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系列：全员万里缉凶》 第1章 沈锐求援 2005年2月14日，中国是大年初六，西方情人节，星期一。 这时候杜大用和傅诚，李泽林，汤帅帅，常敏，赵幽燕已经来到京城公安部刑侦总局。 而正在大雪横飞的哈市郊区一处农家小院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给人踢了一个窝心脚，直接滚出了门外。 “沈小喜，你特么是公安吧？怎么都抓了就你跑了？你咋那么能耐呢？” 沈锐一边揉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心里暗暗骂着。 没错，这个就是沈锐，一个看起来不像警察的警察，去了杜大用半个师傅那里，在青鹭市局的扫毒行动中数次立功。 于04年夏末秋初被公安部禁毒总局挑了上来，安插到了黑省哈市，卧底一个贩毒团伙。 同时安排下去了三个人，目前已经只剩一个沈锐了，另外两个安排下去的卧底警察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当上级第三次问及需要什么帮助的时候，沈锐第三次提到了同一个人名，杜大用。 “领导，只要你们派杜队来，真的才有希望，这个团伙的头目异常神秘，而且我的级别目前太低了，杜队那种警察，基本现在也是看不出一点警察的样子了。而且他培养的人，基本都是人才，就我这点本事都是他培养出来的，要不然能在青鹭破那么多的小案子？我又不是天生的缉毒警，杜队告诉过我，任何刑事案件，都有自己的案件特征，在细节上抠细节，才能找到真正的线索，可是我本是还没学完就进了禁毒大队，剩下的都是看看笔记才慢慢摸索出来的，然后突然就被调到这里卧底，我能有什么经验和底气？” “领导，这都马上05年了，杜队都已经破了那个冰柜藏尸连环杀人案了，一等功的勋章都已经快让他给捂变形了，您还不和总局领导汇报一下，他才是各种犯罪的克星，有他指导，我都能把卧底这活儿干好点儿。” 沈锐的领导看着沈锐也是连连叹气啊！ “沈锐！就你知道杜大用是宝，刑侦总局那些老家伙能不知道？一个冰柜藏尸连环杀人案你知道后来的案值多少吗？三十多亿啊！你对这个数字有概念没有？就杜大用折腾了几个月，给部里挣了十来个亿，那是十来个亿啊！你这儿嘴一撇就是他，好像说的我比他官大一些一样，他现在是正处级待遇，实职副处级，是刑侦总局特邀青年刑侦专家，刑侦总局重案总队七大队大队长（代），知道这个代啥意思不？这个位子就是给他留的，他现在年龄不够，警龄不够，要不然分分钟就是正处级干部。” “你跟我这儿提三次，我已经提了一次，结果给副局长差点骂的头都开了，说我们禁毒总局没能人了，不过后来他也重视了一下，结果一查资料，发现杜大用这家伙缴获的毒品数量可是不少，这才给局长说了这个事情，第二次你和我说的时候，那时候杜大用正在破案，没办法提。这一次我知道你是和我开诚布公了，我也会竭尽全力办好这件事。玛德！这姓杜的是真厉害。我们局长现在都羡慕的要紧，天天到了休息天就拉着刑侦总局的局长去钓鱼。” 这个领导自己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 后来黑省这地方流入的毒品数量越来越多，这才引起了部里高度重视，禁毒总局这时候才认真提出了，希望刑侦总局和禁毒总局两个局合力侦破此案。 这才有了急调杜大用来京城了！ 结果杜大用一听这个事，赶紧要人，别到时候省厅其他案件来了，到时候想抽调人都没有。 而今天就是杜大用和几个队员同时出现在部里刑侦总局的原因。 沈锐这时候给踢了一脚，只能揉了揉胸口，立马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子。 “马二爷，我喜子啥人你能不清楚？就我这样儿去当警察，人家瞅我这长相会要吗？你说我是公安，我自己还杀了一个公安，能有我这样的公安？电视上放的消息你不能认为是假的吧？这个案子到现在还在找人呢！你说谁是公安也不能说我啊！” 沈锐一边揉着一边说着。 “那你咋跑掉的？全部给抓了就你跑了我能不怀疑你？上面人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好好查一查你，你这儿等着消息，假如有假，黑土地就是你的归宿。” 沈锐听到这儿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因为他的档案可是特别处理过的，只有禁毒总局局长和政治部主任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这边那位马二爷说着，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查了，底子是脏的，副厅级查的，应该没问题了。不过还是要问清楚，这次他怎么跑出来的，这个问题说不清，就算不杀，也不能重用。说了原因，和我联系，就这样。” 随即电话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第2章 代号春晓 沈锐用眼睛的余光盯了马二爷一眼，看到马二爷的面部肌肉开始松弛起来，立即就往地下一跪说道。 “二爷，这次交易，是我在家算了一卦，卦象不好，所以我就躲在旁边让其他兄弟去交易了，没想到，我的卦象还真的应验了，那里还真的被公安包围了。那我看到看到那样的情况我还不跑？你想想看，以前的交易我喜子出过差错没有？不能因为我跑了就说我是雷子，那以后是不是只要有兄弟脱困就得怀疑一下，那兄弟们也容易寒心啊。” “二爷，当初就像我开枪打雷子一样，你不也是……” 沈锐说到这里故意放低了声音。 “放屁！那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你说说你，原来跟在大刚子后面的，结果大刚子被抓了，估计脑壳都要被掀了，后来跟着我，虽然弄死了一个雷子，可是这次丢了多少货，你知道吗？三百多克啊，我的祖宗！这还是纯家伙，回来一掺，能翻到一公斤啊！” 沈锐一看马二爷口气松了，立马站起来给马二爷松肩捶背的说道。 “二爷，是不是你那头漏了底子？你别总往我这儿搂啊。你想想，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机会过去的，可是你那边万一要是漏了底，就算这次我躲过去了，下一次我还能躲过去？” 马二爷把沈锐往边上推了推说道。 “扯什么犊子呢！我这边能漏了底？我……” 马二爷这时候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顿时住了口。 沈锐压制住自己的激动，立即掏出香烟给马二爷点上了。 “二爷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下回再有事，你心里过一遍，我喜子也会小心加小心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得拉拢一些雷子才行啊。” “我心里有数了！今天就这样，这几天别几把瞎跑，就在家里待着，别特么动不动就去夜总会，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有钱一样，别到时候因为这个给雷子盯上，你就白瞎了。就这样，我先回了。” 马二爷说完就走出去了，沈锐这时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杜大用这时候正坐在两个大局长的跟前。 “杜大用，这次是禁毒总局请求我们刑侦总局帮个忙，你也知道，你的老部下是打了三次报告强烈要求你来帮他一把，这个在你来局里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让你考虑考虑，你也同意了，既然同意了，就要好好打这一场硬仗，你在刑侦工作上的成绩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希望这一次能够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刑侦总局许局长一番话说完，禁毒总局赵局长这时候才开了口。 “我原来不是公安战线上的，刚刚调来禁毒总局担任局长的职务，刚开始还闹了笑话，底下的同志和我说要刑侦总局的侦查员来帮忙，我还骂了底下同志一顿，想着我禁毒总局没人了不成，可是等到我看完你的档案，我才知道，我小看了你的成绩，这里先要向你道个歉。” 杜大用赶紧摇摇头憨笑着说道。 “赵局，我那点成绩都是和我的队员一起创造的，并不是我一个人拿到的，您就小看了也没事，我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如果我有缺点，您也可以毫不留情的骂，我这个人皮厚，骂几顿没事。” 两个局长一听，哈哈大笑。 “谦虚的很啊！老许，说实话，羡慕了。” 许局长这时候笑的就差把胡子捋一捋了。 “大用同志，咱们言归正传，我先把案情大致说一下，然后你和你带过来的队员一起出一个计划，看看怎么和我们的内应，也就是你的老部下，合心齐力的把这个案子拿下。” 杜大用听到这个，立马就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了。 “从去年上半年开始，黑省，辽省，吉省的永春有大量的新型毒品流入，其中还包括了不少的纯度非常高的海洛因，三个省都高度重视了这个问题，可是只能抓到小鱼小虾，大鱼始终都没有露面，不仅没有露面，而且小鱼小虾却越来越多，数量也是越来越大了，我们总局遴选了一批其他地方的缉毒警下去，可是到了去年年底，依然没有获得有效线索，不仅这样，还牺牲了四名同志。到现在连这些同志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我看过你的简历，在破获毒品案件上面成绩也是非常好的，而且你的老部下，沈锐也是我们目前钉的最深的一颗钉子了，有些同志目前连外围圈子都进不去，说明这个贩毒组织应该有着自己严密的组织架构，有着很强的线索来源，而且很可能就是我们内部的一些职务较高的警察。这个贩毒组织，应该资金量大，成员复杂，不排除有境外势力参与其中，可是我们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运输线。” “沈锐告诉他现在的领导，要想抓线，就必须找你来，他能够今天钉的深也是你的教导，所以这才三次打了报告，第一次我拒绝了，第二次你在执行任务，这第三次我是拉拢了你们许局长，这才决定下来，由我们两个局共同侦办这起案件，行动名称，春晓。” 赵局最后两个字说的很重。 第3章 全部下沉 杜大用从总局出来，来到自己的大队，这是一个临时成立的大队，整个大队就自己原来几个队员。 “傅诚，通知一下其他队员，过来开会。” 傅诚看着杜大用的脸色有些沉重，赶紧把其他队员叫来了。 大家到了办公室坐好以后，杜大用才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制定一个行动方案，我们开动一下脑筋，该如何制定。” 杜大用说完，汤帅帅举了手说道。 “杜队，要想打开一些突破口，我觉得可以从看守所里面下一些功夫，毕竟那地方鱼龙混杂，应该能出一点消息。” 李泽林听完汤帅帅的话，也是举了手说道。 “杜队，看守所是一方面，戒毒所也是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从戒毒所安插人员进去，这个我可以来干，不过我需要饿一阵子，要不然这样进去不合适。” 常敏这时候也举了手说道。 “杜队，我也可以潜伏到女子戒毒所或者看守所里面去，赵幽燕我觉得可以去看守所，找那种很难定罪的小毒贩去靠近。” 杜大用听着摇了摇头说道。 “赵幽燕不合适，不如放在外面好一些，可以去放高利贷，这次办案资金给的也比较充足，加上赵幽燕又比较能打，放高利贷给那些人是没问题的。” “李泽林可以沉下去，汤帅帅不行。” “杜队，我可以的。” 汤帅帅一听就急了。 杜大用摆了摆手说道。 “我准备把你安插到毒品泛滥一些的辖区去当个派出所所长，一个必须要贪婪而又隐蔽的所长，这个尺寸你得自己把握，演好了自然有人拖你下水的。” “我也下沉下去，傅诚我准备让他假扮成一个刚调下去的禁毒大队的大队长，角色设定就是道貌岸然，贪财敛财的大队长。傅诚，至于怎么让自己做成这样的人，你自己考虑好，去监狱探访一些已经被判决的原公安系统领导。汤帅帅也是这样，只能悄悄接触，这个我会让两个局长说明的。” “另外，铁师傅马上也要来，铁师傅现在是我们外围的指定化妆师，也是我们这个新大队特聘的化妆侦查指导人员，国家发工资的。所以你们现在要非常尊重铁师傅，每次需要化妆干什么，自备新卡，先发信息后联系，不要给铁师傅带来安全隐患。” “我们目前只有几天的准备时间，各自先去熟悉自己要沉下去的角色，监狱里这样的人多的是，不能找刑期短的，最起码刑期还有三年到五年以上的，还有就是家属接见少，平常立功难的，这样的人才会给你学一些真本事，至于那些落马入监曾经的同行，只要你们找到他们，他们会无比详细的说出很多拉人拖人下水的办法，以及当时他们的心理变化都要记录下来，不过一旦沉下去，这些东西只能记在脑子里面，一片纸都不能在身上。” “杜队，你怎么沉下去？沉哪儿去？” 傅诚有些好奇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和沈锐作伴去，要想拿出具体的计划，没有在一线深入了解，根本没办法制定的。现在我们只能算是让自己适应身份，再慢慢进入这个圈子里面。沉下去的队员，记得一点，放弃你警察身份的想法，丢掉你当警察时候的习惯，这也是我为什么挑你们几个的主要原因。” “我估计这次的案件时间会比较长，我们彼此的联系也要全部嫁接到铁师傅的身上，因为铁师傅可以千变万化的，而我们不能，所以这次你们一旦沉下去，就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一些不符合你们身份的事情。” “剩下来就一句话，保证自身安全，争取早日破案。” 杜大用看了看几个队员，和大家点点头。 2005年3月2日，星期三。 傅诚原先档案全部隐藏，现在虽然还叫傅诚，可是身份已经是一个从晋省调到辽省沈市平和区分局副局长兼任禁毒大队大队长职务。 汤帅帅同样如此，档案隐藏，名字叫汤帅，身份是从北河省公安厅交流到黑省公安厅，担任哈市里道区分局副局长兼任三林街派出所所长。 由于人手不够，杜大用只好把霍煜抽调过来，直接身份隐藏，名字不动，再次把他从现在的资料地，苏省徐市市局的t委调到了吉省永春市初阳区禁毒大队担任副大队长的职务。 常敏则是下沉到沈市看守所，罪名是涉嫌非法持有毒品罪。 李泽林则是饿了十来天，直接下沉到哈市市局戒毒所执行剩余的戒毒期一个月。 赵幽燕同样下沉到沈市从事民间高利贷，还成立了一家叫百胜融资的公司，这次是禁毒总局安排了两名侦查员和赵幽燕一起合作。 杜大用则是直奔哈市，和沈锐去作伴去了。 第4章 什么特么的考验 杜大用这样制定之前就考虑了很多，因为贩毒组织毒品的流向地主要就是这三个省，那么就必须在这三个省最热闹最有钱的地方埋下钉子，这不是一个一两个月就能出成绩的地方，这个案件也不是短时间就能侦破的案件。 虽然刑侦总局和禁毒总局都把这几个地方可以动用的安全屋，以及可以信任的名单给了杜大用，可是杜大用从现在开始，谁都不会信的，除了自家队员和沈锐，以及沈锐的直管领导，杜大用觉得名单上的人都要经过他自己的二次验证的，别到时候已经给腐蚀掉了，自己人还不知道，那那些队员的下场可就惨了，包括他自己。 这半个月，大家都在花费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适应自己的角色，包括杜大用也是如此，杜大用目前还只能来哈市，因为沈市和永春市都有不少警察认识他。 也多亏沈锐在哈市，要不然杜大用都要和汤帅帅换个角色来干干了。 整个所有队员的下沉融入时间，杜大用是给到了四月中下旬。 杜大用知道，不可能一个新冒出来的人，立马就会有很多人围着你的，那个不现实也不可能。 哈市的晚上还是非常热闹的，这时候还没有大量的人口流失，整个哈市这时候到了晚上就是灯红酒绿，到处是不惧寒冷的高挑妹子。 杜大用这时候没啥心思看这些了，站在这家叫夜美人夜总会的门口已经有半小时了，差点没给杜大用给冻成冰棍了。 “你这兄弟看着和你一样，怎么就喜欢畏畏缩缩的呢？” 马二爷和沈锐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杜大用说道。 “刚放出来，估计衣服没多少，以前可是东鲁蔚海县城里面的一霸，可能打了，就我和二爷再来一双，弄不过他的。” 沈锐看着窗外的杜大用，也只能看着。 “感觉也是，这家伙脑袋是不是轴的很？明知道你电话号码多少，为啥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生等着，再有半拉小时还不得冻死了。” 马二爷笑着和沈锐说道。 “二爷，要不我下去瞅瞅，把他叫过来让您掌掌眼？” “不着急！我看他能够冻多久，要想在黑省混，这点儿冻扛不下，还能干啥大事？” 沈锐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说道。 “二爷您做主。毕竟是我兄弟，我们也不能让人家冻坏了，就搁现在，随便哪个兄弟，就这点衣服，您让他冻一个多小时，那也绷不住啊。” “那就再等十来分钟，给我点支烟，我衣服穿的多，不好拿了。” 二爷听完沈锐的话，和沈锐说道。 杜大用这时候可是真的冻够呛，不过他知道这很大可能就是什么黑道自以为是的考验，可是这能考验个啥？难不成还要蹲守着去交易不成？ 不过吐槽归吐槽，杜大用该搓手还得搓手，该跺脚还得跺脚，要不然这是真冷。 正搓着手，有一个保安朝着杜大用过来了，走到杜大用跟前就推了杜大用一把说道。 “站这儿显摆你呢？瞅你半拉小时了，还搁这儿不走，你寻思啥呢？赶紧滚蛋。” 杜大用心里那个气啊！直接朝着保安说道。 “你叫唤啥？看门狗还能管我站哪儿不成？这是你家的地还是国家的土地啊？劳资有身份证的！” 保安都不和杜大用废话，直接手一握，一拳就朝着杜大用打过来。 “劳资让你嘴欠，欠特么收拾吧！” 保安连骂带打就压了过来。 杜大用直接一个侧身，伸腿一勾，抓着保安的手往前一送，保安恐龙抗狼一下就给摔地上了。 “你这兄弟身手可以啊！四两拨千斤，这得打小就练才行。” 马二爷看着发生的情况和沈锐说道。 沈锐这时候感觉自己这个案子结束肯定要给杜大用骂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二爷，我下去帮帮忙，别到时候给我兄弟气跑了。” 马二爷这时候才点点头。 这时候保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哨子，连着吹了几声。 杜大用这时候也有些头皮发麻，心里已经把沈锐骂的体无完肤了。 沈锐还没下车，这时候又跑来了三个保安，这可是拿着橡皮棍子的保安。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急了，这要是人没见着，先给人家打几棍子那真是有苦都说不出了。 杜大用看见旁边有自行车，立马就搬了起来，拿着自行车就冲了上去，杜大用这时候也不知道沈锐那边是不是有人在观察他，所以只能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神勇一些。 这时候在地上的那名保安也爬了起来，不过很快这家伙又给杜大用一个飞脚给踹地上去了。 沈锐这时候已经拉开车门准备冲上去了，结果又给马二爷叫住了。 第5章 关审讯室了 沈锐赶紧看了看马二爷，这时候马二爷说道。 “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沈锐一听就知道了，马二爷这是故意的，他想让警察来搂一搂杜大用的底。 沈锐二话没说，直接拿出电话按了110。 “里道区夜美人夜总会门口有人打架，打的还挺厉害。” 沈锐说完就撂了电话。 杜大用这时候已经用自行车砸倒了一个保安，抢了一根橡皮棍子过来了，这下杜大用就神气起来了，这东西他很熟悉啊！这个东西他经常用啊！趁手啊！ 哪地方疼就打哪地方，杜大用一会儿就把四个人全部撂倒了，还呲个大牙在那儿扯淡。 “起来啊！尼玛的，四打一，显得你们能耐是不是？有本事再吹哨子啊，劳资看看能来几个？” 不过这时候四个保安也没有继续上来和杜大用对打了，而是把杜大用围了起来。 没有五分钟，一辆桑塔纳警车过来了。 这时候从夜总会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颇有几分少妇的韵味。 “张警官啊！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怎么这时候才来啊？” “晴姐，路上有雪渣子，车子轮胎还没换，只能慢点儿了。” 晴姐这时候嫣然一笑，走到这个张警官身边说道。 “不就几个轮胎吗，跟姐说一下不就行了，就那个小子，站我们门口也不知道瞅啥，保安上去问了几句就把保安打了，你说这世道，连问个话都不能问了吗？我们四个保安都是讲理的，哪怕被他打了，也就是围住了他，就等着所里来处理呢！” 张警官带着协警来到保安旁边说道。 “咋回事？这家伙打人了？” 杜大用听着就知道碰见小黑子了。 “警察同志，可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一个人再怎么也不会和他们四个人打的啊！” “我问你话了吗？我站这儿了，你还咋呼啥？显得你啊？叫啥名？身份证拿出来。” 杜大用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递给了这个张警官。 “都大用？这名字和姓氏奇怪的很啊？东鲁蔚海的？跑这儿来干啥？” 警察说完把杜大用身份证递给了协警又说道。 “让所里查一下！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问你话呢？来这儿干啥的？” “等我兄弟！” 杜大用一脸耿直的样子。 “你兄弟叫啥？我看你是想偷人家自行车吧？” 这时候协警把电话拿给了警察。 警察听完以后，朝着协警说道。 “给他铐起来，什么玩意儿，刚出来就这么嚣张？牢饭没吃够还是咋滴？跟我回派出所，别耍浑，在我这儿行不通。” 协警拿着手铐就把杜大用给铐了起来，然后推着杜大用就上了警车。 直到杜大用给押上警车，刚刚那个晴姐才又站到了这个张警官身边说道。 “回头和萧所说一下，看看所里需要换几辆车的轮胎，报个数就行，张警官要是周末有空就来坐坐，新来的一批点歌员还是挺上道的。” 这个张警官只能笑着点点头，然后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杜大用坐在警车上一句话不吭，直到到了派出所，才说他想上个厕所，结果给人家协警踢了一脚，厕所也没上成。 进了审讯室，协警把杜大用往审讯椅上一锁，直接就出去了。 过会儿杜大用就看到，协警把窗户全部打开了。 沈锐和马二爷这时候也来到了合安路派出所门口停好了车。 “别吵吵，就是搂个底，这么多年没见了，不得搂一下底？” “马二爷，这才刚刚放出来，搂个啥啊？我好容易给您找个好手下，您就这么不放心啊？” 马二爷这时候也是抓抓脑袋说道。 “搂一下踏实一些，最多俩小时，我保证给你把人弄出来，然后我亲自陪一场酒。” 沈锐这时候也只好不吱声了。 本身审讯室就没开暖气，等到窗户再在这么一开，那审讯室凉起来就快了，不到半小时，杜大用就感觉到冷嗖嗖了，还是那种钻骨头缝的冷。 杜大用这时候也不管了，直接就拿脚踢起了审讯椅。 这动静一大，就进来一个协警，朝着杜大用的头就打了一巴掌说道。 “冷了？刚刚打架时候那么能耐呢？正在给四名受害者做口供，你这儿还得等一会儿，消停点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再弄出动静，我就拿电棍子滋你了。” “我今天能不能死？能死的话，你给个准话，我就不准备活了。要是不能死，我出去就耗着那个抓我的人了，一个人换他家几个人值当，要不然你就把窗户关上，靠这个最多我就生一场大病，但是你们几个肯定会死，不信你可以让你们警官好好查一下我的资料，别特么以为我在黑省就买不着刀了。” 协警给杜大用这样一说，还真给吓了一跳。 瞅了瞅窗户，又瞅了瞅杜大用，最后骂骂咧咧的关了窗户。 第6章 直接放了 别看协警骂骂咧咧的，可是还真不敢和杜大用咋呼了。 不过回到那个张警官的办公室就开始吐槽起来。 “张老大，刚刚弄回来那个人脾气大的很啊。要不要给收拾一顿？” 张天山这时候也头疼啊！ 等到回来调出来这个叫都大用的材料，张天山就有些抓头了。 确实杜大用材料做的太“劣迹斑斑”了，十六岁就因为故意杀人未遂去蹲了少管所，判了三年，到十九岁出来，刚出来没两天，又和别人打架，结果故意伤害又被判了两年。这次出来以后，买了无数馒头天天跟在曾经办他案子的民警后面，身上带着尖刀，愣是吓得人家民警二十多天没敢回家，最后被人家以妨碍公务罪抓了起来，给判了一年，后来放出来，这家伙直接对民警行凶，一下给判了五年，现在距离刚刚放出来才十几天时间。 张天山这时候已经有些后悔抓这个都大用了，因为这种脑子不正常，哐哐响的人，基本上哪类人都不愿意惹，人家打架不怂，下手又狠，小命都能放在旁边，抓这种人简直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现在听到协警还在鼓动自己收拾人家，火就上来了。 “你去收拾啊？你看能不能把他弄死？弄死了，后面的事我给你兜着。” 协警一听，兜个啥啊？听你扯淡呢？一个月六七百的工资，我至于吗？ “张老大，那现在咋办？看这家伙也不像有钱人啊？” 张天山也是有些烦躁，摆了摆手说道。 “你去说几句教育他的话，然后给放了，就当没有抓进来，有人问就说已经批评教育了，就这样。” 协警一听，直接就去把杜大用给放了，至于教育几句，那就是扯淡，都要放人走了，还不遭人待见干啥？吃饱了撑的？ 杜大用也没有想到，就这样就给放了出来。 不过这时候也懒得想太多了，出去赶紧给沈锐打电话。 杜大用这边一出来，沈锐就看到了。 “二爷，咋人就出来了？” 马二爷一看，可不是嘛！ “赶紧去接吧！就说你到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被抓走了，跟着到了派出所，正想办法捞他呢。” 沈锐点着头就下去了。 “用哥！我喜子啊。” 沈锐一下去就朝着杜大用迎了过去。 走到杜大用跟前，背对着马二爷的车子说道。 “杜队，我地位太低了，没办法，这边这个小负责人要搂你的底，估计回头还要去所里打探一下的。” 杜大用只是笑笑没说话，而是拍了拍沈锐的肩膀。 这时候沈锐才转身带着杜大用来到了汽车旁边，马二爷这时候也下了车，站到了车门旁边。 “二爷，这是我用哥，全名叫都大用，首都的都，大小的大，有用的用。用哥，这是我老大，大家都叫他马二爷，对我很好，我现在能站住脚都是二爷给的。” 杜大用双手抱拳拱了拱说道。 “马老板好，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监狱待久了，写检查写的不错，其他的就没啥能耐了，过来想着讨口饭吃，马老板能给，我就留下来，要是不缺人，我今晚和喜子喝一顿大酒，明儿就走人。” 马二爷看着杜大用，对杜大用还是挺满意的。 不过还是要进去问一下的，为啥好端端就给放出来了。 “刚刚喜子让我跟着过来，我刚准备给你找人来着，找的人这时候也来了，而你又平安无事的出来了，所以我还得进去谢谢人家。”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说道。 “马老板仗义！我这儿先谢谢了。” 马二爷也是客气的笑了笑，然后让沈锐陪着杜大用，他自己直接奔派出所里面去了。 “我看他这里交易量也不是很大啊，上线对他不放心吗？” 杜大用把沈锐拉到离车子五六米远的地方低声说道。 “杜队……” “以后就叫用哥，这样不会出问题。” 杜大用笑着说道。 “用哥，过年时候我们自己人清了一波，所以马老二现在很缺人，他的上线现在也不敢动作太大，现在的量已经开始渐渐放大了，前不久我点炮那次，纯四号已经放量到了三百多克，不过好像新型毒品没有从马老二手里过了，我觉得应该是有其他人开了新线，不过马老二肯定不会不吃这个饭的，我想着过阵子，你能够拔尖出来，我们就把马老二给收了。”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太着急了！马老二现在不能马上废了，一旦废了，估计咱们跟着的线就容易断了，从马老二竞争对手那里下刀子才是正确的，而且必须一刀致命，这样才能让马老二更上一层楼，按照他的文化水平和奸诈程度，最多也是能做到末端顶峰的水平，所以一旦咱们着急了，后面的大鱼就不一定咬钩。” 沈锐听着杜大用的话，连连点头，这来了主心骨和自己当主心骨完全就是两码事。 第7章 汤所长 杜大用对于沈锐还是很欣赏的，一个人在这么复杂的环境下卧底生存，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 “喜子，咱们现在只能骑驴找马，在按部就班中找机会，估计这案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从这个贩毒组织多人多线我们就要做好一切长期斗争的准备，这个马老二不一定奸诈或者说智商高，后面的人可不能小觑，从去年你们摸这条线，已经牺牲了四名同志，结果连人家走货渠道都没摸出来，可见这个后面的人，智商不仅很高，而且一定是非常善于伪装自己的，可能有着什么身份我们都一无所知。不说了咱们的事了，马老二应该快出来了，说说他的情况。” “马老二，大名叫马玉宝，他哥哥叫马玉家，还有个妹妹叫马玉凤。兄妹三人都是走货的，马玉家是做底端的吸毒人员，马玉宝是负责进货和掺兑以及付款的，马玉凤是专门做一些夜总会岁数大的，还有那些底端流莺的生意。基本上马老二这边都是以吃老货为主，就是掺兑的四号海洛因。而一些中年人以及年轻人都是喜欢用新货的，基本以摇头丸和冰毒为主，不过这条线不在马老二的手里。” “那新货出货量如何？有没有什么消息？” “听马老二提过一嘴，说什么新型毒品都是一条线过来的，不过他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出货量不小，这里我指的是三个省的出货量，到了黑省这边只是一个分包人，哈市更是分包人中的分包人，目前这条线都没有摸清楚。”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听到这里才明白，案情的进展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慢，如何破局，才是杜大用目前要考虑的事情。 这时候马老二已经晃晃悠悠的过来了，而且还是哼着二人转小调过来的。 “都大用，你可以啊！还真看不出来，就你这年纪都快把监狱地板坐穿了，还基本都是一个罪名比较多，不是杀人就是伤害，那个妨碍公务估计还是人家栽给你的，可以可以！” “回头和喜子一起帮我吧！现在先给你两千一个月，如果干得好，不用你说，奖金一定比工资多，是不是啊？喜子。” 沈锐这时候赶紧很狗腿的捧了起来。 “用哥，二爷说的没错，我跟着二爷没多久都存了一万多了，这还不算下馆子，去叫妹子的钱。反正你现在也没啥事，要不就在二爷这边讨口饭吃？” 杜大用朝着马二爷拱了拱手说道。 “马二爷，承蒙你看得起，我这儿就两条，第一，不沾偷盗抢骗。第二，不糟蹋姑娘，其他的都行。如果二爷觉得可以我就留下，说一句不行，我喝一顿喜子的大酒，立马抬腿走人。” “一看大用就是老派的传统江湖人，我这儿做什么，喜子应该也告诉你了吧？其实也就是过去的鸦片贩子，真的你要是不和我干，我也相信大用不会往外传的，不过要是真的走了风，倒霉的可就是喜子了。如果要是能在一起干一番事业，那我们现在就上车，然后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算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二爷，抽那东西的人，我一点儿不替他们心疼，所以你这儿这份钱我能赚的。不仅这样，我还希望二爷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好，这样我也跟着二爷后面沾沾光，多挣点儿娶媳妇的钱。” 马二爷这时候心情是很高兴的，看着杜大用顺眼又舒服。 三个人直接开车找了一个烤串的地方，坐下来撸串喝酒了。 而这时候的汤帅帅则是第一次参加巡逻。 以前这家伙没干过这种实职基层干部啊。 还是特意找了一个蹲监狱的派出所所长，记录了一笔记本的内容，这才到了所里像个所长的样子。 这家伙一到所里，立即就开始整顿工作作风，这会儿坐在车里也是武装整齐的。 开车的协警也不知道自家所长啥来路啊，就知道抓了好几个作风慵懒的协警开除了，还给不认真工作的片警做出了批评教育。 汤帅帅这时候也是边干边装着，不能一上来就是一副丑恶嘴脸啊，怎么也得先把所里理顺了再说。 警车开到了红灯区，汤帅帅朝着那些亮着各种昏暗灯光的地方指了指说道。 “小王，去那里转一圈吧！我看着那地方不像啥好地方。” 协警小王也是撇了撇嘴，这地方肯定不是啥好地方了，不过大家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估计要是说出来，这个脾气不太好的所长，恐怕立刻就能让他滚蛋。 “把警灯关了，都跟着我走一趟。” 汤帅帅车子一停稳，立刻就和车里的民警和协警说道。 然后自顾自的就三晃两晃来到了这些风月场所。 突然这些原来昏暗店铺的灯光就全部亮堂起来了。 第8章 必须要镇一下 汤帅帅一看就知道，有人应该在所里给通风报信了。 汤帅帅也不管这些，随意走到一家店里。 “老板呢？里面有几个人啊？身份证都有没有？” 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出来了。 “哎吆，这不是汤所吗！稀客稀客。来，抽烟！” 汤帅帅差点都笑了出来，这消息漏的可是真快，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巡逻，人家老板竟然一眼就能知道他是所长。 “不抽，不抽！什么烟就拿出来给我抽。” 汤帅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软中华，抽了一支出来给点上了。 “小王，你们几个是不是死人啊？是不是要我这个所长求着你们进来查身份证？” 一个民警和两个协警这时候才走了进来。 “汤所，就我和一个姑娘在这里，平常这里生意也不好，我马上把身份证拿过来给你看看。” “生意不好还开着干嘛？小王记录一下，明天就让她的店铺灯光最亮，亮堂一点生意也好做一些，老板娘你说是不是？” 老板娘差点给汤帅帅说的栽一个跟头。 “明天我和局长说一下，这里还是很有必要树立一个治安岗亭的，毕竟是女孩子比较多的地方，安全问题很重要啊。小王，给记录一下，别到时候给忘了。” 汤帅帅一边说话一边抽烟的样子都让人恨不得把他打死才好。 老板娘磨蹭半天才从里面拿了一张身份证出来。 汤帅帅随意看了一下，然后就交给跟着来的民警说道。 “杨警长，对讲机喊一下，查一下身份证有没有问题。那个，老板娘，你的身份证呢？拿出来登记一下。” 老板娘这时候也是幽怨的看着其他几个人。 这时候其他几个人都是仰头的仰头，低头的低头，杨警长更是直接出去用对讲机喊话去了。 “听不见我说的话？难不成我不是中国人，还是你不是中国人？我说话你听不懂还是咋滴？” 老板娘只好走到里面，磨蹭了一下，又拿了一张身份证出来，汤帅帅看都没看，直接就把身份证丢给协警小王去了，然后转身施施然就走了。 汤帅帅知道协警会帮他办好一切的，所以这才回到了车里。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上了车。 “去电玩城去转转，那里转完了，找两家夜总会转转。” 汤帅帅说完眼睛一闭，直接不说话了。 其他人哪儿敢龇牙的，副局长兼任派出所所长，这个真心惹不起的，人家就是二十多三十不到，已经正科实职，一个车里的人都不够他撸的。 车子停到电玩城，汤帅帅进去一看，里面空空荡荡，都是一些骑摩托，打枪的，还有一些零散的客人正在打着格斗游戏。 “这地方看来非常守法经营啊！小王记录一下，明天你就待这儿给我拍录像，我们要把这样的企业作为守法经营的模范在我们里道区进行推广一下。”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暗门之类的地方，假如要是有，小王你可要给我上点心，假如突击检查检查到了，你到时候不是辞退的问题，而是玩忽职守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来，这里的片警是谁，明天我通知一下，让他和你一起。” 协警小王脸都吓白了。 “汤所，我去把老板找过来，您亲自见一下，聊一下。” 小王都不敢等汤帅帅同意，直接说完就往里走了进去。 一会儿就看到小王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青年男子。 “汤所，您好，怠慢了！这个不成敬意，您拿着。我叫朱远修，这里的负责人。” 汤帅帅看了一眼这家伙，就这么明晃晃的拿着两条硬中华就准备往他手里塞。 汤帅帅这时候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香烟不收，正在执法，请你配合！” “我看你这里还挺规范的，准备从明天开始让片区民警把你这儿设为守法模范经营的商户，到时候就必须要全天录像了。这个工作还是需要你多支持啊！小王，就这样，走！” 汤帅帅看都没看这个男子调头就走了。 男子看着汤帅帅的背影笑了笑说道。 “傻比一个！明天就让你知道厉害了。” 汤帅帅上了车直接说道。 “把手机，对讲机全部交给我。立刻，马上！” 几个人赶紧全部把手机和对讲机交了，因为实在不知道汤帅帅搞什么鬼。 汤帅帅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 “我是汤帅，我命令，所有特警大队队员十分钟之内集合完毕，我在碧阳路水手电玩城这里，这里可能有人涉嫌聚众赌博，一旦结合，手机全部收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希望你们能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 汤帅帅电话挂了以后，对着车里面的几个人说道。 “觉得我不该碰这里是不是？是不是这个电玩城背后有人是不是？你们以为我不知道？给了他机会了，还跟我这儿里个隆冬强的！监控底下给我塞烟？埋汰我不懂？想收拾我？” 汤帅帅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就这样看着窗外。 第9章 各自开始的局面 电话很快就来了，汤帅帅这才从车里下来了。 八辆黑漆漆的特警专用车，到地方就停了。 汤帅帅往里面指了指说道。 “进去搜查，可能有暗门，别把人放跑了。” 特警大队大队长点点头，带人直接冲了进去。 其他人不认识这人是谁，杜大用要是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王斌斌担任的大队长。 这是杜大用特意让几个人挑的武装力量，傅诚那边自己找了尚辉过来担任了特警大队大队长的职务。汤帅帅则是找的王斌斌。就是霍煜那里都是霍煜找了他的老领导来担任了特警支队的副支队长。 因为杜大用知道，没有强兵在手，想在一个地方打开突破口太难了，至于为什么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因为不让一个地方的坏人怕你，哪儿有机会能让坏人找你的弱点。 这种电玩城的暗门其实不难找，王斌斌分分钟就给找了出来。 里面正在玩赌博机的人一下就懵了。 连刚刚塞香烟给汤帅帅的中青年男子都懵了。 赶紧小跑着来到王斌斌的跟前。 王斌斌可不会和他们这些人客气。 “袭警！” 说完一枪托就把这个男子砸倒了，然后三四支冲锋枪就对准了这个男子。 “没有！没有！我没袭警，我就是和领导准备说个话。” 这时候汤帅帅带着所里几个人来了。 “我都看见你袭警了！小王，你们几个看到没有？” “看到了！”“看到了！”后面几个人赶紧说道。 “非法开设赌场，妨碍公务，寻衅滋事，通知一下刑警大队。明天我要看材料！这里封掉！其他的人带回派出所做口供。王队，谢谢配合。” 王斌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汤帅帅这时候在找麻烦的时候，傅诚同样也在开展禁毒行动。 既然来当领导，肯定先要安排一些小功劳给傅诚的，尚辉没用两天就摸了几条线索上来了。 缉毒警其实和刑警差不多，一年到头基本除了开会去，哪怕去队里上班都是便衣的。 傅诚这时候也和几个队员躲在一个破旧的居民楼下面。 “进去几个了啊？” 傅诚问着身边的队员。 “从下午到现在已经进去四个人了，加上刚刚进去的，和这里的房主，一共应该是七个人，根据情报显示，这里的房主夫妇两个都是瘾君子。” 傅诚听着点点头，因为尚辉没有和他进行对接，而是和自己的副手对接的，而这个副手也是禁毒总局派下来的侦查员。 傅诚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 “抓吧！不能让里面的人跑了。让队员们注意安全，我就在楼下等你们了。” 傅诚也是给自己立了一个人设，这个人设就是每次行动都是别人去抓，他自己从来都不会亲自负责抓捕的。这就给一些贩毒分子认为这家伙是怕死的，但凡怕死的都是可以通过手段拉拢的。 这个副大队长觉得这样挺好，这样他可以抓人得功，还各种刚正不阿，然后就是傅诚可以下沉成功，同样立功，两个人都不耽误晋升。 很快，七个人就给抓了下来。 像这种五六百块毒品都要几个人共同吸食的人群，这时候特别多。 傅诚觉得这样挺好的，就是他家的蔡珊珊有些担心。 审讯这几个人的时候，也是有几个人都是傅诚亲自审的，只要傅诚审讯的人，里里外外都能感受到，这个领导似乎只要求罚款，对于他们这种老油条并不想处理的多严重。 傅诚就是准备把最近一些人从轻处理一些，然后让这些人去拿货的时候散布这个信息，新来的这个禁毒大队长，似乎对罚款比较感兴趣，另外抓捕从来不去抓捕，都是手下抓，他来审，审讯完了，也就是为了罚款，除非罚不出来，送去拘留或者强制戒毒。 和赵幽燕这时候搭班的则是何无惧，这要是搞金融，经侦底子个个都是金融高手。 手握一千万启动资金的赵幽燕这时候的百胜金融已经在小圈子里名气相当可以了。 这两个人现在也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就等着那些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找上门来。 目前最安稳的反而是霍煜，因为霍煜这时候也是在摸底，因为这里的情况基本上他是一无所知，毕竟永春目前的泛滥程度很低，而且主要也就是在永春市和林吉市两个地方。 最遭罪的两个人，一个在看守所待着，一个在戒毒所待着，目前还在和各自所里的贩毒人员以及戒毒人员慢慢靠近了。 只不过常敏那边进展要小一些，而李泽林设计的身份本身就是老父亲母亲亲自把他送进去戒毒的，家庭条件不错，所以里面迅速有两个混子看上了李泽林。 第10章 关于来源 宁和玮这时候这时候则在省厅的安排下，在青鹭领了一个案子，带领其他队员全部到青鹭去办案去了。 杜大用这是第一次在外面喝的有些多，不过还好控制在了酒量的范围之内。 这边和沈锐回了沈锐租的房子里面，就全部吐了出来，然后沈锐给杜大用煮了面条，泡了一杯茶，杜大用连吃带喝才好了一些。 然后杜大用拿着手指在房间里绕了绕，又指了指耳朵，沈锐摇摇头，杜大用才开口说话了。 “不得不小心一些，你用了干扰器？” 沈锐点点头说道。 “不是抗干扰，我是用了屏蔽器，放在卫星锅里了。总局弄的新玩意儿，我试验过，装窃听器没啥效果，主要这一片都是卫星锅，估计本身那东西对窃听器就容易干扰。”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接着说道。 “没想到这个马老二酒量还挺大的，不过你小子也给我灌了不少，现在连吃带喝的都感觉脑子嗡嗡的。” “这个小院是独门独院吗？” “特意租的独门独院，就算我想租城里的商品房，马老二也不会同意的，门口那辆破捷达就是我的专车，看着待遇还可以吧。” 沈锐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马老二口风还是很紧的，从这一点来判断，他应该有上线联系，只不过我估计这个上线他可能没见过，或者说两个人只是用电话联系过，马老二对于对方的声音很熟悉。” “杜队，其实在这里混合分装太容易了，还不容易被抓到，因为这里太多人家里都有很大的地窖，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家去哪一家去混合分装，而且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也不是特别的熟悉，有时候感觉村落差不多，可是去了以后才发现不是原来的房主。” “杜队，而且我有个预感不知道对不对！” 沈锐喝了一口茶和杜大用慢慢说道。 “你说说看，我看看预感的内容是什么。” 杜大用对于沈锐了解的内容还是非常重视的。 “我觉得整个毒品就是到了哈市这里分出去的，而不是从其他地方来了以后，往哈市送的。首先哈市和永春市就是相邻的两个省会，交通便利，距离不过两百多公里。还有就是哈市到沈市多远？六百公里路，行车距离也就七八个小时的路程，可是这三个地方可以辐射的范围就很广了。” “最重要的就是，老鹅家黑帮和金三角的关系非常不错，会不会从这面过来，这样就会让我们防不胜防。要知道，从老鹅家来咱们这儿可是容易的很，偷渡那是家常便饭。” 杜大用听完沈锐的话，想了想说道。 “我来之前也这样考虑过，可是我觉得新型毒品不一定就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四号可以按照你那样说的路线，那么新型毒品更像是给了技术或者说是我们这边有贩毒组织掌握了这个技术在我们境内合成的。我们不说其他的，从已经侦破的案件来考虑，你就会发现，新型毒品的售价并不比国外贵很多，那就说明利差很小，这个何无惧和我说过，一旦利差小，是不可能让人家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做这个生意的。” “不仅如此，还出现了新型毒品价格倒差的现象，离着金三角近的地方，反而价格比这三个省的价格还要高，尤其内陆的几个省，北湖，南湖，西江，徽省，南河，还有临海的东鲁，苏省，北河，浙省，粤省经过何无惧统计的数据研究，价格都比这三个省的价格要高一些，那就很有可能，这里才是新型毒品的流出地。” “还有两个地方也是非常古怪，一个是晋省，一个是蒙省，这两个地方的价格竟然和这三个省的价格差不多，你说这距离近吧也谈不上很近，你说远吧，也没有那么远。所以我认为的是，可能存在两个生产基地，一个在这三个省，一个在那两个省。” 沈锐听着眼睛都在冒星星了。 “杜队，那那边怎么办？” “等着这边出点线头再说，要是现在摊子铺那么大，哪怕就是总局现在也没有那么多警力往下面铺，要是靠着当地的警察，又怕是有人勾结，那到时候才是很大的麻烦事，所以咱们现在就稳扎稳打，先把马老二背后的人摸出来，这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杜大用说完掏了香烟出来，给沈锐也散了一支。 “喜子，我告诉你，女色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一碰，那玩意儿无论谁让你碰你都不能碰，我知道我们有些同志为了卧底没办法，只能去碰那玩意儿，可是你不行，一没结婚，二没孩子的。别人要是就想让你证明什么，咱们可以演戏继续“杀”自己的同志，哪怕多“杀”几个都没事，最多让他们休息时间长一些，可是咱们都不要沾染那玩意儿。哪怕他们有人去太平间去验真假，我这边也有对付他们的手段，保证以假乱真，一点儿破绽没有。” 杜大用这时候想着铁师傅的手艺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第11章 汤所长的打开方式 沈锐听着杜大用的话，知道这是杜大用要让他设定最低的底线，用可用的办法代替风险很大的做法。 “用哥，确实会出现你刚刚说的情况，我们有时候为了获取更多的消息，不得不去碰一下那玩意儿，不过这个戒断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现在总局也不太同意用这样的办法去获得消息。” “不说了，咱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去熟悉一下你熟悉的东西。” 杜大用这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困了，便早早结束了这次谈话。 而汤帅帅这时候还在审讯室坐着呢！ “你叫啥名啊？” 朱远修看着这个新来的所长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汤所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叫什么已经告诉你了，你这记性也太差了一些。” “脾气还不小，刑警队有人啊？还特意把你送我这儿来审讯？” 汤帅帅提到这个就是一头恼火。 刑警队认为这是大神在打架，哪儿敢夹在里面两头不是人，只好把其他人审审，可是这个叫朱远修的只能送汤帅帅这里来了。 “汤所长，不是我脾气大，而是你是新来的所长，你的脾气大了一些，记住，这里是黑省哈市，还轮不到你一个小所长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放我走了，这件事咱们就算了，当做前面递烟那件事是我不对，咱们俩两清，以后咱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所长，我开我的电玩城！” 汤帅帅只是笑了笑，然后把审讯室人全部赶了出去，把摄像机一把推倒了，录音器一把就给砸了。 然后走到朱远修跟前笑着用他的手抓了一下一把裁纸刀，然后放回了桌子上，随即又过来给朱远修解开了手铐，从审讯椅上面把朱远修放了出来。 不过随即反身去了审讯桌那里，右手戴上了一只橡胶手套，跟着就拿着裁纸刀往着自己身上扎了两下，然后就冲出审讯室了。 “犯罪嫌疑人要杀我解气！” 这时候朱远修也知道不好，跟着出来，大声喊着。 “姓汤的，卧槽尼玛，你特么敢阴劳资，你不死都得死！” 汤帅帅这时候笑了，反而站住不动了。 这时候派出所值班警察还是很多的，有的人已经把枪拿了出来。 “用警棍收拾，电棍也可以。” 哪个所里都有想跟着所长的民警和协警，于是四五个人一窝蜂上去了。 没到两分钟，朱元峰给重新放到了审讯室。 汤帅帅这时候第一时间给分局和市局打了电话，随后又叫来了市电视台，然后拿着备用的摄像机开始在审讯室摄像起来。 这时候朱远修也不敢叫唤了。 因为他觉得这个汤所长应该是要拿他开刀了。 汤帅帅拿这个朱远修开刀那是必须的，这家伙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种，在他的电玩城玩破产的商户好几十家，还有三个人因为还不起在他电玩城借的高利贷自杀了，就这样的家伙现在还能把电玩城继续开的好好的，汤帅帅怎么可能不去拿他开刀。 最重要的一点，这家伙的电玩城有人涉毒，而且有些小量的毒品交易，汤帅帅准备一开始用查处聚众赌博把这家伙拿下，然后摸点线头出来。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些能耐，汤帅帅更加没想到，交到刑警队竟然还给他送回来了，这就耐人寻味了。 分局还没来人，市局已经来人了，市局人刚到，市电视台也就到了。 电视台记者永远都是抢问高手。 “请问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已经把采访的话筒塞到了汤帅帅的嘴边。 “刚刚我们这里有犯罪嫌疑人准备上个洗手间，没想到，我们所里对他放松了警惕，造成了犯罪嫌疑人准备脱逃，并且用裁纸刀刺伤了我，经过值班民警和协警的努力，已经再次控制住了犯罪嫌疑人，审讯室里面的设备基本都被损毁了，你们可以拍一下，不过犯罪嫌疑人现在是极力推脱他的犯罪行为，说是我故意栽赃陷害他的，我只不过刚刚到任几天，对于哈市以及目前所里的辖区都不熟悉，怎么可能栽赃陷害他的。” 汤帅帅一边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一边和电视台的女记者说了发生的情况。 “同志！你这伤口得马上去医院啊！怎么天气这么冷，还被扎伤了呢？” “审讯时候，怕犯罪嫌疑人受凉，我们一直都是开着暖气进行审讯的，我也不能穿着大棉袄开始审讯啊！” 汤帅帅从刑警队把人送回来那时候起，就开始设计起来了，后来只不过把设计好的都给做了一遍而已。 就连审讯室为什么会有裁纸刀，汤帅帅都做了应对的准备，因为买了修正液，而修正液的塑料瓶口是要切掉的。 至于为什么把审讯室的人都给赶走了，汤帅帅也都编好了借口，发现犯罪嫌疑人神情不对，因为不知道犯罪嫌疑人会不会大小便失禁，这才驱离了其他的审讯人员，并且立即就给犯罪嫌疑人打开手铐和审讯椅上的卡锁，随即犯罪嫌疑人就用这个机会准备刺伤他造成混乱脱逃。 第12章 狠人汤所 等到市局的人核查好了，市电视台的人都已经采访结束走了，分局的人才慢慢腾腾的到来了。 这时候汤帅帅已经去医院进行包扎了。 分局来的人直到听说市局和市电视台的人都已经来过了，这才慌了神，立马就给分局局长汇报了这个事情。 分局老大这时候正呼呼大睡呢，一听到这样的情况，就知道糟了。 首先，汤帅帅是副处级待遇，正科实职，只比他低了半个等级，属于省厅和市局统管干部，他这个局长没有权力去撤汤帅帅的职务的。 第二，现在是汤帅帅本人受伤了，那么为什么涉嫌非法聚众赌博，妨碍公务，寻衅滋事三项罪名的犯罪嫌疑人会从刑警队送回派出所处理？ 第三，市电视台已经采访过了，意味着这件事肯定会被发酵，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分局局长，一个涉嫌三项罪名的犯罪嫌疑人怎么从刑警大队又被送回了派出所审讯，这从逻辑上就是不对的。那么他这个局长是怎么管理的？这个可是要追责的！ 第四，就是谁干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小小的电玩城有这么大的胆子，说没人撑腰，那绝对不会让大家相信的。还有一点，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脱逃？目的是什么？ 想完这些，分局局长也是没法睡了，直接就给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打了电话。 “向小伟，你今晚在干什么？” 刑警大队大队长向小伟这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局长，咋了？” 分局老大恨不得把电话摔了。 “咋了？谁让你把一个涉嫌三项罪名的犯罪嫌疑人又给送回派出所的？是谁？” “局长，今天晚上，唐副局长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他的一个熟人送我们刑警大队去了，实际上那个人只是和三林路派出所那个新来的所长发生了一些冲突，让我们先把人送过去，明天他去三林路派出所处理一下就行。” 分局老大差点气的要骂人了。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现在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明天早晨处理不好，唐副局长和你一人背一半的锅，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早就让你和老唐离远点儿，他是企业保卫科上来的，年轻时候干的混事还少吗？你不想背锅，就必须把他捅出来，我说的听懂了没有？” 向小伟这下给吓懵了。 “知道了，局长！我马上去大队去收尾，保证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分局老大听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向小伟这时候赶紧穿衣服，下楼开车直奔刑警大队去了。 到了刑警大队，这会儿弄不清的还以为发生了大案子，所有的副大队长以及教导员全部都到了。 向小伟这时候也是脑仁儿都疼。 “当时我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谁和我汇报没有多大事的？涉嫌三项罪名也敢说没有多大事啊？你们特么胆子长毛了不成？什么都特么敢擅自做主了是不是？谁啊？站出来啊！以为我找不出来吗？” 这时候一个刑警站了出来说道。 “向队，是唐副局长先打电话过来的，说是你要问起来就说没有多大事情，我以为你们之间已经沟通过了。” 向小伟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唐副局长是真的他么太坑人了。 这时候赶紧回办公室找汤帅帅的通讯录。 找到以后，立即就给打了过去。 “谁啊？” 汤帅帅一边站在窗口抽着烟，一边是铁架上挂着点滴。 “汤副局长你好，我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向小伟。” 汤帅帅这时候才笑了，正主终于来了电话。 “向大队，你好你好！今天你们大队可是给我挂了彩啊。” 汤帅帅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二话不说，先把帽子给你砸严实了再说。 果然向小伟一下就给汤帅帅堵了嘴。 “汤副局长，刚刚我已经和杨局联系过了，也让杨局狠狠批评了一顿，杨局让我务必亲自向你赔礼道歉，并且立即把犯罪嫌疑人重新押回我们刑警大队。” 汤帅帅这时候觉得这家伙有些蠢。 “向大队这是准备自己一个人把这个锅给吃了？” 向小伟给汤帅帅都说懵了。 今晚都懵了几下了。 “汤局长有什么意见？不是，不是，是高见。” “你亲自来我们所里，带上设备，你亲自过来审嘛！谁规定基层派出所不能和刑警大队合作了？” “不过，前面谁让你放我这儿的，你必须要有书面材料，谁接的电话，什么时候接的，说了什么都要写的清清楚楚，其中原因必须要有书面的东西，另外就是，派自己信任的人，连夜对那个朱远修的电玩城办公室以及他的住宅或者其他可以隐匿的地方进行全方位搜查，我想杨局这时候肯定会批准的，毕竟这个朱远修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犯罪嫌疑人了。等到案件侦破，你只是被领导利用，而不是失职，如果还有新的发现，唐难道不能成为向吗？向大队长，你说是不是很合理？” 向小伟激动的差点隔着电话都喊出来大哥了！ 第13章 硬翻出线索 汤帅帅这时候只能靠自己打开局面，拉拢一些有一定实权的朋友。 因为在三林路派出所辖区内，现在简直太平静了，坏事是一大堆，可是就是不冒头，汤帅帅如果不打破这样的局面，就还是这样的局面，只有先打破了，他才能有机会让那些坏事冒头出来。 向小伟迅速的按照汤帅帅的说法做了，因为这确实是他目前唯一能够自救的一条路，今天晚上他只要完不成，明天摘帽子受处分的一定是他，这时候向小伟也是心一横了，让那个坑他的人去死总比他自己死要好啊！ 于是里道区刑警大队二半夜就开始折腾起来了，目标直指朱远修所有的产业。 底下人去干活了，他也得去干活啊！不过向小伟也听出来了，他得等汤所长回所里以后才能去，要不然再得罪一下这个汤副局长，向小伟感觉自己这个位子能坐稳了才怪。 汤帅帅这时候回到所里就给向小伟打了电话，向小伟这时候就在三林路派出所附近待着呢！ 接到电话，立马就开车进了派出所。 向小伟这还是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汤帅帅，这才发现汤帅帅非常年轻。 这方面也不能怪汤帅帅，汤帅帅刚来的时候可是戴着黑框眼镜，留了胡子来的，就是想让人家觉得他够成熟稳重。 等到到了派出所以后，这家伙才不戴眼镜，刮了胡子，立马就显得年轻太多了。 “汤副局长，你好！今天是我这边出了大问题，我这感觉赔礼道歉都轻了一些，事情结束，我请你去一趟正阳楼，亲自斟酒道歉。” 汤帅帅笑了笑说道。 “向大队，咱们现在可是不打不相识啊！本来距离有些远，这下距离不就近了很多吗！材料这时候应该派人送到市局去，然后抓紧时间审讯，不过那个朱远修嘴估计有些硬，这就要看向大队的本事了，我就这儿等着向大队的好消息。只要今晚搜查能取得成绩，明天早晨可以在咱们所的食堂吃个早餐，然后再去市局纪检部门说明情况，我想向大队的前程肯定无忧。” 向小伟这时候真的是佩服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副局长了。 “汤局，那我先去审讯，设备带的不太理想，有时候会出问题，你们听到动静要理解一些，都是在维修设备。” 汤帅帅满意的笑着点点头。 汤帅帅才不会管什么动静呢！只要打不死朱远修就行。 用两条烟就想坑了他的人，汤帅帅心里是极度不舒服的，何况还是一个坏事做的很多的坏种。 审讯的时间并不长，一个多小时就已经结束了。 不是因为朱远修愿意配合，而是在朱远修的住宅，办公室，以及他开的一个ktv办公室搜出了大量的现金不说，还有各种账本，还有各种行贿记录，还有汤帅帅觉得最重要的，冰毒！而且数量相当的不少，三百多克。 指纹已经提取，监控已经提取，朱远修想躲都躲不掉。 汤帅帅等到审讯结束才走进审讯室。 “朱远修，这下要枪毙了啊！” 汤帅帅一进来就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然后还在嘴旁边吹了吹。 朱远修这会儿就没了刚刚那种横劲儿了。 “放我一条生路，我说毒品从哪儿来的。我不能去禁毒大队，那样可能我会直接死掉的。” “给个名字和地址，我把你交到市局禁毒支队去。” 汤帅帅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不知道名字和地址，只能描述出他的长相和身材，也仅仅知道他的绰号。” 汤帅帅这时候才有些着急了。 因为他不知道铁师傅在不在哈市啊。 于是回到办公室立马拿出紧急联系手机发了一条密语过去。 电话几乎就是隔了十来秒钟就回了过来。 “我在哈市，不过我现在没有制服，你弄一套制服，我过二十分钟去你的所门口等你。” 铁师傅这句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汤帅帅立即就开始找合适铁师傅身材的协警制服。 等到找好以后，汤帅帅立即就去了所门口，没一会儿，所门口来了一辆丰田凯美瑞的车子停下了。 车窗落下，里面的驾驶员朝着汤帅帅招招手。 汤帅帅一看，不认识，不过估计这应该是铁师傅伪装的，就赶紧迎了上去。 “汤队，我是乔川。” 汤帅帅给吓了一跳。 “乔川？卧槽。你跟着铁师傅学徒了？” “是的！师父在辽省沈市支援傅队他们。” “来来来，赶紧穿上，唉，你这不是警用棉袄吗？” “汤队，这个是可以买的到的，可是制服不行，师父说了，警用制服类不要放在家里，一旦被发现了，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 汤帅帅这才点点头。 乔川这时候已经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样子，汤帅帅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道道出来。 “汤队，什么事？抓紧时间吧！” “听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画像！东西带了没有？” 乔川来到后备箱，打开以后，拿了一个大帆布包就关上了后备箱。 “走吧，汤队，争取一个小时结束，现在离着天亮可不远了。” 乔川面无表情的和汤帅帅说道。 第14章 摸出第一条线 两个人进了审讯室，立即让看守协警出去了。 “朱远修，这是你唯一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到时候你就知道，哪怕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了！我形容，我肯定不会不老实的，还希望汤局手下留情，给一条活路。” “先坦白，再说其他的，该是你的立功行为，我不会向上级隐瞒的。” 随即朱远修开始慢慢描述起来绰号叫做小胖的面容和身材。 乔川这时候也是运笔如飞，不停画不停的改。 到了四十多分钟的时候，乔川第一次朝着朱远修亮了画板。 “眉毛不对，还有人中长了，眼角还往下一些，脸部还不够圆润。” 朱远修这时候仔细看完，立即提出了需要修改的地方。 乔川这时候立马进行了修改，五六分钟以后，再一次亮了画板。 “这个真像！就和拍黑白照片差不多了。” 乔川这时候把里面的衣服一脱，把画板放下，立即就离开了审讯室。 汤帅帅知道这是乔川直接走了，不过这时候他还不能送，只能看着乔川关门，心里默默祝福了一下。 “朱远修，平常这家伙和你交易的地点在哪里？是你的电玩城还是ktv那里或者是你的办公室？” 朱远修摇了摇头说道。 “都不是，在滨河县，栏木县，上知市，燕坝县。我只让他送过四次货，最后一次最多，也就是你们搜查到的这批货，其他的都是很少的。交易地点在滨河县！” 对于朱远修什么四次交易只有这次数量最少，汤帅帅是一个字不信的，估计除了第一次可能少点儿，余下的三次可能数量都不少，不过目前只能按照这次的数量来定罪。 “他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来的？见面的确切地点都是哪儿？” “没有看到他的交通工具，每次都是他通知地点，找的都是一些偏僻路段或者是偏僻小路，完全没有监控的那地方。具体叫我说，我真不知道那是哪儿，毕竟我就是里道区长大的，除了对象坊，岗南，外道这些地方熟悉一些，那些他选的地方，我是真的不熟，每次都是问路过去的，而且每次交接完，他都是转身就走了，那地方都是有小林子的，不过我也怕出问题，拿了东西基本我就走了。” “除了你这个水手电玩城，另外一个你的竞争对手黑猫电玩城里面有没有这东西？” “应该都有的，以前我有的时候，黑猫家就应该有了，他们家楼上就是夜总会，肯定应该是有的。” 汤帅帅听着点点头。 “你是怎么搭上这条线的？” “一个朋友介绍的！名字叫邢道洪，住外道区大河二马路红光塑料厂宿舍，在那儿一问就知道了。不过这家伙不经常在家！听说谈了一个对象，可能在他对象家里住着。” “邢道洪多大年纪？” “三十多吧！离过一次婚，不过没小孩，俩人才离了，不过邢道洪告诉我，他媳妇儿打他打的太狠了，俩人一干仗，他媳妇儿就会拿她爹的马刀去劈他，最后俩人离了。邢道洪爱喝酒，喝完酒还喜欢乱吹一通，所以经常和他媳妇儿干仗。” “别说人家家长里短的，说重点，他怎么有渠道的？你们之间什么关系？” 汤帅帅这会儿可没时间听朱远修在这里瞎白话。 “他原来就是个小瘪三，也不知道咋滴就有了钱，那是他离婚以后的事儿，去我的ktv玩，正好我回去，碰见他了，那会儿他正好开车走，开了一辆大奥迪，原来年轻的时候，也在一起混过，他和我打了招呼，我看他那会儿混的挺好，我才应了声。然后交换了电话号码。” “那是什么时间？” “前年，不是不是，大前年收尾那会儿，02年12月，后来他经常来我ktv玩，我也给他打了折，这一来二去不就更加熟悉了，我就问他咋就混好了，他和我说，弄点意外之财，那时候他还没和我交底，到了03年那时候，不是闹咳嗽吗，那时候甭管哪儿生意都差，我就给他打了电话，然后他就带着我去了上知市的一个小别墅，里面一大堆女滴男滴，就是玩那玩意儿，我后来也玩了那玩意儿，所以就开始上道了。” “我这人又喜欢装比，那钱花起来跟喝白水一样，哗哗的。弄得那阵子，他还借了两万块钱给我！最后我又没钱了，他才和我说了，等我开张以后，可以让我弄一些进电玩城和我自己的ktv，不仅能赚钱，还能自己玩的嗨。我就听了他的意见！后来他就给我介绍了小胖，也不是介绍，就是给了一个电话号码。” “你这两三百克卖的时间还挺长啊！这还得加上你自己嗨。不过算了，我现在也不和你扯这些犊子，他车牌号多少？” “龙a-01666。奥迪a6。不过，警官，他对象挺多的，经常换，最近一个好像听说是岗南那边的，你可以去查一下。” 汤帅帅听着点点头。 第15章 突然提职 汤帅帅又问了一些问题以后，发现这家伙应该也只是一个末端的销售方，所以直接出审讯室就给总局汇报了这个消息。 结果还没到早晨，就有人过来把朱远修提走了。 到了早晨上班时间，里道分局副局长唐季秋一到单位就给带走了。 弄得整个里道分局一下就风声鹤唳起来。 随即下午时候，汤帅帅被任命为里道区第一副局长，协助局长开展工作，分管三个区中心派出所，以及禁毒大队。而向小伟突然被提拔成为里道区副局长（代）兼任刑警大队大队长。 最惨的不过原来的杨局长，直接被调离去了齐耳市担任了市局政治部主任。 里道分局局长位置暂时空置，由区里的一个副区长代管。 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这个位置就是给汤帅帅留的。 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向小伟，昨天还在错误的边缘过着，现在就是一飞冲天。 别人不知道，向小伟知道咋回事啊！ 只不过他没想到，汤帅帅能有这么厉害的背景。 其实不是什么背景，只是昨天汤帅帅把实际情况汇报以后，上面一下就认识到了一点，权力给的不够，可是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正科到副处的时间不够，必须还要等到今年过半才可以，因为那时候他们岁数才够了。 毕竟他们和杜大用不一样，那家伙是两个部级一等功在身上的。没能现在给正处就已经算是委屈他了。 无论是汤帅帅，宁和玮，傅诚现在都是副处级待遇，正科级实职。加上部级荣誉称号和个人二等功，也只能在这个年纪在这个级别待着。 这些一开始都是总局做的打算，不过现在一听汇报就明白了，权力太小，受到的掣肘太多了。 杜大用也是早晨得到的消息，他没想到第一个打开突破口的竟然是汤帅帅这边。 而总局下达的任务就来了，对邢道洪找而不抓，让杜大用和沈锐唆使马老二三兄妹去接近这家伙。 别说马老二知道消息了，整个哈市地下市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不过朱远修的罪名可不是涉毒，而是聚众赌博，妨碍公务，寻衅滋事三个罪被抓的。 主要这时候也没人知道朱远修手里的毒品是不是已经全部散出去了。 汤帅帅这下一下成了里道区地下市场最想靠近的人了。 江湖传闻就是这样，什么朱远修就是得罪了这家伙才被人家反手就给收拾了。什么这个派出所所长原来就是准备来当局长的，只不过年纪不够大，正好这次局长和原来的一个副局长得罪了他，他就收拾了这俩人的狗腿子。 反正这会儿外面小道消息是一个接一个。 不过这时候最着急的就是邢道洪了！ 其他的不说，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这家伙就闭门不出了，连着在家里躲了四五天。 而这四五天里面，沈锐和杜大用就开始准备唆使马家人进入新的市场。 “二爷，今天有没有空啊？叫上三姐一起聚聚，反正最近有狂风暴雨，我和我用哥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有个朋友昨天还了我五百块钱，我寻思着一起吃点儿。” “行！晚上找个地方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吃炖菜，不撸串了！这几天上厕所有些难。” 马老二在电话那头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杜大用这时候和沈锐稍微打扮了一下，直奔黑猫电玩城去了。 杜大用得到整个情报以后，立马就把这地方作为他和沈锐要进行突破的地方。 “一人五千块，最多输这么多，这可是我私人的钱。赢了就晚上请马老二吃饭！” 杜大用用都大用身份办的卡取了一万块，在进入黑猫电玩城之前和沈锐说道。 “打这种赌博机还能赢钱？” 沈锐一脸不信的问道。 “当然了！这种赌博机肯定都有返点比例的，我那时候在粤省实习的时候，研究这玩意儿研究了小半年。这种大型电玩城不会像那种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机器，只能来赢的不能来输的。” “这种机器都有一种出分期，我们就是要找这种出分期，一旦找到，不过要找那种十块钱一分的机器看，那种一块钱十分的那个没意思，挣不着钱。” 沈锐听的瞠目结舌。 “真的！我骗过你吗？你这表情看着我？” “用哥，靠谱吗？别到时候一下全部输了，就是你第一次骗我了。” 杜大用在沈锐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 “你这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输不就五千一万的，我俩现在啥人？赢了，有人看不过去，咱俩就干一架。输了，我俩就是典型的败家玩意儿，还得没事来多输几次，不行就叫上马二爷一起来，他不来我们就告诉他我俩输了不少钱，他肯定会过问的。” “我俩赢多了，他怕我俩不认真干活，我俩输多了，他也怕我俩不认真干活。总之，这是好事儿，还能找一些暗地里的突破口给帅帅助力一下。” 杜大用说完，把手里的五千块往手上拍了拍，直接往黑猫电玩城里面走了进去。 第16章 我玩这个有一手 黑猫电玩城里面人很多，各种游戏机都有，而且人很多。 杜大用估计是因为水手电玩城给封了的原因，这儿人才会非常多。 “用哥，这儿外面的机器很多都是赌博机，而且看着输赢还不小。” 沈锐在里面转了一小圈，这才来到杜大用这里说道。 “咱们俩不用管那么多，那些挂着纸条写着留机的机器我们要多注意一些，只要不是那种连线赌博机器，都是单机的扑克机，我们就可以等着上分员撕了条子就可以去玩，那种机器一般赢面会高一些，因为那种机器基本都是赢了不少钱的机器，只要这里的技术员不动机器，肯定不会输太多钱的。” 沈锐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杜大用。 “别没事儿就看着我，我俩现在是赌徒，不是来这儿观察什么的，老板对于我们这种喜欢盯着留机机器的客户基本都是一半喜欢一半不喜欢的态度。他要不是想着细水长流，那是绝对不会让我们这样的赌徒存在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老虎机这里。 每块区域的分值都是不一样的，最低的是一币百分，还有一币十分，一币一分，五币一分，十币一分。 “这种一币，一百分或者五十分的老虎机都是难度很低的，输赢很小，不过却可以培养人的赌徒心理，只要玩上瘾了，就会慢慢成为赌徒，只要玩这个玩上瘾的，最后都有赌徒心理，觉得这个一币一百分，十分赢钱太容易了，就会不断尝试一币一分，十币一分的，尤其那种十币一分的，难度系数应该是最高，可是肯定有人在这里赢过大彩头，这种机器押注最高也就是100，如果是十币一分，就是一千块一次就可以下在一个空格里，如果一旦中了最大的那种大bar，有五十倍赔率，有一百倍赔率的，你可以算算一千块真的押中那个多少钱吧。” 杜大用在沈锐身边小声说着。 “最多十万！我的老天爷啊。” “别老天爷了！你看这里，十币一分的机器有几台？最挣钱的往往不是这种，而是那种一币十分和一币一分的。不过这个都比不上扑克机，那才是这种电玩城最赚钱的法宝。咱们现在就看着一币一分的机器，注意了没有，大概有二十台机器上面有六张贴了留机的纸条，这种纸条最多只可以留机12小时，而且基本都是输了可能有上万或者好几万的。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得看这些老虎机能不能猜大小，如果看它的猜中正确率的话，就可以知道机器调整的松紧程度了。” “这里面还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专门等这种机器的，有的是老板安排的人，有的是这种电玩城老玩家，只不过钱输差不多了，摸到了一些自以为是的门道，可是最后还是输，因为哪怕在这里赢了，在其他机器上还会去赌，最后结果还是一无所有。现在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全面取缔这种赌博机了，也不知道这里为啥还能这么兴盛。” “过会儿你听我的就行，有些来投机取巧的，本钱并不多，一旦机器还是不出分，我们就可以上了。我以前在粤省实习的时候，所里经常一抓这种卖赌博机器的一大把，还是学了不少的技巧的。不说吹的，实习时候，我在广大市这种游戏厅，有时候一个周末就可以赚几百，那时候这玩意儿广大市也有很多。” 别看杜大用一边小声说着，眼睛可是不停的在乱瞟。 很快一个女上分员就开始看记录本了，杜大用这时候知道机会来了。 只要看到上分员的眼神是盯着哪台机器的，她再看记录本，只要用笔一划，杜大用就动了。 条子刚被撕下来的时候，杜大用已经坐到了那个位子上。 杜大用刚坐上去，就有三四个人站在他旁边了，只不过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杜大用估计这些人还想着让他先探探底。 这台机器就是一币一分的。 杜大用毫不犹豫的上了一千块钱的分，然后开始左右移动分数，先进行了猜大猜小，从一分到五分再到十分，然后到百分，输赢比例还可以的。 这时候杜大用才开始押注。 连着押了二十多把，输赢也还可以，这时候杜大用开始独押三门了，一个双星，一个双瓜，一个大bar。每手三百块！杜大用一点儿紧张的表情都没有。 只用了三下，就出了一个大三元，还是三十倍率的，机器上一下就得分六千分。 杜大用这时候才有了一些笑容。 因为杜大用知道，这台机器要吐分了。 改小额押注十来手，杜大用再次押了几个赔率高的。 这次两下就出分了，五十倍率的小bar。 杜大用这时候不急不躁，脑子里全是那时候审讯那些赌博机经营部技术员的话。 过了有十来手，杜大用全盘押注，八百一手，毫不犹豫。 五手过后，机器出了满堂红。 这一中，几乎所有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 第17章 赢钱才是开始 中过以后，杜大用并没有退分，而是连着押注大三元，因为还有个四十倍率的大三元没出。 杜大用知道这台机器应该吃了很多分进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都没有两手，四十倍率的大三元出来了。 这时候杜大用把分弄成整数，直接退钱。 一个小时不到，杜大用净赚两万。 而沈锐这时候的五千已经输的只剩三千多了。 杜大用这时候才离开了一币一分的区域，而是直接来到了十币一分的区域，不过花了一千块试验机器以后，杜大用就离开了这个区域。 老板把这个机器分控调的很紧，想赢钱没那么容易的。 杜大用这时候就带着沈锐在这个电玩城里到处转悠，转了有三个小时，最终带了盈利一万，两个人才离开了电玩城。 出了电玩城，杜大用才对沈锐说道。 “喜子，陪我去电子城买点东西。” 沈锐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杜大用。 “这里十币一分的机器有漏洞，我要用遥控器大赚老板一笔，不多赢他一点，不知道这里的深浅，不能让帅帅这样频繁的查处，那么很快他的工作就不容易开展了，我们得惹事出来，这样他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老板，目前在这里面的负责人只是给真正老板打工的，看来上个电玩城老板出事以后，这里也谨慎了很多，不过只要他不怕亏本，那他就一直躲着。” “这里的那种转盘狮子王国，也是漏洞百出，我们现在买一些电子设备，然后和马老二吃饭，吃完以后回去组装，然后我教你怎么用，明天你过来的时候，找到这里的电源总开关，直接把总开关关一下，让电玩城停电一会儿，估计他们维修的肯定以为是短路跳闸了，等到送电的那一刻，就按照我晚上教你的办法调整电子设备就行了。” 沈锐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家大队长真的就和大宝库一样。 两个人来到哈市最大的电子城，杜大用看到有监控，赶紧伪装了一下自己，然后让沈锐在监控以外的地方等着他，独自就进去了。 杜大用进去花了一千多，买了一些干扰器，解码器，二极管这些东西就出来了。 两个人把东西送回去以后，直接去市区又找了一家炖菜馆开了一个包厢，然后沈锐才给马老二打了电话，说了地址。 六点刚过，包厢门就给打开了。 马老二先进来的，后面跟着一男三女。 杜大用和沈锐立马站了起来说道。 “二爷，三姐，三姐夫好！” 沈锐叫完以后，杜大用除了认识马老二，其他人也不认识，所以跟着沈锐同样叫了一下。 “坐着，坐着！都是自己人这么客气干嘛啊！看来今天伙食不错啊，这是赚了啥外花啊？” 马老二一边脱下外面的衣服，一边看着席面说道。 “二爷，今天去电玩城打游戏机赢了一点小钱，反正和用哥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沈锐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 “去了黑猫还是森林啊？” “黑猫！森林不在二爷的实力范围，怕赢了钱让人给弄了。” “喜子，只要正规赢钱，怕啥？还能把人家电玩城给赢没了不成？不过这几天还是低调一些，水手的猪头三刚刚给雷子收了，那家伙就是走路眼睛都要朝天的，现在不给收了，迟早的事。” “大用，还不认识我妹妹吧？这就是我三妹，不过你得叫三姐，这是你三姐夫，这两个是你三姐的好朋友，正好今天找你三姐有事，我寻思着都不是外人就一起带过来了，反正正好大家认识一下。” 马老二指了指几个人介绍道。 杜大用笑着递了几支烟过去。 同时也在观察几个人。 马玉凤今年大概有快四十岁了，不过保养的挺好，身材看上去也没有走样，一双眼睛很大。 马玉凤这个所谓的老公应该也不是原配的感觉，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眼神交流，就算交流都显得一点都不默契，反而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和他眼神交流挺多，而且默契感很足。 剩下的两个女人，明显岁数都是不到三十的，应该和杜大用差不多大。 不过一个是有风尘之色，另外一个则是看着有些娴静。 一圈烟散下来，沈锐也就让上菜了。 “今天只谈社会见闻，生活往事，不谈任何和工作有关的地方。” 马老二一边看着杜大用和沈锐，一边笑着但用了肯定的语气说道。 杜大用立即就知道了，这里面应该有人是马老二都不太熟的人，甚至可能也是第一次见面，想到这里，杜大用趁着喝水的功夫，瞥了一眼那个看着有些娴静的女人。 第18章 有人先一步 这时候那个娴静的女人倒是站起来端着酒杯先开了口。 “二爷，我叫王芬，目前跟着罗姐在做事，二爷不必那么忌讳，三姐和三姐夫我们都认识很久了。妹妹在这里敬二爷一杯，祝二爷身体健康，年年发财！” 马老二这时候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举了举杯子，一口干了。 杜大用这时候也给自己满了酒，然后敬了马玉凤一杯。 这时候酒桌的气氛才热闹起来。 “二爷，我今天能跟着三姐来，就是想问问，我们那个夜总会咋办啊？不能天天就这样半死不活吧？小妹倒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助兴的东西太少了。你看看人家夜美人，萨尔瓦多，爱猫，莎婷哪家现在不是生意爆好，不都是因为有了那种包厢吗？过了十二点，更热闹！” “咱们佳丽夜总会，那些东西已经落伍了，好多小姐妹在我们那儿挣不着钱，留都留不住，人家是十二点以后刚刚开始，我们那儿就是黑灯瞎火了。这里面可是你和三姐都有股份的，这儿我也不瞒你，我王芬妹子是有路子的，价格还低，东西质量那是没的说的，我已经自己试了，绝对上头的不行。” “三姐和三姐夫也觉得咱们的夜总会得改一下风格了，不能守着金山要饭去吧？” 杜大用见到这个罗姐坐那儿叭叭叭的说了一大通。 马老二听这个罗姐说完以后，用眼睛看了看他的妹妹马玉凤。 杜大用见到马玉凤点点头，马老二才开口说了起来。 “小王妹子，我和你不熟，按道理说，我不应该让你参加这个席面的，可是我妹妹说了，你是罗姐的老人了，我就问一点，货什么价格？哪儿来的货？” “小袋进货价六十左右，夜总会基本都是四百到六百一袋，大袋是两百，夜总会是一千六一袋。如果不是夜总会，价格下滑一百，无论大小。货是太行那边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些都是原装货，至于怎么掺那是二爷的事情了。其实太行货劲头比较大，二爷可以价格低一些，然后掺的东西就可以多一些，一样可以上头，效果非常不错。” 马老二听完以后再次看了看马玉凤和她的男人，两个人都是轻轻的点点头。 “大妹子，货到哪儿？你别说的地方太远，那我这边做不了，如果距离近一些，我可以考虑考虑。” 马老二还是非常谨慎的说道。 “随桦！货只到那里，不进哈市范围。” 那个看起来娴静的王芬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妹子，给我一个星期考虑的时间可以不？另外，先让罗家妹子进一批货试试，量不要大，另外，罗家妹子，要派人专送进去，别漏了底把我们自己家嚯嚯了。” “没人手，让喜子和大用跟几天，然后你们自己找人，一个星期以后我给准话。现在不谈这些了，咱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喝点儿，吃点儿，然后再去佳丽坐一坐，我倒要看看罗家妹子说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是啥样的妹子。” 马老二端着杯子就把话题岔开了。 杜大用这时候一边喝酒一边开始牢记这个王芬的长相特征，尤其是面部，脖颈部是不是有着明显特征。 回头还要让总局查一下这个王芬的来路，如果在人口信息上调不出来，总局就可以查阅是不是卧底，这样杜大用也可以有针对的配合。 如果真的是毒贩，那么这条线就必须要有人开始捋了。 剩下来的饭局，杜大用故意把话题引到了电玩城这边去了。 不过杜大用没想到，马老二对这个行业并不是很懂。 结果没引起马老二的兴趣，倒是引起了那个三姐夫的兴趣。 不过杜大用觉得这家伙就是夸夸其谈的家伙，也就没有深谈这个话题了。 原来还打算趁着今天请吃饭的机会，唆使马老二开辟新路数，这突然冒出来的王芬一下就解决了杜大用原来的计划。 饭局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随后几个人也来到了佳丽夜总会。 杜大用打量了一下夜总会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结果让杜大用没想到的是，前面这些包厢都是普通包厢，从一个办公室进去以后，还有一道暗门，这个暗门进去以后才是真正的嗨包。 杜大用看着一个包厢门打开，然后音乐声才陡然大了起来，这才明白这里的隔音效果才是最好的。 跟着这个罗姐进了一个包厢，杜大用才看到了包厢的全部场景。 可是茶几前面摆个浴缸算是咋回事？ 第19章 什么叫局促 杜大用看了看沈锐，沈锐轻轻的说道。 “这里有出浴艳舞！就一层纱，到了十点多，那些陪酒的之间会相互定输赢，最后输的放水换衣服或者是她们请别的小姐妹表演，剩下陪酒的结束以后每个人都要给她三十块！” 杜大用听着一愣一愣的！ “里面啥也不穿？就一层纱，还从水里出来？” 沈锐也是无奈的点点头！都以为卧底是极其危险的，可是这些东西也是要经历的，但凡你接受不了这些，别说让你去接触核心了，外围都沾不上边。 杜大用这时候也只能笑着搭着沈锐的肩膀说。 “看来你经验丰富的很啊！” “那肯定的啊！这点用哥肯定不用怀疑的，你这长期蹲苦窑，今天也能见见世面了。” 两个人一对话，立马就把杜大用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马老二听到以后，朝着姓罗的那个女人说道。 “安排一些稍微懂事的，我这位兄弟，从十六岁开始蹲苦窑蹲到半拉月前刚出来，可能这方面次点儿，比不上喜子。” 姓罗的女人走到杜大用跟前，在杜大用的胸口摸了一把说道。 “姐叫罗娟，以后叫我罗姐就行，就你这腱子肉，今晚给你挑个好点儿的，至于结束以后能不能让你扎几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杜大用这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些紧张，比特么执行重要任务还紧张。 沈锐直接手一搭杜大用的肩膀捏了捏。 杜大用立即就开始放松自己了。 “用哥，别怕那些女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苦窑十几年还怕这个？” 沈锐一脸骄傲之色又有一些贱贱的说道。 杜大用这时候只能心一横了。 怕啥？还能吃了他不成？最多看沈锐怎么做，他跟着做就行。 “十六岁就进去了，除了我妈，其他女的就是警察，检察官和法官了。难免的，大家别笑话我！” 杜大用笑着幽默的化解了目前有些尴尬的自己。 坐下以后，啤酒，小吃也是摆放上来。 罗娟这时候也是带着王芬开门出去了。 马老二这时候才对着马玉凤轻声说道。 “那个姓王的什么来路？” “以前这里的小姐妹，这会儿不知道攀附了什么关系，来罗妹子这里待了几天，才有了今天的提议，我觉得这里确实需要改变一下了。姓王的以前是出台的，还是挣钱大户，顾客里面有好几个她的熟人，我都查了，容貌没问题，和她在一起的顾客说她肚脐眼那里有颗痣，罗妹子也约着姓王的洗了澡，看的真真的，都没错。” 马老二这才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同时杜大用也打消了让总局去查阅卧底档案的想法了。 因为没有哪个卧底女警是先去经常出台再去接触毒贩，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何况那时候应该还没有新型毒品在佳丽夜总会这里。 罗娟很快带进来十几个女人，杜大用看了一下，最年轻的估计只有十六七岁，最大的也就二十四五左右。 “二爷，你自己挑吧！消费从公账走，开心一下。” 说完以后，罗娟拉了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姑娘就到了杜大用身边一坐。 “来了没几天，叫菲菲，不说长相了，可以看得见的，关键是这里，你试试！” 罗娟拉着杜大用的手直接就放到了这个叫菲菲的事业线上，姑娘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任何抵触。 杜大用没想到来这一手啊！感觉自己的手这时候就像鸡爪一样了。 杜大用第一反应就是，没有戴胸衣。 “你这手也太僵硬了，别摸疼了人家，温柔一些才有人爱你。” 罗娟在杜大用手上抚摸了一下，然后抓着杜大用的手在这个叫菲菲的事业线上面揉了几下。 杜大用这时候也没辙啊！另外一只手直接拿了一瓶冰啤酒，咬了瓶盖，咚咚咚喝了起来。 沈锐这时候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啥杜大用非要来卧底，好好的当个有决策力的领导不好吗？ 可是整个计划，这些人都要经历这些的，汤帅帅也好，傅诚也好，哪怕是霍煜也都要如此，要不然人家怎么拉他们下水。 好在罗娟也没弄几下，就坐到了马老二旁边去了，那个王芬也坐了过去，这时候沈锐也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熟悉的妹子搂着说说笑笑去了。 不过让杜大用奇怪的是，马玉凤竟然直接丢下她男人一个人走了，然后这个三姐夫竟然也叫了妹子在包厢里搂搂抱抱了，马老二视若无睹。 杜大用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落伍了，这是啥情况？ 不过这时候也不用想别人了，这个叫菲菲的已经搂着杜大用的胳膊，整个身体都像长在杜大用胳膊那儿了。 包厢里面特别暖和，杜大用感觉到自己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第20章 这人不简单 杜大用也就谈过一次恋爱，而且也就和叶淑青之间有过男欢女爱的，这外人猛的这样，杜大用这时候是非常不习惯的。 “我这很久没有和女人离着这么近，你能不能稍微松一些你的手，你这搂的我都在冒汗了。” 杜大用这时候半真半假的和这个叫菲菲的说道。 沈锐这时候也看出来杜大用的尴尬，只能站起来坐到马老二身边说道。 “二爷，你看用哥那样子，笑死我了！” “你小子是没有蹲过苦窑，说句不该说的，真的蹲过那地方，你用哥现在都不会这样了，这是一个有着老派思想的人，主要还是蹲苦窑蹲久了，脑子里面干净，那天和我说的我还记着呢，两不沾，别看你二爷我做的不是啥正经生意，其实对这样的人还是看的起起的。” “不过也就现在可能不习惯，你应该给你用哥带个头，教教他，以后要想成大事，这些场合以后少不了的。” 马老二只是瞟了一眼杜大用，就和沈锐低声说道。 沈锐还没想到马老二会这样说，原以为他过来这样一说，可以不让马老二对杜大用起疑，没想到马老二对杜大用还挺理解的。 这边这个叫菲菲的女孩松开了杜大用的胳膊，轻轻的和杜大用说道。 “帅哥，会不会玩骰子啊？”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咱们喝一点酒吧！我这刚刚蹲大牢出来时间不长，这灯红酒绿还一下不习惯，有些不适应。”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开了一瓶酒递到了这个女孩手中，然后自己拿了一瓶啤酒敬了一下。 沈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从马二爷坐到了杜大用身边，也是开了一瓶啤酒，朝着两个人举了一下。 “美女，这可是我亲哥，刚刚出社会，对女人比较抗拒，你想要拿下他的芳心，就得多花点心思。是不是啊，用哥？” 杜大用这时候也知道刚刚的自己过于拘谨了，朝着沈锐举了举酒瓶，喝了一口。 陪着沈锐的女孩整个人现在都是趴在沈锐的背上，双手环着沈锐的脖子，冲着杜大用和那个女孩说道。 “别把我家喜子给灌醉了，想要喝酒我陪你们喝，是不是啊，喜子！” 沈锐这时候在女孩凑过来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 “你啊，就是自己喜欢喝酒，还怕我给灌醉了，拿瓶子和他们干！” 杜大用这时候才明白沈锐的用意，合着就是沈锐表示了，我也做了不符合警察身份的事情，咱们不用在这儿太拘谨，太装了，容易让人觉得有问题。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心一横，把菲菲的肩膀一搂说道。 “你姐妹可是要和你单挑呢！我和喜子喝，你和你姐妹喝！” 几个人这才喝了起来。 杜大用没觉得马老二有什么考究他的意思，倒是觉得那个三姐夫有些考究他的意思，因为杜大用刚刚一搂菲菲这个女孩，这家伙脸色才松了一些。 这时候的杜大用才明白，这个三姐夫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对付的人，可能沈锐对他都不一定有太多了解。 随即杜大用和沈锐学了起来，也开始占点儿女孩的小便宜，把他自己的身份和以前都先给放一边去了。 就这样唱唱歌，玩玩骰子，一直到了十一点多，这时候包厢门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二十五六的女人，进来以后就关上了所有的灯，开始给那个浴缸放水了。 这时候除了电视上的亮光，还有歌曲的伴奏，整个包厢都是安静下来了。 “各位老板晚上好，我叫婷婷，也是今晚你们包厢的表演嘉宾，身高一米六五，体重47公斤，胸衣是38d，只欣赏不上手，十五分钟表演时间的价格不需要另外付费，如果想证明一下我的身材真假，可以上手试试，价格是五百，十五分钟之内随意检查。如果不用披纱，价格也是五百，各位老板，婷婷先去换衣服，稍等。” 杜大用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个架势，听完都感觉他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不过杜大用用眼睛瞟了一眼沈锐，沈锐这时候正把手放在那个女孩腿上一拍一拍的，好像就是在等着这样的节目。 杜大用余光这时候也瞟到了那个三姐夫，发现三姐夫这时候也在看着他。 杜大用只好拖过垃圾桶，把嘴唇里面咬破了，然后吐了一口血唾沫。 抬起头拿起一张餐巾纸，往嘴里擦了擦，一片殷红。 这时候杜大用才看了沈锐一下，沈锐这时候和他那个女孩在说话，那个三姐夫也没有再看他了，也是和身边的女子在那儿说说笑笑了。 杜大用这时候心中才是警铃大震，这个三姐夫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第21章 欺人太甚 还轮不到杜大用想太多，刚刚进来介绍自己的女孩已经换好衣服，不是衣服，就是一片黑纱。 然后打开了音响柜，放了一盘什么碟片进去了。 音乐一下就变得激扬起来，鼓声仿佛就是随着人的心跳来的，不过节奏是越来越快。 女孩把浴缸的水龙头给关了，然后跨到浴缸里面，这时候音乐一下就是重鼓的声音了。 全身湿透的女孩，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黑纱沾了水那是紧贴皮肤，让女孩的身材显得更加的曲线玲珑。 女孩往后退了两步，随着音乐的鼓点开始跳起舞来。 各种姿势那是显得妖娆无比，这时候音乐里面还夹杂着喘息声音和那种低声辗转的声音。 这时候三姐夫朝着沈锐招招手，然后掏出了五百块。 “喜子，让你大哥给验一下，如果真材实料，今天我请客。” 沈锐没想到这个三姐夫突然弄了这么一出。 不过沈锐立即就接下了五百块说道。 “三姐夫，这是第一场，过会儿再叫一个，我也请三姐夫验验真假，听说这里有个新来的，比这个叫婷婷的还漂亮，身材还要好一些。这个，我先替我用哥谢谢你。” 沈锐这时候是一脸的笑意，很贱嗖嗖的捏着五百块坐到了杜大用身边。 “用哥，三姐夫出五百，让你去验一下婷婷那里是不是真材实料，你这下艳福可是不浅啊！” 杜大用这时候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个三姐夫应该就是毒贩那头派下来的，否则不会这么谨慎的。 杜大用双手搓了搓脸，拿过五百块，直接就去了表演女孩的身边，然后递给这个叫婷婷的女孩五百块。 婷婷这时候立即笑容满面，两个手不知道怎么一弄，就把黑纱双手和黑纱挽到了身体的两侧，然后把头一抬，整个身体的上半部分往前一挺，娇媚的看向了杜大用。 杜大用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可是没办法，必须要亲自摸一下，要不然场面会非常尴尬不说，估计他可能也要离开哈市这里了。 不过杜大用也是留了心眼，就是不抬头，这样从沈锐他们坐的地方的角度看上去就像杜大用想亲一下这个表演女孩的事业线。 杜大用确实也摸了几下，不过这时候的第一感觉就是，真的大，叶淑青这里不如这女孩。 随即，女孩比杜大用还大方，直接身体就贴向了杜大用，并且把手伸向了杜大用的三角区。 杜大用这时候只能低头摇着头装作败逃，还用手拍了拍额头，不过却是直接来到了这个三姐夫的面前，开了一瓶啤酒，对着这个三姐夫一个点头，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一瓶啤酒才说道。 “谢谢三姐夫，这刚出来有些不适应，让你看笑话了。这瓶酒是我感谢你的！” 三姐夫拍了拍身边的妹子，妹子赶紧让出了一个位置，然后三姐夫把杜大用拉到了他身边坐下了。 “大用是吧？很高兴今天认识你，我叫黄天得，天下的天，得到的得！我也听二爷说了你的事情，不过我怎么在你服刑的监狱没有找到你有什么狱友呢？” 杜大用听着心里一惊，当初他来这里，档案做完，他也向总局提出了这个漏洞。 可是当时的总局说，已经安排好了，并且给了他几个名字，那么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就是在诈他。 “不可能！三姐夫不会是打听错了监狱吧？我蹲过两个监狱，一个少管所。其中在xx监狱待的时间最长，我的管教民警叫邓江，刘小军。我没有同案犯，不过监狱里面还有两个关系处的还凑合，不过那两个家伙现在还在监狱服刑，三姐夫要不要查查？” 杜大用这时候笑着拿了一瓶酒自己一边喝着一边说着。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我还以为是xx监狱呢，弄半天还弄错了，抱歉抱歉。今晚是我的错，过会儿给你安排一个美女，算是我的赔礼。” 三姐夫这时候也是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不用！三姐夫已经破费了，再说我不喜欢这地方的女孩，掐掐捏捏还行，真的那个我怕不干净，我觉得我自己可以找的到，我这十几年苦窑都蹲下来了，也不会轻易找个很差的女人。” 杜大用这时候语气有些不高兴了。 三姐夫这时候拍了拍杜大用的肩膀说道。 “保证是原装货，要不要叫来给你看看？身材长相可都不会比刚刚那个跳舞的女孩差的。” 杜大用这时候已经有些恼火了，直接拿酒瓶子就砸了这个三姐夫的脑袋上了。 “劳资和你说人话听不懂是吧？” 说完杜大用就拿着剩下的酒瓶口那里朝着三姐夫的左胸口扎了过去。 沈锐这时候一把把杜大用拉退了一步。 第22章 内部冲突 沈锐看到杜大用用酒瓶敲三姐夫的脑袋，就知道杜大用肯定是需要他的配合了。 所以杜大用说了一句话，立马在扎三姐夫的时候，沈锐才拉了一把杜大用。 “用哥！别动气！咋了这是？”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站了起来，然后把女孩统统赶了出去。 “二爷，看来你这里我留不住了，这家伙简直就是莫名奇妙的，一会儿让我摸人家表演女孩，一会儿又说他调查我在xx监狱，可是我在那儿吗？告诉他我在xx监狱服刑了，还告诉了我的管教民警是谁了，还跟我这儿又是这个那个的？劳资必须要睡你安排的女人不成？也就是在这里，我不想抹了二爷面子，但凡在外面，劳资早就带着馒头跟着你，直到弄死你全家，你特么还想我一条命换你一条命不成？做你妈的清秋大梦。” 杜大用说完，拿着啤酒瓶碎瓶口朝着自己胳膊一扎，立马鲜血淋漓。 “二爷，我兄弟在你这儿，今儿错对不论，是我自己不开心了，这一下算是我给你赔礼了。不过出了这个门，这特么的什么黄天得死活就是我的事了。黄天得，今儿我把话放这儿，要不然你现在杀了我，要不然就等着我杀了你。” 杜大用说完，立马就扔了啤酒瓶口，直接拿上自己的衣服，开门离开了。 马老二赶紧让沈锐跟了上去。 “你看你弄的啥玩意儿？满意了？不是说好了就看看他摸不摸婷婷吗？这又是咋了？” 黄天得这时候来到那个浴缸旁边，一头把自己的头扎了进去，然后摆了摆，洗了洗，然后才拖了一个皮凳子坐了下来。 “还好没破，这家伙还是忍了一手的，要不然我就惨了。玛德，你以为我想这样试探吗？你自己看看我手机上的信息。” 三姐夫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了马老二。 马老二打开看了一下，只有两条信息。 “二爷身边的人，都要仔细过一遍，无论是谁，因为上面听闻安排了一些虱子下来了，不想头痒，就要小心着。” “可以确定有虱子了，不一定在你那边，但是必须要都过一遍，别等到头痒了，就没治了。” 马老二看完以后就把手机还给了黄天得。 “那家伙是个汉子，蹲苦窑蹲了那么久，我去派出所的时候，人家派出所的警察都头疼他，你说你试探一下不就得了，人家摸也摸了，这儿也拍了下来，你还不放心，你说现在这个局面，找个能真心跟咱们的人多吗？” “就按照已经试探完毕回复，这上面的人说的好像没虱子我们就不会头痒一样，稍微出点差错，还能有的治不成？咱们一句古话，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上次查喜子也是这样，也就是喜子脾气好，为了证明自己，还弄死了一个雷子，如果和这个大用一样，早特么把你杀几个来回了。”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不高兴的吐槽着。 “二爷，虽然我也不知道上面是谁给我发的消息，可是揪出来两个雷子埋了是真的吧？你说我能不信吗？还有那个王芬也是，突然间就冒了出来，还给你马家发新货，你和老三还真的敢接下来。” “那王芬我已经查过了，没问题，别问我怎么查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路数。你们这边现在已经拿我马老二不太重视了，我不能看着自家ktv倒闭吧？你们这些安排下来的，其实屁用不起，天天合计我的人一个顶两个，真的让你们发新货，还让我去外面拿，我特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我马老二原来是哈市最大的四号出手，现在拿个新货，还要特么的去别人那儿拿，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黄天得有些鄙视的看着马二爷说道。 “哈市四号最大的出手？你自己定的？如果不是范耀虎被掀了脑壳，啥时候轮到你了，你这四号才多久？两年多时间，你都是吃范耀虎的老本，还越吃越小，你觉得我上面的人都是傻子不成？他们要找出货的大金主，就你能吃多少货？给你发三十公斤的货，你得卖多久？要不是你这里每个月还能出五百克的四号，你以为我还会在你这儿待着？我也是要拿提成的！” “就你的新货，我已经和上面说了几次了，你不知道吗？现在应该怎么想着一边做好四号，一边让上面给你发新货，那个叫王芬的货，先拿一批，看看质量如何，我上面的货我也让他们拿点过来，比较一下，如果王芬的货好，我上面的我给推了，我也卖王芬的货。” 黄天得这时候掏出香烟给马老二散了一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第23章 沈锐的两难 杜大用这时候跑出去没多远，沈锐就跟了上来。 “用哥，咋了这是？” 杜大用这时候说道。 “先去找个医院包扎一下，开车去，上了车再说。” 沈锐听着把车开了出来，杜大用做好以后，掏出香烟点了两支，递了一支给沈锐。 “三姐夫叫黄天得，名字不知道真假，应该是贩毒组织派下来的人，和马老二应该是合作关系。和马玉凤那是假夫妻，掩人耳目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不确定，因为马玉凤经常也和这个三姐夫很亲昵，而且两个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沈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有了孩子？我看黄天得对马玉凤的态度不像是他们两个有孩子的样子啊？” “用哥，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是两个人消失过一段时间，回来就带了一个孩子回来了，至于是不是他们俩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夫妻俩都说是的，也没有让大家去怀疑这个。”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今天晚上黄天得要给我安排一个黄花大姑娘，我肯定不能去啊，如果我还没有女朋友，哪怕为了完成任务睡了就睡了，可是现在我都是要结婚的人了，那样太对不起你嫂子了。黄天得有没有这样试探过你？” 杜大用看着窗外，把车窗弄了一条小缝。 “试探了！我也睡了，不睡根本接近不了，我前面已经牺牲了一个，我不想为了这种事去牺牲，哪怕最后案子破了，我因为这个事情被革职了，我也觉得不算我的错，不能一边装正义，一边还要想着打入坏人内部吧？那不现实，也是在拿任务开玩笑，更是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用哥，我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龌龊，我只是把这个当成任务中必须要经历的东西就行。” “说实话，以后我都不太想结婚了，因为一旦结婚，这段时间的生活就会成为我最大的心理障碍。所以你看我现在放的开不开？没办法！也许我就这个命吧。” 杜大用听着沈锐的话很是心酸，因为沈锐说的都是对的。 哪怕最后这些被拍下来的照片也好，录像也好都会被销毁，可是留在心理上的这些可是永远销毁不了的。 “我今天只能这样砸一下，我个人觉得马老二和黄天得之间也是有着一些矛盾的，因为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我在马老二的眼里看到了他想我动手的欲望，而且我砸下去以后，马老二是悄悄的开心了一下。最后扎我自己的那一下，我认为马老二应该比较欣赏那种有老派江湖人作风的人，所以那一扎，才是让马老二踏实的根本，这一扎也许会成为马老二和那个黄天得之间的矛盾解决或者升级，这个结果对你我来说，无论哪样都是非常好的。” 杜大用一番话，让沈锐把香烟连着抽了几口就扔了。 “用哥，你可真是老谋深算啊！曹操都不如你，这脑子转的也太快了。”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方面你还要向我学着点儿，观察细节非常重要，从细节中去架构自己的判断范围，在这个范围里面做出大家都满意的答案。” “我打黄天得的头，不会打破，因为我的酒瓶是碰到他的头就卸了力，没有向下的力，想把头打破都不容易，真的打破了，那就是不凑巧了！” “打他之前，我后来补充一句，就是为了让你拉我，如果你不拉，我会故意让自己滑一下，那么沙发就得遭殃，肯定得换，因为这一下我是用力的，我的本意并不是去袭击黄天得，你配合的也好，正好把我拉开了，眼力见还是可以的。” 沈锐听着傻笑了几声。 “用哥，你自己扎你自己那一下可是不轻啊！血流的不少。” “我是看似扎的，其实是划的，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血就那么一点儿，不会流太多的，我自己还能心里没数吗？” “用哥，我不是担心你胳膊，而是去黑猫电玩城会给耽误了。” 沈锐笑着说道。 “不会的，今晚回去我还得研究一下，估计后天能够弄好，到时候先踩了黑猫的盘子，让汤帅帅尽快的介入到这里面来，要不然马老二没有官方的力量，想着强大自身估计有些难。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沈锐这时候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医院，刚刚停好车。 “用哥，没觉得哪儿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啊。”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这里有一个人可能我们两个都忽视了，甚至不止一个人。” 沈锐这时候拉开车门，听到这句又坐回了车里。 （各位大大，美女们，能不能去评评分啊？我真是服了你们，评论结束就拉倒，还有评分点一点啊！就靠这个挣点辛苦钱了。各位--此处无奈苦笑表情！） 第24章 都有玲珑心 杜大用看着沈锐又钻了进来，挥挥手，自己从车里出来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马玉凤和王芬有些奇怪而已。按道理说，王芬以前就是个出台女，马玉凤则是老板之一，中间虽然夹了一个罗娟，可是罗娟在马玉凤面前，显得地位不是很高，在吃饭的时候看马玉凤看罗娟和王芬的眼神都不一样，一个是当看自家的狗一样，一个是当做很平等的样子，这里面就让我觉得很奇怪了。” “从罗娟的话里可以听得出，王芬和马玉凤之间并没有过什么交集，可是现在呢？一看就是关系甚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们现在也没办法知道，你既然和里面一些小妹关系挺好，有时候假装喝多了套套话，还别太明显，大概意思就是对王芬还有点想法的样子。” 沈锐听着杜大用的话，点了点头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更不用显得对王芬有点想法，用哥，女人的嫉妒心那是无比大的，只要你游戏机那里多赢一点钱，我没事就去开个包厢，叫个小妹，话里话外透着马玉凤对王芬好的不行，那些小妹只要有小道消息肯定会自己秃噜出来的。” 杜大用听着都笑了起来。 “这卧底卧的都快成女性心理专家了！不扯了，赶紧进医院，把伤口处理好了赶紧回去，还有那玩意儿还没弄，不弄好了，怎么给你挣点开包厢的钱。” 说完，两个人就进了医院。 其实也就是简单处理一下，撩了两针，打了一个破伤风，包扎一下，三天以后换药，一星期拆线。 杜大用一回去，立马就开始研究起那个遥控器了，折腾到两点多，杜大用才睡。 第二天早晨十点多，杜大用才睡醒。 “这工作干的，都感觉是来度假来了，真是自然醒，这人啊，还是不能放松，一放松自控力立即就下降。” “用哥，赶紧起来洗漱吧！中午马老二让我带你去他家，家宴标准请客。”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电视里乱七八糟的唱歌比赛节目。 “这不是个好宴，估计要咱们俩去趟路子了。” “马老二对黄天得肯定比对咱俩亲一些，我们只是马老二的狗腿子，黄天得不一样，那是马老二的合作伙伴。马老二昨晚那是希望我能打破这种平衡，只不过是对我们俩的利用，我们两个人，就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所以，我俩昨晚走了以后，马老二应该和黄天得达成了什么共识，不出意外，要不黄天得要拿新货，要不马老二要接王芬的新货，现在马老二手里他自认为靠得住的还有谁？” 杜大用说完一骨碌爬起来去洗漱去了。 收拾好了，俩人开着破捷达，直奔马老二家去了。 刚到地方，杜大用看了看周围环境说道。 “这不是马老二的家，就是家的话，这也是假的家，吃饭可以在这儿，肯定不会住这里。” 沈锐有些不解的看着杜大用。 “好奇？你自己不琢磨琢磨？” 沈锐摇摇头说道。 “你这点一下，我就能想通很多了。” 杜大用给沈锐竖了一个大拇指。 “数一下，这里几栋房子？” “不用数，六栋！” 沈锐自己说完就是一愣。 “用哥，楼少的原因？” “喜子，小区六栋楼，而且小区最大的直观感受在哪里？第一，外观差不多。第二楼层一样高。” “如果是贩毒的，如果常住一个地方，他会选择六栋楼的小区吗？哈市这里，别说六栋楼的小区，三十六栋楼一样的小区多的是，还有就是平房区，基本房子也是区别不大的，而且小巷子还特别多。何况马老二家的房子还是卡在中间的，如果第一排或者第三排我还信点儿，第一排最起码在小区口子，来往的人可以看清楚，甚至住的高一些，陌生车辆都能观察的到。第三排，也还行，最不济可以翻墙跑了。” “不过马老二这个饵下的还是可以的，前后肯定有房子可以观察他这个房子的房子，我们交通部门有时候喜欢钓鱼执法，马老二这手玩的也不错。只要咱们俩进去，肯定有人给咱们俩拍照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半路让你买点儿水果的意思，到了这儿，好一会儿没下车，人家心里也得琢磨琢磨，都是玲珑心啊！走吧！下了车只谈游戏机的事情，不谈其他任何内容了。” 沈锐这会儿真的是学到了。 两个人拎着两个塑料袋，沈锐带着杜大用就直奔二单元去了。 楼层不高，二楼，没有防盗窗，却安装了防盗门。 沈锐这边敲门，这边门就打开了。 “你们俩来就来，还拎啥水果，这玩意儿大冬天的吃着也冷啊！” 马老二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说道。 第25章 要去干活了 杜大用把鞋子一脱，换了拖鞋，把水果往饭桌上一放说道。 “二爷，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买啥好，想着就拎点儿水果来了，结果袋口还没扎好，喜子，停车一冲，跑了几个出来，还收拾了一会儿。那几个果子你可得抓紧吃了！” 马老二这时候笑容更加灿烂了。 “胳膊有事没事？你说你小子，脾气咋那么大呢？喜子昨天不拽你一下，黄天得估计得让你捅个窟窿出来。” “谢谢二爷关心，没事儿，身经百战了，社会上打来打去，监狱里面一样，也是经常干仗的。” 杜大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先坐一会儿，让人从乡下弄了两只小公鸡，炖个口蘑，寻思着让喜子带你过来吃点儿营养的东西，伤也好的快一些。” 杜大用从厨房路过，一个女人的背影呈现出来。 不认识，杜大用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孝云啊，出来打个招呼。” 马老二冲着厨房说了一声，又对着两个人说道。 “好朋友，你们叫孝云姐就行。” 杜大用赶紧点点头，然后低着头抓了一下袜子，看着沈锐一点头，杜大用就知道这个女人沈锐也不认识。 因为按照沈锐的性子，肯定会补充两句，可是这里没有。 这时候这个叫孝云的女人也出来了。 面相不错，年纪大概有三十五六岁。 “孝云姐好！”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也站起来打了招呼。 “坐坐坐！你们是客人，老马说他兄弟受了伤，让我从乡下弄了两只小公鸡，口蘑给炖炖，都是自家养的，补一下身子。” “谢谢孝云姐！问题不大。”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一下胳膊。 这个孝云姐笑了一下说道。 “你们坐，我去厨房忙着。” 马老二看着这个孝云姐进了厨房，这时候才接着说了起来。 “黄天得让我带个话，等你伤好了，改天他摆一桌，亲自斟酒赔礼。大用，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知道你是那种老派的江湖人作风，话说开了就行，你说对不对？” “二爷，这次让你为难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为这个在监狱一天刑期没减，就是挣来的先进分都给全部扣了。既然现在跟着二爷吃饭，我的事二爷做主就行。我这个人跟人就一点，一人不事二主，黄天得我也不知道和二爷啥关系，反正我觉得他不能代表二爷你和我瞎比比，没完没了的试探我，挺没劲的！” 马二爷听着杜大用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喜子也是这样的，那时候跟着刚子，饭都吃不饱，没见他跑了，打架一样往上冲，只不过刚子不走运，后来才跟了我，办事也踏实，现在加上你，我都感觉如虎添翼了。” “趁着饭菜还有一会儿，说个事。” 马老二这句话说完看了两个人一眼。 “挺沉得住气，不错。王芬你们也认识，五天之后到一批新货，交易地点还不知道，当天通知当天交易，五十万的货，钱你们俩带去，等我通知，给地址，不用验货，拿货就走。有没有问题？” 杜大用和沈锐一起摇摇头。 “二爷，还是老样子吧！用哥到时候给我托底，我去拿货，这样保险一些，别到时候让雷子给炸了，那就真的财货两空了。” 沈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 “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这新货怎么可能会让雷子炸呢！不过说的也没错，小心为上，回头你让你用哥给你托底，你再交易。” 这时候那个孝云姐开始端菜出来了，马老二也就没有继续说了。 中午，两个人吃的饱饱的，临走时候，马老二还给杜大用发了一个红包。 上了车，沈锐就打开了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设备查了一遍车，没问题以后，这才发动汽车，直到出了小区以后，杜大用才拿出红包看了看。 “还不少呢！两千块最起码。” “那差不多，我第一次帮马老二出货，也是给了两千块。” “那个托底啥意思？” 杜大用对这个术语还有些不太明白。 “一箱纸，一箱钱，有问题你带真钱跑，那箱纸在我手上，没问题你就过来给真钱，你还必须和我保持二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这个距离就是用手枪也不一定能击中跑动的你了。只要没有真钱，哪怕抓了我，我就说自己被人家骗来的。对你的情况一无所知，就算被抓了，法院也不会判多重的。” “你这说的我还得练习大s加z再加小s跑动了，那手枪指定打不着我了。” 杜大用笑着说完，沈锐也跟着笑了起来，因为这是杜大用教给他们的三种跑法，有双结合有三结合，可以在对方有手枪的时候不停的换组合跑动，这样被击中的概率会变得极其微小。 第26章 赢的太多了 回到住的地方，杜大用开始继续安装起遥控器了。 弄到吃晚饭的光景，杜大用才算把这玩意儿弄好。 “一会儿出去吃，吃完了以后，附近找个城中村，或者平方集中地，去找几台机器试一下，那种机器难度都比较高，看看最多多远的距离还可以用，试验好了，今晚就去黑猫砸场子去，记得车里放一把土枪，两把砍刀，哈市人也不怂的，不弄点动静出来，他们不会害怕的。” 杜大用笑着和沈锐说道。 沈锐听完，就到后面的菜窖里跑了一趟，拿了一支成色挺新的土枪，两把抹了油的砍刀，还有两根棒球棍。 “用哥，就这个好使，扫到就倒！” 沈锐放下砍刀，挥了挥手里的棒球棍，又挥了挥手里的铁砂枪说道。 “土枪是铁砂枪，十来米以外啥效果都没了，吓唬人倒是还行。” “你不能就放后备箱吧？” 杜大用看着这么多东西有些怀疑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车底下，安装了一个箱子，专门放刀和土枪的，看着就像油箱一样。再说了，查车很少的，最多也就是查一下后备箱，后备箱里放两根棒球棍，还有一个球袋，真的要是没收了，那也是倒了霉了。” “那赶紧收一下去，出去吃点东西以后，赶紧去试验。” 杜大用看着沈锐离开的身影也是轻轻摇了摇头。 沈锐现在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他现在的生活，仿佛就是割裂的人生一般，从沈锐挥舞那些东西的时候，杜大用能感觉到沈锐的愉悦状态，说明沈锐现在已经把这样的生活当成他卧底警察生活的一部分了，而且觉得很正常化。 两个人随意吃了一些东西，又去了城中村找了几台机器试验了一下，经过反复调试，最远的距离只能在五米范围之内，就这样有时候还不太好使，到了三米之内的距离，几乎可以说是百按百中了。 等两个人来到黑猫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杜大用都想着明天下午过去了，最后还是沈锐说，这时候人一样很多。 杜大用进去一看，还真的是，所有的扑克机，老虎机，狮子王国转转机都是人满为患的感觉。 老虎机这里，只有十块一分的机器空着很多，其他的机器都是一大堆人围着。 也只有这种老虎机是专用币，并不是一元硬币，而且这个机器还有人专门看着。 杜大用直接去吧台买了九千块的专用游戏币，整整三个大塑料托。 看了一下空跑的机器，最后找了一台靠边的机器，沈锐这时候身上还带着土枪，两把砍刀站到了一元一分的老虎机那里。 杜大用先用自己的本事玩了一下，没想到还可以，玩了大概半小时赢了两千多。 这时候杜大用已经把一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他的身边也围了不少人，就连看机器的人这时候也站在了杜大用的身边。 杜大用这时候接着玩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就把刚刚赢来的两千多输了，还搭了自己几百块的老本，这才假装生气了，把所有能押注的全部一下就押满了。 这时候突然电停了，整个电玩城的应急灯一下就亮了。 而这时候的沈锐已经直接快步来到杜大用的身边，然后在口袋里按下了早已经调整成大满贯的按键。 都没有两三分钟，整个电玩城的灯和机器全部都亮了。 可是杜大用老虎机上面的分给吃的干干净净。 不过因为有看机器的人，直接就给杜大用补了八百分。 杜大用这边说着谢谢，这边就同样押满注了。 没有任何意外，机器跑到了小bar上，开始滴滴滴的响了起来，一声脆响，跟着脆响一个个响了起来。 旁边围观的一下就给惊呆了。 就这脆响来一圈，三十多万。 这一下整个电玩城都炸了。 “卧槽尼玛！还是第一次看到，黑猫电玩城还是真家伙，我一直以为这种机器肯定不会有大满贯的，没想到啊！牛比。” “我日塔玛的！这个比东西竟然在这地方出来了，要不是老虎机我都以为连线机子了，劳资一块一分两天输了一万多一个大满贯也没看见。”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的一大堆， 这时候看机器的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赶紧拿出一包软中华散了一支，然后给旁边的人也散了一圈，直到一包烟散完了。 “老五，来一下。看一下！” 看机器的接过香烟并没有点着，而是冲着不远的地方站着的一个人叫了一声。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站着的，赶紧也瞟了一眼，这是个身体强壮的壮汉。 壮汉来到机器旁边，然后看了看锁，又看了看机器其他地方，然后没有说话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领着一个老头就过来了。 老头拿钥匙开了锁，然后把机器的主板拿了出来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杜大用。 第27章 下手贼狠 杜大用只是傻笑了一下说道。 “运气好！这个分是直接退币还是直接消分啊？” 杜大用一点也不慌的说了起来。 老头把机器一锁说道。 “消分吧！老五，把账记一下，让这位兄弟跟你去账房领钱去。” 壮汉老五点点头，然后朝着杜大用歪歪头。 杜大用跟着壮汉就离开了，有些人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结果给看机器的说了一声，账房那里不准进，才没有跟着进去。 杜大用跟着壮汉来到账房，壮汉把门一关就说道。 “把身上使坏的东西交出来，然后给我搜一遍，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进来了，要不然你就准备死在这里吧。” “卧槽尼玛！你讲啥？我身上有使坏的东西？来来来，我掏给你看。” 杜大用顿时就像开门炮一样炸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的东西掏的一点不剩，就穿个裤衩站在那里。 “老五是吧？愿赌服输，在哪儿都是这个理，你的机器故障也好，还是其他问题也好，我不管，你把我的东西搜完了，没有使坏的东西，按账本上的数字赔钱就行。” 老五看着杜大用冷笑了一下，然后把衣服全部捏了一遍，然后把杜大用身上的两千多块钱往自己荷包里面一放说道。 “我特么说你使坏就使坏了！” 壮汉老五说完，就拿着一个遥控器放在了杜大用的荷包里面，拍了拍。 杜大用笑笑也没说话，把卡在内裤后面的指虎戴在了手上。 这边戴好，拿着带着钢片的翻毛皮鞋，就踢向了这个老五。 老五看杜大用还想和他动手，直接就冲了上来。 可是哪个人架得住同样受过专业训练的杜大用这一脚，还是带着钢片的。 “啊！” 老五顿时没想到这家伙能躲过他的拳头，还踢中了他一脚。 这边疼痛还没下去，杜大用已经用关节技，直接卸了壮汉老五的关节，并且一拳把这个老五的手臂尺骨放在椅子上给打断了。 随即又在这个老五的另一条腿的迎面骨踢了一脚。 老五这时候才觉得恐惧起来。 因为他看见了杀气！而且这个人下手绝对属于心狠手辣，不，是心毒手毒的人。 “另外一个手还能打电话，不给钱，你今天就准备死在这里，不信可以试试。” 杜大用拿起圆珠笔一下就把这个圆珠笔戳进了壮汉老五已经断掉骨头的手心。 壮汉老五这时候已经疼麻木了！ “我打，打！你别动手了。啊……” “你废话真多！” 杜大用拿出老五的电话，指着已拨电话的记录让这家伙看了看。 “第四个！你让他进来就行，就是那个老头。” 杜大用直接按下了按键。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老五，收拾好了？” 杜大用直接把电话直接开了免提。 “告诉他，让他进来，否则后果自负。” “春子，赶紧来，我要死了。” 老五冲着电话叫了一声。 杜大用把这个老五的脖颈一搂，拿了一支新的圆珠笔说道。 “眼睛闭上，要不然会直接抵在你的眼睛里面了，别到时候给了钱，你还多搭了一个眼睛，听话！” 老五赶紧闭了眼睛，然后就感觉眼皮上一个冰凉的点在上面了。 壮汉老五这次真的吓怂了！ 他觉得杜大用只要拿不到钱，这个圆珠笔估计能从前面戳到后面，这家伙简直就是亡命之徒。 账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刚刚那个看机器的，还有那个老头，还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兄弟！和气生财。没必要弄这么大场面吧？” 中年男子说了一句，然后就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杜大用。 这时候，外面的门被敲了敲，不过这个中年人根本没有理睬。 而是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人放了，我把你手打断一条，腿打断一条，今天这件事到此结束……” 话还没说完，杜大用就笑了。 因为沈锐已经在门外面泼汽油了。 “喜子，明年今天记得给我上坟，把这儿一把火点了，烧个几天几夜。尼玛个比，还要打断我的手，打断我的腿，尽管来啊！你特么不打断你特么都是孬种。” 中年男人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立即就把枪收了起来，举起双手说道。 “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算我今天眼瞎了。五十万，拿着你就走，只此一回，下回再来，就是你死我亡。” “真尼玛废话！喜子，我数到三，点火！” “知道了，用哥！你数到，我就点！” 喜子在外面，端着一把土枪，旁边放了一个大铁壶。 中年男人一听傻比了！啥情况，给五十万还不走？ “别啊！兄弟。你说数字，只要我拿得出来就行。” “第一，把你的枪给我！第二，只要账本上的数字。第三，这家伙多少医药费都是我的，他要不是先抢我的两千多块钱，我不会下狠手的。告诉你，我们是正八经来打游戏机的，你输不起可以关门不让人来，我特么正八经赢了钱，就不能少我一分钱，这是江湖道义。” 中年男人这时候真的是一脸懵逼了，然后还特意看了看老头一眼。 第28章 你不懂的江湖道义 老头给中年人一看，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中年人又看了看看机器的那个小青年一眼说道。 “不是说有人使诈吗？不是说找到遥控器了吗？你不会说我们家自己的遥控器就是别人的遥控器吧？说啊！你们想干嘛？害劳资去死吗？” 看机器的小青年这时候才把刚刚实际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 中年人听完以后，直接把枪掏出来，递给了杜大用，然后把账房的门打开了。 “这位兄弟请！有误会。现在已经谈好了。” 沈锐这时候才把土枪插到了怀里。 中年人眼睛一瞟就看到了两把抹油的砍刀。 “用哥！没事吧？” “我在苦窑里面打了十几年架，从十六岁打到上个月出来，真特么还有和我较劲的。” 杜大用必须让自己一下成为有点名气的人。 回头再打几架，然后才能抓进去，抓进去以后，就要拖汤帅帅下水了。 “两位兄弟跟谁后面混的？今天都是我们黑猫的错，你这个兄弟蹲了这么久的苦窑，我相信也不可能是搞鬼的人，就凭你刚刚那番话，我阿飞佩服，忘了介绍一下了，我叫陈旭飞，哈市北松区的，黑猫这里的外围都是我来做的，也是让跟着我的兄弟有口饭吃，既然你们不是搞鬼的，我阿飞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今后在哈市，无论你们自己单混还是跟着谁的，只要有事有麻烦记得找我就行，因为这次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我们是跟着马二爷后面的！有事也会找马二爷。” “马家三兄妹中的二爷？” 陈旭飞有些惊讶的问道。 杜大用点点头。 “卧槽！兄弟你早说啊！二爷那也是我的前辈啊！前几年我还经常和二爷一起吃饭，那时候两位兄弟还没在二爷身边吧？” “我兄弟早一些，我是今年刚跟二爷的！你和二爷关系不错？” “当然了！这不亚于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和一家人差点你死我活了。” 陈旭飞这时候才真正把心放了下来。 “你认识二爷也没用，账面数字的钱一分不能少！” 杜大用显得非常执拗的说道。 “那个就是小问题了！医药费我都不用你掏了。老雷，按账面数字给这两位兄弟把账结了，必须现金，出去也让人看看，黑猫不弄那些假玩意儿，只要你赢的起，我们也给的起！” 杜大用听着心里直乐，这家伙还真是打蛇棍上的一把好手。 “你带老五去医院，从吧台带两万先过去。” 陈旭飞朝着看机器的小青年说道。 “那我先把他胳膊接上！” 杜大用这边说着，立即就给壮汉老五接上了卸掉的关节。 壮汉老五现在哪怕没有圆珠笔抵着眼睛都不敢看杜大用了，直接眼睛一闭，装头昏就行了。 钱很快就拿来了，沈锐把钱过了一遍数，然后朝着杜大用点点头。 杜大用把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五万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手枪就不给你了！我自己留着玩玩。医药费大概三万，剩下的两万，当我把枪买走了。有事你和二爷招呼，我只听二爷的！” 杜大用说完，就带着沈锐离开了。 出去到了电玩城大厅，杜大用从吧台买了一万块钱的硬中华，在场的每人一包。剩下的没送掉的，拿个塑料袋装着就带走了。 陈旭飞看着杜大用和沈锐的背影，笑容满面。 “马老二运气真好，从哪儿收了这两个狠人啊？明天我来摸摸底！真没想到马老二还有这种手下，现在他才能让有机会和我们合作。以后这两个人来了，别拦着，输赢随便，听见没？老雷！” “知道了，飞哥！” “你们看看人家做事怎么做的，真就是敞亮！丁是丁卯是卯，一点儿不耽误！老五真的是把我的脸都丢完了，输钱不可怕，竟然人家脱了就剩那么一点，还讹人家两千多块钱？他是穷的要死了吗？三十多万，也就是十来天的纯收入，这是输不起吗？机子主板出问题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怪的上别人？” “飞哥，是主板跳码了！所以我才觉得有问题。” 雷老头低着头闷声说道。 “停电怎么回事？” “老鼠身上沾了水，过电了，总闸跳了。” “那你觉得他俩像搞鬼的吗？” 老雷这时候也是摇摇头说道。 “就这么能打，还不要命的，不稀罕搞这个。我走眼了！飞哥，对不起。” 陈旭飞摇了摇手说道。 “这俩小子不错，找个好地方，一定要档次高一些的，从沈市调几个小妹过来，或者从连大那边调也可以，我准备请马老二吃饭。” “飞哥，这两个人有那么重要吗？” 陈旭飞看了老雷一眼说道。 “你的目光很短浅！这两个人以后要是出大货的时候，哪怕被抓都不会吐人出来的，懂不懂！他们有他们的江湖道义！” 陈旭飞说完，摇着头离开了。 第29章 何无惧之计 这边杜大用和沈锐出来以后，沈锐上车把车子查了一遍以后才说道。 “用哥！你这弄得太吓人了！跟我们之前商量的完全不一样啊。” “我本来准备拿了钱就走，没想到那个叫老五的那么贱，我都把衣服脱的就剩裤衩子了，竟然还把我口袋里的红包钱给讹了，那我还能放过他？弄倒了他，我不就盲打信息给你了。我知道你后备箱有油桶，我是怕人进来的太多，到时候不好走脱。” 沈锐这时候把钱袋子递给了杜大用说道。 “用哥，这个钱咋办？我俩真用了不成？” 杜大用一听，立马就笑了起来。 “当然自己用了！这个不要紧，总比去报销经费的时候看黑脸好！取之于匪，用之于匪。踏实收着，就这还没有发票的，怕个啥？你不是还要弄情报吗？先拿十五万去，花天酒地就你负责就行，不过注意一些个人身体，喝酒少喝点。” 沈锐听着笑着点点头。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钱到万字前面有数字，心情真好！不过，我们这些钱不用给马老二一些吗？” “不用，今天过了，我们两条狗在别人眼里算是有点价值了！是不能轻易死翘翘的狗。那个陈旭飞应该很快会找马老二吃饭的，也会给咱们俩安排美人计的，我俩现在属于胆子大，敢下狠手，嘴安稳。做这一行的喜欢用这样的人！这是我在一本日记里看到的，这几本日记类的笔记也不能公开，案子结束，可以去我那儿看看，但是不能摘抄，不能记录，放在脑子里就好。”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起了张普江的样子。 没有人能够生而知之，杜大用也是看了张普江很多的笔记，才知道这个缉毒警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干的，没有坚韧的心理，没有冷漠的状态，没有有计划，有逻辑，有身手的底子，没有狡诈如狐的思维，没有生死看淡的理念，想干好卧底缉毒警，真的太难太难了。 沈锐看着杜大用沉思的样子，知道这是杜大用想起了往事。 “用哥！后面咋办？有钱了，你还有枪了，我们应该怎么走好下一步？” “挑几个刺头小弟，在一些娱乐场所闹闹事，一定要在汤帅帅的地盘里，不能越了线，那到时候不好操作。至于哪家和马老二家不对付，咱们就出手和他不对付。就算架都要把马老二架上去，要不然他总是这么烂歪歪的，我们都没办法知道更多的情报，另外，对马玉凤的情报收集速度快一些，尽量在那个罗娟面前冷不丁来几句，那个女人心胸不够宽广的，可以利用一下，至于你怎么套话，只能靠你自己了。” 沈锐这时候已经是一脸苦笑了。 与此同时，赵幽燕这时候正在和何无惧计算器按的飞起。 “何队，看着这些数字，我都觉得咱们警察的工资简直就是贫困人士才拿的工资，这个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这些都是黑钱，不是你给别人心狠手辣的感觉，要账那么好要的，人家不给你钱，你是真把别人吊房梁上抽，过瘾不？” 赵幽燕这时候只能嘿嘿笑着说道。 “何队，我现在可是明面上的燕子，背地里人家可是叫我黑蝙蝠，黑寡妇，黑蜘蛛，黑燕子，似乎少了一个黑字都感觉配不上我了。不过，我们这是任务，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够坏，怎么在这里赚钱？如果不够坏，坏人凭什么找你合作？总局的任务就是这样，下沉的人那么多，常敏这时候还要天天和贩毒人员混在一起，李泽林还要在戒毒所里面和戒毒人员靠近，他们哪个不比我们难？我们只是拿着棍棒教训不还债的人！何队，那可是公家的钱，你可别忘了！差点给你绕进去了。” 赵幽燕一边按着计算机，一边笑着和何无惧说道。 “我是真的下不去手啊！你们打人的时候我心里都咯噔咯噔的！上次那家伙屁股都给打烂了，房子也给我们卖了，你说我们现在有多坏！不过有的人是真的该打，那些赌博都敢卖老婆孩子的，你下次可以打狠一点。还有那个吸毒贩毒的，也要打狠一点。” 何无惧头都不抬的和赵幽燕说着。 “何队，摸了几条线，都是小鱼小虾，会不会我们这边需要做点什么？” 何无惧这时候才抬头说道。 “有个办法！我们百胜金融自己贩毒，打乱毒品市场，不过估计上面不会批的，只能我们自己闷着头干，对上面只说好的不说坏的，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进货，然后不赚多少钱从我们手里出，只要这里大货主不怕不赚钱，我们还怕什么？” 赵幽燕听着何无惧的话，眼睛越来越亮。 第30章 临刑前夜 何无惧这样的做法明显就是两败俱伤，百胜金融现在在沈市也是有一些名声的！ 再说，傅诚现在就是赵幽燕准备拉拢的“对象”，傅诚这时候可是掌握了强有力力量的“大人物”。 “何队，咱们要不要和傅队商量一下？” 赵幽燕停下了手里按着的计算机和何无惧说道。 “可以！傅队也是跟着大队长的老人了，应该会收集大队长的消息，到时候咱们看看杜队那里怎么做的，他可是真正的谋略家，算计起人来，滴水不漏。” “何队，你说的我可记下了！到时候案件结束，我会告诉大队长的。” 何无惧立即举起了双手！ “何必呢！算计也不是啥不好的词，家里过日子还说算计着过的。” “何队，我说的是刚刚那件事，我得告诉大队长，何队也是个有谋略的队长。” 赵幽燕笑着和何无惧说着。 “明天吧！今晚把总账拢出来，常敏还有几天就要出来了，看看她的成绩如何，如果真的在里面认识了什么女毒贩，我相信常敏肯定能摸点啥出来，到时候咱们就把她假装招过来，然后让她去打乱沈市的毒品市场，最后咱们等着炸刺的出来，要不合作，要不就是我们不准让他们卖，只有这两条路，反正总局给咱们配的两个队员都是能打能杀的，我们必须要在沈市立我们的规矩才行，要不然总在末端转来转去，太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暴露身份，别到时真的出了意外，那才悔不当初。” 赵幽燕这时候真的有些佩服何无惧了，别看这家伙平时不作声不出气的，还真是出一个主意就是一个拿得住的主意。 这时候在看守所的常敏也没有睡着，因为明天她要送走一个女毒贩，这是去年一个当场被查到二百三十五克海四号，还有一千二百多克的新型毒品的女毒贩。 “小敏啊！别走姐这条路了！哪怕就去当流莺都比咱们干这个强，姐明天就走了，一双儿女才多大，舍不得啊！”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还有其他两个陪护的女犯这时候也是眼泪哗哗的。 “祝姐，还有啥话要我带吗？你们两个去厕所那里待一会儿去。” 被叫祝姐的看着另外两个人点点头。 两个女人立即就离开了。 “小敏，你是什么人啊？警察？” 常敏把自己衣服一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疤说道。 “祝姐自己摸一下，就看看这枪眼和刀伤，你觉得像啥人？警察？哈哈……祝姐，爱说不说吧！明天上路走好，我案子应该是定不了我的罪的，到时候出去给你烧点纸钱，上几炷香，也算是你我缘分一场。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咱们也许很快见，也许很久才见！这得看我妈这个病还能撑多久了！还有什么生意比这个赚钱厉害吗？祝姐，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吗？太自信！太想当然！太嚣张！” 祝姐这时候把脚镣的链子动了动，用手拢了拢短发说道。 “你是当独行客的出货手？” 常敏笑了笑说道。 “不是什么独行客，而是捡破烂的女人，每天脏兮兮的女人。我的要求就是让我老娘能看的起病，治是治不好了，进口药说实话，比我贩毒都挣钱，那个弄不起，只能这样维持着，我老爸死的早，老娘一个人不嫁人把我拉扯大，可是我那时候上学不听话，和社会上的人天天疯在一起，我老娘就是那时候把苦憋闷在心里的，憋了好些年，憋出瘤子了，还特么是恶性的，更特么的是扩散的！你说我不贩毒拿什么救她？最多我这一条命还给她了！” “当流莺看起来能挣钱，可是挣不来大钱，我出货如果一次出的多了，祝姐自己想想！” 常敏一脸悲愤之色的说道。 “我摸一下你的疤！” 常敏笑笑，把身体往前凑了凑。 祝姐戴着手铐的手仔细的摸了一下。 “真疤！你底下给我摸一下，如果还是处，就别在我身边待着了，明天我上我的苦，你该找别人找别人去。” “祝姐，我就是问一句你有没有话要我带一下，至于吗？” “你想赚钱吗？赚大钱吗？想的话，躺下。” 祝姐面无表情的说道。 常敏直接脱了裤子躺下来了。 祝姐让厕所待着的两个人弄了一点水过来，只是洗了一下中指，然后直接就把指头塞进了常敏的体内。 祝姐动了一下，然后拿了出来，就着灯光看了看，最后洗了洗手，让人把水拿走了。 “白带有点多，这是上火了啊！怕你的案子有变化？” 祝姐就像和一个老熟人一样在聊天。 常敏穿好衣服，听完祝姐的话，嗯了一声。 “我现在低声的说，记住了，知道以后必须给我婆婆送点钱，我儿女在她那边。你要对天发个毒誓才行！” 常敏毫不犹豫点点头。 第31章 从故事开始 祝姐看了看常敏，然后说了一句。 “你发誓，只要你做不到，你母亲死无完尸之地。” 常敏毫不犹豫的说了一遍。 祝姐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记住了，这是你对一个马上就得死的女人发的誓，信不信在你，我到了地下，像我这种恶人，一会儿估计阎王爷不会处理我的，你做到了，带着我孩子和我婆婆给我烧点纸，孩子和婆婆说了你做到了，我会在地下保佑你的。” “耳朵靠近一些，我祝恩兰这辈子最后一次信一个生人，希望没有走眼。” 常敏听着微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在沈市西铁区二机厂宿舍8栋一单元602号小卧室西南角地板下面有个包裹，里面有我记下的一些东西，我家里那个死男人和我婆婆都不能去，警察会盯着他们的，找到我记下的东西，你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要不去的话，我最后临刑前也只能告诉他们，不过结果肯定没有告诉你好。如果明天临刑前见不到我的儿女，你就顺便给我儿女带个好，就说他们的妈妈对不起他们，希望他们以后能做个好孩子，好好活着。” 祝恩兰的眼神这时候看着无比的空洞，一点神采都没有，不过常敏觉得她并没有什么非常害怕的神色。 “大概给多少钱？我心里有个数！” 常敏语气平静的问了一下。 “两万到五万，你自己看着办吧！价值多大你自己掂量，我也不想让我那个死鬼男人去做啥危险的事情了，别最后儿女一双，最后落得无父无母，那得长大之前让人欺负完了。” “说说你的过往吧？我就当个故事听听。” 常敏安静的说道。 “我的过往？呵呵……” 祝恩兰听完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年轻那会儿不懂事，我那个死鬼男人长得还可以，初中那会儿咱俩就是一个班，不过我俩学习都是一塌糊涂，那时候我男人的老娘还做点早点的小生意，老父亲在厂里上班，七级工，结果最后顶职让我男人的大兄弟顶了。我俩在家里那会儿正好都是家里行老二，典型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初中一毕业，我和我男人联系还挺多的，隔年有一次我俩出去玩的时候都酒喝多了，最后就滚一张床上去了。” “这一滚，我就是他女人了，可是那时候我俩穷的就剩俩人了，那就得商量挣钱的事情了。那时候经常听别人说都是去深市，于是我男人到他爹厂里偷了大半个月的铜，大概有大几百斤吧，给换了一些钱，准备当做咱俩去深市的路费，结果临走了，总怕钱不够，于是寻思着再弄几趟，结果他自己给抓了，判了五年。那会儿我男人真够有种的，愣是给联防队员打半死，就说钱用了，吃了花了。最后，只能我拿着钱去了广大市，我得挣钱帮他早点出来啊！” “那时候咱东北啥情况，你应该心里清楚，到了外面灯红酒绿的，就那两千多块钱在那儿真的啥都不是。我那时候又没啥技术，最后还是去了舞厅当了小姐，毕竟那个不累，跳跳舞吃点儿小亏就把钱挣了。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个五六十，差的时候也能挣二三十，舞厅老板还包住。” “那时候想着就给我男人花钱减刑，毕竟他那会儿也是关少管所的，花钱减刑还是比较好弄的，结果好容易挣点钱寄回去，最后还让我男人的老娘把钱给了家里老大买了人家大平房。” “就这个事对我打击很大，那时候天天喝酒都喝大了，后来就让舞厅老板钻了空子，趁我喝多了占了我的身子，那时候我跳舞最多也就吃点儿小亏啥的，身子可是只有我男人一个人碰过。真的，那时候觉得对不住我家男人，寻死的心都有。” “最后老板给了我五千块钱，我一个弱女子还在外地，能咋滴不成？于是揣着五千块加上存的钱回去了。” “回去花了有八千块钱，最后减了两年，等于让我男人就留少管所一直待着，刑期满了就给放了。那会儿真不敢把钱给任何家里人了，我刚回来那会儿，那时候在我妈那儿放了两千的压箱底的钱，转眼我妈就给了我大哥，还说是我这个当妹妹的支援大哥的。我能咋说？只能笑着受着！那时候就是感觉，缺钱！” “那几年我就在家里待着，找点临时工干干，反正想着等我男人出来，再打算以后。” “最后我男人关了两年零十个月给放出来了！不过那时候咱俩还是小，二十都不上！我男人在里面认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出来以后我俩租了个小房，成天就是吃吃喝喝，我那点私房钱哪儿够这样造的，都不用半年，我俩就又穷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这时候，我大女儿还让我男人种我肚子里了！那日子都不能想。想去流了都没钱，最后只能生。那时候没有我男人老娘帮撑一把，估计生孩子都进不去医院，可是这大女儿生了，也撂下了不少饥荒，我那时候生了大女儿在家待了大半年，我男人找的活又不咋挣钱，我那时候真没辙了，于是让我男人看孩子，我再次去广大市去挣钱了。” 常敏听着这些，看着这个女人，莫名觉得有些失神，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祝恩兰递了一支，又拿出一个火柴皮和一根火柴给祝恩兰和自己点上了。 （这是一个真实事例，拿出来说一下，当年这起案件侦破，也确实是女犯临刑前说出来的线索起了很大的作用。） 第32章 故事里面的往事 祝恩兰看了看常敏手里香烟的牌子，竟然擦了眼泪笑了笑说道。 “你这关系还挺扎实的啊！在看守所红塔山还能送进来，走的什么路子？” “没路子！律师帮忙的。请这样人的钱我还是有的，我反正每个月给他五百块钱，让他帮忙查一下我每个月的状态，这要是被抓了，他就给我当律师，问题不大就出去给，问题大了，就去找我一个朋友，那里有我放那儿的信封，里面是用刑事诉讼法写出来的页数字数编号，到时候破译后就有一句话，就可以到地方拿钱帮我打官司了。” 祝恩兰听的一愣一愣的。 “为啥不直接让你朋友给律师钱？” “律师为挣钱就应该担风险，我朋友啥也不知道，就是一串数字，担什么责任？就算碰到较真的，还能给他定罪不成？” “可惜我要死了，要不然你这脑子，我的路子，咱俩真的可以大有作为的！” 祝恩兰这时候竟然还想着和常敏去合作一下，常敏也是听着发愣！ 这都啥时候了？想啥呢！ “还是说说你的往事吧！咱俩就是合作估计也是下辈子了。走运的话，也许金盆洗手，再也不擦边了。不走运的话，也许很快就去找你了。” “不会！你这脑子比我好用。所以应该有运气的！” “我也没啥可以说的，就是把自己这点人生经历说一下而已，也许等我孩子大了，你也可以告诉他们一下，那时候他们应该也忘了我了。” 常敏作为女人都觉得女人情绪变化真的快。 刚刚还有些笑容的祝恩兰这会儿立马就黯然失魂了。 “香烟给我吧！我就连着抽了，看你样子火柴也不多，别浪费了。” 祝恩兰黯然了一下，又抬起头说了一句。 常敏直接把香烟往祝恩兰跟前一扔，祝恩兰续了烟，把烟头一扔说道。 “抽烟就是那时候学会的！第二次去广大市，那就是轻车熟路了，包吃住，给别人洗头，按摩，不过我只做小项，大项不做，因为家里饥荒也就几千块钱，这里随便一个月轻松四五千，所以犯不着犯贱。” “其实干了也没多久，换了三个地方，待了四个店，总共就半年刚到，我就带了三万块回去了。” “一回去就把饥荒还了！我男人他老娘看我眼神都不对，不过我也懒得解释了，还好她也没问。这时候家里没饥荒了，我男人上上班，我就看看孩子，打打麻将。那一年日子过得挺好的！要说我们这样过日子的就是不能过好日子，我男人这时候竟然也和我一样打起了麻将，还有斗地主。后来我又怀上了，计划生育抓得紧，我就躲起来了。可是剩下的钱也就两万出头，哪够打麻将输，再加上租房子和生孩子。等到孩子刚刚满月，家里就没钱了。” “我男人那时候还以为家里有钱呢！结果打牌输的一塌糊涂，欠了外面将近两万的饥荒。我只能在我孩子三个月的时候又出去了！我男人继续找班上去了，好歹孩子还是我男人老娘给带着了，要不然想走都走不了。” “这时候再去广大，我去了ktv直接坐台，现在这样子是因为吸毒加坐牢，人都没啥神采了，可是那时候，我的长相身材都还可以的，加上当时带班的也是咱们黑省佳木市的，每天晚上我都基本两个台，一天五百轻轻松松，我寻思着多攒点儿钱，回去买个房子多好，于是下午也去坐台！还跑了其他场子，干了四个月，挣了七万块钱，那我还不赶紧往回跑。” “这一跑回去，出了车站都已经傍晚六点多了，我着急打车就往回跑，半道上想着给大女儿买个蛋糕啥的，就让车子停会儿，这一停就是人生的改变。” 祝恩兰接着给香烟续了火，然后又扔了一支烟给常敏，常敏也是接了祝恩兰的烟点了一支。 “结果刚下车没几步路，就看到我男人带着个女的正手挽着手逛着呢！外面这事儿见多了，轮着自己真的过不去。不过人家也说了，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折回去坐到了车上。就让车子跟着这对狗男女去哪里，最后还真的不出我所料，两个人一起3吃了饭，然后就急不可待的去了宾馆。” “说我当时多气吧，其实也没有多生气，只是为自己觉得有些不值得。最后我冒充服务员叫开了门，女的开的，裹着浴巾刚出来，我男人还在里面喊人家宝贝，那时候我是真的一点气都没了，我男人给我吓得当场就摔了一跤。我就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了。” 祝恩兰说着，烟抽的飞起。 第33章 堕落的开始 常敏知道这时候的祝恩兰几乎一句假话都不会说的。 “我先回了家，给孩子买了蛋糕，把家里欠的饥荒给了我男人的老娘，另外给了她两万块钱，让她帮着照应一下我的一双儿女，我就离开了。就我离开那会儿，我男人那时候还没到家。” “当天晚上我住在了宾馆，第二天一早坐了我人生第一次飞机，回到了广大市。这次到了广大，我就准备待个两年三年的，准备一次性攒够本钱，回去离婚，开个店子。” “我找到了前面认识的一个姐妹，她告诉我，想挣钱，两个办法，第一个，出台卖身子。第二，做午夜迪包！虽然比出台少点儿，可是一晚上也是七八百。” “当时我以为就是那种迪斯科包厢，虽然乱一些，应该也不会乱的很，可是我错了，那不是乱一点儿，而是非常混乱。” “第一天晚上，我就让人给害了，最后连我和几个男人发生那个都不知道。反正凌晨从包厢出来，我是穿着别人衣服出来的，不过人家也挺爽快的，丢了两千块给我了，可能人家也怕我去报警吧。” “后来到了晚上就想做这个迪包的夜场，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也被人睡了，这次给的钱很多，五千块，后来听说是外地来的顾客。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这时候到了晚上就无比渴望想着去坐这种迪包的台，那时候觉得没钱也是可以的，最起码觉得自己很兴奋，根本不会想那么多糟心事。” “不过，玩迪包的就那么多人，总共十来天，基本就没人叫我过去了，毕竟在那些经常玩的人眼里，我的身子已经不值钱了。” “后来我就转做坐台加出台的包厢了，可是到了晚上来上班，就想着去迪包，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啥叫毒瘾，就是觉得想去，上半夜上班的时候，就开始找小姐妹问了起来，可是人家告诉我，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他们抽的那玩意儿很贵的，除非是新的女孩子加入，要不然我这样老的，可以花点钱参加，我那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可是没想到那东西那么贵，就那么一点东西，他们让我出一千，我晚上坐台加上出台还挣不到一千，可是没办法，只能贴钱去抽，而且越抽量越大，其实那时候我自己被宰了，可是我不知道啊！前阵子挣的钱全部搭进去不说，每天挣的钱离着我自己能抽的量还差的远。” “这时候，有个男的找了我，让我去开辟新地方的迪包，让我带货过去，如果做得好，那玩意儿足够我的量，还有其他钱能挣，你自己就是做这玩意儿的，你觉得那时候的我能拒绝吗？” “那时候我也豁出去了，随便了，我那时候连着开辟了十一个迪包，反正每天晚上到夜里，不是在被人搞的路上，就是在被人搞，人已经都麻木了。可是钱挣的飞快，十一个迪包后来都是我送货，除了够我的量以外，其他人吸的那玩意儿我都有提成，每天我最少挣五六千。” “我那次刚来广大市的时候，体重是55公斤，半年不到，瘦了二十斤，而且头发掉的厉害，那时候我开始控制我自己的量了。我已经不敢一下吸那么多了，因为我一个小姐妹死了，就死在火车站外面的荒地里，她把人家顾客的那玩意儿都给自己截了，然后自己跑到那地方去狂吸，就这样死了，不是拾荒的看见，人都得烂完了。” “那时候也是我做这个刚起步的时候，我一边控制着自己，一边找到让我发货的男的，人家都叫他阿俊，这家伙虽然后来也死了，可是他却是是我的领路人，找到他以后，我俩就住一起了，反正都知道各自的底细，有时候我们俩也会一起共同出资拿点批发价的货，加上我再开迪包，那时候每个月最起码一人一个月挣二十多万。” “好景不长，两个多月，我俩就一起被抓了，那时候我身上没那玩意儿，货都在阿俊手里，结果我被送去强制戒毒，他被掀了脑壳。” “这一戒毒，我老家男人就知道了啊！那次还算有良心，说了一大堆的好话，也没有怪我这方面，就说让我出去以后回家好好过日子就行，走的时候还给我丢了一千块钱。” “我强制戒毒两年，放出来以后，人恢复的相当不错，可是让我那么空着手回家肯定不行，虽然那时候我藏了十五万的现钱，可是我没敢立马拿回去，我怕我男人想太多，不敢用那笔钱。其实那笔钱我是按照我自己卖自己得来的钱，跟那玩意儿一点关系没有，可是就是心虚。” “我回了一趟沈市，买了一套房子，一边让人装修，一边就在沈市考察起来了，这地方明显没有广大那么繁华的，这就让我萌生了在这里做迪包的想法，如果真的做的好，我那时候琢磨自己干个一年，基本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祝恩兰说着有点入神了，手里香烟的烟灰都忘记弹了。 第34章 开始旁敲侧击 常敏指了指祝恩兰手里的烟，祝恩兰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给续上了，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当时有了那个想法，我就先回广大了，必须要找人买货啊。通过阿俊的朋友，找了一个中人，那个大老板人家连我的面都没见，就给了我一张纸条，问我愿不愿意带货去沈市，走一趟三万，一个月两趟。那我肯定答应啊！因为和阿俊住一起的时候我就请教过怎么带货。” “我那时候买了一辆车，面包车，专门批发一些衣服裤子，然后主要就是带货，一路上虽然有人查，可是没有那么严，碰到不讲究的，钻一下人家的办公室，野地里都行，反正就这个烂身子了，爱咋咋地吧！” “衣服裤子到了沈市，便宜我就出了，经常亏个几百块，也不算什么，可是跑了一个月我就跑不动了，开车来回太特么远了，我就和广大那个幕后大佬说了，直接开发沈市的市场，人家也同意了。不过货过来的价格都不低，我想着做迪包，还有的挣，也无所谓，就开始在沈市收货，开始做起了迪包。” “带了一批小姐妹，让她们先上了瘾，她们自然就给我带客人了，两个月我就把市场做出来一些了。可是有人眼红了，带了人逼着我和他合作，我当时无所谓，只要条件合适怎么样不行。” “很快我在沈市就有些名气了，兰姐这外号你出去了都可以打听到的。那时候给家里的钱也多，我男人还想着帮我，我不同意，我就让他带孩子，打麻将斗地主都行，坚决没让他参与进来。就算他那时候找人家小姑娘睡觉，我都不管，没意思了，就是从那时候我又开始复吸了。” “我觉得我运气也不算好，做了半年不到，沈市就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人家那时候已经开始玩新货了，我是直到那阵子出货量明显变小以后我才知道，可是我找不见出货的人。” “最后我去了广大市，才算弄到了新货，可是没卖多久，就被抓了，因为那次去广大进了不少货，所以这次命就保不住了。这不，天亮就得上刑场了！” 常敏这时候看了看祝恩兰说道。 “祝姐，我也是卖新货的，反正这个沈市的出货人是很神秘，我拿货的人都是四倒手，到我这儿都是五倒了。” “五倒？二倒不是金碧辉煌的老板吗？三冬这次也要掀脑壳啊。你走的哪条线啊？” 常敏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四倒我认识，都叫他大胡子，他上面我就听说过，叫什么机器猫。” 祝恩兰这时候也是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现在沈市走货的好几条线，小鱼小虾我认识的也少。你就走了这一条线？” “还有一条，不过从来没见过人，听我上面倒手的说什么大璇子或者是什么大宣子的名字。” 常敏已经把她目前已知的信息全部说了。 “大璇子，大名叫李璇，大美女一个，三冬那边的。不过她线多一些，她是和三冬合作的关系，抓没抓到我不知道，这个我也和警察撂了。就是有一次，我见到过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对那个男人态度好的不行，当时她开的车，那种奔驰小跑车，我刚好是出金碧辉煌的门去拿车，刚好看见。” “这个你没和警察撂了？” “撂啥？大璇子经常换男人，我撂这个干啥？我也不知道那男的是不是大璇子新认识的男人，我把大璇子都给撂了，抓到她不就知道了。” 可是常敏知道，大璇子根本就没抓到，这一年多来，为了找这个大璇子，沈市市局禁毒支队派了无数警力，都没有找到这个女的。 “祝姐，至少我进来之前，还没听谁说大璇子被抓了，这女的应该比咱们俩能耐都大一些。” 祝恩兰这时候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身材好，长相好，她那个身子一般人可是沾不着的，不过她还就喜欢找那些老男人，一个个看着都像是她爹一样，真给咱们女人丢脸。” 常敏心里听着咯噔一下。 “祝姐说的对，老男人我也不稀罕，能有啥好的？一晚上找他要个四五次，他真敢翻白眼给你看。” 祝恩兰听着和常敏一起笑了一下。 “可能是有头有脸的吧！大璇子比咱们俩精明。她要是出事，应该有人给她打掩护的！我们两个没那个门路罢了，那些有头有脸的男的也不傻，没有人穿针引线，不是什么女人他们都会急吼吼的往人家身上爬的。” “大璇子的长相看起来就良善的很，如果再梨花带雨的哭一哭，轻声细语的撒撒娇，那些半大老头还真的能给她忽悠到东南西北找不着。” “她不是有个啥干哥哥吗？名字不知道，不过好像就是警察，这些都是听风就雨听来的，反正我是没见过，再说了，你就一个小爬虫，管人家那么多干啥？你祝姐一会儿就上路了，丢下的东西，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就行，我给你的建议就是，赶紧洗手上岸，否则迟早一天和我一样。” 常敏这时候认真的点点头。 第35章 一个个出来了 常敏看似认真点头，接下来还在点点滴滴的收集着祝恩兰嘴里的话。 早晨五点五十，女管教就来了。 “这烟抽的不少啊！祝恩兰，早晨想吃点什么？我让食堂尽量给你做好点儿！” “弄俩糖心蛋吧！多放点糖！其他的就不想吃了。” 女管教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说道。 “再坚持一个小时左右，不出差错的话，到时候给你们这个月加一次加餐的机会和一次谈心机会，听见了没有？” “报告干部，知道了！” 几个人赶紧回答了一句。 六点多一点儿，糖心蛋送了过来，常敏亲自给祝恩兰喂了吃了。 “祝姐，一路走好！下辈子咱们都好好做人。” 常敏这时候也是滴了眼泪。 祝恩兰这时候也是开始流泪了。 “出去以后，找大璇子可以去找她最小的弟弟，她对她那个小弟弟特别好，这是我在广大市那里的上线转手的人那里听来的，也不知道真假，你出去还准备长期做这个买卖就去找找看。姐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估计今天是没有家属接见了！记得你答应姐的事情就行。” 常敏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了。 七点整，法院就来人了，进去两个武警把祝恩兰押了出来，法院的工作人员随即宣布了祝恩兰的死刑执行命令，武警开始对祝恩兰进行捆绑，喉咙那里也被过了一道。 常敏这时候看到祝恩兰是有些瘫软了，不过很快就被武警押正了身体，脚镣铁链擦地的声音在过道里声声入耳，直到再无声音，整个女监区这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落针可闻。 常敏在看守所又转监室待了三天，这才被放了出去，证据不足，解除羁押。 出去的常敏并没有马上就去联络谁，而是先去理发，洗澡，买衣服。 直到第二天才和傅诚联系了。 “傅队，祝恩兰人已经枪决了吗？” 直到其他情况汇报完了，常敏才问了一句傻话。 “注射的！没啥痛苦。你可千万别共情了。” 常敏笑着说道。 “不会的！就是觉得她一对儿女可惜了。不过我答应的两万到五万的事情咋办？我可不想我妈真的遭我诅咒啥的！” “接到你从看守所传出来的消息，我们在夜里就去了那处住所，经过搜查，祝恩兰在那处房子里藏了十万现金，还有二百克新货，东西已经全部没收了，全部造表了。这样吧，我做个线人费出来吧！从里面挤出来两万到时候给她家孩子吧！算是祝恩兰帮助我们警方的地方，多了可能就不好弄了。另外还有一封信，不管谁开了那封信，就让开信的人去找一个叫俞强的人，写了一个地址。你把记录一下！另外就是李璇的事情，总局相当重视这个情况，让你尽量尽快摸出来线索，总局判断这是一条亚主线的贩毒团伙。” 傅诚随即又报了一个地址。 “傅队，怎么在民新市？小一百公里路啊！” “我们派人蹲了一下，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不过很精明，第一蹲守点不是撤离的快，就被老头发现了。这还是第二蹲守点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到的。我正准备把这个情况和你说清楚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家伙应该不简单。” “没事！我可以直接去找他，直接了当的说，就摆明了我和祝恩兰关系非常不错。毕竟祝恩兰说了她自己生活中那么多的细节。” 傅诚觉得常敏的做法应该有她自己的道理，他作为领导要相信常敏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处理得当。 “常敏，最后我这里就一句话，一切小心，一切都以自身安全为最重要的，后面这句话是杜队的原话，并且告诉我，谁要是胆敢不听，他以后就不带那个人一起破案了。” “那不行！我会小心自己的，更加注意自身安全，不过，那两万给祝恩兰家孩子，我必须做在前面，别到时候祝恩兰是想给这个俞强安排个帮手，结果我在这地方栽了跟头就完了。” 傅诚第一次觉得常敏真的非常精明，刚刚这方面他根本没有想到。 “那就给五万，这儿你要是赌赢了，那就真赚了。” 傅诚这时候斩钉截铁的说道。 而这时候的李泽林在戒毒所那真的是养还了原。 “泽哥，你这个身体养的还真不错啊！” 两个年轻人正在和李泽打着趣说道。 李泽林进了戒毒所就叫李泽了。 “我出去就去找那个死娘们，玛德，坑老子，别人都是吸很久就被抓了，劳资竟然一个月不到就给抓进来了，真特么背！” “泽哥，你这不是快了吗？出去咱们哥三个再去热闹热闹，咱们三个家庭差不多，都是吃老爷子饭的，出去以后多联系，手机号码咱们都有了，方华军明天出去，你后天出去，我还有五天，到时候你们俩要是不来接我，那就从此绝交了，哈哈……” “曹正宇，别几把扯淡了！明天我先出去，后天我过来接李泽，然后我先和李泽去乐呵乐呵，五天以后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保证你一点儿刺都挑不出来。” 方华军接着曹正宇的话说完就笑了。 李泽林这时候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第36章 每个人的任务都不轻 李泽林这时候拿出一包中华给两个人一人散了一支，自己擦着火柴点了以后，把火柴扔给了方华军说道。 “华军，出去暂时别给我安排女人，我老爷子还要让我去相亲，你别耽误我正事。出去当天晚上找个ktv唱唱歌就行了，找个素台质量高一点的地方，聊聊天，喝点儿酒，女人咱们不缺。另外，咱们在家都是边缘子弟，别把自己看的那么牛比，这次出去都已经算是给我们各自的老爷子丢脸了，要先听话一阵子，要不然以后想干点啥，估计都没有人帮撑了。” 方华军和曹正宇都是听着点点头。 “泽哥说的没毛病！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次能进来，就是我那个可爱可敬的大哥把我的那条路子给堵死了，以后我除了做生意还能干啥？就老爷子那点资源不得都用在他身上了，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哦！” 曹正宇一边抽着烟一边恶狠狠的说着。 “别感叹了，就我们这样的，家里只要有两个哥哥往上的，谁特么不想家里资源往自己身上堆一堆，无论是你曹正宇，还是我方华军，再或者李泽，不都是这样的吗？什么他么狗屁亲兄弟，都不如咱们三个说话坦坦荡荡的。” 李泽林这时候把手摇了摇说道。 “就你俩狗肚子里面装不到二两香油的，天天除了瞎比比还能干点啥？这次出去，咱们三个得干点大事，不过现在我不说，因为消息还不准确，等我出去摸扎实了，到时候咱们再商议，别天天在这儿怨天尤人的，吃香的喝辣的，得看自己有没有胆子。” 李泽林知道方正宇家里是检察院口子的，这家伙可能确实是他二哥坑他的，吃了点摇头丸就给送进来了，什么强制戒毒，可能真的就是为了断了方华军从事那条路子的可能。 至于曹正宇，老爷子是古皇区的常务副区长，大哥是沈市人事局的一名正科级干部。 这家伙是给自己找的女朋友给坑了，吃了几次k粉，结果女朋友被抓，把他供了出来，老爷子就把这家伙送戒毒所来了。 李泽林则是虚构了身份，老爷子也是刚调来沈市康坪县担任常务副县长。 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老四。 他虚构的情况和曹正宇差不多，就是被新认识的女朋友给坑进来的，也是被老爷子送进来的。 因为没有这种特别相似的情况，很难引起曹正宇的共鸣。 而这里面，曹正宇则是最为重要的人物，这家伙有几个狐朋狗友和沈市的神秘贩毒团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方华军则是不一样的，他是根本无心仕途的那种人，只要能挣到钱就行，这家伙特别贪恋女色，为女人花钱特别舍得，曹正宇那些狐朋狗友就是这家伙搭线了两个。 所以这家伙别看被他自己哥哥给坑了，可是这家伙在李泽林眼里应该才是最危险的人，李泽林觉得这家伙有些故意的特意让他二哥发现他吃摇头丸的，要不然怎么和曹正宇就前后脚进来了！ 谁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不得多几个心眼的！这种自愿送去戒毒的，又不是很大的罪过，大多数家里老爷子都是怕真的成瘾了才赶紧把人送进来的。 可是李泽林也考虑到了，方华军的父母并不能提供大量的财力来支持方华军，那么方华军胡天海地的给女人花钱，钱是哪儿来的就很重要了，可是警察仔细查了，却查不到来源，这才让李泽林觉得这家伙不像看着那么简单的。 最后一个霍煜现在可是永春市初阳区分局最锋芒毕露的缉毒警。 霍煜这时候就是一副铁血缉毒的样子。 整个永春市初阳区也是永春市最繁华的地方，现在很多ktv都被霍煜查的恨不得把这家伙抓到砍死才好，因为找了关系找霍煜，可是屁用没有，霍煜根本不买账，依旧我行我素，高压查处。 所以霍煜来这里一个月不到，已经被人下了两次黑手了，不过霍煜的能力也不是盖的，都是现场就把犯罪嫌疑人给摁了。 不过霍煜肯定要留后门给别人啊！要不然怎么被人家拿下呢！ 贪功就是霍煜的弱点，也是霍煜故意展示出来的。 什么叫大小案子一把抓，霍煜现在就是，无论是贩毒的，聚众吸毒的，悄悄在家吸毒的，霍煜那是只要知道，必须拿下。 而且还大肆的安排起了线人，霍煜就是要让这些线人发现自己的这个弱点，没事都要和线人说几句，功劳不功劳的事情，总说他这么年轻就是为了在事业上拼一把，要不然怎么能扶正的话。 这些线人霍煜都是随意发展的，霍煜相信自己这么做，肯定会让人找到空子来钻，肯定也会有人想着通过安排线人去对接他的，这样霍煜才觉得自己能够让他们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而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已经准备开始砸场子了。 第37章 汤局准备踩脏水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案件忙碌的时候，一处大院子里，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正对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说道。 “有人告诉我，下去了不少人，三个地方稍微收一收，着急的人就是我们要重视的人，另外，从国外来的新技术有没有做出来？” “老大，没有！不过听说已经快了，可是现在收缩市场规模，这种新货想一下占领市场就很难了。毕竟这三个地方不是我们一家在做，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查出来谁在做这三个省的市场，要不要给老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我们尽管收缩市场，既然有人要迫不及待的吃下市场，我们就往后退一步，连老货的规模都控制起来。借刀杀人总比自己用刀杀人的好。” 四十多岁的男人，说着就笑了起来。 “老大，现在还有一股小的供应商也挤了进来，背后同样不知是谁在操控，目前货的样品还没有拿到，所以没办法判断是不是对我们有影响。” “什么时候的事？昨天三号来汇报，并没有提到这个情况。是不是我们底下也出了问题？” “消息都已经得到了，不过现在都没有见到货，所以都没敢汇报，就怕万一这只是雷子那边故意放出来的消息，等着我们两路去踩坑。” “那我们就放下批量的，走一些零散的路数，好事不在忙中取。你通知一下二号，三号，都别乱，等一等，哪怕暂时失去了市场都没关系。” 说完这些，被称作老大的人才转过身来，一张面具这时候正好套在脸上。 “走吧！来人，给老一蒙上眼睛，送客。” 几乎是话音刚落，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把这个老一的眼睛蒙上，然后送出了院子。 杜大用这时候正拿着从陈旭飞那儿得来的枪拆解着。 “这是仿制的格洛克17手枪，精度差了一些，子弹也是翻新子弹，也可以说是仿制子弹，装药量明显少了很多，这应该来自于巴铁的作坊制造的。也只能近距离对人产生威胁，但凡离它十几米远，就这个精度和子弹，对人的威胁几乎很小了，除非不凑巧刚好击中面部，整体来说吓唬人居多，真正想要起到多大作用不容易。” 杜大用说完又把枪组装好了，然后递给了沈锐。 “给你防身用！近距离可以用一下，远了就算了，浪费子弹，不过可以吓唬人。” 杜大用自己都说笑了起来。 沈锐伸手接过枪，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重了！打起来不会抬头，有总比没有的好，用哥，你放心，有情况我肯定挡在你前面。” “说什么呢！收拾收拾，明天去砸人家场子。过几天就是交易的时间了！帅帅那边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们两个干坏事了！” 沈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汤帅帅这时候正在外面查处足浴，按摩，晚间理发店。 前面查处的水手电玩城这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打主意准备接手了。 只不过汤帅帅现在还没有和准备接手的人见面，这次穿针引线的是哈市市局机关办主任。 这时候跟着汤帅帅正在查处的一名协警突然对着汤帅帅说道。 “汤局，其实这里查处没有什么意思，辖区里面有一些大的ktv比这里可乱多了。” 汤帅帅看着这个协警笑了笑说道。 “李保安，你是不是吃了这里啥好处啊？上次我来的时候，人家老板娘直接就叫了我汤局，我还在想谁通风报信的，看来应该就是你了。” “汤局，这里都是小门小户，也没有什么太过头的事情，基本来的都是过过眼瘾，真正的红灯区也不在这里，而是在外道区那里，那些桥下面的门面房都是做那些快餐生意的，这里其实就是挂羊头卖狗肉，逮一些外地来的冤大头而已。以前这里还有，现在真的没有了！这些老板对我们协警的工作也挺支持的，平常有个什么消息都能给我们，我们分局很多小案子的小道消息都是这些老板给的，有一次还抓了一个逃犯。” “你们不知道弄点啥香烟的？李保安，明天记得告诉他们一声，不要把灯弄成粉红色，光明正大挣钱不好吗？房间里面什么灯都行，知道你们协警也不容易，尤其你这个副队长更是不容易，找点外花我能够理解，可是市局110指挥中心为这个地方，一天有多少电话转到我们分局？招牌亮一些，别黑不溜秋还弄个彩灯转呀转的，大厅换个亮堂一些的灯，价格明码标价贴出来。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老头就喜欢抱着公用电话打110，说什么不像话，影响市容，有不法行为，你说我们要不要出警？” “你在这里已经干了十五年协警了！也是老资格了！弄点香烟费我能理解，可是不要搞得鸡飞狗跳的，懂不懂？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多收集消息，往大点的事情上靠一靠，别总是鸡毛蒜皮，那还怎么出成绩？怎么创收？上次回去一查就知道是你通风报信的，你看我处理你了吗？今天我过来还不是把你带过来了！” 汤帅帅把自己一点小心思稍微露了一点，那么像李保安这样的老油条协警怎么可能心里没数。 第38章 好戏即将开演 李保安一听，汤局这是话里有话啊！ 往大事上面靠一靠，要不怎么出成绩？要不怎么创收？ 李保安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美容院了。 可是汤局到底什么意思呢？我该怎么理解汤局的意思呢？李保安开始积极开动脑筋了。 突然脑子里面一闪，刚刚自己不是说了要去查那些大型ktv吗？汤局没有反对啊！ 李保安顿时就有些喜笑颜开了。 汤帅帅看了看李保安，他也不知道这个老油条协警能不能想通透，想通透了，那就用一用，想不透就得换人去想通透去了。 汤帅帅在这里提出整改意见以后，带着一众人马就撤离了。 第二天晚上，沈锐和杜大用就来到了梦楠夜总会，这一家夜总会是去年刚刚开的，幕后是谁，就连沈锐自己都没有打听清楚，反正按照既定计划执行就行。 两个人一进去，先是要了一个大包厢，钱嘛，现在肯定不缺的，六百块花起来一点都不碍事。 既然准备下半夜找事，怎么可能上半夜闹事，所以这会儿两个人一人叫了一个点歌员在大包厢喝酒唱歌不亦乐乎。 直到十点一过，沈锐就开始说这里没意思了，不刺激了。 点歌员还能放过这个机会不成！ 立马就撺掇两个人要不要开个嗨包。 沈锐还装作有些不了解的样子问了半天，最后人家点歌员就差说只要你开了嗨包，我就随便你怎么样我的话了。 每家夜总会的嗨包都是非常隐蔽的，梦楠夜总会的嗨包还在负一楼，还得从杂物室穿过去才可以。 进了包厢，立马就有人提前来收费了！ 而杜大用已经把自己的夹包放到了沙发的角落，里面有一台摄像机开始记录从这一刻发生的一切事情。 “包厢费多少？一千二？楼上不就六百吗？你们这儿是黑店不成？” 沈锐从人家报出价格就像吃了火药一样了。 “老板，这是包厢费，这里点歌员的小费也是不一样的，不过可以让你胆子更大一些，这个就看老板你愿不愿意了！最后这里还有专门的舞曲，三点式一个价格有人给老板跳舞，半果式一个价格给老板跳舞，当然更高的还有，这都取决于老板高兴开心的程度。另外这里还有助兴的特产，价格也是不等的，如果老板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说一下，我会让供需员给二位老板一个公道的价格。” 沈锐这时候反而没有炸刺了，而是显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三点式表演多少钱？特产是什么东西？” “老板，三点式表演，一位表演嘉宾是一千元，特产也是根据纯度来的，一般百分百的是八百元一袋，按照特产的纯度依次降低，最低的是三百一袋，不过这个三百的不保证老板尽兴。” “我就问你，特产是啥，你跟我这儿说啥什么纯度？” 服务员对着沈锐微微一笑说道。 “跟着你们下来的点歌员如果二位老板不再需要，我可以帮忙更换，有些问题你们可以问她们，她们会告诉你是什么，该如何使用的！不过二位老板，请你们先把包厢费一千二百元先付费，如果需要调整点歌员，同样是一千元一位，加上表演嘉宾，一共是四千二百元，现在我们有优惠活动，九折酬宾，你们只需要付费三千七百八十元就可以了。在您使用完包厢之前，如果没有其他要求，不会再有其他服务费用，谢谢老板！” 沈锐不得不佩服人家这个服务的周到。 拿着自己的皮包，拿出一大叠的钱数了数说道。 “三千八，二十不找了，你的小费。” “谢谢老板的慷慨大方，祝老板生活上幸福快乐，事业上幸运常在！” 沈锐听着这个幸字咋就觉得那么奇怪呢！ 很快服务员就安排了十个点歌员进来了！ 沈锐和杜大用都觉得，这里嗨包的女孩子明显年轻很多，而且身材长相确实胜过楼上的普通包厢的点歌员。 不过毕竟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可能在意这些红颜祸水。 沈锐随便点了两个女孩！ 女孩刚刚准备放音乐，就被沈锐阻止了。 “音乐过会儿播放，你们俩谁来回答我一下，啥是特产？还什么按纯度来的特产？这是什么好酒水吗？” 女孩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这是助兴的兴奋剂，也叫k粉，只要吸一点儿就能让你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只不过到时候你得加我和我的姐妹一人一千块钱，我们会帮助二位老板达到人生巅峰的。” “你们也吸吗？也是我花钱？” 两个女孩子都是有些兴奋的点点头。 “帅哥，如果你让我们也吸的话，那个加一千就算了，我和我姐妹只吸纯的，一人两包，到时候随便你们怎么办了！你让我们两个随便什么造型我们都会给你们做到的。” 沈锐二话没说，直接数了四千八百块递给女孩说道。 “六包！你们两个四包，我和我大哥一人一包，主要不知道啥玩意儿。” 女孩一把接过钱，立即就跑了出去。 杜大用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第39章 两个恶人 杜大用看到那十个女孩的时候，十个女孩竟然没有一个是低头的，都像是商品一样，昂着头让人选择着，不仅昂着头，而且眼中已经有了莫大的渴望，杜大用看出来了，那是对毒品的渴望。 刚刚出去那个女孩很快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进来就看了看沈锐和杜大用。 “就你俩要货是不是？确定就要六包？过一会儿我就得到处跑了，等到上头你们再找我就有点儿难了，不考虑多买两包？” 沈锐摇摇头说道。 “东西我都没看见，我还能继续买个啥啊？” 小青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皮夹，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六个小袋子，大概可以放两张一寸照片的小塑料袋。 沈锐接过来一看，立即就拿着茶杯砸了那个小青年。 “尼玛的，你让劳资吸毒？不是啥助兴的吗？这特么是毒品好不好？劳资还以为那方面助兴的，你个几把玩意儿给我弄这个？” “玛德！用哥打电话报警，这特么是黑店！” 小青年给沈锐这一茶杯都砸懵了，等到反应过来，立即掏出对讲机喊了起来。 “加105出事了！人都给我下来。” “你特么敢拿茶杯砸……” 沈锐已经拿着枪指着这个小青年脑门上了。 “女的给我到墙角站着去，别跟我眼前晃啊晃的，容易走火。” 沈锐这边说完，对着小青年的脸上就扇了两个大嘴巴。 “我不敢砸你是不是？你特么摇人是不是？给劳资到墙角跪着去，面壁思过，不去的话，你这双膝盖就得碎了。” 小青年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锐把小青年的对讲机拿在手里，用力的往地上一摔。 “我这儿等着，看看你叫的人有多厉害。” 话刚落音，包厢门就被推开了。 沈锐看了一下，大概有五个人左右，个头和身材都不错，一看就是健身房经常锻炼的壮汉。 几个壮汉一进来就有些懵比了！ 沈锐二话没说，直接拿枪出来朝着一面墙上的壁灯开了一枪，壁灯应声而碎。 就这一枪一下就把这几个健身房壮汉给吓到了。 “不想出人命给我站一边去，谁有电话打一下，让你们老板下来，玛德，弄半天给劳资吃毒药。” 几个壮汉这时候也没办法啊！直接和刚刚卖货的小青年一起靠墙站着了，其中一个领头的掏出电话，刚刚按下一个号码，沈锐就把电话拿过来了。 “怎么了？”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来一趟加105，有事找你，别磨叽啊！” “你是谁？老沙呢？” “你来不来？来就抓紧时间！我人在你这儿，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沈锐说话一点情面都没留。 而且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而对方来的时间还挺长的，沈锐坐在沙发上，杜大用已经在包厢里面门口的地方蹲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包厢门才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人进来了。 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杀气。 这个年轻人一定是受过训练的，杜大用这时候已经戴好了指虎。 进来的中年人看了看沈锐手里的枪笑了笑说道。 “怎么着？是想让我们梦楠赔你一些钱还是想在这儿撒个野？” 杜大用这时候动了，那个小青年也动了，小青年并不是冲着沈锐去的，而是直奔杜大用去的。 杜大用这时候一个侧身倒，小青年的脚已经直接奔着杜大用刚刚蹲着的位置。 杜大用倒下去的时候，是一拳砸在这个小青年的脚面上，要知道杜大用可不是那些花拳绣腿的警察，用尽全身力气的这一砸，一下就把小青年的脚面骨头应该打断了。 小青年吃疼，踢出去的脚赶紧收了回去，被打的脚立即掂了起来。 可是杜大用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从袖筒里抽出一根实心钢筋，从地上立马半蹲一个侧身撞，小青年这时候已经直接闪开了，可是闪了人不代表可以闪了铁棍啊！ 刚刚受伤的脚面还钻心痛，这时候腿部的迎面骨再次被钢筋铁棍打中。 这次一下就把小青年扫倒了，杜大用这时候才站起身子，飞速一个前踢，正中小青年的面部，小青年顿时给踢昏了。 杜大用这时候看着沈锐和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喜子，废不废了他？” 中年男人这时候才开始有些慌张了。 “你们俩到底是哪儿来的？你知道……” 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被杜大用一记耳光就给抽倒了。 “你废话真多，知道吗？我们两个从哪里来不重要，关键是我们两个来开心的，花了钱，你们说的助兴就是特么的毒品？我要弄这玩意儿上你这儿来嘛？” “二位，今天小店得罪了！二位有什么要求？” 中年男人这时候靠在包厢茶几旁边不敢龇牙咧嘴了，因为他自己最厉害的手下这时候还昏迷着呢！ 杜大用拿着钢筋，走到这个中年人跟前，在他身上搜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把枪。 杜大用看了看，和沈锐那把枪差不多要，也是仿制枪。 第40章 很不错的配合 杜大用接着把小青年身上搜了一下，只有一根伸缩钢棍。 杜大用知道小青年这是对他自己的武力值太过于自信了，竟然就想着对方能够轻易被他撂倒一样。 “今晚在你们这儿消费了一万左右，赔五十倍吧！拿五十万，咱们就算两清。” 沈锐直接就是狮子大开口。 这边沈锐正在狮子大开口，汤帅帅也带人直接来到了梦楠夜总会门口。 “就这家吧！全体都有，行动！” 汤帅帅一声令下，王斌斌带着特警大队的队员全副武装的冲进了梦楠夜总会，汤帅帅带着其他警种也跟着进去了。 顿时梦楠夜总会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而管事的这时候还在和沈锐抬杠呢！ “二位兄弟这是准备就在哈市待一天吗？我就算给二位五十万，二位觉得你们能离开哈市吗？” 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沈锐。 沈锐从杜大用手里拿过手枪，直接退弹退到剩下一颗。 然后戴了一双白布手套，把枪擦了擦，对准中年人的肱二头肌上方，砰的一声就开了枪。 中年人一声惨叫，沈锐才把那把枪又塞到了中年人的手里，然后把自己的那把枪上面的指纹擦的干干净净，子弹退的干干净净，连同子弹和枪一起塞进了中年人的口袋。 “用哥，报警！” 中年人这时候直接就停止了嚎叫，而是惊恐的看着沈锐。 “我这里只有三十多万的现金，你们全部拿走……” 这时候包厢门被一脚踹开了。 王斌斌直接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所有人蹲下，双手抱头，不遵守命令的，一律视为抗拒执法。” 沈锐和杜大用直接就蹲了下来。 王斌斌看到地下躺了一个，茶几上还有人靠着，肩膀上面还有血渍，立即就用对讲机喊了起来。 “汤局，汤局，楼下105包厢疑似有人受了枪伤，请派法医下来。” 王斌斌喊完话，只是持枪警戒，然后让特警队员开始对包厢里面的人进行搜身了。 一会儿一个内穿警服，外穿白大褂的法医就下来了。 给这个中年人看了看以后说道。 “没事儿，子弹也就卡在肌肉组织，这是啥枪啊？动能这么小？” 法医顺手摸了摸中年男人的身上，然后朝着王斌斌喊道。 “王队，这人身上有枪。” 几个特警队员立即就把枪口瞄准了中年男人。 “不要动，老张过来摄像。” 王斌斌直接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警察拿着摄像机。 王斌斌这么一搜，两把手枪就给搜了出来。 “枪都是他的，我没有枪！是这个人对我开了一枪以后，就把枪塞给我了，警官，我是冤枉的。” 沈锐一听，立即也开口说道。 “放屁！枪在你口袋，还能赖上我？” 王斌斌直接走到沈锐面前一脚就把沈锐给踢翻了。 “我让你说话了吗？显得你能是不是？蹲好了，双手抱头，再瞎扯淡，我就给你上铐子了。” 沈锐这时候爬起来，恶狠狠的看了看王斌斌。 这眼神王斌斌差点看乐了，沈锐意思就是，你踢重了，你给我等着。 杜大用这时候只是低着头，因为他也怕自己演戏演不好了，还让人家看出破绽出来了。 这时候汤帅帅已经下来了，晃悠着就进了包厢。 “这儿人挺多啊！这是在这儿开什么大型趴体吗？不过咋还动上枪了？要玩的这么精彩吗？” “汤局好！”王斌斌赶紧敬礼说道。 “搜到什么新鲜玩意儿没有？” 汤帅帅拿着茶几上的洋酒一边看着一边问着。 “报告汤局，在这名嫌疑人身上搜到疑似违禁品的粉状物品。经过称重，有32克，两克每包，共计十六包。还有两把仿制手枪，都是仿制的格洛克17，子弹十五发。铁棍和制式伸缩钢棍各一根，匕首四把。报告完毕！” “这里看来还可以啊！都给戴上手铐，把他们各自的私人物品先全部确认好，并记录下来，带回分局，分别审讯。 汤帅帅说完，看都没看杜大用和沈锐，直接转身背着手就离开了。 杜大用和沈锐被戴上手铐确认物品以后，直接就给塞到警车后面的铁笼子里面去了。 等到回到里道分局，梦楠夜总会已经给封掉了。 沈锐这时候还没有被审讯，直接放在了一个房间里。 而杜大用这时候待的房间里，汤帅帅和王斌斌都已经在里面了。 “杜队，受苦了。今天咱们这个配合可以说是绝了，我电话已经接了几个了，不过听说有枪有毒，挂电话挂的都飞快，大人物估计还在考虑着怎么和我开口呢！” 杜大用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 “王斌斌，你不要待在里面，再去把沈锐打一顿，就说他说话不老实，然后给他背铐带走。” 王斌斌立马一个敬礼，眼神里全是心疼的含义。 “赶紧滚蛋吧，这是在执行任务，你跟我这儿眼眶含泪的，赶紧滚！” 杜大用没好气的说道。 第41章 按计划做事 汤帅帅在旁边笑的咯咯的！ 王斌斌把眼睛擦了擦，朝着汤帅帅瞪了一眼，就开门离开了。 “你这局长当的还可以啊！有点儿意思，要不要任务完成了，找个地方给你真干一届局长？” 汤帅帅赶紧手摇的就和扇蒲扇一样的说道。 “杜队，你可别害我啊！就我现在的压力，只要洗一次头发都是几十根几十根的掉，这个局长不好当，这是心里话，以前还羡慕人家当局长的，那个风光我真心能酸别人好久，可是自己当了以后，才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诱惑多，事情多，还有要面对上级的挑刺，还有整个局里的福利待遇，办公经费，我的老天啊，真的忙的一天连放屁都要算一下时间。” 杜大用听着也是咯咯直笑。 “这才只是开始，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踩脏水，下脏水了，女色可以不爱好，但是必须要贪财，要让你自己有些比较怪异的癖好，比如喜欢雪茄，红酒，收藏金币这类的。要不然人家也不好找你的软肋！不过记住一点，不管收到啥，第一时间造册，时间地点，什么人送的，哪些东西，我们这次专案组有专门的纪检，直接到时候给他就行了，别到时候时间长了，把自己闷这里了，那你才冤枉了。” 汤帅帅听着连连点头。 “本来我和沈锐准备多找几家夜总会砸场子的，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估计天亮的时候马老二应该会来打听情况的，你自己有不知真相的耳目吗？” 汤帅帅立即想到了李保安，于是点点头。 “这个梦楠夜总会，后面肯定也有人，今天他们拿出来的货，也是新货，说明他们也有自己的渠道，重点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还有那个被我打伤的年轻人身上，没有他们点头，那个出货的根本就进不来这样的地方，梦楠夜总会比马老二的佳丽夜总会可大多了。你不和他们沆瀣一气，估计想查到什么很难！” “如果对方找到你，看背后是谁以后，你也得要雁过拔毛，这样人家才能放心你，至于人家给你录像啥的，你哪怕知道了，也就当做无所谓。不过，那玩意儿别碰，死都别碰！至于女人，你自己看着办，这个也没办法的，大家都在一起玩耍，你要是不合群有些说不过去，最主要的还是以贪财为主，这里面的火候你自己控制，我就不多说了。” “最后一点，还有两天，我要出去接货了，等我接完货的那个周末，你自己策划一个行动，务必在全区内，除了马老二佳丽夜总会，恢复营业的梦楠夜总会，其他娱乐经营场所都要仔细过一遍，做到查得紧，处理松。这样才会迅速有人围着你转起来！” “杜队，你和沈锐去接货危险不危险，那两把枪，我到时候给你带走？” 杜大用听汤帅帅说完，有些发愣的看着汤帅帅。 “你这脑子想的啥啊？那两把枪是缴获的赃物，你也敢再拿给我？既然沈锐能交出来，肯定马老二那里能有家伙事啊！这个不用你操心的！你把你自己弄好就行。记住，话少一点，贪官都是挺有城府的，至少我们以前办案时候，你也知道那些人啥样的，觉得自己还差点意思，就再去监狱找人学学去。一会儿就把我放到大留置室去，你也别管我其他事情了，马老二要是找其他人，那你就是不放人，直到他找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怎么面对了，马老二属于典型的外强中干的那种，那家伙怕死的很，如果他身边有人陪着，除了是他妹妹，其他人陪着，全部给赶走，让他一个人来。” 杜大用说完，拿着手铐把自己的手一铐，汤帅帅拿着桌子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找了一个协警把杜大用带走了。 汤帅帅随即把李保安叫来了。 “今晚抓了好几个，你认识几个？别磨叽啊！” “汤局，梦楠夜总会那个中年人叫李路浩，有个哥哥在区文化局当副局长。那个年轻的我只知道外号，叫小散！和对方起冲突的，其中一个人我认识，叫沈小喜，马老二，不是，那个大名叫马玉宝，主要叫习惯了，是他手底下的人，以前是跟着刚子的，不过刚子在汤局来之前就给抓进去了。跟着沈小喜的应该是才来的，也不知道俩人为啥跑去梦楠夜总会发疯。” 汤帅帅不由对这个老油条协警刮目相看。 “今晚你带着协警好好的把人看着，别打打骂骂了，懂吗？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毒品是别人进去卖的，两把破枪，就算往上走点儿判，也不会多久的，有人要是找你打听情况，记得和我汇报一下，别自己瞎做主，在外面瞎吹牛比。” 李保安立即点点头，汤帅帅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42章 要去捞人 马老二一大早起来就收到了消息，沈小喜和都大用两个人昨天晚上去梦楠夜总会砸了人家场子，马老二听到以后，真的是有些抓头，因为他对梦楠夜总会的了解并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这个夜总会幕后到底是谁在操控。 不过得来的消息比他认为的结果要好太多了，马老二立马这时候就动了起来，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先保出来，哪怕多花点钱。 因为马老二在这里面看到了自己有做大的可能，别人不知道梦楠夜总会内里，马老二最起码还知道梦楠夜总会看场子的叫小散，那可是梦楠的金牌打手，有好几个明里暗里想挑衅的，都被这家伙给撂倒了，而且结果都很惨。 没想到这次喜子和大用两个人竟然能打倒了小散，还只是因为打架斗殴被扣在了分局，那肯定让马老二觉得这是机会了。 李保安早晨刚睡醒，手机上就传来了五六条信息。 李保安一看，都是一些夜总会，ktv老板发过来的，都是问具体情况的，李保安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回复哪一家，对于这时候还想空手套白狼的人，李保安也是不屑一顾的。 洗漱结束，李保安出去准备称点儿油条，买点豆浆，再带几个加肉的牛肉饼，李保安可是知道自家汤局就好这一口的。 刚出门还没到早点摊位那里，马老二就已经来到李保安的身边了。 “哎呀，李警长，真巧！这是买早点去？” 李保安笑了笑，马老二来干啥，他是心里一本清账啊。 “二爷！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就没劲了！过来赎喜子他们的吧！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小事情我还能给遮盖一下，通个风报个信的，让我自己兄弟下手轻点儿。可是这事，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亲自抓的。” 马老二也没多说，直接一个黑皮包就递了过去。 “李警长，都知道你面子广，给想想办法呗。” 李保安把包打开看了看，然后指了指自己。 马老二点点头。 “走走走，什么警长不警长的，这是二爷抬举了，一起吃个早点，情况我大概说一下，反正二爷这次算是抄着了。” 马老二这次也确实不差事，包里是两条软中，两瓶茅台，一张五千块的购物卡，一个五千块的红包。 两个人来到早点摊位，马老二掏的钱，然后跟着李保安就一起回了分局。 进了分局，李保安让马老二等他一下，等到再出来时候，李保安手里就只剩早点了。 “二爷，你跟着我上去，我给你先问问我们局长的意思，如果他肯见你，那就说明问题不大，如果不肯见你，我这边也会帮撑着，不会让喜子他们遭罪的，后面该怎么做，我会教你拿个章程出来，二爷觉得可以吗？” 马老二笑着点点头。 李保安带着马老二就直奔局长办公室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李保安让马老二在门口等着，自己敲敲门，听到进以后，这才推门进去了。 “汤局，您得意那口的牛肉饼，豆浆。” 李保安把手里的早点往汤帅帅桌子上一放说道。 “你还真有心！后半夜没闹啥幺蛾子吧？” 汤帅帅一边拿着牛肉饼吃着，一边问着。 “汤局，没闹啥，这儿啥地方？就是早晨碰到了沈小喜的老板，这不是想来和您沟通一下，看看您有什么处理意见吗！” 汤帅帅这时候心情才是高兴的，李保安终于知道该如何穿针引线了。 “人呢？” “就在门外面，要不我和您叫进来？还是等您吃完了我再安排？” 李保安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包里那些东西算是稳了。 “叫进来吧！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留个心，阿猫阿狗就不用带过来，说话算话的可以带过来。” “知道了，汤局，那您慢慢吃，我让马玉宝进来，我去底下给把把关去。” 汤帅帅这边刚点头，李保安立马就转身出去了，随即就把马老二放了进来。 马老二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汤帅帅。 “坐吧！”汤帅帅一边吃着饼一边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马老二。 “你是来保沈小喜的？还有那个谁？” “汤局长，还有一个叫都大用的。就这两个人！” 汤帅帅这时候擦擦手，拿起卷宗看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才对着马老二说道。 “这是你指使的？我看你也是开了夜总会的，为什么这两个人不去自己家的夜总会喝酒闹事，跑别人家去喝酒闹事？” “汤局长，我指使他们这个干啥？喜子，就是沈小喜和都大用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去哪儿开心玩耍我是不管的，可能是我店里的点歌员他俩都太熟悉了吧，也许想着出去找点啥新鲜感呢！” 汤帅帅听着点点头，并没有反驳马老二的说法。 第43章 搭上线了 汤帅帅继续看了看卷宗，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问题不大，让两个人罚点款吧！一人两千！马老板，我这个处理意见有没有问题？” 马老二一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问题，没问题，汤局长真的是秉公执法。” 汤帅帅这时候拿出一包软中华，从里面抽了两支烟，顺手扔了一支给马老二说道。 “我刚调来哈市里道区不久，也不想破坏这里的经商环境，所以对于一些问题，也只能抓大放小，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工作，管理好自己的营业场所和工作人员，不要在社会上产生恶劣影响，这样我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那到时候就是我汤某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了。马老板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马老二这时候只能点头！ “汤局长，这次真的感谢你了，你这样的领导才是我们这些合法经营老板的福音啊。汤局长，周末有没有空，我给找个清净的地方，他家牛肉做的可是一绝，自家酿的米酒，能不能赏个脸？” “哦？哈市周边还有这样的地方？我看看我周末有没有安排。” 汤帅帅说完，故意翻了翻台历，然后笑着和马老二说道。 “只有星期天有时间了！周六要去参加一个钱币藏友的小型展示会。” 马老二一听就知道了！人家局长这是在丢话了。 “那汤局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周末派车过来接你。” “马老板是真客气，那我把我的私人号码给你，你记一下。” 汤帅帅说完，笑眯眯的报了一个手机号。 然后直接就开始看卷宗不说话了。 马老二立马就站起来告辞了！ 这边马老二出去没一分钟，李保安就敲门进去了。 “汤局，马玉宝那儿的工作人员怎么处理？” “罚款吧！一人罚五百，定扰乱社会治安。让他们交了钱，签了字就走吧！” 汤帅帅一边在写着东西一边和李保安说着。 李保安出去没有五分钟，杜大用和沈锐就给放了出去。 马老二这时候正高兴着呢，今天没想到还能挂上局长的线，这还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后来又是只罚了总计一千块，马老二觉得这个局长是真的上道。 这边见到沈锐和杜大用，马老二就差哈哈大笑了。 马老二这时候坚定的认为，都大用应该就是一名福将。 “有没有遭罪？” 杜大用和沈锐一听，立马摇摇头。 “那就出去先吃点儿，然后洗个热水澡，再去街上买点衣服，今天我全包了。” 马老二笑着和两人说道。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马老二和汤帅帅应该搭上线了。 “谢谢二爷，吃个东西，洗把澡就行了，我和喜子补个觉，明天我俩就得办正事去了。” 马老二也没有反对杜大用的话，只是笑着点点头。 而这时候的常敏已经收拾好自己，带着一把匕首就直奔那个叫俞强的家里去了。 开着一辆破面包车，把常敏冻得够呛，将近一百公里路，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常敏在街面上随意买了一些礼品，直接就来到俞强住的地方。 一阵敲门过后，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啊？” “兰姐朋友！” 常敏立马就接了问话。 两道门打开以后，常敏见到了这个所谓的小老头。 常敏发现这个小老头只不过形态让人觉得他是有些小老头的样子，可是真人看上去，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哪个兰姐？我这里不认识。” “祝恩兰大姐！” 常敏装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 对方也是看了常敏一会儿，这才让开身体，让常敏进了房子。 这边刚进去，小老头突然就拿脚踹了常敏一脚，常敏刚准备躲，突然脑子里面一闪，直接就愣在了那里，然后就被小老头一脚给踹倒了。 “尼玛比，你神经病啊！哎呀……嘶……” 常敏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骂着一边哼哼着。 “我只用了五分力道，一会儿就好了。” “我是女人，哎呀……” 小老头这时候也不搭理常敏了，而是自顾自的去了厨房。 常敏这时候弓着腰，坐到了客厅里面的破沙发上面。 小老头这时候拿着一个东西走了出来。 “恩兰有没有什么话给你带过来？” 常敏捂着肚子，从自己包里拿出那封信递了过去。 小老头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让她注意一些，注意一些，她就是胆子大啊！最后还不是被人给卖了。” “你送她走完最后一程的？” 小老头看着常敏低声说道。 常敏就把一直陪伴祝恩兰最后的情况，以及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全部说了一遍，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常敏拉长了这个时间线。 小老头听完以后对着常敏说道。 “如果想发财，胆大心细，先谋后动，走为上计，丢卒保车。” 常敏有些懵比的看着小老头，前面听懂了，后面没有太明白。 （还有三章，中午发，要修改。） 第44章 都是猴精如鬼 小老头看了看常敏继续说道。 “做这一行，货不重要，很多人觉得货非常值钱，可是有命值钱吗？恩兰就是被钱迷了眼睛。几个地方供货的，只要自己有销货的路子，再从小做起不就可以了。如果是下线烂了，就干脆放了这条线，重起炉灶，警察是那么傻的吗？顺着线就能摸到了。” “告诉你这些话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走恩兰的老路子，只要线烂了，哪怕你妈马上就要死了，你不该现身就得藏的严严实实的，因为你被抓到，你妈还是死，你抓不到，你妈可能还有一丝活的可能。” “警察抓毒贩，没有实证，没有缴获，说破天，也得放了你，除非自己有那个瘾头，那也就是被送去强制戒毒了。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 常敏这才点点头，朝着小老头半鞠了一个躬。 “我这里有两条线，一黑，二辽。你想走哪一条？” “辽！因为这边我熟。” 常敏说道。 “那你就走黑吧！越熟的地方，你越容易暴露自己。越生的地方，如果你不适应，那就说明你不适合吃这口饭，还不如去找个场子，一个月躺二十来天，那才是最合适你的。” 常敏还能说啥，只能听小老头的话点点头。 “给你一个号码，一个绰号，你也给你自己起个绰号。” “要不你帮个忙？” 常敏冲着小老头说道。 “蜈蚣！就这个吧。带上纸条走吧，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带走吧！” “还有一点，下次不要来这里了，我感觉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有办法找你的，就这样吧！” 常敏只能拎着东西又出来了，只不过小老头给了她一张纸条而已。 这边常敏出门，小老头也拎着一个包就跟着常敏后面出现了。 远处的观察员还以为这是小老头和常敏要去做什么事情去了，可是很快他们就觉得不对了，因为常敏去了自己的破面包车，而小老头则是骑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就走了。 这下所有追踪的人一个都不敢追了。 最后情报到了傅诚那里，傅诚最后决定按兵不动，就是比耐心，小老头那地方不准有人去，哪怕是冒充居委会的都不允许，只能保持每天常规的蹲守，同时也不要去查任何有关那辆新摩托车的信息，更不要去跟着常敏，而是任由事情自由发展。 傅诚知道虽然这样对常敏的安全问题有所忽视，可是没办法，任何有能耐的毒贩都是人精里面的人精，都是警觉性超级高的。 小老头哪怕就是给了常敏纸条，小老头给出的这个人一定不是很重要的人，之所以小老头要告诉常敏那么多，反而是让常敏放松自己的状态，不可能怀疑他会立马跟着她出去的。 最后一点，小老头这样拎着包一走，就说明这个地方并不重要，没有新人来，小老头可能依然在这里指挥着，而现在出现的常敏就打破了这样的平衡，小老头这样一走，就是看看有没有人在这里动起来，只要动起来，那么常敏的处境就会异常危险了。 傅诚相信这里一定还有小老头的同伙，可是现在根本无法知道是谁，可能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盯着这里会不会有事，一旦有事，这里应该就会被全部放弃，有关的人员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常敏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常敏则是向傅诚提出来，让她一个人去跟线，她也会找机会真正打入到内部去，而不是总在这样的外围转来转去。 傅诚也同意了这样的做法，这也是杜大用暂定的策略，以自身最大能力去占据贩毒组织的中线，这样才能上能知上线，下能知下线。 常敏联系了纸条上的人，只是报了自己叫蜈蚣，人家就让她暂时等候通知，有任务会及时告诉她的。 常敏只能听从安排，一下就在沈市蛰伏了下来。 杜大用和沈锐到了应该接货的第五天，两个人也没有刻意的去准备什么枪支弹药，就是带了铁棍和刀具。 在杜大用来判断，这一次接货更像是初次合作的开始，大家应该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警察方面也不会动手，那么接货的风险就会无限小了很多。 到了当天晚上的十一点多，沈锐的电话响了起来。 “喜子，接货地点在河外二马路上的海柱大排档，钱就用个普通的背包带去就行了，交易包厢号是101包厢。” 马老二说完就挂了电话。 “用哥，真钱你带着，纸我带着，没变化的话，我给你发信息，然后我去上厕所，咱俩把包换了。” 杜大用点点头，拍了拍沈锐的肩膀。 两个人把昨天马老二给的钱装好以后，开着车就奔向了交易地点。 第45章 女霸王 河外二马路上这时候可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烧烤店，烧烤棚子搭在外面，处处是蓝烟阵阵。 到了海柱大排档这里，杜大用觉得这个大排档都不像是大排档，更像是一个比较有烟火气的饭店。 “用哥，你把车就停在饭店门口的旁边，对方竟然是101包厢，应该也就是门口不远的地方，而且他们也有可能是人货分离的。五分钟以后见不到我的人，用哥你就先撤。” 杜大用点点头，直接把车调好头，车头冲外停好了。 “几个人啊？”沈锐一下车，老板就热情的说了起来。 “人在101包厢！” 老板点着头就离开了。 沈锐走进去一看，门口第一个就是101，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声音。 “谁啊？” 这边说着，这边包厢门就打开了。 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孩看了看沈锐说道。 “现在你去二道口的水上人家洗浴中心大门口，过会儿来一辆黑b，尾号是306的蓝牌小货车，你的车牌尾号多少？另外车子不会熄火，交易结束，各自开车离开。” 沈锐点点头，说了自己车的尾号，关上包厢门立即转身就出去了。 “用哥，换地点交易了！我指路，你来开车。” 杜大用听完，立即把破捷达加了油门就走了。 “怎么回事？” “二道口水上人家洗浴中心门口，有一辆小货车，齐耳市车牌，尾号306，到了车不熄火，拿货给钱，各自离开。” “玛德！现在布置来不及了，回头让人查监控吧。” 杜大用有些悻悻的说道。 车子开了大概十分钟不到，刚拐进去，一辆小货车闪了一下灯，杜大用把车子往车子旁边一靠，看了看车牌，黑b，尾号306。 杜大用直接把背包拿着就下了车，然后小货车上面的人，把车窗放了下来，戴了一个口罩和雷风帽，拿出一个包，指了指杜大用的包，杜大用也指了指对方的包，两个人都把包带放到了对方的手里，然后一起松手。 随即小货车就加了油门走了。 “车辆细节注意了没有？车牌不一定是真的。” 杜大用上车就问沈锐。 “记住了！不过我估计希望不大，这辆车应该更像是偷来的车。” 沈锐看着远去的小货车说道。 “如果是真牌照，那就说明十有九成是被盗车辆了。估计这个齐耳市的车牌可能都是障眼法。一个齐耳市的小货车，对这里能这么熟吗？不管了！你看一下货有没有问题。” “另外，那个海柱大排档见到的女孩有没有拍下来？” 沈锐一边接过杜大用的包，一边拿着装纸的包扬了扬说道。 “肯定摄录下来了。我看看货！” 沈锐把杜大用递过来的包打开，查验了一下说道。 “如果这是真货，这个结晶技术比以前的新货好多了，卖相都好一些。找个地方我摄录一下，然后把东西交给马老二去。” 杜大用把车子停到一个比较亮堂的地方，沈锐摄录好了以后，立马就把内存卡取下，把东西在车上藏了起来。 夜里十二点多，沈锐把东西交到了马老二手里，这才回去了。 “现在只能等夜场新货销售的情况了，如果有人坐不住，才是我们的机会。” 杜大用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慢慢说道。 “用哥，汤队那里怎么没有处理梦楠夜总会的下文了啊？” “帅帅也在等鱼上钩。应该就这两天就会出消息的。现在常敏那边也摸到了消息，不过对方让她暂时蛰伏了。现在就看李泽林那边能不能打开新的局面了。” 杜大用说完，车厢里一片沉寂。 不过谁都没想到的是，赵幽燕这边竟然第一个出了线索。 何无惧和赵幽燕两个，一个是算账精明，算计过人，另一个就是胆大包天，横冲直撞。 赵幽燕还真的就如同何无惧那样说的，直接就低价进货低价卖，而且低价进了多少就低价卖出去多少，这一下就把整个沈市的毒品市场给冲击的一塌糊涂。 有人立马就开始举报赵幽燕了，而赵幽燕基本就是你举报你的，我照样做我的，反过来赵幽燕继续举报别人，人家可就没有赵幽燕那种“扎实”的关系了。 这一下就让赵幽燕的金融公司出名了，只不过是在地下市场出名了。 因为赵幽燕这是在破坏终端市场，所以最急的就是中线上的人，直到所有的措施使用完了，见到也没能动摇赵幽燕一点儿，就赶紧派人来拉拢了。 赵幽燕还得是那个赵幽燕，什么一两个人找她谈，直接就是让人家有多远滚多远，反正横竖表达的意思就是一点，不让老娘在里面吃一大口，那么这门生意大家就别做了。 中线立即就把这个消息传了上去。 第46章 胆大赵幽燕 就在昨天马老二给沈锐交易金的时候，远在沈市何无惧和赵幽燕也在讨论下一步的工作。 “赵幽燕，你这样下去，迟早得挨黑枪。” 何无惧那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何队，都不知道你怕个啥？我就不信还真的有人敢朝我开黑枪，我早就把话撂出去了，只要我不死，那么就是永远的不死不休，要不我一个人死，要不对方全家死。杜队说了，要狠就要狠到极致，这样才有人能把你当根葱，要不然就别狠，从残渣开始吃起，慢慢来。可是咱们现在有啥退路？” “再说，我还有防弹背心穿着，至于想面对面给我教训的，我会把对方打的他妈都以为打小抱错了孩子。” 何无惧听到这样的话，竟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赵幽燕，这关咱们要是挺过去了，那咱们就真的活过来了。” “何队，你和杜队工作时间还短了一些，如果再长点儿，你就知道杜队胆子有多大了，我们这个，小儿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这里都没有突破的缺口，我之所以这么莽撞的去做，就是为了极速打开这个缺口，我就是要别人认为，我长得丑，身材差，可是我敢挣钱。” 何无惧这时候听完不知道点头好还是摇头好了。 “明天我再给傅队打个电话，让他给我操办一些个什么良心企业，十佳优秀年轻企业家的名头，真的有中线以上的人来和我们洽谈，我就光明正大的在公司谈，必须要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嚣张跋扈，可是心眼子也不少的女人。” 于是第二天白天，赵幽燕就真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赵总，我是沈市一家汽贸公司的经理，我们企业想找你来融一笔资金，不知道赵总在不在公司？” 赵幽燕这时候还不知道对方是哪个，以为真的是来融资的企业。 “来吧！十点之前，要不然我就要去有事去了。” “谢谢赵总，我们已经快到了，请赵总稍等。” 对方说话非常和气。 赵幽燕挂了电话，就开始看着沈市地图了，毕竟赵幽燕对于这地方还是比较生疏的，且还牢记着杜大用的话，不管去哪儿，先熟悉你周边的地理环境。 没一会儿，何无惧就带人进了赵幽燕的办公室。 “赵总，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我是天成汽贸的，叫我杨栋就行了，今天贸然来打扰赵总，给赵总添麻烦了。” 何无惧还没开口，这个叫杨栋的就开始主动介绍起来。 “杨经理，坐！老何，让人泡茶，然后你进来和他们谈谈融资的前提条件和利率。” 何无惧听完就拉门出去了。 何无惧这边刚刚出门，杨栋就掏了一把枪出来，赵幽燕立即就按了一下自己座位上的按钮，椅子一下就沉了下去，赵幽燕立即就从办公桌底下拿出一把枪准备开火了。 “赵总，别误会。枪里没有子弹！” 这时候何无惧已经拿着枪站在了门口。 “赵总，有没有事？” “没有，不过我不太信任这家伙，你戴头盔，穿防弹衣进来。” 赵幽燕这时候确实给吓出一身冷汗。 何无惧立马就戴着头盔，穿着防弹衣进来了。 这个被称作杨总的，这时候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惹了不小的事情。 “赵总，我只是把腰上的枪拿下来，你这里的椅子太窄了一些。我马上把枪交给你的属下。” 杨栋说完，立即就把枪口朝着自己，把枪柄递到了何无惧手里。 何无惧接过枪以后，把杨栋还有杨栋带来的两个人全部搜了一遍，这才让赵幽燕起来。 赵幽燕这时候才按了按钮，椅子重新从地下升了上来。 “杨总，多亏你刚刚喊的快，要不然这会儿应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杨栋笑着把双手一举说道。 “没想到赵总的反应这么快！” “杨总，我姑父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赵幽燕这时候点了一支女式香烟抽了一口笑着问道。 “估计你也不知道！我姑父是个将军，我从小就在我姑父家长大，从小习武摸枪，后来我姑父过世以后，我到十五岁才从我姑父家搬出去和自己的父母过日子。枪对于你们来说可能还玩的少，对我来说，就是这样。” 赵幽燕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飞快的把枪给拆了，然后简单擦了油又给飞快装了起来。 杨总三个人顿时就傻比了。 “所以我说，刚刚你喊的快，要不然你们三个都得死，一个跑不了。而且你那把枪一看就是仿制枪，对我来说就是破玩意儿，我这个知道啥枪吗？国产九二式！出口制式的！现在杨总可以说说，来找我小燕子干嘛了吧？” “我们三个的上线想见见你，我们会约个对大家都可以保证自身安全的地方，如果赵总真的是想步入这行发财，我们几个一定都会和我们的上线沟通好的，大家都是为了赚大钱嘛！” “好！时间你们定，地点也是你们定，我燕子不在乎这些，活三十和活到八十对我来说，几乎一样，就看人生有没有精彩。对我来说赚钱只是第二位，我觉得刺激才是重要的。” “后天必须见面，要不然别怪我更加不讲情面。老何，送客，我要洗澡，没时间陪喝茶了。” 赵幽燕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枪里退出一颗子弹轻轻一抛。 第47章 出来了 赵幽燕等到何无惧送客回来才彻底的放下所有戒备。 “枪里确实没有子弹，估计一开始是有吓唬的意思，可是没想到咱们的反应那么快，这回可是吓到他们了。那个姓杨的，和我握手分别的时候，肌肉还是非常紧张的。” 何无惧这时候坐了下来，慢慢和赵幽燕说着。 “何队，也就是他们喊的快，要不然等你进来，这三个估计已经全部死了。杜队可是说了，面临极度危险，对于犯罪嫌疑人一律射杀，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 何无惧朝着赵幽燕竖了大拇指笑着说道。 “杜队都已经快成了你的偶像了！什么都是杜队说的。” “何队，你这是羡慕嫉妒了。杜队是不是我的偶像不重要，可是杜队一路带领我们这些刑警办案，从来没有藏私，有什么都是恨不得全部教给我们才好，但凡笔记做的差的，都不敢拿出来，真怕人笑话啊。我能进省厅大要案直属大队，真的是杜队培养出来的效果，以前干特警的时候，只要身体素质好，业务水平达标，认真服从命令就可以了。可是干刑警，这些不仅都要具有，还要具备更多的技能，更多的素质，而这些，真的就是杜队当时教给我们的。” “现在能和杜队一起执行这个案子的，哪个不是和杜队并肩作战过的，难道何队不佩服杜队吗？” “差距大啊！光佩服有啥用。业务水平在经侦上感觉用武之地绰绰有余，可是真的是大要案刑警，我都不如你。我现在还没事和沙洋队长经常请教很多痕迹学方面的知识，这个真的要找有经验的人去学习的，很多现勘都是书本里完全不涉及的。” 何无惧在这儿也感叹了一下。 “何队，联系号码给他们了吗？” 何无惧听着点点头。 “何队，明天咱们应该怎么谈？” “这个你别问我，现在我觉得你这方面比我强，你跟着感觉走就行。” 何无惧也是毫无办法的说道。 毕竟事情已经现在弄这么大了，想往回收也收不住了啊！ “好吧！那我自己琢磨琢磨，你明天配合好我就可以了。谢谢何队！” 赵幽燕这边开始冒头了，汤帅帅这边也是开始有人上门了。 “汤局长，你好！我是里道区文化局副局长李路存。” 汤帅帅打量了一下这个副局长。 “李局长，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情？” “我弟弟叫李路浩，这不是出了一点事吗，就是那个梦楠夜总会。我弟弟也是股东之一，不知道汤局能不能通融通融？” 汤帅帅立马就是一脸严肃起来说道。 “李局，不是汤某人不想给李局面子，而是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我这要是随便就遮掩过去，上面没办法交代的，希望李局理解我一些，大家都是体制内的，这些道理你应该都知道的。” “汤局，今天就是来认识一下的，并不是一定要把我弟弟的事情给办好了，汤局周末有时间没有啊？” 汤帅帅这时候是摊了摊手说道。 “这个星期真的没有时间了，周六晚上去一个朋友那里参加一个古钱币交流会，星期天也是朋友提前就说好了，你看这个，唉！” “汤局，你周六晚上不是参加古钱币交流会吗，我想着交流会结束时间应该也不会太迟的，能不能汤局告诉一下大概的范围，到时候我早点在那个范围找个地方等一下汤局，咱们私下也交流一下感情，汤局，你看如何？” 汤帅帅知道自己不能再拿捏了。 “李局，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不和李局增进一下个人感情，那就显得汤某有些不识抬举了，这样吧，李局留个联系方式，我这边一结束，立马给你打电话，你报地方，然后我就赶过去。” 李路存这时候才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接着双方就互换了联系方式，李路存这才和汤帅帅告辞了。 这时候的李泽林也刚刚好睡起来没多久，因为今天是他出去的日子。 “泽哥，你可别忘了三天后来接我啊！” “你看看你这个出息，方华军昨天出去，你咋不说，光盯着我提醒。” 李泽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曹正宇扯着。 “泽哥，方华军在外面的时候，其实和我走的并不是很近，那家伙名声并不太好，咱们三个虽然都是自愿来戒毒的，可是到底咋回事，咱们心里都有数。我和你是让自家哥哥断路子的，方华军不是，他是根本就不想走这条路子的。” 李泽林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身坐在了床上。 “曹正宇，出去了咱们三个就是一样的了，路数都已经断了，知道吗？现在出去就应该想着怎么去赚钱。方华军说有赚钱的路子，咱们两个也要看看到底是啥路子，如果风险小，利润大，那才是咱们的路子。你就安心再待两天，大后天我和方华军来接你。” 曹正宇听着李泽林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点点头，然后帮着李泽林继续收拾东西了。 第48章 严丝合缝的设计 早晨九点半，李泽林拎着一个袋子，身上背了一个背包站在戒毒所门口。 方华军这时候也在门口，站在一辆奔驰车的旁边。 而李泽林并没有去方华军那边，而是走到一辆桑塔纳旁边站了下来。 这时候王戬从车上下来了，表情异常严肃的说道。 “李泽，爸让我告诉你，你先在市区房子里住着，最近别回县里了，省的风言风语的，过阵子等平静了再回县里。” “李正，你别特么和我说话这副口气，把钥匙给我，还有我的钱给我，我保证不会回去的，说的我多稀罕一样，老爷子就算是明君，也被你们几个谗言给弄得不明真相了。我李泽这次敬你是哥哥，我不跟你计较了，答应我的不给我，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撕破脸了。” 王戬这时候也不知真笑还是假笑的从车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档案袋递给了李泽。 “生气能解决问题吗？从小老爷子对你最好，那我们几个哥哥难道都应该高兴这样的偏心不成？东西都在这儿，零花钱是我们几个当哥哥的凑给你的，你自己的存折我们也给你放到里面去了。房子钥匙也在里面，放在一个信封里面，信封里面还有房子的地址。” “东西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还有朋友等你在，有空给我打打电话，大忙帮不上你，小忙还是可以的。毕竟还是兄弟一场嘛！” 李泽林一把夺过那个档案袋，直接就奔着方华军去了。 方华军可是看着这辆车过来的，虽然是县里的牌照，可是这辆车也是六十多号，说明这辆车的所属人混的应该不算差。 “泽哥，这是谁啊？”方华军接过李泽林的包裹一边往他的车里放，一边问着。 “我大哥，现在工作在库筏县国土局，马上要上调了，去什么宏宇区政府当个领导。” 方华军手里顿时顿了一下。 “你爸挺牛比啊！” 方华军笑着说了一句。 “我爸牛比个啥！我家都是我六爷爷的路子，六爷爷在省里，其他不说了，副部。我爸和我六爷爷就相差两岁，而我六爷爷就一个姑娘。” 方华军立马就开始想省里谁姓李，这一想才发现，省里副部级别的有三个姓李的。 李泽林上了车就开始打开了档案袋，里面有个信封，李泽林第一个就把拿了出来看了看。 “和盛区南关路友谊小区，华军，就去这里。” 方华军不由对李泽高看了一眼。 要知道这会儿住这里的，那可是家里都不错的。 奔驰车离开这里，直奔李泽林说的地址。 “泽哥，安顿好了，今晚我已经弄好地方了，中午咱们随意吃点儿，晚上才是正餐。” 方华军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李泽林说着。 “行，你看着安排。谢谢了！过几天等正宇出来，咱们再好好庆祝一下。也顺便商量商量以后的事情。” “泽哥，曹正宇小子是不是看不上我啊？” “华军，你这说的啥话？啥叫看不上你？正宇那人嘴里心里都是实在东西，可能就是觉得你对我比对他好，小孩子心理，你跟他较劲个啥？” 方华军这才点点头。 戒毒所距离和盛区还是比较远的。 车子开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地方。 “3栋这里，找个地方停车就行。” 进了小区，李泽林报了一下楼栋号。 李泽林知道这里肯定是已经全部安排好的地方了。 附近应该都是有人监控和常规蹲守的。 “泽哥，这地方还真不赖，十一层的小高层。” 方华军看着楼栋有些感慨的说道。 “上去吧！东西带好了。觉得不错我给你留个房间不就行了，省的你这儿酸不拉几的。” 李泽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钥匙，两个人直接乘着电梯来到了顶层。 李泽林径直来到1101号门前，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李泽林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是已经装潢好的房子，还是全新的。 “泽哥，你大哥他们几个不赖啊。给我这样的房子，我都觉得这不是断我路子了，而是生怕我过得不够舒服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如果我的路子不断，我六爷爷还有十来年的进步空间，这样的房子难道我弄不着吗？” “我老爷子有我大哥的时候才十七岁，农村那时候基本都这样，刚好到我的时候，我老爷子当了大队sj，所以我老爷子一直才觉得我是有福气的，打小就宠我多一些了。可是我几个兄弟那时候都是遭了罪的，心里有些不平衡，我也能理解。” 李泽林把手里东西放下，往客厅沙发上一躺和方华军说着。 而这一切都是事前经过严丝合缝的设计的。 （还有两章，中午发！） 第49章 这地方不简单 因为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对于方华军还是曹正宇哪个是和贩毒组织走得近的，上面也没有确定下来，因为毕竟是暗线，没有浮出来，这才制定了这样的计划。 而且开始的目标是设定了三个人，另外一个经过调查，发现和方华军走的比较近，最后才调整了方向，由李泽林近距离接触方华军，曹正宇。另外一个还有半个月时间出来，到时候看看是不是会主动和方华军靠拢，而最后一个人是家庭没有任何背景的，只是家里做生意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不过从花费的程度来说，和家庭经济收入明显不符。 通过这些资料，总局按照杜大用的要求，才给李泽林设计了这样的家庭背景和人物设定。 方华军听完李泽林的话，这才对李泽林真正的刮目相看。 “泽哥，在公安系统有没有熟人啊？” 方华军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老爷子才调来多久？哪儿有什么熟人，我大哥这次好像就是调宏宇区公安系统吧，上次好像是这样听说的，至于具体情况我还不太了解。不过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再说了，我现在断了路子，他们也就放心了，其他方面他们不会对我刻薄的，毕竟我六爷爷的资源就那么多，我六爷爷对我还是比较宠的，我路子断了，这时候他们反而会对我更加上心一些的。不过，你问公安口子干啥？” “朋友经营了一些洗浴中心和夜总会啥的，想着我们要挣一些钱，这些社会人物肯定要交集一些的，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有一些公安口子的熟人，他们也可以寻求一些小小的帮助，泽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泽林听着点点头。 “也是！得空我和我老爷子的老部下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认识一些，不过他们目前应该也不会有太好的位置的，实权的不会太多。” 李泽林知道这是方华军在给自己下套，那还不赶紧的将计就计。 方华军一听，眼神里有一丝蔑视，有一丝羡慕。 中午两个人也就在小区外面随意吃了一点东西，下午方华军找了一个洗浴中心，李泽林没想着那些乱七八糟，而是搓搓背，做个足疗，按个摩眯了一会儿。 时间刚过五点，方华军叫醒了李泽林。 “泽哥，快到点了，约了几个朋友，晚上热闹热闹。” 两个人这才收拾停当，上了车，方华军开着车朝着沈市郊区疾驰而去。 “你这奔驰谁的啊？天天就给你这样造？” “泽哥，过会儿就能见到车主人了，都是好朋友，一辆车而已。” “华军，现在这是准备去哪儿？” “中寮那边！有个不错的地方，也是这辆车的主人的地方，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李泽林点点头也就没问了。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李泽林下车就看到这里的场景确实颇为不错。 这是一处比较大的水塘，水塘中间有个类似于小岛的地方。 方华军这时候已经把车子停好，才来到李泽林旁边说道。 “这里是离天岛，也是这辆车主人自己建设的小岛，平常大家没事就来这里聚聚。讨论一些商业项目，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东西。走吧！这里有专门的快艇接送，全速的话，三分钟就可以把你送到岸边。” 李泽林不由对这里高度警惕起来。 因为来的路上，李泽林就发现很多地方有那种自建的木屋，而且是建在到这里的必经之路上。 上了快艇，李泽林就知道为什么能够这么快的往返。 这里所有的快艇都是过去所谓的“大飞”，250匹马力的发动机，这里的四艘快艇都是六台发动机起步。 “这种快艇也是夏天时候的一种收入，这片水塘东南口出去就是化雨湖，夏天的时候，拉个滑板就能享受冲浪的感觉了，在东南口那地方，这里的主人还特意弄了一块三十亩地的沙滩，所以这里夏天的时候，人特别的多。” 李泽林不由有些咋舌！ 这地方建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花费的代价也是非常大的。 就这会儿说话加想的功夫，快艇已经到了中心岛旁边了。 远处看还不觉得如何，上了岛李泽林才发现这个岛还真的是别有韵味。 成片的梅树和桃树，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树木。 中间有几栋独立的别墅，还有一个类似于小宫殿的殿堂，灰砖红瓦，飞檐走壁。生生能够让人感觉到这里是一派江南风景。 脚下的路竟然还不是水泥铺的地，而是沥青铺的地，中间还交叉着一些鹅卵石铺的小径。 整个地方让人在里面感觉非常舒服，没有一丝的不协调的感觉。 第50章 离天岛 李泽林一进去那个小殿堂，第一反应就是，真特么暖和。 这时候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后面跟着几个人就走了过来。 旁边的人看到这名女子都叫她宋姐。 “宋姐，这是我的朋友，李泽，老爷子在平康工作。” 李泽林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一米六五五左右的身高，峨眉黛目，朱唇鲜艳，年纪李泽林没办法看出来。 “宋姐，我叫李泽，今天很荣幸来这里，这里的景色差点让我怀疑这里已经是江南了，宋姐的审美观让李泽真心佩服。” “虚长你一两岁，我叫宋红缊，年轻时候觉得这里景色挺美的，后来做生意赚了一些小钱，就把这里买了下来，花了一些钱翻建了一下，原来家里就是江南的，随着父亲的职务变迁这才来了沈市，可是小时候的江南印象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所以这片地方就相当于对小时候，对年轻时候的一种纪念吧。” “宋姐是大雅之人，我不行，这里偶尔来一下还行，要是经常来，我那不爱洗袜子的毛病都得改一改了。” 李泽林笑着和宋红缊说道。 “你可真会说笑！把你宋姐这儿形容的简直就是高雅到无处下脚了。这儿没那么多规矩，我也不是经常来这里，本来想给华军接个风的，华军说还有个兄弟马上就要出来，他想两个人一起办个接风宴，我想着华军能带来的兄弟应该不会差哪儿的，这不是叫了一些朋友，大家一起庆祝一下了。” 方华军在旁边听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李泽林则是双手一拱说道。 “真的承蒙宋姐看得起了！我也没想到是这个场面，这都没带些东西过来，下次一定给补上！” “李泽，这里真想和宋姐做朋友，不要那些俗礼，记得带棵树来就行，这岛上还是缺不少果树的。” “谢谢宋姐点化！李泽下次来的时候必定左右手各拿一棵果树，要不然估计都不好意思来了。” 李泽林这时候也想和这个宋红缊拉近关系，因为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不简单。 “不站在这里说话了，一会儿就得开席了，咱们直接去餐厅坐一下，那儿也有休息区，可以坐着聊聊。” 李泽笑着点点头，任由宋红缊在前，他和方华军走在了后面。 “别问出路，人家老爷子现在已经退了，不过人脉关系很广，宋姐上面一个哥哥，生意做的不小，还有个哥哥年轻时候夭折了，宋姐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至今还没结婚。” 方华军和李泽林轻声的说了几句。 李泽林听着点点头。 进了餐厅，李泽林不得不觉得自己见识太少了，这是一张最起码能容纳三十六个人同时就餐的大圆桌。 “这个餐厅是先有这个餐桌才盖好的餐厅，也是离天岛上最大的一个餐厅，一般不是重要的宴席，这个餐厅是不开放的。” 方华军看着李泽林有些吃惊，也就笑着和李泽林说了起来。 “这里还有独立的影院，独立的ktv，独立的舞厅，独立的私人庭院，最有意思的就是这里还有独立的话剧院，宋姐经常会让我们一起来演戏，扮演不同的角色，不过我差点意思，宋姐说我没有话剧演员的天赋。” 李泽林听着都觉得这里真的挺有意思的，不过心中的警惕心就更加的厉害了。 李泽林莫名就觉得这个宋红缊是个非常有手段的女人。 “这儿也有嗨包？有那玩意儿？” 李泽林用极低的声音问了方华军一句。 “那你得成为这里的会员，还要做一件事情得到宋姐的认可，要不然只能玩一些普通的项目。” 方华军这时候犹如一个循循善诱的骗子一样和李泽林说道。 李泽林则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宋红缊坐下来以后，朝着李泽林，方华军问道。 “没啥，宋姐，就是找华军了解一下这里，没想到这里让宋姐经营的这么有特色。过几天我们还有个兄弟出来，到时候能不能在这里包个小点儿的餐厅给我们兄弟接个风？” 李泽林笑着看着宋红缊说道。 “当然没问题了！回头在这里填个资料，就是这里的基础会员了，就算有宴请，也有最低的折扣，价格不会太贵的，这个你可以问一下华军就行。” 李泽林听完看了看方华军。 “泽哥，你自己看，想填就填，不想填就我来请正宇，我也就是基础高级会员，折扣在八折左右。” “宋姐，那就吃饭前填了，也代表我来这里是想和宋姐交个朋友。” 李泽林也想看看这张表格到底想要获取自己多少的信息量。 第51章 这个会员坑很大 宋红缊也没有拒绝李泽林的要求，立马让身边的人拿来了离天岛入会会员登记表。 李泽林接过来一看，嚯，这个比自己考警察时候的政审表要填的项目还要多。 不仅有直系亲属的工作岗位，就连旁系亲属的工作岗位也要明确的填写出来，同样还有自己的大致财产数额是多少，目前从事什么职业或者什么生意都要填写清楚。 “宋姐，你这个比我那时候考大学政审还要严格啊！” 李泽林看完以后朝着宋红缊笑着说道。 “李泽，这是咱们离天岛的规矩，也是为了大家的资源可以能够有效的利用起来，相当于加入了一个互帮互助的协会而已。李泽，你应该也不能保证你能一直顺风顺水吧？真的要是加入了，就算你以后发生困难了，离天岛就会成为你背后的力量，帮助你度过难关，假如这个难关实在没办法度过，我们最起码也能让你的后代或者落魄的你本人离开这里，随后就是给你最后一笔小额资助，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你还是起不来，那时候就只能说和我们离天岛缘分尽了，因为我们离天岛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李泽听完宋红缊的话，不由对这个离天岛的社会组织重视起来，可能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圈子，可是能够进来的，可能都是极少部分人。 李泽想了一会儿，然后拿着笔慢慢填了起来，按照杜大用给他设定好的一切去填。 填完了以后，李泽把会员表递给了宋红缊。 宋红缊拿到手里看了看，然后朝着李泽林说道。 “李泽，目前只能给你基础中级会员，比华军的登记还要低一个等级，因为我们离天岛是有任务的，只有完成指定的任务才可以提升等级，过了基础级别就是离天岛级别，这个级别同样有三个，一共要完成四个任务，最后一个级别是中心级别，有两个级别，初层级别就是有事可以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共同应对。高层级别就是动用所有资源获取巨大利益，利益产生的利润有百分之二十就是中心高层级别共有的，一旦任何人一个人出事，都可以用这笔钱启动所有资源进行帮助，直到无法帮助，那就送出去，如果送不出去，受益人的直系亲属可以直接获利脱会。” 宋红缊这时候声音非常低，和李泽把所有的好处说了一个通透。 李泽林可不是那些真正的富裕的或者有不低官职的人群，他的这一切都是虚构出来的，所以这时候有着绝对清醒的头脑。 貌似这个离天岛会员好像好处无数，可是这里面的完成任务是大概什么样的任务一个都没说，这些任务肯定都不是能够轻易完成的，而且在受益方面也只是提到了中心高层级别，其他级别的受益好像和完成的任务都不一定能够成正比，可是那个中心高层就像拉磨驴前的胡萝卜，牛耕地前面的那捆草。 你可以想象，但是能够做到那个中心高层的，基本上能够实现的可能性其实很低。 李泽林都能想象出来，那些所谓的中心高层只是利用了这些，把一些他们想干的事情分成了若干部分，那么这些若干部分更多的其实都是基础级别完成的，离天岛级别的可能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可以完成，这部分人应该就是家庭背景十分可以的，还可以有一些进步空间的，等到了中心初级，还是差了一些，只能群策群力，共同应对，这就说明哪怕支持都是有限度的，还是在初级这个阶层圈子里来群策群力，共同应对的，那么这种阶层的，真正应对起来可能也没有那么容易，除非自身能够成为解决问题的主力，且还度过去这个难关，才能走到中心高层。 想透了这些，李泽林笑了笑说道。 “基础中级就中级吧，我这人也不爱惹事，挣的钱够用就可以，也没多大的雄心壮志，能在宋姐这里吃口便宜饭菜，带朋友来离天岛玩玩就行。” 宋红缊也是笑着和李泽说道。 “基础中级可没有那么多次数的，一个月只有一次机会上岛，三个月才可以带一个朋友上岛，一年只能带四个朋友来，或者是一次带四个，这一年当中在这一次以后就只能一个人上岛了。” 李泽林这时候不由对这个设计规则的人大为佩服，这就相当于把人逼着往前前进，还得你自己心甘情愿，毕竟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这样的，能往上走走为什么不走呢？ 这个离天岛对于人性的把握可以说是非常的精准，几乎都把一些人的心理掌握到了极致。 第52章 看人下菜 李泽林听完宋红缊的话，只能笑了一下，可是并不接话了。 宋红缊这时候也知道李泽林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对于这种刚进来的会员，宋红缊并没有太多的重视，因为基础就是基础，他们是没办法一蹴而就的。 晚宴在八点的时候准时开了。 桌子虽然大，可是真正坐下来的人并不多，李泽林估计这里应该都是基础级别的人，离天岛级别的应该是一个都没有。 宋红缊果然也只是提了一个祝酒词，然后恭喜了一下就离开了这里。 直到宋红缊离开以后，李泽林才发现气氛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不过马上就让李泽林失望了，因为大部分谈论的都是和女人有关，和父母亲或者兄弟姐妹的官职有关，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什么敏感的话题。 李泽林这时候知道自己绝不能再次提起什么嗨包或者是有关毒品这方面东西，因为这里太多的人自己根本不知道谁是谁，他自己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一旦突然提到这方面就会让人觉得特别的突兀，会让人觉得你别有用心，反而会让大家会对你有些警惕。 于是李泽林则是换了一个方法，说自己有个顶层的小楼，上面还有天台，有机会让大家也可以去他那儿带几个妹子，弄个烧烤，吹吹大牛。 方华军这时候也是跟着李泽林的话掉进了坑里，还不停的帮着李泽林鼓动着别人。 而另一处的一个包厢里面，宋红缊通过监控正看着这些人的吹牛打屁，看了一会儿，她的包厢里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站到了她的身边，宋红缊这才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说道。 “这个李泽的身份确定了吗？” “确定了！父亲是刚刚调过来不久的，级别为副处级别，不过经过评估，以后最多实职正处，退休副厅。只不过，他那个六爷爷我们确定应该是李福尧，因为户籍，家庭关系都能对得上，可是对李福尧我们的评估值就很高了，两到三年内应该会上正部，后面还有可能进步。” 宋红缊这时候才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看来给李泽的级别还是给低了啊！尽快给他找两件很普通的事情做一下，让他的级别升快一些，这样对我们离天岛的助力也会大一些。另外，今天晚上的宴席就算我请客了，再送他一个狂欢包厢，总得让人念我们一些好才行。” 宋红缊想了想朝着这个中年男人说道。 “不过今天晚上的狂欢包厢不准上新货，因为对这个李泽的老底还没有彻底摸清，就弄点儿平常市面上有的备着就行，除非他自己要，或者方华军要他不阻止，就给他们上点儿，不用另外给钱了，都算我请客吧！” “知道了，宋姑娘。” 中年男人答应下来，然后丢了一张纸就出去了。 而李泽这边的包厢，气氛也是越来越热烈，这时候进来一个服务员走到方华军身边，对着方华军耳朵旁边说了一下。 方华军立马就笑了起来，连忙拍了拍手大声说道。 “今晚这顿饭，宋姐说是来了新朋友，今天正好她心情好，她决定免单，另外还送一个狂欢包厢给我们，也是免单的！大家一起来敬宋姐一杯如何？” 方华军这句话说完，立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举杯说道。 “谢宋姐仁义宽厚！” 宋红缊在监控那里看着这副景象，满目笑意。 这里吃吃喝喝结束，很多人都急不可耐想去狂欢包厢了。 等到李泽林跟着方华军进入到狂欢包厢的时候，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包厢，这分明就是一个演艺小厅。 里面的灯光是光怪陆离，忽明忽暗。 所谓包厢的一面墙壁下面是个占地将近六十平方的舞台。 舞台正前方就是一个小型舞池，只有那一块是木板地。 “泽哥，这块木板地是可以随着音乐的强度进行摇晃的，过会儿还有非常精彩的节目。” 方华军看了看手表，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到舞台中央那里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 李泽还不知道为啥，旁边很多人都已经口哨吹的飞起了。 这时候一阵鼓声想起，舞台灯全部就黑了。 扑通扑通的电子音乐心跳声节奏越来越快，忽然一下灯光就如同白昼一样。 十二个女孩，身高相符，事业线雄伟，而且都是一丝不挂的彩绘人体。 音乐再次劲爆起来，十二个女孩随着音乐开始舞蹈起来。 每个人手里都是抓着一个像二人转那样的转帕。 渐渐的李泽算是看出来了，这不是那个转帕，而是真正的湿布，这些女孩一边跳着，一边不停的模仿洗浴景象，正在慢慢擦拭掉身上的彩绘。 直到所有敏感位置的彩绘都被擦掉，刚刚好音乐结束。 第53章 层出不穷的手段 方华军站在李泽身边兴奋的说道。 “泽哥，怎么样？这还只是开始，后面的节目更加精彩！” 李泽林觉得这个节目已经就很出格了。 “还有什么节目比这个还精彩？” 方华军笑笑没有吱声，然后指了指舞台。 一会儿，舞台场景就换掉了，六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先出来了，接着又是出来六个女孩，都是薄纱轻曼。 随即音乐一换，就是很有进攻性的音乐响起，然后音乐里夹杂着嚎叫和闷哼。 接下来李泽就看傻了，六个女扮男装的拿掉了六个女孩的薄纱，开始模仿各种夫妻生活，姿势百出，加上音乐中的喘息和娇叫，让每个人看的都是血脉喷张。 李泽林自己也包括在内，因为这种表演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如果真的是一男一女，大家可能还觉得不舒服，可是明知道这是两个女孩，大家就觉得能接受，还能肆意欣赏。 关键身材都是很好的啊！李泽林这时候真的佩服这个宋红缊了。 如果他李泽林不是带着任务来的，真的就是一些官宦家庭的，不用多久，肯定下水，从方华军的痴迷程度就能看出来了。 这两个节目结束以后，包厢里一下就进来了四五十个女孩，而李泽他们这些人加起来才二十出头。 这些女孩清一色都是薄纱在身，也只有这一件薄纱，不过多了一个束带。 方华军这时候大声喊了起来。 “兄弟们，要不要来点儿上头的？” 方华军说完，一阵叫好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方华军看了看李泽林，李泽林也是点点头。 李泽林也想看看是什么上头的东西。 没一会儿，就有人端了一个盘子上来了，李泽林瞅了瞅，这是摇头丸，并不是什么k粉之类的。 “泽哥，这叫三剑客，里面三种可以上头的，比起那种新货差了点儿，不过助助兴还是可以的。” 李泽林二话没说，直接拿了一颗吞了。 也多亏一口吞了，无论是吐在地上，还是吐在厕所里，都没用！吐在地上，这里是有监控的，吐在厕所，厕所里面也有监控。 只要一吐，无论你什么家世，这个包厢活动立马停止，吃的人转移走，没吃的人立即送离离天岛，而且从此不准再入离天岛。 李泽林体会了一下，确实这玩意儿挺上头的，只要音乐节奏过于强烈，自己就想跟着音乐摆动，最重要的是，李泽林还感觉到这种摇头丸里面应该还加了那种蓝色小药丸的成分，因为李泽林感觉自己跟着音乐舞动了一会儿，现在对异性的渴望越来越大。 而他身边这时候还都是这种薄纱女孩，有女孩儿已经看到李泽林的样子了，直接就扑到了李泽林的怀里，李泽林脑子里面还有抗拒，可是身体很诚实，粗鲁的把女孩转了一个身，然后按在别人的事业线上，女孩跟着音乐就带着李泽林一起摇摆起来。 李泽林这会儿已经都快舌头咬出血了，可是这种近距离的摩擦，怎么扛得住。 那些刚刚还在包厢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这时候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整个包厢里面一片活色生香。 同样李泽林也不能例外，只能靠着最后一点清醒，把这个女孩拉到了拐角处的窗帘后面，对这个女孩实施了性行为。 宋红缊看到李泽林的控制力是这样的，也是有一些吃惊的。 本来想看看李泽林现场表演的，结果李泽林还能来这一手，这让宋红缊对于李泽林还高看了一眼。 随着情欲的宣泄，李泽林这时候也清醒了一些。 李泽林跑到洗手间一下就喝了很多的自来水，不过这地方，李泽林打死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的，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像在调整自己的状态。 出去回到包厢，李泽林看到眼前的一幕，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让那么多男人为之疯狂了。 李泽林也相信，这里有男人的专场，就会有女人的专场，在他们身上用过的，同样可以用在那些女人身上。 刚刚和李泽林有着一夕之欢的女孩，这时候继续来到李泽林身边，不过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就是轻轻搂着李泽林，带着李泽林轻轻晃动着，因为这时候的音乐也在慢慢减缓着。 “公子，我是十六号，今天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我有十五天等公子的时间，这段时间任何人都没办法得到我的，如果公子觉得十六号还能让你满意，希望公子下次来的时候可以直接点十六号，十六号会为公子提供更好的服务。” “我这个会员只能一个月来一次的，恐怕要让美女失望了。” 李泽林也不知道这个女孩想干什么，只能先推辞了。 “公子，今晚休息好以后，明天你可以看看任务选择书，里面假如有公子可以完成的任务，公子完成以后就可以随时再来这里了。” 李泽林这才听懂女孩的意思，原来任务是真的有，这里还有女孩等着你完成任务，李泽林真是觉得宋红缊这个女人手段层出不容了。 第54章 谨慎小心 整个狂欢结束，李泽林并没有选择在这里休息，而是让人把他送离了离天岛，李泽林给出的借口就是明天要去看老爷子，这是大事，不能耽误。 至于任务表，李泽林看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一样，捞一个叫孟梓媛的女人，这个女人涉嫌非法持有毒品罪，不过克数很低，数量只有一克，目前被羁押在平康县看守所！ 方华军没有和李泽林一起离开，所以到了地方，李泽林只能让离天岛安排的汽车把他送回了市区自己的住宅。 回到自己的住宅，李泽明就发现他的家里已经有人进入了。 因为李泽林只要一去卧底，不管住哪儿，他都会出门之前在门角处插一根没有火药头的火柴棍，而且这根火柴棍是他自己修剪过的，只要自己的门被打开过，这根细火柴棍一定会倒下。 李泽林和方华军一起出门，李泽林装作调整袜子，让方华军先去按电梯的。 而这时候，他的这根火柴棍已经倒下了。 李泽林进屋之后，也没有说话，只是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以后，直接就出门了。 李泽林来到小区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坐到了火车站。 李泽林下了车，立马就进了火车站。 刚刚那辆出租车也是监视他的，李泽林能明显感觉到，哪儿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刚刚好他出门，然后在这个时间点就有一个出租车等在小区门口，这也太扯淡了。 李泽林进了火车站，从火车站的停车场直接开了一辆应急车辆就走了。 而且是直奔平康县而去。 在那里，李泽林估计应该也有人对他进行监视了，不过最起码也要等到他明天回家以后监视的人才会动起来。 可是在平康县，李泽林是有备用房子的，这个只有傅诚知道的地点。 李泽林一直注视着自己车辆的后视镜，发现没人跟踪以后，才放心的开到了备用房子停好车，来到门前一看火柴棍还在，这才打开门进去了。 直到这时候李泽林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进了房间拿出一部电话拨了出去。 “傅队！刚到平康，晚上我也下水了，糟蹋了一个女孩，我在沈市的住宅里面应该被人监听了，所以我才连夜赶回来。” “什么就糟蹋了一个女孩？”傅诚的声音有些严肃。 李泽林就把晚上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汇报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这个不能怨你，你自己不要放在心上，我都做好了要被拉下水，可能也会做这样事情的准备。看来这个离天岛很不简单啊！那个叫孟梓媛的，我马上给查一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不过得让你李副县长的父亲帮你演好这场戏的，没有这些老侦查员帮忙，这个局都没办法布。” “傅队，这个宋红缊得好好摸摸底，我个人觉得她能耐非常大，而且你看她那个等级…………” “我想着应该有很高层的人在和她一起做着各种很赚钱的生意，可能不仅仅包括毒品这个范畴。” 李泽林有些忧虑的说道。 “我们不能查她的底，这个得要总局顺着边去摸，我这儿一查，估计要不到两天就能漏了底，现在能知道她是谁就已经很好了，也知道她那个场所涉及到毒品，就说明她是知道毒品来源地的，像她这样的女人不会把这种牵涉到性命攸关的东西让给别人知道的，看来你还要继续往深里潜伏啊！” 李泽林在电话这头也只能叹叹气了。 “别叹气了！知道你不容易的，你才什么状态，沈锐这时候比起你来，简直就是劣迹斑斑了，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站住脚，现在还带着杜队打了进去，你也要和沈锐学习，包括我也是，我们现在只能把自己当做坏人，没有这种强烈的下意识，迟早都会暴露的，要知道别人犯的都是杀头的罪，别人都不怕杀头了，你暴露了，别人还不敢杀你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杀警察他们会毫不犹豫，还会用尽酷刑。” “傅队，我知道的，要不然我怎么来这里都要小心翼翼的，这个和以前的卧底完全就是两码事，这个确实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就像今天晚上那样，我现在就有一些负罪感，你要知道我能当上警察是多么不容易，杜队帮了我多大的忙，我自己准备了多久，才有幸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我是真怕因为这个被处分，被要求离开警察这个职业，心里没底啊！” 李泽林这时候是真的有顾虑。 “那你换个号码给杜队发消息，看杜队怎么告诉你吧！” 傅诚这时候也知道杜大用在李泽林的心中到底啥样，可以说，杜大用在李泽林这里就是李泽林最大的精神支柱。 李泽林想了想还是换了号码给杜大用发了一条加密信息。 第55章 谈谈心 杜大用这时候都已经睡着了，可是特殊信息的声音一下就惊醒了杜大用。 杜大用打开手机一看，李泽林给他发来的信息。 这时候沈锐也给惊醒了。 “用哥，咋了？” “李泽林给我发来了消息，不知道什么情况。给我一张新卡，我马上给他回电话。” 杜大用刚刚说完，沈锐就在火炕的碎土堆里扒出一个破的药盒，里面还有个破塑料袋，打开塑料袋拿出了一张崭新的电话卡。 “用哥，打完就得烧了。” 杜大用点着头接过来，随即找出一个破电话，先把电池取下来，然后再掰开外壳，把里面安装的一个电源开关合片给按上了，再把外壳装好，电池装上，盖板推好，电话卡一插，一按，屏幕就亮了起来。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李哥，咋了这是？” “杜队，这么迟还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杜大用这时候反而有些着急了。 “咋了，你倒是说啊！” 李泽林这才把今天发生的情况前前后后的都汇报了一遍。 杜大用听完以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哥，心理压力很大是不是？” “杜队，心理压力何止很大，已经大到人都快绷不住了。” 杜大用听着反而笑了起来。 “李哥，知道你当警察不容易，也是通过无数机会和自身努力才得到的这个职业。可是你想过，警察的职责是什么吗？” “杜队，警察的使命是忠诚，为民，公正，廉洁。警察的职责有很多的！” “李哥，你看，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不过我个人对警察的职责理解就是，除暴安良，公心于民。惩戒罪恶，还宁于民。忠诚于民，立身于民。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多的民众安定，不受侵害与荼毒。就那样的女子谈不上什么糟蹋，她接近于你的目的，更多也是为了利用你，蚕食你的意志，瓦解你的信念。” “李哥，做卧底这样的工作，我们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至于这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去赢的犯罪分子的信任，我不是为我们这种行为去歌功颂德，而是没有这样那样的一些行为，我们可能根本没办法去突破犯罪分子一层层的防线。记住我说的一条，毒品不要再去沾染了，下次别人再让你吃毒品，你就翻脸。明天我会让你的那个父亲抽你的嘴巴，必须打到浮肿，打到外人一看就知道你那个父亲为这个东西无比震怒。” “从那时候起，你就属于非常纠结的一个人，这方面怎么演好，你自己把握火候了。” 李泽林这时候也是在电话那头听着连连点头。 “那个十六号你要再次接触，她应该知道的比你会多一些。我都不瞒你说，我已经在这里打了几次架了，还是下手超级狠的那种，放在外面，妥妥的故意伤害罪。可是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规矩，这不是我们一天两天就能打破这样规矩的时候，既然打不破就应该加入进去，让自己能够在隐藏身份的时候，更加的圆润。” “如果最后结果真的不好，估计我和你的下场应该差不多，大不了跟我去做生意，我到时候也给你一个保安队长干干！” 杜大用笑着说完，同时也听到了李泽林的笑声。 “谢谢杜队！你这样一说我哪怕不干警察我怎么都觉得人都踏实了呢。” “这就是我们俩的感情所在，这一份战友情，除非我们哪一方背叛了自己的信念，我想除了这个，哪怕到死我都坚信我们这份友谊都一直能够持续下去。” 李泽林在电话那头，听着这话就是觉得心里很暖和。 挂了电话，杜大用也知道这个案件主要太过于庞大了，几条线索齐头并进，可是所有的队员都不是和自己以及沈锐，赵幽燕一样，有的队员和领导都明显的出现了拘束和胆怯的心理，傅诚，霍煜，都是出现了思想反复性，对于女色拉拢尤其有些忌讳，这方面汤帅帅明显要比傅诚和霍煜强太多了。 杜大用对傅诚和霍煜都已经警告过了，干得好继续干，干不好就滚蛋。这才让两个人这会儿才算吃了秤砣铁了心。 在杜大用这里同样也是如此，真的必须要去接触女人才能对案件更加有好处，什么淑青也不好使了。 因为这里面真的是牵涉到太多人了，但凡能早点结束，都会减少很多的不可预测的风险，这些风险可不是什么丢官罢爵，头破血流的，而是真的要人命的风险。 目前能够让杜大用最满意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赵幽燕，一个他之前怎么都想不到的女孩子。 第56章 都在负重前行 第二天一早，赵幽燕起来，打了一套拳，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举了三十组哑铃，这才洗脸刷牙吃饭。 “我要是按照你这一套下来，估计案子没破我就英勇了。” 何无惧笑着和赵幽燕说道。 “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个是打小就坚持下来的，一般人还真的不行。” “惧哥，你琢磨那几个人应该啥时候联系我？” “你呀！咱们现在需要着急吗？你都把这里弄得一塌糊涂了，现在着急的是杨栋那样的中线，你着急啥？安心吃饭，到了该来电话的时候就来了。” 赵幽燕也只是没话找话了，整个公司看起来还挺大，其实也就四个人，还都是警察。其余什么要债的，都是外包给别人的，不过赵幽燕也给进行了一定的约束，要不然这些家伙真的就敢为所欲为。 直到早晨九点多快十点，赵幽燕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燕总，我是杨栋，今天白天不太方便，晚上在沉香楼茶馆99号包厢见面详谈。”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记住了，我小燕子不喜欢玩虚的，这顿茶钱我请都行，杨老板和我打交道记住一点就行，我燕子做事直来直去，说到就会尽量做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都是觉得是酒喝多了吹牛比，杨栋同样在昨天之前也会觉得赵幽燕那就是吹牛比，可是现在，杨栋觉得赵幽燕说的就是真理，因为人家是真的有本事能弄死你，你还没办法弄倒这个女的。 