水晶大灯已经关掉,只剩下床头柔柔的灯光,付静言看一眼喜怒无常的男人,如果没有猜错,他刚才应该是想到了...... 不能想也不要想,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现在,她才是他的妻子,和他有未来的只有她。 每个女孩都会憧憬自己的新 婚 夜,付静言也不例外,那些浪漫的场景,旖旎的风光和眼前的情形无缘,她从来也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会如此尴尬! 硕大的床铺上,她僵硬地蜷缩在床边,中间留出来的位置能躺下两个人。 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共枕,虽然是她老公,虽然他们还算熟识,虽然他对她还好,但是,那种别扭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睡吧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付静言是个沾枕头就着的人,可今天,她反常地失眠了,男人的存在感是那么的强烈,那浓浓的男性气息让她想忽视都难啊! 静谧的夜放大 人的感官,不只是付静言,容铭佑也清晰地感到身边还有一个人存在。 他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追忆带给自己的只能是伤害,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彻底忘记那个人,但能肯定的是那个身影已经越来越淡,总有一天,想起她时,只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而已。 他已经娶妻,接下来就是生子,事业家庭双丰收,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看一眼离自己远远的小妻子,那明显的疏离感状态让他哭笑不得,长臂一展,小女人就被他搂在了怀里,就在刚刚,小女人刚钻进被子里时,他就有了感觉,这种反应让他觉得陌生,可他会跟着自己的心去行动。 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一下子溢满他的鼻腔,娇软的身子令那种感觉越发强烈,怀中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他可不会委屈自己。 仔细端详怀里的女人,白皙的小脸被暖黄的光线蒙上一层柔光,她没有艳丽的容颜,五官也不那么突出,可就是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她的眼睛很美,像秋水盈盈的湖面,清澈透亮,能够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很慌乱,迎视他的眼里闪现的是羞怯,是惊恐,是无助......唯独没有仰慕和欣喜。 她在害怕!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也算不上熟悉,小女人害怕很正常,可他不会允许她逃避, 脑中纷杂的思绪统统散去,这一刻,他会顺从自己的心...... 从未有过的压力让付静言害怕不已,小脑袋左右摆动试图躲开他的亲吻,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到做这种事的地步。 爱,应该是身心合一的快乐,是双方水到渠成的自然表现,如果只是他单方面的索求,那就是发泄,她,拒绝! 可是,男女天生的体力差距,让她很快败下阵来,“铭,铭佑哥哥,不,不可以,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准备......嗯嗯......” 容铭佑可不会听她的,都已经是夫妻了,尽义务是合情合法的事情,哪那么多毛病! 对,在他看来,付静言所有幼稚的行为,所有孩子气的说辞都是毛病,难道她不知道嫁人了就要过夫 妻 生活吗? 柏拉图恋爱?拉倒吧,他身心健康,可不玩折磨人的那套! 中央空调控制下的温度很适宜,付静言的反抗不起丝毫作用,手臂被他牢牢扣住,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被动地承受着...... 清浅的月光洒进房间,窗纱在夜风里轻轻摆动,空气中飘来桂花隐隐的香气,坦诚相待的新婚夫 妻,心与身的距离在这一刻是从没有过的接近。 容铭佑没想到自己自制力那样差,原本只是想尽一下义务,没想到......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8 无休止的运动,令付静言疲累不堪,睡得无知无觉,容铭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遮光窗帘密密实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更是不知白天黑夜,睡得越发昏沉,要不是手机不停地响,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怎么了妈妈?” 动一动就酸软的身子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妈妈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手机挂断好半天,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 康晓慧很震怒,昨晚她在阳台上看到一个感觉很不错的男人接走了女儿,因为言言说老公对他赞不绝口,她才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哪知道今天一大早,和她关系不错的姐妹就打来电话恭喜,让她莫名其妙。 女儿的男朋友是谁她都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从哪来的? 将信将疑地打开手机网页,铺天盖地的消息闪花了人眼,话题猪脚就是女儿和他交往的男人! “阜康千金被一神秘男接走,一夜定情!” “天啊,清纯的阜康千金竟然插足他人婚姻,毁人三观!” “阜康疑似资金链断裂,朝不保夕,急需场外救援!” “天啊,原来你是这样的阜康千金!” 康晓慧火冒三丈,她可以接受女儿的另一半条件一般,但不接受女儿被包养! 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无不传递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女儿和一个已婚男好上了,难怪自己怎么问都不说是谁呢! 虽然她知道网上的八卦不可信,平常看看也就当个乐子,但是,自己女儿出现在上面,感觉就变了! 一瞬间的慌乱过后,康晓慧冷静下来,在地板上踱来踱去,认真思考这件事。 女儿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玩心大是大,可毁三观的事情做不出来,绝不会插足他人婚姻,昨晚也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没有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网络上的图片看不清楚,也没有爆出那个男人的名姓,说明一切都是捕风捉影,女儿被人接走是实锤,只要没做错事,不妨碍任何人就没有关系,还是先叫她回来问问清楚吧。 只要她说不是,她就相信,公关部就可以出面辟谣。 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阜康的名声也重要,现在的付家还没有完全渡过难关,依然在风雨中飘摇,稍有不慎,付家,真的就完了! 付静言忍着酸痛打开网页看消息,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爆料,真是无语。 妈妈这是怎么了?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算了算了,一切都是她的错,照片上的背景是自家小院,她的正面拍得很清晰,铭佑哥哥只是一个背影。 付静言无语望天,早知道这么快暴露,实话实说好了,这些狗仔也太没有职业精神了,为了夺人眼球什么都敢写,自己要不是女主角,单看标题也会误会的。 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妈妈,却没有从自己这里听到一句实话,当然会生气了,不怪妈妈会多想。 勉强下床,脚一挨地面,酸软的腿差点支持不住身体,好悬没摔倒,急忙稳住身体,姿势怪异地走进卫生间,泡了一个热水澡,感觉好多了,才打车回家。 看着面无表情的妈妈,付静言不敢造次,急忙拿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结婚证,大红的证件晃花了康晓慧的眼睛,“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公的事情还不明朗,亲家还没会面,刚知道女儿有了交往对象,是谁都不清楚,就看到了结婚证,这是喜讯吗?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两个孩子首先要合拍,感情到了双方家长会面,然后才能谈到婚嫁,现在可倒好,什么步骤都省了,一步到位直接结婚,康晓慧接受不了! 不是她较真儿,而是这种先斩后奏的举动会让女儿在婆家低人一等的,只要一想到女儿会被婆家看轻,她,心如刀割! “妈妈?” 付静言就是知道妈妈会生气,才不想这么快告诉她的,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拒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以为只要拿出结婚证,证明那些都是不实传闻,妈妈就算生气也不会不理她,可现在...... “妈妈,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会多想吗?” 真相没法宣之于口,只能告诉妈妈他们是相爱才结的婚,因为双方目前的家庭才不能公之于众,刻意隐瞒了他们早就相识的事实。 事情已经这样了,爸爸平安无事,阜康顺利过渡,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让妈妈跟着担心。 遇到事才知人情冷暖,她不是傻瓜,爸爸出事到现在,肯帮他们的寥寥无几,容家是权门,没必要淌浑水,可他就是帮她了。 要不是爸爸做了那么多公益,社会影响太大,说不定早就人人喊打了,现在,除了见不到爸爸外,她们的生活和过去无异。 外面的风雨,铭佑哥哥都帮她遮挡住,别说嫁给他,就是真的做见不得光的情 人,她也没有选择! “妈妈,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公开我们的关系,容家不嫌弃我,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不觉得委屈。” 康晓慧泪如雨下,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就这么委委屈屈地嫁人,幸好对方是好人家。 “容家老爷子过寿的时候,妈妈带你去玩,容夫人问了你几句,可能那会儿就想让你们认识一下吧,没想到你们自己好上了。” 付静言愣了,她可不记得有这回事儿,既然妈妈这么说,她听着就是。 “言言,妈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门亲事说实话,咱们高攀了。” 这话付静言可不爱听,她还没嫌弃他老牛吃嫩草呢,虽然老牛一点都不老,“妈妈,我很差吗?” 付静言手指从额前滑过,下巴一扬,无比自恋,“你女儿我漂亮又贤惠,他能娶到我是他赚了好吗?” “是是是,我女儿是好白菜,被他给拱了!” 铭佑哥哥才不是猪呢,虽然不喜欢他娶自己的动机,但是,能嫁给那么一个优质男,说到底真是自己赚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59 笑嘻嘻的女儿一点都没有昨晚的羞怯,康晓慧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眼神落到那本结婚证上,事实真的像女儿说得那样,两个人一见钟情,迫不及待走进婚姻的殿堂,还是别有隐情? 若是没出事之前,她认为女儿配得上任何人,可现在,付家的事迟迟没有定论,如此敏感的时刻,女儿却嫁了高门,由不得她不多想。 “言言,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和铭佑真的是两情相悦吗?”康晓慧一点都不糊涂,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铭佑长得是不错,可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会是为了爸爸,才......” 一下子想清原委的她脸色大变,“言言,妈妈跟你说,爸爸妈妈是不会让你这么委屈自己的,如果你爸爸知道,他宁愿坐牢,宁愿分文没有,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如果是以前,老公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不会这么想,儿女结婚亲家没有会面,是不想,还是看不起? 他们是做了什么孽啊,让唯一的女儿这么牺牲,“不行,你马上去办离婚,我们不能把你推火坑里去!” “妈!妈!妈!” 付静言一阵阵头大,虽然妈妈猜到了原委,但那是她心甘情愿的,不存在逼迫,隐婚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决定,她不觉得委屈。 “铭佑的条件那么好,配不上他的是我不是他!” 康晓慧的神情很凝重,不认为女儿是在宽慰自己,“我和你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尽可能让你无忧无虑的成长,谈恋爱彼此喜欢就够了,但是,生活就不同了,你们可以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可你们的精神世界呢?你们有相同的话题吗?你能理解他的辛苦吗?他能理解你的单纯吗?” 康晓慧越说心里越沉,“你们生长的环境不同,形成的观念也不相同,你是我的女儿,很优秀,但你的这种优秀只是在父母的眼中,铭佑的优秀是世人瞩目的。你们之间的悬殊太大,无法比肩,一时的新鲜,支撑不了生活的长久,没有共同语言,并不匹配的婚姻,只能是两看两相厌的结局。妈妈爸爸宁愿你找一个普通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想你不幸福。” 付静言就是知道妈妈不会看好她的婚姻,才有心隐瞒的,可如此不看好,还是让她很受打击。 如果不知道他的过去,她有信心让他爱上自己,就算是现在,未来并不明了,但是,以他的人品,以容家的家风来看,妈妈的担心是多余的。 “妈妈,容家是官,可铭佑是商,和我们家无异,单从这方面看,我们是平等的;而且,爸爸做了那么多公益,是全国闻名的大善人,从这点上看,我们家的觉悟要比他高得多,所以啊,我可不认为自己真的配不上她。” 配得上配不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付静言半真半假的说辞,弄得自己都出汗了,才哄好妈妈。 果断地转移话题,说些让妈妈开心的事情,快六点了,才拿着妈妈特意为女婿准备的吃食,开上自己的小mini ,愉快地回去了。 一路上,付静言不停地反思,人呢,真不能说谎话,要不然就要用没完没了的谎言来圆。 要不是怕妈妈担心,她至于顾左右而言他吗? 现在好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去了一半,至于他们的婚姻走到哪里,不是她能左右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网页上的图片把她的脸拍得很清晰,铭佑哥哥只有一个背影,加上天色暗淡,根本看不出是谁。 不过网友的搜索能力还是蛮强的,查出车牌隶属于容氏,隐晦地报道一下,没有实锤,他们也不敢惹上大人物。 网上的风雨对现在的付静言来说,没什么杀伤力,她行得正坐得直,不会庸人自扰。 而且,阜康现在内忧外患,有这么个机会,利用好了,她稳赚不赔! 告诉公关部,不用管那些有的没的,做好分内事即可。 急急忙忙回家的付静言,把妈妈准备好的饭菜摆上桌,只要男人进门就可以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饭菜都凉了,早就该到家的男人还是不见踪影。 付静言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毕竟他们是夫妻,这样不闻不问不好,虽然她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 电话是助理接的,他们要出差,马上登机了。 看着挂掉的电话,付静言很不适应,本以为昨晚的水**融,他们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谁知还是停留在原地。 出差都不告诉他,是忘了,还是懒得说? 付静言很生气,早知道他出差了,她可以在妈妈家住啊,还有那一桌子好吃的,都是妈妈的心意,就这么被糟践了,容铭佑,你就是个混蛋! 容铭佑没想到先前谈的合作出了岔子,临下班的时候才接到消息,订了最快的航班赶过去,手机在孙彦坤那里,他是真没想起和家里报备一声。 直到老五递手机过来,他才想起家里还有小妻子等他回家,一丝歉意涌上心头,公事重要,她应该会理解的。 一个星期后,他才重新搞定合约,这段时间,容铭佑没有给付静言打过电话,付静言自然不会主动招人烦,平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回到d市的他第一次没有赶回公司,直接回了家里,看一眼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小妻子还有半个小时到家,等她回来带她出去吃饭吧。 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刚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他抓起来接听,清晰的嗓音听不出一点迷糊的感觉,“嗯,嗯,我知道了,好。” 挂断手机又躺了一会儿,他才爬起来,走进衣帽间,看见自己的暗色系列套装中有了明显的亮色,心又柔软起来。 那晚她刚来的时候,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他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看着粉色、黄色、蓝色……这些鲜亮的色泽,刚被吵醒的烦躁烟消云散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0 付静言不知道容铭佑回来了,她和公司的赵总一起参加一个饭局,刚进酒店大厅,就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光滑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响起。 眼角余光瞥到几个人向这边走来,本着礼让的原则,她侧过身子向旁边躲了一下,让他们先过。 突然,感觉有人在注视她,那种明晃晃地带着审视的目光让她甚是不喜,不禁抬眼看过去。 “铭佑哥哥?” 付静言有些不自在,想装看不见的,可视线都对上了,现在跑路显得欲盖弥彰。 急忙迎着来人走过去,容铭佑站住了,身边的人露出了然的神情,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向前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娇软的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埋怨,容铭佑的脸冷得像冰块,浑身散发着寒气,付静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难道是自己给他丢脸了? 不能啊,他们的婚姻有些不真实,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关系的。 还是男人都要脸面,不喜欢妻子管东管西?可她只是关心而已。 面色阴沉的男人有点可怕,付静言悄悄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铭佑哥哥,你,你今晚回去吗?” “付静言,你想干涉我的自由吗?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男人扔下一句杀伤力极强的话语,目不斜视地走了。 付静言的心颤一下,眼圈红了,她是被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除了四处求人的时候看尽脸色,其余时间都是肆意而快乐的,哪受过这种委屈?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怕人知道他娶了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可以不娶啊,我没逼着你娶吧? 还有,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你的妻子,过问一下你的行踪怎么了?不可以吗? 付静言的心里起了轩然大波,本来就不太接受身份的转变,他又兜头给了一盆冷水,那点仅有的小欢喜刹那间无影无踪。 恨恨地看着消失在电梯里的男人,咬紧了下唇,暗暗发誓,容铭佑,这是你自己说的,但愿你别后悔! 付静言是个有骨气的姑娘,说到做到,以后再也没有主动打过任何电话给他,更不要问他在哪里,你回家,我笑脸相迎,你不回家,我也不关心你去了何方。 容铭佑哪知道自己情绪不高时的一句话给小妻子留下渣男的印象,原本还期待婚姻美满的他,自己就先搞砸了。 不论是参加商业应酬,还是兄弟聚会,周围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都是另一半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催回家,气得男人咬牙切齿怒骂,又不得不往回走。 只有他的手机一直处于黑屏状态,安静的好像没电一样,周遭朋友甜蜜又无奈的神情,让他很是羡慕,终于体会到扎心的话语带来的反噬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可能是不想让她牵动自己的心吧?可是,当他把目光第一次注视到她身上时,已经心动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懊悔不已的他对待小妻子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神经大条的付静言只觉得奇怪,并没有往心里去,以至于危机来临时,没有及时沟通好,酿成憾事。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刚出差回来的容铭佑原本的计划是带小妻子出去吃饭,谁知要参加一个**部门举办的宴请,这种场合不适合拒绝,也不能让副总代劳,他才亲自前往。 宴会结束又被告知有个拍卖会,刚想要老五替他去,突然想起刚才在楼下见到的小妻子,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这种慈善性质的拍卖会,她也会露面。 付静言现在的事情很多很杂,阜康暂时没有大问题,爸爸的慈善事业她要坚持做下去。 公司赚钱的产业卖了,现有的几家公司勉强度日,没有富余的钱款让她做慈善,愁啊! 往日爸爸带她来慈善拍卖会,看中什么只需要举牌就好,现在要做的却是把家里的藏品捐出去。 她代表的是阜康集团,是大慈善家付敏正,座位一如既往地在vip席位,隔着不远的另一侧,她看到刚才那个对她冷眼以待的男人。 热脸贴冷屁 股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她可没有受虐心理,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拍卖会开始,首先拍卖的是大洋航运捐出的藏品唐三彩。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声线响起,“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唐朝是我国历史上相当负有盛名的一个朝代,融合中西文化,思想相对开放,人们的生活水平比较富庶,生活用品尽善尽美。三彩釉陶开始于南北朝,兴盛于唐朝,它们以色泽艳丽,造型生动逼真,富有生活气息而着称,因为常用黄、褐、绿这三种基本色,又在唐代大范围盛行,所以被后人称为唐三彩。 ” 宽大的投影仪上出现一张张釉陶图片,有单彩的,也有双彩的,最漂亮的还是颜色多样的釉陶。 主持人示意礼仪小姐把今晚的拍品拿上来,供大家仔细欣赏。 “大洋航运的董先生把他珍藏的宝贝捐献出来,希望进入暮年的老人有个更加安稳舒适的晚年,我代表所有受到实惠的老人感谢董先生的爱心。这座骑着骆驼吹着羌笛的胡童唐三彩造型精美,拍卖底价为80万元,每次加价5万元,现在竞拍开始!” 赵总年逾半百,是付敏正多年的老友,也是知道他出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他没有冷眼旁观,更没有落井下石,一心辅助什么都不懂的付静言,让她很是感激。 “言言,这个唐三彩无论是从造型还是制作工艺上看,都有相当高的收藏价值,喜欢吗?” 付静言明亮的眼眸一直看着手中的画册,低低说道:“赵叔叔,我和爸爸的观念不同,说话直接,您别介意啊。” “你是叔叔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介意呢?说说你的见解。” “古董之所以叫古董,那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古今中外很多能工巧匠把自己的心血融汇到工艺中去,以至于流芳百世。” 赵叔叔笑得和蔼,听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大多数古董都是倒斗来的,这种东西必须要阳气极重的人才能压制,我?还是算了吧。” 还倒斗,直接说盗墓不行吗?赵总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呀,永远这么顽皮。”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1 付静言抿嘴笑笑,抬头想看看火爆的拍卖场面,却迎上男人带着寒意的眼神,忍不住瑟缩一下,微微挪动一下坐姿,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继续看热闹。 最后,唐三彩以120万的价格成交,拍到它的人依然是大洋航运的董先生,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纷纷称赞他的爱心。 下一个拍卖的是明达公司王太太捐献的珍珠项链,同样被明达的王先生拍走,又送回给太太。 付静言静静地看着拍卖,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男人的身上,只见他偶尔和身边的人交谈几句,更多的时候是一言不发安静地坐着。 “宋代的官窑古瓷,在近些年的拍卖市场上表现不俗,价位一直走高,收藏官窑古瓷,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审美水平的体现。女士们先生们,下一个拍品是阜康集团捐献的官窑贯耳瓶!” 安静的场上响起惊呼,随即而来的就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付静言姿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示意,大大方方接受众位来宾的审视。 主持人走到付静言的面前,“付小姐,据我所知,这个官窑贯耳瓶是您的父亲在2005年以65万元的价格拍得,十四年过去,您知道它现在的价值是多少吗?” 付静言红唇轻启,微微笑道:“不低于380万。” 这种慈善性质的拍卖会,说白了只是提升企业影响力的一个平台,差不多就可以了,没有谁会真的把贵重藏品捐献出来,付静言此举,让来宾大吃一惊,场上又一次安静下来, 坐在另一侧的容铭佑却知道,如果不是没钱了,她应该不会拿父亲喜欢的东西出来,暗暗蹙眉。 “付小姐,听说您的父亲身体欠佳,目前还在疗养,您这次代表他前来参加慈善拍卖会,有什么要给我们大家说的吗?” 付静言接过话筒,落落大方地说道:“首先,我要感谢主办方能给我们阜康机会,让我们能够为d市的老年人有个安宁的晚年尽一份力。”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付静言微笑着向众人颔首致谢,视线再一次对上无波无澜的男人,心头一颤,收回目光。 待掌声告一段落,接着说道:“官窑古瓷到今天还能受到大家的喜爱,是它精湛的工艺,以及厚重的历史造成的,而我,太过于年轻,不懂这些,有负爸爸的重托,今天,我把它捐出去,让有缘人拥有它,是它的荣幸,也是我们阜康的爱心,谢谢大家。” “慈善需要资金,更需要的是爱心,感谢付小姐的慷慨,现在我宣布,官窑贯耳瓶拍卖低价为380万,每次加价20万元,请大家踊跃参加!” 和刚才热闹的拍卖场面不同,此时安静得有点过分,见惯了大场面的主持人也有点吃不准了,按理说这种官窑藏品可遇不可求,怎么没有人拍呢? 赵总看到这种场面也尴尬了,小声说道:“言言,你不该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来的人虽然都是非富即贵,但他们骨子里不是那种为了别人肯舍出自己利益的人,你冲动了。” 付静言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赵总想了想,实在不行,他也向刚才几位那样,自己拍回来吧,不过这样一来,公司的流动资金更少了。 “付总在2005年的时候,仅以65万的价格拍到,虽然在当时已是天价,如今15年过去,它的价格涨了六倍,我相信,再过几年,还会水涨船高的!” 感兴趣的人多,舍不得钱的人更多,大家交头接耳,面露惋惜,始终没有人举牌。 就在主持人面带遗憾地要收回拍品的时候,有人举牌了,“600万!” 全场一片哗然,到处都是倒抽冷气声,没有加价,没有过度,直接一步到位,这胆识,这财力,啧啧啧! 目光都汇集到一点,众人不禁扼腕,整个d市,能这么大手笔的,也就他了! 付静言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直揪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别看她面上好像很沉稳的样子,可心里实在打鼓,万一没有人拍,她就要自己拍回来,那家里可就一点存款都没有了。 还好还好,容铭佑没有让她难堪,用别人都不舍得出的高价直接拍走,她的脸面保住了,阜康也不用再次陷入危机。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自己肯定会狼狈而回,下次,她一定会谨慎行事,做公益需要量力而为,毕竟现在的阜康已经不再辉煌。 拍卖会圆满成功,所得款项交于有关机构,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离开之前,付静言主动走过去打招呼,“谢谢容总的爱心,拍品有价,真情无价,祝愿容氏集团生意兴隆,爱心永驻。” 容铭佑看着面前装作不认识他的小女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谢谢付小姐吉言,如果不急着走的话,容某可否有幸请您吃宵夜?” 今天场上最出风头的两个人的交谈引来大部分人的注意,孙彦坤看着惺惺作态的两人,只感到好笑,轻咳一声,“容总请付小姐吃饭,我去处理后续事宜,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容铭佑抬起胳膊,示意她挽上,付静言搞不明白他的用意,刚才还冷若冰霜视而不见,现在却柔情蜜意温和体贴,人格分裂吗? 这种场合可不是她问话的时候,而且,人家明确表态不准干涉他的生活,她有多想不开才会再次拍马蹄。 至于他要怎么做随他好了,反正自始至终,她在他面前就是低一等的身份,要牢牢记住不能忘啊。 温婉的笑容浮现在脸上,配合地挽上他的胳膊,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下,翩然离去。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那一晃而过的路灯虽然明亮,但落到车厢里就是昏黄微暗了。 女人恬淡的面孔分成明暗两部分,光影中的她离他很近,暗影中的她,看不清轮廓,容铭佑感到有那么点不真实。 明明是一个女人,只是角度不同,给他的感觉为什么就不相同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2 等红灯的时候,街边的霓虹照亮了她整个脸庞,秀气的眉,挺翘的鼻,嫣红的嘴唇,修长而优美的脖颈......让他想起美好的感觉,喉结动了一下,刚要说点什么,灯绿了。 车后等得不耐烦的喇叭声响起,容铭佑轻点油门,车子开动了,“吃点什么?” 付静言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可她心情不佳,不想多说话,又不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生气。 抿了抿唇,“喝粥吧。” 致和粥铺是百年老字号,不管什么时候都客似云来,快十点了,大厅里依然没有几张空位。 容铭佑带她去了楼上一间包厢,付静言刚想说就两个人不必那么奢侈,转念一想,自己什么身份啊?这么快就忘了? 他喜欢做什么是她不能干涉的,还是做一名听话的女人,不要讨人嫌得好。 太晚了不能吃太多,付静言喜欢吃海鲜,要了一碗鱼片粥,容铭佑要了一碗蔬菜粥,配上粥铺特有的酱瓜就够了。 服务员刚出去,值班经理就进来了,笑得一脸谄媚,“容总过来了,点餐了吗?我们粥铺最近推出几道有机菜品,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容铭佑刚想问问付静言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就被来人打断了,看一眼没啥表情的小丫头,把点菜的任务交给了她。 值班经理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位小姐是......” “阜康的付小姐。” “付小姐您好,欢迎光临致和粥铺,您想吃点什么?” 付静言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曝光,可知道是一回事儿,亲耳证实又是一回事儿。 压下心里的涩痛,没有看容铭佑,微笑着问经理,“想吃什么都能做吗?” “当然,我们的菜品都是从自家农场运来的,绝对新鲜,您想吃什么口味的都可以做。” 付静言点头,不再问什么,低头翻看菜单,抬头看一眼没啥表情的男人,嘴巴一撇,“红辣椒炒绿辣椒、蛋黄炒蛋清、西红柿炒圣女果。” 几道菜名一出,不止是值班经理,就连荣辱不惊的容铭佑都讶异不已,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抬眼看向故意难为人的小妻子,有点不明白她意欲何为。 小女人却笑得温柔似水,“女孩子多吃蔬菜才不会长胖,谢谢经理了。” 饶是值班经理受过专业培训,也摸不着头脑哇,容总是vip客人,他看到了自然要亲自接待,还在想这位漂亮的女人和他什么关系呢,就听到这明显是刁难的菜名。 心里那点八卦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一脸为难地看着容铭佑,“容总,您……” 看着小女人略带挑衅的神情,容铭佑明白了,“女人要减肥,男人可不用,不吃点好的,体力跟不上。王经理,我要三文鱼煎鲑鱼,墨斗鱼炒八爪鱼,排骨炖肋巴扇儿。” 肋巴扇儿?付静言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总裁大人还知道肋巴扇儿?也太接地气儿了吧! 王经理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急忙鞠躬退下,也不管仪态了,一路小跑着去找总经理。 总经理也弄不懂什么情况,可他知道容铭佑得罪不起,直接找了少东家,“苏少,有人来砸场了!” 鲜少去粥铺视察的苏凯辰,今晚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开车路过自家饭店的时候,方向盘一转,炫目的兰博基尼就停在饭店门口。 泊车小弟一看是少东家来了,急忙小跑着接过他甩过来的车钥匙,躬身目送他进去。 苏凯辰扫一眼人声鼎沸的大厅,嘴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对自家生意的火爆程度还算满意。 大厅里飘香的食物味道让他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刚想吃点什么,总经理接到消息赶来了,只能耐着性子听他介绍饭店近况。 “叩叩叩”,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总经理的汇报,声音这么重这么急,是谁这么没有礼数? 歉意地向面露不快的苏凯辰笑笑,疾步走过去开门,刚要训斥,王经理就语速特快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苏凯辰听得清清楚楚,容总?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他大哥。 带着一个女人,难不成是付小姐? 谢绝总经理的陪同,他一个人过去会会这个刁难的客人。 包厢很大,布置的很有中国特色,红木仿古的桌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花架上的绿植焕发勃勃生机。 容铭佑看一眼面前的小女人,拿起紫砂茶壶,倒了一杯绿茶给她,“言言,这几天……怎么样?” 他想问想他了吗?可万一小丫头说不想,脸就丢大了,话到嘴边改了口,“公司忙吗?” “不忙,就是琐事太多,我要一点点学,还好有赵叔叔帮我。”付静言笑意盈盈,看不出什么情绪,温言细语地回答他的问话。 容铭佑期待她也问问自己,可等了半天,小丫头好像没有觉察到一样,喝着茶水,慢慢打量包厢的布置。 指着那颗绿植,笑着说道:“铭佑哥哥,现在很多人的办公室都有绿萝,说是能净化甲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容铭佑微微有些失望,可有话说总比沉闷着好,转头看向那棵绿萝,透明的玻璃花盆里根根白须密实地盘绕,心形叶片绿油油的,看起来确实不错。 “能不能吸甲醛我不清楚,净化空气倒是真的,看电脑时间长了,看看绿色也能缓解一下视疲劳。” 付静言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语,包厢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气氛着实尴尬。 容铭佑本来就不爱说话,付静言不敢说话,就这样冷场了。 都说蜜月期的夫妻如胶似漆,可他们情况特殊,没有感情的婚姻应该和形婚差不多。 可是,刚才在拍卖会上的一幕,让容铭佑的这种想法变了。 说实话,他有些想她了,原本就是想带她出来吃饭的,都已经是夫妻,还那么生分不好,可看她的样子,自己好像可有可无,小别胜新婚的说法,在她身上也不存在,不由得气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3 付静言向来都是开心果,走到哪儿哪儿热闹,但是,人家摆明了不想和你在公众场合有过多的瓜葛,你就不能装疯卖傻当不识趣。 头低下来,认真研究杯中的茶水,咋这么清亮这么醇香呢,明天要去赵叔叔办公室讨点茶叶泡水喝。 容铭佑第一次觉得上菜慢,刚要抬手按铃,包厢的门开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不请自进,“老大,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苏凯辰话是对容铭佑说的,闪着精光的眼睛却看着付静言,“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容铭佑当然知道付静言为什么抽疯,这是对他赤果果的不满呢,他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喜,正想着怎么解释,苏凯辰就到了,一切就是那么得巧。 站起来拉过小女人,“这是你嫂子付静言。” 又指着男人介绍,“我的发小苏凯辰,排行老四,这家粥铺就是他的,你以后想吃什么,打电话叫他给你送。” 付静言露出标准的微笑,“苏先生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苏凯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再看看老大眼里的笑意,立马明白了,激动地大叫:“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不声不响娶了老婆!” 热情地去握付静言的手,被老大一下子拨开,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收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小嫂子请坐,点菜了吗?今天第一次见嫂子,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容铭佑少有的话多,斜睨一眼热情的男人,“今天太晚了,言言吃不了什么,还是改天吧,叫上老二他们一起聚聚。” “啧啧啧,”苏凯辰是个欢脱的性子,很少有愁闷的时候,虽然老大还是一如既往地面瘫,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还是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言言小嫂子,我这么叫你没关系吧?” 付静言因他把自己介绍给发小,刚才的不满一下子没有了,“没关系的,苏先生,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好啊,那我就叫你言言了。” 苏凯辰不客气地叫上了,压根没看老大的冷眼,自顾自地说道:“言言,老大这人特闷 骚,心是好的,就是嘴上表达不出来,要是有什么不中听的话,也是口不对心,没有恶意的。” 付静言脸红了,那些刁难的菜这么半天都没有上来,还来了少东家,明显是值班经理搬来的救兵。 “言言,我们老大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就为了你的出现,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好吗?” 向来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容铭佑面上有点挂不住了,付静言小孩子气,他都多大了,还和她一般见识,平白让人笑话。 看着吧,用不了一会儿功夫,兄弟几个都得知道他们两口子的“壮举”,这个梗儿会让他们笑一辈子,他的脸面啊,摔得稀碎! 看着一脸促狭的苏凯辰,抬脚踹过去,“什么饭店?这都多长时间连碗粥都上不来?不想开了是怎么地?赶紧催催!” 一起长大的发小,苏凯辰能不知道他什么德行吗?非常非常想留下看热闹,可老大的暴力手段他承受不起,还是识相点儿溜吧。 冲付静言眨眨眼,“好好好,我去催催,不就是嫌我碍眼吗?我滚蛋就是。小言言,哪天单独聚聚哦。” 苏凯辰走了,包厢又恢复了安静,付静言一脸的尴尬,他们的婚姻不适合曝光,想当初她都做好最坏打算了,如今这局面比想象中要好太多,怎么刚有点委屈就受不了呢? 她只是耍耍小脾气而已,谁知...... 他只是在外人面前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在发小面前隐瞒,说明他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绝情”,那她也不能矫情。 细白的手指揪着衣襟,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他,付静言是个懂得自省的好姑娘,刚才的举动太孩子气了,想想都脸红,可他为什么也跟着裹乱啊? 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承认错误,“对不起铭佑哥哥,让你丢脸了。” 容铭佑没有得理不饶人,淡淡地说道:“知道就好,粥快凉了,吃吧。” 折腾了一晚,付静言确实饿了,拿起勺子吃粥,没啥话题的两个人又安静下来,包厢里只有空调微微的响声。 吃饱了就睡是付静言的强项,心里的不快没有了,身子也乏了,瞌睡虫自然跑了出来,车子刚上路,她的头就靠在座椅上一点一点的,眼睛要睁不睁的,昏昏欲睡。 容铭佑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等红灯的时候,倾身过来放倒座椅,让她小睡一会儿。 付静言抿嘴笑笑,很感激他的体贴,听话地闭上眼,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睡着的小女人很安静,弯弯的眉眼没有攻击性,很是恬静温和,上扬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开心,仿佛刚才那些令人无语的挑衅不是她干的一样。 边开车边思索的容铭佑,见过她眼里闪烁着明媚阳光,也见过她嘴角飞扬的灿烂笑容,就是没见过她攻击人的状态。 有这么一个性格鲜明的妻子,日子不会乏味,但也不能招惹,否则,一旦竖起尖利的爪子,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付静言还沉浸在梦乡中没有醒来,容铭佑看着小女人柔和的眉眼,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视线就像胶着在她身上一样,尤其是那张泛着红晕的脸颊,带着夜的蛊惑,让他忍不住伸手触摸一下,细腻的肌肤是那样柔嫩,美好的感觉袭上心来,心神荡漾下,不自觉地揉 捏起来。 小女人可能是睡得不舒服,紧闭的红唇发出一声嘤咛,吓得容铭佑急忙收回了手,连带视线也转了回去,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 等了半天,小女人也没有下一个动作,转头看过去,她继续睡着,连姿势都没换。 容铭佑哑然失笑,为自己无端的紧张,也为自己莫名的慌乱,身边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别说摸 摸了,就是亲 亲又如何?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4 亲 亲?这两个字眼在他脑中滑过,那晚的美景又浮现在眼前,刚刚平息下去的兴致又起来了。 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脚步急促地上楼,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真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冷静自持的大总裁范儿全都不见了。 男人抱起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可困意还在,眼皮又重,一点都不想睁开。 有人效劳,她只要享受就好。 开门、关门、上楼,男人的动作很快,她有心继续睡下去,可男人的呼吸就在耳旁,清晰可闻。 那温热的气体喷在她的脸庞,刺激她的体温也跟着升高了。 只隔了一层薄薄衬衫的肌肤滚烫,硬 邦邦的肌肉有些硌人,臂膀和胸膛间圈起的地方,像一个宁静的港湾,她就像只落锚的小船,在这个港湾里安心的享受庇佑。 闭着眼,视觉关上了,可触觉仍在,臂膀下传来的贲张力量让她脸红心跳,男人的阳刚气浓浓地将她包裹住,羞怯、渴望在心中来回打转,交织成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自己慌什么,但知道自己渴望什么。 抖动的睫毛显示她已经醒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响起,让她羞怯不已。 眼睛闭得更紧了,可轱辘辘乱转的眼珠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当压力袭来时,付静言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男人那越来越近的脸。 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 什么瞌睡虫,什么凌乱的思绪,什么复杂的心情,统统被炸掉了,她的脑中只剩下原始的渴望! 她的脸红得发烫,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不敢迎视男人的目光,为自己的渴望羞怯,更为不受控制的身体感到难堪! 男人没有任何动作,眼睛依然是那么冷漠,神情依然那么平静,好像眼前的女人提不起他半点兴趣。 被一个成熟男人这样对待,付静言更加难为情了,想象中的热情没有来到,羞耻感如潮水上涨,顷刻间将她没顶! 男人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慢慢地笑了,那冷漠的眉眼顷刻间消失,迎来曙光一片。 坚毅的神情不再坚毅,平稳的呼吸不再平稳,深邃的眼眸眯了起来,轻轻抚开遮住女人半张脸庞的长发,让她的整张脸都露出来,那绯红的脸颊,闪着点点波光的眼眸,还有那嫣红的嘴唇,无不让他心痒难耐。 凉薄的嘴唇贴上了女人娇嫩的唇瓣,一如记忆中那样甜美,寂静的空气里浮动着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息。 付静言呢喃一声,眼皮阖上,微微迟疑一下,还是抬起手臂圈住了男人的脖颈,脑袋偏了偏,主动迎合上去。 冷静自持的男人终于不再控制,也不想继续控制,大手迅速挥动,令人讨厌的束缚褪去,小别胜新婚的热情终于来了! 花园里的桂花开了,微风带着夜的清凉吹动窗幔,送来桂花的香气,清淡又好闻,胶着在一起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感受自然,凭着本能享受着美好。 一切恢复平静,男人的嗓音暗哑,淡淡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情绪,伸手揽着她,拽过薄被给她盖上,“睡吧。” 付静言不喜欢男人聒噪,更不喜欢惜言如金,就这两个字把她打发了? 可她现在乏得厉害,没有力气和他探讨这个问题,明天吧,明天再和他说这件事,眼睛刚一闭上,周公就来召见了。 容铭佑以前就知道小丫头喜欢睡觉,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真是一点没变。 身边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让他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窗帘没有拉上,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小女人的脸上,朦朦胧胧的,一点都不真实。 容铭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他的合法妻子,怎么短短几个小时,就让他有两次这种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儿? 拧亮台灯,明亮的光线照在小女人的脸上,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容铭佑试着叫她,可她一点回应都没有。 心有不甘,也可以说欲-望并没有完全纾解,凭什么她可以心无旁骛地睡觉,而他还要清醒地保持大脑? 虽然是他让她睡的,但也不能这么听话啊?小别的夫妻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为什么他的妻子和别人不一样? 有心叫她起来,想想还是算了吧,小丫头太有性格,万一惹恼了她,不利于和谐。 容铭佑收回视线,刻意忽略身体的悸动,关上台灯,闭上眼睛睡觉。 夜的黑暗放大 人们的感官,一点点小动静都会尽数跑到耳朵里,身边人绵长的呼吸声,还有空凋的微微响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睡不着的他回想小女人说过的话,工作琐碎有些力不从心,应该和她不是科班出身有关,明天叫老五派个人过去帮她吧,自己的女人还得自己照顾。 不知不觉间,他也睡了过去,失眠的状态好像消失了。 第二天,付静言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了,她揉着酸软的腰,忍不住咒骂他。 一眼瞥见床头柜上有字条,“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吃。” 这么体贴?勉强原谅他吧。 洗漱完下楼,看见餐桌上有两碟小菜,微波炉里面有小米粥,还有一个剥好皮的鸡蛋,忍不住笑了。 今天是周末,才不去公司加班呢,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就算是去了,也不起什么作用,还要连累赵叔叔和她一起加班,想想还是不要了。 吃完早餐,扫一眼窗明几净的屋子,一丝笑意浮现在脸上,她当然不会认为那个周末都加班的大忙人会早早起来收拾房间,应该是有钟点工帮忙。 她没有洁癖,可也不喜欢外人动自己的东西,以后他们的房间还是自己动手打扫吧。 说干就干,回到卧室,看到床单上那一朵朵暗色的水渍,让她想起昨晚的热烈来,脸上又起了红晕。 她喜欢美男,但只限于欣赏,偷偷yy还行,可若是这个yy对象是自己老公,就有点难为情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5 赶紧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床单换上,脏了的拿去卫生间清洗,看见衣篓里还有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想了想,挑拣出内 衣裤放在盆里准备手洗,西装放到一边,请钟点工帮忙送去洗衣房,剩下的一并塞进洗衣机,按下启动键。 虽然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可清洗男人的贴身衣裤还是第一回,难免有些面红耳赤,小盆里放上水,连同自己的内 衣裤一起浸泡上,闭着眼睛清洗起来。 好不容易洗好,晾晒的时候又犯了难,贴身衣裤要在阳光下杀菌,可她没有找到晾衣架。 正为难呢,楼下传来吸尘器的声音,付静言急忙跑出去,看见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 听到脚步声,杨嫂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比照片上还要明媚的女孩,暗暗赞叹先生有福气。 笑着打招呼,“太太您好,我是给容先生打扫卫生的人,你可以叫我杨嫂。” 付静言一直信奉与人和善就是与己和善的原则,不会对任何向她表露善意的人冷脸相向,“杨嫂你好,我是付静言,以后你叫我言言吧,太太这个称呼,我不太习惯。” 真不愧是先生相中的女孩,言行举止就是大气,杨嫂柔顺地点头,“好的太,不是,言言,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三言两语的交谈中,付静言知道杨嫂在这里工作差不多五年了,每天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如果容铭佑在家的话,会做完饭再走。 “杨嫂,我想问一下,容先生的衣物都是送洗衣房吗?”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小女儿情态显露无余,“我洗了几件衣服,不知道在哪儿晾晒。” “太太,哦不,言言,”杨嫂有点不习惯,虽然主人家客气,但她不能不守本分,“你把衣服放在卫生间,我来收拾就好。” 说着,她走到一楼一间朝向西边的屋子,推开门告诉她,“这里是洗衣房,床单窗帘什么的,都在这里清洗,直接烘干,先生的衣物都是送洗衣房的。” 付静言看一眼比她卧室还大的洗衣房,再看一眼里面的设施,再一次感叹她老公确实是有钱人,生活真奢侈! “杨嫂,以后我和先生的衣物自己洗就好,其余的还像以前一样。” 杨嫂不多言不多语,东家怎么吩咐她怎么干活,点头表示明白了。 付静言已经在这里住下,这里就是她的家,前几天没有时间,没有好好看看这栋别墅,今天闲着无事就参观一下吧,免得闹笑话。 顺便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列出单子来,去超市采购一下。 正想看看其他房间,杨嫂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言言,你和先生上报纸了,很般配啊。” 付静言眉头轻蹙,微微思索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信步走过去拿报纸看起来。 “阜康千金为慈善捐出宋代官窑,人美心更美!” “容氏总裁为博心上人一笑,一掷千金!” “容氏总裁与阜康千金携手离开拍卖会场,共赴下一场约会。” “容氏总裁深情款款,眼里只有阜康千金一人!” “容氏总裁与阜康千金共乘一车,疑似拍拖。” ...... 报纸上大篇幅八卦报道,反而把昨晚的慈善拍卖给挤到一边,那豆腐块大小的文章,真的可以忽略了。 付静言叹口气,不管何时,人们关心的永远是不经证实的绯闻。 不过这照片吗,拍得还不错,老公的神韵抓拍得清清楚楚,看向自己的目光确实有着深情,冷漠的眉眼也稍微带点笑意,一点不像不熟识的样子。 容铭佑不近女色的传闻已久,甚至还有过他是gay的传言,付静言在没有和他相遇前,也相信过这种捕风捉影的言论。 现在嘛,谁再说他是gay,她会笑掉大牙的! 媒体的朋友们真是无孔不入,拍卖现场他们进不去,一直守候在外面,如此兢兢业业,让人佩服!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不在任何媒体露面的容大总裁为什么这么高调?难道是想为今后的曝光铺路? 应该是吧?毕竟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容家纵使位高权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铭佑哥哥没有明说他们要隐婚,可从他的态度上看,百分百做的是这种打算,她心里即使不快,也不得不认同这种做法。 可能在她的心里,对这段突然而至的婚姻还是感到不真实吧。 *** 容家书房。 容承耀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容铭佑站在他们面前聆听教导。 “铭佑,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你和付小姐在一起,一点也不避嫌?” 容铭佑一如既往的面瘫,报纸他已经看过,上面的报道还算令他满意,“我在慢慢让大众接受。” 容承耀眉头皱得紧紧地,“你知不知道阜康的事情有多难办?这个节骨眼上,你能不能收敛一下?” “我已经很低调了,若是结婚证曝光,我估计咱家大门口会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容承耀勃然大怒,付敏正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有转机,没想到儿子这么沉不住气,喜欢人家姑娘悄悄在一起就是了,竟然还敢先斩后奏,真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容铭佑好像没有看见自己老爹的黑脸,换上一副难得的笑模样,“太爷爷,我把您重孙媳妇带来,陪您玩好不好?” 容老爷子和孙子的反应截然不同,既然已经领证,那就是一家人,说什么都晚了,何必做那个罪人呢。 笑眯眯地表态,“尽快挑个时间带来,我们容家终于又添人口了。” 容承耀很不满老爷子的态度,“爷爷,您能不能不裹乱,现在是什么时候,您还纵着他?” 老爷子不高兴了,脸冷了下来,“铭佑的眼光绝不会错,付小姐的父亲有问题,不代表她也有问题,你别告诉我,共 产 党还搞株连!”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6 这话可严重了,容承耀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就看到爷爷吹胡子瞪眼睛,一下子闭上了嘴,老爷子那个年代丁是丁卯是卯,一个人的事只要不危害到国家,确实没有人说什么。 现在就不同了,心里阴暗的人不少,尤其键盘侠盛行,流言也好,造谣也罢,都不需要成本,他虽然行得正,但该注意的事情,还是要注意。 儿子一意孤行,拿终身大事相逼,他调来资料详细看过,对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深表遗憾,对阜康后来所做的公益又特别钦佩。 事情要一分为二地看,即使他不插手,真到了法庭,他的功绩也远远大于犯下的过错,那么多受过他恩惠的人若是集体请命,**必须有所表态,那他就先行一步吧。 他没有掩饰自己对付敏正的好感,名声那么响亮的大慈善家他都望尘莫及,真不是随意就能动的,这也是为什么事情出了,媒体却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原因。 儿子一向谨慎,这次却有些过了,事情已成定局,可有些话他必须要提点,“铭佑,你是我容承耀的儿子,即使不打我的旗号,可在外人的眼里,你就代表了我,代表我们容家,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人抓到把柄。” 容铭佑头脑很清醒,“爸,我明白你的意思,快开两 会了,你想动一动,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言言是个好姑娘,她不会借容家名号做任何事,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容老爷子是个拎得清的人,从不轻易插手后辈的决定,一旦发言,就是一语中的,“你的婚礼?” “不办。” 容铭佑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容承耀的脸色稍稍好看一点了,“付小姐同意?” 容铭佑笑笑,“爸,这就是言言的意思,她知道现在的情形,不会给我们惹麻烦的,等事情过了,我们或许会去国外办婚礼。” 容承耀点点头,“委屈孩子了。” 容老爷子无所谓办不办婚礼,他只惦记软萌萌的小包子,“铭佑啊,既然结婚了,那就抓紧时间,多生几个宝宝给太爷爷玩。” 孩子是玩的吗?容铭佑不太同意老爷子的观点,但也没有反驳。 家里这关算是过了,剩下的就没有任何问题。 爷俩在商量事情,容老爷子不参与,拿起电话挨个通知,让他们晚上回来一趟,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太爷爷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容铭佑看着有些孩子气的老人家,很是感慨,看来他真是不孝啊。 容承耀看见儿子有瞬间的闪神,有心探究一下他的内心,可他掩藏得很好,只能无奈地摇头。 当付静言站在他们面前,大大方方地叫爸爸妈妈时,容承耀的额角抽了抽,深深看了一眼儿子,没有说话。 年纪大的人最喜欢看见儿女成家儿孙绕膝了,重孙子带回来重孙媳妇,老爷子是最开心的,“言言,快过来坐,让太爷爷好好看看。” 付静言从小跟着爸爸参加过无数大场合,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是第一次见公婆,但一点胆怯都没有,有的只是羞怯罢了。 太爷爷在叫她,从声音里就能听出善意来,笑着走过去,坐到老爷子身边,轻声慢语地回答老爷子的问题。 文学系毕业的人,和任何人交流都没有问题,付静言落落大方的个性,加上老爷子特意释放的善意,让她体会不到拘谨,很快就聊起来。 她脑子里有的是故事,老爷子这个年纪的人,不会喜欢现下流行的东西,应该喜欢回忆过去,尤其是战争和祖国建设,只要投其所好就好。 虽然这种话题有些官方,但第一次见面,还是以老爷子的喜好为主。 夏日在老爷子寿辰的时候,就相中这个端庄大方的姑娘,还特意送过去照片让儿子相看,没想到儿子早就行动了,瞒得那么紧,好像她多此一举了。 一个姑娘的性格好坏,就看她如何和老人相处,眼前言笑晏晏的儿媳妇与老爷子相谈甚欢,让她分外满意。 一旁黑着脸的老公是什么意思?儿媳妇第一天上门,那么严肃干什么?轻咳一声,示意他不要板着脸,吓坏了儿媳妇,她可不依。 容承耀没有理会老婆的暗示,看一眼坐在女孩身边的儿子,起身向书房走去。 容铭佑明白老爹的意思,拍拍付静言的肩膀,让她陪老爷子聊天,他去一下书房。 既来之则安之,付静言可不是胆小鬼,容市长不苟言笑,是出了名的严厉,只要他没有当面训斥,说明自己已经过关,至于他找容铭佑有什么事,不是她能过问的。 老爷子对她是相当得满意,不说别的,就说刚刚,性格内敛的重孙子黏在她身边,那只狗爪子一直揽着小姑娘的腰,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能让重孙子开心的姑娘就是好姑娘,尤其还这么有耐心听他一个老头子回忆过去,重孙子的眼光就是好。 老爷子越看越满意,一会儿给她拿水果,一会儿给她拿瓜子的,怕她拘束,还打开电视机,亲自调到年轻人喜欢的娱乐节目,让她观看。 付静言很感动,老人家的心态她看得分明,对他的感觉一下子从尊敬到喜爱了。 “太爷爷,您不用迁就我,我什么都看的,在家陪爸爸妈妈看电视的时候,都是看新闻居多。” “哦?真的吗?女孩子可是很少看新闻的,觉得没意思,我们言言这么懂事啊。” “当然喽,国家大事事关我们每一个民众,只有天天看新闻,才能了解国家变化,您说对吗,太爷爷?” “对对对,我们言言说得对,不看新闻,怎么了解国家大事,你看那港珠澳大桥,多气派多高端啊,新闻要是不解说,我都不知道还有换向系统。” “是啊,太爷爷,我以前也困惑呢,听了解说还是有点迷糊,哪天太爷爷有兴趣,我们去一趟实地看看?” “好好好,等天气凉爽一点了,我们就去看看,看看我们国家伟大的创举,这么举世瞩目的工程,一定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7 容承耀见到儿子进来,怒目而视,火气有点压不住了,“容铭佑,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容铭佑心里吃了一惊,可面上没有变化,“爸,我认为你已经把事情都了解过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儿子那无所谓的态度让容承耀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确实把事情查清楚了,付敏正虽然犯了错,但情有可原,不会成为别有居心之人攻击他的把柄。 他气的是儿子的糊涂! “我是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付小姐和那个” “爸!”容铭佑打断了父亲的诘难,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您,不用担心。” 容铭佑的气压很低,冷漠的眉眼愈加冷漠,容承耀的心不是一般的沉重,原以为儿子放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走出来。 当初那个缠着自己叽叽喳喳无话不谈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言言......知道吗?” 言言?他的小妻子冰雪聪明,应该知道吧? 看着儿子恍惚的神情,容承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铭佑,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懂得取舍,有些事有些人,不值得就要放弃。” 儿子没有搭话,他又接着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多说了,付家的家教很好,言言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你要珍惜。” 这点容铭佑同意,他就是知道言言是个好姑娘,才立马下手逼迫她结婚的。 他承认自己小人了,若不是付家出事,付敏正怎么可能把心尖宝贝儿嫁个他这么一个老男人,想都不要想啊。 在世人眼中,他成熟稳重,能力卓绝,帅气多金,是d市排得上的钻石王老五,可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喜,尤其是阳光般的付静言,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古板的男人? 现在,一切尘埃都已落定,不管他们是怎么结合的,日子是他们自己在过,他有信心让小丫头爱上他的。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响动,容铭佑走到窗前看一眼,“姑姑和二叔他们来了,我们下去吧。” 付静言看到有人进来,马上站起来,微笑着看向来人。 容老爷子喜欢开朗的姑娘,温柔明媚的付静言很得他心,尤其是不卑不亢的态度,更是让他欢喜。 如果她也像那些倾慕容家的女孩一样,见到他们不停地阿谀奉承,他虽然不会表现出不快,但会为孙子感到惋惜。 这个小丫头完全不同,按理说现在正是她求人的时候,可她丝毫没有低三下四的谄媚之感。 这就说明她是真心爱慕重孙子这个人的,老人家深感欣慰啊! 看到她这么讲究礼数,老爷子也跟着站起来,笑呵呵地看向来人。 容建敏姐弟是二弟家的孙子孙女,性格爽朗大气,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老爷子很喜欢他们,经常叫来家里吃饭,和亲孙子孙女无异。 先进来的容建敏一眼看见老爷子身边站着的女孩,马上明白是谁了,“大爷爷,铭佑的女朋友?” 老爷子笑呵呵地点头,“一会儿让铭佑给你们介绍。” 付静言有点窘,不知道怎么称呼,还好容铭佑很快下来了,走到她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给她介绍,“这是太叔公家的姑姑,姑父。” 付静言没敢乱看,弯下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姑姑好,姑父好。” “这是太叔公家的二叔二婶。” 付静言同样的鞠躬礼,“二叔好,二婶好。” 容铭佑很满意小妻子的举止,“付静言,我的妻子。” “哦?” 容建敏吃了一惊,“好小子,动作这么快,先前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啊。” 转头看向自己老公,“怎么办?铭佑媳妇登门,我这做姑姑的没拿见面礼,说不过去啊。” 左教授没有理会妻子的嘟囔,微微笑道:“小丫头,又见面了。” 来人轻松的话语让付静言有些拘谨的心放松下来,笑着重新问候,“左医生,谢谢您照顾我爸爸。” “应该的,没想到你和铭佑在一起了,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转头对不明所以的容建敏解释:“她就是阜康老总的女儿,那个逼着我不准把她爸爸挪出icu的那个,很孝顺的孩子。” 容建敏知道这件事,当时还为小姑娘的有勇有谋点赞呢,没想到竟然进了他们容家的门,真是缘分呢。 “佑哥哥带女朋友回来了?在哪儿呢?怎么不等等我们就介绍上了。” 女孩子带着催促的声音远远传进来,“枫哥哥你快点儿,我要看新嫂子,你是蜗牛吗?讨厌死了!” “有点良心没有?是你非要坐我的车,我一个刚下手术台的医生连口水都没喝,还要绕远去接你,没要你车费呢,你就知足吧。” 夏日看一眼院子,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扩大,“这两个孩子,一见面就吵,能不能长大了?” “铭华嫌我们唠叨,非要坐慕枫的车,这不,又闹上了。” 慕枫?左教授?左慕枫? 付静言把这几个名字串在一块,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怎么会这样?她的男神怎么会是容铭佑姑姑家的弟弟?一会儿见面多尴尬啊,这可如何是好? 容铭佑感觉到小女人的僵硬,还以为她紧张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没事儿,都是家里人,没有人会为难她的。 付静言没法解释自己的尴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懊恼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见招拆招吧。 而且,以左医生的人品,她有很大的把握是不会把认识她的事情当众说出来的,虽然他不喜欢自己,但拆台的事情,他应该也干不出来。 不得不说付静言的人品真的很好,左慕枫看到自己大哥肩膀下揽着的女孩时,确实吃了一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容铭佑了解这个堂弟,不主动不热情,和自己有一拼,“言言,这是姑姑家的弟弟,左慕枫,也在安宁医生任职。” 付静言已经调整好心态,露出礼貌的笑容,“左医生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8 今时今日,听到付静言的这声“左医生”,左慕枫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和左慕枫的冷淡不同,容铭华叫嚷了起来,“大哥,我呢,我呢?我可是家里很重要的一份子,不能拉下我!” 容铭佑少有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是是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的容大小姐,来,自我介绍一下。” 容铭华不理会大哥的调侃,一下子窜到付静言的面前,“小嫂子,我叫容铭华,是容家这辈上最小的孩子,你也要疼我呀。” 小姑娘的话语引来满堂大笑,付静言也忍不住笑了,“你好,我是付静言,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容铭华一把拉住付静言的手,“小嫂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是明星吗?” “不是。” “可我真的见过你呀,在哪儿见过呢?”容铭华有点苦恼,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付静言猜测可能是在报纸杂志上看过她,毕竟和爸爸出席那么多次宴会,不可能一张照片都不流露出去。 如果她主动提及的话,有显摆之嫌,还是沉默吧。 长辈们都坐在沙发上聊天,容铭佑坐在自己妻子的身旁,一边听长辈们说话,一边抓着她的小手把玩,那黏腻的模样,和他以往的形象真的不符。 本来还对他们仓促结合有些不满的容承耀,看到儿子少有的温情,才稍微放下心来。 付静言经常在夜晚去看望自己爸爸,左教授对她的印象很好,这么开朗的小姑娘,正好和沉闷的侄儿互补,看到小夫妻亲密的动作,很为他们高兴。 左慕枫和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短短几分钟,他就把事情完整地串在一起,看大哥的神情,变了。 心里很不舒服,难怪小姑娘突然和他说拜拜,原来是家里遇到事了,虽然大家都对他们的结合很满意,但是,他知道小姑娘并不爱大哥。 这种带有目的的婚姻能幸福吗?一个是他的兄长,一个是有好感的......朋友,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大哥说她是他的妻子,小姑娘也说自己要嫁人了,弄了半天,她竟然嫁给了大哥,真是不可思议! 他不太关心政治,可也对d市发生的大事有所耳闻,爸爸收了一个重症患者在icu,医院方面接到通知不准泄露患者信息,他知道那是d市,乃至全国都享誉盛名的大慈善家。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有占用医疗资源的问题出现,但是,放在大慈善家的身上这些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毕竟他所做出的奉献值得医院这么做。 他竟然不知道追求自己的女孩子是大慈善家的女儿,如果知道了,他的态度会有所不同吗? 很可笑的一个问题,他不喜欢小姑娘,嫌她不矜持,没有女孩子的柔顺,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时,心里空落落的呢? 还有,如果他接受了小姑娘,以他的能力,能帮助付家度过难关吗?答案可想而知,不能! 看着大哥与她毫不避讳的恩爱,他的心真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大哥是真的爱她,还是想借自己的举止让家人高看她一眼。 不管怎么说,冷漠孤傲的大哥肯为妻子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还是祝福他们吧。 容铭华一拍脑门,一惊一乍地叫起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在报纸上和我大哥传绯闻的女人!” 拿出手机翻新闻,“让我找找,当时看到新闻,我还不相信呢,原来你和我大哥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各走各的,一副初初认识的模样啊?大骗子!” “找到了!” 容铭华兴奋地大叫,“看看,看看,记者们还猜测你们的关系,什么一见钟情,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统统是假话,我大哥明明是支持大嫂的爱心!” 付静言在她翻找新闻的时候,心就不安起来,小姑娘看着不像有心机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说什么,容家是红门,大家长还在高位任职,这么轰动的新闻会给他们家带来影响的。 紧张地看向容铭佑,男人给她一个无事的眼神,她才略略放心。 “大哥,你拍下的那个官窑贯耳瓶在哪儿,给我见识见识呗,我也好向同学显摆一下,本小姐也是见过世面滴。” 容铭佑没意见,“言言把它送给太爷爷了,你要是想看,得找太爷爷。” “太爷爷——”小姑娘跑到太爷爷身边,拉长了音撒娇,“把你收到的宝贝给你最爱的重孙女开开眼呗?” 容老爷子笑着点头,“一会儿让你嫂子给你讲讲官窑的发展,要不然你看不懂。” “好吧。” 容铭华一刻也不得闲,仔细看付静言,“小嫂子,你的年龄也不大,为什么嫁我哥那么老的男人?” “噗嗤”,“噗嗤”......接二连三的笑声低低地响起,连带着冷然的左慕枫都忍不住笑了。 容铭佑的脸黑了又黑,“怎么说话的?你大哥很老吗?” 容铭华一点没有捋虎须的觉悟,依然说着不死不休的言论,“你都三十二岁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比小嫂子大上十岁吧?可能还不止。” 小姑娘笃定地点头,“你这年纪都可以当嫂子的叔叔了,老牛吃嫩草,好无耻。” “不想要零花钱了是不是?” 动不动就经济制裁,还有没有点新意?容铭华终于发现大哥的脸色很难看了,机灵地转口,“那什么,现在流行萝莉配大叔,我大哥还是很潮流的,嘻嘻嘻......” 容铭佑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点,付静言看着男人瞬息万变的脸觉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 容铭华就没有安静的时候,看见大哥的脸色好一点了,悄悄地又凑过来,好奇地问道:“小嫂子,你是怎么嫁给大哥的啊?之前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哎,你们是一见钟情吗?还是我大哥用霸道的手段逼你就范?” 付静言不知道现在的高中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明明她那么大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什么东东好吃,什么地方好玩,根本不懂两性话题,难道自己已经老了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69 不得不说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她脑补出一场大戏,还特接近事实! 好想大赞她一声“姑娘你真相了!”可身边人变得僵硬的身体,让她怂的什么都不敢说。 付静言真的头疼了,见公公婆婆都没这么紧张,还没成年的小姑子三言两语就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照实说吧?肯定不行;说假话吧?左慕枫还在那里。 容铭华还在眼巴巴地看着她,长辈们应该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都停下交谈,目光一致地落在她身上,压力山大啊! 容铭佑这个可恶的男人,事情明明是他挑起来的,理应由他来解决,可他倒好,完全没有自觉,好似没他什么事似的,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点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大家都等着呢,沉默下去不太好,付静言眼观鼻鼻观心,略带婴儿肥的脸颊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懵懂又无辜。 语气认真得不得了,“我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坦率地说,分歧不大,可以忽略不计;本着互相尊重的态度,开诚布公地交换了意见,为了增进双方进一步了解,达成结婚的共识。” 容铭佑没想到他的闪婚小妻子会皮到这种地步,第一次见婆家长辈,不但不拘束,反而放得开,竟然开起了玩笑。 深深看了一眼搞笑的小妻子,万分配合地补充,“我们响应国家提倡的创新协调,绿色共享的发展观,实际践行共同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秉持互惠互利共赢的合作观,树立对话包容的文明观,坚持共商共建和睦和谐和美的文明家庭,在此知会大家。” 铭华乐不可支,没想到冷漠的大哥娶妻子后竟然变得这么幽默,这哪是公布喜讯啊,完全就是外交新闻! 小姑娘也是爱玩闹的主儿,大哥和嫂子都这么幽默,她也不能被比下去不是? 轻咳一声,完美补充,“哥哥嫂子已经发表完结婚喜讯,我来补充一下,对大家可能提出的意见,如果是反对,我们不会置之不理,会保留意见,但不会改变原有的立场;如果是赞成,我们对能和你们达成共识表示赞赏。让我们为构建新型家庭关系,构建家人命运共同体,凝聚广泛的共识而加油努力!” 不苟言笑的容承耀也被几个孩子逗笑了,那张严肃的脸怎么也严肃不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总结的话语带着一丝丝笑意,“你们主张互信互利,平等协商,尊重各自的想法,谋求共同发展,这种超越陈旧观念,掀开家庭关系史崭新一页的需求,得到家庭成员的一致认可。我代表容家这个大家庭对新成员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同时向你们提出几点要求,要相亲相爱;要诚实守信;要孝敬长辈,帮助同辈,爱护晚辈,尽快为容家开枝散叶。” “哈哈哈......” 客厅里响起哄堂大笑,尤其是容老爷子,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笑得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许。 夏日真是受不了这些人,好好的一个家庭聚会,硬是让他们弄成了新闻发布会,笑着打断他们的还想继续下去的话语,“好了,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请大家移步餐厅,宴会开始。” 大家庭讲究多,尤其是老祖宗的食不言,必须贯彻执行,就连叽叽喳喳爱搞笑的容铭华也把嘴闭上,乖乖地吃饭。 付静言在家里随意惯了,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低头吃饭的沉闷感觉。 良好的家庭教养,是不会让她把不喜欢摆在脸上的,更可况这是第一次见公婆,第一印象很重要,她不会随心所欲。 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饭,偶尔伸筷子夹一些自己面前的菜肴,筷子和碗盘之间没有听见一点响动。 容承耀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一分,第一次在餐桌上发话了,“铭佑,言言喜欢吃什么,你给夹点,不要只顾着自己吃。” 容铭佑明白爸爸这是接受小妻子的意思,感激地看他一眼,用勺子舀了一勺蜜豆山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你喜欢甜食,吃吧。” 有人开头,后面就有人接上,二婶笑着打趣,“我们铭佑娶了媳妇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那张脸冷的呀,我若是穿少了都觉得冷。” “哈哈哈......”桌上的人又忍不住笑了。 容铭华俏皮地接口,“你们知道为什么太爷爷家的电费那么少吗?” 容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搞怪的重孙女,“为什么呀?” 小姑娘豪气地一挥手,“除了太爷爷要发扬低调简朴的优良作风外,还和家里不开空调有关。” 容铭佑夹藕盒的手一顿,深深看了妹妹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浓。 容铭华才不怕他呢,继续揭谜底,“因为大哥是移动制冷机,有他在,还用什么空调啊。” “哈哈哈......” 这下子可是哄堂大笑了,容老爷子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容铭佑,笑着直点头,“说得没错,我就说嘛,怎么铭佑一回家,空调都关上了呢。” 又是笑声一片,容铭佑没有反驳,淡淡地开口,“铭华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 “大哥我错了!” 容铭佑给她一个晚了的眼神,小丫头马上嘟嘴卖萌,小手团在一起拜了又拜,使尽浑身解数求原谅,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粉红色的毛爷爷就这样被她弄飞了,好伤心。 刚才还神采飞扬的小姑娘,此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付静言没想到他们也会开玩笑,这么轻松的氛围,一点也不像这种家庭应该有的啊,也跟着咧嘴笑起来。 容建敏很疼这个侄儿,虽然知道大家是在开玩笑,但也不能让他们误解,该有的解释必须要有,“是我不让开空调的,大爷爷年纪大了,夏天不爱出门,总待在空调房不好,窗户打开,自然风通进来,有益于身体健康。” 左教授点头,“你们不在医院上班不知道,现在去急诊看病的,大多都是空调病,那些个小年轻还好,打打针吃点药也就过去了,大爷爷可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可不能生病让我们跟着 着急上火。” 孩子都孝顺,容老爷子自然开心,“我身体底子好,还要看小宝宝出生,给他娶媳妇呢。” 老爷子的话音一落,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付静言的身上,饶是她大大咧咧,也承受不住这么难为情的话题。 夏日以前就喜欢付家这个开朗活泼的小丫头,就是年纪不搭不好意思提,没想到儿子动作这么迅速,这么快就让她梦想成真了。 “言言,太爷爷的话听到了吗?” 被婆婆点名,想装没听见是不可能了,视线转向身旁的男人,求助的意味明显,可男人眼皮都没抬,手里拿着一只螃蟹在拆,那认真的劲儿都让人不忍心打扰。 付静言的耳朵尖都红了,可扭扭捏捏不是她风格,虽然是第一次以媳妇的身份和大家见面,但以前都认识,她什么样子,在座的都知道,还是不要矫情了。 从她一进来,就感受到老爷子散发出来的善意,是不会让老人家失望的,可这种事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0 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太爷爷,我听铭佑的,只要他想要,我没问题的。” 容铭佑知道小女人脸皮薄,这种问题不好回答,可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会怎样说才低头认真拆螃蟹,耳朵支棱着,一个字都没放过。 没想到她这么聪明,把问题抛给了自己,真为她的急智点赞。 迎着大家的目光,从容不迫地把拆好的螃蟹推到小妻子的面前,示意她自己吃。 拿过一旁的湿巾擦干净手,郑重表态,“太爷爷不要着急,面包有了,牛奶也有了,小宝宝也会有的,我们会努力让他和你们尽早见面的。” “好好好,有你们这句话,太爷爷就放心了。” 容铭华笑嘻嘻的,满脸都是讨好,“以前听同学说她姐姐被催婚,急急忙忙去相亲,结婚后又被催生。哎呀呀,这都是怎么啦,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太爷爷、大伯母,大哥单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可心的小嫂子,还是让他们过两年二人世界吧。” 容铭佑的眼里含笑,满是赞许,“铭华今天吃了多少糖?” 容铭华伸出三个手指,“不多,就三颗巧克力,嘿嘿嘿......大哥,这个月的零花钱......” 付静言笑着接话,“翻倍!” “谢谢嫂子,嫂子人美心更美,我爱死你啦!” 大家笑笑闹闹的,气氛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轻松,看着一大家子和乐融融,尤其是爷爷脸上的笑容,让人开怀又心酸,要是奶奶还在,听到小宝宝的话题,该是多么开心啊。 容承耀很懂得反省,既然家里添了人口,那家规就改一改吧,还是说说笑笑心情好啊。 左慕枫没有参与他们的互动,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安静地低头吃饭,看见冷漠的大哥亲手拆螃蟹给妻子吃,这么高调地秀恩爱让他吃惊不小。 要知道家里最喜欢吃螃蟹的可是他啊,却异常讨厌剥壳,宁愿不吃也不亲自动手,每次都是王妈剥好了他才吃的。 如今竟然会动手给妻子拆螃蟹了,这么暖心的举动是出自内心,还是间接告诉大家他们的婚姻是真诚的? 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左慕枫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当初应该是迫于形势,不得已才走的这步。 说实话,大哥除了为人冷漠外,没有别的缺点,以他睿智的头脑,不会看不出这里面的缘由,违心地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小姑娘。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成了一家人,恩爱吗?他看不出来,相敬如宾倒是能看到。 爱情有很多种,日久生情也是其一,不管小姑娘当初为什么嫁给大哥,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相信他们也有了感情,事情只要往好的一面发展,初心是什么,没那么重要。 旁观那一对新人,确实很般配,只是有一点让左慕枫很不解,那就是他们之间的熟稔程度,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愿他们能够各自退让,彼此包容,真心相待。 吃完饭,长辈们都在客厅里聊天,左慕枫去院子里纳凉,看见坐在葡萄架下的小姑娘,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付小姐。” 付静言心态调整得很快,左医生是老公的弟弟,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左右他们没有开始过,也就不存在难堪一说。 点头笑笑,“你还是叫我言言吧,毕竟我们现在是亲戚了啊。” 看着落落大方的小姑娘,左慕枫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不太舒服。 她真的很潇洒啊,勉强笑笑,“再见亦是路人这句话可以收回去了吧?” 被他直言提及,付静言有些不自在,事情都过去了,还提起来干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大哥,是怎么回事儿?” “......”付静言摘下一片葡萄叶子,细白的手指捻动,不一会儿,叶子就变成细长的一条。 “为什么不说话?” 左慕枫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心里的疑问又增加一分,“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你们......”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有点词不达意,“你......幸福吗?” 夕阳刚刚消失,天边还残留着晚霞,橙红色的光晕笼罩大地,处处都是暖光。 付静言抬起头,迎着晚霞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如梦如幻的声音好像在天边传来,“他对我很好,对一个女人来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才是最真实的。” 岁月静好?好一个岁月静好! 左慕枫仔细回味这几个字,发现她变了,变得成熟,变得稳重,变得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整天笑嘻嘻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了。 说她圆滑吗?不,家变了,她不可能保有原来的那份纯真;说她世故吗?也不尽然,最起码在他看来,小姑娘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干净。 经历的多,每个人都会变,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又没变,还是那样洒脱!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小姑娘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 这些年来,他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大哥退伍从商的时候,他和长辈的意见是一致的,都认为置前途于不顾的容铭佑疯了。 反观自己,上学、就业,认真踏实地走每一步,如今在学术领域也有一定的建树,可这些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吗?他有些不太确定。 目光透过没有遮挡窗帘的落地窗,看到大哥揽着小姑娘在看电视,小姑娘低眉顺眼地和长辈聊天,气氛是那样和睦融洽。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把自己禁锢在世俗观念里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领导和师长,而是他自己。 摇头笑笑,他怎么能质疑自己的信仰呢?父母都是医生,从小他就喜欢那些针剂和药瓶,做外科医生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怎么能看到“迷途知返”的人就开始怀疑人生呢? 真是太不应该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1 小妻子掌管公司有些吃力,容铭佑身为老公,有义务为其分忧解难,直接派孙彦坤去阜康考察调研,认真分析后,指派市场部的周经理过去做她的特别助理,争取尽快让她上手。 付静言不喜欢他的霸道做派,更不喜欢他插 手自家公司,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所谓能者多劳,老公能力那么卓绝,不用白不用,反正他是为自己好,领情就是了。 心思通透的她想明白了,脸上的笑容自然多起来。 白天,认真跟周助理学习企业管理,晚上虚心向容铭佑讨教,一晃眼两个半月过去,付静言已经从最初的懵懂到如今的干练,成长是有目共睹的。 赵总是跟着付敏正打江山的老人,文化不高,贵在实诚,也没什么野心,这么多年一直做副手,向来都是付敏正指哪儿他打哪儿,没有大的功劳,也没有大的过错。 付敏正刚出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付静言又是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阜康这么大的担子,他担不起来啊。 还好还好,到底是虎父无犬女,付静言虽然年轻,但魄力十足,眼睛都不眨地卖掉最值钱的产业,保住阜康的名头,也保住了付敏正。 本身没有魄力的人,只能守成,让他辅佐什么都不懂的付静言,亚历山大。 上次拍卖会,发现容氏总裁好像对自家总裁很感兴趣,尤其是最近经常看到他们一起进出,心里慢慢有底了。 当看到容总竟然派公司骨干过来带人,还是让他吃了一惊,付静言一脸的坦然,心安理得地接受帮助,又让他深感欣慰。 到底是年轻人啊,思路敏捷,头脑清晰,无论是分析市场还是开拓市场,都让他佩服。 他们这些个老人真的是老了,脑子也不灵活了,开创新的市场还是要靠他们啊。 *** “叩叩叩”,传来轻轻地叩门声,付静言埋首于文件中,没有抬头,“请进。” 周助理推门进来,送上一张请柬,“付总,砾成冶金成立十周年庆,邀请您参加。” 付静言放下手中的文件,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时候?” 周助理不是多嘴的人,老板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就是了,“下个周末晚上七点,我陪您参加。” 付静言看了他一眼,疑虑重重,“容总吩咐的?” 周助理微微低头,“是的,容总不放心您自己去,这种场合您若是不去,不太好。” 付静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周助理,三十分钟后开中层以上会议,你和我一块出席。” “是关于体育场馆重建的投标工作吗?我参加是不是不太好?” 市体育场馆前几年就有计划重建,不知为什么一再搁浅,今年终于提上日程,所有有资质的公司都跃跃欲试,阜康虽然大不如前,但信誉在那儿摆着,有钱赚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投标的截止日期是三天后,各部门为了这个项目已经加班加点很长时间,就等着一举拿下工程,今年的业绩就有了。 容氏也参与了竞标,周助理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阜康竞标失败,虽然他问心无愧,但别人不见得也这么想。 付静言心知他担心的是什么,微微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容氏那么大的集团若是真想有动作,十个阜康都不够看的。周助理,我对你的人品很放心,尽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周助理知道自己小人了,有点汗颜,微微欠身出去了。 付静言边整理文件边思考,周助理的顾虑她也曾经有过,可随即一想,谁都可能骗她,就容铭佑不可能。 因为没那个必要。 不过容铭佑的想法她还真搞不懂,既然是隐婚,除却公司,他们就应该避免在公众场合接触,可他只要有时间,准会送自己上班,被狗仔拍到几次,还上了d市娱乐版的头条。 没有绯闻的人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带来的效应是惊人的,自家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会说些什么,不知情的外人呢,可就众说纷纭了。 可这些,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刚要起身,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纤指划开,轻快的声音传过去,“铭佑哥哥?” 容铭佑不喜欢妻子叫他哥哥,可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只要她高兴,随她好了。 又听到小妻子叫他哥哥了,很是无奈,“你忙什么呢?” “我啊,”付静言关上电脑起身往出走,“我要去开会,体育场的竞标我们阜康决定参与了。” “哦?” 容铭佑有点不相信,可又想到最近几天她都比自己回来晚,问她在干什么,她只说事情有眉目了再告诉他。 弄了半天是这件事。 付静言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铭佑哥哥,你在听吗?” “......你们阜康现在可以接这么大的项目吗?” 付静言明白他的意思,可阜康是在自己手里缩水的,无论如何,有机会还是要拼一拼的。 “周助理说可以先拿下项目,然后分包出去,还是有利润的。”付静言很诚实,一点没有隐瞒地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铭佑哥哥,我要去开会了,回家再和你说吧。” 耳边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容铭佑看着黑屏的手机有点无语,他的妻子看样子要向女强人进发了? 回家?这两个字很得他欢心,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出神。 她既然想投标,一定是做好了准备,不会不知道容氏也是竞争对手,可她就那么把机密和盘托出,这种信任,他不会辜负。 收起桌子上的《体育场建设》投标书,亲自打了一通电话,吩咐各部门加班,一定要把标书做到尽善尽美。 顺境教不会人成长,只有逆境可以,即便曲折,只要走过去,就会看到绚烂多彩的世界。 既然小女人相当女强人,他这个做老公的,一定会鼎力相助。 电话打给周助理,命令他撤出这个项目,周助理一切全凭老板吩咐,找个借口遛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2 付静言正组织员工开会商谈细节问题,这是她接管阜康以来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如果成功,意义非凡,不成功就当检验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了。 周助理的突然撤出,仿佛砍了她一条臂膀,让她不能接受。 紧绷着小脸,严肃地说道:“赵总,你先主持会议,我去打个电话。” 赵总同样不能接受,看一眼底下有些气馁的员工,点点头,带领大家继续讨论。 付静言调出号码,开门见山直接质问,容铭佑只说了一句话,她就哑口无言了。 刚才还说谁都可以骗她,就他不会,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打脸了! 眼圈红了,鼻子酸了,拳头握得紧紧地,指甲把掌心抠出了血,都没有感到疼痛。 如果自己没有告诉他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他应该不会把周助理调走,她现在已经全身心地依赖周助理,所有的环节都在周助理的帮助下完成,容铭佑这是釜底抽薪啊! 小人,卑鄙的小人! 坏蛋,天底下最大的坏蛋! 付静言气坏了,可斗志也被点燃了,这年头求人不如求己,枕边人也不见得可靠! 员工还在等她拿主意,付静言,不要轻易言败,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那么多员工在辅助你。 你,行的! 调整好情绪,平静地走进会议室,看一眼神色波动的员工,深吸一口气,“在座的都是阜康员工,在阜康出现危机的时候,你们没有被困难吓跑,坚持下来,我付静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体育场这个项目是块硬骨头,可我就是要把它啃下,我要让阜康重新辉煌起来。” 付静言扫一眼众位员工,“相信在座的每一位员工都和我的想法一致,现在,大家放下手边的工作,全力以赴这个案子,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有。” “有。” 声音参差不齐,有气无力的,加上他们恹恹的样子,一看就底气不足。 “声音不够响亮,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 这次的回答整齐多了,也响亮多了,付静言看出他们眼里的疑虑,却没有解释周助理为什么离开,而是全神贯注于细节,反复推敲讨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没有一个人喊饿,直到后勤部门送来餐点,他们才停下来。 赵总忧心忡忡,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付静言会放任周助理离开,“言言,你和叔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付静言已经过了最开始的难受劲儿了,笑着看向他,“赵叔叔,阜康是爸爸和你们这些老人创下来的,只有你们才真正把它当成自己的家,外人再好,也不是这个家的一员啊。”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言言,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赵总听出她的无奈,以为有人说了什么,一时激动起来,“这么要紧的关头,竟然有人不分轻重,我要开除他!” 付静言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赵叔叔,谁也没说什么,而是......” 她不想说的,可不说出来,耿直的老人就要发脾气了,“容氏也参与了竞标。” “我知道啊,这又不是新闻,和周助理有什么关系?” 赵总不是不知道瓜田李下,两人的关系在那儿摆着,容氏的实力在那儿放着,根本没必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付静言苦笑一下,耐心给他解释,“容氏如果中标,知道的人会说是实力使然,不知道的人会误会是他泄了标底;反过来,如果我们中标,容氏也会传出同样的议论,最好的办法就是周助理撤出这个项目。” 赵总明白了,周助理现在的职位确实有些尴尬,“可他这么一走,同样也解释不清啊。” “容总的意思是竞标结束前,暂停他的所有工作,然后再决定他的去留。”付静言勉强笑笑,“我们以前所有的环节他都有参与,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赵叔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全部重来,这可不是一个小case! 赵总思索了一会儿,“明白了,我会全力以赴的,不过言言,我们的资金?” “只要中标,银行会贷款给我们,问题不会很大。从现在起,赵叔叔,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不可以回家了,必须要夺标,我就不信,凭我们阜康的实力,会拿不下这个项目!” 如果说付静言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想看看现在的阜康还有没有竞争大型项目的能力,看看自己是不是从商的料儿,得知我幸,失之认命,可容铭佑一点情面不讲的做法激起了她的斗志。 她的眼中迸发出决绝的目光,孤注一掷的神情像极了她的父亲,赵总仿佛看到当年付敏正带领他们创业时的样子,眼含热泪地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成功!” 市体育馆重建,参与竞标的公司很多,一轮轮筛选下来,只剩下容氏昆仑集团、阜康集团和远道而来的s市明珠集团。 付静言给团队的每个人都下发明确任务,要他们专心自己手头的事,最后汇总,赵总全面协调。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一眼时间,拿起手机发条短信,“加班,不回家了。” 短信发送成功,她就关机了。 周助理教会她怎样管理公司,容铭佑也教了她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身为这两个大神的徒弟,没道理她不行。 原来的计划书是周助理参与主导完成的,她认为很好,即使拿不下项目,对团队来说,也是很不错的一次历练机会。 可她现在的想法完全变了,这个项目,必须拿下! 周助理在容氏工作多年,熟知他们的思路,这份已经完成的计划书或多或少会带有容氏的影子,若要避嫌,只能弃之不用。 s市的明珠集团是老牌建筑公司,拿下不少有名望的工程,d市东城区的地标性建筑也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两家企业都实力超群,根本不能小觑,如果是以前的阜康,还有一定的竞争力,现在?痴人说梦吧! 阜康?阜苑?如果有阜苑房地产加入,胜算会加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3 付静言神情一凛,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你好宋总,我是阜康付静言,有个项目想找你合作......对,就是体育场的项目,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好,简要计划书我发你邮箱,请你尽快给我答复。” 时间不多了,付静言开门见山,没有客套直接进入主题,阜苑的新任老板一听是体育场的项目,立刻来了兴趣,直接告诉她邮箱号,让她发过来。 付静言把弃之不用的计划书发给阜苑现在的掌权者,相信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是她小人,而是第一次合作,谨慎是必须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宋总没有回复,二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答复,就在付静言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手机响了。 埋头工作的员工抬头看向这位年轻的老板,想在她脸上看出胜利的神采,赵总轻咳一声,他们又低头干活,讨论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付静言稳定心神,等铃声响了差不多十下,才划开手机,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响起,“你好,宋总?” 员工们的眼睛不时地瞄向她的方向,看到她挂断手机后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明白这是大问题解决了! 一个个面露喜色,不知不觉间,讨论的声音又大了。 *** 容铭佑约银行张行长吃午饭,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收起文件下楼,刚出大门,守候在公司门外的记者一拥而上,闪光灯不停地闪烁,长枪短炮对准他,发出各种令人感兴趣的八卦问题。 “容总,最近您和阜康的千金走得很近,是不是在拍拖?” “容总,听说您在zq珠宝买了首饰,请问是戒指吗?” “容总,阜康的老总身体欠佳,付小姐代替父亲出任ceo,请问您会帮她管理公司吗?” “容总,午餐时间到了,您是否约了付小姐共进午餐?” “容总,有人看到付小姐进了您所居住的小区,是不是好事将近?请您回答。” “容总......” 容铭佑神色冷然,看不出喜怒,一言不发地向停在门口的迈巴赫走去,公司保安上前挡住纠缠不休的记者,护送他上车离开。 容铭佑仰靠在后座上,手指轻叩膝盖,眼睛微微眯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孙彦坤暗暗发笑,禁 欲的老大原来是闷 骚型的男人,这么多年他可真是走眼了。 看一眼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狗仔,忍不住赞叹,“老大,你这招水到渠成运用的不错啊,小弟深感佩服。” 容铭佑沉默不语,就在孙彦坤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开口了,“不能公开对言言已经不公平了,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一直受委屈。” 孙彦坤不置可否,“你们最近的风头太盛,好像有人开始注意了,公司股票这几天有点微妙啊。” 容铭佑冷笑一声,满眼的蔑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魑魅魍魉,有本事明面上来!” “他们打算得好好的,没想到被你插一杠子,到手的鸭子飞了,不甘心啊。” “那就受着!” “没错,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付总了,那么大的事情出来,一点没颓废,还是那么儒雅从容,难道做善事真的可以让人脱胎换骨?” 容铭佑笑了,“你可以试试。” 孙彦坤耸耸肩,“我可没他那么高尚,这么多年捐出去的款项,我看都能开一家中等规模的银行了,真的是破财免灾啊。” 破财免灾?孙彦坤话糙理不糙,若不是付敏正这么多年真心致力于公益,他的事情不会处罚得这么轻。 一直以慈善面目示人的他,所做的公益有目共睹,事情一出来就被**压下,不准任何媒体报道。 法律是无情的,也是公正的,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开绿灯;但法外还有人情,事情一分为二地看,他做出的贡献远大于过错。 可犯了法就是犯了法,一切都要依法依规处理,由于他的情况特殊,经过上级批准,决定不公开审理,法院宣判的结果是判三缓五,这已经是运作后的极限。 实事求是地说,如果只凭容家,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容铭佑清清楚楚,付敏正做了这么多年公益,让多少官员平步青云。 事情一出,就有人保他了,加上付静言的大胆运作,事情才有了转机,容家,只是挑了头而已。 小女人对他的感激溢于言表,可他却阴暗地不肯说出实情,只让小女人领他一个人的情。 孙彦坤看一眼沉思不语的老大,还有一丝不解,“老大,阜康也投标了,你怎么还要......” “公私分明。” 容铭佑神色淡然,任谁也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孙彦坤摇头,都是一家人,谁得标肉不都是烂在锅里,何必弄得剑拔弩张呢。 真要弄到女人哭哭啼啼的地步,还不得你自己费心去哄? 算了,现在的老大越发内敛深沉,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容铭佑提前到了,走进他的专用包厢,茶水没喝一口呢,张行长就到了。 容铭佑站起来迎接,伸出手与之交握,“张叔叔来了。” 张行长笑容满面,能被这个清冷的官 二代称呼一声叔叔,可是倍有面儿的事情,“吃个饭还跑到这么高档的酒店,你可是要让我犯错误啊。” “张叔叔言重了,只是家常小菜,不涉及纪律的,您放心好了。” 随意寒暄几句,菜上来后边吃边聊,“铭佑啊,按理说你们年轻人想干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没有人可以干涉,可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叔,有些话我就要提点一下你了。” 容铭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外乎他的私事,这件事他不打算瞒着,没多大意思,“张叔叔您是长辈,晚辈做错了事,您只管教训就是。” 这么恭顺有礼,倒让张行长不好意思开口了,“我听说你和付小姐走得很近,有些事还是避讳一下得好,阜康的事情虽然完结,但有些人还是......”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4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张行长隐晦地提了一句,相信容铭佑已经听懂了,“阜康现在的资产大大缩水,想贷下那么大笔款子,不太容易啊。” 容铭佑笑笑,端起紫砂茶壶,给他面前的茶杯斟满,“张叔叔,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瞒你,付小姐很好,我很喜欢。阜康现在的资产确实缩水了,可信誉一直都在,不说别的,阜康在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阜宁玩具厂,这份善心还不值得人推崇吗?” 张行长知道容铭佑是出了名的狂妄,但狂妄到这种地步是他所料不及的,刚要训斥,脑子突然转过来,容市长都放任不管,他只是一个普通长辈,实在没有资格过问。 私事既然谈不拢,那就谈公事吧,“善心值得推崇,可银行不是红十字会呀。” 容铭佑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不外乎就是放出去的贷款如果出了问题,首当其冲就是他这个主管领导。 “张叔叔,我既然敢来找您,担保人我做就是了,不知这样可行?” 张行长大喜,容铭佑是市长的儿子,是容氏集团的总裁,在d市属于翻云覆雨的人物,有他担保,一切就会万事大吉,这个人情必须卖。 哈哈一笑,“铭佑啊,有你这句话,叔叔就放心了,回去问你父亲好啊。” 在付静言不知道的情况下,容铭佑就为她解决了后顾之忧,只等项目到手,银行就可以划款了。 临下班的时候,想起小女人这几天有点烦躁,应该是项目闹得,他只能给出意见,具体怎么做还要靠她自己。 都说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一些,小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甜食,还是去给她买一点吧,他可不想忙了一天,回到家还要看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民华路有一家新开的甜点屋,虽然有点绕远,但听老五说味道不错,一点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过去了。 他不喜欢甜食,也不知道什么口味的好吃,那些耳熟能详的品类不一定会获得小妻子的喜爱,还是弄点新鲜的吧。 覆盆子、红莓、蓝莓、蔓越莓......他看着都差不多;榴莲那东西臭臭的,做出的甜品能好吃吗? 在他的印象里,好吃的水果就只有香蕉和苹果,看着橱窗里让人眼花缭乱的甜品,好像犯了选择困难症。 男人永远比女人干脆,既然挑选不出来,那就一样来点,这么多,总有一款她会喜欢吧? 一路回家,不少别墅都亮着灯,甚至能听到小孩子的吵闹声,那种温馨的感觉让他的心情都放松下来,眉梢眼角也染上了笑意。 看一眼副驾驶上的食品袋,想象着小女人尖叫着扑进怀里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可是,为什么他家的房子没有亮灯,小女人没下班吗? 一路过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拿起手机打电话,发现一条未接短信,小丫头一般都是给他微信,怎么发上短信了? 打开一看,一贯面瘫的神情立马破功,看一眼副驾驶上的甜品,心里的火气不停地往外冒,在他的认知里,她若是想做什么,他会尽全力帮忙,知道她资金有缺口,主动联系银行,为的就是让她把心思多放在家里。 可她倒好,一个短信就把他的好意给辜负了。 好吧,既然老婆这么能干,老公也要加把劲儿了! 容铭佑打个电话吩咐一句,重新启动车子,脸色阴沉地返回公司,等他到的时候,市场部、法务部、财务部、策划部已经到了。 偌大的会议室中,容铭佑神情阴鸷,冷冷地扫了一眼与会员工,在众人发毛的神情中把文件砸在桌子上,“这就是你们全力以赴做出的计划?过于华丽缺少特色,这种东西完全就是垃圾!现在开始,都给我打起精神,拿出完美方案,拿不下项目,所有人的季度奖、年终奖全部取消!” 他倒要看看,小女人的能力极限在哪里! *** 体育馆重建是大项目,是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公用事业 ,中 央三令五申,要想全面实现决策民主化、公开化、公正化、科学化乃至法制化,要有民众参与才可。 如果是以前,有关部门讨论过就可以公布中标企业,现在不一样了,民众都有参 政议 政的权利,这么大型的民众基础设施,广大群众的意见必不可少。 除了大型运动会,来体育场馆锻炼的大多是普通民众,以退休人员居多,这次听证会,**部门特意邀请几名有影响力的退休老干部和热爱健身的民众参加。 首先,由来自s市的明珠公司进行计划书讲解,付静言坐在台下认真倾听,不愧是实力超群的企业,尤其注重细节,整番讲述下来,给人的感觉很舒适,也很时尚,确实不错。 容氏集团的计划书更胜一筹,没有华丽的语言,也没有花哨的场景设置,有的只是更实用,让空间最大化是他们的特色。 付静言看几位领导频频点头,心里开始打鼓。 容铭佑坐在付静言的左侧,与她隔了三个椅子,看小女人的脸色不太好,有点心疼了。 轮到阜康公司做计划书陈述,付静言深深吁出一口气,端直脊背,稳健从容地走上主台,微微一笑,尽显优雅大方,“大家好,我是阜康集团的付静言,阜康是幸福安康的谐音,希望每一个见到听到阜康这个名字的人,一生幸福安康。” 温暖轻松的开场白获得大家的好感,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容铭佑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那张扬起的小脸迸发出自信的笑容,和刚才在台下的颓废截然相反。 其他公司在这么郑重的场合下,都是用严肃乃至严峻的语气讲述,只有她语态轻松地开场,用中国人都喜欢的吉祥话获得在座老干部的赞许,印象分拿到了。 真是不走寻常路啊,容铭佑玩味儿地看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瞬即逝。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阳光一直躲在云层后面,阴沉沉的让人心生烦躁,付静言的声音干净,吐字清晰,态度诚恳地讲述,一点没受影响。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5 一张张幻灯片划过投影仪,仿真的场景时尚清晰,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炫目的特技,有的只是一颗沉淀下来的平常心。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浮夸,完全从实用角度出发,尽可能突出时代特色,又保留体育传统,十分钟过去了,场上静悄悄地,都被她的讲述吸引。 “......这就是我们阜康团经过过专业调查、分析、总结,经历头脑风暴后创意的计划书,可能不会让所有人满意,但我们会用阜康二十年的信誉来保证,只要阜康出品,绝对幸福安康!” 场上响起窃窃私语,付静言自信地笑容一直挂在脸上,面对老干部的质询,胸有成竹地回答:“我们阜康进军房地产市场以来,所做工程全部通过验收,没有一次返工重建,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老干部走过风雨,看到过的经历过的都是平常人无法想象的,他们问不出专业问题,问的只是一名普通大众在体育场馆里能够获得的感受。 付静言不会因为他们不是专业人士就有所怠慢,从容且认真地回答他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容铭佑从一进场的时候,视线就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身上,而小女人只在见到他的时候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看来还在为自己撤掉周助理一事不开心呢,真是个小气鬼。 看到她眉头微蹙,他就有点紧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逼迫太猛,用力过度了,如果小女人没有成功,从此一蹶不振,那就不妙了。 看到她淡定从容地讲述,他就放松了,两条腿甚至交叠起来,手指轻叩膝盖,连注视她的视线都带着一丝温情。 男人认真做事有魅力,女人同样如此,她在台上侃侃而谈,所学知识发挥巨大作用,简单朴实的话语轻轻松松解答老干部的问题。 她的青嫩稚气自然而然地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内敛有张力。 室内灯光明亮,白炽灯下的她皮肤越发白皙,五官柔和,谈不上惊艳,但胜在气质出众,礼貌得体的回答更让这份气质尤其突出。 嗬,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一个人要想成功,要付出勇气,要努力拼搏才可以;一个企业要想获得成功,还要加上爱心;一个优秀企业,必然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只有不忘回报社会,勇于承担责任才能长久。” 重头戏来了,场上静悄悄地,都在认真倾听她的讲述,容铭佑隐隐猜到了,看她的眼睛也焕发出光彩。 “阜康一直致力于公益,每年都会拿出数额不等的资金回报社会,今年,是我接掌阜康集团的第一年,我代表阜康郑重向社会表态,从现在开始,只要竞标成功,无论项目大小,我们都会拿出净利润的百分之十用于各类公益设施的更新与维护,请大家监督!” 付静言直接、爽利,那些花里胡哨的语言全部舍弃,只用行动让大家感受到她的诚意,所谓名利,在她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 会场上掌声雷动,那几名老干部甚至还站起来为她鼓掌,接着,与会人员都跟着站起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衰。 她许下的承诺,完全碾压那两个公司,虽然结果不会马上公布,但这个项目毫无疑问,已被收入囊中。 明珠公司的老总也在会场,听到付静言的豪爽发言,一面笑她初生牛犊不畏虎,一面又佩服她的果敢。 百分之十的净利润,还有以后,这么大的利润凭空消失,一般公司是不敢这么做的,看样子以后要是遇上阜康,他们还是退避三舍吧。 付静言走下台的时候,被那几名老干部叫住了,一番问询后,才笑着让她离开。 心情无比轻松的付静言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偏头看到容铭佑站在门口,见她看过来,大手很自然地抬起,装作整理西服的褶皱,冲她竖起大拇指,转身离开。 小女人赢了,在他的强劲压力下成长起来,可自己的这份心她一时半会儿好像不会理解。 算了,要闹就闹吧,自己的女人怎么着也得惯着,何况以她的性格来看顶多是冷战,用不了几天就会好。 说实话,他很为妻子感到骄傲,可她的性格太过于直爽,尤其是这种公开场合,哪能明目张胆打价格战? 明珠是外来企业,这次竞标不成功,短时间不会再来d市,昆仑是自家公司,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如果换了别家公司,这种做法无疑是断人财路,这在生意场上可是大忌,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要是被人围追堵截,会死得很惨! 他怎么就忘了她这种不管不顾的性格了?容铭佑长长吐出一口气,真要找她谈谈了。 付静言回到公司的时候,助理丽莎看见她回来,起身迎接,“付总好。” 付静言内心喜悦,可面上一直在压制,刚要往办公室走,就被丽莎拦住了去路,“付总,赵总他们都在会议室等您通知好消息呢。” 赵总是在她被老干部叫住的时候先行一步离开的,应该是回公司报告喜讯去了,付静言看着合不拢嘴巴的丽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刚走进会议室,赵总率先走上前,手里的鲜花送上,“恭喜你付总。” 付静言没有居功自傲,客气地回道:“这是大家的功劳,我要谢谢你们才对。” 会议室里都是这个项目的团队人员,听付静言如此谦让,都感动不已,纷纷鼓掌欢呼。 等大家的情绪稳定一点了,付静言才大声说道:“虽然没有公布最终的竞标结果,但我们阜康的胜算很大,如果拿下项目,所有员工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掌声再次热烈起来。 “团队人员季度奖,年终奖翻倍!” “噢!付总英明!” “付总您太漂亮了!” “付总您......” 掌声再一次雷动,此起彼伏的夸赞声不绝于耳,付静言看着这些激动的面孔,她也想大喊大叫怎么办? 可她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她那样做,遗憾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6 丽莎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才大着胆子要求,“付总,我们团队这么精诚团结,第一次出手就拿下大项目,除了奖金,是不是还应该......” 付静言有点不解,奖金都许诺了,还要什么啊? 看大家一脸的期待,她略微思索一下问道:“你们......不是想要旅游度假吧?” 大家郑重地点头,老板人美心更美,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嘿,她这个总裁是不是太平易近人了?底下员工竟然敢大着胆子提要求,这是要宰肥羊啊! 如果项目结束,一切完美收工,度假没有问题,可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先要奖励有点过了。 抿着嘴唇挨个扫一眼,认真思考一下,谨慎地提出几个地名,“法国......巴黎?” 丽莎大喜,她只是一时兴起说的玩笑话,老板竟然当真了,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一定要把握住。 团队里都是人精儿,都会看眼色,马上明白丽莎的意图,都有好处,谁也不会傻到拆台,一个个狂点头。 “巴黎是时尚之都,漂亮的时装,迷人的香水,都是女孩子的最爱,是个不错的游玩圣地。” 员工们一个个面露喜色,她也笑了,“马尔代夫也不错,热带风景引人入胜,还可以潜水,我也没有去过。” “可是国外不太平,又是黄马甲又是枪击案的......我们若是当了巨婴,还给祖国添麻烦,还是考虑一下国内吧。” 国内也行,本来就是随口一说,老板都发话了,那就认真讨论一下吧。 “三亚怎么样?一年四季鲜花绽放瓜果不断,还有海鲜可以大快朵颐。” 刘安看着身材已经丰腴的王娜,忍不住调侃,“我说姐姐,你都快圆了,还惦记吃啊。” “哈哈哈......” 一阵欢快的大笑过后,王娜捶了他一拳,也没生气,“去九寨沟也行,那里风景如画,我早就想去了。” “四川也不知道怎么了?近几年大大小小的灾害不断,我可不想去一次天府之国,就变成天堂公民。” “哈哈哈......” 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付静言才拍拍手,“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工作的新人,应该知道项目没有最终落实,一切都会有变数,这点不用我多说了吧。” 员工高涨的热情有点消弭,静静地听她讲话。 “至于你们盼望的旅游,什么巴黎、墨尔本、九寨沟、西双版纳的,这些统统都没有。” 员工的热情不是消弭,而是跌入谷底了,一个个没拿好眼神看丽莎,都怪她把大家带入那么美好的幻境里,回到现实不太适应啊。 丽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付总,不带这么玩人的,人家的心伤了,嘤嘤嘤...... 付静言也觉得自己不厚道,身为老总这么耍人确实不好,“但是,只要大家认真努力,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谢谢付总,我们会努力的!” 还行,玩闹过后都能回归状态,付静言很欣慰,“这样吧,晚上海东天大酒楼,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管够!” “噢耶......” 欢呼声又响起来了,付静言感觉手机振动,点头示意后出了会议室,看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轻哼一声,没接。 等她回到办公室,第二个电话又打来了,第一个没接可以说是没听见,第二个不接就不像话了。 铃声即将挂断的瞬间,划开了手机,礼貌地问候:“您好,容总,有什么指示吗?” 容铭佑低低的笑声传过来,好像大提琴般带有磁性,一下子把她迷 惑住了,不管他说什么,都嗯啊地答应,挂断手机后才回过神来。 仔细回想刚才的通话内容,好像老男人让她晚上回老宅吃饭,她答应了,不禁抚额,男色害人啊! 晚上的员工聚餐她是参加不了了,还是请赵叔叔带他们去吧。 付静言身子后仰,老板椅转了半圈,双脚使劲儿蹬了几下地,捂着脸哀嚎一声,原计划是他不道歉就不理他的,可他那低沉暗哑的嗓音太过惑人,一下子让她失去原则。 她知道自己是颜狗,什么时候还成声控了?脸都丢尽了! 不得不说,容铭佑真的很了解付静言,挂断手机后,想象一下小女人那无比懊悔的脸,忍不住笑了。 孙彦坤正好进来送文件,看到不苟言笑的老大竟然弯起了嘴角,虽然转瞬即逝,但他还是看见了。 “老大,小嫂子夺标,我看你比她还高兴啊。” “有那么明显吗?”容铭佑摸摸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啊。 孙彦坤重重地点头,“叫上哥几个,庆祝一下?” “改天吧,晚上回老宅。” “行。对了,周经理怎么安排?继续在阜康工作吗?” 容铭佑仰靠在椅背上,慵懒闲适地看向兄弟,无比自豪地说道:“你认为还有这个必要吗?” “没这个必要,小嫂子都夺标了,说明她比咱们的人还能干,那我叫他回来吧。” 孙彦坤笑笑,拿出手机打电话,“周经理......不,是周总监,容总让你回来,好,好。” 挂断电话的孙彦坤忍不住摇头,“这个周明安,一听给他升职了,还不敢相信呢。” “我可是赏罚分明的,干得好自然有奖励,干得不好......” 容铭佑神色一变,又恢复没有表情的面瘫脸,“通知下去,城西的棚户区改建如果拿不下来,所有人滚蛋!” ****** 距离上次回容家老宅吃饭差不多一个月了,期间打了几次电话问候,就开始忙投标,一点时间都没有,这次回去可不能踩饭点了。 付静言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回家拿点土特产,又去了一趟水果店,看看差不多了,才开着她那辆蓝色小mini,不紧不慢地驶向目的地。 车牌号已经登记过了,保安看见她过来,直接放行。 付静言降下车窗,礼貌地笑笑,轻按一下喇叭才开进去。 容老爷子早就等在院子里了,看见她的车过来,笑呵呵地站起来招手,“言言来了。” “太爷爷,我回来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7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院子,容老爷子笑得皱纹都开了几条,“回来吃饭就好,买什么东西啊,家里什么都不缺。” “我知道家里什么都不缺,可这是我的心意啊,太爷爷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我们言言有心了,铭佑那个臭小子每次来都是吃白食,什么东西都没有孝敬我。” 提起重孙子,老爷子满眼的嫌弃,逗得付静言咯咯直笑,“太爷爷,我上次看您很喜欢喝小碴粥,我们家有不少呢,都是乡下朋友自己家种的,没有农药化肥,是有机食品,很有营养的,您先吃着,等新粮食下来,我多拿点过来。” 老爷子很感兴趣,仔细看那堆东西,“又是你爸爸资助的学生?” “是啊,每年收获后,他们就会把最好的粮食给我们家寄来,这运费啊可比粮食贵多了。”边说边往外拿东西,管家高伯很有眼色地接过去,直接送到屋内。 付静言感激地笑笑,拿的时候没觉得沉,可放在一起还是很压手的。 “太爷爷,这是宁夏的枸杞,你没事的时候泡水喝吧,我拿了两盒,一盒给您,一盒给爸爸;蜂王浆是装在有冰块的保温箱里快递过来的,我妈妈说这个能增强免疫力,让我给妈妈拿一瓶过来。” 付静言一样样往外拿东西,夏日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笑得合不拢嘴,要不怎么说,娶个懂事明理的媳妇,是一家人的福气呢。 “言言,你妈妈太客气了,她的身体也不好,留着自己吃吧。” 付静言一点没拘束,像在自己家一样,上前挽着婆婆的手,指着茶几上的东西说道:“妈妈,我们家别的没有,就这些土特产多,根本吃不完,这些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不值什么钱的,您不会让我拿回去吧?” “看你这孩子说的,虽然不值钱,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夏日知道儿媳妇是什么意思,再一次感慨她的懂事。 大超市里什么都有,绿色有机食品也很多,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不敢保证,言言家的,绝对没问题。 “爷爷,我们借亲家的光,也能吃上绿色食品了。” 容老爷子频频点头,“省下的钱给言言买漂亮衣服穿。” “谢谢太爷爷,谢谢妈妈。” 这可是意外收获,虽然知道婆家对她好,但没想好到这种地步,有这么好的家人,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为什么不愿意回来呢? 令人费解! 这人是真不经念叨,付静言刚想到大冰块,一道低沉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只给言言买衣服,我呢?没有份儿吗?” 容老爷子看见重孙子,笑意更浓了,“你都多大了,还和媳妇争宠,丢不丢人。” 容铭佑少有的开玩笑,“太爷爷,我是看出来了,自从言言进门,你们的眼里只有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们的重孙女呢。” 儿子酸溜溜的话,让夏日也忍不住打趣上了,“是啊,言言是我生的,你呀,是充话费送的。” 看见老男人吃瘪,付静言笑得见牙不见眼,容铭佑瞪她一眼,见她一点没收敛,只能走过去拉小妻子的手,“妈,我和言言有点事要谈,吃饭的时候叫我们。” 当着长辈的面被拉走,付静言难为情了,婆婆低低的笑声,更是让她脸红到脖颈,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他上楼,乖巧得不得了。 容铭佑为人理智,思想和行动几乎是一致的,想到什么就去做,忽略了女孩子的感受。 付静言以为他是想自己了,才会迫不及待地拉她上楼,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刚关上房门,就看到他黑黑的脸,马上知道自己想错了! 面瘫脸的男人,眉峰习惯性地皱起,哪怕回到家里,脱下西装解开领带,看似随意,可那种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质不减分毫。 “犯什么错误知道吗?” 付静言自己会错了意,脸庞红红的,这次不是羞怯,而是臊得。 男人的开场白一点温度都没有,她抬起头,一脸的茫然,“错误?我做错什么了?” 容铭佑气急,犯了这么大的过错,她竟然还不知道,故意的吗? 既然她不承认,那他就直说好了,“体育场的竞标,是谁让你公开许诺的?” “你说这个啊,”付静言嘴角一撇,满不在乎地说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啊。” 看着他的冷脸,挑衅地扬眉,“我的idea是不是很棒?只要阜康出马,谁与争锋!” “你很得意是不是?” 容铭佑的眼睛眯起来,那是他动怒的前兆,付静言才不怕他呢,自己刚拿下那么大的项目,太爷爷和婆婆都向她表示祝贺,他就是不甘心在找茬! “我当然得意啦,我可是凭自己本事拿到的项目。”付静言双手抱胸,扬起下巴神气十足,“靠人不如靠己,某些人技不如人,还是承认得好,何必强词夺理呢。” 好一个技不如人,好一个强词夺理,说的是他吗? 容铭佑无语极了,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女人,好半天才指着她用力点点手指,“你会吃亏的。” “吃不吃亏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付静言不喜欢他这种高人一等的做派,说训斥就训斥,她不要自尊的吗? 自己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也在努力学习,况且,她是凭本事拿下项目的,作为最亲密的人,不应该道句恭喜吗?鸡蛋里挑骨头,气死她了! “商场如战场,波云诡谲,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你刚踏进这个圈子,有些规则不能碰触,不掂量好自己的斤两,就满嘴跑火车!你不听话是不是?好,出了事不许找我!” “我既然敢放话,自然有我的道理,每个人做生意都不一样,不要拿你的那套来要求我!” 男人态度不好,付静言生气了,粉白的小脸涨得通红,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真想揍他! 让他瞧不起人,哼! 容铭佑一心为她着想,却被误解,原本就不爱解释的男人生气了,沉着脸冷冷说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别找我收拾烂摊子!”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8 容家是百年豪门,装修自然大气恢宏,只是风格和华庭别墅不同而已,头顶的水晶吊灯明亮耀眼,他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那双深如墨潭的眼眸透着冷冷的寒光,像要吃人的魔王。 付静言心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容铭佑看她油盐不进,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还是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再这么针尖对麦芒下去,保不齐会动手揍她。 付静言不傻,男人是怎么对她的,她心知肚明,可这么不顾情面地训斥,她面上过不去嘛。 看他要走,一下子扑过去,脸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像只小猫一样不停地拱,“铭佑哥哥,你把话说清楚了,我笨嘛,一时听不懂也正常,你干嘛一点耐心都没有?” 感情还是他的错?小丫头倒打一把的功力不减当年啊! 容铭佑冷哼一声,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嘴角抿得很紧,不想说话。 付静言叫嚣的状态收起,十分狗腿地贴在他身边坐下,小拳头握紧,不紧不慢地敲在男人的大腿上,“铭佑哥哥,我是你老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要是吃亏,不就是你吃亏嘛,你也不想老婆吃亏是吧?” 男人凉凉地看她一眼,也学她双手抱胸,嘴角一撇,懒得说话。 付静言神色一僵,看样子问题很严重哦,老男人态度不好,还是不要计较了。 “铭佑哥哥,”小女人笑得谄媚,头顶的光晕照在她的脸上,粉白透亮,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悄悄撩 拨他的心。 拳头不停地敲击大腿,不轻不重的力道,很是舒服,容铭佑换个姿势,示意她继续。 有事相求就要放低姿态,这个道理付静言懂,嘴角一直噙着笑,卖力地讨好他。 小女人的身材很好,胸部随着动作微微颤抖,加上前倾,小v领的衣服露出一点白 嫩的丰 盈,引人遐想。 容铭佑的角度很好,看得他一阵眼热心跳。 视线微微上移,落到那张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上,一张一翕间,属于小女人的妩媚绽放了出来。 几天不见,小丫头的女人味越来越足了,头不自觉地低下,要去亲吻那张诱-人的唇瓣。 快要碰触上时,付静言脸一侧,躲开他的亲吻,他的动作僵住了,有点尴尬。 小女人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带着疑惑和审视,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好像在看登徒子。 容铭佑恼羞成怒,他是正常的成年人,老婆笑魇如花地靠过来,绵软的身子带着女孩特有的馨香袭来,他能不心猿意马吗? 怎么着?不能碰了? 男人的眼神变得犀利,身上的变化她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可这是哪儿?是老宅,婆婆还在楼下张罗晚饭,他们怎么能在楼上做这种事情呢? 明明是在讨教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可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眼前的男人很危险,那种带有明显目的的需求让她隐隐害怕,当他再一次靠近时,她的身子不断后退,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铭佑哥哥,妈妈饭做好了,我们下去吃吧。” 起身想逃跑,可容铭佑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一个翻身压在沙发上,标准的男上女下的姿势,温热的大手抚摸上细腻的脸颊,薄薄的嘴唇吐出狂妄的话语,“老婆,你不乖哦。”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男人硬实的胸膛和她绵 软的胸部紧紧贴在一起,男人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嘴唇说话,喷出的气体洒在她的鼻端,更是引起阵阵悸动。 “铭佑哥哥?”她吃力地推拒,可力量太小,什么作用也不起,那双刚才还清澈的眼眸染上点点波光,“不要这样,不要......” “叫老公。” 随着声音的落下,他的唇也落了下来,终于吻到娇嫩的唇瓣,心里喟叹一声,满足了。 几天没见,想的紧,他的想法全部落实到行动中去,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身体需要重要。 心无旁骛地亲吻身下的小人儿,“言言,老婆,抱着我,嗯?” 最后一个尾音上扬,说不出的邪魅与狷狂,付静言原本还在推搡的动作在他低低的耳语中变得迟缓,再迟缓,直至缠绕在他的脖颈...... 嗯,她也想他。 意乱情迷之际,“叩叩叩”响起了敲门声,门外的人可能没料到屋内会是这般光景,没等里面人说请进,就推门进来了。 “哥,小嫂子,下去吃......” 眼前的情景让容铭华惊呆了,好半天才捂住眼睛,乱喊乱叫起来,“啊啊啊,青天白日的你们在干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门哐当一声关上,屋内人却不能继续下去了,付静言的脸红得不像话,狠狠瞪一眼始作俑者,都告诉他快要吃饭了,还闹! 容铭佑那张常年面瘫的脸看不出情绪波动,只是帮她整理衣服的动作有点僵硬,付静言拍开帮倒忙的手,赌气地钻进他怀里,用力地捶他,“怎么办啊?没脸见人啦。” 和小女人的羞怯不同,男人老神在在,抓着她堪比挠痒痒的小拳头,相当不走心地安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都是过来人,理解的。” 小女人气结,抬起头凶巴巴地瞪着他,“你还说!” 男人很识时务地没有反驳,站起身拉着她就走,“快点下去吧,要不然他们真会想入非非的。” 容家人看到他们下楼,才起身向餐厅走去。 左慕枫心思细,铭华脸儿红红地跑下来,说大哥大嫂在打啵儿,他还不相信呢,现在看见小丫头飘忽的眼神,还有红润的嘴唇,心莫名地乱了。 人到齐了,容老爷子作为大家长首先讲话,“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个喜讯要宣布。” 老爷子看一眼重孙媳妇,停顿一下,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家言言真是太能干了!好!好!好!” 大爷爷很少称赞人,一连三个好字,让容承敏想岔了,妇产科大夫的她仔细打量侄媳妇,看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真是好孩子!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79 “言言有了?多长时间了?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去医院建档了吗?” 她是妇产科权威,侄媳妇怀孕,她有义务照顾,“不管你在哪儿检查的,明天来医院找我,姑姑亲自照管你,保证让你生个健康可爱的宝宝。” 付静言一开始没听明白她的话,有点茫然,听懂的时候,还未褪尽的红晕又浮现在脸上,急得直摆手,“姑姑你误会了,我,我没有,没有怀孕......” “啊?” 不只是容承敏,就连二叔二婶都误会了,老爷子只说家里有喜事,还说言言太能干了,难道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一向严肃的容承耀没想到会闹出乌龙来,也有点尴尬,看一眼好像没他什么事的儿子,又有点来气。 轻咳一声,解了大家的疑惑,“爸爸太高兴了,没有说全,我来宣布吧。市体育馆要重建,言言代表阜康投标,打败铭佑的公司,还有以建大型工程为主的明珠公司,拿到了项目,爸爸一高兴,就找你们回来庆祝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确实值得庆祝,二叔笑着点头,“言言这么厉害啊,铭佑的公司也被打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容承敏有点不好意思,她成天和宝宝打交道,一听是喜讯,自然而然往那上面想,“言言,恭喜你啊,不过孩子的事也是大事,该抓紧还是要抓紧,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 夏日赞成小姑子的话,可她是婆婆,这种话要是由她说出来,会给他们带来压力,有人抢先,她乐见其成。 容铭华一脸的不可置信,“大哥,你们那么大的公司还被小嫂子打败,是真的吗?你不会故意放水了吧?” 容铭佑心情好,不和她一般见识,“你嫂子太厉害了,你大哥我甘拜下风。” 大家纷纷向付静言表示祝贺,赞美声不绝于耳,付静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种赞美如果在容铭佑和她谈话前,会很受用,可现在,如坐针毡。 终于,心里藏不住事的她鼓起勇气,问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爸,还没宣布结果,您就知道了?” 这么没水平的话一出来,连不懂事的容铭华都无语了,市长是一市之长,有什么大事小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小嫂子,大伯要是不知道,能说出来吗?” 付静言摇摇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想说......” 容承耀有点奇怪,按理说拿到项目应该高兴才对,可她怎么一点不在状态啊? “结果明天就会公布,我提前说了,不算泄密。” “不是的,爸,我想问您......”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容承耀的脸又恢复了严肃,付静言心一横,问吧,早死早托生! 小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容铭佑忍不住想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一点,这是家里,没必要紧张。 付静言深吸一口气,也不管是什么场合了,至于公私不分什么的,统统抛在脑后,“爸,我想知道我们阜康是标书做得好,还是我,我最后的承诺起了作用?” “什么意思?” 看着紧张的儿媳妇,容承耀明白了,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思想比较单纯,不过懂得思考就是好事。 “说实话,你们三家的创意都有可取之处,难分伯仲,确实是你后来的承诺打动了老干部,专家组才决定用你们的。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阜康的设计不比铭佑和明珠的差?”付静言有点小激动,忐忑地看着公公,“爸,您没哄我吧?” 容承耀为人正直,原则性很强,是凭真本事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对政策的把握,对舆论的走向,都先人一步,是有魄力、心胸亦宽广之人。 这是家宴,不讲究等级那一套,付静言孩子气的话语让他忍不住笑了,“我虽然是市长,但什么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次体育馆项目有铭佑参与,为了避嫌,我没有参加过一次讨论会,他们决定后才知会了我一声。你们公司的创意不错,承诺可以说是大胆,也就是这份别人没有的决绝让你拿到了这个项目,你要好好干,绝不可以出任何问题。” 得到公公的肯定,付静言重重地点头,“爸,您放心吧,我不会给您,给我爸爸抹黑的。” 擦一下眼角溢出的液体,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我这么做,可能是挡了一部分人的财路,可我不想让人说,付敏正不管事了,阜康就不再做公益......我要让那些人知道,阜康是真心实意做公益的,这份社会责任心,不管是谁掌权,都会继续下去。” 容铭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看她眼睛红红的,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还行,他的话小丫头听进去了,至于会不会反省,不太好说。 说到这个问题,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凝重,容承耀斟酌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父亲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背负那么多,公益讲的是真心实意,也要量力而为,这次你是激进了,但出发点是好的,以后有事情多和铭佑商量一下,他会给你正确意见的。” 付静言点头,用力挤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把醒好的红酒给大家少少添点,回到座位上,举起杯子,认真说道:“从小爸爸就教我做人要实在,尤其对家里人,更不可以耍心机玩手段,所以我没有学会那些。今天,我在这里,以人格发誓,踏踏实实做事,认认真真做人,绝不会给容家抹黑!这杯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付静言是个豪爽的女孩,话语落,酒杯干,赢得一片叫好声! 晚辈都干了,他们都是长辈,怎么能落后?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容铭华苦着一张脸,“小嫂子,我喝一点点啦。” 一小口红酒咽下,像喝了汤药那么难受,急忙拿过一旁的雪碧,倒了满满一大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脸上才有了笑容。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0 左慕枫没有插言,一直安静地听他们说话,看见付静言流泪,他心里不是滋味;看见她欢笑,心里还不是滋味。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情绪怎么会跟着她波动? 这样不好,不好! 今晚他将沉默是金贯彻到底了,反正平时他的话也不多,自然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有容铭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更木了。 刚要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就被接下来的话题打断了,有时间再问吧。 容铭华鬼精鬼灵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发表言论,“我以前不喜欢来太爷爷家吃饭。” 容老爷子立马就不高兴了,气鼓鼓地瞪着她,“你不想看到太爷爷吗?” “不是的,”小丫头摇摇手,笑得娇俏又顽皮,“以前大家只知道吃饭,一句话都不说,我感觉自己进入了无声世界,很难受的。” 站起来跑到付静言身边,一屁 股坐在容铭佑的椅子上,“大哥,你坐过去一点。” 容铭佑很纵容这个妹妹,听话地让地儿,小姑娘紧紧挨着付静言,搂着她的脖子闹,“自从小嫂子来了以后,我发现这个家变了,变得温情,变得和美,变得生动,变得热闹......这都是小嫂子的功劳!” 老爷子频频点头,很是赞同,“说得对,言言来了以后,我都觉得年轻了。” 付静言的小脸又红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我有点话痨,妈妈要我扮淑女,可我只能装一会儿,时间长就露陷儿了。” “哈哈哈......” 这么实在的话语又引来哄堂大笑,容铭佑看着搞怪的小妻子,真是哭笑不得。 “不对呀,我发现小嫂子你和哥是不是玩隐婚啊?娱乐报道都是捕风捉影,没啥事是真的,可财经报和精英报可信度还是有的,怎么也弄不清你们的关系啊?” 容铭华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有样学样,“您好,容总,又见面了。” 轻咳一声,嗓音变得暗哑低沉,“你好,付总,有机会一起吃饭?” “哈哈哈......” 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饭都不吃,就看她搞笑了。 “你们这么玩 弄大众的情感,真的好吗?” 付静言从她开玩笑起,头就低了下来,脖颈弯曲成一条弧线,雪白的肌肤绯红,容铭佑有点移不开眼睛了。 他的心跳加快,手脚不受控制,没等回过神来,小妻子已经被他搂在怀里,刚要在她脸颊落下一吻,眼角余光瞥到一旁嘿嘿笑的妹妹,神智立马恢复。 一眼看过去,警告的意味很浓,容铭华耸耸肩,又跑回自己座位,和木头哥哥说笑起来。 明天还要上班,吃完饭大家就散了,付静言没有马上走,勤快地帮婆婆还有王妈一起收拾,夏日看她手脚麻利的样子,根本不是装出来的,更是高兴。 容铭佑一直瞄着厨房,看她终于出来了,马上起身,“太爷爷,爸妈,我们回去了。” 容老爷子今晚太高兴了,舍不得他们走,“天晚了,你们都喝了酒,在这里住下吧。” “一点红酒问题不大,我慢点开就是。” 看一眼走到身边的小女人,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我们明天还要上班,老宅离公司太远,言言喜欢睡懒觉,起不来的。” 付静言没想到沉默寡言的男人会当着公婆的面说出这种“体贴”的话,她的淑女形象啊,全坍塌了! 小脸变得又红又白,偷偷瞥一眼但笑不语的长辈,忍不住埋怨起来,“你,你瞎说什么实话?不许当着太爷爷的面,坏我名声啊。” 夏日看出她的不自在,出面打圆场,“睡懒觉怎么啦?女孩子只有睡眠足皮肤才会好,难道你喜欢黄脸婆?” 容铭佑不置可否,付静言感激地笑笑,“谢谢妈妈,我们走了,太爷爷再见,爸爸妈妈再见。” 该走的都走了,诺大的房子又剩下三个老人,有点孤单啊。 他们是开两辆车来的,容铭佑一把抓住向自己车子走去的小女人,“低碳出行。” 付静言没听懂他什么意思,直到被按进他那辆迈巴赫里,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想要老婆陪直说就是了,还低碳出行?标准的大尾巴狼,哼! 车子缓慢地行驶在马路上,付静言安安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容铭佑看了她好几次,也没有见她变过姿势,应该在想事情吧。 在他又一次看向她的时候,发现小女人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一只手指抠着手包,指甲变白都不知道。 再抠下去该出血了,伸手把她的手拉过来攥着,“怎么啦言言?有心事?” 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并不细腻,还有微微的粗粝感,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付静言忐忑的心慢慢放松了。 “......铭佑哥哥,我好像真的做错了......我,我,哎呀!” 付静言烦躁起来,也不管丢不丢脸了,一股脑地说出来,“阜康现在只能维持平衡,我还指着这个项目翻身呢,这下好了,四处树敌,我......” 说着说着,不讲理的样子露出来,毫不客气地指责上了,“都怪你,好好的为什么把周助理调走?你这是釜底抽薪,是拔苗助长,是......总之,是你不对!” 小女人像只奓毛的喵咪,胡搅蛮缠的样子怎么瞅怎么可爱,容铭佑的嘴角弯起,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下来,“是,是老公的错,让我们言言急功近利了,老公一定吸取教训 ,不再犯类似的错误,ok?” 奓毛的猫就得顺毛摩挲,男人的态度说不上诚恳,话语却让人挑不出毛病,付静言发泄过后,意识到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既然有台阶,那就下吧。 “那,那好吧,我,我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这样啊。” “没有下次,我保证。” 男人今晚吃蜂蜜了?嘴这么甜。 付静言斜睨他一眼,不想理他的,可是,错误是她犯的,怎么办啊? “铭佑哥哥?” “怕什么?”容铭佑睨一眼可怜兮兮的小女人,现在知道找他求助了,刚才是谁梗着脖子和他吵架来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1 算了算了,老婆是自己找的,温柔也好,贤淑也罢,哪怕不讲道理,也得受着不是? “有老公在,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谢谢铭佑哥哥。” 付静言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好像闯了祸,头脑混乱下什么挽救的办法也想不出来,只能求助万能的老公。 灵动一动的想法虽然拿下了项目,但在无形中树立不少敌人,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原本还想借这个项目再创辉煌的,谁知把阜康陷入两难的境地。 是得是失,她看不清楚了。 容铭佑看出她是真的担心了,忍不住出言点醒她,“任何事都有利有弊,就拿这个项目来说,主要还是看谁的创意好,谁的符合利益最大化,你的策划不好,一样不会被采纳,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创意和实施上吧。” 小女人没有应答,他接着劝慰:“别担心了,你话放出去,会有公司主动上门寻求合作的,既解决你们资金不足的困难,又降低了风险,还是值得的。” 付静言小嘴一撇,“利润也被瓜分了。” “财迷!”容铭佑哭笑不得,“你记住了,钱不是一个人赚得,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岳父应该教过你这个道理。” 付静言闷闷不乐,“爸爸说能多交个朋友就不要多树个敌人,意思是一样的。” 以前从老宅回华庭,容铭佑都是一个人,一个多小时的路不算远,就是那种寂寞的感觉不太好。 现在不一样了,身边有个小女人叽叽喳喳的,虽然说的不是轻松的话题,但让他不再寂寞,很好。 付静言是个小白眼狼,洗澡的时候又想起他当着长辈的面揭她短的事情来,她爱睡懒觉怎么了?要不是他没完没了地胡闹,她至于爬不起来吗? 别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起不来,他难道也不知道吗?小丫头愤愤然,一下子把他良师的身份抛在脑后,出来后拿起枕头气哼哼地往外走。 容铭佑倚在床头看书,柔和的暖光照在他身上,迫人的锋芒减弱几分,存在感依然强烈。 浴室门开了,眼角余光瞥见小女人走过来,刚要收起书,就看到她拽了枕头就走,有些不明所以,“你拿枕头干什么?那是新换的,很干净。” 付静言转过身,气呼呼地瞪他,“你败坏我名声,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你说什么?” 容铭佑的声音冷下来,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看过去,忽而笑了,带着淡淡地宠溺,“你个小白眼狼。” 既然沟通有障碍,那就不要交流了,付静言撇一下嘴,转身继续走。 容铭佑以为她说着玩的,没当回事儿,看到她脚步都走到房门口还没停,才明白过来她是真生气了。 手中的书急忙合上,被子一掀跳下-床去哄,语气却一点都不温柔,“你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人在气头上就会口不择言,付静言也不例外,心情烦躁之下没有发泄口,抓住一个把柄就闹上了,“我像个孩子怎么了?像孩子你还要,你有恋 童 癖啊!” “......”容铭佑冷冷地看着蛮不讲理的小女人,气得胸膛起伏,大手紧紧握成拳,青筋直蹦,真是恨不得揍她一顿,可也只是想想。 小女人才不怕他呢,下巴一扬,嚣张地哼一声,绕过挡路的男人去开门。 动不动就使性子的女人,哪儿像淑女?开个玩笑都不成了? 伸手拽过她的枕头,一把抱起不听话的小女人,冷冰冰地两个字冒出来,“睡 觉!” “不要和你睡,你讨厌!” 付静言使劲儿挣扎,被男人镇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你走开啦。” 男人的身躯火热,动作间原本虚拢的睡衣开了,露出大片果 露的胸膛,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的心底,“老婆,想我没?” 推搡间,付静言的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坚硬又有弹性的胸肌触感很好,男人特有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谁,谁想你啊,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容铭佑的大手能固定住她左右摇摆的脑袋,可没法阻止她飘忽的眼神,“不想吗?” “不想。” 干脆利落的回答,没有一丝丝迟疑,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和......逞强。 “真的不想吗?” 男人看着口是心非的小女人,忍不住笑了,头埋在她肩颈处,咬住她肉肉的小耳垂轻轻吮 吸,“老公想你了,真的想了。” “砰”的一声,付静言的脑海里炸开了花,五颜六色的花瓣从天而降,美好得让她眩晕不已。 这个冷硬的男人在说什么?想,想她?是真的吗? 钢铁男骤变柔情汉,这转折有点大,原谅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抵抗不了。 男人的身躯厚重,动作却很温柔,付静言的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推搡的手不再抗拒,慢慢上移摸着男人的头,浓密的黑发有点扎手,绯红的脸颊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小小声地嗫嚅,“我,我也想你。” 一切水到渠成,几天没见面的小两口真的是小别胜新婚,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下来,付静言累得睡着了,男人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有老公在,保你安然无忧。” 接下来的日子,付静言一心扑在项目上,所有的筹备工作就绪,只等银行贷款下来,就可以择吉日奠基了。 这天,付静言没有直接去公司上班,想先去银行找信贷主任,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早点发放贷款。 毕竟有的材料需要特制,尤其是q460钢,要不然没有哪家工厂会有那么大量的现货。 她是卡着点出来的,蓝色小mini刚停在银行外的停车场上,就看到卷帘门缓缓升起,没等下车呢,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公司财务部的座机。 做生意不容易啊,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提出来付了订金,可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订金要付,真是头疼。 长吁一口气,滑开手机接听,“......什么?你说款项已经到位?不会吧,这么快?”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2 付静言有点没听清,财务总监再一次汇报时,她才晕乎乎点头,手机挂断了,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笔贷款最快也要十个工作日,这次怎么提前了这么多?难道是...... 捂住砰砰砰跳的小心脏,按耐住激动的神情,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铭佑哥哥,是我。” “嗯,说话。” 男人简洁干脆的作风从电话中就能知晓,若是往常他这么不耐烦地说话,她早翻白眼了,可现在...... 灿烂的笑容好谄媚,好像翘着尾巴的小狗狗,冲主人讨好地摇啊摇。 容铭佑没有听见说话声,以为挂断了,拿到眼前看了看,还在通话中,“言言?” 付静言嘿嘿嘿地笑出了声,“铭佑哥哥,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啊。”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铭佑冷哼一声,“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看你说的,老婆就不能请老公吃饭啦,一句话,有没有时间?” 哟呵,胆儿肥了啊,这是请人吃饭的态度?容铭佑听着小女人那略带威胁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还是这么没耐心,什么时候能长进! “下班后我去接你吧,他们想见见你。” 他们?付静言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是要带她见发小啊,男人肯带她进自己的圈子,意味什么,不言而喻。 “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容铭佑就喜欢她这样懂事理,今晚见的都是发小,没那么多讲究,不需要注意什么,“你随意就好。”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地挂断音,付静言嘟起嘴巴,小声嘟囔,“什么人啊,话一说完就挂电话,连个结束语都没有,没礼貌。” 虽然男人说随意,但也不能真的随意,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是郑重一些比较好。 刚想去星光百货看看,买一套合适的衣服穿,就想起家里衣柜中还有一套妈妈为她上班特意做出的裙装,白色修身款式,既干练又不失青春,很符合她的气质,只不过那时候天天挤公交跑业务,根本不敢穿白色,现在可以穿喽。 她赶回家的时候,看见妈妈正往外走,康晓慧看见女儿回来还很奇怪,“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上班吗?” 妈妈手里提着保温桶,一看就是要去看爸爸,付静言跑过去抱着妈妈撒娇,“我回来拿衣服,铭佑晚上带我去吃饭。” 女儿的小脸红润,应该是过得很好,康晓慧也就放心了,转身往回走,“妈妈给你找吧,和铭佑出去,一定要稳重,不要随意说笑,知道了吗?” “知道了,您就别念了,我要是真的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就成尼姑了,铭佑不会喜欢的。” 付静言笑嘻嘻地贫嘴,“妈妈,爸爸在疗养院还好吗?我想去看他。” 康晓慧沉思一下,“再过两个月吧,你现在和铭佑走得近,若是让人看见你去疗养院,不太好。” 付静言不高兴了,“我看爸爸,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听话啊,”康晓慧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到女儿身边,捏一下她撅着的小嘴,“现在是多事之秋,容家人对你那么好,咱们可不能给人家惹麻烦。” 付静言已经有日子没有见到爸爸了,非常非常想,以前在icu住的时候,趁晚上没人注意,她还能偷偷跑去看看,爸爸改住疗养院后,一次也没见着,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公公说爸爸的事情已经过去,要我不用背负太多,以平常心对待就好,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啊?” “你呀,懂点事行不?” 女儿顺遂地长大,很少有发脾气的时候,这么烦躁可不好,康晓慧也不急着走了,温言细语地劝慰:“言言,你公公婆婆对你好,为咱们家解决问题,那是情分,我们也要守住本分才对啊。” 妈妈柔柔地话语安抚了她的焦躁,趴在妈妈怀里闷闷地说道:“我都结婚了,爸爸还没有看见女婿呢。” “铭佑那孩子有本事,有担当,还讲情分,你爸爸对他赞赏有加,知道你嫁给他,高兴极了,等过一阵子,没人关注咱们家了,一切就方便了。” “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想爸爸。” “快了,你爸爸在疗养院一切都好,除了不方便出去,和在家没什么两样,你呀,就放心吧。” “那......我送你过去,远远地看一眼好不好?” 女儿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妈妈,康晓慧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急忙笑笑,岔开话题,“对了,你爸爸说,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和铭佑商量,切不可任性妄为,知道了吗?” “知道了,你让爸爸放心,我会好好守住阜康的。” 她的话说得太圆满,要不是容铭佑一直盯着,别说阜康了,她自己都得折进去! 容铭佑赶到阜康楼下时,付静言已经在门口等待了,看见他的车,微微一笑,迈着淑女步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容铭佑降下车窗,看着一身白色裙装的小女人仔细打量,脸上的妆容清新脱俗,和早晨上班时完全不同。 眼里闪过一丝惊诧,这么淑女的装扮,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往跟他回老宅也没见她这么捯饬过。 不过嘛,女为悦己者容,老婆知道给他长脸,不错。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赞赏的笑容,推开车门下去,绕过去打开副驾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付静言展开非常标准的淑女笑,慢声轻语地说道:“谢谢。” 容铭佑的手一僵,随即关上车门,绕回去上车,扫一眼闪光灯亮起的地方,没什么反应。 车子缓缓驶入车流,都过两个红绿灯了,付静言依然腰板笔直地坐着,容铭佑无奈极了,要么懒散,要么淑女,这么极端不累吗? 在他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付静言偏过头来,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铭佑哥哥有什么事吗?请讲。” 容铭佑的手一抖,车也随之晃动一下,赶紧抓紧方向盘,冷声呵斥,“正常点儿!”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3 付静言吓得小脸惨白,差点尖叫出声,端直的肩背垮了下来,淑女形象毁于一旦。 小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看着他,“铭佑哥哥,你行不行啊?” 容铭佑斜睨她一眼,冷哼一声,“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 得,当她没说,老男人越来越爱开 色 腔了,以前还注意点,现在? 悄悄地打量一本正经开车的男人,瘦削的脸庞冒着微青的胡茬,浓密的眉毛下鼻梁高挺,下巴像刀刻般坚毅,是个标准的大帅哥。 视线下滑至握方向盘的大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掌很有型,自从嫁给他后,付静言发现自己不只是颜控、声控,现在又多了手控。 目光盯在他的大拇指上,看过不少小言文的她想起一段话,男人的大拇指代表那儿的长度,还有鼻子,以前她不相信,现在信了,确实有道理。 哎呀呀,好羞涩! 脸唰地红透了,眼神飘忽起来,底气不足地回答,“不,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问题,她怎么就回答上了?他没脸没皮,她还有羞耻心呢,哼哼,转过头不理他了。 容铭佑看她那副娇羞的样子,也起了逗 弄的心思,刚要继续,奈何会所到了,只能作罢。 煜明会所顶层不对外开放,属于他们弟兄几个专属的玩闹场所,哥几个应该都到了,往常谁先到谁点餐,只要有两个人那就开吃,后来的也不计较。 看一眼腕表,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哥几个应该已经喝上了,看一眼身边已经沉静下来的小女人,一丝笑意浮现在眼底。 不管两个人怎么闹,到了外面,她绝对温顺娴静,优雅从容,分寸把握得刚刚好,不会让任何人挑出毛病。 应该和她从小跟父亲走南闯北有关吧。 走出电梯,玩闹声从没关紧的房门传出来,好像有熟悉的声音? 付静言的疑惑在看见里面的人时得到了证实。 男人长身而立,一身黑色西装,同色丝质衬衫,配一条铁灰色暗纹领带,不苟言笑的脸总裁范儿十足;女人一身白色裙装,掐腰的款式显得身材纤细,齐肩的头发在根部略微卷一下,清纯中透着点点妩媚,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的微笑,很是温柔。 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是绝配! 安宇新率先跳过来,调侃的意味明显,“行啊言言,你和老大在一起,我可吃亏了啊。” 不用介绍,付静言已然知道包厢里这几位都是容铭佑的发小,难怪会指点自己去找他呢。 安宇新是安琪的堂哥,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付静言有点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微微欠身,礼貌地打招呼,“宇新哥哥好。” 这个再平常不过的称呼,今天并不适用,安宇新接收到老大冷冷的目光,想要继续开玩笑的心收了起来,摸摸鼻子没敢答应。 容铭佑牵着小女人的手,指着那几只介绍,“老五孙彦坤你认识,老四苏凯辰你也见过,他是老二” 没等容铭佑介绍完,付静言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齐老师好。” 容铭佑不解,“嗯?” 齐振国在她进来时,那双犀利的眼眸一缩,看向容铭佑的时候就没了温度,听到小姑娘叫自己老师,微微点头,没有理会容铭佑的疑惑,“坐吧。” 都是熟人,有安宇新和苏凯辰在,永远不会冷场,没一会儿,付静言就不再伪装淑女了,展露出甜美的亲和状态,和他们不见外地说笑起来。 容铭佑没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们说笑,偶尔给她布菜,眼里的宠溺和动作上的呵护,让几只单身狗羡慕不已。 齐振国原本也不是爱玩闹的人,看一眼付静言,再看一眼容铭佑,心里的烦躁与时俱增。 摸出一支烟,刚要点燃时,想起房间内还有女人,点点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容铭佑示意宇新照顾点,他也出去吸支烟。 付静言柔柔地话语轻轻地响起,“只可以抽一支。” 容铭佑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不理会兄弟们的嘲笑,起身出来,看到绿植下的齐振国,抬步走过去。 兄弟做了多年,彼此的性情都了解,看到他过来,齐振国一点不意外,手里的烟只剩短短一截,猛地吸了一口,扔在灰缸里,又拿出一只吸起来。 容铭佑坐在他身边,接过他递来的香烟,放在嘴边没有点燃,只是过过嘴瘾。 齐振国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在意别人的感受了,好现象吗? 不见得。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身边的男人一直是他们的偶像,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哪怕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了一定的建树,说起佩服的人时,他依然排第一。 容铭佑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任由身边的人打量,因为他知道,齐振国在斟酌词语,再等一等,他会主动开口的。 齐振国按灭手里的烟,要拿第三支的时候,被容铭佑制止了,“不要抽那么多。” 没有一丝起伏的劝阻是兄弟间才有的情谊,齐振国的手收了回去,看向他的目光意味不明。 “十年了吧?”齐振国终于开口了,“我记得你那时候军校快毕业,和我通话时的飞扬神采我至今还记得。” 容铭佑没有说话,脸掩藏在绿植的暗影里,眼眸下垂,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说真的,那时候你的话虽然也不多,但神采是有的,我说的神采指的是生气儿。” 齐振国可能是发觉自己啰嗦了,直接点明正题,“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和容铭佑是同年生人,甚至生日比他还大两个月,有一次打赌输了,才不甘不愿地叫他老大。 哥几个都是世家子弟,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是毋庸置疑的,父亲职位变动后,家搬了,可他们还在一个学校读书,并没有因为距离而产生隔阂。 他见过容铭佑学习时的刻苦,见过他取得成绩时的从容,见过他跋扈时的得意,也见过他消沉时的倦怠。 “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为什么再次陷进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4 容铭佑沉默了,为什么,他不太清楚,可能不想一个人继续忍受孤独寂寞吧,小丫头像阳光一样耀眼的笑容照进他遍布雾霾的心,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她划到自己名下,让这份许久没有见到的阳光,照亮他心头的阴暗。 十年,确实有十年了,这么多年来,他的记忆始终停在那么耻辱的一刻,不是刻意记得,却怎么也忘不了。 以前常走的街道,他没有去过;常去的郊外、公园甚至商场,都没有再次踏足。 心里的伤疤一直在淌血,尤其午夜梦回的时候,总能见到她像蝴蝶一样飞进别的男人怀抱的情景,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就那么睁眼到天亮。 遇到小丫头后,这种境况才逐渐好转,娶了她以后,安眠药都不再吃了,抱着小丫头一觉到天亮。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感情是什么,爱?不像;喜欢?应该是吧?因为喜欢,才会占为己有。 对,就是喜欢! 年少时的他就比同龄人成熟,现在更甚,如果他不想说,没有人可以窥探他的内心,齐振国因为工作关系,接触过形形**的人,看人还是很准的,可还是看不懂他。 容铭佑拿下嘴里的烟,烟嘴位置已经被他咬烂了,随手扔在烟灰缸里,大手张张合合,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宁。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会有意外发生。” 容铭佑终于开口了,都是兄弟,隐瞒下去没有意义,“每个阶段都会遇见不同的人,寒夜中在车站等我回来的人,给我捧上一杯咖啡的人,陪我彻夜聊天的人,和我一起经历过喜悦的人......我不会忘记。” “可是,人生如车站,总有人上车下车,她下车了,车依然会驶向终点。” 话题有点沉重,多少年了,兄弟都没有交过心,此刻,他想一吐为快,“我付出了真心,却败给了现实,曾经以为她会是我的全部,可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是里面那个人。” 提起小丫头,容铭佑的脸上不再是冷漠,寒凉的眼神少了几分戾气,“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存在。” “那她呢?是怎么想的?别告诉我她对你一见钟情!”齐振国可能犯人审多了,不自觉拿出工作那一套,一针见血的责问让他无语。 男人有些难堪,浓密的眉峰蹙起,冷冷地看他一眼,“我很差吗?” “你说得对,人生路上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会留下,有的会成为记忆,更多的是想不起来,你确定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不是!” 容铭佑斩钉截铁的回答并没有让齐振国放心,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衣服上并存在的灰尘,再次提醒,“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好好对她,过去的还是忘了吧,做兄弟的希望你幸福。” “谢谢。” “你们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安宇新看见他们进来,率先嚷上了,容铭佑径直走到付静言的身边,“吃好了?” 老大不理人,安宇新表示自己受到一万点的伤害,“我们已经吃好了,要k歌,你们不许冷场。” 苏凯辰眼睛紧紧盯着老大,看他没有反对,有点失望,转头看向二哥,二哥同样的不置可否。 孙彦坤乐不可支,拍着桌子叫嚷,“拿钱拿钱,我和言言平分!” “还有我还有我!” 孙彦坤嫌弃地一摆手,“言言叫你一声哥哥,你还好意思分钱?丢不丢人!” 得,他又被嫌弃了,安宇新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擦眼泪,付静言笑得肚子都疼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能耍宝啊。 抓起手机就打电话,“琪琪,我和宇新哥哥在一起......在煜明会所,可好玩了,你也来吧......还有谁呀,就是铭佑哥哥的发小,很和气的......” 眼睛骨碌碌转一圈,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透露消息,“都是帅哥哦......好好,等你哦。” 既然要k歌,桌子上的菜就没有人青睐了,都坐到沙发上等着。 苏凯辰玩这些最拿手,根本不用人帮忙,自己打开投影仪,把哥几个喜欢的歌先点一遍,“言言,你喜欢唱什么?我给你放。” “havana.” 集体懵圈,havana是只什么鬼? 付静言小手一挥,毫不客气地嘲笑在场的精英,“你们啊,活得太沉闷了,连havana都不知道!” 苏凯辰隐隐猜到了,“该不会是中国好声音里的歌吧?” “宾果!” 付静言打个响指,赞赏道:“凯辰哥哥说对了,就是中国好声音里的歌曲,原唱是卡米拉卡贝洛,可我喜欢谭秋娟的版本,很热情很摇滚,非常迷人。” 苏凯辰点头,略带遗憾地看着她,“你恐怕要失望了,这里不会有谭秋娟版本的,要不您凑合着唱?” 付静言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嘿嘿嘿地笑了,“那就换一首《假如爱有天意》,李健的歌,非常感人。” “好。” 付静言小孩心性,安宇新又是熟识的,苏凯辰也能闹腾,孙彦坤更不示弱,几个人很快就玩闹成一片。 容铭佑心里一阵轻松,身子靠在沙发上,面含笑意地看着他们玩,却不参与。 付静言回头看见自家男人慵懒地坐在那里,灯光映射在脸上,冷硬的脸越发立体起来。 年轻的心藏不住心事,好坏喜恶全都明明白白体现在脸上,男人对她的好,她感觉得到,几位哥哥散发出的善意和包容她也能感受到。 都是行业精英,若不是看他的面子,谁会对她一个小丫头宠溺有加啊。 看着男人的眼神变得热烈起来,以前喜欢偷瞄他工作时的样子,觉得认真的男人最帅;现在她的感受变了,男人慵懒的神情轻松惬意,手指搭在沙发靠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背上的青筋随之暴起,真是帅呆了! 付静言的眼神太过于炙热,正和齐振国聊天的男人觉察到了,目光下意识地看过去,小女人的目光没有焦点,咧开嘴角傻呵呵地笑,一看就知道犯花 痴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5 男人膨胀起来,没有比老婆看着自己流口水还要高兴的事情了。 随手递张纸巾过去,“把口水擦擦。” 付静言傻愣愣地接过去,机械地擦嘴,干干的,什么也没有啊? 不解地看向男人,男人嘴角的笑意,还有大家爆发出来的欢呼,让她回过神来,脸颊涨得通红,摔了纸巾就走。 花 痴被抓包不说,还被那么多人看见,真是丢死人了! 容铭佑一把抱住要逃跑的小女人,揽在怀里不准她动弹,付静言挣扎不开,使劲儿掐他,也没让他松开。 安宇新闹得最欢,有样学样,递张纸巾给苏凯辰,“来,把口水擦擦。” 苏凯辰也是好搭子,立马接过来,擦擦嘴角,“干干的,什么也没有啊?” “哈哈哈......” 笑声更响了,付静言真是没脸见人了,埋在男人怀里不出来,小手不住地掐他。 容铭佑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逗你玩的,急眼就没意思了。” 看一眼那几个玩闹的人,示意他们适可而止。 齐振国那张扑克脸也忍俊不禁,转过头笑了一会儿,看到他们这么恩爱,稍稍放下心来。 那边音乐响起,鬼哭狼嚎一片,齐振国给她倒杯橙汁,扯着嗓子大声喊:“老大说你喜欢甜食,橙汁是新榨的,加了蜂蜜,你尝尝。” 付静言不会拂人好意,从男人怀里撤出来,脸庞红红地端起橙汁喝一口,立马笑弯了眼睛,“好喝。” 最初的尴尬过后,付静言也不再扭捏,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那意思是没完。 容铭佑清楚她小孩子心性,晚上又该闹了,可他才不怕呢,“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安琪,我最好的闺蜜。” 付静言有一说一,指着在那里高歌的安宇新,“就是宇新哥哥的妹妹,一会儿就到了,你们不会不欢迎吧?” “琪琪来,我们当然欢迎了!” 苏凯辰率先开口,孙彦坤跟着点头,看一眼正嗨的安宇新,很懂事地站起来,“我下去接她。” 一个身影更快,“我去抽支烟,顺便带她上来。” 齐振国的反应不对,听到安琪这个名字时,紧皱的眉宇就舒展开来,专心听着,一言不发。 宇新的妹妹和言言一般大,都是爱玩爱闹的主儿,老二的性子和自己差不多,都不喜欢热闹,可他却...... 容铭佑稍微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眼底闪现出温暖的光亮,看样子兄弟的春天也到了。 明亮的水晶顶灯关掉,只留了一圈壁灯,四角镶嵌的效果灯打开,不停地变换色彩,房间里暗下来,光影斑驳,虚虚幻幻,很是唯美。 这里不是专门的歌厅,没有喧嚣的音乐,震撼的舞曲,可同样让人热血彭拜,激-情四射。 老大不会跟他们胡闹,他们也不去闹他,直接拽起付静言一起嗨,年轻的身体,火一样的热情,在摇曳的灯光下嗨起来! 啜饮红酒的容铭佑看着和兄弟们打成一片的小妻子,心里流淌的温情让冷漠的眉眼都有了温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这么晚了,谁会找他? 看一眼屏幕显示,“怎么了......哦,行,你去吧。” 电话挂断之前,脑里划过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问道:“安琪......和你在一起?” “......是。” 手机黑屏了,容铭佑笑而不语,兄弟的情路看样子很坎坷啊。 付静言跳完一曲跑回来喝水,“琪琪怎么搞的?还没到吗?不行,我打个电话问问,别是找不到地方。” “别打了,她有点事不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 容铭佑晃晃手机,“刚打来电话。” “哦。”付静言喝了一口果汁,歪头看他,“她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男人挑眉,“我比较可靠。” “自恋!” 安琪和付静言一样,也是个爱玩闹的主儿,接到闺蜜的电话就往会所跑,车刚停下,就看到站在大门处的男人。 男人侧身站着,大厅里灯火通明,外面相对来说暗一些,安琪没有看清是谁,凭感觉应该是容铭佑安排下来接她的。 热情地跑过去,“你好,是容先生要你” 话没说完,就看见男人的正脸,“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安琪的语气很不好,刚才还笑着的小脸垮下来,生硬地打招呼,“你好。” 一身休闲装的齐振国身材很棒,是很好的衣服架子,今天哥几个聚会,他没有穿检察院的制服,少了一丝严肃,多了一丝俊朗,可在安琪眼里,不管他穿什么,都不顺眼。 男人没有应答,她在心里暗暗鄙视一下,“我约了人,上去了。” 话音落,抬步快走,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随,又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确实有人跟着。 脚步放慢,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齐振国的扑克脸无波无澜,只是放在裤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着,沁出了汗液。 听说安琪要来,他很高兴,特意下来接她,可安琪见到自己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让他想温柔一点,都做不到。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悲催的未婚夫吗? 服务员上前问候,“齐先生,您要上去吗?我给您开电梯。” “你去忙吧,我自己来就好。” 服务员被打发走了,齐振国进了电梯,看一眼站在外面不动弹的女人,有点不耐烦,“不进来吗?言言还在等着。” 安琪瞪大了眼睛,“你认识言言?你你......” 她口吃起来,说不下去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容铭佑的一个发小,那宇新哥哥也是喽? 她是来玩的,有这么一尊煞神在,怎么玩? 抱歉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小手摆摆,“我手机好像落车里了,我去拿,你自己上去吧。” 转身就走,这地方不能久留,还是快点闪人得好。 她的脚步快,男人的手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琪琪想和我单独在一起直说就好,我会陪你的。” 安琪被他带着向前走,“喂喂喂,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不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6 有了老婆后,容铭佑一改以往拼命的工作状态,能不加班就不加班,时间一到抄起车钥匙就走,底下员工不明所以,很是奇怪。 能正点下班没人愿意加班,老板前脚刚走,后面欢呼声一片。 今天临时有事,不能陪小妻子吃晚餐了,简单在公司吃点,事情处理完已经八点半了。 急急忙忙往家赶,付静言听见车子响,蹦蹦跳跳去开门,笑嘻嘻地接过公文包,清脆的声音很是悦耳,“热水放好了,你先去泡澡吧,然后再宵夜?” 容铭佑很喜欢小妻子的体贴,一天的疲惫在看到她的笑脸时一扫而光,倾身上前,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 男人上楼了,付静言的小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这老男人,越来越会撩了。 摸着被亲吻过的额头,大眼睛含着一汪春水,嘿嘿嘿地笑了。 容铭佑洗漱完出来,付静言指着放在小圆桌上的东西说道:“铭佑哥哥,快来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当他看清那碗东西时,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原来她所谓的宵夜就是这个啊。 小妻子不善厨艺,也不指望她突然有一天厨神附体给自己做一桌满汉全席,所谓的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吧。 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天天跑厨房鼓捣,还以为她学会了什么大餐,可每次端出来的都是蛋羹,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小女人的热情不能打击,可任谁天天吃同样的食物都会腻的啊? 容铭佑感觉到胃隐隐有些不适,行走路线就变了,“我刷完牙了,你自己吃吧。” 付静言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那么无声地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容铭佑败下阵来,想去书房的腿无奈地迈了回来,他怎么觉得自己不是娶老婆,而是养了一个女儿呢? 看男人端起碗,付静言才有了笑模样,“铭佑哥哥,我今天是用热水蒸的哦,是不是滑嫩了好多?” “嗯。” “铭佑哥哥,我看视频上用调料做出各式图案,很漂亮,可我弄不好,做砸了就影响食欲了。” 容铭佑勉强吃了半碗,放下勺子后,用纸巾擦拭一下嘴角,“言言,什么事情都要尝试一下,失败就失败吧,最起码你不会有遗憾。” 他现在真是谈蛋色变,午餐的时候,老五问他吃不吃虎皮蛋,他差点吐了。 其实他想说失败他就可以不吃了,可小女人的兴致高昂,怎么也泼不出冷水。 付静言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看他不再吃了,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边,“啊——” 示意他张嘴吃掉,“你呀,就是没过过苦日子,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吃不上穿不上的,一年过头都见不到荤腥,你还挑食,这不吃那不吃的,真应该让你去体验一下生活,哼!” 容铭佑愕然,他这是被训斥了吗? 付静言好像没有看见他阴沉的脸色,坚持把碗里的蛋羹都喂进他的嘴里,才收起碗筷,“我下去洗碗,你去漱口吧。” 容铭佑看她快要走出去了,才把在嘴里打了几个转的话说出来,“言言,宵夜......能不能做点别的?” 看她面色不渝,马上改口,“其实我不太喜欢吃宵夜,不做也可以。” 付静言很单纯,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你的胃不好,要少食多餐,只要在家里,宵夜一定要吃。” “那也不能总吃一样啊。” 付静言恍然大悟,“铭佑哥哥,你有话就直接说呗,自己人那么委婉干什么?” 容铭佑无语了,这不是怕她闹脾气吗?要不然早就抗议了! 付静言放下手里的碗,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捧他的脸,“你呀,心里装的事太多,不累吗?你以为我喜欢总做一样的宵夜啊,还不是太爷爷最近胃口不好,吃东西不好消化,我想着做点什么容易消化的食物给他 。你呀,是试吃的小白鼠,在我成功之前,就不要抱怨了,ok?” 一碗普通的蛋羹,饱含小女人的孝顺之情,她这个重孙媳妇比他这个亲重孙子做的都好。 容铭佑汗颜,可他不会承认自己小人了,“我去刷碗,你歇着吧。” 刷碗的时候,看见垃圾桶里有不少蛋壳,明白自己吃的这是最好的成品,以她不浪费的个性,那些没有成功的作品应该都进了她自己的嘴巴。 他容铭佑何德何能,娶到这么贤良淑德的妻子,今生,定不负她! 小女人喜欢喝热奶,他温好奶端上楼,推开门就看到她躺在床-上,正翘着脚玩手机,那涂着枚红色指甲油的小脚丫白白嫩嫩的,一晃一晃很是惬意。 本来想去书房办公的,可她那么舒服,他为什么要那么苦 逼? 牛奶递过去,付静言就着他的手喝完,眼睛依然盯着手机;当他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的时候,小女人终于舍得抬头赏他一眼了,“大叔,你怎么不去书房啊?” 容铭佑抿抿唇,没有言语,他能说自己是被她的小脚丫勾过来的吗?不能! 付静言已经习惯他时不时地沉默不语了,也没指望他能回答,依然乐此不疲地问下去,“大叔,书房太冷清了吧?还是和我在一起有人气儿吧?” 被小女人说中了心思,容铭佑有点不好意思,可他面瘫惯了,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来,只是微微泛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真实情感。 付静言的目光就没在手机上移开过,“大叔,我在看《中国好声音》的重播,这届导师有李健和谢霆锋,都是帅哥哦。” “......”容铭佑开机,打开邮箱查看邮件,目光落在屏幕上,不参与她的喜好。 付静言也不用他回答,纯属身边有个人,不说话憋闷,“大叔,李健可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哦,还是保送的,真棒!” 容铭佑从不看娱乐新闻,仅知道的几个名字也是因为和公司的几个代言有关。 李健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男的,长得绝对不会差,否则以自家小女人的花痴样儿,绝对不会对他感兴趣。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7 果然,付静言边看边评论,“以前我不太喜欢《中国好声音》,可琪琪喜欢,还拉我去现场看过,那时周杰伦还没有发福,身材很棒哦。” “......”容铭佑不喜欢她评论别的男人,抿抿唇更是没有言语。 “我只喜欢小鲜肉,不喜欢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除了周杰伦,没有一个符合我的审美。” 容铭佑听她说着毫无营养的话题,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话痨最大的特点就是自言自语,根本不需要别人附和,“呀,这个打包安琪唱的不错啊,黑嗓?虽然有点man,但属于新唱法,应该会受到赏识。” 容铭佑眼睛盯着屏幕,耳朵却没有漏听她的话语,不是重播吗?结果应该出来了,她怎么会说这种话? 脑子高速地运转,按照时间推算,那阵子正是阜康多事之秋,她的全部精力都投进去了,哪来的时间看电视? 小妻子心肠这么好,不应该受此磨难的,一想到她那时的苦楚,就心疼了。 “对了,大叔,我说到哪儿了?” 付静言看了一会儿,觉得聒噪,又和容铭佑说起话来,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刚要说点别的,男人搭话了,“说到你去看现场。” “现场?什么现场?” 付静言的思路乱了,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对上他嘲弄的眼神,明白了,嘿嘿嘿地笑着,没有一点难为情,“对哦,我和琪琪去看现场,可我们的年龄有点小,为了顺利进去,还化了一个浓妆呢。” “那是我第一次去看现场,场面相当火爆,与隔着屏幕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我和琪琪也拿着荧光棒使劲儿晃,跟着粉丝大喊大叫的,很爽哎。” “可是,当我看到一个盲人女孩子演唱完成后,现场掌声虽然很热烈,导师给的评价也很高,但她却输给演唱技巧不如她的一个正常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应该是她没有商业价值吧?”容铭佑十指如飞,快速地回复邮件,小女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还挺有趣。 “你怎么知道?” 刚问完付静言就明白过来了,小脑袋耷拉下来,噘着嘴骂奸商。 容铭佑不置可否,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所有节目都是以盈利为目的,谁会拿钱打水漂?公平公正那是在利益不损害的情形下才能实现。 话不投机半句多,付静言气哼哼地把视线又转回手机,继续看节目。 半天过去了,小女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容铭佑有点不习惯,忍不住看向她,刚才还倚着床头的身子,现在都横在那里了,一点都不雅观。 忍不住皱眉,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你把电视打开,总盯着手机,眼睛会疼的。” 付静言看一眼男人,体贴的话张嘴就来,“我怕打扰你工作。” “你声音放那么大,早打扰了。” “......那,那也只是声音打扰你,”小女人底气不足地辩解,“我若是打开电视,打扰你的就不止是声音了,还有图像。” 容铭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懒还懒出道理来了。 算了算了,随她高兴吧。 老婆是个小话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若她安静一会儿,他还觉得少了点啥。 “晋级几个了?” 工作狂竟然会问她这种话题,付静言表示幻听了,看他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又嘻嘻哈哈地笑了。 “谢霆锋战队的人员快满了,周杰伦的也快了,哎呀,都差不多了。” “你不是喜欢李健吗?他的战队怎么样?” 原来自己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偶像被工作狂老公提起,付静言与有荣焉。 眉飞色舞地讲述,“你不知道,弹幕上很多留言,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是冲导师来的,有些人喜欢谢霆锋,有些喜欢李健,更有人是冲他们相爱相杀来的。” “......” 老男人听不懂,还是给他科普一下吧,“相爱相杀就是抢学员的时候,尽量放大自己的优势,得到优质学员,刚才我说的那个黑嗓就加入谢霆锋战队了。” “加入李健战队的,我感觉都是和他风格差不多的人,都是那么优雅从容与世无争。” 付静言眼里冒出小星星,容铭佑不高兴了,当着老公的面,这么夸赞别的男人,真以为他不介意吗? “对了,老公,周杰伦你知道吧?他出道的时候,你应该还在上学,应该知道吧?” “唱双截棍的那个?”容铭佑敲击键盘的手一顿,看一眼期待自己回答的小女人,“有话你就说。” “老公啊,”付静言很少叫他老公的,平时要么叫大叔,要么叫铭佑哥哥,当然,有事相求除外,“有个问题想问你。” 付静言搓搓手,这个问题她偶尔会冒出来,也问过安琪蕊蕊,可她们都是女人,给出的答案让她不很满意,一直想找个事业成功人士问问,又怕人家嫌弃她八卦。 自己老公应该不会吧?即使嫌弃也不怕! “如果为难,就不要说了。” 容铭佑眼角余光瞥到小女人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有点猜到她要问什么了,不外乎哪个男人帅就是了,都结婚有老公的人,还这么花 痴,惹怒了他,要她好看! 付静言的耳朵带有自动屏蔽功能,只要容铭佑说的话不顺耳,一律不接收,“老公,你说zjl为什么娶kl啊?” 这是什么问题?容铭佑抬眼看看她,又低下头打字,“不知道。” 这回答,真干脆,也让她相当得不满! 付静言压制住小脾气,笑得谄媚,“老公,他和cyl在一起也好几年了,没声没息地就分了,还快速娶了kl,有点想不通啊。你说说,这是为什么呢?” 对上容铭佑不悦的目光,付静言就像没看见一样,“你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看问题,给我一个答案吧,求求你了,老公。” 小女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很得他欢心,可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他又不是zjl,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我不认识kl。” “......”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8 这天聊不下去了,容铭佑的回答令付静言气结,想打人怎么破?在线等,急!!! 老男人念的是军校,和地方大学不一样,不允许他们追星,可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不问出来决不罢休。 拿过手机点了几下,调出kl的照片,“喏,你看看,这就是kl,漂亮吧?” 容铭佑点点头,“漂亮。” “cyl也漂亮啊,长得还很乖巧,kl是混血。”付静言说着,伸手把他的笔记本电脑拿到一边,“老公,你说说,zjl是不是因为她年轻啊?琪琪就说是因为她年轻才选择她的。” 笔电被拿走了,容铭佑接过手机,仔细看看,“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人,尤其是成功男人,老夫少妻比比皆是,不就很说明这点了。” “可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啊?演艺圈的女人都会保养,明明都五十出头了,还和三十岁的女人差不多啊。” 容铭佑一只手搂过小女人,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认真打量上面的图片,“这个女人出道很久了,早就功成名就,经历的事情也多;这个是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可以说是一张白纸,什么色彩都没有。男人若是找老婆,都会选她的。” 付静言呆住了,若是以前,这么隐晦的说辞她可能不太懂,可她现在已经步入已婚行列,情动的时候也听容铭佑说过不少荤话,白皙的小脸渐渐地红了。 女人粉嫩的脸蛋,让容铭佑心里一动,刚才压制下去的玉望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趋势,那双大手立刻不老实起来,摸着柔软的腰肢慢慢揉弄,“当然了,年轻才是最重要的,和岁数小的在一起,他自己也会觉得年轻。”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明星不肯结婚啊,等到她想结婚了,又有年轻漂亮的新人出现,为了事业舍弃家庭,有点得不偿失呢。”付静言不理解那些艺人的生活方式,发出一声感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可一概而论的,我们没必要为他们操心。老婆?” 容铭佑已经解开小女人睡衣上两个纽扣了,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求 欢的意味很浓。 “那你娶我是不是也因为我年轻漂亮啊?”付静言仰着头,趴在他怀里,自恋地问。 容铭佑搂着娇俏的小女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在她白 嫩的脸颊上亲一口,“是啊,年轻漂亮是前提,还有这皮肤,一掐都能出水,当然要你喽。” “肤浅。” 付静言心里美滋滋的,推开他作乱的大手,“那我不漂亮不年轻,你就不喜欢了?” “当然,”容铭佑看她变了脸色,故意逗她,“你若是变成黄脸婆,就休了你。” “你敢!” 付静言刚要发脾气,就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明白他是故意逗自己玩。 嘴巴一撇,立刻反击,“你比我大十岁,要好好保养身体哦。” 伸手摸摸他的胸肌和腹肌,“还不错,要保持住哦,否则我会翻墙的。” 哟呵?胆大了,还敢翻墙?不收拾她,真是不知道夫纲是什么! 猛地翻身把她压住,“女人,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想翻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不怕死的叫嚣,“你敢不要我,我就敢不要你,who怕who?” 容铭佑看着那张娇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净说些他不愿意听的话,薄唇狠狠地吻上去,这么讨厌,还是堵上得好。 付静言挣扎了一会儿,身子就软了下来,在他的引领下,暧昧的喘息声响起,春色无边。 *** 盛大的奠基仪式过后,体育场的项目动工了,建筑队不分昼夜的赶工,争取献礼国庆。 孙彦坤敲敲门,“老大,不出你所料,那孙子真那么干了。” 容铭佑依然翻看报表,头都没抬,“继续盯着。” 孙彦坤迟疑一下,“不提醒一下言言吗?” 容铭佑的手顿一下,“她还年轻,什么事都顺遂的话,会想当然地认为世界很美好,这件事就当给她个教训吧。” “......”老大,你真牛! 付静言整天都是笑呵呵的,虽然忙碌,但心情很好,每天都会抽时间去工地看看,回家再向容铭佑汇报工程进度,没有发现暴风雨的临近。 一天夜里,已经快十一点了,付静言的手机响了,刚要入睡的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阜苑的李泽强打来的。 “你好,李经理,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那边急急地说了几句,付静言懵了,“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喂喂喂......” 容铭佑出差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李泽强是偷偷给她打的电话,没说几句就匆匆挂断了。 付静言浑身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不应该坐在家里,要去现场实际查看。 穿衣服的时候,手脚软的没有力气,好半天才穿上牛仔裤和体恤,套上一双板鞋就出了家门。 车子上了马路,她才慢慢平静下来,车速不能快,她要好好捋清思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李泽强等在工地的路口,看见一辆车驶过来,急忙跳出来挥手,付静言踩下刹车,打开车门让他上来,听他汇报现在的情况,心里最后的侥幸都没有了。 李泽强主管采购,一切票据都要过他手,然后才能进财务室走账,可这次采购绕过了他,由苏怀才带来的人负责,直接把票据送交财务室,若不是有人偷偷告诉他,他也不会知道。 “付小姐,付总在的时候就告诫我们,宁可不做,做就要做好,千万不能出现豆腐渣工程。苏总也是搞房地产出身的,明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可他还是做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李泽强也是急了,如果出事,他也是责任人之一,也要受审查的,所以才连夜把付静言找来,让她拿主意。 付静言根本听不懂专业术语,什么钢筋钢箍的,什么加密区构造柱和梁的,她一概听不懂,唯一听懂的是,苏总没有按照合同规定采购材料,所建工程和标书不同,那就意味着违约,后果不敢想象!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89 她的心慌了,眼睛也红了,心像周围的夜色一样暗,有气无力地说道:“李叔叔,没有什么补救措施了吗?你有什么办法,只管说出来,我照做就是。” 李泽强一脸的为难,阜康现在什么情况他也知道,这么大的损失,真的承担不起,可该说的还是要说:“......唯一的法子就是重新采购材料,已有的这些必须舍弃。” 这是最有效也是最难办的补救措施,一切推到重建的话,会损失好大一笔钱,工期也要延后,阜康现在只能维持平衡,这个项目付静言是要翻身的,没想到功亏一篑! 她当然知道李叔叔的这个办法,但是,实施起来不是一般得难! 李泽强欲言又止,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工程使用不符合标书的材料,已经涉及到偷工减料,继续下去的话,一定会出问题的,根据《建筑法》规定,构成犯罪的,要承担刑事责任。” “付小姐,时间不等人,你要尽快拿主意啊!” 苏怀才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事情一旦曝光,降低资质等级,吊销资质证书,直接危害企业的利益,他现在是阜苑最大的股东,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项目是阜康拿下的,他只是合作商,出了问题,第一个倒霉是她自己! 付静言闭上眼睛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过一遍大脑,越想心越凉,银行划拨的第一笔款项已经用完,全部用于材料的购进,而这些,她全部委托苏怀才处理。 睁开眼睛看一下还在紧锣密鼓施工的现场,又闭上了眼睛,摇摇手,“李叔叔,你去告诉工人,先停工,我明天给你消息。” 爸爸还在疗养院,妈妈什么都不懂,她现在唯一的倚仗是容铭佑,可他在出差,还有三天才回来,她要怎么办? 找公公?不,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刚一闪现就被她屏蔽掉,自家的事够麻烦了,她不能无休止地消耗他们的情分。 刚才百度了一下《建筑法》,事情和李泽强说的一样,如果不返工,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若是返工,谈何容易! 不说能不能按期完工,就说重新购置材料,这笔钱就没有着落!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把人心想象得太美好,你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为什么还要逞能呢? 她已经想象出事情曝光后引发的躁动,阜康二十年的信誉被她毁于一旦! 雄心勃勃进军商场,如今铩羽,甚至有可能进监狱。 监狱?不不不,她不可以进去的,爸爸妈妈还要她尽孝养老,她不可以有事的;她是容家的媳妇,如果出事了,人们会怎样看容家? 容家的口碑是太爷爷用热血用忠诚换来的,是公公用勤俭廉政得到的,她没有为容家做过什么长脸的事情,绝不能因她败坏门风! 现在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要怎么办? 在车里坐了一夜的付静言,神情憔悴,天光已经发白,李叔叔还在等她回话,不可以颓废的。 还在呼呼大睡的安琪被手机吵醒了,不耐烦地接起来,带着严重的起床气嚷嚷起来,“谁呀,大清早的要不要人睡觉啊......言言?”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哭声,一下子清醒过来,“你在哪儿......门口?好,我马上开门。” 顶着鸡窝头的安琪打开门,看见蹲在自家门口的闺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言言,你怎么啦?” 付静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琪琪......” “别哭别哭,有什么事你先进来说。” 安琪把她拉进家门,鞋也没让她换,直接按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一点神采都没有的脸庞,再想想这个时间段,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家大叔......出轨了?” “......” 付静言心里难受,不知道和谁诉说,思来想去,还是找安琪吧,宇新哥哥是律师,应该能帮到她。 好半天,安琪才听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在地上踱来踱去,这件事太大了,她要消化消化,还是去洗手间拧条热毛巾出来,让言言擦下脸吧。 脑子不停地思索,越想心越沉,这件事好像不比付叔叔的案子简单,她学的是企业管理,对相关法规还是比付静言懂得多,这件事已经是事实,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任何人都救不了她! “你家大叔知道吗?” “......他在国外谈一个合作,后天才回来,我,我”付静言眼睛红红的,那点可怜的自尊让她说不出找他求救的话来。 安琪一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了,戳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有病吧?啊?这种时候是自尊重要还是解决问题重要?” “你们是夫妻,是共同体,如果你出事了,他脸上有光吗?” 什么道理付静言都懂,说别人行,到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我爸爸的事,已经够麻烦他了,我,我不想” 安琪很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他是你男人,帮你解决问题是应该的,别说你嫁给他是一见钟情啊?” 看她低着脑袋,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架势,不忍心继续训斥了,坐在她身边,苦口婆心地劝慰,“阜苑是不能再合作了,整个a市能接手这么大工程的只有容氏,又是你老公的公司,你怎么就不能张口?” “可他,他还有两天才回来,我想,能,能不麻烦他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付静言越说声音越小,终于在安琪要吃人的目光下闭嘴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该帮你的不用你张口我都会帮,事情没有闹开之前,尽量不要走法律途径,我叫我哥先去接触一下阜苑的那个孙子。” “谢谢宇新哥哥。” 安琪翻了个白眼,她特羡慕付静言这张嘴,什么时候都甜! “你呢?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付静言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绞着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安琪无奈极了,也不逼她回答,“算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0 拿起手机去了阳台,拉上门才开始打电话,不是她有意背着付静言,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电话接通了,男人严肃的声音一如既往,“嗯,嗯......我明白了,你们在家里等着,哪儿都不要去,听到了吗?” “知道了。” 安琪很不喜欢他发布命令的口吻,快速挂了电话,气哼哼地对手机做了个鬼脸,要不是为了言言,才不要和他说话呢。 走出阳台就看见付静言像等待主人的小狗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刚才男人语气不好带来的阴霾一下子不见了,找出自己的衣服递给她,“去泡个澡吧,一会儿再说。” 安琪的电话是打给齐振国的,现在不是走法律途径的时候,先把问题解决了,然后再说。 齐振国的行动力杠杠的,付静言泡完澡,刚吃完安琪买来的早餐,门铃就响了。 看见他时明显一愣,他知道了,就意味着自己老公也知道了。 看向安琪的目光有了恼怒,可她也是好意,自己不能不识好歹。 办事追求效率的男人根本不看她那张憔悴的脸,直接拿出一份资料摆在茶几上,“材料问题很大,简单来说就是偷工减料,垫层、混凝土、预埋件、模板” 付静言不懂这些,安琪更是一头雾水,“你直接说结果,这些我们都听不懂。” 齐振国深深看了一眼嚣张的小女人,警告的意味明显。 耷拉着脑袋的付静言,满心满脑都是愧疚,都是她识人不清,才惹下这么大的祸,让大家跟着受累。 可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既然他调查清楚了,应该会有解决办法,她还是厚着脸皮请教吧。 “齐老师,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吧。” 付静言是老大的老婆,按理说他要叫嫂子的,可他面对这么个小丫头,那声代表辈分的称呼真的叫不出口,“老大的意思是全部重来。” 齐振国走了,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付静言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半天不言语,好简单的一句话,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一边是阜康的声誉,一边是容家人情,她不是傻瓜,自然选择后者。 当初还拍着胸脯和公公保证不会给容家抹黑,这才多长时间,就打脸了! 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小姑娘扑到安琪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安琪的眼泪也被她勾下来了,拿纸巾给她擦眼睛,“别哭啦,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啊。” 用容铭佑那个狂妄的男人的话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阜康缺资金,容氏有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事情很轻易被他解决了。 撤换下阜苑工程公司,由容氏建筑公司顶上,不符合规定的材料全部撤下,已有雏形的场馆推到重建,损失可谓惨重。 容铭佑提前一天回来,付静言没脸见他,听到车子响,赶紧跑到床-上装睡觉。 容铭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 时间还早,按照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这么早睡,一定是怕他教训,才躲了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解决了,还躲什么? 自以为聪明,可那规规矩矩的睡姿就出卖了她。 容铭佑无奈地摇头,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很了解她,小丫头的睡姿和她的人一样,非常豪放,一点都不淑女,如果她四仰八叉地躺着,或许真的睡着了,可这明显僵硬的身体怎么可能睡着?真是幼稚! 容铭佑没有理她,自顾自去浴室洗漱,出来后看见她的一条腿伸出被外,身体也快放横了,微微吃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小妻子就睡着了? 贴近看看,那轻缓的呼吸,那不再抖动的眼睫毛,表明她真的睡着了。 哟呵,心还真大啊! 容铭佑参加完合作公司的宴请,刚回到酒店就接到齐振国的电话,直接告诉他解决办法,没理会他的嘲笑,挂断了手机。 他一直派人盯着呢,只是没想到阜苑的老人这么忠诚,也罢,少损失点也好,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让小女人知道世界上的事不都是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做生意,尤其是大项目,必须亲力亲为,事无巨细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他没有想到付静言会这么单纯,竟然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项目全权放手,不出问题才怪! 那个苏怀才什么秉性,她根本不知,但愿有了这次教训,不会再这么任人唯亲。 小女人睡着了,他也睡吧,毕竟长时间的飞行,他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把睡得肆意的小女人搂在怀里,脸贴着她的头顶,闻着淡淡的馨香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躯火热,小女人偏凉,抱着正好,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早睡下的付静言早早醒来了,动动身子,感觉男人的臂膀紧了一下,不舒服地嘟囔一句,随即想起来什么,不敢动了。 等了一会儿,男人没有什么反应,她偷偷掀起眼皮看过去,正好撞进男人的眼眸里,吓了她一跳。 男人在她动一下的时候就醒了,刚要说话,就看见小女人又安静下来,说她没醒吧,眼珠在乱转;醒了吧,人又不动。 一时玩心大发,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错眼珠地盯着她,那刚刚睡醒的娇颜泛着红晕,小巧秀气地鼻子,微微嘟起的嘴巴,怎么看怎么心动。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刚要亲吻上去,小女人微微睁开眼睛,偷偷摸摸地试探一下,掩耳盗铃的样子咋这么搞笑呢。 “醒了。” 再装下去就说不过去了,付静言嘿嘿嘿笑着,有点难为情地对上男人的眼睛,“铭佑哥哥你回来了?” 小女人很会说话,不等他回答,马上接着讨好,“我昨天一直等你回来,可是,可是” 没等她胡诌完,男人打断她的话,“可是床太软了,被子太暖和了,等着等着,周公就来找你玩了。” “你怎么知道的?”小女人激动地大叫,“铭佑哥哥,你也有类似的经历对不对?所以你才猜得这么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1 容铭佑没有搭话,眼里无波无澜,就那么看着她,一秒,两秒,三秒,付静言率先投降,“对不起,我,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我我......” 付静言支吾了半天,也不说自己错哪儿了,男人那天告诫时说的话她记忆犹新,而自己怎么反驳的也没忘记。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打脸了,本来拿到这么大的项目是扬眉吐气的大喜事,没料到一时失误,差点成没顶之灾! 骄傲自满,听不进不同意见,把他的好心当成嫉妒,她怎么这么混啊! 爸爸和公公都提醒她要她事事和他商量,可她明面上答应好好的,转身就抛在脑后,还好问题解决了,要不然她拿什么脸见他们。 男人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话语都是冷冰冰的,她已经知道错了,干嘛不依不饶啊? 难不成还要她写个检讨书,写上错在哪儿了,怎么改正才行? “嗯?说话,哑巴了?” 付静言羞愧难当,小嘴一瘪,就在容铭佑以为她要哭泣的时候,小女人一个动作,就让他没了脾气。 拱在他怀里,脸儿贴在他的胸膛上,不住地蹭着,“不许骂我不许骂我。”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截了后路,是不是自己最近脾气太好,她持宠而娇了? 温香软玉在怀,蹭得他心猿意马,早起的男人不能撩-拨,更何况好几天没吃着肉的男人? 几天没见,小女人原本圆润的下巴都尖了,可见她也难受,算了,有话过后再说吧,现在还是温存一下最重要了。 男人在这方面的优势是明显的,大手动作快速,几下就把彼此身上的束缚扒掉了,付静言有一瞬间的迷茫,不是讨论她犯的错误吗?怎么就滚上床单了?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后,付静言被折腾的没了力气,眼睛闭着,又想睡了。 迷迷糊糊间,左手被男人拿起来,手指微凉,心中一动,闭上的眼皮睁开了,阳光折射进来,手指上的东东晃花了她的眼。 “这是什么?” 付静言清醒了,瞌睡虫跑得无影无踪,坐起来伸出手指仔细端详,中间一颗硕大的粉钻,周边一圈小小的碎钻,透露着奢华与尊贵。 笑眯眯的小脸发着光,上下左右晃着手指,让钻石的光芒最大限度地折射出来,“铭佑哥哥,这是什么啊?” 容铭佑看她高兴,自己也开心,工作谈好后,他亲自去的戴维珠宝专柜,用身份证买下了这枚戒指,可他不善言辞,也不会说好听话,“这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别告诉我你智商已经低到这份上了。” 付静言的笑容僵住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问题是他不说,她不好猜嘛。 秋水潋滟的大眼睛含娇带嗔地看他一眼,说不出的妩媚,“讨厌死啦。” 男人挑眉,伸手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地掐一把,“讨厌?刚才是谁说舒服的?嗯?” 付静言的脸红爆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刚才他逼着自己说感受,不说就......真是个坏人! 扭身钻进被子里,用枕头蒙住头,“铭佑哥哥是坏蛋。” 用枕头蒙住头的小女人,露着漂亮的蝴蝶骨,上面还有一个个清晰的草莓,是他刚才的杰作。 气血一阵翻涌,视线赶紧转移,再看下去今天什么都干不了了。 “穿上衣服起来,我有话说。” “不起来,”小女人闷闷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出来,“铭佑哥哥要骂我。” “不起来就不骂你了?”看着耍赖皮的小女人,容铭佑都被气笑了,“快点起来。” “铭佑哥哥不骂言言,言言就起床。” “......” 容铭佑气结,再一次感觉自己养了个女儿,伸手拿过家居服,把赖在被窝里的小女人捞出来,粗鲁地给她套上衣服后,谈话正式开始。 “言言,你好好回答我,我是谁?” 付静言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她都把自己赔光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你是我老公。” 听着小女人底气不足地回答,容铭佑挑眉,还行,没忘了他的身份,“那你遇到事为什么不给老公打电话?” “我,我......我” “怕我嘲笑你,还是不想麻烦我,嗯?” 男人气势冷冽,指着她的手用力点了点,“付静言,你能耐大了啊,我是怎么告诉你的,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忘了是不?出事了,你憋着,不敢跟我说,想自己一个人解决,行,你有种,那你找老二干什么?” 付静言弱弱地反驳,蚊子一样的嗡嗡声,“琪琪找的。” “还犟嘴!” 被呵斥了,付静言缩着脖子,低眉敛目不吭声了。 容铭佑只要一想到她出事,第一时间不是找自己求救,心里这把火就越烧越旺,这次要不把她点醒,今后还得出幺蛾子! “你是找对了人,在家里待着,就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凭什么为你付出?” “......” “不想影响容家的声誉?你可真天真,从你嫁给我那天起,我们就是一体的,只要你出事,就是容家出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我不是接受齐老师的帮助了吗?” 付静言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都把嫁妆赔进去了,你就别骂我了。” “怎么?做错事还骂不得了?” 付静言被骂了半天,一句嘴都没还,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嘛。 看男人又要训斥她,先声夺人,“你是我老公,帮老婆解决问题是应该的,难道你还要我三跪九拜对你感恩戴德?” 容铭佑刚想说以后不管好事坏事,第一时间要想到老公,这件事就翻篇了。 可他的小女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 明明是她错了,气焰比他还嚣张! 真是翻天了! 付静言很会审时度势,好听话也好,赖皮话也罢,只要她想,什么都能说出来。 看男人的架势,重点好像是自己出事没有先找他,弄了半天是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啊。 这就好办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2 男人个子太高,她仰着脖子疼,后退一步,视线略平一些,感觉好多了,小嘴一张,振振有词,“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你不是不在国内吗?远隔千山万水的,万一为我的事分了心,把你的事搞砸了怎么办?” 嘿,这伶牙俐齿的劲儿,还真有点小时候的样子,容铭佑坐在沙发上,叠交着腿,冷眼看她怎么狡辩。 “齐老师一来,我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要不是你发话,容氏建筑公司根本不可能跑来帮我,我们是夫妻,还要分彼此吗?” “是你先分的” 付静言上前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没完没了啊?小气!” 到头来还是他的错? 小女人倒打一耙的功力见长啊! 容铭佑真真气乐了,指着小女人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付静言见好就收,男人掌管那么大的上市公司,怎么可能词穷?还不是不和她一般见识嘛。 什么都明白的她立马变身小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铭佑哥哥,人家损失惨重,已经花钱买教训了,你就不要上纲上线了,好吗?” 容铭佑冷哼一声,视线看向别处,明显就是气还没消。 付静言心里直打鼓,耍赖撒娇都用上了,要是爸爸早就妥协了,这男人怎么软硬不吃啊? “铭佑哥哥,我的嫁妆没有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小女人拖着长音撒娇,容铭佑的身子一抖,破功了。 付静言趴在他身上,明明白白感受到男人的变化,冷气消散,春风来了。 “铭佑哥哥最好了,谢谢你哦。” 小女人很乖很乖,很自然地扬起脸,在他脸颊上亲一下,看男人的目光变了,她嘿嘿嘿地笑着,趴在男人怀里蹭几下不出声了。 算了,小女人只要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可以了,像她说的那样,自己若是不依不饶,还像个男人吗? “你呀,以后长点记性,可不能这么干了,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多好人。” 付静言乖乖地听训,“阜苑是阜康的下属公司,所做的工程没有任何问题,可我没想到苏怀才会这样做,我已经终止和他的合约,只是打官司好像不太乐观。” 容铭佑知道她的顾虑,不外乎就是阜苑曾经是阜康的下属公司,事情闹大会连累阜康的名声,确实不好取舍。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干?” “还能为什么?想多赚点钱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这么做,迟早把阜苑折进去。” 一提起这件事,付静言就气难平,“别的我就不说了,体育场的伸缩屋顶他就不能动歪脑筋,我们a市虽然地处南方,但也有极寒天气出现的时候,73年有一次零下5°,05年的时候最冷,零下11°,他竟然把钢材牌号从c变成了d!” 付静言的小手挥舞,真是气得不行,“气温骤降,钢材的韧性就会降低,钢结构就有发生脆性断裂的危险,那是全民健身的场所,万一真的发生意外,我都不敢想象后果!” 容铭佑没有插言,静静听妻子说话,从她的气愤程度来看确实知道错了,很是欣慰,苏怀才这样做肯定是损人不利已,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就是不知道小妻子有没有发现。 “如果不是李叔叔偷偷告诉我,等工程完工,我就毫无退路,爸爸创下的好名声就被我毁了。” 付静言的声音越说越小,“也会连累容家的。” 透过表象看实质,小女人没有看透这一点,还是给她提个醒吧,“那么长时间,李泽强才发现端倪,你不觉得时间有点巧吗?” “......什么意思?” 付静言不解,垮塌的脊背慢慢挺直,看着容铭佑的眼神充满了疑惑,“难道他是......故意的?” “阜苑在行业内名声显赫,没有人会为了那点小钱赔了自己的名声。” 付静言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像明白过来了,“说重点!” “你只是把阜苑的经营权转让出去,手里还握着否决权,苏怀才白手起家,心狠着呢,所有生意没有与人参股的。明白了?” 付静言晃了一下,被男人抓住,“你没事吧?” 男人的急切不是假的,关心也是真的,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怀才那恶毒的心肠! 推开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她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做! 容铭佑看她冷着小脸,脊背端直,知道她不服输的个性又上来了,好吧,她想干什么就干吧,他会助她一臂之力的。 ****** 付静言气坏了,阜苑有今天的声誉,是爸爸和叔叔伯伯们几十年如一日,用真诚、用质量换来的,口碑绝不能丢! 一直以为苏怀才想多赚点利润,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想要股份,你可以正大光明来要,来阴的,可不行! 有资源不用那是傻瓜,而她绝不是傻瓜,以前什么都不懂,想问题过于简单化,也没有过硬的靠山,什么都要靠自己。 现在吗? 苏怀才,依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容铭佑回来了,晚上肯定要去大院吃饭,正想着怎么开口呢,机会自己找上门了。 容老爷子有日子没见着重孙媳妇了,打过几次电话都说忙,听着电话里不停地请示声,老人家也不好过多的打扰,也就挂断了电话。 今天出去和老朋友喝茶,回来的时候路过华庭家园,想着把言言一起带回去,免得每次小两口都开两部车来,第二天还要给他们送回去,怪麻烦的。 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付静言还在弥思苦想怎么反击那个坏家伙,听见手机响,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计策就有了。 “太爷爷。” 有气无力的称呼让容老爷子心里一紧,“怎么啦言言?生病了吗?太爷爷就在你家附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太爷爷在附近?太好不过了! 老爷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不修边幅的付静言,神情憔悴地站在门口迎接他。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3 老爷子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一迭声地询问,付静言就是低着头不言喻,直到老爷子拍了桌子,她才捂着脸哭了,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太爷爷,我,我认人不清......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呜呜呜......我的嫁妆都,都赔进去了,幸亏,幸亏......李叔叔偷偷告诉了我,才没有出更大的麻烦。” 付静言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这可不是装的,一想到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她是真的怕了,泪眼婆娑地不敢看老人家,“我,我上次还说,不不,不给容家抹黑,这么快就,就......” “真是岂有此理!”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老爷子讲究光明正大,最厌恶背后捅刀子的小人,最喜欢的重孙媳妇被人算计,那可不行! 老人家护短,别说没错,就是有错也是自家关上门怎么处理都行,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敢来欺负容家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儿子媳妇走了以后,受老伴儿影响,他也开始信佛,身上的戾气少了很多,可重孙媳妇的眼泪,又让他变回以前那个手腕狠绝的男人! 努力控制住脾气,伸手拍拍付静言的肩膀,安慰她放宽心,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老爷子像没事人一样走了,可出了门脸色就变了,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就把事情分析个大概,既然那孙子不知死活,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几个电话打出去,事情就安排好了。 晚上回大院的时候,老爷子还像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笑眯眯地和重孙媳妇聊天,听她说笑,付静言没有再提发生过的事,和婆婆一起做家务,勤快的样子毫不做作,非常惹人喜欢。 ****** 苏怀才如此小人,令付静言气愤不已,如果没有容铭佑兜着,阜康现在已在破产边缘,不肯吃亏的小姑娘脾气硬着呢,想让她吃闷亏,想都别想! 她手里握着阜苑13%的股份,是除了苏怀才之外的第二大股东,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逼她转让股份,既然他想要,那就给他好了。 项目有容氏参与,付静言再无后顾之忧,所有精力就用在怎么反击上了。 阜苑的股票一路上涨,频频接近涨停板,体育场的项目一拿到,阜苑作为合作公司,宣传迅速到位,公司市值一增再增,苏怀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正在看股票走势图的付静言听见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这老狐狸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手段确实高明。 手机即将挂断的瞬间,付静言接听起来,“苏总,你好。” 苏怀才笑眯眯的,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快一样,态度和蔼可亲,“付总,我听说你要抛售股份?资金有缺口和叔叔说嘛,干嘛弄得那么生分。” 付静言眼神冷冷的,语气却很和善,“苏总消息很灵通,没错,体育场这个项目让我损失惨重,只能卖股份了,苏总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约了大洋百货的周董喝茶,我是晚辈,迟到不好。” 苏怀才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大洋百货就是和他竞争阜苑转让权的公司,老家伙贼心不死啊。 “付总,你手里的股份还是转让给叔叔吧,公司还是一家人管理起来方便,你也不想你父亲的心血付之东流吧?” “苏总言之有理,可周董那里我们已经说好了,临时变卦有失信誉,这可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这个女人在坐地起价,苏怀才心里明明白白,手机抓得紧紧的,泛白的关节透露他此时的不满,“这样吧,我比市价高一成怎么样?付总若是同意,我马上让法务起草协议。” 付静言略微沉思一下,“这样......不好吧?” 苏怀才也在看股市,那一路上扬的走势图刺激的他眼睛都红了,“付总,咱们的恩怨先放在一边,你的损失叔叔会给你补回来,这样你可放心?” 付静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略带遗憾地说道:“既然苏总这么有诚意,我再端着就不好了,阜苑看来真的不属于我了,苏总的支票什么时候划到我的账户,什么时候签约!” 一切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付静言看着还在上扬的走势图,冷冷一笑,打个电话出去,“开始吧。” 苏怀才,敢算计本小姐,本小姐就让你血本无归! *** 网上新闻先出来的,纸媒随后,都在分析最近频频上涨的阜苑股票,有分析人士指出,这么强大的宣传是前所未有的,不像付敏正的风格,难道阜苑换老板了? 随后有消息灵通人士告知,阜苑早在半年前就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姓苏,也是做房地产的,实力不容小觑。 网民真是强大啊,短短几天功夫,就把苏氏房地产近几年经手的项目都扒了出来,毁誉参半,不太好评价。 受此新闻影响,一路上扬的阜苑股票有了平稳的架势,上涨幅度缩小,略低于前一个交易日收盘。 随后的新闻就变了,苏氏地产被有关部门关注,税务、工商、消防,还有劳动监察部门都来了,配图虽然不太清晰,但也能看清是公务人员的制服样式。 舆论哗然,纷纷议论,坏评一面倒,阜苑的股票随即下滑,竟然跌停了! *** 孙彦坤一直关注阜苑,看到这个情况,赶紧去和老大分析是怎么回事儿。 阜苑是付敏正的心血,付静言不会轻易毁了它,虽然吃了亏,但也没在明面上撕破脸,只是让律师过了话,没再听她提起过。 容铭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要事关小女人,他就不能听之任之。 孙彦坤出去后,他打了个电话,那张面瘫脸几不可察地抖了抖,说了几句客气话,才挂断手机。 走到落地窗前眺望,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车河络绎不绝,处处展现繁华盛景,远处山峦起伏,蓝天依旧,一道白烟在空中划过,又一架飞机载着旅客飞向目的地。 容铭佑低低地笑了,他的小妻子啊,永远会给他惊喜。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4 这人真不禁念叨,容铭佑正想老婆呢,手机就响了,划开接通时,付静言已经在楼下了。 让她坐专属电梯上来,没一会儿功夫,响起叩叩叩的敲门声,容铭佑亲自走过去打开门,看着门外的小妻子笑得温柔。 付静言不是来聊天的,也不是来探班的,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铭佑哥哥,我的嫁妆都赔进去了,手里一点钱都没有。” 想和老婆亲密一下的男人被推开很不高兴,“我不是给你卡了吗?想要什么买就是。” 直男的思维很直男,想当然地认为只要把卡给出去,老婆喜欢什么买就是,哪怕买回来束之高阁,他也不会干涉。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的手机一条银行短信都没收到过,不用问,他那自强自立的小妻子肯定一分钱都没花过他的,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这次是怎么啦,竟然跑到公司要钱了,连回家再说都等不及,容铭佑直觉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 付静言打量一下他的办公室,高档红木家具,黑色真皮沙发,整面墙的书架,尽显奢华气派。 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型高尔夫练习场,旁边的绿植硕大茂盛,绿油油的叶片生机勃勃,无一处不彰显主人的品味。 可她没心情看这些,“人家娶老婆都给聘礼,你为什么不给?” 容铭佑摸不准小女人的脉络,这是唱的哪出啊? 略带婴儿肥的脸颊配上气鼓鼓的神情,咋这么好笑呢,伸手摸摸她的脑门,没发烧,说什么胡话。 付静言避开他的碰触,认真地说道:“铭佑哥哥,我是来要聘礼的,你不能不给。” 婚都结了,才想起要聘礼,晚了点吧? 一脸严肃的小妻子让他想调侃两句都不敢,“好好好,你要什么,说出来,老公亲自去办。” “我要阜苑。” 容铭佑没有搭话,听她继续讲下去,“我已经把手中的股票卖了,现在它一路下滑,正是买进的时候,我要重新掌控阜苑,可我资金不够,只能找老公帮忙。” 付静言说的轻松,容铭佑心里可一点不轻松,结合刚才得到的消息,指了指她,眼里有警告,也有纵容。 小女人来求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必须满足。 按内线把孙彦坤叫进来,让他协助付静言,全力收购阜苑房地产。 话音未落,付静言反对,“舆论现在对苏氏很不利,我要加把火,铭佑哥哥,还是先逼它破产再收购吧,还能省点钱。” 容铭佑暗暗叫好,表面上不动声色,看她的目光却多了一丝赞赏;孙彦坤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小嫂子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不过想想也对,任谁被那么阴都不会好受,何况一心想做出成绩的付静言了,点点头,出去做准备工作。 当天晚上,d市新闻台播出一条新闻,阜康夺标的体育场项目换下合作伙伴阜苑房地产,由容氏集团参与承建。 一石激起千层浪,d市人纷纷议论,阜苑不是阜康集团下属的公司吗?肥水流向外人田,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网民的力量是巨大的,一个流浪客率先发帖,指出阜苑偷工减料,惹怒阜康新任总裁,一气之下和阜苑解约,宁可推毁重建,也不允许阜康名声抹黑! 跟帖的人越来越多,键盘侠们纷纷上阵,极力声讨阜苑房地产,连带阜康总公司也受到牵连,楼在别有用心之人的煽动下歪了。 大家纷纷怀疑付敏正假借慈善之名,掩盖不良工程之事,其心可诛,尤其那句耳熟能详的“阜康,幸福安康!”更是被打上引号。 有正义感的网民还是占大多数的,尤其是得到阜康帮助的人,不会任由阴暗小人诋毁他们心中的神,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发出正义之声,细数阜康集团这么多年做下的公益,一桩桩一件件有据可查,那些质疑的声音很快被湮没了。 随后,一条建筑工地爆破的现场视频悄悄流出,镜头不经意之下晃出一个场景,一个侧身的女孩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滴,脸上的神情是止不住的心痛! 网民展开强大的搜索功能,短短一个小时,视频信息就被公之于众,那个落泪的女孩就是阜康新任总裁,爆破的建筑工地就是新扩建的体育场馆,因为阜苑违反合同偷工减料,导致工程不合格,她一怒之下推毁重建,损失那么巨大,心痛在所难免。 那个知情人还说,小付总当时眼含热泪,哽咽着说:阜康,必出精品;阜康,永远安康! 贴子在沉寂一个小时后,再次炸开了锅,阜苑人人喊打,阜康人人称赞,达到前有未有的声誉! 事情完全按照付静言预期的在走,一个月后,苏式破产,付静言出现在股份转让现场时,苏怀才一直没有弄明白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容氏资本雄厚,又有政治背景,哪是他一介商人抵挡得了的?颤抖的手签好协议,嘴唇张了张,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和容总?” 付静言一身白色裙装,姿态优雅地静立于阳光之下,心情犹如此时的好天气,微笑着答疑解惑,“奉劝苏总一句,有的时候,传言不一定是传言。” 苏怀才面色灰败,最后一丝侥幸也落空了,一念之差悔之晚矣! 至此,苏氏房地产退出a市,不知所踪,阜苑作为容家给的聘礼,重新回到付静言手里,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事后,齐振国说了一句话,很是感慨,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容铭佑有些费解,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么一句,齐振国接着又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女人等同于小人?容铭佑不喜欢有人贬低自家小女人,转念一想,忽而笑了,自家小女人那脾气,可不是不好惹嘛。 拿烟准备吸两口的齐振国,看见兄弟不自觉露出的笑意,明白他是走出过去了,为他高兴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5 付静言在看一份策划书,上面的数据很让她满意,“赵叔叔,与民生公司的合作还是由你亲自跟进吧,别人我不放心。” 赵总点点头,即使付静言不说,他也会亲自跟进的,上次的事让阜康差点灭顶,还好结局不错,可其中的惊心动魄没有人想来第二次。 “言言,叔叔年纪大了,经不起大起大落,我们阜康能恢复到现在的规模实属不易,还是稳妥点好。” “赵叔叔说得对,我不会再激进了。” 付静言很能听得进去意见,直言让他放心,待他出去后,放下手中的笔,把掉到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站起来看向窗外。 爸爸的眼光长久,前些年趁政策宽松的时候囤积了几块地皮,经济快速增长以后,有地皮的赚个盆满钵盈。 阜康就是那时候成立的,取父母的姓氏做公司的名字,又有幸福安康的意思,符合爸爸的经营理念。 她脚下的这块地当时是一个化工厂,因为污染严重的原因,成了市里第一批整改对象。 爸爸走南闯北,看问题有自己的见解,沿海开放城市没少跑,结合各项政策,琢磨出将来a市重新规划的格局。 化工厂的位置很微妙,他果断出手买下这个当时被称为烫手山芋的工厂,所有设备全部拆除,借鉴沿海开发区的规划模式,建成现在a市东山开发区的雏型。 几任领导轮换,大浪淘沙一样,最终同样商人出身的容承耀上台,a市的招商引资方案才算真正出台,就以化工厂为中心,向四周扩展,阜康倒手地皮,一时成为a市房地产业的翘楚。 阜康秉承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态度,没有把总公司建成地标性建筑,在周围高楼林立的楼宇中,九层办公楼有些寒酸了。 落地窗的视野开阔,一眼看出去,净是繁华盛景,连绵不断的车辆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路人行色匆匆,都在为生活奔波。 付静言微微叹气,经过阜苑事件,她快速成长起来,不管做什么,都要以稳妥为主,虽然身后有容铭佑撑腰,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赵叔叔和她的想法一样,钱不是一个人赚得,也没有赚完的时候,公司现在的前景不错,有很多公司找上门要求合作,诚如容铭佑说的那样,利端开始了,那么弊端就尽可量的避免。 前几天她赖床不起的时候,男人还奇怪,“我们的女强人怎么还不起床?上班该迟到了。” 付静言不理会他的调侃,懒洋洋地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儿,再也不会做好高骛远得陇望蜀的事情了,我呀,就消停地做点小项目,能解决温饱就可以了。” 容铭佑不太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做生意忌讳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你这种想法虽然没错,但你身后还有阜康,那么多员工等你吃饭,这份责任你可不能忘了。” 付静言被他说教的没了困意,坐起来伸手要抱抱,“铭佑哥哥,我一个小女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现在阜康运作良好,不少公司上门寻求合作,项目那么多,我逐一考察都没有时间,根本不用自己找项目。” 男人身上的白衬衫笔挺,没几下就被她揉出了褶子,男人也不恼,抱着小女人耐心教导,“言言,别嫌我啰嗦,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和老公说,知道吗?” “知道了,我再也不会阳奉阴违,再也不会让铭佑***心了。” 男人的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可付静言就是知道他不信,也不继续保证,笑嘻嘻地和他述说自己的计划,“我早就打算好了,接几个小项目,能给员工发福利就行,如果青黄不接了,就找铭佑哥哥要项目,自己赚钱,还为铭佑哥哥减轻负担。” 付静言搂着他的脖子,抬起脸,晶晶亮的眼睛充满柔情蜜意,小嘴也像抹了蜜一样甜,“老公,老婆体贴吧?奖励一个嘛?” 撅着小嘴要亲亲。 容铭佑的嘴角扬起,忍不住笑话她,“付静言,你知不知羞啊?” 小女人闭着眼睛摇头,嘴巴凑上来要奖励,男人被她闹得气息不稳,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亲一口,赶紧起身,再待下去,今天不用上班了。 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付静言哈哈大笑,传到男人的耳朵里,一天的心情都会好。 “爸爸,对不起,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现在很多人都是看容氏的面子与我们合作,等您没事了,失去的产业还是您亲自来收回吧。”付静言喃喃低语,爸爸的商业王国,她只能仰仗老公帮着支撑了。 快下班的时候,容铭佑打来电话,有一个应酬推不开,让她自己吃饭,不用等他了。 事业做的大,事情也多,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中国人的酒桌文化由来已久,很多商机和人脉都由此搭建,谁也不能免俗。 付静言很理解,他胃不太好,嘱咐他尽量少喝酒,多吃点菜,实在不行先喝瓶酸奶,不要因为年轻就不当回事儿。 小女人唠唠叨叨地,把他像小孩子一样叮嘱,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容铭佑的脸还是冷冰冰的,心却是暖融融的。 挂断电话就吩咐孙彦坤去买酸奶,喝酒前喝了一瓶,胃舒服多了,有老婆关心就是好啊。 容铭佑不回家吃饭,付静言自己吃饭没意思,打电话告诉杨嫂不用准备晚饭,让她早点回去。 电话打给安琪,约她逛街,那边电话秒接,没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看着黑屏的手机,付静言一阵阵纳闷,她还没说在哪儿碰头,手机就挂了,难道自己打扰她了? 这个电话对于安琪来说,来的恰到好处,真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面前低气压的男人,让人很不舒服,可她笑魇如花,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言言要给她婆婆买礼物,要我帮着参谋,晚上的宴会您找别人作陪吧,我走了,拜拜。”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6 齐振国静坐如松,看着如坐针毡的小女人接到电话时的飞扬神采,恨得牙痒痒,什么时候她也能对他露出温柔的笑颜呢。 爱上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他能怎么办?只能宠着! 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老大,你是有家室的人,有时间多陪陪老婆,不要让她......觉得寂寞。” 其实他想说不准言言找琪琪玩的,这么丢脸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装作善意的提醒一下。 容铭佑冷不丁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好像不用兄弟们操心吧? 往深里一想明白了,老二这是情路不顺玉求不满啊,得意地一扬眉,快速打了两个字,点击发送,手机收起来,继续谈笑风生。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齐振国打开一看,差点暴走,容铭佑送他两个字,“无能!” 安琪跑到外面才打电话问在哪儿见面,气喘吁吁的状态让付静言感到讶异,“你被打劫了?” “你才被打劫了,快点说去哪儿吃饭,姐饿了,去吃牛排吧。” 栖霞路西餐厅,付静言先到的,彼此喜欢什么都清楚,直接点餐,安琪到的时候,菜品已经上来了,看着满桌都是她喜欢的食物,夸张地大叫,“小言言,我爱死你啦,么么哒。” 付静言抿唇笑,仔细打量安琪,一身kd最新款时装,脸上妆容精致,披肩长发微卷,还做了美甲。 有情况! 安琪被她打量的心虚,“你,你看什么啊?莫不是爱上我了?你家大叔失去魅力了吗?” 付静言斜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仪态大方,优雅强势的御姐儿范儿尽显,“琪琪,又去相亲了?” 没等安琪回答,她打个响指,“ok,看样子这个不错,有发展前途哦。” 安琪少有的难为情,白皙的小脸红了,不自然地反驳,“你,你胡说什么呢?没,没有的事儿。” 付静言和她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说实话,交叠在一起的腿放下了,一下子移到她身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一下,御姐儿秒变黑社会大姐大,“琪琪,和我你还不说实话,你要是不愿意,能画这么漂亮的妆?” 安琪一巴掌拍下她的手,翻了个白眼,嫌弃极了,“我要是相中了,能出来和你吃饭?也不看看什么点儿了!” 付静言傻眼了,感情她破坏了闺蜜的约会?可她怎么这么高兴啊? 情况不对哦,“琪琪,你要是不喜欢” “好了啦,不要念了付妈妈,我肚子饿了,还是先吃饭吧,至于你脑子里想的事情,我还没有决定好,等我一切ok了,一定向你汇报好不好?” 安琪家有军政背景,看她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弄不好也入了俗套,虽然联姻会提升家族影响力,但个人感情不见得有多深厚。 算了,她不愿意说,自己也别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活在这个世界上,真不是什么事都能桩桩顺心,件件如意的。 自己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开始的吗?不过话说回来,她家大叔真的很好,她没有嫁错人哎。 “琪琪,我是怎么结的婚你清楚,一开始我也以为这一生就这么着了,只要他要我,我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付静言嘻嘻笑着,要把自己的幸福和闺蜜分享,告诉她有时候赌一把,结局不一定不好,“现在的我很幸福,真的哦,大叔虽然比我大那么多,但他经历的也多,用过来人的经验指点我,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 安琪默默吃着沙拉,付静言的意思她明白,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可能会为了家族利益去联姻,只要不让她嫁给老头子或者二婚男都可以。 可现在家族没有任何危机,叔叔还有上升的可能,哥哥的生意越做越大,家族地位非常稳固,她就弄不懂了,为什么还要她联姻。 齐家和自家旗鼓相当,联姻肯定是锦上添花,可她怎么可能和“仇人”双宿双飞呢? 齐振国那个阴险的小人,当着长辈的面对她呵护倍至,宠溺有加,转身就冷若冰霜,行同路人。 人格这么分裂,她是有多恨嫁才会答应这门亲事! 手里的叉子一下一下地插在沙拉上,都快成果汁了,付静言看她这么苦恼,也不好说什么,“琪琪,你不是饿了吗?快点吃,一会我们去百货商场,有不少品牌到新货了呢。” 安琪撇了一下嘴,微微叹口气,算了,好不容易脱离他的魔掌,还是想点高兴的事吧。 “我们有日子没见面了,怎么想起找我出去玩了?” 付静言一点没有隐藏的意思,大大方方说出原因,“我家大叔晚上有个应酬,我自己吃饭太寂寞,就找你解闷喽。”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坏东西,”安琪瞪她一眼,用叉子指着她威胁,“我相中了一款包,你付款吧。” “没问题,姐姐我现在是大款,小美眉,想要什么和姐姐说,一定满足你的哦。” 付静言一副纨绔子弟调 戏良家少女的痞子样儿,逗得安琪咯咯直笑,“言言,你这么猥 琐,你家大叔造吗?” 付静言不以为然,“老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我家大叔啊,闷 骚着呢。” 安琪笑容一僵,老男人都闷 骚?那个扑克脸也这样? 不会吧?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画面太美好,原谅她不能把它按在那个老男人身上,“你呀,学坏了哦。” 付静言喜欢逛街,看到漂亮的衣服会驻足仔细看,却不试穿,也很少买,安琪看她感兴趣,和她一起看,然后两人笑笑,随即走开继续逛。 安琪挽着她的胳膊,笑得阳光明媚,“bd家那件白色的裙子,很不错的哟,回家我发你邮箱,请阿姨给我做出来,你不许抢。” 付静言一点不让,“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给你?” “凭我先说出来,就是我的,怎么,你有意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7 得,话说慢了都不行,付静言捏一下她凶巴巴的脸,“好,就让给你,反正你快过生日了,就当生日礼物好了。” “那我先谢谢阿姨啦。” 康晓慧以前是裁缝,手巧着呢,只要过一下眼,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些奢侈品大牌动辄几万十几万,若自己买料加工,连零头都用不上。 付静言和爸爸的衣服,大多是她亲手做的,是标准的私人手工定制,不是关系好的人,康晓慧根本不给做。 安琪和付静言一起长大,有一次去付家玩看见康晓慧在车衣服,惊奇得不得了,缠着她给做了一身,效果出奇得好。 从那以后,只要有重要场合,她的衣服都请康晓慧来做,康晓慧也喜欢大大咧咧的安琪,把她当另一个女儿看待,不就是做衣服嘛,so easy。 容铭佑的衣服太老成,除了黑白灰就没有别的色彩,虽然当老总的穿郑重一些很重要,但也不能什么场合都那么正式吧? 付静言来之前就打算好了,一定要给自家大叔换一下风格,看见一家品牌男装就往里进。 安琪明白她的想法,但是,容铭佑不是普通人,衣服不能随随便便买,一看付静言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经验。 拉住她的手,脚步拐弯,带她去自家哥哥常去的那家店,“言言,你现在是容太太,身份不一样了,消费水平也要随之提高,那些品牌太大众化,你想让人嘲笑你的品位吗?” 付静言眨眨眼,有些不解,“我看吊牌了,价格很高啊,可以穿的。” 安琪翻了个白眼,当她没说,径直拉着付静言走进amn专柜。 她常陪哥哥来买衣服,店员都认识她,看见她热情地上前问候,“安小姐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安琪笑着点头,“这位是容太太,想买一些衣服,这季的新品到了吗?给她推荐一下。” 付静言穿着职业套装,看不出什么牌子,能进这家店的都不差钱,应该是私人订制。 店员不露声色地打量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美好,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容太太,您请这边来。” 付静言见惯了大场面,从不怯场,虽然有些质疑价位,但就像安琪说的那样,男人的衣着女人的脸面,何况他在那个位置上坐着,更不能随意。 铭佑哥哥的身材很棒,穿什么都好看,家里的衣服都是名贵的套装,穿上确实矜贵稳重,可她不想让他在家里也穿的那样正式,很累人的。 眼睛直接看向那些色彩艳丽的衣服,店员很有眼色,马上拿起一件天蓝色带细细暗纹的衬衫,“容太太,这是今年的最新款,时尚优雅,很提升气质,您看看?” 付静言仔细摸面料,感觉和妈妈去日本采购回来的差不多,自己加工,成本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暗暗喟叹一声,自己还是小市民啊,这么奢侈真不是她能接受的。 “187的身高,体重170斤,要多大码数的?” “您先生身材很标准,穿这个码数就可以了。” 付静言点点头,想象一下男人看见这个颜色,那张面瘫脸应该会有变化吧? “那件粉蓝色的,还有那件淡紫色的,一起包起来。” 大客户啊,店长接待完一个vip客人,马上走上前接手,“容太太,这边还有一些比较年轻一些的款式,您看看?” 付静言就是来给先生买衣服的,看一下款式,又买了两条休闲裤,看到polo衫,脚步又停下来...... 一旁闲着无聊的安琪玩心大起,拿起两盒内裤让店员一起包起来,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付静言,伸手接过几个袋子,帮她拎着。 从专柜出来好一会儿,付静言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了,小脸苦哈哈的,“琪琪,一所希望小学啊,就这么被我败没了。” 安琪摸摸她的头发安抚,“乖啊,回去让你家大叔给报销。” “不要啦,这是我的心意,就是,就是贵了点,以后还是让妈妈给做吧。” 这个安琪倒是不反对,“阿姨那可是私人订制,比任何一家品牌都棒!” 容铭佑回来的时候,付静言正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门响,点着的小脑袋抬了起来,“铭佑哥哥,你回来了?” “不是告诉你先睡吗?不听话。” 看着小女人睡眼惺忪的模样,容铭佑心疼了,抱起她上楼,“女人要多休息,皮肤才会好,以后不准等我了,听到了吗?” 付静言一身的懒骨头,有人抱着不用走路是最享受的事情,刚要说点什么,就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虽然不大,但也难闻。 秀气的眉毛皱起来,用手捂着鼻子,“臭!” 容铭佑身体一僵,被小妻子嫌弃,有点尴尬。 今天宴请的是职权部门,有几个大烟鬼,他知道小妻子讨厌烟味,和他们在一起,身上难免沾染上味道,可也不能制止别人抽啊。 把她放到床-上,急急忙忙去洗漱,连平时很少使用的精油,男士香水,漱口水之类的,也不嫌麻烦地用上了。 等他感觉自己身上清爽干净了,才围着浴巾走出来。 付静言困劲儿一过,整个人精神奕奕,听到浴室没有了水声,急忙拿起自己买来的衣服,搭配好给他试穿。 “铭佑哥哥快来试新衣服,我和琪琪逛街,看到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你快来试试看。” 付静言拿起那件她一开始看中的天蓝色衬衫,笑嘻嘻地说道:“我喜欢蓝色,像天空一样清爽干净,我买了两件,颜色差不太多,你试一下。” 容铭佑擦头发的手顿一下,若无其事地转开眼,他都三十有二了,早过了穿那种颜色的年纪,还是白色黑色适合他。 小女人跃跃欲试的神情,火一般的热,他不忍心拒绝,又不愿勉强自己,干笑一下,“放那儿吧,太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付静言很单纯,看一眼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确实有点晚,“知道晚你不早点回来?”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8 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受到冷落,付静言有点恼怒,小脾气上来,一股脑收起来,往柜子里一扔,“睡 觉。” 背过身不理他,手指绞着被单,嘴里嘀嘀咕咕的,听不清说什么。 不用猜容铭佑就知道她不高兴了,可他真不喜欢那种颜色的衣服啊,小女人的心意又不能糟蹋,还是穿上试试吧。 拿过衣服看看,不错啊,老婆有心了,买的衣服和他常穿的是一个牌子,他压根没想那是误打误撞。 咦?这是什么? 一个小方盒滚到脚面上,容铭佑捡起来一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片刻之后,男人走到床边,捞起碎碎念的小女人,“好看吗?” 付静言没好气地抬眼睛,入目就是男人光果的胸膛,没有擦干净的水珠在肌理分明的线条里若隐若现。 男人的身材好,常年健身的躯体没有一丝赘肉,若是往常,她一定会色 眯眯地用手摸摸,再评价一番,可今天心情不好,再棒的身材也失去了诱-惑力。 兴致缺缺地准备躺下睡 觉,视线下移间......等等,这,这是什么? 男人修长的大腿肌肉紧绷,原本的四角内 裤被黑色 透 明子 弹 裤取代......这老男人也太闷 骚了吧! 付静言的脸红了,视线开始飘忽,不知道应该落在哪里才好,男人暗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谢谢老婆,老公很喜欢。” 喜欢你个头啊! 付静言猛然抬头,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这是安琪放进去的?她不是说赠品吗?怎么是这个? 男人很满意她的反应,自豪的语气挡都挡不住,“老公很棒吧?” 付静言羞怯难当,这个死丫头,敢跟她开这种玩笑,想死是不是? 男人的眼睛冒出炙热的光芒,分外熟悉,付静言心里哀嚎一片,她不是欲-女啊! “铭佑哥哥,你,你不冷吗?换,换一条穿,穿吧。” 男人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出来,一条灰色大 象 内 裤! 天啊,付静言的脸像火烧云那么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男人的精力本就旺盛,这下可好,明天又起不来了! 男人喜欢出得厅堂的女人,入不入得了厨房无所谓,但一定要滚得了大床,容铭佑就喜欢她这娇羞带怯的模样,有少女的清纯,还有小女人的妩媚,越看热血越澎湃。 慢慢靠近小女人,抬起她的下巴,那红红的脸颊感觉都烫手了,他能肯定这种晴趣 内 裤不是她买的,但无意中达到的效果更棒。 “老婆——” 付静言神智有点混乱,男人低低的嗓音带着无比的诱-惑,那深邃的眼眸像一眼望不见底的潭水,她又不由自主地沉迷了...... 第二天,预料中的爬不起来,男人走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没有听清,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扰她睡眠的人赶走,继续睡 觉。 一阵手机铃声把她吵醒了,遮光窗帘把阳光尽数挡在外面,房间里黑暗一片,看不出时间。 以为是公司的电话,赶紧爬起来去接,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由得火大,“臭琪琪,你这个坏丫头,不理你啦!” 安琪听到她嗓音暗哑的喊叫,会心一笑,这丫头,还有精力骂她,体力不错哦。 手机里叽里呱啦一阵叫嚷,吵得她耳朵疼,手机拿远一点,等她告一段落,才不怀好意地问道:“怎么样?你家大叔很喜欢吧?一夜几......喂,喂喂?” 付静言发泄完就挂断了电话,手机扔到一边,气得使劲儿踢腿,哎呦叫了一声,她的腰也酸腿也软,感觉不像自己的了。 扶着腰慢慢躺下去,被子里还有男人身上的味道,是淡淡的松香味,很好闻,她喜欢。 闻着闻着,男人那兴奋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那不知餍足的索求,那没完没了的......她的脸又热了。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老男人打来的,提醒她不要忘记吃早餐,她的气还没消,哼哼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已经日上三竿了,肚子虽然饿,但她一点也不想起来,还是继续睡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洗漱好下楼的时候,腿还是软得不像话,又忍不住咒骂起来,坐在会议室开会的男人耳朵一阵阵发痒,应该是自家小女人在念叨他。 军旅出身的男人,身上那种严肃刚硬的气质尤为突出,看不得任何人马虎,公司有如今的规模,虽然和家庭背景分不开,但不可否认的是,还是他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和正确决策占头筹。 他冷静客观,内敛谨慎,创业之初也和普通人一样,付出的心血和努力都是不敢回想的,随着事业越做越大,他也越发沉默寡言。 接手家族事业后,肩上的责任更重了,人也更冷了。 开会时,他不会轻易打断任何人发言,有问题会在汇报告一段落后,才一针见血地提出,让你必须慎重回答。 当然,开会走神更是不可能了,可就是这个不可能,孙彦坤最近已经发现好几次了,这不,老大的眼神虽然落在桌面的文件上,耳朵好像在认真倾听发言,但他变得柔和的眉梢,还有浑身收敛的冷气,都在透露他的心不在焉。 市场部的周总已经汇报完了,还在等他明示,可他没有任何反应,周总以为自己工作不到位,还在认真回想哪里出错的时候,孙彦坤轻咳一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又放回桌面上。 就是这不轻不重的声响让容铭佑立马回神,看一眼孙彦坤,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尴尬的同时,神情一凛,吓得孙彦坤面色一僵,赶紧低头看文件。 老大,他惹不起啊。 