赵幽燕这边电话挂了，往椅子上一靠，朝着何无惧说道。 “惧哥，时间地点都给定下了，估计今晚要去好几个，我们是没办法跟的，到时候只能让总局再派人进行跟踪了，因为这几个家伙都是突然被我们逼着冒头的，估计总局那边都没有掌握。” 何无惧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离开了。 李泽林昨夜电话过后，一觉睡的无比踏实，到了中午饭点儿，直接就奔着他“老爷子”那里去了。 李泽林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到了县政府宿舍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骑摩托车的正坐在车上抽烟。 李泽林在小区外面停好车，直接就奔着小区里面进去了。 “回来了，小泽。有日子没见你了啊！” 看门大爷在传达室和李泽林热情的打着招呼。 李泽林其实和对方根本不太熟悉。 不过应该这是给自己增加协助的。 “大爷，来，抽烟！我先回去，车你给望着点儿！” 李泽林客气的散了烟，点着头，笑着就走了。 门口骑摩托的，拿着电话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继续在那儿坐着，好像在等谁一样。 李泽林手里拿着钥匙转着圈，直接来到了一处小楼跟前。 “老爷子，我回来了。” 王戬看着李泽林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这儿没办法监听的，到书房里面说话。” 李泽林这才收敛了情绪，跟着王戬进了书房。 “这是王井沿，我们都叫王叔，也是我们公安战线上的老侦查员，老卧底了。” 李泽林立刻就敬了礼。 “王叔好！” 王井沿看着李泽林也是还了一个礼。 “咱们现在是人才辈出，后浪劲头都很足啊！这个案件结束我就要到二线了，算是我最后发光发热了。” “王叔，现在我先把情况整体汇报一下，再把我们大队长的意见也说一下，情况现在是这样的…………” “王叔，王队，这个叫孟梓媛的，是今天提出来还是？” 王井沿摇了摇头说道。 “你要去看守所转一圈，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人带你去的，不过这些都是你这个大哥给办的，我并不知道这个事。” “至于过会儿打你，也是你大哥的事情，我可是下不了手的，尤其还得打的很重。我现在就只能扮演一个爱护小儿子的老头，可以做一些擦边的事情，可是过格的事情，我这样的老头那是不可能做的，不过你们可以打着我的旗号去做，毕竟我还有个六叔，那可是大能耐的人物。” “我给小李的意见就是，从孟梓媛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还有从那个离天岛上面的十六号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争取让那个宋红缊能够早点给你下一次任务，抓紧时间往上走一走。还有就是，你大哥这边看看有没有机会，你把带进去，这样你在那里就会有人帮撑着你，毕竟王戬的身份可是比你好很多了。你和宋红缊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下，要表现出你对你这个大哥的恨意，那种埋藏在内心底的恨意，这样宋红缊才会有目的的去拉拢你这个大哥，只要你们兄弟俩明面暗面都不是很和气，她会觉得她就有斡旋的机会，这样才有机会通过你们打通你们六爷爷的门路。” 王井沿点了一根烟，神情肃穆的说着他的计划。 第57章 都演的不错 王戬这时候也是在认真听着，不过王井沿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什么计划了，而是对着王戬说道。 “现在你可以动手了，打狠一点，中饭肯定是不可能在这里吃的，动手吧！” 李泽林笑着看了看王戬说道。 “王叔说的对，王队，下点狠手！” 王戬这时候眼泪都在打转了，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李泽林遭罪的时刻了，王戬下手并没有任何留情的地方，李泽林整个脸都给打肿了。 然后李泽林就气冲冲的跑出来了，王戬跟在后面也追了出来。 刚好到门口那个摩托车不远的地方，王戬追上了李泽林。 “李泽，老爷子这不是恨铁不成钢吗，你跟老爷子顶什么嘴？你是他儿子，打你一顿怎么了？那个东西和你说了不要碰，你怎么和老爷子说的，昨天还继续吃了，你想气死老爷子吗？这件事情老爷子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六爷爷，就想你在六爷爷面前不要丢脸，可是你呢？争气了吗？” 王戬刚刚急赤白脸的说完，李泽林就吼了起来。 “你别特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给老爷子上眼药，我特么能给老爷子打成这样？现在我的路子断了，你特么又跑来做好人是不是？是不是想着六爷爷从此就能对你看重了？我的路子都断了，还不能自由快活？你和二哥，那个在乎过我的感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为什么变成这样？难道你和二哥没有功劳吗？我就问你，那个人你帮不帮我捞出来？” 王戬这时候显得很是无奈的看着李泽林。 “咱们现在就去好不好？别在这儿发疯了行不行？也不怕人家笑话！车在哪里？” 李泽林也不回话，低着头就往停车的地方去了，王戬跟在后面也是不断的摇头。 而那个摩托车驾驶员这会儿已经拿下了头盔，正蹲在摩托车旁边感觉就像在修理摩托车一样，等到王戬和李泽林走远了，这才戴上头盔，发动了摩托车，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李泽林这边上车，这边拿着食指在嘴中间一放，王戬点点头。 一路上两个人除了谈及捞人的事情，就没有再说任何的话了。 下了车以后，走了一段距离，李泽林才开口说道。 “这些人真的是无孔不入了，前面我刚刚才拿的车，他们就给开了车门，我不知道有没有对车子进行监听，所以才让王队不要说话。” “我只顾着看了看你车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王戬听李泽林说完接了一句。 “不过你先进去见人吧！我在门口等着你，你见完以后咱们才能去县局捞人。” 李泽林头都没有点，直接就闷着头往看守所走了过去。 在门口被武警拦下的李泽林，随口报了王戬给他的名字，没有一会儿，就从看守所里出来一个两杠一的民警。 “你是李科长的弟弟？这个什么情况？” “给我老爷子抽的！麻烦你了。” “我叫江明，是这里的看守所所长，和你哥哥相处的还不错，听你哥哥说了，是个人情债，走吧，进去吧！一会儿你直接去女监区那里，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谈话时间不能过长，半小时是极限。” 说完，这个江明就带着李泽林进了看守所。 平康县看守所女监区是在男监区的后面，中间隔着的是看守所的办公楼和篮球场这些建筑物。 到了女监区，就有个四十多岁的女民警把李泽林带到了一个谈心室。 “麻烦你稍等一下，犯罪嫌疑人孟梓媛大概还有两分钟才能来，茶我已经给你泡好了，这里是没有监控和其他设备的，不过我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女民警板着脸说了一通。 李泽林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没一会儿，就走进来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女人。 李泽林看了一下，长得非常标致，身材匀称。 李泽林这才明白女民警说的啥意思，可能以为李泽林这是来给孟梓媛送温暖的。 女民警这时候已经给孟梓媛解开了手铐，然后和孟梓媛说道。 “别玩过火的事情，这样我会很难做，懂吗？” 孟梓媛看着这个脸已经肿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对着女民警点点头。 女民警这时候才关上了谈心室的门。 “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李泽林掏出一包烟，看了看孟梓媛，把香烟扬了扬。 孟梓媛点点头。 李泽林拿了两支烟出来，一人一支给点上了。 “离天岛的任务，我得先来看看你是谁啊，要不然都不知道找谁解决啊！” “宋姐让你来的？” 孟梓媛猛抽了一口烟说道。 “我是会员，等级低，这不是你这个任务比较轻吗，只能拿这个任务了。” 孟梓媛这时候并没有接李泽林的话，而是快速的把烟抽完了。 第58章 不简单的女人 李泽林也摸不清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也就是陪着把烟抽完了。 “再点一支，好久没抽了，这里的看守所正在弄评比，最近香烟进不来。你这脸可真的有意思！” 孟梓媛看着李泽林笑着说道。 李泽林把香烟和打火机都扔给了孟梓媛说道。 “你自己拿着抽，打火机肯定不能给你，刚刚所长就已经说了，抽烟没事，打火机不行！我叫李泽，承蒙宋姐看得起，昨天在我出来的时候，在离天岛给我庆祝了一下，这庆祝完了，不就过来找你了吗？脸上是我老爷子抽的！主要看看我的脸皮是不是够厚实。” 孟梓媛看了看李泽林，伸手在李泽林脸上摸了一把。 “打的挺重的！你爹可真的是舍得下狠手。我这儿也没有奶水，要不然挤点儿给你敷敷了。” 孟梓媛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的案子不重，抓到的时候只有一克，而且我也不吃这东西，做了尿检，也没问题，平康县局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要不然罚点款，也就放走了，没想到这次还给宋姐添麻烦了。” 李泽林看着这个女人，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 “别这么看着我，这一克是拿去给我那个不争气爹的，明明可以找我拿，就是怕我给的少，自己出去一买，结果自己让警察抓了，还让警察把我也给抓了，真的没出息。” 孟梓媛抽着烟，缓缓的和李泽林说着。 “就算你不接这个任务，我最多再待一两个月也就出去了，宋姐这是怕我在里面太无聊了。我培养的那些跳舞的，舞跳的如何？有没有让你跳着跳着就心动了？哈哈……” “等我出去，我欠你一个人情，到时候我亲自跳给你看，不用吃那玩意儿，一样让你舒舒服服的。” 李泽林这时候都开始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了。 素颜都能看着很标致，真的是淡妆上阵，李泽林觉得自己还真的不一定能招架的住。 “出去告诉宋姐，我这边没事，咱们就谈这么多了，来，先给你摸一下，当做你来看我的奖励，我可是真材实料的！” 孟梓媛猛的拉起李泽林的手就给按到了她的事业线上，然后娇媚的朝着李泽林笑了笑。 李泽林自己差点口水都流了下来，赶紧收回手，假装摸摸脸，把这口口水咽了下去。 孟梓媛都离开一分钟了，李泽林这才从谈心室出来。 和江所长打过招呼，李泽林就出了看守所。 和王戬一见面，李泽林就说了起来。 “王队，我是不是意志不够坚定的人？” 王戬给李泽林问的一头雾水，然后有些发愣的看着李泽林。 李泽林就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这个也不能算意志不够坚定吧！毕竟你也是单身汉，就像你说的，这女的也是一个大美人，还是专门培养那些女孩的，这诱惑人的本事肯定要大一些。你现在就想着，应该怎么和她处好关系，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什么就行了。” 李泽林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觉得他自己有问题。 这时候，宋红缊已经听了各路监视李泽林的人汇报了。 于是拿起一个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了。 “正常的！没有问题。你那边呢？” “正常的，没有发现问题，从他一家人的履历上来看，加上我亲自了解的，都是有序可查的，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所以这个李家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还有一点，你的离天岛现在名声有些过了，要学会收敛一些，一些不好听的话已经到了我的耳朵旁边，别让我很难做，懂吗？” “知道了！过几天去你那儿，我好好服侍你一下，你啊，估计就是想着我这样赔礼道歉了。” “你这个小坏蛋！不说了，过几天碰面再说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宋红缊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非常轻蔑。 李泽林和王戬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平康县局。 王戬直接找了分管禁毒这块的副局长，副局长看了一下孟梓媛的卷宗，然后把底下的大队长叫来了。 “郑林，这个孟梓媛能不能罚款处理？” 郑林看了看王戬和李泽林，然后朝着这个副局长眨了眨眼睛。 王戬当做没有看到。 副局长拉着这个郑林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郑林就笑着进来了。 “李科长，你怎么不直接找我呢，还从咱们局长这儿绕一圈的，不是多大事，可拘留罚款的，只不过前阵子不是绩效有问题吗，所以只能往严里办了。” 王戬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说道。 “主要是我弟弟的人情债，没办法，听我弟弟说，又不是她自己本人吸的，就是给她自己老爷子买了点儿，还是从厕所里面的小广告看来的。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那可不敢！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可是我们局长的好朋友，我哪儿能谈什么人情，得空多来往，我一会儿把手续批了，现在在看守所也待了十来天了，就罚点款吧！下午稍微迟点儿就能给放出来了。” 郑林也是笑嘻嘻的和王戬说着，只有李泽林低着头不知道在那儿想啥。 第59章 接出来 李泽林这会儿想着下午稍微迟点儿他去接那个叫孟梓媛的出来，如果对方让他陪着她去干点啥，他应该如何应对才好。 这边这个郑林已经和王戬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了。 “李科长最近是不是要调整了啊？” 王戬手摇了摇说道。 “都是小道消息，听组织安排就行，我这个人对于什么职务没什么追求，就想在一个地方能够真正做点实事就行。” 王戬可是在局机关待了很久的，这种官话套话简直不要太多了。 “不过，组织已经谈话了，目前岗位还不知道，这个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听市里组织部门的朋友说了一下，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可不兴往外倒腾，我可是把张局和郑队当朋友看的。应该给个实职副处的职务，可是去哪儿真的不清楚，还要进行公示的，有不少不确定因素的。” 王戬想着老爷子还在县里，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得意了。 这样一说，明显就把前面略显得意的话给拽了回来。 可是这样一说，明显事情就办起来快多了，郑林到了下午两点半就给王戬打了电话，说可以去接人了，他亲自带着手续过去，在门口等王戬过来。 王戬立马和李泽林就去了看守所，李泽林到了地方只是站在了外面，根本都没进去，郑林和王戬两个则是说着笑着进了看守所，没一会儿，孟梓媛就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了，然后王戬给李泽林打电话，告诉李泽林他和郑林一起回去，让他自己去给朋友接风洗尘去了。 李泽林看着孟梓媛，孟梓媛也是看着李泽林，然后走了几步来到李泽林跟前说道。 “你这人咋和木头桩子一样啊？没多久之前才让你占了便宜，这会儿就当不认识了？不过你能耐还挺大的，我以为最起码还要个两三天才能把手续走完，你前面和我说那些，我都指着你吹牛比的，不过你这家伙还真特么的有点儿本事。” “咱俩别杵这儿了，车呢？停哪儿了？” 孟梓媛说完就把塑料袋塞李泽林手里了。 李泽林把车钥匙直接拿给孟梓媛，然后拎着塑料袋就跟在孟梓媛后面了。 俩人上了车，孟梓媛看着李泽林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然后直接从驾驶位探过身子，在李泽林脸上亲了一口，舌头顺便舔了一下。 “晚上找个地方，我给你拿白水鸡蛋滚滚，那样消肿消的快，我小点儿的时候，我爹那时候经常出去和别人干仗，打滴比你还惨，我都记得有一个月我光吃白水鸡蛋了。” 李泽林一下就给逗乐了。 “这真不是我想逗你乐，这是真事儿。我妈跑的早，那是给我爹打跑的，我妈那时候不是打不过他，那是心里面有他，要不然睡一个炕头，我爹酒喝多了，拿绳子一捆，铁锹拍几下，他还能蹦天不成！看着看着我爹就老了，还不成器，我只能早点出来做事，要不然就他那个酒蒙子，估计买酒的钱都没有，那咱家的老屋都能给他卖了。” 孟梓媛这时候坐在驾驶位，看着车前面有些失落的说着。 “我名字是我自己改的，以前就叫孟大芳，太丑了！你说是不是？” 孟梓媛笑着和李泽林说着。 “孟梓媛，你准备去哪儿，能不能赶紧开车，要不然我大哥一会儿出来了，又得和我白话一大堆，我是懒得听。” 孟梓媛把车子点着火，挂了档，直接就窜了出去。 而且孟梓媛挂挡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弄到了五档，车子那是开的飞快。 李泽林赶紧把安全带系了起来。 “神经病啊！开这么快干嘛？” “我爹在戒毒所关着，我能去哪儿？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让我去哪儿？到了市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别特么在我面前装作可怜我，老娘不需要被人可怜！我孟大芳从十五岁就出道了，什么人没见过，你特么是谁啊？” 李泽林也没有想到这个孟梓媛怎么一下就成了这样，不过李泽林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孟梓媛，其实我和你差不多的，我虽然有房子，那又能证明我有家了？你爸虽然不争气，可是还是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吧！我爸呢？除了那些人民就是人民，除了那些会议就是会议，除了那些不认识的人就是那些不认识的人，我特么比你还惨好不好？” 孟梓媛这时候才降下来速度，把车子重新停在了马路旁边。 “宋姐没有给你安排女人？按道理说，你这么有能耐的，宋姐肯定会给你安排一个大美女的啊？” 李泽林这时候点点头，没有否认孟梓媛的话。 第60章 孟梓媛 孟梓媛自己再次探过身子在李泽林身上搜了搜，然后把李泽林身上的香烟和打火机拿了出来。 拿出一支烟点着了以后，塞到了李泽林的嘴里，然后又拿出一支自己给点着了。 “抽支烟吧！咱俩心里都憋着气呢。” 李泽林抽着烟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身上有钱吗？刚刚就摸到皮夹了，没摸厚度。如果有的话，能给我买一身衣服吗？不过不是那种大商场的货，就是批发市场的货，行的话，我现在开车就奔那儿去。” 李泽林把皮夹拿了出来，里面大概有一千多。李泽林把这笔钱全部拿了出来，往孟梓媛手里一塞说道。 “就这么多的现钱，再要多点儿我就得去银行去取了。” 孟梓媛拿了五张一百的，然后把其他钱还给了李泽林。 “五百够了，天气渐渐暖了，衣服不用买太厚实了，质量次点儿也行。我抓进去的时候就带了一百，还给交了大账。其余钱都在宋姐那地方，家里不能藏钱，要不然我爹能让家里的耗子都住不安稳了。” 孟梓媛说完，抽完最后一口烟，烟头一扔，点火开车，直奔市区去了。 一趟批发市场逛下来，五百都没有花完。 不过这时候天也黑了。 “找个地方吃点儿吧！能不能喝点儿？” 孟梓媛就像李泽林的女朋友一样，挽着李泽林的胳膊问道。 “还凑合，半斤还是能喝的下的。” 李泽林酒量还可以的，可是这时候必须往保守里说，要不然喝多了真的就是麻烦了。 “李泽，别看你家有人是当官的，你可真的没有这样家庭出来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傻愣愣的。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我这样家庭出来的，是不是你小时候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 李泽林这会儿真的吓出一身冷汗了。 “你咋知道的？我父母那时候都忙，后来我妈过世了以后，我爸工作也调动了，我大哥和二哥跟着老爷子一起去了县里，我就和爷爷奶奶在农村里住了一阵子。” 李泽林这时候赶紧对付过去了。 “我就说嘛！一斤酒，咱俩分了，主菜吃点啥，你是老爷们，你来做主。” 李泽林想了想说道。 “炖个大鹅吧！咱俩吃也够了。” “那就走着！炖大鹅，去化工库那儿，就是自家房子改的，价格便宜，味道好。” 孟梓媛拉着李泽林就上了车，然后又是风急火燎的奔向吃饭的地方去了。 孟梓媛到了地方，李泽林感觉她和老板非常熟悉。 “你经常带人来这里吃？” 孟梓媛一听就不高兴了。 “这是我爹经常带我来吃的地方，我爹那时候就在这里倒短工，人家老板看我们父女两个日子挺难的，经常卖四分之一的鹅给咱们吃，配菜也不少，我能不惦记这个地方吗？就是你不吃炖大鹅，我今天也得把你弄这儿来。可是这儿，除了我爸，你是我带来的第三个男人，还有一个是我的初恋，死了。” “死了？”李泽林跟着问了一句。 “跟别的女人好了，对我来说不就是等于死了？难道我还要说他活着？都特么跑了对我来说就是死了。” 李泽林立刻就败退了，一副你说的都对的表情。 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炖大鹅这边一上来，孟梓媛就拿了一瓶白酒过来。 李泽林看了一下，老龙口酒，自己还没喝过这个酒。 “别看了，这是老板家的老酒了，得有七八个年头了。一人一半，不墨迹。” 孟梓媛说完，拿了两个茶杯，咚咚咚，真的一人一半，分毫不差。 “别看我女的，喝酒我不差事儿。该多少就多少，不多你一口，不少你一口，给我爹倒了十来年，从来都是说半斤就半斤。” 李泽林这时候还真的对这个孟梓媛开始有些兴趣了。 “你咋会跳那些舞的？那么撩人的！” 李泽林喝了一口，还挺好，这边就开始出话头了。 “少年宫蹭的课，长大了以后就去迪斯科舞厅端果盘，后来跳舞的看我私底下跳的还行，就收了我当徒弟，我跟着学了大半年，后来她去了其他地方，想带着我，可是我爹没人照应啊，只能留下来，没想到老板觉得我跟着学了挺久，就让我上台了，我自己也开始琢磨起来了，后来谈了那个死人，光让我看那些个带彩的，我这天赋就打那儿来的。” 李泽林给孟梓媛说的一愣一愣的。 “别不信！我那时候虽然出道早，可是知道女人身子重要，别人那是一点儿便宜沾不着的，后来碰到那个死人，说话那个好听，动不动就奔着以后描绘，我经不住这个啊，家里不就这样吗，真的经不住，后来就给那个死人占了身子。” 孟梓媛喝了一口酒，拿过李泽林的香烟拿出两支就给点上了。 第61章 燕总发怒 点着以后，孟梓媛就把一支烟递给了李泽林。 “守了二十多年啊！就听个花言巧语就特么没了！后来想着，真特么的没意思。白睡了老娘两年多，还给他白吃白喝了两年多，最后一毛钱没存下，还拉了一万多的饥荒，最后那个死人看我没啥油水了，那还能在我身边待的住？后来和别的女人好了以后，还骗老娘买了一部手机给他，电话卡还是我办的，用的我名字，最后欠费都是他和那个女人的聊天费！” 李泽林听着孟梓媛的吐槽也是摇头叹息着。 “别看我舞蹈跳的不错，也就那一个男人，从他以后再没有一个男人沾过我的身子了。因为你们男人都特么没一个好东西！” 李泽林也不说话，闷着头喝了一口酒。 “没说你，你还算可以，让你摸一下，手都是僵硬的，小伞立马就撑了起来，看样子也没见过啥世面，宋姐给你安排的姑娘是多少号？我看看是哪个姑娘。” “十六号！吃了那东西控制不住自己，还是和她有了关系。” 李泽林吃了一口菜，闷声说着。 “那姑娘安山的，身段挺好，脸模样还算周正，你没吃亏。那姑娘来的时间也不是很久，过手的男人不多，自己没体会出来？” 李泽林赶紧摇着头说道。 “那玩意儿吃了，啥感觉能体验出来？感觉就是草草了事。” “想不想在我这儿体验一下？哈哈……” 李泽林这一下就不会接了。 “喝酒！喝高兴了，就不会顾忌很多了。吃完喝完去你家，答应给你跳一场，我不会食言的。不过今天想和我那个，没戏了，红灯记！” 孟梓媛这时候和李泽林打着趣了。 李泽林知道孟梓媛说的是假的，这是为了照顾现在尴尬的谈话，就现在下午到现在根本没有买过那东西。何况还喝酒喝到了现在，连个洗手间都没跑一趟的。 两个人吃好喝好都已经快八点了，李泽林只好带着孟梓媛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你家可以啊！这种房子一般人可买不起的，你爹不是啥好官。” 孟梓媛一进来，就立马和李泽林说道。 “冲个澡，找个房间休息吧！今晚不用跳舞了，改天吧！我也是昨天刚从戒毒所出来，今天就去捞你出来，都没有休息好，这里两个卫生间，一人一个，不过我没有女人的睡衣，只能拿我的睡衣给你先穿着了。” 李泽林看着孟梓媛慢慢说道。 “可以！你给我把衣服拿过来，一会儿我把衣服洗了，今晚我只能真空了，干了以后再回家去拿几件了，我爹还要蹲十一个月零十几天，希望这次能给他戒了！” 李泽林听着就给孟梓媛拿了他自己的睡衣。 而这时候的赵幽燕已经和何无惧坐在了沉香楼茶馆99号包厢里面。 包厢很大！一个能容纳二十人的包厢！ 这时候里面坐着的人可是不少。 “燕总！何总！这里都是我们一些朋友，今天主要还是要介绍一下这个朋友。” 杨栋这边说完，把目光转移到了一个穿着唐装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个中年男人这时候朝着赵幽燕抱抱拳说道。 “燕总身手了得啊，都听栋子说了。不过那些就不提了，鄙人姓薛，道上人都叫我学者，这都是因为鄙人还算有些文化，加上我这个姓，所以道上人捧着一些就有了这个号。” 赵幽燕拿着自己带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你是来和我谈生意的还是来摆江湖路子的？如果是谈生意，那就是哪儿有最低进价，什么途径进来，沈市家周边出货地都在哪儿。如果是摆江湖路子，没那个必要，薛老板你是学者也好还是大学者也好，只要和生意无关，和我的生意没有交集，你大可继续走你的江湖路，我继续好好做我的生意。杨栋！你这是在和我谈生意还是和我摆江湖？” 这个叫学者的身边一个小青年直接就冲着赵幽燕来了，杨栋想喊都没来得及。 赵幽燕茶杯直接就砸了过去，小青年闪身一让，赵幽燕直接蹬着椅子就一个飞膝就往小青年闪身的位置去了，这一个膝撞，直接就把这个小青年直接撞墙上撞晕了。 赵幽燕直接掏出枪朝着这个学者桌子那儿就开枪了。 砰的一声，这一下就把所有人一下吓懵了，包括那位什么学者。 “尼玛的！跟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的头比枪还扎实？惧哥，把睡地上的双腿给打断了，一锤子一根腿骨，让他以后长长记性！” 赵幽燕一边拿着枪管直接砸着这个学者的头，一边对何无惧说道。 第62章 阵仗吓人 杨栋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竟然有一丝丝喜色。 来之前这个比他销量略微高一点的老薛就开始挤兑杨栋了，说什么几个大男人还让一个女的吓到了，说什么真没出息的话。 老薛旁边的小青年更是大言不惭的说过会儿只要这个女的敢对薛爷有一点儿不尊敬，他就敢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何无惧这时候已经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把榔头，直接来到这个小青年身边，直接两下就给小青年两条腿的腿骨砸断了，仿佛就和喝水一样，然后把榔头往公文包里面一放说道。 “还有谁觉得腿骨比较硬的，能硬的过榔头的，可以试试，我不包医药费的。” 说完，何无惧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让人看着特别的瘆人。 而这个学者，头已经给赵幽燕敲的都开始发昏了。 “燕总，能不能别敲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听我的？杨栋是没和你说吗？我的时间很多吗？陪你们在这儿演戏？还是让你来和我耍威风？” 赵幽燕一边说着，一边就朝着桌子连开三枪。 所有人直接都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的都已经拉开门往外跑了。 “看看你们这些人的出息！还特么弄那玩意儿，简直就是给这行丢人现眼。杨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到底有没有说话算数的？如果没有，榔头给你，自己把自己一条腿砸断了，要是让我们家何总动手，那就是两条腿。” 赵幽燕一说完，杨栋那些人把目光一下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赵幽燕看了一下，这个人个头不高，皮肤有些黄黑，鼻子鼻孔看起来有些大。 这个人也算识趣，见到大家都看他了，这才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合十向着赵幽燕半鞠了一个躬说道。 “燕总，这里面有些误会，主要是老薛的原因，我都没来得及说话，所以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我叫梭温，主要就是负责这里业务的！” 赵幽燕这时候把枪一收，抬起脚一个飞脚就把这个学者踢晕了。 “无关人员全部滚蛋！说话算数的留下，走的人把这两个人带走，从明天开始，这个什么狗屁学者，离开沈市，要不然就准备洗干净屁股等着牢底坐穿吧。” “话我已经说了，十个数计时。” 赵幽燕话音刚落，立马好几个人把两个人抬走了，而且包厢里面一下只剩下七个人了，这还包括了赵幽燕和何无惧两个人。 “梭温是吧？新货什么价位？从哪里过来？这儿包片如何包的？” 梭温还是先合十再鞠躬，然后才说道。 “燕总，价格是百分百纯k一克八十块，货从哪里来我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这里包片都是这六个人包的，还有一个已经送医院了。” 赵幽燕听完以后，看了一眼杨栋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上线？那我还要进货干嘛？我自己从外面调货才多少？九十块！纯度相差百分之十而已。你们出货现在纯度百分之五十的，终端贩子也就拿一百二左右，到顾客手里一般一百五六。我这样调货然后自己走下线，你们还干什么生意？不如你们拿我的货，我批发给你们一克一百二，我保你们出货无事。” 梭温也没有想到赵幽燕竟然来这一手，这样简直就是直接把上线撇了，用终端安全赚取差价了。 “燕总，你这是要夺人饭碗了？” 梭温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赵幽燕随即掏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就说了一句，哥，我在沉香楼茶馆有事就挂了。 然后，赵幽燕把枪一掏，往桌子上一放，直接拿了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都没过二十分钟，四辆军卡就停在了沉香楼门口。 车牌清一色是wj打头的白牌。 上面不停的下来全副武装的武警，几声哨响，立正稍息，报数的声音不停重复。 “报告，全支队出动一百一十二人，实到一百一十二人，请求行动！” “行动！”打头的上尉一声令下，整个一百多武警就冲了进来。 然后大部分都站在了99号包厢门口。 上尉推门而入，见到赵幽燕立即就敬了礼。 “燕姐，总队三支队已经到达，请燕姐下令。” 赵幽燕把枪往桌子上一拍说道。 “让你们来是请你们来喝茶的，这么大动静干啥？是不是我哥神经紧张了？惧哥，一人发一百，让他们找地方自己吃点东西去，吓唬老百姓干啥。” 何无惧努力憋着笑，拿出一万多块钱，直接给了这个上尉。 上尉接过钱，笑着朝着赵幽燕敬礼说道。 “谢燕姐犒劳！” 说完以后，把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上拍了拍说道。 “燕姐，真以为你有事，没想到请喝茶，就这样，走了，有事招呼，别给参谋长打电话了。” 赵幽燕在这个上尉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就像赶鸭子一样，把这些人给赶走了。 第63章 燕总的目的 从那个上尉离开以后，整个包厢里面，喘气声音都能听得见。 “什么那个梭温是吧？” 赵幽燕这时候把杂志往桌子上一扔说道。 “燕总，在呢。” “辽省，吉省我都有路子，黑省不能去，那地方我罩不住。你们货从哪儿出我必须知道，不过只要知道在哪儿就行，其他的我也不会详细问的，主要是想着万一有事还能照应着一些，别到时候你们自己出了事，这边的货还给断了，那才是麻烦事。” “另外，价格必须给个最低价，别跟我扯什么八十百分百纯度的，给个最低价，这样大家才能都有饭吃，我们会把货提高一个档次，这样才能和其他家过来的货做竞争，就我知道的，辽省，吉省目前最起码有三条到四条的线路走货，有一个线我直接怀疑就是黑省的，因为他家的货价格最低，我们百胜金融公司的其他人已经去摸路子去了，不过他们家货品质量差了一些，这也是你这条线的最大机会，你自己要请示还是怎么办你斟酌一下，今晚给我答案，要不然，明天你们这条线就可以离开辽省这边了。” 赵幽燕说完，把枪拆了，然后拿了一块擦枪布在那里慢慢擦起枪来了。 赵幽燕原以为这个梭温要请示一下谁，没想到梭温很快就开始回答她的问话了。 “燕总，之前不知道你在这里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我不知道你自己一天能出多少货啊？” “看价格，还要看杨栋他们给不给我面子了。” 赵幽燕头都没抬，一边说着，一边擦着枪。 “燕总，你尽管说，我肯定给面子，我这边都听你的调遣，以后我就跟着你后面混了。” 杨栋来不及的就把梭温给撇了。 其他三个人也是赶紧把梭温给撇了。 大家都知道，跟在赵幽燕后面最起码安全有保障啊，不用担心受怕，还能放心大胆的吃别人的份额，哪怕拿货价格高一些，最起码能把量做大啊，那钱肯定也比现在挣得多啊。 梭温一看这个架势，知道大势已去，于是咬咬牙报了一个数字。 “燕总，四十二一克，这是最低价了。我们的货是晋省的货，不过配方都是我们面国人拿出来的，也是我们面国人制造的，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最低了！不过每天出量不能低于五公斤，这也是我上面给我最大的权限了，如果你还要谈，只能去我们面国亲自去谈了。” 赵幽燕这时候把枪装好了以后，拉了几下套筒，没有问题以后，才看了看梭温说道。 “我也不是故意压你的价，我燕子做人做事直来直去，我给你四十五一克，这也是我原来定好的最低心里价格，达到这个价格，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了。如果是晋省的话，那边我还有些关系，只要你们不是没出货就给端了，应该问题不大，我这个保证你觉得可以吗？” 梭温听着连连点头。 “好，咱们的价格定好了就行，惧哥，拿三十万定金给梭温，让梭温先给我们发三十万的货。” 何无惧再次打开大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三扎钱往桌子上一扔。 “六点六还是六点七你自己看着办！拿着钱你可以先走了，我要和杨栋说说话，以后市场怎么抢，我们还得计划一下，总之希望生意越做越大。” 梭温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大点的黑塑料袋，装完钱给赵幽燕鞠了躬就走了。 “杨栋，今天的事你觉得你办的是不是岔劈了？” “燕总，这个学者本身就比我们出货量稍微大一些，而且路子还比我们广一些，我们几个也不敢惹他啊。” 杨栋这时候是真的害怕啊！ “学者小弟多不多？如果不多，你让你的人从现在开始就把这两个人给软禁起来，如果多的话，我明天派人处理一下，然后再软禁他们。” 赵幽燕点着一根烟，朝着杨栋问道。 “学者就是那个跟着他的小青年有些狠，动不动就拎着汽油往人家跑，我们只想赚钱，虽然这个也杀头，可是也得抓到才行啊。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就不算啥了。” 杨栋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接着赵幽燕的话就说了起来。 “那你们四个就派人把医院看好，只要一个接好了腿，立马软禁起来，那个什么学者的，今晚你们先找地方给软禁了，省的他好了以后还能作妖。” “至于他的市场你们接下来，梭温这批货，我有个想法，你们把比例调整成六成真货，价格统统给我压下来，我们统一出售价，九十，市场终端小弟出手价一百二。我五十五给你们，只拿十块一克，还是纯货的价格，你们掺到六成真就行，这些钱都给你们赚，我只拿十块一克。不过量你们得给我冲起来，不要怕抢人家的生意，我要的是垄断，沈市也好，连大也好，景州也好只要是辽省的，你们只管抢，有事直接让他们来找我。你们几个，行还是不行？” 赵幽燕说完，眼神非常阴翳的看着几个人。 第64章 自陷绝境 赵幽燕就是要挤压市场，可是如果没有一条线的总线供货，她这个计划就是空中楼阁，现在说服了梭温，梭温估计也知道赵幽燕的想法，谁还不想一家独大呢。 这样有了低价货，赵幽燕只要不在里面赚大头，把利润让出去，那么杨栋他们肯定会拼命的去占领别人线路上的份额，那么通往辽省，吉省，甚至黑省的几条线就都会冒出来了。 赵幽燕等于一下就放大了她自己最大的风险，这也是赵幽燕为什么要辽省武警总队给与支持的主要原因。 （这里科普一下，武警部队不属于解放军序列，全称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从2018年一月一日才正式归属中央军委直接管理，以前在95年3月是两统一分，就是由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统一领导，统一管理和各级公安机关分级指挥相结合的体制。所以评论的时候别瞎评论，什么还要请示这个那个的，我都特意写了wj了。此处表情是哈哈大笑） 赵幽燕必须这样做，才能让整个这条线围绕她转起来，要不然想靠她和何无惧以及另外两个同志就想打破现在的僵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赵幽燕这才决定牺牲自己的人身安全，借力打力，当一根大的搅屎棍，把这里原来稳定的局面给弄混乱，那就必须在表面上看起来，她是想吃独食，统一市场，一家独大。 也只有这样，其他的线才能有人蹦出来找她，赵幽燕不管那些人是准备杀她也好，还是用其他办法对付她也好，赵幽燕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这些人跳出来。 “杨栋，我希望你把下级市场给我统领起来，谁和你作对，你来百胜直接来找我，我希望你大刀阔斧的占领市场，越快越好，而且实话告诉你，就这个生意做不了多久的，只会越来越严，所以我们要趁着还没有那么严的时候，把这桶金子捞完，知道吗？到时候大家一起上岸，有了庞大的资金，咱们到时候干什么不行？” 杨栋这时候脸都是通红的，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要知道赵幽燕现在展现出来的力量都已经打破了他的认知了，以后还能上岸，还能跟着这样的人后面继续发财，这种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谢谢燕总！我一定会努力的，不是不是，是我们几个都会努力的，你们说是不是？” 杨栋说着就看向了其他三个人。 这三个人总算没有心里骂杨栋了，这好事还能想起来他们三个，三个人连忙和杨栋一样，对赵幽燕表了忠心。 赵幽燕表面笑着哈哈的，其实内心也是有些焦灼的，从现在开始，她的小命就会随时命悬一线，她深深知道，其他线路没有那么容易轻易放弃自己的份额，这将是一场先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最后才能坐下来谈谈的结果。 从这里回去到百胜以后，何无惧有些担忧的看着赵幽燕说道。 “现在的你，得注意一切出行安全的问题，我绝对相信只要你有疏忽的时候，可能就是你丢了性命的时候，那些人绝对手里也有狙击枪的，这让我们的防备工作将会压力倍增。” 赵幽燕苦笑了一下说道。 “惧哥，打掉一个梭温能解决问题吗？其他人只会继续蛰伏起来，一旦态势有所放缓，其他几条线路立马就会死灰复燃，那我们展开这么大的行动是为了什么？杜队这么苦心布局又是为了什么？假如我真的光荣了，你接着来干，杨栋他们那些人不会解决他的，因为知道解决他没用，反而会让我更加疯狂，这样的情况我赌他们不敢赌，所以我还有的选吗？” 何无惧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赵幽燕说的对的，赵幽燕没得选，只要不收网，赵幽燕就必须自己挖坑，自己跳坑，不把那些人都埋进去垫脚，怎么都出不来的。 “惧哥！我身手还是可以的，再说，我的运气还算不错，阎王爷估计现在还不会找我的，咱们争取一起领个部级荣誉称号，起步二等功的勋章。” 何无惧这时候也只能笑着答应下来。 等到赵幽燕洗好澡，躺在床上的时候，赵幽燕这时候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哪怕再坚强的女孩，面临现在这样的情况，压力也会大到产生恐惧，赵幽燕也有自己的父母，也有自己的朋友，她不知道她万一真的牺牲以后，她的父母会有多伤心，她的好朋友会有多伤心。 至今为止，她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没有和一个男孩牵过手，逛过马路，看过一场电影。 可是无论怎样不甘，赵幽燕还是擦去了眼泪，深呼吸几口气，又开始想着自己应该做好什么样的防备了，想了一会儿，这个有些心大的女孩子直接就睡着了。 第65章 承上启下的副队长 周日的阳光非常好，汤帅帅起了一个大早，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屋子。 因为今天只有早晨他有时间休息一下，下午要去基层转一转，毕竟现在他也是名义上的局长，这也是杜大用教给他的办法，周末在基层走一走，容易找到一些基层上的问题。 比如在派出所门口自己打110，就可以看出平常这个所对于出警是不是抓的非常严格，周末能出警非常快的所，那么在平常，这个所抓管理就会非常严格。 而且转一转还可以看看基层派出所在辖区是否真正开展了宣讲活动，开展了警民联动活动，这些基础工作都做扎实了，说明这个派出所对于辖区内的治安掌控还是非常扎实的。 到了中午，汤帅帅一吃完饭，就给李保安打了电话。 汤帅帅觉得李保安才算这个分局的一个地头蛇，他的工作才能真正称得上承上启下，上面可以和民警以及局领打好关系，掌握一些消息来源，对于下面的三教九流，地痞混混人家也是能够掌握的门清，而且还能搜集到一些正式民警都弄不来的有效信息。 李保安那是更加的高兴，突然之间就成了局领导跟前的红人，这代表着，只要以后有机会转正，他肯定是头一批能够参加选拔考试的。哪怕不能转正，汤帅帅还这么年轻，抱好这条金大腿，对他来说就可以吃一辈子协警的饭，而且能吃的相当不错。 汤帅帅让李保安准备了一辆普通的民用车，李保安就开了一辆五菱面包车，不过车子簇新簇新的。 “你这车哪儿弄的？人家车这么新也舍得借给你？” “汤局，这车我小舅子的，他还能不借给我？反了他不成。” 李保安一边殷勤的给汤帅帅拉开车门一边笑着说道。 汤帅帅摇着头笑着上了车，一边想着以前杜队是不是也有这种官老爷的样子。 “汤局，今天下午咱们准备去哪儿溜达溜达？” “去基层派出所以及一些辖区转转，李保安，你心里有没有谱？” 汤帅帅随手扔了一包软中华给了李保安，然后拿出一包打开的软中华递了一支给李保安。 李保安这一下就有些懵了！ 咋回事啊？难道是要有啥事对自己说？让自己滚蛋？ 汤帅帅看着李保安有些发愣也不知道这家伙咋了啊。 “愣着干啥？开车啊！” “汤局，你是不是有啥话要对我说？” “刚说了啊，找一些分局底下的派出所转转去啊，你是不是有午睡的习惯？” 汤帅帅给李保安弄的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汤局，你这又是给整包的烟，又是给我散着烟，我心里一下就没底了，寻思着是不是要找我谈话呢！” 汤帅帅突然就笑了起来。 “用的车不是你借的？打算油钱可以报销了，车子总该有磨损吧？给你一包烟，再递一支烟不是很正常吗？” 李保安这时候也是有些抓头，他自己口袋里的软中华还没来得及掏出来给汤帅帅呢。 “汤局，咱们里道分局底下派出所比较多，你这是想去动静小的地方还是动静有点大的地方？” “怎么说？” “这个点儿，有城中村的动静就大点儿，没有城中村，没有太多娱乐场所的，基本动静小点儿，到了晚上是哪儿哪儿都动静大。” 李保安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 “这些年咱们哈市经济不太行，所以到了晚上酒蒙子多，小嫂子冒充小姑娘出来养家糊口的多，就连烧烤那烟要是迷了人家眼睛都能干仗，所以晚上动静大一点儿。这个点儿，城中村是赌博的多，打麻将的，推牌九的，炸金花的，到处都是。那些临近郊区的，就是学名棚户区那里，这个点能安生一点，因为都是老人多，又没啥钱，就是想有动静，口袋也不答应啊。” “汤局，你要真的想转转，其实没啥可转的，越靠近棚户区那里的派出所，其实所长都还可以，因为都想早点儿上来，越往市中心的派出所也还可以，毕竟就在分局眼皮子底下，现在你又是新来新上任的，前面还有那档子事，也没人敢和你呛呛，因为你这明摆着以后就是一把手，现在哪个不是人精的，我这个协警副队长都能看出来，那些个所长还能看不出来。” “李保安，你这把分局底下摸得够透的啊。” 汤帅帅笑着说道。 “汤局，也就人家现在摸不清你的底，只要你的底让人琢磨透了，就这个周末，你的电话早就让底下各个所长能找出一千零一个理由打给你，最后目的只有一个，向你靠拢。” 李保安笑着说着，汤帅帅则是哈哈大笑，至于杜队教给他的那些，汤帅帅决定暂时不用了，必须要先让底下的人找到他摸底才对，他可是立志要当“腐败分子”的。 第66章 马老二请客 最后汤帅帅哪儿也没去，李保安直接给他找了一个茶楼去和几个老头下棋去了。 天色刚黑，马老二就开着车来到了沈锐住的地方了。 “喜子，大用，一会儿跟着我去吃饭去。收拾清爽一些，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就是江湖混子，虽然我们是，可是必须装作不是。” 马老二说半天，可能觉得有些拗口，自己都说的笑了起来。 这边说着，沈锐和杜大用两个人穿着羽绒服就出来了。 “二爷，这可是新买的，从里到外都是，出门在外，不能丢了二爷的面子。” “赶紧的吧！喜子开车，我和大用坐后面，喜子啊，直接去强子牛肉馆，我带你去过的，认识吧？” “二爷，安心坐着，半小时内肯定到。” 沈锐方向盘一划，油门一加，马老二这辆新奥迪一下就窜了出去。 “你小子，是想把我这辆车开坏了给你吧！悠着点儿，五十多个，人家领导就爱这个，我就准备拿它装门面了。” 马老二一边说着沈锐，一边把掏出来的香烟又给放回了口袋。 汤帅帅天刚擦黑就接到了马老二的电话，马老二说了地址，李保安听汤帅帅一说，立马点点头，汤帅帅这边也就应了下来。 至于昨天李路存那边，汤帅帅一句太迟了就挂了电话，根本没有什么客气的，因为杜大用让汤帅帅一定要在这个李路存这里抻一把，这样才能狮子大开口。 到了地方，汤帅帅就看到一辆簇新的奥迪旁边站着沈锐和杜大用，以及马老二，三个人冻得在那儿直跺脚。 沈锐已经心里把汤帅帅骂了无数回了。 面包车一停，马老二看到李保安竟然从车里下来了，就知道坏事了。 人家局长这么低调，就坐个面包车来的，他自己这么大的阵仗，开个新奥迪，人家还能给他啥好脸色。 马老二想着，立马就快步走到汤帅帅跟前说道。 “汤局，你这也太艰苦朴素了，我这个车拿去用着，在我这儿也没啥用，我自己还有其他车，这辆车算是我借给你私人开的，开多久你随意。” 马老二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车钥匙往汤帅帅口袋里塞去。 “哎呀，老马，不能够，不能够，我们市局局长才这个车，我哪儿能开这个，不合适不合适，咱们先进去，钥匙你自己放好，进去了咱们再聊，好不好？” 汤帅帅这时候显得特别的和善，满脸都是和蔼的笑容。 沈锐和杜大用领在最前面，直接就进了这家牛肉馆。 杜大用还没来过，一进去就能闻到这个牛肉馆里面的肉香味。 马老二提前就订了最大的一个包厢，还是独立的包厢。 进了包厢，温度立马就是夏天一般了。 沈锐和杜大用忙着给三个人挂挂衣服，端茶递水，态度还得非常好。 汤帅帅差点都要笑出来了。 自家大队长这么殷勤的服务自己，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回了。 “老马，你这两个兄弟能文能武啊！有两个好帮手啊。” 汤帅帅喝了一口茶，悠然自得的说道。 “汤局，我们都是粗人，不能和你这样的文化人比，你们都是干大事的，我们也就跑跑腿，所以零碎活干的还凑合。” 马老二让汤帅帅几声老马叫的骨头都有些酥了，这会儿怎么谦虚怎么来。 “都大用是吧？现在哈市能听到你的名头了，不过别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要不然我们警察会找你麻烦的。” 汤帅帅这时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心里那个气啊！可是没办法，这会儿只能陪着笑脸说道。 “汤局，我们那哪儿是什么名头啊，就是跟着马二爷混口饭吃，肯定不会给汤局添麻烦的，真的添了麻烦，还望汤局高抬贵手，我再继续改正。” 李保安瞅了一眼杜大用，然后又看了看马老二说道。 “马老二，汤局刚来不久，你们最近也收敛一些，别没事就弄点儿事出来，对汤局的工作是有影响的。这个沈小喜和都大用，你们出去，控制一下脾气，别动不动就动手伤人，这次是汤局大度，给了你们马二爷面子，所以你们要放在心里。” 李保安这时候必须维护汤局啊，说话说的滴水不漏。 马老二朝着沈锐看了看，沈锐立马就来到李保安跟前说道。 “李警长，刚刚你下车车门锁了没有啊？要不咱们去看看？” 李保安一听，立刻就好像车门确实没关一样，跟着沈锐就出了包厢。 “大用，催一下菜去，问问强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菜。” 杜大用这时候也跟着离开了包厢。 马老二这时候才从脚下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到了汤帅帅脚旁边。 “汤局，这次感谢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汤帅帅拿脚踢了踢黑色塑料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开了口。 第67章 警惕的心理 马老二这时候心里也是有些紧张的，生怕汤帅帅给直言拒绝了。 “老马！你这是客气了。我还带着人呢！不方便。我给你一个地址，要不回头你让人送一下，这样我心里也踏实一些嘛！” 马老二心里这时候一阵狂喜，什么让人送一下，这就是让他去认个门而已。 汤帅帅说完，拿着一张餐巾纸，找来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他的住址。 马老二接过来一看，立马就把收好了，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李保安这时候跟着沈锐出去以后，沈锐打开奥迪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的纸盒说道。 “李警长，这是二爷的一点小意思，希望李警长没事多和汤局美言几句，二爷说了，有消息就有价格，有价值价格就水涨船高。” 李保安这时候把面包车的后尾门也拉开了，沈锐直接给他把放好了。 “喜子是吧？回头你告诉你家二爷，我李保安能让汤局看重，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们给的东西不会白瞎，咱们以前不走动，以后多来往，久了你就知道我李保安啥人了。” 沈锐笑着点点头，和李保安一路说笑进了饭店。 晚宴那是相当的热闹，三瓶五粮液两个小时就干干净净了，汤帅帅这时候正准备上个厕所去，电话突然来了一条信息。 “汤局，我是李路存，能不能给个面子？李某等你电话，谢谢。” 汤帅帅回到包厢，把酒杯翻了过来说道。 “各位，尤其是老马，谢谢你能宴请我，不过我现在不能喝了，过会儿还有个局，也是你们闹的那家夜总会老板的哥哥安排的，咱们今天先结束，抽空我让保安联系老马，咱们下一次再喝个痛快。” 马老二这时候见到已经有了下一次的联系，立马就说道。 “汤局，你们工作忙，我等你安排，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听你的。” 汤帅帅答应下来，这场酒局也就散了。 汤帅帅这时候洗了一把脸，然后来到外面掏出电话给李路存打了过去。 “汤局你好！我李路存，正在等你电话。” “李局，我也是怕了你了。这样吧，去一个叫糊里糊涂的酒吧吧，谁先到，等对方就行。” “好的，汤局，那我马上动身过去。” 汤帅帅说完以后，李路存立马就回了话。 李保安这时候开着车直接停在了汤帅帅的旁边，然后赶紧下车给汤帅帅拉开了车门。 “汤局，马上去哪儿？” “离着咱们分局不远的地方，糊里糊涂酒吧。” 汤帅帅来这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酒吧了。 因为这里也有人贩卖小包装的毒品。 李保安只是点点头，车子立即就前往了这个酒吧。 “汤局，进去可要注意一些，糊里糊涂酒吧漂亮女人很多，不过很多都是玩仙人跳的，你自己可要防备好。还有就是，那里有人喝那玩意儿，分局曾经查抄过一次。” 汤帅帅给李保安说的一愣。 “啥玩意儿啊？喝的？饮料？” “止咳水，浓缩的止咳水。一瓶六十，任何女人向汤局你推销，你可要一概拒绝，只要让她们缠上你，最后你不买都不行，主要还是有人给他们撑腰了。这个我回头再告诉你吧，我先回局里叫上几个人，在这儿故意巡逻两趟，这样她们也会收敛一些。” 汤帅帅点点头，然后直接就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在入口不远的地方就发现了李路存。 李路存看到汤帅帅立刻站起来招招手。 汤帅帅也是招了招手就走了过去。 “汤局怎么选了这个地方？” “有点吵，好谈事情。” 汤帅帅无所谓的说道，一边说完，一边拿出香烟散了一支给李路存。 “李局为了你的弟弟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汤帅帅点了烟以后说道。 “汤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概什么费用能够让我弟弟出来？” 汤帅帅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李局长，你弟弟可是刑事拘留，不是行政拘留，我一句话就给放了？你当我这个局长有多大的权力？而且涉案的人不仅仅是你弟弟一个人，还牵涉到毒品，你想让我去纪检报道去？按道理李局长不该这么莽撞啊？” 汤帅帅这时候高度警惕起来了。 “毕竟是我亲弟弟啊，我妈天天在家里和我念叨，我脑子都要给念叨炸了，找了几个人准备和汤局沟通沟通，结果都被别人给拒绝了，要不然我哪儿能这么莽撞的。” 汤帅帅眼睛眯了眯，抽了几口烟说道。 “李局，今天不适合谈这些事情，明天我和禁毒大队的大队长沟通一下，还有法制大队的大队长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变通的办法处理一下，如果有，明天我给你消息，如果没有变通的办法，那我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我也是刚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我的。” 汤帅帅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没有看到的危险在里面，要不然李路存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这样找他，完全可以在看守所想办法，李路浩在看守所也不会吃什亏不说，更加不会有人会欺负他的。 第68章 整箱钱 李路存看着汤帅帅有些婉拒的意思，心里这时候真的非常着急了，一旦李路浩出不来就意味着整个ktv都没办法重新运作起来，那么每天的损失真的会不计其数。 汤帅帅则是觉得这个李路存的问题挺大的，因为这种急迫的想着开业的，一定说明李路存本人一定和李路浩背后的人熟悉，那么李路浩这里有毒品的事情，李路存一定应该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儿，汤帅帅权衡了一下，才继续开了口。 “李局，这样吧！我看能不能换个方式，看能不能让你弟弟取保候审吧，不过担保人得是你才行，要不然我也不敢轻易的这样去做，说句难听的话，你我并没有深交，不能你的头上是乌纱，我的头上就不是乌纱了，这已经是我职权内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具体的你还要去检察院走一走，不能把这个担子交给我们公安一个部门去扛，我们把材料可以移交给检察院，剩下的就看李局的本事了。” 李路存一听，这仅仅就是解决了一部分啊，那个ktv还给封着的，那个才是大头啊，而且查封的机关就是里道分局！ 不过李路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来了两个个头挺高的女孩。 “两位先生，要不要开心开心啊？” 汤帅帅怎么也不会在分局旁边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假装看了看手表说道。 “老李，我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有事咱们另找地方和时间说，你弟弟能不能出来现在都另说，还得明天问问底下人的意见。” 汤帅帅说完，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两个女人说道。 “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这是桌位费，麻烦你们给代交一下。” 随即汤帅帅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和围脖，和李路存招招手就走了。 这边一出门，就看到李保安带着几个人在这里转圈，一辆警车灯闪的贼亮。 这边李保安看到汤帅帅出来，立马就把面包车钥匙给了别人，然后迎着汤帅帅就过来了。 “汤局，没啥事吧？” 汤帅帅摇摇头。 李保安立即先走两步给那辆警车的门打开了。 “汤局，车没熄火，里面暖和着，你可别冻着。” 汤帅帅这下终于知道当领导为啥好了，这都不用自己动嘴动手的，属下直接啥都给弄好了。 上了车，还是只有李保安和汤帅帅两个人。 “汤局，这是回了吗？” 汤帅帅嗯了一声，李保安方向一打，直接就奔着汤帅帅的房子去了。 马老二这时候还在车里等着汤帅帅回来，不过这时候心里就和吃了蜜一样，美得很。 这家伙竟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和人家公安局长打上交道，这种天然的弱势心理，让马老二觉得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这会儿连沈锐和杜大用都没带。 等到看到一辆警车进来以后，马老二立即就坐直了身体，等到看到李保安下车和汤帅帅打招呼的时候，马老二都没动。 直到李保安一直把车开走了，马老二才拎了一个箱子上楼了。 汤帅帅刚到家没一会儿，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汤帅帅知道这是马老二来了。 于是只是打开一条门缝，还故意问了一句。 “谁啊？” “我啊，汤局，我是老马，楼下等了一会儿了，这不是看你刚到家吗。” 汤帅帅这时候才把门拉开了，然后笑着说道。 “老马，没想到你还这么细心啊，这么晚还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这是有什么急事吗？不用脱鞋的，过两天要打扫卫生了。” 汤帅帅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里面走着。 马老二拎着箱子进来以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汤局，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以后还希望汤局多多照顾一下，我老马也没啥大的本事，开个小的ktv混口饭吃，正好还在汤局的管辖范围内。” 汤帅帅笑了笑说道。 “老马，那家牛肉馆味道还不错，改天再去吃一顿，今天我有些累了，咱们下次再说好不好？” 老马立刻眼睛都笑眯了，连忙点着头说道。 “对对对，汤局都忙了一天工作了，改天我继续做东，那我先走了。” 汤帅帅还假模假样的送马老二到了门口。 老马走出去一激动还给汤帅帅鞠了躬才离开了。 汤帅帅回到房子里面，找到一部摄像机，把摄像机架好以后，又拿着扫描器对着行李箱扫了一遍才对着镜头说道。 “这是马玉宝送来的行贿物品，现在正式拆开，现在予以记录。” 说完，汤帅帅就打开了这个比较小的行李箱。 等到打开以后，汤帅帅立刻就给惊呆了。 整整满满一箱子钱，经过点数，因为全部都是旧钞十万一扎一扎的，刚刚好是十扎，一百万。 第69章 局里面有问题 周一早晨，汤帅帅一上班就把禁毒大队的大队长叫来了。 “樊一辉，那个李路浩能不能取保候审啊？” “汤局，这个得让法制的苏队来确认一下，我这边没问题的，就怕法制那边会卡。” 汤帅帅看了一眼这个禁毒大队的大队长一眼。 然后拿着桌上的电话给法制拨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一个两杠一星的民警就敲门进来了。 “汤局，苏永民向你报到。” “你们俩都坐下，主要了解一下一个事情，昨天文化局的李路存来找我了，说他的弟弟李路浩能不能办理取保候审，虽然这个案子是我经手的，可是犯罪嫌疑人现在已经羁押了，后面的程序我有些不了解。” 苏永民看了一眼樊一辉，樊一辉这时候也看了苏永民一眼。 “汤局，李路浩目前是以容留他人吸毒罪被羁押的，这个主要看毒品数量和毒品种类。如果罚金高一些，犯罪嫌疑人对于该情况确属未知或者不太清楚，且认罪态度良好，还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应该是可以判处缓刑的，针对这种情况，犯罪嫌疑人是可以进行取保候审的。” 苏永民说完，先是看了看汤帅帅，然后又看了看樊一辉。 “汤局，我这边没什么意见，毒品已经收缴，里面含有的麻醉品实际数量大概是三克左右，对于非法持有毒品和进行贩卖的，肯定是不能取保候审的，可是对于容留他人吸毒的李路浩，按照苏队的意见，我认为也是可行的。” 汤帅帅听完以后，看了看两个人说道。 “那就通知他的家属，先交一万块的保证金，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这儿和我说一下，我问一下他的家属，另外，我看看能不能让对方弄点加油卡过来，假如可以的话，到时候你们两个大队分一下。” 两个队长都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汤帅帅。 “汤局，这个是不是会违纪啊？” 汤帅帅听完苏永民的话，摇了摇手说道。 “那是我的事情，你们赶紧去通知吧，樊一辉通知家属，苏永民去落实取保候审的事情，就这样。” 两个人这时候站起来敬个礼就出去了。 汤帅帅看着两个人关了门，却陷入了沉思。 这里面应该有内鬼！ 因为这两个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早就有所准备了，貌似就是等着他这个局长来起这个头。 而且这两个人明显和他汤帅帅不是一条心的，因为所有的东西最后都是要他签字的。 不过这个内鬼是分局的还是市局的呢？ 这个汤帅帅现在还真的无法确定。 而没一会儿，汤帅帅的猜想就被证实了。 两份报告交来的也太快了！ 汤帅帅直接就给签了字，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汤帅帅这时候知道应该找一下李保安那样的老油条好好问问了，要不然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很大的问题。 不过李保安估计也只能到分局这个层面了，市局那边又该如何？汤帅帅觉得自己这个官现在一点都不香了，因为太费脑子。 到了晚上下班，汤帅帅买了一些熟菜，先回了自己家，再给李保安打的电话。 李保安这时候哪怕吃过了也说没吃啊！打了一辆出租车立马就奔到了汤帅帅的家。 汤帅帅听见敲门，就给开了门，然后也没让李保安脱鞋，让他直接就坐在餐桌那儿了。 “老李啊！今晚咱们不喝酒，弄点饮料喝喝，然后就是唠唠嗑。” “汤局，没事儿，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说啥了，我有些紧张。” 李保安有些憨厚的笑着说道。 汤帅帅就和没有听见一样，直接把熟菜摆好，又把一瓶椰子汁倒了两杯，然后就和李保安两个吃喝起来。 汤帅帅刚吃的时候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一下李保安的家里情况。 汤帅帅这样做，就是为了缓解李保安的紧张情绪。 说了一会儿以后，汤帅帅才冷不丁的进入了正题。 “老李啊，你对樊一辉和苏永民怎么看的？” 李保安差点给汤帅帅这么直白的问话给噎着自己了。 “汤局，咋了？樊队和苏队惹到你了？” 汤帅帅摇摇头说道。 “李路浩那起案件你也知道，所以我才想问问这两个人，你是分局的老人了，他们俩来分局的时间都没有你久，我觉得你应该对这两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就看你老李愿不愿意对我说实话了。毕竟我也是刚刚来不久的副局长，虽然大家都觉得以后这个局长的位置是我的，可是一天没有组织任命，谁都不敢把我当做正局长的。” 李保安一听汤帅帅这样的话，立即就把筷子放下了。 “汤局，我这儿只有小道消息，没有正八经的来源，所以我说的你只能当做八卦来听听，肯定不能当真的，因为有些八卦传着传着就有些不可信了。” 李保安有些表情凝重的和汤帅帅说道。 第70章 小小交心 汤帅帅继续给李保安把椰子汁倒满说道。 “你说你的，老李。至于我怎么判断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了，只要你能经过你自己平衡后说出来的，我还是比较相信的。” 李保安拿着杯子喝了一口，赶紧把椰子汁的瓶子放到了自己跟前，这种让局长倒饮料的事情还是少让局长去干。 “汤局，樊一辉走的路子，我听说是走的市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林俊凯的路子。至于苏永民，他本身就是律师参加公考考进来的，专业上非常扎实，咱们分局很多派出所所长和他的关系都不错，因为有时候底下所里也怕抓了人不好定罪，又怕功劳给刑警弄跑了，所以会和苏队联系，而苏队对他们的指导都是很精确的，这就让苏队在分局里面名声很不错，有些大所的所长后来也调整了，成了像汤局这样的领导，都能念他个好，估计这才是苏队能够上队长这个职务最大的原因。” “老李，你这分析的是有理有据不说，消息来源也是很广泛啊！那咱们今天就说说咱们分局里面的事情，你给我摊开了，揉碎了，再整合起来唠唠，不过你放心，我们今天的谈话，只限制在我这里，不会有一句话会从这里出去的。” 汤帅帅没有给李保安什么太多的保证，因为李保安的情况，汤帅帅觉得也是比较严重的，这家伙应该收了不少的钱款以及礼品之类的东西。 现在只能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让他功过相抵，或者给他调整到其他分局待着去，如果真的有重大的立功，那么汤帅帅才会彻底的救他一把，让他把收的东西吐出去，然后再给他一个不错的前途。 “汤局，咱们分局总共是八个副局长，虽然你是头一个，也是最年轻的一个，而且还是外调过来的，这里面我估计着肯定有心里不舒服的，最起码我听来的小道消息，张元康副局长对你的意见就里比较大。还有健康街派出所所长，他也是副局长之一，应该对你的意见也比较大，因为最近有些事都是在他的辖区里面发生的，这就会让他产生不高兴的情绪，这个还是我们协警大队一个协警说的，说你手伸得有些长。” 汤帅帅听着点点头，拿起杯子敬了李保安一杯说道。 “老李啊！小便宜少占点儿，要不然以后有机会怕你这方面会让人家抓小辫子啊。” 汤帅帅想着还是点了一下李保安。 “汤局和我交心了！那我也和汤局交交心，那些东西都被我捐了，所有的捐赠记录我都保存着的，我家并不缺钱的，我老婆开个皮鞋批发部比我挣的不知道多哪儿去了，所以那点儿小钱我犯不上，不过我不拿也不行，咱们协警工资低，又没啥福利待遇，不弄点边边角角的收入，谁愿意天天提着脑袋干活是不是？” “其实也没有多少，外面游戏厅都开着，哪个老板不给塞点儿，外面那些按摩的，足浴的，还有那些流莺的，都会塞点儿。有些消息确实是我们协警放出去的，可是抓他们有啥用？无非就是治安绩效成绩好看一些，可是绩效完不成吗？就是那些扒窃的，小偷小摸的，弄仙人跳的，街头诈骗的足够绩效成绩挺好看了。” “那些花点力气按摩做足浴的，或者让人占些便宜的，其实都是苦命人，弄他们其实不仅拖经济后腿，还让这里的烟火气都没了。对于那些游戏厅，专门做那个的大浴场，我们就不会通知的，该处理处理，该坐牢坐牢去，哪怕平常塞了一些给我们，我们一样不会给消息的。上次那个电玩城，汤局说是我漏的风，其实还真的不是的，是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张家峰漏的底，可是那个事情我只能扛着，我不扛着，底下的一些协警就得倒霉，张家峰能直接给人家开了去。” 汤帅帅听着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李保安还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李保安这时候想的就是汤帅帅在他有机会的时候能给他一个机会，至于汤帅帅以后要是倒霉了，他也无能为力，他也没资格管人家这么大的一个领导。 “汤局，咱们的政治部主任是个老好人，人品过硬，就是不太爱管事。其他的一些领导也都是各扫门前雪，典型的就是分局的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督察大队的大队长，副局长兼纪检主任的文副局长，还有国保，内保都是这样，特警大队的大队长刚调来的，我不太清楚。” “反正我给汤局的意见就是，抓重要的，不重要的先给撂一撂，别想着一把抓，咱们东北人对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都是比较看重的，最重要的就是咱们里道区是市里最重要的一个分局，所以不少的大队长都是一些市局领导的门生故吏，里面关系挺复杂的。” 李保安说着自己都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第71章 杜大用的剖析 汤帅帅这时候才知道杜大用那时候当领导是有多难了。 哪怕现在的哈市市局一把也非常重视他，也给他提供了不少的便利，可是局面打开真的非常难，现在经过李保安这样梳理一下，汤帅帅才算明白了很多。 “老李，咱们里道区吸毒人员多不多啊？我看去年和上半年的处理人数，好像看着数量不少啊！” 李保安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了看汤帅帅。 “汤局！禁毒不好抓，市里有人干涉过，不过我不知道是谁，就听过一耳朵，可是别人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是真的。” 汤帅帅这时候心里才是真正的一惊。 难道这里面还有厅级干部掺和在里面？ 这种级别的绝对不是汤帅帅目前能够处理的。 汤帅帅决定过会儿结束吃饭一定要和杜大用汇报一下，这样他最起码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才最好。 汤帅帅和李保安吃完以后，先是拿出自己列的几个表格，把目前分局的整个领导都给写了出来，然后让李保安帮着自己理顺一下。 李保安既然有着自己的目的，那肯定是不遗余力的帮着汤帅帅，整个表格全部弄完都快晚上十点了，李保安这才从汤帅帅家里离开。 李保安离开以后，打了车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着市局家属楼去了。 而这时候的汤帅帅拿出备用手机给杜大用发了信息。 最多过了十分钟，汤帅帅的备用电话响了起来。 “沈锐刚刚和我说了，刚刚在你家吃饭的那个协警副大队长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市局家属楼，沈锐正在监视着他去了哪家。” “杜队，我只能这样先试探一下了，不过目前来看，表格上面的关系走向应该还是比较准确的。” “汤帅帅，脑子别发热好不好？关系走向比较准确？这个你知道错了一点会带来什么后果吗？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你最近花点时间，自己回来以后，换装化妆，自己出去跟踪，自己理线，有些东西必须是要自己出去侦查的，不能当个局长就忘本了，领导那是白天给别人看的，下了班，你只要摆懒，现在谁能给你钳制？你把有些可疑的对象过会儿报给我，我和沈锐也可以出去侦查，毕竟这几天马老二还没有给我们安排任务。” “知道了，杜队，我只要听你说话，我就感觉自己恢复起来了，这个领导当的真的是备受折磨的。我连下一步在分局如何有效的开展工作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进行。” “你把所有情况抓紧时间从头到尾的说一下，我给捋一下，才能给你意见。” 杜大用这时候在电话这头，其实表情是非常严肃的，阴沉的都能滴水了。 汤帅帅把这两天的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下。 “汤帅帅，你平常机灵劲儿都哪儿去了？” 汤帅帅给杜大用说的牙都不敢呲一下。 “先把那个副局长兼任健康街派出所所长的所长位置先给拿了，让他专职当副局长，弄个老好的副局长去兼任，所长重新换一个，这个位置你不要插手，让总局来插手，这样就会给你先挤一个重要的位置出来。另外就是，调整治安大队长的职务，让他和国保或者内保大队长互换一下，你只管打报告，市局一把肯定会批的！索性这次你多调整一下，先找国保和内保的大队长谈一谈，再不济就从底下派出所所长里面找，把刑警大队大队长，禁毒大队大队长，巡防大队大队长统统进行置换和对调。一次性递上去！只要市局一把批了，那你在里道分局就算出头了，而且谁都会对你敬畏五分七分的，你明知道市局一把是总局的人，这样的关系你还不利用起来？你这是什么脑子？” “猪脑子，杜队！” 杜大用给汤帅帅一下就说破防了，脸上的阴沉也不见了。 “还真对！明里掌权，让人觉得有人撑腰，表现可以跋扈一些，你现在有些太稳当了。私底下和马老二再走近一些，还有那个李路存，只要他磨磨唧唧舍不得让他弟弟掏钱，那就别给他弟弟那个ktv营业，无论谁来找你，表面哼哼哈哈就行，再让王斌斌配合你背地里清查他们兄弟俩的老底，什么时候把他们逼急了，主动给你送钱了，你要嫌弃钱太少了，不屑一顾。” “我们每个对手都是人精，都是在这个江湖里打滚打了很多年的，就那个李路存，根本没有动用他背后的关系，他可能觉得就凭他自己的人脉，以及厚脸皮找你就能把这个事情解决，结果你还真的给他面子，其实他有个屁的面子，要是给我，就是不会放他的弟弟出来，不暴露关系不行，不给真金白银不行，我就是要逮着这个机会下狠手。” 汤帅帅这时候才知道他和杜大用的差距。 第72章 比不上啊比不上 汤帅帅想有一些温水煮青蛙的办法，而杜大用则是把权力用到极限，先把自己的权力集中抓起来，哪怕就是个常务副，现在就必须听他汤帅帅的。 至于对付李路存兄弟俩，汤帅帅本身也准备才去怀柔的政策，先增加一个彼此之间的联系，再慢慢深入的去了解。 然而杜大用的办法就是，逼着你用你背后的关系，你不用这个事就是不好使，不仅不好使，还得继续对李路存的弟弟进行严管，再想办法给他加罪，必须把这个李路存朝着逼急了方面去，打破这种官场平衡，面子方面的状态。 汤帅帅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和杜大用的差距有多大了，杜大用会利用权力进行自身权力的增加，从而实现自身权力可以在这里打破一切平衡的状态，还必须把权力用在稳准狠的地方，这样才能把整个区域搅动起来，才能把原来想控制这种平衡的人翻出来。 “杜队，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主要没有当过这样的领导，经验实在太少了，这也是我的前期工作没有做好，没有认真的请教好那些在监狱里面服刑的过往领导干部，只学了一个皮毛，精髓还是没有掌握到。” “行行行了！就你这些平常做检查的话估计能使八百回，要不要我找一份出来给你念念，看看你后面还要说的话是不是和以前做的检查一样一样的？汤帅帅，我就说一句，办砸了又如何？大不了你去沈市，我让傅诚过来，再不济让宁和玮把手里的案子交了，让他过来，你还怕个啥？你现在就给我专权就行，别顾及这个那个的，那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告诉你赵幽燕怎么做的…………，你觉得你比她厉害吗？赵幽燕现在就是在置死地而后生，可是这个死地可能真的会死，我都给这姑娘吓得给她安排了特种兵保驾护航了，这姑娘胆子是真的大。” 汤帅帅听完，自己都咽了口水，确实，赵幽燕这是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狂赌，而且一把就定大小，关键还毫不犹豫。 “杜队，你拭目以待，这几天我一定让里道区翻滚起来，否则我提头来见。” “滚蛋！你都提了八百回头了。在翻滚里面注意自身安全，让王斌斌给你加强一下保卫，最后就是，在翻滚里找机会，找幕后人，让你的那个协警副大队长派他自己的心腹去搜集消息，办的好，有赏！办不好，就换个人来干，这时候不是讲什么人情世故的时候，而是要比谁的心更狠，谁的手段更辣。我和沈锐也会配合你的工作，我会让沈锐用空卡举报马老二，你再把这个消息给马老二，让他先动起来找人，只要他让我和沈锐动，我们两个就可以利用马老二的名头把下级市场再搅乱一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马老二的麻烦。” 汤帅帅听着果然觉得杜大用够狠够毒，还阴险，这个要学习。 这边两个人电话已经到了尾声，而李泽林这时候正好和孟梓媛站在离天岛的渡口等着快船过来接他们两个。 “你别傻愣愣的好不好？一点儿男人的样子都没有，合着我不是女人吗？跳了半小时的舞，就看你小伞撑了起来，也没见你有个饿虎扑食的动静，生生把我那点情趣给弄没了。” 孟梓媛这时候正压着声音挖苦着李泽林。 “我怕你万一不是那样想的呢？万一要是考验我呢？” 李泽林则是低声和孟梓媛说着。 “李泽，那地方是你家，玛德，你这脑子这时候有了官宦家庭的味道了，准备今晚过去还参加狂野舞会吗？” “十六号是不是让你还去找她？” 李泽林看了看孟梓媛，点点头。 “你这个傻比！她特么就是工具，宋红缊想控……，不跟你说了！气死人了。” 李泽林这时候心里一阵惋惜，因为快船这时候来了。 这边到了离天岛，宋红缊就走了过来。 “梓媛，受苦了啊。没想到李泽这速度还挺快的！你说你为了你那个爹何苦呢？你爹那边的费用我已经安排人给交了，这次回来多待一阵子，给我多培养一些新人，要不然李泽他们这些老爷们马上喜新厌旧到没有姑娘了。” “宋姐，你真会开玩笑，我这次过来就是找十六号的。” 李泽没有理会孟梓媛前面的话，而是按照既定策略来先走一步看看。 孟梓媛这时候看都没看李泽林，仿佛他们两个一点瓜葛都没有，她好像也不是李泽林弄出来的。 李泽林这时候则是朝着宋红缊继续说道。 “宋姐，别忘了我还有个兄弟马上就要出来了，今天晚上我就是来告诉宋姐一下，明天我想在这里开宴和开个舞会，费用多少，宋姐说个数就行。” 宋红缊则是笑笑点点头说道。 “曹正宇是吧？明天肯定安排好！那你现在先去看看十六号，我和梓媛还有些事要谈。” 李泽林立马就拔腿走人，因为他觉得孟梓媛摆出那副样子一定是有原因的，自己和她一样的态度，恐怕才是孟梓媛最希望的。 第73章 十六号 李泽林刚进去，就发现那个十六号已经站在一个方桌前等他了。 李泽林笑着招了招手，十六号也是紧了几步就迎了上来。 “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这两天宋姐都开始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我天天就在这里等着你，我知道你会来的。” 十六号低着头，一副喃喃自语的样子，仿佛李泽林就是她的爱人一样。 李泽林明显没有想到十六号会这样和他说话，有一点埋怨，有一点期待，有点小高兴在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不能总是叫你十六号吧？” 李泽林岔开话题问道。 “我是十六号，你就叫我石榴吧。名字对于我这样的女人来说，重要吗？你和我只不过一次肌肤之亲，但凡久一些没见面，估计我们哪怕就是头碰头你也不会认出我来的。” 李泽林给人家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对于李泽林来说，和男人在一起打交道，或者就在那种市井之中和任何人打交道，李泽林都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 可是就是这种温柔婉约，低声浅吟李泽林有些吃不住。 “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太热闹的地方不去了，喝杯茶或者咖啡都行。” 李泽林看着这个女人说道。 十六号笑笑，转过身子就施施然走了。 李泽林盯着十六号的背影，心里有些讲不出来的味道，吐了一口气，还是快了两步跟了上去。 十六号来到一个不大的青砖灰瓦的房子，上面有个房屋的号码，就直接写着十六号。 “到我住的地方坐坐吧！咖啡，茶，饮料都有。这也是第一次带人来到我住的地方，可能有些乱，你可别笑话我就行。” 十六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 李泽林走进去一看，就是很小的一个一室一厅加一个卫生间。 客厅里面只有一组沙发，一个茶几，一个方桌，两把椅子。木质的地板，显得很干净。 “屋子里面有暖气的，我把门关上，一会儿去烧点水，你先坐一会儿，最多十来分钟就可以了，要不要看书？我的卧室里面有一些杂志，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进去自己找一找。” 李泽林只是摇摇头，闭着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李泽林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累，不是那种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觉得累。 这种融入式的卧底，真的是需要极致的掩饰和极致的投入，可是这两者又是相对矛盾的。 何况人也是感情动物，这种极致割裂的感情，对这时候的李泽林来说是一种煎熬。 过了一会儿，李泽林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这时候太阳穴轻轻被按住了。 李泽林有些紧张的准备站起来。 “你闭着眼睛，我给你按一下，我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泽林这时候只能轻轻的嗯了一声。 十六号的按摩技术确实非常好，没一会儿，李泽林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想睡觉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李泽林就真的睡着了。 十六号笑了笑，这才停止了按摩。 然后去卧室拿了一个檀香炉，点了两支香，给李泽林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李泽林身边，看了一会儿李泽林，慢慢依偎在李泽林的胳膊上也睡着了。 李泽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突然一下就惊醒了。 这一醒，就发现十六号这时候正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睡着了。 李泽林这时候也没敢动，就是睁着眼睛发着呆。 人只要醒着，这样被人长期依偎着，就会有下意识的调整姿势，所以李泽林这轻轻一调整坐的姿势，十六号就醒了。 这边一醒，十六号就赶紧站起来害羞的笑着伸了一个懒腰。 “让你笑话了，本来还想着多给你按一下的，没想到你一会儿就睡着了，我想着坐你身边看会儿书的，没想到就靠在你身上也睡着了，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瞌睡虫变的？” 李泽林拿着已经有些凉的茶喝了一口。 “石榴，你在这里多久了？” 李泽林放下茶杯问道。 十六号一下给李泽林问的有些懵，然后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大概有四个月了吧！我们这里跳舞的人最多能够在这里待一年的时间，除非是有客人身份是非常尊贵的，而且我们这些跳舞的能够让这样尊贵客人愿意留下我们，我们才有机会留下来，不过也不能住在这里了，而是那些大一些的房子，开始接触不同层次的内容，我只是这样听说过，目前身边还没有那样的姐妹出现。” 十六号说完，笑着看着李泽林。 “也不知道我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到了那种红墙红瓦的房子里，那我一年就可以拿三十六万了。” 李泽林还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升迁方式。 “那些红墙红瓦的房子里有人住吗？” “我不知道！我们这种住青砖灰瓦房子的人是不准过去的。宋姐在那地方已经给我们划了红线的，我们这些住这里的人要是过去，第二天就会被送离这里。所以我们也没人敢尝试，毕竟这一年十二万的收入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谁也舍不得。” 十六号一边看着红砖红瓦的房子，一边和李泽林慢慢说着。 第74章 规则很多 李泽林也没有想到这里的管理会是这样的，不由对那个宋红缊的手段有些刮目相看。 “你去冲个澡吧！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 十六号脸色微红的说道。 李泽林听着一下就站了起来说道。 “我得回去，不能再吃那东西了，要不然我老爷子都能把我给弄死了。” 十六号这时候拉着李泽林的胳膊拽了拽。 “不会吃那个了！那个只有开狂野舞会的时候才会有的吃的，平常都是不准吃的，不管是客人还是我们自己，都不准。” 李泽林这时候觉得自己有些精神紧张了，听完十六号的话，又坐了下来。 “留你下来是我必须要说的事情，你留不留那是你的决定，我不能干涉。不过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这对我来说，是我能力的体现，留不住你，明天他们就会给你换人了，可是我这里只能是四个月一次机会，如果这次我都没有留住人，那么到了第八个月的时候，我还没留住人，我就必须要离开这里了，而且离天岛只给八万，还没有一分钱的奖金。” “我承认我很缺钱，要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而且我们只能服务基础级别的客户，因为我们这些女人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只有到了离天岛级别的，必须是满十八岁不超过二十四岁黄花大闺女才可以，那些到了中心级别的，听说只限定在十六岁到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而且还不一定是我们国家的大姑娘。” “我们只有两次留人的机会，如果后面你还能看得上我，你的会员级别还能继续提高，我才有机会搬到红砖红瓦的房子里面去。如果这次你拒绝了，我就失去了这次机会，后面的四个月，我需要一直做普通服务员三个月，最后一个月还有一次参加狂野舞会的机会，留得住可以再待四个月，也没有任何机会到红砖红瓦房子里去了，如果再留不住，就只能打包走人。” “我们这里有这样的青砖灰瓦房，一共六十六间，每间一个人。所以只能看每个人的造化，如果碰到基础级别会员升的很快的，我们还能一直能留住对方的人，不仅可以搬到红砖红瓦那里，还可以赚的更多，可是很多人是八个月就得离开，就算不好不坏的，一年到期也是必须走人。” 李泽林这才了解到这个离天岛上的规矩。 十六号说完，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李泽林，有一些紧张，有一些哀求，有一些期盼。 “换洗衣服有没有？晚上咱们之间不发生任何关系行不行？” 李泽林还是妥协了，沉重的负罪感让他没办法拒绝，想多套一些话，让他觉得这也是他不应该拒绝的理由。 “衣服肯定有的！我会给你搓背的，我练习了很久的，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洗个澡。至于后面的，随你自己的心意，我不勉强。” 李泽林觉得自己好像莫名的就陷入到了这个怪圈里面，而且是不知不觉的，而且这里面有个很可怕的事，这六十六个女人之中肯定会有留得住不少基础会员的，那么享受完这些女人，听完这些女人的体系介绍，有些基础会员就会想着办法去完成自己力所能及的任务，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还有更多的其他女人等着他们享受。哪怕其中一小部分，就算不追求那些更高层面女人的，只要对这些一开始留住自己的女人上心，大概用不了多久也会为了这些跟着自己就能水涨船高提高生活处境的女人去做任务。 李泽林还可以说是为了任务而来，可是方华军和曹正宇这样的人会有定力去抵抗吗？李泽林觉得自己现在在思想上都是摇摇欲坠，何况是他们。 十六号知道李泽林留下以后，立即就跑到门边按下了一个键，没过五分钟，就有服务员送来了浴巾，浴袍，睡衣，以及洗浴方面的用品。 “这些都是根据你的身高体重拿来的，都是一次性的，如果你是我能长期留住的，我就可以给你申请真丝浴袍，真丝睡衣。” 李泽林这时候也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这个十六号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等到李泽林进到浴室才发现，浴室竟然非常大，竟然还给挖了一个六个平方面积，八十厘米深度的池子。 水池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按摩床，床两边是两个木制长凳。靠近透气窗那里就是一个很大的淋浴笼头。 水池目前正在供水，还是热气腾腾的热水。 水很快就放满了，十六号按了一个红色键，水立即就停供了。 十六号伸手摸了摸水温，然后开始帮着李泽林脱衣服，李泽林最后给拒绝了，自己脱去了衣服，不过最后还是留着小裤衩下了水。 不过他穿着没用，很快十六号就寸缕全无的跟着下了池子。 “我坐在池子里的台阶上，你靠在我的怀里，我一边给你按摩，你一边多泡一会儿。” 李泽林这时候啥也不想了，就是微微点着头，他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时候十六号反映上去，很可能会引起宋红缊的怀疑。 第75章 最终的败北 李泽林很快就觉得自己扛不住这样的环境。 因为十六号这下可是寸缕未着的，而且事业线也是相当有规模的，李泽林就这样直接躺在十六号的胸口上，十六号还用手轻轻的给他按着头，这种极致的生理冲击，李泽林思想上是半抗拒的，本能上又是屈从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李泽林的小裤衩也没了。 还算十六号没有过度的去刺激他，就是轻轻的给他按摩着，直到泡了十几分钟，李泽林实在热的受不了，才让十六号给自己搓背了。 李泽林很快就感受到了十六号的专业，真的搓个背就像阵地战一样，一小块一小块搓着，力度不大，可是均匀多次，一直搓了将近一个小时，差点让李泽林都舒服的又睡着了。 最后冲洗结束，十六号给李泽林擦干身体，套好浴袍才开了口。 “卧室床上躺一下，我冲一下，然后进去给你跪背和泰式按摩。” 李泽林点点头，一张脸通红的进了十六号的卧室。 李泽林这是从小到大也没有受过这么极致的服务啊！ 进了卧室，只有一张两米乘两米五的大床和两个床头柜，灯光却是冷色的蓝白光。 十六号也就几分钟以后就跟着进来了。 再次脱了李泽林的浴袍，然后给李泽林的后背涂上了精油，站起来解开了房顶上两个吊环的红绳，伸展下来的吊环刚好能够让她跪在李泽林的背上用巧力。 这背面还好，等到李泽林转成正面和十六号面对面的时候，李泽林就非常尴尬了。 只能装死一般闭着眼睛了。 十六号只是面露笑容，没有说话，把李泽林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摸着精油推拿着，李泽林这时候装都没办法装了。 只能让十六号停止推拿，理由就是他怕痒。 十六号还是没有说话，点点头，给李泽林拿毛巾擦干净身体，给李泽林盖上了薄被。 随即自己去了卫生间冲洗去了。 李泽林这时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说不想发生点什么，那就太假了，李泽林认为自己如果不是警察，那么从今天开始就肯定沉沦了。这还得是意志坚强的警察！ 可是李泽林想的太美好了，点燃的檀香炉这时候还在青烟寥寥的，而十六号这时候的冲洗时间就长了一些。 李泽林也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这时候他不仅一点瞌睡没有，人还越来越精神。 过了大概半小时，十六号才穿着睡衣上了床，随手关了灯。 然后就像小猫一样钻到了李泽林的怀里。 “我想你要我！” 十六号说完这句，直接头埋进了被子里面，红色的薄被随之随波逐流。 李泽林这时候也没啥思想斗争了！因为十六号对他的挑逗加上那两根檀香的药力，已经让李泽林突破了他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李泽林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自己疯狂了几次，直到最后结束的时候，他的内心才升起了满满的自责感，却又感觉于事无补的无奈。 “石榴，说实话，那两根檀香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能够让人助兴的？” 李泽林轻声问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十六号。 “这是宋姐给的！总共六支，前面两支是助眠的，那是让人放松的。中间两支那是让人提神的，最后两支是闺房专用的。注意，房间里有监听。” 十六号在李泽林耳边轻轻说完以后，停了一下。 “没有！哪儿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就像牛一样，还说我这儿有问题，意思就是我不好了？” 这时候十六号才大声说起来。 李泽林这时候有些诧异，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十六号突然给他交底。 “我觉得我能留住你，所以我想赌一下，输了，我自认倒霉。而且有些事，现在不能说。” 十六号再次对着李泽林耳边极低声音的说道。 李泽林这时候也想开了，什么任务先放在一边，如果继续这样装下去，出局的肯定就是他了，于是再次翻身上马，用心鞭策。 十六号被李泽林这个突然而来的粗鲁动作给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不过马上就是心头无比的欣喜，在她这里，她知道自己这次做对了。 如果彼此之间都是在用心的做一件事情，剩下的就是彼此之间在过程里的愉悦了。 而监控室里面，孟梓媛的肺都要气炸了。 拿着香烟立马就去了监控室外面的阳台，一边狂抽着烟，一边低声怒骂着。 “玛德！我特么就是蠢货，生什么气？这不是用了药的吗！这家伙自制力还是非常强的，给一般人早就饿虎扑食了。下次再去他家，我特么直接给他吃两粒蓝色小药丸，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扛得住。” 孟梓媛对李泽林的感观非常不错的，虽然就是短短几天时间的相处，她对李泽林的品性还是非常满意的，她知道李泽林不会是她永远的男人，也有悖于她不再找男人的想法，可是目前她就是想得到他！所以这样的愤怒在监听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后立马就爆发出来了。 第76章 步步陷阱 李泽林一早就醒了过来，而且是迅速的离开了十六号这里，因为今天他要接曹正宇出来。 结果一到码头，孟梓媛已经在码头等着他了。 “你今天这气色不错啊！早点吃了啥？” 孟梓媛笑着朝着李泽林问道。 “没吃！早晨要去接朋友出来，接了以后再吃了。” “我正好回去拿一些自己的东西，正好和你一起吧！反正闲着也没啥事，行吗？” 孟梓媛还是笑着和李泽林说道。 “行！别人不行，你肯定行。” “为什么？是不是你喜欢我？” 孟梓媛半真半假的说着。 “你爱去不去！船来了，去的话废话少点儿，不去的话就赶紧回家拿东西。” 这两个人正在叽叽喳喳的时候，宋红缊正在十六号的家里坐着。 “悄悄话对李泽说了没有？” “宋姐，都说了！我告诉他，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说，如果他有问题，应该会套我话的，如果没问题，我继续想方设法留住他，让他尽快提高等级。” 宋红缊听着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些官宦人家的孩子别以为他们是傻子，也许里面就有什么人隐藏着真实的身份，或警察，或纪检，或检察，他们不是为了谋取金钱利益就是为了打击我们再灭了我们，只有这样才能成为他们的晋升之本，有了进取门票。他们真的坏起来，比我们想像的坏还要坏！” “李泽的底已经摸过了，不过他的表现让我觉得很奇怪，竟然自我控制力那么强，那为什么会吸毒呢？再说了，你陈雯雯也算是咱们离天岛的金牌女人了，也只是靠着最后的檀香才算拿下了李泽，这个男人就让我觉得前后非常矛盾了，我得让人再查一查，如果有问题，他现在对你防备低一些，到时候直接就让他死。” 宋红缊这时候脸上明显有一些狰狞之色。 “宋姐，我会使出全身心十八般武艺的，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摸到他的真底子。但凡有问题，到时候直接用蛇毒解决了他，甭管他家什么来头，难道他李泽还不兴去岛上的暖房里偷一条蛇自己玩玩不成？” 十六号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昨天的柔弱的样子了，一脸的神色都是乖张暴戾。 宋红缊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扔了一包白色粉末给了十六号。 “让你弟弟少吸点儿吧！你这个姐姐为了他也是操碎了心。哪怕就是身体有病，也不能拿这个当药来控制疼痛吧？这样只会离死亡越来越近的。陈雯雯，你也该为你自己打算打算了。” 十六号摇了摇头说道。 “他只要不死，我就供着，他已经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痛苦，我能给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为了他，我那么好的前男友都可以抛弃了，工作也轻易抛弃了，不就是想着让他多活一点儿是一点儿。当初不是他偷着卖血让我读书，我也只能辍学回家，也许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吧，我自己认为我是相当于间接的害了他，这是我的原罪，所以我得偿还给他，哪怕让他有多一天的生命都是好的。” 宋红缊听着十六号这些偏执而决绝的言辞，也是在心里暗自摇头。 可是宋红缊也知道，她需要这样某些时候思想特别极端的人，而平常思想又非常正常的人，这样的人只要能够好好利用，那么这样的人一定会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器。 孟梓媛开着车，也在想着宋红缊昨天见到她以后套她话的那会儿。 宋红缊明显就是有些不信身边这个李泽的，因为李泽根本不像其他的官宦子女，给宋红缊的感觉始终就是有些不容易亲近，宋红缊直白的告诉了孟梓媛，她已经全方位的调查过了李泽，可是李泽就是让她有些不放心。 随即就问了孟梓媛和李泽之间交往的情况，孟梓媛在这里和宋红缊撒了谎，孟梓媛说李泽虽然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可是也是把她作弄了一番，就是下手没有那么狠，没留下什么痕迹。 孟梓媛最后还和宋红缊说了李泽脸被打肿的情况，建议宋红缊多摸摸底，不能盲目的按照自己的猜测去怀疑李泽什么。 这才有了宋红缊让孟梓媛去监听室监听李泽和十六号之间的情况。 “前面有家早点店味道还可以，你就算接人，我觉得还是带点儿东西去最好，要不然稍微放出来放了迟点儿，你也饿着了，他也饿着了，你寻思一下是不是这个理？” 李泽林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孟梓媛这时候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和李泽林说点儿事，她虽然知道十六号这个女人，可是对于她的底细就不是很清楚了。昨天夜里的监听，话语之间有停顿，孟梓媛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应该发生了。所以这会儿，她是真的想弄清楚！ 第77章 迷惘的李泽林 到了早餐店，孟梓媛一下车，就把李泽林带到了一个巷子里。 先是把李泽林身上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才开口说道。 “十六号昨天夜里和你说了什么？” 李泽林这时候心里警铃大震，立马就把孟梓媛往旁边一扒，往巷子外面走了出去。 孟梓媛这时候恨不得上去一脚把这家伙踢死才好。 “李泽，你站住。你知道宋红缊怀疑你吗？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哪怕你对我都应该是这样，你是官宦家庭出身，为什么你的警觉性更像是警察？而不是像那些官宦家的子女？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李泽林这时候觉得女人真的是精明的太多了，一个比一个精明。 “孟梓媛，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自己的亲大哥亲二哥都能欺骗我，直接举报我，你觉得我能够相信谁？我敢相信谁？十六号什么都没和我说，就是普通的聊天，然后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了，和她睡了几次，你满意了吧？宋红缊信不信我有什么关系？她爱信不信。离天岛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我就是把那儿当做一个可以去消遣的地方。” 李泽林这时候赶紧把该说的理由全部说完，人家可以怀疑，但是自己本人必须要坚定的信任自己，哪怕自己是假的，也必须当成真的。 “你特么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特么就是狗咬孟梓媛！我再和你说一遍，宋红缊不信任你，因为你和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女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你自己在女人面前还像个闷葫芦一样，装尼玛的深沉啊？他们只要觉得过于不对，你特么就得死，你知道吗？卧槽尼玛，草，草，草！” 孟梓媛追到李泽林身边，小母狮一样的低吼着，一边低吼，一边拿着小拳拳不停的捶着李泽林的背上。 李泽林这时候心里面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只能学着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直接一个转身，就把孟梓媛给搂自己怀里去了。 孟梓媛明显也没想到李泽林会这样，结果给李泽林这样一搂，身子都给搂软了。 “宋红缊路子很野的，最近沈市市面上也是不太平，就算连大，景州这些地方终端市场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情，宋红缊现在应该正在调集人手，准备给对方一个教训，这也是我对于她比较了解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不出意外，她应该弄来的是长枪。如果你不知道长枪是什么意思就去问问人，省的哪天你走在路上，脑袋就碎了，到时候拼都拼不出你的样子。” 孟梓媛这时候声音小了很多，满满的更像是一个妻子用那种不厌其烦的态度，讲述着数落丈夫的话语。 李泽林现在知道，而且肯定孟梓媛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赵幽燕拼了命做出来的事情。 李泽林不由想起了这次卧底之前杜大用和他说的话。 杜大用那时候告诉李泽林，这次卧底完全不能和以前的卧底相比较，在贩毒组织中卧底，好人坏人有时候根本分不清，因为但凡能够存着一些良心和底线的，在这样的组织里可能就算得上好人了，可是这些所谓的好人往往因为要受到法律制裁，立即就会变得毫无人性，那些仅存的良善和底线都会迅速被抛之脑后，还有可能在恶的方面变本加厉。 李泽林现在其实非常惶恐，他一直认为自己可能是大队中最好的卧底，可是现在的现实就是，他已经没办法分辨出真假出来。 表面上宋红缊看起来挺重视他的，实际上就这个长枪的事情，如果他不是卧底，不知道赵幽燕的底细，那么这件事极有可能到了需要用他的时候他才会知道，宋红缊目前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给他任何任务，那是因为宋红缊正在使用其他方法想在别人身上用嫁接的办法控制他。 十六号可能是棋子！孟梓媛可能也是！方华军基本就是！那么曹正宇呢？ 李泽林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里了！在这个之前他对犯罪组织的已决犯了解的还不够彻底，关于贩毒组织的卷宗还是看少了，和卧底贩毒组织的警察还是沟通太少了，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对自己盲目的信任，对卧底贩毒组织自己在判断上，有些盲目乐观，哪怕和杜队谈过话，还是把自己警察这个身份丢不掉，得失心太重。 可是现在怎么立刻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呢？ 车子里有监听，房子里有监听，这应该只是这个组织的手段，只是不信任，而不是所谓的怀疑，真的是怀疑，那么他现在的小命应该已经岌岌可危了。 马上曹正宇出来，李泽林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曹正宇是不是能够自己手拿把掐的利用了。可是不利用，现在这个消息就不一定能够及时传递出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必须要和杜队检讨和谈心一下，因为李泽林现在已经感觉到他自己问题一大堆了，尤其在这个案件里面一个卧底竟然失去了头绪，这个问题是非常严重的。 （各位大大，美女，能不能多一点评论啊？有什么想吐槽的尽管说，除了催更以外！因为被编辑约稿一部女频小说，我还在存稿，我这里已经非常尽心尽力了。这个卧底毒品案，你们不要问我还有多少章节，这个案子远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多了，里面一些故事情节很多都是已经发生的真事写进去的，所以不要认为什么夸张，爽文，这不是这本小说的风格，我也不会那样乱写一通的。最后，双手合十，拜求评论，评分！） （还有个事情说一下，小警那个夏安宁案件，可能会影视化，一旦谈拢，立即告知各位，咱们也喜大普奔一下！） 第78章 接曹正宇 李泽林这顿早饭吃的是如同嚼蜡，一点滋味也没品出来。 孟梓媛也看出来李泽林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你在想啥？我看你咋一点精神头都没了呢？我刚刚说的话吓着你了？” 孟梓媛一边说着，一边手就搭上了李泽林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啊！看来真的是我吓着你了。” 李泽林瞟了一眼孟梓媛。 “不是你吓着我了，是我在想那个十六号，不过不是想那些啊，就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李泽林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该如何脱身，哪怕只要半个小时都行。 因为他自己觉得现在他的状态实在很差。 一旦把曹正宇接出来，基本上这一天就得围着曹正宇转了，那么这个消息该怎么递出去不说，自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这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过会儿接了曹正宇我得回家一趟，去我爸那儿一趟，得把我的一张银行卡拿过来，要不然晚上消费都没钱付。曹正宇你看着给安排一下，我会和他说的，怎么安排就算你帮我一个忙了。” 李泽林总算找到了一个理由。 孟梓媛立马点点头，然后在李泽林脸上捏了一把说道。 “高兴一点儿，我刚刚说的那是小概率事情，你又不是什么卧底警察，卧底检察官，宋姐几乎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她就是觉得你过于小心了，有些让她看不透你的所作所为。” 李泽林站起来，走到孟梓媛身边，在孟梓媛头上摸了一把说道。 “古时候有玄武门之变，放在现在同样很多。有时候我不是担心宋红缊能给我带来什么风险，我是真的怕我的两个哥哥给我带来风险。只要我六爷爷现在还在位置上，他们真的敢对我来什么捉放曹的把戏，可能还是三番五次的玩。” 孟梓媛也没搭话，直接一蹦，就爬到了李泽林的背上。 李泽林这次没有拒绝，双手一抄孟梓媛的双腿，往上提了提。 “驾！” 孟梓媛高兴的喊了一声。 李泽林一路小跑来到车子的旁边，累得气喘吁吁。 “看来昨天夜里没少折腾啊！唉，不说了。我错了！” 孟梓媛刚刚吐槽一句，就知道不应该说这句话的。 李泽林这时候在孟梓媛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赶紧的吧！再耽误时间，曹正宇放出来还得在外面喝风喝一会儿。” 说完，直接就奔副驾驶那边去了。 上了车，两个人也没说话了，孟梓媛车子开的飞快。 到了戒毒所门口，这时候还没放人，不过门口零星也有几个人正在等着戒毒所往外放人了。 “你爸也关在这里？” 李泽林靠在座位上看着戒毒所大门问了一句。 “不是！他岁数大，有基础病，去了戒毒康复中心，现在还见不到他，除非找人的情况下。” 孟梓媛一边说着，一边则是看着李泽林。 “那我给帮帮忙吧！到时候陪你一起去，你给你爸带一些他得意吃的东西，到时候留点钱，我托人给人打个招呼，让你爸待舒服一些。” 李泽林现在才算真正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拿回了自己一些正常状态。 “李泽，想女人的时候，随时要我，我不是日子的时候，你就去找十六号，我不介意的，因为我和她都不会和你天长地久的，毕竟你那样的家庭也不会接受我们这样的女人。所以我也算想通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万一你给我种上了一个种，我就给你留着，算是我自己的念想，也算是我老孟家能有个后了。” “听你说这话，我咋就感觉我逃不了一样，必须折你身上才行。” 李泽林这时候笑着说了起来。 “我说的真的，我就是得意你，我也不知道我咋了，要说思春吧，这年月好像也对，你就权当我思春了。” “不过你也放心，孩子我指定养得活，干几年，开个舞蹈班，应该还能挣点儿养孩子的钱。” 孟梓媛一边说着，一边点了两支烟。 “拿着，抽完了，应该也能放人了，我到时候车里等你。” 李泽林接过烟抽了起来，不过没有搭刚刚孟梓媛说的话。 因为这时候的李泽林感觉到自己有些吃不准现在的自己了。 烟抽完了，还真和孟梓媛说的那样，戒毒所的大铁门上的小门打开了。 李泽林扔了烟头，直接开门下车，奔着大门口去了。 “胆小鬼！不让你落个种，我都不姓孟。” 孟梓媛看着远去的李泽林自言自语说道。 曹正宇这边跨出铁门就看到了李泽林。 “泽哥！我还寻思着这么早，你会来迟点儿呢。” “废话真多，给你带了早点，不过过会儿我得回去一趟，去我老爷子那里，我银行卡还在他那儿，我让别人安排你一下，不过你别打那个安排你的人主意，可能以后是你嫂子。” 李泽林搂着曹正宇的肩膀笑着说道。 第79章 必须喜怒无常 孟梓媛这时候也下了车，把后门给打了开来。 “嫂子好！泽哥说了，不准打你的主意，泽哥要是不说，我肯定就会打主意的，因为嫂子可真漂亮。” 曹正宇见到孟梓媛就嬉皮笑脸的说了起来。 孟梓媛听着就一脸笑容。 “你泽哥一会儿有事，你放心，你嫂子我指定给你安排明明白白的。” 李泽林只能无奈的摇头笑着，把曹正宇的包拿过来放到了副驾驶位子上。 “狗日的方华军呢？” 曹正宇坐进车里就问了起来。 “应该是还没起，这两天玩的有些疯。别说他了，一会儿先去洗澡去去晦气，我回家一趟，晚上咱们也去疯一下。” 李泽林无所谓的说道。 “就知道泽哥靠谱一些，晚上去离天岛疯？” 李泽林点点头。 曹正宇随即也点点头。 车子飞快就开到了一家看上去并不豪华的洗浴中心。 “我爸好朋友开的，搓澡松筋的师傅可是苏省扬城老字号师傅的家传绝学，别看他这儿破破烂烂的，手艺个顶个没的说。搓澡松筋过后，给你来个脚部的修刮捏，蝴蝶手法给你再来个足疗，你估计都不想离开这儿了。” 孟梓媛一边说着，一边就熄了火下了车。 “嫂子，金鱼洗浴是真的很有名的，尤其适合现在刚放出来的我，先给拾掇拾掇才是正理儿。” 曹正宇这会儿可是真的满意这地方。 孟梓媛把车钥匙扔给李泽林说道。 “你赶紧去吧，你兄弟我负责安排好，我正好去女子部也享受一下去，过会儿你来买单，另外，车得加油了。” 孟梓媛说完，就拉着曹正宇进去了。 李泽林则是迅速开车往回跑了。 到了王井沿工作的县府办公室以后，李泽林才算松了一口气。 “有紧急情况？备用电话在里间的办公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卡就在第三个抽屉的茶叶罐里面。” 王井沿一看到李泽林，立马就知道李泽林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赶紧就告诉了李泽林这些东西。 李泽林进了里间，迅速找到手机和卡，安装好以后，先是发了一条紧急信息给铁师傅，铁师傅立马就用广告卡营销的方式转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这时候正在无聊着，因为这两天马老二啥任务也没安排，就是让他和沈锐晚上去自家ktv转转。 看到信息以后，杜大用也启用了备用手机和卡，立马给李泽林打了过去。 李泽林见到电话一响，立马就给接通了。 “杜队，我先检讨一下…………。这就是我目前的情况和自身状态。” 李泽林这时候说完是一脸的羞愧之色。 “你是该检讨！优柔寡断，决策不力，得失心重，罔顾战友安危和自身安危。” “这里面你知道你犯了多少错吗？开除你三回都不够。就你这样还想着建功立业？还想着嘉奖和戴大红花？我是真怕你挂了照片。现在给我一个说法，抛去你的得失心，抛去你的小心思，说一个下一步的做法，我听着合格，你继续执行任务，我听着不合格，你就终止这次的任务。” 杜大用说话咄咄逼人。 “杜队！我现在是有一些失去正常的判断力，感觉自己在里面找不到方向一样，这才是我目前最大的困惑，得失心我可以放下，小心思我可以杜绝，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隐藏的更好，隐藏的更像！我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前期工作做的薄弱了，有些想当然的认为自己能力可以做到面面俱到，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没有一点头绪了。” 杜大用能听到李泽林的声音，可是不知道的是，李泽林这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李泽林这是真的着急了，不是说这个任务出不出的问题，而是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没用了一样。 这种和原来相比有着巨大落差的感受，别人可能不知道，李泽林自己清楚，这一刻他是真的非常彷徨的。 “李哥！第一，你要展示出你在你哥哥那儿受到的打击后遗症，再和那个十六号在一起，不一定要发生关系，可以往半死的状态殴打她，不过要注意出手的尺度。你要让人觉得你有时候喜怒无常，有时候温文尔雅，略显害羞，这个你昨天就做到了，那么下一步应该就是什么了？” “今晚在狂野舞会上闹一下？” “还算你有点儿脑子！记住了，带一把仿制枪，哪怕那个宋红缊来了，你也不要害怕，惹急了就是拿枪指人，但凡她身边的人敢和你龇牙，可以打穿那个人的脚，要让人家觉得你非常跋扈，在人物特性上有些反复无常。不过，一旦那个曹正宇或者那个孟梓媛劝慰你，你就得收。如果是那个十六号，你就可以翻脸，哪怕是那个方华军也是翻脸。” 李泽林这时候听的是对杜大用真心敬仰啊！ 第80章 寒气压人的话 “第二，拉拢住孟梓媛，这个女人在你这番神经病以后，如果还是对你有些喜欢，你就得配合人家，哪怕你不喜欢她都要装作喜欢，这里没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案件结束，她没问题，你只要还是喜欢，哪怕你和她结婚我都不管，不过你想要以后升职，几乎没有可能。” “这些东西你自己衡量。不过目前的案子里面，你发完神经了，她才是你和那个宋红缊之间的调和剂，我相信，宋红缊还会继续查你的底子，所以我已经汇报上级请求上级安排王戬王队去沈市其他区担任政法sj去了，上级不仅同意了，那位老领导也很赞成，应该最近会安排一个行程专门去一下你假父亲那里，还有王戬王队那里转转，到时候你跟着跑跑腿。” “第三个，你必须去和赵幽燕演一场戏，用长枪打赵幽燕，至于分寸怎么把握，你自己看着办，与其让别人下手，不如你自己冒充喜怒无常亲自上阵，这些做完了，你才有机会和宋红缊走的很近，该睡就睡，做好避孕措施，哪怕用强都行，要不然怎么让人家觉得你喜怒无常。” “第四就是丢掉所有的得失心，就像一个以前随时不干的协警那样，把自己的恶都放大一些，另外，唆使那个方华军，我们已经查明，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包括他的父母也有问题，只要纪检这边动手，他就啥也不是了，可是对你来说，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漏洞，你要懂得利用。” “方华军既然已经踩坑了，就让他成为你的马前卒，让他悄悄的调货出货，破坏宋红缊的市场，不管宋红缊出不出手，只要赵幽燕控制住不出手，剩下的线就会继续往外蹦，到那时候就是我们捋线找上方的时候了。” “曹正宇的家庭我们也调查了，目前来看也是有问题的，他本人在一些问题上也对你进行了隐瞒，怎么利用他，你自己掌握。” “信息勤沟通这是基本要素，昨天晚上你就应该离开那里，先沟通情况，再去行动才是正确的，自己优柔寡断，就会导致后面的问题连二连三。你要清楚一点，我要的不是你李泽林按照他们设定的路子去走，而是让你打乱他们的节奏让他们不停的出现漏洞，这才是我要的结果。这次任务，目前完成度最好的是赵幽燕，得空和她联系联系，了解了解人家是什么样的判断，如何做到稳准狠。” “我的话说完了，挂了。剩下的自己考虑去吧！再出问题，我就只能换了你了，这时候不是我和你讲感情的时候，我要是真的和你谈感情，那我就是叛变了。” 李泽林听到这里，电话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了。 李泽林不由打了一个摆子，在他这儿，杜大用最后说的话真的是寒气逼人。 处理掉电话卡，把手机充电以后，李泽林出来和王井沿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李泽林这边上了车，就开始发火了。 “什么老子，玛德！再维护老二，我特么就把老二给宰了。” 这一段话，迅速就被一个离着李泽林车不远处的摩托车给监听去了。 李泽林一路上就是狂骂，一直骂到了金鱼洗浴。 下了车的李泽林，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开心，因为脸色太难看了。 进了人家洗浴中心的大堂，李泽林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往男子部去了。 “先生，你要换鞋啊！” 李泽林把鞋子一脱直接就扔了过去。 “破破烂烂的地方，规矩还真特么多。” 服务员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刚受了什么气，然后就来了这里，也没有和李泽林计较，收好了李泽林的鞋，又给李泽林递了一双拖鞋。 “先生，里面水渍比较多，袜子容易湿，您看是不是放在鞋子里比较好？” 李泽林只是尝试一下这种喜怒无常的感觉，目前来看，他自己这方面还要培养，因为放服务员这样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心软了。 不过马上就想到了杜大用那寒气逼人的话，心里只能对这个服务员不断的说对不起了。 “脱尼玛啊！劳资高兴穿湿的，用得着你管？拿着鞋子滚蛋，别来烦劳资了。” 李泽林骂完直接穿着拖鞋就进去了。 服务员给李泽林这时候气的都要吐血了。 进去以后，李泽林很容易就找到了曹正宇，曹正宇正抽着烟，有个年纪挺大的男人正在给曹正宇做足疗。 “泽哥，你这速度挺快啊！不泡一下？嫂子说的一点没错，搓澡松筋的技术真的没得说。” 李泽林还是一脸不高兴的靠在了曹正宇的旁边。 第81章 换个方式打开 曹正宇看了一下李泽林，有些不理解，因为刚刚走的时候还挺好啊。 “泽哥，这是搁老爷子那里生气了？” 李泽林点点头。 “心里不痛快，自己路子断了，老爷子就把重心转移了，说的话就和刀子一样，句句戳心，戳眼睛，戳脑门子的。” “不扯淡了，这个还有多久？中午吃点儿以后，咱们去找方华军去，看看这狗日的咋了，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 李泽林故意把方华军倒腾出来了。 “泽哥，找他干啥？忘了就忘了呗！我是不稀罕他。以前还能拿他当个朋友处处，自从去了离天岛，他把我和我几个哥们都给发展了，要不然他日子能那么好过？有些话我只能出来再说，在里面不合适说，要不然显得我曹正宇故意想在里面诋毁他，和泽哥走近点儿。” “和我走近点儿屁用！老头子最近想着往上走走，一些基建项目都不敢让我插手了，现在连个挣钱的路数都没有，卡里还有十几万，能干个啥？今晚去一趟离天岛，估计都得七八万没了，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李泽林说的唉声叹气。 “泽哥，离天岛不就靠那玩意儿挣钱吗？我们男的还不如那个娘们？我算是想明白了，就我们这种现在路子断的子女才是最惨的，那么铤而走险还怕啥？我就不信还真的能把脑袋给撅了。要不然就是发财，要不然就是继续蹲监狱去，总比这样不死不活的让人看不起要好。” 李泽林可是不信这家伙的话，因为曹正宇明显有套他话的嫌疑。 就算现在他们日子不好过，那也是比一般人要好过，可是也不能动不动就提取代宋红缊的话吧！这个就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首先连个进货渠道都没有，其次连分销的渠道也没有，还有各种关系的通透也没有，凭什么动不动就说取代别人，这也就是李泽林明白里面的横平直竖，要不然还真的给这家伙给蒙了。 “过几天再商议吧！晚上先疯一下。你在离天岛有没有相好的？” 曹正宇点点头说道。 “三十号！不知道现在人换没换。” “泽哥，你可真有本事，嫂子告诉我我才知道，嫂子竟然是离天岛上面教跳舞的，我这才知道，就那些妹子的水平就已经了不得了，嫂子要是动不动那个之前给你跳一下，泽哥可就是个有福气的人了。” “刚认识没多久，第一个任务就是捞你嫂子出来。就这样认识的！我大哥帮的忙，你嫂子就算在我身上了。” 李泽林简单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现在不谈你嫂子了，是想着晚上疯的时候，你要请哪些人过来，到时候好安排地方，吃饭的地方在离天岛可是有大中小级别包厢的。” “泽哥，刚刚约了，十来个人吧！如果加上方华军和他的几个朋友，不会超过十八个的，一个中包就够了。不过说好一点，吃饭泽哥你请，晚上下半场我自己来，咱们现在就说好了，省的到时候就你我抢着买单，难看。” 李泽林一听就知道了，狂野舞会应该是宋红缊给曹正宇免了费用。因为离天岛吃饭没有那么贵，只有这样的舞会才是真正的高额消费。曹正宇这刚刚出来，还是老会员，宋红缊这个面子肯定要给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刚刚曹正宇刚刚说什么取代宋红缊的话就是试探李泽林的，那么曹正宇应该和宋红缊曾经走的挺近的。 李泽林这时候已经开始准备彻底放开自己，那么思想上就会高度戒备起来，脑子也就开始正常运转了。 “行吧！那就你来，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个没意思。马上你这边结束，我给你嫂子打电话，然后咱们中午随意吃点儿，下午的时候，还是去找一下方华军，不能便宜这小子，要不然你心里过得去，我心里还过不去，就这样定了，咱们不墨迹。” 李泽林貌似随意的说着，可是就这样就定下了行程，他必须要搞清楚曹正宇和方华军之间有什么问题，两个人是假意的出现对立，各自为各自留着后手，还是真的有什么矛盾，让这两个人有些不对付。 曹正宇给李泽林堵在这里，也没办法，只能点头同意。 这边李泽林开始准备进入状态，那边的汤帅帅可是开始准备大干一场了。 这一天一夜，汤帅帅是明里暗里自己查阅了很多的组织人事方面的决议报告，他这时候必须先要把一些人的升迁线给捋出来，要不然怕他自己下手的时候，容易出现错误。 可是这样的错误还不能去犯，真的有差错，他自己都有可能受到反噬。 第82章 得重新评估 孟梓媛出来一看李泽林的车子已经在门口了，立马就给李泽林打了电话。 李泽林让曹正宇赶紧弄好，然后接了电话就说道。 “你等一下，我先出去，正宇还有一会儿。” 李泽林都没等孟梓媛开口说话，直接就撂了电话。 穿着拖鞋出来，一双袜子都有些潮了。 出来一看，孟梓媛已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着他了。 “服务员，拿一双新袜子给我，还有这两个人总共多少钱算一下，速度快点儿！” 李泽林都没有和孟梓媛说话，直接就吵吵上了。 服务员也不敢说啥，问了孟梓媛手牌号，立马拿出一双新袜子，然后赶紧计算器按的十，二十的直叫唤。 “先生，两位加上这双袜子一共是两百三十元。” 李泽林这会儿也没发火了，直接付钱结账，然后脱了袜子直接扔到了吧台旁边，自顾自的穿了起来。 孟梓媛一看就知道不对劲啊！ “我爸朋友这里，别啊！这到处乱扔的，回头我爸出来，知道了还得埋汰我。” 孟梓媛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捡了李泽林的袜子给扔垃圾箱了。 “到你老爷子那里受气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了。” 李泽林在孟梓媛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受气了！心里不舒坦。不说了，过会儿正宇出来去哪儿吃？要不乱炖，要不火锅，大鹅你敢再让我去，我就急眼了。” 孟梓媛给李泽林说的哈哈直笑。 “听你的，就去吃火锅。看到你心情好了，我都开心一些。” 孟梓媛盯着李泽林的侧面有些害羞的挤了一句话。 然后悄悄的就把自己的手塞到了李泽林的手里。 李泽林拿着孟梓媛的手就给自己擦了擦鼻子。 孟梓媛立马就各种“嫌弃”的抽出手在李泽林身上擦了起来。 一边擦着，一边还打着李泽林。 曹正宇刚刚好出来，立马就笑了起来。 “泽哥，你跟嫂子感情还真好。” “赶紧换鞋，就等着你吃饭了。” 曹正宇收拾好，立马三个人就来到火锅店吃了一顿火锅，这边快吃完了，李泽林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泽林拿出来一看，方华军打来的。 “泽哥，早晨才睡，刚刚醒，吃那玩意儿吃迷糊了，正宇你接出来了吧？人在不在你身边？” 李泽林直接把电话交给了曹正宇说道。 “找你的！你这出去之前没让干部给你把手机充满电？” “担那人情干啥？我都知道泽哥来接我了，我怕啥？另外，只要我电话一通，那指定今天啥也干不了，必须回家老实待着挨训。” 这边和李泽林说完，曹正宇拿过电话就骂了起来。 “方华军，你狗日的是不是昏了头啊？明知道我今天出来，你昨天还要去嗨？” ………… “你别废话了！一会儿我去你住的地方，泽哥和我一起过去，还有孟姐，就是教跳舞的那个孟姐，你现在赶紧起来洗漱，衣服穿周正了。” 说完电话一挂，递给了李泽林说道。 “狗日的在锦绣天下住着，一千多一天，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李泽林笑笑，没有接话。 “那就走呗！磨叽啥。” 孟梓媛看见李泽林没说话，赶紧催促了一下。 李泽林这时候把车钥匙扔给了曹正宇说道。 “你来开车吧！我和你嫂子在后面坐着，靠一会儿，现在都不太能喝酒了，感觉头都晕晕的。” 三个人出了火锅店，上了车就开了起来。 李泽林不想开车的主要原因就是准备看看曹正宇到了锦绣天下那地方人家对他熟不熟，万一要是非常熟，那么他就要重新判定曹正宇和方华军的关系了。 杜队给他提出意见是针对他给出的情报，可是情报万一是他自己出错了，那么有些后果就得他自己去承担了。 最起码目前来看，曹正宇对于去的路很熟，因为孟梓媛说了一条已经修好的路，曹正宇并没有走，而是按照他以前的行驶路线毫不犹豫的开了起来。 到了地方，车子刚刚停好，一个保安正准备过来问话，看见是曹正宇，立马就掉头回去了，就当自己没看见一样。 李泽林这时候已经知道，曹正宇肯定是经常来这里，而且在这里名声应该还不小。 李泽林打算自己必须亲自来一趟，换个装，化个妆，最起码可以来套套这个刚刚准备来的保安。 在没有摸清楚以前，李泽林选择不动声色，还和以前一样。 进了酒店大堂，经理也是和曹正宇显得非常熟悉，不过李泽林是不会开口问的，这样的话可能本身让曹正宇忽略的问题就会让他警惕起来。 第83章 开始翻脸 三个人刚刚到了方华军住的楼层，方华军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从窗户里看见你们来了，先开着门等着你们了。” 这边三个人走近了一些，方华军就笑着解释起来。 李泽林一进屋，就发现这间套房里人还挺多的，五个男的，七八个女孩子。 “这是我泽哥和孟姐，正宇我就不介绍了，你们基本都认识。” 这些男的女的都赶紧叫了泽哥和孟姐好。 李泽林掏出香烟散了一圈，然后有人立马给让了座。 李泽林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下了，然后孟梓媛也没有含糊，直接就坐在了李泽林腿上。 方华军还没想到是这个情况，本来是想看一下曹正宇的，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就笑着问了李泽林。 “泽哥，和孟姐成一对了？” 李泽林拿手摸了摸孟梓媛的头发点点头。 “真厉害！孟姐可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啊，泽哥有福了。” 李泽林只是笑了笑，孟梓媛也是笑了笑。 “下午我在这里ktv开个包厢，给大家晚上的舞会预预热。” 方华军这时候才冲着曹正宇说道。 “你们去吧！我中午喝了酒，有些头晕，梓媛，一会儿你去重新开个房间，你想唱歌就去唱一唱，不想的话，就和我一样眯一会儿。” 李泽林这时候并不想参与这个活动，而是准备好好养精蓄锐，毕竟今晚要发疯的。 孟梓媛赶紧也拒绝了去唱歌，而是选择留下来陪李泽林。 方华军和曹正宇都是笑了笑，没有非要让李泽林过去。 重新开了一间房以后，李泽林是真的睡觉了，孟梓媛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而是搂着李泽林和李泽林一起睡觉了。 天色擦黑，李泽林的电话响了起来。 “华军啊，你稍等，我洗个脸，一会儿去停车场和你们碰头。” 孟梓媛起来时候有些哀怨的看了一下李泽林。 “晚上去别吃那玩意儿了，反正你都有了十六号了，再不济还有我，别到时候一疯起来，又去上了另外一个女孩，那我真的不高兴了。” “你废话真多，你要不待在酒店别去了，啥都想管着，这是想让我离你远点儿吗？” 李泽林瞬间就变了脸，声色俱厉的说了起来。 孟梓媛给李泽林气的是恨不得一拳打死这家伙，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她知道李泽林今天心里不痛快，也就没多计较了。 下了楼，结果几辆大越野一下就把人给分了，最后还是孟梓媛开车，直奔离天岛码头。 今天码头停的快艇比较多，飞快的就把人拉了过去。 宋红缊难得的在码头迎接了曹正宇，并且一直走在前面和曹正宇说笑着。 晚餐吃完了，李泽林想结账都没机会，而是和那天他刚来的时候一样，宋红缊把单给免了。 而孟梓媛从上了离天岛以后就不见了。 这时候的孟梓媛正在监控室里和宋红缊说着话。 “这是动了凡心了？还是想着给自己找归宿了？” “宋姐，什么凡心不凡心，还是归宿不归宿，对于我来说重要吗？就他那样的家庭我就算动了十颗凡心也没用啊。就是觉得心里有些稀罕他，我也不想结婚了，想让他给我田里种个种子，至于以后就再说了。” 孟梓媛听完宋红缊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 “觉得李泽靠谱吗？” “我不知道。宋姐，我可不是那些舞女，我基本不会套李泽的话，他说啥我就告诉你啥，也不瞒你，咱们之间还有九个多月就期满了，到时候我想开个舞蹈班去了，该教会的都已经教会了，最后我在里面挑一个有天赋的，我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她，也算是咱们之间的一场友谊。” 宋红缊听着笑着，不停的点着头。 “假如他和我们一起做生意呢？你还会不会走？” “那是他的事情了，我只管要个种子，他做什么生意我也不管，要我说人的运气娘胎里带来的，要不然怎么叫富贵由天呢！” 孟梓媛看着监控里面的李泽林缓缓说道。 不过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李泽林这时候对着十六号就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宋姐，出事了，咱们赶紧下去看看。” 宋红缊一看李泽林这时候正在打十六号，嘴巴都微微张开了。 立马站起来就往外走了出去，孟梓媛跟着也出去了。 李泽林动怒的原因很简单，十六号又准备给他吃那个药了。 这一下就让李泽林找到了机会。 李泽林就在十六号给他那玩意儿的时候，一下就爆发了。 音乐声很大，听不见人说什么，直到宋红缊和孟梓媛下去以后才知道啥情况。 第84章 真下手了 孟梓媛到了李泽林身边，李泽林还在拿脚踢着十六号，一边踢着一边骂着。 “我特么让你给我吃，只要吃下去了，这里特么的就会有人告诉我大哥，然后我老爷子知道后就会打我，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啊？我让你看不得我好，看不得我好！” “李泽，别打了！再打把人打坏了。” 孟梓媛有些不敢靠近李泽林，只能离着一点儿距离，大声朝着李泽林喊着。 李泽林这时候朝着孟梓媛瞪了一眼。 孟梓媛立马就不敢喊了。 这时候，方华军和曹正宇看到孟梓媛吃瘪，也觉得平衡了，刚刚不久前两个人准备去拉李泽林的时候，就被这样瞪过。 宋红缊直接朝着两个壮汉保安歪了歪头。 两个保安立马就朝着李泽林走了过去。 这时候李泽林突然就拿了一把枪出来，李泽林对于杜大用的判断可是非常相信的，这才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这把原来准备应急用的仿制枪。 “别多管闲事，要不然劳资发疯了就别怪我了。” 李泽林恶狠狠的说完，宋红缊继续朝着两个保安微微颔首。 “砰”的一声，整个舞场一下就一片安静。 随即一声“啊”就传了出来，一个保安轰的一下就躺在了地上，然后就不停的在地上呻吟扭曲起来。 另外一名保安这时候也给吓到了，立马把受伤的保安拖离了一段距离。 “李泽，你特么的想干什么？” 李泽林听见宋红缊还敢龇牙咧嘴的，直接走到宋红缊身边，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直接从宋红缊的身边飞了过去，打在宋红缊后面的墙壁上，就连墙壁上的霓虹灯带都给打灭了。 宋红缊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死亡，这时候是真的大气都不敢喘了。 她以为她说话，李泽林肯定会听的，可是没想到李泽林这时候就像个疯狗一样。 “宋姐，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信不信我杀了你，最多就是无期徒刑，死都不用死的，而且蹲几年监狱，我还立马就能出来活蹦乱跳的。我告诉过你，我是被我老爷子主动送去戒毒的，并不是什么狗屎警察抓我去戒毒所的，怎么着？都看不起我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很怂？我到这儿来是华军兄弟给我带来的，因为我们在一起戒毒，因为我们家里都是兄长当道，要不然你这个离天岛算个屁啊？给你面子你才有面子，不给你面子，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大哥很快上调，马上就是市里一个区的政法sj，我老爷子估计也要扶正，你这儿跟我叫板是不是？” 宋红缊这时候一张脸气的通红，看了一眼孟梓媛。 “李泽，休息一下吧！别生气了，要不你也把我打死吧！” 孟梓媛这时候硬气的走到了李泽林身边。 李泽林这时候把枪一收，直接搂着孟梓媛的肩膀就走了。 孟梓媛这时候身体都是发抖的，她是第一次见到了李泽林暴戾的样子，而且是非常极端的暴戾。 宋红缊这时候朝着曹正宇点点头，曹正宇立即装作去追李泽林去了。 “泽哥！” 曹正宇看到李泽林以后，立马在后面叫了起来。 李泽林停下来，转过身等着曹正宇过来就道歉了。 “正宇，今天不好意思，你泽哥今天折了你的面子，破坏了你的舞会，对不起了。” 曹正宇给李泽林这样一说，一下就给说愣住了，在他来认为，李泽林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的。 “泽哥，没关系的。你做的这些我能理解，我就觉得你今天状态不好，其实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泽林走到曹正宇身边拍了拍曹正宇的肩膀说道。 “正宇，今天不算！明天你回家，出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带你去我大哥新上任的区里面转转，咱们自己找点路子去赚钱。今天晚上你继续玩，我要先离开了，要不然你嫂子要和我拼命了。” 孟梓媛这时候有些看不懂李泽林了，不过这时候她心里是有着巨大喜悦的，因为李泽林今晚是听了她的话住手的，就凭这点，其他的任何地方都可以忽略了。 曹正宇这时候也没说啥了，和李泽林说了再见就回去了。 李泽林则是搂着孟梓媛直接去了码头。 “你今天晚上好吓人啊！我要不是年纪不大，高血压，心脏病都能给你弄出来了。” “宋红缊今天折了这么大的面子，估计要找你麻烦，要不然你就得连接几个任务才行，人家明的不来，暗的你也挡不住吧。” 李泽林听着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孟梓媛的话。 对于李泽林来说，下一步就是准备“杀”赵幽燕了，那么今天折了再大的面子，只要那个“杀”真的做了，基本都会一了百了。 第85章 惹不起 回到宾馆，李泽林还在回忆着今晚有没有哪里出差错了，可是孟梓媛的心思这时候早就从离天岛拉到了现在的环境里。 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今晚必须拿下李泽。 这边曹正宇一回去，立马就给宋红缊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从监控上看，你们好像说话还挺愉快的。” 曹正宇看着桌子上一堆钱，笑了笑说道。 “今天泽哥心情本身就差，平常根本就见不到他这一面的。” 宋红缊这时候想起来早晨监视李泽林的汇报，也是有些明白的点点头。 “这家伙脑子有些不正常，动不动就拿枪，而且好像枪法还不错，还是有些小看了他啊！” 宋红缊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而且立马转移了话锋。 “我看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啥了？” “说过几天带我去他大哥新上任的区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发财的路子，我也想着和他走近点儿，如果这次他大哥真的就是这样的职务调整了，我家里应该也会让我和他亲近亲近的。” “是应该走近点儿！不过他如果不接几个任务想要我轻易放过他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一个女人，我代表的是离天岛的面子，我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原来我还怀疑这家伙，现在我都觉得这家伙是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典型的极端双重人格，迟早精神分裂。” 宋红缊就是为了递话给曹正宇，这些话她希望曹正宇能够带到，要不然给曹正宇钱和女人干嘛用。 “桌子上的钱记得带走，今晚听说你换了四十七号，你还真是人精，四十七号是里面跳舞最有天赋的，而且还是孟梓媛亲自培养出来的，过会儿去她那儿你就知道她的好了。” 曹正宇也是哈哈笑着，手还准备摸一把宋红缊，不过被宋红缊给拍掉了。 “宋姐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啊！看来我也只能和四十七号去谈谈心了，那么桌上的钱我带走了，在这里我替曹副局长感谢宋姐了。” “你也不怕你大哥折寿！就这样，赶紧去吧。” 宋红缊说着话，脸色从满脸笑容立刻就成了面无表情了。 曹正宇瞟了一眼，拿了桌上的钱数了数，直接装到一个包里，拉链一拉，吹着口哨就离开了，一声招呼都没打。 宋红缊看到大门关上，立刻就进了一个小房间，找了一部电话就打了起来。 “今晚我这里出事了，我自己差点都让人用枪给崩了。” “哦？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一句声音有些老沉的话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今晚一开始曹正宇来吃饭的时候…………，刚刚曹正宇才走。” “李泽的家庭背景其实非常厉害的，不要去惹他了，惹不起。他说的没错，他大哥去区里，市里有人不同意的，结果不同意的第二天就给调离了，职务还是待定。他大哥的职务倒是已经开始走程序了。你自己打听打听谁给调离了你就知道了！我听别人说的，这小子从小就是不服管教的，不过很听他那个六爷爷的话，这两人就算结了缘，要不然依着他老子的意思，都敢把李泽直接送进去，而不是自愿去戒毒。” 宋红缊这时候一下就沉默了！ 电话对面的这个人已经是她觉得高高在上的了，可是没想到人家竟然说了，李泽的家庭，惹不起。 “看看你自己怎么利用一下他吧！他家庭并不是很有钱的，他老爷子胆子是非常小的，都没有他大哥胆子大。他那个大哥有机会可以拉拢拉拢。还有就是那个百胜金融公司准备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拖着？你要知道，到时候大家都没饭吃，也就是你宋红缊的死期。” “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的！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的？” 宋红缊这时候真的在电话这头毕恭毕敬的说着。 “没有了！你很聪明，我不说太多，你自己知道如何去做就行，挂了。” 宋红缊挂了电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发呆，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行，还是一旦发现就得掉脑袋的犯罪。 而这时候的李泽林则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孟梓媛，活脱脱就像个要被凌辱的女性一样。 “李泽，你要是今天还敢不要我，只要你今晚睡着了，我就拿着刀子戳你那儿，就算没收了，我还有牙齿咬，除非你现在把我满口牙给掰了。” “我说了不要吗？你自打进了房间，那就恨不得马上咱俩惊天动地，战火纷飞的。就不能关了灯，给我洗洗澡，然后我给你擦擦背。” “李泽，你就是在拖延时间，老娘我今天早晨才擦的背，都快擦秃噜皮了，你还擦？你磨蹭到现在不洗澡，理由还挺多，你赶紧进去，我一会儿来给你抹沐浴露，保证让你喷喷香上床。” 李泽林立马寸缕不剩的奔去了洗浴间，孟梓媛看到以后，在床上笑的四仰八叉的。 第86章 浴室 李泽林冲进浴室，打开淋浴以后，整个人都是绷紧的状态。 对于孟梓媛，李泽林自己都说不出来什么样的感觉。 大咧咧的一个女人，对于生活的现状没有计划性的一个女人，对于自己以后的人生也没有具体打算的女人，给李泽林的感觉就是有点突如其来的女人，一个对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的女人，李泽林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对或者错，不过他自己却记得杜大用说话的意思，对于孟梓媛顺其自然。 这可能是李泽林能够接受孟梓媛最大的理由了。 浴室的门这时候打开了，灯却熄灭了。 “先关了水，我带了沐浴露进来了。” 孟梓媛这时候已经站到了李泽林的身后，轻轻的说着。 “噢！我马上就关！” 李泽林还是有些喉咙发紧，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淋浴一关，整个浴室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孟梓媛拿出袋装的沐浴露，挤在了自己手上，然后在李泽林后背上抹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对你吗？” 孟梓媛一边抹着，一边低声问了一句。 “啊？！我不知道。” 李泽林仿佛喝酒断片一样，有些木然的回答着。 “我知道我这次进去是有人故意要让我进去的，这是不想我离开离天岛，要不然那点量的k粉，对我这样没案底的女人，最多也就是拘留，我只是听警察说是我父亲交代的，我就知道我父亲吃了苦头，这应该也是别人安排的。” “从我关进去以后，我就知道肯定会被人救出来，而这个救我出来的人，如果我满意，我就决定把我身子给他，如果不满意，我就想办法给他调教好一个身段好的女人给他，再给他一些钱。” “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什么感觉吗？清爽。我第一感觉就是你很干净，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知道我为什么打定主意要给你吗？因为我诱惑过你，你没有要我，而且在你和我打交道的时候，你下意识的说了很多次的十六号，是不是因为你占了十六号的身子，让你有了很强烈的负疚感？” “所以你不是个坏男人，相反你很好。” “哪怕那个女人今天被你打了，那也是她自作的，其实和你关系并不大，你想不想我这样说？可是我知道你不是的，你是想摆脱十六号，打她一顿，也不是你心情不好，你是想一边摆脱她，一边给她善后，我想她应该告诉你很多关于她们六十多个女人的事情了，现在我要告诉你，那是假的，你会不会觉得你今天打她一顿你会很开心？那你就可以开心了！另外，背和腿都给你抹好了，转个身。” 孟梓媛笑着说完，拍了拍李泽林的肩膀。 李泽林这时候感觉到离天岛里面的每个女人都非常不简单，真假随时随地就能给转换自如。 “脑子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女人很可怕？其实完全不需要这么想。我孟梓媛对你，真真的。你准备做任何事，我都不会过问，我不管你打算对其他人如何，只要能够给我一点真心就好，假如你走了不归路，有一天你要是死了，我就给你买个墓地立块碑，顺便给自己留个位置，等我以后死了，我也和你埋一起。不过有个前提，就是你得能让我肚皮鼓起来！要不然到时候我死了没人把我和你放一起了。” “行了！开水吧！往边上站点儿。” 李泽林一句话也没说了，只是往旁边挪了挪，打开了淋浴。 水热了以后，李泽林就站在淋浴下冲着，孟梓媛拿着毛巾给李泽林不停的擦着。 “毛巾拿着，我脱了小衣服，我也冲一下。” 孟梓媛也不管李泽林同不同意，直接一塞毛巾，自顾自的开始摸黑脱了起来。 寸缕不着以后，孟梓媛就抱住了李泽林，任凭淋浴的水流从头发上冲过。 “李泽！” “嗯，咳……” 李泽林喉咙干的很，嗯了一声，想说又觉得嗓子紧，喝了一口淋浴水，又给呛了一下。 孟梓媛这时候摸到淋浴开关那里，直接关了水，然后双手一搂李泽林的脖子，就把嘴唇朝着李泽林的嘴上印了上去。 李泽林这时候浑身热血一下就被点燃了。 “抱紧了，我托着你出去！” 李泽林闷声说了一句。 孟梓媛点点头，胳膊用力一搂，双腿一盘说道。 “你要是这时候怂一点，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废话真多！”李泽林单手托人，一把拧开了浴室的门，直奔卧室而去。 地上水渍横飞，孟梓媛这时候笑靥如花。 第87章 下刀子 第二天一早，汤帅帅刚起床，一看电话就精神了。 “好消息，好家公司正式通知您，您已经获得我们公司优惠活动月一等奖奖券，价值五百元，请您迅速拨打我的电话，及时领取奖券。” 汤帅帅看完就知道了，这确实是好消息，他提出的五个人都给批准调整了，最多到明天就会下通知。 那么今天他就可以开会，在会议上提一下，他先瞅瞅谁才是反对他的，谁又是明里同意暗里拖后腿的，最后谁是比较高兴的，谁又是无动于衷的。 洗漱结束，早点吃完，汤帅帅就让办公室的人通知了分局主要领导和中层领导以及各大所的所长和教导员九点半开会。 汤帅帅既没有早到，也没有迟到，卡在人最多的时候进的会议室。 由于这是汤帅帅第一次召开全分局中高层领导干部会议，等到会议开始的时候，竟然一个缺席的都没有。 “同志们大家好，没有今天这个会议，我想很多基层同志可能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我，我要是再不露个面开个会，大家可能真的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我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汤帅，面汤的汤，帅气的帅，目前是黑省哈市里道区政法副sj，哈市市局里道区分局常务副局长。” “来了一段时间了，工作也开展了一些，成绩只能说是马马虎虎，没有达到我的理想目标。这和我刚来这里是有一些直接原因的，毕竟工作环境不熟悉，自己人都没办法认全，还能怎么有效的开展工作？” “当然了，这只是一部分客观原因，主观原因就是我和大家还是陌生了一些，不够亲近，这恐怕才是导致我有时候想干好工作，却在基层没有贯彻好我的工作精神，没有做到我想看到的工作成果的最大原因。同志们，这应该是我要检讨，还是基层的同志要检讨啊？” 汤帅帅这时候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干笑着说了一大通。 “我们公安工作一旦工作精神不到位，工作成果可能就会出问题，现在在我们里道区分局好像展现的更加明显，那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小山头主义？领导分工过多的原因？” 汤帅帅这时候虽然笑着，可是这句话一出来，立马就让底下人精神了。 这是明晃晃的准备出刀子了！ “健康街派出所所长一直都是徐副局长在担任，可是最近问题比较多，而且也比较集中，徐副局长，咱们是不是单独把健康街派出所所长这个职务拿出来，这样你也可以在分局里面认真做好分管工作了，总不能总是让你两头跑，这也不像话，而且工作还不好开展。” 徐洋这时候看了看汤帅帅，汤帅帅还是笑了笑，徐洋只好把目光放在了张元康的身上。 “咳！汤副局长，这个人事安……” 张元康刚说几个字，汤帅帅就敲了敲桌子说道。 “张副局长，发言是要请示的，我们公安部门领导就不用讲规矩吗？这是茶话会吗？我这是在征求徐副局长的意思，并不是让他一定就不继续担任了。我们这次会议为什么要扩大到基层干部都要来参加？我就是想让大家一起来探讨探讨我们分局内部的问题，只有探讨加解决，这样才能为广大人民群众做好服务，增加安全感。会议这样开展一下大讨论，也让我们的基层干部同志做到无则加勉，有则改之。” “张副局长，我也同样收到了一些举报电话和举报信，这里我不说是谁，也不打算轻易相信那些名字都不敢署的举报信，可是为什么会有，我个人觉得应该值得让我们警醒才对。尤其很多分工问题都是上一届留下来的，自从我来了以后，也没有进行过调整，当然了，我只有建议权而没有决策权，可是这样我也觉得应该适当进行分工调整的建议，不能让太多的工作挑在一个人的身上，我个人觉得，分工可以大家匀一匀嘛，也让其他分工相对轻松的同志挑一挑担子，这样才能使我们的集体成为一个积极向上的集体，张副局长，你说对不对？噢，对了，现在你可以发言了。” 汤帅帅笑着又是说了一大通，不过却是字字珠玑，暗藏杀机。 张元康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汤帅帅，他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局长，还能有这样的一面，原来以为可以轻易架空的，没想到人家在这里等着他下刀子。 第88章 先对立一下 汤帅帅这时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看了看张副局长。 “汤副局长，刚刚是我不对，不应该打断你的发言，我这里检讨一下。” “不过对于汤副局长提出来的问题，我也有一些不同意见。我觉得，目前工作没有开展起来，说明我们的思想教育还没有在基层深入到位，同时对于基层的宣讲工作也不够重视。至于分工问题，我个人觉得，大家应该都是能够接受的，要不然我们班子开会的时候，肯定早就有班子里面的同志提出来了。当然了，汤副局长来了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工作做好的劲头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点随便在哪里我张元康都敢拍着胸脯对任何人说。” 汤帅帅点点头，然后还带头给鼓了掌。 “张副局长的话我相信大家都听见了，我也很受鼓舞啊！可是隔命工作，鼓舞只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需要给基层更多的中层干部一些机会和一些机遇，我所谓的分工，是要把我们班子里的权力尽量下放一些，不能总是想着胡子眉毛一把抓，比如刑警大队，治安大队，禁毒大队等等一线中层干部，在工作中明显受限过多，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三请示五汇报的，这非常不利于我们基层工作的开展。” “一线的同志们，说句实话，都是带着风险在干着工作，有时候有些需要临时决断的案件，有些需要立即处理的警情，都是我们班子成员对于分工工作上卡的过于严厉了，这样也不利于基层中层干部的成长。当然了，我还是要重复一句，我们今天只是大讨论，不是定论。同志们都可以踊跃发言。” 汤帅帅说完，国保大队大队长立马就热烈的开始鼓掌了，立马底下的掌声一片。 汤帅帅也假装擦眼镜，看了看哪些人鼓掌是不出力且没有看着他的。 毕竟就几十个人，又不是千儿八百的。 最让汤帅帅没有想到的就是分局政治部主任肖主任也是高兴的在鼓掌，还有分管纪检的文副局长也在高兴的鼓掌，加上排名倒数第二分管消防，森林，环境的韩副局长也是这样高兴的鼓掌。 这样汤帅帅心里就有一些底了！ 杜大用当局长时候的笔记他这几天可没少看，说了一大堆，都是拿杜大用曾经说过的话照样子抄来的。 接下来，汤帅帅故意点了几个人，有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副大队长，有治安大队的两个正副大队长，还有几个大所和几个小所的所长以及教导员，都让他们积极参与了一下，这一下就把整个会议搞得热闹非凡，各种“真知灼见”那是频频出现。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多一点，汤帅帅开完会又给留了饭，一副亲民的样子和中高层领导“把饮言欢”，没办法，现在正是几不准最严厉的时候。 回到办公室以后，没一会儿，刑警大队，治安大队，国保大队，督察大队的一把手都先后来了，基本都是按照重要程度来的。 汤帅帅这里面最重视的就是督察大队的大队长金先耀。 这家伙科班底子，而且非常干净，这是总局给的调查结论，关键岁数还算年轻，四十岁。 汤帅帅在想着金先耀的履历，金先耀这时候也在打量着这个超级年轻的常务副局长。 “金队，没想到你也会来，这和我打听到的你有些不一样啊！” 金先耀哪里是想来，而是知道这次不来，估计自己一辈子可能就在督察大队了。从毕业到现在，专业是刑警的他，在刑警连带实习只待了三年半的时间。 剩下来的时间就是到处转了，一会儿t委，一会儿分局机关，一会儿派出所教导员，督察大队大队长之前是分局办公室副主任，然后就待在督察大队动也不动了。 “汤局，这不是听了你的话有些激动嘛，所以我也来汇报一下思想工作。” 汤帅帅摇了摇手，金先耀顿时心里冰凉一片。 “金队，想去刑警队待一下？明天等调令，应该不出意外你就是刑警大队大队长。” 金先耀一下就站了起来，差点把跟前的茶杯都给打翻了。 “汤局，真的？” 汤帅帅点点头，然后手往下压了压说道。 “金队，别激动。我这里有一个要求，只有一个，听完再说。这个要求就是，有些犯罪嫌疑人，我打招呼你必须放掉。” “不行！我不当这个刑警大队大队长。” 金先耀毫不犹豫的就给拒绝了。 汤帅帅也没有说话，抽屉拉开，一个档案袋就拿了出来。 第89章 冒汗的金队 汤帅帅把保密协议拿出来往金先耀跟前一放说道。 “签不签？” 督察大队这东西见得太多了。 金先耀看了一下最后一页的章，立即拿笔就开始签字了。 金先耀头上汗都要给吓出来了！这特么是部里的刑侦总局签章！ 汤帅帅看金先耀签完字，直接就给收起来了。 “能不能听令执行任务？” 汤帅帅瞬间就严肃起来。 金先耀立即再次站起来敬礼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坐吧！现在不适合向你公开任务内容，你现在只能认真去执行任务，有些任务是我悄悄给你的，必须你要掌控好刑警大队，要用好你有把握的人，需要提拔谁，尽管打报告，打上来我就批，出了事，你先倒霉，我随后和你一起。不过你肯定比我惨！所以眼珠子要毒，要亮堂，瞅人要瞅准了，要不然我们俩一起完蛋。” 金先耀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摸到了他的老底，因为这些大队长只有他转的部门最多，徒弟好些个，知根知底的人多。 不过金先耀还是非常感谢汤帅帅的，这一步跨上去了，分局副局长基本唾手可得。 “汤局，任务很重？有没有很大的风险？这个我必须知道，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安排人手。” 汤帅帅啥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金先耀立马也跟着点点头。 时间倒退一些，张元康回到办公室，关起门来就开始打电话了。 “王局，这个汤帅什么来路？讲话很冲啊！” 电话一接通，张元康立马就开口问道。 “你着相了！电话通了就代表一定是我接的？这么大的年纪，还是这么冲动。” “老领导！这个汤帅今天…………，这就是明摆着和我对着干啊！” 张元康有些气呼呼的说了一番。 “幼稚！他最多只能重新分工，还能把你给撤了不成？你自己首尾干净不干净？没处理好就先去处理这些。而且，我同样也撤不了他的职务，别看人家年轻，你难道不知道他职务后面有括号？享受副处级待遇。真的要是他向市局提出来调整分工的建议，我会帮着说说话的，去年来的市局局长属于油盐不进的，这个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只能帮着说一说，不代表他会同意我的看法。” “王局，那就一点招数都没了？” “首尾处理好，以不变应万变，自己懂得设局就去设局，成败在于你自己，成了你接他的位置，败了，你该严肃处理谁处理谁，至于那个谁，必须和你没关系，你还得挑刺挑的那个谁听得进去，刺还得引导人家去想，顺便就把自己的主意掺和进去，不知不觉的让人家去设，你看结果就行。那么无论胜败，主动权才会一直在你手上。” “知道了，老领导！元康记在心里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张家峰就来了。 “张局，前面看你办公室门关着，我先回了，刚刚看到门开了，我这才过来。” 张元康随手扔了一包烟给了张家峰。 “年纪大了不行了哦！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得尊老爱幼了，没几个像你这样的了。” 张家峰拆了香烟，拿出一支递给了张元康又给点上了。 “张局！那个姓汤的今天弄的哪一出啊？大概意思我都明白，合在一起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家峰，一代帝王几朝臣，不过就是太子想着自己已经是帝王了呗。急了而已！这是让基层干部自己内部先朝着我们捅刀子呗。年纪不大，心思够狠的。” “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啥弱点，毕竟时间太短了啊！我是真的心疼你们这些基层干部啊。” 张元康不知不觉就先一步把钩子甩了下去。 张家峰可不是他张元康的人，人家市局可是有着自己路数的，市局机关管理处的关系，以前和张元康关系还算凑合，只不过张家峰自己想的有些歪而已。 “这次你的大队长估计得悬了！除非汤副局……嗐，我说这个干啥，这调不调走咱们说了也不算的，他还能犯啥错误不成！” 张元康这时候还给补了一句。 “张局，我知道了。今天就是来和你唠唠，我自己心里有个底，现在听张局一番话，心里明白了，张局，那我先回去了。” 张家峰出了门才拿了一支烟出来，点了烟，又看了看汤帅帅的办公室，正好看见金先耀面无表情的出了汤帅帅的办公室。 这一刻，杨栋正跪在赵幽燕的跟前，赵幽燕噼里啪啦的就对着杨栋一阵暴打。 何无惧在旁边看着头皮都发麻。 第90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杨栋哪怕这时候给赵幽燕打的东倒西歪的，吭都不敢吭一声。 “让你低价销售，你胆子就这么一点大吗？我要的是沈市，连大市，景州市还有其他的地方都是这样。结果呢？一个沈市你们都做的畏畏缩缩，怕被人打黑枪吗？人家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做？你们不知道把人集中起来，五十人不行就一百人，谁敢抓你们，我就让谁放了你们，想发财就特么别想着当缩头乌龟，玛德，真是快被你们给气死了。” 赵幽燕打了骂了，拿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脚把杨栋给踢倒了。 “赶紧滚！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局面打不开，我就放弃你们了，你们不值得和我一起赚大钱。” 杨栋赶紧答应下来，连滚带爬的出了赵幽燕的办公室。 等到在窗户里看到杨栋已经出了门，赵幽燕才拿出电话给傅诚打了过去。 “傅队，杨栋刚刚和我说了，怕低价销售容易出问题，我想着他们可能确实会出问题，我想请求你帮个忙，能不能让你手底下可以信任的人看着一点儿，别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我先给姚总队打个电话，我这边的禁毒大队用不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是和我心贴心的，目前杜队正在给我协调在这里，不过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我觉得姚总队应该可以帮上忙的，毕竟他们是武警，天南地北的，而且也只是看着一点儿，并不是亲自参与，不过你还是最好打一份报告上去，看看总局的意思，如果总局同意，这个就是小事。” 赵幽燕一听就知道不现实。 “我只给了杨栋三天时间，给总局打报告来得及吗？” “那你先得和杜队联系，让杜队和总局直接联系，他面子比我大，现在打电话，估计到了晚上就能有消息了。我这边给姚总队打个预防针，如果有任务下来，他最起码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赵幽燕挂了电话，立即拿出备用电话给铁师傅发了消息，铁师傅第一时间收到以后，立马就转到了杜大用这里。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闲的都快长毛了。 原来地主斗的一般，现在斗地主已经斗的炉火纯青了。 天天晚上就是去转圈，转圈还不能马上回来，只能和ktv里面的保安在一起斗地主，从一开始谁都愿意和他玩，现在所有人都愿意和沈锐打牌也不愿意和他打了。 这会儿正躺床上看电视，无聊的要死。 一看是赵幽燕找，立马就用备用电话回了过去。 “杜队！我这儿现在有个情况，现在…………，我刚刚和傅队联系了，傅队说找你能快一些，我这不是怕万一真的出事了，那才是麻烦。” 杜大用听完以后，也知道这个情况的确要有控制的，哪怕是低价销售，也不能把原来控制好的节奏给打乱了，在杜大用认为，可以快进，但是绝对不能乱。 “你回头和傅诚说一下，就说我说的，让他带人动一动，除了你们那儿，其他大的地方都给动动，先得让那些人有畏惧感，知道你是有两手准备的，至于小的地方先空出来，让那些小的地方最起码有地方可以投靠，另外我马上和总局联系一下，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大胆的去干，只要把节奏给我把握住了，就不会有什么大事，那边还有李泽林给策应着。” “李泽林那边我也会联系的，不过都需要你这边先把火烧起来，要不然李泽林和王戬副大队长都不容易动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得从你这儿开始，要不然产生不了连锁反应。” “知道了，杜队，我这边一定会把这第一枪打响。” “注意人身安全，没有其他的要嘱咐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立马就给总局去了电话，把目前的情况一说，总局立马就开始协调起来。 杜大用虽然把沈市那边理顺了，可是哈市这边还是有些不太好动，这时候马老二上次进的货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应该马上会有第二次，而且马老二一定会把接货的地方放在汤帅帅管辖的辖区内，杜大用考虑是不是立即让沈锐点一水，还是看看第二批货的量如何。 如果量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或者只是加一点点，杜大用就准备继续按兵不动，但凡过了两三百万的货，那就必须点水，再让汤帅帅退个一大半的货，先把沈锐抓起来，再让马老二去找汤帅帅，汤帅帅再放了沈锐，杜大用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马老二的雄心壮志起来。 第91章 自己要求调整 杜大用和沈锐现在基本就是没什么用处的人，上次进的货，整个销售都没有让他们两个参与，而是马玉凤带人在操作着，而马玉凤根本就没有把他和沈锐放在眼里。 哪怕他们俩是砸了人家ktv，也给马老二争取了一些江湖面子和扩大了销售范围，可是这并没有让马玉凤拿正眼看他们两个。 下午的时候，赵幽燕这边就收到了通知，沈市武警总队的特勤支队一下就给赵幽燕这边支持了二十五个特勤。 赵幽燕立即就给杨栋那儿以保安的名义把人安排下去了。 杨栋一看，这来的都是精神小伙儿啊！关键人家是真有家伙事儿。 这就和酒壮怂人胆一样，杨栋顿时觉得底气十足了。 这边人下午到位，傅诚立马也接到了杜大用的电话。 “我赶着去上班，简单说一下，给赵幽燕做好策应，你驱虎她吞狼，以最小的代价，把整个沈市的毒品市场给搅乱，沈市有的地方停了，估计就得往哈市这边切进来，往永春那边切进去，不过无论哈市也好，永春也好，我会让他们很难进去，到了那时候你肯定会有人找，只要找了你，你收点儿黑钱，就可以松一松，不过还是得往赵幽燕那里推一推，那么赵幽燕才有谈的机会，她才能上的了桌子，到那时候，最起码也是贩毒组织的次核心人物才能有机会和赵幽燕去谈毒品市场的问题。” “那我现在就是抓中不溜的吓唬吓唬他们？” 傅诚有些不明白这里面的轻重。 “不用！搜集证据，大中小都抓，看上去气势汹汹，抓一两个大的，中不溜的也少抓点，小的不要抓，拿下以后，吓唬吓唬就行。随后和赵幽燕说，让她告诉杨栋你的秘密，你就是喜欢收黑钱的，只要钱到位，大事都可以小了去。” “不过李泽林那边的人肯定会公关李泽林和王戬副大队长，到时候先让李泽林演一场戏，他得站出来抢下“杀”赵幽燕的活，然后赵幽燕那儿也必须“死”一个，这样整个沈市才能全部盘活起来。到时候你们三个在里，赵幽燕在外，里面无论是谁，无论准备找哪头，都都必须冒出来一个，要不然，李泽林大哥王戬放不过他们，王戬又和你关系不错，你们从里面就能形成压迫，只要他们有制毒工厂，就一定要解决这些人和事，要不然本来培养的三省市场就丢了，那肯定是他们不能接受的。” “就说这么多了，有些东西自己琢磨琢磨，我还在哈市这边，只能大层面了解，不可能一窥全貌，有些东西，你们自己联动起来，相互互通多一些，无论是你还是赵幽燕最起码是不受人钳制的。就这样了！注意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杜大用说完电话就挂了，可是挂了电话，杜大用想了挺久的。 杜大用觉得，傅诚在他这儿还是只适合干刑侦，并不是一个多面手，杜大用这时候已经想着假如傅诚还是这样被动，他就会立即把宁和玮弄过来代替傅诚，这时候绝不是考虑什么面子不面子，情谊不情谊的时候。 别说杜大用这么想，傅诚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非常被动，想撂挑子还不敢，挑在肩膀上又觉得有些担不动。 这不是傅诚能力不够，而是从小受到的教育比较正统，没有那种散养的个性鲜明。如果正八经破案，傅诚那就不是弱手，而是能力很不错的，可是这种伪装卧底就必须需要性格跳脱一些，生冷不忌的味道，而傅诚正是缺乏这一点。 杜大用这次用他，也是想打破傅诚身上这种桎梏，让他能够发挥一些自己的天性，可是傅诚自身并不具备这样的天性，稍微有些过头，肢体就会僵硬，说话言语都有些拘谨。 李泽林还能改正过来，可是傅诚明显改动就是非常难的，这一点确实让杜大用觉得自己这方面还是考虑的不周全。 一夜过来，傅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杜大用好好说说这个事情，因为这次任务超级重大，不能问题出现在自己这边。 杜大用第二天一早接到傅诚的信息，还是非常奇怪的。 “想到了什么？这么着急汇报？” “杜队，我想去接宁和玮的案子，让宁和玮过来接我的位子，我个人觉得这不是我能很好完成的任务，我想了一夜，赵幽燕，何无惧，王副大队长，李泽林，还有其他配合的同志，都是需要那种非常极致的配合才可以完美爆发出威力，可是我怕我自己会掉链子，真的要是有女色靠近我，我估计我会留下很大的破绽，而且我当那种想象中的坏人，觉得自己融不进去。” 傅诚这时候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实话。 第92章 桑叔的支持 杜大用听完以后，并没有马上搭话，傅诚听不到杜大用说话，还以为杜大用生气了。 “杜队，这可不是开玩笑，我真怕自己出了问题，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心安了，我个人一点都不怕死，哪怕前面都是危险，我也会毫不犹豫，可是这个不是不怕死就行了，昨天你告诉我很多，我也想了很多，越想越害怕，所以我这么一早就联系你了。” “好！你去永春吧，于剑闻过两天也过去，你去永春那边给霍煜，于剑闻做策应，宁和玮我今天就能让他过来接你的位子，我会建议总局调你过去担任禁毒支队副支队长，你只需要竭尽全力打击永春的毒品市场就行，我让你停手你就停，我让你动你就要给我下死力气去深挖一切明里暗里的线，必须要对永春采取一段时间的高压状态，能不能做到？” “这个肯定能！百分百完成任务。只要杜队你要深挖，哪怕对方躲犄角旮旯里，我都给你翻出来。” 杜大用只能在电话这头笑笑，能怎么办呢？傅诚天生就是那种正义人，这次不能怪傅诚，是他自己的错，他想傅诚能够成为多面手，可是有些东西是跟了别人二十多年的，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的。 “等着吧！我先和总局沟通一下，要不然总局还以为你怎么着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只能给总局再打电话，还必须说自己改变了一些行动计划，最后总局还是同意了，不同意也没办法，现在整个专案组几乎都是杜大用的人在埋伏，那么就必须要充分信任杜大用的想法。 和总局沟通好，杜大用又给桑厅打了电话。 “这么早？兔崽子，好久没见到你了，还真想你。这是有什么事要找娘家帮忙？” “桑叔，我就是借调，可不是关系已经转过去了，怎么是娘家人呢？” “兔崽子，留不住了！这个案子只要能破，总局肯定不会放人的，知道啥是借借用用，好用再用用，最后关系就转走了。不仅是你，估计我们东鲁省厅可能要损失好几个干将。” 桑厅有些郁闷的吐槽道。 “桑叔，我必须要回青鹭挂职一下，有些证据我一直在收集，不说我个人报不报仇，最起码有些人已经是国法难容了。” “你个兔崽子，知道你有这个念想，这可能是你在东鲁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成了，你带着我一起高升一下，不成，估计我也就二线了，那你跑快点，去总局！不过，我觉得值当。就冲你小兔崽子有着这个拼劲，愣是这么几年都忍得下来，这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看来你是一定要在东鲁来一次了，你桑叔我，就两个字，支持！” 杜大用一听，鼻子就酸了。 “桑叔，以后我给您养老！其他的我就不说了，您也知道我大用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另外，今天给您打电话，再要两个人，一个宁和玮，一个于剑闻，宁和玮接傅诚的位置，傅诚这方面能力差了一些。于剑闻和霍煜去搭档成为瑕疵警察！” “傅诚是个刑侦的好苗子，当初我想说的，可是当时我也觉得可以锻炼一下，最后也就没说了，现在实践出真知，看来傅诚就适合有板有眼的干刑侦，你就让他在这条路子上走吧。” “知道了，桑叔。现在还来得及！那我打电话给宁和玮了，宁和玮的案子你看着找谁接一下。” “就让那些小将去磨炼磨炼，已经有些眉目了，宁和玮可不是怂货，干刑侦也不比傅诚差哪儿的。我回头在总队挑一个老成一些的，给小将们掌掌舵就行了。” “桑叔，大恩不言谢。那我先挂了，你保重好身体，这样以后我养您老也会少操一些心。” “滚蛋！你个兔崽子。赶紧打电话吧！你还在敌营中呢，切记自身安全。” 电话一挂，杜大用立马就给宁和玮去了电话。 “杜队！案子破了？咋一点动静没有，啥也没听说啊！” “别废话了，赶紧的，收拾一些厚实的衣服，去沈市接傅诚的位置，具体的，等你到了，傅诚交待给你，我就不详细说了。” 宁和玮一听这个，差点乐的电话都给扔了。 “杜队啊，我这次是真的羡慕去的人啊！我胡子到现在都没刮，就是心里过不去啊。好，不说了，立马收拾利落，保证今天交接完毕。我一定给你长脸！” 宁和玮这时候一听能去了，心里话不停的往外秃噜。 杜大用也知道这次是用错了人，可是这次能让宁和玮独挑一件大案，这也是为了锻炼宁和玮的组织协调能力的。 第93章 让人惊讶的知姐 常敏蛰伏了一阵子，终于这时候有人来找她了。 常敏打开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蜈蚣是吧？我是知了，叫我一声知姐也可以。老榆树放了三拨人去蹚浑水，结果愣是啥事没有，老榆树才觉得你是有些可靠的。跟我走吧，最近这里乱糟糟的，保不齐要出事，咱们还是离火药桶远一些比较好。” “我凭什么信你？你这儿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你要是拐子呢？” 常敏一脸的疑惑之色。 这个女人立即就把俞强的地址报了一遍，把常敏的故事说了一下。 常敏二话没说，直接去房间收拾了一个行李箱，拖着就出来了。 “知姐，走吧！希望能跟着你挣多点儿的钱。” 常敏木然的表情，说话也是嘎嘣脆。 到了马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商务车。 “会开车吗？我是赶路过来的，你要是会开，我歇一会儿，你要是不会开，咱们就找一地儿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 知姐说完，常敏放好行李箱，直接坐驾驶员位置去了。 “你这性子太冷了，遭了坏男人？” “知姐，咱们出去挣钱的，我和你目前不熟，不适合拉家常唠嗑。你带着我只要挣钱了，你就是我亲姐！” 常敏扒拉了一下头发，一边点火，一边说着。 “挺有个性！祝恩兰临死还交了个不错的朋友。走吧！去齐尔市。路上饿了就停车，小饭店别停，大饭店安全。” “我会开可是不识路，路上你指挥，我听着就行。” 常敏说完，方向盘一扒拉，直接踩着油门就走了。 “去齐尔市的衣县。九百多公里，有我们跑的。先到百成休息，吃好喝好，再赶下面的路。出了城，上高速，顺着路上的大标牌子跑，看着点儿油，这车费油的很。” 常敏只是点点头，然后掏出香烟，看了一眼这个知姐。 “长白山，还挺得劲啊！你开车适合抽，我还是抽华子了，你要不要换换口味？” 常敏把香烟抖了抖，嘴巴一含，叼了一支，打火机点着以后才摇摇头。 常敏是真的不敢抽别人的香烟，因为不知道里面会不会藏了海四号在里面。 “你这样肯定能挣着钱，祝恩兰不如你，她一辈子就是输在她不够谨慎上面，我和她也认识挺久了，要是让我形容她，愚蠢，很愚蠢。风声紧也抱着侥幸心理去走私，她不死谁死？总以为运气会一直陪伴她？笑话！” “兰姐人不错！都已经死了，你就没必要再说她了。” 常敏知道这句话一定会让这个知姐批评她的，她就是要满足知姐这个心理。 “我说她就是说给你听的，我也希望，你能挣钱，还能活的长久一些，别挣了钱就觉得自己运气好，以后有人和你说停一停，还把别人的话当成阻止你发财的逆言。人命只有一条，所以杀头也只能杀一次。” “还有一点，你不可能一个人就能把货走的顺畅，最起码知姐不会害你的。所以你说啥我都不会生气，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几天是几天，过冬如果还想着蹦跶，那就是作死。六月是什么月份，禁毒月，十二月是绩效月，这两个月，如果想着挣钱，你现在就可以停车回去了，我不能跟着你一起死。” 常敏第一次觉得这个知姐还算有脑子的，比起祝恩兰应该高出了几个段位。 “知姐，这个我也知道，还有三和九，三是春季严打，九是秋季严打。剩下的就凭运气了！反正我这儿基本是这四个月不做生意，还有一个就是换局长，换禁毒队长的时候我也不太喜欢做生意。趁着不严，咱们多做一些，攒点儿钱，留着扛饥荒用。” 知姐听完以后，哈哈笑了起来。 “大妹子是个有趣的人！这次就是我们两个合作，我得亲自来看看成色如何，我也是不容易信人的，自己不过过眼，谁说都不好使。” 常敏听着也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因为常敏知道，和这些老江湖说话，到处是坑，多听是好事，多说易坏事。 “到了百成，咱俩吃一顿好的，算是彼此认识的第一顿工作餐。” “谢谢知姐！到了地方，你先请，我后请。相信我们两个应该能够合作好！” 知姐猛的抽一口烟，烟头往窗外一扔，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从副驾驶的工具箱里面拿出一盘碟片塞进了车子的cd机里面。 大船的我心永恒旋律一下就响了起来，知姐从头唱到尾，除了嗓音不一样，英文单词一个不错。 常敏一下就惊到了，这个知姐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因为背出来的英文音调和原版相差会很大，可是这里，几乎是一模一样，且发音异常标准。 第94章 地方很偏僻 车子开到百成的时候，在知姐的指挥下，常敏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这地方算是我的一个落脚点，干咱们这行的，多一点落脚点才是最安全的，一会儿我领着你去吃烤羊腿，就在这个小区外面。” 常敏下了车以后，跟在知姐后面进了这间房子。 常敏进去以后还是惊讶了一下，房子里面布置的很精致，而且干干净净。 “有人定期过来打扫卫生，一次一百块钱，一个月两次，房子不大，两室两厅的房子。一个卧室没有后门，一个卧室是有后门的。平常我从这儿过，就在这里歇歇脚。” “咱们洗个脸就出去，外面就可以吃喝了，吃好喝好，一会儿回来冲个澡，咱们早点休息，明天早晨起来吃点儿东西就走，明天到了衣县，你请我吃排骨炖玉米，那儿的玉米味道可是真的好。” 知姐噼里啪啦的一阵猛说，然后就进了卫生间洗脸去了。 两个人忙好之后，去小区外面吃了一顿，然后就回来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起了早，吃了东西就开车走了。 到了中午才终于到达了最后的目的地，齐尔市衣县。 知姐让常敏开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个红砖墙围起来的院子门口。 知姐下去把铁门打开，常敏直接就把车开了进去。 停好车以后，常敏转了一下才知道这个院子是真的大。 “别瞎转悠了，这个院子十二亩地，原来是县里民兵训练营，后来挪地方了，我就给买下来了。以前这里还租给人家用了一段时间，后来给我院墙弄倒了，我就没有往外出租了。” 常敏听着知姐说完，立马就接话说道。 “知姐，这个大院子留着干啥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能就荒这儿吧？”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也别说你知姐说话不好听，你还得接受考察，没有具体的考察，就想着赚大钱，你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个考察还不是我考察，是老榆树那边的上头考察你，反正你先在这儿住着，吃喝住这里都不用你操心，流动的菜贩子多的是，鸡鸭鱼肉，新鲜蔬菜都有。还有百货贩子，从穿到用，一应俱全，这边是每个月给你发两千块钱，带货另算。” 知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常敏。 常敏这时候故意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别苦着脸，没用！觉得不满意，明天我给你两千块，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要不然就踏实待着，估计很快就要让你去庆大市送货，一趟也不少，两包货一公斤，一次三千块，货到就给钱，当年我就是这样送货的，那边有些人老鼻子有钱，就你这模样，兴许还能多给你一些，前提就是别端着，咱们又不是大姑娘家家的，柰子让人家摸一下掐一把就是多个千把块的事。” 常敏听着只是点头，并没有问更多的细节了，因为她怕知姐会增加疑心。 “不过这两天肯定不行，你得先待几天，给我看一下院子，我得出去两三天，车子我留给你，靠东边的第一个房子里有汽油，你想去哪儿转转就去转转，正好也熟悉熟悉这片地方。一会儿就是晌午了，外面有菜贩子，玉米排骨都有，还有专门炖好的，二十块钱一份，就我俩吃的了。我先收拾一下，你去门口张望着，别把这人给漏了，那到时候咱俩还得去挺远的地方去吃东西。至于你想吃啥，你自己看着买就行，这一千块钱你先拿着。” 知姐说完，从自己包里掏了一叠钱，中间给折了一张，数也没数的递给了常敏。 常敏也没客气，直接接过来也没数，就放进了口袋。 别看现在是开春时候，只要风一吹，还是冷嗖嗖的，尤其这里还是很空旷的地方，常敏在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冷的有些扛不住。 这时候知姐拿着一双长筒毛靴，一个羊羔皮子的护膝，一件绿色的军棉大衣加个雷风帽出来了。 “你这真的有些虎啊，让你出来张望，你也不穿点儿，我不说你就不问，还真是怪胎，你就这么点衣服，你是想在这儿成雕塑啊！赶紧给穿上。” 常敏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来卧底的，还真的能被这个知姐给感动了。 常敏穿好以后，在门口足足站了有将近一小时，才有人骑个摩托三轮车，上面有个电喇叭叫着，酸菜萝卜玉米棒子，新鲜的鸡鸭鱼肉。 常敏赶紧招了招手喊了一声。 等到人一过来，常敏赶紧买了不少吃的就进去了。 菜贩子骑车没多远，就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知了回来了，带了一个回来，有点儿模样，我这几天看看她在不在院子里，另外让松林去喇叭口守着，如果她自己出去，看她奔哪儿去，无论去镇里还是县里，都跟牢了就行。你给知了打一个电话，让她明天先上咱们那里一趟，就说我有话要和她说。先这样吧！挂了。” 菜贩子收起手机，再次按下了电喇叭的开关。 第95章 有人请客 李泽林这两天天天和孟梓媛腻歪在一起，李泽林感觉自己都快掉进温柔乡了。 而王戬这时候也开始正式上任，由于其他地方不好安排，只好把王戬暂时安插到了粟屯区担任政法sj，不过没有兼任区分局局长，而是兼任了市禁毒办副主任，粟屯区禁毒办主任，市维稳办副主任，粟屯区维稳办主任的职务。 像王戬这样的人去当这样的官，那简直就是绰绰有余的，本来就是从基层干部到机关，再由机关到基层，最后到了机关，至此又从机关到杜大用这边担任副大队长，可谓是满满的经验。 从这时候起，宋红缊也就对李泽林改变了态度，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孟梓媛正和李泽林商量去哪儿吃饭的时候，孟梓媛就接到了宋红缊的电话。 “宋姐，有事？” 孟梓媛这时候有些恼火，可是又没有办法。 “和李泽在一起吧？中午能不能来一趟离天岛，我当面和李泽赔个礼道个歉，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过节，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从现在开始，李泽只要来离天岛，十六号就不会出现，同样，宋姐我也不会再用那种手段去笼络李泽了，现在最起码我们能够好好在桌面上谈一谈了。” “你既然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首先宋姐恭喜你，可是我们之间的友谊可不是你孟梓媛一把就能抹掉的，小孟，你说是不是？” 宋红缊说话的语气很软，可是孟梓媛听出了满满的胁迫。 “行！我一会儿和李泽过来，不过宋姐，你得招待的好点儿。” 孟梓媛一边说着我，一边笑着挂了电话。 李泽林看了看孟梓媛。 “宋姐让我们去离天岛，想和你当面赔个礼道个歉，你有没有问题？” 李泽林摇摇头说道。 “正好省一顿自己花钱的中饭，估计还能吃的挺好，为什么不去？赶紧去换衣服吧！” 李泽林这时候终于等来了好消息，怎么可能会不去的，不过，目前必须在孟梓媛跟前装作无所谓。 中午时候，李泽林还没下船就看到宋红缊带着方华军和曹正宇，还有两个和李泽林只是点头之交的年轻男子。 李泽林这边一下船，曹正宇就过来了。 “泽哥，这两天回家了，今天宋姐说中午请你吃饭，我才过来了。” 李泽林拍了拍曹正宇的肩膀。 “说那么多干嘛，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个。华军也是！宋姐，让你破费了，还亲自来这里等我，我这何德何能的。” 李泽林笑嘻嘻的说着，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红缊也是跟着笑了起来，然后拉着孟梓媛就上前走了。 李泽林把曹正宇的肩膀一搂，小声的笑着问道。 “回家怎么样？我是回家挨打，我看你这样子也没啥事啊。” 曹正宇立马摇摇头低声说道。 “泽哥，要不是我妈在前面挡着，我家老爷子早就摸啥砸我了，回家政治课轮番来，但凡念经的都得叫他们师父才行。” “我看嫂子这红光满面的，泽哥这日子过得不赖啊。让嫂子也给我找个身段好，跳舞好的啊！” 李泽林则是按了按曹正宇的肩膀说道。 “你自己去求你嫂子，这话我可不能张口，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咱们要挣钱，挣钱，懂吗？钱多了，咱们腰杆子都硬实一些。” 李泽林这时候不经意就把饵给扔了出去，因为他和曹正宇的对话，方华军是能听见的。 曹正宇听完以后，立马点点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几个人进了餐厅，原来跟着的两个青年男子这时候也没有进餐厅，就连方华军都给宋红缊支走了。 四个人坐了一个八个人的桌，一桌子菜，满满当当的。 “茅台和五粮液喝哪个？” 李泽林毫不犹豫的选了五粮液，不是说茅台贵就好喝，而是李泽林单纯不喜欢那种酱香。 一瓶酒四个人用分酒器分了，然后各自倒满小杯。 “首先我得祝我们的梓媛现在有了一个归宿，这个大家都没意见吧？” 宋红缊笑意盎然的端着杯子开了场。 这个提议也是最好的开场。 四个人一饮而尽，各自斟满。 “吃点菜，说说话，聊聊天，以前都是和梓媛没事聊聊，和正宇有时候也聊聊，只有李泽打交道时间短，还没好好聊过。” 李泽林听完，就笑着摇摇头说道。 “宋姐，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当时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就觉得自己要出气，唉！” 李泽林说完，把那把仿制枪拿了出来，放转台上一转，停在了宋红缊的跟前。 “宋姐，朝我脑袋两边各开一枪，当是我赔罪了。” 宋红缊给李泽林这样一弄，还真的有些懵，不是说好了她赔礼道歉的，怎么现在李泽林来这一出。 这样反而弄得她有些不会了。 “李泽，干嘛呢！吃个饭，你拿枪干啥！收起来，宋姐刚刚也和我说了，那天是她太想维护十六号了，所以这才让保安准备拉一下你，是她考虑不周，咱们现在都不用再提那个事情了，就当一阵风吹走了，行不行？” 孟梓媛这时候也没想到李泽林会这样做，也不太理解李泽林这样做的目的。 第96章 李泽林投饵 李泽林这样做就是为了吓一吓宋红缊，而且过会儿要是谈挣钱，就离不开，也绕不过“燕总”这个人。 “梓媛说的对，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李泽兄弟，把这个收起来，咱们喝一杯，那件事就算一了百了了。” 宋红缊这时候也是一边笑着，一边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李泽林这才把枪一收，然后站起来端着酒杯朝着宋红缊一举，一口喝完。 “宋姐，坐下说话。咱们既然今天能坐在这里说开了，以后我想着关系也会更进一步了，宋姐，你认为我说的有没有问题？” “当然了！我和梓媛就像亲姐妹一样，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妹夫来看，梓媛，好不好？” 宋红缊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 “李泽兄弟，听说你大哥这次高升了？哪天也让他来我们离天岛来做做客？” 宋红缊都没有等到孟梓媛回话，这边孟梓媛一点头，她立马就把原来的话题岔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宋姐，我大哥我是能叫来，可是我大哥不喜欢那种舞会什么的，表演性质可以有，可是如果宋姐想用那种办法，那我只能说，宋姐，你死定了。因为我大哥和我不一样，他是要做官的人，所有拦在他前面给他制造障碍的，都会被他想办法搬走的，力所不逮那是他没本事，一旦力能所及，那么对方就是下场凄惨。宋姐，我说明白了没有？” 李泽林笑呵呵的说着，可是宋红缊能感觉到，李泽林说的一点儿都不像假的，他大哥应该就是那种人。 “还是李泽兄弟实在，你这样一说，我可是牢记在心了，我肯定不会做那些事情的，就是不知道李泽兄弟什么时候能把你大哥带来做客啊？听说你还有个什么爷爷……” 宋红缊话没说完，就给李泽林打断了。 “宋姐，我大哥我可以随时邀请过来，至于我六爷爷，你就不用提了，你这儿根本够不上，我也没有那个本事找他帮你做什么，这个想都不用想了。” “哎呀，李泽兄弟你想啥啊！我就是听说你有个爷爷特别厉害，可没有其他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个你可千万别误会了！我能和你大哥交个朋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李泽林则是杯子一举，朝着宋红缊一饮而尽后说道。 “宋姐，我大哥我周末可以请过来，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好处小了就不值当了。” 李泽林说完，自顾自的吃了一口菜，然后又看了看曹正宇。 曹正宇这时候赶紧拿着杯子和孟梓媛喝了一杯，这才朝着宋红缊说道。 “宋姐，听说最近市面上有些乱，也不知道我和泽哥能不能插一把手给宋姐帮帮小忙？” 李泽林故意狐疑的看了看曹正宇，又看了看宋红缊。 “正宇，什么市面上乱，我咋不知道，没听见啥消息啊！” 曹正宇这时候继续看了看宋红缊，宋红缊这才接着说了起来。 “有人在沈市，连大，景州大量低价销货，而且派出来的人点子很正，我们派出去的人根本打不过人家不说，人家还都是带着枪的。” “谁啊？这么横？” 李泽林一听宋红缊这样说，立马就装作炸毛了！ 孟梓媛这时候朝着李泽林瞪了一眼。 “百胜金融的一个女老总！官方关系非常硬扎，动不动就能弄一些大兵过来，而且下手非常毒辣，原来市面上的终端基本都已经给她吃尽了，关键谁都不敢龇牙，但凡有一个算一个，有人说，好几个龇牙的人都不见了。” 曹正宇这时候接着宋红缊的话说了下去。 李泽林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宋红缊和曹正宇或者曹正宇家里应该关系不浅。 “我大哥那样位置的够不够？” 李泽林装傻充愣的说了一句。 结果一说完，宋红缊和曹正宇都露出了嘲讽的脸色。 “看你们这样子我就知道不够了！估计这女的应该是省里有人了，而且估计还得是大官，既然能调动部队，会不会是军分区司令员之类的？” 李泽林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随嘴扯。 “不是那种解放军部队的，是武警，而且一出来就是总队底下的大队。我们当时也考虑过李泽兄弟说的那样，后来经过查证证实不是的，应该是省里其他什么人或者是武警更高层面的人物，并且对沈市武警总队的影响力还挺大的。” 李泽林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宋姐意思就是，来狠的斗不过人家，来官家的也是斗不过人家，那么为什么不合作呢？” 宋红缊给李泽林说的笑了起来。 “李泽兄弟，人家就是冲着一锅端来的，还合作？我都已经派了人出去用长枪了，可是这个燕总也是精明人，车子换了，出门都有人在她周围，没办法下手。” 李泽林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第97章 狂徒的计划 宋红缊给李泽林笑的有些不高兴了，尽管已经压制了一些脾气，可是李泽林这样的笑声真的很让她讨厌。 “宋姐，我大哥上任，肯定要走一走看一看的，到时候你安排粟屯区几个人去反映被那个女的公司借的钱利滚利压迫的无法正常生活了，我想我哥肯定会查一下的，至于结果咱们不管，不过既然那个女的有关系，那么一定会去见见我哥的，我这几天就耗在我哥那里，只要她来，我就提前出去，然后悄悄地给她的两个前车胎扎个钉子，我想肯定需要来车接她吧，我再去保安室把遥控钥匙收起来，她应该就只能出大门去坐车了，那么只要她出了区委的大门去坐车，你给我准备一把长枪，我射击技术还可以的，一旦她是真的自己走着出了区委的大门，我就敢开枪宰了她。只不过我干完了，你们在这些地方销货的利益，我分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宋姐以为如何？” 宋红缊和曹正宇听完以后，都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李泽林，而孟梓媛听完以后就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李泽，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吗？那是在哪儿杀人？你脑子不用想吗？你是猪吗？一旦抓到你，就是你那个爷爷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简直就是特么的蠢货一个。” 孟梓媛站起来就是气的破口大骂。 “你们三个是不是傻？你们这是在听我说，好像别人知道就是我做的一样，这件事只有宋姐，正宇，加上你这个和我天天睡一起的女人，我要是被抓，你们三个还能跑得掉？可是你们不说，谁特么知道是我杀的？你们三个集体去举报我吗？最后我想说，我和那个什么燕总有一分钱关系吗？” “另外我大哥那里确实有举报，难道金融公司都是慈善家不成？不放高利贷？那那个狗屁燕总就得罪了你们这一帮人？其他人没有了？就算查了我大哥，我大哥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交集，我呢？和她有交集吗？还有一点，宋姐，她知道是你在和她作对吗？” 宋红缊摇摇头！李泽林确实说的没错，宋红缊都是利用别人去试探赵幽燕的，这也是她背后的人让她这样去做的，因为吃不准的事情，宋红缊后面的人也不会盲目的去做。 “那不就结了！到时候我带着曹正宇干完了，立即就一把火把那把枪给烧了，剩下的钢铁，让正宇找个钢厂，直接扔炉子里去，我不信警察没证据怎么来抓我？” 李泽林这时候故意把曹正宇给带上了，就是看看曹正宇的反应。 哪儿知道曹正宇毫不犹豫的就点点头。 李泽林这时候对曹正宇的怀疑开始急剧上升，直接怀疑曹正宇家里是不是有人就是幕后人之一。 “泽哥，我去了才能跟着你分钱，枪处理我去处理，处理之前我也会按上指纹，这样也不会让大家觉得我会留后手，这把枪我们三个都必须有份留下指纹，梓媛就算了，因为无论再查，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泽哥，丑话说前面，事成了，我拿那百分之二十里面的百分之八。事情没成，还希望宋姐能给我们兄弟一些饭吃，我和泽哥也证明了我俩不是孬种。” 曹正宇一说完，李泽林立马就决定，尽快向杜队汇报，他希望杜队马上就能对曹正宇以及他的家庭进行重新暗查和彻查。 因为曹正宇现在表现出来的完全和他在戒毒所里的表现不符。 只不过，李泽林也不知道，曹正宇也觉得这个泽哥胆子是真大，啥都敢干，这件事放在他的头上，他只敢参与，绝对不敢开枪，那一枪开出去，只要最后真相大白了，几乎就会把一个家族都给葬送了，他曹正宇可不敢这样去赌。 同样的感受在宋红缊这儿也是一样，她现在觉得李泽林那天发疯比起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小儿科，这个人不能用精神有问题来形容他，只有四个字，丧心病狂！ 这特么在区委门口你就敢开枪！这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简直就是不要命的狂徒。 不过目前还真的需要这样的人来打破已经崩坏的局面。 “可是万一灭了那个燕总，再冒出来一个什么麻雀总咋办？咱们现在已经完全占了地方了？” 李泽林当然不会浪费刚刚那个投石问路的石头，立马就把话勾回来了。 李泽林说完以后，宋红缊和曹正宇也是有一些尴尬之色露了出来。 “李泽兄弟，我先让梓媛出去好不好？这件事只能我们三个人说一说，其他人听不得，否则不小心说秃噜了嘴，还没有自保能力，那就真的死路一条了。梓媛，出去吧！” 宋红缊说完前面的话，直接就让孟梓媛出去了。 李泽林点点头，孟梓媛一口把自己跟前的酒喝完，吃了一口菜，站起来就出了包厢。 第98章 摸了一些实情 李泽林这时候也不吱声，就等着这俩人会告诉他什么。 “李泽兄弟，沈市，连大，景州，安山都是我们的主要出货渠道。可是这几个地方不仅仅只有我们一家，目前我们知道的，除了这个什么燕总，还有两家，一个是粤省过来的，他们主要做中低端的货，领头的是粤省一个外号叫黑狐狸的人，不过我们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却知道他们的货来自彩云省那边。还有另一批人专门做中高端的货，最奇怪的是他们的货竟然是黑省出的，可是怎么来的渠道我们一概不知，我们查了很久，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消息，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查他们，是因为他们和我们在货品上重叠的太多。” 李泽林这时候才知道，除了赵幽燕是借鸡生蛋，另外还有三条线是确实存在的。 那么赵幽燕那边既然是来自面国那边，那么这个粤省黑狐狸按照宋红缊的说法，是不是也是这一条线分下来的，又或者是单独的两条线？ 还有一条线既然是从黑省出来的，那么应该迟早会被杜队，汤帅帅他们摸出来。 那么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线是从哪儿出来的？ 这么多的线头一出来，反而让李泽林有些懵了。 “宋姐，这些人这么神秘，他们是怎么操作终端销货的？” 李泽林有些不明白，就装作不太懂，直接问了起来，谁让宋红缊指望着他去干掉赵幽燕。 “他们直接和中层联系，可是那个所谓的高层也不过就是安山人，我们也派人查了，结果他也只是接货人，和一个品牌的东西差不多，他就是总代理，只不过这个总代理连对方什么人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在和警察的枪战中被打死了，后来他就一直接着干了。” “那警察不知道吗？这个没查？” 李泽林等宋红缊说完，立马就继续问了起来。 宋红缊摇摇头。 “不知道，我上面查过，原来那个人是被同行吐出来的，警察当时派了五名便衣去跟踪他，结果被他发现，这家伙和他当时的同伴，直接就向警察开枪了，由于突然的开火，当时他们开枪打死了一名警察，重伤一名警察，但是他和他的另一个合伙人也都被其他警察开枪打死了。” 李泽林这才点点头。 “那么这条线应该好处理，到时候直接把那个人宰了就行了。实在……” 李泽林刚刚说半截，就给曹正宇打断了。 “泽哥！一条线根本忙不过来，而且这一行也有江湖规矩，动不动就是杀人，这是大忌讳，真的大家都这么做，那宋姐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缉毒警察哪怕摸底也没有宋姐这边上面做的仔细，同样，其他的同行，也对宋姐这条线了若指掌，至少到宋姐这个层面或者高出宋姐一个层面应该也是了若指掌的，咱们这样一直杀下去，那就不是在求财，而是在自取灭亡。” 曹正宇把情况分析了一遍，李泽林对这个情况只是有着自己一些模棱两可的猜测，现在给曹正宇一说，就明白了。 赵幽燕本身不是吃这行饭的，目前属于半路出家，可是她现在打破的平衡环境就是已经除了她自己夺下来的那条线，其余几条线的出货都已经是大受影响。 所以宋红缊也好，曹正宇也好，包括除了赵幽燕自己的供货线以外的其他供货线也好，现在对赵幽燕的排斥那是天然的，主要还是其他供货人都认为赵幽燕太想吃独食了。 “那什么那个燕总的货来自哪里？到时候她死了我们也能养着她手底下那些人。” “李泽兄弟，一句话说到位，那个燕总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几个出货的上线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赶紧滚蛋或者一死了之。至于她的货从哪儿来的，我只是听说是来自于晋省的，可是派了人去查，也没有什么消息。” 宋红缊这时候也没啥要隐瞒的，毕竟现在的李泽林基本上也算是和他们一条船上的，如果再隐瞒过多的信息，别到时候这个家伙脑子里面想极端了，那才是麻烦的事情。 “宋姐，可以让梓媛进来了吗？” 李泽林突然就把话岔走了。 宋红缊点点头，李泽林转身就出了包厢。 而孟梓媛正趴在一道栏杆上抽着烟。 李泽林看了一下地上烟头，知道孟梓媛可能会有些焦躁。 果然孟梓媛看到李泽林就低声说了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你难道不知道弄那玩意儿杀头的？” “来钱快，就算被抓了，我肯定能脱身的，还能不能别说这么多废话了，赶紧进去吧。” 李泽林这时候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他是真希望吃完饭立马回去，他有太多的情报要赶紧汇报了。 第99章 再次来找 孟梓媛抽完最后一口烟，狠狠的踩灭了烟头，把李泽林的胳膊一挽，和李泽林一起进了包厢。 “宋姐，事情谈完了？我在这里多一句嘴，我家李泽脑子有时候刚的很，你们也不要总是架着他，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孟梓媛一进包厢，立刻对宋红缊说了一句维护李泽林的话。 “梓媛，你自家男人拿的主意，可不是我撺掇的，这个正宇可以作证的。李泽兄弟你自己说说是不是？” 李泽林也不想在两个女人之间扯这些没用的。 “宋姐，正宇，咱们把酒喝了，吃点儿主食，我还得去一下我大哥那里，另外，长家伙尽快准备好，我这边安排的也快一些。” 曹正宇这时候赶紧开始圆场了。 “泽哥说的对，酒喝了，吃点儿东西，咱们各忙各的去。” 于是四个人迅速的解决了这顿饭，李泽林带着孟梓媛很快就离开了离天岛。 “你回家里先待着，我去我大哥那里一趟！” 李泽林这边上车就嘱咐了孟梓媛。 “你这个人脑子是真的轴，我这要是给你种上了，你……唉，不说了，反正你自己要小心，原来你是一个人，现在可不是，我在家买点菜，回来你还能吃点儿。” 李泽林这时候只能点点头。 到了粟屯区区委，李泽林下了车就直奔王戬的办公室去了。 王戬这时候正在办公室奋笔疾书，刚刚上任，一些计划还是得他自己去制定一下。至于秘书，王戬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李泽林这边到了办公室门口，就敲了敲门。 “咦，你咋来了？赶紧进来。” “大哥，没事！” 李泽林声音说的很大，王戬一听就知道了，他隔壁办公室应该还有人在。 王戬迅速就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带着李泽林就到了楼下的一个空旷的角落。 “我带了备用电话，你有事告诉我，你就直接说。如果要是和杜队汇报，电话也带了。” 李泽林赶紧把自己的计划全部说了一遍，然后就望着王戬了。 “行，计划制定的很不错，赵幽燕那边我来通知，我们三方到时候一起把这个计划完善到没有差错，相信才能彻底的打入敌人内部。至于你的那些私事，你就直接汇报给杜队吧，这个我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 李泽林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只能汇报给杜大用。 于是王戬给铁师傅发了信息，杜大用很快也就收到了信息。 杜大用这边简直是一点事都没有，回电话那是迅速无比。 “咋了，王戬？” “杜队，是我，李泽林。” “李哥，有情况？” 李泽林只能再次把事情说了一遍。 “一定要记住，枪可以打响，可是千万不能伤到人，你一会儿在王队工作的大门口简单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弹着点。至于你自己的私事，做的不错，那个女孩想看看她父亲，我让人王队帮你运作一下，问题不大。你们动作稍微快一些，宁和玮马上也要过去了，傅诚马上去永春那边，宁和玮去了以后，可能要加大力度搞一阵子禁毒。后面该如何走，你们在那里自己多商量商量，王队和宁队都是经验丰富的，他们两个商量出来的结果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电话给王队，我说他两句，李哥！你这里我只有一句，注意人身安全，其他的都是小事。” 李泽林听着杜大用这样说我，一颗有些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顺手把电话给了王戬。 “杜队！” “宁和玮过两天过去，你们俩在沈市那边配合好就行，这里面只有赵幽燕最危险，其次就是李泽林，估计他现在心理压力很大，有空你也开导开导。最后祝你们一切安全！” 杜大用挂了电话，知道自己这边也要动起来了，目前他和沈锐已经放懒很多天了。 汤帅帅这两天在分局那是昂首挺胸的，最明显的就是，所有人从原来有些敷衍的尊敬，这会儿是真的尊敬了。 毕竟大会开完以后的第二天，张元康和徐洋两个副局长的分工就给调整了。 刑警大队，治安大队，禁毒大队三个大队长全部给调整了岗位，另外还有几个大队的副大队长也是统统被调整了。 不过汤帅帅今天有些不高兴，因为那个李路存又来了，不仅他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弟弟李路浩。 这个就让汤帅帅对李路存印象一下就变差了。 “李局长，ktv是否能够继续营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况且你弟弟的案件还没有了结，他现在只是在取保候审期间，有些事情不是现在应该做的，当时我指了一条路让李局长去走一走，李局长不会以为我现在在这里就是一言堂吧！” 汤帅帅一番官腔打完，李路存也知道这次来是有点儿腆着脸了。 毕竟汤帅帅和他的交情也没有那么深厚的。 第100章 要不要升级一下 李路浩这时候拿出一包烟准备给散一下。 “这里不能抽烟，尤其是工作时间。” 汤帅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路浩递过来的香烟。 “那个李局长，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别动不动就到办公室里面来，这样我的工作也不好开展是不是？真的不让你进门，那又显得我这个人有些不近人情，总之，这件事情是需要走流程的！” 汤帅帅这边说完，就合上了桌子上的记事本，往椅子上一靠。 李路存知道今天来的这趟是白跑了。 “那汤局你先忙，回头我找个时间，咱们聚聚，增进一下感情。” 汤帅帅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接话。 李路存带着李路浩直接就离开了里道分局。 这边李路浩一上车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哥，这个姓汤的有点儿不识相啊！麻痹的，给他脸他特么的还端上了。” 李路存瞥了一眼李路浩说道。 “你是不是想死啊？你惹他试试看，看看是你李路浩先完蛋还是他汤帅先完蛋。好不容易把你弄出来，你是又想进去蹲着？我上次啥都没弄，人家对你的取保候审也没有去卡脖子，这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哥，那ktv咋办？这每天不营业，那就是一大堆的钱天天在外面，一分钱也落不到咱们李家口袋里面了。再说这个家伙也就是个常务副，要不然跟咱本家的李叔说一下，给他点厉害瞧瞧。” 李路浩颇为不服气的说了起来。 “李叔的分量不一定够啊！这家伙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李叔也就是正处级别，还不是非常有实权的领导，对姓汤的几乎没啥作用。我得找一下其他人！关键咱们现在不知道这家伙是贪财还是好色，如果可以用这两样东西收买，那样关系也不用动用了。” 李路存一边开着车一边不知道想到什么的说着。 “哥，咱们让李叔把他约出来，等到李叔走了以后，我们再上这两样，如果真的就这样把这个姓汤的拿下，我们只要再开一家新的ktv，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赚回来了。” “你这个主意还算个正经主意，不过这种事情我不能做，只能你去做，毕竟以后也是你和他打交道多一些的。就这样吧！要不然总关着门，损失实在太大了。” 李路存说完，车子加速就奔着哈市市局去了。 金先耀看到汤帅帅办公室没人以后，立即就去了汤帅帅办公室。 “汤局，刚刚那是文化局的李路存吗？” 汤帅帅看了一眼金先耀，有些不明所以。 “汤局，这个人少来往，心机重的很。我有个朋友就是文化局的，上一次吃了他很大一个亏，最后还给这个李路存气的辞职了。” “后来我就简单查了一下他，发现他和咱们市局的李书有副局长关系非常不错，李书有虽然是副局长，分工也很一般，可是是正处级干部，只是因为没地方安排他到其他地方，只能在咱们市局等退休了，不过李书有副局长在哈市以及底下县局都待过，所以人际关系还是可以的。” 汤帅帅听着点点头，站起来散了一支烟给金先耀说道。 “金队，找几个靠谱的，跟一跟这一对兄弟俩，不过跟的时候一定要隐蔽好，一定不能被发现，假如情况不对，立马就把人给撤回来。” “汤局，有问题？程度如何？” 金先耀一听这个，立马来精神了。 “金队，目前保密，你现在知道的越多，你到时候签字签的越多，你上次签的协议只是三级保密协议，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一些更高的？” 汤帅帅笑呵呵的说着。 “那不用了！保密就保密吧！我保证完成好这个任务就好，程度我就按照高等程度来。” 金先耀一听汤帅帅的话，立马就败退了。 汤帅帅刚准备继续说点事，手机来了信息。 汤帅帅看到以后，立马就让金先耀先走了，然后关上门，去了后面的休息室。 “姓宁的，你不好好破案，怎么找我这儿来了？” 信息正是宁和玮发给汤帅帅的。 “姓汤的，正事儿。我刚刚调来了沈市这边，我和你说一下，我这边我马上准备开始下点儿狠手，应该会有人往你那边去发展，你可要做好准备。” “宁和玮，傅诚呢？” 汤帅帅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这个消息目前他还不知道。 “傅诚去了永春，沈市的环境杜队认为有些不合适他，这才调走了傅诚。” 汤帅帅一听就明白了！ “你这是和我显摆一下吧？记得下狠手之前提前通知我一下，我这边可能也要动一动，现在就是给他们的空间太大了，估计杜队这时候已经有些着急了，这才可能让我们挤压那些人的生存空间。” 汤帅帅确实是一语中的，杜大用也是考虑到了这点，基本脉络已经眉目清晰，那么就要主动动手挤压这些贩毒组织的生存空间。 第101章 半个师傅要来 杜大用之所以没有和汤帅帅直接说，就是考虑到他和新来的宁和玮肯定是要沟通的，那么只要宁和玮准备动手就一定会联系汤帅帅。 杜大用还有个用意就是，考量宁和玮和汤帅帅之间的默契程度，以前傅诚在的时候，明显就是和汤帅帅互动太少了，灵活性没有那么强。 “姓宁的，你现在身上的担子比我重，我这边目前只有哈市的情况严重一些，其他地方情报显示还没有那么严重，你那儿现在就是几个地方，你只从沈市下手是不够的，连大市，景州，安山这些地方都要同时下手才可以，要不然你那边的人基本就是暂时撤离沈市，可是其他城市的问题没解决，他们就会在其他城市落脚并且想办法发展扩大。” 宁和玮听完就知道，汤帅帅这是真的用了心了。 “老汤，辽省禁毒总队这次全程配合，我先在沈市打响第一枪，必须打到人心惶惶才行，不过现在正在等一个契机。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我这边有个消息，哈市有人在制毒，不过目前地址不详，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有个贩毒组织在哈市市区或者郊区或者底下县市制毒。这还是我上任以来抓到的第一个有价值的消息，我这才赶紧通知你。” 这下总算把汤帅帅惊到了。 “提供消息的人呢？” 汤帅帅赶紧问道。 “榨不出来了，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审了，还是毒贩，你想想看这样都不知道，那就是肯定不知道了。消息还是从赵幽燕那边来的，我们连抓捕的消息都没出，人直接送异地关押去了。” 宁和玮把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 “赵幽燕这次是真的厉害，还有李泽林，很多消息都是他们提供的。” 汤帅帅不由赞赏了一下。 “杜队说，赵幽燕都已经把自己身家性命都给压上了，李泽林则是现在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这才有的成果。不说他们了，以后我们两地之间要加强联系，傅诚前面的思路有问题，这不是一个独立在某一个地方的贩毒组织，很可能跨很多省的，我们之间联系紧密，那么有些消息肯定能够碰撞起来，只要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能够争取的时间就多。” 汤帅帅对宁和玮说的深以为然，因为大家都和傅诚很熟悉，所以也希望傅诚自己能够认识到这个问题，可是傅诚在这方面确实有些踌躇不前，原地踏步的味道。 汤帅帅还不好和杜大用说什么，主要也怕杜大用会严厉的批评傅诚。 “老宁，我同意你的意见，你能来，我很高兴。” 宁和玮听着也沉默了。 宁和玮这时候啥也不能说，说了就好像自己有些对不住傅诚一样。 一开始带人布局的时候，那时候宁和玮心里其实是有些吃味的，他自己觉得在卧底侦查这方面应该比傅诚要强一些，应该让傅诚去接他手里的案子，他去配合赵幽燕，李泽林他们的。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哪怕再多的吃味，也必须执行。 不过好在杜大用及时调整了一下各人位置，那么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衔接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宁和玮这边挂了电话，立即就给铁师傅发了消息，随即杜大用也收到了消息。 “喜子，再过三天，打举报电话，直接举报马老二，先把他新老货一股脑端掉，到时候咱们再出主意，说进货量得大一些，咱们不能总是让马老二被他的妹妹给做了主，这边我也会让帅帅针对马玉凤下点儿狠手，要不然马老二太闲了。” 沈锐给杜大用这样一说，立即就笑了起来。 “用哥，终于要动了，我这都快长锈了！可是咱们两个人肯定不够的，帅哥那边有没有支援的？” 杜大用点点头。 这是杜大用用的最后一个杀手锏。 他的半个师傅，徐俊！ 而这个最后杀手锏，明天下午才能到哈市，而且是担任哈市禁毒支队的支队长。 这个也是杜大用考虑到，徐俊和常敏以前是师徒，在禁毒战线上配合了很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常敏现在已经到了齐尔市衣县。 虽然目前不知道常敏下一步怎么被人安排，可是在杜大用认为，常敏是远比李泽林稳定的一个钉子，也是整个行动目前派出去所有卧底中，自由发挥最好的一个卧底，能够摸到最有深度的一个卧底。 杜大用唯恐自己配合的力度不够，默契程度不够，这才想办法直接要来了他自己的半个师傅，徐俊。 对于这半个师傅，杜大用绝对是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踏踏实实的。 侦查经验丰富，禁毒一线基本功扎实，还和常敏长期配合过。 杜大用希望这样的配合能够顺利的撕开一个口子，从而让常敏能够在摸清制毒窝点上事半功倍。 第102章 一顿臭骂 汤帅帅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就接到了市局李书有副局长的电话，明里说一个里道区的案件，暗里就是淡淡提了一下李路存兄弟俩。 汤帅帅听完以后，直接未予理睬，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李书有的办公室里，李书有把免提按键一按，嘟嘟嘟的电话声就没了。 “你是不是有其他地方得罪过这个汤帅？” 李书有点了一支烟直接朝着李路存问道。 李路存摇摇头。 “那不应该啊！我刚刚话里话外可都是有些明示了，按道理来说汤帅不会这样处理的，这里面是不是有可能是你得罪了别人你自己还不知道？” 李路存想了想说道。 “浩子没出来之前，有一次我们在里道分局门口一个清吧见过面，不过也没说啥啊，就是说了一些场面话，还有希望他能帮帮忙，最后他说了他做不了主，让我去检察院走走，后来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他结了账就走了。我跟着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上警车了。” “他约你的？你刚刚怎么不和我说呢？” 李书有眉头皱了一下，语气有些严厉。 “事情就是在检察院那边解决的，他那边后期取保的时候也没有卡着，我觉得没啥问题啊！” 李路存就是一边说着，一边都觉得自己没问题。 “路存啊，你以为所有的局都和你们文化局一样吗？行政机关当中，只有公安局权力最大，就像那个贴在ktv上的封条一样，只要汤帅不下令，无论检察院也好，法院也好，都不敢去揭了，因为这个处置权在公安机关，一起行政案件的案发现场，交给派出所查封，可以最长查封你六十天，可是一个刑事案件的案发现场，只要案件存疑，案件侦查程序未结束，还有其他犯罪嫌疑人未能归案，案发现场还要继续勘验，那就可以遥遥无期，都不用太久，六个月，你这个地方就废了。” “你以为你的面子很大吗？在我来看，人家已经非常给你面子了！你要知道，能够在浩子取保的事情上没有卡脖子，这面子我都不敢保证，别以为检察院你搞定了，就万事大吉了？浩子取保没卡脖子，就是应该的？你特么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个正科，人家还是享受副处级待遇的级别。人家把面子给你给足了，你倒好，啥也不做，今天又奔着人家办公室去了！” 李书有重新拿出一支烟续了上去，才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这个取保其实屁用没有，只要汤帅安排人找一个小马仔咬一下浩子，这个案子立马就会进入到补充侦查程序，检察院立马就会撤回浩子的取保，里道分局可以再次对浩子进行羁押，人家走的还是正常程序，有理有据，谁来都不好使。人家只是把笼头抓在自己手里看你怎么做而已，要不然找人出来承人家这个人情，就我这个级别没实权人家还不一定接，因为人家是省厅直管干部。” “刚刚电话你都听到了，看出来没有？人家根本不鸟我！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一开始如果头低的多一些，我那时候出个面，皆大欢喜的可能还是有的，现在你就是在啪啪打人家脸，还能让人家给你揭了封条？你在想着哪门子好事？” 李路存给李书有骂的头都不敢抬。 “你找一下你丈人的弟弟吧！我再给你找一下谷副厅长打听一下。” “叔，严重到了要找罗叔的地步？” 李书有鄙夷的看了一眼李路存说道。 “汤帅我已经查了，公大在职研究生毕业，个人有部级荣誉称号一个，省厅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四次，嘉奖更是非常多，关键人家多大岁数？你多大岁数？罗叔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把你的脑子给猪，猪都嫌弃你的脑子，都不知道家里为什么把你推到这个位子！” “人家是未来之星，前途光亮，再看看浩子做的生意，你怎么就舍不得花血本呢？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凭你自己的面子就可以让人家放过浩子？还有，以后别往下面的出版社弄个什么女的进去，你对人家的关心太多了，罗副sj已经淡淡提过一次了，说有的人对老婆儿子都没有对他自己的下属好。” “罗家在哈市比我们李家强多了，你自己把你的裤腰带扎紧点儿，要不然就别在眼皮子底下去作死。回头出点儿血本，和浩子琢磨一个数字出来，找个绝对隐私的地方一起聚聚，要让人家看到并且知道那地方没有监控。如果这样先礼后兵他还作妖，那就轮不到你出手了，罗家会帮着你的。” “听懂了没有？” 李路存赶紧点头说道。 “叔，知道了。不过这姓汤的，我不一定能够约的出来了，这个还希望叔帮个忙，琪琪在外面的生活费我让浩子每年涨到一百五十万。” 李书有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103章 这牛吹的 李路存从市局出来，就发现李路浩正在车子那里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浩子，走了！” “哥，给你介绍一下，王芬。王芬，这是我哥，李路存。” 李路浩笑着和李路存说道。 李路存并没有在这儿动怒什么的，而是很礼貌的笑笑点点头。 “王芬妹子，我哥急着回去，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刚刚说的事情我很有兴趣，到时候吃个饭再仔细谈。” 王芬只是笑着点头，然后亮了一个ok的手势，就转身离开上了一辆皇冠轿车。 “这女的是谁？” 李路存一上车就问了起来。 “哥，只要ktv一开，这回咱们可以大发一笔了。她和马玉凤一起合作的，马老三说这次事情算是过去了，让我们准备一笔钱，她找人帮我们疏通一下，然后我们两家开始全面合作，再共同开一家到两家的ktv或者是酒吧，共同负责场地安全，他们主要负责警察那边，我们负责其他方面，比如消防，工商，文化这边。最重要的是，新货价格非常好，马老三带过来的话，只要真正合作下来，以后里道区就是我们的天下。” “难道他们有汤帅的路子？” 李路存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 李路浩则是重重的点点头说道。 “哥，前提都要把我们的事先解决，才能谈到其他的。” 只不过现在谁都不知道，马玉凤，王芬其实是被马老二喝酒喝多了吹牛比给吹懵了。 马老二现在自持送了一大笔钱给汤帅帅，汤帅帅还让他进了他家的门，还给他亲自送到门口，这就让马老二有些飘了。 加上最近汤帅帅搞一些小行动，对马老二这边是非常照顾，就更加让马老二有些自以为是了。 这一高兴就和王芬吹了，主要还是想睡一下王芬，结果王芬信了，就告诉了马老三，马老三正好现在是想自己弄出点名头出来，于是找了马老二仔细问了一下，马老二自然说的有一点冒泡，可没敢大包大揽，可是这个程度对于马老三来看，足够了。 大不了，再送钱，再送女人，只要这个汤局收了第一次，马老三觉得后面的都应该会接受。 而夹在里道区这里的，也只有李路浩的ktv最大，暗包最多，最后马老三让王芬出面去找李路浩，这一联系，王芬就和在市局门口不远处等自己大哥的李路浩碰头了。 整件事，到目前为止，马玉凤没有明确的告诉马老二，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杜大用和沈锐也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包括汤帅帅本人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情况。 马玉凤是想着把所有应该走完的步骤走完，然后再和马玉宝商量，而且这个商量根本没有考虑汤帅帅会如何，仅仅就是考虑到了该送多少钱和什么样的妹子给汤帅帅。 常敏在大院子里待了一天，就开着车自己出去了，不过一出去没多远，常敏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常敏以前在禁毒战线上培养出来的警觉。 原来打算传递消息的常敏立马就打消了念头。 开着车先是在镇上绕了几圈，然后又去了县城绕了几圈，最后找了一家看着顾客盈门的店就进去吃东西去了。 吃饱喝足，常敏立马就开着车回到了大院。 常敏回来以后，直接就把自己的电话卡给拔了出来，然后才是洗漱和睡觉。 对于现在的常敏来说，养成任何的良好习惯都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 第二天一早，常敏继续出门“遛狗”，这回是自己上镇上买菜买肉的，中午时候，还吃了一顿好吃的。 回去以后，没一会儿，常敏继续开着车出去了，这一回又去了县里，找了一家洗浴中心进去洗澡去了。 这时候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里面有个男的掏出了电话拨打起来。 “知姐！连着盯了两天时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是上街买东西，然后吃东西，没有和其他任何陌生人有过接触，也没有和哪个商贩和她接触过。” 这时候电话里就传来了知姐的说话声音。 “继续盯着，不要让她脱离你的视线之外，还有明天一天，如果继续没啥动静，明天晚上我就回去了。” “知道了！知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从我的眼前莫名其妙消失的。” 随即知姐的电话就挂了。 而这时候坐在知姐旁边的就是俞强。 “这个女的如何？能不能给你搭一把手？” 俞强一边看着自己的鱼浮，一边和知姐说着。 “这个女的目前来看还可以，不过无论是谁推上来的，必须要单走一趟货，这是咱们定下的规矩。” 知姐同样动了动自己的鱼竿，一脸郑重之色，低声而又坚决的说着。 第104章 宁和玮赴约 俞强这时候把鱼竿往旁边一放，拿出香烟给知姐也散了一支。 “最近风声很紧，估计是有人盯上了这边，咱们都是提着头过日子的，小心一点没错。我想着让蜈蚣走一趟平货，咱们的私密运输方法目前还是不要告诉她，是要多考验几次才行，否则一出事，就是大事。” 俞强点了烟，看着鱼塘慢慢说道。 “人是来找你的，祝恩兰临死还给你弄了一个新人，也算对得起你了。” “不过我看这女的还行，比起祝恩兰踏实多了，干事不言不语，历练简洁，要是真的可靠，那我就可以靠着她养老了。走三次平货吧！如果都能很好的送达，说明这女的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知姐同样也是感慨了一下。 “上面现在已经在控制产量了，现在这样的出货量，其实对市场的冲击力太大了，我们这些中间的人，说话也不算数，多亏还是你和老鹰说了，他也算听进去了，要不然咱们的风险真的是越来越大，最后被抓的肯定是咱们。” 俞强听了知姐的话，接着说了起来。 “上面产量那时候必须要大，要不然整个市场价格下不来，可是没想到的是还有其他地方也开始自己做起来了，要不然那些出货量哪里够三个省的消费。我这次和老鹰提这个事情，就是想着让另外一家当出头鸟，等我摸到了他们的路数，就会让他们一击毙命。” 知姐这时候说话完全就是面露杀气的样子。 “知了，那你做完了，可得藏好，这种事情做完，人家对你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而且会是极其厉害的报复。” 知姐笑了一下，看着鱼浮说道。 “为什么让那个女的走三趟平货？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点了他们的路数？知道为什么我来你这儿吗？我就是来听听你的意见。一趟平货走完，我会让你的蜈蚣在齐尔市待着，先把齐尔市的散货统统就交给她了，两次平货走完，我会把哈市的散货也统统交给她了。三次走完，辽省散货也是她的，到那时候，谁还敢小看她？那么我就算点了别人的路数，人家也只会找她报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榆树，我们都是老一班人了，有时候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她蜈蚣被报复，如果死了，再找呗！如果没死，我养老不就是她的事了？老榆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知姐笑呵呵的看着鱼塘慢慢说着。 俞强感觉自己的脑门都有些凉。 “知了，还是你精明啊！难怪和我打招呼，说是有女人吃这行饭的，一定先给你留一个，原来你在这儿等着的。看来我也得和你学学了，蒙省和西陕省那边我也得培养人了，你说的没错，我们已经是老一班人了，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老榆树，你总算开窍了，虽然我们不知道顶上面是谁，可是我绝对相信我们都是他们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哪怕老鹰都不例外。哎，有鱼咬钩了！” 知姐一边说着，一边提了提鱼竿。 宁和玮上任的第二天就对整个辖区来了一个小的行动。 所谓眉毛胡子一把抓，宁和玮就是这样干的。 于是到了第三天就有人送来了请帖，还是区政府一个姓杨的副秘书长亲自送来的。 宁和玮可不是傅诚那样的，还想着拿捏什么，直接就答应去赴宴了。 因为请帖打开，名字太熟了，请他的人正是宁和玮目前最想接触的人，宋红缊。 只不过宋红缊这次没有把宁和玮请到离天岛，而是特意选在了迎叩市一家温泉山庄。 而对于刚来的宁和玮来说，他现在必须树立一个有些吃相难看的警察。 周五下午，宁和玮早早下班自己开着车一直开到天黑才开到了这家有些偏僻的温泉山庄。 车子刚刚停下，宁和玮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的女人来到了自己车跟前，宁和玮落下了车窗，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家女的就开口了。 “和警官，你好！我叫宋红缊，这次就是我通过杨副秘书长给你递的请帖。” 宁和玮这时候连忙噢了几声，眼睛的目光可是一直停留在宋红缊的事业线上。 “和警官，咱们先吃饭，你这舟车劳顿的，估计也饿了。” 宋红缊这时候嫣然一笑的说道。 “对对对，难怪人家说秀色可餐，我现在就能直接开着车回去了，因为我已经饱了。” 宁和玮哈哈笑着，一边就下了车。 “和警官这个姓好，和和气气的，还很会说话。” “说话只是一方面，必须握个手，这样才能算认识，毕竟咱们不能像国外那样贴面的，有伤风化是不是！” 宁和玮说完就赶紧伸出了手，然后就盯着宋红缊的手了。 第105章 山中小筑 宋红缊也是笑的很开心，因为宁和玮让她感觉到还挺有趣的。 色是色了一些，可是说话真的养女人心。 宋红缊伸出手，宁和玮就赶紧握上了。 “宋姑娘，你这个手也太凉了，赶紧进去暖暖，要不然我就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宁和玮一边说着，另一只手和刚刚握手的手就给宋红缊的小手搓了搓。 不过时间很短，宁和玮就立马放下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和警官，你这是要反客为主啊！” “宋姑娘，可不能这样说，我身上就带了三百多块钱，来的路上高速费就出了几十了，好在油箱出发的时候还是满的，现在你这样一说，我怕我过会儿没钱买单啊。” 宋红缊听着笑声连连。 “和警官，你可真的会说话，当初嫂子应该就是这样被你迷倒的吧？” “宋姑娘，没有经过调查的事实那是事情，可不是实情，我这种穷警察，哪儿有什么貌美如花的姑娘看上我的，工资低，脾气大，不会做菜做饭，还要挑三拣四，人家姑娘一了解，就不上当了。” 宋红缊给宁和玮说的笑的就一直没停过。 “和警官你可真的幽默！看来今晚只能我给你素手执酒，红袖夹菜了。” “杨副秘书长没来吗？” 宁和玮这时候故意问了一句。 “和警官，这不是你刚来对你不了解嘛，我就让人托了杨副秘书长给你送张帖子，原来也没指望和警官能给这个面子的，哪里知道和警官是这么亲民有趣的警察。” 宋红缊这时候也是夸耀之词满嘴都是。 “别人面子不给，宋姑娘的面子肯定要给，杨副秘书长递帖子，我见到名字就答应下来了，能起这样名字的，肯定也是大户人家，别人都是送财送色，你这直接送鸿运！我这个小官可不就需要这样的鸿运嘛！” 宋红缊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和警官，那些女孩真的不懂你，走眼了。” “人家姑娘走不走眼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当时心如刀割啊！” 两个人说笑着，来到了一个木屋旁边。 “和警官，里边请，这里是温泉居的上游，小河旁边装了彩灯，咱们一边可以吃饭，一边可以听着河水漴漴，一边看着彩灯漫漫，进去了就能看到底下我们刚刚走过那个大大的凉亭，到了八点里面有古筝和扬琴的表演，九点有古典舞的表演，十点会有更加精彩的表演，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 宁和玮一边听着，一边进了这个木屋，屋内暖意盎然，和木屋外面温度简直就是天地之差。 宋红缊脱了红色外套，走到木屋的一面墙那里，拉开了幕帘，一整块落地玻璃就露了出来。 “这能听得见？” 宁和玮有些疑惑的问道。 “和警官，音响线是从地下走的，那两盆花，两个香龛后面就是音箱，只不过用木色遮挡了一下。” “这儿一顿饭吃起来得多少钱啊？宋姑娘可不能为了请我花费太多了，我就是个粗人，不值当。” 宁和玮其实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本来就没见过世面，这会儿都不用遮掩的，说完就脱了自己的警用棉服。 宋红缊一眼就看到了宁和玮腰间的手枪和手铐，立马笑着和宁和玮说道。 “和警官，要不我叫你和哥吧，这样也好一些，毕竟这是在外面吃饭的，感觉总是叫警官有些破坏意境，和哥，你说是不是？” “这才对嘛，我刚刚就觉得哪儿有问题，有些融入不了这个环境，现在你这样一叫哥，唉！感觉就对了！” “和哥你是真的会说话！我都给你说的不好意思了。” “宋姑娘，千万别不好意思，有些女人自诩什么牡丹，玫瑰之类的，可是宋姑娘却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人如若含羞草的味道，需要的就会肆意迎接，不需要的推之甚远，闭门自珍。” 宋红缊这时候对这个叫和伟的警察印象大为好转。 因为宋红缊唯一养的植物就是含羞草。 宁和玮这个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李泽林从孟梓媛那里得知的。 没一会儿，四个女孩子就提了四个提篮上来了。 门环叩响，宋红缊开了门，四个女孩开始在桌子上摆放起来。 “贵宾您好，请问地暖需要提温吗？” 宋红缊看了看宁和玮，宁和玮都觉得有些热了，立马摇摇头。 “不用了，有需要我会用对讲机联系你们的。” 四个女孩听完，立马福了一福齐声说道。 “请贵宾用餐！祝贵宾用餐愉快！” 然后就鱼贯而出，提着提篮奔山坡下面去了。 宁和玮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不由暗自咂了咂舌。 海鲜，山珍，野味都有！ “这一桌估计钱不老少！” “和哥，请客吃饭，那就必须让和哥觉得我红缊是把和哥放在了很高的位置。普通家常饭菜，我又何苦让和哥驱车百里。” 宋红缊目光闪闪，有些怡然自得的说道。 第106章 早有准备 宁和玮赶紧点点头，意思就是对宋红缊的说法极度赞同。 “和哥，喝点儿红酒吧！这还是我让国外的朋友带回来的。” 宁和玮也没有拒绝，毕竟给自己定位就不是个好警察。 开了红酒，两个人你来我往喝了一些，宁和玮就开始装作胆子大了起来。 “宋姑娘，你可真漂亮啊！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 “和哥，女人漂亮有啥用？我不是那种花瓶女人，也不想靠着男人给钱活着，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毫无价值。今天请你吃饭，我可是有求于和哥的！” 宁和玮一听，装作有些不了解的样子。 “难道宋姑娘找我不是为了家里什么人给抓了起来？” 宋红缊立马摇摇头说道。 “朋友一个酒吧，这不是有人在里面卖了一些不合适的东西，现在给和哥这边的人给查封了，这才让我托人给找找人，我哪儿知道和哥人这么好相处的，早知道这样，我早就自己直接去找和哥了。” “就这个事情？哪一家酒吧啊？” 宁和玮吃了一口菜，顺手点了一支烟，慢慢问道。 “夜漫酒吧！” 宁和玮听完以后，念叨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就拨了一个号。 “老蔡啊，问你一个事，咱们查处了一家叫夜漫的酒吧吗？” ………… “噢！好的，好的。没啥事儿了！周一上班见面再说了。” 宁和玮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宋姑娘，那家夜漫酒吧和你什么关系啊？” 宁和玮笑眯眯的问了起来。 “和哥，是我的好朋友开的，我有点儿小小的股份，不过不是以我的名义持有的，这不是正在你手里处理吗？你觉得能不能从轻处理啊？” 宋红缊有些楚楚可怜的和宁和玮说道。 “宋姑娘，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宋红缊点点头。 “那我就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一下，我和伟呢，刚刚调过来没多久，虽然这次行动是我主抓的，我也有处置权，可是我是刚刚来新单位，不能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出问题，这样底下的同志们也会对我有看法的。” 宁和玮这时候官腔打的飞起。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个燕总，从上面找了人，我才能从轻处理，宋姑娘要是有这样的关系也可以用用，这样我也好就着这个坡儿下去，你说是不是？” 宁和玮这时候故意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说的比宋红缊还可怜。 “燕总都已经和和哥接触过了？” 这个消息委实让宋红缊吃了一惊。 “当天晚上就派人打招呼了，现在分局里面你去看看还有那些相关人员在吗？我们也要讲团结的嘛！” 宁和玮非常无奈的说道。 “都打招呼，哪怕人都放了，我最起码也是和上级交代了啊，这第一把火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宁和玮这时候的做派，如果杜大用在这里都要惊为天人。 其实一开始布局没有让宁和玮过来，宁和玮就在设想他要是在傅诚那个位置应该怎么做，现在只不过在实践那时候的设想而已。 宋红缊这时候有些非常嫉妒那个燕总了！ 感觉这个女的真的是哪儿哪儿有她，有些阴魂不散的感觉。 “和哥，那你认识粟屯区的李sj吗？政法口子的一把手！” “不认识，我们两个不是一个区的，而且我们两个级别也是一样的，就算他打招呼估计也不行的。” 宁和玮直接就给拒绝了！他还等着浑水摸鱼在这里，怎么可能现在就和王戬对上，那不是白瞎了这次的行动。 宋红缊这时候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和哥，市局的曹副局长我们关系也不错的。” 宁和玮依然摇摇头说道。 “宋姑娘，我这里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曹副局长不是分管我们这块的，这种事情得找负责分管我们的副局长才可以，要不然就是一把手或者政委了。我这里几乎都是和你明说了，不是我不想帮忙，第一，你时间上迟了一步。第二，你找的人不对路子。第三，燕总那儿递了话了。第四，我一个人吃饭不代表我底下负责的人都来吃饭了吧？我以为你都懂的，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宁和玮刹那间就把锅甩的干干净净。 作为宋红缊这时候才算听明白了，原来这里面还有那个燕总的事情，难怪曹副局长都不好使。 至于塞钱给宁和玮，宋红缊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所有活动结束立马就给二十万。 可是就算这笔钱给了，前面还有前置条件的，必须有个有点地位的出来说句话。 这样的人，宋红缊有，可是一开始觉得用在这里，有些多余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就算一开始觉得用的多余的人，现在看起来把握性都不是很大。 “和哥，那你能帮着我拖到下星期一下午或者下星期二早晨再处理吗？” 宋红缊这时候必须要把时间拖下来，因为就算她要找人，也要经过上面的同意。 第107章 试探底线 宁和玮当然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到了八点，果然音乐就传了出来。 宋红缊这时候拉开整块的幕帘，然后打开木屋里面的大电视。 电视里面的画面就是那个大凉亭里面，两个穿着朱砂红古典服装的女孩，一个在弹古筝，一个在弹琵琶。 宁和玮看了一下，这两个女孩确实很好看，而且是那种端庄秀丽的好看，一点儿不落俗套。 “宋姑娘真的很有格调，这地方应该消费不低吧？宋姑娘经常来这里？” 宁和玮再次探了探这里和宋红缊的关系。 “这里是我一个朋友推荐的，我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就觉得这地方能让人静心，平静，可以暂时逃离尘世的感觉。” 宋红缊看着凉亭，有些感慨的说道。 宁和玮这时候完全就是乌龟吃大麦，完全听不懂这种古典音乐的意境。 宋红缊看了一会儿，回来坐下，目光流连。 “和哥，九点的舞可是非常好看的，十点的时候，节目更加精彩。” 宁和玮连忙点点头。 这时候宋红缊也没有急切的切入到宁和玮的工作内容中去，而是和宁和玮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 到了八点半，两个弹琴的就换了器乐，弹古筝的用起了手鼓，弹琵琶的这时候敲起了扬琴。 不过音乐节奏明显要轻快多了。 到了九点，整个凉亭，一下就被白纱给围了起来，那种很透的白纱。 一会儿走进去四个古装女孩，音乐伴奏再次响起，这时候凉亭里面则是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 四个女孩在里面翩翩起舞，过了一会儿又进去四个古装女孩，慢慢的这些女孩正在白纱里面褪去了古装，然后这时候，围在外面的白纱一下就被放了下来。 这时候宁和玮才看到，那些女孩的古装已经不见了，八个女孩都是白纱着身，里面是再无寸纱，一个个曼妙的身体就这样被白纱提笼罩着，若隐若现，吓得宁和玮赶紧摸摸自己的鼻子。 这是真怕自己流鼻血，那样可就有些尴尬了。 宋红缊看着宁和玮的样子，偷偷笑了一下。 到了十点的时候，整个木屋的照明灯全部灭了，凉亭那里的照明灯也是灭了，小河旁边的彩灯也是灭了。 “和哥，这可是大戏。” 宁和玮这时候感觉自己有些绷不住啊！ 随着灯光再次闪亮，凉亭再次白纱拉起，可是里面已经是多了一张床。 “和哥，这可是硬泡沫做出来的，像不像真床？” 宁和玮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这时候灯光再次熄灭，响起的音乐却是古代结婚的喜乐。 白纱这时候渐渐落下，整个床的四周，落下了像蚊帐一样的红纱，一男一女正在里面慢慢脱去衣服，开始了各种表演。 “和哥，这就是过去所谓的活春宫，这里会展示两种风格，咱们古代的，和古罗马时代的。” 宁和玮这时候也就是土包子一个了。从本质上他不想看，可是这时候他还必须表现出看的非常如饥似渴的样子。 “和哥，这里还可以亲自参与的，如果自己想亲身试一试，无论哪一场，只要你的体力过关，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再说，还可以戴面具的，没有泄露自己的风险。” 宁和玮赶紧摇摇头，这种多人观看的节目，他肯定打死都不会做的。 “宋姑娘，你说的那个不适合我，我还没有锻炼到让自己有这样的魄力，要是一个人和一个美女还差不多，这大庭广众的，心理压力太大！” “再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往沈市去了，你们可以睡到自然醒，我可能随时都有任务的，咱们今天就谈到这里，改天咱们再好好谈谈。” 宁和玮这时候必须得要先撤了，要不然不知道宋红缊后面还有什么招数等着他，他哪怕要和宋红缊之间有什么，也不能够在今天，这不符合现在他对于任务的预期价值。 “和哥这么早就回去了，这里的温泉你可还没享受呢！这可是一人只有一个池子的房间，泡一泡，可以缓解疲劳，舒筋活血，过会儿睡觉都会沉一些。” “不了，宋姑娘，我今晚必须要回去的，明天早晨我还约了人，就是那个燕总，她说给我介绍一个朋友，我可不能耽误。” 宁和玮趁此机会赶紧给宋红缊再撒一把盐。 宋红缊一听，脸色立马在黑暗中就难看起来了。 不过这时候她也不敢硬留宁和玮，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给宁和玮留下好印象会被破坏掉。 “和哥，那我送你下去，正好还给你略备了一些薄礼，这个你可不能推辞，怎么都算我一片心意的，要不然我这个小妹做的可就失败了。” 宁和玮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第108章 都有打算 到了停车场，宋红缊从一辆奔驰车上面拿了一个木箱，直接放到了宁和玮车子的后备箱里面。 简单告别以后，宁和玮火速开车跑了。 宋红缊看着宁和玮远去之后，才拿出电话，按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人已经离开了，留不住，那个燕总明天早晨约了他，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朋友，我个人觉得应该是个领导之类的，华哥，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太被动了。这个和伟还算是比较好说话的，想让夜漫这次脱身，必须要有个领导出来说说话，吹吹风，要不然估计会很难，那个燕总可是知道夜漫酒吧生意很好的。” “不过他也说了，李泽的大哥不好使，曹副局长也不好使，说明那个燕总找来的人面子应该挺大的，这个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宋红缊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有些疲惫的男中音声音。 “红缊，那个和伟温泉居所有节目都看了？” “看了！不过他最后离开的时候说的很坚决，我想着大概是因为明天早晨他觉得那个邀约更重要吧！毕竟这位也是刚调来不久的年轻干部。不过答应了我可以延期处理夜漫酒吧的事情，最多到下周二。另外，给他的东西送出去了，对方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开车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宋红缊把她自己这边的情况仔细的都说了一遍。 “好的，我知道了，下个星期一我会让他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先把夜漫的事情处理好了，不能把口子拉大了，否则上面要找我们的麻烦了。” 对面的男人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华哥，上面现在对我们的支持力度太小了，他们总想马儿跑得快，可是缰绳又在勒脖子。总是让我们通过女色和财物去打通关节，可是现在的干部，收起来可以随心所欲，办起事情来也可以随心所欲，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可控的，可是像那个燕总那样的，他们就不会觉得可控了，毕竟还有可能通过那个燕总给他们升升职什么的，他们更愿意低着头给那个燕总做事。” 宋红缊这时候已经被赵幽燕打击到自信心急剧下降，所以这时候的怨言也是满天都是。 “只要你的离天岛没事，问题就不会很大，这个新局长只要收了东西，也就不会轻易对付离天岛，不过这些情况我都会和上面反映的，确实如同你说的那样，有些思维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要求了。就这样吧！早点休息，等我给你好消息。” 宋红缊这才挂了电话。 宁和玮知道快一点才回到了沈市，回到住的地方，第一时间就给赵幽燕打了电话。 “情况就是这样的，明天早晨你从沈市武警总队把总队长叫出来，大家一起见个面，必须要让人觉得你开始准备猛烈的公关我，然后从明天晚上，你就让你的底下那些人再去大量的出货，价格还要比现在还高一些才行。” “宁队，我知道了。周一那个宋红缊估计就会安排人和你沟通沟通，周一应该也是李泽林对我动手的时候，这场沈市的大戏才能真正开幕了，只要我不死，那么从对立就要转到合作，那时候我才能进入到对方更深的层次，我希望你在这期间，因为一个偶然的情况和王副大队长装成的政法sj能建立起关系，这样就可以让李泽林和我同步往更深层次一起发展。” 宁和玮觉得现在的赵幽燕真的让他彻底的刮目相看，对于这样的计划，他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赵幽燕这时候也是有着自己的盘算的，现在那些小螺丝已经让她看不上了，这次能抠出来多少大佬才是最关键的。 赵幽燕知道只要她没死，必然会有合作的，可是这种合作也只能是利益上的，这时候李泽林因为曾经“杀”过她，那么李泽林在宋红缊那里面就会显得非常重要了，宋红缊上面的人，那时候也会同样想把李泽林培养成像宋红缊这个层次的人，这样李泽林就能和她自己双管齐下的获取一切情报，只要能真正找到一个关键人物，那整个线条就会产生延伸性，只有到了那一步，才能说让宋红缊的上线完全暴露出来。 同样这个半夜，知姐正在和常敏一起吃着炖锅。 “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了，马上准备让你走一趟货，要不然总不挣钱也不行的，咱们一开始量稍微小一些，往永春发货，有没有问题？” 知姐看似随意说着，眼睛却是一点儿都没放过常敏的表情。 而常敏这时候正在高兴着，因为今天晚上她和外界联系上了，最让她没想到的就是她的师傅徐俊亲自和他通了话。 第109章 常敏出货 常敏晚上吃晚饭之前的时候，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档给杜大用发了信息，结果汇报完情况以后，杜大用告诉她，她师父徐俊来配合她了，这一下就把常敏的眼泪说下来了。 杜大用告诉她，如果时间允许就给铁师傅继续发信息，这样她的师父就能给她打电话了。 常敏第一次飞快的挂断了杜大用的电话，直接就给铁师傅发了信息。 徐俊收到信息的时候，顿时也是老泪纵横。 常敏电话一通，只叫了一声师父，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受累了，师父来支援你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所有人当中，你是大用最放心又是最不放心的一个，也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任何支援，只能全靠自己的经验去判断前面不可知的情况，师父为你骄傲！” 徐俊这时候就是不停的抹着眼泪，在杜大用告诉他现在情况的时候，徐俊第一次用非常责备的语气说了杜大用，骂杜大用一点也不给常敏这半个师妹的面子，就让她在最前线一个人摸索，还没有任何人进行衔接支援。 常敏最后也只是说了师父保重，有消息会竭尽全力传送出来。 徐俊的到来，这对于现在的常敏就像注入了新的活力，让她一下就觉得任何事都难不倒她了。 “我看你今天很高兴啊！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吗？” 知姐也是笑着问着常敏。 “当然高兴了，好几天都看不到你人，一个人还是有些无聊的，所以现在看到你特别高兴。” 知姐这么精明的人，这时候都看出来常敏是真的高兴，一点儿都不掺假的。 就常敏这点高兴，让知姐这时候竟然有些感动，要不是已经定下来要送三趟平货，知姐都想给常敏减少一趟了。 “永春线不难走，也是几个地方管理最为松懈的地方，主要这次平货就是为了锻炼一下你，整个货都在油箱夹层里面，到了永春，直接把这辆车开到管南区春风一路顺意汽车中介所，明早早起走，最迟不能超过明天晚上六点到达目的地，否则这次出货就算失败了。车是奥迪新车，证件齐全，你只负责在六点之前赶到就行，车留下，对方收车会给电话给我，随即你在永春住一晚上，住宿在哪儿，哪个房间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到时候交完车，汽车中介所会给你地址，房卡。第二天起床后，再去日光区奥迪4s店重新开一辆新奥迪回来，车子已经定好，取车时间就是后天取车。” “如果运送失败！你就只有离开我这里了，或者你已经被警察抓捕，那样基本你也就死定了。我没得到收货电话之前，我也不会在这里待着，就算你向警察举报也没用。”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出事的可能性还是非常低的，不过一切都要自己谨慎小心。吃喝结束，洗漱睡觉，明早六点准时出发。” 常敏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点头。 这一趟，常敏也不敢玩任何花样，能安全送达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一夜无话，常敏五点四十就起床了。 只不过洗漱结束以后，她没想到的是，院子里已经停了一辆崭新的奥迪a6，而且车牌就是衣县的小号牌车，上面还有各种出入证。 知姐这时候也披着军大衣出来了。 “知姐，车牌真的吗？证件有没有问题？” “套牌车，不过这辆车今天在衣县保养，所以不会出现在其他任何地方，所有套牌的证件也都是和原件一样的，通过遗失补办来的，就连那些出入证都是真的。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开！另外给你准备了一套职业装，必须还要描唇画眉，头发洗吹一下，这样你才能和这辆车的气质相符。赶紧去收拾一下自己，一会儿我给你吹头发。” 常敏还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最后常敏是七点离开的，整个身份都是假的，可是也是拿真实的身份冒充的。 知姐看到车子远离，立马发出了一条信息。 “人货已经离开，沿途注意观察。” 常敏一路疾驰，一点儿不敢马虎，她知道这应该也是对她的第一次考验，这辆车里面是不是有毒品都两说，因为她知道知姐那种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常敏为了中途不停车，上车之前就喝了四罐红牛，快上国道的时候，找了一个野林子旁边随地大小便了一下，上车后放了一包饼干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这才上了国道。 这一路上到了中午，常敏就吃了点儿饼干，呡了一些水，而且连大口的水都不敢喝，因为这一上厕所就得人车分离，常敏不敢赌这种可能出现意外的一切行为。 第110章 频繁的考验 下午三点半，常敏就已经赶到了永春市，通过地图查询，四点二十整，常敏终于来到了这家名叫顺意汽车中介的地方。 车子刚刚停进车位，就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 都没有先和常敏打招呼，而是先看了看车牌，然后才看了看车里坐了几个人，最后才朝着坐在车里的常敏把头歪了歪。 常敏下车之前，先戴上手套，把方向盘和档把统统擦了一遍，然后才下车锁好车门。 而这个男子这时候已经在打电话了，不过很快就挂了。 挂了电话，这个男子转头朝着常敏说道。 “给你的信封在桌上，车钥匙留下，信封拿走，我已经和你老板联系过了，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常敏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点点头，然后进了中介所，一个信封就放在桌子上，常敏拿了就转身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房卡，一张提车单，还有五张一百的钞票，一张纸条。 “打车吃饭钱，入住以后请勿出门，阅后请焚毁。” 常敏立马拿出打火机就给烧了。 到了入住的宾馆附近，常敏买了一些熟食，啤酒，方便面，矿泉水直接就入住了宾馆。 这时候宾馆对面的一间房子里，一个男人拿了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没有问题！我的评价，做事非常干练。观察点可以撤离了。” 另外一头的知姐这时候正在和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这女的用起来真的省心，赶紧让她走完吧，知了真的是好眼光。不过出大货才是正理，这一趟十来公斤能干个啥？” 知姐旁边的女人有些嫉妒的说道。 “口气还真不小，一趟将近四十万的利润，在你犀牛这里就不算钱了？” 男的看了看两个女人，立即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都别吵吵了，你们俩只要一见面就吵吵，好好说话不行吗？这个人知了挑的确实没的说，做事干净利落，一点儿不墨迹。这趟回去让她赶紧继续出货，这次去景州，观察点我就不安排了。” 这个男人说完，站起来就去买单去了。 知姐和刚刚说话名叫犀牛的女人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有些厌恶的眼神。 星期天晚上，刚过九点，杜大用看着沈锐点点头，沈锐就在打牌的地方伸个懒腰说了起来。 “晚上没吃饱，我出去买点烧烤去，你们吃不吃？吃的话我就带回来一起吃，不吃的话我就吃了回来了。” 几个保安立马就说一起吃，沈锐这才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沈锐假装上个厕所，立即就从巷子口的墙上抠了一块砖出来，拿出手机按了开机，等到有了信号，立马发了一个嗯字给了一个号码。 随即手机关机，重新塞进了墙里面，然后掏出一块橡皮泥给抹了一下。 做好这一切，沈锐才真的撒了一泡尿，然后继续晃悠着朝着烧烤摊去了。 汤帅帅看到信息里只有一个嗯字的时候，立马就删除了信息，然后自导自演的在办公室里面骂了起来。 李保安也不知道出了啥事啊，赶紧就凑过来看了看。 汤帅帅看到李保安以后，立马对着李保安说道。 “通知一下刑警大队，禁毒大队，治安大队，特警大队，准备等候命令，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好好的搞什么应急拉练，这不是折腾人嘛！” 李保安一听这个，立马就放松下来，这时候搞什么应急拉练，肯定是哪个上级领导刚来，不知道发什么疯。 这边一通知，所有人员就开始聚集了，不过听到只是应急拉练，大家也没有多上心，这玩意儿一年总要弄个两回三回的，大家都是在猜测，是不是有啥大领导要来哈市了。 等到人马齐聚，大家就知道不对劲了，因为所有人的通讯设备都被暂时收缴了。 而且开始准备领装备了！最重要的是装备里有枪！ 汤帅帅这时候才全副武装的走了出来。 “接上级命令，现在对里道区各大ktv，酒吧，半夜舞厅进行全面清查。所有人立正，稍息！全体都有，十分钟时间领完装备，立即出发，不准亮警灯，鸣警笛。具体地点，一会儿各大队大队长，副大队长来领行动范围，谁查漏谁负责，谁出错谁负责，谁泄露消息一律开除。行动！” 十五分钟以后，整个里道分局里面的警车几乎是倾巢而出，每个小组应该去往哪里，都已经非常明确。 沈锐这时候正拎着烧烤往回走，看到有警车，立马给杜大用发了消息，让他出来帮他拿一下烧烤。 第111章 先来一次清查 杜大用看到信息，立马就知道咋回事了，飞快的就出了ktv大门，和沈锐一碰头以后，杜大用拿过烧烤，就让沈锐拿手机给马老二打电话了。 “二爷，街面上一下多了好多警车，我刚刚出来买烧烤看见的。” 马老二这时候还在和别人打着麻将，一听这个事情，立马就离开了麻将桌，走到了外面。 “看清楚了？汤局没给我消息啊？是不是里道区出了啥大事情？” “二爷，看的真真的，我刚刚烤了烧烤，因为保安都要吃，我让用哥出来帮我拿一下，就见到……不好了，二爷，有好多警察进了咱家ktv。” 马老二一听，立马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就给汤帅帅的号码打了电话。 可是任他怎么打都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马老二这一下白毛汗就出来了。 随即立即又给马玉凤打了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就听见马玉凤在电话那头正在骂着脏话。 “滚尼玛的，你们敢铐老娘一下试试！卧槽尼玛，你们还塔码真的给我铐了！老娘这下戴上去容易，想要老娘拿下来就不容易了。” 这话刚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出来了。 “废话真多！铐紧点儿，嘴巴这么臭，拿东西给她堵上，只要她敢用脚，直接给她上脚镣，没王法了！带走，这里拍照！这手机还在通话，这是谁啊？” 马老二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 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 马老二想了一下，又给沈锐打了电话。 “喜子，你和大用没事儿吧？” “二爷，我俩拿着烧烤搁马路对面呢！这时候也不敢进去啊！” 沈锐说话都放低了声音。 “那你俩赶紧开车到我家老大的棋牌室来，过来把我接上，一会儿咱们去分局门口守着去，目前不知道情况只能这样了。” “二爷，那个姓汤的电话打不通吗？” “打不通！也不知道是倒霉了，还是其他啥事情，就特么的打不通。分局门口守不着，我今晚就去他家门口蹲着去。你俩还算走运，赶紧来吧！” 马老二说完就挂了电话，到了棋牌室里面，和自家的马老大说了一下，就去了棋牌室门口等着沈锐他们来了。 由于是突击检查，刚刚取保候审的李路浩一下又给抓到了，从他身上还搜出来十五克冰毒。 这一下可真的把李路浩吓到了。 他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屁股底下是一屁股屎的。 自己ktv还没解封，这一次在别人家夜总会又被抓了现行，关键身上还背着一个取保候审在。 汤帅帅这时候正在自己办公室看着各组抓获的现行违法犯罪的统计数字。 “还真的不少啊！不抓不知道，一抓几百号。” 汤帅帅一边笑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行动到了十一点才全部结束，经过统计，总共抓获现行违法犯罪人员五百六十一名，其中在逃人员就抓到十四个。 金先耀是第一个来办公室汇报的。 “汤局，在海悦夜总会抓了两个女的，一直吵吵着要见你，我让人把她俩嘴给堵上了，手铐加脚镣都给上了。一个是马玉凤，一个叫王芬。” 汤帅帅一听这两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电棍子给她俩伺候一下，一直电到这俩人不敢叫唤为止，让食堂的汪师傅来电，不要穿警服。” 金先耀有些迷茫的看着汤帅帅。 “汪师傅一个女的，猪都敢宰，还不敢电那两个？你别想着什么刑讯逼供，我们都没有审讯，就是她们自己太闹腾了，不把这俩收拾消停了，估计她们还得作妖。按照命令执行就行！再说了，我现在是不太好的局长，懂了吗？你这天天太正义，我都感觉我没办法变坏了。” 金先耀立马立正，敬礼走人。 随即几个大队长都来汇报了情况，汤帅帅就是让他们休息了，并且没有给出任何如何处置的信息。 直到王斌斌进来，汤帅帅才给泡了茶。 “汤队，马老二动了，李路存也动了，还有市局的李书有副局长也往咱们分局来了，现在咋办？” “一会儿，跟我去审讯李路浩去。这家伙现在应该慌的很，我们先把材料做了，剩下来就看李路存和李书有明天给我什么交待了。如果还是指望着他们自己，明天我签字，直接把李路浩送看守所去，这回我看谁还敢来给他办取保。” “那马玉凤和那个王芬呢？” 王斌斌问了一下。 “让那两个嘴欠的吃点苦头，估计马老二今晚还得送我不少东西，这会儿应该正和杜队在我家门口蹲守呢！正好这次咱们把锅推给徐队，我们只是接受命令，执行任务的。” “里道区今晚这样，明天应该不少人会到其他区作妖去，那么徐队的机会就来了，明晚再弄一次全市的大清查，先让哈市这边形成高压状态，剩下的就看杜队怎么继续布局了。” 汤帅帅说完，就拿着帽子和王斌斌出了他的办公室大门。 第112章 恐吓李路浩 汤帅帅进了李路浩待的审讯室，进去就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放。 “又见面了！你叫啥来着？” 汤帅帅点了一支烟，歪着头朝李路浩问了起来。 李路浩别看在他哥面前喊瞎说，在这里可是立马变得老实巴交的。 “汤局，我叫李路浩。我哥是李路存！” “取保候审结束了？能这么高兴的在外面潇洒？你这当场搜到的十五克冰毒你让检察院很难办啊！” 汤帅帅随意的弹着烟灰，烟灰到处飞舞。 “对于现场搜查到你李路浩持有十五克冰毒，李路浩你没有意见吧？” “汤局，我不知道，那东西应该是别人塞我口袋里面的，我这个人在外面得罪的人多，保不齐就让谁陷害了。” 汤帅帅只是笑笑，看了看王斌斌说道。 “他的尿检和血检都做了没有？” 王斌斌点点头说道。 “尿检呈阳性，血检还没出来结果。” “李路浩，听见了没有？你现在应该怎么和我解释？如果尿检你没有吸那玩意儿，是不可能呈阳性的，你总不能说我们的试纸有问题吧？别忘了，你还有血检的。” “我要是你呢，就痛痛快快的认了，省的大家面子都不好看，你哥最起码和我还算关系不错，我也不想对你上点儿手段，咱们一切全凭自觉，不过这可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你要是继续和我这里胡说八道，东拉西扯的，血检报告一出来，我就直接把你的材料送检察院去了。” 李路浩这时候也是慌的一批。 说吧，可能就出不去了，不说吧，好像也是出不去了，最起码人家证据确凿啊。 “王队，把摄像机关了。” 汤帅帅这边说着，王斌斌立马关了摄像机，而且很快的就把戒棍拿了出来。 汤帅帅给王斌斌吓一跳，立马敲了敲办公桌，王斌斌一回头，汤帅帅头朝着审讯椅歪了歪。 “李路浩，我这里私下说一下，这次问题没那么大，你承认了，我们什么都好说，只要你不承认，那么今天在那个夜总会搜到的所有冰毒就都是你的，数量是二百四十二克。我取不下来你的口供，我可以引导别人的口供，我相信别人为了脱罪，一定不会管你死活的，只要这个数量的毒品是你李路浩的，那你，只有死路一条，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你，我汤帅可以现在把这话放在这里，你想不想试试？” 汤帅帅这时候语气极其冷漠的说着，李路浩则是感觉汤帅帅的每个字都像冰冷的刀子一样。 李路浩第一次感觉身上冰凉冰凉的，有种随时要死的感觉。 “你那个什么鸟大哥，真特么的把他当做一个人物了，跑我这儿来叨叨啥？你出来了，低调一些不行？还带着你来我这儿想我给你把你的ktv解封？你当你们兄弟俩是我爹啊？劳资调来这里只是人生地不熟而已，不想一下招惹太多的是非，你们兄弟俩这是有多瞧不起我这个局长？真尼玛的给脸不要脸。劳资最后问你一句，承不承认？你只要摇头，劳资立马就离开，到了明天早晨，后果自负。” 汤帅帅这时候完全就是一副怨毒的样子，一副凶狠的样子。 “承不承认？一，二……” “汤局，我承认，承认！我知道错了，我们兄弟俩不知道汤局的底细，所以做事情就莽撞了。” 李路浩这下真的给汤帅帅吓得身上都在抖了。 “王队，把摄像机打开，李路浩，我在摄像机没开之前再说一次，面子和脸要想有，你们兄弟俩不够，懂了吗？” 李路浩赶紧点着头。 摄像机再次打开，汤帅帅这下说什么，李路浩都是痛痛快快的承认了，这要是不承认，十五克他不会死，二百多克足够枪毙他了。 等到材料拿到手，摄像机再次关闭，汤帅帅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走到李路浩跟前，亲自给李路浩点了一支烟。 “我汤帅在哪里都是个讲究人，讲道理，讲对错，讲情谊，讲来往，你们兄弟俩这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我的职务就是哈市一把手都动不了，何况你哥一个正科级干部？做不自量力的事情之前，怎么不学会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成色？” “我和你们李家有仇吗？可以说是无仇无怨，本来我们可以关系很好，你们自己不珍惜，不懂得付出，还想着别人好处尽予你们，这样是在侮辱别人知道吗？” “你哥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你想明白了，告诉看守一下，我安排你和你哥见一面，我最后说一句，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谈的。” 汤帅帅狠狠打一巴掌，在这最后的时候，又抛出了一颗蜜枣，至于李路浩，李路存咬不咬，汤帅帅都不用去过脑子的，因为救命稻草现在只有他。 第113章 迎进分局 说完这些，汤帅帅才把看守放进来，并且丢了一包烟给看守，打了招呼。 回到办公室，王斌斌就在汤帅帅后背拍了一巴掌说道。 “我都以为这是杜队在亲自审讯呢！你可以啊！我目前还没你这样的火候。” 汤帅帅这时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杜队审讯的录像要多看，我这个算啥，杜队审讯才是真正的狡诈如狐，恩威并重。我这儿还只是皮毛，这个确实没有杜队有天赋，看杜队审讯，你就会觉得很多的东西都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最重要的就是，杜队大多数的审讯工作就像他告诉我们的那八个字，攻心为上，共情为止。” “我今天也算彻底用了一下，不过我用的只是攻心为上，那个共情为止还没摸透怎么来。” 王斌斌听着连连点头，下巴摸个不停。 说完这些，汤帅帅打开了手机。 立马信息响声接二连三的就出来了。 汤帅帅看到一条信息，上面只有十个字，我是李书有，看到请回电。 汤帅帅拿起桌子上的办公电话，直接按着号码就打了过去。 “李局你好，我是汤帅。” 汤帅帅电话一通，立马就是标准的官话。 “小……汤帅啊！你好你好！今天晚上是不是开展行动了啊？听说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啊。” “李局，今天晚上的行动是由市局禁毒支队支队长拿着局长的批示下令的，我们分局只是负责执行命令，目前还没有统计完毕，如果李局需要工作汇报，我明天早晨就会给李局送过去。” “汤帅啊！现在还在分局吗？” 李书有瞪着李路存笑着问道。 “李局，正在办公室呢！不过目前也没办法给你亲自汇报啊！” “不用，不用，我正好今晚吃饭吃的迟，刚好看到你这里人声鼎沸，所以就想着进来看看，可是打你电话是不在服务区，只能发个信息给你了，这发完以后就觉得有些困，就在车里眯着了，等到你回电话才让我醒了，正好，我也在你们分局门口，你这个局长不会不欢迎我这个副局长进去考察考察吧？” 汤帅帅立马就对这个李书有佩服起来，这家伙的段位简直不知道比那个李路存高到哪里去了。 “李局，那我赶紧出来迎一下你，你可不能不给我这个机会。” “好好好，那我就在你们分局门口等着你了。” 汤帅帅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王斌斌，这是一只老狐狸，你去看一下那个马玉凤怎么样，到时候给我发信息就行，我要会会这个老狐狸。” “那你可得注意一些，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精明的。我先去马玉凤那里了，你自己小心。” 王斌斌说完就自己先出去了。 汤帅帅把帽子戴好，衣服整理了一下，重新泡了一杯茶，然后穿上警用棉服就出去了。 这边李书有挂了电话就开始数落李路存了。 “看看人家怎么和我说话的，首先一推干净，局长的批示，禁毒支队新来的支队长命令。其次就是不准备今晚见面，一切都放到了明天早晨以后，这就是说明了我在他那里分量不够。第三，我说我就在门口，人家立即就亲自下来迎接我，说明人家年纪不大，礼数到位，一点儿面子都不驳我的。看到了吗？这就是差距！” “所以过会儿少说多听，要不然浩子这次指定完蛋。玛德，让他收敛一些收敛一些，还他么的不知死活。要不是是一家人，我管你们兄弟俩死活的。” 李书有这边骂着，看到汤帅帅已经走了过来，立马就下了车，这时候李书有知道不是自己摆谱的时候。 李路存这时候也赶紧下来了。 汤帅帅一看到李书有，立马跑了两步，人还没到，双手就伸了过去，嘴上不停的喊着李局辛苦了。 李书有这时候罕见的也是伸出了双手和汤帅帅握了握。 “李局，赶紧去分局里面坐会儿，茶我都已经给您泡好了，就等着您来给我指导指导，您这来一趟也不容易，明天中午来不好吗？我让食堂也多准备一些好吃的，虽然现在不能把酒谈话，可是吃点好的总没问题的。” 汤帅帅这边握完手，看都没有看李路存，直接半扶着李书有就往分局里面走了进去。 李路存这时候只能像个小鬼一样，低着头跟在后面。 等到李书有进了汤帅帅的办公室，立马就看到了一杯新泡的热茶。 “汤帅，你很细心啊。” “这是李局的夸奖，我可要当真的。” 汤帅帅的笑声这时候特别的爽朗。 第114章 老狐狸和小狐狸 汤帅帅现在本着不变应万变的态度，准备看看李书有怎么和自己开口说李路浩的事情。 李书有这时候对汤帅帅还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 因为他没有在汤帅帅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的谄媚之色，更多的眼神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淡定。 李书有顿时感觉自己老了的感觉，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感慨的时候，必须要把事情赶紧解决才是正理。 “汤帅，我侄子有些不争气，今晚应该被分局再次抓了，我知道我这时候来说这件事其实非常不合适的，不过这不是自己的亲侄子吗，哪怕低着头我也得来，就想问问汤局长能不能帮个忙，这个人情我李书有记下了。” 汤帅帅对李书有同样是很佩服的，李书有这招以退为进，先把自己身段一下拉低，然后把问题就交给了汤帅帅。 汤帅帅这时候也没有搭话，而是把审讯李路浩的审讯笔录递给了李书有说道。 “李局，您看一下，看完以后咱们再谈谈后面的事情。但凡李局有什么意见我会认真听取的！” 李书有一边点着头，一边微笑着看着审讯笔录。 没一会儿看完以后，把审讯笔录往汤帅帅那里一放，正准备说话，汤帅帅却先开口了。 “李局，这可是合法口供，如果不信可以让李路浩的哥哥去审讯室看一下，我可不会和李局瞎扯的。” 汤帅帅笑呵呵的说着，然后瞥了一眼李路存。 李路存立马就想站起来了，结果被李书有一眼给瞪的坐回去了。 “李局，没关系的，正好让李副局送点吃的给李路浩，这样他也放心一些。” 李书有还没想到汤帅帅这么直白，心里对汤帅帅有些兴趣了。 “路存，那你去看一下吧。” “好，那我去一下，叔，那你先和汤局聊会儿。” 李路存这种迫不及待的样子，李书有看的眉头直皱。 汤帅帅拿起电话给李保安打了一个电话。 “保安啊，来一趟，带李路浩的哥哥去看一下李路浩，给他们几分钟聊聊，就这样。” 汤帅帅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李路存了，而是起身拿水瓶给李书有的茶杯添了一点儿水。 李保安来的飞快，李路存也是飞快的跟着李保安走了，办公室里面一下就剩下李书有和汤帅帅了。 “汤帅啊，口供我也看了，既然你能让路存去见路浩，那说明取口供也是合理合法的，不过，我就想问问，这里面能不能通融通融？虽然我也是上一级机关领导，可是毕竟路浩也是我侄子，咱们不也是提倡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本来明天会有人叫你去做做客的，没想到今天晚上还出了这档子事，我就想着李路浩的事情能不能押后到明天下午再去处理？这就是我今天来最想说的一句话，还希望汤帅能给个面子。” “李局，过会儿等李路存来了以后，我把材料改一改，尿检和血检也都可以撤回来，李路浩呢，今天晚上李局就可以领走，明天的事情是明天的事情，李局这样的老领导都开口了，我这个面子不给，那就是我汤帅的不对了。” 李书有完全没有想到汤帅帅会这样操作，一下给汤帅帅弄得有些懵掉了。 “李局，本来我就是刚来，我也不想树敌太多，毕竟我还年轻，谁还不想往上走走呢？只不过李路存来找我，确实做的不太好，哪怕我汤帅只是个小领导，也不能这样糟践我对不对？李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汤帅帅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软中华递了过去，并且给李书有亲自点了火。 “汤帅，你这领导当的不错，这次确实是路存和路浩做的不好，这件事了了以后，有空来家里做客，我也没两年就要退休了，多认识认识一些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哪怕退休了，估计还不会人走茶凉的。” 汤帅帅这时候笑眯眯的，活像个小狐狸一样。 “李局，领导都像你这样讲道理，谁还能不给面子的。我汤帅从警也有些年头了，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也离不开不少老领导对我的关心和爱护，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风顺水的。” 李书有这时候对汤帅帅的好感也是迅速增加不少。 而李路存到了李路浩的审讯室，李保安就把两个看守全部叫到了门口，特意给李路存留下了空间。 李路浩一看只有他大哥在了，立马就是硬气了。 “大哥，是不是咱叔来了？要不然姓汤的肯定不会让你来见我的。” 啪！李路存毫不留情的就扇了李路浩一个耳光。 第115章 放浩归山 李路浩一下就给他大哥打懵了，反应过来，还想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还坐在审讯椅上。 “你疯了啊？为啥打我？” 李路浩这时候把手铐挣的哗哗响。 李保安这时候拎着一个电棍子就进来了。 走到李路浩这里毫不犹豫的就放到了李路浩的身上。 “啊！……我……啊，……我不是要逃跑，我不动了，我不动了。” 李保安瞪了一眼，哼了一声就出去审讯室了。 这下李路浩立马就不敢动了，人也迅速冷静下来。 “大哥，你也看见了，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李路浩说着就哭了起来。 “浩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咱叔的面子不顶用，知道吗？我得用我老婆家里的力量去帮助你，就算这样还不知道那个汤局会不会给面子，你口供啥都交代了，我想保你得下多大的力气？我不打你？我为什么不打你？你今年多大了？我这个哥哥从你那儿分的钱还不够贴补给你找人的关系钱，你自己赚那么多钱，钱呢？” 李路存这时候是怒火中烧，一脸的愤懑之色。 “大哥！你养的姑娘，你新买的别墅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的钱？现在不认了？拿的时候你咋不说？还有你从办事员慢慢爬上去，我没给你使力气吗？那些应酬，礼品哪样不用钱？” “现在到了用大嫂的时候，你就为难了？当初大嫂家有难的时候，我李路浩是没倾力支持吗？他姓罗的……”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就不管你的事情了？我现在来就是来看看那个汤局有没有对你下狠手，现在看起来，他好像对你还不错，我不和你扯淡了，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自己尽管提，这个面子那个汤局一定会给咱叔的。我先上去看看咱叔和那个汤局谈的如何！” 李路浩这时候语气也赶紧软了下来朝着他大哥说道。 “大哥，一定要救我出去啊！马玉凤这次也进来了，如果她能平安无事的出去，我出去了就会找她合作，那么赚钱就会更加容易。所以你一定要和咱叔说一下，和大嫂说一下，只要我出去，咱们才能挣更多的钱。” 李路存点点头，转身就出了审讯室。 李保安则是让看守进去继续执勤，然后带着李路存回到了汤帅帅的办公室。 李路存一进去就感觉到气氛不对，这时候汤帅帅正和李书有有说有笑，一派和气。 “李保安，进来一下。” 汤帅帅朝着门口喊了一下。 李保安就和手长在办公室大门门把手上一样，汤帅帅这边话音一落，门就开了。 “通知一下特警大队的王斌大队长，让他带着录像带上来一趟，另外，带他再下去一趟，把李路浩带上来。” 李保安一听，这不对啊，刚刚他还揍了李路浩一顿。 “汤局，刚刚在底下，那个李路浩和他大哥发生了争执，手铐都快挣散架了，我就进去，捣了他两电棍。” 汤帅帅手摇了摇说道。 “捣的好。这次不让他长点记性，下次他都敢让咱们分局成为他的后花园。” 李保安立马苦脸到笑脸，敬个礼就下去了。 李路存屁股都没有落座，只能跟着李保安再次下去了。 而这时候的王斌斌已经把录像带拷贝过了，就是汤帅帅刚刚拿的原始口供都已经拍过照了，听到汤帅帅可以拿着原始录像带上去，立马就拿着上去了。 没一会儿，李路浩也被带到了汤帅帅的办公室。 汤帅帅指了指板凳说道。 “坐着说话！” 李路浩就和龟孙一样，立马笑着就坐到了板凳上面，吭都没敢吭一声。 “李路浩，这次是李局来了，毕竟李局也是我的老领导，口供在这里，审讯录像在这里，我当着你们面都给烧了。那十几克那玩意儿你也带走，面子是不是给足了？” 李路浩这时候恨不得立马给汤帅帅磕一个了。 “谢谢汤局，我以后把汤局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汤帅帅听完笑了一下，也没有继续和李路浩说话了，而是朝着李书有开了口。 “李局！至于李路浩那个ktv的事情，咱们明天再定吧！现在早点带着他们回去，我这里可是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的，刚刚你进来时候也看到了，这里几乎都快人山人海了。” 李书有这边听完，立马就站了起来，主动走到汤帅帅办公桌旁边伸出手。 汤帅帅也赶紧站起来，双手握了一下李书有伸过来的手。 “今晚打扰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明天晚上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小范围的，别推辞。” “听你的，老领导！咱们就这样定下来了，王斌啊，你帮我送一下李局，我马上要去一下审讯室。” 汤帅帅这时候的笑容任谁看着都是非常满意的笑容。 第116章 汤帅帅发威 等到人都走了，汤帅帅衣服一披，下去找到李保安，把李保安叫到了一边。 “马玉凤那边如何？” “汤局，我已经安排过了，给猛捶了一顿，现在老实的踏踏实实。你要去一下？” 汤帅帅听完点点头。 李保安前面带路，直接去了分局改建的一个临时羁押办公室。 汤帅帅一进去就皱了皱眉头，这房间灯光也太暗了。 “保安，去换个灯泡来！” 李保安一走，汤帅帅就走到审讯桌跟前了。 “你是马玉宝的妹妹？听说没进来之前很跳脱啊？我和你很熟吗？从你那儿搜出来都少毒品你知道吗？这会儿老实了？” 汤帅帅这时候模仿着杜大用审讯时候有节奏的敲桌子问话。 “汤局长，我就是瞎吹牛的，我以为报你名字就不会出事的。汤局长，能不能先让我上个厕所？” 马玉凤这时候最想的不是什么马上出去，而是真的着急上个厕所。 汤帅帅这才走到外面，让两个女协警带着马玉凤去上厕所去了。 李保安这时候也过来让人换了灯泡，然后被汤帅帅给打发走了。 等到马玉凤重新关押好以后，汤帅帅又让两个女协警离开了。 汤帅帅这时候才拿出电话站在外面拨打起来。 马老二这时候在车里虽然着急的要死，可是表面上看起来还颇有大将之风，不过等到汤帅帅电话一来，立马就破防了。 “汤局，您这电话打不通啊！我这着急的只能守在您家门口了。” 汤帅帅听着以后，想着杜大用和沈锐就在马老二旁边，立马就觉得那个场面挺搞笑的。 “马玉凤和那个王芬怎么给搜出来那么多违禁品？你想让我怎么保？” 马老二一听汤帅帅的话就知道这个事情是有门了，立马就把杜大用和沈锐赶下车了。 “汤局，我可是带着宝贝在等你的，要不你现在回来一趟？” 马老二干笑着说道。 “东西暂时放你那儿，自己打个车来分局，不要开你的车过来了，太显眼了。进来以后就说找王斌大队长，到时候他带你到我这儿来。” “是是是！汤局，我马上就过去，马上！王斌是吧？” 汤帅帅明明听见马老二的话了，还是没回答，直接就给挂了电话。 随即通知了一下王斌斌，告诉他马老二来了，就带着他来马玉凤的审讯室。 马老二这边得了消息，立马就下车，把车钥匙扔给杜大用和沈锐，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帅帅现在成熟了，能把马老二这样的人玩弄于指掌之间，说明对于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掌握程度就更深一筹了。” 杜大用站在车外和沈锐有些感慨的说着。 “汤队本身就是特别聪明的人，那时候不管新人还是老人经常都会因为和他打赌输给他，就能看出来汤队对于人的心理研究是早有涉猎。” 沈锐也是笑着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说道。 马老二这时候真的恨不得出租车可以长翅膀立马飞到里道分局，这边到了，直接扔了一百块钱，都没让人家司机找零就奔分局里面去了。 不过到了门口，立马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整理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和门口的执勤协警说了起来。 王斌斌面无表情的出来，带着马老二就奔马玉凤那里去了。 马老二本来还想着和王斌斌客套一下，可是一看人家的表情，立马就闭嘴了。 汤帅帅这时候坐在审讯桌那里，无论马玉凤说啥都是置之不理。 直到马老二跟在王斌斌后面进了审讯室才开口朝着王斌斌说道。 “先把她的脚镣解了！” 话音刚落，就听马玉凤喊道。 “二哥，救我啊！你老妹儿被打惨了。” “王斌，让她长点儿记性。” 汤帅帅头都没抬，直接轻声说了一下。 王斌斌电棍子一拿，马玉凤顿时魂都快吓没了。 “不要，不要啊！啊……啊……” 马老二看着马玉凤被电棍子电的嗷嗷叫也不敢阻止。 直到汤帅帅拍了拍巴掌，王斌斌立马收了电棍子，拿出钥匙给马玉凤解了脚镣。 “你和那个王芬，总共持有冰毒三百多克，还敢在这儿大呼小叫？这儿特么的是你家吗？不是看在你二哥的面子上，分分钟给你们俩报检察院吃花生米去！玛德！横惯了是不是？这里是里道公安分局，抓你的人是里道区缉毒警察，你也敢大呼小叫的说认识我？准备坑我吗？也就是我不在场，要不然你的嘴巴都要给我扇烂了！马勒戈壁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玉宝，这就是你这个蠢妹妹干的蠢事！” 汤帅帅直接一把揪住了马玉宝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第117章 心服口服马老二 马老二给汤帅帅揪的魂都快吓没了，又不敢拿手去掰汤帅帅的手。 汤帅帅也是适可而止的松开了马老二。 “你马玉宝神气倒是挺神气的，你这妹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就差把我这个局长的大名贴在她身上了，你自己问问她想干啥？问呐！” 汤帅帅青筋暴露的吼了起来。 “汤局，您消消气好不好？都是我们家做的不对，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您得搭把手啊！宝贝我都准备好了，保证不会让汤局失望的。” 汤帅帅听完狠狠瞪了马老二一眼。 “有没有人填空？没人填空就得你这个傻比妹妹自己去填空？而且毒品数量少了，量多可以忽略人，懂吗？” 汤帅帅阴恻恻的说道。 “有！有！汤局，正好有人跑了，昨天刚刚跑的，这会儿人应该在面国了，直接就按在他的头上吧！” “总算你还聪明一点，货呢？还有没有？立即马上能到位的！” “汤局，有，我马上让人送来，立即马上！可是销毁的时候能不能换一下啊？” 马老二有些没底气的问了一下。 “换尼玛啊！你马家是不是盼着我早点儿死啊？上量的毒品那是我能亲自销毁的？长点脑子不好吗？是不是这次生意做了以后生意不做了？你要不做了，你也不用送来了，卖完结束。你妹妹和那个王芬只能走一个，你自己选吧！” 汤帅帅说完，拿了一支烟自己点了起来。 “汤……” 马玉凤刚刚说了个汤字，就看到汤帅帅恶狠狠的看了看她，这一眼就把马玉凤后面所有的话都给咽回去了。 马老二这时候也看了看他的妹妹，就见到马玉凤微微点点头摇摇头，马老二立即就知道了应该怎么说了。 “汤局，家里的货全部给您，不是，不是，是上交，我立马就让人就给送过来！” 汤帅帅猛吸几口烟，随即烟蒂一扔，用力踩了踩说道。 “这次是市局新来了一个禁毒支队长，人家刚刚上任，这一把火就烧了一下，我这里和你们通个气，明天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最起码停个三天五天的，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应该还有行动，别说我没通知你。风头过去，自己把这边整合一下，别天天就是零售，那玩意儿能挣几个钱？” “今天货到位，回头让你和李路浩碰碰头，你们这样散养着，能有个什么出息，还连带着我没事就得给你们擦屁股，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汤帅帅抓抓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着。 马老二一听，什么货到位，必须马上就得到位。 “老三，其他的在哪儿？我让喜子去拿过来。” 马老二朝着马玉凤问了一句。 马玉凤说了一个地址和联系人，马老二立马就给沈锐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拿着东西赶到里道分局来。 汤帅帅这时候才去给马玉凤从审讯椅上放了出来。 “马玉凤，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只要你要再瞎几把在外面乱说一通，我直接栽赃都会把你办进来给枪毙了。你们做的啥生意自己心里没点儿数？还要这么高调去宣扬？是怕你自己死的不够快还是你全家死的不够快？还是我死的不够快？” “大家闷着头发展，我在这里照应一下，低调下来弄到我期满走人，你们也应该赚的盆满钵满了，随便换个生意，以后还能过差了去？不行的话就看我去哪儿，你们跟着不就完了，没事儿咋咋呼呼的，我实在是没想到一丁点儿好处，这才是我这次收拾你的原因，你和人家那个叫王芬的能比吗？抓她的时候老老实实配合，进去了啥也没说，就是闷头不吱声，你再瞅瞅你，估计还没审你，你就得往外秃噜了。” 汤帅帅这时候的抱怨才能让两个人真正听进去，尤其是前半部分话，那个诱惑力那是相当的大。 马玉凤也给汤帅帅说的头都不敢抬，只敢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汤帅帅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再次朝着马老二说道。 “别什么给我准备了宝贝，现在正是干买卖的时候，我也不是那种急着马上要用钱的，你们做这个需要你周转资金也大，别这时候把本钱都给搭我这儿了，老马，你的为人我相信，真的你要是挣了大钱，还能忘了我不成？你妹和那个王芬过会儿口供做好，你就给带回去，回头你的电话听着响，我到时候自有一些安排。就这样了，你们兄妹在这儿说会儿话，东西来了以后，打电话给我，我让王队长来解决，口供也要统一好，这样我上下都有交代。” 马老二这时候听着骨头都有些酥了，赶紧点着头。 第118章 枪到手 很快这边事情全部就给办妥了，只有王芬都以为自己的末日来了，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被再次问了一下口供，而且口供的问答内容似乎还是已经被提前设定好的一样，有些问题直接就是在警察的诱导下说的清清楚楚了。 到了二半夜，直接就被放了，王芬一出去，就发现马老二，马玉凤，喜子，用哥都在外面等着她。 王芬说不激动那是假的，上了车就趴在马玉凤肩膀上哭了起来。 “三姐，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说，最后警察问我的都是关于那个已经跑掉的摩彩的事情，那时候警察说啥我就认啥了，反正那都是向着我好的地方。” 马玉凤拿手拍了拍王芬的大腿说道。 “这次多亏二哥，没二哥和人家关系好，我俩脑袋都要搬家，现在啥也不说了，回去我俩得好好谈谈了。” 王芬听着不停的点头。 而马老二这时候也是眉头紧蹙，他这时候觉得汤帅帅可能不太想带着他玩了。 这是马老二自己感觉了一部分，刚刚喜子还给马老二叨咕了几句，这一下就让马老二有些患得患失了。 马老二一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一直都是在中高等混着，也从来没想过独霸市场的念头，可是现在看起来，必须还得支棱起来，要不然就像刚刚喜子说的那样，不想被别人吃了，就得吃掉别人。 “喜子，大用，把你们三姐送回去，找个地方喝点儿，有些事情咱们唠唠。” 杜大用和沈锐一听，立马就答应下来。 与此同时，李泽林也在宋红缊的离天岛办公室里面坐着。 “李泽，消息是你提供的，也是你策划的整个行动，燕总这次死不死就看你的了，按照你的要求，我们让人带了一把仿制的八八式狙击步枪，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宋红缊说完，转身在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小提琴盒子一样的东西放到了李泽林的跟前。 “枪已经试验过了，五百米以内，一点儿问题没有。” 这种88式狙击步枪也是李泽林唯一实弹射击过的狙击步枪，当初在东鲁集训的时候，基本用的都是这种狙击枪训练的，李泽林对于这款枪支的熟悉程度还是很高的。 李泽林把盒子一拎，打开看了看，笑着点点头。 “我老爷子的战友经常就用这种枪打靶，我年纪不大的时候，放暑假在他那儿玩了两个月，打了一千四百多发子弹。” “明早我起早点儿，找个地方试一下枪，成败就在明天一举，所以我必须要试一下。” 宋红缊无所谓的点点头，这种仿制枪虽然不太容易弄，不过花了七万多不也弄来了。 “李泽兄弟，枪从这儿离开了，就和离天岛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只给你一句话，一击不中，收拾好现场，立即撤离，否则出了事，对大家就不好了。” 李泽林听着点点头，然后直接拎着盒子就往门外走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你们等好消息吧。” 宋红缊只是应了一声，都没有把李泽林送出去。 因为现在的李泽林对于宋红缊来说就是半个精神病，半个偏执狂。 这种人宋红缊一般都是恨不得离他们八丈远才好。 李泽林这时候哪儿会管宋红缊如何想，明天的重头戏才是李泽林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孟梓媛还没有休息，看到李泽林回来以后，立马就起床从卧室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了李泽林手里的那个长盒子。 “李泽，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为什么一定非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方法，就算采取，让他们去干不行吗？你知道你……” “能不能别说了？我自己做事还用你来教我？没有这一枪打出去，我怎么去赚大钱？想要自己强大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要不然你以为别人真的因为我大哥，我老爷子就会带我玩吗？那是你想的太天真了。我手上不沾点儿腥气，无论宋红缊还是宋红缊背后的，能放心让我去赚钱吗？” “在这之前我就告诉你了，就这一次，做好了，飞黄腾达，一世富贵。等到我大哥这一届期满了，我估计我也能收手了，到那时候我才有本钱去找我大哥要赚钱的路子，可是现在我有什么？空手套白狼吗？我老爷子胆子小，我大哥虽然胆子大，那也是见钱眼开的人，想要他帮我，我自己得有本钱，什么兄弟之情，没钱，狗屁不是。” 李泽林说话的声音很大，而且是怨恨满满。 楼下的监听设备正在记录着李泽林说的每句话。 第119章 五枪定地位 星期一早晨，赵幽燕带着自己的两个部下开着一辆奥迪q7直奔粟屯区区委。 李泽林则是早早地就在区委里面待着了。 直到赵幽燕的车停好，带着人直接进了区委大楼，李泽林才从自己的车上下来，悄悄地跑到赵幽燕车子的前轮那里，用一根牙签直接就给赵幽燕车的两个前轮胎气给放完了。 赵幽燕这时候正在王戬的办公室里拿着望远镜看着李泽林的一举一动。 “王队，李哥现在真的就和特工差不多了，还把任务等级提高了，这样才能在宋红缊那里显示出他非常疯狂的一面。” 王戬拿过赵幽燕手里的望远镜也看了看。 “杜队真的是知人善用，一个小小的协警，竟然能让对方成长到这样的一种地步，简直匪夷所思。” “王队，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吃杜队的醋呢？酸的很唉！” 赵幽燕笑着和王戬说道。 “张永军身上的炸点和后来来的车上面的炸点都安排好了吧？还有你自己胳膊上的炸点都要准备好，咱们这次可不能让李泽林失望！” “王队，放心，这次是铁师傅亲自和人家拍电影的一起弄得，不会出问题的，已经试验了好几次，没有出过一次问题。” 王戬哪里是不放心，而是第一次这样的配合，就怕大家不够默契，从而让别人看出端倪。 李泽林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区委大楼这里，换了一身维修的衣服来到了区委大楼的正对面一处高层里面。 这也是李泽林观察了几天选好的地方，一栋总高11层的高层，十一楼共有两户，一户人家在装修，一户是一对小夫妻俩的房子。小夫妻俩应该都是上班族，每周周一到周六都是早晨走，晚上回。 最终李泽林选择了这一对小夫妻俩的房子，因为李泽林是在周一“动手”，这里刚好合适。 也确实如同正常时候一样，周一早晨这对夫妻已经上班去了，不过李泽林到了以后还是按了按门铃，又敲了敲门，确定家里确实没人以后，这才开了这家门的门锁进去了。 就连这户人家的钥匙都是提前做了工作从这对夫妻中的丈夫手里套过来的重新配制的。 李泽林打开了箱子，慢慢安装着瞄准镜，因为李泽林要真的打两枪，还必须要打中来接赵幽燕另外一辆车的车身。 三枪是假的，两枪肯定是真的，因为谁都知道，肯定有人躲在暗处看着效果的。 九点整，李泽林用备用手机发出了第一条信息。 “嗯！” 只有这一个字。 赵幽燕看到以后，立即就让王戬把她往外送了。 然后伪装成保镖的跑来在赵幽燕耳朵边上说了一下，赵幽燕说了什么，保镖就立马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这时候的赵幽燕和王戬还在楼下有说有笑。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辆三菱越野车就来了，保镖一边汇报着，赵幽燕和王戬握手，赵幽燕离开摆摆手，然后和保镖一起往区委大楼外面走去。 这时候赵幽燕身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赵幽燕立马开始倒数起来。 当赵幽燕数到二十的时候，三菱越野车的车玻璃一下就给打碎了。 随即保镖往赵幽燕身前一拦，中枪倒地，随即赵幽燕往地上趴，然后胳膊中枪，最后两枪在越野车上留下了两个明晃晃的窟窿。 王戬这时候立即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宋红缊看到这里，满意的笑容顿时满脸都是。 “看见没，这才是精神病，疯狂主义者，你说这个李泽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宋红缊坐在车里看着驾驶位上的中年男子说道。 “赵幽燕好像没死！不过这样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个李泽可以让他和我碰头了！你要不起，我觉得挺好的，他这样的人天生就能发财，就看他的胆子能大到什么地步了。” 中年男子放下望远镜，刚刚那两个弹孔，让他再无一丝怀疑，李泽这个人可以大用，这就是他的第一想法，甚至完全可以取代宋红缊这个女人。 “华哥，你可别想着其他主意，李泽这个人的控制权一半还在我手里的，你要知道，梓媛现在可是和他如胶似漆的。我们女人有女人的优势，你们男人有你们男人的优势，这时候我们应该紧密的团结起来，和伟那边我会继续下功夫的，大不了我把自己搭进去而已，再加上金钱的攻势，我不信我会拿不下他的。” 宋红缊说的就像要团结一样，可是分分钟都在强化她的地位。 中年男子只是笑笑，然后拿手轻轻拍了拍宋红缊的脑袋，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120章 三地压迫 李泽林这时候不慌不忙，收拾好东西，开始给自己化妆起来，化好以后，拎着盒子就下楼去了。 来的时候避开了监控，走的时候，李泽林就没有避开监控了。 出了小区，李泽林来到了自己另外一处停车的地方，孟梓媛这时候已经在车里等的心慌慌了，突然看到有个人过来，立马就给车点着了火。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那个盒子她是认识的。 李泽林走到车后面，把盒子放进了后备箱，又重新拿了一个蛇皮袋和另外一个盒子出来，这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马上换完衣服，还要再走一趟，你把东西带到另外一处房子里去，放好了以后再来接我，一会儿应该就会有大检查了，所以你的速度要快，我过会儿还在这里等你过来。” 李泽林一边说着，一边换了衣服，立马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农民工的样子，一身迷彩服还戴了一个迷彩帽子。 李泽林说完，拎着一个长木箱子就下去了。 这里面也是李泽林准备好的木匠工具。 李泽林继续绕开监控进去这个小区，然后从小区里面又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等到再次来到这地方以后，孟梓媛的车也才刚刚回来。 把衣服继续换好，东西放好，李泽林拿矿泉水洗了脸，然后让孟梓媛把车停在这里附近的停车场，就和孟梓媛两个走路离开了。 虽然孟梓媛不知道李泽林为什么这么做，可是李泽林这样做了就代表李泽林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打个车，跟我一起去我大哥单位拿车，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李泽林搂着孟梓媛的肩膀一脸笑容的说着。 “那里应该现在全是警察，过去会不会惹麻烦？” 孟梓媛心里有些打鼓的回道。 “我大哥是什么人？政法sj！有什么麻烦？别人知道我是凶手吗？那只有你到了那儿现场举报我了。” 李泽林和孟梓媛开着玩笑，伸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粟屯区区委。” 出租车司机一听，有些为难的说道。 “交通管制了，听说打了枪，死了人，要不你们溜达过去吧，也不是很远，我这一头进去，过会儿想出来就麻烦的很了。” 李泽林点点头，立马就带着孟梓媛下了车。 “走吧！咱俩腿着去。” 直线距离四百多米，走路就是一点几公里了，两个人晃晃，一会儿就到了区委大楼附近，不过这时候这里已经拉了警戒线了。 李泽林没事人一样，走到警察跟前说道。 “我车停在区委大楼里面，现在方不方便取一下？” 警察摇摇头，李泽林也没说啥了，带着孟梓媛原路返回，继续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回去了。 到家没有五分钟，李泽林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宋姐你好！” “一死两伤，燕总一个保镖中枪身亡，一个驾驶员轻伤，燕总胳膊中枪，应该问题不大。” “没死？这个口径的狙击枪还是差了一些，打燕总那一枪，子弹刚出去，风速就有些变化了，要不然不可能只会打到她胳膊上，她现在人在哪儿？我过会儿去补枪去。” 李泽林用惊讶且沮丧的语气一下就把情况阐述了一遍。 “上面认为很好了！咱们不一定就是要那个燕总去死，只不过她死了有死了的打算，活着有活着的打算，那都不是你我操心的事情了。明天晚上你和梓媛来离天岛，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一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见！” 宋红缊说完就挂了电话。 当她从其他地方了解到详细情况以后，真的是对李泽林刮目相看，这也是宋红缊决定把和伟也推荐给李泽林认识一下的主要原因。 而王戬这边则是让赵幽燕这边的人全部送去了沈市军区总院，因为也只有这里才能阻隔一切消息的外传。 而这时候的傅诚则是准备对永春市开启大范围扫毒禁毒工作。 霍煜和于剑闻这时候也是坐在傅诚的对面详细汇报着永春现在的毒品市场。 “傅队，这次你要是在永春动，就三个字，稳准狠，所有日光辖区的重点地点我都已经标注出来，对其他两个有些严重的区域，我也做了标注，不过这里面有几个人我会提前放风的，最起码我觉得是可以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的，不说能给我提供他们什么上级的消息，最起码也能在这次风波过后，对我的设防会降低一些，不过这里面的放风我也是挑了三个对立方进行了放风。” “只要傅队这次第一把火烧完，他们肯定就会想着占领新洗牌的市场，到时候先让他们自己调整一下，最后主抓那个三个人中实力最强的，摸他一个人的线就会容易太多太多了。” 霍煜别看年轻，这时候也是夹着烟抽的飞起和傅诚笑着说着。 第121章 压迫后的反应 傅诚这时候又看了看于剑闻说道。 “杜队把你调过来就是让你和霍煜打好配合，霍煜假如被公关的时候，你就得跳出来帮着霍煜去走后面的程序，有意无意的要透露出霍煜背后是有一些背景的，霍煜的一些情报也必须由你往外散布，这样你就可以沉浸到那些贩毒人员的当中，从而消息来源渠道就会变得多一些了。” “傅队，我知道了，意思就是我接触中低层犯罪嫌疑人，霍煜去接触一些高层的犯罪嫌疑人。” 傅诚点点头以后继续说了起来。 “于剑闻，记住了，不要说太多的术语，你是一个小心谨慎的贪婪警察，说话不要有术语，而是更多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办铁板钉钉的事情，这样你才能获取更多的情报。而霍煜则是要拓宽自己的路子，表面上要和我这样的禁毒高层来往多一些，那么于剑闻帮你散布的一些消息才能给你起到更大的作用。” “今天就聊这儿，该找谁散布消息赶紧去，明天就会有永春最大的清查行动。” 傅诚说完，霍煜和于剑闻都是站起来立正敬礼。 傅诚也是回了礼补了一句。 “再坚持坚持，哈市，沈市那边都比我们面临的困难多太多了。” 就在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常敏刚刚踏上连大市的土地。 和上次一样，毒品是送到一个汽车中介所，随即拿地址去休息，明天拿新车离开这地方。 不过这一趟常敏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盯着的感觉少太多了，根本没有第一趟那样有着芒刺在背的感觉。 可是这并不会让常敏觉得可以放松的时候，越是这样的情况，反而让常敏越加的警惕起来，哪怕知道这可能是知姐或者知姐上面放松了对自己的监管，常敏却是越恐慌知姐他们的试探会不会升级。 这时候确实知姐他们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比如突然中断交易，临时更换交易地点等等，不过考虑到常敏没有过多的变化，知姐才打断了这样的测试。 常敏这样稳定的状态确实这次帮助了她很多，就连知姐的上级也觉得这样稳定输出的送货员不应该自己把自己人弄成惊弓之鸟。 同样在哈市的杜大用和沈锐，今天刚刚起来就被马老二叫了过去。 就连跟着马老二挺久的沈锐也没有猜透马老二这时候白天叫他和杜大用过去干啥。 等两个人到了马老二家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在马老二家里的人可是不少。 马玉凤，王芬，黄天得，还有两个人沈锐和杜大用从来没见过。 黄天得一见到杜大用立马就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笑着和杜大用打了招呼。 “大用，一直没时间见面，本来准备让二爷做个居间请你吃个饭的，后来有些事情离开了这里，这一去就耽误了时间，刚刚才回来，今晚咱们一起吃个饭，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在一个马勺里舀饭吃了。” 杜大用看着黄天得也是笑着点点头，不过并没有答应下来，而是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马老二身上。 马老二对杜大用这个反应那是相当满意。 “大用，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彼此之间的合作有很多，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以后你和天得好好相处。” 杜大用这时候才立马认真的回了话。 “二爷，知道了，都是您说了算。以后我会和天得兄弟好好相处的，这个您放心。” 杜大用说完，立马就退到一边去了。 黄天得这时候才朝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说道。 “边牧，你有什么话现在直接可以和二爷说了。” 黄天得说完，被称呼为边牧的立即朝着马老二拱拱手示了个好。 “二爷，我就是负责黄天得这条线的人，我叫边牧，以前咱们一直合作的都是海四号，后来二爷觉得新货销售的好，由于我们没能及时供货，造成了这中间二爷联系了其他线，这是我们的不对，这次和天得一起过来，就是想问问二爷，新货我们也有，只要够量，价格也是非常便宜的，可是天得说，你妹妹不同意，我只好亲自过来一趟了。” 马老二听着点点头，然后看了看王芬。 王芬这才和另外一个陌生人递了话。 “自在哥，这里都是吃这行饭的，我们现在的货都是三姐拿的，然后三姐做了哈市的分销，可是现在外面还都是认二爷的牌子，我这才让你亲自来一趟，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好好谈谈。” 这个自在哥对着马老二和马玉凤都是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开了口。 “最近一直合作的不错，哈市这边的供应量也是增加了很多，首先在这里谢谢二爷和三姐了。我们通过这次合作，也证明了我们的货便宜，质量过关，就是不知道二爷突然把我们两家一起叫来是什么意思？” 自在哥话说的周全，可是语气并不是很好。 第122章 有些熟悉的赌局 马玉凤这时候刚刚想张嘴，就被马老二给瞪了回去。 “两位都在这里，我马玉宝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要扩大经营，你们原来各自提供给这里的其他线我希望以后都交给我来做，这只是第一点。” “如果自在哥这点都答应不下来，那就不用谈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场了。不过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我的理由，而且理由肯定足够说服你。” “同样，边牧兄弟要是答应不下来，也可以离开，这里不仅仅有你们两家，还有其他人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肯定有我的理由，这个理由同样可以说服你。” 马老二这时候完全就是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意思。 马老二刚刚说完，那个自在哥立马就笑着说道。 “刚刚我语气不好，二爷，包涵一下，不过至于能不能做到二爷说的这第一点，我当然能答应下来。” 边牧远远比那个自在哥年纪大了不少，为人更加稳重一些。 不过目前哈市乱糟糟的，马老二现在突然的崛起不是没道理的，这一下就让边牧有些吃不准里面有什么情况了。 可是老家伙就是老家伙，还是点点头给答应下来了。 马老二看到这样的情况，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开始说了起来。 “第二点，供货价格，你们两家统一压缩到六十一克，货品纯度百分百的，路上你们负责，进了哈市由我负责，做不到这个价格，一样可以离开这里，是自己在哈市重新开辟还是找其他人，请自便。” 不过让马老二比较惊奇的是，两家对于这个价格都没有什么抵触的地方，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第三点，想进来的货，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低于十五公斤，结账只能结八公斤的账，以此类推，做不到一样可以离开这里，请自便。” 边牧这时候听着就有些不高兴了，立马看了看黄天得。 黄天得这时候竟然突然低下了头，直接回避了边牧的眼神。 那个自在哥这时候却是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二爷，还有没有要求了？只要不是不给钱，或者拿我的脑袋去换钱，我都能答应下来。” 边牧知道这个什么自在哥不是马老二请来的托儿，这个家伙的上面应该也是有制毒地方的，因为来之前，他就去哈市摸了一下底，这个货和他们方法差不多，甚至结晶工艺比他们还要先进一些。 “二爷，这个我要商议一下，能不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只要五分钟！” 马老二笑着点点头，然后朝着黄天得说道。 “天得兄弟，带你家老大去隔壁，隔音很好的。” 黄天得点点头，直接起身就带着这个边牧离开了这里。 “三妹，你把老底都交给自在兄弟了？” 马老二随着的朝着马玉凤问了一句。 马玉凤赶紧摇摇头，而是望着王芬，给了王芬一个责怪的眼神。 “二爷，王芬是我们的人，肯定会向着我们一些的，人在这世上，谁还不是为了多挣一些钱呢？”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听着一笑，不过话锋可就变了。 “我的第四点都没说，你们都着急了一些。” 说完，马老二就闭口不言了。 过了一会儿，边牧和黄天得进来以后，对于第三点也表示了同意。 马老二这时候才离开了这个房间，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这一下把大家都给弄傻了，就连杜大用和沈锐都是。 不过没一会儿，马老二拿了两个密码箱过来。 把密码箱放在桌子上以后，马老二才开了口。 “第四点，你们的工厂我要入股，这里各是六十万丑刀，工厂在哪里，我要派人过去，还要留人在那里监督生产。” “不行！”“不可能！” 自在哥和边牧同时站了起来说道。 马老二只是笑笑，然后站起来对着大门做了一个请便的姿势。 这一下就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用不用你们其实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的，而且在我这儿断了，你们连辽省也会进不去，哈市也是这样，喜子，大用，把他们留住今晚一晚就行。” 马老二这时候完全就是一副撕破脸的架势了。 杜大用突然觉得这个手法太像汤帅帅了，汤帅帅肯定琢磨出了一些门道，又利用这些门道利用了马老二，估计马老二也是中招了，汤帅帅这才飞快的策划了一个“阴谋”来赌一下。 因为这些条件都是杜大用假设前提条件成熟的时候才用的，只不过杜大用没有想到汤帅帅会抓住这次这个契机迅速的发动起来。 之所以都不和自己商量，应该还是怕自己和沈锐在马老二身边，为了防止他和沈锐的暴露，估计这才没有联系他们，而是自己就开始动了起来。 第123章 化被动为主动 这一切还真的被杜大用猜对了，从昨天夜里开始，汤帅帅就开始建立计划了，不过速度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快。 不过今天中午和赵幽燕进行沟通以后，汤帅帅的胆子一下就大了起来。 汤帅帅觉得完全可以他和赵幽燕那边联合起来，就是利用赵幽燕那边本身有供货的，来倒逼哈市这边供货的，大不了谈不好，那就暂时弃用一下原来的供货商，如果真的能赌对，那么准备一笔钱，再安排杜队和沈锐插入到人家的大本营去，那么不用多久，就可以先打掉这两个地方的制毒工厂。 汤帅帅确实也没有和杜大用联系，因为这个时间点不太合适了。 于是直接通过铁师傅联系了总局，没想到总局对汤帅帅这个“赌徒”的意见那是相当重视，认为可以值得一赌。 汤帅帅就是准备让马老二谈不好，就把两边的人控制住，今晚他和徐俊就会直接把这两条线的人马一次性给他收拾干净，必须让这两条线一下就到了重伤垂死的地步。 谈的好的情况下，杜队可以带几个马老二的手下，沈锐可以带几个马老二的手下，直接带着钱去人家大本营谈入股的事情，那么所谓的制毒工厂肯定就得知道在哪儿了，这毕竟也是合作的前提啊。 不过汤帅帅诱惑马老二，可就是让马老二拿一笔钱，他出一笔钱，按照这个要求去谈，谈的好，就让大用和喜子去摸底。他们俩可以坐下来把哈市以及周边城市的钱都给挣了！谈不好就让马老二把两方的人给控制住了，今晚端了他们两条线的人马，明天再把人给他，他去想办法灭了他们老窝，哪怕灭不了，汤帅帅也是把胸口拍的哐哐响，保证马老二的安全。 马老二这家伙哪儿能架得住汤帅帅这么忽悠，加上昨天晚上汤帅帅那种毫不犹豫的放人做派，在马老二眼里，汤帅帅就是比他还要坏的警察，比他还想挣钱的警察，简直和他以前看的香江警匪片一样，这是个黑的不能再黑的警察。 于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立马就各自弄出了一笔钱，汤帅帅还特意弄了丑刀，说打不死他们也要唬死他们。 这时候的杜大用同时觉得汤帅帅这个神来之笔的“赌”局，确实非常惊艳。 杜大用估计，今晚汤帅帅和徐俊动了手，肯定会把马老二和马玉凤再抓紧去，这两个人肯定会放出来，要不然怎么让人家觉得这对兄妹很牛逼？ 那么就算赵幽燕把辽省的供货商叫过来，也能把马老二的能耐吹的杠杠的。 只要汤帅帅把黄天得，王芬，什么边牧，自在哥全部弄到手，那么现在不合作，汤帅帅也会逼着他们合作的，合作可以放人，不合作不仅放不了人，马老二有警察罩着，他们的毒品不仅哈市以及周边市进不去，就连辽省估计也是彻底歇菜。 那么就必须要谈合作，到那时候赵幽燕提出几家一起掺股，大家一起把三省垄断的条件，不管是人是鬼都会动心，毕竟赵幽燕的厉害那是在沈市现在都赫赫有名了。 现在加上异军突起的马老二，就相当于强强联手，任何想走货进来的，还是终端销售的都必须在这两个人的鼻息下才能赚钱，到那时候，基本所有的架构都会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这会儿就连杜大用都欣赏汤帅帅这种临时应变的能力，这个真的是一般人赶不上做不到的。 杜大用觉得自己如果跳出去，十有九成应该也会和汤帅帅差不多，至少这一局，完全可以把主被动权变成一个最起码平手的结局。 马老二说完话，直接拿了两把枪分别递给了杜大用和沈锐。 “不同意就看住他们，包括我妹妹，任何人想离开这里，直接开枪打断腿。” 马老二这时候说话那是底气十足，有汤局给他撑腰，马老二这时候已经感觉到他以后在哈市基本就可以说一不二了。 这时候杜大用踢了踢还有些懵逼的沈锐，直接把自己这把仿制的柯尔特手枪子弹上了膛。 “黄天得，我这个人什么脾气你知道，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的枪不会出任何问题，现在把你们身上的手机，钱包，假如还有武器的话，都给慢慢掏出来，我只要发现不对劲，我就会开枪，第一枪打腿，第二枪你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杜大用这时候故意阴笑着向着黄天得说道。 别人不清楚，黄天得可是清楚的很。 “大用兄弟，我俩那事已经过去了，我马上就掏，掏完了我还给你抖落抖落，但凡你要还发现我有啥的，你直接开枪，随便你打哪儿！” 黄天得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边牧点点头，意思就是，这家伙是个绝对的狠人，别惹！ 第124章 老领导的底气 马玉凤没想到自家二哥竟然连她都不信任。 不过这时候她还真的不敢瞎胡闹，因为这个局面是她没想到的，她二哥啥也没有告诉她，说明这里面肯定有啥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且一定和那个汤局有关。 别人怕不怕汤帅帅，马玉凤对汤帅帅绝对是畏惧十三分，她到现在想起汤帅帅那张恶狠狠的脸都有些发怵。 所以杜大用说完，立马就把身上的手机，钱包，还有个水果刀拿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只有那个自在哥还有些犹豫，杜大用毫不犹豫的就开了一枪，一枪就把这个自在哥撂倒了。 “啊……” “喜子，上去搜一下。” 马老二给杜大用这一下吓一跳。 “二爷，一点其他情况都不能有，有一点，我们就会输。我不排除他身上有没有武器！” 杜大用一边持枪警戒，一边和马老二轻声说着。 马老二赶紧点点头，心中对杜大用的器重程度再次上升。 因为像杜大用就没有马老二那种优柔寡断的时候，反而做事直接了当，果断决绝。最重要的一点，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他马老二的安全。 沈锐这时候把枪递给杜大用，直接来到这个自在哥身边，从身上掏出了手机，钱包，一把匕首，一串钥匙，一个房卡。 然后用那把匕首迅速割开这个自在哥中枪部位的裤子。 “刚卡住，叫唤啥？” 说完直接就给拔了出来。 “哎吆……啊……” “别叫唤了，一会儿弄点酒精，上点白药，两三天就能活蹦乱跳了。多亏是仿制枪，要不然一枪下去，大腿骨都给你打断了，用哥说话也不听，真心不怕死。”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找酒精和白药去了。 这时候，边牧掏东西的速度那是飞快，掏完以后还和黄天得一样，给抖落抖落。 “三姐，把那家伙的房卡拿过来，谢谢三姐。” 杜大用笑着对马玉凤说道。 马玉凤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个都大用，简直就像杀神一样，现在能这样叫她，说明还是把她放在了眼里。 “大用，最近和喜子去练枪了？” 马老二这时候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还和杜大用这会儿聊上了。 “二爷，既然跟了您，您给我的也不少，我也没做啥贡献，只能练好自己的本事，万一二爷要用得上的时候，大用也能马上上手就用，我就是个粗人，谁对我好，我记在心里，这条命能够豁出去。” 杜大用说的那是义气满满，听的马老二哈哈大笑，连说了几个好。 此时的马老二已经完全飘了！ 马玉凤这时候把那张房卡递给杜大用以后，也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了。 这时候她可不敢炸刺的！王芬这时候都已经给吓哭了，还不敢哭出声音来。 马老二看了看现在的环境，直接拎着钱箱子就出去了。 沈锐一会儿拿着酒精和白药进了房间，给那个什么自在哥倒了酒精，然后上了白药，就和杜大用坐在那里看着这几个人了。 马老二则是来到了另一个房间，进去以后，门一关，找出一部手机就拨了一个号码。 “汤局，是我，马玉宝！提了第四点，人家不同意，我按照你说的那样，把人给扣了。” “马玉宝，你做的不错，等我消息，这个电话就放自己身上，我有了消息马上给你回话。让你的人今晚不要作死，今晚的火很大，别到时候今晚你进去了，我还不好保你，谁要是敢今晚不听你的话，直接让他滚蛋，至于你那个妹妹，今晚千万别放出来，她耳朵根子软，别到时候坑了你们马家，就这样，挂了。” 汤帅帅挂了电话，徐俊在旁边呵呵直笑。 “你把你们家大队长的本事学的有模有样啊！你们杜大队是不是很得意你啊？” 徐俊开玩笑说完，汤帅帅立马脸上一脸的苦涩。 当初重案大队，就属他检查写的最多，不过也是杜大用冬天送羽绒服送的最多的一个警员。 “看来检查没少写！我这个徒弟，那是真的聪明，我这种老江湖有时候都斗不过他。” 徐俊自动免去了半个，说起来那是一脸的骄傲之色。 这时候不禁想起来，杜大用刚进警队那一声报告吓自己一跳的样子，现在已经成了正八经的正处级干部了。 “徐师父，麻烦晚上动手的力度要足够大，务必把三个重灾区收拾的干干净净，要不然市场肯定马上就会有人切入，那么我的计划就会出问题。” “杜大用小子带出来的人都一个德行，喜欢用谦卑的方式嘱咐一下领导，既不让领导厌烦，也不让领导掉以轻心。好本事啊！” “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材料可是准备的足足的，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怎么说我都是老缉毒了，刚来就摸了底，我一个人出去转悠的！” 徐俊说的斩钉截铁，看上去目光如炬。 第125章 马老二说的无奈 到了晚上十点三十分，哈市市局几乎所有支队都抽调了民警，对哈市主要城区进行全范围大清查，一些重点场所更是早早的就有警察便衣进去蹲点了。 到了十一点，整个哈市主城区到处都是警灯闪烁，警笛阵阵。 这种突然的清查行动其实杀伤力是很大的，而且都是换区执法，到了十二点五十，整个行动才全部结束。 夜里一点三十分，统计资料才出来，主城区共计抓获违法犯罪分子三千九百二十六人。其中涉枪涉毒的一千四百多人，进行非法性交易的两千四百多人。 这两千四百多人基本都是罚款和拘留处理了。 一千四百多人当中，涉枪犯罪嫌疑人一百一十三人，其余皆为贩毒和吸毒人员。 其中抓获在逃犯罪嫌疑人二十二名，有两名犯罪嫌疑人还是吉省流窜过来的故意杀人犯。 而这时候的马老二，马玉凤以及几个过来谈判的也全部进了里道分局。 这一次汤帅帅可是除了对李路浩，马老二手下留情，对其他的贩毒人员以及以贩养吸的吸毒人员都可是下了狠手。 整个哈市今天晚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黄天得和边牧在这里其他的分销线，王芬和自在哥在这里的分销线，今晚都被端的一干二净。 马老二，马玉凤，李路浩这时候和杜大用以及沈锐都在汤帅帅的办公室里面。 “手笔大不大？” 汤帅帅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问着几个人。 “汤局，这次多亏你啊，要不然我们这次完蛋了。不过，那些弄那玩意儿的也没了啊！” 马老二一边是高兴，一边是有些窘迫的说着。 “你的那些伙伴不都在审讯室吗？这时候问问他们的意见不是挺好的？要不然怎么让别人知道二爷的能耐！” “如果他们这时候还叽叽歪歪的，明天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跑一趟沈市，找一个人，到时候就提一下我，合作的事情就是不是问题。” 汤帅帅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着。 马老二这才眉开眼笑起来，李路浩在旁边是一脸的谄媚之色。 汤帅帅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李保安打了过去。 “李保安，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把马玉宝带到黄天得，钟小军（边牧）的审讯室去。另外带一个女协警过来，安排马玉凤去一下王芬的审讯室，顺便把李路浩带到张前山（自在哥）的审讯室。”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李保安就带了一个女协警进来了。 “注意保密，这些人都没有准确的证据，我得让人去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李保安你到时候监督一下。” 李保安听完以后，一下就犯了难。 “没事，这是我的意思，谁要是和你较真，你让他来我这儿和我说。你们两个，跟着你们马老板，赶紧滚蛋。” 沈锐一听，差点都笑了出来。 不过立马就给收住了，最后只把笑容露出来，又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汤帅帅。 “谢谢汤局！您抽一支。” 汤帅帅这时接过香烟看了看随手就扔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就像驱赶乞丐一样，朝着沈锐挥挥手。 等到人全部出去，汤帅帅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汤帅啊，今晚收获可以啊。路浩今晚应该也开始老实听你指挥了吧？” “李局，李路浩今晚的表现还是可以的，这可离不开你对他的指点，也就是认识李局迟了一些，要不然我相信我们会合作的更好。” “汤帅啊！这次既然下了狠手，就要一劳永逸，要不然就不值当了！我说的你应该明白吧？” “李局，我应该叫您一声李叔，我可不会放过一切机会的，也让李叔看一下我汤帅的浑水摸鱼的本事。” “还是李叔叫起来好听，以后人前该怎么叫就怎么叫，私下里就叫李叔就行。” “好来，李叔。不过这时候我就是打个电话和您通个气，您赶紧休息，明天市局应该也会很忙的。” 汤帅帅这时候说话满满的尊老爱幼。 “好的！老了，熬夜熬不动了，记得我和你说的事情，怎么都要抽个时间出来，你自己也要注意休息，我先挂了。” 汤帅帅打着招呼，挂了电话。 随即又拉开抽屉，给赵幽燕发了一条信息。 “事情已经开展，我等你安排。” 赵幽燕那头信息回复的很快，只有两个字，好的。 马老二这时候刚刚进了钟小军（边牧）的审讯室，随着李保安的招呼，审讯室里面顿时只剩下马老二和那个边牧了。 “你不要以为我提前知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警察今晚的任何行动，只不过有人让我把你们看住，而那个人，我马玉宝得罪不起，人家一句话让我生则生，一句话让我死，包括我三妹，咱们就必须得去死，要不然就只能跑路去国外。” 马老二给这个边牧递了一支烟，不急不慢的说着。 第126章 坏人对坏人的公关 边牧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马玉宝。 “马二爷，你今天这样做，你知道你很失江湖道义吗？” 马老二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能在国内生产那玩意儿，没人罩着吗？咱们都特么一般黑，不是，你们比我还黑，好意思和我说什么江湖道义？我和你好好谈入股的事情，你和我这儿里个隆咚呛，怕我壮大我自己就不带你们玩了？” “有人看上了这个生意，除非你们不来这里了，要不是我想着咱们过去的交情，信不信明天你就是非法持有毒品罪和贩卖毒品罪，数量最起码几百克，过上几个月，我就能给躺在土里的你敬上一杯酒？我还是那句话，想活命，我得能入股，得能见到你们的厂子，还得派人驻在你们那里。要不然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马二爷，头掉了不过碗……啊……” 边牧还没说完，马老二就拿出一个老虎钳，按住边牧的手一下就夹住了他的小拇指夹了起来。 “别吹牛比，有本事别叫唤，多叫唤一声我特么都看不起你！” “啊……不行了，二爷松了，啊……” 马老二这才把老虎钳一收，反手一个耳光对着边牧的脸就抽了过去。 “这就受不了了？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你知道今天晚上抓了多少人吗？要我报几个名字给你听听吗？” 马老二说完，拿出汤帅帅给他的纸，念了几个人的名字。 “这几个都是贩卖毒品超过三百克以上的，明天审讯的笔录，现场搜到的毒品都会移交检察院，你觉得他们还能活着离开这里？难道你们上面还有劫狱的本事不成？” 边牧这时候是真的慌了，这明明就是他们在哈市的其他分销线，怎么一下都给警察抄了？ “黄天得会不会招供？还是你觉得黄天得很有骨气？还是你很有骨气？至少我马玉宝没有这样的骨气。能合作你能活，大家一起赚钱，终端这边有我和另一个人全部吃下，这样出货量也会大一些，其他人也进不来这里。你想清楚了！我去找黄天得，如果黄天得有机会，我相信黄天得不会那么傻的，那么你就只能去死了。” 马老二这时候把汤帅帅教给他的话术全部用在了这个边牧身上。 同样，李路浩在自在哥那里也正在问着话。 不过这个自在哥比起边牧就要怂了很多，立即就报了一个号码，让李路浩可以立即联系，然后他亲自和上面沟通。 马玉凤则是在和王芬拉着家常。 “芬啊，这次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你也看到了我在我哥那里啥待遇了，那些警察可比咱们心黑的太多了。我哥和我说，真的惹不起，他们真的可以让我们生就生，死就死，我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你也知道一些，真的想保命，这时候和你三姐就不能藏着掖着了，我二哥前面能把我和你捞出来那是人家要用我们，如果我们没用的话，这时候也是戴着手铐，脚镣，过上几个月，陈家港刑场就是咱们人世间最后待的地方。” 王芬这时候是眼泪哗哗的，马玉凤给王芬擦了擦。 “真不想说也没事，三姐到时候给你收尸，保证给你风风光光的葬了，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 “三姐，我就知道一个号码，还有一个人名，一个地址，其他的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了，你得找二哥救我啊，和二哥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他也不止一夜夫妻啊！” 马玉凤掏出纸笔，往王芬跟前一放说道。 “能救你的只能是你自己，我和我二哥就是别人手里的牵线木偶，人家收钱都是百万百万的收，就前面的事，我二哥准备了三百万，就这样人家还只能算勉强看得上。你看到的风光那都是表面的，他们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赶紧写出来吧！不管你们上面哪个能说上话，你都要想办法找，这才是你活命的根本。” 马玉凤这时候也是半真半假的和王芬说着。 王芬一笔一划的把名字，电话，住址都给写了下来，然后问马玉凤能不能给个电话，说她可以找一找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不允许她没事打电话给他，只能到万不得已才能给他打一次电话。 这个消息一下就让马玉凤高兴了。 随即就拿出电话递给了王芬。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王芬说完自己因为非法持有毒品被关在里道分局，对方只说了一句没办法帮她就把电话挂了，王芬第二次拨打过去，对方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是什么人？你在哪儿认识的？简直太特么无情了。” 马玉凤这时候都是听着冒火的很。 “以前我的一个顾客，应该是个当官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当官的，睡了我挺长时间的，给我钱我还没要他的钱，这才给了我这个狗屁承诺。我以为还能靠得住，现在三姐你也看到了，就是他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当初一口就把那儿咬了去。” 马玉凤拿着那张纸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不错了，这时候只是附和的点点头。 第127章 收尾谈心 马老二离开了边牧的审讯室，直接去了黄天得的审讯室。 这时候杜大用和沈锐正在黄天得的审讯室里面。 不过杜大用和沈锐一句话都没问，哪怕黄天得嘚不嘚不的说了半天，杜大用和沈锐根本无动于衷。 直到马老二进来了，两个人才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二爷，就等你自己过来问，我和用哥也不知道问个啥，别到时候说岔劈了，还给二爷添了麻烦。” 马老二笑着点点头，马老二这时候确实觉得审人挺过瘾的，难怪看人家电视上演的都挺带劲的，这审人还真的挺带劲。 “二爷！您这一出是想断了以后的路子吗？” 马老二拿出刚刚边牧报出来的姓名地址电话给黄天得看了看。 “天得，我俩打交道时间挺长了，说实话，我把你基本就是当做我兄弟来相处的。可是这次我马玉宝真的无能为力，你赶紧想着能给你保命的人吧！那个边牧可是交代了三个，刚刚我也给你看了。” 马老二说完，又把手朝着天花板指了指继续说道。 “有人要挣这笔钱，我们都拦不住，我是老老实实准备当人家的马前卒，炮前灰。就算天塌了，有他们顶着，我能活个命，再挣点儿养老钱，心满意足了。你如果不说，这次我也没办法救你，因为那些人肯定不会让你们活着的，很快就会让辽省那边来人，重新和我把市场做起来。” “我不在你这里磨叽了，最后还告诉你一下，今晚你们这里的分销线全部被端了，一个不剩。所以你有啥想告诉我的，直接和喜子说，到时候喜子会告诉我的，我现在得要和边牧的上面联系一下，真的不合作，边牧也得死，最后这个市场，你们一克都会进不来的。” 马老二说完就摇摇头出去了。 黄天得听完就傻了！ 这时候他才知道，马老二真的不是幕后的人，而是有官家的人要吃这口饭，而且马老二背后官家的胃口非常大。 马老二这时候再次来到汤帅帅的办公室，把所有的材料都递给了汤帅帅。 “我抄录一下，抄录以后，你就把我抄录的带回去，到你自己家再去打电话，我这里不适合打电话。你三妹刚刚已经过来了，把王芬写的交给我了，还有个王芬借她电话打出去的电话也给了我。现在也就剩个黄天得的材料没交了，是你两个跟班在问吗？” “他俩没问，我进去和黄天得说了一下，他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到时候肯定会把他知道的交代清楚。” 马老二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里面摸出一条软中华，放在了汤帅帅的办公桌上。 汤帅帅笑笑，直接放进了抽屉里。 等到所有材料全部抄录完毕，汤帅帅才继续对着马老二说道。 “我马上写个地址给你，明天早晨你跑一趟沈市，去见一个人，有些电话最好见完人以后回来再打，这样你的底气会更足。” 汤帅帅说完，就开始写了起来，然后递给马老二，挥了挥手。 “带着你三妹赶紧离开吧！那几个人到明天肯定走不了的，明天晚上你再来一趟。” 马老二听着笑着点头哈腰的退出了汤帅帅的办公室。 黄天得这时候也开始拿笔写了起来，没一会儿，写好了就叫了沈锐。 “喜子，麻烦你了。这次假如躲过一劫，我肯定会请你吃一顿大餐。” 沈锐笑着接过这张纸和笔，对着杜大用歪歪头，两个人就出了审讯室。 找了一圈，没找到马老二，打了电话才知道马老二早就离开了分局。 马老二让他们把材料交到汤局那里就回去睡觉，明天早晨和他一起去沈市。 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才进了汤帅帅的办公室。 汤帅帅一看杜大用进来，立马就起身敬礼了。 “坐吧！这里没有问题吧？” 汤帅帅摇摇头，指了指办公室两处地方说道。 “都是屏蔽的，总开关在我这里，看到你们进来我就打开了。” 杜大用这时候跑到汤帅帅桌上拿了一包软中华打开，给汤帅帅和沈锐各发了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帅帅这次干的不错，虽然是在赌，可是赢面大，这一局设的不错，回头写报告，必须写进去，此案告破，你，赵幽燕，李泽林，常敏四个人头功！” 汤帅帅这时候才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赶紧兴奋的抓抓头。 “杜队，我不是不通知你，而是怕你不方便，还担心你在马老二跟前过于镇定了。” “担心的挺对，是个人都有毛病，我也不能例外，你这样的主观能动性比起傅诚强了太多，用你在这里，我心里从一开始打鼓，到现在非常踏实，就能知道你有多出色了。我先代表大家谢谢你！” 杜大用这时候是非常诚恳的和汤帅帅说道。 第128章 他就是我师父 杜大用一番话，让汤帅帅再次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坐吧！平常能有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了。我和沈锐也不能待久了，再抽一支烟就得走了，你自己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越是到后期，一旦出现了暴露，那些人可都是丧心病狂的，同归于尽的想法绝对会有。所以在自身安全上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一点马虎来不得。” “有事私下里和我徐师父多联系联系，他也是老卧底，老缉毒了，经验肯定比你要丰富，学到就是赚到。你们可以看看常敏的表现就知道了，一个女警，自己独闯龙潭虎穴的，还能应付自如，这也是本事。要说沈锐，还能在长相上占便宜，常敏可不是貌不惊人的女孩，而是颇有一些姿色的女孩子。唉……不说了！我相信你们都会好好的。” 杜大用苦笑着摇摇头，这一帮人跟着他出生入死，他是真的害怕啊，真的有个闪失，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良心不安。 “杜队，咱们能不能别煽情了。你赶紧走吧，你在这儿我感觉影响我官老爷的做派，就这个感觉还不容易找得到，你赶紧走，明天还要赶路，回去睡觉。” 汤帅帅笑着打岔说道。 杜大用把第二支烟一掐，指了指汤帅帅，然后瞥了一眼沈锐，就往外走了出去。 汤帅帅等到杜大用和沈锐走了以后，眼睛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用哥！我听出来你害怕了。不过这时候你得顶住，一帮人就靠你支撑着，你这伤感的情绪一出，任谁听了都会有些难过的。” 沈锐和杜大用往外走的时候，有些情绪低落的提醒着杜大用。 “知道了，提醒的对，一大家子人指望着这次破案立功呢！我以后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过你的功劳我没办法给，你现在可是禁毒总局的人，到时候案子结束，可是你们大领导给你算功劳的。” “用哥，他要是给少了我就投奔你去！” “你以为我敢要？那是禁毒总局好不好！局长和咱们桑厅一个级别的，朝我脑门弹个崩子我都得给弹到了十五层地狱去。” 两个人打着镲出了里道分局大门，出了大门两个人就闭口不言，恢复原状。 汤帅帅这时候已经把所有材料上的人名地址电话全部传给了总局。 天刚刚亮一点儿，杜大用和沈锐就给马老二的电话打醒了。 “二爷，二十分钟就到。” 沈锐接了电话听了一句，立马回道。 电话挂了，沈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用哥，天亮的越来越早了，真正的春天就要来了，这一晃也在这里待了挺久了。” “赶紧的，刷牙洗脸，别废话了！” 杜大用一边穿衣服一边朝沈锐笑骂道。 五分钟以后，两个人开车直奔马老二那里。 马老二这边一上车，立马就问了起来。 “黄天得说了没有，你们昨天夜里结束也不给个电话给我。” “二爷，那都几点了，估计你回家应该很快也歇着了，我和用哥想着可不能搅了你的好梦，反正都已经写了，我们也给交了，让你踏实睡一觉不好吗！” 沈锐嬉皮笑脸的和马老二说道。 “找个地方买点热乎的包子，一边开一边吃，去别人那儿太迟了容易失礼数，到了地方，看我眼色说话办事，别毛毛糙糙的，这可是汤局介绍的人。” 马老二这时候一个人坐在后面絮絮叨叨起来。 新的奥迪开起来真的快，三个小时，三个人就出现在了沈市。 由于对于地方不熟，沈锐开车，杜大用问人，这才找到了赵幽燕的百胜金融公司。 赵幽燕这时候吊着胳膊和何无惧正在等着杜大用他们过来。 “好久不见杜队，还怪想他的。” 何无惧拿着一份报纸一边看着一边和赵幽燕说着。 “何队，你过会儿可别露了馅儿！马玉宝可是咱们今天的主角。哪怕再想杜队，也得忍着。” “你看你，说的比我还紧张，我就是缓解你的紧张才这样说的，杜队没来，你看你以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今天是一丁点儿都见不着了。” “何队，杜队就像我的师父一样，真的。我进警队，一开始特警，直到去了杜队那里，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所有的思维转变，行为构思基本都是来自于杜队的教导，那时候我刚去，看笔记真的都得一边吃一边看，要不然真的跟不上啊！虽然杜队不承认他是我师父，我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为了能考到厅里的大要案重案大队，那时候我宿舍里整个墙上面贴的，我的床铺上面放的，都是我复印的杜队笔记，一些杜队侦破案件的卷宗，那次考试才让我知道啥叫废寝忘食，孜孜以求。” “现在师父来了，我这个徒弟能不紧张吗？就跟要交答卷一样。” 赵幽燕笑着说着，回忆里满满都是以前的事情。 第129章 不放心的马老二 何无惧这时候把报纸抖得哗哗响。 “别紧张！你师父现在也是卧底，咱们今天要表现出来的是强势和不容置否。这可是汤帅帅极力要求我们必须做到的样子。” 赵幽燕这时候深呼吸几口气，郑重的点点头。 九点四十五分，马老二和杜大用，沈锐终于到了百胜金融。 杜大用是第一个进去的，不过进去以后脸色是非常严肃的，看了一下以后才对没进来的马老二说道。 “二爷，可以进来了。” 说完就把玻璃门拉开了。 赵幽燕这时候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因为杜大用这时候已经用脸色说明了一切。 “马先生你好，我叫燕子，外面都叫我燕总，前几天受了枪伤，所以看着有些狼狈，还希望马先生不要笑话。” 马老二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有些摸不准这个女人的意思。 “燕总你好，我是马玉宝，哈市人家称呼一声二爷，不过来了这里，你随意称呼就行，我是汤局介绍过来的。” 赵幽燕朝着何无惧说道。 “惧哥，茶泡好了没有？” 何无惧听到就把茶杯端了过来，放到了茶几上。 “马先生，先坐啊，别客气，都不是外人，我汤老弟现在在哈市混的风生水起啊！” 马老二这时候才坐到了沙发上，杜大用和沈锐则是站在了旁边。 “你们二位也坐，我这儿现在安全的很，这几天沈市到了晚上就会查的特别紧，前几天你们要是来，估计进沈市就要被查。” 赵幽燕笑呵呵的和马老二说着。 “小汤已经和我说了，需要一个供货的，他还是开了胃口啊，这样也好，要不然每次见他也就是他最抠搜的。目前沈市，连大，景州，安山等等都是我在供货，而且是一个人在大量供货，所以有人报复我了，连狙击枪都用上了，死了一个保镖，伤了一个，我也是命大，只是伤了胳膊。” 马老二一听，乖乖隆滴咚，这女的口气太大了。 “马先生在沈市肯定有道上的朋友，可以自己寻摸一下，我燕子不会说假话的。如果要货，只要你开口，价格好谈，质量好谈，付款好谈，我不信你，我信小汤！” 赵幽燕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烟给散了散。 马老二这时候感觉喉咙有些发紧。 别看马老二现在在哈市有着汤帅帅支持着还好，以前也不过是中下层次的水平，现在看看人家燕总的做派，马老二知道自己确实寒碜了一些，尤其人家还把汤局直接叫成了小汤，这是有多厉害啊！ 不过马老二还是想着自己证实一下，于是说了要上一下洗手间。 何无惧立即就把马老二带了过去。 马老二一离开进了洗手间，赵幽燕立即站起来敬了礼，不过一句话都没吭。 杜大用手往下按了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伸出两个大拇指笑着用力扬了扬。 赵幽燕顿时就想流泪了，不过还是给忍了下来。 马老二这时候在厕所给汤帅帅发了一个信息。 “汤局，我已经到燕总这里，能不能和你通话？” 信息发出去最多十来秒，汤帅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咋了？有变故？不会啊！” 汤帅帅先声夺人的说道。 “不是不是，汤局。那个燕总看起来很牛比的样子，叫你小汤，我听着不顺耳，所以问问你，如果看不起你，那我还用求她干嘛！” “马老二，人家叫我小汤一点错没有，燕姐家里那是有军字头的人，我算个屁。人家这次受伤是大意了，袭击她的人直接就敢在区委门口开枪，这简直就是神经病。” 马老二一听差点吓一跳。 区委门口就敢开枪杀人，那真是精神病。 “我让你过去是谈货的事情，其他的你不用管，那几个他们上面要是不管，燕姐正好进来，就算管，燕姐也要进来分杯羹的。就那些土狗不能和燕姐比的，我要不是考虑到三个和尚有水吃，我还管那些土狗死活！你现在就是和我一头的，这次燕姐受伤才不会完全不管那些土狗的意见，独自来分杯羹的，那些土狗见到燕姐势大也不敢瞎胡来，几方供货，我们到时候还能在源头掺股，终端又是我们的，大不了到时候终端大家一起分一些不就行了，我们现在是要赚钱。” “你就按照我的想法来！回头和那些土狗谈也就是这样的想法来，源头他们让我们掺股，我们可以终端在一起分，不过我们占多点儿不就行了。就这样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谈好了赶紧回来，市局李副局长要请吃饭，我到时候带你过去。” 马老二这时候一听，精神百倍。 “谢谢汤局！我这边肯定会谈好的，谈好了立即就回。肯定不会让汤局吃亏的，因为不让汤局吃亏，就等于不让我自己吃亏。”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马屁乱飞。 汤帅帅这才松了口气。 那些人肯定会和马老二谈的，到时候再把赵幽燕穿插进去，这个局才能最终布的很完美。 （中秋佳节之际，祝大家节日快乐，家庭美满幸福，家人平安健康。也祝愿每个在外的游子，工作顺心，事业有成。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家，总是我们最后的港湾，如果近在咫尺请多一份珍惜，远在他乡请多一份牵挂，日积月累，方为圆满。） 第130章 有人找上门 马老二挂了电话，就差吹着口哨从卫生间出来了。 回到赵幽燕对面坐下，马老二这时候明显态度好了很多。 “燕总，刚刚顺便和汤局联系了一下，汤局都和我说了，我前面不知道燕总这么有能耐，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还希望燕总包涵一些。” 赵幽燕只是笑着颔首几下。 “马老板，我呢，是这样想的，哈市那边你先回去捋顺畅了，我这边把沈市的麻烦都给清理了，那时候才是我们真正联合的时候。我们的目的是要把整个市场都给占下来，在终端被我们彻底拿下以后，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来了，涨价！源头一起合作，终端又被垄断，那么价格就会水涨船高，那时候才是我们真正赚大钱的时候，所以，马老板，哈市那边你多努力，沈市这边交给我，咱们一起过一下日进斗金的日子。” 赵幽燕不急不慢的说着，马老二那是越听越兴奋，要不是这儿人多，他绝对会拍手叫好。 “燕总，你放心，我这次回去肯定会把哈市捋的通通顺顺，到时候再让燕总来哈市考察，燕总觉得满意，就带着我一起赚大钱。” 赵幽燕把自己的目的达到以后，说自己有伤在身，就让何无惧继续招待了，中午何无惧请了一顿大餐，马老二这才带着杜大用和沈锐往回跑了。 “这个燕总可真的是厉害啊，一个女的就在沈市，连大，景州，安山站住了脚，我连一个哈市都没给弄明白。” 马老二上车就开始感叹起来。 “二爷，您主要是心软，要不然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那时候用哥还没来，我也胆量差点儿，要不然咱们早就起来了。” 沈锐一边开车，一边给马老二鼓着劲儿。 “我不听你小子的，大用，你有啥想法没有？” 马老二看着沉默不语的杜大用问了一句。 “二爷，我就知道一点，谁要是不听你的话，上面不听话的你去找汤局，下面不听话的你只要吱个声，都交给我就行了，保证给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马老二听完以后嘴咧的多大，一脸的满意之色。 “你们俩好好跟着我干，今年一定要带你们多赚一些钱，明年也好买点大房子找个对象结婚啥的。” “谢谢二爷！”杜大用和沈锐立马感谢了一下。 回到哈市，马老二刚刚到自家楼下，就看到家门口停了很多陌生的车辆。 “二爷，你先别下车，我和喜子先下去，我们身上都带着家伙，我们可以出事，你不行。” 杜大用这时候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马老二这时候却是摇摇头说道。 “不用，你们跟着我一起回家，我这里也只有你们和我大哥，三妹认识，既然有人能到这里来了，说明应该是有人着急了，要不就是来问问情况的，要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这里哪怕兴师问罪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的。” 马老二说完，直接就下了车，沈锐和杜大用一前一后护着马老二就进了院子门。 “你们三姐应该在这里，院子门没关，说明问题不大。” 马老二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院子里面的正屋两扇大门也是打开的。 沈锐首先就持枪进了正屋，看见马玉凤正和一些人有说有笑，这才点点头，马老二这才走了进去。 马玉凤看到自家二哥进来以后，这才站起来叫了一声二哥。 这一声二哥，一下就让六个人全部站了起来。 杜大用这时候已经拉了枪栓，子弹上膛了。 “二爷，我们可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和二爷过不去的，这万一走火了可就不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出头，鹰鼻狼目的中年人。 马老二直接也没搭理这个人，而是坐到了正位上看了看几个人说道。 “都报一下家门，来找我马玉宝什么事，如果我能应承下来我们可以继续谈一谈，如果应承不下来，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的保镖从来不和别人说理，他们只需要命令。” 刚刚说话的中年人看了看杜大用和沈锐，然后还是坐下了，因为这两个人眼睛里都能看到杀气。 “二爷，我是边牧那边的上级，昨天联系不到边牧，我只有亲自来一趟了，和你三妹说半天，三妹也没有告诉我到底什么情况，我们大家也就是想来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中年人说完，马老二就笑了起来说道。 “你们还真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所有在哈市的分销线都给端了才是你们来找我最大的原因吧？至于什么边牧，自在哥是不是也给端了，你们吃不准，就想着来看看我是不是出了问题没有？说真的，打算盘有一个算一个，我还真的不如你们。” 马老二这时候看着几个人那是一脸的蔑视神色。 第131章 马二爷的训诫 几个人这时候也是给马老二说的低头不语。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在哈市所有的分销线都给端了，什么黄天得，边牧，王芬，自在哥都给警察带走了，我没事，那是因为我花了很大的价钱，还有一点，我有很强的背景，正好你们今天也在，我把现在哈市你们还能继续进来经营的条件说一下，同意咱们合作共赢，不同意，立马滚蛋，要不然有一个算一个，警察会让他知道枪子的味道。” 马老二这时候态度就没有刚刚好了，现在如果不是听着汤局需要相互钳制，这几个人早就让他赶走了，能这样的态度，马老二都觉得对得起这几个人了。 随即，马老二就把继续合作的条件说了一遍。 这一次没有人站起来立马反对了，因为大家都看出来了，马老二这是找到了后台，而且还有很大的供货商。 “二爷，能不能稍微漏点底给我们，这样我们也可以向上面说清楚一些，如果真的可以合作，二爷提的这四条我们完全可以商量着来。” 这时候一个五十出头的半大老头插了一句。 “你是谁？”马老二斜着眼问了一句。 “我叫胡伟平，是张前山的上级，也就是二爷说的自在哥，我这边刚刚听了二爷说的，心里大概有个数了，只不过光凭二爷在这里的背景，我想着在我们老大那里肯定过不去的，所以这不是问了一句，希望二爷能够理解，我这是非常有诚意的。” “我叫你老胡吧！我只和你说四个字，说完以后你自己去打电话或者自己去摸一摸，沈市，燕总！” 马老二这时候说话是满脸的得意之色。 “百胜金融，燕总？” 胡伟平顿时就是一脸的惊讶。 “老胡也认识？我今天刚刚从燕总那里回来，要不我们大家共赢，要不你们在这三个省再无所获。燕总和我说了不少共赢的办法，我这里也可以告诉你们，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马老二这句话说完，就把赵幽燕给他画的饼又给这些人都画了一遍。 “最后，我们统一垄断，三个省的价格还会低吗？我说三百一袋那就是三百一袋，要不然不管谁想买，都没地方买！那时候不管谁想再进来，那也得问问我们整个抱团在一起的同意不同意！不过那时候我们已经赚的那么多了，还怕那些想插足的人吗？哈哈……所以，我就一句话，不想加入，就赶紧滚蛋，要不然在这里只有一个个被拉到陈家港去枪毙，警察还希望这样的人多多益善呢！” 马老二这一番话说完，杜大用都恨不得给马老二点个赞了。 来的几个人这时候则是完全沉默了。 “最后说一点，加入进来，不管黄天得，边牧，王芬，还是那个自在哥都会放出来，不过那些分销线上的就看数量了，数量够，不是监狱就是刑场，那个我一点办法都没了。” 马老二这时候摊摊手，笑的很是让人不舒服。 “二爷，晚上我再来一趟，还希望二爷给个面子到时候给留个门，最多五个小时，我们这边给结果。” “结果给了，需要我这边的人先去你们那里，我们的人到了，不管是哪边的，同时也就放出来了，这是对彼此最大的保证，江湖道义可不是用在这里的，我只是想赚更多的钱，你们愿不愿意，我不拦着，但是答应下来就必须要做到，要不然得罪我不要紧，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后果自负，他们不会和我讲道义的，更加不会和你们讲道义了。” “喜子，送客！” 马老二说完，沈锐立马就持枪做了请的姿势。 边牧的那个上级都来不及说话，就被请走了。 等到人都出去以后，马老二来到马玉凤跟前，紧紧盯着马玉凤看了看说道。 “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下次你要是再敢这么擅作主张，我们俩的兄妹感情就到此结束了！我不知道你和黄天得或者是王芬是什么关系，可是咱们现在做的是杀头的生意，你为了你的一己私利，已经把我们马家置于危险的地方了。这些人找不到我，自然会自己去想办法，而不是让你带着进了我这处地方，以前我能够惯着你，那是咱们生意小，最多就是有事往后躲一躲，过了风头，我们再挣。现在不是了，我不做，别人立马就会取代我，结果就是我们马家要不改行，要不就是远走他乡，可是你还是这么任性！” “三妹，这个世上没人是傻子，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要不然怎么从王芬和你那里会搜出来三百多克纯冰？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了，下一次就不一定是我了，那个燕总的实力非常强大，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二哥到时候救不了你的，到时候你真的会死，二哥哪怕知道都不敢给你报仇。自己没事做事的时候过过脑子！” 马老二说完，拍了拍马玉凤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第132章 继续谈判 马玉凤听着马老二的话，给吓得就和鹌鹑一样，浑身都在发抖，马玉凤第一次觉得自家二哥变化太大了。 “以后好好的，三百来克能发多大财？赶紧回家去吧！晚上睡觉之前好好想想，怎么能为我这个二哥多出出正力，而不是处处给我这个二哥拖后腿。” “大用，喜子，去开车，把三姐先送回去，一会儿我们吃点东西，顺便等消息。在这儿碰完面，今晚换地方住。” 马老二这时候目光看着院子里，也不知道想着啥。 送完马玉凤，马老二让沈锐开车去了一家东北菜馆。 一进去，人家老板娘就直接给马老二安排了包厢。 “二爷，这也是相好？长得真好看。” 沈锐反正就是嬉皮笑脸的套着话。 “当年来哈市落了难，在我那儿做服务员，后来跟我好了，我就给她弄了这个店，你们俩现在是我最贴心的人了，这些你们也能够知道了。我不想她掺和我的那些事情，所以让她做点正八经的事情，给我添了一个儿子，到现在没名没分的她也不在乎，就这样的，我才觉得亏欠的多。” 马老二这时候突然情绪就低落下去了。 “二爷，你可真是宝刀不老啊！” 沈锐这时候笑着开着玩笑。 “你小子，天天就会胡咧咧，没事多和你用哥学学，今天来的人，真正怕的人是你用哥，你用哥枪栓一拉，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娘带着个孩子进来，坐到了马老二的旁边。 杜大用和沈锐赶紧叫了嫂子好。 老板娘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即让孩子和马老二说了学习上的事情。 然后大家就开始吃吃喝喝，随意聊聊天，有关于那些方面的事情，都是提都不提一下。 晚饭吃过，马老二留下了杜大用和沈锐，并且让人给他们泡了茶，然后他自己消失不见了。 沈锐和杜大用这时候在陌生场所也不敢乱说话，只能瞎扯着游戏机上的事情。 马老二这时候正和那个老板娘风雨过后，马老二看着依偎着自己的老板娘说道。 “杏子，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去国外。钱我会给你准备好，你出去了才是给我多了一条路可走，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这里，我自己的大儿子已经是不成器的东西了，这个儿子，必须要离开这里，那样才能不受干扰的好好长大。店铺可以慢慢转出去，带着儿子先走，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懂吗？” 老板娘听着眼泪就流下来了，不过还是认真的点着头。 “明天去阿明超市，这个是寄存箱的钥匙，号码是12号，打开以后，拿走里面的东西，你和孩子的护照都有，先去丑国，黄牛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都在明天你取的包里放着，到时候你按照他的要求去办就行，到了丑国，那里有我一个朋友，地址电话也在包里，去了以后直接联系他就行，那个也是曾经受过我恩惠的人，去了叫人家五叔就好。” “为啥你不能和我一起走？” 老板娘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准备最后捞一笔，具体的我不能说，你也不能听，不过成败在此一举，成了，从此以后我们在丑国就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败了，你就给我好好带好儿子，我给你的东西足够你把孩子带大了。” 老板娘听着就是流泪点头。 马老二拍了拍老板娘的肩膀。 “别伤心，成的概率会大一些，只不过我这种人都要把不好的放在前面考虑，早做打算才是我这种男人的本性。” 这时候马老二的电话响了起来。 马老二看了看，先是按掉了，然后回了一个信息，就开始穿衣服了。 最后拿出一把钥匙放到了老板娘的手心里，摸了一把老板娘的头发，转身就出去了。 走了几分钟的路，来到饭店这里，把杜大用和沈锐叫了出来，然后直接往下午回的家开车去了。 到了地方，门口停着几辆没有熄火的车子。 马老二直接下车开院门和正屋的门走了进去。 随即下午来的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 沈锐这才把门关上了。 下午那个姓胡的半大老头坐下来就开始说话了。 “二爷，我这边上面已经同意了！去看工厂可以，人到厂，王芬和张前山必须要放出来，以后驻厂的人最多只能有两个，还得帮着干活，工资不会少的。还有一点，在这之前，我要和燕总碰个面，不能光凭二爷一个人说我就信了，那也是不可能的！燕总那边结束碰面，这边你背后的人物我们也要见一下，我们也有自己的查探门路，别到时候让隐雷把咱们一起给炸了。” 马老二这时候是不置可否，只是听着点着头。 “最后一点就是，真的以上都成了，我们上下各占多少股份？希望二爷到时候能给个大概方案。这些全部谈妥，我亲自带着你的人去工厂，那也就意味着，咱们以后和二爷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老胡，我这边的后台，我得请示，我只想告诉你的是，有些后台家里早就开始做这个生意了，这次还有谁没倒霉，你自己想一下就知道了。” 胡伟平想了一会儿，刚要说话。 第133章 必须有气势 马老二这时候摇摇手说道。 “老胡，我们是江湖人物，有些事情知道就放在心里，不要说出来，否则祸从口出，那我拦都拦不住。江湖上可以打打杀杀，他们不需要，歪歪头，让我们死的人可以前赴后继。” 胡伟平立马点点头说道。 “谢谢二爷点拨！” “明天早晨和我一起去沈市，不过什么时间我得问一下燕总，她的来头我就不用说了，相信你们自己也有门路，要不然你们晚上也不会来了，更不会和我提什么要求了，对不对？” 胡伟平这时候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抱拳对马老二作了作揖。 马老二说完，看了看那个鹰鼻狼目的中年人。 “咳！二爷，我们这边和胡总那边差不多，只是多了一点要求。” “说说看，能做到我答应，不能做到，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的的阳关大道。”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笑着说的。 “二爷，我们要派会计，我们老大说了，合作共赢是好事，可是账目不清在以后就是大问题，所以我们希望二爷这边也能够给这个面子，因为这天天来往的也不会是小数字，没个会计我想合作起来大家都还会心存隔阂是不是？” 中年男人说完以后，马老二看了看他。 “可以！这个要求我现在就能答应你，不过这个会计同样也得相互派是不是？要不然就像你刚刚说的，容易产生隔阂嘛！” 中年男人这时候立马毫不犹豫点点头。 “老胡，你也一样，会计也得有，这样咱们才能真正做到共赢，大家发财！我相信燕总也不会这么小气的，等你们明天见到你就知道了。” “事情也谈完了，大家都找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我也要和我的老大商议一下是不是？咱们明天不在这里见面了，准时十点在燕总的百胜金融公司门口见面。” 几个人都是点头应承下来，随即就离开了马老二的这处房子。 “你们俩还把我送到那个饭店那里，明天早晨天亮在饭店门口接我，记得先买包子，省的绕路了。” 把马老二送到位以后，杜大用和沈锐就回了住处。 不过杜大用立即拿出备用电话给铁师傅发了信息。 没一会儿，赵幽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杜大用把今天的事情说完以后，和赵幽燕继续说道。 “明天你先去王戬那里，就让马老二和那帮人在外面等着你，中午让王戬请个客，就说这是你的朋友，一定要展示你在官方的力量。到了下午还是没时间，你要去沈市武警总队一趟，说他们在帮你找凶手，你得去犒劳犒劳人家，还是带着他们，然后继续让他们等，晚上让总队长请吃个饭，就在总队食堂包厢，这样这些人才会对你产生无比的畏惧，更加不敢得罪你。到了晚饭过后，让李泽林带着一些当地的官员子女，再领着他们去一下离天岛，争取让宋红缊闻到味道！” “那么目前基本几条线都清晰了，只剩她这个地方最后一条线，我不信那条线的人还能坐得住，毕竟赚钱事大，要不他们就会用出官方手段，要不就会寻求一起合作，等到这最后一根线出来，剩下的就不用我说了。” “知道了，杜队，你这真的是步步算计，一步不漏。最后就是不合作，哪怕撤向永春，傅队就会对永春高压，霍煜和于剑闻就会成为他们的公关点，只要被公关了，还是得交出老底，要不然霍煜和于剑闻肯定会不干的。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和我们合作的，只不过到时候需要再展示一下力量，霍煜和于剑闻我还可以用上。” 杜大用听着就笑了起来。 “燕总现在成长了，连我的进为杀计，退为杀计，都能判断出来了。这个案子结束，后面案子跟着我，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谢谢杜队！谢谢。” 赵幽燕这会儿真的是高兴万分了，要知道杜大用这个承诺就相当于完全把她当做自己班底来对待了。 想着可以以后和杜队侦破更多的大案要案，赵幽燕这会儿真的是激动的手足无措。 “准备好明天的工作，和王戬队长联系一下，再让他和李泽林联系一下，这样大家才会都有准备，务必要把明天的气势给弄出来。” “杜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杜大用点了一支烟，看了看黑夜里的云彩。 沈锐这时候也走了出来。 “杜队，这是能见到希望了！灰老鼠当久了，估计回去还要调整一下。” “不用！直接让你们总局把你安排去其他小城市当两个月站马路的交警，保证你恢复的杠杠的。” 沈锐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个有啥关系吗？” “那得从早到晚穿警服，哪怕夜里出警，还是得穿警服，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你时时刻刻都是一个警察！还是没什么压迫紧张感的警察，对于调整心态真的很好。” 沈锐听完，恍然大悟。 第134章 压制感 第二天一早，俩人买了包子立马就去了那家饭店门口，沈锐打了一个电话，等了大概十分钟，马老二就穿个大衣出来了。 “二爷，热乎豆浆，包子，咱们赶路了。” 早晨九点半，三个人的车子已经到了沈市赵幽燕的公司楼下。 另外两帮人似乎比马老二来的还要早一些。 老胡看到马老二来了以后，立马和马老二说道。 “二爷，有个胳膊受伤的女的出去了，我看着气势有些像那个燕总，你这是没有提前联系燕总？” 马老二一听，就知道燕总这是真的出去了。 立马掏出电话给赵幽燕打了过去。 “燕总，我是马玉宝，我刚到百胜这里，知道你不在，可是带过来几个朋友，他们也要见见你啊，你看这怎么办？” “我在粟屯区区委这边，你们过来吧！到了门口，发个信息给我，就在门口等我就行，中午我要和区委政法李sj一起吃饭，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安排上。” 马老二一听就咽了一口口水。 “知道了，燕总，到了我给你发消息。” 挂了电话的马老二，感觉好像就是他自己马上要去见什么sj一样。 “燕总这时候正在什么粟屯区区委，让我去那儿等她，你们跟着一起吧！不是人家不回来，燕总正在和什么政法李sj谈什么事情，我这边只能领着你们过去，剩下的听燕总安排就行。” 中年人和老胡都是看了看马老二，然后点点头。 几辆车随即立即往粟屯区区委去了。 到了地方，马老二一下车就看到何无惧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拎着一个公文包在外面站着。 “惧总！我，马玉宝。” 何无惧一本正经的走过来。 看着马玉宝旁边还有人，立马就问道。 “靠得住吗？” 马老二赶紧点点头。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燕总正在和区政法李sj谈个事情，中午估计就在区委里面吃饭，不过燕总已经让李sj给你们安排了一桌，你们要低调一些，不要谈什么江湖上的事情，不要一副江湖做派，那样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几个人一听，卧槽，还能这样蹭一顿饭？ 马老二这时候立马严肃的对着几个人说道。 “能做到的就进去吃饭，做不到的就在外面买饭吃，多余的话我不想说，给燕总丢脸，就等于在打燕总的脸。” 老胡和那个中年人都是点点头，虽然他们这边也认识人，可是能够像这个燕总这样的，真的不多。 到了十一点五十，何无惧再次出来，马老二这次连沈锐都没带，直接就把沈锐给撂外面了。 几个人进了小餐厅，才发现燕总正在和一帮岁数挺大的人在一个桌上谈笑风生。 等到赵幽燕看到马老二的时候，立马就把马老二给叫了过来。 “马总，这几位可都是粟屯区几位领导，以后有生意投资，可以来这里投一下，这是政法李sj，这是张副区长，这是刘副区长，这是分局高局长，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不用拘束。” 旁边桌的老胡这时候露出了一丝艳羡的神色。 中年人则是无动于衷，自己吃着饭菜。 很快马老二也把老胡和那个中年人叫了过去，大家都陪了几杯，这才开始正八经的中餐。 饭局结束，政法李sj和区分局局长亲自把赵幽燕送到了区委里面的停车场。 直到大家相互告别以后，赵幽燕才对着马老二说道。 “今天我的事情很多，一会儿我还要一下省武警总队，我这个枪伤我信不过当地公安，已经委托那边的总队长在给我亲自派人侦查了。这会儿我已经提前和他约好了，你们也跟着去吧！不过晚上应该还得在总队吃饭，你们要是受不了这种席面，可以先去我公司等着我，我吃了晚饭再过去谈谈！”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突然插了一句。 “燕总，我们吃得惯的，我们也就是来和燕总见个面，到时候饭局结束，说点儿要点就行。” 赵幽燕打量了一下中年人说道。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在和马玉宝说话，不是和你在说话，这次是告诉你，下次再乱插话，你就留在沈市这里别走了，哪怕你认识省老大都不行！听到了没有？” 中年男人一看赵幽燕的眼神和脸色，绝对的凶光外露，于是立马开始赔礼道歉。 “燕总，我不知道你的规矩，希望见谅，下次肯定不会了。” 赵幽燕只是点个头，继续对着马玉宝说道。 “自己拿个主意，别磨叽！” “去！燕总这么关照我，我肯定去，他们……？” 马老二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赵幽燕，这家伙是真怕赵幽燕。 “自己带着就行，规矩懂了就行，又不是什么世仇怨恨的。到饭点我让惧哥带你们进去，想玩枪的提前知会一下，可以先去打打靶，打完再去吃饭也行，这个马玉宝自己定。就这样，我先去了！” 赵幽燕说完就上车，疾驰而去。 几个人都是有些觉得压抑，是那种说不出气场的压制感。 第135章 靶场 直到赵幽燕的车子开远了，几个人才觉得压力没了。 胡伟平这时候冷不丁的打个摆子。 “燕总气势太强，二爷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马老二这时候就开始狐假虎威了。 “大家都知道我马玉宝以前确实不怎么样，那是我总是觉得自己岁数大了一些，觉得挣钱够了就好，后来我认识的一些小兄弟都觉得我这样下去，江湖上的人也就不会搭理我了，我只好让自己重新支棱起来，要不然这个钱可是越来越难挣了。” “燕总说了，下午想打靶就让惧总带着我们先进去打打靶，摸摸枪，你们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的话我就和惧总商量一下。” 马老二有些骄傲的看着众人继续说道。 众人听完以后也是一致点点头，毕竟能去省武警总队去打打靶，那也绝对是回去可以吹一波的资本。 赵幽燕这边到了总队，立马就和总队领导商量了一下，总队领导也是没有犹豫，只不过提出了那些人在打靶的时候，必须后面要有两名武警战士在旁边，第一防止枪支出问题，第二防止弹药出问题。 这个赵幽燕都觉得没问题，毕竟那些人进来以后，肯定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肯定不敢造次的。 也确实如同赵幽燕想的那样，何无惧带着这些人进去之后，都是显得非常拘谨，一点儿也没有到这儿来打靶的样子，个个都有点要去受刑一样的意思。 赵幽燕这时候同样让李泽林过会儿过来这里，到时候她会带着李泽林一起去靶场，那么晚饭在总队吃，下一步就可以让李泽林带着这些人去离天岛娱乐娱乐，顺便也看一下这里面谁可能认识宋红缊，或者去过离天岛。 等到马老二他们进了靶场，开始在武警战士的教导下慢慢打起了靶，这才全部缓解了下来，都是从紧张到兴奋起来了。 一直等到他们打了有一个多小时，赵幽燕才带着李泽林，孟梓媛出现在靶场。 不过让李泽林去靶场可不是赵幽燕亲自打的电话，而是让王戬这个假大哥从中间转了弯，弄得孟梓媛见到赵幽燕就是除了紧张就是紧张，脸上全都是一副不自然的脸色。 赵幽燕对于孟梓媛这样，似乎根本就是视而不见。 “李泽，你大哥让你来接触接触这些人，至于如何接触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赵幽燕不冷不热的和李泽说着。 “谢谢燕总！那我就去和他们一起打打枪去。梓媛，咱们走。” 李泽林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不过李泽和赵幽燕在那儿聊天，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看见了。 所以李泽一过来，马老二就迎了过去。 “你好，我叫马玉宝，跟着燕总后面做事的。请问您是？” 李泽瞥了瞥马玉宝说道。 “李泽，中午我大哥让我去区委吃饭，我没时间，我大哥应该你也认识，区里的政法sj，如果有生意可以照顾一下，无论是我还是我大哥都算有点能耐。” 马玉宝这才赶紧伸出了手。 “原来是李sj的弟弟，我和李sj刚刚才认识，有机会一定会找点生意过来投资一下的。你这是也过来玩两把？” 李泽听着摇摇头。 “我大哥让我过来的，说是可以拓展一下自己的朋友圈子，所以我就过来了，正好和燕总也认识。晚上吃了饭，一起去耍一下吧？正好我让我女朋友找几个好朋友一起乐呵乐呵！” 李泽林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随意的说着。 “李泽兄弟，吃了晚饭再说，先去打几靶，来都来了，就当练练手了。” 马老二这时候有些反客为主的说了起来。 李泽林也没有拒绝，找了一个靶位，立马就有武警战士给送上了九二式手枪和弹匣。 李泽林对这个枪简直太熟了，属于闭着眼睛都能拆装的。 二十发子弹顷刻就被打完，三十米不动靶，李泽生生打出了一百八十四环的成绩。 这个成绩一下就让老胡和那个中年人惊到了，赶紧学着马老二的样子过来取经了。 “这位兄弟枪法了得啊！这是练过？” 李泽点点头，继续找武警战士要了一个弹匣，一口气接着又打完了一个弹匣。 这次是一百八十八环。 “以前我老爷子在县里当过武装部部长，那时候我还小，也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但凡枪打的准，一定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是不是啊？燕总！” 赵幽燕同样拿着一把九二式，看了看对着自己说话的李泽林，指了指自己的耳罩，然后目光平视，也是一口气把一个弹匣打完了。 “五号靶位，四十米不动靶，一百八十九环。” 赵幽燕这才把枪还给了武警战士，脱下耳罩朝着李泽林说道。 “李泽，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李泽笑着摇摇头，指了指赵幽燕吊着的胳膊说道。 “燕总，注意胳膊，你这伤可还没好的。” 第136章 舞厅里面 下午打完靶，李泽林已经和马老二他们几个有说有笑了，不过这期间没有和杜大用说一句话。 杜大用同样在这里也是一枪未发，全程都是给马老二鞍前马后的忙着。 晚饭是在总队的小食堂包厢里面吃的，气氛非常好，这也是马老二他们几个一致认为的。 因为总队长一直都是和赵幽燕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活脱脱就像是赵幽燕一个可爱的长辈一样。 饭局一结束，李泽林借着酒意出了总队小食堂就对众人说道。 “后半场交给我，我带你们去一个绝对值得去的地方，谁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燕总除外。” 赵幽燕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朝着众人说道。 “李泽是我好朋友的弟弟，你们跟着他去玩耍一下没关系的。李泽，那我这些朋友就交给你了，招呼不好，我可是找你哥告状的。” “燕总放心，绝对放心，招呼不好，我提头去见你，你要不是这个伤，我绝对让你今晚和宋姐碰个头，你们之间应该也是可以好好结交一下的。” 李泽林大声笑着说道。 赵幽燕也没有多说话，而是直接招招手说道。 “马玉宝，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来百胜，到时候我们就在百胜里面随意点一些吃的，一边吃一边谈。” 马玉宝立马点点头。 随即赵幽燕乘车立马就撤了。 赵幽燕现在根本不会和什么宋红缊见面的，因为这时候的时机还不对。 李泽林这时候则是带着这些人直奔离天岛的码头去了。 不过去之前，他也给宋红缊，曹正宇，方华军打了电话。 等到到了码头，宋红缊也没有差事，直接派了两艘快艇一下就把这些人接了过去。 李泽林这时候也是装作有些酒意上头悄悄观察着几个人，结果发现除了那个中年人，老胡和马玉宝都是在快艇上东张西望，想要看看外面什么样子。 宋红缊，曹正宇，方华军也特意到了岛上的码头边亲自迎接了。 等到快艇靠岸，李泽林是第一个下船的，不过一上岸，李泽林就故意弯着腰吐了一口。 一股浓烈的酒气四处飘散，李泽林这时候才站直了身体，孟梓媛这时候下了船赶紧就给扶着了。 “宋姐好，正宇，华军好！” 李泽林故意让自己舌头显着有些僵硬的打着招呼。 不过目光却是盯着宋红缊一点儿都没放松。 果然在那个中年人下船的时候，宋红缊的眼神立马就变了，不过只有这一刹那，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李泽林立刻就知道，这个中年人和宋红缊认识。 到现在这个中年人大家也就知道他姓郎，外号老狼。 由于没有在这里吃饭，进去没一会儿，宋红缊就安排了舞厅。 李泽林这时候反而是装作不胜酒力，坐在一旁眯着眼睛装作假寐起来。 而马玉宝和老胡都觉得这里气氛挺好的，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中年人，坐在舞厅的另一侧，宋红缊则是和他隔了一个位子坐着。 曹正宇和方华军这时候也和老胡，马玉宝他们玩成一团。 杜大用则是躲在一个角落，让人觉得他的目光永远在舞池里面，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正在读唇语。 “狼哥，你怎么和李泽弄到一起去了？” 宋红缊目视前方，说话声音可是不小，不过在这种音乐声中，也就能勉强让那个老狼听得见。 “我从哈市过来的，那个马玉宝带我过来的，那边现在也出了变故，我们虽然现在没有做生意了，以前合作还是很愉快的。” “马玉宝？在哈市很有能耐吗？” “目前来看，能耐不错，现在只是差供货商，这才来到这里，今天刚刚见了一个叫燕总的，宋总对这个燕总了解吗？” 老狼也是目视前方，脸上还是满满笑容的问了起来。 “百胜金融的燕总？” 宋红缊说完不由看了一眼李泽林那边。 “是的，不过是马玉宝带我们过去的，带我们来这里那个姓李的，是下午在这里武警总队打靶时候认识的。” 宋红缊这时候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燕总今天带你们去省武警总队靶场打靶了？” 老狼一边抓了一下头，轻轻点了一下。 “晚上还是那里的总队长亲自作陪一起吃的饭。” “你的意思就是那个燕总也要对这里下手了？” 宋红缊有些绷不住的问道。 “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要和马玉宝合作，要不然的话，我们在哈市和黑省周边的城市都没办法出货了。至于沈市还有其他地方，我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能和宋总说了。” 宋红缊这时候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就出了舞厅，而老狼只是瞥了一眼，脸上都是得意的笑容。 第137章 试探 宋红缊离开以后，立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个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百胜姓燕的估计要对辽省市场动手了，我们上面怎么说？你们不能让我一个女人这样扛着吧？” 电话里这时候传来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男性声音。 “你上次公关的那个和伟有没有给你什么消息？” “没有！最近他好像挺忙的，我约了两次都没有约上。” “那你先问一问他，看他对于那个燕总有什么办法，如果有办法，可以加大公关力度，如果没有办法，再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和老大联系一下。” “知道了！不过，我和他关系还没有那么深厚，只能擦着边问一问，你们不要对他抱有太多的期望。” “每逢大事需静心，我们大风大浪没见过吗？先这样，你先联系打听打听，我马上也把你这边的情况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红缊这时候也是有些恼怒。 不过恼怒归恼怒，该打电话还是要打电话。 只不过宋红缊不知道的是，这时候宁和玮正在赵幽燕的百胜金融里面，和赵幽燕有说有笑。 “宋红缊打来的，约了我两次了，我都给推了。估计现在给我打电话，应该是被刺激到了！” 宁和玮拿出电话朝着赵幽燕扬了扬说道。 “宁队，赶紧接吧！”赵幽燕笑着说道。 “宋小姐好啊！这么晚打电话，这是有事吗？” 宁和玮还是官腔打的飞起。 “和哥，向你打听个人，百胜金融的燕总，和哥认识吗？” “燕总？听说过，我老领导让我不要惹她，你不会有事得罪她了吧？那我只能帮你说和说和了。她的家世一般人真的得罪不起的。” 宁和玮这时候立马放下官腔，换做关心的口气说道。 “和哥，那个燕总可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你这也可以放纵吗？” “宋小姐，我拿你当朋友，你这是准备害我啊？你不会准备让我和她碰一碰吧？那我可能会先对付宋小姐了，我这是真话。燕总，我惹不起，惹了她，这里我最多能多待三天，一个星期都待不上，估计就会被调离这里了。那我还不如研究研究宋小姐的生意，给那个燕总一个投名状了。” 宋红缊这时候听着也是心里叹了一口气。 不由有些恨李泽林为什么那一枪打偏了，这要是一枪打死那个姓燕的多好。 “宋小姐，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和伟虽然职务不高，可是也知道官大一级的道理，到了宋小姐这里，好像这个道理就不存在一样，宋小姐能给我和伟什么保障吗？” 宁和玮淡淡的说着，一下就把宋红缊的话给压住了。 “和哥，我就是一问，我也想着，如果斗不过，也可以合作的，到了那天，和哥能不能帮我撑撑面子？” “这个没问题，这个面子我肯定给你。不过其他的要求，宋小姐真的不要提了，和伟真的做不到，只是要合作，我希望宋小姐这边还是要有诚意的，别到时候没诚意得罪了人，估计到时候宋小姐想留在辽省估计都不太容易了。” “谢谢和哥指点，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这可是第三次约你了，不要总说工作忙的，要是不想我打扰，和哥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肯定不会再来骚扰和哥的。” “宋小姐，我说点小内幕吧，我只知道有个行动要开始，可是不知道行动方向是针对哪方面的，就连行动日期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们这时候得先练好基本功，不能上级领导要用的时候掉链子吧？这几天我看看能不能挤出来一些时间，不过我们俩得找个私密的地方聊聊天，也不去上次那种外人很多的地方了。” 宁和玮故意让自己的笑声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宋红缊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其他人不管，宋红缊觉得这个和伟可是自己必须要抓牢的警察，万一以后有事，这个警察可能会让自己保命的。 宋红缊挂了电话，立马就拿出刚刚那部手机按了拨打键。 “你那边联系的挺快啊？探听了什么消息？” 苍老的男性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他得罪不起燕总！宁可对付我，也不会得罪她！” “看来消息获取的一致度差不多啊！这边上面也托了人问了，答案差不多。那个女人在军方有相当不错的势力，关键还是武警那边，而武警和当地的公安系统关系可是相当好的，上面说需要一些时间，你尽可能的稳住辽省市场，我们准备在黑省先出个手，看看能不能打乱他们的节奏，目前我们在吉省也出了手，有一个年轻的警长正在拉拢中，真不行，放掉辽省市场，可以在吉省慢慢开展，回头再往黑省和辽省进入。” 宋红缊一听就有些怒火压不住了。 第138章 按规矩来 宋红缊这时候确实非常生气，上面好像对于辽省的状态一点儿也不关心一样。 “师爷，但凡我们现在失去市场，以后还想再进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上面，一点儿可能都没有。我宋红缊在这里培养了多久的市场，费了多少心思，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上面除了给我一些钱以外，剩下的网都是我一步步编织出来的，现在说放弃就放弃，我明确表示不同意。” “不要说气话，主要是他们合作的要求，我们上面没办法答应，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货在哪儿生产的，你要是知道，你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这才是我们和他们合作不起来的主要原因，你以为上面不想合作吗？上面也想，谁会嫌弃钱烫手呢？可是为什么上面拒绝了，那么肯定有拒绝的理由。” 宋红缊一听就知道这个事情她是没办法了。 “师爷，今天我见到郎总了，就是老狼，他们那边也准备和那个燕总合作了，我们这里所有的市场都会被一次性吃的干干净净，哪怕残羹剩饭都不会让我们吃一口的。” “小宋，所有人都能提供工厂的生产地，和他们一起发财，我们不行，具体的原因我不能告诉你，知道了，你最后的结果就是死。哪怕……唉，不说了。我们能做的地方很多，下一步不行我们可以去晋省，可以去北河省，可以去京津两地，可以去蒙省，可以去边疆省，都可以！可是不懂得放弃，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 “听我的话，等我们黑省出过手，你再看情况，如果最后不行，我们立马放弃这三个省，在其他地方另起炉灶，把我们认识和掌握的一些官员运作过去就可以了。” 宋红缊最后也是叹了一口气，挂了电话。 半夜两点，马老二，老胡，老狼都乘船离开了离天岛。 同样这时候，常敏开着新奥迪正在风尘仆仆的往齐尔市衣县赶去。 今天也是她第三趟运输出货回来，没有任何动静的来回，这都让常敏觉得她运送的不是毒品了。 等到赶回来，已经是夜里三点多了。 进了院子，停好车子，常敏直接回了屋。 一进去，就发现知姐正在她的床上看着书。 “回来了，赶紧拿衣服去洗把澡，这阵子辛苦了。这几天休息休息，过几天要送货跑的更远，等你洗了澡，咱们再聊。” 常敏点点头，拿上衣服，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拿了钱包放到了房间的书桌上。 知姐看了看匕首和钱包笑了笑，继续看书了。 常敏洗完澡，顿时觉得非常疲倦了，这几天连续的开车，虽然都是奥迪新车，可是那也是很累的。 回到炕上，常敏钻进被窝，强打精神看了看知姐。 “桌子上有你的酬劳，总共是九万，至于出差剩余的钱那也是你的。休息几天，我也在等安排，过几天可能要去跑一趟晋省太玄，这趟过去是新的金杯面包车，货物是三十公斤，同样是在油箱的隔层里面，送达地址出发前给你。明天去县里把钱是汇了还是存了，你自己去，我明天要出门两到三天。” 知姐说完，直接从常敏的炕上下来了，然后关上灯，亮了一个手电，就出了房间，就连常敏回没回答她的话也是毫不在意的走了。 常敏只是轻声嗯了一声，也没有多想，只是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中午，马老二带着几个人来到了百胜金融公司。 赵幽燕准备了一个火锅，一些冰的啤酒。 “昨天一身的事情，马玉宝来的也比较不赶趟，这才耽误了正事。条件应该你们都听说了，如果大家同意，我们之间也不能写什么合同，全凭江湖规矩做事，这个事情谁要是毁了里面的规矩，那么就自动退场，自己重新找地方去发展，不过以后我们也是要扩展的，只要我们扩展的地方，哪怕就算因为不守规矩重新开辟的地方，也得让出来，要不然别怪我燕子不讲情面，我这个人一向都是丑话在前面，做事在后面，想以后长期合作，就必须按照规矩来。” 赵幽燕说完看了看几个人，然后给他们的酒杯都斟满了啤酒。 “燕总，我都听你的安排，在哈市谁不听话，我就主动按照你说的那样做。” 马老二率先就表了态。 胡伟平把杯子一端，一口喝完说道。 “燕总，祝我们合作愉快，我们只是作坊厂，到时候你别嫌弃就好，不过赚了钱，我们肯定会上一些好的机器的，这个燕总可以放心。” 中年男人这时候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 “我老狼看燕总是个人物，希望燕总带着我们一起发财。什么时候大家相互派人，燕总知会一下，我这边立马安排好。” 赵幽燕杯子一举一口喝完。 “那就这样定了！三家供货，三省共利，工厂地址我现在不问，等到各自派人的时候，希望不要再有含糊或者反复，要不然可别怪我燕子不讲情面了。下午我还要去吉省办事，就不留你们在这里了。马玉宝到时候安排好，给我打电话，辽省这里还有个供货的，如果不合作，我马上就会动手，你们要是认识就带个话，要不自己退出，要不全部枪毙。就这样了，你们吃，走的时候带一些特产，薄礼一份，算是我燕子和大家有缘一场。” “谢谢燕总！”三个人这会儿齐刷刷的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第139章 有人追杀 沈锐开着车刚刚进入黑省范围不久就感觉不对劲了。 “用哥，有人跟踪我们。” 杜大用这时候已经把枪掏了出来。 “已经十五分钟了，两辆车交替跟着的，我一直注意着。” 马老二这时候听着有些慌。 “大用，喜子，速度快点儿，到家就安全了。” 杜大用这时候摇摇头说道。 “对方就是想让我们速度快一些的，前面可是有个大弯的，速度快一点，很容易出事。” “喜子，车子准备靠边停车，先加速，再急停，前面路边有个树林，然后持枪下车，我保护二爷下车，一下车以后，我们立即脱离这辆车二十米以上的距离。” 沈锐这时候也是表情严肃，按照杜大用的话开始操作起来。 “二爷，这是我在监狱里学来的，一个老兵教给我的，出门在外，第一就是要记路，第二就是要记得可以隐蔽的地点。” 杜大用这时候平静的说着，仿佛事情根本没有那么急迫一样。 马老二这时候就觉得保命要紧，顿时就觉得杜大用的话给了他无比大的信心。 “大用！你真是人才啊！” “二爷，监狱里面人才很多，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大家都会谈谈以前犯事时候心得的，有心的，能涨点儿本事，没心的，长了本事也没用。喜子，准备停车，一，二，三，停！二爷，车停稳就开门，直接往我身后躲。” “知道了，大用！” 马老二这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沈锐两脚踩停了车子，直接熄火，然后开车门就举枪向后。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开了车门，迅速地跑到了已经开了车门下来的杜大用身后。 跟着上来的两辆车这时候也是急忙踩刹车。 “喜子，你来保护二爷，我先开枪，我这里弹匣多一些。你带着二爷往树林里面站一些。” “知道了，用哥！” 沈锐立马和杜大用汇合，和杜大用换了位置，持枪后退着来到了小树林旁边。 杜大用这时候已经开始开枪了，不过杜大用并没有直接对人射击，而是第一枪就朝着对方汽车车头的水箱位置射击。 两枪过后，第一辆车的水箱就给打漏了。 杜大用迅速贴着小树林外排的树木移动着。 到了第二辆车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一下连开四五枪，直接把第二辆车的水箱也给打漏了。 两辆车大概有六七个人，一下就给杜大用这样的神勇给打懵了。 只能迅速下车躲在车的另一侧。 “玛德，大意了。没想到这个马老二还找了这么厉害的保镖。” 六七个人里面一个络腮胡子和其他人说道。 “胡子哥，这家伙枪打的准，估计我们冲不过去。” 杜大用这时候可不管对方几个人，先打漏水箱，下一步就是导向轮胎，挡风玻璃。 二十发子弹打完，两辆车已经给打的根本开不走了。杜大用才折回去和沈锐汇合了。 “喜子，我掩护你，你去把车打着火，然后把右侧的后门拉开，拉开以后，直接朝着后面开枪，不用讲究准头，只是开枪就行。二爷，你弓着身子，我扶着你的背开枪，到了后门那里，你钻进去就行，不过只能趴着，不能坐起来。我到时候会趴在你身上，喜子，到时候你加着油门就给我跑，不过前面过弯的时候，一定要慢慢从反道走，过了弯就拼命加油门跑！” 沈锐赶紧点点头说知道了。 杜大用这时候直接开始连续射击，沈锐迅速从右侧副驾驶位拉开门，钻了过去，坐到了驾驶位把车子点了火，随即就把右侧后门拉开了，然后把枪保险一开，直接向着后面不停射击。 杜大用把马老二身体一压，等于半提着马老二一边开枪一边朝着车子运动过去，到了车子旁边，杜大用顺手一推，马老二趴在了车后排座位上。 “喜子，换弹匣，继续射击，我这边停了，我两个车门一关好，你立即收枪，踩刹车，我给你挂s挡，你加油门就给我跑。” “知道了，用哥，你小心！” 沈锐，立即换了弹匣，继续射击，杜大用把副驾驶的门关上，然后收枪把后门玻璃按了下去，一个纵身趴在了马老二身上，脚把车门一勾，车门一下就给关上了。 沈锐这边一收枪，踩刹车，杜大用从后面座位缝隙里面探着身子，把档位一下拉到了底。 沈锐油门一加，方向一架，立马就飞驰而去。 “就这个速度，还不是得死！他朝我们开枪都拍下来没有？” “胡子哥，拍下来了，可是这家伙一直都是有些闷着头的，根本看不清是谁。” “这个比样的是谁啊？马勒戈壁！让虫子撤了路障，赶紧来接我们，顺便给牛牛打电话，让他过来把这两辆车弄走。卧槽踏马的！” 络腮胡子看着奥迪车远去，恨恨的骂到。 沈锐车速飞快，一下功夫，车子很快就要到弯道，就看到前面一辆小货车设置了一个警示牌在后面。 “喜子，从反道走，车速一定要慢，不要过了小货车就往那条正道走，同时还要注意反道来车，你把天窗打开，我拿枪出去盯着。” “好，嗯……小心一点，用哥！嗯……” 沈锐这时候也是喉咙发干，这种强度的打击，他还是第一次遭遇，明显讲话已经开始嘶哑了。 第140章 脱困以后 天窗一打开，杜大用立即就踩在扶手箱上出去了半个身子。 沈锐也是小心翼翼的开始减速。 杜大用看到小货车上面的人看到他们车竟然反道来了过来，立马有人在后面的车厢上拿着油桶往地面开始倾倒黑色的油料。 杜大用这时候是举枪就射击，不过射击的位置是车厢板，原来正在倾倒油料的人立马就躲了起来。 “喜子，骑着中线开，加一点速，小心对面来车。” 杜大用一边射击，一边低头朝着正在开车的沈锐大吼道。 “知道了，用哥！” 沈锐这时候给车加了点儿油门，试了试方向，没有问题，这才又加了一些油门。 过了弯道，沈锐轻轻踩了一下刹车，方向没有问题。 “用哥，进来吧！车没事，可以正常跑了。” “稍等一会儿，前面还有一个弯，那个弯过了才行，你仔细一些，不要开太快了。” 杜大用一边吼着，一边单手搓着脸，这时候北方的春风可是冰冷冰冷的。 不过在下一个弯道，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杜大用这才从天窗回到车里面。 “天窗关了，太特么冷了。二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用，我老马记住你这份恩情了。” 马老二这时候表情也是非常狼狈的，不过杜大用能感觉到马老二说这句话的真诚。 “喜子，加快速度，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家里，要不然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好的，用哥！二爷，坐好了，我得开快点儿了。” 沈锐说着，油门一下就踩了下去，新奥迪顿时风驰电掣，疾驰而去。 “秦老，事情没有办成，马玉宝脱线了。” “这么多人，还设了路障，为什么没有成功？你找的什么人？” “秦老，马玉宝的两个保镖实力绝对非常厉害，尤其是那个刑满释放的家伙，这家伙感觉就像受过训的，我仔细查了一下，结果这家伙在监狱里还真的和一个大头兵关系非常好，可是那个大头兵以前就是侦察兵，而且身手相当不错。” 电话这头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音。 “让我们哈市的棋子动一下，如果再不行，所有的人全部撤离这三个省，往其他地方拓展，我会让政府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的。” “秦老，目前看来，好像找政府动他们并不容易，他们的关系网目前是很扎实的，最厉害的就是，供货端和销售端只要有傀儡，无非抓几个没用的人，哪怕就是被毙了，也根本不会影响他们整张网的。” “我也知道，可是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上面已经说了，宁可撤离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生产基地，那里只能由我们自己一方掌控，而且这个命令是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更改破坏。” 这个通话在各自的沉默中就结束了。 马老二直接让沈锐把车开到了一处他从来没有来过的独栋小楼那儿。 “这里目前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喜子今天还是沾了你大用哥的光，要不然你也不会认识这里的。” 马老二下车以后，有些感慨的看着这栋小楼慢慢说着。 杜大用这时候也没有接马老二的话，这会儿他不能破坏马老二想说一些有用的东西。 “你们两个现在也算是和我出生入死的贴心人了，有些话我也得和你们掏掏心窝子。” “咱们哈市这里，其实不止三四条线供货，还有一家其实非常隐蔽，曾经他们也派人过来和我准备合作一下的，可是他们的新型毒品致死率太高了，这件事大概有三四年了，今年过完年他们又来找我了，说是改良了毒品的配方，现在已经成了易成瘾，难检验，单价低，好上头的毒品。” “要不是这次汤局和燕总让我有机会做大，我就会和他们合作一下了。他们为了表示诚意，给我留了一公斤的样品，不过到现在我连一克都没有出，大用，你觉得这个可以和燕总合作吗？” 杜大用听的心头直跳！一个难检验，真的让杜大用有些吃惊了！ “二爷，那个难检验，你让人试过没有？这个不试验一下，我们这样和燕总汇报，万一要是不实消息，我们恐怕得在燕总那儿失分的。” 杜大用抠出最重要的一个点和马老二说了起来。 “试验过了，也让人弄来了试纸，试验了好些次，没有反应。而且真的上头很快，给出的价格只有十五块钱一克，就这样还可以掺假往外卖，不过最低比例也要有七成原货，要不然上头就会很一般，最好的比例是八成原货，那么成本基本就是十二块，我最担心的就是一旦铺开了，这个太容易反客为主的涨价。” 马老二的分析，就连杜大用都是听着连连点头赞成。 第141章 要保命的二爷 杜大用本来准备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收网，这时候动摇了。 因为这个消息来的过于突兀，实在让杜大用有些措手不及。 “二爷，你要不要和汤局，燕总共同商议一下，现在用qq完全可以大家视频的，那样咱们也不用东奔西跑的，万一再碰到这样的事情，我想别人会准备更多的手段等着我们的。” 马老二听着杜大用的话，也是轻轻点着头。 “二爷，咱们先进房子里面，喜子，你去买点菜，注意尾巴，别让人在家门口跟上了。” “用哥，那咱们必须得多准备几辆车，要不然就这一辆车，还是哈市大多人都知道的号码，被跟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沈锐这时候也是特意的说了一下。 沈锐主要是担心杜大用的安危，如果再次被跟上，那么肯定不会马上就是来袭击，可能就会远距离袭击，如果是远距离袭击，他自己和杜大用就必须是提前要解决的对象。 “房子后面的车棚里有两辆车，一辆丰田的越野车，一辆别克君越，你自己看着开吧！这辆奥迪，明天给卖了，然后换一辆帕萨特加一辆便宜且质量好的车。” 马老二一边往房子门口走去，一边和沈锐说道。 “知道了，二爷！” 等到沈锐离开以后，马老二进了房子刚坐下就对着杜大用说道。 “今晚过后，你和喜子就搬到这里和我一起住，这样我也放心一些，人老了，真的怕死了。” “二爷，住这里不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一旦真的被人围了，那我们能脱困的概率会很小，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听听看！” 马老二立刻坐直了身体。 “二爷，去里道区分局的宿舍区去住。不管价格，能买就买，没得卖的咱们就租，而且还不用和别人住在一起，你就正常过日子就行，我和喜子到时候正常送你回家就行，进公安宿舍可是有看门大爷的，那些个看门大爷还都是公安战线退休的，估计还真希望小区能有坏人出现的。” 杜大用想起了以前他去公安宿舍的场景，乐呵呵的和马老二说着。 马老二一听，把沙发扶手猛的一拍。 “这个好！我住警察窝里面去，我看还有谁敢去那里瞎胡闹，估计那得有去无回。今晚你们住一晚，明天早晨咱们就去找房子。” 第二天一早，马老二那是起的最早的一个。 弄得杜大用和沈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们赶紧去买房子，买不到就租！” “二爷，这才六点多，就算勤劳的中介也得九十点估计才能开门。” 沈锐嘴里嘀嘀咕咕了一句。 “喜子啊，我就不能去家属院先去转转去，就不能先去打听打听？” 沈锐给马老二怼的一句话都没有。 只能立马起床去洗漱了。 杜大用也是马老二刚起来，他就起来了。 因为他知道马老二昨晚听了他的话以后就不太容易睡得着了，因为马老二现在不是缺钱，而是缺安全感。 三个人收拾停当以后，开着那辆丰田越野车就出去了。 先是吃早点，吃完以后，马老二就让沈锐直接开着车奔里道区分局宿舍楼去了。 这时候里道区分局的宿舍楼也就是五六层高度，基本都是九十年代初期建设的。 不过里面环境还是可以的！ 不过车子一到门口就让人家看门大爷拦下来了。 “找谁啊？那栋楼的？哪个单元？” 马老二一听这样的盘问，立马就笑了起来，连忙拉开车门就下来了。 “哎吆，大爷！我是听说这里有人卖房子我准备进来看看的！” “违过法吗？拘留，拘役，缓刑都算！” “大爷，住这里还要这些个条件？” 马老二这时候笑的更加开心了。 “那可不！不能这里面住着都是警察或者警察家属，最后买房子的都是坏蛋，那不闹笑话吗！” “大爷，我这个还真没有。我听您这意思，您是知道哪儿有卖的呗？” 马老二这时候把香烟一掏，立马散了一支，还给大爷殷勤的点了火。 “别看你给我散了烟点了火，我瞅着你不像个好人啊！房子是有，还有两套！你叫啥名啊？我给派出所问问！” “马玉宝！大爷，您尽管打，我就是一生意人，给您感觉是不是滑溜滑溜的，不过我可不是坏蛋。”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顺口溜的滑溜的很。 “2栋，2单元三楼301户，原来是老王的房子，今年过了年在医院走了，就剩一老伴了，儿女都在津市，毕竟老王也是津市过来的，就是房子小点儿，五十五六平！” “还有一处二楼的，7栋的，201户，那间房子大点儿，得有八十多，就是有些不吉利，一家三口都给抓走了。” 看门大爷抽着烟，看着马老二说道。 第142章 突如其来的枪击 马老二想了想说道。 “大爷，那个301户家里有没有人啊？” “手续都在居委会，你跑一趟居委会就可以了，这两户都是这样的情况。” 马老二把没抽完的大半包软中华直接就塞给了看门大爷。 “喜子，去居委会。” 到了中午的时候，马老二摇身一变就成了2栋2单元301户的主人了。 杜大用这样做其实是有自己深意的，只要马老二留在这里居住，那么马老二就等于彻底的被看守住了，随着这种居住安全感的上升，马老二才会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全部挪到这里。 李泽林今天刚好和孟梓媛去看一下她的父亲去，这也是李泽林亲自给王戬汇报了以后，王戬给落实下来的。 “离天岛马上要关门停业了！宋姐问我跟不跟她走。” 李泽林听到以后，顿时就惊到了。 他没有想到，宋红缊能够这么的决绝，说放弃这里就放弃这里。 “宋红缊准备去哪里？” 李泽林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不知道，目前还没有定下来，不过听说不是北河秦岛就是蒙省尺峰市，你怎么想？” “我？！我可能要换人跟着了，那个燕总现在和我大哥关系很好，我准备自己趟条路子出来。” 孟梓媛脸上是有些纠结的表情。 “你能不能陪着我跟着宋红缊走？” “你要跟着宋红缊走？为什么？” 李泽林很希望孟梓媛能给自己一个他拒绝不了的理由。 “你别问了！我就问你，跟不跟我后面走就行了！如果跟我一起，我带着你一起去见我爸，如果不跟我一起，那你就在门口等我。” 孟梓媛眼神中这时候让李泽林看到了委屈的神色。 “是不是宋红缊威胁你了？” 孟梓媛摇摇头。 李泽林这下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宋红缊无非就是有几个地方可以威胁到李泽这个身份，一是他李泽开枪杀燕总的，二就是孟梓媛的父亲肯定有什么地方被宋红缊拿捏住了。三就是他李泽和孟梓媛的感情方面。 可是这些威胁，对于现在李泽这个身份来说并不是很致命啊！不说致命了，都可以轻易化解！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让孟梓媛必须跟着宋红缊后面去跑呢？ 李泽林这时候还真的想不出来。 “梓媛，你必须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要不然你就自己跟着宋红缊走吧！” 李泽林在快到孟梓媛父亲的戒毒管理治疗中心这里，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李泽林这时候很怕这是宋红缊通过孟梓媛来给自己下套，如果轻易答应，宋红缊绝对会怀疑的，到时候怕是自己想跟着孟梓媛去都没机会去新地方。 “宋姐那边有人要对付燕总，至于怎么对付我不知道，我不想你受到牵连，从那天去靶场打靶我就知道你动了跟着那个燕总的想法了。” “我是希望你能暂时离开这个漩涡，不要卷在里面，我偷听了宋红缊的电话，只不过一点点，好像宋红缊听完以后非常高兴。只说了几个字，什么必须打压和遏制毒品。我是真怕你出事！” 李泽林听完以后也是有些懵！因为这种只言片语，让他没办法连贯起来分析。 不过李泽林明白一点，宋红缊这是走之前准备当一次搅屎棍，这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 最终李泽林陪着孟梓媛进了这个中心，不过中心给予孟梓媛的时间也不算很久，前后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从里面出来，李泽林见到孟梓媛情绪不高，立马安慰了几句。 孟梓媛听着李泽林的话，这时候就想着亲一口李泽林，于是推着李泽林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正准备好好亲一口李泽林的时候，孟梓媛突然发现从李泽林方向后面的楼顶有一道光晃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孟梓媛立即神色大变。 “李泽，让开啊！”孟梓媛使出全身力气一边吼着，一边一下就把李泽林推个踉跄摔倒了。 李泽林倒地的瞬间，就看到孟梓媛脖子处一处血花绽放，孟梓媛一下就向后倒了下去。 李泽林这时候才知道有人远距离开枪狙击自己了。 “梓媛！”李泽林这时候刚准备起来，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孟梓媛正努力轻轻的摆摆手。 “来人啊！快来人啊！” 李泽林这时候只能一边爬着往孟梓媛倒地的地方，一边大声的呼喊着。 而孟梓媛这时候却不停的在地上抽搐着。 李泽林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软弱无能，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随着李泽林的大声呼叫，戒毒管理治疗中心的人立马就有人跑了过来。 这时候李泽林的车窗玻璃一下就被击碎了。 而李泽林这时候刚好摸到孟梓媛的脚。 李泽林这时候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了，立即跪在了孟梓媛的身边。 孟梓媛这时候还想着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话，鲜血不断的从脖子处流出来。 这时候从管理中心出来了更多的人，毕竟这是枪击事件，已经有人在李泽林和孟梓媛的身前立起了防爆盾牌。 第143章 心酸的分析 李泽林的电话突然这时候响了起来。 李泽林麻木的掏出手机，也不管是谁，按下了接听键。 “我是何无惧，听到我说话没有？” “惧哥，听着在，不过孟梓媛中枪了！她中枪了……啊……啊……” “玛德，速度这么快？刚刚有人和赵幽燕打了匿名电话，说是你枪击的赵幽燕，赵幽燕估计这是有人故意要通过这个理由去谋害你，从而让你的哥哥和赵幽燕产生很大的矛盾。没想到一边打电话，一边就动手了！” 这时候戒毒管理中心的人已经拿了担架和急救箱出来了。 医生往孟梓媛身边一蹲，然后摸了摸孟梓媛的脖颈处，又看了看孟梓媛的眼睛，朝着李泽林摇了摇头。 李泽林顿时就如坠冰窟，手里的电话也掉在了地上。 眼泪顺着自己的脸庞迅速的就成了小溪一样。 李泽林这时候突然发现他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想大喊几声梓媛，让她挺住，可是就是喊不出来。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来，你得配合一下警察！” 李泽林听着只能点头，不停的擦眼泪，不停的流眼泪。 这时候的李泽林满脑子都是孟梓媛刚刚和他认识时候的场景，一直到刚刚和他说过的话。 可是只有这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天人永隔了。 警察这时候来的飞快！ 哪怕是王戬都已经亲自赶来了。 “李泽！挺住了。有什么就和警察说什么。” 王戬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按住了李泽林的肩膀。 李泽林这时候抱着王戬的小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类似于猛兽受伤的呜咽声让王戬听着也是强忍眼泪。 王戬这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小腿一松，立马看了看李泽林，而这时候的李泽林已经昏迷过去了。 这种强大的悲伤，还不能肆无忌惮的去宣泄，一下就击垮了李泽林的内心。 这种昏迷也是李泽林没办法接受现在情况的逃避方法，越是努力克制，越是悲伤欲绝。 在李泽林身上没有这种发生过这种炽热的爱，李泽林曾经一度想过以后不升职了，就当个小警察和孟梓媛过过日子算了，随着相处时间的越来越长，这样的情感也越发的真实。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等于一下就粉碎了李泽林对于以后所有的期望，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已经使他无法面对，急火攻心，悲伤过度，最后也只能昏迷过去。 很快，杜大用也收到了消息。 杜大用一个人走到了空旷的地方，坐在地上，用力的揪着地上刚刚出绿的小草，一边咬着香烟过滤嘴不停的大口吸着。 别人不能理解李泽林，他能理解，因为有些话都是他和李泽林说的。 李泽林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提什么以后如何如何了，杜大用就知道李泽林这是心里装下了这个叫孟梓媛的女人。 可是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人家知道李泽林今天会和孟梓媛一起去孟梓媛父亲的戒毒管理治疗中心，那么这个人肯定就是宋红缊，或者宋红缊的上级。 孟梓媛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社交圈几乎没有，仅仅只有宋红缊能够掌控住她，或者说能够和她谈谈心。 敌人是不知道赵幽燕和李泽林演戏的，那么这次动手明显就是冲着李泽林去的，目标也是李泽林，通过杀了李泽林，来让赵幽燕和王戬对立起来，来让那个久闻大名的李泽六叔出面打击赵幽燕。 这应该是宋红缊上级得到消息以后布的局，原本就是想通过李泽林这条线撬动赵幽燕这边自乱阵脚。 那就说明，宋红缊的上级应该也是准备这最后一击了，如果成了，可以延缓撤离的时间，甚至取而代之。如果没成，也算是给赵幽燕和王戬之间埋下了钉子。 而且这颗钉子是可以产生质变的，下面就要看哪个人出头和王戬联系，并且要求打击赵幽燕这里。 那么这个人也就是宋红缊这边埋在官方这边的一颗钉子。 杜大用不停的抽着烟，然后不停的头脑风暴着。 李泽林这时候已经醒了，也能够嘶哑的说话了。 不过开口的第一句就是。 “我想去看看她！我希望法医不要解剖她！” 王戬这时候就在旁边，默默的点点头。 李泽林仿佛行尸走肉一样穿着拖鞋，摇摇晃晃的就出了病房的门。 这时候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流了起来。 那种压着声音的抽泣，哪怕跟在后面的王戬听着都是无比的心酸。 李泽林在前面警察的带领下，来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李泽林这时候转过头对着王戬说道。 “大哥！借一身衣服给我。你懂的！这里不要留人，我想和她说说话。” 王戬再也忍不住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写的很吃力，自己写的有些泪目。） 第144章 独白 太平间很冷，这时候也比不过李泽林的心冷。 王戬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找来了一整套警服，一双皮鞋，警服肩章是一杠两星，这第二颗星应该还是刚刚嵌进肩章的。 王戬送进去以后，就亲自在太平间门口给李泽林站着岗。 李泽林脱下自己的病号服，拿着病号服给自己擦了擦脸说道。 “梓媛啊！知道你是一个乐观的女孩，所以我把脸给擦了擦，省的你说我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是不是啊？吱个声行不行？” 李泽林说着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不过已经开始慢慢穿起了警服。 “一直都瞒着你，几乎都没和你说过真话，唉，真的天天说假话，其实我也很累的。噢，对了，我的名字叫李泽林，不是李泽，不过还算三分之二的真实，后面有个树林的林。” “在你第一次把我的手放到你那儿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挺慌的，哪怕刚刚那时候和十六号在一起过。还记得那会儿我当协警的时候，有一个协警妹子对我印象还挺好的，好像有点儿意思，后来一个案子本来是准备让她帮忙的，可是我们老大给否了，最后没能让她帮忙，和我生气了，最后也就不理我了。我和她从始到终，就拉过一次手。当然，十六号不算在内，那不是感情，只是为了接近内幕而必须要经历的宣泄。” “我知道你听到这里肯定会笑的！笑我是个傻子，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吗？在这之前我给我老大打了电话的，我老大说了，一切看我自己，所以我和你那次，是我清醒状态下，有些想主动的，完全和十六号在一起时候不同的感觉。” “我的家庭确实也很普通，和你差不多，所以你有时候发现我不像官家子弟，说的是正确的，那时候我都以为你发现了我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这个人的嘴在女人面前其实笨得很，和你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了，几乎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我知道你爱听我说，可是我真的是因为害羞说不出口，这会儿你知道答案了吧。” “我看过大话西游，你就像那部电影里面说的一样，我虽然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可是你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你知道你和我不一定会有结果，可是依然对我非常好，好到让我有些害怕我会爱上你，可是这个念头一旦有了，也就说明了，我是爱你的！可是我依然只能天天和你说着假话，那时候我想等着有一天这个案子结了，我如果穿着警服站在你的面前，那我才会对你说所有的真话。” “我还憧憬着那一个场景，我想看看你到时候是什么表情。现在我很后悔，真的，如果是我死了，我算是牺牲，你也不会知道任何事情的真相，也许若干年以后，我对你只能算是记忆。” “可是你今天这样做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我会永远忘不了你的！为此，哪怕你现在就算死了，你也得是我的妻子，你的墓碑必须我给你立，我一定让人给我俩唯一的一次合照拼成婚纱照，还算老天开眼，让不懂浪漫的我浪漫了一次，要不然这张合照都没有。” “等到案子结束，我亲自给你立碑，必须是亡妻孟梓媛！你的父亲由我养老送终，我李泽林绝不会对他比你差的。” “梓媛，现在你可以看看了，我穿警服帅不帅？” “李泽林！”“到！” “立正，敬礼！” 李泽林眼泪哗哗的流，一个标准的敬礼，目不斜视，直勾勾看着安静躺着的孟梓媛。 放下敬礼的手，李泽林走到孟梓媛的遗体旁边，把孟梓媛的头发理了理，俯下身体在孟梓媛冰冷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孟梓媛的脸上。 李泽林这一刻开始嚎啕大哭，再也没有一刻收敛，再也没有一丝顾忌，再也没有一点压制。 王戬在外面都能听到李泽林的哭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大哭，那种痛不欲生的嚎啕。 王戬捏了捏鼻子，因为前不久忍下去的酸这时候更加厉害了。 李泽林坐在地上哭了有五六分钟，立刻神经兮兮的站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擦去孟梓媛脸上的泪滴。 “梓媛，你放心，谁开的枪，我一定会给你找出来，我虽然不一定能亲手打死他，可是哪怕我违纪都要打那个凶手一顿，你不用劝我，我听够了那种劝，这次我要从我的心。无论他是哪根手指扣动的扳机，我都会给他掰折了！哪怕我被开除，我都会给你掰折了！” 李泽林这时候一双眼睛里是凶光闪闪，非常坚决的凶悍。 第145章 调整情绪的办法 李泽林说完以后，给孟梓媛盖上白布，再次立正敬礼。 然后换上原来的病号服，把警服和鞋子全部装进了袋子里面，开门走了出来。 王戬看了看李泽林，李泽林则是很怪异的笑了一下。 回到病房里面，王戬立即关上了门。 “没事儿吧？感觉你现在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李泽林摇摇头，慢慢走到了病房的窗户跟前。 “王队，能不能把当时相关的监控视频都给我看一下？我在这里休息两天，说不定能把凶手给找出来。” “李泽林，你是准备自己单独去报仇吗？” 王戬的口气迅速就严厉起来。 “不是！我不会那样做的，我知道自己是一名人民警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时解聘的小小协警，我现在所作所为代表的都是国家形象，这个杜队早就和我说过，我要是真的想那么干，我也会先辞职再去做。” “杜队已经和我联系过了，他对你现在的状况有些担心，问我你是不是能继续执行任务，如果不能就让我立马把你撤回东鲁去！” 王戬这时候也来到窗户边轻轻对李泽林说道。 “王队，什么时候可以联系杜队，我想和他说说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心中非常堵得慌。” 王戬听着也是摇着头叹着气。 “我给你联系联系吧！真的能让你恢复状态，我想杜队肯定也是愿意的。” 王戬说完，掏出手机给铁师傅发了信息，过了约有十来分钟，王戬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咋了？我还是现买的手机和电话卡。耽误了一些时间。” “杜队，李泽林要和你说说话，你方便不？” 王戬看了看李泽林说道。 “把电话给他吧！十几分钟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杜大用说完，王戬就把电话递给了李泽林。 李泽林还没说话，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节哀！知道你心里面不好受，我也曾经有过，你是为爱情，我是为战友。” 李泽林听着连连点头，擦了擦眼泪，又深呼吸两口才开了口。 “杜队，一切来的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人就没了，真的没了！” “李哥，哭过就行，因为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难受这是必然的，可能不止现在，还会很久，可是我们是警察，有些难受只能忍着，哪怕痛彻心扉，也得忍着，因为你还活着，你还有责任。” “大道理我不想说太多，那对你不公平，也不客观。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李哥，咱的脊梁是直的，别把自己压趴下了，那就得一辈子躺着。” “你这次没有死，因为这是孟梓媛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是她给了你继续活着的机会，我想她更加希望你能活的更好，而不是一塌糊涂。我不知道她在那一刻是怎么想的，我感觉这就是她对你的爱，一个深爱你的女人，为了你可以付出生命，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会更加希望活下来的你会过得更好。” “我可以断定杀你的人也是你认识的人，不会是个陌生人的，如果是陌生人不会在你出来的时候杀你，而是你准备进去的时候就会开枪杀你。” 李泽林一下就给杜大用把情绪转移了。 “为什么？” “因为只有熟人杀你需要培养勇气，而不是像陌生人那样毫无情绪，会直接开枪。还有一点，你在进入的时候，离戒毒管理中心里面也近一些，万一一枪不中，补枪的机会都不会有，而你出来，管理中心的铁门也关上了，等于你毫无遮挡的暴露机会越多。还有一点就是，下命令的人和执行命令的人中间出了问题，那个执行命令的可能和你表面关系良好，背地里可能已经对你恨之入骨。” “而这些前置条件，作为开枪的凶手都是知道的。我已经听王队汇报过现场的勘察报告了，凶手在射杀了孟梓媛以后，是继续补了一枪，击中了你那辆车的玻璃，所以凶手应该是直到管理中心出来人以后才撤离的。” “那么有几点可能！第一，凶手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对你身份产生怀疑了。第二，宋红缊要撤离，有人要对你取而代之。第三，挑起赵幽燕和王队之间相互的报复。第四，就算你不死，那么你杀赵幽燕的事情也曝光了，而且你这两枪肯定也是赵幽燕安排的，那么你将在这里一无所获，只能跟着宋红缊一条道走到黑，那么就会绑架掉你这个人物设定的背景。” “不过从目前来看，第三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你死了才能真正让这里乱起来，你背后的势力会不会和赵幽燕背后的势力打生打死，按照正常的事情走向，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剩下的就是来执行任务的人是不是有私心了！如果本来的目的就是把你击伤，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可能，可是这个凶手已经对你的出现感觉到很不舒服了，所以才让你必须去死。这就是我刚刚说的，表面关系不错，其实已经恨你入骨。” 杜大用的声音很平淡，可是李泽林听起来却字字如炸雷。 第146章 晋省来友 李泽林这时候才明白这两枪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算计在里面。 “凶手哪怕回去没有完成任务，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因为能找到的借口实在太多了。也就是你现在在军区医院，要不然在其他医院，那么肯定有人得到消息早就过来了。” “你自己电话是坏了还是没电了？” “没电了！” “那你充上电，等着别人给你电话，记住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电话是谁打的，这两个人嫌疑都很大。回头闲着没事，让王队把现场附近的监控视频都给你看一下，这个人你肯定熟悉并且认识，找出来不难，不过想获取证据，难度会很大。所以我现在给你的忠告就是，沉得住气一些，尽量让别人觉得孟梓媛在你那里根本不重要，再去慢慢的抓狐狸尾巴。” “李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去折磨自己，那么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杜大用声音低沉的说道。 “杜队，等我们抓到他的时候，我就想掰折凶手扣动扳机的那个手指。” 李泽林在电话这头目光凶狠的说道。 “行！掰折了我给你接好，你继续掰，没啥事就去看守所掰，直到你满意为止。” 杜大用说完，李泽林刚刚有些沉闷的心情，有些怪异的微笑都没有了。 “李哥！振作精神，好好干，案子结束，我会想办法申请一些经费给孟梓媛的，到时候你去给他父亲。至于其他不该有的想法，念头统统都要灭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别让我难受。” “是！杜队。我现在心里舒坦多了，不会做蠢事的。” “把电话给王队！自己躺会儿，等王队给你现场附近视频，记得手机充电。” “是！” 李泽林说完就把电话递给了王戬。 “杜队！” “不说什么客气话了，回头把现场附近的视频拷一份给李泽林，这样可以很大程度缓解他的情绪和分散他的注意力。另外一个，你正常上班，不露声色，趁着机会弄一把赵幽燕，查上一查就行，不过赵幽燕和你再次碰头过后，你就立马停止查一查。尽快把那个方华军一家给弄进去，看看能不能从方华军那里撕个口子出来。至于宋红缊和其他人，你暂时放下不管，有宁和玮和宋红缊挂着线的。” “一开始以为只有宋红缊这边线没出来了，现在我这边还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们收网的时机还得往后推一推，要不然肯定会除恶不尽，死灰复燃，我已经上报总局，总局也同意了。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们加强联系，可以给铁师傅发消息，情况紧急，可以直接汇报总局。” “知道了，杜队。” 杜大用随即就挂了电话。 而这时候的宋红缊也在通着电话。 “我不想听你解释这么多，你那儿还有没有能办好事的人了？减配的子弹也能打死人？是不是只让你吓唬一下，把车子玻璃打碎就行了，可是你宋红缊找的什么人？啊？” 一个气急败坏的苍老声音让宋红缊听着眉头直皱。 “秦老，我刚刚和你说了，顺风射击的，而且这批次减配火药的子弹威力确实也不算小。” “别说没用的，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撤，再这样办事，你真的要死了。” 电话挂断，宋红缊把电话搬起来就给砸了。 “为什么总是我倒霉？一帮老家伙，个个都是缩头老乌龟，什么破厂连人家合作都不敢让人家过去！” 宋红缊一边骂着，一边收拾着东西。 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宋红缊一看，和伟给她打来的，立马拍拍自己的脸，吊了一下嗓子，才按下了接听键。 “宋大美女，晚上有没有空啊？” 宁和玮声音让宋红缊听着就觉得懒洋洋的。 “和哥，只要你吩咐，不管去哪儿都行。” 宋红缊故意说的有些娇羞。 “大美女，正八经的事情，今晚我一好朋友从晋省过来，能不能你带个女伴，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唱个歌去！” 宁和玮一句话就把钩子给丢了下去。 果然宋红缊一听是晋省来的朋友就上心了。 “哎呀，还真是巧，我过阵子就要去晋省，你朋友在哪儿高就啊？” “太玄市公安局的，职务我就不详细说了，到时候你自己问，他愿意说我就不管了。不过人家今天来沈市出差，我可必须招待好他。你可别把什么歪瓜裂枣带出来了，那样不合适。” “不会的，和哥，你的事我办起来还会差事儿吗？那我先联系我女朋友，随后等着你联系我。” 宁和玮说了谢谢以后就挂了电话。 第147章 晋省先布局 宁和玮挂了电话，看着自己对面的罗新哈哈大笑起来。 “咱们杜队可真的是一个老战友老同事争取都不落下，罗新同志，你现在可是胖出天际了！你这扮演贪官都不用化妆，看着就像。” “宁和玮，你这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来，要知道在单位里可没人敢这样说我，回家就是李萌能说说我，我不敢翻脸那是因为她是我孩子他妈，就凭你这样侮辱我，怎么着都得给我两包好烟才行。” “罗局长，晚上就会有好烟好酒，还给你配了大美女，你还要从我这儿搜刮，你这当上副局长我都没好意思刮你两个。” “你们杜大队真的是厉害，几句话就给我家李萌搞定了，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当一次正八经的腐败分子。不过丑话在前，和女人睡觉肯定不行的，捞钱，喝酒，抽烟，占点儿小便宜我都不会紧张，可是真的睡一起，我就不行了，我到了那时候是真的会紧张，因为随时心里都能感觉到我家母老虎瞪着眼睛正看着我。” 罗新抽着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的！你就按照你现在的想法来，有贼心没贼胆的，可是特别喜欢钱的那种人来。就是在晋省太玄那边你待的时间短，有没有趁手的人啊？” 宁和玮有些担心的问着罗新。 “你们杜大队，我的老领导还能放过其他人吗？还弄了两个熟人过去了，一个是云翔云师傅，一个是彭选彭师傅，这两名都是刑侦老将，云师傅这次担任的职务是太玄英沢（ze)区分局第一副局长，分管区刑警大队，禁毒大队，巡特警大队，彭师傅过去担任同大市局禁毒支队副支队长以及特别行动大队大队长。” “我现在正好去担任兴华岭区分局局长，我和云师傅在太玄市最热闹的地方打配合，彭师傅在同大市那里捋线，只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是正直的，我是坏蛋。他们两个是级别对，职务对，我是职务对，级别不对，等到任务结束，还是正科。最关键的是我的年纪还给我改了，三十四岁！玛德，我看起来已经那么沧桑了吗？” 罗新自己说着都笑了起来。 “三十四岁实职副处，罗新，你已经赚大了好不好。你可别说我，我现在只是享受副处级待遇，估计你这一回，应该回去以后也是这样的。这可是杜队变着法儿的拉你一把了！杜队前面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为杜队这一手佩服的不行。只要这个大案一破，你们三个回去，哪个不是得往上走走的。” 罗新听到这儿也是心里一笑。 他们三个这几年一直都是在青鹭帮着杜大用搜集一切有用的情报，三个人在青鹭这边看起来是默默无闻，可是谁又知道这三个人私下里都是兢兢业业一点儿一点儿扒拉着有用的东西。 不过罗新不得不承认，杜大用的人格魅力确实是非常过关的，他就有这样的本事让一些人愿意陪着他一起冒着风险去做一些正义的事情，可能出问题的时候，他暂时不会给予帮助，可是一旦有机会，他立马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帮助这些帮助他的朋友。 宁和玮下班之前给宋红缊打了电话，让宋红缊安排一个不在市中心吃饭的地方，宋红缊立马就报了一个地方和一个农家乐的名字。 宁和玮听完知道，宋红缊这是已经做好了几种方案来款待他这个太玄来的警察朋友。 到了晚饭时间，宁和玮开了一辆民牌的帕萨特和罗新一起赶到了沈市郊区这家丰收乐农家乐。 下了车，就看到宋红缊带着一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来到了车旁边。 “和哥，这地方不好找吧？估计你还是在外面吃野味吃的少了一些，要不然这地方你早就应该知道了。” “我可是好警察，宋大美女可不能这样腐蚀我，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罗阜新，也是个警察，不过是晋省太玄的，你不是电话里吵着问人家在太玄哪儿嘛？现在人我给带来了，你自己亲自问！” 宁和玮拉着罗新的胳膊笑着说道。 “和哥，赶紧进去吧，外边儿这光景还是有些凉的，可别让你的好朋友给冻着了。许云，扶着点儿罗哥，这里毕竟还是农家乐，这两位大哥也没来过，路也不太好走的。” 宋红缊说完，被叫做许云的女孩就挽住了罗新的胳膊，宋红缊也顺其自然的挽了宁和玮的胳膊，四个人这时候仿佛两对情侣一样，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第148章 吃个饭不安生 穿过这个大厅以后，才看到这个门头后面其实是一个个单独的蒙古包一样的茅草小房子，后门口有很多碎石小径通向各个小房子。 “和哥，这地方可以吧？味道更是相当好，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宋大美女，你这好像没事儿就喜欢琢磨吃喝的地方，这地方确实是不错，让我一下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老罗，你觉得像不像啊？” 宁和玮笑呵呵的朝着罗新说道。 罗新这时候还是有点儿小紧张的，毕竟这个许云事业线确实可以，满满的压迫感让罗新觉得自己心跳都有些快。 罗新知道宁和玮应该感觉到了一些什么，这是在变相提醒他一下。 “老和，确实有点儿小时候的意思，刚刚一看到，满满都是回忆。” 罗新立刻就把刚刚小小紧张说成了回忆引发的发愣。 四个人进了一个茅草屋以后，宁和玮和罗新才发现这里面竟然非常暖和。 “吃惊了吧，和哥！想不想知道这里为啥这么暖和？” 宁和玮赶紧点点头。 “因为每个茅草屋底下都是水泥封好的，这里是先挖好地道再进行后期建设的，这样的茅草屋底下都是有人专门烧火的，每两年夏天的时候，就会翻修一次这种包厢的地面，耐火砖扛得住烧，封地的水泥可扛不住两年的热量。” “那这个代价确实不小！” 罗新听完由衷的说了一句。 旁边的许云则是拉着罗新坐在了一把铺着毛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罗哥，这里的鱼虾才是最好吃的。都是活水鱼，虾，还有家养的大雁，梅花鹿。这才是这里真正客如云来的诀窍！” 许云看着罗新坐下，一边给罗新按摩着肩膀，一边和罗新说着这里的招牌菜。 “哎呀，许云，你这是看上我们罗哥了？你这样一边按摩一边这么尽心给罗哥介绍，你让我和我家和哥咋办？” 宋红缊娇笑着和许云开着玩笑。 “宋姐，你也可以给和哥按一按，他们可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这样的人民也该给他们服务服务，这才叫礼尚往来嘛！” 许云也是笑着回应着宋红缊。 罗新都快被这种礼尚往来的说法给惊呆了。 “我不用了，许姑娘，你也歇歇，我这个罗哥喜欢挣钱，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想着怎么合理合法的挣钱，结果炒股还给自己炒个窟窿出来了。罗哥啊，我劝你就不要再炒了，咱们破案子有一手，可是炒股咱们真的不行，嫂子都已经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让我没事儿就劝劝你。” 宋红缊这时候眼睛就开始亮了。 “罗哥，不知道您在太玄哪里工作啊？” 这句话刚刚问完，外面传来了一句话。 “两男两女让他们和我们换一下包厢不就可以了，最多他们这一桌我来请不就可以了。” 说完，一个中年人就走了进来。 看了看四个人说道。 “四位好，我们今天来的人多了一些，能不能和你们调剂一下，你们今晚这桌我来请，还希望能在下一个薄面。” 罗新看了看宁和玮，宁和玮这时候点点头朝着这个中年人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换换，正好我们的菜还没上。” 宋红缊正准备发作，被宁和玮拉了拉衣袖，这才没有站起来说话。 “不过说话可得算话，我们这桌酒席可是不少钱的。” 宋红缊虽然没站起来，还是说了一句有些不高兴的话。 这下这个中年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跟着进来的服务员说道。 “这个包厢消费不少吗？” 服务员点点头说道。 “宋小姐订的是珍馐宴，两千八百八十八一桌，还不含酒水饮料服务费。刚刚先生问我包厢人数，你可没问这个包厢的消费金额。” 服务员也有些不高兴，因为宋小姐和她们老板关系是非常不错的。 数字一报，中年人就有些尴尬了。 能点珍馐宴的，肯定酒水不会太差，那么换个包厢就得花四五千，这个确实有些接受不了。 “那这位姑娘，我出五百吧！没想到你们消费这么高！刚刚我说话说满了一些。” 中年人似乎觉得五百已经不少了！ 宋红缊顿时就有些怒了，直接指着包厢的门说道。 “出去，五百？寒碜谁啊？能让你买单换包厢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来这里吃饭的，谁还没点儿面子的，一开始听你说话还算周正，我哥也同意了，我才没有和你计较，真的让你出个几千的吃饭钱，你还矫情上了，赶紧回你的包厢挤一挤，要不然就换一家去吃饭，这里不换了！” 宋红缊这时候说话就不太好听了，中年男人听到以后，朝着宋红缊笑了笑。 第149章 攀关系 宋红缊见到这个中年人这时候还嬉皮笑脸，火气就更大了。 “出去！别让我叫人来了以后你反而难堪。” 中年人这时候直接就走了过来。 罗新这时候直接就把枪掏出来，直接拉了枪栓说道。 “滚出去！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中年人这时候一下就懵逼了。 “我数到三，只要你不出去，我就可以认定你寻衅滋事，企图伤害他人人身安全，你不仅要挨枪子，看好了以后还得蹲大牢，所以想好了。” 中年男人立马就低着头出了包厢。 这下无论是宋红缊还是许云都给惊到了。 她们从来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胖乎乎的警察是这么凶狠的人。 “谢谢罗哥了！” 宋红缊立马就感谢了一下。 “老罗啊！脾气还是这么爆。你得知道，这里不是太玄，这里是沈市，你是不是看我最近升职升得快，你羡慕我啊？哈哈……” 宁和玮笑哈哈的和罗新说着。 “也就是在你这儿，到了太玄，我一个电话，就这样的，一个都不落，统统给拘起来。看着我们人少，做不到还牛比吹的震天响，我最烦这种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其实最不是个啥好玩意儿。老子就算拿……，不说了，不说了，让服务员赶紧上菜，吃了走人。” 罗新适可而止的停住了话头，不过却丢了一个念想给宋红缊。 “罗哥，主要是梅花鹿得现杀现做，要不然怎么能补身体的。不出这档子事，我想着聊聊天，大家说说话，拉近一下距离感，省的这次见过罗哥，万一要是以后去了太玄，罗哥碰到了都不一定认识我了。” 罗新听完再次看了看宁和玮。 “你可别看我，我和宋姑娘之间可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宋姑娘对我这个小领导很尊重，我对宋姑娘也是君子之交，没有什么想入非非的，大家当个好朋友挺好的。” 宁和玮拿手指了指罗新笑着说道。 这时候慢慢也开始上菜了。 宋红缊这才开了酒，不过罗新和宁和玮都没喝。 “宋小姐，刚刚被赶走的，不能说别人不会举报的，我们现在喝了酒，身上还有武器，那才是麻烦事。今天咱们就以茶代酒，这瓶酒可以留着下次喝，这两天我还得在沈市办个案子，一会儿走不了。” 罗新这时候出来解释了一下。 宋红缊立马就收了酒，换上了果汁和酸奶。 “罗哥，刚刚刚好问到你在太玄哪里高就就被别人打扰了，这会儿罗哥还能给我解开这个谜底吗？” “我？你别听老和胡咧咧，我在太玄兴华岭区公安分局当个分局长，小干部一个，刚刚上来，以后成就也是有限的很。” 罗新喝了一口果汁，有些苦歪歪的说道。 表面看起来，言者无心，可是宋红缊这时候却是听者有意的。 “罗哥，咋就那么巧呢？我刚刚好准备去晋省太玄发展，就是不知道去太玄哪儿发展比较好，现在我可是知道了，我就去兴华岭区发展，罗哥不会嫌弃我去你那儿发展吧？” 宋红缊这时候和罗新等于半撒娇的说了一通。 “那我当然欢迎了！我也是刚刚调过去不久，要不然哪里会亲自来沈市办案子，根本不需要我这个局长亲自跑的，可是刚去只能这样，宋小姐要是去了，也可以帮我在民间了解了解一些事情，这样我工作都能好开展一些。” 罗新这时候笑着说着，颇有点弥勒佛的意思。 四个人吃到一半，包厢门再次打开了。 一下就进来了五个警察，其中还有三个是特警制服。 “刚刚谁拿枪的，把枪交出来。” 宁和玮直接拿出警官证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去一看，立马敬了一个礼。 “领导，有人报警，听着是有枪，我才让特警跟着一起过来的。” 宁和玮点点头，然后指了指罗新说道。 “这是我的好朋友，太玄过来侦办案件的，也算是来看看我，正好我妹妹说这里还不错，就过来吃个便饭，结果那个人非要和我们换包厢，自己说换了包厢就给我们付这桌饭钱，我想着换就换，没成想，人家一听说价钱有些高，只愿出五百，我妹妹就不同意了。那人就想动手了，我朋友一看情况不对，这才掏了枪，当时情况还是比较危急的。”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你回头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这边吃了饭肯定迟了，明天去你那边录一下口供，咱们警察去哪儿也得讲理是不是？不过对方也要给查清楚了，省的动不动就以为自己有理，消耗公共资源。” 宁和玮三言两语就给几个人劝走了。 第150章 找共情点 宁和玮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宋红缊主动弄出来的，还是宋红缊有什么敌对的人给弄出来的，否则这种巧合也太巧合了。 所以宁和玮现在必须轻描淡写的处理这个事情。 而且这里的老板也是很奇怪的，明明应该这时候老板跟着几个警察一起进来的，却影子都看不见，而刚刚看来，宋红缊和这里的老板关系应该不错，这就让宁和玮开始了各种怀疑。 罗新也觉得蹊跷，不过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 而那个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秦老，宋红缊确实已经在接触其他警察，刚刚我都已经看到了，出警的警察没有带人走，包厢那里也是安静一片。我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 “宋红缊那就先留着吧！看来还有一些用处的！你赶紧从沈市离开，回北河那边去。去了北河以后，换了身份再去老榆树和知了那边，他们那边也添了新人，外号蜈蚣，不过现在也不能算作新人了，这个蜈蚣已经走了好几趟货了，你去考察一下，如果确实没问题，你再联系我！” “知道了，秦老！” 而这时候的常敏正坐在炕上和知姐两个人吃着炖锅。 “几趟走下来，觉得如何？下一趟的活不是晋省就是北河，车子也换了，路途也长了，查验点也会多一些了。” “知道了，知姐。我现在只要能挣钱就行，回头像你这样，多弄几个窝，多给自己留几条后路才行。” 常敏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我俩说的是一码事吗？我那是让你注意安全，别踩窟窿里面去了，踩进去脑袋就得搬家，关键时刻，舍身子都得舍出去，那时候我刚跑货的时候，只要察觉有危险，脱了裤子，基本啥事都不会有了。想保命，这些都不算啥。” “就你这性子，别弄得人家就像欠你五千一万的，能给别人脸色看，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我这儿能惯着你，检查点那些骚男人还能惯着你？不脱裤子就得给钱，你一趟赚的钱才多少？我一句实话撂给你，真的严查时候，不够给！” “知姐，那严查的时候咱们不跑不就行了！我现在手里攒了一些钱，也没有那么迫切挣那个风险钱啊！” 知姐听常敏说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 “你知道吃饭天天吃，那些吃这玩意儿的，花钱不少，也把这个当饭吃，你不跑他不跑，人家不得断顿，别想那些好事儿。除了六月，过年前一个月，哪怕紧点儿，一样得跑，要不然下次就没有你再走货的机会了。” “这个咱们先撂下不说，真的走大货的时候，你得压一个人，还必须是你亲人在咱们这儿，要不然走不了大货，只能挣这个小钱。这个才是我想要告诉你的，至于你怎么让你的亲人过来，那就靠你自己本事了，不过这个亲人，上面有人核准的，你别到时候弄个请的人冒充，那也是没戏。而且打算用你走大货之前，你家还有哪些亲人，上面都给你查清楚了，只要没人压这儿，只能跑小货。” 知姐随意的说着，不过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常敏的脸庞。 常敏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吃着东西。 “知姐，我家里只有一个表妹关系还算凑合，其他的基本都是男的，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好像除了把那个表妹诓这儿来，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压了，要不我认知姐为大姐压这儿？” 常敏难得的来了一句玩笑。 知姐立马就笑了起来，又把碗拿起来夹菜了。 “你的情况特殊，我刚刚就是考验考验你，还不错，人还挺扎实的。不过，应该会有人来考察你的，这个我知道，可是谁来考察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有等你考察过了，你才能知道一些其他东西，现在你知姐我，哪怕知道你想着挣钱，你也扎实，也不能告诉你。” “不过就算告诉你，其实也没多大作用，因为你知姐我，也就是知道个皮毛，我们最上面的人，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哪怕我干了这么久。” 知姐这时候也是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知姐，我们管那么多干啥，给钱，给合适的价钱咱们就干，我是把你当成我半个亲姐来看的，我虽然话不多，可是好赖人我还是分得清的，知姐待我不薄，这个在我这儿就够了，我这人认死理，知姐，你真的有事，我敢上。” 常敏这会儿可是端着碗，直接看着知姐说的。 知姐这会儿心情也有些复杂，以前想的一些，也在心里面过着，但是也同样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 第151章 去出任务 马老二自从搬到了分局宿舍，杜大用感觉马老二人都精神一些了。 以前马老二起的那是相当晚，现在基本就是六点多就起来了，还正八经买了两套练习太极拳的衣服，跟着其他的退休民警学习起来太极拳了，但凡有点时间，还和那些退休老民警一起去花鸟市场去买点儿鱼养了起来。 马老二突然这样一做，有时候都能让杜大用和沈锐产生错觉，都能有些认为这个马老二是不是准备改邪归正了。 不过很快这种错觉就没了。 因为他和沈锐要出任务了。 中午的时候，马老二就把沈锐和杜大用叫到了他的新窝那里去了。 “喜子，收拾一下，准备去蒙省包市，有人会给你打电话的。去了以后，先待人家厂子里待几天，然后再离开一星期，再立马给我折回去，看看厂子是不是有啥变化，如果没有啥变化，我再安排人立马过去长待，这条线以后你给我把着，有没有问题？” 沈锐立马摇摇头说道。 “二爷放心，我喜子做事不会差事的。毕竟二爷待我已经没的说了。” 马老二听着才笑了起来，拍了拍沈锐的胳膊，然后走到旁边的书橱上，抽了几本书以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崭新的仿制枪两盒子弹递给了沈锐。 “这是仿制的伯莱塔和两百发子弹，从边疆过来的，留着防身用，听说四五十米杀人毫无问题。有情况，立马杀了长待的人，宁可断线，也不能让麻烦到这里来，这个是必须要做到的。” 沈锐点点头，接过枪和子弹收了起来。 “大用，你也收拾一下，去一趟北河兴泰市，到了那里，自然有人联系你。那里不像蒙省那边，不要带家伙，你的身手也好，和喜子一样，待两天看看那里是不是已经生产一阵子了，回头也折回去，没问题，我这边再派人过去，不过这条线不用你管，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一些，我会让其他人办喜子要做的事情。”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似乎对马老二这样安排非常满意。 马老二也是很满意杜大用这样的表现。 又从书橱上，拿了几本书走了。 不过这回，拿的是一张存折，当着沈锐的面就给了杜大用。 “这里是十万块钱，在北河那边的事情办好以后，回家一趟，这十万给家里置办一些东西，有家才有根嘛，现在来钱容易，别心疼，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邻居也看看你大用哪怕就是劳改出来也比他们强！有亲给钱，无亲修坟！” 马老二这时候说的特别的霸气。 杜大用也没有推辞，直接就放进了口袋。 “喜子，你的那份回来以后我给你。你花钱手太大了，记得要存钱，别动不动就在女人身上乱花钱。搁在其他人身上我都不稀得说这些话，你和大用那是和我同生共死闯过来的，咱们这几年跟着燕总后面吃饱了，就换个生意做，到那时候你要是存不住钱，挣钱就没这么容易了。” 马老二颇有心得的和沈锐唠叨着。 “知道了，二爷，我心里有数。” 沈锐还能咋说，只能闷着头装作自己听进去了。 在沈市，赵幽燕也在嘱咐着何无惧。 “惧哥，这趟过去，一定要小心，你就算跟着我练了一阵子，不过实战能力还是差，我们看起来是坏人，可是真的和毒贩，尤其还是制毒的毒贩一点儿交道都没有打过，这方面甚至可以说都不如杜队那边的马老二。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记住杜队的话，安全第一，其他的都没有这个重要。还有就是，总局那边老缉毒警和你说的要点一定要记着。” “赵幽燕，我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我也怕死，怎么可能不注意这些，那些要点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放心，我就是去考察，确认。回头去待着的人也必须是经验丰富的人去了，你这些话应该对下次要派过去长待的同志去说。” 赵幽燕这时候恨不得一脚就把何无惧踢出去才好。 她现在是沈市这边的“发动机”，也是沈市这边的任务主管，只要出一点差错，责任会背到她可能都扛不住。 李泽林这边的事情已经就让她有些觉得愧对李泽林了。 这时候没有太多实战经验的何无惧出任务，真的是让她除了担心就是担心。 从她开始到现在，根本不知道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发展方向，这种难度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自己以前所有经历过的案件。 “惧哥，最后一句，安全，安全，安全！” 说完，赵幽燕就自己走了，一口气跑到她自己的健身房开始不停的击打着沙包。 第152章 碰到个二货 到了下午的时候，杜大用，沈锐，何无惧都开始出任务去了。 杜大用别看出任务去了，这时候也是心里有着疑问的，为什么只有北河，蒙省，晋省三个地方，在杜大用的猜测中，应该在黑省或者辽省都是应该有制毒工厂的，可是为什么去的地方，不包含这两个省在里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更加隐蔽的情况？ 杜大用是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离开哈市的。 沈锐则是啥也不想，上了车就是睡觉，几乎是一路睡去蒙省包市的。 沈锐到天黑才刚刚下了车，不过这边一下车，立马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沈锐一看手机，这是本地号码。 “喂，哪位？” “喜哥，我叫茶子，茶叶的茶，你如果到了，就直接出站，我在出站口右边有个叫好运旅馆门口等你，我穿了一件黑色棉袄，这里就我一个这样穿着的，你来了就能看见我。” “好，我马上就出来。” 沈锐电话挂了以后，立马就出了站，往右边走了过去。 看到招牌，看到那个穿黑棉袄的人，沈锐并没有马上就上去接触。 而是装作焦急的样子，走到这里的一个书报亭那里开始拨打电话，不过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最后只能装作买报纸杂志和矿泉水。 不过一边买着，一边就着旅社门口的霓虹灯看着那个穿黑棉袄的茶子。 等到确认那个茶子没有往其他方向张望，只是盯着出站口那里，这才付了钱走了过去。 “茶子，你好！我是喜子。刚刚去买了一些杂志，耽误了一些功夫。” “没事儿，喜哥。咱们走吧！” 沈锐这时候有些警惕起来，不过只是警惕，并没有停住自己的脚步。 跟着茶子来到旁边一个停车场，刚刚走到一辆长城哈佛旁边，从另外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把两个人围住了。 沈锐并不是特别的慌，而是看了看茶子，似乎在等着茶子怎么和他解释。 “你不要看他，我是边牧的弟弟，我很不喜欢和你们合作，可是我们老大同意了，不过只要把你绑了，我想哪怕现在是合作也会终止了。” 其中一个个头不太高的青年斜着眼朝着沈锐。 沈锐笑笑说道。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傻？我一个小卒子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别说你了，就是你那个叫边牧的哥哥哪怕死了，你觉得会影响合作？我就算现在被你绑了，杀了我吗？实话告诉你，你不杀是麻烦，杀了更麻烦。你不仅倒霉，还得带着你哥一起倒霉。” “现在听明白了没有？再不明白我再说的细致一些，就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你和你哥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哪怕我们三个人都死了，对于合作根本没有任何影响，懂了没有？” 个头不高的青年这时候听着也是跟着沈锐一起点头。 “沙皮哥，我觉得喜哥说的也没错，我们其实都是小人物，那些上面的人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喜哥刚刚也说了，绑了他咱们是杀了他好还是咋办好？最后人是我接的，我，包括我家人都会遭殃，这个事情还能捂多久？一旦捂不住了，边牧哥，还有沙皮哥，以及今天来的兄弟都得遭殃！我们能被代替的可能几乎就是百分百。” 茶子这时候也是一脸丧气的朝着那个沙皮哥说着。 这个沙皮哥听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 沈锐这时候把旅行包刚刚动一下，沙皮立马就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你别乱动啊！” “带了点红肠，找个地方一起喝一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边牧哥我和他不熟，我和你沙皮也不熟，不过不打不相识，你能为你哥出口气，证明边牧哥有个好弟弟，我家里没兄弟，但是咱们可以交个兄弟啊！真的咱们俩关系能够相处好，咱不说什么两肋插刀的屁话，最起码能一起并肩子去跟别人干仗吧？沙皮你说是不是？” 沈锐笑呵呵的说道。 沙皮哥这时候抓抓头，立马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对对，上车，上车，都是我沙皮不好，今天都是我想一出是一出，唐突了，今晚吃喝玩乐都是我的，我亲自给你赔礼道歉，接风洗尘。” 沈锐这时候才伸手拍了拍沙皮的胳膊说道。 “这才对嘛！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就应该醉生梦死才是对的，那些大老板他们就知道赚钱，赚钱，哪里有什么人生乐趣，对我喜子来说，抽烟喝酒泡妹子才是最正确的人生道路，沙皮你说对不对？” 沈锐这时候仿佛就像沙皮的老朋友一样，在这里和沙皮胡乱吹着牛比。 第153章 都是小心翼翼 沙皮一下就给沈锐情绪带动起来了。 “喜哥！你说得对，我这个人不如我哥，他脑子转得快，我脑子转得慢，他做事比我圆滑周全，我不行，我觉得来直接的就行，那样太费脑子了。” “喜哥，我这次错了，我就是有些生气我哥在哈市的遭遇，我本来想着就是打你一顿的，没想到喜哥比我想得明白，现在啥也不说了，反正今天我就是错了，咱们赶紧走，这时候去闪耀夜总会还能挑着不错的妹子，我在那儿还存了酒，走走走！” 沈锐这时候拿出一袋红肠扬了扬。 “沙皮，这个东西味道不错，正好可以下酒，咱们今晚必须好好喝一场，看看我喜子够不够处。” 沙皮接过去，反手给了他的一个小弟。 “进去时候，找丽姐让人切一下，晚上大家一起尝一尝。” 说完，沈锐把沙皮拖上了哈弗越野车，两辆车立马就从停车场疾驰而去。 杜大用也是坐火车坐的脑子昏昏的才到了兴泰市，三十多个小时，杜大用感觉自己头都要睡扁了。 下了火车，同样杜大用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谁啊？” 杜大用说话语气是非常硬的。 “用哥，我叫猴子，我们老大让我来接站的，你出站以后，我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手里有接站那个牌牌的。” “好的！一会儿见。” 杜大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朝着出站口去了。 到了出站口，果然看到了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正举着用哥的牌子。 杜大用这时候直接走到他的身边。 “你是猴子？” 杜大用看着这个身材，口气有些疑惑。 “用哥好，我就是猴子，只是我姓侯，我不是那种瘦猴的猴子。” 杜大用笑笑，然后轻轻点点头说道。 “走吧！我先得吃点儿东西。” “用哥，我老大已经安排好席面了，就等着你来呢！” 猴子也是憨笑着回应着杜大用。 出了站，杜大用跟在猴子后面，一会儿来到一辆桑塔纳旁边，猴子把副驾驶门打开，又把后备箱打开，把杜大用安排的妥妥的。 上了车，猴子开车很不错，车速很快，开了半小时左右，来到一个羊肉馆门口。 猴子见到杜大用下了车，这才锁好门，带着杜大用就往里面去了。 杜大用这时候确实也有些饿了，羊肉馆里面的香味，让杜大用都咽了几口口水。 进了包厢，杜大用才看到有两个人在里面坐着。 “用哥吧？赶紧坐，这一路辛苦了。” “我是跟着自在哥后面混的，我叫大肚子，从小就胖，这外号跟着我十几年了。来，用哥，先吃个烤羊腿！” 大肚子说完，立马拿了一个烤羊腿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也不客气，直接就啃了起来。 至于想什么下毒之类的，杜大用根本就不会考虑的。 吃了点东西，杜大用这才回了一些精神。 “肚子兄弟，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一天多的时间，人都给折腾的没精神头了，多亏肚子兄弟考虑的周到，这一个大羊腿直接就让我快要饱了。” 杜大用说完，拿出软中华给散了一圈。 “今天自在哥被上面叫走了，临走之前自在哥告诉我，必须要好好款待你用哥一下，明天中午的时候，自在哥会过来请用哥吃饭，明天下午自在哥带你去见上面的人。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今晚用哥吃好喝好就行。” 杜大用说了谢谢，这会儿也是吃了一个八分饱。 等到杜大用吃完，发现大肚子和另外一个人以及猴子都是只吃了一点点。 “你们这是吃过了再来陪我吃一顿的？” 三个人都是点点头。 杜大用笑笑，双手合十感谢了一下。 猴子去结了账，四个人一辆车，直接来到了一个档次相当不错的酒店。 “用哥，这是房卡，你拿着，这里有早餐，明天中午的时候自在哥就过来了。” 杜大用下了车，猴子已经给拿出了行李箱，杜大用接过行李箱，招了招手，就进了酒店。 等到杜大用离开，那个大肚子就对着猴子说道。 “房间里面东西装好了没有？门口盯着的人布置好了没有？” “肚子哥，都已经安排好了，一点问题不会有的，今晚我排了两个班，只要他出去，肯定就会有人看到的。” “行！车子我开走，你去酒店停车场拿车吧！可千万不能出岔子！上面可是说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进行脱离，不管这个人是谁派来合作的都不行。” 大肚子朝着猴子说完，立马对着和他一起来的人说道。 “监听要做好，你是负责技术的，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只能把一切寄托在我们自己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上面。”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第154章 这么巧的偶遇 相对何无惧来说，杜大用和沈锐这边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何无惧这边，那是对何无惧一点的设防都没有。 毕竟这条线就是赵幽燕亲自抓的线，而她现在的威名已经足够让何无惧哪怕去制毒工厂，别人也不敢瞎试探，闲着没事小心谨慎的。 所以何无惧这一趟更像是去出差，就像是去别的单位检查一下一样。 而这时候的李泽林则是咬牙切齿的看着监控视频里面的一个人。 别人可能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可是这个人李泽林则是一眼就给认了出来，曹正宇！ 不过李泽林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方华军而是曹正宇呢？ 曹正宇最起码不需要通过如此极端的手法来倾泻仇恨啊！何况他和曹正宇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的地方，他也没有威胁到曹正宇什么地方，可是为什么曹正宇要下这么狠的手？ 难道是因为这里要撤离，曹正宇必须要跟着走？那么原来对方应该是想逼着自己和他们一起撤离，那么就不一定带曹正宇走了，那么这种可能也不会让曹正宇对自己下那样的杀手啊？ 这下李泽林真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不过现在的李泽林也不着急，因为马上等到杜队和何队回来，沈市纪检就会对方华军一家下手，到时候让纪检去问问方华军，也许能从方华军那里知道一些什么。 李泽林想着想着，突然有个胆大的计划出现在了脑海里。 不过这个计划也必须等到杜队回来以后，才能汇报给杜队。 罗新这时候刚刚上飞机，经过头等舱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他。 “罗哥，这么巧？” 罗新这才仔细看了看，是宋红缊。 “宋小姐这也是去太玄？那可是真的巧了。不过我的座位在经济舱，只能和宋小姐过会儿再叙旧了。” 罗新说完就进了机舱中部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等到飞机乘客已经全部登机，宋红缊立即来到了经济舱这里，到了罗新的位置那里，和罗新旁边的乘客商量了一下，人家兴高采烈的就答应换座位了。 “罗哥，知道你们那里有要求，所以我也不能给你升舱，只能换个座位和罗哥聊聊天叙叙旧了，这样不会打扰罗哥吧？” 宋红缊说话点水不漏，罗新觉得自己要是没结婚，再年轻个几岁，那绝对扛不住宋红缊这样的温情攻击。 “怎么可能！求之不得。要不然我肯定一路睡到太玄才能醒了，以前经常这样，飞机停了，人都差不多下没了，我还在睡觉，结果还是空姐提醒我才醒了，我那时候觉得空姐要是不提醒，我能接着坐飞机坐下去。” 罗新一本正经的和宋红缊说笑着。 “罗哥就会欺负我们女孩子不懂，飞机到了就算空乘忘了你，打扫卫生的那些阿姨也不会忘了你的。到时候你只能乖乖下飞机！” “还是宋小姐厉害！宋小姐这趟去太玄是临时办事还是去了就不回哈市了？” “这得看罗哥给不给面子了！罗哥给面子的话，那我暂时就不会回哈市，如果不给面子，那我肯定还要回来的。” 宋红缊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罗新说的。 “宋小姐，这怎么还到了我给不给面子的事情了？我都不明白宋小姐什么意思了。” 罗新确实没明白宋红缊到底什么意思。 “罗哥，我生意伙伴知道我认识你以后，想通过我和你认识一下，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弄什么乱七八糟违法乱纪的伙伴让你认识的，我当时和他说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夸大了一些。” “夸大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我和你？” 罗新说着指了指自己和宋红缊。 宋红缊这时候立马低下头点点头。 “你简直瞎胡闹嘛！我可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了，这要是万一传了出去，会让我很被动的。” 罗新这时候有些不高兴的压低声音说道。 宋红缊则是一把把她自己的双手握住了罗新一个手撒着娇轻声说道。 “罗哥，我不是有心的，我是真的对你有些喜欢的，你成熟稳重，看上去特别让我们女孩子有安全感，而且该幽默风趣的时候幽默风趣，该有男子汉气概的时候那就像个大英雄一样。” 罗新多亏是有了李萌这个免疫功能，要不然就宋红缊这样的长相身段，还有这种媚眼如丝的撒娇，真心扛不住。 “罗哥，下了飞机，我请你吃饭，不准拒绝我。我知道你生气了！所以这个赔礼道歉的请客你必须接受！哪怕你吃完，以后不在搭理我了，我最起码也是做到了赔礼道歉。” 罗新这时候只能假装无奈的点点头。 第155章 口角之争 下了飞机，罗新还等了一下宋红缊。 “我过会儿单位有车来接，你有人接吗？” 罗新随意的问了一句。 “罗哥，我也有人来接，过会儿我给你电话，负责请你吃顿好的。” 罗新点点头，直接朝着五号门就走出去了。 宋红缊没一会儿就看到两个制服警察，朝着罗新敬了礼，然后帮着罗新拿着行李就走了。 这时候宋红缊身边才多了一个提着行李箱的旅客，这个人正是曹正宇。 “宋姐，你这眼神看着像是送情郎啊！” “曹正宇，前面的账我还没有和你算呢！先去酒店，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废话。” 宋红缊说完，直接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了出去。 曹正宇嘴角扬了扬，看着宋红缊的背影轻轻吹了一个口哨，跟着就走在了宋红缊的后面。 到了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宋红缊了。 “宋姑娘，先回酒店吗？” 宋红缊点点头，直接把行李递给了说话的中年男子，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随即曹正宇也跟着放好行李，打开后门往后排座位一坐。 这辆丰田酷路泽随即消失在了机场。 “都拍下来了吗？” “拍了！” 这时候一对男女青年简单交流了一下。 “还是我们轻松一些，总局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这一批精英警察，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预判能力太强了。” 男青年有些羡慕的说道。 “咱们学着点儿吧！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学习的机会，我们可不能搞砸了，要不然真的就是坐办公室的命了。” 女青年有些严厉的说着。 常敏今天接了新任务，知姐交给她的是一辆新的金杯汽车。 “这一趟你的路比较远，是去南河省郑市兴郑，到了那里打一个电话，这个号码你用脑子记住就行，我只会告诉你这一次，你也不准记录下来，哪怕在这里多背几遍都没事，可是一旦上路，就只能放在心里了。” 知姐说完就报了一串数字，常敏默念了几遍，然后点点头。 “你再报一遍给我听听，我看看有没有差错。” 知姐这时候有些不安的问道。 常敏随即报了一遍，知姐这才点点头。 “路上小心，路途比较远，困了就在服务区睡觉，别自己一个人下了高速在城市里面过夜，那么你的风险就会增加很多倍，一定要记住这个号！哎呀……不说了，我真的是爱操心，赶紧走。费用都在车里了！我每天联系你一次，半个小时之内不回复，我就会当你被抓了，所以手机电板一定要保持好有电。” 知姐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赶紧挥挥手。 “姐！保重身体，随时联系。” 知姐听着身体一震，立马点点头，然后手挥的更快了。 等到常敏的车子离开以后，知姐才朝着天空双手合十说道。 “老天爷，多保佑保佑，我亲妹妹就是这样没了，虽然我知道我们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们这种可怜人又有什么办法呢？进了这个圈子，哪怕就是想退出都不可能了，希望你也能开开眼，让敏子安全到达，等到该给你敬香的时候，我肯定给你敬香的。” 知姐说完，在院子里，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常敏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为什么原来定好自己送晋省或者北河省的，怎么突然去了南河省。 难道自己这条线现在这么快就已经在南河郑市站住脚了？还是南河那边的毒贩联系上了自己这边的上线？为什么原来这个南河的毒贩不从北河那里进货了？ 一大堆的疑问一下就堆满了常敏脑子里。 看来只能找机会把这个消息发出去才行，要不然这边获取的情报不能传递出去，也会给杜队和总局那边的判断增加难度。 可是只有这一部手机，根本没办法打多余的电话，发多余的信息，常敏只能想着在第一个休息的收费站找机会了。 晚饭时间，宋红缊从酒店房间才走了出来。 曹正宇听到动静立马就出了门，拦在了宋红缊的身前。 “宋姐这是准备去投怀送抱还是去把酒言欢啊？” “曹正宇，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你家那个大哥调职去了南河，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宋红缊可不是那些小姑娘，你能吓唬别人还能吓唬我不成？上次的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可是我也能猜到一点儿，你怕李泽会替代你拿下这个荣华富贵是不是？你真的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去做！明明你和李泽能够两个人强强联合，你却这么短视，选择杀鸡取卵，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恶毒。” “宋姐，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俩可是一丘之貉，别天天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你自己怎么站起来的，你自己不知道吗？合着到我这里就不行了？你可真行！” 曹正宇一脸蔑视的看着宋红缊，说话也没有一丝留情。 第156章 神秘的电话 宋红缊冷着脸，眼神横了一下曹正宇。 “你这时候知道跑了？你特么有本事留在沈市别跑啊？是不是怕李泽看出来开枪的就是你？既然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留下来和李泽正面碰一碰？怂货！知道孟梓媛当初为啥看不上你吗？就是因为你怂，脑子一冲动，什么事都敢做，做完了又怕自己扛不住，你为什么去戒毒所戒毒，你自己心里没数？不给你大哥一些时间，你曹正宇恐怕都不敢出来吧！” 宋红缊一边说着，一边手就伸向了包里。 曹正宇果然脸色越来越难看，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就看到宋红缊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好对着他的身体。 “滚开！不要再跟着我，我在晋省太玄不希望再见到你，就算我不能给孟梓媛报仇雪恨，我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杀人凶手在我面前晃荡。别把我惹急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惹！” 宋红缊声音低沉而又有力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宋红缊直接就大步离开了这里，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曹正宇这时候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脸色铁青。 “贱人！劳资迟早把你睡了，先把你关起来，再把你柰子割了喂狗！” 曹正宇说完，拿出房卡，刷卡再次进了自己的房间。 随即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的忙，如果还有下次，你和我之间就是不死不休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杀李泽，可是这已经违背了我的本意，宋红缊说的没错，我和李泽本身就可以强强联合，现在我和他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还有，为什么让我纠缠宋红缊？麻烦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如果没有绝对能够说服我的理由，这件事我是不会做了，宋红缊现在已经对我极其讨厌，我刚刚准备跟着他，她都已经掏出枪了，你给我个理由啊！” 曹正宇说着，就有些发狂了。 电话那头有个有些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曹正宇，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为什么躲进看守所你自己心里有数，别人以为那个女的是自杀的，可是那个女的怎么死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寄给你看的录像我想你也看了，你勒死别人的时候，也得看看那是哪儿啊！” “你大哥为了你的事情，担了多大的风险，你自己也清楚。宋红缊必须给我盯住了！盯不住，你就准备洗洗去死吧！至于李泽，只能说棋差一着啊！没能看到窝里斗，这是最大的遗憾。你大哥这次调去南河，你以为是你大哥的能耐？那是我们给操作的，这一切还不是拜你这个弟弟所赐！” “外面人都以为你和你的哥哥关系非常紧张，没想到啊！你们这些人家的孩子可真的是天生的演员。好了，不说了，我不会要你命的，只要你安稳听话，我还是那句话，盯住宋红缊，至于怎么盯，你自己想办法。最后说一点，别想着和我什么你死我活，就连宋红缊的幕后大佬也不敢轻易这样说，你哥也只是我的棋子而已，只不过有人还以为他是他们的棋子。别想着那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了，上次没能杀了李泽，已经让我很不开心了。” 曹正宇都没来得及回复，电话已经挂了。 曹正宇这时候听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湿了。 没人知道曹正宇这时候心里是有多么恐慌，他根本没有想到他大哥竟然只是个棋子，还是这家伙布置在宋红缊这边大佬地盘里的棋子，那么这家伙的实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宋红缊这时候已经给罗新打了电话，并且约好了地方。 晚上六点半，太玄晋祠饭店。 罗新刚刚走进去，就看到候客区的宋红缊。 “你这能耐还不小啊！跑这儿请我吃一顿，我这个级别标准还达不到这里吃一顿的。”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和宋红缊并肩往里面走去。 “罗哥，我这是托了人的，你可别以为我次次都能在这里请得起你的，下次请客就只能请你吃路边刀削面了。” 宋红缊娇笑着和罗新打着趣。 “路边刀削面也可以，我辖区底下可是不少这样的路边摊，前阵子还听局办公室里面的通讯员说了哪家的挺好吃。要不我回去以后问问，等我问清楚了，我请你吃。” “那我可等着罗哥请客了！说话不算话可不算好男人的！” 宋红缊接着罗新的话就把下一次的约会给定了下来。 罗新笑着摇摇头，一副拿宋红缊没办法的样子。 第157章 给的少了 进了包厢，罗新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其他人了，不过这个包厢两个人吃饭也显得太大了。 “就我们两个人用得着这么大的包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客人没来？” 罗新转头问了一下宋红缊。 宋红缊摇了摇头，然后拉了一把椅子，把罗新按在了椅子上。 “罗哥，今天不适合人多，因为过会儿小妹我有点心意，所以今天只能请罗哥一个人。” 罗新这才点点头，也没有假装什么清高，弄推辞拒绝那一套。 宋红缊也是顺便就挨着罗新坐了下来。 这时候服务员问宋红缊要不要上菜，宋红缊立马点点头。 宋红缊也没有点很多菜，不过一道龙虾刺身在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罗哥要不要喝点儿？” 罗新立马摇摇头。 “宋小姐，到了这里更不能喝酒了。随时要出任务的，我这才刚刚来这里，领导形象不能没了。” 宋红缊立即出去拿了两盒酸奶，顺便拿了一个纸袋进来。 “罗哥，喝这个总不会影响你领导形象了，另外，这是小妹的一点心意，别推辞，以后小妹在这里扎根做点生意还希望罗哥照顾照顾！” 宋红缊说着就把纸袋放到了罗新跟前。 罗新把纸袋口轻轻打开看了一下。 “宋大美女，这是准备在太玄做什么生意，需要给我这么多？” “罗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还是老本行，我准备开一家夜总会，毕竟以前还有不少姐妹跟着我的，大家都要吃饭啊！你说对不对，罗哥？” “这里都是丑刀，二十万？” 罗新笑眯眯的和宋红缊说道。 “罗哥好眼力！一点小小心意，还希望以后罗哥以后多照顾我这个小妹。” “宋大美女，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都已经把夜总会盘下来了吧？叫什么名字？我好心里有个数。” 罗新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宋红缊这时候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罗新。 “罗哥，你肯定是个优秀的警察，我这里还没有说这个事情，你都已经猜出来了。许云先来盘下来的，云之境夜总会，招牌明天才能挂上去。” 罗新听着点点头，然后把纸袋递给了宋红缊说道。 “这里我收这个东西不合适，宋大美女明天可以去我办公室，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这个事情，说句实话，二十少了，三十吧！附近的几家不正经的，明天晚上我会给你满意答案的。” “明眼人这样一看就知道了！省的你以后会烦的，派出所的领导应该不会去你那儿打秋风了。不过回头他们找我，我可以放给他们一些指标，到时候你老客人也会多一些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竞争了。有些东西只能在暗处，别太明了，那样我也不好给你说话。我这个人不太好色，最多过过嘴瘾和手瘾，不会往床上跑的。” “而且，咱们都是生意人，我和老和不一样，老和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往上走走，我也就这十来年的功夫，就想着给自己挣个养老钱，其他的也不多想。” 罗新看到服务员进来，立马就收住了话头。 宋红缊这时候才知道，这个不声不响的局长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好手。 只不过宋红缊不知道，这些都是罗新搜集那些证据搜集来的一些证据材料，立马就自己用了起来。 所以这顿饭局进行的很快，大家都已经把条件谈好，至于吃什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饭局结束，宋红缊准备叫罗新一起去准备试营业的夜总会去坐坐，罗新一口就拒绝了。 而这时候的沈锐才刚刚到了厄尔朵思。 到了这里，沈锐才算见到了那个边牧。 “欢迎！我听我弟弟说了，这里说声对不起，他那个脑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边牧说话非常客气。 “沙皮人不错的，为了哥哥，想一出是一出能够理解，我现在和他关系处的挺好的，你放心，牧哥，以后关系会更好的。” 边牧这才露出了一副笑容。 “牧哥，我和你一样，做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这就是我们小人物的命运，所以希望牧哥能理解。” 沈锐不动声色的就把以前的事情说的理所当然。 “我知道，我们也好，还是马二爷也好，都不是那些警察的对手，谈好了就放了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打盹的。我都以为那次出不去了，没想到啊！唉……不说了！我现在只能请你吃顿饭，吃了以后，我会送你去矿区，至于更多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我的权限就只能送你到矿区。” 边牧说完，看了看沈锐。 “牧哥，别看我了！赶紧随意吃点儿赶路吧！我家马老大已经催了我好几次了，说我办事速度效率太低，说我用哥在北河都已经看了厂了，说我这儿还在这儿磨叽着。” 沈锐一副苦逼样子吐槽一番。 第158章 真心想不到 杜大用其实也只是在今天早晨才见到了制毒工厂。 北河这边的制毒工厂其实是在兴泰乡下一个废品收购加工厂里面，外面显得尤其破败，还没进去都能闻到一股很大的味道。 杜大用感觉那些制毒的工人都不一定知道他们生产的就是毒品，因为这个厂雇佣的也只是乡下村里的富余劳动力。 就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任谁想不到这是一个制毒基地，不过这地方确实选的很好，因为毒品生产时候产生的味道和废品本身难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重要的就是，杜大用到了中午才知道，这些所谓的制毒工人，早晨是加工废旧塑料粒子，下午才生产毒品，看他们的样子，感觉这玩意儿还挺遭他们嫌弃的。 不过，下午生产的时间都是在一点到两点的时间，每天只生产一个小时，然后就接着生产废旧塑料粒子。 随即杜大用才真正参观了制毒的流程。 这里表面看起来像一个生产车间，其实真正生产毒品的反应釜是放在地下的，整个生产毒品产生的污水也是和清洗废旧塑料的污水混合以后才排到一个深井里面先沉淀，再用抽水泵抽上来排进污水管道。 整个场地其实挺大的，杜大用估测了一下，得有二十亩地左右，最让杜大用没想到的是，进了人家办公室，墙壁上竟然还挂着乡镇企业纳税明星，xx乡优秀民营企业的招牌。 等到两个瘦哈哈的老板坐到杜大用跟前的时候，更让杜大用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制毒的老板竟然只有初中文化，所有的制毒技术竟然还是大老板他老表在监狱里面听别人说的，出狱以后两个人喝了一顿大酒，然后大老板有兴趣，资助老表自学成才，最后两个人共同走上制毒道路。 杜大用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厂不是重要的，而是这个给他们两个销售毒品的人才是厉害的。 因为两个老板只是负责生产，对杜大用来说，更像是代工一样，销售公司要多少，就加工多少，平常两个老板还是以加工废旧塑料粒子为主。 那么这个销售主体才是杜大用最感兴趣的，可是这个负责销售的老大，这时候根本不在北河这里。 等到杜大用知道答案，差点把杜大用吓得摔了一个跟头。 最大的的销售负责人这时候还在监狱服刑，目前还有四年多的刑期。 而目前负责这里销售的二把手则是这个大老板老表蹲监狱时候认识的狱友。 而他这个狱友，又是还在服刑期那个销售老大的徒弟。 合着所有的销售架构都是一个在监狱服刑的人制定出来的。 不仅如此，这个销售老大还设计了脱钩销售，整个制毒和销售是完全脱钩的，废旧粒子是有一个单独的买入卖出公司的，而毒品也是混在这里面散出去的，整个毒品使用的废旧塑料粒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是单独用废旧塑料加工成空心塑棒，再灌进去毒品，然后再用废旧塑料两头封好，不仅密闭性好，没有气味溢出，而且不会引人注目。 通常都是用拖拉机，农用车，慢慢倒短输送出去的。 而那些二次加工的工人则是在监狱因为贩毒服刑出来的人员以及这些人在社会上吸毒的朋友共同构成的。 还有一些只贩不吸的服刑人员则是构成了良好的销售体系。 而那个自在哥就是比较高级的销售主管。 这些人通常只是电话联系，并不是见面拿货，自在哥是一级一级汇报上来以后，最后是生产的两个老板和监狱服刑的那个，以及负责外面整个销售的那个徒弟一致同意以后才决定做这个三省生意的。 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不太赚钱，因为干活的工人经常吸那个玩意儿就抵了一大部分的工资，可是生产量这些人又不敢做大，所以别人制毒那是赚海了去，这四个人忙活半天，发现不太赚钱，这才同意了这个合作方案。 杜大用了解了前因后果，都有些哭笑不得。 他确实没想到这个北河这边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完全就是脱离了他对制毒工厂的印象，这完全就更像是几个人合起伙来给大多数吸毒分子赚工资差一样。 当问及那些人如何听话的生产毒品，三个人的回复顿时又让杜大用惊呆了。 杜大用听完以后，也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些吸毒分子一边干着活，一边吸食着毒品，最后吃饭就是大食堂解决一下，睡觉就是大通铺那种场面。 等到安全以后，杜大用向总局汇报了这个情况，就连总局都不确定的问了几次杜大用是否属实，杜大用都给总局问的不自信了，只能先让总局派人远距离监视起来。 目前杜大用必须还得等几天再杀个回马枪才能确定这里的真和假了。 第159章 吹风都吹怂了 同样马老二听完杜大用说的，也是在电话那头一脸的不信之色，因为大家都想不明白，这么松散的贩毒组织为什么能干这么久也没被抓获。 最后还是马老二总结的比较到位，在那些吸毒人员那里，毒品比钱重要，毒品比其他的东西都重要，现在能这么安稳的吸毒，谁也不会打破那里的规矩，只会想方设法的更加的维护。 边牧这时候把沈锐送到了一个大矿区门口，这边沈锐刚下车关上车门，他多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直接掉头开车就走，沈锐连手都没有举起来说再见。 车子离开以后，过了能有十分钟，才从里面出来一辆皮卡车，直接开到沈锐跟前停下，落下了窗户。 “上来！还有路要赶，挺远的。” 沈锐不以为然，结果上了车一直开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沈锐吓到了。 “师傅，这个还有多久才能到？” “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主要路难走，你也不是看不见。” 沈锐这时候都已经给转迷糊了，加上外面黑不溜秋的，除了颠簸，啥也看不出来啊。 开车的说完这句话，就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把车上的音乐声音调大了。 “我和你吻别……” 沈锐听着歌有些出神的看着前方的路。 足足又开了一个小时四十多分钟，车子总算停下了。 这时候从暗处出来一个人，把来的车子里外看了一遍，才对着沈锐说道。 “下车吧！我们还要骑摩托骑一些时间，现在已经不早了，东西带好。” 沈锐这时候都想破口大骂了！ 不过只能无奈的拿着东西下车了。 刚刚那个人从旁边一条小道上的灌木丛里面扶起一辆摩托车，推着就过来了，把沈锐带的行李绑好以后，这才踩着了摩托车，沈锐往上面一坐，摩托车加了油门就跑了起来。 沈锐这时候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摩托车骑了有二十多分钟，这才来到一排房子跟前，骑车的给沈锐把东西放下来，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骑车走了。 等到摩托车没声音了，一排房子中的灯才亮了起来。 里面再次有个人推着一辆摩托车出来了。 “我日踏马的！劳资脸都要吹破了！” 沈锐这时候恨恨的骂了一句。 出来的人哪怕沈锐递了一根烟问了还要多久，也没有和沈锐说一句话，还是把沈锐的行李一绑，拍了拍后座，踩着火，沈锐只能狠狠抽了几口烟，扔了烟头以后才坐了上去。 可是这个骑手，直接把斜支架一架，过去踩灭了烟头，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才上了车，打开灯光骑车出发了。 沈锐这时候才影影绰绰的看见了几处和这里房子的一样，一排一排的房子。 骑手绕了几个地方，这才加了速。 这一骑又是半个多小时，这时候沈锐才看到了很多的摩托车，这里也是有着两排房子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都是灯火通明的。 沈锐这下刚刚下车，就已经走过来两个人了。 “欢迎！辛苦了。先到里面吃点东西，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件绿色的军大衣。他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是穿着一件军大衣。 “人都快都冻麻了！也就是我身体素质还凑合，要不然这半路上都得挂了。” 沈锐不满的吐槽道。 这时候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沈锐身边慢慢和沈锐走着，不过等沈锐说完以后，女子却开口说了起来。 “做的杀头生意，还不小心一些？我们如此谨慎才能和你们合作长久，要不然头都没了，还合作个屁！” “这里谁能找得到啊！我都不知道这是哪儿了！” “警察的鼻子比你灵，我们不吃亏能到这里来？我和你一样，原来都是大城市的，为了挣钱，吃这点苦算啥？” 沈锐这时候也不想为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废话了。 “姐，你说的对。为了挣钱，安全第一。” 等到沈锐一进屋，立马就感觉到夏天来了。 和他一起进来的一男一女，这时候也开始脱下大衣和帽子。 沈锐打量了一下，男的长得挺帅，很有中年男人的味道。 女人看着也挺漂亮的，就是头发理的很短，如果不戴帽子，从后面看都能以为是男的。 “我叫喜子，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你叫我杜宾吧！我托大一下，你就叫我杜哥就行。” “我叫贵妃，叫我贵姐吧！” 沈锐都觉得这个贩毒组织的领导是不是非常喜欢养狗，这都是啥名字。 “喜子，先吃点东西，明天早晨再去看生产线吧。” 沈锐点点头。 贵姐立马去了一张大方桌那里，把上面的酒精炉点着了。 “炖了一个牛肉白菜土豆，一个清炖羊肉，如果要吃其他的，只能等明天了。” 贵姐点了火以后冲着沈锐说了一句。 “不用，就这个我还要挑剔，你们把我的地位想的太高了。抽烟吗？” 沈锐拿出一包玉溪烟准备给散一下。 两个人都是点点头，沈锐就都给散了。 “整点儿白的？喝不来，这里也有啤酒，马奶酒是没有的，我们喝不惯。” 杜哥坐下以后问了一下沈锐。 “整点儿白的吧！不要多，三两就够，明天还有正事，希望杜哥，贵姐理解。” 沈锐先把量给卡了，要不然别人酒量大了，他就被动了。 第160章 突然收了口 杜哥和贵姐都是点点头，随即拿出一瓶酒，三个人给分了。 “先吃点儿垫一垫，我们也是到现在没吃，也是为了等你来。” 杜哥夹了一块土豆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我也没想到这么远，那会儿边牧哥请我吃饭我还寻思着一会儿到了就能睡了，哪儿知道这么远的，嘶……烫……早知道这会儿才到，肯定那时候吃饱点儿。” 沈锐这时候也是吃着一大块牛肉嘶着嘴说着。 三个人吃吃喝喝一个多小时，随即那个杜哥把沈锐领到一个房间，就让沈锐睡觉了。 “老杜，这家伙看着还算靠谱，上面怎么说？明天听说二老板来，大老板还是不见面。你说这大老板是谁呢？” 贵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着刚回屋的杜哥。 “我们管那么多干啥？跟着二老板好好干不就行了，这话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咋就是听不进去呢？我们两个就是在这里负责生产的，你负责好工艺，我负责好安全，二老板管运输，其他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废话这么多，没有我生产个毛，我想见大老板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保障，这儿虽然天高皇帝远的，别以为警察找不到，这不是在国外，这儿制毒要死人的，这儿大老板能弄出这样的地方，那能是简单人嘛？再说了，给我的钱并不多，没有开始说好的那么多，我很不满意，我一个专门研究化学的博士，跑到这里来就为了图一年挣五六十万？真特么的没意思。” “我不是认识了你这个赌鬼，你又把我哥拖下水，我能在这儿做这些事情？什么杜宾，贵妃的，早特么一肚子火了。合着都把我们当成狗和畜生吗？他大老板叫狮子还是老虎？还给二老板起个犀牛的外号，外人不清楚还以为这蒙省是特么非洲大草原呢！” 贵姐说着说着就冒火了。 “我的姑奶奶，能不能声音小点儿？再干两年行不行，咱们到时候把技术全部卖给他们，咱们俩到时候就远走高飞，现在你哥欠下的钱也还的差不多了，我的债也还的差不多了，可是咱们要想跑的远点儿，不多存点儿，实在不放心啊！” “程老三，这次咱们说好了，两年，别特么到时候放弃一样，上次说三年，都过了两年半，结果你和我哥债还没还完，我知道你俩肯定又去赌了，哪怕还钱那一会儿赌一下都是好的。现在我哥也给我弄来了，现在咱们说好了，两年，如果到时候你不走，老娘我一个人走。” “是是是！这笔钱以后就放在你手里攥着，我要是再赌，你就消失行不行？” 贵姐这时候才开始继续收拾起碗筷。 沈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一觉醒来就觉得脑子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这才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沈锐这才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直接去找那个杜哥去了。 只不过这边他刚刚出门，杜哥就已经迎了出来。 “看你睡得踏实，就没有叫你起床了，我们老板临时有事，要到下午两点以后才能到这里，你先回房间洗漱，然后来这里吃点儿东西，我再领着你在这儿转两圈，那时候老板应该也就来了。” 沈锐听着，连忙点点头。 杜宾回到昨晚的厨房，打开一个暗门，里面有一排的屏幕，有个胖胖的男人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 “二老板，我已经告诉他了。” 坐在沙发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有些少，眼睛不大，不过不是那种眯眯眼，而是那种典型的单眼皮大眼睛。 “你出去吧！等到你带他出去转的时候，我先去摸摸他的行李，虽然是合作，我们也知道他们老大实力很强，可是该我们小心的地方还得小心一些，没有这么久的小心，也不会有今天和他们合作的机会。” “知道了，二老板！那我先出去了。” “另外，没事让贵妃多研究研究产品工艺，现在听说有一种新型的毒品出来了，不过我还没有弄到样品，合成价格低，还没有异味，上头快，成瘾快，我们要是能做到这样，那么找我们合作的才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我们只管出货就行了……先出去吧，他已经要出来了！” 杜宾立马就出了这个监视室，关上暗门。 等到杜宾把菜饭上桌，刚刚好沈锐进门。 “赶紧坐，马上就好，馒头还差一口气。” 杜宾客气的和沈锐说着。 “谢谢杜哥！还没想到杜哥亲自下厨，贵姐呢？” “你贵姐下车间去了！中饭都在……” 杜宾说到这里，一下就收了口，然后揭开锅盖，看了看馒头。 沈锐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杜宾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了，这个自己马上就能见到的，为什么要停止？ 第161章 铁矿石厂 沈锐这时候心思完全不在吃饭上，所以这顿饭吃的是草草寥寥。 吃完以后，杜宾立马把桌子收拾一下，然后就带着沈锐出去了。 “杜哥，这地方是什么地方啊？我到现在连这里是哪儿都不知道。” 沈锐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问了起来。 “阿巴斯木，这里遍布铁矿，不过很多地方都已经挖没了。” 杜宾看了看沈锐，想了想还是说了大概地址。 “我感觉这里好像离着林夏挺近了，离着蒙省包市还远一些。” “你对地理还挺熟嘛！这里确实离着林夏近一些，从这里去十最山，新川都比较近。” 而这时候沈锐住的房间，已经悄悄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刚刚在监控室里面的单眼皮男子。 等到把沈锐所有行李箱翻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出去以后立马骑了一辆摩托车就走了。 大概半个小时，这名男子开了一辆皮卡车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时候这名男子没有躲到监控室里，而是直接坐在了车里，点着一根烟，看着杜宾带着沈锐转转去的方向。 杜宾也感觉到这里逛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朝着沈锐说道。 “喜子，老板应该来了，这里其实也就这样，我们回去吧。” 沈锐其实早就想回去了，他觉得这个杜宾就是为了带他出来兜圈子的，因为除了看了一些房子，还说了这里一些基本情况，其他的他基本就是一无所获。 两个人刚到杜宾这里，沈锐就发现这里多了一辆皮卡车。 这时候单眼皮男子也从车里下来了。 “这就是我们老板，比我想的来的还早了一些。” 杜宾在沈锐旁边介绍着。 沈锐这时候才快了两步迎了上去。 “你好，你好，今天早晨临时有事给耽误了，让你久等了。” 单眼皮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和沈锐握了握。 “我叫喜子，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沈锐这时候也是很客气的打着招呼。 “我外号叫犀牛，本名不太好听，孙得富，子小孙，得到富贵，熟悉我的人都叫我犀牛，大名很少有人叫，就算回了老家人家也是叫我得富。” 单眼皮男子满脸笑容的和沈锐介绍着自己。 “那我就叫大哥犀牛哥了，犀牛哥就叫我喜子就行。” 招呼结束，沈锐就开始立马往正事上拉了。 “犀牛哥，我这趟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咱们能不能先去落实一下正事，这样我也好给我老大有个交代，要不然他都以为我在外面乐不思蜀了。” 犀牛这时候也是立马指着车说道。 “上车，领着你去看一看。” 两个人上了车，犀牛把车开到了另外一个缓坡过去，在两处缓坡的后夹角的地方，那里有一些建筑。 等到车开到地方以后，沈锐就看到这里有个大铁门拦着的，上面写着穆家洼铁矿石厂。 沈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犀牛。 “进去就知道了！” 犀牛说完，下去拉开铁门，直接开着车就进去了。 等到车子穿过一些矿石堆以后，沈锐才知道这里还是四个缓坡的集中地，仿佛周围四座小山把这个铁矿石厂遮掩住了。 “这里有一条大路，直接可以去林夏新川那边。我们的东西也是从这里发出去的！现在可以下车了。” 犀牛说完就打开驾驶室的门下去了。 沈锐随即也跟着下去了。 “我们车停的地方是东西走向的地方，现在矿石厂是在南北向上的北方，车子开不进去，只能我们步行进去了。” 于是沈锐跟着犀牛走了有十几分钟，这才见到一处彩钢瓦的房子。 “这里就是加工的地方，不过工人很少，我们是在铁矿石上面打孔，然后用电铲子把里面掏空，货物放进去以后，再给盖上原来打孔出来的石块，不过孔里面这时候是要抹胶的，塞好了以后撒上铁矿粉，浇水静置一个星期左右，基本上面都会产生铁锈，那样从外观上就根本看不出来了。最后装车运走！” “铁矿石用大车运去哈市？” 沈锐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发车皮的，目的地是安山或者奔溪，因为那儿小钢厂多，所以我们在那儿有个小钢厂，货取出来以后，就从辽省出去，出去的货也是跟着钢锭一起出去，一般一车里面会有五个空心钢锭，一个钢锭十公斤货，基本一车出五十公斤。” 沈锐这才有些听明白一样点点头。 “犀牛哥，进去看看呗。” 沈锐说完，犀牛朝着车间里面招招手。 里面立刻有个人拿着口罩和防尘镜出来了。 “犀牛哥！” 犀牛听着点点头，接过口罩和防尘镜，然后拿了一套递给了沈锐。 “里面灰尘大，这个铁矿灰吸入过多比水泥灰还麻烦，戴着。” 沈锐接过以后，立马就给戴好了。 第162章 离开矿场 等到沈锐进去以后，才知道这里面果然是灰尘横飞。 一个个看上去坚硬的大块铁矿石正在被不停的钻孔。 不过钻好的铁矿石就去了一个封闭的车间，而且车间门口也是有人看着了。 犀牛带着沈锐直接就走了进去。 沈锐看到一块块铁矿石，正在往里面填充着小包装的白色粉末。 “这还是特意买了一台进口的方便面调料封包机。国产的容易坏，后来直接就换成了进口的，确实好用，一年下来，哼都不哼一下。” 犀牛看着正在填充的工人慢慢说道。 “犀牛哥，这个一天能弄出来多少的产量？” “我们有六个反应釜，我带你去看看！” 说完，犀牛就继续往里面走了过去。 穿过这里，拐个弯就是一个洞。 沈锐走进去一看，果然有大量的化学原料堆在一个个透明玻璃的房子里。 “犀牛哥，这样是为了方便取货吗？” 犀牛点点头。 “往里走，里面就是一个双层空间的生产基地。” 走了有半分钟左右，又是一个弯道，这个弯道过去，沈锐就看到了钢结构的房子，六个反应釜，一边是两个，一边是四个。 “怎么没看到贵姐啊？” 沈锐看似问的随意，却是有目的的询问。 “贵姐今天有事，不过就算平常，贵姐也不是经常来，她一般是这里需要她了，她才会来，平常她还是有其他的工作要做的，不过这和我们的合作是没啥关系的。” 沈锐知道自己已经问的有些突兀了。 “犀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昨天我到的时候，是杜哥和贵姐一起招待的，我感觉他俩人挺不错的，这不是想起来就问问了。” “你杜哥告诉你贵姐在车间上班？” 沈锐赶紧摇头。 “贵姐那双手一看就不是干体力活的，更不像风吹日晒的，就这里的环境，还能保养的那么好，我琢磨着怎么着贵姐应该也是个技术员之类的。” 犀牛听完笑了起来。 “喜子这是想妹子了？看贵姐那样的都那么仔细了。” 沈锐这时候立马开始装憨，抓抓头傻笑起来。 离开这里以后，犀牛把沈锐带回去以后，就离开了这里。 弄得沈锐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不过到了晚上他就明白了，犀牛给他带来了两个姑娘。 这一下就让沈锐有些尴尬了。 晚上一桌子人吃饭，六个人吃的是飞快。 不过吃完饭，沈锐就把犀牛拉到了旁边。 “犀牛哥，我先说个事情，你别生气，这两个妹子我嫌不干净，我想着是你能带我回到包市，我那儿还有人等着我的，你这给我带来这样的两个姑娘，那我指定不留这里，也不怕犀牛哥不高兴，这俩姑娘长得也就这样，而且一看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再说了，我还要在包市接来这里驻守的人，咱们还是正事要紧啊，要不然我耽误了许久，我也不好交差啊！” 犀牛一听，这才知道沈锐的心思。 “我还以为你想姑娘了！下午给你在矿区找了两个，敢情你是看不上啊！” “犀牛哥，平常我在哈市待着的地方，都是莺莺燕燕的，就是出台的那些我从来碰都不碰的，等以后合作好了，你我有机会去哈市，你看我给你安排的。” “我还以为兄弟你着急了！这才临时给你拉来两个，这次哥哥对不住你，没想到喜子还是讲究人。” 犀牛也是赔着礼笑着说道。 “犀牛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相当于在一个锅里吃饭，我说句不当说的话，你这宴请标准真的要提高，要不然就这样的姑娘，连驻守的人都不待见。” “行，咱们马上走，一会儿让老杜去送这俩姑娘吧！我送你去包市。” 沈锐这时候已经明白了，今天看到的地方就是个明面上的生产车间，这里一定应该还有其他的生产车间，而且那个贵姐应该也是这里的技术员之类的，结合杜宾没说完的那句话，沈锐现在对自己这个猜测还是比较认同的。 回去的时候，没有任何耽误，直接就是皮卡车直接开的，再也没有什么摩托车了。 沈锐这时候也知道，这是人家一开始就对自己这边抱着有些不信任的态度来合作的，就怕自己这边万一有什么事情，直接牵连到这里了。 这时候犀牛的车开的很快，不仅快，而且路况也是明显的好了很多，和一开始送他来的皮卡走的路是完全不一样的。 吃了晚饭没一会儿就离开了，那时候沈锐看了手表，是六点四十左右，这时候才刚刚十一点半，已经能见到宽阔的水泥马路了。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包市了！我送你进了城，我就不陪你了，你这边接到你那边的人，直接和边牧联系，如果天气没问题，接到的当天晚上就可以送过去，如果下雨，雨停以后停一天再送。” 犀牛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沈锐说道。 第163章 沈锐的分析判断 车子到了包市，不是厄尔朵思市，犀牛直接把沈锐丢在了一个闹市区就离开了。 沈锐这时候也没有联系边牧的弟弟沙皮，而是自己找了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酒店住了下来。 进了房间，沈锐先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来到窗户口打开窗户，按下了马老二的电话。 电话一声响过后，电话就给接通了。 “劳资都以为你死在外面了，怎么这么迟才给我打电话？害得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二爷，你别骂我啊！情况远远比我们想的复杂，回马枪可以杀，但是不能在蒙省这边杀进去，而是要去林夏那边的十最市或者新川市杀进去。这里对于我们也是高度戒备的，防范心理很强。不过货是这样…………” 沈锐把大概情况汇报完以后，这才等着马老二给他下命令。 “你从林夏那边试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去杀一趟，如果不行，我亲自和那个犀牛联系。” “二爷，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猜测，第一，我感觉这个犀牛不是他们的老大，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我们手机在工厂里信号不好，到了厄尔朵思信号好了以后，这个犀牛接了一个电话，不过我感觉他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的，语气还是比较恭敬的。” “而且我在那里吃饭的时候，那个贵姐好像并不是太重视这个犀牛哥，说话感觉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按道理说，如果真的是老大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就像我和您之间，最起码说话会很尊重，也是说正事为主，可是在那个犀牛哥的身上我看不到这些。” 马老二在电话那头点了一支烟。 “喜子，这才像话，有些东西看在眼睛里也不能当真，明天我会给那个犀牛哥打电话，也会让燕总给他打电话，如果这样对方还不能说实话，我们就停了和他们的合作，货如果不能变成钱，那么货再多也没用，新开辟线路说起来容易，真的要去做，非常难。” “我们现在和燕总新合作，这种事情不能瞒着的，我会亲自给燕总打电话，谈好了以后，我再给你派人过去，你从林夏那边过去，看看能不能取得一些效果。忙了一晚上，赶紧洗洗澡睡了，我有了你的消息，我打了电话也休息了，就这样吧！” 沈锐立马收了电话，也不会给其他人打电话了。 因为马老二告诉了赵幽燕就等于总局也好，杜队也好，都能知道大概情况了。 沈锐一觉睡起来，洗漱结束，吃了早点以后，直接去包市出售摩托车的地方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花了一千多，然后又买了两个加油桶，棉大衣，护膝，皮帽子，方便面，面包。 然后回到酒店就直接退了房。 出了酒店，沈锐骑着摩托车就直奔林夏而去。 沈锐打算着从八颜淖（nao，四声）尔，折到武海，再从武海去十最市。 摩托车满油加上两个二十升的油桶，足够沈锐骑到目的地了。 这时候犀牛也接到了马老二的电话，不过马老二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而是直接说了一句，做生意要有诚信，要有彼此的信任感，最后告诉犀牛，燕总要给他打电话。 犀牛以为这边马老二电话挂了燕总电话马上就会打来，结果等半天也是一点儿动静没有。 沈锐这将近七百公里路那是赶的呼呼的。 不过沈锐还没到十最市，就接到了犀牛的电话。 “喜子兄弟，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 “犀牛哥，没有啊！没有任何地方得罪我啊。” “那你怎么能给你老大那样的判断结果啊？” 犀牛听起来话语有些不高兴。 “犀牛哥，我肯定要把我看到的情况如实反应吧！我只能对我老大有什么说什么啊，我能有什么判断？你觉得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有什么样的判断？我按事实说话，判断的都是我的老大，以及和我老大合作的人，我这种屁都不是的，就算有判断，我说话能算话吗？” “不过，犀牛哥，到底有啥事啊？你这儿不明不白的就和我一通说。” 沈锐这时候必须反客为主。 “燕总给我打电话了，不过这边打完电话，我们这边就出事了，被警察抓了很多人走了，然后燕总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想清楚了再给她打电话，要不然合作的机会不仅没了，连我都没机会了。” “犀牛哥，这个我可不敢掺和，燕总那个老板我是真的得罪不起。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地方做的出问题了，燕总那个女人太精明了，要不然能在这三个省只手遮天的，如果你这边真的有问题那就是老老实实的谈，老老实实的说，要不然等到她发怒了，一般人真的拦不住的。” 沈锐这时候添油加醋的吹了一番。 第164章 再布局 犀牛这时候已经知道毛病出在哪儿了。 不过这个也确实怪不到人家喜子身上。 “喜子，能不能二爷说一下，我要亲自去一趟哈市，有些事情必须当着二爷的面说，而且除了二爷和燕总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我知道这时候二爷在气头上，肯定不太好说话，你给在里面转个弯。” 沈锐一听这个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不过这时候沈锐先是拿新买的电话给赵幽燕发了信息过去。 没一会儿，赵幽燕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了？” “师姐，情况这样的…………” “师姐，我现在快到武海了，不过我不准备晚上过去，明天天亮以后我会继续赶路，我给你的意见就是，让马老二要有做老大的感觉，让他主导完这件事，你放心，一旦那个犀牛要找马老二谈事情，杜队肯定就要回去了，因为现在马老二信任杜队比信任我还强多了。” “所以我觉得你这边可以让马老二觉得，你很信任他，非常给他面子，只要他告诉你犀牛那边的真实情况，那么你就从善如流，把人全部给放了，这样最起码会让马老二产生错觉，认为他现在已经和你合作的亲密无间，到时候他要找人分析，不是杜队就是我，我们再扇扇风点点火。因为马老二到现在也没有和杜队说出来那个新型毒品的事情，上次只是提了一嘴，结果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如果这时候你装作也发现了这个消息，那么才会勾起马老二更大的贪欲，那么到时候估计他可能会告诉你。” 沈锐这时候虽然说着这个事情，可是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加了进去。 “可以，你这个设计不错，不过目前总局也接到了杜队的一个设计，杜队这次准备用尽心思把宋红缊背后的人给钓出来。不过具体的行动计划我还不知道，所以你这个设计我得先问一下杜队，如果和他的设计没什么冲突，我才能这样和马老二合作。” 