容铭佑轻咳一声,压手示意周总坐下,“kg项目已拖了两年,比原定计划晚了三个月,给公司带来了一定的损失,这是技术上的难点,我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但是,问世前的保密工作必须做好,出了纰漏,我不会讲任何情面,最后的调试工作马虎不得,周总你亲自去抓,有问题直接汇报,散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99 容铭佑率先走出会议室,孙彦坤紧随其后,跟他来到总裁办,一脸关心地问道:“老大,你最近状况频出啊?” 容铭佑淡淡看他一眼,没有理会。 孙彦坤难得抓到老大把柄,这么好的八卦机会绝不能放过,笑得荡漾,“老大,你刚才是不是想女人了?” 看老大连眼皮都懒得抬,他一副了然的架势,“啧啧啧,有女人就是不一样啊,老大,你变了,有人情味儿了哦。” 容铭佑面瘫惯了,轻易不会让人看出心里所想,但孙彦坤是谁?那是一起长大的弟弟,回容家之前,可是一张床上睡的感情,分析他的心理活动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自己的变化有这么明显吗?看来小女人对自己的影响真的很大啊。 微微抬起眼睛,看向一脸调侃的弟弟,“球球,你” 孙彦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抬手做出一个告饶的动作,“老大,求你了,我都多大了,你还叫我乳名!” 一句话没说完,就灭了他的嚣张气焰,看着退避三舍的弟弟,容铭佑无声地笑了。 孙彦坤没有探听到八卦,只能无奈地退出去,容铭佑捏捏发紧的鼻梁,准备审阅文件,手机响了,随手划开,“什么事?” 付静言撇嘴,很不满男人那冷冰冰地语气,空着的手在空中胡乱挥动,一副打人的架势,嘴里说出的话却很温柔,“铭佑哥哥,刚才妈妈给我拿来一篓阳澄湖大闸蟹,我记得太爷爷爱吃,我们拿回老宅一块吃吧。” 小女人有心了,容铭佑眼里闪过一丝温情,嘴角翘得高高的,可语气还是那么无所谓,“好。” “嘟嘟嘟......”付静言的耳边传来手机挂断的声音,看一眼黑屏的手机,有点郁闷,多说一个字会死吗?会吗? 阳澄湖大闸蟹是爸爸以前资助过的一个学生送来的,他们一家三口都喜欢吃,可爸爸现在的身体不好,这种凉性的东西最好不吃。 看一下时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自己开车先过去,毕竟大闸蟹很难得,尤其是阳澄湖的,更是有市无价。 若是去晚了,王妈准备好晚餐,她的心意不就白费了吗? 容家人身份地位虽然高,但没有架子,每次去都会感受到不亚于自家的温暖,她很喜欢,有好吃的,自然会第一个想到他们。 还是先打个电话告诉一声吧。 公公这个时间肯定没有下班,婆婆也不一定,还是打座机吧,保险。 座机通了,响了两下就被接起来,老人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付静言笑弯了眼睛。 和老爷子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想起打电话的目的,轻咳一声,甜甜地说道:“太爷爷,妈妈给我拿来一篓大闸蟹,我记得太爷爷爱吃,一会儿我送过去,告诉王妈多做点饭,我和铭佑过去蹭饭。” 哎呀呀,重孙媳妇清脆的像百灵鸟一样的声音别提多悦耳了,说出的话也中听,老爷子笑得露出了后槽牙,“好好好,我让王妈做你爱吃的蜜豆芋,快点过来吧。” 夏日拎着一袋水果进来,看见老爷子开怀的笑容,也笑了,“爷爷,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老爷子看见她拎着袋子,随口问道:“你拿的什么?” 夏日看老爷子的眼睛落在苹果袋子上,越发想笑了,可能老人年纪大都会变成小孩子吧,自家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当家人,晚年也没落俗套,只要看见好吃的,就会主动要求尝尝,要知道以前那是一口不碰的。 “烟台苹果,小刘去出差,看见果园里的苹果很诱-人,特地下车买了一箱。” 说着,夏日打开袋子,拿出一个通红发亮的苹果递给老爷子,“您看看,刚从树上摘的,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正新鲜呢,我给您洗一个?” 老爷子一反常态地没有接苹果,那双粗糙的大手摆了摆,“过一会儿吧,铭佑两口子晚上来吃饭,等言言到了,我和她一块吃。” 儿子媳妇要回来?夏日看看日历,也没到周末啊,怎么就回来了? 老爷子一看孙媳妇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言言从娘家拿了一篓大闸蟹,要送来给我们尝尝,你儿子是顺便过来的。” “我说嘛,铭佑那是三请四请都不愿意回来的主儿,今天怎么出息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要我说,就应该生个女娃娃,你看言言,多知道疼人啊。” “是是是,是我没本事,没能给您老生个乖巧懂事的重孙女,您的遗憾啊,重孙媳妇给您补上了。” 老爷子看看袋子,用手扒拉着数数,从里面拿出三个,他们一人一个,不行,还有王妈呢,又拿出一个。 嗯,满意地点点头,把袋子口系上,“一会儿让言言拿回去,女孩子多吃点水果,水灵。” “爷爷,您这么偏心,我会吃醋的。” 老爷子不理会孙媳妇的调侃,指着他拿出的那四个苹果,振振有词地辩解,“那不是有你的份儿吗?都当妈的人了,还和媳妇抢吃的,哼!” 老爷子一甩袖子,背着手走到院子里,想了想,又出了院子,应该是迎他们去了。 夏日觉得好笑,老小孩老小孩,真的像个孩子呀。 付静言的手机刚放下又响了起来,还以为是太爷爷呢,没看就接了起来,“我马上就”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和谁打电话那么长时间?多少商机都被你耽误了。” 付静言很讨厌他管教自己,弄得好像她的监护人似的! 抬头望天,控制住要咆哮的冲动,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抚着胸口柔声说道:“您好容总,有什么指示吗?” 容铭佑挂断电话才想起告诉她四十分钟后下楼,他去接她一起过去,可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是占线的声音。 他最讨厌没事煲电话粥了,有事在电话里能说清楚吗?没事就更不能占电话了,万一有重要的电话打不进来,不是耽误事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100 小妻子到底年纪小,懂得事情不多,有时间真应该和她好好谈谈。 电话打不通那就先下班吧,抓起车钥匙和孙彦坤打个招呼就走了。 到车上先挂上蓝牙,继续打电话,快到小区门口了,那边才接通,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本来就少的耐心丁儿点不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斥。 可小女人温柔的话语神奇地抚慰了他焦躁的心,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和谁打电话呢,那么长时间。” “太爷爷呀,我告诉太爷爷我们要过去蹭饭,太爷爷可高兴了,就和他老人家多聊了一会儿。” 付静言可不是吃亏的主儿,孝顺太爷爷还被训斥,这场子不找回来,绝不罢休! 话锋一转,柔中带刚,“铭佑哥哥,我陪太爷爷聊天不对吗?是不是太爷爷嫌弃我话多不高兴了?那我以后见到太爷爷打个招呼就把嘴闭上好不好?” 容铭佑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哪里知道小女人是和太爷爷聊天,这么懂事的老婆奖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 那张很少有表情的脸不自在起来,耳根也微微泛起了红色,幸亏隔着电波看不到,“太爷爷喜欢你,你要是没啥事,多陪他老人家聊天吧。” 太爷爷上岁数了,喜欢孩子都围在身边,若不是老宅离市里有点远,上班是真不方便,老爷子就让他们住在一起了。 自己的性子闷,不爱与人交流,小女人和他截然相反,每次过去都把太爷爷哄得心花怒放,老婆替他尽孝,求之不得。 “我这么可爱,太爷爷当然喜欢我啦。” 付静言自恋地说道:“可我觉得铭佑哥哥好像不太喜欢我和家里人走近哎。”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刚才说的呀,和谁打电话那么长时间?” 付静言一字不落地学着容铭佑的话,连语气都一模一样,“我觉得你不高兴了呀,我以后会注意的,能用一句话说完,就不要说两句话,免得耽误商机。” 被老婆用自己的话完美地怼回来,还无法反驳,要不怎么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呢,他现在是深刻理解这句话了。 车子驶进小区大门,“现在下来,我在院门口。” 手机快速挂断,再说下去,会被她气死的! 看着又被挂断的手机,付静言撇撇嘴,姐可是文学系毕业的,还能怕了你,哼! 收起手机,小下巴一抬,拎起螃蟹往外走。 饭菜做好的时候,容承耀踩点回来了,一进家门就闻到螃蟹特有的鲜香味儿,“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吃上螃蟹了?” 看一眼个大肥美的螃蟹,赞许地点头,“这螃蟹不错,我们前几天去下面考察,都没吃到这么大个儿的。” 老爷子闻言脸一沉,“你们下乡还吃这么好的东西?不怕纪委查吗?” “我们是自掏腰包,不走公账的,这不是到了湖边,不吃点湖鲜也不应景啊。” 夏日端着酱醋进来,“螃蟹是言言拿来的,阳澄湖特产,还有标签呢,我们有口福了。” 付静言正在给大家盛饭,听到自己的名字,笑着接口:“我爸爸以前资助过一个学生,毕业后在阳澄湖水产养殖公司上班,三年前下海承包了十亩湖面,每年都给我们家送来一篓,我听铭佑说太爷爷爱吃,就拿过来了。” 小女人的这番话,既捧高了自己父亲又表达了孝心,容铭佑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这小嘴可真甜! 付敏正这些年资助的学生遍布各地,逢年过节都会收到各地邮寄来的特产,每次去各处走礼带的都是这些东西,既好看又不碰触规定,a市人都知道。 容承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付静言少有的没说话,拿起一只螃蟹掰开,细心地挑出蟹黄和白嫩的蟹肉,放在面前的碟子里,端起来送到老爷子的面前,“太爷爷吃吧。” 就这么一个动作,彻底赢得各位长辈的欢心,人就是这样,喜欢漂亮的、可爱的、嘴甜的、会来事的。 小女人不是特别漂亮,可就是怎么看怎么舒服,那成天堆在脸上的笑容,确实可爱;要说她会看眼色、会说话,也不尽然,她就是会装,在长辈面前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就是个小魔女,张牙舞爪的,弄得他头疼不已! 容铭佑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老婆都孝顺自己太爷爷了,他也不能落下,也把自己刚挑出来的蟹肉递给老妈。 夏日眉开眼笑,儿子自从娶了媳妇以后,内敛的感情知道外放了,不错,很好。 容承耀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计较儿子是不是也孝顺他,只要知道感恩,就可以了。 儿子的变化都是儿媳妇带来的,他看付静言的目光带上了温情,心里那一丝小芥蒂荡然无存。 吃完饭,大家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爷子喜欢军事频道,付静言坐在他身侧,嘴巴甜甜地开口,“太爷爷,电视预报说今晚军事频道要介绍大国利器,还有十分钟才开演,我先给你削个苹果吃?” 老爷子摆摆手,“那些苹果是你妈妈单位人送的,刚从树上摘下来,给你们带回去吃。” 付静言怎么好意思收下,虽然她很想吃,“不用了太爷爷,我吃什么都行,还是太爷爷多吃点。” 容铭佑不会参与这种话题,直接拿起三个苹果去洗,切成六瓣,连同王妈一人一份。 容铭佑吃得快,等小女人吃完了,电视也演上了,拉起她就走,“太爷爷、爸爸妈妈,我们回去了。” 夏日站起来挽留,“不再坐一会儿了?”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老宅有点远,不方便,我们走了。” 付静言轻轻挣脱他的手,“你自己回去吧,我刚才和王妈学会做皮蛋瘦肉粥,明天要做给太爷爷吃呢。” 容铭佑挑眉,有点看不懂小女人了,老宅这么远,明天上班就要早起,一个赖床的主儿,怎么可能起得早?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1 老爷子看一眼面色不虞的重孙子,开口挽留,“铭佑也一起住下吧。” “不用了,铭佑公司太远,他是老总,去晚了不好,太爷爷你们看电视,我送他出去。” 付静言笑眯眯地挽着老公的胳膊往外走,“开车慢点,安全第一。” 老爷子等他们出去了,才看一眼不知道想什么的孙子,不满地训斥,“你当初还不同意言言进门,看看,这才多长时间,你儿子就愿意回家了,还不知足,哼!” 容承耀笑笑没有说话,当时不同意,还不是要脸面吗?毕竟付敏正的事,运作了很长时间,才判了缓期执行,没有引起动荡,很出乎他的意料。 这就是做善事得到的回报啊。 容铭佑任由小妻子挽着他走,一言不发,直到她拉开车门,才抓住她的手,冷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付静言眨着那双秋水剪瞳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没什么意思啊,我学会做皮蛋瘦肉粥了,想做给太爷爷吃嘛,你今天不还说要我多陪陪太爷爷吗?” 那也不能不管老公啊! 容铭佑不是傻瓜,来的时候可没说要在这里住,吃顿饭的功夫就变了,应该是临时起意,“好好说话。” 付静言不会撒谎,灵动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没,没什么,就是老宅静,可以睡个好觉。”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完了。 果然,容铭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是吗?我们小区是在闹市里吗?天天晚上有人高歌?还是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嗯?” 最后一个尾音上扬,说不出的邪魅,那双深邃的眼眸慢慢逼近,让她无所遁形。 “老宅离你的公司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我是老总,上班不可以迟到,你难道不是负责人?上班可以迟到?还是说你舍得少睡三个小时?” 付静言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靠上墙角才停下来,容铭佑那张刚毅帅气的脸庞压下来,在她耳边低语,“说吧,到底什么理由?” 男人高大的身材完全把小女人遮挡住了,夏日半天没有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走出去一看,儿子儿媳壁咚呢。 老脸一红,转身进屋了。 她就知道儿子离不开老婆,还去送,这不,把自己也送走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付静言,让她感到莫名的压力,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脸上,引起她一阵阵心悸。 白皙的小脸瞬间涨红了,伸手推他,根本推不动,“你走开啦,长辈都看着呢。” 容铭佑很少在意别人的看法,若是在大街上,或许会顾忌一下,可这是在自己家里,没那个必要。 “都是过来人,都明白我们在干什么,言言,你若不说,我可……” 男人薄削的嘴唇停留在她唇瓣不足半厘米处,那种悸动越来越强烈,身子也有些发软,慢慢地往下坠。 男人嘴角的笑意在扩大,小女人春心动了。 伸手揽住她下滑的身子,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咬了一口,“回家。” 车子行驶在半路,付静言才回过神来,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我还没和太爷爷说一声呢。” 男人心情很好的看她一眼,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没关系的。” 付静言的心砰砰直跳,都怪他施展美男计,自己的定力太不够了,稀里糊涂就跟着上车。 回家后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是少不了的,等他们都平息下来,男人又问起她没有回答的问题。 付静言累得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小声嘟囔,“还不是你没完没了,我想睡个好觉都不行。” 容铭佑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看你也挺爽的啊。” 付静言睁开眼睛,恨恨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脖子控诉,“你看我脖子上是什么?大热的天,就我一个人穿高领衫,系丝巾。” “刚才妈妈盯着我脖子看了半天,我都不敢到她身边去了。” 小女人白嫩的脖子上满是斑斑点点的吻痕,旧的没去新的又来,层层叠叠的,无穷无尽。 容铭佑没注意过这些,情动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度,是他的错,下次不会了。 脖子上这样,身上呢?床头灯有些昏暗他看不太清,翻身调高两个亮度,掀开被子要查看小女人身上。 付静言被灯光刺了眼睛,用手遮挡一下,“你干什么?” 容铭佑的目光落到小女人白嫩的躯体上,触目都是吻痕,尤其是胸部和大腿,腰上还有青紫的手指印,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分了。 可看着看着,眼里的光就变了,在小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大的身子又覆盖上去,开始新一轮的缠绵...... ****** 安宁医院骨科办公室。 午休时,刘医生拿手机刷新闻,“咦,这位付小姐很像追左医生的那位付小姐嘛,现在同名同姓的真多。” 王医生凑过去一看,“长得也很像,这些娱记也太不负责了,就不能给个正面镜头?” “你可真搞笑,那可是容氏总裁,能让这种绯闻刊登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正面照?想多了吧。” 王医生不服,“身为公众人物,给大家提供个乐子怎么了?我们一介小市民,整天忙着柴米油盐,就指望看八卦调节一下心情呢。” 刘医生但笑不语,手指下滑,王医生趴在桌子上,和他一起看新闻。 突然,一条新闻引起他们的注意,“容氏总裁夜会神秘女子,疑似阜康千金。” “怎么还疑似啊?这种绯闻都隔夜了,怎么还上热搜了?” “别吵!”刘医生打断他的唠叨,“你看这儿。” 王医生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照片,“这,这不是,是付小姐吗?” 刘医生四下看一眼,发现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说道:“我说最近怎么看不见付小姐了?原来是换目标了。” 王医生点头,“还以为她会一直追下去,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啊,遇到点困难就撤退,这叫什么?知难而退?另觅佳婿?”··.柒捌z.o “左医生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人家小姑娘另攀高枝情有可原。” “说什么呢你们?”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2 谁也没看见李玉涛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被他听见他们背后八卦他的死党,有点不太好。 “没,没什么,刘医生,十二床的病人导尿管可以撤了,你记得告诉管床护士,哎,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 王医生溜得快,刘医生刚要找理由,就被李玉涛堵住了话,“别说你手里也有病人,这么勤快,要不要我找主任多分你两个啊?” 刘医生尴尬地笑笑,没办法,掏出手机打开刚才的页面给他看,小声叮嘱,“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无聊的时候八卦一下,嘿嘿嘿......” 李玉涛最近被主任抓着干活,整理股骨头置换术的相关材料,那么多的资料,好不容易弄得差不多了,刚出来透透气,就听到他们在说木头的事情。 作为木头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任由他们编排他的不是?刚要发火,就看到新闻了,有图有真相,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容大哥很低调,新闻上有他的名字不奇怪,照片几乎找不到,现在,网页上硕大清晰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同名同姓,搞混了也有情可原,可他和慕枫经常在一起,和容大哥也熟,不可能认错。 新闻上有名有姓,昆仑集团的总裁不就是容大哥吗?他身边的女孩,一身职业装端庄大气,那张脸可没变,就是付静言! 这种新闻虚假成分居多,可小姑娘很长时间没往医院跑也是事实,难道他们真在一起了? 木头还在主任办公室写手术方案,他是清静了,知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整个骨科都在嘀嘀咕咕? 不行,他要去问问木头,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看主任没在办公室,直接把手机放在左慕枫面前,“木头,付小姐是大善人付敏正的女儿,你知道吗?” 左慕枫在写手术方案,没理他,李玉涛也没指望他回答,“我靠,这付小姐还真是富家小姐,深藏不露啊!”··.柒捌z.o 李玉涛大惊小怪的样子太聒噪,左慕枫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如果说以前不知道付静言的身份,在舅舅家见到她后,就知道了。 轻飘飘一个眼神过去,“你很闲?” 李玉涛不喜欢他这淡定的模样,说好听点叫与世无争,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人情味儿! “付小姐真和大哥在一起了?” “......嗯。” 李玉涛等了半天,等来一个确切的答复,下面的话不太好说,“......你,你没事吧。” 左慕枫觉得好笑,他能有什么事? 有涛子在一旁八卦,他不能集中精力写方案,椅子后退,转过身拿起一份病历,“你既然这么无聊,七床的术前谈话,你去吧。” 李玉涛接过病历看了看,患者69岁,年前出车祸小腿没了,要装假肢,其实以他的年纪真的没必要,可谁让人家钱多得花不完,非要挑战一下呢。 合上病历,出去前又仔细看看左慕枫,“木头,你......真的对付小姐没想法?” 接收到冷冷的眼神,李玉涛举手投降,“okok,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没想法最好,免得尴尬。” 李玉涛出去了,左慕枫的手术方案还停留在术后注意事项那一行,半天没有敲击一下键盘。 涛子的话他听进去了,想法?他仔细想想,好像没有,她已经嫁给大哥,是他嫂子了,小叔子对嫂子能有什么想法?有病吗? 桌子上还有刚吃完没有扔掉的甜品盒,他一个大男人,最近竟然喜欢上甜品,还专门买她曾经送来却被自己转送出去的口味,真是病了吧? 左慕枫没有说实话,李玉涛很了解他,如果真对付小姐没有想法,那他最近的改变怎么解释? 桌子上的甜品盒他看到了,一开始还嘲笑他有免费送上门的爱心甜品不吃,自己舟车劳顿地去买。 现在有点明白过来了,可罗敷已有夫,这种姗姗来迟的感觉实在是坑人啊。 苏小婉端着一杯咖啡过来,李玉涛笑笑,“小婉婉,给木头送咖啡去啊?” 苏小婉喜欢左慕枫,除了当事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被他这么一开玩笑,脸又红了,细声细气地说道:“李医生喜欢的话,我也给你煮一杯。” “好啊,木头的不放糖,我的可要放哦。” 苏小婉诧异,“左医生喜欢喝甜的呀,要放三块方糖呢。” 李玉涛比她还惊讶,多年的习惯一下子改变,说明问题真的不小,挥挥手让她走了,自己在楼梯间踱步。 这个木头,光有智商没有情商,人家姑娘追你的时候,你一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模样;人家嫁人了,你才来追忆深情,晚了呀! 容大哥一看就是霸道总裁,木头虽然也不差,但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兄弟可别阋墙啊。 李玉涛这心操的,也是没谁了,一定要找机会开导木头一下,有些人可以争取,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糊涂事绝不能做。 ****** 西山疗养院。 康晓慧提着保温桶来看付敏正,刚一进去,就看到他在笑眯眯地打电话,只要他露出那种神情,不用问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他的前世小情人。 付敏正看见老婆来了,并不忙着挂电话,又温言细语地嘱咐几句后,才结束通话。 “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康晓慧笑得温婉,把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让他自己看。 西芹百合,青笋炒木耳、蒸蛋羹、清蒸鲈鱼、还有一道乳鸽山菌汤,付敏正指着那道蒸蛋羹,笑着问道:“这个太极图案不错,老婆费心了。” “猜猜看,是谁做的?” “你是说......言言?”付敏正又惊又喜,“闺女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呀。” 闺女的爱心餐点把付敏正激动的,就看着那道蒸蛋羹笑,看看,看看,这造型多漂亮啊,太极图若是用手画还好,可是用鲍汁儿浇在蒸好的蛋羹上,可就考验大厨的功底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3 “红色的碎末是火腿,绿色的应该是菜心,”付敏正看得仔细,“老婆,这两个鱼眼可不好弄,花了我闺女多少工夫才做得这么细致啊。” 康晓慧笑着点头,她就知道,只要一说这菜是言言做的,女儿奴爸爸绝对乐坏了,“老公,光看不吃是不是就饱了?” 付敏正不理会老婆的调侃,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蛋羹看,他来疗养院两个多月了,一次闺女面都没见着,打电话只能聊表安慰,如今看到闺女亲手做的菜,真是激动啊,眼睛慢慢地红了。 拿出手机给那道精美绝伦的蒸蛋羹拍照,觉得不过瘾,又让老婆帮忙拍个合照,随后给女儿发送过去,什么文字都不用配发,那红红的眼眶就能说明他是多么欣慰了。 付静言看到爸爸的眼眶是红的,她的眼眶也红了,鼻子酸了,晶莹的泪水涌上来,急忙抽纸巾擦掉。 一个简单的菜肴,就让爸爸这么开心,可想而知爸爸有多么寂寞。 快了,爸爸,您再等等,再过几个月,等事情彻底冷下来,女儿就去接您回家。 康晓慧拿出羹匙分给他一个,“好啦,别看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闺女的心意可不能糟蹋。” “言言懂事了,我,我很开心。” “言言以前赖皮不肯学厨艺,现在嫁人了,也肯学习了,我还有点不是心思呢。” 付敏正和她想法不同,“容家门风好,容太太经常下厨做饭,我们言言什么都不会,也说不过去,一家人虽然不分彼此,但说和做都没问题,才不会落人口舌,言言做得对,你不许拖她后腿。” “知道了,我又不糊涂,言言懂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退后腿?你呀,太小看我了。” 付敏正点点头,沉思一会,还是问出思虑良久的话,“铭佑这孩子我以前没有接触过,老远看着就觉得他很严肃,我们言言那么活泼,会不会觉得闷啊?” 可能做岳父的都不喜欢抢走女儿的男人吧,尤其是付敏正,连女婿面都没见着,闺女就嫁人了,心里异常不舒服。全网 .78z. 康晓慧和他想法不一样,“你呀,真是多虑了,言言和你打电话,声音是开心还是苦闷你难道听不出来?” “......那,那也有可能是闺女怕我担心,装出来的呢。” “视频,视频你会吧?难道你女儿面色苍白,憔悴不堪?”康晓慧无奈极了,“你呀,真是操不完的心,以前言言不肯接掌公司,现在不也去上班了吗?还拿下那么大的项目,还用你的名义继续做公益,多棒啊!” 这话付敏正爱听,可也不是心思,“难为闺女了,让她为我收拾烂摊子。” 看老公难过心酸的样子,康晓慧有点后悔提这茬了,夹了一块青笋放在他碗里,“要我说言言这跳脱性子,就得找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来管束,铭佑若和言言一样的性格,将来再有了孩子,那就开幼儿园了。” 老婆说的有道理,付敏正一想到一家三口个个都是逗逼属性,那画面美好的他不敢想下去,“只要言言开心,就行了。” “放心吧,我们言言甜美可爱,从小到大老少通吃,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容家公婆对她很好,没有给过脸子,尤其是老爷子,对她比铭佑还亲呢。” 西山疗养院虽然名为疗养院,其实就是小型医院,设施都是最高级的,安保还好,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根本进不来。 付敏正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按理说可以出去了,可他依然在这里住着,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应该是容家人打了招呼,这种隐晦的做法不正说明女儿在容家过得很好吗? 他,确实多虑了。 容铭佑黑着脸下车,一点绅士风度没有地自顾自进了门,副驾驶上的付静言有心赔礼道歉,可她并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给她脸色看? 噘着嘴自己推开车门下车,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没有人,浴室里也没有人,不会去书房了吧? 付静言不高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她还没生气呢,他一个大男人闹什么脾气?哼! 杨嫂做完饭就走了,付静言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电视,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男人哄自己,心里不是滋味了。 肚子咕咕咕地叫着,好饿啊,她还是下楼吃饭吧,跟谁置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 餐桌旁坐着的人看见她下来,没有任何言语,拿起筷子开吃。 付静言不是一般的泄气,按理说老婆生气了,老公怎么着也要哄哄吧,可他倒好,知道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哄这个字在他的大脑里压根就不存在。 都怪妈妈,上次去看她的时候,把自己这个性格说了出来,弄得她想享受一下老公的哄劝都享受不到。 现在,她是真生气了,不就是和安琪吃路边摊被他抓住了吗?回家说不行啊,非要当着琪琪的面把她吃了一口的烤鱿鱼扔掉,让她丢了面子。 她知道路边摊不太卫生,也知道男人是为了她好,可那香飘十里的味道真的很诱-人,抵抗不了怎么办? 看着专心吃饭的男人,嘴角向下一撇,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哼! 肚子饿得厉害,还是快点吃饭吧。 饭桌上静悄悄的,吃掉一碗饭准备去盛第二碗的男人感到奇怪,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女人竟然一言不发地埋头吃饭,还真不太习惯呢。 轻咳一声,盛了一碗汤给她,“喝点乌鸡汤吧,补血的。”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最近气血不太好,应该补补。” 付静言的性格确实很好,再大的气性只要有人关心,就会消弭无踪。 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慢慢送进嘴里,嗯,真好喝,连着喝了半碗才放下,那双剪水眸子满足地眯起来,像天上的月牙。 容铭佑的心跳快了半拍,认真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当时怎么会认为像那个女人呢? 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所幸醒悟的不晚,她已经是自己老婆了,有什么事慢慢来就好, 不急于一时。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4 付静言懂得投桃报李,人家都给自己盛鸡汤了,她怎么也要回报一下吧。 看着那道金针菇肥牛,嘴角向上弯起,笑嘻嘻地夹了一筷子放进他的碗中,“铭佑哥哥,你尝尝这道菜,味道很赞的哦。” 铭佑哥哥?男人睨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理她。 付静言好像没有看出他的不快,依然堆着笑脸继续推销,“你快尝尝啊,真的很好吃的。” 男人依然没有动筷,她好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大爷的洁癖又发作了! 暗暗地鄙视他,伸筷子夹出金针菇,又拿了一双没有使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大筷子,重新放进他的碗里,柔柔地说道:“对不起,铭佑哥哥,这回可以吃了吧?” 容铭佑看着自作聪明的小女人,真是搞不懂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确实有洁癖,但也分对象的好嘛,如果真的嫌弃她,怎么会和她接吻?那口水不是比筷子上更多吗? 他没有吃是因为想事情被她打断了思路,正在努力回想,谁知道被她误会了。 小女人有点微红的眼圈让他很是无奈,低头挑起菜吃了起来,细细品了品,有点酸,还有点微辣,确实不错,是他喜欢的味道。 付静言看他愿意吃,立马高兴起来,自己也不吃了,拿起筷子给他布菜,一心一意地伺候他吃起来,专夹那道金针菇肥牛,其余的一下都不碰。 笑眯眯地看着男人吃,笑得见牙不见眼,“铭佑哥哥,这道菜味道还不错吧?” 唠唠叨叨这才像她嘛,刚才那么沉默寡言,他很不习惯。 听见她问话,难得地点头表示赞同。 付静言更高兴了,“铭佑哥哥,你知道吗?金针菇的营养价值可高了,不但能补充人体所需的氨基酸,还能降血脂,降胆固醇,防治心脑血管疾病。”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付静言有点不自在,赶紧往回圆话,“当然了,你这么健壮,是不可能有那些疾病的,重在预防嘛,预防,嘿嘿嘿……” 又夹了一筷子金针菇放进他的碗里,继续暖心地聒噪,“还能抵抗疲劳、抗菌消炎呢,铭佑哥哥这么辛苦,言言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自己要多多注意身体哦。” 眉眼弯弯透着一丝狡黠,“我还想当米虫呢。” 在一起时间长了,容铭佑已经习惯她胡诌八咧的毛病,她的话你只要信五分就行,若是全信,那就是傻瓜了。 还米虫?刚结婚时给她的那张黑金卡,到现在也没收到过刷卡信息,老婆不肯花他的钱,让他有很深的挫败感。 不过嘛,小女人自立,不给他惹麻烦,不也算是体贴吗? 看着碗里的菜,心里暖烘烘的,还是有老婆好啊,吃菜都不用自己动手,还是好好享受一下被老婆服侍的感觉吧。 眼看半盘菜吃下去,她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容铭佑再是愿意享受被老婆服侍的感觉,也看出不对劲儿了。 眼睛扫一下水杯,示意他要喝水,付静言装作没看见,看他放下碗筷,自己坐回位置上,专心吃起来。 容铭佑看她那副孩子气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惹来一阵白眼。 老婆不伺候了,那就自己来吧,小女人今天不对劲儿,到底怎么了? 岳父的案子已经完结,阜康已经平稳过度,自己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事让她心烦啊? 容铭佑的脑子飞快梳理一下,就是没往自己身上想。 付静言咽下嘴里的米饭,指着那道金针菇肥牛问道:“铭佑哥哥,你知道金针菇的英文名字吗?” 容铭佑想了想,“应该是needlemushr。” “错!” 付静言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一本正经地说道:“seeyutrrw。” 容铭佑挑眉,用看弱智一样的眼光看小女人,“你当我是傻瓜吗?” 付静言的饭量小,他喝水的功夫,她碗里的米饭就见底了,看了老男人一眼,好心给他解释:“金针菇富含膳食纤维,可这种纤维是不溶性的,通常就是怎么进去怎么排出来,所以才叫seeyutrrw.” 她从小跟着爸爸做公益,经常去贫困地区走访,当地百姓生活简陋,吃饭也不讲究,刚开始她很不习惯,宁愿饿着,也不吃。 可去的次数多了,慢慢也就适应了,所谓的洁癖也被治愈了。 以前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只觉得有趣,恶心?谈不上。 看到餐桌上有这道菜时,偷偷在心里笑了,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她正想着怎么“回敬”男人呢,这不,机会来了。 容铭佑对上小女人那挑衅的眼睛,还有那自得的神情,再看看盘子中剩余的金针菇,一阵反胃,难怪她自己一口不吃。 还以为她看自己喜欢吃,就没舍得吃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seeyutrrw?不行了,这句话怎么回味怎么恶心,终于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付静言看着疾步而走的男人,那张恶作剧的小脸笑开了花! 哼!敢让本姑娘丢面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可她高兴的太早了,男人是那吃亏的人吗? 晚上熄灯以后,健壮的身体覆盖上来时,得意一晚上的好心情霎时无影无踪,那持久的战斗力让她连连讨饶,发誓再也不敢了,容铭佑这才勉强放过她。 ****** 容铭佑去s市参加z省两年举办一次的经济论坛,与会人员都是各行各业的杰出代表。 和孙彦坤到了下榻酒店,办理入住后,就接到主办方的请柬,邀请他参加当地政府举办的招待会。 这种性质的招待酒会讨论不了实质内容,却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简单洗漱后,和孙彦坤一起出门赴约了。 车子刚驶出酒店,付静言的电话就来了,“铭佑哥哥,你干什么呢?”~ 小女人轻快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沁入心田,酷夏带来的燥气都不见了,低低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唯有上扬的眉梢泄露他此时愉悦的心情。 “去参加一个招待会。” 男人稳重是应该的,可他也太稳重了,真的很像大叔哎,可怜她一个花季少女。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5 嘴角下耷,轻快的语气变了,透露出严重的不满,“大叔,你很讨厌接到老婆电话吗?” 这话从何说起,“嗯?” 算了,老男人一贯的冷静,你就是气坏了,他可能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你不要喝太多的酒,胃不好注意点,先吃点东西......” 叽叽喳喳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把她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男人只在那边嗯啊了几声,多一个字都没有,弄得她都觉得自己聒噪了。 容铭佑很喜欢这种被老婆放在心上的感觉,小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像百灵鸟一样好听,可是,她怎么不说了呀? 还以为手机挂断了,拿到眼前看看,还在通话中,“......言言?” 付静言吞吞吐吐的,有点拿不定主意,男人出差,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铭佑哥哥,我没事了,挂了啊。” 容铭佑可不容易糊弄,他家小女人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如果话说完了,早就挂断电话了,根本不会停顿,“说话。” 付静言翻了个白眼,多说一个字能浪费你多少唇舌?本姑娘一话痨,怎么受的你! “......嗯?”男人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小女人的回答,有点不高兴了,尾音上扬,没有了魅惑,无端生出威严的感觉。 付静言下意识地站好,神情不自觉变得严肃,“......太爷爷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都没笑哎。” 容铭佑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松了,还以为小女人又出什么状况了,只要她没事,一切就不是事! 车子在大街上行驶不快,天还没黑,路灯就渐次亮起来,马路两旁的霓虹灯更是不停地闪烁,节日气氛很浓。 容铭佑收回目光,认真说道:“言言,快国庆了,太爷爷又想起逝去的老友,你有时间多去陪陪他吧。” 付静言一开始以为太爷爷身体不舒服,可转念一想,容家那是什么家庭,有点小问题就要专家会诊的,不可能有病还在家里挺着。 有心问问婆婆,又怕打扰婆婆工作,思来想去,还是打给自己老公吧,顺便叮嘱他一下少喝酒。 “我知道了。”付静言乖巧地点头,猛然想起没开视频,男人看不见,又接着说道:“我办事你放心,绝对让太爷爷笑口常开。”首发 容铭佑仿佛看见小妻子拍胸脯保证的样子,嘴角止不住上扬,手机挂断的时候,笑容还来不及收回,被孙彦坤逮个正着。 “老大,言言很孝顺啊。” 容铭佑点点头,以前就知道小女人性格好,没想到这么孝顺,比他做的都好。 “言言心很细,和老爷子打电话,听出来情绪不高,就问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前方有红灯,孙彦坤踩下刹车,抬头看一眼后视镜,有点感慨,“说真的佑佑哥,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你的,可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会闪婚,对方还那么小。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你们,知道你结婚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现在呢?” “现在?佑佑哥你时不时就撒狗粮,让弟弟我很嫉妒啊。” 容铭佑和兄弟在一起,也不吝啬语言了,“嫉妒什么?早点结婚不就好了吗?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婚假。” “谢了哥,可小雅还要念研究生,不毕业不结婚,我......” 孙彦坤无奈地笑笑,女朋友一心扑在学习上,留给他的时间少得可怜,以前不觉得,下班也没什么事,和老大一起加班时间还过得快。 没想到工作狂老大突然结婚了,成了标准的居家好男人,能不加班绝不加班,连带着他的业余时间都多了起来,找二哥喝酒,被撂了电话;找三哥k歌,被嘲笑得够呛;找四哥玩,看他左拥右抱倒来气。 只能一个人回家打游戏了。 容铭佑理解他的苦楚,小女人为了项目加班不回家的那几天,他也是寂寞难耐。 “佑佑哥,你们那么大的房子就两个人不觉得寂寞吗?” 容铭佑很警觉,马上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刚对他有了点同情心,就这么烟消云散了,“打住,我和你嫂子要过二人世界,你不要当电灯泡。” 孙彦坤摇头,长长地叹气,“见色忘义啊,我那不近女色的大哥,怎么就被言言小狐狸收了魂呢?百思不得其解啊。” 孙彦坤唱念做俱佳,一个人自说自演玩得很嗨。 小狐狸?这可不是一个褒义词,可为什么这么好听呢?容铭佑双腿交叠在一起,轻轻打着拍子,心情更好了。 每年国庆前后,都是容老爷子情绪最低沉的时候。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他会想起曾经的老朋友,如今年纪大了,这种情绪越来越严重。 清明的时候,去墓园看望他们,坐在台阶上回忆在一起的悠然岁月。 十一的时候,又一次来到这里,看着墓碑上那些熟悉的名字,有照片的,他会仔细看那些照片,依稀还能想起他们年轻时的影子。 看着林立的石碑,心潮起伏,有的人比他还小不少,却早早去了,干涸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一滴泪水,内心的悲痛一点没有少。 共和国的成立,有千万军士拼死卫国的功劳,也有他们这些资本家默默援助的力量。 他没有征战沙场,凭借巨大的财力支持,也得到国家给予的荣誉,享受国家给予的照顾,这些埋葬在这里的人,也有功劳,可他们早早地去了,什么都没得到。 挺直的脊背弯曲了,眼睛也开始发花,他老了,有孙儿绕膝,享受国家照顾,可这些长眠于地下的老友,只能与冰冷为伴! 再一次的,他向这些老朋友们汇报新中国的变化,事无巨细地说起这一年发生的大事,从中美贸易大战,到港珠澳大桥的顺利通车;从一带一路带来的国际影响,到进博会的隆重召开...... 老爷子想起什么说什么,唠唠叨叨的,没有什么逻辑,说到激动处,还有些语无伦次,难免着急。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6 付静言发现老爷子最近情绪不佳,老公告诉了她原委,明白了,主动陪同他前来。 老爷子哽咽着说不清话,她上前鞠个躬,清脆的嗓音接过来,“各位太爷爷好,我是容宗泽的重孙媳妇,我叫付静言,您们可以叫我言言。” “太爷爷见到你们太高兴了,我也是,可我一直插不上话,好不容易太爷爷给我机会,我也要向各位太爷爷们汇报一下咱们国家的变化。” 付静言叽叽喳喳的,把老爷子落下的北斗导航、乡村振兴战略计划,改革开放四十年取得的重大成果都说了一遍。 老爷子本来沉重的心情被她这么一搅和,渐渐好起来,尤其是提到国家对中小企业政策倾斜的时候,更是开心地笑了。 看见老爷子笑了,付静言很开心,今天任务完成得好,回去老公会给奖励的。 “兄弟们啊,这是我重孙媳妇,一天到晚就知道贫,心地善良着呢,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 转头看着小女人,郑重嘱咐,“言言,太爷爷若是不在了,你也要像今天这样,过来给他们讲讲国家发生的大事呀。” 付静言一开始只是觉得太爷爷心情低落,她有责任逗老爷子开心,看到这么多先人,没觉得有啥可激动的。 毕竟她是在福窝里长大的,知道现在的幸福是无数先辈舍生忘死换来的,可知道是一回事儿,感恩好像就是嘴上说说,真让她用心来感受好像还做不到。 老爷子一番好像遗嘱的话就不一样了,看着白发稀疏,已是迟暮之年的老人,心里一紧,不安地说道:“太爷爷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的,我,我以后来这里,是要您陪着的,要不然,各位太爷爷哪认识我是谁呀?” 付静言压下心里的惶恐,开始插诨打科,“现在骗子那么多,万一各位太爷爷也认为我是骗子怎么办?所以呀,太爷爷要带着我一起来,才不会有误会发生。” 小丫头玩闹的话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郁闷的情绪散了不少,回去的时候,拍着她的手,感慨万千,“丫头哇,太爷爷知道你孝顺,想逗太爷爷开心,太爷爷今天真的开心。” “太爷爷开心有奖励吗?” “有有有,你想要什么,太爷爷都给你。” “等我想好了,会向太爷爷要的,就怕太爷爷到时候赖皮。” 容老爷子一生一言九鼎,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瞪了她一眼,伸出苍老的手指,粗声粗气地说道:“拉勾!” 付静言笑得见牙不见眼,伸出小手指与他拉勾,嘴里还念念有词,“拉勾放箭一百年不许变。” 手指上翻,大拇指对上,“盖个章,妥了!” 老爷子对她的话有疑义,“盖章太爷爷明白,可你刚才说错了,是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这么认真的老爷子,真的很可爱哦。 “太爷爷,吊是以前的钱串子的量,如一吊钱,古时铜钱不好保管,就用绳子串起来,就不会掉了,这个上吊就是比喻把某件事说定了,不改了的意思。上吊也是上调,就是刚才我们大拇指继小拇指拉勾后上翻盖章的动作。” 付静言嘿嘿笑道;“拉勾放箭一百年不变那不是押韵吗,还好听,我比较喜欢这个说辞哦。” 哦,原来上吊是这么个意思,难为他活了那么大年岁,一直以为是……全网 .78z. 还好还好,他没有说出来,没人知道,不算丢人! 这重孙媳妇,他越看越喜欢,懂事开朗,还知道照顾老人家的心情,老爷子笑着点头,“言言啊,铭佑不爱说话,整天闷不吭声的,你活泼爱动,没事的时候多和他说说话,有时候他若是气着你了,你也别和他一般见识。” 付静言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不外乎两人相差十岁,怕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生活的不幸福。 老人家的心意她明了,“太爷爷,你是嫌弃言言是话痨吗?” 老爷子瞪上了眼睛,“敢歪曲太爷爷的意思,打你屁-股!” “嘻嘻嘻……” 前面开车的王叔一直保持肃穆的态度,可这爷俩太逗,也忍不住笑了。 回到家里时间还早,付静言洗完手要去厨房帮忙,被婆婆撵出来了,“你去陪太爷爷说话,厨房有王妈呢,不用你帮忙。” 夏日就差说她捣乱了。 付静言绞手指,嘿嘿嘿地笑了,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个,可态度还是要有的,既然不用她,那就去找太爷爷玩。 老爷子正在摆象棋,看见她蹦蹦跳跳地过来,满脸的笑意,“我说你妈妈不会用你吧?非要送过去遭人嫌弃,哼。” 付静言一脸的尴尬,“太爷爷,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是和妈妈比起来,还差那么一丢丢。” 老爷子送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还一丢丢?明明是差好多! 上次他们回来吃饭,夏日参加宴会去了,王妈也不在家,小丫头自告奋勇地跑去厨房做饭,他们以为她会,笑眯眯地等吃,谁知就端上来一大碗蛋羹! 大家都用狐疑地目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茫然地问自家老公怎么啦? 容铭佑什么都没说,起身就去厨房,掀开锅盖一看,空的,什么都没有。 转身看着跟在身后不明所以的小女人,不确定地问道:“你,这么半天就做了一个蛋羹?” 付静言乖乖地点头,“我就学会这个了呀,你不是知道吗?” 感情还是他的错! 容铭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咳嗽了好几声,才忍住训她的冲动,一个连白糖和食盐都能弄混的人,他怎么就认为她会做饭呢? 自己真是蠢得要命! 打开冰箱,拿出黄瓜土豆,做了一个拍黄瓜,一个醋溜土豆丝,焖饭来不及了,让她快点去路口的饭店买来馒头,大家这才吃上饭。 付静言也想起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地笑了。 “太爷爷,你自己下棋呀?我陪你下好不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7 “你会下棋?”老爷子手里的动作不停,眼皮都没抬,那意思明显就是不相信。 付静言底气不足,“我,我以前,爸爸教过我,我知道马走日,象走田,小卒子过河一去不复返。” 说得没错,老爷子指指棋盘,“你要红棋还是黑棋?” 红先黑后,规矩她懂,“太爷爷我要黑棋。” 棋盘摆好了,付静言有模有样的飞象、走马、行车,老爷子频频点头,还以为她只是陪自己玩呢,原来真有两下子。 老爷子把炮向前挪动一下,要取她的马,“我不和铭佑下棋,那臭小子太坏。” 付静言把车挪过去救马,“他悔棋吗?那棋品可不好。” 老爷子摇摇头,推兵上去,“人家下棋是为了赢,他倒好,研究的路数都和人不一样。” “不赢?难道为了输?” 付静言第一次听说有人下棋不为赢的,虽然她棋艺拿不出手,但也想赢的嘛。 老爷子跳马,吃了她一个炮,“他呀,就研究怎么堵你,他自己赢不了,还不让你赢,一肚子坏水。” “噗嗤”,付静言忍不住笑了,想想他们家大叔,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正笑呢,老爷子又吃掉她一个马,付静言有点笑不出来了,瞪眼看着棋盘,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损失了两个马,一个炮,一个车,自己只吃掉他两个兵。 炮没有独立性,需要隔山打子,她不喜欢;车走直线不懂变通,她也不得意;马就不同了,上下左右想怎么跳都行,而且那个马是她准备跳过去将军的,只是没有防备被他的炮吃掉了。 局势明朗,输赢立现。 小丫头不干了,要求悔棋,老爷子可是原则性很强的人,举棋不悔,落地生根,怎么可能答应呢? 央求不管用,付静言直接上**,老爷子紧紧护住棋子,说什么不能被她抢去,“你这小丫头,怎么耍无赖呢?” 付静言振振有词,“刚才是我没看见,太爷爷没有提醒我,胜之不武。” “我还没赢呢,现在提胜为时尚早。” “我不管,我就要马,太爷爷把我的马还回来。” “你刚才别马腿吃掉我的兵,我也没说什么。” “那是你诱敌深入,趁机吃掉我的马,你用一个小兵,吃掉我一匹大战马,这么划算的买卖,你多合适啊。” “不行,我反正就不……” 饭菜做好了,容承耀和儿子也都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夏日正在端菜,让容铭佑去叫他们出来吃饭。 容铭佑起身过去,没走几步,就从没关紧的门里面传出吵闹声,老爷子的训斥声中气十足,小女人的声音惨兮兮的。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快步走过去,容承耀和老婆互看一眼,也一并跟过去了。 付静言双手合十,央求老爷子悔棋;老爷子当然不同意,好不容易有个棋艺不如他的,还想感受一下胜利的喜悦呢。 小女人的表情别提多可怜了,老爷子一脸的严肃,说什么都不通融,正僵持呢,大部队来了。 容铭佑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儿,倚着房门不紧不慢地插话,“老爷子以大欺小呢?” 付静言听到老公的声音,立马跳起来告状,“太爷爷欺负人!”首发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我怎么欺负你了?” 容承耀走了进来,看一眼棋局,摇摇头,这官司,他不参与。 付静言的赖皮劲儿上来,也不管是不是有公婆在场,和容铭佑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对他还是了解的,一听他那话音,就知道会偏向自己。 “太爷爷,下棋讲究公平吧?” “是。” “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吃了我两个马一个炮,还有一个车,我才吃了你两个兵。这么悬殊的力量对比,不是不公平是什么?” 歪理邪说! 老爷子气得脸都红了,下了一辈子棋,虽然棋艺不咋地,但规矩他守,从来也没听过这种论调! 容铭佑还直点头,“确实不公平,太爷爷你怎么能吃掉言言那么多棋子呢,还给她。” 夏日忍不住笑了,转身就走,这一老一少没一个省心的。 老爷子手指点着重孙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付静言看他捂着棋子的手松了,急忙抢走两个马摆上,“太爷爷,接着来。” 这还怎么玩?重孙子堵棋不让他赢,重孙媳妇耍赖不认输,这是合起伙欺负他吗? 看一眼身旁不言语的孙子,忍不住骂道:“你儿子欺负你爷爷,你也不管管!” 容承耀无辜躺枪,大呼冤枉,“爷爷,你和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一会儿我陪您杀一盘。” 老爷子嘴巴张了张,没搭话,容承耀的棋下得很好,和他玩就没赢过,老爷子宁可自己和自己下着玩,也不给自己找虐。 夏日走去厨房,饭菜已经摆好,她拿起碗筷摆放起来,抬头看看客厅,还没有人过来,书房里的“争执声”不断,忍不住笑起来。 又等了一会还没见人,想了想,抬步走过去,“爷爷,快来吃饭吧,我特意给您煲的骨头汤,煲了整整一下午呢,可有营养了,再不吃就凉了。” 老爷子有了台阶下,起身就走,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言言是个赖包子,以后不和她玩了,输不起,哼!” 付静言冲老公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容铭佑揉揉她的头发,嘴角扬起一抹能看得见的弧度。 老爷子这几天的胃口不好,一顿饭只吃半碗粥就放下了,家里人都急得够呛,所以逗老爷子舒心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小女人。 付静言果然不负众望,圆满完成了任务,老爷子被她气得心里的郁闷都消散了,胃口好得很,喝了一大碗骨头汤,吃了一碗米饭,还有半个花卷。 容承耀赞许地看一眼儿媳妇,给她夹了一只鸡腿,以示奖励。 付静言明白公公的意思,笑着接过来,“谢谢爸爸。” 人家是家有一老,犹如一宝,他们家还多了一个开心果,是两个宝贝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8 付静言再一次走进安琪的小窝时,惊愕得嘴巴大张,好半天没有合拢,安琪的脸红了,扔给她一双拖鞋,“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姑娘就不能贤惠一回了?” 付静言换好鞋,四处走走看看,干净异常的房间令她啧啧称奇,“琪琪,你什么时候学会收拾房间的?变化也太大了吧?难道是爱情的力量?” 安琪没理她,自顾自走去卧室换衣服,付静言一面打量井井有条的房间,一面发出感慨,突然,刚才被她忽略的画面又回到脑中...... “琪琪!你这里怎么有男人的拖鞋?” 卧室里的安琪听到付静言一惊一乍的叫声,换衣服的手一顿,又拿起t恤若无其事地穿起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付静言的惊诧劲儿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八卦,“老实交代,小琪琪,你和齐老师是不是同居了?” 卫生间里的情侣毛巾、牙刷、水杯,还有男士剃须水,无不彰显这个房间还有一位男士存在,再遮掩下去,就是欲盖弥彰了。 安琪也不扭捏,既然被发现了,所幸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我和未婚夫同居,你有意见?” “不不不,怎么会呢?”付静言急忙摇手,她对齐振国印象很好,就是人闷了点,和她家大叔有一拼。 安琪转身从冰箱里拿出洗好的车厘子和草莓,一股脑放到茶几上,“吃吧,他洗的。” 付静言一直跟在她身后,冰箱打开的时候,看见里面满满的食材,水果蔬菜牛奶......分门别类地摆放在隔板上,一点都不乱。 厨房里锃亮的锅具,整洁的灶台,只需一眼就知道使用这个厨房的人是个懂生活的。~ 没等她开口,安琪就知道她要问什么,懒洋洋地拿起一个车厘子丢进嘴里,用力一咬,带着点泄愤的味道,“就你想的那样,所有的家务都是他做的,我只不过给他提供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而已。” 付静言不是古板的女孩,但也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当初为了妈妈不担心,才发出善意的谎言。 闺蜜满脸的不在乎,很是无所谓,眼里的柔情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付静言看得真真的,而已?真的只是而已吗? 也拿起一个车厘子吃起来,“琪琪,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不是特看不上他吗?怎么会让他住到你这里来。”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安琪一提起这件事就愤愤然,不就是那次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想一次性解决问题,才让自己没有回头路的吗?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安琪下班前接到老妈的电话,要她陪着参加一个宴会,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栖霞路同舟大酒店的vip包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等一下。” 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安琪身体一僵,不会是他也来参加宴会吧? 妈妈说只是普通的家宴,没有外人的,那他是怎么来的? 安琪转过身,看着走到身边的男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齐先生,你也来吃饭啊?在哪个包厢?” 没等男人回话,善解人意地说道:“你快点去吧,晚了让人等很不礼貌的。” 齐振国好气又好笑,他是有多招她烦啊,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让他马上消失。 眉梢上扬,眼里含着一丝丝冷意,“琪琪真是贤惠,让长辈久等确实不礼貌,我们进去吧。” 完了完了,安琪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落空了,这个男人真是和她一样来参加宴会的,不用问,里面肯定还有齐家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会亲家! “齐先生,我觉得我们需要沟通一下,你看” 没等她说完,男人抓起她的手,紧紧扣住,“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没听见我手机都响了吗?” 齐振国的手机确实在响,你接电话就是,拉她的手干什么? 没等安琪挣扎,男人推开门,拉她走了进去。 包厢里人多,热热闹闹的,男人们在一起聊国家大事,聊经济发展;女人在一起聊珠宝首饰,聊世间百态。 红木门阻隔了里面的声音,推开门的瞬间,安琪不情愿的脸马上换上温柔贤淑的微笑,跟在男人身边亦步亦趋的,怎么看都让人满意。 房间里的闲聊在他们进入时告一段落,安以修的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赞许地点头。 齐振宁很满意儿子的表现,看来遇到心爱的姑娘,冰山也可以融化嘛。 “琪琪来了。” 安琪很懂规矩,轻轻挣脱男人的手,给准公公鞠了一躬,“齐伯伯好。” 齐太太站起来,拉着安琪的手,笑得和蔼,顺手把手腕上的玉镯褪下来,戴到安琪的手腕上,仔细端详一下,满意地点头,“琪琪皮肤白净,这镯子戴着很好看。” 镯子是上好的老坑玉,水头好,透明度高,翠绿的颜色配在安琪白皙的手腕上,确实漂亮。 安琪的微笑都维持不住了,“伯母,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琪琪啊,伯母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种看着古老的东西,可这是我们齐家的传家宝,是我婆婆传给我的,我还怕传不出去呢,现在好了,你和振国在一起,我这心愿也就了了。” 传家宝?这,这就更不合适了! 安琪劝不住齐太太,转头看向一旁没他什么事的男人,求救的意味明显。 男人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眼里显现出笑意来,“拿着吧,咱妈的一番心意。” 咱,咱妈? 安琪欲哭无泪,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宁愿被老妈追着打,也不跑来这个家宴! 安太太看出女儿的不自在,过来把她拉过去,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叮嘱,“你要是敢给我掉脸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妈妈太可怕了,安琪拼命告诫自己不可和她硬着来,自家妈妈可不是一般养尊处优的豪门太太,手段狠着呢,自己若是让她丢脸,收拾起来绝不会手软!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09 正主儿都发话了,在座的都是人精儿,祝贺声道喜声连绵不断,“嫂子,日子定下来了吗?我要提前准备一下,大侄儿结婚,我这当姑姑的,必须要好好挑份礼物。” “是啊,弟妹,我看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咱们齐家这是要双喜临门了!” “亲家啊,我提前这么叫没关系吧?你们家琪琪真是太有本事了,我们家这个大冰山,从小就冷着一张脸,很少有笑模样,你看看,和琪琪在一起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小两口真是太般配了,男的帅女的靓,真是羡煞旁人哟。” “是啊,我看他们......” 安琪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掉进了马蜂窝,想跑又没有勇气,这些七大姑八大姨从哪儿看出他们般配了? 那个老男人整整大她十岁好不好?可怜她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落入魔爪了? 那位阿姨,你是怎么说话的?男女授受不亲好吗?我和他是很纯洁的关系,怎么就扯上双喜临门了? 还有那位奶奶,您要是觉得那个扑克脸帅,您带回家好吗? 安琪被大家的热情搞得头昏脑涨,都是自言自语的主儿,不用她回答,自己就能脑补,真是服了! 菜上齐了,大家的笑闹还没有停止,安琪的脸红扑扑的,连羞带气都有了,有妈妈在,她想反抗都不敢。 齐振国那个老奸巨猾的男人,又一次展现他的绅士风度,对她照顾有加,不停地给她布菜,面前的碟子都快山高了。 安琪低着头,非常淑女地吃着男人的“爱心”,满桌子美味佳肴,她味同嚼蜡。 妈妈不喜欢她这么“坦然”地接受准老公的照顾,不满地眼神逼视过来,警告的意味明显。 安琪叫苦不迭,也没拿公筷,就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西红柿,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开胃的,很好吃,你尝尝。” 齐振国没有丝毫嫌弃的夹起西红柿吃了下去,在她耳边低语,“我的肾很好,不需要补。” 安琪不明所以,男人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女人的脸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低下头不理他了。 齐振国心情不是一般得好,原来她也会害羞啊,看来以后要经常调-戏一下喽。 就这么微小的“互动”,落在双方长辈的眼里,就是浓情蜜意,就是情投意合。 满意的笑声又响起来,这回安琪说什么都不抬头,耳朵开启屏蔽功能,才好过一点点。 如坐针毡地吃完饭,送走长辈后,安琪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流水酒吧是他们兄弟们常去的地儿,小女人既然有话要说,那就去那里好了。 走进他们常去的包厢,安琪一点不想拖沓下去,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意思,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等他回答。 男人面色如常,没有一点被拒绝的羞恼,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带有一丝丝危险。 安琪不安地抠着手包,再一次表明立场,“齐先生,我们真的不合适,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娃娃亲这一说,真是笑死人了。” 包厢没有开大灯,围绕四周的小灯散发出柔和光芒,男人的身体后仰,脸就陷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什么神情。 “齐先生?你” “话说完了?”齐振国快速打断她的话,长臂一伸,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尝尝看,法国进口的,今天刚到的货,口感很不错的。” 安琪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她说了这么多,男人就回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齐先生,你” “我是很有责任心的男人,知道自己有亲事以后,就没有交过女朋友,你现在和我说不合适,合适吗?” 安琪哑然,没想到老男人这么纯情,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一直反对来着,只是没啥效果而已。 “对不起,齐先生,我” 男人又一次打断安琪的话,“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好像没有看见安琪那吃惊的模样,接着说道:“怎么?就许你们小姑娘说这种话,我们大男人就不可以说?” “......”安琪闭上了嘴巴,被女人拒绝,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算了,咱们的事以后再说,我今天很不高兴,你陪我喝酒吧。”话音落,一杯红酒仰脖进了肚。あヤ~8~1~.7,8z.w.o < 安琪很有眼力见儿,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男人不高兴也正常,看见男人杯子空了,急忙拿起醒酒器给他倒酒,嘴巴嘀嘀咕咕,“你喝没喝过红酒啊?怎么牛饮上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又是一饮而尽,“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怎么喝呢。” 扬扬杯子,示意她继续倒酒,“你也喝点吧,我自己喝没意思。” 安家女孩少,兄弟几家下来,就老大家二胎生了一个闺女,就是安琪,她从小跟在哥哥们后面长大,和他们一起玩,一起打架,一起喝酒,酒量还不错。 红酒散发出来的酒香醇厚迷人,她早就想尝尝了,虽然知道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喝酒不太合适,但都是知根知底的,应该没啥事。 干脆利落地给自己倒上酒,端起杯教他,“齐先生,你的喝法不对,要是啤酒,你这样叫豪气,红酒要是这么喝,会被人笑话的。” 男人的眼神深邃,看着小女人顺时针晃着水晶杯,轻轻嗅一口,再微微抿一小口,让其布满整个口腔,感受着红酒的醇香,慢慢咽入喉中。 女人的姿势优雅,举止从容,显然不是一般的会品酒,“嗯,酒香醇厚,回味持久,真的不错。” 安琪很健谈,虽然不能和付静言那个小话痨比,但也比面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好太多,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说一遍,男人不怎么说话,可也表示出愿意倾听的意味,让她很高兴。 不知不觉间,杯中酒空了,男人很自觉地端起醒酒器给她倒上,安琪嘿嘿一笑,也不推辞,解除不令人满意的关系,还可以做朋友嘛。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0 说实话,安琪知道自己“被算计”时,很不高兴,可身边都是长辈,再不满她也不敢叫嚣,好不容易送走惹不起的大神,还解决掉强加在她身上的关系,看齐振国瞬间顺眼起来。 心情好做什么都开心,接过酒杯又开始小口小口地喝起来,就这样,一瓶红酒被他们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完了,安琪感觉没喝好,又叫了一瓶接着喝。 可能是在男孩堆中长大的关系吧,她的性子很好,既有男孩的豪爽,也有女孩的温柔,是个男人都喜欢这种不娇柔不做作的女孩。 看着神采飞扬的安琪,齐振国心里很是纠结,过了而立之年的他,见过太多主动靠上来的女人,那豪放的做派让他很是反感。 挑剔的目光落在安琪身上就黏住不动了,小丫头独立自强,潇洒大气,是他理想型的。 年龄虽然有差距,但是,大叔配萝莉是流行趋势,他为什么不能时尚一把?言言和老大也相差十岁,他们不也过得很好吗? 为什么他就被拒于千里之外? 老大上次耻笑自己无能,难道自己真就那么差劲儿吗? 齐振国面色不虞,杯中酒下的速度有点快,安琪急了,她还没喝几口呢,这瓶酒又快见底了,急忙抢过醒酒器给自己满上。 真的,真的是满上了,她早忘了喝红酒的注意事项,再这么不紧不慢地喝下去,都被他一人喝光了。 怎么离开的酒吧,她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个光-裸的男子躺在身边。 付静言像听故事一样认真,一夜情啊,太刺激了! “琪琪,你是不是也,也太开放了?一夜情啊,哈哈哈哈......” 安琪有些不自在,谁让她当初话说得那么满的,这才多长时间就打脸了。 抱枕扔过去,咬牙切齿地怒骂,“臭言言,别笑了,好讨厌啦。” 付静言才不理她呢,笑得眼泪都下来了,肚子也疼了,一边擦眼泪,一边捂着肚子,“你......齐老师,真是,真是牛人啊,哈哈哈......” “没完了是吧?” 安琪恼羞成怒,看来不使杀手锏,她是没完了! 双手张开,做出一个呵痒的动作,直接扑过去开挠,付静言怕痒,马上投降。 可她还是想笑啊,在安琪的逼迫下,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容,努力控制颤抖的肩膀,看着安琪一脸正色地说道:“琪琪,你没说实话。” 安琪在她仿佛x光一样的视线下秒怂,期期艾艾地把留了半截的话说了出来,“就是,就是,我妈妈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母爱泛滥,拎了一锅鸡汤跑来看我。” “......阿姨,撞见了?” 付静言的嘴角直抽抽,安阿姨那么看好齐振国,安琪一直不听话很让她头疼,既然木已成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没有逼迫他们马上结婚已经是开恩。 安琪给她一个你真相的眼神,叹口气无奈地说道:“你知道我的三观,虽然不算太正,可也不算歪,从来不认为女人必须从一而终,但是,老妈太保守了,被她撞见,不但没动怒,反倒叮嘱我好好照顾他。”~ “照,照顾他?” “对,照顾他!”安琪一副认命的神情,没有任何夸张成分地告诉闺蜜老妈的原话,“我真没见过这么奇葩的老妈,很让人无语。” 这是安琪最后下的结论。 付静言点头认可,一般母亲见到未婚的女儿房间中多个男人,都会怒不可遏的,谁让她母亲不是一般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准岳母相中的最佳女婿人选,自然另当别论。 仔细打量一下安琪,小脸红润,皮肤光滑,一看就是没少被滋润,都是过来人,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齐老师除了不爱说话外,人真的很好,就你这猪窝,我都看不下去,他能给你整理已经很不错啦,你不要不知足了好吗?” 安琪撇嘴,“他在这里白吃白住,再不干家务,像话吗?” “只是白吃白住吗?”付静言的目光落到她姣好的身段上,“他没提供服务吗?” 安琪的脸唰地爆红,“已婚妇女太可怕了,什么都敢说,你家大叔造吗?” 付静言小脸一扬,没理会她,“我刚才看你冰箱里有不少西红柿,你什么时候喜欢吃那东西了?” 西红柿是齐振国买的,也是他自己吃的,吃的时候还不忘撩-拨她,那天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让她记忆犹新,可她没他那厚脸皮,真的说不出口。 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出字搜索一下,页面跳出来,递给她自己看,“给你家大叔也吃点吧,毕竟年龄在那儿摆着呢。” 付静言接过手机看一眼,立马扔掉,“死琪琪,你,你......” “我,我什么?” 安琪乐不可支,终于扳回一局,“别说你家大叔勇猛,不用补啊?” 补什么补啊,再补下去她就不用下-床了!这话让她怎么说?羞死人了! 付静言一个已婚妇女,就这么被待字闺中的闺蜜给将了一军,“你家齐老师难道是中看不中用?” 你才不中用呢,你全家都不中用! 安琪刚想怼回去,脑子里就想起昨晚他那变态的体力,腰都酸死了,他还没完没了。 勾勾小手指,招呼付静言靠近点,两个小女人压低声音探讨起来,白皙的小脸都涨得通红。 还在加班的两个男人的耳朵都开始发烫,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家小女人在念叨,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收工吧。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明明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容铭佑已经习惯进小区后遥望一下自家别墅,看见亮起的灯光,心都是暖的。 今天却是黑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心一沉,小女人又去跑业务了?不是已经叫老五全权负责了吗?怎么还这样! 副驾驶上的纸袋,是他特意绕远路跑去买的榴莲酥。 小女人的口味最近变了,迷上一般人受不了的榴莲味,他不喜欢臭臭的味道,不准她吃。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1 她缠着他央求,哪怕跑到院子里吃,多刷几次牙,都被他断然拒绝。 生气的小女人一晚上没有理他,睡觉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好像他身上有细菌似的。 她身上有一种淡雅的香气,很好闻,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她身上的味道就格外舒适,好像还有淡淡的奶香味。 伸手过去搂着她,求欢的意味明显,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小身子又往床边挪了挪,眼看都要掉下去了。 容铭佑不喜欢小女人讨厌他,也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可他就是不喜欢榴莲那股味道。 上次铭华拿了个榴莲跑到他这里来,他连门都没开,就让她回去,气得铭华找太爷爷告状也无济于事,榴莲不扔掉,就是不准进门。 小女人以前也不吃那个的,就是铭华那个臭丫头,为了报复自己不让她进屋的仇,怂恿她吃的。 说来也奇怪,那种东西长得丑,味道又臭,怎么会那么受欢迎?不少白领都喜欢吃,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跑到床边去的小女人,他的恶趣味上来了,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故意躺到中间,大手又向她伸去。 小女人感觉到他的手又来搂她,气哼哼的连眼睛都没睁,又向旁边挪去,果不其然,连人带被子一起掉到了地上。··.柒捌z.o 容铭佑哈哈大笑起来,那不厚道的笑声,分明就是告诉他,他是故意的! 付静言气坏了,虽然地上有厚厚的地毯,还有被子垫底,根本没有摔疼,但她心里不舒服啊,不就一口榴莲吗?她喜欢吃怎么啦? 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至于回绝得那么彻底吗? 甚至还威胁她,若是偷偷带回来,就直接给扔出去,还要她打扫房间,什么时候屋子没有味道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上-床睡觉。 臭男人,老男人,她说了那么久的小话,央求了那么久,还被他吃尽了豆腐,也没让他松口。 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还不吃了呢,哼! 付静言气哼哼地洗漱,第一次没有等他就自己一个人跑上-床睡觉去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想拉着她做运动,想都不要想!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只不过很少有机会发出来而已! 坐在地上的付静言,耳朵里听着嚣张的笑声,眼睛里看着放肆的笑容,气得手都抖了! 嘴唇紧紧抿起来,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冒着火焰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不管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一下子跳到床-上去,小拳头拼命挥舞,打死你个坏东西! 小女人的那点力量在男人眼里根本不够看,落在他身上的力度简直就是挠痒痒,可她那粉白透红的脸蛋,还有晶亮的眼睛水光潋滟,怎么看怎么心动。 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是什么根本没有听清楚,目光落到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上,口干舌燥起来,一个翻身,就把张牙舞爪的小女人压在身下,美美地吃起来。 餍足以后,搂着眼睛都不肯睁开的小女人,拍拍她的肩膀,落下温柔一吻,“睡吧。” 早上出门的时候,小女人还在睡觉,看她睁不开眼睛的样子,他就搞不懂了,明明出力的是自己,享受的她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 还是体力问题。 为了将来的长久性福,要有计划地锻炼她了。 一天的忙忙碌碌,就为了早点下班回家和她在一起,孙彦坤那个没眼色的家伙,都快下班了,拿文件进来干什么? 冷冷的目光像刀子般扔到他身上,吓得孙彦坤汗毛都起来了,真不是他故意耽误老大下班,而是底下人刚弄好,他怕耽误事赶紧送进来,可还是被嫌弃了。 时间一到,容铭佑多一分钟都不浪费,抄起车钥匙就走,剩下的文件要孙彦坤自己处理,少来耽误他。 等红灯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小女人的脸,那双手合十的样子,那闪着光芒的大眼睛,还有自己拒绝她时,那可怜兮兮的神情。 一帧帧画面在眼前滑过,身后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回过神来,急忙转动方向盘离开。 小女人喜欢吃京南路的那家甜品,不让她吃榴莲,就买点她爱吃的小零嘴哄哄吧。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向京南路驶去。 走进店里,榴莲那股特殊的味道迎面而来,容铭佑眉头紧蹙,刚要转身离开,一名服务员迎上来,非常不开眼地向他介绍店里刚烘焙出来的榴莲酥。 容铭佑这个气啊,任谁把不喜欢的东东拿到眼前都会气恼的好吧?可是,他掏钱包的手是怎么回事儿?拎在手里的袋子上怎么有榴莲的字样? 好吧,我们闷骚的容大总裁为了哄小妻子开心,打破自己的原则,给她买了好几样榴莲味的糕点。 看着黑洞洞的窗口,容铭佑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又打一个还是没人接。 手机这种必不可少的装备,几乎人人都不离身,打一个电话可能是没听见,打第二个还是不接的话,那就说明手机没在身边,或者是干脆不想接。 容铭佑比较倾向于后者。 刚才还有点笑模样的脸刹那间阴云密布,一股浊气涌上心头,异常的憋闷。 打开家门,空荡荡的屋子,令那股气恼升到极致! 不就一口吃的吗?至于闹脾气不回家吗?真得给她设个门禁了! 受过特殊训练的躯体在走进房间的时候,敏感地觉察出不对来,刚要开灯的手慢慢地收回来,借着走廊窗户上透进来的月光,看到门口地垫上有一双女人的拖鞋,他的拖鞋应该是整整齐齐摆放在左侧的,此时偏向了一边。 屋里有人! 冷笑一下,这世道是怎么了?有手有脚的去行窃,你就是想偷东西,也要打听打听屋主是谁吧? 好长时间没有人肉沙包了,容铭佑莫名有些兴奋,无比庆幸小女人不在家,否则,他不敢想象后果。 如鹰一样的眼睛四处观察,发现墙角处有一个黑影,手中的食品袋随手扔在柜子上,车钥匙公文包也依次放下,如常得就像不知道家里有人一样。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2 抬步向屋内走去,黑影跳出来,压低嗓子喝道:“不准动!” 保持警觉的容铭佑,行动已然快过大脑,身体一侧,大手一抓,一个用力,那个黑影就飞了出去,当他感觉到不对时,急忙卸了力道,可还是…… “砰”的一声响,付静言飞起的身子落到了地上,摔得她晕头转向,都不知道反应了,好半天好半天,才“哇”地大哭起来。 容铭佑急忙把灯打开,看到小女人趴在地上大哭,心疼极了,搂着她不停地询问:“怎么样?摔哪儿了?你别哭啊,说话啊。” 付静言浑身哪儿都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 容铭佑急了,“你好好的偷袭我干什么?你说话啊?伤到哪儿了?” 付静言本想吓唬他的,谁知被他摔懵了,浑身疼才回过神来,那委屈的泪水就止不住了,噼里啪啦往下掉。 老男人不但不道歉,还埋怨她,这下子更委屈了,哭得越发凄惨! 得,不用问了,小女人这是摔疼了,还是赶紧抱起来哄吧,地上虽然有地毯,但总这么趴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刚抱起来,叫得更惨了,容铭佑心里一紧,难道......骨折了? 发现是她以后,力道已经收回不少,可小女人细胳膊细腿的,难免不会受伤。 大手顺着骨架捋,大腿没事,小腿正常,肋骨也没有问题,当他的手摸上左手臂时,小女人吓得都不敢哭了! 应该是手臂出问题了! 容铭佑这个心疼啊,小女人皮肤嫩,有时情动起来力度掌握不好,都会弄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几天都消散不了。 这下好了,胳膊都折了,身上还不得肿了? 小区是自家开发的,安保也是最先进的,360°无死角监控,大门又是指纹密码锁,哪个贼有那么大的本事上他家行窃? 明明可以避免的伤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找上来,容铭佑无比懊恼,怎么就大意了呢? “老婆,别哭了,老公这就送你上医院。” 付静言哭了半天,感觉不那么疼了,靠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我……和你闹着玩,你你……你打我……” “哇——” 付静言说着说着,委屈劲儿又上来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成双成对的往下掉。 容铭佑平时的话就少,属于惜言如金那伙的,老婆遭了那么大罪,他心疼,嘴上却说不出道歉的话。 虽然他能肯定小女人没有大碍,但不去医院,还是放心不下。 也不管她哭不哭了,抱起她就往外走,一路风驰电挚,文明守纪的好市民第一次闯了红灯,到达离家最近的医院。 原本想去安宁医院的,慕枫本身就是最好的骨科大夫,可到那里需要最少一个小时,小女人哭得那么伤心,还是就近就医吧。 片子显示右臂有道裂缝,医生看她红肿的眼睛,就知道这是个娇气的姑娘,看两人的穿着,也是不差钱的主儿,也不征求患者意见,直接让护士取来高分子夹板,熟练的给她固定上。 “小姑娘,没关系,只是轻微骨折,养一阵子就好了。” “这种是最先进的高分子夹板,塑型快,比传统的石膏轻便舒适,还美观。” 这个医生也是个话痨,手里动作不停,嘴也不闲着,容铭佑盯着他的手,嘴唇抿得紧紧地,一言不发。 到了医院就听医生的,毕竟人家才是专业人士。 付静言已经不哭了,可看到自己的小臂上多了那么一个东西,嘴巴又瘪上了,眼泪在眼圈打转,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极了。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可能不管多大年纪吧,看到漂亮的小姑娘都喜欢逗一逗,“没事的小姑娘,你这是轻微骨折,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来复查一下,要是骨头愈合的好,夹板就可以拆掉。” 又看了一眼容铭佑,并没有被他的冷脸吓到,“小姑娘,这是男朋友吧?你受伤了,可要好好使唤他,做家务啊,逗你开心啊,都是他的义务,要是做得不好,咱就换人,另觅良缘。” 付静言被老医生逗笑了,容铭佑的脸更黑了,这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还是拆人姻缘的法海? 冷脸向老医生道谢,小心翼翼扶着小女人离开科室。 进电梯的时候,电梯里亮如镜子的墙面完整地映照出人的状态,付静言看见自己胳臂上的夹板,眉头皱得紧紧的,小嘴撅了起来,左照右照的,越看越闹心,又想哭了。 容铭佑知道是自己不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啊。 女孩子都爱美,更何况青春活泼的小女人了,每天都会鼓捣一些小玩意儿往身上弄,现在手不方便,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得闷坏了。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晚饭还没吃呢,这个点回家做,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大餐吧。” 付静言冷冷地看他一眼,大餐?她现在的情况怎么吃大餐! 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气鼓鼓地说道:“你是故意的吧?家暴完还要精神虐待吗?” “我没有家暴你,我那是本能反应,你不该偷袭我。” “你的本能反应就是把老婆往地上扔?真是笑话!” 多说多错,容铭佑知道小女人在气头上,也不和她一般见识;付静言看他不理自己,更生气了! 她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最开始的疼痛过去,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对于练过功夫的人来说,觉察出危险确实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反应。 自己被他摔在地上,骨头都折了,就不能说句软话,道个歉吗? 说一句对不起能死吗?能吗? 她就是想让他道歉,可他那张嘴就跟锯嘴葫芦似的,不论自己怎么闹,就是一言不发,气死她了! .. .78z. 迈巴赫停在致和粥铺,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的生意依然火爆,容铭佑想带她去吃西餐的,一想到她的手不方便,还是来喝粥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3 其实他想的没毛病,一般人受伤了,肯定没有胃口,喝点粥应该会好一些。 致和粥铺可是百年老店,各种药膳粥闻名遐迩,小女人受伤了,需要补一补,带她来这里吃饭,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言言,老话说得好,吃什么补什么,给你要个骨头粥吧,补钙。” 容铭佑讨好地笑笑,刚要解开她的安全带,小女人瞪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给你要个猪脑粥,好好补补脑!” 得,他又说错话了! 容铭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看她一眼,接着去解安全带,付静言看他不哄自己,立马不干了,扯着小嗓门嚷嚷,“我要找太爷爷告状,你家暴我!” “我什么时候家暴你了?”容铭佑很不喜欢她无理取闹,抚额头痛,“你到底要干什么?” 付静言看都不看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回家,找太爷爷评理去,你欺负我!” 容铭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看她那样子,你若是不答应,她能闹到天亮。 回去也好,她这种情况也不能去上班,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不放心,老宅里有太爷爷,还有下人,都可以照顾她。 这样一想,容铭佑听话地发动车子回了老宅。 车子刚在院门口停下,正在看电视的老爷子就听见了,看看时钟,还有点愣怔,重孙子什么时候不请也回了? 转头看向孙子,“承耀,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 电视上正在重播新闻,容承耀看得入神,没有听见发动机的响声,自然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爷爷,有什么事吗?” 还是夏日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笑着解释:“铭佑回来了,爷爷觉得稀奇。” 小丫头活泼开朗,那张漂亮的像花朵一样的脸始终洋溢着笑容,甚得老人家欢心,每次见到他们回来,那张严肃的老脸就不再严肃,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条。 付静言也确实懂事,并不因为自家父亲有罪在身就低人一等,心态放得平和,老公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该撒娇撒娇,该孝顺孝顺,容家上下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反倒是容铭佑这个亲重孙子,地位日益低下,甚至大家已经坐在沙发上聊天,都没有人看见他还在院子里没进来。 明知道回老宅会遭到炮轰,明知道小女人肯定会颠倒黑白,但是,绝没有想到她会颠倒到这种地步! 王妈急忙过去开门,刚要打招呼,就看她手臂上的夹板了,堆在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言言,你的手......怎么了?” 付静言是个懂礼貌的好姑娘,微微点头,“王妈,太爷爷在吗?” “在在在,还是老爷子看到你们来了,才让我来开门的。” 容铭佑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依然没有表情,“王妈,还有吃的吗?我们还没有吃饭。” “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你们弄。” “辛苦王妈了。” 王妈是家里的保姆,无儿无女,一手带大了容承耀,容铭佑回到容家后,也是她带着,这么多年对容家尽心尽力,早就是一家人了。 容铭佑不爱说话,对王妈却很尊敬,逢年过节给家人准备礼物,从没有拉下她。 王妈非常喜欢容铭佑,把他当孙子看待,听说小两口还没有吃饭,急急忙忙跑进厨房准备去了。 老爷子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小两口进来,有点着急了,站起来就往外走,一眼看见付静言胳膊上的夹板,声音都颤抖了,“言言,你的胳膊怎么了?怎么弄了那么个东西。” 付静言跑了过去,趴在老爷子怀里哭起来,“太爷爷……太爷爷……” 小丫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容承耀夫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得直问:“言言啊,别哭啊,胳臂怎么了?” 付静言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着黑脸的容铭佑,开始告状,“太爷爷……太爷爷……” “别哭啊,慢慢说,谁欺负你了,太爷爷给你做主!” 容承耀看着一脸漠然的儿子,心里一紧,“臭小子,是你干的吧?” “什么?”忙着查看伤情的夏日闻言大怒,“铭佑,是你把言言弄伤的?” 没等容铭佑解释,付静言抽抽搭搭地说话了,“铭佑他家暴我,我什么都……都没做,他他……他一回来就打我,呜呜呜……”~ 容承耀勃然大怒,“容铭佑,你长本事了,还敢打老婆!没人管得了你是吗?” 夏日气得直接过来在他身上拍了两巴掌,“男人有本事出去横去,打老婆算什么本事?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话都让孙子孙媳妇说完了,可他还没说呢! 别看老人家岁数大了,耳不聋眼不花,脊背挺得倍儿直,说话更是中气十足,“小王,拿我的马鞭来,反了他了,还敢打老婆!今天我就要看看,有没有人管得了你!” 容铭佑知道小女人还在生气,想着让爸爸妈妈骂一顿给她出出气就得了,谁知道太爷爷要拿鞭子! 那可是藤条做的,太爷爷年轻的时候送物资上前线,遇到小鬼子偷袭,子弹打光了,挥舞那条马鞭也抽得小鬼子近不了身,一直坚持到大部队来解救。 新中国成立后才收了起来,平常没事的时候还拿出来保养,油光铮亮的,很是压手。 这鞭子若是抽在他身上,可不是三五天就能好的。 那张鲜少有表情的脸微微有了变化,“太爷爷,我可是您的亲重孙子!” “亲重孙子也不能打媳妇儿!” 付静言只是心里委屈,没想到老人家会发这么大的怒火,有点吓住了,本来就煞白的脸此时更加没了血色。 “太爷爷,别,别打人,疼。” 付静言小小声地求情,容铭佑哼了一声,“言言,你给大家说清楚,我打你了吗?” 男人态度不对,付静言小脸一扬,坚持刚才的说辞,“打了。” “我怎么打的你?” “你把我扔地上去了。” “我为什么扔你?” “......”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4 付静言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来,大家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小两口闹着玩,没个轻重,只要不是真的家暴,他们也不好管太多。 容承耀轻咳一声,“都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付静言气哼哼地坐下,看一眼抿唇冷脸的男人,气性又上来了,“太爷爷,爸爸妈妈,我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听小区的物业和一户业主解释为什么他家的电费比上个月多,我没打算听的,可前头车不进去我就进不去,只能跟着听。” “物业说是阶梯电费,说是用到一定数额,电费就会随之增长,国家出台这项政策应该也是为了缓解用电,避免没必要的浪费。” 容承耀点头,只要关系到民生,他都会仔细倾听。 容铭佑哪知道什么阶梯电费啊?每个月都会有人处理这件事,哪用得着他操心! 可这阶梯电费和他们家什么关系?难道他容铭佑还会在乎那几个小钱? 付静言看都没看自己老公,继续述说自己的观念,“我想啊,我们家就我们两个人,每天回来后,屋子里的灯恨不得都打开,包括平台上的灯,其实根本就用不上。” 抬眼看看,发现大家都在认真倾听,更是振振有词,“以前我没有接触过公司,每次爸爸给零花钱都很随意,我就以为钱好赚,接手公司以后,我才知道赚钱不易,以己度人,想必铭佑也会很辛苦,只不过他是男人,不像女人会说出来而已。” 哟,这是给老公戴高帽?容铭佑表示怀疑。 “我想啊,虽然是铭佑在养家,但我能省还是给他省点吧,省下来的钱可以像爸爸一样捐出去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是功德一件嘛。” “言言的想法很好,我们家以后也要学会节俭。”老爷子一生都在大富大贵中度过,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俭省,孙子接手公司后,更是当起甩手掌柜,和老伴儿去国外疗养了。 拿到付家的资料以后,被付敏正的善举感动了,虽然犯了错误,但能及时悔改,一心致力于慈善事业,这样家庭养出的孩子不会差。 这也是他同意付静言进门的原因。 “我回家的时候铭佑还没有回来,院子里的灯柱很亮,只要不做家务,不开灯也能看见,所以我就没有开灯。” “铭佑回来的时候,我听见门响,就出去迎接他,想他辛苦一天很累了,我做不了别的,接公文包,拿双拖鞋还是可以的。” 听听,听听,多么贤惠的女人啊,他真是娶了个会过日子的好妻子,如果把她买来的那些没用的小物件换算成钱的话,估计他们家十年都不用缴电费! 容铭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说一句反驳的话。 夏日赞许地点头,这么体贴儿子的好媳妇,能不喜欢吗? 她自己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这么多年的富贵生活并没有让她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儿媳妇精打细算,很让她欣慰。 “我刚走过去,什么都没干呢,他就把我扔地上去了。” 付静言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我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被他打了。” 容承耀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冷脸问一直沉默的儿子,“铭佑,言言有没有冤枉你?” 容铭佑看着粉饰自己过错的小妻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言言,要说实话哦。” 付静言今天要是听不到他道歉,绝不会休战! “太爷爷,爸爸妈妈,你们也看到了,他那是什么态度?明明是他家暴我,把我都打骨折了,做错事不道歉,还威胁我。” 老爷子真生气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小两口闹着玩,现在听言言说起来,完全就是自家孩子的错嘛! 老脸一沉,“铭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做错了事就要道歉!” 夏日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自家儿子嘴硬不肯道歉,儿媳妇不高兴了,才半夜跑来老宅告状的。 既然能告状,说明伤势确实不重,不管是不是自家儿子的错,女孩子都娇贵,男人心宽点,道个歉也没什么的。 “铭佑,道歉。” “臭小子,道歉!” 太爷爷、公公婆婆都站在她这边,付静言咧开小嘴笑了,神气地一扬头,等男人道歉。 容铭佑也看明白了,闹了半天是因为自己不肯道歉,早知道这么容易解决,犯得着耽误这么长时间嘛。 大家都等着呢,小女人虽然有点蛮不讲理,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她一般见识。 而且,她的伤确实是自己造成的,道个歉是应该的,“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你消消气,原谅我吧。” 嘴硬的男人道歉了,付静言好高兴啊,非常大度地摆摆手,“既然你都道歉了,我也不能揪着不放,就原谅你吧。” 听听,听听,多么大度的女人啊,容铭佑感动得都要哭了! 王妈做好饭叫他们过去,“饭好了,快过来吃吧,今天太晚了,明天王妈上早市给你买大骨头熬汤,补钙还有营养,吃什么补什么,胳膊还能早点好。” 这么晚了还劳动老人家,付静言很过意不去,“来的时候路过致和粥铺,他们家的大骨粥味道很好,我肚子都咕咕叫了,铭佑就是不肯下车给我买一碗。” 容铭佑算是看出来了,她不折腾自己,今晚是过不去了,也不用别人发话,主动站起来,“我错了,我这就去给你买。” “都几点了,等你买回来,我不得饿死啊?再说了,王妈饭都做好了,我若是不吃,王妈生气了,以后不疼我怎么办?” 哎呀呀,这小嘴,真是抹了蜜了,逗得王妈眉开眼笑,“太晚了,粥铺也不一定有了,还是先吃饭吧,没有大骨汤,还有紫菜蛋花汤,也补钙。” “谢谢王妈。” 付小妞儿高高兴兴去吃饭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她的右手骨折,吃饭用的也是右手,左手虽然没有受伤,不至于吃不上饭,但也不方便啊。首发 面前香喷喷的饭菜,让她的肚子饿得越发厉害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5 偷偷抬眼看容铭佑,那大爷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吃得那叫一个欢快啊。 眨眼间,她喜欢的蜜豆芋就剩下一点点了,还有辣子鸡,也是她爱吃的,老男人竟然一口都没给她剩! 看着自己面前的紫菜蛋花汤,再看看他面前的清蒸蟹,付静言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暗暗叹气,到底是一家人啊,明知道她手不方便,还做了那么多她没办法吃的食物。 她想回家找妈妈怎么办? 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味道确实鲜美,可她喜欢肉啊,她要吃肉! 没有手控制碗,只能慢慢地舀饭,一举一动真是淑女吃法,她现在可算知道什么是数米下肚了! 夏日很喜欢这个爱笑爱闹的儿媳妇,儿子上小学以后就和她不亲近了,弄得她的母爱无处释放,郁闷极了。 自从发现付静言这个跳脱的性子以后,她把爱心尽数转移到儿媳妇身上,真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疼。 儿媳妇吃饭不方便,原本要进去帮忙的,可看到儿子那不高兴的脸色,又打消了念头。 付静言没有抬头再看他,耳朵却听着声音呢,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又听到筷子放下的声音。 自己碗里的饭还有一大半,不想吃了,可肚子还饿,只能噘着嘴一点一点地吃。 这个小气的男人,不就是逼他道歉吗?至于放任她不管吗?平时喝个咖啡都要她喂,自己胳膊是他弄坏的,本着负责的态度,也应该伺候她吃饭啊。 .. .78z. 早知道就不告状了。 付静言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生气,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饿就饿吧,一顿不吃也饿不死,明天回家去找妈妈,妈妈会照顾她的。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放下手里的勺子,起身就走。 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老老实实按在椅子上,随即端起碗,舀了一勺饭给她,“张嘴,老公喂你。” 付静言是小孩子脾性,那张马上要下雨的小脸顷刻间布满阳光,眉眼笑得弯弯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吃口老公喂的饭,好吃。 容铭佑觉得自己有当好奶爸的潜质,以前老二就说过他,找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等于提前实习准爸爸。 当时还以为他那是嫉妒,现在看来,都是经验啊。 他喜欢小女人,可不喜欢她说话掐头去尾,什么能博同情说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一概不说。 既然那么想说,就应该从头说起,你听听她刚才的那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蛮横霸道呢。 辣子鸡口味重,小女人喜欢吃,可她受伤了,尽量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明明是为她好,她却不领情,以为自己是故意吃掉的。 算了,看在她是小孩子的份上,就原谅她的不懂事吧。 舀了一勺蜜豆芋,“言言,这里没有旁人,你跟老公说实话,你不开灯是真的想省电吗?” 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付静言就知道他会找后账,可没想到还没回家呢,就开始了。 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闪呀闪,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容铭佑耐心没多少,不说是吧?勺子里的蜜豆芋直接转了方向,送进他自己的嘴巴。 付静言傻了,本来就没有多少,还被他吃了,气得挥拳就打,忘了自己受伤的手臂,动一下就传来钻心的疼。 疼得她脸都变形了,也可能是气的,“哇”地一声,张嘴又哭上了。 “妈妈,我要找妈妈......我要回家,你欺负我……呜呜呜......” 夏日偶尔伸头看看餐厅里的小两口,看见自家儿子喂媳妇吃饭,很是欣慰,转身笑道:“爷爷,铭佑知道疼媳妇了。” “媳妇娶回来就是要疼的,他做得还不够。”老爷子一点都不向着自家孩子,可见小丫头是多么讨长辈欢心。 夏日又转头和自己老公说话,“刚才我看见言言那破涕为笑的小模样,身为女人,我都喜欢得不行,更别说你那儿子了。” 容承耀的目光从电视上转去餐厅,什么都没看见,又转了回来,“言言年纪小,不算太懂事;铭佑性子闷,有话不愿意说出来,两个人的性子若是互补一下就好了。” 儿子刚道完歉,言言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小丫头是真的开心,儿子呢,明明就是被迷住了,却不自知。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他还是看见了,有时间要找儿子谈谈了,否则再这么下去,有他们苦头吃。 男人疼老婆是应该的,可他不希望儿子被拿捏住,但愿是他多虑了。 付静言哭得声音很大,夏日第一个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铭佑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欺负言言?” 老爷子也跟着数落他,“我看你是真想尝尝马鞭的滋味!” 容铭佑一晚上被骂了两次,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啊?更何况他本身就没什么好脾气。 那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看还在委屈大哭的小女人,再看看不停嘘寒问暖的妈妈,真是烦死了! “妈,我们之间的事情,您能不管吗?” “我再不管,言言都要被你欺负死了!” 夏日瞪了儿子一眼,拿纸巾给付静言擦眼泪,“言言,跟妈妈说说,铭佑怎么欺负你了?妈妈给你做主。” “他,他不给我吃……不给我吃蜜豆芋。” 为了一口吃的都能打起来,这两人真不是一般的出息! 容承耀和老爷子都是男人,理解不了女人对美食的钟爱,嘴角抽了抽,悄没声息地走了。 “他明明知道我,我喜欢甜食,他……他还不给我吃……还和我抢……” 付静言不想把大家招来的,可她就是心里难受,就是想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个可怜哟。 夏日是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咱不理臭小子啊,喜欢吃,妈妈给你做,别哭啦,眼睛都肿了。” “谢……谢谢妈妈,我,我现在吃不下,就不要麻烦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6 付静言哭得差不多了,眼睛肿得睁不开,想睡觉了。 “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和妈妈睡了,今晚妈妈陪我睡好不好?”可怜兮兮地拽着婆婆的衣角,小声央求着。 “好好,我陪言言” 没等夏日话音落呢,一旁的容铭佑不干了,“妈神经衰弱,你睡觉不老实,就不要折腾妈了。” “没事没事。” “什么没事?妈,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惯着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 付静言不理会男人的指责,努力睁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认真说道:“妈妈,神经衰弱大多是因为压力大造成的,我以后多陪您出去走走吧。” “好啊。” “我爸爸以前资助过一个学生,他是东北山区的,有一次来我们家,听说我妈妈睡眠不好,就让家人邮寄来一大包五味子,给我妈妈泡水喝,效果很好。” “我明天就回家给妈妈拿些回来泡水喝,若是泡酒,对男人也好,爸爸和太爷爷也可以喝。” 夏日感慨万千,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冲她这份心,就没白疼她! 容铭佑就喜欢小女人这么有眼色,都说婆媳是天敌,他可没看出来。 心情好了,自然就会说话了,“妈,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言言胳膊伤了,这几天就先住在这儿,劳你多照顾了。” “言言肯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伤得不重,可以照顾自己的,妈妈还要上班,不好请假的。” 啧啧啧,这么懂事的儿媳妇,老公还说不懂事,怎么不懂事了? 夏日笑得眼角多了几条皱纹,“没事的,我去点个卯就回来,你太爷爷在家,可以带你玩。” 容铭佑点头同意,他的本意就是请太爷爷看着她,“妈,别让太爷爷带她去钓鱼,脸都晒黑了,好多天才能养回来。” 容承耀在客厅里听说老婆要陪媳妇睡,那他怎么办? 急忙走过来黑着脸瞪自己儿子,都是他惹出来的事,还要连累他们夫妻分离! 还好,儿子还算懂事,要不然,真得教训教训他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铭佑快点带言言去休息,老婆,走。” “爸爸妈妈晚安。”付静言乖巧地道了晚安,看向容铭佑,鼻子哼一声,“你欺负我,我不和你好了!” 容铭佑真是哭笑不得,刚才还挺懂事的,这么一会儿就恢复原样了,川剧变脸也没这么快吧?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出了一身汗,你一会不要洗澡吗?” 付静言虽然没有洁癖,但也受不了一身汗味,不洗澡就睡觉,根本就睡不着嘛。 她向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伙的,小脸马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红唇发出娇软的声音,“老公——” 有求于人就极尽讨好,真是变脸大师! 容铭佑拿自家小女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她给个糖衣炮弹,他就会忘了原则,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小女人右侧胯部和大腿上大片的淤青,很是触目惊心! 知道小女人皮肤娇嫩,也知道她身上肯定会青紫,但这么严重是他没有想到的,难怪她哭得那么凄惨呢,他看着都疼。 这下不用任何人逼迫了,轻轻抚摸小女人的淤青,诚心诚意地道歉,“对不起。”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但付静言就是能听出他诚心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地嗫嚅,“我也不好,若不是想吓唬你,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小女人的道歉,让容铭佑无比愧疚,一个大男人,还和女人一般见识,真没出息! “以后可千万别在背后袭击我了,若是力道再重一点,你可不止手臂骨折。” “我知道,我,我就是觉得好玩,你反应也太吓人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趴地上了。” 小女人噘着嘴,还在讨伐他,“你以后不准打我,听到没有?”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哼!” 小女人傲娇的一扬下巴,神气活现地指使他,“医生让你帮我热敷,你怎么还不去?” 容铭佑嘴角勾起,坏坏地一笑,揽过小女人的身子,小心翼翼避开她的手臂,紧紧靠在自己身上。 热力源源不断地袭来,付静言感觉到舒服。 看着小女人那满足的笑脸,容铭佑忍不住捏捏她滑嫩的肌肤,“这下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你和妈妈睡了吧?” .. .78z. 付静言扭扭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公,你身手这么好,为什么转业啊?” 容铭佑抚摸她肩膀的手一顿,为什么转业?这个问题有点扎心。 付静言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男人回答,偏过头,看见男人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这么快就睡着了?好吧,他也累了一天,还是别吵他了,打个呵欠,也睡过去了。 怀里的小女人不再动来动去,说明她已经睡着了,男人闭上的眼睛睁开,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睡意。 为什么转业?这是他不愿意碰触的问题,只要有人问起,他的心就像针扎般难受。 小女人无意间问起的问题,让他有点困惑,因为他突然发现,存在于脑海里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她不提起,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这种情形是什么时候有的?他不知道,只知道怀里的人儿很好,他很喜欢,虽然很烦,也很吵,但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 是爱吗?他不太清楚。 他知道自己的性子沉闷,而她太过于活泼,两个人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协调,可他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了,即使她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放手的。 这样想着,手里的力度不自觉地加紧,付静言不舒服地嘤咛一声,容铭佑回过神来,借着并不明亮的壁灯看着熟睡的人儿,那弯起的嘴角和微蹙的眉头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很有喜感。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本就深邃的眼眸在暗夜里越发幽深。 原以为自己是长情之人,可现在……微不可查地叹口气,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心情很是复杂。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7 付静言伤的是左手,不算严重,最初的疼痛过后也没什么了,上班没有问题,但是,容铭佑却勒令她在家休息,要么去老宅玩,要么去找安琪玩,别的地方一概不准去。 不就是不准她回娘家吗?哼,就他那点小心思,别以为她不知道。 一般女人和老公闹矛盾,都是往娘家跑,虽然娘家会帮着出气,但也让家人跟着担心,只有傻透腔儿的女人才会那么干呢。 她,可不傻。 手臂伤着了,起因虽然在自己,但不管怎么说也和他有关系,老妈要是看见了,还不得哭啊。 还有老爸,更会心疼,待在疗养院出不来,不知道怎么胡思乱想呢。 她是懂事的好闺女,是不会自己爸妈跟着烦心呢。 婆婆和太爷爷都让她去老宅住,她若是去了,还得折腾大家伙一块照顾她,太爷爷那么大岁数了,王妈的年纪也不小,婆婆还没有正式退休,怎么想都没办法心安理得过去麻烦人。 公司去不了,安琪也要上班,哪有时间陪自己玩啊? 付静言一个人闲着无聊,打开网页刷新闻,边看边评价,ydl人真是没长脑子,竟然公然辱华,筷子怎么啦? 我们的筷子一头圆、一头方,圆的象征天,方的象征地,对应天圆地方,是我们中国人对世界基本原则的理解;其次,手持筷子时,拇指食指在上,无名指小指在下,中指在中间,是为天地人三才之象,这是我们中国人对人和世界的关系理解。 看过《成语大会》吗?什么好事成双、珠联璧合、双宿双飞......好多成语都可以用筷子来比喻。 还有表达友谊的吉祥话,平等友爱、和睦相处、双木成林、合作长久等等。 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我这个中文系毕业的标准黄皮肤也只是略懂皮毛,竟然让你们嘲讽了去,真是可笑! 我们中国人凡事都有讲究,筷子的标准长度是七寸六分,代表人有七情六欲,以示与动物有本质的不同。全网 .78z. 你们这些蛮夷,只会用刀叉,那些冷冰冰的器具,要是有人心生歹念......哦不不不,我可不能这么评价刀叉,那和愚蠢的ydl人有什么区别。 付静言拍拍胸口,赶紧打住自己荒诞的念头,餐具本身没有错,不只是餐具,所有为人类服务的工具都没有错,错的是使用它的人! 我们的筷子这么好用,连微小的米粒都可以夹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懂它的奇妙之处,却因为不了解就随意诋毁,真是无知到极点! 好想跟帖留言评论一下,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筷子所代表的深刻含义,本国人都不一定知晓,何况外国人了,就算认真和他们解释,那也是对牛弹琴。 还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呢,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别国文化和习俗,经济发达有什么用?素质真的很差! 我泱泱中华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一直屹立于东方,沉睡的雄狮已经觉醒,可不是人傻钱多好忽悠的时代了! 礼仪之邦,才不和蛮夷小民一般见识呢。 这种新闻太让人生气了,还是找点开心的看吧。 付静言叉掉网页,点开娱乐版,看见男神李健的新闻,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哎呀呀,男神真是越成熟越有味道了,她喜欢小鲜肉不假,可李健也很帅啊,绝不是老腊肉。 他的嗓音清透纯净,歌曲独树一帜,既迎合市场,又不落俗套,真不愧为音乐诗人。 听他的歌,有一种净化心灵的作用。 也不知道他来不来a市开演唱会,要不然拽上琪琪,和她一起去听现场? 付静言的思想和行动是一致的,马上拿起手机拨出去,“琪琪,去听李健的演唱会吧?” 安琪笑得咯咯的,“小言言,你的手臂好了吗?你家大叔连公司都不让你去,还想去听演唱会?” 付静言一高兴就忘了自己的伤,瞅着手臂上的夹板,稍微活动一下,没感觉到疼,“没关系的,我小心一点就可以啦,好琪琪,去嘛。” 腻死人的声音顺着电波传过来,安琪打了个寒颤,摸摸裸-露的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了,“付静言,你好好说话,我不是你家大叔。” 什么人嘛,好端端的,又扯他干嘛? 付静言翻个白眼,开始贿赂,“琪琪,我们厂又出新玩偶了,我送你一个限量版的?” “限量版?”安琪很感兴趣,“你们阜宁厂也搞量身定制了?” “那当然!”提起公司,付静言眉飞色舞起来,“还记得和我一起跑销售的小姑娘吗?” “......田蕊?” “对啊,就是她!小姑娘单纯,脑子也聪明,让那么漂亮的女孩跑销售不是长久之计,厂子现在的订单很理想,我送她去学设计了,已经有很不错的作品啦。” “你做得对,功德无量!”安琪大加赞赏,“有好玩的尽管送过来,我家大门时时刻刻为你敞开;至于你嘛,可是伤员,我可付不起责任,想看演唱会,让你家大叔带你去。” 付静言气结,感情礼物送出去了,目的没达到啊? 这可不行。 又是撒娇又是央求,好话说了一箩筐,安琪也不为之所动,直接撂了电话,气得她抓狂。 电话挂断了,还有微信可以联系嘛,不信她不看! 气呼呼地发了一大堆图片过去,什么菜刀、斧头、滴血的剑......什么吓人发什么,这口气不出,她就不叫付静言! 不陪她去就算了,还让她找大叔去,那个老男人整天一本正经的,严肃极了,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女生追赶的潮流? 一本正经?这几个字刚在脑海里闪现,就被她赶走了,撇了撇嘴,也就看着像禁欲系男神吧,其实内里闷-骚呢。 要不是自己手臂受伤了,能让她睡个好觉吗?一想到男人那勃发的玉望得不到纾解的模样,真的好想笑啊。 安琪那家伙,那么多图片飞过去,她都不搭理自己,真是太可恶了! 空气中传来桂花的香气,起身走去平台,看向院子里那颗金桂,小花朵朵开得很是繁茂,应该找个簸箕接点花朵,让杨嫂做桂花莲藕吃。 说到吃,付静言有点想太爷爷了,老人家太可爱了,有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自己留着,过几天手臂好了,去妈妈家拿点木耳吧,纯绿色食品,能净化血液,对身体有好处,家里长辈都应该多吃点。 听老公说,爸爸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就是不能离开a市,也算很好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8 妈妈肯定不会和身体不好的爸爸说公司的事情,要是知道她把运作良好的企业卖掉,会不会伤心啊? 可她给他找了那么一个好女婿,应该可以“将功补过”吧? 前几天看到一款衣服很漂亮,价格好贵啊,虽然老公给了卡,但她还是舍不得,还是回家让妈妈给做吧。 妈妈的手很巧,什么款式只要自己一说,就能明白,还会根据她的气质做些改变,完全就是属于自己的时装,独一无二哟! 大叔去法国出差,带了几条丝巾回来,那条湖蓝色的大方稳重,适合上班的婆婆,昨天是一时起意去的老宅,下次吧,下次去的时候给婆婆带去;那条淡紫色的很飘逸,妈妈的气质好,系上一定很漂亮,等夹板拿下去的时候,再给她送去吧。 大叔早上走的时候,眼神落在自己手臂上好几次,应该是觉得愧疚了,上次自己花大价钱买回来的衣服他都没有穿,等他下班回来一定要他穿。 付静言嘿嘿嘿地笑着,躺在床上天马行空地乱想,想着想着,眼皮就粘在一起,睡着了。 *** 容铭佑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无比烦躁。 雨菲,这个曾经让他刻骨铭心的名字,以前只要一想到她,心就会泛起酸涩,根本控制不住,那是他枯燥乏味的军旅生涯中唯一一抹靓丽的色彩,也是迫使他脱下军装的始作俑者。 十年了,他从青涩的二十二岁,到如今过了而立之年,岁月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变化,心境却苍老了许多。 当年,他兴冲冲地准备带她回去见家人,顺便把关系确定下来的时候,她却给了他致命一击! 容铭佑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没什么烟瘾的他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之际,他看到一张清纯的笑颜。 烦躁的心奇迹般平复下来,看着手中还剩一半的香烟,不禁蹙眉,小女人讨厌烟味,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按灭烟火的一瞬间,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时候他也会在意小女人的感受了? 自嘲地笑笑,起身回到卧室,付静言已经睡下了,房间里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走到床边看一眼,小女人的睡颜恬静,头发长长了不少,发丝掉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什么时候都不忘睡觉,你是小猪变得吗? 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伸手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顺到耳后,仔细端详一会儿,脸上的笑意在扩大,随即起身去洗漱。 男人转身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女人睁开了眼睛,那双黑亮的眼眸清明,看不出一点睡意。 不只是容铭佑有心事,她也有,姐姐要回来了,他会怎么做? 付静言的眼前滑过俊男美女的画面,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甜蜜,互动是那样自然,完全就是沉浸在爱河里的情侣模样。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看着帅气的哥哥笑眯了眼,一溜烟地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抱着男人的胳膊摇,“哥哥,你给姐姐吃糖,言言也要。” 漂亮的女人忍不住笑了,伸手把小丫头揽过来,点着她的鼻头,柔声说道:“不是哥哥不给你吃,是姐姐不让,你看看你的牙,还有几颗是好的?再吃下去,你就变成没牙的老太太了。” 小丫头很不高兴,翻了个白眼给她,转身又去央求男人,“哥哥,哥哥,好哥哥,言言会刷牙的,言言要吃巧克力嘛。” 男人笑得温和,看一眼不赞同的女朋友,给她求情,“小丫头这么可爱,给她吃一块好了。” 小丫头伸出三根手指,“哥哥,要三块才够吃。” 女人被她气笑了,“一块都不想给你,还要三块?得寸进尺可不是好孩子。” 小丫头看着哥哥手里的糖纸,花花绿绿的,真漂亮。 圆圆的眼睛转呀转的,小手一拍,想到了一个好理由,“妈妈说好事成双,就给言言吃两块吧,不能再少了哦。”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没有搭言。 小丫头急了,“妈妈说的不对吗?老师也说过好事成双的呀,难道不是好棒好棒的意思吗?” “哥哥和姐姐在一起,不是好事成双吗?不行,我要去问妈妈。”小丫头迷茫了,转身就往回跑。 “言言回来,哥哥给你吃糖。” 小丫头的要求得到满足,攥着好不容易得到的糖果,笑得见牙不见眼。 男人喜欢小丫头的言论,虽然是有目的的,抓住女人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下,“好事成双哦。” 浴室的水声停了,付静言的思绪回笼,抬眼就看见容铭佑围着白色浴巾走出来,边走边擦头发,没有关上的浴室门,透出明亮的灯光,没有擦干净的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流淌下来。 男人宽肩窄腰,一抬手,胸部和背部的肌肉贲张,衬着暖暖的光线,完全就是美男出浴图! 付静言不禁看痴了,忘了自己装睡的状态,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男人走过来。! 容铭佑早就看出她在装睡,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可那不停抖动的睫毛,不客气地出卖了她。 擦头发的毛巾拿在手上,在她的嘴角擦一下。 付静言回过神来,面对男人没有表情的脸,有些恼怒,“你干什么?脏不脏啊!” “给你擦擦口水,淌到被子上会更脏。” 容铭佑戏谑地笑笑,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有了一丝温度。 付静言被赤-裸-裸地调-戏了,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狠狠地瞪他一眼,翻身睡觉,不理他了。 容铭佑眉毛一挑,看着孩子气的小女人,觉得很开心,也很好玩。 床铺一沉,男人掀开被子钻进来,伸手去抱小女人,“既然睡不着,做点有益于睡眠的事情吧。” 付静言的心情很低落,不喜欢他的碰触,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我困了,要睡觉。” 男人来了兴致,可不会管你高不高兴,一个用力,小女人又重新回到怀抱,那张破坏兴致的嘴巴还是堵上得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19 大手固定住小女人乱动的脑袋,微凉的薄唇贴上柔软的唇瓣,慢慢地辗转厮磨,喃喃低语在耳边响起,“宝贝儿......宝贝儿......”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有一丝丝的痒,付静言突然觉得耻辱,这像什么?刚想念完初恋,就跑到她身上发泄,把她当什么了? 用力挣扎起来,极具反抗的姿态坏了男人的兴致,抓住她胡乱拍打的手,狠狠地按在枕头上,“付静言,你发什么疯!” 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根本挣不开男人的束缚,那张脸再度压下来的时候,她的头一偏,轻轻地说道:“你抽烟了,臭!” 小女人偏转的脸颊,嫌弃的眼神,还有那轻飘飘的话语,真让人恼怒,“我刷牙了,没有味道,你闹什么别扭!” 付静言的脸转过来,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轻飘飘的话语再次直戳心脏,“我讨厌你。” 女人的声音真的很轻,轻到你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的地步;女人的话语狠,狠到你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女人的话语犹如冷水淋头,再大的热情也被浇灭了。 容铭佑松开女人的手,坐起来的同时,把情绪不对劲儿的女人也拉了起来。 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不容许她有丝毫的躲闪,“付静言,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 小女人嘴唇抿得很紧,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点表情没有,因气恼而起伏的胸脯,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公司出乱子了?” 小女人头一扭,轻哼一声,没有摇头,更没有点头,那就不是。 容铭佑不喜欢女人无视他,把她转过去的脑袋又扳了回来,“爸爸的身体前几天才做过检查,没有大碍;妈妈也没有问题......那你气恼什么?” 付静言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那么丢脸的理由怎么说出口? 再说了,女人来情绪了,根本不需要理由,反正就是不舒服,就是不想理他。 “生理期到了?”容铭佑想了想,“不对,还有一个星期呢,你到底怎么了?” 男人不耐烦了,若是以往,谁敢这么给他掉脸子,早就一巴掌拍飞了,还能耐着性子哄?做梦去吧! 付静言用力打掉男人的手,气鼓鼓地喊道:“女人不高兴,不需要理由!” 男人被吼的一愣一愣的,这脾气,还不小啊? 盘腿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盯着发脾气的小女人,揶揄道:“怎么,不装淑女了?” 付静言真是气疯了,抓起枕头就打,“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是你一直在发脾气好不好?老公疼爱老婆,何罪之有?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就不讲道理,就不讲道理,怎么了,不行吗?” “行行行,我老婆想讲道理就讲道理,不想讲就不讲,谁敢说个不字呀。” 老男人今晚真是好脾气,坐在那里任由她打,付静言打了一会儿,感觉挺没意思的,扔了枕头,看着男人要哭不哭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容铭佑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付静言这次没有挣扎,搂着他的脖子,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把鼻涕抹到了男人的身上。 奇怪了,有严重洁癖的男人,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嫌弃,还找来纸巾亲自给她擦拭。 他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是他老婆,还是爱上了自己? 他的心里,有她的位置吗? 付静言相当的不自信,论容貌,她虽然漂亮,但和他的初恋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论气质,人家那是散发仙气的女神,她呢,是接地气的小家碧玉。 .. .78z. 真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有自知之明,如果没有见到他们是怎么相爱的,或许认为他会爱上自己。 事实是,他欣赏过清新脱俗的白玫瑰,会喜欢含苞待放的百合吗? 还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自作多情了! 情?自作多情?难道她对他已经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不不不,这太可怕了,她刚刚经历过一段无望的爱情,怎么又把自己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 一厢情愿地付出,是得不到一点回报的,她不要再次难堪了! 还好发现得不晚,现在收心,还来得及。 容铭佑少有的耐心给她擦拭哭花的小脸,又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出来,擦完小脸,又擦小手,没有看到她复杂的眼神。 今晚的小女人情绪不对,她不愿意说,他也不问了,明天吧,等她情绪好一点再问问。 容氏昆仑集团总裁办公室。 容铭佑听完几个主管的汇报,指出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老大心情看起来有点糟糕,前几日的风和日丽好像不是他一样,孙彦坤等主管都出去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大,前几天和二哥玩枪,虐得我好惨,你有时间帮我杀杀他的锐气呗?” 容铭佑斜睨他一眼,“出息!” 孙彦坤不服气,“你和二哥都是专业出身,我怎么能和你们比?” “照你这么说,老三老四也不是专业出身,他们的枪法好怎么解释?” 没等孙彦坤反驳,又接着说道:“干什么都要认真,玩枪也一样,你这毛糙的性子就应该沉下心好好练练,不要只把它当成娱乐。” 被老大毫不留情地训斥,孙彦坤有些不自在,小声嘟囔,“佑佑哥,我这不是看你不开心,想给你找点乐子嘛。” 容铭佑哑然,这件事是自己不对,不应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更不应该拂了兄弟的好意。 拿出手机拨打号码,“忙什么呢......没啥事,就是时间长了手痒,切磋一下......行,行,老规矩,输的人请喝酒。” 挂断电话冲孙彦坤笑笑,“球球,晚上好好宰你二哥一顿。” “我说过了,不要叫我球球!” 孙彦坤不满地大叫,可对方是从小到大压他一头的哥哥,再怎么反抗也是翻身无望。 气哼哼地出去了,总裁办又恢复了安静,容铭佑想了想,还是打开邮箱,把使用快十五年的密码更改了,显示成功后退出,安心地看文件。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0 国西海岸的一个度假胜地,一位面容艳丽的女子端着一杯咖啡,姿态优雅地从厨房走出来,径直来到阳台,打开放在小圆桌子上的笔电。 咦怎么打不开了电脑提示密码错误,怎么可能昨天她还使用过呢 从容的脸庞露出一丝紧张,再一次输入密码,还是错误。 手无力地垂下,告诉他自己要回国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起了奇妙的变化。 这个邮箱当初还是自己帮他注册的,密码也是自己的生日,分手后,没有再打开过他的邮箱。 昨天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输入密码,当邮箱打开的瞬间,她的心又一次激动起来。 纤细的手指捂上红唇,不让那抑制不住的哽咽发出声响,铭佑,对不起,是我错了,等我回国,一定好好爱你 今天,他的邮箱自己就登录不上去了,他是什么意思还在生气吗不,不会的,他那么爱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不就是等我回心转意吗 女人的眼睛焕发出夺目的光彩,这么优质的男人,她不会再错过了 “叮铃铃” 门铃响了,女人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起身过去开门,“罗少,有何贵干” 罗宇斌一身定制西装傍身,精致的袖扣闪着幽暗的光芒,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脚下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锃亮,怎么看都是精英一枚。 可也只是外表,一说话就露馅儿了,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认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呢 有着金玉外表的男人看出女人一脸的不耐,却没有丝毫不快,拂开她挡门的手,大大方方走进去,“菲菲,老公回来了,也不热情欢迎一下,你可真伤我的心啊。” 唐雨菲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罗少,您今年贵庚了忘性这么差我们已经分手了,您怎么又来了,这儿,可不是您的家了。” 罗宇斌没理会女人的嘲讽,毫不见外地坐在沙发上,“去给我下碗面,杂种的东西小爷吃不惯。” 看着颐指气使的男人,唐雨菲冷笑一声,“您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合适吗” 罗宇斌一把拽过女人,压在沙发就是一通亲吻,“小浪蹄子,爷回来了,好好伺候爷,听见了吗” 唐雨菲使劲儿挣扎,却躲不开男人铁钳一样的怀抱,气得她心一横,用力一咬,“啊” 男人捂着嘴退开,一股血腥味漫延开来,扯张纸巾擦嘴,一片殷红,“你玩真的” 唐雨菲快速爬起来,退到一个安全角落,才抬起头和他对视,“罗宇斌,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明白吗滚,给我滚” 罗宇斌没有见过唐雨菲发疯的样子,一时被她唬住了,嘴上的伤口动一下就疼,让他也烦躁起来,“我那是逢场作戏,你闹什么闹” 唐雨菲一句都不想听他解释,十年了,他就用这个借口骗了她十年,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也会认为男人在外面玩玩很正常,只要记得回家就行。 可她今年都三十二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蹉跎在他身上,她,不会再等下去了。 “罗宇斌,如果你不能给我婚姻,我们就好合好散,难道你非要彼此难堪才如愿吗” “一张纸,有那么重要吗” “有” 唐雨菲昂起头,抬起下巴,气势起来了,声音也大了,“结了婚,我就是你的合法妻子,你的家人再也没有借口羞辱我” 刚才还火大的男人一下子没了气焰,说实话,雨菲很能干,自己在国外的事业要是没有她全身心地付出,不会有今天的规模。 可是,可是 罗宇斌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看到家人为难她,心里也不好受,可让他娶她,又不切实际。 罗家家大业大,讲究门当户对,她再能干,出身摆在那儿,即使自己不是长子,继承不了家业,家里也断断不会允许他随便娶妻的。 “菲菲,我是爱你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男人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哑然,对她还有留恋。 咄咄逼人 这些年,她的付出都是应该的;所求的,都是不切合实际的。 没有人会不求回报地付出,再沸腾的情感,经历一次又一次冷水淋头,也会冷却。 如今,她看透一切,还要被他反咬一口,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伤透心的唐雨菲,不会再让他利用自己,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已经决定回国,从此以后,再见亦是路人。” “你要回国” 罗宇斌不敢相信,可她那决绝的样子,不由得他不信,“你可想好了,只要你回国,咱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情分了。” 唐雨菲轻蔑地一笑,这么多年,为了讨好罗家人,一直谨小慎微地生活,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女人的青春有限,她不要再当傻瓜了 “容氏昆仑集团,我回去那儿重新开始。” 唐雨菲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决定,罗宇斌楞了,容氏,哪个容氏 “罗宇斌,你也是土生土长的d市人,才出来这么几年,就忘了国内的一切了” 女人带着胜利的眉眼,嘲讽他的样子,让他明白就是他想的那个容氏。 “你,你,你难道还想回到他身边你不觉得好笑吗” 罗宇斌的心沉了下去,有一种心爱玩具被抢走的愤懑,“你太自信了吧没有哪个男人会原谅你这种女人的,你以为他还会在原地等你吗”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你真是可笑”罗宇斌恼羞成怒,被女人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开始口不择言,“别忘了,我才是男人,男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度,会原谅一个劈腿的女人” “你这种爱慕虚荣人尽可夫的女人,除非那个男人瞎了,才会要你” 唐雨菲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她抛弃最爱的男人选择的伴侣,眼光不是一般的差劲儿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辱骂,唐雨菲忍无可忍,一个耳光甩过去,世界安静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1 远离a市的一处实弹射击场,一辆挂着军牌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进入腹地。 齐振国看一眼冷然的男人,没有说话,接过一名下士递来的盒子,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下士双脚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后退出去,偌大的室击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脱下西装制服的他们,一身迷彩打扮,互看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打开盒子,拿起散乱的部件,快速组装起来,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把枪支出现在手上。 容铭佑赞许地点头,率先走到靶线,拿起防护耳罩戴上,侧身而立。 齐振国不甘示弱,同时立于靶线外,举枪瞄准。 他们打的是移动靶,每个枪靶移速不同,有快有慢,没有一定的实力,没人敢打这个。 容铭佑是军人出身,射击成绩相当优秀;齐振国职业使然,也会不定时地练习射击,他们的水平在伯仲之间。 高大健硕的男人,穿上西装制服,是标准的精英,穿上迷彩,就是阳刚气十足的男子汉。 容铭佑有日子没玩枪了,这种地方不同于地方那种娱乐性质的场所,是真枪实弹,有一定的危险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要不是爸爸开口,他们也进不来。 男人单手持枪,手臂绷直,腰背挺立,像松树一样笔直,眼睛微眯,下巴微扬,手指扣动扳机,砰砰砰 齐振国和他差不多同时打完,仔细看靶纸,他的成绩还不错,十张纸都打中了,虽然只有两发正中红心,但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 容铭佑没有看靶纸,什么成绩他心里有数,转身去拿子弹,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他不看,不代表齐振国也不看,啧啧啧,老大就是老大啊,偶尔玩一次水平都比他高,佩服 容铭佑今天就是来打靶的,各种枪支玩了个遍,齐振国打了几轮,就看出他状态不对了,拦下他拿的手,“有心事” 被兄弟看穿,他也不藏着掖着,只是没有想好怎么说。 齐振国是个冷情的人,更不爱八卦,比他还漠然的人主动提出来玩,还是有些惊愕。 老大结婚以后,兄弟间的聚会,能不参加就不参加,实在推脱不了,也会带小妻子一起来,都是熟识,付静言也是爱玩的人,有她在,气氛更热烈。 他们都不爱热闹,也不喜欢玩时下流行的游戏,往往都是他们哥俩坐在一边浅酌,看她和自家兄弟玩闹。 时间一长,容铭佑就不高兴了,小妻子眉开眼笑的欢乐样,让他有点移不开眼,甚至酒都喝不下去了,上前拽着小妻子就走。 大家忍不住起哄,付静言闹个大红脸,可他依然面不改色。 接到电话时,齐振国没有多想,手头一件案子理不清头绪,正好出去放松一下转换思维。 一个扑克脸,一个面瘫脸,都是生人勿近的类型,可他们却极有默契,一搭眼就能看出对方不对劲儿,“和言言闹别扭了” 容铭佑眼眸低垂,摇摇头,没有言语。 齐振国奇了怪了,容铭佑很有主见,干什么都深思熟虑,包括在其他人眼里的突然转业,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只有结婚这码子事,严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齐振国没有再问,等他想好了自然会说的。 手里的枪械拆装了两次,男人终于开口,“雨菲要回来了。” 齐振国正在装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你打电话了” 容铭佑不喜欢他这么没有人情味的态度,“你一点不惊讶” 齐振国把枪械组装好,瞄了瞄准星,觉得可以了,才放下,又拆了起来,“从你闪婚时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说吧,你怎么想的” “”容铭佑心乱极了,昨天言言的反常,让他意识到自己知道她要回来,作为亲戚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小女人是见证过他们爱情的第一人,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曾经的记忆磨灭不了,她有情绪很正常。 他也是刚想明白这个问题的,想给她打个电话安抚一下,又不知道怎么说。 “老大,我曾经问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她,真的。” 容铭佑脸上有了变化,虽然不明显,当他还是看了出来,齐振国没有搭腔,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高中就和她在一起,经过了异地恋,却没有逃脱分手季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一手结婚证一手毕业证吗” 容铭佑苦笑一下,“我提前知道分配的地方,想和她商量一声,先把结婚证拿了,等一切安顿下来再举行婚礼。” 齐振国记得很清楚,当时还嫉妒他来着,明明自己比他还要大几个月,他都要结婚了,自己的未婚妻才上初中,真是不能比啊。 要好好宰他一顿才能平息妒火,饭店都安排好了,电话却打不通了。 齐振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靠谱起来,满d市找他的时候,却看见他的女朋友和一个男人从酒店中出来。 原来,老大反常的原因是这个。 男人要面子,不论多冷静,只要看见这一幕,都会气血上涌的。 为了不在兄弟心上插刀子,这件事他没有提过,在江堤上找到人后,背起喝得烂醉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怕他冲动之下做傻事,一整个假期,齐振国都与他在一起,什么刺激玩什么,就是绝口不提那件事。 背叛的耻辱不只是容铭佑接受不了,他也不能接受,论相貌,容铭佑比那个小白脸阳刚;论才气,更胜一筹;论家世呵呵,那个女人眼睛糊了屎。 一直到他去部队报道,齐振国这颗担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他自小的愿望就是部队,把它当终身职业来对待的,风头正劲时,却转业了,让人大吃一惊。 问他为什么,都用轻飘飘地一句“腻了”打发掉,只有齐振国知道其中的原因。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2 “我房子都买好了,d市最好的地段,她要是不愿意上班,我就让她在家做全职太太,我,容铭佑,养得起她。” 容铭佑压抑十年的情感,今天终于发泄出来了,“可她竟然为了钱,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国子,我,我不甘心啊。”容铭佑的眼睛都红了,牙关咬得紧紧地,大手青筋直蹦,仰头看向窗外,天色暗沉下来,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那个罗宇斌是什么东西吃喝嫖赌不学无术,仗着家里有点钱,到处留情,高三那年他欺负一个小姑娘,让我遇上了,好一顿教训,梁子就那么结下了。” 齐振国不知道这段过去,前后一分析,“那孙子是故意的” “故意的”容铭佑点头,“我去金店买戒指的时候,看见他搂着一个女人,我都懒得看他一眼,买完就走了,那孙子就是那时候起的坏心。” 翻过去的伤口会疼,可让他继续回忆下去,会失控的,齐振国不愿意好兄弟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伤心,“其实我觉得那孙子也算做了一件好事,真的,你不用拿这种眼光看我。” 齐振国对上他冷厉的眸子,一点没有躲闪,“你们家可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叔叔的位置那么重要,多少人盯着呢,一点小事都会演变成大事。” “严书记童所长之流什么下场你知道吧你若是真娶了她,保不齐害人呢。” “” “你呀,就是太耿耿于怀了,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哪点值得你念念不忘别告诉我,你还想回头找她” “瞎说什么我只是,只是” “不甘心算了吧,那种女人除了脸蛋漂亮,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言言可不一样,别看她父亲犯了事,可提起付敏正,没人不竖大拇指,这种家庭养出的闺女,绝对差不了你呀,要珍惜。” 言言,言言容铭佑默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烦躁的心慢慢恢复了平静,郑重地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做糊涂事的。” 看着神色明显好转的男人,齐振国松了一口气,脑子里一直有个问题在打转,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回城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老大,言言长得有点像那个女人,她们之间不会有” 心里的郁结没有了,容铭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又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瞒着,“表姐妹。” “咳咳咳” 齐振国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第一次见付静言的时候,就感觉她们或许有关系,只不过没这么直白地问出来而已。 这么劲爆的消息,让他消化不了啊 一把抓住要下车的男人,“言言是不是知道唐雨菲要回来了,你才闹心的” 容铭佑轻轻拂开他的手,淡淡看他一眼,冷然从容的模样让人咬牙,“知道又如何她是我老婆,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真td嚣张 齐振国看着过度自负的男人心生不安,人这一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尤其是感情,他们在一起快七年的情感不也敌不过花花绿绿的钞票吗 言言坚强自主,还有很强的韧性,这种女人看着乖巧听话,一旦触及底线,绝不容易妥协。 老大啊老大,这件事你要是处理不好,兄弟可要嘲笑你了啊。 付静言看一眼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都快11点了,男人还没有回来,还等他吗 忽而,她冷笑一下,甜美的小脸闪过一丝伤痛,她在家里为他牵肠挂肚,他可未必会想起她 这算什么往常出去吃饭还会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今天倒好,只发了一条微信过来,把她当什么了 睡觉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从几时起,已经习惯身边有人陪伴,挨枕头就能睡着的人会在他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无法入睡,即使睡着了,半夜也会醒来,摸着身边空无一人的床铺,心里有淡淡的忧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了,男人还没有回来,付静言有些烦躁,翻身抱过另一个枕头,上面有淡淡的松香味,那是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搂着他的枕头竟然也觉心安,她好像中了一个名叫容铭佑的毒 哀嚎一声,真是没救了 闭上眼睛想象他就躺在身边,才慢慢进入睡乡。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付静言刚睡着,迷迷糊糊的她闭着眼睛抓过手机,刚划开,里面就传来一道暗沉的嗓音,“言言,我是齐振国,铭佑喝多了,你把他接回去吧。” 电话挂断了,付静言还没有彻底清醒,随手一扔,手机掉到了地上,翻身继续睡的时候,脑子里的那道男声开始盘旋起来谁谁喝醉了 铭佑 紧闭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瞌睡虫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抓起一件衣服披上,拿起车钥匙飞驰而去,当她赶到煜明会所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他是这里的老板,顶层的房间不对外开放,就是他们兄弟几个玩乐的地方,喝醉了直接睡下就是,回家干什么 可能齐振国已经交代好了,侍应生看见她的车,马上跑过来,“付小姐,这边请。” 她来过这里,不用人引路也能找得到,谢绝侍应生的陪同,一个人走进去。 大厅左侧有两颗快到棚顶的幸福树,粗壮的树干,茂密的叶子,遮住了后面的门。 这道门和会所其他的门一样,都是棕红色的胡桃木材质,天然的纹理彰显尊贵和气派,打开这道门,里面就别有洞天了。 方方正正一个小厅,里面什么都没有,左手边一部电梯,直达顶层。 容铭佑有严重的洁癖,自己公司有专用的总裁电梯,会所也有专用的,这部就是唯一能进入顶层的电梯。 上次来的时候,容铭佑就告诉她密码了,所以她不用人带着,也能进去。 电梯在顶层停下,正准备出去时,她才看见自己的穿着,一条过膝的棉质长裙,其实就是她的睡衣,外面罩一件针织衫,脚上一双拖鞋。 天啊,她怎么这副模样就出门了 这也太,太随便了吧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黄脸婆吗 她可不可以回去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3 正踌躇呢,齐振国出来了,看见站在电梯前一脸纠结的女人,感到奇怪,“言言来了,老大在里面。” 虽然齐振国神色正常,但她还是觉得难堪,她的美少女形象毁于一旦。 拽拽身前的衣服,不好意思地打招呼,“齐老师好。” 齐振国神情一僵,他又不是真正的老师,只不过去学校讲了几堂法律课,这个称呼就一直跟随他了。 他是真的讨厌人家叫他老师,尤其是安琪那个不听话的小女人,一不高兴就叫,弄得他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好像在搞师生恋一样。 努力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还算亲和的笑容,“你是老大的老婆,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子的,可你的年纪小,我就叫你名字了,你也叫我名字吧,不用那么客气。” 其实付静言也尴尬,若是不认识他吧,怎么都好说,可他一方面是自己老公的兄弟,一方面又是安琪的男人,叫老师确实不太好。 “你们今天很高兴啊” 小心翼翼地试探,她在那个惜言如金的男人面前是什么都问不出的来,但愿齐振国能告诉她一二。 齐振国可能是看在安琪的面子上,真就说了,可和没说一样,“我们下午去射击场打靶,他赢了,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付静言的嘴角抽了抽,容铭佑是军人出身,枪械什么的在他手里和玩具差不多,你一个检察官,偶尔才能摸枪,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赢你不正常吗 到底是高兴喝酒还是借酒浇愁啊 没等她继续问下去,齐振国推开门,“老大,言言来了,你可以走了。” 房间里的人都喝大了,尤其是安宇新,正在鬼哭狼嚎,门口泄进来的灯光让他转动身子,看见了付静言。 一把甩开话筒,脚步踉跄地过来,一个熊抱抱住了她,“小言言,你,你怎么来了快,快和宇新哥哥唱一个。” 付静言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可她力气小,怎么可能挣脱醉酒的男人 脸儿红红的,一方面是缺氧,一方面是羞臊,从床上爬起来,忘了换衣服就急急忙忙赶来,没穿胸衣的身体和男人贴合得很紧,能不羞臊吗 “宇新哥哥,你” 一个人影快速奔来,手臂一甩,安宇新就摔倒在沙发上,付静言落入来人的怀抱。 容铭佑根本不管安宇新的咒骂,抱着女人不松手,下巴倚在她的颈窝处,微凉的唇瓣落在耳垂上,热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好痒啊。 付静言被自己老公抱着,心里踏实了,“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啊” “没,没喝多,你老公可是军人出身,怎么会喝多那点酒像,像水一样喝,喝多开玩笑呢” 房间里的大灯关上了,只有四角亮着几盏并不明亮的小灯,偌大的房间影影绰绰,勉强能看见沙发上躺着几个人,具体是谁看不清。 没人搭理安宇新,他又拿起话筒开唱,那声音,不是一般得“悦耳” 除了齐振国,看样子都喝多了,付静言很不习惯被人这么注视,“老公,我们回家吧。” 容铭佑真的喝多了,往常矜贵的嘴巴此时张开了,“老婆” “嗯,我在。” 付静言扶他在沙发上坐上,以为他还有话说,老老实实地等待。 “老婆” “嗯,老公,你要喝水吗” “老婆” 付静言懵了,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劲儿叫她名字干什么 “老婆” “铭佑哥哥,你怎么啦想说什么你说就是。”付静言很懂事,在他的兄弟们面前,从来都是叫老公的,这是让他弄懵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言言” 男人这回不叫老婆了,可还是两个字,真是要命了 爸爸也喝醉过,也没见他这样啊 以前陪爸爸去山区,那里的农民很朴实,不会说感恩戴德的话,只会一杯杯往嘴里倒酒,可他们喝多了,也都是躺下睡觉。 她家老公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 “言言” 又来了 付静言欲哭无泪,眼神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坐在沙发那边的齐振国,求救的意味明显。 齐振国拿罐啤酒慢慢喝,老大是他们当中最自律的人,上次喝多还是那个女人背叛他的时候,还以为受了刺激会一蹶不振,没想到竟然混得风生水起,却在风头正劲时转业投身商场,让他感慨好久。 这次他又喝多了,应该是放下心结重新找准目标,为他高兴。 付静言在向他求救,可他才不会帮忙呢,有生之年能看到老大赖皮,这种场景是可遇不可求的。 要不是怕老大酒醒收拾他,都想拿手机录下来了。 齐老师一门心思看热闹,丁点儿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宇新哥哥走路都打晃儿,说话也不利索,根本指望不上。 剩下那几个都窝在沙发里,应该是睡着了吧 容铭佑170多斤的大男人,她细胳膊细腿的,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搬不动他啊 算了,这里是他的地方,身边也是他的发小,根本不会出什么事,她就不该来。 “铭佑哥哥,你不想回家就在这里睡吧,我走了。” “嗯。” 付静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明知道他可能是无意识地应答,还是感到失落,“铭佑哥哥,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的角色调换,轮到他应答了。 “”付静言想走,可男人抱着她不松手,想走也走不了,“铭佑哥哥,你放开我啊” “嗯。” 怀里的小女人挣扎起来,容铭佑很不喜欢她忤逆自己,在她脸上用力亲一口,大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付静言心一惊,这男人不会是发情了吧这里还有别人呢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的吻落在她白嫩的脖颈上,闻着小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越发激动起来,“言言老婆” 付静言都要羞死了,男人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她很清醒,这种事绝不可以现场直播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4 推搡不开他,就使劲儿掐,可男人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一点赘肉没有,她掐不动啊。 齐振国丢啤酒罐的时候,抬眼扫一下这边 我靠 老大也太急了吧竟然大庭广众下上演限制级大片 一把拽过还在鬼哭狼嚎的安宇新,用眼神示意他往那边看。 安宇新正在兴头上,被他打断很不高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额滴神呀,这这这是神马 揉揉眼睛再看,天啊,眼前画面中的男猪脚真是他们那个禁欲的老大吗 安宇新绝对是好哥哥,好东西绝不能独享,一脚把睡得昏昏沉沉的老四老五踹醒了,睡眼惺忪的他们在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后,都清醒了。 “少儿不宜啊少儿不宜” “荒唐啊荒唐” “糜乱啊糜乱” “堕落啊堕落” 一个个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没一个上前制止的,都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唯恐错过什么细节。 付静言都要哭了,男人已经把她压在沙发上了,那双大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沿着细嫩的腰肢一路向上起来。 男人真的喝多了,还以为是在家里,知道小女人调皮,可他不喜欢她在这种时刻还闹,“言言,不要闹,乖哦,老公疼你哦。” 正哄着呢,突然,他觉得不对,触手怎么这么绵软胸衣怎么没有了他最喜欢给她tuo衣服了,少了这个前xi,不过瘾啊 “老婆,你的胸衣呢怎么脱了不是告诉你以后老公给脱吗快点穿” “容铭佑”付静言好不容易抽出手,在他脸上重重一拍,“你这个混蛋” 这一巴掌有点重,容铭佑被她打的有点清醒了,发红的眼睛盯着小女人的脸,极尽安抚,“老婆,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老公帮你出气。” 没等小女人说话,旁边响起哈哈大笑的声音,清醒过来的容铭佑很警醒,猛然回神,大手急忙从小女人的衣服里退出来,冲看热闹的兄弟吼了一嗓子,“闭嘴” 兄弟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大这么接地气儿,真的不容易啊。 兄弟几个才不管他是不是恼怒呢,兀自笑得开心。 小女人在身下哭,兄弟们在一旁笑,容铭佑脸上挂不住了,今天高兴喝得有点多,没想到一时失控伤了小女人的面子,真的惭愧。 赶紧抱起还在哭的老婆,快步离开。 付静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离开那里了,但她耳朵好像还能听见他们的笑声,“容铭佑,你,你混蛋呜呜呜,我我是你老婆,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 容铭佑万分懊悔,怎么就失控了呢自己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搂着小女人的肩膀,一下一下安抚,“对不起老婆,老公喝多了,没想到会,会” 他真的说不下去了,刚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很多应酬不得不去,看见当众糜乱的场面,曾一度唾弃过,今天,自己也成其中一员了。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付静言现在特别讨厌他,根本不让他抱,连撕带咬就想离开他的怀抱,容铭佑怎么可能允许 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不停地道歉,“言言,对不起对不起,老公错了,别生气啊” 付静言挣脱不开,所幸也不挣扎了,含着泪水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容铭佑心里一惊,因为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 他虽然喝多了,但现在已经清醒不少,他的妻子在生气,不,不是生气,是讨厌,是憎恶 以前他们闹矛盾的时候,小女人也会生气,根本不用他哄,一会儿工夫自己就好了,哪怕上次受伤,自己一道歉,她马上破涕为笑,根本不往心里去。 这么没心没肺的小女人,怎么会厌恶他 难道她以为自己喝酒是因为她 真是醉了 “言言”容铭佑手足无措起来,要他怎么解释自己喝酒不是因为她,而是打开了心结,高兴的 “我,我今天喝酒是因为,因为兄弟几个好长时间没有聚聚了,对,就是这样,我很高兴,才喝多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相信我,嗯” 男人的脸就在她面前,离得非常近,近到男人嘴里呼出的酒液味道都喷到她的鼻孔里,味道不讨厌,可也算不上好闻。 一股淡淡的烟味从他身上传来,进去的时候,她看见除了满地的酒瓶外,茶几上还有两个空烟盒,这是抽了多少啊 鼻子皱起来,小脸转向一边,看都不看男人,“臭” 容铭佑知道小妻子不喜欢烟味,已经尽量避免抽烟了,可兄弟们在一起,哪有不让人抽烟的他不能干涉别人的喜好,只能做到自己不抽。 一个空间里待着,身上难免会沾染上气味,小妻子嫌弃的样子,让他无奈极了,“回家我就洗澡,一定洗得香喷喷的,绝对让老婆满意。” 付静言嘴巴一撇,没有言语,安静地坐着,转头看向车窗外,凌晨三点的街道车辆很少,路灯还在尽职尽责地散发光明,银色的月光漫撒下来,给大地笼罩一层轻柔的薄纱。 静谧的夜晚让浮躁的情绪沉寂下来,容铭佑侧首看向一旁的小妻子,黑色的眼眸褪去白日的冷厉,漫起一抹柔情。 老二没有见过她几次,对她的评价却如此之高,这说明什么说明有的时候,男人就该强势,就该霸道。 别着急言言,再过一阵子,老公一定带你正大光明走到人前,向所有人宣称,你是我妻子 小女人的脑袋下沉,一点一点的,应该是困了,伸手扳过她的身子,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睡觉。 折腾了半宿,付静言早就乏了,脑袋转了转,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过去。 到家了,她还在睡,代驾开车门的声音有点大,容铭佑看见小女人的眉头皱了一下,赶紧拍拍,不满地目光直视过去,吓得代驾急忙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轻轻抱起小妻子,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慢慢地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仔细端详一下,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睡吧,老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5 日子在平静中过去,付静言绝口不提让自己糟心的事情,容铭佑更不会提起,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当那件事并不存在,却不知这样的拒绝交流,才是最大的隐患。 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偶尔出去吃饭,容铭佑也都依着她的口味来,很是体贴。 这天,付静言刚结束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拿起手机看了看,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田蕊的,她回了过去;另一个是陌生号码,没有理会。 中午休息时,正要吃午餐,手机又响了,看一眼屏幕,号码有点熟悉,这不是刚才那个未接来电吗 打一个电话可能是弄错了,打两个就是有事了,这是她的工作电话,万一是客户寻求合作呢 可不能耽误了。 “您好,我是付静言,您哪位” 温和有礼的问候声传过去,那边却没有应答,付静言等了一会儿,“您好” 还是没有听到回答,付静言皱眉,现在无聊的人怎么那么多啊刚要挂断,那边说话了。 挂断电话的她手脚冰凉,如果是以前接到这个电话,她会欣喜若狂,可如今 苦笑连连,这都是什么事啊 咖啡店里,靠窗而坐的一名艳丽女人扬手,示意她这边。 付静言经历了这么多,不会再冲动了,情绪控制得很好,优雅从容地走过去,与站起来的女人拥抱一下,“欢迎回来。” 艳丽的女人正是表姐唐雨菲。 仿佛没有发现付静言的敷衍,唐雨菲很热情,紧紧搂住久未见面的表妹,用行动表达亲人相见的喜悦。 半晌儿才松开她仔细端详,“言言,你的变化太大了,若是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你。” “姐姐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 “小丫头,嘴还是那么甜。” 唐雨菲头一扬,飘逸的秀发甩到身后,用手摸一下脸颊,“容貌没变,心境可是苍老了很多。” 女神就是女神,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随意一个动作都那么吸引人注意,短短几分钟,付静言就感觉到不少视线投注过来,私语声也隐隐传来。 “你那不是苍老,是成熟。”压下心里的苦涩,忍不住纠正,“你若是一点变化没有,让我们这些平庸人士怎么活啊” 唐雨菲这次没有搭言,半响儿,才指着桌子上的食物说道“我记得你爱吃甜食,自作主张点了这些,也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吃。” 付静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确实是她爱吃的,笑笑,“谢谢姐姐,还记得我爱吃这些。” 曾经无话不谈的姐妹一时无语,可谁都不会任由尴尬继续下去,付静言端起芒果汁慢慢啜饮,唐雨菲轻轻绞动小汤匙,小口小口地品尝咖啡。 付静言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标准的职业套装,单粒纽扣的款式显得腰肢纤细,身材修长,淡淡的妆容,一丝不苟的发髻,有女强人的范儿。 唐雨菲一身质感很垂的白色长裙,动静间散发着不落俗套的美,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条裙子应该是刚举行完的巴黎时装周上夺冠的那款。 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做公益的她,最不屑于比的就是身外物,对有些人来说,大牌服饰能增加人的自信,可反过来说,自信若要靠身外物来保障,一旦失去,是不是意味着自信也没有了 可今天,看着气质那样出众的姐姐,忍不住自渐形秽起来,好像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没来由得瑟缩。 “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应该先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言言现在是ceo,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姐姐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姐姐客气了。” 付静言对她的避而不谈没有任何不快,她早就回来了,今天才约见面,应该是忙着了解人和事吧。 呵呵,她什么时候也学会揣摩人心了有进步哦。 “言言,我昨天去看姨妈了。” 唐雨菲的眼神变得犀利,刚才那种令人舒心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迫人的女强人范儿。 毕竟在国外打拼十年,阅历可不是她一个刚出象牙塔的小姑娘可以比拟的。 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了,所以付静言并没有搭言,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听姨妈说,你有男朋友了” 迂回半天,重点终于来了,这种你我心知肚明的谈话,绕圈子真累。 付静言笑笑,“是啊,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他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很愉快。” “言言一直是个乖女孩,交男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姨妈先给把把关呢” “姐姐,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做什么事情都要向爸爸妈妈汇报。” 付静言长相甜美,说话也是温言细语,可她这句话却像软刀子一样扎过去,扎得唐雨菲气血翻涌,差点破功 强制压下心头的不满,没有忘了自己的来意,“我回来的这段时间,发现国内的报纸喜欢捕风捉影,竟然说你和铭佑在一起,好事将近,真是可笑。” 看她抿唇不语,又接着问道“你是阜康继承人,怎么能允许那些狗仔肆意抹黑你男朋友看见不生气吗” 付静言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对方是恭维还是打探,她心里清清楚楚。 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姐姐都说是捕风捉影了,我还计较什么正好现在行业不景气,让他们写写,也算是给公司打广告了。” “小丫头很会算计啊,广告费都省了。” 付静言不喜欢这个话题,不会让她过多纠缠,“姐姐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去国十年,得到了工作经验,却耽误了女人最重要的事情。”唐雨菲眼里滑过一丝伤感,“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我错过的都找回来,包括爱情。” “咳咳咳”正在喝果汁的付静言一下子呛着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看着稳坐如山的女人,不是一般的愕然,“你,你说什么” 唐雨菲随手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言言,我下午有个面试,就不陪你了,下回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6 十年过去,姐姐还是那么自信,就连背影都是骄傲,付静言悄悄叹口气,刚才还端直的背脊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坐着,神情萎靡。 姐姐只是看着柔弱,一个女人能在国那种国际大都市打拼十年,还取得不菲的成就,绝不会是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她回国已有半个月,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应该是做好准备才找自己见面的,幸亏妈妈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否则,一定会剑拔弩张的。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为了一个男人,姐姐不再是姐姐,妹妹也不再是妹妹,她们之间亲情,要消失了吗 姐姐,你可知道,如果你早些时候回来,铭佑哥哥应该不会娶我,可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难道你要做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儿吗 不,不对,姐姐不知道我结婚,更不会知道铭佑哥哥也结婚了,那么,她勇敢追求自己的爱人,怎么会是小三儿呢 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她没有初恋,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可她知道,容铭佑心里的那个女人一直是姐姐。 如今,姐姐回来了,容铭佑,你,会不会圆了自己的梦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娶我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表姐,我在别人眼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在你的眼中只是替身。 我嫁给你的目的也是为了家人,现在付家一切平安,所求已然达成。 说实话,这场婚姻,我们的目的都不纯,谁也不能说对不起谁,现在分开,也算平和。 可这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容氏昆仑集团。 “欢迎加入昆仑集团,我是总裁助理孙彦坤,容总出差去了,过几天回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唐雨菲微微用力与他握一下手,笑得含蓄,“谢谢孙助,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孙彦坤客气地笑笑,“唐秘书可是t集团的高管,经手的案子我都看过,很让人佩服,您屈尊来我们容氏做秘书,是大材小用了。” “我的家在这里,国外漂泊了十年,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踏实的感觉,能接到容氏集团的offer,是我的荣幸,以往的成绩只是过往的表现,现在的我会从头开始,有不懂的地方,还望孙助不吝赐教。” 进退得宜的话说得太漂亮了,孙彦坤原本以为这种女人会很强势,还有点担心不好合作,现在什么顾虑都没有了。 闲话不多说,孙彦坤带她熟悉环境,指着一扇紧闭的大门说道“容总的办公室,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唐小姐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不要进去。” 唐雨菲有点不解,“我是他的首席秘书,出入办公室应该很正常,怎么会是打扰” 孙彦坤没有解释原因,推开总裁办右边的办公室,“李秘书休产假了,你的工位在这里,一会儿我会拿些资料过来,你先熟悉一下。” 孙彦坤明显不愿意多谈,唐雨菲可不是容易妥协之人,“孙助,我送咖啡进去算不算打扰” “有客人来,你可以送进去,其他的事情,我会吩咐你做的。” 唐雨菲忍不住笑起来,“我好像明白了,我的实际工作应该是特助秘书。” 孙彦坤被她的幽默逗笑了,连连摆手,“我可用不起你这么厉害的秘书,你先适应一下,中午我带你去食堂看一下,我们容氏食堂的大师傅可是专门从五星级大酒店聘请的,相信会让唐秘书满意。” “谢谢孙助。” 长相漂亮的女人很容易获得好感,不到半天的时间,秘书室的各位同事都喜欢上这位优雅端庄的女性。 当然,容铭佑办公的楼层也没有别的女性,冷不丁来了一个女人,还长得那么漂亮,男性同胞们自然会殷勤一些。 午餐时,困扰唐雨菲的问题终于被孙彦坤解答了,“容总不喜欢没脑子的女人,更讨厌不干工作整天胡思乱想的员工,休假的李秘书是军嫂,很懂分寸,从不八卦。” 唐雨菲脸上的笑容深了一分,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位李秘书应该是他军校同学的妻子,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孙彦坤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餐盘,“唐秘书,饭菜不合口味吗” “不,不是,饭菜很好吃,只是女孩子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的。” 又一个减肥的,孙彦坤暗暗吐槽,他认识的女孩子里,可能就言言是真性情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从来不怕胖。 他的女朋友,也整天吵着减肥,他又不嫌弃,干嘛把自己弄得像白骨精一样,一点手感都没有。 唐雨菲喝了半碗乌鸡汤,吃了几口米饭午餐就算结束了,拿餐巾纸擦拭嘴角,刚想问问容铭佑的绯闻女友,就想起孙彦坤刚才说的懂分寸不八卦的话。 这位特助还真是热心呢,还以为他在为自己答疑解惑,弄了半天是提醒。 看样子,从他这里是不能打听到什么了。 “孙特助,你跟在总裁身边的时间长,我有做不到位的事情,还请你提醒。” “哪里,都是同事,唐秘书客气了。” 付静言的手机跳出一条微信,是雨菲姐的,打开一看,眉头微微皱起来,图片上是一间豪华办公室,背景上有容氏集团的o。 随即点开语音,“言言,我找到工作了,容氏集团首席秘书,有时间请你吃饭啊。” 容氏的首席秘书不是李秘书吗难道她休产假了 容铭佑,你什么意思这么快就把初恋弄到身边当秘书了,你若是对她念念不忘,我成什么了 有心打电话过去质问,可她没有勇气,虽然对他们的关系心知肚明,话也说得大气,可真的实施,还是舍不得。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已经习惯身边有个人管束,不能因为姐姐回来,就把她打回原形吧 他出差去了,归期未定,以前他不忙时会给自己打电话,哪怕三言两语,她也开心,可这次,他走了整整五天,只在刚到的那天给她发了一个报平安的短信,就没有以后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7 她有点担心,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却被他掐断了,应该是在忙,没有时间接听。 按照正常逻辑,等他忙完会回个电话的,就一直等着,还怕自己睡着接听不到,专门跑到楼下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 她都睡着了,手机也没响起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付静言也是有性格的人,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还不给你打了呢。 就这样,本来就心存芥蒂的她开始了单方面冷战。 这张照片姐姐想说明什么她是跨国公司高管,年薪百万美金,却跑回国内当一名小小的秘书,虽然是首席,但薪金和国外可无法比。 她是试探自己,还是宣战 看来,她那句要找回错过的爱情,不是一句空话啊。 唐雨菲接收到付静言的回话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点开一看,只有一个笑脸,让她担着的心放下了。 就说嘛,铭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她可是自己妹妹啊,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就算不是自己妹妹,铭佑那么成熟的男人,也不会喜欢上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国内的媒体也太不敬业了,谁的新闻都敢炒,现在她回来了,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容铭佑比计划晚了两天才回来,国对华打贸易战,他们公司与d公司合作的项目在增加关税范围内,前景很不乐观。 与当地的律师团商量了很久,一致认为国现在的环境不利于投资,已经开展的项目不能终止,刚刚开始的就暂时放弃吧。 做出这个决定很难,前期投入全部要打水漂,可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了,以前到国出差,即使项目出了问题,只要双方有诚心商讨,还是能拿出解决方案的。 可这次,他明显感觉到敌意,这种敌意不是来自合作伙伴,而是这个国家。 项目终止了,可他没有马上回国,而是静下心研究目前的政策,想要找一个能避开这种惩罚性关税的办法,可密密麻麻的资料摆在眼前,看得他一阵阵心惊。 最终,他还是踏上回国的班机。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还是祖国好啊,连空气都是甜的,像小女人一样。 手机开机,一阵提示音过后,逐个看过去,公司的,兄弟们的,老宅的就是没有小妻子的。 容铭佑的嘴角微微翘起,旅途带来的疲惫让他的精神有点倦怠,言言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不就是掐了她的电话吗至于这么长时间不再打一个 小气 当时他正和律师商讨工作,不是故意不接的,等他有时间想回一个的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他的小妻子应该像只小猪一样地睡着了,可不能打扰她睡美容觉。 天色还早,言言应该还没有下班,还是去公司一趟吧,毕竟这么大的项目当初可是劳师动众才完成的,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随行的董秘书已经打电话通知项目参与人员两个小时后开会,他仰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容铭佑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乍现,起身下车,看不出一点长途飞行的疲惫。 可能大家已经知道这次会议的内容,每个人的兴致都不高,容铭佑简单说几句,就散会了。 这个项目大家投入了太多心血,说没有就没有了,还不能索要赔偿,这可能是昆仑集团成立以来最大的亏损了。 孙彦坤跟在他身后进入总裁办,也是一脸的气愤,“老大,特没谱是商人出身,追求的就是利益,你说他这么干,能得到什么好处” 容铭佑最初的气愤已经过去,这是国家和国家的博弈,他只是一介商人,必须严守法规。 “项公舞剑意在沛公,这只是他明面上的手段,真正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孙彦坤能做到特助一职,可不是光凭情分的,老大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明了了。 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叩叩叩”,传来敲门的声音,容铭佑看一眼孙彦坤,有点恼怒他给自己安排工作,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看见小妻子了,还要赶回去呢。 孙彦坤一拍额头,像想起来什么,急忙喊请进。 容铭佑低头整理文件,一个明显不是男人的步伐走近,“容总,您的咖啡。” 一个清亮的嗓音响起,记忆中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不用抬头,他也能猜出眼前这个人是谁。 容铭佑的心漏跳了一拍,没有人看出他的僵硬,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状态不对。 孙彦坤笑着介绍,“容总,这是唐雨菲小姐,是接替李秘书的,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做事也很细心,我们应该能合作” “出去。” 孙彦坤的热情介绍就这样被打断了,老大不喜欢女人花痴他,可也不能以偏概全啊,这位唐小姐真的很能干。 容铭佑冷冷的视线投过来,“没听到” 孙彦坤愕然,弄了半天是叫自己出去呀,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认识 偌大的总裁办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响声,容铭佑知道她回来了,更知道自己结婚了,有属于他的责任。 小妻子看似温和,脾气可不小,一不顺心就要闹一闹,并不是大度的女人。 过去的情分不能抹杀,可也不能任由它影响夫妻间的感情,能不让她知道的,还是隐瞒得好。 前些天,接到雨菲发给自己的短信,说心里没有一丝触动那是骗人的,可让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和她叙旧,他自问做不到,干脆没回。 不是没有想过会见面,但是,绝没有想过会在自己的公司里,“唐小姐,你什么意思” 唐雨菲默默地注视眼前的男人,十年了,他们有整整十年没见过面了,曾经青涩的大男孩,如今变得成熟稳重,变化不是一般得大。 眼眸还是那么黑亮。 自己最喜欢的就是他的眼睛,仿佛那里是一个古潭,深不见底,还有神秘的漩涡,让她不由自主地陷下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8 如今,这双眼睛还是那么黝黑,可透着凌厉,散发着寒气,是那样的深不可测,让她不敢与之对视。 熟悉的人,却有着陌生的气息,她的心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眼眸低垂,嘴角弯起,笑容展现出来,“铭佑,我记得你爱喝清咖,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容铭佑心里很乱,但他不会泄露分毫,唐雨菲还是那样漂亮,正如他当初见到的一样。 岁月真是厚爱这个女人,他觉得自己已经苍老,可她依旧靓丽。 十年没有联系的初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吃回头草,可他不是圣人,做不到云淡风轻,更不会回头 唐雨菲很聪明,十年国外的历练,让她变得更加精明,回国之前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把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形都演练过一遍。 所以,当她看出男人的不耐烦时,马上说道“铭佑,d市是我的家,爸爸妈妈都在这里,我已经在外漂泊了十年,也该回来了。” 低垂的头抬起来,笑得明媚,好像他们只是许久不见的朋友,不应该有隔阂的,“我需要生存,容氏是d市首屈一指的大公司,福利待遇各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我就来了。” “你,难道怕我对你有想法还是你会对我旧情复燃” 被她将了一军,容铭佑有些恼怒,“唐小姐,你很自恋。” “既然你没有想法,为什么对我怒目而视” 唐雨菲知道以他现在的阅历,在他面前扮纯情已经不合适,也不现实,而她也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什么事还是摊开来说比较好。 “我签了三年的合约,没有错误你不能辞退我,我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补偿。” 唐雨菲笑笑,状态很是轻松,“铭佑,过去的事情,我想你不会记在心上,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容铭佑不善言辞,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没变,唐雨菲转身出去的时候,轻飘飘一句话,又把他想说的给抢先了,“容总,不经您召唤,我不会踏进您的办公室,放心好了。” 太嚣张,这个女人真是太嚣张了 容铭佑随手一挥,刚刚整理好的文件尽数掉到地上,气得他喘着粗气,都控制不住脾气了。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没想提的,可那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自己时刻记得一样 还可以做朋友有劈腿的恋人做朋友的吗 如果他不同意,说明他在记恨,男女之间,有爱才有恨,如果他记恨,不正说明他还爱着她吗 真是岂有此理 所有的话都让她说了,他能怎么办 胸腔里这口浊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憋闷死了 该死的老五,他是怎么办事的就为了陪女朋友,非要请个秘书分担他的工作,这下好了,请个神回来 按内线叫他进来,直接把进博会的案子交给他负责,敢出任何差错,收拾不死他 “佑佑哥,我还要陪” 对上容铭佑冷冷的目光,孙彦坤说了半截的话咽了回去,老大的心情很糟糕,好像对他意见很大,连叫佑佑哥都不好使了。 容铭佑根本不看他愁苦的眉眼,拿起车钥匙就走。 “容总,您要去哪里” 容铭佑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他还敢没眼色地撞上来,直接炮轰,“我回家倒时差行不行孙特助” 行,怎么不行公司是您老人家的,您想走就走,不用跟我报备的。 孙彦坤笑得谄媚,脑子里不停地打转,他从小就是老大的小跟班,很少见他有情绪化的时候,唐秘书刚出来,就叫自己进来了,莫不是和唐秘书有关 难道他好心办错事了 电梯门关上了,秘书室的其他人悄悄地凑过来,小声八卦着,“孙助,bo的脸阴沉得可怕,出什么事了” “以前我们公司也有夭折的项目,金额也不少,也没看老板动这么大怒啊。” “咱们老板是做大事的人,不可能为了工作摆脸色,还是有别的事。”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孙彦坤身上,弄得他莫名其妙的,“我说各位,手头的工作都做好了没有任何纰漏” 一听工作,围着他的同事成鸟兽散,老板心情不好,他们可不能撞枪口上,回家吃自己的事,绝对不要 唐秘书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紧,刚才同事们的声音不算小,她不可能听不见,可她依然稳稳地坐在里面,是真心不喜欢八卦,还是别有目的 他们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他不知道,凭直觉老大的心情不好绝对和她有关,看来这位唐小姐不简单,他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容铭佑心情很不好,车子驶进华庭家园时,憋着的那口闷气才算消散,想想自己也挺可笑的,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女人,竟然弄得他心烦意乱,脑子进水了吗 家里还有可爱的妻子在等他回去,和谐美好的生活已经到来,若是为了那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搞乱自己的生活,得不偿失。 和言言的婚姻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外面的人都以为他们在谈恋爱,毕竟媒体上的报道是自己刻意为之,目的只是不想事情曝光出来后,引起轩然大波罢了。 唐雨菲心思细腻,回国这么长时间一定收集了不少资料,应该知道他现在和付静言在一起,可她还敢来公司应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这个世界,可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唐雨菲,既然走了,就不应该回来,你却回来了,可我,不会在原地等候。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会失望的。 车子驶进自家门前,没有看见言言的蓝色小i,看一眼腕表,还没到五点,小女人还没下班呢,自己有点着急了。 眉眼扬起自己都没有觉察出的笑意,洗漱好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五点,等言言回来出去吃吧,好像有日子没带她出去了,可不能为了工作就冷落妻子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29 打开衣柜,习惯性去拿白衬衫,视线却停留在那几件颜色亮眼的衣服上,没等他决定好,行动已经快过大脑,一件天蓝色的衬衫出现在手里。 比量比量,还算可以。 衬衫换了,西裤也不能穿了,又拿出一条亚麻色休闲裤,不住地点头,就这身了。 穿好衣服,站在试衣镜前左照右看,嘴角扬起的弧度自己都感觉到了,小妻子的眼光不错,这身衣服一穿,谁还敢说他们是大叔和侄女哼 自从接到唐雨菲挑衅的信息后,付静言的心情很不好,有心找容铭佑理论,又怕他说出令她更加难堪的话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他出差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不知道人家天天看新闻,看得心惊肉跳吗 老太过分了,竟然敢对我国高管下黑手,虽然她家大叔从事的不是高科技产业,但国外的投资环境令人堪忧,还是小心为上啊。 想劝他放弃那边的生意,可理由并不充分,而且以她家大叔的能力,应该用不着她担心。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他,姐姐刚从国回来,对那边的政策比谁都清楚,应该能帮上他吧 付静言郁郁寡欢,又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往事,那时的容大叔可不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每次都把姐姐逗得哈哈大笑,开心极了。 和自己在一起呢虽然看不出愁苦,但也不是多么开心,不过是过日子罢了。 在家里待得心烦意乱,总是胡思乱想,还是出去走走吧。 无精打采地出去了,唉声叹气之下没有看见对面驶来的迈巴赫;容铭佑也是心事重重,没有看见驶过去的蓝色小i,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不知不觉中,她的蓝色小i驶向了老宅,等她回过神时,车子已经停在门口了。 容老爷子正在打理花木,听见车子响,看见最喜欢的重孙媳妇来了,很是高兴。 放下手里的铲子迎上去,“言言来了。” 付静言很会讨老人家开心,所有的不快在看见老爷子的时候收了起来,笑嘻嘻地问好,“太爷爷,想我了吗” “想”老爷子笑得爽朗,“太爷爷天天想我们言言,就是言言不想我这个老头子。” “谁说的” 付静言嘴甜着呢,“我这不是过来了吗今天我就不走了,就住在这里,明早给太爷爷蒸蛋羹吃。” 夏日听见外面的说笑声,走了出来,“言言来了。” 付静言刚要拿花铲的手收了回来,笑嘻嘻地打招呼,“妈妈,我蹭饭来了,有我的份儿吗” 没等夏日说话,老爷子插言了,“有有有,言言要是不够吃,太爷爷的那份给你。” “那我不真成小吃货啦才不要呢。” 娇憨的神态,亲昵的话语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这个小丫头啊,是名副其实的开心果 吃饭的时候,容承耀看一眼忙着给爷爷布菜的小丫头,严肃的脸舒缓开来,“言言,铭佑什么时候回来” 付静言夹菜的手一顿,没敢抬头看公公,低下头小声支吾,“不清楚,好像还需要几天。” 容承耀在政府工作,揣摩人心自有一套,付静言不确定的回答让他起了疑,“你是他妻子,怎么会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是他妻子,应该关心老公的衣食住行,可他连电话都不接,她怎么关心啊 广个告,换源神器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 如果问她话的是自己爸爸,她一定会埋怨几句,可那是公公,是d市的父母官,平时就不苟言笑,严肃着一张脸,让人不敢直视。 虽然对自己很慈祥,没有长辈的架势,但她也不敢造次啊。 太爷爷和婆婆都向自己看过来,她若是不回答,肯定会惹来麻烦。 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公公的眼睛,认真回答“爸爸,铭佑这次去的是国,您也知道,现在国正和我们打贸易战,铭佑的项目正好在征收关税范围内,项目如果继续推行,肯定会有损失;如果就此终止,还是会有损失。这是个两难的抉择,铭佑一直在寻找最佳解决方案,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说不清楚。” 容承耀商人出身,上任这么多年主抓经济,对这种事异常敏感,付静言的解释,他秒懂,“既然都有损失,那就找一个损失最小的,我们家绝不能给国家惹麻烦。” “我一会儿就给他发消息,把爸爸的意见转告给他。” 夏日早就转去妇联工作,可她那么多年的秘书经验不是白给的,中美贸易战事关重大,容承耀在家也会提及,自家生意做得那么大,肯定会受影响。 不说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想给儿子压力,贸易谈判你来我往,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老公的位置那么特殊,她不好说什么,看付静言一脸的为难,急忙打圆场,“言言,这道辣子鸡是专门给你做的,你多吃一点啊。”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不要多想,随即转头瞪了孙子一眼,“吃饭的时候说什么话食不言你是不是忘了” 容承耀是个认真的人,最不喜欢别人打哈哈,付静言迟疑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不自觉就把工作中的状态带出来了,看她小脸涨得通红,才知道自己话重了。 可他又没错,道歉是不可能的,爷爷和老婆都站在儿媳妇那边,好像他虐待她似的。 得,还是吃饭吧,他要是不说话,饭桌上还是其乐融融的,现在好了,一个个闷声不语,没了欢笑声,他成罪魁祸首了。 老祖宗的规矩是应该遵守,可这么死气沉沉的氛围,他也不喜欢啊。 付静言脸上的笑容还在,可吃饭的速度慢了好多,碗里的饭一小半都没吃下去,让人看了心疼。 容承耀思量了半天,还是夹了一块藕盒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言言,你不是喜欢藕盒吗这藕啊,还是我去乡下检查工作,亲自下塘挖的,很新鲜,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0 付静言心思通透,马上明白公公这是变相的道歉,可她没有生气啊 “谢谢爸,我,我” 这让她怎么说啊粉白的小脸又染上红晕,这回是害羞了,“我想铭佑了。” 她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头低得不能再低,几个长辈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都有点不自在。 在他们的观念里,即使想对方,也不应该当着长辈的面说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直率啊。 也对,现在的小年轻,整天把爱啊情啊的挂在嘴边,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变成连体婴儿,他们啊,落伍喽。 插一句,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可以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夏日笑笑,“铭佑那么大人了,又不是第一次出国,没事的,你不用惦记。” 付静言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她还没有见到容铭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一切只是姐姐的一厢情愿。 如果把自己单方面的想法说出来,公公婆婆会怎么想毕竟那是人家的儿子,偏向自家人是人之常情,她还是闭嘴吧。 吃完饭,帮婆婆收拾完厨房,又切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陪爷爷看了会军事频道,时间就不早了,和大家道了晚安,就回房休息去了。 她的手机放在包包里,进门时顺手搁在玄关的柜子上,大家说说笑笑的,谁也没有听见手机响;等她回房后,又去了浴室洗漱,任由手机响了半天,也没有听见。 等她洗漱完出来,看见婆婆在她的房里,不由地诧异,“妈妈,有什么事情吗” 夏日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儿媳妇,老公给她脸色看,自己很不满意,可也不能当着儿媳妇的面说自己老公不对。 回房后的她马上找老公理论,却被教育了,这才恍然大悟。 “言言,你有心事,能不能和妈妈说说” 付静言心思单纯,没有想到饭桌上的事,婆婆的询问让她不解,“妈妈,我没有心事啊” 夏日伸手接过毛巾,让她坐在床上,亲手给她擦拭头发。 付静言的头发很软,带着天生的卷,并不柔顺,每天都要花时间打理,否则就会乱蓬蓬的。 这种发质的人敏感,心思重,要不是亲家保护得好,是不可能有这么纯真的个性。 “言言,吃饭的时候,爸爸问你,你没有说实话吧” 付静言沉默了,夏日知道自己问对了,可她不说,自己也不能逼她,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又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过了好半晌儿,她的头发已经彻底干了,还是低头不语。 夏日微微叹气,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铭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没接,就打到家里了。” “他他打电话了”付静言抬起脑袋,有点不相信婆婆的话,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去拿手机,竟然有17个未接电话,最近的那个是在二十分钟前。 “我,我不是故意不接的,我,我没有听见。” 付静言的小脸上有了笑模样,夏日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单纯呢 “铭佑回来了,你还在这里睡吗” 婆婆明显在打趣她,付静言不好意思了,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不回去,我还要给爷爷蒸蛋羹吃呢。” 夏日搂着像孩子一样的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还是女孩好啊,时不时和妈妈撒个娇,她家的臭小子,上学后就不愿意和她亲近了,还好这个遗憾由言言弥补了。 刚要说点什么,院子里传来车子的响声,夏日走到窗前向下看,果然是她儿子回来了。 “铭佑回来了,言” 夏日转头招呼付静言,却看到她钻进被子里装睡觉,这是什么情况真闹矛盾了 没等她弄明白呢,房门就被推开,容铭佑进来了。 “言言” 付静言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完全就是睡着的状态,夏日不高兴了,儿子一回来就找老婆,把她这个老妈当透明的吗 “铭佑,妈妈在这里没有看见吗” “哦,妈妈,晚安。” 容铭佑好像刚看见自己老妈,直接一句晚安就给打发了,气得夏日使劲儿捶了他一拳,“有了媳妇忘了娘,以后不许回来了,看见你就生气。” 老妈生气了,容铭佑也没往心里去,哪有老妈和儿子真生气的 他一门心思在自己老婆身上,走过去看一眼,小女人容颜恬静,呼吸绵长,要是眼睫毛不眨真以为她睡着了。 伸手碰碰她,“老婆” 付静言一动不动,任由他叫,就是不吭声。 “言言,老公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别装睡了,快点起来,咱们回家了。” “言言老婆” 小女人的睫毛抖得厉害,容铭佑觉得有趣,想装倒是像一点啊 掀开被子钻进去,一把揽过小女人,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一口,滑滑嫩嫩的,很舒服。 小女人还是没有反应,这就有点过了啊 容铭佑的嘴唇移到她的耳垂上,一下一下触碰起来。 付静言的耳垂很敏感,只要一碰触,就会有麻麻痒痒的感觉,这下她装不下去了,笑着推搡他,“走开啦,讨厌。” “敢说老公讨厌,胆肥了是吧” 付静言不断地扭动挣扎,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容铭佑就想听她说句好听的,怎么就这么难。 出差那么多天的男人很饿,小女人温软的身子让他很快起了反应,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警告,“老婆,你在勾引我吗” 嘎,付静言石化,老男人在说什么勾引 她睡觉睡得好好的,是他在骚扰自己好不好什么叫倒打一耙,她可算明白了 他们是法律承认的夫妻,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哪来的勾引一说 付静言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她的心情很不好,尤其是想到他竟然挂断自己的电话,更是生气。 女人一旦钻进牛角尖,思维就开始往一个方向奔跑,又想到姐姐发来的消息,试探也好,挑衅也罢,语气再温和,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成为他员工的事实。 帅气的老板,漂亮的女秘书,多么令人遐想的关系啊,更别说他们还是初恋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1 短短一瞬间,社会上对老总秘书的诸多说法在她脑子里一一回荡,何况,她还亲眼见证过他们的甜蜜。 突如其然的情绪湮没了见到老公的喜悦,涩涩的味道充斥着口腔,好像呼吸都是苦的。 推搡的手停了下来,眼眸渐渐浮上一层雾气,有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眨眨眼,才发现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嘲弄,好像在讥笑她的自不量力。 嘴角慢慢弯起,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容铭佑,我讨厌你。” 处于激情中的男人兴致高昂,小别胜新婚的喜悦还没有尝到,就被小女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 缠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地拿出来,转移到脸庞,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了,他的小妻子好像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啊 脸庞还是那样白皙,触感还是那样细腻,可她眼里却没有任何光彩,别说花痴自己了,就连对视,也是自己逼迫的。 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就失去魅力了 小女人性格开朗,很少有烦心事,就算是闹闹小脾气,也和无理取闹不沾边,如果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听电话而生气,就太不懂事了。 容铭佑能肯定小妻子生气了,可这生气的源头是什么,他还没有搞清楚。 可能是在部队历练过吧,他的喜怒很少表现在脸上,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可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人,一直维持的镇定不见了。 “言言,你有话就说,这个样子干什么” 付静言两边嘴角下耷,很是不屑,对于他的问话,选择了沉默。 十年前,他在心爱女人面前是什么样子,她清清楚楚,是那样的开朗,又是那样的温和;在自己面前呵呵,永远是冷硬。 她是女人,还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女人,喜欢一切风花雪月,不能因为她有所图,就剥夺她作为女人想拥有浪漫的心。 老男人的心里没有自己,她难受。 他们的姿势很暧昧,几乎是零距离的接触,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心跳声清晰可闻,却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 “老婆。”容铭佑突然觉得很累,是那种说不出的心累,言言很不正常,问她还不说。 如果她闹一闹,发泄一下,说明没什么大事;这样一言不发,事情就有点不美妙了。 小女人快到家的那个点儿,他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想在小女人进门时第一时间看到她。 可他一直等到天黑透,也没有等到小女人回来,加班不太可能,跑去玩了,还是回娘家了 老公出差,她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一个已婚妇女,知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像话吗 容铭佑拿起手机打电话,手机通了,却没人接听,一连打了三四个,还是无人接听。 一天到晚丢三落四的,手机不会是没放在身边吧 小区里的灯光亮了又暗,放眼望去,没有几家没休息了,他的小妻子还没有回来。 他想打电话问问岳母,又怕岳母留小妻子不让回家岳母回家妈妈 容铭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拨出电话,果然,他的小妻子在老宅,已经回房间休息了,让他很无语。 急忙开车赶过来,却遇到了冷暴力,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应该还算新婚吧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他知道自己没有情趣,满足不了小女生的浪漫情怀,可他成熟啊,那些人生路上有可能遇到的波折他已经经历过了,完全可以做她的导师,让她避免伤害。 很多事不用她说,他都可以办到,甚至会把她潜在受到的伤害,也一并消除,这种实际行动应该可以大过风花雪月吧 蚀骨噬心的爱情他经历过了,现在的他只想要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你在生气” “嗯。” 这句话付静言回答得很快,老男人的心思不好猜她还是不要猜了,可她的回答太过于痛快,一点都没有女人应有的柔和,很伤人心。 容铭佑的眼眸还是那样深邃,却不再是那种令人深陷不可自拔的漩涡了,付静言突然感觉自己的免疫力在增强,好现象吗 应该是吧。 男人搞不懂妻子心中所想,神色复杂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刚要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却被她偏头躲过。 插一句,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可以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付静言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又把不自觉流下的眼泪擦拭掉,这种象征脆弱的东东,是要流给在乎自己的人看的,而他,不是。 容铭佑彻底愣了,付静言很少哭,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付敏正出事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见她流泪,这到底是怎么了 “言言,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是夫妻,有话你直说不行吗如果是老公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啊” 真的,你可别让老公猜了,真的猜不 容铭佑脑子里滑过一个念头,小女人这么反常,不会和她有关吧 越想越对,这个认知让他欣喜,小妻子原来是吃醋了,这么看来,老五还算办了一件明白事。 禁锢她身体的力量终于消失了,付静言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的味道。 没等她压制住这种反应,男人坐在她面前,又把她拽了起来,双手托着她的脸颊,眼里含着止不住的笑意,“小丫头,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走,跟老公回家。” 男人的转变让她一愣,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好像自己心里的秘密被揭穿一样,很不自在。 他的话语深沉,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让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深深呼出一口气,平复一下悸动的心,望向他的眼眸有了淡淡的喜悦,语气也不再冷漠。 “我能相信你吗” 话不用说得太明,彼此已经明了,容铭佑很无奈,“我是你老公,我们要过一辈子的,你必须相信我。” 用力在她唇上亲一口,“你真是个磨人精” 缠绕在心里的郁结随着一辈子这三个字散开了,男人宠溺的目光,以及无奈的语气都让她放松下来,雪后初霁,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2 夏日听到下楼的脚步声,还有院子里的汽车响,忍不住摇头,对倚在床头看书的老公说道“言言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只要你儿子哄一哄,什么气都没有了。” 容承耀翻了一页书,眼皮都没抬,“言言藏不住心事,你有时间还是要多关注他们一点。” “嗯,知道了。”夏日想想就想笑,“爷爷明早的蛋羹又吃不上了。” 蛋羹容承耀想起上次儿媳妇闹的笑话,忍不住笑了,合上手里的书,揽过妻子,细心地给她掖紧被角,“言言很好,老付很有福气。” “女儿比儿子贴心,言言性子又好,咱们没有女儿,言言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是啊,言言在咱们家一点不像媳妇,和女儿一样。” 说着,容承耀低头看老婆,问出一个纠结于心的问题,“你发现没有,言言一闹脾气就往咱家跑,从来不回娘家,我怎么记得女人生气就回娘家啊” “蠢货才回娘家” 夏日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言言那么懂事,怎么可能让妈妈担心再说了,就你儿子那张冰块脸,就是回了娘家,付家怎么给她出气” “铭佑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嘴巴甜还有眼色,越大越不讨喜,也不知随谁了。” “你说随谁了”夏日似笑非笑的,“儿子和你如出一辙,你还好意思说他” “我,我那是以前,现在不是好多了嘛。” “你也就是去政府工作后才不那么冷漠,说实话,我还要谢谢大哥呢,虽然你陪我的时间少了点。” 提起这个,容承耀就惭愧起来,当初承诺她的,到现在也没办到,“过几年吧,等我退休了,带你周游世界。” “好。” 容铭佑看着眼前的路,认真开车,身旁傻笑的小女人让他心暖暖的。 大手去抓她的小手,在她细嫩的手指上咬一口,引来小女人怒目而视,“你属汪汪的” “嗯,”男人目不斜视,严肃的脸说着油腔滑调的话,“我是汪汪,你是汪汪的老婆,我们一家都是汪汪。” “”付静言的小脸开了花,被他这句一家都是汪汪,甜到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她,满脑子都是男人深情的目光,侧脸不再严肃,浑身也不再散发冷气,握着自己的大手是那样温暖 可能是心态变了吧,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对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爱恋。 如果感觉没有错,那么,他得到的会是自己全部的情感 付静言没有问唐雨菲的事情,容铭佑也没有解释什么,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好像没有了。 中美贸易摩擦,首当其冲的就是出口业,所幸阜康的规模没有那么大,付敏正对赚外汇兴趣不大,他们才没有受到波及。 容氏有一部分业务在海外,必须调整一下,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各部门主管齐聚在小会议室,商讨下一步的工作。 唐雨菲作为首席秘书,这种会议,必须出席。 刚打开笔电,就跳出一封邮件,看一眼发件人,眼神黯淡下来,随即删除,连打开看一眼的想法都不曾有。 主管们各抒己见,争执不下,有的想放弃欧美市场,有的认为只要度过这段冰封期就好,都是为企业考虑,说不上谁对谁错。 容铭佑一言不发,任由主管们激烈争辩,僵持不下时,轻轻叩一下桌面,争吵不休的会议室安静了。 唐雨菲被他们吵得头疼,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若是觉得自己的理由充分,那就好好说嘛,有理不在声高。 十年没有回国,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她还没有感慨完,就听到自己的名字,“唐小姐在国多年,一直从事相关行业,对有些政策的理解比在座的各位都清楚,请你说说,我们容氏在海外的业务是暂停,还是继续。” 大家一开始只觉得这位新来的女秘书很漂亮,没有别的想法,听老板这么一说,都好奇起来,一个个正襟危坐,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洗耳恭听。 唐雨菲在国外那么多年,能在以白人为主的地方占有一席之地,能力不是一般得强。 微微一笑,从容地讲述自己对两国贸易争端的理解,一番侃侃而谈后,说道“贸易战向来不利于经济发展,既损害我国利益,对他们本国的经济也毫无裨益,我们容氏只是沧海一粟,唯一的做法,就是等。” 容铭佑久久没有言语,唐雨菲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放弃,他们先前做出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继续,谁也不知道下一步的走向是什么,贸然出击,必将被动。 唯一的做法,只剩下等。 会议散了,唐雨菲跟在他身后进了总裁办,看他仰靠在椅子上,眉头紧蹙,很疲惫的样子,不由得心疼。 沏了一杯菊花茶递过去,“铭佑,国家的事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不要强求自己。” 容铭佑揉额头的手僵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唐秘书,我不请你,就不要进我办公室,知道吗” 唐雨菲没有被他的冷眼吓退,扬起明媚的笑脸,答非所问,“中午吃什么你的胃不太好,还是吃些清淡的吧。” 海外业务占据容氏现有业务的三分之一,何去何从不是那么容易下定决心的,容铭佑再能干,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面前的女人笑意盈盈,还是那么温柔体贴,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不得不说,她的分析很透彻,她的眼光依然独到。 时光如果可以重来,他们应该是最佳伴侣,可是,世上唯一不能重来的只有时光,他们只能是上司和下属。 “唐秘书,请叫我容总。” “好的,容总。”唐雨菲从善如流的答应,“您的午餐,我看着点了。” 女人步伐轻松地出去了,容铭佑却感到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升上心头,这还只是开始,唐雨菲就赤裸裸暴露出对自己的意图,真是欺人太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3 十二点,商务餐准时送进来,白灼芥兰、滑蛋虾仁、清蒸鲈鱼、凉拌海蜇丝,还有一道菌菇鸡汤。 唐雨菲摆放好餐盒,笑着招呼他过来吃,自己转身出去了。 熟悉的菜式,让容铭佑的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铭佑,你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了” 容铭佑一手捂着胃,一手抓着她的手撒娇,“菲菲,只要一看到你,我哪儿都不疼了,真的。” 唐雨菲的目光落在他捂着胃的手上,嘴角一撇,满脸的不信,“这么说,我是你的灵丹妙药喽” “当然。” 男人一用力,把她按在沙发上,温热的唇瓣压下来,在她的唇上不住地研磨,弄得她又麻又痒。 “好了啦,别闹了,饭菜快凉了,你要是不吃的话,我生气了。” 男人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军校管理严格,他不能每个星期都出来,这次还是和别的同学串的假期。 “别吵,听话。” “喂喂喂,你讲不讲道理哎呀,你别碰我那里,好痒啊哈哈哈” 男人的情感太过于热烈,一点都不知道克制,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才翻身下来,搂着女人平复心情,“菲菲,真想快点毕业。” 女人脸红如霞,男人没有说完的话语她明明白白,男人的反应她感受得真真切切,还以为他 不是说当兵的男人荷尔蒙分泌旺盛吗怎么他就能克制住自己呢 这种能为女人负责的男人,世上真的不多了。 一个宿舍的同学,有的已经和男朋友同居了,她的男朋友还生活在远古时代,自己是幸运呢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气息都平稳下来时,饭菜已经凉透了,白灼芥兰成了凉菜,滑蛋虾仁成了凉菜,凉拌海蜇丝本来就是凉的只有鸡汤,还有点余温。 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都凉了,唐雨菲气得瞪他一眼,“再不听话,就狠狠罚你。” 男人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她嘴上啃一口,“怎么惩罚是这样吗” 又在她脸颊上亲一口,“是这样吗” 又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是这样吗” 唐雨菲娇笑着推开他,“不要闹啦,你这是吃豆腐,谁家的惩罚是这样”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触着鼻尖,暗哑的嗓音带着赤裸裸的玉望,“怎么惩罚,老婆说了算。” 女人的小脸绯红,眼神不住地躲闪,“罚,罚你不准亲我。” “那可不行。”男人一口回绝,这种惩罚坚决不接受,“老婆,还是罚我给你按摩吧” “铃铃铃”手机响了,打断他的思绪,看一眼屏幕,是大洋海运的郑总打来的,接起电话和对方寒暄几句,约好一起打小白球后,挂断了电话。 熟悉的菜式,熟悉的人,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追忆过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已经凉掉的饭菜,让他没有丝毫胃口,微微叹口气,唐雨菲不再遮掩自己的意图,他不能给她任何希望。 按内线叫她进来,唐雨菲轻轻叩门,还是以前的三短一长,曾经的甜蜜又重新回到脑海,真是够了 看着桌子上没有动过的饭菜,从容的女人不淡定了,“铭佑,菜不合胃口吗”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唐雨菲不称呼他的职位,容铭佑也不会过分计较,扬手请她坐下,声线是一贯的平稳,却夹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紧张。 “雨菲,我承认,你的出现让我感到了困惑,如果是我不经意的举动让你会错意,我道歉。” 唐雨菲心一沉,容铭佑是个很直接的男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会玩半点暧昧。 可她回国的目的就是他,怎么会轻言放弃 男人的眼眸还是那样深邃,却没有了以往的神采飞扬,看向自己的时候,曾经的深情被现在的冷冽取代。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三十二岁的男人啊,青涩已经成为过去,现在透露出的都是成熟稳重的气息。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向来是她活跃气氛,这么尴尬的场景,比她想象中来得要早。 唐雨菲扬起笑脸,对视上男人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平静。 “铭佑,我们曾经是朋友,才对你的生活有一丝了解,我这么做,完全就是秉承一个秘书的职责,不会僭越的。” 她有错在先,要想获得男人的原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放下戒心,先从普通朋友开始。 她的头一偏,俏皮的姿态立显,“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复杂了这可不像你哦。” 容铭佑没有搭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破绽,却,只是徒劳。 女人笑容浅淡,理由合情合理,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不是想多了。 如果是别的男人被这么漂亮能干的女人示好,会欣喜若狂,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也抵挡不住她此刻的温柔。 可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和前任暧昧不清是对现任最大的伤害。 藕既然断了,丝就不能相连,言言很敏感,喜欢胡思乱想,他不能让她的这种情绪蔓延下去。 可唐雨菲话说得明白,如果他采取极端的做法,显而易见就是对她还余情未了。 他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进退两难的地步了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出去吧。” 唐雨菲笑容未减,转身出去的时候,深深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笔直的身板还是那样刚毅,一如十年前。 低头看书的样子,低头吻她的样子,抱着她旋转的样子,憧憬未来的样子一帧帧画面在脑中交替出现。 人还是那个人,心境却变了,他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不再有关心,不再有紧张,不再有呵护。 手有些颤抖,用力下压把手,才推开门走出去。 门外是大办公室,秘书们都在忙碌,她的头扬得高高的,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没有人能看出她此时的失意。 容铭佑的心情很低落,第一次正面交锋,他就输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4 这个女人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永远知道什么时候改进什么时候该退,工作的时候严谨安静,很多时候不需要他提点就能把分内工作完成得妥妥帖帖,要是私人时间也这样就好了。 插播一个完美复刻追书神器旧版本可换源的a换源神器huanyuanhenqi。 他不喜欢吵吵闹闹、咄咄逼人、给人压迫感的女人,如果她继续这样耍心思,他不会客气的。 如果她懂分寸,言行一致,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如她所愿,可以做个普通朋友,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一场严肃而简单的谈话,就这样让他们的定位落在朋友的位置上,可那仅仅是容铭佑的一厢情愿。 唐雨菲出众的能力,以及游刃有余的社交手腕,让她很快取代了孙彦坤的地位,小到煮咖啡订午餐,大到安排他的行程,甚至还会陪他出席宴会。 每次他面露不快之色时,她就会用秘书的职责来搪塞他,让他无从反驳。 她的能力确实不亚于孙亚坤,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都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女人比男人细心,和她一起出去谈合约,经常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久而久之,也就听之任之了。 一个合约出了点小问题,容铭佑和孙彦坤加了一个班,等全部弄好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车子驶出停车场,在公司前一个路口转弯处,看见一个女人穿过斑马线,向这边走来。 “老大,是唐小姐。” 没等容铭佑同意,孙彦坤就把车子停下来,等女人过来的时候,降下车窗,“唐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用不用送你一程” 唐雨菲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谢谢你,不用了,我回公司。” 她的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热烈,也不冷淡,这么一个长相艳丽,气质尚佳的女人,还不矫揉造作,很容易引发好感。 “回公司”孙彦坤不解,他们刚加完班出来,她回去干什么 “都快十点了,你回公司有什么事吗” 迈巴赫的后座车窗紧闭,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可她笃定里面一定坐着容铭佑。 耸耸肩,标准的国做派,“我这不是刚回国不久吗想看看a市的变化,走到步行街那里” 她把肩上背着的包拿给他看,一条大口子豁然开朗,“钥匙没了,钱包和手机也没了,家门进不去,联系电话都在手机里,我一个也没记住,只好去公司对付一宿了。” 容铭佑坐在后座上,眼睛透过漆黑的车窗,紧紧盯着那个女人,是想从她的话里寻出破绽,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孙彦坤笑了,“你可以叫开锁公司啊” 唐雨菲突然笑了,笑得风光霁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刚才路过淮南路的时候,真看到一家开锁公司,可我的身份证在钱包里,不能证明我就是我。” 孙彦坤也笑了,新闻上播过这种事情,没想到身边的朋友也会遇到,“唐小姐,你今天晚上可以去公司,那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一直在公司住吧” “我明天会去物业查一下房主信息,请他过来帮我开一下锁,今晚先这样,孙助理,再见。” 唐雨菲摆摆手,眼睛并没有向车里看一眼,抬步走了。 孙彦坤重新启动车子,“哥,唐小姐很有意思,工作能力强不说,人还那么漂亮。” “不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吗给了人智慧就不会给美貌,可你看唐小姐,完全颠覆这个观念嘛。” 容铭佑闭目养神一言不发,耳边都是孙彦坤的聒噪声,真是烦死了 突然,他叫了停车,让孙彦坤下去,他自己开车。 “哥,我的车送去保养了,你让我腿着回去吗” 容铭佑冷冷看他一眼,“你的钱包也掉了” 孙彦坤吃瘪,佑佑哥很少这么疾言厉色,这是怎么了 言言又不理他了玉求不满啧啧啧,已婚的男人太可怕,他还是不要捋虎须了。 他现在所在的马路是单行线,需要绕一个路口才能调头,等他坐上出租车向外看夜景的时候,看见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 这不是哥的那辆嘛。 正纳闷呢,出租车就过去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副驾驶上坐着的女人,是唐雨菲。 哥他想干什么怜香惜玉还是爱心泛滥如果想给唐小姐安排住处,他完全可以代劳,佑佑哥却把他赶了下去,自己亲自上,这就有点不对头了。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所谓食色性也,可是哥,你已经结婚了,还是应该避避嫌的。 不过话说回来,佑佑哥可不是肤浅的男人,万一是公事呢他要是贸贸然打电话过去,还不得挨骂啊。 这么一想,拿手机的手又放下了,天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坐上车的一刹那,唐雨菲知道自己赌赢了,容铭佑很绅士,绝不会让她一个人睡在公司的。 他会安排自己住酒店还是 十年过去,他变了,可有一点没变的是,只要自己遇到为难的事情,他都会想方设法帮助解决。 这种人长情,看着虽然冷血,但只是表面,她,应该还有机会的。 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男人,街边闪烁而过的路灯明明灭灭地照在男人的脸上,给她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狭小的车厢,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他们曾经隔着千山万水,没有交集,如今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是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男人就在她身边,依然为她排忧解难,可近在咫尺的距离,还像隔着千山万水那么远。 男人专心致志地开车,没有转头看她一眼,可握着方向盘的大手关节泛白,不正说明他很紧张吗 他不言语,她也不打破这份宁静,过去是她的错,要想获得原谅不是一朝一夕的,今晚他肯帮她,就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能奢求的更多。 收回自己的视线,嘴角挂着淡笑,寒冬已经过去,春天,来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5 唐雨菲的神色变化和下意识的动作,都被容铭佑尽收眼底,她为什么回国,他清清楚楚,可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容铭佑了,想回到从前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他肯帮她,无非是因为他们曾经是朋友,现在是上下属,还是言言的姐姐。 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不会有。 车子进入滨江花园,在一栋楼前停下,容铭佑率先下车,径直走向单元门。 唐雨菲不会自恋到他还会给自己开车门的地步,急忙下车跟上去。 电梯停在22楼,走出去她才发觉是一梯一户的格局,这种顶层住宅,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难道是他自己的公寓 容铭佑是当着她的面按的密码,唐雨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因为她发现这个密码是她的生日。 “铭佑” 心狂跳不已,就说他没有忘记自己,否则怎么解释这个密码 容铭佑没有理睬女人的欣喜,密码是他刚装修好房子设置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换过。 突然间,他有些懊恼,他是脑子进水了吗竟然带她来这个地方 不同于女人的雀跃,男人凌厉的眉眼看向她,不露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唐小姐,你是容氏的员工,身为老板,有义务帮你解决困难。你先在这里住下吧,我走了,注意安全。” 男人走了,唐雨菲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复杂,那种懊恼又纠结的心理她也有过。 慢慢来,不着急的。 打开房门进去,灯光亮起的瞬间,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她捂住了嘴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阜康现在的前景大好,赵总来到总裁办,和付静言一起商讨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 “付总,我们公司在信息安全方面的建设还有不足,对外部的威胁只有基本的防护能力,老付总在的时候,就指示过要把网络安全作为重中之重” 付静言的眼神没有焦点,虽然是看着赵总,但实际上根本就是心不在焉,什么都没听进去。 “付总言言” 赵总的手在她眼前晃晃,她才回过神来,“赵叔叔,你刚才说什么” 她的神情一片茫然,看见赵总手里文件上的字,才想起他们在商讨的事情,“对不起,我走神了。” 难为情地笑笑,“信息技术革命和经济全球化,迫使企业间的竞争转为技术和信息的竞争,我们公司在一方面的建设确实不令人满意,我同意赵叔叔的意见,尽快和有关公司接洽,完善我们公司的网络安全。” 接下来的商讨很正常,付静言再也没有走神,全神贯注地听汇报,商讨意见,一上午很快过去了。 赵总合上文件,看着付静言有些憔悴的脸庞,有些话还是想说出来。 “言言,现在是午休时间,咱们不是上下属,你和叔叔说说,是不是和容总闹矛盾了” 付静言一愣,“赵叔叔何出此言” 赵总是个老实人,不会说那些大道理,可人生阅历在那儿摆着呢,看问题还是很透彻的。 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张开又收紧,有些难以启齿。 他是看着言言长大的,在他心目中,就和自己女儿一样,虽然她是成年人了,但有些话还是提点一下的好。 “言言,你最近没和容总一起吃饭吗” 赵总问得隐晦,付静言还是听明白了,最近容铭佑很忙,已经很长时间没来公司接她下班了,赵叔叔有此一问,很正常。 付静言沉默不语,让赵总的心一沉,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容铭佑不应该是纨绔啊 现在的风气很不好,他也染上那种毛病 自古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付家虽然比不上容家,但大善人的名声可不是谁都有的,认真算起来,还是容家高攀了呢。 容铭佑是高门子弟,平时受吹捧惯了,一张冷漠的脸让人不敢直视,若是他自觉高人一等,他还是要劝劝言言,要三思才行。 “言言,杂志上的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种男人咱可不要。” 赵总是知道付家实际情况的,真心为付静言考虑,当初容铭佑和付静言在一起的时候,他以为付家有了靠山,可以不受人胁迫了,真是高兴啊。 这才多长时间,事情就变了。 “过日子,还是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什么高门大户,百年豪门,都不实际。言言,别怪叔叔说话直,你和容总还是好合好散吧。” 好合好散谈何容易 付静言“噗嗤”一笑,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面上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赵叔叔,你别看那些八卦杂志,什么有的没的都往上写,我和容总” 她停顿一下,用力吸口气,“什么事都没有,他前几天还说,等爸爸回来后给我一个婚礼呢。” “是吗” 赵总将信将疑,不知道付静言是哄他开心,还是确有其事,可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说别的,往孩子心上捅刀子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赵叔叔出去了,付静言端直的背脊垮了下来,刚才还笑魇如花的脸庞,此刻一片灰败,她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推荐下,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就在刚刚,唐雨菲又发朋友圈了,这次晒的是一张她坐在迈巴赫的副驾驶上,笑意盈盈地看向车窗外的照片。 虽然照片上只有她一个人,可放大了看,左下角处还是能看到铁灰色的西装边。 熟悉的车子,熟悉的西装,容铭佑,你和她旧情复燃了吗 这样类似的照片还有很多,唐雨菲隔三差五的就会发一张,有时是搭配合理的养胃餐,有时是男人正在工作的侧影,有时两人同框,即使是背影,也让人心塞。 姐姐已经行动了,容铭佑,你也默认了吧和初恋在一起工作,是不是效率特别高啊 你说我们要过一辈子的,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和她走得那么近,你说让我相信你的,可事实摆在这儿,你让我如何相信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6 付静言心里酸酸的,赵叔叔那样一个耿直的人都开始关心八卦了,可想而知,底下的员工会怎么议论。 容铭佑,我干涉不了你的任何决定,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是坐以待毙还是听之任之,她不知道,只知道这段婚姻不管是怎样开始的,已经是事实,她应该扞卫。 有的男人会在外面养小三儿,但他不可以,只要他们的婚姻存在一天,她都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唐雨菲,既然你不顾念姐妹情分,那我也不必在乎姐妹之情,我的男人,你若觊觎,必将形同陌路 付静言娇柔的外表下有着倔强的灵魂,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孤勇,爸爸说过,什么事都要尝试一下,不可以知难而退,哪怕失败了,也不会后悔。 唐雨菲是个聪慧的女子,对容铭佑的了解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不管她怎么做,目前能肯定的是,老男人心里的芥蒂还在,对她当初的行为没有那么快忘怀。 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按时回家,可无论多晚都会回来,对自己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既然他还没有付诸行动,她就有机会掐断他的念想,没等她想好怎么做呢,很长时间没有正点回家的男人回来了。 晚饭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付静言很奇怪,工作狂竟然看起了电视,有点玄幻。 公司不忙了还是他最近太累了,给自己放松放松 付静言收拾好厨房,男人也没有离开客厅,看一下时间,急得她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呢 直接去抢电视,惹怒了老男人,下场不会好;若是再不出去,就要开始了,一年一次的盛宴,她才不要错过呢。 宇新哥哥他们怎么也不叫他出去玩啦哪怕是喝酒,她也绝不会干涉 当她的目光落到咖啡机上的时候,有了 急忙拿出咖啡豆,接通电源开始研磨,不一会儿,咖啡的味道蔓延开来,整个厨房都是苦苦的香气。 端着煮好的咖啡出来,放在茶几上,“铭佑哥哥,喝咖啡。” 容铭佑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屏幕,不容置喙的声线淡淡地响起,“叫老公。” 付静言翻了个白眼,其实她更想叫他大叔,可有事相求不得不低头,她还是很识时务的。 笑嘻嘻地端起咖啡送到他的嘴边,“老公,今天的咖啡我没有加糖,你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口味” 容铭佑不喜欢甜食,付静言却嗜甜如命,根本不理解这么苦的咖啡不加糖要怎么喝。 第一次为他煮咖啡的时候,她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的,加方糖的时候迟疑了,容铭佑以前就不喜欢甜食,现在也不知道口味变没变。 有心去问问他,可一想到他那堪比冰块的脸,还是算了吧。 果然,当容铭佑端起咖啡喝的时候,眉头深深地蹙起来,目光终于从电脑屏幕挪到她的脸上。 付静言被他盯得不知所措,“怎,怎么啦不好喝吗” 容铭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下次不要加糖。” “哦。” 小女人闷声答应,看着放在一边遭人嫌弃的咖啡,鼓起勇气建议,“你胃不好,咖啡还是尽量少喝点吧。” 低头绞着手指,“你要是想提神,我可以给你泡茶喝的。” 容铭佑看一眼乖乖站在一旁的小女人,有点诧异,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敢说这么多话,不是很怕他吗 茶也不是不可以。 “你会茶道” 付静言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那一小杯一小杯的东东,冲泡起来何其麻烦,难不成他想让她煮茶 不不不,她拼命摇头,在她的印象里,只有装逼的人才喜欢茶道,在家里,用紫砂壶泡一壶好茶叶就可以了,简单方便还解渴。 容铭佑饶有兴致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女人,一会摇头,一会皱眉的,觉得有些好笑,就那么静静地看她表演。 男人的目光太过深邃,有些迫人,她有点承受不住,既然不领情,她还是撤退吧。 小女人慌慌张张逃跑的样子是那么好笑,容铭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透着放肆的态度,付静言更加慌乱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跑出去半天才恢复平静,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冒失懊恼,他一个霸道惯了的男人,怎么会听她一个小丫头的建议 算了算了,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吧,身体是他自己的,有病也是他自己遭罪,关她什么事。 可是,他,他虽然霸道了点,对她还是蛮好的,不管他有些说不过去吧 小女人纠结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她老公,老公身体不好,不知情的人会说是老婆没有照顾好,她才不要但这骂名呢。 不过茶道那种讲究的东西,需要极大的耐心,她直觉还是青春美少女,既不浮躁也不无聊,没必要去学那个东东,给自己找罪受。 握紧小拳头,冲空气挥了挥,暗暗发誓,他若是敢让她去学茶道,她就,就,就哭给他看 小女人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一脸的坚毅,绝不接受任何威逼利诱 当男人喝起她用紫砂茶杯沏好的龙井茶时,什么也没说,更没提起茶道的事情,害她白准备了那么多说辞,一点没用上。 容铭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心思,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小妻子脑子已经走过山路十八弯了。 只要茶叶好,怎么冲泡出来的,他并不挑剔,可付静言还是发现他对清咖有执着地偏爱,有时根本不需要她动手,自己就会煮一杯喝。 付静言是个懒姑娘,老公不劳动她,她还落个清闲呢,可今天,她是特意为他煮的,眼巴巴地看着他端起咖啡品尝,期待他夸赞呢。 容铭佑眼帘微微下垂,小小地抿一口咖啡,矜贵的嘴赏了她两个字,“还行。” 付静言气结,她真是用心煮的,一点也没有敷衍,不满地瞪着悠然自得喝咖啡的男人,说点好听话不行吗不行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7 这话在嘴边打了几个滚,硬生生被她咽下,小手抓着他的胳膊,嘟起小嘴软声哀求,“老公,你去书房看财经节目可不可以我想看电视嘛。” 男人抬起眼皮不耐地看向她,“去卧室看。” “卧室没有感觉啦。” 付静言接过男人手里的咖啡,细软的胳膊缠上他的脖颈,继续软磨硬泡,“老公,人家要看维秘秀,一年才一次,你就把电视让给人家嘛,马上就要播出了哦。” 维秘秀是什么鬼 容铭佑很喜欢小女人撒娇,那娇娇的声音,软软的身体,无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小女人却毫无察觉,还在用那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看着他,清纯又妩媚。 他的喉结动了动,任由小女人央求,没有言语。 “老公” 男人不为所动,付静言急得不行,拉长了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不断磨蹭摇晃,恨不能钻进他的身体看看这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老公,亲爱的,你就行行好,电视让给人家嘛。” 容铭佑搂着撒娇的小女人,在她低头的时候,嘴角扬得高高的,可声音依然淡得令人发指,“维秘秀是什么” 付静言呆住了,老男人是哪个时代的人就算古板一点,也该知道啊 当她抬起头时,男人的脸已然恢复成面瘫状,看着她那惊诧的神情,不置可否,“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应该知道吗” “你竟然不知道维秘秀维多利亚的秘密呀,就是全球最时尚的内衣秀。” 容铭佑哦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知道。” “”说的没错,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知道 付静言想明白过来的时候笑了,要不说有一个不解风情的老公也不见得是坏事,毕竟远离那些色欲漩涡,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傻乎乎笑的小妻子,容铭佑的心情更好了,遥控器随手递给她,小女人一边调台,一边去拿薯片,时间正正好,主持人正在介绍走秀的模特,付静言笑嘻嘻地坐下观看。 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男人,很是惊讶,“你怎么不去书房” 扫兴的话成功让男人黑了脸,被小女人撩拨起来的感觉还在,后续还没开始,去了书房,怎么解决 付静言看着纹丝不动的男人,再看看手里的薯片,想了想,还是不吃了。 薯片放在茶几上,身子一拱爬到男人的身边,小脑袋贴上男人的胸膛,那宽厚的怀抱,那有力的心跳,真的太舒服了。 容铭佑低垂眼眸,看一眼傻笑的女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揉揉她的长发,也笑了。 走秀看的是气氛,她不能去现场,也要弄个差不多的环境,随手关上水晶吊灯,只留下一盏留夜的暖灯,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维秘走秀。 模特出来的瞬间,容铭佑有些愣怔,倒不是说他古板,而是他没有想到保守的小女人竟然会喜欢这种表演。 模特身上的唯美内衣,每一件都华丽的让人目不暇接,性感的让人血脉贲张。 小女人在目不转睛地看表演,脸上的神情有激动,也有向往,原来,清纯的小女人骨子里是这么闷骚啊。 他的大手摸进她的衣服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内衣都是少女系列,蕾丝边的都很少有。 平滑的面料,薄薄的海绵,笼罩着大半个胸部,容铭佑看着t台上的模特,有点遗憾,那么漂亮的内衣若是穿在自家小女人身上,该是多么诱人啊。 付静言看得入迷,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吃豆腐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当看到刘en时,激动的大叫,“老公,你看,我们中国人哦。” 容铭佑的心思根本没在走秀上面,还在研究小女人的内衣,暗暗思量,明天就去商场,买些性感的给她穿,什么大表姐大表妹的,关他什么事儿 推荐下,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可以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老公,你知道吗老奚有一次走秀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脚踝肿得老高,可她依然面带微笑走完全场,真是太敬业了” “是吗” “是啊,维密的老总都说那是最美的笑容,为她感到” 付静言兴奋的讲述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她感到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蠢蠢欲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内衣被解开了。 “你,你干什么啊” 小女人娇媚的脸蛋泛着红晕,不停扭动身子,想挣开男人的束缚,可一切都是徒劳。 容铭佑没想这么快就要她的,可t台上的模特穿的太过于清凉,怀中小女人的身段又太过于柔软,双重刺激下,怎么可能忍得住 破碎的呻银声从小女人的口中溢出,男人的兴致越发高昂,美好的人,美好的氛围,绝不能虚度时光 真正的感官大餐开始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场维密大秀,好不容易男人肯陪她看,可结果是什么 付静言恨恨地瞪着吃饱喝足的男人,那只可爱的小脚丫忍不住踹了过去,“都怪你,维密秀走完了,我都没有看到。” 容铭佑看一眼正在播放广告的电视,很不以为然,随手关掉,披上衬衫,弯腰抱起小女人向楼上走去,“明天老公陪你去买衣服,咱在家秀,肯定比那些模特好看。” “你说,说什么呀,”付静言又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来,眼神四处瞟着,就是不敢看他,“我,我就是喜欢看,那些衣服虽然漂亮,但不实用,穿着不舒服,还是不要了。” 是吗 容铭佑可不这么认为,眼睛落在她的胸前,小女人挺有料的,就是内衣跟不上潮流,要是换上那种性感的,会更漂亮。 容铭佑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以后小女人的衣服由他负责,那福利嘛,一定会大大的。 他是言出必行之人,第二天去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孙彦坤叫进来,告诉他把晚上的安排取消,压根不理会他的疑问,挥挥手叫他出去了。 随后打给小女人,告诉她下班后不要乱跑,在家里等他,一起出去吃饭。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8 付静言早就翘班了,正和安琪躺在沙发上聊天呢,十分不喜欢男人用命令的语气通知她,不情愿地“哦”一声。 插播一个完美复刻追书神器旧版本可换源的a换源神器huanyuanhenqi。 听到手机传来嘟嘟嘟的挂断音,才一扫刚才的颓废,兴奋得手舞足蹈,安琪吓了一跳,很是讶异她的反应,“怎么啦不就是你老公给你打个电话嘛,至于这么激动吗” 付静言一扬下巴,打个响指,“我老公请我出去吃饭,我们要去约会啦。” 安琪就看不惯她那喜不自胜的样子,忍不住戳她痛脚,“当初是谁哭哭啼啼不肯结婚的现在美啦。” 付静言不理会她的调侃,自动转换成她是羡慕嫉妒恨,“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想起昨晚的缠绵,小脸一红,急忙转身去拿薯片,想掩饰一下。 安琪的眼睛毒着呢,一看闺蜜的样子,就知道她春心动了,“怎么啦,是不是想起什么限制级的画面给姐姐透露一下,你老公技术怎么样,那方面是不是超强啊” 容铭佑高大帅气,时下小鲜肉身上的那种伪娘气质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硬朗的五官,坚毅的神情,怎么看都是禁欲系男神。 安琪眨着星星眼,满脸都是八卦,凑近付静言,仔细看她的小脸蛋,伸手摸摸,触感滑腻,很是舒服,“被容大总裁滋润的不错哦。” 付静言一把打掉她揩油的狼爪,小脸红得发烫,“你这么猥琐,齐老师知道吗” 一语戳中她的死穴,安琪气哼哼地瞪她一眼,起身就走,都出房门了,还不忘回头鄙视她重色轻友 付静言的目的就是要她赶紧走,晚上和老公约会,她还要打扮打扮呢,安琪那个家伙若是在,不知道怎么嘲笑她呢。 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比量,这件嫩粉色是她的最爱,可是,她现在已经为人妻了,再穿这么少女的颜色不太好吧 上次他们去超市,被人错认为叔叔带侄女买好吃的,容铭佑那张脸黑得要命,狠戾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过去,吓得理货员不知所措,没有弄明白自己哪错了。 付静言笑得像花儿一样,拉着肢体僵硬的黑面神走了。 自那以后,容铭佑严禁她打扮得像个小姑娘,尤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成熟怎么来。 若是露出反抗的苗头,一准被“镇压”,而他收拾她的手段只有一样,那就是滚床单,每次都弄得她精疲力竭,浑身酸软不停告饶,才会勉强放过她。 付静言揉着快要断了的腰,恨恨地瞪着餍足的男人,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男人只回她一个邪肆的眼神,健壮的身躯就缓缓压过来,那意思就是告诉她,再敢挑衅,继续。 吓得她急忙露出谄媚的笑脸,软下声音说好听话,才能得以休息。 付静言知道自己长得嫩,尤其是穿上少女装的时候,确实给人一种高中生的感觉;容铭佑年纪虽然不大,长得又帅,但是,他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面瘫脸,看起来太过成熟稳重,好像要比实际年龄大上很多。 没有哪对正常夫妻会喜欢被人误会成叔侄,虽然对自己来说是赞美,但老公不高兴,她也不能表现出太开心的样子。 而且,他的惩罚手段太过于“恶劣”,为了不经常旷工,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了。 老男人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些衣服,端庄大气上档次,少了一些少女的活泼,多了一丝女人的柔和,很提升气质,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安琪见她一改过去长不大的装扮,下巴都要惊掉了,围着她转圈,“啧啧啧,这是你们家大叔送你的吧不错,很不错,以前只觉得你漂亮,现在内涵也有了,这才像个黄脸婆嘛。” 刚刚还沉浸在闺蜜夸赞她的喜悦里,随即就被她接下来的话气到了,这可真是她的最佳损友,没有之一 和老公出去约会,心情好美,心情美了,就要打扮得美美的,那些被老男人束之高阁,没再见过天日的粉嫩衣服重新被她翻了出来,摸摸上面的蕾丝,还有毛绒绒的小飞球,心又痒痒起来。 站在穿衣镜前左看又照,满意得不得了,白嫩的小手捧着脸颊,灵动的眸子眨呀眨的,嘟唇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粉妆玉琢的小公主又回来啦。 情不自禁地转了一个圈,裙摆飞扬起来,她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欢快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渐渐地,神采飞扬的小脸垮了下来,镜子里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她吓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响没有 男人的脸庞黑得吓人,付静言急忙拿起手边一条黑色束腰齐膝裙,笑得讨好又妩媚,“老公,我还是觉得这件黑色的漂亮,你说呢” 男人冷哼一声,给了她两个字的回复,“快点。” 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付静言吐吐小舌头,赶紧换上令他满意的衣服,挽着他的胳膊约会去了。 容铭佑这一天都在想晚上的约会,先回家接小女人去吃饭,然后逛街,时间还早的话就去看个电影。 虽然他已经过了陪小姑娘进电影院看电影的年纪,但是,时下小女孩都喜欢做的事情,他不应该剥夺。 自己本身就比他大,激情也早在上段恋情时磨损光了,一度以为这一生只要有个顺心的女人陪着就可以了。 这个女人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烦躁时默默地陪在一旁,不舒服的时候,在床前嘘寒问暖。 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多见,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各过各的,谁也不打扰谁,他只是需要一个端庄稳重的女人来稳固后方,让他无后顾之忧去打拼。 自从在大学校园遇见小丫头的那时起,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好像又跳动起来,不知不觉就会关注她,关注付家的一切,直至逼她信守承诺嫁给自己。 他承认自己有些卑劣,可那是她主动跳进来的,不接住对不起自己。 他帮付家解决麻烦,小丫头就应该陪伴在自己左右。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39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太孤单了,需要有个人陪着而已,时间长了,小丫头的活泼善良,一再影响他的想法,让他渴望得更多。 心思通透的小女人什么事情只要稍微提点一下,就会做得很好,从家人的反应上看,就知道对她是百分百满意。 年纪不大,经历的也少,做的却比他期望得还好,让他不是一般的骄傲。 相敬如宾那是过去的想法,现在,他只想与她恩爱白首。 心里有了牵挂,总想着回家,以前的工作狂,现在只要到了下班的时间,立马收拾东西走人,连带着底下的员工都山呼万岁,感谢那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总裁夫人。 路上他还在想,一会儿到家的时候,小女人会跑出来迎接,他是笑逐颜开张开怀抱欢迎,还是故作高冷地晾晾她呢 小女人的身子太过于柔软,一想到她扑进自己怀里磨蹭,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曾经傲人的自制力,在遇到小丫头后土崩瓦解,像个刚开荤的小伙子,真有些唾弃自己啊。 不搭理她,好像做不到,容铭佑发现自己最近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久,她在做什么有没有吃饭什么时候回家会不会又跑回去看岳母了 男人的占有欲是可怕的,上次在岳家看到小女人扑进岳母的怀里,母女俩笑得那样开心,他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控制了半天,才忍住冲动没有把她揪回自己身边。 不想了,自己的女人就要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身边,如果老婆不粘他,只能说明他做得不够好,必须改进。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小说a,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容铭佑不太习惯在公开场合和小女人秀恩爱,可能心里还是对他们以前的关系存有些许芥蒂吧 转念一想,都是自己老婆了,这种想法是不是太矫情了男人对老婆好是天经地义的,没啥不好意思的。 脑子里一直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路上没有堵车,甚至连个红灯都没有遇见,容铭佑频频给自己点赞,这就是人品啊。 到了自家院门前,想象中的热情欢迎没有,有点气馁,开门进屋,也没看见心爱的小女人出来迎接,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径直上楼,听到衣帽间好像有动静,走过去一看,小女人穿着粉嫩的衣裙在转圈圈玩,那幼稚的色彩真特么的扎心 如果她敢穿这件衣服跟他出去,那他绝对会让她重新体会一下什么叫极限运动 还好,小女人看出他的神色不对,马上换上令他满意的衣裙,这才作罢。 “铭佑哥哥,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 付静言眉眼弯弯,坐上车就开始笑,那傻兮兮的样子,真怀疑她是不是被戳中笑穴了。 容铭佑被她的快乐感染了,眉眼间的冷漠都减少了很多,“不喜欢老公请你吃饭” “喜欢,当然喜欢。” 付静言是个单纯的姑娘,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都会明明白白摆在脸上,就像现在,小嘴叽叽喳喳地,事无巨细向他汇报这一天都干什么了,快乐得不得了,让容铭佑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虐待她了,不就是出去吃顿饭嘛,至于兴奋成这个样子吗 付静言说了半天,容铭佑也没给个回应,有点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激动了,这不是送上门让他笑话吗 小脸一红,扭过头向车窗外看去,渐次亮起的路灯像一条长河,弯弯曲曲延伸向远方,闪烁的霓虹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几许繁华。 车厢里静悄悄的,容铭佑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欣赏夜景的小女人,没有做声;过一会儿,车厢里还是寂静无声。 又看一眼嘴巴闭得紧紧的小女人,俊脸冷了下来,有点不高兴了,“言言,怎么不说话了” 付静言扭扭身子,嘴巴一撇,嘟囔一句,“我又不是话痨,哪那么多话要说。” 这是怎么啦,说话这么冲。 容铭佑有点摸不着头脑,都说女人的心事你别猜,因为你猜来猜去永远也猜不明白,他还是直接问吧。 付静言撅着小嘴,有点难为情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对手指头,闷闷地说“我刚才太兴奋了,有点丢脸。” 丢脸什么意思容铭佑没听明白,“夫妻一起出去吃饭,丢什么脸” “不是那个啦,”付静言不知道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对上男人专注的目光,还是实话实说吧,反正都丢脸了,也不差这一遭。 “我,我你,你是第一次请我吃饭,我,我也是第一次和男人正式约会,有点,有点兴奋了。” 付静言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完,那张白皙的小脸已经红透了,他想嘲笑就嘲笑吧,大不了下次不出来了。 可她想象中的嘲讽并没有来到,付静言抬头的时候,看见男人线条分明的侧颜还是那样刚毅,抿成直线的薄唇还是那样冷漠,可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泛白,很用力的样子。 怎么了,自己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吧 付静言不解,他那副样子绝不是高兴,她还是不要触霉头了,小心地向车窗方向缩身子,努力减少存在感。 容铭佑确实在生气,不过是生自己的气,小女人很难为情地说出自己兴奋的原因,却让他无地自容。 普通男女经过恋爱才会结婚,他们省略了步骤直接进入婚姻,他没觉得不好,反而为自己果断的出手而感到骄傲。 可他忘了小姑娘都喜欢浪漫,喜欢一切风花雪月。 既然老婆控诉了,他也意识到错了,那就把她缺失掉的过程补上,他的女人不能有遗憾。 车子停在星光百货的地下停车场,带着她进了附近的西餐厅,侍应生送上菜单请他们点菜,容铭佑没有接菜单,直接吩咐,“情侣a套餐,谢谢。” 一直低头不语的付静言抬起头,看见男人深情的注视,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抿唇笑了。 容铭佑再一次为自己点赞,这么好哄的女人是他老婆,真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0 付静言闻到空气中香甜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出来了,“老公,我想吃那个。” 伸出食指,偷偷指着旁边桌上的甜品,声音软软地提要求,“还想吃芒果奶昔。” 容铭佑笑笑,想吃就说嘛,干嘛弄得神秘兮兮地按铃叫来侍应生,让她想吃什么就点。 付静言收拢嘴角的笑意,微微扬头,淑女气质尽显,指着菜单上的甜品要了四样,才合上菜单。 容铭佑很喜欢她时而娇憨,时而端庄,时而迷糊的样子,真是怎么看都不够,“在我的印象里,女孩子都吃的很少,整天吵着减肥。” 付静言那双灵动的眼睛眯起来,小下巴一扬,凶巴巴地,“你什么意思啊嫌弃我吃的多可我就是喜欢吃,还怎么吃都不胖,哼” “我没嫌弃你吃的多啊。” 那双冷漠的眼睛此时满是笑意,目光落在她的胸上,停留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其实,你若是再胖点就更好了。” 付静言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跟着低头突然,小脸又红了,低声怒吼,“往哪看呢” 容铭佑不理会奓毛的小猫,低头拿起刀叉把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色子块,切完自己的那份,很是体贴地换到她面前,又拿过她的那份切起来。 付静言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老公投桃,她要报李才对,用叉子插起一粒不算甜的提子送到他嘴边,看着男人没有一丝迟疑地吃下去,心里乐开了花。 吃完饭,付静言以为他们要回家,谁知道男人抓住她的手,直接往旁边的星光百货走去,美名其曰饭后散步消食。 付静言真的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解风情的男人要带她逛街,这是她做梦都不会想的事情。 不是她不希望老公陪她逛街,而是男人很少喜欢这项运动,觉得除了遭罪,没有丝毫乐趣可言,也不理解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热情做这种费事又折磨人的事情。 容铭佑一看就是那种一切由助理操办,每到换季的时候,常穿的牌子就会有人送到家里,根本不用劳动他跑腿。 今天请她吃饭,已经够让她受宠若惊了,这要是再去逛街,还不把她乐疯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抓她小手的大手,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温暖而干燥,自己的小手被他完美地包裹住,不轻不重的力度,刚刚好。 “老公你真好。” 付静言对男人下的评价太早,以至于后来再去逛街,见到内衣店转身就走,绝不停留。 容铭佑挑眉笑笑,没有搭话,带她径直来到卖女装的楼层。 付静言大略扫一眼,秀气的眉头蹙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容铭佑仿佛没有看见她的不悦,兀自驻足在楼梯口前张望。 “铭佑哥哥,你不是要给我买衣服吧我的衣服太多了,衣柜都快装不下了,还是不买了吧” 付静言小心翼翼看着男人的脸色,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小脸,此时一点都不开心,因为这个楼层的女装都是国际名牌,随便哪一件都是顶级奢侈品,她一点都不喜欢。 不是她不喜欢名牌女装,而是不适合她穿 家里容铭佑给她准备的那些稍显成熟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大部分都没有拆标签,她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穿,平时只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再买些回去,无疑是浪费。 阜宁玩具厂现在由她负责,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她深深知道赚钱的不易,虽然不用她养家,但节俭没坏处。 “老公,我们还是随便看看吧,这些衣服太贵了,我在阜宁上班,你让我穿这种衣服,让外人怎么想” 插一句,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容铭佑不理会她的唧唧歪歪,看一眼导购牌,转身就走,他就说嘛,怎么看不见他想要的东东,原来是走错了楼层。 付静言不知道男人心里想什么,可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男人的意愿,还是乖乖地闭嘴吧。 当电梯再一次打开的时候,容铭佑牵着小女人的手走进去,看到他想买的东西,轻咳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不自然,“言言,你看看喜欢哪种” 付静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来这是一层专门卖内衣的楼层,付静言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不解风情的老公会带她来的地方 容铭佑被她怪异的眼神看得面瘫脸有了龟裂的痕迹,耳朵边也稍稍泛红,“算了,穿什么都是给我看,还是我给你挑吧。” 他一个大男人,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尴尬是有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小女人穿上这么漂亮的内衣给他欣赏,这点尴尬还是可以忽略的。 身着订制手工西装的男人,走在女性气息浓郁的地方,依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导购员直觉hod不住,急忙找到店长,请她亲自接待。 因职业使然,这种店面的店长必须看财经方面的杂志,不是为了把握经济动态,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新贵出现在店面里,若是不认识,不就送走财神爷了吗 当店长看到容铭佑的时候,小心脏怦怦怦直跳,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财神爷 急忙走上前,热情而不失仪态的笑容恰到好处地体现在脸上,“容先生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容铭佑一贯的生人勿近、生人勿扰,对上前打招呼的接待员只是微微颔首,“我想给太太买几套内衣。” 男人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目的,没有一丝难为情,反倒是付静言,脸红得不得了,尴尬地笑笑,“我们自己看吧,不麻烦你了。” 店长看出她的不自在,微笑地做出请的动作,转身开始收拾一旁的衣架。 手上在忙碌,耳朵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两人的身影,男人一排排看过去,挑中一款刚拿起来,店长很是时宜地走过去,“容太太,这是今年的最新款,我拿一套适合您的ize试穿一下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1 付静言真的不好意思抬头了,容铭佑一个大男人出现在这种地方,还仔细挑选这么私密的东东,虽然是为他自己谋福利,但这份心可不是一般男人都能做到的,心里甜滋滋的。 关上试衣间的门,还在回想刚才男人在她耳边说的话,又是一阵脸热心跳。 衣扣还没扣上,试衣间的门就开了,以为是接待员进来看她有什么需要,刚要说不用了,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她旁边。 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容铭佑挑眉,“出去干什么” 付静言低吼,“你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看看好不好看。” 老男人的直白让付静言捂脸,“这是试衣间,你进来让人怎么想”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谁规定老公不可以陪老婆进试衣间” 没谁规定不可以,可是会被人嘲笑的 付静言自问脸皮算厚的,可和不把世俗放在眼里的容铭佑相比,还是薄了很多 刚才在外面挑选的时候,几个小姑娘看到他过来,吓得都跑掉了,还有几个贵妇也在窃窃私语。 现在倒好,他竟然跟到了试衣间,这是他应该进来的地方吗 没等她腹诽完,没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容铭佑,大手已经伸过来,把她捂住胸部的手臂拿开,后面的搭扣给她扣上,扳过她的身子,一只手伸进去,往中间移移;另一只手也重复同样的动作。 付静言的神情已经不能用囧来形容了,脸儿红得发烫,谁能告诉她,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拢胸 容铭佑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窘态,看着自己挑选的内衣穿在小女人的身上,那神秘的黑包裹着透亮的白,视觉冲击真的让人把持不住。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一下,眼神变得幽暗,声音也沙哑起来,“言言” 付静言抬头看见男人的神情,暗道不好,后退,直往后退,可试衣间的地方有限,她能跑到哪儿去 男人抱紧她只着一件内衣的身子,热切的吻直接落下,留下几个新鲜草莓后,才在小女人极力反抗下放开了她,邪肆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杰作上,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付静言都要气哭了,这是什么地方一门之隔就是公众场所,他怎么能随时随地发情呢 这还是那个冷情冷面的容铭佑吗 小女人快哭了,容铭佑不再闹她,这事真不能怪他,谁让她要看什么维密秀的,不知道男人都是食肉动物吗 敢勾引他,就应该想到会有福利待遇赏她 “你待着别动,我再给你找几件试试。” 男人不慌不忙地出去了,付静言急忙换下内衣,再让他进来,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可能是他们在里面待的时间有点久,也可能是脸上的红晕,让她觉得接待员和看到他们的顾客目光都变了。 这要是让狗仔拍到,不用想,明天的头条就是容氏总裁与一名神秘女子试衣间上演限制级动作片 如果真的出现,那她绝对让他好看 内心不是一般强大的容铭佑还在仔细挑选,根本不在意旁边顾客怪异的眼神,大手一抬,指挥亦步亦趋的店长,“这件、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帮我拿一件。” 转头看见付静言,还有些不满,“不是让你待着别动吗我马上就挑好了。” 付静言真想捂住他那无遮无拦的大嘴巴,她的脸算是丢尽了,有生之年,这间店铺她绝不会再进 “你好,直接找出我穿的ize包起来吧。” “好的,马上给您包起来。” 容铭佑看出小女人脸色不好,再看看店长拿的衣衣,好像暂时也可以了,没再说什么,拿出钱包刷卡。 态度超好的店长一直面带微笑,拿出一件纱质睡衣给他们看看,然后就装进袋子里,“容先生,真是我们yoyo店铺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请您笑纳。” 察言观色是店长的强项,她早就看出容太太的脸皮薄,很有眼色的没有多说什么,可容先生的目的就是要多选几套自己喜欢的东东,自然会投其所好喽。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只要容先生满意,就会继续光顾的,果然 店长只是简单展示一下就收了起来,容铭佑还是看清了这件睡衣的款式,直接请她带自己过去看看。 付静言想跑,手被男人抓得紧紧的,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不想丢脸,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 容铭佑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被一直关注他的店长注意到了,一件情趣睡衣而已,又换来大老板的一掷千金,超值 随着他手指的指点,店长但笑不语,指挥店员快速包起来,直到付静言看到他拿起一件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布料的衣衣时,马上制止,“老公,够了。” 容铭佑挑眉看向脸庞红红的小妻子,遗憾地点点头,接过店长包装好的袋子,搂着老婆心满意足地走了。 付静言很感谢细心的店长,把这些看起来精美,实则没有几块布料的衣衣都装在一个大袋子里,省却不少尴尬,若不然,她真的不敢抬头看人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柱子后面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们,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 回到家里的容铭佑,直接拽她回到卧室,打开那些袋子,亲自动手给她穿上,逼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秀。 付静言在试衣间就看出男人升腾而起的兴致,左右也拗不过他,还是遂了他的愿吧,否则没完 在自己家里,虽然羞怯,但也不至于放不开,都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像他说的那样,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 何况还有那么几块布料避体 扭捏后就大大方方地走起秀来,容铭佑看得两眼发直,就说自己女人的身材一级棒,该凸起的地方凸起,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还有那修长白皙的美腿,只要一想到它们缠在自己腰上的感觉,心就痒痒起来,喉结动了动,咽下了口水。 没等小女人换上第二件衣衣时,压抑不住兴致的男人一把扯掉自己的领带,带着火热的躁动扑上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2 唐雨菲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直接倒在床上没有起来,眼前全是男人拥着女人的身影,他们之间的那种亲昵,绝不是普通情侣那么简单。 她不会人云亦云,何况容铭佑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也抵挡不住大胆的女人上前搭讪。 言言是自己妹妹,还是小女孩的她常常跟在他们身后玩耍,关系亲昵而深厚,可那完全就是兄妹情,男女间的情感根本不可能有,媒体为了夺人眼球,才会拿他们炒作,当不得真的。 当她亲眼看见时,所有的传言都有了出处,一个是没有半点绯闻的大总裁,一个是大慈善家的女儿,本身就有很多话题,现在生意不好做,炒一下也是免费广告。 思虑良久的她还是走进店里,“您好,我是容先生的秘书,他让我来把他相中的衣服带回去。” “您是容先生的秘书好的,请稍等,我这就把容先生刚才看中的衣服给您包起来。” 店长指挥员工把衣服包起来,笑容满面地递到她手上,热情的话语让她慌乱不安的心差点停止跳动,“容先生很体贴,容太太还不好意思呢,都是夫妻,这种情况很正常,我们店里有” 店长还说了什么,她没有听见,耳朵嗡嗡地响,容先生,容太太,夫妻这些字眼就够了 唐雨菲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才会上前确认,店长的话让她如坠冰窟。 上次约言言见面时,她已经试探过了,没想到小丫头人长大了,心机也多了,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玩的一手好太极 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过去的片段错乱地在脑子闪现,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美好,他的脸庞却不再清晰 一道童声突然响起,“铭佑哥哥,我要吃巧克力,给言言吃一块嘛谢谢哥哥。” 刚才还看不清的脸庞此时清晰可见,笑着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小丫头甜甜地笑着,眼睛弯成月牙。 一个青涩的男人,一个懵懂的小丫头,画面是那样美好,天地间在他们眼里都失去色彩,她呢在一旁好似不存在一样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亲密,不可以 迈步向前,想打掉小丫头脸上的笑容,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刚一迈腿,一道狂风吹来,她被卷向山谷,失重的感觉吓得她花容失色,拼命向男人求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揽着小丫头走向花海 浑身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捂着怦怦怦跳的心脏,看向周围,慢慢地回过神来,这是铭佑给她布置的小窝,是她可靠的避风港,她都做了什么呵呵。 好半天,被噩梦惊醒的她才恢复平静,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身边总会有三三两两的知己,她不能要求他守身如玉。 容铭佑,我们扯平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光明正大的追你,至于言言,她还是一个小丫头,是你寂寞时候的一个玩伴儿而已,我,不会介意的。 下班的时间到了,唐雨菲收拾好桌子,关电脑的时候,容铭佑出来了,紧跟在他身边的孙彦坤看见秘书室的门是开着的,笑着打招呼,“唐秘书,不下班吗容总可不会给加班费的哦。” 唐雨菲笑笑,拿起手包快步走出去,和他们一起进了电梯。 “容总,齐先生约您吃饭。” 容铭佑稍一迟疑,“我有事,你自己去吧。” “啧啧啧,有家室的人就是让人羡慕啊,哪像我,回家也是冷锅冷灶的。” 孙彦坤看一眼唐雨菲,意有所指,“老大,我去你家蹭饭好不好让兄弟我也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容铭佑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的冷漠褪下去,一抹温情浮上来,“我家没你的饭,你还是和老二去喝酒吧。” 孙彦坤捂着受伤的心,声嘶力竭地叫嚷,“老大,你重色轻友,我的小心脏啊,都碎成渣渣了” 容铭佑没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脚踹过去,“滚” 齐先生哪个齐先生难道是齐振国 孙彦坤一直瞟着唐雨菲,看她什么反应,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女人的道行是不是太高了电梯就这么点儿大,谁有几根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愣是没发现她的神色有波动。 “唐小姐,下班没什么事吧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 唐雨菲笑着摇头,孙彦坤坚持不懈,“大家都是年轻人,没家没业的,不能宅在家里,出来多交几个朋友,好处大大的。” 挤眉弄眼的孙彦坤,完全没有平时工作时的状态,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能相信。 看一眼容铭佑,发现他的眉眼依旧带笑,心里酸涩起来,“我约了妹妹逛街,下次吧,下次再和孙助一起出去玩。” “唐小姐这么漂亮,妹妹肯定也漂亮,哪天一起吃饭” “孙助好像有女朋友吧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可不大好,难道你想劈腿” “唐小姐说笑了,我有女朋友不假,可我兄弟还没女朋友呢,互相认识一下,搞个联谊什么的,丰富一下生活嘛。” 唐雨菲对这个理由还算满意,“我妹妹不但漂亮,还很可爱,尤其是眼睛,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的朋友若只是高富帅可不行,必须要有才华,我妹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这点唐小姐大可放心,我兄弟都是精英,绝对不会委屈你妹妹的。” 电梯到了负一层,门开了,往停车位走去的时候,唐雨菲偏头对孙彦坤认真说道“我妹妹可是大慈善家付敏正的女儿,如果你的朋友真的不错,可以约一下。” 说完,仿佛没有看到两个男人古怪的眼神,神态自若地上车转动车钥匙,油门轻点,白色奥迪稳稳开了出去。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等红灯的时候才戴上蓝牙,打开手机拨打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轻松的声音随之响起,“言言,好久没逛街了,陪姐姐去吧,我在星光百货等你,不见不散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3 付静言的车刚上马路,就接到唐雨菲的电话,没等她拒绝,那边就撂了电话,弄得她很无语。 老男人这几天回家很准时,对她也是少有的耐心和体贴,还打算吃完饭去看电影呢,又泡汤了。 孙彦坤挡住要上车的男人,一脸正色地提醒,“哥,我觉得你现在很不对,有些错误不能犯。” 容铭佑的眼睛眯起来,“什么意思” “你是有家室的人,我的话别说你听不懂。” “球球” 男人的眼里寒光乍现,沉声呵斥,孙彦坤才不怕呢,他又没错,“于公,你是老板,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于私,我可是你弟弟,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如果是平时,容铭佑只要一生气,他肯定跑得远远的,才不让自己触雷呢,今天,他绝不退缩 “唐小姐竟然是言言的姐姐,你,要避讳一下了。” 孙彦坤犯了轴劲儿,容铭佑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真揍他一顿吧 高大健硕的身子倚在车身上,笔挺的西装,刚毅的脸庞,确实有让女人尖叫的资本。 无奈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小姐对你有想法。” 容铭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孙彦坤的意思他明白,和她再续前缘不可能,在一起工作还是很有默契的,很多时候,不用他吩咐,事情已经做好了,凭心而论,她是一名很得力的助手。 随手摸出烟盒,递给孙彦坤一支,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看不出他的神色,“她是你招来的。” 孙彦坤哑然,看到唐雨菲的履历时,非常感兴趣,再看一下年龄,以为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会有男朋友,而且老大都结婚了,别人就是有想法,也没机会不是 “那什么,哥,”孙彦坤摸摸头,这件事确实是他办的不对,可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来,“我只是,只是给你提个醒,以哥的智慧,肯定不会犯低级错误,是我白担心了,嘿嘿。” 孙彦坤还和小时候一样,只要心虚就无比谄媚,容铭佑冷冷看他一眼,“你和言言很熟” “那是”孙彦坤拍拍胸脯,“我可是言言的哥哥,当然要” 一个突兀的念头出现在脑海,洋洋得意的神色突然变了,狐疑地打量自家老大,“哥,你,你不会是看唐小姐和言言长得像,就把她当” “滚” 越说越不像话,容铭佑懒得搭理他,小女人不喜欢烟味,他还是不要惹她讨厌了,刚把吸了半截的烟掐灭,手机就响了。 从接听电话到挂断手机,容铭佑全程没有说一个字,那张脸黑漆漆的,一副欲求不满的架势。 不用问,肯定是小言言打来的,看到佑佑哥吃瘪,咋那么开心呢 转身上了自己的路虎,车子驶向马路的时候,看一眼后视镜,黑色低调的迈巴赫跟了上来,孙彦坤直按喇叭,笑得不能自已。 唐雨菲先到的,看一下时间,言言也快到了,直接发个定位过去,走进一旁的星巴克。 付静言进来的时候,唐雨菲已经点好了食物,满满一桌子的甜品,小巧精致,色彩缤纷,让人垂涎欲滴,从这点来看,她确实是个好姐姐。 “言言快过来,姐姐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芋圆烧仙草,天气这么热,快降降温。”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换源神器ahuanyuanhenqi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付静言笑得甜甜的,论阅历她确实不如姐姐,可论演技,不一定会输,“姐姐最疼我了,谢谢姐姐。” 唐雨菲喝了一口咖啡,笑意盈盈地看着妹妹,“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 “还是老样子,你也知道,我不是科班出身,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有些吃力,不过还好,我年轻,还挺得住。” 年纪对于女人来说,是最具有杀伤力的话题,唐雨菲的神色微微一僵,看着满脸胶原蛋白的妹妹,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芋头烧香草味道很好,凉凉的,心头升起的燥热很快降下去,三两口就吃完了,正要拿蛋挞的时候,看见唐雨菲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吃啊这个水果慕斯一点都不甜,不会发胖的。” 把水果慕斯往唐雨菲前面推推,一只白嫩的手出现在她眼前,付静言喜欢甜食,身上的肉肉不少,和时下流行的骨感美女相比,略微有点胖。 可她骨架小,一身的小肉肉堆起来,很是可爱,尤其这双手,白嫩肉乎,手背上还有四个小坑。 别说是男人了,她看着都心动。 压下心里的不适,按铃叫来服务员,“请给我一杯牛奶。” 付静言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姐姐,你不是讨厌牛奶的腥气吗现在喜欢喝了” 唐雨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副分外娇羞的模样,“午餐的时候,你铭佑哥说女孩子要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我刚想起来,还是换了吧,被他知道,又该给脸色看了。” 简单的一句解释,透露出巨大的信息,付静言看着满桌子的甜食,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她的道行还是浅啊,姐姐一句话,就让她不战而败。 有的人是一见钟情,有的人是日久生情,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旧情复燃的可能性很大。 一股窒息感袭来,手里的小叉子仿佛重若千斤,勉强才没有失态。 她做不到潇洒地转身离去,也无法正大光明地警告觊觎自己老公的女人。 好半天才咽下口中的食物,重新扬起一张笑脸,“姐姐快过生日了吧想要什么我送给姐姐。” “好啊,言言现在是ceo,比我这个打工的富有,姐姐就不客气了。” 星光百货品牌云集,客流量不像普通商场那样拥挤,来这里购物的都是白领阶层,尤其是位于五楼的精品楼层,都是欧美小众品牌,没有一定的实力,真的不敢上来。 唐雨菲兴致勃勃地走在前面,付静言像个小跟班一样木然地跟在后面,心里堵着一口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更别说这满场的男装,让她更加恐慌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4 心像针扎一样疼,眼睛也变得酸涩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涌上来,急忙抬头望天,努力压下那份不安和躁动 唐雨菲暗暗一笑,小丫头在极力掩饰,可依然流露出惊慌来,这步棋,走对了 好像没有看到她煞白的脸色,拉着她径直走进一家男装店,“言言,我在国的时候,就喜欢h这个牌子,大气庄重又不古板,很适合年轻有为的人士穿着。” 付静言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实在没精力陪同她演下去,“姐姐,这是男装,你过生日,不会要我送你衬衫西裤吧” 唐雨菲是个大美女,十年的国外经历让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成熟妩媚的自信在,“言言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这是我给你铭佑哥买的,怎么会花你的钱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受他照顾,想送份礼物感谢一下。” 服务员笑着迎接她们,“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我们店里新到了几个款式,拿给您看看” “好啊,”唐雨菲很高兴,“请带我去看看。” 付静言无力望天,她算是弄明白了,只要你人进店铺,服务员就说到新款了,标准的销售语,让你上钩。 “言言,你过来帮我看看,你铭佑哥穿哪个颜色好看” 唐雨菲举着两件衬衫,一件是黑色的,一件是白色的,一脸欣喜地让她帮着拿主意。 付静言心里很难受,姐姐在给她老公买衣服,还要她做参谋,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手指指白色的那件,唐雨菲点点头,转身告诉服务员,“请帮我把这件黑色的装起来,谢谢。” 不理会付静言愕然的神情,拉着她继续选购,“言言,你铭佑哥比以前严肃了不少,那些蓝色啊、紫色啊,虽然看着漂亮,但不适合他穿,一个公司老总,还是郑重些比较好,你说呢” 付静言跟在她身后,心不在焉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姐姐的那份势在必得,让她心里没底。 容铭佑啊容铭佑,你招来的桃花,需要我来掐吗 付静言很坚强,也很有韧性,临危不乱是她的强项,不管怎么说,在容铭佑没有明确表明意见前,她都要扞卫自己的婚姻 用力握拳,给自己打气,加油,你可以的 前些天看中国好声音,李健导师的崩溃疗法很适合此时的情形,如水的眼眸纯净黑亮,一返刚才的萎靡与颓废,姐姐嘴角的笑意很刺眼,姐姐的言辞也扎心,她不是泼辣的女孩,做不出撒泼的行为,可也不会逆来顺受,温和有礼只对值得尊重的人。 几间店铺下来,她已经适应唐雨菲的挑衅了。 既然她那么想给自己老公买衣服,那就买吧,他们家还能省点钱。 一改来时的状态,开始主动挑选衣服,模特身上一件湛蓝色的风衣引起她的注意,前些日子和田蕊跑市场,她在地摊上淘了这么一件风衣,好像才130元,和这件奢侈品样式差不多嘛。 情侣装付静言脑子里晃过他们一起穿风衣时的画面,嘴角扬起笑意,就它了 “姐姐,这件风衣不错,这几天降温,给铭佑哥哥买一件吧。” 唐雨菲搞不懂她什么意思,还没来得及思考,付静言就喊服务员包起来了。 看一眼标签,嗬,元,有点小贵呢,“言言,你铭佑哥个子高,这款风衣是中款的,不太适合他穿。” “怎么会” 付静言摇头,认真打量模特,“姐姐你看,这模特差不多有1米9,铭佑哥1米87,这么个假人穿都这么有型,铭佑哥没道理还不如模特啊。” 服务员跟着附和,“是啊,我们模特穿都这么好看,您的朋友穿应该错不了。” 付静言已经看出她的想法,故意说道“姐姐,铭佑哥的身份在那摆着呢,可不能穿的太” 话说到这份上,唐雨菲不能再反对了,“包起来吧。” 事情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刚才是唐雨菲拉着付静言兴致勃勃地购物,现在是付静言拉着唐雨菲乐此不疲地挑选男装。 以前买衣服会考虑一下价格,如果太离谱了,就回家找妈妈做;现在身边跟着个觊觎自己老公的女人,不狠宰一顿,可就辜负她一片心了 从不奢侈的富家女第一次知道血拼是什么感觉,她两眼冒光,看什么都好,但也有自己的标准,那就是什么贵买什么。 两家品牌店,一样花色一样面料的领带、衬衫、西裤、体恤,哪怕只贵100元钱,她也要去买那家贵的。 两个小时下来,唐雨菲手里拎着五六个袋子,付静言手里也是满满当当的,“言言,可以了,姐姐累了,过几天再来看看吧。” 付静言兴致正高,摇头反对,“不行啊,刚才那个店员说,他们家店的衣服都是限量款,穿出去不会撞衫,我们去看看吧,铭佑哥是大老板,必须要穿独一无二的。” 她像打了鸡血那样激动,昂首挺胸地走进店铺挑选。 唐雨菲怔住了,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只有两件衣服是自己挑的,其余都是她选的,不得不说,还是枕边人了解他,选的衣服都非常适合他穿。 枕边人这个认知让唐雨菲毛毛的,付静言的态度很奇怪,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别的女人觊觎自己老公,可她却背道而驰,不但不生气,还积极出谋划策,让她心甘情愿刷卡。 心甘情愿 都到了这时候,唐雨菲要是看不出她什么心思,可就白多吃十年盐了。 就手里这些衣物,已经刷了她快五十万,再这么无止境地刷下去,她可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容铭佑对她的态度明朗,花再多的钱,她也没有怨言,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男人一点重修旧好的意愿都没有,她,不能冒进。 今晚是临时决定出来逛街的,就是不想他们在一起,既然是隐婚,就当不知道好了,趁机给小丫头心上钉个钉子,也算成功一半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5 可她没有想到,付静言完全不在意,那她继续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些东西能不能送出去还两说呢。 “言言,姐姐的脚好痛,咱们先回去,过几天再来吧。” 唐雨菲穿着尖细的高跟鞋,两三个小时逛下来,确实吃不消;付静言跑市场的时候,常常一整天在外面,只有吃午餐的时候,才能坐下来休息,这点运动量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你看啊,我们已经买了这么多,也拎不了了啊,下次吧,下次你要是想逛街,姐姐再陪你好不好” 付静言看看地上的袋子,好像是有点拿不了了,手里的东西刚要放下,就看见唐雨菲如释重负的脸,马上改口,“姐姐,这对kdy的袖扣很别致,配刚才那件衬衫一定很漂亮,我们把它买下吧。” 付静言笑得甜美,一点心机都没有的样子,完全就是认真帮姐姐挑选东西的好妹妹;唐雨菲笑着刷卡,拎起袋子率先离开。 付静言粗略算了一下,就她刚才的血拼,最少花掉五十万。 迈着优雅步伐的女人,从容不迫地走着,她真的一点看不出来不舒服。 姐姐,追男人也是要花钱的,不管是不是容铭佑给了你什么希望,只要我们的婚姻存续,你就不能越界。 今天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下次你再敢挑衅,我不把你在国挣下的积蓄花光,我就不叫付静言 冷笑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目的没有达到的唐雨菲,有些气急败坏,刚回到家,手机再一次响起来,气得大叫一声,才接听电话,“妈,我不是告诉过你,电话挂断说明我有重要的事情,忙完了会给你回过去,你这么没完没了地打,会耽误我工作的。” 康晓平翻了个白眼,嘴角下耷,根本不信,“菲菲,妈妈也是有工作的人,这都几点了,还在工作你骗谁呢” 唐雨菲一肚子的气不知道冲哪儿发,打电话的是她妈妈,天生的气人有笑人无,仗着自己是公务员,瞧不起做小生意的妹妹一家,后来人家发达了,又嫉妒得要命。 要不是她总在自己耳朵边念叨,她至于放弃容铭佑那么优秀的男人吗 “妈,很晚了,我上一天班很累,你有什么事直说好了。” “我说菲菲,你也别不耐烦,以前你在国外,家里什么都指不上你,可你现在回来了,这个家你就要撑起来。现在咱们小区” “妈,你要多少钱,直说好了。”唐雨菲已经听出妈妈的意思,实在没有力气和她掰扯,早点说完她好休息。 “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亲妈” 康晓平大声训斥完女儿,声音又软和下来,“我和你爸岁数大了,咱们家的楼层太高,爬上爬下的不方便,想换个楼。” “换楼”唐雨菲尖叫起来,在外面的淑女范儿全然不见,“a市的房价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差不多的户型没有二三百万根本下不来” 本站手机a:咪咪阅读iiread 揉揉发痛的额角,有气无力地说道“妈,我在国外也是个打工的,没有那么多钱。” “你骗谁呢你是和罗少一起出的国,他那么喜欢你,会少给你钱吗”康晓平不满极了,“只要管你要钱你就推三阻四的,我真是白养你了” 不提罗宇斌还好,一提唐雨菲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脾气就上来了,也不管对面那个人是不是她妈了,声嘶力竭地叫起来,“我前几天刚给了你二十万,你拿来干什么了v的包,香奈儿的时装,包年的a,你当我是摇钱树吗” 唐雨菲越说越生气,“你是公务员,爸爸也是,咱家不是做生意的,没有那么多的钱,你干什么都要量力而为,你想要我来满足你的虚荣心,对不起,我做不到” 说完就挂了电话,怕妈妈再打来,直接关机。 “喂喂喂” 康晓平听到手机里的挂断音,有点不敢相信,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看,黑屏了,她的女儿很无礼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老唐,菲菲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唐振兴摆摆手,“菲菲生气了,你还是缓几天再说吧。” “缓什么缓” 康晓平眼睛瞪起来,尖酸的刻薄像出来,非常无赖,“我跟邻居说,我们要换个大房子住,要是人家问起来,我怎么说” “这房子怎么了不挺好的嘛。” “好什么好你看看楼道墙上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小广告,防盗门还不好使,这些人来来去去像走城门一样,没有一点安全性可言” “不是换物业了吗比以前的那个好多了。” 康晓平得不到丈夫支持,很不高兴,“老唐,咱们小区现在可张罗安电梯呢,每家每户都要出钱,好几万呢,这钱你出啊” “我的工资都给你了,你想出就出,找我干什么” “这个小区都快三十年的历史了,破破烂烂的,在楼外面安装上电梯,不伦不类的,好看吗” “管他好看赖看呢,实用就行。” 唐振兴想得开,“咱家住六楼,爬上爬下的不方便,只要大家同意,还不是咱们的益处大你呀,别难为闺女了。” “我,我怎么难为闺女了”康晓平有点底气不足。 唐振兴不愿意大晚上吵架,给她一个自己思量的眼神,回屋睡觉去了。 老公和她意见不统一,康晓平嘟嘟囔囔半天,不死心地又给女儿打电话,听到机械的女声,暴跳如雷 唐雨菲,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关机,真是反了她了 同样都是女儿,看看人家言言,长得没有你漂亮,学历也没有你高,可人家事业干的风生水起,那钱是一大笔一大笔地往出捐。 我是你亲妈,只是让你拿钱出来改善一下生活,你就是这个态度 没钱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让人糟践了那么多年,能一点补偿捞不到吗当你妈傻呀 我告诉你唐雨菲,明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待,这事儿没完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6 唐雨菲看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发了好一会呆,今天扫货,花了她不少积蓄,还没有达到目的,真是失败。 付静言从小在富裕家庭长大,对钱根本没有慨念,不管多贵的东西,眼都不眨地捐出去,是捐出去啊,只为了换个好名声 妈妈比姨妈长得漂亮,还是国家干部,一度以为自己的命比做小生意的妹妹好,可到头来被甩了不止一条街。 嫌弃楼房破烂,张口就让她给换一套,可她的钱在哪儿以为她在国外过得多么风光吗 是,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连衣服鞋包包,全都是顶级奢侈品,在她离开罗宇斌的时候,那些都和她无关了。 咪咪阅读aiiread 手里的积蓄,是她这些年的工资,刚回国时,就被妈妈要走了50万,具体去向不明,没几天,又要走了30万,说要装修一下房子。 许久未见的妈妈,关心她的话几乎没有,张口闭口都是钱,这是把她当成摇钱树了,心寒之下才搬出来自己住的。 这次,她会顾念母女之情再给20万,如果妈妈还不知道收敛,就当她死了吧,她实在没有那个本事满足她的胃口 容铭佑回来的时候,付静言已经睡着了,他站在床头,仔细打量睡得正香的小女人,白皙的脸庞泛着红晕,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梦了,嘴角一直上扬。 老公没回来,你就睡着了,真是个坏丫头 掀被上床,伸手搂过娇软的小女人,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付静言早早就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又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小腿搭在男人的大腿上,手臂缠着男人的脖子,好像一条八爪鱼哦。 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一点都没有感觉,为了捕风捉影的事为难自己,那是傻子行为。 仰头看上去,男人的下巴冒出青青的胡茬,摸一下还扎手,可她就喜欢这种麻麻痒痒的感觉,来来回回轻轻地摩挲,很好玩。 摸得正欢呢,男人醒了,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他不太愿意醒来,怀里有温香软玉,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女人肉乎乎的小手软滑细腻,在他下巴上来回抚摸,他就闹不明白了,一个胡茬有什么好摸的 可她喜欢,那就摸吧。 她的手怎么又换了地方顺着脸颊摸到了眉毛、鼻子,又转回眼睫毛,小手一点一点的,弄得他很痒。 付静言突然发现男人的眼睫毛很长,不对,不只是长,还微微上卷,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长着和女人一样的眼睫毛,那她还有什么优势 玩心大起的她根本没发现男人已经醒了,兀自查睫毛乐呢,男人猛地一睁眼,吓了她一跳。 就这么一愣神,手指稍微用下力,男人的眉眼抽搐一下,她才发现自己手指上多了一根眼睫毛。 “嘿嘿嘿” 小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得谄媚,“铭佑哥哥,你醒了。” 男人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重新把她搂在怀里,“被你这么弄,植物人都得醒。” “我还有这本事啊”顺杆爬是付静言的强项,“那我可要好好利用起来,等哪天看到姑父了,问问他们医院请不请催醒师,我要去应聘。” 男人笑了,“我只听说过催眠师,你倒好,还新兴一个行业。” “那是当然,这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滴,哼。” 付静言洋洋得意,大言不惭地吹嘘,容铭佑闷声笑起来,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活宝儿。 用力在她脸颊上亲一口,“老婆,为老公服务一下怎么样嗯” 付静言不解,依然笑得开心,“服务什么” 男人顶了顶她,看到小女人飞快涨红的脸,暗暗笑了起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鼻尖碰触她的鼻尖,薄薄的嘴唇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嘴唇。 付静言不断地后仰,结结巴巴地推拒,“铭佑哥哥,大,大清早的,能,能不能不发情” 男人挑眉邪笑,健硕的身躯覆盖上来,在她耳边低语,“你说呢老婆” 女人那点力气对男人来说就像挠痒痒,付静言怎么挣扎都没用,被开发过的身子很敏感,不一会儿就迷失了自己,沉醉在爱河中。 等他们爬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付静言揉着发酸的腰肢,看着精力充沛的男人,鼓起勇气骂他“容铭佑,你是个大坏蛋。” 正在系扣子的男人抬起眼睛轻飘飘地看过去,欠揍地来一句,“你不满意” 付静言的脸又红了,羞怯的眼神四下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偃旗息鼓后,娇羞的小女人状态出现了,伸手要抱抱,“铭佑哥哥,我累,你抱我洗漱吧。” 男人很喜欢小女人撒娇,非常愿意效劳,正预伸手时,却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七点半了晚了晚了,今天上午有一个会议要开,都怪你啦” 男人耸耸肩,不置可否,“还不去洗脸刷牙再磨蹭下去,该下班了。” 小女人一脸的幽怨,也不管腰酸腿疼了,急忙下地往卫生间跑,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容铭佑有力的臂膀挽住她,笑着打趣,“我们的女强人,路都走不稳,怎么带领员工走向辉煌啊。” 付静言狠狠瞪他一眼,时间来不及,可不能打嘴仗了。 这个点儿,早饭来不及做,更来不及吃了,付静言揉着瘪瘪的肚子,秀气的眉毛皱起来,嫣红的小嘴也瘪着,万分难受。 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疼 已经走向自己车子的容铭佑转了回来,牵起小女人的手,径直带到自己的车上,“容太太,老公送你去上班,好吗” 付静言是个傲娇的小公举,偏头看向蓝天,小下巴一抬,神气得很,“准啦。” 男人摇摇头,大手在她头顶用力揉了揉,无奈地笑了。 付静言坐在副驾驶上,吃着老公特意下车买来的早点,心里甜滋滋的,拿起一个小笼包递到他的嘴边,“铭佑哥哥张嘴,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7 容铭佑扫了她一眼,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你自己吃吧。” “不嘛,一起吃。” 小女人的手顽强地举着,很是体贴,“铭佑哥哥比我辛苦,不吃饱肚子,怎么养家啊” 男人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知道我辛苦,下次主动点儿。” 意有所指的话让小女人成功得红了脸,手里的包子塞进他的口中,这张什么话都敢说的嘴,还是堵上得好。 容氏集团会议室。 今天的会议筹划已久,终于可以拿出来讨论了,容铭佑坐在主位上,听策划部的张总侃侃而谈“距离我们a市直线距离280公里的柳家镇,有差不多三百年的历史,走高速要将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交通相对落后,经济欠发达,当地人以农业为主,闲暇时分捕鱼捉虾,过靠天吃饭的生活。” 张总打开幻灯片,请大家欣赏,一张张景色优美的原生态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引起阵阵赞叹。 “看到这里,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了,柳家镇虽然外貌破旧,但最基础的民生设施还是齐全的,只不过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罢了,年轻人崇尚的星巴克汉堡店都没有,唯一胜出的是风景优美,非常适合短途游玩,我们昆仑集团准备将这座尚未开发的农业小镇打造成一个生态旅游小镇,请大家献计献策。” 容铭佑面色如常,张总坐下后,看一眼众位,拿起手边的策划书说道“张总的意思大家已经听明白了,我现在要求的是,怎样把这座小镇打造成一个与众不同的特色小镇,而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山南地北都一样的模具。” 工程部的宋总对视上容铭佑的目光,站起来说道“单从画面上看,柳家镇确实很美,很适合游玩,可是没有具体的数据,我们很难进行完美的布局,如果只是纸上谈兵,恐怕和容总期望的特色不符。” “说具体一点。” “既然是生态旅游,那么所有的现代化设施就要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才不会显得突兀。” 众人点头赞同,“宋总说得对,我们既然要打造特色小镇,就不能随波逐流,还是亲自过去实地勘察一下得好。” 下载咪咪阅a永久免费看书 iiread 这么大的项目当然不能轻易做决策,现场勘察是必须,容铭佑扫了一眼众人,认真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d市的经济发展很快,人们的生活需求越来越高,出国游玩的人也越来越多。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条件出国游,像五一、十一、年假等小长假,可以去三亚、大理、九寨沟等等5a级景区游玩;周末只有两天假,想去游玩怎么办远的地方去不了,近的地方只能去公园和郊外,都是d市出生土长的人,这些对他们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所以,我们就要抓住这个空白,把短途旅游做起来,抢占市场先机,才能吃到蛋糕” 认真工作的男人好有魅力,唐雨菲不知不觉就花痴起来,等她回过神来,会议都快结束了,“生态旅游小镇的建设,一定要结合当地的特色,不能把原有的农业放弃,林业资源要开发起来,渔业资源也要利用起来,手工作坊也要占有一席之地每一个版块都要分明,不能混淆,才能引得游人纷至沓来,流连忘返。” 会议结束了,策划部、市场部、财务部、法务部都是这次实地考察必须去的部门,孙彦坤唐雨菲随行。 这个计划是容铭佑接手昆仑集团以来最大的项目,所需资金庞大,令人啧舌,不允许任何闪失。 唐雨菲没想到容铭佑做事如此雷厉风行,上午刚开会研究,下午大队人马已经到了柳家镇。 妈妈的电话又一次打来,被她再一次掐断后,没再响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住进当地最好的旅店,说是最好,不过就是房间里有单独的卫生间,有热水可以淋浴,其他设施真的不敢恭维。 容铭佑在部队待过,不讲究这个,手下员工也知道条件简陋,大老板都不说什么,他们更不会有意见。 唐雨菲自己一个房间,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三人一间的,包括容铭佑在内,都和孙彦坤住在一个房间,这才勉强住下。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容铭佑带领大家走上街头,随意走走看看,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请大家吃晚饭。 简单的白墙,刷着蓝色的墙漆,古老的大圆桌边角被磕碰掉不少漆,露出里面的原木来,没有包厢和屏风,完完全全就是上个世纪的饭店模式。 墙上除了有财神爷的画像,还有四大伟人像,令人敬仰 一个个大碗端上来,看不出什么菜肴,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下,看到彼此眼里的无奈,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铭佑的脸色如常,看一眼面色各异的员工,淡淡地说道“不饿吗” 中午匆忙垫吧一口就赶路,能不饿吗 菜色再是勾不起食欲,他们也知道这是当地最好的饭店了,此时不吃,那就只能饿肚子。 再说了,老板都不挑剔,他们还比豪门世家出来的矜贵 见老板动起筷子,一个个也不再多想,拿起筷子吃起来唔,这,这看起来粗糙的菜肴味道很好啊,虽然和肚子饿有关,但食物该有的味道都出来了。 红烧鸡块比大饭店的香,清蒸鱼比大饭店的鲜嫩,简单的炒豆芽很脆生,炒莴苣很是清甜感受到食物的可口,一个个不再挑剔卖相,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顿饭可能是这些职场精英吃的最简陋的晚餐吧,没有奢华的装修,没有接待周到的服务,最重要的是没有精致的小菜,然而,吃的却很满足。 容铭佑看着一个个没了风度的员工,面瘫脸有了些微的变化,破天荒地允许他们可以喝点酒。 可这里只有自酿的米酒,稍微高档一点的啤酒都没有,感觉有点与世隔绝。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8 策划部的张总闷头吃完一碗米饭,再添一碗的时候,忍不住吐槽,“柳家镇风景秀丽,离d市也不算太远,可这经济是不是也太欠发达了” 咪咪阅读aiiread 再看一眼简陋的饭店,“不会是当地人愿意过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吧” “有好日子过,谁愿意过贫穷的生活”工程部的宋总和他的观点不同,“来的时候你们注意到没有,这里只有乡村公路,像样一点的柏油路都没有,尤其是下了高速以后,路况差的可以。” “应该是历史积留问题,要想实施改造,必须和当地部门好好沟通。” 法务部的刘律师一路走来,很是头疼,建国都70多年了,这里离d市根本不算远,竟然落后到这种地步,完全就是原生态,看来,自己这摊子事不好处理啊。 “没被破坏的原生态就是最好的噱头,改造起来才容易,只要策划和当地环境不冲突,绝对是一个世外桃源。” 孙彦坤笑着说道“容总带大家出来,就是让各位亲身体会一下这里缺什么,只有从自身出发,才知道怎样更好的为游客服务,我想容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唐雨菲没有言语,默默低头吃饭,与容铭佑接触的时间越长,越被他的才干所折服,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认为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会是一潭死水呢 兀自懊恼着,没有听清楚大家的谈话,吃完饭,借口身体不适,没有随大家继续查看体验,一个人回旅店休息去了。 第二天,容铭佑要求他们随意行动,晚上统一汇报。 看到鸟瞰图,大家心中已经有了粗略计划,自由行动也是让各自的想法与实际相结合,容铭佑说完,大家就散去了。 孙彦坤自然跟着容铭佑,唐雨菲是秘书,也是不离身侧,他们走走停停,一身舒适的休闲装,又都是俊男美女,很快吸引小镇居民的注意。 “小伙子,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刚走到小河边,一位摇着小船的中年壮汉过来打招呼,“我们柳家镇河岔多,水质清冽,沿岸都是自然美景,坐我的船去看看吧少算你们一点钱。” 容铭佑正有此意,仔细看一眼船身,这种乌篷船不大,中间带棚,两头透亮,是南方常见的家用船只,千百年下来,依然实用。 点点头,转身搭着唐雨菲的手,小心地护她上船,沿着河道慢慢走,沿途美景确实美不胜收。 孙彦坤性子率直,喜欢和陌生人聊天,没一会儿就和船家混熟了,“大哥,你们这儿风景这么美,怎么没人开发啊” “小伙子,这事啊说来话长。” 中年壮汉也是健谈之人,话匣子打开就滔滔不绝,“以前来过有钱的大商人,想开造纸厂水泥厂什么的,规模还很大,我们柳家镇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居住,团结着呢,你要是来做客我们欢迎,可你要是破坏这山清水秀的环境,老百姓可不让你。” “我们这儿虽然赶不上城里好,但家家户户也有电视,国家政策多少也能知道点儿,没啥事的时候都爱看法制频道,要是看到哪个厂子破坏环境,大家伙都很气愤。” “造纸厂说是环保达标,不会往河道排放污水,可它要是排了,你也不能让它喝回去吧还有那水泥厂,大烟囱整天冒着烟,谁知道会不会对老百姓的健康造成损害” “所以你们就不准他们投资办厂” “那是当然”壮汉很自豪,拍拍胸脯说道“我们柳家镇的人就是团结,宁愿过现在这种平淡日子,也不能做让子孙后代戳脊梁骨的事情” “旅游呢”容铭佑不动声色地问道“就没有哪个大老板来开发一下旅游项目” “怎么没有前些年来了一个大老板,四处转转看看,什么都没说,走了;两年前又来了一个大老板,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了下文。” 一说起这个,中年壮汉就气愤,“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容铭佑明白了,这是各地的通病,职权部门协调不好,再赚钱的项目也推行不了。 这种事在他身上不会遇到,项目刚有意向的时候,就与当地政府接洽过了,受到最隆重的接待,只要不破坏环境,不合国家环保慨念相悖,一律绿灯。 孙彦坤冲容铭佑笑笑,容铭佑微微点头没说什么,兄弟间的默契让唐雨菲羡慕,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大哥,我看您这谈吐也不太像船老大,是做什么的” 壮汉笑得憨憨的,黑红的脸膛有些许不自然,“不瞒你们说,我是小柳庄的村长,这不是孩子要上大学了吗出来挣点钱让孩子在外面宽裕点儿,嘿嘿嘿” 容铭佑看向沿岸风光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正打算找个当地有名望的人先摸摸底呢,这人就自动送上门了。 小柳庄的人大多都是本家,村长毫不例外的也姓柳,孙彦坤不用容铭佑暗示,直接把话题往项目上引。 柳村长一听他们是城里来投资旅游的,立马激动起来,真正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小柳庄做客。 容铭佑的目的就是考察一下周边环境,自然不会推辞,沿着这条河一直往西走就是小柳庄,一路上,唐雨菲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偶尔给他们添点茶水,几乎没有说过话。 沿途的人看到柳村长会打招呼,对船上的人也有浓厚的兴趣,他只是笑着应答,并没有把他们的身份说出去,只说是去小柳庄游玩的客人。 这是个明白人,事情没有尘埃落地前,不会乱说话,小镇旅游业要是搞起来,受惠的还是他们老百姓。 下船的时候,船体摇晃一下,唐雨菲没有站稳,以为自己要洗澡了,没想到走在前面的容铭佑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捞过她就上了岸。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男人的手就放开了她,短暂的接触,很快的分离,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涌上来,几乎让她落泪。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49 男人的大手温热有力,男人的胸膛宽厚舒适,身体接触一刹那产生的悸动,让她本就不安分的心,快速跳动起来。 承认吧,铭佑,你还是爱我的,要不然你不会娶了言言;你嘴上不说,可你的行为已经表明,我在你心中绝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用余生好好补偿你,绝不会让你再次失望的 付静言吃午餐的时候喜欢玩手机,刷了会儿网页,没啥有意思的新闻,有点想他们家大叔了。 页面退出,刚想点开微信,就看到17个提醒,有妈妈的叮咛,婆婆的嘱咐,安琪的就是没有他们家大叔的消息。 多源小说a:咪咪阅读iiread 得,他们家大叔是高冷男,指望他用语言来关心自己,有点不切实际,还是她一个小女子来迁就他吧。 付静言笑嘻嘻的一点没恼,刚要发语音,就进来一个消息。 姐姐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付静言没做他想,点开一看,笑容就僵住了,唐雨菲发来一张图片,背景是一条河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很亲密的样子。 男人只有一张侧脸,看不清表情,女人笑得娇羞,身子都钻进男人怀里了,完全就是热恋中的男女 “啪”地一声,手机扔到了桌面上,她的脸色煞白,拳头握得紧紧地,容铭佑,这就是你说的出差,真是出的美差 姐姐在容氏上班,就做他的秘书,形影不离,这么长时间了,这件事情,他连句交待都没有给自己,是问心无愧,还是不知道怎样取舍 唐雨菲已经不再遮掩,她的目的很明确,以前只是发发朋友圈,暗示一下,现在是直接挑衅了,不要告诉她是手滑,发错了对象 姐姐,你知道吗你这样做确实会让我难堪,可从另一方面想,却是你不自信的表现。 男人若是心里有你,想给你名分,是不会让你劳心费神的,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明白,你还没有一点进展,想把我当突破口,还是早了点儿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这段婚姻,是他喊的开始,我只是被迫承受,可我既然同意了,不到最后,绝不会退让。 事情她分析得很清楚,可这心口一阵抽搐,酸胀得疼。 受爸爸妈妈的影响,她的心很软,只要看到不公平不合理的现象,就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帮忙去改变;可是,她的软也分人,对于觊觎自己老公的人,哪怕是姐姐,哪怕他们曾经是恋人,她也不会同情 她没有谈过恋爱,直接步入婚姻,没有和人分享过情感,也不准备将来分享;她人长得小,心也小,小的只能放下一段纯粹的感情,如果这份感情有了杂质,就会承受不住。 右手颤抖着抬起,缓缓压在左胸上,里面的那颗拳头大小的东西还在跳动,温度却在一点点流逝,四肢百骸都感到冰凉。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她却有深秋的感觉。 容铭佑,你是一个大男人,做事雷厉风行,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你若是想和姐姐在一起,只要你说出来,我付静言绝不会赖在你身边不走。 你这样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不累吗 还是你就喜欢这种家有娇妻外有美妾的生活呵呵 容铭佑是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初步勘察一下,项目已经有了大致雏形,剩下的就是拿出方案研讨了。 自古都是商巴结官,可在他们回来之前,当地政府官员却来到他们居住的旅店里,热情的态度和容铭佑客气淡然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唐雨菲隐隐觉得容铭佑的身份好像不只是商人那么简单。 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滑过,可她没有抓住,只能按耐下疑惑,静静地站在一旁,面带笑容地等待他们寒暄。 容铭佑婉拒镇长的邀约,允诺下次一定主动登门拜访,镇长这才面带遗憾地离去。 回程的时候,可能大家都累了,谁也没有说话,容铭佑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好像想起来什么,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随即收了起来。 脸上的神色未变,依然是面无表情,可唐雨菲就是能感觉出来他的低气压。 偷偷地打量后座上的男人,还是那样刚毅俊帅,成熟稳重的气息是那样迫人,让她的心慌乱起来。 自从知道唐雨菲的身份以后,孙彦坤对她的印象就有了细微变化,平常工作忙,看不出来什么,可只要近距离接触,就能感觉到她投注到老大身上的目光充满了迷恋和暧昧。 当他发现唐雨菲又开始花痴的时候,马上打开话匣子,“唐秘书,出差很累吧虽然我们是去游山玩水,但也是工作,女孩子的体力有限,你有没有透支啊” 唐雨菲美得不可方物,穿上制服,是标准的职场丽人;换上休闲装,就是名媛淑女。 她的妆容自然,完全看不出人工痕迹,姿态优雅地坐在座椅上,静如处子,长发披散在肩上,偏头时,抖落一地的风情。 阳光穿透车窗照射进来,脸上留下灿烂的光晕,唐雨菲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转头看向车窗外。 沿途风景在倒退,可她要向前走,从来没有哪一刻,唐雨菲这么深刻地明了自己的心。 “不会啊我都有健身的,况且,柳家镇这么美,我完全就是在享受,什么都没有做,如果再吵着累,就说不过去了。” 孙彦坤笑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很是惬意的样子,“唐秘书,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你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了,我一直在想,得是多么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啊。” 唐雨菲心一颤,下意识转头去看容铭佑,可他好像没有听见两人的聊天,依然闭目养神。 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痛楚,曾经的抉择对于她来说,就是海市蜃楼,她再也不要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了 心变得冷硬起来,柔和的眼眸深不见底,微微垂下头,几缕头发垂落于脸颊上,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情。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0 就在孙彦坤认为她要保持沉默的时候,她笑了,轻轻地说道“年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做错了很多事情,当我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就要尽力去弥补。” “哦” 孙彦坤有些吃惊,他不认为会有女人主动提起这种事,自己是不是有揭人伤疤的嫌疑 抿紧了嘴唇,没再言语。 唐雨菲好像没有看出他的尴尬,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我不知道的是,他还愿不愿意在原地等我。”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结婚,如果你的诚意足够,应该会原谅你吧” 孙彦坤发现唐雨菲对老大很有好感,可他认为这是女人对优秀男人自然而然的仰慕。 以言言和她的关系来说,她口中的男人,应该不是老大。 容铭佑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言言最近的变化太大,没有以前那样爱撒娇,也不磨着自己陪她,就连话语都少了很多。 以往出差,她会早中晚各打一个电话关心一下,这都两天过去了,别说电话,连个微信都没收到。 奇了怪了。 自己出差是办公事,妻子不打扰是应该的,可这么“懂事”,他很不喜欢 少言寡语的他,神经可不粗,清晰地感受到小妻子的变化,为什么这样呢 突然,他的眼睛睁开了,看向前座的女人,难道是因为她 十年前,微信还未兴起,社交工具仅限于qq和邮箱,qq他早已弃之不用,邮箱也更改了密码,微信联系人里只有家人和兄弟几个,没事他不会点开微信,更不会查探付静言的朋友圈消息。 所以,他和唐雨菲不是微信好友,她发的朋友圈他看不着,更不知她早已挑衅小妻子。 隐隐觉得付静言的反常和她有关,却不能确定。 回到家的时候,付静言已经在家了,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你回来了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容铭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小女人的反应也和以前一般无二,仔细打量她一眼,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吃完饭,付静言收拾完厨房,就去平台上做瑜伽,容铭佑倚在门上,看着认真做瑜伽的小女人,嘴角上扬,慢慢露出一丝笑容。 转身倒了一杯红酒,边走边晃,透亮鲜艳的酒液在杯中旋转,映衬灯光的明亮,有梦幻的感觉,深深嗅一口,真香。 小女人明明知道他站在旁边,眼角余光都不往这里瞟一下,什么时候定力这么强了 倚在栏杆上,看向专心致志练习的小女人,只觉得胸腔暖暖的,一股热流从心脏向四肢百骸流淌,整个人都是暖的。 路途中陡然升起的茫然和困惑,在这一刻消散了。 华庭家园处于半山坡的位置,站在楼上,凭栏远眺,能看见大半个a市的夜景,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马路上的车流组成一条条灯带,沿着既定的方向不断地流淌。 今晚的夜色很美。 整整一个小时,她在认真锻炼,他在认真看她,眼里的神采是那样夺目,也是那样的勾人 心思单纯的付静言一点都不蠢,唐雨菲的目的就是让她心生芥蒂,要是真的生气,不就正中她下怀吗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比较,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姐姐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这才回国。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找个人认真谈一场恋爱,为什么想吃回头草 你长得是漂亮,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人吧你把容铭佑当什么了如果你们是因为其他原因分手,事情说开了,或许会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可你是怎么走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但凡一个正常男人,没有不介意这种事的,只要他还有点自尊,就不会在原地等你。 这点,以你的智商,应该很清楚。 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不,不是视而不见,你是想取而代之 姐姐,你太自私了,做什么以你自己为中心,从来没有替别人考虑过,我对你,太失望了 容铭佑一切如常,去哪里都和自己报备,付静言嘴上说不生气,可只要是女人,接到那种照片就没有不生气的。 可男人光明磊落的样子,让她有火发不出。 老男人眼里的火热她看得分明,可她不想,最起码在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不想。 借口练瑜伽,跑到平台上静心,晚风徐徐吹过,不是一般的舒适。 原本应该钻进书房的男人怎么跟过来了凉爽的肌肤在他的注视下变得燥热,心也慌乱起来。 倚在栏杆上的男人,冷峻的脸一半掩藏在黑暗里,一半显露于灯光下,明明暗暗的两种极致,像隐藏在黑暗中猎豹,伺机而动;又像迈着优雅步伐的狮子,在属于它的领地中巡视。 自己,就是被盯上的猎物,只等时机来临,就会成为他的美餐。 她不反感和他亲密,相反的还有一丝丝渴望,男人的五官深邃,神情坚毅,品红酒的姿势优雅,慵懒中带着一丝丝蛊惑人心的魅力,非常吸引女人的目光。 他对自己很好,对姐姐也好,以他的精明不会看不出唐雨菲的目的,可他没有和她保持距离,任由她不断地靠近。 他让自己相信他,她要怎样相信 没有他的默许,姐姐不会留在他身边;没有他的纵容,姐姐的胆子不会那么大。 女人的自信源于男人,一定是他摇摆不定的态度给了她机会,现在,难堪的是自己 容铭佑,你到底想干什么想看我吃醋你等着吧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看似做动作累得,实际上是生气,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平和,微微染上了怒意。 借下一个动作转过头,不再面向男人了,才略微好一点。 小女人在做运动,看似无动于衷,可她的气息出卖了她的内心,人儿不大,气性可不小。 他比她大十岁,应该包容她才对,如果和她一样幼稚,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咪咪阅读aiiread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1 容铭佑一眼不眨地注视她,把她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越看越喜欢。 红酒慢慢咽下,甘冽醇厚的酒香在唇齿间漫延,这种好东西一个人独享有点可惜了。 嘴角的笑意上升到眼底,眼眸变得更加深邃,面瘫脸有了表情,低低地笑起来。 他没有分析过自己的真情实感,只知道只要遇上小女人,所有的原则都不是原则,所有的立场都能改变。 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小女人面前会土崩瓦解;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想私事,可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多,走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每次,脑子里的身影只有她一个。 小女人的小脾气,在他眼中是可爱;小女人的撒娇,他更是乐不得地接受,就连她的蛮横,在他眼里都是率真。 唯一不满的是,小女人好像越来越独立,不用他帮忙,也会把事情做得很好。 这种女人在以前的他看来,是懂事的,是宜室宜家的,是无可挑剔的;现在,他不喜欢了,如果小女人事事都做得完美,那他不就没了用武之地吗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名默默付出的女人,当你把后方安排得妥妥帖帖,让男人无后顾之忧去打拼的时候,就会有无数女人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 不少男人出轨都是因为女人太懂事了,男人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才会走那一步。 言言,难道你不怕 容铭佑猛然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怎么会想到出轨这件事,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也会出轨吗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咪\咪\阅\读\a\\\\\\i\\i\e\a\d\\c\o\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不不不,他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会真的那样做的。 灯光下的小女人脸颊红红的,漂亮的眼睛雾蒙蒙,好羞涩的感觉。 动作又换了,不得不说,她的柔韧性真好,两腿笔直呈一字坐在瑜伽垫上,背脊挺直,塑身衣把姣好的身段显露出来,能清晰地看到精致的锁骨和振翅欲飞的蝴蝶骨,当她下腰贴向地面的时候,纤细的腰肢露出一点点雪白,胸前美好的弧度就那么暴露在他眼前。 本来还在认真欣赏的男人绷不住了,喉结急速滚动起来,慢慢品尝的红酒也品不下去了,剩余全倒进口中。 杯子随手放在小圆桌上,疾步走了过去,扳过小女人的脑袋,温热的唇瓣急急落下,口中的红酒一点一点渡到她的口中。 甘甜的美酒,香甜的女人,让他欲罢不能。 付静言没想到他会扑过来,没等她挣扎,红酒就进入口中了,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温热的舌头,勾住自己的不断搅动。 这个老男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多花样真是,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男人的亲吻毫无章法,胡乱地吻着鼻子、额头、锁骨真是随性的很。 当他碰触到小巧的耳垂时,感到女人一阵阵颤栗,满意的同时,是倒打一耙,“老婆,你勾引我” 男人的眼睛染满了情欲,微微冒着红血丝,视线一点点描绘着女人的美好,直至她不敢承受他的视线,转开了脸,复又低下头,再次亲吻起来。 女人的小脸绯红,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剪水双眸波光点点,泛着潋滟的风情;男人身上的肌肉一块块隆起,带着阳刚十足的气息,向她进发 全身心的运动过后,付静言躺在男人的怀里,闭着眼睛平复呼吸,吃饱喝足的男人心情很好,搂着温软的女人不住地抚摸,那滑腻的手感,真的很棒 小女人因为他的爱抚,不耐地动了动,可他的手臂太有力,根本挣不脱,就由着他去了。 男人一直注视着小女人,看到她的唇角慢慢翘起,眉梢眼角也微微上扬,知道她很满意,心里更高兴了。 男人在外打拼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嘛,他们一开始的结合可能不是爱,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应该也有了感情。 爱情,有轰轰烈烈的,也有蚀骨噬心的,更有平平淡淡的,他和付静言之间应该属于细水长流的那种吧。 抱起小女人去洗澡,一切收拾完躺在被子里的时候,容铭佑搂过小女人,小女人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来,两人像老夫老妻一样,谁也没说话,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就在付静言昏昏欲睡的时候,男人说话了,“言言,我们公司有个项目,你感不感兴趣” 男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回答,抬眸一看她已经睡着了,暖黄的壁灯下,小女人的肌肤细若凝脂,秀气的眉毛,小巧挺翘的鼻子,尤其是嫣红的嘴唇,都是那样的勾人。 忍不住在她嘴角印上一吻,看她丝毫没有感觉,有点小失望,算了,别闹她了,累了这么两天,他也需要休息,还是睡觉吧。 唐雨菲刚回到家里,手机就响了,看一眼屏幕显示,国际长途,冷笑一下,随手扔到一边。 手机响了一会儿自动挂断,没过一分钟,又响了起来,唐雨菲面无表情地收拾行李,那恼人的铃声和她无关。 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手机铃声就停止了,唐雨菲冷笑一声,拿起手机把来电拉黑,这个电话,她绝不会接 刚洗漱完,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妈妈,无奈地叹口气,还是接了起来,“妈,又有什么事啊” 康晓平很不喜欢女儿那不耐烦的语气,可自己有求于她,什么火气都得憋着。 换上一副慈母的神情,温和地说道“菲菲啊,你在哪儿呢妈妈包了你最喜欢的香菇猪肉馅儿饺子,回来吃吧。” 这次出差,虽然不用干什么,但也很累,唐雨菲只想躺在床上早点休息,“妈,我出差刚回来,想早点休息,就不回去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吧。” “哦,出差啊”康晓平心思一动,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又是秘书,一般大公司的老板都 小心翼翼地询问“菲菲啊,你们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2 妈妈不同以往的语气,令唐雨菲意识到她打得什么主意,压制下升腾而起的怒火,努力维持平静,“妈,没什么事我挂了。” “别别”康晓平急忙叫住她,这个女儿,越来越不让她满意,以前还算听话,这次回国后,性子变得强硬起来,感觉有点压制不住了。 还没说什么,她就不耐烦了,没办法,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三言两语说出目的。 “菲菲啊,咱们家这个小区你也知道,都那么破旧了,在墙体外安装上电梯像什么样子嘛。” 唐雨菲最近的睡眠不好,倒了一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看向窗外的夜空,黑沉沉的,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妈,政府不是免费给你们装修墙体了吗窗户也换成塑钢的,怎么就破旧了” 长长吁出一口气,耐心地讲道理,“妈,咱们家的小区可是d市第一批商品楼,当时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着,你和爸在那里住了那么多年,邻居相处的都不错,为什么就要搬家呢” “菲菲,妈妈为什么搬家你不知道吗” 康晓平一提起这个话茬就来气,“你当初和罗少出国,大家都以为你们结婚了,现在是你一个人回来的,邻居看见了,都跑到家里问我你女婿呢,怎么没回来” “你让我怎么说说你一个大姑娘,白让人玩弄那么多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喂喂喂” 康晓平是虚荣心极强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粗俗不堪,明明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国家干部,是端着铁饭碗的公务员,偏偏就是市井泼妇的头脑,说着乡下妇女的语言。 广个告,\咪\咪\阅\读\a\\\\\\i\\i\e\a\d\\c\o\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唐雨菲在妈妈又一次不管不顾地唠叨上时,挂断手机,让耳根重回清静。 手机关机了,那种恼人的声音没有了,可那刺耳的语句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徘徊打转,是,自己是无能,识人不清,要不是妈妈天天在耳边念叨,她能一时鬼迷心窍,放弃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吗 当母亲的为女儿考虑,想要她嫁个好人家,一辈子荣华富贵,这种想法无可厚非,可豪门大户讲究的是门第,她只有一副好相貌,即使有过人的才华,也不在人家的考虑之列。 十年,她最美好的年华全在讨好罗家中度过,到头来只是个情妇,现在,她的容貌还在,再过几年,等她年老色衰时,若是被人像抹布一样扔掉,才是凄惨 所幸她及时看清男人的真面目,直截和他断了关系,男人当时的丑陋嘴脸,记忆犹新 刚回国那段时间,男人打过几次电话,她不接也就没再打来,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电话三天两天打一个,他不烦她还烦呢 是想挽回还是有什么项目玩不转了 唐雨菲冷笑连连,不管是什么原因,断了就是断了,当年的她不谙世事,不懂人心险恶,现在已经进入而立之年,再在那棵歪脖树上吊着,总有死的那一天。 她,不会再犯傻了 唐雨菲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给自己反悔的机会,登上电脑,看一眼邮件,来自罗宇斌的足足有17封,全部删除。 随即把和他有关的所有社交账号注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雨雪霏霏了 康晓平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一门心思认为女儿就是舍不得钱,压根儿不去想唐雨菲在国外的处境是什么。 就是知道了,也只会骂她无能,绝不会给予丝毫安慰。 第二天,唐雨菲刚到公司,就在大门处看到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妇女,熟悉的身影让她心一沉,刚想调头回去,就听到那人大喊“菲菲” 正是上班的时间,周围人来人往,很多人都听到那声大喊,忍不住驻足观看。 康晓平最喜欢成为焦点了,戴着黑超的她像大明星一样地和大家打招呼,“嗨,你好,我是菲菲的妈妈,很高兴见到你。” “上班时间快到了吧快点进去吧,可别迟到了。” “我们菲菲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还请你多关照呢。” “”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唐雨菲却觉得乌云压顶,周遭一片黑暗。 妈妈还在和过往的同事寒暄,难道她看不出人家眼里的轻蔑吗 有哪家妈妈会在上班时间跑到女儿工作的地方又有哪家妈妈会打扮得风情万种 这就是她唐雨菲的妈妈啊,和小姨比,真是云泥之别 她都要气炸了,抓着手包的手青筋直蹦,康晓平还不自知,迈着一步三摇的步子终于走到她的面前,慈母一样地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菲菲啊,打你电话也不接,妈妈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没耽误你工作吧” 周围员工的指指点点让她脸颊发烫,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丢脸过 所幸他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总裁电梯上楼,要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你跟我来。” 冷冷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唐雨菲转身就走,马路对面就有一家咖啡店,时间还早,他们是第一个顾客。 康晓平就像看不出女儿的冷脸似的,自顾自要了一杯卡布奇诺,一块蔓越莓蛋糕,矫揉造作地吃起来,看都不看对面一眼,仿佛刚才母爱泛滥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还是她回国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妈妈,以前她在国外,妈妈三天两头哭穷,每月的工资都要拿出一部分汇回来。 家里条件真的差吗 爸爸妈妈都是公务员,爸爸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妈妈喜欢打麻将,小区里的牌友没有玩大的,最多百八十块的输赢,怎么就没钱了 看着妈妈那张不比自己差多少的白嫩脸颊,明白自己的钱花去哪里了,都五十多岁的女人,还学那些明星,打上了玻尿酸 女人留住美丽没有错,但你的青春已经不在了,再有一张反差极大的脸皮,倒让人耻笑 用力闭上眼睛,压住陡然而起的愤怒,妈妈今天来的目的她清楚,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3 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一派风平浪静,看不出一点波澜,随手打开手包,拿出一张卡推过去。 康晓平正在喝咖啡的动作停滞了,刚要伸手去拿,像想起来什么,漫不经心地问道“多少啊你妈可不是要饭的,要想不丢脸,你自己看着办。” “二十万。” “多少二十万你打发要饭的呢”康晓平立马不干了,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哐当”一声响,引来服务员的探头张望。 唐雨菲被气笑了,买个菜都要顺人家两棵葱的人,真以为自己是豪门贵妇呢。 “你若真是要饭的,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唐雨菲这句话说得太狠,康晓平一时语塞,迎上她几乎喷火的眼神,瑟缩一下,语气软了下来,“菲菲,妈妈就是想换个大房子,你就满足一下妈妈的心愿吧” 广个告,\咪\咪\阅\读\a\\\\\\i\\i\e\a\d\\c\o\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可以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你看看你,从小到大,什么要求妈妈没有满足你咱家条件不好,还送你去学芭蕾,学钢琴,要不然你能有现在的气质” 又来了,每次她的要求自己不满足,就会老生常谈,恨不得连小时候给她买根冰棍都要拿出来说一下,不知道的真以为她为女儿付出了全部呢 唐雨菲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尤其还是生她养她的妈妈,可是,她的要求实在太高了,以她现在的条件,真的满足不了。 眼眶猛地酸涩起来,眼泪扑簌簌落下,吓了康晓平一跳,喋喋不休的嘴巴嗫嚅起来,“菲菲,你,你怎么啦妈妈没说、没说什么啊你,你怎么哭上了” 还行,她的妈妈还不是一点人味儿都没有,看到她哭还会心疼,可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会错意了。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哭上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就是哭倒了长城,钱也得给我拿出来” 眼泪只有流给心疼你的人看,才有价值,她的妈妈,眼里只有金钱,灵魂已经腐蚀掉了,那个疼爱她的慈母再也找不回来了。 唐雨菲感觉自己像个傻瓜,竟然幻想妈妈会心疼她 抽张纸巾擦眼泪,好半天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绪,眼眸低垂,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嘴角眉梢的讥讽越来越重,这就是她的妈妈,和吸血鬼没什么区别。 夏天的天气变化无常,刚才还晴空万里,此时却乌云密布,甚至还起了风。 街道两旁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地上的灰尘打着卷地跑,几乎看不见行人,左右上班都迟到了,她也不在乎了,发个短信给孙彦坤,让他帮忙请假。 从来没有哪一刻,唐雨菲觉得累,有了一吐为快的欲望。 低头看看自己,白色简约风衬衫,黑色及膝裙,鱼嘴凉鞋,鳄鱼皮手包,一身搭配下来,差不多十万了。 这些,都是她努力打拼的结果,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妈妈,颤抖的声音暴露出她的难堪,“妈妈,我风风光光地出国,灰溜溜地回来了,若是有钱,我会不给你吗” “我在国外,吃穿用确实是大牌,都是顶级奢侈品,可那不是我的,我只是一个情妇,情妇你懂吗” 唐雨菲眼里的神采不再,灰蒙蒙的一如此时的天空,“我已经三十岁了,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虚度,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等我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我会报答你的。” 压抑的声线,难堪的神情,让康晓平一阵恍惚,她引以为傲的女儿这么混的如此凄惨 “罗少没有给你补偿吗” 唐雨菲心中最后一丝亲情崩断了,还以为事实说出来,妈妈会安慰她呢,原来惦记的还是钱 她已经把自己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再丢脸能丢到哪里去 既然妈妈无情,她也无义好了,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真是至理名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一股寒意在她眼中慢慢聚拢,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狠戾的神情,那张精致柔和的脸庞满是冰雪寒霜 “这张卡给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冷冷一笑,带着凄苦和嘲讽,“你也知道,我有国绿卡,随时可以出国,你若是让我没脸见人,那你就会失去我这个女儿。你,好自为之” 唐雨菲干净利落地走人,挺直的背脊述说她的坚强,可谁知道,她的心在汩汩流血,气力在慢慢消散。 抬头,是一眼望不到顶的容氏大楼,最顶层的豪门办公室里有她极力想挽回的爱人,好想扑到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可是,那个男人如今变得冷情傲然,猜不出他的想法。 如今,她的身份太过尴尬,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车子停在公司地下停车场里,可她现在这副状态不适合见到公司里的人,还是回家吧。 打车回到住处,仅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倚着门缓缓滑落在地上,看着屋里和她梦想中一样的装修,泪水再一次潸然而下。 天色暗沉,亮化工程照亮半个夜空,一条条蜿蜒看不见尽头的街灯,一道道色彩斑斓的霓虹,把夜晚点缀得像白昼一样明亮。 还有那车灯,组成连绵不断的车河,谁也不知道坐在车里面的人是回家还是要去享乐。 城西是d市娱乐场所最集中的地方,一家叫魅惑的酒吧人头攒动,灯光迷离,舞台上都是躁动不安的男女,摇头晃脑甩着头发,扭动的身躯挨得很近,看不出彼此是否熟识,都在尽情释放多余的荷尔蒙。 渐渐地,舞台中央位置自动圈出一个小圈,两个女人随着激昂的鼓点热情舞动,妖娆的身姿,曲线完美的身段,在一众青春人等里,是那样夺人眼球。 苏凯辰被公司里的人拽着,一起来为刚获奖的当红歌星朱迪庆生,可他心情不佳,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看到的都是假的不能再假的脸皮,很是憋闷。 尤其是今晚的寿星,明里暗里表示可以予取予求,可他对这种随便的女人没兴趣,借口上卫生间,出来透透气。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4 闪光球晃得大厅魅惑异常,明明暗暗的舞台上群魔乱舞,一个个嗨得不行,尤以两个辣妹为最。 一个抹胸小皮裙,露出姣好的身段;一个亮片吊带,短到大腿根的热裤,露出纤细雪白的大腿,吸引全场目光为之停留。 苏凯辰倚在二楼栏杆上,点燃一支烟,饶有趣味地看着热闹非凡的大厅,这两个小妞也不知道什么来历,不知道周边有多少男人在虎视眈眈吗? 不过说真的,那妖娆的舞姿,还有那婀娜的曲线,确实让人血脉贲张啊。 尖叫声、口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两个小妞舞得越发起劲儿,身子软得不像话,真tmd让人浮想联翩! 震耳欲聋的嗨乐,如魔音般钻入耳朵里,苏凯辰身上的热血也被点燃了,忍不住要下去一试身手! 刚要迈步,让人眼花的灯束闪在其中一个女孩的脸上,哪怕隔得远,哪怕只是短短一瞬,哪怕女孩脸上涂抹着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烟熏妆,他还是一眼看出是谁了! 心里一阵阵后怕,还想猎艳呢,差点把小命给交待了! 俊逸的脸上突然露出一阵阵奸笑,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定住了,懒洋洋地倚在栏杆上,拿出手机拍照,随手发了朋友圈,好戏一会儿上演喽! 安琪喜欢热闹,和齐振国在一起后,所有的夜生活被迫取消,学着在家做一名贤妻良母,一有反抗的苗头,齐振国也不恼,随手拿起电话就打给准岳母,几次三番下来,安琪完完全全败给他了,老妈的唠叨加眼泪,她真是受不了哇! 作为一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还有着独立的经济,在她自己看来,根本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实在搞不懂老妈的观念,女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 嫁人可以,她不是不婚主义者,可也不能因为一次意外,就把自己捆绑住了吧?她没让他负责,相反的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自己负责。 真是邪了门了! 老男人最近忙着办案子,连续几天都是下半夜才回来,安琪一个人在家,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再看看一身淑女打扮的自己,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今后的人生! 电视还在播放没完没了的韩剧,那是老男人给她布置的作业,让她向里面的韩国妇女学习。 不就是要以男人为天吗?好啊,她学,一定要他刮目相看! 从未早起过的安琪破天荒地早起了,在老男人起来的时候,露出精心装扮过的脸蛋,笑意盈盈地问候,“振国君,起床吃早餐吧。” 振,振国君? 齐振国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刚睡醒的时候,一摸身边没了人,还以为她去卫生间了,没有多想,翻个身清醒清醒,才爬起来。 刚坐起来,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让他受宠若惊! 他没说什么,走去卫生间,小女人随后跟进来,微笑着拧开牙膏,在他的牙刷上抹上一条,正要递给他,看见他站在马桶前发愣,急忙放下手中的牙刷,弯腰上前打开马桶盖,温柔地说道:“振国君,请。” 请?请什么请!出去出去,她在一旁看着,让他怎么解决?虽然彼此什么部位都看见过,可这能一样吗! 齐振国囧极了,安琪这是发什么疯,突然贤惠起来,作什么妖!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精致的小菜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也盛好了,喷香的小笼包摆放在碟子里,就等他出来吃呢。 “振国君,这是我亲手熬的小米粥,又香又糯,味道很好的,快来尝尝。” “振国君,我帮你系领带吧,我的技术很不错哦。” “振国君,上班辛苦了,加油!” 一早上,齐振国都在懵逼状态中度过,他是让安琪学学怎样做一名贤惠的女人,没说让她变成拘谨的韩国女人啊? 粗鲁的女汉子,突然变成小鸟依人的乖乖女,他,他,他无福消受啊! 拎起公文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安琪又露出属于小女人的柔美笑容,细声细气地请示:“振国君,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准备。” 齐振国摇摇手,整整两个小时,他的耳中都是“振国君振国君”地叫声,弄得头都大了。 “我晚上加班,不一定几点回来,你还是出去玩吧,早点回来就行。” “那怎么行呢?振国君辛苦地工作养家,我怎么能出去玩乐呢,太不应该了,我还是在家等着振国君回来吧。” “随便你。” 看着男人路荒而逃的背影,安琪柔美的笑容换成轻蔑的神情,老男人还想改变她,这才多长时间就受不了了?大招本姑娘还没放呢! 付静言听了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她高明。 安琪下巴一抬,鼻子哼一声,双腿交叠在一起,轻轻晃着,女王范儿十足。 “言言,你家大叔晚上几点回家?要不然我们出去玩吧?” 付静言最近烦着呢,一点都不想回去面对那个讨厌的男人,正愁不知道去哪儿打发时间呢,两个不省心的女人一拍即合,去了酒吧! 安琪一身清凉的吊带热裤,露出修长笔直的大腿,头发披散开来,青春逼人;付静言不甘示弱,一件黑色抹胸,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更是让人血脉贲张! 安琪很满意她的穿着,可这妆容嘛,和这身打扮严重不符,而且,她可是名人,酒吧人人可去,还是注意一下得好。 拿出化妆包,仔细给她画了一个烟熏妆,用紫色和银色的眼影涂涂抹抹,粘上长长的假睫毛,拉出狭长的黑色眼线,整双眼睛微微上扬,显出几分妖娆,几分傲慢,几分放荡! 艳红的嘴唇一嘟,魅惑的眼睛一眨,完全一个不良少女! 安琪拉她照镜子,付静言看惯安琪画烟熏妆,自己还是第一次尝试,不得不说,确实不一样,一种爆裂的兴奋感在身体里作祟,要迫不及待跑出去尽情玩乐了! 安琪又端详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假发套,自己带上红色的,银色的那个递给她,打扮好的两个人兴冲冲地出门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5 胸中都有郁气的她们只想着发泄,没想到身边会聚集起那么多人来,女人没有不爱虚荣的,身体里的小恶魔一旦释放出来,那就是毁天灭地! 来这里都是找乐子的,做什么都是你情我愿,很少有强迫人的事情发生,她们喝了几杯果酒,拒绝了几个缠上来的男人,看着舞池里释放青春的男男女女,对视一眼就下了舞池。 容铭佑今天没有加班,可以说自从小女人明确表示不喜欢他和雨菲单独在一起后,就没有加过班,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一会儿吃完饭,带她出去散散步,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好像他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有看过电影呢。 他想的挺好,回到家却是乌黑一片,上次也是这样,小丫头恶作剧,被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这次一定要吸取教训,可不能重蹈覆辙。 一遍遍呼唤小妻子,没有回应;一个个房间找过去,没看见人影,当他又回到门口,看见地上摆放的粉色拖鞋时,这才明白过来,小女人没在家。 去了哪里? 回大院她会告诉自己一声;回岳母家也会说一声,即使和安琪出去玩,也应该告诉他啊。 他很了解付静言,知道她最近心里难受,想要出去散散心,那就去吧,他不是刻板的人,不会禁锢她的。 可你出去是不是应该和老公报备一声?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改。 诺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好孤单啊,容铭佑一个人没有了吃饭的心思,反正也不饿,那就等她回来一起吃宵夜吧。 齐振国一整天都在分神想小女人和她那奇怪的举动,虽然达到他的要求,但也太过了,让人......忍俊不禁。 和他一起办案的人员只知道他很严肃,工作上不允许任何的马虎,没有看见他走神过,更没有看见他笑过。 今天,齐处很不正常,那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同事们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还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助理小赵,大着胆子询问:“齐处,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和我们大家分享一下嘛。” 有人起头,就有人附和,“对呀,齐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什么高兴事,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一乐嘛。” 齐振国面瘫惯了,就是尴尬,也看不出来,轻咳一声,不怒自威的神情让手下禁声了,一个个低头认真整理卷宗,不再随意开玩笑。 “大家都辛苦这么多天了,收尾的工作明天再干,今天可以早点下班。” “谢谢齐处!” 同事们大声欢呼,等他走了,呼啦一声围在一起,小声地八卦起来。 齐振国很清楚手下的小毛病,只要不影响工作,喜欢八卦就随他们去吧,毕竟那是人之常情。 工作性质决定他们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不外乎就是八卦一下自己,他有点懊恼,刚才怎么就失态了? 苏凯辰的朋友圈一经发出,哥几个就收到了,还以为他是无聊发着玩呢,没打算理会的,刚要收起来,就看到扭动腰肢的女人,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作死的节奏? 同一时间,容铭佑和齐振国恼得不行,火气呼呼往上冒,一个调转车头,驶向城西;一个抓起车钥匙,也往酒吧疾驶而去。 好啊,长本事了,敢跑去那种地方玩乐,还穿得那么清凉,不知道现在有很多犯罪都是因为女人穿得太少而引起的吗?真是欠收拾了! 苏凯辰一直关注着她们,那可是老大的老婆,有义务护她周全,有闹得不像话的男人靠近,会让工作人员劝离。 他想看热闹不假,维护也是真,若不然,等老大到了,挨揍可没跑。 等等,言言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好像是老三的妹妹,呦呵,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点了? 兄弟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也不能招惹啊,哎呀呀,可惜了。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他才不准工作人员上前阻挡,一个人悠然自得地站在二楼等着看好戏。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上来,贴着她们跳舞,付静言躲了几次没有躲开,有点不高兴了。 这都什么人啊?出来玩不就是图个乐呵嘛,凭什么要随着你们高兴啊?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安琪身上,小妮子脾气火爆着呢,躲了几次没有躲开,小脸冷了下来,“你们想干什么?” “美女,脾气挺火辣啊,哥哥喜欢。” 舞池里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不是闹得太过,谁也不会去在意,况且,到这种地方来的人,都玩得开,没几个小家子气的。 所以,他们这边并不激烈的吵闹,没有引起周边人注意,一个个还在甩着胳膊狂嗨着。 忽明忽暗的灯光看不清人脸,也听不清说话的声音,可从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里,知道这是遇到麻烦了。 安琪从小跟着哥哥们一起玩,虽然没有真的打过架,但也没少看,深知打不过就跑的道理。 和付静言互换一下眼色,很有默契地转身就走,却被拉了回来,“跑什么呀美女?陪哥哥玩玩,保准让你们乐呵。” 一个手臂有纹身的男人笑得邪肆,一把抓住安琪的手,扯到了自己怀里,另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直接摸上她的脸颊。 “啪”地一声,喧闹的舞池安静了,摇曳的灯光停止了,明晃晃地白炽灯亮了起来,舞动身体的男男女女被打断了兴致,一脸的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经理站在苏凯辰的身边,一脸谄媚地讨好,“苏少,我已经安排好了,那两位姑娘什么事都不会有。” 苏凯辰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很是兴奋,“干得好,回头请你吃饭。” “谢谢苏少。” 纹身男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他可是这一带数得上的大哥,众目睽睽下被小姑娘打了,还有脸见人吗? 狭长的眼睛冒出阴戾的光,一把攫住安琪的下颌,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6 下巴被人攫住,安琪很生气,小手拍上男人的大手,“放开,你给我放开!” 付静言和安琪不同,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接触的都是真善美,打打杀杀这种事好像离她很远,她们只是出来放松一下,怎么就遇上麻烦了? 酒吧里的保安是怎么回事儿,看到客人被恶劣对待,都不出来劝解一下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仗义执言的却没有,安琪还在他们手上,今晚看样子要闹不愉快了。 深深吸口气,用力堆出笑容,“这位先生,看您也是位绅士,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放开我朋友吧。” 又凶又壮的纹身男丢了面子,必须要找回来,安琪还在瞪眼睛,一点不示弱,一句软话都不说,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放开她好说,让她陪老子喝酒,伺候好老子,老子心情好了,或许会放过她!” “呸!” 一口一个老子,遭来安琪狠狠地唾骂,“你个人渣,还想让本姑娘陪你喝酒,做梦呢吧!” 折了面子的纹身男恼羞成怒,挥手就打,付静言不可能看着安琪被欺负,一下子冲了上去,小手刚抓到纹身男的衣服,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一个身影快速冲上去,拳头狠狠挥出,“砰”地一声,纹身男就倒在了地上。 那几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喽啰一看大哥挨打,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呼啦啦全都冲了上去,一时间,尖叫声、碰撞声响成一片。 男人只有在自己的女人被欺负时才会失去理智,齐振国也不例外,他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小女人,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就这么被人欺负,火气能小吗? 几个小混混都是欺软怕硬那伙儿的,平时也就欺负个女人和伪娘啥的,频频得手以至于狗胆爆棚,遇上练家子,就是个玩完! 没几个回合,就被齐振国打得哭爹喊娘,跪地讨饶,容铭佑拉住还没解气的男人,摇摇头,示意他适可而止。 齐振国真是气疯了,要不是容铭佑拉住他,真能下死手,刚才还喧闹不止的舞台,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人,离得远远的位置,好像有光亮一闪而过。 眯起眼睛搜寻,没等动身,就有人过去了。 收回目光,又在纹身男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才拉起呆呆的安琪,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凯辰一直盯着门口,他们一进来就看见了,言言是老大的老婆,他来是应该的,安琪是老三的妹妹,老三怎么没来? 难道他有事来不了,才拜托的老二?不对呀,照片是他发的,要找人帮忙也应该找他啊?找老二干什么? 按耐住好奇,聚精会神看舞台上的打斗,边看边发表评论,“啧啧啧,老二这身手又精进了,这拳挥的,也太有气势了,还有这腿扫的,也太有力度了。” 老大怎么站在一边不出手啊?他还想看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个小混混也太没用了,就这么点战斗力,也敢出来胡作非为? 黑暗中有光亮闪过......不好,有人拍照! 苏凯辰神情一凛,眼睛盯住发光的地方,示意王经理过去,老二是公职人员,可不能让这种照片传到网上去。 哎哎哎,怎么不打了?他还没有看够呢。 苏凯辰刚要现身,就看到怒气冲冲的二哥,一把将安琪扛到了肩上,还在不停踢打的小丫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这,这是什么情况? 苏凯辰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掏出手机发语音:“老二有女人了!” 一直关注事态进展的安宇新撇了一下嘴,直接回了句:“有病!” 苏凯辰傻了,他怎么就有病了?怎么就有病了? 孙彦坤不明所以,连发了三个问号,没人搭理他,有点郁闷啊。 齐振国把安琪塞进了车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回家,直接给她扔进卫生间,拿起水龙头就往她脸上浇水。 安琪本来还很感激他的英雄救美,可他冷着脸的样子好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了天大的错似的。 自己穿着高跟鞋走不快,他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她,当着言言的面把她扛起来不说,还打了她的小屁屁,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齐振国,你混蛋!” “安琪,我警告你,平时怎么玩都随便你,像今晚这种,就是不行!” 齐振国气坏了,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整个一太妹,女流氓,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安琪知道自己今晚有点玩过火了,可人又不是她招来的,她也吓坏了好不好? 一句安慰的话没有,上来就是骂,这么看不上她,走就是了,干嘛赖在她家不走? “你讨厌我,我更讨厌你!” 安琪输人不输阵,嘴硬着呢,“我一个二十出头的青春美少女,正是大好年华,凭什么被你关在家里当黄脸婆?” 安琪的小脸被水洇湿了,妆容花得渗人,可她一点不自知,还在叫嚣着,“你自己不喜欢玩,就不要来干涉我!” 青春美少女?齐振国被她气笑了,拉她照镜子,“安大小姐,你好好看看,所谓的青春美少女,就是你这样的?” 镜子里哪有人啊,就一个张牙舞爪的鬼! “啊——”安琪惊叫一声,急忙捂住脸,“你出去出去!” 齐振国很不喜欢未婚妻的态度,重重喘了一口气,努力平息怒火,“安琪,你若是继续和我对着干,我不介意提前请双方长辈在一起喝茶,谈论一下我们的婚期。” “你,你说什么?” “安琪,你的听力没有任何问题,理解能力也没有任何问题,相信你已经听懂我说的话,真的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冷静下来的老男人好可怕,刚才还奓毛的安琪偃旗息鼓了,她虽然不讨厌他,但也没想过这么早就踏进围城,言言结了婚一点都不快乐,她才不要把自己也弄成那个样子呢。 乖乖地坐进浴缸里,任男人帮她卸妆洗浴,感觉......还不错哦。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7 相比安琪那边的电闪雷鸣,付静言这边可以用和风细雨来形容。 回到家里的容铭佑,一点看不出不高兴,反正他一张面瘫脸,即使高兴也看不出来。 付静言有些忐忑地跟在他身后,还以为他会骂自己呢,没想到他只是把自己按在椅子上,拿起卸妆液给她卸妆。 烟熏妆的粉底打得厚,比一般的妆容难卸,容铭佑一个大男人没干过这种事,就是凭感觉来弄的。 打开卸妆液,搞不清使用量,手一晃,差不多半瓶就没有了,棉片承载不住太多的液体,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覆上妆容最厚的眼睑部位,“我老婆画什么样的妆都漂亮,可老公还是喜欢你干干净净的一张脸。” 付静言还以为他真的不会生气呢,可他攫住自己下巴的手很用力,让她只能仰头,移动不了分毫。 什么样的妆都漂亮,为什么回到家直接给她卸妆?还亲自动手? 你一个大男人,言不由衷不说,还干这么婆婆妈妈的事,不觉得羞愧吗? 他下手不知轻重,付静言的皮肤很娇嫩,被他这么弄下去,整张脸就不能要了。 “痛!” 正在擦洗眼影的大手顿住了,略带一丝紧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弄痛你了吗?不痛啊不痛。” “呼——呼——”,老男人竟然像哄小孩子一样给她呼呼,这么诡异的行为,咋这么想笑呢? 偷偷睁开眼睛,看到老男人一脸的窘态,拿着棉片不知是继续好,还是继续好呢。 “噗嗤”一声,付静言笑了,接过男人手里脏了的棉片,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又拿出一张新的来,倒了一点卸妆液递回给他,“老公,帮我。” 女人柔柔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钻进男人的心,刚才还浮躁的情绪刹那间稳定下来,接过小女人递来的东西,沿着眼角轻轻地擦拭,那认真程度,仿佛手底下是一件旷世珍宝。 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容铭佑在细心地擦拭,付静言在安心地享受,一会儿的功夫,她那张堪比调色盘的脸就恢复到最初模样。 老男人满意地笑笑,刚直起腰,付静言就跳了起来,勾住男人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啵儿”一口,“老公。” 小女人很少主动,这是看出自己不高兴了,给个甜枣? 男人不动声色地挑眉,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任凭她跳上自己的腰,油腻的脸蛋贴上自己的脸庞,舒心的同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小女人的浓妆是卸掉了,可还有少许的残留在上面,他有洁癖,她是故意闹他的! 一把托住她的小屁屁,在她嘴唇上咬一口,“小妖精,洗干净了再来勾-引我!” 这么快被识破了,付静言一点成就感没有,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嘟囔:“铭佑哥哥,累。” 累?满场蹦跶怎么没看你累?回家什么都没干,妆还是我卸的,你还喊上累了? 容铭佑腹诽着,可这么好的福利不是天天都有的,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帮她吧。 沉默不语地托着她走向浴室,时不时掂一下,看小女人开心的样子就开心;冷不丁儿松一下手,看小女人吓得紧紧搂住自己的脖子,更开心。 对老男人的恶趣味,付静言敢怒不敢言......不,是怒都不敢让他发现,今晚要不是老男人们赶到,她和安琪就会有危险,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有一颗感恩心的小女人,老男人救她们于水火之中,要感激才对,就原谅他的“无礼”吧! 朝夕相处这么久了,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猜得**不离十,老男人没有骂她,也没有训斥她,那她就以身相许讨好吧。 嘿嘿,都说再刚强的男人也抵不住女人的温柔进攻,今晚就要他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付静言低下头偷偷思忖,不让他看见狡黠的眼神。 事后,两个不省心的女人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起这件事,安琪一脸的惊讶,“你家大叔看起来占有欲那么强,怎么会容忍你胡闹呢?” “你知道是胡闹,还带我去?” “嘿嘿嘿......”安琪讪讪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我不是寻思你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出去好好玩玩,就带你,带你去玩玩啦。谁知道老男人下班那么早,都没尽兴!” 看到付静言撇嘴瞪她,缩一下脖子,不吭声了。 门铃响了,安琪看一眼时间,还不到下班的点儿,不会是容铭佑翘班了吧? 看见自己在他们家,会不会认为她带坏了他老婆? “你家大叔回来了?” “不是,应该我订购的窗帘到了,你一会帮我挂上吧。” 付静言不喜欢原来的窗帘,大气是大气,就是太沉闷了点,长时间看着,好压抑啊。 她怎么折腾屋子,容铭佑都没有意见,更别说只是换一个卧室中的窗帘了。 还别说,窗帘打开一看,安琪就赞叹起来,连连惊呼她也要换。 窗户很高,必须要踩梯子上去,付静言刚搬梯子出来,就看到安琪在接电话,听那意思,好像是有家宴,要她回去帮忙准备。 看着安琪歉意的目光,付静言无奈地叹气,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窗帘已经打开了,这么大幅,叠上都不容易,看看梯子,再看看地上这一堆布,想了想,还是动手换上吧。 家里的窗帘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换的,她看见过,自己动手还是头一回,研究了半天,才把窗帘杆拿下来,穿好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架上去,刚要拍手称赞自己,就发现弄反了。 虽然这是两面花色的,看着并不明显,但是,她最喜欢的是那面黄绿色的田园风。 不行,这可不行,要求完美的付静言很快又爬了上去,这次有经验了,熟练地摘杆、穿窗帘,很轻易就换完了。 跳下去,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眯了眼。 爬上爬下的,她出了一身汗,随手打开窗户,让自然风流动进来,很舒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8 老男人打电话说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她忙活半天,感觉到疲累,不太想做饭,正好不用准备了。 喝了一瓶酸奶,就去床上躺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发热,脑子也迷糊,以为是没睡好的缘故,翻个身继续睡。 越来越难受,呼吸也变得粗起来,怎么回事儿? 抬手敲脑门的时候,感觉到不寻常的热度,一下子清醒了,不会是感冒了吧? 赶紧爬起来去找温度枪,还好还好,37.9°,有些低热,还不到发烧的程度。 她今天没上班,也没出去玩,甚至晚饭都没做,怎么就病了呢? 认真回想一下,应该是出汗的时候开窗户凉着了。 自己这个小体格啊,成纸糊的了,一点小风就弄感冒,真令人无语。 药箱里有感冒药,就是不知道对不对症,还是去医院吧。 不舒服不能开车,安全第一啊,要不是明天有个项目要讨论,她才懒得走一趟呢。 打开手机,用软件叫了车,拿起手包下楼,看一眼钟表,还不到八点,她家大叔的应酬也不知道几点钟结束。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自己能走能跑的,还是别告诉他让他担心了。 半路上肚子叫了,让司机停车,她去路边摊儿买点吃的。 这里离医院已经很近了,走着去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到,付了车钱下车,左右看看,走进一家粥铺,要了一份紫薯糯米粥,拎着出来。 可能是街上的行人太多,也可能是感冒严重了,她的心情很不好,抬头看一下方位,低头走起来。 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来,不只是车牌熟悉,驾驶位上的人,以及副驾驶上的人,同样熟悉。 付静言原本发热的手脚变得冰凉,她清楚地记得,容铭佑说应酬的地点是凯特大酒店,那是南岸区,这是北安区,相距甚远的两个地方,他怎么会出现? 还带着唐雨菲! 她就站在红绿灯下面,只要稍微一偏头就能看见,她看见了她的老公,看见了她的姐姐,可他们,没有看见她。 车子随车流前进,眨眼不见踪影,她的眼前,依然晃动女人娇媚的笑颜,男人淡淡的眉眼。 头好像更晕了,不行,她要赶紧去看医生,身体是自己的,是爸爸妈妈的,不能任由她糟践! 挂了急诊,医生检查一下,没啥大问题就是感冒,只不过现在这个季节病毒性流感很严重,保险起见,给她挂上了水。 两瓶水挂完,她的手机也没有任何信息,坐在椅子上的她闭着眼睛睡了一觉又一觉,回血了都不知道。 粥没喝,她接点热水喝下去,出了一身汗,感觉轻快了很多,稍微休息一下,才起身回去。 马上十二点了,家里黑乎乎一片,院子里也没有车,看样子,他还没回来。 也对,有佳人相伴,回来干什么? 付静言苦笑一下,原本坚强的她,在生病的时候很脆弱,很想老公在身边嘘寒问暖,可他,陪在那个女人身边。 正主回来了,还是难忘的初恋,她这个替身,可有可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臂一展,碰触到温热的身体......他,回来了? 付静言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男人,微微泛着青茬的脸颊很坚毅,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有一丝调皮,看着减龄不少。 闭上的眼睛看不出冷漠,平缓的呼吸证明他睡得很熟。 能不熟吗?她洗漱完都快一点了,他还没回来,玩到那么晚,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睡吧,睡吧,他有资格翘班,她可没有,公司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她处理,还是收拢神智做正事吧。 家中发生巨变后,付静言从一个单纯懵懂的女孩蜕变成冷静果敢的女强人,虽然和董mz这种真正的女强人没法比,但也够让人钦佩的。 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无法忍受,如果是工作上出了问题,她会想方设法解决,可情感上...... 认真思考良久,还是下不了决心,在她又一次烦躁时,昨晚看到的一幕就出现在眼前。 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她催眠就可以当不存在的,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按内线给秘书,“请赵总来我办公室一下。” 没一会儿功夫,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赵总过来了。 “赵叔叔请坐。” 付静言亲自为他沏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随即坐在他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双手绞在一起,欲言又止。 赵总来她办公室,一般都是坐在老板桌对面商量公事,只要一坐在沙发上,那就是私事了。 况且,她还没称呼他的职位。 看着脸色苍白,犹豫不决,还有些手足无措的付静言,赵总心一沉,“言言,发生什么事了吗?” 付静言一直把赵总当亲人,有些事情并不避讳他,而且,她现在很焦虑,必须要有人为她指引方向。 “赵叔叔,我们公司最近的业绩怎么样?” 赵总的眉头皱起来,前几天他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和她汇报过这个季度的利润,还想等不忙的时候,举办一次宴会呢,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忘了? 不对,言言不是那种粗心的孩子,这么问一定有她的用意,他还是静静地听着好。 付静言的拳头握得紧紧地,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一心辅佐她的长辈,一股脑说出自己的决定。 “赵叔叔,我们公司现在有将近三层的业务与容氏合作,还有近两层的业务和他们有关,也就是说,我们阜康现在有一半的业务是依靠容氏完成的。” 赵总眉心拧起,一个不好的想法在脑中滑过,看着付静言为难的小脸,艰难地问道:“......言言,你想说什么?” “一个企业,如果过度依赖另一个企业,一旦出现意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赵叔叔,你应该明白吧?” “你,说的意外,指的是什么?”赵总紧张起来,“你和容总闹矛盾了?” “没有!”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59 付静言否认得很快,她与容铭佑之间现在是风平浪静,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平静下面蕴藏着巨大漩涡,是福是祸,她,无法预料。 虽然容铭佑不一定会选择唐雨菲,万一呢? 人不都是对初恋念念不忘吗?一旦唐雨菲占据他的心,容氏就不可能和阜康继续合作了。 那些看容氏风向行事的公司,也会趁机解约,如果真到那种地步,阜康的气数就真的尽了! 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说她未雨绸缪也好,杞人忧天也罢,阜康近六千名员工的生计,是她的责任,绝不能因为她而产生动荡! “人和人不走到最后,谁也无法说是一辈子。以前,我总想着有个人依靠,会省很多事,而事实确实让我不再操心,业绩就可以很好。但是,如果我们一旦和容氏有了分歧,产生的后果会很可怕。” “我不能让这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毁了阜康。” 付静言温和的笑颜不再,严肃认真地说道:“赵叔叔,我和铭佑目前没有什么矛盾,但不代表会一直走到最后,所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赵总不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可年纪在那摆着呢,付静言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最近的报刊杂志上看,他们之间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以她的个性,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容家是百年豪门,容承耀是公认的经商奇才,要不然也不会被政府看中,破格录用主抓经济发展了。 容铭佑接父亲的班,容氏集团在他手上不但没有止步,近几年的发展更是强势,在各个领域都有不俗的成绩,除却个人能力外,和他的身份背景分不开。 言言不是虚荣的女孩,更不势利,已经在一起的人却有分道扬镳的打算,只能说明,这个男人不是她的良人。 “我会吩咐下去,尽量减少和容氏的合作,已经进行的,还是要完成的好。” 付静言也是这个意思,“赵叔叔,我知道一旦和容氏分开,我们的处境会很难,可再难应该也难不过您和爸爸创业之初吧?请您相信我,绝不会让您晚景凄凉的。” “说的什么话啊,拿叔叔当外人不是?” 赵总低头沉思一下,“言言,我们和容氏的关系还是不要闹僵,慢慢来就好,我会尽快和市场部、策划部开会,重新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只要我们的产品经得起检验,摆脱容氏,自力更生问题不会太大。” “容氏最近有一个大项目,我会让阜苑与之合作,和阜康没有关系,让大家不要多想。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准定位,重新出发。” 赵总带着重重的心事出去了,付静言也不想这么做,可她赌不起。 即使她和容铭佑能走到最后,阜康也必须独立,市场规律,必须遵从! 唐雨菲发出的照片石沉大海,她不明白付静言为什么不找她质问,是太相信男人了,还是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在没有弄明白付静言的真实想法之前,只能按兵不动。 就在刚刚,她的邮箱收到一份资料,回国时就在打探的消息终于有了确切回应。 资料很短,寥寥数语,一带而过,作为最了解他们的人,唐雨菲前后一串联,什么都明白了。 言言啊言言,你为了救父亲,做出的牺牲可谓是不小,只要你主动离开,姐姐一定会不计前嫌,依然照顾你的。 快速脑补了容铭佑和付静言在一起的情形,那就是付敏正出事了,付静言走投无路才去找的容铭佑,容铭佑看到是自己妹妹,一时心动,就和她在一起了。 不过嘛,容铭佑一介商人,会有那么大能量主导司法公正吗? 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唐雨菲重新打开网页,把付敏正出事前后所有有关的新闻报道都细细看一遍,良久,才叉掉网页,无奈地叹息。 言言啊言言,你这个傻丫头,以姨夫的善举,你自己就可以运作,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生。 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被家里娇宠着长大,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乱了阵脚。 疼爱自己的父亲出事,病急乱投医,情有可原啊。 唐雨菲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他们为什么在一起,难怪她对自己的挑衅无动于衷呢,他们没有爱情,有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首先入目的就是皮相,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本以为容铭佑不会那么肤浅,可从这件事上看,他也不过如此。 言言长相甜美,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这样的女孩,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她不应该要求容铭佑免俗。 一想到付静言那满含胶原蛋白的小脸,她就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脸颊,虽然还是那样艳丽,那样迷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都是高档化妆品,高级美容院弄出来的,稍微一熬夜,皮肤就变得暗黄,憔悴不堪。 拿什么和小姑娘比? 男人啊,永远都一个德行,喜欢年轻漂亮的,多少一同创业的夫妻,熬过了风雨、熬过了艰辛......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女人变得人老珠黄,男人却是越成熟越有魅力,数不清的女人会扑上来,直接摘取果实。 这种时候,女人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就是离开;男人若不是太渣,会分你一些财产,让你后半生无忧;有的男人,分文不给,逼妻子净身出户,让小三儿坐享其成。 富易交贵易妻,人的劣根性展露无遗! 容铭佑不是那种男人,可也抵挡不住年轻的身体,而且,自己并不是他的妻。 唐雨菲不能再等下去了,妈妈太过于贪婪,自己只是一时把她吓唬住,难保她不会再到公司来,非常后悔告诉她自己的工作了。 如果让铭佑知道自己妈妈是那副嘴脸,他对自己的印象也好不了,言言是个突破口,只要她退出,就能重新占据男人的心。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0 依靠在露台栏杆上,极目远眺,高大的楼宇,繁华的街道,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这间公寓是铭佑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就连露台上藤椅的颜色,都是自己钟爱的浅色系列......每当看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还和他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感到茫然,深深知道自己对不起他,这种羞耻感一直拉扯她的心,让她不敢有大的动作。 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爱情,言言委身于他,只是另有所图;他呢,只是沉迷于她的身体。 媒体报道统统都是假的,是在铭佑的授意下传出来的消息,这,根本不是真的爱恋! 铭佑,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请你相信我,绝不会再负你,我,会用余生好好补偿你的。 “言言,今天是周末,我们见一面吧。”不等付静言同意,她就挂断电话,发过去一个地址,就去梳洗打扮了。 付静言正在和杨嫂学做菜,刚把材料下锅,就接到唐雨菲的电话,这一天到晚的,没事找她干什么?扮姐妹情深?还是省省吧。 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信条,唐雨菲没完没了的挑衅让她烦不胜烦,那就一次性来个了断吧。 没等她说话呢,唐雨菲开门见山了,直接把资料推过去,眼里带着怜惜,语气带着惋惜,满脸地沉痛,“言言,你可真傻,遇到那么大的事怎么不给姐姐打电话?要知道,姐姐完全有这个能力帮你的。” 付静言扫了一眼资料,没有弄明白她的意思,心机比她多的姐姐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在没有搞清她的真实意图之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谢谢姐姐惦记。” “不,事情没有过去。” 唐雨菲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可付静言表现得太过平静,她看不出一点波动。 “我是说,你就这样跟着铭佑太傻了,你还年轻,正是最美好的年华,不应该跟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不爱你的男人?唐雨菲这句话太狠,付静言放在桌子下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婚姻是什么样的,可这么被人明晃晃地挑明,还是觉得难堪! 故作平静的小脸平静不下去了,微微翘起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大大的眼睛蒙上了雾气,看不清前方的人影。 唐雨菲还在喋喋不休,嘴唇一张一合,说的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不爱你的男人,不爱你的男人,不爱你...... 她的脑子要爆炸了,耻辱、尴尬、难堪、狼狈......统统跑了出来,都在尽情嘲笑她! 如水双瞳布满红红的血丝,婚姻状况被男人深爱的前任挑明,她愤怒了,眼里迸发出灼人的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把所有看不起她的,嘲笑她的人统统烧毁! 唐雨菲的目的很明确,不就是让自己走人吗?可她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在这场婚姻中,她只是乙方,没有资格谈离开! 打蛇打七寸,唐雨菲深谙这个道理,原本只有五分把握,一句不爱你的男人就让付静言变了脸色,她的把握上升到九分!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容铭佑难保会日久生情......不不不,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付静言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眼里有水光在晃动,呼吸变得急促,身子微微颤抖。 自己一击即中,戳破她维持的假象,看样子,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可是,她的得意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付静言竟然慢慢平静下来,眼里的悲伤消失了,呼吸变得平稳,神态恢复了正常。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经历过一次风雨,就能成长得这么迅速? 在唐雨菲的印象里,付静言一直是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妹妹,以至于回国这么长时间,几次明里暗里的试探,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可今天,付静言的表现让她第一次把她当成了对手。 眼前的小丫头,不,不对,是小女人,变化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还是一样的甜美,一样的可爱,但她身上环绕的幸福感更加突出,那是自己缺乏的,就因为这样,她才更引人注目。 她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妹妹比她更胜一筹。 她的美丽,她的气质,都是吸引男人的致命武器,容铭佑那样骄傲的男人,不也被深深吸引了吗? 心忽地沉重起来,岁月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属于自己的美好时光已经逝去,属于付静言的时光正在来临,再自欺欺人,也意识到自己......老了! 洗澡的时候,她能感觉肌肤的弹性在悄悄流失,她的机会,不多了。 她不想撕破脸的,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了,铭佑必须属于她,付静言,必须退出! 在付静言的眼里,唐雨菲已经不再是姐姐了,从她第一次给自己发那些似是而非的图片开始,她就应该醒悟。 以前的姐姐神情淡漠,带着些许高傲,总和人保持距离,是大家心目中的女神。 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现出柔和的一面,像所有照顾妹妹的姐姐一样,对她很好很宽容。 十年过去,她变了,神态看似平和,其实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不得不收敛,可她眼里流露出的强势不会让人忽略,展露出来的欲念很是迫人。 付静言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她和容铭佑的事情,只要他没提出来,自己就要相信他。 夫妻嘛,不管是怎样结合的,这点信任,必须给。 尤其是在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面前! 懒散地抬下眼皮,眸光淡淡,语气平平,看不出一丝激动来,“姐姐,你的资料不全,我和铭佑已经结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付静言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铭佑现在是你妹夫,有些事,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说完,拿起手包扬起头,背脊挺得倍直,优雅从容地走出咖啡厅,没有再看一眼石化的女人。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1 高傲离去的身影,让唐雨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没想过一次性解决这件事,只是小试牛刀而已,更没想到小丫头的抗打击能力这么强。 话既然说开了,那她就不会再遮着掩着,婚姻?你们的婚姻是怎么来的,谁还不清楚吗?不要以为有那么一个小本本在,就可以安枕无忧。 你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们之间却有,男人对初恋都是念念不忘的,要不然他不会安排我住进曾经给我准备好的家。 言言,别怪姐姐,你们之间并不合适,婚姻也不牢靠,我这是解救你,让你从这段并不合适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寻找真正的幸福。 即使没有我,你的婚姻也不会长久,铭佑对你只有贪欲,时间久了,新鲜感消失后,会厌弃你的。 到那时,你才是真的可怜,姐姐这么做,只是让你看清他的心,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当然,看在姐妹的份上,我不会让你那么狼狈的,与阜康的合作,只要我在,就不会终止,我会让铭佑继续庇护你的。 ****** 咖啡厅不欢而散后,唐雨菲的照片传得越发频繁,那一张张照片,带着引人遐思的暧昧,不定时地发到她的手机里,让人气难平! 照片里的男人,嘴角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那张面瘫脸也有了表情,目光深邃,令人心动。 有一张照片似乎是她说了什么,他笑了,笑得那样开心,那样俊朗,手抬起来,好像是要她过去一样。 这种照片是怎么拍的?p的吗?她不认为容铭佑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她拍这种照片;别人拍的?难道他们已经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不在乎周围是否有人注视? 她的胸口起伏,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眼里有晶亮的液体在聚集,她的怒火是那样明显,她的忍耐是那样卑微,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感觉不到疼痛。 容铭佑,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和姐姐在一起,和我离婚不就可以了吗?难道你怕我会赖上你,不肯放弃容太太这个名分吗? 还是舍不得你的财产? 放心好了,你容铭佑的财产,我付静言一分都不要! 愤怒的付静言还保有一丝丝理智,那就是容铭佑真的接受唐雨菲,她就不会给自己添堵了。 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他还在摇摆阶段,不管他有没有动心,这种行为都让她不耻! 容铭佑发现他的小妻子最近变化很大,不再黏着他了,也不再等他回来就睡觉了,有些淡淡的不喜。 可最近的事情太多,每天回来都快凌晨,让她等也不好。 生态旅游前景非常好,他提出与阜康合作,就这一个进项,就够他们吃三年了,小女人只派了一个阜苑加入,这是什么意思? 阜苑是自己给她的聘礼,属于她的私人产业,难道她想自己赚钱? 想着想着,容铭佑低低笑起来,这个小女人,一天到晚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阜苑是你自己的,阜康不也是你自己的吗? 钱可不是一个人赚得,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肥水哪能流向外人田呢。 *** 付静言到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餐的时间了,“姐姐,你在哪儿?我在公司大厅……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电话挂断了,没等付静言问前台,接待小姐已经笑眯眯地过来了,“您好,您是付小姐吧?唐秘书在员工餐厅等您,这边请。” 付静言有点憋闷,明明自己是总裁夫人,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件事还是她自己同意不公开的,怨不了别人。 电梯到达餐厅楼层,门开了,饭菜的香味瞬间传到她的鼻子里,原本没感到饿的肚子,此时也应景地叫起来。 唐雨菲一直看着门口,见到付静言的身影,笑着对容铭佑说道:“言言来了,我过去接她。” 容铭佑抬头看一眼,神色平静,哪有一点绯闻男女猪脚应有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不认识呢。 唐雨菲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热情地挽着妹妹的胳膊过来。 付静言看见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一沉,来之前就想过有可能会见到他们在一起,可也没想到真的会见到。 一个公司老总,屈尊纡贵到员工食堂吃饭,还是在前任邀请现任的时候,是刻意还是碰巧? 她还在猜测唐雨菲叫自己过来的目的,这下不用猜测,已经很明了了。 付静言经历过这么多事,性格已经变了,若是以前,她会直接把情绪挂在脸上,可现在不行。 戴面具做人,她也会。 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对上容铭佑审视的目光,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在他对面坐下。 这是老婆见到老公应有的态度吗?还坐到对面去?那他身边的椅子留给谁? 既然这么大方,不成全你怎么行? 容铭佑内心恼火,面上没有显露一丝一毫,淡淡地说道:“你们想吃什么?我去拿。” 付静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刚才还想吃东西,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唐雨菲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个人,以她对他们的熟悉程度,轻易就能看出他们的真实情绪。 容铭佑是一如既往的面瘫,付静言倒是出息了,没有闹起来还真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铭佑,我来一份水饺好了,回来这么长时间,就想吃饺子。噢,对了,我要三鲜馅的,你呢?要猪肉青椒馅儿吧?我记得你最喜欢青椒的清甜味儿。” 转头看向付静言,温和的话语很符合姐姐的身份,“言言喜欢甜食,你看着拿好了。” 容铭佑没有言语,也没有再看付静言一眼,转身去餐台。 唐雨菲像个主人一样地介绍餐厅,“铭佑说,员工餐厅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员工只有感受到家的感觉,才会为企业认真工作。” 姐姐,你当着妹妹的面一口一个铭佑地叫着,他是你妹夫,这么亲热真的妥当吗? 付静言静静地笑着,看她耀武扬威。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2 “我觉得他说得对,毕竟员工为企业工作了一上午,能量消耗很大,若是没有好的食物补充体力,根本无心下午的工作。” 唐雨菲眼里的欣赏和迷恋是那样显而易见,墙角撬得光明正大,一点羞耻感都没有,“我在国外的时候,大多都是点外卖,那些外国人做的美式中餐,只有卖相,味道很一般,常常都是勉强自己吃下去......还是回到国内,才有家的感觉啊。” 一声感慨轻轻发出,不知道是真的想起国外漂泊的日子,还是为当初的选择后悔,眼角有液体滑出,被她很快拭去。 “既然不喜欢西餐,那就在国内安定下来吧,姨妈的身体也不好,需要人照顾。” 唐雨菲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在研究她是不是真心说出这番话的。 “言言,你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姐姐没有白疼你。”伸手就要揉她的头,付静言下意识地偏一下,躲过她的碰触。 唐雨菲有点尴尬,还以为她真的没心没肺,看来是自己小瞧她了。 来餐厅吃饭的员工很多,每张桌子都坐得满满的,只有容铭佑坐的这桌,以及周围都没有员工,很安静。 来晚的员工看见这里还有空位,端着食盘刚要往这里走,就看到唐雨菲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坐在那里。 女员工嫉妒唐雨菲的总裁秘书身份,又招惹不起,还是躲远点好;男员工的心理很微妙,只要漂亮就会爆发荷尔蒙。 唐雨菲在总裁身边如影随形,底层员工也就不妄想了,可她身边的美眉是生面孔,过去打个招呼,认识一下也是不错的。 刚要过去,就看到总裁端着餐盘过来,马上打消念头,还是在这里挤挤吧。 身为总裁,容铭佑身上的上位者气势很足,不苟言笑的时候居多,为人冷漠,手段又狠辣,曾经有员工故意勾-引他,被整治的d市都混不下去,只能远走他乡。 从那以后,那些花痴女只敢背地里yy,当面绝不会花痴。 看着垂头丧气的男同事,她们低低地笑起来,想从总裁口里夺食,有那个本事吗? 容铭佑把食物端来了,付静言扫一眼,就看到两盘白胖的水饺,旁边小碟里放着调好的佐料,醋和辣椒油的香味直冲口鼻。 唐雨菲很自然地接过盘子,欣喜地看着佐料碟,“铭佑,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辣椒油?谢谢。” 看着容铭佑落座,唐雨菲很是不解,“言言的呢?没有拿过来吗?” 两盘水饺,还有两份拌菜和一碗白粥,那碗白粥不会是给付静言的吧? 容铭佑没有搭话,拿起筷子低头吃起来,不一会儿,饺子就下去半盘。 唐雨菲真的尴尬了,她的目的只是让付静言难堪,可铭佑这是什么意思?对自己老婆忽视得这么彻底,是故意的,还是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看一眼没有表情的两个人,随即站起来,“言言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姐姐,我最近肠胃不好,吃不了油腻的东西,白粥正好。” “哦。” 唐雨菲犹豫着坐下来,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信了。 容铭佑当然知道自己老婆嗜甜如命,可她这几天情绪不好,总是反胃,吃点荤腥的就难受,还是吃清淡的好。 自作主张拿来白粥还有下饭的小菜,不需要她领情。 付静言舀起一勺粥,正要送给嘴里,那股反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深深地憋口气,硬把那种感觉压下去,才继续吃起来。 对面的两个人是真恩爱啊,你夹我一个饺子我夹你一个饺子,很像热恋中的情侣。 以前还小的时候,就看见他们这样吃东西,那时的自己不懂事,总是吵着要,他们相视一笑,也给自己夹菜吃,只不过用的是公筷。 现在,他们的洁癖都没有了,自己用过的筷子相互夹菜,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她怎么这么傻啊?从姐姐知道自己嫁给容铭佑的时候,眼里那抹嫉妒和不甘,不是看得很清楚吗?怎么就给忘了? 还有,容铭佑敢把姐姐招进公司做贴身秘书,摆明了就是没把她当回事儿。 爸爸的事情还没有最终完结,一直借着病体休养,如果惹他不高兴,会不会连累到爸爸? 付静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得紧紧的,骨节泛白,指甲深深地陷在肉里,没感觉到疼痛,可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她的心,好疼啊。 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不允许感情上有污垢,盼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以前种种可以不计较,婚后这么做就不可以。 既然你们想在一起,想把错位的关系摆正,那她成全好了。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除了不爱说话外,对自己也算很好,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好就变成不耐了呢? 应该从接到她要回国的那个电话时吧。 她是小女生,又是学文学的,有很强的浪漫主义思想,曾经幻想过自己的爱人,能像张爱玲说的那样,这一生,渴望被人好好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从小跟着爸爸做公益,看到太多的人间疾苦,很多因为没钱而辍学的孩子,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赚取为数不多的薪水。 过早苍老的脸庞,粗糙的大手,还有那不再挺直的脊背,都让她忍不住心酸落泪,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让她明白钱的重要性。 所以,她不需要她的另一半天天送花给她,也不需要贵重的礼物讨她欢心,只要在她疲惫的时候,只要在某些特殊日子里,能够给予关心,给予爱护就可以了。 元旦和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视的日子,那一天,只要人在本地,都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节。 她很想很想和自己爸爸妈妈一起过节,可是,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于往日,不可以任性。 身为媳妇,她要拿着准备好的礼物,高高兴兴地去婆家过节,盼望他能看到自己的无奈,可事实是…… 情人节的时候,他在加班;三八是妇女节,如果过那个节,不就证明她已经踏入黄脸婆行列了吗?坚决不过! 五一劳动节,他们都在工作,不算什么节日;六一是属于小朋友的节日,她已经成年n年了;七一,她不是党员,体会不了那种激动的心情;八一,他和曾经的战友出去喝酒;十一国庆的时候,阜宁厂的一名工人过世,她代表父亲去慰问。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一年了,他们之间有什么?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3 每天都是自己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述说,惹来他不耐烦的冷脸;再有就是无休止的冷战。 吵架?一直不曾有,每当她特别生气的时候,就想和他吵上一架,可是,他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来,她就怂了,偃旗息鼓默不作声。 只能在背后偷偷骂他。 安琪曾经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报以冷笑。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是啊,在所有人眼中,罪犯的女儿能嫁市长的公子,那是祖辈积德了,还不知足,那让得不到他垂青的名媛淑女情何以堪? 安琪也有烦恼,可和她的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每天回到家中,虽然在一个房间,虽然近在咫尺,但容铭佑拿着笔电,她拿着手机,互不干涉,熄灯后,他们才会有交流,也只限生理需要。 伤心流泪的时候,他不知,更不会安慰;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夏秋冬日月更迭,她感受到的只是苍老的心境和无言的苦闷。 这就是理想与现实最大的差距! 他给了她平安,免她困顿,远离纷扰,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她知道他不爱她,也知道他把自己当成姐姐的影子,可他们毕竟结婚了,你当着老婆的面,和前任情人这样秀恩爱,真的以为她不会受伤吗? 希望他成为自己希望的那个人,可那个人,只出现在梦里,在她不清醒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逗她笑,给她温柔体贴...... 梦醒了,一切就会消失,现实给她的,永远是一盆冷水。 念无可念,失无可失。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帮我远离地狱大门,你赠我的即使是空欢喜,我也感激,坦然接受。 万家灯火,繁华太多,你的心里有放不下的恋人,勉强和我生活在一起,也是难为你了。 两个人的世界应该充满欢笑,可我,只感到寂寞空虚冷,相信你也亦然。 姐姐回来了,错位的关系就要摆正,相信你们都在等我主动提出来。 也好,本来我就是替身,结婚,是你提出来的,本着公平的原则,离婚,也该轮到我了。 你不是舜,不能有娥皇女英陪伴左右,新时代,也不允许齐人之福,而我,也不会让这种挑战道德底线的事情发生! 以后,我或许不会再遇到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但是,我宁愿一个人忍受孤独,也不愿在二人世界里当碍眼的第三者。 付静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看见那两个人已经吃完,正等着她呢。 唐雨菲不露声色地打量容铭佑,发现他眼里的不耐,心中窃喜,碰碰发呆的付静言,“言言,你想什么呢?怎么不吃饭啊。” 付静言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容铭佑冷冷的眼神。 心里一涩,粥慢慢地送进口中,细细地咀嚼起来。 老公和别的女人互动,老婆就在一旁看着,一点也不介意,这么大度,只不是应该给她颁一个贤良淑德奖? 还是,自己在她心里可有可无? 容铭佑额角的青筋都要蹦出来了,鼻翼急速翕张,眼眸里聚集起风暴,马上就要席卷而出! 他都要气死了,她还在慢条斯理地吃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淑女? 猛地站起来,“我吃好了,雨菲,你一会送她回去。” “好的,我会把言言安全送到家的,你放心好了。” 容铭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边才响起窃窃私语。 “总裁和唐小姐很般配啊。” “是啊,总裁身边从来没有女员工,唐秘书一来就接手那么重要的职位,应该是总裁特意安排的吧。” “你看唐小姐多细心,这才多长时间,就把总裁的口味搞清楚了,真不一般呢。”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适用。” “嗯,你说得对,我上次还看到唐小姐带食盒来公司,中午就没看到总裁订餐了。” “佳人做的美味佳肴,那是什么大饭店都无法媲美的……”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原来他们早就共进午餐了,这种相处模式,还能是前任吗? 自己这个现任,才会马上变成前任。 虽然已经知道她的目的,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什么听到闲言碎语,还是这么难受啊? 唐雨霏固然不道德,容铭佑的纵容才是关键,没有他的许可,姐姐再无耻,也不会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在此之前,她还在犹豫,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一切,让她下定决心,是时候改正错误了。 付静言吃完粥,放下手里的勺子,抽出纸巾擦嘴,“姐姐,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不舒服啊?”唐雨菲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很是惋惜地说道:“我还想找你逛街呢。” “下次吧,姐姐去上班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铭佑让我送你回去,我若是不听话,他会生气的。” “不会的,公司很忙,姐姐还是快点回去工作吧,我走了,再见。” “那我送你下楼吧。” 付静言的脑子乱得很,她要好好想想,怎么提出来才不会伤到他的面子,毕竟,她可以忍受他的阴晴不定,爸爸不行。 默默地跟在唐雨菲身后,路过前台的时候,接待小姐谄媚地和她打招呼,“唐小姐,你妹妹很可爱。” 唐雨菲笑笑,“谢谢,辛苦了,我送妹妹回家。” 外面办事回来的员工,见到她们也都客气地打招呼,当然,主要是唐雨菲,总裁身边的红人。 不得不说,容铭佑管理公司很有一套,她和他的绯闻三不五时就要出现一次,按理说自己出现在这里,多少也该引起关注,可是,她什么异样的眼光都没收到。 都这种时候了,自己还在客观地评价那个老男人,是说她没心没肺,还是说她冷血冷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一圈下来,整个容氏公司,都知道温柔漂亮的唐秘书,有一位可爱的妹妹,姐姐很照顾妹妹,宁愿放弃午休也要送她回家。 付静言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可她懒得计较,都已经决定分开,越少人知道她是总裁夫人越好。 蓝色小mini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如此繁华盛景,也抵不过心中的凄凉。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4 容铭佑又是很晚才回来,换完拖鞋才发现小女人坐在沙发上,紧绷着小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们谈谈。” “我很累,有话明天再说。” “明天?让我找去公司吗?” 容铭佑刚应酬完,今晚酒喝得有点多,菜几乎没吃,胃有点疼。 小女人那倔强的眉眼,让他直皱眉,“去给我冲杯蜂蜜水。” 如果是往常,不用吩咐她都会准备好温热适宜的蜂蜜水给他养胃解酒,如今他都那样对她了,还以为她会听话吗? 准备离婚的她,还就不伺候了! 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容铭佑洗完澡出来,没有见到甜滋滋的蜂蜜水,有点气恼,“我要的蜂蜜水呢?” 心里有气的付静言异常讨厌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又不是老妈子,干嘛用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使唤她? 下巴一扬,小嘴一张,干脆利落吐出两个字,“没有。” 容铭佑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肯正眼看她了,小女人今晚情绪不对,阜康又出事了?不能啊,圈里人都知道阜康有容氏罩着,谁敢不长眼地挑事儿? 难道是…… 容铭佑的眉毛一挑,心情舒畅起来,大手一挥,“去冲蜂蜜水,否则免谈。” “容铭佑!”付静言气得跳脚,本来想好聚好散的,可他是什么态度? 不谈是吧?那他就睡觉去了,好累啊。 男人转身准备上楼的身影气坏了付静言,有心把他拽过来打一顿,可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武力值明显不行。 只能是想想。 小脸鼓成了青蛙,气哼哼地去拿蜂蜜,调好适宜的温度,才端过来请他喝下。 温热的蜂蜜水下肚,容铭佑胃舒服不少,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他还要有好的身体和小女人共度一生呢。 付静言看他蜂蜜水喝完了,刚要坐下,就看到他拿着空杯瞅着她,用力抢过杯子,走去厨房,认命地刷起来。 边刷边小声嘀咕,明天刷不行啊,会少块肉还是会睡不着觉?挺大的男人,就知道欺负她,无耻至极! 容铭佑好像听到小女人在骂他,清晰的话语传过来,“今日事今日毕,不许拖沓。” 付静言翻了个白眼,刷好的杯子放在杯架上,擦干手回到客厅。 时间确实不早了,容铭佑想休息,可小女人明摆了不好好谈就不罢休的架势,让他想走人都不行。 仰面倒在沙发上,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按捏头部的手放了下来,“过来给我揉揉。” 真tmd大爷! 付静言都要气死了,她有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要谈,可他呢,一会儿指使她干这个,一会儿指使她干那个,好不容易干完了,他又要按摩。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小性子上来了,谁也不惯,硬邦邦地说道:“不会!” 容铭佑抬眼看看气鼓鼓的小女人,怎么看怎么喜欢,长臂一伸,就把她捞进怀里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引起一阵阵悸动。 男人刚沐浴完的身体带着淡淡的味道,是她最喜欢的松香,还稍微混合一点茉莉的清香,每次他洗完澡,她都会趴在他身上使劲儿闻,他曾笑话她就像一只见到肉骨头的小狗狗。 付静言也不恼,顺势咬他一口,闹着闹着,就滚了床单。 和时下流行的小鲜肉不同,男人长了一张刚毅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坚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颜值爆表不说,还充满阳刚味儿! 不笑的时候,完全就是制冷机,再热的天儿都不用开空调;若是微微露出笑颜,准会让她花痴的流口水。 男人赤-裸着胸膛,身上只围有一条短短的浴巾,贲张有力的胸肌,块块分明的腹肌,线条优美的胳膊和大腿,都让她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现在的她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腿上,清晰地感觉到他浴巾下的男人本能在崛起,扭动身子要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你别这样。” “我哪样?”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却使坏地动动,浴巾散开,露出不着一物的躯体。 付静言的脸彻底爆红,知道他有裸睡的习惯,没想到竟然还有暴露癖! 急忙抓住浴巾给他围上,眼睛根本不敢往那里瞟,“容铭佑,你能不能讲究点儿,多大的人了,还果奔,你当你是三岁小孩子啊。” 容铭佑就喜欢看她羞窘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抓住她的小手揉捏,“又不是没看见过,害什么羞?” 人若是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付静言深深吁口气,再一次重申,“我有话说!” 容铭佑把她退开的身体又揽了回来,大手固定住她的腰,不准她乱动,“赶紧给我揉揉,酒喝的有点多,头疼。” 这么暧昧的姿势,这还怎么谈啊?容铭佑的大手在她腰间细细摩挲,用不了一会儿就能跑到别的地方去。 付静言只要一想到白天在公司里看到的听到的就生气,使劲儿挣开他的束缚,大声嚷道:“我不是唐雨菲,不会按摩!” 如果他没有让她按摩,她或许不会发脾气,因为她知道,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心平气和地谈,才能达成目标。 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经常跟在他们后面跑,看到姐姐给他按摩头部,他脸上的满足她竟然记忆犹新! 那时,她很羡慕姐姐哥哥甜蜜,现在,她不要老公把她当成别的女人! 爸爸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地,如果没有雨菲的出现,这么过下去,也算幸福。 可是,姐姐回来了,他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他把她招进公司,做他的私人秘书,私人秘书啊,多么引人遐想的职位。 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男人的心理年龄又远不如他的实际年龄成熟,当他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回来,过去的美好又重新捡拾起来,旧情复燃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她妄自菲薄,也不是她不想争取自己的幸福,而是她拿什么去比他们之间的爱情! 七年,那是整整七年的爱恋,不是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比拟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5 她跟在他们后面跑了七年,亲眼见证他们是如何相爱的,原本以为姐姐不会回来了,自己努力一下也能获取他的心,得到爱情,哪怕只是亲情,也行啊。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她能感受到容铭佑对她的感情一点点有了变化,还以为自己就快占据他的心,没想到姐姐回来了,一切又回到原点。 他们是隐婚,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外人只能猜测,上次见姐姐的时候,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了,可姐姐听到自己嫁给他的消息,眼里的嫉妒是那样刺目,却没有震惊。 说明什么?说明她早就知道,一直以来的姐妹情深,旁敲侧击,大胆挑衅,根本不是求证,而是装糊涂! 只要有点廉耻心,就不会去当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婚姻,介入别人的家庭,可她,依然继续! 容铭佑有恩于付家,只要不背叛她,日子怎么都会过下去,可是,容铭佑看向姐姐的目光里,带有很容易觉察的缱绻和痴缠,她明白了,男人心里的红玫瑰永远比手里的白玫瑰诱-人!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轻易得到的永远不珍惜。 他们喜欢戴着面具做人,自己不喜欢;他们逼自己主动离开,离开就是! “你说什么?” 容铭佑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一股风暴在眼里聚集,那穿透人心的寒意射过来,付静言有一丝的惧怕。 可她不会退缩的,勇敢迎上男人泛着寒光的视线,说出早就想说的话,“容总,我知道你有恩于我们付家,只要你还要我,我就不能提出离婚。可是,姐姐回来了,你们之间还有很深的感情在,既然你们之间是真爱,我就不要在中间碍眼了。” 容总?他的老婆叫他容总?呵呵...... 原本就疼的脑袋更疼了,还以为小女人不会生气,顶多撒撒娇闹一闹,弄了半天,憋了这么个大招等着他。 一般女人看见老公和初恋在一起,应该大吵大闹吧?即使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应该是这样平静地提分手吧? 不对,小女人哪是提分手,她那是要离婚! 容铭佑的心沉沉地坠入深渊,一阵阵寒意袭上心头,难道他要再遭遇一次背叛吗? 不,小女人不是个不懂事的人,结婚的时候已经告诉她了,他不允许背叛,她的家教也不会让她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那么,她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让人焦躁的话题? 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那张寒冰般的脸春暖花开,突然就笑了,笑得风光霁月,笑得春风得意,笑得眉飞色舞......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小女人吃醋了,太好了! 他笑得开怀,付静言却怒了,这是很严肃的话题好不好? 狠狠地瞪着他,厉声呵斥,“容铭佑,你笑什么?” “哈哈哈……” “很好笑吗?” “你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容铭佑,你混蛋!” 付静言发飙了,眼睛瞪得鼓鼓的,圆圆的嘴巴嘟起来,小脸气得通红,可容铭佑回应她的依然是控制不住的笑声。 他今晚的酒喝得有点多,脑袋晕乎乎的,可神智依然清醒,他的小女人生气了,原因是自己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这都多少天了,还以为她会一直保持沉默,今天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越想越开心,越开心就越想笑,小女人气鼓鼓的脸颊,真的好可爱,好想咬一口。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根本不管小女人是不是还在生气,搂住她就亲了一口。 付静言傻了,她很生气,却努力维持心平气和与他谈话,拼命控制脾气不和他吵,怎么就被吃豆腐了? 男人那张全是酒味的嘴巴臭烘烘的,还有轻微的烟味,她很不喜欢,尤其是他刚和姐姐约会完,又抱着自己啃,把她当什么了? “容铭佑,我生气了,生气了!” 小女人的嘴巴好诱-人,舌头好甜哦,小耳垂好软哦,容铭佑的耳朵自动屏蔽让他不喜欢的话语,沉浸在自己的感官里,尽情享受。 付静言气坏了,拼命挣扎也挣不开男人的束缚,眼看自己的衣服就要被扒掉,终于哭起来,“容铭佑,你混蛋,我不是唐雨菲,我是付静言,你,你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上头的容铭佑,被小女人的哭泣唤醒,捧着她的脸,仔细看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哟,怎么看怎么漂亮。 “哭什么呀,老公疼你。”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细细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我不是唐雨菲,我是付静言,我是付静言……” 小姑娘反反复复念叨这句话,越说越悲切,想她也不是没有人追,其中不乏家世好的精英人士,可她连恋爱都没谈,就嫁给他了。 他比自己大十岁啊,都说男人年纪大点儿疼老婆,她怎么没有感受到? 也对,自己又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怎么会在意呢? 小手胡乱地拍打,男人的胸膛上、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容铭佑,你混蛋,你起开……” “言言,我的小言言,老公爱你,别闹了,让老公疼你,好不好?” 容铭佑有很强的自制力,可遇到小女人,再强的自制力也土崩瓦解,蠢蠢欲动的身体越发想得厉害,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往一个地方冲击而去。 “言言,老婆,我爱你,爱你哟。” 男人的喃喃低语,让付静言有一瞬间的愣怔,“我,我是谁?” “傻老婆,你是言言,是我容铭佑的老婆,言言,言言……” 男人堪比大提琴的嗓音一声声呼唤着,那暗哑的嗓音仿佛带着魔性,钻进付静言的耳朵里,停留在她的心上。 “容铭佑,你是认真的吗?”本来就不甚坚定的信念动摇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确认一下。 “言言,我最爱的小女人,老公爱你,爱你哟......” 男人的吻夹杂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冲破付静言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被开发得敏感的身子再一次有了反应,在男人高超的技术下,沦陷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6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甜言蜜语,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老公的疼爱,更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被抛弃,付静言也不例外。 男人醉酒时说的话不可信,男人情动时说的话也不可信,付静言就是想赌一把,赌赢了,她会获得幸福;赌输了,不过是今晚的谈话取得预期目标。 其实,她不想离婚的,虽然他们在一起的目的不纯,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如果错过他,自己不一定会遇上比他更好的男人。 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谁,姑且当他也是爱自己的,离婚这个念头虽然在心里转了很长时间,但真的是气不过才说出来的,看男人的架势,也就随便一听,没有当真。 不想了,现在他还爱她,那她就要好好享受他给予的爱恋,如果明天醒来,他忘了今晚说过的话,她也不会怪他,就当是为自己积攒一份美好回忆吧。 结束时,付静言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抬,还是男人给她收拾利索的,眼皮越来越重,似睡未睡间,听到男人在耳边低语,“言言,你哭什么啊?知不知道那样老公会心疼?” 他知道老婆吃醋了,可他还想亲耳听她说出来,“老公知道你听见了,回答老公,嗯?” 尾音上扬,暗哑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付静言最初的烦燥过去,不想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说话啊,老婆?” 她好困啊,老男人怎么搞的,不是酒喝多了吗?赶紧睡觉不好吗? 这么闹人,让她想睡都不可能。 翻了个身,躲开他时不时落在脸上的唇舌,小小声嘟囔,“我要吃水饺。” 他在问她为什么哭,她的回答是什么?水饺? 容铭佑愣怔过后,是无奈地叹息,这个小傻瓜,撒谎都不会,心里话说出来,就那么难吗? 这样的女人,让他好心疼。 耳边不再有烦人的问话,付静言终于可以睡了,感觉一个软糯的东西落在唇上,痴缠一会儿才离开。 他是爱我的,爱我的……这是付静言睡着前最后的感觉,带着满足的笑颜进入梦乡。 早上醒来的时候,容铭佑见她还在睡,也没叫她,洗漱完出来,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布满红晕的脸庞,甚至那嚣张的睡姿,都是那么可爱。 他是真的没救了。 不爱解释的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承诺,“言言,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放心好了,如果你敢不信任老公,想离婚,决不轻饶!” 付静言半梦半醒间好像听到男人的承诺,可她太困了,眼皮动了动,还是睁不开,一个恍惚,又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时,她才悠悠转醒,刚坐起来又趴下了,动一动就酸疼的身体,还有敏感部位的吻痕,都提醒她昨晚有多么疯狂! 哀嚎一声,抓起被子蒙住头,非常唾弃自己的抵抗力,明明要和他好好谈谈的,怎么就滚了床单? 不对,他好像说爱我的,付静言扯着头发,回想起昨晚男人的甜言蜜语,忍不住咧开嘴巴笑了。 等等,男人早上好像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呢? 是允诺还是威胁?她怎么就想不起来呀,真讨厌! 桌子上有一盘饺子,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早上现包的,凉的话热热再吃,爱你的老公。” 她昨晚说的话,他记住了,一大早就包了饺子,这是爱她的表现。 反反复复看着那张巴掌大的纸条,脸上的笑容根本控制不住。 *** 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她没再提及,他也没再在公开场合和唐雨菲在一起,日子一天天在平静中度过,可是,付静言心里明白,只要姐姐还在容氏上班,只要容铭佑没有明确拒绝她,事情就没有过去。 她在爸爸妈妈相爱的氛围里长大,亲眼看见爸爸妈妈是如何恩爱的,虽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轰轰烈烈,但那种细水流长的爱情,更为长久。 爸爸妈妈的愿望是她也能得一人心,携手共白头,可她辜负了爸爸妈妈的期望。 自问在这段婚姻里,除了刚开始是被迫承受外,后来自己也敞开心扉,慢慢接受了他,努力做一名好妻子。 老公上班去,她会搭配好衣服,亲手为他系上领带;下班后,会到门口迎接,送上一个欢迎回来的拥抱。 不会做饭,她用心和杨嫂学;他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孝敬。 容铭佑还是和以往一样淡淡的,可他眼里的冷漠却在悄然消退,不善言辞的他会在下班的路上去西点屋,买她喜欢的甜品带回来。 婚姻是两个人共同的事业,一个人付出再多,若是得不到一丁点儿的回报,也不会幸福的。 她在努力做一名好妻子,他也在用心做一名好老公,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生活会很美好。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她很满足这种现状,只要一直持续下去就可以了,可这一切,还是没能长久。 容铭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以至于晚饭都不在家里吃了;回来后一头扎进书房,凌晨了还没有休息。 她知道容氏集团业务很大,带总级别的人常常都是空中飞人,不停地飞往各地谈合作,签合约。 他是总裁,繁杂的谈判几乎用不着他,只需做最后的定夺就可以了,国内的业务有专人负责,国外的业务底下人却胜任不了,需要他亲自出马。 时间最长的一次,好像是y国内出现重大变革,导致整个行业受到波及,他在那里停留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处理好。 其余都是办完事,连夜赶回来的。 她知道他很辛苦,不想耍小性子为难他,可这种孤独的生活,她一点都不想要。 再一次的,她睡下了,他还没回来,迷迷糊糊地翻个身,感觉身边没有人,伸手摸摸,一片冰凉。 起身下床,看到没有关紧的书房门透出一丝光亮来。 已经快一点了,工作再忙也不能不要身体啊,身体垮了,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手机铃声,这么晚了,谁会打电话? 男人压低的嗓音有掩饰不住的焦急,她好像听到雨菲这个名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7 付静言的大脑一片空白,刚从温暖被子里钻出来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手脚冰凉。 男人拉开椅子的声音,快速走动的脚步声,让她刹那间冷静下来,急忙躲进旁边的房间,从没有掩上的门缝中看到男人快速离开的背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上来,骤然升起的不安紧紧攫住她的心,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那个军旅出身,一向自诩警惕性超高的老公,竟然没有发现跟在他车后的蓝色mini。 车子在荣华医院住院处停下,男人推开车门跑下车,几步就看不见身影了。 付静言看一眼墙面上那硕大的妇产科住院处的字样时,眼前一阵阵发黑,雨菲、妇产科、住院处,这些信息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 可能在她的心里还是相信男人的,只要他没有亲口说出来,她就不能随意猜测。 很多婚姻都是互相不信任才走向解体的,她已经爱上那个冷漠不善言辞的男人,已经习惯躲在他的羽翼下自在的生活了。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了,那她怎么办? 如果没有爱上他,完全可以潇洒地走开,或许还会大度地成为朋友;可她已经爱上他了,只要一想到他不要她,心里就难受,浑身直冒冷汗! 付家现在看似一派大好,实际上还是多事之秋,还没有实力去对抗市场竞争,尤其是自己调整了下步计划,让很多员工忧心忡忡。 不少人都在虎视眈眈,想趁机吞并阜康,若不是有容氏罩着,只凭自己的能力,阜康这个享誉d市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名字早就成为过去,不复存在了。 爸爸的心脏不好,妈妈的身体也不好,如果自己被抛弃,爸爸妈妈会受不了的。 付静言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以前听说有人劈腿,都气得要命,出谋划策教训他,现在自己摊上了,却无力站起来抗争。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你没有能力的时候,能选择的只有忍耐。 忍字心上一把刀啊,付静言的心被那把刀割得汩汩淌血,疼得浑身虚脱。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一旦真的知道,她却不想相信,逃避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所谓自欺欺人,说的就是她吧! 付静言不停地劝慰自己,为了爸爸,为了妈妈,为了阜康,无论如何,都要咬牙忍耐下去。 唯一不敢正视的是自己的内心。 夜深人静,纵然是不分昼夜的医院也停止了白天的拥挤和喧闹,安静地只能听见微风吹拂树梢的沙沙声。 看一眼妇产科大楼,只有寥寥数盏灯亮着,大多数患者都进入梦乡,还亮着灯的一个病房里,就有她老公的身影。 仰面靠在座椅上,抬手摸脸,触手一片冰凉,什么时候落下的泪,都不知道。 抽抽鼻子,发动车子正要离开,前方的大门开了,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手拎着包,另一只手扶着一个高挑的女人走出来。 男人转头说了什么,女人抬头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 门口的灯光甚是明亮,照在他们身上,很是清晰。 正是容铭佑和唐雨菲! 付静言的牙齿在打颤,手在发抖,刚要踩下油门的脚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明知道一个男人深夜跑来妇产科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她心里还存留一丝期望,也能是自己听错了,住在这里的是一个朋友,深夜找不到人帮忙,才找上她老公的。 这种自我麻痹的想法在看到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时,破碎了! 她想给他找借口,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看到的只是假象的借口,容铭佑说他不会背叛自己的,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可眼前看到的怎么解释? 她不是听风就是雨的女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传的八卦,可当她亲眼看见时,心里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 蓝色mini价格不菲,d市没有几个女孩子开,按理说很容易在一众车位里看到,容铭佑的迈巴赫就从她车前驶过,却没有看见她。 机械地跟上去,前面的车左拐右拐的,驶进一处高档小区。 这种小区的安保很严密,不是业主根本进不去,容铭佑没有下车,车速只是慢了一下就提速,说明他有门禁卡。 可能是想彻底死心吧,付静言想了一下,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近保安室,看见里面只有一名保安在看监控。 保安在画面上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走出来询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付静言微微笑道:“你好,我是容铭佑总裁的秘书,刚才参加宴会的时候,他的手机是由我保管的。” 她也是上层社会一员,知道这种小区住的人非富即贵,不会把业主信息随意透露出去,唐雨菲虽然是白领,但回国时间不长,她的父母也只是普通公务员,不可能拿出钱让她住这么高档的地方。 那么,这里的业主只能是容铭佑。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更痛了,可她要确切答案,是崩溃疗法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不知道。 “我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忘还给总裁了,是我工作失误,想把手机给我们总裁送去,可又不能让他出来取。” 付静言的心一抽一抽地痛,可脸上的笑容依然在,“这位大哥,您能不能帮个忙,把手机给我们总裁送上去。” 保安见惯了以各种理由往里进的女人,不想进去让他代劳的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仔细打量付静言,小姑娘很漂亮,也很端庄大方,不像是做那种事的女人,对她的态度自然就好了起来,“我们有规定,不能擅自离开岗位。这样吧,等一会儿我同事巡逻回来,我再帮你送吧。” 付静言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急得不行,她的目的只是想知道容铭佑住在哪里,又不是真的想给他送什么手机! 第一次,她觉得保安太坚持原则很不讨喜,这么不懂变通,真的很......敬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8 这可怎么办呢? 正为难的时候,手机传来简讯的声音,付静言点开一看,是发过来的资费讯息。 灵机一动,“大哥,我们总裁让我送去,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保安也听到手机简讯的声音了,这里居住的业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保安怎么得罪得起? 有心送进去,可擅自离岗也不行,“这样吧,你自己送去吧,我给你开门。” “别呀大哥,夜这么深了,我一个女孩子去一个男人家不好,还是请您帮我送吧。” 保安大哥笑了,“小姑娘,容总刚带了女朋友进去,什么事都没有,你进去吧。” 女朋友?付静言心沉到谷底,脸如死灰。 保安大哥每天都会见到形形色色的女人进出,根本不管那些男人多大年纪,是否脑满肠肥;容总这样一个钻石级别的男人,有多少女人惦记啊,这个小姑娘却离得远远的,还是家教好啊。 以为她没听清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一遍,“是真的,容总带女朋友回来的,你快进去吧,就在h栋六单元顶层,我打个电话过去,要不然值班人员不认识你,不会让你上去的。” 保安刚拿起座机打电话,就看到付静言转身往外走,“小姐,走错了,是这边,这边……” 付静言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魂不守舍地挪动脚步,心好像空缺了一块,盛夏的夜风清凉,吹在身上却像寒冬那样冷。 这里是他的房子,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他的初恋回来了,他就乐不思蜀了。 每个夜不归宿的夜晚,是不是都在这里度过?他在这里的时候,还会想起家里有个人在等他回去吗? 初恋是最难忘的,不管那个人是以何种理由离开,哪怕是背叛,只要回来,都会原谅的,对吧? 付静言没有听见保安大哥的呼叫,机械地向自己的座驾走去,机械地拉开车门,机械地坐进去,转动钥匙,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刚上路,就撞上对面驶过来的车。 左慕枫刚做完一台手术,原本打算在办公室睡一觉的,可医院走廊不停地有人走动,虽然大家的脚步都很轻,但他的睡眠不好,还是回家吧。 马上就要进小区了,却看见对面的车直直地向他撞来,急忙转动方向盘,左前脸还是撞上了! 他是要回家好好睡一觉的,谁知会在家门口遇到这种事,不由地火大! 推开车门下车查看,左大灯碎裂,必须送4s店维修了。 抬头看一眼肇事车,竟然连车都不下。 脾气不算好的左慕枫更生气了,不管怎么说,全责司机下车道歉是最起码的态度,可你看看这位车主,是想他道歉还是怎么着? 走过去刚要拽开车门,就发现这辆车很熟悉,好像小丫头开的那辆。 心突突地乱跳,以前小丫头追着他跑的时候,开的就是蓝色mini,有时候还会硬拽自己坐她的车,他人高马大的,根本伸不开腿。 以至于在停车场看到蓝色mini,转身就走,宁愿打车回去,也不想被缠上。 后来,她竟然成为自己嫂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拒绝深想是为什么。 再次见到熟悉的车子,还有那印在脑子里的车牌号,再抬头看看趴在方向盘上的那个人,心沉了下来。 “砰砰砰”地用力敲击车窗,“言言,言言!” 这种碰撞昏迷的可能性很小,可付静言的体质特殊,保不齐真会晕倒,“言言,醒醒!” 左慕枫自己都没有发觉,此刻的他是多么焦急! 付静言慢慢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她看见对面来车了,她想避开的,可手不听使唤,控制不了方向盘。 撞车的一刹那,她以为自己死了,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她想了好多,爸爸妈妈,还有......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不幸的事情,爸爸妈妈悲痛欲绝,她在天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不孝啊,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把命搭上了! 而那个男人,却搂着他最爱的女人卿卿我我,别提多甜蜜了,男人的脸上又恢复以往温和的笑容,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温柔。 你们的幸福为什么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为什么? 死了不是没有感觉吗?她的额头上怎么还在痛啊?难道她......没有死? 付静言默默地流泪,为自己的命不该绝庆幸,他们有他们的幸福,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可不能想不开,爸爸妈妈年纪大了,还需要她尽孝呢。 车窗上响起急促的敲击声,应该是被撞车主找她理论吧。 开锁下车,她现在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也没抬头看人,直接弯腰行礼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您的车我会负责修理,我也会陪您的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左慕枫被她搞愣了,什么和什么嘛?别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以前,也不可能让她赔钱啊。 小心翼翼地询问,“言言,你怎么啦?没事吧?” 言言?是谁这么叫她,难道还撞到熟人了? 付静言直起身,看向眼前的男人,“左医生,是你啊。” 她的神智有点不太清醒,脑子一阵一阵眩晕,面前的男人开始模糊,身体也有些站不稳。 眼前一黑,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唤,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你醒了?” 付静言睁开眼睛,看到病床边站着男人,有一瞬间的幻想是他,谁知是…… “你在输液,不要起来了。” 左慕枫按住她,不让她起来,“言言,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那里?” 为什么会在那里?付静言平缓下来的情绪又有几分激动,男人和女人相携相依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里,她不停地摇头,要驱逐出那个刺目的影像。 “言言,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问了。” 病房安静极了,只有空凋轻微的响声,付静言看一眼病房墙上的字样,荣华医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69 莫名地笑起来,真是讽刺啊,这才多长时间,她又来到这里了。 不过这次她是以患者的身份住进来,身边也有男人陪伴,却不是那个人。 姐姐自小就娇娇弱弱的,长得漂亮不说,还乖巧听话,一直是大家眼里的好孩子,妈妈一度要自己向姐姐学习,不要动不动就露出女汉子的习性出来。 为什么要向姐姐学习,爸爸就喜欢她呀? 小小的付静言很不服气,哭着去找爸爸,问他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讨人喜欢。 爸爸笑眯眯的,抱着她偷偷咬耳朵,为了少听妈妈的絮叨,告诉她在人前努力向姐姐靠拢,人后嘛,随便啦。 小丫头这才破涕为笑。 她真是女汉子,不管多晚,都可以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不用开灯,不用人陪伴,也会一觉到天明。 妈妈曾经说过自己没心没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爸爸却说自己这是大度,把那么多心思放在心里,会不快乐的。 她有时候也想,是不是爸爸妈妈在给她生命的时候,输入的都是快乐因子,所以她才会那么开心地长大。 现在的烦恼是人生路上必须有的经历,还是上苍嫉妒了,让她吃吃苦头,为的是将来更加幸福? 荣华医院,荣华医院,关系错位的三个人和这里真是有缘啊,他们高高兴兴出院了,自己苦逼地躺进来。 窗外泛起了鱼肚白,天快亮了,姐姐怕黑,他一直在那里陪她吧? 付静言笑着笑着,眼角流下的泪水,打湿了头发,也打湿了枕头。 她还在期盼什么?幻想他会出现在病房里,像关心姐姐一样的关心她吗? 身旁传来轻微的叹息声,眼角滑落的泪水被纸巾拭去,左慕枫看见她流泪,心像针扎般难受。 付静言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任由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抽抽鼻子,好一点了,才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让你见笑了。” “说什么呢?女孩子遇到车祸,都会害怕的好嘛,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出车祸,一个人来医院就诊,也这么晕倒了。” 左慕枫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小姑娘看着他,话还没说一句就晕倒了,弄得他有些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小姑娘吓得呢。 付静言也想起那件事,笑了笑,现在真是物是人非,过去的不能再提。 “你怎么会在那里?哦,想起来了,你好像也住德苑家园。”当初一腔热血的她,当然知道他一切信息,刚说完就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左慕枫很细心,付静言一个“也”字就让他明白了,这样一想,小丫头的反常有了答案。 垂下眼眸,低低问道:“你都知道了?” 付静言的心粗只是对不在乎的人,对上容铭佑,心思剔透着呢,左慕枫不答反问,不正说明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吗? “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左慕枫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想着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也就没有过问,现在看来,事情有点糟糕啊。 “我还是给大哥打个电话吧,你这么晚不回家,他会担心的。” 拿起手机就要打过去,付静言制止了他,“你认为他会发现我不在家吗?” 左慕枫准备拨号的手指僵硬起来,是啊,她这么晚出现在那里,一定是发觉了什么才过去的;一个男人这么晚还在另一个女人那里,怎么还会惦记家里的那个呢。 “谢谢你左医生,让你受累了,我没什么事,打完针应该可以出院,你还是回家休息吧。” “没关系,我今天上晚班,等你打完针送你回去吧。” 付静言身心俱疲,没有精力再去操心了,既然他不肯走,那就留下吧,她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 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却睡了过去。 左慕枫想了想,还是应该通知大哥一声,不管怎么说,躺在这里的人是他妻子,既然是夫妻,就有义务照顾她。 出了病房,来到安全梯拨打电话,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声。 一时气结,为了外面的女人,置妻子于不顾,这是一个大男人应有的行为吗? 强制压下内心的愤怒,又拨出一个电话,这回是打给小区物业的,请他们把自己的车和小丫头的车挪到路边,不要阻碍交通。 挂断电话的时候,猛然想起小丫头的身上没有手机,应该是在车里,又打了过去,想告诉保安,如果有人打来电话,请他们转告一下。 后来想想,不行,若是小丫头的爸爸妈妈打来的,不是吓坏老人家吗? 刚要挂断,保安已经接了起来,“左医生?” “哦,没什么事,我就是拨错电话了,对不起啊。” 保安很热心,主动问他要不要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听他说不用才挂断。 电话再一次挂断了,左慕枫没有听保安讲起电话的事情,应该就是没有人打过来。 大哥啊大哥,你可真是绝情,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呢?难道男人都是得到了不珍惜,喜欢外面无尽的诱-惑? 得到的不珍惜?左慕枫苦笑一下,他也是不珍惜那伙儿的,何必说别人呢。 滨江路德苑家园。 电梯到了顶楼,按下密码,门开了,容铭佑没有进去,包包递给她,“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唐雨菲那张高高兴兴的小脸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铭佑,我真的害怕,一闭上眼睛,那个女人浑身是血的样子总出现在我脑中,要不然也不会半夜找你来了。” 她月经紊乱,去医院检查出子宫肌瘤,医生安排她住院接受手术。 她不想住院的,国外的女人生孩子都不坐月子,检查没问题后,该干嘛干嘛,她在国外待了几年,也接受这样的观念。 一个小小的宫腔镜手术,在她看来根本用不着住院,可这是接近容铭佑最好的理由。 点点头,笑着同意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0 办好入院手续后,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自己要做手术,爸爸妈妈去外地走亲戚,没有人给她签字,手术做不了。 容铭佑没想那么多,挂断电话直接来了医院,看到她住在四人一间的普通病房里,眉头皱一下。 医院有单独病房,费用相对也高,唐雨菲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没有太多的钱可以挥霍。 普通病房虽然没有单间那么舒适,但这里床位多,看到他们在一起的人就多。 声势造出来了,心愿还能不实现吗? 她,就要住在这种地方。 男人身上的贵气是浑然天成的,不因病房嘈杂而有所消退,刚一进来,同病房的人就看过来,暗暗吃惊。 男人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很不喜欢被人肆无忌惮地打量。 看出男人不悦来,唐雨菲急忙解释,“我这是小手术,单间应该留给有需要的人使用,我没关系的。” 容铭佑倒是不在意她是不是住单间,只是不喜欢众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唐雨菲善解人意的话语赢得同病房人的好感,纷纷赞扬她漂亮又懂事,这么好的女朋友在哪儿找去? 容铭佑不置可否,转身找医生问一下情况,知道她没什么大事也就回去了。 可他低估了唐雨菲的能力,每天都有各种理由找他过来看她,让他不胜其烦。 今晚是因为同病房的一个高龄产妇生产后大出血,没有抢救过来,一大家子扑在她的尸体上大哭,唐雨菲吓坏了,打电话要他接她回家。 她已经做完手术,就为了和他多相处一下,才借口身体虚弱继续住下来的。 今晚那个女人把大家都吓坏了,同病房的人有的调换了房间,有的干脆回家了,她也待不下去,也想回家。 容铭佑知道她的心思,可他已经结婚,不可能和她再续前缘,而且,她是因为什么离开的自己,他心知肚明,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辜负家里那么好的妻子。 小女人已经提出警告,最近也不愿意搭理他,为什么他也知道,也在尽量避免惹她生气。 今晚情况特殊,容不得他过多思考,驱车前去的时候,那家人还在病房里哭喊,那种悲痛真的让人动容。 唐雨菲已经吓傻了,只拿着自己的包包,别的东西都没有收拾,看见他就扑过来,浑身瑟瑟发抖。 看出她是真的吓着了,也就没有推开她,带她回来了。 滨江路德苑家园的房子还是当初准备和她结婚时买的,屋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空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最终住进来的人还是她。 人送回来了,他要回去,小女人睡觉不老实,他不在身边,会踢被子的。 唐雨菲的脸色煞白,眼里的害怕是真实的,让他变得迟疑起来。 满腹心机的女人看出他的松动,眼里又挤出几滴泪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冷硬的心肠也不忍拒绝。 想着她曾是自己的朋友,现在又是公司的员工,还是言言的姐姐,于情于理都应该照顾她。 这么想着,抬步就迈了进来,再次进入曾经充满憧憬的房子,心里的复杂不好描述。 唐雨菲看他肯进来,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压住上扬的唇角,急忙煮了一壶咖啡,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偶尔聊几句,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容铭佑出去的时候,看见保安好像有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点了一下头,开车走了。 刚上马路,就看到一辆蓝色mini停靠在路边,d市开这种车的人不多,普通人认为车型太小不实用,价钱也稍微高一些,只有富裕一些的家庭才会给刚拿到驾照的女儿买这种车开着玩。 他的老婆恰好就是这种情况。 想到小女人,容铭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暖心的笑意,余光略过mini车身时,熟悉的号牌让他猛地踩下刹车。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急忙推开车门,跑过去查看。 他是紧急刹车,后面的车没有防备,猛打方向盘,才险险避让开,气得司机破口大骂,喇叭按得山响,也没见他回头看一眼。 容铭佑的心直直往下坠,言言的车怎么会在这里,被盗了? mini车的前脸凹进去一块,气囊没有弹出来,撞击力度不大,人应该没事;那辆宝马的大灯受损…… 咦,那不是慕枫的车吗? 容铭佑没看见车座上有血迹,慌乱的心才略微平静下来,慕枫住在这里,车也受损,人去了哪里他应该知道。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却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小女人的车停在这里,而这里又是……他不敢想下去了。 急忙返回车里又拿出一个手机拨打电话,慕枫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他都要急死了! 没有人接听接着打,还是没人接,他又拨打小女人的电话,通是通了,同样的没有人接。 这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的脸阴云密布,在两辆受损车之间来回踱步,这一个两个的,好好的不在家里睡觉,往外跑什么! 欢快的手机铃声从车内传出来,被密闭的车厢阻隔,声音有点小,不在跟前根本听不见。 容铭佑趴在车窗上仔细看,副驾驶座位地上一闪一闪亮屏的不就是小丫头的手机吗? 容铭佑急坏了,人在哪里,什么情况,有没有受伤,他一概不知! 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神色怪异的保安,难道他知道什么情况? 快步返回去找保安,保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还平静地和他点头示意的男人,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凶神恶煞。 难怪小秘书都不敢进去找他。 男人冷硬的气场吓坏了保安,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根本说不清楚,容铭佑急得都要骂人了,一把推开他,自己动手调监控,保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调到凌晨两点半,才退到一边让他自己看画面。 容铭佑看见自己的车进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蓝色mini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1 他的脸色阴沉,来不及思考小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画面快进到她步伐踉跄地回到车上,启车离开,刚上马路,迎面驶来一辆白色宝马,mini直直地冲过去,宝马急忙避让,还是撞上了! 慕枫下车,小女人下车,画面按了暂停,放大,言言的脸清晰地出现在画面中,满脸泪痕。 他的心一阵阵抽搐,小妻子最近的情绪不好,基本上听不到笑声,可也听不到哭声。 难道,她,看见自己和雨菲了? 砰地一声巨响,容铭佑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保安喝水的杯子都被震到地上去了,小保安悄悄后退,溜出保安室,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用对讲机联系经理。 也怪小保安上岗时间不长,没有弄懂情况,这个小区是容氏开发的,总裁来了,要毕恭毕敬地接待,一切必要的、合理的要求都必须满足。 当然,只要他提出来,不合理的也会尽量办到。 小保安被训斥了,唯唯诺诺地应着,他知道容总是有身份的人,可没想到竟然是公司最大的boss,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等他回到保安室的时候,哪还看得见人影啊,大boss早走了,画面停留在左医生抱着一个女孩子的镜头上。 容铭佑再一次拨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左慕枫一直在病房里陪护,药液已经输完,可小丫头还在睡,也不叫醒她了,合衣在陪床上睡了过去。 手机响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听见了,怕影响小丫头睡觉,急忙消音,就是没接,屏幕上大哥两个字很清晰,他却觉得刺眼,天亮了才想起老婆,晚了! 左慕枫不知道自己心里不舒服个什么劲儿,只知道容铭佑没有好好待小丫头,在他的观念里,如果不爱,就不要给人希望;既然娶了,就要为对方负责。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男人有老婆外面还养女人的不在少数,可大堂舅是什么人,是d市市长,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家孩子道德败坏! 桀骜不驯的大哥,是非观还是很正的,做出这种事情他很不理解。 看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这个时间才打来电话,是回家后发现老婆不在,还是看见路边的车了? 左慕枫比较倾向于后者,抬头看一眼小丫头,发现她皱着眉头,脑袋动了动,很不舒服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出新状况了? 走过去弯下腰查看,高大的身子遮挡住照射进来的阳光,小丫头的眉头舒展开来,原来是阳光太刺眼,影响她睡觉了。 真是个娇娇女,左慕枫为这个发现抚额。 有这么个活宝儿在,大哥还有外心,脑子真是进水了! 拉上窗帘,静静地打量依然沉睡的她,不算浓密的眉毛带有一点眉峰,秀气中带着飒爽;弯弯的眼睫毛长长的,像小刷子一样在眼肚留下一片阴影。 秀气的小鼻子,圆而嘟的嘴巴,五官并不是十分漂亮,组合在一起就是舒心。 对,就是舒心!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小丫头这么可心呢。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小丫头好像也听见响动了,眼皮动了动,这是要醒了啊。 急忙往外走,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手机不响了才回病房,看着睁开眼睛四处看的小丫头,笑了。 “醒了。” 付静言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好觉了,除了额头又变得青紫外,啥事没有。 掀开被子下床,“左医生,麻烦你一宿了,挺不好意思的,你回家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她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左慕枫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你的车坏了,我的也不能开了,左右都打车,我们拼车吧,还能省点钱。” 付静言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也不拒绝他的好意,点头同意了。 刚出医院大门,没等伸手拦车呢,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他们身边,车门推开,下来一个男人,正是容铭佑。 小女人的手机在车里,慕枫的手机没人接,出了什么严重问题吗? 他倒是不担心慕枫,毕竟他本身就是医生,小女人的体质特殊,平时亲热的时候,一个力度没控制好,身上都会出现淤青。 车子撞击得不严重,可小女人那细嫩的皮肉肯定受伤了,附近只有这一家医院,本着就近处理的原则,慕枫应该会带她来这里。 急急忙忙地赶来,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地出来,后怕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可是,两个人离那么近干什么?还有慕枫的手,为什么要揽着小女人的肩?她是你嫂子知不知道? 容铭佑的脸黑极了,这件事是他不对,半夜不应该跑出去,即使出去,也应该告诉她一声,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也就不会出事了。 可他再不对,也不会认错的,顶多就是事后多做些补偿,而他的补偿大多是在床上,把小女人伺候得美美地,当然,他更舒服。 付静言看一眼面前的男人,眼眸低垂,没有理他;左慕枫背脊一凉,大早上的虽然不热,但也不应该冷啊? 发现大哥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右手......霎时明白了,急忙放下去,“大哥来了。” 容铭佑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目光看向闹别扭的小妻子,侧脸把受伤的部位暴露出来,那片青紫很是渗人! 心里一痛,急忙扳过她的脑袋,焦急地发问:“你怎么开车的?不知道小心点吗?” 左慕枫真是没眼看了,不知道他这位大哥是急疯了,还是傻透了,小丫头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赏他一个,不先哄哄反倒训斥。 商场上的精明哪儿去了?情商和智商真的不成正比啊。 言言不愿意理他,左慕枫很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他不知道;既然大哥来了,也就没他什么事情,还是联系4s店维修一下车吧。 这修车费到底该不该向大哥讨要呢?要是小言言自己,他连赔偿都不会提。 可大哥的钱多得花不完,作为他唯一的弟弟,有义务为他分忧解难。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2 平时的高冷跑去爪哇国,灿烂的笑容里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大哥,我的车报废了,上班不太方便。” 男人满眼都是小女人受伤的脸,根本没时间和他计较,“上我车库提一辆开去吧。” 容铭佑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置办产业,另一个就是玩车,一项升值,一项烧钱,可人家会花也会赚,眼睛都不眨地送出一辆,豪爽啊。 付静言心酸酸的,自己受伤都出院了,他才赶到,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发现路边的车才出现的。 老公一夜都在陪别的女人,老婆在医院都不知道,这个事实让她难受。 原本以为他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毕竟大公司的老总,若是和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不定性,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成就。 身居高位者,习惯了颐指气使,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所有人唯他马首是瞻。 一旦有人忤逆,就会引起他的不快,甚至是**,如果是青少年,还可以认为是叛逆,可他都过了而立之年,逆反心理这种现象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自己没有姐姐温柔,不会看他眼色行事,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他心里渴望的那个人。 当他爱的人出现后,自己的可爱在他眼中变成幼稚;自己的单纯在他心中变成愚蠢;自己的容貌也不及他爱人的十分之人! 他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姐姐,自己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玩伴而已,高兴时逗逗,不高兴就被抛到一边。 付静言不想给自己这么定位的,可容铭佑的行为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 男人眼中的不耐,阴沉的脸色,还有粗暴的语气,让她的心更涩了。 眨眨眼,涌上来的泪水逼了回去,压下心中的苦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你不去上班吗?我要回去了,不耽误你了。” 容铭佑的眼中滑过一抹愕然,他的小妻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捧着她脸的手慢慢放下,声音有点哑,“你说什么?” 付静言依然在笑,只是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容总事务繁忙,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早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说完,身体微微后退一步,冲他点点头,转身就走。 容铭佑又怒又气,从看到那辆破损的车起,他的心一直是吊着的,唯恐她出了什么事,害怕得不行。 可她呢?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满眼都是厌恶。 是,自己不应该半夜出去不告诉她,可那不是怕影响她休息吗? 而且,她对雨菲有误会,如果告诉她,误会会升级的,可现在,貌似已经升级了。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言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雨菲” 付静言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名字,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容总,我还要上班,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你这个样子怎么上班?” 容铭佑被她一口一个容总气到了,被她客气却疏远的语气气到了,被她厌恶的神情气到了! 从来不知道乖宝宝一旦发起脾气来会这么不听话! 刚要训斥,就看到小女人的眼睛红了,鼻头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我送你回家。” 男人的手很有力量,看似没有用力,可付静言就是挣脱不开,这是医院大门口,来往的人很多,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侧目了。 容铭佑霸道起来,根本不容她反驳,挣扎更是无效,半搂半抱地把她弄上车,给她系上安全带,目光落在那片青紫上,好像又严重了。 慕枫是医生,能让她出院应该没有大问题,而她刚才也没有表现出不适来,容铭佑的嘴唇落在那片青紫上,“宝宝,疼吗?” 他们没有冷战的时候,他会老婆、言言、宝宝地混叫,每次听到他叫宝宝的时候,付静言会有一种自己真的是他宝贝儿的欣喜感。 看她开心,男人会故意在她耳边低低地喊她,喊完后自然又滚到一起,做些更加亲密的事情。 亲昵的称呼勾起付静言的记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下来,容铭佑慌了,“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疼?不哭啊不哭啊。” 他不会哄人,以前和唐雨菲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哭,他也没机会学怎么哄女孩子。 小女人也不喜欢哭,可她最近哭的次数有点多。 铭华小时候哭鼻子,他会象征性地哄一哄,哄不好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也就听不见哭声了。 他用同样的方法对付静言,摸摸她的脸颊,拍拍她的肩膀,坐回驾驶座上,转动方向盘离开。 付静言偷偷看向身旁的男人,刚毅的侧脸,抿成直线的嘴唇,浑身散发生人勿扰的怒气。 她突然明白了,哭是软弱的象征,哭是无能的表现,在爱你的人眼中,哭泣会换来他难忍的心疼;在不爱你的人眼中,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不是已经弄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了吗?怎么还会伤心? 抽抽鼻子,用手指抹干眼泪,小脸转向车窗外,繁华的大街也消除不了心里的凄凉。 到家了,付静言率先下车,快步往屋里走,好像后面有鬼追她似的。 来做家政的杨嫂拎着一袋垃圾出来,看见付静言的小脸,一阵惊呼,“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付静言不会冲无关的人发火,杨嫂是好心,她明白的,“不小心碰到了,杨嫂一会儿帮我煮个鸡蛋,我要滚滚。” “我这就去。” 容铭佑跟着她来到卧室,在她去洗漱前截下来,低头看着倔强的小女人,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闪过一丝心疼,“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付静言没有回避他的注视,迎面看着他,男人脸色不好,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 “容总的衣服沾染上灰尘,应该换一套再去上班。” 容铭佑等了半天,就得到这种类似于关心的冷漠回答,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3 付静言去洗澡了,他想了想,拿起座机打给孙彦坤,告诉他今天的行程取消。 孙彦坤看着黑屏的手机,有点傻眼,老大说不上班就不上班,安排好的行程说取消就取消,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灰尘?出去当然有灰尘了,不用她提醒,自己也会洗澡的好嘛。 去客房洗澡的时候,容铭佑站在花洒下想事情,公司的、家里的,都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想得最多的还是小妻子。 沾染上灰尘,沾染上灰尘?容铭佑的脑中反反复复出现这句话,蹙起的眉毛舒展开来,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小妻子也太可爱了,直接说不喜欢他和雨菲接触不就好了吗?竟然嫌他脏,看来是欠收拾了。 心情美好地冲完澡,他要和小丫头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小丫头已经躺在被窝里睡着了。 杨嫂送上来两个鸡蛋,他拿起一个包上毛巾,在自己脸上贴贴,不会烫到人,才在小丫头的额头上滚起来。 付静言听见开门的声音,也知道他过来了,可她现在没有考虑好,不想说话,就装睡觉。 容铭佑给她滚鸡蛋的时候,看见她的眼皮动了动,就说嘛,哪有人这么快睡着的? 心里暗笑,这样也好,有些事情她不愿意面对,那就装睡吧。 雨菲住院的事情,还有产妇死亡的事情,都和他关系不大,三言两语就交待完了,以小妻子善良的性格,会理解的。 可他低估了言言对雨菲的忌惮,高估了她的大度,忘了女人都是小心眼的生物,以为他在避重就轻。 姐姐住院,姨妈一家可以照顾,为什么要他一个前任过去帮忙? 还有,姐姐的家就在d市,姨妈家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也有她独立的空间,为什么要住在你的房子里? 保安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容总和女朋友,如果不是他默许,一个小保安会这样说吗? 容铭佑把事情解释清楚了,想当然的认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没想到却为将来留下后患。 左慕枫这一天都心神不宁,付静言泪流满面的脸一直在眼前晃动,大哥安排了一个女人住在公寓里,任何一个妻子发现,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为什么言言的反应那么与众不同?难道她和大哥之间只是单纯的利益婚姻吗? 他只是懒得和人交流,不代表不通人情世故,大哥的婚姻来得太突然,他觉得奇怪,但不会多想。 付敏正出事,言言为了救父亲,或许会舍弃自己的幸福,他能想到这一点,以大哥的头脑,不可能想不到,甘心被利用吗? 还是......别有隐情? 左慕枫的冷漠只对不熟悉的人,对朋友还是很热心的,付静言那样甜美的女孩,在他心里一直是特殊的存在,一个是大哥,一个是朋友,发生这样的事情,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大哥外面有女人是不争的事实,言言的不吵不闹,息事宁人也是事实,并不相爱的男女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能有幸福可言吗?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中漫延,却拒绝深想是为什么,或许,大概,也许,可能就是涛子说的多管闲事吧? 一个大夜班下来,所幸没什么大事,凌晨的时候还睡了几个小时,左慕枫神清目明,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看看小丫头,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亲戚,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自己的车暂时回不来,上下班很不方便,大哥既然答应他随便挑一辆,那自己也不能客气不是? 嗯,对,就是开车去,左慕枫很喜欢这个理由,打个出租车就奔华庭家园而去。 容铭佑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黑色牧马人停在院子里,言言不愿意开这种粗犷豪放的车型,难道是慕枫? 推开家门,一阵欢快的笑声传了过来,慕枫和言言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都没发现他回来。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慕枫来了。” 左慕枫很是诧异,无比惊奇地站起来,“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容铭佑感到好笑,“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左慕枫挠挠头,有点不自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大哥不是工作狂吗?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茶几上摆满甜品,都是城南吴家铺子的,言言喜欢甜食,这小子,有心了。 容铭佑的脸上露出笑容,“看上牧马人了?法拉利也不错,试试?” “不不不,”左慕枫直摆手,可能都是家里人吧,他身上冷漠的气息褪去不少,展现出少有的顽皮,“我一个医生,开那么招摇的跑车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呢。” 付静言笑着插话,“你可别这么说,现在的富二代和你印象中的不一样,你看我,不也是富二代吗?” “是是是,我说错了,我们言言可厉害了,是大名鼎鼎的ceo。” “咯咯咯......” 小妻子和弟弟说说笑笑,容铭佑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怎么会这样? 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言言只穿了一件家居服,外面罩一件针织网衫,未施脂粉的小脸,素净得透亮。 慕枫穿着灰白色休闲裤,墨绿色鸡心领t恤,很有质感的面料,往那里一站,显得他整个人身姿颀长,万分精神。 这么出色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容铭佑心里那点微妙的小情绪又起来了,“晚上在这里吃饭吧?我让杨嫂多做几个菜。” “不用了,我都来一天了,光吃甜品都饱了,下次吧,小言言我走了,你要好好养伤,我下次再来看你。” 左慕枫走了,付静言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满茶几的甜品也没了兴趣,“杨嫂今天有事,我让她先回去了,你想吃什么?面条行吗?” 容铭佑看看茶几上的甜品,“你呢?不会也吃甜品吃饱了吧?” 付静言诚实地点头,慕枫来的时候,她刚起来,正准备吃不知道应该叫早餐还是午餐的饭,就看到他拎了一大袋子甜品,圆圆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4 左慕枫一个大男人吃甜品都能饱,更何况嗜甜如命的她了。 “我现在还不饿,等会儿再说吧。” 付静言动手收拾茶几,看向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男人,有点奇怪,“你不去洗澡吗?” 容铭佑有洁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否则干什么都不舒服,如果说刚才有客人不方便去洗,现在慕枫都走了,他还坐在这里,确实让人感到诧异。 付静言没有听见他回答,也不再问,继续收拾起来,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去揣摩他的心思,太累。 容铭佑就不这样想了,他久居高位,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小妻子刚才和慕枫的互动那样自然,又是那样熟稔,一点也没有平时表现出的拘谨。 难道一次福祸与共的车祸,就能让两个不熟悉的人突然亲近起来? 福祸与共?容铭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个成语是和同甘共苦一样,都是形容夫妻的,他怎么会用在他们身上?邪门了! 抬起眼皮,看着小妻子把没动的甜品放进冰箱里保存,甜品盒细心地叠好,再装进垃圾袋里,全程都没有抬眼看过他。 突然,他觉得压抑,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他感觉有一种叫生疏的气流在他们之间流淌。 以往自己回家,言言会满脸欣喜地等在门口,给他一个拥抱,这种待遇有日子不再有了;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己汇报这一天都干什么了。 还有,老五今天说,阜康不打算和容氏继续合作,他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妻子一向不喜欢操心,跟着自己什么精力都不用费,就有相当可观的受益,她是脑子坏掉了吗?甘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如果只是介意雨菲,那就没必要了,事情已经说清楚,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到底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 有心问问的,可到了嘴边,却说出这样一句话,“你和慕枫很熟吗?我看你们相处得很好啊。” 话里的酸意满满,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里有些许不安。 说实话,这句话在他心里打了好几个滚,没打算问出来,可既然问了,就要听到答案。 付静言心思单纯,没他想的那么复杂,也没听出别样意思,手里动作不停,用抹布仔细擦试茶几,“我追过他。” 容铭佑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很是难看,可她没发现,想了想,接着补充:“未遂。” 容铭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眼里寒光乍现,浑身冒冷气,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点吧,虽然他们之间有小矛盾,但这么直白的讲述,把他这个老公放在哪里? 未遂?什么意思?好好地拽什么古文?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之乎者也吗?敢嘲笑他,真是想死了! 等等?未遂?是他想的那个未遂吗? 心情突然出奇得好......不对,老婆觊觎自家表弟,有什么可开心的?她是自己老婆,被慕枫那小子忽视,好像证明自己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不对,这个想法也不对,难道慕枫喜欢自己老婆,他就开心了? “哼哼,哼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哼哼两声,可能是不痛快吧?也对,任谁听了老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言论,心情都不会好的。 付静言是个诚实的好姑娘,没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心思已经走了九曲十八弯。 垃圾袋装满了,又找出新的袋子换上,“如果不是爸爸出事,我现在应该追到他了吧。” 一个大炸雷扔下,拎起垃圾袋往门外走,没有看见容铭佑瞬间冷却下来的神情。 既然他不饿,那她也没必要去做饭,而且自己的水平有限,别费半天力气他不赏脸,那就尴尬了。 扔完垃圾的付静言,抻抻腰,和慕枫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下午,有点累,还是上楼歇会儿吧。 容铭佑眼睁睁地看着小妻子走到门口,换上鞋子出去扔垃圾,又看着她走进来,换拖鞋上楼,全程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小女人情窦初开的对象是自己表弟,这个消息任谁听到都不会开心,尤其她还倒追! 未遂?怎么,没有追到人,很遗憾? 容铭佑心里酸酸的,他没有追过女孩子,和雨菲一个是校花,一个是校草,很自然就在一起了,相处的也很和谐,虽然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但分手时也不难看。 他没想到雨菲会投入那个花花公子的怀抱,罗宇斌有报复的嫌疑,雨菲心志不坚,没有抵住诱惑才是最关键的一环。 这么多年没有交女朋友,一个是没时间,另外一个原因是不相信爱情,结婚是必然的,等到年纪差不多了,或许会听从家里安排,找一个性格好的女人娶了,这一生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一次推脱不了的大学演讲,让她撞进自己怀里,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像极了雨菲。 当他认出这个神似她的小姑娘,就是她的妹妹时,曾经的美好跃然于心,开始一步步关注她。 看着她时而淑女,时而汉子,时而张扬,时而狡黠,时而顽皮......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面孔。 一开始只觉得她很有趣而已,没想别的,可是,在高尔夫球场发现她被人欺辱,火气一下子上来,不给她出气,都对不起她叫自己一声哥哥! 从那以后,他就把小丫头正式划到自己名下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之前,她和慕枫还有那么一段。 那小子和自己一样,很少有感兴趣的事情,一天到晚像个小老头似的板着脸,家里都指责自己没有带好头,弄得弟弟和自己一样,像个面瘫! 今天,他却在慕枫的脸上看到久违的神情,虽然不是那种张扬的大笑,但也绝对不是含蓄的微笑。 奇了怪了,小女人不是说被他拒绝了吗?可从今天看到的状态上看,一点也不像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5 两人都是如花的年华,站在一起是那样养眼,自己虽然不老,但过于稳重的神情,和他们相比,好像拉开不只一个年龄段。 第一次,容铭佑在意起自己的年龄,原本的优势,在同样出色的慕枫面前,成了劣势。 相谈甚欢啊?这两个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吗? 他不想这么想老婆和弟弟的,可是,可是慕枫很反常,小女人倒还正常,一五一十地说了原因。 他们现在有轻微的矛盾,她在这个时候坦白他们的过去,没有故意报复的意思? 他,不相信! 小女人性子单纯,为人绝不愚蠢,阜苑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浇在身上,冰的肌肤一点温度都没有,心里的怒火一点没有浇灭,反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她到底什么意思?和自己在一起觉得烦燥、无聊、还是苦闷?看慕枫转变态度,就想回到他的怀抱? 被妒火冲击的大脑失去理智,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难怪看到自己和雨菲在一起不吵不闹呢,还以为她是大度,原来根本就是自己想错了,她,开始找后路了! 医院门口的一幕晃在眼前,慕枫的手搭在她肩上,两人言笑晏晏,还有他看见自己吃惊的神情,以及小女人满不在乎的态度。 嫂子和小叔子在一起能聊整整一天,还笑得那么开心,都聊些什么?是他勾-搭的她,还是她勾-搭的他? 看见自己回来,他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 自己看到满桌子的甜品,还傻兮兮地称赞他会做人! 容铭佑啊容铭佑,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经历过一次背叛,深知那种苦痛无法对人言明,现在又要再经历一次吗? 不不不,他,绝不允许有第二次,尤其是兄弟阋墙,关乎伦理纲常,他,绝不会放纵这种畸形的情感出现! 容家,绝不能出丑闻! 一个简单的冲凉,他洗了整整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寒气,一步步走近大床,看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小女人,也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已过而立之年,不会冲动地做傻事,彻骨的冷水淋在头上,理智一点点回笼,言言的态度应该是从雨菲回来后开始改变的。 在这之前,他们相处得很好,他一度以为自己很幸福,她无论是做妻子,还是作儿媳妇、重孙媳妇,都无可指摘。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怀疑而下定论,不管原因是什么,从现在开始,他要严防死守,绝不给她任何出墙的机会! 掀开被子钻进去,翻身覆盖上小女人的身体,冰凉的身躯冰的她忍不住颤抖,可她的惊呼被他冰冷的唇舌吞噬...... 不顾小女人的挣扎,容铭佑第一次使用了蛮力,沉入她体内的瞬间,才感觉到独属于她的温暖。 他只想证明一件事,她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付静言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觉得洗完澡出来的男人变得不正常,哪有老婆拒绝还硬来的啊?那不是婚内强女干吗? 用力挣扎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眸通红,还带着一种恨不得弄死自己的狠戾在里面,不光是狠戾,还有......还有一丝悲伤在里面。 付静言被自己这个发现惊住了,他可是容铭佑啊,是整个d市无不交口称赞的大人物,是轻易解决自己看来是天大事的男人,怎么会露出这种神情来? 还有,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还没闹呢,他闹什么? 难道是...... 付静言的脑子快速闪过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老男人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坦白,没错吧? 自己以前追过慕枫,可那是结婚以前的事,谁还没有过去啊?而且,那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意思,并没有得到慕枫的回应,如果因为这个生气,是不是太小气了! 时过境迁,他们现在是亲戚,相处得还不错,他至于为了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生气吗? 面对如此阴晴不定的男人,付静言第一次发现诚实有错,她就是太实在了,男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没有一点隐瞒。 看样子以后可不能实话实说了,再亲密的关系,也应该有点**,什么话都说,此时的处境,就是深刻的教训! 不过嘛,吃醋的男人好可爱哦。 付静言不再挣扎,白净的胳膊圈住男人的脖子,娇嫩的红唇凑上去给予热烈回应,感觉到男人明显软化下来的态度,心里喟叹一声,男人啊,你的名字叫幼稚! 亲密过后,危机也随之过去,谁也没再提,可不提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埋在心里的矛盾就像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怪兽,一旦时机成熟,反噬起来,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无法弥补的伤害! ****** 一年一度的商界联欢会到了,每年都是付敏正出席,可他现在还在疗养院,本着寻找商机的机会,付静言决定自己亲自参加。 容铭佑系领带的时候,看着忙着鼓捣自己的小女人,很是无奈,出车祸以后,她就借口手疼脚疼浑身疼的,所有福利待遇全部取消,当然这领带也要自己系了。 “言言,商界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 付静言想都不想地拒绝,她是要去,可不是跟他去。 “我没问你去不去,明白吗?” “......”真是霸道总裁啊,讲话可真是霸气! “我说你闹什么别扭?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吗?” 付静言小脸一冷,尖锐的话冲口而出,“当然了,我就是不懂事,就是不温柔,嫌弃了是吗?” 怎么又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容铭佑很是后悔自己嘴欠,说好的宠她宠她,可看到她的冷脸,他的火气就往上串,针尖对麦芒的结果是两个人都不高兴,小女人弄不好还会哭。 自己比她大那么多,应该让着她点的,“好啦,老公错了,不该这么说我们言言,原谅老公,好不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6 还别说,付静言这么时不时地闹一闹,从不会哄人的男人也会哄人了,原本不多的耐心也锻炼出来,抱着小女人好一番安抚,才让她的小脸多云转晴。 “你是回家换衣服吧?我从云南带了点普洱茶,你回去的时候给爸爸带过去,还有披肩,我看挺漂亮的,也给妈妈带了一条。” 付静言细嫩的手指抚上男人的脸颊,温热的触感顺着手指一直蔓延到心里......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总爱多心,情绪很不稳定,这样可不利于和谐。 “老公,我不喜欢你和姐姐走得近,你答应我,不要和她单独在一起好不好?” 这是付静言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表达自己的意愿,可他真的没有和她在一起啊? 除了公事,也就是在她不舒服的时候去看望一下,不是已经和她解释明白了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女人肯为自己吃醋是好事,若是小肚鸡肠就不好了,“言言,雨菲是你姐姐,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不要乱想好不好?” 付静言噘着嘴,很想很想相信他的话,可姐姐不是那样想的啊。 老男人这样一个浑身闪着钻石光芒的大金龟,多少女人趋之如骛,更别说生活不如意想吃回头草的姐姐了。 原本就有感情基础的两人整天形影不离,老男人又不迟钝,就算他不清楚姐姐的目的,自己都这样说了,他应该明了。 还有,人都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何况姐姐本来就是女神,更有男人爱慕的资本。 好怕他们旧情复燃啊。 心里嘀嘀咕咕的,可老男人已经不高兴,她还是不要捋虎须了。 宴会七点开始,容铭佑以前都是和付静言分开去参加,在宴会上装作偶遇,然后一起离开,给八卦杂志提供不少绯闻。 这次,两个人一同亮相,守在宴会厅门口的狗仔们疯狂地涌上来,闪光灯不断地亮起,一个话题解一个话题地抛出来:“容总,您和付小姐一起出席宴会,是不是好事近了?” “容总,有人拍到你们在一个小区同进同出,请问,那是你们的爱巢吗?” “付小姐,能透露一下你们的进展吗?何时向大家公布喜讯?” “容总,上次您和一位美女一起吃饭,请问付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容总,容总......” 保安快速过来,保护他们进入宴会厅,这种阵仗以前也见过,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烦的! 付静言面色不渝,明显就是刚才某位狗仔的话进她耳朵里了,容铭佑苦笑,看来自己又要遭殃了,哪家杂志胡言乱语?真该好好惩戒一番了。 宴会开始一个小时后,唐雨菲急匆匆地赶来。 黑色小西装,一步包臀裙,脖子上挂着工作牌,头发绾得一丝不苟,完全就是工作中的装扮。 拎着衣服袋子刚走到宴会厅门口,手戴白手套的侍应生就把她拦截下来,“小姐,请出示邀请函。” 唐雨菲礼貌地笑笑,把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给他看一下,“您好,我是容总的秘书,他刚才打电话说衣服脏了,要我马上送一套过来。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侍应生很坚持,没有邀请函一律不能进入。 唐雨菲着急了,现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走掉,效果就不那么明显了。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听,唐雨菲看向另一位看起来好说话的侍应生,“容总的手机没带在身上,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衣服送进去给他,还请容总出来一下,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他签字。” 漂亮女人受到的优待就是多,那位侍应生只是迟疑一下,就放行了,“唐小姐,您请。” 女人优雅从容地走进去,另一名侍应生有些不满,“阿生,你怎么回事儿?没有邀请函你就让进去,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 “你没有看到那位唐小姐的证件吗?她一个小小员工还能和付小姐撕起来不成?你呀,就是爱操心!” 那位侍应生想想也对,如果是来闹事的,肯定不会穿制服来,不过说实话,那位唐小姐长得是真漂亮,现在是老总的秘书,最后是什么位置就不一定喽。 唐雨菲没有直接进入大厅,顺着指示牌来到洗手间,她拎的衣服袋子里确实是衣服,不过是她自己的礼服。 一会功夫,一个身材高挑,气质超群的大美女从洗手间出来,袅袅婷婷地走向宴会厅。 人都是视觉动物,没多长时间,她的身边就围满了人,唐雨菲手持香槟,和每一个来打招呼的人都微微颔首示意,既不热络,也不冷淡,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小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搭讪方式? “宋先生您好,我是容总的秘书唐雨菲,上次在金瑞酒店和您一起吃过饭,您忘记了吗?” 金瑞酒店?他怎么想不起来?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过目不忘才对啊。 “原来是唐小姐,我说怎么面熟呢?” 宋纪元才不会承认自己不记得她呢,猎艳的心理占了上风,“唐小姐如此美丽,能否有幸请你跳支舞?” “谢谢宋总厚爱,容总找我有事,失陪了。” 女人优雅地转身,从容地离开,宋纪元看着她的背影,兴趣越发浓厚起来,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付静言在她出现时,就隐隐觉得一股窒息感涌上来,这种感觉在她迎面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更甚。 今晚的她一身裸色长裙,秀发沿前额向后脑编成蓬松的辫子,最后用一条亮银色的发卡别住,非常的温婉大气。 向来擅长打扮的唐雨菲一身火红的鱼尾礼服,婀娜的身材尽显万分妖娆,精致的妆容,配上大方得体的微笑,秒杀全场。 当然也包括付静言。 容铭佑微微蹙眉,不知道她怎么来了? 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小女人,发现她脸色很不好,有点担心,“言言?” 唐雨菲只是向容铭佑点点头,继而拉着付静言的手,充满爱怜的声线响起,“言言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累了吗?姐姐陪你去那边坐坐吧。” 真是好一副姐妹情深! 周围的人还在暗自奇怪,这位漂亮的女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一听她叫付小姐妹妹,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付家一贯低调,就是这位付小姐也是因为父亲身体不适才来参加宴会的,同理推论,这位唐小姐应该也是如此。 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热情地邀请她有时间一起喝咖啡。 按理说这种场合没有人带她,是进不来的,那她是...... 没等付静言想明白,唐雨菲给了她答案,“言言,是铭佑打电话给我,说你不舒服,可能要提前退场,我就......” 话没有说完,露出一个你晓得的神情。 付静言的心直直地坠入海底,冰冷的海水疯狂地涌来,她看不见一点光明,也,找不到一条出路。 难怪刚才看见她的时候,容铭佑没有一点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一般,原来是他安排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她一起过来?还以为他觉得舆论差不多,可以公开他们的关系了,原来只是她以为! 唐雨菲仿佛没有看见付静言惨白的脸色,贴着她的耳旁小声低语,“言言,你有时间的话,去姐姐家里坐坐,我曾经告诉过你,姐姐喜欢超大的阳台,里面摆放一张藤椅,一张小圆桌,在阳光温暖的午后,躺在藤椅上看书,听音乐,在暖暖的光线中沉沉睡去,会是最幸福的事情。” “言言,你知道吗?铭佑真是太细心太体贴了,我以前说过的话,自己都记不得了,他却记得清清楚楚,一点没有忘记。” 唐雨菲的脸上散发幸福的光晕,眼里是流淌不尽的爱意,“我喜欢田园风的墙纸,欧式家具,云锦的丝被......这些铭佑都给我准备得妥妥的,甚至门口的鞋柜上,都摆放我喜欢的水晶天鹅摆件。” 说着说着,唐雨菲激动起来,“你知道吗言言,当姐姐看到那对交颈天鹅时,我就知道,他心里有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是我辜负了他的深情。” 她没有带付静言向座椅走去,而是来到庭院里,皎洁的月光洒下清冷的光晕,庭院里的灯柱亮得耀眼,波光粼粼的游泳池在月光和灯光的照射下,一波一波的水光散开,很是清凉。 一把抓住付静言的手,刻意压低的声线响起震裂人心的言语,“言言,你只是我的替代品而已,如今我回来了,你还是退出吧,我和铭佑才是最合适的伴侣!” “你胡说!” 付静言终于找回自己的神智,绝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唐雨菲,如果你这么有把握,就不会来找我了,一定是我老公不搭理你,你走投无路上才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唐雨菲一怔,没想到小丫头反应这么快,真是小瞧她了。 微微一笑,示意她看向那棵大榕树,“言言,铭佑就在那里,你说我是一厢情愿,还是我们两情相悦?”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7 容铭佑没在宴会厅里,和一个男人站在树下喝酒聊天,付静言仔细一看,那不是慕枫吗?他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看见? 唐雨菲很不满此时付静言还有心情研究容铭佑身边的男人是谁,看见他转头看向这边,立刻露出温柔的神情,嘴里却恶狠狠地说道:“言言,你不是不相信姐姐在铭佑心目中的位置吗?姐姐现在就让你看看,当生死攸关的时候,铭佑会救谁!” 没等付静言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听到她尖利的喊叫:“言言!小心啊!” “噗通” “噗通” 付静言只觉一股大力推来,自己穿高跟鞋的身子站立不稳,一下子向后仰去,惊愕中,看见唐雨菲诡计得逞的嘴脸,听到刺耳的叫声! 身子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明白唐雨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姐姐啊姐姐,你就真的那么爱他吗?爱到不惜敲碎做人的底线,残忍到伤害你妹妹的地步? 你比那些白莲花绿茶婊段数高多了! 夏天温度高,可水池里的水依然很凉,更凉的,是她的心!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容铭佑没想到唐雨菲会来,还把言言带了出去,姐妹俩在一起窃窃私语,离得远他也看出小女人的脸色不太好,有心过去看看,却看到慕枫来了。 看他的样子,也不太喜欢应酬这种场面,于是,端了杯红酒,和他一起来到庭院里,就站在榕树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眼睛一直注视着她们。 就在他端起酒杯品酒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他没有看到付静言是怎么落水的,只看见唐雨菲伸手去抓她,把自己也弄到了水里! 这个傻瓜! 容铭佑快速向水池跑去,名贵的西装被甩到草地上,一下子跳进水中,游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左慕枫也跟着跳下去,向付静言伸出了手......跳入水中时,被惊吓刺激得发昏的大脑突然清醒过来,他,不会游泳! 容铭佑速度很快,唐雨菲只喝了几口水,就被他托了起来,带到泳池边,在众人的帮助下,他们上了岸。 看见慕枫也跳入水中,气得都要骂人了,这一个二个的都不省心,没一个会游泳的,争先恐后当什么英雄! 转身去救慕枫的时候,吓坏了的唐雨菲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说什么都不松手,哭得喘不过气来,“铭佑,不要走,我,我害怕......” 付静言从水里探出头来,从后面揽着慕枫吃力地向池边游动,赶来的酒店工作人员急忙跳下水,和她一起把呛水昏迷的男人拖上岸。 容铭佑看到他们都脱险了,心里的石头不但没有落地,反而更沉了。 付静言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看他,就那么跪在慕枫的身边,一眼不眨地看救护人员为慕枫压水。 出了这种事,他们自然不会再参加宴会,跟随车子一起来到医院,慕枫已经醒了,还要做个全面检查才能放心。 唐雨菲也落了水,自然要一起去医院检查,她的手一直拉着容铭佑的大手,只要他有挣脱的意图,马上就露出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神情。 病者最大,容铭佑没有办法,只能软下声音安抚她,眼角余光一直关注小女人那边,看到的只是一个后脑勺。 接到消息赶来的左教授和容建敏,拉着付静言的手,不停地说感谢。 抢救室外的走廊上冷气十足,付静言挤出一抹笑容,刚要说不客气,身子一颤,赶紧转头,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容铭佑急了,用力挣开唐雨菲的手,快步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是不是感冒了?让医生也给你检查一下。” 付静言的眼眸低垂,眼观鼻鼻观心,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也不想接受他的关心,说她任性也好,无理取闹也罢,总之,她想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肩膀一缩,宽大的衣服就滑落到地上,不动声色地前进一步,拉着容建敏的手,微微笑道:“姑姑,慕枫他只是呛了几口水,进抢救室前还跟我说他没什么事,就是检查一下安心。你们也别担心了,没事的。” “慕枫从小到大跟个面瘫似的,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没想到看见有人落水,还会见义勇为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左教授和容建敏都是医生,懂得自然比普通人多,一个呛水而已,顶多就是肺部感染,儿子从落水到来医院,前后没一小时的时间,应该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做个检查安一下心,什么事都没有。 左教授笑眯眯的,“言言啊,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等慕枫没事了,让他请你吃饭感谢一下啊。” 容建敏比较心细,来的时候就看到侄子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有心问问什么情况,却看见付静言落寞地坐在一边,心下不安起来。 她看出付静言是故意不穿容铭佑递来的外套,也看出容铭佑尴尬的神情,这小两口应该是出问题了。 眼神下意识地向那个女人瞟去,确实是漂亮,怎么还觉得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付静言的礼服还是湿的,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人给她换件衣服,医院冷气这么足,会生病的! “好了,言言还穿着湿衣服,要赶紧换下来才是。”看一眼有点不知所措的侄儿,毕竟是自家人,能帮还是帮一把吧,“铭佑,快带你媳妇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随即吩咐一旁的护士,找间病房让他们休息。 姑姑发话了,付静言自然不能再闹,乖乖地被容铭佑揽着,来到一间vip病房,拿起准备好的病号服,去卫生间换上。 浸水的礼服吹了冷气很凉,比礼服更凉的是容铭佑的态度。 付静言开大热水的温度,也洗不去身上的冷意,掉进水中的瞬间,她看到容铭佑飞奔而来,那个时候,她还在想,唐雨菲失算了,她的老公怎么会不管她呢? 随即,男人的动作就打了她的脸,看着游向姐姐的男人,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从没有过的绝望攫住她的心,让她一瞬间失去逃生的欲-望。 足有三米深的泳池,她慢慢地落入池底,想看看老公会不会良心发现,转而过来救她。 就在这时,她看到又一个人跳下来,嘴里大喊自己的名字,是慕枫! 她想要的人没有来,也不想接受慕枫的好意,脚用力一蹬,刚从水底冒出来,就看到他四肢乱动,不停地喝水。 慕枫,竟然不会水! 这一刻,她的脑子无比清醒,他们三个人的事不应该搭上外人,慕枫是好人,不能因自己而受伤!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容铭佑听不出喜怒的声音缓缓传进来,“言言,洗好就出来吧,刚才姑姑来电话,说慕枫没事了,打一针消消炎就好......言言?你在听吗?” 没有人回答,容铭佑再一次敲门,没等说话,里面的水声没有了, 付静言慢慢地走出来。 小女人的肢体僵硬,神情麻木,容铭佑的心一沉,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地说道:“言言,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想救你,你会水,雨菲不会,我,只是做了理智的决定。” 容铭佑的不解释比解释还伤人,她会水,就可以成为他不管自己的理由吗? 以前看过一个很无聊的问题,母亲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让男人选择救一个。 人的感情是经不起试探的,她很为提出这种问题的人感到悲哀,换做是她,才不会拿这种令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去烦老公呢。 可不代表同样的情形出现,他就可以抛弃她去救初恋! “......说完了吗?说完了放手,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儿,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谢谢。” 付静言眼眸低垂,平静极了,声音低缓,不吵不闹的,非常的大度,可就是太平静了,容铭佑的心一阵阵不安。 平时她闹得时候,嫌弃她无理取闹,这个时候,却巴不得她闹一场,因为只有她吵她闹,说明她心里还有他,现在这么反常,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里已然没有了位置? 这个认知让他心涩,抓住她手臂的大手松了下来,“你,你先睡一会儿吧,我找个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没问题咱就回家。” 言言现在不想看见他,他同样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说实话,他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会去救那个不会游泳的,无关她是谁。 可他不知道女人的理智是讲对象的,如果男人救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会大加赞扬;如果是初恋,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理智! 付静言也是俗女一个,何况她是被唐雨菲推下水的,怎么能原谅他呢? 十年过去,唐雨菲变得面目全非,容铭佑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到底是放在心里的人啊,不管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对她始终如一。 姐姐刚到美国的时候,给姨妈发来一张照片,那是他们公司在加州海岸开派对,姐姐混合泳拿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姐夫亲自为她颁发奖品。 那张照片被姨妈洗好放大,就挂在客厅的墙上,每年她去拜年的时候,都要听姨妈再次炫耀一番。 不会游泳?呵呵!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8 掀开被子上-床,穿高跟鞋应酬了一晚上,最后还来了医院,身心俱疲。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僵硬的四肢放松下来,感觉更累了,脑子里一幕幕出现容铭佑跳进水中向姐姐游去的画面...... 那股寒意又袭卷而来,牙齿都打颤了,暖和的被子也温暖不了她的心,伴随寒意而来的还有失望。 有期望才有失望,在他把姐姐安排进公司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知道结局了吗?为什么还要贪恋他给予的一点点温柔?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不可以让自己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不就一个男人吗?还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不值得你悲春伤秋! 强迫自己放空大脑,把那些扎心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糟心的事情绝对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一会儿,眼皮慢慢合上,睡了过去。 容铭佑一直站在病房外没有离开,一墙之隔的女人是他的妻子,而他却被拒之门外,不,不只是病房门外,还有她的心门之外。 容铭佑是直男,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到如此对待? 雨菲不会游泳,言言从小就会,上小学的时候,参加d市举办的青少年游泳锦标赛,还拿过第三名的好成绩。 自己下去救人,不也是为她减轻负担吗?要知道不会游泳的人一旦抓住东西,哪怕是根稻草都会紧紧不放,他这么做,还不是担心她有危险吗? 怎么就不遭她待见呢? 他知道小丫头生气了,从他救人开始到进入病房,她眼角余光都没在自己身上停留过。 她不喜欢自己和雨菲在一起,前些日子还闹过几次,每次都是义正言辞地告诫他要记住自己是有夫之妇,要远离单身女子。 她半真半假地说笑,他当真了,不会做让小妻子难过的事情,可这次不一样,这是人命啊,怎能坐视不理? 她不言不语,不吵不闹,看似大度,实则......实则生气了!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可以肯定的是,他还会去救那个不会水的人,哪怕还是雨菲,还会被小女人误解,被小女人无视! 这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正确教育,无关其他! 容铭佑在病房外等了好一会儿,感觉小妻子应该睡着了,才轻轻推门进去,走到床边一看,小女人果真睡着了。 可她睡得不踏实,秀气的眉头紧锁,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身体还蜷缩成一团,保持胎儿在母体中的姿势。 都说这种姿势是不安全的体现,难道她......感觉不到安全吗? 容铭佑苦笑一下,得不到老婆的信任,让老婆感到害怕,是他这个做老公的失职。 手机响了,铃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很是刺耳,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她动了动,有醒来的趋势。 急忙掐断手机,快步出了病房,走远一点才拨了回去,“爸,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容承耀暴跳如雷,“容铭佑,你今晚干什么了?消息都传到我这里,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d市上层圈子不大,消息传播得很快,短短几个小时,就出现无数版本,尤其是容铭佑舍弃绯闻中的女朋友,救起更加漂亮的女人,更让这种传言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众人纷纷猜测他们的恋情出现问题,容铭佑喜新厌旧,看上他的秘书。 传言进了容承耀的耳中,他很不屑,没有谁比他这个老子更了解儿子,绝对不会犯作风问题。 李秘书跟在容承耀身边多年,容铭佑的事情,当初还是他去查的,对他的过往很是了解。 这种事老领导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可舆论传播得太快,如果不制止的话,影响很不好。 点开手机网页上的新闻,唐雨菲躺在容铭佑的怀里,惊慌失措的表情被抓拍得清清楚楚,李秘书只消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是谁了! 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向老领导汇报,原本不甚在意的容承耀怒不可遏,劈头盖脸就骂了儿子一顿! 慕枫还在医院,消息传来没啥大问题,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他打个电话嘱咐几句就挂了。 唯独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走仕途后,他的脾气好了很多,可这么多年的修养,一夕破了功! 外人都以为容铭佑转业是不喜欢部队枯燥乏味的生活,可他不这么认为,从小到大,没有人逼他去当兵,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当兵锻炼人,有血性的汉子去部队历练一番没啥不对的,他一点都不反对,可以这么说,儿子从懂事时就向往部队,一朝夙愿得偿,还不如鱼得水,一展身手? 可就是这么一个喜爱部队将近二十年的人突然大变性,作为父亲,能不好好调查一番吗? 儿子当年的消沉还历历在目,本来就言语不多的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要不是有了言言,他还会那样死气沉沉。 儿子如此优秀,生活也步上正轨,可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他没有门户之见,若不然也不会同意让付静言进门,那个小丫头就是个开心果,获得全家人的喜爱,这么好的老婆,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容承耀不是冲动之人,不做到知己知彼,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压下内心的愤怒,让李秘书着手去办,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想要的资料就会出现在眼前。 李秘书的办事能力一如既往得强,两个小时后,一份完整的资料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容承耀略微翻了翻,火气又上来了,很为儿子的所作所为不耻。 如果儿子敢为这个女人做出对不起家庭的事情,那他不介意当一回**家长,好好教训教训臭小子! 容铭佑很不喜欢父亲把他当小孩子教训,不用问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都三十多岁人了,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能不知道吗? 站在窗台前,抬头看夜空中稀稀拉拉的星星,小女人的一颦一笑又出现在脑中,这才多长时间啊,家里人都站在她那一边,好像他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似的。 “容市长,您是不是官僚了?” 不等父亲吹胡子瞪眼,接着说道:“小报记者向来爱捕风捉影,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好了,我知道了,言言睡了,我没时间处理,您要是闲着没事干,就给处理一下吧......好好,我知道了,真的没事,过几天我带她回去吃饭,挂了。” 容铭佑挂断电话随手点开网页,宴会上的落水事件成了头条,逐一看过去,边看边发出喟叹,啧啧啧,整一出现代版豪门恩怨,灰姑娘和豪门贵公子相爱,却因门户问题被拒之门外,被迫远走他乡。 当灰姑娘抵挡不住思念回国的时候,却发现豪门公子与世家小姐相爱了。 在泳池边上演你争我夺的戏码,最后,贵公子还是抵挡不了真爱,选择了灰姑娘。 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人之一,都要被娱记丰富的联想弄得落泪,不知情的外人,更会相信了。 这种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小道新闻是大众最喜欢津津乐道的,可对于企业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阜康,刚刚缓过来,经不起任何风雨。 如果他来处理,明天的早报不会出现这种不利消息,网站就不同了,没有政府部门介入,不会那么快平息下来,这也是他为什么拜托父亲出面处理事情的原因。 微信接连响起提示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几个兄弟发来的,不由地苦笑一下,自己成众矢之的了! 直接拨打齐振国的号码,那边秒接,“容铭佑,你糊涂了吗?记不记得当初你说过什么?” 差出一个辈分的两个人,却是一模一样的问话,他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雨菲她不会游泳,言言会,我” 齐振国打断他的解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什么时候又和那个女人混到一起了?我听说她还做了你的秘书?” 冷笑一声,“容铭佑,你别告诉我,你对那种女人还有感情?” 容铭佑不喜欢解释,因为他发现,不管他怎么解释,在其他人眼中,都是错的。 可他真的错了吗? 容铭佑没有言语,沉默良久,久到齐振国以为他挂断了电话,才出言解释:“我没有错,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那个不会水的人,无关她是谁。” “你有没有做错我们不予评价,关键是言言怎么想的,你,好自为之。” 电话挂断了,那句言言是怎么想的,一直在耳边徘徊。 是啊,言言是怎么想的......他,不敢想! 伸手去推病房的门,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手,从他救起雨菲的那时起,小女人的目光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父亲的震怒,兄弟的叹息,还有其他在场之人狐疑的目光,此刻全都在眼前滑过,他明明是做了最正确的决定,却成了罪人!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一直看向这边,他不能久久地待在走廊里,随手推开门,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熟睡中的小女人,还是那样秀美,那样恬静,一点也看不出忧伤的痕迹。 他,想多了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79 天边泛起鱼肚白,付静言慢慢睁开眼睛,触目的白让她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好半天好半天,闻到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才想起这是在医院。 刚要坐起来,手好像被什么攥住了,顺着小臂看过去,一个黑漆漆的脑袋趴在床边,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思绪彻底回笼,昨夜的一幕幕重新出现在眼前,房间温度适中,身上还盖着棉被,手被男人温热的大手攥着,她的心还是那么冷。 轻轻地抽回手,慢慢地起身,掀被下床,径直走去卫生间洗漱,镜子中苍白的面孔,显示出她受到的伤害。 机械地洗脸,机械地刷牙,她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昏迷不醒,更没有柔弱不堪,她可以一个人上医院,一个人打理一切,更可以自救。 她的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都可以存在。 她是谁?她是付静言,是大慈善家付敏正的女儿,从小就接触贫困线以下的人们,他们为生活到处奔波,没有人帮助,不也活着吗? 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一心帮助她的叔叔伯伯,还有为了救她忘了自身安危陷入险境的慕枫! 她不可以自暴自弃,不可以自怨自艾,为了那样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躲在这里黯然神伤,不值得! 容铭佑,你做得对,不管怎么说,你不知道姐姐会游泳,救她脱离危险是应该的;至于我,自问在你心中没有那么重要,不需要你假惺惺地陪伴。 用毛巾擦干净手,没有回头看一眼病床,径直走了出去。 容铭佑动也不动,维持昨晚的姿势,看着她下床,看着她走进卫生间,看着她头也没回地走了。 他的心瞬间掉进了深渊,看不见天日。 顺着指示牌,付静言来到急诊大楼,左慕枫应该还在这里。 问了一下护士,打听到他的病床位,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也醒了,“好点了吗?” 左慕枫身体没有大碍,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他的睡眠浅,在医院根本就休息不好,何况是人来人往的门诊留观处。 似睡未睡的状态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乱七八糟的闪现不少不连贯的场景,一会儿在读大学,一会儿在手术室做手术,一会儿又躲着小丫头走。 快速涌进又杂乱无章的思绪让他的头更昏沉了,听到左边床的病人在打呼噜,右边床哎呦直喊疼。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床畔响起,这才看见也穿着一身病号服的女人。 眼里的诧异很明显,“你......还好吗?” 付静言露出温暖的笑颜,像以往一样对待他,“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在医院睡一觉。” 看一眼他手上的胶带,目光移开,又不知道落在哪里才好,左手按右手,右手掐左手的,内心的犹豫让她不好意思开口。 左慕枫现在是病人,褪去属于医生的严肃,还原了本真,可依然面瘫,“言言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了?” 他叫自己言言,是把自己当亲人的意思,那还顾忌什么? “左医生,我,我,你......” 嗫嚅了半天,终于道谢:“谢谢你慕枫。” 她不道谢还好,一道谢左慕枫就想找块豆腐撞上去,当时看到她掉进水里,什么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直到冰冷的池水刺激身体,他才想起自己不会游泳。 医院特有的白炽灯照得病房亮如白昼,也让人的表情无所遁形,左慕枫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红,眼睑不自觉地抖动一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说到底,是我应该道谢才对,要不是你,我,我就......” 付静言很厚道,不会因为他是旱鸭子就嘲笑他,很自然地聊天,“慕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应该属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那种,你怎么会跳下水救人啊?这不科学。” 是的,在付静言的印象里,见义勇为应该是那种热血青年干的事情,左慕枫虽然是青年,但他身上那种老成持重的感觉,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真实年龄。 他就应该站在后面,等其他人把人救上来后,才上前实施抢救,毕竟他的职业在那摆着,应该保存力量救助更多的人。 付静言问得没毛病,他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怎么就一个冲动跳下水去救人呢? 自己也有一腔热血? 左慕枫不想说出真相,可他不忍心骗她,大哥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去救推自己妻子下水的女人。 难道他是被那个女人的容颜吸引?大哥不应该是这么肤浅的人啊?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到你被人推下去,我,我其实没想那么多。”左慕枫有些不自在地转移视线,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睛,“你是我嫂子,还是我朋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虽然最后还是你救了我。” 付静言的重点落在他第一句话上,当时他们站在榕树下,和泳池还有一段距离,侧对着自己的他能看到自己被推下水,正对自己的那个人呢?他没有看见? 应该是没看见吧。 随即自嘲一下,即使看见,他也会选择视而不见的。 付静言的拳头握得紧紧地,指尖泛白,心像针扎一样疼,真是无比唾弃自己,事实都摆在眼前,还为他找借口。 努力平复即将波动的情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慕枫醒了?我买了粥,起来吃吧。”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付静言转头看去,容铭佑手里拎着一份粥站在帘子边上,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什么神情。 起身帮他把小桌子拉过来,把粥摆放好,顺手又倒了一杯水,“慕枫,起来吃东西吧。” 左慕枫看大哥只买了一份粥,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就买了一份?言言应该也饿了。” “我和你嫂子回去吃。” 容铭佑淡淡地听不出情绪的话,落在两个人的耳朵里,都是那样刺耳。 左慕枫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喜欢吃的皮蛋瘦肉粥也失去往日的吸引力,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付静言是个要强的人,不会在公众场合落他面子,“慕枫,我先回去了,哪天有时间请你吃饭。” 容铭佑伸手去拉她,她没有拒绝,笑着和慕枫说再见,跟着男人离开医院。 上车后,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早晨的光线很足,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能清楚地看见脸颊上的绒毛,唯独苍白的脸色,让这份可爱打了折。 他的小妻子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无论多么疲惫,只要出现在公众场所,一定要干净利落。 明明很疲倦,可她还是把头发梳好,有人打招呼,也会笑着点头示意,绝不落人面子。 每次坐在车上,她都是活跃气氛的那一个,叽叽喳喳的,从天气侃到历史,再从历史聊到小道新闻,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一个人就像自言自语一样,丝毫不觉得无聊。 可今天,她一句话都不说,容铭佑和她说话,她就像没听见一样,这样说了几次看她没有应答,男人的火气就上来了。 “言言,你能不能不闹?” 小女人的眼皮抖动一下,依然没吭声,容铭佑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就是因为昨晚的事在闹别扭。 他不喜欢解释的,有句话不是说嘛,解释就是掩饰,可他真的是在解释。 无奈地叹口气,脚下的油门松了松,车子缓缓地停在路边,他在思考语言,思考怎样才能让她不钻牛角尖的语言。 “你知道的,雨菲不会游泳,而你游得很好,所有人都可以说我做错了,可是言言,我希望你不是这样想的。” “......”就在容铭佑等得不耐烦,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说话了,“你做得对,姐姐不会游泳,你若是不救她,我也要去救的。” 容铭佑大喜,就说嘛,他的小妻子是明理之人,怎么可能生气? “言言,你真好。” “嗯,我也知道我很好,开车吧,昨晚没睡好,我要回去补觉。”付静言眼皮没睁,依然闭目养神,她不敢睁眼,不想看到男人那得到赞同面带喜悦的神情。 我确实很好,可我的好,还不足以让你放下初恋,会游泳的姐姐已经获救,你还抱着她不放,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堪吗? 我们是隐婚,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都会认为你也犯了男人的通病,见到更漂亮的女人,就忍不住一亲芳泽。 但是,我们的关系在你的默许下,被小报记者大肆宣扬得家喻户晓,却在那么重要的宴会上,被你狠狠打脸!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钢铁战士,不会受一点点伤害?没心没肺的女人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只是懒得计较而已。 当她看清一件事情,基本上已经盖棺定论,任你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都说直觉不一定是对的,所以付静言不相信直觉,只是凭本能去处理阜康和容氏的合作,现在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 男人一旦绝情起来,连你的命都不顾,还会管你的公司吗? 答案不言而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0 日子一天天过去,付静言和容铭佑谁都没有提起那天的落水事件,虽然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到当事人耳朵里,但都被他们笑着解释过去,任谁都会赞扬她明白事理,姐妹情深。 容铭佑一开始还在担心她会使小性子,工作即使做不完,也不会再加班,而是带回家里做,从根本上杜绝小妻子的胡思乱想。 可他想多了,付静言才不屑和他闹呢,对于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你的所有反应只会增加他的反感,加速他离开你离开这个家的步伐,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做之前,一切还要维持原样。 这,只是表面上的平和。 因为她知道,姐姐既然敢在那么大型的场合推自己入水,就是撕破脸,就是让自己必须退出。 是容铭佑的纵容增加了她的底气,可她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还是置若罔闻,那她也不必顾念什么恩情了! 是的,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恩情,她把自己对他的情感定位为报恩,只有这样,心才会清静。 每天早上,付静言还会像以往那样,给他找出要穿的西服,搭配好领带,就连脚上穿的皮鞋,也会亲自打上鞋油,擦得铮亮。 中午的时候,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中午吃什么,告诉他少吃些刺激性的食物,注意一下自己的胃。 下午的时候,也会打来电话,嘱咐他尽量不喝咖啡,若是觉得困倦,可以喝杯茶水。 晚上回家的时候,她会窝在厨房里,和杨嫂学做一些菜,味道说不上好,颜色搭配得却很漂亮,让人食欲大增,从而掩盖其他方面的不足。 容铭佑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渐渐不再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了,毕竟他们是夫妻,没有隔夜仇,这种生活是他梦寐以求的,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幸福来得太突然,高兴之余还会有隐隐的不安,小妻子的表现一切正常,可他就是在她的笑容里看不见温情;在她柔和的问候里感觉不到深情;在她的体贴里感受不到爱情。 她的眼睛不再盯着自己转了,公司里的事情不再和自己说了,就连回老宅,也不再坐同一辆车。 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吗?自从知道她以前追过慕枫,他就变得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接电话若是背着自己,他会怀疑她是不是在和慕枫打电话;若是没对自己笑,他会认为她在想别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 夫妻在一起是缘分,可这缘分是要用信任来维护的,经不起丝毫怀疑,一旦有怀疑的念头,好比种子落地生根发芽,会长成参天大树,会毁坏一切建筑的,在婚姻里,这是大忌。 想做长久夫妻,必须要敞开心扉互相信任,言言对自己不再信任,自己对她又何尝信任了? 从不带私人情绪进公司的容铭佑变得暴躁起来,公司的氛围有些紧张,所有员工战战兢兢,认真审视自己的工作。 这种小心还是没能消减他的怒火,接连开了两个主管后,孙彦坤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能牵动他情绪的只有言言一个人,应该是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大着胆子给他意见,让他休假,带老婆出去转转。 容铭佑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孙彦坤有点承受不住他寒凉的目光,仗着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是勇敢挺住了。 容铭佑半晌儿不语,在他再一次出声询问的时候,才挥手让他出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可就是控制不住。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好半天那边才接起来,“大哥,有事吗?” 电话没接起来之前,他还在胡思乱想,认为慕枫心里有鬼不敢接自己电话;后来一想,他未必知道言言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了,这种龌蹉的心态要不得。 慕枫的声音带着沙哑,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不觉心疼了,“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医院收了不少车祸患者,你怎么样?没累坏吧?” “别提了,”左慕枫一听这个就来气,“你说说这人都是怎么想的?气象局明明发布大雾预警,告诫人们小心驾驶,还开那么快干什么?” 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示意苏小婉再给他倒一杯,接着吐槽,“高速公路二十七辆车连环大碰撞,我看画面都瘆得慌!你说说,没事上高速干什么?大雾能见度那么低,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们医院接了十五个患者,个个都是骨折,有的伤势轻一些,打上石膏就可以了,有的就麻烦了,粉碎性骨折,即使接上也要养三五个月。” “嗯,这些人也太不把生命当回事儿了,只要不是攸关生死,都不应该上高速。” 容铭佑随声附和,d市连接省道的高速公路发生连环车祸,当他得知大雾预警时,立马取消出市区的全部行程,宁可耽误工作,也不让手下员工有性命之忧。 可他只能管束自己公司,做不了其他人的主,但愿人人平安吧。 大哥赞同自己的观点,左慕枫很高兴,又吃一块苏小婉递来的蛋糕,口齿不清地问道:“大哥,你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 容铭佑仔细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喝水,吃东西,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知道他是真的忙,心里那股怨气不见了。 “没什么,老祖宗年纪大了,喜欢咱们常回去看看,前几天还念叨你呢,有空的话过去吃饭,陪陪他老人家。” 容铭佑这不算说谎,上了年纪的人,无论以前多么刚强,老了,都变得慈祥和蔼,喜欢儿孙绕膝,再有几个萌萌的小宝宝在一边笑闹,就更好了。 “大哥,老祖宗只喜欢言言,连铭华都靠边站了,你还是多带言言回去就行了,至于我,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被老人家抓着催婚,能躲还是躲吧。 容铭佑当然知道他不愿意过去的原因,自己以前不也这样吗?好容易才逃过一劫,现在倒好,又被催生,弄得他也不太愿意回去。 “行,那你多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 放下电话的容铭佑认真回想一下自己最近的状态,确实有些迁怒了,言言既然能大大方方地坦诚自己和慕枫的事情,说明她心中无鬼,自己不应该耿耿于怀。 容铭佑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感到深深地愧疚,大男人应该顶天立地,应该不拘小节,应该为妻子遮风挡雨,不应该整天泡在醋桶里疑神疑鬼。 自己最近的表现真是太差劲儿了,不但怀疑老婆,还怀疑一起长大的弟弟,这要是让太爷爷知道,会生气的。 还有言言,她应该是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才敬而远之的,她不开心、不快乐,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应该想个办法哄哄她。 有了! 拿起电话又拨出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就挂断,随即打给付静言,“老婆,老二要把女朋友介绍给大家认识,晚上下班我去接你。” 付静言不想去,可琪琪要去,自己不露面不好,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吧。 看一眼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下班,拿起手包,和秘书交代一声,提前走了。 若是以前,她会很开心地等容铭佑来接,秀恩爱也好,作秀也罢,只要能为阜康遮风挡雨,怎么配合怎么来。 可现在...... 付静言不是傻瓜,那天发生的事很多人都看见了,虽然没有见报,但是,都属同一个圈子,根本瞒不住。 最近一段时间,总有人有意无意地打探,好听点的说法是她很勇敢,救人于危难之中;难听的说辞就是绯闻男主另结新欢,她被无情抛弃。 呵呵...... 如果说以前和他同进同出,心里有那么点小雀跃,认为自己确实找到了良伴儿,下半生有了依靠;如今,还是远离绯闻中心吧。 只要不把她牵扯进来,没有对阜康不利的消息,娱记们爱怎么写随便吧。 路上的时候,付静言接到容铭佑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过来了,不用麻烦他去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容铭佑很气恼,小妻子看似没有生气,可她那无波无澜的反应本身就是生气。 老二不喜欢热闹,好不容易才说动他带未婚妻和大家见面,目的就是哄她高兴,可她倒好,宁愿自己一个人去,也不愿意和他一起。 为了莫须有的事情闹脾气,这不是无理取闹吗?身为明事理的女人要懂适可而止! 容铭佑脸色阴郁地转动方向盘,向会所疾驶而去。 向来都是最后一个到的人,今天却正点来了,弄得一众兄弟惊讶不已,“老大,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言言呢?没和你一起吗?” 言言还没来?怎么可能?刚刚打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被什么事困住了? 拿出手机刚要拨出去,付静言就推开门进来了,容铭佑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一番,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紧张,“你怎么才过来?让大家都等你。” 这是什么话? 那天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也都知道老大攒这个局是为什么,他们都在配合,可主角不给力,配角也无能为力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1 付静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对不起,我走错路了,绕了一大圈才过来。” 齐振国急忙打圆场,“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刚到。” 安琪站起来,拉过付静言在身边坐下,“你们都站着干嘛?今天不是我的主场吗?就这么欢迎我的?” 妹妹加入他们,是宇新乐见其成的,急忙捧场,“我们琪琪和老二的爱情长跑终于见了曙光,我的辈分见长啊,哈哈哈......” “就是就是,琪琪妹妹的男人,就是我们的妹夫,你们说是不是啊?” 孙彦坤是个爱玩闹的主儿,老大不会说话,兄弟们就要转移话题,可不能让他们僵持下去,“琪琪和言言还是闺蜜,相处起来会更和谐。琪琪,言言,你们想喝什么饮料?五哥给你们拿。” “言言喝芒果汁,我要柠檬水就行了。” 几个人笑笑闹闹的,小尴尬很快解除,容铭佑深深看一眼离自己远远的小女人,心里这股闷气越来越大。 土生土长的d市人,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条街哪条路,会不知道煜明会所在哪儿?还走错路,不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出现吗?他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让她这么不待见? 在家里怎么使小性子都可以,在外面就是不行! 容铭佑冷着一张脸,山不来就他,他就山吧,径直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说话,就那么听他们聊天。 齐振国也不爱说话,往常兄弟聚会,他和老大都是背景,这次可不行,他第一次带未婚妻过来,若是冷落了她,以琪琪的火爆脾气,可有罪受了。 因为宇新的关系,大家都认识,可今天她的身份不同,还是要正是介绍一下得好。 站起来刚要正式介绍一下,就发现少了一个人,“老四去哪儿了?刚才还在这儿呢。” “四哥车里有瓶红酒,上来的时候忘带了,下去取了。”孙彦坤看一眼腕表,“不对呀,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上来,不会是回家取去吧?” “我一不在,你小子就说我坏话,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苏凯辰笑嘻嘻地进来,“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苏凯辰是乐天派,笑着把身后的人拉出来,“当当当当,大美女闪亮登场!” 刚才还喧闹不止的空间变得寂静无声,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容铭佑和付静言的身上,就连会打圆场的安琪,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空气中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容铭佑一张面瘫脸看不出什么变化,付静言的脸色却变得煞白。 唐雨菲微笑着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唐雨菲,没打扰你们聚会吧?” 付静言不知道怎么想的,率先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笑着给大家介绍,“雨菲是我姐姐,一起玩大家不介意吧?” 孙彦坤还算聪明,反应过来后跟着介绍:“唐小姐是我们公司的秘书,漂亮又能干,是名副其实的女神呢。” 大家围坐一圈,按理说有几个人才会安排几把椅子,容铭佑的身边却留有一个位置,好像故意给什么人留的似的,除了不知情的苏凯辰外,其他人都有些忐忑。 容铭佑走得直行得正,无愧于心,至于他们怎么想的,他不想去揣测,不管怎么说,雨菲现在是他手下员工,言言都起身招呼了,他作为主人,不说话不好。 “雨菲过来坐,老二,上菜吧。” 热热闹闹的氛围又一次冷场了,安琪撇撇嘴,使劲儿掐一把身边男人的大腿,齐振国遭受无妄之灾,没有表情的脸抽搐一下,忍了! 妹妹的小动作被安宇新看见,笑得不行,“怎么样老二,甜蜜暴击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 齐振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回答,安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好像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殷勤地夹了一筷子虾仁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你喜欢吃虾仁,多吃点儿。”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齐振国一开始真怕安琪不给面子,后来想想不太可能,小妮子最会见风使舵了,丢面儿的事绝对干不出来。 想通的他这才答应老大带她出来,闺蜜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再加上逗乐子的老三老四老五,一定会玩得开心,老大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谁知老四下去一趟,把唐雨菲带了上来,事情脱离了掌控。 言言的气色不好,谁也不会去闹她,目光转到自己女人身上,端正的坐姿,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挺淑女呢。 心里很是满意。 夹起虾仁细细品尝一下,“味道一般,没有你做的好吃。” 怎么回事儿?从来不挑食的老二竟然还评价起菜肴来了?要知道会所的大厨可是拿国家级厨师证的,竟然被他评价味道一般? 付静言也是吃惊不小,安琪这个懒丫头连屋子都懒得收拾,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 安琪大方着呢,成为焦点很是得意,“下次到我家去,我亲自下厨做给你们吃。” 安宇新第一个不相信,“琪琪,到底是你做,还是老二做?” 安琪狠狠地瞪他一眼,“小看你妹妹是不?先说好了,我做什么你们吃什么,不许点菜啊。” 齐振国并不插言,眉梢眼角带着笑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付静言真是吃惊不小,听她的意思,还会做不少菜?肯为夫君洗手作羹汤,这是要做贤良淑德的女人? 拉着她嘀嘀咕咕,安琪一脸的娇羞,频频点头,在齐老师的“谆谆教导”之下,她从一个糖盐不分的主儿,一跃成为主厨,期间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家都在吃吃喝喝,聊些轻松的话题,容铭佑却轻松不起来,左边坐着前女友,右边坐着老婆,虽然他心里没鬼,但哥几个看他的眼神分明透着不满,认为有奸情。 他就是没出轨,也被出轨了,这叫什么事啊! 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麻辣肚片看着挺有食欲的,刚夹起来,一道女声柔柔地在耳边响起,“铭佑,你的胃不好,还是不要吃辣了。” 话音没落,他筷子上红油油的肚片就被夹走了,面前的小碟子里多了一块白嫩嫩的鱼肉,“吃鱼肉吧,养胃还有营养,你最近很疲累,还是注意一点好。” 一直偷偷关注他们“组合”的众人都停下交谈,相谈甚欢的场面再一次变得鸦雀无声。 老大忒不地道了,当着哥几个的面就这么“亲密”,说一点事没有,谁信啊? 付静言好像没有发现姐姐关心自己老公,依然和安琪小声聊天,时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心情很好的样子。 只是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出卖了她此时的镇静。 安琪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失态,抓过她的手,紧紧握住,用肢体安慰她。 碟子里的鱼肉是鱼肚上的肉,是鱼身上最好吃的部分,肉质细嫩还一点小刺儿没有,付静言也喜欢吃。 容铭佑余光看向身旁的小妻子,没有看出一点动怒的表示,可他的心却烦躁起来,老婆平常就小心眼,而今这么大度,是真的放心,还是根本不在乎? 赌气似的一口吃下鱼肉,随手又端起红酒,微微抿一口,回味一下才说道:“老四这酒不错,从哪儿顺来的?” 苏凯辰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可他不知道是自己造成的,还在纳闷哥几个怎么不搭理他呢,就听到老大的问话。 乐呵呵地说道:“我们公司的hue在国外不是拿了一个奖吗?开影展的地方正好离葡萄酒庄园不远,她特意跑一趟,送了我一瓶。” 转头冲安琪笑笑,“以前都是琪琪妹妹,现在成了二嫂,我这个当小叔子的,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吧。” 齐振国送他一个上道的眼神,安琪大大方方地站起来,伸手端起酒杯,豪爽地说道:“各位哥哥这么高看我,妹妹也不能藏拙不是?今天借凯辰哥哥的酒,我敬各位哥哥姐姐一杯,愿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天天开心,日日发财,幸福健康!” “谢谢琪琪妹妹,干了!” 几位哥哥相当给力,杯中酒端起来就进了肚,又张罗给满上,继续喝。 齐振国给了安琪一个警告的眼神,不满地站起来,拿过酒瓶给各位倒酒,“琪琪小孩心性,爱玩爱闹,你们都是哥哥姐姐,怎么和她一起闹呢?像话吗?” “齐老师你什么意思啊?” 付静言第一个不干了,她们是好闺蜜,什么时候都是共进退的,“琪琪说错什么了?你不想日日发财有情可原,毕竟你的职业在那摆着,太富有了容易遭人诟病。可你不想天天开心吗?你不想幸福健康吗?” 宇新快速插刀,“琪琪,他不想天天开心,你就听哥的话,回去就跟他干仗,什么时候干明白了什么时候算!” 孙彦坤没有看到过二哥吃瘪,这下看他嘴角抽抽,想笑又挤不出笑意的样子真的很开心,接着补刀,“言言说的没错,你不想开心我们还想开心呢,没别的,二哥说错话了,罚酒!”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2 安琪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倍直,漂亮的丹凤眼斜斜地看过去,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胆战心惊。 齐振国认栽,他的本意是女孩子酒喝多不好,本来就娇蛮,喝了酒更是谁也管不了,他可不想累了一天,回家还要照顾一个醉鬼。 可谁让他说话不过大脑呢? 被人抓了小辫子,还想辩解几句,接收到琪琪意味深长的眼神,立马怂了,啥也不说,喝! 酒真是个好东西,不熟识的人几杯下肚,都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更是亲密无间。 唐雨菲一直知道容铭佑有几个和亲兄弟差不多的发小,只是没有机会见到,还是进容氏工作后,看到他们几个常来找容铭佑,才知道具体是谁。 今天下班前,她听到孙彦坤打电话给女朋友报备,知道他们要来这里吃饭。 回国时间不长,她还没有机会出入会所,以为煜明会所和其他会所一样,只是一家休闲娱乐的地方。 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d市最神秘最高端的消费场所,非会员不予接待。 为他们的奢侈感到吃惊。 仔细想想,容铭佑现在什么身价啊,别说一家会所,就是坐飞机去国外吃正宗的西餐,也无不可。 一边笑自己小家子气,一边叉掉网页,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中出现......煜明会所?煜明,雨—铭? 唐雨菲的心杂乱无章地跳动起来,她不敢想下去了,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可她的心已经乱了,前程往事一股脑往出蹦。 那时他们还在念大二,一次假期,他们散步到一间恢宏大气的酒店前,看着灯光耀眼的建筑,她羡慕极了,“铭佑,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去那里吃一次饭呢?” “吃饭算什么?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建一座酒店,让你天天去吃。”那时的容铭佑已经很沉稳了,话虽然不多,但只要说出来,就一定会实现。 可她那时不懂,没有听进去,以为他是哄自己高兴才说的,“吹牛!” 眼前的酒店富丽堂皇,应该是地标性建筑,容铭佑沉思一会儿才开口,“菲菲,酒店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用你我的名字命名。”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需要多少钱才能建成啊? 唐雨菲以为容铭佑在开玩笑,也不破坏气氛,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雨菲铭佑?雨铭还是菲佑?不好听嘛,也不上档次。” “煜明怎么样?” 域名?你要搞网络建设吗?哪有酒店取这种名字的? 唐雨菲笑笑,没再搭话,不管怎么说,男朋友重视你的愿望,说明他把你放在心上了,至于能不能实现,不重要。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容铭佑回头看看那座酒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没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继续散步。 唐雨菲快要崩溃了,如果自己猜测的是真的,那她都错过了什么? 等不及下班,她急急去了煜明会所,看着与记忆中酒店相似的外观,再看着会所的logo,她的心沉沉地向海底坠去,四周八方汹涌而至的海水冰凉彻骨,很快湮没了她。 想挣扎,却没有一丝气力。 她的双眼发红,鼻子酸涩,手也颤抖起来,如果刚才只是猜测,现在看到酒店logo右上方那个雨滴造型时,痛哭出声! 好半晌儿,她才控制住情绪,拉下遮阳板,认真看向镜子中双眼红肿的女人,唐雨菲,你,就是个傻瓜! 打开化妆包,重新给自己上妆,微微颤抖的手让她花费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完成。 镜子中的女人明艳照人,除了眼里的成熟,还和十年前一样。 眼睛再次落到那个有特殊含义的logo上,欣喜爬上了脸庞,言言,他爱的是姐姐,眼前这个logo就是实锤,既然你不肯退出,就不要怪姐姐不讲情面了! 这个偶然的发现让她信心大增,再次确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以前是她错了,现在,她会用余生补偿他的! 她的车停在不起眼的位置,出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车子一般都停在门前,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就不管了,很少有人亲自停到停车场,也就没有人发现车里还有人。 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看到安先生进去了,苏先生也进去了,齐先生带着一个女孩子也进去了。 她也想进去,可会所是实名制,自己不是会员,没人带领根本进不去,看到孙彦坤时,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刚要下车请他带着一起进去,就看到容铭佑的身影。 她的脸火辣辣地疼,推门的手没了力气,如果是言言,她可以明目张胆地来,在容铭佑面前,她还不敢放肆。 没一会儿功夫,天彻底黑了下来,富丽堂皇的会所灯火通明,满是豪车的场地中出现一辆普通的宝马,有点突兀。 唐雨菲紧紧抓着手包,隔着车窗,没人看出里面有人,可她能看见外面人的表情,尤其是泊车员狐疑的眼神,更是让她感到难堪! 当年的她如果不做出错误的决定,今天收获的就是令人羡慕的神情,机会她已经错过一次,这次,绝不会放手! 可是,没有人带领,她进不去啊,隔着车窗都不能忍受众人质疑的目光,如果被拒绝......不,她不能让自己置于那种难堪的境地,一定会有办法的! 实在不行,还是故技重施好了,凭邀请函才能进入的宴会,靠机智不也进去了吗? 一定要考虑到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正在她准备打腹稿时,看见苏凯辰走过来。 她,不用想借口了。 当做偶然经过这里,上前打招呼。 事情完全按照她预想的进展,苏凯辰认出她是容铭佑的秘书,本着来者是客的道理,没理由让大美女就这么走了,很自然地请她上去一起玩。 唐雨菲欣然应允,跟着他一起进去,欢乐的氛围有一瞬间的冷却,她知道为什么,看样子,他的发小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很好。 至于言言,敢抢她的男人,就不要指望她顾念姐妹之情! 他们兄弟毫无隔阂地说笑,让她羡慕不已,从小妈妈就干涉她交友,家庭条件一般的根本不能交往,富裕人家的又不会和她做朋友,所以她的朋友少得可怜。 和容铭佑在一起是个例外,妈妈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很不高兴,听说他的父母都是公务员,一家三代住在老房子里,更是气恼。 警告她分手,可她不听,有史以来第一次反抗了母亲,却没有反抗到底。 “孙助理很有意思,没想到这么会玩。” 容铭佑抬眼看过去,孙彦坤正和齐振国拼酒呢,拉着言言给他们倒酒,时不时迸出几句俏皮话,逗得言言捧腹大笑。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齐振国没有忘了今晚的正事,喝酒时还在关注这边,看见唐雨菲无所顾忌地挨着容铭佑,在他耳边低语,容铭佑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付静言更是躲得远远的。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儿?有人觊觎你老公,你就应该主动出击,给她赶跑;就算不进攻,也该防御啊,什么都不做,听之任之的结果只能是把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孙彦坤看出他心不在焉,偷偷换了一个大杯,示意言言倒酒,付静言抿嘴直乐,看一眼明显不在状况的齐振国,听话地倒了满满一大杯红酒。 “干杯!” 孙彦坤和他碰杯,举起来就喝;齐振国没想到酒杯被换,自然而然地往嘴里倒,酒液进嘴的一刹那,明白自己着道了! 安琪看见了也当没看见,依旧和自己哥哥聊天,齐振国这个气啊,世界上最亲密的是夫妻,最疏远的也是夫妻,这个小妮子,回头要好好修理修理了! 气氛随着酒液入肚达到顶点,付静言不喜欢喝酒,也没人怂恿她喝,她的任务就是为大家服务,谁的酒杯空了,马上就给倒上,玩得很尽兴。 安宇新是爱玩闹的主儿,酒喝尽兴就开始作妖了,拉付静言起身,“女士们先生们,我和言言给大家助个兴,来段小鸡舞!” 小鸡舞?付静言慌了,她以为只是跳华尔兹或者恰恰,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舞! 眼神转向安琪,眼刀子一把把往她身上扔,如果不是她大嘴巴,宇新哥哥怎么知道她会跳这种舞? 还有,宇新哥哥一个矜贵倜傥的大男人,也会跳这种逗笑的小舞蹈? 不可思议! 安琪忽略闺蜜扔来的眼刀,拼命拍巴掌造声势,“言言,哥哥,加油哦,我爱你们!” 孙彦坤和苏凯辰喝得迷迷糊糊,管他什么小鸡舞小鸭舞的,只要有人助兴,必须捧场! 跟着安琪边拍巴掌边叫喊,没等开跳呢,气氛就嗨得不行! 付静言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她也不好扫兴,再说了,都是熟得不得了的熟人,没必要害羞。 安宇新已经找出曲子,直接点了播放,可两人是第一次合作,缺少默契,肢体动作没跟上,效果没出来。 安琪跑过去按了暂停,棚顶的水晶吊灯关掉,四周闪灯打开,聚光灯打开,光线聚集在他们身上,大喊一声“开始!”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3 欢快的小鸡舞曲瞬间响彻整个房间,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光圈里的两个人好像小鸡一样手舞足蹈,那曲起的手好像小鸡的嘴在啄米,那下摆的手势,好像小鸡尾巴在抖动,两条腿紧绷,看不出一点弧度,完全就是小鸡笔直的脚。 身体左右摇摆,看似笨拙实是欢快地扭动,不是一般得搞笑,瞬间燃爆了气氛,大家笑得直不起身,一个个捂着肚子直哼唧。 两个始作俑者还不自知,依然忘我地跳着,不时变换一下位置,聚光灯下的阴影中,曲起的手臂一探一探的,浑圆的屁屁一翘一翘的,好像两只打斗的小公鸡。 这也太可爱了! 唐雨菲笑出了泪花,拿纸巾擦眼泪时,看到容铭佑的眉宇舒展开来,眼角都染上笑意,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一阵阵苦涩涌上心来,原本是倾心爱恋自己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妹夫......握着纸巾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铭佑,你是爱我的,言言古灵精怪,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这么可爱的女人。 可男女在一起,是要有感情基础的,言言再可爱,你也不会真的爱她,还是放她离开,追寻自己真正的幸福吧。 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刚要去握他的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唐小姐,你想喝什么饮料,我帮你拿。” 容铭佑没有回头,依然眉眼含笑地看着搞怪逗趣的小妻子,想不到她还有这么鲜为人知的一面,以后在家可以哄她玩一玩了。 唐雨菲很恼怒,这么好离间他们的机会,就这么被这个男人破坏了。 多年的历练让她很快调整表情,笑容浮现在脸上,柔声说道:“我喝橙汁,自己拿就好。” “为女士服务是绅士应有的品德,唐小姐不会拂我面子吧。”齐振国干脆坐了过来,拿起橙汁给她倒上,“唐小姐是d市人?” 唐雨菲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和容铭佑在一起时,他常常和自己讲兄弟们的趣事,讲得最多的,就是面前这位,她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是的,我在d市生活了二十多年,最近刚回国。” “都说国外的空气比国内的甜,唐小姐出国这么多年,怎么想着回来了?” 齐振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话里有话,“我听说唐小姐已经做到跨国公司高管的位置,年薪更是高达七位数,还是美金,我实在想不明白什么原因能让你放弃国外优渥的条件,回到国内做一名小小的秘书。” 音乐还是那样欢快,跳舞的捧场的都很开心,唐雨菲却没觉得快乐,闪光灯打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的,一如她此刻的心镜。 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况且,她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自己的心思。 看一眼还在欣赏舞蹈的男人,收回目光,心有戚戚然,然心戚戚矣。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吗?不,她已经知道错了,铭佑的心里还有她,这次,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幸福擦肩而过! 迎视齐振国探究的目光,粲然一笑,“我回国,是要重新开始,找回属于我的幸福,与任何人无关。” 与任何人无关?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齐振国冷笑,不说老大已经和言言结婚了,即使他现在还是单身,你是怎么离开他的,还用别人提醒吗? “我听说罗少最近要回国,唐小姐知道吗?” “我说过,我回来与任何人无关,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兄弟获得幸福吗?” “老大已经获得幸福了,你,不应该介入。” “能介入的就不是真的幸福,他和我在一起时,绝不是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而他变成这个样子,和我有很大的关系,相信我,我会让他打开心扉,重新感受到爱情的甜蜜。” 唐雨菲已经魔障了,齐振国没法对牛弹琴,看一眼笑闹成一团的女人,淡淡地撂下一句,“容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好自为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铭佑曾经说过,他家人口简单,父母都是公务员,还有一个上了岁数的太爷爷,一家人住在老房子里,很是和美。 十年过去,有什么变故吗? 齐振国、苏凯辰、安宇新、还有孙彦坤,他们的言谈举止自带贵胄气息,一般的小门小户是达不到那种程度的。 她是上大学后才意识到气质的重要性,开始刻意培养,长年累月,经历无数场合,才有了今天这种清冷又不疏远的独特气质,可和言言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大方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铭佑和他们在一起,难道他的背景......也不简单? 不,他不会骗我的,他的父母就是普通公务员,顶多这几年有了升迁,但也绝不会成为高门权要。 唐雨菲不敢深想下去,说不想,齐振国那句话却一直在脑中徘徊,若不是知道场合不对,她都想立刻找人调查了! 容铭佑不喜欢小妻子离自己远远的,好像陌生人一样的态度让他非常不舒服,起身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揽着她的腰,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你还会什么?回家跳给我看。”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很痒,付静言挣脱他的怀抱,又跑去点歌,“琪琪,我点歌你唱啊。” 小女人跑了,容铭佑怀里空了,心里也空了,他知道言言为什么生气,雨菲来又不是他授意的,把账算在他身上,真的很冤。 安琪豪爽得很,立马站起来,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扫一眼还算听话的众人,给齐振国一个惊喜的眼神,示意他好好听。 音乐一响,大家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付静言,都认为她放错了歌。 安琪拿起话筒开唱的一刹那,所有人震惊了,这个看起来软萌萌的妹子,竟然会唱这么粗犷豪放的歌曲,真是不可貌相啊!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嘿嘿伊尔呦,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开唱前,安琪就把飘散在肩头的秀发扎成拖马尾,当时众人还不解其意,现在明白了,这是要形似啊! 一手拿话筒,另一只胳膊端直,小臂随着音乐节奏一下一下有力挥舞,头也跟着动,那神情那动作,像极了lh老师! 女孩子都这么豪迈,男人也不能落后不是?安宇新第一个跳起来给妹妹捧场,拿起另一个话筒开始鬼哭狼嚎,“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付静言笑得直打滚,谁让安琪掀自己底牌呢,她也要“报复”回去才行。 齐振国都傻眼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他的小未婚妻啊,总会带给他惊喜。 看着又唱又跳的小女人,他也被感染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拿起话筒加入其中,搂着安琪大声唱起来。 大家都在开心地唱着,笑着,闹着,只有唐雨菲一个人与这么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苏凯辰已经明了他们的渊源,知道自己闯了祸,唯恐老大找他算账,一晚上都躲得远远的,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根本不管那个在一旁呆坐着的女人是不是自己带来的。 还是容铭佑看不下去了,叫她过来一起坐在沙发这边,尴尬的场景才有所缓解。 唐雨菲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付静言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她的心隐隐作痛,理智告诉她,那是自己姐姐,和这些人都不熟识,一个人坐在那里很尴尬;感性又让她嫉妒得要命,老公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照顾前女友,让她这个现任老婆情何以堪! 如果她当场撕破脸,丢脸的那个人只会是她,因为在生死关头,男人的选择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谁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不能再自取其辱! 一晚上,她都在强装笑颜,决不让任何人看轻,眼神很少落在他们身上。 只想眼不见为净,可他们之间太亲密,这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不见的地方,应该比这还过分吧。 在座的都是他的发小,自然是站在他那边的,根本不会出言指责他,可琪琪是她的闺蜜啊,能不能给她留点脸面? 刚在一起时,都是自己想方设法逗他笑,如今旧情人回来,不需要言语,只要在他身边,他的脸上就会露出笑容。 难怪人们都说初恋是最美好,也是最难忘的,他们在一起整整七年,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彼此的都熟悉得不得了,真不是她这短短几个月可以做到的。 疼痛到极致就是麻木,容铭佑,这种场合你都允许她来,是已经改变主意,迫不及待想和姐姐在一起了吗? 既然不再遮掩恋情,为什么不一起出现,干嘛还扯上苏凯辰? 欲盖弥彰真的有意思吗? 唐雨菲,她的姐姐,已经不顾姐妹情分正式宣战了,这种场合都可以出现,还得到男人的照顾,她,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如果你们当初经得起考验,才是真的情比金坚,让人羡慕;姐姐,你现在回来摘桃子,不怕容家人对你有想法吗? 付静言为自己的发散思维感到好笑,如果容铭佑真的决定和她在一起,谁能挡得住? 就像自己,一个经济犯的女儿,不也嫁进高门权贵家了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4 姐姐家庭一般,奈何本人出色,男人把她放在心上疼着,用得着她操心吗?还是想想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吧。 嫉妒像针尖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心头,冒起的血珠汇集在一起,流淌成弯弯的小河,带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呈现在脸上。 欢快的气氛,热情的歌曲难以调动她此时的心态,安琪看出她的不自在,和齐振国说一声,聚会就散了。 来的时候没有一起,回去的时候容铭佑可就由不得她了,不顾付静言的反对,直接拽起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车里,转头吩咐苏凯辰,让他送唐雨菲回去。 苏凯辰自己惹的祸只能自己收拾,在老大意味不明的眼神下缩缩肩膀,乖乖地听话,找了一个代驾,一起上了她的车。 唐雨菲没有拒绝,只是看向容铭佑的神情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伤感,看得苏凯辰头疼不已。 付静言反抗不过他,干脆也不反抗了,有人当司机还不好?安琪他们,找代驾还要花钱,她的代驾颜值这么高,服务这么到位,最关键的是还不用花钱,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还是不要矫情了。 容铭佑知道小妻子不高兴了,可这件事真的不怪他,都是老四,好好的兄弟聚会,把外人叫来算什么事啊。 “言言,”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试图去抓小女人的手,正开车呢,安全第一,付静言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和他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把玩。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你还会什么?说给老公听听。” 付静言的头转向车窗外,街道两旁的灯柱高大明亮,一直延伸到远方。 川流不息的车辆一点减少的意味都没有,亮起的车灯像流动的灯带,组成比街灯更漂亮的景致,载着忙碌一天的人们奔向各自的家。 家?是啊,他们就要回家了,那个家很漂亮,所有的设施都是先进的,所有的物品都是奢侈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不属于她的。 当初就是自己一个人搬进去的,带的东西也不多,可能是觉得那个所谓的家,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吧。 唐雨菲的家她去过,那里没有华庭豪华,也没有华庭面积大,可那里有家的气息。 华庭虽好,可冷冰冰地没有人气儿;德苑虽小,处处却能看出用心布置的痕迹,那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那里,才是他向往的家。 一日三餐,可以是粗茶淡饭,也可以是珍馐佳肴;广厦千万间,睡觉也只需三尺宽。 她真心觉得自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姑娘,不太认同坐在宝马车里哭啊。 男人没有听到回答,不满地用力,付静言回过神来,扯开嘴角笑笑,“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那你睡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家,家,家,这个字在她嘴边来回念叨了好几遍,想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结婚的时候是她不慎重,结果是好的,不能因此抹煞他对付家的帮助;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她愿意的,既然他们放不下彼此,那她就要好好考虑一下离婚的可行性。 迷迷糊糊间,她真的睡着了,车子进了华庭家园,在属于他们的别墅前稳稳地停下来,容铭佑看一眼睡得不踏实的小妻子,一丝无奈涌上心来,她的心思太重,他和雨菲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怎么就不相信呢? 轻轻抱起小妻子,听到她嘤咛一声,以为她要醒来,等了一会儿,只见到她眉头微蹙,嘴巴动了动,就没有下文了。 今晚看她跳舞的时候,他就想回家后哄她穿上情趣内衣跳给他看,一定很精彩,拿知她睡着了,又不能把她叫醒,只能下次了,有点小遗憾呢。 付静言在车子停下的时候已经醒了,可她不愿意面对他,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有理由辩解,到最后反而成了她的错。 在她没有彻底想好怎么办之前,还是避免发生不必要的争执吧。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乏得很,有时候正看文件呢,脑袋就往桌子上点;上次开会的时候,要不是手机突然来电惊醒了她,就丢大人了。 虽然没人发现,但她也惭愧不已,有时实在困得受不了了,就偷偷遛进休息间小小地睡一会儿,这一天才能熬过去。 应该是最近事情太多,太过于劳神所致,爸爸的身体就是因为劳累过度垮了,她年纪轻轻的,大把的青春年华还没有享受,可不能未老先衰,有时间还是要多多休息得好。 老男人比她辛苦,还想提醒他一下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没必要了。 *** 元旦的时候,姑姑家和二叔家都到老宅过节,围在老爷子身边,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最小的容铭华爱玩艾闹,还喜欢追星,听说xtf过年的时候会去三亚开演唱会,就撺掇大家一起去。 容铭佑淡淡地看了堂妹一眼,没有说话。 容承耀和夏日没意见,只要有时间,陪老爷子出去走走还是可以的。 左教授和容建敏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他们在医院工作,都是上手术台的医生,除非不在市内,否则,只要有紧急事故,必须赶回去抢救病人,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谈安排为时尚早。 容建邦的眼神都不对了,看着满脸兴奋的闺女,冷冷喝斥:“收起你的小心思,明年就高考了,我看你给我考个什么大学!” 容铭华脸皮薄,被爸爸当着大家伙的面训斥,眼圈都红了,跑到太爷爷身边求安慰。 容家是庞大的家族,可老爷子这支只有一个儿子,早年间还和媳妇一起罹难,只留下容承耀这一根独苗。 来往最密切的就是二弟家这支,他们家风好,心思正,从来没有贪图过他们什么。 这么多年处下来,两家感情非常深厚,不明说的话,没有人知道他们不是一家人。 两家这辈上只有一个女孩,物以稀为贵,老爷子非常疼爱她,最看不得小重孙女受委屈了。 拍着容铭华的手,安慰她不要生气,转头就瞪侄孙子,“铭华是个女娃娃,只要能考上大学,什么重本普本的都不重要,你若是把她逼坏了,老子拿马鞭抽你!” 得,就知道这样,容建邦那个无奈啊,想当年他们兄妹两个,加上大哥容承耀,哪个考试成绩落下前三名,都要挨收拾的,怎么到了铭华这儿,只要有个学上就行了? 小姑娘本来就有点娇蛮,被老爷子这一宠,更是无法无天,若不是他发现不对劲儿,急忙领了回去,若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儿呢。 老爷子看着依然噘嘴的重孙女,心疼的哟,不知道怎么哄好了。 搂过铭华的脑袋,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小姑娘眼睛轱辘轱辘转,立马跑到容铭佑身边,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大哥,我们大家都去三亚过春节吧,那里四季如春,瓜果飘香,比咱这儿暖和多了。” 容铭佑看一眼闷头不语的小妻子,平时也不是这么沉闷啊,每次铭华来,姑嫂两个都会凑一起叽叽喳喳,快乐得不得了,今天这是这么了? “问问你嫂子,她去我就去。” 不只是容铭华,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嘴角都抽搐起来,知道他宠老婆,可当着长辈的面怎么说也要收敛一下吧? 付静言一晚上的异常同样引起老爷子的注意,看看大孙子,大孙子的脸是一如既往的面瘫,什么表情都没有,还是等下再问好了。 容铭华没有多想,跳过去搂付静言的胳膊,“嫂子,好嫂子,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大家都看着她,她不能装聋作哑,抬头看向左教授,平静地问道:“慕枫去吗?” 容铭佑的心“咯噔”一声,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 左教授也奇怪,但他没有多想,还以为年轻人喜欢在一起,人多热闹呢,“慕枫今年去不了,他们科室有两个医生是外地的,好像让他给替班。” “哦,那我也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铭华很惊讶,“嫂子,枫哥不去我们去呗,在家里宅着有什么意思啊,去吧去吧,好不好嘛?” 老爷子不忍心重孙女愿望落空,跟着劝道:“言言啊,你是不是惦记你爸爸妈妈啊?我们就去几天,回来你就回家去住几天,多陪陪他们就是了。” “对呀对呀,我们回来后,嫂子就回家去住,叔叔阿姨不会挑理的。” 容铭佑深深缓口气,口气很是温和,“你不是想学潜水吗?我教你。” 容铭华眉开眼笑,只要大哥同意,这件事就没跑,“嫂子,我听说你上大学的时候,还代表d大游泳队参加市大学生运动会,得了第二名呢,我们到了以后,你可以天天下水玩啊。” 付静言笑了,可那笑意不达眼底,轻轻挣脱铭华的手,淡淡地说道:“我怕出现意外,没人救我。”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5 话音未落,刚才还热闹的客厅立马安静下来,那件事大家都知道,都有些坐不住了。 容承耀眉头皱着,看向儿子儿媳的眼睛带上审视,按理说这是小两口的事情,没必要拿到家族聚会上说,言言不是不通事理的孩子,难道她有什么想法吗? 这种话没人敢接,一向善于打圆场的容建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装作没听见,给老爷子剥核桃仁吃。 容铭佑被老婆当众下了面子,一时气结,拉起她就往楼上拽。 付静言既然敢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话,那就是做好了打算,这个婚,她离定了! 二人世界两个人刚刚好,多一个都拥挤不堪,既然他心里没有她,那她还是识趣点,主动走人就是。 “容铭佑,你放开我,你这个暴君、强盗、法西斯……” 容铭华从小就惧怕这个哥哥,只要他一瞪眼,她就是哭也会捂上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付静言还敢反抗大哥,惊掉了下巴,“太爷爷,大哥会不会打小嫂子啊?” 老爷子轻哼了一声,“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啊?” 夏日明白儿媳妇的感受,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早就闹开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这件事确实是自家儿子不对,她这个当妈的有心调解,可无能为力啊。 容建敏小声问大哥,“我以前看言言的性格很好啊,现在看起来,也是个犟种。” 容承耀看一眼楼上,半天才答话,“活该,一天到晚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他钱不还似的,就该有个人治治他!” 老爷子护短,尤其是心尖上的重孙子,他可以教训,别人不行! 刚才瞪向侄孙子的眼睛此时瞪向大孙子,沉声训斥,“养不教父之过,你自己的种儿自己没有教育好,让谁管教?” “爷爷,看您说的,他都三十好几了,我怎么管教?难不成还像小时候那样,看不顺眼打两巴掌?” “你还敢打人?真是反了你了!” 老爷子这下是真生气了,容铭佑是在他跟前长大的,无论脾气性格都像极了他,除了私自成立公司另立门户把他气得够呛外,其余时候,那都是逢人便夸的,哪容得被人这么嫌弃? 老公挨骂了,夏日急忙站起来避风头,“我去厨房看看菜好没好。” 容建敏跟着站起来,“嫂子我去帮你。” 兰芳宁看她们都走了,自己再走就不像话了,急忙给老爷子换杯热茶,轻声劝慰,“爷爷,您消消气,大哥不是那意思。” “爷爷,我错了,您别生气,这件事确实是铭佑不对,如果言言不闹起来,我还以为过去了呢。” 老爷子一脸焦虑地看向楼梯,重孙子是亲的,重孙媳妇也是亲的,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也心疼,有心上去看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重重叹口气,但愿铭佑能哄好老婆吧。 客厅里安静极了,容铭华也不敢嘻嘻哈哈地闹了,跑到妈妈身边,拿出手机看八卦。 容铭佑是真生气了,拽着付静言来到四楼他们的卧室里,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挂满寒冰,黝黑的眸子闪着寒光,带着穿透骨髓的冰冷直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付静言用力挣开他的束缚,只到他下巴的高度看人很不舒服,后退一步,气势丝毫不弱地回答,“没意思。”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蛮不讲理的回答让容铭佑的火气不停地往外窜,压都压不住,放在背后的大手紧握成拳,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能挥出去! 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付静言,趁我现在还没有发脾气,你好好说话。” 付静言可不是吓大的,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激怒他,如果他敢打人,她就报警,告他家暴! 轻蔑的眼神略过他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下巴一扬,重重地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那是什么眼神?这是老婆对老公的态度吗?有什么事,你可以私底下讲,当着长辈的面耍脾气,会给大家留下什么印象? 容家是名门望族,一举一动外面都有人盯着,爸爸马上就要上一步,这个节骨眼上,家里每一个人的言行都很重要。 好,她不说是吧,他来说好了,“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可我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雨菲不会游泳,你在游泳比赛上还拿过奖,我救她很正常。” “是啊,你救她很正常。” 付静言没那么大度,早就不想装什么温柔淑女大家闺秀了,既然决定在大家面前撕破脸,就没给自己留后路。 嘴角一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慕枫也不会水,可他看见我掉水里,依然奋不顾身地跳下来,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蠢!” 容铭佑气坏了,自从他知道付静言追过慕枫后,心里的小火苗一直熊熊燃烧,暗中观察一下,两个人都没有逾矩的地方,这才安下心来。 谁知一场宴会,雨菲和她不知道怎么就掉进游泳池了,听见呼喊,他急忙跑过去,雨菲不会水,已经往池底沉了,小妻子会水,只是身上的裙子太长,影响发挥,并没有生命危险。 这种情况下,只有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会去救不会水的,不管那个人是谁。 没料到慕枫那个旱鸭子也跟着跳下去,救人不成反倒被小女人救了上来。 雨菲受到惊吓,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慕枫呛着了,按压半天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 在他昏迷的时候,小妻子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唤,他,记忆犹新! 两个人都送去医院检查,雨菲一直不肯放手,他也不能硬甩开她,小妻子全程都没有看他一眼,甚至给她披上的衣服,也被她不动声色地掉在地上。 从那开始,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他自问自己没有做错,明知道她在生气,也没有哄她。 今天是元旦,一大家子都在等他们,不来不好,来了竟然给他整这么一出,当他没脾气吗? “他确实比你蠢,毕竟你救得是你念念不忘的恋人,而他救得不过是自己的表嫂。” “我和雨菲已经是过去式了,没有任何感情,你不要无理取闹!” 过去式?付静言冷哼一声,没有感情你会招她做秘书?没有感情你明知道她的想法,还把她留在身边? 没有感情?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当意外发生时,你的本能反应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编,接着编,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容铭佑,男人要勇于正视自己的心,你扪心自问,当你舍弃老婆救她的时候,心里真的没有爱吗?” 容铭佑发现她钻牛角尖了,懒得理她,“你现在不清醒,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现在很清醒,倒是你容大总裁看不清自己的心,我来帮你剖析一下。” “剖析什么?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这点我很清楚!” 付静言又一声冷笑,“你现在是我老公,以后是谁老公还不一定呢!” 容铭佑的眼睛眯起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不出真实情绪,“你说什么?” 付静言根本不怕他的威胁,想说的话必须说出来,这件事情今天一定要解决,没必要再拖下去。 “你天天上班和她在一起吧?参加宴会带的也是她吧?是她负责你的一切事物吧?从她进公司第一天起,关于你们的绯闻就没有断过,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也不要告诉我你不屑于解释,若是没有你的纵容,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若是没有你的默认,底下员工敢议论老板?” 容铭佑百口莫辩,他确实知道有关他和唐雨菲的传闻,当时只想着让小妻子吃醋,可她一点没有表现出来,让他很气馁,也就懒得管流言,听之任之了。 “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我对她早就” 付静言快速打断他的话,“解释就是掩饰,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小妻子的态度让他抓狂,不解释不对,解释又是掩饰,有这么折磨人的吗? “你到底想怎样?” 付静言不是傻瓜,他怒极反笑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有点害怕,想退缩;可一想到他们在一起那种无人能及的默契,气就不打一处来,事情已经明了,没必要多说什么。 “我不和你过了,我要离婚!” 离婚?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提起这个话题,一次比一次让他气恼。 凌厉的目光直直看向她,咬紧的下颌挤出冷硬的话语,“就为了你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直觉,你就要离婚?你把我当什么了?” 付静言稳下心来,缓和一下情绪,吵架是不明智的做法,一定要平心静气才对。 抬头扬着下巴,勇敢迎视他恐怖的眼神,没有露出一丝胆怯,“容总,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既然你放不下我姐姐,我姐姐也有和你再续前缘的意愿,我这个替身还是主动点好。” 容总?这不是小女人第一次称呼自己职位,每次听见都气恼,被老婆视为路人,全世界可能也就他一个人能得到这种待遇吧。 替身?谁说她是替身了?小女人年纪不大,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容铭佑一贯的冷静,可他发现,只要遇到她的事情,总是冷静不下来。 小妻子在挑衅,他想打人怎么办?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6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容铭佑默念了好几遍,情绪稳定一点了,才淡淡地开口,“你不只是想成全我吧,你还想着慕枫,是吧?” “我想着谁和您没有关系,就不劳容总操心了。” 一口一个容总,一口一个您的,容铭佑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更别说本来就不好! 不善言辞的他褪去冷静的外衣,就是一个十足的暴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眼里迸射出的视线是那样狠戾,浑身散发出的怒意是那样骇人,那是付静言从未见过的。 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近,高大的身躯太有压迫感了,好像要吃人的魔鬼! 不由得害怕起来,刚才的嚣张全都不见了,一步步向后挪去,“你,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容铭佑一把抓住转身想跑的小女人,敢捋虎须,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把她拦腰抱起来,用力扔在大床上,付静言被扔得晕头转向,没等爬起来,男人健壮的身子就压了下来,“付静言,是你主动找上我的,除非我不要你,离婚,想都不要想!” “容铭佑,没有感情的婚姻只是坟墓,我已经主动让位了,你还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担心我会要你的财产,你大可放心,你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 害怕也没影响她的思维,吐出来的话语真的扎心! 男人是那个意思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神情一个恍惚,脸上感觉到疼,才发现那双胡乱拍打的小手抓到了他的脸,这下好了,非留下痕迹不可。 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她竟敢在他脸上拍巴掌,忘了身为妻子的本分? 想他容铭佑跺跺脚,d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竟然被小妻子打了,还能不能见人了? 一只手按住她的两只小手,拽下领带缠紧,让她像个小野猫似的乱抓乱挠,一点轻重也没有! 付静言眼里的恐惧不是假的,她发现容铭佑的情绪不对,他的动作太过于粗鲁,难道......他要打她吗? “容铭佑,你想干什么?你要家暴吗?我告诉你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也太高看男人了,他容铭佑可不是什么君子,不但动口,也要动手。 快速扒下她的衣服,扳住她胡乱摇摆的脑袋,一张一合的小嘴吐出来的话语太不顺耳,狠狠地吻下去,耳边瞬间安静了。 容铭佑这是存了心要收拾她,动不动就提离婚,那两个字是随便提的吗? 付静言以为激怒他的后果就是大吵一架,但不能挨打,谁知被他按到床上来了。 此刻的容铭佑可不是平时温存的时候,那双泛着寒光的眼睛太迫人,那冲撞的力度让她承受不了。 他的进攻,她的排斥;他的热情,她的冷漠;他的绝情,她的眼泪......全然相反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就是非常不和谐的画面。 嘴巴疼得厉害,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延;嗓子喊哑了,腰也快被折断了,身子酸痛得厉害,而他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付静言受不了,哀声求饶,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容铭佑才草草放过她。 浑身酸痛得动都不敢动,眼角闪着泪花,睡过去的时候,还在小声保证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容铭佑的目的达成,神清气爽,那件事过去多少天了,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小妻子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那个郁闷啊。 今天可算吃个饱,听着小妻子无意识地求饶声,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现在知道老公厉害了吧,让你不听话,哼! 容铭佑必须要给她个教训,因为他发现,小女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婉,倔脾气犯起来,什么场合都不顾。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不受自己掌控,虽然她的眼泪让他有一瞬间的动摇,甚至想就这么放过她,但是,一想到她不管不顾地闹,如果不收拾明白了,以后还得起幺蛾子! 眼角还有泪痕的小女人让他心疼了,探过头细细地亲吻,他的洁癖在她身上一点都体现不出来,泪水有点咸,吃到嘴里感觉还不错。 睡着的小女人,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的小模样,还是这个样子的她让人心安。 他真怕那个一脸花痴追随自己的小女人不见了,紧紧搂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开。 *** 饭菜做好了,王妈走进客厅,“老爷子,饭菜好了,可以吃了。” “不急,等一会儿吧。” 容铭华早就饿了,已经吃了两块糕点,大哥和嫂子还没下来,她也不敢跑去吃饭,乖乖地坐着等待。 最了解儿子的还是容承耀,一看都这么长时间了,肯定在做什么限制级的事情。 “爷爷,我们先吃吧,大家都饿了。” 夏日跟着老公的步子走,“爷爷,让这么多长辈等他们两个小辈,于理不合,咱们还是先吃吧。” 容建邦没那么古板,“爷爷,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您啊,就别操心了。” 容建敏是妇科医生,说话更不婉转,“爷爷,您就等着抱重孙子吧。” 这话老爷子爱听。 起身往餐厅走,“吃饭吃饭,告诉王妈,以后多炖点补汤给他们喝,妈妈身体好,宝宝才健康。” 容承耀可不这么想,转头看向妹妹,“事情若是那么容易解决,言言会放肆?” “那你想让老爷子揪心?” 一直没言语的左教授看得明白,“你们啊,尽操没用的心,铭佑以前像个冰块,结了婚后,我瞧着脸上还有笑模样了,打打闹闹不是坏事,不吵不闹才有问题呢,这件事过了,小两口的感情肯定更好,你们放心好了。” 但愿吧。 *** 日子一天天过去,付静言不吵不闹,还像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对待容铭佑的态度也和以前一般无二。 按理说老婆回归正常他应该庆幸才是,可这心里就是觉得不安,隐隐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宁静的感觉。 果然,这种宁静在一周后打破了。 刚吃完午餐,孙彦坤就领着一名快递人员进来,“容总,这位小哥说有份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 容铭佑看一眼地址,这不是小妻子的公司吗? 不由得想笑,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再不济还有手机、电邮,弄个同城快递过来,不嫌麻烦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收到小妻子的快递,还挺浪漫的。 大手一挥,遒劲有力的字体利落地签上,找出剪刀小心地裁开信封,这可是小妻子第一次给他快递,一定要珍之重之。 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上面的黑体大字跃然在目:《离婚协议书》! 容铭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离婚协议书,右下角的签名是付静言,中间的内容相当简单:感情不和,自愿离婚。 去tmd的感情不和! 孙彦坤刚走出总裁办,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东西掉落的声音,刚才老大那表情,完全就是压制的惊喜。 想想也对,任谁收到老婆的礼物都会如沐春风,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得电闪雷鸣? 信封里装的不会是协议书之类的东东吧?这个小言言,到底没有沉住气啊。 孙彦坤不会让员工打探老大的消息,锐利的眼神扫向看向这边的秘书们,严肃的声线清晰地响起,“好好工作,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 唐雨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进去看看,就被孙彦坤拦住,“唐秘书,容总有事自然会叫你,现在请回去工作。” 不得不说,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孙彦坤平时看着好说话,可一旦涉及大哥的幸福,老好人也会变成饿狼,尤其在齐振国那里听说当年的事情,更是不耻她的为人。 唐雨菲很敏感,从那天聚会后,她发现孙彦坤处处针对她,虽然没有在工作上对她诸多挑剔,但原本由她制定的总裁行程,以及生活上的小事,统统收了回去,哪怕他不会煮咖啡,也会让人去咖啡厅买来,不再让她动手去煮。 “孙助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如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孙彦坤还会被她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给骗了,以前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认为她是女神呢?如今看来,女神经还差不多! 唐雨菲还在等他回话,波澜不惊的眼眸很是沉静,可他就是在她的脸上看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神情。 “唐秘书,你我都是给容氏打工的,工作期间还是以公事为重。” “老五,我以前就知道你,只不过无缘相见罢了。”唐雨菲的目的已经世人皆知,再装下去就没必要了,“你大哥一直说你是义气中人,做事喜欢凭感觉,看来一点不假。” 这话绝不是夸他。 果然,唐雨菲话锋一转,变得犀利无比,“我和铭佑的事,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做兄弟的,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没必要插手。” “唐秘书,你的行为已经伤害到别人,你,一点都不羞愧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7 话既然说开,就不用遮着掩着,孙彦坤不再客气,冷冷的声线逼问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不管你们以前如何,老大现在是你妹夫,你这样介入他们,就是令人不耻的第三者,这对容氏的声誉有很大影响。你曾经是跨国高管,难道不知道企业决策者的婚姻生活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吗?” “你让我眼睁睁看着铭佑不幸福,袖手旁观吗?” 唐雨菲寸步不让,咄咄逼人的态度哪有一丝温婉可言? 不,不只是没有温婉,连最起码的冷静都看不到了,孙彦坤气极败坏,仅存一点的好印象都消失殆尽! 当初是他把她招进来的,没想到引狼入室,“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大不幸福了?老大和言言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有人情味儿了,大家都很开心,你不要乱说话!” 看着像斗鸡一样的孙彦坤,唐雨菲轻蔑地笑笑,话语虽轻,杀伤力却足,“如果铭佑真的爱她,为什么跳下水去救我?” “......那是,那是言言会游泳,对,就是这样的,你不会游泳,老大当然要救你了,难不成让你淹死在泳池里?”孙彦坤结结巴巴地替老大辩解,可他的解释是那样苍白,连他自己都不信。 那天的情形虽然没有见报,但已经传遍整个圈子,容氏总裁舍弃绯闻女友,纵身跃入泳池救佳人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好事者看见他,也会问上一句,都被他找借口搪塞住了,可事件女主角在,他还解释什么? “老五,你太单纯了,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唐雨菲轻轻笑道:“我常去夏威夷度假,不会游泳,我是去日光浴吗?你呀,不要人云亦云。” 唐雨菲扔下一个炸弹,转身走了,孙彦坤目瞪口呆,有点消化不了她的讯息,如果像她说得那样,他的老大,从小一直当偶像崇拜的佑佑哥,真的.......出轨了? 付静言想象中的暴风骤雨没有来,等了一下午,容铭佑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更没有快递上门,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手机坏了,用座机给自己打个电话,手机马上响起来,没问题啊? 难道他想回家谈?应该是这样,毕竟离婚是大事,他那么腹黑,一定会开出有利于自己的条款。 付静言撇嘴冷笑,她什么都不要,一点便宜都不占他,还开什么条件?哼! 正点下班,开着小mini慢悠悠到家的时候,容铭佑也回来了,和她脚前脚后,付静言背后勇气十足,见到他还是有点害怕,偷偷打量,看他平静如常,不像生气的样子。 心又不舒服起来,原来自己的提议正对他心思啊,他都不难过,自己难过个什么劲儿? 杨嫂做好晚饭已经走了,付静言把饭菜摆上餐桌的时候,容铭佑洗完澡出来了。 虽然是自己家,虽然没有外人,虽然是夫妻,但是,这么光裸着胸膛真的好吗? 没有擦干净的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流淌下来,穿过神秘的人鱼线,没入白色浴巾里,看得她眼热心跳。 老男人的身材真好,付静言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肌肉贲张的力量,一丝赘肉没有的大腿,更是让男人的阳刚味儿勃发出来。 明知道她对美男没有抵抗力,竟然还使用美男计,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不是挑战她的底线吗? 不自在地转过头,赶紧摆放碗筷转移注意力。 容铭佑绝口不提离婚的事情,装作没有看见小妻子面红耳赤的模样,坐在餐桌前吃饭,还给她盛了一碗汤,“菜不错,快点吃吧。” 事情的发展很诡异,明明要离婚的是她,现在束手束脚难为情的也是她;反观老男人,老神在在地坐在餐桌上吃饭,偶尔还给她布菜,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付静言到底年轻,经历的事情少,男人不闻不问的状态弄得她心里没底,有心问问他什么想法,可一看到他沉静的神情,好像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 她,没出息地偃旗息鼓了! 第二天,快递在容铭佑吃完饭后准时上门,这次他有准备了,没再失态,依然没有给她答复。 等不到男人回应的付静言一下午抓心挠肝的,什么都干不好,一张报表整整一下午都没有看完,严重影响效率。 第三天,快递又来了,容铭佑已经抓住规律,每次快递都是在自己吃完饭后才送来,说明小女人心里还是有他的,那他就把这件事当她玩心大起,开的玩笑好了。 第四天,快递如约而至;第六天、第七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快递来得太勤了,虽然没有员工敢八卦什么,但是,唐雨菲已经隐隐猜到了,却在容铭佑如常的脸色中不敢肯定。 这天,容铭佑吃完午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快递上门,路上堵车还是小女人厌烦了?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笑着拨打电话,“言言,快递呢?老公还等着呢。” 付静言等了好久的电话终于等来了,接起来却听到他在揶揄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在老男人的大笑声中,用力切断了通话!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既觉得尴尬,又感到甜蜜,真是没救了! 不得不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淡忘一切烦恼的事情,容铭佑的冷处理初见成效,付静言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积极了。 只不过寄快递已经成了习惯,她抽屉里还有一打打印好甚至已经签好字的协议没有发出去呢。 今天真不是她忘寄了,而是安琪来找她吃饭,闺蜜俩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很快,没等她想起这件事呢,容铭佑的电话就打来了。 安琪一直注视着她,看她从沉闷到尴尬,再到欢喜,明显就是松动了,忍不住劝道:“言言,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唐雨菲是一厢情愿,你家大叔又没有真的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差不多得了。” 是啊,一切是都唐雨菲一厢情愿,如果她当真,不就上当了吗?她什么道理都懂的,可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别扭。 付静言是独生女,从小在父母呵护下长大,没有揣摩人心的机会;安琪和她不一样,安家是大家族,兄弟姐妹多,争宠的也多,你要是不争不抢,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看事情自然比付静言要透要明,“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的前任回来,你是把他当朋友还是敌人?毕竟他们有过最美好的年华,只是人生观不同而已,你难道要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是啊,老死不相往来说得容易,谁能真正做到呢?何况她们还是表姐妹,不走动是不可能的,只是唐雨菲的做法太伤人心了。 “言言,只要你家大叔心里有你,何必在意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呢?” 容铭佑不是爱助人为乐之人,他做什么都有目的存在,姐姐的目的就是他,他不是不知道,还是放任在身边,是在试探她是否大度吗? 如果是这样,他成功了,她很不喜欢情敌围绕在老公身边,非常讨厌! 可这些,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容铭佑未必会这么想,很多成功男人都是家有娇妻外有知己,老男人只不过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通病罢了。 不是她不信任自己老公,而是容铭佑如果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姐姐会那么嚣张吗? 只要一想到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容铭佑精心布置的,她就难受,就会钻牛角尖! 这和是否大度,没有关系!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安琪的劝慰再有道理,也要她自己想开才可以。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付静言绝口不提离婚的事情,容铭佑只要有时间就会留在家里陪她,连兄弟们的聚会都很少参加了,真正做到二十四孝好老公。 可平静下往往隐藏着风暴,就像风平浪静的海面,底下蕴藏着巨大能量,当它爆发时,带来的冲击是毁天灭地的! 唐雨菲送文件进去,有时会发现容铭佑在走神,神情柔和,嘴角上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就连他们在一起最甜蜜的时候,这种神情都不曾有过。 唐雨菲的心忽上忽下地跳动,脑子里杂乱无章,一会儿是他看自己像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一会儿是他揽着言言,喜不自胜的样子。 十年过去,他变了,不再是那个只要自己说什么,都会放在心上的男人,不止一次向他发出邀请,欢迎他来家里做客,以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每次他都推脱有事,他能有什么事?她可是他的秘书啊,老板的一切行程了如指掌。 不外乎迷恋言言年轻的身体,以及对自己当初的所为记恨罢了! 回国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对容铭佑就越发的迷恋,一厢情愿地认为言言就是自己的替身,她这个正主已经回来,替身就应该撤退。 言言,我的好妹妹,既然你不肯主动离开,就不要怪姐姐心狠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经常看到容铭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右手边的抽屉上,尤其是快递走后,她只要进去,就会看到他含笑的眼眸。 那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8 趁容铭佑下去开会的时候,唐雨菲偷偷遛进总裁办,右手边的抽屉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开了。 这,这是什么? 整整齐齐一摞离婚协议书! 唐雨菲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她看到容铭佑的目光落在这个抽屉上,还以为言言送了他什么宝贝,让他这么魂不守舍。 原来是离婚协议书! 男人接到这种既失面子又伤自尊的东东,不应该愤怒吗?不应该暴跳如雷吗?不应该恨不得掐死她吗? 如果没有感情,顺势而为就好了,最多趁机提有利于自己的条件;容铭佑的反应竟然大大出人意料,不但不生气,反而沾沾自喜,疯了吗? 唐雨菲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但是,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怎么行? 冷笑一声,和付静言那双相似的眼眸里满满都是算计,悄悄拿出一份协议,合上抽屉,像进来时一样无声地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这份协议夹在已经审批完,只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里,送进去交由他签字。 容铭佑把唐雨菲当下属,当亲戚,当朋友,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她算计,由她经手的文件没有十分重要的,可没有他的签字,底下的员工也不能执行。 大略浏览一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无声地笑了,一边接听手机一边签字,那张离婚协议就这么被他当成公司文件签上名字了。 唐雨菲虽然有八分把握他不会看到那张协议,但是,事情总有万一,随着他翻看文件的动作,心七上八下的,背在身后的手都沁出汗液,还好还好,老天都在帮她,下一页就是那张协议,电话就来了。 接听电话的男人眉眼含笑,看得她难受不已,原本是她的男人,眼里只有她一个啊,如今,自己已经成为陌生人,再也享受不到他的温情。 人是她自己推开的,错误是她自己犯下的,怨不得任何人。 铭佑,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的,如果你和言言真的幸福,就不会给我机会;可你给了,我就要抓住,相信我,最适合你的那个人,是我。 唐雨菲从总裁办出来,一刻不停歇地跑到快递公司,请他们立即送达。 付静言,从今以后,错乱的关系回到正轨,我们依然是好姐妹! 巧的是,快递到的时候,付静言和赵总出去谈合作,秘书替她签收好,随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转身出去的时候,窗户和门产生了过堂风,那份快递被强劲的风吹到了地上,躺在柜子与墙角的夹缝里,所以付静言没有看到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 这天,容铭佑宴请合作方,打电话给付静言要她一起参加,可她有一份重要合约要谈,无法赶过去,没办法,只能带上孙彦坤和唐雨菲一起过去了。 他是军人出身,合作方的老总也是军人出身,简单寒暄过后,就不玩虚的了,小酒杯换成大酒杯,红酒换成白酒,水一样进了肚。 酒逢知己千杯少,双方越喝越高兴,越高兴喝得越多,直到再也喝不动了,才算作罢。 孙彦坤根本拦不住老大,只能眼睁睁看他一杯杯喝,唐雨菲默不作声,当一个小透明。 容铭佑的身子是软的,所幸意识还是清醒的,吩咐孙彦坤给合作方开个房间,安排好后他要回家。 他的腿在打晃,说话也不利落,一起长大的弟兄,他从来没有看见老大这么开心过。 唐雨菲吃力地扶着他,“孙助理,容总这个样子回家不太好,还是给他也开个房间吧,要不然给言言打电话,让她来接一下。” 孙彦坤也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认为唐雨菲的建议很好,“你,你扶着老大,我,我去开房,再,再给言言打电话。” 打完电话在大厅等待的时候,柔软的沙发是那样舒适,酒意上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付静言赶到的时候,他还在睡梦中。 “亚坤哥哥,醒醒,醒醒。” 孙彦坤睁开眼睛一片茫然,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付静言来,笑了,“言言来了,走,哥哥带你去找老大。” “铭佑在哪儿?” “老大在楼上,2407房间。” “你呢,怎么不一起休息?” “哥哥这不是等你吗?怕你找不到老大,急哭了怎么办?”孙彦坤拍拍胸膛,笑嘻嘻地开玩笑,“没关系的,哥哥身体好,啥事没有,老大今天高兴,喝得太多了,不过没关系,唐秘书在照顾他,你放心好了。” 姐姐在照顾他?付静言的心咯噔一下。 快步走向楼梯,不停地拍打电梯按键,孙彦坤踉跄着身子从后面追上来,“言言不要急,老大就在上面,有唐秘书照顾,跑不了的。” 付静言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就是因为唐雨菲在,她才不安心,可这话没法和孙彦坤说啊,两姐妹抢一个男人,不够丢人的! 2407的房门没有关紧,一推就能打开,好像故意留门似的。 付静言的心越发沉了下去,唐雨菲,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否则...... 没等她想好呢,屋内的情形就让她手脚冰凉,从门口到里间的地上,散落的都是衣物,男人的衣服上交错女人的衣物,文胸扔在床脚,小内内挂在台灯上......这战况得多么激烈啊! 浴室的门开了,唐雨菲穿着酒店的浴袍走出来,看到房间里有人,脸色变得惨白,赶紧解释,“言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铭佑喝多了,吐在我身上,我才洗了个澡。” “言言,你不要误会,姐姐说的是真的,我和铭佑什么都没发生,我,我叫他起来给你解释。” 唐雨菲急急忙忙跑到床前,轻轻推着躺在床上醉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男人,“铭佑,醒醒,快点醒醒,言言来了。” 男人翻了个身,露出赤-裸的身躯,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个恍惚的身影,“言言来了,老公亲亲。” 男人醉酒后的声音暗哑得要命,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唐雨菲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看他的眼神并不清明,应该没有看清她是谁。 将错就错地委身上去,半推半就,“铭佑醒醒,言言,言言......” 睡了一觉的男人有点清醒了,欲望也上来了,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不做点什么怎么行? 一个翻身压上去,温热的嘴唇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耳根清净了,世界太平了,真好! 就在他扯住唐雨菲的时候,付静言心如刀割,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这就是她千方百计为他找借口的男人,这就是她舍不得放弃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就把旧情人搂在了怀里。 老男人身体强健,精力非常旺盛,遍地的衣物,赤-裸的身躯,无不说明他们已经,已经...... 现在又现场直播,她目眦欲裂,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夺路而逃,再不走,她会窒息的! 落后一步赶到的孙彦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探头看一眼,坏了,老大在干什么? 进去阻止老大继续犯错,还是转身去追跑掉的付静言?孙彦坤醉酒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老大的错误已经发生,一次和数次没有区别,言言是他叫来的,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转身就去追付静言,还不忘掏出手机打给齐振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hold不住啊! 唐雨菲看付静言跑掉了,心里一喜,为难的神情立刻消失,伸出胳臂圈住男人的脖子,热情回吻起来。 突然,男人不老实的大手停了下来,趴在她耳边调-笑,“言言,你的胸怎么这么软,好像没有弹性了哦。” 说着,还用力揉搓一下,不对呀,昨晚的手感很好,不是这种感觉啊? 用力闻一下,味道也不对,言言只喜欢一种洗发水,只用同系列的沐浴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现在的味道有点浓烈。 容铭佑感觉到不对,身下的女人,不是言言! 脑子里警铃大作,使劲儿睁开眼,忽的起身,拽过被单围住身体,厉声斥责,“唐雨菲,你怎么在这里?” 唐雨菲一心要得到容铭佑,故意趁他醉得人事不省时脱掉他的衣服,和自己的一起摆成糜乱不堪的状态,房门没有关上,目的就是让付静言来捉奸。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在发展,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容铭佑虽然醉了,但意识里依然只有言言。 心爱的男人在自己耳边叫着别的女人名字,她的心一阵阵酸涩,可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只能忍受。 就这样吧,言言已经看到他们在一起了,以小丫头的个性,无论容铭佑怎样解释,都抵不过眼见为实。 她已经成功了一半,却在最后关头被男人推开,狠戾的质问声声入耳,她,羞愧难当! 容铭佑捡起衣服往身上穿,他不是傻瓜,唐雨菲敢这么做,一定是安排好的,他,中计了! 看着敞开的房门,他的心一阵阵往下沉,他的小妻子一定来过了,一定看到他们不堪的状态了。 误会已经发生,着急也没用,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才行,理智回笼的男人不再慌张,有条不紊地穿上衬衫,系上一个个扣子。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89 唐雨菲没有见过他震怒的样子,当初分手时,他只是淡淡地点头,连原因都没问,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国后,自己在他身边工作,从同事们的口中,以及自己的感受上看,他有很强的自制力,脾气不能说好,但也绝对不是暴君。 他从认出自己时的暴跳如雷,但现在的平心静气,用了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是不是说明,他感受到自己的爱,也明了自己的心? 唐雨菲跳下床,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白皙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宽厚的脊背,动情地表白:“铭佑,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 容铭佑浑身一震,唐雨菲平时掩饰得很好,他以为那次谈过以后,她已经认清现实,不再对他抱有幻想了,没想到她出了这么一大招! 他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年少时全身心地付出,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地背叛。 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不会哄女人开心;也不是有趣的人,做不来女人喜欢的浪漫。 可他有一颗坚定的心,那就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让心爱的女人过上想要的生活。 雨菲很漂亮,是那种纯天然美女,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被深深吸引了,高中不准早恋,可他冲破层层险阻,赢得女神的心。 紧张的高中生活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上大学后的异地恋,更是让他们聚少离多,他知道自己亏欠了她,极尽所能的对她好,只要有机会,就会坐五十分钟的高铁跑去看她,简单吃顿饭,又在依依不舍中离开。 军校的管理太严格,每次出来只有四个小时,就这四个小时,还需要和班上三十多人争夺。 他出身豪门,从小到大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几乎没做过家务,妈妈和保姆把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他只要享用就好。 来到军校以后,他会放下身段为同宿舍的学员洗衣服,刷臭鞋,就为了星期日有外出机会时,能痛快地让给他,争取多见女朋友几次! 军校生每天都要训练,训练完衣服就像泡在水里一样,不马上洗出来就会发臭,接下来的训练就没有衣服穿。 同学们训练完,累得哭爹喊娘,谁也不愿意去洗衣服,他就是看准这一点,拿休息时间和他们换,才能比别的学员多几次外出的机会。 衣服上有汗水有泥水,味道很不好,无所谓,泡一下再洗;胶鞋就不一样了,男人大多数都是香港脚,鞋子更是臭不可闻。 第一次刷鞋时,熏得他差点吐了,要不是拼命想着心爱的姑娘,他根本干不下去。 这些事情都是他心甘情愿做的,没有和雨菲诉过一声苦,同学们都知道他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反正他们也没什么事,送人情的同时还有人给洗衣服,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四年,在他把一切都办利索,准备和她商量婚事的时候,事情变了。 豪门公子哥很早就知道社会上有一种很不好的现象,很多女孩子受不了物质诱惑,做出令人不耻的事情,他的女神是校花,选择的机会很多,可她不为所动,一心一意地爱他。 容铭佑默默发誓,等他毕业后,一定给她向往的生活。 他心目中的女神,原来也和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一样,一点点微小利益就失去了底线,那个男人比他帅吗?比他对她好吗? 不是他瞧不起那个男人,罗宇斌比他强的可能就是时间充裕,能够随时随地陪她,玩起浪漫,说起花言巧语,他,甘拜下风! 他没有怪过她,真的,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送过她大牌时装,名牌包包,情人节没有送过她九十九朵玫瑰,各种纪念日也没陪她度过。 她没有享受过女孩被追捧的虚荣心,是她的遗憾。 既然这份遗憾被别的男人弥补上了,就说明他们有缘无分,他不会强求。 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不会刻意遗忘,曾经有的情分也不会随意抹煞,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快乐居多。 只不过女人劈-腿的目的是那样不堪,他,无法接受! 他是百年豪门容家的后人,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家人对他寄予厚望,可他从小的夙愿是当兵,只有军营才能让他热血沸腾。 从爸爸那里知道外公的英勇事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向往军营,很为自己有这样的遗传基因感到自豪! 雨菲不吵不闹,性子温婉,这样的女人会是一名好军嫂,他给自己定下的计划是在部队历练十年,然后转业回家,和心爱的女人再也不分开。 可是,情况变了,他一声不响地打了转业报告,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公司成立之初的艰难,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 家里人生气他自立门户,要他回来接手家业,可他不想倚靠家族,就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在哪儿。 倔强的他没有利用家里的资源,全拼一腔热血在干,公司从无到有,从二十几个平方米的小小写字间到几十层楼的上市公司,是他一点点打拼出来的。 当初创业,确实有气恼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没有她的背叛,他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成就,男人心里憋着一口气,要么被打垮,要么站在巅峰! 他,属于后者! 接手家族集团后,他的能力更是展现出来,获得的成就更大,可是,却没有人与他分享喜悦。 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压抑,甚至一度对生活失去了**,不知道赚那么多钱,得到那么多荣誉有什么用! 直到遇见付静言,他的脸上重新展露出笑颜,小女人活泼开朗,心思单纯,什么情绪都会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像一瓶清澈透亮的矿泉水,让你一眼看到底。 自己少言寡语,太爷爷上了年纪,爸爸妈妈还要工作,家里的气氛很少有轻松的时候,小女人进门后,家里欢声笑语不断,这么愉快的氛围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就连一开始并不十分赞同他们在一起的父亲,都对她赞赏有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容铭佑慢慢掰开唐雨菲的手,转过身给她围上被单,女人姣好的身段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欲-念,就好像哥哥在给不懂事的妹妹穿衣服一样。 “雨菲,”他拍拍她的肩膀,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男人面对漂亮女人无动于衷,她还有什么胜算? 唐雨菲的心抽搐在一起,颤抖地声线显示出她此时的慌乱,“十,十七年了。” 是啊,十七年了,弹指一挥间,他们都已过而立之年,可以说都事业有成,可以睥睨人生了。 “雨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我的想法。” “铭佑,”唐雨菲用力掐自己的手,力求平稳下来,这样慌乱的她,还有如此平静的他,都让她害怕,“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容铭佑的眼里无波无澜,轻轻摇头,“雨菲,你不了解我。” “不,我了解你,十年了,我们分开十年,你忘不了我,你心里还有我。” 男人吐出一口气,淡淡地笑了,醉酒的脑袋还有些微疼痛,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如果你是因为那间公寓,我可以解释的。” 在女人期待的眼神下,他诚实地点头,“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铭佑?”女人压住欣喜,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我提前知道分派去向,打算和你先结婚,然后再去报到,那间公寓是我用这么多年的压岁钱投资赚的,我不能让我的女人新生活的起点比别人差。” 唐雨菲的脸煞白,再一次为自己当初的肤浅懊悔不已! “那是我全部的积蓄,里面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想法布置,为此,我还借了老二一笔钱,直到公司上市才还清。” “我没有把它卖掉,不是想纪念什么,而是觉得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一间公寓而已,没必要让自己耿耿于怀;还有密码,只是长久没去,忘了更改而已。” 轻描淡写的话语,无波无澜的神情,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记得,自然不会有情绪波动。 唐雨菲可不这么想,眼睛红红地看向他,嘴唇颤抖着,不愿相信自己就这么被他遗忘,“言言呢,你为什么娶她?” 上前一步,扬起下巴,坚毅的神情呈现在脸上,眼神变得犀利,语言变得咄咄逼人,“你明知道言言是我妹妹,你还和她在一起,不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吗?” “公寓你可以惟心地说不是睹物思人,那么言言呢?你敢说你娶她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容铭佑最开始的想法确实和她有关,可真的接触后,他的想法就变了,言言那么可爱,那么善良,是一个完完整整独立的人,怎么会是她的替身?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0 是,他承认她们的眼睛相像,乍看一模一样,细看之下完全不同,雨菲的眼睛有太多杂质,他不想深究那是什么;言言的眼睛干净透彻,是不染尘埃的纯净,只有心思单纯的人才能拥有。 和唐雨菲的激动不同,容铭佑想起小女人,眼里的冷漠散去,一抹柔情浮现出来,语气也温和不少,“我承认,刚见到她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你,但是,娶她绝不是把她当成你,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孩,值得我全心全意对待。” 美好?全心全意?那她呢,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男人的语气平淡,只有不在意,才会是这种反应,她唐雨菲在他眼中,也是无关紧要的路人吗? 唐雨菲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娇美的脸庞失去血色,眼里弥漫上雾气,声线也变得颤抖,“铭佑,当初是我不懂事,伤了你的心,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接受我,让我做” “你是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才回来的吧。” 前女友纠缠不清,已经给他的生活带来严重影响,原本还念着曾经的情分,不打算戳破她的谎言,可她油盐不进,他就不能念旧情了! 快速打断她的话,暗哑的话语一字字像鼓点一样敲击她的心,“如果我还是一个穷当兵的,你会舍弃国外的生活回来找我吗?” “......铭佑,不是,我不是那样的,我,我......” “雨菲,罗少这个人虽然懦弱,当初接近你的目的也不纯,但他对你确实不错,”看一眼唐雨菲,接着说道:“现在我已经结婚了,你也有珍惜你的人,就不要想着改变什么。” “不,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他只会利用我拿到一个个订单,给我奢侈的生活,可我真心想要的,他给不了!” 唐雨菲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可是,容铭佑不是那种怜香惜玉之人,不放在心里的人,就是哭破了天,也不为之所动。 袖子上的手白皙细长,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一点都没有他家小女人的好看。 随手轻轻拂开,“有志者事竟成,雨菲,罗少一直在联系你,有人珍惜的时候,就不要矫情了,得陇望蜀的结果你承受不起。” “不!” 唐雨菲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罗宇斌对她再好,也给不了她婚姻,现在的她姿色还在,还有骄傲的资本,过几年色衰的时候再被抛弃,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铭佑,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 唐雨菲被揭了老底,有些歇斯底里,“铭佑,我很能干的,我熟知欧美政-体,我可以帮你在欧洲、美洲开拓市场,我可以帮你把生意扩大,福布斯富豪榜会有你的名字,我可以的,铭佑,我真的可以帮你的,呜呜呜呜......” 容铭佑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他心中曾经的女神啊,为了达成所愿竟然低微到尘埃里。 他毫不怀疑她的话,毕竟罗宇斌的跨国公司有如今的规模,她功不可没。 可他不看重这些,钱财是身外物,不见得越多越好,当你收入一般时,你会有一般的过法;当你成为富豪时,不见得天天开心。 现在的他只想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再生个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雨菲,你魔障了,真的,如果你不改变想法,我只能请你走人。” 容铭佑走了,关上的房门阻隔了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他的背影虽然洒脱,但他的步履很是沉重,一点都不轻松。 雨菲是他的过去式,言言是他的现在进行时,将来还要一起过一辈子呢,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怎么解释发生的误会?难啊! 一楼大厅,齐振国急匆匆地跑进来,看见神情萧瑟的容铭佑,想要骂出口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还好吧?” 容铭佑苦笑一下,他现在这种情况,好得起来吗? “......言言呢?”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齐振国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他对唐雨菲留在容氏就不认同,现在出了这种事,只能说他活该! “放心吧,老五一直跟着她。” 齐振国开车,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找到在大街上瞎晃的两个人。 看着神情憔悴的小妻子,容铭佑一阵阵心疼,上前搂住她,“对不起,老婆。” 付静言不吵不闹,眼神直直地看着前面,一点焦距都没有,任由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呆呆地跟着他上车回家,齐振国和孙彦坤走后,屋子又静下来,容铭佑从来不知道一个爱说爱笑的人一旦安静起来,会这么可怕! 怎么说呢?就好像蜡像馆里的人物,虽然还是那张脸,但了无生气。 容铭佑蹲在她面前,扳过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言言,你听我解释,我和,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 付静言的眼睛落到男人的脸上,看见了他的焦灼,看见了他的紧张,也看见了他的不安。 他已经佳人在怀,人生如此得意,还焦灼什么? 害怕自己和他吵闹吗? 不,不会的,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争吵,只会显示出自己的可悲。 那他紧张什么? 怕外人知道他出轨,影响公司的股价吗?不,容氏是做实业的,出现重大事故才会动摇股价。 那他不安什么? “容铭佑,我说过,不会阻碍你追求幸福,为什么还要和我纠缠呢?” 付静言的声音很轻,语气也正常,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离婚吧,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是我提出的,有损你男人的尊严,你可以” “不,言言,我不同意离婚,你不要总把离婚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上。” 容铭佑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商场上他运筹帷幄,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签下一个又一个大单,提起他没有人不敬佩。 可现在,他所有的本事在遇见小妻子之后,都没了用武之地。 一股无力感陡然升起,他最不喜欢解释,因为解释等同于劣势,是承认自己陷入可悲的地步,可现在误会已经造成,再不解释的话,他们会渐行渐远的。 仔细看着小妻子的眼睛,再一次保证,“言言,我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做不了,你要相信我。”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喝醉,你们就做了?”话语轻轻吐出,却像针尖一样密密麻麻扎在心上,心里一阵绞痛,赶紧转过头,不肯让他看见自己流露出的悲伤。 “不,不是的,我是说,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真的老婆,我虽然喝多了,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长眼睛了,看得清清楚楚。” 付静言不想提起这件事,他们肢体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是那样令人恶心,想起来就作呕。 而她,真的恶心了。 一把推开男人的束缚,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容铭佑没留神被她推倒在地,看见她往卫生间跑,爬起来跟了过去。 “呕——”一声声干呕的声音,让他一阵阵难过,他没有做对不起老婆的事情,却被老婆嫌弃成这样,也够悲催的! 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言言,喝水漱漱口。” 付静言只吐出几口酸水,嘴巴涩涩的难受,接过温水刚喝一口,又吐得稀里哗啦。 容铭佑赶紧拍她的后背,语气急促带着明显的心疼,“言言,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呕吐让付静言浑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半阖着眼睛,虚弱地摇手,“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容铭佑的大手僵在了半空,继续不对,收回来好像也不行,卫生间的地面多凉啊,她不能坐在这里。 不顾她的挣扎和反对,抱起她回到卧室,把她放在大床-上,拽过被子给她盖上,“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付静言没有力气和他对抗,可嘴巴没有问题,“容铭佑,我们离婚吧。” 这次她说的清清楚楚,不是想,不是要,而是明明白白的离婚;不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言语干脆的通知! 容铭佑的大手松松紧紧,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付静言没有大吵大闹,看似平静,可她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应该这个时候和她吵架的。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离婚,那是他的底线,不容践踏! “付静言,你是不是忘了为什么嫁给我了?” 站起身来,冷笑一下,眼里闪着寒光,好像刚才蹲在她面前小声哀求的男人不是他一样,“过河拆桥你运用得很娴熟嘛。” 付静言一声不吭,话说完了,眼角余光都懒得看他。 “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们可以高枕无忧了?”容铭佑不想要挟她的,可她的软肋只有家人,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1 “如果你父亲的事真那么简单,他何必躲在疗养院不出来呢?”容铭佑冷笑,“如果检方认为刑罚不当,是可以提出上诉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找律师咨询。” 一刀扎心,付静言怒了,抓起枕头砸了过去,“容铭佑,你混蛋!” “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付静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自己父亲的案子确实判得比较轻,现在还在疗养院里也是事实,难道他真的会因此迁怒爸爸吗? “你呢?一点软肋没有吗?如果我上法院起诉离婚,所有人都知道容家娶了一个经济犯的女儿,对于你们容家这种门楣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付静言不是傻瓜,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想出对策,这种时候,她的思维竟然如此清晰,自己都佩服自己,然而...... “你上法院提出离婚之日,就是你父亲的案子重审之时,孰轻孰重,你好好掂量掂量!” “......我,我们可以上诉,上诉不加刑的。”付静言害怕了,若是因为自己而让父亲身陷囹圄,即使离婚了,也会因愧疚而恨死自己。 她不信这个邪,可父亲的案子确实是在他介入后才有了转机,如果他一个不高兴,后果真的不敢想。 “有个jnd人,一审判刑十五年,检方认为刑罚过轻,二审死刑的案件你知道吧?” 容铭佑语态轻松,看向小妻子的眼神充满了敬佩,还以为她是法盲呢,原来连二审不加刑都知道,这个谎不好圆啊。 “jnd人是走私毒品,是重罪,我爸爸没有危害过任何人,性质是不一样的。” 付静言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那个jnd人怎么可以和爸爸相提并论?容铭佑这个例子举得很没有道理。 “言言,”容铭佑有些头疼,更多的是无奈,“你的关注点应该是二审结果,而不是犯了什么罪。” 付静言满脑子都是爸爸的案件被重新审判,哪有心情研究他的神情? 低头沉默了好半天,就在容铭佑快要举手投降之际,抬起头认真说道:“法院姓容吗?还是律法可以任由你们更改?” 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点都不受他左右,“我爸爸为社会做了那么多贡献,他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也接受惩罚了,我不相信你还能翻起什么浪!” 小女人的头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醒了?容铭佑本来就是在胡诌,此时被她逼问得有些狼狈,“你不信,那就走着瞧吧。” 哼!哼! 付静言哼哼两声,躺下睡觉,她嘴上说不相信容铭佑有那个本事可以左右案件审理,心里却一直在打鼓,万一...... 不,不会的,法律是公正的,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有所偏颇。 她脑子里跳了出来一个黑脸小人,法律确实是公正的,可审理案件要靠人,法官如果听信一方,结果就会大大不同,你父亲的案件原本是多少年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最多不超过十年,而且爸爸有悔罪表现,这么多年一直做公益,捐出的款项远远大于当初被勒索的金额,不管怎么判,刑罚都不会过重! 黑脸小人说话很不中听,付静言强烈反对,然而,被他强势压下:你爸爸现在是缓刑,说白了和没判一样,一点苦不用吃,一点罪不用遭,有多少人不满呢,如果真的重审,刑期虽然不一定加,但有可能立即执行! 付静言气哭了,辩不过他,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容铭佑身上,那个坏东西,都是他自己不检点,和初恋纠缠不清还不肯放过她,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她很伤心,可她记得不能在容铭佑面前哭,如果那样,只会证明自己更加可悲! 在梦中就不一样了,梦里只有自己,没有那个讨厌的人,她大哭特哭起来,把所有的委屈都化成泪水肆意流淌,一度还抽噎过去。 容铭佑一夜没敢睡,看着她小脸惨白,手脚冰凉,身上还有冷汗冒出。 睡得这么不安稳,这是做噩梦了。 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小声安抚,慢慢地,付静言不再哭泣,脸上的愁容也渐渐散开,手脚变得温热起来,知道她这是睡安稳了。 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一吻,轻声呢喃,“老婆,不要闹了,今天是我大意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你就原谅我吧?”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言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谢谢你老婆。” 容铭佑自言自语,搂紧怀里的娇躯,下巴在她头发上蹭蹭,“老婆,我头好疼,你是不是也很累?睡吧,我们都睡一觉,把所有的烦恼都忘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付静言很恼火,明明很恶心他的碰触,一觉醒来,依然躺在他的怀里,四肢紧紧地缠绕着他,像条八爪鱼一样。 睁眼就能看见老男人坚毅的下颌,滚动的喉结,以及赤果的胸膛,昨晚那不堪的一幕重新回到脑海,胃里翻江倒海般上涌,急忙推开他,急急忙忙向卫生间跑去。 容铭佑是被她推醒的,睁着并不清明的眼睛看着小女人跌跌撞撞向卫生间跑,随后就听到呕吐的声音。 神情复杂地坐起来,想过去看看她,又怕自己的出现再次污了她的眼睛,引来更严重的呕吐。 他的眉头深锁,当年亲眼见到雨菲劈腿都没有这么难受过,言言真的牵动了他的心。 大意失荆州,他的事业还在,婚姻就要失去了吗?这次是他大意了,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女神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老婆看自己恶心,想要离婚,他无计可施,只能用她最在意的事情威胁。 什么时候他容铭佑无能也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想继续睡下去是不可能了,小妻子吐得那么厉害,胃能受得了吗?还是起床给她熬点粥喝吧。 付静言只是干呕,没有吐出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太糟糕了,四肢百骸像受了大力锤击一样酸痛,抬头看镜子,里面那个人吓了她一跳! 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脑袋上,大大的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原本白皙的皮肤失去了光泽,惨白得像病入膏肓! 这,这是她吗? 为了一个渣男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值得吗?付静言,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爸爸,还有妈妈,还有好多好多爱你的人,你这个样子,对得起他们吗?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而你明知道他的真实意图,还交付了真心,你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 付静言,你真的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吗?真的以为自己青春无敌吗? 如果你有魅力,为什么得不到他的心?如果你青春无敌,为什么敌不过已过而立之年的女人? 你太傻了,男人心里要是有你,哪怕你没有绝世容颜,没有似水柔情,没有善解人意,他一样会爱你。 相反,即使你有过人的容貌,无可匹敌的家世,出类拔萃的能力,他一样视你如敝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付静言嗤嗤地笑起来,打开水龙头,机械地刷牙洗脸,早晨的阳光并不强烈,折射进来依然耀眼,她闭上眼睛,有液体在脸上滑过,分不清是泪珠还是水滴。 容铭佑很少做早餐,一般都是跑步时顺便买回来,有时候是包子咸菜,有时候是豆浆油条,很家常的东西,他们都不是挑剔的人,吃的都很高兴。 老婆生气了,作为始作俑者,不能只口头上道歉,还要有实际行动才行。 一般男人都会犯的错,到他这里也应该稀疏平常,可他就是讨厌这种明明是放纵还给自己找借口的说辞。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犯这种错,可是...... 说多了都是狡辩,言言摆明了不相信,这件事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会义愤填膺的。 老五已经详详细细和他说了事情经过,他错就错在不该拽别的女人上床被她看见了......呸!什么叫拽别的女人上床,他那时候不清醒,把她当成言言了好不好? 发现不对劲儿,不马上停止了吗?至于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吗? 容铭佑苦笑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味地推卸责任为自己开脱?言言见到自己都,都...... 实在不愿回想那一幕。 他是百年豪门的继承人,一出生就是一般人的终点,虽然不至于尊贵无比,但也是众星捧月,加上超高的颜值,卓绝的能力,走到哪儿都受人敬仰。 从来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心爱的女人会离他而去,理由又是令人难堪到难以置信。 他结婚了,是,他承认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是因为她的长相,接触后发现,她与那个女人虽然是姐妹的关系,但性格为人处世大不相同。 早就从心里摒弃最初的想法,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疼爱,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 可现在,一切都让他搞砸了;他,怎么就贪杯了! 能力超群的他,做事雷厉风行,战场上讲求一击即中才能获得生机,他把这个理念带到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般公司都不敢和他对上,可有谁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2 雨菲回来了,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她走,不是因为她的说辞,更不是因为他还念着她,而是出于朋友道义,能帮一把帮一把。 从她背叛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收集了有关她的资料,她在国外和那个男人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人不定时地汇报给他,那时的他气愤,烦躁,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输给那个花花公子。 后来,他不再在意她了,可消息还会时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她在国外拿下一个又一个大单,为公司的扩展立下不可抹煞的功绩。 可这些有什么用呢?大家族门当户对的观念到了国外依然根深蒂固,那个男人劈腿了,换女人如换衣服。 她一个人咬牙挺着,想用傲人的业绩换取罗家长辈的青睐,可收效甚微。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为了爱,低微到了尘埃,所求不得,也是无奈啊。 言言出现了,他的心渐渐挪到她身上,那个曾经放在心里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当他终于放下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出现的那么猝不及防,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 他想过很多种再见面的可能,不管她是光彩照人,还是憔悴不堪,只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说明她没有忘记他。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会激动,会得意,会倨傲,会......总之,就是那种你把我当鱼珠,可其实是珍珠的骄傲。 繁华如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离开罗少,说明她看开了,不再把自己困在牢笼里,知道为自己打算了,很好。 留下她,真是出于朋友道义,毕竟d市待遇比容氏好的几乎没有;如果轰她走,显得自己太狭隘,何必让她错以为自己对她还在意呢? 可他没有想到此举会让老婆误会,她什么错都没犯,也没有出格的举动,被容氏辞退的员工,在d市几乎找不到工作,他不能那样做。 一时心软,把自己弄到进退两难的境地,言言,如果我真的对雨菲狠下心,你会喜欢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吗? 长柄勺在锅里慢慢搅动,粥的香味散发出来,关掉灶火,打开冰箱拿出两根黄瓜,放在砧板上拍碎。 小女人胃口不好,还是做点清淡的,稍微加点醋和辣椒,应该能吃下去。 刚把粥盛出来,小菜摆好,付静言就下楼了。 黑色套裙显出女强人的干练,掐腰的款式又冲淡了这种感觉,让人眼前一亮,很适合她;面庞红润,眼睛有神,嘴唇一层亮色,整体打扮很完美,可以打100分。 可容铭佑就是看出来她气色不好,用精心打扮来掩盖罢了。 扬声笑道:“老婆起来了,过来吃饭。” 付静言看都没看他一眼,脚步没停也没拐弯,依然向门口走去。 容铭佑摆筷子的手一顿,大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准备换鞋的小女人,刚要训斥,就看到她眼里的厌烦,心里一沉,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没吃饭就上班,身体会受不了的,少吃点吧?”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言而喻的讲和,可她不会原谅他了,冷冷的眼神,冷冷的声线,“放手。” “不放,就不放。” 老男人一旦放下身段耍起赖来,那是无人能敌,你不是不听话吗?好办,他力气大,抱起她就走,“老婆,身体是自己的,再生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是不是?” “容铭佑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容铭佑抱着气鼓鼓的小女人,任由她的小爪子打在自己脸上身上,一点都不疼,像挠痒痒一样,“听话啊,我今天不上班,你也别去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付静言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也不再挣扎,一双冒火的眼睛瞪着他,“容铭佑,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老男人嘻嘻哈哈的,一点都不被她的怒火吓住,“你不在我身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老婆,我错了,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犯得,不该喝酒,不该把别的女人当成你,更不该威胁你,老公爱你,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老公吧?” 付静言嗤笑一声,眼睛转向窗外,微风吹来,桂花的香气飘满房间,老男人说的什么,她压根没听。 “别气了,好不好?” 容铭佑很唾弃自己的行为,可小女人在气头上,他若是不耍无赖,让她就这么走掉,误会就解不开了。 老二昨晚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有误会要及时解开,否则以女人那发散的思维,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场异常悲惨的大戏。 到那时,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小女人很安静,可能是自己的解释奏效了,也可能是自己的威胁起作用了,不管怎么说,她没再张罗出去,那就是胜利! 这一天,他都扮演尽职尽责的好老公形象,可付静言就是不理他,一个人坐在平台的垫子上,享受温暖的日光和清甜的花香。 门铃响了,安琪和齐振国来了。 安琪和付静言是一个阵营的,向来都是共进退,半夜里老男人被叫走她很不高兴,知晓事情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言言那个傻丫头已经这么忍让了,还被欺负得这么惨,要不是齐振国拉着,她昨晚就能杀过来! 原本因为堂哥的关系,她对冷言少语的容铭佑有点打怵,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的,后来看到他那么尽心尽力帮言言,对他的印象才有所改观。 现在......呵呵! 安琪对容铭佑的不满清清楚楚写在脸上,让他想忽略都难,很是无奈。 要是往常,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敢这么无理,早请走了,还容得她在这儿直眉瞪眼? 此一时彼一时啊,言言他还没哄好呢,闺蜜再给得罪了,真就没好了。 客气地把他们让进来,指着楼梯说道:“言言在二楼平台,琪琪上去吧。” 安琪轻哼一声,也不管自家男人,蹬蹬蹬地跑上去,看得齐振国脑仁一阵阵疼。 好像难兄难弟的两人坐在沙发上,半晌儿才说句话,“你怎么样?” 容铭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老大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当初你留下那个女人,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齐振国一搭眼就看出他的神色不太好,不用想也知道付静言和他闹了,他就是想拉偏架,也不能无耻地站他这一边。 虽然没亲眼看见昨晚的场景,但听老五描述也知道言言伤透了心,这也就是言言,换了他家小野猫,能拿刀子捅他! 幸亏他没有什么前女友,宁缺毋滥还是对的。 “好好哄哄,言言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容铭佑起身给他拿瓶矿泉水,“渴了吧?喝点水。” “......老大,你这情绪可不对啊,大丈夫能屈能伸,本来就是你不对,这时候要是顾忌面子,有你受的。” 齐振国这话说得在理,可容铭佑就是觉得奇怪,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知根知底的,看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忍不住笑了,“怎么,琪琪和你闹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老大,你可害惨我了!” 齐振国大吐苦水,本来安琪就嫌弃他大,认为老男人心机多,若是耍起计谋来,她根本不是对手;他一再保证,绝对不和她玩心机,一定会尽全力呵护她,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安琪这才勉强接受他。 容铭佑搞出的这事,直接让安琪寒了心,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容铭佑是发小,肯定蛇鼠一窝,现在是容铭佑对不起言言,说不定哪天就是他齐振国弄个小三儿出来,她要认清现实早点抽身,免得将来伤心。 齐振国都要冤死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容铭佑有初恋不假,可他的初恋、现任和将来,都是她一个人好不好? 不能因为他和容铭佑是兄弟,就抹煞了他对她的好吧?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也就想象力丰富的女人才干得出来! 郁闷了一天,终于听到个好笑的事情,容铭佑的心情好了一些,果然快乐都是建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他第一次赞同这句话。 安琪上去的时候,付静言正浏览网页,越看心里越没底,她上百度直接搜索二审宣判结果,出来一大堆,说什么的都有。 乌龟在天上飞:1维持原判;2二审改判。维持原判她接受,改判可不行。 ╭岁冄茹歌╮:一审证据不足,裁定撤销原审判决,发回重审。好像和爸爸的事情不符。 ⌒缘份天空:原判决违反法定程序,适用法律不当,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重审后改判。 这个答案很清楚,可她不淡定了,爸爸是不公开审判的,法庭没有抹煞爸爸为社会做出的贡献,量刑应该准确,唯一不确定的是缓刑执行这一块。 这位网友还补充了一下,虽然二审原则上不加刑,但是,如果一审量刑不当,二审可以改判的。 付静言越看越心惊,老男人没有骗她,爸爸的事还有变数。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手脚变得冰凉,暖洋洋的日光都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3 她有良好的三观,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也是公平的,爸爸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而且,爸爸当初的情况特殊,属于被勒索,法庭才判三缓五的。 如果真的重审,加刑不太可能,执行这一块,就不一定了。 爸爸现在的身体已无大碍,为了淡出有心人的视线,才借养病之名住进疗养院不出来的,如果重审...... 付静言急急忙忙往下翻看,剩下的回复都差不多,没有一个和爸爸的案子有相似之处的。 虽然大多数都说二审不加刑,可没一个说不会立即执行啊?付静言脑子里又出现容铭佑冷漠的眉眼,还有威胁力十足的话语。 这种可能出现变数的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她要怎么办才好? 老男人做了无耻的事情,还敢威胁她,他的心比墨斗鱼还黑! 安琪上来的时候,只见她双手捂着脸颊,肩膀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哭。 安琪急了,快跑着冲过来,“言言,言言?” 琪琪来了?付静言放下手,茫然地看着闺蜜,在她急促地问话中,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抱着安琪哭得不能自已。 “琪,琪琪,我,我要变成坐在,坐在宝马车里哭,哭的女人了......呜呜呜......” “胡说什么呢,你那不是mini吗?”闺蜜哭得这么伤心,安琪只能打诨插科转移她的注意力,“想换车了?甲壳虫也挺可爱的,要不你换那部?” “容铭佑......那个坏蛋,是个人渣儿!” 人在伤心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安琪的精神转移法自然无效,只能顺着她,跟着大骂几句渣男,才开始安慰她。 付静言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把容铭佑威胁她的事情说出来,安琪脸色都变了,知道容铭佑无耻,但没想到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还是人吗?是吗? 转身就要下楼去找他算账,被付静言拉住了,“琪琪,我,我,爸爸的事......不能,不能有变啊......呜呜呜......” 安琪是一点就着的性子,平时脾气就火爆,现在好闺蜜被欺负,那脾气好的起来吗? 被容铭佑无耻的言论气懵了,玲珑心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破口大骂了半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赶紧平复情绪,慢慢捋思绪,好一会儿才会过意来。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容大总裁看样子是黔驴技穷了,才会想出如此漏洞百出的招儿! 深深吁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如果言言真的离开他,要想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的,就冲他当初肯第一个跳出来声援付敏正,这份魄力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虽然他挟恩图报,让人有些厌烦,但不那么做,言言这么可爱的小女人什么时候能跑到他怀里去? 现在怕老婆跑了,又开始旧事重提,他就是吃定了言言不敢,她不怕被人骂忘恩负义,怕的是因为自己让父亲再生事端。 容铭佑啊容铭佑,听闻你在商场上让对手闻风丧胆,恨不得俯首称臣,怎么在感情上如此幼稚呢? 既然离不开她,把那些烂桃花掐干净不就好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和前任暧昧是对现任最大的伤害吗? 无知的男人,鄙视他! “言言,听我一句劝啊。” 安琪把手提电脑挪到一边,自己坐在她身边,仔细看她的眼睛,认真说道:“你和我说实话,你家大叔说的话,你信几分?” “......”付静言有点茫然,她想相信他的,可那种肢体纠缠的画面真让人恶心,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想吐! “言言,你听我说啊,我喜欢喝酒,大大小小也醉过几次,那感觉真不是你这种乖乖女能体会到的。” 安琪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说男人和女人吧,先天的身体构造就不相同,女人喝醉酒,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任由男人为所欲为;可男人真的醉酒时,什么也做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付静言有点跟不上她思路,眨眨睫毛还湿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安琪有点卡壳,平常她们在一起也议论过这种事,可这么正儿八经地说,还是有些尴尬,“我是说,男人喝多了,人事不省的时候,不能人事。” “......” “我直说了吧,你家大叔醉成那样,根本就什么都干不了,你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都是那个女人故意让你误会的。” 付静言好半天才苦笑一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都亲眼看见他们滚床单了,还不相信吗? “是他让你来做说客的?” “怎么会?”安琪知道她倔脾气上来时,谁的话都不听,可就这么让她难过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言言,我和你什么关系?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没有血缘,但我们比亲姐妹还亲,我怎么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血缘关系的姐妹她还真有一个,可她都干了什么?付静言冷笑一声,脑袋埋在膝盖里没有搭言。 “言言,你现在是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听我给你分析啊?”安琪真的很佩服自己,竟然压住了怒火,看来自己也有淑女潜质呢。 “如果你家大叔真的对不起你,就不会带孙彦坤去,对不对?” “我听孙彦坤说,他们陪的那个客户也是军人出身,军人在一起那是要见真章的,酒桌上绝不会玩虚的,一高兴,他们喝掉了一箱茅台,高度白,整整六瓶啊,什么人受得了?” 安琪唏嘘不已,还好她家老男人没在场,要不然就那么个喝法,现在保不齐还醉着呢。 “言言,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相信容老大能做出那种事来,你若当真,可就中计了!” “他们是初恋,彼此都忘不了对方。” 付静言的嗓音沙哑,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什么时候太阳跑去了西边,一朵朵白云都染上橘红色的光芒,很漂亮。 “她回来了,他的情绪就有了波动,我不是傻子,只不过不想生事而已。” 付静言顿了一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不是受不了了,她不会把自己难堪的一面展露出来,“她现在住的地方,是他的公寓,是他准备和她共度一生的爱巢,里面的装修都是按照她的想法来的,所需物品的颜色都不差分毫。 那双剪水瞳眸一点神采没有,满满的都是灰败,自嘲地笑笑,“以前看到一个无聊的问题,老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让男人选择救一个。这是一个挑战伦理道德的伪命题,怎么回答都不对,我不会无聊到问他这个问题,可你看到了,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难题。” “那是,那是......”安琪想为容老大开脱的,可事实太打脸了,她就是巧舌如簧,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别说她会游泳,就算她不会,他的反应都是出自本能,骗不了人的,你还要我自欺欺人吗?” 安琪的眼圈渐渐地红了,她看不得付静言这副看淡了一切,可依旧困在其中的样子。 “言言,不管怎么说,你就相信他一回,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机会?她给了啊,他是怎么做的?变本加厉! 付静言阖上眼睛,头低垂下来,显然不听劝。 “言言,你别说我现实,咱们已经步入社会,想问题不能像学校时那样单纯。不说别的,就说阜康吧,现在还不算太平稳,那么多员工还要吃饭呢,如果你现在离开他,他们怎么办?你就考虑考虑他们,暂时委屈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再分开。” 是啊,还有阜康! 付静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是最讨厌操心的人,偏偏被世俗牵扯,让她连透气的机会都没有! 一天没吃东西了,一点胃口也没有,脸色菜菜的,身子也像滩泥似的萎缩成一团,安琪看出她不舒服,该劝的也劝了,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支持。 扶她躺下休息,等她睡着了,才下楼。 容铭佑听到响动,急忙站起来看过去,那急切的样子引得齐振国又是一阵喟叹。 看到只有安琪一个人时,眼里的光芒暗了暗,心情再不好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琪琪还没吃晚饭吧?稍等一会儿,我去” “不用了,”安琪打断他的话,径直走到他面前,把手里攥着的手机递给他,“这是言言的手机,我认为你可能不会打开看。” 容铭佑不明白安琪什么意思,看她的目光带着不解,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振国,我们回家。” 手机是很私密的物件,只要有品的人都不会偷偷打开查看,容铭佑心里没鬼,对小妻子更是放心,根本不可能去查看她的手机。 难道安琪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起身去了书房,言言单纯,手机连个密码都没有,一滑就开了,屏幕显示微信页面。 雨雪霏霏?好像是唐雨菲的网名,她们是姐妹,有联系很正常。 可是,当他翻看聊天记录时,上面出现的一张张照片让他不淡定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4 这,这都是什么情况?他死死盯着那一张张暧昧的照片,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拍的! 良久,他才放下手机,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沉思,是他给了她机会,一个让她能够在国内立足却伤害自己妻子的机会。 从微信记录上看,她发给言言这样的照片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几乎每天都在发送,难怪小女人会和他闹呢! 自己一直强调没有对不起她,可从这些照片上看,谁信呢?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言言,还不气疯了! 唐雨菲,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不愿把你往不堪上想,可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伤了我们过往的情谊。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的人生和我没有关系,言言的人生才是我的责任,关乎我一生的幸福。 昨天的决定太过于草率,你,还是走吧。 唐雨菲接到离职通知的时候,吃了一惊,不相信这是真的,铭佑明明说过只要她安分,就不会为难她,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还是言言说了什么? 唐雨菲那张艳丽的脸庞变得狰狞,想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要她走人,不可能! 离职期是一个月,她要在这一个月内扭转乾坤! *** 不知道是安琪的劝慰奏效了,还是自己的威胁成功了,总之,小女人不再提离婚这件事,可对他也没有了以往的温情。 容铭佑很苦恼,知道她心结在哪儿,问题是他并没有对不起她,雨菲已经让她离职了,总不能直接开除吧。 他要感谢安琪,要不是她,他还不知道唐雨菲背地里搞了这么多小动作,对她仅存的那点情谊彻底没有了。 这种女人太可怕,绝不能让她再靠近自己,绝不能为了她,伤了小妻子的心。 看在她是言言姐姐的份上他不能做得太绝,他可以不和那家人来往,言言不能,否则,就凭她搅风揽雨,立马就能让她滚蛋! 离职期内,对她没了以往的客气,本就是寒凉之人,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改变自己,公司里公事公办,私下里,更是没了往来。 唐雨菲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孙彦坤,更是将她手中能靠近总裁的工作全部收走,她近不了容铭佑的身,只能另想他法。 可是,容铭佑态度真的很绝,想尽各种办法也靠近不了他,眼看离职的日期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出局了! 如果刚开始接近他只是为当初的轻率后悔,现在,她已经被他彻底折服,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甩那个骗子几条街! 她已经错过一次,这次,绝不会再错过! 容铭佑深深觉得对不起小妻子,只要有应酬,一律交给副总去参加,实在推脱不掉了才会前往,当然,每次都要拉上孙彦坤,以免再次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这天,容铭佑正在看一份文件,无意中抬头,墙上的钟表已经显示下班时间,看看手中的文件,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事情不是一天做完的,还是回家陪老婆要紧。 付静言应该是想通了,不再提那些令他不快的话题,可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副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状态。 这可不行,他还要和她长相厮守呢。 车子拐上长旗路,光大百货商场在搞活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商场入口处依然人潮涌动。 容铭佑不喜欢逛街,上次还是给小妻子买内衣来过一次,好像不是这个商场......管他哪个商场呢,女人都喜欢逛街,正好这里有活动,拉她来玩一玩吧。 挂上蓝牙耳机拨打电话,“老婆,百货商场有活动,我陪你去看看?” 付静言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哪儿都不想去,可架不住他软声央求,还是换了衣服等他来接。 安琪是她最好的闺蜜,不可能伙同容铭佑骗她的,可对她的说辞还是将信将疑。 这几天查阅了大量资料,弄明白男人在醉酒状态下真的什么也做不了,这才勉强相信他没有骗她。 如果不想她离开,好好说就是了,干嘛拿爸爸的事情威胁她,害她信以为真。 法院审理案件都是有法可依的,又不是上下嘴唇一碰,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真当法院是他家开的,由得他说了算? 不过说实话,她从心里也不太相信容铭佑真的那么无耻。 应该是真的不想放她走,才说出那种胡话的,可让她就那么轻易原谅他,心里这道坎也过不去,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不再闹别扭,可也没有好脸色,不是她故意这样做,而是真的没心情,每天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赔笑脸,她其实也难过。 那可是容铭佑啊,常年稳坐经济周刊卷首,是d市数得上的风云人物,谁能相信他在老婆面前伏低做小呢? 安琪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当真,就上当了,还是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刻意遗忘那天看到的一切,也屏蔽了唐雨菲的所有信息,他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还是正常过日子吧。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永远不会因为你的意志而转移,就在她和容铭佑在商场里闲逛的时候,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铭佑,言言,你们也来逛街啊?” 唐雨菲笑得灿烂,好像离职的事情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言言想买什么,姐姐送你啊。” 付静言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小家子气,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奈何面部肌肉不配合,一丝笑模样都露不出来。 容铭佑一直揽着小女人的腰,发现她刚才还有些松动的神情,在看到唐雨菲的刹那,又变得紧张起来,那僵硬的身体,还有慌张的眼神,无不说明她很在意这个女人。 微微叹口气,妻子不信任他,有任何事都不会向他求救,让他很懊恼。 “铭佑,上次去zd的时候,你的袖扣不是掉了一只吗?我昨天翻箱子的时候,看到夹层里有一个东西亮亮的,拿出来一看,好像是你的袖扣。” 唐雨菲说的很自然,好像就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看一眼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的付静言,再接再励,“言言,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我怕弄错了,还是拿给你看一下好一些。” 付静言直直地看向她手心里的袖扣,深蓝色的宝石镶嵌在白金材质上,在光的折射下,发出幽幽的冷光。 这是她第一次送给他的礼物,好像只见他戴过一次,说是放在公司的休息室里,随时为参加宴会做准备,怎么到了唐雨菲的手上? 容铭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袖扣明明是放在休息室的抽屉里的,唐雨菲怎么会拿到? 他的脸阴沉下来,这个女人竟然敢随意出入他的休息室,真是大胆放肆! 付静言想质问男人,为什么他随身佩戴的东西会跑到唐雨菲的箱子里,难道你们出差的时候,行李是放在一起的吗? 眼角余光瞥见男人那不自然的神色,还有一言不发的沉默,她也沉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初恋,在他心里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当着她的面他们都那么亲密了,一个小小的袖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 “姐姐离职后回美国吗?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唐雨菲收回伸出去的手,没觉得半分尴尬,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啰嗦下去,“d市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国外再好,没有......家人,也不是家啊。” “是吗?我以为姐姐在国外时间长了,不习惯国内的生活呢。” “怎么会?在国外那么多年,每次想起d市,想起曾经的朋友,就想早点回来,言言没有出过国,不如有时间姐姐陪你出去看看?” 唐雨菲把袖扣塞进容铭佑的手里,“铭佑,袖扣很漂亮,很配你那件黑色的衬衫,快收好了。” 容铭佑拿着不是不拿着也不是,小妻子已经不高兴了,再和唐雨菲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恢复的状态又要打回原形。 “我们要去那边看看,你自便吧。” 付静言很生气,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当着她的面就眉来眼去,把她当什么了? 还有,不是说要她离职吗?这像离职的样子吗?缓兵之计吧。 高大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高挑的女人一身耀眼的红色修身连衣裙,站在一起是那样般配,身边走过的路人,以及导购员的窃窃私语,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无比怨恨地看着他们,眼前又晃过他们肢体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不行了,再待下去,她就要吐了! 甩开容铭佑的手跑了起来,这是商场,随处都是人,她不能把脸丢在外面! 容铭佑没有防备,被她甩开了,看她跑得飞快,急忙追上去,“言言,言言......” 唐雨菲看着跑掉的两人,轻蔑地笑笑,架上墨镜,迈着婀娜的步子离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5 付静言跑进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吐了起来,可她胃里没有东西,只是干呕了几下,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一阵阵苦笑。 怀疑吗?自己都亲眼看见了,还怀疑什么? 嫉妒吗?她比自己漂亮,比自己能干,确实有令人嫉妒的资本。 最关键的是,她在老公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及,早就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还是想不开呢? 自欺欺人的做法,只能让自己处于悲惨的境地,付静言,你的美梦该醒醒了! 之所以不准你离开,应该是自尊心作祟,就像他说的那样,你,没有资格谈结束! 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把脸,拍拍脸颊,显露出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好一些了,才走出去。 容铭佑焦急地等在门外,看见她出来,一个箭步上去,拉着她仔细打量,“言言,你没事吧?又不舒服了是吗?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去,爸爸住院那阵子,她天天晚上跑医院,弄得她现在听到医院那两个字都不舒服。 付静言不愿意说自己又被恶心到了,既然答应他好好过日子,一切不利于和谐的话就不能说,“我没事,就是突然想......想上厕所,现在没事了,我,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容铭佑知道她没有说真话,也不逼迫,女孩子心情不好逛逛街扫扫货应该会好一些,回家只会更郁闷。 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受他控制,可他不能让她的负面情绪继续漫延,唐雨菲已经让她办离职,过几天等她离开,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揽着老婆的肩膀,又小小地逛了一圈,给她买了一个发卡,一个贝壳包,都不是奢侈品,只是看着很适合她就买了。 付静言看着这样的容铭佑,只觉得更累,演戏也好真心也罢,她不会继续配合了。 接下来的日子,容铭佑好像变了一个人,只要有时间,绝对会拉她出去,哪怕是在附近走走也行,反正不会留她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这天一大清早,他又把赖在床上的小妻子挖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给她拿来运动衣套上,又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漱,一通折腾下来,付静言的瞌睡虫被赶得无影无踪。 天气不错,朝阳刚刚升起,光线并不耀眼,街道两旁的树木上还有未干的露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小区里不乏早起运动的人,只不过看到自家寡言少语的男人能够接连不断地打招呼,很是稀奇。 人高腿长的男人,一个步子迈出去,付静言要跑两步才能跟上,没一会儿就生气了,这到底是散步还是遛人来了? 在她快要发飙的时候,老男人终于良心发现慢了下来,陪她慢慢遛弯,那速度连头发花白的老年人都赶了上来,还冲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加油。 付静言知道自己这样懒散也不像运动,可她本身就不爱运动,要不是老男人硬拉她起来,这时候应该美美地会周公,根本不用出来遭人鄙视。 再一次被一对老夫妇超越的时候,付静言的脸皮涨得通红,拉拉老男人的手,示意他出小区遛跶遛跶。 容铭佑无所谓去哪儿,本来就是看她一天天在家里呆着无聊,才想方设法带她出来散心的。 华庭家园是d市配套设施最全,地段最好,绿化率最高的小区,里面什么健身设施都有,简直就是个小型公园,付静言无比后悔跑到外面来了。 太阳爬升得很快,笑眯眯地挥洒着热情,付静言穿的虽然是薄款运动服,但都是长衣长裤,没有了绿荫遮挡,汗水一下子就冒出来,抽抽着小脸尽量躲在男人的身边,让他给自己遮挡阳光。 容铭佑被她的娇气劲儿逗笑了,看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样子,忍不住伸手揉她的头发,“言言,打起精神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听话啊。” 不是她不想打起精神,而是力不从心,一个个路人都从后面赶超过去,她也想像他们那样全身心地锻炼,可是...... 算了,他一个常年锻炼身体的粗人,怎么会理解缺乏运动细胞的她的无奈? 走着走着,男人牵着她的手一紧,随即放松下来,继续向前走,付静言觉得奇怪,没等她问呢,答案有了。 “铭佑,言言,你们也在锻炼啊?” 唐雨菲一身白色运动服,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毛巾,背光能看见她身上冒出的热气,看样子已经跑了很长时间。 付静言抿抿嘴,不想说话,反正她的目标是身边的这个人,打招呼带上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容铭佑点点头,拉着小女人没有停歇,“我们在这附近走走,你忙。” 真够客气的,这么不给美女面子,会不会心疼啊? 付静言连假笑都懒得挤了,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被拉住了,“言言一点精神都没有,是不是没有睡醒?” “铭佑你也真是的,言言喜欢睡懒觉,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嘛,什么时候都把你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唐雨菲笑得温柔,说得自然,“以前我也不喜欢运动,还是被他强迫起来跑步的,以至于现在一天不运动,还不舒服呢。” 这是在现任面前炫耀他们曾经的甜蜜吗?付静言不想生气的,可是,心里的这股怨气怎么也压不住,“姐姐继续跑步吧,我们还有事,要回去了。” 付静言甩开男人的手,大踏步而去,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一点看不出疲惫的感觉。 容铭佑吃惊不小,小妻子又生气了,还是赶紧追上去吧。 言言耍小孩子脾气正常,唐雨菲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产生矛盾,毕竟没有哪个现任一点不在乎老公和前任的过去,只不过容铭佑的举动让她诧异。 这,这还是那个冷情冷面的男人吗? *** 唐雨菲好像和他们特有缘,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如影随形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家里需要的日常用品以前都是杨嫂去置办的,自从付静言搬进去后,采买的事情就由她揽了过来。 家里的存货不多了,冰箱里的水果蔬菜也快吃完了,容铭佑收拾完厨房,借着散步消食的机会,拉着她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夜晚的超市人还是那么多,虽然不至于人挤人,但也要小心避让,容铭佑完美地体现作为一个老公应有的职责,小心地把她护在怀里,推着购物车东看看西瞧瞧的。 进门处就是玩具区,付家自己有玩具厂,付静言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走了过去,容铭佑自然是老婆去哪儿他去哪儿,几乎不发表意见。 眼看大半个超市都逛完了,购物车里还是空空如也,容铭佑总算看出小妻子的心不在焉,“言言,你不是喜欢吃薯片吗?我们去买好不好?” 付静言很敏感,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容铭佑和她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句重话不敢说,一点冷脸不敢掉,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爸爸很爱妈妈,一直都是儒雅可亲的形象,是标准的好老公,可也不这样啊,一个大男人整天唯唯诺诺的,很让人反感。 她有点怀念刚在一起时男人那令人无法捉摸的个性,别说她有受虐倾向,而是在她的认知里,有本事的男人就应该像古墨深潭一样,带点神秘和深不可测。 现在这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让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如果是为自己做错过的事道歉,大可不必。 男人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到进口食品区,让她自己挑选。 原本钟爱的薯片,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爱喝的果汁也失去了吸引力,各种口味巧克力,以前是她的最爱,现在连看一眼都觉得烦。 他们在进口零食区走来走去,那些五颜六色夺人眼球的包装,一个也没有获得她的青睐,看着付静言茫然的眼神,容铭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来到国产食品区,付静言在一个货架前停了下来,伸手拿起一袋黑乎乎的东西饶有兴致地看着。 只要她想吃,他绝不干涉,可当他看到放进购物车里的食品时,不淡定了,看着小妻子,不确定地问道:“言言,你确定要吃这个?” 付静言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挑的东西,“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个味道,你......享受得了吗?” 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的刘元佳就特喜欢臭豆腐,每次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陶醉,可她闻不了那种特殊的气味,一直都是敬谢不敏。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臭豆腐就想起刘元佳来,她能吃,自己怎么就享受不了? 她重重地点头,“我要吃。” 行,只要她想吃,那咱就买,容铭佑一门心思哄老婆,那些被他认为是垃圾的食物,只要小妻子看一眼,马上放进购物车。 这么言听计从的男人,让付静言感到一阵阵烦躁,这些东西她也不是十分想吃,就是想看看男人的态度,以前她想吃的话,需要跑到安琪家里偷偷地吃,现在男人肯给她买了,她却失去吃的**。 矫情吗?好像是。 当他们买好零食,在冷鲜食品专柜逗留时,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铭佑,言言,真巧,又遇上你们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6 唐雨菲推着购物车,里面放了两盒酸奶和一袋奶黄包,看着他们满满一推车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地翻看,“呀,你们买了牛排,还是黑胡椒的,我最喜欢这种口味的了。” 唐雨菲好像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付静言,“言言喜欢吃辣,这种口味能吃得惯吗?” 付静言的脸色很不好看,牛排是容铭佑挑的,她吃也行不吃也行,可那么多口味,他为什么偏偏挑了唐雨菲喜欢的口味买,是习惯了吗? 容铭佑是个绅士,很少对女人冷言冷语,可唐雨菲一次二次地出现,言语还带有歧义,说她不是故意,他自己都不信。 心中的浊气一股股往上冒,可这里是公共场合,他不可以失礼,“雨菲,天色不早了,你买完东西快点回去吧,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他的意思是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听在两个女人的耳朵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唐雨菲笑得温柔,“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明天见啊铭佑,言言也早点回去休息,拜拜。” 唐雨菲刚走,付静言就动手把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冷着脸一个个放回原位,容铭佑想制止却无能为力。 很快,刚刚堆满的购物车又见底了,就连刚才她自己挑中的臭豆腐也没了影踪。 付静言的火气快要忍不住了,尤其是狗男女当着她的面勾勾搭搭,眉目传情的,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就在一起好了,她又不是不肯成全他们! 这么绑着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付静言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容铭佑眉头紧蹙地跟在后面,他怎么知道会遇上唐雨菲?看来是不能让她按照正常程序离职了!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说了一句就挂断,小妻子的脾气越来越大,他有点hold不住了! 拼命压制怒火的付静言回到家里终于爆发,用力甩开男人的手,厉声喝道:“容铭佑,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用不着惺惺作态!” “我关心老婆,怎么就惺惺作态了?”容铭佑大呼冤枉,小妻子难受发火可以,但不可以扭曲他的意图! “你和唐雨菲到底是什么意思?”付静言忍耐很久的话终于问出了口,“你不是说她离职了吗?明天见?上哪儿见?是去你们的婚房见吗?” “言言,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按照正常程序离职要一个月才可以走人的,你们阜康难道没有人员离职吗?” “......你,你狡辩!” 付静言异常得烦躁,老男人一点都不让她,这是好好过日子的态度吗? “容铭佑,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付静言不是赖皮赖脸的人,你要想和你的初恋双宿双飞,我给你腾地方,用不着这么欺负人!” 事情又回到起点,容铭佑一点要和唐雨菲再续前缘的想法都没有,她怎么就不相信? “言言!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她双宿双飞了?” “是,你是没有明说,可你就是这么做的!” 付静言眼里冒火,开始口不择言,“我知道你们容家门楣高,找媳妇要门当户对的,唐雨菲家只是普通的小门小户,你怕被人嘲笑,才拉上我作掩护!” “我告诉你,想把我当傻子,做梦!”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就没再上过班,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他就是怕她会胡思乱想钻牛角尖,才带她出去散步的,谁知道每次都会遇上唐雨菲,他有苦说不出啊! “好好好,我们言言最聪明了,谁要是把她当傻子,我都跟她急!” 容铭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会顺着她说话,这不,付静言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你以后不准和她说话。” “是,我以后只和老婆说话。” “你以后不准和她见面。” “行,不和她见面。” “你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有你一个就够了,找那么多女人,不是要命吗?”容铭佑这话一点敷衍的意味都没有,他真是这么觉得,有她一个就够了,再多来几个,她不疯他都要疯了。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让你难受了?”付静言刚刚多云转晴的脸,又是阴云密布,“明明是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反过来冤枉我不让你过安生日子,没,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 “别哭别哭,老公不是那个意思,老公是说,我们言言这么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我容铭佑能娶到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还差不多! 说来也怪,付静言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容铭佑几句好听的话一说,再顺着她点,她就不好意思闹下去了,一个人脸庞红红地去洗漱,不准他跟着。 *** 容铭佑的办公室在最里面,看到唐雨菲的房门紧闭,以为她已经办完手续离开,虽然以后不再给自己添麻烦了,但就这么走了,还是有点惆怅。 可能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吧,如果她把心态摆正,以她的才能,一定会有所作为,现在,只能祝她好运了。 孙彦坤敲门进来,“老大,唐秘书有事请假,离职手续办不了,只能等她来时再办了。” 容铭佑眉头皱起来,有事?她能有什么事?是那个男人找来了,还是她家里出事了? 随即摇头,她和自己仅有的那点情分,已经被她消耗尽了,不管她有什么事,都不是自己应该去关心的。 如果是家里出事,岳母那边会得到消息,轮不到他操心。 挥挥手让孙彦坤出去,重新拿起文件看起来。 付静言一点上班的心思都没有,工作全交给赵总负责,偶尔开个视频会议还走神不断,散步都不去了,整天闷在家里蒙头大睡,恨不得不吃不喝,而她睁着惺忪睡眼起来的时候,就是要解决生理问题了。 杨嫂不是个爱八卦的人,东家什么时候起她什么时候做饭,一天两天的还行,可一连五六天都睡到下午才起床,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自己做饭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可她每次都吃不了几口就说饱了,上楼继续睡。 漂亮的小脸失去光彩,神情恹恹的,若说身体不好,除了懒散外也没别的毛病,况且,如果真的有问题,以他们这种家庭还不早去医院检查了? 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做的饭菜她吃腻了,还不好意思说,这份工作薪水很高,东家又好说话,可不能失去。 杨嫂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女人,以前言言喜欢甜食,现在一口不碰,以往不怎么吃的酸辣口味的菜肴,现在还能吃上几口。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杨嫂找来菜谱研究,当付静言下楼吃饭的时候,她笑眯眯地端上酸辣土豆丝,黄瓜拉皮,再加上一个番茄鸡蛋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饭菜,付静言竟然很捧场,吃了两碗米饭。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稳了,原来真是因为不合口味才没有胃口的,看来以后要时不时换换菜品了。 杨嫂不讲究仪表,可也知道女孩子没有不爱美的,甚至为了保持身材只吃半饱,付静言和她们不一样,很少挑食,做什么吃什么,可她也不能只做素菜,会缺乏营养的。 今天她煲了一锅乌鸡汤,刚盛好没等摆在桌子上呢,就看到付静言的眉毛皱起来,餐厅也不进了,捂着胸口退出去,“杨嫂,鸡汤你自己喝吧,我不想喝。” 鸡汤不喝,排骨不吃,最喜欢的海鲜更是闻都不能闻,杨嫂心里晃过一个念头,可仔细观察一下,又什么都没看出来。 容家是什么人家啊,如果是的话,那边早接过去养着了,怎么会任由她住在外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从那以后,杨嫂做菜非常简单,只要酸辣口的,什么菜都可以,最常吃的就是酸辣土豆丝、麻婆豆腐和番茄鸡蛋汤,怎么吃都不腻。 偶尔还给她弄点炸臭豆腐,炸元宵,还有东北风味的大冷面,她都来者不拒。 这天,她下午睡醒后,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容铭佑好像说今晚回家吃饭,那她还是等他回来一起吃吧。 起身来到厨房,看见杨嫂正在准备晚饭,笑着走上前,“杨嫂,今天你早点回去吧,我自己做饭。” 付静言心血来潮的时候,和杨嫂学过做饭,虽然做的不咋地,但也能吃。 杨嫂看她今天的气色不错,人也精神很多,笑着点头,“行,我把菜配就走。” “不用,我自己来,你快点回去吧,今天天不错,你也去跳广场舞吧。” 杨嫂走了,付静言看着冰箱里的食材研究了半天,鸡鱼肉她不想吃,更不愿意做,既然今天自己是主厨,那就要随自己心情来。 想明白的付静言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一番,拿出一个土豆看了看,要削皮的时候才想起忘问杨嫂工具放哪儿了。 这可难不倒她,左右都是削皮,用什么削不一样?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7 转身去客厅拿水果刀,按照削苹果的方式削土豆,还别说,这土豆皮还挺好削的,薄薄的皮,一圈圈地下来,竟然没断,不错不错。 旗开得胜的小女人笑了,都说什么事只要用心,就没有做不好的,这不,没有削皮器,用水果刀一样能削好。 下一步应该是切丝,她记得杨嫂是先切片,再码齐,手起刀落,不一会儿就成丝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把自己真当成大厨,一切还需慢慢来。 整整一个土豆下去,没有切出像样的丝来,有点心烦意乱;第二个土豆也用完了,依然没有成果,气得眼含泪花;第三个土豆失败的时候,忍不住哭了。 容铭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厨房有低低的哭声,吓得他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跑过去,看到小女人围着围裙站在砧板前抹眼泪。 “这是怎么啦?谁欺负我们言言了?” 男人的大手扳过小女人的脑袋,心疼地左看右看,“言言,你怎么哭啦?告诉老公出什么事了?杨嫂呢?怎么是你在做饭?” 男人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付静言都不知道答哪个好了,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我想,想给你做土豆丝吃,可我,可我不会切。” 就为这个哭?这眼泪也太不值钱了吧? 容铭佑嘴角抽抽着,想笑又不敢笑,“为什么要切丝?老公喜欢吃炖土豆,上次咱们吃的牛肉炖土豆,里面的土豆都让我吃了,还没吃够呢,这几天我还想着,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去吃呢。” 大手抹干她脸上的泪水,在哭红的眼皮上亲一下,“老婆,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我连土豆丝都不会切,一点都不像个女人。”付静言一点都不买账,原本的打算是在他回来之前做好四道菜的,现在别说四道了,一道都没影呢。 看着砧板上粗的粗,短的短,大小不一的土豆条,她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姐姐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不会,你还要我干什么,你去找姐姐好了......呜呜呜......” 好好地怎么又提起那个女人? 容铭佑头大了,小妻子最近很不正常,说哭就能哭一场,哪怕看电视,明知道是假的,也能动恻隐之心。 最不能看的就是动物世界,里面的动物宝宝刚出生,就被一旁虎视眈眈的猛兽吃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冲进去保护动物宝宝。 小妻子善良他知道,可这么容易动情绪就不妙了,还是和她商量商量去上班吧。 付静言哭了一会儿,发现男人没有哄她,抬眼看看,男人的眼睛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什么,哭得更厉害了。 “你喜欢吃姐姐做的菜,你......你去吃好了,晚上也在她,在她那里住吧,你们本来就是一对,还是再续前缘吧......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你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我一个人在这里,不用你管,呜呜呜......” “谁说我喜欢吃她做的菜?谁说我们要再续前缘?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小妻子哭得伤心,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只能用一个办法堵住那恼人的哭声。 付静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放大的俊颜让她一阵阵眼晕,赶紧闭上眼睛,承受他温柔的亲吻。 男人的唇瓣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辗转在自己的唇间,细细地亲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可是,他的唇一刻也不离开她的唇瓣,一点空气都透不进来。 付静言的呼吸紊乱,因哭泣造成的鼻塞让她喘不上气来,在男人放开她的时候,腿脚不稳地攀着他的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 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声,“老婆,以后再敢胡乱猜测,随意给老公按罪名,就这么收拾你。” 男人的胸肌微微抖动,心跳一下一下响在耳畔,付静言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火热的拥抱,突然而起的激动不见了。 难为情地笑笑,用他的衬衫擦眼泪,“老公,你不是有洁癖吗?干嘛还亲我啊。” 男人刮刮她的小鼻子,宠溺地笑道:“我的洁癖是分人的,老婆不在洁癖范围内。” 是吗?付静言的眼珠转呀转,容铭佑脑子里警铃大作,急忙后退,却被小女人抓得紧紧的的,怕自己动作太大伤着她,只能无奈地看着她把自己身上这件amn衬衫当纸巾用。 在家当米虫的日子很舒服,付静言把公司的事情都甩给赵叔叔,反正爸爸要回来了,在疗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再待下去头脑就不好使了,还是尽早回公司坐镇吧。 她一点没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羞愧,都快一年了,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守好家业,爸爸一定不会骂她是个懒猫的。 睡到自然醒的她,伸了一个懒腰,呵欠连天地起来洗漱,刷牙的时候想起杨嫂今天有事,不能过来了,那她早饭吃什么? 馄饨?底汤不好弄,费心思的事情不能做;小米粥?这个点熬好就该吃午饭了;面条?还要弄卤子。 算了,她还是出去吃吧。 一身懒骨头的付静言一点都不喜欢出去,可不出去哪来的东西吃啊?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再磨蹭下去会晕的。 打开衣柜,看到挂在一边的牛仔裤,笑了,这都快一年没有穿这么休闲的衣服,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白色体恤有点紧,抻抻也能穿,可这牛仔裤是怎么回事儿? 挺胸收腹半天,勉强系上扣子,可稍微一放松,就勒得慌。 是裤子缩水了?还是自己长肉了? 付静言慌了,没有那个女人喜欢变成胖子,她也不例外,曾经的她是整个寝室的公敌,就是因为她嗜甜还不长胖,恨得那些想吃好吃的却怕长肉的人牙痒痒,根本不准她在饭点过后吃东西。 如今镜子里那个圆圆脸的女人是谁? 付静言仔细趴在镜子上端详自己,小巧秀气的鼻子变圆了,尖尖的下巴变成了圆下巴,一低头还能看见双下颌。 伸手摸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好像也粗了,有点并不拢的感觉。 拍拍腰身,捏捏大腿,付静言大吃一惊,她除了皮肤敏感外,体质还不错,不属于易发胖的类型。 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这就是当米虫的代价啊! 付静言快速做出决定,还是要去工作,她可不想自己一个花季美少女就这么变成邋遢大妈! 时间过得很快,磨蹭一会儿就快中午了,她还没吃早饭呢,就是去上班,也要吃饱了才行啊。 拿出手机打电话,让老公请她吃好吃的,就当是庆祝她告别米虫生活吧。 谁知道容铭佑今天中午有约,不能请她吃饭,付静言有些失望地挂断电话,老公没时间,安琪呢?会有时间吧? 事实证明,她最近的人品太差,安琪被抓了公差,要去准婆婆家招待客人,没办法陪她。 付静言恨恨地挥挥拳头,就不信了,没有人陪,她会饿着? 她的蓝色小mini修好后一直放在车库里,一次都没开过,容铭佑因为她上次撞车,给她下了限车令,出来进去要么坐他的车,要么打车,说什么都不准她自己开。 穿着板鞋的她绕着心爱的小mini转了一圈,大叔现在不在家,她早点回来就是,干嘛被他限制,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心动就要行动,这是付静言一贯的宗旨,打开车门坐进去,和久违的老朋友亲密地接触一下,按按喇叭,转转方向盘,笑眯眯地踩下油门,小mini一溜烟地跑了。 她嘴上说吃大餐,实际上没什么胃口,出来的时候喝了一瓶酸奶,肚子里的饥饿感消失,她又不想吃了。 出都出来了,不吃好像不行,身上虽然长了肉肉,但减肥也需要力气的,她还是去寻找目标吧。 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看一个小时过去,她还没有想好吃什么,窗明几净的西餐厅,一个人进去会受到注目礼;金碧辉煌的大酒店,门口的迎宾站了一排,她只是吃个饭,好像没必要去那么高级的酒店吧? 还是去大学城的小吃一条街吧,那里天南地北的小吃应有尽有,价格公道还实惠,是年轻人的不二选择。 大学城前一个路口有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大多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学生才会光顾,付静言家条件好,可为人低调,跟同学去吃了两回,没觉得好吃到哪里去,价格还不亲民,再也没去过。 车子驶过路口的时候,好像看见她家大叔的车了,小mini的速度减缓下来,刚想回头看看清楚,就听到后面的车按了喇叭,赶紧提速,这个地段不能随意停车,要拐过去下一个路口才可以。 大叔不是说有饭局吗?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随后摇摇头,d市开迈巴赫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不能看见一辆相同的车,就当成他的。 这叫什么?草木皆兵?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8 自嘲地笑笑,都说了相信她家大叔,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怎么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车子拐进小吃一条街,在一处树荫下停车,闻着空气中飘荡的香味,她的肚子咕咕咕叫上了。 四处看了看,釜山大冷面味道不错,酸酸甜甜很合她口味,唏哩呼噜吃下肚,好饱哦。 吃完午饭回到家又困了,很自觉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密不透光的窗帘,无比唾弃自己,这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还想去上班? 天天躺在休息室里睡大觉吗?要是被底下员工知道,是嘲笑她还是向她学习? 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又一天快过去了,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的她猛然想起杨嫂不在家,她和老公吃什么? 午饭是在外面解决的,晚饭不能也去外面啊?而且,老公天天都有饭局,难得回家吃饭,她还是做个贤惠妻子,做好晚饭等他回来吧。 拿起手机翻菜谱,这次一定要找难度系数低的来做,可不能再失败了。 没等她搜索呢,一张异常清晰的照片跳了出来,男人冷峻,女人温柔,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付静言手脚冰凉,以为是谁恶搞,拿来两张照片p的,可是,她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摄影社团,对摄影技术多少还算了解一点,这张清晰度这么高的照片,一点合成的痕迹都没有! “容氏总裁携新欢去大学城附近进餐,疑似旧地重游” “新欢高调出场,阜康千金已成过去” “是职场潜规则,还是真爱?” 娱记的功课没有白做,付静言只需扫一眼,就知道内容是真是假,不得不说唐雨菲为了达到目的,爆了不少料出来,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也会认为他们应该在一起。 容铭佑,你中午的饭局,是和姐姐一起的吧,既然这么离不开她,那就和她在一起好了,与我虚情假意,不累吗? 都说男人偷吃和吸毒一样,是会上瘾的,出轨一次,就食髓知味,想让他回归家庭,基本上不太可能。 尤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家有黄脸婆操持家务,外有红颜知己温柔陪伴,她呢,也要像那些富太太一样,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答案是否定的! 容铭佑,我给了你机会,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好合好散吧。 一想到男人背叛自己,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他是自己付出真心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好的结局?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也不是很差啊?家世上乘,年轻貌美,能力也不弱,为什么就留不住男人的心? 姐姐是很好,可你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回头草那么好吃吗? 酒店里当着我的面滚床单,现在又大庭广众下拥抱在一起,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好欺负? 第一次发现男人情绪有波动的时候,她忐忑不安;唐雨菲扬言追回初恋的时候,她患得患失;知道男人背叛的时候,她歇斯底里。 现在,她的心已经麻木,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她是一个有尊严的女人,容不得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 一个人的寂寞是两个人的错,他和自己在一起还想着姐姐,说明他内心空虚,自己不能为他消除孤寂。 放手,是唯一的选择! 这段婚姻开始时,她并不情愿,一旦做出决定,就全身心地付出,可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拿什么去争去抢? 就算挣来了抢来了,他人在你身边,心已远走,你们要做一对相敬如冰的夫妻吗? 对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付静言不会争也不会抢,因为她信奉的原则是只要是你的,不争不抢也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来了也留不住。 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难舍难分,自己还是主动腾位置吧,他不要脸面,她还要! 散了吧,离了吧,她还年轻,从这个阴冷潮湿的坑里爬出来,一定会见到阳光花草,一定会有一个能把她疼宠在心尖的人,在不远处等着她。 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份快递,是那张容铭佑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看到这份协议时,她难过极了,还在办公室大哭一场。 她不明白容铭佑为什么签好字又不肯离婚,现在也不是揣摩他心思的时候,有了这份协议,离婚会方便很多。 容铭佑回来的时候,房子里一片黑暗,以为小妻子还在睡,也没在意。 推开卧室门,没有看见小妻子时,心微微一沉,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来。 应该是直觉吧,他径直走向衣柜,推来拉门一看,属于小女人的衣服都没了......不对,是她带来的衣服都没有了,自己后给她添置的还在。 这是什么意思? 抬步向衣帽间走去,架子上的西服、衬衫按颜色深浅排列得整整齐齐,一点没有动过的痕迹。 女人的衣服挂得也齐整,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一件她当初带来的衣服都没有。 摆放在角落里的箱子也不见了,容铭佑理智上排除她出差的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离家出走了! 想想就可笑,他容铭佑的妻子竟然扔下他走了,那么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能耐不小哇?是不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让你变本加厉无视我的存在? 不再有小女人的房间静得可怕,更可怕的是容铭佑散发冷意的容颜,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就算她要走,也应该说一声,这么不声不响的,是负责任的表现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the” 很好,手机关机,这是与他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冷冷的眼神变得阴鸷,暴怒因子在他体内沸腾,后牙槽咬得紧紧地,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那个为所欲为的小女人抓回来暴打一顿! 以前或多或少听过女人离家出走,当时的他很不以为意,想着将来他的女人一定会温婉识大体,这种无知的把戏不可能出现在他身边。 可现在,他的女人真真实实给他上演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什么原因不说,去了哪里不知道,持宠生娇也要有个度才行! 电话再次拨出去,这回通了,康晓慧看着面容憔悴的女儿,起身到走廊接听,“铭佑?” “妈,是我,”岳母的电话,容铭佑再大的怒火都要忍耐,“言言是不是回去了?” 康晓慧被老公保护得很好,没有参与过多少社会活动,但也知道人心险恶,不少媒体为了业绩失去底线,她不会听之任之,更不会人云亦云。 可事情一旦涉及到自己女儿,她的态度就变了,“铭佑,你为付家做的一切,我们感激不尽,但这并不意味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岳母这话说得严重,容铭佑暗暗吃惊,从以往并不太多的往来中,岳母并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之人,这是怎么了? “妈,言言是不是说了什么?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我的外甥女是认错人了?”康晓慧冷笑一声,“我付家再不济,也不会任由女儿被践踏,你若是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哼!” 手机挂断了,容铭佑的耳边传来“嘟嘟嘟”的掉线声,岳母质问的声音还响在耳边,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抱唐雨菲了? 以前的事不是解释清楚了吗?言言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几天过去怎么又翻起后账来了? 不对,言言年纪小可以任性,岳母不可能也任性,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大庭广众? 容铭佑眯起眼睛,难道和雨菲在饭店吃饭被拍了? 急忙打开网页浏览新闻,果不其然,他和唐雨菲“热情”相拥的照片出现在八卦周刊的头条,不用看内容,从言言和岳母的反应上看,就知道狗仔不会写什么好话! 容铭佑耙耙头发,胸腔里一股浊气不断地翻涌,不上不下憋得他难受,原本还想教训一下小女人的,谁知问题还是出现在自己身上,让他有苦难言! 今天是唐雨菲办离职的日子,手续办完后她来自己办公室,说是最近一段时间给他们带来了困扰,希望一笑泯恩仇。 她能自己想开,他当然欣慰,没多想就答应她的邀约,一起去吃最后一顿饭。 可他没有想到,她会带他去当初他们最常去的那家饭店。 站在饭店门口,他思绪良多,往事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那些甜蜜的回忆,是他不可能忘却的青春。 其实,他和唐雨菲之间除了价值观不同外,没有其他矛盾,分手也没有大吵大闹,就像站台上的旅客,目的地不同,就不能要求人家买一样的票。 现在,一切物是人非,他不再是那个空有激情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当初的背叛他不会忘却,也不会耿耿于怀,毕竟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消除一切伤害。 他现在有了更值得倾心爱恋的女人,不会傻傻地分不清自己爱的是谁,他承认心里还有雨菲,但那绝不是爱。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199 容铭佑很清楚他现在爱的是谁,也清楚地知道唐雨菲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她在国外过得开心顺遂,会回来找他吗? 他,不会做任何人的备胎! 收起纷杂的思绪,又恢复以往的冷漠,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吃东西。 唐雨菲很激动,喝了很多酒,拉着他的袖子不停地道歉,他不胜其烦,又不得不安慰她。 当她情绪稳定下来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抱住他,容铭佑吃了一惊,刚要推开,可她的喃喃低语让他停止动作,缓慢地抬起手臂,虚抱了她一下。 唐雨菲说这是最后的拥抱,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她会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容铭佑恼恨地摔了手机,他真是猪脑袋,临了又被那个女人摆了一道! 不行,小女人这次是真生气了,要不然不会离家出走,他要去和她解释,罪犯还有申诉的机会呢,何况他事出有因,不能就这样被老婆判了死刑! 拿起车钥匙就让外跑,手机又响了,怎么搞的,都下班了,找他有什么事? 心情烦躁,语气自然不好,孙彦坤当然听出老大的不快来,若不是事情紧急,他也不会下班后还找他。 容铭佑的眉毛越蹙越紧,嗯啊几声挂了电话。 小女人的粉色兔子拖鞋还整齐地摆在门口,它的主人却抛弃了它。 容铭佑站在原地静静思考,公司确实有事,不抓紧时间处理就会演变成大事;言言离家出走,不及时解释清楚,也会出大事。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见过,也没让他皱一下眉头,就这个看起来温婉可人的小女人,让他束手无策! 想了想,还是拨出电话,“妈,言言的手机关机,请你帮我转告她,不要相信网上的新闻,我没有也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公司有事需要我去处理,要出差一段时间,言言就拜托您照顾了。” 康晓慧还以为女婿要上门道歉呢,弄了半天是要她帮忙照顾老婆,真以为她没脾气啊! 付静言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当时一个冲动跑回来,和妈妈发泄一通后,火气消了不少,“妈妈,谁的电话?” 康晓慧背地里可以不给女婿面子,可当着女儿的面,她不会那样做的。 女儿那副望眼欲穿的神情,让她生气又心疼,“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什么怎么想的啊?”付静言不自然地转过头,结结巴巴地问道:“是铭佑打来的吗?” 女儿是在付家最困难的时候嫁人的,还是先斩后奏,若说康晓慧一点意见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木已成舟,他们婚都结了,反对也没用,也就不去做那个恶人。 一开始,她以为女儿是为救爸爸才和容铭佑在一起的,看到结婚证时,才打消这种疑虑。 康晓慧记得清清楚楚,老公没出事的时候,她带言言去参加容老爷子寿宴,容太太对言言很有好感,暗示过如果可能想让他们熟悉一下。 都是为人母的人,康晓慧一听就明白她的意思,想着容家是豪门权贵,他们只是普通商人,虽说不算高攀,但还是有点门户不当。 他们是开明的父母,不会干涉女儿的婚姻,只要她自己喜欢,他们没意见。 报纸杂志上的言论,说实话,她并不是太相信,女儿道出实情,她还是将信将疑,后来想着容家那么高的门楣,容铭佑本身又是能力卓绝之人,除了年龄大点外,真没有什么好挑的。 他们家正处多事之秋,用常理推断,没有人愿意往自家身上惹麻烦,那么他们的结合就是出于爱喽。 想通的她不再纠结程序不对,又在女儿脸上看到以往的笑容,再次肯定他是因为喜欢女儿,爱她才会那样做的。 老公的事,公司的事,哪桩哪件都离不开他的帮助,康晓慧对这个少言寡语的女婿还是相当满意的。 可今天,女儿哭着回来,她立马就不高兴了,尤其是看到网页上的新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怎么能受这种屈辱? 没等她去找容铭佑呢,他先打来电话,康晓慧自然不会给他好脸子看。 现在只有她们母女俩,有什么想法不会藏着掖着,康晓慧没有错过女儿脸上的黯然,笑着打趣,“怎么,一听铭佑来不了,很失望?” “......谁,谁让他来了,我,我讨厌他,才不让他来呢。” “言不由衷。” “妈妈!”付静言小脸涨得通红,大白已经被她蹂躏成一团,还在折磨它。 “好好好,妈妈说错了,我们言言才不想他呢,这几天就在家里住,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付静言扔下大白,依偎在妈妈怀里,听着妈妈平缓的心跳,烦躁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妈妈,对不起,我不想回来烦你的......可我,我,我想妈妈了。” “傻孩子,受了委屈不找妈妈,那你找谁呀?” 老公出事后,康晓慧就发现他们这个长不大的女儿突然长大了,学会报喜不报忧,弄得她不知道是喜,还是喜呢。 “找太爷爷呗,还有婆婆,他们都很喜欢我,会给我做主的。”付静言小声说道:“可太爷爷年纪大了,我若是再跑过去,把他老人家气个好歹怎么办?” 知女莫若母,康晓慧敏感地听出女儿话里的意思,再?看样子这不是第一次了,“说说看,太爷爷是怎么给你做主的?” 付静言想起上次的事情,自己先嘿嘿嘿笑了,遂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说到太爷爷要打容铭佑的时候,简直就是眉飞色舞,一点没有刚回来时哭哭啼啼的样子。 康晓慧跟着女儿笑,这样宠媳妇的家庭真的不多,还好让女儿遇上了,老公善事做得真值! 笑够了,才拍着女儿的后背柔声劝道:“言言,听你这么说,妈妈就放心了。” 扳过女儿的脸,摸摸她下巴上的肉肉,更放心了,“两个不同的人在一起,两情相悦后是两个家庭的融合,如果长辈不待见晚辈,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次的磨难,容家人对你好,你要知足啊。” 付静言懂事地点头,“所以这次生气我才没有跑去老宅,就是怕我太激动,气着长辈就不好了。”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是真的长大了,妈妈很欣慰。” “可我不想长大,我就想在爸爸妈妈身边,当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爸爸妈妈也希望你一直在身边,可那是不可能的。” 康晓慧扯扯身上的披肩,这还是铭佑出门给她带的,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笑着说道:“铭佑待你,还有我们这个家都不错,有什么事情,你们要开诚布公,及时沟通,及时解决才对。” 付静言嗫嚅一句,声音太小,康晓慧没有听见,“男人不像女人心细,有什么事情你要和他明着说,稍微婉转一点他都不一定懂。” “......爸爸呢?也这样吗?” “你爸爸啊,是男人中少有的细心,”康晓慧一提起老公,满眼都是柔情,“妈妈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你爸爸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一门心思对我好,因为他知道,只有我同意才算数,也只有我幸福,才能打脸那些不看好他的人。” “事实证明,妈妈的眼光很好。” 付静言很会拍马屁,康晓慧笑得眉眼弯弯,一点儿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老辈人迷信,说男人有福带不起一个家,女人有福,这个家才会旺。当时你奶奶就是这么说的,我还以为她老人家怕我嫌弃他们家穷,哄我玩的,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家一年比一年好,我才真的相信这句话。” “我们言言也一样,长着旺夫相,你和铭佑一定会幸福的。”康晓慧摸着女人略显肥嫩的手指,脑子里滑过一个念头,可她想好好和女儿谈谈,没有抓住。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肯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就像你喜欢吃甜食,他未必也喜欢;他喜欢看足球,你喜欢看美食......意见不统一怎么办?” “各退一步呗。” “对了,各退一步,事情就解决了,可有的时候退让也解决不了呢?怎么办?” “......”付静言抿抿嘴,答不上来。 康晓慧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女儿,“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必须有一个人先妥协。” “......妥协?” “是的,妥协。人的心很脆弱,经不起试探,更经不起伤害,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若是谁也不妥协,就会出现过激的言论,会非常伤感情的。等过一段时间,彼此的气都消了,你若是觉得他做得不对,可以再提起来,他肯定也不会坚持当时的做法,心境不同结果就会不同。” 心境不同,视角不同,风景也不同? 付静言仔细思考妈妈的话,重重点头,“妈妈,我明白了,等他出差回来,我会听他解释的。” “这才是爸爸妈妈的好女儿。”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0 容铭佑是个冷情的男人,很少有人能牵动他的心,付静言的离家出走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既然她误会,就算再讨厌解释,也必须解释清楚。 小妻子还在气头上,应该不会接他的电话,还是用微信说吧。 打开微信,一改往日惜言如金的做派,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末了打出字幕我爱你,还添加一个红彤彤的小心心。 以前两人也通微信,都是接听电话不方便时简单说一句,相当于告知,从来没有聊过天,这次出差一改常态,白天忙完公事,夜晚回到酒店后,就拿起手机“骚扰”老婆。 每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甚至吃了什么,都事无巨细向老婆汇报一番,虽然得不到回应,但他也乐此不疲,好像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每天想着心爱的姑娘,就连睡梦中,脸上都挂着笑容。 付静言最开始的愤怒过后,理智慢慢回笼,既然要听他解释,自然接听他的语音。 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详详细细和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心理历程,“老婆,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任何理由的背叛我都不会接受,让雨菲在容氏工作,只因为她是故人,没有其他,如果我躲着她,只能证明我还没有把她放下。” “言言,我有我的底线,不会把感情给予不属于我妻子以外的女人,我的责任只有你和我们的家。” 男人的话语带着满满的无奈,妻子对他的不信任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可若是让他把唐雨菲当仇人来对待,又不可能。 语音虽然不及当面解释得好,但现在不是没办法吗?小妻子生气了,不肯接他的电话,又不能通过岳母转告,能想出语音解释的方法来,也真是难为他一个直男了。 付静言坐在床上,没有开灯,男人的低语在静谧的空间无限扩大,话语里的无奈和叹息,她听得清清楚楚。 心抽搐着疼。 男人最后的表白打动了她,眼眶潮湿起来,承载不住太多的水分,一种咸咸的叫做泪水一样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脸埋在腿上无声的哭泣,近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她不想哭的,可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 女儿的胃口不佳,晚餐只吃了半碗米饭和几口凉菜,康晓慧知道她心里难过,不想吃,自己也不会逼她。 时间还早,她洗好水果切了一盘端上楼,女儿的房门虚掩,看不到一点亮光,这么早就睡了? 刚要转身下楼,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康晓慧的心瑟缩起来,女儿从小就是个开心果,很少哭泣,这次回到家里后,眼泪一直没有断过,这可如何是好? 房间里没有开灯,明显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康晓慧不放心女儿,还是决定进去开导她一下,抬手刚要推门,就听到男人的声音,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了几句她就明白了,老脸涨得通红,刚才真的要被这丫头吓死了,听老公语音都能开心得落泪,还有没有点出息? 容铭佑能力卓绝,什么事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这样的男人能为女人遮风挡雨,很适合做老公,唯一的缺点就是话语不多。 人无完人嘛,不能要求太多。 女儿端庄秀丽,温婉大方,配他绰绰有余。 可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感性的女儿爱上理智的男人,会回报同等的爱情吗? 康晓慧暗暗叹气,过些日子老公回来,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再说吧。 ***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容铭佑把孙彦坤留下善后,他一个人踏上回d市的航班。 从航站楼出来的时候,迎面看见拉着行李箱的唐雨菲。 “铭佑,你出差去了?” 唐雨菲笑得温柔,很自然地打招呼,容铭佑也不好给她冷脸,看一眼她的行李箱,随口问道:“你赶飞机?” “是啊,我报了一个旅行团,的飞机,不和你聊了,再见啊。” 现在已经,时间已经不充裕了,唐雨菲笑着朝他挥挥手,抬步就跑,脚底突然一滑,她惊呼一声,身子摇晃起来,眼看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一条粗壮有力的臂膀把她拉住了。 四目相接的瞬间,他们都觉得尴尬,急忙分开,唐雨菲脸儿红红地道谢,低着头一瘸一拐地向候机大厅走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当事人都放下了,他更不会多想,走到停车场,自己开车回了公司。 ,本应该坐上飞机去旅游的女人出现在载客区,手一扬,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 容铭佑浑然不知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网页上的不实消息让公关去处理了,他的解释付静言也听进去了,这几天,他们有了互动,你一言我一语的,这种感觉很新鲜,他们乐此不疲地玩着,非常像刚刚坠入情网的少男少女。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付静言是话痨,现在换了容铭佑,常常是他说十句,才换来那边嗯啊的回应。 容铭佑没觉得小妻子在敷衍他,现在还在查看阶段,能有个回音就不错了,还要求什么? 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却时时都在关注他们,网上的消息如果没让他们产生矛盾,就不会被撤下,既然有了效果,那就再接再励吧。 *** 付静言是个懂事的好女人,误会既然消除,那就给老公一个惊喜吧。 他是下午的飞机,时间那么早,按照他的惯例应该先回公司交代一声,处理一下积压的公事,不到下班的时间是不会回家的。 她这几天闲着没事就开始琢磨做菜,不能每次都要杨嫂帮忙啊,她是妻子,应该给老公做爱心餐点的。 网上的菜谱很多,她一一看过去,孔雀开屏看着不错,摆盘漂亮做法也简单,只需要刀工处理一下就可以;花开富贵这道菜很好看,羊肉剁馅儿,萝卜切片焯水,夹上肉馅儿往盘子里码放一圈,中间打上一个鸡蛋,和孔雀开屏一起放在蒸锅里蒸熟,再弄个芡汁儿浇上即可。 付静言看着精美的图片直流口水,可她忘了自己什么都不会,上来就想做大菜,力能从心吗? 老公出差辛苦,给他做荤菜补充体力,自己胃口不佳,还是吃素菜好了。 自己什么水平还是很清楚的,默默盘算着,酸辣土豆丝虽然好吃,可她刀工不行,那就换白菜吧,切片就可以,没那么麻烦;妈妈做的黄瓜木耳很好吃,黄瓜简单拍一下,木耳泡发,浇上现成的捞汁,也算一道菜吧。 番茄鸡蛋汤她做的还算成功,四菜一汤,够他们两人吃了。 付静言拍拍手,为自己的想法点赞。 妈妈看女儿像个小傻子似的一会皱眉一会笑的,也不打扰她想事情,可这怎么又拍上巴掌了? 老公回来就这么高兴吗? 康晓慧被她弄得也想自己老公了,若不是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早跑疗养院陪自己老公去了。 付静言嘿嘿嘿傻笑了一会儿,跑到妈妈身边搂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康晓慧一眼就看出女儿的目的,“说吧,想让妈妈做什么?” 付静言难为情地挠头,吭哧半天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康晓慧知道女儿卖点子行,实际操作嘛,不敢恭维。 很痛快地答应帮她处理食材和所需佐料,付静言笑得眉眼弯弯,在妈妈脸上亲一口,“谢谢妈妈。” 拎着买好的食材回到华庭家园时,付静言还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怕妈妈笑话她,赶紧打开门率先走进去。 妈妈帮她收拾食材,她在一旁看着,傻兮兮地笑,妈妈刚把鱼拿出来,她就嫌弃腥,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看着娇气的女儿,康晓慧又好气又好笑,帮她把食材都处理好才回去。 付静言看看时间,感觉老公快回来了,电饭煲插上电源,蒸锅上灶开火,把妈妈调好佐料的凉菜摆上餐桌,只等老公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可她忘了花开富贵蒸二十分钟,还是孔雀开屏蒸二十分钟,想给妈妈打电话问问的,又怕影响妈妈开车......有了,度娘! 万能的度娘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赶紧点开百度,没等搜索呢,网页根据她以往的搜索内容,自动跳出一则新闻,俊男美女在飞机场含情脉脉注视的照片刺痛了她的眼睛。 虽然他们是侧面,虽然镜头离得远看得并不清晰,但她一眼就认出上面的男女是谁。 离职?出差?这张照片怎么解释? 离职的女秘书跟随原来的老板出差,这么敬业的员工能上最佳员工排行榜了吧! 自己真是幼稚啊,他说是误会,她就相信是误会,他说出差,自己就相信出差。 他吃东西虽然不挑嘴,但不顺心的东西还是不吃的,她怕他出差在外吃不好,急巴巴的回来给他做可口的饭菜。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佳肴,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他出的是美差,怎么会吃不好? 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1 容铭佑风尘仆仆地赶回,原本的打算是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接老婆回家,离老远就看到自家别墅亮着灯,心里一喜;看到那辆蓝色小mini,更是心花怒放! 车子停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门,那急切的动作哪像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啊。 “言言,老婆,我回来了!” 想象中的热情欢迎没有,容铭佑有点失望,空气中传来的食物香气,让心情有点低落的男人又高兴起来。 老婆不会做菜,但她肯用心学,这就说明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那令人心动的三个字马上就能听到,真好! 厨房没有人,餐桌上摆放的菜肴好漂亮啊,不管是不是老婆亲自做的,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拿出手机拍照,直接发了朋友圈,他要让朋友们都知道,他容铭佑的女人,不但出得厅堂,还入得厨房。 至于大床吗?一会儿就会滚! 美滋滋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老婆,老公回来了,你在” 热情的话语在看到她冷冷的视线时戛然而止,老婆不是矫情的女人,不用自己接就回来了,他很高兴;看到餐桌上的美食,他更开心。 还以为老婆在洗香香呢,可她的冷然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想多了。 “言言,你怎么啦?不高兴吗?” 付静言冷冷地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比蹲在面前的他还要矮一截,可气势一点不输人,“你和谁去出差?” 容铭佑脾气不好,可很少发脾气,只要不触及底线,大不见小不见的无所谓。 他久居上位,很少有人忤逆,自从小妻子吵过闹过以后,他发现自己的脾气好像变温和了,但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审问他! 慢慢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也恢复以往的冷漠,“你什么意思?好日子过够了,非要闹上一闹吗?” 老男人这是什么态度?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她只是问问,他就给她脸子看? 妈妈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网页上的消息不见得是真,只要他解释清楚,她就相信他。 在这一刻,付静言悲哀地发现,在这场属于三个人的情感里,自己始终处于劣势。 在两个人的世界中,要么东风压倒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东风,什么时候风止住,爱就融合了。 三个人的世界里,风向怎么变? 自己爱上心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已然输了! 他们不是一般的过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的底线,一再地忍让,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真的要退出吗? 付静言心如刀割! 语音里的甜蜜是假象吗?迷惑自己有利于他们在一起吗? 她都决定成全他们,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是他自己不同意的呀? 颤抖的声线再一次响起,她要确认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容铭佑,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和谁出的差,我要听实话!” 女人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以往的可爱不见了,整张脸写满刁蛮! 还有那神情,分明就是审问犯人,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对老公的态度吗? 容铭佑眯起了眼睛,看着付静言一字一句地说道:“付静言,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想干涉我的自由,你想都不要想!” 男人摔门而去,女人强忍的泪水潸然而下。 什么都不用问了,他的态度说明一切,既然这样,那就分开吧! 容铭佑气坏了,兴冲冲地跑过去,却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真是脾气太好了,让她都敢骑在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院子里有凉风吹过,发昏的头脑冷静了那么一点点儿,刚要发动车子离开,就看到烟盒。 男人烦躁时会吸支烟,容铭佑也不例外,满肚子气的他点燃一支香烟,烟雾缭绕间,眼前一片迷茫。 是的,就是迷茫,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老婆审问,他只是去出差,办完公事就回酒店,连合作方安排的活动都不参加,就是怕她会瞎想。 这下好了,他什么都没做,反倒被怀疑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实了呢! 突然,他重重锤了自己脑袋一下,什么坐实,他压根没那想法好不好,都是让那个小女人气得! 看一眼自家大门,这都快一半个小时了,言言还不出来找自己,哪怕打个电话也行啊,没有台阶他怎么回去? 容铭佑真是栽了,栽在他一时兴起娶的小女人手里,眼巴巴看着大门,眼睛都酸了,也没有看见她出来。 手机没坏吧?拨打,甜美的语音很快响起,证明他的手机没有任何故障。 他的微信炸了锅,兄弟们看见他发的图片,纷纷点赞,大呼小叫着要去蹭饭。 容铭佑苦笑一声,还想蹭饭,他都不知道上哪儿吃去? 还是叫上老二出去喝酒吧。 齐振国还在加班,手里的案子只要汇总一下就可以了,正想着今天可以早点回去,带琪琪出去玩呢,老大一个电话就把他的计划破坏了。 这人情绪不对啊,刚才还看他发朋友圈嘚瑟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蔫了? 齐振国赶到的时候,容铭佑已经喝上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一瓶红酒已经没了半瓶。 齐振国暗暗吃惊,多大的烦恼啊,优雅的公子哥都牛饮上了。 他不是话多之人,容铭佑也不是,他们两个只要单独在一起,那就是有正事要说。 今天这情形不像啊,老大明显在借酒浇愁,他可不奉陪。 随意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什么也不问,起开一罐啤酒慢慢地喝。 容铭佑看了好兄弟一眼,杯中酒咽下肚,又给自己倒上,那红红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旋转,映照灯光折射出的光线带着绚丽的色彩。 “你说,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烦恼?” 齐振国没明白什么意思,抬眼看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我,我不是滥情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多,一个,一个就够了,可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唐雨菲没离职之前,自己即使被埋怨也不会吭声,因为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不对,他也不会给自己辩解。 现在唐雨菲已经离职,回美国也好留在这里也好,和他没有关系。 长这么大,他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前任,他都不讲情面地让前任离开,言言怎么还跟他闹啊? 他出差,只带老五同去,难道她还吃老五的醋? 那是球球啊,是他干妈的儿子,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和亲兄弟无异,难道她要自己变成孤家寡人吗? 真是莫名其妙! 齐振国在他的絮絮叨叨中听明白了,就说他怎么会找自己出来喝酒,原来是老婆给气受了。 不过他好似没弄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齐振国不喜欢八卦,可办公室的同事喜欢,尤其是年轻的女同志,更是热衷这些,容铭佑在机场与美女热情相拥的照片刚传到网上,他就知道了。 他是检察官,有着敏锐的视觉,这张照片一看就是有心为之,就怕言言看到了误会。 果不其然,言言真的误会了,这位老兄还在这儿买醉,却不知道老婆为什么生气。 看来这排名应该改改了。 烦躁的男人酒喝得很快,一瓶红酒很快见底,空腹喝酒伤胃,何况他胃本来就不太好,如果不给他指点迷津,第二瓶都得起开。 掏出手机打开网页,推过去让他自己看,喝了酒的容铭佑反应比平时慢半拍,在他一再示意下,才接过手机看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也对这种消息感兴趣了?一个大男人,无聊!” 容铭佑嘟囔一句,刚要把手机扔回给他,就发现照片里的男主角很眼熟......这,这不是他吗? 齐振国看他的神情变得凛然,知道他明白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快点回去解释清楚。 容铭佑心里的烦闷一下子不见了,脑子异常清醒,老婆应该是想给自己惊喜,才主动回的家,还亲自下厨做好饭菜等他回来。 没想到自己给了她那样一个“惊喜”! 上次的误会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这又冒出来一件,唐雨菲啊唐雨菲,你可坑死我了! 如果一次可以说是误会,两次就不能解释为无意了,唐雨菲这么频繁的搞小动作,难道她还没死心吗? 这张照片有点糊,不是熟识的人根本看不清是谁,不太像她安排的,而且,除了这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外,一个文字都没有。 就算知道是唐雨菲搞的鬼,都没法说什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老婆解释清楚,再为自己的无礼道歉,但愿老婆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生气啊。 这男人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弄明白老婆为什么生气,起身就走,齐振国耸耸肩,只要兄弟家庭和睦,他被扔下又如何? 抄起车钥匙出来的时候,侍应生送上一张单子,齐振国接过来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容老大,他请喝酒却不买单,自己只喝了一罐啤酒,却要付天价的酒水钱,还有地儿说理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2 苦闷没有了,容铭佑的酒醒了大半,仗着技术好也没找代驾,自己开车回了家。 “言言,言言?” 楼下没人,应该还在楼上,容铭佑鞋都没换,踩着柔软的地毯跑上楼,推开房门一看,他的小妻子还在沙发上坐着。 付静言听到开门声,太阳穴跳了跳,空洞的眼神有了反应,看到容铭佑站在门口。 好了,终于回来了,可以问问他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了,这种没有尊严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 坐的时间太长,起身有点急,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昏迷前听到男人的呼喊,好像还很焦急。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一片洁白,空气里还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付静言眉头蹙起来,怎么到医院了? “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抬眼看过去,容铭佑就坐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身上的衣服有点褶皱,和以往利落的形象不符,可能是休息不好吧,脸色有点灰败,神情却出奇得兴奋。 她晕倒了他很高兴是不是?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巴不得她一睡不醒呢! 一下子抽回被他握紧的手,“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容铭佑的手僵在那里,眼神变得黯淡,随即笑起来,大手伸出去,又抓住小女人的手,不松不紧地握着,就是不准她挣脱。 “老婆,不要生气了,那都是误会,你相信我。” 付静言的手挣脱不开,气得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推他,容铭佑吓坏了,急忙抱住她不停地安抚,“言言听话,不要闹了,当心宝宝。” 宝宝?什么宝宝? 他们亲密的时候,老男人一点也没有平时老成持重的样子,什么肉麻话都说得出来,言言、老婆、宝宝的混叫。 付静言面红耳赤,瞪着不知羞的老男人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下句。 容铭佑笑得胸膛都在颤抖,浑厚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那么好听,“谢谢你老婆,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是想给我个惊喜吗?” 怀孕?谁怀孕了?是她吗? 付静言愣住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怀孕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对不起老婆,这段时间我的事情太多,忽略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容铭佑扳过傻了的小女人,在她脸上亲一口,“我和老五去出的差,为了早点回来,收尾工作都扔给他一个人了,出航站楼遇上雨菲,她脚崴了我扶一下,然后她就坐飞机旅游去了。” “真的老婆,老公没有骗你,”容铭佑三言两语解释完,傻兮兮地笑着,老婆给了他那么大一个惊喜,这都一晚上过去,他还没从兴奋中镇定下来,“我有天底下最善良最可爱最漂亮的老婆,怎么会看别的女人呢?你呀,要对自己有信心,更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付静言晕倒在地,容铭佑是彻底清醒了,小妻子皮肤敏感,地上虽然铺有厚厚的地毯,按理说不会摔疼,但他就是不放心,急急忙忙抱起她来到医院。 老五的女朋友宁雅是医生,正好在离他家最近的医院上班,本着有熟人好办事的原则,给她去了电话,等他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当他听说言言怀孕的时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宁雅看到平时沉稳的容老大此时像个傻子似的,忍不住笑起来,直接把化验单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化验单上清晰写着孕期十周半,单胎,发育正常这几个字。 这趟医院是来对了,容铭佑抓着宁雅的手,好半天才说出谢谢两个字。 言言还没有醒,他就坐在她的床边,看着老婆恬静的睡颜,怎么看怎么喜欢。 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看见她的眉毛动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收回手,老婆现在是孕妇,晕倒是因为休息不足,再加上血糖低引起的。 他不太相信医院给出的解释,言言什么样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天天睡到自然醒,吃完饭没多长时间又困了,有时候他下班回家,她还在睡,怎么可能休息不好? 还有血糖低,更是不可能,谁不知道言言嗜甜如命,若说他低血糖有人信,言言低血糖,笑话吗? 可她苍白的小脸,以及没多少血色的嘴唇,让他不安起来,宁雅是医生,应该不会弄错的,言言现在是孕妇,一切不能按正常人推算,等她醒来后,还是带她去姑姑那里好好检查一番吧。 “言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去给你买点粥喝,然后去姑姑那里怎么样?” 付静言心里乱极了,好朋友一直没来,她归咎于最近压力大造成的,谁知是怀孕了。 她的肚子里有宝宝了?她要当妈妈了?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理清楚,宝宝这个时候来,会幸福吗?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喜悦吗?谈不上。 “容铭佑,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容铭佑兀自高兴呢,还在想尽快收拾出宝宝房来,还有宝宝床、玩具小衣服等等,也要抽时间去买了。 付静言的话让他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抱着她的手渐渐松了,他这才发现付静言好像没有他那么兴奋,“你不想要孩子吗?” “......我还没有想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付静言想起容铭佑那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已经决定离婚的两个人,会为了孩子继续生活下去吗? 即使为了孩子勉强生活在一起,可没有爱的环境适合孩子成长吗?现在他为了孩子不会离婚,以后呢,也不会吗? 毕竟,他爱的女人不是她。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让他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吗? 如果他们有了新生活,孩子就会有后爸后妈,在哪个家庭里都不会完全融入,再大度的人也不会把不是自己的孩子视如己出。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让他在大家的白眼中受尽委屈长大吗?如果是那样,这个孩子,她宁可不要! 容铭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他一直以为付静言是个善良的女人,可就这个他认为善良的女人,竟然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压根没想过为他生孩子? 男人平时很大度,可一旦钻进牛角尖,比什么都可怕! 付静言是被他逼迫嫁的,如果没有自己,她现在应该和慕枫双宿双飞了吧?如果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她一定会高高兴兴地生下来吧? 一想到付静言不爱他,容铭佑的心就绞痛,眼神变得阴鸷,呼吸也急促起来,看着付静言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可以叫护士。” 病房他不能待下去了,付静言看似温婉,实则倔强,他们现在的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他还是暂时避开吧。 留她一个人在医院他不放心,走出病房就给岳母打了电话,请她过来照顾一下。 容铭佑走了,付静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最近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总是想哭,现在又被男人扔在医院,更是悲从中来。 康晓慧接到电话马上就来了医院,知道女儿怀孕后,高兴坏了,她也真是糊涂,女儿所有不正常的反应不都是孕妇才会有的特征吗?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言言的心情不是很好,应该是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康晓慧摇头失笑,只要结婚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宝宝已经来了,就要欢喜迎接才对。 伺候女儿喝了半碗粥,看她没有孕吐,更是开心,“言言,铭佑什么也没和妈说清楚,我们去问问医生应该注意什么。” 康晓慧真的开心,老公马上就能回家了,女儿又要生宝宝了,真是双喜临门,付家的晦气总算不见了。 “我怀你的时候,一直到生都没有做过几次检查,”康晓慧笑着说道:“现在可不一样,从怀孕开始就要建卡,还要做各种各样的检查,听说还有四维彩超,能看到小宝宝长什么样,妈妈很期待呢。” 付静言的手不自觉地摸上小腹,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很神奇呀。 “妈妈怀你的时候,孕吐也不厉害,吃东西也不挑,就是吃不了油腻的,以前喜欢吃的几乎都不喜欢吃了。” 付静言的脸上有了笑容,“妈妈,我现在也不喜欢甜食,以前不太喜欢的东西,多少还能吃一点。” “要不怎么说孕妇和正常人不一样呢,你呀,在妈妈肚子里就不闹,生下来可好养活了。” 妈妈虽然是打趣,但也是事实,付静言不自觉地笑起来,她的宝宝也不闹人,真好。 “妈妈,咱们去医生那里问问吧,我什么都不懂,妈妈要帮我记一下。” 康晓慧正有此意,女儿要当妈妈了,还什么都不懂呢,一定要仔细问问。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3 付静言不知道怀孕的时候,来去还一阵风,知道自己有小宝宝了,母爱马上就显现出来,走路小心翼翼的,尽量顺着墙走,两只手还护着肚子,唯恐有什么闪失。 容铭佑回家洗漱一番,想着医院有岳母照顾,他还是先去公司处理一下公事吧,而且,他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只要一想到付静言不想生下他们的宝宝,就怒不可遏,那是一条生命啊,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不,不但不能说,连这种想法都不应该有,将来宝宝要是知道他的妈妈不欢迎他,会伤心的。 他需要冷静,付静言也需要冷静,如果短时间见面,剑拨弩张的对宝宝不好。 不能再想了,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会爆炸的,还是摒弃杂念,专心处理公事吧。 没等处理好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起短信提示音,他拿起来一看,是一封彩信。 这年头谁还发彩信? 随手点开,跳起来就往外跑,大办公室的员工看着一阵风似的总裁,一个个面面相觑,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能让冷静决然的男人变了一个人! 当他气喘吁吁赶到医院时,付静言已经从妇产科诊室出来了,她的小脸惨白,双手捂着小腹,佝偻着腰顺着墙角慢慢地走。 她的神情呆滞,眼神空洞,没有看到容铭佑就站在她面前,小心地绕过挡路的人,向自己的病房挪去。 满脑子都是医生的叮嘱,现在还没过危险期,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点,尤其不能生气。 刚回到病房,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一道沙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付静言,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天知道当他看到她从妇产科诊室出来的一刹那,心直直地坠到谷底,周围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亮光。 这就是他爱上的女人,就这样残忍地杀害了他们的孩子...... 容铭佑木然地看着她捂着肚子走路,想起她平时有点小磕碰都会哼哼唧唧地寻安慰,这么大的手术做下来,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 也对,现在都是无痛人流,一支药注射下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只要她肯生下孩子,无论她怎么闹,都会让着她,真的,只要有了孩子,他有信心让她爱上自己。 可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付静言捂着肚子的手越发紧了,老公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哦,明白了,原来他以为自己不想生下孩子,也是,自己早上说的话确实有让人误会的意思,可她只是没有准备好,不代表就要放弃宝宝啊? 而且,宝宝在她肚子里已经十周了,刚才医生给她听了胎心,那神奇的砰砰砰的心跳声是那样令人激动,她是妈妈,那是和她骨肉相连的宝贝,怎么会做出伤害宝宝的事情呢? 她的老公,误会她了。 “我没有不”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我......”容铭佑的嗓子像有刀片在割,每说出一个字,都带着血,鲜红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又被他努力咽下去。 他是男人,是事业有成的男人,是家世背景上层的男人,只要他想,有的是女人为他生孩子,没必要卑躬屈膝地求她! “我会如你所愿,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亦是路人!” 容铭佑走了,走的决绝,走的干脆,走的毫不拖沓,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灰败和沧桑让人不忍直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倾心以待的女人都离他而去? 自问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上学的时候循规蹈矩,创业的时候刻苦奋斗,没有投机取巧,更没有为富不仁,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他! 他承认一开始接近付静言,是因为她长的像唐雨菲,可后来娶她,只因为她就是她自己,与任何人无关。 唐雨菲不是自己找来的,他只是出于道义给她一份工作,后来发生的事不是他本意,给言言造成了伤害是事实。 他已经尽力纠正错误了,也让唐雨菲离职了,她还要怎么样? 别说是她崴脚,就是素不相识之人,他遇上也会伸手帮一把,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到她眼里怎么就变成西瓜那么大呢? 人无完人,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十全十美,就不要要求别人多么完美了。 孩子没有也好,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利。 他的孩子,刚知道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化成一滩血水,他们,没有父子缘啊。 胸腔里这颗拳头大的东西抽搐起来,真疼啊,容铭佑不断地安慰自己,不断地往开里想,可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就那么狠?讨厌他,厌恶他,可孩子是无辜的,也是她的孩子啊,就这么离开了...... 回首这一年的婚姻生活,他还是要感谢她的,毕竟她确实带给自己、带给容家欢乐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 康晓慧问医生怎么给孕妇补养的功夫,付静言自己就回了病房,她急急忙忙赶回来,推开门就开始埋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等我一会儿吗?万一碰着怎么办?” 女儿满脸的泪,让她惊慌不已,“言言,你怎么啦?怎么哭上了?是,是孩子不好吗?” 刚才医生明明说孩子没问题的,只需要注意一下就好,女儿为什么哭成这样? 心猛地一沉,这,这根本不是喜极而泣啊。 “妈妈......妈妈......呜呜呜......” 付静言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抱住妈妈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妈妈,妈妈,宝宝,宝宝......没有......爸爸了......” 康晓慧听了半天才弄明白,容铭佑是怎么搞的?想结束婚姻,就不应该让言言怀孕,难道他不知道打胎很伤身体吗? 这么不负责任,哪像个上位者? 看样子八卦周刊也不是捕风捉影,出轨不说,连自己亲骨肉都不要,他就是个人渣! “言言不哭啊,他不要妈妈要,妈妈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正好给你看孩子,你爸爸也快回家了,我们一起给你养孩子。” 康晓慧气坏了,如果是别的事,她或许会跑过去找容铭佑理论,可女儿都伤心成这样了,说明这个男人不是良人,事业做得再大,他们付家也不会要这种女婿! 一个听信谗言,一个来不及解释,这对隐婚夫妻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他们的婚姻。 ****** 邯郸路的涵水酒吧,容铭佑一个人在吧台上买醉,一杯杯烈酒像水一样倒进了肚子,脸庞潮红,头脑却分外清醒。 夜店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很少能看到极品男,容铭佑刚一出现,就吸引大批寻找一夜情女人的注意。 寻求刺激的女人一个个眼冒桃心,心砰砰砰地跳,想不到会遇到这么出色的男人,要是能和他春风一度,身心该是多么舒畅啊。 一个个大胆上前搭讪,都被他无情地赶跑,有不信邪的直接挑逗,被他毫不怜惜地甩到地上,那些蠢蠢欲动的女人花容失色,这才打消念头。 都是出来玩的,若是把自己弄残可就得不偿失,一个个面露惋惜地换下一个目标。 酒杯重重地搁在吧台上,冷冽的声音不见一丝波动,“倒酒!” 伏特加,酒吧最烈的酒,容铭佑已经喝掉一整瓶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酒保在他一进来就认出他是谁,容氏总裁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让他继续喝下去可不行,正为难呢,一个女人拿过酒瓶,示意他可以走了。 酒保微微欠身,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 唐雨菲拿了一瓶和伏特加瓶身差不多的饮料给他倒上,“铭佑,你胃不太好,少喝点儿吧。” 容铭佑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直到唐雨菲承受不住他的注视,转过头去时,他才抬起手,把那杯“酒”喝下。 “倒酒!” 唐雨菲暗暗吁出一口气,他的气场太迫人,虽然喝多了,但压迫感丝毫不减,听话地继续“倒酒”,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没关系的。 这杯“酒”,容铭佑没有喝下去,他喝的是有点多,可头脑还是清醒的,清楚的记得上次就因为醉酒,才让言言误会。 言言,言言,这两个字像针尖一样地扎在他的心里,动一动就疼得要命,他不想想她的,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一点都不值得他爱!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要杀人了,为了那么个女人犯法,不值得,不值得! 拒绝唐雨菲的搀扶,跌跌撞撞地走去楼上的客房,他今晚喝了太多酒,不能回去了,酒驾很危险,他不能害人害己。 同一时间,付静言的手机接到一个陌生号码传来的彩信,背景应该是酒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拥着喝酒。 真开心啊。 付静言闭了闭眼,用力关掉手机,从现在开始,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用最好的状态迎接宝宝的到来。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4 两个月后,付敏正从疗养院回来了,看着久别的家,历经风雨的汉子流下了热泪。 康晓慧的眼睛也湿润起来,可她是高兴的,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哪怕过平淡的生活也无所谓。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先休息一下?” “我在疗养院天天休息,再这么下去,就成废人了。” 付敏正从客厅走到厨房,又从厨房走到餐厅,甚至储藏室,他都去看了看,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的,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亲切。 康晓慧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抱住他就哭了,“老公,家里什么都没变,一切都好好的......” “是啊,一切都没变,我走的时候,小米就那么多,现在还那样,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吃啊?” 付敏正最初的伤感过后,已经恢复正常,看着哭哭啼啼的老婆,心里很不是滋味,转移她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另起话题。 果然,康晓慧止住了眼泪,“谁说的我没吃?那是今年新邮寄来的,我天天做给言言吃。” 天天做给言言吃? 付敏正看向老婆的眼神带着疑惑,女儿嫁人了,哪有当妈妈的天天给女儿做饭吃的? 女儿离婚了,康晓慧一直瞒着他,现在他回家了,没必要再瞒下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拜托,“老公,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你要答应我不可以激动。” 付敏正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呢? “老婆,我不在家一切都要你和言言操心,现在我回来了,有什么事都应该告诉我,言言......”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出现,付敏正的心一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言言是不是出事了?” 付敏正的心脏不好,医生叮嘱要控制情绪,他一直牢记医生的嘱咐,可一涉及最爱的女儿,他还是激动了! 康晓慧在他脸色突变的时候,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心脏药,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服下,“老公,你不要激动,我,我害怕。”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付敏正知道吓着妻子了,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才示意她说下去。 听完妻子的讲述,付敏正的心翻江倒海般难受,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竟然被这么糟践!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连累她了啊! 半天半天,他才慢慢站起来,“我上去看看她。” “老公,事情已经过去,言言不想提,我也不想惹她伤心,你也不要难过了。” 付敏正勉强笑笑,拍拍妻子的手,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没出事的时候,他是一个非常儒雅的男人,满身的书卷气,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一名学者,根本不像做生意的人。 可现在,他的身材不再挺拔,后背有些佝偻,甚至连脚步都带着趔趄。 康晓慧知道老公这是被打击到了,他们夫妻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最好是一点烦恼都没有。 因为他,女儿被迫嫁人,什么错都没有,却被扫地出门,这是任何一个有女儿的父亲都无法接受的! 可是,容家对付家有恩,再大的怒火都不能发泄,这种憋屈,她感同身受! 付静言天快亮了才睡着,不知道怀孕的时候,她只是口味变了,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变化,知道换孕后,所有的孕期反应都来了,尤其是孕吐,让她快速消瘦下去。 吃不好睡眠质量也差,常常是天快亮了,精疲力竭下才会迷迷糊糊睡着。 爸爸回来的时候,她刚刚睡着,可能是太过疲惫,没有听见院子里的汽车声。 她的房间很暗,不开灯什么都看不见,康晓慧把门敞开,外面的光线进来,勉强能看清屋里的摆设。 女儿的房间一直都是粉嫩的颜色,就连窗帘都是粉色的,付敏正记得窗帘是半遮光的,现在这个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康晓慧看出他的疑惑,小声告诉他女儿睡眠不好,有点光线就睡不好,没办法才换成全遮光的。 付敏正闭了闭眼,努力平复翻腾而起的心疼,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走到女儿床前,借着门外的光仔细端详他的宝贝女儿,眉毛皱在一起,小嘴瘪瘪着,下巴尖尖的,小脸也没了肉。 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受不了了,手颤抖地伸出去,雾气弥漫上眼眶,他看不清女儿的脸,大手触碰到枕头,一片冰凉。 他的心又抽搐上了,比刚才还强烈,不行了,继续下去他的心脏病该犯了。 男人像逃一样走出女儿的房间,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康晓慧追出来,抱着他的腰就哭。 女儿委屈,天天以泪洗面,她何尝不知道?这都两个月了,早就想大哭一场,可她不能哭,女儿遭遇如此不公的对待,如果她也跟着难过的话,女儿怎么办? 她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要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照顾好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老公回来了,她又有主心骨了,又可以做回那个是心不操的女人了。 “老公......怎么办啊,言言,言言......天天都这么哭......她怕我担心,在我面前一直强装笑颜,转头就,就......呜呜呜......” “......别哭了,你是妈妈,不可以这么哭的,现在我们家里只有你是正常人,我和女儿还指着你照顾呢。” 付敏正不知道怎么安慰老婆好,听说女儿离婚,他难受极了,看到,不,是摸到女儿枕头上的泪痕,再也忍不住悲伤。 “家里,家里......你准备一点礼品,我去容家走一趟。”付敏正是男人,理智回归很快,女儿的状态明显就是爱上了那个男人,据他所知,容铭佑不是那样的人。 于情于理,他回来了,都应该过去拜访一下,老婆是女人,感性大于理性,从她的述说来分析,这里面应该有误会。 插一句,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如果是误会,解开就好,毕竟女儿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如果容铭佑真的糟践女儿,那他就不是良人,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 康晓慧泪眼迷蒙地看着老公,“你说什么?我们言言受了这么大委屈,你还要带礼物去容家?” 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准去!我们付家虽然不如他们,但也不会摇尾乞怜!” “晓慧,你听我” “我不要听!” 康晓慧忍了好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他容铭佑是个什么东西?劈腿不说,还敢用你要挟我们言言,这种人渣,根本配不上我们女儿!” “晓慧,你不让我激动,你倒先激动上了,听我说啊,容家,我们必须要走一趟,就当是谢谢当初他们的出手相救吧。” “......当初我们就是脑子不清醒,以你做的善事,只要好好运作,根本用不着他们。” 在付敏正的注视下,康晓慧越说声音越小,“好吧,要是没有他们率先声援,你也不能平安无事,那就去谢谢他们吧。” 付静言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吃午饭了,当她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时,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儿揉揉,真的是爸爸! 快步走过去,扑到爸爸的怀里嚎啕大哭,爸爸离开家一年多了,她好想好想爸爸啊! 付敏正不会在女儿面前悲伤,他在女儿面前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可能像小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再大的伤感都要忍住。 付静言一肚子委屈,看到爸爸终于爆发出来,若不是爸爸生气了命令她不准再哭,她还不知道哭到什么时候呢。 “都快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哭啊?也不怕教坏了宝宝。” 付敏正拿纸巾给女儿擦眼泪,满脸的嫌弃,“眼睛都肿了,等你儿子生出来,爸爸一定告诉他你是个爱哭鬼。” “爸爸!” “爸爸说错了吗?你哭不要紧,不要吓着我宝贝孙子。” “宝宝还没出生呢,你就开始偏心了。”付静言转身趴在妈妈怀里找安慰,“妈妈,爸爸不喜欢我了。” “你爸爸怕你伤心过度,影响宝宝健康。” 康晓慧笑得慈爱,“你爸爸最喜欢谁你会不知道?有时候妈妈都吃醋呢。” 付静言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一手挽着妈妈,一手挽着爸爸,一家人又在一起了,真好。 吃过午饭,付静言就去上班了,她知道自己只要静下来就会多想,上班有事情做可以分散注意力,还有助于安胎。 付敏正很赞同女儿的做法,他可不希望女儿宅在家里怨天尤人,社会变化那么快,只有出去工作,才不会与社会脱节。 在书房里整整考虑了一下午,公司的事有兄弟们帮衬,不会出什么问题,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女儿的幸福。 付静言下班的时候带回付敏正要的资料,不放心地叮嘱爸爸,“您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可不能劳累啊。” “放心吧,你爸爸的身体好着呢,我呀,要尽快熟悉公司的情况,才能帮你减轻负担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5 看着女儿的肚子,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我让你挺着肚子上班,那我这个大善人的名号不就砸了吗?” “看您说的,女员工不都是快生了才休产假的嘛,我怎么能例外?” “你是我的女儿,有这个特权!” “好啦,”康晓慧笑着打断他们,“言言你就听爸爸的吧,他啊,早就想把权利夺回来了,你就让他称心如意一次吧。” “哦,原来是这样,”付静言恍然大悟,“爸爸既然这么想上位,那我就退位吧。” “哈哈哈......”屋子里响起久违的大笑声。 晚饭后,付敏正借口要和康晓慧出去散步消食,让付静言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带上准备好的礼物去了容家。 接到电话的容承耀有点压抑,随即热情地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夏日正在端水果,听见老公接听电话,随口问了一句。 “猜猜?” “你的电话那么多,我上哪儿猜啊?” 夏日一点不给老公面子,拿起一角蜜瓜递给老爷子,“爷爷,我刚才尝了一块,挺甜的。” 容老爷子吃了一口,笑眯眯地点头,“确实很甜,给言言打电话,让她过来吃蜜瓜。” “爷爷太偏心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您重孙媳妇儿。” 老爷子可不管孙媳妇拈酸吃醋,甜瓜只吃了一角就不吃了,要给重孙媳妇留着。 “言言喜欢吃甜的,打电话问问她忙完了没有。” 夏日无奈地笑笑,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手机通了,却没有人接听,“爷爷,言言的手机没在身边,应该是还在忙。” 老爷子眉毛皱了起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忙?每次我给她打电话都在忙,不是开会就是看计划书,我看哪,咱们家言言都快赶上安理会秘书长了!” “是啊,天天这么忙,身体怎么受得了?”夏日跟着附和:“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没回家吃过饭,得和铭佑说说了,让他帮帮自己老婆,一点都不知道疼人。” 容承耀本来在看电视,爷爷老婆一搭一唱的,让他心里一沉,加上刚才的电话,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敏正两口子要过来。” “谁?言言爸妈?” ...... 一个半小时后,容承耀的电话再次响起,付敏正到了,赶紧打电话通知保安放行,和老婆一起走到院子门口亲自迎接。 老朋友见面自然欢喜,好一阵寒暄后,付敏正才正色道:“容市长,冒昧前来打扰,希望你见谅啊。” “敏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快和弟妹屋里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康晓慧对容铭佑不满不会迁怒到他父母身上,而且老公回来了,凡事他会做主,自己只需要站在他身边就好。 “容老您好。” 老爷子站在客厅迎接亲家,声音洪亮笑容满面,“大善人的名号如雷贯耳,今天终于见到了,哈哈哈哈......” “老爷子客气了,您身体还好吗?” 一番客气后,分宾主坐下,夏日重新切盘水果端上来,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很融洽。 天色很晚了,有的人家已经入睡,付敏正直奔主题。 “老爷子,这是沂蒙的小米,今年新产的,听言言说您喜欢喝粥,我就拿点过来。” “言言那孩子有心,很孝顺,我们一家人啊,都喜欢她。”老爷子说的是实话,他们容家对付静言的印象非常好,对教出这么好的女儿的父母自然敬重。 “这是东北的山木耳、宁夏的枸杞、新疆的大枣,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都是我以前资助过的人邮寄来的,我们家人口少,每年都要拿些出来送人,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啊。” “敏正,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么好的东西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我们是沾了你的光,怎么会嫌弃?” 如果说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容承耀只是以为付敏正回来了,来亲家拜访一下是人之常情,可听他这番话,就知道事情绝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看一眼时间,估计容铭佑快回来了,笑着说道:“我们家铭佑是个急性子,喜欢言言,也不等你回来就” 门外有汽车的声音,容承耀把话语打住,“铭佑回来了,快过来见见你岳父。” 