沈锐一听，就知道其中厉害了，他目前的能力只能谋一隅，而杜队的谋略能力通常都是谋大局，而且能够用最小的力度去调动整个行动的节奏。 “师姐，我听你的。那你先和杜队联系，我马上给马老二打电话。” “在外注意安全，杜队无论什么时候，这句话说的最多。” “谢谢师姐，师姐也要注意安全。” 两个人挂了电话，沈锐立马掏出另外一部手机给马老二打了电话，把犀牛的话重复了一下，不过最后一句沈锐还是夹了私货，特意让马老二有事和燕总多商量。 而这时候杜大用正在给李泽林布置任务。 “休息好了就准备上阵，这回是让你的假老爸带着你一起上阵，这次去就是为了为难宋红缊那边的上级，这三个省待不下去，他们肯定要找货物的突破口，我估计有几个地方可能是他们的落脚点，晋省我已经布置了钉子过去，现在北河这边我把你布置过去，不过你得狐假虎威你的假父亲，我想着把你假父亲调到山塘市担任政法副sj兼任公安局长。” “好的，杜队。我这边已经没问题了。” “去了以后，就让你假父亲往死里缉毒，山塘市目前也是北河省经济最发达的地方，宋红缊的上级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北河找突破口了，这时候你的出现，就会让他们觉得是机会，我想着如果宋红缊可以找上门找你那就证明我的判断没错，如果没有找你，我会让晋省的钉子缉毒力度更大，逼着他们出货困难，然后让赵幽燕和马老二组织的货物充斥这几个地方，只有不断的蚕食他们出货份额，这样他们才会现出原形。” “有没有信心？儿女私情这会儿必须抛在旁边，不要对宋红缊，曹正宇表现出一丝敌意，这样才能更好的麻痹他们。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可能要对方华军家收网，在收网之前，你把方华军收留，那么很多那边的秘密，他肯定会告诉你，估计比我们审讯起来可能效果还要好，至于怎么借用方华军的手，那就得看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了，用的好，我个人觉得他是对付曹正宇的一把好手。” 李泽林听着杜大用的话，顿时心里激动的不行，因为他知道，这是杜队在给他创造报仇的机会，按道理说杜队不会这样做的，可是杜队还偏偏就这样做了。 “有些东西别过分，国法在上，曹正宇不能死，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李哥，听见了没有？” 杜大用最后还是嘱咐了一句。 “谢谢杜队！保证完成任务。” 李泽林这时候潸然泪下的在电话这头敬了一个杜大用看不见的礼。 第165章 你赖我也赖 第二天一早，各路人马都在奔波当中，沈锐已经离开武海，直奔十最市。 犀牛这时候正在机场准备去哈市亲自会会马老二。 杜大用这时候已经从北河石庄市机场乘飞机往哈市去了。 李泽林这时候也和自家老爷子在沈市机场准备乘坐飞机前往石庄市，王戬正在送行。 而宋红缊这时候也是刚刚再次来到罗新的办公室。 “罗局！” 宋红缊这时候可是规矩多了，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进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打电话说早上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早就来了，先坐一下，我把这几份文件给批了。” “小张，给宋女士泡杯茶。” 罗新冲着外面叫了一声。 “局长，听见了，我正拿茶叶呢！” 一个二十二三的无杠两个星的小警员立马回应了起来。 罗新这时候就看起了文件，该签字的签字，该上会表决的上会表决。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年轻的男警员就端着一个茶杯进来了。 “局长，茶来了，我给您杯子加点儿水。” 罗新看了看这个小警员，一下就把回忆拉到了他和杜大用刚认识的时候。 “嗯！一会儿去走廊那里待着，有人要过来，就说我在谈警民合作共建的工作，除非上级领导来了，其他人让他们等等。” “好的，局长。我现在就去守着！” 小警员麻利的添好水，对着宋红缊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这小伙子挺神气的！罗局可真会挑人。” “宋大美女，说吧，什么事？你看我这儿忙的也是一塌糊涂。” “罗局，我原来还和许云说你会给我们惊喜呢，结果现在惊喜还没来，我这边开了业可是直接就和别人竞争上了啊！” 宋红缊笑着和罗新说道。 “宋大美女，昨天你该来也没来，就和我说在换钱啊！一个企业家，三十个都准备不好，还要去换，那就只能等一等才能有惊喜了，是不是啊？” 罗新看都不看宋红缊，直接了当的就说了出来。 “罗哥，难道你还怕我开了个ktv就跑了不成，真的是在还钱，丑刀现在不好换的，正在托人呢！” 宋红缊这时候撒着娇说道。 “宋小姐，我这个人和老和不一样，这个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上别人的床，那个我没兴趣，我只是想挣个养老钱，有个成语特别适合我，见钱眼开。我都不怕你笑话我，转账我不要，连钞我不要，购物卡我不要，存折我也不要，我只收不连号的货币，我也只认人民币，丑刀，英镑，还得是旧钞，我只收没来历的古董字画，那能说明我的眼光，我只收没有印记的黄金。最后还有丑国和阴国的不记名国债债券，那个我最喜欢。” “钱一天没到我手，我一点事情都不会办，就像你的事情，我要是钱没到手，给你办了，就意味着，我已经罩着你那家ktv了，对不对？我看你今天还是这样空着手，我很失望啊！明天如果还是空手，你就不用来了，哪怕你找和伟都没用，我们俩都知道彼此喜欢什么，也都不会干涉对方的喜爱，所以别自找没趣。明天我见不到那玩意儿，我就会一视同仁了，在我这里关系不是吃吃喝喝出来的，也不是磨嘴皮子磨出来的，要不然你搬来市里sj或者市长，其他人的账我基本不会买。” “该我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宋小姐，来，喝茶！” 罗新说完，笑着对宋红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红缊这时候心里不停的骂着罗新老狐狸，坏东西，不过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样子，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罗哥，茶我也喝了，罗哥说的话我也记住了，明天我再来。” “宋大美女，别忘记了一件事啊，你的那个小包要给我检查一下的，要不然我就要叫人过来检查了，和昨天一样，检查一遍，大家都好是不是？” 罗新还是笑眯眯的朝着宋红缊说道。 宋红缊把小包递给了罗新，罗新和昨天一样，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以后，这才把包还给了宋红缊。 “宋大美女，理解一些就好，你做生意不容易，我这当官也不容易的。当面嘻嘻哈哈，背后卧槽尼玛。当面称兄道弟，背后一枪击毙。我们见得太多了，小心第一！” 罗新一副弥勒佛的样子，宋红缊拿起包笑着招招手，说了一句罗哥明天见，就离开了罗新的办公室。 罗新这时候才换了脸色，看了看办公桌上堆起来的文件夹，然后扒拉出一个微型摄像机。 “明天再让我抓不住你的行贿证据，我就要动手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了。” 罗新看着摄像机笑的像个老狐狸一样，自言自语结束后，把抽屉拉开，把摄像机放进了抽屉里面。 宋红缊这边刚出兴华岭区分局，就把车靠在了马路边，掏出了电话，按下了一组号码。 第166章 宋家 趁着电话响的功夫，宋红缊点了一支烟，把车窗放了下来。 不过这次电话很久都没人接，宋红缊这时候脸上才有了有些愤怒之色。 不过，电话挂了以后，很快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红缊，刚刚在接电话，所以没能接你的电话，不好意思啊！” 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用抱歉的语气回复的话。 “那十万丑刀什么时候能换好？我这边真的急着用啊！平常你说的好像很容易，真的着急让你办，你今天明天的，这样我会很难做好不好？” “已经换好了，准备中午给你打电话的，现在丑刀也不好兑换的，你这着急要十万，又不能从银行走，私人手里有这么多现金的真的不多。” 宋红缊一听已经换好了，立马态度就好了一些。 “曾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这笔钱真的很重要，要不然我能那么着急的找你吗？钱在哪儿？我现在就去取。” “在太玄市工商总行的宿舍区，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直接去拿就行，还有就是，你啥时候回沈市啊？” 电话那头的中年人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显得有些卑微了。 “曾伟，我现在刚刚才到太玄几天？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货全部吸了？” 电话那头一下就沉默下来了。 “十五包啊！我都要叫你亲大哥了，你是不是跟别人一起吸的？” “嗯！” “卧槽！是不是人家说他的货马上就到，到了就还你？” “嗯！” “曾伟，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他们……” “红缊，这次你真的错了，这次几个朋友一起先吸的我的，这两天他们也开始给货给我吸了，而且货品质量好，价格也比你的低了将近三成，不过拿货的不告诉我货从哪儿来的，要不然我都不会给你回这个电话了。” “你找我兑换，也有别人找我兑换，要不是咱们时间处的长一些，你兑换的价格就不会是这个价格，我这次要求不高，给我三十包货，价格你低一些，反正你也不在这边，我下次拿货就找朋友拿了。” 宋红缊听着就觉得情况不对了，就算他们撤离，可是供应链也不会立马全部撤离的，可是现在好像那个燕总那边的货对沈市市场冲击力很大啊！ “没问题！我这次给你和别人一样的价格，货品质量也会高一些，不过，这都是在我拿到钱以后才能做到，我现在先去拿钱，到手以后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带着钱就可以去拿货了。如果下次还要的话，提前说一下，我和别人打个招呼，价格也好，质量也好，都会给你最优的。” “一言为定！那你速度快一些。我中午就过去拿！” 宋红缊听到电话对面曾伟的语气就知道他们在沈市的整个市场几乎就是完了。 挂了电话，宋红缊有种挫败感，有种无奈感，有种失望感。 在宋红缊有这些感觉的时候，一处老宅之中也同样坐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老者，头发已经花白，不过看着人很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的眼神锐利如刀。 “我们现在的情况非常被动，黑省，吉省，辽省等于全面溃败，从昨天报上来的数字来看，一天的供货量已经减少到了十一公斤，这还是一些老顾客不怎么关心外面的情况导致的销量。目前在晋省，北河，南河，津市，我们刚刚才布局，不过目前看来，情况也是很不理想，那个燕总也在同时占领这些地方的市场，我承认我自己的错误，不应该让曹正宇去吓唬那个李泽的，这一步棋走的让我们很是被动，他老爷子已经调动了，直接调北河山塘市担任市局局长了，没想到啊！” 为首的老头刚刚说完，底下三个人都是低着头，并没有表态。 “你们是不是怪我？怪我不合作？可是我们怎么合作？难道别的人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吗？那个是我们的底线，底线都没了，我觉得这个生意不会继续长久的。我虽然是老思想，可是正是这种老思想差让我们躲过一次又一次的灾难，咱们这一行，行差将错一点，脑袋就得搬家，我是到了年纪，生与死其实也就那样了，可是你们中间还有年轻的，也想这么快脑袋搬家吗？” “大爷！可是现在咱们的货积压的很厉害啊！能生产出来这玩意儿的不仅仅就我们一家，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有终端市场，哪怕生产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不能我们自己当饭吃吧？我觉得……”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还没说完，为首的老头一下就拍了自己跟前的桌子。 “你觉得什么？宋红辉，你翅膀长硬了嘛？没有我，你们宋家能有今天？你们宋家现在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老头眼神里面杀气腾腾，话如箭出。 第167章 折返潜伏 老头说完以后，整个大厅里面是鸦雀无声。 “就算一年不挣钱，你们几家是没吃还是没喝了？还是买不起汽车住不起洋房了？还是夜总会包不起小娇娘了？那个燕总难道一直打算不赚钱？难道国家就会看着她做大做强？我只不过用了缓兵之计，借刀杀人，你看你们一个个成何体统？出头椽子先烂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我们只是接下了大家族的一些业务，才能利用机会赚这份钱，人家就算知道，也算是和我沾亲带故，所以睁只眼闭只眼的，要不然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家能够进得去人家法眼？简直就是笑话！” “宋红辉，告诉你的妹妹，把那个分局局长抓牢了，这三十万丑刀咱们几家给平摊了，一家夜总会太少了，钱可以多给，夜总会可以多开！哪怕就是没有那玩意儿，夜总会也不会亏本的，这个我很相信红缊的手段的。” 宋红辉听着牙齿咬的咯咯响，不过表情上却是非常恭敬。 “知道了，大爷！我会告诉红缊的。” “曹武韬，南河的发展，我希望你能亲自用点儿心，别动不动就指望宋家，侯家，而你们曹家就想着吃点儿现成饭，天底下没有这么多的好事。” “还有你们许家也是，还把许云和红缊放一起干嘛？闲的吗？既然那个姓罗的不喜欢女人，就让她去找李泽，李泽现在正好是梓媛死了难过的时候，许云性格乖巧，身体本钱也够，就让她去北河山塘市，咱们三个省待不下去，就换地方，目前只要能够维持得住就行，至于更高层面的事情，我来解决。” “我希望你们都听进去了，不要觉得你们自己都很厉害了，很快你们就能看到我的手段，没有上面的人罩着，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都是土鸡瓦狗，我就说这么多了，散了吧！” 老头说完，一口喝完桌上的一杯茶，直接把茶盏往桌子上一顿，起身走人。 另外四个人似乎早就习惯老头这样的做法，随即也就出了这处宅院。 不过出了门，马上就成了两派，曹武韬和那个姓侯的领头人走在了一起，宋红辉和那个姓许的领头人走在了一起。 “许叔，我坐你的车走吧！” 宋红辉和姓许的中年人说了一句。 “人多眼杂，各坐各的，晚上找地方商议。我们家里都有大爷的眼线，出去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都要注意一些。” 曹武韬则是和姓侯的一句话都没有沟通，直接各自上车，立马疾驰而去。 老宅中，刚刚回到后院的老头，看了看站在后院的两个五十多的老头说道。 “挣钱的时候都能团结一心，现在情况差点儿，看见了吧！还是被金钱迷了心啊，这时候退一步就是应了一句老话，我之蜜糖，汝之砒霜。这些都看不透，还他觉得，我觉得的，简直不可理喻。” 两个站着的半大老头也是默不作声。 “明天收拾收拾，我要去一趟京城，我们现在撤离了，动起手来问题也不会大了，总不能我们不好过，人家好过，那么我们的货物就真的容易出问题了。” 两个半大老头中的一个半大老头点了点头。 沈锐这时候已经离开十最市，开始往阿斯苏木前进了。 到了这里，沈锐才知道，这里的路确实难骑太多了。 要不是带着指南针，沈锐可能骑着骑着就没了方向。 直到下午一点多快两点，沈锐才看到有矿车拉着铁矿石往一个地方去了。 沈锐只能远远的跟着，不过跟着跟着就发现，有检查站。 沈锐只能骑着摩托从缓坡上绕着走，也多亏买的摩托排量还可以，要不然但凡动力小一点儿，缓坡都上不去。 就这样跟着，等着，绕着，等着，跟着。 五十公里的路不到，沈锐一直到了天擦黑才看到那个像四座小山的缓坡。 沈锐这时候才把摩托车放倒在地上，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带上一个充气睡袋，夹着一件军大衣，拿着背包，直接就奔着杜宾和贵姐住的地方去了。 在距离有八百到一千米的时候，沈锐开始潜伏下来。 要知道这时候的蒙省晚上还是很冷的。 沈锐从背包里拿出隔湿的塑料薄膜打开，把充气睡袋稍微打了一点气，直接趴在缓坡上用望远镜观察起来。 一直到那个他曾经吃饭的门打开，沈锐才看到杜宾和贵姐都在，不过这时候多了一个男的，看着比这两个人都岁数大点儿。 又等了一会儿，沈锐看到贵姐和那个岁数稍微大一些的男人离开了吃饭的地方，不过走的方向却不是去往铁矿厂的方向，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望远镜看了一会儿，两个人翻过一个缓坡就看不见了。 等到沈锐把望远镜再看向杜宾的时候，杜宾也拿出了一个望远镜，并且手里多了一把长枪。 第168章 找到真正的地方 沈锐赶紧往缓坡下面滑了一些，沈锐知道杜宾远远比自己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太多，万一要是发现自己，肯定立马就会用枪招呼这里，不一定能够打中自己，可是只要枪响，肯定就会立马对这里进行搜查，到那时候他沈锐想跑估计都跑不了。 沈锐觉得自己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往刚刚贵姐去的地方运动一下，至少可以观察观察那里什么情况。 想到就做到，沈锐把东西全部收收，又往缓坡下面走了一些，然后才开始往贵姐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 沈锐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看山跑死马，这一走，沈锐就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到了自己走的这个缓坡的尽头。 这时候的沈锐都觉得自己要口吐白沫了。 拿出望远镜四周又看了看，不过这时候啥也看不见了，因为这里实在太黑了，今天又没有月亮，沈锐觉得自己啥也看不见，别人估计也看不见自己，只要自己贴着缓坡的边缘走就行。 事实上也确实沈锐想的那样，因为现在沈锐自己走路都得小心着，高一脚低一脚的，还经常踩石头上了。 等到沈锐绕了过去，才一下傻了眼，因为这处缓坡和另一处缓坡之间是条河，沈锐看着这条河就有些懵逼了，这时候也不知道这河的深浅，只能看见宽度，光这个宽度沈锐目测都有二百米左右。 沈锐这时候只能找个背风的地方重新安营扎寨，目前来看，望远镜看着没指望，只能先把这些东西放这里，自己慢慢抵近观察一下，如果有渡口小码头之类的地方，沈锐立马就会回来睡觉了，因为晚上根本没办法渡河过去侦查。 轻装上阵的沈锐只用了四十分钟就跑了个来回，因为他已经发现渡口了，而且渡口上面的铁桩都是给磨的雪亮的，那就说明这里有船通行，而且是经常通行。 这时候沈锐也有些精疲力尽了，回到自己安营扎寨的地方，给睡袋充了气，穿上棉大衣，手机设了闹钟，直接就钻进去睡觉了。 天色刚刚蒙蒙亮，沈锐就醒了。 沈锐立马把所有东西打包好，这时候被人发现了，虽然说不一定会死，可是也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收拾好以后，用望远镜再次观察了一下，小渡口依然没有靠船，沈锐又换了一个角度，看向了这处缓坡有没有挖洞之类的地方，结果观察半天，没有发现任何挖掘的迹象。 啃了两个面包，喝点儿水，沈锐就只能守株待兔，生等死守了。 一直到了中午，沈锐才在这条河那边的缓坡上看到两个身影，不过很快就看不见了，可是没一会儿，从这条河弯道的上方就有个小艇开了过来。 等到小艇靠岸，沈锐观察了一下，贵姐和昨晚那个岁数有一些大的男子从船上下来，顺着原来的路往回去了。 不过现在哪怕小艇停在小渡口，沈锐也不敢去动的，沈锐决定自己游过去才是正理。 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全部带过去的，沈锐只能把东西放在这处缓坡下面给藏了起来，自己穿个冲锋衣，带个塑料袋就奔着这条河的上游地方去了。 翻了两个缓坡，沈锐发现这地方的河道窄了一些，这才开始活动身体，然后开始慢慢脱衣服，把心脏位置搓了又搓，把小腿肌肉那里也是搓了又搓，最后把衣服全部放进塑料袋，扎好以后，用凉水把身上拍了拍，下水先待了十几二十秒，这才开始咬着塑料袋往河对面游了过去。 这时候的河水并不是很急，沈锐没用多久就到了对面，上了岸打开塑料袋，用毛巾迅速擦干身体，立马穿上衣服，开始顺着这处缓坡下面走了过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沈锐从望远镜里面看到了小渡口码头。 这时候沈锐也不敢继续往下走了，只能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这一待就是一整天，就这份无聊一般人都会觉得吃不消。 直到天继续黑了以后，沈锐才听到小艇的声音。 小艇上面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靠岸以后立马就熄了灯，然后就看到一个手电给打亮了。 沈锐观察着这两个人往前走了大概最多四五百米手电亮光就消失了。 沈锐这时候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这时候也是抵近观察最好的时候。 沈锐搓搓脸，开始小心翼翼的往贵姐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 沈锐也不敢走的太快，只能贴着缓坡最下面的位置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用望远镜观察着。 等到走到贵姐消失的地方，沈锐才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河道形成“凹”字的地方，这里也停了一条船，不过这条船已经把这处“凹”地几乎占满了，船上机器轰鸣的声音在这里显得特别大。 沈锐顿时明白了，这条船应该就是提供电力的船。 因为这条船的上方，正好有个洞穴，洞穴门口有着灯泡，还有电线一直放了下来。 第169章 接力跟踪 沈锐这时候已经不需要进去了，这里应该是个大工程，不可能立马就会转移走，沈锐想到这里，开始慢慢撤离这里。 说起来容易，撤起来也是非常难的，沈锐几乎用了大半夜的时间才来到自己藏摩托的地方，可是这时候还不敢走，因为这样走动静会很大，于是沈锐找地方继续开始睡觉。 而这时候的犀牛已经见过了马老二。 马老二没提什么要求，只要求必须要见到犀牛真正的老大，这样才能让大家能够真正做到彼此完全信任。 无论犀牛如何保证，马老二都没有松口，最后直接让犀牛和燕总通了电话，赵幽燕说话更绝，想挣钱就大家同生共死，要不然就不要做这门生意。 犀牛回到酒店，本来还准备请马老二吃一顿饭，拉拉感情，再去磨一磨，可是马老二直接就给拒绝了，只丢了一句话，只要燕总同意，他就同意。 犀牛敢来马老二这里，不代表他敢去赵幽燕那里，因为去了那里保不齐就给那个燕总送局子里待着反省去了。 晚上时候，犀牛随意吃了一点饭，回到房间，拿出电话给自己的老大打了过去。 “老大，对方一定要见到你，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可是对方根本不相信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如果你真的不见，我们那些人不仅一个放不出来，而且在这里的合作也会随之停止。” 电话那头听完犀牛的话沉默了一下才开了口。 “你先来呼市吧！记住不要让人跟踪到你，这个一定要注意，我们见了面再说。到时候我电话里面先和那个燕总沟通一下，具体情况看沟通结束以后再说吧！” “知道了，老大，我肯定会小心的。” 犀牛挂了电话，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隔壁现在住的就是铁师傅。 铁师傅听从了杜大用的意见，这次并没有进入犀牛的房间，而是在犀牛房间的隔壁钻了孔，一个没有打通墙壁的孔。 而这时候铁师傅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妆容，一个看上去比较精致的成熟女人。 犀牛第二天一早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出发了，而早已经在酒店楼下候着的铁师傅这时候也是开着车跟了上去。 “乔川，目标已经出发，我们两个轮流跟踪，你昨天夜里把两地沿途跟踪，需要安排的车辆安排好了没有？” 铁师傅这个“成熟女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满满的男中音。 “师父，已经安排好了，两地沿途总共安排了四辆不同的车，目标上飞机之前安排了两辆，下飞机安排了两辆，可以做到确保万无一失，一会儿我把两处车牌号，停车地址发给你。” 乔川这时候看起来就像个中年办事员的样子，只不过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稚嫩。 “通过查阅，目标是九点四十飞呼市的，我到xx路的时候，我就取第一辆车，我跟哈市的第三程，你第二程跟完，先到机场等着他，一直到确认他是否正常办理了登机手续，我第一程结束就去换装，现在已经知道他是头等舱的乘客，我就是担心他突然换十点二十那班飞机，这个你一定要确认好。” “知道了，师父，那辆出租车已经来了，我跟上去了，你赶紧换车换装，去第三程那里，我这一程跟完，立即就去机场，先换装，换好目标应该也到机场了。” 结束通话，铁师傅方向一打，脱离了跟踪，乔川的车子立马就跟了上去。 铁师傅立即飞快的开到停车地点，锁好车以后就奔着停好的车，打开车门，立即在车后座开始换装，都没有十分钟，一个半大老头就坐在驾驶位上发动汽车出发了。 乔川先到机场，立马换装成了一个小帅哥，看上去只有十九二十岁的学生模样，而且穿戴上面都特别的讲究，从外套到背的包包，从手表到皮鞋，都是名牌的。 一个人在机场外面的吸烟处点着烟盯着到达的出租车。 不过犀牛没等来，乔川这打扮倒是招了几个小姑娘来搭讪，找他要手机号码。 这下一下弄得乔川还有些措手不及，他自己千算万算还没算到这样的情况。 不过现在还只能敷衍着一个有些死缠烂打的妹子。 直到乔川看到出租车车牌号，立马熄了烟，直接进了候机楼里面。 乔川这一跑，结果那姑娘也跟着乔川跑了进去。 “帅哥，你去哪儿嘛？我看看我们是不是一个飞机！” 姑娘一边追着乔川，一边在乔川后面喊着。 乔川这时候恨不得一脚把这姑娘踢昏了才好。 因为犀牛已经进了候机楼。 只不过进来以后，立马又出了候机楼，来到吸烟处点了支烟，眼神开始四处乱瞟。 这时候铁师傅走到犀牛跟前，一边摸着口袋一边嘟囔着。 “玛德，打火机呢！” 然后看了一下犀牛，犀牛也看了看铁师傅，顺手就把烟递了过去。 第170章 差点出错 铁师傅接过香烟，立马讨好的笑了笑说道。 “岁数大了，就想着到机场要没收打火机，估计可能落家里了，谢谢，谢谢！到我这岁数，坐飞机是真的受罪，不是赶着办事，请我坐这东西我都不坐。” 犀牛笑笑，连铁师傅还过来的半支烟都没要，直接就转身再次进了候机楼。 铁师傅悠悠然的抽完了烟，才背着包进了候机楼，不过立马就进了候机楼里面的洗手间。 等到十来分钟出来，已经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就是一套西装还有点儿皱。 犀牛果然改签了，原来定好的九点多的，改成了十点多的那班飞机。 “师父，改了，我先飞，落地之后，我先换装等他。” 乔川确认以后立马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开始过安检了。 铁师傅收到信息以后，立马就拿出十点多的机票，跟着犀牛后面安检了。 过了安检，铁师傅和犀牛两个人一左一右，铁师傅落后几步，开始东张西望看着人家漂亮的女人。 犀牛这时候也是东张西望一番，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没人跟踪了，他觉得那个找他借火的老头最可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老头的身影，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到了登机口，犀牛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没有尾巴，可以放心。” “路上注意安全！” 犀牛手机发完信息没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飞机准时起飞，犀牛和铁师傅是一前一后的头等舱座位。 犀牛在前面靠窗，铁师傅在后排靠走道。 犀牛上了飞机也看了头等舱的乘客，八个位置只坐了六个人。 不过没有发现什么他觉得可疑的人，这才找空姐要了小毯子和拖鞋，并且声明不要吃喝，不要打扰，然后直接就开始睡觉了。 铁师傅这时候也是开始休息起来。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了。 铁师傅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信息。 “我已换装，目标哪个出口出来提前告知，跟踪的出租车已经安排好，这边总队安排的。” “好！” 铁师傅发完信息，立马就删除了信息。 犀牛往五号出口出去的时候，乔川就收到了信息，随即就上了一辆出租车，铁师傅这时候也跟着上了车，车子立马就跟上了犀牛的车。 跟了五公里，一辆空车出租车重新跟上了犀牛乘坐的出租车，不过这辆车只跟了三公里，最后一辆空车继续跟上了犀牛乘坐的出租车。 犀牛乘坐的出租车最后来到了呼市信诚区一个非常高档的酒店停了下来。 犀牛下车后，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车辆和闲杂人员，这才放心的走进了酒店。 而这时候的乔川和铁师傅已经在一处房间里开始换装化妆。 “目标已经进入蒙省饭店，入住房间号为316客房，不过登记人不是他本人，是由别人登记目标入住的。” 铁师傅刚刚换好衣服，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铁师傅随即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想办法钓他出来，把手段给上上，速度还要快，另外给我把315房间留下，还有他对面的房间留下，如果对面没有，那就只留315号房间。” “知道了，马上去办，就说入住手续有问题，让他去一下前台。我这边立马就给上技术！” “谢谢总队的支持！” “虽然我们是武警，可是还是一家人啊，不用客气！” 杜大用这次行动都是由各地的武警总队支持的，而不是公安系统，因为杜大用觉得自家可能有内鬼。 因为在这个案子还没有接手的时候，从通顺的运输环节，通顺的生产环节，再到通顺的销售环节，都有着贯通性，这绝对是公安内部出了一些问题的。 犀牛刚刚进房间，立马就有电话打了进来，说他登记的身份证和本人不一致，让他去前台核实一下。 犀牛当然知道这个原因的，本来想悄悄不用身份证的，现在只能带着身份证下楼去了。 这边刚刚到一楼大厅，立马就从隔壁出来人进了犀牛的房间，开始安装技术设备，三分钟以后，设备安装好，人员撤离。 服务台这时候也重新完成了登记。 不过犀牛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朝着前台服务问道。 “我只是从前台拿了房卡，你们怎么知道不是我本人啊？” 服务员指了指监控说道。 “先生，我们是五星级酒店，防控安全也是一流的，从你进大堂，到电梯，再从走廊都有监控的，我们有专门的安全员，就怕出了问题，到那时候大家都麻烦，所以必须要进行二次核实的，而你的二次核实和登记时候用的身份证是不符的，那就必须让你下来重新登记一下，要不然很快信诚分局就要亲自去你的房间查验你的真实身份证信息的。” 女孩灿烂的笑容，诚恳的话语这才打消了犀牛的疑惑。 不过犀牛前脚离开，刚刚的前台服务就皱了眉头，因为确实出错了，不应该找这个借口的，万幸这里还真的有个安全二次确认，要不然直接就会让犀牛生出疑心，那么犀牛肯定就会直接跑了。 （最近好像没啥人点催更了，是不是你们准备移情别恋了？非要分开来发吗？此处哭笑不得表情。我现在就靠你们这点儿用爱发电活着了！） 第171章 有些吃惊的地方 犀牛往房间回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几个监控，还真的如同前台服务员说的那样，迎面来的监控，背后的监控，一样不少。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刚刚他出去以后，三四五楼的监控就停止工作四分钟。 杜大用把能够让公安系统查阅的可能几乎全部杜绝。 犀牛回到房间，立马就休息了，并没有马上打电话和外界联系。 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犀牛都没有出去吃，而是叫了酒店里面的点餐服务，直接就在房间里面吃的。 吃完晚饭以后，犀牛才换了一身衣服，晃晃悠悠的出去了。 犀牛出去以后就是到处逛了逛，不过在路过一个便利店的时候，犀牛手里却突然多了一个手提袋。 这个让跟踪的乔川有些觉得意外。 犀牛手里有了这个手提袋以后，再也没有闲逛，而是飞快的回到了酒店。 这时候铁师傅和乔川都知道了，犀牛应该是发短信和某个人联系了，而不是继续采用打电话的方式继续和外界联系了。 这一夜，犀牛没有接打任何电话，也没有再次外出。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点儿，已经在楼下监视的乔川突然一下就惊了一下。 这时候的犀牛穿着一套警察制服，肩章是一杠三星，臂章，领章，帽子一应俱全，手里搭着一件大衣，径直就出了酒店的大门。 守在酒店外面的铁师傅这时候也看到了犀牛的装扮，心里也是一惊。 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吃惊什么了，因为犀牛已经坐上出租车出发了。 铁师傅同样坐在一辆出租车后座上，立马让总队派下来冒充出租车司机的人开车跟上了。 乔川很快就跟着犀牛出来了，随即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落后在铁师傅后面大概一百米左右跟着。 犀牛乘坐了一会儿，直接下车，然后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才再次换了出租车走了，这回犀牛挑的下车地方，几乎就是一览无余，哪怕就是想在马路上蹲着都不行。 铁师傅只好让车直接过去，并且立即让乔川的车不要往前，找个有遮挡物的地方停住。 铁师傅也同样在前方不远有树的地方停车下来了，然后就让车直接先走了，他则是拿着望远镜从远处盯着犀牛。 犀牛再次上车过后，确定没有车停下什么的，这才让出租车启动汇入车流。 铁师傅记录下车牌号码，随即让乔川的车从后方赶上来，上了车以后，加速追上了犀牛刚刚上的出租车。 车辆稍微并排的时候，铁师傅悄悄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确定了是犀牛以后，这才继续落后跟着这辆车了。 原来开走的出租车这时候也开了过来，空车缀在铁师傅乔川车的后方。 经过一个大道以后，犀牛再次换了车，不过这次就没有上一次那么讲究了，而是正常换乘，下车没有一会儿就拦了车继续上车出发了。 不过这回跟着的就是那辆空车了，直到铁师傅他们的车赶上来，这才恢复原状，空车又开始缀后，跟着铁师傅那辆车。 等到犀牛下车的时候，两个司机和铁师傅，乔川都给惊呆了。 因为犀牛下车的地点是蒙省公安厅。 犀牛这边下车，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一个一杠一星的警察，不过铁师傅观察了一下，接犀牛的人岁数不大，大概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乔川，记住模样了没有？” “记住了，师父。” “你赶紧下车，开门幅度小点儿，我往旁边蹲下来，另外，你今天不要在这里蹲守了，先去省厅的门岗问有没有在今天早晨七点左右捡到过手机，对方肯定否认，然后你立马离开，离这里五百米以后，打电话直接联系王副大队长，让他和总局联系，你从档案中先把这个人摸出来看看是谁！只要找到这个年轻的警察，后面的人也好摸出来了。” 铁师傅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一边让车子停下，乔川这时候才点着头答应下来，立即把车门开了一个不大的角度下了车。 这边关上门，铁师傅趴在后排座位的过道上，让出租车缓缓离开，并且让司机打上空车。 铁师傅确实经验非常丰富，省厅大楼上确实有个五十岁左右的半大老头，一穗一花的警衔，也在一个窗户口拿着一副望远镜注视着门口的一举一动，先是看到了犀牛，过了一会儿又看到了乔川，不过他仔细看了一下乔川，这才发现这是个半大孩子，十九二十左右的年纪，还跑去门岗问了问什么，然后出租车也打上空车离开了，这才放下心来，放下望远镜，回到了办公桌上坐了下来。 第172章 错漏 铁师傅这时候让车子开的挺远，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铁师傅开始换装，出租车司机开始换车牌。 而刚刚把犀牛领进去的年轻警察并没有跟着犀牛一起上楼，而是和犀牛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犀牛这时候才用手机发了一个信息，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警察才过来把犀牛带走了。 犀牛跟着这个男警察直接上了九楼。 到了六楼，这个带路的男警察就离开了，犀牛则是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 “进来！” 犀牛这才拧了一下门把手，推门而入。 “老大！” “叫什么老大！不像话。我现在只是借调这里，关系还在呼市市局。坐吧！” 半大老头看着犀牛坐下，拿了一杯茶往犀牛面前一放。 “我查了一下，那个燕总确实实力很不错，不过我这边没办法去见她，厅长刚刚上任，正是烧火的时候，这时候我都应该明哲保身，不能抛头露面的。” “再说现在的厅长也是我的老领导，那个生意我也决定放手了，以后就交给你了，你继续做下去，就和他们直接摊牌，如果他们还是要求我出现，你就直接炸了工厂，把该处理的处理掉，要不然卖给他们都可以，换个生意去做做，这么多年我们其实已经赚了不少，现在抓那玩意儿越抓越严，最重要的就是，我现在卸任了省里禁毒委副主任的职务，同时也卸任了呼市禁毒委主任的职务。不过我建议你，直接毁了，趁着他们威胁你，全部毁了。” “因为我突然被借调到省厅里面来，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的这个老领导也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对于这方面还是非常重视的，一旦烧火烧到我这儿来，他会毫不留情的灭了我的。这才是我这次真的不能出面的主要原因，算是断臂求生了。你妹妹不明不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也是我儿子的亲大舅，好多话我说了你才能懂，该放手咱们就放手！” 犀牛有些纠结的看着这个半大老头。 “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我原来只是呼市的常务副局长，这次突然到省厅来，我心里也吃不准什么情况。我那个老领导喜怒无常，刚愎自用，一旦知道了这些，不会念及旧情，只会把我挫骨扬灰，懂不懂了？我这时候再继续抛头露面，那么先死的肯定是你，随后就是我，所以我让你转行，现在咱们赚的钱够多了，我要是拿着钱送一送老领导，说不定还能往上走一走，到那时候再回过头来干，不是更加的稳当。” “你不要把眼光就放在眼皮子底下，那时候能做那玩意儿的时候我在位子上，现在我已经离开了，我从厄尔朵思到包市再到呼市还能顾着你一些，现在突然来省厅，表面看起来好点儿，平调到了省厅，其实自身实力根本不如以前，你不当官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我现在这样和你说，你总听明白了吧？” “最后再告诉你一点，但凡你现在出事，我这里有你成套的线人资料，保不住你总能保得住我的，可是我不希望走到那一步，毕竟你是我儿子的亲大舅，听我的话，立马销毁那里，能烧的全部烧了！你直接出去躲几年，我这边只要是没事，肯定能够往上走走的。到那时候，你再回来，想干什么不行？” 犀牛这时候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重重点点头。 犀牛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到这里来，竟然是这个结果。 不过自己这个便宜妹夫话已经说的非常直白了，那里现在完全可以让他犀牛当老大，赚的所有钱也是他的了，只是一旦出事，不要连累他，他也会和他犀牛撇的一干二净。 犀牛这时候也知道这个便宜妹夫说的一点都没错，可是这里面能赚的钱真的太多了，弊端就是，他继续再做就一点靠山都没了，至于什么燕总，根本就不在犀牛的考虑范围之内。 从省厅出来，铁师傅立马就看出来犀牛的不对劲。 这和刚刚前不久进去的犀牛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犀牛这边回到酒店，立马就退了房间，随即立马就上了呼市到厄尔朵思的班车，直接往回赶了。 这个消息传了回去，一下就把所有人给弄懵了。 原来已经到了十最市的沈锐，这时候也被要求立马再去厄尔朵思，到了以后立马再次联系犀牛，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杜大用这时候也陷入了沉思当中，蒙省省厅那个系统内的人，材料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不过履历清楚，也没有任何贪污受贿的行为，账户也没有任何不明资金来往。更让人不明白的就是，这个副厅长和犀牛几乎没有任何来往，而且算起来，只有这一次来往。 最诡异的就是，这个副厅长还是海青省那边调过来的，在这次调动之前，还是海青省底下一个县的sj，简直和毒品风马牛不相及。 其实这时候所有人都摸错了对象，那个精神小伙警察，也是刚调来厅里一个副厅长的秘书，只是受那个三十多岁男警察委托接一下犀牛的。 第173章 必须掏出来 杜大用为了这个，和乔川确定再确定，差点都把乔川给问傻了。 最后铁师傅也是一再强调，人肯定没错，这才让杜大用突然明白了一些。 可是这个事情又不能直接联系那个副厅长，因为怕对方隐藏太深，毕竟这时候对这个副厅长还没有详调，只是查了一个大概。 拿大的暂时没辙，只能查这个年轻警察了。 结果一查，更让人迷糊了，这也就是刚工作两年多的警察，而且一直都在厅里做文职工作，这次还是新来的这个副厅长启用他做秘书的。 杜大用这下有些火了，直接就给乔川打电话了。 “乔川，你知道这个叫什么杨志存的家庭住址，连夜都要给我问清楚什么情况，必须要亲自从他的口中确定是他自己的领导让他接人的，还是其他人委托他接人的，我们查了半天的关联性，排除了大部分可能，我现在觉得这个叫杨志存的应该是被别人委托的，一旦查实，真的受人委托接人的，你必须问清楚他受了谁的委托，问出来以后，不管晚上也好，夜里也好，给我答案。” “知道了，杜队，保证完成任务。” 乔川这时候知道，大概率是出了问题。 铁师傅这边突然收到了沈锐的消息。 “情况有些不对，犀牛正在让底下的人收集雷管，炸药还有大量的汽油，是不是我们漏了？” 铁师傅看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 立马就给杜大用发了急信。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一个人在沈锐原来的住房里住着，刚刚才和乔川说完话，这边铁师傅就有急信，杜大用就知道出问题了。 哪儿弄半天是沈锐那边汇报了新的消息。 杜大用这时候也有些懵了！ 因为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怎么好好的，一回去就要弄雷管和炸药的，还要很多汽油，这分明就是奔着毁灭证据去的啊！ 杜大用立即联系了沈锐。 “到底什么情况？我都一头雾水了！” “用哥，这消息还是沙皮告诉我的，说是他哥接到了上一级的命令，要弄炸药和雷管，他问我有没有路子。我这才赶紧多问了几句，这一问，我就有些傻了，不仅要雷管和炸药，还要大量的汽油。我觉得是不是哪儿漏了，感觉犀牛这是上赶着要销毁证据的。” “你这个怀疑和我的一样，可是咱们在包市，呼市都没有哪儿出错啊！是不是你在侦查的时候出了问题？”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迷糊了，只能往沈锐那儿瞎琢磨了。 “不可能！我这儿要是出了差错，边牧现在知道我在十最这边，还不赶紧来找我麻烦，这地方大的不行，把我弄死了往哪儿一埋，秦始皇能找到埋哪儿都找不到我埋哪儿。” 杜大用一听，确实有道理。 可是为啥突然间就急转直下了？ 电话里两个人一下就沉默了！ “杜队，我提个意见，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拳打死老师傅，咱们今晚就悄悄抓人，用武警抓，我直接带人奔制毒那里去，无论如何先把那里控制住，只要犀牛来，我就把他先弄起来，要不然情况就可能失控了！” 杜大用听着也是连连点头，貌似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直接去十最市武警支队，我马上联系，给你五六十人，直接全部便装去抓，能不能行？” “用哥，可是外围控制不住啊！这点人只够去制毒工厂那里，估计消息漏不出去，不过在厄尔朵思那边的外围就没办法控制了，这个还得想想办法。” 沈锐也是怕好容易第一次收网，结果还跑了一些鱼虾，那就有些亏心了。 “我给铁师傅打电话，让铁师傅去厄尔朵思那边配合你，今天一夜，你务必保证在制毒工厂那边一点消息不能出去，我让省总队直接派直升机送铁师傅过去，你小子记住了，必须让制毒工厂的一个都不能走脱。” “用哥，这个没办法保证，因为他们送人进去有一条线，还有在河边的制毒工厂内部我没有去过，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其他通道，万一要是有什么密道，我真的没办法保证。” 沈锐有些委屈，有些为难的说道。 “先控制住那个杜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从他嘴里掏出东西来，就是用锤子给我砸碎了他十个脚趾我都给你圆回来，我只要他的情报。对于毒贩，不用客气！” 杜大用的声音一片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用哥，那绝对可以！可以保证掏出来情报。” 沈锐一听杜大用已经给了他这么大的审讯权力，那就意味着，今晚到今夜必须要强攻了。 第174章 两头夹击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立即和铁师傅沟通了这个事情，铁师傅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下来。 杜大用继续联系了总局，总局又给蒙省武警总队联系，总队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铁师傅就上了直升飞机直奔厄尔朵思。总共两个小时不到，铁师傅这时候已经站在了厄尔朵思市武警支队的操场上。 铁师傅没到之前，厄尔朵思支队就知道总队发来的战略意图了。 同样，禁毒总局和林夏省总队也联系了，林夏总队更是给力，从特务大队抽调了三十个人支援十最市武警支队，到达后会和十最市支队四十名特勤中队队员共同组建一支七十人的精英突击队。 沈锐从杜大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差点都给嘴巴笑裂开了，人生头一回啊，自己带领七十名武警精英行动，以后就这个案子结束了，这牛比绝对能吹一辈子。 杜大用现在是两边扎口袋，沈锐一旦开始行动，从十最这边封锁起来，从厄尔朵思那边也给封锁起来，必须把犀牛捂在厄尔朵思里面，等到犀牛要去制毒工厂的时候，两边用力，合围抓捕。 在杜大用认为，不管犀牛是不是去毁灭制毒工厂，就那么多违禁品，犀牛肯定也需要一些外围团伙成员帮着往里面送，到时候两头夹击，直接就能给一锅烩了。 这样不仅可以直接打掉这个贩毒团伙，而且消息只要刻意隐瞒，几乎就不会传出去。 至于犀牛背后的人，杜大用也相信，今晚一定能够摸出来。 杜大用这边是高强度运转起来，犀牛这边还是若无其事一般，因为他现在想的就是散伙，毁灭证据，给外围发点儿钱，让杜宾夫妻俩去投奔别人，最后他自己跑路躲到南亚那边去，只要他这个便宜妹夫没有倒台，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太多了，何况他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少，也不会担心自己会出现没钱的日子。 至于在毁灭前，犀牛已经做好打算，不和任何外人联系了，反正自己也打算不合作了，直接毁了就行，到时候把一些忠诚的手下带着一起走，去哪儿他犀牛都不会在乎的。 十最市弄了两辆大的矿车，后十二轮的那种，直接就把七十一人全部安排了。 现在沈锐觉得自己无论再碰到什么犀牛安排的检查站也不怕了，直接抓了往车上一放，解决问题。 到了晚上七点，天就已经黑了，可是沈锐觉得这时候还早了一些，一直到了快十点，所有人都是涂了脸，内穿防弹衣，外装便服，每人都是一把九二式手枪，一把九二式全自动步枪，其中还有两把带有夜视仪的八八式狙击步枪。 高栏板的矿车，人在里面半蹲着都看不见人，何况还都是坐在海绵垫子上了。 车子来到第一个检查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果然一到地方，就有四个人冒了出来。 沈锐直接下了车，拿了一包烟走了过去。 “上面要求我装点汽油过来，我这不是连夜就给装了过来，你们自己爬上去看看就行，来，抽支烟。” 手里攥着铁棍的四个人接过烟，两个人一组，直接一左一右的就往车上爬，结果就是刚刚冒头就被人拉进了车厢里面给堵上了嘴，剩下就是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脑门上了。 “胶布封嘴，戴上头套，你们两个听好，不哼哼，不挨打，听见点个头！” 前后两车都是不约而同说着同样的话，四个人也是赶紧点头。 到了第二个检查站，这里只有两个人，不过都有猎枪在手了。 结果还是一样，一前一后，服服帖帖待在矿车里面了。 “这是我来之前画的这个工厂的平面图，我来之前复印了四十张，还有另外一处地方，我也是画了平面图，也是复印了四十张。我们先看这第一张图，也就是马上要进入的第一个工厂，你们从这里，这里，这里都要放最起码五个人，后面跟五个人，我们从这里进去，这里门口比较宽敞，可以一下突入不少人，不过为了安全距离起见，我觉得六个人后面跟六个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都必须留在更外围的地方策应了！最起码守车的还要八个人到十个人。” 沈锐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叠复印的平面图纸张和两个队长打着手电说道。 “你这平面图画的可真的专业，没几年功底下不来啊！而且这是典型的科班画图。” 两个脸上黑黢黢队长其中一人非常认真的夸奖了沈锐一下。 沈锐恨不得说，宝宝心里苦啊！ 对于刑警来说，现场图如果画不好，其他地方不知道，在杜队那里就只有四个字，生不如死。 就拿以前沈锐在的重案大队，谁还敢现场图画不好，那早就给杜队赶走了，估计谁来说情都没戏。 （记得催更啊！牵虎谢谢各位大大给面儿。） 第175章 又抓了一拨 不过两个队长夸完以后，立即就开始分发平面图了。 “一组二组跟我正面进去，带好压力钳，前六后六，三三小组，后面跟七个策应，自行组合，如遇抵抗一律击伤优先，行动时间统一安排，现在检查装备，子弹上膛，前置手枪，后置步枪，策应的狙击手找好位置做好盯防，随时汇报对方位置。” “是！”“是！” 一名队长说完，另外一名队长继续说道。 “三四五组在标记乙丙丁位置分别突入，三三小组阵型，六组策应，狙击手找好位置盯防，随时汇报对方位置。七组守车，不过下个行动你们优先。各就各位，听口令开始行动！” “本次行动没有防爆盾，大家注意安全，对方如果有长枪的，一律击毙，不考虑击伤优先。” 另一名队长声音非常严肃，那些队员也是立马称是，开始各自运动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十二分钟左右，所有小组已经全部就位完毕。 第二个发话的队长掏出对讲机，就说了一个字，战！ 这时候沈锐只能是配角了，毕竟人家都是长枪短枪的，他手里还是一根铁棍，带来那把仿制枪还放在厄尔朵思那里藏着。 数十名武警一下就各自形成战斗小组冲进了这处制毒工厂，一枪未发，仅用时四分多钟，这里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全部被抓捕。 沈锐过了一下数，总共抓捕了十六个人，这个和他上次来看的情况差不多。 不过该审讯还是要审讯，这伙人几个人挨了几枪托，恨不得全部躲到沈锐背后才好。 沈锐经过审讯得知，这些人现在根本不是制毒，而是在把毒品成品，毒品原料进行收拢，因为这里明天可能要放火，还是杜宾晚上过来通知的。 随即这些人统统被胶布封嘴，头套一套，拿细绳捆成糖葫芦一样一串一串的全部给押矿车上去了。 “队长！” 沈锐这时候叫出来的声音都能让人听出来喜悦。 “二半夜的就别叫唤了！他姓刘，你叫刘队就行，我姓于，叫我于队就行，你这队长叫的都有些走音了！” 前面第二个说话的龇着白牙冲着沈锐说道。 “于队，下面就需要精英了，离着这里不远的地方，是重要人物，手里有长枪，我能不能请求一下于队，咱们尽量活捉，最差击伤如何？” “行！对方有没有可能被叫出来？” 沈锐想了想说道。 “于队，让你的人直接敲门叫杜老板，因为我上次去的时候，就有底下人这样叫他的，叫门时候就说厂里有人打架了，我想着这时候正好在收拢东西，发生一些争执和殴斗也很正常，不过我不能叫，我怕那个人对我的声音比较熟。” “行，胡苏，来一下，过会儿你去叫门，刚刚抓人的时候有没有记忆深刻的声音？” 沈锐说完，于队就朝着他的一个队员问了一句。 “有两个可以模仿，配合着喘气会更像！” 一个黑黢黢龇着牙的武警战士笑着说道。 “李俊龙，王晓斌你们两个负责扑人，胡苏开门即拽，你们两个懂怎么做吧？” 于队话一说完，就站出来两个人敬礼说知道了。 “刘队，策应给三个，两个狙击手找好位置，谨防对方会有其他持有武器的人出现。” 刘队立马点点头，然后就开始招呼人了。 “其他人都做好各自的准备，时刻保持战斗状态，毒贩都不是普通人，也有身体很好的。” 沈锐一点听着点头，一边又开始掏平面图了。 “于队，刘队，这是那处房屋的平面图，你们看着布置就行。不过我不能露面，抓到就套头，我写字，你来问，如果不老实，我带了榔头我砸脚趾，你继续问！” 本来还是东张西望的武警，这时候听着全部一愣，就连于队和刘队都是立马抓了抓头。 “力度要这么大？”于队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下。 沈锐认真的点点头，这回可一点儿笑脸没给。 “那你说了算！我们只负责配合，这就是我们总队和支队各自接到的命令。” 于队说完就蹲在地上，开始看起了平面图。 一会儿大家看完，沈锐带头就走在了前面。 除了看守车辆的以外，其他的人都弓着身体跟着上去了。 沈锐近了一些以后，特意拿着望远镜望了望。 “已经熄灯了！正面最多去三个站立的，其他的人都得趴着，杜宾也是用枪的行家。”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胡苏，李俊龙，王晓斌，图纸吃透了吧？” “是！”三个人异口同声。 “战！” 三个人立即就像猎豹一样，半蹲着跑了起来。 “其他人跟上，这里地方不大，按照标记点全部占据位置，狙击手，保持三百米距离，随时汇报情况。” 于队命令一出，沈锐就看到那些士兵立即散了出去。 于队和刘队加上沈锐运动到离着杜宾住宅只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才停下。 第176章 下手超狠 汤帅帅这时候还在陪着马老二应酬，这是杜大用特意安排汤帅帅把马老二约出来的，要不然杜大用怕今天晚上要忙，如果马老二屁事儿多，那他还真的不好办。 而杜大用这时候正在听着乔川在汇报。 “杜队，摸清楚了。杨志存是正好下来复印一些东西，然后他们办公室姓张的一个副主任让他去大门口接的一个人，而那个姓张的对应的人才是正主，叫贾勇辉。一路从厄尔朵思到包市，再到呼市的，现在刚调来省厅担任警务保障部部长，不过这个贾勇辉在厄尔朵思工作时间很长，几乎可以说就是在那儿成长起来的干部。杜队，现在怎么办？” “我和总局汇报一下，你从现在开始，带几个总队武警对这个贾勇辉进行全天候监视，蹲守。注意安全，多变妆，车辆换勤一些，真不行就去租车。记住两点就行，不能被发现，不能出现监视蹲守漏洞。” “知道了，杜队，保证完成任务。” 这边的胡苏已经来到门口，咚咚咚敲响了门。 李俊龙和王晓斌则是蹲在了门口两侧，双手半伸状态，这个动作让沈锐看着就有些想笑。 不过这时候里面很快就有声音反馈出来。 “谁？” “我啊！……杜老板，……底下有人干仗了！拉不住，劝不住啊！” 胡苏一边装着喘气，一边大声说着。 “你在门口等着，我马上出来。” “好！杜老板，快点儿，有人头都给砸漏了！” 最多一分钟多一点儿，杜宾拎着一根棍子就出来了。 胡苏直接双手拉着杜宾的上衣往后一拽，李俊龙和王晓斌两人同时抱着杜宾的双脚往上一拎，杜宾一下就给摔在了地上，沈锐没动，于队和刘队已经冲上去用枪指住了杜宾的头部和背后。 李俊龙和王晓斌这时候把细绳一掏，几个活结一打，胡苏拿出胶带先是封嘴，再用头套往杜宾头上一套，五个人直接就把杜宾抬到了一旁。 这时候后面的策应队员已经全部冲进了房屋里面。 过了一会儿，又从里面带出来一个戴着头套的女人。 所有人这时候都没有开口，而是看着沈锐了。 沈锐指了指房间里面，后进去的队员摇了摇头。 沈锐指了指两个捆成粽子一样的人，又指了指房子里面，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 沈锐进去没有开灯，而是嘴里叼着一个小手电，拿出纸笔在一个笔记本上开始写了起来。 “先把两个人分开，必须一个人不能听到另外一个人说话，这边回答完了到那边去验证，先用老虎钳夹女人的手指，应该就能说真话了。” 于队和刘队点点头，立马就开始打起手势，贵姐立马就给带走了。 随即沈锐立马又开始写了起来，写完从包里拿出一把榔头，一把老虎钳，然后直接把老虎钳递给了刘队，最后竖了一个大拇指摇了摇。 于队这时候已经看着沈锐写的话问了起来。 “杜宾，大河旁边的那个山洞有没有其他密道，里面大概有多少人？别说你不知道，说不知道，后果很严重。” 于队念完，这才把杜宾的头套拉了半截，一把撕了他嘴上的胶带。 “你们是谁？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沈锐这时候也不说话，直接又找到一根木棍，一棍子就打上了杜宾的大腿。 木棍顿时就折了，不过杜宾也是疼的想蹦，不过已经给按住了。 “给你机会了，再不说的话，就用铁榔头砸脚趾了！” 于队刚刚念完，沈锐已经拿着榔头在杜宾的脚趾部位开始轻轻敲了起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啊，我就是在这里看看场……啊……啊……” 沈锐听到这里，手起锤落，一锤子就砸到了杜宾的左脚小脚趾上。 于队这时候竟然笑了一下，不过让沈锐觉得他自己还没于队这样瘆人。 杜宾这时候浑身都在发抖，不停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沈锐这时候继续写字。 “贵总是不是像你这么抗揍只有天知道了！这次你再扯淡，就是两根脚趾，所以想清楚了再回答，犀牛不是什么都能给你们这对夫妻的。” 于队念完以后，明显就能感觉到这个杜宾的身体有些发软的迹象。 “我说，我都说，不过你们到底什么人？……嗯……” 杜宾这时候忍着痛说了一句。 沈锐这时候赶紧又写了几排字。 “让你回答就好好回答，不要有侥幸心理，不要觉得犀牛能来救你，这会儿他正忙着炸药雷管在，你只要做到问什么，老实回答就可以了！多余的其他问题，不要再问，能做到，点个头，做不到，砸脚趾。” 杜宾听完于队的话，赶紧来不及的点头。 第177章 两边沟通确定 杜宾刚开始还准备硬气一下，他自己前不久还琢磨着这些人可能就是燕总那些人，按道理说怎么都会按照江湖路数来的，可是现在他不是这样以为了，不仅不这样以为，甚至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因为这些人下手绝对非常狠毒，而且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掌握的一清二楚。 而沈锐这时候只是一边写着问题，一边在揣测着杜宾的心理状态。 见到杜宾还在发愣，沈锐放下笔，蹲了下去，拿着锤子在地上敲了两下。 这两下咚咚的声音一下就把杜宾正飘逸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别砸，河旁边的山洞里面没有密道，只能从哪儿进就必须从哪儿出，因为那地方本身就很隐蔽，里面加上我老婆原来有十五个人，现在那里已经停产了，所以我老婆回家了，目前只住了十四个人在里面，原来晚上是要干活的，现在已经全部休息了。” 沈锐听完以后，立马朝着于队看了看，于队朝着一个战士做了一些手势，那个战士立马就离开了这里。 沈锐这时候则是指着另一页纸让于队看了起来。 “杜宾，那个山洞里面有没有什么应急自爆的东西，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如果我们自己找到，什么后果你一清二楚。还有，犀牛大概什么时候来有没有清楚的告诉你？别想着隐瞒，犀牛那头我们也有人盯着，我就是看你现在老实不老实！” “有自爆的装置，不过也就是半自动的自爆，只能我本人在那个山洞里面才能操作起来，这个也只有我老婆一个人知道。犀牛给我打电话说，他最多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到，到时候带一批人过来，说这里可能暴露了，他要销毁这里，具体的原因都没有说，只是告诉我，明天中午之前他来这里！” 杜宾说完，刚刚出去的战士回来冲着沈锐点点头，不过又递上了一张纸条。 沈锐拿过来一看。 “这人和女子口供一致，女子还反映出有一个毒品成品单独搁置的地方。” 沈锐看完，立马开始写了起来，然后递给了于队。 “杜宾，你还是不老实啊，毒品成品搁置的地方为什么不主动说出来？现在你说了咱们好说，继续隐瞒，从此以后你准备坐轮椅一辈子。” 杜宾这时候才突然好像放松了一下。 “只要你们不杀我们夫妻两个，我都会说。” 于队这时候都没有等沈锐写字，直接就回应道。 “上你们这样的小卒子干嘛？我们要的不是这些。” 沈锐这时候，把刚刚写好的东西，再次给于队看了看。 “你老婆会制毒技术，应该对这一行了解的很，你们两个对我们有用，我们现在只要犀牛的命，听懂了没有？” “谢谢谢谢！我们这里还有两处藏匿毒品成品的仓库，一处在那个山洞的下方，一个在那个河道拐弯地方对面那个缓坡的背面，离着这里比较远，犀牛当时建造那里主要考虑到万一出事，那些毒品就会成为东山再起的本钱，所以每次出货时候都拿出百分之五的货作为二次启动资本存放在那里。” “不过现在是天黑，那地方不容易找，只有天亮了，我才能带你们过去，只要我们夫妻俩能够活命，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杜宾一听人家说他们夫妻俩对别人还有用，立马就觉得这应该也是个搞毒品制作的团伙，不过目前来看，这个团伙应该实力比犀牛要强太多了。 把这些紧要问题问完了，沈锐立马就写了一句话给于队看了看。 “于队，准备行动！务必天亮之前，表面看起来这里一切正常，犀牛肯定会先派人过来打前站的。” 于队，这边立马点点头。 杜宾则是立马被重新封住了嘴巴。 沈锐这时候也要给铁师傅联系，必须要让铁师傅先过来，然后伪装成杜宾的样子，要不然犀牛还不一定踩这里的雷。 想到这些，沈锐就拿出卫星电话给铁师傅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先说了暗语，确定都没问题以后，沈锐才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沈锐也从铁师傅那里了解到，经过跟踪，监视蹲守，目前犀牛总共联系了内外围二十一个属于亲信的人，目前这些人已经全部被掌握，因为怕明天早晨还有其他变故，现在铁师傅那边也没有进一步行动。 现在主要就是不知道沈锐所在地点的坐标是多少，铁师傅让沈锐赶紧去找一下领队的，他们都有坐标仪，等到确定坐标位置，铁师傅就会立马乘坐直升飞机过来。 第178章 夜半行动结束 这时候沈锐赶紧就去找于队去了。 于队安排完突击行动以后，立马给沈锐找来了一个人，全队只有这个人一直是背着一个箱子参加行动的。 “林振东，确立这里的坐标位置，给总队顺便联系一下，这里正在扫尾，归队时间不超过今天晚上二十四时整。” “是！” 沈锐就看到这个叫林振东的从身上卸下那个背着的东西，打开以后，拿出一些铁杆，还有类似于手机一样的东西，又拿出一个小型键盘开始操作起来。 没有几分钟，那个类似于手机的东西开始闪烁起来，一个地球的图像出现在屏幕上，然后就是各种数据出现，最后出现的就是一组数据，林振东这时候立马给记录下来。 “大队长，坐标位置已经确立，此坐标地可以降落直升机。” 于队点点头，然后把记录的东西给了沈锐说道。 “赶紧通知过去！我们马上就要行动了。” 沈锐听着点点头，接过纸条，拿出卫星电话直接给铁师傅打了过去。 铁师傅收到以后，立马问了杜宾的身高体型就挂了电话，随即找了个符合标准的人，带了化妆包就出发了。 这边沈锐也开始带人前往另外一处毒品生产基地，不过现在不用游过去了，贵姐那个小艇，每次可以运八个人过去，连着运了四趟，算上沈锐自己，三十三个人。 “刘队，我们过会儿到地方先把那里停着的船给控制了，毕竟那个贵姐也说了，船上住着三四个人。” 刘队听着沈锐的话点点头。 过了河，立马行动速度就加快了。 这时候确实也是夜深了！而且今天夜里又不用生产了，难得休息，这里安静到了只能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 首先就是落实船上几个人，十来名武警悄悄上去以后，没有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剩下的武警战士开始往山洞里面开始悄悄摸了进去。 整个行动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抓到的人和杜宾，贵姐夫妻俩说的数字一模一样。 不过沈锐知道，这里面可是有个人和这对夫妻走的非常近的大龄男子。 通过问询，很快这名男子就被找了出来。 经过沈锐的突击审讯，沈锐才知道贵姐这一对兄妹还真的有一些本事，贵姐的哥哥竟然也是个老牌的大学生，还是专门研究分子结构的。 最后人家说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沈锐直接败退。 被抓捕的人全部给运了出来，送到了杜宾和贵姐居住的地方，刘队找了一个大的库房，把人直接给放到了一起，这时候也不怕大家相互串通啥的，毕竟都是胶带封着嘴，黑布袋套着头的，谁敢说话就是枪托伺候的。 “于队，刘队，这里算是清场了。让队员轮换着休息一下吧！要不然今天还有一个白天要熬着的！” “两个小时一个班，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们两个就不睡了，等到你们的人过来，还要对那个杜宾进行看管，让战士们休息好就行，我们两个多操心一些。” 沈锐说完，于队就给出了回应 “沈锐，你们这个领导很厉害啊！没想到一下就端掉了这么大的一个制毒贩毒集团。” 刘队拿出香烟给两个人散了一圈说道。 “刘队，你是不是要转业回地方了啊？” 沈锐抽着烟笑呵呵的问道。 “是啊！你这个警察脑子转的可真快。我今年马上四十了，领导已经找我谈话了，说实话，不想走啊，可是不行啊！” 于队这时候拍了拍刘队的肩膀，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刘队，我也透个底，你，进不来我们领导的队伍。真的想在公安系统，刘队，你这样的直接就去巡特警部门担任领导，或者是反恐部门，我们领导那里不适合你，太费脑子了，我意思不是说你，就我现在这个智商，都够呛！” 沈锐这时候说的话是真话，他也听出来刘队的意思，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事情，而且基于他对杜队的了解，杜队更希望来一些年轻具有科班底子的警察，而不是这种半路转业回去担任警察，没有丰富刑侦经验的人。 “老刘啊！听我一句话，去法院执行局，那里轻松愉快，而且工资还不低。你都摸爬滚打十几二十年了，过点儿正常日子也好。” “我过几年也会和你一样，我到时候就想找个轻松愉快的地方待着，守着老婆孩子就行了。” 沈锐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也是轻轻笑了笑。 三个人就这样闲聊着，直到听见直升飞机轰鸣的声音。 “二位队长，我去迎接一下我铁师傅，咱们大队最神奇的存在。” 沈锐一听到这个轰鸣声，立马就像装了弹簧一样，从坐在地上就是一弹而起，然后冲着于队和刘队说了一句就跑了，活脱脱一副小孩的样子。 第179章 想拜师 直升飞机刚刚降落，沈锐就直接冲了过去，因为在这些人的心目中，铁师傅就像是他们的邻家大叔一样，和蔼友善，还低调内敛。 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却总是为大家在默默付出，哪怕工资没有大家高，待遇没有大家好，可是依然没有一点点抱怨。 沈锐其实和铁师傅在这个案子之前是没有交集的，所有铁师傅的事情也是来自于杜大用和他聊天的时候告诉他的，沈锐能够看到杜大用在说铁师傅的时候是非常非常尊重的态度，更加知道无论是汤帅帅还是傅诚，宁和玮对铁师傅都是非常非常尊重。 虽然两个人只有一面之交，可是沈锐对铁师傅那真的是有着说不出的亲近。 “铁叔！我给你拎着。” 所以沈锐一看到铁师傅，立马就上前热情的招呼并且付出实际行动。 “一个人压力大吧？咱们先去见一下那个杜宾，我听了你的介绍，我也带了一个和他身材体貌相似的人来了，现在我要听到他说的一些话，你再让人找他聊聊，每个人说话语气用词都有偏好的，这个方面不能马虎，毕竟能干这行的，都是比鬼还要精明，必须要做到比他本人还像他本人才能在接电话时候，远距离观察的时候不会出一点差错。” 铁师傅一边走着一边和沈锐说着。 沈锐听着连连点头啊！这时候他可是牢记着杜大用的话，真的能拜铁师傅为师父，那么以后他出去卧底简直就能如虎添翼一般，沈锐是真的想学点真本事啊。 “铁叔！吃了没？我那儿有泡面，真不行这地方我熟一些，我给你下点儿面条，煎两个鸡蛋。” 沈锐这时候恨不得使出洪荒之力啊！ “不耽误你的时间，你就去给我准备，还有你的事，大用已经告诉我了，这个案子结束，自己请假或者休假来找我，看家本领都会教给你的！另外。煎鸡蛋记得煎老一点，面条下软和一些！” 铁师傅一副为人师表的笑容说道。 “哎！那我以后直接就叫您师父行不行？” 沈锐决定先把身份给落实下来，必须要有名有份才行！ 铁师傅听着点点头说道。 “你拜师和乔川不一样，乔川只学伪装术和化妆术，你要真的拜师，连理发都要学的，还必须大用亲自在场，你必须奉茶敬烟，依礼叩首，我出帖子，大用签字，最后你签字，咱们才能有师徒情谊。” 沈锐听完毫不犹豫的说道。 “铁叔放心，真的拜了师父，我沈锐保证一样不落，过去弟子礼数一样不少，一年三节节节不落，愿听师父认真教诲。” “沈锐，我们这一行，过去收徒就这样，我当时学这个手艺的时候，我师父就是这样的，现在基本上不讲究这些了，可是那是别人，我这里还是一样遵循过去的礼数，还是那句话，案子结束，大用在场，礼数过后，师徒自成！” 沈锐点着头，和铁师傅一前一后来到了两个队长身旁。 后面跟着的一个武警战士见到这两个脸黑黢黢的家伙立马就立正敬了礼。 “执行任务在，不用敬礼了！”于队龇着白牙笑着说道。 “于队，刘队，这是我铁叔，你们就叫他铁师傅吧，我先给我铁叔弄点儿吃的，你们要不要吃点儿？” 于队和刘队都摇了摇头。 “我们都带了压缩饼干和巧克力，保持身体能量就行，吃多了会影响战士们休息状态。” “那行，我给我铁叔弄吃的去，铁叔，你有啥需要于队和刘队做的你直接开口就行，于队和刘队都是性情中人。” 沈锐说完这句，立马就跑了，现在对他来说，给铁师傅煮面比在那儿干看着让杜宾说话要强多了。 “于队，刘队，那个杜宾要单独提出来，我要听你们和他唠一会儿嗑，我得知道他的原籍是哪儿的，说话的语气，说话的惯用词，说话的节奏状态，因为明天那个犀牛肯定要打电话给他的，电话我可以接，所以必须要牢牢掌握这些要素。通完电话，这个士兵我会把他变成杜宾的样子，谨防那个犀牛来的时候会在远处观察他！” 于队和刘队这时候立马就对铁师傅刮目相看了。 “这个年轻人能变成杜宾那样的？” 刘队有些疑惑的问道。 铁师傅笑笑，拍了拍自己带来的手提箱说道。 “能不能变得成，我说了不算，这个箱子说了算。咱们找个空的地方或者空的房间，你们和他唠嗑，随意的唠，我就在旁边听着，看着就行。” 刘队听着点点头，马上就转身去了关押杜宾的地方。 第180章 带出来问话 于队这时候洗了脸，脱了防弹衣，让人把杜宾弄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随后只带着铁师傅和铁师傅带过来的那个武警战士进了这个房间。 进去以后，于队把捆杜宾的绳子拴在了窗户上，这才给杜宾摘了头套，除了胶带。 “我现在有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好好回答，别耍什么滑头，别到时候为了那些有的没的自己残废了，听见没有？” 于队说完，直接用脚踩了一下杜宾受伤的脚。 “嗯……啊……听见了……嗯……！” 于队听到以后才把脚拿开。 “你是哪儿人？和犀牛怎么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 “我是吉省松园人，我和孙……犀牛大名叫孙得富，00年春节过后我来厄尔朵思的，是我媳妇带着我来的，不过我媳妇和孙得富如何认识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也问过，我媳妇说我少知道一些对我有好处，所以我就没多问了。” “你和你媳妇怎么认识的？我看你这样的，也不像个大学生啊！” 于队这句话问完，杜宾突然有些忸怩起来了。 不过于队脸色一变，杜宾立马就说了起来。 “我这是有些不好意思说，我那时候认识我媳妇，是用了计策的，当时不是流行英雄救美吗，我媳妇那时候刚好分到咱们松园化工研究所，我朋友的母亲正好在那里上班，我和我朋友那时候刚好去找我朋友母亲拿钱，我那时候见到了我媳妇。” 杜宾说到这里，舔舔嘴唇，然后看了看于队，不过看到于队根本没有给他喝水的意思，只好接着往下说了起来。 “后来我就没事跟着我媳妇，最后发现她有时候去跳交谊舞，我就约了几个朋友商量了英雄救美，不过那次我是真让朋友打，头都给打烂了，可是现在觉得，没啥吊意思！” “当时的时候，这样一来二去就认识了！那时候她和她哥嫂住在一起，她哥对我印象很差，不过她哥又好赌，我就投其所好，只要她哥输没钱了，我就借，那时候我在松园倒腾人参，挺赚钱的，不过赚的不少钱都给她哥输了。最后我媳妇见到我真的人还不错，这才嫁给了我。我基本没啥亲戚，我媳妇爹妈不在的也早，最后我拿了三千块钱，婚礼都是她哥给我俩操办的。” “结了婚，她哥带着我去赌，这慢慢的我也开始赌上了瘾，那时候做人参生意弄几个钱基本都是输了。后来我媳妇在职读了一个博士，后来去粤省进修了六个月，回来以后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我那时候以为她是有啥外遇了，后来偷摸跟踪过，也查过，没有男的出现过，不过那阵子她和她哥都在研究着啥，那些东西我都不懂，后来才知道是这些东西。” 于队一听，这家伙现在说话算是老实了。 “后来我和她哥越输越多，还拉了不少饥荒，她哥才琢磨了一下这个，后来我们就一起来厄尔朵思了，其实刚来厄尔朵思一开始也没有弄这玩意儿，因为根本做不出来，没那个技术，直到02年下半年我们才有了技术。这当中，孙得富可是花了不少钱！” “不过从研究出来以后，我们日子就好过多了，可是我和我大舅哥两个人都好赌，基本上挣得钱不是还债就是输了用了。现在突然觉得，就算有钱了也没啥吊意思。” 于队听了杜宾说了一大堆，看了看铁师傅，这时候铁师傅点点头。 杜宾立马就知道自己又要被捂嘴戴头套了，赶紧说道。 “各位大哥，能不能给点儿水喝，上厕所有人管，喝水没人管啊！” 于队听完，随便找了一个杯子，到杜宾住的地方厨房里面找到水缸给舀了一杯水，拿过来以后，杜宾一饮而尽，然后笑笑，于队立马就用胶带给他封了嘴，黑布头套一戴，绳子重新捆了一下，就给带走了。 这时候铁师傅就开始不停的念叨着，不过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念叨，直到默念了快二十分钟，才停止了默念，转头开始给那个武警战士化起妆来。 沈锐这时候也是忙的手忙脚乱，毕竟这里不是很熟悉，一会儿找这个一会儿找那个，接着又是下面条又是煎鸡蛋，那边铁师傅化妆都画了十来分钟了，这家伙才给弄周全了。 “铁叔，先停一下，吃了以后再弄。” 沈锐端着碗屁颠屁颠儿来到铁师傅这边，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就说道。 “马上就来，我先把眼睛这部分收好尾，大概还有两分钟，这会儿功夫，面条坨不了。” 铁师傅刚刚说完，正在被化妆的武警战士和沈锐一起惊呆了。 “铁叔，你这个太像了！简直就像是杜宾本人在和我说话一样。” 沈锐惊艳过后，飞快的说了一句。 第181章 心生向往 铁师傅飞快的吃完面，然后给沈锐竖了一个大拇指，把碗一推，开始继续干活。 前后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铁师傅这才打开大门。 这时候于队和刘队都赶紧进来了。 两个人刚刚在外面和沈锐聊天，沈锐已经快把铁师傅吹成神了。 所以这边门一开，两个人迫不及待的就进来了。 等到两个人看到那个武警战士的时候，两个人顿时傻了，两个人只有一个念头，沈锐没有吹牛比，这技术真的可以吹上天。 不仅发型一模一样，长相几乎一致。 “这个铁师傅，您这个技术可真的是神来之笔啊！我小时候听过那个神笔马良，现在可算是见到真的马良了！沈锐说，您学的话更像，要不您说几句？” 于队瞬间化为好奇宝宝一样，连称呼都用了您了。 “都是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沈锐那是抬举我，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也信他的话？” 于队和刘队两个人这时候眼睛都睁得多大的。 “哎呀，哎呀……我是找不到词了，这个好，好，真好！” 刘队一边说着话，一边手都不知道怎么比划才好了。 “沈锐，你们那个大队长是真的有识人之术，我不如他，这是真话。就刚刚我听到铁师傅的传奇故事，我都不知道你们那个大队长怎么把铁师傅能从那样的境地拉出来用上，就你刚刚说的那个案子，我听着都觉得脑子得转不停才能跟得上。” 沈锐听的是眉飞色舞，连连点头。 “我这个人还真的是大用一手拉起来的，我整个人生的改变也是从认识大用开始的，当时那种情况，真的心如死灰，我就寻思着找到真凶，鱼死网破。后来大用什么都给我安排的妥妥当当，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也同样在公安系统研究了很久的声色形表，以前没有太多的理论知识，只能自己摸索着，从大用安排了系统的学习，我才琢磨出自己的一条道道出来。” 铁师傅这时候也是有感而发。 “沈锐，你们大队长叫啥？我回头研究研究，我现在就是侦破能力差一些，可是我还能打几年，最不济我还能蹲守，监视，跟踪，窃听，攀爬，这些可都是我的强项，这方面我经验丰富，不说一定超过铁师傅，可是我要是和铁师傅相互交流一下，等到我们能有心得，我相信你们在这方面一定会更加厉害的，我就相当于过去传授一下这方面的技术，主要还是你们这个团队真的让我羡慕，真的是一心为公，毫无私心，还特别的齐心合力，相安无虞。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队友的团队，就是咱们一般的支队里面的中队都很难做到你们这样。” 刘队这时候可是真的兴奋起来了。 对于他这样当兵出身的，就喜欢在这样的团队里工作，这种乐在其中的感觉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不过沈锐一盆凉水一下就泼了下来。 “刘队，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些过硬的本事，得能让咱们大队长看到，除非刘队你真的有闪光点，要不然咱们大队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跟了大队长挺久时间的，大队长对我们每个人都了解，我们也都了解咱们大队长，而且最重要一点，咱们大队长非常较真，不要以为年纪大就能好点儿，其实根本不会有区别。” “刘队要是想好了，可以直接在案子结束以后和我们大队长谈一谈，如果能把自己当兵多年的一些心得，实用本领如何使用都给形成书面资料，那么肯定能占点儿便宜，咱们大队长不太喜欢藏私的人。” 沈锐说完以后就再也不说了，因为怕说多了，他就弄不到刘队的心得和那些实用本领了。 刘队这时候还真的没有听出来什么端倪，就连于队都没有听出来沈锐话里面的“陷阱”。 只有铁师傅微微笑了一下，对沈锐的好感再次提升了不少，这徒弟不孬！ 房间里五个人开始闲聊起来，沈锐也开始慢慢和这些人说起了杜大用以前侦破的一些案件。 只不过沈锐不知道，他说的是无意，刘队这时候听的可是心潮澎湃，这会儿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奔杜大用那里去了。 等到天快亮了，这帮人才散了。 刘队把于队拉到了一旁说道。 “这次帮个忙，我想去那个杜大用那里，我知道你有些关系，我先打进去，等到你以后退役了，我再给你做工作，想办法你再进去！我个人觉得这个杜大用以后成就应该不会太低，现在就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可是他这个年纪在这里，而且你也挺那个沈锐说了，人家家里不缺钱，那肯定是走正道的，这对我来说也是人生第二次机会。” 于队看了看刘队，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第182章 懵了的犀牛 早晨九点刚过，杜宾的卫星电话就响了起来，铁师傅立马就按了接听键，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吩咐你的都弄好了没有？” 犀牛的声音迅速传了过来。 “弄好了，电话现在少打，大家现在心里都有些不安，我怕出乱子，我这一宿都没敢睡，嗬……忒……，声音都有些哑了。” 铁师傅一边说着一边齁着嗓子朝地上吐了吐。 “辛苦你了老程，我这边自己是不想这样的，可是没人罩着我们肯定会死路一条的，咱们先休息一阵子，你放心，钱上面我不会亏待你们家三个人的，给点儿时间给我就行。” “你也放心，听你的！你啥时候到这里？中午在这儿吃饭吗？” “今天怎么问我吃不吃饭了？” 铁师傅这时候装作继续齁嗓子吐了吐，然后才说道。 “这地方估计也是一些人的散伙饭了，有几个跟我关系走得近的，唉，不说了。” 铁师傅这时候故意拉低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尽量显得有些悲怆。 “程老三，还是你有情有义一些，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我也吃点儿吧！像你说的，一些人就这一回了。” “唉！没啥吊意思。” 铁师傅这句口头禅一出，那头的犀牛顿时就放松了，这是正八经的杜宾。 挂了电话，铁师傅才抹了抹额头，刚刚那一会儿，真的惊出汗了。 随后一问杜宾才知道，犀牛吃东西口味重，要咸和辣，可是杜宾这两口子加上杜宾大舅哥都是吃清淡吃习惯了，做不出来那种味道，所以犀牛宁愿吃方便面也不吃杜宾一家子做的饭菜。 铁师傅千算万算，还没算到这个方面，一般人哪里会有这样的情况。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三辆皮卡车，两辆大卡车才晃晃悠悠开了过来。 而这时候的武警战士，大部分已经全部埋伏在缓坡背面的草丛中了。 几辆车快到的时候停了一下，伪装成杜宾的这时候站在坡上的房子那里朝着底下挥挥手。 犀牛看了看，笑了笑，摇着头，让司机继续往房子底下的平地开去。 车子刚刚停稳，于队拿着望远镜看了看，人基本都下车了。 伪装的杜宾这时候也朝着犀牛走了过去。 这个“杜宾”一边走一边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先给自己叼了一支，点了火，再继续往前走去。 等到走近犀牛身旁的时候，都没有说话，直接掏烟给递了过去。 犀牛这边一伸手，情况立马就变了。 “杜宾”一把拉过犀牛，手腕一翻，立马勒住了犀牛的脖子，跟着左脚一横，左腿立即抵住了犀牛后退的冲力，随即拿出一把枪抵住了犀牛的脑袋。 于队这时候一声哨响，四个方向立马传来了打枪的声音。 “所有人听着，只要手中持有任何武器，一律会被枪击，死活不论。扔下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后，双手靠后，可以视为投降！” 刘队这时候已经把电喇叭声音开到最大了，循环不断的声音立马在这里响彻云霄。 二十多人这时候看着四处都是持长枪的人，顿时不知所措了，一起看向了犀牛。 “叫你的人投降，要不然我先一枪打断你的腿。” “杜宾”这时候非常严肃的开了口。 “你是谁？你不是程老三？你是谁啊？” 犀牛这时候真的有些懵了！ 于队这时候已经举枪射击了，二十多人里面的一个人一枪就给撂倒了，然后躺在地上不停的大声嚎叫着，翻滚着。 “扔掉武器，立即趴下！” 刘队这时候是直接用电喇叭喊了起来。 这时候四十多名武警战士已经围了上来，这四十多把枪，黑洞洞的枪口，让人看上去会很压抑，会觉得很恐怖。 “最后一次，扔掉武器，立即趴下，否则开枪射击！” 长枪一下全部举起瞄准，顿时所有人全部都趴下了，按要求做的非常标准。 这时候已经来人给犀牛给捆上了。 犀牛这时候还在盯着“杜宾”看着，眼睛里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不过好景不长，刚刚还想说话，就已经有胶带把嘴给封了，然后就是眼前一片漆黑了。 “接总局命令，所有人全部押送到新川市，不准押送到厄尔朵思。这里所有东西马上会有人过来接手，并且前来支援的新川总队，厄尔朵思支队领导以及战士统统去新川总队那里集合，没有新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准接打电话，不准外出。” 这时候铁师傅突然说了一句，然后扬了扬手里的电话。 不过明显没有什么反应，铁师傅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总队还是支队都应该经历过的，貌似已经成为习惯。 而杜大用这时候正在汤帅帅的办公室大腿翘二腿的坐着，汤帅帅正站在旁边有说有笑的说着话。 第183章 望梅止渴新解 杜大用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汤帅帅的话。 “杜队！宁和玮最近好像和那个许云打得火热啊。” “汤帅帅，你和马老二说要我带几个人来这里帮你打扫一下卫生，就为了说这个事情的？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指不定想什么主意准备坑宁和玮吧？” “那不能够！杜队，我一颗红心……” “滚滚滚！你一颗红心我能看得见，就证明你在医院要换心脏了。” 汤帅帅对其他人那是手拿把掐的，可是对于杜大用来说，基本无效，因为杜大用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杜队，我想着宁和玮和这个许云既然关系火热，那就说明一点，那条线对于沈市并没有完全放弃，估计想着在沈市埋上一颗棋子，这个棋子就是想看看在沈市有没有机会再起来。” “杜队，你觉得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汤帅帅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的杜大用真的牙痒痒，不，脚痒痒！ “哎吆！徒弟还要来考师傅了？明摆着有人要用官面手段在这里兴风作浪一番，想再次沈市那里的水给搅浑了。是不是想着那些人回过头来趁乱找马老二，然后和马老二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毕竟马老二那种有奶就是娘的人，他们觉得把握应该挺大的，那么你就可以趁机搭上了？” 汤帅帅这时候的笑容正在一步步凝结！ “杜队，我是想着让马老二主动去做投机的，我俩思路不一样。” 杜大用立马起来拿着桌子上的卷宗就是一顿打。 “还主动投机！我让你投，让你投！不长脑子吗？弊端想不到？想不到今晚不准吃饭。” “弊端？” 汤帅帅问完，发现杜大用正在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他。 “我想想，杜队，弊端，是吧？” 汤帅帅趁机躲远了一些。 杜大用重新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汤帅帅知道杜大用这是发现了他这个计划里面有问题，可是问题在哪儿呢？汤帅帅顿时就有些抓头了。 突然脑子里一道光亮了一下，杜队说过，大多数事物总有正反面。 “杜队！我知道了。” 杜大用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汤帅帅。 在杜大用眼里，汤帅帅属于偏路子多，以奇主正，宁和玮是一半奇一半正主正，傅诚则是以正主正。 这也是杜大用觉得宁和玮是最有才能的一个，也是最对杜大用脾气的一个。 只不过现在的宁和玮相当于还没有完全开窍，不像汤帅帅和傅诚已经完全开窍，都知道自己擅长的是什么，不擅长的是什么。 “对方要是给马老二出一个大官，按照马老二的脾性，估计对我这头应该会降低粘合度，假如对方出的还是哈市这边的一个大领导，那我就会很大程度上不再让马老二依赖，随之而来的就是对赵幽燕那头也会减少依赖，如果马老二野心再大一些，完全可以撇了赵幽燕，以为自己可以单独发展哈市这里所有的毒品市场。” 杜大用这时候拍了拍巴掌说道。 “还知道提前和我说一下！挺好的。汤帅帅，不要想着宁和玮现在会马上建功立业，大概率不太可能，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良性的竞争，大家不是为了什么位置，更多的是提高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一件事做成功了，可以成为你们私底下竞争中的资本，你们这样其实我很欣慰，我也非常高兴。可是这是在和强大的贩毒集团打交道，他们的狠不狠厉你不清楚吗？偌大的市场说放弃就放弃，这其实是极其难做到的，一个贩毒集团他不是只养了小猫两三只，而是养了一群饿狼在手里。” “那个李局你要利用起来，听说你们家宴吃的挺好的，我看这就是好事，我回头再让总局给你安排一个背景强大的钉子，这样的背景才能让马老二死心塌地的听你的话去投机，而且这次投机，不是为了赚钱，就是想办法坑他们一大笔货，这个你要教好马老二怎么操作，毕竟你现在是贪官，那么就应该再去大额的索要，你要知道，你从马老二那里索要来的钱越多，那么马老二想回本的心思就越强，所以望梅止渴的最高境界不是看，而是他自己亲手能摸到，而且他只要发点狠，黑点心，他觉得自己肯定就能吃得到。” 汤帅帅听的吸气再吸气，因为他这时候觉得他自己和杜队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他现在知道，他那个想法是小聪明，而杜队这个才是大智慧，按照杜队这样的想法来，就马老二这样的，会被他汤帅帅忽悠到死的。 “下次别用什么打扫卫生的借口，太烂了。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把马老二捧得高高的，我还必须来你这儿勤快一些。” 汤帅帅再次吸了吸气，告诫自己要稳住。 第184章 点化帅帅 看着汤帅帅一副你快告诉我的样子，杜大用没好气的笑笑。 “你啊！啥都好，就是容易沉不住气。下次直接告诉马老二，他现在是老大了，不应该跑一些明面的事情，可以让他的狗腿子帮着跑一跑，这样不仅能增加狗腿子的能力，还能让他马老二在别人那儿觉得他手底下能人挺多的，那么他马老二在外面的名声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最起码让别人能够把他看的高高的。高高在上就不用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把自己弄得就像一个狗腿子一样。大事你说你和他一起商量，小事就让我这样的狗腿子跑一跑，马老二还能不听你的？你这是在培养马老二，马老二还不甘之若饴的接受？” “你越是把马老二想着拉到平等的位置，马老二越会觉得自己就是那块料，既然能让他膨胀，那么马老二的弱点在哪里，你就找他的弱点，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本性，和他成长起来时候自身养成的性格，不管先天的还是后天的，都不会完美，在可以让他不完美的地方满足他，才是把控和掌握。这个方法适用于任何犯罪嫌疑人，但是尽量不要用在战友身上，那样只会淡薄你和战友之间的感情。” 杜大用这时候言传身教，就是为了让开了窍的汤帅帅尽快成长，渐渐能够做到自己独立思考并且能够完成有很大难度的任务。 “杜队，犯罪心理学我也学过，可是咋就没有你琢磨的透呢？” “你有点儿时间就想着坑人去了，不过你的坑人都是利用了信息差和他人和你之间的信任，以及你现在职务上的头衔。虽然知道你这是在锻炼自己的心理把控能力，可这是小道，那么大道是什么？” 汤帅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头。 “我一家之说，你听着能取精华，去糟粕就行。在我个人认为，大道就是你能真正的让别人愿意和你倾诉，还心甘情愿的说的透彻。能让陌生人可以对你建立起陌生的信任感，从而能用最简单的言辞，最简单的行动，能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结果。” “不过这些不仅需要你在语言以及沟通能力上有研究，行为逻辑上有研究，对于他人的穿着上有研究，妆容上有研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综合整合以后对未知结果的判断能力如何去锻炼。” “在队里打个小赌，说明你在研究哪些人会和你打赌，你对赌资的要求从来都不高，这是你给其他人设定了接受范畴，你故意让自己在不打赌的时候大放厥词，那么必然会影响一些人的心理预期，最重要的一点，你经常拿我作为小赌的筹码，你也是利用了一些队员的心理期待。你让自己成为焦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我是看穿了，也无所谓。” 杜大用这时候一脸戏谑的看了看汤帅帅。 汤帅帅立即就把两只手的大拇指伸了出来。 “汤帅帅，我喜欢你的小聪明，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这样的小聪明会成为大智慧，目前你正在进化，进化速度也相当可以。插科打诨，指东打西，你已经是玩的挺炉火纯青了。目前要练好借刀杀人，嫁祸于人，明修暗渡，刀要笑里藏刀，祸要祸从天降，这对于任何犯罪嫌疑人都是有用的。” “因为你的正是你最后的底牌，那么前面那些载体最后都是为了你的正做铺垫的。比如笑里藏刀，你在审讯的时候，就是要把不确定的证据夹杂在讯问的言语中，说话的前提还必须让犯罪嫌疑人觉得你是为了他好。那么祸从天降呢？比如这个祸就是你自己制造的，可是最后祸的结果又可以让你自己控制住，那么在这里面能做的文章可就太多了，比如找马老二搞钱，不断的去搞他的钱，还得让他感恩戴德，反手你再托着他一些，那么马老二就可以胆子放大很多倍，那么对于那条没合作的线，你就把祸嫁给了马老二，马老二为了自保，必须黑吃黑，然后再搞钱撒出去，那么最后马老二什么结果？” 汤帅帅听的冷汗连连。 刚刚想的不过是忽悠到死，现在在杜队这里是完全的升级了。 “杜队，马老二就会陷入到无限的恶循环中，直到最后被逮捕。” 杜大用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汤帅帅。 “还可以自己去找新的货源，都不用我去主动的要求。还可以让那条没摸出来的线为了报复他，可能会暴露更多的底牌。” 杜大用这时候才满意的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又拍了拍汤帅帅的肩膀，把桌上的香烟一拿，挥挥手就开门走了。 汤帅帅立马跑到办公桌那里，拿出笔记本开始唰唰的写了起来。 第185章 新的计划 常敏把货安全送到南河以后，很快就换了一辆新车回去了。 无论从来到这里的路上，还是回去的路上，常敏没有任何一丝波动，仿佛就像个机器一样，按部就班。 知姐得知常敏这个来回的动态，第一次主动向自己的上级说了这个情况。 常敏一直埋头苦干到现在，终于迎来了这里高层聚焦式的关注。 不过给知姐的答案却让人匪夷所思。 知姐的上级要求常敏在哈市重新铺开市场，不过常敏一口就给拒绝了，而且回复的非常坚决，只送货，不出头。 理由给的也很简单，她不适合抛头露面，如果上级必须让她这样做，她就离开知姐另谋出路了。 常敏深知自己的长处在哪里，一旦在哈市重新铺开市场，那样反而得不偿失，哈市现在杜队，沈锐，汤帅帅，包括赵幽燕都在那里扎根了，不能她去了以后自己人和自己人竞争，到最后还不能知道最终的毒品基地在哪儿，那么她忍辱负重这么久就等于白费功夫了。 所以回到齐尔市那个大院，常敏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知姐这时候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可是内心那是着急万分。 “上面还没有做决定，你不用这么冲动。” 知姐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知姐，我相当于把你当做我亲姐来看，我是跟着你后面讨口饭吃，并不是我没有饭吃。我不说别人好不好，可是我不能明知道自己做不好还偏偏要去做，那我肯定是疯了。知姐，我再说一次，只要让我去抛头露面，我宁愿去找个班上。” 知姐听着点点头，掏出电话就走出去了。 常敏这时候东西也不收拾了，坐在自己的床边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知姐笑着进来了。 “我和上面说了一下，你继续走货吧！因为我说了你的性子不合适，不过你现在要跑一趟晋省太玄，货送到以后，有人要见你，我的上面说的，其他的情况我都不知道了。” 知姐看着常敏一半是喜悦一半是发愁的状态。 “知姐，我岁数不大，社会里打滚也打了不少年了，能让我开开心心做事的，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就那种抛头露面组织重新铺设哈市市场的活其实根本不适合我，我急了，兔子咬人不稀奇，到时候哪怕是狮子老虎来了，我一样敢咬一口，我这急脾气，别最后让上面损失大了，还得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就是和上面说了你这个情况，别人是内圆外方，你是内方外方，你知姐我对你还是了解的。” 知姐走到常敏跟前，一边说着，一边给坐着的常敏理了理头发。 “明天跑一趟晋省太玄到时候看看什么人要见你，不过无论你听了什么，答应你知姐，不要当场翻脸，毕竟做咱们这一行的，没啥好人。” 常敏听着点点头。 沈锐忙好林夏的事情，赶紧就跑了回来。 当马老二听沈锐说的变故，还替沈锐给捏了一把汗。 “二爷！既然那个什么边牧，犀牛的都失踪了，我们就直接放弃了。” 马老二点着头，不过这时候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了，因为今晚汤帅帅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大人物，可是同时汤帅帅也告诉他，该送的东西可不能手软。 所以这时候马老二正在琢磨着给汤帅帅和那个大领导准备送什么好。 “喜子啊，如果你要送人东西，你收到啥会觉得最好？” “黄金！值钱不说，还带着不显眼，换钱也不含糊。” 沈锐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只是笑着。 “大用呢？” 马老二这时候也问了一下杜大用。 “二爷，我和喜子的观点差不多，黄金这玩意儿，十来斤的话，就是一百多万，提着不累，背着不沉的，还年年上涨的，人家没事看看那玩意儿心情都会好一些，说不定那时候就想着二爷会来事呢！” 杜大用悄悄这么一点马老二，马老二立马就是笑着点点头。 “那就这个！晚上吃饭之前，我弄十五斤，五斤的一个，十斤的一个，就像大用说的，必须要让人家每次看到这些玩意儿就会想起我的好和大方。” 于是这会儿三个人都笑了。 赵幽燕这时候也在笑着和何无惧聊着天。 “沈锐这次大手笔啊！真羡慕。不过我们的好事马上也要开始了。” 何无惧听着也是点点头。 “总局这次都让咱们杜队的提议给惊呆了。我当时看到你写的计划，我都觉得你这思维也太厉害了，多亏你告诉我你这计划是照着杜队的思维抄的，我才算平了我那颗嫉妒的心。” “是啊，杜队的思维真的是天马行空的，这个计划要是成功，咱们这次的收获可就真的太大了。” 赵幽燕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脸的向往之色。 第186章 处处卡脖子 杜大用这次也算是放飞了一下思维。 他觉得虽然打掉了犀牛那伙人，这个成果虽然已经很大，可是杜大用并不觉得很大。 于是他整合了一下现在所有的资料，向总局提出，在北三省，让赵幽燕出头，马老二辅助，尽量让一些其他区域的制毒贩毒团伙来吃北三省，甚至杜大用把晋省，北河省，南河省，东鲁省，津市，京城全部加了进去，那么这次只要赵幽燕和马老二配合打的好，那么就会装进去更多的制毒贩毒团伙。 这个计划递上去以后，总局都被杜大用的大手笔给惊到了。 最后苏副部长桌子一拍，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杜大用这才开始完善起自己的计划。 杜大用准备让北三省一些加入进来的必须先吃到加入以后的红利，这样才能让赵幽燕和马老二把这些人团结起来，那么一些实力差一些的贩毒制毒团伙必然会明察暗访，一旦知道红利很多，杜大用相信，到那时候跳水的犯罪团伙会更多。 马老二这边让汤帅帅进行操控，赵幽燕自身这次就已经做的很好，王戬这时候再帮着衬托一下，随即赵幽燕就会打入吉省，到那时候，杜大用再把傅诚弄到南河省和曹正宇的大哥去打擂台，那才是真的有意思。 东鲁不用说了，半个师傅徐俊大把的嫡系在那边，找几个出来，立马就可以把东鲁全面掌控起来。 杜大用就准备用这种大势把那些制毒贩毒犯罪团伙全部搅和一下，红利只要不断出现，围拢的人就会越多，那么这次一旦开抓，基本都能肃清国内百分之六十以上大小不一的制毒贩毒犯罪团伙。 这也是苏副部长敢拍桌子做出决定的最大原因。 果然，杜大用让大家控制一下节奏，立马整个毒品市场就是欣欣向荣的场景了。 宋红缊这是第一次开始羡慕赵幽燕了。 上面说好的让人出来打压一下北三省的毒品问题，可是到了现在也是一点儿消息没有。 而这时候的傅诚已经被调职，直奔南河省。 曹正宇大哥现在在洛市是市禁毒委副主任兼任市局副局长，分管禁毒，巡特警，局机关。而傅诚这时候是直接被任命为南河省禁毒总队副总队长，片区就是分管洛市，三门市，洋楠市的禁毒工作。 杜大用可谓是招招都卡在这个能下狠手断腕不合作制毒贩毒集团的身上。 很快，傅诚的铁头行为就给宋红缊上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曹正宇大哥曹正祥的就位本身就是打算在南河省富裕之地洛市打开一个新的缺口，从而辐射到郑市。 傅诚刚刚来禁毒总队，第一个下手的地方就是洛市，而且是力度超级大的查处。 傅诚直接从末端开始倒查，把终端吸毒人员全部进行清查查处，而且在三门市查处的也很厉害，直接顶着三门市禁毒支队，检察院，法院三部门联合起来办案。 傅诚这时候想的就是利用三门市给洛市打样板，三门市处理的这么厉害，那么洛市不可能比三门市还差，只会力度更加强大。 这一下就把曹正祥给闷住了！ 同时闷住的不只是曹正祥，还有宋红缊的上级。 可是杜大用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好过的！ 罗新立马就把宋红缊给招呼了过来。 这次罗新可是先给宋红缊冲了咖啡。 等到宋红缊进来以后，罗新的态度都非常好。 “宋大美女！这阵子夜总会生意还不错吧？” “托罗局的福，现在生意确实非常好，不过罗局今天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是有事吗？” 罗新这时候才装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我先给你看看文件，和对你家夜总会的举报吧！” 罗新说完，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大红粗字体的文件先递给了宋红缊。 宋红缊拿到手，眉头就皱了起来。 《关于加强太玄市娱乐场所管理 严厉打击毒品犯罪团伙专项行动精神》 “宋大美女！你得停一阵子业了。我也不可能为你这家夜总会丢了自己的乌纱帽是不是？我只是个分局长，不是市局局长，如果宋大美女已经把市局给安排好了，只要有人丢话给我，写个便条，我立马就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还有这个，你也要看一看，给你看这个我就已经违纪了，可是谁叫咱们关系走得近呢！你们最近啊，不能有我的帮助就为所欲为吧？我看了以后都吓了一跳。” 罗新说完，又拿出一大叠的信件递给了宋红缊。 宋红缊一封一封的看着，眉头是越皱越紧。 宋红缊都没有想到，上面简直就想在她这里一锹挖一大堆金娃娃一样，不仅有色服务如火如荼，而且是通宵达旦的供应毒品。 宋红缊这时候才是真的生气，把她弄到太玄，刚刚打好关系，顺利开业，直接就让她去了南河那里开新店，去北河那里开新店，原来就是想着迅速在这里打开市场，可是这是派了谁来管理的？ 突然，曹正宇的样子就出现在了宋红缊的脑海里。 第187章 宋红缊被批 宋红缊看完所有的举报信，哪怕就是心中怒气万分，脸上还是笑靥如花。 “罗哥，给你添麻烦了！我这阵子都在南河和北河两个地方跑来跑去，许云这阵子还在沈市有事，所以对这里的夜总会确实没上心，想着管理上也是非常成熟的，还有罗哥的照应，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可是现在看来，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的。不过，罗哥你大可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希望你能暂时停个手，给我两天时间行不行？” 罗新笑着点点头，一副我已经收了你的钱，肯定会给你面子的样子。 宋红缊这时候也没有耽误时间，一口茶都没喝，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罗新这里。 出了兴华岭分局，宋红缊一边开车，一边就摸出电话打了起来。 “太玄这里的夜总会是谁在管理？” 宋红缊这时候直接就省了称呼的问道。 “怎么了？听起来怒火冲冲啊！和你大哥说话也要这么冲？” 宋红辉在电话那头笑着和宋红缊说道。 “宋红辉，你和上面在搞什么鬼？罗阜新今天打电话找我了，在他的办公室给我看了新的文件，还有举报我们夜总会的检举信，你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吗？里面说我们夜总会大搞有色服务，二十四小时提供毒品。” “罗阜新说我们太过了，他准备动手了。真的没意思！” 宋红缊这时候突然不想管了，说话语气里面马上就有了一种你们随便的意思。 “曹正宇最近接管以后上交的利润可是非常多的，而且上面派的货卖的快，还催着发了一批货。” 宋红辉听着自家妹妹的语气就知道不能瞎开玩笑了。 “果然是曹正宇！真的是给曹正州面子给足了！为什么不让曹正宇去洛市发展？我相信有曹正州的帮助，他曹正宇在洛市应该更加的如鱼得水，何必让他来分享我们宋家努力得来的成果？” “上面说了，得交叉分享，不能让一家在一个地方独大。” 宋红缊听着就想破口大骂。 “你的意思就是这次在洛市产生的所有后果都是我们宋家去承担了？一点儿也和曹家没关系了？大哥，告诉上面一句话，宋家退出来，把我们宋家从他们那儿得到的都还给他们，宋家不稀罕。” 宋红缊这时候是真的怒了！ “宋红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准备让我们宋家一家去死吗？动不动就是退出来，把你能耐的，这时候上面安排的人还没动手呢，正在安排中，你这么着急干啥？就为了一点儿钱？他们不是要给我们交代吗？让他们去交代。你说什么我只管传上去，如果他们不听，后果自负，何必让我们宋家当出头鸟？” “你看看许家的许云是怎么做的，牢牢经营着她和那个警官的关系，对于这些地方她管过没有，难道她就没有付出过精力和时间？现在正好是李泽的空窗期，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去接近李泽，让他忘了孟梓媛，然后你取而代之！这些人才是我们家族的财富，你以为是你建设好的那些夜总会？你以为是那些跟着你的姐妹？难道夜总会不会破败？你那些姐妹不会衰老？你真是越大越没脑子！就这样，我撂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 宋红辉一番话说完，宋红缊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给拳头打了一下一样。 宋红缊把车随意停在路边，从包里拿出一支细烟，点起来，抽了一口。 不禁开始想着她大哥刚刚说的话了。 她自己从十六岁开始出来给家族帮忙，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一年了。 这是她大哥第一次对她这么厉害的批评。 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确实太在意自己在一城一池的得失上。 从离天岛被迫搬离，再到自己再次亲手建设的夜总会现在给弄得一塌糊涂，她好像确实有些心态失衡了。 宋红辉听完宋红缊的电话，直接一个电话就给上面打了过去，轻描淡写的把局面说的明明白白的。 至于上面是不是和曹正宇打招呼，宋红辉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已经觉得现在上面的一些所作所为过于落伍了，还是在用过去的思想和方法想办法让时代适应自己，而不是改变思想与时俱进，那么宋家就会自己做好防洪墙，那么哪怕水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淹没宋家。 他宋红辉跟着上面已经干了十五年快十六年了，从经营走私物品，到有色服务，再到海四号，到现在的新型毒品，几乎非法盈利的事几乎都做了。可是现在依然不知道毒品是从哪儿生产出来的，这就是上面对他们这几个家族一种赤果果的控制，而现在的新型毒品生产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行业，而是在这个圈子里花时间花精力就可以获取的，可是还是当成宝，这就让几个家族都是非常不满了。 第188章 家族的家事 上次开会的老头这时候把曹家和侯家的人叫来了。 把宋红缊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就看着曹家的人了。 “大爷，那就停业一阵子呗！那些公安领导都是吃不饱的白眼狼，今天送几百万，他们就想着咱们的一千万，只要咱们这次花大价钱解决了，那么下一次呢？他们只会索取的越来越多，直到吞掉我们一大半的利益，估计他们才会罢口。” 曹家老大一副漫不经心说话的样子，让这个被称作大爷的皱了皱眉头。 “大爷！你上次说让上面出来打乱一下局面，可是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确实让大家有些不舒服。要说钱咱们也没少花，女人也不少安排，不能一到用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左顾而言他的，感觉上特别没有江湖道义。” 被叫做大爷的这时候也是摇摇头。 因为那些被他拉下水的官，虽然有时候挺出力的，可是大多数的都是先要考虑明哲保身的。 “让正宇把有太玄的夜总会规范一下，别让警察找到了手尾，这样宋家也好，许家也好都不会抱怨太多。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很多，就不要再没事总要盘算自家的小算盘了。” “另外，我安排的上面，就算他想插手，首先需要足够多插手的理由，还有插手过后该如何妥善解决插手后里面的问题，在他那儿，并不是我是领导就可以想如何就如何的。要知道无论在晋省，南河省，北河省都有主政领导，也有其他很多的家族，很多人的利益都在里面，这不是一个人有权力就能够只手遮天的。何况我们做的是行业？心里都没数吗？” 被称作大爷的，这时候说话语气也是相当凝重的。 “按照我刚刚说的来，让正宇最近收敛一些，规范一些，别让红缊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又给破坏了。你们有没有什么事？” 曹家和侯家的当家人都是摇着头。 “曹正州最近是不是日子很难过？” 大爷眼光扫了一下曹家当家的问道。 “南河省厅来了一个愣头青，三十岁左右，担任了省厅禁毒总队副总队长，负责的地方和正州有些重合，而且在三门市查处的特别厉害，我们刚刚从洛市伸出去的触角就给砍了。正州已经在洛市积极维护了，可是这个副总队长根本不给面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大公无私还是假公济私，对于任何吃请，玩乐一概拒绝，而且因为这个这家伙还处理了几个人，现在谁也不敢去撩他的虎须。” “侯家的姑娘没有和李泽搭上线吗？我怎么听宋红辉说现在许云倒是挺争气的，和沈市那个警察关系处的挺好的。” 大爷又看着侯家当家的问了起来。 侯家当家的，立马摇摇头说道。 “我们已经派了家里最好看的姑娘，叫侯美月，这个丫头，大爷也认识，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温和雅致，可是那个姓李的，就是好像有些不开窍，对于美月几乎无动于衷。不过我会让美月继续努力的，争取早点拿下这个李泽。” 大爷听到这里，脸上才算有了一些笑容。 “今年确实我们有一些难，不过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同心协力，共同度过这个艰难时刻，一旦我们能够缓过来，我们肯定要比一般的生意人要强太多了。” 等到曹家和侯家两个当家人走了之后。 被叫做大爷的才回了后堂。 “老三，刚刚我说的都听见了吧？有没有觉得人心散了？” 大爷对面是一个五十左右半大老者。 “散就散了！四家人唯独宋家人可用，其他三家到现在基本都是废物了。老大，你还是希望像过去那样，大家唯你马首是瞻，都听你的话发展，对你的好坏都要一并接受？” 被叫做老三的半大老头一副不屑的样子说着。 “老三，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做错了？我看你现在官职越高，说话就越来越放肆了。” 大爷有些怒意的怼了一句。 “老大，你别朝着我发火，你当年和二哥一起供我和老四老五读书，我们三个很感谢你，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三个弟弟妹妹欠你的都应该还你了吧？你还是一说起这个就把这种老大的劲头用出来，老大，你还记得我今年多大了吗？” “四十九啊！怎么了？” “老大，我从部队下来，转到机关，目前已经在政府待了二十四年了，我还是那个流着鼻涕跟在你后面的老三吗？” “这么多年下来，老四和老五为什么回来越来越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老五为了你，生生被耽误了五年的时间，要知道在政府里面耽误五年是什么概念吗？有可能能从科级到处级，有可能是从处级到厅局级，有可能是厅局级到省部级。老五心里没怨气吗？而且她的老上级正在大力开展加大女性干部的任用，最后让你一句不要忘了怎么长大的放弃了，老五那是为了报恩，才会放弃了那么大的一次机会，哪怕老五之前和你沟通了很多，可是你这个老大听进去了吗？” 老三这时候说完也是目光如炬的看着老大。 第189章 兄弟对话 老大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然后自己先去了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看来你们几个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老大的话语显得有些讥笑的意思在里面。 “老大，二哥怎么没的，你心里没数吗？他是为了救你老大的命死的，要不然他能伪造那个女的和那个男的把他杀了然后两个人才自杀的现场？而你那时候为了那个女人，已经疯狂到了什么地步？我们只是当时年纪小一些，可是我们并不是傻！二哥当年不谈恋爱，不娶妻生子为了谁？老大，我们是兄弟姐妹不假，可是你现在怎么做的？” 老大这时候眼睛死死盯住老三，眨都不眨一下。 “你的儿子，你的私生子，你的私生女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可是我们几个的儿女呢？你给他们准备了什么？几百万的留学费用，一个月十几二十万的零花，然后你儿子买辆车都花了两千多万，五妹听闻这个，只说了两个字，自私。” “老大，我们是一家人，可是自从二哥死了以后，你是怎么做的？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够了！你们这是要和我分家吗？没有我秦志军，你们早就饿死了，从老二到老五，我那时候要是顾着我自己，你们一个能活下来吗？咱妈的身体如何你不知道？自从有了老五，那是一天不如一天，老爷子那时候被冲击，腿打断了，没有我，你们都得饿死。” “再说了，只有我和老二没有沾到老爷子的福气，你们三个哪个不是沾了老爷子的福气？要不然你们能去当兵？没有我和老二，你们有什么资格去读书？饭都吃不饱，我给你们三个交钱还要交四块多钱，你知道那时候四块多钱多值钱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来我这里好像并不是想着给我帮忙吧？来看我的笑话的？” 老大说着，一脸的轻蔑。 “老大，还要我们怎么帮你？跟着你一起制毒贩毒去？五妹现在都是副处级的干部了，你能不能行行好，让老四和五妹过点安生日子。弄点走私的东西，弄点无息贷款，弄点小擦边球没问题，可这是制毒贩毒，我下水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拖他们下水？这要是漏了，一家姓秦的，是不是准备一起齐刷刷的跪在刑场上？” “我来告诉你，不要再去找五妹的丈夫，五妹夫这次机会很好，你为什么要拖人家下水？就为了保证你家的利益？我的老领导对我的意见也很大，知道为什么嘛？因为你！你现在就像个贪婪的巨兽一样，无论什么你都要伸一下手，只要利润丰厚，你是削尖脑袋都要掺和一下，你就说你准备挣到多少是个头？” “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一下，禁毒总局没有人能轻易摆弄他们，别以为部里大领导就能轻易让他们俯首帖耳的，那里是雷区，所以可能吗？老大，我觉得你很久之前就已经盲目自大了，随着我职务的提高，觉得我这个老三好像大小是个省部级干部，所有人都应该必须给我面子，其实呢？我只能在一个省里还算有些话语权，哪怕出省开会都能有人丝毫不买我的账。” “想让老领导帮忙，把侯家或者曹家交一个出来，拿这一家的人血去换，要不然不可能，这个话我已经和你说过一次了。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当初还想让宋红缊死？就因为人家不听你的话吗？可是曹正宇听了吗？我的意见，交出曹家是最好的，让这个家族成为我们秦家的替死鬼，那对上下都有交代，还能在这里重新凝聚人心。” “我最多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如果你坚持用宋家，我也可以做，不过做完这一次，从此我们兄弟兄妹情分到此为止，因为我觉得你那样做完，你离出事也不远了，可是假如我要知道你真的要出事了，你肯定得先死，我亲侄子也得死，大嫂也得死。” 老大这时候才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老三。 “秦家不能倒，更不能倒在你手里。拿曹家的人头去换，我觉得皆大欢喜，侯家也可以，许家也可以，唯独宋家不可以。宋红辉永远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他已经在大树底下了，只不过你们都不知道而已。就连我也是刚刚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老大这时候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冷厉的说道。 “曹家能一口气解决吗？如果不能一口气解决就换侯家！希望你说话算话，这次解决了曹家，可以让我能够缓口气，最起码把那个争气的小儿子培养出来，你要记住，他只不过女人不同，血脉依然是我们老秦家的。” 老三这时候笑了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第190章 里应外合的撺掇 汤帅帅这时候拿着电话正在和马老二扯着闲篇。 汤帅帅就是绕半天故意不往正题上去，弄得马老二还以为汤帅帅这是因为太无聊了。 “汤局，要不周末我安排个地方咱们散散心？” “老马，刚刚我说哪儿了？” “和我说应该怎么当好老大啊！不过汤局，我觉着现在在哈市能让我当不好老大的，好像只有汤局有这个能耐了，我只要听汤局的话，做好汤局吩咐的事情，我相信汤局也不会看着别人动我的。” 马老二现在也是套话说的麻溜的很。 “老马，我说半天，你就没有啥心得体会？你现在要学会放手！放手知道吗？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干大事才是你应该做的，平常一些事情，你的两个狗腿子就能给操办好了，要不然我都不敢介绍一些大人物给你认识了！” 马老二一听这个，立马支棱起来，来了精神。 “汤局，你早说嘛，我这种粗人，说话不会什么弯弯绕，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我心里念着你的好。” 汤帅帅差点在电话这头笑了出来。 玛德，他自己说半天云里雾里的，合着马老二还没懂他的意思。 “以后一些小事，就让你两个狗腿子来这里，你自己少出面，要不然大人物会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勾结，你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企业家，要乐善好施，要舍得投资，我这不是让你投资企业，而是投资领导，至于企业，找个什么一般的厂，随意花点钱，尤其是政府那种福利工厂，你当个小股东，这对你都有好处的！不能一提起你马玉宝就让人家知道你是开夜总会的，开桑拿浴的是不是？” 马老二这时候才知道汤帅帅表达的意思。 难道这是汤帅帅要彻底的扶他一把？马老二觉得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个事得找喜子和大用研究研究。 马老二现在也怕自己拿太多的钱去孝敬领导了，因为汤帅帅确实带他认识了几个领导，可是认识了是认识了，他花的钱可是真的不少。 这次还是汤帅帅特意提到了大领导，要不然马老二都要装自己生病了。 不过汤帅帅怎么可能放过马老二，必须把马老二吃牢套牢才行。 大领导见完，汤帅帅就准备让马老二开始发展大事业，大坑一次那个暗线。 “汤局，这次大领导是多大的官啊？是不是咱们黑省的啊？” 马老二给汤帅帅坑的有些谨慎的问道。 “老马！我把你当成好朋友，给你介绍的人，哪个差了事？现在用不到，以后用不到吗？这次的大领导也是我曾经的老领导，省厅二把手，我这次请客吃饭，是顺带你，你可别给我丢面子，掉链子的，等到我老领导可以给我一点暗示，我保证给你找新路子出来，不会让你白白往外扔钱的，我汤帅不是那种不讲究的人。” 马老二一听，新路子！刚刚还有些犹豫的念头刹那就没了。 “汤局，啥也不说了！我肯定不会给你丢面子，掉链子。咱这次上啥，你来说！” “不行！现在上个啥？挣了以后再上。我说的！不过要上就要一次到位，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可是这一次咱们得要心黑一些，容易得罪人！” “得罪人？官面的还是江湖里的？” 马老二还是审慎的问了一下。 “官面的我找你得罪？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必须江湖里的，不过你放心，肯定不是我燕姐那里，燕姐我也得罪不起，你更得罪不起。咱们先把我的老领导招待好了，我再和你仔细研究一下，你觉得成，咱们就干，你觉得不成，大领导基本就和你没啥关系了，不过给你一句实话，大领导可是咱们保命的菩萨，你自己掂量一下。” “不说了，有人来汇报工作了，周末咱们提前见个面聊聊，这次咱们不来虚的，我指定让你听完踏踏实实的。” 汤帅帅说的斩钉截铁，唾沫成钉。 挂了电话，马老二直接把沈锐和杜大用找来了。 “刚刚和你们说的，你们给我出出主意，我是不是要继续往里面用力砸？虽然这阵子确实没少赚，可是砸起来的，基本都快占了九成了。” 马老二说完，烟抽的飞起。 “二爷，古话不是说了，不把孩子喂了老虎，那是得不到虎皮的，还有虎骨，那玩意儿能泡酒！” 沈锐开始乱扯起来！ 马老二有些郁闷的看了看沈锐。 “能不能正经一些？说点人话？大用，你来说一下！” “二爷，其实喜子说的也没错，话糙理不糙，既然那个汤局想把二爷捧上去，二爷您自己想想，您自己愿不愿意往高处挪挪？按喜子描述的就是，您到时候眼睛一扫，江湖宵小，必须瑟瑟发抖。不过，二爷，咱这回不见兔子不撒鹰，汤局不是说了，有新路子，这个听起来感觉要发财的意思。” 杜大用更是蔫儿坏，因为马老二这时候已经笑了起来。 （明早有事，今晚四章，明天再更一章，各位大大，能不能催更来点儿？不说什么豪华礼物，用爱发电，你们也电电牵虎我啊！） 第191章 往事只能回忆 杜大用这次还真的不是忽悠马老二，扎扎实实的安排了黑省省厅常务副，正八经正厅级领导。 光那个黑0二号车，杜大用相信，只要马老二看到，眼珠子都能给瞪出来。 这时候远在北河山塘的李泽林正在一家咖啡厅里坐着。 对面坐的正是许云！ 许云看着自己对面的李泽林，就是觉得这家伙看上去是真的忧郁。 “还在想着梓媛？” 许云试探着问了一句。 李泽林看了一眼许云，这个女孩是宋红缊介绍给他的，不过宋红缊没有提什么具体的东西，只说许云想过来开一家夜总会，如果李泽林可以帮忙的话，就给帮个小忙，不让社会上的一些流氓地痞来闹事就行。 李泽林也知道这应该是宋红缊再次给自己下套，因为这个许云长得挺好的，性格则是和孟梓媛刚好属于两种截然相反的类型。 打了几次交道，这个许云一直都是娴静淡雅，宛若一朵兰花一样。 不过从罗新那儿传来的消息可是不一样，对比于李泽林的感知，罗新告诉李泽林，他认为这个许云多变性很强，因为能和他罗新打情骂俏，还能不动声色的勾引他，在他自己那里充分说明这个许云的自我塑造力非常厉害。 李泽林现在本身心情也不算很好，虽然一下就能把自己调整过来也可以，可是目前的李泽林认为，还不如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感受，这样也许会让许云这样的女孩对他的设防力度会小一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梓媛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很开心快乐，再说了，我现在这条命也是她给的，这是我最难以释怀的地方。” 李泽林一说这个，眼泪就流了下来，真的是止不住的流，没有哽咽，没有歇斯底里，就是非常自然，安静的流泪。 不过这样的伤感力度，给许云的感染力是非常强的。 “也许是你值得她这样做吧！我们很多女孩子大多数时候很怕死，可是钻进了死胡同或者是牛角尖，一样可以舍生忘死，我想梓媛在那一刻，其实根本没有想很多，她那时候最怕的应该就是你会收到伤害。至少你李泽，值得她这样去做，和她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梓媛是个重感情的人，经常听郑秀文的《值得》，所以我相信她可以为了爱情飞蛾扑火，直至面对死亡。” 李泽林这时候不由高看了许云一些。 因为刚认识孟梓媛的时候，孟梓媛确实喜欢听那首《值得》，不过和李泽林在一起以后，换成了《我要我们在一起》和《最浪漫的事》这两首歌。 但凡和李泽林去唱歌，那么一定会唱这两首歌给李泽林听。 不过李泽林那时候哪儿明白这些，就觉得这歌挺好听，没去想太多的深意。 直到孟梓媛不在了以后，李泽林特意去了一趟ktv，找到这两首的mtv，慢慢的看了起来。 这时候李泽林才想起来，孟梓媛也是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戴着一顶黑色帆布遮阳帽唱的这首歌，每次钢琴旋律响起的时候，孟梓媛总要用手去模仿一下她摸琴键的样子，然后还会问一句，我的钢琴弹的如何？ 直到李泽林看到《最浪漫的事》mtv的时候，才明白孟梓媛为什么这样的天气会戴着一顶黑色的帆布遮阳帽。 李泽林才明白，孟梓媛这是把两首歌有机的结合起来了。 从上到下，最浪漫的事就是我要我们在一起。 想到这里，李泽林擦了擦眼泪，他知道孟梓媛不希望自己这样。 “不好意思，许小姐。” 李泽林很礼貌的道了歉。 许云这时候也是目光灼灼。 “李泽，你知道吗，其实在我眼里，梓媛是一个特别爱自己的女孩，一个对爱情基本已经死心的女孩，因为她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里面充斥了背叛，委屈和无奈。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魔力，能够让梓媛能够那样为你付出，这个让我感觉真的不可思议，我有句心里话，我很羡慕。” 李泽林则是摇摇头，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从嘴苦到了心。 李泽林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因为这里面充斥了他的欺骗，他的伪装。 “许小姐，来找我就是为了剖析我的感情吗？我心里其实已经很苦了。” 李泽林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你有些情绪低落，有些忧郁落寞，这才问了一下。如果让你产生了痛苦的回忆，我这里抱歉。” “许小姐，宋红缊已经和我说了一些，可是我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想知道，你想开这家夜总会，最终需要在哪方面做出特色出来？” 李泽林这时候收拾好情绪，开始有目的的引导许云怎么来和自己开口。 第192章 谈不拢 许云被李泽林直接了当的话弄得反而有些失措。 “特色？李泽，你认为做什么样的特色比较好？” 许云愣了一下，反过来问起了李泽林。 “平常一些的吧！女孩可以漂亮活泼一些，这个其实你应该问宋红缊，我现在说的还是从宋红缊那里看来的。” 许云知道李泽林这是婉拒了冰毒这样的东西。 因为宋红缊那里有这个东西，可是李泽林提都没提，而是直接说了女孩这方面，接下来就把话题转到了宋红缊那里。 许云这时候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谈下去，因为李泽林已经在看手表了。 “k能不能成为特色，不过这方面需要有人给关照的。” 许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李泽林这时候笑了笑说道。 “许小姐，无论是你在这儿说，还是宋红缊在这里说，我给你们的答案就是，不可能。我父亲刚刚才调职到这里来，一把火都没有烧，你就和我说这个？再说了，就算火烧完了，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我和燕总合作不行？再不济我找点人自己生产自己做市场不行？以前这东西可能有门槛，现在这东西，需要的是能力和胆量。” “我一会儿还有点事，许小姐，谢谢你今天的招待，如果许小姐过来开个普通的夜总会，要点儿照顾不难，至于其他的，许小姐还是免开尊口，别伤了咱们之间的感情。” 李泽林说完就站了起来，和许云摆摆手，直接出了咖啡厅。 许云站起来目送李泽林离开之后，坐下来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谈的不好，人已经走了，从头到尾没说多少话，不过对k这东西非常抵触，当中说了宁愿和燕总合作，要不自己生产这样的话。” 许云在电话接通以后，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基本如实的说了一遍。 “李泽这是对我们没有信任啊！梓媛要是在的情况下还好，现在梓媛也不在了，中间连个转弯递话的人都没了。你觉得李泽会对你感兴趣吗？” 宋红缊在电话里面有些无奈的娓娓道来。 “对我感兴趣？宋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我在他这时候能让他对我一见钟情？不过，李泽确实让人喜欢，说到梓媛，那眼泪，应该叫无声的眼泪，让我也跟着流了一些眼泪。” “可是李泽也说了，可以先开一家普通的夜总会，他也会照应一些。” “那玩意儿不是很挣钱，除非是非常过格的有色演艺，要不然就是出台就在包厢里，这些风险都大，而且没有k的加持，火不了多久，而且在山塘那里，没有铁打的关系照顾，就算关系不错的辖区派出所也是肯定扛不住的。” 宋红缊听许云说完以后，立即就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既然现在这样，没事你就约一约他，反正见了面也不谈事，就是聊聊天，他不说孟梓媛你都要往孟梓媛那里去说，不过等到他说孟梓媛的时候，你就必须和他保持一样的想法，对李泽来说，孟梓媛就是他目前的情感归宿，你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机会真正靠近他，拿下他。唉……也就是那个燕总长得不行，要不然我们这些女的估计一点机会都没有。” 许云给宋红缊最后一句话差点给逗乐了。 李泽林回到山塘自己的家中，拿出另外一部手机，给汤帅帅打了电话。 “帅帅，许云过来找我了，其他的我都同意了，只有开个普通夜总会我同意了。” “那就继续按照杜队的设定来，把你可能想做那种生意的事情，悄悄从别人嘴里散出去。那么泽哥就可以坐在家里钓鱼了！” 李泽林立马就答应下来。 宋红辉和许秋农这时候来到了那天离开的大宅里面。 “大爷！”“大爷！” 等到老头出来，两个人立马就开始问好了。 “今天找你们过来，是商量一件大事，这件事也只有你们两家能做，红辉，秋农，曹家当家的已经让我派去了吉省燎原市，那里有咱们的一个制毒工厂，现在我让他去负责了。” 宋许两个人听着都是一惊。 宋红辉突然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很大的问题，秦家这次突然就把一个制毒工厂放了出来，还是让曹家去负责，这对于宋红辉来说，并不是一个小事，而且这还是曹家已经过去负责以后，才让他们宋家和许家知道。 宋红辉还在琢磨着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许秋农可是立马就炸了。 “大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先不论我们许家如何，红辉这么多年对大爷这边如何，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曹家能和红辉比吗？按我说，曹学虎给红辉提鞋都不配！” 许秋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宋红辉，意思就是我说完，你接着来，不能我一个人在这里争取利益的。 第193章 献祭 不过宋红辉根本无动于衷，一直到这里冷了场，宋红辉一句话都没说。 秦志军看了看宋红辉，又看了看许秋农，这才走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茶已经泡好了，坐下来聊聊，好久没有一起聊过了。” 宋红辉听到以后，立马就快步走到了下首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许秋农有些诧异的看着宋红辉这么坐，也不管秦志军如何想，没有选在宋红辉对面坐，而是拿过那杯茶，在宋红辉的下首坐了下来。 许秋农就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许家和宋家是共进退的。 宋红辉也给许秋农小孩子一样的做法弄得哭笑不得。 “红辉没有什么想法吗？” 秦志军这时候喝了一口茶，看着宋红辉问道。 宋红辉立即摇摇头。 “大爷，这些事您说了算，我们听着你的安排就好，曹叔还是可以的。” “红辉，这里只有你父亲过世的早，后来你接了你父亲的班，而且一直做的非常不错，包括你妹妹红缊也是这样的。” “现在呢，有件事，算是我的想法吧，需要你去完成，如果能够完成，以后秦，宋，侯，许四家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宋红辉这时候站起来，朝着秦志军那里走了两步，才和秦志军说道。 “大爷，我父亲当年也是跟着您才有了我们宋家今天的成就，大爷，你有事尽管吩咐就行，红辉不会耍那些假把式。” 秦志军这时候才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真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我准备让你拿曹学虎一家的人头去换取燕总的信任，从此你“叛变”出秦家这边，我们也会安排一个新的制毒工厂给你，你给那个燕总做供应商，加入他们。” 秦志军这句话说出来，无论是宋红辉还是许秋农都是给震惊到了。 “大爷，曹叔他们曹家到底怎么了？” 宋红辉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能力有限不说，又不听话，明明当着狗，还想着把主人咬死，然后自己上位。到时候秦家，宋家，许家就是曹家，侯家的献祭品，与其到那时候，不如我先布局，让曹家先去献祭，这不好吗？” “顺风顺水什么都好，现在给别人一打压，什么底子都原形毕露了，就这样还不知悔悟，他曹家不死谁死呢？” 宋红辉听的是心惊肉跳，他不觉得曹家死活有多重要，而是在秦志军的话里听出来了，曹家已经让秦志军安插了钉子，而且是深受曹家信任的钉子，所以曹家的一言一行可以说是都在秦志军的掌控下。 宋红辉可不敢在这时候瞎说的，只能拼命的点头。 “大爷，您是慧眼，您怎么说红辉怎么做。” 这时候吓得最惨的是许秋农，他可是知道这样轻描淡写几句，曹学虎一家基本就算完了。 这要是背着他许秋农这样算计他许家，至少他许秋农肯定会吃下这个饵，还以为这是大爷看重他许家了。 秦志军说完，递了一张纸条给宋红辉。 “别问这是谁的号码，你准备好以后，在那个燕总行动之前给这个号码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只告诉你，我们要把这件事做成一个几赢一输的局。” 宋红辉虽然这时候还不太明白秦志军话里的意思，可是不妨碍他接过纸条，认真点头。 “秋农，和你家许云说一下，她能够给孟梓媛报仇，不管那个李泽是不是知道是正宇做的这件事，都必须由许云亲口告诉他，让许云不要在那个和伟身上花功夫了，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人，这是我秦家给你们许家最后一次机会，以后你们要是不听招呼，可别怪我这个大爷心狠手辣了。” 许秋农听完以后，立马站到秦志军跟前，鞠了一个躬以后才说道。 “大爷放心，以后大爷怎么说，许家怎么做，这阵子许家确实做事不够好，还希望大爷大人有大量，不跟许家计较这些不算大毛病的毛病。” 秦志军听完许秋农的话挥了挥手，让宋红辉和许秋农又回到了座位上。 “所有整套的东西，我们都给曹家安排好了，红辉和秋农各走一条路子，红辉去沈市，秋农亲自去北河山塘，一个去挂燕总的线，一个去挂李泽的线。曹家献祭以后，侯家肯定会抢先想着分杯羹，可是这个事情你们肯定不会允许的，那么红辉你就要看轻眼皮子底下那些没油水的东西，还有秋农，你也一样，不过你家里财富少一些，到时候你让你家许云把曹正宇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就可以了。” “那些东西可是带着毒的，谁现在抢到了，流言蜚语立马就会满天飞，最重要的一点，很多警察会盯上你，直到他们有了证据，最后你带着全家去把牢底坐穿。” 秦志军说完，这次看都没看宋许二人，直接低头把茶盏端起来喝了一口。 第194章 老奸巨猾 宋许二人从大宅里面出来，这次没有分成两辆车离开，而是让两个驾驶员单独上了一辆车，许秋农这时候则是直接上了宋红辉的车。 “车子没问题吧？” 许秋农上了车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不会……，唉，随便吧！” 宋红辉这时候也是有些彷徨了。 秦志军这一手太厉害了！ 明着让你知道，你家里可能有钉子，你还不能去查，但凡要家里一查，基本整个家族内外都得崩溃，这种彼此之间的不信任立马就会在家族里愈演愈烈，哪怕再强的家族，长此以往，分崩离析就是最后的结果。 “红辉，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个家族去接曹家的盘子？” 许秋农有些不明白，上了车就问了起来。 “侯家是第二个要死的家族！就算我马上和那个燕总接上头，表现的好，我可能安然无恙，那么就会是侯家接手我们宋家的事情，继续和燕总合作，那么大爷再给一个新的制毒工厂给侯家，那么侯家等于掌握着两家制毒工厂，到那时候估计大爷就会让侯家和那个燕总一起完蛋，铁证如山，侯家，曹家都倒了，等于大爷是用两根小拇指换那个燕总一条命，我估计这就是大爷最后的算计，我还不能不参与，要是现在不参与，很快我们宋家就要倒霉，你许家同样如此。” 宋红辉开着车，不疾不徐慢慢说着，许秋农这时候听着已经是冷汗浸背。 “这下知道我们为什么是棋子了吧？有没有之前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了？有那种少了我们大爷就不行了的感觉了？大爷说曹家是狗的时候，你看他避讳咱们两个了吗？而我们还真的就是。大爷说了这么多，马上做的那么多，都是让我们两条狗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别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秋农听着宋红辉的话，差点把头点掉了下来。 “我琢磨着，大爷应该只会给几天时间给我们，我们两个散了以后，立马就应该准备好前期的工作，要不然到时候大爷扔下来东西的时候，咱们两家可能接都接不住。等到这次曹家倒了以后，我们就能知道大爷背后的真神是哪一个了！” 宋红辉说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言语了。 许秋农这时候还在消化着宋红辉刚刚说的话。 就这样除了上车说了一些话，直到许秋农下车，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一句话的交流。 宋红辉确实猜的挺准，秦志军这时候已经把曹家所有的犯罪证据都打包好了，就等着宋红辉和那个燕总挂上线。 秦志军也确实把最后的目标就定在了赵幽燕的身上，在他认为，赵幽燕只要一倒下，那么赵幽燕创造出来的局面，他立马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拿过来用起来，只需要把一些关键位置用他们自家的人，就相当于完美复刻了这个燕总原来的所有。 许云再次给李泽林发了信息。 “想知道谁害了梓媛吗？出来聊聊，我告诉你。” 李泽林看到信息以后，情绪的波动程度已经非常小了，因为新来一个地方，李泽林也要经营好社会上的关系，要不然真的在这里演戏都不好演的。 李泽林没有回信息，而是直接用电话打了过去。 “许小姐，你说地方，我一个小时之内到。” “老地方，就我们上次喝咖啡的地方。你有事你先忙，我先去，选到二楼包厢靠窗的，你来了以后就说找许小姐就行，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李泽林挂了电话，开始考虑许云为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就要给自己抛出了这个他已经知道的消息，难道有什么意图吗？ 李泽林不觉得许云会傻到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就想让他去帮她许云打开这里的毒品市场。 那么许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还真的一下难住了李泽林。 真的在包厢见到许云的时候，李泽林还想在许云的脸上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端倪，不过看半天，一无所获。 因为许云这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来告诉李泽林这个消息。 “咖啡给你点好了，和上次一样，美式。” 李泽林笑着点点头。 “是不是答案你早就知道？” 李泽林这下摇摇头。 “我不确定，看完监控，觉得应该是他，不过想半天也想不出来理由。” 李泽林不知道许云的企图是什么，肯定会把这个话题绕来绕去的。 “是曹正宇！曹正宇这样做，我和红缊都不理解，从面子上来看，你和曹正宇关系挺好的。而且这件事处理结束以后，我看公安机关并没有去找曹正宇，是不是你打了招呼？” 许云说完以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泽林。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说了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也没有和公安机关任何人打招呼，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曹正宇在那里动用枪支杀害了梓媛。” 李泽林这时候语气很是平淡，仿佛这件事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第195章 方华军 许云看到李泽林这幅样子，知道自己光说什么李泽林肯定马上就会坐不住，一会儿指定要走。 许云这时候拿出一个u盘，一个笔记本电脑，开机，插上u盘。 等到电脑开始运转以后，许云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下，然后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了李泽林。 视频里播放着曹正宇正在一处大楼上面摸着一把枪，然后给这支枪装了子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然后从曹正宇那里射击开始，到孟梓媛中枪，所有的镜头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剪辑，接着就是曹正宇收枪离开，戴着帽子，拎着盒子离开那栋大楼的影像。 “这是我们大爷送给你的礼物，至于曹正宇怎么收拾，你且等几天就行。不要问我大爷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在我许家也就是个小女子，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至于我想干什么，李泽，你应该清楚，宋姐也让我递一句话给你，哪怕你不帮忙，曹正宇也该死！” 李泽林这时候默默的把u盘收起来，然后站起来朝着许云伸出了手，许云也伸出了纤纤细手，两个人友好的握了握。 “我先回去，这里的费用我去结了。谢谢你和红缊！等我得到消息，还有我父亲烧了火以后，我们再谈以后的事情。你不让我失望，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泽林这时候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平静的说完了要对许云说的话。 李泽林一路上眼泪没有停过，一直回到自己的家中。 立即给铁师傅发了信息。 杜大用停了有十分钟左右，这才给李泽林打来了电话。 “李哥，发到我的邮箱里面去，我看看有没有问题，同时发给乔川一份，他对电脑精通，也让他看看有没有拼接痕迹。突然来一个这东西，我觉得哪里不太对，突然让我把这个事情逻辑化，我需要一些时间，这个仇我知道在你心里是个很大的刺，可是为了完成任务，必须要学会忍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我们在打乱敌人的节奏，敌人同样也会打乱我们的节奏。” 杜大用这时候真怕李泽林冲动了。 “杜队！我知道自己首先是一名人民警察，这也是你经常嘱咐我的一句话，我现在时时刻刻牢记着。当时我看过以后，我觉得自己的怒火都要冲破天灵盖了，真想拿把枪直接对着曹正宇的脑袋把弹匣打空，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不仅不能，还要冷静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最后我忍了下来，你可以放心，这一次忍下了，我心里就彻底安宁了。我知道，你不会让这个杂种逃脱法网的！” 杜大用听着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你们啊，现在都学坏了，动不动就给我这个领导戴高帽子，开心要奖励的给我戴，不开心要处理结果的也给我戴，有事没事都要汇报工作的，也要给我戴，不过，我很感谢你们对我这个大队长的信任，我也不会无视你们的信任，你说的那个杂种，我肯定给你掰断他手指的机会。” 李泽林一听，隔着电话都给杜大用敬了礼。 “行了，我都听见衣袖挥动的声音了，再看一遍就不准看了，斯人已逝，直面未来！李哥，正在执行任务中，心理疏导要多靠你自己，以后咱们还要并肩侦破更多的案件，可不能在这一站落下了自己！言尽于此，自己珍惜。” “是，杜队，我马上把内容传输给铁师傅的邮箱，然后让铁师傅去给你们。我要安排方华军去做事去了，要不然把这个人藏起来不用，真的太可惜了。” 李泽林这时候终于回到了以前百分之八十的状态。 “方华军怎么用我已经告诉你了，用的好，直到案子结束再抓，用不好随时抛弃，省的有可能反噬自己，撂了，注意安全！” 李泽林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那种踏实感立刻在心间满满的。 随即李泽林开车来到一处民居，走到门口，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老表，给你带了特产。” 李泽林隔着门声音不大的喊了一声。 门打开以后，立刻露出了方华军一张已经瘦脱了形的脸。 “泽哥！我父母现在咋样了？” 方华军焦急的问着李泽林。 李泽林摇摇头，然后拍了拍方华军的胳膊。 “华军，放弃吧！这次神仙来了都没用了。要不你现在自己出去了解了解，我送你回沈市去。要不就踏实留在山塘，想办法挣钱，找个机会我送你出去！” 方华军回到客厅沙发旁边，无力的往沙发上一躺，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泽林这时候也不说话，仿佛这个客厅里面只有方华军一个人一样。 方华军哭了一会儿，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跑到客厅的桌子旁边，拿起李泽林带过来的吃食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196章 常敏的触手可及 李泽林只是看着，方华军用了十来分钟，吃饱喝足，抹了抹嘴朝着李泽林说道。 “泽哥，从现在开始，杀人还是放火，你一句话的事，就冲你这次拉我方华军跑路，还给我父母的事情打听前后，我方华军不扯淡，不说什么命都是你的，可是我敢给你拼命去。” 李泽林也没有接方华军的话，随手扔了一包k粉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你天天吸这玩意儿，我李泽养不起，现在我给你一条路，也算咱们兄弟一场，你去找路子让做这个的来山塘，我们自己开制毒厂，然后自己在山塘开展这个生意，只要我们做成功了，北河沿海这里，我说了算。” “这个时候了，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问你有没有路子？别提宋红缊那里，别提什么燕总那里，别提哈市那边，还有蒙省，晋省那边，那都是别人成熟的路子，那样别人还是咱们的供货商，原材料上面人家就能把大部分利益给挣完了，我要的是什么，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们必须自产自销，不受他人控制。” 李泽林这时候脸色阴沉，话如刀锋。 “如果你做不到，三天之内，自己滚蛋，我给你准备一万块钱，一包货，两身衣服，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也算我李泽不亏待你这个兄弟一场。如果能够做得到，这两天就给我好好吃饭，胡子刮了，头发理一理，我给你买两身精神衣服，假身份我给你弄好，路费也好，吃喝费用也好，都给足了，我要的是一起发财！” 李泽林说完把一枚硬币往桌子上一扔说道。 “如果你的人生需要硬币来做决定，那你离死就一步之遥了。我数到三，给个答案给……” “泽哥，一起发财，我去联系，有路子！我不会靠着抛硬币来决定自己的命运的，要不我发了大财一走了之，假如最后败露了，泽哥，我给你兜底，刑场我上，方华军若违此言，永世不得超生！” 李泽林看着方华军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什么狗屁誓言对于李泽林来说根本没用。 要知道现在的方华军肯定已经被全程监控了，不管他去哪儿找谁，找什么路子都会被监控，因为围绕着他方华军已经有了一个十五人的监视蹲守跟踪的团队。 李泽林就是希望通过目前处于“囚徒困境”的方华军来扩取更大的成果，抓他进去很容易，可是让他这样扩大成果，才是真正的追根究底。 常敏这时候已经开着车来到了晋省太玄一处货运站，刚刚交接完，常敏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谁？” “知了没有告诉你吗？” “你好！我在这儿等你还是去哪儿找你？如果我去找你，因为我对这里我不熟，所以你尽量不要安排很难找的地方。” 常敏的声音非常稳定，犹如一盘反复播放的录音一样。 “兴华岭区胜利路大军面馆！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常敏说完就挂了电话，多一个字都没有。 电话那头的老者从望远镜里面看了常敏接听电话的全过程。 “真是一颗好苗子，知了和老榆树真的是老江湖，找来的人真是没的说。” 老头拿着电话对着另外一个老者说道。 “我也看了，真稳。眼神不飘，没有任何疑惑，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知了调教的真好。” “你说的没错，这个女娃儿我观察了很久，心特别细，别人走货都是有些紧张，只有她若无其事，镇定自若。还要不要再考验两趟，让别人跟着她有两趟货，然后才把第三运输支线交给她？” 老头和老者严肃的说了一下。 “一趟吧！远点儿的路程，让她从齐尔去一趟沪市，带一辆车，出一百公斤的货。老秦那边现在很难，我们不给他帮撑一些，他告诉我们的那个计划都弄不下去了。” 老者把望远镜一收，叹着气说道。 “秦家老三厉害啊！秦老大不行了，他那个小儿子还可以的，再锻炼锻炼，就让秦老大退休吧！到时候我们提一下，反正家主现在已经对秦老大很不满了，要不是这次秦老三突然上来了，秦老大估计已经退休了，他还是喜欢掌权，这二十年都没变过。” 两个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着，而常敏这时候已经开着新车直奔刚刚电话里面告诉她的地址。 没有人知道这时候常敏心里是有多么的兴奋，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各条线压迫下都出了成果，只有她这一条线现在还是在底层跑动着，仿佛没有任何希望一样。 今天听到那个老者那句，知了没有告诉你吗？就这一句，常敏知道，她能摸到最大的宝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开着车的常敏这时候，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一边不停的告诫着自己，在自己的内心里不停的说着要冷静，要冷静。 随着问路，距离越来越近，常敏那张冰冷的脸再次恢复原样，甚至更甚以前。 第197章 老香樟 常敏到了地方，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于是掏出电话给打了过去。 不过很快常敏就听到了电话的声音，常敏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老头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上面堆满了破旧的纸盒，还有一些旧报纸书本之类的废品。 老头冲着常敏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然后电动三轮车就开始开动了。 常敏只能开着车跟着这辆电动三轮车后面慢慢跑了起来。 前后约摸十分钟，老头把车停在了一处破落的院子那里，常敏都准备下车了，可是这时候从院子里出来几个人，开始和老头有说有笑，把老头车上的废旧物品全部弄了下来，随即老头把那辆电动三轮车交给了那几个人，拿过一叠块票，就奔着常敏的车来了。 “张老头，今天还有小汽车来接你啊？” “我大侄女儿，刚买的新车来看看我，我还是有一两个有钱亲戚的。” 被叫做张老头的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和几个收废品的“炫耀”着。 不过上了车以后的张老头立马笑容就收了起来。 “走吧！我领路。前面出去往右边拐弯。” 老头一上车就开始指挥起来。 常敏也没有问啥，直接就开车按照老头刚刚说的照做了。 “你这妮子也不怕我是警察或者是坏人？” 老头瞥了一眼常敏问道。 “新车，有东西吗？没东西我管你什么警察，警察还能不许我开新车？我这儿手续齐全的！至于坏人，最起码上了车也不会马上动手的，最起码也要下车才能谋财害命吧。不过我有这个！” 常敏从左手边拔出了一把将近三十厘米长度的尖刀。 “剩下来就看是我的命大还是坏人的命大了，不过人家要是有枪的话，车拿走呗，最多再糟践我一下，我当是给狗咬了，回头给知姐打个电话就行。” 常敏说话的时候，让老头感觉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眼神无所谓，表情无所谓，哪怕是开车的状态也是一如刚上车那会儿，没有丝毫的波澜。 “你叫常小敏是吧？” “张老头，你都知道了，总是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干啥？有活就赶紧吩咐，没活我拉你到地方，你赶紧回家，我回知姐那里去。” 老头一下给常敏挤兑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尴尬的只能看了看窗外。 不过老头的脸上这时候是有着些许微笑的。 “这条路到十字路口时候往左走，再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再过三个十字路口左拐。” 常敏听完只是点点头，都没有回应一下老头。 开了大概十五分钟，到了老头说的最后一个路口左拐之后，老头指了指前面路边的一个小店说道。 “就在这儿停吧！” 常敏把车停在那个小店的门口，老头又让常敏熄火下车，常敏下车时候把刀往身上一别，熄火下车。 老头随意在小店里面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店老板给看一下车，这才带着常敏从小店旁边的巷子里走了进去。 “等天黑，再换地方。” 老头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句话。 常敏表面一副轻松的样子，可是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因为这种陌生地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可能摸到了自己的底，万一有事，常敏想着还能拼一下。 不过那些电视看的东西啥也没有发生。 老头走到拐几个弯，就来到一处小院子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 常敏走进去打量了一下小院子，干净整洁，东西摆放非常有秩序。 “想吃点什么？我这儿面条米饭都可以做，面条就快点儿，米饭就慢点儿。” “面条，谢谢。” 常敏回答简单明了。 “屋里坐一会儿，我给你弄点儿面条，你给知了打个电话，说你在老香樟这里。” 老头说完就离开了正屋，去了旁边的厨房。 常敏也掏出电话给知姐打了过去。 “到地方了？人联系上没有？” “知姐，我已经在老香樟这里了。” 常敏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下。 “看来你要熬出头了！我都没有见过老香樟，有些事情应该一会儿老香樟会告诉你，我就不多说了，这也不是我应该告诉你的事，不过老香樟脾气古怪的很，碰到他上眼的人，老香樟才会真面目见见人的，我们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所以我说你的运气真的不错，不过这也和你踏实干活离不开，还有一点，现在我们的人青黄不接，这是你的机会，你要把握住，你知姐现在终于也能挣到你的回头钱了。等你回来，知姐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咱们到时候喝两杯。” 常敏听完就知道，刚刚这个老头应该是这条线上的重要人物。 “知姐，我能有今天都是托你的福，是你带出来的我，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那样没意思，回去以后多敬知姐两杯酒。” 知姐那头听完，发出一阵开心的笑声。 第198章 最后一趟出货 挂了电话，常敏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老头这才端了一大碗面条过来。 常敏一看，相当的可以，最少有三四两的牛肉，还有两个煎鸡蛋。 常敏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开始扫荡起来。 十来分钟，汤底都给常敏喝了个干净。 “谢谢香樟叔！” 老头这时候才露出了笑容，朝着常敏点点头。 常敏还准备收拾一下，老头已经把碗筷一拿，直接送厨房去了。 过会儿自己端了一盘牛肉，一盘花生米放在了桌上。 “要不要喝点儿？” 常敏听完这句，摇摇头。 老头也不强求，从一个柜子里面拿了一瓶喝剩下的汾酒和一个酒杯，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喝了一口，吃了点儿菜。 “天黑以后，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得蒙着你的眼睛，进出都是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偷看，那对你没啥好处，可能一个不好还容易搭了自己一条小命。” “知道了，香樟叔。” “因为你还没到那个级别，只能这样，这是分销点，今夜要改装你的车子，明天你跑一趟股市，还得带一辆车一起跑，没问题就算了，有问题，你就要灭口，那辆车和你的车上面都有炸药，那辆车出问题，你按遥控器炸了那辆车，你的车出问题，你撤离以后炸了你自己的车。如果那辆车的人没有炸死，那么就算你活下来了，你也是死，听明白了没有？” 常敏认真的点点头。 “如果一切平安无事，这趟回来以后，你去吉省的燎原市，那里有个分包点，交给你负责，那里不负责生产，只有货，货到你那儿，你负责掺料包装运输，其他的你不用管，到时候会让知了过去给你当副手。” “张叔，为什么不让知姐去负责，我给知姐当副手？她是比我资格老太多的老人啊。” “我们这里只谈能力不谈资格。知了做事魄力差了一些，遇事处理不够果决，最重要的，她已经有了退休之心，和老榆树一样，这里发生了变化，少了太多的激情和冲劲。” 老香樟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所以，这次安全回来，车子不用再开了，直接坐飞机回来，从永春直接去燎原，知了应该比你先去，到时候你给她打电话就可以了。” 常敏听着点点头，然后掏出香烟给老香樟递了一支。 “我不抽烟！就算是抽，也是就在嘴里打个转，直接吐了。做我们这行，过去黑吃黑太多了，不得不防着太多。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不要抽别人的烟，买烟也要随机的去不同的店铺购买，不要固定在一个地方，否则都有可能让你着道，或者让人跟踪你，泄了底。” 常敏点着烟，抽了一口，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到了天擦黑，老头从柜子底下拿出一把枪往腰间一插，拿了一个黑布头套，带着常敏就离开了这里。 上了车以后，老头就给常敏戴上了头套，然后让常敏放平了副驾驶的座位，这才启动车辆出发了。 常敏这时候是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双层黑布的头套，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哪怕有一些光都不行，常敏估计除了强光可能有感知度，其他的都不可能。 不过常敏能感觉到老头的车开的很快，而且老头开车非常熟练。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常敏这时候竟然睡着了。 等到老头听见常敏的打呼声音，这才自言自语道。 “这丫头心真大！也不怕我给她卖了去。” 说完老头自己都笑了起来。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老头到了地方才把常敏给弄醒。 常敏一醒，自己都吓出了冷汗。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啥一下就睡着了。 长途行车，到地方也没休息，直接吃了东西，又聊了一会儿，这会儿车上一颠簸，加上严重缺乏睡眠，不睡才有鬼了，这人毕竟也不是机器的。 “别发愣了，你就是累了。下车吧！这头套都摘了，还坐车上发什么傻？” 老香樟这时候反而笑着开解起常敏起来。 “张叔，不好意思了。” “没事！你睡着了才是正常的，真的不睡，我还觉得你有一些问题。下车，下车！” 老香樟一边催促着常敏一边自己就下了车。 常敏下了车以后，就看到自己已经在一个厂区里面了，不过这个工厂看起来不是很大。 “一个农肥厂！里面有氯酸，有问题直接把货扔进去就行了。哪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检测不出是那玩意儿。” “不过这里只是分包点，还是小分包点，最大量不过五百公斤的量，一般正常最多二百公斤，你们两辆车，每辆一百公斤，今晚车子改装完，填充好，明天中午出发，出发地点不是在这里，你们两个人都是在其他地方接车，接车以后给你目的地地址，到地方直接交车就行，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直接去机场乘坐最近的航班去永春就行。” 常敏听着点点头，想着能够进去看看，不过被老头给拦住了。 第199章 有卧底 老头看了看常敏说道。 “现在不该你看的，一概不要去弄明白。我马上领着你去休息！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和你一起出发的那个人待在一起，到了明天中午，一切都会安排好。” 说完以后，老头直接带着常敏来到了一栋小二楼的跟前，然后来到一个上了铁栅栏的房间门口，把铁栅栏打开，开了门，朝着里面指了指说道。 “进去吧！里面有卫生间，有面包牛奶，方便面，开水。明天中午有人送你们出去，后面的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常敏这时候点点头，直接就进了这间屋子，绕过堵在门前两步远的屏风，后面竟然还是一堵墙，墙上只有一个关着的门，常敏拧了把手，推门而入。 里面灯光强度大概有一盏二十瓦灯泡的亮度。 一个将近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躺在一张床上看着杂志，看到常敏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只是把杂志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常敏。 常敏也简单的看了一眼这个四十左右的女人。 “明天就是你跟我走？” “嗯！这趟走完，就是我带别人了，和你现在一样，希望咱们一路平安。” 女人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也没有太多的热情，简单一句话，就继续看起了杂志。 “我叫小敏，你叫什么？我这不是为了打听你什么，而是在路上，我们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那肯定不行的！” 女子这时候才惊奇的看了一下常敏说道。 “你是第一次带人跑货？以前一直单干的？” 常敏立马点点头。 “难怪呢！不用问，明天中午之前，他们会给我们两个各自的身份信息，到时候我们各自背熟了就行。我一直都是双人双车跑货，到明天是约定好的最后一趟，这一趟跑完了，就可以带人跑货了。” 常敏这才点点头，上了一个卫生间以后，常敏直接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十点，就有人送来了各自的身份信息，以及车辆的各种证件，还有这次的行进路线图，以及两部手机，路途用费。 十一点时候，有人送来了两个人的中饭，告诉两个人，半小时以后出发，这也意味着，吃完饭上个卫生间就得离开这里。 十一点半，准时进来两个人，给常敏和另外一人都戴上了黑布头套。 然后两个人就被塞进了一辆小汽车。 这辆车开了有一阵子，最后停下来，两个人也被摘了头套。 老香樟这时候冲着两个人笑笑说道。 “拐弯就是你们的车，两辆车间隔最起码要有三百米到五百米的警戒距离，祝你们一路顺风。” 说完，老香樟把两把钥匙分别给了两个人，直接乘坐那辆小汽车离开了。 两个人这时候才算正式认识了一下。 “按照身份表上，你叫我张正敏，我叫你张有霞。祝我们一路顺风，路上有事记得电话给我，我有事也会打纸条上的那个号码给你。” 常敏略有笑意的和对方交代了一下。 对方也是简单点头就算同意了。 两辆车同时发动，开始奔赴沪市而去。 老香樟回到自己的小院房子，里面已经坐了一个老头，正是昨天和他一起观察的那个老头。 “黑松，你确定那个魏俊霞是卧底了？” 被老香樟叫做黑松的老头点点头说道。 “沪市警方还真是谨慎，不过却在口音上疏忽了，我让这个魏俊霞跑了两趟沪市了，货量很少，第一次跟没有问题，第二次跟，我让人故意和魏俊霞碰了一下，我们的人直接就用沪市话骂的，你知道魏俊霞第一句回的是什么话吗？沪市话，可是你看过她的户口信息没有？北方户口信息，从来没有去过沪市，那么这句沪市话怎么就那么地道？” “出了这个破绽，我把送货的都查了一遍，还真的又找出来一个，想不到吧！” “你别这样看着我，肯定不是常小敏，那丫头指定不是卧底，跟着你去分包点都能在车上睡着，你说她是警察，我都不信。而且对她的底细我已经过了三遍，也观察的最久，还是知了亲自带的，监控了这么久，说她是警察，那有点指鹿为马的意思了。” “不过，魏俊霞的车子必须让常小敏去炸，这样她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了。那么我们也可以把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了。燎原的分包点可以再测试她一段时间，最后让她承受一次刑讯，如果没问题的话，那么就可以到总厂去了，那里现在真的缺厉害的人物镇场子。” 老香樟听完以后也是摇摇头又叹口气点点头。 “这件事过了以后，得通过知了告诉她，不适合我们两个说，毕竟亲自炸死了警察，她心里那道坎也不好过，不过有可能一点事都没有，那丫头心太大了。” 最后老香樟还是和黑松念叨了一句，黑松听着也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了。 第200章 你不按你死 常敏是不知道这些的，那个魏俊霞也是不知道她不小心的后果很快就要来到。 常敏是按照两天的车程来走的，将近一千四百公里路，常敏决定第一天行进里程多一些，第二天就可以轻松一些。 于是第一天两个人一共开了将近八百公里的路。 常敏出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把车停在了东鲁林宜这里休息。 当天晚上两个人休息的时候，常敏本来还准备和这个同伴聊一下的，只不过人家根本没给常敏机会，从常敏这里要了一盒方便面和两根火腿肠，一包榨菜就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 第二天早晨从林宜出发没有多久，常敏突然接到老香樟的电话，让她改道，从国道去走。 常敏只能按照要求从高速上下来，改成国道行驶，虽然不知道老香樟让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可是常敏根本不会不执行的，对于常敏来说，不管是当警察还是卧底，都必须要有认真执行命令的脑子，尤其犯罪组织里面是会有很多很多的考验的，一旦发现你不对，他们是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你的，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觉得最安全。 在国道上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时候的行进路线已经是在山区里面打转了。 这时候常敏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常敏一看，还是老香樟的电话。 “张叔，咋了这是？我这边没啥情况啊！” “拿出遥控器，先停车，不准下车，然后按下红色按键，炸了后面的车，不要挂电话，我听着在，如果没有动静，你不停车炸，那么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常敏这时候听到老香樟声音是绝对冷酷的。 这个突然的命令一下就让常敏懵了。 这时候常敏听到了自己驾驶位底下传来一声嘀的声音，常敏顿时就冷汗下来了。 “张叔，我现在先给她打电话，我这边停车，她离我距离没有那么远，这要是就在我车附近炸了，我怎么办？” “停车就按，按完就走，我倒数十个数，到一的时候，你不按，后果自负吧。” “十……九……” 常敏这一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五……四……” 常敏突然一脚刹车踩停了自己的车，拿出遥控器，眼睛一闭，直接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轰”的一声从常敏的背后传了过来。 “很好！现在你继续开车，到了苏省素阡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 常敏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离着自己距离非常相近的死亡气息。 她不知道这样按下去以后她会不会心理产生内疚，会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杀人凶手。 常敏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开到了素阡市。 电话也是恰好的响了起来。 “今天不用赶路，把车开到…………飞驰汽车修理厂，然后你找地方休息，明天早晨再去拿车，别人给你什么车，你就开什么车。” 常敏只回答了知道了，随即开着车找到地方，直接交了车，然后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就住下了。 这一晚，常敏没有吃喝，而且一直在做噩梦。 而老香樟和黑松正在这个宾馆停车场里面的一辆商务车上躺着。 “不经历这次，以后的心肠怎么会硬起来，和知了以前一样？最终因为心软而被放弃？我们当年在她身上付出的精力还少吗？” 黑松躺在车座上，冷漠的说着。 “我也是怕这孩子心态崩了，以后还不如知了，那我们一番心血不又是白费了。” “这一批总共四个人，目前这两个都按下了遥控器，剩下的就是一场刑讯了，只要度过了那场刑讯，随便是谁，家主都会护着她的安全的，过不去的那个人，也许就像老榆树一样吧！” 黑松听完老香樟的话，终于在语气中有些感慨了。 常敏早晨醒来，满身都是汗水淋漓的，去洗浴间冲了一把澡，冲澡的时候，常敏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疤，这才摆脱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吃饱了以后，常敏来到了昨天停车的修理厂，而给常敏的车正是昨天晚上老香樟和黑松坐的那辆商务车。 常敏接过钥匙，直接就开车出发了，中途没有和修理厂任何一个人说一句话。 直到车子走远了之后，两个老头才出来，开了一辆奔驰越野车又继续跟上了常敏。 常敏下午就到了沪市，然后按照手机收到的信息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停车场，钥匙交给了停车场的保安就离开了。 下午五点五十，常敏坐上飞机，直飞永春而去。 黑松看着天上远去的飞机，朝着老香樟说道。 “等到今天夜里就是她第二个巨大的考验，知了把摄像头应该也准备好了，如果这一关过不去，那就启用下一拨新人吧！这个常小敏就留着和知了作伴，到了该为家族尽心的时候，让她们也能一路做个伴。” 老香樟这时候看着黑松的眼神是有一些厌恶而嫌弃的。 第201章 再痛也得忍着 知了在得知消息以后，也知道今晚是常敏的关键，要知道，她培养出常敏和常敏没有出来，她的下场是截然不同的，一个是退休后可以有人保着，一个是退休后自己生死都不能自己掌控。 知了没有去机场去接常敏，只是告诉常敏她在哪儿，让常敏打出租车过去，只花二百多就能到，等到了地方，再给她打电话。 常敏就这样一路折腾，到了十一点多，才见到知姐。 知姐接到常敏，开着车就往回跑。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太多的话。 知姐开着车，来到了一个村落。 而且房子还在村落的最里面。 车子进了院子，知姐下车进了屋子，立马开始忙活起来。 常敏则是上了洗手间，洗了澡，换了衣服以后点了一支烟，坐在炕上看着忙碌不停的知姐。 知姐前后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端了几个菜一个炖锅放在了炕桌上。 跟着又拿了一瓶瓷瓶的杏花村白酒。 “一路辛苦，先喝点儿，吃点儿，咱们再开话匣子，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知姐一边倒着酒说着，一边给常敏布置好碗筷。 常敏点点头，拿起炕桌上的酒杯就是一饮而尽，然后拿起酒瓶就给满上了。 “先吃点儿东西垫吧一下，要不然估计话匣子还没开，你就醉倒了。” 知姐说着又给常敏夹了一些菜。 常敏这才吃了起来。 “我知道你手里遭人命了，不痛快。可是咱们是干什么的？其他人你不熟，祝恩兰难道你不熟？你如果不心狠手辣，也许下一个祝恩兰就是你。” “知姐，你手里遭过人命吗？” 知姐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些落寞。 “就是没遭过人命，现在才是这样的下场，只能带新人，只能给你这样渐渐成为老人，成为中心人物的人服务。其实真的遭了也就那样，就是我带过的新人也不少，到现在活下来的不过两个，这还得算上你。而我带过的新人有七个，间接的等于死了五个。” 知姐说完也是一口喝完了杯中酒，然后接着给自己满上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时候还不如遭一条人命在手上，也不至于混到这种地步了。” “知姐，我觉得你现在过得挺好啊！” 常敏假装吃着菜，低着头问了一句。 “我过得挺好？哈哈……笑话而已！那只是你表面上看到的，真的到你有一天能够成长起来，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的。一开始不瞒你说，我还打算靠着你给我养老的，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可能了，你在这里肯定比我强太多了。” 常敏对于知姐说的这个还有些听不懂。 “很快我就要跟着你跑了，我的收入还能上个台阶，因为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分包点的负责人，我跟着你去就是帮着你处理杂事的。摆在过去，我就是丫鬟那样的角色。但凡我要是有错漏，做的不好，立马就会没了这个机会，你说我混的如何？” “而分包点只是这里核心的最外面，以后假如还有机会，你才能有机会进入到核心，只有到了那里，你哪怕就是暴露了，也会有人保着你离开咱们国家，大不了去国外继续干这一行，我们上面在其他国家也有合作的制毒基地，都是和当地人合作的，一样可以继续逍遥自在的给上面去挣钱。” 常敏听到这里立马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外国也有？还有合作？” 知姐听完，瞥了一眼常敏。 “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 常敏摇摇头。 “沪市公安局，嵩江分局禁毒支队禁毒女警魏俊霞，警衔是两杠一星，职务是正科级的卧底女警。” 常敏听到这里，脑子里突然一下就轰的一声。 不过突然杜大用的那张严肃的脸就出来了。 “无论什么情况，你都是在为正义而努力，为人民在牺牲自己。哪怕有一天我知道你只有开枪打死我，才能真正的打入敌人核心，那么你尽管开枪，哪怕一只手扣不动扳机，那就两只手，这里面没有错对，当你开枪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肯定是已经暴露了自己，那么我的结局是如何的，我想我也知道了，那为什么不能成全你呢？” “任何毒贩都是歇斯底里的狂徒，他们在身上有毒品的时候，比任何人都会疯狂，有枪拿枪，有车车撞，就算有把水果刀，他都会拼尽力气想着逃出生天。所以，只要我暴露，那么牺牲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他们对我不可能有一丝怜悯，更不可能有一丝放过的可能。” “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你就必须要学会坚强，学会残忍，要不然我们暴露的同志就算不死在你的手上，也会牺牲，而你会因为你的手软同样可能会牺牲，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你没有牺牲，那么你永远也不会让那些毒贩再次信任你，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只会给你一次机会，因为一死一活在他们那里无时无刻，所以你要听透我今天的每一字一句，希望你以后碰到这样事情的时候，请不要流一滴泪，哪怕嘴里全部咬出血，你也得给我笑着咽下去。哪怕心痛到了极致，也得给我忍着！除非你死了！” 常敏愣神片刻，这时候突然端起一杯酒笑着一饮而尽说道。 “死得好！杀了一个警察，我总算给祝姐报了仇。知姐，谢谢你告诉我，我这时候突然很开心了，来，我们共饮一杯！” 知姐这时候看到常敏的笑容都有些毛骨悚然。 第202章 布局和布局 黑松这时候看着监视器，在老香樟面前第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玛德！老香樟，羡慕你啊。这才是真正可以吃我们这行饭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就凭这一份心狠，这一份报复之心，以后在家族里的成就绝对超过我们两个！” 老香樟这时候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进了监控室，老香樟一颗心就提着，生怕常小敏会崩溃，只不过没有想到，常敏能够如此的决绝的忍辱负重。 这时候的常敏开始有节奏的控制喝酒了，只是有些微醺的时候，立马就开始吃饭，停止了这场两个人的酒席。 “玛德，喝了酒，吃了烫的东西，身上又出了汗，我得去再洗一把，知姐你把你买的搓澡巾先给我用一下，明天我买了再给你。” 常敏这时候指着睡衣上她故意留下的油渍和知姐说着。 知姐也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只不过她现在觉得，常敏以后的成就绝对会无限大，而她现在必须反过来要想尽一切办法和常敏处好关系。 常敏接过知姐的搓澡巾，来到浴室，脱光衣服，开了淋浴，刚开始冰冷的水，直接打在了常敏的身上，让常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这时候魏俊霞的脸庞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警察。” 常敏脑海里的自己和魏俊霞说着抱歉的话。 “没事儿，咱们当警察的时刻都要有这样的准备，今天就算我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会和你一样，毫不犹豫的按下去，因为这样还能活一个，那么暴露的那个就必须得死，所以我不怪你。” 常敏这时候眼泪和热水一起顺着身体流了下来，而且还不能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 要知道整个战线也只有常敏这一条线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着，遇到所有的困难都必须自己去消化和解决。 而且没有人任何人可以倾诉，也没有再需要选择的时候有人能够给她出谋划策，她只能主动自我理解或者被动无奈接受。 也就是以前在禁毒时候培养了她坚韧的性格，这要是一般人估计早就崩溃了。 所以杜大用在用常敏的时候是认真考虑过的，整个大队，也只有常敏最适合这个切入点，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凶猛的赵幽燕。 在这个过程里，也只有常敏几乎是没有任何辅助的，只能凭着以前的经验和磨炼独自深入狼窝。 虽然常敏传出来的消息寥寥无几，可是在杜大用来看，是最有价值的一个。 因为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他和总局一些大领导知道，有一个超级大的贩毒集团存在着。 杜大用之所以在其他地方让大家产生那么多压迫，就是为了让常敏这条线能够在这样高强度压迫中出现新的契机和转变。 只不过杜大用现在还不知道，这种契机和转变正在慢慢来临和开始。 杜大用更加不知道，常敏还要面对一次难关，而下一次的难关更加残酷，更加无情。 常敏这时候也不知道，知姐也不知道，只有这时候也在喝酒的老榆树知道。 当年他就是没有扛过这一关，所以一直只能在核心外面转悠着，而不能成为像黑松和老香樟那样的核心人物。 不过这次常敏的表现，让老榆树非常高兴，因为这次也是他的机遇，只要常敏能够继续扛下下一关，那么他的地位可以再次提升半级，不要小看这半级，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有人保着了。 就在今天晚上，同样高兴的还有马老二。 黑0二号车，今天他也坐了，而且还能和省厅二号人物一个桌子喝酒聊天，还能聊的肆无忌惮，这是马老二打他懂事那天起就压根不能想的事情。 对于汤帅帅提出来的大礼要跟得上，马老二那是一点儿都不会含糊的，现在是生怕自己给少了，人家省厅二号人物会不高兴，会认为他马老二太抠门。 这会儿在马老二自己的夜总会里，马老二让他的妹妹马玉凤，给二号人物和汤帅帅各配了四个大美女。 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充当起了点歌员，送果盘的，倒茶水的，捡骰子的角色。 对于这种服务，马老二不会放给其他任何人，只能让他自己来做。 而汤帅帅也不阻拦，二号人物更加不会阻拦，还不停的指挥着马老二，指挥完了，就说马老二辛苦了，来来来，喝一杯酒。 汤帅帅这时候也在旁边给马老二不停的敲着边鼓，不停的对二号人物说着马老二的好话，马老二有时候觉得汤局都把自己说成了他自己都不信的人。 第203章 突如其来的变化 汤帅帅反正这时候就是装作有些不胜酒力，说什么他不管，只要马老二听着舒服就行，只要马老二舒服了，掏钱就能掏的快，而且掏的量也大，那么一旦缺钱了，汤帅帅就会开始出主意了，那么哈市和山塘都在找自己能制毒的消息就会在毒品高端层级流传起来，那么才能引狼入室，再瓮中捉狼。 不仅如此，黑那条暗线的货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杜大用这时候也觉得自己布置的网也开始真正起了作用。 周一早晨，一个从傅诚那儿过来的消息，一下就打了杜大用一个措手不及。 在南河洛市和傅诚斗得不亦乐乎的曹正祥突然被拿下了，不仅如此，整个曹家这时候犹如风暴里的小船一样，顷刻就被倾覆了。 就连曹正宇杜大用还没想好怎么收拾，就突然被抓捕了。 甚至杜大用刚刚看完的视频这时候也不是秘密了，直接就成了钉死曹正宇的证据。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确实让杜大用和总局都有些懵。 而发动这个事情的人，竟然是在北河省，一个分管公安工作的常务副省长。 杜大用赶紧把总局给他的资料汇总了一下，竟然看不出来这个姓赵的副省长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发动这个事情，里面充满了诡异的色彩。 直到周三的时候，还在沈市的赵幽燕见到了宋红辉，才大概明白什么原因。 宋红辉“叛变”了，这是给赵幽燕的投名状。 宋红辉这时候正坐在赵幽燕的对面，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燕总，这份大礼，还了你的清白，也让我宋某可以脱离和曹家的合作，从此自由自在了。所以我这才上门来和燕总商量一下，我宋某怎么才能和燕总合作？燕总这边需要我宋某还提供什么样的条件？” 赵幽燕也是给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弄懵了。 “宋总，我还这不知道这个曹学虎，曹正祥倒了以后对我能够产生什么好处？” “我现在可以直接做制毒工厂的主，我需要燕总的销售渠道，最简单直接的说法就是，燕总，我要吃饭，我兄弟们要吃饭，因为吃边角料肯定吃不饱的。” 赵幽燕听说制毒工厂，立马眉头一跳。 “宋总！你给我一天的时间考虑如何？另外，我能知道你的制毒工厂在哪里吗？” “吉省燎原！随时可以参观，随时可以合作。” 赵幽燕听到这是一个新的地址，也是一个新的制毒工厂，心里面不禁有些激动了。 “宋总，明天你来，我派人去一趟，如果真的和宋总说的毫无差别，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没问题的。” 宋红辉看着赵幽燕脸上的笑容，也是露出了自己的笑容，放下茶杯，走到赵幽燕跟前，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赵幽燕。 赵幽燕也站起来伸出手和宋红辉握了握。 “宋总，你说话算话，我燕子就说话算话。” 宋红辉这时候撤回手说道。 “燕总，都是为了赚钱，合作肯定大于结仇结怨对不对？曹家自己取死，怪不到别的人，因为他挡了我和别人的财路。那我先走，明天我来这里，希望咱们能合作愉快。” 赵幽燕比了一个ok的手势，宋红辉转身就离开了赵幽燕这里。 刚出了赵幽燕这里，宋红辉坐进车里，脸上就是一脸的轻蔑之色。 他现在就等着赵幽燕答应，并且亲自带赵幽燕去一趟制毒工厂。 赵幽燕这时候则是给铁师傅发了消息。 杜大用足足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才给赵幽燕打来了电话。 “杜队，今天…………！” 杜大用听完以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赵幽燕该如何操作，而是告诉赵幽燕，他到晚上再给她打电话。 杜大用今天也很忙，马老二本来准备坑暗线货的，可是却被汤帅帅给紧急叫停了，而马老二这时候把自己手里的九百五十万全部送了出去。 因为这些突发的情况，让杜大用到现在也没办法判断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对方就把那个曹家抛弃的一干二净，几乎是连根拔起，比起方华军家还要惨，估计杀头都要杀五六个，杜大用不相信这是宋红缊的宋家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现在宋红缊的哥哥今天又突然出现在赵幽燕那里，而且主动提出合作的要求，还说这份大礼就是他给出来的。 马老二这边是因为没钱了，今天早晨把他和沈锐都叫到了他家里，商议着怎么才能自己找到会制毒的人或者工厂。 最后杜大用提出他去找那个王芬以及李路浩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路数。 刚刚说到这里，杜大用就收到了铁师傅发来的广告。 马老二也收到了，沈锐也收到了。 但凡和马老二关系亲密一点的，铁师傅都是无死角的发了一遍。 第204章 意外的收获 这时候杜大用只好让自己先出去找王芬和李路浩，让沈锐跟着马老二。 上车和赵幽燕聊过以后，杜大用决定先把手里的正事办完，让王芬和李路浩这时候去和马老二面谈才是最好的，而他则是能找出机会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局面，看看这里面是不是出现了不可控的因素。 找王芬和李路浩都不难，可是他问完以后才知道，这两个人其实能力也是非常有限的，不过李路浩这时候提出了一个人，他的夜总会里面最近有一个坐台小姐认识的一个新顾客，有一次给那个坐台小姐吃过新货，只不过后来那个顾客给李路浩那边看场子的给打了一顿赶走了。 从那个人身上“劫”来的新货这时候还在他办公室的保险箱里面。 杜大用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还是可以的，立即让李路浩把那个货以及那个坐台小姐给找过来。 结果货能拿来，坐台小姐却不见了。 李路浩这时候只能又去翻人去了。 整个下午，杜大用就在外面没有回去，说是陪着李路浩翻人，其实杜大用是躲在车里思考问题。 不过想半天，杜大用也想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问题，难道真的是宋红辉决定和赵幽燕合作，可是宋红辉如果有这么强的背景，为什么会让宋红缊撤离沈市呢？ 为什么不选择一开始就和赵幽燕合作呢？那时候明明可以去工厂里看一下就可以大家合作，为什么一下拖到了现在还要这样做呢？ 杜大用想了半天，这里面的门道也没有想通透。 因为对于宋红辉，杜大用并没有摸熟，那时候重点都在宋红缊以及曹家身上，还有许云背后的背景，所以对宋红辉的背调也就是按照常规来做的！ 可是现在宋红辉突然这么强势的冒出来，这个真实目的真的很难判断了。 难道这是一次妥协？或者是宋红辉和他背后势力的利益交换？ 杜大用想半天最多也就这样的情况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路浩翻人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愣是在哈市底下的吴长市把这一对野鸳鸯给翻了出来。 结果两个人送到马老二这里那是鼻青脸肿的。 沈锐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轻轻摇摇头，嘴巴朝着李路浩撅了撅。 “二爷！你说的人给找来了。” 李路浩笑着和马老二说道。 “把女的带走，给她看看伤，如果这位兄弟喜欢，就让这位兄弟多玩玩，包月的钱我给出了。这位兄弟你看如何？” 马老二一脸的笑眯眯说着。 “二爷！我认识您，我以前也在哈市待过，不过我是在外道混着的！” “别站着说话，坐下来说！喜子，给煮两个鸡蛋来，让这位兄弟给敷一敷。” 马老二说完，把自己跟前的那包货拿着指头捏着晃了晃说道。 “这是你的货？从哪儿来的？好好说，别扯淡，要不然你的真蛋真的会被扯了！” “二爷，这是连大货，是进口过来的，不过最近辽省有个女的特别厉害，连大货在辽省没人敢卖，只能从那儿往里面走着。我大哥也让我带点儿出来跑跑路子，看看能不能多走一些量。二爷，我这个货便宜的很，而且上头快，成瘾率高，基本三四包就拿下，少点儿量还可以当迷昏水。”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个东西来自于南朝国。 因为总局已经和杜大用通报了这个情报，这条线也是总局一直想抓没抓牢的线，原来几个南朝国的跑吉省这边就是生产这个的，不过后来还没等被查获，就被人黑吃黑给吃没了。 而那些黑吃黑的，因为贩卖人家的库存毒品已经被抓捕了，不过审讯得来的消息却是这几个南朝国的人竟然没有回去，跑到其他地方躲起来干了，总局搜查了挺久，结果愣是没有找到，后来灭了中间商和终端商，这玩意儿才消停下来，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又从连大这边冒出来了。 马老二对这个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以前也就是小门小户的，一般大的哪个搭理他的。 杜大用知道自己不能说，就借着看看沈锐有没有弄好，跑去沈锐那里，和沈锐悄悄说了这个消息。 等到沈锐出来，装模作样的问了几句，这才和马老二说起了他听来的“江湖传闻”，结果那家伙还频频点头，表示沈锐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马老二这时候才正八经高兴起来。 “让你们大哥亲自来一趟我这里，我这里大把的钱等着他赚！至少现在在哈市这里，没人敢和我龇牙，因为敢龇牙的我已经给掰了。” 沈锐听着只能面露笑容，是给掰了，汤帅帅背后下了无数狠手。 第205章 到了新地方 这时候那个被弄这儿来的家伙，立马掏出电话打了电话。 “老大！我和哈市的二爷在一起，二爷让你亲自来一趟，就是你说的那个二爷，和那个女魔头合作的二爷。” 这家伙说到这里，赶紧把电话递给了二爷说道。 “二爷，我老大让您听一下。” 马老二接过电话，嗯了一声。 “二爷，你好，我是连大三七仔，久闻二爷大名。不过二爷，有句话我这个小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说看，我听着！” “二爷，你让我过去我肯定没问题，不过还希望二爷证明一下和燕总的关系如何，只要二爷今晚让我在连大最大的夜总会光明正大出一笔货，货量要求不高，一百小包，我明天亲自去哈市负荆请罪，另外这一百小包不管卖多少钱，我翻两倍带给你，当给二爷买点水果了！” 马老二听着，想了想才说道。 “给个名字，过了晚上十点就去吧。” “夜总会名字叫皇后，谢谢二爷！谢谢。您让细狗接电话就行。” 马老二又把电话递了回去，然后离开自己的位置，朝着房间里面去了。 杜大用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马老二要去求赵幽燕去了。 杜大用猜的没错，马老二进了房间，立马掏出电话就给赵幽燕打了过去。 “燕总，我马玉宝！” “二老板，有事？” “燕总，有个连大的场子叫皇后，我有个小兄弟叫三七仔，今晚十点过了想进去卖一百小包的货，主要我想着让哈市供货商再多一些，这样咱们以后的主动权才能越来越大是不是？” “行啊！三七仔，皇后，一百小包？格局小了！从今晚开始那个场子他随意进，每天可以出一百小包的货，不过只准老客，新客只能我们自己做。” 赵幽燕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应该没问题。 “行，谢谢燕总给面子。” 挂了电话，马老二趾高气扬的走了出来。 “和你们老大说一下，从今天晚上开始，皇后随便进，不过每天晚上只能出一百小包，还只能是皇后的老客，新客不行。” 那个叫细狗的一听，哪怕笑起来脸疼，也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随即把刚挂断的电话再次拨通，然后通了就一番天花乱坠，最后挂了电话以后就冲着马老二说道。 “我大哥说，只要今晚进场就行，那他明天早晨十点就到哈市！” 马老二听着点点头，然后朝着李路浩看了看，李路浩立马就把这个叫细狗的就给带走了。 这时候不同于来的时候横鼻子竖眼的，而是勾肩搭背嘘寒问暖一起走的。 “二爷，这个情况还是要和汤局商量一下的，要不然汤局知道了，会不会怪咱们不懂事？” 杜大用这时候看着马老二得意洋洋的样子，立马补了一句。 “还真是，我晚上约他出来唱个歌吧！虽然汤局这家伙歌唱的不行，不过还真有胆子唱，唱的包厢里就和说相声一样，能笑的大家喘气都不匀称。” 沈锐和杜大用相互看了一眼，因为这俩人唱的和汤帅帅区别也不大。 因为住在分局宿舍，马老二很快就把杜大用和沈锐给“请走了”，怕影响不好。 回到车里，杜大用也和沈锐说了赵幽燕那边的情况，不过沈锐就更不行了，分析的还没有杜大用自己想的全面。 最后杜大用给赵幽燕的命令就是，随机应变，看局势自己拿主意。 随后又给何无惧打了电话，让何无惧也要做好一切应变的准备，不要到时候出了事，估计一准就是麻烦事。 常敏也在这个下午，被人领到了燎原这个分包点。 老香樟正在这里坐着等她前来。 “看你精神头挺好的，说明那件事对你没什么影响，这个很好，我很欣慰。” “这里就是你目前要工作的地方，我们在燎原的分包点，每天从这里要出六十公斤到一百二十公斤的货。全部都是小包装的货，掺料比都给你标注了，货物运输你来掌控，人员也由你来掌控，做不好，我唯你是问，从现在开始，你一个月挣五十万，到了年底安然无事，奖励是你全年的工资！我希望你能在这里好好干，这样还有往上走的机会。” 老香樟看着常敏一字一句的说着，可是在常敏那里愣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看出来。 “在这里不要这么冷冰冰，你要管的人员也不少，十几个人，里面还有不少瘾君子，所以怎么管还是有些学问的，所以我还是想着让知了来帮助你一段时间，等到你熟悉以后，我再安排知了去其他地方。” 常敏这时候脸色才好看一些，和老香樟微笑着说了谢谢，旁边的知姐这时候其实是最高兴的，要知道能到分包点，就意味着她升了半级，虽说只是被纳入到初保的阶段，但是这个阶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是收入却是扎实的涨了。 第206章 总有些不对 常敏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这里，说起来是个小加工厂，可是都没有知姐那个大院大。 常敏本来还准备说什么，不过这时候知姐却在她的背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服后摆，常敏这才收住了准备说的话，而是换了语气和词汇。 “张叔，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这也是相当于你徒弟中的一个了，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可是会打你的电话问你的。” 常敏突然间的转换让老香樟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看到常敏能够这么谦虚的说话，老香樟还是点了点头。 “好好在这里做，从小到大都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我也是如此一步步上来的，因为想走到上面就必须每个环节的流程都要清楚和明白，要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你安心在这里，有些不明白的，让知了教教你，我先走了。” “张叔，我送送你，你没事可要来坐坐，我和知姐到时候学几道菜，再给你买上点好酒，你来的时候，我再陪你喝点儿。” 常敏现在觉得自己必须要拉住上面的一个人，要不然就这个分包流程都不知道自己要过多久。 老香樟笑着点点头，没再言语，直接上车就开走了。 常敏这才来到一个办公室里面，办公桌上面果然有个笔记本。 常敏打开看了看，里面不仅包括了花名册，还有掺料的比例，这个分包点的货最终会向哪些地方辐射。 后面就是这里工作的瘾君子每个人的量，非瘾君子每个月工资多少。 “知姐，咱们这些货都是从哪儿来的你知道吗？” 常敏到了库房，随口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这个只有老香樟那种人估计才会知道，我能到分包点都已经是沾了你的光，以前我那个大院只是发货的地方，连分包点都不是。” 知姐这时候也是把她自己的实际情况和常敏说的清清楚楚。 “知姐，你负责管理那些人，我负责路线问题，你对于那些工人管理应该比我内行很多，你可以一边管理一边把你的心得写下来，那么我到时候看一下就知道了，以后我无论去哪里，我都准备这样安排知姐。” 知姐这时候笑容那是想止都止不住了。 “小敏，知姐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肯定给你把这里的人管的服服帖帖，还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常敏笑着点点头。 “知姐，把我这个办公室一分为二，一半给我，一半给你，别急着拒绝，我想的是你有时候要管理人肯定会有些人受到惩罚，有些人会给与小恩小惠，这样一隔开，咱们之间就算有了缓冲，哪怕被处理的人不满意，最起码还能来找我，到时候咱们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样反而好解决一些麻烦事。” “另外还有运输线的安排，这个我希望隐秘一些，这样也不会因为来了杂人，而我这边发货又要赶时间，安排起来不好安排。” 知姐听完，连连点头。 “好好好！这样好。” 常敏这个小加工厂名义上是羊皮鞣制加工的，所以这里的气味也是非常的不好闻，也正是因为这个难闻的气味，才让这里存放的毒品散发出来的味道没有让他人觉得怪异。 这种分包点别看规模不大，那是因为掩护做的好，大量附近养羊的农户都愿意把羊皮弄到这里来销售。 而这个分包点大部分的毒品都是销售到江浙鲁闽区域。 常敏看了看分销地，就知道这里只是其中一个分包点，应该不出意外，还有其他的分包点也是同样发货到这四个省域。 常敏现在更多的考虑的是，这些运输来的毒品是在哪儿生产的，可是看了运输的车辆车牌，常敏就知道，上面对于生产地那是隐藏的非常深。 赵幽燕这会儿得到杜大用的命令以后，也是准备和宋红辉有个初步的合作，因为杜大用同样要求了她要谨慎小心的对待这次合作。 宋红辉同样这时候也在奔赴燎原的路上，因为秦志军给了他一个工厂的地址，宋红辉必须要去亲自考察一下，要不然邀请燕总过来，他自己都不熟悉，那么很容易让那个燕总怀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等到宋红辉到了地方一看，这就是一个新建的工厂，也是一家生产复合肥的小型化肥厂。 宋红辉在这里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哪儿不对，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侯家竟然是这家工厂的实际控制人。 宋红辉虽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情，可是确实也没发现到底哪儿不对。 回程的路上，宋红辉给赵幽燕打去了电话。 第207章 没有哪儿不对 赵幽燕看到宋红辉的电话，也是觉得对方的态度转变太大。 “宋老板，这是有什么需要我燕子的地方吗？你这又是亲自登门，又是电话不停的，如果想借钱也可以的，我这里只要你有担保的东西，一千万之内，你随意开口，别人利息是年息九毛，我可以六毛给你。” 宋红辉给赵幽燕这样一说，还愣了一下。 “燕总，你这钱我可不敢借，这借上一年半多点儿，我利息都得和本金差不离了。现在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说我之前说过的那件事，我想着诚心邀请燕总以及惧哥来我的厂里参观一下，咱们可以在我那儿畅谈合作上的任何问题，我想我这个诚意也是没得说了吧！” “燕总，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其实没必要弄得这么僵的，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利益吗？你觉得我们挣多了，我们让一些出来，我觉得燕总挣多了，燕总也能适当的给口饭吃，这样大家互有利益，我相信生意才能越做越大的。” 宋红辉这时候语气那是相当诚恳。 赵幽燕也没有听出来宋红辉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想了想，一个新的生产地点能够摸到就是好事，最起码这个宋红辉的制毒工厂应该规模不会小的。 “宋老板，你看着选个时间，咱们一起去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觉得你的那个厂我这边必须要占点儿股份，要求不高，四成左右，合同签完，生产出来的货，立马就可以在北边铺开。” 赵幽燕这时候也在给宋红辉开着空头支票。 “燕总，这样吧，后天早晨，我过去接你，当然了，燕总可以自己坐你自己的车，我只不过去带个路，咱们到了我的厂里慢慢谈。燕总可以多带一些人，这样燕总心里也踏实一些！” 赵幽燕笑了笑说道。 “肯定会多带人过去的，你后天早晨不用来了，我和你在你厂所在地的地方碰头，我到了给你电话。” 赵幽燕这时候也是很谨慎的！ “没问题！那燕总直接来燎原，到了燎原以后给我电话，我只带个助理，一辆车去接燕总，只要燕总到时候别嫌弃我欢迎燕总的台面太小就行。” “那不会！对我燕子来说，挣钱最重要，其他的不重要。” 两个人继续寒暄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赵幽燕立刻就和何无惧商量了一下，何无惧也觉得多带一些人基本就没问题了，这样也符合杜队的要求，毕竟那些人可是总队的特勤，没有一个怂人的。 宋红辉也是第一时间和秦志军说了这个情况，秦志军只是回答知道了，一切让他自己做主，其他方面也没有特别的指示什么。 宋红辉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学问，可是目前他还看不穿。 要说今天谁最高兴，那就是连大的三七仔，被压制了一段时间的他，可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偶然的一个机会，就让他突然的峰回路转，可想而知这家伙的心情有多好了。 天色刚刚擦黑，三七仔就去了几个南朝人待的地方，这是一家海鲜加工以及猫粮加工生产的小厂子。 “老金，好日子来了，今天怎么样？弄出了多少货？” 三七仔一进去厂子里，就朝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半大老头问道。 “三七兄弟，肯定不会有事吧？不会像上次一样，直接被人打一顿给赶走了？” 老金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惊恐的望了望四周。 “不会了，这次是哈市二爷和燕总说了，可以进场卖，不过只能是老客，新客不准。这已经是我费了天大的面子才做到的事情，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晚只要能出手销货，明天我就去哈市和马二爷亲自面谈在哈市开厂的事情，到时候你们和我一起，因为我也不太懂，有些专业的东西还是需要你们和马二爷解释的。” “我们几个都要去？会不会是你们中国人说的什么鸿门宴？万一去了就被扣住怎么办？” 老金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 “就凭你们几个？要不是我收留你们，你们早特么死八百回了，没有你们我怎么去和马二爷谈？我和你们是站在一起的，我还能坑你们不成？人家马二爷和燕总做的多大的生意，哪怕我跟在后面弄个新厂的主管，也特么比这个地方强吧！” “再说了，没他们点头，这里咱们很快就做不下去了，人家还在扩大地盘，有钱有势，我们拿什么和别人竞争？生产的原材料都是绞尽脑汁才弄来的，难道你老金不知道？人家成本才多少？我们现在的成本是多少？没有量，这玩意儿能挣钱吗？那就是生产出来的一个化学品，不值钱的化学品。” 三七仔怒气冲冲的说着。 第208章 江湖路数 老金给三七仔说的也是点着头，他也知道自己几个人现在是回也回不去，走也走不了。 还真的就和三七仔说的那样，没有三七仔，他们几个真的得死八百回了。 “那晚上销货我跟你们一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看到了那边的力量，我才会信任他们的。” 老金扶了扶眼镜说道。 “那就带上货，要掺过的，不能用纯的，要不然还得被赶出来。” 三七仔也是给这家伙弄得没脾气。 上次因为弄市场，发的纯货，结果直接就让人家给赶走了。 人家告诉他，这特么是毒品，不是其他东西还要拼质量的，就那些纯的，吸不好都容易把人吸没了，是能让人容易上头，上瘾，可是副作用也大啊。 “掺过了，我们现在是五五兑四五，刚刚好，承树已经自己试验过了。” “那就带上一百小包，再备上一百小包，带两百，咱们出发！” 三七仔和老金说了一声，就自己点了一支烟回车上去了。 老金一会儿背着一个双肩包就出来了。 三七仔，老金，还有一个原来在皇后夜总会销货的，三个人一辆车直奔皇后去了。 到了皇后夜总会的停车场，三七仔和老金反而不敢下车，而是把背包给了那个销货马仔。 “饺子，指望你了，有人问就说哈市二爷那边的，如果不行就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被叫饺子的这时候也是愁眉苦脸的，上次也是他销货，被赵幽燕底下的那些人给打的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 “放心，这次肯定比上次靠谱的！无论什么情况，咱们晚上一起吃烤肉去！” 三七仔这时候给饺子鼓着劲儿。 饺子这时候想了想，拿着背包，硬着头皮就往皇后夜总会里面去了。 三七仔赶紧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拿出一个望远镜看了起来。 饺子到了门口，看到那些穿黑西服的保安腿肚子都在打转。 人家保安这时候也看到他了。 “我这次是帮着哈市马二爷过来的，就是哈市马二爷，不是三七哥，更不是我自己。” 保安使了一个赶紧进去的眼色，意思就是你别在门口这儿耍宝了，我们知道了。 饺子一看，卧槽，这态度真特么的好啊！ 于是还朝着三七仔那里望了望。 三七仔和老金一看，这个有门啊！ 正准备下车，就看到饺子已经出来了，两个人赶紧又躲进了车子里。 饺子这时候跑的飞快，三七仔赶紧把车子打着了火。 “三七哥，八十一包，全部拿走了，给了一万六现金，让我再送三百小包过去。” “多少？” “三百小包！” 饺子立马确定了一下。 “老金，有货吗？” 三七仔都有些不信的问起了老金。 “有，有，肯定有，赶紧回，要不然承树他们几个可能要吸。” 三个人从来到走就没有十五分钟。 回去以后还好，几个南朝的还没有下嘴，老金赶紧把货掺了一下。 剩下两个就赶紧问了起来。 这一问，剩下两个人就想跟着去一下了。 三七仔这时候不用梁静茹了，马二爷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勇气。 “今晚带你们开个包厢，咱们自己带点儿剩货，高兴一下，庆祝一下。” 这个说法得到了几个人一致的同意。 五个人一辆车，又飞快的来到了皇后夜总会这里。 这次大家都是换了衣服，穿的人五人六的。 保安这时候看都没看这几个，三七仔第一次感觉这些保安确实讲究的。 等到进去以后，首先饺子背包里的货，现给现结了！ 另外，二楼还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包厢，说是为上次的事情赔礼道歉的。 其实这些根本不是马老二安排的，只是沈锐和赵幽燕说了一下，然后强行安排在了马老二身上。 目的就是让马老二在外面让人觉得是个讲究大哥，是个场面人。 杜大用之所以让沈锐安排赵幽燕这样做，就是要弱化赵幽燕在辽省的强势，加强马老二在黑省和辽省毒品市场的影响力，那么一些牛鬼蛇神才能觉得在马老二这里有机会，那么才能和马老二联系起来，到时候杜大用就可以一把把这些人掌握，最后一锅给他端了。 今天这样对待三七仔这样，那么马老二在连大的毒品市场，立马就会名声鹊起，江湖人有那些江湖人的一套，何况马老二本身就是哈市小有名气的江湖人，三七仔在连大也是小有名气的江湖人，而这些人就喜欢用更高级别的江湖人来衬托他所谓的江湖地位。 三七仔确实也是这样，偌大的包厢，这时候可不是五个人了，十几个在里面正在嗨皮着，直到十点左右，三七仔才让大家安静一下，他要打个电话给二爷。 第209章 扑朔迷离的局面 沈锐这时候也和马老二汇报了这个事情，沈锐毕竟跟着马老二久一些，对于马老二他们这种江湖，还是有所了解的。 马老二对这样的安排肯定是不排斥的，而且沈锐说找的是燕总底下的惧哥安排的，这让马老二觉得非常合适。 十点一到，马老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哪位？” 马老二估计是那个叫什么三七仔的，不过必须得这样装一下才对。 “二爷，我是连大的三七仔啊！今天谢谢二爷给面子，啥时候二爷来连大，三七保证让二爷满意。” “玩得开心就好！安排的你满意就好！回头我让喜子给你们包厢送两瓶洋酒，两个大果盘吧！好好开心一下，咱们明天见！” “哎！谢谢，二爷！” 三七仔电话一撂，立马看了看周围笑道。 “二爷给面子，听见了吧，又送了两瓶洋酒，两个大果盘，不是花不起这个钱，而是有人给送，这就是哈市二爷，敞亮不？” “东北爷们必须敞亮！”“那指定的！” 旁边一众人七嘴八舌也就这两句。 “三七哥，还要人不？给个机会呗！我卖货嘴老会说了。” 旁边立马有吃这行饭的小弟问了起来。 “明天我去见二爷，二爷肯定会给我一个明章的，等我回来以后，只要缺人，我就招呼。” 这时候包厢门打开，三个服务员鱼贯而入，两瓶洋酒，两个大果盘也给上来了。 三七仔这时候嘴都快要笑到耳朵那里去了。 这时候宁和玮正在和杜大用通着电话。 “杜队！沈市这边的情况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该出来的也出来了，不出来的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了，可是我不能总是挂在这里啊，感觉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我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也正是为了这件事，主要现在不知道常敏现在在哪儿，我有些担心，到现在都没有来个消息，她现在的处境应该是最最危险的一个，我想着能够知道她的消息，你可以过去给她起到助力的作用，可是这一连好几天一个消息都没有，我也没办法安排你。” “我本来是准备常敏那边出一些消息，然后让你提前布置到她以后可能要去的地方，不过目前看起来，希望不大，因为真的有重大消息，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传递回来的。” “我现在希望你不要不动，最起码宋红缊的哥哥宋红辉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方面你要注意一些，突然的示好不一定就是好，尤其是他们的上线，总局摸了他们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没有摸出来更上面的人员，所以他现在突然和赵幽燕合作反而让我有些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和玮听完以后，想了想说道。 “那我和宋红缊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旁敲侧击弄点儿消息出来。” “不行！以前很少联系，现在突然联系，会让宋红缊生疑的，那个女人也是不简单的。我让李泽林和许云接触接触，这样反而会简单一些，毕竟许云给了李泽林那份u盘，两个人联系起来不算突兀。” “至于你，我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的安排。主要这里面的局势变换太快，我们这次都没有打算动曹家，那边就主动抛弃了曹家，这样的做法简直让我有些猜不透他们想干什么，我现在只能认为他们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毕竟他们团伙的架构都是应该属于可脱落型的，从曹家目前的审讯情况来看，他们仅限于了解到曹学虎那一步，而曹学虎应该还在保着什么人，无论用了什么办法，这家伙都没有吐口。” 杜大用这时候哪怕是情报获取的不错，可是也没办法去参加审讯。 “杜队，罗新那边最近也没有动静了。自从上次压迫过曹正宇掌控的夜总会以后，到曹正宇这次被抓捕，好像对方突然放弃了太玄市场。” “会不会我们在太玄那边产生了误判？对方是指东打西，把宋红缊，许云，曹正宇全部抛出来，而真正想布局的地方却是在其他地方，而且也是我们从来没有摸出来的人？或者说是他们更高层次的人我们根本没有接触过！”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说的我听见了，我最近也琢磨这个事情，从总局来的消息，还是有大量的毒品从这边流向了江浙沪鲁皖闽这些地方，而且数量还比以前稍微多了一些，哪怕现在终端查处的厉害，可是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有些不太开心的说道。 第210章 布局都是每时每刻 宁和玮这时候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杜大用的心情不爽。 “杜队，已经不错了，至少大部分的毒品流向我们都是清楚的，而你刚刚说的一部分也只是一小部分，还是在南方那边，也有可能那不是完全从北方过去的，而是南方的货从北方绕了一圈过去的，这样的迂回，很可能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警方的，让我们误以为毒品还是从北方流出去的，而我们现在掌握的又不在其中，这就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叫假道伐虢（guo，同国音），要知道粤省彩云省那边都是毒品的重灾区，可是如果从北方上岸呢？” “和玮，你进步了！这个我还没有琢磨透，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你可以和总局汇报一下，这个思路还是很有意思的。” 杜大用笑着说道，对于宁和玮能有这样的想法，杜大用是十分高兴的。 “杜队，你来汇报就行了，我这些都是来自于你的思路拓展出来的。” “让你汇报你就汇报，怎么那么多废话呢！你刚刚说的还真的让我想起来一个安排你的办法。我们也来一手姜太公钓鱼，我现在把你换到一个好位置上去，你和宋红缊认识，和许云认识，如果你对她们两个不感兴趣，你又往上走了一些，那么宋红缊的上面会不会出动其他人来公关你？” “杜队，感觉你这是非要让我过一下女人关一样，听你这么一说，这次真的有人送上门我还真得好好和她演一场戏。”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无奈的笑着说道。 “我就是这么一说，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不过肯定应该能够钓到鱼。” 杜大用能说啥，不能说，有了这样的女人，你就吃了，那他这个大队长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李泽林刚刚结束的前车之鉴，就已经够杜大用头疼了。 挂了电话，杜大用就在想着常敏的问题。 不过想半天也没有什么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因为常敏这时候更像是一颗深埋的钉子，那么自主权就会很低，只能等到这颗钉子起作用了，才能真正的掌握主动权。 第二天一早，三七仔就带着几个南朝人直奔哈市来了。 马老二对于这个三七仔还是很看重的，毕竟带来了三个真正会制毒的南朝人。 可是杜大用怎么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马老二宁愿用这三个南朝人，也没有用上一次他刚刚遭遇截杀后说的那个制毒的。 而且自从给杜大用和沈锐看了那个新型毒品，马老二就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情了。 这中间他和沈锐都淡淡的提过这个，可是马老二好像很忌讳这个话题，就连汤帅帅都曾经试探过，可是在马老二那里，汤帅帅一无所获。 这件事现在都快成了沈锐的心头病了。 杜大用则是假设性的认为，这个能制毒的人，可能和马老二之间有着什么纠葛，或者是这个制毒的可能会给马老二带去什么威胁。 不过这个制毒的，必须要把他挖出来，因为经过总局检验，那种毒品确实是新型毒品，而且目前的试纸是无法测试出来的。 不仅仅如此，这种毒品是明显隐藏了甲基苯丙胺里面的苯丙胺架构，就算是进口也只是一种化工用品，而且是海关能够通行的那种。 这也是杜大用第一次知道，这种毒品竟然不在国家的毒品目录管控范围之内，能够正常进关，纳税，销售。 这就让杜大用格外对这个事情上心。 因为这个杜大用还特意去翻阅了总局的一些资料，最终才知道这种新型毒品竟然是冰毒的升级版，只不过目前刚刚才上市，也只有杜大用上交的那么一点检材，其毒性比现在的冰毒还要大一些，兴奋程度会更加高一些，成瘾速度更快。 可是现在的海关还没有办法进行有效检测，因为现在这东西就是一种正常的化学品，拿试剂哪怕再怎么测试，这种毒品依然无动于衷，不会留下任何苯丙胺的痕迹。 所以马老二这里只能一步步对他进行蚕食，还不能马上就对他实施抓捕审讯，那样杜大用整个制定好的计划都要崩溃。 可是杜大用这时候也在摸马老二一些其他的情况，就是那个开店的女人，现在哪怕已经离开这里了，也被监视和半管控起来，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好像并没有涉毒现象。 那么这种毒品究竟来自于哪里，又是什么人，现在基本一无所知。 这次让这个三七仔能够走进哈市，也是杜大用花了精力的布局，杜大用想着这三个南朝人，万一让他们知道还有这种毒品，是不是有可能仿制出来，只要能够成功，那么给那些毒品给马老二的人就必然会以为马老二有什么别的企图，到时候自然就会蹦出来。 第211章 找宁和玮的去处 正因为这样，杜大用要求沈锐必须和这个三七仔以及三个南朝人关系处好，从而释放一些东西，或者能够获取一些东西。 毕竟能够制毒的那么肯定是对毒品相当了解的，而不是像杜大用和沈锐，都只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而已。 所以这一天，沈锐就是陪着这四个人到处溜达，总之就是吃好喝好，沈锐还出于“友谊”给三个南朝人一人送了一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衣服裤子鞋子。 哪怕仅仅只有一天，三个南朝人对于沈锐的好感那是直线拉满。 不过沈锐这时候也不敢立马就问很多专业上的东西，因为这时候三七仔对于哈市这边所有人还是有一些防备的，毕竟现在毒品并没有马上安排地方生产，三七仔自己还没有得到马老二的应承，所以有所保留那是非常正常的。 杜大用则是没有掺和这些，这一天都在考虑着明天宋红辉和赵幽燕的谈判问题，还有把宁和玮安排到哪里的问题。 晚上晚饭过后，杜大用还特意和赵幽燕，何无惧通了一次电话，确保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接着杜大用就开始研究地图了，以前杜大用研究地图那是为了破案，而现在杜大用研究地图，就是想在这条线上面找个关键的卡点，只有把这个卡点找好，那么宁和玮才能当好这个钓鱼佬，如果安排的不好，还不如一动不动，把宁和玮以后留给常敏来支持常敏的行动。 看了半天的地图，杜大用渐渐觉得自己有些思路了。 辽省肯定不会的，现在总局在辽省布局是最多的，掌控力也是最强的，那么从辽省出货其实很难。 而东鲁的毒品市场也是刚刚才被杜大用重创不久，以至于到现在终端面都无法建设起来，从这里出货也不会很容易。 那么从北至南过去，北河就成了重要的地方。 可是北河现在也是掌控力度很强的地方，并不能从容进出毒品。 最后杜大用只能把目光放到了津市这个地方。 这也是杜大用自从当警察以来，外地市去过最多的一个地方。 而且津市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确实挺好的，无论从港口，还是铁路，还是公路都是相当的便利。 那么可能隐藏在晋省蒙省北河省还是北方三省的制毒工厂，以及沈锐说的绕道的毒品都有可能把这里当成一个中转地方。 而且从津市往其他地方的辐射也是非常快捷的，南河，东鲁，江浙沪皖闽，甚至可以反向转圈到粤省那里。 杜大用不停的用不同颜色的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杜大用把笔一扔，找出隐藏的电话给铁师傅发了信息。 只过了大概五分钟，总局的电话就来了。 “辛苦了，大用！” “不辛苦！谢谢局长关心，只是没想到是局长亲自给我回电话。” “上次你交来的样品引起了上面高度的重视，国院副总特意找我过去谈了话，让我盯紧这件事情，现在我和你一样，得长期坚守在一线。” 杜大用还不知道那个东西还让上面这么重视起来了。 “局长，我想动一动宁和玮，把他安插到津市担任禁毒总队，您想办法给宁和玮弄一个特别大队大队长的名头，只负责唐古港口，以及开发区，保税区禁毒事宜。” “怎么了？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局长，没有！我只是预判了一下毒品流向问题，发现这里可能是一个贩毒集团的毒品二次疏散地，现在大部分北方的制毒，贩毒情况我们都摸得比较清楚，唯独有两个，一个是宋红辉明天要露出来的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上交毒品的那一个，不过明天要是宋红辉那里见不到我们的一个队员，那就说明，宋红辉的上级不止一个制毒工厂，甚至可能有好几个，只有把这个最大的制毒集团找出来，我们才能算是成功。” “明天我们几个商议一下，最多到明天晚上，我给你消息。” “谢谢总局长！” “一起努力！” 挂了电话，杜大用藏好电话，收起地图，点了一支烟。 说实话，是真的有些想念叶淑青了！ 可是这已经几个月都没有联系了。 不仅仅是他，所有专案组的队员都没有和家里亲人联系过，因为那样做风险太大了。 杜大用也只能趁着这样的时间空隙想一想，他知道叶淑青肯定也在想着他，可是现在他自己原来的电话卡已经被暂时禁用了。 到了晚上一点多，沈锐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 杜大用又起来给他弄点热水泡了茶，扶着他去冲了一把澡，一直到沈锐躺床上打呼了，杜大用才睡着。 第212章 去燎原 第二天早晨八点刚过，宋红辉就来到了赵幽燕这里。 何无惧把宋红辉迎了进去。 赵幽燕也没有想到宋红辉来的这么早。 “宋老板，干咱们这一行，起这么早的，还真不多。” 赵幽燕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笑着说了一句。 “燕总，路上快一点儿都得三个小时左右，正好到地方可以在饭点上，我在燎原已经订了酒店，正好先去吃了饭，咱们再一起去厂里，剩下的就是谈一谈条件了。我想着速战速决，不耽误时间最好，咱们今天一天就把正事给落实，晚宴到时候就指望燕总请我这个合作伙伴了。” 赵幽燕听完，感觉这个宋红辉和他的妹妹宋红缊性格上还真的有些相像，都是做事非常爽快利落的。 “惧哥，那咱们收拾收拾，别让宋老板等久了，还耽误了宋老板中午请客吃饭。” 何无惧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多带几个人过去的意思了。 所以立马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随即赵幽燕去拿了包和外套，直接和宋红辉一起走了出去。 “燕总，我前面带路，你后面跟着就行。” 宋红辉说完就准备上自己的车子，可是赵幽燕把宋红辉留下了。 “宋老板，咱们一辆车吧，路上说说话，让惧哥坐你的车，你的驾驶员应该也认识路的对不对？” 宋红辉笑了笑，也没有拒绝赵幽燕。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燕总了，别到时候嫌我话多就行。” 和驾驶员安排了一下，何无惧就上了宋红辉的车，宋红辉就坐到了赵幽燕的身旁。 一路上其实两个人随意聊着还不错，赵幽燕觉得这家伙还真的是学识相当不错的。 十一点四十分，五辆车停在了燎原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门口。 宋红辉刚刚下车，就看到一个侯家小辈迎了上来。 “你叔叔呢？不是说好了他过来的吗？” “宋哥，我叔今天被齐sj叫去有事了，只好让我过来一趟，他在那边电话都没办法给你打。最后吩咐我赶紧来这里！” 宋红辉表情这才舒缓下来。 “宋哥，包厢是999号。我前面儿走，你后面跟着。” 这位侯家小辈说完就转身往里走了。 赵幽燕这边带来的人先跟了上去。 “燕总很谨慎啊！其实没必要，我是真诚找燕总合作的。” 宋红辉看着这个架势，觉得赵幽燕有些小题大做了。 “宋老板，人心隔肚皮啊，大酒店难道就不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生意没谈成之前，咱们还不算合作伙伴的，小心一些是应该的。” 赵幽燕紧了紧自己的上衣，笑着和宋红辉说道。 而宋红辉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赵幽燕外套里面的枪带。 中午的饭局确实不错，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吃饱喝足，已经是一点整了。 等到来到这个工厂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快四十了。 “宋老板找的地方还可以啊！堂而皇之的就在郊区开发区开门营业，还真的大隐隐于市。” “让燕总笑话了！咱们这一行，灯下黑也要有人托着的，要不然真的容易黑了。” 进了厂区，转了几圈，赵幽燕和宋红辉来到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 “燕总，坐！厂子也看了，有什么想说的咱们也可以谈谈了。” “宋老板这个厂子好像设备都是挺新的啊！” “一些老设备不能放在这里，要不然环保的没事跑两趟，怕出事。可是全是新的，再请请客吃吃饭，谁都不会来的。” 赵幽燕这方面还挺赞成宋红辉的做法。 “现在一天的产量是多少？库存已经有多少了？” “产量都是按照需求来的，库存目前大概有三百公斤吧！燕总也知道，这玩意儿原材料价格还是挺高的，毕竟有些原材料是管控的。” 赵幽燕这时候听着也是点点头。 “最低给我多少股份？不来虚的，一句话说到位就行。” 宋红辉看了看赵幽燕，想了想说道。 “三点七五吧！我这里还有个姓侯的股东，他是四成的股份，我是六成的股份，他说他最多拿出来一点二五成，我最多能给出两点五成，这样大家都可以相互钳制，真的我让大家不满意，可以随时踢了我。” “我们两家能给燕总这样的股份也是希望燕总能带我们一起起飞，毕竟股份再多不赚钱那是屁用都没有的。” 赵幽燕点着头，思考了一下才说道。 “什么价格？如果价格合理我会接手，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价格太高，我不会接手的，我还不如用点旧设备，找个偏点儿的地方自己生产。” “一百一十二万！我按照旧设备，偏远场地给燕总开的价。” 赵幽燕没点头没摇头，而是看了看何无惧。 第213章 看谁只手遮天 何无惧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然后朝着赵幽燕点点头。 “燕总，我是真的想好好和你合……” 宋红辉刚刚说到这里，电话震了起来。 宋红辉一看，朝着赵幽燕笑了笑说道。 “公司另外一个股东，燕总，抱歉啊！” 宋红辉说完就按下了免提键，接听了电话。 “红辉啊！谈的如何？” “侯叔，已经谈妥了，股份和以前说好的一样，就是价格我压了一下，燕总最后愿意拿一百一十二万，这是最高价格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红辉，这次给你面子，我就不说了，要不然这个价格我肯定不同意的。玛德，这个燕总可真的会杀价。定好了我就不说了，就这样吧！” 电话到这里就挂断了。 不过这时候外面突然闹腾起来了。 何无惧立马就站了起来，跟着赵幽燕进来的几个人，立马就掏出了枪。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如果发生抵抗行为，我们一律击毙，如果发生抵抗行为，我们一律击毙！” 赵幽燕这时候看了看宋红辉，而宋红辉这时候也是有些懵了。 这和上面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时候已经有总队伪装的保镖来到了赵幽燕的身旁，悄悄对着赵幽燕的耳朵说道。 “吉省省厅和燎原市局的，真警察！怎么办？” 赵幽燕这时候脑子突然一炸，不好，这里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局，可能就连宋红辉都是从头到尾被瞒着的人。 “不要抵抗！传达出去，任何人不要抵抗。” 赵幽燕这时候和这个保镖悄悄说完，然后恨恨的看了一眼宋红辉。 很快，全副武装的特警带着防爆盾就到了赵幽燕和宋红辉待的地方的外面。 “手里有武器的全部扔在特警的视线之中，如果有不当行为，我们会认为有攻击性，到时候后果自负。另外，现在所有的行动内容都是有摄制组跟进的，希望你们不要自误。” 电喇叭的声音很大，里面是听的清清楚楚。 赵幽燕和何无惧以及四名“保镖”，把手枪放在手里，慢慢走了出去。 “我投降！枪的保险关着，如果谁开枪就是蓄意谋杀！” 四个“保镖”是提前走出去的，一边走着一边喊着。 紧跟着就是宋红辉，赵幽燕，最后一个是何无惧。 等到赵幽燕，何无惧以及那些“保镖”全部缴械以后，都被上了背铐和脚镣，然后又都被套上了黑布头套，这才给押上了警车。 当杜大用手机收到铁师傅发过来这条消息的时候，一下就看傻了。 杜大用这时候顾不上和那几个南朝人和三七仔吃饭，立马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往外打电话了。 “什么情况这是？吉省省厅这是得了失心疯吗？还是燎原市局里面出了大鬼？我看到信息是燕子被吉省省厅抓了。” 杜大用第一次用怒不可遏的语气和总局领导吼了起来。 “杜大用，我们也是这边知道，这边立马就通知你那边的联系人了。这次对手是下了大本钱啊！不惜暴露省厅的棋子，燎原的棋子，甚至是安插在省里宣传部门的棋子。刚刚吉省省台新闻已经播报了这起超级毒品大案。所以我们现在局面非常被动，毕竟连沈市总队都给拖下水了。案子现在虽然被我们接手了，可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处理，如果通报赵幽燕是卧底，那么这个消息一旦暴露出去，整个布局都会出问题。” “沈市总队都敢拖下水？” 杜大用这时候真的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新闻直接就是播报了沈市总队的士兵充当了贩毒集团的保镖，为贩毒组织保驾护航。” “卧槽踏马的！这谁啊？胆子这么大？” 杜大用这时候听着头皮都开始炸了起来。 “小人物！省台新闻栏目的副总编辑，目前已经被拿下了。可是恶劣影响已经出去了！” 杜大用这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安排人放火烧了那家厂，哪怕火势比较大都行！另外把这批毒品全部销毁，换成葡萄糖，把这批办案领头的全部停职处理，对方认为他们可以只手遮天，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如何只手遮天的！和这个案件有牵连的，一律核查，宣传口那里肯定还有大鱼，一个小副总编，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更没有这样的胆量。” “既然行动之前摄制组都跟随了，那就把这些人全部先弄进看守所关起来，一个个审查。无论吉省省厅出了任何鉴定结果还是那个燎原市局出了任何结果，一律全部作废，不予采信，明天部里化验就是葡萄糖，宋红辉有没有在案？” 杜大用突然就提到了宋红辉。 第214章 必须反转 杜大用哪怕现在是怒火万丈，也要搞清楚大概的情况。 “没有在案！审讯笔录里面写着他是去买化肥的顾客，有人给他提供了人证，那里经营的人是一个姓侯的年轻人，不过那个年轻人的口供也有问题，前面否认，后面承认，琢磨着应该是被刑讯逼供了。” “口供整体阐述内容就是这个制毒工厂是他和赵幽燕合伙建设的，那些武警战士就是看家护院的。还有一点很重要，那些工人竟然都说赵幽燕就是老板，我们认为这是对方特意请人化妆以后冒充赵幽燕的，现在看来他们就是想把赵幽燕一次给牢牢钉死。” “总局长，这个局应该布置了一些时间，就连那些生产好的毒品应该大部分都不会是在那里生产出来的。宋红辉应该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样的问题，我估计他也是给他上面的人给蒙了，要不然这样的铤而走险他肯定不会亲自上阵的。因为这家伙是个很谨慎的家伙！”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 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杜大用在任何时候都必须警惕起来。 “总局长，什么都不用考虑，放火烧厂，毒品换掉，明天赵幽燕出去的时候，让武警那边派个实权的中将去领她出来。这样第一可以让对方彻底绝了心思，第二就是害怕赵幽燕报复，只要一害怕，那么必然会全面的收缩，只要收缩，就一定会有马脚露出来。咱们这次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做权力，什么叫做愚公移山般的巍然不动。不过，总局长，咱们禁毒总局一定不能往里面掺和，找个靠谱的副局长，先安排他暂时停职就行，一直到案件结束再恢复职务，我们这边必须假装无辜的“牺牲”一个人的仕途。” 杜大用这时候脑子已经转的飞快。 “谁去烧呢？” “总局长，我的老大，沈市总队难道叫不动消防的？叫好以后直接让消防的那些人伪装一下，特勤带路，他们跟着特勤去放火，主要他们放火有经验，这个我早就试验过了，我这儿重点说一句，论放火，他们保证让您满意！” 总局长都给杜大用差点说乐了。 “杜大用，难怪领导都喜欢你，你还真的就让人喜欢，这么大的一个事情，愣是给你改的面目全非，还倒打一耙，不耽误后面的工作进展，那个被找的中将开心，我们总局开心，沈市总队更加开心。” “总局长，那个姓侯的年轻人不能放出来，在他身上必须安排一些事情，而且必须转移到总局那边去，剩下的让对方自己头疼去吧。” 短短十来分钟，杜大用就把现在的情况硬反转一下。 不这样反转，虽然问题可以解决，但是涉案的最后只有那个姓侯的小年轻，那么赵幽燕，何无惧，整个卧底行动几乎全部都要崩溃，还只捞了这条小鱼，这个是总局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局面。 所以就必须用强权反转，销毁一切不利于赵幽燕的证据，可是手段就是这么赤果果，就是这么护犊子，你们废弃一些棋子，杜大用就敢让总局的副局长都“下岗”，让中将都出面保人。 赵幽燕和何无惧刚进去也被打的挺惨的，不过这两个人还都给扛住了这第一波。 至于那些武警士兵，吉省省厅和燎原市局就没辙了，只能向更高的部门汇报了这个事情。 最后这些武警士兵都被带走了！辗转了四五个小时以后，这些人又全部出现在沈市总队了。 不过一边在食堂吃饭，一边给总队长批评的家都快找不到了，而安排他们的副总队长，这时候正在笑着看着这些家伙，因为他也被暂时“免职”了。 “吃完饭，今天下午被抓的人给劳资去干活，今天你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给劳资爬起来，晚上十一点出发，两点半之前赶到燎原那个厂，给劳资一把火把那里烧成白地，我给你配四个业务能力最好的消防士官，他们负责放火，你们负责警戒，务必把那里烧的一干二净，听见没？真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这件事算是完了，我看看你们下次的警戒心还这么低不！跟着人家燕总后面吃香的喝辣的，还有补贴，你们就放松了警惕？你们这些糙皮子，就应该吃草挤奶，还得挨鞭子！” “早就告诉你们，死于安乐，死于安乐，现在看来安乐是安乐了，可是你们这下彻底死鱼了！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未来保护燕总的就不是我们了，而是林夏新川总队派来的兵了。你们说是不是很丢人？劳资脸都丢完了！看啥子看？不服气？吃好以后，给劳资好好放好这把火，要不然归队以后，每人给劳资加训三个月。” 总队长说的火气直冒，先是拿手拍自己的脸，又拿起桌子上的茶缸就咚咚咚一口气喝了干净，然后指了指副总队长，又指了指吃饭的那些兵，最后哼了一声就拿着军帽出了食堂。 第215章 赵幽燕的倔强 本来跟着赵幽燕的十几个兵，刚刚还是垂头丧气的吃饭，听完总队长这样一说，现在立马就精神了，因为现在看总队长的说法，说明他们还有报仇的机会，万一表现好，不说能够继续保护赵幽燕，这口气还是能出去的，那么惩罚力度也会小一些。 赵幽燕这时候坐在审讯椅上，怒目圆睁。 “燕幽燕，三百公斤的毒品，你竟然到现在都不承认？” “我去办事的，买化肥的，我从高速入口那里有记录的，再说了，我这还是第一次来燎原，你们现在就想污蔑我制毒？但凡我死不了，你们就给我等着。” 赵幽燕这时候哪怕挨了好一顿电棍子，依然是牙尖口利，嚣张的态度一如既往。 赵幽燕也知道，她被关起来，这个消息是肯定拦不住的，只要她一上公安内网查询，总局那边立马就会有警报，那么哪儿查询的，谁查询的，基本一清二楚。 再说了，三百公斤毒品这样天大的案子，省厅肯定扛不住，必须要报总局的，这是铁律，谁也不敢不报。 “燕幽燕，现在证据确凿，你想抵赖也是没用的，这个制毒工厂哪怕你是第一次去，应该也和你离不开关系，而且还能叫动那么多武警士兵给你保驾护航，可真的有你的，不过那些兵现在已经全部送军管部门去了，而且你的手下那个吴惧，名字叫的挺敞亮，可不如你这么厉害的，他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他也指认了你就是那个制毒工厂的老板。” 赵幽燕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审讯的两名警察，这真的就是警察里面的败类，领导给任务，就敢胡乱审讯，一点儿也不讲证据，逻辑，信口开河的。 “你们不要费时间精力了，我口供已经说了，如果你们不满意，可以继续招呼我，要不然我死，我家里人也会找你们的，别人不说，弄死你们两个肯定没问题，你们不信，尽管试试，不仅你们死，你们全家都得跟着死！我都能让武警士兵跟着我，就你们两个我还不信我家里人治不了！” 两个审讯民警这时候脸色相当难看。 是啊！目前来看，诈也诈不出来，另外一边那个吴惧，更是电的人都昏迷了，醒了以后依然死不开口，回答的只有四个字，抓错人了！ “那我就先弄死你！最起码劳资还能赚你一个，你特么到底承认不承认？” 其中一个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拎着电棍子就上来了。 赵幽燕浑身用力把肌肉再次紧缩。 电棍子直接就戳到了赵幽燕的腿上，赵幽燕咬着牙，拿头不停的撞着审讯椅，束缚在审讯椅上的手腕，皮都磨掉了一层。 直接电了有二十多秒，赵幽燕这才感觉到头晕目眩的。 这时候电棍子也拿开了。 “今天你只要不说，我还就不信邪了。” 赵幽燕这时候一口血唾沫就吐了出去。 “那你就继续来，看老娘说不说？我今天要不是个死，但凡老娘今天按照你说的那样，老娘下九泉都找不到路，来呀！继续电，不继续你特么都是孬种，等我家里人知道了，会让你儿子女儿，你自己加上你媳妇，还有你老子娘跟我受一样的罪。来啊！继续，你个孬种！” 另外一个坐在审讯桌那里的警察，这时候咳嗽了一声。 拿着电棍子的警察回头看了一下。 另外一个警察继续咳嗽了一下。 拿电棍子的警察这才坐了回去。 “别这么拼，这女的估计不好惹，这电棍子威力多大，你不知道？一个女的能够扛得住，说明啥？你还真的能把她在审讯室里面弄死了不成？那你我图什么？不说升职了，处分肯定跑不了，有个处分我俩还能耽误几年时间？” 坐着的警察小声的在刚刚拿电棍子警察的耳边说着。 “那现在咋办？上面的任务我们完不成，我俩半途而废？” 拿电棍子的警察也是轻声和另一个警察说道。 “这个案子我俩估计被人当枪使了，我刚刚才算看出来，这女的扛电棍子的耐力，根本就不会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娇娇女，这是个家里派出来的硬茬子。我怕真的万一你弄出事了，真的会出现像她刚刚说的那样的结果。我儿子今年刚刚高三，只要我出事，就全毁了。” 这名警察说完，刚刚拿电棍子的警察听着有些发懵了。 “那现在咋办？你不会准备现在撂挑子吧？” 前面坐着的警察这时候认真的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而且点完头，直接合上审讯笔录，对着刚刚用电棍子的警察说道。 “暂停审讯吧！这样下去，十有九成九要出大问题的。我看这女的很久了，她眼睛里那种不屑和鄙视从我们开始审讯，到用刑，再到连哄带骗，直到最后用刑，眼神一直都没变过。在我这儿我只信两种这样的人，一种家里现在还不知道消息的，一旦知道消息，立马就会放人的。另一种就是明知道自己是死了，那就死也不会开口的。而她，像前面那种的！” 说完，这名警察立马就拿着茶杯和自己的笔记本走出了审讯室。 第216章 没有通知主官的审讯 何无惧这时候也是刚刚扛过了第二波审讯，这会儿正给人吊窗户上“开飞机”。 两副手铐，已经把何无惧的手腕都铐烂了。 “和你好好谈，你偏要和我们对着干，现在舒坦吗？那个燕幽燕是不是制毒工厂老板？” 何无惧这时候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 心底虽然想着说一下也没事，可是到了嘴里就变成了四个字，抓错人了！ 两个警察在何无惧身边这时候都感觉有些无力了。 很快审讯室门打开了，一个协警悄悄的跑了进来，直接来到一个警察的身边，对着这个警察的耳朵说了起来。 “冯队，那边停了，主审的胡和张吵架了。” 被叫做冯队的，眼睛一眯，立马就从何无惧身边走开了，直接就奔着审讯室外面去了。 出了审讯室，来到外面，问了一下以后，就去了一个小会议室。 还没进去，就听见两个人确实在吵架。 “我已经说了，我儿子高三，我不能出事，一旦我出事，我儿子这辈子就毁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动手，你现在和我较什么劲？” “那是你说，你今天人不舒服，要不然两次动手怎么可能都是我动手啊？胡开木，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特么就是个小人！有胆子干没胆子受的小人，觉得不对劲了，屎盆子就让我一个人兜着？” 被叫做冯队的，这时候推门而入。 “吵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也不看看你们俩多大岁数了？吵个架啥都往外秃噜。怎么好好的就不审了？出啥事了吗？” 这个冯队刚刚说完，那个姓张拿电棍子的警察就把刚刚那个坐着姓胡的警察说的那套说了一遍。 冯队盯着姓胡的看了一下，然后冷冷的说道。 “胡开木，审讯前咱们说好的同进同退，现在你特么竟然撂挑子了？你有儿子，我没儿子？老张没有姑娘？富贵险中求，已经告诉你了，省厅有人要办人，咱们办好了，以后就是通天大路，办不好，我们…………” 冯队刚刚说到这里，小会议室的门就给推开了。 “省政法sj打电话给咱们市委了，要咱们支队立即把两个犯罪嫌疑人马上送往省厅，且不得加戴重犯戒具。现在咱们市委一把手，二把手，政法sj，市局局长一会儿就会到咱们禁毒支队来。” 冯队看着冲进来的支队情报指挥中心的大队长本来还准备发火的，可是这家伙的一段话，立马就让他消失了所有的火气。 “什么时候到？我怎么没有接到省厅领导的电话？” 冯队这时候有些慌，有些不信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又看。 “冯副支队长，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你要是打电话就赶紧打，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最起码咱们要知道到底咋了嘛！” 刚刚拿电棍子的张姓警察这时候声音很大且很急促的说了一句。 “对对对，我打，我马上打！” 冯队这时候赶紧看着手机，然后解锁按号。 刚刚把电话放到耳边，里面就传过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冯队有些不信邪的继续打了起来，还是这个声音，然后又换了一个座机号码，结果再次拨打，还是没有任何人接听。 剩下的人看着冯队的脸色就知道出问题了，而且不是小问题。 “卧槽踏马！通知下去，立马给嫌疑人解除戒具，处理一下伤口，该喂水喂水，再让他们吃点儿面包，快快快！” 冯队这时候的样子让任何人看着都觉得这家伙有些发狂了。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立马疯了一样跑出了小会议室。 仅仅十来分钟，赵幽燕和何无惧，都给强行喂了水，吃了面包，伤口也进行了处理，就连衣服和头发都给整理的齐齐整整，脸上又让热毛巾擦了一下，乍一看上去，两个人好像都没怎么受过刑讯。 做完这一切，已经有五辆车开进了燎原市局禁毒支队的办公场地。 随着一阵阵开门声音，一阵阵关门声音，穿西服的，穿警服的好些人直接就去了支队的大楼里面。 “杨sj说了，先把两名犯罪嫌疑人带到永春省厅，所有缴获的毒品全部装车，跟着两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武装押运到永春。不过杨sj的语气很差，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杨sj询问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么一个大案子，我问了市长，市长也说不知道，最后我们两个问了孙sj，竟然连孙sj都不知道！” “你们以为你们支队是脱离组织以外的地方的吗？省厅能知道，我们燎原的主官竟然一个都不知道，还真的是千古笑话。” 市委一把手和政法sj两个先后都是怒气冲冲的问着这里的支队长。 第217章 老家伙 支队长这时候也是刚刚来，也是给两个大佬批的云里雾里的。 “程sj ，王市长，孙sj，下午时候，副支队长冯平和我汇报了这个事情，我当时就和省厅禁毒总队的领导汇报了，是省厅禁毒总队的王亮副总队长，他是分管我们燎原这里的禁毒工作的。” “王副总队长让我们先审讯，说审出来结果，到时候再汇报，于是我就让当时获得线报并且负责抓捕的冯平副支队长进行了审讯，不过冯副支队长说直接和省厅的王亮副总队长对接就行，副总队长王亮也在冯平接手审讯以后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秘密审讯，防止消息扩散，容易造成其他犯罪嫌疑人脱逃，我这才没有和孙sj 汇报，想着等审讯出结果以后才向孙sj汇报成果。” 三个大佬听着以后都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先把两个犯罪嫌疑人转移走了才是正确的。 “我听说以后，立即让你们孙sj带了特警和特警专用车过来了，现在第一紧要的就是赶紧把这两名犯罪嫌疑人给转移到省厅，具体的情况，程sj和我，等孙sj和我们汇报，老孙，你看这样行不行？” 王市长朝着这个孙sj客气的问了一下。 “王市长，我没问题！程sj，是我基层工作没有做好，回头上会，我进行自我批评。” 市委老大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这里的大楼，转身就出去上了自己的车，随即王市长也乘车离开了。 院子里刚刚来的五辆车现在只剩下孙sj的专车和两辆特警专用车。 “小康，这里你暂时负责，安排一下，赶紧转移两名犯罪嫌疑人。另外蒋孝群，冯平，你们两个暂时停职，其余参与审讯的民警也一律停职，我这边等着省厅的消息。现在停职这是对你们负责，也是对这起案件负责。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所有的审讯笔录和录像都要带走，小康，这方面要做好，不能有错漏和遗失。” 孙sj旁边一个三十左右的警察立即敬了一个礼说道。 “孙sj，保证完成任务。” 孙sj挥挥手，这个小康立马就离开了。 冯平这时候已经心里冰凉冰凉，他刚刚打电话的可不是什么王亮副总队长，而是省厅一个姓邱的副厅长。 蒋孝群支队长这时候也是一脸的苦恼之色，因为这家伙是真的被坑了。 孙sj这时候才回到自己的车里，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杨sj你好，事情已经办好。” 永春省厅一把手办公室里，杨sj看完以后也发出了一条消息。 “警报亮了，我在开会，现在已经处理好，省厅有内鬼。” 远在京城的总局老大看完自己手机上的信息，立马就给删除了。 赵幽燕和何无惧两个人这时候又被戴上头套，不过这回没有背铐，也没有上脚镣，只是正常铐着分别上了两辆特警专用车，刚刚那个被孙sj叫小康的拿过一个公文包递给了一个两杠一警衔的特警，跟着的还有十来个警察，把十六个行李箱分别搬上了两辆车。 等到这名特警检查完毕以后一上车，随即警报拉响，两辆特警专用车直接掉头出了这个院子，呼啸远去。 而省厅里面，杨sj正在安静的等着消息。 一个半小时以后，那两辆特警专用车就来到了吉省省厅。 随即赵幽燕和何无惧分别被带到了省厅的审讯室。 而原来安静等消息的那个杨sj这时候也开始安排起来。 事先准备好的明矾，葡萄糖开始让人全部给换了。 换过的毒品随即被装上一辆垃圾清运车运走了。 安排好这些，杨sj才来到了赵幽燕的审讯室。 “都出去吧！在门口戒严就行。” 两个看守民警立马敬礼以后就出去了。 “燕总，你好！” 杨sj笑着拿开了赵幽燕的头套，解开了她的手铐。 赵幽燕眼睛先是闭了一下，然后才睁开看了看。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老头她不认识。 对于赵幽燕来说，只要她不认识的，一概就没有好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稍微年轻的警察不行，于是换个地方，换个老头来给我演戏来了，想套我话还是准备秘密给我处决了？老家伙，我燕幽燕不吃你那一套，我就一句话，我没有开什么制毒工厂，打死，还是这句话！” 杨sj笑了笑说道。 “我叫杨军旗！吉省政法sj，省厅厅长，赵幽燕同志，你受苦了。你们杜大用大队长人都要急毁了！我已经联系过铁师傅，一会儿他就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你接听。” 赵幽燕这时候才知道这是自己人，能说出杜大用，铁师傅的，绝对是自己人。 想到这里，赵幽燕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第218章 来不及伤心 杨军旗看着流着眼泪的赵幽燕，摸了摸赵幽燕的头说道。 “吃了苦头了！毕竟有些人想把你彻底给毁了，所以我得安排周全才能把你弄到省厅来，我看了你的手腕，这肯定是被刑讯了，都怪我速度慢了一些。” 赵幽燕流着眼泪摇着头。 “都是我不好，我这次大意了，吃苦头都是自找的，我们大队长一定会批评我的。是我最近有些过于轻敌了，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大姐大了。何队也和我说过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听进去，都是我不好，我当时被抓的时候是准备寻死的，可是没机会，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赵幽燕不断摇着头，不停的数落着自己。 这时候杨军旗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杨sj您好，我是杜大用，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我和总局那个老家伙可是十几年的老同事，这次很荣幸也能够参加总局的这次大行动，等到案子破了，结束了，能算是在我从警生涯里最好成绩了。我还要好好感谢感谢你这个小家伙呢！还有一点，那个东西已经运走销毁了！” “杨sj，真的感谢您的支持和厚爱，杜大用现在没办法给您敬礼致敬，只能在电话里给您说点客气话了。” “很不错了！低调，礼貌，睿智，忠诚，守纪，还有大局观，咱们警界就需要你这样的接班人。不过你那个队员现在可是伤心的很啊！我把电话给她，你来和她说吧！” 杨军旗说完把电话递给了一旁眼神焦急的赵幽燕。 “杜队！我大意了。” 赵幽燕第一句话说完，就开始大哭起来。 “赵幽燕，听口令，立正，稍息，擦去眼泪，好好说话。” 杜大用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间，只能严厉的下了命令。 赵幽燕赶紧擦掉眼泪，收腹挺胸，把眼泪一擦，立正，稍息。 “大意只是一方面，不仅你大意了，我这个大队长也大意了。有人直接利用了宋红辉的示弱，利用了你燕总想要在毒品市场称王称霸的心思，人家的布局和我们的布局其实不冲突，我们在谋划别人的时候，犯罪分子同样在谋划着你，把你这颗钉子给拔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就可以重新开辟北三省的市场，而且可以利用北三省的路线往外不断的扩张和侵蚀。” “被犯罪分子谋划了说明什么？说明你赵幽燕前期的工作做的非常好，而且这次的主要责任在我这里，你之前就已经和我汇报了这个情况，我想着随机应变，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变局，这真的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你现在听着，你和何无惧还是分开关押，明天早晨会从京城下去一个武警部队的中将，这个中将就是你的亲人，他的名字叫游团结。今天夜里，你去过的那家厂会被烧毁，是由原来保护你的那些士兵带路，四名消防士官亲自放火烧毁。查到的毒品已经全部换成了明矾和葡萄糖，而你明天被游司令员接走以后，要去京城待个两三天，就住在游司令员家里，不能出门。” “把沈市的事情先全部丢给何无惧，让这件事先风平浪静一小阵子，回头你再去沈市的时候，会重新给你安排“保镖”，这是林夏新川总队派来的特勤。这里面现在还牵涉到宣传部门，不过内鬼正在找，其他相关人员已经该停职的停职，该免职的免职了。” “等到你再去沈市，记住以下几点，第一，翻宋红辉，怎么翻都要留一手，不要真的翻到，让宋红辉自己去他们的狗窝里咬人去。第二，宁和玮会在津市开展彻查，所有过境的车船都会进行严查，你同样在沈市配合宁和玮，哈市这边我会让汤帅帅配合你，在吉省现在有杨sj和傅诚配合你，不仅如此，我还准备在北河省，南河省，东鲁省，晋省对他们开始下死手，逼着他们内部开始产生不安，从而让他们自乱阵脚。” “第三，就是你这样干完以后，然后真的被捕，这下游司令员出面都没有搞定。我顺便让总局把你那里的制毒工厂全部给你抄了，一个不剩，等到抄了以后，你再出来，不过那时候你就得低调了，我会在哈市那里留一条线，这条线就是主线，这样还有一些藏着我们找不到的，看你还有这个本事，一定会冒出来的。” “还有那条暗线，我想着那时候常敏那边应该是有点什么消息了，加上他们自己乱了阵脚，总能出点大的消息，到那时候，应该会有人找你，我估计可能会是宋红缊，或者他们托的李泽林，罗新，宁和玮等等这些人来。到那时候咱们再做下一步计划，不过我觉得那也应该是最后一步计划了。” 赵幽燕这时候根本来不及伤心了，只能开动全部的思维跟着杜大用的思维转了起来。 第219章 杨军旗的示好 赵幽燕听完杜大用的话，那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种果决的消除后患，然后让她出面制造乱象，打乱别人的部署，然后再把自己坑进去，顺手就把原有大大小小的贩毒集团吃的干干净净，最后再放自己出来制造东山再起，这个计策简直就是把人性耍到了极致。 哪怕下次赵幽燕再次进去，和赵幽燕相关的制毒工厂被端，别人都以为这又是什么人对付她的，结果最后游司令员自己不行，求了人，这燕总又出来了，出来竟然还是和马老二继续干老本行，一旦这样做了，这就真的会让无数制毒的贩毒分子觉得值得投奔了。 等于腾出一波时间，就端了不知道多少的制毒工厂，最后还不让人恨赵幽燕，剩余没被抓到的，还得上赶着来投奔赵幽燕。 只要那条暗线明天被游司令员给蒙了，那么他们都会深信不疑赵幽燕的背景。 加上杜大用指定的围追堵截，还有下沉的其他同志配合，赵幽燕这时候是一脸的笑容。 连杨军旗都觉得杜大用真的神奇，怎么几分钟的电话，就能让这个赵幽燕这会儿高兴成这样。 “杜队，你真厉害。用计用的简直是天马行空，让人影子都看不见。” “没有大领导支持，没有其他兄弟单位支持，屁都不是，还用计！真的是算无遗策，就不会让你受到刑讯了。记住我说的那些，我不专门给何无惧打电话了，告诉她，我也知道他受苦了，让他好好养几天伤，给我攒足了劲折腾。” “是，杜队！我这儿没事，小意思。就是觉得太气人了。” “现在只能停职处理，毕竟是毒品大案，涉及到刑讯，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不可能有其他的动作，受的气只能秋后算账，我们现在算不了，你别怪我就行，我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杜大用也知道现在只能把那些暴露的棋子给换了岗位，不可能让他们吃到牢狱之灾，不过杜大用这种睚眦必报的主，说秋后算账那就一定是秋后算账，而且是新账老账必须拿着算盘会给算的一清二楚。 “把电话给杨sj，记住你家亲戚叫游团结，你就直呼其名就行，游司令员会配合好的，吉省省厅里面有内鬼，应该官职不会太小，目前怀疑是一个姓邱的副厅长，明天他应该也会在场，到时候让他听见了，自然会转达给他的上面的。” “知道了，杜队！谢谢你。” 赵幽燕说完，就把电话递给了杨军旗。 “杨sj，明天还需要您配合一下，游司令员明天早晨过来，您要假装和他关系很好，总局已经把游司令员的照片，履历都发给您了，游司令员那里也有您的照片和履历，所有游司令员和您说的一些隐晦的话，您都要回馈给游司令员隐晦的眼神，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杜大用，你这安排的挺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变成老狐狸是不是？不过我杨军旗喜欢。这才是为了迷惑而去迷惑，只有自己骗了自己才能去骗别人嘛。” 杜大用给杨军旗说的羞愧无比啊。 “杨sj，案子结束，您打骂随意，小子作为后辈实在为了这个案子已经不择手段了。” “打骂不可能，欠我一个人情就行，以后假如我在其他地方任职，碰到了疑难案件，你得过来出出谋划划策，别的给不了，总顾问我还是能给的出来的。假如要是退休了，这个人情就是没事来我家里做做客，咱们前辈后辈一起唠唠嗑。” “行！只要杨sj您招呼，除非我手里有大案子，要不然一定过去，不要什么总顾问，我就是跑一线的命，到时候让我和一线侦查员一起破案就行。如果是后面那种，您放心，我杜大用肯定会去杨sj家里蹭点儿吃的喝的，如果能有带走的更好。” 杨军旗不得不佩服杜大用的情商真的很高，说出来的话，单单拎出来就不好听，可是结合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反感，听着还比较受用。 挂了电话以后，杨军旗让人给两个人看了看伤，又给两个人都弄了一些夜宵，审讯室肯定是不能出的，只能在里面委屈一夜，被子管够。 杜大用这边回到房子里，沈锐就扬了扬他的电话说道。 “马老二给你打了电话，我说你吃坏了肚子，今晚都跑了几趟厕所了，这会儿应该蹲在厕所都不敢出来了。我问了有急事没有，他说等你回来，让你回个电话给他。” 杜大用不知道为啥这时候马老二会打电话给他，不过肯定应该是有一些事情要找他。 “二爷！闹肚子，跑了七八趟了。” 杜大用拨通电话，那边电话一通，杜大用立马就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喜子也是，就不爱干净，又不知道做了啥给你吃了。现在能行不？” 马老二对杜大用说话倒是客气的很。 “二爷的事，我没死就得去。” “啥死不死的，来我这儿，汤局二半夜找我见面，我心里没底，有些吓得慌，觉着怕是给我上套呢！” 马老二立马就说了原因。 杜大用这才想起来，他打电话之前给汤帅帅说过，要找马老二说说赵幽燕的事情，没想到汤帅帅这个鬼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和马老二说的，竟然把马老二吓唬成这德行。 第220章 都想跑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就和沈锐两个开着车奔去了马老二的家。 这边杜大用上去敲门，马老二立马就出来了。 “你这来的速度还挺快，肚子消停一些了没有？” 马老二扶着杜大用的肩膀一边往下走着，一边问着。 “二爷，窜了七八次了，还能有个啥？我水都不敢喝了。汤局就没说个啥事？” “说出了大事，让我多晚都要去一趟他家里，我怕是这家伙给纪检逮起来了，然后把我给撂了，要不然能有啥大事二半夜招呼我？” 马老二有些郁闷的说着。 “那我先给你探探路，你和喜子躲远点儿，等见到我的人，我再陪着你一起上去。” “让喜子上去，你不用，保命靠你，喜子靠不住。” 马老二这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 “行吧！到地头让喜子上去，咱们瞅见喜子回来，我再陪你上去，十分钟见不到喜子，咱俩就抬腿走人了。” 杜大用也是让自己显得有些贼头贼脑的。 马老二用手连续拍了几下杜大用的肩膀，表示认可。 三个人这时候又开着车奔去了汤帅帅的住处。 沈锐跑了一趟来回，马老二见到啥事也没有，胆子也大多了，这会儿都在杜大用前面走着了。 汤帅帅的家门这时候都是掩着的，马老二还准备敲一下，杜大用则是一边敲着一边就推开了门。 杜大用看着汤帅帅装的还挺像的，不停的在客厅里转着圈儿，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马玉宝，这都几点了？你特么知道我等你几个小时了？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汤帅帅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喝了一口茶。 “你俩和我比身高吗？沙发上是有钉子不成？还非得让我请你俩坐？还有，马玉宝，你让你那个跟班先出去，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汤帅帅这会儿一边说着，一边拆着香烟上的塑料纸，撕了几下没撕下来，直接拿打火机一燎，立马就扯了开来，然后自己点了一支，扔给马老二和杜大用一人一支。 杜大用接过香烟，看了看马老二，马老二朝着门口喏喏嘴，杜大用立马就拿着烟出门，关门。 “燕总出事了！被人家摆了一道，现在听说人在省厅关押着。” “什么？”马老二一下就给吓的站起来了。 “坐好啊！激动个啥？劳资还没倒台，你怕个啥？” 汤帅帅顺脚就踢了一脚马老二。 “汤局，这时候还不跑路等个啥？等警察来抓劳资枪毙去？” 马老二坐下立马又站了起来。 “你特么坐下听到没有？你知道燕总啥背景吗？你这儿咋咋呼呼的！” “啊？这里还有讲究不成？吉省省厅还能安全出来？汤局，你说的我咋那么不信呢！” 马老二这时候一阵尿意上来，一边说着，一边就奔汤帅帅家厕所去了。 进了厕所一边撒尿一边掏出手机给杜大用发信息。 “到汤局门口来等着，听到里面摔茶杯的声音，立马把门踹开，把我带走。” 发完信息，马老二才觉得自己轻松了一些。 回到座位上，马老二这才点了烟。 “燕总的大舅不会看着燕总倒霉的，她大舅本事大着的，就看明天早上过不过去了，只要过去，燕总应该就会没事。” 马老二一听，感觉这里面有很大的内幕。 “汤局，燕总大舅干啥的？那么牛比？” “京城里的中将，你说呢？” 汤帅帅这时候按灭了烟头低着声音说道。 “中将？我……真了不起。” “凡事都有其他可能，你这两天稍微低调一些，把底下的产业先停一停，我也去转几圈，咱们不管后面如何，该做的样子还要做的，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和燕总白字黑字，她说啥别人就得听啥？何况这里还是我汤帅的一亩三分地。” 马老二一听也是连连点头啊！都不用汤帅帅告诉他怎么做，这时候他也得先躲起来，再夹着尾巴低调下来。 “尤其你那个三妹，现在又开始有些想当那种大姐大的意思了，你给我好好教育一下，下次再特么没事惹事，我就让她别出来了。” “咋了？我咋啥都不知道呢？” 马老二这时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马老二啊马老二，你挺会装的啊！马玉凤把人家女客人打的头缝了六针，轻度耳聋，你说你不知道？那马玉凤咋知道我住哪儿？我啥时候在家？还让那个王芬跑我这儿来送十万块钱？送钱就送钱，还让王芬勾引我？这也就是你马老二，马玉宝敢想出这个办法！十万块，马老二，你想干嘛？尼玛的，马玉凤惹了事，关键她惹那个事干啥？装大姐大吗？里面的事情你特么知道吗？” 汤帅帅说完继续点了一支烟，开始默默抽了起来。 第221章 兄弟阋墙 汤帅帅为什么特意要挑这个事情说一下，是因为最近马玉凤确实又有些膨胀了，不该有的是非又惹了不少，这让汤帅帅的工作有些难做了，可是还不仅如此。 就连李保安都念叨几回了！ 协警正常走过场，那个马玉凤以前只要看见了就像碰到要债的一样，现在看到了就像赶苍蝇一样赶着他们。 汤帅帅第一次听李保安说，还觉得可能是女人的生理期有些不正常的想法，可是几次一念叨，尤其最近两天正常巡场，赶的更快，语气更加恶劣，汤帅帅立马就开始警惕起来了。 汤帅帅觉得这个马玉凤又不知道想做什么，然后还瞒着马老二的。 汤帅帅立马就让李保安去仔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那个马玉凤竟然和那三个南朝人其中一个人关系已经有些不清不楚。 而那个被打的女人，就是那个南朝人原来的相好。 这个消息被获取以后，汤帅帅这个警惕心一下就提高了不少，可是汤帅帅没想到这个马玉凤还得寸进尺了，利用马老二不知道这个事情的详细情况，竟然还让王芬过来送钱色诱就想着拉近和他的关系，另外还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还真的就让那个女的妥协了。 这个消息因为还没有摸准确，汤帅帅还没来得及汇报，今天夜里汤帅帅也只是想摸一下马玉宝的底，看看他到底对这个事情知道多少。 目前看来，马老二对马玉凤背后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马玉宝，我这儿和你说一下，你那个妹妹背着你和那三个南朝人中的一个人来往密切，这时候估计应该已经和那个人上了床。” 马老二这回听了可不像刚刚那样了。 “汤局，真的？” 汤帅帅点点头。 马老二这下一下就沉默了。 汤帅帅看到这样的马老二，心里也有些吃不准了。 “马老二，我们现在合作的关系不错，你如果背着我给我惹来太多的麻烦，我肯定不会死，但是我敢保证，你肯定会死！” 马老二看了看汤帅帅，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汤局，我心里有数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放心，只有这次，没有下回，如果有，你不用给我面子，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汤帅帅看马老二这样都不说，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不过汤帅帅并没有继续盯着这个问题了。 原来想着借赵幽燕的事情给这个事情打开一个缺口，没想到这样的火候还不够，这让汤帅帅第一次觉得马老二也许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唯唯诺诺，或者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导致了他现在做有些事情束手束脚。 不过这次会面以后，汤帅帅准备立马和杜队汇报这个情况，正好赵幽燕那边有个小小的空档期，可以和杜队，沈锐三个人研究一下这个马玉凤。 马老二离开汤帅帅这里，并没有回什么分局民警宿舍，而是回到了那次险些丧命的去的小楼。 “我在这里住几天，基本不会外出，喜子，明天买点儿肉和菜送过来，三天的量。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你们来接我。如果外面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二爷，这里不用留人照应着？” 杜大用多问了一句。 马老二立马摇摇头拒绝了。 其实这地方已经被查过一次，不过只是外围查了一下，并没有进入到屋内详细搜查。 因为也怕马老二这里安排了什么，万一要是仔细探查被发现了，那么不管是他杜大用还是沈锐都脱不了嫌疑，因为马老二明确说过，这地方，只有他们两个外人知道。 杜大用和沈锐告别以后就回去了。 马老二则是进了屋子，亮了一会儿灯，过了半小时以后灯光灭了，房子里却出现了两道人影站在了窗户口。 “人确实已经走远了！你眼光还行，挑的人不错。” “马玉宝，我不想再当马玉宝了，除了马老大和四妹知道我俩是双胞胎，外面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天天让我干着杀头的买卖，你自己却躲在这里不见天日，你就是这样做二哥的？” “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吗？原来我准备放过你了，可是你为什么把我新研究的毒品拿给外人看？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想毁了我？那么我就会毁掉你的饭店老板娘和你那个挺争气的私生子。” “马老二”这时候气急败坏的朝着“马老二”说道。 “只要你敢，大不了咱们马家一起完蛋呗！马玉宝，劳资早特么活够了。马玉成，马玉宝，马玉坤，马玉凤，一个都别活！你们能找到她和我儿子，你们的我一样能找到。” “别生气了，玉坤，等我彻底把新货研究出来，哪怕去了国外，咱们马家也能打出一片天下的。” 真正的马老二，马玉宝这时候笑眯眯的说着。 第222章 司令驾到 杜大用和沈锐都没有看到这一幕，要是看到，两个人保准下巴都给惊掉了。 吉省省厅，早晨九点半。 送检毒品全部出了报告，检测为明矾和葡萄糖。 这个结果出来一下就把那个邱副厅长给震懵了。 可是随之而来的消息也更加多了。 那个生产毒品的工厂，昨夜失火，救都没办法救的火灾，直接就是用汽油烧的，还有清晰的防火隔离带。 并且所有沿途监控昨天夜里都没有录制，第一是意外停电，第二是有动物故意破坏了线路。 燎原市局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专案组。 紧跟着，十点多一点儿，几辆军车就停在了吉省省厅里面。 杨sj亲自下楼去迎接的，虽然两个人按照常理来说级别来说是一样的，可是这位游副司令员是第一副司令员，享受上将待遇，所以哪怕下来也是正部级干部。 “老杨啊！又见面了，这都多久了啊？我看你身体好的很啊，估计还能干格命再干二十年。” 游副司令员一下车，就和迎上来的杨军旗双手紧握，仿佛两个人关系特别特别的好。 “咱们现在还不是一家吗！我看你这个身体也是强壮的很，你还能干三十年！” “我们俩就在这里瞎吹捧了，都给介绍介绍！” 游副司令员说完以后，看了看杨军旗的周围。 杨军旗立马就开始介绍起来。 等到一圈介绍完，游副司令员这才和其他人握了握手。 “我大侄女呢？听说开什么劳什子制毒工厂给你们抓起来了？” “幽燕在里面呢！我们刚刚才化验结束，都是一些明矾和葡萄糖，另外昨天夜里那个工厂失火，除了那些记者乱拍的，都给烧没了，我们现在想取证都没有办法去取了。” 杨军旗一边和游团结往大楼里面走去，一边和游团结说着。 声音不是特别的大，可是后面的人都是可以听见的。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误会，想邱副厅长这种知道的，这下可是真的吓得不轻。 难怪会检测出来什么明矾和葡萄糖！难怪会失火！难怪两个人会被迅速转移到省厅！难怪有那么多武警士兵给那个燕总保驾护航！ 一句句答案就像一个个重锤锤打着邱副厅长的内心。 所有算计的一切，几乎是立刻让人家打破了，而且只用了一晚上，真的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是正大光明的在自己眼前飞走的。 邱副厅长这时候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欢迎结束以后，邱副厅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包，然后对着自己的秘书说道。 “小刘，去外面把门看好了，我要打个重要的电话。” 秘书都没有回答，点点头直接出门关门。 邱副厅长从小包里面掏出一张新卡，一部新的手机，安装好新卡以后，先是发了一条信息，在收到一个消息以后，邱副厅长才开始拨打电话。 “秦sj，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可以确认吗？” “秦sj，百分百确定。车子和人一起来的，杨军旗亲自接待的，两个人看来以前应该私交相当的不错。” 电话那头的人这时候开始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我先打几个电话，你等我电话，这次谢谢你了，我保证三个月以后给你换地方，正厅级待遇，你等我消息就可以了，这边给你添麻烦了。” 客气两句，对面挂了电话。 不过这时候电话那头的秦老三直接就把刚刚那部手机砸烂了。 “玛德！这么强的背景也要吃这口饭！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特么是这个结果？真是特么的窝心。” 秦老三发了一下火，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张新电话卡，重新换了一部新手机，这才按下一连串的号码拨打出去了。 “事情办砸了！情况这样的……” “游团结？还真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觉得那个燕总和游团结有点相像了。” “原来家里是军警体系的，难怪那么嚣张跋扈的。行了，我知道了。和底下说一下，暂时全线先休息一下，把存货出了就行。” 电话那头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就给秦老三下了命令。 “门主，为什么要全线停止一下？难道那个丫头会发疯不成？” “老游家的近亲应该是有着和游团结一样基因的，骁勇善战，还不容易服输。这件事我会找其他人来解决的，你就不用再额外帮助了。” 秦老三这时候听见自己办公室门外的敲门声挺大。 “小刘，咋回事？” 小刘秘书进来朝着秦老三说道。 “钱省长的秘书有事来通知您，我已经和他说了您正在通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可是他说那边钱省长的事情也是非常紧急的，这就敲了门。” 秦老三这时候才让小秘书赶紧去开门。 第223章 一口否认 秦老三点头允许，小秘书这才把来的人放了进来。 进来的人大概有三十七八岁，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秦sj，您好！省长现在在sj办公室，sj秘书今天早晨去太玄市委有事去了，这才让我来叫您的，目前两位领导都在等您过去，所以我这才有些着急了，在这里先给您赔礼道歉。” “钱省长在袁sj办公室？” 秦老三不由疑惑了一下。 “是的，秦sj，具体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让我来通知您一下。” 秦老三点点头，跟着这个秘书就走了出去。 到了一号办公室门口，刚刚这个文质彬彬的秘书敲了敲门，听到进以后，这才给秦老三开了门。 秦老三进去以后，发现办公室里面人还挺多的，省里老大老二都在，还有负责宣传的部长，以及纪检sj。 “志学来了！先坐吧。” 老大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是客气了一下。 “秦副sj，今天上面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们省台竟然把手伸到了吉省那边，这个电话打的我是糊里糊涂的，我详细的问了一下情况，这才知道，宣传部的李庭伟副部长和省台的台长打了招呼，让省台的台长给他的同学打了电话，不仅提供了新闻素材，还让吉省的省台直接在晚间新闻就播报了这条新闻。” “现在上面追责追到了我这里，我只能向袁sj汇报了这个事情，袁sj听闻以后也是不清楚什么情况，于是找来张部长问了一下情况，结果张部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我们只能通知纪检乔sj来清查这个问题，最后李庭伟副部长在乔sj的询问下，说这是你秦副sj给的素材，我们现在就是确认一下，是否真的确有其事，这样我们班子也好知道情况，对上面进行汇报。” 钱省长这时候说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这件事确实让他很被动，国字头宣传部门特意打电话下来追责，这个雷他确实扛不动。 秦老三这时候也没有想到，上面的动作会这么快。 “袁sj，钱省长，我没有说过这样的事情，这就是对我个人泼脏水的行为。我和李庭伟根本就没有见面，更没有打过什么电话，这个可以让乔sj查证，再说了我一个晋省的省委副sj怎么会去干涉吉省宣传部门的事情，这里面是不是有些人别有动机，想着我调来时间不长，给我下绊子。我以我的d性保证，以我个人名誉保证，没有这样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况，还请组织上予以认真查处。” 秦老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否认了所有的事情。 袁高平看了看钱省长，又看了看纪检的乔忠民，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老钱，老乔，这个李庭伟有没有问题？” 乔忠民立即点点头说道。 “大量资金不能说明来源，目前已经把人控制起来，我正准备和sj汇报这个事情，申请对李庭伟实行两规。同时在对李庭伟审查的时候，我们也发现省台台长的问题好像也不小，目前也把人给控制住了，张部长也是刚刚调整过来的干部，我怕这里面会产生误会，所以我还没有通知张部长。” 宣传部的张部长笑着朝乔忠民点点头。 “志学啊！你刚刚和我以及老钱搭班子不久，我们还是对你非常信任的，不过这件事的发生既然提到了你，那你就应该避讳一些，我看让忠民sj先审查清楚了，这才是对你的负责，所以暂时宣传这块你先丢丢手，我和老钱牵个头，对我们省的宣传部门进行整顿一下，这样不仅有利于以后的工作开展，也让张部长能够尽快步入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志学，你认为这样可以吗？” 秦老三这时候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李庭伟也就是他趁着这个张部长没来的时候，了解过这家伙在吉省宣传部门待过，而且屁股底下不干净，这才临时用的一个棋子，只是趁着检查工作的时候说过几句话，剩下的都是通过一次性电话卡和他对接的。 只不过李庭伟恰逢是吉省过来的，否则就会有另外一个王庭伟，张庭伟出现。 所以废弃这样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对于秦老三来说，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 不过现在秦老三说的话，也只是让其他人听听而已，到了这个层次，不是铁杆嫡系，谁又会信了谁！ 等到办公室只有袁高平和乔忠民的时候，袁高平才自己亲自给乔忠民泡了茶。 “宣传部门动一动就行了，不用动作太大，有其他问题让张云得去操心，我会让他慢慢来，现在稳定大于一切。秦志学这个人来的时间太短，我还有些看不透，不过通过这件事让我知道了一些他的背景，有些棘手，这也是我让你不要动作太大的主要原因。” 乔忠民喝了一口茶，认真的点点头。 第224章 真假马老二对话 赵幽燕和何无惧这时候已经被接了出来，不过赵幽燕直接和游团结走了，只有何无惧自己回了沈市的百胜金融公司。 同时那栋孤孤单单的小楼里面，马老二和马老二正在房子的地下室里一人端着一杯红酒晃着。 “我准备换地方了！这儿我说过，只能你一个人认识，你现在带来了两个生人，我有些不放心。” “早晨人家送菜的时候，不是你自己亲自出去拿的吗？喜子看出来不一样了吗？你这是自己吓唬自己，只要我离开了这里回到公安宿舍那里去，谁会没事跑这儿来？喜子和大用来过吗？你这儿遍布监控的，发现什么异常了没有？” 假马老二用鄙视眼光和不屑的语气和真马老二说道。 “这里原材料送来太麻烦不说，还没有合适的场地让我继续研究新型毒品，我待在这里只会让研发速度越来越低。正好你这次给那几个南朝人建设加工厂，我正好也去自己建一个，让四妹和那个叫什么承树的单独弄一个，我就用那个就可以了。” 真马老二喝了一口红酒看着假马老二说道。 “我马玉坤只不过年轻的时候犯过一次错误，我就要承受这么多年的折磨吗？我告诉你了，我当时喝酒喝多了，你的那位女朋友错认了我，我当时喝了酒我也不知道她啥样了，后来让你和老大抓到了，我就来承担所有的错？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合着老大现在开棋牌室，你躲这里研究毒品，老四伪装的就像个傻婆娘一样，而我就是明面要承担一切的那个人。” “我不喜欢做这种贩毒的事情，你们就偏偏的拉我下水，咱们一家人就不能留个清白一些的？非要到时候杀头一起去刑场跪一排杀头？” 假马老二说着说着就有些怒意了。 “马玉坤，你说的轻巧，我女朋友有了身孕还让你给睡了，然后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让你给养废了，你哪里对得起我？再说了，你是真的不喜欢当老大吗？那老大和老四和我说的都是假话？你是真的不想贩毒吗？说不想就是全特么扯淡。没有这么些年的贩毒，你还能养得起情人？还能有私生子？” “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可以做大了，就觉得可以摆脱马家了？以前不让你做大就是怕引人注目，现在呢？我们三个人要求你做大了吗？你现在不是上赶着做大吗！我一直强调一点，等我这个新型毒品研究完了，你听进去了没有？” “别以为现在你有了几个小弟，在外面认识了一些官面关系和大毒贩就想着单飞了！你大可以飞飞看。” 真马老二这时候也是一脸怒意的说着。 “老大，你，老四，你们三个自己做新型毒品，我不插手，现在我自己跟着其他大毒贩混，你们为什么插手？” “马玉坤，咱们马家发家的海四号从哪里来的你忘记了吗？我特么为什么只有你养废了的那个儿子就再也没有孩子了？我那个女朋友，孩子他妈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你被人追杀保住了命，我被追杀的时候没有你这么好的命，那里被石头挤烂了，孩子他妈摔死了，老大的肩胛骨给打碎了，这才带回来的海四号！你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和老大给出来的，我现在自己照镜子，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这么些年，要不是我一直隐姓埋名，现在能轮得着你马玉坤冒充我马玉宝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老四帮衬着你，就你那点儿鼠胆你能让大毒贩看上你？没有老大给你出谋划策，你能和官面上拉上关系？现在觉得翅膀硬了？真特么的笑死人！” “知道我为什么要研究新型毒品吗？因为当时我去金三角弄毒品的时候，人家那么大的毒品基地都在开始研究新型毒品了，那张配方我为什么要偷？因为那代表着以后毒品的走向！要不然我能有今天这个下场？要不然你大哥到了冬天那么受罪？以前不想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胸无大志，我的新型毒品还没有彻底研究成功，我们马家只能维持那样的局面。” “我想着等我的新型毒品成功了，那才是我重见天日的时候，到时候你想干嘛去都可以！那时候我要拦着你，我马玉宝都不姓马！这种新型毒品你知道最厉害的地方在哪里吗？它不会被毒品试纸检测出来！要不然我能花这么久的时间？只要有个两年的时间，检测不出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马家可以赚到一家子这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我可以去国外花大价钱把我那儿想办法弄好！” 真马老二愤愤不平的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红酒。 假马老二听完以后，有些目瞪口呆，他一直觉得马玉宝是因为喜欢研究毒品，对这玩意儿非常上心，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第225章 想深了就出问题了 沈锐送完菜回到住的地方以后，想了想刚刚的情况，和正在晒着太阳的杜大用说道。 “用哥，我今天去送菜，才认真数了一下马老二那栋房子的监控，我这还是大致数了一下，竟然发现有九个监控，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我第一次去就发现了，可是现在不敢查，哪怕我知道有秘密，现在还不能动。不过我已经安排了专门的人进行远距离观察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结果，毕竟时间还是太短了，就算有秘密，马老二肯定也会藏的严严实实的。我们现在就算离他很近了，可是时间就在这里，想让马老二和我们掏心掏肺那是不可能的，在他的眼里我们俩现在就是狗腿子，还是只能看家护院的狗腿子。” “所以就算看出什么问题，我们现在也不能动，我现在就等着他马老二自己往外跳，房子里有啥重要吗？到时到点，就得自己往外蹦跶。他那地方只有五条通道出来，我已经安排了五组二十名侦查员，一个侦查员六小时蹲守，有情况立即就可以形成五人联动的小组，他马老二还能飞了不成？” “那我咋没听说？” “要不你来接我的位子？” 杜大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到现在才发现，还好意思说这个事情，就算那天拼了命，到地方首先第一点是啥？观察来处情况，再观察有可能的去处。真的仔细观察了，上次你就回来告诉我了，还要等到现在？” 沈锐这时候低着头不言语了！杜队批评的一点错都没有，那天确实在这方面疏忽了。 “杜队，赵幽燕真的去京城了？” 沈锐决定转移话题。 “不去行吗？那些提着脑袋干活的人会这么轻易相信？不让那里的大院传点消息，怎么能够让这些人放得下心。” “两天以后，立马就会全面收紧，要让他们以为这是赵幽燕在发火，过会儿你给汤帅帅打个电话，让他通知马老二实际情况，把赵幽燕的底先给泄出去，再让他告诉马老二等他消息，到了收紧的前一天夜里，再告诉马老二这个消息。沈市那边何无惧也会同步安排的，先把趁着机会浑水摸鱼的那帮人全部给清了。” 沈锐听完，立即就想到这种突然打击，肯定会让不少浑水摸鱼的直接死翘翘了。 “这次正好回馈一下游副司令员，军警同时下一次狠手，不能人家给我们撑了腰，我们一点儿好处也给不了别人的。” 杜大用瓮声瓮气的说道。 “杜队！你说这次这个宋红辉会不会回去咬人啊？” 杜大用听着撇撇嘴，摸了摸头说道。 “小鱼小虾能够起什么风浪，不过这次过后，内部不和肯定会有的。还有一个事情，通知一下李泽林，让李泽林去报仇，那个曹正宇已经被抓捕了，答应他的事情，我得让他做到。不过现在还只是把幕前的给他揪出来了，幕后的人还没有揪出来，曹正宇说的那个吩咐他杀人的老头还没找出来，我就琢磨着谁这么心急要杀李泽林呢？动机在哪儿呢？这一点还真的没让想明白。” “看完曹正宇的审讯记录，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李泽林并没有干涉到整个毒品网络的运行，也没有自己去单独运行什么毒品线路，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对方既然早就已经给赵幽燕设计好了陷阱，完全没必要对李泽林下死手，留着活的李泽林比死的李泽林好太多了啊，所以我刚刚说这方面我还真的没想明白。”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等于自己在问自己，沈锐听完也突然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那个老头也对孟梓媛有着非分之想？” 沈锐想了一会儿说道。 杜大用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了看沈锐。 “能不能别想问题给出这么突兀的答案？你说孟梓媛的父亲……” 杜大用说着突然停下了！ 杜大用突然想到，那个制毒的作坊工厂，同样是老大在监狱都能做起来制毒工厂，那么孟梓媛的父亲呢？ 一直以来都忽视了孟梓媛这个正在戒毒的父亲。 “赶紧通知一下铁师傅，让人赶紧调查一下孟梓媛的父亲。” “杜队，孟梓媛的父亲不是在戒毒吗？” 沈锐也是想到这点赶紧说了一下。 “大意了！这里面有思维误区。要知道，那个戒毒管理中心，并不是想象中那么严厉的，最重要的一点，李泽林反馈过来的消息都是孟梓媛说的，并不是李泽林亲自考证的消息。” “另外，查一下孟梓媛认识李泽林以后，有没有在这之前进去探望过她的父亲，什么时候去的，因为什么去的，如果不是孟梓媛去的，是不是有其他人去的，谁去的，会不会带了什么孟梓媛的信件进去的！快快快，赶紧打电话，玛德，这次真的是失误了，真的要是这里出问题了，那才是大问题。” 杜大用刚刚一下就把脑门的汗给急出来了。 第226章 聊天聊出意外 沈锐立马就给铁师傅发了消息，等到铁师傅电话回进来，杜大用接过电话，立马就把事情说了。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赶紧拍了拍脑袋。 “让李泽林给我打电话，刚刚说那个事情，就忘了这茬！这脑子真的要经常开动。” 沈锐又拿出来手机给铁师傅发了消息，然后就等着李泽林回电话了。 李泽林的电话来的也快，最多相隔一分钟就给打了过来。 杜大用接过电话第一句就问道。 “你上次和孟梓媛去戒毒管理中心，见到孟梓媛父亲没有？” “见到了！不过我没有到他们俩的跟前，而是离了一些距离。” “他们之间的谈话你有没有听到？” 杜大用赶紧继续问道。 “没有！不过孟梓媛父亲中间看了我几次。” “什么眼神？仔细想！” 杜大用这时候也顾不得语气好坏了。 “什么眼神？我想想。没觉得哪儿不对啊，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还冲我这边笑了一次，眼神上面我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 李泽林认真回忆了一下，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孟梓媛的父亲从头到尾没有要和你说话的念头？” “没有！见面时间并不长，孟梓媛也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就没有上前了。” 李泽林说完，杜大用就觉得不对劲了。 孟梓媛的父亲抓进去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更多的可能还是自觉自愿被抓进去，那么女儿新认识的一个男朋友，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漠不关心呢？ 杜大用想着就不合情理！ 而且孟梓媛对李泽林也很少提及她父亲以前的一些生活内容，更多的是向李泽林描述了一个不争气父亲的印象。 那么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被刻意隐瞒的东西？ 那么孟梓媛的父亲就绝对不会是孟梓媛描述的那样。 “李泽林，你仔细想想，孟梓媛和她的父亲聊天的时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泽林给杜大用问的有些发懵，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杜大用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李泽林这时候脑子也有些乱。 “杜队，我需要冷静一下，我会一边想，一边记录下来，等到我全部慢慢回忆起来，我再给铁师傅发消息。” 杜大用知道这个事情过去一阵子了，自己突然这样去问，李泽林肯定会有些懵。 “行！仔细想，任何一点值得可疑的地方都先记录下来，把孟梓媛这个人先从脑海里排除出去。” “知道了，杜队，给我一点儿时间就行。” 电话挂了，杜大用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孟勘洋死了！已经火化了。” 铁师傅第一句话就把杜大用一下给说炸了。 “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什么时候火化的？这不可能！玛德，这里面有问题！” “孟梓媛死亡后的第三天，孟勘洋就死了，死于心肌梗塞。有法医检查报告，有当地派出所出具的死亡证明，戒毒管理中心的副主任亲自操办的，不过这个副主任前不久遭遇车祸，也死了！” 铁师傅说着得来的情报，杜大用听着是怒火万丈。 “这是我们重大的失误，非常严重的失误。孟梓媛的父亲绝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这里面一连串的事情显得过于诡异。通知宁和玮来哈市，给我查，认真仔细的查！我现在把情况全部和你说一遍，你让宁和玮在里面给我找问题，找不到问题他就别想调去津市了，告诉他，不弄明白原委，就弄明白了再说，另外，让汤帅帅辅助他一下，这八卦方面汤帅帅要熟一些。” 杜大用说了这些以后，把和沈锐聊起这个事情的缘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让铁师傅转告宁和玮，有需要了解的直接和李泽林联系，他这边负责等消息。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不停的捶着脑袋。 “玛德！还是掉以轻心了啊。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真的是小看了。李泽林还是经验太少了，我也是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被李泽林带动了情绪。真特么的恼火！喜子，烟呢？给我点一支。” 杜大用这时候有些气急败坏，先摸了自己的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香烟在房子里面。 沈锐也没有想到两个人聊天一下能聊出这么大的一个事情出来，赶紧点了一支烟递了过去。 “杜队，接着！” “还是棋差一着啊！诚心被人捂着，真的就会产生信息差，要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孟梓媛父亲操办的，那么孟勘洋就应该对李泽林产生了怀疑。只不过没想到，孟梓媛会替李泽林挡这一枪！” “那么按照这样的逻辑，李泽林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沈锐，给铁师傅再发信息告诉李泽林，增加安保力量，尽量减少出门，听候我的安排！”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和沈锐说道。 第227章 调人来侦查 宁和玮接到命令以后，顿时也是有些懵。 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样的一个命令，不过既然杜队说了有问题，那么十成十就是有问题。 中午出的命令，下午宁和玮就赶到了哈市来了。 到达第一时间就去了汤帅帅那里。 汤帅帅把门关好以后，立即就拿出来一些材料递给了宁和玮。 “时间匆忙，我就收集了这么一点材料，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这个问题很严重，你最好赶紧查出一些门道出来，要不然我肯定也会跟着挨批，这方面我也有失误，毕竟我是来这里最早的一个官面主官，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责任是责无旁贷的，老兄弟，这回得指望你救命了。要不然任务结束，案件倒溯，我肯定要被杜队骂的体无完肤。” 宁和玮可没工夫听汤帅帅在那儿瞎扯淡，而是直接拿着材料就看了起来。 “分局法医调走了？戒毒中心那个副主任车祸死了？火化工也喝多落水死亡了？” 宁和玮看了一下材料，一阵惊呼。 “这些照片都是孟勘洋的脸，看上去像正常死亡啊！” 宁和玮看了看法医当时检查时候拍下的照片说道。 “我没敢打草惊蛇，如果现在就去问法医，他可是活人，只要把我们的问话传出去，那么李泽林那条线不管真假都会暴露出来了。” 汤帅帅这时候也是抓着头和宁和玮说着。 “车祸的现场是双人死亡，不过那个撞死人的驾驶员也是晚期癌症患者，这里面看着就是问题一大堆，不过我也不敢去他的家属那里去询问，可是我已经通知何无惧帮忙了，看看能不能通过他家里所有人的账目查出什么端倪出来。” “还有这个火化工，是真的溺水身亡，不过他家里人和火葬场提出的说法我认为是可信的，就是这个火化工以前并不是一个爱喝酒过度的人，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让他心思不顺的事情，我寻思着是不是有故意引导的成分在里面。” 汤帅帅这时候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宁和玮听着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汤帅帅的话继续说道。 “火化工可能就是真的死亡，或者有人故意引导他死亡，那么真的就算发现问题查起来，那么肯定先从最后这个火化工查，因为孟勘洋火没火化，只有他知道，那么只要我们顺着查，肯定就会发现这个火化工肯定会有时候饮酒后工作，你可以看看材料上说的话，家属只是强调这个人并不是饮酒过度的人，可是饮酒过度那就代表这家伙一定是经常喝酒的。一旦确认溺亡是正常结果，那么孟勘洋的“尸体”就会成为谜团。” 汤帅帅也是听着宁和玮的话连连点头。 “癌症病人和别人发生车祸，这是可以正常化的，毕竟病人嘛，因为身体原因，导致车辆不受控制，这在情理上说的过去。万一账目非常隐蔽，这两个人之间又没有关联性，事故那就是事故，谁也推不翻。不过就像杜队说的那样，一个巧合可以认为可能，可是这种连续性的巧合，真的就不是“巧合”了。” 宁和玮指了指那个溺亡的火化工照片说道。 “最麻烦的还不是在这里，而是因为火葬场要搬地方了，所有的监控已经全部撤到新地方安装了，事发的时候，没有任何监控。” 汤帅帅这时候有些无奈的和宁和玮说道。 “殡葬车司机找了没有？” 宁和玮问道。 汤帅帅摇摇头说道。 “拉人的也是这家伙！而且最让人没办法的就是，火葬场现在已经全部搬离了，老地址已经开始有挖掘机进场工作了。” 宁和玮这时候才蹙起了眉头。 “难道偌大的火葬场当天就这一个家伙存在？” 宁和玮有些不信的问了自己一句。 “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查，我琢磨着只要查，就会打草惊蛇。可是不找出孟勘洋没死的证据，就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去当做其他案件去查孟勘洋！” 汤帅帅这时候接着宁和玮的话说道。 宁和玮把所有材料一收，看了看汤帅帅说道。 “你把孟勘洋所有前前后后的材料整理好，我从孟梓媛被杀的案件查，就着曹正宇的案件开始动，那么查孟梓媛的亲属就属于正常状态，也不会让人生疑，而且我也会躲在后面的，真不行，就让杜队再调个生面孔过来，必须要显得有些虎的侦查员，这样两不耽误，何无惧在沈市那边查账，我让这个有些虎的侦查员去打前阵，你负责辅助搜集材料，我负责主要侦查方向。” 宁和玮这时候理清了思路，和汤帅帅把目前要准备的下一步说了一遍。 “调谁来比较好？” 汤帅帅问了一句。 “你要不要现在打个电话给杜队，问一下杜队？” 宁和玮笑着说了一句，汤帅帅立马就骂了一句我特么那是找死，然后捶了宁和玮一下。 第228章 英姿飒爽赵幽燕 赵幽燕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纯正的京城军区大院。 “听说会武术？” 刚刚下车，游团结笑着问了一下有些拘谨的赵幽燕。 “游伯伯，那个是我强项！不过现在基本都注重实战，打一些套路有些生疏了。” “看来很自信啊！那就自信一点，知道的还好，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把你押到这里来的。” “再告诉你一点，哪怕就是犯错的孩子，在我这儿只要觉得值得原谅，我一样可以原谅，不过你要是真的是那种毒贩，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亲手毙了你。” 游团结这句话还是特别的小声说的。 赵幽燕这时候才深呼吸两口气，挽着游团结的胳膊一摇一晃的进了游团结的家门。 “别打量，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等我到了退役以后，这里要原封不动的还给国家的，能带走的只有我这把老骨头和一些换洗衣服。” “游伯伯，阿姨呢？” “在儿子家带孩子呢！我也落个清净。都在边疆省那边！不过你的情况我都已经和他们说了，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了，我儿子那里一般人也不好进去。” “你就在这里待几天，把手上的伤养好，你们大队长可是托人千叮咛万嘱咐了，让我这个老头子一定要照顾好你这个宝贝队员。” 游团结笑着说道。 “我们大队长绝对不会千叮咛万嘱咐游伯伯注意我的伤什么的，百分百是托人恳求您配合好就行了。我们大队长一向来非常低调，这回出现这样的情况，算是已经把他快逼上梁山了，要不然也不会求到游伯伯您这样的大官这里了。” 赵幽燕可不信杜大用搞什么千叮咛万嘱咐的，对于她，杜大用知道的太清楚了，皮实耐打抗揍，这点儿什么小伤，杜大用能稍微关心一下就算破了大天了，还千叮咛万嘱咐，做梦差不多。 “你们这个大队长也不咋滴啊！这女队员受了伤，就这个态度？” “游伯伯，不能说我们大队长不好，我能从一个特警转换到现在的刑警，而且各种技能都不断在提高，全靠我们大队长悉心教导。我们以前在加训的时候，经常会受伤，这点伤对我们来说家常便饭，我这次就是吃了电棍子的亏，其他的伤都不碍事。” 游团结这才对赵幽燕高看起来，既然能接杜大用这个活，那还不能不对杜大用这个人了解透彻，不了解不知道，那可真是战功赫赫，也就是和平年代，这要是过去战争年代，就这个杜大用，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在看看他的队员素质，游团结这才把一颗心彻底放了下去，哪怕再有老领导，老友担保，游团结这次也只是用了八成真心，因为不了解赵幽燕的真实状态，游团结也不敢完全相信赵幽燕会不会真的有问题，目前来看，有问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到了他们这样的级别，真的要注意一切不太好的可能，如果一旦察觉不对，立马就会控制局面。 赵幽燕哪儿有这么厉害的心思，昨天没睡好不说，还挨了好几顿电棍子，现在眼睛都不太睁得开了。 “看你这样，先去睡会儿，过会儿我安排好工作以后，让秘书从食堂给你带一些饭菜。房间就在二楼楼梯的左边第一间，赶紧去吧！” 游团结拍了拍赵幽燕的肩膀说道。 赵幽燕听完以后，点点头就上去了，至于什么冲把澡，那也必须是睡醒了以后。 “这丫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小魏，让食堂弄点红枣汁，一会儿你送饭送菜过来的时候给一起带上！” 游团结朝着身边一个三十五六岁，两杠一星的中年人说道。 “是，首长！” 赵幽燕这一觉睡得是足足又足足的！ 起床一看，天都黑了下来。 开了灯下了床，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间，就听到有人叫了她。 “燕子，首长让你洗了澡就下来吃饭，另外，卫生间里面已经给你准备了和你差不多身材的女兵衣服，你到时候直接更换一下就好。” “知道了，谢谢！” 赵幽燕也不管是谁说的话，一头就扎进了洗手间。 等到脱下衣服以后，赵幽燕才发现腿上，胳膊上有还几个黑乌黑乌的地方。 赵幽燕摸了摸，然后打开淋浴，先用冷水把那些地方都给摸了摸，揉了揉，等到水热以后就开始冲洗起来。 没有人知道，赵幽燕是咬着牙在冲澡的，电击伤是非常伤肌肉的，这时候热水一淋，剧烈的疼痛立马到处都是。 洗好澡，穿上了女兵的衣服，立马就成了女汉子，仿佛这些军警制服就是天生给她穿的一样，只要上身就是有股威严的味道。 下了楼，让游团结都给看的一愣，女兵的英姿飒爽在赵幽燕身上那是淋漓尽致。 第229章 吆喝对了就行 比起现在的赵幽燕，常敏的日子算是真正的苦日子了。 这几天几乎都是每天从早到晚的忙着，哪怕知姐给她管理着全部的工人，常敏还得忙着掺料，算账，伙食，以及运输路线的规划。 连着几天下来，常敏就从运输的路线安排上面发现了一些端倪。 以前她自己一个人跑线，只能是这条路线如何去规划，而现在在这里能够看到这些货最终目的地都是哪儿，货量分别是多少，运用什么样的车型。 而目前她这里发出去的货，基本都是到晋省和北河省，而且都不是两个省里面的大城市，更多的都是小县城，或者就是一些偏僻的乡镇。 这个发现一下就让常敏明白了一些小批量毒品的用的什么路子了，这明显就是把伟人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做法用在了这个上面。 乡镇或者小县城对于毒品的关注度明显要低于大城市对于毒品的重视。 到达小县城，乡镇的毒品，往往根本不会在本地进行销售，而是向着周边的城市再次交叉运输过去，就算到了城市里，毒品应该会被压制一段时间，然后才会被最终散发出去。 那么最终出现的毒品哪怕会被发现，从来源上就会让警方去兜圈子，等到警方一旦兜圈子，那么小县城还是乡镇都会停止输送毒品，小县城和乡镇可不像城市人口住的那么集中，地广人稀不说，警力也是少的可怜，根本没办法形成规模化排查，蹲点，哪怕上面查的很严，毒贩只要坚持一阵子，不用多久，上面在基层必然会减少警力的派出量，只要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毒贩的输送线就会再次活跃起来。 这些情况哪怕掌握了，可是对于现在的常敏来说，根本没用，因为她现在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 因为任何一个分包点打电话必须要五人以上在场，拨打电话只能用免提键，所有接电话的人电话号码都必须要上报给上级，最恶心人的地方就是，这里还有电话信号监测。 这一下就把常敏给难住了！ 什么暗语，发信息都不可能！因为常敏这边只有铁师傅是固定号码，而这个固定号码也只能发信息过去，而其他人也只有通过这个号码的中转才能继续联系。 常敏不敢赌这个号码被贩毒集团知道以后会不会进行全面的检查，如果仅仅就是她一个人暴露没有问题，大不了自己一死了之，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其他人暴露，甚至更多人暴露，常敏自己都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所以这时候的常敏表面上看起来为了分包点忙前忙后，不辞辛苦。可是谁知道这时候的常敏内心已经是忧心如焚。 常敏不指望传出去的消息能够马上建功立业，从目前来看不可能，不过这也可以给杜队提供一个侦查的方向，先遏制住这样的毒品流向，以此来压迫贩毒集团的生存空间就行。 杜大用连着好些日子没有常敏的消息，这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 这颗埋藏最深的钉子，也是杜大用最为重视的一颗钉子，尤其还是已经知道常敏现在已经打入到了中间管理层的层面上。 不过从这个消息获取过后，就再也没有常敏的消息了。 杜大用这时候不得不联系常敏的亲师父，他的半个师父徐俊了。 “徐队好！” 杜大用还是按照自己一进警队时候的称呼叫着徐俊。 “我以为我是过来禁毒的，没想到现在就和养老差不多了，除了刚来那会儿，还能得劲一下，现在都觉得人要废了。” 徐俊这时候也是无奈的和杜大用吐着槽。 “徐队，最多两三天就要忙起来了，而且是多省市集中联动禁毒。不过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这个事情的，而是想问问，常敏以前和你失去通讯联系的时候，会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和你进行沟通吗？” “那是肯定有的啊！以前在青鹭的时候只要我知道她卧底的地方，我就去卖大肉包子，在这儿，咱大肉包子和粘豆包一起卖，只要有她大概待的地方，基本装上电喇叭用暗语，两三天就能喊到人。” “不过，包子铺得安排好，一般这样的，毒贩都会倒查一下的，如果光在那一个地方转悠，那指定要出问题的。只要是真的包子铺出来的，还是到处瞎转悠的，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那你们之前一般用什么暗语常敏只要一听就能听出是自己人的？”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赶紧求教道。 “包子，包子，一口塞不下，肉馅赛猪娃，正宗流油猪肉大葱大肉包！一块一个，俩管饱！” 杜大用给徐俊这么一吆喝，一下就给拉回了青鹭。 “后面加一句粘豆包，香甜软糯粘豆包。只要前面一句，常敏听到必然知道有人在她附近转悠了。” 杜大用这时候下意识的都在点头。 第230章 匹配人马 挂了电话，杜大用就开始琢磨起来了，看来还必须来两个人才行。 一个是充当愣头青的警察，呼应宁和玮那里，一个就要年纪大点儿，有点家庭所迫的样子，而且还要真的会点做包子的功夫。 卖包子的，杜大用考虑用沙洋会比较好一些，这家伙看着有些粗糙，而且上次在办上河案件的时候，厨艺也是相当不错的，无论炒菜还是做面条包子馒头还有两手。 可是这个愣头青的警察，还真的让杜大用有些头痛。 如果继续从东鲁调兵行倒是行，可是现在这样的局面，突然还是调来的警察查孟梓媛的案子，还虎头八脑的硬查，会不会让人觉得有问题，杜大用这时候也陷入了“做贼心虚”的阶段。 所以这个问题也是让杜大用考虑到现在最终还没有下决定的主要原因。 卖包子可以迅速决定下来让沙洋来，那是不会引发官面上的注意，只不过是普通百姓的角色。 杜大用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问了一下沈锐这个问题。 “杜队，这个太好解决了！在沈刑里面挑一个根正苗红刚毕业的愣头青不就可以了！反正背后是宁队那样的人给撑着，最后出谋划策的终极老板还是你，他还能歪哪儿去？万一是好苗子，咱们案子结了，捎带手就给拐咱们东鲁去，那多好！” 杜大用一听就咧着嘴了！那个笑容那是打心底涌出来的。 “没事多提提这样的好意见，这样以后提拔的机会还要多一些。要是真是能捞到好苗子，真的想干禁毒交给你当徒弟，如果想干刑侦，就让宁和玮给他当师师父。” 杜大用这时候好像已经感觉宝贝在手一样，热烈憧憬起来。 杜大用这边一汇报，总局和辽省省厅沟通了这个事情，辽省省厅觉得这个事情还能有不错锻炼新人的机会，立马就开始忙活起来，只到了第二天，就给出了两个人的履历。 杜大用这时候也趁着马老二正在闭关的时候，赶紧忙起来了。 听完总局给出的介绍，杜大用才知道，辽省省厅还给弄了两个，而且这两个还都是去年刚刚毕业的素人刑警，入职到现在都是在一线的岗位上锻炼着，唯一区别的就是学校不同，一个是沈刑毕业的，一个是辽省警院毕业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觉得他自己也没办法去面试这两个人，只能让宁和玮自己亲自去悄悄面试了。 不过该和宁和玮打的招呼，杜大用可是一句不少，意思就是如果两个人素质都可以，就可以一起弄进来。 而两个刚刚成为二级警员的小警这时候还各自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宁和玮可是准备一个个去近距离观察一下的，对于宁和玮来说，履历那东西就能看看，真的要带徒弟，那就必须亲自去考察一下这两个小警各自的行为以及辩证思维的能力。 两个小警还不是一个地方的，一个在连大市甘静区分局刑警大队二中队，叫熊舟，这个是毕业于沈刑的。一个在安山市刑警支队应急突击大队，叫郭兴业，毕业于辽省警院。 宁和玮离着安山近一些，所以第一站就来到了安山这里。 郭兴业这时候哪儿知道自己正在被选拔啊！ 最近大队没什么突发大案，这会儿正闲的都快无聊死了。 刚上班没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他不认识的警察，看着三十不到，不过精气神很足的样子。 “我叫和伟，临时过来办点事情，想让你跟着跑一下，这是你们领导的批条，你看一下。” 宁和玮这时候来到了郭兴业身边非常客气的说道。 郭兴业给宁和玮弄得还有些惊讶。 “我？确定是我？” “是啊！难道你不叫郭兴业？” “是啊！您是？” 郭兴业看着宁和玮肩膀上可是两杠一星的警衔，立马就开始尊称了。 “我是沈市市局的，正好过来临时处理一个案件，需要一个熟悉本地的刑警跟着跑一下，年纪太大我怕跟着跑不动，所以你们领导就让你陪着我跑一下。” 宁和玮说完就把批条递给了郭兴业。 郭兴业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又给自己的分管领导打了电话，这才和宁和玮一起出了市局。 “车子你来开，我对安山不熟悉，去江阴路二矿区宿舍附近找个咖啡馆。” 宁和玮说着就把钥匙扔给了郭兴业。 郭兴业开着车速度挺快就到了地方。 “和警官，这里只有这一家咖啡厅，咱们这是要蹲人吗？” 宁和玮听完就瞥了一眼郭兴业，郭兴业立马就脸红了起来。 “和警官，我错了！要是蹲点就会便衣过来了，而不是穿制服开警车过来。” “少说话，跟着就行。” 宁和玮立马就对这个郭兴业印象差了一些，说完这句，宁和玮就下了车。 郭兴业这时候抓抓头就赶紧跟着下了车。 第231章 考察新丁1 进了咖啡厅，宁和玮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记一下，一个小时从这个小区出来的人，有多少是穿蓝色上衣出来的男性，年纪在二十到四十区间。” 宁和玮说完就拿起点餐单看了起来。 郭兴业给宁和玮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个时间点，十点多点儿，咖啡厅也就刚刚才营业一会儿，两个警察坐在靠窗户口就为了看有多少年纪在二十到四十穿蓝色上衣的从小区出来？ 不过既然是配合人家工作，郭兴业也没有办法，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路对面的小区门口。 咖啡上来了，宁和玮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也没有招呼郭兴业。 不过郭兴业还真的是一口没喝，愣是这样盯着小区门口盯了一小时。 “和警官，总共有……” “红色衣服的有几个？绿色衣服的有几个？总共出来多少辆轿车包括越野车。” 宁和玮都没有看郭兴业，而是直接开口问了起来。 郭兴业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就有些懵了。 “和警官，不是说好看蓝色的吗？” 郭兴业这时候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现在给我答案，我们继续合作，现在还这样问我，我给你二十块打车，你直接回安山市局。” 郭兴业这时候有些给宁和玮的气势压住了。 “红衣服大概有七八个，绿衣服只有两个。小轿车加上越野车一共大概有五辆。蓝色衣服的有十九个！” “红衣服是六个人，绿衣服确实两个，车辆是七辆，五辆轿车和越野车，还有两辆是皮卡车，蓝色衣服的是二十四个，因为有五个人的衣服是蓝黑色。” 郭兴业这时候刚刚喝了一口咖啡，差点一下把自己给呛着了。 宁和玮这时候对这个郭兴业印象又开始稍微好转了一些，要不然这时候估计是一句废话都不会有了。 毕竟能给出大概的数字，说明这家伙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都是相当不错的。 宁和玮说完以后，直接递了几张试卷给郭兴业。 杜大用要是在的话，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模仿他招录新人时候用的考卷。 “今天正好要在这里多等一下，你看看你能力如何，这是沈市刑警支队新人录取试卷。” 年轻人嘛，肯定就是永远不服输的。 结果没做一会儿，郭兴业脑门子就出汗了。 时不时的还抬头看看宁和玮。 “两个小时以后我就要撤了！你抓点儿紧，看我有用？我脸上写着答案？” 郭兴业这时候啥脾气也没了，只能不停的看着试卷，开始龙飞凤舞起来。 两个小时结束，宁和玮已经把简餐都吃完了，郭兴业还在埋头苦干。 “行了！就这样吧。我看看怎么样！你去对面二矿区宿舍区把里面的地形图画出来，所有出口标记好，最后给出自己的意见，这里面那栋楼，哪个单元最适合犯罪嫌疑人隐藏。” 宁和玮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和铅笔交给了郭兴业。 郭兴业这时候已经完全不知道咋回事了！不过现在还只能听着命令去办事。 “我给你四十分钟，你要抓紧，过了这个时间，我就结账走人了，你打车钱都得自己掏。” 郭兴业听着赶紧加快脚步出了咖啡厅。 出了门才想起来他自己还没有吃中饭。 宁和玮这时候才开始看起了郭兴业做的试卷。 “这个小警察还可以啊！辽省省厅还真的是没有推荐怂的。” 宁和玮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通篇看完，宁和玮给了一个七十分的分值。 到了三十二三分钟的时候，郭兴业已经跑了回来。 到了座位上，把已经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把画好的图纸递给了宁和玮。 “画图功夫还可以，给出的答案有偏差，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里面正在下棋的大爷有几拨人？围在一起聊天的大妈有几拨人？” 郭兴业顿时开始想了起来。 一分钟过后，郭兴业认真的回复道。 “下棋的大爷有四拨人，围在一起聊天，织毛衣的大妈有七拨人，出来的急，出门口好像还各有一拨！” 宁和玮这时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走吧！路上买两个馒头包子啃一下，这里面东西太贵了，不适合你吃。” 郭兴业顿时就被这个强大的不能再强大的理由给打败了。 “和警官，我……” “别我不我了，走还是不走？” “走！” 宁和玮直接吧台结账，头都没有回的问了一句，郭兴业蔫头耷脑的应承下来。 上了车以后，宁和玮拿出一份借调函，把文件夹和圆珠笔往郭兴业身上一塞说道。 “签字，回去收拾衣服，吃点儿东西，宿舍里泡面总有的吧？晚上就要到沈市，所以你抓点紧！晚上天黑之前到不了，路上吃喝费用都是你的。” 郭兴业一看借调函，调往省厅刑侦总队，其他的都没有标注，姓名那块都没有写。 第232章 考察新丁2 郭兴业看着红彤彤的省厅印章，直接填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就还给了宁和玮。 “和……” “开车，别废话多。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让你知道，学校没教过你保密守则，警队没有教你？” “是！” 郭兴业这时候可是一点儿火都不敢有，省厅啊，想着脸上的肉都在抽搐着，高兴得忍着！ 回到安山市局，程序走的特别的快，郭兴业衣服刚收拾好，泡面刚泡上，宁和玮都已经把所有程序走完了。 一个电话一打，郭兴业这时候赶紧把泡的半透半不透的泡面一骨碌就给吞了，一手拿着大搪瓷缸，一手拖着行李箱就跑了出来。 “安山市局打靶比赛就发这个？” 宁和玮看着郭兴业手上的大搪瓷缸印字问道。 “搪瓷厂东西卖不掉，只能拿来当奖品发了。” “车里有塑料袋，套一下，赶紧赶路。” “哎！和警官，行李箱放后座还是后备箱？” “后备箱！开车先找加油站，然后直奔连大市！抓点儿紧，晚上吃饭时间能到连大。” “和……” 宁和玮又瞥了一眼郭兴业，郭兴业立马闭嘴，直接塞好行李箱，乖乖开车去了。 一路狂奔，两个人还是晚上七点多才赶到连大市局附近。 “你找个酒店住下来，车子留给我，吃喝自己解决，我要去办点事情去，结束了给你电话。” 郭兴业牙都不敢呲一下，立马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个金剑宾馆，应该是连大市局以前的三产，咱们便宜也不落外人，门口也有吃喝，带钱了没有？” “有，我有钱！” 郭兴业赶紧回答。 “行吧！发票要好，回头给你报销。赶紧下车吧！行李箱里面翻一下换洗衣服就行。” “不用了，和警官，你赶时间，我刚换的。” 宁和玮看破不说破，什么特么刚换的，就是行李箱里面也是脏衣服，没得换是真的。 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还扯犊子说什么刚换的，就这衣服领在这样的黑天都能看到油光。 打发走郭兴业，宁和玮一路问人问到了甘景区分局。 领导的警官证在哪里都好使，在分局那里亮了一下警官证，立马通行无阻的进了分局大楼。 不过熊舟根本不在这里，而是正在中队值班。 宁和玮知道来这里肯定找不到，不过他必须薅个认路的带一下，要不然这黑天找个人还真不容易找。 在分局找了一个协警带路，宁和玮开车来到了联东路这里。 “领导，就是这里，以前这里就是责任区刑警队，现在划给二中队了。熊警官今晚是上半夜的班，这会儿应该在里面。” 宁和玮顺手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了这名协警说道。 “谢谢了！这是回去的打车费，拿着打车回去，我这边还有点儿事，送不了你回去。” 协警赶紧就开始推拒了，宁和玮最后还是用领导身份硬压着人家收下了。 宁和玮还像白天一样，拎个公文包就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一看，只有两名警察，一个是熊舟，一个是协警。 “您找谁？” 协警看着两杠一的宁和玮走进来，立马上前客气的问了一句。 “熊舟！” 熊舟看着这个两杠一叫着自己的名字，赶紧迎了过来，不过眼神里都是迷茫。 因为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啊！ “临时过来找你配合一下工作，已经和你们领导说过了，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 宁和玮直接把警官证递给了熊舟。 熊舟看完以后，立马立正敬礼。 “和局好！” “都不在一个市局，不用客气，我的车在外面，赶紧走吧！这里让这个协警盯一下，有情况立刻打电话给你。” “是！” 宁和玮看着这个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二左右，身形瘦削的小警，怎么都和他名字关联不起来。 不过这种长相和沈锐一样，做刑警也好，缉毒警也好都挺占便宜的。 “和局，您这是要去哪儿？” 熊舟接过宁和玮的车钥匙上了车以后，刚打着火就问道。 “甘景区有没有休闲区，别说没有，那是扯淡。” “有，不过春节过后都给打击两次了，现在基本也就是正规按摩加点儿擦边球之类的。” 熊舟这时候也搞不清这个叫和伟的领导想干啥，只能按照自己知道的标准回复去回复。 “那就去转转！你们二中队从今年一月一号到现在为止办了多少刑事案件？” 宁和玮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和局，这个是不是要保密的？” “保你个头啊！你怕是不知道吧？” 宁和玮没好气的说着。 “那不能，我们记事板上面都有的，元旦到现在，我们二中队一共办了六十五起不同类型的刑事案件，抓获犯罪嫌疑人一百九十一名，其中送检察院起诉的……” “知道了！不要说了。甘景区足疗店有多少间？按摩店有多少间？大型洗浴中心和中小型洗浴中心各有多少家？” 熊舟这下给宁和玮问的有些发懵了。 第233章 考察新丁3 宁和玮这时候看着一脸懵逼的熊舟，心里对这个沈刑毕业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望的。 “你不会只知道你们原来这个责任区负责的地方吧？” 宁和玮有些嘲讽的问道。 “和局，我就是不知道你问这些问题的实际意义在哪里，其实数字我都是知道的。” 熊舟这时候缓过神来，有些不解的问了宁和玮。 “刑事案件由来大部分从哪儿来？无论是盗窃，赌博，吸毒，敲诈勒索，抢夺，故意伤害，诈骗，诱拐，墙坚，抢劫，故意杀人诱因在哪里？可以说大部分来自于对金钱的渴望，对私欲的宣泄，那么这些店铺是不是大多数犯罪嫌疑人经常光临的地方？你能掌控好数字，就能发现什么？明显的对比性。” “哪家出现的人最多，为什么多？是花费金钱多容易让人攀比，还是因为漂亮女人多让人痴迷？” “轻刑案件一般会出现在哪里，重刑案件一般会出现在哪里，这都是有大概率的，你说这些数字没有实际意义？” 熊舟听完以后，赶紧开口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啊！和局，我的意思是，您这样问我的实际意义在哪里？您是沈市的领导，我是连大的小警，您到连大来问我这些问题，意义在哪儿？” 宁和玮给这个熊舟说的一愣，这家伙说的还真没错！ “我就是看你对基层情况是否掌握的踏实！这是一个领导对小警业务能力的关心，难道我这样没有意义吗？合着我作为前辈问你这样的问题，是我不对？” 宁和玮一向也是伶牙俐齿的，怎么可能不会给扣帽子的。 熊舟一听，这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节奏，立马就开始认真的说了甘景区的大致情况，以及哪些店铺的刑事案件发案率会高一些。 宁和玮听完以后才觉得熊舟还算靠谱，就是有点儿楞！ “回你们中队，我还有东西让你琢磨琢磨！” 宁和玮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朝着熊舟说道。 “好的，领导！” 熊舟感觉今天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样，哪儿就冒出来一个沈市的领导逮着自己就放不过了。 回到中队，宁和玮直接拿出几张卷子，往熊舟手里一放说道。 “给你俩小时，我看看你成色如何！” 熊舟打开试卷看了几眼，立马就趴办公桌上去了。 接着就开始奋笔疾书了。 宁和玮也在这里转悠转悠，不过转着转着就觉得自己现在有些饿了。 “你帮忙去买点啥吃的，面条饺子都行，饺子除了鲅鱼饺子，其他的都可以。” 宁和玮坐下来掏出五十块钱给了那个协警说道。 协警一脸的疑惑看着宁和玮，一副你为啥不吃鲅鱼饺子的样子。 宁和玮也不解释，笑着说让他赶紧，因为确实也不能说我在青鹭吃这个饺子吃太多了，不能好容易跑连大还吃鲅鱼饺子吧。 等到一碗加量牛肉面吃完，又抽了几支烟，宁和玮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对着熊舟说道。 “时间到了，就这样吧，拿过来给我瞅瞅！” 熊舟听到即刻停笔，然后就把试卷给了宁和玮，宁和玮仔细看了一遍，这家伙得分也就最多比郭兴业多个三分五分的。 不过宁和玮也知道，这份试卷里面的实操和经验有着不小的分量，一般天资差的，也就三五十分的情况。 这会儿，宁和玮也算是看出来了，明显这两个小警就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应该是辽省省厅想着出点儿有前途的小警去薅这个专案组的毛，而杜队打的主意是让你薅点羊毛，最后会连你家的锅都给端走了。 “那个同志，你先出去一下，给我照应一下外面来人，我要和熊舟谈个事情。” 宁和玮朝着协警说了一声，协警立马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看到协警出去关了门，宁和玮这才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了借调函。 “这份东西看一下，签字，明天早晨给你走程序，基本一个小时就能走完，所以你要在明天早晨十点之前把你的东西收拾好，过了时间，你自己搭车去沈市。” 熊舟看着借调函，又看了看宁和玮。 “大案子，抽调，去不去？” “和局，必须去！肯定去！谢谢，谢谢。我过会儿下班再请您吃一顿夜宵，您随意点啥，只要您爱吃就行，我豁出去了。” 熊舟这会儿又是敬礼，又是拉凳子，脸上的傻笑让人看着是真傻。 “别了，明天在沈市请我吃吧！记得在这里就不用说了，省厅自然会给你们市局有交待的。我今天晚上住在金剑宾馆，就在市局大门斜对面，明早来早点，把你的菜饭票多花一些，还有个和你一样的，安山上来的，车上你们到时候多聊聊，因为很快你们就要合作。” 宁和玮这时候还不敢说什么，就让你俩在前面冲，这要是让这俩家伙知道了，估计能兴奋到一晚上睡不着。 第234章 古老的办法 第二天早晨刚过七点，郭兴业就起床了。 洗漱结束，手机就收到了一个名叫大领导的信息。 “来连大市局门口！” 郭兴业火速带好自己的东西，立马就奔去了连大市局门口。 到了门口看着宁和玮身边还站着个年轻的警察，两人一样的警衔，顿时就有些明白了。 “你俩自己相互熟悉吧！熊舟，你和郭兴业你俩前面走，领我们去食堂。” 早饭吃完，到点上班，仅用了四十多分钟，所有程序走完，熊舟从宿舍里面拖着两个行李箱就出来了。 “抓紧时间，咱们还有不少路要赶。” 宁和玮说完，直接就去了后排，两个新丁这时候都是一脸喜气洋洋，这时候要问开车累不累，保证都不累！ 连出城带进城，三个人下午才到了省厅。 不过这时候已经不是宁和玮陪着他们了，而是另外一个民警陪着这俩了。 直到中午的时候，哈市市局突然成立了孟梓媛，李泽枪击案专案组。 而刚刚才到沈市的两个小将一下就傻了。 合着不是在辽省侦破案件，而是在哈市。这种跨地域抽调两个年轻小警还真的是人生头一遭。 而这时候的沙洋已经在燎原盘了一个小的包子铺，杜大用给沙洋安排了一个女性老侦查员当妈妈，这名老侦查员不仅会包包子还会做馒头，而且手艺相当不错，随即又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女侦查员给沙洋当老婆，相当于这个小包子铺就是一家三口开的。 沙洋从接到消息以后就开始练习吆喝了！ 宁和玮在找新丁的时候，沙洋同样在练习这样的吆喝，从早到晚，现在基本已经能够熟练的吆喝了。 本身开这家店就没想着赚钱，只要能够保本就完全可以，所以做出来的包子还真的是实惠，必须一口下去，油汤满嘴。 不过由于常敏只是给的大概范围，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沙洋亲自去摸了。 李泽林这几天也是不断的在开动着脑筋，想着他和孟梓媛之间涉及到她父亲的点点滴滴。 没想到在最没想到的地方，有人竟然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答案。 方华军！ 李泽林也没有想到，方华军竟然还能知道孟梓媛父亲的一些事情。 这还要源于这两天晚上李泽林念叨着孟梓媛，然后顺带和方华军说起了孟勘洋。 李泽林也没有想到，方华军这时候竟然说出了一句孟勘洋不简单。 这一句就引起了李泽林的重点关注。 随着聊天，李泽林才知道，方华军对于孟勘洋的了解还是源自于他的父亲。 原来方华军的父亲办理过孟勘洋的一件案子，也是和非法贩卖毒品罪有关，可是孟勘洋也是通过自己拘役六个月躲过了重罪，因为哪怕有马仔涉及到了孟勘洋，指认孟勘洋就是贩毒中间商，可是孟勘洋那时候却在看守所服刑，所以这个指认最后没有被检察院采信。 不仅没有采信，甚至在这起案件的卷宗上都没有孟勘洋人名的出现。 方华军还告诉李泽林，前几年有个特大毒品案件，也是有人指证孟勘洋是中间商，可是孟勘洋在发案那时候同样在戒毒所，最后听说好像也没有被采信。 这些消息的收集让李泽林第一时间就汇报了上去。 杜大用获得消息以后，就已经吩咐汤帅帅对孟勘洋进行了暗地里摸底。 这几天杜大用筹划的大行动，因为联系不上常敏，暂且先搁置了下来。 而赵幽燕这时候已经在游副司令家里住了好几天了。 现在等于所有的工作都在开展着，可是目前就是卡在常敏这里。 外面人着急，常敏这时候就更加的着急了。 常敏这时候甚至想把自己的手弄点问题出来，可是又怕就算弄伤了手还是没办法传递消息，那就不值当了。 不过现在最急的恐怕应该是沙洋了，这家伙已经出去转了一圈，结果包子倒是卖的不错，可是没有想见的人啊。 开店的第四天下午，沙洋这次换了昨天那条路线，换了一条新的路线开始沿街叫卖。 从城市边缘往郊区顺着这条线慢慢前去，就是很大的一片货物配送基地。 沙洋觉得这里人多且杂，所以把电喇叭声音开到了最大。 “包子，包子，一口塞不下，肉馅赛猪娃，正宗流油猪肉大葱大肉包！一块一个，俩管饱！” “粘豆包，香甜软糯，买俩不错！” 这一声声的电喇叭声，在这个配货园区不停的荡漾着。 常敏第一遍听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接二连三的声音传来以后，常敏确定了，这是自己人在和自己失联以后，用了最古老的办法来找自己了。 第235章 终于见到你 常敏这几天阴沉的脸突然就绽放出了微笑，哪怕心中狂喜，这时候也只能面露微笑。 “知姐，知姐！外面有卖包子的，咱们俩出去瞅瞅，先买两个尝尝，好吃的话，给咱们那些人也买点儿尝尝。” 常敏赶紧招呼了知姐，别看知姐是来辅助她的，不过常敏知道，上面对知姐的信任度比对她信任度高一些的，毕竟她还算是个半新人，而知姐则是彻彻底底的老人了。 “咱自己不能做点儿包子吗？在外面买，是不是不适合？” 知姐出来以后和常敏打了一个商量。 “我们自己哪儿有那闲工夫，最后不能底下人喜欢吃了，我们还得特意给他们弄点包子蒸一蒸吧。这种买了就吃，不好吃下回不买不就可以了。再说了也是我俩一起出去，不行就多加几个人呗。回头让厂子里负责安保的跟着跑一趟，看看有啥问题没有，如果没啥问题，东西又好吃的话，就让卖包子的隔阵子给送点儿来。总之，不让进厂子里就行！” 知姐听着以后，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主要现在这里还是常敏负责，再说这也不是啥大事情，所以知姐还是最终同意了。 不过买的时候，出去的可不是常敏和知姐两个人，还有厂子里的两个安保一起跟着出去的。 常敏来到厂子靠近马路的岔道口，听着一阵阵的电喇叭吆喝声，脚趾在鞋子里不停的抠着鞋底。 沙洋这时候刚刚才卖了一笔生意，电三轮还没骑一百米，就听见有人叫他了。 “卖包子的，这里！” “好来！俺家东鲁大肉包，好吃管饿！” 沙洋满口的东鲁口音，这个口音立马就让知姐的戒心去了一半。 “知姐，咱们先弄四个大肉包尝尝，好吃咱再多买，不好吃就四块钱。” 常敏怕沙洋一下见到她会失态，而是先亮了一个正脸，立刻就侧着脸和知姐说了起来。 沙洋看到常敏以后，是真的差点失神了。 不过老刑警的反应就是快！ “对对对，这位美女说的么错，你们四个先尝尝，不好吃，俺们东鲁人实在，俺一分钱不收你们的。” 沙洋说完就开始从屉子上拿包子。 别以为这是什么拿棉被捂着卖包子的，南方读者可能会这样以为，真的在北方，这年月是真的烧柴火架电三轮车上卖包子的。 四个人一人一个大肉包，一口下去，真的是汤汁满嘴，油水十足，肉馅儿是真材实料，大葱是满口留香。 知姐吃了一口，立马就扶住了沙洋的电动三轮车笼头。 “你这包子可以！真家伙。这里还有多少？小敏，咱们全部要了，你赶紧把那个电喇叭关了。” 知姐把嘴里的一口包子吞下去，才急着说道。 两个安保也是连忙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手里的包子吃了。 “知姐，你看他这个三轮车上面才有多少，让咱们保安跟着他回一趟他店里，从他店里再弄一些带过来，顺便要个联系方式，咱们到时候想吃二回，直接给他打电话，让他给咱们送过来！估计这包子吃了，别说五个人听电话了，十个人都能在场听着。” 常敏提前一步让安保跟着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就是觉得这个包子值得购买，顺便可以让安保去摸摸底。 安保一听，立马就是点点头！ “三个人一起去，记得查一下底子。” 常敏直接拉着一个安保就低声在他耳边说了起来。 “放心！只要没问题，还希望敏姐以后能经常买点儿他家的包子，这家包子真的好吃实惠，这家伙咋赚钱的啊！” 拉过来的安保这时候也是低声和常敏说了一句玩笑。 “卖包子的，数数看，还剩多少包子！” 常敏这时候朝着沙洋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 “这位美女，刚卖了两屉包子，刚刚你们吃四个，还剩七十六个，俺娘让俺一趟就带一百个出来，说这包子不兴蒸太久了，要不里面油就沁皮子上了。不过里面还有俺家做的二十个粘豆包，味道也是香的很。” “都给装上，厂子里现在人挺多，有的饭量大，有的饭量小，应该差不多，差的话也就差个三四十，不够吃的和饭量小的到时候相互匀一匀，谁也不能肚子里面是个窟窿啊，最多买个百十个，回头你们跟着给带回来。” 常敏这时候就把暗语给递了出去。 沙洋这时候也不知道常敏说的代表啥，只能把他要递的话递出去就行。 “以后你们订包子，可不兴早晨，晚上两个点，中午，下午都行，早晨店里忙不过来，没人送，你们想吃，可以自己去店里拿，晚上俺娘让俺和俺对象赶紧生个胖小子，啥时候俺对象肚子里种下了，那时候晚上可以！” 沙洋一脸憨厚的样子，一边装着包子，一边傻笑着和几个人说着家里的事。 第236章 徐队解析 装完包子，沙洋钱一收，立马就准备调转车头就往回跑。 结果让知姐直接给叫住了。 “你这等一下，我让我们几个安保跟着你一起回去拿点儿包子，正好他们也要上街买点儿东西。” 沙洋赶紧傻笑着点点头，然后从腰包里把刚刚放进去的钱掏出来又开始数了起来。 几个安保跟着跑了一趟，又在沙洋这家包子铺买了一百个大肉包，这才回到了厂子里。 厂子里这时候所有人都吃了包子，等到安保把包子带回来，结果一顿造，吃的就剩十多个了。 不过跟过去的三个安保这时候都在常敏的办公室了。 “敏姐，没问题！包子铺一看就是开了挺久的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他家亲戚开的，后来亲戚家里有事，就把店子给转给他们一家三口了。我们去的时候，生意非常好，看做包子的手艺，都没问题！我们就是没想明白，一块钱这么大一个包子他们咋赚钱的！” “好吃就行了！我还管他们家怎么赚钱？要不你们去找他拜个师傅，让他教教你们！” 常敏这时候也是笑着来了一句合适的玩笑。 “敏姐，下次啥时候订包子？我把他家电话要来了。” “让上面先查查，看看这个号码有没有问题，咱们不能为了吃点好的，就放松了警惕。” 常敏一边喝着水，一边抽着烟说道。 “小敏说的没错，啥时候咱们都要多长一颗心眼。就按照你们敏姐的要求去办，向上面如实汇报！” 知姐也是跟着就附和了一句。 而这时候沙洋的店铺，则是来了几个工商局的。 “生意挺好啊！证都全乎吗？拿出来瞅瞅。” 沙洋立马就知道了，这是自己人假扮的。 立马就去了里屋拿出所有的证件，带头的把证件拿起来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 “我看看卫生情况，你带我进去看一下，要让老百姓吃的放心才行啊！” 外面买包子的还搞不清情况，都是一个劲的叫好。 沙洋转身就往里走，一边走着，一边背着身体说了下午的情况。 这个工商直接在里间转了一下，然后出来时候不停点着头说着不错不错，最后挥挥手带着几个人就走了。 消息迅速就被传送到了徐俊那里，徐俊听了以后，立马就中转和杜大用联系上了，把常敏说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才和杜大用说道。 “常敏告诉我们，她现在一切正常，出货点的毒品都是分散到晋省去了！” 杜大用听着一脸懵逼！ “徐队，你咋就知道是到晋省的？我咋啥也听不出来呢？” “大家匀一匀，谁肚子还是个窟窿，这里面常敏用了谐音，匀一匀，和窟窿！云窟在哪儿？云冈石窟，晋省着名的地标，我们以前经常用这种办法来代替省份和地市。”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服气了！ “毒品的流向是小县城和乡镇，这里常敏用了不够吃的和饭量小的相互匀一匀，那就说明毒品是从小地方往大地方流通的，反过来就是饭量大的从饭量小的那里匀一匀。”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中国语言的强大。 “那常敏咋知道你对她说了啥？” 杜大用决定偷一下师，这里面感觉学问还挺深的。 “案子结束，请我吃饭，必须承认你是我徒弟。” “是是是！你想咋样都可以。” “早不行晚不行，那就代表着最近有行动。不是中午就是下午，也就是12点左右，代表着一两天之内，下午代表着最多一星期之内，那就说明我们的行动时间会在一两天到一星期之内就会开始。” “早晨忙，晚上要在家生孩子，意思就是这是一个临时行动，不是终极行动，一旦要是种下了，可以晚上送了，那就说明是终极行动，一举成擒的时候。” “前面的只卖一百个包子，就是让常敏知道，她现在可以放心了，后面的粘豆包就说明她那里已经被惦记上了。让她做好分内的事情，以前是用韭菜鸡蛋包代替粘豆包的意思，我们这样告诉她，她应该会明白的！” “常敏让我们也放心，那句最多可以带百十个包子就是让我们不要太着急了，到时候让他们带回去，就是告诉我们，有人会查包子铺的，让我们做好防范工作。” 杜大用听着心里连连赞叹。 “卖包子是整套的套话，收废品也是整套的套话，收废品就算不见面都可以把消息递出去，可是消息却不容易回收，制售毒品的犯罪嫌疑人对废品收购的人是非常戒备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不生根的生人。这不像卖包子的，他有店铺，有营业执照，不像那些收废品的，都是单枪匹马，因为他们哪怕就是真的，回头往废品收购站一卖就行，所以毒贩对于这种收废品的戒备之心非常高。” 徐俊也是说了一些里面的门道，杜大用这时候听的是如痴如醉。 第237章 准备大清查 也不怪杜大用听着入迷，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集中的卧底，对于暗线，其实没有系统的培训过，所以李泽林也好，赵幽燕也好，包括傅诚，都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太多，最后只能用上铁师傅这样的居中人选，可是真的到了常敏这样的状态，杜大用基本就是抓瞎了。 “徐队！这个可以让常敏在我们大队教几场学吗？我知道这应该是你和常敏之间的暗语，可是这个暗语真的行之有效，而且一个人在敌方的时候，真的好用，比电话啥的都靠谱！”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常敏这丫头性子其实非常倔强的，在禁毒大队的时候，那真的是最拼的一个小警，所以最后也是她成长的最快，底子最扎实，我想这也是你杜大用为什么把她安排和一个死刑犯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杜大用这时候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半个师父已经说破了他的小心思。挂了电话，杜大用只是想着等到这次行动结束，首功里面必须要有常敏。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突然马老二就给杜大用打了电话，让杜大用和沈锐过去接他去公安宿舍楼。 杜大用挂了马老二的电话，就没有和汤帅帅联系了，因为现在马老二敢跑回去，一定就是汤帅帅把赵幽燕的情况全部告诉了他，要不然马老二现在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往回跑。 临走之前，杜大用给铁师傅发了一条信息，决定从后天晚上开始大清查。 总局收到杜大用的信息，立即开始全面部署起来。 杜大用和沈锐来到那栋小楼，马老二上了车以后，就对着杜大用说道。 “大用，汤局找我吃个晚饭，你过会儿在汤局楼下等着我，喜子，你去一下夜总会，给安排一个包厢，我和汤局吃过晚饭过后带汤局过去转转，你和你三姐说一下，就说我说的，汤局去，让她弄点儿有模有样的女孩。” “知道了！二爷！” 杜大用和沈锐同时应承下来。 到了夜总会那里，杜大用先把沈锐给放了下去，这才继续往汤帅帅那儿开去。 “大用，喜子没有你身手好，有时候想用他，感觉有些不放心，最近打打杀杀比较多，你也别往心里去，我马玉宝对跟着我的兄弟并没有谁好谁差，所以你有时候要开导开导喜子，别让他往心里去。现在你们跟着我，虽然还没到发财的地步，那是因为我也是刚刚做大不久，你们两个都可以放心，只要我马玉宝赚十块，你们最起码还是能拿到一块钱的。” 马老二坐在后排和杜大用缓缓说着。 “二爷！打打杀杀有我，我倒下了就让喜子带着你跑，他打打杀杀不如我，跑路方面比我强，所以这人都有自己的强项，我们兄弟两个不奢求二爷赚十块给咱们一块，只要二爷能安心赚钱就行，其他的，我相信二爷。” 杜大用这时候故意让自己用高兴的声音去感染一下马老二。 “你们俩都不错，沉得住气。放心吧！” 马老二听到杜大用很愉快的声音，这才不再说话了。 汤帅帅并没有给马老二准备什么大餐，就是晚上从分局回来的时候从食堂打了几个菜，今晚主要就是要缓解马老二的紧张情绪。 马老二进了汤帅帅家门以后，这才知道汤帅帅给他准备的是家宴。 不过一看菜就知道，这是汤局从食堂带出来的。 “懒得去外面吃，现在也不算安定，自己做菜又没时间，所以食堂打几个菜，咱们俩将就一下，喝点儿啤酒，唠唠嗑！” 汤帅帅一边拿着碗筷，一边说着，还制止了准备帮忙的马老二。 最后碗筷摆好，两瓶啤酒一开，汤帅帅直接就给马老二递了一瓶。 “就这样喝吧！弄个杯子喝这玩意儿，都感觉埋汰人。” “汤局，还是你这脾气对我胃口，啤酒就该这么喝，我年轻那会儿，喝这玩意儿，都是坐在这酒箱子上喝的，现在岁数大了，能吹吹瓶就不错了。” 汤帅帅根本没有搭这茬话，而是直接绕赵幽燕那儿去了。 “马玉宝，燕总，过两天就回沈市了。前面那批保镖兵给弄了回去，听说好像又换了一批来了，好像还不是沈市这边的，真特么牛比！” 汤帅帅说完，咚咚咚喝了一大口的啤酒。 马老二一听这个，立马就精神了。 “这是真的牛比！听汤局说了前后，我是真的没想到燕总有那么强的背景的。中将舅舅，卧日踏马，这要是给我有这样的亲戚，汤局，你信不信，我走路都敢倒着走！” “你也不怕摔跟头！燕姐说了，这次你没有落井下石，让我感谢你一句，等到她回沈市以后亲自给你打电话，主要她现在不方便给你打，让你见谅！” “还见谅，没有汤局介绍这样的大人物，人家会和我说这个？估计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这里，汤局可是第一位。” 马老二端着酒瓶，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第238章 压迫式诱惑 汤帅帅一边喝着酒，吃着菜，看到马老二在那儿表忠心，立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老马，咱们现在也不是外人了，我就跟你说句实话，燕姐对我说了一个消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可是你这往胸口一戳，我要是不说，我就感觉有些对不住你。” 马老二听着心里咯噔一下，拿着酒瓶立马敬了一下汤帅帅说道。 “汤局，虽然我岁数大点儿，可是我这个人知道自己啥底子，能和汤局成为朋友，已经是我这么大岁数以来觉得非常荣幸的一件事情了，现在汤局还拿我马玉宝当个人物，我不说其他的，但凡汤局以后要进步，需要我支持什么，我马玉宝只要有，必然倾囊而出。” 马老二也不提什么消息，而是给汤帅帅先画了一个大饼，只不过这个大饼在马老二认为，只要汤帅帅能够和他关系越来越深，这个饼他肯定给的出。 “来，喝一口，干了，干了咱一人再开一瓶，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满意。” 汤帅帅这时候也是满身的江湖习气，瓶子一举，颇有点儿气势。 两个人咚咚咚一口气喝完，马老二赶紧又开了两瓶，然后就保持沉默了。 “消息不算是个好消息，可是关系到你老马的前程，咱们关系现在又在这儿，我也不能看你半道给丢下了。” “燕总这次准备升级一下货物，这货物你懂的，听说是新型的，这些老货物会逐渐被淘汰出局，那么你老马的优势也就不在了，新型的东西要上，那么另一帮人就会粉墨登场，我说的这个我相信你听的明白。” “燕总这次准备接触这帮人，大概最多半拉月就会让我去接触他们，估计往后走，你老马这边的货物就越来越难走了，那帮新人肯定会想办法取代你的。” 马老二一听顿时有些魂不守舍了。 “汤局，你的意思就是我现在已经处在淘汰边缘了？” 汤帅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然后拿着手指敲了敲桌面。 “老马，燕总说了，新型毒品连试纸都测不出来，而且上头快，成瘾快，价格还能上得去，你就说你要是燕总你会咋办？放着这样的钱你不去挣？何况还有这么厉害的背景。” 汤帅帅这些话是极其小声说的。 马老二顿时想到了真马老二说的话，真马老二说他弄出来的东西，两年之内就可以赚到马家现在几辈子的财富，看来真马老二没有瞎扯淡。 “汤局，我这边琢磨琢磨，手里现在多了几个南朝人，我也存着你刚刚说的那种心思，就是叫那个与时俱进，哪怕做我这个的，也要这样的，不过汤局能不能和燕总说一下，给我这边一些时间，我不要多，三个月就行，如果没有弄出来，到时候我马玉宝被新人取代也毫无怨言。” 汤帅帅放下酒瓶，双手搓了搓脸，还是连着搓了几下。 “老马，我只能帮你这一次忙，燕姐那边我也就这个面子，就算这样，人情都欠大发了，因为我在燕姐那里也就这个。” 汤帅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小拇指，还用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指尖说的。 马老二一听，立马双手合十，连着朝着汤帅帅拜了数下。 “汤局，最近有啥需要应酬上的开支，你说个数，我多了不敢说马上有，三五十个分分钟就能给你带过来。” 汤帅帅这时候反而大手一挥，一脸嫌弃的看着马老二说道。 “我汤帅没有那么贪财，我知道啥是细水长流，我知道啥人是厚道人，讲究人！你们江湖上有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到我这儿一样好使。我汤帅不会做那种固泽而渔的事情，就是一次性把水塘的水抽干了把鱼抓个精光那种。你老马，我觉得可以投资，可以当做伙伴，等我有一天大展宏图，那时候咱们关系也会越来越深，中间的情分也会越来越重，我相信我只要不会亏你老马，你老马指定不会亏我的，对不对？” “汤局，我说好听的没用，你就看我怎么做就行。” 马老二听完瓶子一举，结果汤帅帅根本没有举。 “老马，三个月之内，而且越快越好，那些南朝人要是早一天弄出来，你老马才能越来越有地位。纵使咱们关系再好，燕姐那边的话我得听，要不然前程就没方向了，我说的你明白吗？” 汤帅帅这时候是满嘴的苦口婆心，满脸的无奈之色。 马老二这次认真的点点头，自己咚咚咚一口气就喝完了一瓶。 汤帅帅知道马老二这是应该默默下了什么决心，不过该竖大拇指的时候，一点儿不耽误。 第239章 兄妹争执 汤帅帅并没有和马老二一起下楼，给的借口就是最近查得严，他现在去娱乐场所不合适。 最终马老二一个人默默的下了楼，默默的上了车。 杜大用一眼就看出来马老二情绪不对。 “二爷，咱们现在去哪儿？汤局？” “去夜总会，汤局说现在严查，他不合适去。我去找一下我三妹，我今晚要和她谈个事情，你和喜子在门口给我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马老二眯着眼睛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这时候也看不见后排马老二的表情，不过能感受到马老二心中有些憋闷的意思。 “二爷放心，直到三姐出来，不会再有其他人进去。” 说完加着油门就走了。 到了夜总会，沈锐正在大厅里面和人家妹子看手相，把人家妹子逗得哈哈直乐。 看见马老二走前面，杜大用走后面，立马就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就窜到了两个人跟前。 “二爷，用哥，包厢已经安排好了，三姐也安排了几个非常标致的女孩。” “去叫一下你三姐，让她来包厢，就说我在等她，有话和她说。” 马老二说了一句以后，就让服务生带着他去了安排的包厢。 马老二进了包厢，杜大用就没有跟进去了，虽然非常想进去旁听，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哪怕就算是隔着门偷听都不行，走廊的监控也是能看到他偷听的样子。何况马玉凤弄得这个包厢还是大包套小包的包厢。 都没有五分钟，马玉凤就踩着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走了过来。 杜大用轻轻点点头，叫了一声三姐好。 马玉凤看都没看杜大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沈锐这时候也跟着过来了，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杜大用，结果杜大用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站这儿吧，啥时候三姐出来再说了。” “要不要我去偷个机会给汤打个电话？” 沈锐低着头假装看着鞋面小声说着。 杜大用则是掸了掸沈锐衣服上的亮晶晶的金粉摇摇头。 马玉凤进了包厢，见大包厢里面没有人，就直接进了里间的小包厢。 马老二这时候正在小包厢里面抽着烟，看到马玉凤进来，指了指他身旁的沙发说道。 “有事要谈，外面有事的话你先打电话安排好！” 马玉凤看着马老二就感觉明显不对。 “外面没事！那个姓汤的呢？” 马老二看着马玉凤说道。 “直接叫人家姓汤的，你马玉凤口气不小啊！你是在外面认识了比你说的那个姓汤的更高级的官员了？” “马玉坤你什么意思，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的？” “你问我什么意思？我还要问问你什么意思！你已经让人家汤局非常反感了，要不是我今天给你说情，你特么的还能坐这里和我说话，早特么被抓进去了。我们是来走货的，不是把这种关系给你处置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马玉坤这时候也是愤怒的拍着茶几说道。 “和那个南朝人搞在一起，你想干嘛？学你真二哥？准备随时单干？” “马玉坤，不要觉得你认识那个姓汤的就了不起了，姓汤的也只能管里道区这一亩三分地，我还不信离了他地球不转了。” 马玉凤一脸不屑的回应着。 马玉坤这时候突然笑了起来。 突然甩手一个耳光，把马玉凤一下给抽懵了！ “记住，我是你三哥，不是你的小弟，更不是你搞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我已经忍你们三个很久了！姓汤的给我介绍了市局的李副局长，给我介绍了省厅的常务副厅长，你牛比，你给我找几个比这些人来头大的？但凡你们三个找一个出来，我马玉坤以后趴着给你们三个当狗！” “再告诉你，燕总这两天就要回沈市了！别听江湖上那些小道消息，你有我知道的快吗？有我准吗？连马玉成，马玉宝现在都不敢和我瞎咧咧，你马玉凤是翅膀长硬了不成？” 马玉坤怒气冲天的说完以后，一口喝了一杯啤酒。 马玉凤捂着脸，就这样听着马玉坤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说完了？那我告诉你，我要是有能力离开北三省呢？为什么就一定要困在北三省？那个燕总再牛比又如何？她还能管到全国不成？” 马玉坤听完以后还认真的点点头。 “她还真的有这个本事，你知道她舅舅啥人吗？这是汤局告诉我的，我看你是我亲妹我才告诉你，人家舅舅是武警里面的中将，中将！懂不懂这是什么概念？意思就是你只要在咱们地界，哪儿的武警人家都调得动，治不了你这样一个马玉凤？你马玉凤哪儿来的这么大底气？那些南朝人吹牛比一个都能顶说相声的五百个。” 马玉坤说完，杯子往茶几上一顿。 第240章 恩怨何其多 马玉凤这时候也是恶狠狠的看着马玉坤不说话了。 “一会儿我给大哥打电话，让他也来这儿，咱们三个今晚去那栋小楼，有啥话咱们兄弟姐妹四个今晚扯清楚了，别天天你一套他一套的，真想单干就提出来，那么咱们以后就各干各的。” 马玉坤同样恶狠狠的看着马玉凤说道。 说完，立马就掏出电话给马玉成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阵麻将声音。 “老大，麻将让大嫂接着打，大嫂如果也在桌子上，就找个人替你，今晚有事，你到咱家夜总会1111号包厢来，三妹也在这里，有些事已经过不去了。” 马玉坤说完，马玉成听的一愣，不过立马就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 “和雷子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也有关系，没有人身安全问题。” 马玉坤直接了当的就说破了马玉成的心思。 “那我马上就来！最多十五到二十分钟，来得及不？” “来得及，半小时都成，路上开车慢点儿，你那肩胛骨不太好。” 马玉坤说完这句，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下来。 “嗯！一会儿到。” 停了四五秒的时间，马玉成才回复了这句。 杜大用和沈锐过了一会儿，突然看到马玉成朝着包厢走过来，立马就拦住了。 “大爷，希望你不要为难咱们两个跟班的，你给二爷打个电话，二爷之前让我们俩不能放进去任何一个人，无论是谁！” 马玉坤也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掏出手机给马玉坤打了电话。 “你的跟班很不错啊，你不说话，我连自家的夜总会包厢都进不去了。” 说完就把电话递给了杜大用。 “二爷，是我，大用！” “让他进来！继续看好门，就这样，我不点头，不说话，谁都不准进。” “是，二爷！” 杜大用说完就把电话还给了马玉成，然后给马玉成打开了包厢的门。 马玉成刚刚进去，沈锐嘴巴朝着包厢里面撅了撅。 杜大用依然捂着脸摇着头搓了搓。 然后掏出两支烟，递了一支给沈锐。 “今天能出成绩，别废话，别多余动作，安静等着就行。” 杜大用头低着给自己点着烟和沈锐说道。 沈锐也给自己点火的时候，趁机点了点头。 马玉成进了小包厢就看出来气氛不对。 “怎么了这是？老三，你是有事要说吗？” 马玉坤这时候也不隐瞒了，直接把今晚汤帅帅大部分说的话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 “老大，老四，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的，把我还当不当兄弟，我知道我很多地方对不住老二，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不说功劳苦劳的，能一直听着你们两位兄长的话，我马玉坤也应该可以赎罪了。现在老四动不动就惹一些麻烦，要不是我这儿关系处的不错，光老四这件事就够老四喝一壶的。” 马玉成这时候叼着烟，看了看老四，然后突然一把揪着老四的头发骂道。 “你想干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耍你的小性子？老三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哪怕你和老二关系好，老三也可以赎罪了，我肩胛骨碎了都不吭声了，你跟着吃香喝辣，还想单干？” 马玉成这时候满目的凶光，说话声音里面满满的冰冷无情。 “大哥！没有你和二哥当年的付出，我马家能有现在，没有我马玉凤把腿张开，能有咱家夜总会今天的模样？老三不就是刚刚有些起色，你们忘了他的以前了？他要真的有担当，我们马家会到现在才开始有起色？我这么做就是怕他反反复复，别到时候胆子又怯了，咱们这次可不像以前，现在算是家大业大了，能一次就让老三给毁了。” 马玉凤这时候毫不妥协的看着马玉成，声嘶力竭的压着声音说完了心中的话。 马玉成这才松了自己的手，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老四，我知道你看不起你三哥，可是你三哥现在也在努力，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就是当年那件事情一直让你过不去吗？你至于记恨到现在？” 马玉成看着马玉凤缓缓说道。 马玉坤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说话，却被马玉成一个恶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已经和你说了，你的那个初恋男友并不是你三哥威胁他的，而是人家主动离开你的，那家伙是干啥的你不知道？他是警察！我们马家干啥的？至于为什么出车祸死了，那是他命不够硬，不是我们马家要害他的。” “你们都在骗我！还当我是过去的小女孩吗？好！今天咱们索性敞开了说。一会儿咱们去二哥那里，谁今晚不把所有事情说透，要不咱们马家一拍两散，要不就是从此以后团结一心。” 马玉凤死死盯着马玉成一字一句的说道。 （有个什么比赛，时长七天。你们有点小礼物的就给牵虎送送，没有也没事，就想着可以增加一下这本书的曝光率，提高一下牵虎的收益。只是这么一说，你们随意就好，你们开心就好！反正这儿先谢谢各位大大了，五毛一块看着赏，真不爱花这个五毛一块，用爱发电也能电一下牵虎。） 第241章 小警的分析 杜大用在看到三个人出来以后，立马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 马玉成进去都没有半个小时就一起出来了，说明马玉成在里面的调和作用还是很大的。 不过刚刚走到夜总会大门口，马老二就让喜子把车钥匙给他，然后让杜大用和沈锐先回去休息，有事他会打电话给他们俩。 这个决定让杜大用多少有点儿没想到。 “二爷，安全第一，不管你在哪儿，我可以侯着你。” 杜大用刚刚说完，马玉成看了一眼杜大用，目光如刀。 “你废话真多，我是他大哥还能眼睁睁让我弟弟吃亏不成。马玉宝，没事多管管你的手下，别到时候弄得就像他是个主人一样。” 马玉成说完，径直就出了夜总会的大门。 马老二朝着杜大用和善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就跟着走了出去。 杜大用和沈锐立即就回了他们住的地方，至于马老二他们自然有人监视着他们。 等到杜大用和汤帅帅联系过后，才知道汤帅帅给了马老二即是压迫又是希望，这让杜大用深感汤帅帅的成长之快，杜大用第一次觉得以前是不是他自己有时候戴着有色眼镜看汤帅帅了。 杜大用感觉现在的汤帅帅明显的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里，而且通过这次卧底，这家伙进步飞快，不断的在往成熟稳重上靠拢，每步棋走的都几乎是稳稳当当，最后还有个非常重要的点，这家伙的预判正确性越来越强，能够非常有机的把目前有利的和不利的结合起来，下一步如何走，把控的比较精准了。 时间倒退到晚饭时间，那时候汤帅帅正和马老二饮酒交谈，宁和玮也在和两个小警研究着卷宗。 “你们先看完所有的卷宗，把自己的调查思路写下来，把自己觉得可以找到突破口的地方写下来，并且各自设计一套方案出来。时间是两个小时，任务重，心要细，笔记不要潦草。” 宁和玮说完，自己就翻开另一本复印的卷宗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唰唰记着笔记。 两个小警一看，卧槽，你这说完就开干，都不讲讲重点的。 不过就是二级警员，哪儿敢有什么牢骚话，也是各自立马翻开卷宗，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孟勘洋现年46周岁，两次行政拘留，分别是因为吸毒和聚众斗殴。一次劳动教养一年，劳教原因是聚众斗殴。一次是有期徒刑一年，罪名是非法持有毒品罪，曾经两次戒毒，第一次是戒毒所自愿型戒毒，第二次就是送去戒毒管理中心强制戒毒。 从整个个人档案中，孟勘洋并没有很突出的地方，各种惩戒都不是重罪。 两个小时飞快的就过去了，宁和玮看了看时间，立马就把卷宗合卷了。 “到时间了！都把卷宗合卷吧。” 两个小警这时候赶紧合卷，可是在笔记本上的笔却没有停，都是在唰唰写着。 宁和玮不由暗自点点头。 “郭兴业，熊舟，你们两个把笔记拿过来，可以停笔了。” 两个人立即停笔，一起把自己的笔记本交给了宁和玮。 哪里知道宁和玮看都没看，直接就把两本笔记本放到了办公桌上。 “郭兴业，你来说说你的思路以及你觉得案件从哪里可以找到突破口。” “是！领导，我从卷宗第三卷中可以判断出，孟勘洋在被打击处理的时候，皆有相关联的案件发生，而这里面有个共同点，就是其他犯罪嫌疑人都是孟勘洋在第一次劳动教养中认识的狱友，我又看了第六卷，发现这些曾经的犯罪嫌疑人当中，和孟勘洋关系最好的叫做凌可为，而凌可为目前行踪不明，也没有发现相关联系方式，由于他家中目前只有远亲，近亲基本都已过世，所以其他前辈对其走访并没有获取有效信息。第二个就是一个绰号为猫头鹰，实名叫毛北归的男子，我发现这个叫毛北归的男子同样和孟勘洋来往密切，可是现在也是无法获取有效信息的一个人。我个人的思路是从凌可为和毛北归的身上下下功夫，最起码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正在干什么？汇报结束，请领导指示！” 郭兴业站起来一通说完，立马就目光灼灼的看着宁和玮。 “别看着我，先坐下。熊舟，你来说说你的思路以及你认为的突破口在哪里！” “是！领导。” “刚刚兴业说的这些我也考虑到了凌可为，不过真的孟勘洋是那么狡猾透顶的人，不应该会留着这个漏洞给我们警察，我估计就算查到凌可为，凌可为的下场不一定会很好，甚至已经死亡。我更加关心的反而是孟梓媛的生母。” 宁和玮听到这里不由在心里给这个沈刑毕业的熊舟一个夸奖。 第242章 先看过往 熊舟这时候还在组织着语言，觉得自己应该怎么样说才会更好。 “案情分析，不要磕磕绊绊的，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这里不是对案件进行总结，而是分析，这是个毛病，要改！” 宁和玮毫不留情的就批评了熊舟。 “是，领导！以前在单位弄出来的习惯，我们那个中队长就喜欢这样，我也知道不好，可是一旦汇报就这样了。” “改不好就滚蛋，这个要求你看如何？觉得自己可以经得起，你以后继续这样。” 宁和玮才不会给脸的，找理由就是找理由，不管什么理由，不对的就是不对的，到了新环境可以不适应，可是必须要有说错就认的态度。 熊舟可没想到宁和玮这会儿说翻脸就翻脸的，过程快的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就是我现在负责你们两个，要是我的大队长来了，你熊舟这样的表现，你就准备写检查吧！觉得我严厉吗？我今天告诉你们我们大队长说的一句话，案情分析的快慢，决定一件案子侦破速度，分析的越快，还能有容错的时间，分析的越慢，那么连容错的时间都不会有，如果方向不对，侦查思路有问题，叠加起来，可能这一次就能让自己陷入自我怀疑当中，且长期影响个人心理。” 熊舟这时候立即立正敬礼说道。 “领导，我错了，你放心，仅此一回，以后还有，随便你处置。” “继续说！” 宁和玮只是点点头说了三个字。 “是，我怀疑孟梓媛生母的原因就是死亡原因，这个死因我觉得有些过于蹊跷。那时候有个女的和孟勘洋关系相当不错，这个可以在卷宗第五卷当中可以看到，当时法医的鉴定结果是药物过敏死亡，可是根据法医当时的记录，孟梓媛生母席小红脖颈处有明显红点，虽然没有压迫痕迹，可是也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只要死者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哪怕一块湿透的手帕都能让死者窒息死亡。” “从卷宗第八卷我又看到一个重点，当时孟勘洋跑过一趟彩云省，也就是从彩云省带回来过一个女人，只不过当时的孟梓媛年纪非常小，可能对于这些记忆都已经弱化。而这个女人，看卷宗第十三卷，有前辈对比过这名女性，这才发现该女性在01年在彩云省春池市因为运输毒品罪被判处死刑，且于02年执行。不过我对比了席小红和这个叫支香的，竟然发现两个人极其相似，最重要的是这个支香在彩云省并没有家人，而且在被枪决前，已经是肝癌晚期，而那段时间孟勘洋是去了春池市的。所以我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很大的问题，我的建议是从这里查起，汇报结束，请领导指示。” 宁和玮这下鼓了掌，眼睛中明显有着看宝贝的精光。 “这是我的笔记本，你们两个研究一下，事先声明一下，这里面有我大队长的智慧在里面。” 宁和玮说完就把自己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两个小警迫不及待的就拿了过去，立马头碰头的看了起来。 宁和玮不得不佩服杜队的思维，整个卷宗宁和玮就是简短叙述一遍，杜大用最后看了看邮箱里面宁和玮发过去的东西，就对孟勘洋可能早就涉毒做出了判断。 “领导，您认为被枪毙的就是席小红，而那个支香就是代替一开始死亡的席小红？” “这是我和我的大队长给出的推断，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个孟勘洋和席小红就可能已经开始涉及到毒品了，我们认为当时就是因为席小红身体出现异样原因，孟勘洋这才去了彩云省那边，不过由于年代久远，我们无法得知八十年代中期的具体事宜，所以只能保持猜测。” “那么孟勘洋可能在彩云省获得了贩毒可以挣钱的路子，所以通过这样的手段获取了不错的经济收入，从而缓解了席小红的病情。可是当时我们的医疗水平还是比较低的，我琢磨着是不是当时他们夫妻两个获知了什么其他渠道可以治疗身体，孟勘洋这才设计了那个支香的死亡。” “我们从旁证上了解到，孟梓媛能记得的只有孟勘洋到处打短工，那说明孟勘洋一直都是无业游民，不可能有正常收入。可是从他打架斗殴的案件中又可以发现什么？花钱非常厉害，和他的收入完全是不对称的，那时候他经常带着一些狐朋狗友到处吃喝，不过从来没有欠账，这也充分说明了，他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还有一点更加重要，孟梓媛从小学到中学的穿衣吃饭都是属于家庭条件不错的才能有的条件，最后孟梓媛没有继续读书，也是因为孟勘洋那次劳动教养造成的直接结果。” 宁和玮不停的在白板上写着，两个小警这时候是目不转睛。 第243章 你们的钱够吗 宁和玮在白板上的一年上划了一个圈继续说道。 “这一年基本就是孟梓媛人生的改变，突然出现的情况，让孟梓媛一下在学校就待不下去了，因为孟勘洋这时候成了劳改犯。你们可以看到，孟梓媛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辍学，在社会上流连。不过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倒是打架一把好手。” “不过你们发现没有，在卷宗第十四卷，又出现了不合理的地方，孟梓媛只不过经历了四个月苦日子以后，就突然得到了孟勘洋一个朋友的资助，不过那时候孟梓媛已经基本辍学了，不过生活上倒是没有什么地方显得困难了。那么资助孟梓媛的人又是从哪儿来的，你们可以在卷宗第十六卷看到，孟梓媛周边的邻居没有人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也不是操本地口音，个头矮小，皮肤黝黑，那会不会和彩云省那边的席小红有关联？” “所以整个卷宗看完，熊舟的判断没错，从彩云那里查起，查那个叫支香的情况，从根子查起，而不是她自己交代的口供。至于凌可为和毛北归两个人作为次一级的重点人物进行查访。” “现在，命令，明天咱们三个人直接去彩云省春池市开展工作，凌可为和毛北归两个人交给其他的同志来进行关注，到了春池市，主要靠你们两个跑线索，我在那里坐镇，我们这场硬仗要打的短平快，争取三天之内跑出一些成绩，有没有信心？” 两个小警立马立正敬礼回答一个字，有！ 同样这时候在那栋小楼里面，马家四兄妹正在地下室里面沉默不语。 “老三，既然来了，你就说说你现在怎么想的或者是有什么打算，我们三个也听听你的想法和打算。” 马玉成在说完汤帅帅今晚和马玉坤的话，整个地下室就是安静沉默起来，那么现在也只有马玉成能够打破这样的沉默局面。 “看老二什么意思吧！我这边已经把我能打听到的和我自己经营关系带来的好处坏处都摆在明面了。” 马玉坤说完就看向了马玉宝。 “姓汤的靠谱吗？目前你送了多少钱给他？” 马玉宝盯着马玉坤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靠谱！收我的现金有两百壹拾万左右，那个姓李的收了我五十万，还有那个大领导，不过那笔钱我是给了汤帅的。” “老大，查过姓汤的底子没有？” 马玉宝又看着马玉成问了一句。 “查了，没问题，升职挺顺利的，就连他原来的工作岗位我都找人了解了，确实在基层刑警队待过，虽然我们自己人没有和他共事过，了解了两处地方，都是有迹可循的，上面确实有人罩着他。” “那个燕总呢？” “燕幽燕查了，个人档案比较简单，父母亲都是在职领导，父亲是副厅级干部，母亲是副处级干部，就她一个姑娘。不过再查下去，就有人打招呼了，让我们的人别给自己添麻烦，目前看来真实性是可以确认的。” 马玉宝这才重重的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马玉坤的身边，突然一个转向，一个大嘴巴就扇向了马玉凤。 啪的一声响，一下就把马玉成和马玉坤吓了一跳。 马玉凤被这突然的一下就给打傻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知道我为什么问大哥那么多问题吗？你那个初恋，就是我派人给撞死的！” “老二！”马玉成一声惊呼。 “告诉她怎么了？还让她自己沉迷在爱情当中？人家警察把她当做一个傻比，她还乐呵乐呵的，人家就是用一个明晃晃的警察身份来诱惑她的，只有她这个傻比才会相信什么爱情！狗屁！那是人家设的局，想特么端了我们马家。” “以前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老三这个人一直没有撑起马家来，而我，又在忙着开发新型毒品，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外面的一切。你以为老大的棋牌室就是棋牌室？老大那里是另外一条线毒品的散发地，这种毒品也是一种新型毒品，只不过刚刚被列入管制范围，所以老大从去年才开始收缩，要不然就靠你们那个破夜总会能赚多少钱给我研究新型毒品？” “就这栋小楼，当时建起来你们知道花了多少钱吗？明面上你们拿了三十万，可是这里花了多少钱你们知道吗？一百七十万，这里还有向下的地方，还有实验室，还有三条通道可以让我离开，最远的通道我光是挖掘就挖了十四公里，出口是在一条河的旁边，这些钱从哪儿来的？指望你们两个废物？” 真马玉宝这时候是一脸的凶神恶煞的样子。 第244章 商议妥当 马玉坤这时候感觉呼吸都有一些不顺畅了。 马玉凤更是一脸的惊惶看着真马玉宝。 “你们两个能干什么？我和老大早就没指望过你们两个，现在还好，最起码老三还算可以，哪怕假着自己胆子小，还算有些作为了，哪怕想着自己单干，也能认识和经营一些关系了。可是你马玉凤呢？竟然还在惦记那个小警察？你可真的是有出息，出息到我们马家先人是不是要从坟里面跳出来给你加油鼓励？” “就你认识了一个南朝人，你想着出去单干？你就想着马玉坤当时让你必须分手的事情？那个南朝人你了解吗？你去过南朝那边查证过吗？什么都没有查证，什么都没有了解，你就敢拿钱出来和别人准备单干？那是你一个人的钱吗？能让你准备拿的那么心安理得？报复老三？为了那个差点要端掉我马家的小警察？”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他去了老大那里，他已经在盯着老大那里了，老大那时候安排的人也有禁毒支队的人，结果一查证，什么宣教科的小民警，人家是堂堂正正警院毕业的刑警，人家来哈市就是来禁毒的，你还给老大招祸，老大用得着你这个没脑子的马玉凤和他说什么没关系？他既然敢明着来卧底，我就敢明着弄死他。” “还有，为什么老大后来不能经营官场了，要不是老大那个朋友因为其他职务犯罪给抓进去了，老大能轻易放弃吗？但凡老大朋友没事，还需要你们两个废物抛头露面的？” 马玉宝的话字字如同钢针一样，把马玉坤，马玉凤两个人插的浑身都是。 “老二，都是兄弟姐妹，消消气，坐下来喝点儿茶，咱们现在既然都说开了，那就应该团结一心想着以后该怎么办！还有就是另外一处地下实验室你是不是一定要过去，要是要过去，我就要提前准备好一切物资，等到我弄好以后，你就从这里暗道出去，从河边那里走，到时候我去河道下游接你。” 马老大话里面的信息量大的不行，马玉坤和马玉凤再次听傻了。 “这里已经成了明面了，我肯定要过去的，你尽快落实物资，不要自己出面，找个不相干且靠谱的老实人去干。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会毁掉，埋点儿炸药放在底下，真的有有心人摸到这里，只要这么轻轻一推，无论多少人，都得埋在地底下。” 马玉宝脸上一脸的张狂，笑容显得特别的诡异。 马玉成这时候对着马玉坤说道。 “老三，你身边的两个人我知道和你一起拼过命，可是该保持距离的还是要保持距离，喜子比那个大用估计要靠谱一些，因为那个大用可是会杀人技的，别这时候和我说什么江湖义气，想想咱们兄弟姐妹四个人都出问题，你和老二还是双胞胎，现在才把心中一些芥蒂给扯了，所以，离武力者远一些，智力这东西你指望老二就可以了。” 马玉坤听着点点头，不过对马玉成的话，内心是嗤之以鼻的。 没有大用帮着拼命，早特么没命了，你现在还想着剪我的翅膀？ “大哥，二哥，四妹，我们现在想着，应该下一步怎么去做比较好，而不是还去讨论过去。” 马玉坤这时候不想待在这里了，赶紧就把话题岔了过来。 马玉宝看着三个人喝了一口茶以后才说道。 “老大还是正常经营棋牌室，新型毒品只要成功，那里还会是新型毒品集散地。你马玉坤把官面上的事情抓牢，夜总会你就不用管了。老四，今天我打你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今天还不能醒悟，那么下一次我就不是打你了，而是亲自埋了你。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转几道弯以后，找个地方，让那几个南朝人自己去折腾，如果发现不对劲，你只管自己撤退，然后把警察引到他们那里，我这里多的是的合成毒品，就算他们不生产，也够他们被枪毙了。” “记住一点，护照都要随身带，家里人也要如此，只要有风声，而且是很大的风声，立马就跑，不要犹豫！这个老大和老三都要积极打听，积极试探，花钱不怕，就怕没有真消息。” 马玉宝这时候脸色放缓，不过表情阴狠且冷漠。 “我则是到我的新实验室去，不用三个月，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给大家，不过这个实验室，只能老大知道，老三和老四，说一句你们不要生气的话，你们能够让我做到足够信任你们实在太难了。所以我只能让老大知道！等到有风声，老大知道自然会通知我，如果老大跑了，我也没事，地下物资只要够，我能待很久。” 其他三人听马玉宝说完，这次谁也没有说话了，都是认真点点头，表示对马老二的话都认可。 第245章 和总局老大谈心 马老二三个人从那栋房子出来一会儿，杜大用立马就知道这三个人什么时候进去的，什么时候出来的，清清楚楚。 “用哥，你说这三个人在小包厢里面谈事不也行吗？为啥非要去那栋房子里面？难道房子里面还有啥见不得人的地方？如果藏人我指定不太信，因为咱们监视的人如果有发现，一定早就告诉你了，这些天也没听你说有啥新发现，那你说那里面有啥呢？” 杜大用听完沈锐的问话，拿着大拇指和中指在那儿掐了一下，看的沈锐有些发愣。 “刚刚算了一卦，没算出来，说明今天不宜算卦，明天我再给你算一下。” 杜大用煞有其事的和沈锐说着。 “杜队，你这是真的假的啊？真的你就教教我。”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就凑了过来。 “滚蛋！我俩现在天天在一起，你问我那栋房子里有啥？难不成我有透视眼还是掐指一算的本事？既然有古怪，那就想办法查一查。” 杜大用踢了一脚沈锐以后说道。 “那里还是不少监控的！怎么靠近查呢？” 沈锐有些好奇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找矿业局的技术员，用探地雷达探一下，距离远点儿，还是可以探测出来的，等到确定有地下建筑，就在监视的地方加派人手。” 杜大用说完就找出备用手机给铁师傅发了一条信息，没一会儿，总局大老板就打来了电话。 “总局长，马老二那栋独栋房子可能存在问题，我想着您在京城人头熟，能不能在矿业勘探部门找个探地雷达过来给勘探一下，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我和沈锐都怀疑那里有问题。” 杜大用赶紧把问题汇报了。 “没问题！最后问你一下，这次大清查行动力度准备多大？是适可而止还是挖根掘底？我们也怕动作万一大了，会打乱你的节奏。这样反而可能最后还达不到这次大会战的结果！我们这次行动本身的想法就是打掉国内北方所有的毒品生产基地，只要能完成这点，就说明我们这次的工作是可以作为样板向南方推广的。” “我们每一任禁毒总局局长都知道，毒品必然会禁而不绝，因为总有一些亡命之徒会把这种利益看着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可是从外面贩进来和在国内能够生产销售，这就是两码事了，我们总局想的就是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长期存在，一定对这个现象实行高压，争取早一天打掉国内所有的制毒基地，无论大小。” 总局长一番话在电话那头都让杜大用感觉到了那种坚决和铿锵有力。 “总局长，打一场高强度的大清查，一定要打到最多只能留下一两条线，这样才能最后的连根拔起，不过我们这边可以渗透出去的消息应该只有一个马玉宝，其他人都不会的，就连赵幽燕这次哪怕刚回归正常状态，也要先打掉她那边所有的线。最后哈市留下马老二和那几个南朝人的场地，这个都是可控的，问题不大。” “这次行动，赵幽燕必须再次被抓，然后再次被放，才能让一些极其隐蔽的那种大的小的制毒工厂真的一股脑和她进行合作。等到再下一次的时候，就是我们一举成擒的时候。不过，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保密工作非常难，尤其那条厉害的暗线，我个人觉得背景应该也是非常强大的，这条线只要揪出来，估计连带南方那边都能出现非常不错的成绩。” 杜大用说完，电话那头也是沉默了起来，然后一声叹息传了过来。 不过杜大用知道这个就不能问了，他就是和个能破案的小警察，有些不能掺和的东西，那就必须不去掺和。 “总局长，一切都是向好的。我们只要尽职尽责，无愧于头顶的国徽警徽，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去解决。” “难怪你杜大用这么让人喜欢！这话没毛病，我爱听。就按照你说的方案执行！我们布置以后，我会第一时间把方案给你，你进行修改，这份修改过的，最后才会被最终执行下去，这样也会让一些自以为是的内鬼措手不及的。” “总局长，来个临时叫停就行，不用修改任何方案，只要在行动之前踩这一下刹车，接着就是超级大的油门，内鬼都不太能反应过来。他们真真假假的，咱们也学学，也来真真假假，这也能起到磨合大家的配合能力。” “总局长，我有个姓邢的老领导和我说过，一时得失不算啥，所以我觉得，最后咱们准备一举成擒的时候，才是我们真正展现实力的时候。” “你说的邢朝辉啊！现在的小邢成熟太多了，担任部里的纪检部门副sj，专门负责华南，大有可为！” 人家总局长啥也不提，一句小邢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第246章 不符的地方 宁和玮带着两个小警顺利到达了春池市。 三个人此次之行可是挂着一个专案组的名义过去的，表面上和毒品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去调查一起枪击凶杀案件中存疑“口供”。 这份存疑是“根据”犯罪嫌疑人曹正宇的“供述”，“根据口供”曹正宇供述，让他当时开枪杀人的命令是受到了另外一个犯罪嫌疑人威胁和恐吓以后才开枪的。 当哈市警方进行一系列调查以后发现，现在这个威胁和恐吓曹正宇的犯罪嫌疑人，不仅如此，最后还发现这名犯罪嫌疑人甚至可能是一个叫支香的已决犯人的上级。 反正理由就是这样的理由，宁和玮也不怕这里面会有什么人跳出来如何如何，枪击凶杀属于重大案件，而且曹正宇所有的“口供”已经复印好带了过来，谁要是不信，自己可以联系部里的刑侦总局。 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熊舟有一个在刑侦总局的“亲戚”，非常支持熊舟这次的愣头青行为。 宁和玮之所以这样设计，就是要做到，让这边既重视，又不觉得是大事，而且他本人可以完全给这边人留下陪太子读书的假象。 这样一来，春池市局的刑侦支队立马就会给一些精兵强将来配合，这就会在这里省去太多的信息外露的可能。 谁也没想到，第一天就查出了问题。 支香这个已经被枪决的女毒贩在身份上就出了问题。 因为春池市的侦查员经过详细的调查发现，这个叫支香的女人生活轨迹有着很大的问题，在二十二岁之前，和二十二岁之后，在生活轨迹上有着太大的差异。 虽然照片经过多人辨认，在容貌上没有太大的存疑，可是在生活习惯，突然的性格改变，以及生活状态上发生的变化，完全和这之前的支香是非常割裂的。 可是当地侦查员在调查以后，也提出了他们自己的困扰，因为支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可是支香之所以进了孤儿院并不是生父生母出了问题，而是她的养父养母出了问题。 经过仔细查证，支香的养父母是一对进行拐卖人口违法犯罪活动的夫妻，这对夫妻俩有一个轻度弱智的儿子，而支香一开始没有被卖掉就是因为支香是被当做童养媳给他们儿子未来准备的。 结果在支香九岁的时候，这对夫妻以及他们俩的孩子被一个女人给毒死了，杀他们夫妻俩的女人主要是和这对夫妻中的男性有着不正当的关系，且也是从事拐卖人口犯罪活动同行，这名女子毒杀完这一家三口以后，也服毒自杀，结果没死成，最后还是交代完罪行以后被公审判决枪毙的。 而支香之所以活下来，还是因为吃不上腊肉，一顿绝命腊肉做出来的饭菜，支香愣是一口没吃着。 宁和玮看着那些调查报告，大有三观震碎的感受。 他从来没想到，人口拐卖还真的是个古老的行业，哪怕在六七十那么艰苦的年代同样存在。 可是这还不是重点，整个调查最后最大的冲突就是，支香因为运输毒品罪被枪决之前，验明正身的时候，报告上是有过生育史的。 可是现实情况是，支香在二十二岁之前一直是单身，且最后也没有查实她和谁生育过孩子。 可是席小红则是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和孟勘洋有了孟梓媛。 那么孟勘洋现年46周岁，孟梓媛25周岁，支香被枪决的时间是02年，根据她的身份信息，可以确定终年是42周岁。 可是支香在十六周岁的年纪还在当地的一个红茶茶厂里面工作。 春池市的侦查员通过调查得知，支香被枪决后，因为没有家属，最后尸体被捐赠给了当地的医学院，随着对医学院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和走访，当时的老师可以确认，在支香的尸体解剖上，可以认定，支香的生育史已经有二十年以上。 还有一个关键点，当时在彩云的支香是没有肝病的，可是这具尸体的肝病存在也是二十年以上的。 所以进一步对支香工作过的茶厂调查走访以后发现，当时的支香体检是不可能有肝病的，因为茶厂每年都要体检一次，谨防传染病病菌到了茶砖里面。 所谓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吓得所有人都吓一跳。 “和组长，现在可以确定了，原来被枪决的支香肯定不是支香本人，这个已决犯明显是冒充了支香这个人，可能这两个女人是双胞胎，一个被拐卖了，另一个应该就是你们提供的那个叫席小红的女子。” 当地刑侦支队侦查员在晚上的案情讨论会上，当所有的走访和证据全部播放和传阅完以后，这才和宁和玮说了起来。 第247章 还是不够信任 宁和玮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熊舟。 熊舟一看眼神立马就接过了话。 “首先感谢李队对我们的帮助，这里我替和组长向你们表示致敬。” 熊舟说完，站起来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 敬完以后，朝着四周笑了笑就坐下来继续说道。 “李队，我当时接触到这个案子，就觉得里面有问题，这点郭兴业同志和我一样。我们虽然年纪不大，从警时间短，可是我们只要能敏锐的发现问题，并且解决问题，就是一个好警察。” 熊舟一番洋洋自得的话，说的整个会议室里面的警察面面相觑，好生尴尬。 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真的就是愣头青！还有那个笑着点头叫郭兴业的，那也是个愣头青。 看看人家和组长，笑容依旧和煦丝毫不以为意。 第二反应就是，这俩人路走不长，虽说这俩人有些天分，可是刑侦这行里面经验和合作远远大于天分，天分可能是有些关键的作用，那也是来自于集体给你忙前忙后的输送判断依据的根本，可是这俩货才多大年纪，这么摆谱，路能长才怪。 宁和玮听完愣头青熊舟的发言以后，这才对着这个李队说道。 “李队，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彻查一下这个支香后半生的社会关系，无论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社会关系都可以。尤其有一点非常重要，一定要找到支香离开这里又再次回到这里，她是怎么和别人解释的！然后她和谁那时候走得近！最后为什么走上贩毒的道路！” “李队，我们在今天这个案情研讨会之后，只有我坐镇这里了，熊舟和郭兴业都要回哈市调查孟梓媛生母的详细资料。所以这会儿我只能找你帮帮忙了！” 宁和玮说着话，看着李队的眼睛，然后往熊舟的身上瞥了几眼，李队立马就明白了。 “和组长不用客气，只要我们这边能做到的，肯定没问题，明天我就会全面布置下去。” 会议结束以后，回到住的地方，两个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小警，这时候一个给宁和玮在泡茶递烟，一个在整理着行李箱。 “你们两个回去以后，在哈市市局把戏演好，别给我丢脸。我琢磨着，只要彻查席小红，肯定有人跳出来的，只要孟勘洋没死，只要孟勘洋想极力掩盖真相，必然会动一下棋子。” “棋子我负责找人摁死，你们两个就给我大刀阔斧的查，把孟勘洋的死也给提到明面上来！只要你们速度够快，你们就会知道精彩会不断出现的。” 两个小警虽然听着有些想问什么精彩，可是一看组长的表情就知道了，别问最好。 就在宁和玮带着两个小警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常敏突然收到了消息，让她把分包点的毒品全部出掉以后，立马停止分包点的任何活动，到时候只有真的明矾需要她那里进行分装和运输。 常敏听完以后，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反应过来，有人在上面漏了消息。 因为从沙洋的暗语中常敏就知道最近上面可能会有大的行动，虽然不是那种一锅端的行动，可是也是个比较大规模的行动，可是现在行动还没开始，消息就已经被送到她这里来了。 常敏知道也没办法，她相信杜队一定应该有着应对的办法。 常敏没啥动静，知姐这里却有了动静。 因为知姐突然就被上面给调走了，说是临时有事需要知姐去处理。 常敏却觉得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要知道在这里，她常敏失去了知姐的制约，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无敌的。 可是这时候常敏并不是觉得自己是无敌的，这里面完全就是充斥着阴谋。 第一说明了这里的上级对她的信任是非常有限的。第二说明了这里除了知姐以外，肯定有个平常她不在意的人反而应该是她的上级，且绝对让上面信任的人。 可是这里几十号人，根本不知道谁是这个人，但凡常敏如果有些警觉的开始调查，那么上面对常敏的信任程度可能会再次重新考量。 因为这个问题只有从警察的角度或者是其他对立面的角度才能发现以后付诸行动，正常的负责人哪怕发现了这个，也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只要继续把自己活干好就行，而不是想着找出来这个人是谁。 常敏现在哪怕极其想知道这个黑暗处的毒蛇到底是哪个，也让自己深深忍住了，因为好奇害死猫的事情在禁毒卧底民警中也是经常出现的案例。 所以现在的常敏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把即将要做的事情全部安排的井井有条。 第248章 两个老头 能直接叫秦老三的两个老头再次碰到了一起。 “老香樟，钉子的汇报看了没有？” 黑松一句话问完，老香樟同样点了点头问道。 “想套套我的话？” “咱俩不兴来这个的，多少年了，有那个必要吗？” 黑松拍着老香樟的肩膀有些感触的说着。 “别打感情牌！没用。要说你先说！” 老香樟不为所动的说着。 “常小敏是不是有些太沉稳了？” 黑松目光看着其他地方反问了一句，即是说给自己听，又是说给老香樟听。 这时候老香樟突然笑了起来。 “老黑啊，老黑，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看不起女人，尤其是现在年轻的女娃儿！” “常小敏可是咱们一步步考察的，虽然前期是我主导的，后期你可是一直参与的。我不说其他的，就按一下那个遥控器，要知道那是真的会炸死人的遥控器，勇气够不够大？就是咱们测试的男性当中有几个能做到？当年你做到了，我做到了，所以我们有了今天在门主那里的地位。” “我就是想说，不管男的女的，得有那种魄力，没有魄力，就算给她经营一个分包点，最后也不会太有出息的。知了不也试探了她吗！告诉了小敏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可是你看常小敏有变化吗？” 老香樟用望远镜看着常敏这个分包点慢慢的说着。 “这个常小敏应该杀过人！” 黑松接茬说了一句。 “那就是她的本事了！就像我们同时测试的常小敏，还有另外一个男的，你老黑自己心里没数？是那个男的炸死了那个女警，不是常小敏！只要他们两个人同时把红色的按键按下去，时间正负差不超过三秒，会出现什么结果你不知道？那样就根本不会炸。只有一个人做到按下，而另一个人不做，才会炸。” “而我们的遥控器里面是有应力器的，这个还是你设计的，怎么了？现在怀疑起自己来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的和那个女警连面都没见过，小敏还和那个女警有一些交集，这还不够吗？” “门主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这里还要我再和你念叨一下吗？门主说，有些人执着于把他的后代想方设法的培养出来，对于一个组织来说那不是公心，而是为了私心。” “常小敏不是我老香樟的任何人，更不是我老香樟一手培养出来的，我这点问心无愧。” 老香樟有些悻悻的说着。 “老黑，时代变了，回不到我们年轻那时候了。有些执念要学会放下！当你挑别人刺越多的时候，别人也会给你的后代去挑刺，所以这也是你左一个后辈不成，右一个后辈也不成的主要原因。门主给了我们一些权力，不是让我们去糟蹋这些权力，而是让我们挑一些真正的好苗子。” “那个包子铺被你查的都快底掉了，结果呢？没问题。常小敏在分包点里面的活动是清晰可见，做事情有板有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办法去试探别人什么，连续的试探过后，发现不了问题，又开始说性格，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老香樟说这段话，语气当中饱含着浓浓的不满之意。 “你说的没错，老香樟！我老黑现在的心态确实有些失衡了。这也是我个人最后一次试探她了，我这里算是过了，只要她最后能通过严刑逼供，我就和你提一个请求，这个小敏必须我来带，以后我会给她找个我老黑家最好的后辈娶了她，明媒正娶的那种！” “让门主做决定吧，老黑！我说的是常小敏吗？我说的是你！你现在已经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副门主一样，可是你要知道，我们就是走狗的身份，当有一天，我们如果摆不正自己的身份，门主可以轻易的就让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轻松顷刻覆灭！” “老黑，我们俩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活的比你要清醒一些，门主这个人并不可怕，可是门主背后的人呢？你见过没有？我是没见过！” 黑松听完老香樟的话，也是摇摇头说道。 “我也没见过，这是真话！我就知道一点，官挺大的。” “外面的人最多应该也只能到扳倒门主这儿了！至于门主后面的人，一般人扳不动。” 老黑说完，一脸郑重的看了看老香樟。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你说的我都没有听见。下次你要再这样胡咧咧，咱们俩朋友都没得做了。” “老香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我只对你一个人说的，还是看在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上，我和门主走的近一些，你的提醒是对的，我刚刚说的就是回报。” 黑松说完，老香樟这下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点点头。 第249章 孟拉之行 两名小警回到哈市，立即开始对孟勘洋过去的社会关系进行了仔细的排查和走访。 而远在彩云省春池市的宁和玮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那里坐镇，而是不吱声的一个人去了当时毒杀支香养父母一家三口的那名女子的家里。 这也是杜大用和宁和玮制定的计划，一明一暗，明里在哈市开始动起来，暗里却在彩云省动起来。 春池到孟拉县距离挺远的，宁和玮从早晨走，一直到晚上才到达这个边境小县城。 与其他县城不一样，这个孟拉县看起来是个小县城，可是消费那是相当的高。 宁和玮就是要了一个摩的，短短十几公里的路，四十块，还是最便宜的价格，哪怕还价两块人家都懒得搭理宁和玮的。 到了巴拉村，宁和玮直接问路去了村长家里，因为这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而这里对于任何陌生人都是非常警惕的。 敲了敲这户人家的大门，里面出来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脸好奇的看着宁和玮。 然后说了一句什么，宁和玮没有听懂。 “这是巴拉村村长家里吗？” 宁和玮一说话，孩子立马就跑回去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两个中年人了。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打头的一个矮矮壮壮的男人一脸谨慎的问着宁和玮。 宁和玮这才掏出警官证递给了这个男人。 “你好，我叫宁和玮，这次过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一个陈年旧案里面的一个女人，这名案犯叫做玉佩冰，当时因为毒杀一家三口被公审枪决，现在因为有起案件需要追溯一下，所以我查了当年这起案件的档案，发现玉佩冰是这里的人，到这里来，就是想找一下这里老一辈的人了解一下情况。” 宁和玮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异常清楚。 “进来吧！我只听说过，没见过，我那时候岁数还小，我爸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一会儿我肯定要通知我们当地派出所的人，他们肯定会派人来的，因为我们这儿太多假警察了，我瞅着你这个不像假的，才放你进来的。” 宁和玮点点头，并没有阻止这个中年男人的做法。 走进屋子里面才发现，只是外面看着还不错，里面只有客厅的地面看着还行，其他地方，无论墙壁也好，还是日光灯，房屋的木梁都是有些积灰的。 里面的桌椅都是毛竹做出来的，而且用的时间看上去也挺久了。 “坐吧！山竹，跑一趟派出所驻村点，让他们来两个人，就说家里来了其他地方的警察。这位同志，你坐一下，我去隔壁叫一下我爸。对了，我叫岩木磨，你叫我木磨就行。” 这个叫岩木磨的村长叭叭说一通，然后家里除了留下一个女人和孩子就跑了。 不过家里剩下的女人倒是客气的给宁和玮端了一杯茶上来了。 不过没有说话，只是放下茶杯，就搂着孩子站门口去了。 岩木磨很快就带着一个老头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两个人，不管是谁提都没提宁和玮刚刚的话头。 直到那个叫山竹的中年人带了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进来，这才走上前去，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宁和玮也没听懂，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一杠三的军装男子接了过去看了起来。 看完以后这才递给了宁和玮，然后敬了一个礼。 “和处长你好！我叫张新强，镇派出所的所长，这位是我同事，所里的外勤，驻村治安警沈卫通。我今天刚刚好下来检查驻村点，听着这个事情就跟着过来看看了。” 旁边被叫做沈卫通的一杠一赶紧也敬了礼。 宁和玮这才还了礼，然后让大家坐下来说。 这时候岩木磨父子俩才开始正视起宁和玮，对他们来说，张新强已经在这里属于非常了得的人了，可是看完人家的证件还是敬了礼，那就说明这个来的人应该官更大一些。 等到大家都坐好了以后，宁和玮才把香烟拿出来，给大家一人散了一支。 “大叔，这次来这里主要想找您问个事情。” “警官，我叫岩铁簇，钢铁的铁，一簇花的簇。” “那我就叫你铁簇大叔了，今天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打听一个事情，当年一个叫玉佩冰的女子。” “警官，刚刚我已经听我儿子说了一下，玉佩冰，可惜了。当年在咱们村子里也是比较有名的一个女人，说她拐人家孩子我是不太信的，在村子里她与人还是非常善良的，不像那种出了门就会做坏事的女人。当年枪毙她的时候，村子里很多人都觉得是不是那一家三口做了啥对不起玉佩冰的事情。” 宁和玮一边听着，一边做着笔记。 “铁簇大叔，这个叫玉佩冰的父母现在还健不健在？另外一个就是，她有没有儿女？因为我看档案的时候，发现当时枪毙她的时候，并没有家属到场。” 宁和玮把自己的笔记翻到了前面，看了看以后问道。 第250章 驻村警点 宁和玮问完，派出所来的两个边防警察都来了精神。 要知道，宁和玮的证件上可是副处级，那就说明这个案子绝对是一件有着很高侦破难度的案件，要不然来这里走访调查就派了一个副处级的来了，难道副处级的警察都是大白菜？搁孟拉这里就已经是县政法sj级别了。 岩铁簇没有想那么多，宁和玮问完，他就给出了答案。 “玉佩冰不仅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不过玉佩冰和他们不亲近，那时候结婚早，玉佩冰十五岁的时候就被许了人家，那时候还是换亲，玉佩冰给她的二哥换老婆，可是对方的家庭非常穷，不仅穷，而且娶玉佩冰的男人也是有问题的，小时候丢了一只左手，当年就听说玉佩冰在家闹了好一阵子。” “很多年轻人不知道，我们岁数大点儿的都知道，玉佩冰那是真的聪明的，当年我们这里还不是村子，叫寨子，几乎没有几个人认识字，后来来了一些开矿的，玉佩冰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给别人弄一些山货，目的就是为了识字，会算术。最后开矿的那些人走了以后，玉佩冰成了寨子里唯一一个能写会画还会算学的女娃子，也就是生的年代不对，要是搁在现在，玉佩冰指定就是能考上大学的那种女娃子。” 宁和玮只是静静听着，对于刚刚的问题，这位铁簇大叔哪怕没有说到正点，宁和玮也没有去刻意提醒。 “最后这桩婚事也没成，玉佩冰跑了。还把一只手家里的唯一一张大团结给偷着带跑了。” “那次之后，很久都没见过她了，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大概隔了有五六年了，不过看起来过得比跑出去要好，不仅赔了一只手家里一百块钱，还给她家里留了好几百，可是这些都是她二哥在外面吹牛说的，至于真假我们不知道。” “玉佩冰的父母早就不在了！现在她家里也是她大哥顶门过日子了！自从玉佩冰被枪毙以后，她大哥也搬离了这里，去了镇上。现在在村子里，只有她二哥和一个五妹在这里了。” “铁簇大叔，玉佩冰的二哥这个时间休息了没有？” 宁和玮刚刚说完，岩木磨立马就接了一句。 “那肯定不会睡的！这会儿应该在德顺家打牌，我给警官去看看。” 宁和玮点点头，岩木磨就迅速跑出了家门。 “木磨，现在不要叫他，就看看他在不在就行！” “好的！” 岩木磨回两个字的时候，都是飘进来的。 “铁簇大叔，玉佩冰有没有带过一个小女孩出现过在村子里？” “没有！玉佩冰没有孩子，直到枪毙的时候都没听说过她有过孩子的传闻。其实要我说，她那时候也不算拐卖人口，毕竟那年月很多时候大人都吃不饱，孩子一多，真的是养不活，有人就会丢孩子，她可能只是把这些孩子送去一些能让他们活命的家里，那时候就算得了一些钱我觉得也是应该的。” 岩铁簇想了想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玉佩冰都是从哪儿弄的孩子吗？” 岩铁簇摇了摇头。 “她二哥应该能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说的话靠不靠谱，如果你能给他买点烟酒什么的，估计能掏点实话给你，不过这个时间想买也不行了。” 岩铁簇想着还是补了一句话。 “给他一些现钱呢？比如我先给他个百来块钱，到时候我搁铁簇大叔这里再放个一百二百的，他说的消息要是真实可靠的，到时候铁簇大叔再给他。” “不不不，这个人难缠的很，你放派出所治安点里面，如果他说的东西是真家伙，就让治安点通知他去拿！” 宁和玮一听就知道了，这个玉佩冰的二哥在村里的名声应该不太好。 “张所长，我交给沈警官如何？” “这有什么不行的，到时候沈卫通换班的时候让他和下一班的同事交代一下就可以了。钱多嘛，还有点儿麻烦，一二百没事的。” 张所长客气的就应下了这个事情。 没一会儿，岩木磨跑了回来。 “正在打牌呢！不过看起来得有会儿才能消停。” 宁和玮看了看沈卫通，又看了看岩木磨。 “他们打牌输赢就一两块钱，就算把围观的人全部抓起来，估计都搜不出二十块钱，这个要是再管狠了，本来还能在家里种种烟叶子混混日子，可能最后都得走上那条不归路。” 沈卫通直接就把大实话说的清清透透的。 “我们这些治安警也和他们打了招呼的，别来的太大，一旦大了，我们还是要抓的。我们在这里设立警点主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有时候会有边境那边的人从这儿走货，所以现在对于这种有路可以通向大马路上的村子，我们现在都有驻村警点，一般都是一个正式的加上一个村里的治安员。” 张所长也是把详细的原因说了一遍。 第251章 不是那样的事实 宁和玮知道这里相当于是南边的禁毒最前线，每年也是这里牺牲的警察最多。 “你们在这里辛苦了！多余的话也不说，就希望能够平平安安每一天就好。” 张新强听着叹了一口气，沈卫通也把头低了下去。 岩木磨这时候想了想还是说道。 “警官，张所长已经在镇上的派出所待了快五年了，这五年，就咱们这个镇派出所已经牺牲了六名边防警察，受伤的更多，以前总是吃讲政策的亏，主要怕挑起周边矛盾，好在现在不用讲政策了，只要发现持械且不听招呼的，直接就可以开枪击毙。” “所以这一年以来，只有负伤的，没有牺牲的。” 宁和玮这时候听完以后也沉默了，和张新强一样，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和宁和玮这里不一样的是，赵幽燕今晚在沈市大摆酒宴，白开水冒充白酒喝的哐哐的。 直到酒宴快要结束，赵幽燕才拿着麦克风说了起来。 “感谢大家对我燕子的支持，我今天喝了不少，所以借着酒胆说一下，放心大胆的开干，有我在，不用怕。想挣钱就得豁的出去，豁不出去，那就转行做点其他的生意，百胜金融也欢迎各位投资，只有明天一天机会，希望大家各自把握好！我今天喝的有点多，撑不住了，我去一下洗手间，得吐会儿！” 赵幽燕说完，话筒往何无惧手里一塞，直接就走了。 赵幽燕这种有啥说啥的样子，顿时让气氛活跃起来。 这里面很多人其实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被赵幽燕忽悠，等到明天钱准备好，制毒厂子还在呼呼的运转，就是他们的末日到来。 赵幽燕还真的去了洗手间，主要水喝的真的多。 晚上十点五十左右，岩佩骏哼着小曲儿从一户人家刚刚出来，就被村里的治安员给弄到了村长岩木磨的家里。 等到岩佩骏看到张新强和沈卫通一下就老实了，真的就是站有站姿，坐有坐姿。 “和处长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有奖金。” 沈卫通这会儿来到岩佩骏身边，看着宁和玮的方向，拍着岩佩骏的肩膀说道。 “多少？给的少我可不敢保证。” 宁和玮这时候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了起来。 “玉佩冰，你对她的事情知道多少！” 岩佩骏实在没想到对方问的问题竟然是这个，本来坐着好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三妹已经被枪毙了，难道你们让死人都不能安宁吗？” 宁和玮听完这句话，觉得岩佩骏这句话里面可能还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有人来找过你？也是和我一样想着来了解一下你的三妹？” 宁和玮这时候也来到了岩佩骏的身边。 往那儿一站，身上的气势一打开，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凌厉感。 岩佩骏给宁和玮看了几眼立马又坐了下去。 “这一百你先拿着，只我会再给沈警官二百，只要你说的消息靠谱，我可以得到证实，那么放在沈警官那里的那二百块钱，你可以随时去找沈警官拿走。假如你连这一百都想着坑蒙拐骗的，可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宁和玮现在就是在抢时间，明天晚上大清查行动就要全部开始了，如果现在在孟拉这边能够摸到一些有用的情况，那么明天晚上有可能他还能赶回哈市。 “岩佩骏，想好了再说，别以为和处长好说话就准备弄点你那些弯弯绕的小心思，好让你能够讨价还价的，费用就这么多，不想说，拿着这一百赶紧回家，也不要随嘴瞎扯。” 沈卫通再次郑重的警告了一下岩佩骏。 “岩佩骏，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也不会问有关于你三妹的隐私问题。” 宁和玮看着慢慢有些缓和的岩佩骏也强调了一下自己的问题不会多难。 “那你问吧！我知道的，我就说，我不知道的，你问了我也不会瞎扯。” 岩佩骏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你三妹以前弄得孩子基本都是哪儿找来的？” “格拉坎！就在边境旁边的一个村子里。孩子也是送到春池那里有钱有吃喝的人家。有时候是春池那里有接人口的，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宁和玮赶紧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岩佩骏说的地方，确实好像是在边境的地方。 “你三妹在毒杀那一家三口之前，有没有和你谈过一个小女孩，名字叫支香的小女孩？” 宁和玮问完以后，岩佩骏这次是认真的点点头。 “支香也是我三妹带给那个男人的，大家都以为我三妹是和那个男人不明不白的，其实根本不是的，那对狗男女才是人贩子，我三妹给他们的孩子，他们答应我三妹是送到人家富贵人家去的，可是根本不是，他们转手就把弄到了南越那边，然后在南越那里有其他地方的人口贩子买孩子，我三妹知道以后就找他们要孩子，不给孩子就给钱，最后那对狗男女还把我三妹打了一顿。” “我三妹毒杀那一家之前写了遗书的，只不过我不识字，直到我三妹枪毙以后，我才慢慢开始在扫盲班学习，后来看的懂了，我才知道这些事情的。” 岩佩骏这时候才说了一个很大的秘密。 第252章 找到跟脚 宁和玮这才觉得这件事有些意思了。 “遗书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我只要复印件，可以给你加一百。” “好！我回家去拿。让木磨村长跟着我去就行，这一二百的钱虽然不少，我也不会跑的。” 最后还是沈卫通和岩佩骏回家去取去了。 十分钟没到，两个人就带着一个木头盒子过来了。 宁和玮一眼就出来这个木盒子应该挺值钱的。 “这是我家的传家宝，不到家破人亡的时候不准卖！” 岩佩骏看来也是识货的，说完这句，就在竹桌上打开了木盒子。 里面基本都是一些信件还有一个玉吊坠和一个碧绿的镯子。 “我大哥就是卖了我三妹送给他的东西搬走的，我舍不得卖，要不然也不会过得这么窝囊。” 岩佩骏这会儿的表现还真的打破了原来村里的，以及沈卫通对他的看法。 岩佩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宁和玮。 宁和玮接过来打开以后，顿时给惊艳了一下。 蓝色钢笔字，写的非常好。 大概内容和岩佩骏说的差不多。 可是在信件上，宁和玮发现了支香这个名字以及地址。 不仅如此，还有两个名字，两个地址。 宁和玮同时也注意到了一点，玉佩冰毒杀的其实不止那一对夫妻一家三口，还在过境以后一个叫博交的地方，毒杀了三家十三口人。 “这封信也只能你一个人看，我之所以给你看，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三妹玉佩冰不是那种人贩子，所有人一直在误会她，可是我又怕那些事情会给家里惹麻烦，这才一直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既然你是大官，我想着就算看了也不会跑过去给我们找麻烦的。” 岩佩骏看着宁和玮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赶紧见缝插针的说了几句。 “很感谢你！有这封信和信里面的地址我就非常满足了。沈警官，不用给你留钱了，我这次一次给他五百，非常值得。” 宁和玮说完，掏出钱包，又数了四百递给了岩佩骏。 “原件我要带走复印，现在你把地址给我，明天我复印完了以后，我给你寄回来，相信沈警官在这里，木磨村长在这里，我也不会和你胡说八道的。要是你晚上可以迟一点睡，可以跟我去拉曼镇上，我复印好了，你自己带回来。放心，回来的路费我给你出的。” 宁和玮说完，又朝着张新强说道。 “张所，今晚还得麻烦你一下，能折腾个来回帮个忙就行。” 张新强笑着点点头。 岩佩骏把木盒子送回去以后，很快就跟着两个人坐着一辆桑塔纳警车去了拉曼镇。 到了所里，张新强第一时间给宁和玮复印好了信件，又让通讯员把岩佩骏给送了回去，这才招待起宁和玮来。 “你这肚子叫了很久了！我当时也不好说的，毕竟在人家老百姓家里，都是不富裕的地方，吃一顿，他们肯定不会收钱，可是不收钱，家里确实就要花一些钱。现在来了我的地盘，这要是再听你肚子叫，那我真的就得丢人丢到哈市去了。” 宁和玮还能说啥，指了指啤酒，张新强摇摇头说道。 “你能喝，我不行。我今天总值班，白天跑驻村警点，晚上在所里带班。” “行吧！那咱们就一起喝点儿饮料吧。这下咱们也算认识了，啥时候有空去哈市，仅限三个月之内，以后要去哪儿我现在还说不准，也不是说不准，只是有纪律约束，没办法说。你的电话我都存下了，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的。” 张新强笑着点点头，这位和处长这么一说，就说明里面肯定有许多他不能知道的，既然这样，那就等以后。 “不过明天早晨还得拜托张所一下，能不能给我找个协警，再借一辆车给我？” “这里就用摩托车足够了，千万别用汽车，否则就是自找苦吃。明天早晨给你安排好！不过这里的协警只能说对本镇以及周边不远的地方熟悉一些，其他的地方都不得行。” “茫溪梯那里！” 宁和玮说完，张新强吃东西的筷子都顿住了。 “茫溪梯那里？那里摩托车进不去的，只能骑马过去。不过那里可是毒品的重灾区，我们经常在那里发生交火的事情。我明天早晨亲自陪你跑一趟吧，必须要带一把硬家伙事，攥手里的估计不行。” 宁和玮听着就知道那里有些不太平了。 “而且那地方只有一个小村庄，现在这个小村庄都已经给撤走了，搬去了小寨那里。” “那就去小寨，原来那个村子里有没有老人在小寨那里？” “只要没过世的，都在小寨和草坡寨两个地方住着。” 张新强显然对这里是了若指掌。 “张所，谢谢了！” “谢啥！我听出来了，你口音里面有咱们胶东的口音，我籍贯是东鲁容城的，你呢？” “我祖籍是东鲁青鹭的！” 两个人都用的东鲁官话口音说的，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253章 这个人姓孟 第二天天色刚刚亮起来，宁和玮就赶紧联系了张新强，四个人两辆摩托车，速度刚开始还凑合，结果没一会儿就不行了，七十多公里的路，整整骑了两个小时。 事实上也只有张新强和宁和玮到了小寨，另外两名边防警直接去了草坡寨，唯一相同的就是，大家都带着支香和孟勘洋的照片。 到了地方，有张新强这样的人物，任何事情都会变得容易起来，一会儿就给宁和玮把原来住茫溪梯的人给找了出来，并且给带到了小寨的议事楼，说起来是什么议事楼，就是一个竹子造的简易竹楼。 不过人还是有些多的，二十多个。 宁和玮这时候拿出信封，从里面抽出五百块钱，又拿出支香和孟勘洋的照片对着众人说道。 “谁知道这两个人，且能说出重大消息的，这里是奖金五百元，听好了，是重大消息。不是重大消息的，只要说出人名的，奖励十块钱。” “咱们一个个上前来辨认，自认为有重大消息的，比如知道其中哪个人的下落，那个才算，可以先留下来，咱们先过第一轮。” 宁和玮说完，张新强就站到了宁和玮的旁边，腰上的手铐和手枪明显看得见。 二十多个人，经过第一轮筛选，只剩下八个人。 “只能说出姓名，不知道其他的，直接告诉我，我发十块，大家彼此之间不要浪费时间。” 宁和玮说完，有一男两女站出来领了十块钱就走了。 “各位叔叔阿姨好！咱们现在只能一个一个来，你们自己排个队，你们可以放心，真的是重大消息，我有一条我发一个。” 宁和玮说完，几个五十多六十的大叔大妈就自行商议起来了，最后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规矩，第一个到宁和玮面前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 “小伙子，姓和是不是？” 宁和玮点点头。 “那我就叫你小和了！小和，这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叫玉秀香，一个叫木坎扎，女的前几年还在，不过后来只有木坎扎来过一次。不过他前脚刚走，后脚玉秀香的竹楼就给烧了，我怀疑就是那个木坎扎给放火烧的。” “大妈，这个玉秀香什么时候离开茫溪梯，什么时候回茫溪梯的？” 宁和玮挑了一个前期的情况问了问。 结果这个大妈就开始支支吾吾，说也说不清了。 不过宁和玮也没有让这位大妈离开这里，而是换了一个人，可是这个男大叔和前面一个女大妈一样，最后宁和玮才知道这俩人是两口子。 不仅是他们是一对，五个人里面还有一对，只有一个六十左右的大叔是一个人。 宁和玮也只能把这个原来排在第四位置的，放到了最后一个，直到两对夫妻问完了以后，这才问起了这个大叔。 不过大叔第一句就惊到了宁和玮。 “这男的姓孟，是我亲耳听见的，有个女儿姓孟，那他肯定姓孟，咱们村里傣族我同辈的没有这个姓。刀，岩（ai同挨），玉，依就是我们傣族的四大姓，要是有其他的名字，那就肯定不是咱们正宗的傣族人。” “玉秀香是小时候不见的，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主要还是家里养不活了，岩青石家里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八个娃娃吃饭养不起的。” “这是过了有十几年以后回来的，当时来茫溪梯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那时候岩青石一家已经全部没了，一场山洪，一家人都给冲沟里去了，我那时候也不在家，我媳妇孩子也给冲走了，就剩下我一个。” 宁和玮听到这里，这才知道，这个大叔才是真正知道事情的人。 “大叔叫啥？” “我叫岩松木，当时我家，岩青石，岩豆荚三家住一个坡坡上，一场山洪，三户人家就剩我一个人，还有这个从小被丢的玉秀香。” “她当时来我们茫溪梯，正是我证明以后，才留下来的。不过这个女娃子很少在茫溪梯，只是在原来家里的旧址建了一个竹楼，大部分时间听说都在外边。” “从02年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我看她那个脸色不好，估计可能是得病死了。” “大叔，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宁和玮这时候不由夸奖了一句。 “玉秀香和她妈妈长得很像的，他妈妈的表姐就是嫁给我的，所以我们还算亲近，这才修房子修在了一起。” “大叔，我说这个人假如只是像玉秀香，你会怎么想？” 宁和玮试探着问了一句。 “玉秀香没有双胞胎姐妹，那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和她长得非常像，不过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的，他岩青石一家孩子都有少白，为什么玉秀香没有，后来觉得可能是染发的，我也就没多想了。” “大叔！这个男的你见过几次？最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他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从茫溪梯过去那边？” 宁和玮问完，这个叫岩松木的大叔开始沉思起来。 “有五次还是六次，我听到他们夫妻的谈话，知道玉秀香可能这些年在外面有些变化，其他的没想很多，再说那次也是意外听说的，我们傣族人是不能听这些背人的话，我那次只是在秋天逮蛐蛐时候，偶然听见的，我还和英叭神祈求谅解了。” 大叔现在说起来，还是满脸的羞愧之色。 （有个什么比赛，时长七天。你们有点小礼物的就给牵虎送送，没有也没事，就想着可以增加一下这本书的曝光率，提高一下牵虎的收益。只是这么一说，你们随意就好，你们开心就好！反正这儿先谢谢各位大大了，五毛一块看着赏，真不爱花这个五毛一块，用爱发电也能电一下牵虎。） 第254章 经常来去 现在宁和玮就可以断定，当年那个支香应该就是被孟勘洋席小红夫妻两个杀害的，而且应该在杀害之前，还从支香那里获取了支香以前所有的生活信息。 那么当初孟勘洋是怎么发现支香和席小红长相相似的？当年一个可是在哈市，而支香那时候可是在孟拉这里，而且支香也不是什么抛头露面的女子，更多的是在一个小茶厂里面上班，孟勘洋又是怎么找到她的？而且还能那么相信孟勘洋跟着他就去了哈市？ “大叔，还能记得当年玉秀香什么时候来茫溪梯的？” “八十年代那会儿，具体的年份我有些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她建房子的时候上面有年月，不过现在那儿也没人住了。” “大叔，那我提醒你一下，是不是在八一年以后来的？” “你把岩佳田和岩壮牛那两对夫妻叫来问一下，我这一个人有些说不准，到时候咱们几个聊聊，可能就想起来了。至于你刚刚说的去那边，那也得问壮牛，因为当时他是护林员。” 张新强听完以后，立马又把那四位给叫来了。 宁和玮再次提出这个问题以后，其中一位大妈立马非常笃定的说道。 “八一年四月九号来的！那天刀文化家的大儿刚好添了依涤兰，我刚好去上礼，正好碰到玉秀香进村。那时候我还不认识那女娃子，我还以为来走亲戚的。（这里不写农历了）” “大妈，你怎么对人家孩子的出生日期这么熟悉？” “我是保媒拉纤的，就是过去的媒婆，涤兰的生辰八字我前几天刚刚看过，现在读大学了，人也出息了，可是只要结婚，就必须回村里算八字，挑日子，村子里媒婆只有我一个，我看过自然就能想的起来，警官，这个消息值一百吗？” 宁和玮发了一张十块的，大妈也乐的和小孩一样。 “哪位是壮牛大叔？” “我，刚刚松木也和我说了，其实我，唉……警察同志，我能和你一个人说吗？” 宁和玮点点头，和这个壮牛大叔来到了外面。 “警察同志，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当年我是护林员没错，可是那时候的边境线没有现在这么严格，玉秀香那个男人经常过去，不过时间都不长，每次过去都会给我拿一条烟，两瓶酒，还有一些糕点，这些糕点可以说是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糕点，那时候咱们茫溪梯这里真的是穷，穷到走路时候只能听到肚子叫，咽口水的声音。” “那时候还没有过滤嘴香烟，都是平嘴的香烟，比咱们自己种出来的烟叶子好抽。喝酒对我们来说，很奢侈，最好的地瓜酒别处卖八毛一斤，我们这里要卖一块二一斤，茫溪梯这里山高林密的，人家进来一趟也不容易。” 宁和玮算是听出来了，这个壮牛大叔当时可能就是以权谋私了，不过现在已经时过境迁，这方面也不能说这个壮牛大叔了。 “当时护林员有两个，我和刀学习，不过现在刀学习已经过世了，我俩当时确实给他放过去了，木坎扎说他要去那边弄药材去，我们估计是过去弄点珍贵的药材，所以收了东西也没拦着，基本上那个木坎扎过去那边都是从茫溪梯这里走着过去的。” “哪怕咱们现在的小寨也是一样，过去那边几分钟的事情。” 宁和玮一边听着，一边记在了脑子里面。 “那壮牛大叔最后一次见到这个木坎扎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 “00年秋末冬初，那时候咱们寨子也要搬走了，咱们这儿也只有松木大哥和佳田家搬得最迟。如果我说的这个时间以后，他还来过，我是没有看见了。刚刚说什么放火之类的，那是都想拿点儿奖金。” 宁和玮把两个小将摸来的孟勘洋在哈市的时间线看了一下，果然，孟勘洋不在哈市的时间，就是出现在这里的时间。 回到议事楼里面，宁和玮再次询问了一些问题，然后给那个岩松木大叔发了五百的奖金，另外两个家庭，每个家庭又单独奖励了两百块。 “五位大叔大妈，这张男人现在的照片你们收着，只要看到这个人出现在小寨这里，记住，不要慌，找机会立刻给张所长打电话，张所长的电话，以及派出所的电话都在照片背面，只要真的是他，奖金起步就是五千元。” 宁和玮把钱发完以后，从包里拿出现在孟勘洋的照片，一人发了一张，一边发着一边开出了起步五千块的奖励。 三位大叔还没激动，两个大妈这时候已经拿着照片开始左瞅右瞅，一副我要牢牢记住的样子。 办完这些事情，宁和玮也要暂时离开这里了。 “张所，感谢了。我能这么迅速的获取信息，这里面有你的功劳，我会如实向我的上级反映的，那几位大叔大妈假如有消息，麻烦你要第一时间出警，我私底下说一句，真的有运气的话，只要那个人出现在这里，还让你抓到了，起步就是……” 宁和玮竖了两根手指扬了扬，张新强立马认真的点点头。 第255章 争先恐后 张新强得知宁和玮想晚上赶回哈市，那真的是给宁和玮想了办法，特意借了一辆能跑山路的帕杰罗军车，还安排了两个驾驶员，还让宁和玮捎带了孟拉当地不少的山货土产。 边防车辆不用到处停检，从孟拉赶到春池也是到了晚上九点，宁和玮买了夜班十一点四十的机票，直奔哈市而去。 而这时候的大清查行动还有二十分钟开始。 时间倒回到大清查的早晨，当宁和玮正在奔赴的途中，汤帅帅也接到了指令，唯一不同的就是，汤帅帅这次不能提前告知马老二，必须全部抓进去以后，他才能想办法帮着马老二出来，至于马老大和马玉凤则是要全部收监。 这个行动指令也是杜大用琢磨半天琢磨出来的，杜大用认为，先把马老大和马老三控制在手里，让马家现在的力量集中在马老二的手上，等到马老二出来以后，原来的马家人还在看守所，那么就会必然使用他杜大用和沈锐，那么不管那栋房子里还有什么，这都是可以朝着秘密前进的一步。 而这时候的沈市百胜金融里面也是不断的来人，来的人可都是提溜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而最离谱的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都是从越野车，小货车上面拿下来的，最厉害的一个直接是一辆厢式轻卡过来的，都是用木箱子密封的。 别以为贩毒的愁着怎么卖毒品，就是手里那么多现金其实也是麻烦事，这么多现金没办法存银行，更没办法轻易出境，那么只能找一些地下的山庄洗出去，可是地下钱庄的洗钱比例是非常高的，有的甚至都已经做到了五五分，就这样的分成对于单纯贩毒的毒贩有些窝囊不说，而且风险很大，经常钱还能给卷跑了。 现在百胜金融这里相当于提供了一条龙的服务，工商部门亲自带着公章上门服务，带钱来在这里直接注册公司，然后就能和百胜金融达成某个项目的合伙人，大家按比例进行实缴，不仅钱能出去，还能挣了钱出去，就这样的操作模式，简直就是亮瞎了毒贩的双眼。 整个百胜金融里面到处挂着的都是赵幽燕和这个那个领导的合影照片，这个那个将军的合影照片，还有大量的肩膀上有国徽牌牌的公安系统领导的合影照片，什么一穗两花都能算是陪衬。 这时候可别小看这些照片，那对于这些黑暗里的毒贩来说，这就是燕总的实力，燕总这时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明灯。 于是乎，这帮为了能抢到优先合作机会的家伙，甚至在百胜金融里面，真的能为了先交钱合作，开始大打出手，要不是燕总的保镖拿着真家伙出来维持秩序，这时候别说收钱了，就排队方面都能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赵幽燕看着乱哄哄的局面，也有些着急，这样不仅浪费时间，还真的把那些工商部门的人容易吓到。 “惧哥，抓阄！用老办法，这个靠谱，靠运气，谁也没得争。专门弄出一个房间放钱，抓阄过后的号放在箱子上，留下联系方式，快到他的时候再给打电话，那样就不会乱，你看现在都成了啥样了？杜队的办法指定靠谱。” 何无惧有些懵！这样也行？可是让他跌破眼镜的是，这个真的行！不仅行，而且在这些江湖人物当中还颇受欢迎，按他们的话说，这个方法全靠命里带来的，就服这个。 谁也没想到，在抓阄过后没一会儿，这里立马就变得井然有序，来的江湖人物立马也是素质提高，不再是口吐芬芳，一言不合就会吹胡子瞪眼甚至掏刀子了，个个五毛钱的矿泉水都喝的眉开眼笑的，运气好的这时候也变得特别的谦虚，都是嘴上说着运气好运气好，这样才公平，燕总这里就是适合我们江湖人投钱。 又于是乎，从早晨到下午，百胜金融就收到了合作资金十三亿六千八百万，没有几十万的零头！就这样，后面还有二十多个运气不好的，哪怕中午吃的盒饭，这时候也是一点怨言没有，到了下午，喝的方面档次高了一点儿，因为赵幽燕特意弄了一些速溶咖啡给招呼上了。 现在最不淡定的就是何无惧了！中午已经来了十五辆押款车跑两趟，足足三十个车次送走了一大批的现金，可是现在房间里还有大量的现金没有送走。 “看来今天能收二十亿往上，我这心脏都快绷不住了。” 何无惧一边喝着茶，一边和看起来淡定自若的赵幽燕说着。 “惧哥，记得一点就行，这钱和我们一毛钱关系没有，再多，都是组织上的，不过案子结束我俩的奖金可能多一点儿，拿得多估计能上五千一万的！另外我琢磨着杜队不会让咱们太吃亏，所以在工资级别应该还能提个半级一级的！” 也就是杜大用没听见，要不然肯定给赵幽燕竖个大拇指，还得加一句，你这说的一个字都不差。 第256章 打高乱中 百胜金融今天光是点钞机就用了三百台，六十个专业点钞员，平均一人五台机器。 而且到了一百万就用密封袋直接真空密封装箱，这样的工作人员也有六十个。 所有送钱来的，还必须签字画押，只有凭借这个才能去工商那里注册公司，要不然哪儿来哪儿去，人家百胜金融都不带搭理你的。 无论什么人都有犯贱心理，越是这样，你就越觉得靠谱，越觉得靠谱，想投的钱就越多。 毒贩也就是胆子大的普通人，无一例外，统统中招。 直到晚上七点，最后一批人盒饭吃完，百胜金融最后几辆押运车离开，工作人员撤离。 何无惧看着手里的总额报表，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有些发凉。 “二十一亿六千九百万！沃日踏马的，这要是咱俩都是真贩毒的，这也太吓人了。” “杜队说了，这不算多，应该还有不少人没有拿钱出来，还有不少人应该没有全部拿出来，要不然不会这么一点点的。” 赵幽燕汇报了情况以后，杜大用给出的回馈就是这样的原话。 “杜队说了，这次只是放进来贩毒阶层上层的一部分，中下层的这次没有放进来，那样不符合百胜金融的模式。杜队还说，留着给行动人员抄一下，要不然钱都上咱这儿来了，大家抄的可能都不够发奖金的。” “今天夜里行动的直辖市以及省份就有十个，这也是总局第一次拉动这么大范围的集体大清查行动。我们这里交钱的，基本都跑不了。还有一些我们已知的，如果被抓捕还好点儿，没有被抓的，就说明这地方有消息漏了，这次大清查是层层设置的，很容易查处到哪里出问题了，这也是总局为了清除一些内部毒瘤做好的设计。” 赵幽燕喝了一口热茶，一脸兴奋的和何无惧说着。 “杜队告诉我，我这次“倒台”以后，估计要在看守所最少待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我没想明白，杜队为什么这次没把惧哥你放进去待一阵子？” “杜队让我今晚临时去哈市找马老二去，这是让我漏出去的唯一办法，等到马老二也出了事之后，最后就是我去京城找了你家最强的背景，马老二今夜的事情可大可小，汤帅帅委托了我，也把马老二弄了出来，可是这一切都必须通过最后被捞出来的马老二那张嘴巴去往外宣扬，而且一致把责任推到那条我们没掌控的暗线上去。意思就是他们不想你一家独大，你这次敛财太多，让他们急眼了，所以安排上面策划了这次谋害你的行动。” “两天的行动结束，杜队说后面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了，按照事情的不同走向，已经做了几套计划。我只负责留在哈市就可以了，直到你下次再次回归。” 何无惧也和赵幽燕说了他要去做什么，就这个能不能说，之前都请示了杜大用，杜大用只说了两个字，可以。 这时候的常敏应该反而是最轻松的，到了行动日这天的傍晚，整个厂子里只有十来个工人，正在车间里装正常的明矾产品，还有四个保安，以及她这个分包点负责人，其他的人以及货物都已经撤离了这里，所有的设备都进行了清理。 “王伟，来一下，去买一些包子回来，告诉老板，底下破皮的包子不要给我们，一点好汤水都给漏了。你们三个人去买的时候，也得看着啊，别到时候不是看姑娘就是看姑娘的，包子有没有问题也不长个眼仔细点儿，我最烦漏了汤汁的大肉包子。” 进来的保安给常敏说的连连点头，保证一个漏的都不会有，这才离开了常敏的办公室。 沈市百胜金融收摊的时候，杜大用已经知道常敏那里的消息已经漏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总局，根据abcde十个主副命令的发布范围，再精确到省里各指令下达的内容，传达时间，最后确定下来，这个消息泄露点，是国字头禁毒委里面一个副主任泄露出去的。 不过这时候谁都没有动，总局报到了苏副部长那里，苏副部长通知了上级，经过研究再次上报到了国字头纪检总部。 这也是杜大用这次主要用意之一，打掉上层的泄露点，把泄露这条线捋一下，应该不出意外就是那条暗线的棋子。拿掉这些棋子，行动结束以后，只要把人拿下，那么立即就会打乱这条暗线的布局，让这条自以为安稳的暗线开始出乱子。 这也是为什么杜大用一直把宋红辉兄妹俩放在外面守而不抓，就是为了给他们创造机会，一旦这条暗线中高层的紊乱，肯定会牵扯到暗线上层的问题，这种牵扯从而就会影响到暗线上层对局势的判断。 第257章 见到曹正宇 同样高兴的还有李泽林，因为李泽林这时候已经经过杜大用的批准，来到了关押曹正宇的看守所里面。 杜大用可是把孟勘洋和孟梓媛分的很清楚的，孟梓媛给李泽林挡的子弹，哪怕这个命令就是孟勘洋给的，账也得先算在曹正宇身上，何况现在的曹正宇是必死无疑的下场，杜大用这才决定让李泽林先去报个仇，这样对李泽林下一步的安排上面也会有着积极的作用，在杜大用认为，孟梓媛的死，目前就是横在李泽林心里的一根刺，所以现在先把刺给拔了，最后疤痕肯定有，那个只能靠时间去慢慢修复了。 曹正宇带着手铐和十六斤铁镣在两个看守民警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提讯室。 看守民警把曹正宇在审讯椅上固定好以后，这才站在了他的两侧，其中一个看守民警按了一个红色的按钮，外面才传来开铁门的声音。 “我都是个死了，检察院又来干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是怕我没烟抽来送点儿烟给我抽抽？” 曹正宇这时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处处调侃。 随着铁门打开，曹正宇一下就看到了李泽林。 李泽林这时候看到曹正宇的样子，原来心中极大的怒气这会儿突然消散了不少。 差不多就是光头的曹正宇，这时候满脸憔悴，胡子拉碴，明显看着瘦了不少。 “你来了！终于来了！我现在告诉你，没开枪之前，我得到的命令只是吓唬你，你信吗？可是到了地方，我受到了威胁，这种威胁能够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对方的要求就是让我杀了你！你李泽是不是在外面自己结了什么过不去的仇？那个老头之前从来没有提到过你，为什么突然让我杀了你？” 曹正宇就算到这时候都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从他被抓捕进来，他就一直在考虑是谁，燕总已经被排除了，那样的人物要想杀李泽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办法，那是直接可以让李泽家破人亡的那种。 可是这个老头为啥一定要杀李泽，曹正宇真的也是抓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 “那你在开枪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哪怕发个信息也是好的，我把你曹正宇当做朋友，你曹正宇把我李泽当成了什么？” 李泽林这时候的声音非常平静，可是在曹正宇那里，曹正宇听出了李泽对他的愤恨，来自于骨子里的愤恨。 “李泽，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对不起可能无济于事，可是我还是得说一下。我当时被那种威胁已经弄昏了头，就想着自己的下场如何如何了，根本没有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其实事后我非常后悔，我见到宋红缊的时候，被她骂的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我不敢去面对你，哪怕我知道你去了北河，哪怕我到了北河，我也没敢去，哪怕那时候你还不知道是我开的枪，我就是心虚！” 曹正宇说着这些看起来似乎有些有感而发的话，眼眶里面眼泪的背后却是紧紧盯着李泽林的面部表情。 他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了，这个李泽可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他不断的抛出那个老者的威胁，不断的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就是为了让李泽林注意起来，只要李泽林想要找到那个老者，那么就不会让他去死，或者可以让他还能活上更多的一些时间，只要能够活下去，就证明着还有机会翻盘，可是现在这个翻盘的初始机会就在李泽林身上。 曹正宇知道李泽有个很厉害的亲戚，真的李泽为了找到那个老者，一定会让他的那个亲戚出面保住他的，甚至可以把他放出去当做诱饵。 可是曹正宇不知道的是，李泽林根本就不是那样一个人物，哪怕李泽林就是那种人物，对于现在的李泽林来说，他曹正宇也是死有余辜。 对于杜大用来说，他是能看到通盘的，这个在曹正宇这儿可能非常神秘的老者，在杜大用这里不是，杜大用认为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就是孟勘洋给曹正宇的命令。 今天杜大用让李泽林过来，第一，让李泽林除去心里那根刺，第二，从曹正宇这里去打探一下孟勘洋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在曹正宇身上旁敲侧击出孟勘洋的具象。 杜大用现在只能通过这些片段来勾勒孟勘洋这个人，以此来判断这家伙金蝉脱壳以后会去哪儿待着，这家伙是不是有自己的贩毒网络，还是这家伙就是那条暗线上的棋子，不过最后一点杜大用个人认为不太可能。 “孟梓媛的父亲你认识吗？” 李泽林心里难受归难受，但是执行任务这是他必须要优先的项目。 第258章 趁怒先来一次 曹正宇没想到李泽林突然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孟梓媛的父亲？他不是在戒毒吗？” “他死了！死的悄无声息。” 李泽林面无表情的说着，不过眼睛却是盯着曹正宇的眼睛。 “死了？啥情况？他父亲岁数也不大啊！好像只有四十多岁，还在戒毒中心，怎么可能会突然死亡呢？难道也是给别人害了？” 曹正宇的回答让李泽林心里面觉得有些惊讶。 目前来看，曹正宇好像对孟勘洋并不是多了解。 “我曾经和宋红缊一起去拜访过孟梓媛的父亲，看着挺和善的一个老头，那天你也是从戒毒中心出来的啊，怎么就突然死了？” “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问我！宋红缊和她的哥哥宋红辉突然全部消失了，要不然我还会问你这样的事情？你和宋红缊一起去拜访过孟梓媛的父亲，梓媛早就和我说了。我就是觉得梓媛刚刚过世，她父亲也在戒毒所里面死了，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死的？生病还是自杀的？是因为知道孟梓媛死了以后自杀的，还是不知道任何情况的情况下自杀的？” “死于心肌梗塞！听说是知道孟梓媛死亡以后出现的心肌梗塞。” 李泽林依然平静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不过眼神还是盯在了曹正宇的脸上。 “戒毒管理中心有体检报告的！如果心脏有毛病根本就不会收进去的，那个地方是要每个月缴费戒毒的。这个我和方华军以前就了解过的！一旦出现不能按期缴费，三到七天就会被转送到强制戒毒所，这两个地方对待吸毒人员的待遇那是天差地别，尤其在岁数大的吸毒人员身上。” 这时候曹正宇说的反而有些急赤白脸了。 李泽林这下知道曹正宇应该接触过孟勘洋的。 “曹正宇，你是不是曾经喜欢过孟梓媛？而孟梓媛是不是也和你说过她父亲需要戒毒的事情？那么你和方华军了解过以后，那个戒毒管理中心里面的宽松政策是不是你亲口告诉孟梓媛父亲的？” 李泽林并没有说的非常急切，而是就像慢慢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缓缓道来，就连问话的语气都让人觉得是非常的漫不经心。 曹正宇让李泽林问的有些懵住了。 “李泽，你说的我承认，我是曾经对孟梓媛动过心思，可是孟梓媛对我没有那种情分。我们在聊天的时候，孟梓媛说过她父亲的事情，方华军当时不在场的，我听了以后觉得这个可以讨好到孟梓媛，就在聊天以后带着方华军一起去了那儿，等我到那儿的时候，我看见孟梓媛的父亲也在打听这个戒毒管理中心的事情，所以这不是我亲口告诉她父亲的，而是她父亲自己去了解的。” “从你和孟梓媛父亲认识以来，你对她的父亲是什么印象？” “李泽，是不是孟梓媛父亲的死因有什么问题？” 曹正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脸的困惑之色。 李泽林没有隐瞒曹正宇，而是确定的点点头。 “我就是觉得死的有些可疑我才问你的，孟梓媛为我而死，那么她父亲这样死了，我肯定想帮着弄清楚一些，不能让她父亲不明不白的就这样死了。” 李泽林表情有些木然，让曹正宇觉得现在的李泽林有些不正常。 “李泽，你是不是怀疑错了什么？也许并不是有什么事，就是正常死亡！” 李泽林这时候冷冷的看了一眼曹正宇说道。 “曹正宇，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拜你所托，你别和我说什么被人威胁了，那个威胁你的人，你也说不出他是谁，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现在认为就是你嫉妒我，嫉妒我和孟梓媛在一起了。” 李泽林趁此机会抓住了曹正宇的右手食指用力一掰。 “啊！李泽，你特么疯了啊！啊……管教，管教！” 曹正宇的右手迅速的就肿了起来。 不过旁边的管教似乎就像木头人一样，视若无睹。 “曹正宇，我都能来见你这个死刑犯，我还不招呼好这些人？你特么是关在这里变蠢了？整件事不怪你怪我？怪孟梓媛？你但凡把我李泽当一点点兄弟，哪怕就一点点，你就不会开枪，而是告诉我，那我能和你一起对付那个老头，我李泽自从认识你曹正宇以后，啥事做的对不起你吗？” 李泽林半真半假的骂着，不仅能抒发自己心中的郁闷，又能让其他人听到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哪怕知道他李泽林关心孟勘洋的事情，也不会认为他这是在调查孟勘洋。 因为杜大用告诉李泽林，看守所里不知道有没有躲在暗处的敌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眼线是专门把暗处的眼睛放在李泽林的身上。 李泽林只好让自己借着这个问曹正宇和孟勘洋有关问题的时候爆发一下，这样才能彻底掩盖他故意掰断手指的意图。 李泽林已经打好主意，今天这只是第一次，等到下一次就要在曹正宇行刑之前再来掰他一次，不仅要正大光明的掰，还要穿着警服恶狠狠的掰。 第259章 一头雾水的李泽林 李泽林这样的打算，就是为了曹正宇有一天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孟梓媛能够看到，看到他曹正宇是指头掰断了下来的，说明他李泽林是在阳间给她孟梓媛出了一口气的。 不说什么唯心主义啥的，这对于李泽林来说，就是一种自我心灵上的解脱。 这时候李泽林看着曹正宇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痛快。 然后悄悄地趴在曹正宇的耳朵边上说道。 “方华军还在给我卖命呢！怎么样？想不想活命？现在好像也只有我能救得了你的命了。我如果诚心想帮你，我相信你不仅不会死，而且可能连牢都不会继续坐的。可是你曹正宇现在能给我什么？方华军最起码还给我去找能够生产那玩意儿的人去了，你曹正宇能给我什么？你特么连谁想杀我都不知道，所以别拿那些没用的东西想着来换你的命。” 李泽林这时候可是牢记杜大用对他的嘱咐，要对曹正宇攻心为上，要让曹正宇觉得他可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要让曹正宇在公检法那里找不到立功的机会，可以在他李泽林这里找到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泽林说完，在还在哼哼着的曹正宇肩膀上拍了拍。 “一人拿包烟，你们辛苦了。” 李泽林从口袋里拿出两包软中华，给两个看守民警一人递了一包，然后又拆了一包，给两个人一人散了一支，最后又拿出两支，自己点了一支，把另一支放在了曹正宇的嘴上。 “自己想想，大概还有十几分钟我就得走了，没有好东西给我，过阵子你去刑场，我去看看你。剩下的就是你自己考虑了！” 李泽林一边说着一边给曹正宇点着了香烟。 提讯室里面这时候除了抽烟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安静。 曹正宇一支烟抽完，看了看李泽林，李泽林又拿出一支给他续上。 曹正宇一边抽着烟一边认真想着李泽林的话，第二支烟抽完，才咳嗽两声，吐了一口痰，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 “李泽，说话算话？” “你有的选吗？” 曹正宇说完，李泽林立马用鄙夷的语气回了一句。 “李泽，如果我说了，结果还是死，那么我就算死了都会诅咒你。我下去还得找孟梓媛算账！” “曹正宇，你是不是傻啊？说傻都算夸奖你，真要骂人最多是蠢货，你则是蠢吊一个！人死如灯灭！你还特么诅咒，还特么去找孟梓媛，曹正宇，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真的，你爱说不说，方华军最起码现在活的还挺滋润，这就是现实。” 李泽林的尖酸刻薄之言，让曹正宇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还给你五分钟，别等到我走了，你来一句等一等，那我告诉你，我等你妈个头！更别提什么让我再来一趟，劳资没那个闲工夫。我从这儿走了就是走了，你生或者死你自己拿捏。现在还有四分钟，多待一秒我都是你儿子。” 李泽林一副你爱死不死，我就这个鸟样！ “李泽，你特么的还真无情。” “啪！”“啪！” 李泽林立马左右开弓，两记耳光扇在了曹正宇的脸上。 然后一口唾沫吐在了曹正宇的身上说道。 “玛德，你没有杀掉我，还说我特么无情？信不信劳资马上拿把铁锤把你的手给锤烂了？” “告诉你，还有两分钟，啥也没得说，你曹正宇必死无疑。” 李泽林看了看手表，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曹正宇这时候脸色有些狰狞，最后缓缓说道。 “我信你一次，我告诉你的，我说完就会不认了，要不然我可能都活不到上刑场的日子。” “还有一分钟！” 李泽林丝毫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句。 “你让这两个人出去，要不然我死也不说了。” 曹正宇这下说的很认真。 李泽林朝着两个看守民警看了看，指了指铁门外面，两个民警点点头，开了铁门，走了出去。 铁门关上那一刻，曹正宇还特意扭头确认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监控，才对着李泽林说道。 “我只是偶然在我爷爷那里听说了一点皮毛，那时候我爷爷已经不行了，而我又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临终时候，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我，不过我觉得他那时候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因为说的我根本听不懂，我爷爷提到了一个叫“熙衫汇”，说我们曹家只是边缘外的边缘，希望我有一天能认识一些里面的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些话说完，我爷爷又精神了一些。不过又是胡言乱语告诉我，一定要远离“熙衫汇”，我问我爷爷这个“熙衫汇”干嘛的，我爷爷摇了摇头对我说，不能说，说了我们曹家从上到下，无一能活。说什么门主也只是傀儡，只是放在外面的靶子。” “我当时还想多问一些什么的，可是我爷爷当时只是告诉了一个地址给我，祖祠，牌匾，说万一曹家有难，拆匾能活，但是无难拆匾必死，这些说完我爷爷就没了！” 李泽林听着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接曹正宇的话了。 第260章 有关联都不要碰 李泽林想了想，对着曹正宇说道。 “你是告诉我这个，希望我去拆匾救你？” 曹正宇点点头。 “我们曹家这次倒台来的太突然了，几乎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倒台了。估计家里现在除了一些关系远的，应该都在看守所里面或者被监视居住了。我不奢求你李泽能够亲自下场救我一次，我只是希望你能给一次我自救的机会，这里目前也只有你能进来，我和看守所的管教说了几次，要找律师，可是根本没人搭理我。” “估计这应该也是你李泽的手笔了，是的，我是对不住你，可是我也只是身不由己，这个我爷爷留下的东西，我知道可能不一定有用，可是现在也只能用一下，况且这个秘密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在没倒台之前，我找人问过这个“熙衫汇”，结果第二天就被人警告了，告诉我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可以直接消失了，别人说我不信，可是警告我的人是黑省省厅的一个副厅长，我还是被直接被带过去面对面警告的。” “这个副厅长姓啥？” “秦！” 曹正宇没有犹豫的回答道。 “拆了以后，东西放在你手里面，救不救我，你李泽看着办了。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也是押上了我们曹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我不死，曹家必然会有人报答你。因为我觉得能这样都把曹家救回来的人，就算你们李家应该也不会有的。” 李泽林听着故意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对着曹正宇说道。 “东西我去拿，能不能救你我不知道，到时候拿来给你亲自拆。你祖祠是在陕省的羽林那里？这个有没有问题？” 曹正宇摇摇头回道。 “按户籍就是那儿！我们祖祠有守祠的人，你到了以后说一句，心正身正，正气自来。那样才会被放进祠堂里面！” “你们曹家还真的挺讲究的！” “李泽，这时候没必要说这些了，该说的我说了，你让管教进来赶紧给我找医生。” 曹正宇盯着自己的右手和李泽林说了一句。 李泽林知道这时候已经再也榨不出曹正宇的油水了，这才立马通知看守民警，让他们找医生来给曹正宇治疗，而他自己则是离开了看守所。 只不过这时候的曹正宇却在阴险的笑着。 牌匾里面确实有东西，可是李泽林只要看了，他就死定了，曹正宇觉得这样挺好，没想到死之前还能坑一个人陪自己去死，那是多好的一件事。 不过曹正宇想的是好，可是李泽林就是个冒牌货啊，这边李泽林回到车里就给铁师傅发了信息，坐等杜大用联系他了。 等到杜大用电话来了以后，李泽林从头到尾的汇报了一遍。 “熙衫汇？”杜大用听着也是一头雾水。 “李泽林，这件事你不忙着去办。等我打听一下，别最后咱们还给曹正宇给坑了。你等我了解过后，我再给你安排后面的行动。另外，今夜，方华军要收监了，他联系的那些也要收监了，所以你也得进去待个一星期左右。这样以后你在北河就能立的住脚了！” “知道了，杜队。另外，杜队，谢谢你！” 杜大用知道李泽林感谢他什么，不过这个谢谢他接下了，确实安排一下挺费人情的。 “赶紧回山塘吧！今天不要瞎跑了。就这样，挂了。” 杜大用这边挂了电话，拿着备用电话给他桑叔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被接听起来。 “叔，是我。” “你个兔崽子，害我看了半会儿来电号码，咋了这是？” 桑厅语气里面充满了关心的味道。 “叔，你知道“熙衫汇”吗？” 电话那头突然就沉默下来了。 接着杜大用就听见，关门，关窗户的声音。 “谁和你说的？杜大用，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你，那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去死，你查禁毒怎么问起这个了？” “叔，有关联！” “别扯淡！这是有人在给你下套。碰都不要碰，哪怕就是有关联，也不要碰！我这样和你说吧，现在在任的苏副部长都不行！如果现任的禁毒总局局长沾边就会退休，你别害人！” 杜大用给桑厅这几句话震的是大汗淋漓。 “杜大用，别不知天高地厚，真碰了，你，你爸妈，叶家三口，包括我，以及我一家统统都得完蛋。听清楚了没有，是完蛋！” 桑厅的声音里面全是急切，杜大用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桑叔的超级紧张。 “听见了没有？你死了啊？说话！” “叔，我知道了。肯定不碰！” “消息从哪儿出来的？” 杜大用赶紧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就让他去死吧！另外，你和那个李泽林就当没有听见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但凡你们自己往外说，那就是自寻死路。” 桑厅的话这时候真的是冷冰冰又冷冰冰。 第261章 大清查开始 电话两头这时候都是沉默的。 杜大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那头桑厅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兔崽子，这里面有人给曹家下套了。人家不会涉及这些方面的，就算有也只是边缘人物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做的这个违法生意，最后查到了那个下面的人就可以截止了。这个我会和苏副部长说清楚的，这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瞎掺和的事情。” “那样哪怕案件最后结束，那边的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他们也不会太喜欢这个东西，毕竟太容易坏名声了。最后才会有该给就给的奖励！我不能和你说的太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像你看到表面的那样，我和他们不是一个路数的，希望你要记住，很多事情只能到最后，看结果。” “兔崽子，别脑子发热啊！曹家今晚就会被全部转走，进秘密监狱，从此任何人不得接见。至于那个什么牌匾，不用管它，任它在那儿，你不要打一丝丝一毫毫主意。” 杜大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桑叔，我知道了，以后我这边多请示一下您。别人我不知道，您就像我亲叔一样，您的话我肯定会听的，那三个字，我烂在肚子里了，李泽林也会烂在肚子里。” “嗯！好好破案就行，只要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得给我打电话。后面的事情我给你擦屁股，你就不用管了，今夜的行动照常进行，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应该你也忘记了，是不是啊，兔崽子！” 桑厅这时候才发出了笑声。 “您保重身体，要不然我给您养老的时候我会多受罪的。” “滚蛋，你个臭小子，就不能盼着你叔我一点儿好。就这样，挂了！” 杜大用说了再见挂了电话，身上都已经湿透了。 确实害怕啊！那个杜家桑叔都敢让他去碰一碰，提到这三个字，桑叔就已经忌讳到极点了，杜大用已经听出了桑叔语言中的恐慌，这也是杜大用第一次听见这种恐慌。 平静半天，杜大用继续联系了李泽林。 “不要说话，我就一句话给你，忘了曹正宇和你说的所有的话，必须烂在肚子里，一丝一毫不准往外说，牌匾更加不要动，最好就当这个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旦外露，你我都得死。” 李泽林听着立马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马路旁边。 “杜队，知道了。我肯定烂在肚子里，哪怕脖子上有刀架着，我敢保证，一个字我都不会往外说。” “赶紧赶路，其他的不变。再告诉你一下，曹正宇你没机会整他了，不过我估计他现在的下场比你整他还要惨。从现在开始，忘了孟梓媛，回到你正常的路上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电话撂下，李泽林看着车窗外边的天空。 “梓媛！来生再见。我得认真干活了！” 说完这句，李泽林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向着天空一弹，再关上车窗，疾驰而去。 晚上九点刚过，曹正宇就被人从看守所提走了，包括曹家其他人也是一样，都被从看守所提走了。 而曹正宇本人也将会经历人生最大的一次劫难，手段尽出的严刑酷法。 夜间十一点四十分，正当宁和玮的那架航班刚刚起飞，总计八个北方省两个北方直辖市正式吹响了行动的号角。 这次行动总共动用公安民警，特警，协警，武警部队特勤，特警，消防共计二十三万多的警力，这还不包括各市，区县，镇各级禁毒委，办。各级维稳办，各级治安办的工作人员和治安员。 整个行动时长32小时！ 到大清查结束，共抓捕各类犯罪嫌疑人两万九千余名，其中网上追逃人员一千两百余名。收缴制式枪支两百余支，非制式枪支六百余支。查获制毒贩毒生产基地大小十四处，缴获各类毒品七十六吨三百二十二公斤一百三十三克。收缴赌资，毒资以及其他涉案资金共计一百六十四亿五千二百多万。缴获各类船只二十九艘，各类车辆八千七百多辆。 不过虽然是统一部署，可是成绩都是各归各的，所以这一天晚上整个北方的新闻都是捷报频传。 现在的马老二有些惶恐，因为这家伙现在刚刚好在里道分局审讯室里面。 马老二是昨天夜里从公安宿舍里面被抓捕的，就是直接从被窝里给拖出来的，结果枕头底下的枪都没用上，直接就给没收了。 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已经换了地方，原来的地方肯定不能再去住了，演戏嘛必须要要演好，要不然等到马老二出来，他们这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肯定会让马老二生疑的。 不过对于那个小楼，杜大用并没有让人去动它，因为只要一动，那就说明马老二早就被人盯上了，再说还要继续利用马老二，那里只能暂时先不动。 第262章 提审马玉宝 第二天白天，马老二被带到了审讯室。 汤帅帅坐在审讯桌那里，一副正襟伟岸的样子。 马老二本来是蔫头耷脑的，突然看到汤帅帅，立马就精神了。 “马玉宝，我叫汤帅，这位是麦富民警官，今天由我们俩对你进行审讯，你是否和我们其中谁认识？” 马老二立即摇摇头。 “我让你回答问题，不是在这里摇头，我再次告诉你，听问题，好好回答，争取宽大处理。” “汤警官，麦警官，我和你们不认识。” 马老二立马就开始回答起来。 “佳丽夜总会是不是你经营的？” “不是我经营的，是我妹妹经营的。” “马玉宝，你妹妹叫什么？” “马玉凤！” “马玉成是你什么人？” “我大哥！他是开棋牌室的。” 马老二这时候看了看汤帅帅说道。 汤帅帅这时候是面无表情，这让马老二有些吃不准了。 “佳丽夜总会难道不是马玉成和马玉凤经营的吗？我提醒你一下，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你还要积极配合我们公安机关开展工作，争取有一说一，如实坦白，这样才能有机会获得立功赎罪的机会。” 马老二给汤帅帅说的有些懵。 “老麦，水瓶忘记拿了，暂停一下，我去拿一下。” 汤帅帅这时候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桌子旁边突然说道。 “汤局，我去拿，你这里等一下，咱们审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这时候姓麦的警官站起来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开门出去了。 汤帅帅飞快的写了一排大字在纸上。 “佳丽夜总会不能是你经营的，只能是老大和老三。” “马玉宝，你要如实交代问题，这样才能将功赎罪，听见了没有？” 汤帅帅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手里的纸，又指了指正对着马老二的监控说道。 马老二立马就知道汤帅帅这是要准备搭救自己了。 汤帅帅这时候又写了一排字。 “你的那把枪我已经给你换成玩具枪了，不要瞎扯。” 马老二看完以后，立马点着头说道。 “政府，我一定会配合的，我一定如实交代，绝对不会包庇家里任何一个人的。” 汤帅帅这才把纸收了起来。 等到姓麦的警官拎着水瓶进来以后，汤帅帅先给自己茶杯倒满水，才咳嗽两声继续开口问道。 “马玉宝，佳丽夜总会是不是马玉成和马玉凤经营的？” “是！可是他们也没有犯法啊！”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他们犯不犯法那是我们公安机关侦查的事情。” “知道了，警官。” “你是不是有两个跟班？一个叫都大用，一个叫沈小喜？” “那不是跟班，是跟着我一起做生意的伙伴。” “这两个人你知道除了他们原来的住处，他们两个在其他地方是否另有住所？” 汤帅帅看着马老二有板有眼的问道。 “不知道，我们就是生意上的伙伴，除了你们知道的住处，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有其他住处。毕竟现在不都是说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也尊重他们的隐私。” 汤帅帅听到这个，真的想笑一下，心里打定主意，这段录像以后一定要让杜队看一下。 “警官，他们两个也犯法了吗？” “马玉宝，要不要你来坐我这儿，我坐你那儿去？这样你也方便和汤警官说话。” 姓麦的警官这时候挖苦了马老二一句。 “马玉宝，马玉成和马玉凤贩卖毒品，容留他人吸食毒品，以及非法持有毒品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现在很少去那里，对于那里面的情况，我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不过我大哥和三妹应该不会贩毒的。” 汤帅帅根本没有搭理马老二的话。 “马玉宝，你现在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就放一些利息钱，摆弄一些游戏机，能过日子就行，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宏图大志。” “马玉成说佳丽夜总会是你和马玉凤合伙经营的，能不能仔细说说？” 汤帅帅这时候冷不丁的抛了一个马老二接不住的问题出去了。 “我没有！那儿的钱和我没啥关系，你们公安可以去银行查！” 马老二这时候真的有些怒火。 他没有想到马老大直接就把这事情扣在了他和老四的头上。 只不过他不知道，汤帅帅这样做就是在撕裂他马老二和他兄弟姐妹之间最后一点感情。 “马玉宝，你的意思是说，佳丽夜总会的收款后入账的银行卡都是马玉成和马玉凤的？那里面没有你的卡？” “警官，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大哥经常找我拿身份证，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拿着我的身份证去银行开户，毕竟我俩还是有一些像的。” 马老二现在就是赶紧甩锅，马玉成也好，马玉凤也好，这两个人的死活，马老二现在一点都不关心的。 第263章 试金石 在沈市的看守所里面，同样也在演着戏，不过赵幽燕这时候确实要吃点儿苦头的，手上银镯子，脚上铁链子，还是十六斤的铁链子。 从看守所里面哗啦啦一过，昨天夜里被投进来的，今天早晨被投进来的轻刑期贩毒的，吸毒的都关在沿途的号子里面。 这些女犯罪嫌疑人当中也有认识赵幽燕的。 “燕总！” “这就是燕总？这不也给抓进来了吗？” “天天在咱们沈市吹牛比的那个燕总？” “这次能不能出去啊？燕总。哈哈……” 赵幽燕理都没理这几个人，而是朝着押送自己的管教民警说道。 “都记住哪几个了吗？过会儿找她们几个谈一下话，不把嘴巴说肿了，等我好过了，你们就不好过了。” 两个女管教女警看了看赵幽燕，其中一个说道。 “燕幽燕，你现在是涉嫌制售，运输贩卖毒品，非法持有枪支罪，非法交易罪，巨额资金来源不明罪等等，就你还能好过了？别跟我这儿嚣张，站直了身体，步伐快一些，磨蹭的很！” 赵幽燕听完只是笑笑，拿着被铐着的双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等到了审讯室，这才给解除了戒具，安置在了审讯椅上。 审讯她的人正是紧急赶回来的宁和玮以及宁和玮带过来的熊舟，郭兴业。 这三个人只是抽调去哈市专案组的，可是警籍却还是辽省这边的。 宁和玮也没有告诉熊舟和郭兴业两人赵幽燕是自己人。 而是玩味的看着两个年轻人一主一副的坐在审讯桌那里，他自己则是端个茶杯在旁边大腿翘二腿的旁听。 赵幽燕看着宁和玮有些不明白，宁和玮口型说了三个字，试金石。 “我叫熊舟，这位是郭兴业警官，现在由我们对你进行审讯，我们两个你是否认识？” 熊舟首先发问。 “认识啊！” 赵幽燕回答完了，熊舟和郭兴业立马就拍了桌子。 “希望你注意，不要随意胡说。你说和我们认识，那我们两个叫什么？” “警察啊！” 赵幽燕调皮了一下。 熊舟和郭兴业顿时有些接不住。 “希望你严肃一点，这是在审讯。你叫什么名字？” “抓我的时候没人告诉你们两个？” “希望你注意，现在是在审讯。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赵幽燕这时候眼神却盯着自己的手指甲看了起来。 “燕幽燕，你老实一点，非要我们对你不客气是不是？” 熊舟顿时有些恼怒。 “你看，名字不是知道吗！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别一场审讯结束了，明天长青春痘。” 赵幽燕丝毫没有重视这两人的样子，依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甲说着。 “燕幽燕，你那么多钱哪儿来的？” “两位小警官，我的公司叫啥？百胜金融，金融这两个字你们理解啥意思吗？” “啪！”郭兴业再次拍了桌子。 “燕幽燕，我看你这是想着顽抗到底了？真以为我们警方没有掌握你的证据吗？没有证据我们公安机关就敢把你关进看守所？” 熊舟平复了一下情绪，声音非常严厉的说着。 “那我就等着检察院起诉，法院判决不就可以了。你们有证据就提交给检察院，只要检察院认可，就会对我公诉，上了法庭，我到时候不认可，我就让律师举证，举证不通过，那我等着法院裁决，按照古时候的一句话，大不了碗大一块疤，二十年以后老娘又是一个黄毛丫头。” 熊舟和郭兴业两个小警差点给赵幽燕气的吐血。 这时候才感觉到这个女犯罪嫌疑人有些难审。 两个人这时候才记得朝着宁和玮看了看。 宁和玮也没有搭理这两个，而是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发呆。 “师父，您来一下。” 熊舟赶紧小声的叫了一声宁和玮。 这次能审讯这么大的一个人物，两个小警知道这是宁和玮给他们争取来的机会。 这时候是真的着急啊！这才审了好一会儿，就卡壳了，别说什么深挖了，现在连正常审讯都难以为继。 “你们俩出去看着门，我单独和她待一下！” 两个小警还以为宁和玮准备动手，立马朝着审讯室上面的监控指了指。 “赶紧的，出去看着，离门口远点儿，里面的声音不能听见。” 两个小警相互看了看，然后惶恐的点点头就出去了。 “让你试一下，你这当师姨的也太苛刻了。总得给他俩有点儿信心吧！” “宁队，你这试金石一说，我还不铆足了劲给你试试看，回头试的不好，估计我还得损失一顿饭钱，反正你和汤队都不是好人。” 宁和玮这时候给赵幽燕说的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今天就是来走个过场，过会儿回去还要更加跋扈一些，谁不服你就开打。” “宁队，这是谁出的馊主意？哪儿有一进看守所就是银镯子，铁链子的，这也太欺负人了。” 宁和玮笑了笑说道。 “这里监控已经给我掐了，也安装了反窃听设备，要不然肯定有人看着呢！哪怕我提前说了可能要小小刑讯一下。这个看守所有人想使坏呢！目前有两个怀疑对象，甚至这两个都是，就等今天晚上验证了！我们也派了人在里面，24小时有人给你盯着其他人的，无论是外面的管教还是仓里其他的女犯罪嫌疑人。” 宁和玮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悠然自得的说着。 （有个什么比赛，时长七天，还剩个两三天左右，你们有点小礼物的就给牵虎送送，没有也没事，就想着可以增加一下这本书的曝光率，提高一下牵虎的收益。只是这么一说，你们随意就好，你们开心就好！反正这儿先谢谢各位大大了，五毛一块看着赏，真不爱花这个五毛一块，用爱发电也能电一下牵虎。就两三天了，我真的是为了曝光率不择手段了，哈哈……） 第264章 另类的缓解情绪 宁和玮这时候也佩服赵幽燕的成长速度，在后来考进来的当中，这是稳居第一的苗子。 “这次这样一动，那条暗线上的棋子就开始蹦跶了，哈市那边和帅帅一起参审的就是突然调过来的，不像我这里，还带着徒弟来让你试试成色，帅帅那里的审讯，估计一个字都不能说错，要不然帅帅估计要有麻烦不说，马老二估计能不能在这几天活下去都难。” “把你放在这里几天时间，杜队是顶了超级大的压力，总局一开始的建议是不抓你的，让你关一晚上就出去，可是杜队就是不同意，必须要让你进这里待几天，相信原因应该都告诉你了。就是为了钓内鬼，钓暗线，还有下一步放出去的安排。可是谁都知道你进来以后，风险非常大的，这也是我今天过来再次提醒你要注意的地方，千万要小心，现在想让你去死的人应该非常多。”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宁队，在这里，你放心，只要不是十几个一起上，我肯定应付的过来。刚刚押送我过来的时候，那个骂我的应该是我们自己人吧？” 宁和玮大拇指一竖，笑着点点头说道。 “可以啊！别人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这是大姑娘三天抱个娃出来，都能惊掉人下巴了！” “宁队，我建议你别和汤队学，他是天生的“坏胚子”，你这是受他影响的厉害，不过你给人感觉亦正亦邪的，有点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老邪的意思。” “帅帅是不是忽悠了你几十块钱了？要不然能让你惦记，不应该用惦记，应该用刻骨铭心恨这么久的。” 宁和玮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四十五块！我记着呢。” 汤帅帅这会儿审着好好的，觉得鼻子有些痒，连打三个喷嚏，弄得差点以为自己感冒了。 “宁队，这俩小警啥时候给操练上了？” “都是二级警员，刚毕业没多久，好刑警的苗子，杜队让我看看能不能把人忽悠走。” “还是咱们杜队好，就知道往家里弄宝贝疙瘩，但凡别人想从他那儿弄点啥，那张脸立马都能成鞋拔子。” 宁和玮深有同感的连连点头。 “两个小警还要磨磨，审讯女性的方法方式有问题，看过杜队笔记的都知道，杜队那时候第一件案子怎么审讯的，攻心为上。他俩这是恨不得所有东西都模式化，还问认不认识他俩，警衔就说明了一切，真心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说出来的。二级警员愣是装成二级警督的感觉，稍微有点儿经验的犯罪嫌疑人，指定和我一样，都懒得搭理这俩人的。” “另外，杜队笔记也写了啊……宁队，你不会还没给这俩小警看杜队笔记吧？那样的话，确实会这样，中规中矩，按条例按规章一步步来。难怪你让我当试金石，看看他们审讯上是不是有啥闪光点？等到他们实在没招，你就往死里挤兑他们俩了，到时候把杜队笔记里面写的东西再这么一讲解，这俩小警必定视你为天人啊！宁队，你现在算计的越来越多了！” “赵幽燕，看破不说破，说破就甩锅。我这不都是为了满足杜队的愿望吗！” 宁和玮和赵幽燕别看开着玩笑，这其实就是在舒缓赵幽燕的心理压力，像赵幽燕这种卧底的，心理压力都是非常大的，现在他这个老熟人，老战友，老领导来了，就必须一会儿说些严重的，再说一些缓解情绪的，这样才可以让赵幽燕的心理负面释放出来。 熊舟和郭兴业俩小警这时候都是一脸的挫败之色。 “师父给咱们俩弄来这么好一次机会，就给咱俩给弄砸了，我现在感觉过会儿我都没脸进去了。” 熊舟说出来的话都是非常懊恼的语气。 “唉……这女的长得不咋滴，那种骄横之气还挺大的，女人不是怕人家说她丑，还忌讳说她丑人多作怪吗，要不我俩过会儿进去以后就按照这个路子来？让她产生情绪以后，说不定会说错了什么，让我俩给逮着了！” 郭兴业这时候突然开始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熊舟看了看郭兴业，然后认真的点点头说道。 “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想到，你说她丑，我说她壮，我不信哪个女的听这个还能不来气的！”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两个小警这时候单手击掌，表情看上去相当愉悦。 “咱俩现在也聊的差不多了！我回监仓了。下次这俩小警来，我再让他俩知道啥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犯罪嫌疑人。我这师姨当的没问题吧？” 赵幽燕一边扭着脖子一边冲着宁和玮笑着说着。 第265章 让人哭笑不得的小警 宁和玮笑着点点头，拿着茶杯站了起来，从他自己的凳子底下拿出了一个干扰器塞到了自己的公文包里面。 “燕幽燕，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下次我来提审你的时候，希望你能改变你的态度。” 宁和玮说完就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然后打开审讯桌这边的大门喊了一声。 “熊舟，郭兴业，过来！” 这时候赵幽燕审讯椅那边的门也给打开了，刚刚押送她的两个女警再次走了进来。 “和处长，是送回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地方需要犯罪嫌疑人燕幽燕配合？” “送回吧！注意这名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安全，家里有点背景，出了事就是麻烦事，今天谢谢你们了。” 两个管教女民警把赵幽燕重新上好戒具，最后朝着宁和玮敬了一个礼，这才带着赵幽燕离开了。 熊舟和郭兴业这时候是满脸的无奈之色，只以为这次他俩主导的审讯，以失败彻底告终。 三个人一直回到车子里，郭兴业笑着和宁和玮把刚刚他想出来的方案说了一遍。 宁和玮吓得差点从后排座里面跑了出去。 “停车！靠边停车。” 宁和玮一声大喝。 熊舟赶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这边车子刚停好，宁和玮两只手就朝着两个小警的后脑勺拍了过去。 “你们俩就是这样当警察的？就准备用这样的人身攻击手段来审讯？哪个人长得丑是她本人像这样的？那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这样审讯只会让任何犯罪嫌疑人对你们的方式产生极大的抵抗情绪，还想着让人家情绪失控？我看是你俩审不出来，然后你们俩准备狗急跳墙了吧？” “回去一人写一份检查，自己琢磨琢磨，没事多看看一些预审前辈的心得体会，记住了，别用这么无聊的审讯方法，打开犯罪嫌疑人心理之门的办法有很多，这个办法除非犯罪嫌疑人是心理变态，要不然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开车。” 宁和玮真给这俩家伙吓出一身汗。 这要是让赵幽燕给他俩这样审讯一通，那这俩家伙以后还有何颜面和赵幽燕说话，估计一个大队的人都不会搭理这俩货的，对，就是货，不是战友。 啥性格也不去揣摩，就想着找犯罪嫌疑人容貌身材的缺点，也就这俩货敢想，这要是让大队长知道了，立马就给撵走了。 “最后说一次，这种办法不适合用在任何正常状态下的犯罪嫌疑人，尤其是女性犯罪嫌疑人，而且刚刚这个商议就像没有商议过一样，从你俩的脑子里面给划走，但凡还能记得都是罪过，听见了没有？” “是，师父！” 这俩小警立马就答应下来。 “我现在都感觉做你俩的师父有一天我不能善终的感觉！可能稍微不注意，你俩就真的能给我捅个大篓子出来。” 宁和玮心有余悸的说着。 “师父，我和郭兴业从来没有主持过这种审讯，平常最多的，要不就是旁听，要不就是看守，要不就是放摄像机，安装话筒。今天我和郭兴业的表现很差，我们俩都知道！可是，师父，我俩也看过那些预审专家的录像，心得体会，可是真的像这次实战一样主持审讯，我不知道郭兴业什么样，我感觉我自己比犯罪嫌疑人还紧张。” 熊舟这时候也觉得挺委屈的说了起来。 宁和玮知道自己有些揠苗助长了。 这俩小警，平常别看在刑警队里面，可是基层刑警队都是侦查，抓捕比较重要，真到了审讯的时候，其实很多刑警都有问题，首先就是法律法规没有那么熟悉，有时候想告诉犯罪嫌疑人他的量刑尺度，可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记得不太清楚。 其次就是，犯罪心理学根本没有掌握好。只要没有掌握好，那么就会在对犯罪嫌疑人大致的性格剖析以后，可能都没办法迅速的做出判断。 第三，弱化犯罪嫌疑人的自我认知。这点做好了，才能在审讯中不停的让犯罪嫌疑人产生自我怀疑，辩证怀疑，最后释放怀疑。 看过杜大用笔记的都知道，当年在粤省广大实习的杜大用，由于带他的师父都是非常不错的精英，这方面确实让他少走了很多的弯路。 宁和玮这一路上想了挺多的，下车时候，想了想才对着两个小警说道。 “还有下一次的审讯，我决定还是让你们俩去主审，不过在审讯之前，我希望你们俩能把你们要审讯的人物性格剖析清楚，哪怕只是个大概的也可以。还有一个，审讯之前要做好针对这场审讯需要提出的问题，这些问题还不能是教条化的问题，这点非常重要。” 宁和玮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有些东西只能让他们在以后大量的审讯中慢慢累积。 第266章 审讯进行时 马玉宝这时候看着汤帅帅的表情有些吃不准汤帅帅这是想要自己说什么。 因为汤帅帅的问话总是在马玉成和马玉凤的身上打转，看起来好像是和他没啥关系，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马老二现在也担心马老大和马玉凤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去啊。 汤帅帅这时候也给马老二气的是脑瓜子都疼。 明明让马老二就把事情往马玉成和马玉凤身上推，马老二最后还总是加上一两句不相干的话，而他身边的这个麦富民根本就不是和他一个路数的，汤帅帅的问话每个字，马老二回答的每个字，这家伙都是记录的明明白白的。 如果马老二再这样动不动加两句的，这份口供绝对会不过关的，因为汤帅帅讯问的指向性就会显得目的性太强了。 而且刚刚没一会儿，他还收到了铁师傅发来的秘密短信，提示他在黑省省厅里面有副厅级内鬼。 “马玉宝，你说马玉成从你那儿借走过你的身份证，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汤帅帅这时候需要转个圈来问。 “警官，那没有！他是我大哥，找我借身份证买股票，办个银行卡开个户，这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汤帅帅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麦富民记录的内容。 “马玉宝，你对马玉成和马玉凤贩售毒品的事情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马玉宝从小到大就痛恨那玩意儿，我还是知道虎门销烟的！” 这次没能抓到马老二把柄，汤帅帅对马老二平常的教导绝对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夜总会尽量不去，家里，车里无论如何不能藏匿毒品，尽量不和制毒以及贩毒人员来往。 汤帅帅问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一些无奈之色了。 “老麦，要不你来问问吧！我这感觉也没啥可以继续问的了。” 汤帅帅非常小声的说完，麦富民听着点点头，接着就把审讯笔录放到了汤帅帅的面前。 “我也随意问几个问题，要不然领导看了笔录，还以为我就来走了个过场一样，毕竟咱们也是同审同讯。” 麦富民也是笑着小声的和汤帅帅说道。 汤帅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马玉宝，你说你没有参与马玉成和马玉凤的贩毒犯罪活动，可是我们根据其他的口供材料间接的发现，你马玉宝不仅参与了，而且还是以你为首开展的制毒贩毒犯罪活动。黄天得这个人你是否认识？” “不认识，我不认识什么叫黄天得的。” 马老二毫不犹豫的就给否认了。 麦富民听着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马玉宝，你刚刚说我们俩你都不认识，你确定吗？” “当然了，我认识你俩谁啊！” 麦富民这时候从他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了几张照片缓缓走到了马玉宝的跟前。 “马玉宝，你看一下，这两个人分别是谁？” 马玉宝看了一下以后，就知道坏事了。 四张照片，其中两张是他和黄天得在一个ktv包房里面正在相互敬酒的照片，一张是他和黄天得一起乘坐一辆车的照片。 另外两张，一张是他和汤帅帅一起从饭店出来的照片，只不过略有前后。 还有一张是他从汤帅帅住的地方楼道里面出来的照片。 “马玉宝，这些照片你准备怎么和我解释？难道你能否认你和黄天得认识吗？你能否认和汤局认识吗？” 汤帅帅看到这个麦富民拿出照片就知道坏事了，因为审讯之前，这些证据他都没有提交出来，估计应该就是等到这个时候拿出来击垮马老二的心理防线的。 马老二这时候心里开始有些发慌了。 想去看一下汤帅帅的表情，可是又怕自己把自己最后一条唯一的路给堵上了。 “我不知道这个人叫黄天得，当时他只是来找我借利息钱的，也是我妹妹给我推荐来的，我只知道他姓黄，我和他来往只叫他黄总，其他的我都不知道，那时候他闹钱荒，托我妹的关系来找我借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那么我们在一起吃吃喝喝，和小姐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不也很正常吗！” “马玉宝，你给我老实一点儿，黄天得的口供可不是像你这样说的，你现在是不是准备顽抗到底？没有证据，你以为我拿着照片和你在这儿扯淡？” 麦富民这时候声音突然变得很大，措辞已经非常严厉，脸上一片冰冷之色。 “这位警官，不能你说的这个黄天得说的就是真的，我马玉宝说的就是假的吧？还有这两张照片，能看出我和这位警官认识吗？那我随便拍你几张照片是不是就能随意的说个理由了。” 马老二这时候也豁出去了，他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任何东西，只要承认了，那他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第267章 较真的汤帅帅 汤帅帅听到马老二点到了自己，这时候也来到了马老二的审讯椅旁边，把几张照片拿起来看了看。 “麦警官，这些照片哪儿来的？为什么审讯之前没有告知我？既然组织上认为这个马玉宝和我是认识的，我可以回避嘛，咱们公安部门的预审员多的是，完全可以换一个。” “汤局，你这两张照片只是举报人寄来的，目前我们还没有核实，所以不能完全确认，不过领导让我问一问，我只能问一问，刚刚马玉宝也说了，这两张照片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会向组织上如实汇报的。” “可是这两张照片，汤局，你可以仔细看看，明显就能看出来两个人相当熟悉，而且黄天得的口供也证实了这一点。” 汤帅帅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这是有人要把马老二置于死地，现在在审讯室里，突然出现他汤帅帅的照片，哪怕没有相关联的地方，也会造成他下次审讯为了避嫌而不再参与审讯马老二的工作。 如果还要参与，这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就会成为避嫌的借口。 通过他这两张照片来钳制他汤帅帅，那么前两张马老二和黄天得的照片，马老二就必须是一定要认下来的，哪怕不认，等到他汤帅帅因为避嫌不能参与审讯马老二的时候，麦富民会让其他人和他合伙让马老二认下来的。 上面伸手的速度远远比汤帅帅想的还要快。 “今天先暂停审讯吧！这个情况你写个报告，我写个报告，我们交给组织上去处理，马玉宝暂时送去看守所进行关押，等到组织上的指导意见下来以后，咱们再按照组织意图去开展工作。” 汤帅帅这时候以退为进，直截了当就宣布停止审讯，这一下把麦富民弄得可是有些发懵。 可是他还不能反驳，因为汤帅帅比他的级别要高一些，况且汤帅帅这些处理意见也是合理合规的，他没办法挑刺。 汤帅帅都不等麦富民给出什么反应，直接就走到门口喊了起来。 “李保安，来一下！” 要知道这里可是里道分局，还是汤帅帅的一亩三分地。 李保安出现的速度那是非常诡异的，几乎汤帅帅的叫声落地，李保安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审讯室这里的楼道之内。 “汤局，有事您说！” “去我办公室里面，在我办公桌的中间抽屉里面有分局拘留通知书，右边抽屉里有章，记得带着，然后拿下来给我。” 李保安听着就飞奔而去。 汤帅帅转身进来，立马一脸的笑容朝着麦富民说道。 “我们有问题就要先处理问题，目前也没有马玉宝的实质性的犯罪证据，可是又不能轻易的放走马玉宝，麦警官，你看这样如何，你先写个报告给我，然后你呢，给一个马玉宝可以进行刑事拘留的罪名，这样我就可以按照你报告的内容进行处置，我已经让局里的同志去拿拘留通知书去了，你这报告得抓紧时间写。” 汤帅帅这时候明显就是翻脸了！你拿我照片不提前打个招呼，我还能给你啥面子！今天他麦富民不给他这个局长写一份情况报告，汤帅帅就敢立马放了马老二。 可是你要是想转刑事拘留，那就写报告，你给马玉宝安置罪名，就这样还要上级领导同意这个报告才可以，汤帅帅就坐等在这里，看看谁是支持这个麦富民的，要知道大家没撕破脸，啥事没有，直接按个寻衅滋事都能给你先蹲一个多月，这中间的时间就可以慢慢进行侦查，证据收集完毕，提交检察院申请逮捕。 现在汤帅帅往这儿一卡脖子，麦富民就得难受了。 对于毒品犯罪，如果没有足够完整的证据链，单凭口供那是无效的口供，这个犯罪类别对于证物，证据都是非常严苛的，毕竟这是个重罪类别。 麦富民听完汤帅帅的话以后，果然脸色就有些变了。 “汤局，我去和领导请示一下，你稍等一下。” 麦富民刚刚说完，李保安已经敲了敲门进来了。 “局长，放桌上还是？” “放桌上吧！去通知一下法制大队的大队长过来一趟，就说我找他有事。” 汤帅帅这时候一脸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和麦富民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李保安听完以后，把拘留通知书和公章放在审讯桌上，再次立马的飞奔出去。 李保安这时候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老大和这个姓麦的好像有些不对付，因为这笑容显得太“大度”了。 麦富民也没想到汤帅帅这么不给上级领导的面子，真的是说驳了就驳了，一丁点儿的余地都没留。 只能无奈的看着审讯桌上的那张纸和公章，离开审讯室去打电话去了。 汤帅帅门都没有关，而是站在监控拍不到的门槛那里，做着针线缝嘴的手势，马老二这时候认真的点点头。 第268章 就此罢手 麦富民出去以后，一直走到分局的篮球场中间才拨通了电话。 “领导，汤帅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说话的，现在他拿来了拘留通知书…………，你说我现在怎么办？这个报告要不要写给他？” “麦富民，你的脑子呢？这个报告能随便写吗？一旦写了就是你的麻烦事你知不知道？而且不仅你麻烦，我更麻烦，你就算写了报告，也得有人签字，那么最后这个字还得我来签。” “领导，可是不写的话，现在我们连马玉宝的直接犯罪证据都没有，别说能把马玉宝关进看守所了，就现在的局面，估计汤帅直接就敢放了他。” 麦富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也只能把目前的困局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样，你写个报告，报告内容就是存疑马玉宝和黄天得的关系，需要三到七天的侦查时间，那样不管汤帅批不批，那也无需上级领导签字，真的批了，你自己签字就可以，假如没批的话，你就让他写一份报告或者是他们分局出一份报告。” “领导，没有那么简单的，刚刚那个汤帅已经叫分局法制大队的大队长来了，估计应该是准备按照法律法条来规范操作了。” “玛德！算了。让汤帅自己弄吧！现在市局里面也是气氛诡异的很，领导签字我是绝对不会签的，你也放弃吧！咱们不能往上走，最起码不会因为这件事往下去的。受人之托，能力有限，我只能这样回复了！你不要得罪汤帅，直接把主动权再给别人，并且主动示好，要突出你和我都是受人所托，并不是针对他汤帅来的。” 麦富民听到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刚刚听到的才是自己想要的，汤帅那么年轻，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不是白来的，没一点儿真功夫和大背景，就这个位置想都不用想。 他麦富民奋斗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实职副科，这会儿正想往上走走，看看能不能上个正科的位置，现在看起来，靠这次火中取栗，肯定没戏，还不如和汤帅拉好关系，以后万一自己放下来，到了基层，最起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会很尴尬。 回到审讯室，麦富民态度简直就是七百二十度大转变。 “汤局，报告我就不写了，这个马玉宝您看着处理就行，不管您什么处理意见我都签字。” 汤帅帅听到麦富民的话，有些吃不准啥情况了，难道这帮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后手不成？ 麦富民看到汤帅帅没有搭话，就知道汤帅帅想深了，也想多了。 “汤局，我和我领导都是受人所托，我领导告诉我，他会和打招呼的人说一下，能力有限，就不掺和这些事情了。” 汤帅帅听完以后，也不敢断定真假，只能装作高兴的点点头说道。 “咱们都是为了工作嘛！就像你和你的领导有你们的难处，我这个当领导的也有我的难处，咱们既然确实没有掌握马玉宝的直接犯罪证据，那就不应该知法犯法的把马玉宝进行刑事拘留，否则我们不仅是蔑视法律，更是给我们的职业生涯抹黑。” 汤帅帅这时候是一大套的官话噼里啪啦的说了出去。 敌友不分的时候，汤帅帅不可能让这个麦富民能抓到他一点儿把柄的，这种人和他的领导一样，没有把柄的时候，低头做小，等到有把柄的时候，肯定还会露出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啃噬自己。 不过汤帅帅也没有把马老二放了，而是延长了传唤时间，从二十四小时变成了四十八小时。 汤帅帅也得看看还有啥人会跳出来，再者就是杜队需要时间去协调所有的事情发展，最起码把节奏控制在可把控的程度。 现在马老二一旦放出去，必然第一时间就会去找杜大用和沈锐，那样对于杜队的下一步布局工作是有影响的。 最后一点就是，放在分局审讯室里面安全一些，现在看守马老二的基本都是汤帅帅在分局里面的“心腹”人员。 马老二现在坐在审讯椅上，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和李保安正有说有笑的。 “还是你仗义，这次事情结束了，改天一起坐坐，咱们也可以交个朋友嘛！” 哪儿知道李保安摇摇头说道。 “二爷，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坐坐就算了，我现在啥也不想，踏实日子过好就行。汤局要是让我跟着，二爷到时候买个一条百来块的烟送我抽抽就行，现在整个市局，分局都是气氛不太好，所以太贵重的我也不敢收。” 马老二一口烟吐出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第269章 情况不妙 赵幽燕这次回监仓，手铐和脚镣都给下了，这是宁和玮临走之前特意找了看守所领导反映了这个问题。 到了监仓门口，两个押送她的管教女警打开监仓大门以后，才除了赵幽燕的手铐。 其中一名女管教站在赵幽燕的身旁对着赵幽燕说道。 “燕幽燕，监仓里面不要闹事，不要发生争斗，有事喊报告干部，听见没有？” “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要是先动手，可不能怪我。” 赵幽燕说完直接就走进了监仓里面。 铁门砰的一声就给关上了。 原来监仓里面的其他人看到赵幽燕这时候已经除去了戒具，这才对赵幽燕的能耐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燕幽燕，监规和看守所守则必须要背会，错一个字都不行，因为每天都有管教干部进行抽查，我估计你可能也是我们监仓最有可能被天天抽查的人之一，所以我希望你配合我这个管理员一些，别到时候你一个人背不出来，那就会连累我们一个监仓的人。” 说话的女人大概四十多岁，身体看着也挺壮实的，赵幽燕也没打听别人啥罪名抓进来的，所以赵幽燕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随后就脱了鞋直接上了大通铺，往拐角放置被褥的地方一窝，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燕幽燕，不要靠在那里，要不然检查的时候，我们会被扣分的。” 监仓女管理员朝着赵幽燕大声说了一句。 “燕幽燕，白天这里不准躺板，不准半卧，不准睡觉，不准大声喧哗。” “知道了！我坐这儿不靠被褥，靠墙眯会儿行不行？” 赵幽燕也不想在这里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和别人发生什么冲突。 这会儿只是想闭着眼睛考虑一下目前的情况，以及过几天出去以后该如何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女管理员看着赵幽燕也没有炸刺，也就没有继续和赵幽燕较真了。 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赵幽燕根本没有吃，这里面像她这样的还真不敢随意吃东西。 只等到饭后，一盆开水送进来以后，赵幽燕看别人喝了以后没事儿，这才拿出自己花钱找人匀来的泡面拿盆子泡了吃了。 在这种地方，赵幽燕是不会信任任何人的，虽然她知道这个监仓里面有他们自己的人，可是监仓里面十七八个人，目前她也不知道谁是他们自己的人。 晚上电视上的新闻联播刚刚播放完，这间监仓里就塞进来一个女犯。 赵幽燕一看就提高了警惕，因为别看这个女犯很瘦，不高，可是赵幽燕能看出这是个练家子。 到了九点时候，电视播放结束，外面的铁门再次被打开，又一个女犯捧着一个塑料盆，身上背着两床被子站在了监仓门口。 “管理员，这是入监三号监仓转过来的，你登记一下，然后给她安排一下。” “李小霞，你要是再和别人动手，我就要关你的禁闭了！听见没有？” “报告干部，听见了！” 赵幽燕这时候觉得不对了，这个女管教明显就是先看了看她赵幽燕才对着这个叫李小霞的说了这句话。 十点以后就是休息时间，管理员安排好值班人员，就开始铺被睡觉了。 赵幽燕这时候也是拉开了被子钻到了被窝里面。 不过这时候的赵幽燕已经开始在被窝里面撕扯起被套来了。 赵幽燕撕的很小心，连着撕了六个布条，然后开始慢慢侧了身子给自己的右手缠上了布条，就连五个手指都给缠上了，最长的那根布条则是把手掌缠好了。 最后才把一条干毛巾从中间一折，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赵幽燕是早晨五点最后一个值班的，所以这时候趁着大多人没睡的时候，赵幽燕就开始抢先强迫自己先睡一下，所以到了十点半左右，赵幽燕就已经开始进入浅睡眠阶段了。 而这时候的监仓里面，睡在最后面的一个中年女子，还是眼睛睁得多大的，她就是昨天刚刚派进来的自己人。 主要这位大姐也是有本事的，晚上能够整宿不睡，白天随时随地就能睡觉，最重要的就是，哪怕就是碎片化的睡眠，只要时长够五小时，就足够让她清醒的盯守一晚上。 夜里一点的时候，今晚刚进来的李小霞开始值班，这位大姐不放心的和她一起值了班，可是到了两点下值，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两点值班的是今晚刚进来的前面一个，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和她搭班的则是这个监仓里面的老人了。 两点五十左右，本身有照明的监仓，灯光一下就灭了。 监仓老人刚准备说停电了，太阳穴就挨了一记重拳，一拳下去，直接就让她昏迷了。 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迅速从胸衣里面拿出一把细细长长的刀子，直奔赵幽燕就去了。 而那个叫李小霞的也拿出一把细细的刀子奔着赵幽燕去了，两个人一左一右。 第270章 生死之搏 没睡的大姐，立马喊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赵幽燕这时候已经醒了。 因为灯光一灭，赵幽燕立马就感受到了光线的差别，就在那位大姐喊的同时，赵幽燕拿着被子就朝着那个李小霞去了。 随手被子一扔，李小霞那边只能用手去把被子打向一边。 而刚刚叫唤的大姐，这时候也是拿起被子直接朝着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扔了过去。 赵幽燕扔完被子，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直接往铺板上一蹲，双手拿着毛巾直接就往这个叫李小霞的脚上套去，这边捞到一只脚，赵幽燕迅速的把毛巾一绞，人往铺板下面就半蹲着一滚，单手直接就把李小霞给拉倒了。 这时候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已经打开那位大姐扔过来的被子，直接就冲着铺板下面的赵幽燕过去了。 赵幽燕这时候拿着缠着布条的手直接抓到了李小霞的细刀，反向一扭，刀子就到了赵幽燕的手里。 然后刀子用嘴一含，一只手直接扯着李小霞的头发，一只手拽着李小霞的裤腰，直接把李小霞扔向了扑过来的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瘦瘦不高的女子，侧身一让，赵幽燕这时候已经左手持刀，直接就刺向了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这个女子直接就用刀子刺向了赵幽燕的胳膊。 赵幽燕这时候缠满布条的右手就用上了，直接就去握刀，这边握住以后，赵幽燕的左手就飞快的出刀，等到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刀子抽回去以后，赵幽燕已经在她身上连扎了三刀。 赵幽燕这时候扎完并没有马上前进，而是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半蹲下去，捞着那个李小霞的脚直接在李小霞的跟腱上割了一刀。 这时候监仓里面的其他人已经全部醒了，不过除了大喊大叫以外，都知道危险，已经全部缩到了铁门那个位置。 刚刚扔被子的那位大姐，这时候也没有加入这场搏斗，因为这个情况来的太突然，她只有不睡觉盯守的本事，却没有近身搏击的本事。 李小霞这时候已经在铺板上打起滚来，闷声的哀嚎着。 而那名瘦瘦不高的女子，已经摇摇欲坠了，因为赵幽燕连扎三刀是很讲究的，一刀在她的右腋窝这里，一刀扎在右锁骨那里，还有一刀是在右肺位置。 虽然位置都不是很深，可是这里血管丰富，如果继续和赵幽燕动刀，那要不了一会儿就得失血性休克。 这时候突然间灯就亮了，外面传来了阵阵的警报声。 很快这里就来了很多警察，这时候是有男有女了。 仓门刚被打开，其他人就一起往外冲了出去，所有民警这时候都是持枪警戒，并且开始控制冲到外面的人。 这时候冲出去的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子，突然从一个女管教手里夺过了手枪，直接就朝着赵幽燕对准射击。 那位跟着出去的大姐也是留着心的，这边这个女子刚刚朝着赵幽燕开枪，这位大姐直接就拿身体撞向了这个女子。 连着三枪全部打到了铁门上面的墙壁上，这名女子还在不停的抠着扳机，可是已经没有子弹了。 女管教民警的手枪里面只有三发子弹，三枪打完，这个女管教民警看着三枪打空，脸色已经一片灰白。 “卢薇薇，谁让你打开保险的？”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愤怒的问着这个女管教。 而刚刚抢枪的女子已经给按倒在地上了，也已经给上了手铐。 “你们俩刀子扔下，我数到三，谁不扔我就开枪了。” 刚刚质问女管教的中年男警察朝着赵幽燕和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喊道。 赵幽燕双手举过头顶说道。 “我的人生安全现在还不安全，我必须靠墙站立以后才能扔掉刀子，我只会靠墙，不会有其他行为，你们这时候谁敢开枪，那就是谋杀。” 赵幽燕说完，举手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壁上，这才扔掉了手里的刀子。 而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这时候看到赵幽燕扔掉了刀子，才身体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中年男警察这时候才带着几个人冲了进去。 “把凶器保管好，三个人都送医院，我已经通知了外面的武警，一会儿他们就要进来，希望这时候不要再出乱子，所有人的枪口朝下，保险关闭，要不然可别怪我手里的枪不听使唤。” 中年男警察进去以后立马就控制住了局势。 这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已经全部持枪进来了。 “所有配枪民警，枪支入套，准备送犯人去医院。” “卢薇薇，暂时停职，先进禁闭室。那名夺枪的犯罪嫌疑人送审讯室严管。” “剩余的人，四个人一床被子抬受伤的犯罪嫌疑人。” 中年男警察说完，看了看一团糟的监仓。 第271章 找大人物 整个监仓不仅乱糟糟的，铺板上面更是鲜血淋淋。 “这个监仓其他的犯罪嫌疑人全部转移到武警中队单独关押，等候上级部门进一步处理。” 赵幽燕这时候已经被背铐了起来，整个人趴在铺板下方的水泥地上。 “我没有受伤，不用去医院，我要求去武警中队单独关押，我觉得在这里没有任何安全可言。” “就你废话真多！把她送武警中队单独关押去。” 中年男警察气不过的一边骂着，一边踢了赵幽燕一脚。 “这里留两个人，把现场保护好！一会儿辖区刑警还要过来勘验现场。” 看守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十分钟杜大用就知道了。 杜大用没想到情况会恶劣到这种地步，有人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让赵幽燕去死，而且安排的人手还是三个，还是一环套一环的下杀手。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恨不得把车子当成飞机来开了。 他也没有想到局面会炸裂到这种地步。 这基本上就是赵幽燕一进来，就有人开始在这里布局了，而且一布就是个死局。 也就是赵幽燕自身功夫过硬，如果换做是他宁和玮，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活的下去。 因为现在已经查实了，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根本就是伪造身份进入看守所的。 这边刚刚进看守所，这时候的看守所又开始乱了起来。 看守所一个副所长持枪打死了卢薇薇，和刚刚抢枪的那名女子，随即自杀身亡。 弄得现在看守所已经全部戒严，沈市武警支队已经派了两个中队赶往这里。 到了凌晨五点，辽省这边的老大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责令必须把这起案件查实查透，一定不能放过任何犯罪分子这样的为所欲为。 宁和玮在早晨六点才见到赵幽燕。 宁和玮一看到赵幽燕就看到了赵幽燕手已经缠上了白纱布。 “受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把你送医院？” 赵幽燕笑着摇摇头说道。 “好久没练习本事了，这本事一退步，就给手上梭了一个血口子，问题不大，已经缝过针了，两针而已，别紧张。宁队，这些可不准告诉杜队！他现在和沈锐也是身在敌后，他操心的事情远远比我们这些队员要多太多了。” 宁和玮听着点点头，然后表情狰狞的说道。 “没想到有人竟然下这么厉害的手！这个已经完全脱离杜队和我的预判了。现在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这些人了，这些人已经完全的不是人了。” “让我受伤的女子应该是职业杀手，那个李小霞应该是在部队待过的，两个人持刀的手势不一样，一个走的是野路子，一个走的是正规路子，一个是必杀技，一个是杀人技，这就是区别。我要不是看出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是练家子提前做了准备，夜里那一会儿估计我就得死了，哪怕不死，也是重伤，只要重伤抬出去，我逃不过那三枪，最后的结果还是死。” 赵幽燕这时候虽然说起来轻松，可是宁和玮看出来她的笑容有些苦涩。 “看守所一个姓石的副所长把两名相关人员持枪杀害以后，最后开枪自杀了。这么大的案子，沈市肯定压不住的！而你就算现在想马上出去都不行，那些人已经步步算计到了，只要目光一聚焦，就会有舆论，这种舆论之下，就算游司令哪怕找了其他人，其他人就会帮忙吗？想想都不可能！何况你现在还是涉案人，不仅是涉案人还是重大犯罪嫌疑人。” 宁和玮这边说完，赵幽燕就着急的问了起来。 “那怎么办？不能把我一直困在这里等到案件结束吧？那不行！只有我出去才能让那些人害怕，才能让这次行动之中，那些没被抓获的其他制毒贩毒的继续投靠我。” “你别着急好不好！杜队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这次大清查行动，让部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和总局领导都是脸上有光，杜队说这次得找个非常有力度的人物，而且只出结果，不解释过程。” 赵幽燕一听，就知道杜队不知道琢磨出什么路数出来了。 “这得找谁才能有这个本事？” “杜队准备托关系找咱们东鲁原来的老领导，我听着那名字都快给吓傻了。你知道就行，放在肚子里。杜队说，这次行动所有内容都要全部向这位公开，要不然咱们那位东鲁老领导可不会放心的。所以我刚刚说，只要办成了，就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还是杜队会找路子！这次难道杜队亲自去找？” 赵幽燕这时候笑容才正常了。 “我也问了杜队一样的话，杜队回了我一句，说是让我回忆回忆他的长相，看看他像不像能亲自去找的样子，说他只有递材料的命，真要让他亲自去找，那他做梦都能笑醒了。” 宁和玮有声有色说完，两个人一起咯咯笑了起来。 第272章 很紧张的大用 就在两人笑着谈论杜大用的时候，杜大用已经在夜里悄无声息的去了京城，而且还是军用飞机走的。 杜大用到京城的时候，天都还没亮，而这一趟杜大用只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早晨九点他就必须要搭乘这趟往返的军用飞机回去。 这期间实际给他留下的时间其实不足两小时。 现在不管他像不像能见领导的样子，结果就是领导看了材料以后，让他来一趟，而这趟飞机都是游副司令给安排的顺风机。 杜大用到了市区，第一时间就找了一个包子铺，坐等人家出锅第一屉包子，至于豆浆杜大用那是搞不定的，只要了一份白粥，一屉包子，两样小菜。 平常记忆力好的不要不要的杜大用，这时候还在一边吃着喝着，一边还在努力反复强化着脑海里这个地址。 因为他必须要在六点五十整就得到这个地方，而且领导给他的具体谈话时间只有四十分钟，所以一到七点半，他杜大用不管说没说完都得走人，这期间能给他的时间只有这么多。 杜大用吃好喝好，浑身也暖和了，于是不到六点半就到地方了，不过杜大用这回可不敢乱进去的，只能在外面待着。 到了六点四十，杜大用来到这里武警值岗的地方，把衣服抻了抻，脸搓了搓，脚跺了跺，鞋底踏了踏，这才来到岗亭面前。 经过询问，搜身，确认，然后才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来到了杜大用身旁。 “跟我来吧！” 四个字说完，都不等杜大用有什么反应，直接就转身往里走了进去。 杜大用这时候感觉自己有些腿软，是真的腿软。 进了屋子，杜大用看了看桌子上的闹钟，刚刚好六点五十。 “小杜，是吧？” 一个个头不算太高，头发乌黑的老者从里间一走出来就问了一句。 杜大用立马立正敬礼。 “领导，我就是杜大用。领导好！” 领导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手往对面的沙发上指了指。 “坐下说吧！材料我已经看到了，老游托人递给了我，前两天的成绩很不错啊。” “谢谢领导夸奖，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杜大用一激动又站起来敬了礼说了一句。 领导笑了笑，手往底下压了压。 “坐坐坐，把你的设想好好说一下，我们纪检也可以在你们那里取取经的。” 杜大用立马开始简略的汇报起来，直到把赵幽燕夜里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完，这时候已经是七点十五分了。 “难怪老游让我无论如何帮帮忙，实在太凶险了啊！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很不错，敢想敢打敢冲。” 说完这句，领导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现在我才明白，这个事情还真的不适合你们大部长亲自出面，要不然还容易露馅了。这样我就能够理解老游为什么找我了！” “行吧！这件事我来帮个忙，让我的秘书去办这个事情，我也来“徇私枉法”一回，不过你们这个案件结束，军功章可有我的一小半。” 领导说完以后，也是笑容满面。 杜大用不自觉的又准备站起来，结果还没站，就让领导指了指。 “这么紧张干什么？好像我们领导个个都不食人间烟火一样。