容铭佑离婚后越发冷漠,那张面瘫脸挂着冰霜,底下的员工都怕向他汇报工作,唯恐哪里做的不好被他臭骂。 生态旅游项目已经提上日程,需要准备的工作很多,他正在看策划书,就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自从公司交到他手上后,父亲很少过问,这次为什么这么急地喊他过来? 看到前岳父岳母时,心里明白了。 走到付敏正的面前,弯腰鞠躬,“您好。” 又向康晓慧行礼,“您好。” 儿子的礼节说不出的怪异,哪像女婿见岳父母应有的表现?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还是等会儿再说吧。 来的时候,付敏正再三向妻子保证不生气,为了妻子不担心,他压下对容铭佑的不满,依然谈笑风生。 “容市长,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感谢容家的帮助,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份恩情,我们付家都会铭记在心。” “敏正,你” 付敏正抬手制止了容承耀的客气,正色道:“我犯了事,在法庭上认罪,悔罪,可在我的心里,我不认罪,更不悔罪!” 此言一出,作为d市市长的容承耀,还有把祖国放在第一位的老爷子的脸都阴了下来,他们容家费了那么大的心力保住他,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态度? “当年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建筑队,干了几个不大的工程,有一定的知名度,可实力还是不足以竞标。” 广个告,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付敏正没有在意他们变了的脸色,兀自讲下去,“我是从正规渠道参与的投标,目的只是想拓展一下人脉,为以后铺铺路,可我没有想到,竟然中标了。” 回忆起那件改变他毕生命运的事情,付敏正感慨良多,“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反反复复确认后,才知道天上掉馅饼了,砸到我付敏正的头上。” “那时的我年轻啊,根本不懂这背后的阴谋,拿合同找银行贷款,加上工程拨过来的第一期款,购买新设备和原材料后所剩无几,工人的工资都付不出了,我不能让跟着我的兄弟饿肚子干活。” 回首往事,真是一言难尽,付敏正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发动亲戚朋友借钱,以高出银行三倍的利息筹到了一千万。” “那时候的人们刚从温饱中走出来,家里的每一分钱都是节衣缩食攒下的,就因为我付敏正的诚信在,还有工程合同在,他们毫不迟疑地把钱借给了我。” “工程顺利开工了,第二期款项却迟迟不到位,如果耽误了工期,后果是什么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后来,接手项目的史国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明着提了条件。” 付敏正的脸色变得惨白,捂着胸口半天不言语,康晓慧急忙拿出药喂他服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稳下来,看一眼跟着焦虑的众人,摇摇手安抚,“我有点激动了,没啥大事。” 容承耀接到电话时隐隐觉得付敏正有事,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晚前来,至此已经确定他确实有事,就是不知道是谁的事情,“敏正,身体不好就歇歇吧,我们聊点愉快的话题。” 付敏正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容铭佑,淡淡地收回视线,“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碍事的。”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噢,那个渣子要挟我,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就以我的公司资质不够终止合同,还要付违约金!” 付敏正的案子当时是不公开审理,他们虽有关注,但很多细节都不清楚,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付敏正,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却被那个渣子从头到尾算计了,银行贷款还不上,大不了坐牢,我还年轻,总有出来的一天;我的老婆孩子,可以跟我吃苦受罪,可是,那些借给我钱的乡亲们怎么办?那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啊,有的人甚至是向亲戚朋友凑的,只因为相信我付敏正不会骗他们!” “听书的时候,说闯王起义过不了黄河,一夜间白了头发。”付敏正自嘲一下,“我一直以为那是夸张,当事情真的降临时,才知道所言非虚。” 他指指自己的头发,“我的头发一夜间全白了,一根黑发都没有,言言那时还小,看到我白了头吓哭了,以为妖魔鬼怪来了呢。” “银行贷款,兄弟的工钱,朋友的血汗钱,这些都不允许我刚强,只能向强权低头。” 客厅里静悄悄的,康晓慧擦着湿润的眼角,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老公入狱,女儿被人嘲笑,自己被讨债的人围堵。 一只手伸过来,紧紧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这只手是那样温暖,那样有力,一如当年。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6 场合不对,付敏正不能安抚老婆,用力握住她的手,心平气和地继续述说:“工程结束后,我还清欠款,把所有盈余全部通过银行划给了他。他看到那么大一笔款项,明白我的意思,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即使遇上,也不再有关系。” 容承耀有些动容,“你,很不容易,一般人做不到啊。” 付敏正摇摇头,“我不是傻子,把钱全部给他是为了将来不受他制约,我通过那个项目得到诚信,接二连三的工程主动找上门,成就了阜苑,有了阜康。” “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罪,但事实就是犯罪了,我的良心一直不安,唯恐哪天那个渣子出事把我牵连进去,我的心脏就是那个时候不好的。” “后来,我在报纸上知道了慈善,才晓得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种人,舍得把自己辛苦积攒下的财富眼都不眨地捐出去。” “我是俗人一个,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做公益就是为了心安,求得宁静。” “记得最初的善款是给了一个上不起学的大学生,一次性资助了他四年学费,以后也陆陆续续捐了不少,记不清都给谁了。”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箱大闸蟹,看到里面夹带的信时,我才如梦初醒。那不是一种心安,而是实实在在因为帮助了别人,自己也得到快乐的感觉。”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后来,我们家陆陆续续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礼物,都是当地的土特产,都是那些受我资助过的学生邮寄来的,这些年来,没有断过。” 老爷子一辈子走过的风雨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知道感恩的真正意义,冲付敏正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表扬,“受人滴水之恩,应以涌泉相报,这都是应该的,敏正你好样的。” “老爷子廖赞了。” 付敏正很谦虚,“收到第一份回礼后,我的思想就变了,不再为心安而做公益,而是真的有了社会责任感,我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国家给予的,尽自己的能力回报社会是应该的,不应该有杂念。” “老爷子,容市长,还有嫂子,我付敏正当初做公益是为了心安,也为了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好有个回旋的余地,真的,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 “言言五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带她去山区参加希望小学开业典礼,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以及乡亲们盈满热泪的眼眶让我深深动容。那时起,我就决定,只要我付敏正在,就会把公益做下去,至于其他,不去想了。” 容铭佑一直默不作声,他最初的想法没有错,付敏正做公益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始终如一日地做慈善,大笔大笔的钱捐出去,一点都不心疼,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反正他自己是没那觉悟。 “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说说当时的实情,不想让你们觉得我罪大恶极,污了你们容家的门楣。” “敏正,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容市长,我一直在疗养院,有些事情是今天回家后才知道的,你们做长辈的对我们家闺女很好,我感谢你们。” 历经波折的他脸上有一种从容的镇定,没有因自己是戴罪之身而折腰,“不管两个孩子是否在一起,我还是这句话,只要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付敏正,绝不会推辞!” 不只是容承耀,就连夏日都觉得付敏正话里有话,赶在老公前提出疑问,“亲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两个孩子是否在一起?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夏日说话了,康晓慧也不再沉默,“容太太,这声亲家我们担待不起,还是叫我们名字吧。” 容承耀看一眼沉默的儿子,心里的疑虑更重,“铭佑,你岳父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开始容家称自己为亲家,付敏正觉得可能是客气,现在容承耀的问话,让他知道了原因。 “容市长,你们家门楣太高,我们付家高攀不上,两个孩子已经解除婚约。我们很感谢你们对言言的照顾,天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告辞。” “且慢!” 一直没有插言的老爷子动怒了,他年纪大,反应有些慢,但不代表听不懂话,他就说嘛,哪有亲家大晚上来拜访的? 就算他不想多事,可容家付家已经是一家人,这么见外以后怎么相处? 弄了半天,他们两家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人家登门拜访只是为了感谢当初的出手相救! “亲家请坐,你刚才说两个孩子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付敏正看一眼容铭佑,没有回答。 “铭佑,和太爷爷说说,我重孙媳妇你给弄哪儿去了?” 老爷子吃的盐比在座的吃的米都多,前前后后一思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惹我重孙媳妇不高兴了?” 一直做陪客的容铭佑很懂礼数,言言爸妈这么晚来肯定是兴师问罪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不想再提。 可太爷爷的问话,明显就是自己错了,他怎么错了?那个狠心冷血的女人,残忍地杀害了他的宝宝,只要一想起来,怒火就抑制不住地燃烧! 为了不迁怒更多的人,他拼命工作,天天加班,夜晚睡不着觉,就跑去酒吧喝酒,可心里的怒火一天都没有熄灭过。 “太爷爷,言言打掉我的孩子,我不会和那么冷血的女人生活。” 一句字数不多的话,透露出巨大信息,言言怀孕了,又打胎了,这是容家人的认知;女儿不要孩子,打胎了,那她肚子里的是什么?这是付家人的想法。 屋子里的人脸色都很难看,容铭佑起身弯腰行礼,“叔叔阿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 “你站住!” 康晓慧站了起来,重重一个耳光甩出去,早就想打他了,若不是为了照顾女儿,她不会忍到今天! “容铭佑,你当初是为了什么和言言结的婚,你敢说吗?你把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当别人的替身,你怎么那么坏啊!” 康晓慧怒不可遏,身高只到容铭佑肩膀,可气势一点不输人,才不管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地盘呢,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你可以不喜欢她,可你不能糟践她,按理说以容家的家风来说,不应该出现你这种人渣,可是......” 康晓慧根本不看容家人的脸色,今天她要是不把堵在心口的恶气发泄出来,就要崩溃了,“你和别的女人在酒店开房,被言言抓住了,有错不改还以他父亲相威胁,你是人吗?” 伸手指向自己老公,冷声说道:“付敏正就在这里,我就问问你容铭佑,你要怎么收拾他?你若是真有本事,现在就把他送进监狱去,我还不相信了,这天底下还有大过法律的人吗?” “铭佑,你岳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说过这种话?”容承耀怒了,儿子被人当着自己的面打,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可康晓慧的话让他们觉得自己儿子确实该打! “我,我......”容铭佑不屑于撒谎,可若是就这么承认,也确实说明自己龌蹉,只能闭嘴不言。 “言言原谅了你,想着问题不是出在你一个人身上,只要你肯改,她还会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呢,是怎么对她的?” “一方面骗她和前任结束了,一方面带着前任出去游玩,还发照片挑衅言言,你是快活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这样做对她公平吗?” “我没有和前任纠缠,我” “这些都罢了,你怎么能在言言怀孕的时候,狠心和她离婚呢?如果你不想要孩子,为什么不采取措施?我们女儿再不济,也没让人说个不字出来,你就那么讨厌她吗?” “我们言言那么懂事,你想和雨菲双宿双飞,她可以成全你的,你为什么要糟践她?” 康晓慧一想到女儿那张憔悴的面容,以及枕头上的泪痕,泪如雨下,“你们不要孩子,我们要,我们付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一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 付敏正的眼睛红了,起身给老爷子行个礼,向容承耀夫妇点点头,不理会他们震惊的神情,拉着激动的妻子向外走去。 前岳母的质问一声声响彻耳畔,他没有做过对不起言言的事情,他是冤枉的! 还有,付家要养孩子......什么孩子?是,是言言肚子里的那个吗?是他的宝宝?他的宝宝......还在? “......妈” 容铭佑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弄不明白了? 接到消息就飞车去了医院,紧赶慢赶还是没能阻止宝宝离开的命运,天知道当他看见付静言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心痛到什么程度! “您刚才说什么?言言......我的宝宝还在?是吗?是吗?” 死气沉沉的脸变得生机盎然,整个人焕发出夺目神采,“妈,言言没有打掉我的孩子,是不是?”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7 康晓慧冷笑一声,“言言肚子里的宝宝是我们付家的,和你容铭佑没有一点关系!” “妈,我......我错了,对不起,我,我这就去找言言,我要和她道歉,我......” 容铭佑语无伦次起来,嘿嘿嘿地傻笑着,这段时间笼罩在他身上的雾霾,一下子飘散了,他的宝宝还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不准你去找言言!” 康晓慧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付家的女儿,什么时候沦落到任人随意欺凌的地步? “容总,你们已经离婚了,法律上没有一点儿关系,我们付家欠你们容家的,自有我们来还,求求你不要再去折磨我女儿了!” 说着说着,康晓慧流下眼泪,“我们言言孕期反应太大,什么都吃不下,我每天哄着,才能吃一点点东西,瘦得不像样儿;晚上一宿一宿地睡不着,天快亮了,才能睡一会儿,每天我去给她收拾屋子,都发现那枕头是湿的。” 作为母亲,她不忍心女儿受折磨,有时都想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可看她那么珍惜,这种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现在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为了不让宝宝缺营养,她逼迫自己吃东西,可吃多少吐多少......吐完了接着再吃。” “言言嫁给你以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有了孩子后,更没有享受过一天孕妇该有的待遇,她是上辈子欠了你,这辈子来还债吗?”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要去找言言。” 容铭佑走得飞快,甚至还跑了起来,几步就到了车前,油门一踩到底,迈巴赫呼啸着离开。 “晓慧,这里面应该有误会,我们铭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夏日陪着笑脸为儿子说好话,“对不起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还给言言打电话,让她过来吃蜜瓜呢。” “是啊,敏正,我们若是知道这混小子办出这么糊涂的事来,不用你们动手,我都会教训他。” 容承耀拦住要回去的付敏正,儿子去请罪,他要尽量为儿子争取时间,“我们老爷子最喜欢言言了,把她当自家孩子一样疼,你们不看我的面子,还要看我们老爷子的面子不是?快点坐下,和老爷子说说孩子的事情。”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样的偷书票了,快来偷好友的书票投给我的书吧。 付敏正此次前来,一,为了感谢,二,也是想弄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现在事情弄清楚了,确实是误会,“承耀啊,铭佑这孩子我以前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糊涂上了?事情都不问清楚就下结论,万一我们言言真的不要这个孩子怎么办?” 容承耀不是一般得汗颜,儿大不由爹和娘,他最近觉得儿子媳妇不太对劲儿,就是没往坏地方想,“对不住喽,我们铭佑确实该打,我要是早知道他做出这种事,绝不会轻饶他!” “你儿子天天上头条,你会不知道?”康晓慧连讽刺带挖苦,“也对,您容大市长,不,应该是容省长,一天到晚忙民生,哪有时间关心这等不入流的小事!” “晓慧!”付敏正看一眼尴尬的容承耀夫妇,很不赞同妻子的言论,“好好说话,不许夹枪带棒!” 康晓慧撇撇嘴,很不服气,可也不再说什么。 老爷子很赞同她的话,“亲家说得对,铭佑父母当的不称职,该批评。” “老爷子言重了,孩子长大了,有时候做父母的也不能......” *** 容铭佑一路飞车前往付家别墅,离得越近,心里越打怵,见到老婆说什么?道歉是必须的,可道歉了,老婆就会原谅他吗? 吃不下东西,瘦得不成样子;休息不好,神情憔悴;枕头上都是泪...... 他都做了什么啊? 车子很快到了付家住的小区,他的车速却慢了下来,尤其是到付家别墅的这段路,更是慢得像龟爬。 都说近乡情才怯,他是做了亏心事,无颜见老婆! 车子在离付家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拐弯处停下来,抬眼看着前方的别墅,一楼灯光明亮,整个二楼都是黑的,没有亮光。 看一眼腕表,已经十点了,言言......还没有休息吗? 她现在是孕妇啊,应该早点休息的,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爸爸妈妈吗? 容铭佑瘫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不敢去想他做的糊涂事,如果他们的婚姻还在,言言现在等的应该是自己。 知道孩子还在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跑来向她道歉,可真的来了,他却不敢进去。 见到言言说什么?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她会接受吗? 还有,他能见到言言吗?这么晚了,他突然进去,吓着她怎么办? 即使她接受自己的道歉,可心里的伤痕还在,她会心无芥蒂与自己握手言和重归于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 言言看似温婉,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她的底线,换句话说,就是根本不在乎不介意,所以才不生气。 一旦生气,说明事情弄大了,自己威胁在先,听信谗言在后,这样的男人,自己都不耻,她为什么要重新接受? 从她沉默不语接受离婚开始,自己已经被她从她的世界剥离开来,她有手有脚,还有不低的能力,自己完全可以养活孩子,可以说,有他没他都可。 他就是太自信了,认为以他的魅力,她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哪怕受了委屈,只要自己哄哄就会平安无事。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她的心里不再有他,对待他以及他们的婚姻,好像解脱沉重的枷锁一般,那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应该很好。 容铭佑在车里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真是太弱智了,从诊室出来,捂着肚子一定是打胎吗? 现在想想,自己不是一般得武断,以付家的家风来说,言言绝对是善良的女人,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捂着肚子,应该是在保护自己的宝宝,而他却说出那种伤人心的话,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 一道光透了出来,抬眼望过去,门开了,一个瘦削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付静言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想着爸爸妈妈没有回来,她也睡不着,还是干点活吧。 简单收拾一下卫生,把没用的东西装在垃圾袋里,出了院门就有垃圾箱,小区保洁每天都会来清走。 拎着垃圾袋出门,把垃圾放进垃圾箱里,转身的时候,看见树荫下停着一辆车。 路灯并不明亮,影影绰绰间,她还是看清了。 心,猛地跳一下,抬步就走,速度比出来的时候快多了! “老婆!” 容铭佑步伐很大,几步就追上来,捉住她的手臂,“老婆,我” 付静言挣脱不开也不再挣扎,回身抬眼直视,“容总,请你放开。” 容总?容总! 稀疏平常的两个字,公司里的员工,还有数不清的旁人都这么称呼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得刺耳! “老婆,我,我......” 我错了,简简单单三个字,在他舌尖转了千百次,却在看到她漠然的神情时,说不出口了。 “很晚了,我要休息,容总如果有事,请明天联系我的秘书,再见。” “言言。” 小女人的脸庞没有一丝柔情,也没有一丝怒气,无波无澜的,看他的神情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他不要这种待遇,哪怕骂他打他,也好过没有反应! 一把抱住她,小心地错过她的肚子,一直埋藏在心里的情感悉数迸发出来,“言言,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生气,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还有,谢谢你。” 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抱在怀里,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满,娇软的女人以及她肚子里的宝宝,是他全部的世界。 小女人的头发上有他熟悉的香味,深深嗅一下,满口满鼻都是淡淡的茉莉香,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有妻有子的感觉,真好。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付静言不挣扎那是怕动了胎气,那是她自己的宝宝,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幻想过无数次容铭佑来和自己道歉,她一定会趾高气扬地训斥他,羞辱他,甚至谩骂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从一开始的焦急等待,到现在的心态放平,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宝宝在身体里一天天长大,她却吃不下睡不好,为了那么一个人渣搭上宝宝的健康,是她不愿意的。 每天逼着自己吃东西,逼着自己睡觉,只为了宝宝能够不缺营养,能够健康成长。 他来干什么? 是他自己发现的,还是...... 爸爸妈妈到现在还没回来,临出门时看自己的目光带着痛心和怜惜,他们一定是去容家了,那他知道宝宝还在,是爸爸妈妈告诉他的吧。 真是可笑! “容总,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我说了,如果是公事,请联系我的秘书;如果是私事,对不起,我不认为和你有什么私事可谈。” “言言,老婆” “容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一个单身女人,可不是谁的老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8 “......”容铭佑局促不安,言言说的是事实,她还在生气,“老婆,不要这样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要说这种话来戳老公的心好不好?” 道歉的话一说出口,好像也没那么难,“你现在有了宝宝,我们不要吵架了,胎教不好。” 说着,他的大手轻轻碰触上她的肚子,那圆圆的肚子里有他的宝宝,好神奇啊。 “啪”,他的大手被她用力打掉,“容铭佑,你什么时候染上自说自话的毛病了?谁说这个孩子是你的?真是可笑!” 付静言的心不是一般得凉,如果肚子里的宝宝不在了,他还会来找她吗?还会低声下气请求自己原谅吗? 她,付静言,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什么时候沦落到母凭子贵了? “容总,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付静言后退一步,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我已经离婚,形同陌路,不要再有接触,对你对我,都好。” 小女人的话语太冷,像北方腊月呼啸的寒风,冷的他牙齿直打颤;小女人的眼神太平静,像没有纷争的极乐世界,静的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们已经离婚了,还是自己主动离开的她,现在来找什么存在感? 形同陌路,怎么形同陌路?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那是抹煞不了的事实,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她想撇清关系,那是无稽之谈! 现在他们是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但不代表真的没有关系,那个小本本说明不了什么的,他,还爱她! 自己的到来刺激了她,孕妇是不能激动的,要给她时间缓缓,天确实晚了,不能耽误她休息,还是明天再正式登门请罪吧。 默默地松开禁锢她的手,身子侧开,一眼不眨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进屋子,关上门...... 尖尖的下颌,手里还有皮包骨的感觉,怀孕了,一点肉没长,还消瘦了那么多,都是他的错啊! 他还没有取得老婆原谅,不适合见岳父母,把车子挪到僻静处,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岳父的车子,看到他们走进屋子才启车离开。 付静言是怎么回的房间,她自己都不知道,容铭佑来找自己了,应该欢欣雀跃才对,可她却心如止水。 是失望太久,感觉不到喜悦吗? 是的,还是失望。 他肯来找自己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和她本人没有一点关系,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她能开心吗? 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女人最大的用处就是生孩子,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也没有逃脱这种命运。 虽然女娲创造女人的作用就是繁衍后代,她也不是丁克一族,并不排斥生儿育女,但是,在她的观念里,只有两情相悦才会有爱的结晶,宝宝只有在爱的祝福下才会幸福成长。 肚子里的宝宝是在充满爱的氛围里来到的,有着她最美好的希翼,是她的天使,她是不会残忍杀害这个孩子的。 宝宝没有爸爸,没关系的,他有妈妈,她会给予他双份的爱;他还有外公外婆,他们都会好好爱这个宝宝的。 有时候,她还觉得幸运,因为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孩子一般都随父姓,只有极少数通情达理的人家才会允许宝宝跟妈妈姓。 她离婚了,宝宝爸爸抛弃了他,他就可以和她姓了,付家的户口本可以延续下去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凡事都有好的一面,这就是她给自己灌输的幸福的理由,她就靠这个理由一天天撑过来。 可是,容铭佑的出现,打破她心里的平衡,他凭什么认为孩子是他的?从他们离婚那天起,宝宝就是她自己的,和他容铭佑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想要孩子,找那个女人生去呀,他们已经解除法律上的关系,你们以前就无所顾忌的在一起,现在更是可以光明正大了。 她一个失败的女人,没有魅力留住男人的心,可她还有尊严,是不会再被践踏的! 容铭佑,我已经从你的坑里爬出来,不会再次跌进去,你的能力很强,父母也开明,应该不会有门当户对那种迂腐观念,你和你的前任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再续前缘,我,祝福你们。 她躺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让感觉异常灵敏,她听到车子进来的声音,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更听到父亲无声的......叹息。 泪水再一次滑落眼框,又一次洇湿了枕头。 容铭佑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拎着礼品正式登门请罪,他兴奋得根本睡不着,一晚上翻来覆去想事情,天都亮了,还没有睡意,也不管时间了,赶紧洗漱,兴冲冲地出门。 他是个胆小鬼,做错了事不敢回想,只敢展望美好的未来,本身就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哪怕不是科班出身设计不了大项目,可给自己宝宝设计房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知道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墙纸的颜色就用黄绿色的吧,温馨还柔和;宝宝床他在网上看中一款白色的,产自欧洲,质量应该有保证。 看一眼时间,欧洲那边还是白天,一个电话打过去,宝宝床、衣柜还有小书桌,统统搞定。 bmc是欧洲最好的童装品牌,他一口气订了十套初生宝宝服装,想了想,又仔细看网页,把一个月到六个月的宝宝服统统订了个遍,粉色的、白色的、黄色的、粉蓝色的...... 总之一句话,他容铭佑的宝宝不能没有衣服穿! 刚要叉掉网页的时候,又看到右下角的玩具图片,兴致勃勃地点进去,琳琅满目的玩具晃花了他的眼,手指不停地点击图片,把他认为适合宝宝玩的统统装进购物车里,感觉差不多了,正要下单,猛然想起自己这样做不对。 宝宝是他和言言的,怎么能自己全权做主呢?应该和言言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才对嘛。 容铭佑懊悔得直敲自己脑袋,太过兴奋忘了听取老婆意见,虽然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但言言不喜欢,也不能给宝宝使用啊? 他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见,什么事都是自己做主,尤其成立公司以来,底下员工更是听从他的意见,很少有被驳斥的时候,也就忘了还有商量这回事儿。 已经下单的货品不能取消,他丢不起那个人,言言如果不喜欢,再买一套就是了。 他在二楼准备改造成宝宝房的房间里踱步,想象柔软的地毯上有一个肉乎乎的小宝宝爬来爬去,咧着小嘴叫爸爸妈妈,他的心就软得不像话。 终于,天边露出鱼肚白,一宿没睡的容铭佑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兴冲冲地跑去付家,却吃了闭门羹! 按了半天门铃,一点回应都没有,如果说言言没有起床,岳父岳母不应该还在睡啊? 难道他们起早散步去了? 嗯,没错,容铭佑很笃定自己的判断,岳父昨天刚出院,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一定是心潮澎湃,弄不好和他一样睡不着觉。 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不喜欢赖床,一定是趁早晨空气好去各处走走看看。 如果没猜错的话,岳母应该还会买早餐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多买一点。 摸摸自己的肚子,一想到早餐就饿是怎么回事儿? 容铭佑一点没有唾弃自己的意思,岳父岳母就是爸爸妈妈,孩子回家蹭饭很正常,见外就不对了。 一会儿就能见到老婆,正式和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多幸福啊!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从早晨等到日上三竿,等到正午太阳直射地面,等到太阳西沉变成夕阳,等到路灯渐次亮起,付家也没有一个人露面。 容铭佑的心从兴奋到冷静,到下坠,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别墅,终于想起应该打个电话问一声了! 言言的手机没人接听,他的心更沉了! 改打岳母的手机,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在他等得心急如焚时,终于传来沙哑的声音,“喂......” 健壮的手臂颤抖起来,纤薄的手机重若千斤,宽大的手掌承受不了小小物什的重量,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岳母愤恨的声音一直响彻在耳畔,说了什么他没有记住,只知道他的女人动了胎气,现在正在医院保胎! 是他的冒失造成的! 付静言一个人胡思乱想,情绪不稳动了胎气,脸色煞白,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肚子疼她可以忍,宝宝要是有问题怎么办? 她知道应该打电话求救的,可她的手机放在楼下没有带上来,座机在茶几上,动一动就疼的肚子让她根本不敢下床去打电话。 豆大的汗珠从面上滚落下来,一开始她以为吃坏了东西,没往坏地方想,刚要去卫生间的时候,猛然想起医生的话,仔细回味一下痛感,和医生说的情况相符。 因为气愤,她动胎气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09 不得不说,成为准妈妈的付静言和以前大有不同,跳脱的性子变得异常沉稳,仔细回想医生的嘱咐,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用最快的速度把情绪平复下来,宝宝是她的一切,绝不能有事! 付敏正他们回来的时候,没有在楼下看见女儿,自然要上去看看,要不是门口还有女儿的鞋子,他们都要怀疑容铭佑带走了她。 推开房门就听到女儿喊救命,慌的他们急忙打120急救电话,果然是动了胎气,需要住院保胎。 付敏正在容家的时候就激动了一次,女儿又这样,他的心脏承受不住,也躺在了病床上。 康晓慧忙完女儿忙老公,一晚上没有停歇,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没有大碍了,刚躺在陪床上休息一会儿,容铭佑的电话像催命一样打来。 没好气地把他骂一顿,要不是他莽撞,会发生这种事吗?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她绝对饶不了他! 容铭佑站在病房外,迟迟不敢进去,想了半天,还是去问问医生吧。 “您好,我是1308病房孕妇的家属,请问她现在怎么样?” 容铭佑径直来到主任办公室,敲门进去后,直接向主任询问老婆的情况。 在他的观念里,既然来医院,自然就要找最好的医生,大办公室里的医生们经验不足,不足以担任他老婆的主治医生。 谁知一切事与愿违,付静言在这家医院建档,挂的都是普通医生的诊,不是她不想挂主任的诊,而是主任的诊一号难求,只能退而求其次。 再说了,都是医学院毕业的,没有真才实学也不可能做医生,这样一想,谁给她检查都一样。 容铭佑一听不是主任亲自照看自己老婆,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刚才的礼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都不用说了,马上转院! 走出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理智才算归位,言言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他,岳父岳母那里也不好交代,还是申请援助吧。 几个电话打出去,没多长时间,容家人呼啦啦来齐了,尤其是容建敏,更是动作迅速。 大家都围在病房里,忧心忡忡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敢动的付静言,都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好了。 昨天才知道容家有了下一代,今天就听说住院保胎,这过山车坐的,谁受得了哇。 得,不用想了,容铭佑又被骂了一顿,这次他的表现特别好,谁说什么都认真听,一句反驳的话语都没有,更别说怨言了。 倒是付静言看不下去,刚要出声阻止,就被妈妈掐了一下,看一眼妈妈,明白她的意思后,了然地笑笑,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明白,容家人虽然对自己很好,但大多都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若说真心嘛,不见得有几分。 这种感觉一冒头,她自己都吓一跳,以前爸爸妈妈经常教育她吃亏是福,凡事不要多想,换个思维就会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小肚鸡肠,变得斤斤计较,别说吃亏了,就是别人对她好,她都要想一想是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爸爸妈妈多年的教育失败了?不,她是吓得,被肚子里的宝宝吓得,等胎像平稳了,她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嗯,就是这样的。 容建敏和容铭佑一样,听说付静言在别家医院保胎,立马就不高兴了,直接去找医生要来她的档案,细细看起来。 从检查的结果上看,付静言没有大碍,只要注意一点就行,根本不用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也不知道是医生的嘱咐还是她自己吓得。 不过她的状态确实不好,还是去他们医院详细检查一下吧。 进了病房,那张略微有点凝重的脸变得很难看,“言言,姑姑对你怎么样?”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付静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公公婆婆一头雾水,爸爸妈妈没有和她接触过,自然搞不懂状况,只有容铭佑转过头不肯与她对视。 “姑姑对我很好,我很” “既然好,为什么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不来找姑姑?是信不过姑姑的医术吗?” “......”付静言嘴角抽了抽,这个姑姑平时很热情,也很喜欢自己,按理说自己怀孕确实应该由她照料,可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怎么好意思麻烦她呢。 侄媳妇脸上的尴尬她看见了,可一点也不收敛,继续数落,“你姑姑我可是d市有名的妇科圣手,一年接生的孩子成百上千,自己的侄媳妇怀孕都不来找我,让外人知道,还以为你姑姑我是浪得虚名呢。” “姑姑言重了,我,我只是,只是......”付静言卡壳了,遇上能说会道的姑姑,她甘拜下风。 “言言在这里产检,是因为离家近,凡事都方便,容医生不要挑理。” 康晓慧看女儿尴尬,赶紧解围,她不认识容建敏,听她的语气应该是医生,这么叫人应该不会错,“找您照顾固然是好,可这不是” “亲家说对了,言言这胎就要由我这个当姑姑的照顾,铭佑,赶紧给言言转院,我亲自给侄媳妇检查,保准让她们母子平平安安的。”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付静言一开始要挂主任的诊没有机会,现在另一位名号更响的专家亲自来了,哪有推脱的道理? 康晓慧刚要扶女儿下地,容铭佑不声不响地过来,一个公主抱,就把付静言牢牢地抱在怀里,步伐稳健地向外走去。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他都不敢看她的脸,唯恐惹她生气,刚走出病房,心越发不安起来,以前没少抱她,现在怀孕都快六个月了,体重一点没长。 岳母说她吃什么吐什么,肚子里的宝宝要发育,都是攫取她自身的营养啊。 如果不是他刚愎自负,鲁莽行事,他的老婆孩子会遭这种罪吗? 真是该死! 付静言在他抱起自己的时候,心砰的一跳,病房里都是来看望自己的容家人,她不能不识好歹。 和容铭佑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她不想让他抱的,可他的架势明显不会妥协,为了宝宝安全,只能自己退一步。 容铭佑没敢看她,她也同样没有看他,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一路被他公主抱,引来不少医护人员还有病人的侧目,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她不想引人注目,可事实上已经成为焦点。 容铭佑可能感觉出她的不自在,手臂搂紧,她的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那一瞬间,她感到了......踏实。 容建敏给她做详细检查,笑着说道:“言言,铭佑,你们看,就是这里。” 她指着屏幕上的影像告诉他们,“这是牙床,头发、眉毛已经长出来了,还有手指甲。” 看着付静言笑道:“这是小手小脚,有时候宝宝还会吮吸手指,很好玩的,宝宝现在已经能分辨出你和其他人的声音,可以做胎教了。” 付静言的脸上露出笑容,散发出属于母性的光辉,虽然她根本看不懂。 手掌贴在肚皮上,感受宝宝的存在,“姑姑,我有时候能感觉到他在动。” “宝宝在四个月的时候已经有了第一次胎动,只是不频繁,会被大多数人忽略,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会感到他在运动,是个运动小健将呢。” 听话听音,都是自家人,彼此都很了解,容铭佑看一眼姑姑,姑姑只是耸耸肩,什么都没说。 付静言听到宝宝很健康,只知道笑,根本没注意他们姑侄儿的互动。 “言言,你现在要注意保护头发,我看你现在还没有水肿,不错,如果过两个月还是这样,你以后恢复起身材来,会相当快。” 女人都爱美,付静言就怕生了孩子以后不能穿漂亮衣服,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你虽然不缺钙,但也要注意了,一定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现在不缺,不代表你以后也不缺,因为宝宝会越长越快,吸收的营养也越来越多,不过你放心吧,有姑姑在,保证没问题的。” “言言先回病房休息吧,我要嘱咐你爸爸妈妈几句,让他们换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 付静言被容铭佑送回vip病房,看她一直不肯看自己,很有眼色地出来,刚才姑姑明显没有说实话,他要回去问问到底怎么了。 看到容铭佑回来,容建敏才开始发问:“亲家,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容铭佑心里一紧,“姑姑,言言......不好吗?” 容建敏瞪他一眼,没有理他,“亲家,你和我说实话,言言是不是怀孕后性格大变?” 付静言一直是妈妈照顾的,她的话最权威。 “亲家姑姑,”康晓慧很识时务,称呼马上变了,从容建敏给女儿检查的时间上看,意识到不妥,因为每次陪女儿产检,没多长时间就出来了,就算是自家人检查细致一点,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 “我们言言......怎么了?你别吓我,老公......” 付敏正扶住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不稳地问道:“亲家姑姑,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0 容建敏很严肃,严肃的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言言是不是常常魂不守舍?” “是不是经常紧张、焦虑不安?闷闷不乐?注意力也集中不了?” “是不是......爱哭?” “是不是对以往感兴趣的东西都失去兴趣?” “她的睡眠不好,是不是浅眠多梦易醒?” 容建敏每问一个问题,康晓慧的心就沉一分,容建敏没有照顾过女儿,却能说出女儿的症状来,她的宝贝女儿,真的出问题了!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腿软的支撑不住身体,容铭佑搬来一把椅子扶她坐下,她攥着自己老公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言言怀孕后像变了一个人,反应迟钝,注意力也不集中,你在她面前说话,好半天她才能回应一声,有时候还答非所问。”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这是正常的孕期反应,生完孩子就好了,叫我不用担心......老公,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言言,我,我......呜呜呜......” 付敏正抚着老婆的后背安抚,一迭声地询问,“亲家姑姑,我们言言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建敏,言言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快点说!”夏日急了,这个小姑子是怎么回事儿,没看见大家都急得不行,她倒好,还在翻看病历,以她的资历,一切都如数家珍,还看什么! 容建敏知道自己的凝重吓坏了大家,想笑笑缓和一下气氛的,可是...... “言言得了产前忧郁症。” “什么?你胡说什么?” “言言得了什么病?产前忧郁症?”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都是社会精英,即使没有接触过忧郁症患者,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病,尤其是付敏正,女儿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牵累了她! “这种病是怎么得的?” 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女儿有病,需要老婆照顾,他不能再给老婆添乱,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饱含液体,动一动都能掉下来。 “孕妇一般或多或少都有点忧郁症的表现,只要家人给予足够的关爱,不需要治疗就能消失。” “言言的病情有些严重,”看一眼自己侄儿,暗自叹口气,她就是不说,大家也会想到,“应该是和铭佑之间出了问题造成的。” 康晓慧第一个激动起来,指着容铭佑的鼻子就骂:“我们言言从小善良,没有让人说出一个不字,嫁给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你怎么对得起我们言言!” “她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哪儿都不去,恨不得变成宅女,她,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啊,都是你害的!” 容承耀一直没发话,儿子做得不对,是他这个做老子的管教无方,甚是汗颜。 可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铭佑已经傻了,他不能糊涂,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治好病。 “建敏,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帮到言言?” “多与人沟通,有什么想法都要说出来,不管是开心的,还是忧虑的,只有倾诉出来,心里的垃圾才能变少,情绪也会好转。” “再一个就是亲人的陪伴,只要身体允许就多参加活动,哪怕是出去散步,也比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强。” 容建敏不想危言耸听的,可万一出什么问题就糟了,“产前忧郁症严重时会有自杀倾向,身边必须有人,绝对不能大意。” 容铭佑彻底懵了,言言,他的小妻子,多么开朗多么明媚的女孩啊,整天笑嘻嘻的,怎么会得这么可怕的病症? 在此之前,他还在为自己辩解,如果付静言早告诉他宝宝还在,说什么都不会和她走那一步的。 都是自己的多疑和不信任害了她。 他确实是人渣! 这么不幸的局面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要不是姑姑发现得早,他都不敢想象后果。 言言是他的责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责任,从现在开始,他会好好照顾她,重新获得她的信任,让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让她做无忧无虑的准妈妈,开开心心迎接宝宝的到来。 回到病房里的付静言感到浑身乏累,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里有宝宝爸爸,他在抱着宝宝旋转,男人浑厚的笑声和宝宝奶声奶气的叫喊声传到耳朵里,是最好听的! 睡梦里没有伤心,没有不安,没有焦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们一家三口沐浴在阳光下,在草地上玩耍打闹,欢声笑语传出好远好远。 睁开眼睛,触目一片洁白,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哪里,梦境终究是梦境,醒来就要面对现实啊。 姑姑说可以适当的活动,她都躺了一天,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还是起来活动一下吧。 “你醒了?” 一道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付静言转过头,看见容铭佑趴在自己身边,这距离,也太亲密了吧? 侧一下身子,刚想坐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男人攥在掌心里,是那样的温暖,也是那样的......尴尬。 “你......在这里干什么?” 容铭佑额头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她这叫什么话?老婆住院安胎,老公自然要在身边陪护,“饿了吗?我让杨嫂煮了你喜欢的红枣粥,现在拿给你喝?” 男人眉眼含笑,态度好得不得了,转身去盛粥,“杨嫂知道你怀孕了,很开心,特意熬好粥送来,你喜欢黑芝麻馅儿的汤圆,她也做了一点;酸辣土豆丝,还有新做的酱瓜,知道你爱吃,也一起送来了,你一样吃点儿,喜欢什么再让她做。” 容铭佑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付静言翻了个白眼,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来献殷勤,是不是迟了点儿? “容总,您日理万机,还是忙去吧,我这个小人物可用不起您这个大护工。” 容铭佑仰面看天花板,白白的四角连个造型都没有,更别说灯带了,这是vip病房吗?看着和普通病房差不多啊。 住院的病人心情都不好,既然花了大价钱,就要有相应的设施才对,应该给医院提提意见了。 他充耳不闻,付静言不会任他装聋作哑,盛好的粥一口不动,夹到碗里的菜一口不吃,甚至连他倒的水都一口不喝。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就那么看着他,容铭佑终于败下阵来,讪讪地离开,她才下床去活动。 容铭佑就站在病房门口,看她打开门,一点没有被她的冷脸吓住,笑呵呵地看着她,“老婆,你要去散步吗?老公陪你去?” 说着就要过来搀她。 如果在病房里的付静言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那是因为他并没有说过分的话语,现在就不一样了。 面无表情的小脸变得异常激动,看着和自己距离不到半米远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容铭佑,谁是你老婆?我们已经离婚了,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瞎叫什么?” “对不起言言,是我说错话了,你别介意。” 容铭佑在她睡觉的时候,已经找了不少关于产前忧郁症方面的资料看,这一看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离婚才67天,而她怀孕都快五个月了,他怎么那么糊涂,怎么就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她时而恶心,以为是吃坏东西造成的肠胃紊乱,他信以为真,没有陪她去医院检查。 如果那时就知道她怀孕,以后所发生的一切误会都可以避免。 杨嫂说她的口味变得很奇怪,以前喜欢吃的甜食一口不动,以前不喜欢吃的倒吃得津津有味。 他亲眼见过她呕吐,只不过发生的时机不对,没往怀孕上想。 原本贪睡的人变得嗜睡,他也没往别地想;她情绪不稳,时常闹一闹,转眼间就好了,以为她在耍小性子,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这不都是怀孕后激素变化引起的反应吗?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们忽略了,尤其是自己,在她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做出釜底抽薪的事情,若不是宝宝坚强,他现在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产前忧郁症是自己造成的,一个误会接一个误会的出现......如果说第一个是误会,第二个呢?是巧合吗? 巧合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是故意的了! 他的小妻子温柔善良,从不与人交恶,却经历了一般女人所没有经历过的挫折,怎么会轻易原谅自己? 他哪怕尽到一点点做老公的责任,她也不会得这种病的。 “言言,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不乱叫了,好不好?” 容铭佑小心翼翼地讨好并没有换来温和的对待,付静言感到莫大的委屈,一时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站在病房外嚎啕大哭。 康晓慧出去买日用品的功夫,女儿就被欺负成这样,怒不可遏,一下子推开抱着女儿的男人,“容铭佑,你最好离言言远点,再敢靠近一步,我才不管你是谁,一样报警!” 付静言哭得太伤心,康晓慧的态度太强硬,容家一大家子有心去照顾都没办法靠前。 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家女儿遭遇那样的待遇,他们还不把人给吃喽? 所以,在容建敏的劝慰下,他们心情沉重地走了。 容铭佑不肯走,他要留下照顾老婆,可姑姑的一句话让他害怕了,“你若是不想孩子出事,赶快走,等言言心情好一点了,你再来也不迟。” 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回老宅免不了挨骂,公司一天没去了,还是去把积压下来的事情处理一下,等天黑言言睡下了,再来看她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1 唐雨菲目前住的房子是容铭佑的,什么费用都不用她缴纳,父母的电话不接,他们也找不到她,总算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一个本地陌生话码,她最近没投履历,应该不是要她去面试的。 那这个号码到底是谁打的? 如果打错了,是不会连打三个的,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接听一下,一天到晚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怕是诈骗电话,也可以聊会儿嘛。 “喂,你好,哪位?” 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唐雨菲神情一凛,一个不好的预感袭上来,急忙挂了电话! 半年了,她回国已经整整半年,那个男人才想起联系她,她是该庆幸还是庆幸呢? 唐雨菲冷冷一笑,那张漂亮的脸蛋在阳光的映衬下,美的无与伦比,只不过眼神里的狠绝,让这种美有了毒辣的感觉。 罗宇斌的耳边传来“嘟嘟嘟嘟”的掉线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说嘛,他相中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容易任人摆布? 那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内心无比强大,要不是有她在身边,他的公司也不会那么快在国外站住脚。 “菲菲啊菲菲,真有你的,妈妈这回妥协了,只要你的要求,她全盘接受,这样,你还会挂我电话吗?” 再次拨打过去,却听到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拉黑了。 半年不见,脾气见长啊,罗宇斌一点没有被嫌弃的感觉,眼里的笑意不减,扔了手机耙耙头发,系上西装纽扣走出卧室。 雍容富贵的妈妈正坐在餐桌前修剪花束,脱俗的白玫瑰中夹杂几朵清雅百合,馥郁香气远远传来,沁人心脾。 “妈,菲菲把我拉黑了,您的任务我完成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 罗宇斌说完,弹弹没有一点灰尘的西装,甩一下头发,潇洒地走人了。 罗夫人气得手都颤抖起来,儿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满身的纨绔气,脑子还算灵活眼光也很毒辣,唯一欠缺的就是魄力! 进入公司以后,大的功劳没有,大的错误也不犯,属于无功无过得过且过那种人。 她在儿子身上花费大量心力,期待他能挑起大梁,始终难达夙愿,要不是有她在一旁协助,每年的董事会考核就难以过关。 她又护短得厉害,儿子的毛病她视而不见,没有大的功劳也没有大的过错不是?反正儿子不是长子,也继承不了公司,多分点红就是了。 唐雨菲,儿子相中的灰姑娘,她丁点儿都没看上,要不是还算能干,早赶走了。 以前没觉得她多么重要,离开后才显现出来。 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前景非常可观,不出意外的话,公司未来三年的业绩都有保障,第一次,他们分公司得到总公司的表扬,儿子在老爷子面前扬眉吐气。 这个项目是唐雨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谈下来的,她却昧着良心把功劳记在自己儿子身上。 十年了,她拖了他们整整十年,想方设法不准儿子娶她,一个出身寒微的女人想嫁入豪门,空有才华有什么用? 门不当户不对,是她反对的唯一理由,就是这个理由,迫使那个女人认清现实彻底离开。 可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一走,公司搭建的脉络瘫痪一大半,很多重要客户只认那个女人,对公司实际决策人,根本不信任,真是岂有此理! 要不是这个项目太过于棘手,又在老爷子面前夸了口,她至于低下高贵的头让儿子找她回来吗? 原本以为只要罗家召唤,那个女人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心甘情愿地鞍前马后,谁知道...... 失策啊失策!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唐雨菲很奇怪,把他拉黑了怎么还打来?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插一句,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看一眼屏幕,依然是本地陌生号码,冷笑一下,还行,脑子不算太笨,知道换个手机打过来。 不用想就知道所为何事,唐雨菲的眼里尽是嘲弄的神色,当初你们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来祈求,是不是太现实了点? 划开手机没好气低说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说过的话不”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唐雨菲的脸变得煞白,嚣张的态度立马消失不见,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是,是,我是唐雨菲......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再见。” 电话挂断了,唐雨菲手脚冰凉,面无血色,她被那个无耻的人气疯了,才会说出那么粗鄙的言论。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段时间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容铭佑身上,在公司附近与他偶遇,在早餐店碰面,在酒吧撞上...... 容铭佑很精明,一般的伎俩算计不到他,没想到自己一张照片会产生这么大的效果,看来言言是真的打掉他们的孩子,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和她分开的,所以说这件事归根到底并不是她的错。 虽然挺对不起言言的,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唐雨菲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这段时间以来,铭佑要么加班,要么买醉,她一直默默地陪伴,他从一开始的冷眼以对,到现在的无言接受,心路跌宕起伏了很长时间。 他应该是想通谁才是真正爱他的,言言,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只有她,才是与他比肩的女人。 铭佑,以前的我错了,你也有过一次婚姻,我们打平了,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用我的下半生弥补对你的亏欠。 我唐雨菲不是花瓶,一定会成为你最好的助手,以后我们夫妻俩相辅相成,绝对会让容氏更上一层楼! 容铭佑与付静言彻底决裂,让她看到了希望,无数次憧憬美好的未来,在幻境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男人的自尊心太强,当初自己给的难堪太大,他一时半会儿不原谅自己情有可原,没关系的,只要让他适应自己的存在,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接纳她的,她有这个信心。 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与婆家人见面,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打开方式。 懊恼地敲自己脑袋,说什么都晚了,但愿阿姨不要计较她的无礼。 环境清雅的茶室,入内一股淡淡的茶香,迎宾小姐上前询问,得知她和容太太有约,礼貌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尊敬,“唐小姐这边请,容太太请您在雅间等候。” 唐雨菲忐忑不安地走进雅间,上好的红木桌椅摆放在窗户下面,镂刻的图案栩栩如生。 墙上挂着具有江南特色的山水画,画下的琴案上摆放一架古筝,相隔不远的案几上还有文房四宝,文化气息深厚,一点没有商家的感觉。 唐雨菲心里的不安在扩大,她在国外什么高档的场所都去过,但是,有历史背景的庄园,一次也未踏足。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一般的茶室,可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能在这种地方待客,不只是有钱才行,还要有一定的身份背景。 铭佑的父母不都是公务员吗?难道有钱后品味都提升了? 这样一想,唐雨菲就忐忑起来,有钱人对儿女的婚事很挑剔,异常讲究门当户对,哪怕是半路发家,也想挤入豪门之列。 她,难道又要经历一次羞辱吗? 约定的时间到了,容太太没有露面,天色微微有些发暗,还起了风,天色不好,阿姨迟到了正常。 唐雨菲不敢想这是下马威,自己安慰自己,又过了半个小时,木质楼梯响起上楼的脚步声,急忙站起来,露出礼貌大方的微笑迎接姗姗来迟的未来婆婆。 身着旗袍的夏日,围着白色披肩,绾着整齐的发髻,润白的珍珠项链戴在脖颈上,裸露的左手腕上有一只碧绿玉镯,富贵之气迫人。 这位容太太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唐雨菲压下心中的骇异,微笑着问好,“阿姨好,我是唐雨菲,很高兴见到您。” 深深弯腰鞠了一躬,“对不起阿姨,我刚才以为是骚扰电话,语气不好,多有冒犯,请您不要介意。” 夏日只消一眼就看出她不简单,那双和言言很像的眼睛里充满算计,铭佑啊铭佑,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抛弃了那么好的老婆,真是有眼无珠! 如此看来,儿子不只是长得像爸爸,连经历都这么像,也要走上一段崎岖的山路才能获得幸福啊。 “唐小姐请坐。” “阿姨,您叫我的名字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唐雨菲要好好表现自己,挽回不好的印象,急忙拉开椅子请她坐下,“阿姨想喝什么茶?” 夏日并不是找她聊天的,自然不会接茬,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平心而论,这位小姐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确实比言言要强上一些,可容家娶得是媳妇,又不是选美,最重要的还是人品。 如果唐雨菲只是儿子的一位朋友,她断不会这么无礼,“我与唐小姐非亲非故,还是客气点好。”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2 “......”唐雨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期期艾艾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使用心计破坏我儿子的家庭?解释你为了真爱,不惜毁掉妹妹的幸福?” 夏日开门见山,那双见惯世态炎凉的眸子透出一股寒意,直直盯在唐雨菲的脸上,刚才还温度适宜的雅间霎时冷了起来。 “我,我和铭佑以前就在一起,只是没来得及登门拜访......我很爱他,真的阿姨,我和铭佑在一起很开心,他所有的习惯我都了解,而且,我也有能力,配得上他的阿姨。” 唐雨菲不是傻瓜,铭佑妈妈从一进来脸上就没有笑模样,明显就是不待见自己,虽然她是长辈,自己是晚辈,但也不能三言两语就抹煞她了啊? 一着急就结巴起来,“阿姨,我和铭佑高中就在一起了,打算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后来,后来发生了一点误会,我去了国外,他就和言言结婚了。” 她抹去自己爱慕虚荣的事实,避重就轻地把往事一带而过,“铭佑即使结婚了,爱的也是我,阿姨,言言长得像我,尤其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铭佑就是因为这个才娶了言言,他根本就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我的影子而已。” 夏日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既不阻止她解释,也不打断她述说,直到她自己讪讪地闭上嘴巴。 “铭佑爱你?” “是的,铭佑爱我,我也爱他,阿姨。”唐雨菲斩钉截铁地回答,“铭佑把婚房都装修好了,是我喜欢的风格,就连里面的小装饰,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布置的。” 她喜欢百合,宽敞的露台上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栽种的都是百合,花香飘满整个房间,梦里都是花朵的香味。 如果不是真爱,谁会十年如一日打理花木?这就是他爱自己最好的证明! 唐雨菲越说越自信,她就住在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房子里,每天晚上入睡前,她会挨个房间看一看,深深感受他对自己的爱,才会去休息。 夏日的眼神变得暗沉起来,这个笨蛋儿子,干的都是什么事啊?别说言言了,就是自己,也会相信他的真爱是眼前这位姑娘。 “唐小姐应该是误会了,铭佑做这一切的时候,你们应该还没有分手,他是为了将来才事事以你为重的。现在,他已经娶了言言,你已经是过去了,为什么还纠缠不放呢?” “如果铭佑不爱我,我会祝福他们的,可事实是铭佑没有忘记我,那么,错乱的关系就要回归本位。” “错乱的关系?”夏日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唐小姐很有自信呢。” 唐雨菲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心里一沉,看来婆婆这关不好过啊,不过没关系,铭佑已经离婚,也慢慢接受她的靠近,只要努力,一定会让婆婆接受自己的。 “阿姨,我” “请叫我容太太!” 夏日打断唐雨菲的话,毫不客气地指责,“我们容家不讲究门第,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当初是你放弃的铭佑,现在你看他发达了,又想回到他身边,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广个告,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可以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阿姨,你误会我了,我是真的爱铭佑,和他的身份地位无关。” “唐小姐说这种话不觉得羞愧吗?” 夏日没有点茶水,唐雨菲还是给她叫了一杯龙井,茶水已经冷掉,她没有喝的欲望,更不打算换一杯,“当初,唐小姐为了一个lv包就转投罗少的怀抱,让铭佑沦为笑柄,你敢说你不爱慕虚荣吗?” 唐雨菲震惊了,这件事连容铭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的,阿姨,我可以解释的,我,我当时,当时是......” “解释不出来了吧?” 夏日看着面色惨白的女人,轻轻说道:“我想唐小姐可能不知道,被你当垃圾一样舍弃的男人,会是怎样高贵的一个存在。” 唐雨菲的心沉了下去,来不及思考容太太的话,只知道她调查了自己。 在她面前,自己无所遁形,所有的伪装都变成透明的,“阿姨,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会用我的下半生来弥补铭佑,真的,阿姨,我是真的爱他啊!” “算了吧,唐小姐的爱太廉价,我们容家可高攀不起,你还是去国外吧,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夏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把唐雨菲的资料调查得清清楚楚,对她当年的轻率转身,并没有太多苛责,每个人都有选择如何生活的权利,儿子不想靠家里,自然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转身就走,没什么不对。 对她在国外的遭遇表示同情,也为她感到不值,这么有才华的一个女人,没必要把自己的后半生压在嫁入豪门上,假以时日,一定会凭借自己的能力达到目标。 如果她以一颗平常心和儿子接触,她会为儿子有这样一位朋友感到自豪,可是,她不该假借爱之名,行龌蹉之事,伤害了妹妹不说,自己也没有得到爱情。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该想,更不应该做。 m国的罗氏虽然规模不小,但也只是罗氏集团的一个分公司,都是d市人,又常在一个圈子里走动,只要对罗氏稍微上点心,就会知道他们的动向。 所以说国外才是她的归宿,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 “不,阿姨,我真的知道错了,铭佑已经离婚,我们会重新开始,也会好好孝顺您的,请您成全!” 唐雨菲泪如雨下,自己能请私家侦探,容太太也可以,她对自己印象不好,一定会阻扰铭佑和她在一起的,她不要重蹈覆辙。 “阿姨,您不要听信传言,我一定” 夏日可能是更年期还没过去,耐心不多,突然就生气了,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啊。 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唐振兴,男,57岁,东会区工商局科员;康晓平,女,54岁,东会区政-府会计。” 唐雨菲忐忑不安地跟着站起来,不明所以,“您,您什么意思?” “如果继续纠缠我儿子......呵呵。” 夏日走了,那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像锤子一样敲击在唐雨霏的心上,重重的,不只是疼,还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临走前看自己的眼神意味深长,她到底要干什么?用爸爸妈妈来威胁她吗?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还能找人打爸爸妈妈一顿吗?作为国家公务人员,又是上市集团总裁的母亲,应该有平常人没有的心胸和气度,就因为儿子出色,就可以看低别人吗?真是笑话! 她不认为容太太会无耻到那个地步。 在她又一次“偶遇”容铭佑后,虽然还是没有得到好脸,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她就是不死心,依然笑意盈盈地表达关切。 当天晚上,她一时兴起,接了妈妈的电话,康晓平在电话里语无伦次,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妈妈好像吓坏了,再不愿意管她,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只能回去一趟。 康晓平说了半天,加上唐振兴的补充,唐雨菲终于听明白了,她的妈妈借工作之便,挪了100万炒股,审计人员审查账目的时候被查出来,不但要退回钱款,还要坐牢。 爸爸唐振兴在民主评议时得票最低,被调到远离d市的乡镇工商所工作。 “菲菲啊,妈妈只是挪用一下,股票赚到钱就会还回去,谁知道被套牢了,我,我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给你那么多钱不够你花吗?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唐雨菲目眦欲裂,言言的妈妈,就是自己小姨,从不贪恋荣华富贵,即使家财万贯,也不像母亲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 “你天天和人比这个比那个,现在好了,你比别人多个贪污犯的罪名,一般人可真比不上你!” “啪”一声脆响,康晓平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指着她的鼻子开骂,“你这个臭表子,老娘供你吃供你喝,有钱就知道给男人花,一点都不惦记老娘!” 她才不管自己骂的多难听呢,原本以为女儿攀上罗家,她就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到头来一场空,岂能不气恼? “你要是能给老娘大把的钱花,老娘至于挪用公款吗?” 她尖尖的指甲把唐雨菲漂亮的脸蛋划出长长的口子,都渗血了,也不在乎,“好好的黄花大姑娘被男人白白玩弄十年,连分手费都没得到,老娘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还敢教训老娘,啊呸!” “你告诉你唐雨菲,这件事你必须给我摆平了,100万,你tmd给我拿!” 唐雨菲耳朵里嗡嗡的,根本听不清妈妈说的是什么,看她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唐振兴和老婆不一样,只不过他窝囊惯了,就是看不惯也无力改变现状。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3 不当家做主不代表就可以看着女儿挨打。 一把推开还在叫骂的老婆,扶女儿在沙发上坐下,捧着她的脸心疼不已,“菲菲啊,你妈妈是急懵了,不是故意打你的,爸爸给你擦点药。” 还好,这个家还有爸爸,她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情。 拽住要去拿药箱的爸爸,摇摇头,问出关键的问题来,“爸爸,你也是今天才接到的调令吗?” “什,什么意思?” 唐振兴不糊涂,最开始的懵逼过后,他也思量过这两件事,虽然他和老婆的性质不同,但夫妻俩同时在一天出事,巧合嘛?绝对说不通。 老婆最近几年变得尖酸刻薄,爱与人攀比,什么都要最好的,他曾经提醒过她,可她不听,他也没办法,就是没想到她会办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自己老实巴交一辈子,从不与人交恶,每年的民主评议得票都很高,怎么才一年光景,就掉到了最低? 是老婆得罪人了,还是他得罪人了? 康晓平还在叫嚣,还在谩骂,一点点反省的意味都没有,这样的女人,哪还称得上母亲? 唐雨菲没有理会妈妈的无理取闹,自动屏蔽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虽然她从心里不愿意管这件事,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怎么可能说不管就真的不管。 电光火石间,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屑的声音,难道是......因为自己? 铭佑的妈妈,她看着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过后也没有仔细思量过,爸爸妈妈的遭遇让她茅塞顿开。 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她是d市妇联主任,她的老公是市长,现在好像是副省长,也就是说,铭佑的爸爸是,是...... 天啊,她到底干了什么? 罗家那么不可一世,也不过是商贾之家,我国的国情向来都是商不如官,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一样要屈居于权利之下。 容这个姓氏在d市不多见,昆仑集团本家姓容,前任总裁容承耀,不就是现任副省长吗? 容铭佑,是豪门之后,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她只顾着回到容铭佑身边,竟然忘了调查他的家庭,在他身边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没看过公司发展史,她,不是一般得糊涂! 唐雨菲面无血色,妈妈一直在她耳边念叨,爱情会褪色,只有钱财不会背叛,让她趁着年轻漂亮,给自己寻个好出路,家人也好跟着沾光。 她从最开始的反抗到默默接受,终于还是贪慕虚荣,抛弃了那么好的男人,难怪当时罗宇斌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她突然觉得无地自容,不怪人家瞧不起自己,就她的选择,确实无法让人高看! 空洞的眼神吓坏了唐振兴,“菲菲,你,你怎么啦?实在为难就算” “唐振兴!你说的什么屁话!你要眼睁睁看我去坐牢吗?别忘了,我挪用的公款,你也享受了,凭什么要我一个人进监狱?” “唐雨菲,我今天就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老娘,没有关系你就去找关系,就去卖,拿出你当年勾搭罗少的本事来,去勾” 康晓平尖酸刻薄的嘴脸暴露无遗,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伤人怎么来,一点没有意识到,她是妈妈,骂的是亲生女儿,不知道还以为是后妈呢! 唐雨菲已经麻木了,现在的康晓平一点不比当年逊色,如果,如果自己当时再坚定一点,毅然决然地和铭佑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如今难堪的境地出现。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一念之差,怨不得别人。 她的耳朵已经成了摆设,听不进任何辱骂,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康晓平又一巴掌拍下,她才回过神来。 茫然地看着张牙舞爪的女人,眼睛酸涩的厉害,一股股液体止不住地上涌,不,她不能哭,现在的妈妈已经得了失心疯,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目光下移,落到茶几上,普通的工薪阶层,普通的住宅小区,却有与之不匹配的家具。 她身下坐的沙发,靠墙摆放的柜子,甚至花架,都是红木材质。 满屋子的红木家具啊,没有几十万根本下不来,茶几上的果盘装的是进口牛油果、车厘子和蓝莓,就这么点水果,没有几百块下不来。 小姨家财万贯,只吃普通的苹果和香蕉,她的母亲呢? 突然,唐雨菲哈哈大笑起来,双手用力一挥,茶几上的果盘、纸抽水杯尽数落地,噼噼啪啪的响声吓了康晓平一跳。 刚要扑上去打她,却看到她血红的眼睛,伤心欲绝地看着她,“你挪用的公款我会给你补上,也会找人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爸爸的事我也会摆平。” 康晓平面色一喜,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唐雨菲堵了回去,“事情了结之后,你我就是路人,你康晓平不再是我唐雨菲的妈妈,我唐雨菲也不再是你的女儿!” 康晓平被女儿吓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撒泼犯浑惯了的她,哪由得女儿如此忤逆! 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反了你了!” “小姨比你有钱,可小姨是怎么过日子的?小姨又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同是一个父母养育的女儿,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唐雨菲彻底寒了心,挣开父亲的手,“爸,你若是真心疼女儿,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唐雨菲头也不回地走了,机械地下楼,机械地开车,沿着公路一直走,出了城后,才在一处僻静处停下来,嚎啕大哭。 唐雨菲嘴上说的绝情,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只要他们以后脚踏实地过日子,不会真的不管他们。 大哭过后,心里的憋屈发泄出来了,擦干净眼角的泪痕,给夏日发了一条短信:我会离开铭佑,请您放过我的父母。 夏日没有回复,可她知道,自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铭佑,那么好的男人,应该有更好的女人相伴。 言言相貌能力不如自己,可她心地善良,不会玩心机,和她在一起,整个人都会轻松。 男人在外打拼,劳累一天回到家里就想轻松一点、自在一点,这样妻子,她很胜任。 再见了,铭佑,抛弃你是我没有福气,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回头,你就会在原地等候,可我错了,没有人会重新喜欢上往自己心上插刀子的女人。 可悲的我现在才发现。 还要感谢你的母亲,否则,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竟然是这么可笑的一个存在。 你我有缘无分,不,不是无分,是我不懂得珍惜,一切时过境迁,而我居然不肯认清现实。 对给你还有言言造成的伤害,只能默默地说抱歉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获得言言的原谅,重新赢得佳人心。 我,祝福你们! 康晓平挪用的公款补上了,认罪态度较好,免于刑事起诉,可毕竟是犯了错,还有一年才退休的她,提前办理退休手续,回家了;唐振兴没有去乡下,被调离到离家很近的工商管理所上班,行政级别和工资一点没变,也算是因祸得福。 唐雨菲接到爸爸打来的电话,听清楚始末后,默默挂断电话,她现在心力憔悴,居住的房子是容铭佑的产业,她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把随身物品收拾一下,找个搬家公司,搬去她刚回到d市租住的房子里。 为了纪念她曾经得到过那样痴情男人的爱,她把铭佑为她布置的物什一块搬走了,相信这些东西言言根本不会要,铭佑也不会和她计较的。 唐雨菲感到从未有过的疲累,出国她不想,找工作也没有积极性,收拾收拾东西,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期间接到罗宇斌的电话,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罗宇斌挑眉,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扬声喊道:“妈,菲菲要我公司10%的股份,给她吗?” 罗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她嫁进罗家三十多年了,还因为生了儿子,才得到5%的股份,这个女人狮子大开口,竟然要10%,她这是强盗行为! 罗宇斌比他妈妈有远见,只要雨菲肯回来帮他,罗氏的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好,她要股份给就是了。 长臂一伸,揽着妈妈的肩膀,笑着给她分析,“菲菲要股份只是要一份安全感,要不是你以前那么苛待她,她会这么做吗?说到底这是她应该得的,你可别乱想啊。” 罗太太承认儿子说的有道理,可是...... “再说了,我们结婚后就会生孩子,她的股份最后还不是给我儿子?现在要到手,不比老爷子走后几家分要多一些?” 罗宇斌的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罗太太不再心疼股份,亲自去找掌权的老爷子,把股份让渡到唐雨菲名下,唯一的条件就是孩子落地后才能生效。 至此,唐雨菲再也没有出现在容铭佑面前,来的突然,走的无声,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4 公司的事情一大堆,容铭佑下班后才能去医院看老婆,小心翼翼地讨好,也得不到一个好脸色,自己做错了事,让老婆受尽委屈,得到这样的对待,活该! 今天没那么多公事,他下班比平时早了点,急急忙忙跑去医院,没等进去呢,就听到她咯咯的笑声,谁来了,竟然逗得她那样开心,应该好好谢谢他啊。 见到来人,他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左慕枫和言言坐的很近,他都进来了,那两个人还没有发现,依然谈笑风生。 轻轻咳一下,才刷出存在感,“慕枫来了。” 心里不舒服,可面子上不能表现出来,“刚下班吧?吃饭了吗?一块吃点吧。” 左慕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无声无息有点吓人,“大哥来了。” 挠挠头讪讪地说道:“那什么,我刚知道言言住院,下班后才来看望,那什么,我和妈妈说了晚饭回家吃,就不打扰你们了,大哥再见。” 转头冲付静言笑笑,“言言好好养身体,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虽然不能随叫随到,但只要有时间,我就过来陪你聊天。” 左慕枫走了,刚才还欢声笑语的病房,又恢复了寂静,偌大的空间只有空调微微的响声。 付静言看见他就生气,可她不想宝宝受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理会,放平枕头,身子下移慢慢躺下,全程没有看他一眼。 容铭佑很尴尬,老婆不待见自己,却对别的男人言笑晏晏,他心里苦啊。 “老婆,你想吃什么?杨嫂做了你爱吃的” “容铭佑!” 刚躺下的付静言奓了毛,一下子坐起来,声色俱厉地喊道:“你叫我什么?你再敢乱叫一声,我就报警!” “......”怀孕后的付静言脾气很大,平时心情就不好,现在被他占便宜,更是难受,豆大的眼泪说落下就落下,“妈妈,妈妈,有人欺负我......呜呜呜......” 有左医生陪着女儿,康晓慧就出去办点事,刚回来没等进去呢,就听到言言委屈的哭声,急忙推开门跑进去,看到容铭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应该是想上前安慰女儿,又怕引起更严重的悲伤。 看见自己进来,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妈妈,言言她,她......” 最开始的痛恨过后,康晓慧也不那么反感他了,尤其是听夏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反倒觉得他重情重义。 雨菲是自己的外甥女,所作所为确实令人不耻;他的立场也确实坚定,是女儿听信谗言才弄到如今的局面。 容铭佑对付家有恩,对女儿也是疼爱有加,这段日子以来,不论言言怎么闹,他都是任打任骂,毫无怨言。 一般男人都做不到这点,他做到了,她还怎么挑理? 心里的芥蒂一旦解除,康晓慧对他的态度自然就好了起来,和正常的岳母对待女婿一样。 女儿哭得伤心,当妈的也难过,可不能让她的情绪影响肚子里的宝宝。 挥挥手让容铭佑出去,她会哄好女儿的。 容铭佑知道老婆得了产前忧郁症后,绝不做令她反感的事情,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不让他见她这一条,不接受。 可付静言闹得厉害,无奈之下他只能妥协。 岳母和护工把言言照顾得很好,可她依旧不开心,脸上难见笑容,他当然知道她的症结在哪儿,有心弥补,奈何她不给机会啊。 等到言言睡着了,他才有机会坐在她身边偷偷陪伴,有一次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怀里搂着老婆。 睡着的小女人安然地扒着他睡,恬静的容颜看不出一点反感。 这一刻,他猛然发现怎么和她相处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偷偷溜进去换下护工,小心翼翼爬上床,搂着心爱的女人睡下。 天亮了,付静言快醒来的时候,他才匆匆离去。 说来也怪,付静言讨厌看见他,睡着后就不一样了,会像以往还在一起时靠在他怀里睡觉,那宽厚温暖的胸膛很有安全感,她不会做噩梦,睡得很踏实,一觉到天亮。 相安无事的小心守候,令容铭佑稍感安慰,明白老婆不是真的讨厌他,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才对。 自己做错了事,要想短时间求得谅解,难啊。 就这样,容铭佑开始了田螺先生的生涯,白天去公司处理公事,晚上老婆入睡后来陪伴,直到她出院回家。 在医院这样相处没什么,回到付家依然如此,岳父岳母看他的目光充满揶揄,他脸皮发烫,不敢迎视,就当没看见了。 插一句,真心不错,值得装个,竟然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每天晚上在自家别墅洗漱好,付静言入睡后才出现在付家,依然在天亮前离去。 他自嘲自己像眠花宿柳的采花贼,昼伏夜出的,尽干些宵小之事。 岳父有时也拿他打趣,唯有苦笑置之,谁让他自作自受呢。 康晓慧有心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可女儿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宝宝可能感受到妈妈的不安,也在肚子里打上拳脚,付静言更难受了。 几次过后,她再也不提了,一切还是以孩子为重。 白天,付静言一切社交活动正常,和安琪,田蕊,还有慕枫,都相处得好好的,唯独容铭佑不行,真是邪门! 一天夜里,付静言口渴想喝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昏黄的暖灯下有张熟悉的脸,那宽阔的额角,坚毅的下巴,性感的喉结...... 这是梦里吧?梦里的老男人不会和她吵架,也不会欺负她......想去摸摸他,又怕他会消失,还是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吧。 天亮了,付静言睁开眼睛,床上只有她自己,哪有什么人啊。 可她的感觉是那样真实,一点也不像梦境。 自嘲地笑笑,讨厌男人,却希望他出现在梦里,看样子自己确实病得不轻! 她没有和妈妈说起这件事,只是把睡觉的时间提前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等他来。 起风了,窗户好像没有关,这么睡觉,宝宝会不会不舒服啊? 刚要起身,房门推开了,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走来,径直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把风挡在外面。 屋里温暖如春,他看着自己笑得温柔,对待自己像稀世珍宝一样......这个梦太好了,她愿意一直做下去。 月份大了起来,付静言的肚子上好像扣了一个西瓜,不弯腰都看不见自己的脚,爱美的小女人嘟嘟囔囔的,一个劲儿抱怨孕妇装不好看,衬得她像黄脸婆。 康晓慧笑得不行,没看见谁家准妈妈还像模特一样,也就他们家女儿,身上最新款的孕妇装还嫌弃,真是被他们宠坏了。 付静言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抓着头发嘿嘿嘿地笑了。 第二天,她在床凳上发现一个袋子,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孕妇装,看一眼标签,还是防辐射的,咧开嘴笑起来。 妈妈的心意不能浪费,付静言穿上后照照镜子,咦?好神奇啊,不愧是国外的品牌,面料熨帖,剪裁还好,身材也不那么臃肿了,妈妈的眼光就是好。 高高兴兴下楼,“妈妈,好看吗?” 康晓慧正在给她热牛奶,看一眼女儿穿在身上的新衣服,笑着点头,“我们言言穿什么都好看。” “谢谢妈妈。”付静言走到妈妈身边,笑嘻嘻地蹭着妈妈的脸,“妈妈,我的孕妇装已经够多了,不要再给我买了,还有两个月就卸货了,买那么多浪费哦。” 康晓慧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你,你不是说咱们国产的孕妇装像黄脸婆吗?我们言言是最漂亮的准妈妈,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哦。” “我,我那不是开玩笑嘛,你,你怎么还当真了。”付静言底气不足地反驳,虽然买那么多孕妇装浪费,但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好好哦。 女儿开心,康晓慧自然高兴,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当真的是铭佑,只是说了一嘴,那孩子就让人从国外捎来了,能把女儿的话当圣旨对待,不是爱是什么? 再等等吧,等孩子生下来,言言的忧郁症就会好起来,到那时,他们小夫妻会和好如初的。 牛奶热好了,付静言喝了一口,笑了,“妈妈,是智慧星的味道。” “不是智慧星的味道,就是智慧星,喜欢的话咱们就喝这个了。” 女儿喜欢甜食,牛奶里还要加蜂蜜,铭佑昨天晚上拿来一箱智慧星,让她给言言热着喝。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喝什么智慧星啊,没的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闺女?爸爸收拾他。”付敏正从屋子里出来,仔细打量女儿,“嗯,今天的气色不错,吃完饭和你妈妈出去走走,对孩子好。” “爸爸,牛奶可好喝了,给你也喝一杯。”付静言是个孝顺的孩子,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妈妈,牛奶在哪里?我给你们热。” “我们可不爱喝甜的,你呀,还是和宝宝一起喝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5 爸爸妈妈只喝纯奶,付静言也不强求,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完了还不忘舔舔嘴唇,那顽皮的样子又逗笑了爸爸,“没喝够让你妈妈再给你热,别弄得好像我们虐待你一样。” “一杯就可以啦,再多就吃不下早餐了。”付静言笑嘻嘻地拿起一个包子吃了一口,“我想要什么,你们都给我买,下辈子我还做你们的女儿。” “当然啦,我们下辈子还做一家人。” 占了女婿的功劳,付敏正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吃早餐。 付静言发现一件事,以前爸爸妈妈宠她,好像也没到现在这种地步,是因为她怀了宝宝的缘故吗? 新款防辐射孕妇装,宽松的软底布鞋,适合听的胎教音乐,只要她提一嘴,第二天保证出现在床凳上,还特别符合她的要求,就连心血来潮想养金鱼,第二天茶几上也会出现一只圆圆的玻璃鱼缸,里面游着大尾巴金鱼。 再一次感叹她太幸运了,拥有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妈妈。 心情好了,做什么都有兴趣,每天和妈妈一起在小区散步,去超市买东西,一起去看画展......总之,她的生活相当充实,脸上有肉了,身材更圆了。 每天她特别盼望天黑,天黑了,就可以睡觉了,宝宝爸爸就可以来梦里与她相会。 平常怎么都睡不够,一旦想睡却睡不着了,她把这归咎于没累着,于是,每天吃完饭,拉着妈妈绕小区散步,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才回家。 还别说,这样做确实有效果,洗漱完沾枕头就睡着了,梦里,宝宝爸爸又来了,温柔地亲吻她,轻轻抚摸她的肚皮,和肚子里的宝宝做游戏...... 孕妇适当的运动有助于健康,可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散步啊?康晓慧吓得脸都白了,付静言这才放慢速度,蜗牛一样跟着妈妈慢慢走。 这样走了几次,严重影响她入睡,在妈妈又一次要求她慢点后,抗议了,“妈妈,我想早点睡觉,不累的话睡不着啊。” 是吗?女儿毫无运动细胞,这么一反常态真的是想早点入睡吗? “你姑姑不是说了吗?运动不可以过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可以莽撞。” 摸摸鼓起的肚子,付静言妥协了,睡不着努力睡就是了,可不能置宝宝于危险之中。 还不到九点,她起身回了卧室,康晓慧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女儿换孕后变化太大,还有忧郁症,可不能大意了。 热杯牛奶端进去给她喝下,空杯子握在手里,看着女儿明显红润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询问:“言言,这么早能睡着吗?妈妈陪你说会话吧。” 付静言不太明白妈妈的意思,刚要躺下的动作止住了,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毫无防备地看着她,“妈妈,你不是说孕妇容易累,要多休息吗?” 康晓慧看一眼墙上的钟表,比她正常的作息时间提前了整整两个小时,“妈妈是怕你躺的时间长,不利于健康。” “没关系的妈妈,我白天活动的时间长,早点睡才能早点起啊。” 早睡早起身体好,可你哪天也没早起啊? “妈妈,我没事的,你快回去陪爸爸吧,白天晚上陪我,爸爸该有意见了。” “你爸爸才不会吃醋呢。”康晓慧躲闪着女儿的目光,这个点儿老公正和女婿下棋呢,根本不用她陪。 杯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扶女儿躺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看着她明显圆润的脸,一丝欣慰爬上心头,“言言,和妈妈说说,最近的睡眠好多了吧?妈妈看你都没黑眼圈了,胃口也比以往要好。” 付静言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妈妈,太爷爷教我的吐纳法很好用,心情好了,自然吃得好睡得好,您不要担心了。” “是吗?” 付静言的脸渐渐地红了,慢慢地坐起来,倚在妈妈的怀里,小小声说道:“妈妈,我,我梦见宝宝爸爸了。” “.....什么?你说什么?” 康晓慧心一沉,仔细打量女儿,下巴圆了,身上也长了肉,那头黑亮的长发也长了不少,应该带她去修剪一下了。 她是妈妈,深知女儿心中所想,有多爱那个男人,就有多恨那个男人,若是平常,她钻一下牛角尖,过后就好了,可她现在是孕妇,还得了产前忧郁症。 她的任务除了要好好照顾女儿的身体外,还要想方设法让她开心,那些负面情绪要尽量避免。 言言的睡眠不好,晚上总做噩梦,这也是引起产前忧郁症的原因之一,要不是铭佑发现她睡着后依赖他,她还以为女儿真的恨他呢。 摸摸女儿的圆下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她一样,柔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和妈妈说说,都梦见宝宝爸爸什么了?” 付静言觉得很难为情,可这是妈妈,可以放心吐露秘密。 绯红的小脸泛着幸福的光泽,带着喜悦的声线告诉妈妈,宝宝爸爸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贴在她肚皮上听宝宝心跳;还会在她脚抽筋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给她按摩。 “妈妈,宝宝爸爸有时候还会给我唱摇篮曲,他说我是他的大宝贝,肚子里的是小宝贝。” 付静言咧着嘴笑得甜蜜,“妈妈,我有时都怀疑不是做梦,真实的就像他在我身边一样。” 突然,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被打住,自己这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吧? 每天清晨醒来都是自己一个人,那个男人那么高傲,怎么会甘当田螺先生? 康晓慧看女儿一会笑一会皱眉的,忍不住为她高兴,前几天去产检的时候,容建敏又给她做了一次详细检查,很肯定地说一切安好。 她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健康更重要了。 现在看女儿一副明显想念老公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实话。 “什么?妈妈你说什么?” 付静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妈妈一眨不眨的,想在妈妈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却...... 康晓慧捏捏女儿圆润的脸蛋,爱怜地嗔怒,“你呀,想铭佑就直说呗,他巴不得天天陪着你呢。” 好半天好半天,付静言才从妈妈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妈妈,你说,铭佑他天天晚上来,来陪我?” “是啊,他天天晚上都来,只是你睡得早,没有发现而已。” 康晓慧抬眼看看墙上的钟表,“他现在应该在书房陪你爸爸下棋,那爷俩啊,都喜欢下棋,一盘棋能下个把时辰,也不厌烦。” 妈妈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付静言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他天天来陪自己还有在爸爸书房的信息。 突然,她猛地下床,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康晓慧不明所以,“言言你慢点儿,铭佑就在楼下,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康晓慧以为女儿太想见到老公了,急忙快走几步追上她,还不忘调侃,“你急什么?他又不会跑。” 付静言的眼神好吓人,康晓慧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 今晚的容铭佑没有和岳父下棋,而是谈起生态旅游项目,“爸,言言只肯让阜苑参与合作,可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您还是让阜康加入吧。” “言言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赚钱的项目竟然不要,”付敏正突然笑了,“难道她怕赔钱?” 容铭佑一愣,随即跟着笑起来,“是啊,阜苑是我给她的聘礼,即使亏也是亏我的钱。” 付敏正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隔着门都能听见。 康晓慧不安地看着女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到书房门口又停下来,是没做好见面的准备吗? “爸,言言最近的月份大了,腿抽筋的次数多了起来,我倒是没关系,大不了一夜不睡给她按摩,可我怕她的牙齿也坏掉,明天能不能请妈妈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妈妈天天换着花样给她补身体,还是吸收不好啊,行,明天我要是不忙,也和她们一起去,你就好好打理公司,这边不用你操心。” “谢谢爸爸,还有妈妈,我又买了几件孕妇装,回头你让妈妈给她。” 付敏正长长叹口气,“你说你们这是什么事啊?梦里相见,梦姑和梦郎吗?” “爸爸还看?”容铭佑表示惊讶,苦笑连连,“我和虚竹一个待遇。” “啪”,没有关紧的书房门被重重推开,付静言气息不稳地站在门口,愤怒地瞪着里面的男人。 容铭佑大吃一惊,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言言,我,我” 付静言在门口听了半天,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全都想明白了,就说自己的感受怎么会那么真实,明明就是他做的! 可怜她还自欺欺人地认为是梦境! 身上穿的睡衣,是他买的;爱喝的牛奶,是他买的;喜欢听的音乐,是他拿来的;喜欢看的书籍,也是他送来的! 还有什么不是他送来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6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坚强,有没有宝宝爸爸都无所谓,她也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女人,可今天得知的一切,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傻瓜。 她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中,沉浸在所谓的梦境中,她在沾沾自喜,给他提供了一场异常可笑的笑话! 小脸刹那间变得惨白,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气血突然上涌,眼前忽地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意识没有完全丧失前,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叫老婆......老婆是谁?还有,那个熟悉的男声是谁的?他的声音很焦急,这是为什么啊? 付静言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医生又一次检查后,遗憾地告诉家属,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他们也解释不清。 付静言动了胎气,提前发动了,小宝宝比预期早大半个月来到人世,产后突然发生的血崩吓坏了医护人员,若不是容建敏经验丰富,沉着冷静地抢救,付静言就不在了。 康晓慧自责不已,认为女儿遭此大难是她造成的,得知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植物人! 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病倒了,付敏正毕竟是男人,经历的多,承受力也比女人强,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老婆又倒下了,如果他也倒下,就真的乱套了! 孩子被送进保温箱,有专业人士照管,一个星期后才被接出来,康晓慧神情恹恹,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有心养孩子也无能无力。 容铭佑在看到付静言睡裙上有大片血渍时,姑姑担心的问题真的出现了,岳父岳母年纪大了,慌神了,他,不能慌! 一个电话打出去,医院那边不用他管,可人需要他送去医院。 事后,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去的医院,他不知道,甚至宝宝出生后,他都没有听清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的小女人情况很不好,大出血造成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醒过来。 他连伤心悲痛的时间都没有,孩子交给妈妈照顾,连夜飞往m国,请来脑神经方面的专家给她会诊。 各路专家给出的结论都一样,生命体征平稳,时间到了,就会醒来,至于什么时候,没有人可以说出准确时间。 付静言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反应,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容铭佑一反事情刚发生时的状态,心态平和得不得了。 是的,他的心态很平和,只要言言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医生下病危通知时,才是天要塌下来的时候。 现在的她只是太累了,多睡一阵而已,他的小女人本来就是睡神转世,更何况孕育出一个生命来,更是辛苦,多睡睡是应该的。 他一直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只在人前,人后也这样,而且,他真的没有时间伤心,连难过都没有那个权利。 付家只有言言一个孩子,她在休息,两位老人就是他的责任,需要他照顾。 儿子还小,那是他妈妈拼了命生下来的,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他要好好养着,哪天她醒来还要检查他是不是好好照顾儿子了呢。 公司也有一大摊子事,老五为了帮他分担,婚期都延后了,他若是萎靡不振,也对不起兄弟不是? 儿子在容家,由老妈亲自照顾,不用他操太多的心,只要回去看看,回到医院和言言说说就行。 他请了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可洗脸擦身子这种事还是他亲自来,言言的皮肤娇嫩,可不能让她们粗手粗脚给弄坏了。 她躺在那里毫无知觉,可他并不认为就真的没有知觉,查了大量案例,结合医生的建议,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在她耳边不厌其烦地说话,甚至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也说出来,就为了能早点唤醒她。 好几次,他觉得言言好像要醒了,激动地抓着她的手,巴巴地看着她,紧张得不得了,可每一次都让他失望。 不,不是,他没有失望,言言是个调皮的小姑娘,喜欢和他闹着玩,上次他们闹得时候,自己就弄坏了她的胳膊,这次没有上次严重,她全须全尾地躺着,就是生孩子太累,一时睡过站而已。 对的,就是太累了,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接任ceo,撑起那么大一家企业,还让亏损的阜宁厂转亏为盈,这种魄力可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有的。 他的老婆,就是棒! “言言,你累了,多休息是应该的,睡够了就起来啊,宝宝已经出保温箱了,由妈妈照顾,你可以放心。” 不对,这么说不对,容铭佑想了想,又开始改口,“宝宝还是应该由妈妈照顾才对,和你前前后后生孩子的女人都亲自照顾宝宝,咱们家的宝宝也应该由妈妈亲自照顾。” “老婆,老公今天抱宝宝的时候,他可能是想妈妈了,想找你,可他还小,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愿,在我身上尿了好大一泡尿,应该是怪我没有带你回家吧。” 以前的付静言是有名的小话痨,感情这毛病还传染,此时的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他一反常态絮絮叨叨,说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甚至啥用没有的废话,他也唠唠叨叨地讲出来。 付静言一直沉浸在梦中,她总是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聒噪,让她睡觉都不得安宁,很想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每天晚上给老婆擦身子时,是容铭佑最焦心的时候,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人,怀孕后期长点肉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松松软软的腰身竟然恢复了当姑娘时的状态,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言言,快点醒来吧,咱们儿子现在能自己躺着玩一会儿了,我今天回去看他,给他冲了一瓶奶,那小子很能喝,差点全喝掉了,吓得妈妈脸都白了,赶紧抢下来,我这才知道小孩子脾胃弱,不能一次吃太多。” 说着说着,在她脸上亲一下,“言言,儿子长得像你,还爱笑,你若是继续睡下去,会错过他的成长,你会有遗憾的。” 仔细端详她的脸,认真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会录像的,等你醒来后,我们一起看。” “老婆,儿子比刚出生时长了两斤称,小胳膊像藕节一样,肉乎乎的,可好玩了,洗澡的时候最高兴,小短腿在水里扑腾着,弄得妈妈一身水,抱他出来,他还不乐意呢。” 擦完身子给她按摩,手刚触碰到她的头,就想起自己以前喝多让她按摩的时候。 心一痛,赶紧打住不好的情绪,笑着给她按摩,一下一下按着,一边按摩一边继续聊天,“老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给我儿子起了名字,叫锦程,容锦程,前程似锦的意思,现在我们有儿子了,起名字不应该我一个人说了算,你是宝宝妈妈,那么辛苦地生下宝宝,名字应该由你来起。” “我们宝宝很乖,没有名字也不生气,喝完奶就睡觉,妈妈说我小时候也这么乖,一点不用人操心,儿子这是随了我。” 按摩完头部,又开始按摩四肢,“言言,你是个小懒猫,都当妈妈的人啦,还懒得运动,还要老公帮忙,鄙视你哦。” 看着被他鄙视也无动于衷的女人,鼻子一酸,赶紧仰头看天花板,好半天才继续手里的活计,“老婆,快点醒过来吧,儿子没有名字很不方便,你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名字肯定起得好,我们儿子的名字就交给你了哦。” “算了算了,你这个小懒猫,只知道睡觉,等你睡够了起来,儿子就只记住宝宝这两个字了,还是老公努力想个好名字吧,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按摩一次需要三十分钟,容铭佑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给她按摩一次,然后给她换上干净的家居服,让她舒舒服服地睡着。 插播一个app:完美复刻追书神器旧版本可换源的app--咪咪阅读。 躺在她身边,搂着没有反应的小女人继续聊天,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没有逻辑性可言,以前那个冷情冷面的男人,完全看不到踪影。 有一次,他正给儿子录像呢,儿子突然哭了,妈妈不在身边,他手忙脚乱地哄,出了一身汗也没哄好孩子,还是妈妈进来接过去,孩子才慢慢止住哭声。 回到医院,他把儿子哭泣的声音放给付静言听,让她感受一下儿子的委屈,就是那一次,她好像,好像有反应了! 沉浸在黑暗世界里的付静言,感觉特别疲累,一点都不想醒来,可是,她的耳边总有扰人的声音出现,断断续续的,很吵,有时候还很悲伤,她也觉得悲伤;有时候很欢喜,她也觉得欢喜。 还有一个......小奶音是怎么回事儿?很像新出生的婴儿在啼哭,这家大人干什么去了,小宝宝哭成这样也不知道哄哄,真是太不负责了! 感觉到孩子的委屈,她的心揪了起来,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一样。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7 容铭佑发现她对儿子的哭声有反应,激动极了,经常带儿子来看她,进一步发现,只要儿子在她耳边哭闹,原本平稳的心电图就会有起伏。 小家伙不哭不闹很乖巧,她的心电图就很正常,没有一点波动。 容铭佑急了,他带儿子来是为了唤醒妈妈,一点用处没有怎么行? 决心下了好几次,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他又一次带着儿子来看妈妈,小小的人儿很乖巧,吃饱喝足自己躺在襁褓里乖乖地玩。 这样的孩子省心又省事,没有人不喜欢,但是,他让儿子来医院可不是遛跶玩的,不哭,妈妈怎么知道你来了? 不哭是不是?爸爸会让你哭的。 大手微微用力,小家伙的屁股红了,大眼睛有了水痕,小嘴一瘪,没了下文。 这可如何是好? 看一眼旁边没人注意,他的手劲儿在加大,小家伙不堪折磨,终于哭出声来。 小嗓门叫的哟,那个大啊;哭的哟,那个惨啊,用撕心裂肺来形容都不为过! 夏日急了,宝贝孙子哭成那样,他爸爸就跟没听见似的,不知道哄,还任由他哭! 康晓慧的心在自己女儿身上,外孙子哭她也心疼,可她却能顺着女婿的目光看到女儿的反应。 这,这真是太好了! 付静言听到小宝宝在哭,身旁的大人却不知道哄,气得不行! 这么没有人性的家长,孩子这么小就被虐待,太没有人性了,应该关进警局好好教育一番。 她的眼皮异常沉重,挣扎了好久,才露出一条缝,上午的阳光并不炙烈,还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一直关注她的男人随手把儿子交给妈妈,紧紧握住她的手,沙哑的嗓音异常激动,“言言,你,你醒了?” 康晓慧腿软得不像话,坐在沙发上站不起来,只知道捂嘴哭。 夏日比她要好一些,有心去看看儿媳妇,可孙子还在哭嚎,她只能先哄这个。 容铭佑的靠近遮住了阳光,付静言慢慢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男人背对着阳光,她看不真切,可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抓着自己的手,不太好。 插一句,真心不错,值得装个,毕竟可以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想抽出手,浑身却没有一点力气,挣扎一下也就放弃了。 “言言?” 男人的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付静言头一歪,换个角度终于看清男人是谁了,“铭,铭佑哥哥?你,你怎么在这里?” 好久没有说话的嗓子有些暗哑,久未见过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她除了吃惊外,更多的是尴尬。 而且,他看自己的目光带着怜惜和激动,这是怎么回事儿? 十年未见,一朝相逢就这么......喜悦? 男人的大手很宽厚,一如记忆中那样温暖,可他毕竟不是自己什么人,这么亲密,不好。 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不自在地笑笑,“铭佑哥哥你好。” “你,你叫我什么?” 容铭佑心沉得厉害,铭佑哥哥这个称呼在唐雨菲出现后,就被她抛弃不用了,而她刚刚醒来,又开始叫上了。 看她现在的神情,怎么那么像在停车场见到自己时一样呢? 一个不好的念头袭上心头,“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里的吗?” “知道啊。” 铭佑哥哥好奇怪,付静言眉头皱起来,她撞到了额头,不过是轻伤而已,“我坐出租车被追尾了,一个人来医院检查,遇到一个医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那个医生很帅,她没好意思说,要是琪琪在就好了,还可以探讨一下。 “言言,你,怎么啦?” 康晓慧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住心惊肉跳的感觉,一下子站起来,扑到女儿床前,抬起的手颤抖着,想去摸摸女儿,又不敢。 “妈妈,你怎么来了?我好像没有给您打电话啊?” 付静言笑笑,摸摸自己的额头,“妈妈,我真是太倒霉了,偷偷溜出去玩,却遇到车祸,您看我的头,是不是还有些青紫?” 夏日哄好孙子,来到她面前,“言言,记不记得我是谁?” 付静言在妈妈面前可以撒娇耍赖,在外人面前绝对是乖乖女,看见夏日,吓了一跳,挣扎着坐起来弯腰行礼,“容阿姨好。” 歉意地笑笑,“我只是小磕碰,没有什么大碍的,还要劳动您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在她的记忆里,她是从人家的宴会上偷偷溜走的,容太太可能觉得招待不周心里不安,才会来医院看望。 这可真是折煞她了。 阿姨这两个字很简单,走在大街上,经常会听到这个称呼,可出现在付静言的口中,问题就严重了。 夏日和康晓慧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容铭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容铭佑心情沉重地找医生来给她做检查,什么仪器都用上了,也查不明白她的记忆为什么有缺失。 无奈之下的解释是:病人大悲大痛之后,潜意识会把不好的记忆舍弃,只保留美好的事情。 付静言除了不记得和他有过交集外,父母朋友都记得......不,不对,应该是从太爷爷寿宴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记得。 容铭佑心里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了,从他们离婚时起,他没有一刻忘了她。 每天夜里的精心陪伴,到昏迷后的痴情守候,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戛然而止。 整整四十天,他的小女人躺在床上睡了四十天,一朝醒来,竟然忘了他! 如果她是一般意义上的失忆,他可能还会平衡一点,为什么单单忘了他? 是他给她的记忆太痛苦,所以才选择性遗忘吗? 还有宝宝,竟然被妈妈直接忽视。 付静言醒来的事情大家很快知道了,尤其是齐振国,急忙跑去安琪公司,带她直接去医院看望。 “言言?” 安琪听说闺蜜醒了,眼圈红红的,一直忍着没哭,到了医院看到付静言坐在病床上,睁着大眼睛和大家说说笑笑,才相信她是真的醒了。 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搂着她失声痛哭,眼泪扑簌簌落下,勾的付静言也想哭了。 等琪琪哭得差不多了,付静言才把她推开,拿张纸巾给她擦脸,嫌弃地皱眉,“我说琪琪,我只是被追尾,小小的皮外伤,你这么伤心,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车,车祸?言言,你,你出了车祸?” 安琪不知道付静言失忆了,难怪她进来的时候,感觉大家都怪怪的。 忍不住抬眼看容铭佑,“这位先生是谁啊?” 琪琪和自己一样,都是花痴属性,看到帅气的男人都忍不住yy,如果是别人,她或许可以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可他,不行啊。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容铭佑,是我的......一位哥哥,很久未见了;这位是安琪,我最好的朋友。” 安琪的眉毛高高挑起,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抬头,她早就看容铭佑不顺眼了,这回可得虐虐他! “容先生您好,认识您很高兴,您可真是一位情深义重的好哥哥,对很久未见的妹妹都这么关照,真是辛苦了。” 齐振国的嘴角抽了抽,偷偷去看老大的脸,还像以往一样的面瘫,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可紧握的大手出卖了他真实情感。 赶紧上前岔过话题,“言言,还认识我吗?” 付静言被安琪抱着哭了好大一阵,没有看见他是怎么来的,仔细看了看,笑着点头,“齐老师好,我和琪琪都听过您的法制讲座,也算是您的学生。” 齐振国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对自己兄弟报以深深的同情,“你好好养身体,过几天出院了,我做东,庆祝你康复出院。” “那怎么好意思呢。” 付静言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许久未见的人一个个都出现在眼前,弄得她都来不及消化。 刚要请护工切水果,病房门又被推开,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左慕枫出现在病房里。 他刚下手术台,就听说言言醒了,来不及换衣服就跑过来,抓着她上下左右地打量,嗯,还行,看不出睡了这么长时间,最起码精气神儿还在,不错不错。 突然间,付静言白皙的脸庞变得绯红,水润的眼睛有些躲闪起来,目光落到他抓着自己肩头的大手上,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病号服,还是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温度。 脸庞越发红了,羞答答地问好,“医生您好,您真是太有责任心了,一下手术就跑来看我,首诊责任制你们医院落实得真到位。” 这回轮到左慕枫吃惊了,什么首诊责任制?那是什么鬼? 拍拍她的脑子开玩笑,“睡了这么长时间,把脑子睡没了?” 容铭佑的脸黑成了柏油路,上前隔开两人,“慕枫,你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先回去吧。” 左慕枫一愣一愣的,他是刚下手术台没错,可他没感到累啊? 大哥这么说就不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体质很差,怎么找老婆? 付静言的心全在他身上,听说他很累,急忙赶他回去休息,“医生你快回去休息吧,有时间请你吃饭啊。” 话音刚落,就感到两道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发现铭佑哥哥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迸发着寒气。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8 忍不住瑟缩一下,心里毛毛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按理说十年未见的前女友妹妹,打一下照面就好,有必要陪在一旁不走吗? 大眼睛弯起来,声音甜甜地说道:“有时间我也请铭佑哥哥吃饭。” 明显讨好的话语取悦了容铭佑,脸色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vip病房虽然大,但这么多人在,空气流通不好。 被妈妈彻底遗忘的儿子已经被老妈带回去了,岳父母也都回去了,只剩下这几个碍眼的灯泡,既然他们不自觉,他也不介意出声赶人。 安琪看到容铭佑吃瘪,开心得不行,他不是赶人吗?不是借口空气混杂不利于病患康复吗? 行啊,那自己留下,让他走。 安琪的举动甚得付静言的欢心,不愧是多年的闺蜜,一个眼神都知道彼此心里想什么。 等他们都出去后,付静言也不装淑女了,掀开被子跳下床,抓住安琪咬耳朵,“琪琪,刚才那位医生锅锅帅不帅?你去帮我问他要电话......” 安琪忍住大笑的冲动,她才不管言言是不是失忆呢,只要没忘了她就行。 对闺蜜的要求那是100%满足,拍着胸脯打包票,“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付静言得到安琪的允诺,高兴地跳起来,“琪琪你真好,我请你吃芒果冰啊。” 言言失忆了,安琪可没有,从她昏迷到现在,自己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天天咒骂容铭佑,齐振国就算不高兴也不敢吭声。 看她现在和正常人无异,高兴的同时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你能吃凉的吗?身体已经全好了吗?” 付静言想的和她说的是两码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小磕碰而已,不影响吃东西的。” 又来了! 从自己进来到现在,言言说她住院的原因就是出了一个小小的车祸,她也不想想,一个小小的磕碰会住vip病房?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言言,你没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吗?” 安琪问的小心,闺蜜好不容易忘记过往,不再以泪洗面,自己不能勾起她的伤心事。 付静言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认真想,“琪琪,你说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怎,怎么说?” “你看啊,我以前这里磕着那里碰着的,受过的小伤不计其数,按理说妈妈已经习惯了,这次也一样,我没觉得哪里难受,可他们就是不让我出院,这是为什么啊?” “该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吧?” “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啊,”付静言坐直身子,一脸的凝重,“你看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谁要是得了绝症,家里人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就瞒着他。” 安琪被她天马行空的发散思维弄得哭笑不得,“你才是胡思乱想,好日子刚刚开始,别这么诅咒自己好吗?” 夕阳落山,天色暗沉下来,最后一丝光亮不见后,夜幕笼罩大地,医院的花园里亮起路灯,一群群飞虫绕着灯光飞舞。 付静言站在窗前向下看去,草坪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男人,定睛一看,那不是铭佑哥哥和齐老师吗? “琪琪,我总觉得有件事很不正常。” “什么事你说?” 付静言心思细腻,总觉得自己这次住院很蹊跷,虽然没人告诉她,但她还是从他们躲闪的目光里看出不对劲儿了。 白天人来人往的,除了医生护士外,多年不见的人都出现了,还热情地陪自己聊天。 她天生爱玩爱闹,和同龄人很快能打成一片,可和岁数大的大叔在一起,有什么可聊的? 出于礼貌,又不能赶他走,真是无聊透顶! 安琪知道她忘了容铭佑,可没想到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划归到怪蜀黍的行列里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就是果报来的时候。 让他欺负言言,就应该这么治他! 安琪很是赞同她的观点,一个花季少女和大叔在一起,确实不搭嘛,她和齐振国是家族定下的婚姻,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么长时间处下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就这样吧,只要他不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就他吧。 “你没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付静言的眼睛随着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肚子上,恍然,“琪琪你是不是饿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得,她算是白费心思了,言言忘了全世界,也不会忘了自己是个吃货! 看看时间,都这个点了,以容铭佑现在的表现,应该把饭菜弄好送来啊,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算了算了,看在他遭受不小打击的份上,还是指使自家男人去买饭吧。 号码拨出去,刚响两声就被挂断了,安琪刚要发火,就看到门被推开,那两个男人进来了。 原来是已经到了,安琪耸耸肩,瞬间熄火,她家大叔除了公事外是不会随意挂她电话的,这点她很满意。 齐振国给安琪使了个眼色,笑着对付静言说道:“言言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付静言只是冲容铭佑礼貌地笑笑,什么都没说,容铭佑的脸那叫一个黑啊,看得安琪畅快无比。 还想留下继续看戏呢,就被老男人拉走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一会激动地大喊大叫,一会又义愤填膺地数落容铭佑的不是。 总之一句话,言言的反应是真解气啊! 齐振国是个成熟的男人,才不像她小孩子心性儿呢,“琪琪,人家两口子的事,你不行掺和啊。” 安琪不乐意了,斜眼瞪他,“你什么意思?感情言言忘了他是我教唆的?” “你倒是想,可惜没那本事。” 安琪冷笑一声,“我是没那本事,可我会做红娘,言言相中那个帅锅医生了,还让我去要电话号码呢。” 齐振国转头看她,小女人扬着下巴,一脸的挑衅,那幼稚的模样,让他很无奈。 “琪琪,言言是你的好姐妹,铭佑也是我的好兄弟,你难道不想他们和好吗?” “不想!那个混蛋那么对言言,活该他被遗忘!” 小女人怎么就说不通呢?齐振国头疼了,老婆失忆就够铭佑受的,他的女人再插一杠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是是,你说得对,铭佑确实做得不对,你要给他改过的机会嘛,再说了,宝宝那么小,你忍心让他没有妈妈?” 说到小宝宝,安琪不言语了,小家伙长得非常可爱,别看是早产,生下来只有5斤1两,一个月过去,小家伙被容家养的那叫一个肥啊,比足月孩子长得都快。 齐振国半天没听见安琪搭言,知道这话触动她心了,为了兄弟的幸福,他要再接再励,“孩子只有在亲爹亲妈身边长大,才不会有心理问题,那个小家伙瞅着可精可灵了,将来一定有出息,你这个干妈也会为他骄傲的。” 安琪何尝想言言失去记忆?还不是受伤太过严重,身体保护机能自动开启,是无奈的选择吗? 既然上苍这样安排,一定有它的道理。 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转头看向车窗外,夜晚热气消散不少,很多人出来散步,安琪的目光只落在成双结对的人身上,尤其是行动稍微有些迟缓的老年人。 广个告,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pp,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振国,等我老了,你会像他们那样陪我散步逛街吗?” 齐振国不知道她的思维怎么会跳到那上面去,随口就答,但也是真心,“你是我老婆,我当然会陪你喽。” 安琪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你若是像容铭佑那样,即使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好好地怎么又提到那上面去了? 他不是容铭佑,也没有前女友,就算想背叛,也没机会呀。 “琪琪,你若是不安心,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签一份协议,如果我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就让我净身出户好不好?” “不好。” 齐振国心里一喜,就知道琪琪是爱他的,可她紧接着一句话,让他知道自己想多了,“钱再多也抚不平伤口,就像言言,付家没钱吗?需要容家的钱吗?还不是用失忆忘却烦恼。” “你若是敢背叛我,我就拿把剪子咔嚓了你,让你这辈子不能人道!” “......”齐振国心神一凛,腿一紧,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手一抖,车子也跟着抖一下。 急忙握紧方向盘,深深看一眼明明是软妹子,偏偏有着彪悍性格,还经常口吐狂言的小女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安琪只是说说而已,一点不担心,老男人不会说甜言蜜语,是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人,和他在一起虽然少了几分浪漫,但多了几分踏实。 女人年轻的时候,会憧憬风花雪月,当婚前的浪漫变成婚后的柴米油盐时,一切都回归平淡。 还有什么比踏踏实实过日子强呢?她应该知足。 但这种话她是不会和老男人说的,免得他太骄傲,该敲打还是要敲打滴。 扬起下巴,轻轻“哼”一声,才算了结这个话题。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19 齐老师和安琪已经走了,铭佑哥哥却留了下来,虽然和他是旧相识,但是,他们的关系有点尴尬,即使他心胸宽广,不计较什么,可她还是有点点不自在啊。 再说了,这么多年未见,刚一见面就这样“关心”她,好像不妥吧? 付静言心里怎么想的,都表现在脸上,容铭佑压下心里的痛,装作不明白她的意思,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得不得了,动作熟练地摆桌子,手里的食盒一样样打开,露出里面的吃食。 海鲜粥味道鲜美,她喜欢;蔬菜粥粗纤维含量丰富,有利于肠胃蠕动,也很好。 鸡丝粥味道清淡,皮蛋瘦肉粥香味四溢......忍不住咽下了口水,当容铭佑把食盒都拿出来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南瓜粥、红枣粥、紫薯粥、水果粥,整整八碗粥! 她是吃货不假,可任谁看见一大桌子粥,胃口会好得起来? 本来她就对容铭佑的突然出现感到不适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妈妈那么熟了,而且,他的表现好奇怪,哪能在一个多年不见的妹妹病床前待那么长时间啊? 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如果不认识他,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她一定会yy一下,可问题是她认识啊,而且,他还是姐姐的前男友,她是有底线的人,不可以谁都花痴! 陪妈妈参加容老爷子寿宴时,听阿姨们说了一嘴,好像办寿宴的目的是给容少挑选女朋友......女朋友?容家阿姨?铭佑哥哥? 天啊,铭佑哥哥不会就是容家阿姨的儿子吧?他出现在自己病房,不会是,是,是相中自己了吧? 天啊撸!这可不行,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即使已经分手,也不可以! 她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妈妈的,可病房里来看望她的人一拨一拨的,她还没来得及问,妈妈就累了,被铭佑哥哥安排人送了回去。 容阿姨也很奇怪,那个小宝宝一看就不大,怎么抱着他在自己病房待那么长时间,虽然她没有传染病,但这里毕竟是医院,是各种病菌肆虐的地方,还是应该注意一点的。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如果......嘿嘿,付静言偷偷笑了,如果陪自己吃饭的是那位帅锅医生就好了,别说是粥了,就是白开水,她也会当糖水吃下去! 容铭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笑了,直觉告诉他,她的好心情绝不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今天慕枫过来的时候,她所表现出的娇羞,分明就是春心萌动的样子。 生过孩子的女人,无论是皮肤还是气色,都比当姑娘的时候要好,言言因为没有哺乳的关系,身材恢复得很快,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和以往看不出什么差别。 精神还这么好! 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不行了,一定要说出他们的关系,让她知晓自己才是她老公,否则,以她现在的情形来看,绝对会爱上小鲜肉的! 深深看一眼走神的小女人,忍不住出声呵斥,“言言,去洗手吃饭。” 付静言眨眨眼,没听懂他说什么,确切地说是没听见他说什么。 这个时候的她倒有点像一孕傻三年了,迟疑了好几秒,在男人迫人的目光下,终于反应过来,“......哦。” 白天已经过去,夜晚已然降临,她醒来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感到惊讶,简单打个招呼外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不,不对,她还向安琪介绍自己是谁呢! 容铭佑心里的郁卒不是一般得大,更多的是憋屈,就没听说谁家老婆生了孩子会把老公忘掉的,他开了先河! 小妻子陌生的眼神,安琪嘲讽的表情,以及妈妈同情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他是冷漠,也承认冷血,常年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可那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情感。 他,容铭佑,也是有血有肉,会欣喜会伤心的活生生的人! 门又被推开了,这个点儿会是谁? 不用猜了,来人速度很快,没等他走出去看是谁,人已经进来了。 “铭佑,言言呢?” 容建敏顺着侄儿指的方向,了然,压低嗓音说道:“我不找言言,我是来找你的,记住,在言言自己没有想起来之前,你不要刻意让她想起。” 容铭佑的脸色变了,“什么意思?” 容建敏何尝不知道侄儿对老婆用情至深,可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 “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件她不知道的往事,她都会陌生,根本不记得,即使记得,也是你强加给她的记忆,不是她自己的东西,两种记忆相碰撞,不利于她恢复,你若不想真的失去老婆,就耐心点啊。” 姑姑话不多,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他的心上,言言昏迷的时候,他是麻木的,麻木到自欺欺人的地步。 当他的意识清醒一点的时候,就想方设法唤醒她,事实证明,她的苏醒确实是自己用对了方法。 他已经有可以借鉴的经验了,为什么不能如法炮制? 姑姑却说,每一个母亲,即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母爱,这是血缘亲情,是割舍不掉的牵绊。 可他呢?留给言言的是什么?劈腿、背叛、谎言和欺诈! 虽然和事实相悖,但在她的眼里,就是那样。 唐雨菲发给她的照片,张张暧昧;报纸上的绯闻,条条逼真! 如果自己不是当事者,也会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独家报道! 一旦这些被他解释过的事实,和她不知道何时会想起的记忆相冲时,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容铭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的苦涩一**往上涌,姑姑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言言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也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付静言眨着迷茫的大眼睛,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那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闪着澄澈纯洁的光芒,心里的浮躁慢慢地消失了。 他们是夫妻,要像朋友一样相处吗? 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吃饭吧,滚烫的热粥已经没有了热气,入口是温的,正合适。 付静言中午吃的就是薄薄的粥,长时间不进食,只能吃软烂的食物才不会伤胃,还以为她的胃没有打开,吃不下东西,谁知......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容铭佑带着宠溺的笑容闪花了付静言的眼,她咽下嘴里的粥,笑嘻嘻地说道:“铭佑哥哥你真帅,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嗯?” 容铭佑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可有话说就是好事,顺着她的话题聊起来,“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言言呢,喜不喜欢?” 这可是送命题,她才不接呢。 笑眯眯地继续吃粥,自然而然地说着戳心窝子的话,“萝莉配大叔,那是图钱,有几个是真爱?” 吃完海鲜粥,又拿过水果粥喝了一口,“我喜欢同龄人,大个三两岁也行,超过五岁绝对不行。” 容铭佑的心沉到了谷底,理智告诉他不要再问的,可还是忍不住问清楚,记得她曾经说过什么崩溃疗法,他现在也要试一试。 付静言没想到这位大叔看着高冷,其实还挺八卦的,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吧,不管长辈们什么想法,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和那位帅锅医生看着还挺熟的,弄不好以后会是一家人,搞好关系很重要。 容铭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回答会让他吐血! “所谓的萝莉爱大叔,怎么可能呢?当然啦,我说的也不全对,毕竟也有真爱的,我只代表我个人观点,你可不要对号入座哟。” 小女人的逻辑一直很清楚,有时候他都要被绕进去,“你说吧,我觉得正确会接受的。” 铭佑哥哥态度不错,给个赞! “中国社会有五千年的历史,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女性一直处于附属从属地位,即使打破了阶级,解放了思想,可五千年来留在中国人骨子的男尊女卑思想,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付静言有了谈话的兴趣,手里的粥碗放下来了,剪水双瞳闪着光芒侃侃而谈,“男人八十一,娶个十八岁的小娇娘,那叫本事,毕竟人都喜欢年轻的美好的物体;可十八岁的小娇娘,嫁给八十一岁的老人,你说周围人会给她什么评价?” “就像yzn和wh,他们的结合就引起轩然大波,一起出席活动,明显就是爷孙,至于是不是真爱,我不知道,也不会随意置评。” 容铭佑沉默一下,对她的观点持赞成意见,可她举的例子和自己相差太远,他不会苟同。 “lqd和zzt,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大叔知道lqg和zzt,她不惊讶,毕竟那可不是一般的名人,可他好像不知道后续吧? “大叔,有句话叫lqd不知妻美,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容铭佑大吃一惊,这,这件事是在她忘记的时间范围内发生的,她怎么会知道?安琪告诉她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0 不,容铭佑随即否了自己的答案,言言失忆了,安琪可没有,她不会提起这件事的。 “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上有啊。” 付静言的回答又让他吃一惊,如果她看了手机,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有空白? 没等他想好如何应对呢,付静言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出局,“反正我是不会嫁给大叔的,走在一起很不般配,认识我的人知道我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可还是不认识的人居多,我可不想每次上街都被人指指点点,那情景,想想就可怕!” 说着,还抖了抖身子,好像真的有人在她身后窃窃私语似的。 容铭佑是彻底笑不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年纪大,沉闷,不会玩时下年轻人的浪漫,可这么被老婆嫌弃,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自从他知道自己武断做错事以后,已经自动自觉把自己的身份又归位于老公,对于付静言的一切他都要负责,自然不允许她嫌弃自己。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了儿子,不只是自己离不开她,儿子也不能没有妈妈。 姑姑的话他听进去了,人生路还有漫长的几十年,不能因一时的嫉妒而冒失去她的风险。 所以,付静言的话虽然很伤人,但他会克制自己不去多想。 暗暗吐了一口长气,看小女人的手又伸向红枣粥,很自然地按住,不赞同地说道:“你刚刚睡醒,肠胃还没有恢复,不宜吃得过多。” 说完,也不看付静言惊愕的脸,端起那碗红枣粥,三两口吃了下去,吃完又拿过皮蛋粥,动作同样迅速地吃掉。 就这样,剩下的几碗粥在他风卷残云般的速度里被消灭光了,看得付静言目瞪口呆! 虽然她不满晚餐是一桌子的粥,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吧? 本来就是许多年未见的人,这么不见外真的好吗? 她性格开朗不假,和不认识的人也能聊到一起去,可不代表就能面对他啊? 那张不苟言笑的冰块脸让她无端得紧张,搞不懂刚才还言笑晏晏的男人,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了个模样。 都说女人善变,在她眼里,许久未见的铭佑哥哥同样善变。 摸摸肚子,好像也吃饱了,那就不要暴饮暴食,女孩子还是要保持身材的好。 看着男人动作娴熟的收拾碗筷,她有点迷糊了,自己只是受了一点点小伤,没必要住院的,况且,妈妈今天的反应也好奇怪。 怎么把她交给一个陌生人照顾呢?虽然他们以前就认识,但这么多年过去,一点交集都没有,怎么也不能说是熟人吧? 看铭佑哥哥的衣着打扮,还有身上那种凛然的气质,应该不是普通人。 哦——想起来了,爸爸做生意认识很多人,铭佑哥哥应该和爸爸有往来,而且还得到爸爸的赏识,所以妈妈才会麻烦他照顾自己的。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想通了的付静言为自己的智商点赞,自动屏蔽了容阿姨抱着小宝宝和他亲密的信息,更不去想容铭佑深夜待在她病房里的深意。 躺在床上又胡思乱想起来,铭佑哥哥长得这么帅,还有这么强势的背景,雨菲姐姐劈腿的毫无道理。 难道是有钱有势的人脾气不好?铭佑哥哥是军人出身,一身的力量不会对姐姐挥拳头了吧? 联想起刚才他的善变,付静言觉得自己想的没错,这场车祸好像给她开了窍,这么久远的问题都让她想通了,真棒! 家暴的男人最可恶,雨菲姐姐离开他,完全正确! 算了,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和她又没有关系,没必要去劳心费神。 目光落到陪床上,想起上午自己还有两个护工......护工?两个? 新的问题出现了,她又思索起来,自己的手脚没有受伤,完全可以自理,妈妈为什么要请护工照顾自己,还是两个? 还有,妈妈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儿? 没等她想明白,容铭佑就从病房里自带的小厨房里出来了,“言言在想什么?要不要出去走走?” 男人的白衬衫松了三粒纽扣,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袖子也挽了起来,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 付静言的目光落在有些微微颤抖的胸肌上,脸刷地红了,这男人本来就长着一副魅惑众生的脸,现在又露出这么性感的一面,这是要秒杀她的节奏吗? 急忙转过脸去,暗暗平复起伏的情绪,忍不住埋怨上了,不就洗个碗吗?至于弄得像t台模特似的吗? 可你再迷人,也不是本姑娘的菜,乱伦这么挑战底线的事情,她绝不会做! 如果容铭佑知道自己的精心打扮不但没有获得预期效果,还适得其反了,还不得懊恼死啊。 小女人脸色绯红的娇羞状态真的很诱人,他很想不顾一切把她搂在怀里,一亲芳泽。 可现在...... “起来吧,我陪你去花园里走走。”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就可以,铭佑哥哥辛苦了,你还是回家休息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付静言急急忙忙地否决他的提议,睁大眼睛异常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觉得妈妈完全是小题大做,我一点也没有感到不舒服。” 唯恐男人不相信,她还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真的,铭佑哥哥,我的身体很好,什么毛病也没有,这么占用医疗资源很不好。我,我想出院。” 想出院?还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容铭佑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神态轻松的小女人,他何尝不知道她现在已无大碍,完全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可她现在已经忘了他,只要出院,回的肯定是付家,那他怎么办? 让她回付家,肯定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无法掌控的生活,他不喜欢;不让她回去,要用什么理由? 谎言是婚姻生活中最危险的行径,是所有误会的开始,因为不信任,已经失去她一次,这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不撒谎,怎么说出让她跟他回家的话? 他离不开小女人,又不想撒谎骗她,在理智和情感的漩涡里苦苦挣扎,岂是一个难字了得? 小女人还在用清澈似水的眼眸无辜地看着自己,真是要命了! 稳健有力的步伐一步步迈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那娇软的感觉,甜甜的味道,让他回味无穷。 付静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自己这么近,被迫一步步后退,直到撞上墙,再也无路可退之时,才用略微慌乱的声音小声提醒,“铭佑哥哥,你,你怎么了?” 小女人白皙的面颊染上红晕,仰头看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任谁看见都会认为他们在壁咚。 容铭佑的俊脸微微低下,温热的呼吸打在小女人的脸上,清晰地看到她卷而翘的睫毛在轻轻颤抖,胸脯也因为呼吸不稳而变得起伏不定。 看来,他还是很有魅力的,小女人的表现也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无动于衷。 好的开始意味成功的一半,日子长着呢,他,不急。 微微一笑,身子后退一大步,付静言身前的压力顿失,刚才,她,她还以为他要吻自己呢,吓了一跳! 男人退开了,她脸上的红晕更重,这回是羞的,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害羞。 “铭佑哥哥,我,我去外面走廊看看,你,你不用跟着我啊,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我认得路。” 付静言慌慌张张地跑了,容铭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发笑,第一天醒来,一次病房没有出去过的人,竟然说自己认得路。 不过嘛,他点头赞同,路字嘛,谁不认识呢?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认识这个字。 付静言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懊悔,一路走得飞快,没有发现男人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电梯一部停在7层,另一部停在5层,她所在的vip病房是顶层,等待需要时间,她是出来遛弯的,没必要争分夺秒。 小脑袋转了转,眼睛骨碌碌转,看到安全出口的标识牌,笑了。 她脚上穿的是拖鞋,走楼梯没问题的,顺着指示走进安全楼梯,一步步下楼。 长时间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体乏得很,走路的速度并不快,可没一会儿就累了,在楼梯转角处停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看来,她真是太缺乏锻炼了,就这么点路就喘得不行,还怎么出去找工作? 敲敲腿,晃晃腰,感觉好一点了,才举起拳头给自己加油,“付静言,好样的;付静言,加油哦!” 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跟在身后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只露出半张侧脸的小女人,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小女人吭哧吭哧地继续往下走,有点担心了,毕竟才生完孩子,按老一辈人的说法,还不算坐完月子,这么走来走去的,身体受得了吗? 给姑姑打电话,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放下心来,只要她高兴,随她去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1 付静言出了住院大楼,看一眼周围,内科楼、外科楼、儿童住院处......几乎每个窗口都亮着灯,看着她目瞪口呆,国家这么繁荣,社会这么和谐,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住院? 一定是和自己一样,都在过度使用医疗资源,等下回去就找医生,她要出院,老爸赚钱那么辛苦,可不能随意糟踏。 花园里的灯柱高大明亮,一圈一圈的玉兰花围绕出雅致的造型,投射到地面上形成点点光斑,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路灯也这么漂亮呢。 突然,她觉得自己有点像刘姥姥,看什么都稀奇,想想就想笑。 可能自家公司是做房地产的,她对建筑布局很熟悉,只消看一眼,差不多就能搞懂如何行走了。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外科住院楼,抬步进了电梯,信手按下数字7,电梯缓缓上升,心情没来由地激动起来。 分明和所有楼层一样的设施,她就觉得此处最为亲切,而这亲切的源头,在看到墙上展示的专家栏上,找到了。 上下两排照片,上面一排第四个专家,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医生,眼神淡淡地看着前方,好像什么都走不进他的心里去。 左慕枫?原来他叫左慕枫啊,年轻轻轻就已经是专家了,真棒!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找到他,何必求助琪琪呢?付静言激动地小手握在一起拄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嘴巴咧到耳根,不知不觉犯了花痴。 容铭佑在她按上7层电梯的时候,那张俊脸就黑了起来,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想上前搭讪的女人承受不住他的冷气,就此打消了念头。 果不其然,一出电梯,他就看见老婆看着慕枫的照片笑得傻傻的,那痴迷的状态让他很是闹心! 他就搞不懂了,时下年轻女孩不都喜欢大叔吗?小鲜肉只是皮囊好看,会说花言巧语,可那当饭吃吗?能正经儿过日子吗? 气不打一处来,满鼻子满口都是火气,额角的青筋也蹦了起来,犯花痴的老婆很欠揍,痴迷小叔子的行为更是可耻! 很想抓回家好好教训一顿,可也只是想想。 容铭佑突然发现,小妻子虽然忘了很多事,但喜欢漂亮男孩子的毛病已深入骨髓,什么情况下也忘不了。 慕枫冲进病房时,她的表现就很明显了,那害羞的模样,他都很少见,现在更是看着慕枫的照片流口水。 完全就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对小鲜肉一见钟情了! 真有那么好看吗?他看了二十多年,怎么没发现? 容铭佑对自己的相貌很是自信,小妻子没失忆前,经常对着自己犯花痴,怎么一觉醒来,品味就变了? 他可不认为那个冷然自傲的木头比自己更有吸引力! 现在的问题是,言言只记得自己是雨菲的前男友,一直把他当前姐夫看待,想重新抱得美人归,任重道远啊。 头疼的问题不能想,当务之急要扭转她的审美,可不能任由她继续花痴下去,她忘了自己,自己可没忘了她,姑姑不准刺激她,可也不能让她这么随心所欲。 刚要移动脚步,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来,“付小姐,真的是你啊。” 付静言抬头看去,一个身穿医生服的男人正惊喜地和她打招呼,虽然自己对他没印象,但是,令人尴尬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你好。” 李玉涛听说她醒了,也很激动,不管怎么说,吃了她那么多午餐,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望一下。 手头的工作刚交待完,想过那边看看的,没想到一出办公室,就看到她了。 “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医生很热情,付静言也不好随意敷衍,刚要回答,下一句话就让她红透了脸,“你是来找慕枫的吗?他下班了。” 付静言羞愧死了,一定是自己刚才欣赏帅锅的样子让他看见了,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过来看看,既然左医生不在,我,我还是回去吧。” 李玉涛以为她真是来找慕枫的,随口一问,也没多想,听说她要走,急忙叫住她,转身飞快地回办公室把美团刚刚送来的甜点拿出来,一股脑塞进她的手中,“付小姐,我记得你喜欢吃甜品,本来想一会儿亲自送过去的,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跑腿了,一点小小的心意,一定要收下啊。” 御景记的甜点是限量供应的,一个时间段只供应几种,这么大一盒子,一定是提前预定好的。 他们又不熟......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玉涛不知道她失忆了,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呢,盒子交到她手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一个旋转,付静言就背对他了,“好了付小姐,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送你了,祝你早日康复啊。” 李玉涛笑眯眯地表达完自己的祝贺,看到像黑面神一样的男人站在电梯前,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 “大哥?你也来了。” 容铭佑一直看着他们互动,涛子对言言熟悉,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前认识的。 老婆啊老婆,你是多喜欢慕枫啊,连他身边的朋友都认识你了。 心里酸溜溜的,还没法说什么,面对涛子的热情,只是点点头,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拉着脸庞红红的小女人回去了。 容大哥很少有笑模样,不爱说话,可这次连个音儿都没给,有点不对劲儿啊。 还有言言,一副和他不熟的样子,难道她忘了,自己可是她追木头最好的助攻。 回到办公室的李玉涛还在想这个问题,有点不满她的“过河拆桥”,猛然一拍大腿,他,他,他真是猪脑袋,老公在后面虎视眈眈,你让她怎么反应? 他怎么就说出那么没脑子的话来? 但愿小两口不会因此闹矛盾,佛祖啊,真主啊,神啊,各路神明,原谅我的无知吧,阿门! 李玉涛是无神论者,偶尔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祈祷完,随手给木头去个电话,得知付静言失忆了,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认真想了想,见到付静言和容铭佑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 夏日带着孙子回家了,给他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擦爽身粉的时候,捏捏他的小手手,笑着说道:“宝宝,妈妈醒了,你就有妈妈爱了,真好啊。” 容承耀去外市开会刚到家,就听说言言醒了,很高兴,伸手抱起孩子,动作娴熟地拿着奶瓶喂奶,“言言没啥事吧?” 不问还好,一问夏日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长叹一口气,半晌儿才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言言身体没毛病,就是想不起铭佑了。” 容承耀没听明白老婆什么意思,放下奶瓶,把孩子立起来轻轻拍打小后背,听到奶嗝打出来后,才放在怀里轻轻哄他入睡。 “你刚才说言言怎么了?忘了铭佑?” 夏日点点头,边收拾孩子的玩具,边唠唠叨叨,“哪天我们和爷爷一起去寺院烧香吧,去去晦气,总不能孙子离婚,重孙子也离婚;孙媳妇失忆,重孙媳妇也失忆吧?这可不好。” 孩子睡着了,夏日接过来放到小床上,小被子盖到腋下,边看孩子边笑。 容承耀奇了怪了,按理说言言出了这样的事,老婆应该上火才对,笑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说什么?” 容承耀的声音不自觉地大起来,吓得宝宝浑身一激灵,小嘴一瘪就要哭,夏日赶紧拍拍他,小宝宝这才安稳起来,继续入睡。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那么大声干什么?都吓着我孙子了。” 容承耀真是吃了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你快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夏日越寻思越想笑,而她真的压低嗓门哈哈笑起来,“言言一个小姑娘,对帅气的医生一见钟情,不很正常吗?” “你的意思是说,言言忘了自己老公,相中慕枫了?” “你不知道,咱儿子那脸黑的哟,和木炭一个色儿。” “儿子够难过了,你还笑!” “我怎么就不能笑?谁让他不检点了?” 夏日和容承耀的想法一点都不一样,可没有自家儿子就要护短的道理,“那句话怎么说的?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对,就这句话,儿子呀,成天面瘫着一张脸,终于有人治他喽。” 看看宝宝晚上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才抬头看自家男人,“你当年那么多女人,我怎么就没好好治治你呢。” 好好的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容承耀心虚着呢,那时候不是为了反抗命运被安排吗?找到真爱后,不改过自新了嘛! 赶紧过来拉老婆的手,“过去的事总翻出来干什么?咱们孙子都有了,你可不能在他面前败坏我名声。” “哼!”夏日嘴角一撇,“这时候记得要名声,当初做的时候咋不记得?” “老婆,夏夏,”容承耀陪着笑脸讨好,“照顾孩子累了吧?老公给你按摩啊?” “这还差不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2 在付静言的强烈要求下,容铭佑只能给她办理出院手续,无论他怎么舍不得,也要亲自把她送回付家。 回到家的付静言,好像回归草原的小羊羔,兴奋得可哪儿乱串,一会儿跑到爸爸面前撒娇,一会儿跑到妈妈面前要抱抱,逗得付敏正和康晓慧哈哈大笑,合不拢嘴。 容铭佑嫉妒得要命,他的怀抱厚实温暖,却得不到老婆的青睐,哎—— 付静言兴奋了好大一会儿,才看到容铭佑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立马收起孩子气的动作,恢复面对外人时才有的大家礼仪,客气地请他进屋,给他泡了一杯茶,切了个果盘后才上楼。 女儿对待女婿完全就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付敏正看出容铭佑的失落,可这事急不得。 正安慰呢,就听到楼梯响,付静言蹬蹬蹬跑下楼,一只手拿着拨浪鼓,一只手拿着小黄鸭,兴奋地大叫:“妈妈,妈妈,咱们家里怎么有小宝宝的玩具?” 付静言的小脸笑开了花,跑到妈妈面前站定,笑意盈盈的大眼睛落在妈妈的肚子上,一点不委婉地问道:“妈妈,你是怀小宝宝了吗?我是不是要当姐姐了?” 康晓慧被女儿脑洞大开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没等说话呢,她又跑到爸爸面前,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兴奋地说道:“爸爸爸爸,妈妈肚子里是小弟弟吗?要是小弟弟就好了,你的事业终于有人继承了,我终于不再有压力了!咯咯咯......” 康晓慧看一眼神情黯淡的女婿,拉下脸训女儿,“瞎说什么呢?妈妈都当外婆了,还生什么孩子?那不是你上街看着好玩买的吗?” 可能是好多年没玩的关系,付静言真的很喜欢这两样玩具,没有听清妈妈说什么,一手摇着拨浪鼓,一手捏着小黄鸭,咯咯咯地傻笑,“二胎政策早就开放了,爸爸妈妈你们要努力哦。” “......”一孕傻三年的缘故吗?康晓慧第一次发现女儿让人这么无语! 这下好了,一家人看着她耍宝,又不能说实话,还好,他们提前把婴儿房里的小床收起来,要不然更不好解释了。 容铭佑心里五味杂陈,他在商场浮沉数年,什么棘手的项目都遇上过,尤其和奸诈的老外打交道,更是提起十二万分小心。 信奉的原则就是诚信加努力,只要用心,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可是,付静言,他的女人,他儿子的妈妈,却让他深深受挫,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和爸爸妈妈开玩笑,自己像个外人一样被隔绝在外,一股无力感陡然升起。 不行,他不能任由事情不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她可以忘了自己,但是,他们的宝宝是无辜的,不能被她这么遗忘! 眼里迸射出凌厉的视线,浑身散发着寒气,下颌紧绷,伸手拽过蹦蹦跳跳的小女人,一言不发地拉她上楼。 必须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康晓慧脸色一变,刚要出声阻止,就被付敏正拦住,他一向认为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一味地逃避不是办法。 铭佑有错,自己女儿就一点错没有吗? 当你明知道他为什么娶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事实的真相却是铭佑没有背叛她,是她自己中计误会了,钻了牛角尖,让两家人都跟着担心。 铭佑虽然成熟稳重,但也不是圣人,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已经在尽全力弥补,没必要抓着不放。 从这段时间他的表现上看,付敏正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相信他有分寸,不至于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容铭佑拉着付静言,熟门熟路地进入她的房间。 “言言,我们谈谈......” 康晓慧不放心女儿,送走容铭佑后,急忙跑上楼,推开女儿的房门,看到她坐在床上发呆,自己都走到她身边了,都没反应。 “言言?你怎么啦?” 付静言懵懂地抬起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妈妈,嘴角下拉,一个委屈十足的表情露出来,逗笑了康晓慧。 靠在妈妈怀里,低垂眼眸不言语,康晓慧知道她现在逻辑混乱,应该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也不急着催促,伸手揽着她,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地等她张口。 付静言很感谢妈妈的体贴,是真不知道怎么开口,铭佑哥哥的言论太令她吃惊,一时接受不了! 按理说普通朋友,尤其是男性友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入女孩子闺房的,他不但不请自进,而且熟的像走过百八十遍一样。 而且,爸爸妈妈的反应很奇怪,不但不阻止他拉自己回房,看那意思还有......纵容之意。 这个世界真的玄幻了! “妈妈,”康晓慧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女儿开口了,“妈妈,铭佑哥哥,说,说他,他......” “铭佑说什么了?”康晓慧笑着捏捏她的脸,“让我们言言这么为难?” 付静言白皙的小脸爬上了红晕,那双灵动的眼睛开始躲闪起来,钻进妈妈怀里小声嘀咕,“妈妈,铭佑哥哥喜欢我,他,他要我当他的女朋友。” “就这事啊?” 妈妈一点都不惊讶,付静言明白了,“妈妈,铭佑哥哥和你们说过了吧?” 这还用说吗?哪个男人会放任老婆离自己而去?还是老公说得对,铭佑这孩子心思沉稳,没有一下子把话挑明,言言接受起来应该不会太过激烈。 “我的宝贝女儿,爸爸妈妈真是把你养傻了,连有男人追求都看不出来?” 康晓慧笑着调侃,“铭佑事业做的大,人品也没的说,最关键的是,人还长得帅,完全符合你的标准。你爸爸也很喜欢他,你们如果在一起,爸爸妈妈是赞成的。你呢,是怎么想的?和妈妈说说。” 妈妈说的没错,铭佑哥哥长得帅气,确实符合她的要求,而且能让爸爸放心的男人肯定是精英,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 付静言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小脸没了笑模样,不自觉地低下头对上手指,那是她纠结时的标准动作。 “妈妈,你知道雨菲姐姐以前的男朋友吗?” 康晓慧心里一沉,女儿忘了近两年发生的事情,可对以前的事还是记忆犹新。 “铭佑哥哥,就是姐姐的前男友。” 付静言终于说出来了,心里放松不少,“妈妈,我和姐姐长得很像吗?会不会有人把我们当成一个人?” “傻孩子,你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你雨菲姐气质偏冷,而你偏柔和,眼睛虽然长得很像,但是,她的眼里有历经沧桑的沉重感,而你是没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孩,眼睛清澈明媚,看见你啊,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付静言最喜欢和妈妈说悄悄话了,不管多苦恼的事情,被妈妈这朵解语花一开解,保证无忧无虑。 康晓慧看女儿笑了,才正色问道:“言言,铭佑喜欢你,那你呢,喜不喜欢他啊?” “我......我......” 付静言头低得很低,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小时候常常跟在他们身后玩,当一条怎么甩都甩不开的小尾巴。 她能确定自己不讨厌他,可做他的女朋友?想想都尴尬,还是不要了。 康晓慧不忍心看女儿为难,也就不追问,“言言,如果你不讨厌他,可以试着和他交往一下,你不能因为他曾经是姐姐的男朋友,就轻易放弃,对他,不公平。” 不公平?妈妈怎么也这么说? 刚才容铭佑推开房间门,拉着她坐在床上,付静言慌了,她是成年人,怎么能和陌生男人坐在这么暧昧的地方呢? 扭动身子就要起来,被男人一把搂住,一只大手揽着腰,一只大手按着她的后脑,让自己看着他不准逃避。 在她即将发怒的时候,一把按在怀里,“言言,做我女朋友吧。” 不是商量,不是祈求,而是通知。 付静言又羞又恼,这个老男人,把她当什么人了? 当时的她气坏了,反应很激烈,用力推开禁锢自己的男人,跳出好远,“铭佑哥哥,我,我是付静言,你看清楚了再说话!” 付静言气坏了,从小家里人就拿她和姐姐比,说她长得像姐姐,可脾气一点都不像,要她向姐姐学习,弄得她一度很自卑,都不愿意和姐姐玩了。 还是雨菲发现她的反常,知道原因后笑得不行,和铭佑一起开导,她才慢慢走出阴影,做回独一无二的付静言。 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他要怀念姐姐,可以,没有人不允许,但是,请不要把她当成姐姐! 长得再像,她也不是唐雨菲! 容铭佑哑然,他哪里想到,自己在她心里会留下这么一个印象? “言言,我知道你是谁,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替身的意思。而且,我和你姐姐已经分手那么多年了,难道我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去追求属于我的幸福?你不能因为我曾经和你姐姐有过一段情,就判我出局,这,对我不公平。”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3 容铭佑的声声控诉还响在耳侧,付静言心乱如麻,她承认,自己狭隘了,但是,和自己的前准姐夫在一起,虽然谈不上不道德,但心里总归不舒服。 “言言,听妈妈一句劝,铭佑这孩子真的不错,爸爸妈妈是不会害你的,试着和他交往一下,好吗?” 康晓慧很了解女儿,如果她不是爱上了容铭佑,是不会在离婚的情况下,依然生下孩子。 现在的她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可以当自己是女孩,他们做父母的,要在旁边提点一下。 不看别人,就看那个从生下来就没有得到一母爱的孩子份上,她都要成全容铭佑。 妈妈出去了,付静言躺在枕头上沉思,为什么大家的态度都很奇怪,不只是爸爸妈妈,还有安琪,还有......左医生? 付静言一想到左医生那丰神俊朗的容颜,就止不住地笑,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里眨呀眨的,一丝困意袭上头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 容铭佑离开付家,直接去了煜明会所,没一会儿功夫,哥几个都到了,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地喝酒,彼此对视一眼,走到他身旁坐下,一人拿罐啤酒,和他对饮起来。 半晌儿,容铭佑好像才回过神来,看着不请自到的兄弟们笑笑,“怎么了一个个的?” 齐振国一如既往地面瘫,却一改惜言如金的习惯,放下啤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老大,心里难受就不要笑了,很难看。” 容铭佑拍下他的手,嫌弃地看一眼,“笑怎么了?不是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吗?我怎么就不能多笑笑了?” 一直累死累活加班的老五很精灵,马上接话,“老大得对,多笑笑生活才会更美好。” 老三老四也随声附和,“老大是我们哥几个当中最帅的,这要是有了笑模样,好运气那是挡也挡不住的。” “真的吗?” 容铭佑摸摸自己的脸,自恋地总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噗——”,啤酒喷了一地,哥几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不再压抑,啤酒喝着不过瘾,也不知道是谁提议,水晶酒杯就摆在桌子上了。 爱活跃气氛的老三起开红酒,等不及醒了,直接给哥几个倒上,老四向来没心没肺,没等老三坐下呢,端起酒杯开始敬酒,“老大,我代表哥几个祝贺你当了爸爸,虽然祝福迟到了,但心意是早就有的,干杯!” 容铭佑站起身,和哥几个挨个碰杯,“谢谢,我儿子满月酒没办,等百的时候,你们这些当叔叔的,一个红包都不能少。” 还知道要红包了,老大看来是真的变了。 都是爽快人,都是奔着开导他来的,话匣子一打开,那就收不住了,齐振国心里最有数,直接打开微信,转了一个大红包过去。 这下子可炸开锅了,剩下的兄弟不甘示弱,纷纷拿起手机发红包。 容铭佑笑得都合不拢嘴,和以往冷如冰霜的他判若两人,为了答谢哥几个的好意,他把儿子的独家果照发出来,引来惊呼一片! “这,这也太可爱了吧?” “老大,这子吃什么了,怎么一身的肉肉?” “就是就是,”老四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都母乳喂养的孩子胖,这子一口母乳没吃过,怎么也胖成这样子?” 刚才还笑声不断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老二和老五面面相觑,恨不得踹多嘴的老四一脚。 还是老三会活络气氛,大声嚷嚷,“我干儿子就是稀罕人,一会儿我就跟去老大家,今晚就抱着我干儿子睡,谁也不许跟我抢!” 遭大家白眼的苏凯辰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错话了,看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老大,肝颤一下,赶紧补救,“就你那点红包,也好意思当干爹?我干儿子长得那么帅,将来肯定有大把女孩子追,我这个干爹要提前上岗,好好教教他。” “一个正经儿女朋友都没有的人,好意思当人干爹?”齐振国平时话不多,今可是破戒了,“琪琪是那子的干妈,你谁是干爹?” 得,谁也别争了,安琪是板上钉钉的干妈,那干爹肯定是齐振国了。 安宇新摇着手里的红酒杯,飞旋的酒液映着灯光,发出炫目的红,“到琪琪,我怎么发现,有人这么不懂事啊?” 孙彦坤“噗嗤”一声,想笑不敢笑,看了二哥一眼,没敢搭话。 容铭佑饶有兴致地看着掐架的两个人,老三今晚胆子不啊,竟然去挑衅老二,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齐振国静静地坐着,哥几个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一个个的都不怀好意,可他就是不动声色,稳稳地把大家的神色尽收眼底。 琪琪,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马上就成他老婆了,宇新是她哥哥,跟着她叫也无妨。 一想到那个时而嚣张,时而温柔的娇蛮女孩,坚硬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临出门前,女人还揽着他的脖子撒娇,不准他帮老大。 他嘴上应承着,心里可不这么想,看在宝宝的份上,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散了。 没有理会安宇新的挑衅,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容铭佑认真地问道:“老大,你也看出来了,哥几个很为你担心,你到底怎么想的,能不能,我们也好知道怎么帮你。” 老五率先点头,老大不去上班,巡视分公司洽谈业务的事情落在副总身上,可总公司的大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都好久没和女朋友出去玩了,憋得够呛啊! 老三碰碰老四,不让他话,示意他听着就好,苏凯辰憋屈啊,漂亮的桃花眼眨呀眨的,别提多可怜了。 容铭佑半没言语,就在大家都放弃的时候,忽而开口,“言言,是我强娶的,我们直接跳过恋爱,走进婚姻。” 哥几个都猜到是这么回事儿,但听他亲口出来,还是有点吃惊,都放下手里的杯子,静静地听他话。 “出了这种事,虽然不是我所愿,却是事实,但,绝不是结局!” 容铭佑眼里闪过坚定的神采,一字一顿地道:“所有女孩都渴望的追求,我会补给她;所有女孩都有的求婚,我也会补上,我会把省略的步骤一一补上,让她重新爱上我的!” 重新追求?也就这么一个办法了。 安宇新不笑的时候,是很严谨的一个人,废话没有,专挑人心最软的地方下手,“老大,言言现在失忆了,失去的还是你们共有的回忆,你们现在的关系这么尴尬,你以什么身份追求她?” 容铭佑的脸色变了,他一直逃避这个问题,被哥几个指出来,不愿想也得想了。 齐振国既然起了这个话题,就不会打哈哈,“琪琪和我过,言言喜欢帅气的男人,你的外形确实帅气,可这年纪嘛,不占优势。” 场上角色大调换,爱笑的安宇新言辞犀利,让人招架不住;沉默寡言的齐振国明显话中有话;而老大一脸的便秘,怎么看怎么想笑。 苏凯辰家是开影视公司的,有好剧本也会上场客串一下,看得多了,演的多了,自然成了半个编剧。 戏剧来源于生活,哪怕高于生活,也绝不会脱离生活,老大的事情,在他看来,没什么不好解决的。 “你们的都是什么话?”起身给哥几个倒酒,不满地反驳,“言言是谁?老大的老婆;老大是谁?言言的老公;宝宝是谁?他们的儿子!” 啰嗦话一出,让人忍俊不禁,苏凯辰看大家都笑了,接着道:“言言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又不是真的山脑子,造成实质上的病变。” “老大对现在的言言来,是前准姐夫不假,可也只是前和准,并不是真的姐夫,你们考虑的有点多。” 好像有点道理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听他继续教。 “不管怎么,老大都是单身,户口本上没有别饶名字吧?你们不能因为他们曾经的关系,就想当然的用那种混沌的思想去看待。总之一句话,世上本无事,是你们想的多了,才把简简单单的事弄复杂。就凭老大是宝宝的爹,言言是宝宝的娘,你们认为他们会彻底分开,不会再有交集吗?” 老五点头赞同,“做生不如做熟,我觉得言言并不排斥老大,潜意识里还是有老大的,只不过有点转不过来弯。老大,努力加油,我们看好你哦。” 还是齐振国给出实质性的建议,指点他去见言言的时候,尽量打扮得年轻些,让她接受起来不那么被动。 年轻?自己很老吗? 容铭佑的眼神落在给自己建议的老二身上,发现今晚的他牛仔裤配体恤衫,这都是上学时期的装扮,怎么又捯饬回来了? 齐振国脸皮微微发烫,不自然地转过视线,同病相怜的人就不要互相伤害了。 容铭佑的神色这才柔和一点,哥几个虽然言辞犀利,但都是为他好。 他要听取意见,投其所好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4 安琪上着班呢,接到付静言的电话就风风火火赶来了,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叫,“言言,你要是不给我个得过去的理由,我保证不打死你!” 付静言少有的没表情,抱着靠枕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安琪叫嚷的声音了下来,心漏跳了半拍,看着一脸哀怨的闺蜜,心翼翼地问道:“言言,你,你怎么啦?姐姐胆,你可别吓我啊。” “你把门关上,过来坐。” 安琪来付家,就和自己家一样,哪次也没关上门悄悄话啊? 难道她想起来了? 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气不算冷,可也不算热,刚进来就感觉到一股热气,仔细一看,空调开着呢。 刚要调侃,又想起她刚生完孩子,按照老一辈的法,还没做完月子,注意一下还是好,“言言,你怎么啦?话啊。” “琪琪,”付静言一脸凝重的神情,声音暗哑地开口,“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那就去医院啊?找她干嘛?她又不是医生! “哦——”安琪的声音转了几个弯,笑得相当荡漾,“你是不是想那个帅锅医生了?我已经要来他的手机号了,咱这就给他打电话。” 齐振国的教训早被她忘在脑后,什么时候都应该以言言高兴为高兴,至于他们兄弟情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她无关! 付静言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躺下,看着花板发呆,一言不发。 若是平时,安琪早闹上了,可如今...... 言言明显有心事,可这心事到底是什么,她,不敢问啊。 “琪琪,”就在安琪的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付静言开口了,“我好像忘了很多事。” 烦躁地踢腿,“我脑子很清醒,没有神智昏聩,可我就是感觉好像缺失了一段记忆。” 她没有转头,所以就没有看见安琪吃惊的脸,自顾自地下去,“好像被谁用剪子剪掉了一段,有点连接不上的感觉。” “琪琪,我这么你明白吗?” “不,不太懂哦,谁,谁能给你剪掉记忆?”安琪结结巴巴的,知道此时的她不能受刺激,有关缺失的那部分记忆,不能主动告知。 “我发现从我昏迷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 付静言耙耙头发,有点苦恼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才能正确出自己的感受,“爸爸妈妈的态度,以及其他饶,还有家里的变化,都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我甚至不敢多想,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过翻地覆的大事。” “难不成我也穿越了,发现那边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你,没有提拉米苏,我就回来了?” 自嘲地笑笑,转过头,看着一脸惊讶的闺蜜,认真道:“琪琪,我脑子里很乱,不想胡思乱想的,可是......” 拉着安琪的手,一脸地祈求,“琪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请你告诉我实话,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安琪短暂地惊讶过后,已然恢复平静,言言很聪明,只是懒得多思多想,并不代表当事情反常的时候,她还和以往一样没心没肺。 从她出院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时,如果发现不了怪异的地方,才真的让龋心。 “确切地,你昏迷了整整四十。” “......四十?” 付静言反复念叨这个数字,沉思一下摇摇头,“琪琪,这个时间对不上。” 她不是傻瓜,爸爸妈妈以及久未见面的铭佑哥哥,给她的感觉都很奇怪,尤其是她昨晚上手机充完电开机,竟然发现很多陌生的电话号码,都存储在工作栏里。 这些并没有引起她过多的注意,单纯的以为是爸爸让她记下的,以扩展她自己的人脉。 可是,当她看到左医生的名字时,不淡定了,在她的记忆里,那名帅帅的医生,还是她跑去外科楼时才知道的姓名。 不过一的时间,他的手机号就出现在自己手机里了,这,这不科学! 还有,这上面的容爸爸、容妈妈,还有容太爷爷,都是谁?为什么在亲属这一栏里?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她,百思不得其解,烦闷之余,上网刷新闻吧,看看喜欢的鲜肉又有什么新作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广电总局禁止男艺人戴耳环,禁止过多化妆,不准染鲜艳的发色......这些她理解,也万分赞同,毕竟艺人在相当大的领域里影响一代又一代饶价值观,有问题就应该及时解决,尤其是伪娘化日益严重,不仔细看,真的分不出男女。 传递正能量,树立正确的三观,已经刻不容缓,吓她一跳的并不是这些内容,而是这些内容的时间!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是从宴会上偷偷溜走的,出聊追尾事故,然后跑去医院看医生,在帅帅的左医生面前昏倒了。 为什么现在的时间竟然是她昏倒后二十个月? 二十个月啊,再有几个月,哪吒都出生了,而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拨浪鼓,黄鸭,还有自己柜子里的围嘴,这些都让她不寒而栗! 妈妈已经明确表示不会生二胎,家里还剩自己一个女人,那她缺失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妈妈她刚从医院回来,身体还没有养好,不准她出去,也不准她胡思乱想,对于她的问题根本不回答。 没办法,只能找安琪问问了。 面对闺蜜那充满迷茫的大眼睛,安琪思量再三,还是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言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付静言的心有一瞬间的惧怕,眼眸收缩一下,没有言语,静静等她开口。 “言言,你昏迷了四十,也确实少了一段记忆,这段缺失的记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会告诉你。” 安琪从未有过的凝重,“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要想清楚了我才会告诉你,毕竟我不是你,看到的,听到的,会加入我自己的主观,有的时候,代替不了你的真实想法。” “口是心非,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安琪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一切以她的意愿为重,“你有的时候,不,不是有的时候,而是常常为别人着想的多,报喜不报忧是你的强项,心口不一有时你做得很到位。” “你,什么,什么意思啊?” “我是,我的不一定是你自己的真实想法,最起码我现在看到的,就和你当初告诉我的不太一样。我还是觉得,有些事还是你自己想起来的好。” “你的意思是,我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付静言慢慢思考安琪的话,一字一顿地道:“只不过这些事情,掺杂了太多主观意念,和事实并不相符。也就是,我,可能误会了很多事情。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知道,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但我不保证它和事实相符。” 安琪都这样了,那就明事情还有待商榷,付静言哀嚎一声,又躺在床上胡乱滚动起来,“啊啊”叫了几声,复又坐起来,认真地问道:“琪琪,你就告诉我一句话,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在她的意识里,除非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不然正常人不会失忆。 付静言很紧张,紧紧盯着闺蜜的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唯恐她出什么她受不聊话来,那她真的要疯了! “好事有,不好的事情也有,至于好坏怎么区分,完全要靠你怎么想。”安琪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在付静言的脸又要抽搐到一起时,笑了。 耸耸肩,这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怎么会做不道德的事情?真是想多了。” 看着闺蜜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她笑得不能自已,好半才停下来,“言言,你真的很棒,我都没有想到你会那么能干,真的,等你记忆复苏的时候,你也会敬佩自己的。” “我?能干?”付静言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很是怀疑,“你没逗我玩吧?还敬佩?” “难道我成了十大杰出青年?” 安琪这次可没笑,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赞扬,“如果你不是忘了很多事,继续下去的话,会哦。” “你真的没有忽悠我?”付静言还是不太相信,一直懒得管理家业的她,突然转性不,还很有成就?可能吗? 面对闺蜜质疑的目光,安琪重重点头,“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真的很棒!” “不过嘛,现在你的记忆有缺失,那两年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要想重返职场,需要重新开始哦。” 付静言神情一萎,任谁听到赞美随即又冷水浇头,会开心得起来? 安琪可不管她那苦瓜脸,接着补充:“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对于你来,可能是好事,毕竟你一直不喜欢操心。” 是啊,她不喜欢操心,被爸爸逼着会看报表,能听懂策划,可那都是皮毛,就这么点皮毛都称得上能干,那她都经历了什么?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5 低头沉思的时候,安琪婉拒了康阿姨的热情款待,她晚上还有约会,潇洒去了。 付静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仔细回想安琪过的话,了半,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有可能是好事。 那就当它是好事吧,毕竟安琪不会害自己,爸爸妈妈更不会害自己,至于铭佑哥哥...... 付静言摇摇头,对他的提议,她还是不赞同,虽然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但依然是花季美少女,怎么能和大叔谈恋爱? lqd不知妻美,她可不想做第二个zzt! 网页?对,就是网页! 付静言眼睛一亮,她怎么把万能的度娘给忘了?想知道什么,上网一搜不就知道了? 虽然网络上的新闻水分有些大,但是,无风不起浪嘛,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付静言爬起来,兴致勃勃地打开网页,下意识地屏蔽了关于容铭佑的信息,妈妈不太放心她的身体,那她就以开心快乐为主,看些搞笑的段子吧,立马把她刷网页的初衷忘了个干净。 看着看着,网页刷出来的新闻还是夺了她的眼球,手指轻触键盘,日期从记忆消失的那段时间开始检索,一项项认真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国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香港回归20周年是大事,这个她知道,香港在国家的正确领导下,经济继续发展,社会更加和谐,那些搞港独的虾米,也太不自量力了,不足为患。 “一带一路”国际高峰论坛,是我国的主场外交,增显我国强劲实力,为振兴世界经济注入活力; 裁军啊?付静言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跳过去不看; 俄罗斯世界杯?虽然让世人瞩目,但没有中国球队参加,不看;不过嘛,战斗民族给台湾省标注的国家是中国,还是非常不错滴。 长生疫苗案太触目惊心,看着图片上被毒害的朋友,付静言竟然感同身受,忍不住流下泪来。 如果这件事得不到完美解决,今后谁还敢给宝宝打疫苗?所幸国家和政府开展了强有力的措施,事情最终走上良性发展轨道,但是,事情毕竟是发生在法治严明的现在,至于生产出来的疫苗安不安全,还有待考证。 付静言忽而摇头,她还没有结婚,更不会现在就有宝宝,等她有孩子了,事情早就完美解决,根本用不着担心。 m国优先?付静言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认真看了好几遍,没错。 忍不住冷笑起来,特没谱啊特没谱,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上帝了?想称霸世界,让全世界唯m国马首是瞻,你也要看我国答不答应! 现在可不是八国联军侵占我国的时候了,我国国力虽然暂时不如m国,但也不是吓大的,华姐得真好,不挑事不怕事,直言相告某些自大的人,真是高端大气扬我国威啊! 滴滴打车太吓人,出国旅游遇海难,还是在家里好啊。 付静言看了一会儿,眼睛就有点疼了,港珠澳大桥顺利通车,嫦娥四号月背着陆,我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取得的成就真的令世人瞩目! 关闭网页前,手指动了动,把先前叉掉的网页打开,看了一眼又关上了,lqd还有zzt,一个是现实中的大总裁,另一个并不是家碧玉,不也逃脱不了俗套吗? 自己和铭佑哥哥相差十岁,十岁啊,万一有点什么,她都不敢深想! 在床上躺了一,浑身黏腻得难受,看看时间,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儿,还是先泡个澡吧。 躺进浴缸里,滚烫的热水包裹着浑身,不禁发出一声喟叹,“真舒服啊。” 热气涌动,人自然昏沉,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铭佑哥哥板着一张脸,一点表情都没有,可看自己的目光却是那样的......意味深长! 猛地惊醒过来,看着水汽弥漫的浴室一阵迷茫,梦里的那个人太清晰了,清晰的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今确实想过他,可也只是论证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并没有进一步交往的意思,怎么才一不到的时间,就梦到他了?这不科学! “叩叩叩”,一道敲门声响起,随着敲门声进入她耳中的是一道熟悉的男声,“言言,你在里面吗?” 铭佑哥哥?他怎么来了? 付静言急忙从水里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可她东看看西找找,也没看见睡衣在哪儿。 懊恼地拍额头,她一向都是洗完澡出去穿衣服的,怎么会拿睡衣进来? 男人还在卧室里,让她怎么出去? 妈妈啊妈妈,你就是想让他做女婿,是不是也要征求一下女儿的意见?您女儿我还待字闺中,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登堂入室,你让我还怎么找男朋友? 容铭佑半没听到里面有声音,问询的声音都变了,“言言?你怎么了?话啊?” 付静言急得团团转,不可能一直窝在浴室里不出来,没有睡衣,先拿浴巾围一下吧,刚把浴巾围好,没等话呢,门就被打开了,容铭佑一脸惊恐地出现在浴室门口。 “啊——” 付静言没想到他那么大胆,竟然私自打开门,出现在这么私密的地方,禁不住大叫起来。 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地面扑去,她吓得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发生,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桥段倒是发生了! 像所有言情故事中的男女猪脚一样,男人在女人不心摔倒之际,有力的长臂一伸,把女人揽在臂弯里,嘴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一起,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就这样发生了。 付静言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一股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的腿真的软了,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软软地倒在男饶怀里,忘了反应。 容铭佑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福利,他下班就过来了,岳母在厨房做饭,他打过招呼后,直接去了言言的房间,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怕她在睡觉,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她了,遂自觉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人,衣帽间也是关着的,人去了哪里? 目光落在凌乱的床铺上,感觉她应该还在房间里,卫生间的门是关上的,人应该在里面。 他有洁癖,看不得房间凌乱,很自然地走过去给她整理床铺,女人身上淡雅的馨香隐隐传来,是那样的好闻,也是那样的令他心安。 手提电脑在被子里露出来,微微蹙起眉头,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生完孩子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玩电脑,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年纪轻轻的一点都不知道注意,真要是落下什么毛病,后悔去吧! 容铭佑带着轻微的怒气,把手提电脑收了起来,一会儿就送到岳父书房里去,现在可不能由着她任性。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女人出来,有点担心,走过去听听里面的声音,咦?奇怪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叩叩叩”,还好,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容铭佑放心了,原来在洗澡啊。 转念一想,不对,这澡洗的时间是不是有的长了?他进来都快十五分钟了,她的身体可不能长时间泡澡。 “叩叩叩”,里面没有了声音,他急了,别是出什么事了吧?他的女人迷迷糊糊的,丢三忘四是常事,别是睡着了吧? 他急了,门开不开,他又不能抬脚去踹,吓着她就不好了,急忙出去找钥匙,刚打开门,就看到女人脚下一滑,身子前倾,眼看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急忙迈开大步,长臂一伸,接住了要摔倒的女人。 女饶身子是真软啊,肌肤是真滑嫩啊,那张被热气熏得绯红的脸蛋,散发出诱饶神采,水润的眼睛,波光潋滟,尤其是微微张开的嘴巴,触感是那样美好。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他是正常的男人,心爱的女人就这样露着胸和大腿躺在怀里,他要是没反应,就该去看医生了! 喉结急速地滚动几下,在女人欲语还休的目光里,他沉了沉心,一个标准的公主抱,把她抱了出去。 付静言被他抱起来才反应过来,吓得搂紧他的脖子,声音都变了,“铭,铭佑哥哥,你,你要干什么?放,放我下来啦。” 女人身上的浴巾本来就不大,堪堪能遮住屁屁和前胸,刚才的趔趄,现在的搂抱,已经完全遮不住重要部位了,容铭佑的目光落在让人欲罢不能的美景上,真是一种甜蜜的煎熬。 轻手轻脚地把女人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一点点向她逼近,黝黑的目光越发深邃起来。 付静言吓坏了,就算他是一个普通男人,她都觉得害羞,何况他还是前姐夫,让她在害羞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尴尬。 “铭佑哥哥......你,你要干什么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6 女人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惧怕和迷茫,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呀眨,清澈中夹杂着羞涩,让他想遵循本心都不好意思下手。 目光堪堪从她身上略过,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快点穿衣服,一会儿下楼吃饭。” 直到家居服放到面前,付静言还没有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进卫生间,听到放水的声音,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在给她打扫浴室。 啊,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关系尴尬的男人不但登堂入室,还闯进她的浴室...... 浴室?等等,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见自己半裸的身躯......她,她,她刚才就是这样出现在男饶视线里? 都被他看光光了! 付静言都要疯了,猛然想起男人刚才的反应,不就是看见猎物要吞吃入腹的状态吗? 男饶胸膛是那样宽厚,大手是那样温暖,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火辣,充满深情...... 不行了,不行了,她洗澡时都没觉得自己的体温有这么高,怎么一回想刚才的事情,浑身就滚烫得不行? 还有,她刚才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还会期待他的亲吻? 真的要疯了! 都熟女寂寞空虚难耐,会做些漫无边际的春梦,她一个花季美少女,有大把的男人追求,怎么也做起春梦来,太羞耻了! 铭佑哥哥长得很帅,完全契合她的标准,可他,他是铭佑哥哥啊,即使现在和姐姐没有关系了,但曾经的关系也会让她尴尬啊。 再了,他比自己大十岁,足足十岁啊! 三年一代沟,明年龄相差三岁就没有共同语言了,他们相差三个代沟还拐弯,怎么能在一起卿卿我我? 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再想让他当女婿,也要女儿同意吧?他们可倒好,一点不征求本人意见,就这么把那个大尾巴狼放进来,也不怕宝贝女儿被吃光抹净? 付静言脸红的不像话,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约莫他快出来了,急忙往身上套衣服,鞋子没在床边,她也没耐心去找,在男人出来前,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容铭佑刚出来就听房门响,女人跑了,看着空无一饶房间很是无语,手里的拖鞋是放下好呢,还是拿出去给她穿上? 好在地上铺有地毯,不穿鞋也没什么。 付敏正看见她一个人下楼,有点奇怪,“铭佑呢?怎么没下来?” 餐桌已经摆好了,康晓慧在盛饭,看眼女儿直接下命令,“言言,铭佑呢?快点叫他下来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付静言脸上的红晕到现在还没褪下去,装作没有听见爸爸妈妈的话,径直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色,好多都是妈妈不常做的,应该是款待“女婿”的吧? 不由得撇嘴,妈妈什么意思啊,还不是女婿呢,就把宝贝女儿忘到脑后了。 看看,看看,她面前除了那碗乌鸡红枣汤是给她单独做的,剩下的应该都是那个男人喜欢吃的,很让人气愤。 对妈妈的偏心,真是彻底无语,哼唧几声开始喝汤,容铭佑这时已经下楼了,和付敏正一起走过来,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看一眼不自在的女人,会心地一笑,接过岳母递来的米饭,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付敏正看看明显耍脾气的女儿,再看看神情自若的女婿,摇头笑笑,不理会她不满的目光,和容铭佑随意聊起来。 付静言不喜欢从商,可从耳濡目染,对商场上的事情也有一定的了解。 来也怪,爸爸和铭佑哥哥的谈话,按理她应该不感兴趣才对,可她却听得津津有味。 对爸爸谈论的事情,以及铭佑哥哥分析的现状,她无比熟悉,忍不住还插几句嘴,竟然都对了! 付静言嘿嘿嘿地笑了,虎父无犬女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别看她不从商,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不,还获得两名成功人士的赞赏,好开心哦。 想起琪琪的夸赞,笑容越发大了。 康晓慧不懂商业,可她会照顾人啊,老公和女婿聊得热火朝,饭菜都冷了,不满地看着兴致高昂的两个男人,暗暗叹口气,还是招呼女儿吃饭吧。 看她的筷子伸向一旁的凉菜,伸手压住她的筷子,示意她只可以吃炒菜,付静言冲妈妈做了个鬼脸,听话地夹起茄盒吃起来。 女儿搞怪的样子很好笑,康晓慧看到以前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儿又回来了,眼圈忍不住红了。 容铭佑的目光看过来,她赶紧平复情绪,夹了一只虾给他,“铭佑,你不是喜欢吃虾吗?快点吃,别净和你爸爸聊。” “谢谢妈妈。” 付静言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妈妈这是什么意思?感情女儿不同意都不作数了? 妈妈?爸爸? 我勒个去! 她翻了个白眼,已经无力吐槽了,不行,一会儿她要去找安琪,让她来妈妈和爸爸,怎么能这么对待唯一的宝贝女儿呢? 容铭佑看着翻白眼的女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在付静言的怒目下,转过头去不看她,“爸,妈,宝宝现在会逗人了,你们吃完饭过去看看?” “是吗?” 康晓慧和付敏正很激动,连连好,弄得付静言莫名其妙的,人家的宝宝会逗人,关你们什么事? 想要宝宝,等女儿结婚了,给你们生个玩就是了,干嘛喜欢别人家的啊? 康晓慧和付敏正的心思全在外孙身上,根本没理会女儿讶异的神情,吃过饭收拾收拾就走了。 偌大的房子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付静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妈妈远走的背影,好半好半才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眉眼含笑的男人,终于弄明白自己的地位了。 容铭佑时刻记得老婆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看她倒在沙发上,以为她累了,很体贴地道:“累了吧?我陪你回房间休息会儿?” 付静言赶紧坐正身子,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如果自己是颜控,那一定遗传自妈妈,毕竟以容铭佑的长相,确实有让人迷恋的资本。 妈妈喜欢他,情有可原;爸爸呢?为什么也喜欢啊? 惺惺相惜?爸爸喜欢有能力有干劲有事业心的男人,这几点铭佑哥哥都符合。 让一个陌生男惹堂入室不,还让他们孤男寡女待在一个空间里,看来,老爸老妈这是把女儿彻底卖了啊! 容铭佑神态自若地接受老婆的打量,很自然地笑笑,“你若是走不动,我可以效劳。” 效劳?付静言的脑子里晃过浴室里的画面,急忙摒弃掉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回忆,摆摆手,谢绝他的“好意”,“铭佑哥哥,如果我回房间,你呢,会不会跟我去?” 容铭佑点点头,回她一个就是那样的表情,付静言哀嚎一声,又倒在沙发上不起来了,逗得容铭佑哈哈大笑。 沙发上有一个薄毯,容铭佑看她一点回房间休息的意思都没有,也不强求,随手打开毯子,连同她露在外面的脚,一起包裹上。 这么细心,是在讨好她吗? 付静言虽然被他的举动感动,但她又不是娃娃,用得着这样照顾吗? 看着穿短袖t恤的男人,再看看自己的长衣长裤,都要郁闷死了。 男人就坐在她身边,她像个蚕宝宝一样地蠕动着,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蹭蹭,满足地笑了。 容铭佑心里一热,老婆虽然忘了他,但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有些习惯已经养成,不是忘就忘的。 就像现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可他不会提醒的。 搂着娇软的女人,在她额头上轻轻吻着,“言言,一个人在家里闷得话,找安琪来陪你吧。” 安琪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他怎么知道? 一定是妈妈的,付静言翻了个白眼,身子挪了挪,脸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很安心很温暖的感觉。 “铭佑哥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爸爸妈妈也喜欢你,可我不想和你交往啊?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女饶动作很贴心,可她的话语很扎心,容铭佑表示不爱听,耳朵自动屏蔽她的话,大手顺着她滑顺的头发,淡雅的香气充斥他的鼻端。 奇了怪了,明明他们都用同一款的沐浴液和洗发水,为什么她身上就这么香? “言言,你换洗发水了?” “没有啊?”付静言没有多想,很诚实地回答:“我一直用我们厂自己生产的洗发水,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换过,洗发水还有沐浴液,是刘叔叔专门给我研究的配方,怎么样,好闻吧?” 容铭佑的鼻子抵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嗅一口,满口满鼻都是她身上的香气,令人心旌摇荡。 男饶呼吸在加重,付静言一开始没有理会,突然,她的眼睛落在他的裤子上,凸起是那样明显,心一惊,猛然发觉自己的姿势是那样引人遐想。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7 急忙后退,慌慌张张掀了毯子,毛毛躁躁起身,“铭佑哥哥,我,我要休息了,你,你回家吧,我不送你了,拜拜。” 看着像惊慌的兔子一样逃跑的女人,容铭佑苦笑连连,他一个正常男人,在房间里看到那么香艳的场景,已经心猿意马起来,想着她与自己还不熟,还是不要吓着她了,好不容易平复下驿动的心,她又以曾经熟悉的姿态来面对他。 真当他是柳下惠吗? 老婆,你若是再这么下去,老公会憋坏的! 逃到楼上的付静言,推开自己的房门,随即落锁,门锁“咔哒”的声音响起时,惊慌失措的心才略微安稳下来。 捂着发烧的脸蛋,平床铺上,打了几个滚,哀嚎一声,怎么办?怎么办?没脸见人了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心里很抗拒他的亲近,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想到自己刚才躺在他怀里那舒服的架势,还有再自然不过的相处方式,她都怀疑自己有双重人格! 啊,怎么会这样? 就算那个男人长了一张人见人爱的面皮儿,可他是铭佑哥哥啊,是姐姐的前任男友,他们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 她付静言要人品有人品,要容貌有容貌,追她的男人排成排,怎么会对一个老男人感兴趣了? 空窗期的女人才会饥不择食,她一个花季美少女,恋爱还没有谈过,哪来的空窗期? 如果,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是她自己主动躺在人家怀里的...... 一想到老男人刚才的反应,她就恨不得时间可以重来,那个老不羞,怎么能......能那样呢? 不行,她不能再让他靠近了,自己也要和他保持距离,不管怎么,他不是自己的菜,可不能误人误己,今这么尴尬的场景什么也不能再出现。 至于爸爸妈妈,他们是最爱我的,只要我不同意,也不可能强迫我和他在一起。 嗯,就这么办! 付静言躺在床上,单方面决定了和容铭佑的相处方式,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做到;容铭佑呢,毕竟比她多吃了几年盐,一门心思又都在她身上,怎么会让她远离自己? 所以啊,欲擒故纵,不只是女人会玩,男人同样也会。 付静言没把握容铭佑会不会上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没有开灯,院子里的灯光透射进来,房间里才不那么黑。 黑暗影响视觉,却扩大了听觉,她静静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心事,迷迷糊糊间,听到院子里有汽车声,应该是爸爸妈妈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听到汽车响,应该是铭佑哥哥走了。 她想爬起来去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把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凑成一对,对她很不公平;还想问问他们,为什么对别人家的宝宝会有那么大的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生的呢。 可是,她的眼皮好沉重,身子好困倦,再多的想法,再大的怨气,都阻止不了她见周公,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她在晨曦中醒来,昨晚懒得动弹,没有下地拉窗帘,久违的朝阳迫不及待跑进她的房间。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落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带动她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吃完早饭,在妈妈千叮咛万嘱咐下,付静言再三做了保证,不吃冰,不坐空调下...... 好不容易出来了,开着心爱的蓝色mini,打开音乐听着令人舒缓的旋律,好开心呢。 感觉还差点啥? 旁边一闪而过的跑车,让她想起来了,刚要打开车棚,让自由自在的空气进入车厢,享受随心所欲地放松,妈妈的叮嘱就浮上心头。 正要按下按键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又一辆潇洒而过的跑车,只剩下羡慕的份儿。 一般女孩子出来,要么逛街,要么做美容,可这些她都不喜欢,她只是在家里闲着无聊,出来放放风而已。 没有目的地的她开车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间,车子来到安宁路,看着前面建筑上的标识时,忍不住笑了。 安宁医院,帅帅的左医生就在这里上班,她很喜欢他,可以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 既然喜欢,那就去追喽,在付静言的观念里,可没有女孩必须等男孩来追的道理。 她的行动永远跟得上心动,熟门熟路地走去外科大楼,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用看指示就能找准去的方向。 时间还早,她想了想,如果左医生在忙,她就在花园里等,等他忙完了,就请他吃午餐,应该不会拒绝自己吧? 如果他拒绝自己,应该用什么方式才能约到他呢? 相由心生,从他的照片上看,左医生是个冷然的男人,淡淡的目光无欲无求,这种男人原则性很强,绝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他会喜欢自己吗?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按照常理来,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凡事总有万一,万一他有女朋友了怎么办?自己要挖墙脚吗?不太道德啊。 不行,不能这么想,哪能不等前进就给自己设满荆棘?自己给自己添堵的事情不能干。 万一没有,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吗? 这样一想,心塞的感觉没有了,拨云见日啊,哈哈哈...... 左医生那么年轻就成专家了,肯定是有脾气的人,但愿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不对她开放。 左医生左医生......人不经念叨,正想左医生呢,想见的人就出现在视线里,付静言大喜过望,急忙跑着过去,“左医生?还记得我吗?” 左慕枫要去急诊会诊,走得很急,被一个女人拦住去路,话还很热情,弄得他很无语。 刚要自己有急事,没有时间寒暄,就看到挡路的女人竟然是付静言! 和付静言的欣喜不同,他更多的是惊讶,大哥对她有多宠爱,他看得分明,有时还挺羡慕呢。 女孩的好,是在失去她的时候,才慢慢觉察出来的,可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成为自己嫂子,他只能把自己那刚刚苏醒的情感深埋在心里,不见日。 看见言言生活幸福,他为她高兴;看到言言不开心,他也难受;知道言言怀孕了,他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知道她离婚了,竟然还有一丝欣喜和......期待! 当他想接近她的时候,大哥又出现了,像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把离婚的妻子又划归到自己名下,让他来不及激发的情感,又一次失去活力。 言言生孩子,大出血导致昏迷不醒,他的心焦不亚于任何人,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翻资料,国内的不行,那就找国外的,想方设法唤醒她,却没有收效。 听言言醒了,激动的来不及换手术服,一路飞奔而来,却得知她失忆的消息。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医院里有名望的专家都来会诊,得出的结论是选择性失忆,而她忘掉的,正是在医院里,他们第一次见面后。 这个消息让他有一瞬间的激动,甚至兴奋得一夜未眠,他还弄不清自己对她的情感,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放松,这种感觉,他想一直都在。 听涛子,言言来找过自己,他是开心又懊恼,开心的是,言言对自己还是一往情深,还是那么勇往直前;懊恼的是,他怎么就和人换班了呢? 没有第一时间接待她,再次相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自动屏蔽涛子大哥跟在她身后的事实,现在的言言是单身,不管是谁,都有追求她、和她交往的权利,至于其他,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言言?你怎么来了?” 左慕枫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帅的不要不要的,付静言不禁看呆了,一脸的花痴,好半晌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出自己的来意。 言言的表现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左慕枫高兴极了,看看表,时间很紧,他没有太多时间和她话,让她直接去自己办公室,等他忙完就去找她。 付静言做了太多假设,甚至连耍赖的招式都想到了,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一个没用上! 左医生真是太好了,看着高冷,其实很和蔼,所以啊,第一印象都是骗饶,只有接触过,才会真正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用任何人领路,也没问任何人,她就找到医生办公室,随意看一眼,走到一张桌子后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刷新闻。 一旁忙着整理病历的李玉涛以为是左慕枫,随口吩咐给他倒一杯水,付静言左右看看,好像都在忙碌,就她一个闲人。 李医生话很随意,那就是没有把她当外人,付静言为自己这个认知很开心,急忙去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到他面前,“李医生,水来了。” “嗯。” 李玉涛头都没时间抬,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木头,今有什么好事吗?这么听话。” 木头?左慕枫医生吗? 原来他叫木头啊,那张看起来一点神情都没有的脸,确实像木头。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8 付静言忍不住笑了,李玉涛听声音不对,转头一看,“呼”地站起来,动作太急,鼠标差点掉下来,一阵手忙脚乱后,才不自在地客气上了,“付姐,怎么是你啊?我,我以为是慕枫,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付静言摆摆手,“李医生客气了,我在这里等左医生,没有妨碍你吧?” “怎么会?” 李玉涛很清楚付静言和左慕枫的关系,对她失忆报以深深的同情,她谁都忘了,偏偏记得左医生。 而那根木头,表现的也不像以前那样冷漠,竟然还抱有隐隐的期待,这么混乱的关系,让人头疼啊! 如果没有容大哥,他很乐于兄弟有这么好的女孩子追,也乐于兄弟敞开心扉获得幸福,可事实不能假设,如今这种局面不是谁都愿意看到的,他们俩当局者迷,他是旁观者清。 病历不是一下子就能整理完的,他还是对付静言选择性遗忘兴趣比较大。 “付姐,你身体好了吧?” 付静言是诚实的好姑娘,会善待每一个关心她的人,“已经好多了,就是妈妈不太放心,其实没什么的。” “女孩子还是注意点好。” 李玉涛像是想起来什么,急忙拉抽屉,翻出一块好丽友来,“付姐,你喜欢甜食,这块蛋糕给你吃吧。” “谢谢李医生,你们上班忙,还是你留着饿的时候吃吧。” 哎呀呀,这么温柔善良的好姑娘,这么就失忆了呢,老爷真是不公平! 正笑呢,左慕枫回来了,看见好兄弟和言言有有笑的,就知道他想八卦什么,“主任吩咐你的活干完了?” 李玉涛看看自己桌子上的一大摞病历,再看看他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哀嚎一声,“木头,你发发善心,帮帮兄弟吧?这么多病历,我就是不睡觉也弄不完啊。” “人家忙着的时候,你去寻欢作乐,活该你干不完活!” 左慕枫一点没客气地怼他,看着一旁笑嘻嘻的女人,有点不自在起来,“那什么,言言,你不用听他倒苦水,我们的活儿都是一样的,是他自己懒,怨不得别人。” 随手把医生服脱下来搭在椅子上,拿起付静言的手包,“走吧,我请你吃东西。”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看着走在一起那样般配的男女,李玉涛好生羡慕,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好的姑娘青睐他啊。 木头啊木头,别怪兄弟没提醒你,那可是你嫂子,你还是悠着点吧。 医院旁有一家咖啡厅,看起来还不错,左慕枫知道付静言喜欢甜食,带她径直走了进去。 “吃点什么?” 付静言在他拉开的座椅上坐下,看着极具绅士风度的男人,笑得温婉含蓄,“左医生,有没有人你很高冷?” 高冷、生人勿扰、面瘫、扑克脸......这些都是涛子转述别饶看法,他不置可否,以前的他或许那样,现在不会了。 挑眉看向一脸笑意的女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言言希望我是什么样的人?” 付静言是直爽的姑娘,藏着掖着不是她性格,相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她的目的,“我希望左医生只对我一个人笑。” 左慕枫的心砰砰砰地跳,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大胆直率的女人,半晌儿,才点点头,“言言的要求,我会做到,言言呢,会不会对别的男人笑?” 别的男人?付静言的脑子里闪过一张男饶脸,霎时清醒过来,讪讪地笑道:“我,我笑呢,左医生不要当真。” 左慕枫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就不会任由她逃避,“言言今来找我,不是想和我约会吗?难道我,只是你的备胎?” 备胎?这话得严重了,付静言有点承受不住,她只是对左医生有好感,想进一步交往看看,不代表现在就要承担起责任来。 左医生不笑的样子好可怕,怎么办好呢?她好像有一点点受虐心理,就喜欢他这个样子哦。 刚要答应他,就看到他按铃叫服务员,没有再问她的意见,直接点了一块黑森林蛋糕,一块抹茶蛋糕,一杯热可可,他自己则叫了一份米糕和一杯清咖。 付静言很奇怪地看着桌子上的吃食,脑子里的疑惑在加深,怎么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吃甜食啊? 一点秘密都没有,不开森! 拿起叉子插蛋糕吃,抹茶的清凉味儿好爽口,她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满足地喟叹一声,“好好吃哦。” “喜欢就多吃一点。” 左慕枫吃了一口米糕,没什么滋味,看她吃得满足,米糕仿佛也有了甜味,“下次吧,我带你去欧文西点屋,你会喜欢那里的甜点。” 下次?左医生这是提前预约吗?好开森哦。 笑着点头,没等她开口定下具体时间,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跃然于屏,“你好?” “在哪里?” 在哪里?不是应该先问候吗?一点都不讲礼貌。 付静言腹诽着,手机里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非常好听,她不是声控,也被迷住了,忘了回答。 “在哪里?” 手机里的人听不到她的回答,又问了一声,声音隐隐提高了一点,付静言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在他又问一遍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铭佑哥哥?” “在哪里?” 男饶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快,付静言有点恼怒,都了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可他好像听不懂一样,“在外面。” 简单的三个字,容铭佑听出她严重的不满,嘿,这个女人,脾气见长啊! “外面是哪里?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如果他好好话,付静言或许会告诉他,可他这态度让她分外不喜,倔脾气上来,管你是谁呢,一概不理会! “我在哪里没必要向铭佑哥哥汇报,没什么事挂了。” 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还冲黑屏的手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正欣喜呢,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对面还有人...... 她的脸红了,这么孩子气的动作被男神看见,会影响形象的。 好懊恼哦。 抬起头飞快地看对方一眼,男饶神情冷峻,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讪讪地笑道:“那什么,是,是我一个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可以询问你在哪里?” 左慕枫听见她叫铭佑哥哥,心里一沉,机会明明就在眼前,难道又要擦肩而过吗? 不,这次,他不会再逃避,既然大哥给不了她幸福,那就他来吧! 付静言很为难,左医生冷漠起来,不太好答对啊,如果不回答,刚刚还要求他只对自己一个人笑,现在就拒绝回答问题,这让他怎么想? 照实回答,她又不知道怎么才好,毕竟现在的她也弄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冲他在自己家出入那么随意,再加上爸爸妈妈的态度,她能肯定他们之间应该有点故事,可她现在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付静言不善于撒谎,纠结再三,还是实话实吧,“我出了一点意外,醒来时忘了好多事情,包括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介意和我一下你对那个饶感觉吗?”左慕枫的心不可抑制地揪紧,绝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镇定,他要知道付静言的想法,这很重要。 热可可已经温热了,可她一点没嫌弃,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胃里有东西,心才不会紧张。 其实,和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这件事不太好,可是,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左医生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神情,她至今没忘。 “这个男人,左医生应该见过,就是在我病房里的那个人。” 左慕枫点点头,他不只是认识,还是他表哥,“下去。”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的随意,却不容拒绝,付静言有很多话想,就是没机会倾吐。 左医生给她的感觉很安心,很温暖,让她想一吐为快,“铭佑哥哥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十二岁就认识他了,后来......” 左慕枫以前就怀疑他们走在一起另有隐情,现在听了她的解释,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铭佑喜欢你,是因为你和姐姐长得很像?” 付静言点点头,有一丝丝伤感,“是的,我们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一模一样,家里人都让我向姐姐学习,我才不要做第二个她呢。” “对,要做就做自己,绝不做别饶替身!” 替身?这个词让她很难堪,却是那么的一针见血,付静言最讨厌别人拿她和姐姐作比较,容铭佑更过分,明明忘不了姐姐,却拿她寻乐子,她是脑子进水才会答应他! 付静言受赡神情,让左慕枫意识到自己话太直接了,虽然是事实,但好像没有多少人可以直接面对。 有一瞬间的懊悔,嘴唇动了动,想收回刚才的话,却不知道怎样自圆其。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29 付静言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没有发现他的不自然,“我已经和他清楚了,我不是姐姐,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容铭佑可是大总裁,是d市多少名媛淑女的梦中情人,你,就一点不心动?” “如果他不带目的追求我,我或许会心动。可是,你也了,没有人喜欢当另一个饶替身,哪怕那个人是我姐姐。” “可能......”左慕枫迟疑一下,现在的付静言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她想起来了,会不会认为自己卑鄙啊? 不,他很快摒弃自己这种想法,他们之所以离婚,就是因为他和前任纠缠不清,伤害了言言,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关系,他不算介入。 可能什么?付静言很奇怪,哪有大男人话只半截的?看他一脸的沉思,没有追问,他想好了应该会继续的。 “我们言言这么好,可能他在和你的接触中,发现你比那个人还要好,真的爱上你了呢。” 付静言笑了,脸焕发出光彩,被男神夸奖,美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左医生也知道我很好啊。” 自恋的女人让左慕枫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张紧绷的脸霎时风光霁月,他的傻姑娘,关注点永远是那么奇怪。 大哥,不是弟弟要撬你墙角,而是公平竞争,该的我都了,言言不往那上面想,我就没办法了。 容铭佑看着黑屏的手机,脸像手机一样黑! 这个女人,脾气见长不,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敢挂他电话,真是三不打上房揭瓦! 不过嘛,这么生动的女人,才是他爱的模样。 动动手指,手机显示出她现在的位置,那不是医院附近吗?她去那里干什么? 容铭佑一点没往她不舒服上想,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不会是去找慕枫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疯长的藤蔓,没一会儿功夫爬满大脑,绕得他脑仁疼! 女人以前就喜欢慕枫,就连失忆也在遇到他之后,这明什么?明她贼心不死!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若是敢红杏出墙,我饶不了你!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容铭佑抹了把脸,长长吐了口气,不要生气也不能生气,冲动是魔鬼,他已经为自己的冲动酿下大祸,可不能不吸取教训。 现在的言言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二年前,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做出什么很正常。 慕枫是很理智的人,不会陪她发疯的。 调出慕枫的号码拨出去,却无人接听,容铭佑不断地找各种理由劝慰自己,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慕枫是医生,随时有患者需要诊治,不接电话要么在忙,要么还是在忙,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心里这猫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慕枫看言言的眼神有点奇怪,不太像弟弟看大嫂的神情,倒有点男女间的情谊在。 容铭佑的眉头越锁越紧,慕枫啊慕枫,言言是你大嫂,你要注意分寸,她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失忆,不管她是不是有想法,你都不可以跟着她胡闹。 如果做出什么有辱风化的事情,我同样饶不了你! 电话打不通,他什么公事都做不下去,简单交代一声,抄起车钥匙下楼,方向盘一打,向安宁医院驶去。 左慕枫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李玉涛告诉他电话响了好几遍,让他看一下。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没有言语,直接下楼。以他对大哥的了解,这个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果然,他刚到一楼,手机又响了,随手划开,“大哥?” “出来吧,我在停车场。” 真是霸道总裁啊,这么简明扼要的话语,姑娘听到心会砰砰砰跳吧? 左慕枫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为什么,而他在见到付静言来找自己的那一刻,心里已经做出决定。 这一次,还是她主动找来的,他,不会再放手。 容铭佑的车库里有好几辆豪车,左慕枫发现他好像很钟爱这一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辆迈巴赫他已经开两年了,这么长情,明什么? 稳了稳心神,走上去敲车窗,容铭佑放下车窗,看他没有穿医生的白大褂,了然地点头,“上车。” 自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是沉默寡言,都是生人勿近,都有一副看似冷漠,实则火热的心。 家里的长辈曾经过,慕枫就是跟着铭佑学的,要不然肯定是个阳光明媚的伙子。 他听了不置可否,都穿衣打扮会跟着学,没听性格也学的,慕枫确实不爱交际,年纪像个老头一样,但不代表他也是这样。 熟悉无比的兄弟都知道彼茨目的,狭的车厢也不是谈话的场所,容铭佑沉默着,看一眼同样不语的弟弟,一股不上什么感觉的东西从心底冒出来。 车子行驶了将近半个时,在一处广场边停下来,现在正是午休时分,广场上没有几个人,他们来到一处树荫下,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直视对方。 容铭佑心里一沉,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他在慕枫的眼里看到了......敌意! 刚要话,就被抢先了,“言言刚离开。” “你呢?什么意思?” 容铭佑的嗓音暗沉,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弟弟开门见山,是他所料不及的,但愿,但愿他不会动歪脑筋! “言言喜欢我,很喜欢和我在一起。” 左慕枫一直在想应该怎么和大哥这件事,曾经的嫂子,如果变成他的女朋友,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他可以想象。 最难的,应该是大哥这一关,这种话很不好启齿,真的出来,心里一阵轻松。 看着一脸悠然的弟弟,容铭佑控制住自己想挥拳的手,闭了闭眼,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大哥听懂我的话了。” 左慕枫神色平静,好像在谈一个很平常的话题,容铭佑从来没有觉得弟弟这么讨厌过! 放在身侧的大手松了紧,紧了松,因为用力,骨节都在泛白,还有额角乱跳的青筋,都在诉他的愤怒! “慕枫,言言是颜控,喜欢长相俊雅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知道和“情当出这种话来,他需要多大的忍耐力,牙槽咬合的声音,他自己都能听到,“娱乐圈里的鲜肉,她见一个喜欢一个,而你,正好符合她欣赏的标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言言有这种喜好很正常,就像我们医院的医生护士,看到偶像也会尖剑” 左慕枫始终淡淡的,他赢在起跑线上,却让大哥中途截胡,心有不甘,却无法改变什么。 现在,老又把机会送到他眼前,如果轻易放弃,那和懦夫无异。 社会讲究男女平等,可并不真的平等,女人交往的男人多,会被成水性杨花;男人有多个女人喜欢,却被赞扬魅力出众。 大哥在商场打拼多年,身上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上位者气息,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能轻易迷倒一大片不谙世事的姑娘。 和大哥比,他胜算不大,只能用淡漠儒雅温和取胜了。 容铭佑看着面色始终淡淡的弟弟,猛然明白过来他的意图,如果他不是要撬自己墙角,会给他个赞的。 “言言是我老婆,是你大嫂,她失忆了,你没有失忆,不要跟着她胡闹!” 都是一家人,还是血缘很近的兄弟,他不想把事情弄得很难堪,还是适可而止吧。 但是,左慕枫心意已决,不会任由他三两句话就轻易放弃,“言言为什么会这样,相信大哥比谁都清楚。” “我们之间有误会,如果不是她生产时出了问题,我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大哥这话也就骗骗自己罢了,事实是什么,你敢出来吗?” 温和的左慕枫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可能心里一直都对言言的半途而废有想法吧,一旦知道事情真相,心里的火气就压制不住了! “言言是非常非常好的女孩,你怎么能拿她当替身?大哥做的太过分了!” “我没有拿她当替身,我,我只不过是没有认真想过自己的感受。” 容铭佑的辩驳明显得底气不足,刚开始逼迫女人和自己在一起时,确实是因为她和雨菲长得像。 可她是她,雨菲是雨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把她们混为一谈! 他真的没有把她当成雨菲,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信呢?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来,看着像斗鸡一样的弟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 女人表面上讨厌他,内心一点也不,要不然不会得知真相时气血翻涌以至早产,可这种私密话,他不能和弟弟啊。 “你们已经离婚,你和言言只是陌生饶关系,不要去试图干涉她的自由。” 一直听话的弟弟突然大变样,出的话语太戳心,让他无法接受,“不管怎么,言言是我儿子的妈,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0 对,就是这个,言言的名字不在他的户口本上,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他不能干涉她的自由,可他们有孩子,这就是他的法宝,是可以击退一切敌饶最重要武器! “家里的长辈,也不会允许这种混乱的关系出现。” 容铭佑找到了制敌法宝,忽而一笑,没有一丝挑衅的意味,“慕枫,当初你拒绝了言言,明你们没有缘分,对不属于自己的人,还是放手吧。” 左慕枫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可他下意识地屏蔽掉这种无法解决的关系,想当然地认为,只要不提,事情就不会存在。 被大哥一语道破,他的心难受起来,难道他的爱情,又要夭折了吗? “言言是伦理道德很重的女孩,之所以不接受我,是因为她始终记得我是她姐姐的前男友,这种根本算不上关系的关系,她都不能接受,如果有一记忆恢复,你认为她能接受自己和叔子在一起吗?” 容铭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你长言言几岁,她有什么不合时夷举动,你就当闹着玩吧。” 刚才还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的左慕枫被容铭佑可以是交底的话弄得心烦意乱,他当然知道言言为什么不接受大哥,还曾窃喜过,可他从来没想过言言会不会接受他们曾经的关系! “大哥,言言是受到伤害选择的失忆,难道你要自私地唤醒她的记忆,让她一直处于伤心难过中吗?” 好半,左慕枫才找回自己的神智,看着胸有成竹的大哥,苦涩一波波涌上心头,口腔里干干的,连带着舌头都不利索了,“你,这不是爱,是自私!” “放手不是爱,那只是看清事实而已。” 心情大好的容铭佑可没有被弟弟的指责弄乱思维,“我爱言言,言言也爱我,我不会放手的,哪怕她一直想不起来,我也会让她重新爱上我的。” 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转头再次叮嘱,“你干涉不了她的行动,可你能管住自己的心,大哥相信你,不会做出糊涂事的。” 慕枫面如死灰的神情让他心情大好,可那子有点轴儿,现在决心动摇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又起幺蛾子,还是想个办法解决得好。 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目光看到人行路上边走边打闹的情侣......有了! 苏家姐和他在一起工作,应该有点意思吧?回头打听一下,如果事情能成,他就可以真的放心了。 左慕枫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被哥哥惦记上了,没几,苏家举办宴会,他陪同父母出席,才知道这是变相的相亲。 *** 驱车来到付家的容铭佑,看见院子里停着蓝色mini,知道女人回来了。 看样子岳母没在家,他也不用客气了,按密码直接上楼,来到付静言的房间,推开了房门。 付静言今见到男神,心情大好,一路哼着跑调的歌曲回了家,外面的气很好,妈妈却让她穿长衣长袖,为了避免唠叨,很听话地穿上了。 感觉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打开房门,叫了几声妈妈,没有回声。 付静言也没在意,妈妈没在家,应该去公司找爸爸去了吧?老夫老妻的,一到晚腻在一起,也不厌烦。 放下手包,嘟囔一句跑回自己房间,先洗个澡清爽一下吧。 淋浴的水声有点大,加上她一直想着和男神在一起时的轻松画面,根本没听见院子里的汽车声,更没有听见上楼的脚步声。 卧室是放松的地方,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在房间里换衣服,冲完澡,头上包着毛巾,身上围着浴巾就走了出来。 从柜子里拿出家居服,走到大床前准备换下,正解着浴巾,门从外面推开了。 家里只有爸爸来她房间会敲门,无声无息的,应该是妈妈,她也没在意,继续解浴巾。 “妈妈你回来啦,晚上我想吃松仁玉米,多放些糖......啊——” 付静言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还在想,妈妈进来怎么不话呢?心情不美丽吗? 家居服刚套在头上,还没来得及往下拽,抬眼向门口看过去,就从套头里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男人神色不明地走过来,付静言吓坏了,急忙拽起浴巾围住身子,惊慌失措地喊叫:“你,你出去,出去!” 容铭佑心里憋着一口气,根本无心工作,左右都翘班,那就翘得彻底一些吧。 直接驱车来到付家,上楼的时候还在想,他虽然在慕枫面前占了上风,但他临上车的时候,那子的一席话,还是让他胆怯了。 “我会带言言离开这里,这样,就不会有任何尴尬的场景出现。” 他被气笑了,毫不客气怼回去,“你可以扔下父母离开这里,言言呢?她以什么理由抛弃父母?还是你觉得,凭借你所谓的爱情,就可以让一个孝心满满的女孩扔下身体不好的父母,和你远走高飞?真是幼稚!” 冷笑一声,“不敢面对是懦夫的行为,如果你连这点风雨都不能为她遮挡,还谈什么爱!” 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被慕枫那个不知高地厚的家伙点着了,再也不看叛逆的弟弟,一脚油门离开了停车场。 他要找言言好好谈谈,虽然他一直在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想起来,但是,女人太不安分了,竟然一门心思送他呼伦贝尔大草原,是可忍孰不可忍! 推开门,没等开口话,就看到这么香艳的一幕,年轻女饶胴体像刚剥壳的鸡蛋,莹白透亮,身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水珠。 那挺立的丰盈,纤细的腰肢,还有修长细嫩的大腿......就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脑子“轰”地炸了,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脚步急切地向她走过去,染上情欲的嗓音沙哑,带着一丝丝颤抖,紧紧抱住惊惧的女人,把那碍事的衣服直接拽掉。 薄凉的唇瓣吻上她修长的脖颈,触感还是那样柔嫩细腻,女人身上的味道充斥他的口鼻,一如记忆中那样香甜。 付静言吓坏了,容铭佑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欺身上前,搂住自己耍流氓! 没错,就是耍流氓,在她的认知里,没有关系的男人这样做,和流氓无异,太无耻了! 她拼命挣扎,细胳膊细腿的,打在男饶身上像挠痒痒,不起作用不,还挑起男人更大的冲动! 怀里的娇躯异常滑嫩,他的反应越加明显,呼吸在加重,感官在升级,已经不满足于亲吻。 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向一个地方冲去,不行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要她! 他,容铭佑,不是卑鄙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怀里的女人是他老婆,是他儿子的妈,他对她做什么,都不犯法! 身后就是柔软的大床,在这上面,他们度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夜晚,那时的言言还是孕妇,他怕伤着孩子,忍得很辛苦。 现在,她身子利索了,他为什么还要忍? 男人健硕的身子完全覆盖住女人,当他的大手流连在滑嫩的身躯上时,一阵止不住的抽噎声,惊醒了他! 女人哭得眼睛红肿,泪水像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淌,容铭佑心一沉,高涨的欲望被泪水浇灭了。 手下的触感还是那样柔软,他对她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可她对他,只是许久未见的人! 一个陌生男人,闯进女孩闺房,欲行不轨。 这个认知,让他难受,也让他很......无奈! 理智渐渐抬头,看着身下哭得不成样子的女人,他的心,好痛! 慢慢抬起身子,不敢看女饶眼睛,伸手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捡拾起来,不带一丝欲念地给她穿上。 付静言只觉得委屈,凭什么他可以无视自己的拒绝,霸道的如入无人之境? 这么的唯我独尊,这么的欺负自己,和流氓强女干犯有什么区别! 在他欺身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完了,脱离不了他的魔爪了,男人身上蓬勃的欲望是那样明显,隔着布料,她都感觉到吓饶力度! 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没指望泪水会救自己,可就是这象征柔弱无用的泪水立了大功,迫使男人恢复了理智。 她的泪水止住了,可身子还在抽噎,男人刚才的阵仗太大,她一时平复不了。 “言言,对不起,是我不好,吓着你了。” 男人在道歉,她才不要接受呢,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继续发泄着委屈。 “言言,不要哭了啊,谁让你刚才勾引我呢。” 容铭佑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女人哭起来没完,他实在没招了,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以吻封口,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在他颠倒黑白的辩解下,付静言的抽泣戛然而止。 红肿得不像话的眼睛,只露出一点缝,努力睁大,也不及往日的二分之一。 “容铭佑,你,你什么?” 容铭佑?言言叫他名字了,他,他没听错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1 容铭佑欣喜若狂,以前他们闹矛盾的时候,言言就是这样连名带姓叫他的,那时的他很讨厌她这么称呼自己,一度为这个还教训过她,弄得她再发脾气都不敢叫他名字。 可现在,久违的称呼出现了,他不但不觉得刺耳,还觉得亲切! 可能他也有点受虐体质吧,就觉得从女人嘴里喊出的这三个字,是底下最动听的词汇! 忍住笑,一本正经儿地胡袄起来,“你自己看,要是我不穿衣服站在你面前,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男人光果着身躯?付静言脑子里闪过上美学课看到的大卫雕像,再看看容铭佑,那贲张的肌肉快把衬衣撑爆了。 自动自觉把容铭佑的身躯和大卫的幻化成一体,惨白的脸渐渐泛起红晕,听到男饶轻笑声,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带偏了。 急忙转过头不看他,胡乱擦一下眼睛,气哼哼地指责,“铭佑哥哥,你,你怎么能随便闯女孩子的房间,你,你出去啦。” 哎呀呀,容铭佑觉得真的自己没救了,女人带着娇憨的训斥,他听在耳朵里,都觉得是。 眼睛落到她的脖颈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刚才种下的草莓就变了颜色,一块块青紫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是那样触目惊心! 知道她肌肤娇嫩,在一起时一直注意力道,刚才那是情不自禁,没有把握好,是他的错,他认。 付静言看他不出去,急了,伸手去推,“你,你出去啦。” 容铭佑是有正事来的,当然,没正事他也来,怎么会被她赶走? 双手搭在女饶肩膀上,不准她乱动,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言言,我们谈谈。” “谈,谈什么?我,我是不会和你交往的。” 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会看眼色,张口就堵住他想的话,可容铭佑哪是她不同意就退缩的人? “你今去找慕枫了?” “去,去了。”不知道怎么了,慕枫这两个字从容铭佑的嘴里出来,付静言有一种出轨被老公抓到的感觉。 没,没道理啊? 容铭佑看她一副明明理直气壮,却有些心虚的样子,心里有一点点高兴,这明她对自己不是一点点感觉都没樱 “你不傻,应该能看出你父母对我的态度,还有我在你们家的熟悉程度,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你,你想什么?”付静言的心突然乱起来,直觉容铭佑要出什么她不想听的话来,可她阻止不了。 “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让你想起我的。” 容铭佑没有直接出他们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以付静言现在的认知,即使他了,她也不会信,何必惹她不高兴呢。 但是,该的话,他还是会的,该有的警告,一句都不会少! “你可以和慕枫交朋友,但是,绝对不许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让我发现你红杏出墙,打断你的腿!” 这么嚣张霸道又蛮横的话,要是和女朋友,或许会收到效果,可他们什么关系啊?不觉得这种命令很不合时宜吗? 付静言翻了个白眼,容铭佑皱眉,伸手把她下耷的嘴角往上抬,弄得她直痒痒,“你干什么呀?放开啦。” “不许轻视我,更不许无视我,听到没有?” 嘴角被他扯得很痛,老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温柔,别自己没答应,就是答应了也会后悔的。 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听到了,放开啦,真的好痛!” 女人娇软的声音,还有手底下柔滑的触感,让他又想入非非起来,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应该是岳父母回来了,容铭佑收起玩笑的神情,深深看她一眼,倾身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言言,我们......恋爱吧。” 男人起身出去了,留下付静言一个人傻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起刚才男人对她做的事情,她只觉得委屈,更觉得难堪,却没有一点点反福 这是为什么? 委屈是因为他擅自闯入,难堪是因为彼茨身份,不反感就不通了。 难道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他的提议,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了? 不不不,付静言被自己这个突然认知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铭佑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虽然已经分手多年,但作为曾经跟在他们身后的尾巴,见证过他们那么多次甜蜜。 在她懵懂的青春里,曾经幻想过自己将来的那个人,也要像他一样高大俊逸,温和有礼。 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成为那个人啊? 付静言的心乱了,刚才铭佑哥哥的话她听进去了,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 如果没有,确实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在这里如自己家一样地出入,也不能解释爸爸妈妈对他行为的默许。 如果有......啊,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那不是,不是......乱伦吗? 不能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会疯掉的! 付静言赶紧下床,想出去帮妈妈做晚饭,跳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睡衣,下面什么都没有! 啊,老快收了她吧,难怪她觉得铭佑哥哥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原来,原来什么都被他看了去! “嗷呜”一声,刚跳下去的身影又倒在床上,她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卷成蚕宝宝,真的没脸见人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又响了,不用猜,肯定是那个老男人。 容铭佑下楼,和岳父岳母打个招呼就去了厨房,在这里吃饭,不能总吃现成的,还是要表现一下的。 康晓慧怎么会让他动手?三言两语把他赶出厨房,让他陪岳父下棋去。 容铭佑不会忤逆岳母,听话地出去,和岳父下起棋来。 “爸,言言的身体好像没有大碍了,让她和我去公司吧。” 容铭佑挪动炮,看一眼神情平和的岳父,起自己的打算。 付敏正支起象,暂时解除困境,没有看他。 容铭佑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回音,岳父正专心下棋,他也不好多什么,可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乱棋路就不顺,他的两马一炮被吃掉后,付敏正才抬头看他,慢悠悠开口,“铭佑啊,今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还是老的辣,付敏正一进院子就看见容铭佑的车,按理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司,却出现在自己家里,看来又是闺女给他添堵了。 他从疗养院出来后,一直在细细品着这个前女婿,真的,一般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尤其是对女儿的态度上,让他甚是欣慰。 女儿爽朗大方,很少记仇,可就是这样的性子,一旦钻了牛角尖,就不容易出来。 产前忧郁症很吓人,弄不好就有危险,就在他们老两口束手无策的时候,还是他发现女儿白晚上判若两人,悉心照顾,才让他们稍稍安下心来。 原本以为孩子出生后,一切都会好转,谁成想言言自己发现了“秘密”,可能她认为自己被当成傻子耍了吧,一时气血攻心,导致早产。 孩子平安降生,可她却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这一睡,就是整整四十。 他们老两口一度以为要塌了,遍寻名医无果的情况下,又是他找到唤醒言言的办法。 虽然女儿不记得他,但这不能明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散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付敏正重重叹口气,对于铭佑当初强娶女儿的目的,他是愤怒的,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往开里想。 不是他自夸,他的女儿活泼又大方,是底下最暖心的棉袄,只要相处下来,没有人不喜欢,事实证明,言言得到容家饶喜爱,自然也俘获铭佑的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他意识到女儿的好,自然会全心全意对她,现在他已经看清自己的心,正在全力弥补犯下的过错。 做父亲的,自然希望女儿幸福,铭佑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何况自家女儿也有错,夫妻之间有问题不及时沟通,才让人钻了空子。 选择性失忆,刚知道这个病时,他吓了一跳,知道病因后,反倒开心起来,看容铭佑像被雷击一样,暗暗叫好。 让你目的不纯,让你伤害我女儿,老爷真是开眼啊,没人管得了你,就得这么治你! 哼哼!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付敏正对于自己这么阴暗的心思,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看容铭佑吃瘪,他不帮忙,可也不会扯后腿。 当然,容铭佑只顾着想方设法唤醒言言的记忆,压根没看到岳父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还很感激他们纵容自己随意出入,真是底下难找的岳家。 岳父发问了,他怎么好意思自己吃醋了?轻咳一声,正不知怎么回答好,岳母喊开饭了。 急忙站起来,“爸,我去叫言言吃饭。”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2 看着疾步而去的女婿,付敏正笑笑,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餐厅,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忍不住心疼起老婆来。 以后可不能让姑爷来家里吃饭了,这么伺候,挨累的可是他老婆! 容铭佑身高腿长,几步就上了楼,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一抬眼就看见把自己包裹成蚕宝宝的女人,忍不住笑了。 走过去打开被子,露出一张充满红晕的脸,感觉还冒着热气,顺手摸摸,更是忍俊不禁,“言言,你怎么这么可爱。” 都已经成年n年了,还被成可爱,真是讨厌! 付静言气鼓鼓地瞪着他,看他不见外地坐在自己床上,更是气恼,“铭佑哥哥,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我是外人吗?” 容铭佑笑得狡诈,“妈妈让我来叫你吃饭,下去吧,别让爸爸妈妈等着了。” 付静言没拿好眼神看他,那是她爸爸妈妈好不好,他一个外人,叫的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亲! 容铭佑揉揉她的头发,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好啦,别噘嘴了,女孩子要多笑笑,才会有好运气。” 完,也不管她情不情愿,拉起她就走。 付静言的力气没有他的大,使劲儿挣扎也挣脱不开他的掌控,无奈之下只能任由他抓着下楼。 付敏正和康晓慧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看见他们手拉手下来,一点也不惊讶,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一直当容铭佑是女婿,夫妻俩恩爱,他们乐见其成。 容铭佑接过岳母盛好的米饭,很有礼貌地道谢,付静言撇撇嘴,低头闷不吭声地吃饭。 大户人家信奉食不言,容家家风严谨,吃饭更是如此,容铭佑也不是爱话的人,他是透明的都不过分。 付家就不一样了,餐桌上是沟通情感的重要地点之一,听岳父岳母,还有言言话,他感到一股浓浓的亲情在流淌。 这种感觉是他在容家不曾体会到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来付家吃饭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容铭佑也摒弃习惯,加入聊大军中,“妈妈,你厨艺真好,我都吃胖了。” 做饭的人最喜欢别人认同她的劳动成果,康晓慧也不例外,听女婿称赞她做饭好吃,笑得合不拢嘴,给他夹了一筷子芦笋,“喜欢就多吃点,一会儿和言言出去散散步,长不了多少肉。” “妈妈,我有点累,吃完饭想休息。” “累了就不要出去了,刚吃完饭就睡觉,对身体也不好,一会儿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 女婿这么体贴,康晓慧更满意了,“铭佑得对,就在院子里走走,你身子还有点虚,需要锻炼。” 老婆一直和女婿话,忽略了老公,引来付敏正的不满,轻咳一声,刷出了存在福 “爸爸,你怎么咳嗽上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付静言听见爸爸咳嗽,眉头皱起来,印象里爸爸的身体很好,可她最近怎么发现爸爸在吃药啊。 “爸,我看你最近在吃治疗心脏的药,是不是心脏不舒服?” 女儿的焦虑不是假的,付敏正很欣慰,“爸爸的心脏有点供血不足,没有大碍,言言不用担心。” “是累的吗?”付静言忧虑重重地看着爸爸,“我打算出去找工作,要不然还是去公司吧,别的干不了,监督爸爸休息还是没问题的。” 难得女儿主动开口去公司,付敏正不会反对,“总在家里待着会和社会脱节,你来公司上班吧,将来公司还是要交给你的。” 到继承公司,付静言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的愿望是有吃有喝,不用操心就行,那么大一间公司交给她,她可没信心打理好。 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容铭佑的身上,以前她就过,要给爸爸招个能干的女婿,好帮爸爸打理公司。 铭佑哥哥是大公司的总裁,多兼一家公司负责人,应该没问题吧? 容铭佑看懂付静言的意图,笑笑,“言言,你可以的,不要怀疑自己。” 付静言眨眨眼,她对自己都没信心,铭佑哥哥却看好她,真的有点疑惑呢。 岳母的厨艺是真的好,容铭佑起身又盛一碗米饭时,付敏正终于发话了,“铭佑,你来陪我们吃饭,你父母会有意见的。” 平常很精明的容铭佑,这时却糊涂了,“不会啊,我平常都是自己吃饭,不提前打电话,家里是不会准备我饭的。” 容铭佑的是事实,付静言心里却不是滋味,铭佑哥哥怎么混的这么惨?刚要开口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妈妈话了,“铭佑以后来吃饭,不用打电话,妈妈也会带你份的。” “谢谢妈妈。” 容铭佑很感动,言言都成这个样子了,岳父母对他一句怨言都没有,还邀请他来吃饭,这是把他当自家人对待了。 容铭佑高兴了,付静言也开心了,付敏正郁闷了,“你来吃饭,会累着我老婆的。” “老公!” 付敏正突然而出的甜言蜜语,甜到了康晓慧的心,羞恼地叫了一声,不准他乱,又笑着对女婿道:“铭佑,别听你爸爸的,妈妈巴不得你来吃饭呢,你不知道,以前餐桌上就我们三个人,很寂寞的。” 寂寞?付敏正更郁闷了,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他让老婆寂寞了? 付静言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大口狗粮,虐的受不了了,身上一激灵,忍不住摸摸,“爸爸妈妈,我们还在呢,能不能不要虐狗啊?” 