你们年轻人奋战在第一线，我这个老头子，还是能给你们加把力，出把汗的。” “领导，您的工作性质其实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辛苦，希望您能多保重身体，才能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有更多向您学习的机会。” “哈哈……，你这个小娃子，还真的挺会说话的，不是提前看了你的档案和履历，我都能认为你是吹牛拍马到这个级别的。很不错的小娃子！好好干，希望未来的你能够成为警界神探！” 杜大用还是站了起来，立正敬礼说道。 “谢谢领导！等到案子破了，领导能不能给咱们那些在禁毒一线的民警提个字，这样也好让大家知道，领导知道大家的辛苦和付出。” 领导这时候再次指了指杜大用笑着说道。 “案子破了，我亲自去一趟禁毒总局，你说得对，不是我的字有多重要，而是让那些默默在禁毒战线上的英雄们知道，我们这些领导知道他们对这个国家的付出和牺牲。” “谢谢，谢谢！” 杜大用听完以后就红了眼睛，眼泪从脸上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因为在这一刻他想到了张普江，想到了那一片没有墓碑的坟墓，想到了他们面对牺牲时候那种坚定的眼神，以及毫不犹豫的精神。 第273章 老练的宁和玮 九点整，杜大用又跟着这班军用运输机回去了。 从来的时候超级紧张，到现在的踌躇满志，杜大用觉得这一趟跑的太值当了。 等到他下飞机的时候，这边和宁和玮联系上，宁和玮告诉杜大用，赵幽燕已经被提走了。 后来杜大用才知道，他在飞机上的时候，上边就已经开始通知省厅了，而且是这边刚刚通知完省厅以后，随即赵幽燕就在看守所给省纪检的人直接带走了。 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远在晋省的秦老三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差点都没有站稳。 在这之前，他觉得赵幽燕家庭背景足够大，可是真的没想到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国字头纪检亲自下场，然后人就给带走了。 而且这个部门是大家都极力避免打交道的部门，没事都离的远远的，何况像他这样的，这会儿连打听都不敢再打听了。 不过这时候他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万一这次是带去调查情况呢！那么最好的结果要么是被家里永远禁足，要么就是被家里赶出国去。 真的是那样的结果，秦老三认为也是值得的。 由于事情没办完，杜大用让汤帅帅对马老二先解除传唤，等到出门以后再次传唤，再次留置他四十八小时。 所以马老二这会儿就和坐过山车一样，刚刚前脚出门，后脚又给带了回来，弄得马老二差点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后来还是汤帅帅告诉他，多走一次程序对他和马老二都有好处，这才让马老二心安理得的继续待在了分局审讯室。 两个被捕的女性犯罪嫌疑人，瘦瘦不高的那个，由于身份不详，加上身体受创比较厉害，只能加派人手在医院进行24小时不间断看押。 而足跟跟腱被割断的李小霞这时候已经坐在了审讯室。 宁和玮还是坐在旁边，熊舟和郭兴业两个人主审。 宁和玮隐瞒了赵幽燕的实际情况，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两个小警，所以这次两个小警审讯之前可是做了很多工作。 而且两个人这次都是便装审讯，根本没有穿警服了。 “李小霞，我叫熊舟，这位是我的同事郭兴业，下面由我们两个对你进行讯问。” “李小霞，你的足跟为什么会被割断？是谁干的？” 李小霞这时候目光呆滞，丝毫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样子。 “担心你的孩子？想不想知道你孩子的情况？” 郭兴业看着李小霞问了一句。 这时候的李小霞才抬起头看了看熊舟和郭兴业。 “李小霞，你配合一些，自然我们也会宽大一些，如果你不想你孩子受到你的影响，那就好好认真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 “能不能给我喝点儿水？” 李小霞这时候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 熊舟这时候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说道。 “端杯温水进来，带一根吸管。” 没一会儿，来了一个女警，端着一个茶杯，茶杯里插着一根吸管。 “都检查了没有？” 女警点点头。 现在给这里提供的水都要先喂一遍猫狗，确定没问题以后，才能端进来提供给犯罪嫌疑人喝。 李小霞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以后才吐了吸管。 女警确定了一下李小霞继不继续喝以后，这才端着茶杯出去了。 “我儿子怎么样？” “李小霞，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年轻就很好说话？我们问你的问题你回答了没有？” “你的足跟跟腱为什么被割断了？是谁干的？” “我在看守所监仓和别人打架打输了，打输了就被人家割断了足跟跟腱，那个女的我不知道名字，看见人认识。” 李小霞低着头非常连贯的就把答案给了出来。 “李小霞，你把我俩当二傻子吗？打架打输了？要说你看见那个女人说认识我信，可是应该不是在看守所监仓里面认识的，估计应该是你看人家挺久了吧？既然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想着能出去不成？你好好说，我还能和领导请示请示，让你有机会瞅瞅你儿子。” 李小霞这时候再次陷入沉默。 “当过兵？” 这时候宁和玮插了一句。 宁和玮说完，就看到这个李小霞身体不自然的往后靠了一下。 宁和玮决定可以再试探试探。 “把你足跟跟腱割断的犯罪嫌疑人目前还在看守所里面的审讯室。那个女犯也是不简单的，人家也是从小练武的，家里还有个特种兵的堂哥，你这持刀的样子一下就让人家看出来了。” 宁和玮看着李小霞不说话，就站起来慢慢晃到了李小霞的身边。 “看来儿子也是假的，户籍也是假的，难怪我看上面只有你和你儿子的信息呢！那孩子是不是也是和你一样的？” 宁和玮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死死盯着李小霞的眼睛。 “熊舟，打电话给徽省马市山花区分局，让他们控制住李小霞的孩子，那孩子有问题。让他们控制住孩子以后，立马采集生物检材，用飞机捎过来。” 熊舟一听，立马就拿着电话出了审讯室。 第274章 精明如狐宁和玮 宁和玮刚刚那样一问，李小霞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宁和玮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了。 如果李小霞也不是境内的呢？那么带着孩子过来伪装，还真的是不容易看出来，可是那个孩子就一定是孩子吗？窝老国也好，南越国也好，一些侏儒症患者也是可以冒充孩子的。 因为宁和玮绝对相信赵幽燕的话，李小霞从过军，刚刚李小霞的慌乱一下就让宁和玮警惕起来，赵幽燕是肯定了李小霞从过军，可是一定是咱们国内的吗？还真的不一定！要知道，不论是窝老国还是南越国也好，包括北朝，女军人的培养都是和咱们一个路数的。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么李小霞这些档案也好，其他材料也好，很可能都是已经被定制好的，宁和玮知道他可以现在姓和，他可以档案真实，经历真实，那么这个李小霞也可以被叫做李小霞，同样可以各种真实。 因为只要稍微有职务的公安内鬼，就可以完全操办好这一切，何况李小霞在徽省马市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那么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再往前的话，定制这种身份会更加的容易，那时候还不是电脑录入，而是手工录入，信息都是纸质化信息，那么能钻的空子就会更多。 熊舟进来以后，宁和玮冲着两个人说道。 “暂停审讯，你们俩买机票，迅速去徽省马市市局，对李小霞的社会关系进行细致走访，务必不漏一个她的社会关系。” 宁和玮说完，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说道。 “安排车辆，送犯罪嫌疑人去医院，24小时不间断严管，两外两内，一班四人，每班八小时，暂时不得使用协警。” 宁和玮说完，很快就来了四名民警，三男一女。 “犯罪嫌疑人睡觉休息时候，她的手要上链铐，一脚一手，两副链铐连起来铐！值班期间，任何人不准睡觉，尤其是两个房间内的，必须保持足够的精神，而且你们只能携带电警棍，不得携带枪支入内。外面值岗的，必须携带枪支在岗！” “是！” 四个人立马立正敬礼说道。 “再说一下，便装看押，不要穿制服，无论医生还是护士，必须次次核对长相。另外和医生护士说一下，配药只能在病房里面，所有药品必须当你们面拆开，所有糖盐水必须二次检验，确定没有其他针孔，破损才能继续使用。” 四个人连忙点头。 随即四个人给李小霞从审讯椅上解除限制，然后继续戴上手铐，蒙上头套，其中女警除去身上所有装备，又拿了一副链铐给她自己和李小霞铐在了一起。 宁和玮看见人被带走，立马就让熊舟和郭兴业赶紧去徽省了。 宁和玮这是要证明一下思路，一旦确定这个李小霞身份伪造，而且来自于窝，越那边，那就又说明了一点，这个暗线不仅在北方有自己的制毒基地，很可能在南方也有自己的制毒基地，或者是边境附近有制毒基地。 那么这条一直没有暴露的暗线，自身实力就更加的吓人了。 宁和玮第一时间就把情况汇总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听完以后也开始深深地思索起来。 想了一会儿，杜大用给铁师傅发了信息，没一会儿，李泽林电话打了过来。 “你现在做一件事情，找宋红辉和宋红缊兄妹俩，用山塘警方的力量去找，理由你自己去编，必须让山塘警方不知道你的真实意图，以为这俩人就是得罪了你这个人。” “知道了！要不要把那个许云也给翻一下？” “这个随便你自己决定！要让宋红缊主动找你，或者那个许云也可以，就说你找他们是为了自己单干，这个理由最合适。” “好，杜队。那我现在就去！” 杜大用挂了电话，又给罗新打了电话，同时让罗新开始在晋省动起来，也是找宋红缊和许云，力度要大。 杜大用之所以这样去做，就是准备让宋家兄妹俩自乱阵脚，宋红缊和宋红辉绝对也不是善茬，保不齐手里就有什么保命的绝招。 剩下来就是坐等几天，第一就是先安顿好马老二，第二落实李小霞的身份信息，第三等赵幽燕再次回沈市兴风作浪。 而沈锐这时候趁着这种机会，立马和几个南朝人把关系处的相当好。 这几个人是杜大用故意漏掉的，本来一开始准备把他们弄进去，杜大用后来考虑到新型毒品的问题，这才让沈锐主动带着他们玩耍，从而躲过了这次大清查。 而几个南朝人这时候对沈锐的好感那是直线上升，认为这家伙是幸运之人，能给他们破除厄运的人。 加上这几天几个人天天混在一起，关系那是突飞猛进。 第275章 滴滴两声 赵幽燕再次来到游副司令家里“躲灾避难”了。 “这次惊险啊！原来以为可以顺风顺水的过来，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差点儿让你这丫头小命不保！” 游司令这时候叼着一根烟一脸护犊子的表情说着。 “我们也没有想到对方下手那么快，我们只安排了一个人进来，那边就已经把人手安排到位了，这边人到位，立马就进行刺杀，根本没有让我们有所准备的机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赵幽燕觉得问题还是出在看守所，一个看守所里面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最后只是把所长和教导员统统调离，只给了一个免职的处分，倒是那天总值班的带队管教民警开除了一个。 可是这个也能说的过去，毕竟所长和教导员都通过了审查程序，并没有和那个自杀的副所长相互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往来。 “这次再去沈市，要不要我给你带几个我贴身的兵？” 游副司令看着赵幽燕有些神游天外，笑着说了一句。 “游伯伯，我燕子没有那么差劲的。这次是夜里摸黑搏斗的，监仓里面还有其他的犯人，有些手段我不敢用，我怕有人会看出来我的搏击路数。再说了，游伯伯，难道您上战场就没有受伤的时候？我想着肯定是有的！那我燕子同样也是一个不怕流血牺牲的姑娘，只要值得就行，不过，游伯伯，我从小就八字硬，从六楼摔下去就摔倒沙堆上了，除了弄了一嘴沙，其他啥事也没有。” 赵幽燕在那儿说的眉飞色舞，游团结听着都是感慨。 他能感觉到赵幽燕那种劲头，那种不向失败低头的劲头，那种不怕凶险的劲头，那种为了理想可以奋力一搏的劲头。 作为军人，游团结就是喜欢这样的兵，虽然赵幽燕是警察，可是游团结就愿意为这丫头做点事情，还是特别愿意且高兴的那种。 “你这丫头，这几天在这里养养，别在大院里晃悠了，于副司令的孙子上次给你忽悠一下，到现在还在找你学拳法，弄得于副司令员没事还和我唠叨两句，那家伙本身就是碎嘴子，听他唠叨一番，我回来脑瓜子都得抽好一会儿。” 赵幽燕知道这是游司令和自己说笑，也是想着让她心情能够舒畅一些。 “说半天，我还忘记一件正事了，这趟回沈市的时候，你去沈市总队一趟，我让人给你弄了一把非常趁手的匕首，非常适合近身搏斗，原本想着给你弄一把好点儿的枪，不过现在的手续太麻烦，虽然你也有持枪证，可是那也只能用公家的枪，私人随身带枪，你的级别不够，就算给你弄了一把好枪，你也用不上。所以我只能退而求次，让人给你弄了一把匕首，这样最起码可以在突发情况下，应应急。” “谢谢游伯伯！我都在这儿蹭您的吃喝，还让您送东西给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以后就当我大外甥女！以后来我家就按照这个辈分来往。” 游团结大手挥着，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我以后可就真的管您叫大舅了！您到时候可别不认。” “我一个老军人还能说话不算话！以后就叫大舅。” “好，大舅！” 赵幽燕这时候也是立马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赵幽燕在这里嘻嘻哈哈的时候，常敏也在和知姐聊着天。 “这突然休息了，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常敏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休息就休息一下呗，又不少你的工钱，你这就是贱皮子，闲不得。” “知姐，我这个人就这样，没事做的时候心里就会发慌，前几天你又不在，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要是再不来，我估计我自己都能活成林黛玉了。” “别着急，上面肯定比你急，我听说这次警方的动作很大，上面这次损失惨重，很多地方的分包点，还有不少中低层走货的都给弄进去了，这次能活下来的可能不会太多。所以你现在就这样不担风险的挣点工钱，不是挺好的！” 知姐眯着眼睛，抽着烟，神情有些漠然的说着。 “知姐，你这次是临时待一阵子还是常驻一段时间？” “我听上面的安排，目前就让我来这里待着，我就来呗，说实话，我还是喜欢齐尔那个院子，喜欢以前那种生活，在这里待着浑身就是感觉不得劲儿！” 知姐刚刚说完，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了电话，嗯嗯啊啊半天，才挂了电话。 “我得去一趟太玄，在太玄郊外的一个厂得搬去其他城市，上面让我负责一下搬迁。你自己在这儿好好的，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安排你做事了！” 知姐这边说完就开始收拾起行李，常敏也给帮着收拾起来。 不过突然两声很轻微的滴滴声，一下就让常敏头皮都麻了，这是录音器停止工作的声音。 常敏以前长期卧底出去，对这个东东的声音太熟悉了。 现在她知道，知姐根本不是来这里待着的，就是来看看还没出事的分包点负责人状态如何的。 （《真探大用》书名实验了，五个书名，你们这些大大给想想，书名必须要能夺人眼球的那种，贴合真探大用的书籍内容，感谢！我想一个都脑瓜子嗡嗡的，你们也帮着嗡嗡一下！） 第276章 宋家兄妹 常敏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知姐，并没有有任何异常的说道。 “知姐，真羡慕你，没事还能到处跑跑，我原来走货的时候，那是天天神经紧绷的到处跑，去哪儿感觉自己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不像你现在这样，不用走货，还能到处走走，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在很多城市里可以停下来看看。” 知姐收拾行李的手这时候顿了一下，不过很短暂，接着常敏的话说道。 “咱们别一个羡慕一个的，你在羡慕我的时候，我也在羡慕你，我这样跑来跑去的人其实并不是因为上面相信我们，只是因为我是个老人而已，我们这样的人有太多的东西在上级的手里攥着，看起来我们好像挺舒服的，其实我们就是傀儡，是真正的走狗，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一脚踢开的。” “只有像你这样能做到分包点负责人的，才是上面真正觉得有价值的人，假以时日，你这样的人就会慢慢往上走，而知姐我这样的人，只要一点错误，可能就身消道陨了。” 知姐这些话说完才转过身朝着常敏笑了笑。 “小敏，知姐最后说一次，以后你上去了，一定记得知姐这句话，在这里，只谈价值和忠诚，其他的一概没有。” 知姐说完，把行李一拎，走到常敏跟前，单手搂了搂常敏。 “保重！” “路上注意安全！” 常敏说完，知姐点着头转身就走了。 其实常敏不知道，针对她的考验很快就会来到。 杜大用这时候终于理顺了手里的工作，第一时间让沈锐重新找个住处，能让他们两个和三个南朝人待在一起的地方。 第二个电话就是打给汤帅帅的，让他准备放人。 同时此刻的李泽林也给山塘市刑警支队的“朋友”通知了晚上聚一下。 而此时此刻的宋红辉和宋红缊则是在边境的某一处地方。 “大哥，估计你现在的底子上面也知道了，是不是咱们和上面摊牌的时候了？” 宋红缊一边把玩着一支手枪一边和宋红辉说着。 “你在上面安排的“燕子”告诉你的消息？” 宋红辉眼光散乱，让人看不出这时候他在想什么。 “我安排的人告诉我，上面这次也没有想到警方行动的力度这么大，上面这次也是损失惨重，目前已经被警方破除的分包点就有三个，还有走货的四条线路也是遭受重创。” “红缊，事实上的情况比你那些燕子获取来的消息更为严重。黑省省里一个正厅，省厅一个副厅级干部，辽省省厅一个副厅干部，目前都已经被两规了，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在哪里。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是最上面禁毒委一个副主任，也同样宣布免职，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 “红缊，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中间那批人真的要建设可能需要个一年两年就能建设好，可是这四个重要人物可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培养出来的。最麻烦的就是，现在只是我们知道的有这四个，是不是有其他人已经被盯上了，还尚未可知。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带着你撤离到这里来？” 宋红缊听着点点头，用布擦了擦枪说道。 “大哥，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躲下去？这次可是上面对不起我们宋家和许家，竟然直接就让你置于那样的陷阱，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 “后果是什么？秦家吗？我们能知道的也就到了秦家，秦家往上的我们也只能猜测，可是具体是谁，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所以，秦家也只是傀儡，真的到了保不住的时候，会和我们宋家，许家一样。” 宋红辉一边说着，一边手指有节奏的弹着桌面。 “哥，咱们现在不如自己单干，彻底摆脱上面的控制，我说实话，我早就非常讨厌上面给我的各种安排，我宋红缊就是不做这个，自己单做娱乐这块，钱也不会挣得少，可是就是因为加了这个，上面就拿走了我做娱乐这块百分之七十的利润，简直就和强盗一样。” 宋红缊这时候说话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怒意了。 “你这丫头，别激动！说着说着竟然置起气来了，值当吗？” 宋红辉敲了敲桌面，笑着和宋红缊说道。 “哥，咱们又不是没关系！我看李泽这个人就可以利用利用，还有我放出去的“燕子”，她们也经营了一些秘密关系，再说了，拉住许家，咱们可以自立门户，让姓秦的去见鬼吧！” 宋红辉听着只是笑着摇头，宋红缊这时候也不知道她这个大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哥！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等！我在等那个燕幽燕，这次如果她还能全身而退，我就有主意了，不仅有主意，我还要弄个大大的投名状给她！” 宋红辉这时候突然目露凶光，他可不会忘掉他在掉入当时那个陷阱时候的惶恐，这种恐惧哪怕很快解除，可是到了今天，他只要想起来，脊梁都发寒。 第277章 马老二放出来了 马老二这时候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汤帅帅这时候在给他解除戒具，就这个审讯椅，马老二已经坐了好几天了，马老二这时候感觉自己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别臊眉耷眼的，这次能放了你，你心里没数？那些个照片怎么让人拍下来的？这才把你放这儿放几天，你这一会儿扶腰一会儿揉脖子的，真的没我这次救你，过阵子你就得躺在郊外的地上。” 汤帅帅给马老二解除完了以后，伸手在刚站起来的马老二腰上拍了几下说道。 “汤局！我又不傻，就那个警察明摆着就是想弄死我的，你和他在那儿指指点点的说什么，虽然我听不见你们说啥，可我不瞎啊！” “心里有数就好，过来签字，签完了就可以滚蛋了，玛德，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你大哥马玉成和你三妹马玉凤就出不来了，不是我汤帅不肯帮忙，而是风险太大，保不齐帮着帮着我自己就能栽进去，到时候没我的照应，估计你也就是跟着我后面的事儿。” 马老二一边签字一边点着头说道。 “汤局，我管不到他们了，这次我能够全身而退，我算是知道了，自家人不一定比外面人靠得住，我这还没给他们泼脏水，他们就想着法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生死由天命，我算是看透了。” “回去先歇歇，别马上就出来走动，这时候就应该低调再低调，再琢磨琢磨以后怎么发展，过上几个月我可能就在这里彻底扶正了，到那时候咱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对了，你底下人这次还是可以的，竟然托了李保安来问我情况，我没告诉他们，就想着帮你验验他们的成色，你这趟回去，如果这些手下还在的话，可真的要好好用用，我在上面还需要三五好友的帮称，你这在底下有时候碰到讲究的手下也要善待人家一些。” 马老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大用和喜子，他现在能相信的，且还能一直想着他好歹的只有这两个人了。 “汤局，字我签完了。” “那就走吧！我也不送你了，省的有人看见闲话多。这是你当时进来没收的东西，你清点一下。” 马老二点点头，把袋子里的手机，钱包装好以后，自己拉开审讯室的门，出了门，一只手捶着腰，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后颈慢慢走了出去。 出了分局大门，马老二立即就不捶腰捏脖子了，而是飞快的跑了几步，来到分局斜对面的店铺先买了一包软中华，又买了一个袋装面包，一瓶旺仔牛奶。 点了烟，吃了喝了以后，马老二感觉自己这才回了人世间。 随即掏出电话开了机，找到大用的号码就拨了出去。 电话刚刚打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杜大用的声音。 “是二爷吗？” “大用，我出来了，现在就在里道分局对面，你过来接我一下，我要去洗个澡，按个摩。” “二爷，你等着，我马上就到。我天天都给你留着一份酱牛肉，你没出来我自己吃，想着你要是出来了，我知道你得意这一口，立马就能吃到，我给你把这个也带上。” 马老二听完心里一阵感动！这特么才是自己兄弟。 杜大用来的飞快，且只有杜大用一个人。 马老二一上车，这边接过酱牛肉就问了一句。 “喜子呢？” “带着几个南朝人躲着呢！我那天和喜子带他们出去玩玩，刚到咱们住的地方的那个小岔路口就觉得不对劲，平常那里野猫子多的很，这季节刚好也是它们发春的季节，平常都能听见它们叫着瘆人，可是那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就立马长了心眼，和喜子开着车掉头就走了，没敢回去！我和喜子直奔几个南朝人的地方，赶紧也把几个南朝人带走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所以也没敢通知二爷你，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出事了。我和喜子先去了大爷那里的棋牌室，那儿也给封了，再去夜总会，发现夜总会也给封了，我俩只能吓得躲了起来，两天过了，我才让喜子去外面找人去分局找那个姓李的协警打听打听情况，可是啥也没打听出来。” “我和喜子寻思着等二爷三个月，如果二爷三个月还不见人，那就说明我和喜子和二爷的缘分尽了，那时候我们就会自谋出路了。” 杜大用把自己和沈锐说的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让马老二听着是连连感慨的叹着气。 “二爷，现在没事了，大爷和三姐呢？” 杜大用明知故问道。 “我大哥和三妹这次出不来了！你别问这么多了，一会儿叫上喜子，咱们三个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然后你们把我送到那个房子那里去，那里也没人知道，我要安静的睡两天，在局子里生坐了三天多的时间，没睡一个囫囵觉。” 马老二说完，打开酱牛肉的包装袋，吃了一口牛肉。 第278章 愤懑的马老三 杜大用没有继续说话，掏出手机给沈锐打了电话，让沈锐在房子外面等着他，说他和二爷马上就到。 接了沈锐，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吃了一顿，杜大用立马就把马老二送到了那栋房子那儿，随即就掉头走了。 马老二这时候进了房子，比刚刚出来那会儿还要紧张。 “下来，我有事要说。” 客厅电视旁边的音响突然传出了一句话。 马老二有些不情愿的走到一处柜子旁边，把手伸进柜子底下按了一下地砖。 然后才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靠着左手床头柜的旁边豁然出现了一个地洞。 下去以后，过了两道钢门，才来到了马玉宝的跟前。 “你不是准备搬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马玉坤看着马玉宝说道。 “老大呢？怎么我和他约好的时间他没有出现？” “老大和四妹都被抓了，我也是刚刚放出来，夜总会出事了，整个黑省无数地方都出事了，我刚刚搭建起来的厂子，还有很多的中间商基本都被摧毁和抓捕了。要不是这次有人下大力气保我，这会儿我可能和老大，老四一样，在看守所待着，也许很快就得死在看守所，或者过几个月在郊外刑场的草地上躺着。” 马玉坤真的下来以后，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把所有发生的事说的就像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一样。 “马玉坤，想办法把老大和老四保出来！” 马玉宝盯着马玉坤说了一句。 “马老二，你是不是疯了？让我保出来？你这儿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说的简单，说的好像我马玉坤就像是黑省公安厅厅长一样，说放了谁就能放了谁一样！你不觉得你说话磕碜的很吗？要不我现在待在这里，你去外面试试看能不能保出来！” “我在局子里的审讯室坐了三天三夜多的铁板凳，你以为我很容易就出来了吗？你在这里舒服的很，哪怕我们三个全部死了，对你能有什么影响？什么研究新型毒品？什么狗屁泼天财富？我们都特么完蛋了，还能要上这些新型毒品给我们带来什么泼天富贵？” 马玉坤一股脑的就把心中的愤懑发泄了出来。 “马玉坤，你这是想造反了？” 马玉坤突然就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马玉宝。 “老二，别逼急了我！我特么坐在审讯室的时候就想好了，假如这次能出去，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了！什么兄妹之情都是特么的扯淡，劳资还没有吐点啥，马老大和老四就想着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可是他们怎么扣？夜总会劳资已经转给他们了，他们不也是欣然接受了，当时接手的时候可是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的，要不是你在这里居中调停，我想着我俩双胞之情，我特么早就和他们翻脸了！” “你们看不起我马玉坤我认了！你们威胁我，我马玉坤也认了！你们算计着我应得的钱，我特么还是认了！那是我马玉坤心里面还当你们是兄弟姐妹，要不然我随意使点儿坏，你们一个个有好果子吃吗？” “我不说其他的，就说我底下两个兄弟，他们还知道等我三个月没动静才离开我这里，他们还知道给我维持着以后能翻身的一些家底，他们知道我得意西街口的酱牛肉，每天还买点儿放着，就指着我这边放出来立马能吃上这一口！”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让你马玉宝继续当狗使唤的，我今天来是来告诉你，你以后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我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咱俩虽然是双胞胎，可是心思根本不是一路的，老大也好，老四也好，我是没那个能耐保他们，你有本事你马玉宝亲自出去保，我可以躲起来，带着我两个兄弟躲起来，汤局的关系我可以给你，咱们这里的钱，我一分不要，你尽管去拿着钱找汤局，那个人收钱办事，利利落落的，不过办不办的成，我不保证！” 马玉宝看着暴怒的马玉坤，坐回了沙发上，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道。 “枪放下收好，人坐下来，我这儿都是炸药，我死你也得死，所以你那个烧火棍没啥威胁，现在就剩我们俩，能好好合计，我们就好好合计一下，如果不能，到时候给我做三件事，咱们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老三，你觉得如何？” 马玉宝平静的说着，马玉坤深吸了一口气，把枪塞回了腰上。 “老二，我还是那句话，老大，老四我救不出来！哪怕就是汤局也不行，老四胆子太大了！你听到的不是你看到的，所以这次哪怕花钱几乎都没有可能！” 马玉坤说完，一下就靠在了沙发上。 “不说他们了！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那里，给我买一些东西，如果你的目标大，就让你最信任的一个兄弟去买，不过只能你亲自来这里交给我。” 马玉宝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张纸条。 第279章 处处有玄机 被派到徽省马市的两个小警开始全面走访李小霞的情况，经过两天的走访调查，两个小警终于知道，李小霞根本不是此地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在99年搬到徽省马市来的。 然而继续调查就出现了问题，李小霞在这之前的生活轨迹就非常模糊了。 于是两个人开始盯守李小霞的那个儿子，正在上初一的李飞。 一天盯守下来，两个人就察觉到不对了，这个上初一的孩子简直太镇定了。 仿佛有没有他的母亲，他的生活就是那样的。 两个小警立马联系了宁和玮。 “和队，查了一天半，盯了一整天，这孩子不对劲，太成熟了。要不要马市山花警方接触一下？” 熊舟坐在车里，看着远处李小霞的家，和宁和玮汇报着。 “郭兴业呢？” “兴业正在另外一处地方拿望远镜近距离观察着，山花警方给我们俩配备了对讲机，有情况，他会立即通知我的。” 宁和玮听完以后，想了想才说道。 “到了天黑你们再动，让当地派出所正常来找他一下，你借一套制服，跟着一起去一下，探探这孩子的口风，顺便收集他的dna信息，这样的收集必须要正大光明的，看看会不会引发他动起来！另外，在这个动之后，我会给马市山花警方联系，加强对这个地方的蹲守力量，谨防有突发性的状况。” “询问的时候，你必须时刻离不开李小霞的问题，但是不要说李小霞现在已经被抓捕的状态，要让他不知道李小霞出了什么事，如果这个孩子还是非常镇定，那就继续蹲下去！我估计最多还蹲三天，哪怕就是一只小狐狸，他也要露出尾巴了。” “学校里面一定要盯防好，让学校保卫科的人暗中监视一下，只要控制这个孩子不用手机就好，实在不行，就让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假装有学生反映学生在校用手机，直接蛮横一次，把书包全部检查一遍，连着三天如此，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么人一定会动起来。” “知道了，和队。” 熊舟歪着脖子夹着电话，一边迅速的做着记录。 “你们两个辛苦了！马市警方这边我来协调，你天黑透了以后就进去。” “是！” 宁和玮挂了电话，直接给傅诚打去了电话。 “有没有查到孟勘洋的踪迹？” “还没有！他原来的狱友我们正在慢慢筛查，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问题，我们会不会疏漏了一个地方！” 傅诚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疑惑准备说一下。 “怎么了？” “和玮，杜队的思路没错，可是具体的侦查是我们在做，我们梳理以后发现了疑点，明面上面和孟勘洋关系不错的，我们查的非常仔细，可是结果呢，并不尽人意！那么疏漏的地方在哪里？我个人觉得应该在那些看起来关系不太行，可是偶尔有来往的狱友里面进行筛查，孟勘洋能够那么老奸巨猾，金蝉脱壳玩的那么好，那么就不会玩一叶障目？不会玩草木皆兵？” “你是说，表面那些人是孟勘洋让我们故意能够找到的，而那些看起来关系不好，甚至有些关系非常恶劣的反而是孟勘洋的后路？” “对！对于孟勘洋，咱们绝对不能以常理对他，这家伙从支香开始就能够看出来是个非常有心机的人，还有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注意没有注意到！” 宁和玮听着有些激动，傅诚就是傅诚，这家伙干别的不行，干这个就是真的厉害了。 “我特意去查了孟勘洋的住所，有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我没有采集到任何孟勘洋的指纹样本，这个和孟梓媛对李泽林说的那个孟勘洋好像完全不符一样，孟梓媛说的孟勘洋是什么状态，邋遢，随意，不讲究，做事拖沓。可是，我在他的住处竟然找不到他任何的指纹信息，随即我去了戒毒管理中心，同样没有发现他留下任何指纹信息。” “这里面让我有了一个猜想！所以我特意联系了李泽林，详细的问了李泽林那天他们两个会见的情况，我就仔细的问了，谈话的距离多远，孟勘洋什么状态，有没有过多的话语，是否有些蓬头垢面的意思。” “李泽林告诉我当时有一名警察在现场，间隔的距离确实挺远，大概有五米左右，而且孟勘洋是背光状态。父女两个人说话，确实是孟梓媛说的多，而孟勘洋大部分都是点头，或者摇头代替的，偶尔会有嗯，或者知道了，和一些关心孟梓媛的词语，可是无论是一句话还是连续性并不是很长，声音还显得嘶哑。” “所以我现在认为，那个孟勘洋应该就是假的，而真的孟勘洋也许正在做着什么事情，做着我们不太清楚的事情，那么这里面就有值得追一下的东西，于是我又比对了孟勘洋和孟梓媛的dna，不过经过比对，两人确系是父女关系。可是那是之前孟勘洋的采血样本，而不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戒毒管理中心时候的样本，最后我再查，又发现这个中心根本没有他孟勘洋的采血样本。” 傅诚说到这里，宁和玮听到了对面的电话铃声，随即傅诚说了过会儿再打，他先接个电话就把电话挂了。 第280章 跳跃一下思维 停了大概五六分钟，宁和玮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和玮，于剑闻摸来一条线索，你听听看，咱们两个人计长一些，你也想想，我有疏漏的地方你提个醒。” “你先说于剑闻摸了什么出来！别卖关子，一阵子不见，你这都哪儿学来的。” 宁和玮笑着和傅诚开着玩笑。 “孟勘洋一个狱友，我一开始认为是无价值狱友，后来不是琢磨出有疏漏，我就让于剑闻去摸一下，没想到还让这小子摸出来一些门道，这个人名叫沙学峰，以前在监狱里面经常被孟勘洋欺负，按道理说，应该这种人肯定会对孟勘洋恨之入骨，可是实际摸出来的是，孟勘洋出现在他那儿了，还是已经已经被证明死过的孟勘洋，不过现在这个沙学峰也不见了。有意思不？” “几个人确认过？” “三组人确认过！所以应该不会有错，这方面于剑闻不会掉以轻心的，跟着杜队那么久，这小子做事严谨的很。” 宁和玮问完，傅诚就笑着回了一句。 “那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是这个孟勘洋到底在干什么？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是在谋划什么呢？” 宁和玮看似在问傅诚，其实也是在问着自己。 “这个情况我一会儿和杜队汇报一下，我这边先把沙学峰的社会关系摸一下，再把沙学峰在监狱里面的关系交叉一下，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我们疏漏的地方。” 傅诚并没有回答宁和玮的问的那些，因为目前他也没办法判断。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把情况汇报给杜队，让杜队和他们一起头脑风暴一下下。 这时候的杜大用同样在和沈锐两个在讨论马老二的问题。 “沈锐，你说马老二一回来就去那间独栋的房子，说是想睡个囫囵觉，可是别人不知道，我们对马老二在分局的待遇是清楚的啊！看起来审讯室待了挺久，他马老二后面的时候也没有少睡啊！那么，和我们说什么没睡好，然后就那么急切的去那栋房子里，难道那个房子里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女人？” “可是我又感觉不太像一个女人，从马老二去那里的频率来看，既然能够金屋藏娇，也不至于冷落到这种地步。” “用哥，是不是马老二囚禁了什么人在那儿？” 沈锐接着杜大用的自言自语就说了一句。 “也不太像！假如囚禁一个人，绝对不会给与被囚禁人太多的物资，最多也就三五七天的量，可是马老二是多久才去那儿一趟？还有上次，为什么三兄妹不在夜总会包厢里面继续商议事情，为什么要一起来这里商议？夜总会明明有小包厢，还是自家的夜总会，想要窃听，也只能马玉凤亲自安排差不多，可是又是一起去换地方商议，这就是个悖论了。” “你联系一下汤帅帅，让他彻查一下马老二从小到大的情况，这里面绝对有什么古怪……” 杜大用这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仔细一看，傅诚发来的。 立马拿出备用手机装上电板，找出卡插上去，开机打了过去。 等到听完傅诚说的事情，杜大用也有些懵。 毕竟这件事情，他现在只是碎片化的了解，可以说是连一篇笔记都没有记录过，现在突然被傅诚这样发出疑问，杜大用只能让大脑迅速的飞转起来。 “傅诚，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你觉得孟勘洋只有一个孟梓媛，会不会孟勘洋还有其他子女？要不然他没事儿就喜欢这样神神鬼鬼的你说他图个啥？给席小红坟修漂亮一些？还是他自己日子不能过了？孟梓媛在宋红缊那里的收入并不少，可是孟勘洋并没有拿多少，孟梓媛说以前拿了多少多少，后期又给了多少多少，可是我们最后查到的孟梓媛账户，就是孟梓媛每次给完孟勘洋的钱，很快就会被存进孟梓媛另外一个账户，而且是只多不少。” “你说会不会孟勘洋在彩云省那边还有自己的孩子，一个甚至几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孩子？要不然有什么理由能让席小红彩云省一直待着的情况下，孟勘洋还要不停的跑过去，况且他跑过去这个情况和玮已经证实了。” “这样，你让于剑闻再跑一趟彩云省，务必要把当年支香被枪决之前在看守所里面的情况摸清楚，如果都是女犯人，就把陆芊芊带上，那丫头也精明的很，把支香从抓捕前可以查到的生活信息和在看守所的信息全部进行收集，收集过后看看有没有特殊情况，从这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出来。” 杜大用这个跳跃性思维，一下就把傅诚的思维给贯通了。 “知道了，杜队，我马上安排。关键时刻还是得你来，我和和玮两个想半天也没想到这上面去。” “现在大家手里的信息都是碎片化，只能在这些碎片中找人性和利益的最终去处，哪怕时间紧，任务重，可是心态不能崩了。另外，我这儿也是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情，你还有事没事？” 傅诚这边说没事，杜大用就挂了电话。 第281章 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的杜大用没办法集中人，只能简明扼要的说一下重点，杜大用也知道，只要给傅诚和宁和玮一点时间，这两个人肯定也会想到这个方向上去，只不过这两个人现在也是在各自已知的碎片里面找疏漏，而且还能真的找出疏漏，这个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杜大用强调一下，只要心态不崩，问题基本都会解决。 “电话打好了？” 杜大用回过神就问了沈锐。 “嗯！汤队说今晚他就开始查，给他一天时间就行。” “杜队，你说咱们这个案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怎么感觉越查越复杂了！虽然这次大清查的成果非常好，可是那条暗线也只是中低层受到了影响，高层方面我们连个可以窥探的影子都没看见。” “沈锐，我刚刚还在和傅诚说，时间紧任务重，心态别崩了。这个话再和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我们才办几个月，可是这条暗线经营了多久？现在能有这样的局面，你知道这是多少和咱们一样的同志付出的努力吗？案子不管啥时候是头，总有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摸到门边边了，也许只要一个契机吧！” “赵幽燕还有两三天就会回归沈市，只要赵幽燕能够打响这一枪，我们以后的收获会更多。要知道，这样都弄不死她，那么剩下的只有合作，只不过这个合作的过程可能也是个试探的过程，怎么斗智斗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常敏师姐，她是唯一一个联系只能偶尔联系一次的卧底，这次这条暗线受损严重，很有可能就是你常敏师姐的上位机会，而你常敏师姐，可能就是我们打开这条暗线的钥匙。” “常师姐确实厉害！我和常师姐一起干过活的。” 沈锐说的时候，眼睛里面都能看到光。 杜大用不禁想到了常敏刚来队里的时候，不由笑了笑。 再看看现在的沈锐，也是笑了笑，这家伙第一次立功就是杜大用放了时间给他的。 “杜队，找的那个勘测队，啥时候才能出个报告？这都好几天了！” “铁师傅那里传来的消息是还需要两天时间，主要上次拿来的设备不太行，这次准备用喷洒农药的飞机进行勘测，那个飞机不引人注目，而且时速慢，就这样还要飞两到三次才可以。” 杜大用在这方面已经是想了足够多的办法了！ 陆芊芊接到消息，立马从齐宁飞去了彩云省，她要和于剑闻在春池市汇合。 现在没案子的大队，都在集训，突然陆芊芊就被抽调走了，大家的羡慕可想而知。 可是谁都知道，这次能被杜大队长抽调走的都是大队长眼里这一批当中的佼佼者，这时候都在铆足了劲等待下一个被抽调的机会。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无论他们现在是否是佼佼者，其实都只是做外围工作的，真正能让杜大用沉下去的才是被杜大用真正认可能力的。 所以陆芊芊哪怕接到任务，也是在飞机上一刻都不敢闭眼睛，只能立马进行阅卷，在下飞机之前她就必须对马上要开展的工作心中有数。 所有的队员都知道，他们现在每一次出任务，都是大队长对他们的考验，这次也就是要去彩云省，要不然都没机会动用陆芊芊，不管是黑省，辽省哪个省厅不想培养自己的后备力量，尤其是黑省，这次一个新人都没有捞到名额，不过他们也不能怪杜大用，主要从黑省的上面已经揪出来几个了，辽省省厅还算安排的快，如果真的在刚刚那个看守所问题爆发以后，估计熊舟和郭兴业也只能继续埋没下去。 而这时候的熊舟已经跟着一个派出所民警以及一个协警走到了李小霞的家门口。 领头的民警拍了拍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加大力度继续拍了拍门，还是没有动静。 熊舟立刻警觉起来，直接下了两层楼拿出对讲机喊了起来。 “二号，二号，听到请回答。” “一号，二号听到，有事请说！” “二号，屋内有光，敲门没应，有没有漏人？” “一号，没有！没有发现有异常情况。” “二号，一号收到，你再仔细观察一下，我再去敲门，你看看屋内有没有动静！” 熊舟说完，立马跑了上去，继续大力的敲了几下门。 跟着立马往上走了一层，把对讲机声音开到最小！ “一号，没有动静，任何动静都没有。” “王警长，立即找人来开锁，我去楼上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从楼上看看能不能到三楼去。” 王警长听着立马点点头。 熊舟把对讲机丢给王警长直接三步并一步的跑到了四楼。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一个中年女人就开了门。 “办案，需要去一下你家阳台，观察你们家楼下的住户，这是我的警官证！” 熊舟说完，亮了一下警官证就去了这间房子的阳台。 第282章 脱线 熊舟的速度飞快，也不管人家女主人啥态度，直奔四楼阳台而去。 到了窗户这里，伸头往下一看，心里一阵冰凉，从三楼阳台边上的下水管道那里到阳台窗户那里，一根晾衣绳绞成几道，就像索道一样横在那里横着。 “玛德，这是早有准备。大意了！这儿还不好下！草！” 熊舟一边骂着，一边又火速的往外冲去，不仅一边冲着，还一边说着谢谢！ 弄得四楼这个女户主都来不及说一句话，就看到火速进来的人又火速的跑了。 “撬门，王警长，你在这儿撬门，然后找刑警队的技术员过来勘察，我去楼下！对讲机给我，谢谢！” 熊舟到了三楼就赶紧说了起来。 然后接过王警长递过来的对讲机就开始喊了起来。 “二号，二号，目标人物已经脱离住所，我往目标住处楼后方去了，你立即向我靠拢。” “二号收到，马上向你靠拢！” 郭兴业这时候立马从车子里出来，下了车就跑了起来。 两分钟就跑到了这栋楼的后面。 这时候熊舟站在下水道的旁边，打着手电，看了看地上的痕迹。 “郭兴业，时间不长，这小子的攀爬能力不错，应该不会从大门那里出去的，不过我俩肯定不能一起去找，我去后面的围墙看一下有没有新鲜的翻墙痕迹，你去大门外边守着，并且立即通知当地分局，对火车站进行排查。” 郭兴业点点头，两个人飞快的各奔东西。 熊舟在围墙那里找了又找，并没有发现新鲜的攀爬痕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于是拿着对讲机又呼叫了一下郭兴业，郭兴业守着的大门那里也是没有动静。 熊舟这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家属区并不是很大，只有八栋楼，会不会李小霞在这里有其他住所，只要脱离这处明显的居住地，会不会让我们认为他已经脱离这个小区了？ 熊舟这时候也吃不准什么情况，最后只能打电话给宁和玮。 电话一打通，熊舟赶紧就汇报了所有的情况。 “先搜查屋内，尤其看看有没有天花，老式住房的房层比较高，而且那时候的装修喜欢吊顶，所以所有的天花必须要查一遍。第二，屋内的墙壁是否有夹层，这个也要确定好，像这种孩子的体型，真的要躲起来，占据的空间并不会很大，所以搜查要仔细。” “如果屋内没有发现，对门要考虑到，有很多时候，犯罪嫌疑人喜欢把同楼层的买下来，作为迅速转移自己的方法。查对门就要顺带查一下对门下面的二楼和四楼。这个也要全部排除掉。” “在你做这些工作的同时，让郭兴业联系当地派出所，查这个小区的常驻人口，找到这个小区里面你负责人，或者是几个楼的楼长，别小看他们，他们对于小区的了解很多都是超过片区民警的。这个小区哪里可以脱逃，哪里可以藏匿，他们都一清二楚的。这样就可以迅速的把所有情况汇总起来，然后有针对的去查找。” “车站派出所已经通知了，那就不用管了，估计车站里面不一定好找，我马上联系铁路公安，查找马市去彩云的列车，金陵市去彩云的列车，李小霞绝对不是北方的人，这个我从她的皮肤，身高，口音上都可以做出大致的判断。让这些去往彩云的列车上的乘警注意观察一下，看看是否有看着像孩子的单个人员出行。” “和队，难道不用给体貌特征吗？” “不用，如果真的上了火车，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脱线了，被找到的可能很小。我刚刚说的只是亡羊补牢的一种手段，并不是有效手段，只不过图个万一的可能性。” 熊舟听着心里都在祈祷，祈祷这个李飞还没有脱线，要不然他和郭兴业的盯守就是非常失败的。 “别想太多，有心对无心，那边也就你们两个人，脱线很正常，别有心理负担，那样反而会乱了自己的节奏，脱线有脱线以后的办法。赶紧去干活吧！” “知道了，和队！” 电话一挂，熊舟立马和郭兴业通了气，然后就开始按照宁和玮的要求一丝不苟的执行起来。 与此同时，陆芊芊已经下了飞机来到了彩云省省厅禁毒总队这里。 于剑闻这时候还在路上，不过也快要到了。 陆芊芊到了以后，立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调阅所有关于支香案件的卷宗。 等到于剑闻风尘仆仆的赶来，陆芊芊已经记录十几张纸的笔记了。 “有什么发现没有？” 于剑闻一边拿过卷宗一边问着陆芊芊。 “暂时没有，不过从卷宗可以看出支香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这是一个大工程。估计我们两个腿都要跑细一圈！” 陆芊芊趁机揉揉眼睛，有些兴奋的说着。 第283章 先去一步 于剑闻听着也是有些兴奋，这些刚刚被抽调来干活的小警都是一个样，只要能干活，只要能奔波，这时候都是甘之若饴，哪怕陆芊芊刚刚说腿要跑细一圈也是高兴的神情。 “上次宁队带领两个小将也查了一次，宁队已经把所有的材料发到我邮箱里面去了，我们卷宗看完以后，再把宁队探查的内容看一下，这样相互的验证一下，在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空隙，有空隙就从空隙处查起，没有空隙，我们就从最早有记录日期之前的时间查起。” 于剑闻明显老道一些，在他跟着杜大用跑腿的时候，还去了一趟京城免费进修了一下，然后又跟着杜大用后面破了几起案件，在经验上显然要比陆芊芊丰富一些。 这边两个人在忙碌，熊舟这时候已经把李小霞的住所差点翻了一个底朝天，不过没有那个李飞的任何踪迹。 这时候马市山花分局也开始增派警员过来了，毕竟这个案子背后牵扯的事情非常大，所以这处地方的片警这时候也到场了。 片警这时候的用处就非常的大了，很快就把八栋楼的楼长以及这个小区的负责人统统都给弄全乎了。 最后经过楼长一栋楼一栋楼的询问，有五户人家暂且是没人居住的，其他人家，派出所也都进行了排查，并没有发现多余的人口。 小区的负责人这时候也把熊舟带着在小区可能藏匿人的地方转了一圈，同样没有发现这个叫李飞的孩子。 不过万幸的是，山花分局一名郭姓女法医在李小霞的住处，采集到了李飞的生物检材。 这几份检材也被迅速的保存，然后准备让明早最早的航班捎带过去。 随着最后一处空置房屋被检查完，熊舟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里后院墙有个狗洞，会不会从那里钻出去的？” 靠近后院墙一栋楼的楼长和熊舟说了一句。 熊舟立马就跟着那个楼长赶去了后院墙。 熊舟到了地方，拿着手电一照，顿时就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里了。 狗洞那里有个老旧的化肥袋子拦着的，晚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个狗洞什么的，最多以为以前人家靠着墙放什么东西而故意拿东西挡着的。 熊舟走到跟前，仔细看了一下，新鲜的通过痕迹跃然眼前，脚印也是最多三十六码左右。 “阿姨，这后面是通向哪儿的？” “小伙子，过去这道院墙可以去的地方就太多了，要不然怎么当年会建这个围墙的，就是因为这里四通八达的，所以才建了这个两米二高的围墙，上面还有碎玻璃，铁钉子，铁钉子原来更多，后来掉了不少。我们这里又不缺铁的！” 这位楼长说的话再次让熊舟的心冰凉的更加厉害。 这时候也只能悻悻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郭兴业看着熊舟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 “钻狗洞跑了？” 熊舟听完点点头。 “房子里面也采集到了大量的指纹，还有这个孩子的照片，我们先把通报一下吧，要不然就算有警察发现这孩子的踪迹，都没办法通知我们。” 熊舟叹着气，点点头，满脸的沮丧之色。 “我和和队汇报一下情况，可是我怎么说啊？我没脸说啊！” 熊舟一边说着我，一边蹲下来开始擦起眼泪。 这种让人脱线的结果对于这种小警来说，打击其实特别的大，本来来的时候热情高涨，哪怕熬夜盯守也好，还是四处走访也好，都是精神百倍。可是现在，重要的人物竟然明晃晃的从两个人的蹲守监视下脱线了，可想而知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心理压力有多大。 郭兴业这时候也只是在忍着伤心，看着熊舟这时候擦起眼泪，也跟着蹲下来捏着熊舟的胳膊低着头落泪。 旁边的老刑警看着这两个小警，也是很多感慨，可是这时候谁都知道，不能劝，只能让他们自己熬过去，真的熬过去了，在以后的蹲守监视中，这一次的教训就足够这两人吃一辈子。 熊舟难过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宁和玮打去了电话。 “和队，人丢了，脱线了！” “正常！你俩又不是神仙，丢个人脱个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金陵和马市的铁路公安我已经联系过了，这里丢人了，也许就在铁路上了。” “你们俩不用往回赶，直接奔彩云的春池去，到了以后联系一个叫于剑闻的，他的手机号我马上发到你手机上面。你们俩明早就搭乘飞机过去，到了春池市，联系好对接的人以后，让他给你们找几个春池站的派出所民警，你们两个把那个李飞的照片多弄几张，然后和他们站前派出所的在出口处蹲守，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依然没有发现李飞的踪迹，就在原地配合对接人的工作。” “是！我和郭兴业明早坐最早一班飞春池的飞机就走。” “现在不是自我检讨，自责自怨的时候，打起精神，重新上阵。” “知道了，和队！” 随即熊舟把电话给了郭兴业，郭兴业说了几句以后，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眼神里都是战意浓浓。 第284章 被邀 李泽林没想到，正当他准备下大力气去让山塘警方里面的“好友”去找宋红辉兄妹俩，结果宋红缊还主动给李泽林打来了电话。 一开始李泽林看到陌生电话还以为是杜大用用什么新号码联系他。 结果电话一通，李泽林就听出来这是宋红缊的声音。 李泽林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状态和宋红缊沟通。 所以宋红缊这时候反而在电话里说的比较多。 不过时间一长，宋红缊就以为李泽林有什么想法了。 “李泽，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家得罪了燕总也把你吓到了？” “宋红缊，我能被那娘们儿吓着？当初那一枪谁开的？你宋红缊开的？还我吓着了，我看你们兄妹俩才给吓着了。你们兄妹俩这是给吓躲起来了吧？要不然弄个什么鬼地方的号码给我打电话？” 李泽林这时候才觉得抓住了重点，必须要让自己能够成为宋红缊可以指望的人。 “李泽！你觉得我宋红缊怎么样？” “不怎么样！别说什么咱们俩可以一起睡觉啥的，我不稀罕！劳资现在要挣钱，方华军这次算是彻底折了，好不容易给我找了几个会弄那玩意儿的，结果让省厅下来的人给一锅端了，玛德，劳资最近损失巨大，口袋里面就剩几万块钱了。” “你宋红缊要是能够找到那些人给我，那才是我会感谢你的地方，其他的别扯淡，我没那闲工夫。” 李泽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让宋红缊放下心来。 这家伙应该是可以合作一下的！ “李泽，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来一趟彩云鸿德州，到了地方给我这个号码打电话，我和我哥有事想和你谈谈，现在主要北方的局面不太好，我和我哥不适合过去。你要是想发财，你就过来！要是还想着马上有人和你合作，你就在山塘那里慢慢等着，你看看这半年一年的有没有人去找你谈合作！” “宋红缊，我去了那儿就能赚着钱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信口开河比劳资都厉害。你有什么诚意可以打动我？别说以前，以前我还认为曹正宇是我兄弟呢！” 李泽林这时候也是一副没好处就别谈什么感情的样子。 “给个你的账号，明天我给你转二十万！我这诚意够不够？你要是再说不够，那咱们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宋红缊谈事情也是咄咄逼人，一副你要是狮子大张口，咱们就不来往了的态度。 “明天什么时候到账？早晨到账，我早晨就飞，晚上到账，那我就夜里飞！” “今天就到账，省的你李泽说我这里空口白牙的！我以前还是小看了你李泽啊，你这家伙要起钱来，还真特么是一副狗脸。” 宋红缊这时候觉得稳当了，就开始和李泽林开骂起来。 “宋红缊，别管劳资是不是狗脸，只要你宋红缊一分不少，我李泽明天就到！谈得拢，这钱不退，谈不拢也不退，这个有没有问题？” “可以！抓紧时间过来就行。我这边也有好姐妹，你嫌弃我，那我就给你安排我的好姐妹！” “别介！梓媛在地下看着呢！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我只想赚钱，只要能赚钱，不太过分的，我都会干！” 李泽这时候可不想马上又来什么桃花劫，刚刚过去的孟梓媛给他感情上面的创伤已经够大了。 挂了电话，李泽林迅速把自己一张银行卡的卡号发了过去。 李泽林只是刚刚把银行卡收好，宋红缊的手机就发来了消息。 “已经转过了，过会儿你找你这个开户行的银行查一下就行了，到账了，就给我赶紧过来，我信你李泽说话算话！” 李泽林笑笑，这宋红缊的激将法还一套一套的！ “我李泽言出必行！钱到人到。” 李泽林回了一条信息以后，立马拿出备用手机给铁师傅发了信息。 一会儿杜大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先去查账，宋红缊那个女的滑头的很，你今晚不用动身，先把这笔账，明天早晨换张卡以后才动身过去，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定位器我们也不能给你装，宋红缊对你的信任度还可以，不代表宋红辉对你很信任。” “这笔账只有你落袋为安了，再去动身，才会让宋红辉不觉得你毛糙，该你有的精明你必须还得有！” “到地方以后，应该不会是他们把老巢兜给你的，你要假装对他们的落脚地不感兴趣，就看合作的条件是什么，至于他们在哪儿你不用管，但是要谈到来山塘搞生产，就必须要知道他们的落脚地，要不然你就不放心了。宋红辉那个人这次吃了很大一个亏。所以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他肯定更加的谨慎小心。” “不过，我估计他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过来生产的，毕竟彩云那里，不是他们的主场。” 李泽林听到杜大用的笑声，刚刚有些小担心瞬间就没了。 第285章 到了邙市 熊舟和郭兴业到了春池，这会儿连觉都不敢睡了，两个小警现在是一脸的憔悴。 春池火车站站前派出所也给予两个小警挺大的支持，总共派了八名民警，还从反扒大队给调来了八名民警，加上二十个协警，总共三十八名警察分班次和车站不同地段进行走动探查。 “这三天咱们必须吃点儿苦，在非马市，金陵来的列车当间我们俩轮流休息一下，我查了一下，咱们每次最多睡一个小时，那样可以相互一天睡六个小时左右。” 熊舟对着一张车次表指指点点的和郭兴业说道。 “我不用，我一天就睡四个小时就够了。这次我俩丢了脸，得想办法把这个脸找回来，要不然我睡的不踏实。” 郭兴业说话的时候一脸倔强的样子。 “加油吧！”熊舟点点头表示认可的说道，又伸手在郭兴业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比起这两个小警，陆芊芊和于剑闻还在春池市局看着档案，每个人的面前都是十几册卷宗。 “于剑闻，这里面我梳理了一下，目前我觉得有价值的目标有九个，回头我俩再把各自的卷宗调换一下，看看我们的意见是否一致。” 于剑闻一边翻着卷宗，一边记录着，听完以后，头都不抬的点点头。 “陆芊芊，我们最多到明天必须要把所有的卷宗审核完毕，要不然就会耽误出去走访的时间，所以今天咱们要加班。宁队告诉我，有两个小警过来了，三天之后，不管他们找没找到李小霞的儿子，都会过来配合我们的工作。可是我们现在连最后要走访的重点人物都没有全部标记齐全，所以必须要抓紧了！” 于剑闻运笔如飞，目光如梭，言语中一派急迫。 李泽林早晨起来，去银行查了账，果然二十万一分不少的到账了，按照杜队的指示，李泽林把这笔钱转到了另外一张银行卡上，并且拿了这笔钱里面的钱给自己买了头等舱的飞机票。 因为不买头等舱配不上他现在的身份。 带上几件短袖和两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李泽林就一个背包轻装简从的飞走了。 到了春池，李泽林直接包车去的鸿德州，不仅包车，还是包的高档车，奔驰。花了李泽林两千五百块！ 直到快到鸿德州的时候，李泽林才给宋红缊发了信息。 “还有半小时到鸿德州邙市，咱们在哪儿谈事情？” 这边信息发出去不过两三分钟，李泽林手机就收到了信息。 “邙市悠然度假酒店，先入住那里，我正在往邙市去，到了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这来的突然，应该提前说一下的。” 李泽林看完根本就没有回复，只是直接对着司机说了地址。 到了酒店李泽林才知道，这地方看起来就是个小型度假酒店，根本不是那种什么配套设施各种豪华的酒店。不过胜在这个酒店的住宿挺有特色的，所有的房间都是单独的小楼，而且建造的格调也是不一样的，很有少数民族风情。 等到付钱的时候，李泽林才心里暗暗骂了几个字，真特么贵！一个小楼住一天六百八十八块，还不包括吃的，只不过房间的一楼是有温泉的。 虽然在飞机上吃了飞行餐，可是这一路过来也花了八个多小时，李泽林这时候也是饥肠辘辘了。 不过为了等宋红缊过来，李泽林只好先吃了一点飞机上带下来的饼干垫吧垫吧了。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宋红缊才赶到这里。 宋红缊一见到李泽林就发现李泽林瘦了。 “你还真的对梓媛一往情深，这下巴都瘦出尖来了。” 李泽林并没有搭话，他自己不想谈这个方面的话题。 宋红缊看着李泽林没有搭话，知道她这句话可能说唐突了，眼光一扫，看见了饼干袋子，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你这李少还吃飞机上的饼干？是不是不知道这里哪儿东西好吃，等着我带你去吃点儿好吃的？” “你这句话说的还算有良心！赶紧的，真饿了！这玩意儿不顶饿！” 李泽林一边说着一边就在换鞋了。 宋红缊开了一辆丰田酷路泽，看上去成色还挺新的。 “想吃点啥？清淡的有清淡的地方去吃，吃口味重点的有口味重点的地方。” 一上车，宋红缊就开口对李泽林说道。 “口味重点！火锅吧。” 李泽林随意吃什么，不过还是觉得火锅这东西开胃口一些。 宋红缊油门一加，车子立马窜了出去。 也没有开多久，来到一家火锅店的门口停下了。 进了店铺就让服务员安排了一个小包厢。 等到吃了一半，宋红缊这才擦擦嘴，点了一支烟说道。 “我这是细烟，你要抽就抽你自己的吧！而且在这里也不要接别人的烟，保不齐里面就掺了点什么，回头你被迷倒了，你的手机和钱包就让人拿走了。” 宋红缊往椅子上一靠，悠悠的说了一段话。 第286章 密林连密林 李泽林这时候也点了烟，也把身体往椅子上一靠说道。 “你哥呢？咋没有和你一起来？怕我带着警察一起来？” “别说，还真的是这样想的，给你钱是我们的诚意，不代表我们就完全信任你啊！你老爷子位高权重的，还有你家那个六爷爷啥的更是了不得，你不怕还不准我们担心点什么？” 宋红缊一边笑着，一边试探着李泽林。 “宋红缊，你想太多了。经曹正宇这一次的背后放枪，我算是明白了，老爷子也好，我六爷爷也好，都没用，必须我自己得强大起来。我大哥告诉我，利益才是合作的根本，在社会上不要谈什么义气，友谊，他说那些太扯淡了。” 李泽林玩味的笑着说道。 “李泽，经历了这一次事情，你一下就成熟了很多啊！以前我可能在某些地方错看你了，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重感情的人，孟梓媛根本没机会让你去接触的，我自己肯定亲自上。” “那还是算了，那曹正宇那一枪指定打我脑壳上了，而不是梓媛的脖子。你不如梓媛，怎么可能值得我去为你做很多呢！感情这玩意儿，不都是相辅相成的，当然了，我说的这个相辅相成的那得是心中有情之人，你宋红缊没这玩意儿。所以咱们还是好好谈生意的好！” 李泽林这时候才不会上宋红缊的套，宋红缊想凭借以前的关系和自己谈生意，意图让李泽这个身份做更多的事情，李泽林一眼就给看穿了。 宋红缊这时候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 “李泽，稍微迟点儿换地方，到时候我哥会去的，现在不管在哪儿，我们兄妹都必须要谨慎一些，我们没有你那么好的家世，只能靠着自己的小心谨慎活着。” 李泽林听完也没有吃惊的表情，仿佛他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一般。 “都说宋红辉是人中之杰，看来这个评价还是很靠谱的，我都不明白这次是怎么就栽了跟头了！” 李泽林这时候笑了笑继续说了一句。 “信了不该信的人！不说了，那是我哥的事情，你要不明白，咱们一会儿碰面以后你再问他吧！” “真的不用我给你安排姐妹？” 宋红缊目光盈盈的看着李泽林问道。 “不用了！没那心思，赚钱第一。”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随即又吃了一些，宋红缊结账过后，带着李泽林开了好一会儿车才到了一个黑黢黢的地方。 “车子只能放外面了！想进去只能步行过了这片林子才行。” 下了车，宋红缊拿着一把手电筒打开以后照了照说道。 “这地方还有些瘆人的，赶紧吧！再待一会儿，我都以为你哥要成聊斋里面的妖怪了。” 李泽林这时候打着趣说着，实际上是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走吧！跟紧点儿，要不然容易丢了。” 宋红缊说完就进了林子，李泽林立马快步跟了上去。 等到进去以后，李泽林才知道这个林子非常大，难怪从外面看起来黑黢黢的。 走了没有两三分钟，李泽林就放弃记路的心思了，因为根本没办法记下来，天色本身就黑，加上绕路绕的太多，东折西折的，所以记了也没用！ 在林子里绕了将近十几二十分钟，两个人才算出了林子。 “这地方你是怎么记住的？我这脑子都要给绕昏了。” 李泽林用傻傻的语气朝着宋红缊问了一句。 “这是我们宋家独有的辨路方式，你要是娶了我，我可以告诉你。” 宋红缊头也没回的回了李泽林一句。 李泽林只能干笑着应对了。 “咱们这才走了一半，后面还有个林子，路会更加难走，这时候蛇也出来了，一会儿要给你涂点驱蛇药放在腿上。” 李泽林只是嗯了一声，既然来了，现在只能任由宋红缊摆布了。 到了两处林子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宋红缊拿出一瓶东西，给李泽林身上腿上撒了一些，然后给自己的身上和腿上也撒了一些，这才一头扎进了林子。 李泽林进了这片林子第一反应就是这片林子比刚刚的林子密多了。 而且种的树是一模一样，不仅树一样，看着年份好像都是一样的。 “这里是我祖爷爷辈就找到的地方，那时候还在打仗，为了避祸，只能大量的栽树，这样就可以让一家人隐藏的深一些，听我的长辈说，那时候拉壮丁只要拉去了，要不死了，要不跑了，基本没有回来的，也就是这两片林子，让我们宋家得以到了现在还能有个地方藏身。” “那你们宋家不是待这里很久了？怎么去了北方？” “我说了是避祸，不是我们就在这里一直待着的，我们在这里有避祸的地方，许家在睿立那里也有避祸的地方，所以我们宋家和许家一直是关系很好的。在国家成立以后，我们这里也种鸦片，不过鸦片反而是往金三角那里送过去的。” 李泽林还是第一次听到宋红缊说了一些他们家族的往事。 第287章 把酒言欢 再次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李泽林感觉都快把刚吃的火锅消耗完了，这时候宋红缊指了指前方说道。 “还走三四分钟就到了，不过到了地方要搜身的，不仅要搜身还要过x光，虽然和你李泽很熟，但是这是规矩。” 李泽林还是嗯了一声，语气不怒不惊。 宋红缊这时候才吹了几声口哨，林子边上突然就出现了几个人。 “小姐回来了！” “把人带着过一下吧！” 宋红缊朝着几个人说道。 李泽林也没有任何抵触，直接跟着几个人就去了一处房屋。 李泽林进去以后，感觉这不像是个检查室，更像是医院里面拍片的地方，站着给扫了一下，躺着在头部扫了一下，至于背包已经把东西全部拿出来过了两遍，人查一遍，机器又查了一遍。 等到检查的人按了一个按钮，这时候门才被打开，打头的就是宋红辉，后面跟着宋红缊。 “李兄，别介意！这样做是为了增加我们之间的信任，我上次可是被坑的厉害，所以现在不得不更加小心了。不过这次检查完了，我肯定要赔罪的，红缊，把箱子拿来。” 宋红缊这时候拿了一个密码箱递给了宋红辉。 “这里是一百万现金，十扎十万，算是我对李兄的赔礼道歉，请李兄务必收下。” 李泽林笑着接过了密码箱，然后朝着宋红辉说道。 “下马威给了，接着就给个大蛋糕，知道我李泽缺钱，这礼物还真的不算小，我哪怕心里不高兴，这会儿也得高兴了，宋老板果然好手段啊！” “走这一段路应该又饿了吧？走走走，我酒席可是准备好了，咱们边吃边谈。” 宋红辉这时候说完把李泽林的肩膀一搂，非常熟络的就带着李泽林离开了检查室。 到了一处木屋，宋红辉这才提前进了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泽林进去以后，把密码箱往一个座位上一放，又找了一个位子就坐了下来。 “红缊，让人上菜吧！” 宋红缊在门外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宋红辉这时候给李泽林倒了一杯茶，拿出一包软中华，把上面的封纸全部撕了以后，放在了李泽林的面前。 “自己拿，省的大家掏来掏去的麻烦。” 李泽林看着宋红辉，这要是对这个人不了解，一定会对这个人心生好感，因为无论看上去还是表现出来的，这家伙都是显得大大咧咧，豪气大方，毫无算计，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的样子。 “宋老板这样的做派，怎么这次就让人差点给卖了？” 李泽林装作很吃宋红辉这套，可是不理解别人为什么这样对宋红辉的样子问道。 “做生意久了，不就这样！试探我的底线在哪儿，看看我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这都是我上面和我说的，李兄觉得我上面说的有没有道理？” “宋老板，我这个人没有你们那么复杂的生意，也不需要去考验合作伙伴的人性，那样就会给合作带来莫大的坏处，所以让我说，你的上面应该是准成淘汰你了！” 宋红辉听完，立马鼓了鼓掌。 “还是李兄看的透彻！还得是外人看的通透！我应该早就明白的，不过到底还是给吓了一次才明白。” “宋老板这是准备单干了？你这儿这么隐蔽，为什么不在这里生产好了往北方送？” 李泽林的问话听起来就是乱问，其实都是在摸底宋红辉。 因为宋红辉也好，还是那个许云家里也好，表现出来的底蕴完全出乎了李泽林一开始的预判，李泽林也相信，哪怕是杜队肯定也预判错了宋红辉的底蕴。 “在这里生产往北方送？那我的东西在北方还有什么竞争力？我上面那些人，他们只要压缩生产成本就可以直接压垮了我。而且北方的环保没有南方这边抓的严，这里林木众多，一旦生产那东西，很容易被举报不说，就算没人举报，这里又是海四号的转运地，本身查的就非常严，那么我要承担的风险最起码比北方大了十来倍。” 宋红辉说完，这时候菜已经开始上了上来。 等到菜上完，宋红缊也换了衣服坐上了桌子。 “这是自酿的果酒，味道还不错，喝点儿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 宋红缊说着就拿着酒壶给李泽林和宋红辉一人斟了一杯。 李泽林接过杯子就能闻到一股果香味。 宋红辉这时候杯子一举，三个人一饮而尽。 “李兄，山塘那里能掌控的住吗？” 宋红辉一杯喝完，突然就问了李泽林一句。 “宋老板，如果掌控不住，我还来这里干啥？合着就图你们家一顿检查，一百二十万，一顿酒席？” “我李泽不会说什么大话，厂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山塘不行，那就说明我老爷子已经调离了，那么下一个去的地方就又是可以掌控的地方。哪怕我老爷子不在政法口子了，还有我大哥，要知道我大哥现在可还是年轻的，三十出头的副处，锻炼个几年，我想真的放出去，一个正职公安局长的位子应该是跑不了的。” 李泽林一脸傲色的说道。 第288章 合作达成 宋红缊听完以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宋红辉这才笑着端起酒杯朝着李泽林举了举说道。 “设备我出，制造人员我出，安全你来保障！利益李兄六，我宋红辉四就成！咱们先在北河把市场做好，把一些我讨厌的人给挤出去，李兄觉得可以不可以？” “市场也是宋老板负责？” 李泽林愣了一下才接着宋红辉的话问了一句。 “我负责，我们兄妹俩负责，李兄可以放心，所有账目都是清晰透明，不会对李兄隐瞒一丝一毫。但凡错了一点儿，那些设备，原材料，制造人员我全部丢给李兄！” 宋红辉说完，李泽林哪怕心里高兴，也不能显露出一点儿高兴之色。 这时候李泽林反而装出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 “宋老板，你上面是谁？最起码要让我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我六爷爷都拦不住，那我们可就真的要被一锅端了。人家能不动声色的在燎原就把燎原那里经营的点水不漏，风声全无，你上面应该也不是凡人，那么我李泽虽然想发财，也得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啊，可以斗一斗，我可以不怕，就怕连斗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就给别人沉了底，那样还斗什么？我李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好几口子！” 李泽林一边呡着果酒，一边徐徐道来。 “最大不过到省级正！你六爷爷那里应该没问题的。” 宋红缊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 李泽林看了看宋红缊又看了看宋红辉。 “李兄，一个北河，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小的地盘，对我的上面来说，小地方而已，估计看到你掺和，是不会出手的，这次警方的大行动，我上面这次也吃了很大的亏，所以知道你的背景以后，我想着应该会三思而后行的。” 宋红辉这段话直接就是盯着李泽林的眼睛说出来的。 “宋哥，你务必给个准话给我，你上面是谁？我必须要知道，只有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才能下定决心，要不然咱们今天只是喝酒聊天，一百万我留这儿一分不带，二十万一分不少退还，我就当做自己来这里旅游一趟了。” 李泽林这时候必须要让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否则过了这个村可能真的就没有下个店了。 “秦志学！晋省前三位之一！我知道的就是他了，还有上面的门主，我也不知道是谁了。我估计秦家应该也不知道是谁了！我在他们家安排的人待了五年都没有得知他们家和门主见过面。” 李泽林听着眉头故意一跳，然后用着不信任的眼神看了看宋红辉一眼。 “真的！秦家只和两个老头关系密切，真的没有和那个神秘的门主见过。” 宋红辉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 “一个副职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何况还是晋省的，手怎么伸到燎原去？燎原所属省的势头远比晋省强多了，上面的人会看着这样的人物在燎原兴风作浪？” 李泽林还是表现出了深深地不信任。 “李兄，禁毒是什么工作？你大哥就是干这个的，你不明白可以问问你大哥去。我只想说，只要工作正义，哪怕是个正处都能挑动一下事情的进程。” 李泽林这时候想的则是杜大用告诉他的话，有的东西不要去关联，做到除毒务尽就好。 “宋哥！这一盘我信你一次。不过有问题，我可不会对你们兄妹俩手软的！不能我们李家的命不是命，你宋家的命就是命。” 宋红辉这时候手一伸，李泽林也把手申科出去，两个人在酒桌上手这么一握，这次会面算是有了结果。 “红缊没有李兄想的那么不堪，有机会你们应该多走动，相互多了解了解！如果能够成为一家人，我想以后的合作会更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代表着已经过去了，作恶的人已经被绳之以法，活下来的人就应该多往后面的生活想想。” 宋红辉这时候还不忘把宋红缊推荐一下。 李泽林这时候看了看宋红缊，然后朝着宋红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泽林必须要让宋红辉觉得有指望他可能会和宋红缊在一起成为一家人，这样宋红辉才会不遗余力的想和他上面对立起来，等到做大以后，那边只要出手，除了已知的秦家，一定还有其他人跳出来，李泽林知道这就是杜队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宋红缊这时候也是对李泽林刮目相看，从一开始对李泽林只是利用的态度，到现在觉得李泽林不仅有思想还相当有担当。 同时也在这时候，还在春池火车站蹲守的两个小警，也是迎来了第六列从金陵开来的列车。 由于熊舟和李飞见过面，所以熊舟这时候只能靠着望远镜在观察，出口处每个身高不高的，不管什么年纪的，熊舟都会仔细观察又观察，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再次错漏掉那个叫李飞的孩子。 第289章 出口抓捕 不过，让人很失望，看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发现一个和李飞相似的人。 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两个小警已经开始产生严重的焦虑了。 宁和玮似乎知道这两个小警的状态，分别给两个人再次申明了自己的态度，李飞那个孩子没有那么重要，可是这个只能缓解，并不能彻底让两个小警放下，找到李飞，现在都已经成了两个小警的执念了。 夜里三点二十，从杭市开来春池的列车缓缓靠站了。 这列火车上的人特别的多，而这时候的蹲守力量已经明显减少，因为这趟列车并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可是熊舟还是睁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用望远镜盯着出口的地方。 而郭兴业则是在站台外面装作出租车司机不停的在吆喝着揽客。 当一个身影突然出现的时候，熊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想的太多脑子出问题了，酷似李飞的那个孩子出现了。 熊舟赶紧再次拿出照片仔细看了又看，然后在望远镜里面又仔细的看了又看，立马拿出对讲机开始喊了起来。 结果嗓子却一下就像堵住了一样，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熊舟这时候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是猛抽了几下。 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往对讲机里说出了几句话。 “二号，三号，疑似目标出现，身穿蓝色外套，白色运动鞋，头上戴着旅游团的帽子，红色的！背包是黑色的！已经快要到出口了，请抓捕！” 郭兴业立马举着牌子往出口去了，另外一个民警也举着牌子往出口去了。 “到林石的，到林石的，再有两个就出发，正规出租，价格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郭兴业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出口那里挤了过去。 酷似李飞的人这时候跟在一对看着像去旅游的夫妇后面有说有笑，搞不清的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 这时候另外一个民警和协警都是举着牌子挤到了出口处。 这酷似一家三口的人这边出了出口，郭兴业就凑上去了。 然后把放下的牌子又举了起来说起了拉客的套话。 那位民警一听就知道，这是确认了。 于是把写着林石的牌子交给协警，从腰上掏出了手枪插在了夹克衫的口袋里。 郭兴业和那名协警则是一左一右的把酷似李飞的人一前一后的拦住了。 “小兄弟，去林石吗？” 酷似李飞的摇摇头，就准备离开了。 “李飞！” 酷似李飞的顿时一愣神，这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而前面走着的那对夫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几个便衣给拦下来了。 “不许动，警察，我们要找你们了解一个情况，没有问题，你们去哪儿我们会送你们过去。” 一个民警掏出警官证给这对夫妻看了一下，然后几个人立马就围住这两个人。 “我们没有干什么坏事啊，你们找我们了解什么？” “这个孩子跟你们一起，你们就必须要跟我们去一趟这里的派出所。” “我们和他就是火车上认识的啊！他说他去找他爸爸，说他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他妈妈后找的男人打他，他这才去春池找他爸爸去了。我们就是看着他挺可怜的，路上吃喝都是我们夫妻掏钱的来！” 夫妻俩中的男人这时候急得头上汗都出来了。 “没事，马上就会让你们离开的，不过这时候希望你们夫妻俩配合我们的调查。” 夫妻俩只好点头跟着几个民警协警走了。 而熊舟这时候已经跑了过来，把李飞的帽子摘了下来，然后把李飞额头的头发往上推了推，再次点点头说道。 “就是李飞！李飞，找了你好几天了，你这跑的还真慢。先带去站前所吧！” 熊舟朝郭兴业说完，走到一个民警旁边说道。 “龙所，暂时不用询问，明天等dna检测结果出来，另外我们上级领导会和春池市局联系，给这个李飞做骨龄测试，我们怀疑他根本不是儿童，而是成年人得了侏儒症。” 被称作龙所的人听着明显惊了一下，显然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力还是比较大的。 熊舟确认的点点头。 “那夜里就给他安排点吃的喝的，明天等到两边的结果出来你们再询问吧！不过要是真的是得了侏儒症的成年人，这个小熊啊，能不能放到我们站前所来审讯啊？上面问起来，你就说我们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审讯室，提前做好了一切抓捕后的准备！” 熊舟听着有些发呆，一副这样子可以吗？ “你和你们领导请示一下呗！电话费回头我们所里给你交，你和小郭这一年的话费我们都给你们交起。” 熊舟拿出电话给宁和玮打了电话，不过是走到旁边打的！ “宁队，…………你说这样可以吗？龙所就是这样和我说的。” “这有啥不行的！电话费人家都给你们交了，答应下来，不仅答应下来，明天你还要去多做几面锦旗，要突出天下警察是一家的意思，所里，分局，以及反扒大队，都要有，一个都不能少。结果出来，在哪儿审讯都是一样，这个龙所肯定能给你提供最好的审讯环境。” 熊舟听着觉得有些不真实，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这个真实的比他想的还真实。 第290章 不都这样过来的 于剑闻刚刚睡下不久，就来了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是宁和玮打过来的。 “宁队！有任务？” “是不是刚睡？辛苦了。那个李飞已经被抓捕了，明天早晨先做骨龄测试，如果确实是儿童，那就普通询问，让春池市未成年保护协会来人共同参与询问。如果是侏儒症患者，那么肯定就是讯问，不过无论是询问还是讯问都放在春池站前派出所进行，到时候你和陆芊芊去一下，毕竟那两个小将审讯经验没有那么足，你们也给看着点儿，正好大家也相互认识一下。” “知道了宁队，你这二半夜还在忙着，也要保重身体。” “咱们不都一样吗！各自保重。有事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了，于剑闻眼睛睁着想了一下，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李飞被秘密带到了春池市局物证鉴定中心进行了骨龄测试，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实际年龄为20-22周岁，而且李飞属于匀称型侏儒症，这才是李飞看起来偏向于儿童样子的主要原因。 同时，李小霞和李飞之间的dna结果也出来了，两人不具备亲缘关系。 李飞被迅速带回了站前派出所，而这时候的龙所长已经把审讯室准备的清清爽爽。 而郭兴业这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好几面锦旗。 龙所长一看到锦旗，立马嘴就呲的多大的。 结果还没审讯，各个单位参与办案的就拿着锦旗合照了好些照片，把两个小将嘴笑的都有些酸。 于剑闻和陆芊芊赶来的时候，正好大家都在照相，弄得两个人还有些尴尬，因为他俩现在还不能照相。 好不容易等到三家照片拍完了，于剑闻和陆芊芊才算正式见到了熊舟和郭兴业。 两个小将见到了于剑闻和陆芊芊立马就敬了礼。 “师哥，师姐好！” 于剑闻和陆芊芊也还了礼，分别伸手和两个小将握了握手。 “你们俩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接下来的审讯有没有问题？” 两个小将立马就摇了摇头说道。 “师哥，肯定没问题。你们可以在观审室看着，有问题可以通过耳麦联系我们，我们可以在审讯室提问的。” 熊舟和郭兴业这时候哪怕是一脸的疲惫之色，两个人眼睛里都能看到炯炯之光。 “那就抓紧时间准备开始讯问吧！和队那里还在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呢！因为李小霞现在根本不配合我们警方，所以缺口必须要在这里打开，你们俩的任务很重。” 两个小将听着连连点头，最后敬了礼就转身往所里去了。 等到于剑闻和陆芊芊到了观审室，才发现观审室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不过一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两个小将和这边说了这件案件涉密，所以这个龙所长才没有安排任何人过来观审。 两个小将这时候已经坐在了审讯桌旁，不过都没有马上主动开口，这些东西都是刚刚从宁队不久之前发来的讯问技巧，他俩如饥似渴囫囵吞枣的吸收了一下，现在第一次拿出来使用。 “这俩人应该是刚刚才学会审讯技巧的，你看那个郭兴业看犯罪嫌疑人的样子就知道了，假装非常淡漠，而那个熊舟就是假装非常平和，可是只要看这两个人的喉结就知道了，咽口水的速度不比犯罪嫌疑人的频率低。” 陆芊芊笑着和于剑闻指指点点的说道。 “咱们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我第一次参加审讯的时候，一个半小时的审讯，我脚汗都把袜子打湿了，审讯笔录的字写的就和蚯蚓一样，和平常正常状态差距非常大。” “差不多，我第一次参加审讯，我的主审老师水都没喝一杯，我就把他一瓶水都给喝的差不多了，结果两个小时审讯下来，我喝水都快喝饱了，还憋着不敢上厕所，那种滋味现在想起来都深有体会。” 两个只比两个小将警龄长一点儿的小警这时候也是各自感慨着。 “咱们杜队那可真的是天生的刑警，我那时候给他当秘书的时候，有时候感觉他一个眼神都能给我看穿了一样。而且看杜队审讯那真的是一种享受，那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攻心之术。” 于剑闻这时候不由就开始吹了起来。 而两个小警这时候也开始准备问话了。 熊舟清了清嗓子，然后先是喝了一口水，才开始问了第一句。 “听说在学校和同学关系挺好的，你这样的心智和那些十三四岁的孩子打交道可是很占便宜的，难怪我们去学校打听你的时候，大家对你的印象都很好，就连老师对你都是赞口不绝，你这本事可算不小。” 熊舟这时候走上来就给李飞夸奖了一番。 这是在讯问技巧上看来的，对于有一定生理缺陷或者心理缺陷的犯罪嫌疑人用的，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敏感，对他人的信任程度低，可是对于夸奖他们的话这些犯罪嫌疑人是非常受用的，也容易自主产生主观意愿和他人沟通的欲望。 第291章 讯问技巧 李飞看了看熊舟，然后笑了笑说道。 “我还真的没想到那些孩子对我的夸奖有这么多，老师对我的评价也很高。” “那你在装小学生的时候，有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 熊舟这时候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特别的和蔼。 李飞摇了摇头。 “没有，我觉得他们的思想太幼稚了，怎么可能和他们成为好朋友的，尤其是那些小男生，在我眼里就和傻子差不多。” “也是！毕竟你的年龄在这里。你知道我们给你做的检查是做了骨龄测试？” 熊舟冷不丁的就夹了一个问题出去。 “知道，李小霞给我做过。” 熊舟还没有想到李小霞会主动给李飞做过骨龄测试。 “李小霞为什么给你做呢？是不是准备给你治疗这个疾病？” 熊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支香烟扬了扬。 看到李飞看着香烟点点头，熊舟就给香烟点上了，然后走过去放在了李飞的嘴上。 李飞吸了两口烟，然后低着头把香烟放在了手上。 “不是给我治病，而是借着给我做骨龄测试问问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说完再次低头把香烟含在了嘴上。 “李飞，那你是什么时候被李小霞带在身边的？” “九年多了！自从我妈死了以后，我就跟着李小霞了，在外面我们就以母子相称。” 熊舟一副我知道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可是观审室的于剑闻着急了。 “坏了，这个熊舟掉入了犯罪嫌疑人的逃避讯问节奏里了。” 陆芊芊听完于剑闻的话那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我怎么没听出来有问题？” “熊舟话绕的太多了，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建设其实很强大，这个问题应该过会儿再问的，这时候应该加一句有目的的问话。” “什么问话？” 陆芊芊这时候赶紧问道。 “应该问犯罪嫌疑人李小霞利用他做过什么，要不然凭什么好好养育他！” “那么犯罪嫌疑人肯定会联想到什么，尤其问题转向非常突兀，那么熊舟就会带着犯罪嫌疑人的思想去转，而不是让犯罪嫌疑人这时候已经习惯这样的审讯问话，过会儿再想套话，犯罪嫌疑人就会进一步加强心理建设。他只是侏儒症，并不是脑子差，这根香烟吸了几口，犯罪嫌疑人就放弃继续吸烟了，而是开口回答了问题，并且答案明显就是在引导熊舟下一步往哪儿去问。” 陆芊芊这才恍然大悟。 于剑闻这时候对着麦克风说了起来。 “熊舟，这个问题问完之后，不要总在关系上打转，你打转的时间越长，给犯罪嫌疑人考虑的时间也就越久。问他李小霞是不是虐待过他，是否经常打骂他，打完骂完是不是让他去犯罪，必须指出一点，就是李小霞自己日子都过不好，怎么可能好好抚养他。” 熊舟从耳麦里听见以后，顿时就惊了一下。 不过熊舟还是一副笑着的模样，既然装和蔼那就必须装到底，要不然刚刚建立起来的沟通平台可能立马就崩塌了。 “李飞，李小霞那时候有没有打过你？甚至虐待过你？你能从你母亲死后才跟着她，说明你和你的亲生母亲关系应该相当不错的，不过我们在审讯李小霞的时候，李小霞好像对你这个儿子并不是很在意，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怀疑到你的。” 熊舟话虽然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完熊舟说的这些话的李飞脸色就变了。 “李飞，就李小霞那样的人，我们审讯以后很难不认为她会利用你去做些什么，这个女人出手凶狠，好像她出事也没关系一样，那么在我这儿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并没有考虑到她如果有事，你以后会如何如何！那么她肯定知道你有什么谋生的手段，要我来看，是不是贩毒？” 熊舟依然说的非常平和，仿佛就是李飞的老大哥一样。 不过这时候李飞的呼吸频率明显快了一些。 “李飞，有什么咱们就说什么，她李小霞如果利用威胁的手段让你进行犯罪活动，我们都是可以对你从轻处理的，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只不过比你大不了一点儿，我能够理解你当时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 “我恨我的父亲，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会去和李小霞生活！如果不是冒充学生我怎么去贩毒，我一个人要养他们两个人，只要不养，那我就会被无情的抛弃，我虽然恨他们，可是我不想我没有家，哪怕那个家没有太多温暖，可是还是我的家。我在我父亲那里，太懦弱了，我知道他为了我，为了我妈，付出了很多很多，这就是我恨他却不想没有家的主要原因。” 李飞这时候语气非常的复杂，一会儿是咬牙切齿，一会儿是纠缠不清，一会儿又是无可奈何。 “现在你的父亲呢？如果找到你父亲，争取让他戒了毒，你也认真交代问题，你们以后还能回归正常生活的。” 于剑闻听完以后，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个熊舟这时候又开始准备用共情犯罪嫌疑人的手段了。 第292章 各种配合 不过于剑闻这次没有打断熊舟的这个共情问话，而是看犯罪嫌疑人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现在对李飞的亲生父亲确实没有找到。 “我不知道，只有每年的暑假和寒假我才能看到我的父亲，而且这几年，每年我看到他都比以前过得要好一些，我心里也挺知足的。” 熊舟听着以后，又拿出一支烟点了以后来到李飞身边，把香烟塞到了他的嘴上。 “李飞，虽然我是警察，可是我能体会到你对亲情的那种渴望，你觉得你的付出可能就是你父亲过得越来越好的前提是不是？” 李飞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以后，再次确认一般的点点头。 “李飞，每年的寒暑假是不是你帮着李小霞贩运毒品的集中时间？还没有问你的老师你在上学期间有没有经常请假，因为那时候我个人觉得你还是个不错的学生。” “我没有请假，频繁的请假我怕自己会暴露自己。” “也就是最近两年我才知道我寒暑假带着的东西是毒品，以前我并不知道那些所谓我父亲给的礼品是装着毒品的，李小霞每次给我买的卧铺票都是上铺，那些礼品也都是放在我的铺上。有时候让我背着的书包会特别的沉，还不让我打开看看是什么，只告诉我那是我父亲给我的惊喜。暑假有时候跑两次到三次，寒假是一到两次。” 熊舟这时候才开始激动起来。 不过于剑闻的话传了过来。 “李飞说的是假话，他和李小霞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运输毒品的，这种运输毒品的方式方法量根本不会太大，而且说话的矛盾性很强，不可取信。” “先把审讯停止一下，就说他不把你当成朋友，说假话没诚意。” 于剑闻这时候冷静的和熊舟分析了一下。 熊舟听完以后，看了看李飞，还是和蔼的笑了笑说道。 “李飞，你和李小霞交代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啊！我没有利用一些不好的手段对你进行讯问，那是我觉得你李飞应该就是一个被李小霞完全利用的人，所以我才给你机会让你和我好好去坦白，可是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可是你要知道，这时候的我其实在救你，我让你说什么都是想着让你坦白交代，不是让你来利用我的善良，你毕竟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我想着给你一些机会，这样你才能从李小霞对你的污蔑中解脱出来，可是你做的很不好。” 熊舟一口气说完，叹着气回到了座位上。 在背着李飞的时候，熊舟朝着郭兴业眨了眨眼睛。 于是熊舟刚刚坐下，郭兴业立马就拍了桌子。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这小子能体会到你的好心不成？玛德！好赖不识的东西，给他机会他还以为你是在套他的话，这就是个狼崽子，正宗白眼狼！” 郭兴业说完，一下站起来，直接就用手中的记录笔一下朝着李飞砸了过去。 “郭兴业，你干什么？他才多大年纪？他能不惦记他父亲的安危？你这个脾气也不改改，要不你代替法官直接给他毙了？坐下来，喝口水，给他一些时间，我相信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熊舟这时候的表情非常的严厉。 郭兴业拿着手指了指李飞，又指了指熊舟说道。 “先暂停审讯！你自己和这小子好好谈谈心，我是看不下去这小子和你满嘴胡话的。” 郭兴业说完直接拿着水杯就出了审讯室，审讯室的大门给郭兴业关的声音特别的大。 熊舟这时候摇摇头，叹着气，然后自己伸出手指指了指李飞又笑了笑说道。 “你小子真的别瞎说了，李小霞又不是没有交代一些内容，你要知道是我这次主动请缨来主审你的，我想着李小霞肯定是利用了你李飞什么，无论你是她李小霞的什么人，那个李小霞远远比你想的还要没担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想想，想明白了，觉得应该告诉我什么样的实情才能让你自己重新做回一个正常的人。” 于剑闻这时候在观审室听着这些才笑了起来。 “这个熊舟有天赋的！郭兴业也是。两个人配合的相当不错，除了对审讯节奏掌控的差了一些，对于讯问内容准备不充分以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这个审讯的方式太像杜队的审讯方式了，这应该是宁队给他们看的是杜队审讯技巧总结记录，这两个人新人用的还真的不错，比我那时候好太多了。不过于剑闻你咋这么精通呢？” “啥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跟着杜队可是走了大运的，杜队去京城公大进修，我跟着去蹭了很多的课，后来还跟着杜队蹭了咱们部里超级大拿的一些小课，你以为我是白来的？” 于剑闻说的时候，那表情让陆芊芊恨不得一脚踢死他才好。 第293章 可怕的冲击力 郭兴业这时候来到观审室，一进去就敬了礼。 “不要敬礼了，你们和队也不喜欢相互敬礼，这是有传统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师哥，师姐，为什么突然中止审讯啊？” 郭兴业有些不明白的问了一下。 “你们和队从李小霞那里既然什么都没获取，而且李小霞在看守所里面为什么拼死都要杀人？难道谁敢保证她不会被枪毙？那么有那么大胆子直接就敢拼死杀人，你觉得贩毒就会用礼品，书包贩那么一点毒品？利令智昏，没有足够大的利益，李小霞会那么拼死吗？不仅如此，李小霞可能还有其他方面被钳制了，只不过我们目前不知道。李飞明显就在避重就轻，可能这只是一开始李小霞让他尝试的手段，可是后期绝对不会，因为我们在车站的查验也是越来越严格的，并不会因为李飞看着像学生我们火车站的安检人员就会放任他自由不检查的，偶尔一次两次可以，长期绝对不可能。” “这里面还有一个重点，就是李小霞为什么好端端去带着李飞去做骨龄测试？为什么问医生李飞这样能够活多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李飞刻意隐瞒的信息，剩下的就看熊舟怎么样去打破李飞的心理防线了。同时你也要根据刚刚我和你说的那些对熊舟的讯问起到策应的作用，熊舟这时候是假装和蔼可亲的，那你的讯问就要刻薄无情，每个问题都要过过脑子，必须要让你的问题直指李飞的心理弱点而去，这样熊舟才能事半功倍。” 于剑闻这时候一副老师傅的样子，郭兴业可是把于剑闻当成了大神一样，听着如痴如醉。 陆芊芊在旁边就差白眼看着于剑闻，心里骂着这家伙太爱显摆了。 “谢谢师哥，谢谢师哥！” 郭兴业这时候那是一脸的兴奋之色啊！这个可是熊舟没有当面聆听到的，而且都是满满的干货。 “不用谢，我说的这些在你们和队面前也就是班门弄斧，你们两个要想以后能有大的成就，就应该多请教你们的和队，毕竟现在时间有限，所以我在这里只能浅浅的说一下。” 于剑闻这时候开始谦虚起来，主要这家伙生怕到时候这两个小警和宁队一说这个情况，估计他得被宁队笑话一阵子。 这边三个人说着话，在审讯室里面的熊舟这时候也没闲着，现在他对案情绝口不提，而是和李飞聊着他当儿童时候的种种趣闻，而李飞这时候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已经开始明显的好了起来，而且对于熊舟的抗拒感也在逐渐的降低。 “李飞，跟你聊了这么多，这才发现你其实在生活里应该还是很乐观的，咱们抛开李小霞不说，如果你的母亲没有去世，那么你现在的人生应该完全就是不一样的，我相信你的母亲要是活着，应该不希望你现在是这个样子的，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应该也是她觉得非常不好的。” 熊舟这番话说的亲和力特别强，仿佛就像一个邻家大哥一样和李飞聊着天一样。 “所以李飞，你要分清楚李小霞和你母亲的区别，李小霞养育你，不仅应该是在某些方面钳制了你的父亲，更加是想让你给她带来更多更大的利益，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应该就是李小霞经常对你说的吧？” 李飞不由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熊大哥，如果我什么都说了，我会死吗？李小霞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我被抓到了，假如我什么都说一定会被枪毙的，而且我爸爸也会被抓回来枪毙的，那么不管我死了还是我爸死了，我的家也就没了！” 李飞说到这里，眼睛里满满的求生欲。 “李小霞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一个警察都不敢说你会不会被枪毙，你爸会不会被枪毙，李小霞难道比我还神通广大？她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父子两人命丧黄泉？” “我们警察办案，第一讲证据，第二就是看犯罪嫌疑人的态度，你现在如果如实交代就是重大的立功行为，而且你一直是被李小霞胁迫的，也是被李小霞鼓动教唆的，这都是你可以减免罪行的地方，一个人犯了错不可怕，怕的是你死不改悔，真到了那一步，李小霞什么都往外交代了，把所有的责任过错全部推给了你们父子，那才是你们父子真正的麻烦，所以趁着她现在挤牙膏一样的交代，你不如主动一些，这样最起码还有机会去挽救你和你的父亲，只要不死，以后好好改造，你和你父亲还会团圆，你的家才能依然还在。” 李飞这时候听的热泪盈眶，不停的点着头。 而观审室里面，于剑闻和陆芊芊不由给熊舟鼓起了掌。 因为熊舟这几段话的共情性太厉害了！对于这样一个长久缺乏关怀的二十出头的侏儒男孩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第294章 rush 熊舟这时候总算看到了自己有些成功的曙光了。 郭兴业这时候也捧着水杯走了进来，同时还带了一个塑料杯。 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郭兴业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旺仔牛奶打开以后，往塑料杯里面一倒，倒了大半杯以后直接拿到李飞跟前说道。 “我们都把你当成一个学生来对待的，你的大好人生还很长，刚刚我朝你扔东西，那是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思，这里和你赔礼道歉，来，喝点儿东西，我刚刚给你出去买的。” 郭兴业这时候也放缓了自己的情绪，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这个郭兴业让我这时候看着就像狼外婆一样！” 陆芊芊这时候笑着和于剑闻说道。 “宁队说了这两个小警都是辽省的尖子刑警，杜队让宁队想办法争取把这些苗子给弄走呢！” “还得是咱们的杜队！只要是好苗子想办法都要给弄家去了。” 陆芊芊说着话，眼睛都笑眯了。 李飞一口气就把杯中的旺仔给喝完了，郭兴业把剩下的也给倒上，继续给李飞给喂了。 熊舟看着笑了笑，从口袋拿出一包餐巾纸给抽出一张在李飞的嘴上擦了擦。 “李飞，我还是那句话，想说的话咱们就一骨碌说完，就不要藏着掖着，只要交代完了，你会觉得你突然就轻松了。” 熊舟说完，直接就回到了审讯桌那里坐了下去。 郭兴业跟着笑了笑说了四个字，好好想想！ 这边郭兴业回到位子上坐下，李飞就开口了。 “刚刚我说的那些确实是真的，不过那都是以前我十几岁的时候干的事情，到我十八岁以后，我们就是用救护车运输毒品了。” “李小霞让我装成快要死的儿童，就是让我能够回家入土为安，每次都是用救护车带着我，我只管躺着吸氧就可以，而那些氧气瓶只有半瓶氧气，另外半瓶都是毒品。不仅如此，我躺的救护床也都是空心管，里面也都是毒品，不过不是海洛因，而是叫“rush”的催情药，这种毒品在一些大城市能够以非常高的价格出手，因为很多男人会通过这个东西让女性无意识的和他发生关系。” “什么东西？”熊舟赶紧追问了一句。 “r-u-s-h！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也没关系，这东西闻起来有点儿像汽油的味道。这是从南越过来的毒品，现在哪怕被查了也是没关系的，好像听李小霞说过这东西还没有被管着。” “这两年这种毒品深受欢迎，所以每次我们运输毒品也是以这个东西为主。我听李小霞打电话时候说过，一趟可以赚七百多万。” 熊舟和郭兴业听着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同样震惊的还有于剑闻和陆芊芊，于剑闻立马拨通了宁和玮的电话，通报了这个消息，这样马上就可以同步审讯李小霞。 “那辆救护车停在马市一个停车场里面，我们去彩云的时候，人和车是分开走的，李小霞带着我坐火车离开马市，然后雇一个专门开医疗车的驾驶员把这辆车开到彩云省来，回去的时候，李小霞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就给我弄来了病危通知书，然后就会再次雇人开车把我一路送回马市。” “李飞，你交代的很好，这么重大的案情一定会让你有立功记录的，我可以给你看看我们的笔录，我们都给你记着的，都是你主动交代给我们警方的。” “谢谢熊大哥！其实不仅仅只有我一个这样的匀称型侏儒症，而是四个人，李小霞在马市安排了我和另外一个，在金陵安排了另外两个，金陵和马市非常近，李小霞这样可以完全的照顾过来，而且另外三个也是用同样的手段，不过母亲的角色都是由这边的供货方提供的，不过这里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熊舟和郭兴业这时候都是低着头，因为心里太兴奋了。 “李飞，那你知道其他几个和你一样的都在哪个学校吗？” “我不知道金陵那边的情况，我和李小霞在马市还有个住所，我只知道马市那个学生是哪个学校的。” “李飞，我问你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抓你了？” 熊舟把心底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因为有警察去了我们学校，而且还不让我们带手机，还要检查书包，我是心里知道自己什么情况的，但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肯定就是出问题了，我只能跑！可是我只知道来春池以后再坐车去睿立那里，从睿立那里我就可以过去边境了。李小霞和我说过，只要她三天不联系我，就让我跑，一定要跑过边境！” 熊舟听着连连吸了几口气才继续问道。 “那么其他和你一样的你认为会不会也跑了？” “不会，他们几个都有保姆，李小霞只会周末去看看他们，李小霞在他们那儿应该也是有着控制他们的手段的。” “那你们在马市的另一处地方在哪里？” “山象区，地质队宿舍！” 这句话一出，于剑闻立马就冲出了观审室。 （rush近些年来才被列为毒品，但是这种毒品其实很早就进入到国内，一段时间还被光明正大的贩卖，这本身是一种药物，可是在丑国南越战场被大量当做消除硝烟毒害的解毒品，从而发生了大规模的同性问题，随着战争结束，这种毒品被毒贩包装成催情药在丑国大肆泛滥，一度让很多男性和女性受到迫害，在零几年，被一些不法分子包装好以后，成为药品进入我国，一些迷情药就是通过这个做成的，这种毒品对人类身体的侵害性特别大，容易造成猝死。可是那些祸国殃民之辈，真的没有一点道德底线，毫不在意这种后果，造成了不少无辜人群受到伤害。在此只是特意更换一下另外一种毒品名称，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对于国外一些非常另类的兴奋类制剂，片剂一定要提高警惕。） 第295章 绝对的好苗子 于剑闻这时候主要是出去看地图，一边给宁和玮打起了电话。 “宁队，李飞撂了，总共有四个匀称型侏儒症患者，其中有一个还在马市山象区地质队宿舍，另外金陵还有两个，不过李飞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哪里。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兵分几路了？我和陆芊芊明天就能开始正式走访摸排了，目前已经标记了十六个重点人物，不过彩云省比较大，你是不是和杜队请示一下？现在咱们大队人马可是闲着的！” “还有就是，李飞撂了一种新型毒品，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有被管制，这种毒品利润相当大，李飞每次来彩云这边都是以这种新型毒品为主，其他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是其他新型毒品，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估计李飞可能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就是，李飞提到了他最后的落脚点是睿立，他只能到睿立以后从睿立过境出去，不过他还没有交代他过境以后找谁，这个应该可以问出来的，主要是李飞一下撂的太多，两个小将这时候也是应接不暇。” “最后，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两个人一定要拐走，那个熊舟绝对是有天赋的刑警，那个郭兴业也不孬！如果我是杜队，我肯定眼馋的很！” 于剑闻呼呼呼的说完，宁和玮这边就听了一个囫囵吞枣。 “你不用管人家审讯结果的问题，只要盯好了在审讯过程中不出问题就行，至于怎么增派人员还是总局派人下来，那都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我汇报给杜队，杜队自然会自己衡量，咱们杜队护不护犊子咱们心里都有数的。另外，大概需要多少人可以完全配合好你和陆芊芊，晚上必须给我准确数字，明天人员肯定到位。”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给你们俩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找不出来有效线索，你俩哪儿来回哪儿去。所以彩云这边关于孟勘洋案件线索摸排小组你负责，陆芊芊协助。机会给你们了，争不争气看你们自己的了，别到时候让人家初出茅庐的小将给比了下去。” 宁和玮这边挂了电话，给郭兴业发了两条信息。 “你们做的很好，勿骄勿躁，一定要让李飞撂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审讯时间可以长一些，中间可以休息一下。” “把已经讯问出来的问题划掉，把下一时间段需要了解清楚的问题先备案，一定要在审讯结束前全部倒查一边，查遗补漏。对李飞的待遇可以提高一些！” 郭兴业这边收到这两条信息，立马在桌子下面递给了熊舟。 熊舟看了以后，朝着郭兴业眨了眨眼睛。 郭兴业立马就开口了。 “李飞，你中午想吃点什么？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吗？” “什么都可以吗？我就想吃一下地道的汽锅鸡，上次李小霞带我吃过，味道很好吃，可是我不记得是哪一家了。” 熊舟笑着接着李飞的话说道。 “当地人肯定知道哪里的汽锅鸡最地道，我们一定给你吃上这一口，只要你认真坦白，我们会尽量满足的你的要求，就像你刚刚说的，让我们想办法找到你的父亲，我也不是答应了你，你有好的态度，我们就有救你的责任。” 李飞听着不停的点头。 “那咱们这会儿休息一下，你也认真想想还有哪些要告诉我的，慢慢想不着急，想抽烟就说，彩云可是产烟大省，可以管够。不过我要和你谈谈你父亲的问题，你和我们说的太少了，这就让我们能找到你父亲增加了很大难度，这会儿正好趁着休息，你想起一点，我就给你记录一些，等你慢慢回忆多了一些，我这儿应该也能多一些线索的。” 熊舟这时候简直就是把循循善诱发挥到了极点，如果杜大用在这里，一定会不吝赞赏的。 于剑闻回到观审室把刚刚宁和玮的话和陆芊芊说了一下，陆芊芊只是点点头，然后指了指熊舟说道。 “这个熊舟真的是很有天赋，尤其对年轻一些的犯罪嫌疑人，共情能力超级厉害。这方面他都能当我的老师了。今天这场观审算是非常值得了！” “我的陆大小姐，啥时候了，从明天开始只有连头带尾的七天时间，找不到有效线索，咱们俩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于剑闻真的要被陆芊芊给打败了。 “没事儿，这一个星期咱们向人家小将学学，少睡多跑，只要能找到线索，哪怕一双脚跑废了，那也值。” 陆芊芊这会儿眼睛里都是晃动着的火苗。 第296章 人员匮乏 赵幽燕这时候刚刚上了一辆武警车牌的车，开车的则是帮着沈锐抓犀牛的刘副队长，何无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刚刚从新川总队过来的刘队！上次和沈锐合作过，成功抓获了犀牛那个制毒贩毒团伙。” 何无惧看着赵幽燕已经关门坐好，这才开口给赵幽燕介绍起来。 “你好，刘队！我叫赵幽燕，很高兴认识你。” “上次来保护你的都是我手下的兵，这次我亲自来保护你，我死你才能出问题，我就这句话，现在我先开车，你和何警官聊。” “谢谢！”赵幽燕这两个字说的声音很重。 何无惧看着两个人相互认识了，这才侧着身体继续和赵幽燕说道。 “杜队说了，让你这趟回沈市放开手脚干一下，刘队会配合你的，哪个场子不服就让那家场子休息，不仅在沈市，整个北三省都要如此，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管辽省这一亩三分地，杜队说了，这次你必须把北三省给全部吃下，吃了这里，继续发展蒙省，北河省，津市，南河省，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地方全部吃下，不论手段，要摆出谁和你对着干，你就让他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的态度。目的只有一个，让那条暗线的最上层必须要露出一些真面目出来！” 赵幽燕坐在后排，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说道。 “看来杜队这次是要让我拼命了！我觉得这样也好。该铺垫的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也该我们朝他们下毒手了。” 何无惧听完则是叹了口气说道。 “杜队让我告诉你，让你这样一弄，你的生命安全随时都会有问题的，所以让你最好深居简出，尽量减少和他人见面的次数。” 何无惧说完这句，沉默了两三秒，又继续说道。 “其实还有句话，我想着还是告诉你吧，杜队最后一句话是，一定要以保命为主，任务完不成可以等下一次机会，但是请不要冒着很大的风险去完成，毕竟生命是最宝贵的！” “可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按照杜队的意思去做的，放我这儿也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搏一次巨大风险的机会就可以达成任务，无论你我肯定都会去冒这个风险，而且还会毫不犹豫。” “知我者惧哥也！” 赵幽燕哈哈笑着说道。 可是笑完之后的车厢内是一片沉寂，只能听见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因为这一刻三个人都知道，只要车子到了沈市，那就是几个人搏命的开始，因为那条暗线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对赵幽燕扮演的燕总除之而后快。 杜大用这时候终于接到了马老二的电话，让他明天过去接他。 而杜大用这时候电话都要打的失火了。 杜大用是磨了半天，总局才同意杜大用调用他大队去六个人到彩云，而剩下的十四人必须是总局和彩云总队的人。 杜大用把这个挑人去彩云的事情交给了王戬，毕竟王戬对于现在大队还剩下来的人了解的更清楚一些，最近谁的集训成绩提高了，最近谁的体能也提升了，王戬都是一清二楚。 王戬则是直接了当，集训成绩和体能成绩相加的前六名，无争无吵，还能激励这次没能去成的队员。 杜大用安排好了这一些，让傅诚立即带人赶去金陵走访排查那两个侏儒症犯罪嫌疑人，尚辉则是赶去马市查找另一名侏儒症犯罪嫌疑人，并且找到李小霞藏匿的救护车，宁和玮坐镇沈市，加大对李小霞以及那个瘦瘦不高女子的审讯力度。 这种极限安排，现在已经让杜大用感觉到人员的缺乏，因为他现在只有将，一个兵都没有。而这些将现在也只能带着总局给出的警员去跑，可是总局能给出绝对信任的基本都已经派了出去，至于一些地方上的警员，杜大用是不太敢用的，总局是更加不敢用。 于是有问题找领导，杜大用又联系了苏副部长，这时候只能找老领导求援了。 最后还是苏副部长经过协调，从刑侦总局那里抽调了二十二个绝对信得过的刑警参与进来才算解了这次人员缺乏的难题。 毕竟从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场禁毒大战的最终对手会那么难缠，那么狡猾。不仅让杜大用差点黔驴技穷，也完全脱离了总局一开始的预判。 沙洋这时候则是蒸好了包子，把电喇叭一拿，骑着电三轮就往常敏所在的厂子去了。 而熊舟，郭兴业，以及李飞这时候正在审讯室里面吃着汽锅鸡，于剑闻和陆芊芊则是看着自己的食堂饭菜一脸苦笑。 第297章 一个坐标 这时候李飞也让熊舟腾出来一只手，不过菜饭都是放在一个泡沫碗里面，用的筷子也是纸做的，这种纸筷子还是龙所长特意从一家高档饭店要来的。 谁都怕出事，万一要出事，那真的不亚于祸从天降了。 不过李飞吃的非常高兴，因为以前李小霞向他灌输的如果被警察抓到会如何如何，在这儿一样也没有发生，不仅没有发生，而且这两个警察大哥也非常尊重他，对他提出的要求也是全部满足了。 “熊大哥，其实我并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以后就被随意的埋了，我在这个世界除了我爸以外，是一个亲人都没了，而我爸现在又根本不知所踪，所以我也只能依赖李小霞，和她在一起过日子，无论她打我骂我，我都不敢离开她，因为我害怕我一个人会活不下去。害怕等到我年纪越来越大，我这种病就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我怕那些人会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我，所以我还想提最后一个要求。” 李飞说完，眼神里满是恳求的样子。 “说，只要不让我们违反纪律，违反法规，我们两个应该能够做到。” 郭兴业这时候一边给李飞剔着鸡肉上面的骨头，一边笑着和李飞说着。 “我这次如果不会被枪毙，肯定是要蹲监狱的，你们可不可以一年来看我一次？要不两年一次也可以。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写几封信给我，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这样我最起码知道还有人关心着我。” “你这次有重大立功行为，枪毙是不一定枪毙了，在你服刑的时候，我和你郭大哥一年去看你一次不敢保证，但是两年一次绝对可以保证，至于写信，那更是没有问题，只要你好好改造，出来之前提前通知我和你郭大哥，我们亲自去接你出狱。” 熊舟这时候拍了拍李飞的胳膊，一脸认真的对着李飞说着。 “谢谢熊大哥，郭大哥，我最后还有一个重大的消息告诉你们，不过我不知道真假，如果是假的，你们也不要怪我，这是我偷看李小霞记录的一张纸片看到的，我当时看到李小霞一脸慎重的样子，所以觉得那应该是重要的东西，于是我就给记下来了。” 李飞这句话一出，熊舟和郭兴业同时定住了，于剑闻和陆芊芊也定住了。 因为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这应该是李飞埋藏最深的一个秘密了。 “李飞，纸片上写了什么？” 熊舟愣神过后，立马就问了一句。 “我觉得应该是坐标。熊大哥，你拿纸来记着，我给你报出来。” 郭兴业的动作飞快，把剔了骨头的鸡肉往李飞碗里一放，立马就去审讯桌上拿来了纸和笔。 “东98……北24……，纸片上就是这样写的。李小霞非常慎重记录下来的，而且很快就被她撕毁烧掉了。” “除了这个我该说的已经全部说了，哪怕和李小霞在一起生活的细节都告诉你们了。” 李飞说完以后，整个人开始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了。 “李飞，相信我们，只要你好好改造，以后出来一定能重新做人的，我们那时候应该也能认识几个人了，给你找份工作应该不难。你看你现在才二十一岁还不到，在监狱只要好好改造，努力减刑，那么十几年以后，你才三十多岁，这中间到你老的时候还有几十年光景，那才是你要争取的第二次人生旅途。听我的话，没错！” 熊舟再次拍了拍李飞的肩膀，鼓励着说道。 李飞眼眶含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好吃，估计你可能还要去马市那边，不过去之前，你得先在这里的看守所待几天，我和你郭大哥还有事情要在这里忙几天，到时候我们会带着你一起去马市，我们和你一起把李小霞的老底全部给翻出来，那样找到你父亲的希望才会越来越大。” 熊舟这时候是满满的老大哥样子，李飞则是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 “真有两把刷子啊！也不知道那个坐标能发现什么，如果有重大的发现，熊舟和郭兴业这俩这次算是一炮而响，功成名就了。” 于剑闻这时候都用着羡慕的语气和陆芊芊说着了。 “你要知道，熊舟这是等于和李飞一起走了一次心路历程，他做到了和李飞的情绪在同一节拍上，这对于审讯员和犯罪嫌疑人来说，是极其不容易的。真不知道杜队要是看了这场审讯录像会怎么想了！我琢磨着，估计可能会收徒的。” 陆芊芊说到收徒两个字的时候，那种酸味不自然的就冒了出来。 话刚落音，郭兴业拿着那张记录坐标的纸就进了观审室。 “师哥师姐，这个东西赶紧交给和队，我和熊舟准备结束审讯了。” “结束审讯吧！送看守所的时候，让龙所长和看守所打个招呼，这是重犯，一定要保证这名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安全。” “是！” 郭兴伟一声响亮的回答，不由都让人精神一振。 第298章 常敏被抓 沙洋在常敏待的厂子周围转悠了十来分钟，发现常敏并没有安排人出来买包子，只能骑着三轮车先去其他地方吆喝了，如果转一圈回来，再来吆喝，假如常敏还没出现，沙洋就要说暗语询问常敏是否安全了。 可是沙洋不知道的是，常敏昨天夜里就被突然带走了。 时间倒退一下，常敏这几天无所事事，于是拉着厂子里的保安开始起打扫厂子里的卫生。 实在是这种闲的发慌的日子，常敏真的是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连着弄了两天的卫生，这两天常敏觉得自己睡觉都睡的香了一些。 到了第三天打扫完卫生，常敏也像前两天一样，洗了澡，早早就休息了。 到了二半夜的时候，突然一阵吵闹声就把常敏惊醒了。 常敏穿好衣服拿着甩棍就出去了，可是刚刚出门就被几支手枪给顶住了，再一看，外面全是警察。 常敏顿时觉得不好，因为她根本没有提前得知自己上面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从沙洋那里收到警察要来厂子里的消息。 这突然出现的警察着实让常敏有些懵！ 厂子里这时候其实也没有多少人，连她自己加上保安，食堂，以及维修的也就八个人。 不过这七个人这时候已经一个看不见了。 常敏正准备开口，之间警察里面的一个两杠一警衔的警察头点了点，几个警察就把常敏按倒在地上了。 “我犯什么王法了？你们是哪儿的？” “我们燎原市局禁毒支队二大队的，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制毒贩毒，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什么人？” 常敏趴在地上，侧脸抬了抬头，看了看那个说话的警察说道。 “我们这里是合法经营单位，这阵子正在检修机器，哪儿来什么制毒贩毒，这是有人诬告。” 常敏刚刚说完，那个刚刚说话的警察就蹲了下来，一巴掌甩在了常敏的脑袋上。 “进去几个人进行搜查！还检修机器，目前已经搜出来四十多克毒品了，你和我说检修机器？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儿的什么人？” 常敏头皮火辣辣的疼，脑子却在飞快的转着，难道是哪个保安已经开始吸毒了？可是就算是吸毒了，应该也不会跑去外面炫耀啊，何况还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出得去的。 不过想归想着，常敏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去。 “我叫常小敏，打工的，这儿就是做物流产品包装的，我不知道什么毒品，我没有见过。” 常敏话刚刚说完，刚刚进去搜查的警察就拿着两包白色粉末出来了。 “队长，在隔壁一间屋子发现的。” 常敏这时候真的有些懵了。 那个房间是知姐的房间，为什么知姐要把这个东西放在房间，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应该不能啊！如果是身份暴露，处理方式肯定不会是警察过来的。 不过转头一想前阵子发生的大清查，常敏又有些吃不准了。 “先称个重！给她戴上脚镣，背铐铐严实了，戴上头套带走。” 这位警察刚刚说完，其余的警察就把常敏给架了起来，一会儿就有个协警拿着一副脚镣进来给常敏砸上了脚镣。 “那东西不是我的，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们可以抽我的血，我又不吸毒，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常敏朝着警察大声喊着。 不过刚刚喊完，腹部就被重击了一下，常敏顿时疼的差点吐了出来。 “戴上头套带走，先押到咱们大队审讯室，小张打电话，让预审过来，准备突审。” 常敏被半架半拖上了警车，刚刚还准备挣扎一下，背铐的双手就被人往上提了一下，常敏吃疼以后，立马跪在了后面的车厢板上。 “老实一点，听见了没有？八十克毒品，你还这么拧巴！” 常敏听着就是那个协警的声音，不过这时候常敏也不傻了，闷着头就是一句话不说了。 一阵警报声响起，常敏知道车子准备开始离开这里了。 常敏这时候也不慌了，只要到了这个什么大队，常小敏的名字只要一被查询，上面就会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警车开了一会儿以后，警报声就停了下来，接着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停下。 随即常敏就被带下了车，再次被人半架半拖的走了一段路，然后有人给她解开了一只手的手铐，把她按在了一个座位上，又被重新给固定住了。 常敏知道，自己应该是到了审讯室坐上了审讯椅。 头套这时候才被摘下，常敏眼睛闭了一下以后才慢慢睁开。 随即转头看了一下，果然有一男一女两个协警站在了身后。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的是两杠二的警衔，女的是一杠三的警衔。 第299章 刑讯常敏 常敏盯着两个人看了一下，两个人也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男性警察这时候坐了下来，女性警察则是来到了常敏的身边，用脚踢了踢戴在常敏脚上的脚镣，随即又检查了一下固定手部的位置，最后朝着后面的女协警问道。 “搜过身了没有？” “简警官，简单搜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不过里面的内衣都没有检查。” 女性警察听着点点头，然后拿出一双乳胶手套戴上以后，伸手在常敏的上身内衣里面摸了一下，又把内衣捏了一下，这才把手拿出来。 “审讯好好配合，别以为你是女的就能待遇好一些，我先说一下，没那回事啊！” 说完以后，把手上的乳胶手套扯了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小唐，拿个灯给她照一下，别审着审着还冲瞌睡了。” 女性警察坐到位子上面以后朝着后面男协警说了一句。 这个男协警很快拖来了两个比较大的聚光灯，先把位置对好了常敏的座位，这才通上电源打开了聚光灯。 常敏在开灯那一刻，迅速就闭上了眼睛。 这东西夏天时候不仅仅会照着热，而且还能让眼睛发花，还不容易让人冲瞌睡。 这时候两个正式警察都没有问话，而是自顾自的聊着天，仿佛他们俩来这儿不是审讯来的，而是在审讯室里面拉家常的。 这时候北方夜里的天气还没有那么热的，相对来说还算相当凉快，不过没一会儿常敏就开始出汗了。 因为这两个灯，仿佛就像是冬天里面取暖的小太阳一样，而常敏又被固定住了，根本没办法挪动，只能这样被烤着。 就这样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男性民警才让后面的女协警把这两个灯关了。 “我叫简祁君，这是我的同事王佳莹，我们俩是燎原市局预审支队的，接到市局指令，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希望你能认真配合我们公安机关的工作，不要在被讯问期间做一些和讯问无关的行为，不要在被讯问中答非所问，听明白了没有？” 男性民警看到常敏这时候睁开了眼睛，这才对着常敏开口了。 常敏舔了舔嘴唇，然后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能不能记得？如果不记得，必须要说出详细的家庭住址。” 女性警察这时候开始问了起来。 “常小敏，身份证号…………。有过犯罪记录，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常敏这时候说的光明磊落，一点儿都没有隐瞒。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吗？想好了再说，被讯问的时候千万不要答非所问，胡言乱语的。” 女性警察的口气非常不友好。 “不知道，我睡觉睡好好的就给你们警察抓这里来了，我哪儿知道为啥！” 常敏这时候也是口气很不好的回答着。 “你是不是在创新物流公司工作？并且是那里的负责人？” “是在创新物流公司工作，我不是负责人，我就是负责查货发车的，最近公司的叉车在维修，整个厂子都在歇着。” “常小敏，你很不老实啊！我们刚刚和你说的你都没有听进去吗？你觉得你不说你是负责人，其他的员工就不会指认你是负责人吗？我们也查验了工商营业执照，法定代表人就是你常小敏，你这儿和我们说你是负责查货和发车的？拿我们警察当二傻子吗？” 女性民警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头旋着手里的圆珠笔，等到最后说完，把笔往桌子上一扔，一脸不屑的看着常敏。 “小唐，看看摄像机有没有问题，你们这儿的摄像机总容易出问题，别到时候没拍下来，还以为我们徇私舞弊。小孙，把窗户打开，让嫌疑人凉快一会儿，我看她现在还不是很清醒。” 女性警察一边指着摄像机，一边和两个协警说着。 “准备刑讯逼供？吊我上窗户？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说的我都不知道，我可不是第一次进局子，你们这样没多大意思，检察院那里还要提审，法院还要提审，不能你们公安一家说了算吧！” 常敏这时候只能先出招，不把这里面的东西说透，一会儿她就得遭罪。 “懂得还挺多嘛！那就多吹一会儿风，要不然你这脑子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清醒。小孙，出去多叫几个协警进来，别看她是女的，估计不会太老实。” 女协警开好窗户，立马点着头答应下来，然后就出了审讯室。 常敏知道这下自己可能躲不过去了，只能咬了咬牙，一句话也不说了。 没一会儿，又进来三个男性协警，然后五个人把常敏控制住，用两副手铐将常敏吊在了窗户的格挡上面，这时候的常敏只能脚尖踩着地，只要一落脚，手腕就会被勒到。 第300章 遭罪了 这一吊就吊了十几二十分钟，然后被放下来一会儿，休息不到五分钟，又被吊了上去。 吊了十几二十分钟以后，这次只能休息三分钟了，到了三分钟，常敏再被吊上去。 常敏知道这种刑讯方式其实特别磨人的意志，因为让被刑讯的人吊一会儿，从休息的时间不断减少，那么被刑讯的人意志力也会被慢慢磨掉。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么很快就会被加长被吊的时间，同样每休息一次，被吊的时间也会同步增加。 两个多小时过去，男性警察和女性警察这时候相互看了一眼。 “还真的想不到，你还挺能耐磨的！小孙，让她休息一下，踩一下钉山。” 女协警迅速出去了，片刻功夫拿了一块木板和一个布袋子进来了。 常敏这时候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不过看到这东西，常敏真的有些头皮发麻了。 “两位警官，你们想问什么？” 两个正式警察也没有回答常敏的话，而是朝着那个女协警点点头。 女协警这时候把木板放平，上面一个个小坑，然后又从布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个长长的鹅卵石插在了木板上面，等到插好以后，两个男协警把常敏架起来，另外两个男协警把这块铺了鹅卵石的木板放到了常敏的脚下。 常敏这时候本身就戴着脚镣，被放下来以后，女协警又脱去了她的鞋子，这时候常敏手被吊着的距离又给下降了一些，可是只能平踩在这些有些尖尖圆头的鹅卵石上面。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比那些什么指压板厉害多了，不用多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受不了这种疼痛。 常敏这时候也只能各种忍，有时候还得自己用手拽着手铐的中间部位用臂力拉起自己的身子。 “你到底是不是创新物流的负责人？” “是！” “你那儿的毒品是从哪儿来的？你的上线是谁？” “我没有上线，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毒品是哪儿来的，我就是好好睡个觉就给弄到了这里来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毒品是谁的。” 常敏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毒品是从哪儿来的？你们这个物流公司以前是干什么的？别以为你能躲得过去，你不说就没人说了吗？那儿就抓了你一个人？负责人恐怕就你一个才是真的！” “你要是好好交代问题，就能坐到座位上和我们好好交代，要是这样抵抗审讯，那你就继续清醒清醒，直到你足够清醒为止。” 女性警察冷冰冰的语气，让常敏这时候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好，她的手再次被提高了一些，铺着鹅卵石的木板也同样再次放在了她的脚下。 常敏又被强烈的疼痛给拉回了痛苦之中，这时候常敏心一横，直接拿着后脑勺就往窗框上撞，一下不行就两下，不过还没到三下就给几个协警给制止了。 “去值班室拿个枕头放在她后脑勺那里，我倒要看看她脚板底有多硬。把聚光灯打开以后往她身边放近一些，现在窗户打开着，你们可不能让她冻着，另外，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看好了她，再让她撞到后脑勺，你们就出去，给我换一批人进来。” 女性警察这时候一脸的阴郁之色。 男性警察则是点了一支烟坐在那里一脸悠然自得的抽着。 常敏踩一会儿，拉自己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开始脱力了，踩在那些鹅卵石上面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强烈的疼痛就这样反复不停的冲击着大脑。 渐渐的脚开始有些发麻，常敏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让她休息一会儿，灯继续照着！小唐，拿点风油精来，倒一点在她的嘴里，给她提提神。眼睛边上也给她抹点儿，一点儿就行，别抹多了，要不然流泪不止，到了早晨还以为我们怎么她了。” 男性警察看着常敏体力不支，这才说了几句话，不过其中的恶毒，让人听着就不寒而栗。 常敏被风油精倒进嘴里的时候，鼻涕一下就拖了下来，因为倒进去的时候，她的嘴是被捂着的。 强烈的刺激，让常敏的口腔里不断的产生唾液，火辣辣的唾液多了以后还只能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这时候眼角旁边也被涂了一点儿风油精，常敏又是大把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等到风油精咽了下去，眼泪开始掉落，常敏被再次放到了木板上面。 常敏这时候是嘴巴里面火烧火燎，肚子里面火烧火燎，眼角也是辣的火烧火燎，可是两个聚光灯依然还在她的身边开着。 “你的毒品从哪里来的？你的上面是谁？说出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男性警察走到常敏面前，揪着常敏的头发，拍了拍常敏的脸笑着说道。 第301章 一个遭罪一个不语 常敏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候的她竟然想起了她的师父徐俊。 “我……没有……毒品，也没有……上级，哪怕我……到死……也就……这句话了。” 男性警察只是笑了笑，然后朝着几个协警说道。 “让她休息一会儿，不过不准她睡觉，休息一个小时，把这个流程走两个小时。等到她愿意开口，你们再联系我和王警官。” 五个协警这时候立马回答了是，男性警察和女性警察这才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就离开审讯室了。 到了早晨七点多，常敏的手腕上面的皮肤已经全部磨烂了，戴着脚镣的脚腕处也磨烂了。 这时候这两个警察才又进了审讯室。 “还挺能耐的啊！这样还不交代？那早晨让她倒着喝点儿水，不过喂的时候注意一些，别呛着肺了。回头我拿几个馒头过来，放在灯那儿烤干了以后让她吃，到时候一滴水都不准喝。” 而常敏这时候已经在半昏迷的状态了，至于这两个警察说什么，她根本都听不清了。 不过很快她就清醒了不少，因为这时候她被倒着吊了起来，两个协警正拿着一个勺子往她的嘴里倒着水，这一下就把常敏呛的鼻涕眼泪再次出来了。 不过常敏这时候也顾不得呛着自己了，能喝一点水就强迫自己喝一点儿，因为这时候的常敏已经感觉自己就像在沙漠里待了几天一样。 到了八点多，女协警拿了两个已经有些烤干的馒头，用细铁丝绑在了灯上，慢慢让灯烤着馒头，馒头蒸发出去的水分也同样带着一些面香味，常敏这时候闻着也是口水不停的咽着。 毕竟这一夜都是巨大的体力消耗，昨天晚上吃的东西这时候已经一丝一毫都没了，灯烤了这么久，常敏连厕所都没有想上的意思。 而这时候的宁和玮和一个女警正坐在李小霞的对面，算上这次提审，这已经是宁和玮第三次审讯李小霞了。 不过相比较而言前两次，这次宁和玮让李小霞开口的把握大了太多。 毕竟宁和玮现在已经知道了李小霞还控制了其他三个侏儒症患者，而且这三个侏儒症患者如果全部被找到，那么李小霞从哪儿拿的货，货运到以后又交给了谁就会暴露更多的线索。 只不过这时候，还没有收到那个坐标的情况。 “李小霞，政策方面我已经说了很多了。前两天我来讯问你，你是一句话都不说，仿佛我就像空气一般，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认为你要不就是故意杀人未遂罪要不就是故意伤害罪，哪怕加上你原来之前的寻衅滋事罪，你也不会死的是不是？” 宁和玮这回说完以后拿出烟，可没有递给李小霞了，而是自己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然后朝着李小霞吐了过去。 “李飞抓到了！在春池被捕的。骨龄测试已经做过了，你说这一检查，唉，原来他可不是什么十三四的儿童，而是彻头彻尾的匀称型侏儒症患者。李小霞，听见了没有？” 宁和玮这时候的笑容看着就有些贱兮兮的。 李小霞第一次认真看了看宁和玮！ “李飞他可没有李小霞嘴巴这么严实的，李小霞，你听见了没有？李飞说了很多啊！要知道他可是在学校里面待的时间太长了，你教那些社会上的险恶，他哪里能够彻底领会对不对？” 宁和玮别看脸上是一脸的奚笑模样，可是眼神的焦点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李小霞听完以后任何的变化。 “咱们做警察的也不容易啊！为了找到李飞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是我们找李飞是为了什么？李小霞，今天还准备不说话吗？要不要我再给你谈谈我们的政策？” 宁和玮这时候态度突然一下就强硬了起来。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重罪不死了吗？海四号，冰毒，rush，你李小霞品类弄得挺多啊！目前我们经侦正在找你的资金走向，不过还没找到，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身份吧？” “咱们不着急！可以慢慢来。是不是有人告诉过你，哪怕这次你杀了人，都不会让你死？那我可以判断一下，你曾经是不是做过类似的事情，最后没事了？要不然手法那么熟练，下手毫不留情的。这次你被抓了，你觉得应该还会没事，而且这次别人答应给你的应该更多，所以才让你一而再的冒险。” 宁和玮就是不断的在用各种假设去验证李小霞的情绪，只要她的情绪有波动，那就说明这个假设已经戳到了她的内心。 那么宁和玮就会一直在这样的假设下去延伸假设，这样才能让李小霞认为他掌握了她更多的很私密的情况。 第302章 难咽可保命 李小霞现在情绪有着很大的波动，这是宁和玮仔细观察以后得出来的结论。 于是宁和玮加紧了进一步的心理攻势。 “李小霞，李飞的父亲和你关系看来很不错啊。不过在我来看，这个男人相当的不负责，李飞可是很惦记他父亲的安危，可是他父亲可能根本都不在乎他这个儿子的死活吧，要不然怎么会舍得把李飞交给你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看到了李小霞脸上开始呈现出怒意。 “谁都是生活所迫！” 李小霞突然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 宁和玮心里突的一跳，李小霞开口了。 如果今天审讯李小霞再不开口，宁和玮估计自己也得用“熬鹰”的办法了。 只不过“熬鹰”在宁和玮这里只能是“文熬”可不能是“武熬”。 如果出现“武熬”，只要被杜队知道了，那是肯定会挨批评写检查的。 甚至不仅会挨批评写检查，恐怕下一次有其他重大案件的审讯工作，宁和玮估计自己可能连毛都捞不着一根了。 “李小霞，有时候人的生死定论就在考虑问题的一瞬间，考虑周详，也许生机还有，考虑不周，也许就是十死无生了。我今天再次提审你，就是希望让你知道，你自己说和我来告诉你有多大的差距，对于别人来说这个差距可能无所谓，可是对于你李小霞，那还真的是另当别论了。” “我再说一点儿，你先听听看，如果觉得我没说错，那你就真的要掂量掂量了。同在马市那里，还有个被你控制的侏儒症患者在马市山象区，地质队宿舍，三路车坐到底，剩下的路步行也就用不了多久了，李小霞，我说的对不对？” “看来李飞告诉你们很多了啊！你想知道什么？货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的？我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会不会不信我？我再告诉你，我只是个赚运输费的，你信不信我？” 李小霞在宁和玮问完以后，反过来立马甩了几个问号给宁和玮了。 “李小霞，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你在前几天在看守所里面是准备干什么的？杀人！我特么信不信你？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信？我就问你，你和那个燕幽燕认识吗？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你给一个你必须要杀她的理由说来听听！我倒想听听看，你有什么理由。” 宁和玮声色俱厉的对着李小霞喊着。 李小霞听完以后，再次沉默起来。 随后宁和玮苦口婆心又说了半天，可是李小霞在这之后再也不说话了。 宁和玮这时候才中止了审讯，让跟着他审讯的女警继续待在提审室，而他自己则是走了出去。 说实话，宁和玮现在真的有些灰心了。 因为从李小霞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李小霞不在乎她自己的死活了。 可是她究竟想保护谁？甚至连可能被枪毙都已经显得那么无所谓了。 另外，她和李飞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他几次提审中，只要谈到了男人的问题，李小霞都是露出了一抹开心。 这些问题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宁和玮继续审讯下去的信心，这些情况一天不清楚，那么李小霞背后的人肯定就挖不出来，甚至李小霞也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她的棺材里面。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李小霞应该受过抗审讯训练，因为宁和玮只能观察到她细微的情绪波动，可是李小霞的自我控制力却是非常了得的，到了不该说的时候，绝对就会沉默下去，好像你给她带来任何消息都不足以打动她的内心。 宁和玮在外面抽着烟，常敏这时候却陷入了昏迷状态，长时间的倒立，已经让本身疲惫不堪的常敏彻底绷不住了，烤干的馒头一口都没吃到就昏迷了过去。 直到那个被称作小孙的女协警发现不对以后，这才把常敏弄到了座位上面，这时候才有人进来给常敏打上了吊针。 常敏这时候也感觉自己突然就变得舒服一些，脑子里面原来感觉一片黑的底下这时候也有了一丝光亮。 “用了葡萄糖和维生素c，应该很快能恢复。” 常敏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过听的也是模模糊糊的，可是其他人这时候听见的却是常敏的呼噜声，很大声音的呼噜声。 一瓶吊针很快就没有了！ 常敏再次被弄醒了，被称作小孙的女协警把烤干的馒头递给了常敏说道。 “抓紧时间吃吧！你要是不交代，今天还有苦头要吃的，你如果不想吃苦头，那就主动交代，那样对你自己也有好处。” 常敏咬了一口馒头，差点把自己的牙齿都给硌到了。 常敏没有办法，只能用舌头舔湿了一块馒头以后，再慢慢咬，然后一点一点往下吞，哪怕咽的时候嗓子很疼，常敏也在不停的咽着，因为对于现在的常敏来说，这个烤干的馒头可以保命。 第303章 再次刑讯 肚子里有点食物，常敏才觉得自己回到人世间了。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常敏觉得自己就像死了一回一样。 她现在不知道这个大队会困自己多久，这样一直扛两天整，常敏觉得自己恐怕有些困难的。 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大队的警察什么时候会查询自己的档案，如果一旦查了，那么上面最起码知道自己在哪里，到那时候就应该有人去干涉一下，虽然不是针对自己来的，可是肯定会间接的帮到自己，因为只要有人下来假装检查一下工作，那么她可能马上就会被转到看守所去，只要到了看守所，这样审讯的方式肯定是不允许的。 想的不错的常敏，这时候还不知道她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被送到看守所去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常敏被那个聚光灯再次给烤上了，白天的温度可比夜里那会儿高多了，都不用半小时，常敏的衣服从里到外的就湿透了。 嘴唇已经干裂到都能看到起了白皮。 正当常敏觉得自己是头昏目眩的时候，昨天夜里那个女性警察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的毒品从哪里来的？你的上线是谁？这只是今天白天我第一次审讯你，下午的时候可就比这个还辛苦了！我要是你的话，就统统说出来，省的遭这个罪干啥？” “能给……喝点儿水吗？” “你准备交代了？” 常敏点点头！ “如果你交代的是假的，那你会比现在惨一百倍。” 女性警察几乎是对着常敏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给不给水……喝？” 女性警察朝着协警点点头，协警立马把杯子中的吸管递到了常敏的嘴边。 常敏这时候也不管水冷的还是热的，三两下就把一杯水喝的干干净净。 “还要喝点儿！就算坦白，你们也要优待一下吧！” 等到第二杯水喝完，常敏这才打了一个水嗝，眼睛里面重新散发出了光芒。 女性警察随即也叫来了那名男性警察。 “常小敏，现在告诉我们，你的毒品从哪儿来的，你的上级是谁？” 男性民警开门见山的就问了起来。 “警官，肯定是哪辆货车给丢在了我们那里，后来被工人拾到了，放在我那边的。那东西你们说是毒品就是毒品，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啊！至于什么上级，我只有工商局，税务局还有银行是我的上级，反正我挣的钱都要经过他们的手。” “砰！” 男性警察直接就拍了桌子。 “常小敏，你现在能要一口水喝那是我们优待政策，你现在把这种优待当成什么了？我让你交代这个了？毒品是谁的？从哪儿来的？你给我这儿装相是吧？” 女性警察则是看了看常敏，随即把笔记本合上了。 “简哥，看来今天指望不上了。她不是自以为自己聪明吗？那就让她继续聪明下去。” “小唐，小孙，让她过一下四件套。” 女性警察这会儿都没有过渡性的诱惑一下常敏，而是直接就让协警开始上手段了。 等到东西拿进来，常敏自己都没见过这玩意儿。 一个就像铁凳子一样的东西，椅背上面就是个w型的波浪。 一个就像心电图机器一样的东西，还有个小布袋，一件束缚衣，几块木块，两块小毛毯和一捆绳子。 五个协警把常敏手部的固定解除以后，又把她的外套给脱了，直接给穿上了束缚衣。 随即就用绳子给常敏捆在了审讯椅上面，从双肩到下腹的位置，捆的严严实实，只有头颈是可以暂时活动的。 上半身弄好了以后，又解除了常敏的脚镣，这才打开了脚部前面的栏板，这才把常敏大腿到膝盖下方先用小毛毯给裹了几层，才在两腿的中间夹了两根木块再用绳子给捆好了。 这时候才把那个铁凳子拖了过来，一下就把常敏的双腿架了上去。 常敏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准备给她上“老虎凳”。 只不过常敏想的简单了。 身体被连上那个类似于心电图机器以后，她的袜子给脱掉了，那个女性协警从那个小布袋里面拿出许多毛茸茸的棍子。 最后在常敏的头部后面把枕头在审讯椅上方给垫好了。 随着脚部被再次抬高，常敏立马就开始吃疼了。 这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协警分别在两侧用胳膊和肩膀分别抵住了常敏的头部，开始用毛茸茸的棍子去挠常敏的鼻孔耳朵，另外两个协警则是分别用电棍子直接一人招呼一个光脚板底。 强大的电击让常敏身体不自然的就要蜷缩，可是已经被架高的双脚，只要发生蜷缩就会更加的疼痛。 刚刚电击完了一次，头颈部位置就会被不停的挠痒痒，常敏哪怕痒的不行，也没办法，她的双手已经被束缚衣给束缚住了，这种衣服，哪怕绳子捆的紧，也不会留下什么勒痕，同样腿部那里也是，小毛毯也不会让腿部留下任何勒痕。 第304章 再来探底 常敏觉得昨夜是生不如死，那么现在就是十倍的生不如死。 连续被电击了五次以后，心电显示不正常了，这才让常敏休息下来，也不过是把常敏的脚给暂时放平了。 常敏可不是像赵幽燕那样从小练武长大的，什么劈叉，压腿，挨打挨骂，那是经常便饭。常敏就是个普通的女孩，高考考上的警校，然后锻炼身体，练习格斗散打这些东西，这样的极限审讯方式，已经几乎到了常敏的极限了。 直到协警通知了两个审讯警察进来，常敏已经开始进气多出气少了。 “给她喂点糖水！”男性警察朝着通知他们的协警说道。 随着半杯糖水喝下去，常敏的心跳，血压又开始逐渐上升了。 “常小敏，你的毒品从哪儿来的？你的上线是谁？” 等到常敏这边刚刚恢复，女性警察再次冷冰冰的问了起来。 常敏无力的看了看这个女性警察。 “你们杀了我吧！我不知道……你们总是问我这个干嘛？我不吸毒，更没有毒品，你们杀了我吧！” “过会儿再喂半杯糖水，让她休息二十分钟，再次继续！” 几个协警的脸色这时候都有些惶恐了。 “嗯？！” 女性警察眼睛一瞪，一声嗯，立马让几个协警答了一个是字。 半小时以后，常敏再次被架起来，而且坡度更高了一截。 就这种坡度就已经让常敏疼痛的不行了。 这次电击的次数更多，因为都是根据常敏的心电图来的，只要不低于最低数，就会一直电击下去，而且那种挠痒痒是极度让人难受的，平常痒的时候你可以用手挠一挠，或者蹭一蹭，最起码还能缓解这样的难受，可是现在根本不可以，只能生扛着，要是痒的受不了，你只要一扭动，抬高的脚立马就会从有着发麻的状态再次回到疼痛状态。 这就是从一种难受到疼痛的轮回，非常折磨人的意志力。 （昨天有人说“文熬”什么样，简单说一个，安静空间，一片漆黑，简单固定，耳朵后面有喇叭，然后就是满屋子的金属摩擦的咯吱声，频率从非常短开始，然后是安静，等到你耳朵都能听到小石子落地的声音，会再次开启，以此类推，目前世界上听力正常的人，能坚持下来二十四小时的，一个都没有。别说你睡着了就行，肾上腺激素一用，想都不用想，还能增大听觉效果。不过现在不允许使用了，因为大多数长时间被熬过后的后期都会精神失常或者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现在的文熬其实也就是疲劳审讯，还要你不停的写你的过去，写完就会被收走，第二天会让写某个时间范围内的，如此反复，在反复中各种相同时间会不断出现，再加上疲劳审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会受不住。你如果不写，那就得不停的说，只要不说，肯定没有水喝，一般第三天没水喝的时候，你就会妥协。） 常敏第二次陷入低指数的时候，又被喂了三次糖水，等到恢复正常指数以后，再次被讯问，可是常敏还是依然的说她自己不知道毒品的事情，所以紧接着第三次过程就来了，只不过常敏刚刚到电击到第五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小便失禁了，整个审讯椅上面全是一股尿骚味。 随即常敏再次昏迷了！ 在这次昏迷过后，常敏身上所有的东西才被全部除去了！ 等到常敏醒来，她依然是被戴着脚镣，被固定在审讯椅上。 这时候来的是一对岁数比较大的警察，也是一男一女。 常敏看了看警衔，一个是两杠三，一个是两杠二，但是这次是女性两杠三。 这个岁数大的女性警察头发都有一些花白了。 常敏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慈祥之色，另外一个岁数大的警察也是一副和蔼之色。 “常小敏同志，让你受苦了，现在我们正在等上面的通知，也正在核实你的身份，昨天刑讯逼供你的人已经被督察支队给控制了，目前市局纪检正在介入。不过由于你的身份特殊，我们现在还不能给你恢复自由状态，必须要等到核实确切以后才能恢复你的自由，这次你的卧底任务太辛苦了。现在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和老常，你和老常同志一样的姓，你们可都是几百年一家的常姓！” 常敏现在思维有些混乱，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因为这个审讯室是根本没有窗户的。 “你不用紧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现在几点了？” 两个老头老太太突然笑了起来，岁数大的女警察说道。 “都已经过了一夜了！目前主要怕别人看到你，我们才特意选了这间没有窗户的审讯室。” 常敏听着点点头。 然后又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两个老头老太太说道。 “两位警官，你们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是什么卧底？我就一个物流公司发货的，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岁数大的女警依然笑着指了指常敏说道。 “是不是都不要紧，一会儿核实完了以后就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是警察，而且是个好卧底。” “你们说是就是吧！随便你们吧。一会儿让我承认毒品是我的，一会儿问我上线是谁，现在我又成了警察的卧底，我真的想告诉你们这些警察，我就是一个在物流公司打工的人，别看法人代表是我，可是赚钱的都是那些司机和老板，我就是给他们打工的，赚个信息价格，我也不知道为了啥就给我弄到这里来了，反正你们随意吧，我现在死活都无所谓了。能不能给我来碗牛肉面啥的，哪怕清汤面也可以，鸡蛋都不用加的，真的饿！” 常敏这时候已经觉得有问题了。 第305章 来不及的往自身揽 两个岁数大的警察这时候也出审讯室了，审讯室里面只剩下两个看守协警。 常敏对于这种诱供的说辞是一点都不信的，别人不知道，她常敏只知道，知道她卧底在哪里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而且他们这些卧底的材料都是绝密材料，非总局一把二把，其他人是无权翻阅的。 至于原来大队的，目前已经在干活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而是背后都可以交给对方的队友。 你这儿不过是燎原禁毒支队二大队，你有屁的资格能知道常敏是卧底？这特么也太假了！所以想通过这种冷不丁换种打法的方式来诈常敏，常敏能信了才怪，常敏现在趁机要点儿实际的才是真的。 只不过常敏没想到的是，这端过来的还真的是牛肉面，还有两个煎鸡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已经解除了她双手的限制，只不过脚镣被控制在审讯椅上。 不过碗还是泡沫的，还有一把桶装方便面里面的塑料叉子。 常敏真的是饿惨了，稀里哗啦的就给吃完了，连汤都没剩一滴。 “还能再来一碗吗？没吃饱。” 看守协警摇摇头，直接收走了面碗和塑料叉子。 这时候常敏才感觉到浑身疼痛起来。 没一会儿，两个岁数大的警察再次走了进来。 “一会儿上面要来人，你见了以后再说吧！” “行，你们安排就好。我就怕别人到时候不认识我，那恐怕又得换成那对小的来收拾我了，不过我也无所谓，现在吃饱了，真的死了，也算是个饱死鬼，总比当饿死鬼要好。” 常敏现在反正觉得也就这样了，不管真假，我就从头到尾这样说了，只要能坚持2+2的时间，必定要进看守所，她非常清楚她自己可不是在纪检部门，现在她可是在公安部门，如果2+2还没有任何消息，估计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会先进看守所了。 两位岁数大的警察也没有离开审讯室，而是坐在那里和常敏拉起了家常，可是没一会儿，常敏就趴在审讯椅上睡着了。 因为这会儿的常敏真的是困的不行不行了。 倒退到中午的时候，宁和玮突然知道坐标以后，立马就开始查了起来，结果一查，这是睿立边境一个开发区厂子的坐标，一家生产白糖的小型企业。 这个坐标的获取，一下就让宁和玮兴奋起来了。 这个消息立即上报给了总局，因为这后续的一切行动，都只能由总局进行安排。 上报结束以后，宁和玮再次去了看守所，早晨折腾了一趟，这刚刚下午又来，就连李小霞再见到宁和玮都有些惊讶。 不过李小霞知道可能又出了什么问题了，而且问题肯定不小。 “李小霞，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现在有没有想告诉我的？只要你坦白，我还算你立功。这会儿死不死活不活得真的看你自己了！”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笑容，说话的语气颇为轻松。 李小霞心里这下真的是开始犯嘀咕了。 因为这次她是真的在宁和玮眼里面没有发现一丝急迫之色了。 不过李小霞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你有证据就指正我，没有证据就让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宁和玮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以后缓缓说了一个东经数字。 “98……” 李小霞顿时脸色大变，唰的一下就从涨红到白了。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李飞不知道这个！” 李小霞立马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24……，睿立，嗯……” 宁和玮突然就不说了，而是一副玩味的样子看着李小霞。 “你们抓到他了？不可能的！不可能！” “李小霞，谁给你的自信啊？你就这么笃定我们警察抓不到他？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李小霞不停的摇着头，不停的说着不可能。 “明后天就能让你们见面，李小霞，现在你主动一些，你算立功，如果别人把事情都推给……” “那地方就是我的，不用任何人推！” 李小霞都没有等宁和玮说完，自己就把扛了下来。 “李小霞，你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的吗？你就敢往自己身上揽？” “糖厂啊！” 李小霞应对自如。 “那么在这个糖厂能够搜出什么东西呢？你知道是什么吗？” “毒品啊！还能搜出什么？” “什么类型的毒品？谁在那里组织生产？这些你都知道吗？你说揽就揽的！” 宁和玮一脸不屑的脸色对着李小霞说道。 第306章 一个又一个消息 李小霞给宁和玮说的有些发懵了！ “那个厂子真的是我的！” 李小霞到了现在还在说着大包大揽的话。 “那还用别人告诉你坐标？你自己找不到？这说法简直就是……那个人……垃圾！李小霞，你是有多么……唉……” 宁和玮这时候耍了一个滑头，把说法垃圾里面穿插了三个字的那个人，随后才加上了垃圾两个字，跟着又把叹气的唉字故意重重的说成了爱字，后面直接就是摇摇头，故作惋惜的样子。 李小霞把头低了下去，不停的用手扯自己的头发。 “就是我的厂子，就是我的，他是听我的主意才接手的，他不是坏人，我才是坏人，那个厂子就是我的！” 李小霞这时候开始嚎啕大哭，哭的悲痛欲绝。 就在李小霞哭的时候，宁和玮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宁和玮一看，是傅诚打过来的，于是立马出了审讯室。 “我正在审讯李小霞，估计能出点效果！” 电话一通，宁和玮就说了起来。 不过傅诚根本没有接宁和玮的话头，而是直接说道。 “马市另外一个有侏儒症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捕，不过他的年纪确实不大，只有十七岁，不过有一点非常重要，犯罪嫌疑人和那个去刺杀赵幽燕瘦瘦不高的女性长相上很是相像。” 宁和玮听完这个信息顿时有些震惊了。 “那个犯罪嫌疑人叫什么名字？” “阮俊！” 宁和玮听完名字，跟着就急切的问道。 “有没有让他辨认瘦瘦不高的女子的照片？” “已经辨认过了，不过说不认识，看样子应该确实不认识，这个犯罪嫌疑人说他跟着李小霞已经十一年多了。” “我一会儿把犯罪嫌疑人照片发给你，你让那个瘦瘦不高的犯罪嫌疑人进行辨认。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掏出什么来！” 傅诚这时候应该也有什么急事，说话的语速非常快。 “好！金陵两个也要抓紧找出来，貌似这些侏儒症患者的犯罪嫌疑人都很关键。” “我正准备赶去金陵，有队员摸到了一个类似的。” “那你赶紧去，挂了，记得发照片。” 宁和玮说完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不过宁和玮没有马上进审讯室，而是在外面的走廊上点了一支烟。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能够让李小霞甘愿自认死罪也要去保护？可是宁和玮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就在那个厂子里！总局就算布局，肯定要蹲守监视几天，如果真的这样，宁和玮估计可能会出岔子！ 宁和玮这样一想，身上立马就冒汗了！ 赶紧给铁师傅发了信息，必须要联系上杜队才行，别到时候在这里贻误战机，那真的是百死莫赎了！ 杜大用的电话来的也是很快。 “杜队，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我觉得赶紧抓紧时间端掉，别到时候出岔子，那地方可真的是几步就出了国。” 杜大用想了想，认为宁和玮判断的应该是正确的。 “今天晚上就行动，我会让那边十几个人再给他们添点儿武警，看看能不能一网打尽，这个只能赌一下了！因为就算蹲守，那地方也不好蹲守！坐标收到以后，总局就联系了我，他们通过那边的边防武警部队了解了一下，地形不太好，没有很高的建筑物进行远距离观察。本来还准备乔装打扮，看看在那个开发区里面能不能去找找工作，目前看来，这个办法也貌似有些不太可行！” “这个我来安排，你在沈市，抓紧把李小霞的底子给讯问出来，还有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也是！其他地方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专心做好这两件事就行。今天我的电话还方便联系，明天就不行了，马老二已经让我明天去接他。有事尽量挑在晚上迟点儿的时间，我已经和铁师傅联系过了，明天开始，重要消息先到沈锐那里去！最后说一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杜队！那我去审讯去了。” 挂了电话，宁和玮再次来到审讯室，这时候的李小霞已经停止了哭泣，脸上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李小霞，你自己在这里好好想一想。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那你真的就是在自寻死路了，你死了，另外……呵呵……” 宁和玮冷笑了一下，再次离开了审讯室。 因为他马上要去查邮箱，立马安排对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进行提审。 宁和玮觉得同时这样审会好一些，这样最起码可以不管在哪边打破一点点局面就可以去另外一边去施加压力，可能这样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第307章 不停的诈 现在最着急的人是谁？沙洋！ 沙洋下午在那儿把包子都卖完了，暗语喊了差不多十来遍，可是常敏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下让沙洋一下就慌了。 沙洋明知道常敏的厂子在哪里，可是不敢去到厂子门口，因为每次这个厂子买包子最多就是到路口这里，从来没有让沙洋去过厂门口。 沙洋也怕这万一他自己跑过去以后，让有心人观察他，他反而麻烦了。 沙洋只能再次叫了应急的暗语，可是依然没有回复。 到了三点多快四点，沙洋只能撤离这块地方，因为这时候他一个包子都没了，假如没包子还在这儿吆喝，那就更加让人怀疑了。 回到铺子里，沙洋第一时间就向上汇报了。 杜大用知道消息以后，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被临时调开那地方，可是这也不对，那么常敏就算要走也会留下她已经离开的记号。 除非是连夜走的，而且常敏是被动离开的，肯定不是主动离开的。 于是杜大用又让辽省省厅调阅燎原昨天夜里的交通探头，结果查出来那条线已经检修两天了，而且这个检查确实是常规检查，这一下所有出那个物流园的监控在这两天就等于是样子货，各种车辆根本没有进入离开的记录。 刚刚收获不少喜讯的杜大用这会儿一下就给打击到了。 他直觉上感觉常敏可能出事了，不过不可能是暴露了，真的暴露了，那么对常敏的查询力度早就增加了，可是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那么就是常敏所在贩毒集团内部的问题了！那应该是什么问题呢？ 杜大用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常敏上级考验常敏，可是就算考验有必要这么突然的带离常敏吗？ 杜大用目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常敏会被刑讯这个方面来。 到了晚饭时候，依然没有什么消息，杜大用有一点着急了。 可是杜大用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现在不是大规模寻找常敏的时候，万一真的是常敏被考验着，只要他这边一旦下令，那么就会让常敏所有的付出前功尽弃。 而常敏这时候也是见到了她目前见到最大的一个官，一个两穗两花警衔的男性警官，五十出头的年纪，气势非常强。 “常小敏是吧？” 常敏看到这种级别的警官，差点都有下意识行为的敬礼，不过常敏还是压住了这种冲动，而是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男性警官。 “我认识你？还是你认识我？你别说我是什么卧底，我真的就是一个物流公司打工的。” 男性警官也没有搭理常敏的话，而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常敏说道。 “你身上有一处枪伤，这个枪伤哪儿来的？而且不仅有枪伤还有两处刀伤，这些刀伤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男性警官不疾不徐的问着常敏。 “我前几年被人拐卖过，从边境逃回来的时候，让人家用枪打的，逃回来以后，到了一个寨子，寨子里面的人送我去医院的，这个在医院都有记录，两处刀伤都是那边那个男人虐待我的，这个我当时在边境警察那里都已经交代过了。你们不会没有查到吧？应该不会啊！” 常敏对于自己做出来的材料那是倒背如流，她的枪伤刀伤怎么可能没有出处，说不出出处的情况下，不管哪个贩毒集团都不会用她的。 “记得挺清楚啊！我就是问问你。你的创新物流成立的时间也不算长，为什么上一次燎原的大清查没有查到你呢？昨天夜里可是真真切切的在你那儿搜出了毒品，而且你抵抗审讯的能力是非常厉害的，所以我们才查了你的底细，为什么查询你名字的时候，很快我就收到了我上级的电话？你可以看看我的警衔是什么级别了！” 常敏给这个男性警官一下就说的差点蹦了起来。 “警官啊，你说啥就是啥吧！你们觉得我是贩毒的也行，是什么卧底也行，再说了，你说你这个什么警衔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大官，如果把我当毒贩，你们就赶紧把我关起来，如果把我当卧底，能不能再给我一碗牛肉面，加不加鸡蛋都可以，还有，上一碗面条没放醋，麻烦这碗放点儿醋就行。我现在随便你们怎么说都可以，只要给我吃饱了喝足了就行，还把我当毒贩，那我就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贩毒，也没有啥上线的，你们不高兴怎么处置都行。” 常敏现在反正就是烂泥地里打滚，不想好了。 至于查她的底细，什么上级领导找他了，常敏一听就是扯淡，除非这会儿杜队站她跟前，就这样常敏还要验验真假，毕竟铁师傅的手艺她是见过的。 第308章 瘦瘦不高的女子 男性警官听着常敏说完就离开了审讯室。 而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里面，两个老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个中年人身边。 “常小敏，不错，她的资料已经查过了，在边境也找人侧面调查了，和她说的没有出入。黑老，我爸说了，过了这一关，让她再带一次队从南边走一趟北边，看看她的领导能力如何，如果真的领导能力也不错，下次就不用我来了，你直接带着她去见我父亲，我今天夜里还要值班，自从当个区长以后也是忙的不行。” “等我走了以后，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下次考验会有新的地点，不能总是在我的辖区做这种事情，太招人怀疑了。过会儿把那个常小敏带走吧，别让她知道她是在燎原审讯的，换个其他城市放她出来，另外，别让她回那个厂了，让她回齐尔市，休息几天，让知姐和她透点儿底，然后直接让她去彩云省，到那边会有人安排她的。就这样了，我去值班了！” 黑松和老香樟立马都是肃然的点点头。 这个中年人直接出去以后就上了一辆奥迪扬长而去。 而常敏这时候又在吃面了！牛肉足够多的面，还给加了醋。 吃完以后，常敏就被带上头套，就连脚镣也被除去了，不过还是给戴了手铐，被带出去以后给押上了一辆汽车。 很快常敏就睡着了！常敏睡之前还觉得自己又着了道，面条里面应该被人下了药。 宁和玮在下午得到傅诚的消息以后，立马就把那个瘦瘦不高的女子提到了另外一间提审室，与李小霞的审讯室正好是一头一尾，中间隔了四个空的提讯室。 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一度是宁和玮最为头疼的犯罪嫌疑人，首先不知道名字，她被收进来的时候就是因为盗窃而被送看守所来了，当时查处她盗窃的派出所，对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几乎是打了小半夜，结果愣是没有问出啥名字，最后只能无奈的先送到看守所来了。 至于给她递刀子的人现在已经死了，更加无从查起这个女子的身份信息，哪怕用了照片和电脑上居民身份证照片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比对都没有比对出来。 不过现在的宁和玮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直觉觉得今天下午应该能在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口中掏点啥出来。 这会儿坐在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面前，宁和玮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觉得他在这个女子面前有了自信感。 “你是不是我们中国人？” 宁和玮还是老开篇，不过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头都没抬一下。 “你是不是有个儿子，离开你已经将近十二年了？这孩子好像长不高。” 宁和玮这句话一出，瘦瘦不高的女子猛的就把头抬了起来。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中国人，我告诉你一些事情，会有照片看的。” “我是南越人，你有什么知道的，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了！” 宁和玮没想到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普通话说的这么流利。 而且一句话问完，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 “我们找到一个孩子，叫阮俊。” 瘦瘦不高的女子这时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本来昂着的头这时候再次低了下去。 “名字可能改了，不过和你长得很像，你是不是丢过孩子，有人利用你孩子让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瘦瘦不高的女子，这时候抬起头，死死盯着宁和玮说道。 “我孩子有胎记，只要你说出来在哪里，无论你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全部说给你听。算不算坦白都可以，枪不枪毙我也可以。” 宁和玮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一点想看照片的念头都没有，而是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过貌似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就是她说或者不说的条件。 宁和玮拿出手机给傅诚发了一条信息。 “查一下那个叫阮俊的身上，看看有没有明显的胎记。” “收到，给我五分钟时间，我马上让人观察。” 傅诚信息回复的飞快。 “给我五分钟，如果证明对了，我们还要采集你和那个少年的生物检材，做一下dna确认，这样才可以绝对保证真实性。” 宁和玮看完信息就对着瘦瘦不高的女子说道。 “谢谢，我叫黄稻香，南越人。不过现在在那边我已经没有人口信息了，你不用查，我一直在面国生活，至于在那里的名字，说了也没用，和我同名的人非常多。” 这是这个瘦瘦不高的女子第一次说了很多的话，宁和玮知道，只要确认了，估计这次的收获应该非常非常的大。 第309章 一股脑的往外说 傅诚说五分钟就是五分钟，准时准点发来了信息。 “右膝盖后部有一块黑斑，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其他地方没有发现特殊印记。” 宁和玮回复了四个字，收到，谢谢。 等到宁和玮再看向瘦瘦不高女子的时候，这个叫黄稻香的也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右膝盖后部有一块大拇指大的黑斑。” 宁和玮说完，黄稻香就想站起来了。 “就是！这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因为他被利用了十二年，孩子现在在哪儿？能不能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只要看了，你问任何问题，只要我知道，一点儿都不会隐瞒，全部告诉你！” “照片你得等一下，目前在我的邮箱里面，我现在没办法拿给你看，不过你可以放心，我马上会让人打印出来，你一边说，估计说完了，照片应该也能送过来了。” “现在你可以绝对信任我，你的孩子现在非常安全，肯定不会再被别人裹挟，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只要你交代的足够坦诚，我会安排你孩子和你见一面的。” 黄稻香听着是不停的点着头。 “警察大哥，还是你问吧，我这一下还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黄稻香这时候说话，眼睛里面都是闪烁的光芒。 “你知道谁拐了你的孩子吗？” “孟勘洋！我就是被他骗了。” 宁和玮差点下巴都给惊掉了。 “谁？” “孟勘洋！孟子的孟，勘察的勘，洋火的洋，不过真正知道他名字的人少，在边境那里，别人都叫他猛子，凶猛的猛！” 黄稻香这次说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你认识支香吗？” “认识，不过她不叫支香，最起码我们不叫她支香，都叫她红子。” “李小霞，你能说说吗？” 宁和玮这时候想着两边审，肯定要把李小霞的底细摸出来。 “李小霞是孟勘洋的情妇，按你们中国人的说法就是一个傻比。给孟勘洋生了一个儿子，爱孟勘洋爱到骨子里去了。不过孟勘洋只是在利用她，唉，就孟勘洋那个人，谁都会被他利用的。我白给他睡了十年都没有换来我儿子一丁点消息。” “你们认识孟梓媛吗？” 宁和玮突然想着问了一句。 “认识啊！那女孩不错，不像她老子，还算重情重义的女孩。不过孟勘洋给她编造了太多的谎言，孟梓媛给他卖了很多的毒品。” “孟勘洋这个男人这一辈子只爱他自己，还有最小的一个儿子，不过在三岁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了，现在应该有十五六岁大了。” 宁和玮这会儿可以确定黄稻香这下真的如同她刚刚说的，一点儿都没隐瞒什么，因为整个问答，行云流水，没有一点磕巴。 “那个糖厂你知道吗？” “什么糖厂？” “在睿立的糖厂！” 宁和玮问完以后，黄稻香摇了摇头。 “孟勘洋怎么和你们说那个燕总的？毕竟杀人总要有理由吧？” “我只看到了照片，至于杀那个女人，没有理由，至少孟勘洋没有给我理由，就告诉我一个理由，杀了这个女的，我儿子日子会过得更好一些。” 宁和玮一下就给黄稻香不是理由的理由打败了。 “那个最后抢枪开枪的女的你认识吗？” “认识，她是面国人，不过在中国待了很久了，和孟勘洋的关系好像也是不清不楚的，至于他们俩有没有孩子我不知道。” “孟勘洋的女人很多，其中有几个女人和他生了孩子。” 黄稻香一边说着，一边还屈着指头数了起来。 “孟勘洋的上线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这方面从来不和我们说的。我就是他发泄的对象而已，还是他身边女人不在的时候，就是拿我凑数的。不过他有个卫星电话，只要那个电话响了，他身边就不会留下任何人，无论是谁！” “你到看守所的时候，是谁给你安排的？” 宁和玮现在就像开发宝藏一样，抓紧一切时间问自己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李小霞！我只接到了孟勘洋的电话，照片是李小霞给我的，那个抢枪的女人也是和我一样，只接到了电话，看到了照片。” “孟勘洋在边境那里有没有制毒的工厂？” “有！他有一个很大的作坊一样的厂子，不过不在你们这边，而是在面国那边，生产的东西也不是销往你们这边的，而是小日子，南朝那边，以及东南亚这一块，还有香江和台省加麦考。” “不过我好像听过他和谁说过，他和别人在北方还有个厂子，可是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 “那李小霞知道吗？” “估计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废了，孟勘洋递把枪给她让她马上就去死，她真的就敢扣扳机死去。” 宁和玮听到这个，顿时有些头大。 第310章 太气人了 李小霞这种一根筋的人，让宁和玮是真的头疼。 不过那个糖厂应该有很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那个糖厂抓到孟勘洋。 可是现在听这个黄稻香的话，孟勘洋可能并不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尤其这次还是假死跑掉的。 “你觉得李小霞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黄稻香听着宁和玮的话，想了一会儿，先是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弄得宁和玮都有些懵。 黄稻香看着宁和玮的样子，赶紧又点了点头说道。 “李小霞有个弟弟，叫李小光，应该目前还在沈市这边，不过住哪儿我不知道，可是他用什么名字我知道，他过来的时间久一些，我是偶然看到他的护照的，叫姜波。” “如果你能找到他，估计能从他的嘴里反过来掏出李小霞的事情，她那个弟弟，吓唬吓唬就会老实交代了。李小霞对他这个弟弟非常不错，毕竟她就这一个弟弟。” 黄稻香这会儿说完，非常认真的和宁和玮点点头，表示她这个说的肯定没错。 宁和玮立马就把这个消息发了出去，如果真的能找到这个姜波，到时候让他在李小霞跟前远远转一圈，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这不妨碍宁和玮现在可以去诈一诈李小霞去。 “黄稻香，我可能要中止一下审讯，我想着，马上先去给你催促一下照片，毕竟你现在说的挺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肯定也会给你的事情办的更加积极一些。” 黄稻香听完，立马拿头朝着审讯椅前面的台板上撞了一下。 “谢谢警察大哥！我就算被枪毙了，也一定把一切说出来。儿子能找到，我这辈子的心愿也就了了。” 宁和玮笑着摆摆手说道。 “好好交代不一定就会死，也许能有一天和你儿子团圆的，你现在可以多想想什么可以立功，一定要那种很大的事情！” “真的有！” 宁和玮给黄稻香这三个字愣是生生拉回了座位上。 “只要我们失手，还有第二拨人，一男一女，他们也是孩子在孟勘洋的手上，他们会装作清洁工，把那个燕总的办公室给炸了。这两个人都没打算活着，因为吸毒已经吸垮了身体，现在能给他们儿子找点出路，然后再美美吸一顿，那是铁定会炸的！” 宁和玮这下真的给吓站起来了。 “千真万确？” 黄稻香一脸认真的点着头。 “黄稻香，只要是真的，我保你三天之内见你儿子一面，我说话算话。” 宁和玮这次可真的是准备说到做到。 黄稻香这时候眼泪突然就滴了下来，再次说了谢谢。 宁和玮这时候立马就出去了，什么其他事都没有这个事情重要，这要是真的炸了，那得死多少自家人。 宁和玮出去以后，立马就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赵幽燕。 “宁队好！” “赵幽燕，我不好，你们那里清洁是不是其他人做的？” “是啊！这栋楼都是外包的清洁工，做事还不错，挺仔细的。” “是不是一男一女？” “不是！就一个女人。” “你先弄到她的照片，另外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准去你那儿打扫卫生，或者你干脆换个地方吧！我担心那些人知道打扫不了的时候，会把整个楼都给炸了。” “什么整个楼都给炸了？” 宁和玮这才赶紧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你等我几分钟，我把照片给你，再把人先控制住，只要控制住以后，真的有男人现身，那他肯定也跑不了。” 赵幽燕这时候听着也是头皮发麻，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贼心不死，还准备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挂了电话后，赵幽燕办事的速度是最快的，因为保护她的可都不是怂人。 宁和玮这时候也同时安排起照片的事情，因为宁和玮现在觉得，给黄稻香的甜头越多，那样才能让黄稻香想的更加仔细。 安排好这些，宁和玮没有去黄稻香那里，而是再次来到了李小霞的审讯室。 “孟勘洋！李小霞，你隐藏的还真够深的。” 李小霞这时候脸色非常难看，一副想吃了宁和玮的样子。 “那么糖厂有什么呢？” 宁和玮笑了笑说道。 “那个贱货吐了？不过你们确定能抓到孟勘洋吗？这不是我小看你们，而是你们太自信了。” “李小霞，姜波！” 李小霞这时候脚镣动的哗啦啦直响，很想努力把她已经固定的手从卡扣那里挣出来。 “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到底是谁？只要我不死，这个说出来的人以后必须死。” 李小霞这时候表情无比的凶狠，一副母狼护犊子的样子。 砰的一声，宁和玮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李小霞的家人是家人，别人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是不是只有好事能轮到你，其他的坏事都轮不到你头上？就你现在的态度，还想活着？我就是来告诉你，你不坦白，死路一条。” 宁和玮真的给这个李小霞肺都要气炸了。 第311章 回齐尔的路上 宁和玮拍完桌子，坐下来以后，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李小霞，你叫姜霞？李小霞这个名字是假的吧？” 李小霞这时候立马沉默下来，刚刚一脸凶狠的样子这会儿一丝都没有了。 “李小霞也好，姜霞也好，其实对我们警察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不过这个姜霞是不是在面国也是犯了事的？” 宁和玮现在是有一杆子没一杆子的敲一下，如果能碰到李小霞的心理防线，那就等于是白来的信息。 李小霞听完立马就低了头，宁和玮这时候也是心里有数了。 “李小霞，说说孟勘洋？听说你很爱很爱孟勘洋啊！孟梓媛认识你吗？” 李小霞这时候头低的更加深了。 宁和玮一看，顿时放弃了继续审讯李小霞的心思。 因为现在的李小霞心理防线还没有崩溃，那么很多内心里的秘密就不会袒露出来。 “等到姜波抓到以后咱们再来谈谈！孟勘洋抓不到？那是你李小霞一厢情愿的想法。等我抓到孟勘洋的时候，我相信孟勘洋肯定会一五一十和我说很多的。” 宁和玮哪怕要离开审讯室了，也不忘记在李小霞心里栽根刺。 李小霞这时候抬起头，对宁和玮的眼神是透着无比仇恨的神采。 宁和玮出去以后，立马就把所有情况汇报给了杜大用。 这才有了商议在糖厂开展行动的计划。 常敏这时候一觉醒来，发现她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头套也被拿了，手铐也被摘了，而她的座位隔壁就是知姐。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常敏转头看了看知姐。 “正在去往齐尔市，休息一下，这次是上面对你的考验，恭喜你，你已经过关了。在齐尔市休息好了以后，会有一趟大的任务，去南方跑一趟，这趟南方之行过后，你要去总部一趟，见我从来没见过，你却必须要见的人。” “知姐，你不厚道，我把你当姐姐看，结果你却这么瞒着我！我真的要受这样的折磨才行吗？我非要见那个人吗？我就在那儿做做分包工作，还能买点儿喜欢吃的包子，收入也不少，我其实已经挺满足了。” 常敏说话的时候，是一脸的悲怆之色。 “到了分包点负责人，剩下的就不由你自己掌控了，如果不接受考验，那就得回到我这样的位置，挣得不多，风险还大，有时候还得去杀人，我不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你小敏完全可以更上一层楼的。你以后的好坏和我的前途是息息相关的，所以我不会和你说的，就算说了，也是没用。我根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只是接到了你通过了测试。” “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姐看，我心里很高兴，可是我在这里面的地位都不如你，只能知道一些交代给我的话，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你觉得我还能提前告诉你什么？我已经把录音机放的位置那么明显了，如果你还没注意到，那真的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常敏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天看到那个录音器的位置和动静都是那么的明显。 “知姐！到了齐尔市，我得大吃一顿，我这两天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 知姐听着点点头，拍了拍她自己身上的一个大皮包说道。 “你的东西都在我这儿，另外这次上面给你的奖金可是不少，而且全是丑刀，二十万整！” 常敏听着错愕了一下，她还没想到能一下发这么多的钱给她。 “知姐，这要是没通过测试会啥样？” “回到我的位置，以后培养新人，如果你培养的新人能像你现在这样，那你还可以翻身，我这会儿更应该说，就像我现在一样。” “不通过，以后上面所有的核心人物你一个都接触不到，不仅是这样，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没有培养出新人，就像你现在这种能让自己翻身的新人，最后只能是替死鬼的下场，还不得不死的替死鬼，可不是什么坐多久的牢狱。” 常敏这时候真的是认真的听着，因为知姐现在给她的信息，都是她以前没有接触过的，这些消息如果不记牢的话，就没办法让杜队他们去分析这个贩毒暗线组织的组织架构。 “好在你这次通过了测试，只要再把南边的事情办妥，就是你小敏飞黄腾达的时候。至于你想吃什么，睡多久，现在已经没有人再会制约你了，可以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了。” “而你知姐我，还是会被时时刻刻监管着，我的通话记录也好，来往的任何人也好，都要如实上报，方便接受上面的检查。” 知姐一番话里面透着满满的羡慕，常敏知道这次自己可能真的是因祸得福了。 可是这个消息应该怎么传递出去呢？沙洋那里刚刚才和自己搭上线不久，自己突然就到了齐尔这里，那么沙洋肯定会上报消息，那么杜队他们又该怎么应对呢？ 第312章 准备糖厂行动 到了齐尔市，开车的驾驶员直接开着车离开了，而知姐则是出去买菜了。 常敏这时候虽然抓着手机在手里，可是电话不敢打，信息不敢发。 原来在分包点里面埋起来的应急电话卡，这时候也没办法用了。 等到知姐回来，常敏就开始琢磨自己应该如何出去一趟，而且还让知姐不会怀疑。 想了半天，常敏这才和知姐开了口。 “知姐，我今晚想出去找个男人！” 知姐听了以后，眼睛都睁得多大了。 “啥？找男人？去哪儿找？” “去齐尔市里面的酒吧！并不是一定要上床，不过确实长得不错也可以。主要想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一下，你和我一起，我进酒吧，你在我边上，万一有人纠缠不清，你在那儿还能让人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去的！” 常敏故意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些非常向往的样子。 知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晚上必须要回来，和男人在一起要记得戴那个东西，别到时候去南边办事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那就麻烦大了。唉，这个季节也确实让男的女的都不爱消停。” 知姐说完，突然噗嗤笑了一下。 常敏猛憋一口气，脸也跟着红了。 知姐立马在常敏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 “正年轻的时候，有这个想法正常，就知姐这个年纪，有时候还惦记一下那滋味的。晚上咱俩吃了饭一起过去，我看看我这颗老铁树能不能也开个花！” “知姐，你可不是什么老铁树，就你打扮打扮，酒吧里面一坐，肯定有不少孔雀开着屏在你身边显摆的。” 常敏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杜大用这时候可不知道常敏已经平安无事了。 不过杜大用还是下了一下狠心，只在常敏失踪七天以后开始查找，在这之前不闻不问，哪怕常敏遭遇不测了。 因为杜大用知道，万一自己这边强行动了，很可能也是让常敏会遭遇不测。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可不会给常敏这样的卧底什么机会，那时候常敏的下场可能会更惨！ 而远在彩云睿立的于剑闻，陆芊芊，熊舟，郭兴业这时候在睿立市武警中队，几个人现在已经全副武装了。 因为今天晚间就要对那个糖厂开展行动，哪怕那个孟勘洋现在已经不在这个糖厂，也必须端了这个地方，才能在彩云省这里打开更大的缺口。 这里只有于剑闻心理素质还稍微好一些，而陆芊芊以及两个小将，这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慌的。 按照陆芊芊的说法，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的带着九二式全自动步枪和手雷去执行任务。 至于两个小将，别说什么九二式全自动步枪，那玩意儿只在靶场用过，就连九二式手枪两个人也只在靶场用过，还没给选拔出来，在原来单位正式出警的时候，两个人都只是带着电棍子去执行任务，和一些老协警的装备一模一样。 “这枪现在才觉得沉，打靶的时候还真不觉得，手雷这东西还是今天临时受训的，以前都没实物见过。吴队长，咱们睿立这里真的有那么嚣张的毒贩吗？” 郭兴业一边擦着枪，一边和武警中队的吴姓队长说着话。 “小郭，比你想象的还要嚣张，03年，闯卡不成，直接把车上的炸药点了，毒贩自己死了就算了，还让我们中队一个战士牺牲，一个战士重伤，双腿都没了。” 吴队长一边脸色严肃的说着，一边用力的按着子弹放进了弹匣。 “穷凶极恶的毒贩知道他们抓到也是个死，所以有时候就会想着拼死我们这些警察也好，战士也好，有一个算一个，他们但凡穷途末路，不会手下留一丝情面，有炸药用炸药，有手雷用手雷，枪就更不用说了。” 郭兴业听着擦枪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 “所以我们这里的战士现在在防弹衣里面都会多一层薄铁皮，就是怕被炸药，雷管，手雷攻击到了，那种东西一旦炸了，都是大面积的杀伤，胸腹部都是血管丰富的地方，而我们的医护兵只能进行急救，想阻止大量失血，那是非常非常难的。曾经咱们中队有两个战士就是这样失血不止牺牲的。” 陆芊芊，熊舟和郭兴业听着都是眉头紧蹙。 “最好不要让老子碰到了，哪怕老子就算光荣了，我也得拿着手雷和他们同归于尽。” 熊舟咚的一声捶了一下桌子，说话的语气极其凶狠。 吴队长只是看了看，然后摇摇头继续说道。 “一个人能拼几个人？大规模贩毒的毒贩一出动就是十几二十个，非制式的ak47都有，你手雷能够扔多远？人家一次集中火力攻击，你还有命在？行动之前不要想着光荣啥的，得想着怎么和你的战友配合到位，怎么能有效的打击毒贩，而不是动不动想着让自己拿着手雷光荣了，你这是电视看多了。你那个枪难不成是烧火棍不成？” 熊舟给这位吴队长一通说的脸都红了。 因为他确实很受电视影响！人家队长说的没毛病！ 第313章 常敏要钓凯子 这边于剑闻他们在全副武装的准备着，常敏和知姐已经开着车往齐尔市最大的酒吧去了。 进了酒吧才知道这里的女人是不用花钱的，酒吧会给每个女顾客半瓶什么洋名字的白酒，还有一瓶冰红茶。 常敏看着一瓶酒和两瓶冰红茶，朝着知姐笑了笑说道。 “这生意可真做的滑溜！蒸馏白酒一瓶成本不到三块五块，两瓶红茶成本不到四块钱。十块钱不到，就能让那些小姑娘们趋之若鹜，这些小姑娘来了，那些躁动不安的男人也就跟着来了。” “你今晚不就冲着那些个躁动不安的男人来的，就别说人家小姑娘们了。我们两个一个是老阿姨，一个是小阿姨，在这里还不一定有市场。” “知姐，没看到我把诺基亚最新款和软中华放桌子上了？再说了，这酒咱俩能喝吗？我来这里可是正八经消费来的，一会儿让服务员弄瓶红酒，也要洋文的，放几瓶雪碧在桌子上，那些躁动不安的男的还不过来找咱们两个阿姨搭搭讪？” 知姐听着就笑着指了指常敏。 “我说呢，今天你咋这么显摆起来了，合着这是有目的的让那些骚动的男人上钩啊！不过你知姐喜欢，也算是学到了！” “知姐，这次我虽然吃了苦头，可是钱给的也不老少啊！不花点儿，我这心里真的不得劲，至于什么男人，我就随缘了，来了就是为了自己开心一下。” 常敏说完，朝着服务员招招手。 “两位美女，有什么需要？” “这儿有红酒吗？你别说什么皇家礼炮啥的，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不好喝，还不容易上头，还不如喝红酒来的利索！” 服务员也不敢点头赞成啊，只能笑着说道。 “两位美女，红酒有，价格高，不过最近有促销，一瓶红酒送一个中果盘，皇家礼炮送一个豪华果盘！” “不用送，红酒一瓶，什么豪华果盘来一个，两瓶雪碧，外加什么鸭脖鸭翅鸡爪来点儿。” 服务员立马喜笑颜开。 “两位大美女，稍等，你们这个消费可以换个位置了，不能在这儿的桌子，因为不上卡座也放不下豪华果盘，更别说什么小吃了！还有就是，充卡可以赠送消费的！” 很快常敏就充了一张两千块的卡，酒吧送了六百。 结果一顿点，两千六还不够，最后还加了两百块。 别看常敏铺垫很多，常敏必须要在这里拿一个完全陌生人的电话，必须摔坏了别人的电话，最后还得拿走别人手机里面的卡，用完以后还必须直接给毁了。 只有在这种地方，随机找到的陌生人，才能真正的让常敏放心，毕竟到现在她一直都和知姐在一起，在这期间几乎除了知姐上厕所，她就一步都没离开过知姐，哪怕就是知姐上厕所她都在门口侧耳听着，只有确定知姐没有和任何人联系，她才能放心大胆的在酒吧里面利用陌生人。 如此显摆，哪怕两个丑大姐都能招蜂引蝶了，何况常敏和知姐还有三分姿色，加上穿着得体，很快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不过常敏看到那种穷男人，连他么用个手机都是不如自己的，肯定不会给好脸子的，如果这样显着自己饥不择食，只要知姐事后汇报一下，常敏真怕上面都有可能因为这个，会起点儿疑心，常敏现在可不想再来一波测试了，那真的不是人过的测试。 晚上十一点，这时候才是酒吧生意正好的时候，一些开着各种轿车越野车来的帅哥美女也越来越多。 这些人后面通常都会跟着一些蹭吃蹭喝蹭玩混江湖的，这些人才是常敏想着要接触的目标。 也只有这些人想着通过认识一些女人来给自己添置一些外表的东西，什么大金链子大手表的。 很快就有一拨人进来以后，分成了两拨人。 一帮年轻的在一起一个桌子，几个岁数大的在一个桌子，不过这个岁数大指的也就是三十岁擦边儿的年纪。 果然常敏的余光一扫，就看到那桌子两个男人的眼睛朝她和知姐这桌看来了。 常敏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都是三星最新款的手机，香烟也都是硬中华，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戴着一条不太粗的黄金链子。 最有趣的就是，两个男人看着他们自己的酒瓶，然后去了那桌年轻人那里待了一下，和那个年轻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就从年轻人的桌子上顺了一瓶酒走了！ 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刚刚热闹非凡音乐劲爆的酒吧，突然响起了一阵柔和的音乐。 灯光也随之暗了下来！ 两个男人这时候才拿着刚刚顺来的那瓶酒朝着常敏这个卡座走了过来。 “二位美女，不介意加两个人一起喝酒吧？我这酒可是不错，还没打开，你们可以放心！” 一个寸头的男子扬了扬手里的酒瓶说道。 常敏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跟着寸头的光头男子随即跟着寸头进了卡座。 （今天下午到晚上临时有事，只能发存下来的三章，稍后我会夜里写两章，夜里就发！你们这些大大只能先看三章，剩下的明天起来再看了！抱歉。） 第314章 手机卡到手 常敏直到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想办法弄到陌生人手机，另外一个就是让知姐哪怕明天汇报的时候，也能证明她是酒吧的常客，而不是不熟还偏要来这里。 这会儿的常敏比以前还要谨慎，越是到了离大人物越近的时候，越是要更加的小心，否则一旦失败，不仅会让自己尸骨无存不说，还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崩溃。 常敏只能使出以前在有毒品销售的酒吧里卧底时候锻炼出来的真本事。 两个男人落座没一会儿，常敏就把气氛带动的相当不错，就连知姐都和光头男子玩老虎杠子鸡玩的不亦乐乎。 寸头男人在常敏眼里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情场老手，一边一只手端着酒杯和常敏有说有笑，一边就把另一只手搭在了常敏后背位置上的卡座椅背上。 “老妹是做什么生意的，你这一桌可是消费不少。” 常敏这时候从软中华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然后装作在包里找打火机，接着就把奥迪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老妹儿，你吱个声不就得了，来，哥给你点上。” 寸头男子熟络的就把打火机打着了，常敏看了一下，还是精钢zippo打火机。 常敏顿时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个妥妥的装逼犯。 “这打火机挺好看的啊！叫什么来着？上次我朋友说过！” 常敏也叼着烟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zippo，以前丑国大兵专用打火机，后来才民用化的。号称风吹不灭！就和咱们这儿男人说金枪不倒一个意思！” 寸头男子在介绍里面就夹着荤话了。 “能送给我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买，多少钱？” 常敏包包拉链一拉，两沓子红彤彤就很显眼了。 “老妹儿，你这是埋汰我呢！啥买不买的！你只要得意这个，我送给你了！” 寸头男子也不含糊，立马伸手就把打火机递给了常敏。 常敏接过来一看，这特么假的！分量不对。 不过常敏没有戳穿，而是假装高兴的看了几眼，这才看了看男子的手机。 “老妹儿，留个号，别今晚散了以后见不着了，回头家里还有个更漂亮的，我到时候再拿一个给你，俗话说，好事成双嘛！” 常敏把手一伸，男子就把手机递了过来，常敏刚接到手里，假装没接稳，手机叭的一下就往地上掉了下去。 常敏接着去伸手抓，一抓一滑，手机就掉冰水杯子里面了。 这下常敏看着这个男子就是一脸的不好意思了。 “我给捞出来擦擦，看看能不能开机，真不行的话，该多少钱，我付给你。” 常敏说着归说着，手里的动作可是很迅速的，直接把手机从冰水壶里拿了出来，开始拆后盖，拿电池，然后顺手就把手机卡给摸了。 常敏跟着擦了擦，假装给安装好了，直接开机，结果一点儿反应都没了。 因为在电板桩头那里，常敏已经用一点点嚼过的口香糖给贴上了。 “多少钱？” “我五千五买的，发票还在家里！” “知姐，有人讹我！” 从手机落冰水里，知姐和光头男子就看着了。 不过知姐确实不知道这个手机多少钱！可是常敏说了她被人讹了肯定就是被讹了。 常敏站起来一下就把手机给砸碎了。 寸头男子顿时就怒了。 “玛德，我发票在家，五千五，我讹你？” “你玛德，你这个手机明明是水货，你说五千五？你是营业厅的发票？” 常敏这时候也装作怒气万分的骂着。 “三千五，多一分都不行！” “卧槽尼玛的，五千五，一分不少，你少一分看看！” 常敏顿时就出手了，一个飞膝直接就把站起来的寸头男子给打到了卡座上，然后抄着酒瓶就砸了这个男子的脑袋。 “知姐，拿上东西，咱们走！” 常敏看着人多混乱了，就对着知姐喊了一声。 随即知姐就被常敏半拖半拽的给拉着跑了。 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常敏已经和知姐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 “我的妹妹啊，你这是来出气的吧？你哪儿是来钓男人的！” 知姐哭笑不得的对着正开车的常敏说道。 “知姐，我不出口气，我怕我还没去南边就病倒了。” 常敏一副戚戚然的声音回了一句。 “唉！明天还得给你擦屁股，不能让人找我们麻烦吧，光我们两个还好，万一要是别人摸我们的底呢，你这出口气，可是麻烦也很多，希望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了。我当你姐姐可真的要操心！” “知姐，你就是我亲姐！姐，出口气，我心里真的就顺畅了，可是现在却想找个厕所好好拉一泡！” 常敏故意笑着恶心着知姐。 “赶紧开吧！憋不住的话，那就找个公厕，我给你指路，我也真的是怕了你了。” 知姐也是摇着头无奈的苦笑着。 第315章 糖厂不简单 晚上十一点五十，铁师傅得到了今天最有价值的消息。 常敏说她在齐尔市，已经通过那条暗线的测试，很快要去一趟南方。 等到南方回来，她就可以见到这条线真正的负责人了。 最后告知，这个电话卡一次性的，以后不能拨打或者发信息到这张卡。 而杜大用看完铁师傅的加密简讯，差点都要半夜笑出狼叫声了。 这时候的于剑闻他们已经准备出发了！ “各小队听令，最后一次检查枪支，弹匣，手雷，防弹衣，钢盔。有问题的直接留下，没有问题的准备登车！” 吴队长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兵，大声喊道。 十二点整，几辆普通的集装箱车子从一处训练基地缓缓开了出来。 “一号，一号，甲点目标无异样。一号，一号，乙点目标无异样……” 车子这边出去，吴队长所在的车厢里面就传来了在糖厂那里远距离蹲守警察的汇报。 “大家辛苦了，我们还有十八分钟左右赶到，八辆车分八个方向进行合围，请各蹲守点配合，请各蹲守点配合。” 吴队长收到一阵的是以后，放下手里的对讲机朝着于剑闻说道。 “你们让我们的突击特勤组先上，这时候不是逞能的时候，你们上级领导安排你上前这是不理智的，不过报告上我会体现你和我们突击特勤组一起上前的。” “别拒绝！生命只有一次，我知道你小于很勇敢，可是这种实战，战斗经验才是根本。” 吴队长说完，拍了拍于剑闻的胳膊。 于剑闻深呼吸一口，重重的点点头。 于剑闻不是不敢突前，而是怕他出事拖了整个行动的后腿。 再一个就是，负责蹲守是总局派来的人，这个要求也是这个负责蹲守的领导提的，说是不能弱了公安的气势。 可是杜大用知道以后，和吴队长说的一样，至于什么蹲守那块领导的要求，杜大用让于剑闻一概不用理会。 所以这会儿于剑闻特别的老实！敢不听蹲守领导的要求，在平常他可不敢，不过只要有了杜大用的命令，在于剑闻这里就是真理。 十二点三十四分，整个中队加民警开始从八个方向合围这个糖厂。 刚到厂区不远的地方，一下就从三四个方向传来了大量的狗叫声，随着一声口哨响起，吴队长知道，这是这个糖厂的暗哨发现了他们。 “各个狙击组听令，遇到持有武器抵抗的，能击伤就击伤，如果击伤后还在抵抗，就地击毙。对于持有重型武器的，只要有抵抗行为，一律击毙！各个突击特勤组听令，马上开始突击！对待持有武器者，同上！” 吴队长的声音冰冷且冷漠，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 于剑闻这时候带着陆芊芊跟着一组突击特勤组冲了上去。 另外一头的熊舟和郭兴业也是跟着一组突击特勤组冲了上去。 原来两个小将没冲之前，脚还是有些发软的，腿肚子一直有些抖的不听使唤，可是这会儿真的跟着冲了上去，脚也不软了，腿肚子也不抖了，而是充满了豪情万丈。 很快零星的枪声就响了起来。 不过这种零星都没有一会儿，立马就和过节放爆竹一样了，声音开始密集起来，而且各种声音都混杂在枪声里面。 整整十分钟，糖厂才被全部控制，当场击毙犯罪嫌疑人六名，一名武警战士给跳弹打中了下巴，一名武警战士给犯罪嫌疑人击中了大腿部，一名武警战士给犯罪嫌疑人击中了肩膀，还有一名武警战士被犯罪嫌疑人击中眼部，当场牺牲。 等到清点人数的时候，吴队长一张脸已经是寒霜一片。 “现在没时间哭泣，全体立正，稍息！立即配合公安缉毒警进行现场清理。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带离这里，娄利民同志的遗体由二组带离。” 吴队长说完以后，站在吴队长身边的于剑闻就看到吴队长的嘴角流出了血，随即吴队长吐出了一颗咬碎的牙，就这样的情况，吴队长一滴眼泪没有滴下来。 可是于剑闻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陆芊芊这时候的下巴已经是不停的滴着泪水了。 熊舟眼睛努力的不眨，他害怕眼泪掉下来，他就会收不住了。 而郭兴业这时候已经送医院去了，这家伙手臂中了一枪，还好不是制式枪弹，子弹没有伤到骨头。也确实是郭兴业这边的火力最强，下巴被打穿，腿部中弹的两个武警战士就是在郭兴业的前面。 “小于，抓紧时间带队搜捕，我们一些战士已经开始勘察这里是不是有地下通道了。可是厂区办公室里面的橱柜以及车间，和大型机器内部都还没有进行搜查。” 于剑闻立马擦了擦脸，拿着对讲机开始下起了命令。 随即所有的民警和部分武警战士开始对厂区进行地毯式搜查。 第316章 贪功的 糖厂占地面积确实不小，于剑闻估摸着最少有十亩到十二亩左右。 搜索行动还是在夜间，这就大大增加了搜索的难度。 “报告，目前已经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全部清点完毕，共计六十一名，击毙犯罪嫌疑人六名，击伤犯罪嫌疑人十三名，需急救的有四名，其余九名为轻伤。另外四十八名犯罪嫌疑人已经押到车上进行加严看管。汇报完毕，请首长指示！” 一个一杠两星的武警中尉来到吴队长和于剑闻这里立正汇报了目前的战况。 “所有枪支送省厅做弹道分析，采集指纹，以确定是哪支枪击中了我们的战士。这里有没有地下通道？” “报告，目前地下没有发现有通道，不过有地下储藏室，经过勘察，应该是弹药库。” “砰！”这时候突然从厂子的一个车间里面传出了枪声。 “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用手雷对你进行攻击了。” 吴队长和于剑闻立马就奔着这个车间去了，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句话从里面传了出来。 “有没有受伤的？” 于剑闻看着吴队长的脸色，还是先他问了一句。 “没有！有人躲在搅拌桶里面。”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数到三，如果你再不缴械投降，我们就要采取攻击了。只要数到三，我们看不见你把枪扔出来，后果自负。” 于剑闻大声朝着那个搅拌桶喊着。 “一！”“二！” 于剑闻刚数到二，一支枪就扔了出来。 “枪已经扔了，你们不要开枪。” “好！先把双手放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从里面慢慢爬出来，出来以后，立即脱掉外套，脱掉长裤和鞋子。” 于剑闻一边用强光电筒照着，一边举枪说着。 这时候从搅拌桶里伸出一双手，慢慢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然后立马按照于剑闻刚刚说的那样，开始脱了外套和裤子以及鞋子。 “双手上举，两只手必须五指分开，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只要你动一下，后果自负。” 于剑闻说完，这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立即就按照于剑闻的要求做了。 这时候两个武警战士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别以为人肉炸弹是白头巾才有的，彩云这里的毒贩同样也有。 直到这名男子被控制以后，其他武警战士才开始继续搜索这里。 短兵相接只用了半小时不到，这个搜查却一直到了天亮。 直到糖厂所有地方搜查完毕，于剑闻才知道，还有三名犯罪嫌疑人也被击毙了。另外还有三个轻伤，七个藏匿的都被搜了出来。 “恢复这里的通讯，同时把这里的损毁的东西也尽量的藏匿起来，因为咱们至少要在这里守株待兔三天到一星期。” 负责外围蹲守的领导这时候也站在于剑闻身边说道。 于剑闻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吴队，现场这里你暂时负责一下，我带着我的人先回你的中队对相关嫌疑人进行突审，这里辛苦你了。” 于剑闻这时候想着就是在这些已经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里面能不能找到孟勘洋。所以这里只能委托人家吴队帮忙了。 吴队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布置去了。 “小于，这里为什么不是我们警察负责呢？” 负责蹲守的领导有些不高兴的问起了于剑闻。 “张副队长，现在我是现场这里最高负责人，不是你。昨天夜里有武警战士牺牲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时候还想着什么抢功劳？该是咱们的能跑得掉吗？你要是对我的说法不满意，你可以向上级反映，上级要处分我，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于剑闻这时候心里其实很堵！到了这种时候，还有人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生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一样，可是这可能吗？真的是吃相太难看了。 “小于，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叫于剑闻，是这次行动的行动队队长。张副队长，你不要看我年纪不大，可是在工作上，我现在是你的上级，请叫我于队长。” 于剑闻现在非常恼火，这个从上面下来的张副队长，为了能突出自己，真的是喜欢倚老卖老，从过来配合执行任务，就一直叫他小于，为了行动圆满，于剑闻也就忍了，可是现在为了功劳，竟然还在挑衅他的领导权威，于剑闻真的忍不住了。 “张副队长，你在这里继续配合武警吴队长执行任务，我马上要回武警中队开展突审审讯，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我最后说一句，这是命令，请你执行！至于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请在行动彻底结束以后向上级领导反映。” 张副队长立马就低着头点了点。 于剑闻这时候才带着陆芊芊离开了现场，而熊舟这时候已经从医院回到武警中队等他们了。 第317章 中队审讯 陆芊芊刚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就朝着于剑闻竖了竖大拇指说道。 “刚刚你真牛！两杠一哎，你说怼就怼，一点儿面子都没给人留下。” “也就是我好说话，要是搁在杜队头上，这家伙现在已经被杜队给赶走了。你都不知道，昨天夜里行动之前，还让我们作为警察先锋先冲上去，杜队知道了以后，让我直接当他说话放屁。这些从上面下来的，大部分都挺好的，就有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难道不知道他这时候放下来，却只能在行动队里做前期蹲守，这心里还没点数？明眼人一看，文职路子，镀个金的事，还真的以为他自己了不得一样。” 于剑闻对这家伙是一肚子牢骚，一边开着车，一边就差骂这家伙了。 陆芊芊听着咯咯直乐。 “犯罪嫌疑人里面有九名女性，你今天的任务会比较重，所以审讯起来要简明扼要提出问题，如果遇到刺头，先给撇一边去，留着最后再审，中间不管她吃喝，就饿着渴着去。” 于剑闻看着路开着车，也是一脸忧色的和陆芊芊说道。 “知道了，我警龄可是和你差不多的，你这说话说的就像杜队在和我说话一样。” “陆芊芊，我就是模仿着咱们杜队说话的方式说的。” “你们这一批男的，现在说话都是在学杜队，可是你们一个都没有那种高深莫测的神采，就学了一点儿皮毛。” 陆芊芊笑着和于剑闻吐槽着。 “目前只能学皮毛啊，咱们杜队那可是神探级别的，我们才哪儿到哪儿！我们学这个皮毛还真不是纯粹为了模仿杜队，而是杜队这样的说话方式无论让哪个队友听着都不会反感。” 两个人聊着没一会儿就到了武警中队。 加上后来抓到的犯罪嫌疑人，留置在武警中队的犯罪嫌疑人有五十多个。 整个营房，食堂，办公室，会议室等等地方全部征用了，真正做到了一人一间审讯室。 这会儿的犯罪嫌疑人待遇就没有那么好了，都是被绳子直接捆在木头椅子上，不过留了一只手，还给用手铐铐在了窗户上。 于剑闻没想到一些武警战士已经把重点人物给问了出来。 至于怎么问的，于剑闻肯定不会管的。 于剑闻第一时间就把重点人物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孟勘洋。 那些被击毙的犯罪嫌疑人当中，于剑闻也没有发现孟勘洋。 剩下的那些正在医院的，于剑闻目前还没有看到。 不过孟勘洋的照片他可是有的。 在这里被标记为一号的犯罪嫌疑人，也是武警战士列出来的，所以于剑闻第一时间就去了这个被标记一号的临时审讯室。 “叫什么名字？首先我告诉你，我没时间和你磨蹭，你不要在这里和我七扯八拉的，否则你一定会吃苦头。” 于剑闻和熊舟刚刚坐下，于剑闻就单刀直入的讯问起来。 “姚成！34岁。彩云睿立市人。” “态度不错，姚成。这个人你认识吗？” 于剑闻拿出孟勘洋的照片走到姚成身边，让姚成看了看以后问道。 “猛爷！认识。是我们厂子里的头头！” “昨天他在不在糖厂？” “不在！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住，反正就知道他在睿立是有房子的，平常猛爷开一辆墨绿色的牧马人汽车来厂子里，不过从来不在厂子里过夜。” “谁会知道他在哪儿住？他平常什么时间到厂子里？” “我不知道，可是听说凤子好像知道猛爷住哪儿！平常猛爷一般在中午或者下午才到厂子里去。” “凤子是谁？昨天夜里在不在厂子里？” “应该在吧！她是替猛爷管理女工的，以前是一个叫什么丽姐管理的，后来丽姐怀孕了，就让凤子管了。反正厂子里目前就九个女的，那个事业线最大的，脸盘子有些像狐狸的女人就是凤子。” 于剑闻听完立即就去了陆芊芊那里，果然陆芊芊正在审讯一个事业线很特别的女人。 “你怎么来了？” 陆芊芊看到于剑闻突然进来了，还有些意外。 “她叫什么名字？” “问了半天，她还没说！就知道别人称呼她为凤子。” 于剑闻走到这个叫凤子的女人跟前，直接就把手铐捏到了最紧。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谈什么政策，猛爷住哪儿？你要是不说，我不会动手，可是那些恨你不死的武警战士可不一定了。” 于剑闻一脸阴翳之色的说道。 “我不知道！猛爷我认识，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住。” 于剑闻再次捏了一下手铐，凤子有些吃疼，立马倒吸了一口气。 “咱们走吧！让武警战士进来。” 于剑闻松了手以后，朝着陆芊芊说道。 陆芊芊和一个女警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跟着于剑闻出了审讯室。 第318章 摸到了地方 于剑闻一出去以后，立即朝着几个值岗的武警战士说道。 “里面的女人牙口很紧，我现在只要她开口说出一个叫猛爷的住哪儿，你们用什么办法我不管。”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名武警战士回答以后，立马带着三个人进了凤子的审讯室。 于剑闻就站在审讯室门口一动不动。 里面很快传来了闷哼声，再过了一分钟不到，就传来了救命的声音，于剑闻听到仿佛没有任何声音进了他的耳朵。 没一会儿，刚刚那个带人进去的武警战士就出来了。 “翠铭小区3栋一单元101室。可以保证是真实的。” “谢谢，辛苦了。” 于剑闻说完谢谢，武警战士笑着回了一句，为人民服务。 于剑闻得到地址，也没有让刚刚进去的武警战士走了。 “你们四个，马上和我一起去执行抓捕任务。给你们十分钟准备时间，另外准备一辆面包车，就去六个人。” 四个武警战士一听，立马就乐了。 “请领导放心，七分钟之内指定全部准备完毕。” 武警战士说完，敬个礼就跑了。 陆芊芊这时候进了审讯室一看，刚刚还傲气的不行的凤子，这会儿就像花儿蔫了一样。 “好好问你，你不识抬举，非要有人收拾你，你才吐口，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叫什么名字？如果再不说，我再叫人进来收拾你。” “我叫田小凤，彩云斑纳人。” 而这时候于剑闻已经和吴队说了要带人抓捕的事情，结果人家吴队一问几个战士的名字，于剑闻就傻了，因为确实他也没问。 于剑闻只好说了是值岗的武警战士，形容了一下样貌。 “是萧同海这小子，带着去吧！都要注意安全，娄利民的家长已经往这里赶来了，中队现在一点儿事情都不能出了，否则我都没脸回中队了。” 于剑闻听着吴队长的话，只能利索答应下来。 他知道吴队现在心里特别难过，一死几伤，虽然都在正常的伤亡率范围之内，可是哪个当队长的心里，这时候不是如同刀子在割着一样。 一声喇叭声，立马把于剑闻的思维拉了回来。 “熊舟，抓捕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往我身后躲一躲。” “于队，我不怕死。” “执行命令！” “噢！” 于剑闻这时候颇有一些领导风貌了。 六个人一辆车，朝着翠铭小区飞驰而去。 “小区里面的楼栋我们不熟悉，到了小区以后，我便装下去侦查一下，你们在车子里等我一下，另外，照片大家都看一下，如果发现犯罪嫌疑人，直接就给摁了。” 到了地方，于剑闻在车里和大家说道。 几个人听完都点点头。 于剑闻把自己的装备脱了，拿出自己带的备用包，从里面拿出一套工厂的制服，换了一双旅游鞋，戴了个帽子，就下车了。 走到3栋那里，于剑闻先进去一单元楼道里装作上楼看了看101室外面有没有监控。 没有发现监控以后，于剑闻才上了楼，然后又下了楼，不过经过101室门口以后，于剑闻就蹲了下来，又折回到101室门口贴着防盗门听了一会儿，可能是防盗门质量太好，于剑闻一点儿声音都没听见，只能蹲着走了两步站起来走了出去。 出去以后，于剑闻又去了这间房子的后面转了一圈。 总共在楼侧面和楼后面有四个窗户，不过楼后面的三扇窗户中，有一扇窗户是没有装防盗网的，不过隔着玻璃可以看见窗户后面有个可以从里面打开的防盗格栅，格栅后面是窗帘，只不过这时候窗帘布是拉的严严实实。 于剑闻又看了看一楼的102室和二楼201室的几个窗户，发现这两家几个窗户都装了防盗栅栏，那么孟勘洋应该没有同时把一楼102室和二楼201室买下来。 这会儿于剑闻才松了一口气。 上了车以后，于剑闻和几个武警士兵画了一个平面图，把具体的情况也描述了一遍，这才说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我准备去门口买个煤气罐，从他家的大门缝隙那里放一点进去，然后我就去敲门，说煤气泄漏了，估计这家伙应该能跑出来。咱们前门四个，后窗户两个，只要有人出现立马就给摁了。在这之前，你们可得把眼睛睁大了盯好了！” “好！” 其余几人都是点着头应了一声。 于剑闻说完就下了车奔着小区外面去了。 结果到了人家铺子，发现还有那种瓶子装的瓦斯罐子，于剑闻直接就买了两瓶。因为这东西可比什么煤气罐省事多了！ 回到车上，问了一下有没有异常，几个人摇了摇头过后，于剑闻就让他们跟着他下了车。 路上的行人看到以后，几个人立马拿着手指在嘴上压了压。 第319章 这都啥事啊 于剑闻拿着瓦斯瓶子，直接在101室的门缝里面按了下去，这会儿四个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毕竟这玩意儿也不是全部能喷到里面去的！ 一瓶用完了，于剑闻觉得还不把稳，把另一瓶也给怼了进去。 直到瓶子没气儿了，于剑闻这才站起来用力捶着101室的防盗门。 “煤气漏了！赶紧跑！” 门给于剑闻捶的咚咚直响，喊的声音特别的大。 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这时候里面竟然传出来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随即防盗门就给打开了，一个女人手里拿着衣服就往外面跑。 不过跑肯定跑不出去了，直接就给两个人推回屋子里摁倒在地上，于剑闻和萧同海立即就冲进了那个外面没有装防盗网的卧室。 结果窗户已经打开了。 “于队，我们这边抓到了一个男的，女的应该被你们抓到了吧？” 一个武警战士的声音从外面窗户底下传到了卧室。 “辨认出来了没有？是不是孟勘洋？” “于队，感觉不太像。先审一下吧！” 于剑闻一听，顿时脑子里面就是一炸。 很快男人也被押进了房子里。 而女人已经被隔离到另外一间卧室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于剑闻看着这个男人，这不是孟勘洋。 “吴从保。警察同志，我就是来和童洁睡个觉，我这最多也就算婚外情啊！” “这个男人认识不认识？” 于剑闻拿出了孟勘洋的照片。 “这是童洁的丈夫，不过最近他不在家啊！要不然我也不敢来童洁家里的。” 于剑闻气的对着这个男人踢了一脚，骂了一句这都是啥事啊，然后直接去了关着那个女人的卧室了。 “童洁是吧？照片里面的男人是不是你男人？” 于剑闻一边问着，一边拿出孟勘洋的照片递到了这个叫童洁的面前。 “警察同志，这个人我不认识。” 于剑闻指了指照片又指了指童洁。 “童洁，如果你不说，只要抓到他，你知道你最少几年大牢要坐吗？我告诉你，起步五年以上，这还是这家伙没有继续犯罪的基础上，如果继续犯罪，还是重大或者其他恶性案件，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于剑闻说完，就看着童洁的脸色变了，眼神也开始闪烁起来。 “童洁，我最后问你一次，他去哪儿了？或者他在睿立是不是还有其他住处？” “他说他去出差了，可是不是出差，至于住哪儿，你们去问吴从保去，他知道姓孟的在哪儿住着，他跟踪过他，就是为了来我这儿和我睡的踏实一些。” 于剑闻听着都没办法形容这里面的肮脏内容。 再次来到吴从保跟前看着吴从保问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道德问题，我现在问你，照片里面的这个男人现在在哪里？你要是说不知道，你自己掂量后果！坐牢不说，你家里也同样会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 “警官，他和一个叫美美的女孩子住一起。我拍了照片，不过不在这里，在我家里的电脑里面存着的。” 于剑闻伸手朝着吴从保的头上打了一巴掌。 “我问你，他住在哪里？不是让你在这儿和我扯什么其他女人。” “住在人和庭院十六栋，那是个别墅。他的车牌号码是滇…。” 看着于剑闻都要吃人的样子，吴从保终于说出了一个地址。 “把他俩带上，路过哪个派出所的时候先给撂下。我进去和所里的民警说一下！” 于剑闻说完就往房子外面去了。 车子很快来到一个派出所跟前。 几个人把两个人押进了派出所。 所里协警一看，有便装，有警服，还有武警制服，就知道这个事情不小，立马就去叫所长去了。 于剑闻看到二楼一下下来几个民警，立马迎了上去。 “紧急任务，这两个人临时羁押一下，一会儿会有其他武警过来接手带离他们两个。不过在这期间，不准让他们和外界有任何联系。案情重大，有保密条例，恕我不能告知。” 于剑闻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警官证递了过去。 人家只是简单看了一下，立马就安排人给办了手续。 “还有，你们能出个协警给我们吗？我们需要一个能去人和庭院的向导。” “不用协警，我这个所长亲自给你们当向导！走吧，咱们抓紧时间，看你们也是着急的不行，我再给你们带几个年轻的外勤民警，这样假如有什么几个人的，我们也可以出把力的。” 于剑闻这时候还不能拒绝，人家这觉悟那是真的没的说，哪怕有那么点小心思，现在在于剑闻这里都觉得很正常了。 “谢谢了！还不知道您叫？” “我是这儿的所长，我叫李祥顺。” “李所，谢谢了。加上你，再带四个足够了。” 李所立即开始点兵点将，最后李所坐了武警的面包车，熊舟坐了所里民牌的桑塔纳，两辆车一溜烟的就奔去了人和庭院。 第320章 找你找的好辛苦 有了当地民警的配合，两辆车十来个人进人和庭院那是秒进。 很快物业就把业主登记信息和别墅平面图拿了过来！ “警官，业主名字叫孟良善，咱们彩云春池人，车牌是滇……。同住的女子叫王美美，贵省顺安人。这是别墅的平面图！不过业主基本都是加装了防盗栅栏，外面人想进去只能由业主开门放进去。” 物业主管详细的给几个人介绍了这处房子的情况。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业主亲自出来？这个你们物业要积极的配合我们，要给我们想办法。” 物业主管话刚落音，李祥顺所长立马就说了一句。 于剑闻感觉这个所长能到这个位置，还真不是白给的。 “有办法，不过你们要换一下装扮，我们今天有消防演练，你们可以伪装成我们物业的消防人员，只不过这种长枪肯定不能背出去了。” 物业主管想了想就说出了自己的方法。 “毕竟我们这里是高档别墅区，每次消防演练都有正经的消防队来指导我们的，所以这里消防车也是现成的，只要到时候让他出来把门口的车挪一下，我想着应该可以抓到人的。” 于剑闻听着点点头，李祥顺所长也跟着点点头。 “就这样办吧！咱们抓紧时间。萧同海，熊舟，你们几个赶紧换衣服，李所长，你带着你们所里的民警给我们策应一下就行，另外这些长枪交给你们保管，我和我的队员去抓捕，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了！我一定会向我的上级反映李所长热情帮助我们行动的事情。” 李所长笑着说着一家人，应该的。 十分钟以后，六个人全部穿上了消防服，而且武警战士都把长枪交给李所他们保管了，只带着手枪放在了身上。 原来的消防员这时候也都在物业办公室等着这几个人了，因为衣服都借了出去啊。 萧同海把消防车停在了十六号别墅的门口。 于剑闻穿着物业的衣服，带着萧同海和熊舟直接来到了十六号别墅门口。 而其他三个消防员则是在消防车那里忙着把水管管带放下来滚开了。 于剑闻站在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 别墅大门那儿的可视屏幕没一会儿就亮了起来。 “怎么了？” 一个中年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孟先生，今天消防演练，您的车停在这里会影响演练，我们物业请您把车挪一下，真的很抱歉，给您增加麻烦了。” 于剑闻标准的普通话，又非常有礼貌，笑容还是标准的八颗牙。 “等一下，我下楼挪一下。下次你们演练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可视电话里面，中年男人抱怨了几句。 “孟先生，物业已经张贴了，您可能生意做的大，回来的时候，这种小事您怎么会注意到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物业没有尽到告知的责任，在这里我先代替物业给您赔礼道歉了。” “嗯！” 可视电话这时候才挂了。 不过这时候在路上的几个伪装的消防员可不敢马上靠近这个十六号别墅的大门，而是专心致志的在摆弄着车上的消防设施。 足足有三四分钟，于剑闻才听到客厅里面有喝水的动静。 于是赶紧把头发拢了一下。 路旁边的几个人一看到于剑闻拢头发的动作，就停止了摆弄，直接背朝着别墅把手枪子弹上了膛。 大门这时候突然就被打开了，于剑闻一看，孟勘洋，肯定不错。 不过，于剑闻看孟勘洋手插在口袋里，并没有马上动手。 “孟先生，给您添麻烦了，到了天气热的时候，我们物业会给您家赠送一些防暑降温的产品，以表示我们的歉意。” 于剑闻双手放在身前，朝着孟勘洋半躬了一下身体说道。 “演练之前，都要预置隔火带，所以得让消防员在您这里布置一下隔火带，所以这才让您挪一下车。” 于剑闻心里虽然咚咚直跳，可是脸上还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直到孟勘洋走到车子跟前，手离开衣服口袋的时候。 熊舟直接蹲下就抱住了孟勘洋的双脚，于剑闻和萧同海，一个抓孟勘洋的脑袋，一个抱住孟勘洋的腰，直接把孟勘洋放倒了。 另外三个武警战士立马冲了过来，三支手枪立马紧紧抵在了孟勘洋的脑袋和身上。 熊舟这时候掏出手铐直接给孟勘洋给反铐了起来，随即拉起来后，从消防车上又拿来脚镣和铁锤给孟勘洋砸上了脚镣。 “孟勘洋，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不仅假死，还各种金蝉脱壳，我还以为你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于剑闻这时候终于松弛了下来，说话没有什么气势，只有满满的戏谑和调侃。 孟勘洋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于剑闻，然后摇了摇头。 第321章 小私心 于剑闻给孟勘洋这微微一笑，又摇摇头还真的给震到了。 “进去把那个王美美找到，给她下一张传唤通知书。去一个人通知一下李所长，让他过来一趟，这里要封存。我马上和上面联系，让他们派现勘技术人员过来。” 于剑闻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孟勘洋的脸。 “能从哈市追到这里，也算你们厉害了？谁判断我没死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假如我见不到这个警察，我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看你看我的样子，我就知道凭你这种嫩瓜，你肯定琢磨不出来的。” 孟勘洋还是微笑着说了一番话。 于剑闻听着有些气愤，可是人家确实说的没错，他还真的大部分就是吃现成饭吃到现在的局面。 “孟勘洋，你以为你有多聪明吗？我……” 于剑闻突然就住了口，因为他突然想到，孟勘洋不一定马上就死，可是杜队他们还在卧底，万一自己这儿说漏了，消息给孟勘洋从看守所里递了出去，那就真的完蛋了。 于剑闻立马觉得这个孟勘洋真的有些厉害，不知不觉就用了这种激将法差点让他着了道。 “啪！”的一声，于剑闻就笑着在孟勘洋的头上扇了一巴掌。 “你这条落水狗心思还挺深的啊！玛德，真的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斯斯文文，名字还改成了孟良善，真心不知道你良善在哪里！找个东西给他堵上嘴，用胶布封起来。堵嘴之前，任何人不准和他说话。” 于剑闻说完，就再也不搭理孟勘洋了。 而是走到了消防车的另一边掏出电话给宁和玮打去了电话。 “宁队，孟勘洋抓到了。” “好好好！于剑闻，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了。郭兴业现在怎么样？” “在医院，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一下。忙着抓孟勘洋，实在挤不出来时间。” “嗯，轻重缓急掌握好就行。彩云省武警总队已经派人下去了，带了军功章过去的。” 宁和玮说到这里，语气低沉了一些。 “宁队，还有些警察在我们抓捕孟勘洋的时候提供了不小的帮助，他们是…………，我觉得还是得和你汇报一下，毕竟在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后续工作有个能帮我们的当地警察，我们也会省心不少。” 于剑闻并没有说什么他和那个张副队长的矛盾，而是把李祥顺对他们的帮助详细的说了一下。 “我给记下来了！放心，不会亏了他们的。把孟勘洋在睿立那里的社会关系要查清楚，审讯不用讲究规矩，孟勘洋是个老狐狸，现在千万别放到看守所里面去了，就以案件尚在侦查阶段，先给控制在武警中队那里，什么时候情况摸清楚了，再转到北方这边来。报告你来写，到时候传真过来我来签字。” “对于这次所有抓获的犯罪嫌疑人都要严审，能在边境那里开毒品加工厂的，没有一些关系是非常难的，所以你马上折回去就开始加大审讯力度，现在就是要抢在有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咱们得先把对方给挖出来。” “知道了，宁队！” 于剑闻挂了电话，习惯性的搓搓脸，和武警中队的吴队又联系了一下，让他再增援一些车辆和武警战士来这里，安排好以后，于剑闻再次来到别墅门口。 因为那个叫王美美的女孩已经给带了出来。 “先带去面包车上，一会儿中队来人，再移交给接应的人员。给孟勘洋戴上头套，一会儿跟着我们的车走。我去一趟物业，感谢人家一下，另外通知他们，有关于这间房子附近的监控，有多久的拿多久的。就这样，各就各位吧。” 于剑闻说完，直接就奔着物业中心去了。 没一会儿，中队派来了两辆特勤专用车，一辆刑事勘察车，这是同时跟着来的武警部队边防警察现勘技术人员。 于剑闻都不用安排什么，这些现勘技术人员就开始按部就班的进了屋子开始勘察起来。 最后只剩一辆刑事勘察车和那辆面包车留在了物业那里，同时熊舟和萧同海以及另外三名武警战士也留了下来。 因为这里也必须要守株待兔守几天，毕竟抓孟勘洋是密捕的，如果这里还有人来找孟勘洋，那么找来的人，肯定也是和毒品有着很大的关联性。 有时候这种守株待兔比在外面瞎折腾的寻找可要强太多了。 这次于剑闻也算有了一些小小的私心，这次他是特意把熊舟，萧同海，以及那三名武警战士留下了，于剑闻想着，万一在这里真的碰上了来找孟勘洋的人，如果还是什么大鱼，那这几个人也算是再立奇功了，就算最后没有蹲到，那也没关系，这种蹲守都是要被记录的，尤其是这种大案件，价值会很大。 第322章 探探底 孟勘洋被押回去以后，被单独关在了一个监控最多的地方，武警中队财务室。 吴队长特意下了命令，除了于剑闻，陆芊芊，以及他选定的值岗看守人员以外，任何人不准靠近和进入这间临时审讯室。 于剑闻和陆芊芊进了审讯室没一会，就给孟勘洋的沉默打败了，一无所获的出了审讯室，哪怕中途上了几个武警战士进去操练了一番，也没有撬动孟勘洋的嘴巴。 孟勘洋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要见一下真正摸到他的那个警察，只有见到他，他才会开口。 宁和玮收到这个消息，最终决定自己跑一趟，因为杜队今天要去接马老二了，所以不可能有时间过去的，不过就算杜队有时间，听了于剑闻的分析，宁和玮同样认为是正确的，杜队根本不能过去。 宁和玮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这去一趟来回也得几天时间了，那么守株待兔的那些民警和武警应该也会有一些收获了，而且他在审讯孟勘洋的时候，于剑闻和陆芊芊也可以开展其他工作，不仅如此，他还能看望一下郭兴业，也算是领导下来关怀一下受伤的小兵了。 杜大用这时候和沈锐已经在那栋小楼外面等着马老二了。 小楼地下室里面，马玉宝通过监控看着外面那辆孤零零的车子朝着马玉坤说道。 “老三，你这趟从这里出去，第一件事就是花大价钱想办法从那个汤局那里争取到老大的自由，至于老四，就暂且放一放吧。我这次和你分开以后，也会离开这里了，这地方，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我已经放置了很多的炸药在这里，位置只有我知道，而你这个脑子肯定是记不下的，所以就别冒险再来了。至于我去哪儿，你也不用管了，我肯定有我的办法，我新的号码已经给你了，有急事再给我打，没有急事，不用联系我。” 马玉坤听着面无表情的点着头。 对于马玉坤来说，如果不是马玉宝是他的哥哥，他早就动手宰了这家伙，省的这家伙动不动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来找一下自己。 “二哥，老大的事情，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我想着，汤局如果能办好这件事，他肯定会办，如果不能办，估计我给他多少钱也不好使。你对他不了解，汤局更希望的是他事业上的进步，一旦他觉得我开始拖他的后腿，这种人肯定不会和我谈感情的，到时候说不定我就得去死。” 马玉坤现在可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如果是江湖上的事情马玉坤自认为还能解决，至于汤局可不是什么江湖人物，他可是明面上正八经的警察，一个相当有实权的警察。 马玉坤绝对不会为了马玉成去把自己的靠山给毁了，那是现在的马玉坤绝不能接受的。 尤其马玉坤看着监控里面那辆车里的两个人，又想到马玉成，马玉凤都已经被抓了起来，马玉坤觉得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另起炉灶，不用再受马玉宝的任何制约。 杜大用看到马老二出来以后，立即就下车迎了上去。 “二爷，你这次休息的如何？也没看见你长胖点儿啊！” 杜大用笑着和马老二打着嚓。 “大用，外面情况如何？有没有人说我马二爷倒了？” “二爷，你当我和喜子是吃干饭的？就那些宵小之徒还敢背后嘀咕您？都不用我出手，喜子都能一嘴巴子呼死他们。” 马老二一听这话立马就喜笑颜开了。 “汤局最近有啥动静没有？” “二爷，这可没听说。我只让喜子在那个协警李保安那里套了一些话，不过喜子回来以后告诉我，没说啥干货，而且说那个姓李的说话点水不漏，云山雾罩的。我觉着应该没啥差错，要不然对喜子的态度肯定另外一个样，就那些狗腿子，哪个不是势利眼的。” 马老二听着点点头，杜大用赶紧给马老二拉开了车门让马老二上了车。 “喜子，回头我给你一些钱，你去买点儿烟酒茶啥的送给那个姓李的协警，争取和他关系处好点儿，我觉得那家伙在汤局那里还算他眼里的人，以后真的有事，他可能比汤局还管事。” 马老二上了车，刚刚坐好就对着沈锐吩咐起来。 “二爷！您说啥就是啥，我一定负责和他拉好关系，争取让他把我当个好兄弟。” 沈锐顺嘴的话说的溜的不行。 “二爷，这会儿咱去哪儿？” 沈锐把车开上了大路，这才问了马老二一句。 “送我去分局宿舍楼那里！虽然在那里被抓的，可是还是那儿睡得踏实一些。” 马老二这会儿闭着眼睛想也没想的说道。 “二爷，您这真的是喜欢委屈自己了，我要是有您这样一栋小楼，我指定住小楼里面，我就不信那个宿舍楼还能比小楼住的舒坦。” 沈锐不动声色的就把陈述变成了问题。 “你不懂！那个小楼一个人住着没啥意思，没人气，晚上睡觉不踏实。” 杜大用乍一听就知道马老二说谎了。 第323章 无比好奇 为啥一听就听出来马老二说谎了？杜大用可不是跟着马老二一天两天了。 马老二回答沈锐的话里，说了那栋小楼一个人住着，可是马老二平常根本不会特意加上这个一个人的，所以这句话一出，杜大用立马就明白了，那栋小楼明显就不止马老二一个人。 而且住在那里的人，肯定还是马老二不太喜欢的人，要不然马老二后面的那些话，根本就没必要去说。 沈锐这时候还没有听出来这里面的含义，还假装傻子一样继续试探着。 “二爷，要不我和用哥……” “喜子，你可别带上我！你说你这次想请二爷吃个大餐，给二爷和我们压压惊，这是你自己想到的，那你就自己请，到我该请二爷的时候我也单独请，咱俩合伙请肯定不行的，那样显得咱俩没诚意！” 杜大用迅速就打断了沈锐的话，根本没给沈锐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沈锐一听就知道自己可能出错了，立马接着刚刚的话说道。 “二爷，要不还是我和用哥一人请你一次，本来我想着两个人请客，那我花的钱就少点儿，毕竟我不像用哥那样节省，二爷您知道我的，花钱手敞的很，所以手里没啥钱，高档地方两瓶酒，一桌子菜，估计我就得找用哥借钱了。” “不用请客，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倒是感觉你喜子在变相的让我给你加工资，加提成一样。” 马老二笑着和沈锐说道。 “二爷，那我可不敢！我请您吃一顿大餐压压惊，浑身上下凑凑还是可以付得起的。” “嗯！我知道你们俩是忠臣，你们俩放心，我还是那句老话，我赚大钱，你们俩肯定也能吃肉的，还不会是边角料的肉。” 就这样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把车开到了分局家属楼。 “大用，你跟着上来一下，我有件事交代给你。” 车子刚刚停稳，马老二就对着坐在副驾驶座的杜大用说道。 “是，二爷！” 马老二就喜欢杜大用这种荣辱不惊的样子。 上楼进屋，杜大用看了看大门，马老二示意给关上。 “大用，我想你帮我杀一个人？事成以后我给你一百万。以后在我这里，除了我定下来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由你说了算。” 杜大用听完就点了点头，也没问马老二要杀谁。 “我那个小楼里面还住着一个人，你不用管他是谁，今天晚上他要离开那里，那里有一条很长的通道，通道的出口在14公里以外的沙滩河边上，他一向来喜欢在弯道口那里弄出口，所以你现在就去那条河的上下三公里范围找河道弯道里面可疑的船只，因为他肯定是要坐船离开的。” “不过他也很狡猾的，也许几个弯道他都会备着船，可是他也有个致命的弱点，你就看哪条船的室外天线最精致就可以了。只要守到他，就立即动手，不要在乎他的长相，不要听他和你说什么，只要弄死他就可以了。” “二爷，尸体我处理还是你处理？假如让我藏尸，我觉得水里肯定不能藏尸的，只有深埋，那么我得让喜子帮我找个地方先挖个深坑，等到尸体放进去以后，再用硫酸腐蚀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 马老二立马大笑起来，不停的拍着沙发上的扶手。 “好好好！我不管你怎么处理，我只要他死透就可以了，没想到你还准备让他尸骨无存，这个好，非常好！” “二爷，我办事就这样，不能留什么后患，二爷对我放心，我自然也会对二爷的事情尽心。” “大用！虽然咱们俩相处时间不长，可是我就是觉得你靠谱，而且比喜子靠谱十倍百倍。不过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就行，我会多拿十万出来，你到时候给喜子，就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具体怎么和他说，你自己掂量。” 马老二说完，就走进了卧室里面，然后拎着一个布袋子递给了杜大用。 “这里面是二十万，十万办事的费用，十万给喜子，你的一百万，明天过来拿！我今晚要去找汤局，你什么时候办好，给我发信息，我收到你的信息以后才会和汤局分开。”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头，再没有多余问一句话。 “二爷，那我先去干活了。最迟到明天天亮之前，我给二爷发信息，1代表成了，2代表那个人没有走河道，我没有找到那个人。这样二爷可能今晚要和那个汤局去哪里搓个澡，彻夜长谈最好了。” 杜大用这时候说话，完全一副啥事都为马老二着想的样子。 “大用！这个人哪怕今天没走，迟早肯定也要走的，我必须让他死了才可以，所以不论你花几天时间，我要你最后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 马老二一脸决绝的样子，让杜大用这时候的好奇心真的是无比强烈。 第324章 找船 宁和玮直到夜里一点多才赶到了睿立这里，不过宁和玮并没有打算今天夜里就对孟勘洋进行审讯，他必须得先设计好讯问的内容，毕竟孟勘洋这种老奸巨猾之辈，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他宁和玮就是找到他的那个警察。 而杜大用则是下午就开始了寻船之旅。 整个沙滩河总长也就十一公里多一些，是一条不大的支系河流。 杜大用可没有听马老二说的什么三公里范围，而是整个河段都准备过一遍。 因为从杜大用的直觉上就认为马老二要杀的人肯定比马老二的脑子要强不少。 沙滩河最后流向是一个比较大的湖泊，杜大用决定先从湖泊的入口处往上倒查。 结果一到河流入口处，杜大用就傻了。 这里大大小小的停了可能有一百多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杜大用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就是小船都有三四十艘。 “这个人如果是躲在那栋楼里面，从那栋楼到这里的距离又这么远，应该不会经常过来，马老二说了那条船的室外天线应该是非常好的，那就说明这个人对于无线电的要求是很高的，那么他绝对不会让船舶的室外天线会出现很多的锈迹。” 杜大用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着。 “如果他表示要离开那栋房子，说明他最近肯定到船上去过一次，甚至不止一次。” 杜大用嘴里碎碎念着，脚步可没有停下来，目测着观察了一会儿，可是近距离的好观察，停放远一些的船只，杜大用就很难仔细观察了。 最后杜大用决定还是要租一条船，而且得找个熟悉这片水域，还得在这里是有口皆碑的船主。 连着问了几艘渔民船，最后杜大用知道了这里有个叫连家勇的老渔民，他的船是对外出租的，出租的目的主要是帮着一些投河自杀者和落水溺亡家属去寻找尸体的，在这一片的名声是相当不错。 杜大用找到连家勇的时候，连家勇正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着一个木刨子刨着一堆木板。 “家里有人出事了还是想看看这里的湖景？” 在杜大用过来的时候，连家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低着头一边刨着木板一边问着。 “我一个表妹不见了，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们家里怕她投河了，因为前阵子她来过这条河这里。” “然后呢？” 连家勇继续叼着烟，干着活问道。 “嗯？！然后我就来这里看看了啊！” 杜大用给这个半大老头问的有些懵比。 “后生，老家东鲁的？” 连家勇并没有接刚刚的话，而是把话题一转换了一个岔子。 “在东鲁那边坐的牢，里面东鲁人多，几年蹲下来，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东鲁那儿的，可是不是的。” 杜大用根本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意思。 “找人一小时三十块钱，看湖景一小时八十块钱。如果找人，沙滩河从头到尾跑一趟，大概要三个小时左右，这是包括你找人，我等候的时间全部在内。不满三小时也是三小时，不过，可以给八十。” 杜大用随即给了一张一百的，并且让连家勇不用找了。 “还挺大方啊！” 连家勇钱一收，立马把手里的活计停了。 跟着拿了一根摇把向着船尾去了。 杜大用也跟着去了船尾。 “我这船别看老，可是这是老料子做的船身，扎实。别人一台12匹，我是两台12匹，就这两台机器要是搁玻璃钢船上，三十多吨跑起来呼呼的。” 连家勇动作娴熟的就把柴油机摇着了，不过只摇了一台机器，随即对着杜大用说道。 “你前面去把固定船的缆绳给收了，我给机子加点儿水。” 杜大用这时候只能认真听令，跑到船前方把固定船只的缆绳先松了，然后从铁桩上给摘了下来。 “别站在船头，往下站点儿。” 连家勇话音刚传过来，杜大用就跑到了船尾那儿。 “连大叔，我上次听见到我表妹的人说，她在一艘天线特别新的船只附近，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要找到那条船问问？” 杜大用声音还挺大的，要不然又是湖风吹的，柴油机响的，杜大用真怕这个连家勇听不见。 “这里肯定没有，这儿我太熟了！我们这些小渔船就算改装，也不会用特别新的天线，何况这里的船主我基本都认识，最近我也没听见过这个事情。” “连大叔，那你知道这条河里有啥船只很讲究这个的？” 杜大用一边问着，一边掏出一包硬中华把烟散了一支。 “渔政船讲究那个！还有一些有钱喜欢偷着去湖里钓鱼的小艇。像我这种渔船，一个都没有，我连家勇在这里待了将近三十年，从来没看见什么渔船用那玩意儿的。你要真的想找那样的船，只能往上面走了。” “连大叔，那就往上面走走，你有经验，到时候指给我看看，再给我解释解释。” 杜大用说着就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包硬中华塞进了连家勇的口袋里。 第325章 画风突然就变了 看着连家勇的轻车熟路，杜大用刚刚的担心这会儿一点都没有了。 “后生，在河窝子里面有这样的船，我们得一个窝子一个窝子的找才行！” “连大叔，您看两眼不就知道了，为啥还要进窝子里面去啊？” “有的窝子挺深的，如果是小艇的话，从河道里是看不见的。你听我的准没错！” “好来！” 杜大用大声的答应着。 “后生啊，咋就去蹲笆篱子了？犯的啥罪啊？” “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出门打工，脾气大，和别人干仗了，结果就被抓了进去，家里又没啥人，只能去蹲笆篱子。” 杜大用只能顺着开始的话瞎扯着。 两个人就这样大声聊着天，连着过了四个窝子，也没有发现杜大用说的那种比较新的室外天线。 等到到了第五个窝子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现了一艘小艇停在窝子最里面。 “这艘小艇原来不在这里的啊！原来停在第七个窝子那里的，应该是这几天刚刚停过来的。我前几天去湖里帮人家洒鱼苗去了，连着忙了几天。原来这天线没这么光亮啊！应该是这两天来收拾了一下。” 杜大用不知道天线啥样，可是他注意到了这艘小艇的一个很怪异的地方，这艘小艇的后部机器上贴了一匹红彤彤的奔马。 “连大叔，能不能转个方向，我看看船头。” 连家勇小小的催动了一下机器的油门，杜大用这下就看到了更怪异的地方，这艘小艇的左下弦同样有一匹棕色油漆画出来的飞马。 杜大用第一时间就可以感觉到这艘小艇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那条船。 “连大叔，这条沙滩河再往上是哪儿啊？” “那可多了去了！沙滩河只是支系大河中的支系河流，往上能到蓝湖河，还能到林蜡河，不过都属于松江来水。” “连大叔，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条小河并不长，可是还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那么我想求您一件事情如何？” “能和我说实话了？是不是要我跟踪这条船看看这条船最后去了哪儿？你这是媳妇跟人好了吧？还表妹投河了！我的船跟不上这条小艇的，如果真的想跟踪这条船，我只能找湖泊管理大队借了，不过那个费用很高的，为了一个给你戴绿帽子的媳妇，你值当嘛？” 连家勇一副我太了解的样子，实在让杜大用哭笑不得，这借口都不用自己找的。 “连大叔，大概要多少钱？” “连船带上我这个人，一晚上六千！这里面有别人的一千块，还有油钱一千！借船的费用是三千，我拿一千！” 杜大用听完，直接拉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数了起来。 “连大叔，这里是六千五，多五百您拿着抽烟去，只要能悄悄跟上，不让他发现咱们就行。” “你小子，还准备捉奸在床？那心里能过得去吗？你到时候可别犯浑啊，为那样的媳妇犯浑不值得。