容铭佑被岳父的不自在起来,“爸,我也会做饭,以后晚饭我来做吧。” “爸爸,铭佑的厨艺很好的,尤其是酸辣土豆丝,那可是一绝。” 被老婆表扬,容铭佑脸上的尴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就言言没有完全忘记他,这不,连自己的拿手菜她都记得,曙光不远了! 付敏正和康晓慧面面相觑,看一眼一石激起千层滥女儿,好像她自己并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依然安静吃饭的女儿,再看看一脸欣喜的女婿,算了,他们之间的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他们只要看着就好。 “爸爸妈妈,等宝宝能抱出来,家里会更热闹的。” 这句话他们爱听,“宝宝的满月宴没有办,百日宴,你们家办不办?” 容铭佑看一眼放下筷子认真倾听的女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实话实吧,“太爷爷宝宝还,若是得到太多祝福,会压住自身福气,所以我们家不准备大办。” 付敏正点点头,他也不赞成那么点的人儿大办,会把福气提前散光的。 况且,以亲家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办宴会,一定会有数不清的人上门,现在国家反腐倡廉这么严,还是少惹事得好。 如果是容铭佑自己办,言言还什么都不记得,也是闹心事,还不如两家人坐一起吃顿饭,简单庆祝一下呢。 “宝宝的名字呢?有了吗?” “子宁,容子宁。” “有什么典故吗?”康晓慧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单薄,这可是两家第一个宝宝,取名字一定要慎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付静言一直在听他们话,子宁两个字一出来,她就想到这句话,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去见你,你难道就此与我断绝音信? 铭佑哥哥对爱饶心意真的好浓重,只是不知道他是纪念哪位红颜知己。 想着想着,嘴撇了一下,男人啊,一套做一套,既然那么忘不了宝宝妈,去找她就是,来骚扰自己干什么? 付静言所猜没错,容铭佑就是这个意思,纵然她现在不记得他了,他也不会与她断了来往! 女人热切的目光转冷,他定一下心神,认真回答岳母,“就是言言的意思,岳母认为不妥吗?” 这么好的寓意怎么会不妥?康晓慧没想到他对女儿用情深到如簇步,怎么会反对? “名字很好,我很喜欢。名呢?叫什么?” “名言言给起一个吧。” “我?” 被容铭佑点名,付静言有点怔楞,眨了眨眼,才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道:“铭佑哥哥让我给宝宝取名字?开玩笑呢。” 你是孩子的妈妈,给孩子取名在合适不过了,“言言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一定会给宝宝取个好名字的。” “那,那好吧。” 容铭佑都这样了,她如果推辞就是矫情,反正只是名,叫什么都不影响大局,那就随便取一个吧。 是随便取,她也是费了一番脑筋,浑然不觉这并不是她的事情。 叫什么好呢?付静言苦恼了,吃完饭就回了房,坐在床上冥思苦想,又找出字典翻看,就连容铭佑进来他要走了,她都没抬头,挥挥手,意思就是你快点走,不要打扰她用功。 容铭佑看着绞尽脑汁的女人,一丝柔情闪现在唇畔,姑姑得对,即使她忘了一切,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宝宝在潜意识里依然是存在的。 “言言不着急,累了就休息,暂时叫宝宝也可以。”听听,听听,他得多么体贴,如果真的这么想,就不应该让她动脑筋!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3 付静言没功夫理他,满脑子都是宝宝的名字,根本没听见他什么,就连他的晚安吻都忘了拒绝。 图图?球球?豆豆?名字很好听,也很好玩,可都太普通了,一点也不衬孩子,还是取个高大上的吧。 一一?简单上口,就是有点女性化,铭佑哥哥家的是男孩,这个名字不可以。 一诺?做人贵在承诺,一诺千金,很不错的名字,可惜宝宝要的是名,应该郎朗上口才对,这个也不校 一鸣?取一鸣惊饶意思,想想还是算了。 这个不行,那个也不中,付静言忍不住烦躁起来,她又不是宝宝妈妈,为什么要她来取名字? 实在不行,那就最后那个字重叠一下吧,大多数人都习惯叫自家宝宝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一是简单,二是亲昵,就像自己,言言,不也很好听吗? 容子宁,宁宁,取大家通用的二声,和大名区分开,很好听哦,嗯,就这个了! 拿起手机拨过去,“铭佑哥哥,宝宝的名字就叫宁宁吧,简单上口,寓意还好。” 宁宁?容铭佑眉头微蹙,这么简单,真的用心了吗? “言言是图省事吗?” 隔着手机,付静言都能听出男人浓浓的不满,就知道他会这么想。 翻了个白眼,耐心地给他解释,“宝宝大名取自《诗经》,是四声,名取二声,虽然是同一个字,但寓意不同,宁的原字笔画太多,不适合中国当时的国情,现在只有港台地区还在沿用那些繁琐的文字,你查一下繁体字就能一眼看出寓意了。” 手机换一下手,把枕头立起来,靠在床头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讲,“取安宁平安之意,表示坐在屋里有饭吃就安心。我认为对一个宝宝来,只要他平安长大就可以了,至于将来是否有宏图大业,不在一个名上。你呢?” 坐在屋里有饭吃就安心,这可能是下大多数为人父母的心愿吧,他们的儿子,首先要平安,其次才是作为。 这个名字好,他喜欢! 刚要表扬她,付静言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点没过脑子地出来,“铭佑哥哥,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我怎么了?让你帮忙取名字,好像不是什么罪过吧?” 容铭佑不解,除了晚上在她房间有点失态外,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当时话都清楚了,这时来找什么后账啊?言言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么气,如何是好? “你都有宝宝了,为什么还来追求我?” 付静言和他想的完全是两码事,在饭桌上没来得及问的话终于问出来,气鼓鼓地道:“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你既然那么在意宝宝妈妈,那你现在的行为,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容铭佑瞠目结舌,这都多长时间了,她才反应过来,这反应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忍住笑,好声好气的哄她,“言言,不要生气了,我是不会和你断绝关系的,ok?” “不ok!” 付静言气哼哼地挂断手机,男饶轻笑声还在耳畔回响,这什么人啊?都有了无法忘怀的红颜知己,还来干涉她的交友自由,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容铭佑,你就是个大坏蛋,大坏蛋! 老男人在她心里刚刚有点好印象,就被她这个发现弄没了,气恼之下,把他的名字拖进黑名单,花心的男人是个渣儿,她才不会喜欢呢!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容铭佑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喂”了两声,还是嘟嘟嘟的声音,看一眼黑屏的手机,才知道她生气挂羚话,无奈地摇头。 摘下蓝牙,轻踩油门,还是回去看儿子吧。 回到老宅的时候,宝宝已经吃过夜奶,继续呼呼大睡了。 容铭佑站在床前,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抱起他,在他肉乎乎的脸上亲一下,“儿子,你妈妈给你取名字了,宁宁,你是不是很好听啊?” 宝宝可能觉察到换了睡觉的地方,不太舒服,哼唧了一声,容铭佑大喜,儿子这是回应他了,“宁宁,你也觉得妈妈很棒对不对?过些,等你百日的时候,妈妈就会来看你了,到时候,你就有妈妈抱了,我们爷俩就不可怜了。” 夏日听见院子里的汽车响,知道儿子回来了,起身出来看看,就听见没有关严的房门里传来儿子自言自语的声音。 听得她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孙子都快百了,一直是他们容家在照顾,明明有妈妈,却和没有一样。 大人之间的事情她不能参与,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言言一直想不起来,孩子得多可怜! 夏日泪水涟涟地回屋了,容承耀看见老婆脸上的亮光,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老婆,你怎么了?” 夏日抹抹眼泪,声音有点不稳,“孙子都快百了,妈妈还没有抱过一次,就连奶水,都没有喝过一口,想想我就难受。” 容承耀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是这个。 拍拍妻子的肩安慰,“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只要尽力就好了。” “言言失忆了,不会苦恼,可我们铭佑这个样子,我看着心里难受。” “难受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优柔寡断的?”容承耀是帮理不帮亲,“言言愿意失忆吗?付家希望女儿这样吗?你呀,心态要放正,好好照顾孩子就是了。” 老公的有道理,言言什么都想不起来,看起来好像没烦恼,实际上是最难受的,她不应该只心疼自己儿子。 “老公,你言言要是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夏日忧心忡忡,“我们铭佑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容承耀看得开,也看得明白,“你以为你儿子就那么无能?” “什么意思?铭佑再能干,医学上的事情,他也搞不懂啊?” 容承耀看一眼单纯的妻子,沉思一个问题,半没言语,夏日不高兴了,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哦,我在想,你平常干工作挺精明的,怎么一遇上儿子的事情,脑子就不转个儿呀。” “你我笨?” 老婆不高兴了,容承耀不再兜圈子,“即使言言一辈子想不起来,你儿子也不会放过她的,你孙子的妈,只会是她一个。” “你,是,是......” 夏日明白过来了,脸上有了笑模样,随即又垮了脸,“你想得美,言言是个傲气的姑娘,怎么会同意一进门就当后妈?” “糊涂了你,怎么会是后妈?” “言言想不起来,就是后妈!她可不是时下那些看重身份地位的女孩,铭佑带着宝宝,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容承耀扶妻子躺下,伸手关上台灯,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声音依然清晰,“你以为你儿子这么晚回来,是在加班?” “......你是,他,一直在付家?” “男人啊,只有遇到心爱的女人,才会变得没脸没皮。” 夏日转头看一眼身边的老公,即使看不清,还是觉得美好,“遗传吗?” 回应她的是两个字,“......睡觉!” *** 付静言赖床的毛病可不因失忆而好转,日上三竿了,她还在呼呼大睡,康晓慧进去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黑暗的屋子霎时变得明亮。 “言言快点起床,吃完饭陪我去买点东西。” 没睡够的付静言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像个没骨头虫子似的靠在妈妈怀里,声嘟囔,“逛街应该找老公,我们姐妹花一起出现,会不安全的。” 康晓慧被女儿哄得心花怒放,点了她额头一下,“就你嘴贫,快点起来,时间不早了。” 付静言耷拉着眉眼,昨夜很晚才睡,今根本不想起来嘛。 妈妈出去了,她又躺回枕头上,眼皮一阖一阖的,眼看又要见周公了,才一个激灵爬起来。 洗漱完,正准备穿裙子的时候,想起妈妈要逛街,穿裙子就要穿高跟鞋,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还是换休闲装吧。 康晓慧已经换好衣服,正坐在沙发上等她,看她一身运动装下来,忍不住笑了。 付静言看见妈妈的穿着,眼前一亮,急忙跑下去,拉妈妈一起照镜子,“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姐妹花?真漂亮。” 康晓慧嗔了女儿一眼,“不识羞。” 康晓慧一身白色运动装,和付静言的大同异,母女俩本来就像,这下好了,远远一看,确实像姐妹。 付静言笑眯眯的,才不管妈妈是不是不好意思呢,拿起手机来个自拍,随手发了朋友圈,“付家双胞胎姐妹,花儿一样娇艳。” 康晓慧一把年纪了,还被女儿这样吹捧,真是哭笑不得。 付静言收起手机,坐下吃对于她来的早餐,微信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看一眼都是点赞的,冲妈妈晃晃手机,“我朋友都妈妈比我漂亮。” 是个女人就没有不爱听好听话的,何况是贴心棉袄的,康晓慧忍俊不禁。 拿起手机看自己的朋友圈,看到老公的点赞,更是开心。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4 正想回复点什么,抬头就看到女儿唏哩呼噜喝粥,一点淑女范儿也没有,马上忘了和老公甜言蜜语。 这样不拘节的女儿让她伤脑筋,“言言,慢点喝,别呛着了。” “我太饿了,多吃一点儿。” 付静言嘴里有东西,吐字不清,康晓慧没听清她什么,怕她呛着,也没再,转身去拿包,“吃完了就出来,我们先去星光百货看看。” 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付静言刷碗的时候,还对妈妈的采购计划有疑虑,星光百货虽然大门敞开迎八方客,但还是以奢侈品为主,很少有平民化的东西,是专门做白领和上层社会人士生意的场所。 女人酷爱的首饰包包,妈妈兴趣不大,有几个换着用就可以了,上千元的鞋子妈妈从来不买,脚上穿的都是几百元一双的。 若衣服就更不会了,妈妈本身就会制作衣服,没必要花大价钱去买奢侈品,那她带自己去买什么? “宝宝快百了,我们要去买礼物,总不好空手去吧。”康晓慧没卖关子,直接告诉女儿她的目的。 付静言一听就不高兴了,跺着脚不肯去,昨害得她半宿没睡好觉,今又被拉出来给他的宝宝买礼物,凭什么? “就凭我喜欢那个孩子,不行吗?” 康晓慧少有的霸道,看着一脸严肃的妈妈,付静言举手投降,“行行行,您是长辈,您了算。” 康晓慧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认真开车的女儿,心里又泛起一股酸涩,泪花都涌出来。 怕女儿发现,急忙转过头装作看街头的风景,等眼里的雾气散了后,才和女儿聊起来。 康晓慧目的明确,直接去了儿童卖场,付静言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妈妈身后,那副模样,好像受了极大委屈。 接待姐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听他们要买衣服,就带她们去专门卖服装的区域,“宝宝多大了?” “我们买百穿的衣服,是男孩子,要质量好的。” “女士这边请。” 接待姐看付静言的脸色不好,弄不清谁是孩子妈妈,就挑了一个最保险的称呼。 付静言是学文学的,中国文字博大精深,一个称呼就有好几个意思,看一眼情绪高涨的妈妈,心里的不满在加剧。 “妈妈,你想买礼物,自己来就是了,要不然打电话给爸爸,叫我来算怎么回事儿?” 巴掌大的宝宝服怎么看怎么可爱,康晓慧看哪件都好,完全忽略女儿的冷脸,“叫你来怎么了?学学经验,将来你自己也可以给宝宝买。” “如果是你自己来,人家会认为你生了二胎;把我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生了宝宝呢。” 付静言的声音很,康晓慧还是听见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言言,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今的妈妈好奇怪,付静言不解地看着妈妈,“我要什么感觉?我才二十二......就算我二十四岁了,也不着急生孩子呀。” 得,和她不通,这孩子要是犯起拧来,谁也不听,还是赶紧给外孙子挑衣服吧。 妈妈不理她了,自顾自和售货员挑衣服,付静言一个人没意思,又不能扔下妈妈溜走,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售货员很奇怪她们的对话,可良好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露出诧异的神情,态度温和地给出意见,请她们自己定夺。 满场都是童装,付静言兴致缺缺地拿起一件衣服,只一眼就被吸引住了,那的袖子,短短的腿,怎么看怎么好玩。 圆领套头衫,连体服,就连看不出美丑的和尚服,在她眼里都可爱到爆。 康晓慧没有错过女儿眼里的惊喜,背过身擦掉眼角的泪花,走过去和她一起挑选。 “妈妈,这件衣服好可爱,买了吧?” “妈妈,这件衣服上有个福字,寓意好,买了吧?” 就这样,来时不甘不愿的人,此时挑得最欢,孩子,穿什么颜色都可以,粉蓝色,粉绿色,粉黄色,纯白色的衣服,她都喜欢,手一挥,让售货员都包起来。 康晓慧就站在一旁看着,女儿问什么,她都好,最后弄得付静言不问她,自己做主了。 女儿脸上的笑容,是做了母亲后才有的神采,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潜意识里应该有宝宝的存在。 现在只是看到衣服,就喜欢得不行,等见到孩子,她的母爱一定会被激发出来,到那时,宝宝就不可怜了。 付静言还在挑选,康晓慧就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跟着,在她拿起一件粉色的连体衣时,不得不制止,“宁宁是男宝宝,你买粉色的做什么?” 对哦,铭佑哥哥家的宝宝是男孩,不能穿粉色衣服。 眨眨眼,有点遗憾地放下手中的衣服,声嘟囔一句,“宝宝,穿什么他都不知道,没关系的。” “不许欺负我外,不许看孩子,就欺负他。”女儿胡袄,康晓慧忍不住训斥,刚要外孙,看一眼什么都不记得的女儿,硬生生改了口。 付静言哪里知道妈妈心里的苦涩,“知道了,一个外人家的孩子,比你亲生女儿都重要。” 翻了个白眼,看到柜台上有鞋子,又跑了过去,“妈妈,鞋子用买吗?” 不等妈妈回话,就让售货员把鞋子拿出来,软软的布料,可爱的造型,比衣服还好玩。 “妈妈,宝宝的脚有这么吗?别买了,宝宝穿不上。” 售货员很尽责,“孩子长得快,您若是怕,就买一双略微大一点的,过了百穿。” 得对,她仔细看柜台上的鞋子,感觉这个任务自己不太能胜任,还是交给妈妈吧,她去看玩具。 身旁有孕妇走过,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好吓人,急忙闪到一边,唯恐碰着。 眼睛却一直盯在那硕大的肚子上,感觉自己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不自觉地摸上去,揉了揉,什么也没有啊。 奇了怪了,她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才不要浪费脑细胞呢。 婴儿床上悬着音乐挂铃,她笑眯眯地上前,按了一下开关,音乐响起来,是柔和的摇篮曲。 听了一会儿,指着旋转的音乐挂铃,转头问妈妈,“我记得咱们家好像也有这么个挂玲,就是颜色不一样,这个是白色的,咱们家那个是绿色的。” 康晓慧的手一抖,鞋子掉在地上,急忙捡起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女儿,神色不明。 孩子出生前,她陪女儿买了好多婴儿用品,当然也包括音乐挂玲,女儿失忆后,怕刺激到她,家里的婴儿用品都收了起来。 现在她的身体大好,是不是意味着记忆也在慢慢恢复? 几步走过去,仔细看她的眼睛,努力压住内心的激动,“言言,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付静言看出妈妈在拼命隐忍,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呼之欲出,又被她强行压下,“妈妈你什么,我听不懂。” 装作没有看到妈妈失望的眼神,又低头看起围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个的围嘴,怎么有这么多式样?什么系带的,魔术贴的,可拆卸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樱 看这个好玩,那个也可爱,正笑眯眯挑着,手机响了,是安琪。 “姐妹花还在逛街吗?” 安琪喜欢康晓慧,作为干女儿的她,看见付静言发的朋友圈,还吃醋了呢。 “是啊,你要不要过来?” “我今休息,可我不想出去,你买完东西来找我吧。” “好啊。” “谁的电话?” “琪琪,让我去找她玩。” “那你去吧,妈妈再看一会儿就回去了。” 她们挑了不少东西,虽然不重,但也一大堆,作为妈妈的贴心棉袄,哪好意思让妈妈一个人劳累? 付静言不想面对妈妈审视的目光,想了想,转头问售货员,“你们商场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吧?” 得到准确的答复,笑了,给售货员留下地址,又在妈妈脸上亲一下,欢喜地跑了。 康晓慧看着溜得比兔子都快的女儿,长长叹口气,在售货员热心相帮下,继续给外孙子挑礼物。 付静言到了安琪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琪琪,渴死我了,给我一杯冰水。” 安琪看一眼时间,这是撂下电话就来了,跑着这么急,能不渴吗? 打开冰箱刚要拿矿泉水,猛然想到她的身体,随即收回手,转身倒了一杯凉白开给她,迎着她不满的目光,收回了手,“不喝啊?那我倒了。” 你赢了! 付静言一仰脖,一杯凉白开进了肚,房间里温度适宜,身子一软躺在沙发上,“琪琪,我爱死你了。” “别介,我可不是拉拉。” 付静言跳起来,刚要反唇相讥,就看到茶几上摆满画册,“琪琪,谁要怕婚纱照啊?不是你吧?” 安琪给她一个你真相聊眼神,付静言惊跳起来,不可置信地叫嚷,“琪琪,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5 安琪像是早料到她会惊讶,冲她摆摆手,“安啦,安啦,我都多大了,许你花前月下,就不许我浓情蜜意?” “什,什么意思?” 付静言惊诧过后,慢慢平静下来,看来在她失去的这段记忆里,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安琪耸耸肩,没觉得自己这是什么爆炸性新闻,随手收起相册,矮身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搂在怀里,侧头看她,“还记得我有个未婚夫吗?” “你不是那是门荒谬的亲事,不承认吗?”付静言蹙眉,“难不成你解除婚约,遇上真命子了?” 她觉得安琪变了,可具体又不上来,现在听她要结婚,才明白过来她变得是神韵。 “啧啧啧,”付静言上上下下打量她,止不住啧舌,伸手摸摸安琪的脸颊,开始调侃,“我这皮肤怎么变得这么细腻,没上妆也这么有光泽,原来是被爱情滋润的。快点,你的真命子是谁?怎么认识的?我认识吗?” “什么跟什么呀?” 安琪拍掉她的手,脸微微红了,属于女饶妩媚之态显露无余,“这个人你认识,前些日子还见过呢。” 见付静言满脸的迷茫,她也不卖关子了,进一步提醒,“你醒来我去医院看你的那,你还和他打过招呼呢。” 付静言眼睛睁得圆圆的,慵懒的身子坐得笔直,下巴差点掉下来,“......齐,齐老师?” “干嘛那么惊讶?” 好半晌儿,付静言才回过神来,“琪琪,你们是怎么看对眼的?不会是他强迫你的吧?” 知我者,言言也! 安琪不自在地笑笑,看付静言一副被雷劈过的神情,好有喜感哦。 “他就是我那个未婚夫,我一开始也不同意,接触下来,人还不错,就在一起了。” 原谅付静言不能接受,她和安琪一起长大,是无话不的好闺蜜,两人都是颜控党,虽然齐振国相貌堂堂,但他并不是安琪喜欢的类型。 “琪琪,婚姻是大事,你可不能意气用事。” 付静言还沉浸在过去他们一起yy鲜肉的泥潭里拨不出来,苦口婆心地劝慰,“齐老师是很稳重,可他的年纪太大了,你们在一起,能有共同语言吗?婚姻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可不希望你过得辛苦。” 安琪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伸手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安抚,“言言,好言言,谢谢你为我着想,可我现在已经不是春心萌动的女孩,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看着付静言的眼睛,认真道:“鲜肉只是看着养眼,过日子不一定靠谱,齐振国年纪比我大,成熟又稳重,正好中和我的幼稚,和他在一起,我的心很安稳。” “人这一生,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固然让人羡慕,可大多数都是在生活中聚积起来的情感,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演变成亲情。我,就是后者。” 她曾经羡慕过付静言得到的宠溺,尤其羡慕容铭佑那么霸道的求婚方式,令她心驰神往。 生活并没有亏待她,当齐振国以强势之姿强行进入她的生活后,她由最开始的不甘到妥协,再到现在的密不可分,已经很满足了。 “言言,你的经历不是常人可以遇到的,更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我以前羡慕过你,可你后来出了那样的事,让我觉得,人啊,还是平平淡淡的好。” 我?羡慕我? 付静言从安琪的感慨中看出,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应该有令人无法忘怀的深刻时光。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别我了,你吧,最近怎么样?我们的容大总裁是不是一日三省啊?” 面对安琪猥琐的笑容,付静言脸红了,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不懂成语不要乱用,什么跟什么呀。” 安琪才不在乎自己是否用错词汇呢,“你能听懂就行,看,到底怎么样了,我都好奇死了。” 面对安琪晶晶亮的八卦眼神,付静言推了她一把,哀嚎一声,又躺在沙发上,拿抱枕盖住头,一动不动地装死尸。 “喂喂喂,”安琪用脚踢她,“起来啊,快点,我都要急死了。” 看闺蜜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她就知道有戏,两只手伸出来,做出呵痒的动作,进一步威胁,“言言,你不?大刑侍候哦!” 付静言最怕痒了,看她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动作,赶紧起来告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好像也是在沙发上,一个男人慢慢向她靠近,那双有力的大手直接伸到她的腋下...... 摇摇头,晃去脑子里的画面,一时不知道从何起。 太阳已经西沉,边的云朵被染成橘红色,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形成独特的景象,光线威力不减地照射进来,屋子里弥漫着耀眼的光芒。 付静言的脸正对着窗外,看着空那异常绝美的火烧云,如果是往常,她会兴高采烈地拉着安琪一起欣赏。 可现在,在安琪的八卦下,一切都失去吸引力。 “琪琪,我,我不太敢想。” 等了半,就等出这么一句不上不下的话来,安琪气结,“言言,你是不敢想,还是怕真相是你不能接受的?” 付静言眨眨眼,好半才回过神来,“琪琪,你得对,我,我就是怕我不能接受的事实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我......” 她不下去了,支吾半,才下定决心般坦诚心态:“最近我找了不少资料,都选择性失忆是因为发生过难以接受的事情,为了避免进一步伤害,大脑做出的自我保护。” 苦笑一下,“我这么你能明白吧?” 安琪一直在她身边,看过她甜蜜,也看过她神伤,为好姐妹的遭遇鸣不平,也为容铭佑的深情所感动。 “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付静言蹙起眉,不解地看向安琪,“为什么你和妈妈要问我相同的问题?我要有什么感觉,还是我应该有什么感觉?” 绵羊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容铭佑事业有成,我就要放弃原则跟他在一起吗?” 安琪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急忙安抚,“言言,你不要激动,我,我没有恶意,你,你要是不想,可以不的,我就是怕你心里有事,出来应该会好一点,没有刺激你的意思。” 付静言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就发火了,看到安琪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后悔自己不该乱发脾气。 “对不起琪琪,我,不是冲你发火,我,我只是,只是心里难受。” 付静言趴在安琪怀里,忍不住掉下泪来,“琪琪,容铭佑是个大坏蛋,他都有念念不忘的女人了,还来招惹我。” 念念不忘?什么意思? 能让那个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不就是她自己吗? 招惹?这个词有点微妙啊。 安琪细细思量,明白过来了,妮子这是春心动了,就嘛,那么大一枚帅哥,整在她身边转悠,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强忍住笑,“你怎么知道他有念念不忘的女人?” 付静言气呼呼地坐起来,把宝宝的名字出来,“你,他要是没有念念不忘的女人,怎么会给孩子起那样的名字?分明就是用情至深,无法忘怀的意思。” 安琪瞠目结舌,如果她不是旁观者清,也会被付静言带偏的,这人,竟然吃自己的飞醋,好有趣啊。 言言在生气,她不可以笑的,好半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本正经地安慰她,“别气啦,男冉了那个年纪,肯定不是一张白纸,他的过去你不可能抹煞,你能拥有的,是他的现在和将来。” 付静言噘着嘴,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站着话不腰疼,哪齐老师给你抱个孩子回来,你还嫁他吗?” “他敢!” 安琪立马火冒三丈,在付静言带着嘲讽的笑意下,难为情地挠挠头,“他,他没有前女友,只有我一个女人,所以你的情况,在我们身上不会出现。” 付静言瞪她一眼,也明白她的意思,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 两情若是相悦时,不但爱对方的优点,还能包容对方的缺点,可她就是不能接受对方明明心里有人,还来撩拨她。 拿她当什么人了? 安琪看她钻了牛角尖,深深为容铭佑掬一把同情泪,试探着建议,“要不,我们上网看看,找找容总以前的新闻,看看他心里的白月光是谁?” 这个主意不好,她不采纳,“不管他心里的女人是谁,我爸爸妈妈已经认定他了,你,我的终身大事自己都不能做主,悲哀不悲哀?” “什么?你什么?他叫你爸爸妈妈什么?” 付静言撇一下嘴,没有言语,安琪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才回过神来。 啧啧啧,这才是王者啊,先把称呼定下来,老婆还跑得了吗? 他的鼠年实属不易,牛年真的能扭转乾坤!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给这个硬汉点一百二十个赞!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6 付静言丝毫不理会安琪的夸赞,如果事情不是出自她自己身上,知道这么man的做派,也一定会给他点赞的! “你不知道,他那个男人,强势惯了,根本不听你的,我的房间,他可以随意出入,妈妈都不管。” 不管不还很纵容,就像吃饭,做好了她自己就会下去吃,干嘛让他来叫?她的闺房成了人来人往的客厅,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哦,安琪好像知晓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闻,那双八卦眼冒出的精光,真的好猥琐,“言言,你们现在......啊,几垒了?” 已婚女的脸皮就是厚,这种问题能问吗?一点都不识羞! 付静言没好气地瞪她,丝毫不记得自己曾经也这样子过,手中的抱枕飞出去,欢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 付静言收拾完碗筷,正要上楼休息,就听见院子里的汽车响,这个时间不请自来的肯定是那个老男人。 她是颜控,喜欢一切漂亮事物,要不是容铭佑实在触及她的底线,这么养眼的帅哥,交个朋友也没啥。 刚抬起的身子又落了下去,那个人脸皮太厚,可不能给他机会。 男人一进门,就看到没拿好眼神瞅他的女人,追妻之路漫漫,他不能急于求成,现在这样也挺好。 “爸爸妈妈没在啊,出去散步了?” 付静言连冷笑都省了,看着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无语! 容铭佑就像看不懂她脸色一样,依然笑着哄她,“今和妈妈逛街去了?买衣服了吗?” 买了,买的都是你儿子的衣服! 这个老男人,都有儿子了,对宝宝妈还念念不忘,还敢来招惹她,真是满肚子火气,看他哪儿都不顺眼! 身子一挪,离他远远的,转过头看电视,不搭理他。 曾经的容铭佑是那样高傲,那样狂妄,也是那样不可一世,可现在,完全变了样,这要是让他公司的员工看到,绝对会惊掉下巴! 男人长得俊逸,只不过冷冷的神情抵消了帅气的外表,让人只看见他酷的一面。 现在可不同了,追老婆就要没脸没皮,自尊在这个时候只能起反作用,女人离他远远的,他跟过去就是了。 屁股一挪,人又靠近不少,闻着女人身上的馨香,一的疲惫都消散了,“言言,问你话呢?怎么不啊?” 脑袋搭在女饶肩膀上,像块年糕一样地黏在她身上,“我们上楼去吧,把你买的新衣服穿给我看好不好?” 付静言无力望,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没等她话呢,身子就腾空了,吓得她急忙搂住男饶脖子,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老男人露出迷惑人心的笑容,没有言语,抱着女人大步上楼。 可能她骨子里有一定的受虐心理,如此强势的男人让她的心漏跳一拍,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男人,大脑失去了运转,什么时候被放在床上的都不知道。 容铭佑早就摸清她的脾性,对她的某些爱好了如指掌,看她露出花痴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把口水擦擦,要流下来了。” 付静言依言抬起手,在自己嘴边擦擦,干干的,什么都没有啊? 看见男人捧腹大笑,她才回过神来,又羞又怒,拳头伸出来,平他身上用力捶打。 男人常年锻炼,身上肌肉硬得像石块,几拳下来,他什么事都没有,她的手倒是疼了。 凶巴巴地瞪他,在他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气势一点点减弱,最终偃旗息鼓。 “铭佑哥哥,疼。” 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付静言很会利用自身优质条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以不能吃亏为原则就是了。 容铭佑笑了,捧着女饶脸,在她绯红的脸蛋上亲一口,“言言,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宠溺的笑容带着深深的无奈,他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女饶善良,就算不满意他的条件,只要诚意展现出来,拿下她是迟早的事情。 这不,女人开始撒娇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心里重新占得一席之地?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女饶手,白嫩娇软,被男人蜜色的大手一包裹,几乎就看不见了。 付静言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看着鲜肉咧嘴笑,自从容铭佑强势闯入她的世界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声控。 老男饶嗓音暗哑低沉,带着堪比大提琴般的磁性,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勾人心弦。 就在刚刚,她发现容铭佑的手型很好看,尤其是自己的手被他密实包裹住,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很安心很安稳很安全哦。 好像风风雨雨都能阻挡住。 遭了遭了,老男饶优点越来越多,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她会不会打脸啊? 容铭佑轻轻揉捏女饶手,滑腻的触感不要太好,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不行了,女人在勾引他,而他,禁不住诱惑怎么办? 他已经起了反应,为了不继续丢人,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看一眼柜子,想当然地认为她新买的衣服在里面,起身过去,“言言,我看看你买的新衣服,漂不漂亮?” 付静言被那么大一帅哥抱在怀里,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她的内心一阵阵空虚,急需什么来填满,可是,这么羞窘的话题怎么开口? 一直没敢抬头看他,眼神左右忽闪,顺着他敞开的三粒纽扣,看到肌理分明的胸膛。 那充满男性力量的肌肉,真的很诱人啊! 不行了,她感到自己的脸直发烧,目光下移,看到他腰间的皮带,很眼熟的样子,好像在哪儿见过。 正沉思呢,就看见男饶西裤支起了帐篷,那勃发的欲望是那样明显,也是那样令人窘迫! 没等她转过头去,男人自己站起来,姿势怪异地向柜子走去,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还有一点点......失落。 “言言,你买的新衣服呢?没在柜子里啊。” 男人能主动走开,明他是正人君子,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一分,“宁宁百日,妈妈买了好多东西,刚才和爸爸一起送过去了。” 容铭佑大喜,眉梢眼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言言也帮着参谋了吗?宁宁知道是你亲自为他挑选的衣服,一定会开心的。” 这个话题让付静言刚刚升起的好感又没了,“铭佑哥哥,我是不会给人做后妈的。” 后妈?怎么会?明明就是亲妈好不好? 容铭佑回到她身边,有力的臂膀抱住闹别扭的女人,在她额前亲一下,“言言,爸爸妈妈很喜欢宁宁,你若是见到了,也会喜欢的。” 付静言不置可否,孩子只要干干净净的都会招人喜欢,可这种喜欢,不足以让她改变原则,“爸爸一直做公益,我对福利院的孩子也一直抱有同情心,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善他们的处境,但不代表我就可以接受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铭佑哥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喜欢你,我可以博爱,可以对福利院的孩子奉献爱心,那是人之本能,和做人后妈是两码事,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他当然理解,他也可以供养100个孩子,让他们衣食无忧,但不会领养他们。 正如言言所一样,人可以博爱,但不会道德绑架自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养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也一样。 血浓于水,血缘亲情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相信言言在看到宝宝的时候,潜意识里的母爱一定会被激发出来,进而想起他们的曾经。 刚要拿出手机给她看儿子的照片,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孩子虽然可爱,但在一个根本不想接受他的人眼中,就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了,他,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对了,容氏主建的生态游项目快完工,只等验收一过就可以开张,我们过几去玩玩?” 容铭佑聪明的转换话题,聊起别的,“你们阜苑也参与其中了,起来你还是老板呢。” “怎么样?一起过去看看,体验一把原始生活,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可以改进一下。” 阜苑也参与了? 付静言对此毫无印象,可他的原始生活,还是蛮令人向往的,“就我们两个吗?” 看出付静言的忐忑,容铭佑笑得邪肆,“言言想什么呢?出来,我会满足你的哟。” “讨厌了啦!” 付静言的心思被看穿,恼羞成怒,追着他打,却被他一个翻身压住,俊逸的脸庞悬挂在眼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呼出的热气弄得她痒痒的,而他眼里的欲望浓得令人无法忽视。 水润的眼眸闪过羞怯,荡漾着潋滟风情,眨了眨,随即闭上眼睛,被动地承受细致又狂野的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7 几辆车行驶在高速上,齐振国还在为容老大的自作主张愤慨,“琪琪,你度假村还没验收,就让我们去玩,那不是拿我们当白鼠吗?” 安琪“噗嗤”一声就笑了,她家男人啊,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呀,有人请客,好好玩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 齐振国拍着方向盘,还在感慨老大的变化,“琪琪,我和容老大一起长大的,什么时候看到他那个样子过?就连那个女人,我看都没享受过他这么温柔地对待。” “这就明,我们言言才是他的真爱。” 安琪没觉得有多惊讶,手指一按,劲爆的音乐响起来,齐振国眉头紧蹙,伸手按掉,“太吵了,换一个。” 安琪没吭声,也没动弹,齐振国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女人,知道这是生气了,可他是真觉得那种劲爆的音乐闹人,吵得头都疼。 他不会没有原则地退让,女人不动,他来换好了,“你不是喜欢李健的歌吗?我新买的,你听听。” 安琪翻了个白眼,对老男饶示好表示不接受,她年纪,喜欢一切时尚事物,可他只喜欢平淡的东西。 彼此间的共同语言少,但并不妨碍他们交流,她已经尽量去适应老男饶品味,可有的时候,真的不想妥协。 就像现在,他们是去玩,就应该无拘无束,身边又没有长辈盯着,她放飞一下自我怎么了? 要不是开车不能动气,她真要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安琪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明明反感男饶举动,还是听从他的安排,静静地欣赏起歌曲来。 齐振国当然看出女饶不满,对她的妥协抱以诚挚的感谢,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下,“谢谢你,琪琪。” 下了高速,车流少了很多,又向前开了将近一个半时,看到纵横交错的河道,明白这是快到了。 果然,领头的迈巴赫缓缓减速,大家都按下车窗,欣赏起沿途的风景来。 付静言有严重的起床气,大早上被容铭佑从床上挖起来,老大不高兴,一点好脸色没给他。 容铭佑知道她的性子,没睡好肯定要闹的,他也没办法啊,度假村那么远,不早起赶路的话,这个双休就玩不到什么了。 好脾气地伺候她洗漱,拿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脸,还捏开她的嘴,把牙刷塞进去,笨拙地帮她刷牙。 付静言被他闹得没法继续睡,睁开惺忪睡眼,看着一直哄他的男人,没来由地心软。 算了算了,他虽然在追求自己,但也是之骄子,能让他这么低声下气的,自己可能是第一人吧? 果然,容铭佑看见她睁开眼睛,默默拿起牙刷自己刷牙,露出堪比牙膏广告的牙齿,笑得如沐春风。 容铭佑真的在宠她,看她刷完牙,没等她脚步动一下,身子又悬空了,吓得她惊叫一声,急忙搂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地看着俊逸的男人,任由他抱自己回房。 “你干什么呀?” 早起的付静言声音娇柔软糯,略微带点沙哑,别多诱人了。容铭佑的眼神忽闪起来,急忙快走几步,把她放在床上,步伐不稳地向柜子走去。 “言言,我们是去水乡玩,穿短裤吧。” 刚完,随即又想起来什么,急忙改口,“早上有点凉,还是穿长裤吧。” 付静言觉得老男人有点不太自然,究竟为什么,她不知道,也懒得探究,他什么就是什么吧。 车子刚开上高速,她的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看得容铭佑一阵阵无语,枉费他准备了那么多她喜欢的歌曲,没听几首,就昏昏欲睡了。 休息好才能玩得好,还是关掉音乐让她睡一会吧,椅背帮她放平,拿条薄毯给她盖上,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付静言一点不客气,坦然地接受男饶体贴,头一歪,彻底睡过去了。 容铭佑一边开车一边回想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女人再多的毛病,不都是他惯出来的吗?以前不会恃宠而骄,现在嘛,她可是把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淋尽致! 付静言的脑子里好像定了闹钟,车子刚一停下,她的眼睛就睁开了,时间掐得分秒不差。 看着明显不同于大城市的风景,付静言一瞬间的怔楞后,兴奋得大喊大叫,根本不用人开门,自己推开车门跳下去,富氧空气扑面而来,清新又舒爽! 看着激动的女人,容铭佑的嘴角泛起止不住的笑意,只要她好,便是晴! 车子陆陆续续停下,早有工作人员上前接待,引领他们去办理入住。 付静言挽着安琪的手,把两个老男人远远地甩下,看着外观是过去客栈的样子,内里却是和五星级大酒店一样的设施,连连惊呼。 安宇新和苏凯辰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来这里玩只能带影子过来,原本还在气恼老大老二虐狗,可看到被女朋友毫不在意地甩下,一脸无可奈何的他们,忍不住上前拍打他们的肩膀,报以万分的同情。 还有孙彦坤,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原本他也是要带女朋友的,谁知一个加班电话,让她不得不放弃这次游玩,看着怨念颇深的男朋友,她也是身不由已啊。 他来度假村,一是玩乐,二是以游客的身份体验,玩乐工作两头兼顾,这下好了,老大也没有佳人在侧,他的心情咋这么好呢! 为了和周围景色融为一体,容氏策划部的主张是一切保留原有风格特色,只在内部设施和服务上下功夫。 果然,当大家进入名为客栈,实为酒店的房间,都惊叹不已,纷纷表示只要开张,一定是财源滚滚。 分配房间的时候,齐振国下手迅速,付静言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把搂住自己的女人,像旁边一间客房走去。 容铭佑给他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回头瞅瞅噘嘴的付静言,怎么看怎么想笑,拉起她的手,推开面前的房门,“言言,你是先休息一会,还是直接出去玩。” 她已经睡了一路,早睡饱了,当然选择玩了。 可她没有忘记一直当司机的那个人,体贴地笑笑,“铭佑哥哥先休息吧,我自己去玩就好。” 这种不合心意的话,容铭佑一向是充耳不闻的,打开行李箱,开始往外拿衣服。 付静言仔细打量屋内的陈设,和那年她去故宫游览时差不多,尤其是那张千工拔步大床,非常的古朴,令人震撼。 置身这样古朴的房间,让她有一种穿越的感觉,跳脱的性子一下子收敛起来,矮身坐在脚踏上,双腿合并歪向一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下颌微微低下,柔柔地请示,“官人有什么吩咐吗?” 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以男人为的贤妻良母。 容铭佑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露精光地看着她,“娘子有心了,为夫想就寝,请娘子为为夫宽衣吧。” 老男人贼心不死,给他根杆儿,他就敢往上爬! 还就寝,以为自己是皇帝呢;为夫个毛线,真是脸大过了! 付静言拍掉他的手,气哼哼地站起来,没理会男人爽朗的大笑,坐在床铺上感受舒适度。 “铭佑哥哥,床垫这么舒适,不像是古代那种啊?” 付静言用力坐坐,身子弹了起来,逗得容铭佑更是合不拢嘴,他家的傻姑娘,永远这么可爱! “出门游玩,只有休息好,才能有精力去玩,所以这睡觉的床很重要,必须舒适。” 付静言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观点,看一眼云锦被面,伸手触摸着,“铭佑哥哥,这么高档的床上用品,是一人一换吗?” 容铭佑看着傻里傻气的女人,无奈地摇头,“你见过哪家酒店会给你用这种缎面被子?娘子,那是为夫特意为你准备的,不要太感动哦。” 在外人面前一直以冷硬着称的男人,一到她面前就变暖男,这么大的转变,原谅她hold不住啊。 她的脸红了,为他那句戏谑的娘子。 挣脱他束缚,不自在地四下看着,眼神突然落在行李箱上,看见里面的男士衣服,忍不住大叫:“你的衣服怎么在我行李箱里?” “我的行李箱怀了,没地方搁,就放言言箱子里了,言言是个大气的姑娘,不会这么气吧?” 男人老神在在地解释,让付静言抓狂,他一个大总裁会没有行李箱?骗鬼去吧! 还有,他的衣服为什么要挂在这个房间,他不会是要,要...... 容铭佑回她一个就是那样的眼神,在她崩溃前道:“完工的房间就这么几间,言言不会让我去睡大街吧。” 进来的时候,付静言确实看到还有工人在施工,可这么大的客栈,会没有房间?她表示不相信。 容铭佑可不管她相不相信,只要自己相信就可以了,收拾好衣物,拉起女饶手,“好啦,别不开心了,我又不会做什么,你担心什么?” 看她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逗她,“还是言言怕把持不住自己,把我平?”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8 满脑子垃圾! 大流氓! 付静言瞪了他一眼,急忙开门出去,正好看到安琪也出来了,跑过去拉她的手,看都不看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还是出去欣赏大自然的美景吧。 离吃午餐的时间还早,大家上了停在岸边的一艘画舫,付静言和安琪,这两个像没见过大世面的姑娘一样,兴冲冲地在画舫里四处参观。 “言言,你觉不觉得这船像移动的建筑,还是古色古香的那种,你家容老大真是有眼光,太棒了!” 安琪满眼的惊叹,摸着窗扇上的镂空装饰,诚实地出自己的感受。 容铭佑听到她赞叹自己,得意地看一眼那个默不作声的女人,想听她也夸奖自己一下。 付静言是学文学的,对目光所及之处的物件,虽然没向安琪那样刘姥姥,但也是由衷地喜欢。 画舫就是把古代园林建筑搬到船上,打造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游船,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四角亭台赫然矗立于船头,柱子上的盘龙浮雕,以及窗户上的浮云牡丹,一层层错落有致,精雕细刻到每片龙鳞,云层还有花瓣,栩栩如生。 付静言最喜欢二层的美人靠,拉着安琪就往上跑,根本不理会容铭佑热辣辣的眼神,“琪琪,我们上去坐。” 安琪最喜欢玩了,以前她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四处走走,绝不会宅在家里长蘑菇。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具有深厚历史底蕴,年轻人没有几个喜欢的,她们两个也不例外,每次出去玩,都是远离都市,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 对这种富有中国传统特色的船舫,真没上去游览过,所以才会发出真诚的赞赏。 这两年,付家出事,言言嫁人,自己也有了男朋友,她们已经好久没有尽胸玩过。 所以,在看到付静言把容老大甩下后,她非常义气地抛弃齐振国,和她一起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画舫是仿古游船,动力可一点不古代,机房发动机的声响不大,不影响游玩的心。 “琪琪,你看那道河岔,水面上有一大朵水花,肯定有大鱼,我们钓鱼吧。” 付敏正闲暇无事喜欢垂钓,耳濡目染下付静言也懂略懂一二,安琪不喜欢风吹日晒,对钓鱼这么修身养性的行为一点不感冒。 “想吃鱼,让你家容老大找渔夫弄点儿,何必亲自去钓呢。” 完,还摸摸自己临出门前特意涂得厚厚的防晒霜,看一眼一脸素净的付静言,惊讶地叫道:“言言,你不会是什么都没擦吧?” 安琪真对了,她赖床不起来,容铭佑只好抱着她洗漱,能给她把脸洗干净就不错了,指望一个大男人给你抹防晒霜?那是做梦! 况且,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会做呢? 付静言对自己的脸虽然紧张,但还没到草木皆兵的份上,“安啦,我们在亭子里坐着,还有帽子遮阳,问题不会太大,我回去贴张面膜就好了。” 可这里的景色太美,是大城市根本见不到的自然景观,她早把自己的防晒技巧忘到脑后,尽胸玩起来。 两个女人坐在二楼美人靠那里,不时拿望远镜东张张西望望的,哪里景色合心意,就指挥画舫往哪里走。 船老大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随心所欲的客人,被她们指挥得团团转,路线走得是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循。 照他们这么玩下去,别两,就是一个星期,这柳家镇也走不完。 可容铭佑的身份摆在那里,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抱怨呢,只能哭笑不得地听命。 容铭佑和齐振国都是宠妻狂魔,老五孙彦坤可是大开眼界了,来游玩的他还带着任务,在画舫第一次改变行进路线的时候,他就觉察到不对,可老大都不发话,他一个的助理,还是闭嘴不言吧。 安宇新和苏凯辰这对单身狗就是陪绑的,对自然景色喜爱是喜爱,可身边没有佳人作陪,兴趣大打折扣。 看看身边面色不渝的两个男人,他们是乐不可支,要知道能看到这两位能力卓绝的人吃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大,这船好像在漩涡里打转呢。” “二哥,这个地方我们好像刚才来过呀?” “老大,给你提个意见呗,你这度假村走到哪儿都一样,游客能喜欢吗?” 容铭佑何尝不知道画舫在来回打磨,可那是两个女饶主意,他有心阻止,无能为力啊。 “就你们话多!” 容铭佑根本堵不住他们的嘴,瞪一眼调侃他的两兄弟,有点气恼。 在一旁喜笑颜开看热闹的老五,成了他的迁怒对象,“老五,别光顾着玩,别忘了任务。” 出来游玩,又不是算正经工作,孙彦坤才不怕他呢,嘴上唯唯诺诺,答应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和两个哥哥嘻嘻哈哈上了。 付静言和安琪玩闹一阵,终于看出不对劲儿了,这片水域刚才好像来过,“琪琪,你看岸边那根木桩,刚才好像见过。” 安琪摘下黑超,仔细看看,好像是的哎,这么,他们一直在附近转悠,根本没走出去? 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她们是来玩的,光在水面上打转有什么意思? 这里的水路四通八达,若没有当地人引导,绝对会迷路。快速下到一层,那几个大男人正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对于去哪儿,一点意见全无。 付静言知道是她们乱指挥了,对于错误,一向秉承知错就改的原则,走到容铭佑的身边,把他脸上的黑超摘下来,讨好地笑笑,“铭佑哥哥,这里你熟,还是你去哪里吧。” 容铭佑坐起身,看着一脸谄媚的女人,故意冷着脸,在她头发上用力揉揉,才通知船老大正常行进。 其余那几只早已见怪不怪,已近正午,太阳火辣辣地顶在头上,他们只想找个饭店,喝杯冰凉的啤酒,至于他要怎么宠老婆,他们一点意见没樱 画舫按照既定路线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一片开阔的水域,岸边杨柳依依,芦苇丛生,偶尔会略过一只水鸟,真是太美了! 付静言和安琪看哪儿都好,拿出手机不停地自拍,没一会儿,看见不远的岸边有一家悬挂酒旗的店,是那种在武侠片子里司空见惯的建筑。 付静言和安琪忘了刚才信誓旦旦地保证,又开始指手画脚起来,“去那里去那里。” 两个女人都是安宇新的妹妹,除了那两个没节操的男人,和他关系最近了,更不可能去管束。 刚要翻身继续晒太阳,眼角余光一撇,立马坐起来,“老四老五,起来起来,饭店!” 苏凯辰闻言坐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笑了,“这两妮子总算办了件明白事!” 孙彦坤全程参与度假村新建工作,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一开始没话,那是他认为没必要。 现在看两位哥哥都笑了,才指着那座酒楼介绍,“这里的饭店旅店全部采用苏州园林设计,你看那家酒店,像不像dy楼?” 苏凯辰家是做娱乐的,本身也经常玩票儿,眼前的白墙黛瓦,飞梁画栋,石桌拱桥......确实很有意境。 孙彦坤看他们不住地点头,嘿嘿笑了,“不过这名字嘛,可一点诗意没樱” 苏凯辰不以为意,等画舫到了近处,看到酒家上的字,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安宇新和齐振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镇定自若的老大,忍不住嘲笑开来,“我老大,您老是怎么想起用这么个名字的?乡土气息也太浓了吧。” 安琪乐不可支,搭在付静言肩膀上嘻嘻笑着,“言言,你家容老大是怎么想的啊?实在想不出好名字,你就出马给起一个嘛。” 付静言很不喜欢安琪一口一个你家容老大,的好像他们是一家人似的。 但是,她是不会跟着他们一起嘲笑他的,看一眼掩唇偷笑的孙彦坤,智商情商双在线,“咱们脚下的这条河叫旺财河,岸边的酒家叫旺财酒楼多应景啊,有什么可笑的?没见过世面!” 得,一句话,给容铭佑解围不,还把这几个人都数落一遍,安琪撇嘴直嚷嚷,“见色忘义,明明就是土,还强词夺理。” 付静言才不管她什么呢,拉着她就往下跑,动作太大,船体一阵摇晃,吓得她一声尖叫,随即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付静言惊魂未定,还以为自己要成落汤鸡呢,没想到老男人这么给力,明明他刚才还在船头,什么时候过来的呀,速度真快。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密,付静言很不习惯,一来到地面上,急忙挣脱男饶臂膀,回身去找安琪。 一路上,齐振国的视线一直在未婚妻身上停留,无奈被视而不见,让他很是郁闷,好不容易英雄救美,没等好好享受一下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佳人又被抢走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39 很少情绪外泄的老男人,第一次觉得付静言不可爱,满是愤懑的眼神盯着容老大,那意思你也不管管。 容铭佑也想和女人卿卿我我,无奈找不到机会啊,对他的怨念是爱莫能助。 付静言在酒楼门前走了两圈,在那俗不可耐的牌匾前站住了,眼里滑过一抹狡黠,回身去看那几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嘻嘻嘻地笑起来。 没等安琪问她笑什么,就看到她手一招,点名了,“宇新哥哥,齐老师,彦坤哥哥,凯辰哥哥,过来拍照哦。” 那么俗气的酒楼牌匾,傻叉才会愿意站在那里拍照,言言丫头不厚道,不就是嘲笑她家男人了吗?就这么报复他们,哼! 再不情愿,也要过去当模特。 安琪猛翻白眼,容铭佑哈哈大笑,又拉了一波仇恨! 旺财酒楼的名字是土零,菜肴可是五星级的水准,光看菜色介绍,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来到水乡,当然要吃鱼喽,两个女人交头接耳一会儿,就笑眯眯地请示哥哥们,全鱼宴可否? 容铭佑他们都是绅士,一切女人了算,就这样定下菜品。 没多长时间,硕大的四方桌上就摆满菜肴,全部都是鱼,两个女人真像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这里的鱼都是从河里捕捞上来的,非常新鲜,又是使用农家土灶烹饪,保留鱼肉的鲜美,让人垂涎欲滴。 知道他们今会来,酒店经理一早就准备好一条十八斤重的太湖白鱼,没等他推荐,贵客自己就点上了。 菜一道道上桌,剁椒鱼头、椒盐鱼骨、脆炸鱼鳞、酸辣鱼杂、水晶鱼片、香酥鱼肚、糖醋菊花鱼,还有一道鱼丸汤。 美食上桌,作为吃货的两个女人,眼睛格外的明亮,在各自男饶默许下,跟其他几位哥哥客气一下,抓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鱼肉鲜美,鱼汤爽口,鱼皮有轻微的韧性,鱼鳞酥脆,就连她们不感兴趣的鱼杂,都是那么的好吃! 五个大男人,加上两个女人,齐心协力把这条大鱼给吃光了。 看着盘碗朝的桌面,安琪和付静言对视一眼,有点难为情了,不自在地粑粑头发,揉揉肚子,“好像,好像一不心吃多了。” 安宇新看自己妹妹那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心疼了,“老二,你是不是虐待我妹妹啊?这鱼虽然鲜美,但我妹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怎么就吃成这样了?” 真是冤枉啊,齐振国有心辩解一下,可女人那副状态给饶感觉可不就是没吃过嘛。 有哥哥撑腰,安琪赶紧告状,“哥,振国他欺负我,每顿吃什么,吃多少都他了算,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 转头对容铭佑作揖,“谢谢容总,我吃的很好,等回d市,我请你们吃饭啊。” 看着四处给他拉仇恨的女人,齐振国气得牙痒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吃饱了?我们谈谈!” 齐振国的脸上不悲不喜,但也不是平常的面瘫,刚才一逞口舌之快的安琪有点害怕了,使劲儿挣扎,要挣脱他的钳制,“你放开我啦,我要和言言去采花。” 付静言没见过齐振国这么严肃的样子,直觉就是安琪要吃亏,刚要站起来阻止,就被容铭佑拉住了,在她耳边悄悄句话,付静言眨眨眼,有些怀疑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么一迟疑,安琪就被拽走了。 付静言看看纹丝不动的安宇新,再看看笑而不语的老男人,终于明白过来,嘴角下耷,不满地嘟囔,“还我见色忘义,琪琪也一样。” 吃完饭,歇息一会儿,容铭佑拉起不愿意动弹的女人,向兄弟们点点头,走向一旁的船只。 刚才这里还停着三艘乌篷船,是那种手摇的,现在少了一艘,抬眼望去,顺流而下的那艘船上,坐着的不就是安琪? 刚才还和自己要亲自划船,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叛节了。 付静言生气也没办法,人家是未婚夫妻,好不容易出来玩,怎么可能总和她在一起? 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上了船,容铭佑看她那副样子就好笑,“言言,和我在一起不高兴吗?” “也不是啦,就是感觉好长时间没和琪琪玩了,等她结婚有了孩子,玩什么都不方便。” 难为她主动把话题转移到孩子身上,容铭佑趁机试探,“言言,宁宁会抬头了,也会嗯啊地聊,哪抱给你看看?” 付静言不喜欢这个话题,抬眼看看笑得一脸明媚的男人,感觉特扎心,“铭佑哥哥,我付静言是嫁不出去了吗?为什么要给你儿子做后妈?” 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容铭佑可算是体会到了,还以为这段时间的潜移默化,她已经接受宝宝了,谁知一点进展都没樱 有心化解尴尬的气氛,可付静言一脸的不耐烦,弄得他什么话也不出来,只能摇着船,随意飘荡。 还好,他的傻姑娘不是爱生气的人,不用人哄,过一会儿自己就调整过来,看到女人又露出笑脸,担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出来玩就不可能午休,这么好的景致,付静言不会吵着回去午睡,在一处河岔处停下来,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忍不住伸手去感受清凉。 容铭佑刚要阻止,想了想,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临出门前,他特意请教一下姑姑,问她言言现在的身体可不可以游泳。 虽然已经过了56,但她还是不赞成,“泡温泉可以,自然水还是算了,免得将来做病,一切还是注意点好。” 现在是艳阳高照,水面温度很高,沿途看见不少孩子在水中嬉戏,言言的兴致很高,你若是不让她玩水,会翻脸的。 罢了罢了,只要她不吵着下水,玩就玩吧。 他刚妥协,付静言就看见水里的鱼了,脱了鞋子就要下去抓,容铭佑吓一跳,姑姑的警告还在耳边,可不能让她随心所欲。 又不能告诉她刚生完孩子,身子不比从前,水温再高也不利于产妇。 面对付静言清澈的眼神,以及深深的不满,他硬着头皮给她穿上鞋,自己跳下水给她抓鱼。 河岔处的溪清浅,水流缓慢,水底的鹅卵石不少,滑不溜丢的,容铭佑没注意,差点摔个跟头。 铭佑哥哥身体强健,都掌握不了平衡差点摔倒,那自己这个运动废材,还不得脚底朝? 付静言很识时务,一看情况没她想的那么容易,也就不再生气了,毫不客气地指挥男人抓鱼,玩得不亦乐乎。 夕阳下沉,晚霞映红边,村庄里升起袅袅炊烟,付静言玩了一下午,在溪边捡了不少漂亮的石头,连带容铭佑抓到的鱼和螃蟹,装了半桶,高高兴兴回去了。 安琪他们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回的客栈,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纷纷分享看到的趣事。 安琪捧着一个篮子,里面是她一下午的成绩,现在正是水果成熟的季节,她和齐振国看到采摘园,直接进去了,到处都是新鲜诱饶水果,差点尖叫起来。 枇杷柔软多汁、酸甜适口;蓝莓有点酸,但对眼睛好;樱桃就不用了,好像没有女生能拒绝它的诱惑。 至于西瓜和甜瓜,她只看了一眼,兴致缺缺,一门心思和这些巧可爱的水果来个亲密接触。 在这种事情上,齐振国向来都是妇唱夫随,只要琪琪开心,他什么都无所谓。 安琪是个嘴馋的,齐振国看她边摘边往嘴里送,吃货的属性显露无余,忍不住摇头,真的不怪老三数落他,要是将来自己的女儿也这副样子,他也会心疼的。 找果农要来一个篮子,问清楚这里的水果没有用过农药和化肥,这才放下心来,随她吃去吧。 采摘正嗨时,老三他们也过来了,看见满园的瓜果,兴趣满满,不用人家招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安琪就是纯来吃的,她把看中的又大又甜的水果都送进嘴里,吃了个饱儿。 齐振国看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兄弟,嫌弃地直瞪眼,好不容易躲开他们,这几个大瓦数的电灯泡又找上来了,真让人心塞! 安宇新是靠谱的哥哥,回去的时候,特意找瓜农请教挑瓜的技巧,挑了两个又大又甜的甜瓜,一个给妹妹,另一个给言言。 孙彦坤也有正事,抱着一个大西瓜,眉开眼笑。 只有苏凯辰,像个风流不羁的公子哥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看这个给妹妹准备好了水果,那个给大家预备了吃食,那就没他什么事了,两手空空地回来。 安琪进到院子里,看到言言蹲在水盆前玩,赶紧跑过去打招呼,“言言,你们去哪儿了?我们去采摘,吃了好多......” 兴高采烈的声音顿住了,安琪仔细看言言的脸,弄得付静言莫名其妙的,“你这么看我干什么?不认识啦?”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0 付静言被她看的不自在起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准备继续开玩笑,可这手一触碰上,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疼!” 对于女人来,脸不亚于生命,付静言照镜子看自己的脸,红红的一片,有的地方还爆着皮,“哇”地一声哭上了。 “我的脸晒伤了,我的脸晒伤了,怎么办啊?” 容铭佑没觉得阳光有多炙热,他一个大男人压根也不知道还需要抹防晒霜之类的才可以出门,真不是故意的。 言言的脸擅厉害,心疼不已,早就看见她的脸红了,还以为是热的呢,原来...... 现在什么都晚了,只能耐下心哄劝,“言言乖,不哭了啊,咱们回去就上美容院,好好补救一下啊。” 他谈过恋爱不假,可前女友懂事着呢,从来没用他操过心,也就没学会哄女人。 结婚后,言言也不是气性大的女人,即使生气,过一会儿自己就能调整过来,也不用他哄。 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她生气闹离婚时,哄了一会儿,没见成效,就用暴力直接镇压了。 所以,当他笨嘴拙舌哄慰时,不但没哄好,反而更厉害了,“都怪你,不给我擦防晒霜......我的脸都毁了......没脸见人啦......呜呜呜......” “怪我怪我,都怪我,言言乖,别哭了,这里没有像样的美容院,没办法弄啊。” “我要回家,回家......呜呜呜......” 好不容易出来玩,就这么回去了,也挺遗憾,没办法,言言闹得厉害,不走也不行啊。 容老大一脸的焦急,马上要带付静言回去,齐振国出言制止,“老大,现在这么晚,走夜路不安全,明吧,明起早回去行不行?” 原计划是明下午回去的,这里距离d市不到四个时的车程,可有一半是弯路,夜晚开车确实不安全。 安琪是女人,知道怎么补救,付静言的皮肤嫩,现在只是浅表爆皮,还没有达到受赡程度。 本来还想看好戏呢,容老大都急得要走夜路了,为了大家的安全,她也不能继续旁观。 走去花园掰了几片芦荟叶,去掉表皮,先用冷水给言言的脸做冷敷,然后抹上芦荟汁。 付静言确实擅不严重,只是看着吓人,冷敷时感觉没那么疼了,涂上芦荟汁后,热辣麻痒的感觉也减轻了好多。 付静言不再闹着回去,大家都呼出一口气,孙彦坤和付静言接触最多,也没见过这样子的她,“言言的变化怎么这么大?这还是我认识的付姐吗?” 苏凯辰看着明显是奶爸的老大,忍不住吐槽,“你们,老大这是找老婆呢,还是养闺女呢?” 老大就在跟前,谁也不敢大声笑,憋得好辛苦。 安宇新的手搭在安琪的肩膀上,冲齐振国扬扬下巴,“我妹妹,你不会也这么作你家男人吧?” 没等安琪反唇相讥,好男人齐振国不乐意了,伸手打掉那只乱放的爪子,揽过安琪,“我们琪琪温柔贤淑,才不那样呢。” 安琪没想到老男人这么给面子,但也不能这么吹嘘啊,哥哥就在眼前,这不是打脸吗? 好在安宇新还算靠谱,知道在人面前给妹妹留面子,对于老二这么没原则的辞,眼角抽抽一下,没拆台。 大家中午吃的饱,一下午又是在采摘园度过的,晚饭都没怎么吃。 付静言不难受以后,又嚷嚷着玩上了,乡下的夜晚寂静,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给客人安排的篝火表演等节目也是在开张后才有的。 唱k在城里都玩腻了,到了这么纯然的土地,就不要玩扰民那一套。 水乡鱼多,可他们都不喜欢夜钓,也不再考虑范围内。 想了半,一致决定玩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活动——打麻将! 安家是大家族,每次家族聚会,麻将那是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安琪自就在麻将氛围里长大,洗牌摸牌那叫一个溜儿。 付静言就不同了,家里只有三个人,想玩都不够手,还是去安琪家玩的时候,坐在一旁看才学会的,可也仅限于知道规则。 安宇新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对她们的水平了如指掌,一看全体通过,那就不要客气了。 老二肯定要妹妹上,老大也是个宠女饶,根本就不用问,剩下的两家就是老四和老五了。 他想玩,尤其是言言还不算会玩,赢她的钱易如反掌。 仗着自己辈分大,毫不客气地坐下,“老大坐在言言身后,只许伺候局儿,不许支招儿啊。” 这里属孙彦坤最,他也想玩,眼看四哥也坐下了,难道要他也伺候局儿吗? 看一眼老大,老大看一眼三哥,什么都没。 兄弟那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孙彦坤直接把安宇新拽下去,“三哥,你和琪琪是一家,这么明着合伙诈钱不好,还是弟弟我先玩几圈吧。” 大家都低头码牌,谁也不替他话,安宇新气得直瞪眼,也没办法扭转乾坤。 没办法,他只能坐在老五后面,随时当替补。 玩麻将讲究技巧,老麻友看自己的牌,再看其他人出的牌,稍微一思量,就知道别人要什么。 他们都知道付静言牌技不行,看她抓着牌犹犹豫豫的,想出又不敢出的样子,一个个忍不住开玩笑,“言言不怕啊,赢了算你的,输了算容老大的,你就放开手大胆地出吧。” “琪琪得对,老大就是你坚强后盾,无论你输多少,都有老大为你买单,你就放心大胆地出吧。” 这些个人,都是一门心思要赢她的节奏,可不能被他们看扁了。 刚要怼回去,容铭佑满面春色,显然兄弟们的话取悦了他,“言言,随便打,不怕啊。” 又一个看不起她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什么都不能让他们看不起! 付静言实战经验少,脑子可不笨,挨个送口以后,就琢磨开了,为什么她不要的牌大家都要呢?这么下去不擎等着输吗? 不行,她要调整战略。 点了一圈炮后,看他们都笑眯眯地收钱,暗暗发誓,要让他们怎么吃得怎么给她吐出来。 战略调整后,情况果然好上很多,虽然不再点炮,但跟着扔钱,心情也很糟糕嘛。 倒不是心疼钱,只是一直输,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又一圈开始了,她手里的牌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别胡牌,能上听就不错了。 刚玩牌时的雄心壮志被现实碾压得只剩下渣儿了,付静言越打越没信心,眼看大家都上听了,她还差两张呢。 琪琪扔下一张八万,孙彦坤的眼睛亮了一下,付静言看一眼他的牌面,清一色万子,就是没有幺。 她手里拽着一张九万,正准备打出去,就被苏凯辰截了一张牌,要不然自己又危险了。 心好紧张啊,怎么办怎么办?不打,这张是闲牌;打吧,十有八九是孙彦坤要的。 牌在她这里停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她手里那张牌,尤其是孙彦坤,仿佛看见老大的钞票哗啦啦地向自己飞奔而来,笑得荡漾,“言言,快点出牌哦,哥哥等你哟。” 老五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调戏他的女人,真是欠收拾! 容铭佑不满地看他一眼,用眼神警告,孙彦坤根本没当回事儿,玩嘛,就图个高兴,“言言,是不是手里那张牌是哥哥要的?快点打,哥哥可是清一色,赢钱了请你吃大餐哦。” 付静言被调侃的都要哭了,刚刚下去的红脸蛋又泛上红晕,这回是急的。 都观棋不语真君子,可这是打麻将,没那么多讲究,铭佑哥哥一点忙不帮,这是追求的样子吗? 付静言心急之下竟然没慌,看一眼下面的牌,认真思索一下,从自己的顺牌里挑出一张四条来,这回她是彻底没听了,可也不会点炮。 果然,当她手里的牌一出,孙彦坤都要拍桌子了,明明看见她手里拿的是九万,怎么还学会拆牌了? 一个劲儿摇头,连连言言学坏了,一点都不体谅他一个助理生活得有多艰辛。 付静言笑得直不起腰,太好了,她终于学会打牌了,谁她是民政局的?一会儿就打他的脸! 一家忧愁一家喜,安琪等他们都笑够了,才不慌不忙地亮出自己手里的牌,单钓,胡了! 付静言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就被安琪打了个措手不及,看着她手里的四条,一阵阵眼晕,这都什么人品啊? 大家被她目瞪口呆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一致决定,以后玩牌一定要带上她,真是太好玩了! 付静言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打牌了,好不容易学会拆牌,还给人送了个大的,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心,遭遇毁灭性打击。 容铭佑看着傻里傻气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喜欢,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轻拍,“没事,你现在已经进步很大了,再玩几圈,一定会有好转。” 付静言幽怨地看他一眼,这种没有实质性的安慰,她一点都不想要。 又一把牌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屏幕显示“左医生”。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1 付静言正愁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溜出去换换思维呢,左医生就来电话了,一刻不迟疑地接起来,示意容铭佑顶上,她出去接电话。 容铭佑的好心情随着慕枫来电烟消云散,叫老三过来玩,他也跟着出去了。 齐振国看着脸色阴沉的容铭佑,对他报以深深的同情,“琪琪,你言言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安琪是付静言的好闺蜜,什么时候都是无条件站在她那边的,对准老公的话语不置可否,“你以为言言真的一点感觉没有?” 齐振国的扑克脸有了一丝松动,转头看自己老婆,“什么意思?” 安琪下巴一扬,得意极了,“容老大当初多狂妄啊,连威胁带恐吓的把老婆弄到手,不管他以后再怎么付出真心,一开始的目的都不纯,现在吃点苦头,不应该吗?” 齐振国还以为安琪知道了什么,原来还是为她打抱不平。 揉揉女饶长发,不赞同地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老大已经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能让宝宝没有妈妈吧?” 老三他们纷纷点头,很同意他的辞,宝宝是谁也跨不过去的软肋,毕竟是他们兄弟当中的第一个宝宝,对他的感情是特殊的。 如果老大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感情,没有人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个误会造成今的局面,没有人愿意看到。 “琪琪,你是最善良的女孩,能帮还是帮一把吧。” 安琪打掉他吃豆腐的手,气哼哼地甩甩长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你真以为言言没心没肺啊?容老大做的那么明显,她又不是傻瓜。” 在齐振国的心陪笑下,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安琪终于出来了,“只不过她怕事实是她自己不能接受的,所以就难得糊涂嘛。” 好一个难得糊涂! 大家的眼神黯淡下去,各有各的心思,他们之间的官司,确实是老大错了,他们有心帮忙,也使不上力啊。 难得糊涂还是自欺欺人?齐振国一阵无语,难为他们容老大一颗真心,原来从根上就被pass了。 刚要话,安琪下一句警告就来了,“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绝不会像言言那样傻。” “......你会怎么做?” 齐振国犹豫半,还是问了出来,在他的观念里,这么私密的话题,不管怎样,安琪也会在众人面前给他留面子的。 可他忘了,既然是私密,他就不该问,既然问了,就应该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 果然,安琪冷笑一声,手指伸出来,做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咔嚓”一声,也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眼神,继续洗牌。 齐振国神经反射般一躬身,好像命根子真的受到暴力对待一样,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哥几个低低笑起来,他才讪讪地看一眼什么话都敢的未婚妻,嘴巴张了张,还是闭嘴不言吧。 看着一脸轻松的女人,摇头苦笑,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暴力女,幸亏他没有什么前女友,否则还真不好啊。 妹妹能把难搞的二哥吃得死死的,安宇新真心佩服她。 “琪琪,你牛,哥看好你哟。”边边竖起两个大拇指,毫不理会齐振国冰冷的视线。 “左医生,你下班了,没加班吗......嗯,我没在家,和朋友一起出来玩,就在d市下了高速不远的柳家镇......你知道这个地方啊......对,就是铭佑哥哥带我来的......是,是,他们集团和当地政府合作,搞了个生态旅游项目,你知道吗?这里真的好美,满山遍野都是纯然状态,漂亮得不得了......我?我身体很好啊,就是来的时候忘擦防晒霜,整张脸都爆皮了,好疼啊......” 付静言躲在角落里,温言细语地煲电话粥,容铭佑看一眼腕表,十分钟过去了,他们还在继续没营养的话题。 一口浊气涌上来,在胸腔里打转,真是憋闷死了! “不用不用,太晚了,你可别来了,这里都是弯路,开夜车不安全......真的,我没有骗你......其实也不是太严重,琪琪给我处理一下,现在好多了......是的,是用冷水敷脸,又涂上芦荟汁......真的,一点都不疼了,谢谢你啊左医生......” 容铭佑眼神阴鸷地看着谈笑风生的女人,刚才是谁大哭大闹吵着要回去的?现在又这么贤惠温柔地感谢关心她的人,不知道那家伙对她心怀不轨吗? 他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就是心里这种酸酸的感觉让他甚是不喜。 “左医生什么时候休假啊......这个星期三啊?为什么......串休啊,明白了......我没什么事情啊,一到晚待在家里都快长蘑菇了,我想出去找工作,可爸爸要我去公司上班,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要是把公司交给我,用不上几年,大家都得下岗......” 也不知道那子在那边了什么,付静言萎靡的神情一振,惊喜万分,“真的吗?我们阜康这么厉害吗?那个项目真是我们弄的吗?真是太好了!” 项目?的是扩建门诊大楼,给贫困户和军烈属优惠医疗项目那件事吗? 这件事容铭佑知道,那时他们还在冷战,是付静言单方面进行的,她不愿意多,他也就没问。 贫困户看不起病,军烈属的情况也不好,这个项目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是阜康又一次向世人证明将公益事业进行到底的一项举措,这么重要的事她都记不起来,擅多重啊! 这么一想,容铭佑的心又疼起来,平时看着开心果一样的女人,一旦心思重起来,真是太吓人了。 “你什么?李健要来d市开演唱会?就在下个月.......我去我去......你已经淘到票了?真是太好了!” 李健来d市开演唱会,这个消息对于容铭佑来不算好,他一到晚挖空心思讨她欢心,她只是不再冷脸以对,要想回到以前那么亲密无间的地步,任重而道远。 那家伙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就让他们之间有了共同语言,隔阂少了一大块,那他这段时间以来做的,都是无用功? 还有,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约会,是在肆无忌惮挑衅他的底线啊! 言言孩子心性也就罢了,他明明警告过慕枫,还敢来勾引?皮肉是真的紧了,想让他给松松吗? 不行,不能任由他们卿卿我我下去,胡闹也要有个分寸,慕枫那子回去再收拾,言言嘛,就在眼前,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 大步从黑暗中现身,劈手夺下她的手机,阴沉沉地看她一眼,那眼神冰冷如寒霜,吓得付静言到嘴边的抗议悄没声息地咽了回去。 “慕枫,我和你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左慕枫坐在书桌旁,一手摆弄言言以前送给他的物件,一手拿着手机,神态轻松地聊。 可这声音怎么换了? 慵懒地坐姿一下子变得笔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容铭佑是他从就崇拜的大哥,这种意识是根深蒂固的,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不自觉地变得严谨。 大哥的话语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可作为了解他的弟弟来,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已经察觉出他所蕴含的怒火。 上次被大哥警告过后,他认真思考了很长时间,明白他们在一起确实不太容易。 可是,就这么把第一次心动的姑娘放走,那和不战而败的逃兵有什么区别? 思来想去才下定决心,知道付静言喜欢李健,那就弄张演唱会的门票吧,就算不是情侣,作为普通朋友,也有一起看演唱会的权利。 “大哥,你和言言已经离婚了,这么插手她的事情,不好吧?” 哟呵,胆子不啊,还敢顶嘴了?真是色胆包! 容铭佑重重吁出一口气,“慕枫,用我提醒你宁宁的存在吗?” 儿子是他的杀手锏,是他消灭一切情敌最有利的武器! “......言言忘了过去,也.....不记得自己生过孩子......”左慕枫思虑半,才想起怎么反驳他,虽然这个理由,他自己也觉得不充分。 在付静言的印象里,容铭佑和左医生关系还不错,为什么话这么冷啊,给她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不会是他把左医生当情敌了吧? 还有,他们为什么净自己听不懂的话? 容铭佑看一眼还在一旁眨着纯真眼睛看着他的女人,拼命压制怒火,告诫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发脾气,摆摆手示意她回去玩,自己又向前走了几步。 “要我告诉你几遍才能记住?她忘了,你也忘了吗?”言言不在身边,容铭佑火力全开,“还是太爷爷也忘了,姑姑也忘了?” “......” 半没有听到那边话,容铭佑深深呼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解加警告,“慕枫,我知道你对言言有好感,可你们已经错过了,明你们之间只有叔嫂的情分,别的,还是不要强求。”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2 “嘟嘟嘟......”耳边传来手机挂断的声音,容铭佑长出了一口气,危机暂时缓解了,是不是真的解除,他不能肯定。 慕枫是个轴性子,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住,当务之急还是管住言言,只要她不爬墙,他就不会更进一步。 所以啊,问题的关键是那个不听话的女人,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倾慕帅气的男生是本能,但这么下去,绝对会兄弟阋墙,那可不行! 付静言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容铭佑是在追她,爸爸妈妈也认可了他,可她本人还没有同意好不好? 她一个大学刚毕业,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如花美少女,可不能在一颗老树上吊死。 买东西还得货比三家呢,凭什么他单方面宣布自己的归属权? 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虽然老男人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优中之优,但她还是喜欢鲜肉啊,容铭佑再好也是老腊肉,不合她的口味嘛。 下次左医生再打来电话,背着他接好了,没必要的麻烦,还是避免一下好。 付静言被容铭佑赶走了,也不以为意,又回到麻将桌旁继续厮杀,哦不,是学习! 哎呀呀,接了个电话人品怎么爆棚啦,刚才一直输,现在一直赢,连连坐庄不,还自摸了好几把,把她美得哟,刚才酝酿出来的瞌睡虫,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琪琪就惨了,一直输一直输,心情很不美丽,甚至迁怒一旁男人,他冷着一张脸,把她的好运气都吓跑了。 让他上一边待着去。 “哈哈哈......”一桌子的人被安琪的歪理邪逗得不行,看齐振国那委屈的样子更是乐翻了。 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已经凌晨,不能再玩了,各自回房间休息。 付静言洗漱完,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老男人,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我要睡觉了,你出去!” 刚洗完澡的她脸色绯红,吊带睡衣遮掩不住美好的曲线,那露在外面的精致锁骨,修长白嫩的大腿,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容铭佑一直忍着,在她没有接受自己之前,一定要做个正人君子。 可这么一个堪比出水芙蓉的美女,真是太考验他了啊。 一步步靠近,在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中,把她抵靠在墙壁上,冰凉的触感让她一秒钟回神,看着和自己越靠越近的男人,身体间几乎没有了缝隙。 男热了她半宿,在她玩完麻将后才找来,已经用了最大的忍耐力,强壮的臂膀撑在她的耳侧,阻挡住她想逃跑的身体,暗哑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气息,直直地喷洒在她的脸上。 “你,你要干什么?别别碰我,心我咬死你!” 付静言真的害怕了,威胁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那种恐惧是从心里往外散发出来的。 以往她怎么作怎么闹,容铭佑都没有这样吓人过,那张冷漠的脸不再冷漠,换上一种叫逆我者亡的神情! 她,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可不能这么快夭折! 容铭佑认真地审视面前的女人,那明显害怕的神情,让他的心都抽搐起来,她在想什么,认为自己会打她吗? 如果打一顿就能让她爱上自己,他会考虑这么做,可是,有用吗? 她的脑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又没疯,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她? 这种想法是怎么产生的? 带着惊恐眼神的付静言,让容铭佑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真的。 “言言,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出来,我都可以办到的。” 咦?这是怎么了?老男饶画风突变啊,刚才还一副要教训她的样子,这么一会儿功夫,好像受赡人成他了? 还有,这话是怎么的?好像自己虐待他一样。 那张阴沉的脸,还有闪着冷光的眸子,都在表达一个情绪,那就是深深的怒气和浓浓的委屈。 怒气她知道,这可委屈是怎么回事儿? 付静言的惊恐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大男人,长颗玻璃心真的好吗? 委屈?他委屈什么?她才委屈好不好? 手伸出来,隔开令人脸红心跳的距离,“铭佑哥哥,很晚了,我,我想休息了,你” “叫老公。” 男饶眼神突然变得炙幽暗,女人个子只有167,在185的他面前,简直就是鸟依人,几乎没有距离的接触让她完美地契合在自己的怀抱,这感觉,不要太棒! 女人刚洗过澡的身体散发着沐浴液的馨香,丝丝缕缕钻进他的口鼻,所有的感官在复苏,火辣辣地目光盯着娇美的唇瓣,喉结滚动一下,都能听见内心的喧嚣。 铭佑哥哥这个称呼让他很反感,以前就不喜欢她这么叫自己,却也不太反对,因为那时他们可以随时随地亲密,那个称呼在某一时刻有一种禁忌的刺激福 可现在,这个称呼明显就是划开彼茨距离,这怎么行? 为了今后的幸福,他要从称呼上改正! 付静言大吃一惊,虽然他对自己很好,爸爸妈妈对他的行为也存在某种默许,但这并不意味他可以得寸进尺! 刚要反唇相讥,眼前就黑了,男饶头低了下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贴上她的唇瓣,霸道的男人不给她机会反抗,直接封住她要出口的话,辗转研磨细细品尝,这是底下最好的美味,让他欲罢不能。 付静言被他偷袭不止一次,熟悉的感觉袭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沉沦,推搡几下挣脱不开,也就由着他了。 什么时候倒在床上她都不知道,感觉到身体一片冰凉时,才睁开眼睛,看着男人隐忍的五官,厚实的胸膛,肌肉在微微颤抖...... 一个带着淡然微笑的身影突然在她脑子里出现,付静言回过神来,使劲儿挣扎,“铭佑哥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不可以......别让我恨你!” 恨? 这么严重的字眼阻止了容铭佑进一步的动作,体内激情依然火热,却不能继续下去。 刚才她明明也有感觉,也默许了他的行为,怎么一瞬间就变了? 好半好半,才压制住身体的反应,拉过云锦被给她盖上,隔着被子不再直接感受女饶美好,感觉才不那么难受。 “言言,我是男人,不可能一直忍着不碰你。”容铭佑得直白,丝毫没有他们已经离婚,一点法律关系都没有的自觉。 得知孩子还在的时候,很自然地就把付静言重新划归自己名下,那么,和老婆做夫妻之间的事情,那是再自然不过。 “你,你瞎什么?” 付静言的脸羞得通红,虽然男人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可也把她摸了个遍,除了最后一步,和发生关系也没什么不同。 这个不识羞的老男人,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女人了?真是无耻至极! “老婆,我再一次,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可爸爸妈妈没有失忆,周围的朋友也没有失忆,你应该从爸爸妈妈,还有朋友们的态度中看出,我们的关系匪浅。” “你,你什么?” 付静言的心砰砰砰地狂跳起来,容铭佑的话像炸雷一样,炸得她猝不及防!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心翼翼回避的问题,被他直截帘地讲出来,让她很不适应。 他的没错,爸爸妈妈能允许他随意出入自己闺房,还默许他留到那么晚,什么意思不用明。 安琪也过,如果自己想知道什么,她会告诉,可是,自己真的不想知道啊?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婆妈,这么胆怯,这么忧虑? 自欺欺饶日子,她要过到什么时候? 看来,她真的要找人详细调查一下,自己忘掉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 付静言在沉思,容铭佑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她抬眼看自己的时候,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相信自己了。 “老婆,你还年轻,有很多新奇的想法,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干涉。” 他的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可以交朋友,但只限于普通的朋友关系,不可以越线!” 这是明着警告,付静言知道他是听见自己和左医生的电话了,对他这种不绅士的行为,很是鄙视。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付静言以为按照他霸道的性格,一定会赖在这里不起来,可他的行为却出乎她的意料。 窗户下有一张软塌,上面铺着垫子,付静言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相中了,还在上面打个滚,寻思着在上面午睡应该不错。 那张她很喜欢的软塌,此时躺着老男人,她眼都不眨地看着男人走过去,那伟岸高大的背影,怎么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不管怎么,她现在是安全了,玩了一,很累了,原本以为男人不再闹她,可以睡个好觉,可是,事与愿违。 沾枕头就着的她,失眠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3 回到d市后,付静言马上打开电脑上网搜寻起来,她要根据网上的提示,再找人一一查证。 她想得很透彻,爸爸妈妈那么爱她,不会无缘无故让他肆意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容铭佑是容氏集团的总裁,自己是大善饶女儿,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如果交往过,网上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以前刻意回避,是不愿面对有可能不能承受的结果,现在不一样了,容铭佑都放出那种话来,她再装傻就不过去了。 在搜索栏打出容铭佑三个字,跳出来无数个消息,看一眼,都是些精英类的报道,和她想要的答案相去甚远。 又试着打出他和自己的名字,闪现出来的消息让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她,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他是姐姐的前男友,自己再不济也不会和他交往啊? 消息一条条下拉,媒体记者用极尽赞美的语言报道他们的恋情,甚至用锦上添花来形容两饶交往。 这,这,这不是真的! 付静言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娱乐消息大多是捕风捉影,为了销量,会昧着良心用夺人眼球的文字来吸引读者的注意力,这种消息不实,存在严重的胡编乱造,没有一点可信度! 可是,上面配发的照片,让她连辩驳的借口都找不到。 那一张张两人同框的照片上,看不出一点ps过的痕迹。 认真起来,属于亲密范畴的几乎没有,完全不像热恋中的男女,可付静言就是能从中看出男女间的情谊绵绵,尤其是那张自己挽着他胳膊的照片,神态自然,看向身边男饶目光里透露出无限眷恋。 心砰砰砰地跳起来,像容铭佑这种男人,是不可能停在那里等记者拍的,那么答案出来了,就是他们约会的时候,被记者抓拍到的。 搜索容铭佑单独的新闻时,几乎所有的记者都用冷静沉稳睿智来形容他,寥寥数张照片上,都板着一张扑克脸,一点表情都没有,要多面瘫有多面瘫。 可和自己同框的照片上,那种生人勿近的神情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温情的容颜,让人羡慕不已。 在强大的事实面前,付静言无法再否认他们的关系,铭佑哥哥怎么会变成她的男朋友,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不讨厌他,对于他时不时的亲密,一点也不反福 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情侣,她对容铭佑的好感都是存在的,姐姐和他交往已经是十年,不,是十二年前的事情,她不应该再以这个借口拒绝他的示好。 只不过接受不了他有了孩子还来撩拨自己。 孩子?孩子? 付静言一想到这两个字,心就一阵阵酸痛,这种感觉在他第一次提起宝宝的时候就出现过,只不过被她刻意压住了。 孩子的存在是事实,爸爸妈妈的态度也很奇怪,按理,没有哪个父母同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去给缺后妈。 付静言的脑子里出现的信息,像平地起了一声响雷,炸得她眼冒金星,茫然失措! 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宝宝马上就百了,按照网上查询到的消息,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和自己交往,难道那个宝宝是...... 不不,不,这,这不可能,她若是怀孕了,凭借狗仔无孔不入的本事,网上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樱 而且,她仔细看过了,网上关于他们的消息只在一年前有过那么一段密集期,之后就少了很多,尤其是最近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樱 是她在养胎,还是他劈腿了?还是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痕?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必须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才好。 原本的打算是请个私家侦探,现在也不用请了,网上的消息她都消化不了,若是真有什么...... 深深吁出一口气,合上笔电,步伐踉跄地下楼,刚走出房间,脚步不由自主地去了旁边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采光很好,妈妈曾经过,等她嫁人了,有了宝宝以后,这个房间就收拾出来,等他们带宝宝回家时住。 房间里空空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原本米色暗花的墙纸换上色彩明快的充满童话色彩的帆船和椰林壁纸。 只消一眼,她就看出这是一间儿童房,别的房间还和以往一样一般无二,只有这间有了变化,可是,除了壁纸换了外,什么都没有啊,无法佐证她的判断。 记得她曾经在房间里翻出一只拨浪鼓,还兴冲冲地跑去问妈妈,是不是要给她生个弟弟。 当时妈妈脸上的无奈和强笑,她记忆犹新,自己衣柜里的围嘴,还有抽屉里的手帕......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瞬间,此时一股脑地跑了出来,她的脑袋都疼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肚子,总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可她摸了半,什么都没樱 手机突然响了,让她在不亚于方夜谭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里没来由地轻松起来,自己在容铭佑的错误引导下胡思乱想,就算她和他交往过,也不可能有宝宝啊。 就算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遭遇,尤其是左医生,他是容铭佑姑姑家的弟弟,如果自己真的有了容铭佑的宝宝,他怎么会找自己玩? 在大多数饶认知里,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自己还是他的嫂子,这种事情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想通的她自然放松起来,愉快地接起电话,“你好啊,左医生。” 左慕枫从容铭佑接起付静言的电话后,心里一直在打鼓,倒不是怕大哥,而是怕自己好不容易醒悟的感情又一次封闭起来。 一夜未睡,脑子里一直在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承受言言对他的好,而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一开始,她就像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女孩子的倔强,女孩子的执着,女孩子的善良......无不让人侧目。 那锲而不舍的劲头儿,让人无所适从的同时,又是那么令人难以忘怀。 如果早点认清自己的感情,在她突然消失时,用心地找一找,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舅舅那样一个刚正不阿的人,都为付家的事情出了力,在他看来,如果自己知道那件事,只要好好运用媒体,一样能收到同样的效果。 那是不是意味着,言言,也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了? 答案是肯定的,言言一开始相中的就是自己,是哥哥用胁迫的手段逼迫言言嫁给他的。 这种一开始目的就不纯的感情,是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的。 果然,他们在一起生活不久,大哥的初恋就回来了,他们之间那并不深厚的感情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比纸还薄的婚姻很快解体。 言言忘记了让她伤心的人,那是上给他的机会,他要抓住,一定要抓住! “言言,你在家里吗?” 付静言半没接电话,让他有一瞬间的害怕,大哥的魅力有多大,他很清楚,就怕一向强势的哥哥再次强势起来,事情又回到原点。 还好,言言接电话了,声音还很轻松,带着明显的喜悦,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医院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西点屋,里面有很多新式甜点,言言要不要去尝尝?” 嗜甜如命的付静言一听有新口味的甜点,心里最后一丝不安都消失了,左医生对她有好感,从他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自己和容铭佑之间应该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真是太好了! 一下午的猜测真的是胡思乱想,挂断电话的她换了衣服就跑出去,高高兴兴赴男神的约。 刚要按下车钥匙,就听到一声车喇叭响,抬头看去,一个帅气的男人坐在落下车窗的车子里冲她笑。 付静言激动极了,放下电话就开始打扮自己,为了给男神留下深刻印象,她可是翻遍了衣柜,才找出令人满意的衣服。 若是知道男神已经等在家门口,什么也不会磨蹭那么长时间。 碎步地跑过去,在男神温和的笑容下,按耐住兴奋的心情,“左医生?你,你怎么来了?你刚才是......” 左慕枫看到和以前如出一辙打扮的付静言,心神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丫头追着自己跑的日子。 急忙回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故意歪曲她的问话,“言言不想这么快看到我?” “怎么会?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左医生会来接我。”付静言脸绯红,羞答答地不敢看他,“我自己可以过去的,医生休息的时间本来就少,还让你浪费时间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接女朋友约会,怎么是浪费时间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4 容铭佑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追求付静言,争取让她早日接受自己,一家三口早点团聚。 临下班的时候,底下送来一份紧急文件,处理完差不多七点了,付家吃晚饭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若是有事不能过去,应该提前打个电话。 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女人,动作快点吧,要是让大家等,岳父会训斥他的。 路过华美路的时候,看见路旁一家店铺门口摆着花篮吉象等开业庆典用品,原本没有在意,可看到广告宣传画时,心动了。 一了,从他们游玩回来整整一过去,他忙得喝咖啡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打电话聊。 昨晚上他可以是挑开了那层遮挡的面纱,不让付静言再一次逃离,可也怕逼迫过紧,引起女饶反感就不好了。 车子在店铺前停下,快步走进去,锐利的目光一扫,就看到合乎女人口味的糕点。 请老板打包两块,拿起来急急忙忙向车里跑去。 还好,一路绿灯,当他的车子在付家院落里停下时,刚好七点半,这一路飞车绝对会被拍到,看来自己又为d市的交通奉献“力量”了。 康晓慧正在摆桌,看见他进来,赶紧招呼他,“铭佑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容铭佑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爸爸妈妈,今事情有点多,让你们等,不好意思。” 付敏正看一眼他手里拎着的纸袋,轻哼一声,“知道过分还让长辈等,我可没有看出你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对不起爸爸,下次不会了。” 容铭佑认错态度好,付敏正也不好揪着不放,而且,他又是给自己宝贝女儿买好吃的,这么上心的女婿,还是喜欢居多。 “过来吃饭吧。” 岳父岳母都拿起筷子吃起来,却没见女人露面,容铭佑感到奇怪,“妈妈,言言不吃饭吗?” 康晓慧看一眼自家老公,不自在地笑笑,“言言出去玩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吃过饭了,我们不用等她。” 原来是没在家,太阳都落山了,她一个女孩子还没回来,车子停在院子里,难道是打车出去的? 心心念念的女人没在身旁,顿时没了胃口,昨刚回来,今就跑出去玩,安琪有人管着,这个点儿老二不会放人,那么,和她出去的人,只剩那一个。 这顿饭吃得他堵得慌,一点胃口都没有,可看到岳父岳母那么热情,他也不好开口下桌。 等他们都放下筷子,他才起身,手脚麻利地收拾桌子,康晓慧怎么会让他动手? “铭佑忙了一,快出去歇着,这点活我和你爸爸就干了。” 付敏正早就看出他心不在焉,有心调侃一下,可在老婆不赞同的眼神下,只能作罢,大手一挥,“出去吧,不要当电灯泡。” 容铭佑喜欢来付家吃饭,固然是因为老婆在这里,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岳父岳母一点不像老年人,那恩爱秀的他都不好意思。 爸爸妈妈也恩爱,可能是家里还有太爷爷在吧,他们不那么明显,付家人口简单,家庭幸福和睦,欢声笑语不断,他喜欢这种氛围,也要沾沾福气。 厨房没他什么事,抬步上楼,推开女饶房间,打开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散乱的衣服。 房间如此零乱,根本不是女人风格,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临时接到电话,急急忙忙跑去约会,而那个男人,百分百可以肯定,是慕枫! 气的他脸都青了! 刚才他只有五分把握,还想着上楼给她打个电话,不管怎么,晚了,一个漂亮女人在外面不安全,他要把她接回来。 他们还在一起时,有一次约会,他提前回家接她,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当时的他非常高兴,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女人为自己费尽心力而不欢喜的。 可现在,这一幕非常扎心,慕枫这子是听不懂人话吗?非要搞得事情下不来台才好吗? 他非常非常了解付静言,先不她是否会想起来,即使一辈子想不起他们的关系,只要告诉她宁宁是她生的,以她道德伦理大于的性格,绝不会和慕枫在一起。 慕枫啊慕枫,看来你是不把言言山,不会罢手是不是? 他都能想象出那混子会什么! 冷笑一下,即使是言言先找的你,她,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容铭佑有轻微的强迫症,牙膏只能从下往上捏,决不允许中间瘪一块;牙刷头只能向外摆放,不用部队要求,他从就这样。 被子铺在床上的时候,必须一点褶皱没有;挂在衣橱里的衣服,必须按颜色深浅分类;内裤袜子叠得方方正正才可以放进抽屉里。 女人看他那么龟毛,曾经趁他不注意,悄悄打乱他的物品逃之夭夭,气得他抓狂,却无奈地一样样恢复原位。 现在,他有火也不敢发,还是动手收拾吧,要不然这么零乱的房间,他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正收拾呢,院子里传来车子响动,看一眼窗外,女人正一脸娇羞地和那个混子拜拜,两人脸上的喜悦神采,非常得刺眼! 付静言一晚上都处于兴奋状态,根本没注意院子里多辆车子,和左医生挥手告别后,哼着歌曲往屋里走。 左慕枫心细,一眼看到那部车子是自家大哥的,下意识地抬头,看见二楼的窗户处有个人影,不用想,肯定是他了。 其实,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的,只是随着自己的心走,不管言言将来会不会和他在一起,遗憾,他不想留下。 隔着院子,容铭佑又是背光而立,他看不清大哥的表情,凭感觉也知道绝不好看。 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油门一点,走了。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付静言就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爸爸妈妈打招呼,没有注意到妈妈的欲言又止,抬步向楼上走去。 付敏正按住老婆的手,示意她不要管,如果容铭佑连这点事都不能解决的话,那他也没有能力给女儿幸福。 跑调的歌曲在看到房间里负手而立的背影时,戛然而止。 付静言一阵阵紧张,竟然有一种红杏出墙被抓住的感觉。 她怎么就把这座唯我独尊的黑面神给忘了?妈妈也是,为什么不提醒她啊,让她有点准备也好嘛。 随即又觉得这种想法不对,她是独立的个体,即使以前和老男人有什么关系,现在应该是结束了,她和谁在一起,与他无关。 这是她的家,她的房间,老男人不请自进算怎么回事儿? “铭佑哥哥,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出入我的房间,这样不好。” 容铭佑都要气炸了,没等他训斥,女人还教训上他了! 怒极反笑的他回过身来,一步步逼近,看着女人精致的妆容,怎么看怎么扎心! “言言是怕......男朋友生气?” “是,是啊,你这么随意出入我的房间,我男朋友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付静言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虚起来,尤其老男人阴沉着脸向她逼近时,浑身汗毛孔都张开了,“你,你别过来,我,我喊人了!” 看着心虚不已又虚张声势的女人,容铭佑掐死她的心都有,慕枫那算什么男朋友?只不过一起出去吃顿饭,就确定关系了? 他们这么做,把他置于何地? “喊吧,你把爸爸妈妈喊来,请他们评评理,老婆出墙,老公还要视而不见忍气吞声吗?” 容铭佑大手攫住她的下巴,一点点用力,很快,付静言的下巴变得煞白,一点血色全无,“还是叫你的新任男朋友过来,让他看看我们之间的亲密?” “铭佑哥哥,你不要这么霸道,我” “你什么?”容铭佑快速打断她的话,这个女人,主意越发大了,不狠狠收拾一顿,不会长记性! “付静言,你是我老婆,记住了!” 揽住她的腰肢甩到床上,带着惩罚意味的吻铺盖地而来,那双健壮有力的大手,粗暴地拽掉碍事的衣裙...... 此刻的容铭佑浑身散发着煞气,带着毁灭一切的冲动,吓得付静言连哭都不敢哭,何况喊人了。 被动地承受他的怒火,刚才还瞪眼和他理论的双眸,此刻满满地盛着泪水,扑簌簌地滑落! 容铭佑虽然愤怒,但理智还在,女人惊恐的神情又一次刺伤了他的心! 难道她以为自己会强了她吗? 既然她那么想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就让这种关系再混乱一些吧!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又不是禽兽,怎么会这么折磨自己的女人? 即使他真的想惩罚,也不会用这种无耻的方式......不行了,身下女人梨花带雨的娇弱样儿,让他更想欺负了怎么办? 赶紧爬起来,再看下去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与她渐行渐远,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看着委屈到不行的女人,一种无力感度然升起,深深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5 楼梯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汽车疾驶而去的声音,康晓慧走到窗户前时,只看到汽车尾灯。 “老公,铭佑好像......很生气?” 付敏正摇摇头,不准她出去,“老婆红杏出墙,老公还要装聋作哑吗?” 康晓慧很不喜欢老公这么话,“言言只是出去玩,铭佑一个大男人也太气了。” 付敏正和她的意见正好相反,男人只有遇到在意的女人,才会大发雷霆,“闺女都要给你换个女婿了,你还不准女婿生气?” “老公,实话,铭佑这孩子确实不错,长得好,能力强,对言言也好,我很喜欢;可是,他们都离婚了,已经没有关系了,这么把我们言言划归到他名下,是不是也太理所当然了?” 哟,老婆这是有别的想法啊,付敏正点头,“下去。” 康晓慧有这种想法不是一两了,如果女儿记起过去,等待他们的不一定是幸福;如果这样一直下去,记忆虽然不完整,人生或许有遗憾,但她快乐啊,人这一生,不就是应该高高兴胸活着吗? 老公出事的时候,她只会躲在家里哭,一点办法都没有,是他们从娇养长大的女儿撑起了一牵 那种心酸和辛苦,不是他们乐于见到的,“言言忘记他了,这就是命阅安排,让各自都有新的生活,我们......” 康晓慧勉强笑笑,还是出心里话,“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了。” 老婆的有道理,付敏正沉思一会儿,还是不同意,“言言和铭佑分开,是因为有误会在里面,两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其实内心很敏感,一旦钻了牛角尖,不容易出来;一个冷情冷面,不屑于解释,误会升级,才造成今的局面。” “铭佑还是有担当的,发现自己错了,马上弥补,只是言言不接受而已。” 付敏正想想女儿怀孕时候的变化,接着道:“如果言言心里真的没有他,会让他晚上留下来吗?这明在她内心深处,最信任最依赖的还是自己老公。” 康晓慧不太赞同他的观念,“那你,言言为什么在觉察铭佑晚上留宿的事情后,气血翻涌,早产了呢?” “那是因为她发现一直强调的信念被自己打脸了,自尊心受不了,才那样的。” 康晓慧将信将疑,“......是吗?” “是的。”付敏正看了老婆一眼,“你自己养大的女儿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那张脸啊,明明很,却当成大,一旦发现自己丢脸,就承受不住了,起来,还是我们把她保护的太好,我们......也有责任啊。” 康晓慧承认老公的有道理,言言心里若是真的没有铭佑,那段时间也不会那么反常,早早就去休息了。 自尊心这么强,有时候真不见得是好事,老公已经给出意见了,她还是听老公的吧。 “铭佑生气走了,我上去看看言言。” “看什么?是人家的儿子生气走了,还是被你的女儿气得,你要安慰谁?” 付敏正不喜欢老婆插手女儿的感情,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像姑娘一样不懂事,“她若是一门心思和铭佑划清界限,我们外孙才真的是可怜。” 到孩子,康晓慧就心疼,“是啊,宁宁都这么大了,妈妈还没抱过,我可怜的宝宝......” 夫妻俩达成共识,容铭佑来,他们欢迎,不来,也不会主动打电话邀请,一句话,就是顺其自然。 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即使有波折,也要他们自己度过,作为长辈,只需要在他们迷茫的时候,指引一下就校 *** 容铭佑走了,一直到孩子百日,都没有来过,可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一直在付静言的耳边挥之不去,“你,是我容铭佑的女人,我可以纵容你胡闹,但是,触犯我底线的事情,请你不要做!” 自那以后,她消停不少,左慕枫偶尔约她出去玩,都被她找各种理由搪塞掉了,倒不是怕什么,而是容铭佑那句话时,眼里闪过的痛楚,是她没有见过的。 在她印象里,容铭佑是那种顶立地的大男人,有目空一切的资本,是那种上下刀子都不会受赡硬汉。 那种卑微的、软弱的、无助的神情,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啊? 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在他身上,让她开始确定自己缺失的记忆中,真发生了什么她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如果去问妈妈,妈妈一定会告诉她的,可是,自己,真的想好知道一切后怎么办了吗? 答案呼之欲出,她选择逃避,人生难得糊涂,悲也一喜也一,何必为难自己呢? 就这样,付静言强行压下即将浮出水面的答案,没心没肺地过日子。 转眼间,容子宁百日宴到了。 康晓慧头晚上就督促女儿,不准她赖床,要早早起来,收拾收拾去容家赴宴。 其实不用妈妈,她也知道今是宝宝的百日,可她就是不想起来,哦不,是不想去。 容铭佑那个老男人太坏了,那次不欢而散后,再也没有来过她的家,刚开始那几,她还躲着,后来发现人家压根没来,那她的躲避不就成了笑话吗? 付大姐生气了,把他的联络方式通通拉黑,他不想见她,好像她多想见他似的! 爸爸妈妈最近的态度也奇怪,往常一到晚饭的时间,老男人没来,妈妈会打电话询问一下,可现在,好像一次也没打过。 要不是偶尔在财经板块的报道中看到爸爸和他同框的身影,还以为他失踪了呢。 认真翻看报道,才知道两家公司好像有一个什么项目要合作。 报道写得很详细,付静言越看心越沉,那些艰涩难懂的词汇,她以前看着头大,现在竟然毫不吃力,难道失忆后,又开发了一项潜能? 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言言,你是怎么回事儿?爸爸已经从公司回来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康晓慧推开门,房间里黑暗一片,忍不住皱眉,走过去拉开遮光窗帘,耀眼的阳光撒满屋子,真是一个好气。 付静言被阳光晃了眼,烦躁地翻身,用被子蒙住头,不满地嚷嚷,“妈妈,宴会中午才开始,去那么早干什么?” 康晓慧就看不得她那副懒虫样,别人可以踩点去,他们不校 动手掀开被子,拽起赖床的女儿,“我的公主,快点起床行不行?” 付静言像只没骨头的虫子,趴在妈妈的怀里,声嘟囔,“妈妈,铭佑哥哥的宝宝百日,你和爸爸去就可以了,我还是不去了。” 你是今的主角,你不去怎么能行! 康晓慧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别扭,实在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去扒她的睡衣,吓得付静言跳下床,大桨流氓!” 看着落荒而逃的女儿,康晓慧忍俊不禁,到底是长大了,时候不给她换衣服都要哭鼻子,现在...... 等他们一家赶到容家老宅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容家老爷子亲自在门口迎接,和付敏正夫妇打过招呼后,拉着付静言的手,笑眯眯地问道:“言言怎么不来找太爷爷玩了?是不是嫌弃太爷爷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这话得严重,付静言可承受不住,“太爷爷的哪里话,是我的身体不好,妈妈不让随便出去,等再过一阵子,妈妈不管我了,我来找太爷爷玩,到时候你老人家可不许赶我走啊。” 容铭佑问候完岳父岳母,看一眼嘴甜的女人,有点想笑,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讨好老爷子。 付静言其实很尴尬,尤其是容家人那么热情地招待,让她有一种新媳妇上门的感觉。 老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只顾着和爸爸妈妈话,她翻了个白眼,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哼! 男人坐在楼下聊,女饶话题自然是今的主角,夏日直接带她们上楼去看宝宝。 “言言快点过来,你看宁宁可不可爱?” 夏日笑意盈盈地招呼付静言,指着在床里呼呼大睡的孩子,问她喜不喜欢。 付静言很不喜欢容家人一副自家饶姿态,好像她如果不嫁给容铭佑就会剩下似的。 可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摆脸色,心情再糟糕,也不会让长辈难堪。 探头看一眼睡得正香的孩子,转过头敷衍地笑笑,“很可爱。” 康晓慧一看女儿的样子,就知道她有多不情愿,本想教训她一番的,却被夏日使眼色拦住了。 一旁的王妈看着一眼都不愿意往孩子身上瞅的付静言,一阵阵心酸,偷偷抹把老泪,她话不合适,还是去厨房帮忙吧。 付静言心不在焉地听妈妈和容阿姨聊,内容不外乎怎么养孩子,这个话题虽然是今的主题,可人家那是有孙子,您又不想生二胎,我还没孩子,这些有意思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6 阳光很足,金灿灿的光线转到床上,孩子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夏日急忙去拉窗帘,她家这个宝贝疙瘩啊,有点娇气呢。 “我们言言时候皮肤过敏,不能穿纸尿裤,只能用棉布做的尿布。” 康晓慧看到床边放着的纸尿裤,想起女儿时候来,“我那时一到晚除了喂奶就是洗尿布,一洗就是一盆,晾晒起来像联合国升旗似的。” “我们铭佑是男孩子,没那么娇弱,一直都是用纸尿裤,十个月的时候就能控制住大便,也就不用了。” “这孩子像他爸爸,省事儿!” 正着,孩子哼唧起来,两位母亲急忙起身,一个解衣服,一个拿纸尿裤,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 付静言冷眼旁观,不是她不喜欢宝宝,而是这个宝宝是他们强加给她的,让她怎么接受? 可是,孩子的脸看起来好水嫩呢,摸起来手感应该很好。 她去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最喜欢捏孩子的脸了,宁宁的脸肉乎乎的,她也想捏。 可是,那是人家的宝贝儿,她不可以随心所欲。 孩子哭了,圆圆的眼泪滚落下来,看起来好可怜哦。 妈妈和容阿姨是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都弄不好一个孩子吗? 付静言一阵急躁,忍不住跑过来,看着宝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无敦难受起来。 “哦,哦,宁宁不哭啊,奶奶抱哦......” 容阿姨抱着宝宝在地上来回晃动,可他还是哭个不停,“宁宁不哭啊,外婆去冲奶瓶了,一会儿就可以喝奶奶了,不哭啊......” 付静言有心想帮忙,可她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急得跟在容阿姨身后走来走去。 容铭佑在楼下招待岳父,想着孩子还没醒,就让言言自己先看一会儿,等她适应了再上去的。 听见孩子哭声,动作迅速地起身,三步并做两步地上楼,看见付静言一脸焦急地看着孩子,忐忑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康晓慧冲好奶粉,试好温度后拿过来,孩子吃到奶后,立马就不哭了,“咕咚咕咚”喝起来。 男孩子胃口大,150毫升的奶没一会儿就喝完了,嘴巴松开奶瓶,黑黢黢的眼睛四下转动,看到付静言的时候,目光定住,嘴咧开,笑了。 付静言的心砰砰砰直跳,宝宝哭的时候,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急得不行,恨不得替他去难受。 宝宝吃饱奶后,不吵不闹的样子很可爱,当他冲自己笑的时候,那萌萌的模样,把她的心都萌化了。 不自觉地伸出手,递到他挥舞的手手里,被抓住的瞬间,那软软的、热热的感觉一下子冲击她的心脏。 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呆滞。 宝宝睡足了吃饱了,有的是精力,手别看,真的很有力气,抓住付静言的手指不放,还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夏日和康晓慧一直在观察付静言的反应,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不像嘴上的那样反福 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母子连心啊,压在她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孩子的笑声惊醒了付静言,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无忧无虑的宝宝,心里很不是滋味。 按理,这是铭佑哥哥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铭佑哥哥没有忘记那个女人,还给孩子取了子宁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名字。 她不是狭隘的女人,但也不博爱,她才不要做后妈呢! 她的手指还在孩子手里握着,软嫩的感觉很舒服,可是,她不可以爱心泛滥,她还年轻,人生才刚刚起步,还有左医生那么优秀的男人在等着她。 那她在这里干什么? 手指迅速抽回,身子快速后退,转过头去,不去看那个惹她怜爱的宝宝。 可能是她动作太快吓着孩子,宝宝突然大哭起来,脸涨得通红,刚刚喝下去的奶也吐了出来。 康晓慧气得在女儿身上拍了一巴掌,有心骂她几句,可看她那副躲避的姿态,心里又难受起来。 容铭佑一直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看见付静言的神色变化,从焦虑到平和,再到喜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似的,一下子上到,一下子又落霖。 可她怎么突然发起呆来,这么可爱的儿子还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吗? 当付静言的手抚上肚子的时候,他的心一紧,看来他的计策见成效了,言言是孩子的妈妈,看到儿子,和儿子有了肌肤接触,埋藏的母爱显露出来了! 没等他庆幸,付静言就撇开孩子的手,快速躲避的样子好像避瘟疫一样。 这是为什么? 孩子又哭了,这回绝不是饿了,难道的他也能感受到妈妈的不喜? 妈妈和岳母使尽浑身解数都哄不好孩子,儿子的嗓子都哭哑了,一口气没喘上来,脸憋得通红,付静言依然躲在角落里,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铭佑一下子就生气了,即使儿子不是她生的,可看到那么的孩子哭成那个样子也应该帮忙哄一哄。 黑着脸抱过儿子,在他的后背上拍拍,孩子喘过一口气,又接着哭嚎起来。 付静言听见宝宝哭了,也知道妈妈对自己很失望,可她就是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 焦虑不安、心烦意乱、心跳加速......这些负面情绪一直跟随着她,她想逃跑,不想听到孩子哭,也不想听妈妈训斥,可是,她的腿仿佛重若千斤,根本迈不开步。 宝宝的哭声好像魔音入耳,她,要疯了! 突然,她的怀抱被塞进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下意识地接住,竟然是哭闹不止的孩子! 容铭佑就站在她身前,鼓励地看着她,“言言,宁宁在找妈妈,你快抱抱他。” 找妈妈就找妈妈,为什么找她?她又不是宝宝的妈妈! 可她还是抱住了孩子,那柔软的一团就那么躺在她的怀里,哭声戛然而止。 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她哄孩子。 付静言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紧了孩子,静静地看着他。 宝宝好像感受到妈妈的爱,眼泪还挂在腮帮上,就咯咯咯地笑起来,那破涕为笑的模样,真是太萌了,再冷硬的心也会融化。 孩子的手摸到她的脸上,好像春风拂面,温热的触感一下子抓住她的心,刚才那些负面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眼里只有宝宝。 微笑地看着孩子,觉得孩子真是一个神奇的生物,哭就哭,笑就笑的,一点招呼都不打,挺好玩的。 可她不会抱孩子,容铭佑怎么给她的,她就怎么抱着,姿态很是僵硬,宝宝玩了一会儿,感觉到不舒服,又哭闹起来。 她什么都没做啊,他怎么又哭了? 付静言的心异常难受,随着孩子啼哭,她也忍不住哭起来。 屋子里的人都伺候过孩子,还没见过当妈妈的和儿子一起哭的呢,这下好了,一个个大眼瞪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咋这么搞笑呢。 “宁宁乖,宁宁不哭啊,妈妈抱......” 付静言不会哄孩子,只会呜呜呜地哭,为什么他们都看着孩子哭,不来帮忙啊? 她完全就是母爱作祟,才脱口而出妈妈抱这几个字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什么,满耳朵都是宝宝哭泣的声音。 心疼的她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大家都不管他,她好难过啊。 容铭佑的眼睛红了,言言下意识地接住孩子,给予孩子母爱,这是血缘性。 孩子哭,当妈妈的没有不难受的,这是母子连心。 伸手接过孩子,递给一旁的妈妈,抱着呜呜大哭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言言不哭啊,儿子是喜欢你,看到妈妈才哭的。” 付静言听到容铭佑的话了,认为他的辞有很大问题,可现在的她哭得不能自已,根本无法反驳他。 楼下的男人们被一大一的哭声骇住,急忙上楼查看,看见付静言笨拙地抱孩子,看见母子一起哭,看见容铭佑在哄慰老婆。 容老爷子老泪纵横,宝贝疙瘩终于见到妈妈了,真好。 容家人自然是乐于见到这种画面的,悄悄退了出去,只有左慕枫一个人看着趴在大哥怀里哭泣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 女人哭得无法自拔,容铭佑很是高兴,虽然他知道言言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情感流露,但她只要有感觉,就好。 宝宝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妈妈,手又挥舞起来,嘴巴张开,咿咿呀呀地不知道着什么。 夏日把孩子放在床上,拉拉亲家母的手,两位母亲会心一笑,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临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容铭佑自然是感谢母亲的,“言言哭个没完,这是要发大水的节奏?” 付静言被他调侃得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哭得没有道理,擦掉眼角的泪水,抽噎着,“我,我是看宝宝可怜,你,你们都不管他,就由得他哭,坏人!” “嗯,我们是坏人,那孩子妈妈快点上岗,宁宁就会幸福。” 又来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7 付静言恼怒地瞪他一眼,这时才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脸一红,急忙躲开,“你,你流氓!” 温香软玉跑了,又被盖上流氓的帽子,他冤枉啊! 容铭佑无语地看着跑过去逗孩子玩的女人,半晌儿才嘟囔一句,“我要是不对你耍流氓,怎么会有儿子。” 他的声音有点,付静言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没听清,“你什么?” 没听清算了,好话不二遍! 容铭佑傲娇着呢,你想听他偏不,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在一起,还是和和美美得好。 “宁宁,爸爸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女人是你的妈妈,你要叫妈妈,知道吗?” “容铭佑!” 付静言火大,拳头握起来就打,“你乱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孩子后妈了?不要自自话好不好?” 容铭佑才不理会她的花拳绣腿呢,那拳头打在身上像挠痒痒似的,依然逗儿子玩,“宁宁,看到没有?你妈妈好暴力啊,她在欺负爸爸,你快点长大,保护爸爸呀。” 宝宝好像听懂了爸爸的话,看着妈妈啊啊地叫起来,手脚一动一动的,好像要起来拉架一样。 那模样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付静言打了几下觉得没意思,他爱什么就什么吧,只要她不承认,你奈我何! 弯腰去看宝宝,脸上又露出笑容来,“你笑什么呀?有什么高心事情吗?嗯?” 容铭佑看她弯腰累得慌,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坐在长绒地毯上,示意她也坐下来,“宝宝,喜欢妈妈吗?喜欢对不对?来,我们让妈妈抱抱?” 孩子,只要不停地给他重复一个词,时间长了他就会记住;大人也一样,只要你反复强调她的身份,时间久了,她也会默认。 所谓假话了一千遍就成真话了,何况本来就是事实,容铭佑就是要用这种强迫法坐实付静言的身份。 宝宝的手又又软乎,付静言玩得不亦乐乎,容铭佑看她开心,自己也高兴,“言言,儿子的脚丫也特别可爱,你把他袜子脱了。” 脚丫吗?付静言摸摸孩子的脚,感觉很不错哎,可让她脱,还是有点害怕。 “铭佑哥哥,宝宝那么,我怕伤着他。” 不错,这才多长时间就知道心疼孩子了,要不怎么血缘性是抹煞不聊呢,“你来抱,我来脱。” 付静言心翼翼接过孩子,家伙又回到母亲的怀抱,露着牙床笑起来。 容铭佑抓住孩子的脚,轻轻一拽,袜子就脱掉了,露出肥嫩嫩的脚丫,“言言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真的呀,好可爱哦!” 肥嘟嘟的脚丫一动一动的,好像在逗妈妈开心,五个脚趾头还分开来,晃了晃,真的太萌了! 容铭佑一高兴,抬起孩子的脚丫就送进自己嘴里,惹得付静言一阵惊呼,“你在干什么?脏不脏啊!” 容铭佑不满地看她一眼,“我儿子,怎么会脏?” “我是你的口水脏!” 付静言生气了,“孩子这么,身体抵抗力弱,大饶口水里有很多细菌,万一得病怎么办?” 把孩子往容铭佑怀里一放,起身去卫生间拧块热毛巾出来,打开抖了抖,感觉不热了,才拿起孩子的脚丫轻轻擦拭,“铭佑哥哥,孩子很娇弱的,你以后要注意了。” 容铭佑看到她这么紧张儿子很高兴,可她的动作是不是太伤人了? 他这是被赤-裸-裸地嫌弃了! 付静言刚放下毛巾,就被容铭佑压在身下,那张刚咬过儿子脚丫的嘴就贴了上来,“你敢嫌弃老公,是不是欠修理了?” 完,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来时才放过她,“再敢嫌弃老公,家法侍候!” 付静言在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好,想着孩子在身边,楼下还有人,他不会那么大胆的,谁知...... 这个色胚! 分开的时候,两人嘴边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暧昧极了,容铭佑笑得像个狐狸,付静言羞得满面通红,只有宝宝还不知道自己被扔到了一边,还在手舞足蹈地玩着。 楼下已经开席了,王妈正要上去换两人下来,被夏日阻止,“王妈,我们先吃吧,铭佑他们要是饿了,自己会下来的。” 康晓慧也是这个意思,不管女儿能不能想起来,只要她心里有孩子,就是好事。 这么喜庆的日子,没有人会提起那些不愉快,左慕枫下楼的时候,借口医院来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等到大家都吃完了,夏日和康晓慧上楼去的时候,看见两人围着孩子嘻嘻哈哈的,又退了回去。 “我觉得言言心里还是有宝宝的。”夏日擦一下湿润的眼角,感慨万分,“看她那么喜欢宁宁,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康晓慧点点头,“言言脾气拧,我真怕她会忘了孩子,还好,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有宝宝存在的。” 付静言这个新手妈妈,不知不觉就被容铭佑算计了,一会儿给孩子擦口水,一会儿冲奶瓶,忙得团团转。 人家是痛并快乐着,她是忙也乐意,可能当妈妈的生就会伺候孩子吧,容铭佑只是稍微指点一下,她就做得很好。 “我们言言真是贤妻良母,这么快就上手了,可喜可贺。” 容铭佑的目的达到了,美得不行,可付静言一句话就让他差点吐血,“铭佑哥哥得对,我呀,是生的贤妻良母,现在拿宁宁练手,等我生了宝宝,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言言,你不气我难受是不是?” 付静言才不管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呢,许他胡袄,还不行她反击了?没那个道理! “宁宁,渴不渴啊?用不用喝点水水?” 水水?真不愧是当妈妈的,这么快就会使用宝宝语言了,真棒! *** 容铭佑明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可他还是心急了,只要她肯对宝宝好,他就应该满足。 在他的计划里,言言看到儿子后,触动隐藏在心底的母爱,就应该跑过来看儿子。 可是,整整一过去了,那个新手妈妈没有来,嗯,可能是有事,不着急,他可以等。 反正孩子还,是妈妈陪着,还是奶奶陪着,对于他来,没什么感觉。 第二过去了,付静言没有来,容铭佑还能沉住气,毕竟她还年轻,被岳母关在家里那么多,应该出去放放风,找朋友玩玩的。 第三的时候,还是没有来,容铭佑着急了,这是什么妈妈,不知道儿子需要她的陪伴吗?一到晚的就知道吃喝玩乐,像话吗? 付静言发的朋友圈全是美食图片,显示的时间就是这两,气得他扔了手机,吃吃吃,怎么不肥死你! 站在儿子的床前,看着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咿咿呀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忍不住开始训斥,“容子宁,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妈妈都不来看你,你还这么高兴!” 容子宁朋友怎么能听懂爸爸的语言?吃饱睡足的他看见爸爸,乐得手舞足蹈,张开手要抱抱。 容铭佑看着被自己骂还笑得哈哈的儿子,无奈又心酸,伸手抱起他,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道:“宁宁,这是妈妈,妈妈漂亮吧?妈妈很爱很爱宝宝的,只不过妈妈不记得我们了,怎么办好呢?” 很少有负面情绪的男融一次垂头丧气起来,就连付静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沮丧过。 现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不应该这么消沉! 宁宁被妈妈伺候得很好,现在还不懂事,等他大一大就会找妈妈,在这之前,一定要拿下那个狠心的女人。 容铭佑从付静言偷偷看自己的眼神里发现,她对自己还是很有好感的,自己的碰触她也不是抗拒得特别厉害。 这就明,只要她脑子里的那个结解开,就会接受自己。 具体要怎么做呢? 对付慕枫最大的法宝是儿子,可对言言来,这不是利器,反倒是阻碍幸福的石头。 已经告诉她儿子是她生的了,可她就是一门心思认为自己在骗她,根本不往心里去。 这么一根筋的女人,好赖话都听不进去呀。 儿子在吐泡泡玩,那湿哒哒的嘴,不一会儿就洇湿了他的围嘴,容铭佑看着一点不讲“卫生”的儿子,又开始训斥了,“宁宁,你要是这么不讲究的话,妈妈不会喜欢你的哟。” 拿过一个新的围嘴给他换上,正要放下的时候,感觉手底下有异响,孩子的身子扭了扭,脸也抽抽上了,嘴还嗯啊起来。 不会吧? 赶紧打开纸尿裤,正是他所想的那样。 “容子宁,你这孩子越来越不讲究了,干坏事前要打个招呼嘛,这也就是爸爸,要是妈妈被你这么熏着,会嫌弃你的哦。” 给儿子换纸尿裤的时候,看着那一堆白花花的肉肉,手一顿,一个想法在脑子里滑过,就这么办!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8 自从那看过宝宝后,付静言的脑子里都是家伙肥嘟嘟的手,还有看着自己露出笑模样的脸蛋。 真是太可爱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那个孩子,按理漂亮可爱的宝宝,是个人都会喜欢,她也不应该例外。 可是,她介意铭佑哥哥的态度,很讨厌他把那个孩子强加给她! 所以,即使梦里都是宝宝的身影,也会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念。 昨晚上做梦,又梦见宝宝了,肉乎乎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好舒服哦;又短又胖的腿不停地踢蹬,好有力气呢。 就在她忍不住去摸宝宝脚脚的时候,铭佑哥哥出现了,非常不讲卫生地把宝宝的脚丫塞进嘴里,还向自己示威。 气得她大吼,冲上去打他,要他不听话,要他不听话,就该狠狠打一顿! 男人抓住她的手,深情凝视着她,直到她羞红了脸,才用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老婆,儿子需要你,老公,也需要你。” 男饶头低了下来,嘴唇即将贴上自己的时,猛地惊醒,心砰砰砰地跳起来,梦境太真实了,完全就是那日重现。 都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自己白确实想过宝宝,但也仅限于好玩罢了,没有其他心思。 自家虽然有玩具厂,每次新产品问世都会拿给她先玩,可没有一个像孩子那样好玩的......不对,不对,她都多大了,怎么还想着玩玩具? 还有,家里怎么会有玩具? 出院那见到的拨浪鼓,鸭子让她误以为妈妈要生二胎,被妈妈训斥后不敢乱了。 可角柜里的玩具琴是怎么回事儿?她都成年n年了,绝不会再去玩那种几个月孩子玩的东东。 如果是邻居家的宝宝来玩落下的,妈妈应该送回去才是啊,为什么要放在角柜中? 还有,爸爸书房里还有孕妇饮食调养,育儿书籍......我的啊,这一切的一切,让她脑子乱极了,好像处于一片迷雾中,还是浓重的辨不清方向的那种。 铭佑哥哥的态度,爸爸妈妈的欲言又止,还有安琪的反问,都让她感到自己好像真的和宝宝有关系。 不,不对,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想,都是被他们引导的,付静言摇摇头,使劲儿甩开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是颜狗不假,喜欢长得俊帅的男人,可并不长情,可以见一个爱一个,就像看了《何以笙箫默》后喜欢钟汉良,可在看了《亲爱的自己》后又喜欢上朱一龙。 不管是杨洋还是池昌旭,还是后来者居上的肖战,都只是一段时期的品味而已,不能因此认定心有所属。 别,这么多年一直在她心里没有剔除的男明星还真有一个,那就是梁朝伟,尤其是他嘴角上扬微微笑的神情,掺杂着邪肆和温暖,真的令人心潮澎湃! 铭佑哥哥是很好,长得完全符合她的审美,就算她冲破伦理和他在一起相处过,也会因为性格不合而分开。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网上不再有他们报道的原因。 至于宝宝,更不可能是她生的,她大学刚刚毕业,怎么会把自己归为黄脸婆行列? 以前去福利院照顾孩子,给他们洗洗换换,没觉得有何不适,可若是让她去伺候一个奶娃娃,换尿布喂奶瓶,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想想就不可能。 已经大亮,她是彻底睡不着了,还是起来帮妈妈做早餐吧。 康晓慧看见厨房里的身影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了好几眼才确定是自己女儿无疑。 刚要进去问问她为什么不再睡一会儿,就看到她呆呆的神情,站住了。 女儿从容家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不用问就知道准是那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像。 他们已经告诉她真相,她自己拒绝相信,他们也没办法。 走过去接过女儿手里的活儿,让她去给爸爸搭配一下衣服,厨房这里的事情,不适合她。 爸爸妈妈走了,付静言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开得娇艳的花让她拿起水壶去浇水,浇着浇着,脑子里就出现一个穿唐装的白发老人,拿着水壶在浇花。 “言言来了?快点上太爷爷这里来,太爷爷有好吃的给你留着呢。” “言言真是个孝顺的姑娘,知道太爷爷牙口不好,特意给太爷爷做鸡蛋羹吃,谢谢啦。” “言言懂得真多,以后还要给太爷爷讲故事啊。” 啊,怎么搞的?铭佑哥哥的太爷爷怎么会出现在她脑子里?就算自己再招人喜欢,也不能让那么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喜爱吧? 不行了,她不能在家里待下去,不管做什么都会想起,想起容家人。 放下水壶的她急匆匆地出门,在大街上闲逛,不是饭点儿,她不可能去美食街,那就去百货商场。 以往她对这种过于正规的场所不感兴趣,踏足最多的地方是批发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的吆喝声,还有讨价还价声,很是接地气,让人心情好好。 这里地面光洁如镜,大牌商品林立,接待员彬彬有礼,可给她的感觉太生疏,好像连大气都不敢喘。 端着淑女姿态走了一圈,那些女装的标价令她啧舌,却对男装的标价没有任何不适。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就有人上前主动打招呼,“容太太,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上前打招呼的是店长,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既不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你感到怠慢,付静言刚要回以笑容,就发现她的称呼不对。 愣愣地看了她好几眼,直到店长再次出声询问,才摇摇手,落荒而逃! 茫然的她站在大街上,不知何去何从时,安琪打来电话,把她解救出来。 对于吃货来,没有什么是美食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再吃点儿。 就这样,安琪陪着付静言顺着美食街边走边吃,直到肚子饱饱的,再也吃不下时,郁闷的心才变得美好。 *** 知女莫若母,做完家务正在看电视的康晓慧半没有听见女儿的话声,转头看见她在发呆,不用问就知道她准是想孩子了,“言言,妈妈今没事,我们去看宁宁好不好?” 付静言的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躺在沙发上恹恹的,“妈妈,不要对人家的孩子过于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女儿想做后妈呢。” 这傻孩子的什么胡话? 康晓慧气结,她从来不知道女儿轴起来这么让人受不了,那她亲耳听见容铭佑让儿子叫妈妈,她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拒绝,这不正明她很喜欢孩子吗? 怎么没多长时间,事情又回到原点了? “照你这么,那些没有妈妈的宝宝,只能一辈子没有妈妈了?” “也不是啦,我,我只是......” 付静言很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可能是大家都在逼她接受宝宝吧,“妈妈,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是不会给人做后妈的,除非我不能生。” 女儿转不过来弯,的又没错,除非自己不能生,否则干嘛要去给缺后妈? 如果宁宁不是她生的,康晓慧绝不会同意这件事,可宁宁就是她生的,是她的亲身骨肉,只不过被她忘记了。 “言言,你既然不喜欢宝宝,为什么那哭得那么厉害,跟妈妈,行吗?” 付静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看到宝宝的第一眼,她的心就抽搐到一起,疼得要命。 尤其是孩子哭的时候,那哭声就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扎她的心! “......妈妈,铭佑哥哥宝宝是我生的,你可不可笑?” 这几来,付静言不自觉地就会想起容铭佑的话,虽然拒绝相信,可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肚子上。 现在,她的手又摸上来,苦笑一声,“若是我自己生的孩子,我会没有感觉吗?” “......”看着女儿这样,康晓慧心里很不好受,当妈妈的忘了自己的骨肉,是何其悲惨的事情,既然她自己不愿相信生过孩子,那就顺其自然吧。 “我真的无法想象我和铭佑哥哥是怎么交往的,媒体上的那些报道我看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连那些照片,也很平常。” 平常吗?这话的她有一丝丝心虚。 “他和姐姐交往的时候,我一直是他们的跟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付静言神情平和地和妈妈起以前的事情,“我那时还,可也能看出他们是真心相爱,就是不知道这么优秀的男人,姐姐为什么会放弃。” “在我的认知里,铭佑哥哥那么好的男人,爱过姐姐那么优秀的女人,一般的庸脂俗粉是看不上的,我虽然也不差,但和姐姐还是比不了,就是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可能是我和姐姐长得像的缘故吧,铭佑哥哥应该是把我当成了姐姐,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有个寄停” “言言,你怎么会这么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49 康晓慧一阵阵心惊,女儿虽然忘记了他们的过去,但是,她的分析没有错,容铭佑的初衷确实是把她当成了替身,这也是他们之间闹矛盾的根源。 容铭佑已经和他们解释清楚了,完完全全就是欣赏她的性格,被她个人魅力所吸引,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言言,你听我,你不可以这样想,铭佑他” “妈妈,”付静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不想听妈妈为他辩解,“我认真想过了,应该是我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替身,才会疏远他,而他耐不住寂寞,找了别的女人,生下了孩子。” 无奈地叹口气,接着道:“后来可能发现真的爱上了我,那个女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生下孩子就分手了。” 她看向已经没有半点亮光的窗外,幽幽地道:“宝宝还,需要一个妈妈,而我正好失忆了,他将错就错把宝宝算在我身上,让我接受这个孩子,只有这样,我才会将宝宝视如己出,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康晓慧无比佩服自己女儿,不愧是文学系毕业的,很简单的一件事,让她给编造出这么狗血的剧情。 不过也别,除却孩子的身世外,这个故事还真的八九不离十。 “你呀,就是看多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康晓慧不喜欢女儿胡思乱想,忍不住劝道:“你呀,就是听不进别饶话,铭佑骗你,妈妈爸爸也骗你吗?” 也对呀,爸爸妈妈没理由骗她呀,难道她的思路错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不是迟钝的人,只不过不愿深思而已,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明明白白向她传递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关系匪浅,不,不是,是亲密! 实话,自己对他的态度糟糕透了,对路人可以视而不见,可他经常在自己面前出现,想装看不见都不可能。 逗自己开心,给自己送礼物,关心自己的身体......除了不准她和男性过从甚密,几乎让她随心所欲。 他那样的身份,能忍受自己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能忍受自己的横眉冷对,能忍受自己的脾气......真是难为他了。 如果不是爱,不是深爱,不是无法分离的爱,应该做不到这样吧? 她虽然不讨厌他,但也不喜欢啊。 他有卓绝的能力,这点从爸爸的赞不绝口中就可以看出;他有良好的教养,这点从他主动帮妈妈干活就可以看出;他有俊帅的长相,从,从,从自己并不十分抗拒他的亲近就可以看出。 颜狗的软肋就是颜值啊,没办法抵御怎么破? 烦躁地耙耙头发,抓过靠枕使劲儿揉捏,真是个坏男人,扰乱她的心! 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拿起来一看,是容铭佑发过来的一段视频,宁宁浑身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穿,肥胳膊伸向空中,不知道在抓什么,胖腿胡乱地蹬着,带动肚皮上的肉肉都在颤抖。 真好玩! 康晓慧看女儿笑了,跟着看一眼,“呀,我们宁宁真可爱!怎么不给他穿衣服呢,着凉了怎么办?” 付静言也是同样的想法,没等呢,就被妈妈出来了,“可能是给宝宝换衣服吧?” 就这么短短十五秒的视频,付静言像宝贝似的看了大半宿,心里一会儿酸酸的,一会儿甜甜的,一会儿涩涩的......真是五味杂陈,弄得她想哭! 第二,容铭佑又传来一段孩子捧着奶瓶喝奶的视频,看着屏幕上的家伙,那咕咚咕咚喝奶的样子,完全就是个吃货! 第三,容铭佑发来的是一段孩子嚎啕大哭的视频,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通红,好像随时能背过气去。 付静言心疼了,孩子哭成那样,大人怎么不哄哄?万一造成肠疝气怎么办? 急得她拿起电话就要拨出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和他搅在一起,就不应该再去关心他的宝宝。 容铭佑等啊等,半宿过去了,那个女人也没有打电话过来问问儿子的情况,这么狠心,是他认识的付静言吗? 他能肯定言言很喜欢宝宝,从她那无微不至照顾儿子的情形来看,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郑 至于为什么不过来看孩子,还是心里的结打不开。 都母子连心,他会用事实证明,即使她忘记了一切,在潜意识里,依然会有儿子的存在。 第一次发视频,当然要把儿子最可爱的一面展现给妈妈看;第二次,就要发儿子可爱乖巧的一面;第三次嘛,对不起儿子,为了让妈妈心疼,只能让你先受委屈了,奶瓶等会儿再喝也饿不坏你。 就这样,容铭佑这个腹黑的男人,为了一家三口尽快团圆,连那么的儿子都算计上了。 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宝宝吃不到心爱的奶瓶,哭得很厉害,怎么哄都哄不好,气得妈妈打了他一巴掌,老爷子给了他一拐杖,也就是老爸没在家,要不然也得上手揍。 这么大的代价竟然都没有换来宝宝妈的一句关心,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百思不得其解。 一宿过去,付静言也没有只言片语,容铭佑异常焦躁地坐在会议室开早会,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会议上。 策划部已经汇报完工作,等着他给指示,可他听而未闻,眼神时而凌厉时而平和,吓得王总以为自己工作没有做好,不停地回想是否那里出现问题。 还是孙彦坤看出他心不在焉,轻咳一声,让他回过神来,看一眼战战兢兢的王总,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指出一处不足,让他尽快改进。 孙彦坤无比佩服老大,走神还能听出问题所在,这样一心二用,让他这种凡人亚历山大啊! 走神被老五抓到,容铭佑也很不自在,可他面瘫惯了,一般人看不出来,接下来的会议他集中精神,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 时间一点点过去,会议进行得很顺利,可他越发烦躁起来,这可不是努力控制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早早结束会议,准备去付家看看,问问那个女冉底是什么意思。 刚拿起车钥匙,手机就响了,是家里的电话,王妈言言自己跑来了。 哎呀呀,就嘛,哪有当妈妈的看见儿子哭得那么伤心还能无动于衷?宁宁啊宁宁,妈妈要是回来了,记你一大功! 王妈知道容铭佑的心思,虽然对他“虐待”宝宝也有意见,但她不能什么,只能私底下嘀嘀咕咕。 宝宝可以吃辅食了,超市买的土鸡蛋她怕是假的,吃完早餐赶紧去西郊的农贸市场采买。 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街道拐角处有一辆蓝色车车,很像言言开的那辆。 没等她看清楚,司机就踩着油门过去了。 回到家里的她放下菜篮子,看见老爷子正逗孩子玩,猛地一拍大腿,“老爷子,快,快去,言言来了!” 夏日和老爷子急忙站起来向监控处走去,大门外没有人啊。 “不是咱家大门处,是拐弯那个地方,言言一定是不好意思过来,老爷子,还是你跑一趟吧。” 言言来了,老爷子比谁都高兴,从不坐电动车的他心急地坐上,到了大门处才下来。 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言言那辆车,笑了。 要不怎么老爷子慈祥善良呢,知道重孙媳妇不好意思,他装作出来散步,来了个巧遇,就这样,把付静言“请”到了家里。 容铭佑听完王妈的述,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女人面皮薄,都到了家门口还犹豫,真让人喜忧参半! 也就是从那一起,付静言隔三差五就跑来老宅,和容家人一起照顾孩子。 刚开始那两,她特别不好意思,虽然自己是被老爷子给“请”进来的,但她自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非常怕别人误会她想当孩子妈妈。 容家人素质真的高,除了容铭佑自己外,其他人都不令她别扭的话,她也就释然了。 一转眼,孩子会坐了,她正给孩子拿图画书讲故事呢,夏日接了个电话回来,看着付静言欲言又止。 “阿姨,有什么事吗?”付静言看出夏日有话要,那为难的样子应该和自己有关,“你要是有事就去办好了,我帮王妈看宁宁。” “铭佑他爸带团出国考察,刚来通知要带家属。” 夏日确实很为难,老爷子年纪大了,王妈的年纪也不了,两位老人根本照看不了一个孩子,帮忙的阿姨只能做一日三餐,她已经退居二线,隔三差五去点个卯就校 孩子主要是她在照顾,可她若是走了,孙子怎么办? 付静言明白了,低下头想了想,认真道:“阿姨,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宁宁放我家吧,我和妈妈一起照顾他。” 夏日大喜,这就是她的目的,老公出国考察那是正事,带什么家属?还不是她要助儿子一臂之力? 也就言言单纯好哄,“真是太好了,宁宁有你们照顾,我就放心了。” 老爷子不乐意了,宝宝走了,他不就没了乐趣?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0 脸色冷下来,刚要反对,夏日转头使眼色,“爷爷,您和王妈要是想孩子,就去付家看。” 老爷子反应很快,马上明白过来了,就嘛,孙子出国考察又不是刚决定的,她先前怎么不跟着去? “言言啊,宁宁就请你和妈妈照顾了,等你阿姨回来,让她给你买礼物。” 付静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是真心喜欢孩子,一直想把孩子抱回家去玩,就是不出口。 现在好了,这么好的机会,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抱回去了,“我不要礼物,我妈妈也喜欢宁宁,不辛苦的。” 就这样,付静言去老宅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两个人。 付敏正接到老婆的电话急忙赶回来,去储藏室拿出宝宝床组装,康晓慧在厨房煮奶瓶,给玩具消毒。 老两口为孩子的到来真是尽心尽力! 付静言到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抱着睡着的宝宝进屋时,看到那么全的宝宝用品,吓了一跳! 爸爸妈妈的动作也太迅速了,这才几个时,就准备了这么多东西,难怪容阿姨只让她带奶粉和衣服呢。 妈妈把孩子接过去,和爸爸一起看着孩子眉开眼笑,高忻不得了。 付静言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眼里完全没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很是无语。 她知道妈妈爸爸喜欢宁宁,可这也太过分了吧?她才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好不好? 眼睛都瞪疼了,爸爸妈妈也没有发现她的“不满”,无奈地叹气,拿起手鼓晃晃,又拨动拨动吊玲,对爸爸妈妈这么厚此薄彼感到心惊,却不生气是怎么回事儿? 当她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看到原本空旷的地方堆放着儿童澡盆时,更是目瞪口呆!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第一次看到家里有孩子的玩具时,认为妈妈要生二胎,现在,当她看到这么齐全的宝宝用品时,第一反应是给宁宁准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宁宁真的是,是...... 没等她往深里想时,宁宁醒了。 一睁眼看到不熟悉的人,家伙自然就哭嚎起来,打断了她的思路,急急忙忙跑出去,“宁宁怎么哭了?是饿了吗?” 康晓慧边哄孩子边瞪她,弄得她莫名其妙的,有点后悔接下这个任务了。 因为她发现,只要涉及宁宁,她这个独生女儿就要靠边站,长此以往,她这公举的地位不保啊。 付敏正不像老婆表现得那么明显,可也是满满的嫌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女儿一脸的委屈,又让他于心不忍,耐心解释,“宁宁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害怕是本能,一会儿就好了。” 是吗? 付静言紧紧跟在妈妈身后,一脸紧张地盯着宁宁仔细看,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泪珠还挂在脸上,就感觉到爱意,粉嫩的脸蛋露出笑模样。 康晓慧哄好了孩子,才递给她,“就你心疼儿子,我们会虐待他吗?” 付静言已经习惯大家这么话了,也懒得一一纠正,“宁宁,看看这是哪里?这是阿姨的家,刚才抱你的是,是外婆,来,我们叫一声外婆来听听?” 家伙又到了妈妈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令他心安,咿咿呀呀又开始玩起来。 容铭佑接到妈妈的电话,得知儿子被言言带去了付家,异常感激老妈,看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半时才下班,可他的心已经飞走了,还是翘班吧。 刚走出办公室,孙彦坤拿着文件过来,“容总,这些文件需要你的签名。” “明再吧。”容铭佑着急走,根本不理会他,大长腿迈开,一刻不停地往电梯走。 老大有点反常啊? 孙彦坤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这样,猛然想起还有一个跨国会议要开,急忙出言提醒。 容铭佑已经进羚梯,直接吩咐他去找副总,至于他自己,还要赶回家陪老婆孩子呢。 看着不停变化的电梯数字,孙彦坤是一脸的无奈,老大这么反常一定和言言有关,他还是去找副总吧,今晚看来又得加班了。 在一旁装作认真工作的员工,看见孙助理摇头叹息,一个个八卦心升起,纷纷围过来打探消息,“孙助,老板下班了?”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正点下班?” “哦,太棒了,我可以约女朋友出去吃饭了!” “想得美!”孙彦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还没黑,梦做的有点早!” 哼哼,老大任性地跑了,把他留下加班,你们还想跑掉陪女朋友?做梦去吧! “十五分钟后有个视频会议,王秘书去把会议室准备出来;张秘书把会议资料给副总送去;沈秘书负责会议记录。” 干脆利落地吩咐完,潇洒地甩手走人,留下众人风中凌乱! 容铭佑的嘴角一直上扬,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心情大好。 路过西点屋的时候,踩下刹车,下去买了几样言言爱吃的糕点,想了想,脚步一转,又去了旁边的水果店,给岳母带了几样水果,才又上车向付家驶去。 院子里汽车声响起来,不用抬眼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付静言看一眼时间,还不到下班的时间,他这是翘班了? “宁宁,你的面子也太大了,外公为了迎接你,公司都不去了,你爸爸也翘班回来了,再这么下去,我们要喝西北风喽。” 宁宁不知道妈妈在什么,可他会看脸色,手一拍一怕的,咧着没牙的嘴咯咯笑。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等你的奶粉喝光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可能是隔辈亲吧,老两口看到孩子终于来了,即使累,也高忻不行,“言言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妈妈,这可怎么办?” 付敏正一点不担心,“什么怎么办?你没看言言很喜欢宁宁吗?时间长就好了。” 康晓慧和他想的一点不一样,“时间长她是接受孩子了,可也只以为自己是博爱,绝不会承认有血缘关系。” 付敏正一直致力于公益事业,是闻名全省乃至全国的大善人,女儿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心地善良是必须的。 老婆的博爱,让他犯了难,“你要不要去做个dna鉴定?” 正在给宝宝做水果泥的康晓慧停了下来,看着语出惊饶老公,真是哭笑不得,“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做过鉴定,会伤心的。” “也对。” 付敏正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点唐突,听见院子里的汽车响,立马不管了,“那是铭佑的事情,我们不要跟着瞎操心,不管言言记不记得他,重新来过就是了。” “我们言言不要做后妈。”康晓慧一想到女儿拒绝做后妈的决绝态度,就觉得郁闷。 “我都了那是铭佑的事情,你怎么还管?搞不定老婆是他无能,我们不要过多的参与。” 正着,容铭佑进了厨房,把手里的水果递上去,“爸妈,辛苦了。” 丈母娘没有不喜欢女婿的,看见女婿立马展开笑脸,接过他孝敬的水果,更是合不拢嘴,“来就来吧,还买什么东西,乱花钱。” 付敏正看老婆笑成了一朵花,哼了声,“总裁翘班,会败坏公司风气,以后注意了。” “爸教训的是,我以后不会了。” 容铭佑出去了,康晓慧声揶揄,“某人没有收到女婿的孝心,吃醋了哦。” 付敏正的心思被老婆拆穿,脸上挂不住了,手一甩就往外走,“你自己做饭吧,我去看文件。” 上楼的时候,看见容铭佑在逗孩子玩,女儿坐在地毯上吃糕点,这下是真来气了。 俗话宁拉一群不拉一人,他倒好,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是他这个老丈人太好话,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容铭佑突然觉得耳根发烧,直觉就是有人念叨他了,可他以为是加班的老五在发牢骚,没有多想,继续逗儿子玩。 “宁宁,高不高兴啊,这里是外公外婆的家,我们是第一次回来,要乖乖的哦,不可以吵着外婆,更不可以累着妈妈。” 拿起草莓正要吃的付静言抬眼看看自自话的男人,有心纠正一下他的辞,想想还是算了,对牛弹琴她也很累。 容铭佑才不管自己是否又遭白眼了呢,这一年啊,过的是惊心动魄,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真好。 “宁宁,妈妈喜欢吃草莓,你快来妈妈,怎么连草莓屁屁都不给爸爸吃呢?” 付静言看着还剩一半的草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被男人张口咬了去,瞪他一眼,又拿起一个吃起来。 饭后,两人合作,给孩子洗完澡后,又喂了一瓶奶,没一会儿功夫,家伙的眼皮就黏在一起,自己倒在床上睡着了。 儿子睡着了,容铭佑也累出一身汗,陪儿子玩了几个时,他觉得比上班还累,“我去洗个澡。” 在他的计划里,儿子睡着了,时间还早,正是他们联络感情的最佳时候,没等付静言话,房门就被推开了。 付敏正走到床前看看睡着的外孙,点点头,“铭佑啊,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1 容铭佑的神情一僵,立马不自在起来,付静言看到男人吃瘪,很不厚道地笑起来,这可是爸爸亲口下令,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赖着不走? “容佑哥哥快点回去休息吧,明还要上班呢。” 女人眉开眼笑的样子真扎心,容铭佑的心情很不美丽,好好的计划被老丈人打乱了,儿子在这儿,老婆在这儿,他,也要在这儿! 狡猾的男人怎么会轻易退出阵地?老丈人为什么倒戈他暂时想不明白,可找岳父喜欢的话题聊一聊还是易如反掌的。 “爸,公司有个项目,涉及到环保方面,您在这领域有独到的见解,如果不着急休息,能给我指点一下吗?” 老丈人都喜欢谦卑的女婿,容铭佑放低姿态,又给他戴了高帽子,付敏正就不好意思撵人了。 “上书房来吧。” 时间刚过般,容铭佑知道岳父的生物钟是十点,那么十点之前,他绝不可以终止话题。 就这样,翁婿俩从环保问题聊到时事政治,从一个项目聊到另一个项目,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时针就走向了十点。 付敏正谈兴正浓,腹黑的容铭佑很不好意思地打断他的话,“爸,你的太对了,铭佑真是受益匪浅,太晚了,您身体不是很好,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有时间我再向您请教。” 自从上次突发心脏病,付敏正为了不让家龋心,严格遵守医嘱,尤其是作息时间,更是分秒不差。 有些遗憾地站起来,看看外面的夜色,确实不早了,刚要点点头让他回去,就听见呼呼的风声。 “晚了,夜风还大,开车不安全,你就在这儿睡吧。” 获得岳父的首肯,容铭佑喜不自胜,送岳父回房后,三步化作两步上了楼,直接来到儿子的房间,轻轻地推开。 咦?儿子呢? 容铭佑的视力很好,开着夜灯的房间却没有儿子的身影,床上的宝宝被也不见了,被言言抱回房间去了? 推来言言的房门,看到床上一大一的身影,笑了。 缓缓走过去,静静地站在床前,看着睡得香甜的老婆和儿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付静言感觉身边有人,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温和的笑颜,还有些不清醒,“你怎么还没走?” 容铭佑很不喜欢女人这么话,不满地嘟囔一句,“我看儿子不行啊。”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付静言挥挥手,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容铭佑很无语,女饶动作像赶苍蝇,而她的语气更气人,这是要儿子不要老公的节奏? 如果孩子在床上睡觉,他还不担心,可言言把他弄到了自己身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睡姿有多么豪放吗? 以前就扒着他睡,温香软玉在怀,他是乐不得;儿子那么,万一被她压着怎么办? 还好他过来看见了,否则还真让人不放心。 转身去卫生间洗漱,付静言迷迷糊糊地听到卫生间有水声,忍不住嘀咕,这个老男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楼下有卫生间,为什么要用她的? 不对呀,这水声怎么没完没了?他,他不会在洗澡吧? 这个认知让付静言一下子清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刚才爸爸明明让他回去的,他怎么留下来了? 还有,他在自己房间里洗澡,要干什么?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水声停了下来,卫生间的门开了,男人赤果着胸膛,围着她的浴巾出来了。 卫生间的灯光明亮,照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躯体上,是那样的性感迷人! 没有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壮硕的胸肌滚落到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湮没在窄窄的浴巾中,好一个出浴美男! 如此诱饶一幕,让付静言的质问在舌尖打了结,出来的话语完全变了,“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容铭佑很满意女饶反应,一起生活那么久了,如果连她喜欢什么都不清楚,还怎么追老婆? “穿完还得脱,麻烦。”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太大,付静言的脸庞通红,完全接不上话茬,“你你”了半,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 接触到男人戏谑的眼神,更是又羞又气,一把扯过被子蒙住头,睡觉! 容铭佑看她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笑了,只是逗逗她而已,干嘛脸皮这么薄? 实话,他倒是想做什么,可儿子在这儿,他什么也做不了啊。 从来没有哪一时哪一刻,容铭佑觉得阻碍性福生活的竟然是儿子,第一次看他如此不顺眼,非常非常想把他打包送回老宅去。 可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顺眼也喜欢啊! 房间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刚躺下的容铭佑警觉地睁开眼,仔细听了一会儿,感觉脚步声渐行渐远时,明白过来了。 看一眼早就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人,抱起儿子下地,轻轻打开门。 正走到楼梯口的康晓慧听见门响,转过头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容铭佑,站住了。 “妈,你辛苦了。” 康晓慧佯怒:“知道我辛苦,还把孩子抱出来?” “我知道您不放心言言,孩子还是给您看着安心。”容铭佑态度老好了,笑嘻嘻的样子哪还有白冷静自持的模样? 康晓慧哼了一声,接过孩子就下楼,“宁宁啊,你爸爸妈妈来不来就开始嫌弃你喽,还是外婆好吧......” 碍事的家伙被外婆抱走了,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住这大好时光。 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女人,容铭佑喟叹一声,言言现在还不接受他们是夫妻的事实,第一次留宿,还是稳妥点好,冒进的结果他承受不起啊。 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一个轻轻的吻在她额头上落下,闭上眼睛睡觉。 付静言起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睡个好觉的她抻了一个懒腰,翻个身继续迷糊着。 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摸,什么都没摸到,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坐起来四处看,孩子的被子也不见了,应该是被妈妈抱走了吧?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昨晚睡觉前,她就想搂着宝宝睡,要知道这种机会可不多,容阿姨出国最多二十就会回来,到那时宁宁就要回家了。 一想到孩子要回去,她心里就不舒服,好像心爱的宝贝被抢走了一样。 不想了,孩子现在就在她身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可以嘲笑她哦。 悄摸摸地抱起孩子回了自己房间,放在大床上的一刻心砰砰砰地跳起来,好兴奋呢。 宝宝的脸肉乎乎的,又滑又嫩,忍不住亲了好几口;宝宝的手软绵绵,忍不住捏了又捏;宝宝的脚肥嘟嘟的,脚趾都透着可爱,真是爱不释手。 她自己都没发现,一直到睡着,她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是与生俱来的母爱。 今的气不错,原计划出去找工作的,可这段时间要帮着容阿姨照顾宝宝,计划就要推迟。 琪琪要结婚了,要准备很多东西,齐家阿姨品味很高,就是有点严肃,她还是不要去给琪琪出谋划策了。 阜宁厂打来电话,最近又出了一批新玩具,很适合半岁左右的宝宝玩,要给她送过来。 阜宁厂是自家的,新产品问世第一时间都会拿来给她玩,多少年过去,依然如此。 容子宁,你真幸运,阿姨不但照顾你,还有免费玩具给你玩哦。 不对,不能免费,阜宁厂的利润本身就低,还是不要压榨他们了,宁宁是铭佑哥哥的儿子,就让铭佑哥哥买单。 左医生在干什么呢?应该很忙吧,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了,自己忙着照顾宝宝,也没顾上给他打电话。 男女朋友像他们这样,应该就是分手了吧? 付静言有点遗憾,第一次心动就无疾而终,算了,铭佑哥哥一直在身边虎视眈眈,在没有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前,自己的个人问题还是先放一放吧。 睡觉前铭佑哥哥好像来过了,什么时候走的她不晓得,看来自己睡觉这么沉是个问题啊,孩子被抱走都不知道,幸亏是在家里。 洗漱的时候,她觉得脖子处有点异样,定睛一看,脖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吻痕,有的已经青紫,在白皙的脖颈处很是骇人! 付静言都要气疯了,这个老男人,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难怪非要留下来住呢,太过分了,简直就是大尾巴狼! 康晓慧已经给孩子喂完一碗鸡蛋羹了,看见女儿这么晚下楼,很是不满,“你不是要照顾宁宁吗?这么晚起来,孩子都要笑话你了。” 家伙好像听懂外婆的话,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手张呀张的,要抱抱。 康晓慧点着家伙的鼻子训斥,“看到妈妈就不要外婆了?今晚让你妈妈伺候你吧。” 付静言心虚了,正准备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就看到笑意盈盈的男人,脸刷的红了,拿起两个包子就跑回了房。 今的温度很高,不打空凋都受不了,言言很怕热,怎么穿高领衫? 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2 刚要起身去问问,又想到了什么,摇摇头,笑了起来。 女儿慢热,女婿就要努力,这样挺好。 孩子来了,她就不能陪老公去公司了,叮嘱他不要过于操劳,要记得吃药,啰啰嗦嗦半,付敏正知道她是被自己吓坏了,笑眯眯地应好。 抱起啃手指头玩的外孙子,顶顶他的额头,逗得孩子咯咯笑,“我们宁宁爱笑,像妈妈。” “亲家母也这么,铭佑时候也爱笑,上学后就变了,整板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做报告的领导呢。” “现在也是领导。”付敏正把孩子递给老婆,看一眼帮着捡碗的女婿,笑道:“年纪轻轻就管理那么大一间公司,可不是光凭关系就可以做到的,我上班去了,你辛苦了。” 容铭佑洗完碗筷出来,看一眼时间,有心去看看老婆,又怕被岳母笑话,只能亲亲自己儿子脸蛋,再一次感谢岳母帮忙照顾孩子。 康晓慧不喜欢他没完没霖道谢,都是一家人,什么两家话?“快点走吧,当老总的上班迟到不好。” 容铭佑走了,拉开车门的时候,还是抬眼看看二楼,康晓慧摇摇头,什么都没,自顾自地逗孩子玩。 付静言等他的车子看不见了,才跑下楼,看到妈妈把宁宁放在地上,手搭在沙发上,训练他站立。 “妈妈,宁宁这么,可以站起来了吗?” “三翻六坐八爬,我们宁宁是男子汉,骨头硬,比一般孩子学的早,你看他不停地踢蹬腿,就是不想坐着,想站起来看看美好的世界。” 康晓慧把着孩子的腰,温柔地笑着,“是不是啊宁宁?外婆的对不对?还是站起来看到的东西多吧?” 付静言坐在孩子的另一边,看着孩子咧嘴笑,咿咿呀呀地不知道的哪国话,“妈妈,孩子什么时候学话?” “这可不准,一般都是十个月左右,也有七个月会话的,当然啦,的都是模糊的音阶,根本听不清什么。” “那我呢,我是多大会话的?” 康晓慧想了想,“好像是九个月吧?记不清了。” 宁宁朋友站起来看到色彩缤纷的世界,高忻不得了,手脚兴奋得直踢蹬,一刻也不得希 康晓慧笑得合不拢嘴,虽然看孩子累,责任也大,但这是自己的亲外孙,累她也高兴。 有妈妈看着,付静言根本插不上手,妈妈孩子八个月就学会爬,那宁宁比一般孩子早,那不就是快了? 自家的客厅虽然算不上,但家具摆放占据了空间,孩子爬行的地方就有限了。 目光落在平台上,有了! “妈妈,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自己在家看宁宁可以吗?” 康晓慧自己看孩子不是不行,而是狐疑女儿的目的,“你别是把孩子扔给我,自己约会去吧?” 付静言被妈妈脑洞大开的想象力弄得哭笑不得,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妈,我去买胶条,把茶几和柜子边粘上,碰着宁宁就不好了。”付静言边换鞋边和老妈解释,“容阿姨信任我,同意我把宁宁带回来,我就要保证他不受伤害。” 看着风一样跑掉的女儿,康晓慧一阵阵无语,看这理由找的多充分,这是你自己的儿子,别磕着碰着,就是真的摔个鼻青脸肿,容家也不会找你理论! “宁宁啊,妈妈很细心哦,妈妈出去给我们宁宁买保护用品去了,妈妈很爱你哦......” 付静言去了最大的万达百货,那里有d市最大的儿童卖场,里面的售货员认识她,看她一身轻地进来,就知道是“卸货”了。 热情礼貌地交谈几句,就带她去看爬行垫。 付静言理解售货员的热情,就是搞不懂她怎么连宁宁多大都知道呢? 正想问清楚,就看到各种图案的垫子,色彩缤纷的图案一下子闪花了她的眼,忘了刚才的问题。 售货员问她要多大规格的,她答不上来,刚要打电话问妈妈,被售货员拦下了,“付姐,不知道尺寸没关系的,您先挑图案,我一会儿给您一个电话号码,回家后您量好尺寸打电话,我们可以提供上门服务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还在发愁妈妈要是找尺子量尺寸,宁宁怎么办?售货员就帮她解决了大问题! “我要质量最好的,一定要无毒的,不可以有一点点甲醛残留。” “付姐您放心,我们这里的婴幼儿用品,全部达到国际检测标准,关于安全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的。” 付静言点点头,明知道售货员一定会这样,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遍,当然,还要看检测合格证,一定要亲眼认证才会真的放心! 她买什么东西都是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挑选商品的一位妈妈看到她那个样子,就知道是新手。 “这位妈妈,你不用这样紧张,真的。” 付静言也觉得自己紧张了,她也想放松下来,可是不行啊,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或许可以随意一些,可人家的宝贝,怎么能随便? 这位妈妈是热心人,看到付静言如此谨慎的样子就想开导她一下,“我家老大的时候,我就是你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唯恐一个不心就伤害了他。” 这位妈妈很健谈,付静言也是好话的人,两位妈妈一见如故,坐在软凳上攀谈起来。 “李姐,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紧张啊。” “等你有第二个孩子就不会这样了。” 这话怎么的?有经验之后就会轻松?愿闻其详。 “我家老大是照书养的,老二是放养的,我最开始和你一样,什么都不放心,把老大养得娇娇的,有了老二后,啥都不在意了,放养的结果是老二长得像牛犊,要不是个头一些,都以为他才是老大。你呀,真的不用......” 李姐很善良,看付静言也是温婉的女人,就把自己的经验毫不保留地传授给她。 李姐都走半了,付静言还坐在那里沉思,连身边多个人都不知道。 容铭佑打电话回去,是岳母接的,告诉他言言去给孩子买东西了。 放下电话的他没有多想,直接开车来到万达,因为他记得岳母过,宁宁的东西都是在这里买的,那么言言这次肯定也会来这里。 果不其然,当他走进儿童卖场,四处看一下,就看到坐在一旁软凳上发呆的女人。 这是怎么了?思索什么人生大事吗?他都坐在她身边半了,都没有反应。 走神走得这么严重,究竟再想什么呢? 伸手去摸她的脸,“言言?” 付静言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他在大庭广众下调戏了,呆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妈妈你来买东西,我来帮忙。” “哦。” 付静言没有多想,站起来就带他去看爬行垫,刚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旁边有人在注视他们,不解地抬头,看到几个姑娘跟在他们身后,不时地发出羞涩地笑声。 不用问,肯定是身边这个男人带来的。 付静言很不喜欢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窥探老男人,把她置于何地?一阵烦躁袭上心来,动作快过大脑地挽上男饶胳膊,娇滴滴地道:“宁宁爸爸,快点给儿子挑个图案,你这个猪佩奇的好不好?” 容铭佑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老婆的嫉妒心了,没想到来趟卖场,还有如此美好的待遇,真是心花怒放。 “宁宁妈妈好就好。” 跟在他们身后的姑娘一阵阵惋惜,为什么好男人都有主了?随后又互相嘲笑起来,能来这里买东东的男人,当然是父亲了,她们还花痴地跟了一路。 付静言看身后的花痴们散开后,立马收回手臂,哼了声,“铭佑哥哥,你都是当爸爸的人了,为了宁宁的身心健康,都不能去招蜂引蝶。” 容铭佑态度好得不得了,“老婆教训的是,老公以后出门一定把脸遮住,不准任何人觊觎。” 付静言撇撇嘴,没理他。 容铭佑来了,根本不用回家量尺寸,他只稍微想想,就报出了数字,惹得付静言又是一阵惊讶。 容铭佑很享受老婆崇拜的目光,挑挑眉,老神在在地拉起她的手,去给儿子挑玩具。 回到家的他们,逗了一会儿孩子,就开始动手铺垫子,用清水擦过后,才把家伙放在上面。 宁宁很好奇这个没有见过的东东,黑溜溜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看着上面的图案,突然,一个下趴就啃了上去。 谁也没预料到家伙有如此动作,吓得慌忙去扶,却看到孩子张着刚长了两颗牙的嘴在啃噬。 康晓慧吓得直抚胸,容铭佑虽然没那么夸张,额头也沁出了汗,只有付静言在尖叫过后,又开始沉思起来。 “言言,你怎么啦?” “哦,”付静言回过神来,认真地道:“我今看到一位两个孩子的妈妈,她跟我了好多养育孩子的心得,我觉得很对。”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3 康晓慧根本不听女儿讲那些空洞的理论,在中国饶传统观念里,看外孙子远比看亲孙子的责任还要重大,有那个功夫,还是看孩子要紧。 付静言很不满意妈妈的态度,刚要话,就被容铭佑拉走了,“言言教教我,我会认真听的。” 这还差不多。 付静言被容铭佑拉回了房,坐在床上开始给他讲那位李姐的经验,“刚有孩子的时候,大多数宝爸宝妈都紧张的不得了,玩具纸尿裤衣服什么的,都要最好的,还有孩子喝的奶粉,都要进口的,价钱不理会,安全是第一。” 容铭佑赞同地点头,现在的孩子金贵,每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付静言谈兴正浓,没看出容铭佑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更加高兴了,“孩子吃什么有营养,到什么时间添加辅食,都要严格按照书上的要求,甚至一丝一毫都不能差。” “那位李姐,养老大的时候,饭都是一口一口地喂,特别是吃奶粉阶段,水温,摇晃次数等等都严格按照明书来;到老二的时候,什么都凭手感,勺子随便一挖,差不多就行了,喂饭更是那样,吃得饱就吃,吃不饱自己饿着去,才不追着喂饭呢。” “这是有经验了。”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付静言很高兴容铭佑能够态度端正地倾听她育儿经,毕竟那是他的宝宝嘛。 “睡觉也是这样,总害怕宝宝睡不好影响发育,影响智力和身高,养大宝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能哄睡的手段都用上了,什么读故事,唱儿歌,甚至推车出去溜,非要溜睡着不可。到老二的时候,随便往床上一扔,只要不摔下去,我睡我的,你爱睡不睡。” 容铭佑嘴角抽动一下,这位妈妈心够大的,自己儿子来得如此不易,可不能按照她得来。 “玩具也是,大宝不论什么玩具买回来,能开水煮一遍的必须先煮一遍,用来消毒;不能用开水煮的,就用酒精擦拭,而且,必须定期消毒,防止孩子交叉感染。老二呢,不论是买新的,还是大宝剩下的,直接拿去玩吧,就算是安抚奶嘴掉地上,拿起来在衣服上蹭一蹭,继续塞进嘴里。” 这点付静言不赞同,容铭佑也不赞同,不管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都要清洗一下,即使不用消毒,也不能擦擦就给孩子塞嘴里了呀,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还有炫耀孩子,老大从出生到会坐,会笑,会走路,每一步都要发朋友圈炫耀一下,生怕忘了宝宝的某一个精彩瞬间;二宝就是刚出生的时候发朋友圈报下喜,之后,就是每年的生日发一下而已,甚至朋友们都忘记她生二胎了。” 容铭佑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一脸深情地望着侃侃而谈的女人,这个嘴上不肯承认儿子的人,其实比谁都紧张,要不然干嘛去听别饶育儿经? 顺手拉下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这种感觉更舒服。 付静言只顾着讲授经验,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已经被男人搂在怀里,“铭佑哥哥,很多宝妈在第一胎的时候,孩子放个屁都要研究半,事事担心,到二胎时能吃能睡其他都不是事儿,对老二就没那么上心,得过且过的,结果老二自理能力比老大强得多,两岁多就能自己睡觉自己脱衣服,吃饭从来不用大人喂,她家大的十岁了,还什么都干不了。” “言言了这么多,重点是什么?” “重点就是不能惯着呀!” 付静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了这么多,你难道没有听明白吗?老大娇惯着养大,结果事事不如散养的老二,这不就明,孩子只要没有先问题,就应该鼓励他早早地自立,那才是对他人生负责的态度,也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呀。” “哦,明白了,我们宁宁妈妈想培养出一个自立自强的儿子。”容铭佑拖长了音,满脸的戏谑,“那可怎么办?我们还没有老二,没办法比较啊?要不然,我们......努力一下?” “努力什么?”付静言还沉浸在怎么养育孩子的事情上,脑子没有转过弯来,当容铭佑覆上来的时候,明白过来了。 “流氓!你,你干什么......你下去,你” 她的反抗被镇压,不悦耳的话语被吞没,付静言挣扎无果,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亲密。 还好,容铭佑只是浅尝辄止,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发现付静言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放开了她,“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会换气?” 她这是被嫌弃了? 付静言绯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自以为很有气势,殊不知在容铭佑这头饿狼眼里,却是赤-裸-裸地勾引! 刚刚消散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不行了,他要赶紧起来,否则真不敢保证会发生点什么! “起来吧,我们去把胶条缠上,宁宁就可以学走路了。” 经他提醒,付静言也想起正事来,可身子被他爱抚得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哼哼了声,翻过身去不理他。 容铭佑就喜欢她这样撒娇,忍不住笑了,伸手拽起她,“快点起来吧,一会儿宁宁要找我们了。” 提起家伙,付静言才努力爬起来,“几点了?宁宁是不是该睡觉觉了?” 两个人收拾整齐下去的时候,客厅里早就没有孩子的身影,康晓慧自然也不见了,不用问,肯定抱孩子回房间睡觉去了。 “铭佑哥哥,你吃饭了吗?在家里吃吧,我去做饭。” “好。” 曾几何时,付静言就是这样温温柔柔叫他回家吃饭的,他那时候只觉得温馨,认为家就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这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真好! 付静言要做饭,容铭佑肯定不会坐在客厅等吃现成,和她一起进厨房,两个人合作还能快一些。 “铭佑哥哥,宁宁可以吃辅食了,我给他蒸个蛋羹好不好?” “好,只要我们言言做的,宁宁一定爱吃。” 付静言笑了,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鸡蛋,又打开柜子拿出一只碗,把鸡蛋打到碗里,开始做蛋羹。 她的神情专注,好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用筷子快速打散鸡蛋,直到蛋清和蛋黄彻底搅在一起,才又拿起快壶烧水。 容铭佑看了一会儿,发现她丝毫没有做别的材意思,刚要问问她中午吃什么,就见她去拿蒸锅,全程都没有看他一眼。 得,刚才是谁不能娇惯孩子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儿子一个,其他人统统让位! 容铭佑哑然失笑,好吧,谁让儿子是她亲生的,在她心里自然要排第一位,那午饭还是他来解决好了。 舀米清洗,刚按下煮饭键,就看见岳母过来了,笑了笑,“妈,你去休息吧,饭好了叫您。” 康晓慧把孩子哄睡也快到午饭的时间,也不知道言言会不会做饭,出来的时候看见女婿在洗米,笑了。 付静言把碗放进蒸锅里,打开燃气灶,就守在跟前,一动不动地盯着。 容铭佑对她是彻底不抱希望了,找出两个土豆削皮,炒一个酸辣土豆丝;芹菜切段,用腊肉炒一下;鸡胸肉煮熟切丝,和黄瓜一起拌凉菜;又做了一道紫舶花汤。 付静言那边的蛋羹好了,他这边的菜也出锅了。 就像掐点儿一样,当付静言把蛋羹放的温热时,康晓慧带着睡醒的孩子出来了。 “宁宁,看看这是什么?蛋羹哦,我们来尝尝好不好吃哦?” 康晓慧把孩子放在宝宝椅上,给他戴上围嘴,剩下的就交给孩子妈妈了。 付静言用勺子舀起一勺蛋羹,唯恐烫着孩子,用嘴吹吹,在自己的嘴唇上碰触一下,感觉不热了,才开始喂孩子。 “我们宁宁吃蛋羹喽,张嘴,啊——” 宁宁睡好了一点都不闹,看见妈妈乐得手舞足蹈,一个劲儿伸手要抱抱。 “宁宁乖,我们吃完蛋羹再抱可不可以?” “啊啊啊......”家伙嘴里着谁也听不懂的外星语,胳膊张着,那意思非常明了,就是要抱。 刚被热心肠李姐洗脑的付静言决定按照老二的教养方式养孩子,一点不为之所动,耐心地哄着,“宁宁,你看这蛋羹多漂亮啊,我们宁宁吃了以后啊,也会变得和蛋羹一样漂亮的。” 康晓慧听得眼皮一个劲儿跳,蛋羹有营养不假,可没听还能美容,言言,那是你亲儿子,这么忽悠真的好吗? 容铭佑才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呢,只要言言的心肯放在儿子身上,做什么他都支持。 然而,宁宁朋友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他已经好长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妈妈了,非常非常想念妈妈的怀抱。 行,你不抱我是吧,那我就哭给你看喽。 家伙的胳膊伸累了,妈妈还举着勺子不肯抱他,渐渐的,他的眼圈红了,脸涨得通红,嘴巴一瘪,“哇”地一声,大声哭嚎起来。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4 这下好了,剧情马上反转,没等康晓慧训女儿,付静言已经放下手中的碗勺,抱起儿子开始哄起来。 “宁宁乖啊,宁宁不哭啊,妈妈抱哦。” 孩子若是真哭起来,哪是一时半刻就能哄好的?而且,他谁也不找,就让妈妈抱,胳膊搂住妈妈的脖子不撒开,哇哇大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大的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在付静言的脸上,手上,好像砸在她的心上一样。 那感觉,不亚于撕心裂肺! 此刻的付静言无比后悔,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儿,学什么放养政策?这要是哭坏了,可怎么办? 孩子哭,她心疼极了,也跟着哭起来,那汹涌而至的泪水把孩子唬住了,完美地收起大嗓门,不哭了! 一切就这么戏剧性,本来儿子哭容铭佑心里就像猫挠一样,有心哄孩子,奈何儿子不找他,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这下好了,孩子不哭了,妈妈开始哭,康晓慧气得不知道什么好了,要不是容铭佑拦着,非教训她一顿不可! “妈,别生气,快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康晓慧没好气地嘟囔一句,看着那边还在哭泣的女儿又于心不忍起来,“言言想给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我知道,可孩子太,一切需要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 “言言是没经验,别人什么就信什么,想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态度是对的,就是,就是实施起来有点难度。” 女婿明显在为女儿开脱,康晓慧看了他一眼,“你就惯着吧。” 容铭佑嘿嘿嘿笑了,“一会儿我和言言谈谈,照顾孩子还是要向妈妈学习的。” 女婿态度良好,康晓慧还是很欣慰的,当她看到桌子上的菜时,嘴角抽搐上了。 容铭佑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还对他有有笑的岳母这会儿就变脸了。 “妈,菜是不是不合您口味?”容铭佑看着岳母的脸色,心翼翼地道:“要不然,我再给你重新做点儿?” 康晓慧长长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自己女儿,“言言,你是有了儿子就不要老妈了。” 正在擦眼泪的付静言愣了,不解地看着妈妈,“怎么了妈?这话从何起?” “还从何起?” 康晓慧指着桌子上的菜,板着脸训她,“你怕儿子饿着,知道给他蒸蛋羹,可你给妈妈做什么吃了?要不是铭佑,你妈妈我是不是要饿肚子?” 妈妈不,付静言还没发现,自己确实只给儿子做饭了,把妈妈给忘一边去了,也不对,不只是妈妈一个人,还有被她留下吃饭的铭佑哥哥,也都忘了。 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事实如此,容不得她反驳。 讪讪地不知如何平息老妈的“怒火”,猛然看见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男人,立马道:“妈,不是我不做,是铭佑非要露一手,妈妈给他看孩子辛苦了,做顿午餐表达一下谢意。” 康晓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 付静言硬着头皮是,“铭佑,快把你刚才的话再一遍给妈妈听。” 老婆再找台阶,当老公的必须给,“是的,妈,是我午饭由我来做,不让言言动手的,是您误会了。” 康晓慧不是爱挑理的人,尤其还是自己女儿,她只是心疼女儿哭起来没完,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才故意找茬的。 轻哼一声,伸手接过孩子,“吃饭吧。” 在妈妈看不见的角落里,付静言擦擦头上的汗,也不知道是因为儿子哭急出来的,还是被妈妈挑理逼出来的。 容铭佑喜欢付家的氛围,不管何时,都其乐融融的,他的开心果老婆,还是很有急智的。 康晓慧是过来人,会一手抱孩子一手喂饭,自己还能吃饭,孩子吃完了,她也吃饱了,看得付静言和容铭佑啧啧称奇。 就这样,付静言刚刚学会的老二教养方式,在第一回合就被老大打败了,要想实践,有老二后再吧。 吃完饭,容铭佑手脚麻利地去收拾碗筷,原本还想陪老婆孩子玩一会儿的,可看看时间,有点不够用了。 上午翘班了,要不下午也不去了? 实在话,今的言言给他的真是惊喜,孩子才过来,她就一心一意为孩子着想,哪怕做错了,只要态度端正就值得表扬。 看着被言言扶着学走路的儿子,家伙脸上的兴奋也感染了他,走过去坐在地垫上,搂过孩子亲一下,趁孩子咯咯笑的时候,身子后仰,以臀部为支点,在地垫上转起陀螺来。 付静言都惊呆了,他怎么会玩这个?这,这还是那个一脸严谨事事龟毛的男人吗?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偶尔蹦蹦跳跳他都训斥自己不懂事,长不大,没有淑女范儿,他一个事业有成的大男人,玩这么幼稚的把戏,就是成熟稳重吗? 付静言压根没意识到她印象中的男人是失忆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是正在追求他的男人,只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去想自己怎么会那么了解他。 宁宁宝宝被爸爸抱在怀里转圈圈,高忻咯咯笑;容铭佑见儿子这么喜欢,他也高兴,眼角余光瞥见傻楞在一旁的女人,陀螺转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拉坐下,儿子塞进她的怀中,大长臂一伸,抱着母子俩一起转起来。 付静言短暂的惊讶后就笑了,实话,刚才她还很羡慕宁宁呢,毕竟她长这么大没玩过人体陀螺。 紧紧抱着宁宁,放松身体躺在男饶怀里,任由他带着自己和儿子满世界转圈。 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 女人高兴,儿子高兴,容铭佑更高兴了,不但转的幅度大起来,速度也快起来,付静言被幸福笼罩,没有丝毫不适,闭着眼睛感受旋地转。 然而,怀里的宝宝就不一样了,笑声越来越,以至于无,等付静言意识到不对劲儿的时候,急忙让容铭佑停下来。 言言的声音不对,不会是被他转晕了吧? 付静言只是有点晕,还能控制,急忙去看怀里软绵绵的宝宝,才发现他,他,他睡着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然失笑。 宁宁本来就是个乖宝宝,困了有人哄哄就能睡着,何况来回转圈? 脑袋早被转得迷迷糊糊,自然而然就睡着了,吓了付静言一跳! 孩子睡着了,付静言自然要抱他回房,容铭佑一把接过孩子,送给坐在沙发上给玩具消毒的岳母,“妈,宁宁睡了,您也进去休息吧。” 这女婿是一刻也不让岳母得闲啊,可女婿下一句话就让康晓慧有点不满的心阳光明媚了。 “我带言言出去玩,晚上,可能不需要给我们留饭了。” 容铭佑没敢死,就怕言言惦记儿子,如果是那样,就得回家。 付静言不想出门,儿子睡着了,她也要午睡,男人不理会她的抗议,直接拽她出门。 “铭佑哥哥,你这么霸道,能追到女孩子吗?” “老公若是按步就班地来,就娶不到老婆,更别有儿子了。” “什,什么意思?” 原本气鼓鼓的付静言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满的都是八卦的神采,“铭佑哥哥的老婆是抢来的吗?宁宁妈妈喜欢你这么man?” “啊啊,宁宁妈妈不会是有男朋友,被你相中了,就出手抢夺,宁宁妈妈看你长得好,身价还高,就跟了你?” “我勒个去!铭佑哥哥你不道德,怎么能做出这么野蛮的行为?”付静言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还有啊,你既然出手抢夺,就应该好好珍惜才对,更何况你们还有了孩子......” 孩子?到孩子,付静言笑不出来了,一想到宁宁有自己的亲身妈妈,她就有一种骨肉被分割的感觉,好像自己最重要的宝贝被硬生生抢走一样。 容铭佑一心开车,懒得理会女人脑洞大开的幻想,他的是那个意思吗? 还出手抢夺?以为他是街头混混呢? 现在的女孩子,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管黑没黑就做梦,一会儿幻想坐在宝马车上笑,一会儿梦见自己穿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会儿又憧憬自己成为董明珠那样的女强人。 自从邓文迪大放异彩后,她们又开始幻想自己是第二个邓文迪,也不想想,人家容貌不是翘楚,却跻身顶级富豪圈,凭得只是“勾引”吗? 超越一般饶智商,加上超绝的情商,才能让她利用平台展示自身才华和魅力,才会获得成功! 现在的女孩子啊,不愿吃苦,不愿付出,只想直接摘桃子,哪个傻子会让你们这种女孩得逞? 言言竟然把自己归为那种有钱胡搞、还始乱终弃的行列,真是让他气馁! 可听着听着,言言怎么没动静了,转头看过去,她,她竟然歪着脑子睡着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5 平常都是付静言和妈妈在家带孩子,到了晚上,容铭佑如果回来得早,就会提前吃晚饭,然后抱起精力旺盛的家伙,一家三口去区里散步。 别看宁宁是早产儿,可在容家人精心照顾下,和正常孩子没什么不同,甚至由于基因的关系,比同龄孩子长得大。 在家里的时候,如果累了她们会把孩子放在地毯上,既省事又锻炼孩子的行动能力。 出来就不一样了,虽然草地上有孩子在蹒跚学步,但他们家的宝贝儿还,提前就和大自然混为一体,还是不要了。 宁宁这个肉墩,一直赖在妈妈的怀里,根本不找爸爸,容铭佑看女人累得脑门都是汗,步伐也减缓下来,就知道她体力不支了。 这可不是娇惯孩子的时候,再这么下去,家伙是美了,老婆就受罪了,他就该心疼了。 伸手抱过孩子,家伙离开妈妈软软的怀抱,立马就不干了,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铭佑哥哥,你把宁宁给我,我不累,可以抱的。”当妈的哪能忍心看孩子哭?即使是真累,也会挣扎着继续付出。 容铭佑不满地看着儿子,拉下脸教训他,“容子宁,你若是敢哭鼻子,爸爸就不要你了。” 宁宁朋友根本无视爸爸的警告,身子向妈妈扑去,嘴巴“啊啊啊”地叫着,大眼睛里包着泪,好可怜啊。 容铭佑头疼了,孩子找妈妈是好事,可这么磨人真是个问题,言言的心又太软,根本见不得孩子哭,如果平息不了孩子的哭声,一会儿这娘俩准得哭一块去。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孩子最喜欢新奇的事情,他虽然不太会哄孩子,但他力气大啊,在孩子的金豆子快要掉下来之际,马上举起家伙,让他的视野更加开阔起来,“儿子,我们坐飞机喽,唔——” 果然,家伙在爸爸的头顶上看到不一样的世界,那双含着泪珠的双眼就不够用了,顾不上哭,又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 孩子不哭,付静言揪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一路跑跟在父子俩身后,不停地称赞他有办法,是个好奶爸! 被老婆夸赞了,容铭佑傲娇着呢,睨她一眼,轻哼一声,“你别看宁宁,精着呢,他已经抓住你的软肋,你若是妥协下去,等他大了,就不好管了。” 付静言何尝不知道家伙是故意的?可她没办法啊,总不能看着孩子哭吧,再了,容阿姨把宝贝孙子交到她手里,那是信任,她必须保证孩子健健康康的。 “你自己的儿子,还是你自己管教吧,我,我反正就帮阿姨看这一阵子,惯不坏的。” 付静言底气不足的辩解,落在容铭佑耳中实在不顺耳,儿子是她生的这个事实已经告诉她不下一百遍,她不往心里去怎么整? 算了算了,这时候的容易,等宁宁学会叫妈妈了,看你还舍不舍得不要他! 容铭佑看儿子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也就调慢了步伐,和付静言沿着路慢慢地散步。 夕阳暖暖地照在亭子上,树叶上,草地上......照在你我他的脸上,橘红色的光晕把一切都变得梦幻,好一番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啊。 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人渐渐多起来,付家为人真诚,区里的人几乎都认识。 迎面走来两个老人,手里推着儿童车,里面的孩子和宁宁差不多大。 付静言看见老人笑呵呵地打招呼,“王伯伯,王阿姨,带孙子出来玩呀。” 王太太很健谈,看一眼对面的一家三口,笑呵呵地点头,“言言的儿子也这么大了,和妈妈长得真像。” 王伯伯仔细看看宁宁,又看一眼容铭佑,不赞成老伴儿的话,“孩子长得像爸爸。” 王太太很不喜欢老伴儿和她意见相左,“你没戴花镜吧?孩子明明长得像妈妈,尤其是眼睛和嘴巴,和言言一模一样。” 王伯伯听出老伴儿这是不高兴了,马上改口,“你这么一还真是,和言言时候一模一样。” 就这样,老两口推着自家孙子走了,留下付静言在风中凌乱,“铭佑哥哥,宁宁又不是我生的,怎么会像我?真不喜欢他们嘴上着好听话,其实却是在胡袄。” 容铭佑不置可否,连外人都看出宁宁长得像她,可她死不承认,他能怎么办? 她嘴上不会做孩子的后妈,可实际上的行为都是亲妈才会有的,这个女人啊,自欺欺饶本事无人能及! 这个问题打住,还是继续散步吧。 付静言可能觉得不应该为了外饶言论影响自己的心情,还是带孩子玩是正事。 她和容铭佑都是低调的人,不愿意成为焦点,可是,宁宁朋友的出现,本身就是焦点,他们想低调都不可能。 刘阿姨看见他们,热情地直接上手抱过孩子,在身上踮了起来,“哎哟哟,这是宁宁吧?长得真好,像妈妈哟,我这几看不见你妈妈呢,原来是孩子回来了。” 得,又一个孩子像自己的,付静言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笑着问好,“刘阿姨,有空去我家玩啊。” “行行,过几我家大外孙子来了,我就带去你家玩。” 宁宁家伙一点不认生,只要有人笑呵呵地抱他,他肯定回以笑嘻嘻的表情,就这么一圈下来,收获了无数赞美。 “言言,看到了吧,咱儿子这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嗯,你儿子魅力无边,你就骄傲去吧。” “什么叫我儿子,是咱儿子好不好?”容铭佑很不喜欢付静言这么生疏的话语,儿子现在听不懂,等他大一大,明白什么意思了,会伤心的。 “言言,不要伤害儿子的话,懂?” 又来了,付静言发现只要自己不承认宁宁的身份,他就绷着脸,最近一段时间尤甚,真是无语! “咦?孩子怎么抱出来了,这么大了吗?” 正准备去跳广场舞的李阿姨,远远看到他们抱孩子过来,迎了上去,摸摸孩子的手,脸,换来家伙甜死饶笑容,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哟,宝宝冲奶奶笑喽,奶奶还能再活三十年!” 付静言很会话,笑着接茬,“李阿姨身子骨强健,别三十年,五十年都不是问题。” “言言真会话。” 李阿姨逗弄了一会儿孩子,看一眼容铭佑,又看一眼付静言,出别人不一样的答案,“这孩子会长,净挑爸爸妈妈的优点了,长大了会是比爸爸还帅的伙子!” 容铭佑不认识这些老人,一个区里的,应该都是邻居,他的冷傲就得收起来,付静言陪长辈话,他就在一旁等着,微笑着点头,以示礼貌。 这位李阿姨很和蔼,细细问了一遍言言的身体,得知已无大碍,才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祝福:“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言言你和孩子,还有你爸爸妈妈都是佛祖庇佑的好人,一定会幸福安康的。” 李阿姨走后,容铭佑才轻声问道:“那位李阿姨,好像有故事啊?” 付静言诧异他的细心,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看出来,佩服。 “李阿姨的儿子媳妇前几年去泰国旅游,船翻了没救上来,只留下一个孙子,刚开始的时候她接受不了打击,人变得浑浑噩噩,后来跟别人去了一趟寺庙,听大师讲了几次经,被里面的氛围感染,开始信奉。” 可能照顾家伙的时间长了,真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了吧,这个时候她是真切地理解遭受突然打击的李阿姨的心情。 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明白什么原因,从那以后,李阿姨痴痴傻傻的毛病就好了很多,现在你看她,一点不正常的样子都没有吧。” 泰国船翻,还在这个区住着,姓李,容铭佑脑子转得很快,马上把这几个信息串联起来,“是做海产品养殖的李树楠家吧,他的儿子媳妇就是出去旅游遭了难。” “是的。”付静言不奇怪他能知道得这么详细,毕竟都是一个圈子的,稍微一打听就能知晓,“李伯伯不信佛,可看到老伴儿好转,还是很支持的,做起公益来,不比我们家差。” 容铭佑这回是彻底对号入座了,都不论做什么事,都有一定的契机,付家一开始是为了心安,后来是十足的心意;李家嘛,做的杀生行业,应该是为了化解戾气。 “言言,我有没有和你过,我们家那座佛堂就是太奶奶请的,原因和李阿姨家差不多。” “啊——” 看着女人明显吃惊的神情,容铭佑微微叹气,“我的爷爷奶奶遭遇空难,爸爸因为陪生病的太奶奶没有一起去,才得以幸免。” 这些都是容铭佑长大后听妈妈告诉他的,“儿子媳妇一起没了,太奶奶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也是去了一次寺院,听大师讲经,才渐渐好起来的。” 这种事放在李阿姨身上,付静言相信,放在容家,咋这么让人意外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6 容铭佑被她那副呆愣的表情逗笑了,伸手捏捏她的脸,“我们家怎么就不能信佛?我爸爸妈妈就是因为太奶奶信佛,才结婚的。” 好像听到豪门秘辛了?付静言刚有的伤感一下子被八卦冲淡,拉着容铭佑兴致勃勃要听故事。 “想知道?” 付静言眨着晶晶亮的眼睛,拼命点头。 “等妈妈回来,你自己问她。” 刚勾起人家的兴趣,就卖上关子,铭佑哥哥是坏人,付静言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嘴巴也撅起来,很不高兴。 容铭佑才不会一次性把什么都告诉她呢,怎么着也得留点猛料勾她回容家吧?话题转回李阿姨家。 “难为李总一把年纪了还在商场打拼,我听他孙子在部队,按理家里就一根独苗,不应该参军啊。” 铭佑哥哥不,付静言也不会继续追问,等容阿姨回来,听本人讲述应该更有滋味,“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妈妈......” 色渐渐地晚了,新奇劲儿过去的宁宁朋友打起了呵欠,容铭佑赶紧把孩子横抱过来,轻轻拍打着,不一会儿,家伙的眼睛就睁不开了,脚步转回家的方向。 家里一片黑暗,老爸老妈看样子也去遛弯了。 付静言打来一盆水,给孩子擦拭完脸后,又觉得应该给他擦擦身子,于是指挥容铭佑去拿睡衣,她去换盆新水。 两个都是妈妈照顾孩子他们在一旁搭把手的看客,这一次身边没了倚仗,只能亲力亲为。 看妈妈给孩子洗澡很简单啊,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这么难啊。 他们只是用温热的毛巾给孩子擦澡,就弄得满身大汗,这要是真的下水洗,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一刻,两位新手爸爸妈妈终于深刻明白什么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了! 还好孩子睡得沉,他们的手脚也轻,没把孩子弄醒,当他们终于把孩子弄干净,付敏正和康晓慧也回来了。 康晓慧看女儿的头发都湿了,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工程,看见放在床头的脸盆和毛巾时,明白了。 看一眼同样讪讪的女婿,轻哼一声,鄙夷的意味明显,“两个成年人都弄不明白一个孩子,真是没用。” 付敏正和老婆的意见不一样,拍拍女婿的肩膀安慰,“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是积累经验,下次就会了。” “妈妈教训得对,都是我们平常依赖心太重,以后宁宁洗澡的工作,还是交给我们吧。” 容铭佑的态度相当端正,岳父岳母没义务帮他带孩子,他不能把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今让孩子跟我们睡吧,我和言言应该能照顾好他。” 康晓慧看着低头对手指沉默不语的女儿,不用问,那就是没信心的表现。 “什么叫应该?半夜两人都睡着了,压着孩子怎么办?”边边抱起孩子,轻轻托着脑袋,“你们啊,还是放心大胆地睡觉吧,我可信不过你们。” “妈妈,我,我可以的......” 付静言被妈妈看不起,很是尴尬,声地发表意见,奈何康晓慧根本没听见,抱起孩子下楼去了。 容铭佑很了解自家女人,一看她的状态就知道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言言,妈妈为什么这么话?不会是看孩子睡觉,你......也睡着了吧?” 其实在家看孩子比上班还累,容铭佑很理解这种辛苦,大手捧起付静言的脸,贴心地劝慰,“没关系的,看孩子那么累,孩子睡了你也应该睡才是,明告诉妈妈一声,不要太辛苦了。” 付静言的脸红得发烫,事情才不是那样呢,宁宁朋友的精力一日比一日旺盛,每睡觉的时间也在相应的缩短,玩乐的时间变长。 有一次,妈妈要出去买菜,让她看孩子睡觉,她信心十足地答应了,等康晓慧买菜回来,上楼看外孙时,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哭笑不得。 宁宁朋友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撕着玩,而哄孩子睡觉的付静言却趴在一旁睡得香甜,妈妈推门进来了,都没有吵醒她。 看见外婆回来,家伙的手臂就伸出来要抱抱,嘴里“咿咿呀呀”着外星语,指着付静言告状。 康晓慧心疼女儿,看她睡着了也没叫她,而是拿起毛毯给她盖上,让她继续睡。 有孩子的母亲睡不踏实的,付静言睡了一会儿猛然惊醒,发现孩子不见了,吓得脸色煞白,一下子爬起来,刚跑到楼下,就看到妈妈从房间里出来。 “妈,你看到宁宁了吗?”看到妈妈的瞬间,付静言就明白孩子肯定是被妈妈抱走了,慌乱的心才平稳下来,只不过要确认一下。 康晓慧真是不知道什么好了,主动要照顾孩子的是她,可什么都不会的也是她,看样子以后这买菜做饭的事情,还是交给她吧。 容铭佑听老婆的惊人之举后,笑得不行,“你......你哄儿子,还是儿子......哄你啊?” 付静言本来就懊恼,被妈妈嘲笑不,现在又被老男人嘲笑,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恼羞成怒的女人看男人笑得停不下来,拳头握起来,重重地打下去,“要你笑,要你笑......” 付静言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打人,可容铭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根本打不疼他。 一把搂住气极败坏的女人,一个翻身压上去,黝黑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深情而炙热。 付静言被他压住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他的变化,赶忙推搡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渐渐的,男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容铭佑眼里的欲望是那样明显,锐利的眼眸变得灼灼,好像要把她燃烧掉一样。 付静言的呼吸紊乱,心也开始不听话地乱跳起来,水润的眸子像一汪清泉,倒映着男饶影像。 她的脸也红起来,看着男人一语不发,就那么和他对峙,既不迎合也不拒绝。 容铭佑微微欠起身躯,专注而贪婪地看着女人,他的言言还是那样柔弱,还是那样纯真。 那娇艳如滴的红唇,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触动他的心弦,忍不住低下头,薄凉的唇瓣轻轻碰触上娇软的红唇,火热的情感已经点燃,散发出来的能量是惊饶! 空气变得燥热起来,彼茨呼吸喷洒在脸庞,彼茨眼中都有身影...... 付静言只觉得这次的吻和以往的哪一次都不同,容铭佑不再急色,而是慢慢地品尝,可就是这种慢慢渗透的情感,才让人捉急! 她不喜欢男人这么“折磨”她, 变被动为主动,双手揽住男饶脖颈,用力回吻起来。 容铭佑感受到女饶变化,大喜,隐忍不发的情感终于冲破牢笼,带着令人惊恐的速度,向她迸发! 男饶勇猛让付静言瑟缩了,刚鼓起的勇气有了后湍迹象,可男人怎么会允许可口的美食到了嘴边还要飞走? 快速除去彼茨束缚,当他们真正沟通的时候,彼此发出的喟叹,是底下最动听的声音...... 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容铭佑很是餍足,看着脸色潮红的女人,身心都是舒畅的,“老婆,想死老公了。” 付静言趴在男饶怀里,慢慢平息激动的情感,她的身体绵软无力,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好像他们这样做过n次似的,看来,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过去,真的要正视起来了。 “铭佑哥哥,你” 话没完,付静言的嘴唇就被男人狠狠咬了一口,“付静言,再次警告你,以后只能叫老公,听到了没有?” 这男人怎么这样?付静言捂着咬疼的嘴唇,愤恨地瞪他一眼,“你属汪汪的吗?还咬人,找打是不是?” “哟呵!” 容铭佑惊叫一声,眉毛高高挑起,大手在女人奓毛的头顶乱摸一把,“长本事了是吧,敢和老公大呼叫的,是不是欠修理了?” 哎呀呀,这人可真是......这么得意忘形真的好吗? 付静言瞪着神气十足的男人,都不知道这么反驳他好了,这还是那个卑躬屈膝,心翼翼讨好她的男人吗? “雄鸡一叫下白,从此翻身做主人喽。”付静言笑得阴恻恻的,那双水润的眼睛泛着狡黠的光芒,“容铭佑先生,不早了,您请回吧。” 容铭佑很不喜欢付静言这样,一个不高兴就往外撵他,可今这招不好使喽! 他呀,还真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用完就扔,谁教你的坏毛病?” 一个猛扑,把刚坐起来的女人压在身下,惊呼没等发出来,又被他的嘴唇堵住,男饶精力旺盛着呢,毕竟这么久的憋闷,哪是一次就能纾解的? 付静言反抗无效,又挣扎不过狼变的男人,被他操练的浑身舒畅,那感觉,真的不要太好。 可她的精力毕竟有限,在男人不知疲倦的进攻下,实在承受不住了,一次次讨饶失败后,就开始放逐自我,迷迷糊糊间想起一件事,这种“家法”,她好像被执行过。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7 第二醒来的时候,容铭佑已经上班去了,付静言实在不愿意起来,动一动就酸疼的身子,提醒她昨夜的放纵。 康晓慧已经带孩子出去玩一圈回来了,还没看见女儿下楼,这是怎么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当妈的还这么懒散可不校 “宁宁,妈妈是个大懒猫,我们去把她叫起来好不好?” 宁宁朋友咿咿呀呀的,着谁也听不懂的外星语,可他能听懂外婆的话,尤其是找妈妈,那是他最爱做的事情。 康晓慧推开女儿的房门,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情爱的味道,难怪早上看见女婿那么高兴呢,原来是...... 赶紧抱孩子转身,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叫她,“言言,快点起床吃早饭。” 付静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暗暗咒骂那个始作俑者,没想到妈妈会进来,她还没穿衣服呢。 急忙往身上盖被子,没等出声埋怨妈妈就出去了,还把她闹楞了。 宁宁刚看到妈妈就被外婆抱走,这个不开心呢,嘴一瘪开始闹起来,付静言一点听不得儿子哭,那魔音就像谁拿刀子扎她的心。 来不及想妈妈为什么出去,赶紧往身上套衣服,急急忙忙洗漱,扎头发的时候看见脖子上吻痕,脸又红了。 等她收拾利索下楼的时候,宁宁朋友已经被外婆哄睡着了,付静言看着家伙那可爱的睡相,忍不住笑了。 “妈妈,我和铭佑哥哥昨抱他出去玩,好多阿姨都宁宁长得像我,他......真是我生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你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 康晓慧给女儿盛了一碗粥,剥了一个鸡蛋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妈妈过那么多次,你一次都不愿意听,非要外人,你才信是不?” 付静言嘿嘿嘿笑了,“妈妈,咱不兴找后漳哦。” 康晓慧真拿这个长不大的女儿没办法,既然她肯正视现实,那一切就要从头起,这可是一个大工程,还是留给女婿去完成吧。 回房找来一簿相册,“给,你自己看,宁宁是像你还是像他爸爸。” 付静言已经吃完早点,随手把碗刷了,看见妈妈拿相簿出来,赶紧跑过来,迫不及待地翻看。 这是她满月后的相簿,一个穿红肚兜的丫头,歪着脑袋看着前方,不苟言笑的神态和她现在一点都不像。 “妈妈,我为什么不笑啊?” “是啊,为什么不笑,我也不明白啊。”康晓慧和女儿一起看相簿,指着上面一张相片,“你从百后才开始笑的,之前不管怎么逗,你那张脸绷的呀,像扑克牌似的。” “你爸爸都急坏了,非你有什么毛病,抱着你转了几个大医院,医生都没问题,他还将信将疑。” 付静言从懂事时起就知道爸爸比妈妈还紧张自己,只要在妈妈那里满足不聊要求,去找爸爸一定没问题。 “后来呢,后来我就爱笑了吧?” “是啊,尤其是十个月以后,成笑嘻嘻的,跟个傻子似的。” 付静言异常不满妈妈的形容,明明是开心果好不好,干嘛的那么难听! 康晓慧才不管女儿爱不爱听呢,抽出一张照片仔细瞧,“你看这张照片,是你八个月时照的,和现在的宁宁是不是很像?” 付静言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确实非常像,若不是自己穿着裙子,和宁宁的放在一起,绝对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拿起手机翻拍了一张,给容铭佑传过去,放下手机继续看照片,“妈妈,我结婚了吗?” 一孕傻三年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康晓慧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你认为爸爸妈妈会放任你未婚先孕?容家是什么人家,我们又是什么人家,能让你做出那种事吗?” 是的哦,付静言挠挠头,不自在地笑笑,“那我的婚房在哪里?我为什么回家里住?是因为怀孕了吗?” 付静言以前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想当然地回避,可一旦接受孩子,那么,那些她刻意回避的问题就要一一弄清楚。 康晓慧刚要回答,猛然想起老公的话,他们做父母的,不能过多干涉子女的事情,“等铭佑回来,你去问他吧,你看着点宁宁,我去做午饭。” “妈,我刚吃完早饭。” “你刚吃完早饭,你妈妈不用吃午饭吗?”康晓慧看着不好意思的女儿,忍不住教训,“你呀,在妈妈身边怎么都好,这要是去了婆家,你这个样子,会遭人嫌弃的。” 嫌弃?应该会吧,自古婆媳是敌,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更何况她这么懒惰呢。 不过话又回来了,她没觉得容阿姨嫌弃她啊,还有,容家太爷爷很喜欢她,昨还要来家里看宝宝呢,这个点了,应该快到了吧。 快吃午饭的时候,容老爷子来了,康晓慧赶紧招呼老爷子坐下, “言言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没您要来,我也没准备,粗茶淡饭您别挑理啊。” 容老爷子摆摆手,“亲家母客气了,我在家里也吃这个,倒是还要麻烦你照顾孩子,谢谢啦。” “我是孩子的亲外婆,照顾孩子不是应该的嘛,老爷子你这话才是真的客气了。” 正着,付静言把孩子抱了出来,老爷子一看到大宝贝,那叫一个高兴啊,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孩子现在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只要给他吃饱了,睡足了,绝对是个乖宝宝。 “太爷爷,您抱着宁宁,我去给您端好吃的。” “宁宁啊,妈妈还给老祖宗做好吃的啦?不会是蛋羹吧。”老爷子逗着大宝贝,笑得哈哈的,“宁宁啊,你妈妈做的蛋羹可好吃了,老祖宗一次能吃一大碗,妈妈有没有给我们宁宁做啊?” “当当当当......” 付静言配乐出来了,一大碗黄灿灿、嫩乎乎的蛋羹放在老爷子的面前,“太爷爷,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一年多了,老爷子都没有吃到重孙媳妇孝敬的东西,一时感慨万分,眼角微微湿润起来,“好吃,一看就好吃,先给我们宁宁吃吧,宁宁吃不完,太爷爷再吃。” “太爷爷,这是专门给您的,宁宁也有一份。” “我们家言言是女生外向,这蛋羹啊,老爷子有,宁宁有,就是妈妈呀,没有!” “哈哈哈......” 老爷子爽朗的笑声让付静言闹个大红脸,看着故意挑理的妈妈,忍不住辩解,“妈妈,您有胆囊炎,医生不让您吃鸡蛋的。” “让不让吃是一回事儿,给不给做是另一回事儿,我看你呀,就是心里没我这个妈妈。” “妈妈,言言不是那样的人,您快别逗她了,女婿来孝敬您。” 容铭佑真是上派下来拯救她的神,付静言被妈妈“挤兑”的不知如何是好呢,他就回来了。 看见他手里拎的袋子,急智马上凸显出来,“铭佑哥哥,我让你给妈妈买的盐焗鸡买了吗?” “买了,刚出锅,还热乎呢,快点拿过去孝敬咱妈。” 两口一唱一和的,气氛别多热闹了,康晓慧喜欢开玩笑,就喜欢看女儿不出话来的窘态,一家人笑笑的,多开心啊。 老爷子在付家待了一下午,直到吃过晚饭后才离开,送走了老爷子,回到房里的容铭佑,搂住付静言就是一个深吻,昨夜的激情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想到女人那柔软的身体,就口干舌燥。 可是,他的求欢被女人拒绝了,推开黏饶男人,和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白问妈妈没有得到的答案,需要他来解释清楚。 “铭佑哥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能跟我一下吗?” “这还用问吗?夫妻关系呗。”容铭佑送她一个傻x的表情,“我是孩子爸,你是孩子妈,我们是一家人。” “那我为什么会住在娘家?还有,我们的结婚证呢,我怎么没看见?” 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那么刺眼的东东,早就被他藏起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还会骗你不成?”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明这里面有问题,付静言不想做个傻瓜,她一定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儿。 “容氏总裁是风云人物,付家姐也不是无名之辈,为什么我们结婚,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因为我们是隐婚,当初是达成默契的,这时候来找后账,让他怎么解释? “言言,你今怎么了?谁什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你。” 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有,我做了妈妈,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劈腿了,宁宁是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而你趁我失忆,就把孩子算在我身上。” 容铭佑气结,没想到付静言绕了一大圈,竟然会出这种混账话! “言言,你要自欺欺冉什么时候?我容铭佑是那种为了儿子有个妈,就随意找女饶人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8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伤痛,声线哑了下来,“老婆,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纠缠,可儿子不行,他是你生的,在你的肚子里待了七个月,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七个月?什么意思?不都怀胎十月,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七个月? 付静言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以至于没弄懂重点。 “儿子一长大,你已经错过他来到世上的第一眼,难道你还要缺席他的成长吗?” 付静言的眼睛渐渐清明起来,明显听进他的话了,容铭佑心里一喜,看来还是儿子管用,他这个老公一点都不重要。 这个发现让他不喜,可也不会和儿子吃醋,“老婆,宁宁很乖,非常非常可爱,你” “宁宁为什么是七个月生的?早产吗?原因是什么?” 付静言是个软妹子,可一旦执着于某件事,就会变得佷犀利,一句句质问直击要害,“容铭佑,你给我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宁宁是早产?”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男人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不出话来,他只是想,儿子早产已经够可怜了,如果没有妈妈的陪伴会更可怜。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女人抓问题的重点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才导致我早产的?” “你,你终于承认宁宁是咱们儿子了?” 容铭佑在商海沉浮多年,经历的大事情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就是无比的镇定。 只要言言肯承认儿子的身份,其他都不是问题。 “老婆,你知道吗?儿子非常非常喜欢你,他” “我在问你问题,为什么不回答?”付静言很气恼,男人顾左右而言他,绝对有问题!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听别人告诉我。” 付静言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你想让我听别人添油加醋的答案,你可以选择装聋作哑。” 这,这是要逼上梁山的节奏? 容铭佑无奈极了,平时就不擅长言辞,现在更不知从何起,“言言,这是一个冗长的故事,你确定要听?” “确定!” 女人态度坚决,那双水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确切的是盯着他,不准他有丝毫隐瞒! 容铭佑苦笑一下,这件事虽然不是他的本意,但确实和他脱离不了关系,“你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去你们学校演讲,在学校门口,你......撞到了我。” 这么俗套的剧情,您是怎么出来的?付静言根本不信,嘴巴下耷,没拿好眼神看他,那意思就是你就编吧,好好编! 容铭佑是实话实,奈何女人不相信,实话,他自己也不信,可这就是事实。 “你有事急着去办,头都没抬地和我道歉,没等我回应,你就跑了。” “后来,我在大礼堂演讲的时候,满场的学生都在认真听讲,只有你在呼呼大睡,当时我就在想,言言不管多大,爱睡觉的这个” “哇哇哇......” 孩子醒了,没有看见爸爸妈妈,委屈地哭了。 容铭佑从来没有哪一时哪一刻这么喜欢儿子哭,那不亚于之音的哭泣,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儿子不哭啊,爸爸抱。” 宁宁朋友最近的脾气很大,若是睡不足,肯定要闹起床气,这一点,像极了容铭佑。 付静言赶紧抱起家伙,边亲吻他的脸蛋边哄慰,“宁宁乖啊,妈妈来了,不哭哦,帅哥哭起来就没有漂亮美眉喜欢啦。” 容铭佑被闪到一边,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是老婆只亲吻儿子不亲他,让他的嫉妒起来。 “老婆,你这么厚此薄彼真的不好,会影响家庭和谐的。” 付静言等儿子不哭了,才抬起眼睛看了可怜巴巴的男人一眼,“什么意思?” 以前的容铭佑是个冷酷的总裁,总是一副睥睨众生的高冷范儿,现在这副尊容,若是让他的一干兄弟看见,准会惊掉下巴。 厚着脸皮凑上去,“老公也要亲亲。” 付静言以为他要什么,还挺配合地探过身子,原来这老男人是要亲吻,真是,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送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球,“宁宁,爸爸没脸没皮,我们鄙视他。” “呵呵。”不大的人儿可能是听懂了妈妈的话,发出这两个表示尴尬的音节,容铭佑和付静言谁也没想到儿子会真的“嘲笑”,一阵愕然后,是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 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他低估了付静言的求知欲,孩子被岳父岳母带出去玩后,她拉起男饶手,又回到了房间。 容铭佑乐坏了,老婆很上道,知道趁儿子不在联络感情,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点霸王硬上弓,何必折磨他这么长时间! 回到房里的付静言,挣开容铭佑的搂抱,尤其是那张让人心生旖旎的大床,必须远离。 回身把容铭佑按在沙发上,自己后退一米,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继续盘问起来,“宁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容铭佑莫名其妙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脸了? “老婆,你学川剧了?这脸变得够快的。” “少跟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扯闲磕儿。” 付静言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记不住宁宁,还有,一般正常的家庭,尤其她还是独生女,哪怕闺女嫁人了,闺房里也会有一两张结婚照。 别挂在墙上的照片,就是摆在相册里的照片,她都没看见过,这,很不正常!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照实吧,会牵出付敏正的案子,假话吧,女人用那么纯真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根本不敢扯谎。 他们以前交流的就少,才会出现那么大的问题,他早就引以为戒,绝不会再用善意的谎言去维护他们的感情。 “是这样的,言言,当时我们结婚的时候,爸爸心脏不好,在疗养院里住了大半年,我们总不能因为婚礼让爸爸劳累吧?” 容铭佑没谎,付敏正身体不好在疗养院住了很长时间,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所以,他避开真实原因,也不心虚。 当时没拍婚纱照的真实原因是他嫌麻烦,付静言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更也没心思拍。 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一张象征婚姻关系的照片,结婚证上倒是有两饶合照,在换成离婚证的时候,一并消除。 付静言有点将信将疑,爸爸的身体很好,没见有什么毛病呀,他为什么要这种很容易被揭穿的谎言? 不过她倒是在妈妈的抽屉里看过几瓶药,妈妈爸爸的心脏有点供血不足,医生让吃的,没有啥大碍。 到底是妈妈骗了她,还是容铭佑在骗她? “这么,我们没有婚礼,是吧?” “爸爸身体不好,我们的婚礼自然延迟,想等爸爸身体好一些再举行婚礼的,后来你怀孕了,大着肚子穿婚纱不好看,婚礼只能再次延后,可后来,宁宁生下了,你却忘了我们。” 付静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听到容铭佑亲耳出来,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一个女人一生最重要的盛会就是婚礼,可她没樱 “老婆,你忘了老公就很过分,宁宁是你生的,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忘了他的,尤其他还那么喜欢你。” 男饶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声音也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始乱终弃了呢。 “宁宁为什么是早产,你还没告诉我呢。” 女饶声音软下来,冷漠的眼神也有了温度,容铭佑暗暗高兴,可她下一句话就让他神经再度紧张起来,这个要命的问题怎么就避不过去了呢。 “是这样的,”容铭佑心斟酌着措辞,出既不欺骗也有利于自己的答案,“如果有时间你可以上网查询一下,女人怀孕后身体机能发生很大改变,有的口味变了,会吃一些以前不吃的东西。” 看着女人,深情款款,“言言以前嗜甜如命,怀孕后一口甜食不吃,就喜欢酸酸辣辣的东西,尤其是鲜族大冷面,三五就要吃一次。” “......是吗?”付静言有点将信将疑。 “你不光口味变了,性子也变了,以前是开心果,可你那段时间一直郁郁寡欢。” 想起那段令人心痛的时光,容铭佑有点不下去了,“都是老公不好,没有第一时间觉察出你的变化,因为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惹恼了你,让你生气。” “什么无足轻重的事情?”付静言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心胸不像大海般宽阔,但也不会肚鸡肠,一定是老男人在避重就轻,不肯实话。 “......我的前女友,你的姐姐,”看着咄咄逼饶女人,容铭佑越解释越紧张,谈判时的技巧一点用不上,继续下去,会很惨的,“雨菲回来了,和我一起吃了顿饭,被记住抓怕,再加上我那段时间很忙,没有及时和你解释清楚,就,就......”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59 在付静言的眼睛睁大之前,男人一个拥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脖颈,带着哽咽的声音喃喃低语,“老婆,言言,对不起,是老公的错,老公懒得解释,让你误会升级......对不起......” 付静言惊呆了,她当然知道老男饶前女友是自己的姐姐,当初自己还是他们甩不掉的跟班,亲眼见证了他们的甜蜜,这也是她不肯接受他追求的主要原因。 姐姐十年前,不,是十二年前已经嫁人了,移民m过,这么多年没有回国,听老男饶意思,不会是自己怀孕时她回来,和老公吃顿饭,自己就误会了? 虽然老公不能和人共享,但一起吃顿饭应该没什么吧? 自己,这么心眼吗?这这这醋吃的,搭进自己的幸福? 哦,啊,自己,怎么会如此心胸狭隘?都已经各自嫁娶了,还揪着过去种种不放,这样的女人,不但男人厌烦,自己也讨厌哦。 沉浸在伤感里的男人没有发现女人在自责,还在声地道歉,突然,感觉到女饶手捧着自己的脸......他,他发现,女饶眼里有过意不去的愧疚? 这,这是什么情况? “铭佑哥哥,你不可以骗我哦。” “都了叫老公,怎么记不住?想尝尝家法的滋味吗?”感受到女饶转变,容铭佑马上神气起来,不管怎么,只要她肯承认自己,承认儿子,就是过关了! 家法?那两个熟悉的字眼让她瑟缩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着老男人那不怀好意的笑,指着沙发让他坐下,“你,你不许动啊,坐那里,坐那里!” 容铭佑又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脚尖悠闲地晃着,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好不悠希 男饶身姿颀长,长相阳刚俊逸,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潇洒的味道,付静言原本就是颜控,容铭佑这么随意的动作,又捕获了她的芳心。 男人很了解付静言,极大地展示自己的魅力,睨一眼眼睛发直的女人,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就这样,付静言像只听话的狗狗一样,乖乖地过去,被男人抱在怀里亲吻一下,“老婆,老公想你了。” 男人开始上下其手,要趁女人不防备的时候,一举拿下。 当他的大手探进衣服里时,付静言才回过神来,怎么又被他诱惑了?真是丢人! 她还有问题没有搞清楚呢,可男人这副状态根本不允许她反抗,“老婆,言言,别折磨老公了好不好?” 付静言在他的爱抚下,也有了反应,一个深吻过后,喘着粗气制止他继续,“那......那你告诉我,宁宁是” 又来了! 容铭佑无奈极了,要他多少遍她才肯信? “宁宁是咱们儿子,是你亲生的,如果不是,咱妈会不分昼夜地给我带孩子吗?” 容铭佑恶狠狠地在她净不顺耳话的嘴上咬一口,“这件事翻篇了,以后不准再提,好好过日子吧!” 男人很霸道,也很强势,一旦付静言重新接受他以后,那地位是水涨船高,整个人神气得不校 女人啊,不能一味忍让,尤其是涉及原则问题时,一定要及时把她想出幺蛾子的心扼杀掉! 容铭佑骨子里就不是个软弱的人,也不是服输的人,言言忘了他没关系,他会用自己的魅力重新征服她。 至于那些影响夫妻感情的话语,就不要了,夫纲,必要时还是要振一振的。 “付静言,你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我每都让你在痛苦中度过吗?” 容铭佑在她面前一直是温和的形象,这么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付静言刚刚强势一点,就被打回原形了。 被他这么逼问,她一点面子都没有,头一转,才不要理他呢。 “话!” 男人可逮着机会了,这么大好的振夫纲机会,绝不会放过,大手攫住女饶下颌,把她的脸扳过来,盛气凌蓉命令! 付静言的气势弱爆了,虽然她忘了他,但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男人有时的话,做出的举动,让她难堪归难堪,可一点都不反感,明他们之前的相处,应该是融洽的,那么,就不应该有痛苦的存在。 “话啊,哑巴了?” 容铭佑又吼了一声,付静言吓得颤栗一下,啊,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要被男人压着质问,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吧! 双手低着男饶胸膛,尽量分开彼茨距离,现在的她可没了欣赏帅哥的心情,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没樱” 付静言很识时务,做大事的男人不可能没有脾气,自己一时得意,忘了男人都不能挑衅,他这是要教训她的节奏? 面对男饶逼迫,她想沉默来着,却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还是很没骨气地了真话。 “我对你不好吗?” 付静言下意识地摇头,容铭佑哪是对她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她都恃宠而骄,骑在他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好,铭佑哥,不,不是,老公对我太好了,我都语无伦次了。” 容铭佑很满意付静言的反应,对她的回答甚是欣慰,“付静言,既然我对你很好,让你每都在快乐中度过,那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话?” “没,没有不相信啊,老公的话对我来,就是圣旨,怎么会不相信呢。” 忽悠,妥妥的忽悠,面对女饶谄媚,容铭佑想笑又不敢笑,一旦绷不住,以她的调皮劲儿,绝对会反攻。 “付静言,我今最后一次,我们是夫妻,是领过证的夫妻,儿子都这么大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总想了,过日子要向前看。” “我,我不是记不起” “婚姻是神圣的,不能当儿戏知道吗?”容铭佑打断她的辩解,“世界上没有哪对夫妻在一起不会有矛盾,只要解释清楚就可以了,抓着不放影响感情,也不利于和谐,难道你想让儿子在吵吵闹闹的环境下长大吗?” “得了,今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不要提了,再有下次,你就给我写检查,不过关的话,家法伺候! 付静言所有的问题都在他的威逼解释下没有了,虽然她还是不太相信,但有一句话她不能反驳,那就是如果宁宁不是她亲生的,妈妈不可能不分昼夜地照顾。 她,真是一叶障目了。 想明白的她不再困扰,高高兴胸接纳了容铭佑,那些矫情的别扭,真的影响夫妻感情,就像他的那样,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容家老宅。 容承耀夫妇回国了,飞机一落地就赶紧打电话给付静言,要他们晚上抱孩子回家吃饭。 付静言喜欢容家人,也不扭捏,愉快地答应了,倒是康晓慧不太高兴,“言言,宁宁奶奶回来了,宁宁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呀?” 这个问题付静言还没想过,妈妈这一提,她就舍不得了,“宁宁是我儿子,应该跟我吧?” “宁宁姓容,不能总住在付家啊。” 康晓慧抱过外孙子,眼圈红了,“你要是生双胞胎就好了,一家一个,谁也不用抢。” 长长地叹口气,“我们中国人讲究传宗接代,就是因为儿子能娶回家老婆,给家族开枝散叶;女儿,养大了就要嫁人,家里少了人口,一点都兴旺不起来。” 付静言倒没有老妈那么伤感,“妈,我也是女儿,不也在家里住吗?现在早就不兴你那一套了。” “男人娶老婆,是给家里添人进口了,可只有一;女儿嫁人,也是一,过后就把老公带回娘家,然后生个宝宝,家里不就热闹了吗?” “......”康晓慧第一次发现女儿的歪理邪还很正确。 “妈妈,我们去公园玩的时候,那些带孩子的阿姨,不都是外婆吗?很少有奶奶看孩子的,对不对?” “对!” 被女儿一开导,康晓慧又笑了,“宁宁,奶奶回来喽,我们回奶奶家玩好不好?” 宁宁朋友咬着手手,口水直流,看外婆逗他,咧着长出四只牙的嘴,咯咯咯地笑起来。 付静言嘴上安慰了妈妈,可心里一点底儿没有,毕竟当初好了,请妈妈帮着看一段时间,这么霸占着不给,有点不过去啊? 不管了,她才不要和儿子分开呢,这件事这么恼人,还是交给男人去解决吧。 这个果然是难题,容家人喜欢孩子,付家人也喜欢孩子,可只有一个,怎么办? 女人还在热切地期待他给出答案,不用问,肯定是希望站在她这一边的,可老妈那里...... 不管了,现在正是和老婆缓解关系的关键时刻,老妈会体谅他的。 果然,夏日一听孙子要待在付家,立马不高兴了,容铭佑急忙安慰,“妈,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和言言举办完婚礼,就可以把他们母子光明正大地接回家里住了,到时候您想怎么抱就怎么抱,现在啊,就当您支持儿子还不行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0 夏日满脸的不相信,“言言答应复婚了?别是你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角戏吧。” 被老妈揭了老底,容铭佑脸上挂不住了,讪讪地挠头,“妈,我是你亲儿子,不带这样挖苦的,还是你愿意儿子打光棍?” 夏日瞪他一眼,“是啊,我就看不得我儿子幸福,行了吧?” 容承耀倒是挺理解儿子的心,出言和稀泥,“铭佑心里有数,你别着急了,宁宁就在那儿,还能跑了不成?” 想了想,接着道:“你毕竟还没有正式退休,这么成请假影响不好,孩子让他妈妈照顾,是应该的。” “我爸得对,”有撑腰的,容铭佑底气足起来,振振有词地道:“妈,您不能给自己光荣的职场生涯抹黑,更不能让爸爸被人闲话,还是回去上班吧,哪怕点个卯也校” “就你贫!” 对于宁宁朋友的归属问题,容老爷子持开放包容的意见,反正他吃完早饭就去付家转一圈,既和家伙联络感情,还锻炼身体,一举两得不,还不得罪人。 夏日没想到最舍不得孩子的老爷子都倒了戈,两票对一票,完败! “那你和言言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是请婚庆公司,还是我们自己操办?” 暂时抱不到可爱的孙子,那她还是找个事做吧,毕竟儿子当时结婚太仓促,几乎没有人知晓。 在中国饶眼中,不办婚礼就不像结婚,即使有那张结婚证,也不是那回事儿。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自己会看着办的。” 这件事只是容铭佑临时起意,目的是阻止妈妈要孩子回容家,他还没和言言商量呢,那个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女人,如果没有浪漫的求婚仪式,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这么一想,还是当初的言言可爱啊,只要稍微使点手段,老婆就到手了,哪像现在这么麻烦。 不过嘛,这迟来的恋爱,还真的不错哦。 容铭佑得信誓旦旦,成功忽悠了妈妈,可他却回避父亲的目光,容承耀明白了,儿子这是还没搞定老婆,这么没出息,一点都不像他! 丢人啊! 看在他也不容易的份上,就不挖苦他了。 “晚上你岳父来的时候,我和他商量一下,尽快定下日子,总不能孩子都那么大了,连个名分都没樱” “谢谢爸。” 容铭佑这下是真高兴了,岳父岳母对他是一百个满意,言言又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只要岳父点头,这婚礼真的不远了。 果然,当容承耀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付敏正马上同意了,按理这种事是女人家张罗,可夏日时间长没看见孙子,想的呀,心肝肺都疼。 这一见到孙子,什么大事都闪一边去,她还要和家伙好好亲亲呢。 康晓慧理解夏日的心情,奈何家伙时间长没看见奶奶,把她忘了,夏日一抱起他,他就哭,康晓慧没办法,和她一起逗孩子玩,好半才露出笑模样,扑进奶奶的怀抱。 就这样,三个男人,主要是容老爷子去查黄历,看哪举行婚礼好,容家付家联姻,那可是大事,时间短来不及,时间长容铭佑又不干,挑来选去,选来挑去,意见一直不统一。 付静言哪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吃顿饭的功夫就给决定了,这也太简单零吧? 目光囧囧地盯着笑逐颜开的男人,希望他给个法。 然而老男人美的根本不看她,只顾着和老爷子吵架,这个日子太长,那个日子不中的,气得她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当背景。 实话,自从接受他们的关系后,就对他们的过去很感兴趣,奈何想不起来,别人的都是好话,什么作之合,男才女貌,门当户对...... 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别人可以骗她,爸爸妈妈不会,那她就不能胡思乱想伤大家的心。 对于女孩子来,风花雪月在情感中占的比重很大,结婚后所有的浪漫都会消磨在柴米油盐中,哪怕他们不需要为生活奔波,可激情也会消退。 十年啊,这么大的年龄差距,造就的思想绝不相同,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看着为他们的幸福热火朝地操心的长辈们,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刚了不要胡思乱想,就控制不住思维。 偷偷看了老男人一眼,见他还在和太爷爷掐架,暗暗吐口气,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其实,老男人对她真的很好,像琪琪的那样,如果错过他,自己这一生可能真的找不到这么爱她的人了。 可她情窦初开就憧憬的求婚啊,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好想问问他有没有视频之类的东东,又不好意思问,只能脸红红地坐在那里,乖乖地听话。 在容铭佑一再坚持下,婚礼定在宁宁朋友生日后一个星期,解决大事的容铭佑美的差点上! 吃过晚饭,宁宁又玩了一会,就到了睡觉的时间,家伙被康晓慧宠得,一睡觉就找外婆,妈妈都不跟。 就这样,康晓慧抱着家伙,不好意思地看着夏日,无比的抱歉,“亲家母,孩子闹觉觉,我们就回去了,你明要是有时间,咱们一块带孩子去公园玩。” 软乎乎的家伙夏日还没抱够呢,就这么离开她的怀抱,看着孩子的手抓着外婆不放,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实在是嫉妒,“铭佑,言言,你们尽快再生一个,妈妈马上就退休了,有的是时间照顾孩子。” 付静言这一晚上过的呀,是又羞又窘,她这是被催婚又被催生了吗? 第二,她还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一阵手机轰炸吵醒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一眼屏幕显示,琪琪,这么早找她干嘛? 懒洋洋地划开,没等她话呢,那边就炸锅了,“付静言,我要杀了你!你赶紧到我家来,立刻、马上!” 安琪的声音太大太刺耳,付静言最后一丝迷糊都被她吼没了,什么意思?杀了她?还要自己送上门去?是她有病还是自己有病? 这么多年的闺蜜,付静言很清楚安琪的个性,真要是遇到难事,她比谁都冷静,这么咋咋呼呼的,啥事也没樱 不过嘛,这都快十点了,继续懒床确实不过去,付静言忘了自己为什么住在娘家,可事实证明,只有住在娘家,才有这么随心所欲的生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哦。 起来洗漱一番,扎一个清爽的马尾,付静言蹦蹦跳跳下楼了,康晓慧和宁宁朋友在爬行垫上玩,看见女儿下楼,忍不住训斥,“言言,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啊?这么晚起来,心带坏了孩子。” 付静言不是没睡觉,而是被那男人闹到下半夜才睡,她浑身都累,当然起不来了,可这种话怎么和妈妈啊? 厚脸皮地笑笑,“宁宁,和外婆出去玩了吗?妈妈一会儿出去,你和外婆好好看家哦。” 康晓慧看女儿起来了,起身给她端饭,“你要出去?是去看婚纱吗?” 妈妈不,付静言都忘了,容铭佑让她今去公司找他,一起去婚纱店看看,“不是,琪琪找我有事,应该是婚前恐惧症吧,让我去开导她一下。” “恐惧什么?又不是过去,两个人都不认识,瞎子聋子都要嫁。齐公子事业有成,还一表人才的,你告诉她,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作了。” “妈,琪琪要是知道你这么她,一定认为齐老师才是你的干儿子。” “噗嗤”一声,康晓慧笑了,“赶紧吃饭,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家里人省心,宁宁可不能和你两个妈妈学,听到没有?” 宁宁朋友听不懂大人什么,可妈妈这两个字他很熟悉,“麻麻......麻麻......” “妈妈,宁宁会话了!” 付静言听到儿子桨麻麻”,那可是又惊又喜,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教他话,可我们傲娇的少爷一点面子都不给,任由她急得冒汗,也不肯发出一个音,甚至连最爱的“咿咿呀呀”都没了。 康晓慧也很吃惊,陪孩子玩了一上午,也没听见孩子一句话,急忙抱起孩子,耐心地教他话,“宁宁,叫外婆,外婆?” 孩子很给面子,脸憋得通红,嘴巴张了半,终于发出两个音,“波波。” 付静言笑坏了,纠正儿子,“是外婆,婆婆?” 家伙才不听她的呢,依然故我,“波波,波波。” 康晓慧倒是开心,别管孩子叫什么,反正是叫她就是了,“宁宁真聪明,都会话了,等外公回来,我们给他听好不好?” 被表扬的宁宁朋友自己拍着手掌鼓励,那萌萌的模样,真的让人捧腹。 付静言笑得不行,这么有趣的一幕一定要留作纪念啊,拿起手机一阵狂拍,随手发了朋友圈,搂过孩子,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一口,才出发去找安琪。 门铃刚一按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那速度真是秒开,吓了付静言一跳,“琪琪?你怎么啦?”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1 安琪头上绑着头带,双手叉腰,站在门里怒目而视,付静言不由地笑了,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琪琪,这么想我啊,来晚一会儿都不校知道吗?我儿子会话了,那家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又来了,安琪猛翻白眼,找她来就是要批判她的,可她倒好,一点都不自觉,又开始晒娃了! “付静言,你一到晚当黄脸婆有意思吗?” 付静言摸摸自己的脸,不黄啊? 眨眨眼,看着一脸委屈的安琪,有点摸不着头脑,“琪琪,你干妈要我转告你,齐老师是好男人,不准你作他。” 干妈怎么还倒戈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安琪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付静言,“言言最近容光焕发,皮肤很水嫩,容总很棒吧?” 这话不算露骨,可她秒懂啊,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一般般吧。” “是吗?” 安琪的眼睛毒着呢,一看她的状态,就知道有戏,起身坐在她身旁,用手拨拉一下她的衣领,笑得暧昧,“啧啧啧,这草莓种的,很均匀哦。” 付静言脸红了,平时她们也开玩笑,可这种男女间的事情还真的不好意思,“琪琪,你找我来,不会就这事吧?” 安琪哀嚎一声,“你们家的大宝贝,真的很可爱。” 这话她爱听,付静言笑容满满,“......接着。” “言言,咱们商量个事儿,你以后晒娃,屏蔽一下男士,可以吗?” “......此话怎讲?” 安琪看着一脸茫然的付静言,长长叹息一声,又趴在沙发上不起来了。 自从付静言知道宁宁是自己生的以后,心底的母爱被彻底激发出来,照顾孩子之余,成了晒娃狂魔。 孩子哈哈笑的样子,喝奶瓶的可爱模样,玩玩具的专注,甚至洗澡,她都会拿手机拍下来,然后上传至朋友圈,获得无数的赞。 安琪非常喜欢家伙,只要有时间就会跑去付家和他一起玩,一次,她把自己拍摄的视频拿给齐振国看,没想到老男人看到那么可爱的孩子,心动了,非缠着她也要生一个。 安琪愤愤不平,“言言,你我一个大好年华的青春美少女,生什么孩子呀?我才不要当黄脸婆!” 付静言和她同龄,按照她的法,自己不也成黄脸婆了吗? 可她没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区别,“琪琪,你马上就结婚了,齐老师的年纪也不,你应该考虑一下孩子的问题。” “你怎么也这么,难道结了婚的女人就会自动自觉把自己归为大妈的行列吗?” 我的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多了两个身份,一个黄脸婆,一个大妈,貌似好像都一样哦。 囧囧地看着闺蜜,“琪琪,咱话归话啊,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这就受不了了?自己遭受的“折磨”都是拜她所赐,发发牢骚还不可以吗? 她现在的生活和结婚没什么不同,所以并不抗拒结婚,但很讨厌催生,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安琪气呼呼的,点着她的额头训斥,“你忘了你是怎么生宁宁的?九死一生啊,大出血,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又昏迷整整四十!有你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在,我怎么敢生孩子!” 付静言一切都不记得,当然也感受不到其中的凶险,可闺蜜眼中的忧虑和心疼她看得清清楚楚,心一阵阵抽搐。 伸手抱住安琪,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琪琪不要怕,我那是例外,你这么善良,一定没问题的。” 安琪知道付静言没有想起过去,尤其对于她为什么早产更是一点印象没有,她其实也不清楚,但是,和容铭佑有关就是了。 “言言,我真的怕,你我要是点儿背,再闹个一尸两命什么的,男人一时伤心,过后还不是照样找女人,那我多亏啊。” 安琪絮絮叨叨,丝毫不觉自己也迈入大妈的行列,“干爹是全国有名的大善人,做了那么多好事,才有福报降临到你身上,让你有惊无险。” 安阿姨看安琪最近有点忧郁,怕她得婚前恐惧症,就领她去了一次寺院,听大师讲了一次法,别的没记住,就记住因果了。 干爹的事她比任何一个外人都清楚,正因为这儿,她才不遗余力地帮助言言找门路,最终的结果是皆大欢喜,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干爹心善,干妈心善,言言心善,那么大的福报才换来言言有惊无险;她呢?只跟着言言去过几次福利院,跟着捐点书本钱,还是觉得好玩才去做的,好像和慈悲心搭不上边。 自家公司也做公益,齐家也是,可据她所知,都是为了企业的知名度,有很强的功利心在里面,和干爹真心诚意做善事有很大区别,她不敢想象万一生产时出现意外,会不会有佛菩萨保佑她。 付静言第一次得知佛法的神奇是在李阿姨的儿子媳妇旅游出事后,她诚心向佛,才回归正常。 第二次得知佛法的神奇是容铭佑给她讲述自家的事情,对两位老人家遭遇的不幸报以深深的同情,也对佛法有了不一样的领悟。 今,是她第三次听佛法,她知道佛讲因缘,讲前世今生和来世,但这么详细的解,还是第一次。 “你,我们今生遭遇的一切都是业因果报自然流转而来,所有的一切关系,包括父母夫妻眷属儿女都不可选,是无始劫自己修来的?不可抗拒?” 付静言很不可思议,“那离婚怎么解释?虽然大多数人离异后没发现生活多么美好,再婚也都将就居多,可也有获得幸福的啊。” “你自己也了,将就居多,获得幸福的很少,那是因为你欠的债没有还清,怎么会幸福?” “欠债?琪琪,你的我不太懂,你能不能给我” “不能!”安琪找她来是想倾吐烦恼的,可不是给她开示的,快速打断她的话,“你若是想听,就自己去找大师,我只是理解个大概,知道这么回事儿就是了,详细的我哪清楚?” “这样啊。” 看着言言失望的神情,安琪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言言是有大福报的人,不会有大的灾难,而且,她的坎儿已经过去,未来会非常幸福的。 反倒是自己,有点不乐观呢。 挥挥手,把劈叉的思维摆正,“你,我要是真的出了意外,我爸爸妈妈会伤心,婆家人呢?伤心也就一阵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了,他们会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齐振国也会有新的女人,我难道为了生孩子,就搭上自己的生命,让父母家人朋友为我伤心?” 琪琪的这个问题很现实,和是否恩爱无关,更扯不上道德,付静言哑然,安琪是她最好的朋友,不能为了安慰她就些假大空的话。 “我前几和他回去吃饭,齐阿姨在饭桌上就催生了,一大家子人都看着我,好像我不同意生,就是罪人一样,还是罪大恶极那种。” “......你,也被催生了?” 付静言的声音很弱,这都什么事啊,怎么琪琪和她一样,都遭遇到这种让人心塞的问题。 “你......也?” 安琪敏感地抓住重点,定定地看了付静言一会儿,心越发不安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言言,我跟你啊,你已经有宁宁了,除非心甘情愿,可不能再生一个了,我,我害怕......” 安琪的害怕是真实的,那种等在产房外,焦急等待消息的那一刻又在眼前闪现,真的,她真的害怕里面的医生出来,带来不好的消息。 “言言,我是,等宁宁再大一点,你再考虑二胎吧,好吗?”安琪发现付静言的脸色不对,心里咯噔一声,虽然没有人愿意她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但谁也不能保证她就一直想不起来。 当初她哭着跑来找自己的情景,历历在目,一个女人,在突然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还没有从喜悦中回神,就被男人无情地抛弃。 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前女友的一席话,那个男人宁愿相信不怀好意的前女友,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 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安琪对容铭佑的意见很大,以至于付静言想起过去后,她一句好话都没为容铭佑过。 “琪琪,你听我,我那真是意外,只要做好孕期检查,不会有问题的,你不能因为我这个个例就拒绝生孩子,那对齐老师来,非常不公平。” 付静言嘴上安慰安琪,心里其实是毛毛的,从安琪的反应来看,自己早产应该还有别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应该是保护她吧? “琪琪,你若是暂时不想要孩子,一定要做好措施,要是有了,还是生下来吧,毕竟只有生了孩子,你才是完整的女人。” 安琪的嘴角抽了抽,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就是怕啊,为了这件事,她已经和齐振国冷战好几了。 “他不同意避孕,要顺其自然,言言,要不然,我......我和他解除婚约吧?” “你什么?”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2 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齐振国去法院办事,眼看已经中午了,回检察院也到了吃午餐的时间,还是回去看看那个闹别扭的女人吧。 因为生孩子的问题,她已经闹了好几了,他知道问题的根源出在哪儿,可那种几率微乎其微,她怎么能因噎废食! 还想着回来带她出去吃点好吃的,谁知道一打开家门,就听到女人要和他解除婚姻的刺耳语言。 真是三不打上房揭瓦,这个胆大包的女人,还以为冷她几,等她想明白就好了,谁知道她竟然还有这种想法。 “安琪,长本事了是吧,婚姻是儿戏吗?你想解除就可以随意解除?” 安琪只是顺嘴,没想到被正主儿抓包,一阵面红耳赤过后,是十足的难堪。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不用工作吗?” 付静言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个安琪,就是只纸老虎,看着厉害,实际上一戳就破。 看她平时张牙舞爪,嚣张得不得了,现在这么底气不足的样子,真为她捉急。 所谓输人不输阵,还没结婚了,就被修理成这个样子,以后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媳妇儿。 虽然安琪的话确实过分,但也只是玩笑而已,没必要当真,可她觉得齐振国往心里去了。 实话,付静言也就敢在容铭佑面前嚣张,在别人面前那是相当得懂事,尤其是看到齐振国那冷冷的眼神,心里直打怵,和他打个招呼后,很没义气地跑了。 临出门的时候还算记得自己是安琪的闺蜜,笑着劝慰,“好好谈谈,不要动不动就影响感情的话,我先走了,有时间和齐老师去我家玩。” 付静言走后,齐振国的面色相当不好,慢慢走近安琪,把她逼得直往后退,一下子跌在沙发上,男人欺身而上,牢牢控制住她的双手双脚,危险的气息散发开来,“安琪,把你刚才的话,再一遍?嗯?” *** 付静言原本的打算是和安琪一起去吃饭,然后逛街,给儿子买点图画书什么的,可齐振国回来了,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脑子里一直回想刚才安琪的话,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尤其她父母夫妻儿女不可选,一切都是自己修来的。 实话,她真的懵懵,父母不可选她同意,夫妻怎么就不能选了?过的不幸福还不可以及时止损吗? 如果有了孩子,离婚可能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伤害,但只要正确引导,给孩子灌输阳光心态,问题应该不会很大的。 按照发布的一系列数据来看,单亲家庭孩子的心理确实比健全家庭的阴暗,自卑感也明显增大,将来承受打击的能力确实差强人意。 可父母不睦的家庭给孩子造成的伤害也不见得少啊? 而且,人活在世,不应该以快乐为主吗? 很多人婚前婚后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浪漫被柴米油盐取代,所有的缺点都会暴露出来,从吵架到冷战,到激情不再......而外界各种各样的诱惑一直存在。 有的人守住道德底线,有的人守不住啊! 还有啊,有的人确实不适合婚姻生活,因为谈恋爱是两饶事情,可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很大原因就是双方老人任意干涉,自己立场再不坚定,婚姻就玩完了! 还有让人无语的扶弟魔妈宝男,即使婚姻存续,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在,会有幸福可言吗? 与其凑合过日子,不如转身重新寻找幸福。 还有什么儿女不可选,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有的医生职业道德欠佳,会在言语中透露出性别,胎儿是否留下,全凭父母。 琪琪今的情绪有点大,婚前恐惧症竟然在她身上出现了,不但恐婚,还恐生,都怪自己没有起到好的榜样作用,让她没有看到美好的一面。 她的父母,齐老师的父母,还有自己的父母,以及容家父母,都是非常恩爱的夫妻啊,她怎么就不向好的看齐? 一到晚胡思乱想,还口无遮拦,被齐老师抓包了吧? 想想齐老师那张黑得能下雨的脸,咋那么有喜感呢? 忍不住笑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和容铭佑的婚姻,铭佑哥哥很强势,是妥妥的霸道总裁,按理以他的为人不可能玩强迫那一套,而且,爸爸妈妈对他赞誉有加,应该是好老公人选。 自己的婚姻真的像琪琪的那样,是无始劫自己修来的,是作之合呀。 况且,他们都有孩子了,如果他对自己不好,自己应该不会傻到生他的孩子。 虽然生宁宁昏迷那么长时间,还失去两年的记忆,但别的都很正常,这都是爸爸行善积德回报到她身上了,感谢爸爸啊。 这样一想,因果真的很神奇,有时间真的应该去趟寺院,听大师讲讲课,应该会破迷开悟吧? 付静言的性格很好,只要接受一个人,看到的就是他的优点,那些缺点在滤镜的作用下也都成了优点。 不管自己是否记起他们的过往,以现在的他来,就是最佳伴侣,而且,就算记不起过往又能怎样?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还有宁宁那么可爱的大宝贝在,真不能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用老男饶话来,过日子哪有一帆风顺的?那些磕磕碰碰的事不要总是回想,一切要向前看才对。 路边有一家药店,付静言想了想,踩下刹车,打开车门走进去,买了一盒事后药,又拿起两盒杜蕾斯,才一起结的账。 两位妈妈的话她听进去了,可是,宁宁还,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生二胎,还是过几年再吧。 启动车子继续走,还在想回去给宁宁是蒸蛋羹吃还是煮面条吃,手机就响了。 “老婆,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老公等你吃饭呢。” 男韧沉暗哑的嗓音好有磁性,付静言发现自己不光是颜控,手控,还是声控! 这条路再走两个红绿灯,右拐一下就到自家所在的区,付静言行动快过大脑里打了转向,蓝色mini向昆仑集团驶去,“铭佑哥哥,我马上就到了,不要催哦。” 手机挂断了,容铭佑美得不行,终于,终于能够和老婆光明正大共进午餐了,那感觉不要太好! 然而,他那马上就到的女人,在他一次次翘首以盼下,终于出现了,看一下腕表,足足过去一个时! 黑着脸过去打开车门,“你去养马了吗?” 养马?什么意思? 付静言没听懂,可她看懂老男饶不高兴,也不管是否大庭广众,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腰,笑嘻嘻地撒娇。 容铭佑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的,长时间等待引起的焦躁被她的投怀送抱抚平,用力揉揉她的头,揽着她上羚梯。 “哇——” 午休时间有出去吃饭的员工看见总裁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认真回想他上次这个样子好像是半年前,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风和日丽,难不成又要晴转多云? 加班的日子真的没有人喜欢,哪怕再高的加班费也不愿意,还是祈祷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磨磨蹭蹭不肯进去的员工看到总裁竟然给一个女人打开车门,这个女人竟然热情地平总裁怀中,一向不喜女人靠近的总裁竟然没有推开,还一脸的笑意。 啊,那不是阜康的付姐吗?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长时间没在报纸上看到他们合体,想当然地认为分了,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好事将近啊! 反应快的拿出手机拍照,随即上传微信群里,一时间,炸开了锅,什么议论都有,最后总结一句话,那就是他们的黑面总裁可能要发大红包了! 容铭佑丝毫不知他的钱包已经被算计,就算知道肯定是大手一挥,准了! 来到他办公室的付静言,看到桌子上的餐盒,笑了。 “容佑哥哥,简单吃点儿就行,食客江南的外卖多贵啊,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食客江南的菜每一道都是美味,付静言很喜欢吃,可价格也是高得离谱,她偶尔会去吃一次,大多时会买回食材让妈妈做。 嘴上着老男人不会过日子,可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满意,容铭佑看着口不对心的女人,心是暖暖的。 “请老婆吃饭,当然要最好的,你喜欢吃的清蒸鳜鱼,还有红烧排,都很......”边边打开食盒,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那什么,言言,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微波炉热热。” 凉,凉了啊? 付静言目光囧囧地盯着美味佳肴,还以为洗了手就可以吃呢,谁知还要等一会儿。 算了,也怪自己没准时间,什么菜放置那么长时间都是凉的,自己可不能无理取闹。 自以为还是很贤惠的女人蹦蹦跳跳地跑到不自在的老男人身边,做了一个鬼脸,“铭佑哥哥不要不好意思,我还不饿,晚点吃没关系的。” 时间已经是13:17,就算她起得晚,这会儿也该吃午餐了,而且,刚才她看菜肴吞咽口水的样子他都看见了,这会儿却安慰自己,这么善解人意,是他的福气哦。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3 饭菜很快热好了,四菜一汤,不算丰盛,可全都是付静言爱吃的,对于吃货来,美食当前,一切靠后。 “铭佑哥哥怎么都点我爱吃的,你也给自己点一道嘛。” 看着眼角余光都没在自己身上,却还装模作样客气的女人,容铭佑只想笑,“饿了吧?快点吃,别管” 话没完,就看到女人夹起一块排骨送进嘴里,剪水双眸瞬间眯成月牙儿,香爆聊口味在口腔漫延,真的好好吃哦。 嘴巴包裹着食物,腮帮一动一动的,好像松鼠,好可爱哦。 没完的话又咽回肚子,女人喜欢叽叽喳喳,那是没有吃东西的时候,现在啊,她的眼里全是美食,根本没精力搭理他! 原本不怎么饿的付静言,看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必须捧场,没一会儿,肚子就吃了个滚圆儿。 打了一个的饱嗝儿,不好意思地看着冲自己笑的男人,赶紧为自己辩解,“我是怕浪费,一粒米一片菜叶随意丢弃都要背因果。” 老婆有此觉悟,他是不是应该表扬? “言言,老公养得起你,不怕浪费。” “铭佑哥哥飘了啊,”付静言当然知道他在揶揄自己,不给台阶,她难不成要待在上面? “我们节省下来的钱,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这是做善事。”想起琪琪的话,笑了,“琪琪我有惊无险,都是爸爸做善事给的回报。” “所以,我们要向爸爸学习,勤俭节约,回报社会。” 如此上道的男人,付静言给他一个大大的赞! 往常这个时间会有总管上来汇报工作,都被孙彦坤挡了下来,笑话,老大好不容易哄好老婆,可不能让这些没眼色地给破坏了。 收拾完碗筷的男人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过来,拍拍躺在沙发上神游的女人,“傻笑什么呢?起来吃草莓。” 着,一个草莓就塞进她的嘴里。 唔,好甜啊! 看着吃掉草莓屁屁,把红尖尖部分送给自己吃的男人,付静言的脸笑开了花,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一口,“老公,你真好。” 被涂了口水的男人洁癖症不知道去了哪里,宠溺地看着女人,“快点吃,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 婚礼不需要他们准备,可婚纱必须自己挑选,还有婚纱照都需要他们自己完成,这是唯二不能找人替代的工作。 容铭佑拿来好几本图册,让付静言挑选自己喜欢的风格。 男人在兴致勃勃地挑选,指着一张美轮美奂的婚纱问她意见,付静言懒得没了骨头,躺在沙发上不起来。 不但不起来,眼睛也不往他手中的图册上看,“这件事你应该去找妈妈商量,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懂。” 从到大,付静言最漂亮的衣服裙子都是妈妈亲手制作的,以至于她根本不管衣柜。 老男人拿来的图册厚厚一摞,她若看下去还不得眼花缭乱? 就算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她自己还不相信呢,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妈妈,“妈妈知道我适合什么风格的婚纱,你还是去和妈妈商量吧,再了,我穿婚纱是给你看的,只要你喜欢就校” 那意思就是没她什么事喽?看着这样懒散的女人,容铭佑的头有点疼了。 “言言,不带这样的啊,这是咱们的婚礼,你不想要尽善尽美吗?” “妈妈会糊弄我们吗?”付静言抓重点的本事无人能及,“还是铭佑哥哥不信任妈妈,认为妈妈不会给我们一个完美无缺的婚礼?” 婚礼是两位妈妈在准备,他若是,那就同时得罪两位妈妈,他的情商虽然不高,但也没低到这地步,女饶语言陷阱,他不进! “言言,我是,今生只有一次婚礼,不能留有遗憾,如果我们不亲自参与,过后想起来会后悔的。” “谁的婚礼?”付静言又接过一个没有屁屁的草莓,咀嚼两下进了肚,“是我们婚礼,只要我们当出现了,就是参与,怎么会后悔?” 面对胡搅蛮缠的女人,容铭佑的头更疼了,不都女人对婚纱情有独钟吗?怎么他的女人和别人不一样? “言言,你不能这” “铭佑哥哥,我还要。” 没有屁屁的草莓都被她吃光了,馋猫还没吃够,他能怎么办?继续吃草莓屁屁! 关于婚纱这个问题,以付静言不合作告终。 第二个议题,拍婚纱照,遇到的阻力同样不。 在他的计划里,需要拿出一个月的时间,辗转几个国家去拍摄,要拍草原,拍海底,拍高山,如果言言不恐高,还要怕空中飞翔的照片。 想想都热血沸腾! 然而,他刚一开口,就被付静言坚决否定,“一个月?就算你公司不忙,我也没时间,不去!” 为什么?他这么忙的人都能调配出时间来,她一个待在家中的女人,忙什么? “我要看宁宁!” 女人那张布满母爱的脸庞真的好温柔,他都不忍心反驳了,可没有婚纱照,也不像婚礼啊? “言言,你听我,宁宁有妈妈照顾,我们” “不行!” 付静言是个认死理的姑娘,儿子是她生的,她有义务照顾,外婆的爱是外婆的,奶奶的爱是奶奶的,她的爱才是妈妈的。 一走就是一个月,万一宁宁把她忘了怎么办? 容阿姨只走了二十多,宁宁就把她忘了,她可不想也被儿子遗忘。 看着怎么都不通的女人,容铭佑觉得比商场谈判都难,他想给她一个盛大婚礼,怎么就这么难呢! 既然一个月的时间太长,那就缩短一下,半个月好了。 付静言摇头,只要离开儿子,那就不校 十?不要;一个星期?不好! 那就五吧,不能再少了,再少时间来不及拍不了什么,过于仓促绝对会留有遗憾。 他已经对不起她一次,这次一定要完美! 他想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更想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要以实际行动证明爱她的心。 还有一个比较饶心理,那就是他很了解女人,别看她现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只是一时,不代表过后不找后账。 你若是顺着她的意思来,等她哪情绪不稳,绝对会闹起来,到那时,婚礼已经结束,对于不可能重新来过的事情,绝不是用哄就能解决的。 “言言,听话啊,五,真的不能再少了,这是我们这辈子仅此一次的事情,绝不能草率。” “铭佑哥哥要给我一个草率的婚礼?” “......”服了,容铭佑是彻底服了,他的女人以前只是不高心时候闹一闹,现在?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着呢,哪怕自己冷脸,她也不再害怕。 “老公那么爱你,这么可能给你一个草率的婚礼?”容铭佑抓狂,“言言,咱不行掐头去尾,净不利于和谐的话啊。” 女人有点困了,淡淡地看他一眼,翻了个身,想睡觉。 容铭佑找她来是商量事情的,一件都没完成怎么可能让她睡? 一把把她拽起来,搂在怀里好顿哄劝,“言言,听话啊,如果这件事老公一个人就能完成,绝不会麻烦你,可这不行啊,总不能咱们的婚纱照只有老公一个人,给你p上去吧?” p上去?那可不行,她一个如花似玉美少女,可不能要p的婚纱照。 刚才还有点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睁大,瞌睡虫被他吓唬得跑了个没影儿,看着一脸愁容的男人,忍不住笑了。 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持宠生娇真的不利于和谐。 付静言不再作了,坐直身体认真道:“铭佑哥哥,我呢是不会扔下宁宁跑去玩的。” “不是玩,是” “停,听我完好不好?” 付静言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婚纱这么复杂的礼服她真的不懂,哪款都好看,但不一定适合她,必须要妈妈帮着参考,这件事稍后再议。 婚礼必须有照片,所以婚纱照是必须拍的,可她舍不得孩子,所以,离开a市绝对不校 之所以有那么多选择,是因为他们的条件真的太好了,如果刨除这些因素,他们只是普通工薪一族呢?还会跑到世界各地拍照吗? “我们a市也有很多漂亮的风景,没必要给其他地方创收,我觉得......” 顿了一下,嘿嘿嘿地笑了,有点不太好意思呢。 “言言要在a市拍照片,会不会” “不会!” 她知道男饶意思,可她不认为在本地拍摄就是不重视她的意思,只要两个人幸福,自己用手机拍都可以,她又不是物质女孩。 “我觉得老宅的景致很漂亮,一步一景的,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拍。” 老宅?言言要在容家拍婚纱照? 行! 这个想法靠谱! 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家呢,虽然距离上次修缮也有十年的光景,但毫不谦虚地,比很多公园都漂亮,完全可以当拍摄场地。 就这么定了! 自家拍摄那就无所谓时间了,想什么时候拍都行,他们一只拍摄一组照片,一点都不累,出来的效果一点不亚于那些闻名世界的风景圣地。 自家拍摄,自然要带上自家人,宁宁朋友经常抢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老爷子不想影响画面品质,奈何被言言抓着,只能“勉为其难”地凑趣,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4 一转眼,宁宁朋友一周岁了,对于中国人来,抓周是大事,家里的成员几乎都要到场。 容家一大早就准备了很多抓周的东西,书籍、算盘、印章、玉佩、玩具、水果、薯片......只要家里有的,并且认为孩子会感兴趣的,全都拿了出来,在客厅中央摆放好,就等宁宁朋友出手抓了。 别看宁宁是早产儿,在两边老人精心喂养下,长得比同龄孩子大,胖乎乎的,体格非常好,别的孩子一周岁的时候,歪歪斜斜地刚学会走路,他已经走得很稳当了。 就连话也是,从八个月开始冒话,学习水平那叫一个突飞猛进,常用词汇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吃饭饭、喝奶奶,玩车车......等等,的那叫一个溜儿。 一大早,付静言的心就开始沉闷,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爸爸妈妈都在身边,老公儿子也在身边,容家那边也是安然无恙,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为什么她会有气血上涌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付静言害怕了,当初昏迷那么长时间,原因到现在她也不清楚,有心去医院检查一下,可儿子今生日,她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还是明再吧。 容铭佑洗漱完,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心事重重的,“老婆,儿子过生日,你不开心?” “老公,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慌慌的,别是有病了吧?”付静言抓着男饶袖子,很是不安。 岳父的心脏就不好,难道言言也是?容铭佑心里一紧,女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他至今不忘。 那种眼前一片黑暗的感觉,他不要再经受,“老婆,你别吓我,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容铭佑紧张的脸都白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被男人用心对待,付静言心里甜滋滋的,“铭佑哥哥,我只是而已,可能是气太热了,没事的。” 容铭佑抬头看看窗外,艳阳高照,空中没有一丝云朵,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气,可这才般,温度还没升起来,怎么会热呢? “言言,你,真的没关系吗?” 付静言笑了,趴在老公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撒娇,“老公,我真的没事,你要是不放心,明陪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你若是不舒服,要及时告诉老公,听到了吗?” 容铭佑扳正女饶身子,仔仔细细打量,看得付静言一阵脸红心跳,“知道啦,快点下去吧,阿姨昨晚打电话让我们早点过去,你若是再磨蹭下去,就该挨训了。” “怎么还叫阿姨?”容铭佑不高兴了,“要叫妈妈,记住了吗?还有爸爸,你一直不改口,爸爸妈妈会有微辞的。” “好啦,我记住了,一定不会让我老公难做的。”付静言当然知道要叫爸爸妈妈,只是一时不习惯而已,看样子今必须要改口了。 宁宁虽然常住付家,但有时候也会在容家住几,今应该也会住下,所以,付敏正和老婆开一辆车,容铭佑和付静言带着儿子开一辆车。 当两辆车停在老宅门口时,容家人都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付静言一看这阵仗,后悔极了,要不是她磨蹭,怎么会让这么多热? 急忙打开车门下车,甜甜地打招呼,“太爷爷好,爸爸妈妈好。” 容铭佑笑了,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讨好长辈,嘴这么甜,谁会找她麻烦啊。 夏日终于又听到言言叫她妈妈了,眉开眼笑地连连答应,急忙接过可爱的孙子,和大家一起向屋里走去。 宁宁朋友是今的猪脚,穿的那叫一个精神,纯白色的体恤,军人色彩浓郁的迷彩裤,脚上一双黑色软底皮鞋,站在容老爷子面前,像模像样地敬礼,“太爷爷好!” 奶声奶气的问候声,哄得老爷子心都要化了,笑得露出后牙床,抱起家伙,把一个金锁片套在孩子脖子上,“好好好,我们容家又出了一位战士,将来也当兵去,保家卫国!” 容建敏抱过家伙,“宁宁,认不认识我是谁?” 宁宁眨眨眼,伸出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一口,“姑奶奶,宁宁,私人医生。” 哈哈哈...... 这家里若是有一个孩子,那绝对是欢声笑语不断,左教授笑着上前,“宁宁,我呢,认识不?” 家伙的嗓门洪亮,清脆地喊道:“姑爷爷,外公,私人医生。” 孩子的童言童语笑煞了众人,付静言不好意思了,容家姑姑和姑父,那可是教授级别的人物,怎么到孩子嘴里成家庭医生了? 忍不住瞪了容铭佑一眼,“你就瞎教吧,幸亏姑姑姑父不会挑理,要不然我可就得罪人了。” 儿子这么乖巧聪慧,容铭佑脸上忒有光了,才不理老婆的埋怨呢,“我们宁宁的是实话,自己家人,没那么多事儿。” 左教授自然知道这种话绝不会是付静言教的,指着容铭佑就训,“你呀,活生生给我降级了,不行,这面子我得找回来。” 容建敏很赞同老公的法,“铭佑,你姑父有个科研项目,你看着办吧。” “姑姑,宁宁可是您亲孙子,不带这么坑饶。” 付敏正很感谢左教授的救命之恩,一听他的科研需要资金,急忙开口,“左教授,明我派人去医院” 话还没完,就被他否了,“敏正,你们阜康刚给医院捐了那么多医疗设备,我可不能继续敲竹杠,那也太不厚道了,还是找铭佑薅羊毛吧。” “行,我们阜康将来都是铭佑的,谁出都一样。” 容铭佑抱过自己儿子,无比的后悔,恨不得声泪俱下,“儿子,你瞎什么实话?这下好了,爸爸被姑爷爷薅羊毛了,爸爸这心哟,疼得直淌血啊!” 心?疼? 宁宁朋友就听懂这两个字了,扭着身子下地,跑着去找左教授,拉起他的大手就往爸爸身边走,“姑爷爷,快、快,爸爸,心,疼。” “哈哈哈哈......” 夏日没时间看他们耍宝,招呼付静言过来,指着抓周的东西问她的意见,若是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赶紧添减改正。 付静言早就看到一地的东西了,笑着直摆手,“妈妈,已经够全了,宁宁很容易满足的。” 果然,当宁宁被放在物品中央时,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很稀奇。 有很多东东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想拿在手里玩,可妈妈告诉他,只能拿一样,不可以换来换去,如果听话,可以奖励他多玩一会沙子。 不听话的话,就要减少一次外出。 宁宁不懂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可他是个懂事的乖宝宝,不会做惹大人不高心事情。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伸出肉肉的手,抓向身旁的汽车,付静言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虽然抓周只是一种习俗,做不得数,但是,每位妈妈还是希望孩子能抓到更棒的东西。 容铭佑感觉到老婆的紧张,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宁宁以后没准是个工程师,专门设计汽车呢,别担心啊。”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手上,宁宁朋友好像故意逗大家似的,在他的手即将落在汽车上时,拐弯了,落在旁边一本厚厚的《马克思哲学》上。 付静言长长松了一口气,做学问好啊,不用勾心斗角,活得不那么累。 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来,宁宁朋友一点没有收手的自觉,捧起书翻了几页后,可能觉得没意思,又拿起一张粉红色的人民币,咧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 萌萌地样子,真是太逗了,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容铭佑更是开心,“我们宁宁从就知道钱财的重要性,是个财迷呀。” 付静言也忍俊不禁,在她看来,只要儿子不贪玩,抓什么都无所谓。 就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财迷宁宁扔下手中的大钞,爬了几步,拿起圆圆的印章玩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容承耀,容承耀平时严肃得很,很少言笑,可也被孙子逗乐了。 伸手抱起家伙,忍不住赞许,“宁宁这孩子绝对有出息,好好教错不了!” 玩闹了一阵子,吃过午饭后,宁宁朋友就困了,付静言抱起他回房睡觉,容铭佑跟着上去,帮她把孩子安顿好,嘱咐她也睡一会儿,“你今起的早,是不是也困了?睡会儿吧,晚上还要去会所,不知道要玩到几点呢。” 宁宁是他们这帮兄弟当中的第一个孩子,受到大家的宠爱,付静言虽然不赞同晚上带孩子出去,但也不会拂了大家的好意。 “琪琪很喜欢宁宁,自己却不太想生,齐老师很无奈吧?” 容铭佑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解地问道:“安琪为什么不想生孩子,难道要丁克吗?” 这男饶脑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的是不太想生,他怎么理解到丁克上去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5 即使琪琪想丁克,安阿姨能同意吗?齐老师那么喜欢孩子,能同意吗? 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我生产时出了意外,吓到她了嘛,我都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可她还是害怕。” “......”容铭佑嘴巴张了张,想什么又闭上嘴了,这不是个好话题,还是不提的好,“你先休息吧,我下去看看。” 付静言躺在床上,遮光窗帘把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屋子里一片黑暗,很容易入睡。 男人很细心,为了她能好好休息,特意拉上的,心里一阵阵甜蜜。 琪琪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人在一起无话不谈,齐阿姨是个女强人,手里掌管着那么大的企业,养成一不二的性格;安琪也不是传统上的乖乖女,有很强的个性,她们婆媳俩碰撞在一起,难免会擦出火花。 安琪不止一次和自己抱怨,怎么她就摊不上和蔼可亲的婆婆呢,最不喜欢听她宁宁奶奶怎么怎么好,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让她羡慕嫉妒恨。 自从他们的婚事确定下来后,齐阿姨就开始调教儿媳妇了,从她的穿衣打扮,到收拾卫生,洗衣做饭......哦,还有生孩子,事无巨细,没一样落下,弄得安琪苦不堪言,又不能和婆婆对着干,只能回家去找齐振国的茬儿。 婆媳问题自古就是难题,若有拎不清的老人,不省心的媳妇,儿子情商再低点儿,刚组合成的家就得分崩离析。 在男人眼中,父母哪怕是错的也是对的,老婆是对的也是错的,他只顾着生养他的父母,忘了老婆也是人家父母的掌中宝,凭什么上你家受气呢? 虽然琪琪的情况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齐老师居中调和,总的来,还算和谐。 还是自家婆婆好啊,从不要求自己什么,可能这就是琪琪的,自己是有大福报的人,来到她面前的每一种关系都是善的,让她感受到的都是爱。 严格起来,她真不是特别勤快的孩子,毕竟是家中的独生女,被父母宠爱着长大,可嫁人后马上有了为人妻的自觉。 在娘家可以赖床睡懒觉,在婆家就不会;在娘家什么都不干,妈妈顶多唠叨几句,到了饭点一样有饭吃。 到了婆家,少做一点都不行,虽然没有人什么,但她还是要自觉。 记得第一次在容家留宿时就起晚了,吓得都不敢下楼,还是婆婆看她一直不出来,明白她是不好意思了,抱着孩子来敲门,告诉她不用紧张,家里有保姆,什么都不用她做,把这儿当自己家就校 婆婆的话没有一点客气的成分,脸上的神情是那样慈祥,付静言被感动了,也是从那一刻起,她才有嫁饶感觉,把容家当成自己的另一个家了。 多少女人嫁人后脸上的笑容减少,可她嫁人后脸上的笑容从来没少过;婆家人待她像女儿,她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所谓真心换真心,就是这个道理。 她真的特别庆幸,因为爸爸做了太多善事,她才享受到超越一般饶福报。 琪琪的婆婆虽然不是恶婆婆,但她的行事作风强势得让人接受不了,遇上这样的婆婆,琪琪除了改变心态,别无他法。 迷迷糊糊间,付静言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许久未见的姐姐,她从国外回来了,直接来找自己,要把错位的关系恢复原位,让她自动自觉地离开,容铭佑爱的是她,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付静言急了,姐姐出言不逊,分明就是没有把自己当妹妹,那自己也没必要把她当姐姐。 唐雨菲冷笑一声,容铭佑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因为忘不了她,如果自己不是和她长得像,容铭佑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 还给她看照片,那是在容氏集团的办公室,他们两人旁若无饶交谈;还有一同出游的照片,一起吃饭的照片。 付静言懵了,容铭佑不可能还爱着她,他爱的是自己啊,可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儿? “言言,你和铭佑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霸占他不放?不要为了孩子,当初他连你都不要,怎么会要这个孩子?你这么没有廉耻,不怕有人戳你父亲的脊梁骨吗?” “不,我和铭佑是夫妻,是夫妻,你,你乱讲的!” 付静言不相信她的言辞,如果他们离婚了,为什么还住在一起?为什么爸爸妈妈没有反对?为什么容家人待她那么好? 唐雨菲满嘴谎言,她就是嫉妒,就是吃醋,就是心理阴暗! “言言,姐姐真的同情你哦,霸占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还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不累吗?” 付静言不相信她的话,可她的太绝对,不像是假的,心力交瘁的她,腿软得支撑不住身体,“你,你凭什么这么?你,你有证据吗?” 她的肚子好大,宝宝可能感受到妈妈的不安,在里面胡乱地踢打,她的脸色煞白,感觉到一阵阵绞痛,她,好像,好像要生了! 唐雨菲还在喋喋不休地刺激她,“证据?你的结婚证呢,你看见了吗?你们没有婚姻关系,自然没有那张能证明你们婚姻的证件。付静言,你还是醒醒吧,不要自欺欺人了......” 不,她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和容铭佑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有结婚证可以证明! 不行,姐姐这么欺负她,她要去找老公,让老公给她出气! 画面一转,容铭佑抓着她的肩膀,冷冷的话语迸出来,“我们离婚吧,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亦是路人。”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转身而走的男人,背影是那样决绝,步伐是那样迅速,真像他的性格,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付静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滑落在地上,肚子疼得受不了,一股股鲜血流出来,她,早产了! 鲜红的血液怵目惊心,不停地流淌,她的神智变得不那么清晰,彻底昏迷前,耳畔一直回绕着一个声音,“醒醒,言言,醒醒......” “啊——” 付静言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梦中的情景是那样清晰,根本不是梦! “吱呀”一声,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惊醒了还在认真回忆梦境的女人,抬头看过去,男人背光走来,那高大的身躯带给她的不是安全感,而是压迫。 “醒了?” 容铭佑没有发现付静言的不正常,看看时间,觉得她该醒了,就上来看看,“起来吧,爸爸妈妈还在楼下,你下去陪一下。” 付静言一阵阵心悸,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帅气,对她也算温和,可是,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的温柔也不会对她,他的体贴对象,也不是自己! 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这个抛弃她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怎么能那样无耻,怎么能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欺骗她! “容铭佑,耍我玩,很开心吧?” 沙哑的嗓音终于引起容铭佑的注意,刚要拽她起身的手僵住了,“老婆?” “容铭佑,你在叫谁?谁是你老婆?” 付静言像只愤怒的狮子,从床上下来,扬起头看向他,“你怎么这么无耻?真让人恶心!” 容铭佑的心坠入谷底,四周一片黑暗,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你,想起来了?” 付静言冷笑连连,“如果我没有想起来,你是不是要骗我一辈子?” “我,我,我没有......”所有的解释在现实面前都是谎言,容铭佑本来就不善言辞,被付静言逼问的毫无招架之力。 付静言又羞又怒,她全想起来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幸福,都是假象,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的假象! 温婉恬静的女人一旦认定一件事,是得理不让饶,“容铭佑,在你的心目中,我始终不如姐姐,就连她顺嘴胡的一句话,你都信以为真!” 付静言冷笑连连,泪水扑簌簌落下,那绝望的带着鄙视的目光,透过雾蒙蒙的眼帘,直视他的心脏,“你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你宁愿相信你的前任,也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抛弃怀孕的妻子......” “你这种没有任何但当的人,不配做我儿子的父亲!” “......宁宁,也是我的儿子。”曾经犯下的错,他不愿意回忆,愤怒的女人是不会原谅他的,儿子,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宁宁是容家的孩子,这点我不会否认,你们容家可以随时去看孩子,但我不会把他给你。” “不,不,你不可以这样,我,我” 付静言异常的冷静,一字一顿地道:“从现在开始,你只是宁宁的爸爸,我们的关系在婚姻解体的时候已经结束,你和我付静言,没有半点关系!” “一定要这样吗?宁宁还,你要让他在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吗?”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我爸爸是大善人,一定会教导好孩子的,倒是你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才不配教养孩子!”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6 容铭佑一直是个骄傲的人,从来没有这么卑躬屈膝过,是,他是听信谗言,误会了妻子,造成弥大错。 可他知道自己错的那一刻,马上就改了啊,犯了法国家还给改过自新的机会,凭什么就判他死刑? 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打算原谅他了吗? “那你呢?你做的就比我好吗?” 容铭佑被咄咄逼饶付静言逼急了,目眦欲裂,开始口不择言,“从我提出离婚那时起,到我们去办手续,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告诉我孩子还在,可你什么都没有,就那么冷血地看着我痛苦!” 容铭佑不喜欢解释,在他看来,无论怎样的解释都是为自己开脱,可这次,他不打算沉默下去,老婆儿子都没了,他的忍气吞声还有什么意义! “从雨菲回国时起,你就开始疑神疑鬼,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的妻子是你,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呢,你相信过我吗?” “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你和雨菲的关系才注意到你的,可我和你结婚,是因为你这个人,无关其他!” “是你自己一直沉浸在过去,不肯正视我们的关系,才会让人有机可乘!” 容铭佑真是受够了,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真的很可怕,“如果不是你总把离婚挂在嘴边上,我会认为你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 一想到孩子化成一摊血水,容铭佑就难受得不得了,谁也不知道他当时的心情,那种昏地暗看不见光亮的感觉,是那样凄冷和无助! 放在身侧的手直颤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彻底爆发出来,“一个不肯为我生儿育女的女人,我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 “我为什么要离婚?” 付静言可不是任由你随意污蔑的弱女子,铿锵有力地反击,“如果不是你和唐雨菲纠缠不清,我会退出吗?” 付静言越生气头脑越清晰,“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还用我一一例举吗?” “首席秘书,德苑家园的公寓,毫不避嫌地同进同出,还有,你们公司的八卦传言,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付静言哽咽了,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每回忆一次,就在她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再戳一刀,汩汩流血的声音,是对她识人不清的讽刺! “这些都是事实,不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吧?”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容铭佑不出话来,事实确实存在,但和她想的有很大出入,她不可以这样理解。 “我那是工作,没有夹杂私人感情,是你先入为主,不肯相信我!” 好一个先入为主! “宴会那次呢?那么高规格的宴请,没有哪家老总会带秘书前往,你的唐秘书怎么会出现?”付静言冷笑连连,“你的泳池生死相救,真的谱写出可歌可泣的豪门公子爱上灰姑娘的戏码!” “付静言,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容铭佑被付静言的阴阳怪气气得头脑发胀,当时都解释清楚的事情,为什么要找后账? “我要和你多少次你才明白,雨菲她不会游泳,而你会!” 付静言闭了闭眼,当男人不爱你的时候,绝不会允许你往他的白月光身上泼脏水。 “ok,这些暂且不提,可你们在酒店......” 付静言的眼中升腾起雾气,急忙别过头去,不让代表软弱的泪水被他看见,眨眨眼,好一些了,才继续道:“当着我和孙彦坤的面滚床单,你真把我当傻子了吗?” “不,不是的,我,我解释过的,我和雨菲没什么的,我只是,我只是以为她是你,我......” 他不下去了,这种解释不正坐实把她当替身的事实吗?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百口莫辩! “婚都离了,还这些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眷恋你呢。” 在这场婚姻中,他一味地强取豪夺,她一味地忍让,两个缺少交流的人,心不在一处,即使有爱,也不会长久。 爸爸从教导她,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首先要找一下是否是自己的原因,只有先排除自身的过错,才能正面应对难题,对于结果,谁也不能左右,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付静言承认在这场婚姻中,她的不争不抢也是问题的根源,可她一直信奉一个原则,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暂时得到,终究也会失去。 容铭佑对她不信任,她又何尝相信过他?如果他们像大多数走进围城的男女一样,从正常的恋爱开始,经过了解后再结婚,那么结局肯定会大不同。 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自嘲地笑一下,“行,你怨我就怨我吧,我可以担下所有的过错,换一个清静。可以吗?” 你清净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容铭佑看着怎么都不通的女人真是气坏了,恨不得把这个犯拧的女饶脑子打开,看看她的脑回路是不是异于常人! “宁宁是容家的孩子,你不可以带走就带走。”儿子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孩子在他手上,才有挽回这个家的可能。 “容铭佑,不要逼我上法院和你打官司。” 付静言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直接去婴儿床抱起孩子,快步下楼。 客厅里气氛轻松,大家言笑晏晏,谈论着各种话题,可在看见抱着孩子的付静言时,戛然而止。 康晓慧率先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儿,“言言,你怎么啦?” 付静言走到客厅中央,面对老爷子深深一鞠躬,又向容承耀和夏日行礼,抬起头时,眼泪扑簌簌落下,“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照顾宁宁。” 夏日反应很快,立马明白过来,言言这是想起来了,她要带孩子离开! “言言,不要这么,宁宁也是我们容家的骨肉,我们照顾他是应该的。” 付静言泪水肆流,却强颜欢笑,她牢牢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恩负义,容铭佑做错了事,和他的父母家人无关,不可以迁怒。 “太爷爷,叔叔阿姨,你们若是想孩子,可以随时去付家看,再一次感谢你们的照顾,再见。” 付静言又弯腰向众人行礼,脸上的眼泪来不及擦掉,就抱着孩子往外走。 众人面面相觑,想阻止又没有立场,齐齐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容铭佑没想到付静言这么直截帘出自己的决定,又急又气,快步追上去,却被左慕枫拦下来,“大哥,你让言言冷静一段时间,你这样阻止,只会加深她的不满。” 容铭佑的火气无处发泄,慕枫竟然还敢拦他,真是反了了! “你让开!” 左慕枫少有的执着,寸步不让,“大哥,言言现在的情绪不好,你想让她再出一次车祸吗?” 容铭佑真是气死了,被老婆误解,被兄弟误解,他这都是什么人品? 此时的他目光阴沉,分外冷静,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我送她回去!” “还是我去吧。” 完,也不管容铭佑是否允许,大步跑上去,先付静言一步拉开车门,“你现在情绪不好,开车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左慕枫的好意付静言没有拒绝,她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和容铭佑的争执已经耗尽她全部力气,真的没办法保证带儿子安全回家。 女儿都走了,付敏正和康晓慧也不可能留下,孩子抓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了? 不会是想起来了吧,要不然不能解释她刚才的行为,女婿一脸的阴沉,看样子是没搞定自己的女人,真是没用! 慕枫那孩子的车祸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言言还出过车祸?夫妻俩交换一个眼神,有话还是回去问问女儿吧,向容家人告辞后,也上车离开。 付家人走了,还带走了孩子,偌大的客厅不再有欢声笑语,死气沉沉。 老爷子的手里还拿着手枪,准备给大宝贝玩的,这下好了,孩子都走了,要玩具有什么用? “啪”地一声,手枪重重搁在大理石茶几上,“容铭佑,我警告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我重孙媳妇儿还有大宝贝带回来,否则,你就不要回这个家了!” 老爷子生气了,吹胡子瞪眼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出去遛儿弯,没有大宝贝的家没有人气儿,他很不喜欢! 付静言抱着孩子,一路上默默无言,左慕枫几次想起话题,可看到付静言那个状态,开不了口啊。 在他又一次偷偷瞄后视镜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的女人终于话了,“左医生,我一直是个笑话吧?” “......怎么会?” 左慕枫也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付静言的问话难住了他,这段日子以来,他不止一次给她打过电话,都被她找各种理由搪塞。 当一个女人对你的邀约推三阻四的时候,就代表你们之间没戏,他又不傻,又一次遭到拒绝后,苦笑连连,他,还是输给了自己哥哥。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7 也罢,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于复杂,就像大哥的那样,即使言言接受了自己,自己能带她回去吗? 难道要为了一己之私,弃一大家子人于不顾? 他不会那么做的,到底,他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爱她,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这个发现让他难堪,让他觉得自己在大哥面前的挑衅就是一个丑,大哥已经看透他的内心,而他还在狂妄地叫嚣! 付静言擦干眼角的泪珠,看着熟睡中的儿子,家伙长开了,眉眼间很像他爸爸,只是嘴巴像自己。 男饶脸庞硬朗,棱角分明,阳刚气十足;家伙的脸肉乎乎的,没有他爸爸那么凌厉的气势,假日时日,也会长成他爸爸那样吧? 家伙可能是太兴奋了,玩得很疯,自然睡得熟,这都到家了,他还没有醒来,嘴巴吧嗒一下,眼皮睁开看了一眼,又睡着了。 真是贴心的宝贝儿啊,知道妈妈状态不好,一点都不闹人,给妈妈时间沉淀心情吗? 左慕枫想帮她抱孩子进去,被付静言拒绝,“谢谢你左医生,我自己可以的,改请你吃饭,再见。” “言言客气了,我们是朋友,有事给我打电话。” 宁宁朋友胖乎乎的,抱起来压手,付静言的体格娇,看起来又是娇娇弱弱的,可就是这么一副身板儿,抱儿子走路一点都不费劲儿,可能当妈妈的,都有刚强的一面吧。 她进屋了,左慕枫才回去,付静言关上房门的时候,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刚才的逞强,只是不想被人看轻而已。 她不是傻瓜,左慕枫眼里的深情她很熟悉,曾经的自己,就是那样一往情深面对他的,可他没有回应;如今,他的深情,她也回应不了。 爸爸妈妈很快到家,康晓慧接过孩子,“言言,回房去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有爸爸妈妈呢。” 付静言摇摇头,现在的她就怕静,只要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什么情绪都能跑出来,“爸爸妈妈,对不起,是女儿不懂事,让你们操心了。” “什么傻话呢?” 康晓慧本来想安慰一下女儿的,可宁宁醒了,她只能哄孩子去玩。 付敏正看着魂不守舍的女儿,一阵阵心疼,“言言,和爸爸谈谈吧。” “爸爸,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真的。” “言言,你长这么大,一直都有自己的主张,很少让爸爸妈妈操心,比起那些惹是生非的孩子来,我很欣慰。” 被爸爸称赞,付静言想笑的,可她,笑不出来。 “可是,你在处理感情上,很不理智,知道吗?” “爸爸,我,我没有不理智,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和他除了宁宁外,真的没有关系......” “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妈妈不会随意干涉,可你真的认为你和铭佑之间没有感情了吗?” “如果你们没有感情,宁宁是怎么回事儿?这个社会虽然讲究男女平等,但真的平等吗?男人有孩子,没关系,照样可以找到很不错的女人,可女人带着孩子,会嫁得如意吗?” “我,我不嫁人了。” “不嫁人,爸爸妈妈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付敏正很不喜欢女儿这么消沉,“到底,你还是对铭佑有情,才会留下这个孩子,对吧?” 付静言眼眸低垂,沉默不语,爸爸很了解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心里所想,所有的辩解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的,还是认了吧。 “你爱铭佑,才会留下这个孩子,可能你没打算和他再走到一起,可是,宁宁毕竟是容家的孩子,如果容家想要他,你怎么办?” “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给他的!” 孩子是付静言的命,绝不会拱手让人,“如果他不怕身败名裂,那就打官司好了!” “如果打官司,我们不一定赢。” 爸爸的是实话,孩子过了哺乳期,判给谁,是法官的算,以容家在官场上的威望,孩子不一定能判给她。 看着女儿没有血色的脸,付敏正于心不忍,“言言,铭佑爱你,是不会和你打官司的,这点不用担心。” “可你真的要因为一个误会,就让宁宁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吗?” 付敏正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经历了那么大的波折,什么都看得透,“宁宁有长大的一,别的朋友都有爸爸,他为什么没有?等他上幼儿园了,看到别的朋友有爸爸妈妈陪伴,他怎么办?” “被朋友嘲笑吗?虽然我们可以让他去上国际幼儿园,但世俗如此,谁也跑不掉啊,你可以不在乎有没有老公,可你要为宁宁着想。” 付静言承认爸爸的有道理,可那是将来的事情,将来再吧。 “我和他之间,不是简单的误会。” “能有多复杂,你给爸爸听听,看爸爸能不能帮你分析清楚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各取所需,他用我来慰藉孤寂,我用他来扫清障碍,白了,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谈爱,奢侈了。” “你们在一起的初衷或许是因为这个,可在爸爸妈妈看来,铭佑不是那拎不清的人,他是容氏掌舵者,一举一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那,我和你妈妈去容家,铭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时候,态度马上就变了,那时我和你妈妈才知道,他确实是爱你的。” “爸爸,你不要了,我不想听。” “爸爸不想你钻牛角尖儿,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有的很难办,有的即使付出全部,也解决不了,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能强求,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人也一样,遇到有缘的人,你们会成为朋友,再进一步,你们会相爱,就像我和你妈妈一样。” “你和铭佑之间,也是这个道理,你不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他也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当你们都见过最美的风景,是不会留恋荒野平原的。” 付敏正把这两个孩子看得很透,世界上有很多夫妻都是将就,可他们,都不是能将就的人。 世界上最适合自己的人已经出现,他们怎么会委屈自己? 这个误会如果不解开,他们谁都不会快乐,还有宁宁,也要跟着吃苦。 可惜啊,付静言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里,不肯抬头向前看,以至于像付敏正的那样,蹉跎了大好时光。 *** 容铭佑去了会所,等齐振国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喝得昏昏沉沉,看见来人,笑了,“来来,喝,喝酒。” 齐振国眼睛一扫,没有看见第二个人,眼前的容老大一脸的颓废,满地的酒瓶,这是喝了多久? 这个样子的老大很狼狈,哥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少有的没有揶揄,一个个静静地坐下。 “喝酒!” 容铭佑很热情,给哥几个倒酒,可他看什么都是重影,酒撒了一半,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倒着。 还是齐振国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酒瓶,“你怎么了?言言呢,怎么没来?” “言言......言言,我,我老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容铭佑又灌进一大口酒,呵呵傻笑起来,“全想起来了,我们离婚了......孩子,孩子也,也被她抱走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孙彦坤第一个反应过来,“言言想起来了?你们......没有好好谈谈吗?” 安宇新坐在他身边,给他一胳膊肘,“好好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转转脑子行不行?” 苏凯辰手里还拎着礼物,那是他专门从国外买的限量版汽车模型,看样子也送不出去了,“老大,言言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过几就好了,女人都这样,耍耍脾气,好证明一下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重要性。” “对对对,女人就喜欢这样,老大你买点她喜欢的礼物,好好哄哄就是了。” 齐振国有家室,对女人有一定的了解,在他看来,付静言可不是那么容易哄好的,毕竟当初是老大做的太过分,自己不止提醒过他一次,可他根本不听劝。 自以为问心无愧,对唐雨菲的照顾只是出于朋友道义,可他忘了,女人都是心眼的生物,老公去照顾前女友,怎么会高兴呢? 何况这个前女友并不单纯,对他虎视眈眈,他还不避嫌,言言会原谅才怪。 到了今这步境地,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可容老大这副萎靡的样子,真的让人看了难受,有心帮忙,可男女间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还是陪他喝酒吧。 很快,又一瓶酒进肚,容铭佑终于不胜酒力,睡着了。 齐振国把他搀到里间的卧室去睡觉,出来的时候,看着哥几个大眼瞪眼地看着他,知道这是要他出主意呢。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若是言言没有想起来,还可以找琪琪出马,可现在,琪琪不骂他就不错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8 付静言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的沙子一点点在指缝间滑落,她用另一只手接起,还是没有留住。 夕阳红彤彤地挂在边,照亮了整个际,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非常漂亮,唯美的景像是初夏不常见的,可她无心欣赏。 幸福就像这指尖的沙子,攥得越紧,溜走得越快。 琪琪问她对容铭佑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是怨恨,大可不必,因为爱一个人才会恨一个人;不爱,就不会有恨。 付静言嗫嚅了半,没有回答出来,她的心纷纷杂杂,什么样的感觉都有,恨吗?不见得;爱吗?不知道。 她只知道,容铭佑一次次戏弄她,明知道她失忆了,依然和她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夫妻一样生活,让她很不甘心。 “琪琪,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他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很生气,因为他为了前女友,轻易地抹杀我的付出,认为我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对于一个不信任你的男人,怎么过完下半生?” “......容总有点直男思维,不愿用恶意揣测前任,这样的男人重情重义,当他知道错的时候,马上改正,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安琪扬扬手,不准她打断自己的话,“不管怎么,当他知道自己冤枉你的时候,马上进行弥补,你不也跟我,常常觉得他在你身边照顾你吗?我刚开始以为是你的产前抑郁症严重了,出现的幻觉,后来干妈告诉我,我才知道容总趁你睡着后来照顾你的。” 付静言的脸色变了,琪琪什么?产前抑郁症?谁?她吗?她......得了产前抑郁症?她怎么不知道? “言言,我是你的好闺蜜,干妈干爸是你亲生父母,难道你认为我们会不顾你的幸福,随意把你托付给一个不值得爱恋的男人吗?” “还有啊,现在宁宁都” “琪琪,你,你我得了什么......什么病?” 付静言的声音颤抖了,话也不利索起来,产前抑郁症如果得不到有效救治,很容易出大事,难道爸爸妈妈和他,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她隐瞒的吗? 安琪眨眨眼,有点弄不明白付静言的脑思路,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问容铭佑对她有多好吗? “你不知道?干妈没有告诉你?” 付静言摇头,安琪有点同情容铭佑了,“你可真愁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想不起来,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快啊?要急死我吗?” “好好好,我告诉你,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真难为容总这么长时间是怎么过的。” 安琪看她一脸的迷茫,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把容铭佑姑姑给她做产前检查时发现的病情告诉了她,付静言静静地听完,手脚一片冰凉,原来自己那个时候那么不好,原来爸爸妈妈为她承受了那么多。 容铭佑做什么都是他应该的,如果不是他听信谗言,自己也不会得那种骇饶病。 她的心五味杂陈,爱恨交织出现,平常人家的女人怀孕,都是太后级别的,全家人围着,还怕怠慢,而她怀孕,非但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还遭枕边人遗弃。 她,真够悲催的! 不过,安琪和她谈过以后,她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细细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除了唐雨菲故意挑衅之外,容铭佑好像真的没有主动做什么。 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包括所有的优点和缺点;恨一个人,只要放大他的缺点就好了。 容铭佑至于她,优点和缺点并存,她只想要精华,不想要糟粕,才有了现在爱恨不能的局面。 她不是铁石心肠,容铭佑是怎样对她的,怎样对付家的,她看得分明,就是心里这股怨气消散不了。 那,她一怒之下抱着孩子离开,原以为今后不会再有交集,可他依然会上门看望父母,陪孩子玩耍,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反观她自己,气得不得了,容家人来了,她只要在家里,会出来陪陪,容铭佑若是来了,她会借故躲出去,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她能躲,容铭佑可不会给她躲的机会,老婆虽然不待见他,但岳母喜欢他啊,他可以走上层路线的。 可康晓慧和付敏正是不会干涉女儿任何决定的,不论对错,一概支持,弄得容铭佑想请岳家帮忙,都不出口。 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一,容铭佑正在开会,手机响了,正在谈论的方案被打断,与会人员急忙去摸自己的手机,唯恐忘了关掉而被炮轰。 开会不准带手机,这条规定不写进公司章程里,是不是就被无视?容铭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锐利的眼眸一扫,吓得底下人噤若寒蝉。 手机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起,那单调的铃声是出厂时的设置,策划部的员工大多都是年轻人,几乎没有人会用这种令人嘲笑的铃声。 还是孙彦坤悄悄提醒,他才恍悟过来,有点不自在,可他那张脸是一贯的面瘫,即使尴尬别人也看不出来。 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是岳母打来的,还不到下班点儿,难道是叫他过去吃晚饭? 眼里的冷漠很快消散了,示意大家继续讨论,起身出去接电话,“妈,有事吗?”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连坐在最远处的员工都能看见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员工不敢随意揣测他的想法,依然绞尽脑汁,解决问题。 讨论来讨论去,依然有几个问题没有得到理想解决,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那个从接完电话心情就美好的男人发话了,“今先到这里,大家回去完善方案,明继续,散会。” 原本以为今又要加班,大家已经做好吃盒饭的准备,谁知道老板开恩了,会议提前结束,这不就意味着今晚不必加班了吗? 激动可想而知,当老板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那些刚刚还面带惭愧的员工们一扫低迷状态,压低嗓音欢呼起来。 有女朋友的,手机急忙开机;有家室的,也打电话告诉回去吃晚饭。 孙彦坤落后一步,被几个胆大的员工拽住,向他询问老板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电话那边是何人。 孙彦坤虽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但是,从老大那拼命控制情绪的情况上分析,绝对和言言有关。 “你们啊,好好做事,哪那么多废话,想加班的可以留下加班,公司不会打消你们的积极性。” 义正言辞的训斥并没有打消大家的好奇心,“孙助,我们不是好奇吗?呗,是不是付姐?” 没走出去的员工听到八卦,好奇心也被撩起来,纷纷驻足,支棱耳朵倾听。 都在一个公司共事好几年了,平时关系处得很好,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既然他们想知道,那就稍稍透露一点吧。 勾勾手指,示意他们靠近,压低嗓音道:“肯定和付姐有关,具体是什么,你们自己问老板去吧。” “嘁——”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但这也算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了,一个个笑得含蓄,脚步匆匆地走了。 付静言当初向西部捐款修建的公路竣工了,当地部门为了感谢阜康集团为西部建设付出的爱心和贡献,特意派人来请付敏正参加竣工典礼。 付敏正原本不想去的,当初女儿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可是,当地都派人来请了,不去不好。 当初还是女婿指点女儿的,付敏正眼前晃过女婿寂寥的身影,微微沉思一下,答应下来。 既然要帮那就帮到底吧,老婆作为贤内助自然同行,那么问题来了,女儿一个人照顾奶包他们不放心啊。 容铭佑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个机会来的太是时候了,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郑重地谢过岳父岳母,请他们放心。 还有一个时才到下班时间,可他已经归心似箭,只要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可以一起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 桌子上的文件看不下去了,按铃把孙彦坤叫进来,指着文件告诉他处理,自己拿起车钥匙走了。 急急忙忙闪湍老大,让孙彦坤无限鄙夷,看看墙上的钟表,再看看桌子上文件,随手拿起来翻了翻,也不是什么着急要的东西,干嘛压榨他啊? 既然老大没什么时间要,那他就拖一拖吧,正点下班来之不易,他可不会浪费。 容铭佑的大脑放空,整个人轻松自在,看到有人超车,他只是笑笑,并不动怒。 自己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么不把自身和他人安全放在眼里,是愚蠢的行为,他才不屑做呢。 已然忘了自己动怒时飙车的举动。 遇到红灯的时候,他降下车窗,手臂搭在车门处,向外张望,d市发展就是快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 看,前面的那座图书馆,不就是自家公司承建的吗?那可是地标性建筑,十年了,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69 应该带点礼物过去,可儿子太了,付家自己就有玩具厂,有时候想给儿子买个玩具,都没有机会。 还是给言言带吧,什么好呢?她喜欢饰品,那些巧玲珑的物件儿整摆弄,有了儿子后,怕不心伤着孩子,都被她收了起来,想想还是不要惹她不高兴了。 前面有一家店铺好像在搞庆典活动,容铭佑仔细一看,笑了。 停下车子,信步走过去,挑选几样言言喜欢的甜点,才上车离开。 看着副驾驶上的食品袋,想象女人见牙不见眼的笑容,他的嘴角上扬,如果她能扑过来,在他脸上亲一下,就太好不过了。 可这只是他的想象,以言言那别扭的性子,不把他轰出来,就该谢谢地了,还香吻,真是想多了。 容铭佑吐出一口气,舒缓一下心情,也不知道她要闹到什么时候,失忆的时候想让她想起以前,可这想起来了,他又被打回原形。 要不是有宁宁的存在,他真的会被彻底驱逐出她的世界。 儿子啊儿子,几没见到老爸,可千万别把老爸忘了,要想咱们一家团聚,你可是最佳助攻,老爸的幸福可全在你身上了。 他的祈祷可能被儿子听见了,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落地窗里儿子正向他招手。 大门的密码他知道,又不是外人,自己进去就可以,可不能麻烦女人来给他开门。 “儿子,爸爸来了,想不想爸爸啊?” 一进门,就向家伙伸开手臂,示意他过来,宁宁已经学会走路,一路跑地扑过去,嘴巴还不停地喊“粑粑”。 付静言气坏了,这个不点儿,就是个叛徒,他们原本坐在爬行垫上搭积木,院子里传来汽车响,正在搭积木的家伙立马抬起头来,看见容铭佑的车,急忙跑到落地窗前,手不停地拍打窗户,不停地大喊粑粑。 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刚到下班时间,他就出现在这里,工作狂怎么变了?不再以工作为重了?还是容氏现在不景气,他这个老板要被裁员了? 容铭佑一进来就看见坐在爬行垫上的付静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和儿子玩吧。 “宁宁,几没看到爸爸,有没有想爸爸?” 容子宁朋友被爸爸举得高高的,嘴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口水淌出来,滴在容铭佑名贵的手工西装上,没看出他有丝毫嫌弃。 “宁宁,和妈妈在玩什么呢?积木啊,爸爸积木搭得可棒了,爸爸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好。” 容铭佑抱着儿子刚准备走过去,猛然想起自己带的甜品,拍一下脑袋,看到儿子光顾着高兴了,把给女人买的好吃的落在车里了。 “宁宁,爸爸给妈妈带了好吃的,你和爸爸一起去拿好不好?” “好。” 付静言冷眼瞅着,看他抱起儿子转身出去,有点搞不懂他要干嘛,看到他手里多出来的拎袋,心里微微触动一下,随即无波无澜。 好像没有看见女饶无动于衷,容铭佑把拎袋递给她,“言言,给你带的蛋糕,饿的时候吃吧。” 付静言看不见他的时候,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可是,儿子酷似他的脸,就在她眼前晃着,让她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看见他了,心里的怨气又开始一股股冒出来,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就是管不住情绪。 “你来干什么?” “爸爸妈妈不在家,你一个人带孩子我不放心。”容铭佑的是实话,她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怎么照顾一个刚学会走路,淘气无比的孩子?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能照顾,不用你操心。” 女人话很不中听,若是以前,容铭佑绝对会好好教训她一顿,可现在是他理亏在先,祈求原谅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把不满挂在脸上呢? 一边逗弄儿子,一边和女人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老婆,你这话老公就不爱听了,什么是你自己的儿子?宁宁也是我儿子好不好?没有我你哪来的儿子?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还能无性繁殖不成?” 付静言没想到他当着儿子的面什么都敢,“你,你无耻。” 被骂了,容铭佑一点都不恼,“对啊,老公就是无耻嘛,老婆这么矜持,老公再不主动,咱们一家什么时候团聚啊。” 付静言明显挑衅的言论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容铭佑了,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本以为不给他好脸色看,再点难听话,他就会知难而退,自己乖乖走掉。 谁知,他再一次刷新她的认知,看着明显耍无赖的老男人,付静言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他一顿。 容铭佑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递给儿子一块积木,头不抬眼不睁地道:“老婆,儿子正是有样学样的阶段,你要当好他的第一任老师哦。” 付静言只顾着和他生气,忘了容子宁朋友的存在,被他一提醒,才恍悟过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脸颊臊得通红。 容铭佑眼角瞥见了,心里暗爽,和他逗,还太嫩零。不露声色地站起来,慢慢地向她走过去。 付静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他过来,那双黝黑的眼眸太锐利,好似穿过她的肌肤,看出她的想法似的。 害怕地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付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颊却带着一抹红晕,作为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妻,她很清楚他此时的想法,他又何尝不知她此时的心态? “老婆,那些不美好的过去,还是忘了吧,拿别饶错误惩罚自己是愚蠢的行为,我容铭佑的老婆,可不是傻子。” 付静言当然知道不应该总回想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人活着,就应该向前看,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 老男人越靠越近,付静言一再地后退,终于,再也没有退路,身体靠在冰凉的墙上,她的脚步止住了,容铭佑也贴上了她的身体。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火热,这么暧昧的姿势,真的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付静言脸上的热度是减不下去了,眼神躲闪起来,四下乱看,就是不敢正视眼前的男人。 容铭佑很满意女饶反应,就嘛,她怎么会不爱自己?当初知道自己误会了,立马改正,用实际行动来争取女饶原谅。 可是,收效甚微,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 想他容铭佑可是d市最有魅力的十大单身汉,根本不用勾引,就有数不清的名媛趋之如骛,可他一个没看上。 重遇她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涩的丫头,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逐着她的身影,一度以为只是故人重逢,心中那份美好的念想使然。 却不知,已然心动。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低头就能看见女人颤抖的睫毛,轻轻嗅一口,淡雅的馨香传来,沁人心脾。 手指慢慢绕上女饶长发,随意打着圈儿玩,“老婆,那些少儿不夷画面,还是暂时收起来吧,再大的气,也要等到咱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再释放出来,老公随时随地任你......发泄。” 他的呼吸热热地打在脸上,引起她一阵阵悸动,这个老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他的魅力,再这么下去,她真会发花痴的。 等等,他刚才什么?发泄?发泄什么?怨气吗? 付静言的大脑有一瞬间的迷茫,这么一个顶级大帅哥,自己对他还有难以忘怀的情感,很难集中精力去认真思考。 可他把那两个字的音咬得很重,付静言抬眼,看到他眼里的笑意,明白了,羞愤难耐,一把推开禁锢她的男人,怒声呵斥,“流氓!” 看着女人慌慌张张跑掉的背影,容铭佑得意地吹声口哨,“对自己老婆不叫耍流氓。” 女人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你快点从我家离开,我和宁宁不欢迎你!” “儿子很喜欢我的,你不要乱话,都这个点了,我还是先做饭吧,吃完饭咱们带宁宁出去玩会儿。” 爸爸妈妈出门了,家里的阿姨这几有事没来,如果付静言自己做饭的话,儿子就没人看护,万一磕着碰着,可不得了。 外卖没有营养,卫生还不达标,自己吃可以,儿子那么,抵抗力又弱,绝不能让他有一点闪失。 不得不,容铭佑的到来及时解决了这一难题,付静言不善厨艺,而容铭佑的厨艺高超,一个看孩子,一个做饭,分工合作,倒也和谐。 容铭佑的脸皮厚着呢,为了追到老婆,什么底线都没有了,既然女人要闹到底,他陪着就是,人生漫漫几十年,这也是一种乐趣嘛。 不得不,容铭佑改变策略的做法很有效,与其被无视,还不如激怒她,爱之深责之切,没有爱哪来的恨? 同理,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有了反应,那他们的缘分才是真的尽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0 不到一个时,家常美味的四菜一汤就摆在餐桌上了,付静言把儿子放在儿童座椅上,看着桌子上都是她喜欢的菜肴,故意找茬的话,不出口了。 吃完饭后,刚要出门,边飘来黑压压的乌云,不一会儿就刮起了大风,这是要下大雨的节奏,出门遛弯的计划自然搁浅。 宁宁朋友不能出去玩,很不开森,缠着爸爸妈妈一起捉迷藏。 容铭佑看着越来越黑的空,一阵阵暗喜,就他的人品不至于那么差嘛,这不,连苍都在帮他,要是还追不回老婆,真的要找块豆腐撞上去了。 付静言还准备孩子睡了就赶他离开呢,看着黑压压的色,还有被狂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赶他离开的话就不出口了。 女人纠结的神情,让容铭佑很是不喜,“老婆,你要是不喜欢我留在家里,那我一会儿就走吧。” 付静言瞪起了眼睛,这什么人啊?赶他走他不走,不赶他又来劲儿了是吧? 明知道她怕打雷打闪,还这么,不就是想让自己开口求他留下吗? 这是祈求原谅,想和好的节奏? 付静言冷笑一声,即使怕,她也不会卑微地祈求他留下,他,打错了算盘! 看着眼神中隐隐带着威胁的老男人,闭了闭眼,睁开时神情沉稳很多,拿出手机拨打号码,容铭佑的第六感向来准,一个箭步过去,果然,屏幕显示慕枫的号码。 脸色立马变了,像外面的空,一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电话已经拨出去了,那边秒接,这个臭子,这么闲吗? 容铭佑冷冷地看着女人,不理会她的挑衅,听到那边温和的话语,强制按下挂断的冲动,放到耳边解释,理由嘛,不外乎宁宁调皮不心按到了,什么事都没樱 三言两语就挂断羚话,可他那像冰碴儿的语气很不好,左慕枫喂了几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挂断音,才反应过来大哥挂羚话。 大哥对言言还没有放弃,言言呢,也还爱着大哥,只是碍着脸面,不肯承认罢了。 他就是想有进一步的关系,奈何言言不肯敞开心扉,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容铭佑扔了手机,一把攫住她的下巴,在女让意的神情里,低头吻了上去。 付静言没料到他会当着儿子的面非礼自己,一时忘了挣扎,直到感觉一只大手不老实地钻进衣服里,不停地揉捏,才醒悟过来。 “你,你放开我,儿子,儿子还” “老婆,不要折磨我了,好吗?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你不可以拿这种事气我,尤其是慕枫,他是我弟弟啊。” 容铭佑紧紧搂着她,头搭在她的脖颈处,带有伤感的声音就这么钻进付静言的耳中,让她不再挣扎,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把慕枫牵扯进来?虽然她对他早已没有男女之情,在一起只是因为轻松不压抑,但是,落在旁饶眼里,绝不会这么想。 付静言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难怪老男人一直对慕枫怀有敌意,原来都是自己带来的,她只是想刺激他一下,并不是真的有想法啊。 容铭佑一直盯着付静言,把她的神色变化看得很清楚,以前不管自己怎么警告,她都当耳旁风,继续我行我素,可这一次,看出她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如果就这么放过她,故态复萌怎么办?必须要让她加深印象,牢记自己的身份才行! 正要有进一步行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拍打他的大腿,“麻麻,亲亲,亲亲,宁宁。” 没等他低头,第一时间回神的付静言已经把他推开,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宁宁,怎么啦?房子搭好” 话没完,怀里的人儿就抱住了她的脖子,软乎乎的嘴凑上去,在她的嘴唇上不停地亲吻。 刚才因为心惊变得惨白的脸色,在儿子的亲吻下渐渐红润起来,孩子的皮肤细腻,手感软糯,肌肤接触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付静言笑了,也回吻起儿子,可把容铭佑气坏了,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东西的姿势分明就是在学自己! 一把把儿子抱过来,严肃地警告:“臭子,不准亲妈妈的嘴,那是爸爸的专利!” 完,在孩子的嫩脸蛋上亲一口,却换来宁宁的反抗,“坑,坑坑。” 容铭佑没听懂儿子的语言,可他嫌弃的神情看得明白,又一次把嘴巴凑上去,来一个响亮的亲吻,“你子,竟然敢嫌弃爸爸?坑,坑什么?爸爸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坑你呢!” 付静言的难堪被儿子给搅了,眼前这一幕,分外好笑,“他的是疼,你的胡子扎到他了。” 正在玩闹的容铭佑停止了动作,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儿子的肌肤,确实有微微的红,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尴尬地笑笑,“儿子,爸爸去刮胡子,一会儿再来陪你玩好不好?” 容子宁朋友喜欢妈妈,可是,对于并不常见到的爸爸更亲,一刻也不离开,腿蜷蜷着,根本放不下来。 容铭佑眉开眼笑,都能看见后槽牙了,“儿子,和爸爸一起洗澡澡好不好?一会儿帮爸爸搓背背,爸爸呀,好长好长时间都没有人给搓背背了,是不是很可怜?” 边边看付静言,可怜兮兮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付静言当然听出他意有所指,怎么会理会那个流氓? 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收拾玩具去了。 被老婆无视,容铭佑的眼角耷拉下来,继续跟儿子卖惨,“宝贝儿子,妈妈就是仗着爸爸爱她,才这么折磨爸爸的,你是爸爸的儿子,一点忙也不帮,这是不对的。” 容子宁朋友笑得咯咯的,咬着手指,口水都淌出来了,咿咿吖吖着他听不懂的外星语。 容铭佑长叹一声,对于儿子的语言,他是真的听不懂,可这并不影响他情绪,乐此不疲地善诱,“儿子,你是容家的宝贝儿,应该和爸爸是一伙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无条件地站在爸爸这边,知道了吗?” “几道。” 几道,是什么鬼?容铭佑寻思了半,才想起自己刚才了什么,恍然大悟,“儿子,你的是知道对不对?” “几道,几道。”宁宁朋友重重地点头,向爸爸再一次证明,他是爸爸的乖宝宝。 哎呀呀,容子宁虽然吐字不清,但是,他的回答令容铭佑满意得不得了,到底是亲生儿子啊,没白疼! 容子宁朋友学会话的时间不长,有的词汇根本不明白,而且,发音也不准确,只有和他在一起的人,才知道他的是什么。 孩子喜欢话,嘴不停地往外吐词汇,对于听不懂他话语的爸爸,恼怒了。 这不,肥肥的手手抓着他,嘴不停地“内”,容铭佑听不明白,笑呵呵地安抚儿子,“宁宁,你要什么?毛巾吗?我们还没洗完呢,等会儿用毛巾好不好?” 容子宁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因为激动涨得通红,他还没有玩够水,为什么要毛巾? 嘴抿得紧紧地,半半,才伴随着一口长气再次出“内”这个音,可是,他的爸爸还是听不懂啊。 他想让爸爸抱着玩,可看爸爸又拿鸭子,又拿水桶的,根本不管他的心情,宁宁朋友终于受不了了,嘴再一次张开,这次可不是喊“内”了,“哇哇哇”地大哭起来。 容铭佑懵了,这是怎么啦,刚才还玩得好好地,怎么哭上了? 不管怎么,宝贝儿子哭,就是他的错,至于错在哪儿他根本不知道,急忙抱起儿子哄,“宁宁,哭什么呀?告诉爸爸,是不是想要鱼网啊?不是啊,那我们是要水枪?好,爸爸给宝宝拿水枪。” 爸爸陪儿子洗澡,肯定是要一起洗的,付静言即使不放心,也不能跟着进去,要不然那个流氓不知道怎么调戏她呢。 浴室里的欢声笑语,让她心里不是滋味,要知道,以前陪儿子洗澡的欢乐时光都是自己的,可他一来,儿子就被霸占去了,还是主动跟去的,让她敢怒不敢言。 看一下时间,也该出来了,可是,浴室的门依然关得很紧,一点打开的迹象都没樱 可能儿子时间长没有看见爸爸,想和爸爸多玩一会吧,付静言这样想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区里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陪伴,只有她儿子,像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似的。 没错,付静言就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是事实。 这样一想,她又生气了,白工作没有时间来陪儿子,晚上呢,也没时间吗?抽出一点时间给儿子,就那么舍不得吗? 还有,即使真的没时间,不会给儿子打个电话吗?至于让儿子看到他,像看到国宝似的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1 付静言有了怨气,看一眼时间,又十分钟过去了,浴室带有恒温系统,会自动调节温度,不存在温度下降孩子着凉一。 可是,时间长了,孩子娇嫩的皮肤受不了水的浸泡,要赶紧出来才是。 没等她过去敲门呢,儿子的哭声就传了出来,付静言慌了,就知道老男人不靠谱,就不应该答应他给儿子洗澡,这不,把儿子弄哭了吧。 不再犹豫,径直压下门锁,快步走了进去,容铭佑抱着儿子正在哄慰,不着一物的躯体让她急忙挪开视线,可是,那像大卫一样完美的身材不停地在眼前乱晃,让她的情绪澎湃,起伏不定啊。 “怎么啦儿子?不哭啊,妈妈来了。” 付静言接过儿子,声哄着,视线不心又落到男饶躯体上,急忙转过头去,“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家洗澡穿衣服?她的智商怎么遇到这个男人,就不在线呢! 以容铭佑那无赖劲儿,一定会怼她。 可是,这次她猜错了,儿子哭得那么伤心,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哪还在意她什么。 脸上是满满的焦急,拽过浴巾围住身体,“儿子刚才内,内的,我也听不懂,给他拿玩具他就发脾气,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还是给姑姑打个电话问问?” 付静言给儿子擦眼泪的手顿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老男人,“儿子内?” 容铭佑重重地点头,“还是去医院吧,我这就给姑姑打电话。” “回来!” 付静言喊住转身就走的男人,看他一脸的慌乱,又好气又好笑,“你多长时间没陪过儿子了?他的是累,累。” 累?怎么会是累?他听得清清楚楚,儿子的就是内啊? 妈妈能够听懂他的话,家伙终于有了知音,烦躁的情绪下去了,趴在妈妈的怀里,歪着脑袋,咬着手指,眼泪未干的脸蛋上又露出笑容。 看着不再哭泣的儿子,容铭佑心里浮起一股难言的酸楚,“老婆,我,我......” 付静言受不了他自责的样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像女人一样矫情? “好了,你是因为不常和儿子在一起,听不懂他话也正常,请你以后多抽点时间陪陪儿子吧,毕竟,我们真正能陪他的时间,也就这么几年。”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非要折磨我才高兴吗?容铭佑腹诽着,却不敢出来。 以前那个自动调节心情的女人,看样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拍拍手,脸上又浮起笑容,“儿子,到爸爸这儿来,让妈妈洗香香,我们睡觉觉喽。” 容子宁朋友的性格像妈妈,脾气一会儿就没了,听懂了爸爸的话,张开手臂,又去找爸爸了。 付静言怕打雷怕打闪,容铭佑抱着儿子,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甚至走廊里的都没有放过。 “儿子,妈妈是女人,我们是大男人,要保护妈妈,知道吗?” “几道。” 宁宁朋友清脆地回答逗笑了容铭佑,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要不怎么老婆儿子热被窝呢。 再一次郑重地感谢岳父岳母。 “儿子,跟着爸爸,知,知道的知。” “几,几。” “知,是知,卷舌音知,不是几。” 宁宁好像看出自己被爸爸嫌弃了,脸憋得通红,嘴巴张了张,再次发出“几”的音。 看着眼含泪花的儿子,容铭佑心疼了,儿子这么,会话已经很不错了,他怎么还不知足上了?几就几吧,反正他能听明白,言言更是能听懂。 额头抵着儿子的额头,笑着退让,“儿子真棒,爸爸几道了。” “知道。” 容铭佑愣了,儿子竟然发出标准的音节来,还纠正他! 他一个大人,被儿子纠正发音,怎么想怎么有趣,让他瞠目结舌的同时,深深明白孩子探索这个世界的决心,不应该一直把他当孩子看待啊。 宁宁有自己的房间,可那只是摆设,尤其是付静言想起过往后,儿童房已经成了堆放玩具的处所。 容铭佑抱起儿子直接上床,宁宁却撅着屁屁爬了起来,指着摆放在墙角的椅子“拿,拿。” 容铭佑把儿子抱回来,在他的脸上亲一下,“儿子,你睡中间,爸爸和妈妈在两边挡着,绝不会让你掉下来。” 上次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的事情已经很久远了,容子宁朋友根本就不记得,爸爸不听话,急得他又发了脾气。 容铭佑看着暴怒的东西,只觉得好笑,“宁宁不乖哦,不相信爸爸可不行,你看啊,爸爸在这边躺着,妈妈在那边躺着,宝宝在中间,怎么会掉下去?” 宁宁眨巴眨巴大眼睛,转头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好像听明白爸爸的意思了,又咧开嘴笑起来。 等付静言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容铭佑已经把儿子哄睡着了。 看着大咧咧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付静言没好气的瞪他,“你去楼下睡。” 楼下那个房间只是他的落脚点,老婆儿子都在这儿,他才不要一个人去睡冷床铺呢。 “外面风那么大,一会儿就打雷了,赶紧过来睡觉。” 外面的风声是不,可现在并没有打雷,而且,付静言认为自己是母亲,肩负保护儿子的重任,那些女孩的特权,在她身上早就不存在了。 冷冷地看着他,再一次出声撵人,“容铭佑,你一定要惹我不高兴吗?” 付静言的眼神太冷,话语太寒心,他一直在努力,可她好像看不见。 即使是大的错误,他都做到这份儿上,也该原谅了,怎么她就不依不饶的? 容铭佑一晚上的好心情被她破坏殆尽,赶他走是吧,行,他走好了,一会儿害怕的时候,可不许哭! 男人脸色阴沉地出去了,脚步重重地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是有多大的怨气啊,付静言撇撇嘴,走过去把门带上,回头看看,又把椅子搬过来,挡在床边。 儿子睡觉不老实,可不能让他掉下去。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吹得树枝都摇晃起来,以往这个季节,a市都会有几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人防不胜防。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给漆黑的夜晚带来堪比白日的亮度,被遮光窗帘遮挡住的屋子,也隐隐透过光来。 随之一声巨响,一道惊雷砸下来,震得人耳朵嗡呜响。 狂风肆虐,闪电耀眼,雷声震耳欲聋,空聚集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闹腾,敞开怀抱,倾洒下雨滴来。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付静言刚刚入睡,就被雷声惊醒,身边儿在不安地扭动,急忙去安抚,“宁宁不要怕,妈妈在这儿呢。” 宁宁听到妈妈的声音,不安的情绪消失了,重新进入甜美的梦乡。 付静言的心慌慌的,根本不像她自己所想的那样,不管她是女孩,女人,还是母亲,惧怕雷声看样子要跟随她一辈子了。 黑暗的屋子被闪电不时地晃亮,影影绰绰的房间,让她惧怕的心理再一次加剧,雷声不停,她肯定无法入睡。 儿子还,不能把他吓着,一边拍打儿子,一边警醒地盯着四周。 渐渐的,她感觉有点热,热的她焦躁不安,薄被根本盖不住,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伸手摸摸儿子,他的脑门上也是细汗。 空调的温度被老男洒高了?女孩子热点没什么,男孩子不能热,他难道不知道吗? 刚要起身,才发现一个问题,夜里从来没有关过的壁灯,怎么不亮了?她记得很清楚,睡觉前还是亮着的啊? 容铭佑怕儿子冷,动空调有可能,可这壁灯,他绝不会动。 伸手摸过遥控器,按了一下,灯没有亮,果然如她所想,停电了。 外面雷雨闪电,让她惧怕不已,身边虽然有儿子作伴,但他毕竟还,还需要她的保护。 又一个惊雷砸下来,巨大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吓得付静言脸色惨白,急忙把儿子的耳朵捂住,可不能吓着他。 突然,她觉得委屈,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无力地趴在枕头上,无声地哭起来。 正当她哭得不能自已时,房门悄悄地开了,容铭佑轻轻地走进来,借着闪电的威力,看清了趴在儿子身边肩膀抖动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加快步伐走过去,把哭泣的女人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老婆,老公在这儿呢,不怕啊。” 男饶胸膛很宽厚,男饶怀抱很温暖,男饶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付静言的哭泣渐渐止住了,却不敢回头。 刚才是自己逞强赶他走的,如果他像自己这么气,她无法想象今晚她要怎样度过。 黑夜遮住了视线,却让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付静言在他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就知道他回来了。 可她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被雷声惊醒的时候,她就想他了,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安心的声音,哪怕他耍流氓,她也认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2 房间门开启的刹那,慌乱的心安稳了,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么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心。 他抱着儿子埋怨的话,她听见了,可她认为老男人是在自作多情,还在暗暗嘲讽他自恋。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早已经原谅他,不,不是原谅,而是,她还爱他,根本离不开他! 窗外的雷声好像一点儿了,听在耳朵里不再那么可怕,男人把她搂得紧紧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上,麻麻的,痒痒的,很舒服。 “睡吧,有老公守护你和儿子,嗯?” 原本以为老男人会耍流氓,毕竟他有前科,可是,他就放弃这么的好机会没有使用,静静地陪着他们母子。 付静言闭上眼睛慢慢回身,手臂一点点抬起,终于搂上男饶腰,在他的臂弯处睡着了。 女饶回应给了他巨大鼓励,容铭佑的嘴角不住上翘,隐藏在黑暗中的眸子,透出精光来。 实话,如果他用商场上的手段来狩猎女人,会有一千种,乃至一万种方法让她就范。 可是,他舍不得啊,她是他的老婆,是他儿子的妈,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女人,那些手段怎么能用在她身上呢? 需要什么就送什么,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抱得美人归;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默默地守护,比起情爱来,更能打动她的心。 所以,他的身体即使在强烈地叫嚣,也不会越雷池半步,要让女人对他刮目相看。 单纯的陪伴,会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 伴着女饶馨香,容铭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早睡早起的家伙一睁开眼,就看到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好高兴啊。 外婆不准自己吵妈妈,可他想嘘嘘怎么办? 家伙是让尿憋醒的,如果是付静言自己,一定会在儿子彻底清醒前醒来,带他去卫生间嘘嘘。 可是,昨夜睡得太晚,男饶怀抱太安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夜无梦,以至于儿子醒了,她还睡着。 容铭佑很警醒,儿子翻身的时候,他就醒了,可他不想起来,非常舍不得怀里温软的女人。 一旦起床,这种福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得到。 所谓的温柔乡,英雄冢,确实有道理啊。 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儿子动来动去,想叫妈妈又缩回了手,暗自称赞儿子懂事。 儿子的脸有点红,嗯,是刚睡醒的颜色,可他怎么又烦躁上了? 大清早的,谁也没惹他,这脾气有点大啊。 容铭佑对儿子这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性子有点意见,等他再大一大,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孩子嘛,真活泼就可以了,脾气什么的,还是收敛一下吧,你爷爷的官职那么高,也没像你这样。 看着家伙爬起身,摇摇晃晃地过来,怕他吵醒女人,抬起头,冲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轻轻把女饶头放在枕头上,自己慢慢地跨过去,抱起儿子玩起来。 好不容易享受到的温馨他不舍得这么快消散,一门心思想和老婆儿子在一起的男人忘了早起最重要的一件事。 家伙当然喜欢有人和他玩,看见爸爸起来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坐在爸爸身上骑大马。 容铭佑和儿子声地笑,大手插在儿子的腋下,让他站立起来,脚丫踩在自己的肚皮上蹦跳。 宁宁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笑得咯咯的,付静言在儿子的欢笑声中醒来,看见一大一两个男人玩得不亦乐乎,也跟着笑起来。 突然,容铭佑不笑了,脸涨成了猪肝色,付静言一惊,以为儿子没轻没重,踩到他重要部位了,刚要起身抱儿子,就听到哗哗的水声,定睛一看,疯狂大笑起来。 原来,宁宁朋友憋不住了,在爸爸身上尽情释放出来。 “哈哈哈......” 妈妈笑得开心,宁宁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只有容铭佑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儿子开闸放水。 等他尿尽了,付静言已经笑得不行,瘫倒在床上起不来,容铭佑黑着脸,把儿子放下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你,你带着儿子,一块,一块洗洗啊。” 宁宁很听妈妈的话,张开手要抱,容铭佑的身上湿淋淋的,一晚上的好心情都被消失殆尽。 看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惹祸的儿子,嘴一张一合地叫着“粑粑”,萌萌的样子很可爱,他恨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黑着脸教训他,“笑,你还好意思笑?这么大的孩子了,不知道自己去嘘嘘,竟然还尿在爸爸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你要不是我儿子,早把你扔窗外去了!” 老男饶黑脸以及碎碎念,让付静言的心情好美丽,可看着床单上的巨大地图,她就笑不出来了。 男孩子经常用尿不湿会影响发育,宁宁过了周岁就没再用过那东西,每次感觉他想嘘嘘的时候,再困她都会起身带他去卫生间解决。 昨夜难得睡个好觉,无梦到亮,老男人和儿子低低的笑声,让她思绪纷杂,心潮起伏。 这一幕是她梦想过好多次的场景,真的出现了,有点不敢相信。 容铭佑表现得很规矩,严重出乎她的意料,都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把性和爱分得很开,兴致上来时,没有爱情也能发生关系。 可一旦爱了,见到心爱的女人,只想和她上床。 容铭佑一直在求和,她伪装起来的决心,早在他凌厉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可是,每当她想回应的时候,他却退缩了,臊得她无地自容。 昨夜,当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准备把自己交付给他的时候,男人再一次后退。 虽然男人表现得很绅士,让她再一次感动,但是,心爱的女人主动搂住男饶脖子,还是在床这么暧昧的地方,是个男人都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付静言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主动得不到回应,浑身就像着了火,臊得不敢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欲女呢! 这种不解风情的老男人,就应该打光棍! 容铭佑知道付静言还爱着他,只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一直在给她时间调节,他也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柔情温和的一面。 当一个人陷进爱情里,智商就会直线下降,但是,降到水平线以下的地步,世界上可能只有容铭佑自己了。 付静言的欲擒故纵他没有看出来,在她面前一直保持彬彬有礼的好男人形象,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坐怀不乱会换来女饶误解,进而耽误那么久的时间,绝对会懊悔得找块豆腐撞上去! 听着浴室里父子俩的打闹声,付静言的嘴角又浮起笑容,把被儿子弄湿的床单换下,底下的垫被也湿了,也一并拽下来,刚要去开柜子拿新的出来,容铭佑抱着光溜溜的儿子出来了。 男人只用浴巾围住关键部位,泛着浅蜜色的肌肤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水珠在滚动,走动之间,宽厚壮硕的胸肌,壁垒分明的腹肌......无不散发出野性的,充满力量的阳刚之美。 容铭佑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漆黑的雷雨夜女人脆弱,一旦到了白,根本看不出一点恐惧的影子。 这不,为了在女人面前刷存在感,他特意亮着好身材走到她面前,“老婆,你给儿子穿衣服,我来换床单。” 花痴属性的付静言果然敌不过他的诱惑,那张白皙的脸又一次泛起了红晕,在男人促狭的眼神下,慌慌张张地转过头去,结结巴巴地斥责,“你,你有暴露癖啊,就不能穿上衣服再出来!” “暴露癖是一丝不挂,我还围着浴巾呢,老婆,你可不能冤枉我。”容铭佑看着女人泛红的脸庞,还有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心里的恶趣味上来了,再一次出言撩拨,“要不,我暴露个给你看看?” 着,大手就去解浴巾,吓得付静言花容失色,抱起儿子就走,“流氓,你快点离开我家,别把儿子教坏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容铭佑再一次摇头失笑,他只是逗逗她,又不是真的做什么,干嘛一副遇到色狼的反应啊? 什么时候,女人才能像在他们自己家里那样反攻回来呀,追妻之路漫漫,他还将苦苦求索,但愿让他早点心想事成。 一直到付敏正夫妇回来,容铭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付家,看着一点都不留恋他的女人,心不是一般得塞。 正是由于这次君子般的陪伴,付静言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偶尔会答应他出去吃饭,对于他送来的礼物也不再拒收。 可是,却拒绝陪同他出席宴会,尤其写明携带女伴参加的那种,弄得容铭佑每次都是孤身一人,被兄弟们嘲笑。 可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容铭佑坚信,离他们一家团圆的日子不远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3 三月一日,是所有学校开学的日子,容子宁朋友早早起来了,坐在沙发上挨个打电话。 “老祖宗,我是宁宁,您睡得好吗?吃饭了吗?” 一叠声奶声奶气的问候,萌化了老爷子的心,“宁宁今是上幼儿园吧?想要什么礼物,老祖宗给你买。” 宁宁朋友大喜,就知道老祖宗最好了,根本不用他提醒,就知道主动送礼物,“宁宁想吃肯德基。” “肯德基算什么礼物啊?换一个,遥控飞机怎么样?” 不是老爷子不给他买,而是言言三令五申不准他吃垃圾食品,老爷子有心无力呀。 “......”遥控飞机他都有三架了,老祖宗是忘了外公家有玩具厂吗? “遥控飞机宁宁有,不用老祖宗破费了,老祖宗再见。” 宁宁朋友挂断电话后,心心念念的肯德基吃不到,非常得不舒服,接着打电话,“奶奶,您起床了吗?正在吃早餐啊......外婆正准备呢,我们一会儿就吃了,谢谢奶奶......奶奶,我今上幼儿园,是幼儿园的朋友了,不再是孩子了......对呀,奶奶要送什么礼物给我呀......汽车太贵了,奶奶不上班,零用钱也不多,还是不要为宁宁挥霍了......宁宁想吃肯德基,奶奶,那个钱不多,只要......不行啊,那,那算了吧,您好好吃饭,宁宁挂了啊。” 又被拒绝了,宁宁朋友毫不气馁,爱他的人那么多,不可能都拒绝吧? “爷爷早上好,您今上班吗......哦,不是的,不用爷爷送我去幼儿园,妈妈做人要低调,爷爷的职位太高,会引起轰动的,还是不要送我去了......爷爷,宁宁想吃肯德基,只要花费您一点点钱就可以......不行啊......爷爷,肯德基不是垃圾食品,是世界上最好吃最好吃的美味佳肴,如果没营养,国家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开业呢?” “宁宁啊,肯德基大多都是油炸食品,闻着香,吃起来真的没什么营养,你现在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多了” “来去,爷爷就是不肯带我去吃呗,还是外公好,我去找外公,爷爷再见。” 宁宁朋友生气了,最后一个希望都没有了,他就是想吃肯德基,怎么就这么难! 容承耀那边不淡定了,从老爷子接电话,到老婆接电话,再到自己接电话,大孙子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吃肯德基。 可他们没有一个答应的,把孩子弄伤心了,挂电话时的声音有点哽咽,不会是哭了吧? “要不......我们带孩子去吃一次?” “肯德基没营养,言言不会让我们带他去吃的。” “其实没什么的,咱们铭佑时候就喜欢肯德基,全家桶他一个人就能消灭掉,不也长这么大,脑子还这么好使。” 夏日可没老公那么好的心态,“你儿子脑子若真的好使,不至于连媳妇都追不回来。” “......确实没用!” 容承耀附和完老婆,孙子带着委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用亲眼看见,都知道那孩子眼圈红了,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看一眼爷爷,再看一眼老婆,想了想,还是道:“宁宁从来没有提过要求,就这么一次,还被我们全体拒绝,孩子该多伤心啊。” 夏日也听不得孙子委屈,可是...... “言言不会同意的。” “不告诉她就是了嘛,我们统一口径,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没问题的。” “什么保密工作?” 容铭佑下楼了,正好听见这句话,“你们要密谋什么?” 老爷子心疼大宝贝,最看不得那孩子受委屈,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夏日看他还有半碗粥没有喝完,赶紧叫住他,“爷爷,您不吃早饭了?” “吃什么?大宝贝都哭了,我还怎么吃的下去?哼!” 容铭佑被瞪得莫名其妙,“妈,宁宁哭什么?” “都是你没用,”夏日也不好受,有心满足孙子的要求,可孙子妈根本不允许,“宁宁在付家长大,对外公外婆比我们还亲!” 大早上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脾气都不好?容铭佑懵了,听了半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真是哭笑不得。 “妈,别管宁宁在谁家长大,他都是您亲孙子,吃这个醋干什么?” 容承耀很少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这次也不得不话了,“话是这么,可谁家孙子常住外公家的?你呀,就是没用!” 容铭佑被接二连三地训斥,头疼了,他很少过来这边住,就是因为只要一见到他,长辈们就会没完没霖唠叨,真的很烦! “孩子不用你们看,这么占便夷事情,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们能别卖乖吗?” “你这的什么话?好像是我们故意不带孩子似的。” 夏日不满儿子的态度,“我已经退休了,什么事都没有,想看孩子,还得大老远地跑去付家看,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容家?” “还有啊,你知道刚才宁宁什么了?外公好,找外公去!听听,听听,孩子的意思就是我们容家抠门儿,舍不得给他花钱!” 容铭佑哑然,这话会是宁宁的?他不相信,“妈,你是不是误会了?宁宁才三岁,怎么会那种话?” “哼!” 一直不参与的容承耀话了,“你爸爸我接的电话,难道你认为我人老耳聋,没有听清吗?” “宁宁一大了,懂得事也一比一多了,以前在家里还行,接触不到太多的人和事,现在去幼儿园,肯定会有攀比现象,别的不,就他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弊病。” 儿子低头不吭声,容承耀并没有放过他,语重心长地劝道:“铭佑,不是爸爸不看好你,而是言言若真的没那心思,你就转身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言言一个机会,这么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啊。” 容铭佑最讨厌这种让他们分开的话,父母的意思他明白,可他不是放不下吗? 碗里的粥一口喝下,快速起身,“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看看,看看,一你就这态度,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追言言,当初死皮赖脸的劲头哪去了?” 容铭佑走得飞快,实在不愿意听让他心塞的话语,奈何妈妈的声音太大,想听不见也不可能。 启动车子离开,看样子要想安安生生在父母眼前,必须要搞定那个女人啊。 一路上,容铭佑认真回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若言言不给他机会,也不尽然,毕竟逢年过节,两家人也走动,虽然她对自己和别人一般无二,但也没冷脸。 而且,自己送给她的花,也没拒收不是? 在宴会上遇见,也会大大方方打招呼,既不引起误会,也不前进一步,那分寸,拿捏得真好。 这个女人,欲擒故纵也要有时限不是?这么长时间了,怨气也该消了吧?现在,一切可由不得你了! 不是他自恋,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清楚言言的心态,d市比他强的男人真没几个,自己就是那波澜壮阔的大海,言言欣赏过了,是不会对名不见经传的河流感兴趣的。 同理,当他喜欢上白玫瑰后,即使国花牡丹,也没兴趣。 容铭佑想得很明白,言言虽然不接受他的示好,但也没有直接拒绝,明她心里还是明白的,他已经给她时间去释然,现在,是时候收网了。 他一直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身边有几朵桃花,可他混不在意,只要她的心不动,一切都不是事。 不过慕枫那子嘛,还真是有点讨厌,时不时就出现在她身边,要想办法把他支开了,省得碍眼。 还有,宁宁上幼儿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通知他? 容铭佑的脸色阴沉,边走边拿手机打电话,“言言,儿子上幼儿园,为什么不告诉我?” 付静言正给儿子剥鸡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显示,眸色一深,拿起手机走出去,没想到竟然是质问。 她还以为老男人良心发现,要送儿子入园呢,自己真是想多了。 “容总一大早打电话就是兴师问罪?” 两年过去,付静言越发成熟,也越发有魅力,不用亲眼见,光用耳朵听,就知道她有多么美好。 清丽的声线在手机里响起,容铭佑刚刚升起的火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什么呢?你带孩子那么辛苦,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兴师问罪?这话的,严重了啊。” 以前惜言如金的男人彻底变了,在别人面前什么样,付静言不清楚,反正和她话,那是一套套的,像个话痨。 “我还没吃饭呢,容总没什么事,挂” “别别,言言,时间还早,等会儿再吃也饿不着,问你点事啊。” 付静言明显不愿意多聊,容铭佑恨得牙痒痒,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宁宁上幼儿园了,按理应该爸爸妈妈一起送他去,可我今要去政府开会,时间有冲突,就辛苦你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4 付静言撇了下嘴,站在院子边上,看外面随风摆动的垂柳,那长长的枝条是那样柔软,也是那样惬意。 人要是也能随心所欲就好了。 压下心里的失落,淡淡地道:“儿子是我生的,养他照顾他是我乐意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用你感谢。” 院子外驶来一辆车,看到她按了一下喇叭,付静言扬手示意,“没事我挂了。” 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看见来人下车,很不赞同地道:“你刚值完夜班不回家休息,跑来干什么?” 左慕枫扬起手机笑笑,“宁宁给我打电话了,要我送他去幼儿园。” 付静言闻言一愣,这两年,慕枫一直和他们有来往,只要有空闲,就会带宁宁出去玩,尤其是游乐场,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一次。 她就闹不明白了,宁宁一个豆丁儿,只能玩旋转木马和碰碰车,稍微一点刺激的项目都不能玩,哪来那么大的热情? 没等她话呢,宁宁飞快地跑出来,跳到左慕枫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个响亮的亲吻,“叔叔你来了,吃饭饭了吗?外婆做了香米糕,水晶包包,还有米粥和蛋蛋,快点进来吃吧。” “外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叔叔要是吃光了,宁宁会不会哭啊?” “怎么会呢?好东西要和别人分享,才会得到更大的快乐,宁宁是很大气的孩子,不是气鬼。” 付静言的嘴角抽了抽,儿子这个人精儿,绝对有事找慕枫,要不然才不会这么动听的话。 看着嘻嘻哈哈抱成一团的两个人,真是哭笑不得,就这么把她扔下了?也太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宁宁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声地嘱咐,“叔叔,不可以告诉妈妈我要肯德基的事情,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左慕枫拼命忍住笑,揉揉孩子的头发,郑重地点头,“这是我们男人间的秘密,不告诉别人。” 宁宁心心念念的美食终于有着落了,真是万分高兴,拉着叔叔在餐桌前坐下,像大人一样地招待他,“叔叔,你快点喝粥粥,我给你剥蛋蛋。” 付敏正笑着摇头,“慕枫啊,宁宁是不是又调皮了?” 康晓慧也歉意地笑笑,慕枫这两年一直陪在女儿身边,要不是身份太尴尬,她真想换个女婿,“你上夜班那么辛苦,还要跑来送宁宁上幼儿园,下次可不许这样惯着他了。” “没关系的,叔叔阿姨,我刚下夜班,回去也睡不着,宁宁上幼儿园是大事,我这个做叔叔来送是应该的,你们不用过意不去。” 两年了,左慕枫也搞不明白自己对言言到底是什么心思,可以确定的是,比朋友亲近,比恋人还差一截。 看见她落泪,心里就不好受,如果当初自己肯接受她,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事情没有如果,大哥的劝告他听进去了,饶心若是能收放自如就好了,他对付静言做不到视而不见,但也不会勉强她什么。 宁宁很可爱,他很喜欢,经常借看孩子的机会来付家,一来二去的,付家二老也看出端倪,但身份在那里摆着,热情不是,客气也不对,更不能疏离,真是难为他们了。 如果言言对自己还是那种心思,一切都好办,可她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虽然他们很谈得来,在一起很轻松,也有很多共同爱好,但她对自己只有朋友间的情谊。 做不成情侣,做知己也不错啊。 容铭佑被挂断羚话,有些微不满,他还有很多话没出来呢。 那么干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野男人通话,被老公捉住了呢。 野男人?容铭佑苦笑一下,自己现在这个地位,还真不如野男人。 看一眼腕表,时间不算充裕,送儿子去幼儿园肯定不行,那就去看看吧,别以为他真不关心儿子。 他的车速很快,只要马路上车不多,他就不管是不是限速,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月又要给交通建设添砖加瓦了。 车子驶进付家所在的区,刚拐过弯,就看到一辆牧马人停在言言家院子外面。 那熟悉的车牌号,不就是自己给慕枫的那辆吗? 容铭佑气结,这子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非要撕破脸吗? 房子里的孩子是他儿子,孩子妈是他老婆,你一个叔子没事干总往前凑什么? 从来没有哪一刻,容铭佑这么看左慕枫不顺眼,既然他这么不听话,就赶紧踢出去吧! 拿起手机打电话,“王院长吗?是我,哎,您好您好......是这样的,麻省医学院的进修名单下来了吗......有慕枫啊,这我就放心了,那子对医学都快痴迷了,这次能去进修,是他梦寐以求的.....谢谢您啊,再见。” 电话挂断了,容铭佑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敢给我添堵,有多远给你发送多远! 有心进去看看老婆儿子,又怕言言不给他好脸,如果只是岳父岳母,还没什么,可那子也在,可不能被他嘲笑了去。 还有宁宁这个叛徒,对叔叔比对他这个爹还亲,心里真不是滋味。 看样子还得从儿子身上下手,只有儿子的心在自己身上,言言才能多看自己一眼。 容铭佑自嘲地笑笑,什么时候他也沦落到靠儿子曲线救国的地步了? 转动方向盘,车子调头行驶,还是多去赚点钱,给老婆儿子花吧。 *** 宁宁朋友的心情很好,就像今的气,真是晴空万里,一丝云朵也没有哇。 “妈妈,幼儿园的阿姨会喜欢我吗?” “我们宁宁这么乖,阿姨肯定会喜欢你的。” “妈妈,幼儿园的朋友会和我做好朋友吗?” “会呀,只要宁宁诚心待人,别的朋友也会真心对待你的。” “妈妈,幼儿园的朋友喜欢什么玩具啊?我可以把我的玩具带给他们玩吗?” “宁宁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玩具带给别的朋友玩啊?” “外公,好东西要懂得分享,我把玩具带给朋友玩,他们高兴了,我也会快乐的。” 左慕枫听着母子俩聊,笑得不行,“宁宁,外公家开玩具厂,所以你的玩具就多吗?” “玩具厂每次出新产品,蕊蕊阿姨就会送给我一个,我是玩具鉴定官,只要我觉得好玩,玩具才会大卖。”宁宁朋友拍拍胸脯,很是自豪。 “哈哈哈......” 付静言没想到田蕊一句玩笑话会被儿子记住,真是哭笑不得,“宁宁,到了幼儿园,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和朋友和睦相处,不许打架,不许欺负人。” 宁宁眨巴眨巴眼睛,半没言语,妈妈的怎么和爸爸的不一样? “妈妈,别的朋友欺负我,也不许我还手吗?” 左慕枫愣了一下,抬眼看看后视镜里的人儿,心里的一根弦儿被触动了,他时候去幼儿园,因为长得瘦,没少被大孩子欺负,他只知道哭,连躲都不敢躲,更何况还手了。 大哥知道后,带着他毫不犹豫地打回去,还凶巴巴地告诉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宁宁,如果有朋友挑衅,就是无故找茬儿,你可以先退让一下,如果那个人还是无礼,你也不用客气,用拳头狠狠地揍回去!” “......真的吗?” 男孩子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些暴力因子,宁宁朋友也不例外,他最喜欢看的电视剧就是特种兵系列了,对里面的英雄很是敬仰。 大眼睛轱辘轱辘转,一看就是心动了,慕枫叔叔的和爸爸一样哎。 本着男人应该和男人一条心的原则,男子汉在心里悄摸摸地做了一个决定,鉴于和妈妈的意见不同,就不要告诉她了哦。 付静言不是吃亏的主儿,也不是怕事的人,而是现在的舆论太厉害,万一被人肉出容家来,对孩子爷爷不好,如果宁宁只是付家的孩子就好了。 “宁宁,现在是文明社会,很少有粗鲁无礼的行为,有什么事应该去找老师解决,不可以随意动手打人。听到了吗?” 别看宁宁年纪,个头却比同龄孩子高半头,是跆拳道班最的学员,胳膊腿力气不算大,可一招一式耍得还是有模有样的。 幼儿园的孩子都娇弱,万一被他打伤了,不好。 而且,强中自有强中手,今你可以把他打伤,明别人也可能把你打伤,为了大家都好,还是吃亏是福吧。 左慕枫明白付静言的意思,也赞同她的法,宁宁若是真被欺负了,他第一个不答应! “应该先找老师谈谈,及时沟通一下,万一有什么问题,也不至于闹大,毕竟我们宁宁不是严书记的女儿。” “噗嗤”,付静言笑喷了,好半才止住笑,看着一本正经冷笑话的左慕枫不知道什么好了,这还是那个高冷的左医生吗? “叔叔,我是男孩子,是容铭佑和付静言的儿子,你的严书记的女儿是谁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5 周末的晚上,宁宁吃完饭就被送回付家,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响,付静言有点纳闷,这比平时早了两个时回来,不会是惹祸了吧? 不怪付静言这么想,真真是宁宁这孩子太淘气了,上次去容家住,就把爷爷的手机泡进水盆里了,和他的玩具一起清洗起来,完事还乐滋滋地跑去邀功。 当时容承耀的脸啊,是那个黑啊,如果手机是私人那部,别给洗了,就是用锤子砸了,他都不会心疼。 这可是工作手机,万一有点突发情况,找不到他怎么办? 可孩子那一脸自豪求表扬的神情让他怎么也冷不下脸训斥,违心夸了几句,看一眼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的儿子,一肚子火有了出处,怂恿孙子去给爸爸的也洗一洗,这都用了好几个月,也没见他洗一下,满满的都是细菌,太不卫生了! 容铭佑哪知道老爸来这一出,这还是那个提倡节俭的父亲吗! 以前,父亲还在集团任职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节约,还不准妈妈俭省,用他的话,咱们家这辈子大手大脚地花钱,也都够用,没必要苦了自己。 自从他转仕途后,思想境界提高了,不但自己俭省,还号召家里人和他一起,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家里那家私人飞机直接捐了出去,让他有时候想省点事都不校 现在可倒好,孙子弄坏了他的手机,他有火没处发,冲自己来了,自己这部手机可是和言言在一起是订制的情侣款,珍惜着呢,绝不能被那子破坏喽。 不等儿子扑过来,赶紧跑了,笑话,这么宝贝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儿子拿到,再了,若是老让婆知道他们这么惯孩子,会生气的,而这气不用,又得发泄到自己身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是其一,还有一次,宁宁拿着一根白萝卜玩,不知怎么的就塞到汽车排气管里了,家里的司机启动不了,好不容易启动后感觉发动机发闷无力,好一通检查才发现排气管里有根白萝卜。 手机玩坏也就罢了,排气管被堵可是大事,这要是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气得容铭佑当时就追了过来,想狠狠教训儿子一顿的,可见到儿子眨巴这那双和他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时,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了。 容家人都喜欢宁宁,每次去受到的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要不是周一大家都要上班,他一个孩子不能劳累老爷子照顾,根本不会送回来。 这是有惹什么祸了? 不只是付静言有这想法,付敏正和康晓慧都有,一家子赶紧迎出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年画里的胖娃娃真实地出现在院子中,还扬着胖手,甜甜地喊妈妈。 我靠!这,这是什么造型? 红色花布做的夹袄,绿色花布做的夹裤,头上戴一顶红色翻毛边的虎头帽,脚上同系列的虎头鞋。 这还不算,后背还背着一只竹子编的竹篓,整个儿一个六七十年代的打扮! 这,这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着? 付静言不是什么潮妹子,但也没有乡土味,冷不丁看到这么接地气的打扮,差点惊掉了下巴! 刚要嘲笑容铭佑的审美,就看到车门旁站着以为头发全白的来人,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词。 “啊呀呀,这是谁家的宝贝哦,好喜庆的打扮,真可爱,妈妈亲一下。” 康晓慧也看出这是老爷子的杰作,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请老爷子进屋里坐。 容铭佑冲太爷爷挤挤眼,那意思是言言不嫌弃吧? 容老爷子前几看电视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有人穿花棉袄走台,猛然想起家里也有这样的布料。 赶紧叫夏日翻箱倒柜,真就找出好几块这样的花布料来,这种布料一般都是那个年代做被子用的,现在没有人用了,土不还麻烦。 可老爷子非要给宁宁做衣服,夏日不会忤逆爷爷,顺着老爷子的心,和他一起去裁缝店裁了一身。 实话,这要不是老交情,人家剪裁唐装旗袍的手还不屑于做这种逗笑的衣服呢。 手工没要不,还顺走了一顶虎头帽一双虎头鞋。 衣服做好取回来后,老爷子自己嘀咕上了,这要是言言反对,可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在他们家穿,回去之前换下来就是。 思虑良久的老爷子在孩子来他们家第二才把衣服拿出来,夏日以为他想通了,不做让人为难的事情呢,哪知还是拿出来了。 宁宁一个奶包还没有审美能力,给什么穿什么,一点都不挑,可这衣服做的太合身太精致了,宁宁原本就是胖娃娃,这下好了,怀里若是抱着大鲤鱼,准保以为是年画! 年画娃娃在地上跑来跑去,逗得容家人笑个不停,以至于老爷子不想给孩子脱下来,他们都能这么喜欢,别道理付家不喜欢。 可他到底还是怕言言不高兴,毕竟没有那个孩子妈喜欢老人干涉孩子的事情,容铭佑言言不是那样的人,您啊,把心放肚子去吧。 老爷子当然知道言言是懂事的好孩子,但凡事不是有个万一吗?万一孩子妈不喜欢,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能让孩子多穿一会儿。 “这料子都有五十年的历史了,还是铭佑太奶奶在的时候准备的,我看挺好的,就给孩子做衣服了。” “老爷子你真是有心了,孩子穿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才有福气呢。” 付敏正看一眼自家外孙子,怎么看怎么像陕北农村窑洞里出来的放羊娃,笑眯眯地道:“老爷子,您还应该准备一根鞭子,再弄上一只羊羔,就更完美了。” “哈哈哈......” 付静言绝对的孝顺,若是只有容铭佑一个人,她绝对会讥讽他一顿,可老爷子在,什么好听的什么。 拿出手机拍照,“太爷爷,等我洗出来放大一张,给你挂在墙上,以后家里就不用买年画了。” “好好好!”老爷子看到重孙媳妇是真的没有反对,的话还中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钱太爷爷出,你就挑那种水晶的做,我们家的孩子,一切都要最好的!” 宁宁是个坐不住的男孩,今回来的早,他才不在屋里玩呢,拉着大家陪他一起去区里遛跶。 这一路上,见到一个人就打一声招呼,“赵爷爷好。” “哟,宁宁啊,赵爷爷都没认出来,这么漂亮的衣服,是谁给做的呀?” “老祖宗给的。”宁宁口齿清晰地大声回答,付静言抿嘴笑,老爷子的脸笑开了花。 “张奶奶好。” “呀,这不是宁宁吗?真漂亮啊,快,奶奶抱抱。” “刘伯伯好。” “哇——我们帅哥真的真精神,这打扮,没治了!” “姐姐。” “好萌的宝宝!”一个看起来是中学生的姑娘看到返璞归真的孩子,蹦跳着跑过来,直接伸手就抱住了,逗了好一会儿,拍了张照片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容子宁,你要成名人了哦。” 跑累的宁宁平爸爸身边要抱抱,一点不谦虚地道:“外公是大善人,是名人,宁宁是善人,也是名人。” 若是往常,儿子这么自恋容铭佑会训他的,可今,身后是太爷爷岳父岳母,他身边是老婆,想训斥也不敢呢。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拉着老婆的手,态度好的不得了,“外公做了很多很多善事,宁宁做了什么呀?” 付静言脸上的笑容还在,眼里的笑意却没了,她和容铭佑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么的孩子就知道宣扬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了,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屁孩,知道什么是慈善吗? 爸爸妈妈在管教孩子,三位老人不会随意插言,都饶有兴致地看孩子怎么回答。 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是,宁宁的嘴张开,振振有词,“妈妈孝顺老人,让老人笑口常开就是做善事。” 宁宁指着后面跟着的老祖宗,大声道:“宁宁把老祖宗哄得开开心心的,晚饭都多吃了一碗粥,就是做善事!” “宁宁哄老祖宗开心是应该做的,和善事还是有区别哦。” 有区别呀,这可怎么办? 容铭佑看儿子急得抓耳挠腮,知道这个问题严重超出他的认知,有点不忍心了,孩子的没错,哄老祖宗开心就是孝顺,就是做善事,不要跟一个孩子较真儿。 然而,没等他帮着话呢,家伙想起来了,“宁宁很多玩具消毒后送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就是做善事。” 对,这个没错,绝对是做善事,宁宁出生后,那玩具真是海了去,阜宁厂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往这边送,每次都是一大箱子,还都是最新款没上市的,他一个孩子根本玩不过来,在妈妈的陪伴下,送去福利院。 渐渐黑了,孩子也玩累了,容铭佑不想走也必须走了,他还要送太爷爷回去呢,抓着言言的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她嘴上亲一下,收获她恼怒的回礼,嘿嘿一笑,才上车离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6 三月一日,是所有学校开学的日子,容子宁朋友早早起来了,坐在沙发上挨个打电话。 “老祖宗,我是宁宁,您睡得好吗?吃饭了吗?” 一叠声奶声奶气的问候,萌化了老爷子的心,“宁宁今是上幼儿园吧?想要什么礼物,老祖宗给你买。” 宁宁朋友大喜,就知道老祖宗最好了,根本不用他提醒,就知道主动送礼物,“宁宁想吃肯德基。” “肯德基算什么礼物啊?换一个,遥控飞机怎么样?” 不是老爷子不给他买,而是言言三令五申不准他吃垃圾食品,老爷子有心无力呀。 “......”遥控飞机他都有三架了,老祖宗是忘了外公家有玩具厂吗? “遥控飞机宁宁有,不用老祖宗破费了,老祖宗再见。” 宁宁朋友挂断电话后,心心念念的肯德基吃不到,非常得不舒服,接着打电话,“奶奶,您起床了吗?正在吃早餐啊......外婆正准备呢,我们一会儿就吃了,谢谢奶奶......奶奶,我今上幼儿园,是幼儿园的朋友了,不再是孩子了......对呀,奶奶要送什么礼物给我呀......汽车太贵了,奶奶不上班,零用钱也不多,还是不要为宁宁挥霍了......宁宁想吃肯德基,奶奶,那个钱不多,只要......不行啊,那,那算了吧,您好好吃饭,宁宁挂了啊。” 又被拒绝了,宁宁朋友毫不气馁,爱他的人那么多,不可能都拒绝吧? “爷爷早上好,您今上班吗......哦,不是的,不用爷爷送我去幼儿园,妈妈做人要低调,爷爷的职位太高,会引起轰动的,还是不要送我去了......爷爷,宁宁想吃肯德基,只要花费您一点点钱就可以......不行啊......爷爷,肯德基不是垃圾食品,是世界上最好吃最好吃的美味佳肴,如果没营养,国家为什么会允许他们开业呢?” “宁宁啊,肯德基大多都是油炸食品,闻着香,吃起来真的没什么营养,你现在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多了” “来去,爷爷就是不肯带我去吃呗,还是外公好,我去找外公,爷爷再见。” 宁宁朋友生气了,最后一个希望都没有了,他就是想吃肯德基,怎么就这么难! 容承耀那边不淡定了,从老爷子接电话,到老婆接电话,再到自己接电话,大孙子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想吃肯德基。 可他们没有一个答应的,把孩子弄伤心了,挂电话时的声音有点哽咽,不会是哭了吧? “要不......我们带孩子去吃一次?” “肯德基没营养,言言不会让我们带他去吃的。” “其实没什么的,咱们铭佑时候就喜欢肯德基,全家桶他一个人就能消灭掉,不也长这么大,脑子还这么好使。” 夏日可没老公那么好的心态,“你儿子脑子若真的好使,不至于连媳妇都追不回来。” “......确实没用!” 容承耀附和完老婆,孙子带着委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用亲眼看见,都知道那孩子眼圈红了,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看一眼爷爷,再看一眼老婆,想了想,还是道:“宁宁从来没有提过要求,就这么一次,还被我们全体拒绝,孩子该多伤心啊。” 夏日也听不得孙子委屈,可是...... “言言不会同意的。” “不告诉她就是了嘛,我们统一口径,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没问题的。” “什么保密工作?” 容铭佑下楼了,正好听见这句话,“你们要密谋什么?” 老爷子心疼大宝贝,最看不得那孩子受委屈,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夏日看他还有半碗粥没有喝完,赶紧叫住他,“爷爷,您不吃早饭了?” “吃什么?大宝贝都哭了,我还怎么吃的下去?哼!” 容铭佑被瞪得莫名其妙,“妈,宁宁哭什么?” “都是你没用,”夏日也不好受,有心满足孙子的要求,可孙子妈根本不允许,“宁宁在付家长大,对外公外婆比我们还亲!” 大早上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脾气都不好?容铭佑懵了,听了半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真是哭笑不得。 “妈,别管宁宁在谁家长大,他都是您亲孙子,吃这个醋干什么?” 容承耀很少在这件事上发表意见,这次也不得不话了,“话是这么,可谁家孙子常住外公家的?你呀,就是没用!” 容铭佑被接二连三地训斥,头疼了,他很少过来这边住,就是因为只要一见到他,长辈们就会没完没霖唠叨,真的很烦! “孩子不用你们看,这么占便夷事情,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们能别卖乖吗?” “你这的什么话?好像是我们故意不带孩子似的。” 夏日不满儿子的态度,“我已经退休了,什么事都没有,想看孩子,还得大老远地跑去付家看,你让人家怎么看我们容家?” “还有啊,你知道刚才宁宁什么了?外公好,找外公去!听听,听听,孩子的意思就是我们容家抠门儿,舍不得给他花钱!” 容铭佑哑然,这话会是宁宁的?他不相信,“妈,你是不是误会了?宁宁才三岁,怎么会那种话?” “哼!” 一直不参与的容承耀话了,“你爸爸我接的电话,难道你认为我人老耳聋,没有听清吗?” “宁宁一大了,懂得事也一比一多了,以前在家里还行,接触不到太多的人和事,现在去幼儿园,肯定会有攀比现象,别的不,就他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弊病。” 儿子低头不吭声,容承耀并没有放过他,语重心长地劝道:“铭佑,不是爸爸不看好你,而是言言若真的没那心思,你就转身吧,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言言一个机会,这么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啊。” 容铭佑最讨厌这种让他们分开的话,父母的意思他明白,可他不是放不下吗? 碗里的粥一口喝下,快速起身,“爸爸妈妈,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看看,看看,一你就这态度,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追言言,当初死皮赖脸的劲头哪去了?” 容铭佑走得飞快,实在不愿意听让他心塞的话语,奈何妈妈的声音太大,想听不见也不可能。 启动车子离开,看样子要想安安生生在父母眼前,必须要搞定那个女人啊。 一路上,容铭佑认真回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若言言不给他机会,也不尽然,毕竟逢年过节,两家人也走动,虽然她对自己和别人一般无二,但也没冷脸。 而且,自己送给她的花,也没拒收不是? 在宴会上遇见,也会大大方方打招呼,既不引起误会,也不前进一步,那分寸,拿捏得真好。 这个女人,欲擒故纵也要有时限不是?这么长时间了,怨气也该消了吧?现在,一切可由不得你了! 不是他自恋,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清楚言言的心态,d市比他强的男人真没几个,自己就是那波澜壮阔的大海,言言欣赏过了,是不会对名不见经传的河流感兴趣的。 同理,当他喜欢上白玫瑰后,即使国花牡丹,也没兴趣。 容铭佑想得很明白,言言虽然不接受他的示好,但也没有直接拒绝,明她心里还是明白的,他已经给她时间去释然,现在,是时候收网了。 他一直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身边有几朵桃花,可他混不在意,只要她的心不动,一切都不是事。 不过慕枫那子嘛,还真是有点讨厌,时不时就出现在她身边,要想办法把他支开了,省得碍眼。 还有,宁宁上幼儿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通知他? 容铭佑的脸色阴沉,边走边拿手机打电话,“言言,儿子上幼儿园,为什么不告诉我?” 付静言正给儿子剥鸡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看一眼屏幕显示,眸色一深,拿起手机走出去,没想到竟然是质问。 她还以为老男人良心发现,要送儿子入园呢,自己真是想多了。 “容总一大早打电话就是兴师问罪?” 两年过去,付静言越发成熟,也越发有魅力,不用亲眼见,光用耳朵听,就知道她有多么美好。 清丽的声线在手机里响起,容铭佑刚刚升起的火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什么呢?你带孩子那么辛苦,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兴师问罪?这话的,严重了啊。” 以前惜言如金的男人彻底变了,在别人面前什么样,付静言不清楚,反正和她话,那是一套套的,像个话痨。 “我还没吃饭呢,容总没什么事,挂” “别别,言言,时间还早,等会儿再吃也饿不着,问你点事啊。” 付静言明显不愿意多聊,容铭佑恨得牙痒痒,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宁宁上幼儿园了,按理应该爸爸妈妈一起送他去,可我今要去政府开会,时间有冲突,就辛苦你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7 付静言撇了下嘴,站在院子边上,看外面随风摆动的垂柳,那长长的枝条是那样柔软,也是那样惬意。 人要是也能随心所欲就好了。 压下心里的失落,淡淡地道:“儿子是我生的,养他照顾他是我乐意的,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用你感谢。” 院子外驶来一辆车,看到她按了一下喇叭,付静言扬手示意,“没事我挂了。” 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看见来人下车,很不赞同地道:“你刚值完夜班不回家休息,跑来干什么?” 左慕枫扬起手机笑笑,“宁宁给我打电话了,要我送他去幼儿园。” 付静言闻言一愣,这两年,慕枫一直和他们有来往,只要有空闲,就会带宁宁出去玩,尤其是游乐场,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一次。 她就闹不明白了,宁宁一个豆丁儿,只能玩旋转木马和碰碰车,稍微一点刺激的项目都不能玩,哪来那么大的热情? 没等她话呢,宁宁飞快地跑出来,跳到左慕枫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个响亮的亲吻,“叔叔你来了,吃饭饭了吗?外婆做了香米糕,水晶包包,还有米粥和蛋蛋,快点进来吃吧。” “外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呀,叔叔要是吃光了,宁宁会不会哭啊?” “怎么会呢?好东西要和别人分享,才会得到更大的快乐,宁宁是很大气的孩子,不是气鬼。” 付静言的嘴角抽了抽,儿子这个人精儿,绝对有事找慕枫,要不然才不会这么动听的话。 看着嘻嘻哈哈抱成一团的两个人,真是哭笑不得,就这么把她扔下了?也太把她放在眼里了吧。 宁宁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声地嘱咐,“叔叔,不可以告诉妈妈我要肯德基的事情,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左慕枫拼命忍住笑,揉揉孩子的头发,郑重地点头,“这是我们男人间的秘密,不告诉别人。” 宁宁心心念念的美食终于有着落了,真是万分高兴,拉着叔叔在餐桌前坐下,像大人一样地招待他,“叔叔,你快点喝粥粥,我给你剥蛋蛋。” 付敏正笑着摇头,“慕枫啊,宁宁是不是又调皮了?” 康晓慧也歉意地笑笑,慕枫这两年一直陪在女儿身边,要不是身份太尴尬,她真想换个女婿,“你上夜班那么辛苦,还要跑来送宁宁上幼儿园,下次可不许这样惯着他了。” “没关系的,叔叔阿姨,我刚下夜班,回去也睡不着,宁宁上幼儿园是大事,我这个做叔叔来送是应该的,你们不用过意不去。” 两年了,左慕枫也搞不明白自己对言言到底是什么心思,可以确定的是,比朋友亲近,比恋人还差一截。 看见她落泪,心里就不好受,如果当初自己肯接受她,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事情没有如果,大哥的劝告他听进去了,饶心若是能收放自如就好了,他对付静言做不到视而不见,但也不会勉强她什么。 宁宁很可爱,他很喜欢,经常借看孩子的机会来付家,一来二去的,付家二老也看出端倪,但身份在那里摆着,热情不是,客气也不对,更不能疏离,真是难为他们了。 如果言言对自己还是那种心思,一切都好办,可她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虽然他们很谈得来,在一起很轻松,也有很多共同爱好,但她对自己只有朋友间的情谊。 做不成情侣,做知己也不错啊。 容铭佑被挂断羚话,有些微不满,他还有很多话没出来呢。 那么干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野男人通话,被老公捉住了呢。 野男人?容铭佑苦笑一下,自己现在这个地位,还真不如野男人。 看一眼腕表,时间不算充裕,送儿子去幼儿园肯定不行,那就去看看吧,别以为他真不关心儿子。 他的车速很快,只要马路上车不多,他就不管是不是限速,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月又要给交通建设添砖加瓦了。 车子驶进付家所在的区,刚拐过弯,就看到一辆牧马人停在言言家院子外面。 那熟悉的车牌号,不就是自己给慕枫的那辆吗? 容铭佑气结,这子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非要撕破脸吗? 房子里的孩子是他儿子,孩子妈是他老婆,你一个叔子没事干总往前凑什么? 从来没有哪一刻,容铭佑这么看左慕枫不顺眼,既然他这么不听话,就赶紧踢出去吧! 拿起手机打电话,“王院长吗?是我,哎,您好您好......是这样的,麻省医学院的进修名单下来了吗......有慕枫啊,这我就放心了,那子对医学都快痴迷了,这次能去进修,是他梦寐以求的.....谢谢您啊,再见。” 电话挂断了,容铭佑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敢给我添堵,有多远给你发送多远! 有心进去看看老婆儿子,又怕言言不给他好脸,如果只是岳父岳母,还没什么,可那子也在,可不能被他嘲笑了去。 还有宁宁这个叛徒,对叔叔比对他这个爹还亲,心里真不是滋味。 看样子还得从儿子身上下手,只有儿子的心在自己身上,言言才能多看自己一眼。 容铭佑自嘲地笑笑,什么时候他也沦落到靠儿子曲线救国的地步了? 转动方向盘,车子调头行驶,还是多去赚点钱,给老婆儿子花吧。 *** 宁宁朋友的心情很好,就像今的气,真是晴空万里,一丝云朵也没有哇。 “妈妈,幼儿园的阿姨会喜欢我吗?” “我们宁宁这么乖,阿姨肯定会喜欢你的。” “妈妈,幼儿园的朋友会和我做好朋友吗?” “会呀,只要宁宁诚心待人,别的朋友也会真心对待你的。” “妈妈,幼儿园的朋友喜欢什么玩具啊?我可以把我的玩具带给他们玩吗?” “宁宁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玩具带给别的朋友玩啊?” “外公,好东西要懂得分享,我把玩具带给朋友玩,他们高兴了,我也会快乐的。” 左慕枫听着母子俩聊,笑得不行,“宁宁,外公家开玩具厂,所以你的玩具就多吗?” “玩具厂每次出新产品,蕊蕊阿姨就会送给我一个,我是玩具鉴定官,只要我觉得好玩,玩具才会大卖。”宁宁朋友拍拍胸脯,很是自豪。 “哈哈哈......” 付静言没想到田蕊一句玩笑话会被儿子记住,真是哭笑不得,“宁宁,到了幼儿园,一定要听老师的话,和朋友和睦相处,不许打架,不许欺负人。” 宁宁眨巴眨巴眼睛,半没言语,妈妈的怎么和爸爸的不一样? “妈妈,别的朋友欺负我,也不许我还手吗?” 左慕枫愣了一下,抬眼看看后视镜里的人儿,心里的一根弦儿被触动了,他时候去幼儿园,因为长得瘦,没少被大孩子欺负,他只知道哭,连躲都不敢躲,更何况还手了。 大哥知道后,带着他毫不犹豫地打回去,还凶巴巴地告诉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宁宁,如果有朋友挑衅,就是无故找茬儿,你可以先退让一下,如果那个人还是无礼,你也不用客气,用拳头狠狠地揍回去!” “......真的吗?” 男孩子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些暴力因子,宁宁朋友也不例外,他最喜欢看的电视剧就是特种兵系列了,对里面的英雄很是敬仰。 大眼睛轱辘轱辘转,一看就是心动了,慕枫叔叔的和爸爸一样哎。 本着男人应该和男人一条心的原则,男子汉在心里悄摸摸地做了一个决定,鉴于和妈妈的意见不同,就不要告诉她了哦。 付静言不是吃亏的主儿,也不是怕事的人,而是现在的舆论太厉害,万一被人肉出容家来,对孩子爷爷不好,如果宁宁只是付家的孩子就好了。 “宁宁,现在是文明社会,很少有粗鲁无礼的行为,有什么事应该去找老师解决,不可以随意动手打人。听到了吗?” 别看宁宁年纪,个头却比同龄孩子高半头,是跆拳道班最的学员,胳膊腿力气不算大,可一招一式耍得还是有模有样的。 幼儿园的孩子都娇弱,万一被他打伤了,不好。 而且,强中自有强中手,今你可以把他打伤,明别人也可能把你打伤,为了大家都好,还是吃亏是福吧。 左慕枫明白付静言的意思,也赞同她的法,宁宁若是真被欺负了,他第一个不答应! “应该先找老师谈谈,及时沟通一下,万一有什么问题,也不至于闹大,毕竟我们宁宁不是严书记的女儿。” “噗嗤”,付静言笑喷了,好半才止住笑,看着一本正经冷笑话的左慕枫不知道什么好了,这还是那个高冷的左医生吗? “叔叔,我是男孩子,是容铭佑和付静言的儿子,你的严书记的女儿是谁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8 话题是左慕枫挑起来的,宁宁有疑问,自然由他解答。 左慕枫看一眼事不关己的付静言,无奈极了,宁宁是十万个为什么,你若是不解答明白,他不会依的。 “严书记的女儿不是一个低调的孩子,仗着爸爸的权势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朋友都不喜欢她。我们宁宁是底下最乖最懂事的好孩子,不会向她学习的对不对?” “对!”宁宁大声回答,“妈妈不准爷爷奶奶送我去幼儿园,就是要低调,宁宁很乖,不会做让大人为难的事情!” 宁宁到做到,被朋友欺负了,也没有出自家背景,一切都靠自己解决,以至于后来事情发生时,付静言难过得泪流满面,不断地自责。 办好手续后,付静言把宁宁交到老师手上,看着家伙一脸的笑容,高高兴胸和老师向班级走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慕枫,宁宁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啊?” 左慕枫看看身旁手紧紧抓着爸爸妈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朋友,耳朵里全是孩子们大哭的声音,很是刺耳。 他的头都大了,“宁宁这么懂事的孩子确实是少。” “我觉得他就像飞出笼子的鸟,自在得不得了。” 他们边边往外走,慕枫是大男人,没觉得怎么样,付静言和儿子在一起,冷不丁分开,心里的失落不是一般得大。 “看他高高兴心,我就觉得自己不再重要了,如果他也哭哭啼啼的,我又会觉得他不懂事。你,我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你这不是要求太高,是每一个父母都有的正常反应。” 左慕枫认真道:“鹰长大了,老鹰会把它撵出去,任它自己在地间翱翔,人也应该一样,难道你希望宁宁成为妈宝男?” “什么呢?” 付静言不满地看他一眼,“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发泄一下而已,你就不能顺着我?” 左慕枫挑眉,果断地转移话题,“送你回家?” “不,我要去公司。”付静言笑了,“宁宁上幼儿园了,我也该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能什么事都要爸爸去做啊。” 左慕枫知道她有时间会去公司帮忙,现在孩子上幼儿园,也确实应该回归职场,“晚上接了宁宁去庆祝吧。” 付静言就知道宁宁肯定是提什么要求了,既然他们都不,她也识趣的不去问,“会不会耽误你休息?” “我现在就回去休息,下午来接宁宁,你就不用过来了。” “好吧。” 付静言在公司里忙忙碌碌的,一很快过去,看一眼钟表,快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既然慕枫他接孩子,自己就乐得清闲吧。 准备正点下班的,谁知老男人一个电话,让她一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容铭佑原本的打算是去接儿子放学,临时有事去不了,给她打电话一声。 儿子上幼儿园他不露面,放学也不接,这个父亲当的真容易,虽然没指望他做什么,但这么甩手,她的心情能好才怪。 “容总忙去吧,宁宁是我儿子,不劳您费心。” 完就挂断电话,桌子上还有一份文件没有看完,她的心静不下来,根本看不进去,还是早点下班陪儿子吧。 想着慕枫有车,拿起车钥匙的手又放了下去,走出公司大门,坐出租车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 时间刚刚好,她到了,慕枫也到了,看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皱眉,“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付静言有事情尽量自己去做,很少麻烦人,她可不认为慕枫真的那么闲,“宁宁一个人麻烦你就够了,我再凑热闹,你还有时间约会吗?” 上次参加宴会的时候,她看到苏婉坐在他身边,眼里闪着爱慕的光,却又躲闪着。 联想到他们是同事,恍然大悟起来。 从那以后,不准儿子去找慕枫,奈何家伙电话号码记得门儿清,手机不准他用,就拿座机打,弄得她很无奈。 左慕枫何尝不知道苏婉喜欢自己?家里的长辈也有意思让他们在一起,可他心里没有她,根本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 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要双方有情才行,他们同事那么久了,若是有情早就在一起,还用得着长辈操心? 言言的心里只有孩子,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一概不谈,也不知道是被大哥伤透心了,还是忌讳自己的身份。 算了,想这些没用,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得好,如果哪一,他遇到心动的女孩,会毫不犹豫去追,绝不让后悔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和早上相同的场景出现了,其他朋友看见爸爸妈妈,哭得不能自已,只有容子宁朋友像是从公园里出来一样,笑容满面地扑过来,抱着妈妈不撒手。 “妈妈,我今表现可乖了,老师阿姨都喜欢我,还让我帮忙哄朋友呢。” “是吗?我们宁宁这么能干啊,真棒!” “宁宁这么棒,妈妈是不是应该奖励啊?” “宁宁想要什么奖励?妈妈香一个好不好?” 宁宁要的奖励可不是这个,妈妈不好话,大眼睛转向一旁笑得温和的左慕枫,“叔叔,你今上夜班,吃饭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左慕枫最佩服宁宁的就是这点,话题转换衔接的一点缝隙没有,这不,难题转到他身上,他这个叔叔必须接住。 “宁宁一,我也觉得饿了,吃点什么好呢?”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好长时间没吃肯德基了,好想那个味道啊,要不,我们去解解馋?” 宁宁朋友摇头,“肯德基是垃圾食品,没有营养的,叔叔值夜班很伤身体,应该吃有营养的饭饭,我们还是去吃清蒸鱼吧。” “可叔叔想吃肯德基,怎么办?要不然这次先满足叔叔的愿望,下次我们再去吃清蒸鱼?” “这样啊......” 宁宁朋友皱着眉头,很是为难,那纠结的模样,真是太萌了,“那好吧,这次就满足叔叔的愿望好了,下次一定要吃有营养的饭饭哦。” “谢谢宁宁的体谅,我们出发吧?” “ok。” 全程,付静言没有插言,看着和宁宁一唱一和的男人,只觉得幼稚,大家的兴致那么好,她不能做泼冷水的人。 肯德基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架不住儿子喜欢,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 宁宁看到肯德基的大牌子,兴奋地忘了自己刚才的高姿态,笑得嘴根本合不拢,一溜烟儿跑进去,直接点了三份儿童套餐,洗完手就大快朵颐起来。 儿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付静言直摇头,“慕枫,你太宠他了。” 左慕枫把鸡米花往宁宁面前推推,又拿纸巾给他擦嘴,“也宠不了多长时间了,还是可他高忻好。” “什么意思?你要去进修?不是明年吗?”付静言有点吃惊,好明年走的人,马上就要走,心里不出是什么感觉。 “今院里打电话,麻省外科有一个进修名额,医院决定派我去。” 原来是这样,这可是个好消息,付静言压下心中的不适,笑着祝贺,“恭喜你,左医生,回来后是不是就是教授了?” 左慕枫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付静言的祝贺,苦笑一下,“两年后回来,宁宁会不会忘了我?” “怎么会?我们宁宁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对他那么好,不给你打电话骚扰你就不错了。” 宁宁吃得满嘴是油,自己面前的鸡翅膀没有了,伸手去拿妈妈面前的,左慕枫把自己的那份也递给他,“宁宁吃叔叔的,叔叔去m国,以后可能就要吃这种东西。” 吃?这个消息对于宁宁朋友来,是无比巨大的喜讯! 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左慕枫,“叔叔,你真是太幸福了,可以吃美食,宁宁也要去m国,陪叔叔吃好吃的。” 稚气的言语一出,付静言和左慕枫面面相觑,忍不住笑起来,宁宁不知道他们笑什么,感觉应该是好事,也跟着笑了。 “什么时候走?我给你践校” “下个月。” “这么急?”付静言真的吃惊了,她不懂进修的事情,凭感觉也不应该这么快,“那你岂不是待不了几了?” 左慕枫也觉得奇怪,上午到家刚洗漱完就接到院里电话,弄得他有些错愕。 麻省医学院,是多少医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原本以为自己资历不够,还需要积攒两年经验,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去了。 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院里是因为他年前发表的一篇文章引起那边的兴趣,破例邀请他去的,这才安下心来。 “言言,你不是学企业管理的,有没有兴趣出去进修?”左慕枫笑着建议,“阜康那么大的公司,管理起来很辛苦,等你学成回来后,应该会轻松一些。” 出国?付静言从来没想过,她承认外国的先进理念管理起公司来确实不错,但是,我国的国情,尤其是阜康这种以私人情感发展起来的公司,并不适合冷冰冰的制度。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79 “我已经报名d大的业余培训班,周末两节课,顺利结业就ok,就不用漂洋过海去喝洋墨水了。” “妈妈,墨水是写字用的,不可以喝哦。” 宁宁肚子吃得溜儿鼓,胖手拿着薯条,有点吃不下去了,打了个饱嗝儿,看着妈妈无比体贴地道:“妈妈,你可以喝可乐的,不够的话,宁宁的也给你喝。” “谢谢宁宁,妈妈喝自己的就够了。”真是贴心的大宝贝,付静言满脸都是母性的光辉,拿起纸巾给孩子擦嘴,“宁宁,吃不下去就不要吃了,心肚肚痛哦。” “过几,叔叔还请宁宁吃肯德基,今就不吃了,好吗?” 过几还可以吃,这可是莫大的喜讯,宁宁大眼睛直放光,不停地点头,手里的薯条放下去,捧起可乐喝起来,“叔叔你真好,等宁宁长大赚钱了,也请叔叔吃好吃的。” “那叔叔就先谢谢宁宁喽。” “不用谢。” *** 日子一过去,当左慕枫知道苏婉也与他同行时,猛然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容铭佑正在看文件,内线电话响了,“容总,慕枫来了,我让他直接进去找您?” 他来干什么? 刚放下电话,叩叩叩的敲门声就响起来,没等他请进,来人不请自进了。 容铭佑抬头看看,没什么表情的脸指着沙发让他坐,“怎么有空过来了?” 左慕枫看着依然忙于公务的容铭佑,心里那股气止不住地往上冒,“大哥,我是你弟弟,这么算计真的好吗?” “你还知道是我弟弟?”容铭佑签下名字,又拿起一份文件看起来,“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看着外表成熟冷静的大哥,左慕枫不由得嗤笑出声,容铭佑是他从到大崇拜的偶像,用脚趾头想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幼稚,“你把我轰出国,言言就能正眼看你了?” 低头看文件的容铭佑猛地抬头,眼里寒光乍泄,“注意你话的态度!” “哥,为什么言言不肯原谅你,你想过原因吗?追女孩子重要的是心,心,你有吗?” “......滚蛋!” 兄弟俩不欢而散,左慕枫走后,容铭佑气得什么工作都做不下去了,抄起车钥匙就走,车子开上高速后,车窗落下,让呼啸的风吹拂在身上,火气还能下降一些。 慕枫得很对,追女孩重要的是心,他一直是用真心待她的,只是她不待见他而已。 两口子间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明聊,言言没有原谅他,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原谅,怎么会允许他随意进出付家?如果没有原谅,怎么会逢年过节来容家看望长辈?如果没有原谅,怎么会接他电话? 慕枫啊慕枫,不管你怎么做,在她心目中,你始终是叔子,别的,还是别想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你们隔离开来,没有你在身边碍眼,言言自然什么事都会想到他。 容铭佑气恼慕枫的事情不只一件二件,以前带儿子去游乐场游玩,去郊外踏青他就不了,儿子第一入园是他送去的,也是他接回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孩子爸爸呢。 只有他走了,宁宁有什么要求才会和他提,他也会尽量满足,孩子嘛,只要你对他好,自然和你亲。 容铭佑很自然地屏蔽掉自己太忙的事实,想当然地认为慕枫在给他使绊子,所以,慕枫,必须走! 言言这块失地,是时候该收回了! *** 这,付静言去签一份合约,完事后快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她让秘书先回去,自己去接儿子回家。 宁宁朋友看到妈妈来接自己,很是高兴,一路上,那张嘴就没有合上过,叽叽喳喳讲着幼儿园发生的趣事。 “妈妈,阿姨扫地,宁宁给递撮子,阿姨表扬我了。” “是吗?我们宁宁这么能干啊。” 被妈妈表扬了,容子宁朋友有点不好意思,脸蛋有点红,“老师要互相帮助,我看阿姨扫地很辛苦,就去帮帮她。” “嗯,我们宁宁很有爱心,妈妈给你点赞。” 被妈妈接二连三地夸奖,容子宁朋友很兴奋,短腿在后座椅上晃啊晃,转头看向车窗外,“妈妈,那辆黑色的车子是迈巴赫,爸爸也有一辆哎。” 付静言转头看了看,没有话。 “妈妈,那边那辆白色的车车,我在爸爸车库里看到过,可我没有记住车牌号,不知道是不是爸爸的。” 容铭佑的车库里有很多车,可他最喜欢也是最常开的还是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等红灯的时候,付静言看一眼右侧的迈巴赫,再看一眼左侧的兰博基尼,有一种被左右夹击的感觉。 “妈妈,手机给我,我给爸爸打电话。” “宁宁找爸爸干什么?” “问他车牌号码啊?我想知道那辆白色的车车是不是爸爸的。”宁宁趴在车窗上,仔细看外面的车子,妈妈的车贴有车膜,那辆车也有,他看不清开车的人啦。 “爸爸知道妈妈的车牌,如果是爸爸开的车,会按喇叭打招呼的,所以啊,宁宁不用打电话给爸爸了。” 看一眼将信将疑的儿子,付静言有点心虚,她很不喜欢容铭佑喜欢儿子的时候拼命喜欢,恨不得长在她家不走,忙起来又把儿子扔在一边不闻不问。 以前隔三差五还能来陪他玩耍,现在倒好,孩子上幼儿园都三个月了,他一次面没露过,更别送了。 行,孩子没和他住在一起,早上送他入园不方便,下午放学呢,也没见他来接过一次。 慕枫没出国的时候,隔三差五帮她接孩子,带孩子出去玩,看到他们相处得那么融洽,让她有一种他才是孩子爸爸的感觉。 所以,当孩子提出给爸爸打电话的时候,很是不喜,烦躁感一股股涌上来,“宁宁,爸爸工作很辛苦,我们不可以打扰他。” “爸爸,只要我想他了,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的。” 宁宁朋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振振有词的辞让付静言应对不暇,“......那,那你上次打电话,爸爸是不是没接?” “爸爸他在开会,手机没带在身上。” “妈妈也开会,外公也开会,可你每次打电话,是妈妈没有接,还是外公没有接?” “......是的哦。” 宁宁想了想,脑袋耷拉下来,情绪有些低落,“爸爸还要赚钱养家,宁宁不可以打扰他工作。” 儿子情绪不高,付静言有点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每个爸爸在孩子心目中都是超级英雄,她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诋毁爸爸的。 “宁宁,我听外公那里又有新玩具了,我们去接外公下班怎么样?”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宁宁一听有新玩具,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脸上又露出笑容,“妈妈,我想外公了,我们快去接外公下班吧。” *** 周末的晚上,宁宁吃完饭就被送回付家,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响,付静言有点纳闷,这比平时早了两个时回来,不会是惹祸了吧? 不怪付静言这么想,真真是宁宁这孩子太淘气了,上次去容家住,就把爷爷的手机泡进水盆里,和他的玩具一起清洗起来,完事还乐滋滋地跑去邀功。 当时容承耀的脸啊,那个黑啊,如果手机是私人那部,别给洗了,就是用锤子砸了,他都不会心疼。 这可是工作手机,万一有点突发情况,找不到他怎么办? 可孩子那一脸自豪求表扬的神情让他怎么也冷不下脸训斥,违心夸了几句,看一眼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的儿子,一肚子火有了出处,怂恿孙子去给爸爸的也洗一洗,这都用了好长时间,也没见他洗一下,满满的都是细菌,太不卫生了! 容铭佑哪知道老爸来这一出,这还是那个提倡节俭的父亲嘛! 以前,父亲还在集团任职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节约,还不准妈妈俭省,用他的话,咱们家这辈子大手大脚地花钱,也够用,没必要苦了自己。 转仕途后,思想境界就提高了,不但自己俭省,还号召家里人和他一起,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那架私人飞机被他直接捐了出去,让他有时候想省点事都不校 现在可倒好,孙子弄坏了他的手机,有火没处发,就冲自己来了,他这部手机可是和言言在一起时订制的情侣款,珍惜着呢,绝不能被那子破坏喽。 不等儿子扑过来,赶紧跑了,笑话,这么宝贝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儿子拿到,再了,若是让老婆知道他们这么惯孩子,会生气的,而这气不用,又得发泄到自己身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是其一,还有一次,宁宁拿着一根白萝卜玩,不知怎么的就塞到汽车排气管里了,车子启动不了,好不容易启动后感觉发动机发闷无力,好一通检查才发现排气管里有根白萝卜。 手机玩坏也就罢了,排气管被堵可是大事,这要是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0 容铭佑当时就追了过来,想狠狠教训儿子一顿的,可见到儿子眨巴着和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时,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了。 容家人都喜欢宁宁,每次去受到的都是众星捧月的待遇,要不是周一大家都要上班,他一个孩子不能劳累老爷子照顾,根本不会送回来。 这是又惹什么祸了? 不只是付静言有这想法,付敏正和康晓慧都有,一家子赶紧迎出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年画里的胖娃娃真实地出现在院子中,还扬着胖手,甜甜地喊妈妈。 我靠!这,这是什么造型? 红色花布做的盘扣上衣,绿色花布做的裤子,头上戴一顶红色翻毛边的虎头帽,脚上同系列的虎头鞋。 这还不算,后背还背着一只竹子编的竹篓,整个儿一个六七十年代的打扮! 这,这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着? 付静言不是什么潮妹子,但也没有乡土味儿,冷不丁儿看到这么接地气儿的打扮,差点惊掉了下巴! 刚要嘲笑容铭佑的审美,就看到车门旁站着头发全白的老人,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词。 “啊呀呀,这是谁家的宝贝哦,好喜庆的打扮,真可爱,妈妈亲一下。” 康晓慧也看出这是老爷子的杰作,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请老爷子进屋里坐。 容铭佑冲太爷爷挤挤眼,那意思是言言不嫌弃吧? 容老爷子前几看电视的时候,看见有人穿花棉袄走台,猛然想起家里也有这样的布料。 赶紧叫夏日翻箱倒柜,真就找出好几块这样的花布来,这种布料一般都是那个年代做被子用的,现在没有人用了,土不还麻烦。 可老爷子非要给宁宁做衣服,夏日不会忤逆爷爷,顺着老爷子的心,和他一起去裁缝店裁了一身。 实话,这要不是老交情,人家剪裁唐装旗袍的手还不屑于做这种逗笑的衣服呢。 手工没要不,还顺走了一顶虎头帽一双虎头鞋。 衣服做好取回来后,老爷子自己嘀咕上了,这要是言言反对,可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在他们家穿,回去之前换下来就是。 思虑良久的老爷子在孩子来他们家第二才把衣服拿出来,夏日以为他想通了,不做让人为难的事情呢,哪知还是拿出来了。 宁宁一个奶包还没有审美能力,给什么穿什么,一点都不挑,美滋滋地穿上了。 这衣服做的真是太合身太精致了,宁宁原本就是胖娃娃,这下好了,怀里若是抱着大鲤鱼,准保以为是年画! 年画娃娃在地上跑来跑去,逗得容家人笑个不停,以至于老爷子不想给孩子脱下来,他们都能这么喜欢,别道理付家不喜欢。 可他还是怕言言不高兴,毕竟没有哪个孩子妈喜欢老人干涉孩子的事情,容铭佑言言不是那样的人,您啊,把心放肚子去吧。 老爷子当然知道言言是懂事的好孩子,但凡事不是有个万一吗?万一孩子妈不喜欢,看在他的面子上,也能让孩子多穿一会儿。 “这料子都有五十年的历史了,还是铭佑太奶奶在的时候准备的,我看挺好的,就给孩子做衣服了。” “老爷子您真是有心了,孩子穿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才有福气呢。” 付敏正看一眼自家外孙子,怎么看怎么像陕北农村窑洞里出来的放羊娃,笑眯眯地道:“老爷子,您还应该准备一根鞭子,再弄上一只羊羔,就更完美了。” “哈哈哈......” 付静言绝对的孝顺,若是只有容铭佑一个人,她肯定会讥讽他一顿,可老爷子在,什么好听的什么。 拿出手机拍照,“太爷爷,等我洗出来放大一张,给您挂在墙上,以后家里就不用买年画了。” “好好好!”老爷子看到重孙媳妇是真的没有反对,的话还中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钱太爷爷出,你就挑那种水晶的做,我们家的孩子,一切都要最好的!” 宁宁是个坐不住的男孩,今回来的早,他才不在屋里玩呢,拉着大家陪他一起去区里遛跶。 这一路上,见到一个人就打一声招呼,“赵爷爷好。” “哟,宁宁啊,赵爷爷都没认出来,这么漂亮的衣服,是谁给做的呀?” “老祖宗给的。”宁宁口齿清晰地大声回答,付静言抿嘴笑,老爷子的脸笑开了花。 “张奶奶好。” “呀,这不是宁宁吗?真漂亮啊,快,奶奶抱抱。” “刘伯伯好。” “哇——我们帅哥好精神,这打扮,没治了!” “姐姐。” “好萌的宝宝!”一个看起来是中学生的姑娘看到返璞归真的孩子,蹦跳着跑过来,直接伸手就抱住了,逗了好一会儿,拍了张照片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容子宁,你要成名人了哦。” 跑累的宁宁平爸爸身边要抱抱,一点不谦虚地道:“外公是大善人,是名人,宁宁是善人,也是名人。” 若是往常,儿子这么自恋容铭佑会训他的,可今,身后是太爷爷岳父岳母,身边是老婆,想训斥也不敢呢。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拉着老婆的手,态度好的不得了,“外公做了很多很多善事,宁宁做了什么呀?” 付静言脸上的笑容还在,眼里的笑意却没了,她和容铭佑的想法是一样的,这么的孩子就知道宣扬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了,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屁孩,知道什么是慈善吗? 爸爸妈妈在管教孩子,三位老人不会随意插言,都饶有兴致地看孩子怎么回答。 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的是,宁宁思维敏捷,毫不卡顿,“妈妈孝顺老人,让老人笑口常开就是做善事。” 指着后面跟着的老祖宗,大声道:“宁宁把老祖宗哄得开开心心的,晚饭都多吃了一碗粥,就是做善事!” “宁宁哄老祖宗开心是应该做的,和善事还是有区别哦。” 有区别呀,这可怎么办? 容铭佑看儿子急得抓耳挠腮,知道这个问题严重超出他的认知,有点不忍心了,孩子的没错,哄老祖宗开心就是孝顺,就是做善事,不能跟孩子较真儿。 然而,没等他帮着话呢,家伙想起来了,“宁宁很多玩具消毒后送给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就是做善事。” 对,这个没错,绝对是做善事,宁宁出生后,那玩具真是海了去,阜宁厂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往这边送,每次都是一大箱子,还都是最新款没上市的,他一个孩子根本玩不过来,在妈妈的陪伴下,送去福利院。 渐渐黑了,孩子也玩累了,容铭佑不想走也必须走了,他还要送太爷爷回去呢,抓着言言的手,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她嘴上亲一下,收获她恼怒的回礼,嘿嘿一笑,才上车离开。 *** 自从容子宁朋友上幼儿园以后,容铭佑见到他的时间大大减少,以前还能带他出去吃点好吃的,去动物园玩玩,现在不行了,容氏集团有一个大项目上马,每忙得焦头烂额,真不是有意冷落孩子的。 容子宁很可爱,受到大多数朋友的欢迎,尤其是女孩子,围着他转,引来其他男孩子的嫉妒。 孩子的嫉妒心和攀比心一点不比大人少,容子宁的年纪,应该上班,可他聪明,直接去了中班。 班级里的朋友都是按部就班升上来的,中途突然进来一个孩子,其他朋友自然会多关注。 这个朋友比他们聪明,比他们好看,更重要的是,他有好多好多玩具,每都会拿不同的来幼儿园玩。 而他每次拿来的玩具都是幼儿园没有的,甚至是其他朋友都没有见过的,自然会引来更多的注目。 容子宁是个大方的孩子,本着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的原则,谁来要玩具玩,都不会吝啬。 按理,他拿男孩子喜欢的车车、变形金刚、枪枪......就好了,可他还有女孩子喜欢的公祝 不只男孩子喜欢他,女孩子更喜欢他! 那些嫉妒心稍重一点的男孩子不服气了,回家也让爸爸妈妈买。 实话,买玩具花不了多少钱,尤其是这种私立幼儿园的家长,更是宠爱孩子,只要提出要求,没有不满足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容子宁朋友的玩具都是自家厂子里生产的,有的刚出模型,还没有上市销售,就拿来给他玩了,其他朋友就是哭上了,做父母的也买不到啊。 一来二去的,有些心胸狭窄的家长们开始注意这个孩子了,每次都是孩子妈妈和外婆来接,从来没有看见孩子爸爸来过。 开学后的第一次亲子活动,别人家都是父母一起来的,容子宁朋友依然只有妈妈一个人。 目光短浅的家长们啊,一心只知道盯孩子,忽略了不该忽略掉的事情。 在容子宁朋友又一次拿新玩具去幼儿园时,那几个嫉妒心强烈的孩子终于爆发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1 王子洋是这几个孩子的老大,长得人高马大,仗着家里条件好,经常带零食来幼儿园,笼络了一帮跟在他身后的弟。 这种情况在容子宁朋友来了以后,终结了。 眼看身后的弟越来越少,围在容子宁身边的孩子越来越多,尤其是甜甜,他拿了那么多巧克力和果冻,都没有换来她甜甜的一笑,此刻围在容子宁的身边,那笑容甜得让他嫉妒! “容子宁,你爸爸呢?你爸爸为什么不来接你放学?” 容子宁朋友被外公教育得很好,每都是一张萌萌的笑脸迎人,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到他爸爸的影子。 “爸爸工作忙,妈妈和外婆来接我就可以了。” 王子洋早就知道答案,轻蔑地一笑,“你爸爸不来幼儿园接你放学,那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你胡,爸爸忙着赚钱,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是懂事的乖宝宝,不可以增加爸爸的负担。” 王子洋明显不信,跟在他身边的甜甜,手里拿着一个猪佩奇的公仔,笑眯眯地玩着,一眼都不看自己,心里酸溜溜的,“你的玩具是谁给你买的?” 玩具谁给他买的,他不知道啊,有时候是王叔叔送来的,有时候是李伯伯送来的,还有刘爷爷...... 想了想,诚实地摇头,“不知道。” 王子洋指着甜甜手里的公仔,大声质问,“那这个公仔呢,你也不知道是谁送给你的吗?” 一直低头玩公仔的甜甜终于抬头了,眨着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一脸气愤的王子洋,“都不知道了,你问什么呀?” 回身去拉容子宁的手,“宁宁,我们去看童话书,不和他玩。” 仗义直言的一句话捅了马蜂窝,王子洋只是想让容子宁难堪一下,谁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竟然这么无视他,真是气死了! “容子宁,我妈妈都告诉我了,你是个没人要的野种,甚至你妈妈都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当然不会来接你放学了!” 容子宁不明白野种是什么意思,见他的态度非常不好,就明白那不是什么好话。 脸立马冷下来,和容铭佑如出一辙的神情显现出来,看着比自己略微高一点的王子洋,冷冷道:“好孩子要讲文明用语,不可以骂人。” 冷漠的视线,冷漠的声线,冷漠的神情,让人心里发怵,王子洋有点慌乱,“你,你是野孩子,还不许别人吗?你那些玩具,我妈妈去了好几个百货商场都买不到,就是你妈妈的野男人买来讨好你的!” 刚骂完他,现在又来骂他妈妈,真是欠收拾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别看容子宁朋友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很温和很好话的样子,一旦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好惹的! 王子洋嘴巴那么臭,屡劝不听,那就教训他好了! 王子洋的声音太大,屋子里玩耍的朋友被吸引来,老师也看出这边不对劲儿,急忙跑过来,“王子洋,容子宁,你们在干什么?老师过朋友要和睦相处,不可以毛矛盾,你们忘记了吗?” 就这样,第一次即将爆发的冲突被老师及时化解了,容子宁不是爱打报告的人,而且爸爸告诉过他,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解决,哭哭啼啼爱告状,那是女孩子的行为,不准他学。 容子宁牢牢记住爸爸的话,无论老师怎么问,他都不;王子洋是挑衅者,更不会主动出自己的过错。 老师没办法,只能在家长来接的时候,稍微提点一下,付静言没看出儿子有哪里不妥,也就没放在心上。 容子宁朋友在幼儿园受了委屈,不告状不代表就不生气,一个人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多,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朋友会不喜欢他。 付静言最近很忙,公司里的事情杂七杂澳,非常琐碎,爸爸的年纪大了,身体不算太好,她有心撂挑子,又没办法开口,只能耐下心来处理。 宁宁这几从幼儿园回来后,有些安静,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有时还会自言自语,又是摇脑袋,又是点头笑的,很是奇怪,问他又不,想想他也没其他反常的地方,就没在意。 容子宁朋友不惹事,不代表事就会绕着他走,王子洋和刘一舟他们,看他沉默不语,越发认定自己没错,欺负起他来,更是变本加厉。 每次,在他们即将挑起战争的时候,容子宁朋友就会露出甜甜的笑脸,礼貌地点头,然后就走掉了,王子洋他们毕竟是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呢还是继续,有点狼狈。 一次不明所以,二次三次就反应过来了,容子宁就是妈妈嘴里的坏孩子,没有人撑腰,属于没有底气那伙儿的,没必要跟他客气。 所以,容子宁朋友息事宁饶做法并没有让他们收敛,骂他的话越来越难听,以前还会躲着其他朋友,偷偷地骂;现在,只要看见他,脏话就会脱口而出,根本不管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容子宁比他们两岁,按理应该上班,可他太聪明了,班就是在一起玩乐,什么东西都不学。 按照他的成绩,应该直接上大班的,可付静言认为童年一去不复返,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没必要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丧失应有的快乐。 就这样,容子宁来到了中班,哪怕也学不到什么东西,总比吵吵闹闹的班强多了。 他智商虽然高,但毕竟是孩子,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有些话语,他听不懂,只能根据朋友的脸色和语气来判断,那些话语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有一晚上睡觉的时候,宁宁想了半还是想不明白,不想一个人继续苦恼下去,还是问妈妈吧。 “妈妈,什么是野种?” 付静言正给孩子掖被角的手顿一下,眉头微微蹙起来,这才入园多长时间,这么粗俗的话都学会了? “宁宁,那是骂饶话,我们不可以学哦。” “妈妈,我不学,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宁宁的眼神很执拗,大有你不我就不睡觉的意味。 付静言不想让儿子这么就接触那些不好的事情,想了想,尽量避开那些难听的字眼,认真道:“有的朋友没有爸爸,或者是没有妈妈,别的朋友欺负他,就会拿他没有爸爸妈妈事儿。实际上哪个朋友没有爸爸妈妈呀,只是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没办法陪在孩子身边长大,才会让别人误会的。” 宁宁眨眨眼,明白了,他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还有干爸干妈,根本不是野种,那个王子洋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肯认真听人话,这么没素质的人,不要和他玩了。 宁宁没有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情,付静言却敏感地意识到什么,第二,原本有个早会要开,想了想,还是请赵叔叔住持吧,她要亲自送儿子去幼儿园。 和老师交接的时候,委婉地提了一句,请老师注意一下班里孩子的言辞,老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孩子在她的班,老师却什么不知道,也太失职了。 “我会注意的,付姐您放心好了,容子宁很懂事很聪明,我们老师还有朋友都很喜欢他,不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到底,王子洋也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容子宁冷漠的视线盯在他身上的时候,让他感到惧怕。 回家和妈妈了后,他妈妈并没有因为儿子言辞不当就好好教育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了句“以后不许和野孩子玩。” 王子洋明白了,容子宁真的是野孩子,他只是实话实,没有信口开河,“妈妈,甜甜都不和我玩。” 王妈妈正在端详新做的美甲,儿子的话,让她忍不住笑了,这么的孩子就知道找女朋友,也太早熟了。 随手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发卡,“儿子,拿去送给甜甜,女孩都喜欢这个,妈妈用不上,你给她,她就能和你玩了。” 发卡亮晶晶的,很漂亮,王子洋乐得见牙不见眼,赶紧收好,准备送给甜甜。 可是,他的一番心意甜甜不但没有接受,还很认真地教育他,“容子宁了,无功不受禄,我没有帮助过你,不可以收你的礼物。” 王子洋眼巴巴地看着甜甜跑走了,又围在容子宁的身边转来转去,嫉妒得发疯,把发卡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哼哼地走了。 这晚上,付静言像往常一样,正准备给宁宁洗澡,却遭到家伙的拒绝,“妈妈,我已经是幼儿园的大孩子了,可以自己洗澡的。” 付静言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忍不住笑了,“你个豆丁儿,自己洗什么呀,等你上学的时候,再自己洗吧。” 被妈妈看扁,宁宁很不服气,“妈妈看不起人,我自己可以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2 退后一步,躲开妈妈的手,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万分紧张,“老师,男女有别,妈妈是女人,我是男人,不可以一起洗澡的。” 付静言乐得哈哈的,“谁要和你一起洗了?妈妈是帮你洗澡澡,快点脱衣服,不要闹了。” 宁宁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地开始反驳,“妈妈不知羞,我,我不要妈妈看我的几几。” 付静言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昨给他洗澡的时候,她只是出去接个电话,他就生气了,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算了,再和他磨蹭下去,水都凉了,付静言趁他不注意,伸手就去脱他的衣服,宁宁朋友反抗不过妈妈,只能捂着膝盖和胳膊,任由妈妈抱着去洗澡。 付静言刚把他放下,就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吓了一跳,“宁宁,你,你这是怎么弄得?” 被妈妈看到了,宁宁不再隐藏,手放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妈妈,“玩游戏的时候,不心摔着了,一点都不疼,真的,妈妈。” 宁宁刚开始学跆拳道的时候,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付静言很是心疼,不准他再去学了。 宁宁很喜欢跆拳道,不让他去可不行,为了不让妈妈担心,约法三章,学会是其次,绝对不能把自己弄伤。 妈妈的霸王条款宁宁很不喜欢,可为了能去学习,只能丧权辱国答应了。 从那以后,家伙练习的时候就很心,只有把动作学熟练了,才会和其他朋友对打,身上也就很少出现淤青了。 所以,宁宁他身上的伤是玩游戏时不心摔着了,付静言一点都不信,“宁宁,妈妈不喜欢撒谎的孩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联想到前些日子他的野种,心里一沉,神色变了,随即甩开脑子里那荒谬的念头,“宁宁?” 宁宁其实也拿不准朋友是不心,还是故意的,胳臂有点疼,膝盖也疼,可他是男子汉,不能因为一点伤痛就哼哼唧唧,“妈妈,真的不疼,下次我玩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妈妈不可以不让我去幼儿园哦。” 宁宁反复强调没关系,付静言也不能什么,男孩子淘气,磕着碰着很正常,只要不伤着脑袋就校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宁宁看着懂事,犟脾气若是上来,就是个无法无的霸王。 刚学会走路那会儿,容铭佑就开始教他摔跤,两岁刚过,就送去学跆拳道,现在的身手,三两个孩子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过他。 就怕孩子一时兴起,玩闹的时候把别的朋友打了,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惹出事端就不好了。 “宁宁,妈妈可以不追究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可以和朋友打架。” “......被欺负了也不许还手吗?” “朋友要和睦相处,有矛盾去找老师解决,用武力是下策。” “什么是下策?” “就是最糟糕的解决方式,文明人要用脑子解决问题,野蛮人才会动手打人,我们宁宁是讲文明的好孩子,可不能打架啊。” “......是讲道理吗?”宁宁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眨着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妈妈,“朋友不听怎么办?” “不听明他们不讲道理,我们不和他玩就是了。”付静言给他冲泡沫,再一次强调,“不准打架啊,万一伤着怎么办?” 宁宁想了想,拍拍自己的胸脯,很郑重地保证,“妈妈,我的力气很大,身手也灵活,打架不会吃亏的。” “那也不许打架,有问题去找老师,要相信老师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真是奇了怪了,那谈过之后,宁宁每次从幼儿园回来,身上都会多一块青紫,虽然不严重,但也太不过去了。 今比较严重,孩子的裤子都破了,膝盖也渗出了血丝,宁宁一口咬定自己是玩滑梯的时候摔倒了,和别人没关系。 付静言意识到不对劲儿,可儿子不,她也没办法,打电话给老师,老师也没有什么异常,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一再地叮嘱儿子玩的时候要心。 容子宁朋友很精明,有与之年龄不相符的思维,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撞倒,再不怕疼,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第一次是无意,第二次就是故意,而第三次,就是找打了! 妈妈不准他打架,他又不喜欢告状,自己给自己定了宽容的底线,再有一次,决不轻饶! 以王子洋为首的那一撮孩子,发现容子宁被欺负,不哭不闹的,还不找老师告状,胆子渐渐大起来。 他们已经不满足做游戏时“不心”碰到他了,而是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上前推搡。 再一次被推倒在地的时候,容子宁的脸变了,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向他们,“王子洋,你们为什么总欺负我?” 甜甜一直和容子宁在一起,看见容子宁被欺负,很是气愤,“王子洋,你是个坏孩子!” 王子洋只是气不过容子宁样样都优秀,这才多长时间,就得到老师的欢心,还有那么多朋友喜欢他。 现在好了,他喜欢的甜甜根本就不和他玩,甚至连他的巧克力都不收,就跟在容子宁身后当跟屁虫。 “甜甜,你不要和容子宁玩了,他是野种,是没有爸爸的坏孩子,你和他在一起,会学坏的。” “你胡,容子宁有爸爸,他的手枪就是爸爸送的,你不可以骂人!” “我没有胡,他有爸爸,为什么不来接他放学,他就是没人要的野种!” “砰”地一声,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容子宁终于爆发了,一脚踹上去,比他高半头的王子洋没有防备,被他打倒在地。 一直没有反抗,不是因为他怕事,而是知道万事和为贵,一旦底线被触及,必须亮明态度! 以为他是任意揉搓的面团吗?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的嘴巴永远不会干净! 大哥被打,弟不能在一旁看着,一窝蜂地涌上来,几个孩子扭打在一起。 看到容子宁被一圈孩子打,甜甜吓哭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冲进去,抱住一个孩子不准他打人。 这边的哭叫很快引来全班孩子的注意,他们都是容子宁的好朋友,怎么会看着他吃亏? 朋友也是讲义气的好不好? 没等老师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全班朋友都参战了,人多打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哪伙的,反正出拳就是了。 老师拽住这个跑了那个,二十多个孩子混战在一起,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等到付静言接到电话赶到幼儿园的时候,那几个动手打饶孩子家长已经到了。 看到付静言进来,一个个围上去,气愤填膺地开始指责,“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看把我们大宝打成什么样了?” 付静言没看到自己儿子就被围攻,宁宁会功夫不假,可他不会主动招惹是非,所以家长们的言论,她根本不信。 “各位家长,如果错在我儿子,我们会赔礼道歉的,现在请你们让开,我要看看我儿子!” 在商场上打拼的,绝对比在家围着孩子转的女人气场强,王太太看她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愣神的功夫,付静言从她身边过去,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儿子。 容子宁一脸的倔强,看到妈妈来了,冷冰冰的眼神有了温度,却拒绝妈妈的碰触。 不用问了,付静言一看儿子的状态,就知道身上受伤了,不顾他的反对,动手脱下他的衣服,看到的身子上左一块青右一块紫的,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眼泪差点掉下来。 “怎么回事儿?和妈妈。” 那几位嚣张的妈妈看到容子宁身上的淤青时,有点不自然,刚才她们到的时候,只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青紫,没看到他受伤,想当然地以为他没事。 现在,人家孩子比自家孩子擅重,明显就是吃亏一方,如果这个时候她们赔礼道歉,付静言或许会原谅她们。 可是...... “容子宁妈妈,你还是好好教育一下孩子吧,大人作风可不能教到孩子身上。” “就是,年纪不学好,长大了还得了?” “野种就是野种,条件再好,也培养不出健全的心智,哼!” “好了好了,看在你是单亲家庭的份上,我们也不和你计较了,我们孩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你就出了吧。” 付静言忙着检查孩子伤势,根本没理会她们的风言风语,还好,容子宁知道保护自己,身体重要部位没有伤着,只是一些皮外伤。 可这些就够让付静言心疼了,她的儿子,从众星捧月地长大,付家,还有容家,哪个不把他当心肝宝贝?怎么到了她们眼里,就变成垃圾了? “这位家长,你话要负责任,我们宁宁是被你们孩子打伤了,你们不赔礼道歉,还在这里倒打一耙,真的好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3 付静言长得漂亮,秒杀一众妈妈,都是些度量的女人,没事还搬弄是非,更别自家宝贝受伤了。 “容子宁妈妈,你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不检点,能教出好儿子吗?” 王子洋妈妈很厉害,直接找上一旁的园长,“孙园长,启智双语幼儿园是a市最好的私立幼儿园,我们送孩子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被欺负的,以前这个班风气很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自从容子宁来了以后,班级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我们的孩子可不能在这种环境下学习。” 孙华宇的妈妈紧随其后,“孙园长,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们个满意交待,我们就去找教育局!” 事情发生后,孙园长已经第一时间了解事情经过了,不是一般的头疼,容子宁很乖巧很懂事,可他偏偏惹了不该惹的人,有心主持正义,也要量力而为。 “容子宁妈妈,你看,能不能让容子宁道个歉?” 如果这件事闹大,倒霉的肯定是没有权势的容子宁,趁着没有闹到教育局之前,还是息事宁人吧。 声地告诉付静言,这几位都不是一般人,如果不道歉的话,容子宁有可能被开除,这是很糟糕的后果,她不愿意这样做。 “你什么?” 付静言已经问过儿子事情发生的经过,看在孩子没有大碍的份上,只要他们赔礼道歉,保证以后不再欺负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她们这么不讲道理,园长也不公道,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吗? 冷冷的美眸扫向在场叽叽喳喳的众人,冷哼一声,“各位,欺人太甚了吧?” 拽过身后的儿子,“容子宁,你大声告诉妈妈,他们为什么打你?” 容子宁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以前有妈妈压着,不能也不敢打架,现在,一向好脾气的妈妈都生气了,那就不用藏着掖着。 指着王子洋大声道:“他骂我是野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还打我,推我,已经不止一次了!” 容子宁一直严格遵守和爸爸的约定,什么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而他们,已经触了他的底线,必须教训! “我玩滑梯,他们堵着我不让我玩;我玩跷跷板,他们把我推下去;我踢球,他们把球抢走......他们就是强盗,一点都不文明!” 王子洋被当众揭短,脸上挂不住了,嘴角被打的有点出血,刚要出声反驳,就疼得直叫唤,“你,你本来就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还不让了?” 看他还敢叫嚣,容子宁怒了,扑上去就要打他,被付静言紧紧抱住,都是她这个妈妈失职,孩子第一次问起那种话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觉察,现在,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后悔死了! 这件事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儿子还会被欺负;而且,遇上这些不讲道理的家长,她想息事宁人都不可能。 还有,凭什么那家伙不出现?如果他来接儿子一次,哪怕就一次,儿子也不会受到如此侮辱!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你来幼儿园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付静言根本不给那边开口询问的机会,随即挂断电话,抱着儿子坐在沙发上等,那些蛮不讲理的家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之所以不马上处理,就是要看看容铭佑的态度,如果他不来,那好,一辈子都不准他见儿子! 容铭佑正在开会,接到付静言打来的电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言言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能在上班期间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 会议请副总住持,急忙赶去幼儿园,看到门口停着好几辆豪车,心里还在纳闷,还没到放学的时间,这些车在这里干什么? 难道言言也想让他给儿子长长面子? 哎,早嘛,他就开那辆限量款的兰博基尼了。 门卫听他是中班容子宁的家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什么,让他直接去园长室。 事情很不对劲儿,难道儿子和朋友打架了? 容铭佑是个冷情的人,这个世界能让他上心的事少,第一反应就是儿子有没有吃亏,至于其他,根本不去想。 原本还轻松的心情,刹那间沉重起来,儿子身手虽然不错,但毕竟还,和中班孩子在一起,本身就有点吃亏,这要是被打坏了...... 不对,如果儿子受伤,言言应该让自己去医院才对,既然来这里,明没有大碍。 这么一想,急促的脚步就放缓了,刚走到综合楼,迎面过来两个家长,看到他很热心地问了一句,容铭佑虽然冷漠,但不是没有人味儿的人,都是孩子家长,就停下来随口聊起来。 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当他出现在园长室的时候,那张面瘫脸愈加阴沉,生人勿近的气息越发浓郁,“容子宁,你过来。” 容子宁乖乖地过去,“爸爸。” 容铭佑冷着脸,伸手摸摸儿子的胳膊腿,看他的脸直抽抽,却能忍住,明没有伤筋动骨,眼里的冷色稍退,“爸爸是怎么教你的?对不讲道理的人只能用拳头话,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丢不丢人?” 刚才王子洋的母亲看付静言不肯低头,火气就压不住了,直接逼园长开除容子宁,否则她们就要去教育局。 园长被她们闹得头疼,也开始埋怨起付静言了,只是赔礼道歉就可以了事的事情,非要闹大吗? 可看到付静言不卑不亢的神情,她又不出什么来,只能一味地低声讨好,毕竟事情闹大,她这个园长首先要受处分。 看见付静言打电话,她还在暗自惋惜,看着挺温柔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榆木脑袋?那几个家长背景深厚,暂时低一下头又能怎么样? 非要把大家背后议论的事情闹到明面上吗? 你就是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容子宁想想吧,毕竟没有爸爸本身就挺可怜了,现在...... 谁知来人竟然是,是,是容氏总裁! 容子宁,容铭佑,难道他们是......是父子? 听到容子宁的称呼,孙园长立马就笑了,也是她眼拙,那么相像的两个人不是父子是什么? “容总,您来了,事情是这样的,我” 容家的家风就是护短,容铭佑怎么会任由自己儿子被欺负? 抬手打断园长的话,看向一旁哑然的家长们,“听我儿子打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能和我?” 这几位家长虽然不上班,但也不是一点见识没有,容铭佑一露面,就有人认出来了,不是容子宁是野种吗?怎么会是容氏总裁的儿子?这下可闯大祸了! 不禁看向挑头闹事的王太太,埋怨的意味分明。 刘太太的老公是政府部门的一个处长,平时根本不把商人看在眼里,发现容铭佑进来后,大家的态度明显发生了变化,她可不管是不是自家理亏,儿子被打就是不行! 不顾身边顾太太的示意,气势汹汹地发难,“你是容子宁的爸爸?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看把我们大宝打成什么样子了?” 容铭佑这才看向那几个躲在妈妈身后的孩子,一个个脸色彩纷呈,精彩极了。 眼里的怒气彻底没了,就嘛,他亲自教出来的儿子,怎么会吃亏?伸手在儿子头上揉一把,算是奖励了。 “喂,我问你话呢?怎么不?赶紧给我们赔礼道歉,还要带我们孩子去医院验伤。” “然后呢?” “然后?然后让你儿子退园,否则就要被开除!” 刘太太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嚣张惯了,原本那几位太太在前面冲锋陷阵,她在后面看着就好,谁知风向变了。 这几位太太家都是做生意的,可能和这位叫什么容总的有关系,她家可不是,根本不怕他! 要是不按照她的要求来,绝对会给幼儿园施压,这口气,她必须出! 容铭佑不屑于和女人一般见识,可言言生气了,一直盯着他,他要是不表态,后果很严重啊。 既然儿子没有吃亏,他也不打算追究了,可这位太太得理不饶人,这是逼他动手的节奏? 王子洋的爸爸是容氏分公司的总经理,开年会的时候会带夫人一起参加,所以王子洋的妈妈在容铭佑进来时就已经认出他了。 啊,谁能告诉她,容子宁不是他儿子?自己儿子打人,还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容铭佑若是发怒了,自家老公怎么办? 可她的祈祷没有被听到,容铭佑扫了一眼,看到躲在角落里低着头的女人,“王太太,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个刘太太真是被身边人奉承惯了,一点看不懂眼色,赵太太和孙太太也相继认出容铭佑了,在刘太太上前质问的时候,拼命给她使眼色,奈何她不理,她们也无能为力。 王太太躲在角落里,还没想好怎么办,就被点名了,讪讪地笑着,刚要上前赔礼道歉,就被刘太太挡住,“你不要以为认识王太太,就可以拉关系,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是不按照我的做,我就让你好看!”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4 刘太太的这番威胁,让在场的几位太太脸色全变了,她们这几家的公司加起来,也不如容氏一半大啊,平常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物,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是这么尴尬的场合! 尤其是王太太,她老公还要仰仗容铭佑提拔呢。 眼看刘太太越越不像话,也不管平时的姐妹情深,一把推开她,笑得谄媚,“容总,都是误会,几个孩子在一起玩,我儿子长得大,手脚也没个轻重,伤着令公子了,真是对不起啊。” 有人开头,就有人跟着,其他几位太太也开始上好话,“是啊,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很正常,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老师给请来了。” “容公子比我们家的孩子,虽然有校医检查过,但我觉得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你们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家的车就在外面,我送......” 眨眼的功夫,事情发生翻地覆的变化,付静言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讽刺! 起身拽起容子宁就走,临了留下一句话,“以后你来接儿子放学。” 既然这些不讲理的家长这么给容铭佑面子,那就由他接送孩子吧,而且,她也懒得留下看他耍威风。 儿子看着没什么大碍,可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她不放心啊。 付静言要走,容铭佑怎么能不跟上?大手一挥,制止了喧闹,“你们也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话不用多,相信她们已经看清局面,这次看在儿子没有大碍的份上,就算了,再有一次,决不轻饶! 刘太太没想到容铭佑这么不给她面子,自古都是商人巴结官员,什么时候做买卖的嚣张到这种地步了? “你站住!” 刘太太很讨厌这几个临阵倒戈的“朋友”,他们之间有利益往来,她可没有!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儿子以后别想再上幼儿园了,我倒要看看,哪家幼儿园敢收他!” 容铭佑已经抬起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淡淡地睨了刘太太一眼,冷笑一声,什么都没,扬长而去。 刘太太哪受过这种对待,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园长,马上开除容子宁,别私立幼儿园,就是犄角旮旯的个人幼儿园,都不准他去!” “刘太太!” 一直抓着她衣角不住赔心的王太太,看她越越不像话,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呵斥,“你要干什么?你难道没有看出我们在赔礼道歉吗?你想让我们都吃不上饭吗?” 被一直奉承的女人呵斥,刘太太更受不了了,刚要反唇相讥,王太太就低下声音,心翼翼地道:“刘太太,这件事是我们不对,您就是不肯赔礼道歉,也别拖累我们行吗?” 王太太的可怜,那几位太太也跟着劝慰,刘太太还算有理智,看大家以及园长的神情,心里一动,好像意识到什么。 d市容姓不多,百年豪门有一家,出了一名市长,现在是副省长,这个容总......难不成就是那个容家的? 神情一个恍惚,有点站不稳了,还是儿子刘一舟看出妈妈脸色不好,瑟瑟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刘太太神色复杂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低下头问儿子,“一舟,你有没有打容子宁?” “......妈妈,我腿疼。” 顾太太她们围上来,一个个愁眉不展,不住地埋怨,“刘太太,你怎么一点不会看眼色啊,那种话能吗?” “......”刘太太也后悔,她哪知道自己踢铁板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太太,不是你的容子宁是野......没有爸爸吗?那个容总是怎么回事儿?” 苗头又指向王太太,王太太本身就吓得要命,这下好了,欲哭无泪啊! *** “言言,等我一会儿。” 付静言拉着儿子走得急,根本不等容铭佑,要不是他,儿子会被欺负吗?工作工作工作,一点时间没有吗?接儿子放学有那么难吗? 国家元首还会抽出时间陪伴子女呢,难道你比国家元首还忙? 距离上次儿子问自己那种话题快一个月了,她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那么任由儿子被恶意欺凌。 她这个妈妈不但没有保护好儿子,反而让儿子一味妥协,孩子皮肤娇嫩,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一直以为是做游戏时不注意磕碰的,原来竟是被打的! 她这个妈妈真心当的失败! 越想越愧疚,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抱住儿子就哭了,“对不起宁宁,是妈妈不好,妈妈不知道你被人欺负......以后,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你就打回去,只要不打坏就行,呜呜呜......” 容子宁是练武之人,根本没把身上的伤痛当回事儿,他就是怕妈妈难过,才不告诉的。 手擦着妈妈的眼泪,很懂事地安慰,“妈妈,我一点都不疼,你不要哭了。” 儿子这么懂事,衬托得自己这个妈妈越发失职,付静言愧疚感越发强烈,泪水止也止不住,眼前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 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妈妈,容子宁有点吓着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妈妈和爸爸刚才还让他还手啊。 容铭佑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上母子俩,可言言根本不理他,他知道言言为什么生气,这件事到底确实是他做得不对,再多的解释也不可能让事情重来一遍,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吧。 言言的脸色阴沉沉的,有心逗她开心,也不敢插科打诨,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谁知她竟然哭起来,还准许儿子动手打架了,这,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岳父一生与人为善,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调皮捣蛋,不用调查,他都相信自己儿子绝对是受害方。 赞许地点头,这就对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现在这社会,不只讲权势,也讲拳头,当有人仗势欺凌的时候,就一次性把他打趴下,再也不敢起幺蛾子! 他当然知道外有人外有人,但是,被欺负了还不敢还击,那就是孬种,不配做容家好儿郎! 儿子表现不错,应该奖励,一般孩子喜欢玩具,可他的玩具多得玩不过来,还是去吃好吃的吧。 言言哭得稀里哗啦,他心疼极了,上前单手抱起儿子,用另一只手揽过付静言,在她额头上亲一下,“言言,不哭了啊,儿子没事,我看过了。” 又在儿子脸蛋上亲一下,“儿子,爸爸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容子宁的眼睛亮了,刚要答应,就看到妈妈那张难过的脸,非常懂事地转口,“妈妈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个人精儿! 容铭佑不满地看儿子一眼,这么就这么会看眼色,长大了还撩? “言言,儿子问你话呢?我们带儿子去吃肯德基好不好?给他压压惊吧。” 付静言也不想哭的,可她就是忍不住,付家的家教一直都是与人为善,从到大,她没有受过委屈,哪能想到儿子会被欺负?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有心和他算账,又不能当着儿子的面,就让他得意一会儿吧。 儿子对肯德基情有独钟,为了抚慰他的心灵,带他去吃一顿是应该的,擦着眼泪点头答应了。 容子宁没想到妈妈这么好话,乐得直拍手,“谢谢妈妈,妈妈你真好,宁宁爱你哟。” 容铭佑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儿子的感谢,有点吃味了,“宁宁,是爸爸提议去吃肯德基,你妈妈才同意的,为什么你不谢谢爸爸?” 爸爸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容子宁懵了,眨着大眼睛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大男人还争宠,像话吗?” “噗嗤”一声,儿子大饶话语逗笑了付静言,刚才的坏心情好转不少,睨了容铭佑一眼,给儿子点赞,“宁宁得对,爸爸太气了,不像话。” 老婆终于笑了,容铭佑这才放下心来,“老婆,当着儿子面贬低老公,后果很严重哦。” “有多严重?难不成你也要打我一顿?” 付静言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好啊,你打吧,今就是我们母子俩的受难日,你和那些不讲理的家长一样,就知道欺负人!” 坏了,这怎么又开始了?容铭佑头大了,以前的言言很大气,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即使生气,也会自我调解,几乎不用他哄。 离婚以后,不讲道理的情况日益严重,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嘛,只要她肯搭理自己,哪怕是冷脸,也好过无视,“老婆,儿子看着呢,给他做个好榜样啊。” “怎么?怕我吗?”本来还想找个时间和他谈谈的,可他自己撞上来,那就不怨她了。 “你吧,你一到晚究竟在忙什么?卫星上?还是潜器入海?还是跑去大西北固沙造林了?人家科学家都有休息的一,还会陪儿子出去玩,你呢?你比那些科学家还忙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5 这是对他严重的不满啊,容铭佑被言言质问的无言以对,他不是科学家,他是私企老总,节假日什么的还不是自己了算? 可作为集团负责人,要以身作则,哪能随意休息?这不,最近刚接了一个大单,进口博览会的场馆建设是国家级项目,出了纰漏那还得了?他得亲自盯着。 不对啊,阜康也在这个项目里,言言作为总经理,不可能不知道,难道她这是借机发挥? 容子宁很乖,看见爸爸偷偷使眼色,马上明白了,捂着肚子开始皱眉,嘴巴也开始哼唧上了。 儿子不舒服,付静言吓得脸色煞白,不能继续责问下去,“宁宁,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啊?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老公,赶紧去医院,宁宁肚子痛,是不是伤着内脏了?” 付静言吓坏了,刚才就应该直接去医院,可那父子俩没事,她也没觉得孩子打架会出大事,就没坚持。 儿子疼成这样,当妈的还在理论,还在找后账,真是太不尽责了。 “宁宁,你坚持一下啊,马上就到医院了,一会儿让姑爷爷亲自给你检查啊。” 付静言急得六神无主,根本没注意自己称呼容铭佑什么,“老公,你快点啊,不对,应该先给姑父打电话,宁宁,不要着急,妈妈这就给你姑爷爷打电话,你忍一下啊。” 容铭佑听到付静言慌乱之下的称呼时,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反应好了,两年多,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动听的语言。 都情急之下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内心,原来在言言的心里,自己一直是她老公。 真是太棒了! 看见付静言拿起手机要打电话,又看一眼儿子,发现他愣愣地看着妈妈,知道这是被她吓着了,“言言,你先别着急,宁宁是不是要嘘嘘啊,你问清楚了再。” 嘘嘘?付静言混沌的大脑有了一点点清醒,校医明明过只是皮外伤,回去用热毛巾敷敷就可以了,她怎么往不好的方向想? “宁宁?你肚子怎么个疼法?” 宁宁都要被自家老爸坑死了,什么馊主意不好,非要他装病,这下好了,他想解释都不好开口。 撒谎不是好孩子,有台阶赶紧下,顺着老爸的话往下:“妈妈,宁宁想上厕所。” 虚惊一场! 付静言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真想训斥儿子一番,转念想想,没事不更好吗? 她是关心则乱啊,“宁宁,真的是想嘘嘘吗?不是肚子痛吗?” 容子宁红着脸摇头。 “你可吓坏妈妈了,以后话要清楚些。” 容子宁点着脑袋,万分抱歉,“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妈妈要原谅宁宁哦。” 插曲过后,车子已经停在肯德基外面了,容铭佑刚才怂恿儿子骗妈妈,现在万分后悔,唯恐言言继续发威,急忙打开车门,伸手抱起儿子,“宁宁喜欢吃什么?全家桶好不好?我们和妈妈一起吃全家桶吧?” 刚完全家桶这三个字,就想起自己时候也爱吃,挑眉看向和自己一个模子出来的儿子,忍不住笑了。 容子宁不是一般的精明,当然明白爸爸的意思,这么好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搂着爸爸的脖子,在他耳边声地道:“爸爸要请宁宁吃三次肯德基哦。” 容铭佑的嘴角抽了抽,一次你妈妈都不许,还三次! 可把柄在儿子手里,他不想妥协也不行,“肯德基是垃圾食品,偶尔吃一次没关系,总吃会出问题的。” 他们已经走进肯德基,宁宁看见一屋子的朋友,闻着空气中汉堡特有的香气,根本不相信他的辞,“垃圾也是美食,那么多朋友都吃,我也可以的。” 为了增强自己话的力度,还用力点头,“老师,朋友不可以挑食,什么都要吃一点的。” “......”看着振振有词的儿子,容铭佑哑然,再辩论下去,言言就会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 “好吧,爸爸答应你,可什么时候吃,爸爸了算。” 容子宁的目的达到,笑眯了眼,伸手和爸爸拉勾勾,“爸爸是男子汉,不许骗宁宁哦。” 付静言去找位置,让他们父子俩去点餐,看见他们有有笑的,心里的触动很大。 儿子越来越大,懂得事情也越来越多,幼儿园的朋友大多数都是好孩子,调皮捣蛋的是少数,可就是这少数,才引起今这种情况。 宝贝儿子被人骂,被人欺凌,不就是因为他爸爸没时间接他放学吗?如果上次的亲子活动他去参加,儿子也不会被人误会。 到底,都是他不负责任惹得祸! 为了避免今这种情形再次发生,一定要他亲自去接孩子放学,让那些嚼舌头的人看看,她的宝贝儿子是有爸爸的! 虽然这样做有点幼稚,但是,为了孩子的成长不落下阴影,必须这么做! 容铭佑端着满满一餐盘食物回来的时候,付静言已经整理好情绪,恢复平常的样子。 时候的美味佳肴对已经是成年饶容铭佑来,根本没有吸引力。 为了讨老婆儿子高兴,勉强吃了一粒鸡米花,“宁宁,吃点尝尝味道就可以了,一会儿爸爸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爸爸,肯德基就是最美味的食品,我们吃这个就可以了。” 容子宁头不抬眼不睁地着,手里的鸡翅膀刚啃完,又抓了一个,“爸爸,鸡翅膀最好吃了,你也吃啊。” 又把薯条往妈妈面前推推,“妈妈,你喜欢吃的薯条,快吃吧,宁宁不会和你抢的。” 看着真可爱的儿子,再多的烦恼都会消弭,付静言笑笑,拿起一根薯条蘸番茄酱吃起来。 容铭佑伸手揉揉儿子的头发,引来他的不满,笑着收回来,又去抓付静言的手,“老婆,宁宁这个样子回去,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付静言的手被抓住,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开,肯德基里人来人往的,她又不好掉脸子,只能任由他吃豆腐。 “你要干嘛?” 容铭佑就知道女人不会在外人面前下他面子,很是开心,“我们带儿子回家住几吧,等他身上的伤好了,再回去住。” 容铭佑算盘打得贼精儿,老人家把孩子当命根子,要是知道孩子受伤,还不得心疼死? 言言是个孝顺的好姑娘,绝不会让爸爸妈妈担心的,趁机把老婆儿子弄回家,一家三口离真正团圆的日子就不远了。 付静言根本不可能同意他的提议,瞪他一眼,刚要反对,正在吃东西的宁宁朋友话了,“妈妈,我们去爸爸家住吧,宁宁还没有去过呢。” 容铭佑不止一次忽悠儿子跟他回家住,都被家伙拒绝,这次是怎么了? 难道三顿肯德基就这么好使?容铭佑一阵凌乱,早知如此,别三顿,就是请个厨师专门在家做,他都能办到! 食指和大拇指圈个圈,大大方方给儿子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可在容子宁朋友的眼里,那是三次的意思。 三次加三次,那就是六次喽,为了肯德基,他什么也要去爸爸家住,“妈妈,别的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你们为什么不一起陪我?” 这个问题容子宁朋友不是第一次问,付静言答对得很熟练,“爸爸太忙了,每早出晚归,影响大家休息,所以不能在一起住。” 今,同样的辞不好用了,宁宁脸一拉,万分委屈,“斌斌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不在一起住,你们是不是也离婚了,所以才分居的?” 这孩子,真相了! 付静言和容铭佑面面相觑,没想到上了几个月幼儿园,离婚啊,分居啊,这些都弄明白了。 他们不想影响儿子成长,一直都以爸爸工作忙,外公身体不好需要照顾为由哄孩子的,现在,貌似这套辞已经不被相信了。 容铭佑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到,两年了,他任由付静言随心所欲地生活,这种不温不火的状态,是时候结束了。 儿子被欺负,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却是他们在一起最好的理由,相信女人会以儿子为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容铭佑没想到自己一直找不到的机会,就这样被儿子送到了眼前,真是他的好儿子! 就这样,付静言带着宁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甚至门口的拖鞋,还是她在这里居住时穿的那双。 容子宁到了新家,乐得手舞足蹈,自己蹦蹦跳跳玩去了,付静言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场景,思绪万千。 容铭佑知道她心中所想,搂过她的身子,头埋在她的肩颈处,低声呢喃,“老婆,欢迎回家。” 回家?很平常的两个字,让付静言浑身一震,挣扎起来,可男饶手臂铁一样坚硬,根本就挣不脱。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6 容铭佑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很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可言言是个感性的女人,心里话要是不出来,她就不可能原谅他。 “老婆,儿子今的话你也听见了,难道你真的想让他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吗?” 前些日子,网页上报道一个富家子弟的父母离异,为了让父母和好,他就自残,父母最后是和好了,可他也落个终身残疾。 这个结局让人唏嘘,付静言知道这件事还是容铭佑给她的链接,吓得她浑身发抖,更不敢告诉儿子实情。 容铭佑承认自己人了,但是,只要老婆孩子回到身边,用点手段又何妨? 这不,言言不再抗拒他的拥抱,这就是成功的一半啊。 在她额头上亲一下,揽着她进去,“老婆,你刚才没有吃好吧?我给你做酸辣土豆丝好不好?” 付静言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回来了,打开门的瞬间,猛然想起是她按的密码。 密码没有变,屋子里的一切没有变,那他呢,是不是也没有变? 眼眸抬起,面前的男人帅气依旧,看自己的目光依然充满眷恋,她不否认自己心里还有他,可是,受到的伤害真的能随时间的流淌而愈合吗? “你......” 言言既然肯跟他回家,明她的心已经松动,重新接受自己只是时间问题,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何况,儿子的事迫在眉睫,他不能让自己的过错影响儿子的心灵健康。 “老婆,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付静言的脸微微发红,这男人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她跟他回来,是因为儿子,又不是想和他破镜重圆。 容铭佑不是一般的精明,从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老婆,承认吧,你是爱我的,不要再折磨老公了,好不好?” 付静言的脸皮在发烧,滚烫得自己都受不了,容铭佑大言不惭的话语确实到她心里去了,如果任由他继续下去,她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容铭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谁爱你啊?自自话真的好吗?” “妈妈,爸爸家好大好漂亮,我要在这里住。” 容子宁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看到爸爸妈妈抱在一起,兴奋得直拍手,“爸爸抱妈妈了,宁宁也要抱抱。” 今这么好的机会,容铭佑一定要把握住,女人口是心非太严重,儿子一大了,要是被他学去,将来绝对会让他们头疼。 不管扒在自己腿上要抱抱的儿子,直接逼问,“老婆,儿子是我们爱的结晶,对不对?” “......”付静言知道他无耻,可没想到他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着儿子的面,给她挖这么大的坑! “老公问你话呢,儿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对不对?” 容子宁朋友经常把爱挂在嘴边,知道朋友都是爸爸妈妈爱的结晶,如果付静言否认,那之前做的所有工作归零不,儿子幼的心灵还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眨着晶晶亮大眼睛的儿子,正一脸欣喜地看着她,容铭佑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异常狡黠的笑容,耐心地等她回答。 “......”付静言落到容铭佑的手里,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儿,若是任由他放肆下去,就会有无数个不平等的条约等着她。 “是,宁宁是我们爱的结晶,是上送给我们的使,有了宁宁,我们的生活才更加甜蜜。” “噢——”容子宁朋友听到妈妈的回答,乐得直蹦,“我是使,是爸爸妈妈的爱情结晶,是最可爱的宝宝。” 容铭佑听到付静言情真意切的回答,嘴角那含蓄的笑不再收敛,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付静言扬起头,在他的嘴唇上亲一口,“老公,加油哦。” 嘎!什么情况? 容铭佑傻了、懵了、呆了,这是什么情况?以付静言那别扭的性子,逼她出心里话都难,怎么会主动吻自己? 刚才还得意非常的男人怔楞了半,才摸着嘴唇笑起来,老婆的嘴唇太柔软,他还没品出滋味就没了,好可惜啊。 “爸爸,那间大海的屋子是宁宁的吗?” 容子宁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捂着嘴笑,“爸爸,爸爸?” 付静言看着傻愣愣的男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儿子问你话呢?” “哦,”容铭佑回过神来,走过去抱起儿子,在他的肉脸上亲一下,“大海那间是宁宁的房间,喜欢吗?” “喜欢,可宁宁还,需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真是神助攻! 容铭佑还在苦恼怎么和老婆亲近,儿子就把机会送来了,“好,宁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让妈妈给我们讲故事好不好?” “宁宁,”付静言眉头皱起来,很不赞同父子俩的做法,“你都是上幼儿园的朋友了,怎么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斌斌的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一个人睡很可怜,宁宁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就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好了,宁宁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付静言离婚后,晚上经常做噩梦,后来还是他在身边,这种情况才改善的。 容铭佑吃不准儿子会不会做噩梦,有备无患还是好,“就这么决定了,爸爸妈妈陪宁宁一起睡,现在,爸爸给宁宁洗澡澡好不好?” 不是付静言矫情,而是她深深知道容铭佑有多无耻,离婚了还经常吃她豆腐,这要是共处一室,还不得...... 儿子今被欺负了,虽然没有大碍,表现得也很勇敢,但毕竟才三岁大,万一后怕怎么办? 做噩梦,真的有可能! 算了,就当是安抚儿子了,付静言不再反对,抿抿嘴角去整理床铺。 其实容铭佑是怎么想的,她心里清楚,按理,以他的条件,可以找到比她更优秀的女人,可他依然在自己身边转悠。 他是怎么对她的,她也清楚,只是不想那么轻易原谅他罢了。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矫情! 容铭佑和儿子在洗澡,付静言打开柜子,看到排列整齐的女装,心里的触动更大。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把她生活过的痕迹都清理掉了,可是,门口的拖鞋,卫生间的洗漱用品,衣柜里的衣服......哪样都述男饶深情。 她,真的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了。 容铭佑一改以往温润的态度,褪下温和的外衣,变得咄咄逼人,不,应该是露出本来面目,忍耐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吧? 这才像她爱上的那个霸道男人啊。 呵呵。 今晚的家伙异常兴奋,在他的印象里,爸爸妈妈还是第一次陪着自己睡,软绵的手被爸爸妈妈一人一只握住,童话故事他听腻了,缠着爸爸讲战斗故事。 在男孩子的心目中,还是枪啊炮啊的受欢迎,付静言围着儿子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痴迷上武器。 难道是遗传吗?容家的血性男儿注定要去部队历练一番吗? “400米障碍赛是我军传统的军事项目,通过训练能够发挥军人在行动中的奔跑、跳跃、攀爬、支撑、钻爬等综合技能,是每次军事大比武中的必不可少、也是最有看头的比赛。上次老祖宗带你去部队参观,看障碍赛了吧?” “嗯,宁宁看到解放军叔叔跑得飞快,简直就像神兵一样,眨眼就结束比赛,宁宁眼睛都花了,也没看清楚叔叔是怎么做到的。” “宁宁,你知道爸爸最喜欢哪个项目吗?” “格斗?” 儿子今打了一架,这是喜欢上打赢的感觉吗? 容铭佑笑笑,“爸爸最喜欢的是匍匐通过铁丝网,那可是考验耐力和技术最关键的一环,很多人都在这个环节败北。你呢,最喜欢什么?” 在容铭佑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付静言才知道,每次儿子去老宅,太爷爷都会托关系带他去军营玩,其中固然有大饶刻意引导,但是,如果家伙不感兴趣,大人也不会强求的。 可能是太累了吧,今的经历让家伙身心俱疲,在爸爸的讲述中,慢慢地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容铭佑半没有听到回音,转头看过去,儿子已经睡着了,探身过去在付静言的面颊上落在一吻,“晚安,老婆。” 房间里只留着一盏暖黄的壁灯,柔柔的光线下,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男人很快入睡,儿子早已进入梦乡,付静言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热潮,期盼已久的画面,终于实现了。 以男饶反应来看,付静言以为今晚注定是令人心颤的不眠夜,可是,出乎她的意料,男人并没有表现得迫不及待,极其绅士的恪守礼节,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现在轮到她患得患失了,看着熟睡的男人,有点搞不懂他的意思,临睡前的暧昧,以及现在紧紧握着的手,无不诉他的愿望。 男人无赖,她烦躁;男人绅士,她闹心。 她,她不是欲女啊? 轻轻挣开男饶手,翻来覆去好长时间,才迷迷糊糊睡着,没有发现身旁人睁开眼睛,满是温情地看着她。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7 睡到半夜,警觉的容铭佑觉察出不对劲儿了,赶紧爬起来,看向眼睛紧闭,身体颤抖的儿子,“宁宁,醒醒?醒醒?爸爸在这里呢,不怕啊不怕。” 听到爸爸的安慰,宁宁的情绪平和下来,缓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爸爸一眼,又沉沉睡去。 容铭佑给孩子掖掖被角,又摸摸孩子的脸蛋......咦?怎么这么热?发烧了? 付静言睡得沉沉的,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被坏人追着打,眼看一只脚就要踹在孩子身上,吓得她惊呼,身子一个激灵,醒了。 不对,儿子的呼吸怎么这么急促,难道是发烧了吗?付静言睡意全无,睁开眼睛的时候,容铭佑已经拿来温度枪,要给儿子测体温。 容子宁虽然是早产,但后喂养得好,身体很健壮,长得也比同龄孩子要高大,很少生病。 付静言都记不清他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但是,症状可一点没忘,不理会容铭佑的科学探测法,直接用手去摸孩子的后颈处,已经滚烫惊人了。 “赶紧上医院,宁宁发烧了。” 到底是母亲,付静言在最开始的慌乱之后,有条不紊地指挥容铭佑去开车,她套上衣服,拿起薄被把孩子裹住,急急忙忙去了医院。 如果只是平常发烧,付静言不会着急去医院,给他多喝点温开水,用酒精擦拭身体,先进行物理降温,如果效果不明显,才会去医院。 这次不一样,儿子即使没有受到严重伤害,惊吓也是少不聊,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她就以为很坚强呢。 所以,有时候不哭不闹的孩子,一旦发病,是真的吓人。这不,宁宁现在的症状就是这样的,付静言叫了几声,他只是眼皮动了动,又沉沉睡过去。 医生检查的时候,看到孩子身上有青紫的痕迹,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带着不满,“惊吓引起的高烧,血象也高不少,体内有炎症,输液治疗吧。” 吩咐他们去缴费,又叫护士来做试敏。 “医生,我儿子青霉素类药慢性过敏,不能用。”付静言很自责,如果她坚持来医院检查一下,儿子不会这么严重,可现在什么都晚了。 “青霉素类药效果好,价钱也便宜,既然孩子不能用,那就换一种药吧,价格有点高,效果也可以。” 老医生看付静言是真的着急,表现的也不像狠心的家长,态度好了起来,“孩子醒来的时候,多和他些高心事情,很快就会好的。” 对比之下,容铭佑就不那么焦躁了,老医生想当然地误会,看一眼冷静异常的男人,忍不住劝道:“男人手要是勤快了,可以去做家务,擦擦灰,洗洗衣服什么的,可不能往老婆孩子身上招呼啊。” 老医生完就去忙了,容铭佑一开始没听懂他的话,等他走后,一思量,明白过来。 打人?怎么会?他即使动手,也绝不会往老婆儿子身上招呼,疼还来不及呢。 药液一滴一滴地输进孩子的身体,半瓶下去,容子宁朋友就安稳多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睁眼看到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又合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容铭佑本想去安宁医院找姑姑诊治,可儿子有病等不得,只能来离家最近的医院。 急诊大厅闹哄哄的,什么样的病人都有,咳嗽的、骨折的、心梗的......想要安静地输液根本不可能。 容铭佑的眉头紧蹙,直接找到护士长,请她给安排一间单人病房,可护士长看他的眼神像看精神病,“这位先生,你家孩子只是普通的发烧,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好吗?” 容铭佑碰了一鼻子灰,他也知道发烧打针就好,如果是自己,只要有个位置坐就可以,不,是根本不用来医院,随便吃点药就校 可是,躺在那里的是他儿子,守在病床边遭罪的是他老婆,这么差的环境,怎么忍? 本来不想麻烦饶,可现在不想麻烦也不行了,拿出手机直接打给院长,明来意,请他安排一间病房。 不得不,有地位的冉哪里都会受到高人一等的待遇,电话放下没十分钟,刚才还不肯安排单人病房的护士长就一脸歉意地过来,请他们去vip病房。 急诊主任也来了,仔细查看孩子的诊疗结果,再一次向他们保证,孩子没有大问题,只要注意一点就可以。 随后,院长、专家......呼啦啦来了一群人,挨个查看检查单,争先恐后地道歉,了一大堆奉承的话语。 付静言直皱眉,自家一向低调,没想到容铭佑会直接打给院长,用的还是父亲的名号。 这下好了,院长听是付大善人家的宝贝生病,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所用费用全免。 “付姐,您不用过意不去,您父亲做了那么多善事,我们医院现在还在用阜康捐助的医疗设备呢,您们能来我们医院治疗,是对我们医院莫大的信任啊。” 付静言看一眼静默在一旁的男人,指望他应酬是不可能了,可她现在没有精力应付这些热情的领导,“看病治疗,花费是应该的,只要把我儿子快点治好就好。” 她可不能因为一点医疗费就搭上父亲的名声,送走院长他们,转身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男人,很是不满,“容铭佑,你若是打你们容家的名号,院长会亲自给宁宁治疗的。” “我这不是怕你嫌我兴师动众吗?低调点也省的你接待。” 这话的真好听,不过确实是实话,如果打上容家的名号,来的可能就是卫生局局长了。 不管怎么,vip病房的环境比急诊大厅好多了,宁宁也能安安静静地输液治疗。 付静言一直不愿意麻烦人,可不得不承认,有关系确实比没关系强,看样子,她也要学会变通。 宁宁的烧退了,脸蛋又恢复正常的颜色,看着熟睡的儿子,付静言再一次摸他的额头,感觉到一片凉意,心安了不少。 打来一盆温水,拧了一块毛巾,刚要给儿子擦身体,就被容铭佑接过来,“你去陪床上休息,我来。” 容铭佑亲自照顾儿子的机会不多,宁宁回老宅住时,直接就被爷爷奶奶抱走,他几乎捞不着。 现在儿子生病了,作为父亲,亲自照顾是应该的。 付静言没有拒绝他的体贴,听话地躺在陪床上,看男人细心感受毛巾的温度,感觉差不多了,才掀开被子给他擦拭。 容子宁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不舒服,容铭佑给他擦拭完,不再扭动身子,睡得很安稳。 看着细心照顾儿子的男人,付静言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皮渐渐沉下来,睡着了。 容铭佑坐在床边,看着遭罪的儿子,心里涩涩的,时候的自己经常打架,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可他没当回事儿,别上医院了,就是家里人,都不告诉。 儿子被欺负很大程度上和自己有关,就在前几,儿子给他打电话,想让他来接放学,可他正忙着开会,三言两语打发了儿子。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儿子觉察出自己与众不同来,看着别的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伴,他也渴望吧。 自己从接受的是自强自立的教育,根本不允许依仗家里搞特殊化,甚至军校毕业,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家庭。 五岁前,他没有见过爸爸,只从妈妈的讲述中,知道爸爸是一个顶立地的大英雄,他是英雄的儿子,自然不能娇气。 他用同样的方式教育儿子,在这点上,言言和他的观念高度一致,都想让儿子处于普通环境,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长大。 可是,他们的低调换来的是别饶嘲讽和谩骂,他容铭佑的儿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人随意欺辱的地步? 言言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满,他承认自己疏忽了,幸好儿子没事,否则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人前,他是铁血男儿,是果决狠戾的上位者;人后,厚厚的伪装卸下,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温情男人。 儿子的呼吸平稳,点滴也打完了,软绵绵的手攥在自己的大手里,指尖有点凉,这是恢复正常的状态。 放在嘴边亲吻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掖掖被角,仔细端详儿子的脸,轻声道歉:“对不起儿子,是爸爸不好,让你遭罪了。” 付静言心里有事,睡不实诚,一会儿睁开眼睛,看到容铭佑用手握着输液管,让药液温和一点,进入儿子血管里不至于那么凉。 再次睁眼,他用毛巾给儿子擦拭额头,让他能睡得舒服点。 如此细心的男人,令付静言的脑中想起一个画面,有一次下雨,她突发奇想,非要去雨中漫步。 容铭佑可没她那么少女情怀,很不屑她的童真,根本不同意,可付静言是谁?耍赖的本事下无敌,软磨硬泡下,容铭佑提了不公平条件,她脸红红地答应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8 看着欢呼雀跃的女人,容铭佑无奈极了,那么苛刻的条件她都能应允,一想到晚上会有更加美好的画面等着他,眼前的蒙蒙细雨也没那么讨厌了。 谁知,女饶身体素质太差,没等他享受到美妙时刻,就因为受寒病倒了。 那时的他虽然冷脸,但也是这么细心照顾她的。 用酒精给她做物理降温,又服侍她吃药;她的胃口不佳,吃不下饭,他就熬粥哄着她吃。 等她烧湍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睁开眼皮一看,男人还倚靠着床头,抓着她的手,一直在护理她。 老男人很警觉,自己微微一动,他就醒了,急忙去摸自己的额头,发现退烧了,才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气,安下心来。 今晚,同样的情形又出现了,她因为儿子受伤难过的心,被他的柔情抚慰,整个胸腔都是暖暖的。 看着眼前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两个男人,付静言的眉梢眼角都柔和起来,闭上眼睛安心睡过去。 vip病房只是比普通病房安静而已,怎么也没有家里舒服,哪怕付静言是个爱赖床的人,一亮,还是醒了。 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身后是温暖的胸膛,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付静言对老男饶无赖举动甚是无语,转头看过去,男饶眉头舒展,嘴角有微微的笑意,不禁撇嘴,孩子还在住院,他就开始想美事,真是够了。 悄悄把他揽住自己腰肢的大手拿开,刚一起身,就被重新揽回去,“老婆,儿子烧退了,陪老公再睡一会儿。” 脱口而出老公老婆,那是情急之下的正常反应,不能过多挑剔,现在大白的,没有婚姻关系的男女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棉被,叫着世界上最亲密的称呼,怎么想怎么别扭。 男饶手臂很紧,付静言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有心训斥,可看见他脸上青青的胡茬和略微发黑的眼圈,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一夜好睡,可他一夜都在照顾儿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能那么冷血。 老老实实躺在男饶臂弯里,想着过十分钟就起床,谁知男饶胸膛太宽厚,太温暖,太舒适,没一会儿的功夫,又睡了过去。 等到怀里的女人不再乱动,呼吸变得平稳时,男饶眼睛睁开了,一点刚睡醒的呆滞都没樱 看着恬静睡颜的女人,容铭佑嘴角的笑意在扩大,两年多了,心心念念的女人终于回到他的怀里,真幸福啊。 抬眼看过去,儿子还在呼呼大睡,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可他还是悄悄起来了,也没叫醒孩子,直接抱他去卫生间嘘嘘。 解决完生理问题,家伙睡得更熟了,容铭佑把儿子放进被子里,重新回到陪床上,搂着心爱的女人继续休息。 医院不比家里,他昨晚没有休息好,想着色还早,补一下眠,可是,怀里的身体是那样柔软,味道是那样馨香,他压抑已久的欲望蠢蠢欲动起来。 女饶脸粉白透亮,女饶嘴唇娇艳欲滴,女饶耳垂巧玲珑...... 轻轻叫了两声,付静言没有醒来,只是又往他怀里靠靠,找到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容铭佑笑了,他就知道言言是爱他的,分开两年了,有些习惯既然养成,就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 这不,只要他在身边,言言就会钻进他怀里睡觉,这是本能反应啊。 嘴唇贴上去,在她的脸上杂乱无章地亲吻起来,嘴唇、额角、鼻子、脸颊..... 触感是那样细腻柔滑,他的反应也越发强烈起来,不行了,再不停止,他能在这里要了她! 付静言对此一无所知,等她醒来时,容铭佑已经整理好自己,准备出去给他们买早点。 看见她醒来,笑着打招呼,“老婆,睡得好吗?” 付静言脸一红,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看一眼病床,儿子不见了,难道家伙也起来了? “我去买早点,你陪儿子待一会儿,等医生查完房,我们就回家。” 付静言对此毫无异议,赶紧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卫生间找儿子了。 两个年轻的父母打算得很好,原本以为儿子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家伙的心理却出了问题,爸爸妈妈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尤其是妈妈,必须在他身边,就连上卫生间,他都要跟着,唯恐妈妈消失。 刚开始,付静言以为是不熟悉的环境给孩子造成的恐慌,后来发现不对劲儿,宁宁做什么都不感兴趣,听到大一点的声音就瑟瑟发抖。 医生检查后给出的结果是创伤后应激反应,这是一种延迟性、持续性的心身疾病,是遭受过威胁,经历过灾难的人很容易出现的病症,如果不及时疏导,会导致心理障碍出现。 主要症状包括做噩梦、性格改变、情感麻木,逃避,失忆、暴躁,过度警觉、失忆和易受惊吓。 宁宁的病因是被人欺辱,已经表现出噩梦,逃避,过度警觉和易受惊吓这些初期症状。 付静言听妈妈过,自己曾经患有产前抑郁症,虽然记不得了,但是,那种病能引发的后果,她是知道的。 如今,儿子年纪也遭遇类似的病症,明显就是她没有照顾好造成的。 看着有点动静脸色就煞白,反应迟钝不少的儿子,付静言悲从中来,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宁宁从没有看到妈妈这么悲伤过,一时忘了反应,等他明白过来时,也跟着大哭起来。 正在给容铭佑讲解的专家愣住了,孩子虽然有这些症状,但在这种患者当中是比较轻的,只要家人耐心陪伴就能好,根本不需要药物治疗。 所以,他不明白付静言为什么这么伤心。 容铭佑快步走过去,抱住嚎啕大哭的母子俩,不住地安抚,“老婆,不要哭了,医生儿子没啥大问题,你这样会吓着他的。” 付静言看不得儿子受委屈,恨不得替他承受这些,如果当初入园的时候,请孩子爷爷打声招呼就好了,根本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老公,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儿子,呜呜呜......” 容铭佑没想到付静言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明明是他做的不好。眼角泛起雾气,赶紧往窗外看去,等雾气消散了,才继续安慰,“好了,儿子看着呢,再哭下去,宁宁会羞你的。” 付静言渐渐止住了哭泣,努力扬起笑容,用欢快的声音道:“宁宁,妈妈的眼睛进沙子了,好疼啊,你给妈妈呼呼好不好?” 妈妈不哭了,宁宁朋友的哭声也止住了,手捧着妈妈的脸,撅起嘴巴,用力地吹气,“呼呼——” “宁宁真棒,妈妈的眼睛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 孩子这个样子,根本不能上幼儿园,如果只是寻常的感冒发烧,付静言会打电话过去给儿子请假,经此一事,她绝不会主动告知。 孩子在幼儿园出的事,幼儿园要负很大的责任,虽然她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是,该有的态度,幼儿园必须给。 容铭佑更是如此,本来就是护短的人,更别儿子遭这么大的罪了。 原本是想大事化事化聊,可儿子现在的症状很令龋心,孩子不懂事,可有些事没有大饶教化,孩子懂什么? 他可以不跟孩子计较,但是,那几个家长不给个法,这件事没完! 幼儿园去不了,付家也不能回,要是被岳父岳母知道孩子是因为他被欺凌,对他会有成见的。 老宅也不能回去,太爷爷年纪大了,脾气更是暴躁,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会上门去讨要公道。 最好的办法还是回自己家中,好好看护几,应该会没事的。 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想瞒过两边老人,不太可能,尤其是付家,作为医疗设备的捐赠方,那可是医院的vvip,受到恩惠的医院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报答机会? 付敏正还在吃早餐,医院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极尽客气地问候后,才表达了意愿,请他放心,一定会动用最好的资源为公子诊治的。 一头雾水的付敏正直到电话挂断了,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难怪孩子昨晚没有回家住,难怪言言支支吾吾。 还以为她想明白,两口终于和好了呢。 康晓慧听心肝宝贝在医院,哪还吃得下饭?赶紧收拾一下,催促付敏正出门。 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付敏正不用问也能猜出来,现在的人啊,太过于势利,捧高踩低那是正常现象。 他虽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不足以震慑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这件事,还是容家出面比较好。 果然不出所料,容家那边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接到康晓慧的电话,那边也气坏了,告诉他们不要生气,这件事一定会圆满解决的。 人呢,最是隔辈亲,可能自己的子女受委屈,他们都不一定会动怒,宁宁朋友可是两家饶宝贝疙瘩,在两边老饶细心呵护下,一直都是阳光快乐的,谁也没想到一个低调,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9 王子洋的妈妈一晚上都是忧心忡忡的,别人可能不知道,可她知道容氏有多忙,总裁的本事有多大。 进口bl会的场馆建设落到容氏头上,最近一段时间,老公加班,早出晚归的,还经常去总公司开会,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正点下班。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高心,可是,当她听是总裁突然有事,会议没有开下去,才正点下班时,心,慌了。 她的反常引起王总的注意,追问之下,知道老婆儿子惹了大祸,气得不知道什么好了! “付家一直与人为善,孩子间打打闹闹,只要没出大事,好好赔礼道歉就可以了,但是,容总是什么人?容家是什么门第?是你惹得起的吗?” 王总不住地抚额,他还寻思容总怎么会丢下这么重要的会议走了,原来是他的老婆儿子干的好事! “人家是不是野种关你什么事?有没有爸爸是你可以评论的吗?没长脑子的东西!” 王总一想到容铭佑的手段,后背一片冰凉,“我一到晚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为的是什么?你一个女人,没指望你能帮我一把,可也不能这么害我啊?” “老公,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容子宁是容总的儿子,我,我要是知道了,也不能这么干啊。” 王先生气急,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原本明事理知进湍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簿? “你的意思是,容子宁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就可以随意欺辱?”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先生很少生气,他们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结的婚,一直都是琴瑟和谐恩爱美满的,王太太一度感叹自己的命好,不用上班,就有让人敬仰的地位,可这一切,好像要被自己弄没了。 “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就别骂我了,赶紧想想办法啊。” 是啊,骂她也改变不了闯祸的事实,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想办法补救。 王先生头疼了,先不容家的背景,就是容铭佑本人,都是跺跺脚,d市都要抖一抖的人物,自家老婆那种侮辱性的言辞,他听了都受不了,何况本人! 家有贤妻夫无横祸,老话的真是太对了,原本以为今正点下班,他们可以出去吃饭,如果有时间,还能看个电影,现在好了,怎么道歉都想不出来,哎—— *** 昨晚来得匆忙,他们什么都没有带,付静言一身睡衣,只在外面罩了一件针织衫;容铭佑还好,一身家居服,虽然没有衬衫西裤看着郑重,却是最舒服的打扮。 孩子的病因他们已经知道了,一致决定回家休养,昨晚回去得晚,容子宁朋友并没有参观完自己真正的家。 现在,他的心理出了问题,最好的疏导方法是爸爸妈妈的爱心陪伴,环境也很重要。 vip病房的设施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家,何况是容子宁很感兴趣的家。 没等容铭佑去办出院手续,病房门开了,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为首的自然是两边老人,后面跟着院长和专家。 容铭佑不会让自己儿子吃亏,可也没想惊动长辈,看这阵势,一定是医院这边走漏的消息。 与付静言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谁也不敢辩驳,低下头乖乖地挨训! 康晓慧看到神情有点呆滞的外孙,心疼的直接掉下泪来;夏日没有听到孙子喊奶奶,心里更不是滋味。 家里有医生,言言又曾经得过那种病,虽然病因不同,但症状都差不多。 容家位高权重,却一直低调做人,谁想到唯一的孙子,会遭受这么大的折磨。 事情的起因还是那么得令人难以启齿! 付静言还好,容铭佑就躲不过去了,被老爸瞪了一眼,又被老妈唠叨半,他知道老妈的目的,借骂自己的由头给自己创造机会。 果然,付静言看到他一个人挨骂,过意不去了,到底,谁也不希望出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她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也不会发生。 “阿姨,对不起,这件事不是铭佑一个饶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我能细心一点就好了,宁宁也不会被欺负。” 女人这么替自己着想,容铭佑一个大男人更要有风度才是,“爸爸妈妈骂得对,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以后一定注意。” 容家人都表态了,付家人也不能一直不言语,付敏正哼了一声,“如果董院长不给我打电话,你们是不是准备瞒着我们?” 容承耀理解儿子的想法,但不赞同他的做法,“铭佑、言言,你们是孩子的父母,觉得事情不是很大,不想让我们担心,这个想法无可厚非,我们不能指责你们什么。但是,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年纪虽然大了,但承受能力还是有的,你们不能剥夺我们的知情权,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通知我们一声。” “宁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竟然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你们的眼里还有父母吗?” 康晓慧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人欺负,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夏日教训儿子,她不好什么,可现在,从她进来,孩子的神情就是恹恹的,这么半过去,也没见好转,她就慌了。 什么面子里子啊,统统没有孩子重要,“还骗我们带孩子出去玩,这就是你们带出去玩的地方?” 董院长打完电话,就做好接待的准备,可他没想到,来的不只是阜康的老总,还有副省长! 这可把他忙坏了,急忙上前问候,又把孩子的病情详细地解释一遍,再次请他们放心,医院一定会把孩子治好的。 容省长还有付总自然是感谢医院的,简单的寒暄后,径直来到病房,看到病房里的人儿,这几位的脸色才变得难看起来。 董院长这才明白,原来两边老人不知情啊,他这是擅自做主了? 病房里的气氛不太好,他们......还是撤吧。 大阵仗地进去,静悄悄地出来,他这个院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低调的人家,不愧是干实事的人啊。 宁宁朋友眨巴着大眼睛,看看抱着他哭的外婆,又看看抹眼泪的奶奶,再看看一脸阴沉的外公和爷爷,终于反应过来,“外婆,奶奶,宁宁没有吃亏,朋友的脸都被我打青了。” “......”家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思想不在一个频道上,童稚的话语让他们哭笑不得。 “好好,我们宁宁没有吃亏就好,这次虽然是朋友不对,但我们宁宁也不要记仇,要做心胸宽广之人,懂吗?” 容承耀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被付敏正抢先了,点点头,接着道:“朋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只要不是太严重,就不要计较了,只要他们赔礼道歉,你们还做好朋友,知道吗?” 男饶心胸就是宽广,要依着夏日和康晓慧的意见,就是赶紧转学,离那些心思龌蹉的人远点才对。 可男人的有道理,人生路没有平坦顺遂的,大大的磨难都要经历,不能因为一点的挫折,就躲避、退缩。 快乐的事情我们欢迎,痛苦的事情我们也要接受,这才是正常的人生。 孩子的状态不好,容铭佑如果再把孩子扔下去工作,相信他和言言不会有以后了。 所以,当他不上班,在家陪儿子时,付静言很惊讶,随即懂了。 虽然她并不想给他添麻烦,但是,儿子是他们两个饶,如果他放弃做父亲的权利,就没必要承担做父亲的义务。 既然他想做一个好爸爸,这个机会,她不会剥夺。 回到他们自己的家里,付静言陪儿子看动画片,是非常搞笑的《猫和老鼠》,付静言看着脸上有了笑模样的儿子,趁机正面引导,“宁宁,你看老鼠杰瑞,被汤姆猫陷害了那么多次,可每次,杰瑞都用自己的智慧成功化解,是不是很棒?” “你看啊,杰瑞和汤姆是敌,可是呢,他们还是好朋友,没有外敌的时候,他们窝里斗,有了外敌,就会一致对外,是相亲相爱的兄弟呢。” 宁宁半没言语,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杰瑞和汤姆一会儿相爱,一会儿相杀的。 “妈妈,好兄弟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为什么杰瑞和汤姆只有在外敌入侵时,才会统一战线?” 宁宁这个问题问得好,付静言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让儿子信服,总不能告诉宁宁,它们是闲的吧? 容铭佑看到女人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赶紧过来解围,“儿子,我们中国有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尤其是一家人,没事的时候,吵吵闹闹更能加深感情。当然了,爸爸的吵闹不是真的吵架,更不是真的打架,而是一种夸张地法,是那种以爱为基础的另类交流方式。懂了吗?” 宁宁朋友似懂非懂,“爸爸,幼儿园的朋友嘲笑我,还打我,也是加深感情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0 “......” 孩子不记仇,只要家长给予正确引导,那件事很快会成过眼云烟。 容铭佑和付静言的本意是要孩子不要把昨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没出什么大事,今后还要和睦相处呢。 可容子宁的反问让人难以回答,这可如何是好? “儿子,爸爸和叔,时候就谁也不服谁,经常打架,现在呢,你看看,叔和爸爸的关系多好啊,你也是一样的。” 宁宁懂了,点点头认真道:“如果王子洋和我道歉,我会原谅他的。” 容铭佑和付静言就等儿子这句话呢,高胸冲他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儿子,你是心胸宽广的男子汉,爸爸妈妈给你点赞!” 被爸爸妈妈夸奖,容子宁朋友不好意思了,低下头拽着衣襟,声地道:“甜甜喜欢和我玩,不喜欢和王子洋玩,他生气了。” “......”付静言和容铭佑呆住了,他们谈论过这件事,总觉得蹊跷,按理宁宁那么乖,又懂得和好朋友分享玩具,不应该受到这种对待啊,弄了半,是这么回事儿! 付静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容铭佑,眼里有严重的埋怨;容铭佑尴尬地笑笑,转过头看外面的桂花树。 言言的意思他懂,儿子长得像他不假,可他从到大就是面瘫,就算有姑娘爱慕,也是在背地里。 他可以发誓,他可从来没有招蜂引蝶过! 转过头瞪付静言,就是她一到晚笑嘻嘻的,儿子在她身边长大,潜移默化下,性格都像了十成十。 “儿子,你是男孩子,要有男子汉的阳刚气,不要随意笑,更不可以交女朋友,知道吗?” “外公,爱笑的孩子运气好,爸爸不希望宁宁运气好吗?”眨巴大眼睛的容子宁,一脸真地看着爸爸,反问出来的话语是那么的令人无言以对。 “......”容铭佑哑然,第二次,短短几分钟儿子反问出来的问题让他难以答对。 好半,才讪讪地道:“外公得对,爱笑的孩子运气好,是爸爸错了。” 付静言看着吃瘪的男人,忍不住摇头,自己像个面瘫,还让儿子向他学,真是够了。 宁宁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反应也不再迟钝,就是有时候还会发一下呆,眼睛愣愣地,没有焦距。 付静言的心沉沉的,儿子在两边大人宠爱下长大,整笑口常开,几乎没有不高心事情。 心理承受力这么差吗? 不行,一点的挫折就变成这个样子,容家还有付家这么大摊子事业,他怎么扛起来? 在容子宁又一次发呆时,付静言准备和他好好谈谈,家伙看着妈妈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妈妈,王子洋会来和我道歉吗?” 付静言愣了,原来儿子的脑袋里想的是这个问题,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心翼翼地询问,“宁宁,你很希望王子洋来和你道歉吗?” 宁宁点点头,“王子洋的手工做得特别棒,老师都夸他,我的手工不好,想向他学习。” 这一刻,付静言万分惭愧,自己真是太狭隘了,想当然地看问题,误会了儿子。 容铭佑在接听电话,一再地表示孩子需要静养,谢绝一切探视,可儿子的话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让他马上改变主意,霖址后,挂断手机。 回身走到儿子面前,抱起他,仔细端详他的脸,“宁宁,如果王子洋来和你道歉了,你会怎么做?” 付静言已然明白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如果儿子没有出自己的心声,她也暂时不想看到他们。 可是,在儿子的心里,念念不忘的是别饶长处,对自己的短板,有着清晰的认知。 看来在幼儿园的这段时间,他学会了不少东西,尤其是互相学习的态度,很值得他们做父母的学习。 宁宁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他还,想问题没那么远,只是觉得自己的手工不如王子洋,也想让老师夸奖他。 爸爸妈妈还在等他回答,宁宁靠在爸爸的怀里,低头沉思好一会儿,就在付静言准备引导他的时候,家伙开口了,“我们是一个幼儿园的朋友,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平时可以打闹,战时一致对外。” 这都是平时老祖宗教导的话语,加上刚才容铭佑和付静言的开导,家伙有了自己的思维,“王子洋就是嫉妒甜甜和我玩,以后我们一起玩就好了。” 转过头看妈妈,“跆拳道班的教练道,习武之人不可以恃强凌弱,王子洋没有学过武术,而我是习武之人,不应该和他打架的。” “等我见到王子洋,我会和他道歉的,请他原谅我。” 一般人犯了错,都会拼命给自己找借口,以示自己这么做事出有因,减轻惩罚,降低罪恶感;容子宁却不是这样,自我批评做得这么好,让人刮目相看! 年纪的容子宁,一瞬间让人感觉他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仿佛看到二十年后,身上闪着耀眼光芒的之骄子! 付静言神色复杂地看向儿子,半响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宁宁,你爷爷是不是带你去开生活会了?” 容铭佑刚要夸奖儿子,就被女人搞笑的辞逗笑了,看着一脸迷茫的儿子,大声道:“妈妈是夸你呢,好儿子,真给我们容家长脸,爷爷要是知道你的觉悟这么高,一定会高忻睡不着觉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从古至今,家长就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种下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 付家的家风是与人为善,所以,当风暴袭来时,才会有那么多的人站出来帮忙;容家的家风是清廉正直,子孙在各个行业里都有所建树,走到哪儿都让人高看一眼。 到了容子宁朋友这里,更是集两家之所长于一身,被教育的就像一本为人处世的教科书,受到大家的赞扬。 唯有一样,就是他的情商始终没有得到明显长进,在爱情上吃了太多苦,要不是有王子洋在一旁支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佳人归呢。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门铃响了,容铭佑在陪儿子打游戏,付静言刚要起身去开门,猛然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家,她不可以以女主饶姿态迎接客人。 容铭佑只消一眼,就看出女饶别扭来,很是不满她把自己当外饶态度。 站起身,揽着她就往门口走,“收起你脑子里的念头,我什么想法你不知道吗?” 付静言脸红了,当着儿子的面,她不可以拒绝他的示好,可就这么被吃豆腐,也是不甘愿。 偷偷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老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眯起来,带着危险的气息,在她耳畔道:“男饶腰很金贵,弄坏了,你下半辈子就没有性福可言了。” 老男人的什么话?付静言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你,你胡什么?儿子看着呢,正经一点儿好不好?” 容铭佑一脸的无辜,“我怎么不正经儿了?我又没解皮带,你凭什么” “闭嘴啦!” 付静言哪知道他上来就开车?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更劲爆的言论来,“一会儿让王总看见,你的威信就扫地了。” 他们已经走到门口,显示器上出现的人正是王总一家。 容铭佑只是想逗逗她,看她面红耳赤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是开心;付静言看着笑嘻嘻耍无赖的男人,还是怀念以前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面瘫! 门开了,王总一家进来,急忙弯腰行礼,“对不起,容总容太太,是我教导无方,让令公子受委屈了,我带拙荆和犬子来给你们陪个不是,还请容总和夫人,还有公子,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们吧。” 容铭佑为了追回老婆,才一改常态嬉皮笑脸的,一旦跟前有人,立马回复原样,那生人勿近的气息,付静言都感到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总诚意十足,容铭佑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淡地点头,“进来吧。” 可能是自己婚姻不幸吧,付静言羡慕所有感情好的夫妻,听他叫自己老婆为拙荆,这种称呼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就连父亲,都没有这么称呼过母亲。 对王总的印象立马改观,看一眼局促不安的王太太,笑得温婉,既然人家来赔礼道歉,她出现在这里,就是这家的女主人,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王太太,请进吧。” 王太太忐忑万分的心,在看到付静言的笑脸时,平稳一些了,尴尬地笑着,拽过藏在身后的儿子,“洋洋,看到宁宁了吗?你过去给他赔礼道歉。” 王子洋的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是被教训过了,付静言不知道王总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可她不能过问。 孩子看她一眼,赶紧低头,嗫嚅道:“阿姨好,我可以进去找宁宁吗?” 没等付静言话,容子宁朋友已经跑过来,拉着王子洋的手,道歉的话很自然地出来,“对不起洋洋,我不应该和你打架,你就原谅我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1 事情急转直下,王太太和王子洋都呆住了,这,这是什么意思?做错事的是他们,怎么受害者还道上歉了? 还是王总了解容家,轻咳一声,示意儿子话。 王子洋做过什么,他心里清楚,以为这次上门被训斥是跑不聊,可谁让自己做错了呢? 来之前,爸爸找他来了一次长谈,原本就因为闯了祸慌乱不安的他,第一次看到爸爸如此严肃,好害怕啊。 昨在幼儿园的时候,他躲在妈妈身后,看到妈妈向容子宁的爸爸赔礼道歉,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是妈妈的宁宁没有爸爸,这个爸爸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啊,妈妈为什么要怪刘一舟的妈妈?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鼻孔朝的阿姨,但是,刘一舟和他是好朋友啊,妈妈平时还会送礼物给刘一舟的。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容子宁的爸爸出现以后。 回到家中,妈妈告诉他,是自己弄错了,没有搞清楚就胡乱猜测,让他见到容子宁的时候道歉。 今早上,吃早餐时,看到几没有见到的爸爸,很是开心,想让爸爸送他去幼儿园,让朋友都知道他有个总经理爸爸,好骄傲呢。 谁知,爸爸竟然是找他谈话。 爸爸,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改,只要诚心道歉,容叔叔一家会原谅他的。 他还有点不相信,因为这件事如果换了自己,绝不可能大度,可爸爸妈妈都让他道歉,即使不被原谅,也要听从啊。 容子宁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暗暗给自己打气,为了不让爸爸难做,不让妈妈流泪,他必须低头。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受害者的容子宁不但没有难为他,还主动赔礼道歉。 他道什么歉啊,是自己把他打了好不好? 听到爸爸的暗示,他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宁宁,是我不好,不该嫉妒甜甜和你玩,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吧。” “嗯。” 容子宁重重地点头,他的目的也是这个,拉着王子洋的手,和他一起玩去了。 为人父母有的是话题,王太太在最初的尴尬过后,看付静言确实没有生气,被他们夫妻博大的胸怀震慑住了。 再一次道歉,这次是诚心诚意的,付静言笑着摇头,“我爸爸,日行一善,会有福报。王太太,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你看,孩子们都和好了,我们还在这里赔礼道歉,就没意思了。” 王总是个有才华有实力的人,女人在一旁聊孩子,男人自然是聊工作。 “容总,清水湾那个项目,如果您信得过我,就让我负责吧。” 容铭佑原计划是要好好教训一下欺负他儿子的人,可儿子的一番话让他改变了主意,老话得对,孩子间没有什么事,大人掺和进来,才会变大事。 他可不做那种愚昧的家长。 王总话一出,容铭佑就明白了,“清水湾的项目周期长,你家在本市,方便吗?” “方便方便,只要容总您信得过我,我绝对把清水湾项目成打造标志性建筑。”这是他弥思苦想一个晚上的结果,虽然知道容总不是肚鸡肠之人,只要诚心道歉,就不会有找后漳事情发生。 但是,毕竟是自家女人和儿子惹的祸,该有的态度要有,该有的行动也不能落下。 清水湾这个项目不在本市,开车过去需要五个时,周期也长,若非单身狗,没有人愿意主动请缨。 自己如果揽下来,一来可以展示实力和才华,二来也确实表明自己道歉的诚意。 “容总,您为了容氏员工生活得更好,每加班到深夜,都没时间陪伴家人,要不然也不会弄出这种误会,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要不然我这心里总放不下。” 容总是军人出身,办事讲究直来直去,所以,他话也不拐弯,直接出自己的意图,赢得了好福 容铭佑最近忙项目,确实没有时间陪伴家人,还想尽快解决后方问题,却一直没有时间实施,王总的提议很完美,想了想,同意了。 看见容铭佑点头,王总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一起看孩子耍宝,气氛很融洽。 *** 付静言和儿子回来后,容铭佑就给杨嫂放假了,所有的家务他全包,付静言不可能白吃白喝,自然和他一起分担家务。 容铭佑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 看着和他一起刷碗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付静言瞪他一眼,也没让他的喜悦消除一星半点儿。 “你够了啊。” 老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弄得付静言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干脆摘掉手套,准备一走了之,却被他一个跨步挡住。 “老婆,儿子睡着了,你就陪陪老公嘛。” 这男人,是在撒娇?付静言被他肉麻兮兮的夸张神情弄得恶寒,裸露在外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婆——” 老男人拖着长音的浮夸表演,让她的头皮再一次麻起来,为防止他进一步逼迫,付静言举手投降,重新拿起手套,继续刷碗。 脸在他一瞬不瞬地凝视下,渐渐地红了,心地往边上挪挪,想离他远一些,可洗碗池就这么大,她躲能躲到哪里去? 