想要不被他发现，那还得借一下其他设备，这都得花钱的，唉，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 “加钱就加钱，这里还有三千五，够不够？”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装作自己豁出去了。 “不用，再拿八百吧！我这老家伙的面子还值俩钱！” 连家勇看着杜大用数了一千，也没有推辞，杜大用递过来，他直接接过来，就放进了口袋里面。 到了傍晚，杜大用在这个窝子的外围堤埂上一边监视着这条小艇，一边等着连家勇开船过来。 天色擦黑的时候，一艘挺大的白色监督艇停在了杜大用待的地方，杜大用看到这艘监督艇闪了几下光，就知道这是连家勇来了。 杜大用上了船以后，连家勇举了举手里的盒饭说道。 “弄了点盒饭，耽误了一些时间，那家伙和你媳妇没跑吧？” 杜大用只能无奈的笑笑，又摇了摇头。 “闹心归闹心，该吃还得吃，还得吃的饱饱的，要不然到时候揍不过别人，只能动动拳头，可不能拿东西，那个没轻没重的，容易出事儿。” 杜大用接过盒饭，风卷残云的就吃了起来。 “咱们得提前去上口那里，要不然就这小河道，瞎子都能看到这艘艇的轮廓。我和我湖口入口的兄弟说了，如果有小艇进湖了，让他打电话给我。不过那个指望不大，湖里四周都是农田，不能这光景就在野地里吧！” 杜大用真想说，大叔，你挺懂得啊！ “连大叔，我听你的，咱们上口那里等着去，不过可能会很迟的，会耽误你休息的。” “我钱都收了，还能做那种没道义的事？我连家勇虽然不是什么梁山好汉，可是也知道拿钱办事的道理，我就怕你自己到时候心里难受，只要你小子受得住，我就算熬一夜也没啥事。” 连家勇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这艘监督艇往上口开了过去。 第326章 就是这艘艇 这种监督艇看起来不起眼，可是马力超级大，连家勇一加速，杜大用要是没抓着舱里的金属杆，肯定就是站不稳的。 “连大叔，这艇厉害啊！” “管理处没收的，就这个艇，两台三百匹，以前湖里有好东西，野生大珍珠，弄走老多了，就这个艇的主人来偷的，后来还是动了枪才给抓到的，管理处原来那些监督艇，也就一百多匹马力，根本追不上。” “不过这个艇管理处也头疼，开起来是挺好，就是费油，以前觉得开的挺威风，结果到了年底一算账，这一艘艇就得用管理处所有艇将近两倍的油。所以现在这艇也就好借了，要不让一些二百五租来观景，要不领导下来检查，这东西能撑个排场。” 杜大用听着连大叔这个二百五好像就是说他的。 不过这玩意儿确实跑的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沙滩河的上口。 “给借了热成像仪器，夜里这玩意儿好使，我们离着上口这儿远点儿，先用望远镜看着，等到看到那艘艇出来，就可以跟着它了，夜里哪怕隔着几百上千米，这艇上还有雷达，它跑不了。” 杜大用这时候只能点着头，反正连家勇说啥肯定都是对的。 这一等可真的有些熬人的，两个人在艇上面，烟抽了快两包了，也没个动静。 “后生，你是不是弄错日子了？你要不给你媳妇打个电话？这要是没来这儿呢？” 杜大用听着嘴巴都在抽抽了。 “连大叔，不可能！我就死等着。你放心，该你得的钱，我一分不少你的。另外，过会儿真的跟上了，那船靠岸了，你得把那个热成像仪器借给我。” “那不行，那东西老值钱了。就你给的钱，指定不行。” 连家勇毫不犹豫就给拒绝了。 杜大用从皮包里再次拿了一万往连家勇跟前一拍说道。 “大叔，我……心里不甘啊！这是押金，你放心用完了肯定还你，我再给你五百使用费。” “嗯呢！不过这玩意儿娇贵的很，你别马大哈给摔了，要不你这一万指不定还不够赔的。” 杜大用这时候点头如啄米。 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连家勇都在打盹了，杜大用还在一边盯着雷达，一边用望远镜瞅着。 直到到了快一点的时候，雷达上面有个小亮点出现了。 “连大叔，你瞅瞅，是不是出现了！” 杜大用一边喊着连家勇，一边用望远镜看了起来，不过夜里太黑了，瞅着也不是很清楚。 “望远镜给我，把那个热成像仪器打开，我看看轮廓就知道了。” 杜大用赶紧给那个仪器的开关给打开了，然后递给了连家勇。 连家勇一边看看望远镜，一边看看热成像仪，大概有个十几秒钟以后才对着杜大用说道。 “就是那艘艇，你这瘪犊子消息还真准。不过我告诉你啊，这是你的家事，我可不会跟着你一起去的，到时候这个野男人的小艇停哪儿我就停他附近，你琢磨到地方，抓到现行了，也别往咱这艘艇上带，别到时候带着人来了，我可不搭理你。” 杜大用哪儿还会带人来！摸到地方就足够。 连家勇这边说着话，手里动作可不慢，把望远镜，热成像仪归置好，启动快艇直接就跟了上去。 “这家伙开的也不算快啊！难不成你媳妇今晚准备不回家了？” 杜大用撇撇嘴，只能郁闷的点点头。 连家勇不厚道的笑了笑，然后掏出香烟给杜大用递了一支。 “不是有句啥话来着，什么天涯，芳草，一枝花的，反正听着意思就是，这个不能要了，你得换一个了。” 杜大用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大叔，这不是有财产要分吗，要不我能这么上心去抓？” “那估计得不老少的！你就这样折腾一下，一两万本钱都下去了，家里不趁个百十万，都不够你这样捉奸的。回头你得查查，就这男的开的小艇是不是你媳妇拿了钱给他了？因为就这小艇可得不少花票子的。” 杜大用这时候都能看到这个连家勇眼中是满满的八卦之火了。 “咦？这家伙咋朝那儿去了？那地儿不通城市里啊！就一个小村庄搁那儿，村子里就四五户人家，不过都是老人住着了。不对，咋还往上走了？那里是个老窝子，以前是个养鸡场，后来不准在河边养鸡，那儿也废了啊！” 连家勇一边看着雷达说着，一边又把望远镜拿起来看了看。 “还真的是靠上了养鸡场那里！我都好久没来这里了，咋看着这里像新建了房子？这儿离着大路可就近多了，不过没四十分钟到不了城区。后生，我给你在他的上端口停着，那儿只有我这种老渔夫才知道的，一般人不知道那儿还有个鱼窝子。你上了岸，有个下坡，不过路不好走，你看着点儿，顺着坡下去，往右手走，看到两棵特别大的树，中间有个小道，你就往里走就行。” 连家勇一边靠着船，一边朝着岸边指指点点的说着。 第327章 摸到了地方就行 杜大用这时候带着热成像仪，一溜烟就下去了。 “找个特么这样的媳妇，这后生真的是造了八辈子的孽。” 连家勇看着飞奔而去的杜大用，叼着烟悠然说道。 杜大用则是抓着热成像仪，一路小跑着。 什么路不好走，杜大用这时候也顾不上了。 按照连家勇的话，确实下了坡往右手小跑一会儿就看到了两棵大树，树中间有个小道，杜大用这时候才放慢了速度。 穿过这条小道，就是养鸡场的土围子了。 杜大用打开热成像仪，看着仪器里面有个人正在拖着什么东西往一处房子里走了进去。 杜大用还等着灯亮起来，可是没有亮灯，哪怕杜大用等了十来分钟也没有亮灯。 不过没一会儿，热成像仪器里面就又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一直往停船的地方走去。然后又拖着什么东西走进了这处房屋，杜大用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灯光。 杜大用决定不等了，先回连家勇的监督艇上去。 连家勇看到杜大用也就半小时就回来了，还有些吃惊。 “没见到你媳妇？” “大叔，这个养鸡场，你知道怎么从陆路去吗？” 杜大用现在哪儿有时间和连家勇扯淡，直接开口问了正经事。 “那当然了！不过从我们湖口那里转到这里就没有船这么近了，得有百十里地，路还不太好开。” “连大叔，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先回湖口，我让人赶紧开着车去那儿等着我们，然后你领着咱们到这里来，耽误你睡觉的功夫，我再补你五百！” 连家勇本来还准备说个啥，最后五百听到以后，只说了嗯呢两个字。 杜大用立马就给沈锐发了信息，同时也给马老二发了信息，不过这次可没发什么1或者2的，只发了，刚找到，需要时间和机会。 沈锐信息立马就回了，说他马上就会赶过去。 马老二则是过了五六分钟以后才回的信息。 “成了以后再发信息给我，现在不要和我联系了，一切你自己把握和做主。” 杜大用也没有回复了，只是让连家勇速度开快一些。 连家勇这时候才开启了两台机器，监督艇这一下速度就起来了。 来的时候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回去只用了半小时出头。 杜大用赶到湖口那里的时候，沈锐都还没有赶到。 打了电话才知道沈锐已经快到了。 沈锐一到，三个人立马就开着车奔向了那个养鸡场。 这时候杜大用也不管路况了，只要大差不差，直接就让沈锐加速跑。 “你这车这种路也这样跑，后生，你也太下本钱了。” 连家勇这时候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沈锐开这么快，有些感慨的说道。 “连大叔，那个养鸡场原来的电线从哪儿拉的你知不知道？” “那当然知道，那时候建这个养鸡场的时候，我们还从那里拖鸡粪去湖里，有时候也顺一些鸡蛋回去。只要想顺人家东西，那还不得摸摸清楚的，其实我们五六个人也就顺了两次，大概顺了有六十个鸡蛋，这可不是从鸡窝里面顺的，都是从河坡坡边上捡的，有的鸡蛋都坏了。” 杜大用还只能听着连家勇唠叨着，因为这家伙对他的帮助真的是太大了。 五十多公里路，沈锐哪怕开的快，也用了将近七十多分钟。 这时候都已经夜里三点多了。 “到这里只能走路进去了，养鸡场的总线是架杆子过来的，就是从前面那个小村庄那里架过来的，因为那个小村庄别看他小，可是有变压器在那儿，要不然这个养鸡场想自己装，那根本没戏。” 连家勇熟络的给两个人介绍着。 杜大用也就是准备找到地方，并没有准备马上动手的意思，因为明天他和沈锐再动手抓捕都来的及，现在只要找准了电源来路，明天夜里只要切断电源，这个人肯定会出来查看的。 连家勇很快就在离着养鸡场五六百米的地方找到了原来的电线杆子。 “就是这里，从这儿开始分岔的，一路是走养鸡场，一路是往小西头去的，那儿有个加工粮食的作坊。” 杜大用看到以后，直接点点头，随即就说道。 “连大叔，咱们回吧！我媳妇最近不正常，就是和这个人不清不楚的，我就是想着这个人住哪儿，来摸摸底，哪怕我和我媳妇不成了，最起码她也是孩子妈，我也不能看着她找个不正经的人。现在看起来这家伙也不像不正经的人，毕竟能把这个养鸡场盘下来的，应该也不差钱，那我就放心了。大叔，你说的对，我这个年纪不算小了，不能在犯浑了，好聚好散就行，财产到时候看着分就行。” “本来想着来这里，断他电，然后摸黑进去捶他一顿，可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就这样吧！” 杜大用说的一本正经，连大叔听的笑着连连点头，只有沈锐一脸的懵比。 第328章 初审开始 沈锐还准备开口，杜大用直接用脚踩住了沈锐的脚，这才让沈锐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于是三个人一路又折了回去，把连家勇送到地方以后，杜大用和沈锐直接就回去了。 路上杜大用直接发了一条信息。 “二爷，那地方还不错，就是时间太少，明天吧。” 马老二看着已经睡着的汤帅，这才悄悄出了包厢，结了账离开了一家足疗城。 出了足疗城以后，马老二就给杜大用打了电话。 “看到人没有？” “二爷，没有。只找到了地方，明天可以动，现在时间来不及了，不过我一会儿会去盯着的，你可以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就是明天晚上你还得继续和汤局彻夜长谈去了。” “没有啥彻夜长谈，他已经睡着了，我刚从华西路良子出来。你早点回吧！明天不用来找我，直到事情办成了以后再来找我。” “知道了，二爷。” 挂了电话，杜大用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朝着沈锐说道。 “买一些菜包子肉包子，今天咱们要去蹲守了。车子里矿泉水有没有？” “有的！干脆面也有。” “早晨这顿吃肉包子，白天以后就吃冷的菜包子了！就这样，找个包子铺，买了以后，再去养鸡场那里。” 两个人找了一家包子铺，买了十个大肉包子，二十个大菜包子，十五个重油烧麦。 一人吃一人开，吃完换人吃，到了天刚刚亮了起来，杜大用和沈锐已经到了养鸡场附近一个稍微不错的制高点那里。 “俩小时一个班，我先睡，你先来！” 杜大用也没有客气啥，直接就这样安排了。 这头两个人在养鸡场附近蹲守，宁和玮也是刚刚起床，昨天夜里做了两个小时的审讯策略以后，宁和玮才休息的。 早晨吃了东西，泡好了茶，带着两包烟，宁和玮和于剑闻就进了孟勘洋所在的临时审讯室。 于剑闻先是看了看孟勘洋，孟勘洋看都没看于剑闻，而是盯着宁和玮看了半天。 “和警官，你好啊！” 宁和玮心里有一些吃惊，不过脸上啥也看不见的。 “知道我不稀奇，我也不能放了你。找你好一阵子了，没想到你躲得倒是挺远的。” “和警官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啊！原来的和警官可不是这样的。” 孟勘洋毫无顾忌的样子，让宁和玮这时候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你孟勘洋看来对我和伟很了解啊！还知道我什么尽管说。” “太玄那个叫罗阜新的分局长是不是和你关系很不错？” 宁和玮毫无避讳的点点头。 “孟勘洋，你想告诉我什么？” “和队长，你们这个局布的很大啊？哈哈……不过你不是布局的那个人，让我猜猜看！燕总后面的人？也不太像。难道李泽后面的人？也不太像。” “孟勘洋，你这儿云里雾里和我说啥？我和伟找你是为了什么？” 宁和玮说完，指了指头上的警帽，又指了指肩膀上的警衔。 “我是受人之托，懂了不？你这儿装神弄鬼的干啥？还一副你啥都知道的样子，在我眼里蠢的和猪一样。你算什么东西？能比我这个重要还是这个重要？” 和伟一脸鄙夷的看着孟勘洋，一边继续指了指他的警帽和警衔朝着孟勘洋说道。 孟勘洋这时候脸色也变了变。 “知道人家为啥盯上你了吗？曹正宇能扛得住啥也不说？曹正宇就是二傻子？任由他人对他威胁？你这脑子只在别人身上索取，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有？你在戒毒管理中心留下那么多破绽，怎么能不让人怀疑？要不是有大领导逼着我调查，我能这样查你？你以为你有多重要？那是李泽的命很重要。” 宁和玮一推二五六，直接就把侦办孟勘洋的事情推到了李泽背后的人去了。 孟勘洋估计也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孟勘洋，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你这狗日的也真的舍得，曹正宇那种枪法万一打不准，你女儿也是有一半风险的好不好？结果孟梓媛就这样死了，这个你想过没有？还有一点，你为啥非得杀李泽啊？李泽也就是和你女儿谈谈恋爱，对你女儿也还不错，你说你那样做图个啥？” 孟勘洋这时候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李泽自家老爷子那只是低调，没想着利用他那个叔叔给自己图谋点啥，要不然到现在只能是个市局局长？现在把你查到底掉，实际上只因为你那个愚蠢的决定！” 宁和玮这时候说话咄咄逼人，不停的在刺激着孟勘洋。 第329章 你奸我诈 因为宁和玮能感觉到孟勘洋隐隐有些怒意了。 “和队长，我如果说那个命令不是我下的，你会不会信？就连我后期从戒毒管理中心撤离都是被动的你信不信？” 孟勘洋猛的往审讯椅上一靠，然后大声的说道。 “孟勘洋，抽烟不？我给你一个讲故事的机会，你的故事我信不信不重要，关键得……大老板信！” 宁和玮用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板说着，一边一只手给自己拿了一支烟点上了。 宁和玮这时候得让孟勘洋以为他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宁和玮就是要误导孟勘洋，毕竟孟勘洋对于他假身份信息了解的挺多的，那么别人不知道，而孟勘洋肯定能知道，他和伟只要乌纱帽无恙，警衔可以加星，也是可以收钱办事的。 “杀李泽不是我下的命令，而是李小霞听了别人的撺掇，李小霞想着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孟勘洋简单开了一个头，宁和玮这才拿起软中华的烟盒扬了扬。 孟勘洋点了点头，宁和玮笑着给孟勘洋点了一支送过来塞到了他的嘴里。 “故事是编还是本身就是那样的，你得用心一些，否则让人看穿了，我这儿就无能为力了。不过该死的人还是得死的，那得看你孟勘洋和我说的什么故事，这个故事能不能让我先信了。” 宁和玮低声的和孟勘洋说了一段，这才转身离开了孟勘洋。 “李小霞知道了李泽和燕总有冲突，加上梓媛一直和她不对付，不对付的主要原因就是梓媛不同意她和我结婚，这个原因在其他人那里不重要，可是在李小霞那里很重要。” “我在戒毒管理中心待着，只是想着不让自己暴露出去，因为在那里我不仅非常自由，而且可以遥控指挥一切。哪怕糖厂泄了底，我自己肯定是安全的。” 宁和玮这时候敲了敲桌子，咳嗽两声说道。 “孟勘洋，咱们不扯糖厂的事情，你就说曹正宇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李小霞找人模仿了我的声音，曹正宇的事情是我告诉她的，不过我没有想到她会用在这里。梓媛和李泽交往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李泽所有的一切行为我都掌控着，梓媛那时候告诉我，李泽所作所为和他本身的背景不相符，这点在当时，我是认同的，但是那个电话，李小霞也是听到的。李小霞那时候就想动手除了李泽的，因为她怕李泽会给我引火烧身。” 宁和玮这时候听着觉得这可能真的是真实的情况。 “所以，我本来在戒毒管理中心好好待着，我何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李小霞自作主张的合成了我的声音，冒充我和曹正宇联系了，她认为那样既能把李泽杀了，还能让梓媛难过，梓媛那时候哪怕和我说了李泽种种行为，可是心里是有李泽的，这点梓媛在后来的行为上也体现了出来。不过她更多的是应该替我考虑了，还有就是对曹正宇充当杀手的枪法高估了。” “孟勘洋，你说孟梓媛替你考虑了，那么替你考虑了什么？” 宁和玮觉得这里应该要问清楚一些。 “她知道李泽死了，可能会让我出现麻烦。毕竟那天是她带着李泽来看我的！还有一点，当时她不知道那是曹正宇开的枪，要不然替不替李泽挡子弹还两说，那家伙的枪法有些不靠谱。也只有李小霞还以为他曹正宇是神枪手一样。” “加上李泽去刺杀燕总的事她李小霞也知道，她认为这样还可以嫁祸给燕总那边的人，可是我从她急切的安排我从戒毒管理中心出逃，我就知道出了大问题了。我逃走了以后，并没有带着她去糖厂，而是去了晋省同大市，那里有我一处藏身之所。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李小霞的后槽牙都给我打掉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看来你知道是李小霞泄了你的底，我也抓到了李小霞。”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让自己说话显得有些阴恻恻的。 “糖厂的位置，是李小霞逼着我说的，我要是再不告诉她，她就得想着搞其他事情逼着我出来了。我从晋省那里是自己独自离开的，去哪里我任何人没说，李小霞问了我几次我都没说，直到她拿曝光那些孩子来说，我才没办法的。当时想着，只要她来厂子里，我就宰了她，这个女的已经有些疯狂了。” 宁和玮这时候仿佛老僧入定一样，没表示出信了或者没信的态度。 因为宁和玮这时候也在权衡着孟勘洋的话，宁和玮认为孟勘洋这时候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毕竟说到现在，对于他上面有没有人，丝毫没有提及一句，只围绕着李小霞的情况再不停的叙述。 第330章 你奸我诈(2) 孟勘洋这时候也在琢磨着宁和玮，他现在也在判断着宁和玮到底什么态度，他有没有可能在宁和玮这里求一条生路。 “席小红怎么回事？支香怎么回事？李小霞又是怎么回事？黄稻香又是怎么回事？” 宁和玮连着把几个女人的名字抛了出去，然后就盯着孟勘洋的脸了。 孟勘洋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 “席小红是我的发妻，就是命不太好，年纪轻轻的就有肝病，一开始还能凑合凑合，后来不行了，花钱太狠了。我那时候蹲监狱认识一些朋友，知道他们能弄到鸦片，听说那东西止痛是相当可以的，我就去彩云这里了，可是没想到在彩云省那里，鸦片那玩意儿比止痛药更贵，只有出了边境到那边才能便宜不少。” “我那时候穷的就剩一条命了！还能怎么办？只能过境去抢。抢了几次都成功了，最后一次没成功，被人家逮住了，我那时候都以为我要死了，可是人家让我带鸦片过境，去我们老家那里去卖。” 宁和玮再次敲了敲桌子说道。 “说重点，支香为什么要死在哈市这里？” “我发妻席小红安排的。支香是我彩云的一个朋友找到的，我说了我要找个和我媳妇一样的女人，当时就是拿着席小红的照片给朋友看着说的。”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发现了，就是支香。” “席小红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和玮夹着问了一句。 “和队长，我想吃点儿东西，喝点水，上个厕所，抽两根烟，然后咱们慢慢聊好不好？” “先说席小红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一定要让支香代替她！” 宁和玮这时候可不会惯着孟勘洋，这种家伙，只要能够让他觉得你什么都顺着他，那么他可能就会认为他十死无生了，但凡和他顶着干，这家伙可能就会觉得，他是真的要讲好故事，只有这样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宁和玮同样也要给孟勘洋留下他也很邪性的感觉。 孟勘洋听到宁和玮这样一说，果然脸上神情立马就轻松了一些。 “席小红不想死，而且她听我说从边境那里很容易就能过境，她想着她也可以过境以后去其他地方看病，可是不能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那时候管理的还是非常严格的，只能假装自己死了。” “支香之所以必须死，就是因为管理的太严了，所以必须代替席小红去死。把支香带到哈市以后，席小红就开始各种方法折磨她，直到支香说了她所有过往的一切。最后我们从一个医生那里了解到，药物过敏可以致人死亡，我们又问了死的时候啥模样，最后我还是不放心，过了境以后，专门找那种黑医咨询了一下，这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让人发现。” “等我回来，我把我打听到的告诉了席小红，席小红就开始把支香养好了身子，养好了以后，直接让支香吃了安眠药和消炎药，最后趁着支香昏睡的时候，用湿透的纸开始闷支香，等到支香快要挣扎的时候，去掉湿透的纸，不过只能给呼吸一次，就得继续闷着，黑医说这样可以不用担心，是完全窒息致死的，后来席小红就这样闷死了支香。” “等到席小红藏好以后，我就去了街道，说我媳妇吃了药死了，后来派出所来了以后，我给他们看了我弄来的进口药，他们最后认为确实是因为药物过敏死的。毕竟那时候，检查的没有那么严格。” 宁和玮听完顿时知道啥情况了，看来当时他们了解的情况，熊舟的判断以及和杜队后来进行对此案的案情剖析结果是非常接近的。 “席小红那时候估计也想着贩毒的事情，她觉得她死了，只要不会有人怀疑她还活着，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贩卖毒品，哪怕最后她被枪毙了，最多也就是支香被枪毙了，不会连累到梓媛有任何问题。她也担心自己的病会遗传到梓媛身上，从那时候起就拼命贩毒给梓媛存钱。我那时候反而是坐享其成的那个。” “无论在外面混着还是吃喝玩乐，我都是大把的花钱，那时候席小红挣的不少钱其实都被我挥霍了。不过等到我因为流氓斗殴被劳教的时候，我才知道，梓媛没人管了。” “那时候席小红联系不上我，就只能让别人过来打听我，后来才知道我出了事。梓媛那时候才被席小红安排的人帮助着度过了一年的时间。” 孟勘洋说完以后，看了看宁和玮，宁和玮也算是说话算话。 “你安排一下，尤其他上厕所的时候，不准任何人和他说一句话，至于吃喝，吸烟都只能在这里面进行，让食堂弄一些饺子，不用给他筷子，让他用手抓着吃。” 宁和玮扫了一眼孟勘洋以后，对着于剑闻嘱咐起来。 第331章 你奸我诈(3) 一顿饺子吃了，饺子汤喝了一大碗，厕所上了，孟勘洋又抽了两支烟，宁和玮才翻开了审讯笔录。 “孟勘洋，这待遇还可以吧？” “和队长有心了！” 孟勘洋笑着点头说道。 “那咱们继续说说李小霞，黄稻香？” “黄稻香说她没意思，她也就是陪我睡睡觉的，可是真的要去干啥，她都得听李小霞的安排。” “你倒是说的一点儿都不避讳。那就先说说李小霞。” 宁和玮现在就是磨着孟勘洋，等到磨的差不多了，宁和玮才会往他的上级去谈。 “李小霞其实也是席小红安排的，那时候席小红身体不好，也没办法和我过夫妻生活了，不过她也怕我不管梓媛了，就物色了李小霞和我在一起。” “李小霞是叫李小霞吗？” 宁和玮笑了笑问道。 孟勘洋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回道。 “本名叫姜彩霞，不是我们这里的，从面国过来的，那时候她在那边惹了祸，带着弟弟跑了过来，也是席小红帮助了她，要不然她早就死了。” “她弟弟是不是叫姜波？” “是的！应该也被你们抓到了吧？也不对，如果抓到了，那家伙怕死的很，肯定早就把他姐姐给卖了。不过抓到他迟早的事情，愚蠢还爱显摆，这种人也就是李小霞罩着他，要不然一年都得死几回。” 孟勘洋说着姜波，那是一副看不起这家伙的样子。 “姜彩霞本来是南越人，当年在南越她可是当过私人武装的女兵，那时候她的长官想要欺负她，李小霞……是姜彩霞，那会儿姜彩霞性格非常烈，直接把她的长官那里给踢碎了，跟着就带着枪和她弟弟直接就跑了。” “她父亲当年在面国这里有些关系，她直接跑这边来了，不过好日子没过多久，她父亲朋友的孩子也想欺负她，姜彩霞只能再次反抗，把她父亲朋友的儿子给弄死了，这才跑我们这边来了。也就是她父亲的朋友后来在争夺地盘的时候被打死了，要不然她到现在肯定都不敢回面国的。” “跑过来以后没多久就认识了席小红，那时候席小红在两边边境名气还是不小的，就悄悄收留了姜彩霞和她的弟弟。席小红那时候就存着心思了，用姜彩霞拴住我，最起码梓媛会有人照顾的。” “姜彩霞不仅身手不错，而且非常会利用别人的弱点，那些侏儒就是姜彩霞的手笔，还必须是深爱孩子的家长，先是拿钱给孩子看病，最后就把那些孩子给控制在自己手里了。后来席小红安排她到内地去潜伏起来，一边是为了打开更多的毒品销售渠道，一边让她拴着我，所以梓媛在十来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姜彩霞。” “那你后期从戒毒管理中心撤离都是姜彩霞给你的帮助？” 孟勘洋点点头。 宁和玮听完以后就笑了起来。 “孟勘洋，一个李小霞有那么大的能耐？就你这故事编的我怎么去记录？你自己要不要看看？” “不用，我这不是刚刚说这儿吗！来根烟呗。” 宁和玮拿着软中华扔了几支放在了孟勘洋的审讯椅台板上。 “孟勘洋，不能光说那些有的没的，不说点有料的东西，你过不去这关，你说的东西越真，我上面……咳……咳，我只能说我这样的都有关系网，何况……对吧？” 宁和玮笑的非常奸诈，就差明着说，我得从你这儿捞点真东西让他自己肩膀上加点啥。 说完，宁和玮就给孟勘洋点了烟。 “和队长，席小红认识的人，我只不过接了她的班而已。” 宁和玮刚刚坐下，这时候听完这句话，又折了回来，直接从孟勘洋嘴里摘了已经点着的香烟，然后把审讯椅台板上的香烟全部揪巴揪巴给扔地上了。 “孟勘洋，你要是这样和我兜圈子，我都觉得没意思了。要知道，彩云那里可是你先跑的，你跟我这儿扯淡。说什么席小红身体不好不能和你那个，你们俩去茫溪梯的时候，晚上可是热闹的很。你以为我查你就是简单查一查？那我的上面会饶了我？” “我特么是好心好意的和你聊着，你特么还我这儿扯犊子，宋红辉，宋红缊兄妹俩难道你不认识？宋红辉这次给他的上面坑的要死你不知道？所以别和我这儿扯淡，劳资实话告诉你，你爱死不死，死之前受不受罪你自己掂量着。小武警最多就是让你受点儿皮肉之苦而已，我们要是真的刑讯你，你以为就是简单的皮肉之苦？何况还是你这种皮比长城还厚的老东西？” “之前就告诉你了，我要的是什么，我上面要的是什么，你这样的小瘪三，在我这儿还能算个玩意儿，在我上面那里，你还真的啥也不是，他等着你说点有用的，他要去干啥我不知道，可是你要是不说，那咱俩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宁和玮一边阴笑着说着，一边用手拍着孟勘洋的头和脸。 第332章 燕总大手笔 孟勘洋这会儿头和脸给宁和玮扇的啪啪响，不过动都没敢动。 孟勘洋的脑子也在高速的转动着。 “和队长，有些东西只适合你听一听，其他人并不适合听了。要不然我怎么总是和你兜圈子呢？我孟勘洋是该挨骂挨打，可是和队长不能糟蹋香烟啊。” “这个是我小搭档，家里老子也是个人物，要不然你以为能和我一起审讯你？有些东西是我一家吃不干净的，我们两个哪怕在一个审讯室，可是背后代表的也不是一帮人。” 宁和玮这时候再次压低了声音，背对着于剑闻说着。 说完以后再次给孟勘洋点了一支烟塞到了他的嘴里。 可是这时候的孟勘洋开始沉默了。 宁和玮也没有继续催促，而是让于剑闻在这里待着，吩咐他没事儿就给孟勘洋点几支烟，他自己则晃晃悠悠的就出了审讯室。 赵幽燕回到沈市以后，立即就换了地方，原来的百胜金融，赵幽燕也给关了，而是在新地方开了一家叫长胜金融的理财公司。 这次赵幽燕确实开始深居简出了，原来被打击的沈市毒品市场，再次因为她的回归，开始有人动了起来，不过还没等到警察动手，赵幽燕就安排人先给灭了。 赵幽燕现在对外放出去的话就是一句，没有她的允许，在北三省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贩卖一克毒品，只要让她知道，她就会黑白双杀。 一开始还有人不信，结果下场不要太惨，不仅仅正常经营的ktv给封了，而且里面所有的设备都给赵幽燕没收了。 不仅仅如此，任何人找关系，好像都没有什么作用，仿佛一只大手直接就在赵幽燕后面撑着。 所以仅仅一星期不到的时间，北三省就给赵幽燕这种邪性的做法给震到了。 赵幽燕这时候也不着急，北三省停了，很快她就把手伸向了附近的晋省，蒙省，津市，北河和南河。 有着各地武警在后面支持，这些地方的大小毒贩立马就感受到了强力机关的厉害，有些毒贩都感觉比上次大清查的力度还大。 而这时候的秦家家主都给逼得让秦老三一定要和上面说一下了，要不然就算他们把分包点的货运出去，可是现在除了南边，北边根本没办法销货，因为北方现在唯一销货渠道目前只有那个燕总有，只要不和她合作，真的是想卖都卖不掉。 底下那些人也曾经试着悄悄出货，可是卖着卖着就真的不敢卖了，因为各大夜总会，ktv，酒吧那些保安只要发现不是燕总的人，但凡敢卖货，一旦发现，卖货的直接就会被这些地方的保安送去警局，更可怕的是，家属随后在警局都找不到被抓进去的人了，问就是一句话，被移交了，等候通知。 赵幽燕这一番大手笔，直接让秦家各地的分包点滞留了大量的毒品，这样不仅运营成本高，而且风险也会无限增大，因为秦家也知道，那个燕总可不是吃素的，只要让她知道，立马就敢让人抄了，而且还会扩大查抄范围。 赵幽燕现在不仅控制了量，而且价格还卖的非常高，这就造成了，但凡她和何无惧一算账，两个人经常在办公室都会发出惊呼。 秦老三得到消息以后，立马就和上面反映了，可是反映过后，就是石沉大海，一点儿反馈都没有了。 这下不仅秦老三傻了，秦家老大也傻了。 因为不知道上面是准备怎么安排了。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在一处山庄之中，一个头发已经全白的老头，也是同样的在纠结之中。 因为门主给他的消息就是等。 而他的客厅里这时候正坐着黑松和老香樟。 “楠老，少门主已经给了我们培养的人下了命令，最后跑一趟南方，是不是这趟南方之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黑松和那个头发全白的老头说道。 被叫做楠老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门主这次好像被批评了。北方现在闹得已经白热化了，那个燕总背后的实力让我们都没有想到啊！枪杆子里面……，唉……” 老香樟看了看楠老，跟着就接着说了起来。 “楠老，越是这时候越要拿主意啊！南方我们现在出货量比不过那些南边的人，毕竟那也是他们的地盘，官面上我们是可以动一下，可是背后下黑手我们不如他们。况且运输路线也就那么几条，一旦南边的人发了狠，那对我们的影响就会更大。我不知道少门主为什么要让常小敏走一趟南方，难道常小敏还能把这次走一趟走出花出来不成？” 黑松听着以后，也是连连点头，非常赞同老香樟的意思。 第333章 常敏上线的分析 楠老并没有搭理老香樟的话，而是默默坐下来，手指不停的弹着茶桌的桌面。 哒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也让黑松和老香樟暂时平静了下来。 “常小敏可能是门主要推出去和那个燕幽燕打擂台的人，目前就是不知道门主会给常小敏多大的支持力度了。可是只要打擂台，我相信对常小敏的扶持力度一定会很大，所以这趟让常小敏走一趟南方，更多的可能就是让常小敏了解现在整个南北方毒品销售的形势。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把常小敏推出去和那个燕幽燕合作，这种可能性在我来认为是最大的，那么这次让常小敏去跑一趟南方，应该是让常小敏去认识我们在南方的最大销售方，这个到时候可能也会成为合作的资本。” 楠老弹了一会儿桌子，还是把他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楠老，又你这样一说，我觉得后一种可能会很大，毕竟前面一种，我感觉是杀敌一千，我们自损一千五的感觉，拼久了，最后还不知道谁先倒下。如果是后一种，那么门主的考虑就是非常周到了，南方的销售渠道让常小敏掌握，北方的生产基地也假装交给她，再给常小敏提供背后的支持，那么常小敏完全可以和那个燕幽燕一起共同发展，到那时候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最后任何一方吃掉另一方，那就得看谁的靠山更加长久，更加坚实了。” 黑松跟着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门主这是把这场争夺拉长了时间，这样不仅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也能更加近距离研究那个燕幽燕的实力，如果咱们实力相当，那就可以共存一段时间，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即掌握了渠道，又掌握了终端，最后哪怕我们吃了他们，也不会让我们自己撑死的。” 老香樟听完以后，也是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阐述出来。 “现在就在等啥时候让常小敏动起来了。” 老香樟最后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那丫头的报复心理很强，你们也听了知了的汇报，上次咱们测试她，她心里有气啊！找不到出气的，哪怕是个陌生人都要出口气。” 黑松和老香樟听完楠老的话都是笑着点了点头。 “知了把那几个人都过了一遍，最后查证出来，那几个人确实就是普通男人去酒吧钓女人的渣滓。都是跟着齐尔市一个富二代后面混吃混喝的垃圾。” 老香樟这时候说起来尤其得意。 “你这老狗东西，运气咋那么好？我培养了两棵苗子都折了，你这根独苗还风风雨雨的成长起来了。” 黑松有些羡慕的和老香樟打着趣。 “你们两个，一定要把这根独苗继续培养好，要让她能成为门主手里的利剑，希望她最后能刺死那个燕幽燕。” 楠老目露精光，语气非常的坚定。 汤帅帅这时候算是知道马老二的墨迹是啥样了。 也多亏提前接到了铁师傅的消息，要不然汤帅帅早就让马老二吃闭门羹了。 马老二今天去一个摩托车车城给买了三十辆摩托车，下午时候，敲锣打鼓的给里道分局送了过去。 然后就赖在汤帅帅办公室不走了，和汤帅帅吹了一下午的牛比。 到了晚上又是要请客，不仅请汤帅帅，还要请里道分局一些其他的实权人物，请的地方还是哈市相当响当当的大饭店。 也就是汤帅帅知道马老二现在打什么主意，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那些被汤帅帅提拔起来的干部，都觉得汤帅帅这是要奔着贪污腐败去了。 不过汤帅帅也是给杜大用磨炼出来的，对着这些人只说了一句，不去吃的，一辆摩托车都甭想要了。这些人看着簇新的摩托车，画风转变的都让汤帅帅吃不消。 马老二这时候其实比汤帅帅还要难过，因为今晚就是他和马玉宝最后一锤子买卖了。 昨天夜里没有成功，他并没有责怪杜大用，他也知道马玉宝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能够让杜大用摸到他现在在哪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而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则是看着冰凉的包子再也不愿意吃了。 “让你买纯素的菜包子，你买的这是啥？白菜猪肉的！你难道不知道这儿是北方？这季节，光景只要暗下来，温度就会降下来，中午吃一顿干脆面喝凉水还受得住，这晚上再吃一顿凉包子，关键你看看，里面凉的肉还这么多，那我俩晚上就不用干活了，合着咱俩不是来这里轮流蹲守，得去轮流蹲坑去了。” “用哥，我想着带点儿肉的不是扛饿一些吗！哪儿知道这里的老板这么实在，猪肉一点都不比白菜少的，难道春天时候，白菜都已经比猪肉卖的贵了？” 沈锐有些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包子。 第334章 为什么删除了 时间倒退到中午，宁和玮和傅诚坐在一起了。 没错，傅诚赶了过来。 “现在你和帅帅都比我强多了，我在这次行动当中，从目前的表现来看，是最差的一个了，你别敷衍我，我俩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的，要不是我摸到了孟勘洋一些事情，我都没脸过来。” 宁和玮这时候还真的不好说什么，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也认为傅诚这次的表现很差，完全没有融入到一开始给他的角色里面去，这才让杜队不得不不停的调动他，最后才让他干回了老本行，对这项行动中的刑事案件进行侦查，来给其他的队友提供侦办案件中他发现的线索。 可是这样的侦查工作，其实用不上傅诚这种有侦查天赋的选手，因为大部分案中案都没有那么复杂和极具挑战性，基本上普通的队员多花点时间就可以完成这些任务。 而杜队本身是准备培养傅诚成为多面手的，只不过傅诚这方面的表现确实差了一些，所以宁和玮这次才有了机会。 正因为宁和玮是这样得到机会的，所以宁和玮就没办法去和傅诚谈这些问题，也就是傅诚今天自己提出来的，要不然宁和玮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傅诚的想法，因为宁和玮就怕谈着谈着，两个人之间就会很尴尬。 “说说看什么消息吧！这个才是重点。其他的方面，我也没办法说什么，都是杜队安排的，你和我只能服从命令。” 宁和玮这样一说，傅诚这才轻松起来。 他之所以在宁和玮面前这样说，就是怕宁和玮会有什么思想负担，认为是他宁和玮夺走了本来是他傅诚的机会。 “和玮，这次案子结束，我要去进修一下，我现在感觉我自身有很大的问题，就像杜队告诉我的，一个侦查能手，不能就会破案子，因为不是所有的案件我们马上都能够侦破，对于一些极其疑难的案件，这就需要我们去摸底，沉下去，从基层获取有效信息，可是我这方面做的很不好，我也知道我自己做的很不好，所以案件结束，我立马就去进修，必须要增强自己的心理建设范畴，还得增加自己侦查能力的多元化。” “傅诚，你这样说，我就简单说几句吧。你的性格必须要改！你的性格是你从小培养起来的，杜队通过这次行动，可能会认为你在卧底潜伏这方面不行，那么我想着杜队以后，肯定会让你专精刑事侦查这块，对于你其他的方面，杜队可能会直接选择放弃。” “可是你要知道，如果再来一起这样的大案件，你可能就没有这次的机会了，你会被留下，就像我在这个案件的前期一样，带着大队侦查员去侦破其他案件，连参与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其实你知道你自己在杜队心里的重要性很高，远超过我和帅帅，可是以后呢？我想着自己以后就跟着杜队后面破案，哪怕打杂都可以，所以在这起案件当中，我必须要让自己改变，变得要让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这样才能跟上杜队前进的步伐，以后才能和他一起破更多的超级大案。” “最后我想说，我不想你傅诚这样下去，只要你改变自己，哪怕以后你在杜队的心目中地位还是远超我和帅帅，我一点儿都不嫉妒，也不会有任何羡慕，我就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工作，还能一起跟在杜队后面，还能一起去跟着杜队破大案要案。” 傅诚这时候搓了搓脸，然后拍了拍宁和玮的胳膊说道。 “你是我的好兄弟，好战友！你说的非常对。日塔乃乃个熊，我要不改我就是王八蛋！” 傅诚冷不丁的搞一句脏话和毒誓，差点把宁和玮笑喷了。 “傅诚你可别发毒誓了，太吓人了。表情狰狞不足以表述！赶紧说说啥消息，我还等着进去再探孟勘洋的老底呢！这家伙脑子精明的很，只要我谈到重点话题，他就绕圈圈，还别说，这家伙绕的那是相当可以的！” “记得以前查孟勘洋社会关系吗？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叫凌可为，一个叫毛北归。问题就出在这个叫毛北归的身上。一开始我查这个人的时候，是可以调阅到他的档案的，可是我第二次查阅的时候，这个叫毛北归的档案竟然调阅不了了。哪怕我和总局汇报了这件事，总局查了以后，竟然告诉我，没有毛北归这个人了，所以这个人的信息给删除了。就连毛北归以前的纸质资料也是通通没有了，你想想，这是有多大的能耐？” “所以我才这么急匆匆赶过来，就想着和你一起审一下，一定要把毛北归的情况问出来，我感觉这个人应该是重点人物，要不然为啥删除他？还删除的那么干净。” 傅诚只要一谈到案情，状态立马就是满血的。 第335章 两个人的猜测 宁和玮也给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 “毛北归！那你前期调查时候材料有没有记录和下载？” “都记录和下载了，要不然我现在也没办法追根了。最重要的就是，我四天前还能查阅到，可是昨天夜里就已经查阅不到了。直接显示，查无此人，连身份证号都给删除了！”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你等会儿，我给打开以后，你帮着一起参谋参谋，那个孟勘洋那里你等会儿再去。” 宁和玮笑着点点头。 等到电脑打开，傅诚从文件夹里面把毛北归的材料调了出来。 “这就是毛北归，现年42岁，身高172厘米，当年和孟勘洋一起蹲过监狱，这个材料也是当年入监时候拍的，体重那时候只有57公斤，非常瘦。在这里毛北归显示的户籍所在地是彩云省春池市店勋县，我今天打了电话，结果人家对方认为我搞错了信息，我今天没时间，明天我看看能不能亲自去一趟，争取能摸到毛北归的社会关系。” “你再看现在的身份查询，我按照他的身份证搜索，你仔细看着。” 傅诚打开另一个界面，直接输入了毛北归的身份证号码。 “看见没有，查无此人。我委托总局也查了一次，也是查无此人。” “你再看看这个人，当时和孟勘洋也是关在一起的，名字叫凌可为，这也是我前几天下载下来的资料，你可以看看他的户籍地址，彩云省春池市店勋县人，不过你发现没有，他们两个还不是同案被抓的，而是先后被抓的。” “你再看孟勘洋的关押记录，这三个人前后时间你看看就知道了。孟勘洋第一个被抓的，随后隔了三天，凌可为被捕后送了进去，再然后就是毛北归，同样和凌可为隔了三天被捕后送了进去。劳教的理由几乎都是一样，多次盗窃，都是数额不大，可是我查了卷宗，你可以看看，其实两个人都只有两次盗窃行为，案值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块钱。” 傅诚不停的打开他下载的材料，宁和玮这会儿也给吸引住了。 “所以你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团伙？这下面签字的警察你查了没有？” 宁和玮指了指材料上面的名字问道。 “死了，早就死了。生病死的，而且还是老肺病，在没有给这三个人签字之前，这个叫陈相军的就已经是老肺病了，每年报销的费用很大，家里也是给拖累的挺厉害的。我想着，那时候他就应该被人给拿下了！” 傅诚随即又打开了一个文件夹，把材料一一翻给宁和玮看着。 “当年劳教委谁签字的？这个查了没有？” 傅诚听完宁和玮的话摇摇头说道。 “很久之前的材料，已经缺失了，不过是不是真的缺失，我也不知道。” 宁和玮直接把电脑拿了过来，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足足看了有半个小时以后，宁和玮揉了揉眼睛说道。 “看来早就有人帮着孟勘洋了，你现在再查一下凌可为的人口信息，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应该不会吧！昨天晚上我还查了，查阅凌可为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傅诚给宁和玮说的都有些不自信了。 随着查询页面打开，傅诚一查，凌可为依然可以查阅。 “这个凌可为就算查到，估计应该也不好找的。” 宁和玮指着凌可为的身份信息说道。 “你还真的说对了。我今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店勋县警方不是告诉我会不会是我弄错了信息吗，我也让店勋县警方再次查了一下凌可为，结果人家说凌可为那个户籍地址早就因为修路给拆没了，而且已经拆了很久很久。这个和我们先期去查询的队员查访的情况是一致的。” “当时因为你这边还在摸排孟勘洋，我们就把重点转移到了孟勘洋的身上，积极查找他的社会关系了，所以对于这两个人就暂时放下了。直到你这边告诉我孟勘洋落网了，我这边再捡起来的时候，就出了毛北归这样的千古奇闻。” 傅诚说完，宁和玮也开始思考起来。 “傅诚，你说会不会有人知道孟勘洋已经落网，而这个毛北归之所以被删除，就是让他找机会去杀孟勘洋的，你想想，毛北归和孟勘洋以前是在一起蹲监狱的，就算放到看守所，应该也不会关在一起，那么这个人都已经没有了，新的身份肯定是有的，这个身份哪怕是假的，肯定也是真实的身份证，只不过人是假的，如果真的是刺杀，我琢磨着会不会这样的，就是同归于尽的那种，最后就算我们有毛北归的尸体，可是没有毛北归这个人了，那么线索就等于断了，彻底的断了。” “我也是这样判断的，我就想看看我俩的想法是不是一致，这次行动对于我的自信打击的很厉害，这才是我来找你最大的原因。” 傅诚有些难过的和宁和玮说着。 第336章 开始吐口 宁和玮拍了拍傅诚的胳膊，最后又给捶了几下，才笑着说道。 “矫情！和我一起会会孟勘洋去。看看怎么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啥出来！你白脸我红脸，你压狠点儿，我松少点儿，得挂着他的心理需求，这家伙怕死。” 傅诚点点头，眼里都是感激的目光。 因为这就相当于给傅诚一次再参与的机会，而不是宁和玮去单审，审出头绪再来和他沟通，那样的区别就会很大了。 “别这么看着我，咱们人手一套现勘装备可是打你这儿来的，这是我们这批人都要感谢你的地方，你傅诚可是我最好的战友，反过来，你对我也会一样。” 宁和玮掐着傅诚的脖子后面，声音很大的和傅诚说着。 两个人仿佛刚出警校一般，打打闹闹的出了商议的地方。 于剑闻在审讯室里面一下看到傅诚，还准备起来敬礼，结果给宁和玮一个眼神就给阻止了。 孟勘洋看着跟着宁和玮进来的傅诚，眯了眯眼睛。 不过傅诚给孟勘洋的眼神，是那种透着极度厌恶的目光。 傅诚都没有落座，而是走到孟勘洋的身边，直接伸手在孟勘洋的头上扇了一巴掌。 “我看你这样子，不老实的很，到了这里还想着炸刺不成？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告诉你什么好消息，所以别惹我不开心，我不开心，你会更不开心。” 傅诚说完，转身往审讯桌走的时候，嘴里还骂着什么玩意儿。 “孟勘洋，别显得你不高兴，人家可是来救你的，你别狗咬吕洞宾，瞪个狗眼不知道啥是好人。” 宁和玮这时候敲了敲桌子，冷笑着对孟勘洋说道。 “毛北归认识吗？” 孟勘洋一听这个名字，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靠。 “看来认识！估计还是个能让你紧张的人。以前和你一起劳教的时候，被他威胁过？” 傅诚一副玩味的样子朝着孟勘洋说道。 “孟勘洋，想活命吗？” 宁和玮微笑着问了一句。 “和队长，这位警官说的什么我没听懂。” 宁和玮看了看傅诚说道。 “老诚，你给他说说，他说他听不懂。” “孟勘洋，那时候你在劳教的时候不是和毛北归，凌可为关系很不错的吗？现在竟然说我的话你听不懂？我现在告诉你，只要把你投到看守所，最多三天你就得没命了，因为毛北归不见了，你自己掂量一下，掂量好了再开口，别特么自己想的美，最后一条老命给搭上了。” 孟勘洋这时候舔了舔嘴唇，有些不信的看了看傅诚。 “不信是吧？我给你看看，看完你要是再不说点儿什么，我们只能拿你去押注了。” 傅诚把笔记本电脑拿到孟勘洋面前，当着孟勘洋的面输入了毛北归的身份证号按下了查询键。 “看见没？查无此人！嘴还硬不硬了？别人想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是清清楚楚，你要是不想说他的行踪，我就今晚就把你投到看守所，就算你死了，最起码我们也捞着了毛北归，目前来看，他的价值好像比你还大一些。” 傅诚收起电脑，毫不留情的和孟勘洋说着。 “毛北归根本不是彩云人，他是晋省曲环县人。也是我当初拿货那头的三当家。当初我因为被劳教了，他们怕我会把他们吐出来，所以就派了毛北归和凌可为一起和我劳教了。凌可为也不是彩云人，他是南河省山门宝林的人，当时他俩用的身份都是假的。” “在我劳教的时候，他们一直陪着我劳教结束的，外面人看起来我们三个关系很不错，他们俩其实是去监督我的，当时只要我敢乱说，那我那时候就得死了。他们两个的上面我不知道是谁，不过能耐很大，我们三个出狱都是同一天。而且一出狱我就给他们带到了彩云这边来了，那个制毒用的糖厂也是毛北归给弄好的，我其实是明面上的，毛北归每天都会给那个厂打三次电话，早中晚各一次，而且是专人接电话，连那个人具体用什么暗语我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就是毛北归当初去劳教就是为了让你安分守己，那毛北归那头的大当家是谁？” 傅诚听完孟勘洋的话，跟着就问了起来。 “不知道！二当家我还摸到一些消息。不过后来已经死了！毛北归那个自封的三当家其实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在我认为他就是个杀人犯，当年我们去睿立拿货的时候，这家伙在睿立那里杀了一个警察，还抢了一把枪，五发子弹。” “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很忌讳这样做，除非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可是那一次不是，毛北归就是想着去杀人的，因为那时候他的情妇拿了他八万块钱跟人跑了，他心里有气，他觉得杀普通人不算什么，最后奔着一个缉私点的警察下的手，那个警察当时岁数也不小了，五十左右的年纪。” 孟勘洋这时候开始认真的说了起来。 第337章 趋利避害的坦白 宁和玮看着孟勘洋开始认真说了，赶紧给他点了一支烟送了过去。 “谢谢和队长，我现在啥都说，只要求一点，不要把我送到看守所去，那我真的要死的。” 孟勘洋这时候连烟都没抽一口，直接拿手从嘴上取下了烟和宁和玮说道。 “这得看你配合不配合了！我们只能让你在这儿待四天时间，这是我们最大的能力了。还得是你说了价值重大的情报才能待四天，要不然最多两天两夜，你就必须得送看守所去。” 宁和玮非常平静的说着，哪怕孟勘洋眼中全是乞求之色。 “我说啊！他们都要杀我了，我为啥不说？和队长，只要你保我不送进去，我从头到尾的说。” 宁和玮这时候看了看傅诚，傅诚朝着宁和玮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那他问你什么，你就得老实的说，不要想着自己那点小心思，我是肯定保不住你不进看守所，但是他可以。” “那警官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坦白。我先说点有用的，就毛北归那样的人，肯定就在我住的附近的地方，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那时候我也没出事，那么他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威胁。现在我出事了，糖厂也给抄了，他肯定是知道了，只要我投到看守所里面，他肯定就会跟着进来。” “和我住同一个小区那是不会的，翠铭小区对面的小区应该差不多，因为翠铭小区只有一个出口，而翠铭小区的对面就是中华小区，如果毛北归一直在盯着我，不出意外就在那个小区里面。不过他的名字肯定不叫毛北归了，可是他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他的左边眉毛中间是断开的，那是因为后来他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人家用刀给划到的。” 宁和玮听完以后，立即朝着傅诚点点头。 傅诚立即停止了讯问，因为抓到毛北归对于现在的情况来看，明显比继续审讯孟勘洋要重要的多。 “孟勘洋，我看你不是估计，你恐怕是知道什么吧？凌可为的行踪呢？你是不是也能猜测一下？” 傅诚想了想还是最后问了一句。 “凌可为？他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家伙比毛北归还神秘，我和他劳教待了一年，他和我总共说的话都没有一百句。不仅和我说话少，就连毛北归也是这样的。我个人感觉，我就是个人感觉，至于真假我不保证，我感觉毛北归也有点儿含糊他。” “小于，你继续看着他，你想问什么你继续问，最好把小陆叫过来，你俩背后的路数一样的，这样也能给你加一个佐证。至于你们俩问了啥，回来给我看一下就行。” 宁和玮可没有忘记继续忽悠孟勘洋的。 于剑闻立马就心领神会了，朝着宁和玮拱了拱手。 “就我俩去翻人？”傅诚出去以后问了一下宁和玮。 “带两个小将过去，一个你听过，叫熊舟，另一个是武警那边的，叫萧同海。让他俩进去，照片给他俩看一下，主要特征说一下，既然孟勘洋说的那么仔细了，说明孟勘洋肯定也是留过心的，这家伙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就会吐口，没有利的啥也不说的，我们先得给他解决一些麻烦，他才会挤牙膏一样挤给我们。你刚刚接触他，这家伙不是个好对付的老鸟。” “看出来了！他这是借刀杀人呢！我琢磨着这家伙自己不敢吐口，正好我们给他送了一条路子，你看他说的多痛快，估计想着我们只要抓到毛北归，肯定会去撬毛北归的嘴巴，到时候毛北归说了什么，那就是毛北归说的，那么到时候他哪怕进了看守所，那条老命应该还能保得住。他上面的人物绝对是让他心惊胆战的人物，要不然这家伙这么惜命，早就全部秃噜了。” 宁和玮听着笑着点点头，心里说着，傅诚就是傅诚，真的是干刑侦的好手，只要一点就通。 宁和玮拿出电话直接就给熊舟打了过去。 随即开着车去接熊舟和萧同海去了。 到了地方，上了车以后，傅诚就把毛北归的照片拿了出来说道。 “这几张照片你们仔细看一下，可以考虑这家伙身材发福的前提，另外一个就是这家伙的左眉中间是裂开的，曾经和别人发生斗殴时被划到的，你们俩找个地方买点迷彩服，安全帽，和劳保鞋。我们再从市政部门拿几块市政施工的牌子，你们就在小区出口地方观察着，至于怎么惊人你们不用管，我们从里面往外赶人，你们在门口蹲人，只要发现立即扑了。” 傅诚说完，两个小将直接看向了宁和玮。 “看我干啥，这是傅队，师傅的傅，我好兄弟。按计划执行！” “是！”两个小将立马眼睛看回傅诚说了一个字。 第338章 一抓一塞 四个人来到一个集贸市场，很快就把穿戴置办齐了，跟着宁和玮就给上面联系了一下，随即上面就给了宁和玮一个地址，让他们直接去一个工地上拿一辆皮卡，和几个市政施工的牌子。 宁和玮也换了便装，开着那辆皮卡车，带着熊舟和萧同海去了那个中华小区门口。 “就把出口两侧的花坛的草给摆弄摆弄，要有磨洋工的样子。犯罪嫌疑人样子都记牢了没有？” “记牢靠了！队长你放心。” 两个小将这时候是满身的锐气。 “气势收一下，你俩现在是民工，不是警察，傻子都能看出来你俩身上正气外溢了。” 两个小将给宁和玮一说，立马气势弱了下来。 到了地方，皮卡一停，放下人和东西，立马就加着油门跑了。 宁和玮准备和当地派出所商量一下，可是被傅诚阻止了。 “现在这里情况不明，不能和当地派出所联系，直接打个报警电话，就说这个一栋和二栋可能有人带枪进去了。磁卡电话这里也有，就这样报警，涉枪线索，不可能不来人的。” “面对着翠铭小区的楼，只有一栋和二栋，如果那个家伙还在这里，一定会在检查过后出来的，因为他也不了解情况，那么在这里住着，肯定风险就大了。” 傅诚看着中华小区那两栋楼，和宁和玮缓缓说道。 “那我去打，然后我俩去后面两栋过道那里盯着，不过假如天黑出来咋办？那两个小的在那儿施工也不合适了啊？” “没事，天黑就让他们收工，到时候咱们就在楼下扑。不过毛北归要是真的在这里，只要警察一走，估计很快就会撤离，应该不会停留太久的。” 宁和玮听完，直接就下车打电话去了。 过了两三分钟，宁和玮就上车了。 “马上就来，还问我看清楚了没有，我直接就说我是退伍回来的，这才说了马上就来。” 一上车，宁和玮就笑着和傅诚说着。 宁和玮还真的没说错，都没有十分钟，呼啦啦一下来了五六辆警车，里面还有两辆特警车辆。 随即宁和玮穿着便装就下去了。 宁和玮这边跑过去和那些警察说了一些话，警察又让宁和玮在楼下确认了一下，这才把宁和玮放过，两栋楼，四个单元楼道，这些警察分成四组人就进去了。 直到全部搜查结束也没有宁和玮说的那个人，最后要不是宁和玮打了武警吴队长的电话，宁和玮这会儿可能都给弄派出所去了。 “玛德，真是怕里面有鬼，要不然我能这样吗？要不是给吴队长打了电话，这些家伙还不知道把我怎么样了，就算这里面没有内鬼，哪怕是把毛北归抓到了派出所里面，我们也不能去派出所把人提走，就算提走，48小时肯定得转看守所，啥主动权都没有。” 宁和玮上了车，一边笑着，一边说骂了半天。 正说着，傅诚拍了拍宁和玮。 “应该就是他！还是坏人了解坏人啊。我就知道孟勘洋这家伙肚子里憋着一大堆的好东西，和玮，你得仔细着挖。回头今晚安排一个武警战士进去吓唬吓唬他，就拿个针筒就行，然后你就把人装作惊走了。这家伙既然这么怕死，肯定就会瞎怀疑了，但凡他说一个，你就弄一个，我就不信这家伙的心理素质能架得住天天恐吓。”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把枪里的子弹上了膛。 宁和玮则是拿着手机迅速拨打了出去。 “目标出现！身上应该带着家伙，你们扑的时候要注意。我们从后面惊一下他，他肯定往外冲，你们拿锹直接拍小腿，就这样。” 这边打完电话，宁和玮和傅诚就下了车。 快走了几步，宁和玮就在毛北归的后面喊了起来。 “你站住，我叫你呢！站住！” 毛北归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跑了，可是两个小将这时候已经从花坛旁边两侧夹击了过来。 萧同海动作可比熊舟快多了，因为他的锹是直接扔出去的，就这一下就把毛北归给弄倒了。 “傅诚，快去开车，把人带走。” 傅诚一看人已经给扑了，立马转头就往车子那里跑去，上车就发动车往门口去了。 两个小将这时候已经给毛北归反铐了起来。 等到宁和玮赶过来，傅诚的车子已经到了，宁和玮后门一拉，两个小将就把毛北归给塞了进去。 “傅诚，赶紧走，一会儿估计派出所还得来，我给吴队长发一条信息。” 宁和玮这时候急忙和傅诚说着。 萧同海则是拿着枪单膝跪在毛北归的腰上，然后把枪抵在了毛北归的左后背上，熊舟这时候则是坐在毛北归的双腿上，正在拿绳子捆毛北归的双脚。 宁和玮则是在毛北归的头部那里半蹲着，直接揪着毛北归的头发，再次确认了一下。 第339章 不讲规矩了 t 第340章 挤牙膏 宁和玮转头就去了孟勘洋的审讯室，这时候傅诚已经站在了孟勘洋的身边，正在和孟勘洋说着话。 “刚刚和你说的都听见了吧？你特么这儿挤牙膏一样，现在好了，毛北归跑了。我看你孟勘洋是早就知道他在那里吧？你自己都被抓了，我都不知道你哪儿来的淡定啊？” “警官，真的就是猜的。所以我赶紧换了地方去住了！白天时候我有时候过去装装样子，心里想着假如有人监视我的话，最起码我也没让他们失望，晚上不一定回去，白天我还是经常回去的。毛北归和凌可为都是知道我特别好色的。” 孟勘洋现在脸上满是后悔之色。 “孟勘洋，你前面说了你摸到那个二当家什么一点消息，是什么情况？这回你可别藏着掖着了，要不然不管在哪里我们都不敢保证你绝对安全了。” 宁和玮这时候唬了一下孟勘洋。 “别啊！你们刚刚还说保我不进看守所的，可是现在你们说话不算话的！” 傅诚用力敲了几下孟勘洋的头。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说话不算话？你自己为啥不早点说毛北归的事情？屎到了屁眼门才想起来找纸找厕所？你在家可以，这是哪儿？你坐哪儿在？你这脑子是不是成天就是一些算计在里面？就你这样还想活命？你就是猫，你有九条命，你也不够你这样糟践的啊！” 傅诚敲的“板栗”挺重的，把孟勘洋敲的龇牙咧嘴的。 “说啊！那个二当家的消息！” 傅诚最后又给了一记“爆栗”说道。 “二当家是彩云人睿立人，应该是个当官的，应该还是边防检查站里面的。不过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就算你把我头打烂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毛北归应该知道。” “你还好意思提毛北归？现在那儿找不到毛北归，他还有什么朋友？家人？总之和他熟悉的人都可以说出来。” 傅诚这回没有动手，不过说话的时候，手指头都要戳到孟勘洋的脑门子上了。 “我想想！我得捋捋。毛北归朋友很少，家里人我更不知道，他可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有些东西只能我表面了解一下，我怕我追深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就活不成了。” “凌可为，我琢磨琢磨他能去哪儿，不是，不是，是他能躲哪儿！” 孟勘洋一看傅诚脸色不对，立马说话就条理好多了。 “凌可为和我一样，爱好女色，我不爱赌博，他不仅爱赌博，还喜欢那边赌博。不过现在那边赌博不安全，有人抢钱不说，还动不动把人给弄死，应该他现在不会去了。所以我琢磨着，应该就在睿立附近的地方。我上次是听谁说的，在睿立恒茂路那里有个赌场开的挺大的，不过具体位置我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在那里找一下，衣装打扮红色t恤，蓝裤子，衣服上面印着什么捐款之类的女孩子，她们好像就是赌场在外围的拉客女。” 傅诚听完以后是哭笑不得，这家伙明明就是知道一切，他非要装作啥都是听说来的，还一副他是绞尽脑汁想起来告诉你的。 “不过你们不能让当地警察去抓，那估计抓不到的。” 宁和玮这会儿直接听着笑了起来。 “孟勘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凌可为你不是不知道，哪怕你知道有个大概，你都不会直接说！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和那家赌场结了怨？是不是找女人找到了人家赌场里面的女人？打算让我们出手给你抄了那家赌场？你这算盘打的我在月亮上都能听得见。” 宁和玮笑着说完，站起来就走了出去，傅诚跟着也出去了。 出去以后，宁和玮的笑容就不见了。 “傅诚，问题很严重。边防检查站如果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了。第一我们赶紧把这个情况上报上去，不说能不能马上找到这个人，最起码也要让上面开始有目的的监管起来。第二，马上让萧同海带一个战士，先把凌可为的照片辨认好了以后，再借两辆普通的摩托车，让他俩装作带客的摩的司机，在那个赌场附近转悠，我俩就装作客人在后座上，你跑完了我跑，人不换衣服得换。” “让于剑闻去冒充游客，带个几千块钱进去探探路子，看看有没有凌可为的踪迹。假如发现了，不要惊动他，你和我两辆摩托车轮流跟踪他，看他的落脚地在哪里，找到落脚地，先观察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和他联络，我们再把他捕了。” 宁和玮把他的想法和傅诚说了一下。 第341章 于剑闻去赌场 傅诚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这才点点头。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咱们得观察的仔细一些，这些人身上就像抹了油一样，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滑溜了。” “和于剑闻说一下，这小子现在进步很大，可以称得上神速。” 宁和玮听着傅诚说完，立马就对于剑闻赞不绝口。 “大队长能带过来的秘书，你也不想想？杜队那眼睛和心里都很装了x光一样。” 傅诚笑着和宁和玮开着玩笑。 宁和玮随即进了审讯室把于剑闻叫了出来。 把刚刚商议的事情说完，于剑闻听完乐的跟个孩子一样。 “终于可以装一下其他角色了！宁队，傅队，我这还是第一次装赌徒，我卡里还有六千块钱，我过会儿给取出来。” 宁和玮和傅诚差点给于剑闻说懵了。 “咱们这是什么案件？超级毒品大案。你赵师姐那里钱都花不完的，我们办案从来没有这一次这么大方，经费那是哗哗的给，这会儿还能让你取钱？你怕是傻了吧？” “一会儿让宁队出个条子，带一万过去，回头证明人我签字，如果凌可为过去了，你要是能和他成为朋友，那你功劳就大了。所以别小看这个赌徒的角色，真的不露马脚，还让凌可为和你认识了，我们的策略都不一样了。” “宁队，傅队，我保证……不是，不是……是一定……也不是，我肯定完成任务。” 于剑闻激动的说话都开始有些抖了。别看在熊舟，郭兴业那些小将面前如何摆谱，这会儿于剑闻在这两个老将面前也就是小将一个。 “赶紧去另一间审讯室找一下萧同海，让他给你找个家里条件不错的战友，那衣服肯定好的不行，你先借着用用，毕竟这会儿咱们也来不及买了！” 宁和玮这边说完，于剑闻敬了一个礼，说了一个是就跑了。 “你说咱俩刚刚当警察那会儿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宁和玮看着于剑闻的背影笑着和傅诚说道。 “和玮，你和我不到三十，我俩现在啥级别了？就这个级别，你就把全国警察翻一翻，有多少强过咱俩的？你完蛋了，你现在成了官迷！” “滚蛋！傅稳稳，你现在其他的没学到，帅帅的尖酸刻薄你是真的一点儿没落下啊！不，帅帅估计现在都不如你。这家伙好阵子没见我还挺想他的！你呢？” 傅诚立马摇摇头。 “你给他五块十块还是坑少了。这家伙现在贪官演起来得心应手，天天软中华抽着，估计案子结束，换到平常日子了，我都不知道这家伙咋克服以前香烟的档次。” 宁和玮看了看手里夹着的软中华，赶紧抽了几口，直到快到底了才给扔了。 半个小时以后，五个人全部换了装束，于剑闻是在路上打车走的，傅诚，宁和玮和萧同海以及一个叫张辉的武警战士则是骑着两辆无牌摩托车出去了。 睿立恒茂路这时候还是很热闹的。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于剑闻靠近赌场附近的时候，立马就看到了孟勘洋说的那种女孩子。 “先生，参加慈善捐助，可以有两次参与博彩的机会，只要你捐款十块钱，就会有两次开奖机会，最高可以中五千块的！” 于剑闻刚转悠一会儿，手里还拿着一些刚买来的串串，就有一个穿红t恤印着慈善捐款的女孩子到了他的身边开始鼓动他了。 于剑闻二话没说，直接拿出一张十块交给了那个女孩说道。 “不用抽奖了，给慈善捐款，我非常乐意。” “那不行！必须要去参加抽奖的，再说也不会耽误先生您太久的时间。” 于剑闻一说完，女孩子就非常严肃起来的说道。 “好好好，哎……你别拉着我啊，我去还不行吗？我一件衣服一千多的，拽坏了，我们就不好说了。” 于剑闻这时候都没有走脱的机会，一边说着，一边就被这个女孩拽着他衣服的下摆往一个方向去了。 “你们这儿抽奖都是晚上的吗？这地方咋有些黑呢？” “先生，抽奖是二十四小时的，只要先生亲自抽奖就好。还有就是，这里的路灯坏了很多次，所以不修了。我们做慈善也是想着改变一下这个城市的面貌，让一些孩子能够有钱上学，一些孤寡老人每个月能有一次到两次的加餐。” 于剑闻内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回，可是还是得装出，一副你们老板就是大老板的样子。 走到一处五层高的，商场不像商场，仓库不像仓库的地方，带路的女孩才退了出去。 随之而来迎接于剑闻的就是两个壮汉。 “先生，您身上先得让我们过一下，这也是为了保证您的权益和他人的权益。” 壮汉别看壮，说话还是非常客气的。 第342章 慈心会 两个壮汉也就是拿着扫描的东西扫了一下于剑闻，又简单摸拍了一下，没有发现于剑闻身上有啥不对的东西，立马就换了更加和煦的笑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于剑闻进了门，根本没有什么赌厅，而是一个有折角的通道，通道口这里立马又换成两个女孩了。 “欢迎光临！先生您好！” 两个迎宾女孩这么热情，弄得于剑闻以为他去了ktv一样。 其中一个女孩说完以后，直接就转身带着于剑闻往里面走了进去。 “先生，一楼大厅是开奖的地方，您只要稍等一下就可以了。咱们这儿的中奖率还是很高的！” 女孩一边走着，一边往后半侧着身子和于剑闻说着。 于剑闻只是点点头。 通道折角过去，又走了一个折角，于剑闻才算到了什么开奖大厅。 这儿人确实很多的，于剑闻大概数了一下，约摸有四五十个人。 大厅左边就是一个不太高的舞台，上面有几个女孩穿着清凉的正在跳舞，旁边有个大的计时器，计时器上面是距离开奖的时间，于剑闻看了一下，还有十七分钟多。 大厅别看不大，可是点心和饮料那是挺多的，不过于剑闻怕里面掺了东西，不敢去吃喝。 看着女孩挑了十几分钟，陆陆续续又进来十来个人，舞台上面才出现了一个拿着麦克风的女孩，还有个抱着箱子的男青年。 “各位有爱心的嘉宾，你们好。我是慈心会的主持人，大家叫我娜娜就好。首先很感谢…………，最后我来邀请几位嘉宾，由他们来摸出中奖号码。这次特等奖只有一名，现金五千元。第二名有三个，消费券两千元。第三名有十个，消费券一千元。最后是爱心奖，有三十个，消费券一百元。没有中奖的，可以去二楼到五楼消费，哪怕不消费，也可以免费吃一顿中餐。” 女主持人说完，于剑闻估算了一下，这中奖的基本上就把这里的人涵盖的差不多了。 于剑闻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弄到了爱心奖，消费券一百元。 不过于剑闻发现，这个消费券才是有意思的地方，这只是一张硬纸卡，上面写了很多的消费内容，最差的消费就是一百元筹码，顾客可以拿着这张硬纸卡去二楼到五楼兑换小额的筹码去参加更多的博彩项目。 于剑闻不得不佩服这里的手段，外面不管你捐款几块，只要跟着人家进来，哪怕你啥钱不花，最起码也可以白吃一顿这里一个什么中餐，那么怎么着也能抵得上一顿盒饭吧。 但凡你只要贪了这个小便宜，就会让你对这里产生好奇心。 何况大多数都还有消费券的呢！ 于剑闻也跟着大部分人上了二楼，这里贴了一大堆什么救助猫狗的照片，寻找孩子的信息，还有孤寡老人以及一些病床上的人受到慈心会帮助的照片。 如果于剑闻不知道这里是赌场，都能以为这里真的是做慈善的地方。 筹码兑换处那里分为两处，一处是消费券兑换处，一处是现金兑换处。 于剑闻这才仔细了解了一下，原来消费券奖券只能在消费券兑换处这里兑换，去博彩的台子也只能是消费券筹码的台子，一百的消费券必须要到了一千的消费筹码才能去兑换一百元的现金。 拿着两千消费券的，一千消费券的，博彩台子也是不一样的，两千消费券的必须要达到一万元消费券才能去兑换一千五百元的现金。一千消费券的必须要达到五千元才能去兑换七百元现金。 不过如果不去博彩，那么消费券就可以去三楼四楼进行消费，一千消费券的地方是三楼，两千的是四楼。 百元消费券的只能在二楼的一个玻璃隔断里面去吃自助餐或者在二楼进行一些博彩或者娱乐，比如足疗就有，只不过还需要再付现金九十八元，因为最普通的消费价格就是一百九十八元。 最重要的就是，这里你赢了可以带走，输的都是当做所谓的慈善金进行救助他人了。 于剑闻看着这里有很多女孩，衣服都是一样的，红色长裙，身前身后都只有一颗镂空出来的爱心遮挡，尤其是前面，里面是没有小衣服的，显得特别的清凉和诱人。 再看看这里很多男人热辣辣的目光，于剑闻心里顿时了然。 这个打着爱心慈善的赌场，是把来这里的男人心理掌握到了极点。 既可以满足赌博，还可以满足猎艳。 至于所谓的博彩台，都是分好了区域，越是消费券数额低的，穿着就很保守，越是消费券高的，穿着就非常清凉。 不过最让于剑闻注意的就是，现金博彩券的台子，那里是有红布围挡的，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第343章 这儿花钱很容易 于剑闻很快就把一百消费券兑换的小筹码输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候立马就有女孩来到了于剑闻的身边。 “先生，就餐的话，您这边请。如果还想继续参加博彩活动，请您去兑换处兑换筹码。” 于剑闻指了指有红布遮挡的地方问道。 “那里什么情况？” “先生，您购买一千元现金的筹码就可以入内自己观看了。” 女孩笑容很甜美，于剑闻感觉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那我去买！买了以后直接就能进去了？” “先生，您花了一千现金，只能有五百的现金筹码，还有五百只能是二楼贵宾厅消费券。” 于剑闻总算了解了咋回事了！反正这里是想办法让你手里的钱有一部分变成消费券。 果然兑换处兑换以后，于剑闻就看到了，现金筹码是五百，另外五张一百都是标记了二楼三楼贵宾消费券的字样。 看了看这种贵宾消费券，才知道三楼还有劲舞表演，以及很多的个人项目，琳琅满目。 不过都是一些隐晦的词语，这也让于剑闻看的云里雾里的。 等到凭券进了红色围挡里面，于剑闻才知道为啥要有围挡了。 红色衣服没有了，都是轻纱幔幔，身材曲线一览无余，领口开口很大，取牌发牌的时候就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别看于剑闻干了有段时间的警察了，到了这样的场面，一样是面红心跳，没一会儿，一千块输的毛都不剩。 当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有个轻纱女孩直接贴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挽住了于剑闻的胳膊小声说道。 “先生，当您筹码已经花完，或者投注间隔已经超过十五分钟，那您要不让我去给您补充筹码，要不您就要离开这里了，毕竟您看一下，这里的场地也是有限的。给您带来的不愉快，五号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 这个五号，一边说着，一边紧贴着于剑闻撒着娇说着。 于剑闻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装作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拿出一张卡说道。 “美女，这里能不能刷卡？” “先生，除了您卡里没钱，其他的您就不用担心了，哪怕您是国外的银行卡，我们这里都能刷出来，如果是外币卡，我们会按照当天汇率牌价给您进行兑换。” “不是外币的，就是国内的卡。我去取五千！” “那我陪您去吧！不过先生您要知道，这个五千只有三千是现金筹码，两千可是消费筹码，不过这个消费筹码可以直接去三楼四楼参加博彩了。” 这个女孩说话软软糯糯的，于剑闻也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要是搁一般人，但凡想法多一点，那么就会想着，这都不是事。 兑换好了以后，这个五号女孩就一直跟着于剑闻了，仿佛就是于剑闻的女友一样，还是那种非常小鸟依人的女友。 “先生，您这么年轻，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五号开始朝着于剑闻打听起来。 “家里做生意的，这次是来睿立这里来看看市场，假如市场不错，回去找我爸妈拿一些钱来这里投投资。” “原来是个富二代啊！睿立这里生意还是很好做的，我叫吴洋，口天吴，太平洋的洋。今天能认识先生您，真的让我很开心。以后真的来睿立，记得来这里和我联系，我带着你去睿立好吃的。” 五号女孩悄悄地就给于剑闻画了一块饼。 “先生，我先带着您去三楼还是四楼？” “三楼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啊！掷骰子，猜轮盘，顶彩球，百家乐，还有更有趣的。” 于剑闻问完，五号女孩就详细的介绍起来。 “不过更有趣的，先生您这点儿钱还是不能参与的。” “五千还不够参与的？” 于剑闻差点给噎了一下。 五号女孩认真的点点头。 “那得多少？” “两万起！只有先生您换了两万的筹码，我才能告诉您是什么有趣的游戏。” 于剑闻已经把二楼观察了个遍，并没有发现那个凌可为，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跑了。 “那就去买！” 于剑闻豪横的说了一句。 等到补了一万五的筹码，于剑闻才知道，这里面消费筹码竟然已经到了八千，现金筹码只有一万二。 要知道现金筹码可退，消费筹码可是不能退的，如果真的要退，那么只能换成几百了。 “现在能告诉我是什么游戏了吧？” 于剑闻还是没忍住，悄悄问了一下五号女孩。 “猜胸围，腰围尺码和体重！一件衣服不穿的哦！一个玻璃的箱子，只有一个女孩，身高告诉你们这些顾客，大家写胸围，腰围尺码，以及体重。最后猜中的，不仅可以拿总投注的一半，还可以和这个女孩……您应该懂的。绝对是非常漂亮的女孩！” “比你还要漂亮？” 五号女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第344章 审批权限有限 于剑闻在三楼四楼总共花了两万五，也没有看到那个凌可为。 “难不成还能在五楼？” 于剑闻心里默默的想了一下。 “您别难过了，没猜中就没猜中呗！多来几次，有经验了，自然就没问题了。” 五号女孩还以为于剑闻在为刚刚的博彩没中心里不痛快。 “五楼是什么？” 五号女孩看了看于剑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我只能陪您到四楼，五楼就得有其他的接待员去接待您了。” “而且五楼要想去的话，最低消费也得六万起，消费券就占了三万二，现金券只有两万八。不过在五楼和底下四层的玩乐项目就完全不一样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能给您更换接待员，先生，您确定您要上去吗？” 于剑闻一听数字顿时就吓到了。 六万！要是还找不到人，那他真的就是用几个小时功夫就花了快小十万了。 这要是给报销还好，万一不合规矩，只给报销部分，就这剩下的，他得白上班一两年才能还上这笔钱。 “六万？我卡里没有那么多的钱。我出门就带了这张卡，其他的卡都丢在酒店了。” 于剑闻这时候也得出去通知一下情况了，因为这里电话根本没有信号，而且还不准使用手机。 “先生，今天您可以先回去，不过我们慈心会会给您发放一张贵宾卡，凭着这张贵宾卡，下次您可以进来以后直接兑换三千块的消费券，而且二楼的红围挡可以免费停留一小时，三楼四楼您可以随时上去消费可以消费的项目。最后告诉先生，当您在慈心会累计消费达到十万元整，我可以免费陪您一次，您想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于剑闻听着点点头，随即跟着这个五号女孩回到了二楼，在兑换处登记了一个名字，就给于剑闻发了一张朱砂红的卡片，上面写着光耀贵宾卡。 于剑闻从这里出来，再次回到大马路上，都感觉自己刚刚是不是去了另一个国度，体验了另外一个国度的风情。 可是这里离那栋楼里面，仅仅只有三百多米。 于剑闻怕人跟踪，在来这里之前就定了一家高档酒店，这时候只能先回酒店房间再说了。 这边刚刚进房间没一会儿，宁和玮和傅诚就进来了。 “咋回事？咋突然就回来了？” 宁和玮一进来立马就问了起来。 “宁队，情况是这样的，那里面可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给你说说…………。” 于剑闻把他的所见所闻说完，宁和玮和傅诚两个人都听傻了。 “卧槽！还真特么会玩。这个猜什么围都能赌博，还真的是没见过。” 宁和玮愣了一下以后才咂咂嘴说道。 “六万可是不少！” 傅诚也跟着苦笑说了一句。 “傅队，万一要是不合规矩，那我可就真的惨了。我刚刚出来时候还在算账，这要是只给报一部分，那我得一两年都没工资拿了，我这一个月啥都算上，工资两千左右，这得多少个月！” 于剑闻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指头。 “去去去，想啥呢！还能不给你报了不成？现在咱们有钱，不过这个得大队长点头，毕竟我和你傅队两个只有三万经费的审批权限。” 宁和玮这时候听着也是有些气短。 “我给铁师傅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杜队吧！” 说完就掏出手机开始联系起来。 杜大用和沈锐在车里闲的都快要长毛了。 这时候一条广告信息一来，杜大用立马就来了精神。 “你盯紧点儿，我回个电话。你从你那边脚垫底下取一张备用卡出来，插到副驾驶那个破手机里面。” 沈锐赶紧翻了一张新卡，又给破手机拿出来插上卡，然后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电话打通，刚说一句是我，杜大用。 “杜队好！”“杜队好！”“大队长好！” “你们三个咋凑一起了？傅诚啥时候去的？” 杜大用对这几个人一听就听出了各自是谁。 等到宁和玮把情况全部汇报完了，杜大用也是沉思了一下。 “于剑闻着急了一些，让那个女孩先给套住了，经验还是有些不足，电话给他，我和他说一下。” 杜大用说完，宁和玮这头关掉了免提，然后于剑闻有些脸色不好看的接过了电话。 他知道自己可能犯错了。 “大队长！于剑闻向你报到。” “别扯这些个。经验不足很正常，已经很不错了，别想太多。和你说一下，去一个陌生场地，别被他人带着你的思维走，这是大忌。也不要显得自己迫不及待好像要获知那里的一切，这样容易让人生疑。你不信的话，可以带着六万进去，这次你一样上不到五楼去！” “为啥啊大队长？” 于剑闻这时候也是觉得不太可能，不能带着六万还上不去五楼。 第345章 坚决的态度 宁和玮和傅诚这时候听到于剑闻这样问，赶紧让于剑闻再次把免提打开了。 “你这样的顾客说的好听是顾客，可是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俗称的凯子，这凯子里面还分精明一些的凯子，和没见过啥世面的凯子。现在他们对你的评定应该就是后一种！” 宁和玮和傅诚一听，顿时就想笑了。 “你从一开始进去，从自由活动状态，到被那个五号一直带领，你自己可能没感觉到，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在那个五号的引导下做的，你没有那种谨小慎微的心思，你一个外地人，在任何地方消费，而且是消费不算低的情况下，你的态度是什么？没有一点儿设防之心。你顾及的是那个五号对你的色诱，可是你对五号推荐的项目又显得那么热衷，那些项目终极目的是什么？还是去勾引你的好色之心。” “你自己不觉得的情绪对立，你自己是感知不出来的，可是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每天可以说是阅人无数的女孩，她能没有感知？别把那些女孩当成智商很低的，她们那样的女孩只是去错了地方，并不是代表她们笨。要不是你装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能就是你没有见过世面本来的样子，这才让那个女孩可能没有对你进行防备。” 于剑闻这么一听，从头到尾又给过了一下，这不仔细想不觉得，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他表现的不正常。 “大队长，那后面咋办？” “我特批一下，带五十万过去，富二代嘛，没个富二代的样子，怎么像？这次进去，争取拉长逗留时间，尤其在五楼，虽然你现在不知道那层楼里面有什么，可是在我眼里，那个凌可为应该也不会缺钱的，如果他缺钱，应该最起码也会在三四楼逗留。所以你的观察重点就在三四五，你得在五楼没发现他的时候，直接去三楼四楼，去猜胸围腰围也好，还是其他赌博方式，在那儿多流连一下。” “至于那个五号女孩，你下次进去，直接给她一千块的消费券筹码，哪怕不套她的话，也要让她知道你哪儿有点小不对劲，也不会主动去汇报。她是那儿的人，肯定也会喜欢出手大方的，何况你还是个小青年。” “下一趟去，你只能保持你这一次去的样子，要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是来花钱体验新鲜感的。就算那个五号，真的投怀送抱，你只要拿着皮带轻轻抽她一顿再把她赶走，那么她汇报起来，绝对会添油加醋的。那么你去下一次的时候，你可能连本带利都能捞回来，假如三次到四次都没有发现，你也不会亏本太多的，那边的人也会想着对你这样的放长线，钓大鱼。” “最后和你说一下，连带今天晚上，你加一起最多只有四次机会，过了这几次都没有找到这个凌可为，那里就可以放弃了，仅仅就做外围的蹲守就可以。” “让宁和玮和傅诚听电话。” “大队长，开着免提呢。” 于剑闻赶紧说道。 “宁和玮，傅诚，加大对毛北归的社会关系倒查，尤其是孟勘洋提供的地址，不要想着就是真的，孟勘洋那个家伙也不是好东西，千万别以为他说的地址就是真的，既然他孟勘洋能知道他们两个的基本地址，那么更细致的应该也知道，你们就盯着这个问题问，一遍不行就两遍。另外，宁和玮提的那个吓唬吓唬孟勘洋的办法不错，你们今晚就试试，不过得放在后半夜！” “你们不能发现这个情况，只能让那个叫什么萧同海的去发现，他发现才合理，吓唬就吓唬狠点儿，真的用毒药，当他的面找点鸡鸭给试试，如果这家伙还挤牙膏，对他开始实行纪检工作方式。” “你们要知道，赵幽燕也好，常敏也好，都在承担着极大的风险，我们不能看着她们两个姑娘一直承受着这么大的风险，万一有个闪失，呸呸呸，我说错了，我的意思你们两个也懂，力度可以放大一点，这些可都是贩毒的毒贩，不是那些小偷小摸的小儿科犯罪嫌疑人。咱们讲政策是对那些可以挽救的犯罪嫌疑人，对那些心存改悔的犯罪嫌疑人，对那些幡然醒悟的犯罪嫌疑人。像他们这种老奸巨猾，不思改悔，罪大恶极还没有醒悟之心的，没必要客气，要知道我们对他们客气一点，可能就会给我们自己的同志带来更大伤害，这个是我绝对不允许的。” “是！”“是！” 宁和玮和傅诚这时候已经在电话里听出了杜大用杀气腾腾的态度，立马就应承下来。 “五十万，我马上和总局联系，然后让赵幽燕那边给于剑闻的卡上转过去，那么好歹就算对方查，于剑闻的底也不会漏，说不定还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杜大用听到宁和玮和傅诚的表态以后，立马就把事情安排了。 第346章 真吓唬 随后杜大用又说了几句闲话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大队长就是大队长，魄力真大。我原来以为最多二十万顶天了，结果一出手就是五十万。” 于剑闻哪怕电话挂断了，还不忘记拍一句马屁。 “你得把杜队前面和你说的记牢了。杜队对于错误，一次可能不计较，二次可能就得找你麻烦了。别到时候花钱花爽了，还出岔子，你看你大队长会不会和你找后账！” 宁和玮笑着拍着于剑闻的肩膀说道。 于剑闻立马头摇着，手也跟着摆了起来说道。 “宁队，那指定不会！你可别吓唬我！五十万，那真的是卖我好几遍都不够我还债了。” “你就别吓唬他了，咱俩想着晚上过会儿怎么吓唬吓唬孟勘洋是真的，另外，对于毛北归，光不给喝水不行，啥也不问，先让武警战士拿他当一顿沙包，这家伙瘦的很，看看是不是腱子肉吧！” 傅诚突然一下就把声音降低说了起来，不仅声音小，而且语气都是极度的凶狠。 宁和玮这时候才笑着捶了一下傅诚，然后两个大拇指朝着傅诚一竖。 “这才算有烟火气！出结果，我请你吃烟熏肉。” “滚蛋！我俩赶紧撤了。于剑闻，你等钱到账吧，剩下的按照杜队的指示去做。” 于剑闻一听就知道，这两个队长今晚是不准备带着他一起回去武警那边了。 于是只能点点头笑了笑。 晚上十一点多快十二点，杜大用和沈锐两个人准备动手了。 “沈锐，注意安全，割断了我们马上就得离开这里，车子一定不能继续停在这里，就这个家伙能够躲这里，那肯定也是聪明的很。” 沈锐带着绝缘手套，走到木头电线杆子那里，开始往上爬去。 爬到能够得着的时候，沈锐用缠满电工胶布的镰刀一下就把通往养鸡场的电线给割断了。 然后立马飞速的下来，杜大用已经把车打着火，沈锐这边一上车，灯也没开的，一溜烟就把车往养鸡场反方向给开过去了。 到了一小片林子，杜大用立马把车停在了林子旁边，和沈锐直接又回到电线杆子附近躲了起来。 结果一等人不来，二等也没看见人来。 “用哥，咋回事？不在家？” “不可能的！监视了一天，也没发现他出来过，怎么可能不在。不过为啥不来看看？” “会不会自己有发电机啥的？要不我们离近点儿去听听？” 沈锐想了想说道。 “不行！这家伙估计应该也是非常狡猾的，他可能也在判断是不是有人故意剪了电，说不定就在哪儿等着有人去他那儿看看的。” “用哥，你说的好像也是，我就想着，这些家伙都挺聪明，为啥要干这样杀头的事情。” “成本一克十来块了不起了，一卖就是几十上百块，黄金一克虽然卖几百，可是成本多少？不用多说，平均一克赚五十，这还没算掺假，一公斤就是五万，一吨五千万，就这个利润，还能不让人铤而走险？” “人为财……” “别说话，安静！这时候就是拼耐心。” 杜大用说完以后，立马就是趴在地上动都不动了。 沈锐随即也跟着趴着一动不动了。 睿立武警中队，孟勘洋这时候已经在审讯椅上面睡着了。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换班了！你们两个赶紧去休息吧。” 一个武警战士推门而入，一边走着一边朝两个值守武警说道。 “金班长，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小耿肚子不舒服，正蹲着，一会儿好了不就来了。你们俩赶紧吧！他还能从审讯椅上飞了不成？” “那金班长你注意一些，我们俩先走了。” 两个武警朝着这个姓金的班长敬了一个礼，这才离开了审讯室。 这边门刚刚关上，只见这个金班长，立马开始把裤腿往上摞了起来。 孟勘洋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因为他从这个什么金班长眼睛里面已经看到了非常残忍的目光。 “救命啊！”孟勘洋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这个金班长已经从腿部拿了一个塑料的一次性注射器，直奔孟勘洋过来了。 “砰！”的一声，门一下就被踢开了。 “金魁，举起手来。只要你敢动一动，我立马开枪。” 可是这个金班长还是拿着注射器给扎了下去。 “啪！”的一声枪响。 这个金班长直接给击倒了。 “迅速把犯罪嫌疑人转移！戴上头套。” “是！” 孟勘洋还没回过神，立马就给套住了脑袋，然后就被解除了固定，架着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直到离开以后，金班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萧同海，你这技术不错啊，弄得就和电视上演的一样，空包弹，血袋子，就是浪费了咱二的真血。” “老金，你就等着立功吧。这二指定不让你白抽的！” 萧同海指了指地上一地的鲜血说道。 第347章 真了才有效果 没一会儿功夫，孟勘洋又被带了回来。 不过进了审讯室，孟勘洋的头套就被拿掉了。 孟勘洋这时候一闻，这是妥妥的人血味道。 萧同海这时候已经开始给孟勘洋加固定了。 “你的命真大！你到底惹了什么人？我们这个金班长可是有机会去军校的，结果就在这儿暴露了。” “马上一会儿有人来测试针管里面的东西，别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听见了没有？” 萧同海这边说完，起身就是一拳打在孟勘洋的肩膀上。 “啊！”孟勘洋立马吃疼的叫唤起来。 “你这条老狗！叫唤啥？早点说比啥不强？不仅害我们都跟着你屁股后面遭罪，还被那些警察呼来喝去的。” 萧同海可不管孟勘洋叫唤着，直接又给孟勘洋擂了两拳。 “也就是警察罩着你，要不然你信不信劳资现在就能打死你？不准再叫了，再叫劳资还打！” 萧同海说完，亮了亮拳头。 孟勘洋马上就不哼哼了。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这间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一杠三星的上尉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就进来了。 萧同海赶紧敬礼。 “中队有活鸡活鸭吗？” 一个戴着白口罩的朝着上尉问道。 “萧同海，去食堂找张班长问一下，有就给拿过来。” 萧同海再次敬礼，一溜烟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两只手各拎着一只鸡一只鸭走了进来。 “报告！鸡鸭都有，我让张班长各拿了一只。” 两个白大褂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戴好橡胶手套，在地上捡起了那根注射器，朝着鸡鸭分别注射了进去，刚刚还在叽喳叫的鸡鸭片刻就没有动静了。 “应该是剧毒类的物质，你们防范工作还要抓紧！东西我们带走了，先去鉴定一下是什么物质。” 两个白大褂其中一个岁数大的和上尉说完以后，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开门的时候，宁和玮和傅诚都在外面，不过给武警拦着没让进来。 直到两个白大褂都出去了，上尉才朝着拦着宁和玮和傅诚的武警战士点点头。 两个武警战士这才收枪放行。 “和队长，傅队长，这次是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报告我们这边会写好，但是也请你们尽快把人转移走，再放在这里，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我不心疼坐在那里的家伙，而是心疼金班长，金班长是因为一家老小都被人挟持了，这才没办法，对方说只能把人毒成植物人，不会毒死的，金班长才下手的。我不希望人还留在这里，你们警察随意把他弄哪儿去，他的死活我无所谓，可是我不希望我的战士家里还被人持续威胁。这些人正是利用了金班长是个孝顺的儿子，要不然他们哪儿有机会让金班长来杀他？” 上尉和宁和玮，傅诚说的是凄凄惨惨。 萧同海这时候当着几个人的面，又捶了孟勘洋一拳，打的孟勘洋喘气都不匀称了。 “萧同海，滚出去！净惹祸。” 上尉一声大喝，随即就出了审讯室，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笑场了。 萧同海连着捶了几次墙壁以后，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出了审讯室。 “孟勘洋，这儿待不下去，你只能去看守所了。看来人家对你的行踪了解的挺清楚的啊？我再和你说一下，这可不是咱们北方，这里可是睿立。我们只能尽量做到保护好你，可是我们没办法时时刻刻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孟勘洋这时候不停的咳着，好一会儿才把气给喘匀了。 “和队长，不能去看守所，你自己也看到了，这里都这样了，我还能在看守所活下去吗？” “那你特么的还在这里挤牙膏？你特么的是罪犯，劳资才是警察！玛德！你知道你不说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只能把你送看守所，你死了也好，大家清净。你现在活着就是特么的一个祸害。人家武警班长的家里人都能被威胁，被挟持，你又不说谁有这个能力这么做，你让我们怎么保你？拿什么保你？今天是什么金班长，下次呢？张班长？王班长？还是哪个刚入伍不久的列兵？” 宁和玮现在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让人看着都感觉他要吃了孟勘洋一样。 “老和，别气着自己。随便他自己吧！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好！最多我俩给降个级而已，到时候死的是他又不是其他人。我今晚不是说了吗，从毛北归嘴里套话也比从他这儿挤牙膏的好，他自己都不惜命，你觉得我俩有多大能耐一直能保着他？听我一句劝，要作死的人，不把自己作死了，是不会甘心的。” 傅诚这时候一改前不久的爆裂，开始安慰起宁和玮了。 “和队长，我有个儿子，他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他是我寄养在别人家的，那户人家也姓孟，我算是准备给咱老孟家留条根，不过我现在不知道我上面那位是不是知道这个事情，只要你们能保住我这个儿子，我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一点牙膏都不会挤的。” 孟勘洋这时候是认真看着宁和玮说的。 第348章 孟勘洋的打算 孟勘洋说的认真，不过宁和玮现在对他却是存疑的，因为这家伙天天都是说得好听，但凡给他帮着把事情弄妥了，这家伙立马就会言而无信，又开始挤牙膏了。 “孟勘洋，我现在应该还能信你吗？你先告诉我凌可为躲哪儿在？省的我们浪费时间和精力一顿瞎找，就你说的那个赌场，我们也派人进去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他，所以你现在说的话让我很难再去帮助你，我们现在已经对毛北归用一些办法了，毕竟在他身上可是搜到了一把制式警枪的，目前已经送去比对了，只要比对上了，那对付他的手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你要知道，杀警察，对我们来说，四个字，深仇大恨！” 宁和玮这时候也在和孟勘洋比拼谁的耐心好，宁和玮知道孟勘洋这种人，只要拖着能活着，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这家伙绝对是藏了一大堆别人违法犯罪的东西在肚子里，一旦要是对他准备开庭，这家伙肯定立马就敢说一个出来，那么案件就必须延后审理。 一旦开始补充侦查，这家伙肯定又开始挤牙膏，就这种人，真的要枪毙他，可能还真的不容易，就他这样一会儿吐一些，一会儿挤一些的，真的能让他在看守所混十几年都进不去监狱。 “你们肯定没去那儿的五楼！凌可为在那个赌场的五楼有个相好的，名字我不知道，不过号数是66号，那女孩长得是国色天香的，凌可为在她身上最少花了上千万，那里的老板那时候还准备继续榨一下凌可为的，不过凌可为也不知道找了什么人，最后让老板亲自把那个66号送他家里面去了。” “当时我问他为啥花那么多钱找个那地方的女人，凌可为告诉我不是他想要那个女人，他说那个女孩他是要送人的。不过我再问他送给谁，他没有告诉我。而且那一千万也不能是凌可为花的，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后来听说，那个女孩被人家玩腻歪了就又回去了，凌可为肯定在五楼看着那个女人的，就算睡不到那个女人，肯定在五楼也能睡到其他女孩子的。” 孟勘洋这会儿倒是吐的痛快了一些。 “孟勘洋，孟梓媛死了你心里难过吗？” 宁和玮这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孟勘洋都没想到的问话。 不过宁和玮一看孟勘洋的表情就知道了，孟勘洋对这个女儿也就那样，因为宁和玮在孟勘洋的眼神里没有看见一丝悲伤。 “女儿总是要嫁人的，我只认我马上要说的这个儿子，所有我的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只有他和我最像，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我的小时候，我觉得我死了，他可能才是替我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你们说我迷信也好，还是脑子不正常也好，我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 孟勘洋有些倔强的朝着宁和玮说道。 “你高兴就好！这孩子现在在哪里？” “边疆省乌市沙义区八月小区，名字叫孟梓浔，现年14岁。他的养父母分别叫孟宣威，范雪梅。这是我当年特意挑的家庭，孟宣威不能生育，从部队里面退下来的，根正苗红。我当时就是伪造了病历，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把孩子托付给他了。我每隔三年去一次，孩子过得很好，我这才放心了。” 宁和玮看孟勘洋这次说的言真意切的，感觉孟勘洋真的可能会吐点儿什么了。 “天亮了以后，我给你查查，看看你这个孩子有没有问题。假如没有任何问题，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不要去打扰这个孩子的正常生活，省得到时候弄巧成拙，原来别人还不知道的，最后好端端的这么一查，还真的让别人知道了，那你才是真的糊涂。” “和队长说的有道理，你可以放心，只要你打听好了，我肯定信你，到时候绝对给你一条很不错的消息。” “孟勘洋，你这是和我做起买卖来了？刚刚不是和我说，只要我给你保证你这个孩子的安全，你就都告诉我的吗？” 宁和玮玩味的和孟勘洋说道。 “和队长，你们先把凌可为抓到，抓到他以后，我再告诉你。” 孟勘洋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刚保证又没做到的难堪，反而再次和宁和玮说的言之凿凿。 宁和玮已经懒得和孟勘洋计较这些了，只要把孟勘洋那个孩子的情况彻底掌握，宁和玮自认为到时候绝对可以拿捏一下孟勘洋。 “和队长，你们务必先抓了凌可为，这次能够让武警战士来杀我，只有他有这个能耐，其他人我觉得都是没那个本事做到这点的。” 孟勘洋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迫不及待的再次和宁和玮补充了一句。 第349章 突然的考验 杜大用和沈锐趴在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可是以为要有的动静，却是一点儿也没有。 沈锐这时候趴着已经有些难过了，只能翻着身仰面躺一会儿。 “这家伙诡异的很，现在才刚刚一点四十左右，要是到了四点还没出现，我们再去他那儿看看啥情况。”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小心了一些。 “用哥，能让马老二这么着急要杀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这话问的挺好，你咋不去亲自问一下马老二？我接到马老二的命令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懵！马老二哪怕就是贩毒，可是没听说他做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突然来个杀人灭口啥的，我已经把他身边能想的人都想了一个遍，可是根本没有头绪。” “也是，马老二身边的男性朋友，不说咱俩全部认识，最起码也能认个七七八八的出来，也没听说谁和马老二有这么大的仇啊。” 两个人这时候把声音压的极其低的说着。 马玉宝这时候看着黑漆漆的实验室，动都没有动，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常敏这时候也没有休息，因为知姐正在和她说着事儿。 “小敏，明天中午你就要去南方了，这次是上面直接给你的任务，我只能把这封任务函交给你。不过在你拆这个任务函之前，知姐想告诉你两件事。” 知姐说到这里递了一支烟给常敏，一会儿，两个人都点上了。 “知姐，有话你就直说吧！我早就和你说过，我把你当成亲姐来看，我一直相信你这个亲姐肯定不会害我的。上次上面考验我，那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不过那一男一女我可算记住了，但凡我有机会我都会报复一下。” 常敏连着吸了几口烟以后，恶狠狠的说着。 “没必要，听姐一句劝，毕竟那都是黑老的手下，得罪了黑老，以后在上面那里做事不容易讨巧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当作这个事情就是对你的历练，咱就把这个历练当作对自己的考验就行。” 常敏没有说话，只是几口抽完了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不说他们了，只要你弄得不厉害，估计也能说得过去。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只是你姐我听来的，算是我给你的小道消息吧。第一，这次去南方，不要相信任何人和你说的任何一句话。第二，可能这次南方之行，也是一次考验，所以在这期间，不管碰到了任何事，你得告诉自己，哪怕再难，得让自己一定挺过去。” “知姐，你说咱们上面到底啥人物啊？我感觉这些个考验比过去考状元还难。” 常敏故意愤愤不满的和知姐吐槽着。 “我见过最高的人物也就是黑老，至于黑老上面的人物，我是一个都没有看见过，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黑老也就是把你知姐当一条狗使唤，要不是你从我这里脱颖而出的，可能你知姐我连当条狗的资格都没有。” 知姐满脸的落寞之色，常敏看到之后，也是暗自心惊，因为在常敏的心里，知姐应该还算是比较受重用的一个女人了。 不过现在知姐说的这些，常敏可以感觉到知姐说的是真的。 “知姐，等我混好了，你还是我亲姐，咱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知姐听着以后，眼中一抹感激之色，不过却突然说了一句让常敏差点大惊失色的话。 “小敏，我郑重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卧底警察？” 常敏脸色不变，迅速从身后抽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知姐。 “知姐，你是警察？” 知姐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了常敏说道。 “你为什么会反过来说我是警察？” “知姐，我看你有策反我的意思。” 知姐点点头，然后继续盯着常敏说道。 “愿不愿意给你亲姐一些帮助？” 知姐这边说完，常敏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一枪命中知姐的胳膊，随即就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而知姐突然被常敏击中，一头就栽倒在炕下面去了。 正当常敏准备打电话的时候，这时候，从外面响起了掌声。 “干得好！杀伐决断，绝不拖泥带水。”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常敏这时候全身已经是冷汗淋漓了。 要不是她知道自己这条线是孤线，没有任何人会对她近距离直接支援，说不定真的能被知姐这样的人给蒙到。 知姐这时候也在地上哼叫着起来。 房门这时候也给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两个老头，后面跟着的就是当初审讯常敏的那一男一女。 “你们俩给知了收拾一下伤口。” 前面一个穿一套黑衣服的老头对着那一对男女说道。 这个一套黑的老头说完，他后面的老头却朝着常敏走了过来。 “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老香樟一脸得意的大声说着。 第350章 孤立无援的惶恐 常敏用的是仿制枪支，只不过是近距离开枪，对知姐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多亏知了浑身肌肉收紧了，要不然这一枪就能把知了的手臂骨头给打断了。” 当初审讯常敏的那个男性警察察看完了知姐伤口以后，朝着两个老头说了一句。 “现在你可以拆任务函了，这里马上就只留你一个人了。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等你任务出完的时候，我们会给你电话，到时候告诉你地址，你直接过来就行。” 老香樟把常敏的枪从常敏的手中拿下来，轻声细语的朝着常敏说道。 “我们对于每个人的考验方式都是多重和多种的，会把你当成我们假设的各种角色对你进行测试，只要一关不过，你可能就被彻底的淘汰了。不过目前来看，你常小敏合格了！” 穿着一套黑的老头这时候也是笑着和常敏说了起来。 “这间屋子里面有我们的监视器，我们当时都以为你一枪把知了给打死了。不过后来听到知了还能叫唤，我们就知道你手下留情了。电话准备打给谁的？我来猜猜？老香樟？还是老榆树？” 一套黑说完，伸手朝着常敏扬了扬。 常敏把手机递了过去。 “果然是老榆树！这是准备问明白了，就动手宰了知了？” 一套黑看完以后，笑着朝常敏问道。 常敏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非常好！老香樟，你说的没错啊！江山倍有人才出啊。” “让她休息休息吧！我们带着知了离开。小敏，看完任务函，早点休息，明天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老香樟先是看着一套黑说着，然后又和蔼的看着常敏说完了这句话。 几个人来得快走得快，连带着把一脸懊丧之色的知姐给带走了。 “知了，走眼了吧？” 老香樟上了车直接就朝着哼哼唧唧的知姐说道。 “嘶……这个小敏下手真快，这次我是真的看走眼了。我一直用最好的态度对她，不管她什么样子，我都给她最大的帮助，就连上次还特意告诉她有人让我监听她，做了这么多，也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嘶……玛德！一口一个亲姐叫着，转头就是痛下杀手，你们两个当初审讯的，以后也得注意一些，她小敏可是说了，要报复你俩一下的。” 知姐吸着冷气说完了一段话。 那个当初审讯常敏的女性警察这时候反而笑了起来。 “知了，这回知心大姐没当好吧！当时我们审完了，说常小敏没问题，是你说感觉有问题的，现在呢？哈哈……，你这枪算是白挨了，还把你俩的情分给弄没了。” “我们只是受了上面的命令，到时候我认个错服个软，估计那丫头不会拿我怎么着的，反而是你知了以后可能要被那丫头针对的。本来明天人家踏踏实实的就去完成任务了，结果你这儿画蛇添足来一出，指望找出那丫头的破绽让你上位吗？现在呢？” 常敏也就是没听到这里的谈话，要不然肯定知道这个女警和知姐不对付。 “蜜蜂，我这是为上面着想的全面一些，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我这个人心里只要存疑，肯定就会证明一下，要不然黑老也不会用我这么多年的。我用这样的方法，在十二年当中，找出了三个钉子，难道说我这个办法没用吗？只不过没想到现在的这个是个硬茬子，玛德，亲姐叫完，开枪开的比谁都快。也就是你们来的快，要是老榆树再向黑老请示一下，估计我就得死了。” 知姐这时候也是心有余悸的说着。 “南方之行就看她做的如何了！做的好，见过门主以后，就是她的飞黄腾达之时。” 老香樟说话的语气，整个车子里的人都能听出来喜气洋洋的味道。 常敏这时候一个人坐在炕上，身心疲惫。 哪怕心里极度惶恐，有种特别想流泪的感觉，她也忍着不敢流下眼泪，她不知道这里还有着什么算计，会不会还有着什么测试等着她。 安静了一会儿，常敏拿出任务函，拆开任务函看了起来。 “明天中午十二点整，到达齐尔市华建区沙龙路二十三号，车队从那里出发，必须从沈市经过，沈市过了以后，剩下的路线由你自由安排，终点是粤省广大市河田区河田公园停车场。看完记牢后焚毁！” 常敏连着读了几遍，然后掏出打火机一把火把这个任务函给烧了。 因为这是打印出来的，没有任何的留存价值。 而马老二这时候还在和汤帅帅做着按摩。 “老马，你这两天有些不对劲啊！平常也看不到你这样请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啊？” “没有，没有！就是单纯请汤局洗洗脚，按按摩，毕竟汤局天天坐办公室的，也要松松筋散散骨的，我老马这不是关心着汤局的身体健康嘛！” 马老二连个嘚儿都没打，好听话张嘴就来。 第351章 萧同海的手段 汤帅帅明知道这家伙把杜队和沈锐支出去不知道干啥去了，竟然这时候还能说的一本正经的，不由的就笑了起来。 “老马，你是不是准备做啥坏事啊？我看你身边两个哼哈二将这两天可是一个不见啊，是不是被你打发哪儿做啥见不得人的事了？然后你和我这儿又是洗脚按摩的，不会想着万一出事，我给你当什么人证吧？” 汤帅帅是不知道马老二让杜大用去杀人的，这个消息杜大用并没有告诉汤帅帅，在这之前，杜大用只是让汤帅帅给找一个极其隐蔽的安全屋。 马老二听着汤帅帅的话，顿时脸色都变了。 “汤局，你可不能这么想我，大用和喜子是有另外的事情去了，我觉着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更安全这倒是真的。” 汤帅帅听着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就再也没有言语了。 马老二这时候也是心急如焚的，他也不知道为啥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过来，因为眼瞅着马上就要夜里三点了。 “用哥，还是你经验丰富啊。这缝着薄海绵的黑雨衣往地上一铺，无论这会儿躺着还是趴着那是真的不冷。” “你以为这经验这么好来的，那时候我和一个前辈一起蹲守，那还是大过年那会儿，下雪在，车子只能一会儿停，一会儿打着火的，我就琢磨着万一有一天要是趴地上蹲守呢？所以这才有了这个自制的加厚雨衣，没下雨铺地上，下雨了还能挡雨，往灌木丛里一蹲，也不影响蹲守。” “用哥，这个还……” “嘘！” 沈锐立即就闭了嘴，和杜大用一样，立马开始控制呼吸，身体几乎都压到和地面浅草一样平了。 远处一辆自行车快速的骑了过来，骑车的人看着是戴了一个帽子，不过这样的夜里根本看不清什么款式和颜色的。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骑车的人哼着歌曲，车子飞快的从杜大用和沈锐身边经过，没有任何左右张望，也没有任何的停顿，一路向着电线另一条通路而去。 直到歌声远去，两个人才敢动了一下。 “用哥，会不会是他？” “不知道。如果是他，最多十五到二十分钟他就得折回来看这里的情况。我们继续趴着不要动，再忍忍，到了天亮还没人来，我们就要重新打算了。” “好！真想抽支烟啊。”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拽了根草咬了起来。 “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大用笑骂了一句以后，继续恢复了平静。 毛北归这时候也是口渴的厉害，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水喝，只要一旦要水喝，他可能就扛不过去了。 不过刚刚挨的打可是真的疼！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看到一个武警战士拿着一个水杯进来了。 萧同海看着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牙都咬得痒痒的。 走到毛北归的身边，冲着两个看守的武警战士说道。 “马上给他喂水，你们俩给他控制好了，这家伙万一不喝，准备渴死自己，那责任就是我们的。” “是！萧班长。” 两个人说完，直接就把毛北归的头给控制住了。 萧同海把毛北归的腮帮子一捏，杯子口往毛北归的嘴边一放，一下就给倒了进去。 毛北归喝到嘴里才知道，这是盐水，而且是浓度很高的盐水。 可是这会儿想往外吐，那是不可能了。 因为萧同海给喂完了以后，直接就把他的嘴给捂了起来。 毛北归只能下意识的往下咽，因为不咽下去他就得呛到了。 “咳……咳……咳……” 毛北归还是被呛到了，不停的咳嗽着。 “毛北归，别着急，这只是第一杯，等到你四个小时以后把这些盐给消化了，还会接着喝的，只不过，越喝越渴的！” 萧同海这时候反而像个大反派一样，眼睛里面全是戏谑和恶毒。 “毛北归，我告诉你，这只是刚刚开始的小儿科，别着急，咱们慢慢玩，警察不会打你骂你，我们没事的，因为你不服从管教啊，企图自杀啊，这些都是我们的理由。” “咳……咳……，你让警察进来，咳……就说我有话要说。” 毛北归这时候有些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小武警说的是真的，他们可不会给他什么好待遇的。 “啪！”的一声。 萧同海直接就是一记大耳刮子，把毛北归打的脑袋里面都是嗡嗡的。 “这会儿他们休息了！现在由劳资来问你，那么劳资还可以立立功不是吗？你看仔细了，喏，这是刀片，这是盐，回答的让劳资不满意，劳资就给你小腿肚子上划个小口子，再用盐给你腌制一下，让你体验一下过去大明朝锦衣卫的手段，这可是书里写的，劳资觉得应该可以的，劳资可不像他们警察，这个不敢那个不敢的。” 萧同海这边黑着脸说完，先拿着毛北归的头发唰唰的割了起来。 （各位大大，有空的话，书荒帮着推推书，这一本书现在的成绩很不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写的有问题了。至于这个故事已经在末期了，就不用催我了，我会把这个故事尽量写到不错的收尾。最后，记得一定帮着推推书，牵虎谢谢各位老粉大大，新粉大大对牵虎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厚爱。） 第352章 不能继续审问 毛北归看着头发飘散，这会儿紧张的浑身紧绷。 萧同海这会儿在毛北归的眼里仿佛就是个变态一样。 萧同海割了一会儿，刀片一收，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你的档案谁帮你删除的？劳资只问你这一遍，劳资要是再问你一句，劳资就是你儿子。” 萧同海打完以后，笑呵呵的朝着毛北归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档案被消除以后，就有人告诉我了，让我盯着猛子，就是孟勘洋，只要有公安找他，立马就做了他。可是过了几天，又有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孟勘洋已经被抓了，让我等着机会去看守所，只要我进去了就杀了孟勘洋，回头押送我的时候，会有人安排和帮助我脱逃的。联系我的人是凌可为，不过他说他最近不在睿立这里，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 “人家说啥你就做啥？你是把劳资当成傻比不成？” 萧同海一把揪住毛北归的耳朵一拧，在毛北归的耳朵旁边恶狠狠的说道。 “我家里的弟弟，我女朋友，儿子，姑娘都在他手里，我怎么可能不听他的话。” 毛北归这时候也是大声喊了起来。 “你是哪儿人？” 萧同海突然就换了一个问题。 “晋省曲环人，老家是陕省那边的。” “曲环哪里的？详细地址是哪儿？在那儿你叫啥名？再和你说一下，别妨碍劳资立功，听见没有？明天警察查出来要是不对，别怪劳资明天晚上来得早。” 萧同海现在是一副大反派的样子进行到底了，满脸都是他为了立功可以不择手段的小人德行。 “我是曲环县额沟人，我在那儿叫毛浦城，因为我老家就是陕省浦城的。我父母已经过世，我弟弟在窝国那边，我女朋友和儿女都在面国那边，所以在老家现在只有几间老屋了。” “你和那个凌可为怎么认识的？” 萧同海问完点了两支烟，直接塞了一支到了毛北归嘴里。 “我是去三门宝林那里淘金认识凌可为的，不过那时候他叫凌克围，克服困难的克，围困的围。他老家原来是晋省鹿坪县的，后来他家搬到南河三门宝林那里的。” “凌可为当时在宝林那里是干什么的？” “混混！专门收淘金客的保护费。当时我也被他收过，只不过他收的太狠了，有一次我用炸药准备和他同归于尽了，他才放过我的。后来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一起干，我肯定是愿意的，那时候我们俩才算真的认识了。” “那你们和孟勘洋怎么认识的？” “孟勘洋那时候在这里贩鸦片，因为当时我和凌可为要挣那些淘金客的钱，所以就来到这里准备买鸦片回去卖，哪里知道第一回来就让人给骗了，不仅钱没了，我们俩还让人打的要死。” “后来，凌可为才从他那双破布鞋的夹层里拿出了金叶子，正好在找金铺换钱的时候碰到了孟勘洋，那片金叶子也被孟勘洋买走了。” “孟勘洋一开始准备拉拢我们两个帮着他贩毒的，我们俩一听，还真的是瞌睡正好有人给送枕头了，立马就和他搭上了线。” “只不过卖了一年不到，矿上就抓的紧了，差点把凌可为和我搂进去了。不过后来有人找上了凌可为，说是他家一个远亲，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凌可为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只不过从那时候起，我们贩毒就开始正常化了，不仅正常化了，而且量也越来越大。” “孟勘洋从那时候起也和我们关系越来越好，经常都能先赊货给我们。可是很快凌可为就不满足这样了，当时他告诉我，他没办法，必须要反过来掌控孟勘洋才可以。我那时候肯定是和凌可为关系好多了，所以有一次过去我俩就把孟勘洋给绑了，问他货是从哪儿来的，孟勘洋一开始还不说，最后我俩打了他几顿，他还是不说，最后凌可为把我支开了，不知道和孟勘洋说了什么，最后竟然让孟勘洋告诉了他，而且从那次以后，孟勘洋也开始相当于和凌可为合作起来了。” 宁和玮和傅诚这时候在监控室，听着这里的一字一句，开始不断分析着这里面的情况。 “傅诚！这里面有问题。让萧同海暂停审讯，必须等杜队忙好了以后再审讯，否则可能要出篓子。” 因为宁和玮突然想起了杜大用因为李泽林的事情和他们打的招呼，这里有着明显的一些痕迹。 当萧同海正准备继续深问的时候，他就看到傅诚进来了。 “出来一下！有事找你，暂停审讯。” 傅诚说完，直接关门等着萧同海出来了。 “傅队，怎么了？” “萧同海，你今天夜里这个审讯室你从来没有进去过，也没有问过任何话，你刚刚问的内容，不要向任何人传达，包括你们中队长，不仅是你们中队长，而是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傅诚声音低沉而又有力的朝着萧同海说道。 第353章 抓到马玉宝 萧同海这时候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他为啥问的好好的就被突然停止了，他和金魁班长两个人还指望这个立功的。 傅诚看着萧同海眼睛里面有一丝不甘，知道萧同海在想什么，立刻笑着对着萧同海说道。 “萧同海，不用担心你的功劳，你和金班长两个人的功劳肯定不会耽误的，等到案件结束，我们上级肯定会和你们总队沟通的，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们两个算上功劳的，尤其是你萧同海，那可是帮助我们公安机关立了大功的。” 萧同海这时候有些尴尬的抓抓头。 “领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己无所谓，可是金班长这次正好有提干的机会，我想着让他立功也可以对他提干是有帮助的，我虽然是也是班长，可是我现在只是一级士官两年，有功劳现在对我来说也没太大的作用。” 傅诚看着萧同海，顿时对这个年轻的武警战士好感倍升。 “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现在赶紧去休息吧，这两天可是把你忙活狠了。” “没事儿！领导，只要有事您就叫我，我精神头好的很，哪怕现在不睡，明天精神还是好的很。” “赶紧去休息吧！这是命令。” 傅诚笑着说了一句。 萧同海立即敬礼称是，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这时候宁和玮才出来来到了傅诚身边眉头紧皱的说道。 “问题比我们想像的要严重很多，杜队今天夜里在执行蹲守任务，只能到明天早晨过后联系了。刚刚的监控影像我已经全部拿走了，不能放在这里，万一要是漏了出去，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傅诚听着也是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一会儿我和李泽林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那样我们心里面最起码还有个尺度，另外，你一会儿对孟勘洋要进行讯问，这家伙应该也知道点什么，可是就是嘴太硬了。” “不审了！先把他儿子的事情给落实好，我相信他肯定要给我们一些重要的消息，那家伙只要我们针对某个事起个头，他就会往外秃噜，他估计是怕我们给他写上抗拒审讯的结论。” “行吧！这里面你做主，毕竟你情况比我掌握的要全面一些。还有那个赌场的事情，于剑闻明天过去，我在外面给他支持，你就在这里盯好这两个家伙就行，真不行的话，把那个熊舟撤回来。噢，对了，还有那个郭兴业，明天我去医院看一下，把你的慰问也带到，这都好几天了，我们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小将可能都以为我们忘了他了。” 傅诚说到这里，脸色才算缓和下来。 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左右，不过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用哥，应该不是那个人，要不然应该早就过来了。” “能让马老二这么一心想杀的人，应该不会太笨的，要不然马老二估计早就自己动手了。反正还有一会儿才能过四点，咱们不着急……嘘……” 沈锐一听杜大用嘘了一声，立马再次把身体趴严实了。 这会儿从刚刚骑自行车消失的那条路上，缓缓走过来一个人，装扮没有变，只不过是自行车没有了。 这个人走的绝对很小心，不时的用手电朝着电线杆附近照了照。 等到走到电线杆附近，这家伙用手电直接就朝着电线的缺口照了过去，这边照完，立马撒丫子就开始跑了起来。 “抓！” 杜大用闷声说了一个字。 他和沈锐两个一前一后的堵住了这个男子的路。 “大用！喜子！你们让开。” 这一句话，让杜大用和沈锐两个人差点都懵逼了。 沈锐更是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二爷？” 沈锐疑惑的问了一句。 “嗯！你们俩还算忠诚。” “喜子，动手，他不是二爷。” 杜大用这边说着，这边就冲了过去。 沈锐肯定不会听什么二爷的，哪怕是真的二爷，这时候也不会听的。 马玉宝这时候拿着手电对着自己一照说道。 “你们两个住手！简直不知所谓。” 这下连杜大用都彻底傻了！原来脚下快速的步伐都一下变得缓慢起来。 不过很快杜大用就觉得不对了，因为马老二不可能两天突然瘦这么多的。 “喜子，动手，他不是二爷。不管他是谁，先弄起来再说。”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立马就继续扑了过去。 两个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马玉宝给制服了。 “给他戴上头套，先送车上，剩下的等二爷吩咐。” 杜大用这时候玩了一个滑头，特意把马老二提出来，就是让这个酷似马老二的人知道是谁要动他的手的。 “你们两个让马老二来见我！要不然他的儿子和情妇就得死，你们告诉他，别以为送出去了就没事了，我要是有事，他儿子和情妇肯定也得出事。” 马玉宝哪怕被套住了头，嘴里还是说了一些信息。 第354章 再来几个人 杜大用让沈锐把马玉宝捆好以后，他去前面的小树林那里取了车，然后把马玉宝押上车以后，飞速的离开了。 马玉坤这时候也得到了杜大用发来的消息。 “二爷，人已经处理了，不过这家伙丢了话，说你的儿子和情妇别看跑去国外了，只要他出事，他们同样会出事。” 马玉坤看着汤帅帅已经睡着了，立马就开始回复起来。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把他处理好就可以。” “知道了，二爷。那我去做事了！” 信息发完，杜大用这才松了一口气。 进了市区，杜大用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汤帅帅提供给他的安全屋那里。 进了屋子以后，两个人立即就把这个酷似马老二的人给固定住了。 等到检查固定设施结束以后，杜大用才拿下了这家伙的头套。 “你叫什么名字？” “马玉宝！” 杜大用听着眯了眯眼睛。 “那二爷又是谁？” “他是我孪生兄弟，其实他叫马玉坤，我才是马玉宝，只不过很多人都以为马玉坤已经死了。” 杜大用这才点点头，因为这家伙确实和马老二太像了，在长相上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要不是腮帮子那里有着明显的差距，杜大用自认为他肯定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分别出来。 “你为什么躲起来？为什么要让马玉坤一直在外面抛头露面？” 杜大用没有给这个马玉宝太多的思考缓冲时间，问题是接二连三。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说话会用警察讯问的方式？” 马玉宝有些疑惑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地方，我刚刚问你的话，如果你不说，你就准备带到棺材里面去。” 马玉宝这时候更加迷惑，因为杜大用现在的说话方式又变了，而且眼睛里确实是杀气腾腾。 “我们马家最没用的就是你们那个主子，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你们那个没用的主子，就不用在这里和我扯淡了。”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再次讯问马玉宝了。 而是走到外面掏出手机和铁师傅联系起来。 正在马玉坤身边呼呼大睡的汤帅帅，突然听到自己的电话响了。 立马眼睛睁开，迅速的把手机拿在手里接通了。 “出任务！抓紧时间。” 铁师傅只在电话里面说了这七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汤帅帅立马起身开始穿衣服。 马玉坤一看汤帅帅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是杜大用和沈锐两个出事了。 “汤局，咋了这是？” “一个小白脸和有夫之妇偷情，被堵在屋子里了，人家丈夫拿着刀，砍伤了他们两个，有一个快不行了。” 这个案子确实发生了，只不过是今天上半夜发生的事情，并且小白脸和那个女人确实在抢救，只不过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汤帅帅这时候告诉马老二，就是怕马老二会多想，所以一句有一个快不行了铺在了最后面。 “死了更好！这对狗男女，无论谁死都是应该的。” 马老二这时候还不忘记愤愤不平一下。 “老马，你继续在这里休息，我必须要去局里一趟，然后带人去一下，不死人都没事，一旦死了人，案件性质就变了。很感谢这两天你的款待，等我手里事情忙好了，咱们再聚，到时候我请客。” 汤帅帅这时候已经穿戴好了，不过这时候可不能寒了马老二的心。 马玉坤一听汤帅帅说话如此客气，又不是大用和喜子的事情，刚刚那点儿担心立马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汤帅帅很快就离开了这里，直接回了分局。 到了分局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以后，立马就和杜大用联系上了。 “杜队，什么情况？” “人已经控制住了，抓到的才是马老二，那个和你一起做足疗的其实是马老三，不过我追问了一下原因，这个真的马老二并没有告诉我。现在人被控制在安全屋里面，你们分局里面的人肯定不能用，我已经让铁师傅安排我们自己人过来了。你也不要乱动，把王斌斌调过来接替我们，我和沈锐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省得那个马老三会起疑心。” “杜队，你放心，王斌斌已经把你吩咐的事情干好了，坑里面倒了硫酸，就算那个马老三想去看看都没问题的。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毕竟他现在也是相当于惊弓之鸟一样了。我到了早晨和赵幽燕联系一下，让赵幽燕给马老三打个电话，随意说说他们之间继续联合的事情，先把这个马老三的注意力分散。” “行！那就这样，一会儿我给这个马玉宝戴上头套，等到王斌斌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不要摘头套，必须等到我们自己队员过来以后，让他们去摘，这样会让这个马老二认为马老三的底牌还挺多的，到时候新来的也好诈他一些信息出来。” 杜大用立马就把该想到的全部嘱咐了一遍。 第355章 惊喜的四名队员 这时候远在东鲁齐宁的大队休息室，突然深更半夜就传来了几声大叫声。 这一下就把所有其他人都给惊醒了。 只有四个人看着手里的手机，脸上的狂喜是忍不住的。 巫贝真，樊俊，王复兴，王九善四个人盯着自己的手机都不敢相信，不过这些家伙都知道这是真的。 四个人的命令是一模一样的。 “早晨第一班飞机赶往哈市，到了哈市和王斌斌副队长联系。只携带换洗便装和警官证，机票个人先自行购买，凭票报销。” 休息室里面其他的队员这会儿真的是羡慕啊！ 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一样，随着抽调的人员越来越多，就说明案件已经在收尾部分了，因为只有在攻坚侦查阶段或者抓获了大量的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他们大队长才喜欢用自家的队员。 这也就意味着，最多还有一次选拔的机会了，因为这次还是按照成绩来的，一点儿都没有意外，毕竟每次的训练成绩都要上报给铁师傅那里，一旦大队长那里需要抽调人，铁师傅可不会徇私的，只会按照成绩调人。 四个人立马开始收拾起来，不过脸上的欣喜可是一刻都没有停下的。 可是这时候谁也不会说出来，只能放在心里面狂喜，因为还有十几号人在休息室的，如果让自己特别的显摆，万一要是被大队长知道了，可能刚到哈市就能给赶了回去。 等到四个人打上车到达机场下了车以后，这才共同击了一次掌。 “这是我们在这起案件里面唯一一次机会，为了今天我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樊俊超过我了，每次都是几分的差距，一直到今天，我这颗心才算回到了正常位置。” 巫贝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起来。 樊俊一巴掌拍了巫贝真的胳膊说道。 “老巫，这次要是只有一个去的名额，我估计我能在大队里面吐血一升。就像王九善一样，李磊和他只差两分啊！这次要是比完了，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王九善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 “老天有眼！苍天助我！各位同仁，赶紧买票，咱们上了飞机才算真正踏实。” 王九善这样一说，几个人立马就进了候机大厅。 而这时候的杜大用正在和王斌斌在安全屋外面说话。 “等到我们自己队员过来以后，你把我刚刚和你说的情况和他们说一下，整个过程你不要在里面掺和，我怕这个马老二对于帅帅待的地方的警察有所了解。你务必要和他们几个过来的队员说清楚，不要露出一点儿警察的样子，这是对他们第一步的考验，谁要做的不够好，直接自己买机票回去。讯问的节奏也要摆脱警察的讯问节奏，宁愿像个小混混一样去乱七八糟的问，也别有秩序的去问。这样哪怕那个马老二真真假假的也会说点儿什么，给点儿什么诱惑之类的。” “不过始终要透露出一个宗旨，就是他们其实听喜子的话，对我了解还是不够多的，让他们尽量说沈锐在这里发生的花花草草的事情，并且流露出非常向往的样子。告诉他们，这是我对他们的要求，谁要是套来了价值大的消息，就说大队长有重赏。” 杜大用把该嘱咐到位的全部交代给了王斌斌。 “大队长，你这样一说，我都恨不得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了。重赏！听着就带劲！” 王斌斌咂咂嘴，有些羡慕的说着。 “你这次配合汤帅帅的功劳足够了，所以别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和沈锐走了，这儿就交给你了。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汤帅帅，先让汤帅帅支走马老三，然后你再和铁师傅联系，这样我这边也不用藏着掖着的！” “是！大队长！” 王斌斌还准备敬礼，给杜大用一巴掌打掉了要敬礼的手。 随即转身进了安全屋，拉着沈锐就离开了。 这时候天色刚刚开始放亮。 不过刚刚开车没一会儿，杜大用的电话就收到了铁师傅发来的广告信息。 杜大用一看广告信息上的数字，顿时脑子都有些大。 拿出备用手机，杜大用立即就给宁和玮打了过去。 “什么情况？” 杜大用都没有寒暄一句话。 “杜队，问题严重了，上次你和李泽林说的那个情况再次出现了，我和傅诚立即就停止了审讯。” 杜大用一听，脑子里面就有些炸。 “杜队，我把从头到尾的给你说一遍，你就知道为啥我和傅诚要停止审讯了。事情是这样的…………，所以我不得不停止审讯，另外已经对那个萧同海下达了封口令。” “做的不错！务必先把那个凌可为也好，还是凌克围抓到，抓到以后，只能由你和傅诚进行突审，我不管你们俩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获得有效信息。” 杜大用在电话这头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点儿犹豫。 第356章 拾遗补漏 杜大用现在只能先把情况控制在自己这边，还必须以快打快。 “另外，休息两个小时以后，立即把孟勘洋的事情搞好，争取今天白天拿下孟勘洋，现在也不要给他多少好脸色了，这家伙这样的挤牙膏，其实对于我们的工作开展非常不利，必须加大力度，我们现在只能以快打快，快速推进案情的走向，要不然压力会越来越大。我不相信上面有人做这个生意，但是保不齐上面有人会出面保做这个生意的人。我们只要把做这个生意的人翻出来钉死，那对我们来说就是万事大吉，毕竟这样铁板钉钉的案子，只要不是脑子坏了，都不会瞎掺和的。” “知道了，杜队。我也不睡了，睡也睡不着的，能替你分担一点点压力，对我和傅诚来说都是应该去做的。” “大家都努力努力，咱们已经胜利在望了，只要再坚持坚持，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完美拿下。” 杜大用听完宁和玮的话，也只能这样说了，这时候只能鼓劲，而不能泄气。 挂了电话，杜大用让沈锐找个安静的马路停了车。 然后拿着电话下了车，想了一会儿，还是拨了出去。 “兔崽子，这是一夜没睡？碰到疑难杂症了？” 桑厅的话一下就让杜大用感觉到了温暖。 “桑叔！上次李泽林那里出现的疑难杂症再次出现了。情况我大概说一下，以及我的安排您也听一下。” “说吧！难为你这个小子了。我相信你应该处理的很不错！” “桑叔，确实太难了。”杜大用只能在电话这头苦笑着说道。 说完这句话，杜大用开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以及他自己怎么打算的也说的清清楚楚。 杜大用全部说完以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大概最少有十来秒。 “桑叔！” “我在给你小子想想可以拾遗补漏的地方，没有觉得你做的不好。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这样做已经让我觉得非常理想了。” “对于那个凌克围必须要尽快抓捕，你定制的以快打快这个大方向没有错，我这里给你补个漏，你们先审，审完以后取得第一手材料以后，你们直接往总局去上交，我再和苏副部长打个招呼，让苏副部长和总局去定夺这个事情。” “那么上面只要知道，他们自然有办法不会让其他人来遮掩，那些就是原来打着想保人主意的，我相信肯定还会想着摆脱这个局面，毕竟这是个贩毒案件，还是铁证如山的贩毒案件，这要是想着保，那就是犯天下之大不韪。” “而你只要把第一手资料牢牢抓着，就没人敢动你。记住今天我说的，这个资料只能由你掌控，任何人都不要给，包括我在内，给上面的东西哪怕是原件，你这个也要单独复制一份。今天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也许保不齐以后就会有什么用处，剑藏于鞘，才能保护自己。也许到了那天我已经退休了，可是这些东西只要你留好了，就是保护你的最大利器。” “桑叔，这样不是有些违纪吗？” “大用，这叫保密。你的职务是可以够的上保密一些东西的。无论在哪里，假如都不能自保了，你还能有什么作为？正常列为高级机密进行封存。有人胆子大，你就要多个心眼，不为谋私，不为裹挟，只要你杜大用为国为民，问心无愧就可以。” “桑叔，我知道了。” 杜大用听着豁然开朗，他有一点点明白，又不是那么明白，不过，他听出了最重要的一条信息，桑叔让他要有东西可以安身立命。 “就知道你这个兔崽子脑子灵活，心里有数即可，明面上做好一切，查到根子就可以了，至于后面有没有人出头，那都不是你的事情了。你作为一个警察，把应该你干的活，干的漂亮，没人诟病，就是最大的成功。” “桑叔，谢谢您。” “快别了，你这样的电话少几个我还能多活几年。你这个兔崽子可真的是“干大事”的人。不和你扯了，赶紧去干活吧！” 杜大用说了再见，挂了电话以后，仔细琢磨了一下桑厅刚刚说他是个干大事的人，就开始摸鼻子了。 因为上一次他惹大麻烦的时候，桑厅也是这样说过他的。 上了车以后，沈锐立马就发现杜大用不一样了。 “用哥，给嫂子打电话了？” “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从任务开始我们允许和家里人联系了？还是你给我刚刚修改了命令？” 杜大用笑着和沈锐说道。 “用哥，那不能。”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瞎打听，省的最后案子结了以后，你签保密协议得签到手软，你要真的想签，我现在就告诉你。” 沈锐一听，立马就目视前方，双唇紧闭，再也不和杜大用多说一句话了。 第357章 该抛弃了 杜大用并没有选择马上和马老三碰头，因为现在和他碰头，马老三指不定就会有可能心血来潮干点啥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今天的事情也比较多，还不如让马老三以为他和沈锐两个这两天都是没有休息好，可能今天还不一定让他俩和他碰头。 至于马老三和马老二为什么会如此相似，杜大用提都不会提，到时候直接给马老三的理由就是，他把那个人直接套住头就给杀了埋了，最后埋的时候还给浇了硫酸，他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家伙啥模样。 到了早晨九点多，杜大用果然接到了马老三的电话，不过没有打听什么埋尸地址，就问了杜大用手尾有没有处理干净。 杜大用只能用那套说辞和马老三说了，结果马老三听到以后大为满意，不仅让杜大用休息两天，还让杜大用到后天去他的家里，他拿一百二十万给杜大用。 杜大用接完电话就睡觉了，确实这两天夜里也没有休息好。 一觉睡到中午快一点，沈锐才叫醒了杜大用。 “用哥，你的手机有广告信息来了。” “紧急不紧急？” “一般广告！来自于常敏师姐。” 沈锐说完，杜大用一骨碌爬了起来。 “常敏的电话还不是紧急的？我的天爷啊，你的心可真大。” “用哥，只标注了54啊！所以应该没啥事。” 杜大用也没有搭理沈锐了，直接拿出备用电话就给铁师傅打了过去。 “铁师傅，常敏带了什么话？” “杜局，必从沈市过，终点到粤省广大，最后一次查底。”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出问题了。 这哪儿是最后一次查底，这是让常敏和赵幽燕直接碰一下，看样子是准备让常敏通过沈市的时候，测试一下赵幽燕的态度，从赵幽燕的态度来判断有多大的机会合作。 “铁师傅，告知一下常敏，从沈市边缘走，不要走高速，如果还是碰到查处，让她弃货弃人，先独自离开沈市。然后再让赵幽燕吞了常敏的货，抓了常敏的人，配合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让常敏单刀赴会，自己一个人去找赵幽燕协商处理这个事情，最后让赵幽燕放货不放人，而是给人帮着常敏把这批货送到粤省广大那里去。” “告诉常敏，无论她的上级怎么问她，就让她说一句，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最后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动了赵幽燕，不过赵幽燕提出的要求就是必须要接触南下的路线和渠道，常敏被逼无奈答应下来。顺便告诉赵幽燕，只用武警，不用警察。” 杜大用想了想，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才能让常敏和赵幽燕显得正常一些，尤其赵幽燕的做人做事风格，确实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意思。 “好！另外，还有个消息告知你，四个新队员已经到达哈市，目前已经开始联系王斌斌，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没有了！该说的都和王斌斌说过了。辛苦你了，铁师傅，乔川现在锻炼的怎么样？” 杜大用对于乔川可是抱有相当大的厚望的。 “比你想象中要好，肯定还要好很多，这孩子当我徒弟，我感觉我受他影响，技术还能更进一步。” 杜大用一听，老怀甚慰，脸上一片灿烂。 挂了电话，杜大用和沈锐说道。 “咱们现在算是闲了下来，先去吃点儿东西，两天过后，估计马老三就要开始重用我们两个了，他自己的兄弟姐妹已经全部被拿下，他现在对我们两个的信任程度应该是最高的，就看看他有什么最后的底牌了。” “用哥，假如马老三没有底牌呢？” “那我们俩的任务就算结束了，马老三必须得收监了。他这块地盘完全可以让赵幽燕来接手，而我们俩只不过换个“主人”而已，再说了，你喜子也不是第一次换主人了。” 杜大用说完，沈锐想了想才说道。 “用哥，就算马老三没有底牌了，咱们可以让赵幽燕师姐假装逼着马老三倒戈啊，那么常敏师姐那里是一条可以接近那条暗线上层的线，马老三现在有事只能委托咱俩，那么一旦倒戈，那条暗线肯定会发展马老三的，那么马老三最后还是会把暗线抛过来的橄榄枝交给咱们俩，那我们在那时候再让赵幽燕师姐把马老三给闷了，那条暗线不就只能和我们俩接触了！那么常敏师姐接触的是一部分，咱们俩接触的是一部分，到时候给这条暗线几乎可以从上至下的彻底毁了。”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才说道。 “这个计划可以！你这脑瓜子总算开窍了。我琢磨琢磨，再把计划设计的精准一些，争取把宋红辉兄妹俩和许云这两家也给彻底圈进来。” 沈锐连忙笑着点头。 第358章 傅诚的推论 时间倒退到早晨八点过一点，宁和玮就和边疆省乌市联系上了，经过查证，确实有这样的一个家庭和孩子存在，当地分局从派出所片警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孟勘洋描述的基本一致，并且这一家三口目前都是非常正常的生活状态，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宁和玮听完以后，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本来过得好好的一家，会让孟勘洋这么担心呢？难道仅仅真的就是因为害怕？ 宁和玮突然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哪里不对。 不过宁和玮信奉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立马就把心中的疑虑告诉了傅诚。 傅诚听完了以后，也开始思考起来。 想了一会儿，傅诚猛的把桌子一拍大声说道。 “不好！孟勘洋这是往外递了情报。” 宁和玮给傅诚一下就说懵了。 “你怎么理解的？为啥说是往外传递了情报？” “和玮，你记得孟勘洋说过什么吗？他说他很早就把孩子送过去了，而且是每三年左右都会过去看一下这个孩子，意思是只要这个孩子过得好，他就心安了。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所在，既然真的想让这个孩子安全，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做反而会给孩子带去风险吗？你再想想孟勘洋的为人，他是多么谨慎的一个人，哪怕各种体罚，都没能吐出一点什么，为啥好好的就突然引出来一个儿子，那么引出这个儿子，还把地址报的那么详细，说明什么？” “他是故意的！”宁和玮砰的一声捶了一下桌子。 “那么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人早就被他拿下了，最重要的一点，应该这家伙在乌市那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可能对他有着很大的影响。” 傅诚搓了搓脸，有些郁闷的朝着宁和玮说着。 “这个孟勘洋！还是特么的对他太好了。他好像步步都在算计我们警察一样，先是把毛北归抛出来，让我们把毛北归抓获，这样他的人身安全应该能得到一定的保障了。随即又隐隐约约的把凌可为抛出来，这家伙可能不太清楚凌可为到底什么来路，不过应该知道凌可为背后肯定是有着大靠山的。” “那么我再推一下，我觉得，在边疆那里，孟勘洋可能有着一条自己的线，一条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线，他怕他突然这样被抓以后，这条线会乱了。所以和我们玩起了欲擒故纵，让我们对他的说辞产生了错觉，认为他和那条暗线应该有着一些很大的瓜葛，其实他更在意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的那条边疆之线，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放在那个姓孟的那里的孩子只是明线，而他的另外一个孩子可能就是他这条线上的暗线。”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笔画出了一幅脉络图。 “由此可见，孟勘洋十有九成九靠着自己和他自己的孩子打通了贯穿最南最北的一条线。和玮，孟勘洋去彩云可是很早很早的，那时候的孟梓媛也才几岁而已，如果他在那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席小红身体那么差，肯定对这方面也不会管太多的，如果确实按照我猜测的这样，那么现在这个孩子最起码也是二十出头了！” 宁和玮看着傅诚说完，立马就鼓起了掌说道。 “杜队眼光是真的好！你这番推论和头脑风暴水平绝对不在杜队之下。” “别扯了，我刚刚就是想到了杜队在老师被杀案上面的假设，就是铁师傅家里那件案子，杜队当时就是把不相干的联系起来，去推论可能相关的相干，我这样想，正是来自于杜队的思维方式。” 傅诚一本正经的朝着宁和玮说道。 “那咱们俩看来今天早晨得给孟勘洋一些打击才行，这家伙最怕的就是半真半假，咱们进去以后直接说，今天没时间给他联系孩子的事情，因为案子在其他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必须给他产生一个错觉，让他以为，我们觉得他不够重要了。” “这家伙心思深沉，咱们就让他自己瞎琢磨，我们现在越是对他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态度，这家伙心里就会越着急，指不定就会吐一点其他的东西给我们。” “但凡他提出什么孩子之类的，我们就说准备自己派队员过去暗暗核实一下，看看他啥反应，只要反应不正常，那么，老傅，这次你可就露脸了！意味着，你前期在这次行动中所有的不尽人意都会被这一次的推论挤下去。” 宁和玮竖着大拇指笑着说道。 第359章 想尽办法的套话 傅诚却没有一丝高兴的地方，他知道这只是宁和玮换了一种方法安慰他而已。 “别竖大拇指了！你再这样下去，汤帅帅的招牌动作都要给你学没了。走，盘他去！” 傅诚说完，直接拿着笔记本和茶杯出了办公室。 宁和玮赶紧拿着东西，笑着摇着头跟着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进审讯室立马就是严肃的苦瓜脸了。 “孟勘洋，今天实在没时间帮你联系，改天吧！今天我们俩就是过来看一下你会不会和我们说点新鲜的，如果没有，我们两个今天可就没时间陪你磨牙了。” 宁和玮一进去就是开门见山，直接把笔记本往审讯桌上一扔，轻描淡写的说道。 “和队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要你确定我那个儿子没事，我肯定会全部都说的，我孟勘洋多多少少还算给你们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现在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孟勘洋情绪上明显就开始有些焦躁起来。 “你放心，我们今天事情办完了，争取安排两个人过去帮着你悄悄查看一下的，你地址都说的那么明确了，我们肯定亲自跑一趟才是对你孩子负责嘛！” 傅诚微笑着和孟勘洋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位警官，这不就是你们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的事情吗？辖区派出所只要一查就知道了，你们何必浪费国家的资源，我只要听到是否平安就行，只要你们说出我孩子的一个特征，我就马上告诉你们很多的消息。” 孟勘洋这时候明显有些着急了，连什么浪费国家资源的借口都给宁和玮和傅诚找了出来。 傅诚则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说道。 “孟勘洋，来回几千块的事情，算不上浪费，我答应你，最多明天我们就会派人过去，最多后天就能给你结果，我和和队长现在手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毕竟昨天夜里毛北归也说了不少的重要消息，我们也得去核实和查证，所以今天我们就是来走个过场，要不然领导看到我们没有例行公事，我们也会挨批评的。” 傅诚笑着说着，满满的拖延味道。 “那我先说个消息，你们今晚给我孩子的消息，你们要理解一个做父亲对孩子的爱，我是真的担心啊！” 孟勘洋说着就红了眼眶，一副泪悬欲滴的样子。 宁和玮看了看傅诚，然后朝着孟勘洋说道。 “孟勘洋，咱们现在什么关系？我们两个是警察，你特么是犯罪嫌疑人，你把我们两个对你的审讯弄得天天就像菜市场买菜一样，我卖五毛一斤的菜，你都要还一下价，恨不得白送给你最好是不是？” “我实话告诉你，毛北归说的消息非常重要，他现在比你的态度也要好上十万八千里，就你天天在这儿和我们扯犊子，还觉得自己很有资格扯犊子。毛北归说的事情，我们已经开始安排查证了，今天我们就是在全面摸排，哪儿有时间听你的讨价还价？你孩子重要，还能比我的乌纱帽重要？比我肩膀上多一颗星重要？我都不稀得说你。老傅，咱们走，他爱说不说，现在走毛北归交代的东西，咱俩这一拨已经不亏了。” 傅诚这时候也是笑着点点头，开始到审讯桌上收拾起东西来了。 “咱们国内最大的制毒基地在北方！城市我不知道是哪个，可是就是在黑省。” 孟勘洋突然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这个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跟我们这儿现在才说？孟勘洋，你把我们俩当二傻子呢？” “不可能！这个消息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你们怎么可能知道的，别拿话太套我，你们今晚之前只要告诉我我的孩子是否安全，我一定说的更加详细一些。” “老傅，走！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做美梦去吧。” 宁和玮话一说完，拿起东西就出了审讯室的门。 傅诚随即跟着就出来了。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以后，相互看了一眼。 “卧槽！劳资的心都要蹦出来了。这个消息应该是孟勘洋的底牌之一，从他说出来的样子就能够判断出来了，这家伙这次说的是真话。可是最大的制毒基地为啥在黑省呢？杜队他们在黑省开展工作那么久，也没有从哪儿打听出来那里有啥大型的制毒基地的。就算常敏那里，走货量也不是特别大的！”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着自己的胸口。 “和玮，这个情况暂时不要告诉杜队，因为我们不能确定是真的，我们现在把孟勘洋先晾着，到了下午再说准备安排人亲自过去查，应该到了夜里就能知道他儿子的消息了，我相信应该还能诈出来一些情报。还有一个暂时不能汇报给杜队的原因就是杜队那边现在也是在谋划着什么，而且那件事情不知道结束还是没结束，然而我们这儿又没有确定摸准，你想想，万一孟勘洋又是耍滑头，那杜队那边付出的侦查成本就会急剧提高太多！” 傅诚还是非常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第360章 胡说八道 宁和玮听着也是欣然接受了傅诚的意见。 两个人转了一圈儿，然后又奔着毛北归的审讯室去了。 毛北归这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憔悴了。 看到两个警察进来，毛北归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警官，给口水喝吧！你们随便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说，只要说完给口水喝就行。” 傅诚走到毛北归的身边，仔细看了一下毛北归，发现这家伙可能确实渴狠了。 “毛北归，你觉得孟勘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他是瞒着你和凌可为的？” “那家伙太聪明，一般人弄不过他，除非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要不然他说起谎来，连草稿纸都不用，只要眼珠子一转就来了。” “孟勘洋，做事非常周到的，如果我和凌可为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他很快就能够发现，而且很快就能把那些地方给修补起来，这个还真的是他的一门绝活。” “不过你们问的问题，我实在没办法回答你们，因为我只能说会有，可是有啥我不知道。” 毛北归这时候非常诚挚的说着。 “那你会认为孟勘洋自己有一条贩毒线吗？比如从彩云这里直达边疆乌市那边？或者是从境外反过来往咱们家里弄？” “你要仔细想想，如果想到了什么有疑问的地方，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喝点水了。” 傅诚站在毛北归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却直接把毛北归带到了沉思当中。 毛北归想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才从自己的沉思中跳了出来。 “警官，听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孟勘洋每隔几年都要跑一趟外地，去的时间一般都在二十天左右，有一次是姜彩霞问他的时候，他开玩笑说他去会一个老情人去了。后来我和凌可为问他的时候，他又说他的一个老朋友在那边服重刑，所以他每过几年都要去一趟，说他去勤快了不合适，不过不去也不合适。” “还有一个地方，警官你不说我不觉得奇怪，你这样一说，我就觉得奇怪了，每次去之前，都是我们账户上非常有钱的时候，而且都要等他回来以后我们三个才分账。” “你们的账就在他一个人的卡上还是用了其他的办法？” “怎么可能就在他一个人的卡上！不过也就相当于在他一个人的卡上，因为那些存折也好，存单也好，都是他通过其他人注册的公司走账的。我和凌可为对于这方面不愿意操心，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做的非常好，账目上从来分毫不差，除了他去外地那段时间会延迟分钱，其他的时候，只要到了分钱的时候，就会安排好，无论是现金还是存折，不过我和凌可为都是要现金的。” 傅诚听着点点头，不过并没有打算马上就给水给毛北归喝，而是继续开口问道。 “在你和凌可为所了解的孟勘洋，有没有听说他有比较大的儿子？大概现在的年纪在二十二三岁左右。” “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你们应该去找姜彩霞，也就是李小霞，她可能会对这方面了解的多一些，因为那个女人可比支香爱吃醋多了。” “毛北归，你为什么要杀警察？还是年纪已经五十出头的警察？” 傅诚突然就换了一个问题。 毛北归听完傅诚的话，立马低下了头。 “那时候，唉，说不懂事，也成年了，说懂事的话，现在想起来就是神经病。其实还是来自于那把枪和一个女人。我先从枪说起，我以前用的是仿制五四手枪，一直听说正版的五四手枪比仿制的厉害太多，所以就有了一个心思，就是弄一把真正的正版五四手枪，而他用的枪就是正版的五四手枪。” “说到和一个女人有关，还得说一下那个缉私点的警察，要是按照江湖上的人来说，这种警察被杀也不稀奇，你们别看年纪不小了，可是特别爱摸女人，说他为了查人吧，那应该对男女的动作都是差不多才对，可是他并不是那样的，只要穿着内衣的，他一定要把人家带到缉私点里面的小房间去检查。” “我为什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我的一个女人也是被他这样给摸了，我那个女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夹带，结果隔着内衣摸了还不行，又被带到缉私点小房间里面，脱完了所有衣服被他摸了一遍。” 傅诚根本不信这家伙说的这一切，因为牺牲的那名警察，在外面做人的口碑非常好，而且他还有一手摸毒品的本事，只有他强烈怀疑的女性，他才会认真检查，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毛北归现在这样说，也不过就是想着在这方面讨巧而已，如果单纯的说就是为了枪，这家伙怕自己还是喝不到水。 第361章 慢慢讯问 傅诚对于毛北归的狡辩并没有去戳破，这家伙现在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为了喝水。 “给他喝一杯水！”傅诚朝着看守的武警说道。 很快一杯水就端了过来，毛北归几乎是沾唇就给喝没了。 整个人也随着这杯水就像沙漠里的植物来了一场雨一样。 “谢谢！谢谢！” 毛北归来不及的向着傅诚道谢。 “毛北归，咱们今天只是刚刚开始，还有不少问题要对你进行讯问，你不会不配合吧？” 傅诚笑容和煦，轻声细语。 “只要给水喝，我肯定配合，如果再有点吃的，你们随便问什么都可以，只要我知道的，哪怕听到的小道消息，我都告诉你们。” “有这个态度就好，你孩子和老婆都在谁的手里？你别说你不知道，那咱们第一题就算是过不去了。”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法式小面包除掉包装以后放到了审讯椅上。 毛北归来不及的就把这个小面包吃了，然后目光直接盯在了傅诚的口袋上。 “毛北归，问题都没有回答，我可是表示了我的诚意，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凌克困，是凌克围的堂哥。不过他不在我们这边的，你们也不能到隔壁去抓他的。” 毛北归说着，也是显得有些颓丧，目光都从傅诚的口袋上移开了。 “毛北归，你们三个人都是听谁的命令干活的？再给他倒杯水来。” “我只是个莽夫，杀人我可以，但是走货，还是做走货的计划，我都不行。凌克围和孟勘洋两个人在这方面都很厉害，凌克围一般是做疏通关系方面的事情，孟勘洋基本就是做走货计划的设计，我有时候跟着去押货，有时候是物色走货的人选。我们三个当中，只有我不知道下命令的是谁，凌克围应该是知道的，孟勘洋那么精明的人，我估计他应该有自己的路子能知道谁是下命令的人。” 傅诚听着毛北归说完，再次拿了一个法式小面包出来，并且拿过武警端过来的塑料杯子一起放到了毛北归的审讯椅台板上。 “糖厂平时的生产量有多大？生产的毒品是哪一类？” “生产是孟勘洋负责的，不过也不能说是他负责的，都是根据凌克围弄来的原材料来决定生产量的。生产的基本都是冰毒和摇头丸，还有一些往外面走的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估计孟勘洋和凌克围也不知道，因为那种货都是有个专门的人过来取货，这个人基本来了取了货就走，从来不和我们几个发生任何交集。至于钱款什么的，也不是从糖厂走的，这个是孟勘洋说的。” “毛北归，你有没有掌握着孟勘洋或者凌克围的把柄？我想你应该没那么傻吧？就像你这把枪一样，我们同样是听孟勘洋告诉我们的。” 傅诚不停的给这三个人之间掺沙子。 毛北归这时候已经吃完喝完，然后看了看傅诚说道。 “警官，我反正肯定是死，如果我的儿女和兄弟姐妹都找不到，给你那些也没用，不过看在警官对我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也可以，可是我就希望警官能答应我一点，我想写点儿东西，到时候真的找到我儿女，老婆，兄弟姐妹，我希望你能把我写的东西交给他们。” 傅诚想了想以后，才认真的点点头。 “警官，你这样我就信了，要是满口答应下来，我还真不一定信你。我那些家人并不是缺钱的，我这些年挣得钱大部分都给他们了，我就是想告诉他们，以后不要走这条路，离开窝国和面国这两个地方，哪怕跑远点儿都可以。” “孟勘洋和凌克围的录音和视频我都有，我是留着保命用的，假如我是被他们两个给处理的，我兄弟就会去警察局报案去。所以我得东西也在我的兄弟那里，不过他可不是什么贩毒的，就是一个老实人，他老婆当年得病，我给拿钱治的，他想和我走这条路，我没有同意，而是借了六万五给他开了一家便利店。现在钱也还清了，我对他最放心，东西放他那儿我很放心。” “平常我们也不来往，孟勘洋和凌克围都不知道，因为那就是个普通的便利店，谁又在意呢！” 毛北归这时候仿佛已经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了。 “他叫什么名字？便利店在哪里？” “就在睿立这里，同辉路利达小区门口那个大张便利店，名字我也不清楚，我就叫他大张，那里人也都叫他大张，你们去了以后，就说北归不归，来世再会就可以了，东西他自然会交给你们的。” 宁和玮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着。 第362章 再进赌场 宁和玮记录完毕以后，开始讯问毛北归一些关于孟勘洋和凌克围边边角角的事情，因为只有通过这样的讯问，才能把毛北归刚刚说过的话看看能不能相互对应起来。 常敏这时候已经来到了齐尔市指定的地点，这是一处寄卖行，门面并不是很大。 常敏刚刚走进去，寄卖行栅栏里面一个男人就站了起来说道。 “有什么东西需要寄卖或者赎回吗？” “去粤省！” 常敏只是简单的说了三个字。 栅栏后面的男人立马就打开了栅栏处的一道铁门。 “请进！三辆车，都在后面。” 常敏点点头，跟着这个男人直接去了寄卖行的后面。 三辆小型冷藏车整整齐齐的停在这家寄卖行的内院。 除了第一辆车上只有一个人，后面的车上都是坐了两个人。 最后一辆车，驾驶室两个人当中，还有个三十出头的女子。 常敏朝着三辆车上的人招招手，几个人立马就从车上下来了。 “路途遥远，大家辛苦了。我们第一站要停靠的地方是沈市，这里有人和我们不太对付，希望你们要做好准备，遇到不可抗拒的事情，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麻烦。这个话，我只在出发之前说一次，如果谁敢擅自行动，那么后果自己承担。最后，有事在对讲机里面说，直接叫我敏姐就好，至于绰号，一律不准叫。” 五个人听完以后，立马点点头。 “上车，准备出发。如果尿带子短的，先上个厕所，咱们到沈市这一路最多只有一次停车加油的时间。” 常敏说完，直接就登上了第一辆车。 三辆车从寄卖行内院缓缓开了出去。 常敏也不知道车上装的什么，毒品是藏在车子哪里的，她只要顺利经过沈市，下一步就是直奔粤省就可以了。 齐尔市距离沈市距离大概在八百公里不到。 从现在出发大概在夜里才能到沈市。 常敏从这个时间段分析了一下，上面估计应该有两层意思，第一个就是这个时间点到达沈市会不会遭遇到很严格的检查，如果没有，那么这个时间节点是可以利用一下的。第二个可能才是杜队分析的那样，就是一定会被查处，她的上级需要她去趟一下这个雷。 不过常敏估计这趟要运的毒品数量应该不会很多，否则赵幽燕那边一旦完全不讲面子，不仅上级很难让常敏脱困，而且经济损失也会很大。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在第一次车辆停留的加油站，杜大用已经提前给常敏安排好一切了，只要常敏按照杜大用的指示，在指定的加油站加油就可以了。 到时候，三辆车的车牌自然就已经被赵幽燕那边掌握，那么赵幽燕也会提前设卡进行拦截，总之，在杜大用这里，不管常敏的上级怎么想，怎么打算，这趟常敏必须要和赵幽燕去碰个头，只要能真的查到毒品，就必须按照杜大用一开始的设计进行下一步的运转。 路程一大半的时候，常敏带着三辆车终于来到了指定的加油站。 “加完油，吃饭，包括上厕所，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刚进加油站，常敏就用对讲机和另外两辆车说了一下。 等到再次出发的时候，常敏特意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了。 而这时候的于剑闻，也是再次来到了茂恒路的那家赌场。 这回有了一张贵宾卡，只是向着那些拉客的小妹出示了一下，拉客小妹就没有纠缠于剑闻了。 到了赌场门口，两个壮汉看了贵宾卡，只是简单扫了一下，也没有对于剑闻搜身了，而是扫完就放行。 “先生，您有没有熟悉的服务人员？” 迎宾的小妹看完贵宾卡以后，朝着于剑闻问道。 “二楼的五号，叫吴洋。” 迎宾小妹立即拿着对讲机和谁说了这个消息。 “五号今天有事请假，问一下顾客还有没有其他熟悉的服务人员。如果没有，问顾客是否可以由我们安排！” 迎宾小妹的对讲机里面传来的话，于剑闻听的也是真真切切的。 “那就由你们安排吧！我都可以。” 于剑闻听到就说了，仿佛他就是一个老顾客一样。 迎宾小妹微笑着朝着于剑闻点点头，然后用对讲机传达了于剑闻的意思。 等到于剑闻进去以后，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的女孩直接朝着他们俩走了过来。 “贵宾您好，我是二层服务接待员，三号，吴悦，口天吴，喜悦的悦。” 于剑闻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明显比那个五号吴洋身段要好上不少。 随即于剑闻就让自己显得有些猪哥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的眼神打量这些美女，才算是正常的表现。 第363章 三号服务员 这个三号似乎很满意于剑闻看她的样子。 “先生，今天您有什么打算？是先从二楼的红房子博彩开始，还是另有什么计划？” 于剑闻听完以后，立马摇摇头，朝着楼上指了指说道。 “我今天先去猜一下那个，你应该知道的，就是这里和这里。” 于剑闻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胸口和腰说着。 三号听着嫣然一笑，立即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上了三楼，于剑闻立即熟门熟路换了筹码，都没有让三号帮忙，这是于剑闻特意让他自己显得迫不及待就要去参与猜赌的样子。 不过于剑闻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三号服务员这时候已经和于剑闻显得特别的亲昵了。 “我让你写的数字你不写，总比你写的数字要接近多了吧，这就叫不听美人言，中奖你无缘。” “我给你的建议还是先去玩一玩百家乐什么的，这叫堤内损失堤外补，我相信有我陪着你，一定会运气好起来的。” 于剑闻一听就有些明白了，这和杜队分析的差不多，这是这家赌场在给他投饵，如果总是有来无往，那么像于剑闻这样的顾客很快就会对这里失去兴趣。 果然不出意料之外，于剑闻到了百家乐的台子上，连连得手，一会儿不仅把刚刚输掉的两万多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将近四万块钱。 “先生，咱们要懂得及时收手，这样赢来的才是先生您的。” 于剑闻这时候听着点点头，不过投注却没有停止，而是直接押了两万庄。 三号只是笑笑，然后抬头撩了一下头发，于剑闻这把投注的两万就给吃了。 “让你听我的话，你又不听，咱们最多再押一次，相信我，任何人的好运气都不会长久的，咱们有时候得停一停才可以延续好运气的，再说了，也不一定非要继续玩这个啊，四楼还有其他的娱乐博彩项目呢！” 三号挽着于剑闻的胳膊摇了摇说道。 于剑闻看了看三号服务员，听话的点点头。 这次再次押了两万投了庄。 听人话，吃饱饭。 于剑闻这次幸运的赢了。 不过这边于剑闻刚刚拿过筹码，三号就把自己的身体朝着于剑闻的胳膊紧了紧。 于剑闻随手拿了一个一千的筹码塞到了三号的手里。 “听你的！你的运气还真好。你做这个行业，你男朋友知道了会不会不舒服？” 于剑闻假装自己一副要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样子问道。 “我可没有男朋友！等我自己赚够了钱，才是我谈恋爱的时候。我不想靠男人吃饭！” 三号低着头和于剑闻说着，不过靠着于剑闻的身体却越来越紧了。 “走，咱们上四楼。” 在四楼玩了不到半小时，于剑闻有赢有输，时间也来到了十点钟。 “我现在有了六万的筹码，是不是可以去五楼了？” 于剑闻看了看手里的筹码朝着身边的三号问道。 “不行！你的筹码是三楼四楼用的筹码，五楼的筹码和这里的不一样的。你现在必须把这些全部换成现金筹码，一直要补齐到六万数额的现金筹码，再去兑换五楼的专用筹码。” 于剑闻听着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三号说道。 “到了五楼，还是你陪着我吗？” 三号立马摇摇头。 “不行的！我只能陪客人在二三四楼，到了五楼是有专门的五楼服务员。” 于剑闻显得略有失望的说道。 “如果我需要你陪我上去呢？我觉得你运气真的挺好的，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运气都好了很多。” “那先生您需要另外付费的，我们二三四楼的想去五楼，只能由客人亲自带上去，不过客人想亲自带我们上去，需要支付五千的现金筹码。” 三号说的是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 “没事！五千就五千，你帮着我赢来的何止五千。我高兴就行！这五千的现金筹码你拿着。” 于剑闻表现的一副豪爽的样子，直接数了五千的现金筹码递给了三号。 “先生，不可以直接给我的，必须要去兑换处给我兑换一张五楼进场券，这样我就可以陪着你上去了，而且在陪你上去之前我还得去换装，等我换装完了，我会在五楼专用电梯那里等你的。” 于剑闻这样豪爽的表现，确实让人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小地方来的有钱人家子弟。 等到弄好这些，时间也来到了十点二十了。 于剑闻这时候站在去往五楼的电梯入口那里。 正当于剑闻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 “先生，我们可以上去了。” 于剑闻这时候才看到电梯里面的三号。 三号这时候已经是一套比基尼的服饰，高挑的身材，显得腿特别的修长。 于剑闻这时候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第364章 别有洞天 三号看着有些发愣的于剑闻捂着嘴笑了笑，然后才对着于剑闻点点头。 “上面有泳池？” 三号点点头，然后把于剑闻的手拿起来，让于剑闻搂住了她的肩膀。 “这是我第二次上来，不过上次陪的是个半大老头，我心里不舒服，可是没办法，在这里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三号小声说着，声音里面充满着无限的诱惑性。 说话间，电梯已经来到了五楼。 五楼明显和楼下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五楼都是灯光异常的明亮。 于剑闻这下知道为啥三号她们上不来了，因为五楼的服务员身材应该都是精挑细选的。 不仅身材苗条，而且该有的地方就必须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长相上面明显要比底下楼层的服务员上个档次，看上去比底下的服务员更具有诱惑性。 “有没有感觉吃亏了？” 三号对着于剑闻继续小声的问道。 于剑闻赶紧摇摇头。 “她们穿的太暴露了，我不太喜欢。虽然看着养眼，可是我心里想的却是她们天天要陪着不同的客人，而且是这样的穿着陪着。” 于剑闻觉得他这样的说法可能会让这个三号听着舒服一些。 “看不出先生还有这样的思想。咱们现在是去参与博彩游戏还是我陪着先生游个泳？” “陪我转转吧！第一次在娱乐的地方游泳，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于剑闻主要是不想马上换衣服，那样在这里他自己都感觉不自在。 五楼的博彩游戏完全和底下是不一样的。 这里完全就是顾客和顾客之间的博彩游戏，赌场只是做居间，胜的一方只要给赌场百分之十的居间费用。 不过赌资的数额却是明显的增加了很多，但凡你想在赌台上参与，赌本至少也得三万以上的现金筹码。 于剑闻在五楼转到了十一点，也没有发现凌可为这家伙。 “这里就是你们博彩最高级的地方了？” 三号听完就摇摇头。 “最高级的地方在负二楼，那里进去的现金筹码需要二十万起。而且要不您赢到四十万，要不然您二十万输完。那样您才有资格升级到璀璨贵宾卡，有了那种贵宾卡，我这样的服务人员只要再付十万就可以陪你外出一星期，这一星期只要在睿立这里，您可以和我像夫妻一样生活。不过目前我还没有去过负二楼，如果先生还是执意带我下去，那您还得支付一万五千的现金筹码。” 于剑闻想了想，决定还是下去看一下，倒不是觉得钱多钱少，而是他觉得这个负二楼肯定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有没有那些直接能够进去负二楼的人？” “有！我只是听说过。好像是无暇贵宾卡才可以。负二楼有专门的进入通道和离开通道，您可别以为是在这里的负二楼，而是我们这栋五楼旁边那个三楼下面的负二楼。” 于剑闻听完以后，并没有马上就做出决断，而是继续和三号在五楼转了转，直到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于剑闻拿出自己的卡递给了三号说道。 “你给我兑二十万的现金筹码，我这里给你补齐到两万，你陪我去负二楼那里去碰碰运气，假如我赢了足够的钱，我带你出去一个星期。” 于剑闻说的相当的霸气，三号这时候则是露出了极其妩媚的笑容。 筹码换好，三号也换成了正装，带着于剑闻重新回到了一楼，不过没有走到一楼的大厅，而是往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走了大概有两分钟的路，一个四座的电瓶车在路的尽头等着于剑闻和三号。 三号只是亮了一个牌子，然后就让于剑闻和她上了电瓶车。 电瓶车走了没多远就钻到了地下的位置，接着开了将近一分钟的路，来到一个接待处。 于剑闻一看这里，就知道安保级别明显高了太多，不仅有六个壮汉在这里，还有四个看着挺彪悍的女人在这里。 两个人经过详细的搜身，这才被放了进去。 进去以后，就是两部电梯，一个写着博彩专用下行电梯，一个写着负一层专用电梯，非工作人员勿要乘坐的字样。 三号领着于剑闻直接进了那个博彩专用电梯，进去以后，电梯就开始下行了。 等到电梯门打开，于剑闻就远远看到了一个搏击台。 这时候有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先生，美女，二位有没有预约？” 三号拿出刚刚出示的那个牌子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看完以后，直接收了牌子，然后朝着两个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里有三个博彩的地方，请问两位先去哪个博彩区域？” 于剑闻朝着那个搏击的台子一指。 服务员立马点着头，笑了笑，带着两个人直奔搏击台去了。 等到于剑闻到地方了，才看到这里是安装了隔音玻璃的，当这块隔音玻璃打开以后，于剑闻走到里面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二十多个人，而凌可为正在一个台子那里搂着一个女人有说有笑。 第365章 借机上竿 于剑闻一见到凌可为顿时脚步就是一怔，这一怔让三号看了看他。 “以为看到了我爹的朋友，仔细一看不是的，差点吓一身冷汗。” 于剑闻略带尴尬的说道。 “那说明你肯定很尊重你的父亲，要不然根本不会连你父亲的朋友你看见了都害怕了。” 三号微微笑了一下，不过眼睛却没有离开于剑闻的脸庞。 “我是怕我爹知道我在这里，会断了我的钱！” 于剑闻这时候也是恢复了正常。 “这里的博彩游戏押注都是非常大的，想好了上哪个台子了没有？” “就上那张台子，害得我白担心一场的台子。” 于剑闻故意让自己显得有些赌气的味道，这边说着，这边就毫不犹豫的奔向了凌可为所在的台子。 只不过这个桌子并不是凌可为是庄家，他也是这张台子的玩家。 于剑闻这时候和凌可为隔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这边刚刚把筹码拿出来，于剑闻竟然没有想到凌可为主动和他说起了话。 “小兄弟，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负二楼？” “凌爷，这位先生确实第一次，您多包涵！” 三号抢在于剑闻之前赶紧说了一句。 凌可为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在他身边的女子脸庞上亲了一口，亲完以后才继续说道。 “这种公子，悦悦不给他弄点上头的？” 三号笑了笑，手指先朝着凌可为比了一个1的手势，接着才开口说道。 “凌爷，悦悦能有机会来这里，多亏先生愿意给饭吃，您高抬贵手，让先生先来几局，到时候我再问问先生的意思，您看这样行不行？” “吴悦，你在说啥？我让你跟着我下来，是让你来给我做主的？听他废话说个啥？这里难道不是博彩的地方不成？” 于剑闻看着三号低声下气的，立马就装作愣头青了。 于剑闻说完，从身上把银行卡一掏，朝着三号说道。 “再拿二十万的筹码来！小爷我在外面玩游戏就不爱低人一头。你叫啥凌爷不凌爷的我不管，最起码悦悦现在是我的人，小爷我今天带的钱不多，四十万和你来个一把定输赢如何？别天天以为你带个美女，手上套俩闪闪发光的，就可以吓唬我了，有胆子没有？” 凌可为看了看已经炸了毛的于剑闻说道。 “行！这是五十万的筹码，赢了你带走，你要是输了我只要你四十万，加一句向我赔礼道歉的话，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的？破开你那五十万，咱们就是四十对四十，至于什么赔礼道歉，我还有十万块留作路费的钱，我让你向我赔礼道歉如何？” 于剑闻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这会儿让其他人看着，觉得他现在都能生吃了这个凌爷一样。 凌可为最后还是笑了笑，然后把台子上的东西扒拉扒拉，又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说道。 “去那儿坐着，按你说的，来个一把定输赢，只告诉你两点，第一，不准出千耍赖，第二，不准输了撒泼。不管你犯了哪一条，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就永远回不了你的家了。” 于剑闻朝着自己耳朵边上扇了扇，二话不说的就坐到了凌可为的对面。 “想玩啥？一把定输赢，对我来说啥都可以。无非就是看你的运气好还是我的运气好呗！你尽管划下道来，不管什么博彩游戏，哪怕我不会的，我也接下，但凡我眉头能皱一下，我就是你养的。” 于剑闻这时候完全就是驴倒架不倒的样子，直接让凌可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 “悦悦，以为你眼光挺好，没想到找了个棒槌！四十万输了赶紧带着他滚蛋。” “你骂谁呢？指定你赢了？真特么是百年不遇的笑话。别几把废话了，弄啥博彩游戏，赶紧的！” 于剑闻越是显得不耐烦，凌可为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 “两个骰子投大小吧！无遮无拦，谁大谁赢，如何？” 凌可为指了指台子上的两个骰子向着于剑闻说道。 “行啊！你先来。孔融让梨好歹我还学过的。” 于剑闻直接抄起两个骰子扔给了凌可为。 凌可为也没有弱了他自己的派头，非常随意的接过了两个骰子，看都没看的扔了出去。 两个五，十点。 这时候围在这张台子的人一下就变得很多了。 “我就说一句，这两个五点可不算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只能算十点，但凡我扔到了十一点，都得算赢的。” 凌可为想都没想，似乎都不想和于剑闻多说一句话，只是直接点点头。 于剑闻则是眼睛一闭，连个盹都没打，迅速就给两个骰子扔了出去。 第366章 会不会别有所图 两个骰子只是滚了几滚，却是一个六一个四，也是十点。 凌可为这时候眼睛眯了一下。 于剑闻可不管凌可为啥态度，又把骰子扔给了凌可为说道。 “老头，抓紧时间，我输了，立刻拍拍屁股走人，我赢了立马带悦悦出去一星期。别这副表情看着我，想让大家觉得我会作弊或者是出千吗？这骰子可是你选的博彩游戏，你要是觉得不太好，现在换一个来得及。” 于剑闻现在就是处处挤兑凌可为，至于后果，先放旁边，就算凌可为事后要收拾他，也得从这儿出去的，要不然这家赌场还开个屁啊！ 而三号服务员这时候却露出了一丝觉得有意思的笑容。 凌可为最终还是笑了笑说道。 “上次，你以小让大，这次我以大让小，你先来。” 于剑闻二话都没说，直接抄起骰子，毫不犹豫的就投了出去。 一个六点，一个五点，共十一点。 凌可为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老头！抓紧时间，你只要投出十二点，我立马就消失。别这儿磨磨唧唧的，弄得自己像个老娘们一样。” 凌可为也是拿起骰子，直接扔了出去，一个四点，一个五点，共九点。 于剑闻则是笑笑，拿过那枚五十万的筹码，然后找了一个二十万的筹码放到了凌可为眼前。 “老头，岁数大了，没力气了吧？你身边这位美女挺漂亮的，要不然这十万算是我带她出去的？” 于剑闻这时候的表情是要多贱有多贱，凌可为直接就站了起来，把那二十万的筹码直接滑到了于剑闻的跟前说道。 “看来你爹妈对你教育的不够好，这十万算是我给悦悦的，就这样吧！” “老头，敢不敢再来？一百万一把的！我就住在惠顿酒店，欢迎老头你随时来找我！记住888号房！悦悦也是你叫的？悦悦，跟我走！这二十万的筹码你拿着，老头既然这么大方，我还能小气了不成！” 于剑闻贱嗖嗖的样子，让凌可为直接往腰间摸去，不过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改成从口袋拿出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最后指了指于剑闻，带着那个美女再也没说话的走了。 大戏一结束，这张台子的人立马也就散了。 于剑闻则是主动牵起了三号的手说道。 “是你给我带来了好运！要不要跟我出去再搏一把？” 三号则是笑了笑，然后贴在了于剑闻的身边说道。 “你今晚能够活下来，明天过来找我！我可不想今晚就死于非命。” 于剑闻装作有些害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就那么确定我死？虽然我在睿立没什么朋友，不代表我老爷子不会不给跟班给我的。说我能让人打一顿，我信，如果说其他的，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死于非命的。” “最后，换钱走人！我就看看这家伙有没有胆子来和我搏一把，要不然我还真的看不起他了，以后我天天来，看他还好不好意思没事儿就来，不过，只有一种可能，这老家伙脸皮厚，说话就像放屁一样。” 于剑闻声音并没有压小了说，而是正大光明的大声和三号说道。 这边说完，于剑闻立马转身就朝着兑换处走了过去。 结果到了兑换处，人家直接就给扣了八万的公证费，不过这里也送了于剑闻一个密码箱。 于剑闻钱款装好以后，三号立马带着于剑闻来到一处出口，出口这里停着一辆非常普通的出租车。 “走吧！要是没出事，记得明天来找我。” 三号说完，递了一张金色的卡片给了于剑闻。 于剑闻拿到手里看了看，发现正反面各只有一个手机号，而其他信息就一概没有了。 “救命卡还是消费筹码？” 于剑闻扬了扬手里的金卡笑着问三号。 “肯定不会救命的，消费筹码也能算，最重要的是可以联系到我。” 三号嫣然一笑，俏皮的对着于剑闻说道。 于剑闻把卡一收，立马转身就上了出租车。 等到车子开远了，三号的脸色就渐渐冷了下来。 “凌老头还是那么嚣张，拿我们这儿当做他自己的家吗？想把毒品渗透进来，也不能吃相这么难看吧！这条老狗，我看他还能狂多久。” 三号朝着黑暗处歇斯底里的骂了起来。 “大小姐，别动怒。老爷说了，人狂必有祸，尤其咱们这些走偏门的，那确实官面实力不如他，老爷当年要不是急流勇退一下，这里早就灰飞烟灭了。所以，大小姐，听我一句劝，咱们现在就是得忍！就像我们现在就是通过这些青年俊彦和他结怨，总归有一天，肯定有人把他给收拾了。” “老管家，今天这个如何？” “不知道，不过这小子感觉有些故意在惹怒凌可为，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大小姐的缘故还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企图。” 黑暗中传来的话，让三号听着是不断点头。 第367章 常敏的警觉 常敏带着三辆车到了夜里十二点二十终于赶到了沈市。 刚进沈市范围，就看到路口有着大量的武警。 常敏提前在没有进入城区的时候就下了车，因为常敏现在也吃不准这到底是不是再一次的测试，于是常敏最主要的想法就是先让自己安全下来，这样她才有进可进，退可退的余地。 三辆车确实被查的非常严格，不过令常敏觉得奇怪的地方是，最后竟然都是安然无事。 常敏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如果没有毒品的话，上面绝对不会花这样的心思让她这样空跑一趟，哪怕是为了测试赵幽燕的态度都不可能。 常敏的思维立马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突然常敏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批货可能就是新型毒品的测试，如果顺利通过这里，说明目前哪怕最严格的检查手段对于这种新型毒品也是毫无办法。假如没机会通过这里，那说明新型毒品的工艺还没有成熟，那么就必须和赵幽燕达成合作，否则整个市场想走新货那会极其困难。 那么这次经过这么严格的检查，只要正常通过，那就可以和赵幽燕认真谈谈合作的事情，要不然这种新型毒品肯定也会打破赵幽燕的垄断手法。 毕竟毒品这东西，到最后还是要落实到价格和效果上，只有这两方面都能卖家满意，卖家才能去想办法打开市场。 想到这里，常敏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常敏知道，这时候她不能够乱，最起码这样的猜测不能马上给赵幽燕，她必须在完成这次任务以后，假如有新毒品真的在粤省开始泛滥，只有到那时候，她才能反馈这个消息。 如果她现在告诉了赵幽燕，那么杜队这边提前做的工作越多，可是内鬼无处不在，常敏也不敢赌，因为一旦还没到就暴露新型毒品这件事，那她自己这头的上面一定知道就是在她这里漏了。 常敏收了望远镜，等到一辆回城的出租车，跟着出租车进了沈市。 进了沈市，常敏来到车子的聚集地，立即就让车辆加油，驾乘人员吃东西，做好这一切，迅速离开沈市。 在这之前，常敏只是给铁师傅发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也只有两个字，静等！ 常敏直到完全出了沈市以后，才找地方让大家开始休息，只不过到了天亮的时候，三辆车就开始继续上路了。 于剑闻这边刚回到惠顿酒店，第一时间就和宁和玮以及傅诚汇报了今天的情况。 宁和玮一听就知道要出问题了。 因为现在于剑闻走的这条路和刚开始设计的路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为什么凌可为一开始向你表示友好，你没有接受？” 宁和玮不由问了一句。 而傅诚这时候已经开始组织力量准备突击抓捕凌可为了。 “宁队，我感觉他说是那样说，可是从根子上我觉得他可能会对我有更多的不良企图。那家伙的神态其实是非常嚣张的，就那个地方还不是他的地盘，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为什么能够在那里那么嚣张。还有那个三号，我感觉她不像是里面普通的服务员，因为她在我和凌可为之间插话，凌可为竟然没有打断，也没有加以呵斥，让我感觉反而有点长辈对晚辈的意思。” “下次汇报工作，麻烦把你自己的看法也一起夹在里面说一下，要不然我们制定策略的时候就容易出现偏差。现在你就待在那里不要动，惠顿酒店里面已经住了九个人了，都在你左右附近，只要凌可为出现，我们立马就会动手。而且木箱子都准备好了，真的把人摁了，就用木箱子装走，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这个凌可为的价值至少在明面上比孟勘洋大多了。” 宁和玮没管其他的，现在对于他来说，密捕凌可为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仅要密捕，而且捕完就得把人转移出睿立这里，对于凌可为这样的犯罪嫌疑人，宁和玮可不敢直接放在这里审讯，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可能凌可为会死，还可能拖累到其他人。 于剑闻听完宁和玮的打算以后，顿时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凌可为今天确实非常生气，倒不是因为他输了几十万块钱，而是他觉得在赌场这里失了面子，要知道对于这个赌场，他真的是可以手拿把掐的，尤其对于这个赌场的大小姐，这家伙也是有些垂涎三尺的，只不过还没有到那种必须要翻脸的地步，所以在行为上，凌可为还是有些控制自己的。 不过这次相当于在主场被一个小毛头这样嘲讽，凌可为心里肯定是过不去的，现在在他的心里面，于剑闻几乎就是一个死人了。 第368章 被蔑视了 四个新队员刚刚来到哈市，就开始在汤帅帅的安排下，了解相关的材料，包括对马家老大和老四的审讯材料。 到了晚上七点过后，汤帅帅才出现在几个人待的会议室。 汤帅帅一进来，四个人立马就站起来敬了礼。 “汤队好！”声音整齐划一。 “辛苦了！都坐吧。看来你们几个这段时间在东鲁十分努力啊，要不然也没机会到这里开展新的工作。新的工作对你们来说，是一次新的挑战，也是一次磨炼。我为什么这样说，我知道你们可能认为我在和你们讲官话套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以上说的还真不是那些。” “这一次你们要审讯的人，应该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一个躲在幕后操纵马家很多年的人物，别以为你们学习的那些审讯技能在这里就可以发光发热了，那不现实。” “对于马玉宝这个犯罪嫌疑人，需要疲劳审讯，虽然这个不合规矩，但是却必须去做，要不然你们恐怕连他的边都摸不着。记住了，你们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马玉坤另外准备的一帮马仔，是马玉坤的一支奇兵，哪怕是马玉坤身边的杜队和沈锐都不知道的奇兵！” “不要觉得我这些话是危言耸听，这可是大队长亲自和我下的指示，一旦审不出来，那就是你们的责任，所以这时候你们知道压力大不大了吧！” 四个新来的队员听着汤帅帅的话，第一次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坚定的。 “精神状态都不错，希望你们明天还能继续保持，在这里强调一下，是疲劳审讯，不是辱骂殴打，不要到时候审不出来急了眼就去动手动脚的，但凡有这个行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就算是疲劳审讯也要讲究方针策略，怎么样去打开马玉宝的嘴，让他能够真实的吐露出一些真实情报，就要看你们四个了。” 汤帅帅笑着说完，让四个新来的队员都感觉这笑容挺噎人的。 “八点正式开始审讯，48小时之内，必须给我一些确切的情报，听清了没有？” 四个人立马站起来立正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 “方便面，香烟，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还有几十分钟，不要再看材料了，在审讯中整理材料，在审讯中变通审讯方式，这才是你们马上要面对的，好了，就说这么多了，再说多的话，你们就得说我啰嗦了。就这样，有消息通知我，我24小时开机等候你们给我好消息，加油！” 汤帅帅说完，挥挥手就离开了。 四个新来的队员这时候是即忐忑又激动，对于马上开始的审讯工作开始积极讨论起来。 马玉宝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被送到哪里去了。 只不过现在的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不知道他要面对的是警察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能在审讯椅上安静的等待着。 八点整，首先进去的是巫贝真和王复兴。 王复兴为了配合这次不伦不类的审讯，还买了贴纸对自己进行了纹身。 巫贝真一进去就给马玉宝点了一支烟，结果马玉宝头摇了摇说道。 “我不抽烟，也不喜欢别人抽烟，你们是谁？马玉坤呢？” 巫贝真给马玉宝的反客为主弄得一下就火冒冒了。 “我特……地来看看你的，你竟然没有以为我们是警察？” 巫贝真直接绕开了马玉宝的问话。 “警察能像你们这样雕龙刻凤的？难道招收警察的学校都改了规矩不成？” 这时候王复兴都不由感慨一下铁师傅的技术了。 这个纹身确实贴出来太逼真了。 “马三爷让我们带个话给你，让你说出你的那些秘密，有些背着他弄得东西也得给交出来，你要是不说，我们可就会为难你了，在我们这里可没有把你当成马三爷的。” 谁也不知道，马玉宝这时候心里恨的是他自己当时的心软。 “马玉坤为啥不自己来？就是让那个大用和喜子来，我想着他们也不会这样和我说话的。” “什么大用喜子的？马玉宝你和我们扯这些没用的犊子有用吗？你以为我们和什么你说的大用喜子很熟吗？一个尼玛的是别人那里投靠过来的，一个是尼玛的老劳改，这年头，混社会都要身家清白，就他们那样的，也只能打打杀杀，你以为三爷就那么一点点志气？你还真的和三爷说的差不多，就是喜欢在门缝里看人！” 巫贝真叼着香烟，一边说话，一边烟灰乱飞，最后说着说着连双脚都给架到审讯桌上面了。 “你们别在我这里浪费精神，直接让马玉坤来这里问我，只要他敢问，我直接告诉他，顺便告诉他，在我这儿，用不着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在我这儿显摆！” 马玉宝这时候尽显对这两个人的轻蔑之态。 第369章 用了不一样的方法 不过巫贝真和王复兴并没有介意什么，一副他俩正在看傻比的样子。 “看来他还不知道三爷的厉害，以为他一直比三爷厉害，蠢人是年年有，蠢到死的人可是不多见。” 王复兴呵呵的冷笑着，仿佛马玉宝这时候就像个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一样。 “爱说不说吧！二傻子，你随意！大巫，我就说了，这不是咱俩的专长，你还偏偏来这里当个显眼包，这回不得让那两个正经班子出来的人给笑死。” 王复兴看了一会儿以后，对着马玉宝说了一句，又转头看着巫贝真说了起来。 “那咱们走吧！正好看看人家科班底子出来的人本事咋样！” 巫贝真把香烟在桌子旁边掐灭，拿着大拇指和中指一夹，飞速的向着马玉宝弹去。 马玉宝轻轻一躲，惹得巫贝真和王复兴哈哈大笑，然后这两个人就唱着戏离开了审讯室。 马玉宝这时候都不知道马玉坤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了。 不过很快他就更加的懵了！ 过了没二十分钟，审讯室里面真的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带着茶杯，笔记本，摄像机，录音器。 马玉宝这时候是真的不明白马玉坤到底想干啥了。 “《无间道》看过没有？要是没看过，我们先放一遍让你看看。” 樊俊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的和马玉宝说道。 马玉宝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看过。 樊俊和王九善并没有马上审讯，而是直接弄来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又在马玉宝跟前放了一个小台子，直接就给马玉宝播放起了《无间道》这部电影。 整个电影播放完了，樊俊和王九善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是让马玉宝仔仔细细的看完了这部电影。 直到电影字幕出现，王九善才过去把笔记本电脑拿走了。 马玉宝这时候看着樊俊和王九善说道。 “马老三能耐挺大的啊！你们俩怎么看也得二十五六了，马玉坤布局布的这么早，还真的是难为他了，难怪他现在能和那个汤局关系走的那么近。不过，你俩真的是警察？” 樊俊也没有说话，直接把他和王九善的警官证以及笔记本上的内网查询页面都呈现给了马玉宝。 马玉宝这时候是真的信了！因为内网信息都是清清楚楚的，从他马家的父母到他的兄弟姐妹都能查询的一清二楚。 “三爷说了，把你隐瞒的都抖落出来你才能善始善终，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怎么对付你了！虽然你和三爷是孪生兄弟，但是在我们俩的眼里，我们只认三爷，而你马玉宝，不，你现在是马玉坤，在我们这儿，却什么都不是。” 樊俊故意把说话声音变得很阴柔，嘴角勾勒出来的讥笑，那种不善之意非常夺目。 如果杜大用在场，都不得不佩服这些新队员的脑袋，真的是厉害。 马玉宝这时候也吃不准这两个人的真实意图了。 原来想着马玉坤不念过往也得看在孪生兄弟一场，可是目前来看，这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 “马玉坤想知道我的新型毒品的配方？” 马玉宝尝试着问了一下。 因为只有这样探问才能明白他的处境到底有多大的危险。 只不过樊俊的表情让他失望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这句话，对这时候的樊俊和王九善心理冲击力有多大。 这两个人完全没想到，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立马就获得了如此重要的一条信息。 而马玉宝则是拿着他的老道经验来看樊俊和王九善的，只不过没想到樊俊和王九善这俩人是一下给听傻了，所以这时候才会面无表情。 “三爷不明白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从那个老房子里面搬出去，别说你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你说的那些理由，三爷根本不信，而我们俩更加不信。” 王九善这时候也是阴恻恻的提了一个问题。 马玉宝这时候死死盯着樊俊和王九善看了看。 “马老二，看我们脸上是不是有花？还是我们问的问题让你心里不开心了？” 樊俊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变了脸，从阴柔的一面转到了和煦的一面，笑容让马玉宝觉得这家伙如果要是坏人，那就是真正的坏人。 樊俊不得不佩服王九善提出的审讯方案，现在看起来，这一部电影运用出来的效果真的是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那地方已经有外人进去过了，所以我必须要把那地方毁了，就算毁了，我也让想去一探究竟的人有去无回。” 马玉宝这时候安静的说了一句。 “谁进去了？是你邀请的还是别人主动找上你的？你别和我们扯什么大用喜子，那两个废物根本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三爷让他们干的事情只能是把你弄到这里来，而不会让他们两个废物继续盘问你。” 王九善这时候已经慢步走到了马玉宝的身边，在马玉宝身边低声说着。 第370章 守到了 马玉宝从来没想到他的弟弟会隐藏的这么深，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是他完全没有做准备的。 因为打小时候起，马玉坤在他的眼里就是他可以肆意摆布的弟弟，什么时候这个弟弟已经成长到这样的地步，这样隐匿的成长速度真的让马玉宝料之不及。 “为什么马玉坤不亲自来问我？” 马玉宝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马玉坤对他最后的处理态度，马玉坤直到现在都没有见他，已经让他生出了很大的惶恐，他现在已经有些感觉到马玉坤对他怀有深深的恶意。 这句话同样是马玉宝的一种试探，这样的试探决定着他将如何面对现在的局面。 “你们兄弟一场，话不说完，三爷是不会见你的，你如果怕你说完了三爷会对你如何，那也大可不必，再怎么你们之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孪生兄弟，至少我们来之前，三爷告诉我们，不要利用我们的身份对你进行刑讯逼供，而是应该和你谈透了，谈明了，这个态度已经非常能够说明三爷对你的态度了。” “不过你要是觉得这个就是你可以不回答的理由，那我只能说你马老二天真了一些，别到时候惹毛了我们，真的你要是“被自杀”了，我就不信三爷还能开棺验尸不成了。” 王九善这会儿又恢复了阴恻恻的味道，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但是给马玉宝听出来的意思就是，如果他选择不说，几乎一定是死。而且这些人一定让他“自杀”身亡，那么这些人在马玉坤那里也就容易交待了。 “马老二，谁进去了？要我问几遍你才说？” 樊俊这时候也来到马玉宝的身边，敲了敲马玉宝的审讯椅说道。 “你们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另外你们也回去问问马玉坤，就说我说的，他要是真的知道了，会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而且是大麻烦，可能最后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了。” 马玉宝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心情显得十分低落的说道。 “好！我们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同样会给你带来三爷的答案，如果三爷确实害怕麻烦，那么就算你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选择听的，我们只是听话做事的人。” “老王，你让那两个家伙进来，别趁我们不在，他们跑进来吓唬二爷了。二爷，你说是不是？” 樊俊和王九善说完，把手搭在了马玉宝的肩膀上按了按说道。 “不用他们进来的，我还不会蠢到真的去自杀，再说了，就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去自杀？” 马玉宝晃了晃手和脚，一脸的鄙夷之色。 “二爷，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太容易当真了。我让他们进来可不是让你开心的，那两个家伙还挺喜欢糟践人的，二爷，你得忍着！你可别说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话，毕竟在我们认为你二爷还算不得一头虎。” 樊俊之所以要和马玉宝废话连篇就是为了打乱马玉宝刚刚在询问时候做出的心理准备。 紧接着王九善也是如此，也和马玉宝说了一大通的废话，最后才把巫贝真和王复兴叫了进来。 这时候的马玉宝只有一个想法，但凡这次能出去，必杀马玉坤。 入夜时分，凌可为带着几个人来到惠顿酒店附近，然后朝着几个人说道。 “你们是警察，查房没问题，至于怎么把毒品放到那小子的房间里，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我在警车上等着你们！等到把这小子抓上警车以后，我再和他赌一百万，我看看他会怎么想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特么的有意思。” 凌可为在警车里面肆无忌惮的笑着说着。 “凌爷，惠顿酒店背后也是有人靠着的，咱们今天这样一弄，估计明天咱们就得吃挂烙了。” 其中一个警察有些担心的和凌可为说道。 “没事儿！惠顿酒店后面的人我来顶着，在睿立这里，还轮不到一个开酒店的和我造次。我来处理这小子就是让吴悦看看，什么是老当益壮！玛德！等我把他老子给弄倒了，我看她还能和我神气什么！虽然不能睡她第一次，但是后面老子想怎么弄她，她都得服服帖帖乖乖的。” 凌可为表情有些狰狞，这时候才算说出了一些真心话。 四个警察听完，也就没有继续说话了，而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装备，直接下车往惠顿酒店里面走了进去。 只不过刚刚走进去没一会儿，这辆停在酒店门口的警车，再次上去了三个警察。 宁和玮，傅诚和熊舟以及萧同海，只不过萧同海这时候是在另外一辆民牌的车辆上，并没有下来。 现在这一出，正是因为在蹲守之前，傅诚亲自制定的蹲守计划。 第371章 巧捕 傅诚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明显就要严谨太多。 宁和玮在布置同楼层的武警战士的时候，傅诚就考虑到凌可为可能会动用其他方面的一些能力去对付于剑闻，所以特意和宁和玮以及熊舟，萧同海在外围蹲守。 从这辆警车到惠顿这里的时候，就进入了傅诚的视线，于是三副望远镜就开始盯着这辆警车了。 从这辆警车停下来的时候，到几个警员进了酒店，三个人已经完全确定，这辆车里目前只剩一个疑似是凌可为的人。 于是三个人立马下车然后上了这辆车。 凌可为一看上来三个警察，而且他一个都不认识，还以为这几个人上错了车。 “哥几个，是不是上错了车啊？这个可是市局治安大队的车啊！” 傅诚点点头，突然和宁和玮，熊舟就动手了。 熊舟在前排副驾驶直接拽住了凌可为的头发，宁和玮和傅诚一人抓着凌可为一只胳膊往后一拧一抬，直接就给上了手铐。 “尼玛的，你们是睿立哪家的？知道我是谁吗？立刻把老子给放……” “啪！”的一声，熊舟一个大嘴巴把凌可为打懵了。 这边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继续开骂，嘴里就被堵上了布团，然后被胶带顺着嘴给绕了几圈，最后给带上了黑布头套。 三个人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等到把凌可为收拾妥当，熊舟立马下车招了招手，萧同海立即就把车子靠到了这辆警车旁边。 宁和玮和傅诚两个人直接把呜呜呜叫着的凌可为带上了这辆民牌轿车，车门全部关好，这辆车飞快的就离开了这里。 那四名警察这时候才刚刚进了888号房。 不过进去以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房间里只有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而且开了灯以后，能明显感觉到这里只有这个女人居住的痕迹。 “这间房登记的是你吗？” “不是啊！有个街头采访睿立风俗习惯的栏目组，采访到我的时候，我可是说了不少睿立的风俗习惯，然后他们就说我中奖了，说是今晚可以在这个惠顿酒店单个人免费住一晚，另外还给我发了一百块钱，我到了这里就想看看真假，没想到人家栏目组直接就把我带上来了，还真的是一分钱都没要我的，那我还不来住一住？难道你们警察碰不到好事，还不兴我这个小老百姓碰到？” 四个警察听着就知道出问题了。 “你的身份证呢？拿出来看一下。” 这名四十多岁的女子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了其中一名警察。 这名警察一看身份证就知道了，应该是凌爷被那小子给骗了。 因为身份证上，这名女子都已经快五十岁了，而且身份证地址就在睿立这里。 其实于剑闻这时候也就在这间888的斜对面待着，这个888房也是由宁和玮特意安排的人进去住的。 四个警察立马就从房间里面撤离了出来，飞速的往下面去了。 等到到了警车那里，凌可为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一下把这四个警察也给弄傻了，本身这趟出警就是有问题的，再说了，凌可为也不是警察，凭什么坐他们的警车去一起办案？哪怕是举报的或者是特勤都不会待在车里的，要不然有人陪着，要不然跟着一起上去指认，不可能让这样的人一个人留在车上。 这下四个人属于有嘴都没办法说清楚了。 就连他们警车停的位置还是他们自己特意选好的地方，监控都没有的地方，现在反而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为根本没办法查到这里发生的情况，毕竟离这里最近的监控设施都在七八百米的主干道上了。 而凌可为这时候都认为这是赌场里面那小子做的事情，所以一路上都在呜呜呜的叫着。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被砸上了脚镣。 从凌可为被带走，再被砸上脚镣，最后到他被转移到武警专用武装押运车上只用了四十多分钟。 “金魁班长，辛苦了！你们必须以最快的时间到达川省盘花市，在那里会有盘花武警支队的人接应你们，但是看守凌可为的任务只能由你们四个人执行，两班一倒，十二小时一个班，傅诚队长明天就会过去，到时候你们再配合傅诚队长进行审讯。金班长，你的血不会白流，你现在押运重犯的功劳更不会被忽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凯旋归来的时候，就是你获得荣誉的时候。” 宁和玮站在押运车辆的旁边和金魁班长严肃的说着。 第372章 送异地审讯 金魁听完立正敬礼，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感谢之意。 礼毕之后，金魁一句话没说，直接登车出发。 凌可为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铐和脚镣，发现已经被固定在了一块铁板之上，而他的头后面竟然是有木板的，这个发现顿时让他身上的冷汗打湿了后背。 随着车辆的启动，大马力的发动机声音传到凌可为的耳朵里面，凌可为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出了很大的问题，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他开始挣扎着狂呼乱叫起来，不过车里的武警战士只能听见他呜呜呜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在这些武警战士的耳朵里也就比发动机声音大了一点点而已。 宁和玮看着远去的押运车，对着傅诚说道。 “真的决定带郭兴业这个小将过去审讯？” 傅诚笑着点点头说道。 “我们不去看他，这个郭兴业自己都在医院待不住了，要不是医院里面的护士盯得紧，这家伙可能早就跑出来了。” “既然有着这么强烈的上进心，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怎么能不给他机会！就像当初杜队对咱们一样，才成就了现在的我们，我们要真的想挖墙脚，就必须要这样去留住人心，侦查技能也好，审讯技能也好，除非天赋异禀，否则给一些时间都能差不多，那么剩下的只有人心最难收服。” 宁和玮听完，竖起大拇指在傅诚眼前晃了晃说道。 “我感觉杜队教会我们最大的本事不是刑事侦查的本事，我感觉第一就是培养人才，第二就是能想办法哭穷要钱。” 宁和玮自己说着都笑了起来。 “哎呀，和玮同志，这个我可要和大队长汇报一下了，找你这家伙的弱点还真的不好找，难得听你背后这样说杜队。” 傅诚听着也是笑着和宁和玮打起了趣。 “你就去汇报吧！不跟你扯淡了。我这边急需凌可为那边的讯问情况，那家伙应该对孟勘洋更加了解一些，所以你得抓紧时间走了，就像杜队说的那样，对于这种必死之人，不用讲什么政策，直接强攻就可以了。不过那些涉密的内容，不能和郭兴业说，不管他听的如何云里雾里的，一个字都不能让他明白，这是杜队再三又再三强调的，说明这点非常非常重要，我怕你这家伙因为心软，想多教一些真本事给这些小将，可是这个真的不能说，否则说不定就是害了他。” “你宁和玮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我也不和你扯淡了，只要郭兴业明天早晨换好药，我就会和他立马前往盘花市，不会耽误时间的。还有就是你说的强攻审讯，这个我会注意方式方法的，我心里有个想法，看看能不能在凌可为身上用到，反正你可以放心，保证给你把他的老底掏干净。” “现在，咱们俩还得去啃一下毛北归，既然找到了凌可为，就要打听凌可为的弱点，哪怕没有弱点也要在毛北归嘴里套出来凌可为的说话方式以及大概的行事风格。”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就往中队里面走了进去。 常敏刚刚离开沈市不久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是老香樟，任务完成的不错，大概几天能到粤省？” “三天之内肯定能够赶到。这趟如果不是绕路沈市，这时候已经都能赶了一半的路程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必须要从沈市走一趟？” “那个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我后天到广大市等你，你进入到广大市的时候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我会去公园停车场那里接你的，你只要到地方就可以了，剩下的也不用你操心了，后面你只需要跟着我跑一趟就可以了。” “好，香樟叔。我听你的就行！” 常敏毫无怨言的就同意了老香樟给她安排的一切后续。 “这声叔叫的好，我爱听，以后就这样叫。路上注意安全，别人我不管，你可一定要吃好喝好休息好！就说到这儿吧，三天之内咱们见面聊。” “香樟叔再见！” 常敏故意让自己的声音里露了一丝偷着高兴的愉悦之意。 由于常敏没有给赵幽燕明显的消息，赵幽燕在沈市就有些懵了。 原来准备的计划可以说是完全扑空了！不仅完全没用上不说，原来她假设的各种短兵对接，再来个捉放曹，到最后的义结金兰，这一切几乎是连个水漂儿都没打就没了。 这一下可把赵幽燕给郁闷了好一下。 何无惧看着赵幽燕如此纠结，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才对着赵幽燕说道。 “燕总，你看你那两道眉毛，我都感觉要插到天上去了，没有常敏的消息就说明事情有了其他的变化，而常敏没有发出消息，要不就是这个消息暂且不能让我们知道，要不就是常敏那边有了新的安排，只不过这个安排可能比较的仓促，她还来不及和杜队他们汇报。” “什么我眉毛就要插天上去了？难道我是女张飞不成？” 赵幽燕这下的关注点立马就变了，何无惧一听，脸都吓白了。 第373章 只说了个名字 t 第374章 谨慎再谨慎 马玉宝这时候确实心里有些慌了，因为这些人是真的动手捶他，而且捶起来还真的手黑的很。 “文思汉到底是谁？听着好像特别的厉害，我们是自己查一查还是让队长查一查？” 巫贝真还是非常谨慎的，尤其是马老二这种能够亲自制毒的犯罪嫌疑人亲口说出来的人，那一定不是小人物，万一他们通过普通内网查询，一旦查的不太透，反而可能会进一步的惊动这个人物，到时候要是出了篓子，可能真的就是不可挽回的错误了。 “让队长查，这可不是我们推卸责任，而是我们的级别太低了，如果查的详细还好，如果查询的时候需要更高级别，那么我们可能就惹祸了。” 王九善也是从善如流，因为他的想法和巫贝真想法差不多。 四个人既然做好了决定，只能先联系傅诚。 傅诚接到电话以后，也是觉得自己不能亲自查询，这种高级查询最好还是让杜队去查最好，毕竟目前只有杜队的级别最高，而且杜队肯定也有着他的衡量。 杜大用就这样被辗转着才知道这个叫文思汉的。 不过杜大用也没有亲自查询，而是直接交给总局的老大去查询了。 结果这边交上去，都没有十分钟，总局老大就给杜大用打来了电话。 “确定是这个叫文思汉的？这个可不能出错。” 杜大用一听这话就一个脑门两个头大。 “局长，名字就是这个名字，具体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故意引导的，这个还没有查证。如果需要查证真伪，我们可以加大审讯力度。” 杜大用连问都不问这个人是谁，因为能让禁毒总局的老大问的如此审慎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之所以坚决不问，也是因为桑叔前不久和他说的一些话杜大用是真的听进去了，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他这样的级别瞎掺和的，别到时候让他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才是大问题。 “那就加大审讯力度，一定要再三确定这个情况。这个人……” “总局长，您还是别告诉我了，我就一个小小的正处级别的干部，我只能把案件侦查的信息及时向组织上上报，至于这个人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所以碰到这种情况，还是总局长你们这样的高级领导操心，您应该知道，我这里捅的篓子已经够多了，总局长，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杜大用一听总局长要说啥秘密，立马赶紧打断总局长的话头，开始一推二五六，各种装可怜。 “哈哈……你小子，可真的是滑啊！难怪苏副部长那么喜欢你。原来我是想着让你心里有数，现在看来，我还是汇报给苏副部长，最后让苏副部长考量一下告不告诉你吧。” “总局长，我可算谢谢你了。还有一件事，我刚好一起汇报了，凌克围马上就要突审了，我想着总局还是派个级别高一些的去盘花市共同参与，有些话我也不明说了，我只能说我一个正处级别都扛不住，别说我底下的中层干部了。别到时候审出一大堆麻烦，那可真的会坑了我底下的干部。” 杜大用现在也是心有余悸啊！有些事情毕竟连现在的桑叔都扛不住，所以就他这个小身板，都得赶紧往边上站站，现在他都要往边上站站，何况傅诚那样的，就算傅诚家里还算有背景，也不能因为这起案件掺和进来，否则一旦出现不好的情况，傅诚家里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杜大用在推卸应该承担的责任，那么傅诚家里人肯定会把傅诚调离，就连他杜大用也会遭人家家里人憎恨。 “行！确实应该这样。总不能总是有雷让你们去扛，我们这些领导都躲在后面看情况的，明天我就会派个正厅级别的下去，让他负责主审，到时候审讯记录签字由他签字，这样可以了吧？” 杜大用听着都恨不得在电话这头朝着总局长作揖了。 “谢谢总局长，还是您体谅咱们这些一线的同志。” 杜大用赶紧好话又说了一箩筐才挂了电话。 沈锐在旁边听着也是嘴直咧。 “笑个屁！等你以后坐到更高的位子你就知道有些麻烦是真麻烦。” “用哥，我是没太多机会往上走的。我这辈子能到你这样的级别我都算祖上烧了高香了。再说了，我是在禁毒一线上的，生死都在一线之间，说不定哪天就光荣了，到时候往那儿一躺，什么麻烦都不会有了。” 沈锐笑着和杜大用说着，一点儿都没有情绪低落。 “想啥呢！只要小心谨慎，就你这样的，肯定不会有事。再说了，禁毒一线有大事，都是结婚有孩子的先冲，再就是结婚没孩子的再冲，最后才能轮到你这样的单身汉，所以别瞎琢磨，先把老婆找了再说。” 杜大用一边用手拍了拍沈锐肩膀说着，一边想到了张普江那条汉子。 第375章 谈心攻心 而李泽林这时候正拿着电话正和宋红辉说着在山塘这里的布局准备。 “山塘这里是重工业城市，也是港口城市，在这里用高新技术的幌子可以建个厂，咱们先在山塘这里打好基础才能往外去走，宋红辉，这是我回来以后经过调查研究才得出的结论，如果我们一开始想着把摊子铺的很大，那么我们要面对的困难就会无限增大，我觉得那样反而可能会得不偿失。” “你也可以让宋红缊先来山塘这里转转，最好把那个许云也给带上，我个人觉得我们三家一起做可能效果会更好，不仅能在资金上保持充裕，还能调动更多的资源。” 宋红辉听着李泽林的话，这会儿还真的对李泽林刮目相看了。 “李泽，你的建议很不错。你放心，最多两天，我保证两天之内，红缊和许云就会到达山塘，你们可以先把工厂地址选好，再把销货的路子给落实一下，我就开始往你们那里发原材料，至于生产人员的配置，可以让许云去操心，许家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一些资源的。” 李泽林听着以后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能够让宋红辉和许家一起参与进来，这是杜队给他提的要求，他第一次和宋红缊谈这个问题的时候，宋红缊并没有马上给他答复，直到今天宋红辉答应下来，李泽林才把一颗心放肚子里了。 “宋红辉，你那边原材料可以多发一些，这样我们的生产才可以集中在某个时间段里面，不能总是一边生产一边出货，那样很容易出问题的，哪怕我爹是局长都不行，我不能把这件事的风险过大化，我丑话说前面，万一有事，你们可以拍拍屁股跑了，我们李家一家可是跑不掉的，所以生产必须集中有效化，东西生产出来，可以另外找地方存放，咱们生产和库存直接分开，这样在不生产的时候，我还可以安排一些上级领导来检查检查，这对我们以后更加隐蔽的生产会有莫大的好处。” 宋红辉听完，觉得李泽林这家伙脑子还真的好用。于是心里再次升起了把他和宋红缊撮合起来的心思。 李泽林电话挂了以后，心里却在打算如何把宋红辉也给诓过来坐镇，这样就可以牢牢的把宋红辉以及许家全部困在这里。 与此同时，宁和玮也正在毛北归的审讯室里面和毛北归谈着心。 “毛北归，凌可为的弱点是什么？” 毛北归没想到警察深更半夜会跑来这里问他这样的问题，还真的一下把毛北归问的有些发愣。 “凌可为的弱点？你们已经抓到他了？” 宁和玮这次没有瞒着毛北归，朝着毛北归点点头。 “这家伙能在睿立这里被你们抓了，你们本事还真的挺大的。你要说他的弱点，好色，好赌那都是。” 宁和玮听着摇摇头说道。 “毛北归，我问的是他性格上的弱点，不是生活中的缺点，你可不能和我打马虎眼，要不然这个能好好喝水的机会就又得被你糟蹋了。” 毛北归显然对这个喝不到水有些恐惧的。 “性格上的缺点，你让我想想，我肯定能够想一点出来的。” 短时间的沉默以后，毛北归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这家伙又给咽了回去。 宁和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脸上是没有显露一丁点出来。 而是掏出香烟给点了两支，点着以后给毛北归嘴里塞了一支。 “毛北归，我作为一个警察，真的不想再用什么手段去对付你了，你看我们现在坐在这里好好谈着多好，你的家人我也安排人开始查找，甚至我也在和我们领导请示，找到你的家人以后，可以让你见见你的家人，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要被枪毙，也能不带什么遗憾离开。我觉得任何人犯罪，都是从不以为意开始的，等到自己觉得罪过大了，那时候想回头都难了，就像你前面说的那样，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现在上了年纪，才知道以前的事情做的是有多荒唐对不对？” 宁和玮现在觉得毛北归还有一点点心理顾虑，只有打破这最后一点点的心理顾虑，那么毛北归才会说的更多。 “唉……警官，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怕我说了，你听不下去了。” 毛北归看着宁和玮叹着气说道。 “说说看，我也听听看。” “警官，凌可为本身没多大本事，有本事的是他那个堂哥，而他堂哥的背后更是很大的人物，这也是凌可为为什么会在睿立这里可以那么嚣张的原因。凌可为甚至都可以拿这里的公安局长都不当一回事，还有市长，sj，睿立这里的领导似乎都很怕凌可为的堂哥。” “你问我凌可为性格上的弱点是什么，我觉得不是他性格上有什么缺点，而是他那个叫凌克困的堂哥让他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我对他的堂哥具体做什么的却是一无所知，我能听说这些，也只是在和凌可为吃饭时候，凌可为喝酒喝多的时候和我们吹大牛时候听说到这些的。” 毛北归有些不安的看着宁和玮说道。 第376章 没诈出来 毛北归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警察是哪儿的警察，刚刚那样说已经到了毛北归的极限了，这还是怕他自己再次喝不到水的情况才说的，因为那种饥渴难耐的滋味的确是真的生不如死。 宁和玮这番话听完，顿时就明白了，毛北归还是对他不够信任，因为现在在毛北归的眼里，他只要还在睿立这里，他这个警察所有说的话，那里面的水分就是无比大的，至于那些给他毛北归说的天花乱坠的保证，同样在他毛北归眼里都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而故意说给他听的。 “毛北归，我们这次是从京城下来办案的。你别以为凌可为这次还能出来，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 “警官，别说不可能，上次有其他的警察也是这样说的，最后这个警察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被关在睿立市看守所里面关了大半年了。” 宁和玮被这个突然来的消息给震了一下。 “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吗？” 毛北归摇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小事，只要警官你简单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其实在我毛北归来看，只要再把凌克困给弄起来了，你们才有希望在睿立这里真正打开突破口。要不然就算打开了，很快也会被人掩盖，甚至警官你能不能顺利从睿立离开都要打个问号。” “毛北归，现在你是在武警中队被关押着，难道这里还不能让你放心？” 宁和玮笑着和毛北归说道。 “警官，现在是凌克困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等到过几天他发现不对劲以后，才是他在睿立这里发威的时候，到了那时候，如果警官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当然了，可能那时候我已经被“畏罪自杀”了。现在我假设我还活着吧，那时候我才能说更多，别到时候你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所以我现在不开口，家人可能还能不死，万一真的你们那样怂了，我只要开了口，那么我的家人几乎是必死无疑。” 宁和玮也被毛北归的话给噎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他更多的问题了。 而毛北归说出来这个叫凌克困的人现在已经着实让他极度重视起来。 从毛北归刚刚谈话的态度来看，他对于这个人的恐惧明显大于凌可为太多太多了。 宁和玮这时候想着他自己必须再去套一下孟勘洋的话，说不定孟勘洋能在措手不及的问题中暴露的更多。 “毛北归，你再好好想一想，我现在也没办法马上就证明给你看，不过等到我把凌克困抓到的时候，一定会从你这儿过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一个国家某些地方是不可能让某些坏人在这里能为所欲为的。” “给他吃点东西，烟和水管够。” 宁和玮最后在毛北归这里说了一番掷地有声的话以后，再给毛北归一些甜头，等到彻底打破毛北归的心理顾虑的时候，宁和玮相信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 出了毛北归这里，宁和玮就转到了孟勘洋这里。 对付孟勘洋这种人，宁和玮知道和他谈心基本一点儿用都没有。 所以宁和玮一进孟勘洋的审讯室，脸上就是寒霜一片。 “警官来了啊！能不能给支烟抽抽？” 孟勘洋显得非常熟络的和宁和玮说着。 宁和玮也没有否了孟勘洋这个请求，只是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支烟给点着，然后就塞到了孟勘洋的嘴里。 “凌克困被我们抓了！” 孟勘洋突然听宁和玮说到这个名字，本来含在嘴上的香烟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凌克困被抓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孟勘洋摇着头，一脸不相信的说着。 “不仅凌克困给抓了，凌可为也在今天夜里落网了，没有他的嚣张，我们还抓不到凌克困呢！” 宁和玮一看这一把诈的结果还不错，立马就继续帮着孟勘洋进行脑补起来。 “不可能！凌克困根本……” 孟勘洋说到这里，一下就停住了。 “孟勘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觉得好像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会真的发生，所以我来这里是想着再给你一些机会的，看来你好像并不是太想珍惜这样的机会。” 孟勘洋还是摇着头，对于宁和玮的话那是完全不信的样子。 “警官，你让凌克困站在这里的门外让我看一眼，然后你问我什么我回答你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概不会隐瞒你的。” 孟勘洋的话很直接，直接到让宁和玮都没办法接下他的话。 “那我得请示领导，这个可不是我这样的小警察可以做主的，等到领导批准以后，我一定会把他带到这里给你看一看的。”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没有露怯，说话时候也是底气十足的说着。 第377章 直觉上的不对劲 宁和玮说是那样说了，可是孟勘洋的态度却让宁和玮的心里起了惊涛骇浪。 看来这个叫凌克困的人绝对是这几个人中的中心人物，不仅仅是中心人物，而且对于这三个已经被抓捕的人来说，他们可能对凌克困更是讳莫如深。 孟勘洋现在的表现就已经证明了凌克困在孟勘洋的心里地位那是绝对高高在上的，也是能给孟勘洋提供绝对优势心理支持的人。 “孟勘洋，我知道你有什么样的心思，只不过我现在是懒得戳破你，我等着别人来和我慢慢说，我相信纸永远包不住火的，你现在打算的一些事情，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很大可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凌克困可能在你眼里觉得了不起，可是在我这儿，有些难度，我一个副处级的警察现在就是个跑腿的，你可以想象一下我背后是什么样的情况，你觉得一个人或者一个小团体能比得上一个国家？” “至于你那个孩子的事情，我们也正在安排我们的人去摸排，因为你越是信誓旦旦，我就越觉得有问题，别指望我给你打电话去证实是否安全，我不可能那样做的，我会让我们自己的人去跟踪监视，我到要看看你这里面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宁和玮现在就是用真真假假的消息去打乱孟勘洋的思维，因为宁和玮觉得这家伙的城府实在有些太深了。 刚刚宁和玮还想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就是孟勘洋为什么要把毛北归和凌可为咬出来，这家伙十有九成就是想着那个凌克困出来收拾现在的烂摊子，毛北归交代出来，那是毛北归本身身上背着杀警的重大犯罪行为，那么只要他咬出毛北归就是立功，然后接着咬出凌可为可能就是为了把凌克困拖下水。 这家伙简直把他目前能走出囚徒困境的方式利用到了极限。 加上什么那个孩子，孟勘洋肯定还有着一些秘密没有被摸出来，这可能也是一种传达救命的方式，只不过这一点，也是宁和玮刚刚想到的。 “警官，我只是想着我的孩子是否安全，你偏偏往其他方向去琢磨我，我还能怎么办？我已经和警官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我知道我的孩子是安全的，我就可以全部交代，你还要我怎么样？” 孟勘洋到这时候还在想方设法的去说服宁和玮按照他的思路来。 宁和玮听完以后差点都给这家伙气乐了。 “孟勘洋，南北线走的好不好？” 宁和玮突然就用了他和傅诚的猜测向孟勘洋发难了。 孟勘洋这时候面部表情一下就僵硬了，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僵硬，宁和玮也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宁和玮顿时心里就有一些数了。 “和队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听明白！” 宁和玮只是朝着孟勘洋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摇着头就做样子准备离开审讯室了。 “和队长，我可以和你再说一个秘密，不过我……” “孟勘洋，我不想听你说的秘密，除了正常吃饭喝水抽烟的请求，其他的你都免开尊口。” 宁和玮直接就不接招了。 孟勘洋也没有想到宁和玮会突然这样做，宁和玮这样一说，还确实一下把他为难住了。 “和队长，这可不是个小秘密的，你确定不想听我的交代？” 宁和玮这时候朝着看守武警说了一句看好他，就施施然离开了审讯室。 等到宁和玮突然这样离开，孟勘洋直接就低下了头，就连看守他的武警这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到宁和玮出去以后，宁和玮立即就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沉思起来。 他现在觉得这些人放在睿立这里可能要出事，而且很可能会出大事。 宁和玮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这个想法就突然之间冒了出来。 这边这样想着，宁和玮赶紧就给傅诚打去了电话，前面傅诚刚刚准备和宁和玮一起来审讯室的，可是宁和玮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去准备准备行李，毕竟马上就要赶去盘花市，所以就让傅诚回去整理东西和材料去了，因为这样不会耽误时间。 傅诚挂了电话以后，立即就来到了宁和玮这里。 “我正在做材料，你咋突然想到了要出事？” 宁和玮摇摇头，随即把刚刚他在两个审讯室里面的情况全部和傅诚说了一遍，傅诚听宁和玮说完，这才发现宁和玮脸上竟然全是纠结的神态。 “会不会你认为这里的边检站出了问题，加上这两个人的态度明显对那个凌克困还尤为忌惮，才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 傅诚觉得如果是他想到出大事，只可能是那个凌克困和这里的边检站有着很强的关系，那么真的是边检站过来要人，那还真的会出大事。 “傅诚，我确实有这种想法，我就是考虑到了边检站的问题，一旦里面有人冒充对面那边的匪徒，那你说这个中队真的可以扛下吗？边检站可是有两个支队在那里的！” 宁和玮这时候想着凌克困目前可能还没知道情况，这要是真的知道了，保不齐真的能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出来。 第378章 得转移 宁和玮最后还是对着傅诚说道。 “老傅，得把人全部弄走，在这里待着，我心里非常担心，别到时候真的出问题了，咱俩真的扛不住的。” 傅诚听了以后，想了半天，最后掏出电话给铁师傅打了过去。 傅诚知道宁和玮现在怕给杜队添麻烦，因为这样把犯罪嫌疑人全部秘密转移，其实非常考验总局与他们大队之间配合程度的。 杜大用这一夜几乎就在电话中度过的，只不过没想到傅诚会这时候给他打电话。 “杜队，打扰你休息了！” 傅诚电话一通立马就先开了口。 “没事！不是要去盘花市吗？还没有动身？” “杜队，现在我们这里有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是宁和玮的综合判断以后产生的感觉，可是我听完以后也觉得宁和玮的感觉有可能是正确的，我现在说给你听听。” “宁和玮呢？他怎么没有亲自和我汇报？” 杜大用这时候还觉得奇怪，因为宁和玮真的要是觉得有问题应该立即就会和他联系的。 “和玮知道你这两天事情多，又怕他的判断有问题，所以只是和我在商量讨论，可是我觉得他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所以我才给你打了电话。” “那就让他给我汇报，事关重大就要勤沟通，速处理，这才是面对问题的最好办法。” 傅诚听完，直接把电话递给了宁和玮。 “杜队，想法有些离谱，所以我才有些犹豫，想着和傅诚先沟通沟通，最后看看我们两个是不是能够都认同。情况是这样的，我今天夜里…………” 随着宁和玮慢慢道来，杜大用在电话这头听着眉头也渐渐的皱了起来。 “宁和玮，想法非常周到，这个判断我认为是有根据的，非常好，这里必须要表扬一下。” 杜大用首先就对宁和玮的所作所为做了肯定，这也是对宁和玮作为一方统帅的肯定。 “我马上让赵幽燕和游副司令联系，这个关系可不能丢了，让赵幽燕多走动走动，以后对赵幽燕的成长也是非常有帮助的。你等我消息，最多半个小时，肯定会给你一个地址，到时候务必把孟勘洋，毛北归，李小霞，凌可为送到一个地方去，在一个地方隔离审讯，这样能够快速的打破几个人之间各自的幻想，同时我也会向总局汇报这个事情，争取让总局对这个凌克困进行摸排和掌控。” “杜队，你太辛苦了。” 宁和玮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只能把心底最想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咱们之间不要矫情了！这个案子已经有了很大的眉目，离着我们可以喝庆功酒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我希望你和傅诚都要注意安全，并且告知所有的队员，一定要在最后的阶段给我沉住气，把工作做扎实，务必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是！我保证传达好杜队的意思。” “这才对嘛！你得能让我听到你的精神气，这才是我希望看见的宁和玮。最后说一点，如果马上就要转移，也要真真假假的，先派一批空车，左左右右的出去，最后用小轿车给犯罪嫌疑人换上军服带离，最后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换车换装押送，这样真真假假，哪怕就是有人知道，也没办法我们真正押送的目的地。” “杜队，还是你奸……是英明！” 宁和玮听着就笑了，差点就说了心里话。 “奸诈就奸诈，都是为了破案，也是为了那些不受毒品侵害的百姓，奸诈又怎么了？” 杜大用笑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诚这时候还眼巴巴看着宁和玮，脸上一副你咋不开免提的表情。 “老傅，杜队刚刚说了，马上…………，杜队真的是脑子转得快。” “你说杜队奸诈就是听了这个？还真的是奸诈。” 傅诚也是笑着赞同着宁和玮的看法。 赵幽燕这边接到杜大用的电话也是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杜队，出啥事了？” 赵幽燕这时候声音都是有些抖的。 “别想太多，这是给你一个公关的任务，我现在打这个电话不合适，只有你可以，还只有能办到。” 赵幽燕给杜大用说的是非常懵，她都以为她自己是不是在梦游，听到的都是梦里想到的。 “听好了，你现在…………，能不能完成任务？” 杜大用笑着和赵幽燕说道。 “杜队，我马上就和游伯伯联系，我个人觉得应该没问题，这毕竟也是公事，虽然掺杂了一些私人感情，可是游伯伯那种大领导一向来都是深明大义的领导，所以我觉得可行。” 赵幽燕一边说着，一边下床开始穿衣。 “赶紧吧！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哪怕先一步都有可能先犯罪嫌疑人好几步，这可不是我催着你，你宁队和傅队这时候急得都快火上房了。” 杜大用开着玩笑和赵幽燕说着，他不希望他的语气里面也夹杂了迫切的意思。 第379章 打个配合 赵幽燕挂了电话迅速的就给游副司令打去了电话。 “怎么了？小幽燕。” 赵幽燕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游副司令对她的关心之意。 “大舅！我是有事麻烦你，还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情况是这样的……” 赵幽燕赶紧把杜队刚刚和她说的全部和游副司令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这时候陷入了十来秒的沉默。 赵幽燕这时候感觉有些不踏实了。 “别沉不住气，我是想着把人弄到哪里最合适，你这个大舅还是有好几个老部下的，这要是不想好了，最后万一因为这个事情立功了，我怕有的老部下心里会觉得我不重视他了。” 游副司令这时候说的还真的是真的，他刚刚考虑的情况就是如同他刚刚说的那样，一旦真的在那边出大事了，那么接受转移的地方肯定就是立功了，那么他现在把人往哪儿安排，且还能安排的好，就必须要慎重考虑好了。 “去桂省白石市武警支队，宁南总队的一把手是我的老部下，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你让你那边的人连夜就出发，我也让我的老部下安排好那边，做好接应准备。” “谢谢大舅了！不是，谢谢游司令。因为这是公事，我大队长告诉我，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一定要分清楚。” 赵幽燕在电话这头，一边说着，一边脸都红了。 “嗐，你这娃儿，啰里吧嗦的。就这样，回头我安排好了，给你发个联系方式，到时候直接让他们和对方联系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可是保密关押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我的老部下一直以来都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兵。” 赵幽燕结束电话只过了十来分钟，就收到了游副司令发来的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叶姓和一个电话号码。 赵幽燕赶紧把这条信息又转发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可是如获至宝，立即就给宁和玮打去了电话。 “听我说完，立即准备动身前往桂省白石市，赵幽燕已经给我们落实好了，我刚刚说的几个人全部转移过去，我刚刚说的是立即，马上，赶紧全部走，宜早不宜迟。” “知道了，杜队，我马上就开始准备。这个中队里面的人是可以相信的，因为到现在也没有出问题，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必须要找靠得住的，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几个人必须在明天到达白石市武警支队，你让傅诚负责这次秘密转移，你还是坐镇在睿立，只要那个凌克困蹦出来，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也必须把他拿下，只要拿下就转移走，别让这个人在睿立审讯。” “知道了，杜队，那就这样，我马上开始安排。另外，凌可为正在转移到盘花市，现在改路直奔白石？” 宁和玮觉得这个还是要请示一下杜大用比较好。 “改路去！几个人放在一起审讯，这样破开一个缺口，就去查验一个缺口，这样整体的效率才会进一步提高。最后说一句，告诉傅诚，加大对毛北归的谈心，让他彻底放下所有的心思，我这边会让总局派那边的特勤开展营救他家人的工作，咱们两边双管齐下，争取先把这个人完全争取，等到拿下他，再去攻克凌可为，孟勘洋放在旁边，那家伙应该还有着其他的事情在身上，没那么容易吐口的。” 宁和玮这次是开着免提的，傅诚在旁边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杜大用这边挂了电话，他自己的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 杜大用拿出来看了看，是汤帅帅要找他。 随即又给汤帅帅打去了电话。 “杜队好！” “别客气了，赶紧说事。” “巫贝真他们问我，那个马老二自从说了一个名字以后就再也不开口了，他们给我打电话，想从我这儿知道咱们这次除了这个名字以外，到底还要在马老二嘴里掏什么出来。” “明天再审，明天白天我去和马老三套套话，等到在马老三嘴里套出话以后，我再联系你，马老二不可能只和那个文思汉一个人联系的，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有所隐瞒，这个不着急，等到我套完了以后，我再设计一个大概的审讯方案出来。不过几个新队员相当不错，那个王九善的审讯策略用的非常好，对他进行表扬，就说我说的，有智谋的审讯才是侦查员的根本。” “知道了，杜队。要不要我给你策应一下，把马老二灌点酒，这样你套话可能还会容易一些。” 杜大用听了以后，想了想才说道。 “我看可以！你明天找个理由，和他一起吃个饭，不过得提前告诉他一下，最近不太平，最好让他把我和沈锐都带上，这样我才能方便套他的话。” “知道了，杜队！宁和玮和傅诚最近如何？” “他们现在压力可是大的吓人，你别打听了，好不容易就你现在压力稍许小点儿，别自己往麻烦上面撞。” 汤帅帅一听，立马闭嘴，说了两句话就给挂了电话。 第380章 反应各不同 金魁车子开出没有多久，就收到消息，要求改道，直奔白石市。 车上凌可为这时候已经完全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了。 甚至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抓了他。 不过车子开了挺长时间，这家伙现在也知道大事不好了。 李小霞和黄稻香这时候也从看守所被提了出来，同样和凌可为一样，被固定好以后，戴着头套就被押上了押运车。 这里面最吃惊的就是孟勘洋，从他被重新换地方开始，这家伙就开始有些不配合了。 不过这时候想不配合根本来不及了。 他和毛北归分别被换上了军服，戴上了帽子和眼镜，只不过手脚都已经被铐的牢牢实实的，在出去三辆军用卡车过后，两辆猎豹越野车直接就从中队开了出去。方向各自不同，不过都是向着一处押送过去，而那里再过会儿就会停两辆武装押运车等着他们。 傅诚仔细观察了一下，毛北归对这次转移显得非常平静，也非常配合，不由对后面和他进一步沟通多了一些信心。 萧同海这时候已经给了孟勘洋两电棍了，因为这家伙实在太不老实了。坐在后排位置一直扭动着，企图把戴在他头上的帽子给甩下来。 那萧同海还能放过这家伙，连着给了他两下，这才让这家伙给安稳下来了。 “你们几个放了我，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钱，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拿，然后你们把车给撞坏了，就说我跑了。我给你们的钱足够你们退伍回家过一辈子富裕日子了。” 孟勘洋感觉刚刚自己那样有些不划算，赶紧换了一个策略。 萧同海有些懵比的看了看孟勘洋，他都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的胆子说这样的话。 不过孟勘洋刚刚说的话却被萧同海记下来了。 “你说你马上就可以拿钱给我们，我们凭什么信你？” “你们可以跟着我一起去啊！只要到地方，钱肯定不会少你们的。” 孟勘洋说话的语气这时候显得特别的坚定。 “那不如你说地方，我们自己派个人去拿不是一样吗？” 萧同海觉得能够诈一笔钱出来，可能还能算立功，这时候也开始准备套孟勘洋的话了。 不过孟勘洋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他套话的。 “那不行，你们必须把我带到地方，你们派人去取，我也不能信任你们。” 萧同海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了，于是用电棍子立马又给了孟勘洋两下子。 “别特么废话了！钱你自己留着慢慢花吧。” 萧同海说完，拍了拍驾驶座的座位，说了两个字，快点。 到了一个地下停车场，两辆武装押运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萧同海一下车就和傅诚通报了刚刚的情况。 傅诚只是看了看现在被戴着头套的孟勘洋，然后转身到车里再次拿了一副脚镣递给了萧同海说道。 “再给他砸一副脚镣！把他的嘴用胶布给封了，废话还真多，我看他是前阵子受的罪太少了，还真以为自己的小聪明是大智慧！” 萧同海笑了一下，立马就开始给孟勘洋安排起来了。 孟勘洋这一下可就遭罪了，原来一条脚镣就已经觉得很不舒服了，现在突然又给加了一条，这种重量让他的脚现在走着都困难。 “你们这是虐待，等我到了检察……唔……唔……” 孟勘洋还准备继续狂呼乱叫，结果萧同海可没给他机会，一顿操作如虎，差点连孟勘洋的鼻子都给捂住了。 等到孟勘洋被架到车上，才算知道他要被押送走了，而且孟勘洋也能听见铁链扣扣在地板上的声音，这才突然明白，这次他应该被押往的地方，距离睿立这里肯定非常远。 于是孟勘洋连忙用头猛的往着后面靠去，可是等到他一靠到就傻了，后面竟然是软塌塌的海绵。孟勘洋有些不死心的左右又撞了一下，结果还是软塌塌的海绵，这下孟勘洋彻底没办法了，只能着急的不停的呜呜呜的叫着。 可是这样的叫声根本没人搭理，随着几声敲击车身的闷响，两个武警战士立马从后门跳上车，随即关上了后门，这才把枪支保险关掉，开始虎视眈眈盯着孟勘洋了。 “沿途除了必要的临时停车上厕所，是不能停车了，车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水和面包，条件艰苦，唉，不说了，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立即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宁和玮和傅诚碎嘴了几句，又朝着郭兴业说道。 “注意胳膊，这刚刚受了伤，能让你跟着行动已经是格外的照顾你了，路途漫长，自己照顾好自己，尤其要切记一点，无论遭遇任何情况，生命安全永远排在第一。” 郭兴业听完举了举自己的胳膊笑着说道。 “和队，你放心，好着呢！保证完成任务！” 宁和玮朝着两辆车挥挥手，大声喊了两个字，发车！ 第381章 反客为主的设计 宁和玮回到中队以后，原来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这会儿算是安稳了。 心是安稳了，不过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去做。 于剑闻这会儿就被宁和玮给召唤到办公室来了。 “这次干得不错，杜队可是好一顿表扬，合着一分钱没花，还赚了不少，还把凌可为给抓到了，这功劳可是闪着光的。” 宁和玮说到这里，于剑闻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这都是宁队和傅队安排的好，还有大队长的部署非常好，我就是照本宣科，照葫芦画瓢做事的，没有宁队说的这么厉害。” “赶紧坐下，你小子不知道咱们的传统吗？在这儿显摆啥？坐下。” 宁和玮笑着和于剑闻说道。 等到于剑闻坐下，宁和玮才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你说你瞎激动个啥？害得我正准备说不过，现在给你这样一弄，气势都给打乱了。” 宁和玮说到这里，又清了清嗓子。 “功劳归功劳，不过，后面还有事情要做的，明天你要继续去那个赌场，这是杜队的意思，杜队认为，能在睿立这里正大光明的开个黑不黑白不白的赌场，背后肯定也是不容小觑的，那么这里面是否会牵涉到一些边境毒贩，他们会不会集中在这里，隐蔽的进行不法活动，我们目前还没办法知道。” “最重要的一点，凌可为还有个堂哥叫凌克困，应该对那个赌场也是认识的，他现在同样是我们的目标人物，从目前的证据来看，那个制毒糖厂，和这个人也是密切相关的。甚至孟勘洋也只是其中一个明面的棋子！那么凌可为经常去哪里，凌克困肯定十分的清楚，那现在我们的工作重点就自然而然的转向了这家赌场。” “以你现在的身份，别人对你也是没办法摸底，你刚刚和凌可为发生了冲突，从凌可为针对对你的行动上来看，这家伙应该也是睚眦必报的家伙，可是你现在安然无恙不说，凌可为却突然消失了，你可以想想，你现在是不是在那家赌场就算是挂了号的存在，还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个存在？” 于剑闻听着连连点头，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后面的任务可能会更加的艰巨。 “所以杜队和我提出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让你继续在这个赌场里面流连，目标在那个三号的身上，也就是自称是吴悦的女人。杜队对于这个女人的分析，可不是你汇报出来的概念，杜队认为一个打工的女孩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那样的赌场里面肆意妄为，而且这个女人对你的所作所为，在杜队的眼中，她的目的就是让你去当一个炮灰的存在，她可能想通过凌可为把你怎么样了，来获取凌可为的犯罪证据。” “又或者让凌可为知道，她可以挑唆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一大把又一大把，也许很多人都会被凌可为收拾了，可是这里面只要有一两个不好弄的，那么凌可为就是在给他自己招灾惹祸，杜队由此判断，这个叫吴悦的女人应该是那个赌场里面一个重要人物，那么现在你的任务就算是来了！” 于剑闻听到这里总算是精神来了。 “宁队，要想在那里面让自己显得特别，就那几十万肯定是不够的，我的意思倒不是一定要去花那么多，而是得让人知道我确实非常有钱才可以。这样才能接触到赌场里面更多的人，等到那样接触以后，我个人觉得我要显示出，我可以取而代之他们，我觉得这样会更好，官面上咱们肯定不缺乏支持，暗地里咱们也不缺能打能冲的人，如果到这种地步，我想着弄一些情报可能会更容易。” 宁和玮听完于剑闻的话，表情有些错愕。 “宁队，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于剑闻一见宁和玮的表情，立马就问了起来。 “你小子还真不愧是跟在杜队后面成长起来的，就你刚刚提出来的，就是杜队下一步给你设计的形象包装和后续计划。至于资金杜队明天就会让赵幽燕那边给你安排，杜队认为手笔太小也不合适，直接给你两个亿的资金去充你的场面。”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拍着于剑闻的胳膊。 不过于剑闻一听资金数量，他自己一下就傻了。 “两个亿？这也太多了吧。” “你作为赵幽燕的表弟，两个亿很多吗？杜队认为这个身份是最适合你的，也代表了赵幽燕开始在彩云这里布局了，赵幽燕那样的人物，现在在毒品道上，那真的是赫赫有名。不过，你的这个身份必须先隐藏一下，要不然不一定能够马上钓到大鱼出来。傻小子，钱又多，胆子还大，我想肯定有别有用心的人会想着利用你的！” 宁和玮说着说着，就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第382章 密谋救人 于剑闻看着宁和玮的笑容就觉得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 “宁队，大队长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安排？” 于剑闻这时候反而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吴悦那个女孩，可能现在是利用你的态度，那么当你想着鸠占鹊巢的时候，吴悦还能想着继续利用你吗？