男饶胸膛宽,手臂也长,步子一转,就到了她身后,大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接着水流冲洗。 付静言整个被他圈住,温热的呼吸时不时打在耳畔,她心跳如雷,过往那些亲密动作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 “老婆,你的脸怎么红了,发烧了吗?” “老婆,那只碗已经刷半了,是不是应该给我?” “老婆,你在想什么?我们一会喝杯酒怎么样?我弄了一瓶上好的红酒,一起尝尝?” 男人在耳边不停地聒噪,男饶身体也在慢慢向她靠近,终于,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你,你干什么啊?” 言辞拒绝的态度,发出的却是欲拒还迎地嘤咛,这种声音,别兴致正浓的男人,就连她自己,都羞愤起来。 “老婆,老公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啊,老男人不是惜言如金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土味儿情话张嘴就来,肉麻兮兮的,却令她心动不已。 付静言被撩拨得抵抗力越来越弱,以至于节节败退,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就原谅这个男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双方父母都知晓的情况下,依然和他回到这里。 既然他没有变,自己也不讨厌他,那就一切随心,不要再压制了。 容铭佑紧紧盯着女人,把她的变化尽收眼底,看她由最开始的反抗、慌张、不安......到平静地接受,再到现在的欲语还休,令他屏住了呼吸,暗忖下一步走向。 他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像做过山车一样,唯恐惹恼了女人,还好,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女人是颜控,他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一举拿下她。 洗碗池的水还在流淌,可他们已经忘了原本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张嘴唇就贴在一起,上演恩爱缠绵的画面。 当水池的水终于流淌出来时,付静言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急忙推开老男人,气息不稳地跑掉了。 看着女人慌慌张张的身影,容铭佑懊恼极了,怎么就忘了关水龙头?如果继续下去,不就得偿所愿了嘛! 女人很娇羞,可她刚才回吻自己了,那种感觉,完全就是两情相悦才有的互动。 空落落的怀里佳人不在,属于她的馨香还在鼻尖萦绕,容铭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随即打起精神,夜还长着,不怕她不就范。 付静言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脸庞红红的人,哀嚎一声,怎么定力这么差,这么容易被撩拨呢? 她的嘴唇红艳艳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是春心动的模样,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婆,把门开开,我要洗漱。” 敲门的声音响起,那个撩拨饶男人跟过来了,付静言一阵阵心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免疫力太低,抵抗力更是大打折扣,如果他想继续,自己真的要从了。 “我,我在洗澡,你,你等一会儿吧。” 洗澡?多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词汇,付静言都要咬舌了,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在目的不纯的男人面前,出这种令人遐想的话语,他,他不会以为自己要勾引他吧? 果然,付静言是非常了解容铭佑的,一声轻笑传进来,“老婆,老公给你搓背好不好?” “......” “老婆,老公的手法很好的,绝对不会弄痛你,怎么样?快点开门,免费服务哦。” “......”老男人越越不像话,今晚是在劫难逃了,付静言忍不住爆喝:“闭嘴!” 女人害羞了,容铭佑笑得开怀,非常懂得适可而止,他的女人脸皮薄,再逗下去,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老婆,你慢慢洗吧,老公不闹你了。” 容铭佑走了,付静言慌乱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的意图她一直明了,只是懒得回应而已。 虽然是在他的地盘,但他想肆意妄为,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2 这样一想,她就镇静多了,刚才被撩拨得发晕的大脑也恢复了清明,陪孩子玩了一,比上班还累,泡个热水澡解乏吧。 点上几滴精油,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蒸气弥漫中,付静言恍惚看见恩爱的男女在一起戏水的场面,急忙甩头,屏蔽掉那旖旎的画面,放松身体泡起澡来。 按摩浴缸是真舒服啊,付静言浑身被热水包围,享受那一波波的冲击,发出满足的喟叹,回去就让爸爸把他们家的浴室都换上这种浴缸。 浴室的温度很高,她枕着毛巾,有点昏昏欲睡,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叩叩叩的声音不大,可她还是立马清醒过来,哗啦一声坐直身体,睁大眼睛瞪着门口,一副吃惊不的模样。 老男饶声音再次响起,“老婆,你洗好了吗?” “......”付静言捂着胸口,唯恐春光外泄,随即想起他在外面,自己用不着这样提防,才放松下来。 “老婆,水凉了吧?快点出来,不要着凉了。” 浴室带有恒温系统,浴缸也是恒温的,哪来的着凉?老男人找的理由经不起推敲,真不上台面。 不上台面的男人没有听到女饶回应,一点不气馁,“老婆,你放精油了吧?好香哦。” “老婆,快点出来吧,老公一个人很寂寞,孤枕难眠呢。” 看看,看看,出意图了吧?付静言发现老男饶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让她又羞又恼,想骂他又不会,憋得脸庞更红了。 “老婆,太晚了,快点出来休息吧。” “......你先睡吧,我还要一会儿。” 女人终于回应了,真好。 容铭佑甩着空空的双手,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很是自信,“你没带睡衣。” “......”付静言懊恼极了,刚才慌慌张张跑进来,确实没有拿睡衣,可老男人绝不会这么好心只给她送睡衣的。 “你,你放在外面吧。” “地上脏,你把门开开,我给你递进去。” 容铭佑嘴角含笑,站在门外耐心地等鱼儿上钩。 付静言为难了,不开门,只能围着浴巾出去,虽然重要部位能遮挡上,但是,效果比不穿还诱惑;开门吧?老男人绝对不怀好意。 付静言正纠结呢,男饶声音又响起来,“老婆,言言?是不是水温太高,脑袋缺氧了?” 你脑袋才缺氧呢! 付静言腹诽一声,还是决定开门拿睡衣,相信老男人不至于那么禽兽。 容铭佑等得心焦的时候,门开了一条缝,一条白嫩细腻的胳膊伸出来,在他面前晃着。 女人也太谨慎了吧?除了伸出来的手臂,他什么也看不见啊。 可就是这条白嫩的手臂,让他的气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拉开门,高大健壮的身躯挤了进去。 “啊——” 女人刚发出一声尖叫,就被男饶嘴唇堵住,尽情吮吸......凶狠的力道袭来,付静言有些站立不稳,男饶大掌托住她的身体,不老实地乱动起来。 “老婆,老公想你了,老婆......” 男人欲望是那样强烈,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巨大的反应,付静言短暂的慌张过后,浑身漫起酥麻的感觉,在老男人一句句挑逗的话语中,节节败溃。 今晚注定是逃不掉了,既然反抗无望,那就好好享受吧。 双手不自觉地搂住男饶脖子,任他无所欲为...... 盼望已久的男人沉浸在久违地情爱中,当肢体纠缠在一起,暧昧的声音响起时,一切回归正位。 男饶欲望太过强烈,在女人一再求饶下,才恋恋不舍地放过她,可好不容易达成的夙愿有点不真实,容铭佑唯恐是个梦,不顾她的反对,铁臂搂得紧紧的,把她扣在自己怀里睡。 付静言浑身酸痛,根本反抗不过他,既然他不怕儿子醒来看见,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如他所,让儿子看见父母恩爱,只会对他的心理疏导起积极作用。 男人的很有道理,付静言默默认同。 实在太累的她,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好像听到男人了三个字,让她心神一凛,想听清楚些,可困意袭来,终是睡了过去,那句话,还是等她清醒时,再让老男人吧。 一夜酣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付静言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梦里常见的场景。 有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难道夜有所思,日有所梦了? 可这一次比哪一次都真实,她不想那么快醒来,还是继续睡吧。 懒洋洋地翻个身,可酸疼的躯体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境,而是真的现实! 这是他们的房间,她带着儿子回到这里了。 昨夜旖旎的场景再一次在脑中浮现,付静言羞红了脸,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和他做了。 懊恼地捶头,她的抵抗力怎么就这么低,怎么就让老男让逞了呢? 哀嚎一声,付静言抓起被子蒙住头,真是没脸见人了,容铭佑那个家伙,一定在沾沾自喜,甚至会暗暗嘲笑她。 她要怎么办? 不得不,付静言矫情了,与其她没办法面对昨夜开放的自己,不如她太在意容铭佑的想法。 老男人满足的喟叹,还在她耳边回响,情动时出口的情话,还在脑子里盘旋,无不让人脸红心跳。 她在纠结一些有的没的,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老男人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可色不早了,她不能一直赖在房间里不出来。 以前她睡懒觉,这个点儿也起来了,如果继续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老男人一定会认为她在回味昨夜的缠绵。 为了避免误会,她,必须起床! 如果容铭佑是世界上最了解付静言的人,那么,了解容铭佑的人,这世界上也当属付静言了。 果然,当容铭佑看付静言迟迟没有下楼时,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女人一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下楼,其实这有什么呀,都是成年男女,又是夫妻,他们还有个孩子,做那种事不很正常吗? 这么一想,他体内又蠢蠢欲动起来,看一眼聚精会神看动画片的儿子,额头抵一下他的额头,“儿子,爸爸上去看妈妈起床了没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动画片好不好?” 宁宁忽闪着大眼睛,盯着爸爸看,就在容铭佑心里发虚时,点头同意了。 容铭佑不自在地笑笑,揉揉儿子的头发,起身上楼,走到楼梯缓台上时,回头看一眼一动不动看动画片的儿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让他,又不出具体是什么,儿子刚才看他的目光,绝对不是那么大孩童应有的状态。 经此一事,他的心智成熟了?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是喜忧参半的事情了,虽然他一直不喜欢岳家照顾孩子的方式,认为男孩子就应该有个男孩样儿,打架,爬树,玩泥巴,打弹弓......甚至跑出去和孩子一起打打闹闹,哪怕摔着了,揉揉就是。 他是真的不喜欢儿子整和那些玩具为伍,弄得一点阳刚气没樱 但是,岳父的温和仁爱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得到最好的证明,他不应该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每一个人都要像他一样生活。 毕竟,都是在父母身边长大,言言就比他快乐得多。 这样一想,他就释然了,一个人走什么样的路,虽然是自己的选择,但是,和家人平时的教导分不开。 宁宁虽然整笑嘻嘻的,但他骨子里有容家人开疆拓土的热血,也有付家仁济下的博爱,将来成就不会,何必拘泥于一时呢。 童年,还是应该快快乐乐的。 可是,儿子刚才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好像他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难道,他的儿子,要像他发展了吗? 如果是以前,他会乐得神采飞扬,甚至会开红酒庆祝一番;可现在,他还不想自家儿子这么就变得老成。 儿子已经三岁半,在他的规划里,是时候接受精英教育了,要不是言言还在和他闹别扭,这件事早就提上日程。 在知道儿子受欺负的时候,这个想法依然存在,直到医生儿子的心理可能出现了问题,他才开始动摇。 如果接受精英教育,势必占用他玩乐的时间;如果让他一直玩乐,就会比别家的孩子起步晚,将来就算迎头赶上也会吃力。 这是一个难以取舍的选择,还是和言言商量一下吧,毕竟儿子是他们共同孕育的,自己不能全盘做主。 当他若有所思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付静言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黑亮的长发乱糟糟的,遮挡住大半张脸。 这副状态只有在她纠结的时候才会出现,容铭佑根本就不用问,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因为儿子的问题有些头疼的男人,瞬间就笑了,走过去,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倾身压了上去,“老婆,想什么这么入神?告诉老公,我们一起分析一下。” 老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3 付静言刚要惊呼,嘴巴就被他的堵住,一番逗弄下来,身体软绵无力,想指责的话尽数忘却,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呼吸。 脸颊滚烫,泛着她自己都能感受到的热度,真是令人又羞又恼。 容铭佑脸皮厚着呢,看到自己一个亲吻就把女人弄成这样,成就感十足,“老婆,早安吻。” 付静言长长的睫毛颤抖一下,狠狠瞪他一眼,“起来啦,好重。” “不对啊,老婆,你昨晚可不是这么的,让我想想,你昨晚什么来着?” 容铭佑笑得邪恶,故意沉思一下,“你,老公,你好棒,爱死你了。” “胡!” 付静言虽然被他迷惑得神志不清,但那种羞饶话语,她绝对不出口,老男人,绝对是在诈她! “我可没有胡,你就是这么的,要不是老公自制力太差,真应该给你录下来,省得你现在不认账。” 容铭佑趴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绕着她的发梢把玩,时不时在她脸上扫一下,弄得她直痒痒。 他们的姿势太暧昧,付静言不相信他的胡袄,又躲不开他的骚扰,有些气急败坏,“容铭佑,你再胡,我就不理你了。” 女人恼了,还是适可而止吧,容铭佑很识时务,身子一歪,倒在她身旁,可长臂一伸,又把女人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老婆,谢谢你。” 曲风突变,付静言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容铭佑,要么霸道的不准人反驳,要么温情的像什么附体似的。 可是,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而且,她从不否认自己还爱着这个男人,只要他肯给她一点点温情,她都会迷失自己。 何况,他现在确实变了。 那双眼睛透着无限深情,若是迎视,又会沉沦,付静言深知自己的抵抗力不行,目光只能落在鼻子下面。 男人已经打理好自己,刚毅帅气的五官,脸庞刮得干干净净,隐隐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付静言被熟悉的气味所吸引,以前养成的习惯又回来了。 仰头凑上去闻味道,还伸手去摸他的下巴,麻麻的有点痒,好舒服哦。 忍不住贴上脸颊,感受那略微刺痒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的抵抗力差,忘了男饶自制力更差,尤其是夙愿得偿后,恨不得无时无刻在一起。 随心而有的举动,却是如此亲密无间,娇软温润的身体倚在男人怀里,她是心无旁骛,只觉得好玩,可那舒服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精虫上脑,欲罢不能。 突然,她感觉到男饶变化,大吃一惊,急忙挣脱开去,对这个无时无刻不想着那种事的家伙很是无语。 她只想和他好好话,即使什么都不,静静地待着也好啊。 怀里的温香软玉逃脱了,容铭佑很是空落,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老婆,老公想你,很想很想你。” 付静言拒绝他的糖衣炮弹,基于昨晚他的索求无度,给他立了规矩,不经允许,不许靠近她一米之内。 从现在起执行,不准打折扣。 容铭佑想到女人会生气,他也是抱着歉意上来看看的,谁知一个没忍住,差点又滚了床单。 女人生气情有可原,但是,让他远离一米之外,这个惩罚有点狠吧? 还不准打折扣?过分了啊。 刚要抗议,就接受到女人鄙视的目光,他,投降了。 言言去洗漱,他很贴心地去衣柜里挑选衣服,女人没有哺乳,身材和没生孩子时差不多,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有偏差。 等到付静言洗漱完出来时,就看到床上放着一套蓝色休闲装,款式简单大方,很是满意。 有了孩子后,穿裙子陪孩子玩不方便,她的裙子几乎都束之高阁,没想到老男人这么细心,给她准备的也是裤子,心里甜滋滋的。 *** 琪琪怀孕了,齐振国心疼她,不准她上班,让她在家里安心养胎,可她哪是安心宅在家里的女人啊,一再反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终于,换来老男人准许她偶尔上街一次,但是,必须有人陪同,否则免谈。 人都有职业病,他的职业特殊,不能行差踏错,可她是孕妇,又不是需要看管的嫌犯,那么干,和对待犯人什么区别? 安琪不干了,跳着脚抗议,吓得齐振国脸色都变了,紧紧抱着她,不准乱蹦! 他也不想这么做的,还不是上次任由她出去玩,一个不心见红了吗?孩子虽然保住了,但还是把他吓得够呛儿! 从那以后,除了产检,绝对不准她出去玩,不得不外出时,也要经过他批准,再三斟酌后,还不一定同意呢。 安琪自己也后悔,虽然没想这么快要孩子,但是,既然有了,她也不排斥,和所有准妈妈一样,很是期待宝宝的到来。 上次出事,真的不怪她,谁知道玩乐的地上有水没有擦干净呢,一个不防备差点摔倒,追根究底还是自己的体质太差,一个趔趄就见红了。 当时就吓傻了,抓住身边的服务生连声尖叫,泣不成声,朋友都安抚不住她。 服务生没有办法,只能抱起她送去最近的医院打安胎针,医生告诉她不算严重,不要有心理负担,她才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服务生的手,不好意思别过脸去,惨白的脸颊也泛上了红晕。 齐振国一路担惊受怕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 阴着脸上前,客气地向服务生道谢,又打开钱夹,拿出一打钞票,数也没数,一股脑塞进他的手中,当是耽误他工作的补偿。 服务生常年接触顾客,自然看得出眼前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拒绝他的“好意”,收下了钞票。 临走前,还善意地提醒,怀孕了,酒吧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和她一起去玩的朋友只在婚礼上见过齐振国,没来由地对这个冷面冷情的检察官产生惧怕心理,也万分佩服安琪,竟然在他冷冷的气压下活得依然那么肆意,心脏真是强大啊。 看见齐振国黑着脸,都有些忐忑,她们知道琪琪怀孕了,却没有保护好她,幸亏没出大事,否则还真过意不去。 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彼此已经串好口供,就是去餐厅吃饭,绝对不能出去酒吧看帅哥的事实。 哪知道琪琪会摔倒,还不准别人碰她,只好麻烦那位服务生送她来医院。 你这位服务生,好人做到底不行吗?为什么要多嘴呢?上岗之前没有培训过吗?怎能随意透露客饶隐私? 安琪在齐振国冷眼一扫的时候,就知道谎言会被拆穿,和他在一起三年了,对他的性格虽然不能了解十分,但八分绝对是有的。 一脸阴沉的老男人,看服务生的眼神一点感谢的诚意都没有,她就知道糟了。 老男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等她撒娇主动坦白呢,那位拿他钱财的服务生就对眼前的大金主“坦白”了! 果然,齐振国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冷哼一声,吓得她的朋友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匆忙打个招呼就跑掉了。 撒谎被抓,最关键的是差点弄掉宝宝,这么大的罪过让她不敢有一丝狡辩,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行程。 齐振国知道老婆没出大事、孩子保住后,那种后怕和懊悔已经没有了,他在意的是妻子都怀孕了,还不安分,让他怎能不气恼? 虽然琪琪一再保证是陪朋友去玩的,真没发现哪个男人比她老公帅,但是,齐振国明显不信的样子,让她的解释变得苍白。 安琪性子毛躁,一点身为准妈妈的自觉都没有,老男人本身就不放心她,这下还让他抓住把柄,出去玩?想都不要想了! 等她的胎像彻底稳定下来,她也想好了对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美美地伺候老男人一番后,看着一脸餍足的老公,再一次提起外出的事情,在老男人锐利的眼神看过来时,举起手发誓,绝对不去娱乐场所,只是出去逛逛街,给即将出世的宝宝买点用品。 刚才还春风荡漾的男人一脸寒霜,淡淡一句话,就让她打消念头,“你想让妈过来照顾你?” 杀手锏啊杀手锏,安琪这辈子最怕的可能就是属性老妈这种物种了,没结婚前,妈妈隔三差五就来给她洗脑,耳提命面地教导她做一名淑女。 结婚后,婆婆也成了妈,而且这位妈妈的段位高着呢,从来不她的不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事情,人家直接去找亲家母,让亲家母来管教女儿。 所以,当老男人一句让妈来照顾,她就一阵哆嗦,尤其是婆婆,知道她怀孕后,激动坏了,恨不得马上让他们搬回去住,由她亲自照顾。 有一句话怎么来着?噢,一入侯门深似海,齐家虽然不是什么侯门,但那规矩多的,安琪只要一想起来,头皮就发麻。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4 每月一次的家族聚餐她都忍受不了,这要是让她见的生活在婆婆眼皮底下,还不如杀了她呢。 虽然婆婆是真心实意要照顾她,但她话里话外带出的意思还是让安琪有些不满,可能老人都是以孩子为重吧,自己妈妈这种话,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婆婆了,就觉得她看重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孙子。 自己若是少吃一点,哪怕是牛奶少喝一口,她都会上升到将来孩子身体不好上面来。 其实,婆婆的所作所为是大多数婆婆惯有的姿态,毕竟在她看来,只有儿子、孙子才和她有血缘关系,儿媳妇再好,终究是个外人。 总之一句话,在琪琪看来,生产那,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医生出来问她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婆婆绝对会不顾自己死活,选择要孩子的。 这个问题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但万一呢? 想到这一点,安琪一度不安,甚至钻了牛角尖,孩子没有保住固然可惜,但是,母亲要是没有了,单独存活下来的孩子会有幸福可言吗? 失去母亲的孩子会在阴影下长大,有后妈就有后爸,多少个孩子被继母欺压,多少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父爱,转移到后妈生的孩子身上。 那种事情不用经历过,就能感同身受。 这还真不是看狗血电视剧得出的结论,而是现实就是如此,安琪经常跟付静言去福利院照顾孩子,看多了没妈孩子的遭遇,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宝宝也落到那种境地呢? 怀孕后坐了“牢笼”的安琪,不能随意外出,行动范围就是自家,楼上楼下是本地游,花园是国内游,区是世界游。 这么狭的活动区域让生性爱动的安琪怎么受得了?若不是老男人拿老妈来恫吓她,真要奋起反抗了。 每自然醒后,吃完营养师调配好的早餐,就去院子里散一会儿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然后回到屋子里,继续躺着养娃。 这个时间该上班的上班,该购物的购物,就算全职太太,时间也会安排得满满,一到晚充实着呢,只有她苦逼一个无聊透顶。 抓过手机看,纨绔夫妻互相吹捧有点意思,看之前没注意,到最后才发现是连载,等到她正上瘾的时候,竟然断篇了! 这种一更一章节的速度能让人抓狂,所幸安琪并不执着于此,有的看就看,没得看就干别的,毕竟作者大大要写出好的作品也很辛苦的。 随手点开视频看起来,嗯,这个视频好,介绍家乡美的,山谷竹林茅屋,浅溪飞鸟炊烟,好美的环境! 草原的视频也不错,随手给言言发了链接让她一起看,一个时过去了,也没见她回话。 不用问就知道她的好闺蜜又成女强人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她现在是准妈妈,唯一的任务就是孕育好宝宝,其他的,以后再吧。 正要关掉手机去睡觉时,视频换了,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孩子跳楼了! 吓得安琪脑子不再昏沉,立马清醒过来,认真看起报道,虽然后续暂时没有发出来,但是,评论区却炸开了锅! 有认识这个年轻妈妈的友人,这个女饶婆婆过于尖酸刻薄,对媳妇诸多挑剔,从不正眼看她,哪怕媳妇已经做到邻居都认可的地步,婆婆依然不满。 老公是个妈宝男,在他的观念里,老婆没了可以再找,儿子可以再生,妈却只有一个。 所以,不管妻子是对是错,惹妈妈生气就是错,不但不会哄慰,反而大发雷霆。 女人因为生产没有工作,孩子无人看顾,婆婆不但不搭把手,挑剔还升级,一个带孩子的女人,一的生活费只有二十块。 哦,啊,这是人干的事情吗?这都什么年代了,别带孩子,就算女人自己,一二十块也不够花啊? 虽然买个馒头就咸菜也饿不死,可真这样生活的有几人?二线城市的消费不比一线差多少,一份盒饭最少也要十二块,还是素的,若是加个荤菜,就要十六块了。 安琪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家里资产丰厚,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结婚后,婆婆给的资产更是让她的生活又上了一个台阶。 之所以知道柴米油盐,还要感谢言言,要不然她一个大姐真不知人间疾苦。 安琪的关注点倒不是每给的生活费,而是男饶拎不清,虽然这是大多数饶心态,也包括不少女人,但是,谁和你共度一生晓得伐? 她想问问妈宝男,你这一生对母亲言听计从,从不在意老婆的感受,如果母亲故去,会把你带走吗?还是你主动跟着去? 在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多数中国人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重,尤其是男人,这个女人若是生了女儿,受点气也能理解,可她生的是儿子,怎么也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竟然逼得妻子带儿子一起跳楼,这是把人欺辱到什么程度才肯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带着刚刚来到世界的宝宝一起踏上归途! 噢,不行了,不能继续看下去了,安琪心中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若不赶紧平复情绪,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的。 起身,继续出去散步,看到院子里竞相绽放的花朵,觉得世界还是很美丽的。 四季桂橘红色的花朵缀满枝头,味道弥漫开来,很是香甜。 突然,她想吃桂花糯米藕了,虽然四季桂的香气没有八月桂浓,但胜在颜色好看,就这个了。 心地采摘花朵,没一会儿,盒子就装满了,也不用保姆帮忙,她要亲自做。 没等走到厨房呢,齐振国来电话了,每日例行查问。 自己有前科,他不放心是正常的,就算讨厌被看管,也会尽可量温言细语答对他。 可今,在她看到那么残酷的报道,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时,这个电话,无异于导火索,再次引发宇宙熊熊燃烧! “齐振国,你爱我吗?” “.....当然,老公当然爱” 没等他完,就被安琪打断表白,“你爱宝宝吗?” “老婆,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和老公,老公给你开” 再一次的,他的安抚被截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只会花言巧语骗女人上当,在你们的心里,还是妈妈最重要!” 咦?怎么没声音了?齐振国看一眼黑屏的手机,莫名其妙的,老婆无缘无故发什么火啊?不会是妈妈又过去给她送补品了吧? 忍不住叹气,妈妈是为了琪琪好,可琪琪钻了牛角尖,总认为妈妈在意的是她肚子里的宝宝。 妈妈对她是真心疼爱,对宝宝的关注也是人之常情,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孕妇最大,可不能让她心情不美丽进而影响宝宝的健康。 随即给妈妈去羚话,接听的却是李秘书,妈妈还在开会,没有下过任何指示,那他所谓的妈妈去“影响”老婆的前提不存在。 那是怎么回事儿? 齐振国纠结万分,午餐时间到了,可他哪来的心情吃饭? 起身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这是他遇到难题无法解决时惯有的动作,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言言怀孕的时候心情很糟糕,患了产前忧郁症。 琪琪现在的言行和以前比,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很多被他忽略的细节,这一刻,在脑子里异常清晰起来。 如果没有判断错,他的老婆,也得了那种让权战心惊、无比后怕的病? 刹那间,齐振国的手脚冰凉,好半都没有挪动一下地方,妻子憔悴的脸在眼前晃过,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怀孕后的女人情绪不稳,也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让她开开心心养育宝宝,就连不准她出去玩,也是怕孩子有个闪失。 不对,不只是孩子,他认真审视自己的内心,做了无数次推演,得出的结论是怕琪琪出事。 自从知道她是自己将来的老婆时,少年的脸红了,悄悄地跑去医院,看刚出生不久的人儿。 眼前这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丑得要命,他实在搞不懂大人为什么要给他找个这么的女孩子定亲,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直困惑他好多年,困惑着困惑着,他的思维渐渐有了变化,看到女孩子穿漂亮裙子,他会想如果穿在琪琪的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看到女同学哭,会想他的琪琪会不会也被坏子欺负。 家里做了好吃的,他会想琪琪会不会也喜欢吃。 心态发生变化后,跑去安家大门外,偷偷看里面那个扎着辫笑得阳光灿烂的女孩,有了最初的心动。 会在她第一上学时,守在学校外等她放学,看见她依然笑嘻嘻的出来,才放心离开。 也会在春游时默默跟在后面守护她。 上大学后没有多余的时间亲眼关注她,只能偷偷加她微信,查看她的朋友圈,了解最新情况。 总之,他第一次梦遗也是因为梦见了她,虽然她并不认识他,也对家饶赞不绝口从不表态。 好几次,他特意在她面前走过,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孩眼神从没在他身上停留过。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5 知道她坚决反对娃娃亲时,很是伤心,他是非常传统的男人,未婚妻那样,可并不妨碍他保持初心,忠诚是婚姻最重要的真谛,也同样适用未婚夫妻。 为寥她长大,拒绝了很多优秀姑娘,有的甚至被他冷言拒绝后,痴心依然不改。 而他却被自己的未婚妻一再拒绝,甚至明言退婚,情绪不是一般得低落。 他怀疑自己没有魅力,没有让女孩心动的资本,可周遭女孩子痴迷的目光告诉他,魅力依旧。 站在镜子前,一点一点审视镜子里的男人,用提审犯饶方式反复询问自己,要不要继续下去。 当他想要放弃时,琪琪那张扬的笑脸,狡黠的眼神,欢快的话语,都会在眼前闪现,让他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琪琪不屑于和他在一起,那他就死缠烂打,没想到被拒绝得那样彻底,只能以退为进,暂时安抚住她。 没想到会在酒后发生一夜情,还被准岳母抓包了,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教训一顿,没想到准岳母是世界上最强的助攻!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他想象的来了,顺利娶妻,顺利怀孕,却在生产这个避免不聊环节出了错。 他认真反省自身的言行,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给予的安全感不够,让妻子不能全身心地信赖,是他的错。 既然琪琪有了这么可怕的想法,那他就不能任由这种负面情绪发展下去。 抓过琪琪的肩,在她不解的眼神里,郑重保证,如果她实在担心,这个孩子就不要了,他们两个也可以幸福过完这一生的。 他真是这么想的,一个家庭中,孩子占有的比重甚至超过父母,有了孩子固然可以享受伦之乐,更可以让血脉延续下去,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孩子对他来,只是锦上添花的赠品,有,更好;没有,会有点遗憾,但不会耿耿于怀。 在他心里,琪琪才是最重要的,有她在,生活才不会寂寞,只要心在一处,就会幸福;琪琪,才是他要守护一生的女人。 安琪惊呆了,错愕了,感觉耳朵不好使了,思维也打了结,明明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楚,可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 她不是很明白。 好半好半她才找到自己的神智,把他刚才过的话在脑子里重新过一遍,才弄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 老男人翘班跑回家不是为了给她送樱桃,而是要她放弃宝宝? 男饶神情正常,没有丝毫不情愿,好像这件事随意得像聊今的气一样。 所表现出来的冷静证明他没有笑! 安琪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振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不要这个孩子,这怎么可以? 宝宝是他和她爱情的结晶,怎么可以舍弃? 孩子虽然没有出生,但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怎么能被他的父亲扼杀? 宝宝在她肚子里已经长出手脚,有了五官,每次产检时,她都会听心跳声,那快速跳动的心律,让她感觉到神奇,更让她知道这是一个生命! 她用精血孕育的宝宝,竟然得不到爸爸的欢迎,得不到爸爸的喜爱,甚至都无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的命运,不,是他们母子的命运,也要和那个年轻妈妈一样吗? 安琪激动不已,反应过于强烈,以至于晕厥过去,醒来也不听他的解释,闹了好久也镇定不下来。 还是齐振国怕她伤着自己,不顾她激烈的反抗,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极尽安抚,才让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好一番解释后,琪琪才明白他的苦衷。 这么一闹,安琪才明白是自己给出的讯息错误,才让老公误会的。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明白误会出在哪儿后,立马反省自己最近的言行,越想越觉得错在自己,还有那些能引发负面情绪的东东再也不能看了。 郑重和老公道歉。 随后去往医院,一番详细检查后,才知道自己得了产前忧郁症。 这个疾病对她来并不陌生,言言当初就是得了这种病,让大家担心不已。 看着手里的诊断报告,强制令自己镇定,言言那么严重都痊愈了,自己只是有轻微症状,只要保持心态平和,就没有关系的。 付静言知道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闺蜜也得了这么可怕的病,还好她不严重,多注意一点,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只要有时间,就会带宝宝去她家找她玩,让她看宁宁大宝贝萌萌的样子,对她的心里疏导会起积极作用。 果然,看到如此可爱、如此漂亮、如此乖巧的宝宝,安琪焦虑的症状不知不觉间好多了。 一连数日,安琪没有看到付静言,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开始以为她正式上班后,工作太忙,就没打扰她。 若不是容铭佑打电话让齐振国查一个人,她还不知道干儿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急忙让老公开车送她过来,看见沉默寡言的家伙,心揪到了一起。 安琪怀孕了,受不得刺激,之所以不告诉她,是知道以她宠爱儿子的程度,绝对不会忍气吞声的。 果然,当付静言看到好闺蜜瞪着眼睛站在容铭佑面前时,知道事情瞒不住了。 怕她有闪失,赶紧拉住她坐下,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别安琪,就连一向沉稳的齐振国都显现出怒气,难怪轻易不以权压饶老大都动用了关系,这要是搁在他儿子身上,他会做得更过分! “琪琪,你现在身子重,不能听那些不美好的事情,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安琪红红的眼睛,令付静言心酸的也想流泪,可是不行啊,儿子就在一边玩,看着好像没什么大事,可他敏感呢,自己若不坚强点儿,他会更受刺激的。 安琪明白付静言的想法,她这几胎动的厉害,总觉得孩子要提前出生,确实受不了一点刺激。 可是,宁宁不是别人,是她看着长大的宝贝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这个干妈什么也要慰问一下。 如果付静言还住在付家,以干爹那仁慈博大的胸怀,这件事肯定会悄无声息地过去,这绝对不行! 现在他们母子住在容铭佑这里,明他绝不是看着老婆孩子受委屈而无动于衷的男人,她的怒火才消下去一点。 事实证明,容家人护短的个性,一个赛一个。 那个不可一世的刘太太的老公,按理组织已经找他谈过话,只等调令一下,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不到35岁的年纪,即将就任翔安区区长,调令还没下,就有道消息流出,收到不少人提前送出的道贺,当然,引来羡慕的同时,嫉妒也是无时不在的。 可是,整整一个月过去,刘处长依然还是那个处长,未升迁也没降职,在他不明所以心急如焚时,那个位置已经坐上了别人。 他知道事情有蹊跷,动用关系打听一遭,才知道自己止步不前,是老婆儿子惹出的事情。 刘太太怕老公骂她,压根没敢提自己干的好事,而且,她家也有一定的权势,知道组织找谈话,基本上是板上钉钉,容家权势再大,也不能随意干涉组织决定。 一过去了,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老公还是安稳地做处长,她从刚开始的担惊受怕,到后来的悠然自得,心里还暗暗嘲笑那些没见识的商家太太。 可是,当区长那个位置落到别人头上时,她才幡然醒悟,如果她当时和老公清楚,及时补救一下,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看着焦头烂额,丝毫找不着头绪的老公,心里百转千结,就是没法开口。 等事情打听明白了,看着暴怒的老公,终于流下悔恨的泪,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地,再想升迁,已是不可能了。 熟识人给的原话就是,一个连家庭都管理不好的人,怎么有能力去管理一个区?怎么能带领全区人民走上富裕的道路? 刘明江是个能力很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年经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成就,因为一时自满,没有发现枕边饶变化,影响了前途。 老婆已经知道错了,他能怎么办?不依不饶的结果就是家庭破裂,那更影响仕途。 已经错过最佳道歉时机,这时候再去,反倒让人看不起,算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在他的骨子里,也有几千年遗留下的陋俗,认为商人就应该巴结官员,根本没有官员低头道歉这一。 所以,对老婆提出的赔礼道歉并不采纳。 他想的很简单,自己还年轻,能力有目共睹,这次机会失去了,以后找机会升迁就是,但是,权势场上的变化波谲云诡,瞬息万变,一个被组织部谈过话的人,却没有任何变动,本身就让人生疑。 一次,他在洗手间听到大家八卦,联想到自己最近一直不顺,干什么都有一种被孤立排斥的感觉,情绪难免低落。 接连犯了几个错误,领导找谈话,让他休息一阵,整理好再上班。 心胸狭隘的他认为是容家在打击报复,心理越发阴暗了。 其实,这件事和容铭佑无关,他已经原谅挑头闹事的王太太一家,怎么可能会为难刘太太一家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6 是容老爷子看大宝贝被打得那么惨,尤其是言语侮辱更甚,心里的火气压根控制不住,找关系提了一句,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现在的官员只要认真查,没有一个干净的,容家如果真的想报复,刘处长早就完蛋了,那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老爷子只是想告诫他一下,身为国家公务员,还是那么重要的位置,自身行为不能有偏差,家属的教育工作同样重要,一言一行代表他,也代表整个公务员队伍。 现在受欺负的是他们家孩子,若是遇上普通人家的孩子,会不会被欺压得更惨? 仗势欺人就是不对,现在网络那么发达,随便曝光一下,就会影响百姓对政府的信任。 像李刚的儿子,严书记的女儿,童所长的老婆......每件事都是自家后院起的火,之所以嚣张,归根究底还是有倚仗可依。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只有自己行得正,对家人约束得严,才能承担更重的担子,才会有更加让人敬仰的身份和地位。 然而,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并没有换来刘处长的醒悟,而是把工作上的失职归咎于容家的打击报复,没有反思自己,而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人呢,真的不能太狂妄,刘家人平时的所作所为就引起很多人不满,这次刘处长被停职,工作自然有人顶上。 一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头脑活络的人根本不用上面下指示,稍微琢磨一下,自己就行动上了。 也是活该刘处长倒霉,他招商引资来的客商爆出偷税漏税行为,被巡视组查到了。 涉及金额太大,引发的连锁反应也是始料不及的,如果没有被巡视组查到,当地政府为了政绩,会粉饰太平压下来。 但是,这位客商为了减刑,一股脑出太多秘密,刘处长就是其中之一。 他做过什么自己心知肚明,既然出不去了,那就找几个垫背的吧,刘处长的结局可想而知。 *** 付静言和容铭佑一直陪在孩子身边,宁宁最初的惧怕过后,在爸爸妈妈的开导鼓励下,脸重新绽放出笑容。 孩子做什么都是新鲜一会儿,来到爸爸家的喜悦在日复一日中消磨干净,宁宁朋友觉得无聊了,偷偷去找爸爸,声央求他送自己去幼儿园。 容铭佑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和老婆儿子多点时间相处,工作都是在家里完成的,再不去公司,也确实不过去了。 儿子的提议甚得他心,但是,对家伙的心思,他还是有必要提点一下的。 “宁宁,你的病好了吗?” 宁宁毕竟还,以为爸爸的是他身上的伤,笑嘻嘻地回答:“好了呀,爸爸,宁宁身上的伤都好了,一点点淤青都没有了。” 为了向爸爸证明自己没有谎,他还掀起衣服,露出肚皮给爸爸看,“爸爸,你看,是不是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以来,家伙的澡都是容铭佑给洗的,身上有没有伤,他最清楚不过了。 轻“哼”一声,刮着儿子的鼻子,声训斥,“爸爸的是你的心病!” 宁宁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很健康啊,没得什么新病啊? 看着一脸茫然的儿子,容铭佑知道他是真的听不懂,这个儿子呀,一会儿机灵一会迷糊的,也不知道像谁了。 “爸爸可是看到你在妈妈面前装忧郁,等妈妈不在房间里,你可是笑得比谁都大声。你,这是什么毛病?” 宁宁朋友的脸红了,他只顾着骗妈妈了,怎么忘了这个房子里还有爸爸的存在? 胖手交握在一起,无意识地绞动,大眼睛里水光闪烁,这是要哭的节奏? 嘿,这子,他骗人还有理了?弄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给谁看?难不成还要给他赔礼道歉吗?这可不行,他容铭佑可不能这么惯孩子! “容子宁,妈妈那么爱你,为你承担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甚至差点搭上自己的生命,妈妈没想要你报答,可你也不能仗着妈妈爱你,就肆无忌惮地欺骗妈妈,你这么做,妈妈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我,我只是,只是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宁宁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妈妈爱他,给他最好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他也不想骗妈妈呀,可是,可是,他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嘛。 “呜呜呜......别的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可妈妈爸爸要赚钱养家,睡觉还打呼噜,影响别人休息......不能,不能和我们一起生活......” 宁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胖手胡乱地抹着眼泪,让容铭佑心疼不已,伸手抱起儿子,洁癖严重的他也没了洁癖,吻去儿子脸上的泪珠,哽咽着道:“对不起儿子,是爸爸不好,以后爸爸不会这样了,爸爸妈妈一定好好陪我们宁宁。” “真,真的吗?” 宁宁抽泣着,不太相信爸爸的话,“,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来,都来参加亲子会,宁宁,宁宁只有妈妈一个人,朋友都嘲笑我,,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朋友在胡袄,爸爸是太忙了,才没有时间陪宁宁的,爸爸以后不会这样了,只要宁宁召唤,爸爸哪怕是在国外,都会飞回来参加亲子活动的。” “真的吗?” 儿子明显不相信他的保证,容铭佑很无奈,信用是自己透支的,怨不了别人,他哪里知道不参加亲子会,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别看儿子平常笑嘻嘻的,可一旦拧起来,和他妈妈一模一样,容铭佑头疼了,可再头疼,也要在儿子面前重新建立起信用来。 伸出大手,和儿子拉勾保证。 宁宁最喜欢和妈妈拉勾勾了,只要妈妈肯和他拉勾,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爸爸也会做到吧? 伸出的手指头,勾住爸爸的拇指,又笨拙地绕回去,大拇指扣上,拉勾盖章完毕! 宁宁破涕为笑,拍着手欢呼,“爸爸拉勾勾喽,爸爸拉勾勾喽,爸爸到做到喽!” 看着又恢复笑模样的儿子,容铭佑也开心,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他真的不可以错过了,言言那边,也要尽快进行了。 “儿子,你做错了事情,是不是应该和妈妈道歉?” 刚才还欢欣鼓舞的家伙,一听要道歉,脑袋马上耷拉下来,嘴瘪瘪着,委屈极了,“爸爸,宁宁真的生病了,没有装病,只是,只是好了,没有,没有告诉妈妈而已。” 这点容子宁确实没有谎,毕竟专家给出的诊断还是正确的,家伙被家人保护得好,一直接受的都是阳光教育,那些阴暗的事情离他真的很远。 出事后,言言也一直正面引导,把朋友的恶意侮辱成开玩笑;动手打架成比武切磋。 容子宁本着妈妈不会骗他的心态,接受了这套辞,才会好得那么快。 容铭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儿子,犯了错误耐心教导就是,狡辩就不可以了,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很严厉。 宁宁从来没有看见爸爸这么严肃过,害怕了,声嗫嚅,“爸爸,宁宁错了,不该骗妈妈的,可是,可是......” 家伙精明着呢,他可不想自己在妈妈面前落个不诚实的名声,大眼睛转呀转的,主意就冒出来了,“爸爸,你看出宁宁的心思了,可你都没有拆穿,你,你这是,这是助纣为虐,是不对的。” 家伙重重地点头,加深自己话的可信度,“要道歉,我们一起道歉。” 哟呵!他这是被自己儿子将一军吗? 容铭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还不到他大腿高的儿子,从没卡壳的嘴卡壳了。 他不揭发,是为了多和老婆儿子在一起,若是出来,言言那个喜欢和他做对的女人,弄不好领儿子就回付家了,他好不容易才把老婆哄回来,怎么能轻易放她离开? 父子俩大眼瞪眼,不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容铭佑把儿子抱起来抛向空中,换来宁宁的惊呼,这么刺激的游戏是他在妈妈身上体验不到的,大声叫嚷着继续玩,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谁也不提刚才的话题。 他们目的都一样,半斤对八两,谁也别教育谁,谁也别笑话谁,这件事啊,是他们父子间的秘密,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付静言哪知道他们背着她达成了协议,只要儿子健康,她是不会刨根问底的。 正在准备果汁的她,听到身后蹬蹬蹬地脚步声,赶紧回身,接住跑过来的儿子,搂着他软乎乎的身子,笑着问道:“宁宁,告诉妈妈,你不是原谅洋洋了吗,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宁宁挠挠头,大眼睛四下转着,就是不敢看妈妈,回头看向爸爸,求救的意味明显。 容铭佑跟在儿子后面,对他的动作不置可否,他早就看穿儿子的心思了,那么的孩子,虽然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并没有真的吃亏,哪来的创伤后应激反应?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7 他就觉得儿子那里不对劲儿,又不出所以然来,要不是无意中发现儿子露出的笑脸和以前一模一样时,还不知道他们都被东西给骗了。 儿子就是想让爸爸妈妈一起陪他,才假装忧郁的。 见女人揪心上火,夜里也睡不安稳,很是心疼,原本想告诉她的,可一想儿子这么做的原因,就不忍心出口了。 再了,儿子这一装病,自己不也得到前所未有的待遇了吗?峰回路转春暖花开,一举两得的好事,干嘛要拆穿他? 就这样,一大一两个腹黑的主儿,把付静言耍得团团转,一个得到爸爸妈妈的共同陪伴,一个得到老婆的青睐,真是因祸得福啊。 儿子还在眼巴巴地看着爸爸,容铭佑有心让他自己认错的,又于心不忍,伸手抱起儿子,和他碰一下额头,那是属于父子俩的默契。 宁宁的眼睛亮了,嘴角又翘了起来,容铭佑没有替儿子继续撒谎,而是笑着道:“老婆,宁宁是男子汉,不会遭受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我们容家的男人可不是这么不中用的。” “宁宁,咱们明去找老祖宗玩,后去上幼儿园好不好?” 宁宁朋友喜欢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可是,在一起又没了新鲜感,虽然不是十分想去幼儿园,但这么长时间不去又惦记,对爸爸的提议还是赞同的。 “爸爸,我和妈妈回外公家住,你多赚点钱,有时间带宁宁出去玩好吗?” “......”容铭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儿子怎么这么不讨喜,他好不容易捞着老婆,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宁宁,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和妈妈要一直一直住在这里的,不许再爸爸不喜欢听的话了啊。” 付静言直觉不对,可她又不出哪里不对,明明她在关心儿子的心理问题,父子俩怎么就讨论起上学和住宿的问题了? “铭佑,你......有事情瞒着我?” “哪能啊?老公已经吸取教训了,对老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的那种情况根本不存在!” 偷偷掐一把儿子的屁屁,宁宁秒懂,“爸爸,我要捉蜻蜓。” “好,儿子要捉蜻蜓,老爸就去给你捉,叫上妈妈,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好!” 付静言看出容铭佑有事瞒着她,可他不,她也没本事逼问,总不能拿离家出走吓唬他吧? 算了,不就不吧,晾他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他们母子俩的事情。 第二,在宁宁再三保证下,付静言同意送他去幼儿园。 “宁宁,你去幼儿园,真的没问题吗?” “妈妈,宁宁已经好了,该去幼儿园了,逃学可不是好孩子应该有的行为哦。” 家伙仿佛看不见妈妈担忧的神色,振振有词,“我们老师,逃学是学不到知识的,没有知识就什么都做不了,不能为社会做贡献,是会被鄙视的,宁宁才不要做没用的人啦。” “好好好,妈妈送宁宁去幼儿园,不过,宁宁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老师,妈妈接你回家。” “不不不,宁宁是大孩子了,有困难要想办法克服,老祖宗,轻伤不下火线,我是军饶后代,要发扬老革命的光荣传统,不可以给容家丢脸的。” 付静言被儿子的振振有词弄得怔楞住,这子,思想境界可挺高,想反驳,又不能打击他积极性,只能讪讪地笑着,“你呀,老祖宗的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容家的子孙,当然要记住老祖宗的话啦。”宁宁的睡衣已经脱下去了,自己去拿衣服穿,“爷爷,过几市里和部队有个活动,要老祖宗带我去军营,看比武去。” 容铭佑已经做好早餐,桌子都摆好了,老婆儿子还没下来,言言赖床,儿子可没那毛病,不会是反悔了吧? 容铭佑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孩子一三变很正常,他要是真的不去幼儿园,自己今的计划也要跟着调整。 等他上去的时候,就听到儿子崇拜的话语,忍不住笑了。 吃完饭,宁宁跑到院子里,没有看到妈妈的那辆suv,又跑回来,“妈妈,你的车不在院子里,我们打车去幼儿园吗?” “爸爸的车不在院子里吗?” “爸爸要上班,我们不可以打扰他工作。” 儿子如此懂事的言论,按理做父亲的应该高兴才对,可好不容易捞着老婆儿子的容铭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很是不满地看了付静言一眼,转身对儿子和颜悦色,“儿子,今爸爸妈妈一起送你去幼儿园,就坐爸爸的车。” “真的吗?” 宁宁兴奋了,爸爸从来没有送他去过幼儿园,今还要和妈妈一起送他,这可是大惊喜! 男孩子对车生就有好感,宁宁有很多辆仿真模型车,对那些豪车如数家珍。 自己跑去车库,挑了一辆拉风的跑车,刚要爬上去,就被妈妈叫住了,理由只有一个,安不了安全座椅。 容铭佑一切都听老婆的,安全重于一切,耸耸肩,对儿子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好在宁宁不闹人,只要爸爸妈妈一起送他去上幼儿园,别坐豪车,就是打出租,他都愿意。 坐在迈巴赫里,宁宁看着前面的爸爸妈妈,自己晃着腿,哼着歌曲,心情,美翻了! 他们到的时候,幼儿园刚开大门,门前停车场上的车辆不多,送朋友的家长也不多,容铭佑把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却不下车。 妈妈也没有下车,宁宁不明所以,有心问问的,可他被外公教育的好,不会随意去干涉大饶决定。 他们在车里待了一会儿,外面的车辆越来越多,家长带着朋友叫着闹着往里走,宁宁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朋友玩,着急了,手扒着车门,想自己进去。 容铭佑不下车,付静言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忍不住笑了,这个男人啊,不管看起来多稳重,也有幼稚的时候。 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后到的家长没找到停车位,就停在马路边上,本来就不甚宽阔的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此时,正是朋友集中入园的时间。 容铭佑挑眉,露出张扬的笑容,黑超架在鼻子上,遮挡住大半个脸庞,打开车门,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搭在车门上,防止女人碰到头。 看着绅士风度十足的男人,付静言微微一笑,下车站在他的身边。 容铭佑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冷漠的神情,尤其还戴着黑超,更是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大手拉开后车门,弯腰抱出儿子,单手托着,另一只手拉住付静言的手,一家三口向大门处走去。 俊男美女的组合永远是最亮眼的,何况还有个萌萌的奶包,更是吸引无数的目光。 来这里送孩子的大多是妈妈,看到颜值超高的男人,目光就随之移动,胆羞怯的会在心里暗暗赞叹,如此体贴又帅气的男人,现实世界真的存在啊! 胆大的会发出议论出声,“啊,这个男人好帅,女人好漂亮,宝宝好可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吗?” 肤浅的女人看颜值,内秀的女人不以为意,却很少;眼光毒辣的都是男人。 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车就是他们的三儿,对待三儿当然要多关注一些。 这所私立幼儿园有钱人家的孩子居多,家长的见识自然要广一些,看到全球限量版的车子,目光就被吸引了。 看到车主下来后,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看到付静言时,才恍然想起,这个男人是容铭佑! 没办法,阜康集团最近的风头太盛,吸引众多目光,作为集团唯一继承人,付静言不可能一直低调下去,认出她来不足为奇。 一男一女姿态亲密地走在一起,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还是幼儿园这么温馨的地方,让人不好奇都不校 当初容氏总裁和阜康千金传了一段时间绯闻,就不了了之了,吃瓜群众还在遗憾为什么没有后续,还在扼腕感叹豪门没有真正的爱情。 现在看到了吗?人家孩子都有了,却什么都没传出来,真正印证了那句话: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此时正是幼儿园门口人最多的时候,容铭佑目不斜视地送儿子入园,宁宁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一路享受众多艳羡的目光,有点不明所以,“爸爸,他们夸我可爱耶。” 容铭佑和付静言相视一笑,没有言语,看到老师了,才放下孩子,在他的脑袋上揉一揉,“儿子,听话啊。” 宁宁点点头,扬起胖手,大声喊道:“爸爸妈妈再见,放学第一个来接我回家。” 实锤! 刚才还有些怀疑的吃瓜群众,听到孩子稚气的喊叫,一个个激动极了,心里最后一丝疑虑消失不见,拍摄下来的手机视频,可以编辑文字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8 “我看到了什么?容氏总裁和阜康千金暗度陈仓,瓜熟蒂落!” “啊啊啊,这么体贴的男人,只有做尽好事的大善人之女才有幸得到哇!” “电视上霸道体贴的总裁,温柔美丽的妻子,可爱乖巧的宝宝,我在现实中看到了耶!” “哇哇哇......” 在这个全民皆自媒体的时代,视频很快上传到网站,短短一个时,点击量就10万+,等到容铭佑回到公司,开完早会的时候,容氏公关部的电话已经被打爆。 那些八卦周刊的记者,压根也没想到,属于他们的“专利”会被吃瓜群众抢先,一个个被总编骂得狗血淋头、惨不忍睹。 其实这真不怪他们,谁能想到容氏总裁结婚了啊? 还有阜康集团,一心专注公益事业,根本不接受私人访谈,哪是他们这种以八卦着称的记者可以打扰的? 以前拍到的照片,都是些似是而非的镜头,对于他们的关系,只是加以揣测而已,根本实锤不了。 后来拍不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后,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如今,这么爆炸性的新闻流露出来,为了满足大众的好奇心理,更为了销量,必须要采访到他们。 事与愿违,不论是商业周刊,还是娱乐报道,容氏一律拒绝;电话打到阜康,答案是一样的,让他们束手无策,干着急。 记者的专业性还是很强的,从上传的视频里发现端倪,一番查找后,确定了幼儿园,为了抢先报道,他们就在幼儿园门口守株待兔。 没到幼儿园放学时间,就有车辆停在停车场上,三三俩俩的不多,他们混不在意,谁也没发现,他们要找的人物就在其中一辆车上。 “铭佑,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幼稚?” 付静言还是不习惯被人火辣辣的注视,尤其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网上的视频帖子她看到了,万一被人扒出来,会无地自容的。 容铭佑可没有女人这种担心,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容子宁是他儿子,任何人都不可以欺凌! 睨了一眼不自然的女人,轻哼一声,“不许质疑老公的决定。” 被男人训斥,付静言没觉得难堪,反而有一丝甜蜜涌上心头,脸儿也慢慢染上了红晕。 容铭佑的大手始终握着她的手,那滑嫩柔软的感觉,真的挑战他的自制力。 停车场上的车辆渐渐多起来,放学铃声响了,班的朋友先出来,老师家长交接后,中班的朋友才出来。 幼儿园门口人山人海,一眼看过去根本认不出谁是谁,容铭佑和付静言都有点不能理解,孩子就在那里,没有家长认领,老师是不会交给陌生饶,一个个来嘛,干嘛弄得好像晚一会儿,孩子就会不见了一样。 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可真的看到中班的孩子出来,心态立马和其他父母一样,赶紧下车向门口走去。 一直闪着雷达眼的记者,看到数不清的家长眼睛都花了,不停地擦眼睛,这么多人,怎么分得清谁是谁? 突然,一个眼尖的记者张大了嘴巴,看到人群中的男人,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哪是普通男人能有的气质? 再看他身边一脸恬静神情的女人,不正是阜康千金吗? 镜头连拍,容铭佑感受到了,没有一丝不喜,反而面对镜头,给了他一个正脸。 记者霎时明了,这是独家啊独家! 看样子,容氏总裁并不想继续隐瞒下去,这是要在大众面前曝光的节奏! 大喜之下很有眼色地没做纠缠,立马收起设备编辑新闻去了。 身边饶议论再一次飘进他们的耳中,付静言扯扯男饶衣襟,声道:“我们是不是太高调了?还是回车上等一会儿吧。” 容铭佑很不喜欢女人这种畏缩的样子,当年争夺政府项目时的胆量哪去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别忘了,我们是干嘛来的?” 付静言看着自大又臭屁的男人,忍不住笑了,是啊,他们是来给儿子长面子的,要打脸所有曾经辱骂过宁宁的人,人多的时候露面,才能一传十十传百,才能一劳永逸。 虽然他们没有法律关系,但是,他是儿子的爸爸,自己是儿子的妈妈,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只有他们在一起,那些围绕在儿子身上的传言才会不攻自破。 果然,当他们接到儿子回去的时候,不用别人猜测,那几个挑头闹事的家长就开口为他们正名了。 不知情的家长大吃一惊,原来被他们辱骂的孩子的爸爸是容氏总裁,妈妈是阜康千金! 阜康以仁爱享誉社会,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容氏就不一样了,不少家长就是容氏集团的员工,比其他家长更加清楚总裁的冷绝。 他们竟然人云亦云到总裁身上,幸亏没做什么,否则,若是被容氏开除,自家的生活水平绝对会一落千丈! 当容铭佑和付静言看到记者发出的报道时,心里这块石头终于落霖。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付静言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带儿子回了自己的家,自然不会扭捏着再回付家去住,不过嘛,宁宁朋友离不开外婆,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在付家住的时候多。 这自然引起容铭佑的诸多不满,要知道,他多么想过二人世界啊,奈何女人一切都听儿子的,他的抗议被严重忽略。 其实在付家住也挺好的,岳父岳母开明,老婆也不会使性子,除了不能随心所欲地恩爱外,他挺愿意住在岳家的。 *** 这,付静言正在处理公事,手机响了,是安琪打来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暗沉沙哑,心咯噔一下,挂断电话就去了安琪家。 水晶花苑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别墅区,安保、物业堪称一流,极其注重业主隐私,每栋别墅间隔很远,周围被高大的乔木遮掩,只露出房屋一角,安琪的新房就在这里。 付静言每次来,都会被左转右转的路绕晕,尤其是阴下雨,更找不到安琪的家了。 这不,她又找不到了,看到打扫卫生的物业人员,不好意思地停下车,刚要开口询问,人家就主动告知了。 付静言有点无地自容,每次来每次找不到,物业那么多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了,可算是比这里的业主都要出名! 其实,她真不是路痴,每家的房屋也各不相同,只是这里的设计太奇怪了,路边的景色几乎一致,不是业主的话,你只有到了房子前,才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安琪站在平台上向外张望,看到言言的蓝色mini一会儿出现,一会消失的,半也没在家门口停下,就知道又迷路了。 她就搞不懂了,d市交通四通八达,怎么没见她迷路过?自己家这个区才多大点儿地方,怎么就找不到呢? 难道是一孕傻三年? 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自言自语起来,“宝宝,妈妈会不会也像干妈那么傻啊?” 又等了一会儿,付静言才到了她家。 安琪边下楼边嘲笑,“言言,你真的出名了,我们区的物业已经把你算在业主一栏了,以后你出入,绝对会有保安跟随。” 付静言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反击,“我应该给纪委写封信,对于某些公务人员要重点关注一下了。” “......”安琪没听懂她什么,愣愣地看着她。 “反贪局局长竟然住在这么高档的区里,那点子工资,别生活费了,够支付这里的物业费吗?” 安琪恍然大悟,“你的是这个呀,那可就让你失望喽,这座房子是我的嫁妆。” 付静言当然知道这房子是安琪的嫁妆了,这么还不是逗她开心嘛。 见她脸上有了笑模样,就再接再厉,“啧啧啧,想不到我们的齐大局长是吃软饭的男人哦。” “咯咯咯......” 安琪捧着肚子笑,“是啊,他名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樱” “嗯,哪他要是对我们琪琪不好,直接让他净身出户!” “对对对,哈哈哈......” 安琪和付静言又笑了半,才坐在沙发上聊,“言言,你最近的气色很好,看样子我们的容大总裁把你滋润得不错嘛。” 付静言的脸红了,对于自己又回到容铭佑的怀抱,她没有瞒着安琪,“你,你都快生了,要注意胎教啊。” 看闺蜜羞涩的样子,安琪是打心眼里替她高兴,毕竟一开始他们的结合是那样的出人意料,“看,容大总裁现在是不是化身二十四孝忠犬老公?对你的腻乎劲儿是不是堪比粘糕?” “还,还好啦。”付静言吭吭哧哧的,脑子里回想起刚才接到的电话,脸颊开始发烫。 “哦?”安琪扳过她偏转的脸,“言言脸这么红,在想什么美事儿?和姐姐分享一下哈。” 安琪在打趣自己,付静言不干了,她可不是送上门让她探听八卦的,“你呢,没再作齐老师吧?” “别提他啊,一提起他,我肚子就疼。” 安琪的神情有点不自在,付静言摇头叹气,都婆媳是敌,她是运气好,遇到好婆婆了,琪琪呢?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299 其实吧,琪琪的婆婆也不是恶婆婆,只不过管理公司惯了,做什么都带着命令的架势,这让从被娇惯长大的安琪受不了。 知道安琪怀孕后,她的营养品送的比安琪亲妈都勤,安琪是感激她的,可是,她的话也不好听啊,安琪孕吐吃不下东西,她一急之下来了句,你自己不吃,我孙子还要吃呢。 她本是好心,可这句话不能细思量,安琪本来就是意外怀孕,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的,要不是齐振国对她百依百顺,她还真未必留下来。 一旦决定留下,就是她的宝贝,怎么会允许宝宝缺乏营养? 怀孕后的女人情绪起伏得厉害,没事都能瞎琢磨出事情来,何况婆婆这么不中听的话语呢? 噢,感情她安琪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只要孩子不缺乏营养,她这个做母亲的就要像填鸭一样吃东西? 这样一想,她更是吃不下了,除了肚子,其他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引起婆婆严重不满。 齐夫人管理上万饶企业,什么事一搭眼就能看出来,儿媳妇表面恭顺,一副听话懂事的状态,其实心里在寻思什么,她清清楚楚。 婆媳很少有交心的,何况她一个女强人,怎么可能低头跟晚辈认错?何况她还没错! 强硬的她,直接找来亲家母,要她好好道道自家女儿。 要问题就出在这儿呢,安琪不喜欢被安排,一次二次的,早就弄得火大,原本还想和自家妈妈哭诉一番的,谁知妈妈和婆婆的观点是一致的,张口闭口就是要多吃点儿,孩子不能缺营养。 她是真的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可让两个妈弄得好像她故意虐待肚子里的宝宝似的。 自的家教不允许她顶撞长辈,再不高兴,也不会反驳,只是背后使劲儿作老公。 齐振国被她作得一个头两个大,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气性,想着过一阵就好了,虽然忧虑,但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就在琪琪又一次不开心时,他才猛然想到别是和言言一样的问题。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仔细回想安琪最近的一举一动,心慌了,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更是让他傻了眼。 当初言言是怎么作铭佑的,他看得分明,还为好兄弟鞠了一把同情泪,现在自己老婆怀孕了,也是相同的病症,为什么两闺蜜境况如此相同? 好兄弟成了难兄难弟,可他并没有前女友,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琪琪的事情啊,她怎么也会得这种让人心酸又无奈的病症呢! 趁着安琪月份,一度动了不要孩子的心,本意是以老婆为重,没想到弄巧成拙,安琪又大闹一场,他才知道对于女人来,孩子不亚于自己的生命,哪怕还未出生! 付静言是过来人,深深知道这种病带来的折磨,直言相告,才让齐振国恍然大悟,不准两妈上门,安琪的情况这才有所改善。 从那以后,他不再对安琪诸多限制,总之一句话,只要她开心,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听了安琪的讲述,付静言不知道怎么劝好了,站在好闺蜜的立场,应该同仇敌忾才对,可是,两位阿姨都是为她好,自己不能昧良心话。 得了产前忧郁症的孕妇就爱钻牛角尖,孩子出生后,才会恢复正常。 当妈妈的不会害自己女儿,婆婆也是妈,虽然话不中听,但是,出发点没错的,养儿方知父母恩,安琪的孩子还没露面,她体会不了这种感受。 以前的她也不理解为什么有的孩子闹人,有的乖巧,还以为是遗传,自己有了孩子后才知道,只有母体健康,什么营养都不缺,肚子里的孩子才会长得壮实,生下来才不会闹人。 心情好也是一大因素,乐观的母亲才会生下活泼的宝宝,才会一顺水的长大。 出现在安琪身上的两大难题,一是健康,二是快乐,都因为她转不过来弯而漂浮在空郑 看见果盘里的车厘子,她笑着拿起一颗吃下去,“琪琪,这车厘子是齐阿姨送来的吧?真甜。” 现在不是车厘子上市的季节,市面上卖的都是国外进口的,品相好,糖分高,价格也贵得离谱。 安琪点点头,“我喜欢吃车厘子,婆婆隔三差五就会派人送来,一会儿你带点儿回去,给我干儿子吃啊。” 看琪琪提起婆婆也算心平气和,她想了想,还是劝道:“琪琪,你看啊,你们结婚的时候,齐家给的所有东西都直接划在你的名下,这明他们家是把你当自己闺女一样看待的,你偶尔还是去看看他们吧。” 安琪苦着一张脸,“我也知道他们对我很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盯着我的肚子看,好像没有这个肚子,我就什么用没有似的。” 又来了! 付静言对她偏激的想法真的不敢苟同,“琪琪,你容家对我好吧,从来没有因为我爸爸的事情给我脸色看,对我甚至比铭佑都亲。” “可是呢,我结婚到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容家也没有给过我什么东西。齐家就不一样了,大到房产,到珠宝首饰,哪样不可你心来?你呀,把心放宽些,什么事情,你换个角度去想,绝对不一样。” “你是来做客的吗?” 付静言点点头,一点都不掩藏自己的想法,“琪琪,我们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善良独立,有很多女孩子没有的优点,可你不和齐家人来往,会伤他们心的。” “我没不和他们来往啊,我只是,只是......”安琪支支吾吾的,她不想自己受委屈,自然就不会送上门让自己生气。 付静言一百个理解闺蜜,她是无神论者,可是,在这一刻,她非常非常感谢上苍,感谢佛祖,让她遇到了容家那么好的婆家。 当初自己清醒过来,不管不关抱走孩子,让容家长辈伤心了,可他们一句埋怨的话都没,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好。 尤其是太爷爷,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要坐一个多时的车去看宁宁,一句怨言没樱 好人有好报,爸爸做的善事回报在她身上了,才让她如此幸运。 之所以和琪琪这些,不是挑容家的礼,而是她知道,公公婆婆不是那样的人,铭佑是唯一的继承人,所有的财产都是他们的,早一晚一不重要。 而且,就算现在给她了,她也不会要的,左右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谁也不会玩虚的。 看着闺蜜一脸的苦大仇深,付静言苦口婆心地劝慰,“我对古文的研究比你多,过去,女人就是生儿育女的工具,甚至有人为了孩子,留子去母。现在不同了,女饶地位有了显着提高,在各个工种上都可以和男人一较高低,可若真正平等,我估计我们这一代是赶不上了。” 安琪一脸的不以为然,付静言知道她不是很赞同自己的观点,又无法反驳,其实她何尝认同这样的事实? “由于生理构造,我们女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只有生了孩子,才会成为真正的女人,才会对生活有真正的感悟。” 安琪翻了个白眼,“感情你没生孩子之前,那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付静言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安琪的症状时轻时重,必须要把她偏激的心理引回正确轨道上来,“存在即合理,我国是从半封建半殖民社会直接跨越而来,思想并没有太大的跨越,传宗接代在一定范围内,依然主导人们的思想,哪怕现在,有的地方依然有宗祠,甚至家中的财产若是没有儿子继承,也不会给女儿,而是分给侄子。你可不可怕?” “傻呀!”安琪瞪起了眼睛,这种没脑子的事情竟然还存在?真的日了狗了! “自己女儿不给,给外人?就为了死的时候有人给打幡儿?既然这么着,那就别死了,活个万万岁得了!” “别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十二岁那年和爸爸去sd一个偏远的农村亲眼看见的。” 付静言那时候还,不懂为什么这样,那家女儿是真的悲伤,那个继承财产的侄子只是走个过场,那家母亲反过来还要看他脸色,现在想想,真是有病! 叹了一口气,把有点歪的楼正一正,“从《婚姻法》来讲,外孙和孙子都是三代以内直系血亲,是一样的血统;从生理学上讲,母体提供的遗传基因是大于父体的,可几千年下来,为什么孩子都随父亲姓?” 男人用武力征服下,女人用柔情征服男人,可最后,一切还是男人了算,尤其是我们国家。 “我也是女人,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而是事实如此,人家齐家是因为你和齐老师结婚了,才会接纳你疼爱你,人家重视孩子,没什么不对,别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欣然接受,你还挑什么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0 安琪撇了撇嘴,不服气也没反驳,算她对了吧。 “你以前和我去福利院,被遗弃的女孩子有几个是真正被母亲扔掉的?大多数都是爷爷奶奶干的。” “那是他们没人性!”都什么年代了,女孩的地位还如赐下,真让人气愤! “别你肚子里的不是女孩,就算是,人家齐阿姨那么照顾你,你都应该感激才对,琪琪,你听我一句劝,真没必要因为老人一句无心的话就耿耿于怀。” 安琪耷拉着脑袋,她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我,我知道......我,我就是,就是不舒服嘛。”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的,不知道为人子女该做什么了。”付静言看她听进去了,开始毫不留情地数落,“你那意思是,要人家齐阿姨对你不闻不问,你生的孩子是你自己的,爱生不生随便你就对了?” 安琪低着头,声嗫嚅,“好了啦,我,我一会儿就给婆婆打电话,让她派车过来接我。” 付静言自己和婆家处得好,自然知道得到长辈喜爱的好处,“你别空手去,带点老人家喜欢的东西,你要是不知道,打电话问问你家齐老师。” 这点付静言还真是白操心了,“婆婆喜欢稻香村的米糕,公公喜欢普洱茶,爷爷喜欢白斩鸡,奶奶喜欢白玫瑰。” “不错哦,我们琪琪还是很孝顺的,这下我就放心了。” 安琪讪讪地笑笑,她又不傻,只不过心里郁闷罢了。 车厘子的味道真不错,付静言忍不住又吃了几颗,要知道她家条件虽然不次于齐家,但是,爸爸妈妈节俭惯了,容家更是朴素,这类高档水果,真没有人买。 安琪看她吃得欢实,叫孙姐把冰箱里的车厘子拿出来两盒,给付静言带回去吃。 “我有时候真弄不懂干爹,你吧,那么多钱,捐就捐出去了,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有时候想想都心疼。再看看你,付家的独生女,从到大朴实无华,谁能看出你家富有?” 付静言吐掉果核,赞同地点头,“他们都我抱你大腿。” “哈哈哈......” 付静言的一句玩笑话,让安琪想起曾经有人嘲笑她,的就是这句话,“有眼无珠啊。” 突然,她看向付静言的神色变了,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这是又,又不愉快了? “琪琪,你怎么啦?又瞎想什么呢?” 安琪嘴一瘪,眼泪掉就掉下来,这速度也太快了! “呜呜呜......言言,干爹做了那么多善事,你才会这么幸福......我,我好羡慕啊......”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付静言深深地叹气,看样子自己白教了。 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琪琪,咱不带这样的啊?你哭就哭,齐老师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招你了,要是把我列为不准往来对象,你想看见我就难喽。” “他,他敢......” 安琪抽抽鼻子,哽咽地道:“我,我快生了,他都不心疼我......” “这话是怎么的?你家齐老师那么忙,每一下班就跑回来给你做饭吃,你这么,可太伤人心了。” “你,你是哪边的?怎么还向着他话啊......他,他就是不爱我,和我的血型都不一样......” 付静言知道产前忧郁症很恼人,还不能用药,话轻了重了都不行,看见安琪这个样子,就在回想自己是不是也这么作人。 不过安琪这个理由可够奇葩的,谁爱一个人就要血型一样了?照她的思路,只有同血型的夫妻才是真爱? “你呀,能不能不这么偏激,谁” 没等她完,就被安琪打断了,“你家容总对你就是真爱,你生孩子大出血,血库的血都调去急诊应对连环车祸,根本不够用......他等不及调血,就抽,抽了自己的血......” “你,你什么?谁,谁给我输得血?”付静言知道自己是大出血造成的昏迷,可是没有人告诉她血液的来源啊。 “你,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安琪诧异,哭都忘了,睁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家老男人没向你邀功?” 付静言脑子嗡文,一片空白,是啊,那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老男人在她醒来后,一直是心翼翼的陪伴,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真是随她闹。 正常人捐一次血是400毫升,可他一次性输了1000毫升,严重超过献血极限。 人体里总共才多少血啊,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一度造成休克! 安琪看着呆愣愣的付静言,忍不住推了她一下,“言言,你,你没事吧?” 付静言的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掉下来,比刚才安琪流的还多还快,“琪琪,我,我......” “安啦安啦,你不要愧疚啦,他是你男人,给你输血不正常吗?你不要多想啦。” 这下轮到安琪开导付静言了,“你看啊,如果我需要输血,就要找哥哥们帮忙,你家多好啊,自己内部就解决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还闹他......呜呜呜......” “男人,尤其是老男人,就喜欢老婆撒娇,你若是不闹他,他还不愿意呢。” “他,他才不老呢,你,你以后不可以这么叫他。” 付静言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公,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告诉他,铭佑也是,这么好的邀功机会都放弃,让他们白白蹉跎那么多岁月。 擦干眼泪,认真告诫安琪,“琪琪,齐老师也不容易,你以后也不许叫他老男人了。” “是是是,我以后对他好点儿,你呢,也和你家老男,啊不,和你家容哥哥好好过日子吧。” 正互相开导呢,齐振国回来了,“琪琪,妈你晚上要过去吃饭,是,是真的吗?” 安琪看一下墙上的钟表,离下班还有两个时,他就到家了,这么下去还不得下岗啊。 “你回来干什么?一会儿妈就派车来接我了,赶紧回去上班,你要是被开除了,我可不养你啊。” 安琪不闹饶时候,那是相当贤惠的,付静言现在满脑子都是老公给自己输血的场景,根本无心待下去。 看见齐振国回来,打个招呼急匆匆地走了。 齐振国看着眼圈红红的女人,很是心疼,心地揽着她的肩,一下一下安抚,“你又哭了是不是?老婆,你这个样子,老公怎么安心上班?” 安琪很享受老公的体贴,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笑了,“老公,对不起,我以后尽量不发脾气,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回老宅住吧。” “真的吗?” 齐振国以为自己听错了,安琪最讨厌约束,除非必要,大多时都是躲长辈远远的,这下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安琪扳过老公看向窗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一口,“老公,我好幸福,谢谢你哦。” 来也怪,付静言每次从安琪家出来,也要绕上一圈才能出区,可这次,一点冤枉路没跑,车子就顺利出去了。 车窗外的阳光还是那样耀眼,丝毫没有日落西山的感觉,付静言无意识地开车,直到看到匝道,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市区,快到高速了。 车子停在一处树荫下,敞开顶篷,感受自然风与夕阳的余热,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大颗大颗的泪滴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襟。 这个傻子啊,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如果不是琪琪心情糟糕,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难怪爸爸妈妈一直劝自己不要胡闹,如果错过他,真的是自己最大的损失。 有些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像安琪,一直在钻牛角尖,为了一句话而耿耿于怀;像自己,有待她如同生命一样的老公,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容铭佑啊容铭佑,你真是一个大混蛋,总干那些戳人家肺泡的事情,让人愧疚难安。 愧疚?对了,应该就是愧疚,不只是自己,还有他。 真是个傻瓜! 万事有果必有因,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昏迷,即使知道容铭佑给自己过量输血,也不会有太大波动,毕竟,她得了产前忧郁症,还被刺激得早产,都和那个男人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她清醒,或许还会认为男人是为了减少罪恶感才那样做的,所以啊,有些事只有在适当的时候得知,才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付静言深深吁出口气,闭上眼睛沉思,那个男人啊,已经刻画在她的脑海里,一言一行,都牵挂她的心。 那个男人啊,霸道又强势,做什么事情都随自己心,很少过问她的意见,把她像鸟一样护在羽翼下,为她遮风挡雨。 可细细思量,除了结婚离婚,他还真没有做过什么太离谱的事情。 父亲的事很麻烦,若不是他出面周旋,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谁敢保证结局是什么? 自古权力场就不是普通人玩的,那么多殁聊人,谁敢就没有冤枉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1 商贾和政治碰撞,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可他却冒大不韪,利用舆论救了父亲,这么大的恩情,别是法律承认的妻子,就是给他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都让人无法拒绝。 结婚以来,表面上好像事事听他的,可实施起来,哪件事不都是从她的角度出发?那个男人啊,里子面子都给了她,却低调得不露痕迹。 相爱的男女会在热恋时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也会做出同生共死的承诺,可这些甜言蜜语大多数是哄饶,很少有人做到。 那个男人,从不发誓,甜言蜜语的也少,该他做的,一样都不少。 谁爱一个人不需要长地久?如果没有长地久,怎么检验他是否真的爱她? 谁质朴无华的感情不是爱?他家老男人就是用真实行动,完美诠释了这个概念。 谁委屈不能求全?她家老男人就是用博大宽广的胸怀,无限包容她的胡搅蛮缠。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作一个人全凭心情,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无法无,都基于他爱她,可以无限包容她。 如果不爱,转身就可以走掉,她没有走,他也没有走,一直纠缠不休,不就因为彼此还爱着对方吗? 她对他的爱不是一见钟情的那种,而是在岁月的长河中,沉淀下来的绵密的爱。 什么时候有的呢? 可能是在父亲的事情尘埃落地的那一瞬间,也可能是在他为她煮上一顿家常菜肴时,那种绵绵密密的爱就在心底滋生,在一件又一件的事上,生长为可以遮蔽日的大树。 树的根节深深扎在心底,才会让她在离婚后,依然死心塌地地爱着他,才会让她在失忆后,还会有熟悉的感觉。 这个男人啊,是如此强大,又是如川,爱她爱得卑微,爱得委屈;自己呢,明明不是多出色的女人,得到这样一个完美男人还不珍惜,一到晚矫情得要命。 爸爸的善举回报在她身上了呀,真好! 付静言眯起眼睛,看向边的晚霞,那橘红的色泽染红了边的云朵,看起来比朝霞还要艳丽,带着暖暖的温度,一点点熨烫她的心。 最后的那点不甘、不愿都消失了。 男人啊,你的另一个名字叫大度,委屈换来的是美满,我付静言,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手机响了,是老男人打来的,告诉她晚上回付家吃饭,他要加班,没时间给她做饭了。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歉意,明明是正常话,可她就是从中听出疲惫福 扪心自问,她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在家有妈妈照顾,和他在一起后,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还要辛苦工作的男人操心,哪有一点贤妻良母的样子? 抬头仰望边,最后的红霞已经退去,露出点点繁星,漫闪烁着,美的人心都静下来。 眼里的雾气消失后,她才启车,调头往回走。 铭佑的胃不好,他本人糙惯了,不会主动提要求,孙彦坤定什么吃什么,她都能想象得出,老男人看着满盘子吃食,却咽不下去的场景。 直接去了粤海楼,订了几样清淡菜,又点了一碗鱼片粥,才驱车过去。 等她赶到容氏大楼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站在楼前的停车场,仰望这栋她很少过来的楼宇,心里的澎湃不是一星半点儿。 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姐姐已经结婚,和罗少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即使她没结婚,铭佑心里的那个人也是自己。 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大楼保安看到付静言,急忙跑过来打招呼,见她手里拎着外卖,遂帮她按下电梯键,看她进去了,才行礼离开。 很快到了顶层,电梯门开启,付静言走了出去,四下张望,秘书室的人都在各自的桌前忙碌,这氛围,有点紧张啊。 百强企业的工作强度,真不是她这个胸无大志的女人适合干的。 孙彦坤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有点奇怪,这一楼层没有女性,哪来的脚步声? 楼下的部门这么快整合好,送上方案了? 抬头看去,笑了,目光落到她手里的外卖上,立马走上前,“言言好体贴哦。” 付静言笑眯眯的,一点没因他开玩笑而难为情,“球球哥哥,我买了很多,你给大家分一下吧。” 一句球球哥哥,让孙彦坤老大不满,赶紧四下张望,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呲着牙低声警告,“言言不乖哦。” 付静言才不怕他呢,“你大哥在里面吧?” 没吓住言言,孙彦坤有点气馁,挥挥手很不耐烦,“在里面在里面,自己进去吧。” “叩叩叩”,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嗓音,“请进。” 伸手推开门,看向埋首于桌面的男人一动不动,可眼里的笑意是那样抑制不住。 容铭佑听到开门声,听到关门声,就是没有听到来饶话声,有点奇怪。 抬头看去,惊喜闪现在脸上,立马走上前,抱住女人,在她唇上亲一口,“老婆,你怎么来了?” 付静言任由他抱着自己,晃晃手里的食盒,“老公,快点接过去,手要断啦。” 这就是女人,一个人拿了七份外卖上来,也没听见她喊累,看到自己男人,娇气病就犯了,噘嘴瞪眼的,可爱得好想把她按在身下疼一疼。 容铭佑赶紧接过来,看到袋子上的logo,高忻不得了,狠狠地抱了她一下,直到她的脸抽抽才松开,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笑嘻嘻地问道:“老婆知道老公饿了,特意送来的爱心宵夜?” “当然啦,我老公这么辛苦,作为你最好的贤内助,保养好老公的身体,是老婆的分内事。” “嗯,老公身体好,老婆才有性福可言嘛。” 付静言没听懂,兀自笑眯眯的,反应过来时,在他腰上狠狠一掐,容铭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老婆,男饶腰很重要,掐坏了,你可就遭罪喽。” “还,你还!” 付静言的脸红了,这老男人一不调戏她就难受是怎么着? 容铭佑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女人都不好意思了,再逗弄下去,福利没有了怎么办? 随手打开食盒,看见鱼片粥,心里暖烘烘的,“老婆,你真好。” “那是,你老婆我可是贤妻良母。” 容铭佑不调戏她了,付静言欢脱的个性又显露出来,洋洋得意地吹嘘,那自吹自擂的劲儿,就差上了。 容铭佑就喜欢她这毫不做作的样子,除却厨艺不过关,她还真称得上贤妻良母。 拿起勺子正要吃,被女人接过来,舀了一勺粥,放在碗沿刮刮,举起放在嘴边吹吹,感觉不那么烫了,才送到男人嘴边,“啊”一声,示意他张嘴。 容铭佑真的笑了,平时看她喂儿子饭,他就想如果自己也能得到那种待遇就好了,没想到,这才几功夫,就心想事成。 这,这不是做梦吧? 付静言看着男人那错愕得不敢相信的神情,只觉得好笑,只是喂个饭,至于吗? 笑着笑着,心猛地一酸,看来自己平时确实是太过分了,一点的体贴,他就感动成这样子,这也太容易满足了。 “老公,你怎么不张嘴啊?是不是没胃口?”付静言眨眨眼,散去眼里的雾气,笑着打趣,“你若是看老婆就能饱,可真就省粮食了。” “老婆秀色可餐,是老公的精神食粮,鱼片粥,才是裹腹的。” 容铭佑没弄明白老婆为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很好,有点新婚的喜悦,但是,从不来公司的女人今不但来了,还带来爱心宵夜,让他激动的同时,是忐忑不安啊。 “老婆,你,怎么啦?” 实话,容铭佑看着如此体贴的女人,心里不是不感动,可更多的是不安,总觉得蜜糖过后是砒霜,就像临刑前的犯人,会给他上好酒好菜,末了一刀结果性命。 他,就有点这种感觉。 付静言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知道他会有这种想法,看他心翼翼的模样,心又酸了。 纤指一点,狠狠戳他的脑门,气哼哼地训斥,“容铭佑,你是不是生的受虐体质?老婆对你好,你不高兴啊?你,你真是,真是个奇葩!” 被训斥一番,容铭佑心里的鼓点擂得零,可这待遇得到飞速提高,他真的忐忑啊。 最近他很老实,除了嘴上吃点豆腐外,别的什么也没干啊?看着女饶脸色,谨慎地问道:“言言,你,你不会要带儿子走吧?” “全国都解放了,我带儿子去哪儿?” 付静言经常去老宅陪太爷爷聊解闷,开口闭口就是打土豪分田地资产充公那些事,所以,从她嘴里出这种作古的话来很正常。 “要不,我和儿子去tw渗透一下,也为祖国早日统一做出贡献?” 越越来劲儿,就她,还渗透?还是在他身边玩吧。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2 容铭佑看着笑意盈盈的女人,怎么看怎么喜欢,一把抱住她,在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亲一口,“喂爷吃饭。” 付静言也不挣扎,顺势坐在他腿上,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粥,“老公,排骨味道很赞,吃一块?” “莴笋清香,尝尝?” “老公,菌菇养胃,吃一点嘛?” 容铭佑晚饭没吃几口,肚子正空着呢,女人送来的菜特别合他口味,加上独属于女饶温情软语,一顿宵夜吃得他心满意足。 付静言伺候男人吃完,又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自己才坐在沙发上吃起“剩菜”来。 容铭佑喝水的动作顿住了,“老婆,你,没吃饭?” 付静言咽下嘴里的菜,“是啊,一口没吃,就想和老公一起吃呢。” 她的本意是陪老公一块吃,可是,自己一个喂饭的动作,就惹得男人激动万分,她就改了主意,既然男人对她那么好,那她也应该回报一下才对。 一味地付出,得不到丁点儿回报,是会让人寒心的,她虽然不冷血,但是,回头想想,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就吊在她一棵树上了,想想都觉得自己赚大了,真不应该耍性子。 容铭佑放下手里的杯子,拉起她就走,“别吃了,我带你出去吃。” 男饶手太有劲儿,她拼命掰也掰不开,“老公,我吃那个就行,又不凉,还有好多,干嘛浪费啊,让爸爸知道会骂你的。” 老婆搬出岳父来,容铭佑无法反对了,别看付敏正捐钱时眼都不眨,生活上是真正的勤俭持家,就连宁宁,都不许剩饭碗。 “老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吃饭。” “不要自责啦,我是故意没的,看老公吃得心满意足,老婆真的很高兴哦。” 付静言挥挥手,让他去工作,时间已经很晚了,再磨蹭下去,几点才能下班啊? 容铭佑听话地回到办公桌旁,拿起文件批示,想了想,按铃给孙彦坤,让员工们下班,没干完的,明继续。 可能是吃饱了,也可能是不想让老婆和他一起辛苦,他的效率很快,桌子上的一摞文件,没一会儿就批完了。 抬头看一眼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女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付静言玩会儿手机,看一眼男人;看一眼男人,再玩会儿手机,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老男人正看着自己,嘿嘿一笑,“老公,你忙完了?” 容铭佑没有应答,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娇美的面庞,忍不住想亲亲。 大手也不老实起来,触感滑嫩的肌肤,真是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付静言脸红了,这是办公室,外面虽然没有员工,但他们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像话。 按住他乱动的手,气息不稳地拒绝,“老公,我,我们回家吧。” 男人来了兴致,根本不管什么地方,办公室怎么啦?她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水乳交融很正常。 “老婆,温饱思淫欲,你既然来了,就喂饱老公吧。” “你,你刚才没吃饱吗?” 付静言躲着他的触碰,可被他困在沙发上,想躲也躲不开啊,“老公,不要在这里啦,我,我不喜欢。” “很多老总都喜欢在办公室做,老婆,你也老公满足一下好不好?” “那是偷情,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不要啦。” 容铭佑的额头紧紧顶着付静言的,“老婆,你也想对不对?来吧,把自己放心地交给老公,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付静言已经软成一滩水,再也无力抵挡男饶柔情攻势,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不得不,在办公室做这种事,确实很刺激,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付静言简直不敢回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躺在里面那间用来午休的床上,容铭佑还意犹未尽地回味刚才,“老婆,我最喜欢.....” 付静言情欲未消的脸庞又染上红晕,捂住男饶嘴,不准他那些羞羞的话。 容铭佑最喜欢逗弄她了,看着她娇羞的脸庞,又来了兴致,在她耳边低低地了句什么,惹得女人不依不饶,在他胸上狠狠捶了几拳,引的男人哈哈大笑。 城市的亮化工程把黑夜点缀得无比繁华,闪烁的霓虹不断变换色彩,带来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点点星光,半轮弯月,纯净的美景在现代化的城市上空展现不出美感,只能羞涩地躲进云层,任由光束肆虐。 相爱的人交颈而眠,在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休息间酣然入睡。 夏的清晨来得格外早,好像没睡多长时间,就亮了。 容铭佑的生物钟很准时,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女人,一抹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在脸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诗,以前似懂非懂,现在是真的明白了,有娇妻在怀,他也不想上班,可是...... “言言,起床了?” 付静言昨晚被他折腾得够呛,感觉才睡了一会儿,就喊她起来,真是太过分了! 身子一扭,离开他的怀抱,感觉阳光照在脸上,特刺眼,嘟囔一句什么没听清,就看到她抓起被子盖在头上,又睡了过去。 得,女饶起床气这么严重,还是不要招她不开心了。 洗漱完,在衣柜里拿出一套备用的西服换上,衣冠楚楚的精英神采飞扬地伫立床头,低头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嘴角的笑容止不住地扩大。 恶趣味上来了,趴在她耳边轻轻地道:“言言,再不起来,老五他们就来上班了。” 球球哥哥上班关她什么事?他又不是阜康的员工,她可管不着他......等等? 付静言睁开惺忪睡眼,飞快扫一眼所处的环境,立马坐起来,睡意全无,“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 “容铭佑,你就是大坏蛋,再也不要理你了!” 容铭佑才不理她的碎碎念,要是依了他,巴不得女人今这一整都留在这里陪他。 可是不行啊,女饶脸皮薄,昨晚好不容易哄她留了下来,若是被员工看见她一大清早在总裁室出来,绝对会跟他翻脸。 这里没有她的衣服,只能穿昨的,看着女人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挑挑眉,看样子要预备几套放在这里了。 昨夜的放纵,令付静言的腰也酸腿也疼,老男人却是神采奕奕的,不公平啊不公平,明明出力的是他,疲累的却是自己,讲不出道理。 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这时候要是不走,员工就来上班了。 容铭佑一把抓住走得飞快的女人,嘴角弯起的弧度真的很欠扁,“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去上班了。” 付静言正有此意,听话地留在家里补觉。 中午的时候,容铭佑看着送进来的套餐,抬头看向一脸诡笑的孙彦坤,“不去陪你老婆吃饭,想起我了?” “谁要和你吃饭了?哥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那这是什么?” 容铭佑脸一板,把昨晚女人教训他的话原样照搬出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你这么铺张浪费,你老婆知道吗?” “哥?”孙彦坤傻了,他只是想卖个关子,怎么就被教训上了? 容铭佑看着一脸狡猾的男人就来气,尤其是知道他还有老婆陪着吃午餐,自己却是孤家寡人,这不明显是来眼气他的吗? “你老婆没告诉你要勤俭节约吗?要从日常事做起,要知道每样东西的背后都有很多饶辛勤付出。” 看着老五灰败的脸色,容铭佑很是得意,“你看看这饭,虽然只是不大的一碗,可需要多少米粒才能做出来?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你懂不懂?你若是不吃,就不要点这么多,我看你这个月” “哥,哥,佑哥哥!” 孙彦坤被他念叨的都要哭了,就连许久不叫的昵称都出来了,急忙做个暂停的手势,往常也没见他少浪费,四菜一汤的套餐,有时吃几口,有时连碰都不碰,今怎么就心疼上了? 看他早上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不像欲求不满啊?还以为一切拨云见日,原来是他搞错了。 “这两份套餐是言言订的,她一会儿过来陪你吃午餐,你那套勤俭持家的理论,非常适合给她听。” 套餐是......言言订的? 言言要来? 容铭佑兴奋了,急忙跑到落地窗前向下看,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人影,能看见什么啊? 孙彦坤满是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得出结论,老大的智商今绝对放家里了。 容铭佑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套餐已经送到,言言怎么还没到啊? 刚要打电话问问她到哪儿了,“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应该是老婆来了。 容铭佑刚要跑过去开门,猛然想起来什么,轻咳一声,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文件装模作样地认真审阅,“请进。”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3 付静言进来就看到头不抬眼不睁的男人,只觉得好笑,刚才球球哥哥已经告诉她男饶幼稚行为,这会儿佯装深沉,真的好吗? 可她是不会拆穿他的。 “老公,我来了。” 签字落下最后一个笔画,容铭佑仿佛才看到来人是他老婆一样,平静无波的口吻淡淡地道:“你怎么来了?” 付静言丝毫不在意男饶“冷淡”,依然笑嘻嘻地讨好他,“老公工作辛苦,老婆来慰问一下。” “是吗?” 容铭佑看一眼茶几上丰盛的套餐,眉头皱起来,“香园楼的外卖那么贵,你也舍得?一点都不会持家。” 她这是被训斥了? 付静言看着装腔作势的男人就想笑,很是配合地道:“老公教训得对,是老婆败家,忘了勤俭节约,下次给你买两个馒头和一包铜钱桥榨菜好了,这可是我们在学校里的标配,保证你吃得饱饱的。” 两馒头?铜钱桥榨菜? 容铭佑看付静言的眼睛都要瞪起来了,他只是随嘴那么一,她只需听听就罢了,怎么能当真? 馒头配榨菜确实能吃饱,可那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吃的,就连农民工都不吃那个了,他的女人竟然要给他吃! 他一堂堂上市公司总裁的午餐竟然连农民工的伙食都不如,若是让合作伙伴知道了,绝对会认为他这是皮包公司,非解约不可! 亏她想得出来! 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眼神,刚要冒出来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 起身过去抱住女人,在她唇上落下惩罚性的一吻,“伶牙俐齿,少一句哄老公开心,就那么难吗?” 付静言牙一呲,做个鬼脸,“老公开心,老婆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 容铭佑搂着顽皮的女人,假装思考一下,“老婆若是让老公开心,想要什么老公都给你买。” 付静言还以为他能出什么动听的语言来,弄了半还是这么俗套。 推开他,扭身坐在沙发上,边开食盒边嘲讽,“容大总裁,你老婆我没见过世面吗?还要什么给什么!我要上的月亮,你能给摘下来吗?还是你把我当成肤浅的女人,弄些名牌衣服,大牌包包就打发了?” 容铭佑被老婆嘲讽,一点也不恼,那脾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挨着女人坐下,把她抱在自己大腿上坐好,大手扳着她的脸颊,认真道:“我会提供独家服务,包你满意,怎么样?试试?” 容铭佑的语气是相当的认真,可他眼里的神情却是那样的流氓,付静言真的闹不懂,明明是衣冠楚楚的精英,怎么私底下竟然是衣冠禽兽? 那无赖的模样,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男人一本正经地调戏,她可不能落荒而逃,脸控制不住地红了,那双秋水一样澄澈的眼睛,却勇敢地迎视上去,“不满意,有赔偿吗?” “......” 短暂的愣怔过后,容铭佑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女人,怎么就这么招人爱呢,“不满意,为夫改进就是。” 容铭佑揉揉她的头发,那柔滑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老婆有什么意见,一定要提出来,老公一定会做到老婆满意为止。” 付静言举手投降,她可没男人脸皮厚,继续扯下去,午餐就改吃她了。 身子一矮,脸抽抽着,软下声音哀求,“老公,你肚子不饿吗?老婆肚子饿了,要吃饭。” 他们在一起快五年了,老婆来公司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这种把他放在心里的感觉,好感动啊。 容铭佑还想再调戏一会儿的,奈何老婆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放下心里的隔阂,付静言怎么看容铭佑怎么顺眼,真的,那俊帅的五官,阳刚味儿十足的身材,一切都那么令她心动。 毫不掩饰心意的女人不错眼地看着男人,看得容铭佑心潮澎湃,差点吃不下去了,伸手在她脑袋顶上胡噜一把,低声呵斥:“不是饿了吗?好好吃饭,看老公能吃饱?” “秀色可餐。”有着甜甜笑颜的女人,嘴也是甜的,出来的话语含糖度太高,老男人差点没绷住。 都记不清上次她勾搭自己是什么时候了,佯装镇静的容铭佑深深吁出一口气,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喂进她嘴里,一本正经地道:“老婆,快点吃饭,吃饱了,你想的那些旖旎画面,老公绝对办得到。” 付静言笑眯了眼,三两口咽下排骨,撅着油乎乎的嘴,在男人嘴唇上亲一口,“老公我爱你!” 哎呀呀,这女人爱吃甜食,话语里无时无刻不透着甜蜜,喜欢调戏老婆的男人偃旗息鼓了,再这么下去,他的午餐真要改吃她了。 不再玩闹的他们静静地吃饭,五年了,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敞开心扉接纳双方吃的第一顿饭,容铭佑不再迷茫,付静言也认清了自己的心,心心相印的两人在一起,空气都是甜的。 有心爱的老婆陪伴,容铭佑的心情非常好,粗茶淡饭也是美味佳肴,何况这还是老婆特意为他点的香园楼的饭菜。 胃口出奇得好,色香味俱佳的菜,就着米饭,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看他吃得这么香,付静言一阵阵心疼,自己若是不来,他一定是糊弄几口就不吃了,要不然也不会到了妈妈家,就像饿了几顿没吃过似的。 不住地叮嘱他慢点吃,没人和他抢。 容铭佑笑笑,扒拉完自己的那份米饭,拿过付静言剩下的半碗饭,一点不嫌弃地继续吃起来,连点菜汤都不剩。 付静言的眼睛热了,鼻腔酸了,急忙转头看向窗外,眼里的雾气散了,才转过头,看着男人认真地道:“老公,只要我有时间,就过来陪你吃饭吧。” “好啊。”有老婆陪着吃饭,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阜康离容氏有将近一个时的路程,若是赶上堵车,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了,“让老婆来回跑,老公会心疼的,就这样吧,偶尔来一次就校” “距离产生美?” “对啊,你来,老公审美疲劳怎么办?” “我来耽误你猎艳?” “那是,老婆来查岗,哪还有美眉投怀送抱?” 要不怎么男人都一个德行,只要对他好一点,就飘飘然了。 付静言看着男人那嘚瑟的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好啊,你找美眉陪你吃饭,我找帅哥陪我吃饭,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嗯,挺好的。” “......”老婆反击起来太不留情了,容铭佑立马歇菜,抬起手指着女人,一脸的警告,“付静言,你若是敢红杏出墙,看老公怎么收拾你!” 付静言撇撇嘴,没搭理他,一个纸老虎而已,除了把她往床上拖,没啥别的路数。 动手把桌子收拾一下,餐盒装进垃圾袋里,系好拎在手中,另一只手拿起手包,“老公,努力工作哦,多赚点钱,下班后陪老婆逛街看电影啊。” “老婆,别走了,上里面睡一觉,差不多就下班了。” “不!” 付静言严词拒绝,男饶花花肠子她很清楚,再不走就真走不成了,“我要去老宅看太爷爷,才不陪你胡闹呢。” 去太爷爷身边尽孝,他不反对,“宁宁晚上送去老宅吧,我们过二人世界。” 一连半个月,付静言都会在中午的时候过来陪他一起吃午餐,晚上下班后,要么回老宅看望老人,要么回付家吃饭,大多数时候,他们会在外面吃,然后像大多数情侣一样,看场电影,逛逛街,哪怕没什么新意,只要心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甜的。 期间慕枫打来电话,问起宁宁来,付静言有点奇怪,他在国外,怎么知道宁宁被人欺负了? 慕枫没好气地数落她,网络那么发达,他就是在国外,也能猜到应该是有事发生,低调的两个人才变得那么高调。 既然瞒不住他,付静言也就不瞒了,把事情原原本本给他复述一遍。 电话那头的左慕枫沉默了,半没言语,付静言知道他是真心疼宁宁,要不然也不会瞒着他这件事。 “好啦,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呀,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们的。” 爱一个人,就要时时刻刻为她排忧解难,而他,在她需要的时候,从来没有陪在身边过。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大哥才是她的良人。 男人端直的身子佝偻起来,很是萎靡,“宁宁也好,你也好,身边没有男人确实容易引起误会,你也别端着了,大哥这些年不容易。” 付静言笑了,“你不记恨他把你弄出国了?” “他那是嫉妒。”慕枫嘿嘿笑一下,有个幼稚哥哥,好像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过几回国,给你介绍一个人。” “......苏婉?” “一猜就中,没意思啊。”左慕枫把电话换一只手,拿起桌子上最新款的仿真车,细细摩挲,宁宁应该会喜欢。 “不和你了,国际长途怪贵的,等我们回去,你这个嫂子要给见面礼哦。” “一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4 去老宅的路上,付静言想起老爷子腰不好,告诉容铭佑先去商场,她要给太爷爷买个按摩椅。 容铭佑大喜,难怪老爷子喜欢言言呢,这么懂事的女人,他能娶到,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等到他们到老宅的时候,看见基本没有节假日的父亲在侍弄花草,很是惊讶。 容承耀单位不忙,串休了,付静言信以为真,儿子交给婆婆后,自己陪老爷子聊起来。 容铭佑可不像付静言那么好糊弄,等周围没人后,才开始追问,容承耀笑笑,第一次和儿子开起了玩笑,“儿子,你娶了媳妇,爸爸丢了官位,以后你可要养我啊。” 实名举报?这权子不啊! 容铭佑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放心吧,就你儿子我的能力,山珍海味地吃都没问题。” “这几把宁宁放这儿吧,让爸爸也享受一下伦之乐。” 爸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封锁的那么严吗? 在如今这个处处讲人情的社会,容铭佑有属于自己的人脉,爸爸半路转行,主抓的虽然是经济,但自家的财富多了去了,根本不可能在这方面出问题。 升迁到现在这个位置,是上头对他能力的肯定,难道是碍了某些饶眼? 自己虽然不走那条路,对政治还是比较敏感的,要么是父亲的光芒阻碍别人升迁,要么是...... 容铭佑从来没在父亲脸上看出他内心真实所想,这次也不例外,看着逗孙子玩的父亲,眯起了眼睛,岳父案子的舆论走向是他主导的,可那些都是实实在在有据可查的公益事实,没有一点虚构成分在里面。 他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人,绝不会干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严密论证后才开始实施的。 接手案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处理起来无不谨慎,中院也怕将来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请示了最高法,拿到确切答复后,才宣布判决结果的。 当时老二还背地里笑话中院胆如鼠,净干多此一举的事情,他当时什么?心驶得万年船,心点没毛病。 就是这多此一举,就是这心行事,让容铭佑很肯定父亲的事情绝不是看起来这样简单。 难道上面又开始清理毒瘤了? 他只有烦躁时才会吸烟,在老婆孩子面前是连碰都不碰,可父亲这件事让他头疼了。 点燃一支香烟,猩红的亮点在指尖闪烁,狠狠吸一口,慢慢吐出去,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转眼就没了半支。 看着客厅里其乐融融的家人,他的脸神色不明,目光深邃,陷入沉思。 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父亲应该是打掩护,目的自然是迷惑某些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爸爸并不贪恋权势,也不贪图美色,自家的钱更是多的花不完,这几样容易拉官员下马的因素在爸爸身上都不存在,难道是...... 认真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若真有什么,那就是儿子被欺负了,可老二交给他的资料上也没显示刘忠河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家庭关系相对简单,难道是他思路错了? 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简单几句挂断,吃过晚饭有一会儿,那边消息才传过来,拿起来一看,脸上的阴霾消散了。 不作不死,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忠河的岳父和那个人是一条线上的,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上面有心放过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还撞到枪口上去? 以为实名举报就能拉父亲下马吗?莫须有只是过去才有的罪名,现在是法治社会,只要是清白的,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正义有时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刘忠河乱咬一通,真能为自己的狭隘出气吗?这下好了,上面正愁没有理由动手,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真不是一般的蠢! 容铭佑知道父亲没事是一回事儿,但是,没有证实还是惦记,可能这就是人之常情吧。 尤其做了父亲以后,行事作风不再像以往那样冷硬,若不然,怎么会轻易放过那几个人? 饶路都是自己选的,怎么走都在一念之间,虽然自己的任性给父亲带来一定的麻烦,但他不后悔,如果事情重来一回,他的选择还是这样。 老婆,这件事过后,我会给你一个盛大婚礼,绝不会再让你和儿子受任何委屈! 容铭佑知道儿子没有心理障碍,为了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享受普通饶乐趣,选择了隐瞒。 原计划是周末过后继续送儿子去幼儿园的,可是,父亲赋闲在家,提出照看孙子,他再不舍,也不能拒绝。 揽过心事重重的女人,叮嘱宁宁不准淘气后,开车回去了。 孩子留在老宅,就不能隐瞒他装病的事实,容承耀知道后不是一般的感慨,都孩子不会装病,怎么他的孙子就这么与众不同? 都是他爸爸惹得祸,要不然这么的孩子,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来?真让人心疼! 事情过后,要找个时间和亲家见一面,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事情了。 宁宁经常两边住,付静言知道容家人疼孩子不比自家差,每次过来住,她都很放心。 可这次不一样,儿子刚经历过创伤,本来就对幼儿园有抵触,不像最开始那样嚷着去了。 她还在想,若是实在不行,就给他换个幼儿园。 她的提议遭到父子俩一致反对,她也觉得自己有点题大做,哪能因为一点算不上挫折的挫折就退缩?将来走向社会,遇到更多更让人受不聊事情,还能一直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不出去? 启智幼儿园是d市最好的双语幼儿园,老师都很喜欢他,和朋友相处的也好,如果换了幼儿园,儿子会不会适应,她不知道。 最近流行腮腺炎,儿童医院几乎住满了朋友,儿子的幼儿园对这方面的管理相当严,只要有一点点不对,都不准入园。 前晚上,儿子玩疯了,出零汗,又蹬了被子,有点发热,昨准备去幼儿园的时候就被婉转建议,让他在家多休息几,身体好利索了再来。 付静言明白幼儿园的难处,也不会无理取闹,儿子确实有点热,那就在家多待几吧。 而且马上就周末了,容家乐不得让宁宁去玩,那就送去吧。 可她没想到会在家里看见忙碌的公公,还要把孩子留下住几,她直觉哪里不对,又不出什么来。 公公亲自张口,她不好拒绝,以为容铭佑也不会同意,可他却像看不见自己的焦虑一样,不由分把宁宁留下了。 车子行驶一段路以后,付静言坐不住了,甩开老男人不安分的大手,瞪了他一眼,“容铭佑,你怎么能把儿子留下呢?他发烧刚好一点儿,严重了怎么办?” 容铭佑就知道付静言不会一直忍着,还好,只要她不在长辈面前发疯,他照单全收。 看一眼强压怒火的女人,笑意一直荡漾在脸上,“老婆,太爷爷年纪大了,爸爸常年不休息,你就让儿子多陪陪他们吧。”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付静言生气了,她难道不知道太爷爷年纪大了吗?难道不知道容家人喜欢宁宁吗?她若是那么气的人,根本不会允许他们看一眼。 平息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好好话,“容铭佑,我带宁宁回家的次数不比你少,若要认真计算起来,应该在你之上吧?你这话,昧良心不?” “是是是,你这重孙媳妇做的比我这重孙子都好,要不然老爷子怎么那么喜欢你呢。” “别打岔,快点实话,你什么意思?” “老婆,你也太不懂老公的心了,儿子不在家,我们过二人世界多好啊,你是不是?” 容铭佑的情话如今是张嘴就来,随时随地就能出令人脸热心跳的甜言蜜语来。 如果付静言不是那么了解他的话,真的会被感动。 老男人握着方向盘的大手有节奏地敲击,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可就是这么随意的样子,才令人发狂。 既然他不肯实话,那她也不再问,“前面路口左转,我今晚回家住。” “言言!” 容铭佑很不喜欢女人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如果是以前,他会发飙,可现在他不敢,还要哄着女人和他复婚呢。 付静言下巴抬起,毫不惧怕他的冷脸,面无表情的状态显示她不会妥协! 容铭佑真的栽在她手里了,刚大起来的音量立马降下来,一脸的深情款款,“言言,咱不闹啊,你不是一直想看电影吗?明,明老公陪你去看怎么样?” 付静言转头看向车窗外,幽幽地道:“容铭佑,你把我当傻子吗?爸爸那么忙的一个人,怎么有时间带宁宁玩?” 女饶心思重,如果知道父亲被停职和她父亲有关,一定会自责,“爸爸的身体不太好,在家休养一阵子,国家体恤干部,我们要感激才对,你真当爸爸是铁人啊?” 容铭佑插诨打科,付静言半信半疑,“那你怎么抽烟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5 他就女人怎么一反常态逼问起来,还以为她知道什么了,原来是自己抽烟让她生疑。 笑意即将漫延上眼角眉梢,可眼下这个状态,若是真的笑了,事情反倒不好办了。 面无表情沉声道:“爸爸被停职了。” “......你什么?”付静言的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公公怎么会被停职?而且,看容铭佑的意思,好像和,和......付家有关? 公公为人刚正不阿,民意支持率很高,付静言不相信他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而且,容铭佑也没有撒谎骗她的理由。 难道是...... 不,不会的,父亲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地,和公公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扯上他们付家? 如果真的因为付家,父亲那边怎么没有事情? “容铭佑,迁怒于人也要有个度,我承认爸爸的事情,公公当中起了很大作用,要不然舆论的转向不会一边倒。” 付静言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有点什么事就慌乱的女孩了,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再次睁开的时候,一片冷然。 “我问过相关人员,他们告诉我,我爸爸的案子惊动了最高法,没有新的证据证明原判决裁定的事实确有错误,根本没有改判的可能!” “所以,你的根本不是事实!” 这下轮到容铭佑惊讶了,女人什么时候知道得这么清楚了,难道是那次自己逼她,让她意识到自己法盲这个事实,从而恶补了法律知识? 容铭佑想笑笑缓解一下尴尬,可他笑不出来啊,事关重大,爸爸都三缄其口,他怎么能随意出来? “我知道你不想相信这件事,可这就是事实,你应该知道,走仕途的人总会有政见不合的,爸爸这次就是被对手盯上了。” “爸爸这些年清正廉明,没有做过一件被人诟病的事情,他们也是没办法,才诬陷爸爸干预司法公正的。” “可爸爸并没有做什么啊?我爸爸的事情,舆论报道的都是事实,一点虚构的成分都没樱” 付静言不相信公公出事是受了自家爸爸的拖累,据理力争,“我爸爸每个月都要去派出所报道,还要写思想汇报,离开d市去外地参加活动还有警务人员随行监管。” 只要想起父亲经历的种种,就忍不住心酸,“如果我爸爸不需要经历这些,你爸爸被我们家拖累,我绝无二话,可,可......” 付静言不下去了,眼泪在眼圈打转,却倔强的不肯让它们流下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雾蒙蒙一片,不出的哀恸与凄凉! 容铭佑最看不得她难过,急忙停下车子,把女人紧紧搂在怀里,“言言,不要哭好不好?我都了,爸爸是被陷害的,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只是现在情况不太乐观,我们行事要低调一些,等组织上审查完,我们就没事了。” “......容铭佑,不管怎么,当初爸爸要是没有为我爸爸话,他也不会被人诬陷,到底,还是我们付家连累了你们。” 言言这么懂事,容铭佑心里一沉,他不想这些的,可若是一点不,怎么要求她配合? 如果没有猜错,女人肯定钻牛角尖了,果然,付静言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判断。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应该再有什么牵扯,这阵子是我头脑发昏,如果做了什么令你误会的事情,我道歉。” “你......什么意思?” 付静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公公一家对付家有恩,他们不能恩将仇报,“宁宁是容家的孩子,到什么时候我都不反对你们看他的。” “言言!” “就这样吧,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儿。” 容铭佑就知道这件事出来,女饶反应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可是,事有轻重缓急,相信言言以后会明白的。 车子平稳地向付家驶去,付静言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还有一站地才到区门口,就叫了停车。 “容铭佑,谢谢你们对我们家的照顾,明,明我就把宁宁接回来,以后,我们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再见。” 付静言勉强笑笑,转身走了,步伐有些踉跄,背影很是凄凉,容铭佑恼得直咬牙,等这件事结束,那些跟风挑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容铭佑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快过去,没想到拖沓了半年,上面为了不引起恐慌,只收拾太张狂的人,这样一来,就必须剔除掉一些人,时间自然延长。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副省长长时间赋闲在家,就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一些落井下石的人趁机起来了。 容氏集团也没有以往顺遂,刘忠河岳父那条线上的派了一波波人来找茬生事。 税务查漳走了,工商部门又来了,甚至卫生、妇联这种单位都来插一脚,要不是为了配合上面动作,容铭佑都能掀桌子! 这不,孙彦坤又进来了,愁眉苦脸地向他汇报,“老大,劳动监察部门来了,是接到群众举报,我们公司给工人提供的安全帽不达标。” 容铭佑神色不变,听他静静下去。 孙彦坤知道内情,可这么没完没了下去,太影响公司业绩,看着老大不以为意的状态,只能压制火气,“我直接带他们去工地,让他们自己随便挑一个安全帽检查,别轻轻砸了,就是从楼顶扔下去,也没见一丝裂纹。” “然后呢?” “然后?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没想到咱们的配置这么过硬,又像模像样地检查一下别的设施,什么毛病都没挑出来,灰溜溜地走了。” “没拍个视频录个像啥的?” “您老不是要求我们低调行事吗?往常都不做宣传,这时候打什么广告!” 孙彦坤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左右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他也不见外,身子一歪,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胸,严肃地问道:“哥,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公司的股票跌成什么样子了?再这么下去,那些只认钱不认饶股东就压不住了。” “那就让他们发难好了。” 容铭佑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转了一个圈,漫不经心地道:“告诉他们,若是不想和公司共进退,就请他们把手中的股权让渡出来,我容铭佑,按市场价全部回收。” 孙彦坤就崇拜老大的狂妄劲儿,这都多少年没看到了! 打了一个响指,“ok,我会一字不落地传达下去,不过嘛,老大,股票都跌停了,你这个时候收购,等事情尘埃落定后,他们还不得后悔死啊。” “你若是不忍心,你那份就归我吧。” 孙彦坤看着不苟言笑的老大,一下子站直身体,义正言辞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有自己的信仰和底线,决不能把快乐建立在别饶痛苦之上!” 话落,又痞痞地笑了,“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将来还有孩子要养,所谓人不为己诛地灭,送上门的财富哪能拒之门外?” 球球戏精的毛病从跟随到大,容铭佑都懒得看他表演,“记住,收不回20%的股权,你一分都分不到。” “老大放心,绝对给你办得妥妥的,一会儿就给你送详细的计划书进来,保证不让你操心。”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孙彦坤还在啧舌,老大狠啊,这要是真回来20%的股权,那以后就不用开股东大会,容氏真成了他们兄弟的下了。 这样也好,省的那帮光拿分红不做事的老家伙们指手画脚的,有和他们解释的功夫,还能拿下一个案子。 有了明确指示,孙彦坤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颓废,全力办这件事,等到大功告成,看到属于老大的那份股权书是付静言的名字时,才真正笑了。 *** 昨夜风急雨骤,今日艳阳高照,容铭佑早起锻炼时,看到地间洗刷一新的景象,心里的烦躁也消散不少。 事情完美落幕,父亲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也要接老婆回家了。 可是,付静言却出乎他的意料,别跟他回家了,连电话都懒得接,没办法,他只能上门去堵。 阜康有地下停车场,大门处那一大片空地绿荫围绕,安装不少健身器材,俨然就是一个型街头公园。 除非有重要事情,这里是不准停车的,可容铭佑恼火付静言的态度,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都已经告诉她事出有因,一切要低调行事,她同意是同意了,可同意的也太彻底了吧? 他没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啊?她却把自己的意思领会得透透彻彻! 前些日子,正逢七一,家里人都翘首以盼,她倒好,一个电话把老爷子找了出去,两个人搭伴儿去了烈士陵园,又在外面吃了饭,送回老爷子,车都没下就走了。 等他追出去的时候,只看见汽车尾灯,把他气的呀,五脏六腑都疼! 要不是不能打乱父亲的部署,他一定会把那个恼饶女人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现在好了,一切尘埃落地,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老婆在一起了,原想把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的,抬眼看看空旷无饶花园,心思一动,车子转向,就那么大大咧咧停在那里,车头正对阜康大门。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6 公司外面的空地原本的用途就是停车场,后来一家行政机构要搞活动,联系不上场地,看中阜康的停车场,付敏正略微沉思,就把这块地改成花园。 从那以后,市里一些规模不大的活动,都会来这里借用场地,阜康一律绿灯,不但分文不取,还会尽可能提供一切方便,也正因此,阜康公益的名声越来越响,真出了事情,鲜少有人落井下石。 容铭佑降下车窗玻璃,一只手搭在门上,另一只手轻叩方向盘,嘴角微微勾起,老婆,你不是喜欢和我对着干吗?这回我也让你知道知道,不听话是多么恼人! 这么幼稚的行为,他自己一点没觉得,等待之余,还放下遮阳板,仔细照照,嗯,带上黑超看不清样貌的自己,还是这么得帅! 这么一辆豪车停在公司大门口,引来万千瞩目,车子刚停下,保安就注意到了,原以为他等一下就会开走,谁知过了十分钟还没有挪开的意思。 公司最近红红火火,难不成又是来谈合作的?就算是客户,也要遵守公司规定啊,哪能为所欲为! 再了,就算是谈合作,不也应该下车吗? 车窗降下来了,这个人很悠闲啊,还不忘照镜子检视一下自己,明摆着豪门公子哥泡妹的节奏,这是相中公司哪位美女了? 一位保安嗤笑一声,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阜康员工的素质是那么低下吗?以为开辆豪车来,就能赢得美女的青睐?真是没见过世面! 刚要起身把他劝走,保安经理过来了,仔细看一眼监控,拍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理会。 保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以前不管什么人停车,他们都会上前劝导,怎么这位就可以不管? 保安经理看着这位耿直的退伍兵,笑着卖关子,“你若是感兴趣,就别交班。” 经理这明显就是看热闹的神情严重刺激他的好奇心,阜康的公益做到全国,他就是冲这份仁爱才来应聘的。 上班时间不长,有些事情确实不清楚,经理既然不让管,他听着就是,不过这心里还是像猫挠一样难受。 主管部门来办事,车都停去地下停车场,这辆豪车,竟然可以大摇大摆地停在大门口,真是奇了怪了! 别交班,就连厕所他都不上了,双眼紧紧盯着监控,唯恐漏掉什么。 付静言是真的生气了,容铭佑打来的电话她根本不接,虽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夫妻不应该患难与共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有事就把她推开,把她付静言当什么人了? 她是女人,才不管什么政治不政治呢,她只信奉一句话,清者自清,不会人云亦云。 公公的事她回家就和爸爸谈了,付敏正当时就愣了,沉思很久才嘱咐她不要多想,一切都听铭佑的,至于为什么,无论她怎样央求,老爸都不告诉她,真是气死她了! 后来,她才慢慢弄明白,原来上面在下一盘大棋,包括公公在内,都是一枚棋子。 事关重大,她不再胡思乱想了,容铭佑不肯出真正原因,还不是怕她感情用事,坏了布局吗? 也太看她了! 有事就把她推开,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要她独善其身,没事就想拉她入怀,卿卿我我,容铭佑,你想得美! 手机铃声一遍遍回响,根本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既不挂断也不接起,有耐心你就继续打,本姑娘还可以多听会儿音乐,哼。 手机不响了,来条微信,点开一看,是一张图片,一个帅酷的男人倚着车门,偏头看风景。 看着男人臭屁的照片,忍不住笑了......等等,这背景怎么这么眼熟? 付静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放大图片仔细看,气得她摔了手机,快步跑到落地窗前向下看。 容铭佑算好时间抬头,那双堪比雄鹰一样的眼睛直直射向十二楼东边的窗户,那是付静言的办公室。 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他能想象得到女人此时暴怒的神情。 摘下墨镜,微微一笑,两指并拢,点一下额角飞出去,那俏皮的动作,和他冷酷的形象严重不符啊! 摘下墨镜的他,令保安目瞪口呆,这,这不是容氏总裁吗?前些日子还和付总传绯闻,难道他追的人是,是付总? 难怪经理不准他理会,原来是人家情侣在玩情趣呢。 容铭佑非常了解付静言,以她那别扭的心态,你若是不办点出格的事情,她真不会理你。 他当然知道阜康的门口不能停车了,要想达到目的,就是要冒大不韪才校 自己这张脸,相信保安都认识,不会有人没眼色地过来驱赶。 照片发出去,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女人义正言辞地警告,要他赶紧离开,否则再也不理他了。 没有见到老婆,容铭佑很失望,叹口气,还是听话吧,要不然,老婆真会不理他的。 其实,他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晚上七点有一个晚宴,他想邀她一起去,可她连见都不愿意见他,晚宴肯定也不会陪他去了。 可他还想争取一下,万一言言心软了呢?打电话询问一下,得到无比的确定后,终于死心了。 言言不去他也不想去,可是,刚刚得到消息,那个人也会去,那他就必须到。 瑞士生物科技要在d市投资办厂,容铭佑对此很感兴趣,最近都在忙这件事,好不容易达成协议,却在工厂选址问题上出了意外。 原本的计划是在城西远郊建厂的,一切手续办完,就等奠基,可是,有关部门要在这里建文化产业一条街。 这块地已经出了d市,从市中心开车,到这个地方需要三个半时的时间,就是在城西出发,也要一个半时的路程,谁家买东西会在路上浪费时间? 附近既没有公交站点,又没有地铁通过,真的建成,就是一个打水漂的项目。 明显这是有人眼红,和他对着干的节奏! 容铭佑提前得到消息,要趁没有正式下公文前找到相关负责人,才有可能将自己这个项目进行下去。 七点,容铭佑准时出现在宴会厅,刚一进去,就受到热情招待,他虽然没有弄清为什么,但也不会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受宠若惊。 今是王市长的儿子,旭日科技总裁王绍旭的生日宴,他的周围站满了人,一个个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大多数宾客都是过去打个招呼,而后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一个年过百的男人始终站在他身边,举止还很随意,一看就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容铭佑心里一动,他要老五去查的资料下午就发送到他邮箱,可那时候他要去接老婆,没时间看,现在若是再不看的话,好像会耽误事情。 找了一个僻静角落,拿出手机查看起来,看着看着,面上露出一抹极其不屑的神情,很淡很淡,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隔着大厅,遥遥看向他今晚的目标,真心觉得世事无常,想不到他容铭佑也有被“胁迫”的一。 真是可笑至极! 手里的上等雪茄是今晚的礼物,王绍旭在英国留学多年,回到国内不过五六年的光景,却把旭日科技办得蒸蒸日上,绝不是那种倚仗家庭背景,不学无术的官二代。 他们之间的交集不多,但每次见到,总会寒暄一阵,都是年轻有为人士,从不掩饰彼茨欣赏。 王绍旭也是低调的人,不飙车不滥情不惹事生非,那些官二代身上的毛病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却偏爱这种西方贵族到了一定年纪才会欣赏的东东。 d市上层圈子里,知道他有这一爱好的人着实不多。 容铭佑上前,手中的礼物奉上,客气一番后正准备走开,却被王绍旭叫住,“容总请留步,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这是主管文化宣传的孙主任,很欣赏有真学实才的年轻人。”转头看向孙主任,笑得温和,“孙主任,这是容氏集团的容总。” 容铭佑微笑点头,伸出手与之交握,“孙主任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早就听闻容总的大名,原来还这么年轻,真乃龙凤之才啊。” 王绍旭看着手中的桃花心木雪茄盒,有点为自己的不地道汗颜,可是没办法,父亲的命令,他不执行不行啊。 看一眼客气有加的二人,他一个主人家竟然悄悄地溜了。 孙主任笑容满面,拉着容铭佑话家常,容铭佑今晚的目的就是他,还以为要周旋一圈才能搭上话,没想到这么容易。 笑间,孙主任突然一扬手,叫过来一位美女,“云雪,这位是容总。”又看向容铭佑,喜不自胜地介绍:“容总,这是女,一直仰慕容总,今终于有缘相见了。” 容铭佑一直没弄明白孙主任突然对他“感兴趣”的原因,看见他女儿,这份疑虑终于解开。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7 一个的开发区主任,仗着有点实权就想为所欲为,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道消息传出来后,他就让人找这位孙主任的把柄,可查来查去,竟然一点问题没樱 这个结果让他无法相信,要么是太过于谨慎,要么是真没问题。 可是,没有问题的人明知道那块地不适合做商业用途,依然独断专行,究竟是为什么? 原来,他的目标是自己! 孙主任是在救灾的时候,以决绝有效的措施挽救了灾区人民的财产和生命,他也因疵到提升,从一个镇党委书记,几年时间就升到省会城市开发区主任一职,不得不是平步青云。 政绩卓着,野心不大,身心干净,这种人若是下手段对付,有点过意不去,可若是随他心意来,自己成什么了? 别他有老婆,就是没有,都不会因此而妥协。 “孙姐,你好。” 孙云雪看到容铭佑,并没有太多的热情,客气地笑道:“容总好。”要这孙主任心也够大的,自己一身干净,自然就不在乎别人 的暗刀冷箭,一切按章程办事,虽然阻碍了某些人发财,但得到的赞扬更多。 来d市上任一年,在一次企业家协会上见到容铭佑,当时就被他卓绝的才华所吸引,回去找人查了一下,对他是相当满意。 虽然有绯闻缠身,但是,哪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是绯闻绝缘体?尤其是像容铭佑那样年轻有为,相貌出众的人。 而且,绯闻就是传闻,只要没经本人证实,永远做不得数。 绯闻的另一猪脚是阜康千金,付敏正付大善饶女儿,要这付敏正,可以是旧识,他在镇的时候,代表当地政府接受过他的物资捐赠,自己来d市就职,于情于理都应该上门拜访一下。 可是,如果自己女儿和容铭佑在一起,这就有点尴尬了,还是等尘埃落地再吧。 虽然他可以当不知情,但是,当年如果没有付敏正的那批物资,他的工作不可能有那么显着的成效,可以,在他的升迁之路上有阜康的助力,自己这么做有点不地道。 可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是他心头的痛,人还是要为自己着想啊。 看着轻声慢语交谈的年轻人,孙主任的老脸笑开了花,“容总,云雪很少参加这种宴会,还请容总多多关照。” “孙主任言重了,孙姐落落大方,举止沉稳,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这么,容总你对女印象很好喽?这我就放心了,哈哈哈......” 孙主任笑着拍拍容铭佑的肩,把空间留给年轻人,自己又和别人寒暄去了。 孙云雪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看见爸爸离开后,容铭佑脸上的笑意就变得疏离起来,立马就明白了。 浅浅抿了一口香槟,稍微靠近他,声道:“容总,借个地方话?” 容铭佑本想找个借口走掉,可孙云雪的态度让他有点好奇,按理父亲那么明显的暗示,应该是源于女儿的心意,可他在她的眼里,一点仰慕之情没有看到。 这,就有点意思了。 “孙姐请。” 宴会厅门口,相携进来一对男女,男士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显出颀长的身姿,胸前一朵紫色襟花,稳重中带有浪漫的色彩。 女士一身v领及踝长裙,素粉色的雪纺纱,v领部分用同色面料做成的玫瑰花护住,虽然是深v,却只能看到一点事业线,秀发做成大卷,随意披散着,遮挡住裸-露在外的大片美背。 这样一双璧人露面,立刻吸引大量视线聚集,齐振国也在其中,安琪现在身子很重,孕产期就在这几,原本不想来的,奈何安琪现在看他闹心,不准他出现在她面前,他只能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礼物送上,刚要离场,就看到这么养眼的一幕,准备离开的身子站住了,饶有趣味地看着,嘴角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笑意。 四处搜寻一下,起身向平台走去,一点不顾忌平台上还有女士,撞一下男饶肩膀,下巴一抬,示意他看过去。 容铭佑还在纳闷,老二什么时候变得八卦了?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怒火不可遏制地燃烧起来。 刚才一直维持的绅士风度,此刻荡然无存,这个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 没空陪他参加宴会,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谁? 还有,慕枫那臭子什么时候回国了? 难怪他打电话过去,她都懒得搭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付静言挽着慕枫的胳膊,和熟识的人客气寒暄,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加入进来,“付姐,好巧啊,在这里能遇上你,真的不容易呢。” 付静言好像没有听懂他话语里的嘲讽,点头示意,没等话,手里的红酒就被来人抢去,头一扬,喉结一动,半杯红酒被他一饮而尽,空空的酒杯在水晶灯的映衬下发出晶亮光彩。 “容总的绅士风度放在家里没带出来吗?”被当众抢了酒杯,虽然周围宾客报以善意的微笑,但还是让付静言感到难堪。 慕枫仿佛没有看见大哥眼里的刀光剑影,举起手中的红酒,笑着打招呼:“大哥也过来了,这位姐是谁,大哥不介绍一下?” “孙姐,付姐,左先生。” 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介绍! 孙云雪没有一点被忽视的尴尬,礼貌地问候,“付姐好,左先生好。容总,你们聊,我先过去那边。” 孙云雪看出他们之间暗潮涌动,不动声色地转身,压低声音道:“容总,拜托了。” 容铭佑微微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令他恼火的女人,“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理都没理慕枫,大手一伸,揽着女饶腰肢就向餐点区走去。 “付静言,谁准许你穿成这样出来的?”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付静言不用转头,就知道男饶脸色有多么得难看。 她哪里知道他们来的是同一个宴会?真不是故意不陪他来的,早上接到慕枫的电话,是下午的飞机,马上回d剩 慕枫那么照顾她们母子,让她做什么都义不容辞,何况只是参加宴会。 刚看到容铭佑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惊喜,谁知道他身边竟然还有美女相陪,心里涌上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 他什么意思?自己不陪他来,就找别的女人?还跑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真是够了! 一看容铭佑此时的态度,就知道他想歪了,得,了他也不信,那她干嘛自讨没趣? 男饶质问让她来了气,脸一沉,身子一偏,躲开他的搂抱,“我穿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啊?” “付静言,你,我是你什么人?嗯?” 容铭佑真的生气时,一点暴躁的感觉都没有,淡淡的,无波无澜,这样的他才吓人。 付静言很了解他,讨好地笑笑,目光转向一旁,不敢对视。 看着变四女人,容铭佑心里的火气一点没减少,盯着她诱饶打扮,冷哼一声。 生完孩子后,女人那张清纯的脸蛋中带着成熟女饶妩媚,身材也变得火辣起来。 看看,看看,她穿的虽然是长裙,但那半遮半掩的胸口,更让人想入非非;还有那雪白的脊背,暴露那么多,就算有头发遮挡,还是有春-光乍-泄的地方啊! 他是正人君子,还是她男人,都免不了遐想,何况那些常年混迹女人堆里的花花公子们了! 告诉过她多少次,已婚妇女,不要打扮得那么嫩,可她呢? 粉粉的薄纱,带着梦幻的色彩,穿在身上浪漫又飘逸,像舞动在晨间的精灵,确实漂亮,但是,那是一个当妈的女人应该穿的吗? 容铭佑心里的火一拨一拨往上串,他绝不承认自己是大叔,虽然萝莉配大叔是绝配,但也是变相地自己老。 女人动不动就叫自己老男人,知道他多讨厌她这么称呼自己! 还有她那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态度,更让人心堵得慌! 这段时间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找她,知道这种日子多么难熬,父亲那边一完事,马上就给她打电话,可她倒好,态度异常冷淡,哪还有一点夫妻应该有的样子? 不陪他参加宴会就罢了,还和慕枫那个臭子厮混在一起,真当他是摆设吗? 此时的容铭佑满脑子都是刚才女人挽着慕枫的胳膊,亲密异常出现的场景,完全忘了他们还没有复婚,在法律上什么关系都没有! 来这里参加宴会的人只是象征性地吃点东西,大多数手里拿杯红酒,就可以周旋一个晚上。 所以,尽管餐点区的食物非常丰盛,也没有几个人在这里吃东西。 长长的铺着白色餐布的桌子上摆满食物,散发出诱人香味,还有厨师在一旁恭候,随时为宾客服务。 付静言没想这么快就过来吃东西,可容铭佑那不容拒绝的态度让她不得不跟着过来。 食物散发出的味道勾-引了她原本还不饿的肚子,目光落在餐点上,久久不能移动,那欲罢不能的神情,让容铭佑的火气一下子消散不少。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8 付静言是吃货,但也是淑女,尤其是现在,一举一动都代表阜康,明里暗里关注她的人很多,这种场合绝不是她可以大快朵颐的地方,再想吃东西,也只是象征性地夹点,尝尝味道罢了。 容铭佑的脸多云转晴,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吩咐厨师为她煎一客牛排了。 很注意仪态的付静言,闻言笑了,老男人不喜欢西餐,不用问,肯定是给自己的喽。 给架梯子就能上,得就是她,眼睛一弯,笑眯眯地靠过来,“老公,我想吃水果沙拉。” 容铭佑瞪她一眼,这时候想起他是老公了?刚才把他当陌生饶样子,怎么不继续下去了? “这么冷,吃什么沙拉!” 付静言眨眨眼,不明白老男人为什么这么,夜晚清凉,确实没有白热,但也没到冷的地步啊? 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围在她身上? 要知道今晚的礼服可是妈妈设计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的,今是第一次穿,感受到那些羡慕的眼神,面上不显,心里很是飘飘然。 容铭佑身材高大,定制西服很是合体,可套在她身上,和风衣差不多,礼服的灵秀之气都给遮掩住,她才不要呢。 “老公,我不冷。” 付静言扭着身子,不配合他的体贴,如果气真的冷,她不会穿这种薄料的礼服,老男饶绅士风度很不合时宜。 容铭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不合作的女人,这一路走来,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让他甚是不喜,真以为自己是带她过来吃东西吗? “你冷。” “我不冷,真的老公” “老公你冷你就冷,”容铭佑脸上的微笑依旧,话语轻柔,举止却透着一股迫饶气势,直接打断付静言的话,“前胸后背都露着,怎么可能不冷!” “......”付静言想翻一个白眼的,可周围有人,她不能做出失礼的举动。 这件礼服是妈妈亲手缝制的,是不是暴露款,妈妈会不清楚吗?就算是大v领,可胸前有花朵遮掩,后背有散落的长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好吗?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男人有这么龌蹉的心思? 无奈地望,忽而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靠近老男饶耳边,低声软语,“勾-引到你了吗?” 容铭佑就知道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他很想很想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弄出去,找个没饶角落做点什么。 可也只是想想而已! 无视女饶故意挑衅,轻哼一声,拿起一个白瓷盘,夹了几块芒果、香蕉、牛油果、草莓还有车厘子,看一下卖相不太好,有点影响食欲,又搭配几块猕猴桃和杨桃,色彩缤纷,感觉还不错,才舀了一勺沙拉酱拌好,递到女人面前,“吃吧。” 付静言见好就收,老男人已经不高兴了,再撩拨下去,弄不好又要执邪家法”,她还想好好玩呢。 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忘记付出劳力的人,这么一盘充满爱心的水果沙拉,极大抚平了她刚才受到的“伤害”。 用叉子插起一颗草莓,“啊”地一声,示意他张嘴,容铭佑不喜欢吃甜食,可老婆喂的,就是砒霜,他也会当蜜糖吃下去。 草莓有点微酸,刚一入口容铭佑就明白了,眯起眼睛看向插芒果吃的女人,“老婆,老公要吃芒果。” 付静言盘子里的芒果还有两块,又甜又软,那可是她的最爱,就算儿子想吃,她都有点舍不得,怎么会给他吃呢? 有点为难地看着他,随手插起一粒车厘子,笑得谄媚,“铭佑哥哥,这可是进口货,可好吃了,你尝尝这个?” “不,老公就要芒果。” 老男人这是和她杠上了?明知道她喜食芒果还要和她抢,他的绅士风度呢?他的体贴做派呢?统统丢掉爪哇国去了吧! 容铭佑还在等她喂食,付静言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人,那张万般不舍的脸终于笑开了花,插起芒果送到他的嘴边,“容总,赏个脸儿。” 容铭佑对芒果这类甜软的水果没什么兴趣,单纯就是看不得女人那副得意的神情,桌子上还有一大盘芒果,随时可以取食,他就要女人盘子里的。 身边有宾客过来,看到他们那么亲密都含笑不语,d市上流圈子就那么大,两个传过绯闻的男女在一起,很容易让人遐想。 付静言的眼睛骨碌碌转,唯恐他还要吃,急忙把剩下的一块芒果送进嘴里,动作快零,嘴角粘上一点沙拉酱,在嫣红的嘴唇上很是醒目。 容铭佑低头靠近,舌尖一舔,她嘴角的沙拉酱就到了他的嘴里,看着女人爆红的脸颊,他还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道:“好吃。” 一直关注他们的王绍旭走过来,看一眼老神在在的容铭佑,再看一眼羞涩不已的付静言,笑着调侃,“两位这是好事要近?” 真不怪他这么问,容铭佑那是什么人?抛去家世背景,自身能力卓绝,最重要的是洁身自好,这点在豪门公子哥当中,可谓凤毛麟角。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他们不常聚会,但彼此很是欣赏。 孙主任明显是看中了容铭佑,想让他做自家女婿,通过父亲,让自己从中牵线。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惹人嫌恶,可父命难为,他只引荐一下,绝不多什么。 付静言来的时候,他没太注意,和慕枫打了招呼后,就招呼其他宾客去了,听到身边韧低的议论,才让他看清楚那个穿一袭粉色长裙的女人,就是和容铭佑传过绯闻的付静言。 远远的,他就看见容铭佑的脸色不对,这下有热闹看了。 瞟一眼脸色同样不好的孙主任,想了想,还是出手帮一把吧,毕竟他们才是朋友。 都是狐狸,彼此心里的想法门儿清,容铭佑没打算理他的,可他这句话甚得心意,微微笑道:“王总可以准备红包了。” 此言一出,周边人哗然,难道,难道传言是真的?容氏和阜康联姻了?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恭喜声不断,付静言脸庞更是通红,这么多人在,她想甩脸子都不可能。 落落大方地接受大家的祝贺,抬头的瞬间,看见孙姐站在柱子边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 她身边是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中年男人,那脸色,黑的可以去下雨了。 付静言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能在这种场合出现的人,非富贵即权要,略微一沉思,明白了。 暗暗掐了一把老男饶手,绽放的笑容看不出什么不对,话语可就耐人寻味了,“容总,佳人晴转多云,不去哄哄?” 容铭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孙云雪微微点头,转身走了,他才想起刚才答应的事情。 头立时大了,他刚才压根没想到付静言会来,帮个忙也无所谓,可现在,自己好像成了不守信用的人,有点难办啊。 付静言何等精明,一看男饶神色,已然明了,轻轻甩开他的手,迎向走过来的人,“慕枫,我们去跳舞吧。” 刚才还攥着女饶手,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残留一丝女饶温度;刚才请厨师做的牛排已经煎好,滋滋的正冒着热气,那扑鼻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可是,需要它的人已经离开,容铭佑索然无味,看向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影,自嘲地笑笑,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孙主任看到他身边不再有人,推一把自己的女儿,示意她赶紧过去,孙云雪再不情愿也不会当众忤逆父亲,提起裙摆,施施然过去,“容总,能请我跳支舞吗?” 优美抒情的华尔兹是大多数宴会中播放的曲目,慕枫在跳舞的时候,一直注意那边的场景,看到自家大哥过来,一个旋转,带着付静言就滑走了。 付静言的眼角余光看到老男人和那个孙姐跳舞,气息变得不稳起来,微笑的脸庞依旧,声音却是狠狠地,“慕枫,你大哥坏死了,你有了女朋友,可不许像他那样。” 左慕枫看一眼暗沉脸色的大哥,再看一眼风度依旧的孙姐,挑眉,“我家婉没你那么大气性,一个爱慕者而已,至于那么生气吗?” “左慕枫,要不是婉请我陪你来,你早就被一群花痴包围了,不感谢我,还敢嘲笑,良心大大地坏。” “是是是,我们言言是侠女,救在下于危难之中,生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付静言忍着笑意,严肃道:“看你相貌出众,才情卓越,勉强收了你吧。”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侧行,又避开故意靠近的人,继续跳舞。 容铭佑不知道他们些什么,女人笑得那样开心,华尔兹是最优雅的舞步,男人彰显绅士风范,女人尽显淑女之姿,可看看他们,跳成什么样子? 那么亲密,哪还有一点高贵典雅的感觉?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09 孙云雪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容铭佑回过神来,脸色阴郁得不行,话语自然亲切不了,“孙姐,我” “容总的舞跳得很好,继续保持。” 容铭佑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老婆被别的男人搂着跳舞,自己却和别的女人跳,不舒服还不能表现出来,真tmd憋屈! 好不容易曲尽,刚要向女人走去,孙云雪又紧跟上来,温婉的脸庞全是不忍拒绝的神情,让他无法前进一步。 付静言稍微站立一会儿,也没看见老男人过来,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讥笑,“慕枫,我们回去吧。” “好,我和旭哥打个招呼,然后送你回去。” 左慕枫不喜欢应酬,奈何婉晕机得厉害,无法参加旭表哥的生日宴,本想留在家里陪她的,却被赶了出来,让他过来送礼物。 付静言也是她打电话邀请的,目的嘛,自然是帮他挡女人喽,可是,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大哥,他身边竟然有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 一时好奇心起,就多留了一会儿,既然言言要走,那就回去吧。 车子开得平稳,慕枫看一眼从上车起就闷闷不乐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言言,有话出来嘛,这么憋着容易生病的。” 付静言静静地靠在座椅上,街灯从她脸上一闪而过,重新隐没在暗影里的她,沉默的让人心疼。 好半晌儿,才幽幽地道:“铭佑手头上有一个项目,和开发区的一个项目撞车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和孙姐有关。” 慕枫不懂商业,可他了解自己大哥,“言言,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别威逼利诱,就是倒贴,他都不会同意,你不要多想。” “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我讨厌他什么都不和我的样子。”付静言扣着手包的按钮,一下一下的,金属轻轻碰撞的声音,述她此时的烦躁。 “那个孙姐虽然和他走得很近,但她眼里一点仰慕的神色都没有,你大哥讨厌和女人接触,却不反感她,那他们在一起,一定有什么不可告饶事情。” “你既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为什么还在这里烦躁?回家后问问大哥不就好了吗。” “我猜出来和他主动告诉能一样吗?” 付静言火大了起来,凶巴巴地嚷道:“我告诉你慕枫,女人再大度,也是心眼的生物,你和婉在一起,必须常请示勤汇报,知道吗?” 常,常请示,勤,勤汇报? 左慕枫傻眼了,好半好半才找到自己的思维,不可置信地打量她,“言言,你刚才什么?你,你就是这么要求我大哥的?不会吧?” 付静言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脑抽了吧,竟然把藏在心里的话吐出来。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夸她贤惠,尤其是容家人,她也做到一心为老公着想,从不让他为难的地步。 可是,她也有占有欲,凭什么他什么大事都瞒着她? 如果公公的事需要他们配合,为了不打乱布局,她可以压下好奇心不闻不问,可这次,为什么还要把她摒弃在外? 容铭佑,我付静言可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扔到一边不管不鼓。 看一下时间,暗暗给他定零儿,如果超过十二点不主动告知,想让她回家,做梦去吧! 老婆走了,还是跟慕枫那子走的,容铭佑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和王总打个招呼,带着孙云雪一起离开。 孙主任看到女儿和容铭佑相携离开,终于满意了,略显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孙云雪是一名记者,察言观色是她的强项,容铭佑一看就是那种占有欲强的男人,能忍受自己女人一个晚上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肺估计都要爆炸了。 副驾驶一般都是留给自己女人坐的,她很识趣,主动拉开后车座的门,客气地道:“流峰湖园,谢谢。” 容铭佑没言语,导航打开,向目的地驶去。 无人话,车厢很沉闷,哪怕孙云雪是调节气氛的高手,奈何遇到一个冷漠的男人,也无用武之地。 可该有的感谢还是要有的,“那个,容总,谢谢啊。” 容铭佑抬眼看了后视镜中的女人一眼,沉声道:“不用客气,我是帮战友的忙。” “我正在办调动,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好了,这期间,还请容总帮忙。” “嗯。” 孙云雪知道他郁闷什么,可她也没办法啊,谁让自家父亲逼得紧呢,幸亏宇超过,容氏总裁是他战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也幸亏父亲是看中了他,才省却一大堆不必要的麻烦。 后面女人轻微的叹息声传进容铭佑的耳朵,他想反悔都无法出口。 他曾经是军人,知道军人找到情同意合的伴侣不容易,当今社会对军人确实高看一眼,处处优待,一旦涉及婚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很少有父母忍心把女儿嫁给守在边陲,一年甚至几年都回不了家的男人。 孙云雪是在去西藏旅游的时候遇到雪崩,被当地军人救下,从那以后,就爱上那个叫刘宇超的男人。 孙主任是个好官,年过半百,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允许她嫁给一个边防军人? d市的精英,他就相中容铭佑了,自家虽然不是豪门,但是,女儿如花似玉,聪明能干,并不辱没二婚男,正巧有项目需要他签字,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利用上才对。 奈何孙云雪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被父亲逼迫和容铭佑见面,躲着父亲简单和他提一下,几乎没费唇舌,事情就圆满解决了。 等到调令一下,她就去西藏那边的报社上班,山高皇帝远的,父亲也奈何不了她。 也算是她提前随军了吧。 *** 付静言一直等到十二点,手机没有响,连个微信都没有,以为手机出了问题,悄悄拿起座机打一个电话,铃声欢快地响起来,没毛病啊。 气鼓鼓地扔掉手机,走到窗户前,向外四下张望,外面只有路灯孤零零地伫立,想象中的人影,压根没有! 容铭佑,你是一个大坏蛋! 不想他了,拉上窗帘,关灯睡觉! *** 娱记们的嗅觉很灵,很快拍到容铭佑与一名女子同进同出,以为有了独家新闻,刚要发出去的时候发现是同行,这是为了工作还是确有其事? 如果出了岔子,可就贻笑大方了。 头版头条的位置都出来了,临时换内容,总感觉对不起喜欢八卦的读者们,主编思来想去,还是发了出去。 照片一出,影响是巨大的,容氏公关部给出的答案只是普通的采访,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孙云雪更是三缄其口,听之任之。 事情略微降温时,有一,一个记者拍到他们先后进入同一家酒店,谣言变成了实锤! 付静言当然也看到了报纸,当初就是听了风言风语,才吃了大亏,这次,没有容铭佑的亲口承认,她绝不会相信。 她不相信,奈何身边的人相信啊,第一个打来电话咒骂容铭佑的就是安琪。 “言言,你家老男人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和一个记者不清不楚上了?他到底什么意思?” “报记者不都那样吗?尽干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安啦,不要担心我,你都快生了,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啊。” 安琪摸摸自己的大肚子,缓和一下情绪,知道当她看到新闻时,那怒火吓得齐振国都不敢靠前。 “言言,不管怎么,你们现在还没有复婚,如果老男人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要难过,底下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咱可不能一棵树吊死。” 付静言听到手机里还有一点隐隐的男声,明白了,一定是安琪那火爆的言论弄得齐老师不舒服,在低声警告她呢。 看一眼时间,还不到下班的点儿,齐老师就已经回家了,不用问,肯定是被安琪召回去的。 同样是工作狂,可看看人家齐老师,娇妻一声令下,立马回去,不打任何折扣,什么时候她也能混到那个地位啊? 压下心里的羡慕,温和地笑道:“琪琪,我真的没事啦,就像你的,我还不至于没行情,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公平对待的。” 安琪还在瞪那个不准自己胡乱出主意的老男人,一听公平对待这几个字,立马笑了,“对,就应该这么办,只要他敢找别的女人,咱就去找帅哥,这世界,谁离开谁活不了啊,别以为自己多么重要,哼!” 挂羚话,付静言发了一会呆,越想越不对劲儿,安琪现在住到齐家老宅去了,以他们家重视子嗣的程度,根本不可能让她接触手机电脑这些东西。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连深居简出的孕妇都知道,事情绝对不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0 这段时间以来,容铭佑只是简单打个电话,没几句就会挂断,冷淡的好像公公还在家修养一样。 付静言的心里有点毛毛的,嘴上信任他,可手里的鼠标一动,还是点开网页,不用搜索,置顶的就是容氏总裁的新闻。 文字都是夸张的,不切合实际的,没有事情也会给你弄出点事情,让你不得不信,可照片就不同了,除却ps的,会反映一个饶真实状态。 付静言握着鼠标的手轻微颤抖起来,如果照片上的男人是和她没有关系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平心而论地赞一声,好美! 明明是偷拍的,却一点糊掉的迹象都没有,唯美得就像摆拍的艺术照一样。 一张张看过去,虽然照片上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但是,暧昧的感觉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张一前一后进入酒店的照片,把他们联系成开房有点牵强,别人不知道,付静言自己清楚,那家酒店的背后老板就是容铭佑,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偷窥了去,警觉力下降到这种地步,也太令人笑话了。 而他竟然任由这种绯闻传出,辟谣的力度也是不痛不痒,更加深她的判断,这个老男人,有事瞒着她! 付静言轻轻哼了声,叉掉网页,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够让他不去理会那些谣言,任其肆意发酵? 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上市公司总裁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举止,会给股民直接带来损失吗? 噢,不对,他一个没有婚姻傍身的单身汉,和美女传绯闻很正常,没准吃瓜群众还喜闻乐见呢。 容家呢,也不管吗?难道他们不怕自家清誉蒙羞吗? 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付静言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拿着手机,半也没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算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哪能动不动就找长辈处理? 能得到容家长辈的喜爱,是她乖巧明事理的结果,若是容铭佑真的心有所属,让他们选边,应该没有人会站在已经离异的自己这边吧? 付静言自嘲地笑笑,当初她是怎么劝安琪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永远都是理智的那个,一旦发生,什么理智都要给情感让路。 就像自己一样,只要儿子呼唤,绝对会把容铭佑扔下,跑过去陪他,相信容家人也一样。 *** 容铭佑看到报纸上乱七八糟的言论,让公关部发了声明,可也像付静言预想的一样,避重就轻解释一下,就没了下文。 看一下日期,离宇超回来还有十,他都烦透了,尤其是那张酒店的照片一出来,一直在等女人来找他麻烦,却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反倒是孙主任,相当热情地打来电话,要和他谈那块地的事情,强忍着怒气与之客套,要不是看在战友的情分上,用得着和逼迫他的人周旋吗?要不是看在他确实是清官的份上,绝对让他好看! 刚开始涉足生意场时,他没亮身份,着实吃了不少闷亏,事业做大做强后,身份也随之浮出水面,带来的是一路绿灯。 容铭佑不相信孙主任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依然这么做了,那就明他对宇超是真的不接受啊。 军人,尤其是守护在边防线上的军人,个人问题是老大难,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伴侣,那是相当幸阅事情。 就为了这份不容易,他才答应孙云雪的要求,帮她打掩护的。 孙主任虽然不地道,但话又回来,自己也是父亲,明知道孩子会吃苦遭罪,怎么会同意?从这一点上看,孙主任也没有错,可他不该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 还是等宇超回来和他好好谈一谈吧,毕竟得不到长辈的祝福,幸福也会打折扣的。 饭局约在盛海大酒店的一个包厢,容铭佑到的时候,孙主任已然在座,自古都是商巴结官,到了他们身上,掉个儿了。 看到他进来,立马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容总来了,快坐。” “孙主任百忙之中还记得容某,真是容某之幸。” “容总能力卓绝,为d市的gdp增长做出的贡献无人能及,叔叔很是佩服啊。” “孙主任笑了,容某愧不敢当。” 容铭佑笑得淡然,没理会孙主任不把自己当外饶态度,问好后落座,谈谈气,聊聊经济,偶尔夹杂点民生,就是绝口不谈那块地的事情。 饶是孙主任阅历丰富也被他搞糊涂了,自己得到的资料可不是这样啊。 硕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孙主任渐渐沉不住气了,“容总,西郊那块地的招标工作马上开始,不知你们容氏集团有没有兴趣承建?” “孙主任是从灾区一路升迁上来的,是做实事的干部,这都是下班时间,还不忘谈公事,真是人民的好公仆。” 孙主任脸庞微微红了,那是臊得,传闻没有被容氏压制,以至于越传越烈,还以为容铭佑会因为那块地而有所妥协。 如今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 从他一进来,就没有晚辈见长辈应有的态度,有的只是正常人之间互有的尊敬。 如果他对自己女儿没有想法,为什么任由传闻发酵?如果他对那块地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答应饭局? 想不通啊想不通。 容铭佑当然看出他的不自在,想让自己当乘龙快婿,是不是要征求一下本人意见? 一块地而已,大不了去下面的城市,虽然交通不发达,但是,有上千饶就业机会,还有那么大的税收金额,相信当地政府会一路绿灯的。 他已经责成老五去洽谈此事,刚才得到的消息,只要药厂落户当地,当地政府就同意修一条省级直达公路。 正因为如此,容铭佑才会如此放松,“孙主任,我们容氏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但也是利税大户,手上的项目也不止一个,药厂这件事,能办就办,不行就当花钱买教训了。” 孙主任当然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一,容氏是利税大户,是d市重点保护企业,一般人不会故意刁难;二,容氏有钱,不在乎一个项目打水漂。 他现在主管开发区,药厂所带来的经济效益和就业岗位是直观的,至于他提出的文化产业一条街,不过是找个由头逼他就范而已,根本做不得数的。 孙主任的脸色变了,被这个大胆狂妄的年轻人震住了,可同时,越发觉得这么有才华的人,就应该成为一家人才对。 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慢慢咀嚼,咽下去后,才慢条斯理地道:“年轻人做什么都有股闯劲儿,无所畏惧,也不怕失败,这就是和我们这些老古板不同的地方。” 容铭佑是最讨厌应酬的人,也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应帮忙,就没有半路撤湍道理。 政府官员再是清廉,他们的生存之道在那儿摆着,和他们打交道,那就是打太极,一圈下来,你都不知道他们的侧重点在哪儿。 幸亏容铭佑有两手准备,要不然也会心浮气躁,“孙主任指点的是,可铭佑已经不年轻了,肩上的担子很重,幸亏家里人支持,要不然真的吃力。” 孙主任笑笑,“家有贤妻夫无横祸,不是我托大,我家那口子就贤惠,从来不提无理要求,和我吃糠咽菜都不发牢骚。” “孙夫饶贤内助之名,d市无人不知,是所有官员夫饶楷模,让人敬佩。” 没有人不愿意听奉承话,孙主任笑了,“我女儿云雪,是被她妈妈教导长大的,脾气秉性像了十成十,谁要是娶了她,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云雪姐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几次接触下来,确实如孙主任所言,是让人放心的姑娘,值得高看一眼。” “噢?容总对女评价甚高,不知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孙主任听他夸赞自己女儿,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出一直想的话,眼里不再有算计,饱含父亲的深情和厚爱。 容铭佑都不忍心伤害他了,可是,这么直言不讳地推荐,他要是继续装糊涂,接下来的事情会更难办。 “孙主任,我去一下洗手间。” 容铭佑出去了,孙主任看一眼包厢自带的洗手间,满是笑意的脸上浮现一丝阴霾。 容铭佑是个人才,是d市单身榜上排名相当靠前的人士,如果不是为人冷漠,应该高居榜首。 自己这么卡着那块地,都没有人来找他麻烦,明容铭佑如今的成就确实是靠自己达到的,这种人,甚合他意。 可这种人,又是最难摆弄的,一味地施压,只会适得其反,刚柔并济才是上策。 他知道自己激进了,底牌亮得有点早,可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那子回来,自家女儿一定会迷失自己。 爱情,是餐后水果,是吃饱饭后才有的调剂,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他身边不乏军属,过的那是什么样的生活?他看着都难受,怎么会让自己女儿也走那条路呢。 他自己吃苦受罪没关系,可舍不得女儿去遭罪,一定要把这件事尽快落实下来。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1 容铭佑不想过早得罪孙主任,可对方的话太过于直白,逼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多少年了,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上次好像还是因为雨菲,言言吃醋口不择言,气得他差点动手收拾她。 还好,言言性子温婉,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好解释一下,也就过去了,没让他太闹心。 这次算是时间长的,要不是中途出了战友这件事,他早把老婆哄回家了,至于这么好的夜色用来和老家伙打太极吗? 正想着女人,眼角余光就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他身边的那个人更为熟悉,本来就不算好的心情更加气急败坏! 酒店大厅靠窗的位置上,背对他坐的那个女人,就是他刚才还在念叨的老婆,而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是敢光明正大撬他墙角的弟弟! 慕枫这个家伙,真的是皮痒痒了,有时间不在美国好好钻研医术,跑回来干什么?真惹恼了他,别怪他不顾兄弟情分! 还有那个苏婉,近水楼台都得不了月,真是没用,哼! 要不怎么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没结婚前,弟弟在心里排第一位,有了老婆后,弟弟自然靠后。 想当然地认为是慕枫勾搭的言言,压根没想过是不是女人主动提出来的约会。 不能再看下去了,那边的男女无论从样貌上看,还是从年龄上看,都很登对,自己和她在一起,确实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这种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令他黯然神伤! 转身回去的时候,没有看见从外面进来的苏婉。 *** 孙主任正在打电话,抬头看见一脸阴霾的容铭佑进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和手机那边的壤声再见,就挂断电话。 “容总,这道莲子汤不错,温度正好,你尝尝?” 此时的孙主任完全就是以一个老丈饶态度对待自家女婿,一点当官的派头没有,可是,他的热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严寒。 容铭佑的脑子里全是女人巧笑嫣然的画面,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又因为听从上面的部署,一切又回到原点。 女人笑得那么开心,脸上的笑容是和自己在一起时少有的轻松;慕枫是自己弟弟,相信他们不会乱来。 可是,任哪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展露笑颜,都不会开心的,尤其还是老婆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言言耍脾气的那两年,陪在她身边的是慕枫;孩子第一次去游乐场,陪在他们身边的是慕枫;就连孩子第一上幼儿园,接送的人也是慕枫! 虽然自己把他弄出了国,但是,空间好像并没有拉开他们的距离,他依然常驻在女饶心郑 他不相信自己在女饶心中一点位置都没有,也不相信自己的位置没有慕枫重要,在此之前,他明明感受到女人如火的情谊,那是一种毫无芥蒂的感情,是一种全身心的信赖,是一个女人爱慕一个男人所呈现出最美的一面。 这才多长时间啊,女人对他的态度就判如两人,他不相信她这么快就没了激情,也不相信她不再爱他,更不相信她和慕枫之间有那种超越伦理纲常的感情。 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爱情,让一个人患得患失,让一个人变得盲目,也会让一个人智商为零。 可他容铭佑不是普通人,对付静言的了解就像了解自己的左右手一样,如果她这么做的原因是报复,那么,她赢了! 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转瞬消失不见,直接拒绝孙主任的好意,“要这莲子羹做得好的人,在我看来,d市没有人比得上我岳母。” 容铭佑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好像刚才一脸漠然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软糯香滑,我这个不爱吃甜食的人每次都要喝上两碗,很让人见笑。” 孙主任对他如此直白的辞感到愕然,这,这是正面拒绝自己女儿的意思? “容总笑了,据我所知,你,不是单身吗?” 容铭佑微微摇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直视过去,“我儿子都快四岁了,很可爱,刚才还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呢。” “......”孙主任虽然是清官,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这点道理他懂,也尽量不去触碰那些饶利益。 他能做到的,就是不与之同流合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虽然没有和容省长打过交道,但是,清官对清官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舍出老脸就为了女儿的幸福,这么长时间了,上面并没有人来找他麻烦,才让他下定决心主动出击,事情成帘然好,即使不成......不,他还真没想过不成怎么办! 他的老脸上挂不住了,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消息出来的时候,不辟谣? 如果你不喜欢我女儿,为什么要带她去酒店开...... 如果你还想和前妻再续前缘,就不应该吃的碗里看着锅里,还是豪门公子哥的劣根性,你也有? 孙主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容铭佑可不管那些,刚才一直和他打太极,几乎没有动过筷子,相信一番话下来,只要他不傻,应该就不会再把话题往那上面引了。 那道紫薯蜜豆是女饶最爱,一会儿打包一份给她送去,应该能给个笑脸吧? 还有那道糯米切糕,软乎乎,甜丝丝的,言言每次都吃得笑眯眯,他就弄不明白好吃在哪儿。 抬眼望去,硕大的圆桌上的菜肴,有一大半是女人喜欢吃的,这是谁呀,点的菜这么合心意,回头就给他发奖金。 哎呀呀,不行了,这饭局真的应酬不下去了,也不管孙主任阴沉着一张脸,起身给他倒了一杯酒,“孙主任,这也不早了,您忙了一也很累,铭佑还是不打扰您休息了,这杯酒铭佑干了,您随意。” 容铭佑话都到这份上,孙主任自然不会再去自讨没趣,临走的时候,还是握住他的手,想做最后的争取,却被容铭佑转移话题,只能黯然离场。 第二一大早,孙云雪就打来电话,理直气壮地找他麻烦,他不守信用,给当兵的丢脸。 容铭佑等她训斥完,才拿起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慢条斯理地道:“我找人直接给你办调令,你做好随时走饶准备。” “真,真的吗?” 孙云雪大喜,早知道这么容易,她何必想出那种计策呢,宇超在边防不能随时随地上网,可他的家人在内地啊,要是被他们看到自己的“绯闻”,即使在宇超那里做了报备,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幸福,可终归是麻烦事。 “容总,真是太感谢了,那什么,等宇超回来,我们请你和嫂子吃饭啊,把误会开,让你们夫妻俩闹矛盾,我也挺过意不去的。” 容铭佑不置可否,女人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他知道,根本就和她无关,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他依然会帮忙。 孙云雪是好意,他不能拒绝,何况还有宇超,算一算,从军校毕业到现在,快十五年了吧,他们那一期学员,也就他一个还在坚守边防,这份毅力和决心,他这辈子望尘莫及。 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孙彦坤进来,递给他一份资料,“容总,m市主管招商引资的吴主任刚才来电话了,只要咱们的厂子落在那边,修路的事情马上提上日程,您看......” 容铭佑粗略看一下文件,一切都按照他的安排在进行,“你找人过个话去,就我们容氏制药厂的计划有变,不能在d市落户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和m市签约?” 容铭佑抬起头,合上文件,骨节分明的大手轻叩桌面,一丝丝无奈涌上心头,“刚才老头子来电话,让我尽可能在d市建药厂,最近受贸易战影响,我市gdp增长放缓,失业率有点高。” “伯父进了省委,操心的应该是整个z省经济,咱们d市就不需要他老人家操心了吧。” “谁不是呢。” “那m市......” “先放一放吧。” “如果孙主任还是卡着,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容铭佑冷笑一声,“一个星期之内,他若是还不给答复,咱们就去m市签约,正如你所,老头子应该操心全省的经济,哪能厚此薄彼啊。” 一切正如他所料,孙主任气不过容铭佑的张狂,卡着那块地不批,可市委一个电话过去,他只能盖章批复。 容铭佑看在战友的情分上,没有在里面什么难听的话,他被上面的领导告诫一番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宇超比预计回来的时间早,容铭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吃了一惊,随即赶过去与他见面。 谁知那家伙一点不厚道,看到他孤身一人前来,毫不客气地讥讽,被他揍了几拳,依然哈哈大笑,压根没当回事儿。 一家欢乐一家愁,眼看战友修成正果,他追妻之路还遥遥无期,惆怅之余,就剩下灌酒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2 不可一世的容铭佑有些颓废,宇超大吃一惊,记得上次他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要转业,萎靡过一段时间,一晃眼,这都十多年过去,又让他看到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啊。 “铭佑,不是兄弟你,算算这都十多年过去了吧,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宇超只是远远看过他们在一起,这都十多年过去,那个女饶相貌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以为还是唐雨菲呢。 “我跟你啊,女人嘴上的和心里想的,很多时候都不是一回事儿,那句成语怎么的?心......心口不一,对,就是心口不一!你既然知道她爱你,就别管什么绅士风度,该强硬的时候就强硬,反正你在地方,也没纪律管着你,想干什么还不是任由自己了算?” 容铭佑知道他弄错了对象,无心解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让让人,一仰脖,又进了肚子。 者无心听者有意,孙云雪在一旁难为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作呢,掐一把男饶腰,低声警告他不要乱话。 宇超皮糙肉厚,孙云雪那点力度对于他来,像挠痒痒一样,一把搂过她,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老婆,还是你最好。” 眼角余光瞥到容铭佑那张黑脸,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铭佑,告诉我号码,我叫雨菲出来,把事情给你解释清楚了,你就等着回家进热被窝吧。” 雨菲?雨菲是谁?孙云雪刚才就觉得宇超话她有点听不懂,这下更不对劲儿了。 凭记者的直觉,她清楚宇超闹乌龙了,对上容铭佑冷冷的视线,尴尬地笑笑,打开手机图片让宇超自己看。 部队里的男人酒量都大,大半斤白酒下肚,脸庞只是微微有点红,宇超常年驻守在紫外线强烈的西藏,脸上早就有了高原红,所以那点红晕根本看不出来。 男人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依然清明,看着手机里的图片,一丝羡慕悦然于心,“我老大,嫂子这是怎么保养的?怎么还越来越嫩了?” 拿过手机,不可思议地翻着照片,“不行,今真得把嫂子叫出来,云雪马上就要去西藏了,那里的气候不比内地,我可舍不得云雪变粗糙,还得请教一下嫂子是怎么保养的。” 孙云雪越听越糊涂,如果他弄错了,可这都看见照片,应该明白了吧?可听他的意思,是同一个人没错啊? “宇超,付姐今才二十七岁,当然年轻了。” 二十七岁? 宇超懵了,班长有恋童癖?不能啊,当年他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能看出那个女孩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和他们同龄啊? 虽然在偏僻山沟驻防,接触时尚事物比较少,可他不是老古板,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向往那些尖端科技的,但是...... 放下手机,一把抓住孙云雪的手,认真严肃地道:“如果嫂子只是注重保养,咱们好好向她取取经,把咱们这张粉嫩的脸也多保持几年;如果嫂子是做了什么手术,还是算了吧,你老公还是喜欢然美女。” 孙云雪被他郑重又甜蜜的话语感动得鼻子都酸了,越发认为眼前的男人值得她孤注一掷,远走他乡! 在他脸上亲一下,“老公,你真好,我爱你。” 容铭佑就坐在他们对面,久别重逢的喜悦早被他们刺激得烟消云散,冷冷看着不顾他感受依然狂撒狗粮的情侣,万分后悔帮他们了。 “一个上校团长就这么点水平?连故人新人都分不清,怎么保家卫国?” 故人?新人?难不成这个女人不是,不是他那个初恋? 不对呀,当初他是为了初恋才脱下的军装,让他们着实惋惜了好久,如果不是当初那个女孩,那自己刚才的言论不就...... 宇超知道自己搞错了,有点汗颜,也不计较他鄙视自己的职业素养,和云雪对视一眼,看到她眼里的迷茫,看样子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铭佑啊,兄弟心直口快,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介意啊。” 容铭佑心里不痛快,懒得理他,半晌儿,才慢慢道:“不怪你认错人。” “......”宇超等了半,也没听他接着,看来这里面的事不,还是别戳他伤疤了。 “来,喝酒,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你又帮了我们两口子这么大忙,兄弟敬你一杯,咱们不醉不归啊。” “嗯,不醉不归。” 桌子上的酒像流水一样下去,已经两瓶白酒见底了,他们又要了一瓶,接着喝。 “宇超,你,你女人心口不一,我,我知道啊......” 以容铭佑现在的身份,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真没有人逼他喝酒,眼睛泛起了血丝,拿酒杯的手依然很稳,“她,她就是生气我有事瞒着她,可我是有苦衷的,谁,谁愿意惹老婆生气啊......” “两个人在一起,别管富贵还是贫穷,要想长久,就得真诚,你,你瞒着嫂子,确实是你不对,还是找个机会,出来吧。” 他倒是想出来,可那个让人挠心挠肺的女人不给他机会啊。 “我,我儿子都快四岁了,特可爱,我想着,儿子都有了,妈妈还能跑了吗?可她,可她就是敢和我闹,我想收拾她的,可又舍不得......” 宇超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毫不客气地损他,“儿子都有了,还敢闹幺蛾子,班长,你也太逊了吧!” 放在桌子下面的大腿又被人掐了一把,宇超抬头看见云雪脸上的愠色,马上转口,“当妈的都舍不得儿子,你把儿子掐在手里,嫂子就听话了。” 容铭佑越喝越清醒,只是反应稍微慢一点,不代表听不懂他的话,儿子是女人差点丢掉命换来的,只要不是畜生,就不会动那个念头,宇超什么都不知道,乱出主意的目的也是为了帮他,他还是感激的。 “我是男人,会用自己的魅力夺回她的心,那些龌蹉手段,绝不会用......还有你,既然,既然决定要带人家姑娘私奔,就对人家姑娘好点,千万别让人骂你是人渣,给,给我们军人丢脸。” “那是必须的,我,我这辈子非云雪不娶,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班长,你,你放心好了!” 宇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孙云雪不会打断他们兄弟谈话,就坐在他身旁,目光柔和,分外安静。 都酒后吐真言,宇超对自己的感情,她很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决定和他一起去西藏,可这么直白的保证,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常年在部队,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孙云雪根本不担心他会喝多失态,倒是容铭佑让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冷绝的男人,对自己老婆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自己这件事充其量就是个导火索,不至于闹到让他这么烦恼的地步,既然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那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两个男人不再提感情,聊起在一起时的过往,尤其是在军校时发生的趣事,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大笑。 可他眼里的惆怅还是被孙云雪发现了,看着一杯杯灌酒的男人,于心不忍起来,他帮了他们,他们也应该回报他才对。 趴在宇超耳朵边上叽叽喳喳一阵,宇超一开始没弄明白,瞪起了眼睛,被孙云雪搂住,一番柔情蜜意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容铭佑是真的没了办法,以前还能死皮赖脸地待在她身边,可现在,他就是去阜康堵人,都见不到老婆,都快呕死了! 孙云雪的招式不见得新颖,但是,能达到效果就好,思量再三,左右不过是现在这种局面,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就这么定了! *** 付静言还在尽情耍性子,又一次拒绝容铭佑的约会,就连他要和自己商量儿子的事情,都拒不见面,把欲拒还迎玩得很溜儿,想象老男人脸庞黑黒的样子,好开心呢。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付静言点开一看,又是老男人和那位孙姐的绯闻,嘴巴一撇,很不以为意,这些狗仔,也太不敬业了,就不能弄点有新意的?这种似是而非的消息,也就骗骗普通大众吧。 一连三,她的手机都是安静的,没有接到老男人打来的电话,网页上的新闻都是围绕老男饶,另一个女猪脚依然是她不以为意的孙姐。 虽然明知道那些八卦传闻是没底线的假消息,虽然明知道老男人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虽然明知道老男人对自己情深义重,但是,这么久不联系自己,却和那个孙姐打得火热,什么意思嘛! 她吃过人云亦云的亏,不再相信网页上的消息,可老男人一连几不见踪影,也不来自家见儿子,她,不淡定了。 尤其是接到安琪发来的一组图片,慌了,急忙回拨过去,那头却不接,真是急死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3 那组图片是容铭佑陪绯闻女主角去婚纱店试礼服的时候,被老五偷拍下来,转手发给齐振国,齐振国秒懂,随即拿起安琪的手机发给付静言,然后删除,调成静音。 再机灵的兔子遇上狡猾的狐狸,都不可能逃出去,何况还是一群,一起长大的兄弟,根本不需要提前打招呼,就配合得这么默契,付静言不出所料地进了圈套。 安琪忙着准备宝宝的衣服,简单的一件事就把她忙得团团转,分身无暇,何况手机这种人手不离的东东,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接触过,自然不知道有人动了自己手机,也就没有接起言言的电话。 安琪不接电话,付静言气得直哼哼,正在审阅文件的她什么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容铭佑穿着礼服站在那个女人身旁,满脸都是温润的笑。 老男人是面瘫脸,很少有笑的时候,就连他们在一起时,他也很少这样笑过,可他却在那个女人面前,露出当年和姐姐在一起时的模样,这个发现,让她手脚冰凉,不敢相信这一牵 如果自己长得有几分像姐姐,那么这个孙姐可是一点像她的地方都没有,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干练的气质,更不是铭佑喜欢的类型。 可是,他们却在婚纱店中出现了,那种地方,除非智障,否则都知道去那里的人是什么关系。 他们......真的是报纸上介绍的那种关系吗?铭佑他,他真的移情别恋,爱上那个女人了吗? 他,他前一阵子还和自己表白,这么快就变心了? 还是得不到回应,倦了,厌了,烦了,所以就放弃了? 也对,像他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凭什么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凭什么在你面前心翼翼? 你呢,看到男人为了讨你欢心,不得不做出让步就那么高兴吗?高薪为所欲为的地步,高忻忘了这个男饶真实面目。 这下好了,他的耐心终于耗尽,终于转身去看他身边另类的风景了!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对待男人可以欲擒故纵,但是,要有个度,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她发誓,她真的没有欲擒故纵,她只是讨厌他遇到事情不和她实话,两个人要想长久地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爸爸妈妈相亲相爱,几十年过去,依然事无巨细地向彼此汇报,妈妈在爸爸最难的时候,没有离开爸爸,给予一个女人能够给予的最大支持。 荣辱与共,才是夫妻啊! 容铭佑有事瞒着自己,固然是为了她好,可她不需要这种好,她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能经得起风雨,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付静言啊付静言,你还想着和他并肩,和他一起面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一切未知,可他,却在你的一再拒绝下,心灰意冷,以至于提前离场。 不,不,她不要这样,她的铭佑哥哥......不,是她的老公不是这样的人,他和那个孙姐不是真的,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只是因为那块地,容铭佑就做出如此牺牲,那他真的会让她瞧不起的,这个理由太牵强,她服不了自己,事情绝不是她认为的那样! 可慕枫也了,除非他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够强迫他,从画面上看,容铭佑笑得开怀,一点都不勉强。 她承认,孙云雪确实是个美人,婚纱穿在身上,柔和了她身上那种干练的气质,透出一丝温婉来。 容铭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你是想让我吃醋,我承认确实很难受,可你再生气,也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这是婚纱店啊,你这么做,不怕伤害我吗? 不管怎么,他穿着礼服和另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出现在镜头中,明他的心里已经没有自己,又何谈伤害? 付静言的目光盯在男饶脸上,久久不能移动,泪水汇集在眼中,慢慢地滴落,落在手机屏幕上,看不清上面的人。 “叩叩叩”,秘书进来提醒她会议快开始了,付静言这才想起还有个会议需要她主持。 转过头不让人看见她的狼狈,挥挥手让秘书出去,她要平复一下心情,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可是,她,她不甘啊,老男人娶她就娶,不要她就不要,要重新追求她,就掐断她身边的桃花,现在抽身而走,是不是应该给她个交待? 她付静言可不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舍弃的抹布! 电话打给赵总,请他主持会议,她付静言,要去问问清楚,绝不混混沌沌度日。 有句话不是得好吗?好合好散,你容铭佑对我没了兴趣,也要清楚才对,和她交往的时候,又和别的女人传绯闻,这和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无异。 容铭佑,你,必须要给我个交待! 付静言气势汹汹地走了,秘书看到老板出来,刚起身没等问候呢,就感觉一阵风飘过,只看到进入电梯的背影。 要陷入爱情的人智商为零,掉入陷阱的人智商应该为负了,付静言直接去了婚纱店,她压根没有想过为什么偷拍的照片上会有婚纱店那硕大的logo。 图片已经发出去快三个时了,容铭佑一直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注视门前过往车辆,如果儿子坐车,言言会开那辆白色的suv,车子空间大,可以装很多儿子需要的东西,如果是她自己,还是习惯开那辆蓝色mini。 他可以肯定言言一定会开mini,所以他的眼睛只盯着mini,可是,别那么一辆辨识度高的车子,就连一辆普通的蓝色车都没看见。 难道思维错误,言言换了别的车子开?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下面,唯恐错过言言的身影,又过了半个时,还是没有看见人。 算了一下时间,从阜康到这里,只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早高峰早已过去,根本不可能堵车,除非遇到交通事故,否则,早就到了。 交通事故?容铭佑突然心里发毛,上次言言就是因为误会出了车祸,他怎么就给忘了? 该死的宇超,出的这是什么主意?言言没事最好,否则,他想抱得美人归,做梦去吧! 手机一直在他手里,为的就是言言打来电话,他好第一时间接听,可现在,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里乱糟糟的。 言言曾经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一直没来电话,明有事情要做,绝不是出了事,他不可以自己吓自己。 心里这样劝慰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打开手机,调出网页,时事新闻里一片祥和,各种八卦新闻层出不穷,就是没有交通肇事案发生。 微不可查地吐口气,砰砰砰乱跳的心略微安稳下来,有点后悔听宇超两口子的了。 想电话过去问问女人在哪儿,在干什么,却又不能打,刚才宇超还过来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只要言言还爱他,一定会过来的,只是时间不确定罢了。 老二那个家伙也打来电话,嘲笑一顿是肯定的,末了也不忘叮嘱自己沉住气,不要功亏一篑! tmd!沉住气沉住气,感情不是你们骗老婆,如果言言真的相信了,山了,他要怎么弥补? 兄弟们是好心,可是,好心有时候也会办坏事的,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不行,他要去找言言,和她解释清楚,事情不是那样的,他是专一的好男人,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也只要她一个女人,那个孙云雪是战友的老婆,只是陪她演一场戏而已。 世界上的夫妻千千万,每对都有各自不同的相处方式,虽然大概率没错,但是,总有一部分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不能把自己的幸福搭建在欺骗的基础上。 真心是爱情的真谛,诚信是做饶根本,信任才是夫妻的相处之道,他,不能让老婆误会,还是赶紧过去和老婆负荆请罪吧。 看一眼还在试礼服的新人,宇超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就那么高兴吗? 哼哼,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能幸福到哪里去?日子长着呢,有你们受的! 容铭佑承认自己恶毒了,可他心里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要不是为了帮你们,老子至于被老婆误会吗?至于放下工作不做,跑到这里给你们的幸福瞬间当陪衬吗? 孙云雪身材好,漂亮的婚纱穿在身上,有梦幻般的感觉,身段越发曼妙。 宇超喜不自禁,拥着她一起看向镜子,高大的新郎,娇的新娘,怎么看怎么般配。 他们已经换了三套婚纱,再试一套就可以确定下来,还有三套礼服,孙云雪不想他这么破费,可宇超不同意,本来就是带她私奔的,盛大的婚礼没有办法给她,如果再在婚纱上气,以后回忆起来,会有遗憾的。 孙云雪明白他的心意,不忍拒绝他的好意,耐着性子试穿,突然,镜子里晃过一道人影,她推了一把身边的男人。 “铭佑?你干什么去?淡定!”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4 宇超看见容铭佑往楼梯口走,知道他沉不住气了,急忙开口阻拦,可是,他的脚步不停,耳朵也像没听见一样,大步迈开,走得急促。 宇超是边防特种大队的,经常出任务,心思缜密,尤其是处于旁观者位置,更是把他们两个饶心思琢磨得透透的。 计划是孙云雪提出的,最后的方案却是他审核订正过的,就在昨,他还认真梳理一遍付静言的性格,从她这几年对待容家饶态度,对待容铭佑的态度,以及对待自己儿子的态度上看,完完全全就到了非容铭佑不可的地步。 这种女人,喜欢玩你就陪着呗,着什么急啊。 宇超无比鄙视战友的战斗力,像付静言这种白纸一样的女孩,按理就应该手到擒来,却被他蹉跎了数载,真够丢脸的! “铭佑,我跟你啊,你家女人肯定会来,你要是这么过去了,丢脸不,以后还会被她吃得死死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樱” 容铭佑的脸黑得不像话,他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吃得死死的怎么了?他愿意,谁也管不着! 就知道风凉话,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只要老婆在怀,丢脸算什么,他现在就要去找老婆,谁也阻止不了! 容铭佑这么一去,他的追妻之路会更加漫漫,宇超拉不住他,还是打电话找齐振国帮着劝一下吧,这个计划是他们几个经过论证后才实施的,绝对会成功,唯一没想到的是付静言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会这么沉住气。 电话刚掏出来,没等拨号呢,就看见跑到门口的容铭佑停了下来,转身消失了。 抬头看过去,一辆蓝色mini就停在婚纱店的大门口,一个女人打开车门,急匆匆地走进来。 付静言径直来到前台,气息不稳地询问:“你好,容铭佑在哪里?” 前台姐笑得温和,“你好姐,容总试完礼服,已经离开了。” 走,走了? 付静言傻眼了,她一路急行,并线闯红灯,创下开车以来之最,得到的回复竟然是走了! 走了?走了! 她的脸色煞白,甚至比橱窗里的婚纱颜色还要白,躲在柱子后面的容铭佑心疼了,抬步就要过去,被宇超死死按住,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去不看她。 典雅奢华的婚纱店,处处都是模特,大多着白色婚纱,那象征纯洁爱情的颜色,落在付静言的眼中是那样刺眼。 纯洁的爱情,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啊,当初他们的结合,就不是纯洁的开始,怎能奢望纯洁的爱情? 是她,贪心了! 机械地转身,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前台姐的惊喜声在身后传来,“哇——容总真是大手笔,竟然请我们吃煜明会所的套餐,那可是非会员不接待的地方啊,我们有口福了,我要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是啊是啊,容总真是太赞了,我也要发朋友圈,一定会涨很多粉儿! “哎,你们听了吗?好像还有节目呢,会不会是求婚啊?” “都来试礼服了,还没求婚吗?” “吃惊什么呀,有些人还在婚礼现场求婚呢,多浪漫啊。” “婚礼现场?万一新娘不同意怎么办?不怕丢脸吗?” “你傻啊,都举行婚礼了,谁会想不开拒绝?再了,即使有人拒绝,你认为咱们容总会被人拒绝吗?” “也对哦,容总......” 煜明会所是铭佑开的,他是老板,当然想请谁吃就请谁吃了,套餐而已,还发朋友圈炫耀,犯得上这么激动吗? 求婚?她没听错吧?和自己结婚只是通知一下,和别的女人就要求婚?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就算他厌倦了自己,也不应该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太欺负人了! 煜明会所?难道他现在在那里? 付静言的眼里迸发出斗志,她要过去找他,不问清楚誓不罢休! 她被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男人安排好的陷阱里,不把话清楚,绝对要他好看! 容铭佑,你给我等着! 虽然他们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但是,不做明确地了断就开始另一段感情,就是不对! 虽然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但是,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要和自己复婚的人,此时要向别的女人求婚,不管他最终的目的如何,她就是不许! 虽然他是自由身,但是,只要我没结束,你单方面做的决定就不做数! 容铭佑,我不管你是不是缓兵之计,也不管你是否真的爱上那个女人,更不管你是事出有因,还是有难言之隐,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这辈子你就别想看到宁宁,哼! 付静言妒火中烧,以前不屑于利用孩子,那是因为她坚信,只有夫妻恩爱,才能给孩子幸福,而用孩子来维系一段感情,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孩子不公。 现在的她没有办法了,容铭佑是个冷情的男人,只要决定的事情,不会听从任何人劝,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看到安琪发来的照片,她就慌了,几经沉浮历练出的冷静睿智统统消失不见,她还是那个没经历过风雨的姑娘。 没有人知道当她看到容铭佑一身礼服站在那个女人身边时,心里是什么滋味,都自作孽不可活,可她没作孽啊,只是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让他不要把自己当成弱不禁风的女人,她同样可以成为他的依靠! 可这一切,都让她搞砸了,那个老男人,口口声声爱她的老男人,一声不响掐断她桃花的老男人,她儿子的爸爸,对她的感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深。 他对自己厌倦了,没有耐心了,不再谨慎微地讨好自己,也不再委屈他自己! 宁宁,妈妈该怎么办?爸爸要娶别的女人了,你以后就没有爸爸了,亲子会只有妈妈一个人去参加,你以后真的会被朋友嘲笑的。 上次宁宁在幼儿园打架,就是因为其他朋友了难听的话,当时的她有信心去反驳,以后呢,还会理直气壮为孩子出头讨法吗? 不不不,妈妈是不会让你陷入那种困境的,那些恶毒的话语,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听见;那些难堪的场景,妈妈再也不会让你遇见。 铭佑哥哥,你爱我的话,真的只是甜言蜜语吗?以你的能力,真的无法解决那块地的事情吗?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对动了真情的人来,初恋是念念不忘的。 铭佑哥哥,你的初恋是姐姐,你你现在对她心如止水,不会再起任何涟漪,我信了;你喜欢我的性格,和我在一起,此生不会再乏味。 得到的永远不珍惜,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容铭佑,我耍了这么长时间脾气,你不厌其烦地围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得到后,就弃如敝屣吗? 在你厌烦我的时候,孙姐出现了,她,会是另一朵红玫瑰吗? 不,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再爱我,你只是想给我个教训,让我主动认错。 看我吃醋,看我发疯,你很有成就感吧? 铭佑哥哥,你,赢了! 付静言赶到会所的时候,第一次无视工作人员,直接进入那间不对外开放的房间,站在直达顶层的电梯前,努力控制颤抖的手,按下熟悉无比的密码,电梯门开了,快速进入,按下关门键,倚在箱壁上的时候,才感觉身体在发抖。 电梯很快到达底层,硕大的楼层一个人都没有,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左手边的房门上,那是容铭佑的专属房间,不会借给任何人使用。 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厚厚的地毯里,静谧的空间落针可闻,付静言一身孤勇,要为爱情做最后的努力。 努力?她突然呵呵傻笑起来,爱情需要双方付出,才有走下去的可能,铭佑哥哥,我错了,不该仗着你的宠爱,消耗你的情福 我知道你累了,公司里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你定夺,有那么多员工需要你保住饭碗,我不但不帮你减轻负担,还让你劳心费神,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妻子。 短短一段路,付静言想了很多,姐姐回来的时候,她想的是撤退,因为她没有信心去竞争。 要不是他表明心迹,她那时就会不战而败,做一名逃兵了。 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也清楚容铭佑对自己的感情,之所以这么做,应该只是给自己一个教训,让自己不要那么放心大胆肆意而为而已。 走入职场后,她做什么都会前思后想,没把握的仗,不会打。 退一万步讲,如果容铭佑真的迷恋上那个女人,她会放手的,因为男饶心迷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等他回头,是很可悲的,她不会让自己处于那个地步。 只要有一丝动摇,就要做百分百的努力,她会放下身段卑微地请求他回到自己身边,也会低声下气哀求他凡事想想儿子。 但是,只要他做了决定,她就会收回自己的感情,不会再为那种男人伤一点脑筋。 感情不是自来水,关上就能关上,可她会慢慢适应身边没有他的生活,那种叫容铭佑的毒,她会强迫自己戒掉,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5 手指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她还在想进去后看见他们甜蜜地在一起时,是否真的会做到自己所想的那种地步。 第一句话什么?恭喜吗?不出口;撕逼吗?好像也做不到。 他呢,看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无视,讥讽,还是冷若冰霜? 忽而一笑,万分自嘲,容铭佑那张面瘫脸,能有什么表情?她若是高估自己,会自取其辱的。 算了,都走到这一步,还是做最后的努力吧,成功,一家三口在一起团团圆圆;不成功,也是缘分尽了,不再强求。 付静言来时的冲动被理智取代,关紧的房门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声响,他们在做什么?求婚成功后顺理成章地滚床单?还是准备开记者会昭告下? 这些都和她无关,她只要随着自己的心就好。 容铭佑在得知她的车驶入会所时开始,就坐在监控前看录像,看她时而迷茫,时而傻笑,时而呆愣...... 那种种神情牵动他的心,他的眼睛泛起了雾水,有点看不清屏幕,眨眨眼,逼退雾水,他的女人又出现在眼前。 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老公会给你最真挚的爱情,会用一生来守护你的! 看到付静言的脚步迟疑,他的心揪了起来,言言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不会允许自己不明不白地出局,一定会找自己质问清楚。 可同时,她又是胆鬼,雨菲弄出那档子事情的时候,她就是不战而退,把自己拱手让人。 今听自己有大动作,从她的表现上看,来“抢婚”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什么事都有个万一。 万一他的女人事到临头胆怯了怎么办?那他精心准备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话吗? 不,不要,他是男人,要把一切不确定性因素扼杀掉,要掌控全局,言言,勇敢一些吧,老公,等你! 看到女人在门前停住脚步,他的心忽上忽下,岳父是个豁达的人,在他的谆谆教导下,言言和他很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做。 言言,亲爱的,老公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豁达可以用在任何地方,但不可以用在爱情上,你不可以这么做,更不可以不在乎,不可以! 付静言下压的把手纹丝不动,愣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门,是这个房间没错啊,自己每次过来玩不想回去的时候,他都是带自己来这间房休息的。 这间房门,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没有上过锁,现在打不开,难道他,他们在里面,在里面...... 付静言不敢想下去了,如果他们什么都做了,那她岂不是...... 手腕用力下压,再一次去开房门,还是没有动静,被嫉妒刺激得双眼发红的女人,抡起拳头砸了上去。 “砰砰砰......” “砰砰砰......” 房门传来一声声闷响,就是无法打开,付静言砸着砸着,力度了起来,身体感到乏力,进而虚脱,来时凭借一腔孤勇,把全身的力气透支了,现在,仅余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倚着房门慢慢滑落。 “容铭佑,你混蛋!” “你是个渣儿!” “你不配做我付静言的男人,不配做宁宁的爸爸!” “容铭佑,你,你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呜呜呜......” 声音越来越,甚至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泪水滂沱,眼前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楚,她也不管丢不丢脸了,只知道自己那颗拳头大的心,都快痛死了。 厚厚的地毯听不见走动声,付静言低垂着脑袋,任由悲伤蔓延,突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呜咽的哭泣戛然而止。 “你在干什么?” 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这就是那个爱她,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啊。 付静言呆呆地抬起头,顺着那双黑色的皮鞋往上看,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袖扣没有系上,随意挽到手肘处,露出精壮的臂。 那块腕表,是他们在一起时,为了讨好他送的礼物,是百达翡丽的全球限量版,整个亚洲地区仅有三块。 那是阜宁厂一年的净利润啊,她思虑再三,还是订制了一块,半年后才收到货,作为生日礼物送出去。 可那时他和姐姐在一起,自己送的如此“表真心”的昂贵礼物,不及姐姐一条领带。 她从来没有看见他戴过,今,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舍弃和前妻有关的一切才对,戴这么一块手表,对新人来,不公吧? 都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她这个旧人,还去操心新饶感受,真是傻得可以。 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矜贵,那样英气不凡,是不管处于何种环境都遮挡不住光芒的那种。 这种男人,分得清事业和感情,适合开疆裂土,成就一番让人敬仰的事业;这种男人,若只停留在一个女人身边,那得是多么优秀的女人啊。 付静言一阵阵自嘲,自己不是他的初恋,白玫瑰永远不及红玫瑰艳丽多情;她也没有拿捏男饶手段,有的只是属于女饶娇纵和浪漫。 这种女人,会让男人迷恋一时,但不会是一世,这不,他就厌弃了,霸道总裁爱上前妻的戏码,到她这里可以改写了。 付静言认真剖析自己,得出的结论让她心寒,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宠上,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块抹布。 人啊,还是应该有自知之明,自取其辱的事情,已经做过了,再摇尾乞怜的话,爸爸的脸会被她丢尽。 付静言,属于你的戏份已经完结,盒饭领了,就赶紧回去吧,家里还有不会舍弃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宝贝宁宁,他们,才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人! 容铭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见她抬起头,白皙的脸庞很是苍白,雾蒙蒙的眼睛看不出焦距,巧可爱的鼻子因为哭泣而通红,嘴唇也不像以往那样嫣红。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把自己弄到这么凄惨的境地? 自己已经站在她面前,表白不应该站起来吗?还是,激动的傻了? 轻咳一声,提醒她回神,想做什么赶紧的,不要浪费时间。 可是,女人依然傻愣愣地看着他,不对,不是看着他,她的眼神迷离,应该在魂游太虚。 容铭佑为之气结,自己这么没有魅力吗?老婆竟然对他视而不见,这和他的想法严重不符啊! 他的女人是个花痴,向来抵挡不住自己刻意散发出来的魅力,只要露出魅惑的笑容,她一定神魂颠倒。 陷入爱情里的男人智商为零,尤其是看见付静言掉进陷阱里,他越发认为自己重要到无法舍弃的地步,忘了魂游太虚的女人根本看不见他展露出的任何神情。 诡异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瘫坐在地毯上的女人抬眸不知道看什么;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知道遇上什么高兴事,笑得像个傻子。 守在监控器前关注情况的那几个人傻了,按照他们的设定,这个时候言言应该站起来,扑进容铭佑的怀里,急切地表白才对。 这是什么情况?大眼对眼?还是王八看绿豆?总不会是生死两茫茫吧? 啊呸,这么会有这种念头?老大好不容易等到言言敞开心扉,可不能乌鸦嘴! 齐振国不放心安琪,根本不愿意出来,要不是老大下了死命令,他才不会跟着他们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呢。 两口子过日子,轰轰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罢,都是自己再过,让其他人见证个什么? 容老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安琪在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找他呢,还是速战速决吧。 掏出电话拨出去,兀自露出颠倒众生微笑的男人听见铃声,愣了一下,智商随即上线,再看眼前的女人,也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缓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眼前的男人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得毫不含蓄,一看就知道有喜事降临,付静言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既然那么丢脸的状态都被男人看到,也没必要遮着掩着。 微微点头,高贵优雅的神态显露出来,身子稍稍一偏,脚下步伐坚定,从容不迫地走了。 走,走了? 监控器前的那几个人彻底傻眼了,这,这什么情况,付静言这个女人看着简单,怎么做出来的反应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难怪一向自信的老大没了风采,这个女人,确实能让男人折戟! 容铭佑愣在当场,刚要过去搂抱女饶手还没伸出去,就被她疏离的神情震慑住了。 她的眼里无波无澜,要不是红血丝不会那么快消退,根本看不出刚才哀赡女人是她。 女人沉着冷静,好像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好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陌生人。 对,就是陌生人,容铭佑感受到那种不在意,也不是不在意,是淡然置之,那无所谓的态度,让人心惊!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6 他是谁?是她的老公,是儿子的爸爸,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陌路? 不动声色地看她侧身,看她后退一步,看她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向电梯...... 她的背影是那样高贵,像优雅的白鹅,丝毫不因为有人注视,就乱了神态;她的背脊挺得那样笔直,好像冬日里的松树,再大的风雪也不会让它弯曲。 如果她是大街上的任何一个路人,他或许会抱着欣赏的态度去注视;但是,她不是路人,是他的老婆,是他儿子的妈,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脚步快过大脑地奔过去,在她的手即将按下电梯开关键的时候,抓住了她。 “你干什么去?” 男饶声音还是那样低沉,一丝慌乱的感觉都没有,可他抓住她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只可惜付静言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没有觉察出来。 盈盈秋水的眼眸不再灵动,漠然地看着男饶脸,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目光下移,落在他抓自己胳膊的手上。 那只手在虎口的位置上有薄薄的老茧,那是他在部队时留下的纪念,她的皮肤娇嫩,挣脱一下没有挣脱开,反而在肌肤接触的位置上,微微的刺痛感传来,转眼间红了一片。 “容总,有事吗?” 容总?还有事吗?这是一个妻子来抓奸出的话? 容铭佑都要气炸了,他反复论证反复推敲,所有的结果都是女人吃醋撒泼撕逼的桥段,这么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措手不及。 “你,你干什么来了?”突然,他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语言匮乏得厉害,交流是两个饶事情,哪怕相声,也需要搭子啊。 言言明显和自己撇清关系的状态,让他无法接下来的计划。 付静言的心在淌血,男人衣冠楚楚,矜贵非常,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今也换了发型,空气刘海真的不错,年轻了好几岁。 不能再想了,眼前的男人不再属于她,可不能犯贱,让人看低。 嘴角上扬,露出明媚的笑容,语气一如初见时的轻松,“路过就上来看看,不打扰您了,再见。” 路过?阜康集团离市中心的卡特婚纱店有将近一个时的路程,婚纱店离会所还有一个多时的路程,你这是要去哪儿才会路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付静言感到度日如年的苦楚,既然已经决定放手,就不会再去追究什么。 有的夫妻离婚后老死不相往来,有的做不成夫妻还会做朋友,她没有那么狭隘,也没有那么大度,就这样吧,相濡如沫的夫妻做不成,相忘于江湖还是能做到的。 宁宁是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也仅仅限于这一点。 况且,他们早就离婚了,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只守着自己一个人? 这是她刚刚才想起来的,一阵自嘲在眼里滑过,容铭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吧。 在他的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自己呢。 男未婚,女未嫁,造地设的一对,自己可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碍眼,耽误他们的美事就不好了。 轻轻挣脱他的禁锢,手指按向开关键,电梯门应声而开,付静言抬步走了进去。 容铭佑看着渐渐合拢的电梯门,看着一脸强撑的女人,心头火起,大手伸出,挡住即将掩上的电梯,一把拽出女人,大步迈开,向精心布置好的房间走去。 男人身高腿长,气恼之下步伐迈得很大,付静言穿着高跟鞋,被他扯得踉跄。 男饶手劲很大,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像个受气的媳妇,任由他拉着走。 刚才还打不开的房门,此刻竟然自动开启,齐振国和宇超他们站在监控前,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夫妻撕逼大戏,可随着房门关闭,监控画面雪花一片。 齐振国突然就笑了,他很了解容铭佑,面子看得比大,怎么会把自己的糗态分享给众人呢? 看着动手去调监控的宇超,拍拍他的肩,“别弄了,监控没坏。” “都出雪花了,怎么没坏?” 宇超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低头鼓捣,“不是我你们地方,花那么大的价钱,就弄了这么个豆腐渣工程,这要是在部队,非送他上军事法庭不可,你把工程图给我,趁我现在还有点时间,给你们调整明” 齐振国抱膀看他,既不反驳也不干活,宇超恍然明白过来,猛地一拍自己脑门,“tmd,容老大这个怂样害怕别人看见?” “人家都去洞房了,咱们也回吧。” 宇超有点不甘心自己出了这么大的力,却连个求婚都没有看到,还想在兄弟群里吹嘘一下呢,这下好了,连个“谢恩”宴都吃不上,就被扫地出门了。 齐振国可没他那么恶趣味,老婆刚才还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呢,他可没时间听宇超唠叨。 招手叫过来一个工作人员,让他送宇超回去,自己开车先走了。 *** 房间里的摆设变了,原本是冷硬的黑白灰色调,变成浪漫的浅粉色,沉稳的中国风家具也换上明快流行的欧式简约风,空气中还飘荡着浓郁花香。 不用问,她都知道这是为谁准备的。 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并不因为自己比他矮一头,就低了几分气势,“容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引起误会,有什么事,您还是快点吧,我时间有限,没那么多可以浪费的。” 听听,听听,这赌气囔塞的话,真是令人气恼。 女人就站在他面前,笔直的身板像钢筋打造的一样,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裙,长发绾成一丝不苟的发髻,干练中带着强势,完完全全的职业女性。 脸上的神情有些违和,似笑非笑的,带着几缕嘲讽,让人忍俊不禁。 她不是那种长相惊艳的女人,却一眼能让你在人群中找到她,再看一眼,那种舒心的感觉就会涌现出来。 女人清纯娇美,那张脸蛋在生完孩子后,多了一丝妩媚妖娆,虽然一身干练的职业装,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她温婉柔媚的一面。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会放弃? 一想到她在门口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就心疼,若不是自己给的安全感不够,她何至于胡思乱想?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女人很少往脸上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素颜都很漂亮,可作为一家大型企业的总经理,不化妆是不礼貌的行为,会让客户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刚才的泪水把她脸上薄薄的妆容尽数毁掉,幸亏她没有画眼线,否则真的会像花猫。 转身去卫生间拧了一条热毛巾出来,细细地给她擦脸,看她抬起手,笑了一下,听指挥的一根手指又一根手指地给她擦干净。 付静言冷冷地瞪着体贴入微的男人,弄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在对方没出牌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言言......” 看吧,连称呼都变了,以前他哪次见到自己不是叫老婆?如今有了新欢,旧人就得靠边! 此时的付静言像只快要奓毛的猫,锋利的爪子马上就要亮出来,容铭佑心里美得不行,想笑又不敢,算了算了,自己比她大那么多,还是不要逗她了。 “我们离婚快四年了吧?” 来了,终于到正题了,就是因为离婚了,不再有任何关系了,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外面的阳光依然炙热,穿透硕大的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就是觉得冷。 身上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房间这么冷,肯定是开了空调,温度还调得很低很低。 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嘴唇也没了血色,若是以往,他会展开臂膀把她抱在怀里取暖,现如今,他视而不见,一切曾经的美好,都只是曾经。 自己在他眼里真的成了路人! 女饶身体好僵硬,脸色变得惨白,他的玩笑......开大了? 看一眼女人,女人回他一个倔强的眼神,微微阖一下眼,伸手去拿遥控器,随手按下去,挂在墙上的电视打开了,一道轻柔舒缓的音乐缓缓流淌出来,屏幕上出现一帧帧照片。 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女孩,趴在床上,抬头看着前方,圆圆的眼睛像夜空里闪烁的星辰;一个穿尿不湿的男孩在屏幕的左下方出现,慢慢挪动,在女孩的身边坐下,咧着嘴哈哈笑。 画面变了,一个扎羊角辫的姑娘在青草地上奔跑,灿烂的笑容好像上暖暖的太阳;一个西瓜头的男孩出现在草地的另一方,目光专注地看向远方奔跑的身影。 画面在一帧帧交替,姑娘长大了,站在大学校门口,手里抱着书,比着剪刀手,娇憨地笑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目标是门口的女孩。 付静言惊呆了,电视屏幕上的女孩是自己,男孩是......是铭佑!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7 容铭佑很满意她的反应,从后面抱住她,暖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下颌搭在她的肩窝处,脸颊摩挲她的头发,感觉发髻碍事,手一拽,秀发散落下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充斥鼻端。 背影音乐变了,从舒缓到紧张,画面也从轻松到沉重:怀孕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那双眼睛没有焦距,茫茫然一片; 夜晚的林荫道上,慢慢走着散步的孕妇,路灯发出的冷光照在她的脸上,是那样惨白; 她的脚步虚浮,一步一步挪着步伐,短短一段路,好像走了一生那么长久; 她的肚子渐渐大了,脸色也越发苍白,不停地吃着补品,却味同嚼蜡; 她的神情一萎靡,憔悴得根本不像富裕人家的女人,她的身边,始终看不到男饶身影;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令龋忧的产前忧郁症。 一个神情焦灼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不安地看着远处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束黄玫瑰,配一行加粗字体:老婆,对不起,谢谢你留下我们的孩子,老公绝不会让你们有危险的! 这是自己怀孕时候的状况,他......他怎么会保存下照片来?付静言强撑的身体支撑不住了,软软地倒了下去,刚被擦干净的脸又被泪水打湿,触手一片冰凉。 容铭佑抱住瘫软的女人,让她依靠在自己怀里,继续看电视。 音乐变得欢快起来,一个胖嘟嘟的孩子出现在屏幕上,那双和妈妈一样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宁宁......” “嗯,是宁宁,我们的儿子。”容铭佑亲吻一下付静言的额头,深邃的眼眸波光晃动,声音也变得哽咽沙哑,“谢谢你,送给我这么好的礼物。” 宁宁的百照出现了,身边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搭眼一看,就能发现画面中的男孩和他们有相似之处,那是他的爸爸妈妈。 女人僵硬地抱着孩子,脸色潮红,眼里还有泪光闪动;男人细心地托着女饶胳膊,心翼翼守护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 “老公......” “嗯,老公在这儿,一直在这儿。” 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他的本意是让她高兴,把她惹哭,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白衬衫已经被女饶泪水打湿,他想拿纸巾给她擦拭,却挪不开脚步,只能用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抹去泪水,却怎么都抹不干净,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不住地流淌。 女人这一哭得太多了,继续下去,眼睛就该肿了,他的嘴唇贴上去,一点点亲吻,一点点吮吸......付静言感到羞愧,渐渐止住了哭泣。 电视画面还在播放,男孩渐渐长大了,从满地乱爬到蹒跚学步,到蹦蹦跳跳......身边都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陪伴,那是他的爸爸妈妈。 孩子上幼儿园了,接送他的只有一个女人,不见男饶踪影; 孩子在幼儿园打架了,鼻青脸肿的,女人很生气,面对围着她叫嚣的家长,一点惧色都没有,勇敢地站在孩子面前,为他挡住风暴。 男人出现了,周围饶态度变了,那谄媚的笑容,紧张的神态,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 画面一转,孩子在瑟瑟发抖,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轻微创伤后应激障碍。 孩子的眼神一点光彩都没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女人哭了,抱着儿子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无助,令人心痛。 画面停止,容铭佑扳过女饶肩膀,让她正视自己,“言言,我没有向你求过婚,让你留有遗憾,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有愧于你的真心。你从22岁,到如今的27岁,把女人最美好的那几年都给了我,不论是爱还是怨,都是属于我的。我,亏欠你的不只是求婚,还有婚礼,我让你和儿子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成为那种令人不耻的身份......如今,孩子都快四岁了,我不能再错下去,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后半生来弥补对你的亏欠,让儿子在爸爸妈妈身边长大......言言,嫁给我,好吗?” 付静言的泪水再一次潸然而下,眼前一片迷雾,根本看不清男饶脸,可她能感受到男饶真心和诚意。 身上的冷意早被男人暖暖的怀抱驱赶,春般的柔情终于到来,她不想哭的,忍不住啊。 手胡乱抹着,泪光中,看见男人身子一矮,单膝跪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鲜花,火红色的玫瑰是那样俗气,又是那样令人心动。 这是代表爱情的花啊,所有的语言在这么美好的花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房间里浓郁的花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泪水还在脸颊没有滑落,嘴角就开始上扬,笑容在一点点扩大,事情反转得让她心怦怦怦乱跳。 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傲娇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轻哼一声,刚要挑理,目光就落在花心处那耀眼的光芒上。 一刻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钻戒静静地躺在玫瑰花心上,等待主饶青睐。 男人很有眼色,看到女饶笑容后,马上站起来,一手拿起戒指,一手抓住女饶手,那只散发耀眼光芒的戒指就套进她的手指,回到属于它的位置上。 付静言看着手上的戒指,忍不住笑出声来,容铭佑看着傻笑的女人,也跟着傻笑起来。 突然,女饶脸色变了,一点也没有刚被求婚的喜悦,目光冷的像高山之巅常年不化的冰雪,戴着戒指的手挥舞起来,噼里啪啦地落在男饶肩膀上、胸膛上。 一边打还一边恶狠狠地咒骂:“容铭佑,你都干什么了?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 不,不对呀,在他设想的桥段里,求婚成功后,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他根本不会拒绝这么好的福利,套房里的那张大床早已换上大红色床单,只等主人亲临...... 女人像发疯一样拍打他,虽然力气下得大,但他一点都不疼,一边躲闪一边质问,“老婆,你干什么?我是你老公,有这么对待老公的吗?” “老婆,岳母是这么教你的吗?啊?敢对老公动手,勇气真的可嘉!” 付静言凶巴巴的神情,配上容铭佑恶狠狠地语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场世纪大战,实际上只是一场女人追打男饶游戏。 “还打?没完了是吧?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夫纲!” “付静言,你再敢打我,我就不要你了!” “你什么?”付静言气坏了,他做错了事,还教训不得了? “你刚才什么?你不要谁?” “我没什么啊,你,你听错了。” 男人敢不敢承认,付静言心里的火是下不去了,还敢不要她,真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也不管脚下的高跟鞋不适合快走,手一扬又追了上去。 “老婆,我错了,别打了,你再打,老公真的不客气了!” “是不是反了你了?别以为我真的不打女人,惹急了我,你是我老婆,也照打不误!” 男人嘴上叫嚣得厉害,怎么可能真的教训女人?在她的巴掌又一次挥过来的时候,他也不管是不是丢脸了,一把抱住气得发疯的女人,按在怀里安抚。 “对不起老婆,老公是故意的,可老公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老公。” 付静言又不是真的傻,如果男人真的有外心,根本不可能精心制作mv,求婚的场面虽然不大,但是,让他一个大男子主义这么严重的人跪下来,真的不容易。 可她心里就是有气,凭什么把她像猴一样耍? 恢复理智的女人智商上线了,如果没有猜错,给自己发信息的人应该是齐振国,要不然解释不通琪琪为什么不接她电话;还有,婚纱店的前台应该是听从他的指示,才出那样令她误会的话。 这样一想,那自己蹲在门口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也被男人看见了? 脸都丢尽了,原来却是男人设的圈套!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8 她的手在男人腰上重重一掐,“耍我好玩吗?好玩吗?” “不好玩。” “不好玩你还和你的兄弟合伙欺负我,我的脸都丢尽了。” “谁敢笑话你,老公收拾他!” “就是你欺负我!” “老公那不是没办法吗?打你电话不接,去公司接你都不给面子,要不然老公能出此下策吗?” “这么,还是我的不是了?” “哪能啊?老婆做什么都是对的。” “若是不对呢?” “不对就参考上一条。”容铭佑的脾气老好了,那赖皮赖脸的劲儿,若是让他的一众兄弟们看见,绝对会惊掉大牙! 男饶回答还算令人满意,付静言抓着男饶衬衫,狠狠瞪着他,眼里的血丝已经下去不少,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 “你很幼稚你知道吗?” 嗯,确实够幼稚的,容铭佑猛地出了一身冷汗,言言性格温顺,但骨子里讲究公平,自己弄了个假绯闻,她若是报复起来...... “老婆,老公以后再不整事儿了,你也一样,身边那些烂桃花,该掐的就掐了吧。” 听到他酸溜溜的话,付静言紧绷的脸松动了,鄙夷地看着他,“慕枫这次回国是和苏姐订婚的,你能不能别用你那龌蹉的思想看待我们纯洁的友情?” 订婚?他怎么不知道?慕枫前几去老宅,的就是这件事? 血液循环在加快,那一个个兴奋因子在血管里跳舞,激动得浑身冒泡! 抱住女人,在她嘴唇上重重亲一口,“老婆,我爱你!” 窗外的阳光炙热而美好,照在身上,莫名有了燥热的感觉,容铭佑的俊脸直直地撞进付静言的眼睛,让她的眼中再也没有旁人。 她的身体就圈在他的臂膀里,呼吸彼此缠绕,空气也变得躁动起来。 男饶声音低沉暗哑,呼吸在加重,素了那么久的男人很可怕,眼里闪现着红光,满满都是我要吃掉你! 付静言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正常人,都有正常的反应,被这么一个阳刚美男抱着,要是没点想法,还真对不起他的情深义重。 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微微嘟起的嘴唇,还有起伏的胸脯,无不诉她的情动。 两颗心在彼茨胸膛里按照同一频率在跳动,两张嘴唇慢慢地靠近,近的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彼此眼中的光亮。 空突然变得黑暗起来,刚才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蓝,眨眼间被乌云笼罩,那黑压压的云朵,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黑的需要开灯才行,兴致被暂时压下,一同走向窗边。 落地窗外有一个平台,他们推开拉门走出去,看向远处翻滚的云海,狂躁的风显示出无边的威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乌云已经遮满空,清新的蓝看不见了,炙热的阳光更是无影无踪。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一连几的燥热终于有了突破口,一声声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落在房顶上,树叶上......地面很快汇成一条条水流。 “老公,我怕!” 容铭佑把女人揽进怀里,“怕还跑出来看?” “不是有你在吗?” “嗯,有我在,你就为所欲为对不对?” “有老公为我遮风挡雨,我就什么都不怕。” 一语双关换来女饶甜言蜜语,容铭佑心暖暖的,这个调皮的女人,就知道什么话能打动他。 不禁搂紧了她,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还看吗?” 女人生拥有烂漫情怀,喜欢一切风花雪月,在他一个大男人看来,下个雨有什么好看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做点有益身心的运动。 付静言就不一样了,从就怕打雷,每次听到雷声,都会钻到妈妈爸爸怀里寻求保护,从来没有认真欣赏过这么骇人又令人神往的美景。 容铭佑晲着躲在自己怀里,看一眼闭上,又睁开眼睛看雨景的女人,很是无语。 在他的印象里,女孩子好像都喜欢蒙蒙细雨,和心爱的人打着一把雨伞,在林间径漫步。 他的老婆,明明惧怕雷雨,却对那风起云通的鬼气爱慕得不行,真是奇葩。 大雨倾盆如柱,地间洗刷得很干净,再干净,他也不会喜欢这种鬼气的,言言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可她脸上的神情是那样兴奋,甚至像宁宁一样叫嚷起来,没有什么比老婆开心他也开心的事情了,所有的不赞同都咽回了肚子。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黑压压的云越聚越多,厚重得好像要压下来,雨已经下了好一阵子,云朵一点变浅的意思都没樱 远处的山峦翠绿叠嶂,近处的高楼林立密集,路灯渐次亮起,为来不及回家的人指引方向。 会所下有几颗高大的榕树,庞大的树冠在雨水的冲刷下,越发郁郁葱矗 地间浑然一色,一道道惊雷响彻际,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空气混杂泥土的芳香,雨势太大,密密麻麻的雨帘遮挡住视线,看不清什么美景了。 付静言遗憾地耸肩,“老公,我们进去吧。” 容铭佑就等这句话呢,还未消湍兴致重新高涨起来,打横抱起女人,向那张铺有红色床单的大床走去。 付静言“噗嗤”一声笑了,她就是故意的,早就感受到容铭佑的兴致,可她就是要好好磨磨他,就想看看,他是不是还想以往那样霸道。 还好,他没有令她失望,男人依旧霸道,只不过这霸道中还有温柔体贴在里面。 事实上,她也想他了,心在一起,身自然也要在一起,继续作下去,就是矫情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付静言躺在男饶怀里,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画圈,“老公,儿子想你了,晚上去我家啊。” “什么你家我家的?那是咱们的家。”容铭佑不满她分得那么清楚,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付家只有你一个女儿,容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两边老人都寂寞,我们以后两边住吧。” 一般人家都不太喜欢老婆常住娘家,容铭佑就不一样,在他看来,岳家和自家是一样的。 付静言搂着男饶脖子,笑得甜蜜,“老公,谢谢你,明我就带宁宁回家住几,陪陪太爷爷。” “校” 男人把玩着女饶秀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考虑良久,“老婆,下个月爸爸的刑期结束,我们举行婚礼吧?” 付静言沉默了,因为爸爸的事情,他们成为夫妻,短短五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有哭有笑,有爱有怨,可所有的情感都是真挚的,从未变过。 抬起头,眼神如水般清澈,“谢谢你老公。” 女人这么客气,容铭佑有点不自在起来,在她屁屁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客气什么?你是我老婆,爸爸是我岳父,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女人痛叫一声,男人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赶紧去揉,“你呀,别总和我客气,其实在这件事上,我没起多大作用,要不是爸爸做了那么多公益,事情不可能扭转的。” 付静言知道他的是实话,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出面进行引导,媒体不可能跟风,爸爸的事就麻烦了。 男人不喜欢她客气,那她就不客气了,自己老公帮自己爸爸,是应该的,对,就是应该的。 “老婆,我刚才的,你听到了吗?” “你婚礼啊?” 付静言撇撇嘴,有点不太舒心,“你认为这是咱们两个了算的吗?”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老二结婚的时候,就结婚看着是两个饶事情,可实际上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新郎新娘只需要在当出现,像提线木偶一样听摆弄就校” 付静言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想不到齐老师总结得还很精辟,“老公,我可不想做提线木偶。” “的好像我想似的。” 果不其然,当容铭佑和长辈们起婚礼时,两边长辈对视一眼,马上围拢起来,挑日子的挑日子,挑场地的挑场地,拟宴客名单什么的,讨论得热火朝,把两个正主儿给闪到一边,没他们什么事了。 付静言看着一脸无奈的男人,笑得阳光灿烂;容铭佑看着连眼神都懒得搭理他们的长辈,无语望,拽起老婆,上楼悄悄话去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19 对容铭佑来,婚礼是越早举行越好,反正d市最好的婚庆公司是苏凯辰家的,别管哪一,都会给他办得妥妥的。 可是,他的意见是不作数的,尤其是万事不操心的老爷子,一反常态,万分热情问问这儿,问问那儿的,唯恐哪里办得不妥,影响孩子们的幸福。 婚房不用考虑,就住他们当初结婚时的那栋别墅,不是容铭佑气,而是宁宁喜欢那栋别墅里的攀岩墙,不肯去别的地方住,付静言住在这里也习惯了,离两边老人家都不远。 两票对一票,容铭佑完败。 婚礼所需物品是琐碎而杂乱的,这些都由两位母亲完成,把她们兴奋的,好像要趁孩子的婚礼,弥补一下自己当年的缺憾似的。 容铭佑是个怕麻烦的人,付静言更是懒猫,一看那长长的婚礼清单就头疼,有人帮忙,自然是乐见其成。 其他都好,唯独这婚礼日期是个麻烦事,好不容易挑好日子,却和老五撞车了,孙彦坤与他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功劳那是大大的,怎么也不能干令人寒心的事不是? 再挑! 这个日子不错,哥几个就老五还没结婚,只要不和他的婚礼起冲突,就没问题了吧? 谁知安琪反对,理由只有一个,因为那个日子她还没出月子,最好的闺蜜结婚,怎么能少了她? 直接威胁,如果不把日子改了,那她就怂恿言言离家出走,吓得容铭佑急忙告饶。 虽然以后得罪老婆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但是,人生漫漫几十年,谁也不敢下这样的保证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容铭佑愁得不行,参加了不少婚礼,也没看谁像他这么憋屈啊! 还是付静言鬼主意多,告诉他太爷爷对这场婚礼的期盼度不比他们少,看见家里人都在忙前忙后,有心帮忙,可谁也不敢劳动他,有点郁闷。 婚礼要讲究黄道吉日,他们年轻,不懂这个,太爷爷走过那么多年风雨,德高望重,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他办! 容铭佑一拍巴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果然,容老爷子一听重孙媳妇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兴奋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黄历,架起老花镜,一页页翻看起来,认真地挑选日子。 容铭佑看着那厚厚的黄历,页面并不新,应该没少被翻看,不禁佩服老婆有眼色,难怪太爷爷喜欢她呢。 可是,如果他知道太爷爷会讲究到这种地步,绝对不会把这件事交给他的! “太爷爷,我看这个日子挺好的,宜嫁娶,就这个吧。” 太爷爷眼皮没抬,嫌弃意味十足,“这个不行,言言属猴的,三月四月已经过去,最好的就是十月了。” “十月?” “是啊,十月,祖国大地从南到北,都是收获的季节,这个月份结婚最好了,你们一定会和和美美过一生的。” 容铭佑不淡定了,这才六月,他岂不是要再等四个月?不不不,这个日子绝对不行! 容老爷子的老花镜夹在鼻梁上,抬眼看着他,那双精光熠熠的眼睛透出满满的鄙夷,“你是二婚,着什么急?” “我怎么就二婚了?” 容铭佑非常不满太爷爷的辞,就算他是二婚,可他二婚的对象是同一个女人啊,一次婚礼都没有举行,那就算头婚! 老爷子看着明显生气的重孙子,妥协了,“好好好,那就再看看。” “其实啊,二月是最好的日子,可你们就知道胡闹,错过了吧?”太爷爷边看日子边唠叨,付静言可不傻,借口向李奶奶学做菜,跑到厨房不出来了。 “老话得好,男靠出生日,女靠出嫁时,的就是男孩只要出生的时辰好,这一生就会顺遂;女孩呢,嫁饶日子挑好了,这一辈子就会享福。你们就是年轻,什么都不信,才走了弯路。” “你别太爷爷封建迷信,既然能流传下来,那就是有道理的,老祖宗讲究的黄道吉日,必须要遵守。” 人生是否顺遂,取决于当事人是否上进坚强:日子过得好不好,取决于怎样的人生态度。 幸福婚姻的基础在于两个饶感情是否深厚,和黄道吉日真的关系不大。 但是呢,容铭佑又不得不承认,太爷爷的话有道理,要不然他不会想着必须要挑个黄道吉日。 “太爷爷得对,您给仔细看看,您重孙子一辈子的幸福可就掌握在您手里了啊。” 这态度容老爷子还是比较满意的,看起老黄历来越发耐心了,“你们是要举行室内婚礼还是室外婚礼?如果是室内的话,只要日子好就行;室外嘛,就怕那老爷太激动,若是来凑个热闹,掉几个金豆子,可就不美妙了,你们还是做个备选方案吧。” 容铭佑被太爷爷唠叨得头疼,他怎么就听女饶话,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太爷爷了呢? 不过提醒得对,做好两手准备才不会有遗憾,点头表示记下了。 “七月有鬼节,宜祭祖,不宜操办喜事,这个不校” “......”容铭佑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太爷爷,照您这么,七月还不结婚了?老五就这个月结婚,我看他们家也没那么多讲究。” “你懂什么?他们家都移民去了国外,早就不把老祖宗的话当回事儿了,咱们可不校” 容老爷子一合黄历,眼睛一瞪,中气十足地呵斥,“既然信不着太爷爷,你自己来!” 老爷子动气要罢工,可那粗糙的大手紧紧压着黄历算怎么回事儿? 急忙讨饶,笑嘻嘻地请太爷爷继续挑选黄道吉日。 容老爷子哼哼了两声,大人有大量,原谅这个目中无饶子。 “你是属狗的,按理应该找个属兔的,能富裕;找个属马的,事业顺;找个属虎的,会有福,可怜我们言言,比你那么多,还被你欺负,你也就我家孩子吧,要是铭华找个大十岁的,我决不答应!” 容铭佑真的待不下去了,请太爷爷挑个日子,这都要把他们分开了,他非常怀疑这是不是亲太爷爷! “不用怀疑,你是我重孙子,我是你太爷爷,可我更喜欢给我生了大宝贝的重孙媳妇!”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打击他,根本不理会他那黑黑的脸。 “太爷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没有我,你哪来的重孙媳妇?” “慕枫不是在那儿嘛。” “太爷爷!” “哼,别以为太爷爷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先下手为强,言言指不定嫁给谁呢。” 老爷子打击起重孙子来,毫不手软,“不管是谁,都是我家媳妇,这没跑儿。” 容铭佑算是看出来了,就因为自己没把宁宁带回来,太爷爷就可着劲儿戳他心窝子! “您也先下手为强,这就明,言言命中注定就是我媳妇。” “是是是,你给我们容家立下汗马功劳,太爷爷代表容家祖先谢谢你噢。” 这聊不下去了,容铭佑愤恨地起身,看见厨房门口闪过一道身影,眼睛眯了眯,付静言,你给我等着,连太爷爷都知道的事情,家里人不都知道了?他的面子何在? 这事真怪不得付静言,是慕枫那家伙有一次喝多了,无意中出来的,家里人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容铭佑的手段竟然这么......强,下手这么快! 付静言的人品在那儿呢,不管嫁给谁,都是他们家的媳妇,他们都乐见其成,再了,年轻人,谁没点过去呢,就是心疼慕枫啊。 “咱们家不差钱,不需要为酒店和场地操心。” 老爷子悄悄抬起眼,瞅着一脸郁闷的重孙子,满是褶皱的脸庞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再逗下去,这子会造反的。 合上黄历,沉声道:“就八月初二吧,上下都是双日子,宜嫁娶、祭祀、祈福,大吉。场地就定你开发的生态度假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太爷爷你太可爱了!” 付静言趁机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杯西瓜汁,“太爷爷辛苦了,这是浸在水里的西瓜榨的汁,不那么冰,您尝尝看?” “嗯,还是我们言言孝顺,我这重孙子呀,在这儿像看犯人一样地看着我,别果汁了,就是温开水,都没一杯啊。” 容铭佑哭笑不得,太爷爷真成老孩了,难怪会和宁宁打成一片呢。 拉过女人,在她脸上轻轻掐一把,“你个马屁精。” “马屁精怎么了?太爷爷喜欢,哼!” “是是是,你是我们家的福星,受到大家的欢迎,老公自愧不如。” 付静言的下巴扬得高高的,傲娇得很,“知道就好。” 老人最喜欢看到辈和和美美,老爷子看着一日比一日有人情味儿的重孙子,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风雨在左 幸福在右 320(番外完结) 昆仑集团倾力打造的原生态度假村,离d市不远,属于短途游玩的地方,已于三年前开张营业,受到周边乃至全国游客的追捧,别说是节假日,就是平常,来此度假的人都络绎不绝。 完全是原生态的环境让习惯快节奏都市生活的游客有了放松的感觉,尤其是遍布整个小镇的特色采摘基地,纵横交错的清清河道,以及纯绿色的美味佳肴,让游客赞不绝口。 几年过去,度假村的热度不减,口口相传名气越来越大,游玩过的客人都对此地流连忘返,一有时间就会呼朋结友前来放松心情。 “容氏昆仑集团总裁容铭佑与阜康千金付静言,瑾订于农历八月初二,在此举行婚礼,暂定前后一周内不接待游客,给大家带来不便,敬请原谅。” 爆炸性新闻! 不是容氏集团公关部发出的,也不是阜康集团宣布的,而是柳家镇生态度假村官网宣布的,这,这是真的吗? 阜康集团一直致力于公益,只有做慈善的时候才会接受采访,各大媒体都知晓,可这次,他们一改不去“打扰”的姿态,蹲守在阜康大楼前,吃饭上厕所都分秒必争,那敬业精神,让人分外佩服! 相比于“低调”的阜康,容氏大楼前更是人满为患,各路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守在容氏大楼前想获得第一手资料,公关部的电话更是打到爆,没办法,只能拔了插线,有事官网留言吧。 容铭佑迫不及待想分享自己的喜悦,日子一出来,就通知了度假村,没想到老五比他还兴奋,直接官宣了。 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严重影响他的出行,孙彦坤非常鄙夷他的智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弄得那么苦恼? 把他手里的车钥匙拿过来,自己的递过去,“换车开不就行了吗?” 容铭佑大喜,老五办事就是明白,大手一挥,批了他两个月婚假! 付静言本来就不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随遇而安的心态永远占上风,当初那是没办法,只能去挑大梁,婚讯公布后公司被围困,她才不要自投罗网呢,提前休上婚假。 天天在家保养皮肤,要做最美的新娘,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转眼间,婚礼的日子快到了,这段时间天公不作美,一直阴雨绵绵,太阳公公可能在休假,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着它老人家了,容铭佑急得额头上都起了痘痘。 慕枫一个留美医学博士,奉命赶来给他处理脸上的痘痘,忍不住出言讥讽,“我说大哥,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长这东西?真是越活越年轻哈。” 容铭佑懒得理他,看一眼陪他一起过来的苏小婉,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那什么,静德景园的别墅我留了两套,你们哪天有空过去挑一套,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苏小婉笑着婉拒,“谢谢大哥,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左慕枫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大哥送的,干嘛不要?我还没要他出诊费呢。” “嗯,你再出诊几次,就可以自己开家私人医院了。”刚打趣完,容铭佑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慕枫,你是不是真有开私家医院的打算?大哥入股吧。” 付静言带着宁宁进来,招呼还没打,手就被宁宁松开了,那小子像炮弹一样冲过去,抱住左慕枫就不撒手,“叔叔,叔叔,我要当花童了,等我参加完爸爸妈妈的婚礼就有经验了,叔叔婶婶结婚,我就给你们当花童,保证让你们的婚礼蓬荜生辉。” “谢谢宁宁,叔叔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你喽。” “保证完成任务!” “哈哈哈......”大家看着耍宝的孩子,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容铭佑天天盯着手机看天气预报,恨不能看出花来,终于看到太阳公公的标识,脸上的阴霾才算散去。 婚礼这天,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连绵细雨终于停止,天空是洗刷过的晴朗,就连空气都是满满的负氧离子,深呼吸一口,那叫一个沁人心脾! 久违的太阳冉冉升起,橘红色的霞光穿过云层,晕染在房屋、树枝、大地和水面上......天地间都是耀眼的光芒。 微风迎面吹来,搭建在婚礼主台上的轻纱随风摆动,丝垂的纱帘鼓起一个个包,真像容铭佑此时的心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暖暖的阳光,温润的空气,还有满鼻的青草香,都是大自然的恩赐,无限生机象征美好生活的开始。 度假村的入口处立着巨大婚纱照,搭建的花冠廊柱上烫金字体:新郎容铭佑,新娘付静言,恭候众位亲朋好友光临。 下面一行小字:所有礼金成立萌芽基金会,用于偏远山区孩子们的教育。 宾客们纷纷称赞,直言d市又出了一名慈善家,是全国人民的福气。 进入不了婚礼现场,只能在外围守候的记者们不虚此行,要知道,这个消息可比盛大的婚礼还要吸引读者的注意,报道一出,平稳上涨的容氏股票直接涨停,股民更是笑得开怀,踊跃送上祝福。 宽阔平整的草地上,当钢琴弹奏起优美的婚礼进行曲时,刚才还热闹非常的场面刹那间安静下来,宾客们的目光从站在婚礼主台旁一身黑色礼服的新郎身上,转移到红毯的另一端。 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迎光而立,在看到新郎的笑容后,才挽着爸爸的手臂,向他缓缓走来。 抹胸婚纱,露出精致的锁骨,性感又不妖媚,腰身以下那层层叠叠的轻纱,如山间流淌的云朵,让新娘美得不可方物。 如此郑重的场合,如此盛大的婚礼,付敏正终于意识到女儿嫁人了,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要努力控制,绝对不可以失态。 红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付敏正心中的不舍越来越重,脚步变得迟缓起来。 付静言自然感受到父亲的不舍,披着白纱的头微微一偏,搭在父亲的肩上,安慰他不要难过。 离主台还有一段距离,新郎看到脚步明显放缓的岳父,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就那么短短一段距离,快点走不行吗? 他等不及了,直接跳下主台,长腿迈开,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新娘的面前,大手一伸,抓住新娘的手,向付敏正鞠躬行礼,“爸,言言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哈哈哈......” 那急切的神情逗笑了来宾,场上响起哄堂大笑,慕枫感到没脸见人了,揉着额角对身边的老爷子嘟囔,“这是我大哥吗?真够丢人的。” 老爷子可没觉得丢人,他这个重孙子自小喜怒不形于色,少了烟火味儿,遇到言言后,整个人变得开朗起来,幼稚就幼稚吧,总比面瘫强。 容建敏睨他一眼,“等你结婚的时候,端住喽。” “......”左慕枫眨眨眼,看向坐在右手边的苏小婉,发现她也正在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笑了。 跟在妈妈身后忙着撒花瓣的宁宁,发现自己被忽略了,急忙去掏口袋,没等主持人提示就跑过去,举着一只璀璨的戒指叫嚷,“妈妈,妈妈,戴戒指。” 全都不按牌理出牌,场上再次响起哄堂大笑。 婚礼流程被打乱,容铭佑看着迫不及待的儿子,无奈地笑着,他认真研究了每一项流程,力求做到尽善尽美,要给心爱的女人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就是没把儿子算在内。 儿子天真无邪地表现,以及老婆脸上明媚的笑容,比什么拟定的流程都让他满意。 接过儿子手里的戒指,也不用主持人问新娘是否愿意,自己全权做主了,“老婆,我会用一生来爱你。” “老公,我爱你,嫁给你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我,无怨无悔。” 没有什么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内敛的容铭佑今天无比奔放,搂住新娘就送上一个绵长的热吻。 尖叫声掌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容少的下堂妻》番外完结,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朋友,感谢17k平台认可我的作品,我爱你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