我认为是不会的，要不然她会想着利用她是漂亮女人的本钱把你拿下，要不然就是给你不停的制造麻烦，直到你知难而退或者是一命呜呼。” “所以后面的计划，你的风险就会很大了，我们同样也给你安排了两个好手，一个是你认识的萧同海，一个是中队里面的特等射手潘作训。你们三个从明天开始就全力以赴的潜伏下去，而且不要再住宾馆，而是住别墅，这个明天我们会给你们安排好，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在孟勘洋被抓的那个别墅区域。” “等到明天资金到位，你的两个保镖到位，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杜队提出的要求就是，安全第一，任务完不成不要紧，人一定要安全。如果能在保障一定安全的程度下，争取尽快摸到那个赌场的实际情况，这对于肃清睿立这里的毒品入境问题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知道了，宁队，请你转告大队长，我于剑闻曾经是他的秘书，肯定不会给他丢脸的。” 宁和玮听完这句话，给于剑闻理了理衣领说道。 “好好干！但是安全上一定要注意，大队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置你自己和其他同志的安危而不顾，就算最后你完成了任务，那么你和大队长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的。大队长可不需要那种急功近利的人，所以如何能做到保证自身和同伴的安危，还能有智慧的达到目的这才是让大队长最为看重的地方。” 宁和玮语重心长的和于剑闻说着，就是怕于剑闻脑子一热，想着快速解决问题，从而决定铤而走险。 “知道了，宁队。大队长啥脾气我知道，我一定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合理的分析和判断，再去综合考虑自己的下一步行动的。” “好，现在去休息吧！咱们明天中午开始下一步行动的开始。” 这边两个人在沟通之中，远在边疆乌市的一个小院里，也有几个人正在密谋之中。 “衣查尔库，这次就我们四个人去那边，怎么去解救你的父亲？” “木扎迪力，我说了就我们四个去解救吗？你以为在那边就没有我们的人吗？我父亲对你们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没有数吗？这条线现在能赚多少钱难道你们几个不知道吗？真正断了线，这种赚钱的日子还能继续有吗？那我们更大的计划怎么去实施？” “衣查尔库，我说的和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在这里我们还有自己的一些装备，就怕到了那里我们缺少装备，那么想救你的父亲估计都会很吃力。我们从来不怕死，这个你衣查应该是最清楚的，可是我们的目的是救到你的父亲，只有他活着，才能给我们更多的人带来幸福和快乐。” “木扎迪力，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请你原谅我。我作为我父亲的儿子，现在碰到这样的情况，心情非常不好，所以一些想法也是非常不好的。可是木扎迪力你可以放心，虽然我们只有四个人去，可是在那里还有我父亲的其他人，我们这次过去，不是先停留在睿立，而是直接过境，然后从那边悄悄的过来。”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不会让人发现，最重要的就是，我父亲在那边培养的人是这次救我父亲的主要行动人员，而并不是我们，我们只能去收集情报和策划，而不是冲锋在前的人。” 衣查尔库平静的说着，可是眼睛里面却在他低头的时候露出了狡黠之色。 李泽林早晨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宋红缊的电话。 “宋大小姐这么早？” 李泽林立马就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在接通电话以后说道。 “李泽，早起的鸟儿才有饭吃，尤其像现在的我和我哥。我大概中午时候到达山塘，航班我马上发给你，你是去接我还是让我直接下了飞机去找你？” “肯定是去接你啊！要不然你哥到时候肯定会说我没有诚意的。航班信息发给我，我肯定在出口那里等你，至于去飞机旁边接你，那太高调了，不适合现在的我们。” 李泽林打着哈哈和宋红缊说道。 “李泽，这次我是去办事的，我哥现在就是希望抓紧一切时间赶紧落实生产地，其他的任何事都会往后摆一摆。还有我哥和你说的让我和你之间如何如何，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下装不下任何人，而我自己现在更加关注的是我宋家的前途，所以你大可不必想得太多，咱们现在就是紧密合作就可以了。” 李泽林听完宋红缊的话，认为宋红缊相对于宋红辉来说，要理智很多。 第383章 和宋红缊面谈 中午时候，李泽林已经在机场等着宋红缊的到来。 宋红缊一到出口就看见了李泽林，立马朝着李泽招了招手。 李泽林看着宋红缊不由愣了一下，今天宋红缊应该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紧身的米色高领羊毛衫，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双紫色的半高靴子，一只胳膊上架了一件外套，一只手拖着一个全牛皮的行李箱。 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非常精致有型，加上略施粉黛的娇媚颜容，引得出口处一大堆的男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你这是准备让我成为大众情敌的样子啊！” 李泽林一边接过宋红缊的行李箱一边和宋红缊打着趣。 “原来不想让自己在那种场合鹤立鸡群，生怕有人没事就打我的主意，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岁数不小了，也应该让自己精致一些，要不然怕自己以后找不到老公。” 宋红缊不羞不臊，媚眼如丝的朝着李泽林说道。 李泽林顿时就不好接话了。 “知道你看不上我，嫌弃我不是个好女人，所以别怕我缠着你，我哥的意思是我哥的意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就可以了。” 宋红缊看着李泽林有些尴尬，立马就把话给圆了回来。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车边，李泽林把行李箱直接放在了后排，又给宋红缊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李泽，看不出来啊，你这绅士风度还真的有板有眼的，要不给我把安全带也系上？” 宋红缊一边坐好，一边娇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 李泽林还真的就给宋红缊系上了安全带，最后插好安全扣以后，还故意拉着安全带弹了一下，这才给宋红缊关上了车门。 结果宋红缊给李泽林这样一弄，反而一张脸涨红起来。 “先去吃饭，中午想吃点什么？清淡的还是……” “清淡的吧！” 李泽林还没说完，宋红缊就立马接了话头。 “行！有个新开的粥庄，听说是粤省的大师傅过来开的，刚营业没多久，不过听说口味相当不错，咱们去尝一尝。正好吃完了，我领着你去场地看一下。” 宋红缊顺从的点点头。 李泽林这时候觉得宋红缊让他颇有些不懂了。 不过李泽林也没有想什么，开着车就直奔那家粥庄去了。 “许云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李泽林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着宋红缊。 “她去晋省有事去了，大概明天能到。怎么了？你惦记她？” “我好好惦记她干啥？她也没有你漂亮啊，我与其惦记她还不如惦记你了。” 李泽林一本正经的说着，宋红缊听着呵呵笑了起来。 “我是想着，这次咱们三家合作，她肯定也会到场的，所以这才问一下。许家难道在晋省还有业务吗？” 李泽林看着像解释什么，其实后面半句才是重点。 “等许云来你亲自问许云吧！这个我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毕竟是许家的内部事情，我如果说了，肯定会让人不舒服的，哪怕我和许云的私人关系再好。” 宋红缊面无表情的盯着车的前面，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李泽林看着架势不对了，也就没有继续聊天，很快就把车子开到了粥庄。 两个人进去，找了一个小的包厢，李泽林自己点了一份小的海鲜粥，而宋红缊只是要了一份白粥，两份小菜和一笼虾皇饺。 李泽林趁着还没上粥的时候，从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纸笔。 “需要哪些机器设备？你说一下，我这边赶紧准备。” 宋红缊摇摇头说道。 “不用你准备！机器设备只要场地看好，马上就会发过来，我哥已经准备好了。这次主要就是你来处理社会关系，负责生产安全，我负责原材料过来，许云负责成品运输，我哥负责货款结算。你这边的销路以及货款都由你负责，到时候咱们统筹统算。” 宋红缊立即就把这次合作的框架先给拉了出来。 李泽林刚准备说话，门外正好服务员送粥进来了。 等到东西上好以后，李泽林把门关上以后才继续说道。 “我这边目前除了山塘这里，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销路，不过我已经找了人，看看能不能往蒙省走一些。” 宋红缊一边搅动着白粥，一边看着李泽林说道。 “蒙省？找的谁？” “现在还没有明确，所以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场地方面肯定没问题的，上次和你哥谈好以后，我就回来找场地了，在山塘底下一个田雨县，那里有不少的养殖户，我们明着是做屠宰行业，暗地里弄个车间生产就可以了，否则那东西味道大，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再说了，屠宰行业属于特种行业，只要有证，很少有人过来检查，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只要把环保，畜牧，食安三个地方弄扎实就可以了。” 李泽林一边吃着粥一边和宋红缊把详细情况说了一下。 第384章 蒲娥有问题 宋红缊看着李泽林，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情意涌现。 以前没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优点，没想到这家伙不仅重情重义，而且做起事情来也是妥妥当当，非常有分寸。 加上李泽林家世不错，人长得也还可以，尤其她哥宋红辉都已经表示可以联姻了，这家伙竟然还是没有动心，这就足够证明这家伙如果爱一个女人，绝对会对那个女人非常不错的。 宋红缊这时候也同样想起了她哥宋红辉在她来之前说的话，宋红辉告诉她，如果有机会，哪怕用药都要把李泽林拿下。在宋红辉的眼里，这个李泽林可能就是宋家以后再次翻身的得力人选。 不过宋红缊当时并没有同意，她觉得那样对她自己不公平，对李泽林也不公平，可是现在看起来，不公平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李泽林看着宋红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发着愣，还以为宋红缊这时候在琢磨着制毒工厂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干扰宋红缊的思维。 马玉坤这时候也接到了汤帅帅给他打来的电话。 “老马，今晚有空吗？” 马玉坤一听汤局问他这个，那还能没空不成。 “汤局，只要你有事找我，我这边就算有天大事情我也给推了。” “没啥重要的事情，这不是听了一些关于我前途上的好消息吗，找个人一起分享分享，想来想去，还是和你老马分享比较好，同行分享，容易让人嫉妒，不过我相信老马你肯定是一万个高兴。今晚找个地方，就咱们俩喝几杯，高兴高兴，不过最近听说你们道上有些不太平，你得把你的哼哈二将给带上，别是你老马刚刚好有起色，最后自己让小人给算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行！我到时候带着他们，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就可以了，我来安排席面，安排好了通知汤局。” 马玉坤心里这时候可是得劲的很。 “不用你安排，我请客，老马，听好了，我请客！我下班之前告诉你地方，到时候你直接过去就行。咱们俩现在友情在这里，不能像过去那样了，动不动就是你老马安排，那像什么话？合着我这个局长一顿饭还是两顿饭请不起的？” 马玉坤这时候在电话这头，笑的后槽牙都能看见了。 “行行行！那我今天晚上就吃汤局一顿，要不然我得挨汤局批评了。” “这才对嘛！下班之前联系你。” 汤帅帅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玉坤这时候赶紧跑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看看是不是要去修修面，理个发啥的。 不过最重要的是汤帅帅刚刚和他说的那句话，道上不太平。 想到这句话，马玉坤立马就给杜大用打了电话。 “二爷！有什么吩咐？” 杜大用态度那是恭敬的不行。 “带上喜子来我这边，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俩中午吃了没有，没吃的话就在我家门口随便吃点儿，吃完了你上楼来接我，正好我有好东西给你。” “好的，二爷！那我和喜子一会儿过去。不会耽误你正事儿的。” 杜大用挂了电话就知道汤帅帅和马老三联系过了，过会儿他单独上楼以后，就会先漏一点话头给马老三。 与此同时，于剑闻的账上也到账了两个亿的款项。 这边一到账，于剑闻立马就和宁和玮汇报了这个事情。 不过宁和玮的电话正在忙线中。 这是因为宁和玮这时候正在和赵幽燕打着电话。 “你现在可是咱们大队最有钱的一个了！动不动两个亿就跟玩儿一样。” “宁队，你可不能这样说，我这个可是和上级组织已经报备过了，别看我这儿钱多，也就是能让我现在过一阵子奢华的生活，我还琢磨着案子结束以后，就是买的这些衣服鞋子能不能实际归我而犯愁呢！” “这个你得找大队长，只有他能做主，你问我那就是白瞎了这个问题。” 宁和玮一推二五六，这种问题他可不敢乱答应。因为他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便装衣服很多也是用这些钱买的，他现在都不知道最后应该怎么处理这些衣服鞋子在这里。 “宁队，有个问题我得和你说一下，睿立那里的边防检查站不仅有问题，而且总队那里肯定也有问题，不过总队那里不对的情况更像是来自于蒲娥那里。” “蒲娥？这个情报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的消息来源于哪里？” “就是来自于蒲娥市武警支队，这个支队长和总队一个副职领导关系很不错，总队这个领导又是游副司令的部下的老部下，根据这个支队长反映，上面现在已经有人伸手伸到了蒲娥那里，根据他的情报，在蒲娥边防检查站原来的站长已经被调离，这次过来担任站长的人明显对有一拨人查处的并不严厉，在过第三检查站的时候已经被再次查处过两次，而这两批人都是那边一个人统一发货的。” 赵幽燕这个消息也是今天早晨刚刚得到的。 第385章 讨论检查站 赵幽燕这会儿还没有说完，只是中途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和宁和玮说道。 “所以我通过关系查了查，这才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站长以前就是睿立那里的副站长，我想着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运作了一下，让我们不知道毒品到底从哪儿入境的。而且最近从彩云过境过来的毒品数量也是在不停的增加，因为我在有目的的控制目前抓在手里的制毒工厂制毒产量，造成了中北部现在毒品的价格有些高，如果不是我加以控制，可能流进来的毒品数量会更多。” “还有两边的第二检查站，应该也是有问题的，毕竟都是在第三检查站查出问题的，不过第一和第二检查站把责任完全推卸了，说最近过境毒品可能开辟了新的路线，这些过境毒品应该是人货分离过来的，只不过是没想到第三检查站那里还是查处的那么严。” “最离谱的就是，今天中午我就听说了这两处地方的第三检查站就出问题了，睿立这里的第三检查站，一个士兵的枪支走火，差点造成人员伤亡。蒲娥那里的第三检查站，一个士兵在检查物品的时候，竟然被一个女人说这个士兵猥亵她，那两个站长都被暂时停职了。你说离谱不离谱？” 赵幽燕这时候说话已经是有一些怒气了。 “赵幽燕，这边的事情，你只能打听，不要插手，脓包之所以成为脓包，那就是病菌的侵蚀，不过要想挤掉脓包就必须要知道这是什么病菌，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而且这里面还牵涉到一些涉密的东西，你不要把情绪带到案件当中，这样可能你是暂时帮了那些受到不公待遇的基层领导，可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揪出来，那么这块的伤口可能就会永远愈合不了。先让他们在这两条线嚣张一下，最起码不会马上想着开辟第三条线，那么我们就在这两条线上面找马脚和线索，最后才能一锅给掀了。” “杜队说过，对于贩毒的毒贩来说，想要取得更大的成果，必须先要与之，先要麻痹放松，等到我们的网织好了，就会把他们一网打的干干净净。” “而且杜队现在的重点也不在境外流入的毒品，而是咱们家里出现的新型毒品，还是能经得起检验的新型毒品，这种新型毒品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的根源，查堵围控可以控制境外流入，可是这种在里面肆意扩散的新型毒品往往都是披着合法的外衣，这才是杜队认为最可怕的毒品。” “这也是杜队把你钉在北方的主要原因，因为一些新型毒品正是从北方出来的，常敏跟的这条线现在就是新型毒品，而且是能顺利通过检测的新型毒品，这种新型毒品，我们警方以目前的检测手段，根本没办法进行有效检测，所以这一块才是你要关注的重点。” 宁和玮根据所有的情报也开始和赵幽燕进行了汇总。 “知道了，宁队，我马上开始在下面摸排这样的情况，只要打听出来一些眉目，我会立即向你汇报的。” “这才对，从底下悄悄的摸，你管控的都是大一点的重点对象，那么那些小的要想多挣钱，肯定会夹带私货的，这才是你目前要做的主要工作，先把这个路数给断了，常敏那边才能获取更多靠近的机会。” 宁和玮把杜大用对目前状态形势的分析等于是掰开了揉碎了和赵幽燕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边两个人刚刚挂了电话，于剑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宁队，你这电话太难打了。” “和你赵师姐正在沟通一些情报，我知道你的账上已经到了两个亿，你不用和我请示什么，从别墅那里直接去赌场，车子也给你配好了，保镖也给你配好了，我现在只能看着你怎么在赌场里面做好你要做的事情。” “知道了，宁队！那我马上出发，我本来想着提前联系一下那个叫吴悦的，现在想起来不用了，要不然我这次进去，别人还以为是吴悦帮我搞定凌可为的，我这样自己进去，那别人就会知道，是我搞定凌可为的，那么只要和凌可为有些关系的人肯定会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的，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凌可为去哪里了，杳无音讯的结果也成了我的底牌。” 宁和玮听着是非常满意啊！这些队员飞速的成长，才是让宁和玮最高兴的，谁都知道，警察这个职业就和部队差不多，都是需要战友间的强大配合，越是配合的好，那么打胜仗的机会就越多。 第386章 浓浓战友情 于剑闻让萧同海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的是睿立中队里面的特等射手潘作训。 “这车是真的不错，小日子人不咋滴，这个越野车造的还算可以。” 萧同海一边开着车，一边说着他的驾驶感受。 这辆车也是宁和玮想办法给于剑闻弄来的丰田霸道。 “潘班长，过会儿我可不会叫你什么作训的，那样太让人容易想多了，我就叫你潘训，你看行不行？” 于剑闻关注点可不在什么车上，而是想着要和潘作训先熟络起来，因为这家伙看着有些不苟言笑的。 “我家是北河宝鼎人，我爹在七十年代就是民兵，到我爹结婚以后，那时候他已经不干民兵了，可是他还是喜欢那种扛枪打靶，日常训练的生活，最后只能给我起这个名字，当时还让我妈好一顿说，就算我当兵都是我爹给我报的名，其实我高中那会儿成绩还是可以的，可是拗不过我爹那个牛脾气。” “不过咱们现在是去潜伏，名字你随意叫啥都可以。可是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所以话就少，这次给你当保镖，我寻思着我这样的刚合适，就像港片里面说的那样，我肯定能做到人狠话不多。” “潘作训，就你这段话，我耳朵听的都快起茧子了。你那个爹，别说我们中队了，哪怕在整个支队都是名人了。大家没见过你真容的多，没听过潘作训他爹为啥给潘作训起这个名字的少。所以，于剑闻，我建议你不要叫他潘训，换个其他名字最好。” 萧同海嘻嘻哈哈的就把他的顾虑说的一清二楚。 “潘班长，你妈姓啥？” “我有小名的，你别听萧同海狗日的胡说八道。家里人都叫我小庆，所以在老家人家都叫我潘小庆。” “潘金莲，西门庆！潘作训你狗日的竟然敢骂我狗日的。” 萧同海一边开着车，一边大声笑着说道。 潘作训也是给萧同海说的吹胡子瞪眼的。 “于剑闻，他潘作训也就是出枪快，枪打的准，单论格斗他不是我对手，要不然你看他这个憨样他早就捶我了。” 于剑闻对于这种浓厚的战友情那是相当感同身受的。 “希望案子结束，咱们三个人能一起立功受奖，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找个地方一醉方休，以庆祝我们今天能够真正认识和走在一起成为真正的好战友。” 于剑闻在后排座上大声的喊了几句。 “那是必须的，必须让潘作训狗日的请客，这次他能来，也是我向吴队和宁队推荐的，要不然眼巴巴想来的人多的是。老潘，咋样，我够意思不？” 潘作训还真的朝着萧同海拱拱手说道。 “谢谢你狗日的帮忙！以后我回宝鼎，指定给你带一大堆驴肉火烧，不撑死你我都不信潘。” 潘作训说的那是相当带劲。 “于剑闻，看见了没，啥叫没良心，这就是。好了，马上到地方了，潘小庆，于总，咱们得准备准备换个状态了。” 萧同海一边说着，一边把车子往一条马路旁边靠了过去。 三个人下车以后，潘作训走在前面，于剑闻在中间，萧同海在后面缀着。 走了几分钟，三个人来到了于剑闻第一次进去赌场的地方。 还是那两个壮汉，只不过其中一个壮汉看到于剑闻，眉头跳了一下。 “你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于剑闻一看到这家伙的样子就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想的。 “先生，我没有这样想。今天你这么早来这里，我有些吃惊而已。” 于剑闻也没有计较这些，而是立马跟着说道。 “今天我带了保镖，身上有家伙事儿，不过子弹不多，就一个弹匣，还有持枪证的，这里能不能进？假如不能进，我的安全你们这里能不能保证？” 于剑闻笑呵呵的说着，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咄咄逼人的态度。 “先生，别为难我们，真不行的。如果一定要进去，那我们俩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另一名壮汉并没有因为于剑闻咄咄逼人的态度而不高兴，只是用委曲求全的方式和于剑闻商量了起来。 “看来还是要我打个电话啊！我也不为难你们，这样吧，你们和那个三号叫什么吴悦的联系一下，就说我来了，把现在的情况和她说一下，让她和上面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顺便告诉她，我这次没死，能活下来可是不容易的。” 于剑闻只是站在那里笑着说着，这也是他在试探着这个叫吴悦的女孩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位的人。 可是这时候在这里的监控室里面，吴悦正在看着于剑闻。 “看来今天来者不善啊！这家伙看来也不是个善茬，能把凌爷弄得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没点儿真本事还真的做不到。” 吴悦头也没回的和一个五十多的老头说着。 第387章 有人要过境 吴悦后面的老者看着监控里面的于剑闻，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大小姐，我觉得不管是不是善茬，应该都要以礼相待，不过看起来，他们今天应该是准备带家伙进赌场，这个和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有冲突的。” “张伯，那个姓凌的没带过家伙进来吗？尤其他那个哥哥，更是把我们这儿的规矩按在地上踩了又踩，要不是当年有我爸朝着他的腿扎一刀，估计我们家这个赌场早就开不下去了。” “大小姐，当年并不是老爷那一刀扎哪儿的问题，而是你外公当时还在台面上。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外公现在已经退下去了，虽然一些老部下还给点儿面子，可是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也是老爷不想在这里再开赌场的原因。可是现在你还在经营着，然而这个年轻人要是带着家伙进来，你以后该怎么在这里再立足？” 张伯不动声色的就把目前的状况说了一下。 “把他变成我男朋友之一不就可以了！能和凌爷斗一下，把凌爷都斗的不知道去了哪儿，我想着台面应该不会太差的。” “过会儿我出去迎接他，样子更加亲昵一些，我要让人误会我和他就是关系不一般，有些话咱们不明说，让别人去猜不好？就算那个凌爷的哥哥来了，会找我麻烦吗？我直接往他身上一推就是了。他们怎么斗，影响到我们吗？年轻的死了，我们大不了和凌爷的哥哥开始坐下来谈分润的事情。凌爷哥哥假如死了，警察还能放任不管？那么这个年轻的就算天大能耐，还能比警察厉害不成？如果真的比警察还厉害，那这个赌场就是我的嫁妆，我倒贴都会嫁给他。” 吴悦刚刚说完，对讲机里面就传来了壮汉的呼叫。 吴悦拿起对讲机递给了老者直接说道。 “告诉他们，让他们等着，说你亲自下去迎接。” 老者摇摇头笑着就按照吴悦的话做了。 这边说完，吴悦就跟在老者的后面一起走了下去。 于剑闻他们三个听到一个老头说亲自下来迎接他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底下点了一支烟等了起来。 半支烟的功夫，通道那扇门从里面打开了。 于剑闻一看，一个老头后面跟着那个三号吴悦一起走了出来。 “三号美女，你好啊！” 于剑闻看到老头就像没有看到一样，而是朝着吴悦热情的打了招呼。 “先生您好！三号很高兴您还能记得三号，不知道先生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 “吴悦啊！那个几号来着叫吴洋，号数我不一定牢记，可是美女的名字我可是过耳不忘的。” 于剑闻这次来了以后，明显让自己显得活泼多了。 那个老者这时候略显尴尬的站在了一边。 “先生，这是张伯。张伯，这是上次和凌爷发生冲突的先生，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字，所以只能和张伯这样介绍了。” “我姓于，弯钩于。名字叫于晓文，拂晓的晓，文章的文。” 于剑闻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假名，不过对萧同海和潘作训却只字不提。 “张伯，吴总管，主要于先生的保镖要带这个进去，我没办法做主，只能通知张伯了。” 壮汉这时候趁着空挡补了一句。 “我们可是有持枪证的，没想到在公安那里都能平趟，到你这儿还成了问题，吴小姐，张伯，你们这是让我不进去玩耍了啊！” 于剑闻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盯着吴悦说道。 张伯这时候把手一伸朝着于剑闻说道。 “于公子，请进。不过我希望你的保镖不要有什么轻举妄动，无论多大的事情，由我这里先处理，如果处理不好，那么于公子到时候就随意了。于公子，你觉得如何？” 于剑闻双手拍了拍哈哈笑着说道。 “我看挺好！我更在意的是，今天还是不是三号吴悦继续陪我玩耍？” “于先生，只要您高兴，我吴悦肯定陪您玩耍的痛痛快快。” 吴悦一边说着，一边就过来挽着于剑闻的胳膊了。 五个人前前后后的一起走进了赌场里面。 面国和我们的边境地方，有一处山沟沟里面，零散有着十几处的吊脚楼，和七八处青砖灰瓦的楼房。 中间最大的一间楼房里面，客厅的正中央这时候正站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克围失踪了？因为什么事？” “困爷，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把当天的事情有模有样的说了一遍。 “这倒是少见啊！我这几天忙着安排检查站的事情，没想到还有小鬼出来折腾了。准备车子，下午我们过境看看，我看看什么人敢和我凌家来斗一斗！” 刚刚汇报的小青年在一旁话都不敢说了，而站在门口全副武装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回答的非常干脆。 “困爷，我马上准备，无论是谁，咱们平了就是。” 凌克困一听，点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第388章 吴悦的劝慰 于剑闻他们进了赌场以后，吴悦这次并没有让于剑闻去参与那些所谓的博彩项目了，而是把于剑闻带到了她的办公室。 “张伯，带两位兄弟去冲个澡按个摩，找五楼的服务员按摩，如果两位兄弟需要陪浴，费用都算在我头上。” 吴悦看着于剑闻却对张伯这样吩咐了一番。 “不去！”“不去！” 萧同海和潘作训同时对着吴悦说道。 “去吧！去洗个澡，按个摩。我在这里没事的！至于其他的，你们俩自己衡量，我正好在这里和吴小姐说说话，聊聊人生。” 于剑闻这句话还是偶然听到杜大用说的，觉得在这儿说挺好的，所以赶紧拿来用了。 萧同海和潘作训这时候反而开始有些懵比了。 主要这俩货也没有经历过这些，完全就是瞎门瞎路，平常都是一帮糙汉子，泥里爬沙里滚的，突然就来个风情洗浴，还是美女按摩，这俩人这时候感觉比他们代表中队出去参加比赛时候还要慌。 “怎么了？平常做保镖训练多了，这时候还怯场了？张伯，这里说一下，这俩人都是我父亲安排过来的，以前一直在武校和半军事基地待着，所以有点让你见笑了。” 张伯诧异的看了看萧同海和潘作训两人。 两个人也是同时看向了于剑闻，于剑闻再次点点头，两个人看到于剑闻的表态，就不再纠结了，而是直接就朝着张伯走了过去。 “张伯，陪浴就算了，以后吧！这俩人平时也就是吃糙米饭的，这冷不丁的来顿精细点儿的，肚子里消化不了。” 于剑闻呵呵笑着说道。 吴悦也是不由的笑了起来。 等到三个人离开这间办公室以后，吴悦起身关了房门，刚刚坐下就朝着于剑闻问了起来。 “凌可为呢？” 于剑闻看着突然变得严肃的吴悦继续笑了笑说道。 “吴小姐好像十分担心那个姓凌的半大老头啊？你想要我给你什么答案？” “于先生，我现在不是和你在开玩笑，而是在认真的问你，你要知道，那个人背后有什么，你绝对不会这样和我说的。” “有什么？官面上的？公安还是武警？不会是正规部队吧？还是他背后有什么了不得的黑背景？是敢拿着机枪在睿立街头端着横扫的背景？” 吴悦给于剑闻一阵怼的顿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于先生，凌可为有个堂哥叫凌克困，这个人并不在睿立这里活动，而是在那边活动，你要知道能在那边活动自如，挥金如土的，基本上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物。现在你把他的弟弟给弄没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过来的，而且肯定会直奔我们这个博彩中心，因为他弟弟是和你在这儿发生冲突以后才突然消失的。” 于剑闻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抓了抓头发。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来，如果这个老家伙继续调皮，那我就让他和他弟弟一起去作伴，那样不也挺好的吗！” 吴悦给于剑闻这么风轻云淡的说法彻底给震惊了。 “你杀了凌可为？这下完了。” 吴悦这句话说完，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做苦力去了，我好端端的杀他干嘛，矿里缺人，正好送去矿里干干活难道不好吗？你这儿动不动就和我说什么打打杀杀的，我听着都有些害怕。” 吴悦听到这里，脸色才算缓和了一些，用手不停在颤颤巍巍的事业线上拍着。 “吴小姐，我来这里是想做点偏门的生意，不知道吴小姐有什么好的业务给介绍介绍？” 于剑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会儿看吴悦眼睛都是斜着看的。 “你想做毒品？如果你想做这个，那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人滚蛋了，我这儿不欢迎这样的朋友，记住了，是朋友。如果就是来这里玩耍的顾客，我不知道还好，但凡我知道是从事这个的，我一定安排人让他多输一些。凌可为能在这里待着耍横，也就是他一直想在这里做毒品生意，我没同意……” “吴小姐，你没同意？哈哈……看来吴小姐是这里的管事了。另外，我可没说我要做什么毒品生意，这可是你强加给我的生意。” 于剑闻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抽了两支。 “于先生，我不会抽烟，你在这里最好也不要抽烟，虽然我不讨厌别人抽烟，可是除了我父亲还没有其他人在我面前这么近距离的抽烟，哪怕凌可为和他的堂哥都没有过。” 于剑闻听完吴悦的话，根本没有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点着了烟，结果吴悦也只是眼睛一瞪，最后还是无奈的看着于剑闻笑了笑，还撒娇一样的伸手打了于剑闻一巴掌。 第389章 正中下怀 衣查尔库带着三个人来到面国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傍晚了。 四个人这时候还在往睿立对面的边境前进。 而凌克困这时候已经过境了，时间正好是晚上的七点整。 “三宝，先找个地方吃饭，这个点去博彩中心还早了一些，张老头和那个丫头还不一定在那里，稍微迟点儿过去，得了机会还能立立威。” 原来在门口全副武装的壮汉，这时候也是穿一件黑t恤，一条黑牛仔裤，一双黑运动鞋跟在凌克困后面。 听到凌克困的话以后，中气十足的说道。 “困爷，能不能去这边的暗点带件趁手的家伙？手里腰上没那玩意儿，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一样。” “吃了饭再去，现在带在身上也不够稳妥，刚刚过境时候没听胡站长说吗？最近有些不太平，让我们收着一点儿。” 凌克困拿着一块玉石在手里一边把玩着，一边和这个叫三宝的说着。 “那家伙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每次我们过来都是大概这意思的这句话。只有收到钱以后，才会说让我们玩的尽兴一些。” “知道就好！人家好歹还能提醒一句，有些人怕是提醒都懒得提醒的。可是你每次注意他的表情了没有？让你学着观察一些，你呢？胡站长只要表情严肃，说明问题不大，可是今天什么表情？轻声笑着说的，那说明什么？说明这几天这里确实不太平。” “另外，猛子的糖厂也被抄了，虽然不知道怎么被发现的，可是这些都是在提醒我们现在这边确实有些不对劲，猛子那家伙那么精明的一个人，都能在阴沟里翻船，可想而知这里应该是有人盯上了。” “所以这趟来，我就带了你，过会儿从暗点出来时候再带上四虎就可以了，人太多目标也大，有个什么事，还得彼此照顾全了才行，如果真的出状况了，那样反而不容易让我们走脱。” 凌克困说这些话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的。 “困爷，围爷如果就是和一个小子发生点冲突，也不至于突然就消失了吧？难道现在的小子下手都已经这么黑了？” 三宝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 “现在还不知道克围是不是真的因为冲突让人给收拾了，说不定这就是吴家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克围给收拾了。所以这也是我同意晚上去博彩中心带着家伙的主要原因。不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找地方吃饭，蒲娥那边和这里比确实还差了一些，好久没过来这边，还真的有些想这里好吃的。” “困爷，那咱们还是去吃烤羊吧！我觉得上次我们吃的那家烤羊味道还是可以的。” “走着！吃完了，带着你和四虎去潇洒潇洒。正好再去找张老头讨个说法！” 两个人这时候步伐才快了一些。 这时候的吴悦已经知道了凌克困已经过境了。 而她现在正和于剑闻面对面坐着在吃晚饭。 “凌克困已经过境了！不过好像并没有冲着这里来，我估计他肯定以为这会儿我和张伯不一定在这里待着，那么他要来这里的时间应该就在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了。他要是过来找我要说法，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告诉他才好？” 吴悦挑着眉毛有些妩媚的看着于剑闻说道。 “让他去你的办公室谈，我带人直接收拾了他，至于把他带哪儿去，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他永远都出不来了。” 于剑闻一边吃着一边非常淡定的说着。 “行，就冲你这句话，我陪你下一把筹码，你晚上就待在我的办公室里面，你的两个保镖也得在，要不然他身边的那个三宝挺扎手的。” 吴悦这时候一把抓住于剑闻的手面带笑意的冲着于剑闻说道。 于剑闻并没有摆脱吴悦的手，而是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素手如香，看来古人的话诚不欺我。” 吴悦这时候才把手抽了回去，还故意拿着纸巾擦擦手说道。 “你的手上手汗真多，你怕不是有些害怕那个凌可为的堂哥吧？如果你真的觉得害怕，我可以给你挡一挡，大不了我这儿的产业和他凌家分润一些就可以，至于你肯定要去躲一躲了，真的要是被他找到，你和我都是麻烦。” 于剑闻这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吴悦了，这是把欲擒故纵玩的炉火纯青的。 “吴小姐，相信我就行，晚上你就当看戏就好，不过不要派人跟着我，否则我爹会和你这儿翻脸的，到时候我想拦都拦不住了，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可千万别自误。” 于剑闻这时候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让吴悦真的有些看不懂于剑闻了。 第390章 六枪 睿立晚上的十一点，还是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凌克困喝了一些小酒，带着三宝和四虎直奔博彩中心就去了。 三个人没有骑车没有开车，就这样晃晃荡荡的走到了负二层出口的地方。 到了这儿，凌克困朝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招招手，黑色轿车立马就开了过来。 车子刚刚停稳，驾驶员看到凌克困，顿时人都精神了好几分。 “先不要着急送我们进去，用对讲机呼一下里面，确定一下你们家大小姐和张老头在不在，确定他们在了，你再开车送我进去，顺便告诉他们，我凌克困要来讨个说法，讨个消息。” 凌克困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司机并没有任何迟疑，立马就给内场里面的人传达了这个消息。 “27号，内场已收到，内场已收到。大小姐和张伯都在内场，你把贵宾直接带到内场，这里有人安排和你对接，听清楚了，请告知。” 司机拿着对讲机回了听清楚了，就给三个人打开了车门，车门这边关好，司机上车车子开的飞快，没用很多时间就到了负二层这地方。 同样是车子停稳，立马来了三个人给车上几位打开了车门。 张伯这时候也来到了车子的旁边。 “困爷大驾光临，我这儿是蓬荜生辉啊！我听到是困爷你，赶紧下来亲自接你来了，希望困爷别说我这儿慢待你了。” 张伯满脸笑容的和凌克困说着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凌克困哪怕就是来找麻烦的，来兴师问罪的，这时候也不好立即就发作。 “张老头，你这是做了亏心事啊！咱们这里说话不方便，进去找个地方咱们得好好谈谈。” “我家小姐也在等着你了，因为她男朋友今天来了，刚刚正在陪她的男朋友走走看看，这不是听到困爷来了，立马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困爷的大驾光临了。咱们走着，困爷注意脚下！” 张伯说完，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凌克困这时候也没觉得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他如果真的铁了心要平了这里，他相信他最多只用一星期就可以彻底把这里弄垮了。 于剑闻这时候坐在吴悦旁边，并没有一点点紧张，而是十分期待着凌克困马上就过来。 而现在最紧张的反而是潘作训了，因为于剑闻给他的嘱咐就是，一旦凌克困进来，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三个人用麻醉弹击中，且不能伤到要害部位。 随着门被敲了两下，张伯第一个推门而入。 跟着进来的不是凌克困，而是三宝，三宝朝着吴悦和于剑闻看了看，又看了看并不壮实的萧同海和潘作训。 大概是觉得这几个人不构成什么威胁，这才朝着外面叫了一声，困爷。 随即，于剑闻就看到了凌克困，这个凌克困在于剑闻眼里看着，那是感觉比那个凌可为看上去年轻多了。 吴悦这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笑着和进来的凌克困打了招呼。 “困爷您好！张伯，给困爷看座。” 凌克困似乎很满意吴悦说话的态度，不过在于剑闻看来，这家伙看吴悦的时候也是色眯眯的。 张伯动作很快的就给凌克困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了。 就在凌克困要落座的时候，于剑闻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像是朝凌克困点头准备打招呼，实际上是对潘作训发出了行动的指示。 于剑闻也是第一次见到潘作训出枪，这一出枪确实震撼到了于剑闻，更震惊到了除萧同海以外的其他所有人。 潘作训连开六枪，凌克困肩膀和后背各中一枪，三宝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左腿和左肩各中一枪，四虎同样只是把枪掏了出来，只不过只是掏了一半，右胳膊和左腿就各中了一枪。 “姓吴……的……你……”凌克困刚刚说了几个字，就昏迷过去了。 “吴小姐，车子准备好了没有，这三个人我要带走了，记住我前面和你说的话，不要跟踪我们，否则我爹知道了，你这里铁定完蛋了。” 于剑闻颇为轻佻的捏了捏吴悦的脸蛋说道。 “张伯，带于公子拿车。” “另外，于公子，你把这几个人安顿好了以后，再来找我，我有事要和你说，我没想到你是真的如此打算，你前面和我说的我以为你是和我在开玩笑，现在我想回到凌克困刚刚进来的时候都已经不可能了。只能说我太小看你了！我以为你们看到三宝，肯定会三思而后行的。唉……记得，一定要来找我，要不然我们吴家就得完蛋了！而且你于家肯定也要出事，我还可以肯定，绝对一出事就不是小事。” 于剑闻没想到顺利抓到凌克困，会引起吴悦这么大的反应。 转头看了看张伯的样子，于剑闻顿时知道，吴悦不是在说假话。 第391章 先抛诱饵 时间往回倒退几个小时，汤帅帅刚刚下班，马玉坤就已经在分局门口等着汤帅帅了。 这边汤帅帅刚出分局大门，还准备掏出电话往外打电话，马玉坤立马就从车子里面把头伸出去喊了一声汤局，汤帅帅这才看到马玉坤在分局的拐角处等着他。 汤帅帅走了过去，马玉坤这才赶紧拉开后门，让出了座位。 汤帅帅上车看了看，沈锐在驾驶座，杜大用在副驾驶座。 “去冰城之家，听说那儿新来了一个大厨，川菜做的不错，咱们去尝个鲜。” 汤帅帅接过马玉坤递过来的香烟，朝着沈锐说道。 “好来，汤局，您坐稳了，一会儿就到。” 沈锐方向一打，油门一加，车子飞快的就离开了分局这里。 杜大用则是全程都绷着脸，好像车里三个人都欠他五百万一样。 “汤局，今天有多大的好事啊？” 汤帅帅故意看了看前面两个人。 “对对对，你看看我，这是往老糊涂在发展了。咱们过会儿再聊，先抽烟。” 就这样车厢里安静了下来，沈锐七拐八绕，用了十几分钟才开到了冰城之家。 “让你两个哼哈二将就坐我们隔壁的包厢吧，我来请客，难得我今天心情高兴。就这样，老马，你可别推来推去，那样我反而不高兴了。” 汤帅帅还没下车，就开始做了安排。 杜大用是真的想笑，可是只能忍着，于是越忍脸绷的越紧。 四个人进去以后，汤帅帅立马就让服务员安排了两个临近的小包厢。 “你们两个不能喝酒，这阵子有点儿小乱，要注意老马的安全问题，我和老马吃好喝好，我过来叫你们。” 汤帅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沈锐都差点绷不住要笑了。 好在汤帅帅把马玉坤的肩膀一搂，直接给搂到包厢里面去了。 杜大用和沈锐也进了包厢，不过两个人一进去立马就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不能放声大笑，只能压着声音笑了一会儿。 “用哥，汤局现在是真的有汤局的派头了，这派头，就算以后归队过后估计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改掉了，这要是从大队出去，他要说他是领导，别人肯定信，他的扮相可比用哥你强多了。” “我刚刚还真的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你没看我一直绷着脸吗？我真怕我忍不住啊。尤其这家伙接马老三香烟的时候冲着你说的话，我听着就觉得特有领导派头。” 杜大用也是捂着脸不停的笑着低声说道。 “不过这家伙还算靠谱，知道我俩是穷光蛋，所以特意带着我俩来打牙祭了。” “用哥！咱俩只有我是穷光蛋，你可不是，你从马老三家出来可是拎着一个密码箱的，现在那箱子还在车子后备箱呢！” 沈锐刚刚说完，胳膊就挨了杜大用轻轻的一巴掌。 “那些钱是你能动还是我能动的？帅帅那是正八经的经费，我俩是啥经费都没有的，全靠马老三给的工资和分账，就这些还都得每个月造表上报，不是穷光蛋是啥？” 杜大用和沈锐在这边说说笑笑，马玉坤和汤帅帅在那边包厢里也是有说有笑。 “汤局，没想到啊，这次你还要扶正了，可是终于给盼来了。难怪要请客，这是的请客，也得让我老马沾沾你的喜气。” “咋了？最近有糟心事？拿我当兄弟的就说说看，只要我能够帮得上的，还不是那种特别违反纪律和法规的，我想我汤帅也不是那种怂人。” 汤帅帅抽着烟喝了一口茶，装作关心马老三的说道。 “没事儿，就是原来家里那些事呗，马老大和我那个妹妹，看我不把他们弄出去，肯定会在里面瞎说的，我还真怕他们乱七八糟的说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别到时候把我弄得里外不是人不说，保不齐还想让我也进去蹲着才好。” “那你不用担心，就像前不久你那个妹妹一样，瞎说什么你是马老三，说她的二哥不是你，你说能信她这个不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和你老马认识也挺长时间了，那时候咋没听她扯过这犊子，这会儿和我扯这个犊子，我让刑警大队大队长和李保安去看守所了，李保安私下扇了她几个耳刮子，让她不要瞎几把磨牙，我说你这个妹妹也真的是见不得你好！” 汤帅帅还没开席就开始给马老三添堵了，刚刚一番话，直接把马老三的好兴致堵的严严实实。 “汤局，要是我那个妹妹说的是真的呢？我说的是假如，您可千万别当真！” 马老三想着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只认你老马一个，其他的都是扯淡，不管谁来都不好使，假如就算你有个双胞胎兄弟来冒充你，他也得知道你第一次送了我多少钱啊！这个只有你知我知，你看我连这个话题都不避讳，你还不放心吗？” 汤帅帅的话，让马玉坤真的挺感动的。 “谢谢汤局信任，老马心里有数了！汤局这是拿我当自己人待的。” 汤帅帅笑着伸出一个大拇指朝着马老三扬了扬。 第392章 酒醉后的真话 马老三这时候虽然嘴上说的漂亮，可是心里面已经把马玉凤恨的要死了，也就是没当面，真的当面的话，马玉坤都能拿刀剁了马玉凤估计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汤局，最近我们马家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好在汤局讲究，没有和我计较。今天正好汤局请客，我只能借花献佛，这杯酒我干了，汤局随意。” 汤帅帅还真的就是随意呡了一口，并没有陪马老三喝完。 “我这阵子应酬多，天天都得喝点儿，咱们关系不外，这杯我就不陪了，咱们之间喝尽兴就好，没必要杯杯都找个由头给干了。” 汤帅帅话是这样说，可是后面已经给安排好了，一会儿李保安他们几个协警进来会继续让马老三喝一些的。 在酒局一半的时候，汤帅帅的电话就响了，汤帅帅接完电话没一会儿，李保安带着几个协警就进了包厢。 这一下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到了饭局结束，马老三果然就给喝多了，汤帅帅可是瞅准了喝多的量，就在马老三胸口拍的咚咚的，各种人都认识了，能耐已经大到不行了，汤帅帅果断的结束了饭局。 “老马！今天你我算是尽兴了，改天，改天咱俩继续喝，我明天还有不少工作，咱们今天晚上就到这里，我让人去隔壁把你的哼哈二将给叫上，让他们把你给送回家，你好好睡一下，咱们来日方长，下次继续。” “汤……汤局！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明天咱们再喝，不过必须我来请客。大用和喜子我来叫，必须先把汤局给送回家，我没事儿。” 马老三刚转身准备出包厢就给椅子给绊倒了。 汤帅帅让李保安这才去隔壁把杜大用和沈锐叫了过来。 等到两个人把马老三弄到车上，沈锐开车，杜大用就坐在后排扶着马老三。 “你们两个才是我兄弟，我家里那三个不是，他们都想着我早点死才好，哪怕就是不死，也得足够他们利用才行。可是老子心里就是不服，为啥什么都是他们的？我马玉坤上辈子欠了他们不成？” 马玉坤这时候是一股脑的往外吐着自己内心的槽点。 “二爷，你叫马玉宝，不叫马玉坤！” 杜大用开始慢慢递着话了。 “老子就叫马玉坤，马玉宝那是我哥，就是他天天装神弄鬼的，说什么和彩云的谁谁谁关系好，老子却一次都没有见到。” “二爷，那个别墅能不能进去啊？我和喜子看着那个别墅空着也是可惜了。” 杜大用现在是指东打西，层层往谈话的中心递进着。 “想都不用想！那地方可是我那个哥哥准备留着坑雷子的，里面到处都是机关，还有很多炸药，我特么每次去那儿都得小心翼翼的，你们两个想去送死不成？” “二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请教一下二爷？” 杜大用再次把话题拖开，换了一个话头继续开始试探着询问起来。 “大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有啥话尽管说，别人要是问，我就当别人别有用心，你要问，那就是肯定为了我好！” 马老三这时候心里还是有着他自己的正确判断的。 “那个人在死之前，对我大喊大叫说了一些话，我不知道说的真的假的，所以我这才准备请教一下二爷！” “嗯？！他说了什么？” 马老三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都皱紧了。 “他说什么新型毒品只有他知道如何去做，还说没有他，什么你马玉坤根本不行。最后还提了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文思汉，还有个名字我没听清楚，不过他说你都知道。” 杜大用这时候半真半假的试探着。 “新型毒品我不知道？他的那些东西我也找人给问了，人家要是没有做出来，我能让你宰了他？平常自大惯了，好像地球离了他都不带转了一样。文思汉，就是彩云省的禁毒办主任，他和马玉宝的勾结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所有的功劳大部分都是马玉宝给安排的。还有两个人，还不是一个人，一个是津市里面的，一个是晋省的，津市里面的那个马玉宝叫他顺爷，晋省那个马玉宝叫他凌克解。” 杜大用听到这里，心里面警铃阵阵，头皮都有些发麻。 不过马老三可没有停止继续往下说。 “马玉宝自己有个笔记本，啥事都往上面记录，还以为他自己藏的好，不过怎么也架不住马玉凤那张破嘴给他漏了底。谁叫他马玉宝对他这个妹妹尤为宠爱，要不是仗着他的宠爱，马玉凤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我戗戗？要不是他和马玉成两个人没把我当兄弟，我们马家会是现在这样的差劲？都以为我马玉坤胆子小，我那是胆子小吗？他们三个兄弟姐妹真的给过我机会吗？” 马玉坤这时候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 第393章 横竖也就这样了 马老三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轻微的鼾声起来以后，杜大用朝着沈锐说道。 “先把二爷送回去，我背着他上楼，你在后面警戒，听二爷这么一说，敢情和二爷不对付的人还挺多的，可别让二爷有了闪失。” 杜大用可不能真当马老三睡着了，必须平常怎么说话现在就怎么说话，平常怎么做事现在就怎么做事。 沈锐嗯了一声，直接加快速度把车子开到了马老三的楼下。 足足用了半小时，两个人才把马老三给安排好了。 并没有什么关门以后，马老三就睁开了眼什么的，马老三今天晚上是真的喝的挺多，这会儿是真的睡的踏实的不行。 杜大用在深夜的时候收到了铁师傅发来的信息，一看这个中奖信息，杜大用立马就开始翻备用手机了。 “杜队，凌克困被抓到手了，加上他的两个随从，三个人全部落网。” 电话一通，宁和玮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可是杜大用听着却没有那么兴奋。 “和玮，凌克困可能还不是背后的人，今天从马老三这里掏出了一条信息，还有个叫凌克解的人，这个人应该是来往于晋省和彩云两地的人，另外还有一个叫顺爷的，这个人是津市人，目前大名还不知道，需要帅帅进一步去探马老三的话。” “你可以想一下，凌克困也好，凌可为也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嚣张。他们似乎对于法律这东西相当的漠视，而且也不觉得法律可以对他们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这后面应该还有着其他人能够让他们认为他们可以肆意的践踏法律。那么这个凌克解肯定还是一个关键人物，可是目前我们连他在哪儿都不太清楚。” 宁和玮听到这里也是听着头皮发麻，就这两个姓凌的都已经足够让他们这个专案组头疼了，更别提还有更多姓凌的还掺和在这个案件里面。 “杜队，这个案子你觉得咱们还能办的下来吗？” 宁和玮这时候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和玮，至少我现在能确定，最上面的那些人肯定是没有参与的，不过会不会明目张胆的维护他们家族里面的人，我目前也不好说，可是这个案子已经这么大了，想要明目张胆的维护，难度也是超级大的。只不过这起案件办完了以后，我这个大队长会被人特别针对的，可是你看我这个大队长像那么怕事的人吗？所以，你们尽管查，你们现在查到的任何东西，我以我的名义进行上报，最起码我还有人保着我，而你们没有，我这样说你能懂了吗？” 宁和玮听着杜大用的话，在电话那头舔舔嘴唇。 “杜队，那样你的压力太大了。功劳是大家的，可是压力都在你一个人头上，我们心里有些不得劲。” “什么得劲不得劲的！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就算被针对，在那样的人眼里，我这样一个芝麻大的官，算个啥？只要我不贪不占，不违纪不犯法，他们能奈我何？最多一直就是给我压着不升职，或者就是找个机会给我降职而已。而我培养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能让警队里面多一些正义有为的警察，多一些能征善战的警察。所以别瞎想，也别瞎担心，我杜大用也不是纸糊的。” 杜大用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宁和玮听着也就只能叹叹气了，涉及到一些更高的层面，无论是他还是傅诚，汤帅帅，能起到的作用几乎是一点儿都没有。 “现在立即把这三个人转移走，让于剑闻继续和那个吴悦周旋，我相信那个吴悦肯定知道不少对面的消息，告诉于剑闻，搭上他这个人都要掌握到一些秘密情报，只有获取的情报越多，我们才能掌握那些人更多的犯罪证据，这些足够多的犯罪证据，到了关键时候，也是我们能够摆脱目前尴尬处境的条件之一。” “知道了，杜队。我会找于剑闻好好谈一下的！” “顺便告诉傅诚，对于贩毒的嫌疑人，没有必要很客气，对于那些不合作的犯罪嫌疑人不一定要去刑讯，可以使用一些其他的办法，毛北归那个范例不是很好吗？只要不留下伤痕，对他们就必须要步步紧逼，那些人没有步步紧逼的态度，是很难从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 杜大用这番话说的异常的坚定，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 “让于剑闻在赌场放出风声，就说姓凌的是他对付的，我想着肯定会有人来找他麻烦的，只要不是那个位置的那个人，无论是谁，都不用搭理，如果他们走了路子去找于剑闻的麻烦，你给赵幽燕打电话，让武警顶上去用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有多大的胆子敢肆无忌惮的只手遮天不成。” 宁和玮听着杜大用说的如此提气，连续说了几个是。 第394章 绝大部分警察 电话挂了以后，沈锐看着杜大用的样子，也是肃然起敬。 “杜队，现在像你这样的警察可真的不多。” “你放屁！正是像我这样的警察很多，我才有底气这样去做，要知道，咱们很多警察并不是怕事，更是心有公义。只不过大部分警察都是在基层兢兢业业，根本没机会去办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案要案，我们只是恰逢其中，虽然同样位卑职低，我们也必须要有警察骨子里的血性。” “沈锐，记住我今天的话，在我这儿任何贩毒的犯罪嫌疑人是大恶，这种大恶来不得一点儿容忍，而且就是零容忍，谁要是敢在这里较真，我哪怕乌纱帽丢了，也会和他们拼到底，这是一个国家的底线，而不是我做人的底线，我们中国从东亚病夫的称号中一步步崛起，绝不能让这些巨恶开倒车，哪怕我杜大用在这个车轮下被压死，我都要吐一口血溅他们这些人一身。” 沈锐觉得这会儿的杜大用浑身都是正气盎然，强大的威势都影响到他了，这会儿他都觉得他自己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许多。 “杜队，反正我就跟着你干就行，要压死我陪你一起，你吐一口血，我也吐半口！” 杜大用给沈锐一下就逗乐了。 凌克困和他的两个手下，迅速的就被押回了睿立中队，全程都是戴着头套的，而且到了中队，立马就有三辆武警押运车辆在等着了。 于剑闻刚刚到宁和玮的办公室，就看到宁和玮已经在安排押运的相关事宜了。 “吴队长，这次还要十一名武警战士，我们也会派一名警察跟着过去，目的地还是在白石市，现在就得出发，人员你看着安排，别的人我信不过，你吴队长我信得过。” 吴队长听着点点头，看了看进来的于剑闻，朝着宁和玮说道。 “人员三分钟之内就给确定好，那个萧同海和潘作训你们这边还用不用了？” 于剑闻听到以后就看向了宁和玮。 “当然要用，这里的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这两个人还要陪着于剑闻去那个赌场，我们下一步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展，于剑闻身边必须要安排这样两个得力的人员才可以。” 吴队长听完以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工作日记本，从原来的名单上划了两个人的名字，然后想了想，重新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吴队长写完以后就问道。 “最多半小时左右，这里不能够继续留人下来，小点儿的犯罪嫌疑人可以留下，这种头目型的，必须全部转移出去，这样可以降低这里的风险。” 宁和玮也是一边看看手表，一边和吴队长说着。 吴队长听完点点头，跟着就出了办公室。 “于剑闻，把熊舟叫来，让他跟着车走。我把熊舟安排好以后，要和你谈一谈，你抓紧时间。” 于剑闻听完以后，立马就出去找熊舟去了。 等到熊舟过来以后，宁和玮马上就开始部署起来。 “饮用水，方便面，面包，香烟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二十五分钟就要出发，你要拿行李就赶紧去，中途除了必要的上厕所，一律不准再停车，而且上厕所也只能一个个的来，集中一部分人盯着一个人，不能给犯罪嫌疑人任何单独一个人的机会，而且只准小便，不准大便，如果有人提出什么大便，让他直接拉在裤裆里，回头到可以小便的地方给他冲一下就行。” 宁和玮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嘱咐着熊舟，这个小将虽然天赋很不错，可是这种武装押运还是第一次，所以必须要说清楚，讲明白。 “是！保证完成任务。宁队，我去拿行李了。” 熊舟一个敬礼，说完这句话立马就飞快的跑出了办公室。 宁和玮这时候才拿出香烟给于剑闻扔了一支，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说道。 “坐吧！” 于剑闻给宁和玮点了烟，自己点了烟以后才坐了下来。 “这次你的表现很不错，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后来的胆大妄为虽然拿捏的有点儿瑕疵，可是瑕不掩瑜。吴悦应该能够猜出来你恐怕就是为了要找什么人才进的赌场，只不过可能没有想到，你竟然把凌克围和凌克困两个人给一波带走了。这会儿应该会对你刮目相看一些了，所以，大队长再次给了你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保证完成任务！” 于剑闻还没等宁和玮说啥任务就赶紧应承下来，不过确实也是如此，这时候除了这样说还能说啥，况且还是杜大用亲自下的任务。 第395章 到对面了 宁和玮这会儿也是笑了起来。 “于剑闻，我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大队长下达的任务，在你这儿哪怕是拼了命也会去努力完成是不是？” “宁队，大队长对我的提携情分，其他人不知道，我相信您一定知道的。我原来只是个跑腿打杂的，现在我觉得自己才像个真正的铁血警察，如果没有大队长对我的提携，没有安排我在公大进修，我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的，对于功劳啥的我个人认为不重要，只要大队长一句话，无论生死，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眨一下都算我于剑闻孬种一个。” “也多亏大队长是个正义的警察，要不然你这样的思想，迟早都要出问题。” 宁和玮抽了一口烟，轻轻吐着说道。 “宁队，我于剑闻好赖还是知道的吧。你赶紧告诉我，大队长又给我下达了啥任务？” “大队长让你牺牲色相也要把那个叫吴悦的拿下。” 于剑闻一听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可能！大队长不可能让我那样干的。” 宁和玮笑眯眯指了指椅子说道。 “你看你激动的，坐下！我这刚刚开了个头，你这心急火燎的。大队长说的意思我总结了一下，先把最差的说给你听听！” “大队长认为在那个叫吴悦的赌场里，吴悦肯定对对面一些过来赌博的人有所了解的，这些信息都很重要，而且凌克围，凌克困可不止就他们兄弟两个的，这不，又出来一个叫凌克解的，从情报得知，这个叫凌克解的经常往返于晋省和彩云省这边，那么会不会也出现过在那里？不过目前我们的情报有限，只能得知这么一点点信息，那么剩下的，你明白了没有？” “让我继续去赌场接触吴悦，然后从吴悦那里获取这个叫凌克解的情报，以及到这个赌场的那边人的信息！大队长应该就是这样下达的任务。” 于剑闻这才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队长真的说了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哪怕是和那个吴悦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也在所不惜。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而是大队长真的就是这样的打算！所以你再次进去以后，有些东西该怎么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但是不能脱离了赵幽燕这条线，要凸显你和赵幽燕的关系非常深，而且你这个表弟深得赵幽燕看重，这个我已经和赵幽燕沟通过了，她那边会和你对接好的。” 于剑闻这下才算真正明白了，原来宁队一开始说的并不是全部是假的，而是很大可能他要去做的事情。 “不过，吴悦似乎很讨厌别人贩毒的。” 于剑闻想到了吴悦当时让他离开时候说的话。 “赵幽燕开的是贩毒公司吗？你赵师姐开的公司叫做啥？以前叫百胜金融，现在叫长胜金融，赌场不用借高利贷的？赌场不能四处开花的？我要是你，就要学会把赵幽燕这个表姐身份运用到极致，争取让那个吴悦和你赵师姐能在赌场经营上找到共同点，那么你和你赵师姐两个方向套话是不是你那边的压力就会少了很多？” 于剑闻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谢谢宁队指点！” 宁和玮摇了摇手继续说道。 “就算要牺牲色相，也要一点点的走近，你要让吴悦觉得你找任何女人都是非常谨慎又谨慎的，那么你的赵师姐就会给你策应了，她就会开始向着吴悦一些，让吴悦知道你喜欢什么，那么你喜欢什么呢？女孩子的坦诚是不是一个优点？女孩子愿意和你吐露心声是不是一个优点？” 宁和玮这时候边说边笑，更像是个老狐狸一样。 于剑闻听着是连连点头，因为宁和玮的话听起来那是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就这样，回去休息休息，顺便给那个吴悦发条信息，就说今天感谢她的配合，这句话就是要把她绑住，让她知道，没有她配合的话，凌克困可不会那么容易被你给带走了。” “知道了，宁队。我马上回去就给她发信息！不过她还让我把人带走以后再过去一趟的，宁队意思是我先吊她一会儿？” 宁和玮笑着点点头，然后掐灭了香烟。 于剑闻这时候也掐灭烟头，然后站起来朝着宁和玮敬了一个礼就出了办公室。 衣查尔库四个人这时候已经来到了睿立对面的地方。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到两天，我要和别人联系一下，等到全部安排好了以后，我们才能到对面去，咱们这趟要以智慧和武力相结合的方法来解救我的父亲。要知道没有我的父亲，那么从这里到我们乌市那里的线就断了，我父亲既然能让电话打到克尔木那里，就说明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了。你们要是想继续发大财，那就必须要有拼命一搏救我父亲的思想，否则别说以后发财了，恐怕我们很快在乌市都没有立脚之处了。” 衣查尔库非常冷酷的朝着他带来的三个人说道。 第396章 究根问底 吴悦这时候是真的着急了，在她这里凌克困被弄走了，这绝对是个大事情，还是个他们赌场不太容易承受的了大事情。 “张伯，那个姓于的给我发了信息，你看看！” 吴悦脸色非常难看的把手机递给了张伯。 “谢谢吴小姐今天的完美配合，今天夜里我就不过去了，白天时候，我再去和你商量后面的事情，也许对你来说是惊喜。晚安！” 张伯看完以后，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来者不善啊！我和你都没有想到这个姓于的手底下人下手这么狠，几乎没给凌克困和三宝任何时间，而且那个出枪速度和射击准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花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别说其他的，就这样的本事，没有万儿八千的子弹喂不出来这个水平，看来还是我们小觑了这个姓于的啊！” “我当时在监控里就发现他似乎在找谁，所以那时候我不放心吴洋和他走的太近，别到时候还没套出来他的老底，我们这儿的老底就让别人套完了。姓于的眼睛看上去好像没啥问题，可是现在想起来就觉得问题很大了，张伯，你说他是不是就是冲着凌克围和凌克困来的？” 张伯听着以后，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张伯，现在凌克困，凌克围都在咱们这里出了事，好在凌克困别人还不太清楚，可是凌克围别人是清楚的，可是谁又知道，他们家可不止这两位的，对面还有个外号叫“司马懿”的凌克除，后面才是四个兄弟中的老大，而那个老大，我现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在现实中我可是连个面都没有见过。不过我从我父亲那里了解过，兄弟四人当中，只有那个没见过面的凌克解才是真正最厉害的人物，如果要是把他招来了，就是我刚刚和姓于的说的那样，吴家真的就得完蛋了。” “大小姐，你的说法目前只是片面的，你知道那个姓于的底细吗？咱们好像对他的了解也是非常有限的，他没有在咱们这里直接把凌克围弄走，就说明你已经和他结了善缘，要不然你看他对付凌克困的手段，你觉得对付凌克围还要那么麻烦吗？且不说其他的，他底下人动手的时候，我看他也做了准备动手的准备，只不过他手底下的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张伯一边用手揉着膝盖，一边和吴悦说着。 “现在他能给你这样一条信息，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他对大小姐应该有点儿兴趣的，要不然早就拍拍屁股跑了，还用管大小姐这里啥情况的。张伯我已经老了，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能看到大小姐喜结姻缘，那我心里还是觉得很高兴的，毕竟大小姐现在岁数也不小了，就算出嫁也是正当时。” 张伯说着说着，竟然捏着腮帮子笑了起来。 吴悦听着脸顿时一红，娇羞的叫了一声张伯。 马玉宝这时候正犯困犯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樊俊和王九善再次走了进来，一进来二话没说，直接就把聚光灯照向了马玉宝的脸庞。 马玉宝连忙把头一低，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了。 “马玉坤是不是死了？就会用这样的办法对付我？枉我和他孪生兄弟一场，我倒要看看他以后和我在阎王殿碰面的时候咋说！还有，你们的狗主人让你们这几条狗这样对我，你们狗主人图个啥？想要我的新型毒品的配方？那你们可以告诉马玉坤了，休想！除非他自己到阎王殿找我去要！” “津市顺爷是谁？全名叫什么？马玉宝，我希望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要不然现在我们对你可就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别特么以为你是三爷的什么狗屁亲哥哥，我们就不好意思对你不敬，我们实话告诉你，三爷只要结果，其他的在三爷眼里面都不算个啥。” 王九善似笑非笑的说着，樊俊则是斜着眼玩味的看着马玉宝。 马玉宝突然听到津市顺爷这几个字，顿时眼睛就多眨了几下。 “你们把老大也给弄出来了？看来姓汤的还真的给马玉坤给买通了，我还以为姓汤的只是图马玉坤的钱呢，现在看起来不像了，这是准备图谋咱们马家的老底了。” “你们去告诉马玉坤，让他防着一点那个姓汤的，别到时候让人家把我们一家子都给端了，你们几个也不会落好的。” 马玉宝脸色阴翳的对着樊俊和王九善说道。 “马玉宝，三爷没有你想的那么傻，所以在这儿，你得先说津市顺爷是谁才行，别以为在这里说一些防这个防那个的屁话就可以让三爷心软的轻易放过你，那不可能的。” 王九善还是似笑非笑的和马玉宝说着。 第397章 歇斯底里的吼声 马玉宝这时候牙齿都咬的咯咯响了。 樊俊这时候把桌子一拍，啪的一声，一下就让马玉宝这股气给泄了。 “津市顺爷叫什么？马玉宝，别逼着我们对你用我们的想法了，比如吃盐不给喝水，吃面包不给喝水，咱们可以轮番着来，你是确定你想尝试尝试？” “顾传顺！哈哈……你们自己想死，我就随意的说，本来还想着不说可以保住马家的，既然马玉坤自己想死，我也不拦着，反正现在马家已经就在完蛋的边缘了。哈哈……” 马玉宝这时候一边狂笑着，一边对着樊俊和王九善说了一段话。 “凌克解呢？” 樊俊继续问道。 “好好好！看来马玉坤后手很多啊！是不是我那个妹妹也落在你们手里了，这个消息只有我妹妹知道，我也知道她曾经偷看过我的记事本，看来还是我害了她啊！” “你们想了解凌克解？凌迟的凌，克夫的克，解决的解。名字你们已经知道，你们自己爱怎么去查就怎么去查啊！这个你们问我，我也没办法说，哈哈……你们赶紧去了解了解，对你们很有好处，很多问题你们只要把他了解透彻了，我们就会聚在一起了。哈哈……” 马玉宝的样子这时候显得有些癫狂。 樊俊和王九善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两个在马玉宝眼里看到了那种玉石俱毁的目光，而且目光非常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种不迟疑且坚定的目光让两个人这时候确实感受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味道。 “我再告诉你们，我的新型毒品就是他们资助下我给研究出来的。还有，我马家能到现在还没有彻底倒下，也是因为他们，你们还想知道什么？你们尽管问，只要我马玉宝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们！” “还有原来那个别墅，里面有很多的机关，还有很多的炸药，就是准备让探寻秘密的雷子能死多少就是多少！” “还有，知道那些炸药哪儿来的吗？晋省，养鸡场我新住处也有，最少还有三百多公斤，总共一吨炸药，我在那栋别墅那里用了大概六百公斤，还有一些给我弄着玩弄没了，也不能算弄着玩，毕竟挖一条十几公里的通道，没有炸药怎么做到？哈哈……还要问什么啊？来来来，尽管问，不要停，谁不继续问谁特么就是我儿子，我孙子！” 樊俊这时候还准备开口，王九善一把捏住了他的大腿，而且看向他的眼神无比的犀利，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候装孙子了？来不及了！既然想死，那就大家一起死。不是说黄泉路上无老幼吗？哈哈……现在我觉得这句话非常正确！” “都说守秘密最难，我今天终于算是解脱了。不给老子喝水还让老子吃盐吃面包？哈哈……只要老子现在不死，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遭一回这样的罪！” “原来说出来是这样的轻松，还要老子保守这么多年干嘛？就为了马玉坤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吗？知道为什么老子只能躲在后面当死人，你们以为老子愿意吗？以为这样老子会很高兴吗？去尼玛的吧！我要是不这样的话，哪儿来的马家现在的平安，八百年前就让人给灭了！我们马家从彩云弄过来的毒品，就是那么容易走掉的吗？马玉坤真当那些警察都是瞎子吗？真当那些边检站的人也是瞎子吗？连特么的警犬都是用刚实习的警犬，也是我马家能够得罪起的？” 马玉宝这时候已经完全毫无顾忌了，声音之大，审讯室天花板上的积灰都能给震了下来。 王九善一只手一直放在樊俊的腿旁边，就是为了不让樊俊在里面插话，这时候需要马玉宝自己去说，不管他说的是什么，或者这些说的东西能够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目前都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搞定的，他们今天夜里已经成功的激怒了马玉宝，也让马玉宝这么肆无忌惮的说了这么一大堆的秘密，对他们两个而言，已经足够又足够了。 “你们两个装死是不是？给老子倒点水来喝，我喝痛快了，会越说越多，今天夜里老子心情高兴了，我能告诉你们，老子现在心里很爽吗？是真的很爽，哈哈……是不是以为老子这样笑就认为老子已经疯了？或者以为老子故意在这儿装疯卖傻了？大可没必要！我拿我马家的祖宗十八代赌咒发誓，我前面说了一句假话，我马家男人世代为奴，女人世代为娼！这下能让我喝水了吧？老子要喝水！” 马玉宝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而且是那种绝望的歇斯底里。 第398章 漏了就开除 王九善这时候打开门，朝着外面已经发呆的两个人说道。 “老巫，倒杯凉水，里面加点白糖搅和搅和！如果有饮料更好，随便什么饮料都可以，只要够甜就行！” 巫贝真听到以后，立马就去拿饮料去了。 虽然不明白王九善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这会儿听王九善的肯定没错，毕竟这套审讯方案是他设计出来的。 很快巫贝真就拿了一瓶加多宝过来了。 王九善看了看巫贝真说道。 “再拿一瓶来，一瓶不够。” “还有一瓶雪碧和两瓶可乐了。这是王复兴买来给咱们四个人喝的。” “那就速度一点再把雪碧拿过来！就这样。” 王九善说完就把加多宝拿进了审讯室。 然后当着马玉宝的面打开，倒进了塑料杯中，又放了一根塑料吸管进去了。 “马玉宝，喝点儿凉茶，别渴了自己。” 马玉宝这时候狐疑的看了看王九善，最后还是用一个手拿着，低着头朝着吸管吮吸起来。 一会儿功夫，两塑料杯一瓶加多宝就给马玉宝喝完了。 这时候巫贝真的雪碧才刚刚开门递给了樊俊。 樊俊拿过来又递给了王九善，王九善一刻都没停留的又把马玉宝的被子给加满了。 “喝完了，一会儿我们就准备把你放了。” 王九善加完以后，突然就说了一句让马玉宝没想到的话。 “哈哈！马玉坤啊马玉坤，我真特么小看你了，放我出去，再卖了消息，你马玉坤准备全身而退，让我给你马玉坤背锅去死，用我们三个兄弟姐妹的命换你一条命，你这算盘打的可真的好啊！我是不会出去了，要死就死在这里了。你们敢放我，我立马就死在门口，多活一分钟算我马玉宝来世猪狗不如。” 王九善又笑着点点头说道。 “那就先待着，回头我和三爷汇报一下，看看三爷的意思，来，赶紧喝了，喝完咱们这一场算是结束了，后面想吃啥尽管提，三爷也说了，说二爷你如果都说了，就让我们善待你一些，所以想吃啥尽管提，保证满足，不过二爷别为难我们，什么满汉全席，或者一大堆骨头的东西就算了，一是请不起，二是怕你寻死。” 马玉宝这时候还真的点点头，不过点着头也没耽误他很快就喝完了一杯雪碧。 等到巫贝真和王复兴进去看守以后，樊俊刚刚走出去就问王九善了。 “为啥让他喝饮料？” “马玉宝已经出现低血糖现象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手抖，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是越来越低，那声吼了过后，明显就已经进入脱力的状态了！这时候不赶紧给他补充糖分，一会儿他就敢倒审讯椅上给我们两个看。” “他和马老三完全不一样，他长期都在地下生活，气血不足，加上进来以后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而且这一点糖水下去，很快就能平复他的情绪，这家伙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打转了，万一真的精神崩溃了，责任就不说了，以后再想这样审讯他几乎就不可能了。” “这些东西在杜队的审讯期间注意要点中是记录的，你这家伙可能没注意，我也就是枪打的差了点儿，要不然我早就能来了。论理论考试，你们谁能干得过我？” 樊俊给王九善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这会儿确实真的佩服王九善，这家伙说的没错，他的确就是体能和枪试差了一些，要不然还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论理论，没人干得过他！ 宁和玮睡了没一会儿，就给电话再次弄醒了。 当王九善把所有的情况全部汇报了一遍，宁和玮的眉头都已经快打结了。 虽然宁和玮这时候还没有查那个顾传顺是谁，可是能让马玉宝把这个人还排在文思汉的后面，宁和玮就知道，这应该也是个能给他们侦查带来大麻烦的人物。 “让马玉宝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换一种方式和他过过招，今天你们以刚克刚，明天就换成以柔克刚，我明天和汤队联系一下，让排爆队进入那个别墅里面侦查一下，顺便让汤队去马玉成和马玉凤那里打听一下这个马玉宝平常的喜好，这样也好让你们有针对的去对付他，看来这家伙掌握的秘密还挺多的。” “王九善，樊俊，巫贝真，王复兴，你们四个的表现相当不错，我这里先口头提出嘉奖，具体的情况，都有审讯录像，到时候会给出客观公正的嘉奖。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你们针对马玉宝的审讯内容，任何人不得泄露，但凡泄露一点点，到时候别说嘉奖了，可能会直接被开除，就是开除，别以为我和你们开玩笑，我说的是正八经的，听见了没有？” “是！目前除了我们四个和宁队你知道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了。我也会把宁队的命令传达给其他三个人，我们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王九善一听这么严重的后果，也是头大如斗。 第399章 有诚意的傅诚 早晨十点不到，第一批押运的三辆车提前到达了白石市武警支队。 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三辆车就立刻被放了进去。 等到三个人全部被重新固定住以后，这才被拿掉了头套。 孟勘洋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了看外面，不过刚刚才见到光，明显还不适应，所以刚睁开的眼睛立马又给闭上了，缓了一会儿以后，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不过刚刚看完所处的环境，孟勘洋就傻了。 因为审讯室里面几张标语都在结尾的部分印着川省武警总队宣的字样。 不仅孟勘洋看到了，毛北归也看到了，凌可为也是十分清楚的看到了。 这个也是杜大用为了避免消息外露，特意让傅诚找人做的宣传标语，首先就得让三名嫌疑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来到了川省，而不是继续在彩云省了。 不过这里也只有川省武警总队宣几个字，至于哪个支队，哪怕孟勘洋看瞎了眼也不会看到了。 毛北归的状态依然和在睿立中队时候差不多，并没有因为这里是什么川省武警总队也好还是其他队也好，状态上立马有着起伏。 可是孟勘洋和凌可为就完全不一样了！ 孟勘洋这时候才第一次露出了慌张感，有种末日将近的意思。 而凌可为则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像觉得他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意思。 傅诚并没有打算马上对凌可为和孟勘洋进行审讯，而是准备再次和毛北归谈谈心，毕竟只有这个家伙才能真正打开突破口，虽然也是挤牙膏一样，可是总比孟勘洋要好上许多。 孟勘洋的挤牙膏那是为了保全自己更大的秘密，毛北归挤牙膏归挤牙膏，他现在采取这样的方式，那是和孟勘洋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他现在只不过是希望借助警方的力量去给他找到被挟持的家人，对于生死这家伙其实已经心中有数，一旦警方给他找到家人，毛北归可能就一骨碌的秃噜了。 不过哪怕在没有找到的情况下，傅诚觉得哪怕摸点边边角角的硬材料也是好的，而且现在总局也确实派人在那边开展工作了，就是现在需要一些时间。 所以这会儿，孟勘洋和凌可为想吃点东西那是做梦，傅诚现在只带着吃的喝的来到了毛北归的审讯室。 “毛北归，现在凌克困已经被捕了，也在送到这里来，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在那边开始开展工作了，如果趁着现在那边的混乱，应该可以把你的家人可以解救出来，可是这些都需要一些时间，如果你现在能告诉我更多的一些信息，我也会让那边的动作更快一些，毕竟你说的越多，我们对那边的情况掌握的也就越多，这对于解救你的家人也是至关重要的。”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给毛北归面前的塑料杯倒满了一杯牛奶，一边放了一根吸管在杯子里和放了两个夹了肉的馒头在审讯椅台板上。 “警官，谢谢你。我先吃点喝点，咱们再聊，你们有诚意，我肯定也会有诚意。” 毛北归听到家人被解救有一些指望，态度都端正了许多。 本身傅诚的长相就很占便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说话不疾不徐，力度刚好，让人无论看着还是听着就很舒服。 “没事儿，不着急。咱们今天只聊聊天，虽然我是个警察，你是个有罪的人，哪怕你曾经杀害过警察，我这会儿也不会对你如何如何，因为法律会给你很公平的裁决，不会因为我对你的恨就会裁决的更加严厉一些。” 傅诚还是微笑着一边说着，一边给毛北归端起了那杯牛奶。 “温热的，赶紧吃喝，凉了喝起来不舒服，馒头也是。” 毛北归有些羞愧的点点头，因为傅诚刚刚提到了他杀警的事情。 毛北归吃的并不快，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把所有的牛奶和馒头喝完吃完。 傅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抽了一张给毛北归擦了擦嘴，然后还笑着拍了拍毛北归的肩膀。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你毛北归现在有个正常人的样子了。哪怕有一天你见到你的孩子，我估计你也有勇气对他们说，不要去违反法律，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因为我在这里看到了你毛北归眼睛里的愧疚，说明你心里是对自己曾经的犯罪行为是唾弃的，这样很好！” 傅诚现在就是一副满满老政委的样子，可是谁都以为政委这样的角色很容易，其实真的做思想工作的开导那是相当不容易的，尤其是面对冥顽不灵的犯罪嫌疑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牛弹琴，可是还必须要一直弹着，哪怕这个琴弹的都要坏了，哪怕弹到弹的人心理都要崩溃了，还要接着弹，这种耐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第400章 开始秃噜了 傅诚友好的态度让毛北归还是觉得很舒服的，比起前几天那个毛头小子不给水喝的日子，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这个警官能够对他这样，肯定是希望他能够告诉他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毛北归又担心他真的漏了底，他的家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这位警官，首先我得谢谢你能这么对我，说句你不笑话我的话，以前的我可以说是天天锦衣玉食，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喝水都成了我痴心妄想的事情，就这个，我这辈子还真的第一次遇到。警官，我这儿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毛北归先是试探着说了自己的事情，再把话头一转，明显就是让傅诚知道，他都已经遭过罪了，我现在能和你说点儿事情，可是我得知道你的深浅。 傅诚拿手拍了拍毛北归的肩膀，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毛北归，你问的问题有用，我自然会回答你，咱们现在就像朋友在谈话一样，所以问题要是没用，就不用拿着问题来试探我的态度，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缺你的吃喝，至少在我在这里的日子，肯定不会。” 毛北归呵呵干笑了两声，把他自己尴尬的样子想着掩饰一下。 “警官，凌家有大凌家，小凌家，现在做这个毒品的是小凌家，至于大凌家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小凌家的事情，不过大凌家对小凌家里面的凌克除是非常重视的。所以我要问的就是，你的上面能不能拿得下小凌家？” “如果拿得下，我可以再说一点，如果拿不下，我给警官的建议是到凌克困就结束，否则后面的事情会越来越麻烦。我这是掏心掏肺和警官在说事实了，而且在这里说完，其他任何地方我也不认了，别人要问，就是严刑逼供让我说的，是你们想弄冤假错案。” 毛北归脸色非常严峻，傅诚这会儿都已经看到毛北归说完后腮帮子都在发抖。 “毒品基地在哪儿？” 傅诚想了想问了一句。 “小凌家只负责销售，制毒根本不是他家参与的，这都是我能知道的消息。虽然在小凌家里面我是条狗，可是这么多年我也干了不少脏活，知道一些事情，只不过我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知道的太多，狗最后的下场就会被杀了吃肉。我文化不多，那时候电视上说书的说的那些我还是听过的。何况在我前面还有话多被莫名消失的，我不得不想着说话，看人说话，今天能和你说这些，就是冲你这一顿吃喝之恩，努力帮我找家人之恩。” “凌克困也不知道制毒的场地吗？” 傅诚追着继续问了一句。 “凌克围，凌克困都是小凌家在外震慑他人的，凌克解不一样，凌克解是用脑子的，而凌克除，我对他也不清楚，见都没见过，只听说过，还是偶尔听到凌克围和凌克困有一次讨论什么事的时候，我刚好去汇报事情在外边听见的。” “凌克围和凌克困基本都在彩云和睿立对面活动，一般很少离开这两个地方，凌克解我不清楚，因为我的层次不够，除了凌克除，在彩云和睿立对面待着的三个人之中，他算得上最神秘的，要想动他不太容易。” 毛北归说着说着也是自然了许多，开始吐露一些他知道有限的消息了。 “对于孟勘洋你就真的没什么再告诉我的了？” 傅诚现在问的时候，会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特别平和，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孟勘洋，我能说这家伙最奸诈吗？而且他没有那么差劲，小凌家对他也是二十四个不放心。” 毛北归这还是第一次说孟勘洋的时候有了一些难看的笑容。 “没事，小凌家咱们先抛在一边，咱们俩今天就谈谈孟勘洋，对于他，好像你毛北归也是很不满意的。” 傅诚说完点了两支烟，一人一支。 “孟勘洋只要能保命，能脱逃，会利用所有的机会。而且这家伙太冷血了，说他是条老毒蛇一点都不过分的。” “在这个家伙眼里，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有友情，完全就是自私自利的一个人，就连凌克围都经常吃他的瘪，因为这家伙在西北方路子很野。” “这家伙很会算计的，他在哈市当时自主戒毒，就是他玩的花活，在那个地方，不仅可以遥控指挥很多事情，还能让人防不胜防，猜不到安排那个人的出处在哪儿。每次他在那儿关禁闭的时候，就是他偷着跑出去的时候。” “而且这家伙是满嘴的谎言，说话是一个字都不能信，他能从哈市脱困，就是利用了小凌家的人脉，当时说什么新的糖厂将会生产什么新毒品，可是直到现在，一克都没有。” 毛北归这会儿说到孟勘洋，那是真的开始往外全部秃噜了。 第401章 知道的还不少 傅诚这时候一看毛北归这么上道，把香烟直接拿出来放在了审讯椅的台板上。 “毛北归，咱们今天就逮着孟勘洋好好唠唠，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好像对他的意见是非常大啊！” 傅诚递着烟，满面笑容的朝着毛北归说道。 “唉……”毛北归听完傅诚的话，也是笑着叹了一口气。 “孟勘洋这家伙不管在彩云这边，还是在睿立对面，他的人缘是很好的，那种大方真的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就像我那时候听水浒传里面的宋江一样，不过他那种做派叫他及时雨都算是看轻了他。” “说来听听！” 傅诚现在尽量多让毛北归说话，不管有用的还是没用的，最起码可以把毛北归的嘴说热乎了。 “警官，孟勘洋其实在金钱上面非常大方的，就是现在的我还欠他五六万块钱，不过他从来没提过。” “那他肯定让你做什么事了吧？” 傅诚才不信天下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确实是的，大概在三年前，他在面国那边惹到了一个团伙里面的队长，当时我已经欠他这么多了，他不仅提都不提，还先拿了十万让我帮他个忙，让我去那边灭了那个队长。” “当时我和他说给四五万就行，剩下的就当我还他了，可是孟勘洋愣是甩了十万给我，和我交代了是谁，留了照片就走了。要不然我怎么说他人缘好呢！对我这样不经常用的人都是如此，何况那些经常帮他跑腿的人。毒品他不缺，钱他也不缺，在面国那边的娱乐场所，经常都是一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给他卖命的人挺多的，我知道你们把我们转移地方了，其实这个做的非常对，要不然在睿立那里，一般地方真的困不住他的。哪怕在官面上这家伙也是有一套的，虽然不见得都是什么大官，不过我琢磨着那些人应该也是好位子上的实权人物。” “他在边疆省那里应该也挺有实力的！我陪过他去过一次，不过不是走货，而是去办一件事情，我当时听说是和枪有关，可是只是听到了他在电话里只言片语谈到了这个，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到了边疆那边，孟勘洋对那里似乎很熟，最重要的就是，那里有不少人对他都很尊重，他好像是什么长老级别的人物。那次去的时间很短，连头带尾待了有一星期，我在那里几乎就是吃喝玩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带我过去，最后回来的时候我还问了他，他告诉我，就是让我出去散散心，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可是我知道哪里不对，但是我也找不出来哪儿不对。” “李小霞，也就是姜彩霞是不是带着那些孩子也在帮着他做什么事情？” 傅诚话题跳跃的非常快，他不能眼看着毛北归越说越远，最后说的还大多数是没用的鸡毛蒜皮。 “警官，这个你得亲自问孟勘洋或者姜彩霞了。姜彩霞那个女人心里面只有孟勘洋一个男人，哪怕是她弟弟在她那儿的地位也不如孟勘洋的一半。” “黄稻香呢？” “稻香？她在孟勘洋那里什么也不是，就是个可怜的女人，孟勘洋就是拿她当工具用的，她儿子其实就在姜彩霞手里，我和另外几个人都知道，姜彩霞和我一样，只不过她是专门帮着孟勘洋杀女人的女人。” “听说过津市顺爷吗？” 傅诚这句话一出来，毛北归顿时就有些震惊了。 “你咋知道津市顺爷的？我前面说的小凌家的人就是和小顾家的人有着很不错的关系，顺爷也是他们两家之间的牵线人。我个人猜测，只有顺爷上面的人知道毒品生产地在哪儿，因为只有顺爷从不接孟勘洋任何货，哪怕是什么新型毒品，也不接。” 傅诚听着以后，就渐渐理出了一条线。 这个小顾家看来也是不容小觑的一条线。 “孟勘洋有个儿子在乌市那边你知道吗？” 毛北归摇了摇头说了不知道。 “孟勘洋是不是在乌市那边也有制毒的场地？” “不知道，我去过的那一次，是没有看见他在那边有什么制毒场地，不过依我来看，应该是没有的，因为那儿查的太严了，在那儿生产这玩意儿，我感觉风险太大，有些不划算。” 毛北归非常认真的和傅诚分析了这个问题。 “孟勘洋和小凌家里面的谁关系最好？哪怕就是表面上的那种。” “凌克解和凌克除我不知道，相对来说，他和凌克困走的近一些，不过也不算多亲近，可是我知道，凌克困和凌克围都欠他的钱，只是具体多少钱我就真的不清楚了。还有一个事，孟勘洋能弄来枪，各种枪，还有手雷这些东西，不过没人知道他这些东西哪儿来的，这个你可以说凌克困交代的，千万别说从我这儿听说的，要不然他就能知道，你最多了解个皮毛而已。” 毛北归最后这点儿，可是真真的想了一下才说的。 第402章 傅诚吓到自己了 傅诚听完毛北归的话，顿时也沉思起来，如果他自己没猜错的话，孟勘洋能够弄来那东西，一定是从北方弄过去的，因为在毛北归这里从来没听说孟勘洋动不动去深市或者香江这些地方。 “听说过马玉宝这个人吗？这个人是哈市的。” “不知道。孟勘洋很多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肯定对于他来说是没啥威胁的，就像我刚刚说的枪一样，我只能去猜，真的到了具体的，我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了。而且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欠他的钱，他要找我们做的事，按你们的政策来说，都是违法乱纪的，就这样的事情，除了我这样必死无疑的会说，你觉得其他人会主动告诉警官你吗？” “所以，警官，其实在我这儿能打听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和自我猜测的东西，真的想知道真相，只有等到孟勘洋亲自开口。就我说的这些，我没有一个铁证能够证明他孟勘洋有罪的，也就是你们掌握了那个糖厂的事情，要不然孟勘洋能和你们这样在这里兜圈圈？早就来一大堆人说情的说情，施压的施压，最起码都得来十几个大律师和你们过过招。” 毛北归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句句在理，傅诚都没办法挑毛病。 “孟勘洋这家伙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傅诚随嘴就问了一句。 “怕死！你不知道这家伙是有多怕死。这家伙交代我，交代凌克围都是为了他自己，要不然我说他会算计呢！我躲哪儿，只有这家伙能猜到，可是他哪怕知道我可能对他不利，他都不找我的麻烦，而是留着给他自己立功用。就凌克围那个智商，和我也就差不多，他斗不过孟勘洋的，孟勘洋直接就能把他拖下水，你让他凌克围试试？我可以保证凌克围和我一样，能说孟勘洋一大堆这个那个，可是你找他要孟勘洋犯罪的铁证，除了糖厂，他一样都给不了警官你。” 毛北归语气里面一会儿是佩服一会儿是蔑视的，傅诚听着也是这样以为的，孟勘洋这家伙确实狡猾的厉害，凌克围真心和孟勘洋差距太大了。 可是孟勘洋应该不会蠢到让警察抓住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因不成？ “毛北归，孟勘洋肯定是真的孟勘洋，可是孟勘洋也不会蠢到让警察很快就能摸到他吧？” “警官，你别说，我还为这个问题想不明白呢！按道理说，孟勘洋那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你们抓到？别的人我认为那是有可能的，就是孟勘洋我想半天没想明白。这家伙从来不会把他自己置于死地的！” “我们把孟勘洋和他女儿dna做了对比，可以确定孟勘洋和孟梓媛的父女关系，同时也查了孟勘洋没有孪生兄弟的可能，难道这个孟勘洋只是叫孟勘洋，而真正的孟勘洋根本就不是孟勘洋？” 傅诚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说着自己的冷汗都给自己吓出来了。 毛北归也给傅诚这样的猜测吓到了。 “孟勘洋……不是孟勘洋？警官，这是……你猜的吧？” “毛北归你仔细想想，有时候孟勘洋会不会和这个孟勘洋不太一样？” 傅诚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慌了。 铁师傅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可是这个本事就只能是铁师傅有的吗？这个完全不可能。 毛北归这时候也开始认真琢磨起来了，不过琢磨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没感觉有啥不一样的地方！我是真的没感觉孟勘洋平常有啥不一样的啊。比如说他怕死，基本我们都知道的，这也不算什么秘密，而且他一直表现的都是如此，其他什么做事的风格，说话的语气都没啥不一样的啊！” 不过傅诚这时候真的觉得不对了！因为孟勘洋是从转移到这里才开始表现的不稳定的，在睿立的时候，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让傅诚觉得他情绪不稳定。 难道这家伙把席小红和支香的把戏在自己身上也用上了，而且一用就是很多年？ 找其他时间段里面的孟勘洋，只要在同一时间段里面有两个孟勘洋，那么绝对就是有大问题的。 傅诚决定立马先放下毛北归，而是马上去诈一下孟勘洋，必须要确定没有其他孟勘洋的可能才可以。 “毛北归，我马上让人把孟勘洋的审讯录像截取给你看一下，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现在给我们帮助越多，我能给你带来的好消息肯定也会越来越多。只要找到你的兄弟姐妹和儿女，哪怕在你被枪毙之前，我都想办法让照相的过来先给你照张全家福，我说到做到。” 傅诚这时候也是拼了，因为如果这里面有变化，那么这个变化就是真的太吓人了。 第403章 为啥不收进去 毛北归郑重的点点头说道。 “警官，我信你。你拿过来我看看，我知道我是必死无疑的人，只要你给我找到儿女，照上这张全家福，我死都瞑目了，更别说给你帮这样的小忙。” 傅诚立即安排郭兴业进来做这件事情，而他自己则是疯了一样跑回了办公室。 这个猜测必须要先和宁和玮沟通一下，还要把全部的情况想办法汇报给杜队，因为这里面还牵涉到了一个什么小顾家，这个情况必须要让杜队去应付和处理，他和宁和玮都知道这是大雷，万一出点差错，两个人可能都没等案件结束就能让人给想办法调走了，这还是想的比较好的方向，如果非常差的，可能这身衣服都不见得能继续穿下去。 宁和玮听完傅诚的猜测，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呛死了。 “咳……咳……老傅，咳……你再说一遍，我再好好思考一下，咳……” “你就不能缓点儿？” 傅诚知道他自己这个猜测是真的吓人，可是也没想到把宁和玮都能给吓呛着了。 “你赶紧吧，咳……刚刚正喝水，咳……咳……正好咽的时候，咳咳……你就说了那句孟勘洋不是孟勘洋的猜测，你说……咳咳……吓不吓人？” 傅诚于是又把自己今天讯问毛北归的情况从头到尾大致再说了一遍。 “老傅，给铁师傅打电话吧。先问问铁师傅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可能性有多大，等到铁师傅知道以后，铁师傅也会想办法告知杜队的。” 宁和玮这边刚给出意见，傅诚就挂断了电话，宁和玮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麻麻地，连个谢谢都不说，老傅越来越没礼貌了。” 傅诚这时候已经给铁师傅在打电话了。 “傅诚，你联系谁？” “铁师傅，我是专门来问你一件事的。” “问我什么事？” 铁师傅有些惊讶的回了一句。 于是傅诚把刚刚讯问的情况又和铁师傅说了一遍。 “你觉得乔川现在如何？” “很不错啊！在我看……铁师傅，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孟勘洋早就有安排，那么这么多年下来，肯定已经把现在这个孟勘洋模仿到极致了。” 傅诚给铁师傅一句话就点明白了。 “化妆术其实不稀奇，只要有心，用心，专心在这个技术上面，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有所心得，假如那个人真的是早就打算如此了，那么肯定能模仿到惟妙惟肖，这个毋庸置疑。” 铁师傅还是细致的给傅诚答疑解惑了一下。 “铁师傅，那你赶紧联系杜队，这怕是要出大问题了。” “行！我马上联系，不过杜局啥时候能和你联系我就不知道了，除非你用紧急状态联系，那应该很快就能回复你。” “铁师傅就用紧急状态，让杜队抓紧时间回复我。” 傅诚这时候是真的着急了。 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正和马玉坤在一起。 突然他们三个都收到了一条中奖信息。 “二爷，你说这些人都是从哪儿知道我们的号码的？” 沈锐拿着手机看了看以后朝着马玉坤说道。 “现在那些骗子能耐大的很，说你什么中奖了，你们俩是不是也中了特等奖？” 马玉坤看着自己的手机笑着和沈锐，杜大用说道。 “还真是，二爷，你也是特等奖？” 沈锐继续笑着说道。 杜大用这时候也是有些着急，因为这条中奖信息，已经明确了，傅诚找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可是这会儿他们正在和马玉坤吃午饭。 “二爷，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就回。” 杜大用揉了揉肚子，有些臊眉耷眼的说道。 “赶紧去，你这吃饭吃半截儿……是前两天夜里冻着了？” 杜大用就坡下驴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快去，快去！” 杜大用跑进厕所，立即给铁师傅回了暗语，让铁师傅立即联系汤帅帅，让汤帅帅赶紧把马玉坤弄走。 这边杜大用厕所还没上完，沈锐就过来说话了。 “用哥，二爷让你快点儿，汤局找他有事，让他赶紧去他家一趟。” 杜大用应了一声，立马就从厕所跑了出来。 从出来到包厢里面，杜大用的脸都是皱的。 “能扛得住吗？扛不住就让喜子送一趟，你继续去上厕所。” “没事，还能扛一会儿，不过送到我就得去厕所，二爷你要结束了，就给喜子打电话，我和喜子保证十分钟之内就到。” “行行行！赶紧的吧。饭没吃安稳，你还闹肚子，还真的是赶一起了。也不知道汤局找我啥事，这么急吼吼的，咱们赶紧的吧！” 马玉坤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 三个人火速就赶到了汤帅帅住处，沈锐把马玉坤送上去以后，就下来了。 “用哥，为啥还不把马老三收进去？要不然你遇到点急事，还真的麻烦。” “现在不行，哈市这里不能乱，尤其是现在知道制毒基地就在黑省这里，马玉坤现在不能收进去，一旦收进去，我怕那个基地会有连锁反应。也不算很麻烦，最多汤帅帅多扯一些谎就行。” 杜大用笑着和沈锐说道。 第404章 狗父子 两个人飞速的开着车，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破电话和藏起来的电话卡，很快就拨通了傅诚的电话。 “什么情况？” 杜大用这边刚说一句，傅诚就接上了话头。 “杜队，你先听我说。” 傅诚马上就把情况再次复述了一遍，包括那个小顾家的情况。 杜大用眉头皱的有些紧，这个情况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所有孟勘洋生活过的地方，应该都有衣服，鞋子，袜子，生活用品。你找铁师傅，让乔川把二腿子和二娃子带上，让这一对狗父子给我好好闻，一个人哪怕化妆的再厉害，他身上的气味肯定会有差距的，我们人分辨不出来，我相信二腿子和二娃子的本事，再说了，这一对狗父子也应该派派用场了，就是挺长时间没见，还真的很想这两个家伙。” 杜大用迅速就拿了主意。 傅诚一听，妈呀，这主意还真的厉害。 “傅诚，让这对狗父子先去闻孟勘洋，再拿他贴身的衣服取个样，我先提醒你，无论如何也不告诉孟勘洋为什么让狗闻他，随即你再让睿立待着的队员把孟勘洋在睿立所有生活过的地方全部查一遍，争取找到他更多的落脚点，这样多重性比较才能让那对狗父子闻的仔细。真的闻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到那时候再去诈孟勘洋。顺便告诉乔川，不要计较什么差旅费，要用最快的速度带着这对狗父子进行辨别。” “还有，让乔川那小子送二腿子，二娃子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我和这对狗父子唠唠嗑，这一对狗父子有时候不叨咕几句，也是懒得很，我怕他们不用心干活。” 傅诚在电话那头听着笑的咯咯的。 他知道这是杜大用真的想这两条狗子了。 “你先和乔川联系，给乔川安排好了以后，你再给我打电话。” 这下轮到傅诚体验到了杜大用挂电话速度之快了。 傅诚用飞快的速度安排好了以后，乔川乐的跟啥一样，这次他除了接头，接电话，转发以外，几乎就没有亲自战斗在一线，现在突然来了这样的好事，嘴都快笑歪了。 “出息！二腿子和二娃子可是杜局的心头宝，你可别让他俩受伤啥的，要不然杜局不找你麻烦，我肯定找你麻烦，我把这两父子照顾的油光锃亮的，你要是给我把他们掉了膘，失了光，那等你回来，咱俩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铁师傅这会儿可是真的非常严肃说的。 养过狗的，谁养谁知道。 铁师傅可是真的把这一对狗父子照料的非常好的。 “放心，师父！就算我掉膘，走光都不会让二腿子和二娃子掉膘，走光的。” “那叫失光，走光？走个屁啊！他俩打个滚就知道是狗父子，还走光！你这个文化人用词还真精确。” 乔川给他师父怼的差点门都找不到了。 “师父，您批评的对。我错了，我赶时间，您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肯定替您照顾好二腿子和二娃子的。” “这话说的还像那么回事，记得杜局说的话，让他俩和杜局唠唠嗑，要不然杜局说的还真没错，比你还会躲懒。” 铁师傅嘱咐完了以后，挥了挥手，把钥匙交给了乔川。 乔川还是非常懂礼貌的，朝着铁师傅鞠了一个躬，才接过钥匙，说了再见离开的。 “臭小子！真的是憋坏了。” 铁师傅看着远去的乔川，笑着说了一句。 而傅诚这时候已经再次和杜大用通着电话了。 “杜队，那个小顾家我们应该怎么去查？” 傅诚这时候已经找了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打着电话了。 “小凌家，小顾家，不好办啊！等到凌克解露面，让人先抓了，看看动静。接着全部转移到你那边，你一个个进行突审。剩下的就要看常敏和赵幽燕的本事了。” “只有常敏摸到了黑省这里确切的毒品生产基地，才能进一步用雷霆手段，不过我估计大凌家应该不会插手的，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插手这样的生意，我从上面摸来一个小道消息，这个凌氏四兄弟，其实更多的是攀亲戚攀上的这门亲戚，并没有我们想的关系那么深，现在我反而是觉得那个顺爷才是我们的麻烦，我先找人摸摸他的底，看看他是什么样的成色。你等我电话吧！如果凌克解没有出面，肯定也会安排其他人出面的，只要不够分量，我就让人撅回去。那么在这个期间，你就加大对凌克围，凌克困兄弟俩的审讯力度，不过千万不能刑讯逼供，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有伤，那么他们就敢造谣。” “知道了，杜队。我开始还准备先去诈一下孟勘洋，现在看来还是缓一缓的好。” 傅诚听了杜大用的话，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第405章 准备夜半的行动 杜大用听了傅诚的话，内心里面笑了笑，对傅诚现在的转变，杜大用是看在眼里的，能知道自己的薄弱点，还能想着去弥补自己的薄弱点，这个其实很不容易。最重要的就是，傅诚的发散思维现在是越来越成熟了，通过他的摸底，他现在就能找出问题中的问题，并且能够清醒的知道什么是他应该做的，什么又是他不该做的，这些东西在刑侦工作中，其实是很难的。 因为刑侦工作都是在千头万绪中找线头，就算线头出来了，还要大胆提出各种疑问，并且努力解决这些疑问。简单几个字说一下解决这些疑问，可是真正落到实处，其实这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 “傅诚，这一天，就把孟勘洋和凌克围撂一边，最多明天凌克困和他的两个手下就到了，同样把凌克困也撂下，专攻他两个手下，对这两个人没必要有很好的态度，除非他们是坦白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不用太客气。” “另外，还需要不需要支持，你那边现在有郭兴业和熊舟，如果觉得人不够，我再从大队里面给你调两个来。” 傅诚一听，这家伙好啊！这完全就是杜队在给他放水，要知道他队里的人刚好占了前四个中的两名，现在一二三四来了，五六名现在可是一二名了。 “杜队，感谢感谢！丁军生和赵小虎刚好排在王九善后面，一个相差一分，一个相差两分。” 傅诚这时候比拿到一些线索还高兴，那些东西再怎么着也比不上培养自己中队的人强啊。 “行了，行了，你这感谢说的也太干巴巴了，我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你脸上的笑容。” “是是是，大队长说的对，我是真的在笑。” “别偷着乐了，现在留在大队里面的人越来越少，你给王副大队长去个电话，传达一下我的意思，大队里面剩下来的队员，让他做一做这些队员的思想工作，别真的来不了了，心气儿给弄没了，那就是我们大队的损失。” “另外，你也对王九善多多表扬，我还没看出来，这个王九善也是个善于动脑子的，他比较符合你的路数，你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杜大用对于用了心的队员心里是一本清账，但是他不能关注过多，要不然会让队员觉得有失偏颇，所以只能让傅诚，宁和玮，汤帅帅这样的中队长多关注，多培养才是正理。 “杜队，你放心，肯定着重培养。” 傅诚对杜大用那是相当了解的，这些杜大用尤其关注的，必然会成为他们这些中队长，副中队长的得力助手，也是为了给大队留下更多种子。 “就这样吧！我俩再聊聊，汤帅帅都能把马老三给卖了。有紧急事情，先和帅帅联系，那样帅帅就可以帮着我把马老三圈走了。” “知道了，杜队。你记得给铁师傅联系一下，就是那个丁军生和赵小虎……” 嘟嘟嘟………… 傅诚听见这个声音，笑着抓了抓头。 衣查尔库这时候找了一家卖手机的店铺，进去新买了一个手机还有几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出了门就给新手机插上卡，然后默念着数字拨出去一个号码。 “你找谁？” “我找粮食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继续回了衣查尔库的话。 “你叔不在，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去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在那里。” “好的！什么家伙事最趁手？” “手起刀落，就是费力气。” “王叔，是我，我是衣查尔库。” “都对的上，我才能确定你是衣查，这次带了几个人过来了？” 衣查尔库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加上我，四个！那三个都是傀人。” 衣查尔库回答的规规矩矩。 “我给个地址给你，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另外我会派两个人协助他们。还有，现在孟勘洋在睿立武警中队被关押着，那三个人必须能把中队调动起来，所以这三个人肯定得死，只要有一个没死，那你就必须得死。还有一个人是我派过去协助你的，他们调动了中队以后，你和我派过去的那个人负责救三个人出来，孟勘洋只是其中一个。” “知道了，王叔。这三个人办事我相信！” 衣查尔库这边说完，电话那头就报给了他一个地址。 “那地方的钥匙我会让一辆出租车送给你，你到时候安排人在那里等着就可以，今天夜里行动，你在他们五个人行动的时候，你去武警睿立中队里面按计划行事，事情结束以后，你明天早晨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王叔。明天早晨我给你准信。” 衣查尔库挂了电话以后，顿时面沉如水，因为目前看起来，情况远远比他来之前看起来要严重许多。 到了住的地方，衣查尔库把木扎迪力叫了出来。 “你今天夜里要带着亚库普和赛盘尔以及那边的几个人去做事，他们可能会逃回去，可是你们不行，因为今夜就是你们的祭身之日，木扎迪力，你害怕吗？” 木扎迪力背手躬身朝着衣查尔库行了一个礼，站直了以后，目光坚定的摇摇头。 第406章 仪式 衣查尔库看了木扎迪力一会儿，用手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用刚刚摸自己的指头摸了摸木扎迪力的额头说道。 “伟大的主人正在用苍天之眼看着我们，祭身之日过后，你们三个就再也不是傀人，而是伟大主人的仆从。愿保佑！” 木扎迪力听完这个，顿时脸上红了起来，接着露出了满脸诡异笑容。 随即衣查尔库带着木扎迪力去往了刚刚电话里报给他的地址。 到了一个看着像城中村的地方，衣查尔库让木扎迪力在路口装作等人的样子等着一辆出租车就行。 木扎迪力在大路口那里等了将近半小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跟前。 “是在等着拿东西的吧？知道送过来的是什么吗？” 木扎迪力说了钥匙两个字，这个司机立马就点着头交给他一把钥匙，这边木扎迪力接过钥匙，出租车油门一加就一溜烟开跑了。 衣查尔库看到顺利交接，也没有和木扎迪力汇合，而是自己先朝着城中村里面走了进去。 来到一个并排三间房的平房那里，衣查尔库站在最右边那里就没有继续动了，木扎迪力这时候才快了几步跟上来，立即拿着钥匙走到了最右边的一间房子打开了防盗门。 这间平房面积并不是很大，最多二十个平方左右。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吃饭的桌子，两把椅子。 “衣查，桌子上刻了字，是我们的文字。” 木扎迪力说完，衣查就过去看了一下。 就是很普通的诗文，不过衣查一下就明白了这个诗文的含义。 “西边墙是夹墙，拿掉拐角的砖就可以拿东西了。” 木扎迪力听完径直去了西墙那里，果然墙角那里有块砖是松的。 抠掉这块砖，用手一伸，直接就把一块整的地板砖给拉了起来。 除去上面的浮土和防水布，一个竖着放进去的木箱就露了出来。 “衣查，我一个人拎不动，你来帮个忙。” 木扎迪力一个人尝试着准备把木箱拽上来，结果弄了两下，才发现根本没办法拽上来。 就是衣查过来了，两个人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木箱给拽了上来。 木箱上面并没有锁，有缝隙的地方都用防水胶给抹的严严实实。 衣查最后看到床脚的旁边有个小斧头，这才明白这儿为什么留着这把斧头了。 箱子被拆开以后，里面还有个帆布口袋，不过两个人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这个帆布口袋里面肯定有枪。 拆开以后，里面果然有两把手枪，一把长枪，一把刺刀，还有六把砍刀。最后是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两套武警军官制服，两套都是中尉军衔的制服而且，帽子，武装带，鞋子一应俱全。 “手枪和制服是给我和他们派给我的一个人的，我和他今天夜里要去军营。长枪给你带着，其他人用砍刀。” 衣查看完以后，就把这些东西做了分配。 木扎迪力没有任何怨言，拿起长枪开始拆卸起来。 “这把枪是仿造的ak74突击步枪，没有我们留在北方的ak74质量好，比我们那两把枪重量轻了一些。衣查，你可以看一下子弹，都是仿制品，也不知道质量如何。” “我这两把手枪和配套子弹也是仿制的柯尔特手枪，不过也有可能是南越仿制的产品。” 衣查一边检查着手里的手枪，一边和木扎迪力说着。 “将就用吧！就这点东西还用铁箱包木箱，害得我们费那么大的力气。” 木扎迪力也是不高兴的吐槽着。 “南边人对这个东西看的很重，在北方，我们可以从老铁那里直接弄来原装正品，这里大部分都是仿制的，价格还特别的高，就这些东西，在我们那里可能就上万，在这里最起码翻五六倍以上，我说的还是这种仿制品。不过这个枪油还挺好的！” 衣查说完，已经把两把手枪拆卸完了，用木箱里面的布袋开始分装起来，装好以后，才放进了带来的背包里。 所有东西恢复原状，两个人才悄悄离开了这里。 回到他们住的地方，四个人坐在一张方桌旁边。 衣查带着三个人先是祷告了一番，这才一起吃了饭。 “今天是你们的祭身之日，从傀人到仆从，你们三个的后代，在你们祭身以后，也是伟大主人的仆从了。我从心里替你们三个高兴！” 这边吃完，衣查就开始和三个人说了起来。 木扎迪力这时候已经没有那种兴奋了，而另外两个人听了以后，和之前的木扎迪力一样，先是红了脸，随即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愿保佑！”衣查说完。 其余三个人，立即从桌子旁边走出来，三个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先是双手捂面，接着就是双手相叠放在额头上，最后嘴里不停的默念着什么，朝着西边磕了下去。 足足停顿了有十来秒，三个人都说了愿保佑以后才站了起来。 不过站起来的三个人，这时候明显看着就是神采飞扬的状态了。 第407章 作恶 时钟定格在十二点的时候，衣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愿仆从之光，显耀人世。” 电话那头在电话一通，就说了这九个字。 “愿伟大的主人，赐予保佑！” 衣查尔库恭敬的回复了一句。 “衣查，一会儿，我们开两辆车过去，一辆面包车，一辆是军牌轿车，行动计划碰头以后再说。” “好！我们在住的地方等你们。愿保佑！” “愿保佑！” 电话挂了大概半小时，衣查就听到门外有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音响起。 暗语再次说了一遍以后，衣查才开了门。 这三个人长相完全和衣查他们四个不一样，都是瘦瘦黑黑的模样。 “衣查，你叫我一位就行，他们两个分别是二位，三位。他们两个配合你这边三个人行动，主要是攻击第三检查站，我和你去睿立中队外面等着，只要他们派人出去了，我和你就伪装进去，上面说了，三个人，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全部杀了。” 衣查一听，立即不干了。 “我父亲不能死，他肯定不能死，我必须要救他出来。” “上面知道你们那里的事情，如果真的救不了你父亲，你父亲必须死，因为他要是不死的话，一旦开口，那么这条线将会彻底断绝，那么以后这条线怎么办？木扎他们的家人靠谁去照顾？所以上面最后做了决定，你父亲如果确实救不回，就由你接替他的位置，以后这些重担都需要你衣查挑起来。” 自称一位的家伙面无表情的朝着衣查说道。 衣查虽然脸色很难看，可是知道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只能寒着脸点着头答应下来。 “第三检查站是夜里一点半换岗，换过的这班岗也是一天之中，人最少的一班岗，等到换完岗，原来上个岗的十兵两官会回检查站宿舍，那里距离检查站还有八百多米，就算有动静也听不见。杀完那里，没祭身的，继续去冲击他们检查站的宿舍，能杀多少是多少，最后一人一个手雷，祭身用的。” “等到一点五十五分左右，整个检查站只有六个兵一个官，总共有三把长枪，十五发子弹以及一把手枪，七发子弹。” “木扎强火力攻进去，后面四个趁机抢枪，如果不好抢，就用刀砍，近身格斗，砍刀用处很大。你们五个，争取在那儿不要祭身，努力留着自己的身体，最好最后冲到他们宿舍，要和他们更多的人同归于尽，那么你们在伟大的主人那里，你们作为仆从的地位会更高，你们后代能够享受的待遇越好。”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位，说话鼓动性非常大，一下就把这五个准备冲击检查站军营的人说的蠢蠢欲动起来。 衣查这时候也不能拖这家伙的后腿，不仅不能拖，还要跟着他的话继续鼓动几个人。 等到话说完，几个人开始检查枪支的检查枪支，磨刀的磨刀，只有衣查干了一件对这几个人来说算是正经的事情，亲自擀了七碗手擀面，还每人给加了半斤牛肉。 一点半钟，两辆车，七个人准时从衣查他们住的地方出发了。 那五个人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旧面包车，直奔第三检查站去了，而衣查和那个叫一位的则是换了整齐的套装武警军官制服，开了一辆桑塔纳往着睿立中队去了。 一点五十五分，木扎迪力看了看车子里的一块电子表，又看了看第三检查站那里换岗的三名武警战士，深呼吸了一口气。 “愿保佑！今夜的荣耀属于我们！” 几个人同时在各自的额头用指头摸了一把，又相互传递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木扎迪力让跟着他过来的同伴开着面包车慢慢往检查站靠了过去。 两名武警战士看到这辆面包车，立即出示了手里的停车标志。 “停下，我下车击倒这几个人以后，你们就跟上用刀砍，砍完记得一定要把枪抢了。记住，一个活口不能留，想想我们的后代。” 木扎迪力说完就下车了。 这时候面包车距离三名武警士兵只有不足十米的距离。 “带上行驶证，驾驶证，身份证过……” 哒哒哒哒…… 一名武警战士还没说完，木扎迪力的那支突击步枪就响了起来。 前面两名武警战士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击中了，最前面那个武警战士看到开枪，这时候只能张开双臂，想尽办法利用自己的身体想多截留一些子弹下来，可是这么近距离的枪击，直接就把他打的倒飞了出去。 紧跟着后面的战士，也是被击中数枪倒地不起了。 哒哒哒的枪声没有停，但是一声尖利的哨音虽然只响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可是已经足够提醒里面的武警战士了。 从检查站办公室里面跑出一名武警战士，刚跑出来就转身开始喊了起来。 “有枪，突击步枪，打电话，快……” 刚喊到这里，嘴里就开始不停的喷血了。 第408章 如此丧心病狂 里面立即有人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三班长，就把刚刚被击中的人拖进了办公室。 随即办公室大门就给关上了。 “木扎，外面只有两把长枪，里面的人应该还有一长一短两把枪。” 跟着衣查一起来的另外一个人跑着来到木扎身边，声音不大的和木扎说了一句。 “让那个什么二位，三位的炸死他们，快！这会儿里面的他们肯定联系了那边的军营，一会儿肯定就会有大把的人过来，只有先炸了这里，我们还能有时间伏击过来的人。” 木扎这时候还是非常冷静的，并没有显得那么慌乱。 “不用他们，我先上，祭身之日，我先祭身。你们开枪掩护我，我去投弹！” 刚刚来向木扎汇报的人这边说完，这边就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拿出一颗手雷就拔了销子，随即等到木扎和另外两把枪都开始射击了，这家伙头一低就冲了出去。 木扎这边强大的火力根本没办法让里面的三个人还击，只能躲在窗户的旁边，只不过这时候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没有一块是好的了。 拿着手雷的家伙，几个箭步就窜到了窗户跟前，手一松，停了最多两秒就把手雷扔进了办公室里面。 轰的一声爆炸声，让这间办公室上面的瓦片都开始簌簌的往下掉。 里面的三个武警战士也没有想到这些家伙竟然还用上了手雷，瞬间又被炸倒了两个，穿着中尉衣服的武警尉官趴在另外一名武警战士身上，背后的鲜血已经把整个后背衣服全部映成了红色。 这时候木扎已经冲进了这间办公室，对着倒在地上的三名武警战士，一阵扫射。 整个作恶的过程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不到，六名战士一名尉官全部壮烈牺牲。 两点过几分，守在睿立中队门口的衣查和那个一位就听到了中队里面的警报声音，跟着就是大量的哨子声音此起彼伏。 最多三四分钟，两辆武警专用防爆车领先冲出了睿立中队的大门。 隔了两分钟，又是一辆蒙着篷布的军用卡车从中队里面呼啸而出。 两个人又等了五分钟左右，看见再也没有车辆出来，而且哨声也没有了，这才发动车辆正大光明的往中队里面开了进去。 “啪！”车子刚到中队门口，衣查就听到了一声枪响的声音。 “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四名武警战士都是端着95式全自动步枪，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辆军牌的桑塔纳。 一位和衣查立即就下车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刚刚看见战友们都出去了，就开着车过来了。这是我的证件，你们查验一下。” 一位把公文包拉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证件递了过去。 四名武警战士这时候已经把枪口朝下了，其中一名战士接过了这个一位地过来的证件看了看。 看完以后就立即敬礼了。 “总队领导好！武警睿立中队一班班长朱燕明向您报到。” “我们中队接到第三检查站被袭的通知，已经派出人员进行增援，至于具体事宜，我们不清楚，我们接中队长命令，任何人，任何车目前不得进入中队，请总队领导将车辆驶离这里，你们可以等到我们中队长回来以后和我们中队长接洽，请领导理解！” “我们也是过来支援你们的啊，怎么连进都不能进去？” 衣查声音非常严厉的朝着这个班长喊道。 “请领导理解！非常时期，我们只执行我们中队长的命令，请领导立即将车辆驶离，否则我们就亲自帮领导挪车了。” 这个班长再次敬礼，非常方正的说道。 一位这时候朝着衣查使了使眼色，衣查只能故作摇头，转身想着车子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刚刚转身的那个一位，突然再次转身，拔枪就朝着四名武警战士射击，不仅开枪射击，还直接扔了一枚手雷过去。 这种突然的变化，一下就让两名战士猝不及防的被击倒了。 刚刚说话的班长，看到手雷的那一刻更是目眦欲裂。 “手雷，卧倒。” 这边说着，这边打开枪的保险就朝着那个一位打了过去。 一位同样身中几枪，立马也给放倒了。 靠在最里面的一个武警战士，这时候已经卧倒了，而衣查的枪也朝着那个班长打了过去，相隔十来米，班长也来不及反应，瞬间就被衣查几枪给击倒了。 衣查这边打了几枪，立马也趴在了地上。 轰的一声，这边炸完以后，衣查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那个一位，又看了看中队里面，立马直接钻回了车子里，启动车子就掉头离开了中队。 因为他已经看到中队里面有人开始往外冲了出来。 就刚刚那片刻时间，这名叫朱燕明的班长就和他的战友天人永隔了，不仅如此，还有两名战士身负重伤。 （这种作恶式的突袭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当年那边的确有一些毒贩真的如此丧心病狂，给我们光荣的武警官兵带来了惨烈的牺牲，在此向那些镇守边关的部队官兵和武警官兵表示崇高的敬意。） 第409章 快被压垮的杜大用 傅诚和宁和玮，几乎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 宁和玮哪怕是这样的深更半夜，也是第一时间和杜大用取得了联系。 杜大用听完以后心情则是无比的沉重。 “你替我转告吴队，这些牺牲的武警官兵，我们大队将会亲自出一笔抚恤金，钱就从我们的经费里面扣，也告诉所有队员，任何时候都要以自身生命安全为第一要任，我不希望任何一个队员有事。另外，让傅诚开始对凌家俩兄弟突击审讯，除了刑讯以外，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对于他们这样善于作恶的人来说，我们不应该去善待，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杜大用说后面一段话的语气，仿佛他来自于九幽地狱一样。 “任何压力我来扛，你们只要在一线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让于剑闻加快进程，在那个吴悦嘴里尽快摸出一些真东西出来，告诉他，我再给他三天时间，过了这三天，你亲自去端了这家打着福利捐助幌子的赌场。这本来不应该是我们干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常敏也好，赵幽燕也好，李泽林也好，他们哪个不是天天在生或死面前徘徊，我不能把时间再去拖的很久，这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 宁和玮绝对能理解杜大用的话，因为于剑闻今天一天确实没有在吴悦那里获得什么有效信息，基本就是扯闲篇扯了。 可是宁和玮也知道于剑闻确实已经非常努力了，只不过那个吴悦这时候也在摸于剑闻的底，等到明天于剑闻爆一些他设定好的底，宁和玮也相信于剑闻能够摸出来一些好的消息了。 最让宁和玮吃惊的就是，杜大用在今天夜里非常失态了。要知道如果是他们这个大队绕过彩云警察动手端了吴悦家那个赌场，这是完全不合规矩的，可能杜大用最后都要受到处分，可是杜大用就准备这么干了。 “杜队，冷静！咱们现在不能让某些人找到任何借口，一旦有了借口，哪怕你被平调，那么整个行动就会虎头蛇尾的结束，你应该知道，我，傅诚，帅帅，无论是谁都扛不起这次行动的指挥，如果上头也扛不住呢？那么最后整个案子就会垮掉。于剑闻才刚刚接触，不可能有那么快的进展，我们必须给他一点点时间，真的如此仓促，那家赌场在这边最多也就是关停了，去了对面就不能继续了吗？况且能在睿立这里开这么久，真的就没人护着吗？我知道这些你都知道，可是杜队，忠言逆耳，别听到有人牺牲，你就着急了！” 宁和玮这时候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和玮，你说的没错，可是我是真的怕出事啊，常敏一个人挂在外面，时时刻刻都是在面临着巨大的风险，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啊，你说真的要是出了啥事，我怎么和徐师父交代？怎么和她家里人交代？这些制毒贩毒的已经开始疯狂了，常敏这时候离着那些制毒贩毒的高层也是近在咫尺，可是越是这时候，她的风险系数就会几何倍数增加，我现在都有些故意逃避，尽量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杜大用也是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这一下听到那边牺牲了那么多的武警官兵，心里确实有些绷不住了。 “杜队，我们其实不怕牺牲，我们也都知道你是一个非常爱护我们的领导，可是我们这些人更像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哥一样，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会有斗志，我们就不怕流血牺牲，因为我们都知道，哪怕我们任何一个人真的牺牲了，那个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因为你不仅会帮着报仇，对于我们的家庭也能够一辈子善待。我们私下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有人惧怕你刚刚的担心，在我认为，这就是一个成功团队的凝聚力，而你就是这个团队的核心，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你能给大家带来最大的心安。既然心安，那么我们这些队员的心就不会没有去处，我们为能在这个团队而高兴，能为这个团队奉献而高兴。” “你特么不当个政委都可惜了！” 杜大用给宁和玮这一通说完，也是颇有感触，虽然没什么华丽的词藻，可是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语言减轻了杜大用的压力。 “杜队，等你上局级的时候，我等着你提拔我！三五七载我肯定等得起的。” 宁和玮笑着和杜大用打着岔，因为宁和玮知道，这个案件没有谁比杜队的压力更大，哪怕是总局那些领导都没有，纸面上牺牲的数字可能会让那些大领导看着有些揪心，可是对于杜队来说，那就是生离死别，那是能够让他有着疼到骨子里的疼。 “和玮，谢谢！我现在心情好一些了，刚刚有些失态。你说的对，我收回刚刚的命令，多给于剑闻一些时间，让傅诚继续稳住，还是从凌克困的两个手下开始审起。不过让乔川带着二腿子父子俩加快对孟勘洋气味的辨别，这个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杜队！是我们所有的队员都应该谢谢你，我会按照你的新命令进行传达。” 杜大用这时候才挂了电话，放好电话，一个人朝着南边立正敬礼，说了一句英雄们，一路走好！ 第410章 前景不好 衣查把车开到半路一个偏僻的地方停好以后，直接从后备箱拿出一桶汽油把车子给浇了一遍，随即又去了旁边的灌木丛里推出了一辆摩托车，等到启动以后，才扔了一个点着的汽油瓶到了汽车那里，瞬间汽车就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衣查最后看了一眼，骑着摩托车就离开了这里。 木扎迪力这时候腿已经被打断了，和他一起的四个人，这时候也只剩下一个活着的了，因为第三检查站战士宿舍的武警官兵来的太快了，而且还带了一挺机枪，强大的火力立刻就让五个人被打死了两个，木扎迪力带着另外两个人又躲回了那间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的办公室里面去了。 不过木扎刚刚进门，腿就被打中了，木扎只能往侧面一扑，这才没有被继续呼啸而来的子弹给击中，而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倒在地上的时候，整个身体的后面都快被子弹给打烂了。 “赛盘尔，你怎么样？” 木扎声音嘶哑的问着和他一起来的人。 “我左胳膊被子弹打穿了，现在已经动不了了，不过想着马上就可以祭身了，我也没觉得多可怕。愿保佑！” “愿保佑！过会儿等那些士兵靠近的时候，我们就端着枪开火，最后把手雷销子拔了揣在衣服里，能炸到就炸到，炸不到，我们也算是完成祭身了。” 木扎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电喇叭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举手投降，才是你们最后的出路。” “真特么废话多！我特么的连胳膊都举不起来了，还举手投降，投降尼玛啊！” 赛盘尔大笑着和木扎说道。 “我这儿还有半斤牛肉，一人分一半，然后再抽根烟，就是缺点儿好酒，要不然就是酒足饭饱，神仙烟一抽，咱们就可以踏踏实实的走上祭身之路了。” 木扎也是笑着说道，就这样笑着说着，还用枪对着外面打了两枪。 两枪开完，木扎拿出牛肉，撕了一半扔给了赛盘尔，两个人两口就给吞下了。 吃完以后，两个人又朝着外面开了几枪，这才开始抽烟了。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赛盘尔，再抽两支，三支烟结束，拔了手雷的销子，开枪直接往外冲，祭身荣耀，愿保佑！” 木扎对于外面的喊话，根本就是当成了耳旁风。 两个人三支烟抽完，外面的喊话也没有停止。 “这只手动不了，只能用牙咬了。” 赛盘尔一边用牙咬着手雷上的销子，一边还是开心的笑着。 “出去就扔了吧！估计不扔，我们连扔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扔了以后，咱俩端着枪就往那边冲，子弹打完也好打不完也好都不重要了。” 木扎想了想还是改变了主意。 赛盘尔听着点点头。 “愿保佑！赛盘尔，准备好祭身了吗？” 木扎最后问了一次，赛盘尔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出门枪先举过头顶，扔完以后再扫射，走！愿保佑！” “愿保佑！” 两个人说完都是诡异笑容满脸都是。 “不要开枪，我们出来了。” 木扎声音很大的朝着外面喊道。 电喇叭的声音这时候也停了下来。 木扎和赛盘尔把枪举过头顶就走了出来。 “把枪扔在地上，否则不能视为投降缴械！” 电喇叭里面再次传来声音。 “扔！” 木扎说完，两个人同时朝着包围他们的武警官兵扔出了两个手雷。 扔完立即就把枪端平开始扫射，不过两个人就各自打了两三发子弹，就被侧面包围他们的武警官兵给打成了筛子。 由于高度戒备，扔出去的两个手雷也没有给任何武警官兵再次带来伤害。 “这根本就是一个叛国组织，这些人根本就是悍不畏死，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想着杀伤我们的人，真的是其心可诛。” 吴队长很恨的骂道。 “听说逃了一个？” 吴队旁边一个中校军官冷着脸问了一句。 “中队里面好手都在这里了，有一些好手给上级安排去了其他地方执行任务去了，朱燕明同志已经尽力了，这个叛国组织用我们的制服迷惑了几名战士，然后迅速的就出枪袭击，还使用了高爆手雷，这种手段，任谁在那里都得中招，由此可以判定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具有叛国性的恐怖主义犯罪组织。” “可是目前我们的反恐工作并不是重点，在这里只能是以查处毒品为主，这次事情结束，我会引咎辞职，接受组织处分。” 吴队长连着叹了几口气，才把他心中的话说完了。 “我和你一样，事情结束，我也要引咎辞职，接受处分。咱们总队长这次估计也得吃挂烙，不出意外，肯定是闲职退下去了。” 这个中校也是摇着头苦笑着和吴队说着。 第411章 坏人的准备也很多 吴队长这时候似乎对于自己引咎辞职和处分并不是太重视。 “今年是我们中队自成立以后，牺牲人数最多的一次。我引咎辞职，接受处分心甘情愿。不过，我想写一份关于这个恐怖组织的事情，我个人觉得我们这里应该要加强反恐这方面的建设，要不然面对这样的恐怖组织，我们可能还会有战士牺牲，甚至能给平民也带去莫大的伤害。如果从现在开始抓起，那么以后一旦发生类似的恐怖活动，我们就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并且能迅速控制事态发展。”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新课题。我哪怕和你一样的结果，我也会支持你。老吴，这个课题大有作为，好好研究。” 中校看着远方，声音低沉且有力的说着。 衣查这时候已经回到住处，他知道马上就会面临全城大搜捕，这时候只能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没有成功营救，军营看守力量很强，根本无法进入。目前只剩我，该如何脱身？” 衣查也没想着立马就能收到回复，可是没想到归没想到，这个信息回复倒是非常快。 “等我电话，不要再有任何轻举妄动。这个地址看完就删除，你先转移到那里。” 信息最后附了一个地址，衣查立马把这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把所有手摸过的地方全部擦拭了一遍，这才出了这个地方。 衣查这时候并没有骑什么摩托车了，而是走着往新地址去的，因为离他原来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到了新住处这里，这是一个非常老的小区，找到门牌号，衣查敲了敲门，门立即就被打开了。 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孩站在门口看了看衣查，然后让出了位置，衣查这才走了进去。 “你现在就是我的老公了！我在这里是做棉布生意的，已经待了有三年了，你叫我阿孜娜就行。你的新身份已经有人拿给我了，就在房间里，如果碰到检查，你可以用那个身份，身份证上的信息都是真的，照片也是按照你的样子拍出来的，就算我们的结婚证都是真的，哪怕警察打电话去边疆调查也都是真的。 “所有我的信息你要全部记牢，警察不会轻易就相信我们两个的话，记牢信息以后，马上我们俩就一起睡觉，我开着灯，你和我都要把各自身体上的特征看仔细了，然后做你男人该做的事情，要不然我们会显得不那么熟悉，天亮以后，我们正常去门市做生意。” 阿孜娜说完，就开始给衣查拿吃的去了，如果是陌生人根本就看不出这个女的是刚刚才认识衣查的。 衣查明显也被这个冷静的女人给震到了，甚至都能让他感觉到他好像就是已经和这个女人结婚好久了。 天色渐渐放亮，吃饱喝足，两个人又做了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以后，这对假夫妻才开始真正的熟络起来。 “棉布价格一定要记好，家里有样品，你要在这一个小时之内就得学会如何辨别棉布的好坏，还要学会这是多少支的棉布，介绍这些东西的时候，一点磕巴都不能有。” 阿孜娜一边说着，一边就给衣查取出了七八种棉布的样品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上面是谁？” 衣查一边看着介绍，一边头也没抬的问了阿孜娜。 “我上面？从夜里你和我睡了以后，我的上面就是你。” 阿孜娜没有一点害羞的说道。 衣查给阿孜娜这句话噎得差点笑了出来。 “我说的是什么你应该听得懂！” “我听不懂！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你和我都应该明白，我们只要做好上面安排的事情就行了，如果这里能躲过去，很快我就要和你一起回边疆，只有安全回到那边，你才能继续被重用，如果这里躲不过去，那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和你一起去伟大的主人那里去侍奉伟大的主人去。” 阿孜娜缓缓说道，眼神里面跳跃着一些外人看不懂的神采。 不过衣查却是郑重的点点头，没有继续多问一句话了。 于剑闻刚刚扒拉第一口面条的时候，宁和玮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宁队，有事？” “昨天夜里出了很大的事情，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杜队现在压力很大，那么你在吴悦那里就应该尽快爆出我们前期给你做的一些设定，要尽快从她那里拿到一些消息，她那里毕竟人多嘴杂，小道消息满天飞的，有些消息吴悦那种人肯定要去考证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些经过她考证过的消息。” “宁队，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估计吴悦肯定也知道了，等到我去的时候，就从这个消息开始往后面延伸，我相信她也会想着摸清我的底的，那么我也能从她那里套一些有用的信息。” 于剑闻琢磨了一下下，把他自己的打算和宁和玮说了一下。 第412章 常敏到了广大 r 第413章 准备深谈 乔川这时候应该是要跑最多地方的一个人了，从齐宁出发，先要去哈市，从哈市再去彩云，从彩云最后直奔白石。 二腿子和二娃子已经很久没这样天南地北的出来溜达了，不过坐飞机的时候，这一对狗父子竟然十分配合，没有给乔川添一点点麻烦。 乔川觉得出现这么配合的情况，应该是杜队和这一对狗父子唠完嗑的结果，因为当时杜队和这对狗父子从头到尾最起码唠了有五六分钟，这里面大多数还是警告威胁这对狗父子的话。 到了哈市以后，汤帅帅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就给马老三给弄走了，因为汤帅帅知道，杜队肯定要去见见这对狗父子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杜大用带着沈锐把马老三送到汤帅帅那里以后，立马就和乔川碰头了。 二腿子和二娃子一见到杜大用，差点把杜大用的运动裤都给扒拉了下来。 “停停停，你俩干啥？我和你们一样，公的！” 杜大用两只手一手一只，飞快的就把两条狗的上颈部给抓住了。 二腿子这时候呜咽了两声，似乎和杜大用说着，你不厚道。 “别叫唤了，好好跟着乔川去立功，这次立了大功，我给你再找个老婆，二娃子也要找个媳妇了，听见没？” “汪汪汪！”“汪汪……” 杜大用看着二腿子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赶紧拍了这家伙几下说道。 “不会骗你的，肯定给你找个漂亮老婆。” “二娃子，别叫了，再叫我就捶你了。” 这一对狗父子瞬间就各自安稳下来了。 由于乔川时间有限，杜大用和这对狗父子玩耍了一会儿，就只能要分离了。 “乔川，汤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物证，你去之前再和他联系一下，他还会安排好人陪你跑一趟，一定要让二腿子多闻闻，这一对狗父子，爹比儿子靠谱一些。” 杜大用朝着乔川说完，再次拍了拍二腿子说道。 “二腿子，一定要闻仔细了，记得我刚刚说的。” 二腿子拿着狗头在蹲着的杜大用耳朵旁边蹭了几下，然后突然跳了两步，直接朝着二娃子狗头扫了一爪子，正在伸着舌头发呆的二娃子直接给打懵了。 直到二腿子这时候来到乔川身边，二娃子才知道，这是要出发了。 二娃子赶紧也跑到杜大用身边来不及的蹭了两下，然后颠颠的就到了乔川身边。 “大队长，那我带二腿子和二娃子先走了，您多保重身体，看您现在瘦了挺多的。” 乔川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他的心里话。 “赶紧走吧！瘦了两斤都给你看出来了，你可真厉害。” 杜大用笑着挥挥手，拉着沈锐就走了。 “用哥，你就和这些新队员瞎扯，你明明瘦了十二斤多，还说你就瘦了两斤。” 沈锐有些难过的朝着杜大用嘟囔了一句。 “就你话多！赶紧走。我以前那是有点儿超体重，现在才是刚刚好，懂个啥？你们一天天的瞎操心。” “你说的都对！谁让你是大队长啊！” 沈锐说完这句立马撒丫子就超前跑了。 杜大用也是苦笑着摇摇头，他还真的拿这家伙没办法。 与此同时，于剑闻也是来到了吴悦这里。 “让你在我这里休息，你偏偏说我这儿睡得不踏实，看来你是有点先见之明啊！” 吴悦一见到于剑闻就笑着和于剑闻打着趣。 “那可不是，昨天夜里出那么大的事情，听说死了十来个，当官的和当兵的都有。不过袭击的人，最后还跑了一个，就这样的情况，我怕我睡到半夜都能给撵回去了。” 吴悦似乎有些没想到于剑闻的消息是这么准确。 “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于公子的能耐啊！本来还想着今天当做一个新闻来和于公子说说的，目前看来于公子似乎比我还要了解的全面一些。” “吴大小姐，我没和你说过，我老爷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既然能让我来这里，他手里还没有三两三的家伙？再说了，老家伙在外面人缘关系还是可以的。” 于剑闻一边给自己点着烟，一边斜着眼盯着吴悦说着。 “于公子，我可没有探你底细的意思。我倒是愿意听于公子亲口告诉我。” 吴悦也是微笑着看着于剑闻回着。 “吴大小姐，我开诚布公，你能不能也和我开诚布公一下？” “于公子想问吴悦什么？只要吴悦能告诉于公子的，肯定不吝解答。这样吧，为了表示我得诚意，于公子有什么想问的，你先来问，等到你于公子看到我的诚意以后，我再看看于公子的诚意如何？” 于剑闻这时候嘿嘿笑了起来，先是把烟灰往烟缸里弹了弹，接着点着头就问了一个问题。 “凌克解在哪儿？凌克除在哪儿？” 吴悦根本没想到于剑闻会问这两个人，一下脸色就变了，而这时候张伯也从一处房门那里走了出来。 第414章 底牌 于剑闻看着吴悦的眼神一动不动，手指有节奏的弹着桌面，嗒嗒嗒的声音仿佛和尚在敲木鱼一样。 张伯虽然出来了，可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看着就像家里失了火，可是又不能马上就说的味道。 吴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抿了一下嘴唇开了口。 “于公子，我说了，你能给我什么？” 于剑闻摇摇头，笑着继续用手指弹着桌面。 “于公子，我感觉好像我们这里刚刚赶走了恶狼，这会儿好像又迎来了一条猛虎，我就是个小女子，现在却是前有恶狼，后有猛虎，于公子要是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吴悦说完就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 “我刚刚也告诉了吴大小姐，你觉得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不回答，可是吴大小姐话说的那么敞亮，事情做的却不够漂亮。” “最起码吴大小姐都没有问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两个人，说明吴大小姐也是摸了我的底了，要不然就不会问我拿什么去换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我能这样问，肯定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家里人要知道，是家里人，吴大小姐要听清楚了。” 于剑闻还是一边弹着桌面一边笑着说着，不过这样的于剑闻确实让吴悦觉得无法揣测了。 “于公子，要不要换杯茶？” 张伯看着气氛非常紧张，这才加了一句准备缓和一下气氛。 “张伯，我于晓文非常尊重你，可是张伯却没有尊重我啊！明明我在谈一口价的事情，你张伯加这句话干什么？多给你们大小姐一些考虑的时间？还是想着就岔开这个话题？” 于剑闻说的风轻云淡，张伯听着是心惊胆战。 因为他怕于剑闻会突然翻脸，这个年轻人不显山不显水的就把凌克围，凌克困弄走了，而且还能在这儿晃悠，就这个本事，在睿立这里，他是没见过。 还有一点，于剑闻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这个年轻人真的能手段百出，翻脸无情。 “张伯，你不要说话了，我需要你补充的时候，我自然会向你请教的。” 吴悦这时候板着脸把于剑闻的话茬给接了过去。 “于公子，岁数大的人，有时候会为我这样的小辈考虑的多一些，希望于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咱们换个地方谈于公子的问题，这里不适合，于公子认为如何？” 于剑闻听完笑了笑回道。 “我在家只是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就在这里谈吧，就算我出事了，那也怨不得别人。可是真的离开这里再找地方去谈，我可不敢保证万一我出了事，你们会不会不受牵连，我家那个老家伙，讲道理的时候，那是特别的讲道理，但是，一旦他不准备讲道理的时候，哪怕你道理几十箩筐也没用。” “凌克解昨天夜里过来了，也在找我打听你的事情，并且叮嘱了我和张伯，只要你于公子再来，就让我们通知他，于公子，你今天过来突然就问起了凌克解，是不是也和凌克解一样的想法？” 吴悦这时候是真的对于剑闻非常忌讳，所以干脆就开始直接摊牌了。 “哦！那你们通知他，说我就在你这里，或者我过会儿找个地方待着，让他来找我，都可以。” 于剑闻还真没想到，凌克解这会儿还敢继续来吴悦这里。 “于公子，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凌克除不在这里，在津市，而且一直在津市，既然你能知道他，那么就肯定听过津市顺爷的名头了，他和顺爷是合作的关系，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至于真假，我不保证。” “于公子，凌克解我可以帮你约也好，或者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也好，我最终目的，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吴悦这时候说话才是完全如释重负的样子。 “说说看，我不能保证你的忙我能帮得上。” “于公子，这里其实我已经不准备继续做下去了，我已经在麦考那里拿了一小块地皮，我父亲也托人在那里弄了一块赌档牌照，虽然这个牌照经营范围有限，可是足够我们吴家可以换地方生存下去了，可是我这里还有凌家的干股，我想让你或者你的家族彻底让他们消失，麦考那边的赌档，我可以给你们于家一成的干股。” “凌家看来想吃了你们吴家，所以吴大小姐这是在给你们吴家找退路？难道你们不怕我们于家吗？” 于剑闻听完以后，笑呵呵的说道。 “于公子，如果我们俩能成为秦晋之好，你觉得吴家也好，于家也好还重要吗？有钱大家赚不好吗？” 吴悦这时候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直接掀了自己的底牌。 第415章 直白的吴悦 于剑闻还没想到吴悦会这么直白的把她的目的挑明。 “于公子看不上我？我可以保证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如果货不对版，无论跳楼还是投河你说一个，我吴悦皱一下眉头都是对你的不尊重。” 于剑闻这时候反而为难起来了。 “据我所知，于公子可是单身一个，假如有什么红颜知己，只要你养在外面，不动家里的基本盘，我就当你撒点闲钱给你自己找乐子了。” 吴悦一副豁达的样子，让于剑闻这时候还真的没办法立马回复她什么。 “吴悦，为了你们吴家，你可是真的舍得自己。不过我的婚姻大事，得让我父亲同意才可以，哪怕我在这里答应了你什么，其实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只要他老人家不同意，那我想都不用想！” 于剑闻装作自己婚姻没有任何做主的权利，有些苦恼的样子说道。。 “于晓文，那就和你的父亲联系一下，说一下我们吴家的意思，如果你父亲同意，你拿上户口本，咱俩打完结婚证，我会把凌家所有的事情，以及这里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我这儿有录像，有证据，只不过凌家四兄弟不倒，我不敢拿出手。可是你要想我们以后能安稳，你可以出手，我可以辅助。” “凌克解目前住在这里！” 吴悦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纸条推到了于剑闻的跟前。 “你确定？” 于剑闻有些不相信凌克解就那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住处。 “凌克解非常精明的，知道他这个地址，我是用了六架无人机跟踪他的，不过我可没有用在你的身上，因为凌家对我们吴家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于剑闻不由对这个吴悦刮目相看。 “高科技时代，也要跟上时代才可以，凌家还是用着他们老的那一套，不想着与时俱进，要不是凌克除和那个顺爷，就凭这三兄弟，我们吴家还不至于害怕。你应该也很清楚，哪怕再高的科技，也抵不过强权的打击。” 于剑闻听完，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于晓文，你我年纪相仿，彼此样貌也是郎才女貌，家世方面你们于家可能强过我们吴家，可是论到赌博这方面，我们吴家肯定要强过你们于家的，而且，做能源行业，能生生世世相传吗？这也是我刚刚最后说那句话的目的所在。我今天也不会隐瞒你什么，我们两个刚开始可能是因为利益走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吴悦是个忠于自己感受的女人，也是个忠于家庭的女人。” 于剑闻拿起纸条，站起来转身就离开了，只不过在出门的时候，挥了挥手。 “大小姐，这么做值得吗？” 张伯看到于剑闻离开以后，有些落寞的朝着吴悦问道。 “张伯，我爷爷就是赌石起家的，可是我们家当年是真的靠赌石赚钱的吗？陕省，边疆省的石头那么便宜，外形和面国的石头差距很大吗？有真有假的卖原石，那才是我们吴家起家的根本。到了我父亲那一代，这种方法开始泛滥，我们吴家又是怎么做的？从批发卖石头变成了赌石的围场，我父亲告诉我，无论是卖石头还是赌石，无非人性而已！后来才有了这里的产业，利用的还不过就是人性。” “我们既然已经在麦考拿到了应该拿到手的东西，还要再去在凌家时刻威胁下去生活吗？卧虎之榻，岂容他人鼾睡？如果不趁此机会摆脱这样的生存环境，我们吴家最后只能是末路一条，而我最后也会成为，凌克围那个傻比的玩物，可是现在不好吗？于晓文差在哪里？至少我心里能装得下他，我不否认我喜欢这家伙。既然我都已经能够这样想了，那我现在做的，就等于提前做一下咱们夫妻合力的事情，难道不好吗？” 吴悦一边说着一边也开始学着于剑闻那样用手指弹着桌面了。 “假如要是于家不同意呢？” 张伯还是心有惴惴的提醒了吴悦一句。 “张伯，你老了！这是个利益时代，我能给他的东西也是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不管他是于家的三公子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也好，我要的是他现在能扳倒凌家的能力，其他的对我来说重要吗？好女还怕赖汉缠，我这样的，反过来我还不信拿不下他。” 吴悦笑着最后弹了几下桌面，这才施施然站起来，挺了挺有些傲人的事业线伸了个懒腰。 乔川在汤帅帅的安排下，很快就让二腿子，二娃子这对狗父子闻了所有的物证。 乔川不仅让狗父子闻了，还亲自剪了一点儿用物证袋装了起来。 随即就带着狗父子乘坐飞机直奔彩云省去了。 而这时候的常敏则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刚刚进来那种疲惫不堪，有点邋遢的感觉了，得体的衣服鞋子包包，修剪好的头发，脸上也是显得光润很多，尤其修剪过的眉毛，看着都比刚来的时候灵动多了。 第416章 时刻警惕 常敏站在镜子面前，都有些不信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刚刚开始迎接她的那位女孩也是满脸笑容的站在她的旁边，替常敏抻了抻衣角。 “常女士，您这么一打扮，我都快不认识您了，您可真的漂亮。” 常敏还是第一次装扮的如此女性化，而且也是第一次化这么精致的妆容，第一次穿非常高档的衣服鞋子。 “谈有气质还算说的过去，谈漂亮轮不着我。谢谢你今天的服务！我今天在这里总共消费了多少？” “常女士，您今天在这里一共消费了三万七千六百元，这是所有的单据，您过目一下。” 常敏摇了摇手，再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的扒拉了一下头发。 这才拿出手机给老香樟发了一条信息。 “叔，我这边已经结束，该休息已经休息好了，一会儿我要去什么地方？” 信息回复的很快。 “就在那里等着我过去接你就可以了。我到了那里的地下停车场，给你电话，你让上面的人把你送下来就可以。” “知道了，谢谢叔，今天我可是在这里花了不少钱，将近四万。” “没事，一会儿从六楼接待中心那里取五万带着，放在自己身上当零花钱，我会安排好的，过会儿见面再说。” “谢谢叔！” 常敏收起手机，对着女孩说道。 “带我去一下六楼的接待中心，我要去拿点东西。” 女孩笑着点点头，前面带着路，两人走了几步路乘电梯，直接来到了六楼。 常敏到了这里的前台，只是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前台人员立即就给常敏递了一个纸袋。 “常女士，这是您的，请您清点一下。” 常敏可没有说什么不用了，而是正八经的打开纸袋查了一遍，钱数目是对的，也没有发现里面有夹带什么东西。这才放了四万放到了包里，又在那一扎一万里面数了一千块出来，递给了一直陪着她的那位迎宾女孩。 “服务费是服务费，这是我给的小费，钱不多，一千块，拿着！” 常敏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她不是个眼高手低的女人，而是能够和其他人相处很愉快的女人。 迎宾女孩接过钱，再次半鞠躬表示感谢。 “找个地方让我待一会儿，我等个电话，正好你陪我聊聊。” 常敏不动声色的就把这个女孩给安排了。 女孩立即就把常敏带到了一个静室，还给常敏拿了一盒牛奶过来。 “谢谢！” “不客气，常女士。” “不用再叫什么常女士了，叫我常姐就好。” “好的，常姐！” “我看你长得也挺漂亮的，身材也好，这里有没有男贵宾追求你的？” 常敏一副八卦的样子开始了摸底。 结果这个女孩摇了摇头说道。 “常姐，这里我是不够格接待男贵宾的，至少我知道来这里的男贵宾没有一个从正前门进来的，都是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去的。而且，接待他们的迎宾，身高必须在170以上，胸围最少也得36c以上，长发披肩，面容姣好才可以的。我不够格！” 迎宾女孩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讲究！还真想不到。” 常敏也没想到，这里接待男贵宾的女孩条件还要求这么高。 “常姐！这里还有专门接待情侣或者夫妻的接待中心。六楼这里，其实更多的是男性接待员，同样要求也很高，收入也是我们一楼普通迎宾的很多倍。我这样的女孩子，在这里也就是比接待情侣或者夫妻的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那情侣或者夫妻一起来的多吗？” 常敏笑着问着，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八卦。 “挺多的！尤其周末……” 女孩说到这里，常敏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车牌是……，你让人带你下来吧。” “好的，叔！” 常敏挂了电话，朝着女孩继续说道。 “继续说，下去还有会儿时间。” “噢，那些情侣或者夫妻就是周末的时候来的多一些，平常是非常少的，不过看着很多也不像是情侣或者夫妻，反正现在这样也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我感觉来我们这儿的很多人，来的时候好像都是非常着急一样，可是走的时候，都感觉人特别精神一样，好像那些来时着急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这话不要说，放在自己肚子里，听见没有？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常敏看着这个女孩，也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突然就说了这个，常敏的警惕心可是比其他任何人都高的，这时候听完，立马就开始翻脸了。 女孩赶紧低着头点头，对着常敏赶紧赔礼道歉。 常敏这时候也换了另一副表情，开始变得冷若冰霜，对于这个迎宾女孩的道歉也是置若罔闻一般。 第417章 别院 一直到了地下车库，常敏再也没有多问一句话了。 看到车牌以后，常敏连声谢谢都没说，直接就上了车。 “看着咋不高兴了？” 老香樟看着身边的常敏问道。 “闲聊时候被闹了心，刚刚送我那个女孩子话太多了，最好把她给杀了。” 常敏恶狠狠的朝着老香樟说道。 “怎么了？怎么都要到了杀人的地步？” 老香樟哈哈笑着问着常敏。 常敏立即就把刚刚那个女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不过她们是少爷的人，我只能问过少爷以后才能做决定。” 老香樟并没有给出什么答案，这样的回复瞬间就让常敏明白了，这些女孩果然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车子开了大概有将近一个小时，这才来到了一处私人庄园。 “下车，走进去，进去之前都要检查的。身上不能有任何枪支和锐器，更不能有什么能够录音录像的设备，如果发现了，说不清原因的，就得留在这里了。” 老香樟说完，就从另一侧的门下了车，常敏也跟着下了车。 哪怕是老香樟这时候也得检查，更别说常敏了。 经过检查以后，两个人才进入了这处私人庄园。 “在这里不要东张西望的，这里任何一条小路沿途都是监控，只要你想打量这里，就要做好随时被留下来的准备。” 老香樟一边目不斜视的走着，一边和常敏轻声的说着。 常敏立马就和老香樟一样，只看前面的路，至于两侧，根本看都不看。 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才算来到了庄园的建筑物这里，想要进入到建筑物里面，还要进行第二次检查。 “叔，这也太严格了。我感觉比那些丑国大片上面的检查还要夸张。” 常敏笑着和老香樟吐槽了一下。 “你这丫头！以后不准乱说。这样做既是为了主人的安全也是为了客人的安全，咱们做这一行的，无论在哪儿，小心谨慎是第一要素，这个难道你不知道？而且能来这里的，谁不是经过重重考验才能来这里的。” “叔，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就想着等我以后发财了，也能买得起这样的地方，我也跟着学一学，不过叔你可以免检！” 常敏还是让老香樟感觉到她是非常羡慕这里的，而且这样一说，还可以进一步拉近她和老香樟之间的距离。 “那我可等着了！真的到时候缺点儿钱和我说一下，我给你凑凑，我那个凑凑的钱就当我免检的费用了。” 老香樟心情挺高兴的，听完常敏的话，也和常敏开起了玩笑。 等到常敏走近了这处建筑物，才知道这栋建筑物真的太大了。 “叔，这个估计买不起了。这也太大了！” “这栋别墅占地六千平，五层高，所以我刚刚和你说，到时候钱不够我给你凑凑。” “凑凑也不够！我琢磨着这得上亿。” “不止，这里造价是一亿三千多万，地下还有三层，还有逃生通道，整体建筑地下部分都是防十五级地震建造的，只要不是什么原子弹正好在这里爆炸，其他的一般爆炸物，对它的影响微乎其微，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等你进去你就知道了，地面上面的建筑墙体都是五十公分宽，一百六十公分长的大理石堆砌的。就是同楼层两个左右隔壁的房间，哪怕一间里面在用电锯锯木头，隔壁都听不见的。” 常敏听着都有些呆了。 “进门之前，女人右脚先跨门槛，我是左脚先跨门槛，省的跨错了，那两个门神不让你进去，还得在门口的停脚石上站四十九分钟，少一秒钟都不行。” 老香樟说着话的时候就已经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常敏这时候也放慢了脚步，到了那块很大的停脚石上，常敏才看到，确实有个很高的门槛。 “门槛三十六厘米！我先跨左脚，你是右脚，进吧！” 老香樟左脚抬高，跨过门槛，常敏也是小心的抬起右脚，跨过门槛。 老香樟来到进门照壁这里的两个香炉中间站了一会儿，才让常敏也过来站一会儿。 “这是醒神香和沐身香，一个为提神，一个为遮掩体味的。过了照壁以后，就没有太多的禁忌了。” 常敏这时候真的对马上要见的人好奇的要死了。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讲究了。 “是不是觉得这里讲究？那我告诉你，这里只是粤省的别院，还不算最大的园子。” 常敏这时候话都懒得说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她的工资。 老香樟还以为常敏被震撼到了，只能是摇着头继续领着常敏往里走去。 老香樟带着常敏来到一处房间，上面还挂着一个牌匾，写着“雅谈”两个字。 “少爷就在里面，少爷不说话，你不要开口，少爷问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老香樟一边敲着门，一边最后嘱咐着常敏。 “进！” 里面传来了一个岁数挺大人发出的声音。 第418章 旗鱼 常敏这时候也只能点着头，跟着老香樟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常敏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一个年轻人，还有两个年纪都在五十多的老者。 年轻人在迎门的中堂之上坐着。 两个老者分别在左右手的第一个座位坐着。 “少爷，人带来了，这就是常小敏。” 常敏顿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打招呼才好。 “先坐！”年轻人只说了两个不容置疑的字。 老香樟立即带着常敏坐到了右边的第二第三个位置。 “一路辛苦了！无论张老还是黑老对你的评价都是很高的。哪怕是知了对你的评价也是少见的高评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一年挣多少钱？” 年轻人先是对常敏做了一个肯定的评价，随即问了一个看起来很好回答的问题。 “我应该是坐着还是站着回答？” 常敏这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还真的让四个人都没有想到。 四个人一下就给常敏逗乐了，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 “坐着就行，我也不知道张老和你说了什么，弄得你来这里还弄得噤若寒蝉一样，我这里的房间叫什么？雅谈！就是这里都是文雅之谈，所以坐着就可以说话，没有那么多规矩。” 年轻人笑着朝着常敏说道。 “少爷，你刚刚那个问题，其实等于在问你自己，我想挣多少，主要还是看少爷想给我多少！少爷给的多我就挣得多，给的少我就挣得少。” “哈哈……有趣有趣！这个答案是我目前听着最舒服的一个答案。” “你来之前，你在艾美问了紫婵一些问题，紫婵以为你是探子，所以也试探了你一下，没想到你的杀心那么重，那可是我的丫鬟之一，还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常敏一听，顿时冷汗都出来了，那个紫婵什么的，她无所谓，可是她在车里和老香樟说的话，这时候已经都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了。 “少爷，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杀心是做不好这一行的。因为我知道，我是提着脑袋在干活的，只要有一点闪失，我的脑袋可能就得搬家了。” 年轻人听到这里，给常敏的话鼓了鼓掌。 “不错！我当时听到你和张老那样说，我就鼓了掌，这个黑老和南老都可以证明的。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你不做这一行真的就是暴殄珍物。我有两个名字，一个对外姓南，一个是家里的姓，姓顾！” “南老是我的老师，所以我有个从师的名字。至于顾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不过你以后可以叫我顾少，南老，黑老以及张老他们都是老派人物，喜欢叫我少爷，我也没办法改变他们，可是你我都是年轻人，男人有敏可叫游隼，女人有敏可叫旗鱼，所以以前你的绰号就不用了，以后就叫旗鱼，红旗的旗，鱼塘的鱼，这种鱼在水里速度最快，每小时110公里。” 常敏听完还真的对这个顾少的见多识广佩服了一下。 “是，顾少！” “好！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你就要离开这里，我在这里买了一些房子，也给你留了一套，这是地址，晚上可以跟着张老去一下珍味轩，那也是自家的产业，吃饱喝足，回那套房子好好休息，明天你将要去新的地方，开启你新的征程。至于去哪里，明天我会让张老告诉你的！张老，就这样吧！” 老香樟这时候才站起来点点头，然后朝着常敏说道。 “去少爷那里拿地址和钥匙，顺便谢谢少爷。” 常敏这才走到这个顾少面前，从他手里接过一张牌子和一串钥匙。 “谢谢顾少！那我和张叔先走了。” 年轻人笑着点点头。 等到老香樟关好门，年轻人的笑容就不见了，这时候从正堂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看了看几个人说道。 “都不错！我父亲让我现在不要以真面目见任何一个下属，我也只能出这样的策略了。黑老，要记得和张老提醒一下，别被张叔叫昏了头，把这个秘密说了出去。” “少爷，那为什么说你真实的姓？” 黑老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能以后都知道是假的，那我怎么去面对旗鱼？你们终有一天会先我而去，这个常小敏以后可能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之一，这要是知道现在说的都是假的，那心里不会膈应吗？所以半真半假刚刚好。到时候解释起来我都好解释。要知道，做这一行，没有得力的助手，怎么还能继续做大？” 黑老这才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常敏跟着老香樟来到了那家珍味轩，吃了一顿海鲜大餐，随即被带到了那个顾少给她的住处这里。 常敏还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个别墅区，而且眼前这栋已经给她的别墅看起来好像还不小。 “明天走之前，把房子落到你的名字下面，这栋别墅以后就是你的了。我也没想到少爷这么重视你，竟然把月半弯的别墅送了一栋给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过来找你。” “谢谢叔的帮衬。” 常敏站在别墅门口，毕恭毕敬的给老香樟鞠了一个躬。 第419章 挨顿臭骂 老香樟对于常敏这个鞠躬直接就接受了，并没有躲让，更没有什么客套的话。 “小敏，好好干。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才能慢慢走上去，你叔我也就能帮到你这里了，想要再往上走一走，就必须要进入到少爷的老爷子眼中，我们几个也都是少爷的老爷看中磨炼出来的，我觉得少爷也是想着等我们老了，让你来接我们的班，可是这些都需要老爷的首肯才可以。” 常敏可不敢问老爷是谁，在哪儿这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在这里应该都是忌讳，从进入那个私人庄园那么多规矩，常敏就知道这是有着中国传统的家庭，思想上应该还停留在过去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观念中。 “叔，您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在这里等您的消息。” 常敏这句话说完，老香樟立马就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常敏用钥匙打开了这间别墅的大门，把灯按亮的那一刻，确实让常敏惊艳了一下。 从三楼垂直吊下来的水晶灯打开，是有多么的绚丽多彩，钢制的复古工艺楼梯，现代化的厨具，超大的液晶电视，宽座的真皮沙发，这一切让常敏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常敏粗略估算一下，就这栋别墅最起码上千万以上。 常敏同样也不敢在这里联系任何人，所以看了一会儿电视，冲了一把澡就休息了。 要说现在谁最尴尬，就是从吴悦那里离开的于剑闻。 所以这边一回去，这家伙第一时间就和宁和玮汇报了这个事情。 并且把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告诉了宁和玮。 别看宁和玮刚劝杜大用的时候还挺厉害，可是这会儿也是有些麻爪。 “你说的这些我得请示一下大队长，看看他的意思，不过我估计大队长肯定是让你去打结婚证的，毕竟于晓文也不是你，最后案件结束，你也可以和吴悦说清楚这件事，对不对？” 宁和玮反正先把自己说服一下才行，好好一大小伙，愣是为了获取情报就得搭上结婚，听着确实有些难为人。 “宁队，不用请示大队长了，我带着户口本去和吴悦结婚，不过，不是今天，只要凌克解落网，我立马就去和她结婚。不能还不知道这地址真假，我就先去搭上自己的头婚吧！” 宁和玮想了想以后才继续说道。 “行！那就这样。你给吴悦的回复也是这样，就说这是家里老爷子的意见。不过吴悦那里的录音，录像证据一定要尽快拿过来，这对于傅队开展突审那是非常有帮助的。” “知道了，宁队。户口本你给准备好，我觉得吴悦不可能开这样的玩笑，只要今晚凌克解消失，那么明天吴悦肯定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她那儿的。” “还有，不要穿制服去抓，那样也太容易漏了底，我怕会影响到后面的证据。” “于剑闻，你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欢人家啊？我告诉你，案件结束你爱怎么样怎么样，现在肯定不要在这个节骨眼扯什么情啊爱的，要不然劳资分分钟让你滚回东鲁去。还有，别解释！只有你能说这样的蠢话，我宁和玮还要穿制服去抓人，我是生怕吴悦不知道你是警察还是生怕吴悦不知道我们这是在给她布局？你说说看，你这脑子现在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情窦初开我能理解，可是这会儿就是开了，你也得给我关上！目前还不知道吴悦家里牵涉到多大的问题，你小子可要注意政策的！” 宁和玮给于剑闻最后一句气的差点要诈尸了。 “宁队，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就是纯粹顺嘴就说了出来。” “看来跟着大队长还学会了不少领导派头啊！越抹越黑，还解释个屁！告诉你，这次只有我听到，我也当做没有听到，我希望你小子心中警钟长鸣，正邪之路往往就是一步之差，别到时候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感需要，就走了歪路，那到时候大队长都救不了你，听见没？” “宁队，我知道！保证不会做对不起组织的事情，我以我的警徽发誓。” 于剑闻这会儿也是给逼急了，连发誓都给弄出来了。 宁和玮这时候才算放过了这家伙。 可是宁和玮知道，他必须要刻意提醒一下，尤其在这种时候，对于任何队员有感情上的纠葛一定要防微杜渐，一丝苗头出来都要给掐了，要不然这里面隐藏的祸患那就真的太大太大了。 丁军生和赵小虎这时候已经开始赶着去往白石市。 “小虎，你现在信不信奇迹了？我就说下一批抽调很快就会来到，你还不信，现在信不信？” “你这嘴巴就跟开过光一样！以后你说的东西我得信八成以上，不过，大队长说过，不准在大队里面搞封建迷信活动，你求神拜菩萨我可是看见了。” 赵小虎样子有些憨厚，所以说话时候的表情是极其认真。 第420章 有大将的样子了 丁军生给赵小虎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伸手就拿胳膊肘捣了一下赵小虎。 “赵小虎，你这死没良心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见了？你咋不阻止我？我那菩萨那里是有照妖镜的，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在照妖镜里面显出来了，你现在跟我说啥封建迷信？看你这样子还准备去傅队那里汇报一下了？” “我说了我要去汇报了？那肯定不会的。我就是偷看你你在干啥，什么就照妖镜里面就显出来我了，我虽然老实，我还是能听出来你在骂我。” “赵小虎，在大队待的时间越长，我发现我们可能看错了你，你狗日的偷看就偷看，我在拜菩萨的时候，你干啥双手合十也念叨着？再说了，没听说过吗？大队长有时候临时行动都用抓阄那一套，你意思大队长也是弄唯心主义了？” 丁军生这时候是满脸疑惑的看着赵小虎，现在他发现，可能整个大队的队员都被这家伙的长相给蒙了。 赵小虎顿时就笑了，笑起来显得更加的憨厚。 “老丁同志，我就是说着玩儿而已，要不然咱们路上不能就这样干坐着吧？谢谢你这次求到了菩萨行不行？” 丁军生看着赵小虎的样子，心里想着要宰这狗日的一顿，可是话一出口就不对路数了。 “行行行！你不是也求了吗！我俩都有功劳。” 两个人就像特务接头一样，声音不大的叽叽喳喳了一番。 同时赶去傅诚那里的还有巫贝真和王复兴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宁和玮刚刚下的命令，前去支援傅诚那边。 因为马上要转移到傅诚那边的犯罪嫌疑人越来越多，傅诚那边能用的人也不是很多，加上哈市这边，有王九善和樊俊帮衬着汤帅帅，宁和玮立马就开始人员分流。 而陆芊芊则是被宁和玮派去了沈市那里。 在宁和玮现在的情报中，既然现在已经知道有个大型的制毒基地在黑省，那么常敏非常有可能就要继续回到北方这边来，让陆芊芊提前到沈市，就是宁和玮考虑到，万一常敏真的回北方了，最起码还有个女性警察可以从侧面去策应一下常敏，最差的可能，陆芊芊还能可以帮着赵幽燕的忙。 彩云这边，宁和玮觉得现在没必要安排很多人在这里，只有把孟勘洋的老底摸出来，彩云这里才有可能有更大的突破，到那时候再把人往这边调就可以了。 北河有李泽林牵制着宋家和许家，王戬还在暗中帮着李泽林策应，这条线现在基本已经是稳如老狗。 赵幽燕这边除了个人安全要加强，对于整个北边的控制力度也是越来越大，并且已经让一些人知道，燕总已经把手伸向了南边。 宁和玮现在像个真正的大将一样，对于整盘行动掌握的非常不错，对于行动上的运筹帷幄也是游刃有余，调度有方。 这也是杜大用为什么一直觉得宁和玮是大队里面除了他以外，宁和玮的综合能力是最强的主要原因。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抓捕行动了，对于凌克解，宁和玮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过就凭凌克解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入境潜伏起来，宁和玮对这家伙的重视程度那是直线提高。 到了晚上吃过饭，宁和玮一个人骑着一辆破摩托，就去了凌克解目前躲藏的地方。 等到宁和玮到了地方以后，才更加佩服这个凌克解了。 凌克解并没有选择什么高档小区或者别墅住着，而是在一个集贸市场旁边的城中村住下了。 宁和玮戴着一个破矿工帽，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矿工服，骑着取摩托在这个城中村转了起来。 而且一到有女人衣服挂在外面晒着的住户那里，宁和玮就故意放慢速度，宁和玮就要让别人以为，他是来城中村找乐子的。 宁和玮也知道，凌克解既然敢在这里待着，那就说明这里肯定有他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沉到这里来。 “不用担心，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找拉客女的，我们这里小煤窑里经常来这样的外地人来这里转转的，有些拉客女下午就干活，他们这些人有的是来看看有没有长得漂亮的，怕他们几十块花冤枉了。” 城中村一个二层小楼上面的储藏间，两个人正在里面拿着望远镜盯着城中村里面的道路。 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穿着一件花衬衣，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这时候还在朝着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继续说着。 “克爷，你放心，在这里绝对安全，你到这里来，你自己也确定了没人跟着你，至于听到什么嗡嗡嗡的声音，那肯定是哪里的水泵出问题了，咱们这里经常有这种事情的。” 凌克解又盯着宁和玮看了一下，这才放下了望远镜。 第421章 怎么悄无声息弄走 宁和玮骑着破摩托转悠了一圈，离着凌克解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过宁和玮看都没看凌克解待的地方，而是直接径直朝着一处平房去了。 因为这处平房门口站了一个女人，大概有三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头不是很高，可是事业线相当不错，这会儿正朝着宁和玮招手。 “帅哥，一个人啊？” “老妹儿，还想着接着伺候？我可不喜欢那样。” “帅哥，我这不是就是一问嘛！全套，半套，快餐选哪一样啊？我这里可是还有个妹子的，刚来不久，我们两个一起也可以的。” “先说价格！” 宁和玮歪着头，叼着烟，一脸急吼吼的样子。 “60，90，150。两个人一起的话，价格翻倍每项加二十，两个人都给你弄一弄的。” 宁和玮烟头一扔，直接就开骂了。 “老妹儿，我可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晚上来三十的都有，你这儿价格也太高了。日踏马的，你把我当二傻子看？” 宁和玮刚刚骂完，那个女的就差蹦起来了。 “日尼玛！怎么说话呢？一分价钱一分货不知道？那都是四十多的老娘们，能和我这三十的比？老娘还你把你那儿当成了金刚钻，合着你那儿就是泥杆子！你留着你的几把生锈不是更好，那还一分钱不花，还省的浪费左右手的力气。” 宁和玮差点都给这女的骂笑了，可是这时候只能装作气愤不已。 “老比样的，你还真以为你大姑娘？前面二十多的，晚上也就五六十，你那儿是镶了金还是贴了钻？劳资几把就是生锈，也不在你这个水帘洞洗一把，滚尼玛的蛋！” 宁和玮说完，就把摩托车踩着火跑了。 凌克解和那个男的看了这一幕，都是摇着头笑了笑。 “这儿不错，不过我也就待几天，事情办完了就要去其他地方了，你欠我的一万就不要给了，另外走的时候，我再丢一万给你，给你的高级货，省着点儿抽，那玩意儿可不便宜的！” “克爷，给一万就算了，那一万你给折成高级货就行，算是我求你了，晚上想吃啥，你尽管开口，我马上去买，我手艺你是知道的，保证你满意。” 凌克解身边的男子，一脸谄媚的样子和凌克解说道。 “行！等我离开的时候，我让人送一些过来，这五百拿着去买菜，毕竟在你这儿住着，该我花的就我来，你给我盯着一些，一定要确保这儿安全就可以。” “克爷，你放心，这儿除了那些来找站门子的，不会有什么其他人来，再说了，我家里不仅有躲的地方，还能往外跑的其他通道，这个你也是知道的，要不然克爷应该也不会来我家住着的。”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接过凌克解递给他的几张百元大钞。 凌克解再次拿着望远镜看了看，这时候是啥动静也没了，凌克解这才放下望远镜离开了二楼楼顶。 宁和玮骑着破摩托回到了主城区以后，在另一个住处换了衣服，过一会儿开了一辆汽车回到了办公地点。 宁和玮回去以后，立马开始研究那里的地形，以及晚上或者夜里抓捕凌克解的方案。 宁和玮想着也觉得头疼，那地方毕竟四通八达的，还不知道那户人家家里的情况，万一要是惊了凌克解，宁和玮知道再想抓到凌克解几乎就没啥指望了。 而且今天睿立也是在全城大搜捕，早晨那地方已经过了一遍筛子了，既然凌克解能够躲过去，说明凌克解在那儿的身份是没问题的。 至于找当地的派出所了解情况，宁和玮连想都没有想过，就现在睿立的基层派出所已经不知道被渗透成啥样了，如果这边敢找派出所，凌克解可能迅速就跑了。 跑了？宁和玮心中一动。 要不要打草惊蛇，让蛇先出来，再去抓蛇？ 宁和玮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 因为对那里的地形宁和玮并不是非常了解，如果那户人家有什么暗道，加上帮助凌克解的人肯定还是那地方本地人，宁和玮觉得能顺利抓到凌克解基本没戏。 宁和玮最后决定还是把主意应该打到那户人家里面帮助凌克解的那个人身上。 宁和玮想到就开始认真琢磨起来，最后宁和玮把中队的吴队长找了过来。 “吴队，我刚刚说的只能你我知道，我想着今天晚上或者夜里就我们两个人想办法把人弄走，不过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悄无声息的把人给弄走。” “二纸厂集贸市场那里地形非常复杂，想要悄无声息的弄走一个人有些难。不过有个办法应该有点儿指望，可是要是想着今晚就能抓到，不一定能成。” 宁和玮一听吴队说有办法，眼睛都亮了。 第422章 随机应变 吴队看着宁和玮的样子，哪怕这时候心情沉重，也是不由的笑了笑。 “东门口有一家非常有名的糊辣鸡翅尖，还有他家的百卤牛腱子，那都是睿立人经常为了招待客人才会花钱买的卤菜，要不然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如果我们多买点儿那儿的东西，再去二纸厂集贸市场门口摆个临时摊位，我等着你的信号出摊，只要你盯着那户人家出来的人有买菜的迹象，那咱们就可以有目的的把卤菜卖给他，只有他那一份加安眠药水放到卤汁里面，那你的计划应该能成。” “不过就是不知道，那户人家会不会特意买菜招待凌克解！咱们食堂大师傅就有那种摆卤菜摊的家伙事儿，只要把东门口的东西买来，我就可以装着去出摊。” 宁和玮听着有些懵。 “吴队，中队大师傅不是当兵的吗？咋有那玩意儿？” “以前的家伙事儿，那时候咱们中队穷，大师傅手里有绝活，一手把子肉烧的那是没的说，还有卤肥肠那也是没得说，为了贴补中队的伙食，我就悄悄弄了一个摊位，大家都不说，谁知道？只不过这两年条件好了，加上大师傅前两年要升四级军士长，这才没弄了，不过家伙事儿都在的，洗洗涮涮就能拿出去用。” 宁和玮看了看时间，估计应该差不多。 “吴队，你去收拾东西，安眠药水你给弄，我去买你说的那家卤菜去，东门口糊辣鸡翅尖，百卤牛腱子肉是不是？” 吴队点头的功夫，宁和玮已经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宁和玮这里转悠半天，东门口还是知道在哪儿的。 一路上宁和玮车开的飞快，没用十分钟，就到了东门口。 看到那个睿立糊辣鸡翅尖老店的招牌，宁和玮迅速停车，从包里数了两千块钱就奔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 “老板，糊辣鸡翅尖多少钱一斤？牛腱子肉多少钱一斤？” 宁和玮到了窗口，连价格都没看，直接就问了起来。 “二十五的，五十五！” “三十二斤糊辣鸡翅尖，鸡翅尖归鸡翅尖，配料归配料！要送人！牛腱子肉二十斤，也是这样，卤汁归卤汁，肉归肉，那个牛腱子肉不用切。这是一千八，你给数数，数完立即给我弄好，一定要速度快，领导马上就要走了。” 里面的店员一听，好家伙，这是笔大生意。 立马就开始招呼其他人来帮忙了。 因为只不用切牛肉，最多用了十五分钟，就给宁和玮弄好了，还特意派人给宁和玮送车上去了。 宁和玮又风驰电掣的开回了中队，而且是直达食堂大门口那儿。 “我这还没收拾好，你咋这么快？” “吴队，我去盯着人了。你赶紧的，东西我给你拿出来，真的能等到那家伙，咱们再出摊，万一等不到，明天中午算加餐！明天中午我再去买。” “你们公安还真有钱！我听你的，你咋说我咋办！” 吴队不免吐槽了一句。 宁和玮这时候哪儿顾得上听这些吐槽。 “吴队，安眠药水一定要浓一些。” “那你放心，牛都能睡踏实了。” 宁和玮听到这句，再次跑走了。 先是到了换衣服的地方，宁和玮再次换了一身普通的便装，又换了一辆踏板轻骑，还特意给头发打了摩丝，又贴了两撇看着挺洋气的假胡子，最后套了一副无框的金属镜架的眼镜，拿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公文包，还有一点儿礼品，整个人看着文屁冲天的。 再次到了那里，宁和玮先在别人那里打听清楚那户人家的对门的姓啥，最后就直接奔着那户人家的对门就停了踏板车。 “李叔在家吗？” 宁和玮只知道这户人家户主是一个姓李的老头，是在二纸厂上班的，其他的只能进去随机应变了。 宁和玮这一声喊过，这户人家一下出来两个人。 一个大妈，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 “你是？” “李叔不在家吗？” “你找我家老头子有啥事？” 大妈还是有些谨慎的。 宁和玮把礼品立刻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家里有个亲戚，在二纸厂，李叔经常照顾，我这不是来感谢一下吗！我在政府里工作，忙得很，今天正好领导不忙，我就提前一点儿过来了，大妈叫我小宁就好！” 大妈看了看那个二十七八的青年，青年也是一脸懵，不过还是点着头把东西接下了。 “我爸还没回来，得六点下班的，要不你进屋来坐一下，等一会儿？” 宁和玮一听，这多好，还没回来！ “不了，我这人爱抽烟，你爱抽不？咱们门口说说话，带等着你爸回来。正好抽抽烟，省的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青年一听不进家，就在门口抽抽烟等他爸，立马就是笑着点点头了。 第423章 搭话的艺术 宁和玮从进去到出来，都没有三分钟，就这样还一直瞅着门外面。 这会儿出了门，宁和玮把公文包直接挂在了踏板车的车头上，拿出软中华给青年散了一支，自己拿了一支，青年这时候看着香烟不错，立马就给宁和玮点了火。 “你家亲戚叫啥？咋没听我爸说过这档子事呢？” 青年还是想着问了一句。 “说啥名有啥意思，知道李师傅挺照应不就可以了，是我哥哥家的孩子，我这边是姑娘，家里就这个独苗，这不是刚进二纸厂吗，算是遇着贵人了。我做点顺水推舟的事情，李师傅心中自然知道是谁，说出来反而就见外了。” 宁和玮抽着烟，不过却是正面对着凌克解藏着的那户人家的。 “你们这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拆，上次我就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可是后来就没动静了。” “可不是吗！好几年了，这会儿没动静了，真拆了，结婚那真的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青年听到这个似乎还有些激动。 “你家房子可没有对面房子大，对面人家要是拆了，那可得不少钱。” 宁和玮直接就把话题岔到了对面房子大小上面了。 “金猴子家比我家大不到哪里去，二三十平吧。不过这家伙比一般人难缠，真的要拆了，我可是盯着他家的，我两家装修也差不多，不能到时候我比他的钱少一大截儿，那可不行。” 青年这时候也转着头看了两眼对面的房子。 宁和玮话说的不停，香烟也是掏着没停。 两个人在拆迁上面，谈论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对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 “安兆啊，和谁聊着呢？” “我朋友，我妈不喜欢闻烟味，我俩就在门口聊着。猴子哥这是去哪儿？” “去集贸市场买点儿菜！还是你小子舒服，你妈啥都给你弄得现成的。” 宁和玮明知故问的朝着青年问了一句。 “邻居？还是来你家少了，不认识，来来来，抽根烟，我姓宁，是安兆朋友。” “我宁哥，政府里面上班的，正和我说拆迁的事呢！” 金猴子一听，本来准备骑自行车走的，突然就停下了。 “这儿真的要拆了？” 宁和玮一听，立马就接话了。 “不是，不是，你别听安兆抬举，我就是一个小科员，听说以前这里要拆，拆半天没拆，正为安兆觉着可惜了。” 金猴子一听，立马就没精神了。 不过这家伙身上的手机却响了。 “不是，邻居好朋友，我见过！就这样，我这就去市场了。” 宁和玮一听金猴子的话，就知道这可能是凌克解打来的电话。 于是立马又熟络的递给了金猴子一支中华香烟，对着金猴子声音挺大的说道。 “猴子哥，赶紧去吧，别让家里人等久了！” “那是，我先走了，改天咱们再聊。” 金猴子自行车一蹬，骑着就走了。 宁和玮立即假装掏手机看时间，随即打了一个字就把信息给发出去了，出！ 同时宁和玮再算计着金猴子骑自行车得多久能到集贸市场，如果路上没意外的话，大概最多十二分钟左右。 所以宁和玮和这个叫李安兆的青年又聊了三分钟，这才假装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哎呀！今天我老丈人还要过来，我怎么给弄忘记了，安兆，我得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来拜访李师傅，回来时候你告诉一下你爸，就说小宁来的，你爸应该知道。”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又递了一支烟给青年，这才坐上踏板车，把头发摸了摸，拧动钥匙骑车离开了。 “宁哥，你慢点儿。” 青年还在宁和玮后面招呼了一声。 宁和玮头都不回的挥挥手。 出了这里能观察的视线，宁和玮加着油门飞快的就往前赶了。 最后离着集贸市场有一分钟的路程的时候，这才看到了金猴子。 “咦！这么巧？还没到呢？” 宁和玮热情的和金猴子打起招呼来了。 “安兆没留你晚饭？” 金猴子笑着问了宁和玮一句。 “我丈人今天晚上还要去我家，我得赶紧回去才行，安兆留饭我也不行，我老丈人可是稀少来一趟我家的。” 吴队长这时候的摊位就在集贸市场门口。 “堪比东门口的糊辣鸡翅尖，牛腱子肉，第一天营业，糊辣鸡翅尖只要十五一斤，牛腱子肉只要四十一斤，先尝后买，不好吃不买不怪。” 吴队长摊位上的电喇叭不停的播放着这段话。 这时候宁和玮才把金猴子往摊位那里挤了一点儿。 “牛比吹这么厉害？东门口那家二十五一斤，这里不比他们家差就十五？猴子哥，咱们尝尝？真的好吃，也算赚着了。” 金猴子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个理，立马就停下了自行车，宁和玮也把他的踏板停在了金猴子自行车的旁边。 第424章 早就认识了 金猴子这边站到摊位跟前，宁和玮就站在他身后了。 宁和玮朝着吴队轻轻点了点头，嘴巴又朝着金猴子撅了撅。 吴队长顿时就明了了。 “猴子哥，先尝尝，看味道如何！” 宁和玮这边说着，吴队长就接过了话头。 “几位，都能试吃，只要觉得味道不差，就买点儿，我这儿一点称都不会少不说，价格更是优惠。来来来，都尝点儿。” 金猴子和宁和玮都拿了一点试吃的卤菜放到了嘴里。 “卧槽，这味道和东门口那家简直一样一样啊！” 宁和玮赶紧先说了一句。 “东门口那个老狗日的，卖二十五一斤，这个味道比他家的还好点儿。” 金猴子一口吃完，立马就是开骂。 “牛腱子肉也可以尝尝，保证也不会输给他家的。” 吴队长继续热情的推销着。 几个围观的人，又拿起切片好的牛腱子肉蘸了蘸卤汁吃了起来。 这会儿都不用宁和玮做托儿了，几个人都是连连称赞，赞不绝口的说着老板实在。 “给我来五斤牛腱子肉，五斤糊辣鸡翅尖。” 宁和玮想着多买点儿，还能落点实惠到中队去。 “买那多干啥？” 金猴子很熟络的和宁和玮说道。 “我丈人就爱这些东西，我让他吃足了再走！” 宁和玮这会儿笑的特别的奸诈。 “你老丈人肯定还有点儿本事，要不你也不能下这么大本钱的，一买五斤五斤的买，估计吃不了还得带回去才行。” 金猴子和宁和玮笑着说道。 “知道就行，哪儿能说出来，是不是猴子哥！来，抽烟，心里有数就好。” 宁和玮笑着又掏出一支烟递给了金猴子。 金猴子接过香烟，朝着吴队长喊道。 “老板，给我弄二斤糊辣鸡翅尖，二斤牛腱子肉，得挑那种有筋的，那个吃起来劲道一些。” “好来！”吴队长答应的嘎嘣脆。 “老板，给我猴子哥先弄，他还要去集贸市场里面买菜，我这儿不着急。” “谢谢了！是姓宁吧？” 金猴子听着宁和玮的话，心里挺称心的，托着话就问了宁和玮。 “猴子哥，叫我小伟就行。以后我去安兆那里，咱们也可以没事喝一杯的。” “这两天不行，过两天你要是过来，我家里客人走了，必须喝两杯，你这人不错。” “别看我人模狗样的，就是混个穷。家里那位管的狠，没办法！” 宁和玮一脸无奈的样子，惹得金猴子呵呵直乐。 宁和玮看着吴队长准备加料了，立马拿出火机打着火给金猴子递了过去。 “猴子哥，点上，我这儿还有，过会儿再夹一支，今天算是我俩认识了，以后有机会常来常往！” 金猴子把耳朵上刚刚宁和玮给他的烟拿下来转头点了起来。 吴队长看着宁和玮这么精明，立马就给加了料，还特意问了金猴子一句。 “麻油放点儿不？这可是自家磨的小磨麻油，香着呢！” “要要要！” 宁和玮瞅着机会，再次拿出香烟，直接取了一支架在了金猴子的耳朵上。 “猴子哥！过几天我去安兆家，再从老板这儿买点，咱们到时候好好吃一顿。我再带点儿河里的野生鱼，正好在水利局上班，这点儿小本事还是有的。” 金猴子听完，眼睛这时候都笑眯了，赶紧点着头。 吴队长把金猴子的钱一收，东西一递，朝着金猴子说道。 “牛肉卤汁必须到家再放，要不然泡着牛腱子肉就不好吃了。糊辣鸡翅尖的蘸料也给你调好了，边吃边蘸，翅尖浇了芝麻油，保证倍香！” 这边说完，就开始忙活宁和玮的卤菜了。 金猴子把卤菜往自行车前面的车篮子里面一放，对着宁和玮说道。 “小伟兄弟，那我先去买菜了，等我家里客人走了，咱俩只要碰面，必定要一醉方休。你这儿等着，我先走一步！” 宁和玮赶紧点着头，拍了拍金猴子的胳膊。 这边金猴子一走，吴队长也朝着宁和玮轻轻点点头。 这么点卤菜，价格低，味道好，吴队没多久就给卖的一干二净，连天色都还没黑下来。 金猴子出来时候都看见吴队收摊子了，还朝着吴队说了一句。 “以后就这儿摆，就你这味道，一准儿这儿站得住脚，祝老板以后生意兴隆。” 说完，这家伙就猛蹬自行车往回骑了。 这边到了家，凌克解就开始问金猴子了。 “那人和你真的认识？” 凌克解知道金猴子这人说话有些飘，所以有些谨慎。 “认识啊！水利局的，以前就认识，和对门老李家的儿子安兆是好朋友，这人挺大方的，克爷，你放心，不熟的人我怎么可能和别人废话的。另外，我今儿可是托人给我从东门口带了那家的糊辣鸡翅尖和牛腱子肉，我知道你也挺喜欢吃他家的东西的！” 金猴子面对凌克解的问话，表现的非常正常，凌克解的疑虑这才退了下去。 第425章 审讯即将开始 宁和玮这时候又回去开始换装了，只不过这次换装过后只能天擦黑以后才能靠近目的地了。 而这时候金猴子家里七点多点儿，开始正式吃晚饭。 凌克解没有认为现做的菜和买来的卤菜有什么问题，和金猴子两个人不仅吃了不少，而且两个人还喝了一点儿啤酒。 只不过，两个人是越吃越困，不仅他们俩如此，整个金猴子家里人都是如此。 到了八点不到，整个金猴子家里人以及凌克解都已经全部在餐桌边，厨房里，以及房间里全部睡着了。 而这时候的宁和玮和吴队长两个人都是换装成了地方干部的模样。 白衬衫，蓝裤子，黑框眼镜，小夹包。 而且开的车也是北京吉普车，这个车还是宁和玮为了化妆侦查特意让中队给他找来的，没想到今天还派上了用场。 等到吉普车停到金猴子家门口的时候，宁和玮和吴队长两个人还是非常谨慎的，并没有立马就往房子里面闯进去。 吴队长让宁和玮在前门那里守着，而他自己则是绕到了金猴子家的后面，在确定后门也没有锁的时候，这才发信息让宁和玮在前面叫金猴子的名字。 “金猴子，金猴子！” 宁和玮连着喊了几次，没有任何回复，这才往金猴子家里走了进去。 只不过刚刚走进去，就看到金猴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凌克解也在金猴子家中的木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老吴，可以了！” 宁和玮朝着后门喊了一声。 吴队长听到以后，这才从后门走了进来。 “架起来就走，他现在根本不会醒的，没有六到八小时肯定不会醒。” 吴队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凌克解身边拽着凌克解一只胳膊把凌克解从木质沙发上扶正了。 宁和玮赶紧上去给吴队搭把手了。 两个人迅速就把凌克解给架到了吉普车上面，宁和玮走的时候又把金猴子家的后门以及正门都给锁上了，把金猴子家里几个房间搜罗了一下，这才开着车直奔中队去了。 车子一到中队，吴队就开始给宁和玮调度起武警专用押运车了。 因为宁和玮在回来的路上就和吴队说了，这个凌克解必须要连夜送走。 这边吴队在安排车辆，宁和玮就给傅诚打去了电话。 “凌克解已经给抓到了，他现在用的证件以及他的私人物品，包括一把制式手枪，也全部装在一个证物包里打包好了，现在连人带东西正在连夜往你那边送过去，路上没啥意外，应该明天就能到你那地方，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全力突审。” “而最后那个叫凌克除的，我们目前没有明显证据能够证明其参与了制毒贩毒，所以抓都不能抓，不过他现在在津市已经被我们知道了，我觉得杜队肯定会先让我们把凌克除定位了，所以我这边下一步就会开始先把他定位定到，等到我们这边有足够的证据，那才是把他一举成擒的时候。” “凌克解的犯罪证据哪儿有？” 傅诚给宁和玮说的有些发懵。 “明天就会有！这是于剑闻的功劳。不过，我现在觉得凌家几兄弟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人物，而是那个叫顺爷的才是。只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他的犯罪证据，不能凭一些口供就对其进行抓捕，那不现实，那样不仅在杜队那里都过不去，更不用说总局和部里那些领导那里了。” “所以，你这次的审讯任务很重，能不能打开新的突破口，能不能找到他们幕后的一些关键人物，就得看你的审讯能力了。乔川最多还有两天就能把所有和孟勘洋相关的证物全部让二腿子和二娃子嗅完，最后到了你那边，还是得靠你去对孟勘洋进行审讯，这里面的工作量有多大，我就不多说了，撑不住的话就直说，这时候可不是说什么扛一扛的时候，必须不能卡速度，不能卡进度。” “这个案子杜队已经再三和我说了，不能继续这样拖下去，否则这起案件里面的变数会越来越大，我们几个都知道，杜队已经给我们顶住了太多的压力，这时候我们也得奋力一搏，给杜队减轻一些压力。” 宁和玮这时候也在不停的给傅诚施压，因为剩下的审讯任务真的太重要了，现在他宁和玮既然接替杜队来掌控局面，就必须要施压，不管他们之间是否平级还是关系再好。 “知道了，你放心，为了杜队我黑化一些也没啥，我这年纪轻轻的，受点儿处分也没事，就像你说的，我们必须要给杜队去减压，这一点，你和帅帅都比我做的好，我还是想东西想的有些多，可是上次你和我谈过以后，我已经想通了很多地方，所以以前那些错误我肯定不会再犯，就像杜队说的，破案完全中规中矩，那是扯淡。我觉得审讯也是这样，审不出来也是扯淡！” 傅诚这会儿说的话非常坚定，而且明显的没有什么得失心了。 第426章 晨讯金猴子 凌克解到了二半夜的时候就醒了！ 不过头上有头套，手上有手铐，一下就让他紧张了。 试着动了动脚，这才发现脚上面也给上了脚镣。 最重要的是，他能明显感受到他正在行驶中的车辆上。 由于是被安眠药给药翻的，所以凌克解这会儿并没有被封住嘴。 “你们是什么人？” 凌克解并没有动怒，而是哑着嗓子问了一声。 不过除了汽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凌克解没有听到任何回复。 最离谱的就是，车子很快停了下来，直接有人给他的眼睛部位再次蒙上了布条，随即他的嘴巴也给胶带封上了。 这边嘴巴封上，车子就继续行驶起来，凌克解这时候算是彻底的绝望了。 金猴子一觉睡起来，同样发现凌克解不见了，还以为凌克解临时有事先走了，因为房间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他房间里面的钱以及高级货都没了。 “卧槽尼玛！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走就走，就一千多都给我拿走了，还把送我的货也给拿走了，去尼玛的！” 金猴子这时候也是气的暴跳如雷。 只不过他这样的小人物，宁和玮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对他有兴趣，因为今晚主要的目标在凌克解身上，暂时还顾不上他，只是到了天亮这家伙就被直接给带走了。 不过金猴子的审讯，宁和玮并没有参与，而是列出了讯问的问题让两个武警副班长冒充警察去讯问了。 在宁和玮认为，金猴子能够让凌克解暂住，肯定也有他的独到之处，要不然凌克解也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住在他的家里。 所以这会儿，宁和玮只要盯着监控就好，同样可以在审讯中增加一些问题。 结果金猴子这时候在审讯室里面百般抵赖，问啥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让宁和玮一下就对这家伙有些感兴趣了。 宁和玮立即跑去化了个妆，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警察，又在审讯前压了压嗓子，这才走进了金猴子的审讯室。 宁和玮指着刚刚主审的副班长说道。 “你先出去吧，我来替你一会儿。这是我的证件！” 武警副班长看着宁和玮愣了半天，最后拿起证件一看才明白了，于是装作服从命令立马就离开了审讯室。 金猴子一看换人了，就知道刚刚耍无赖，这会儿可能要吃钉子了。 “警官，我现在人不舒服，我需要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可能你们问着问着我就死了。” “那就死吧！没事儿，你死了我联系你家人，到时候给他们一个骨灰盒就行了。” 宁和玮头都没抬的和金猴子说道。 金猴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警官比他还不靠谱。 顿时一下就被宁和玮说傻了眼。 “凌克解为什么会选择到你那儿去住？你要是再和我扯七扯八，信不信，你家里人明天就能看到你的骨灰盒？” 宁和玮仿佛在说一件非常轻巧的事情，声音嘶哑而又低沉，尽管还是没有看金猴子一眼，金猴子这时候却感觉到压迫感很强。 “不说是吧？你去给他身上接根电线，一会儿用低压电让他心率变快，只要不给他水喝，他撑不过三小时就得因为心率过快而死，他家属就算提出验尸，最多也就是心率失常死亡的。” 宁和玮还是说的风轻云淡，似乎这样做已经不止第一次了。 “凌克解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相信你金猴子比我清楚。既然我们能够把他抓起来，你觉得你这个帮着他藏匿的，如果不老实交代，还能有啥好果子吃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是谁，你们非要说我藏匿了他，那我有什么办法？我早晨正在家睡回笼觉，就有警察直接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金猴子，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家有大量的凌克解指纹，还有他的毛发，你觉得咱们警察是检验不出来吗？” “我最后问你一次，凌克解为什么要去你家住着？你去拿电线，不用记录了。” 宁和玮到现在说话都是一个腔调，一种不变的语气。 旁边的另一名武警副班长这时候立马站起来就准备出去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克爷，不是，凌克解是我以前的老大，我是给他跑腿的，是真的那种跑腿的，可不是什么心腹之类的。前两天来我这儿，我以为他是来找我要钱的，我欠他一万块钱，结果他说要在我家住几天，欠他的钱就免了，还另外再给我一万块钱，在我家住的时候，所有买菜钱和家里其他生活开支钱都是他出。” “我当时寻思着他是不是犯了啥事儿，不过能免一万的债务，还另外给一万，这好事我肯定不能放过的！我真的没有和他有什么瓜葛，我以前在他眼里就是个屁，平常让我跑腿也就是帮着他找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孩陪他睡睡觉，找不到姑娘，哪怕给个地址都成，他会自己去。” “我这个人其实是个碎嘴子，不过在凌克解那里不该我问的，我从来都不问，就靠在那儿装得好，这样凌克解才会使唤我，我也能找一些钱。所以这位警官，你还真别把我看的多大多粗的，其实我就是毛毛屁一个！” 金猴子一脸委屈的说着自己以前在凌克解那里的情况。 第427章 试验者 宁和玮听着都是半信半疑的，不过看样子真的成分多一些，假的肯定也有。 “让人来给他抽个血，看看他是不是24小时之内碰了毒品。” 宁和玮觉得还是这样稳妥一些。 可是金猴子这会儿真的就是彻底傻了。 要知道金猴子吸毒时间不短，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可是这家伙除了一次吸毒以后被临检验过尿，结果还没有验出来，在这以后哪怕多一次都没有被抓过了。 可是这会儿如果验血，金猴子认为应该就能验出来吸毒了。 于是金猴子开始各种抗拒，甚至还不停的辱骂着宁和玮。 不过无论金猴子这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宁和玮都像没有听见，看见一样。 可是最后结果却很让宁和玮意外，金猴子的血液毒性检测结果竟然是阴性的。 这个结果让宁和玮觉得会不会是中队拿来的相关检测设备有问题。 于是金猴子再次被抽血，这次是直接匿名送睿立市禁毒大队直接做的毒检，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阴性。 那么金猴子为啥这么抗拒血液检测？宁和玮再次仔细翻看了金猴子的胳膊，有针眼。 在这之前，宁和玮就已经调取了金猴子的违法犯罪记录，结果只有一条，还是因为酒喝多了，扰乱社会治安被罚款罚了一千块。 可是现在是胳膊上有针眼，却无法验出毒性阳性。 宁和玮这才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 不过这时候宁和玮已经把检测结果改成阳性，准备诈一下金猴子了。 “金厚泽，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正式名字。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凌克解是不是经常给你一些不同于其他人的货？而且你抽完这些不同于其他人的货，会不会被凌克解派人验尿和抽血？” “金厚泽，你别扯淡，我这是为你好，你胳膊上的针眼，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而且检测报告我也可以给你看一下，是阳性的。所以我还想问一下，你这样帮着凌克解去跑腿找女孩的，总共有几个人？你要是不说，那就是真的在给自己找麻烦了。目前来看你的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可是如果这些你交代不清楚，你的问题严重程度就会直线上升。” 宁和玮这时候可是非常严肃了，而且语气也开始正经的咄咄逼人了。 宁和玮这样一说，反而真的让金猴子认真想了起来。 “警官，好像还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每次凌克解给完我高级货，只要我抽了，确实会让人给我验尿和验血。还有两个人和我一样的，包括我们给他找的女孩估计也是，不过这个是你说完以后，我刚刚猜的。” 金猴子看着宁和玮的表情不对，还以为凌克解给他抽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东西。 “金猴子，另外和你一起抽的那两个人住在哪里？” “他俩都住市区啊，一个住在口岸旁边，一个住在市区里面，只有我住的偏一些。” 宁和玮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凌克解会选择来金猴子这里。 “凌克解来你这儿以后是不是又给了你一些你说的什么高级货？是不是许诺以后继续还会给你提供高级货？” “是的！不过那些高级货都已经给你们搜走了。” 金猴子这时候也开始老实起来了。 因为他也觉得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宁和玮这时候总算是全部明白了！ 金猴子是凌克解这边新型毒品的试验者，而且有着这种新型毒品吊着金猴子，金猴子怎么可能去坑他，最重要的，金猴子住处居住环境，是非常合乎凌克解暂时隐藏下来的重要条件。 这也是为什么凌克解哪怕认为金猴子不太靠谱，也会冒险在他那儿暂住的根本原因。 “金厚泽，我现在还是称呼你的正式名字。凌克解给你这样的高级货已经多久了？” “两年不到的时间，之前我知道这东西厉害，不敢碰这东西，后来在那边赌钱输了以后，就开始帮着偷运一点儿，不过那时候就得先抽这玩意儿，我当时欠的高利贷挺多的，只能一边抽着，一边偷运着，不过数量很少，加上运气挺好，一次都没有被抓过。” 金猴子认为他自己运气好，可是宁和玮却知道，这不是运气好，而是凌克解一直在利用这几个人偷贩少量新型毒品来验证边境检查这边对于这种新型毒品的检测能力。 “那两个人叫什么？住在哪儿？必须真实名字，真实地址，错了一个，你金厚泽的罪过可就大了去！” 金猴子很快就交代了他两个同伙的名字和住址。 因为在金猴子眼里，他现在的血液毒性检测报告是阳性，他以为自己这会儿已经是大难临头，所以能交代的，一定会交代，最起码他认为他自己还能有个坦白从宽的政策对他有利。 第428章 了解清楚很重要 这时候金猴子怎么认为对于宁和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宁和玮更关心的是，这种新型毒品的产量大不大，到底是小批量生产投放市场还是已经开始大批量投放市场了。 想到这里，宁和玮继续开口问起了金猴子。 “金厚泽，是只有你们三个帮着偷运还是你们是领头的？每次的数量大概是多少？” “就我们三个，我们不是什么领头的，不过那些女孩我就不知道了，那都是凌克解亲自安排的！每次带过来的数量很少！” 金厚泽对于多少数量可是口风非常紧的。 “金厚泽，毒品交易只按照现场抓获或者存量来算的，所以以前多少数量我这里不追究，你只要告诉我大概的数字，这个数字我不会记录下来的。” 金厚泽有些不信的看着宁和玮。 宁和玮把他自己面前的纸张，以及旁边记录员的纸张全部收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又去把摄像机关掉了，这才走到金猴子的身边说道。 “我是个讲诚信的警察，只要你告诉我大概有多少量就可以了。还有送过来以后，谁接手？在哪儿接手？”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两支，给金猴子点了一支。 “我们自己带过来的量很少，多的时候二两多，少的时候一两左右，那东西就是当做夹心饼干里面的夹心带过来的，反正都检查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凌克解每次只能给我们这这一点点，我估计怕是给多了，我们三个会漏一些下来，如果很少，我们三个反而不敢漏下来。” “频率呢？我的意思就是一个月走几趟？” 宁和玮敲敲审讯椅台板继续问着。 “一个月最多三趟，基本都是一趟到两趟。我们送过来以后，接手的人知道我们的电话，不过从来都没有固定的人，基本上说对了接头的暗号，就把东西拿走了，同时把运费也给咱们几个结了，每趟无论多少量，都是一千五百块，加一小盒给我们的夹心饼干。” 宁和玮觉得金猴子这番话是可信的，因为金猴子在回答的时候，也在不停的在瞟着摄像机的位置，以及那个记录员有没有记录，同时说话声音也是特别小，一些关键词还在嘴里打着窝说出来的，要不是宁和玮离得近，根本没办法能够听清的。 “凌克解这趟来你家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 “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直接就过来了，他平常在那边就很少出去，和他两个兄弟也不住在一起，外面能够认识他的人很少，他有事基本都是有人跑腿的，我们三个就是给他跑腿的，还有其他人可能也是，不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也不准相互打听，只要被凌克解知道了，那就回不来了。” “在你家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你说因为什么事要在你家待着的？有没有和你精确的说了待几天？” 宁和玮可不会给金猴子脑子有太多的休息时间，问题一个接一个的问着。 “就说有事，让我就把他当成一个来我家做客的普通朋友，来的时候说不超过五天，不过我无所谓，我那儿随便他待，待的时间越长，我家里负担也会减轻不少。” 宁和玮听着点点头。 “凌克解每次给你们的高级货都够你们三个抽一个月的吗？” 金猴子立马就摇了摇头。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我找他借一万就是因为后来不够抽，挣得辛苦费都买那玩意儿了，家里用钱的时候我又没有其他啥进账，只能找他借钱，不过利息他是不要的，这个比那些赌场高利贷的要好，可是最多也就能借一万，说是我们三个的信用度就这么高，到今年下半年可以变成两万，现在看起来是没戏了。” “凌克围和凌克困你认识不认识？金厚泽，我提醒你一下，要说老实话，这时候别为别人的事瞎扯，那不划算。” “警官，那不会的，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我这时候还能顾得上他们凌家几兄弟不成？” 金猴子态度非常明确的朝着宁和玮说道。 “凌克围和凌克困两个人我们三个都认识，不过打交道很少，我刚刚不是说了，凌克解和他这两个兄弟并不是住在一起，不仅不住一起，而且在那边还属于间隔很远的两个地方，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过年时候，凌克解有时候会过去一下，我们也就是在那里拿货的时候可以见到那两兄弟。” “不过，这两个人待这边的时间反而更长，我们三个经常能碰到，所以打了几次招呼以后，这两个人可比凌克解要张扬太多了。” 金猴子谈到这两个人让宁和玮明显觉得这家伙好像说的还挺意犹未尽的。 第429章 了解清楚很重要(2) 这让宁和玮顿时觉得金猴子可能还了解一些凌克围和凌克困的事情。 “玉溪烟管够，和我仔细说说凌克围和凌克困的事情，反正你知道的就说，别等到那两个人抓来以后你再说，万一要是说重复了，那可算别人的功劳，那样就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对金猴子循循善诱起来。 “这两个人，嘿嘿，可真不是啥好东西。有一次凌克围在一个饭店吃东西，看上了一个姑娘，结果人家姑娘是有男朋友的，凌克围让一个叫什么三宝的过来把那姑娘的男朋友收拾的够呛，后来还把那姑娘给糟蹋了。当时这件事情在睿立闹得还挺大的，不过凌克困过来给凌克围摆平了。” “凌克困这人眼光要高一些，听说是看上了恒茂路那家赌场东家的姑娘，不过没能讨到好，据说让人家东家也给找人摆了他一道。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真假不管。凌克困反正和这里的警察以及边防检查站一些人比较熟，凌克困做人比凌克围那狗日的要好，凌克围使唤过我们三个一次，就一人给了五十块，让我们三个帮着玩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最后我们三个事情给他办的漂漂亮亮的，只不过都没想到，就给五十块。第二次找我们的时候，咱们三个都不去了。” “凌克困用过咱们三个两次，一次是帮着充场面，一次是帮着教训人，两次都是给了五百，不过后来被凌克解知道了，凌克解告诉我们不准我们再去帮他们的任何忙，我们肯定是听凌克解的，从此以后他们再找我们，我们都找理由给推脱了。” “凌克困让你们教训了什么人？” 宁和玮追着问了一句。 “一上初中的孩子，我们就拿着刀比划了几下，凌克困让我们说一句，让他回去告诉他老子有些事不要瞎掺和，就这句话，其他的就没了。” “那你知道凌克围或者凌克困在这里有什么常驻地址吗？” “我知道凌克困住的一个地方，还是曹飞骑车带着我，从花市那里过的时候告诉我的，凌克围住的地方我估计曹飞应该也能知道点儿，因为他家住在口岸附近，他又是那一片的街油子，小兄弟还挺多的，消息来源比我广一些，也就是我俩关系好一些，他有时候有好事也会带我找点儿零花钱。” “金厚泽，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帮我们立即找到这个曹飞，这个对你可是有相当大的帮助的。” 宁和玮这边说完，金猴子立马头摇的就像钟摆一样。 “警官，我到不了死刑，那我以后怎么在睿立待着，我刚刚已经说了曹飞的地址了，你们凭本事去抓，我肯定不会帮着你们设圈套把他抓起来的，我金猴子虽然不靠谱，可是这点儿江湖道义还是有的，你就算弄死我，我也不会去的，要不然传出去了，我家里人以后都不得安宁。” “警官，曹飞能活动的地方就屁大的地方，你们连凌克解躲我家里都能想办法抓到，抓曹飞真的不用费太大力气的，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打也好，还是拿电棍子电我也好都行，我再怎么都不会亲自带你们去抓他的，你们案子办结束了，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一家人可还要在睿立待着，曹飞也没啥大的罪过，肯定也不得死刑，那出来以后肯定饶不过我的，何况他对我可真的没话说，我说他出来，其实也是想着让他别跑，真的跑了，估计以后想回来都难了。” 宁和玮听完以后还真的没有继续为难金猴子了。 “一般曹飞什么时候出来活动？一般他喜欢在哪儿活动？” “下午一点左右出来，不是在口岸那几家台球室就在缘聚茶室那里待着，他最近看上一个姑娘在那儿上班，有事没事他就往那儿溜达溜达。不过我希望警官不要说这些都是我说的，就说凌克解说的，算我求求警官你了。” 宁和玮笑着点点头，又给金猴子递了一支烟。 “金猴子，只要你好好配合，最多蹲个几年就出来了，所以你要想少蹲一些时间，就得努力多想想还有什么事，尤其是这三个兄弟，或者那个叫凌克除的。” “凌克除是谁？也是凌家里面的兄弟？” 金猴子还反过来奇怪的问了宁和玮一句。 “你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金猴子立即就摇了摇头。 “我一直以为凌家是三兄弟，凌克解是凌克困和凌克围的大哥，刚刚你说的那个凌克除，我是真的没有听说过，我们三个都没有听说过。” 宁和玮现在对这个凌克除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第430章 新任务很重 于剑闻这时候已经知道宁和玮把凌克解抓到了，所以这会儿真的在犯难了。 不过宁和玮现在可没有时间做他的工作，而是着手准备抓捕金猴子的同伙，曹飞和另一个叫徐沐阳的。 可是还没出去抓捕，于剑闻倒是先给他打来了电话。 “宁队，户口本咋办？” 宁和玮这才把脑袋一拍，从昨天到现在就忙着抓捕凌克解和审讯金猴子了，已经把这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给你一个号码，是你罗师哥，他目前在太玄那里，你让他给你弄一个户口本，然后让他给ems过来，你今天去吴悦那里就说户口本正在邮递中，先稳住她，拖个几天，这样对你也有利一些，不过必须要以你家老爷子的口吻告诉她，那些证据必须要给你，这是能结婚的前提条件。” 于剑闻听着还能拖几天，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 “宁队，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可是她要问起凌克解，我应该怎么回答会比较好？” “就说人已经被你家老爷子带走了，剩下的关联人物，你老爷子找了这边的公安关系给落实了。如果她问的非常细致，你就往你那个老爷子身上一推二五六，装作你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对于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做，你也不清楚，你就猜着告诉她，可能是凌家牵涉到在晋省那边的矿产资源了。” “宁队，还是你这老爷子当借口的策略高明。那我就先过去了，回来以后我再和你汇报新的情况，那些证据我肯定也会带回来的！” “一切都要小心，吴悦那种女孩也没有那么傻，你们俩现在等于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只要你觉得在她那儿表现的对她有点意思，她在你这儿觉得有盼头，她能告诉你的东西也会越多，不过，最后再次提醒你一句，别投入太多自己的感情，现在正在完成任务，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宁和玮这会儿真的是最担心这个，感情上的玩火，玩不好就是玩火自焚，诚如李泽林和孟梓媛，这一次就让李泽林在感情上受到重挫，以后但凡再谈恋爱，首先就是能想到对方会不会有啥生命危险，这可不是十天几个月就能消除的心理影响，真的过不去，那就是一辈子的心结。 可是李泽林这时候远远要比宁和玮想的要自在，这会儿正是左边宋红缊，右边是许云。 “李泽，你找的地方不错啊！看来你对这次合作可是真的用了心。” 许云笑着和李泽林说道。 “二位美女，我现在想赚大钱，既然想赚大钱，那就必须得用心，不用心的话，两位家里怎么可能会和我李泽继续合作下去？也不知道宋红辉和许盛安什么时候来这里，我们不仅要在北河打开市场，更要开拓一些市场，我不信红缊的哥哥，和你的父亲就直接把这么大的事情全权交给你们，那我觉得对我李泽可就不算多重视了。” 李泽林似笑非笑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翳。 宋红缊看着李泽林这幅样子，知道李泽林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李泽，这不是还没有把设备全部运过来吗，你得有点儿耐心才行，我哥和许叔叔在机器设备全部安装好以后，肯定就会来山塘的，要不然下一步怎么安排，也不好安排是不是？” “你们宋家和许家在国内做这行已经做了这么久，我李泽可不是，我能动用的是什么，你们两家很清楚，我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是没有嫌隙在里面的，而不是还要搞我防着你，你防着我那一套，那样不仅会浪费彼此的时间，更加会让我们以后继续深入的合作埋下祸患。你们可以把我这个话各自带给各自的家里人听一听，就说我说的，我李泽的诚意已经摆的足足的，而你们的诚意我却只看到了一小半。” “真的还要搞那一套，那就不用合作，设备哪儿拉来的就拉回哪里去。我李泽另觅山头，我还不信我的资源引不来金凤凰。” 李泽林这时候已经是带着怒意的威胁了。 可是这时候的两个女人却笑了，因为李泽林越不高兴，说明李泽林对这个合作就越发看重，只有这样极度的看重，那么宋家许家才会和这个李家紧紧站在一起。 “李泽，你的话我们两个保证带到，我们的诚意你很快也能够看到。我哥和许叔叔也在做着一些事情，一些不会让你失望的事情，很快就会展示给你看看的。” 宋红缊突然挽住李泽林的左手，身体却站在了李泽林的前面，仰着头看着李泽林认真的说道。 李泽林听宋红缊这样说了才算心中一松，因为他接到的任务并不轻松，宁和玮已经给他下了命令，让他看看是不是能通过宋家和许家把凌克除定位到，并且利用这两家找到凌克除的犯罪证据。 第431章 去藤崇 于剑闻哼着小曲儿来到吴悦这里的时候，吴悦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听到底下通传于剑闻到了，吴悦才把手里写的东西放下，塞进了抽屉里，然后通知下面让于剑闻上来。 “来这里好些趟了，也没见我有啥优待啊？还是一样要在底下等着你发话我才能上来。” 于剑闻这边进到吴悦的办公室，立即就开始和吴悦吐槽起来。 吴悦听着笑了笑说道。 “下次不会了！今天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说吗？” “还真是！凌克解已经被找到带走了！他躲那儿的那户人家，我老爷子已经安排给公安里面的人立功去了。不知道这个消息算不算好消息？” 于剑闻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到了吴悦的对面。 吴悦脸色立马就变了！ “这么快？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出来就给弄走了？” 于剑闻听完，反过来装作非常奇怪的样子看着吴悦了。 “你别误会！凌家几个兄弟还都算有点儿本事的，尤其是凌克解，凌克除都算是非常聪明的人，就算被你们于家弄走了，我想着我应该能听到一点儿消息的，而且你们于家这动手速度也太快了！” “老爷子的本事，你可别往我身上挪，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把你给的地址给出去了，剩下的都是我老爷子运作的。” 吴悦这时候心里是非常吃惊的，她昨天给出地址的时候认为最起码需要三四天以上的时间才能悄无声息的弄走凌克解，没想到这一夜过来，人就给弄走了。 “我的户口本正在快递过来，你想好了没有？” 于剑闻这会儿开始反客为主的问了起来。 “我对老爷子说了这个地址是你弄来的！老爷子让我感谢你，顺道让我问问你，剩下的证据今天给不给我？还有，凌克除在哪儿你吴家知道不知道？” “你爸同意这门婚事？” 于剑闻笑着点点头，然后专注的看了一下吴悦，再双手搓了搓，又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于晓文，我信你，证据我今天给你！还有，凌克除我们吴家不知道他具体的地方，只知道他应该在津市或者是北河的浪帆市待着。不过，你要拿证据，就必须要去一趟我们吴家，我父亲同样要见见你。” 吴悦一双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于剑闻说着。 于剑闻迅速的点着头说道。 “应该的！就是来不及准备一些厚礼，只能买一些普通玩意儿去你家看看老丈人了。” 于剑闻这边说完，吴悦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叫老丈人那是迟早的事，不如说早点儿，这样我自己心理建设都好做一些。” 于剑闻这时候尽量不让自己显得不自然，所以说话一定要让吴悦觉得他把这个婚姻看的是很重的。 “回头找点儿好点儿的生普带着？” 于剑闻拿出他对彩云特产仅有的了解说了一句。 哪儿知道吴悦直接摇摇头说道。 “我爸祖籍是江浙人，对普洱并不是有很大的兴趣，好点儿的龙井，黄山毛峰，闽浙的奶白茶都是他的心头好。不过这几年我爸的身体已经非常不好了，经常喝一些中药，所以喝茶也不是很多。所以带什么东西不重要，有心就行了！” “而且我在这里任何分红也没有，看起来我在这里管着，其实大部分事情是张伯做主，非常重要的事情，也是我爸做主。我爸让我在这儿做什么都做干净一些，你别以为我们这儿真的是赌场吧？算了，不说了，等着我爸和你谈过你就知道了！” “你爸不会在江浙那边吧？” 于剑闻听着那个江浙就不由往江浙想了。 “我爸在藤崇那里，那里空气质量好，气候四季宜人，对我爸的身体很有帮助。你如果没什么事，咱们现在就去吧！伯父要的东西在家里，在这里放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吴悦说完，也不等于剑闻有没有事，直接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一副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于剑闻还能咋办！只能笑着跟着站起来也帮着吴悦把桌面的东西收拾起来。 吴悦这边收拾好，拿起对讲机就对着对讲机里面说道。 “五分钟以后动身回藤崇，用奔驰车，就这样！” “走吧！抓紧时间，路上要三个小时。我让家里准备晚饭，你第一次去我家，不能慢待你了。” 吴悦迅速就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了。 于剑闻拿出手机打出一条信息。 “爸，我去吴悦家里了，在藤崇。” 其实这条信息是发给宁和玮的备用手机的。 “去别人家做客，礼数要到，不要怕花钱，最后带我问声好！” 于剑闻看到以后就明白了，宁队这是让他不要节省，该花的钱一定要花出去。 吴悦看了看于剑闻的手机。 “给我爸说一下我去哪儿了，你看一下，我爸说去你家礼数要到，不要怕花钱，顺便带他向你爸问声好！” 于剑闻一点儿也没有避讳，直接就把那个标记老爷子的信息给吴悦看了。 第432章 要去新地方 吴悦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移走了目光，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不住的荡漾开来。 “感觉你爸比你情商要高很多！难怪他能够手眼通天的！” 吴悦甜蜜蜜的补了一句。 下了楼，车子飞快的就出了这里，直奔藤崇而去。 而常敏这边则是刚刚把老香樟迎进别墅里面。 “昨晚睡得如何？会不会换床睡有些不习惯？” “叔，我就是劳碌命，给我一床毯子，拿水泥地当床板我都能睡踏实了，何况这里这么好的居住条件。” 常敏一边说着，一边就扶着老香樟的胳膊开始往里面走了。 “虽然我这个年纪还不用人来扶我，可是你这份孝心我算是领着了。” 老香樟这会儿笑的可是特别的开心。 “叔，咱叔侄俩以后能不能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扶着你就享受着这待遇，那多好！” 常敏这时候还抢白了一下老香樟。 “好好好！你叔错了还不成。坐着吧！接下来的话，我说你听，中间不准提问，不准插话。” 老香樟刚刚还是笑着的脸，这会儿也开始渐渐严肃起来。 常敏听完，心里咚咚直跳，不过脸上只有服从的表情。 “先回哈市！到了哈市以后，去外道区永春路，这条路上有家得意馆，去了以后就问柯老板在不在，柯是木字旁加个可字的柯，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就说我的手机号码后四位数就可以了。到时候你会被蒙着脑袋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我们在北方的大本营，不过目前不能让你知道路线，只能这样，哪怕是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和你一样，也是要被蒙着脑袋被人带过去。” “目前那里正在实验一种新型毒品，所以你要学的东西还挺多的，不过你聪明，应该对你来说没有多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开始逐渐淘汰我们这样年纪老人的主要原因。” “少爷已经说了，我们现在连简单的电脑都不会使用，这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说，光是会那么一点皮毛根本没什么作用。上次看少爷请的人在那里弄了一个什么企鹅啥的，就能发什么加密的邮件，还能传图片，还能匿名谈价格，可是不管是我还是黑老，包括南老都已经不行了，哪怕就是学的会我，眼睛也跟不上，脑子更是跟不上，而少爷说，还要讲究速度，这样才能更加的快捷有效处理更多的事务。” “所以我们只能慢慢退下来，而你旗鱼，现在就是少爷手里的大将，只不过想要知道大本营的具体情况，还需要经过老元帅的首肯才行，可是你只要在大本营做的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这样的老家伙更得老爷的欣赏。” “那么等到老爷放手那一天，也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正腾飞的那一天。老爷不像我们说可以丢手就丢手，有很多方面，少爷还需要老爷的扶持，按照我们的老话来说，就是翅膀还不够硬！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怕你被蒙着脑袋带去大本营，你心里会有芥蒂，这心里面要是有了疙瘩，那就不容易把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圆满，所以我让你只听不问，不插话，就是让你明白，成大器者，心态一定是非常好的。” 老香樟说到这里，才开始喝桌上泡的茶。 “叔，受教了！我就记住一条，无论在哪里，不会给叔丢脸就行。最后，我知道，听叔的话有饭吃。” 老香樟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常敏的眼神都是充满期盼和肯定的！ 笑完之后，老香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境外的花旗银行的卡和一张机票递给了常敏。 “这张卡是给你的奖励！数额不小，自己留着当嫁妆，好好干几年，争取帮着少爷把生意做到国外去，那时候我想就是你在顾家功成名就之时。机票是晚上六点半的，从广大直飞哈市的，到地方先去找个大酒店住一晚，明天早晨去得意馆。叔先祝你在新的地方，能让你鹏程万里，射石饮羽！” “谢谢叔！” 常敏这下没有鞠躬敬礼，而是朝着老香樟做着鬼脸笑了起来。 这一下就把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拉近。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收拾一下，路上注意安全。叔的电话号码牢记在心，有事第一时间打给我！” 常敏假装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的点点头。 老香樟则是揉了揉常敏的头，站起来就笑着朝门外走了出去。 常敏跟着走到门口，站在门口看了一下老香樟。 结果老香樟头都没回的上了车，瞬间消失在了常敏的眼前。 常敏这时候才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从老香樟那一句不准问不准插话里面就听出这里可能有监听设施了。 不过常敏也不会寻找这些东西的，毕竟这儿只是个临时住处，以后再来这里的可能几乎是没有了。 可是常敏这时候还不知道，这套房子现在已经在她的名下了。 第433章 堵巷子里抓 宁和玮中午时候已经带着吴队和几名武警战士化了妆在口岸那里转悠了。 金猴子提都没提的那个徐沐阳对宁和玮来说不重要，可是这个曹飞还必须要把他抓住，因为只有这家伙知道凌克围和凌克困在这里的长住地方。 而抓凌克围也好，还是抓凌克困也好，这两个人几乎都没有时间去他们在这里的长住地址，那么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会被留下来，宁和玮可不管重要不重要，因为哪怕能找到一点点有用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重大发现。 曹飞的身份证登记照片现在是人手一张，还有一张他和他的前女友一张合影，也被宁和玮给找到了，这张照片还是存档留下来的，因为曹飞那个女朋友目前还是处于失踪状态。 转悠到了一点多点儿，宁和玮和一个武警战士就发现了曹飞的踪迹。 宁和玮这时候对于金猴子确实挺感谢的，这家伙还真的是对曹飞了解的一清二楚，时间点正确，曹飞出现在这个缘聚茶室也是正确的信息。 曹飞看着皮肤有些黑，不过穿着方面明显比金猴子讲究太多了。 从衣服到裤子再到鞋子一水的耐克，手里拿着的手机应该也是最新款的，要不然这家伙不会抓在手里晃来晃去的。 不过这家伙带了不少的小兄弟，宁和玮数了一下，连带曹飞有六个人。 而过来抓捕的人连带他才四个人。 宁和玮想了想，还是决定采取诱捕的方法。 想到这里，宁和玮立即就让傅诚拿凌克困的手机给曹飞打电话，至于电话号码，只要告知金猴子是用凌克困的手机号打给曹飞，这家伙肯定能给，反正在他那儿只要曹飞认为不是他金猴子漏了曹飞的底就可以。 曹飞确实是被这里的一个女服务员给吸引过来的，宁和玮也装作茶客进去点了一杯茶，就等着傅诚给曹飞打电话就行。 过了大概有十几二十分钟，曹飞的电话果然响了起来，曹飞特意看了看号码，然后快步就出了茶室。 “我是四虎，我们老大让你去口岸那里六尺楼车站旁边的第二个巷子等他一下，有个好事情找你，吓唬一个小孩，这次给你三千块，不过不要用你上次那两个朋友，因为上次你那两个朋友差点真的把人家小孩吓到了，这次就你一个再带一个稍微面善的过去，到那儿先给你钱，再去办事！” 傅诚按照宁和玮给的脚本对着电话那头的曹飞说道。 “好！我马上就过去！三千是不是？” “废话真多，阎王还能少了你小鬼的一分钱，赶紧去！” 曹飞挂了电话，笑嘻嘻的就走进了茶室，而宁和玮这时候已经装作电话来了，把账一结就走了。 四个人碰头以后，立马开了一辆民牌车就离开了这里，直接去了吴队安排的那地方。 到了地方，宁和玮一看，还真的是好地方，巷子外头一堵，里面搭建的都是挡雨的雨挡，显得有些黑乎乎的。 “我岁数大一些，更像四虎一些，我带一个人在里面，你带一个过会儿从外面堵进来，抓到人往车里一塞就走。” 吴队简单说了一下，没等宁和玮同意或者不同意就直接进了巷子里面。 而宁和玮带一个战士则是坐在发动着的汽车里面，离着这条巷子大概有三百多米的地方待着，只要用望远镜瞅到曹飞进去，就立即把车开那儿把巷子口堵起来。 曹飞来的速度确实快，几乎是宁和玮刚拿起望远镜，曹飞带着一个人就已经从一辆载客三轮车上下来了。 吴队看到巷子口有人站着，就知道是曹飞来了。 “往里面走两步，在马路上数钱不好，这两天外面不太平。” 吴队在里面喊了一声。 曹飞往着里面瞅了一下，带着人直接就奔里面走了进去。 宁和玮立马挂挡起步，油门加大，最多二十多秒就到了巷子口，然后车子没熄火，直接就把巷子口给堵了。 两个人从车上跳下来直接就往巷子里面跑了过去。 “不许动！曹飞，找你有事！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已经被抓了，他说了你的事。” 吴队和那个战士直接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曹飞和他的同伴大声说道。 曹飞顿时就傻了，不过刚想转身往外跑，就看到后面已经来了两个人，同样是拿着枪对准了他们。 曹飞立马就把双手举了起来，他同伴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声说着不要开枪。 两个人迅速被戴上手铐，黑布套套头就给押上了车，民牌桑塔纳后排四个人挤一挤也行。 到了中队审讯室，曹飞的头套才给拿了下来。 “警官，我就帮他办过两次事情，一次充场面，一次吓唬一个小孩，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曹飞这时候有些惶恐，毕竟一下被四把枪对准了，又是套黑布套给带回来的，心里是慌的一批。 第434章 找长住的地方 宁和玮把桌子砰的一拍，拿手指指了指曹飞，却一句话也不说出来。 这下曹飞真的给吓懵了。 “政府，我是真的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凌克解！曹飞，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凌克解？克爷？不是，不是，就是凌克解。” 曹飞说完，眼珠就开始乱转起来。 “没了？” 砰！宁和玮问完，再次拍了一下桌子。 “金厚泽，徐沐阳呢？他俩在哪儿？不要说你不知道他俩住哪儿，平常在哪儿活动！” “徐沐阳在茶室啊！跟着我一起去的。你们警察说让我带一个面善一些的，还说他俩上次吓到人家孩子了，我就没有带他去！” “徐沐阳穿什么衣服鞋子？什么发型？” 宁和玮一边问着一边心里想着身份证照片真的不靠谱。 “穿了一件黑t恤，裤子是米色的，鞋子我不知道，好像是凉鞋还是拖鞋。头发是寸头，嘴旁边有一颗好吃痣。” “金厚泽呢？他在不在？” 宁和玮问完这句，朝着记录的武警文书撅了撅嘴，文书立即出去叫吴队去了。 “金猴子不在！这几天都没有联系。他家住在二纸厂宿舍那边的村子里，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这时候吴队和那个文书已经进来了。 “再说一遍徐沐阳的特征！” 宁和玮朝着曹飞继续说着。 曹飞赶紧再次说了一遍。 “吴队，劳驾跑一趟，今天下午咱们事情比较多，下午结束，马上调人过来。” 吴队严肃的点点头，拉开门就离开了。 “曹飞，凌克解已经被抓捕了，想知道他坦白了什么吗？还是你自己开口告诉我？” 宁和玮掏出香烟点着以后直接塞曹飞嘴里去了。 这烟还是从曹飞身上搜出来的，大重九牌子的，看着还挺精致的。 宁和玮随后也给自己点了一支，发现这香烟比玉溪要好抽一些。 “你这烟可以啊！在外面找钱的能力应该不错。” “警官，你要喜欢，我家还有。” 曹飞捞了一支烟抽，说话都利索一些了。 “曹飞，凌克解说你帮他运了几百斤的毒品过境。” 曹飞一听，立马就把嘴里的香烟给吐了。 “他放屁！警官，这家伙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往我们几个跑腿的身上栽赃陷害。你可以把徐沐阳和金猴子抓来，你一个一个问，最后看咱们说的一样不一样，就两年不到，是运了一些，不过那才多少！” “好好说话，他说他的，你说你的，我们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接着曹飞说的情况和金猴子坦白的内容基本都是一致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凌克围，凌克困认识吗？” “凌克围打交道少，那家伙不是个东西，抠门不说，还尽干那些没屁眼的事情。凌克困也认识，他还不错，比凌克围讲究十万倍。” “曹飞，知道这两个人在这边的长住地址吗？这个你要是能说出来，可是算立功的。” 宁和玮再次给曹飞点了一支烟，拍拍曹飞的肩膀笑着说道。 “警官，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怕你知道，凌克围那里我知道，是因为我准备敲他闷棍的，这件事我就准备用我自己的小兄弟做，金猴子和徐沐阳都不知道。不过后来却没敢去敲，因为凌克围身上有枪，所以我就怂了！可是他住哪儿我是知道的。” “他和你之间有过节？” “当然了，我那时候的女朋友就是给他撬走的，到现在估计还在那边待着，反正在这边是从来没看到过了。我心里不舒坦，还不让我敲他一下？我也就是没钱没路子买枪，要不然我早特么一枪打死这个狗日的了。” “凌克困住的地方还是跟着凌克围这个垃圾知道的，要不然还真的不容易找到，凌克困住的地方在农村，后来我私下打听过，他在那儿找了一个寡妇，不过那寡妇确实挺漂亮的。” “现在能带我们过去吗？你得一定要确定准了。” 宁和玮盯着曹飞认真的说着。 曹飞这会儿点头可是点的相当慎重。 因为这家伙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警察应该也抓了凌克围和凌克困，能把凌家三个兄弟都给抓了，那还能是一般的警察，曹飞也不傻。 “给他戴上一体式手铐脚镣，马上准备出发。” “顺便告诉中队值班人员，等吴队回来告诉吴队，我们带曹飞出去辨认住址去了，让他把徐沐阳安顿好了以后，给我打电话，和我汇合。” 宁和玮和文书立即嘱咐了一番。 “是，我马上去准备。” “曹飞，咱们找地方的时候，你需要不需要下车？” 曹飞点点头说道。 “凌克困那里我要带路，他住在村子后面，凌克围那里不用，我直接指一下你们就能找到。” 宁和玮也非常认真对着曹飞说道。 “曹飞，既然要下来指认，你到时候就要配合我们一些，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而且凌克困那里，我们也得到晚上去，省的别人看见你，对你也不好，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们对你的宽大，你可要好好珍惜。” 曹飞连忙嗯了一声。 （在这里特别感谢本书忠实读者赵狂徒，谢谢你一直以来对牵虎的支持和大额打赏以及多次认真评论。同时感谢一下其余各位忠实读者，谢谢你们一直给予牵虎莫大的支持和鼓励，由于人数太多，牵虎也没办法一一写出来，在这里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你们能多一点耐心，这本书第一个大案已经开始并线并接近尾声，有些读者认为拖沓，有些读者认为还不够细致，牵虎做不到让大家都能满意，只能怪牵虎笔力有限，实在是不好意思。另外，这本书不会因为这一个案子就结束的，这里说一下，还早着！后面还有更加精彩的大案要案奇案，牵虎将会慢慢写出来，不想追更的，就先给牵虎用爱发发电，等着差不多了，再来一次看个够。如果追更的，牵虎希望你们也不要骂我，我最近还要存稿，能保持原来的更新量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因为光靠一本书肯定吃不饱饭的，所以元旦才会有新书发布，这是一本超级特工间谍类的新书，希望到时候能被大家不吝赐教。啰哩吧嗦说了一大堆，还得继续码字存稿！牵虎再次感谢你们！此致，敬礼！） 第435章 再调人 文书很快就把一切安排妥当，曹飞也是非常配合的戴好戒具跟着宁和玮上了那辆民牌的桑塔纳。 车子行进到睿立花市的时候，曹飞开始指挥车辆行驶路线，一直开到一个很新的小区，曹飞才对着宁和玮说道。 “车头左边的第二栋房子，靠近围墙边上的二楼，当时是我让一个夜场女孩子跟进来的，而且换人跟了两晚上，都是这里。” “文书，你下去看看，记得门缝插个纸片，进门地方撒点我给你的烟灰，不要让人看见了，剩下的等回头天擦黑以后再说。” 文书一听，立马就下了车，现在这家伙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拎个公文包，加上本身就是部队文书，所以一看就是小秘书的样子。 宁和玮根本没有再去什么凌克困所在的村子，而是直接带着曹飞回了中队。 这边刚进中队，吴队正好给他打电话，宁和玮知道吴队那边应该事情办妥了。 “人带回来了！放在六号房。你在哪儿？” “刚到中队，一会儿碰面说。” 宁和玮说完挂了电话，车一停稳就先下车了。 吴队这时候也从中队办公楼里面出来了。 “小费，把人带进去。我和你们中队长说几句话，你把曹飞弄好了出来一趟。” 文书听着立即点点头，然后又给吴队敬了个礼，这才架着曹飞往楼里走进去了。 “咋了？怎么又给带回来了？” 吴队有些不解的问着宁和玮。 “一会儿让费文书带个战士开辆车去蹲守一下，没有人前去的话，咱们天黑以后再行动，站在带着曹飞去辨认不合适。晚上把曹飞身上泼点酒，戴手铐就行，脚镣下了，手铐还得拿衣服遮着，这时候什么万一都要考虑进去，一点儿马虎都不能有。”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们这支警察队伍真的是厉害的要紧。” “谢谢吴队夸奖，吴队，这只是其一，晚上还要带曹飞去一个村子里，要找好手把曹飞看住，这家伙年纪不大，我怕他脑子糊涂。” “行，这个没问题！” “还有，吴队，需要两到三个有技术勘察本事的人，今晚要用，我准备调人过来做二堪，咱们第一遍就大致勘察一下就行，有重要的纸质类东西或者电脑之类先带回，其他的明天下午我这边来人以后，我再安排仔细的过一遍。” 吴队想了想，虽然有些难，可是还是点了点头。 宁和玮安排好以后，马上就先给总局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方案，总局同意以后，又立即给沙洋打去了电话，沙洋这会儿还在坚持着卖包子。 “沙洋，先把你们这对假夫妻撤下来，换其他人先上，你妈这个角色不动，你和你那个媳妇装作老家有事回去了，来的新同志就是你们夫妻的表弟和弟媳。这里还要坚持下去，常敏那头结束，你们这边才能结束，要不然会让人怀疑的。” “宁队，那我去哪儿？” “来睿立，再从你们队里调两个专门搞技术的过来，明天下午就要到，我这边和你通话结束，等今天晚上总局安排的人一到，你就走。” “好好好！终于不卖包子了。你都不知道，生意老好了，天天把我累的够呛。再不让我干点儿正经活，我都打算任务结束回青鹭开包子铺了。” 沙洋这阵子那是真的累坏了，由于东西实在，价格还低，哪怕就是利润不高，一天三个人都能净挣六百多小七百，要知道这时候沙洋的工资乱七八糟加起来才两千多一个月。 “那我需要另外调人吗？你继续干下去，争取再多学点儿经验，那你回去就能发家致富，这种大好前程，我可不敢耽误你。” 宁和玮可是一点儿面子都不带给的，憋着笑严肃的说完了这句话。 “宁和玮，我可比你大，虽然你官职比我高，可是年纪没我大，我尊重领导，你也要尊重我这个老大哥。什么就另外调人，小心我和你急眼啊！” “哈哈哈……，说正经的，技术那里用谁你和铁师傅说，看看你们队里现在还剩几个在东鲁，只能从东鲁抽调，其他的就不要想了，乔川这时候都在带着杜队的二腿子，二娃子忙活着。” “宁队，就剩三个了，都给带上吧！那些个新的都不容易，再说那三个成绩都差不多。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情况啊，我可是时时刻刻了解着，我没事就和王戬副大队长唠唠嗑，就想着我自己能先跳出来，现在我自己要去干活，技术上多一个也是好的。” 宁和玮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沙洋的意见。 结果沙洋听到宁和玮同意以后，立马就挂了电话，好像生怕宁和玮反悔一样。 第436章 大门大户 李海潮，李磊，王宗胜三个人接到沙洋副中队长的电话以后，三个人差点乐疯了。 剩下的几个人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慌了，因为这几个人都知道，这个案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这时候还没有接到调令，那么后面能接到调令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了。 接到调令的三个人第一时间就去财务领钱准备出发了，只有坐上飞机到了地方，哪怕调令再来，他们也来了啊！还能赶走了不成？谁这时候都怕变故，所以三个人简单收拾一下，火速就跑了。 “这次得感谢丁军生这家伙，这家伙别看求神拜菩萨的，真特么有一套，那时候说给我们三个也保佑了，我们还不信，现在我特么是信了！必须请客，你们两个不掏钱我一个人都得掏！” 李磊这会儿正坐在飞机上神叨叨的朝着两个人说着。 “那不行！我说了我不掏？李磊，亏我俩还是宗家，你这什么狗屁玩意儿，合着就你请得起，我还请不起了？你单独请，我也单独请！” 王宗胜给这俩人说的是表情精彩无比。 “哎哎哎，我还没死呢！合着你俩姓李的就把我当空气不成？要不要比一下卡里的存款？” 李磊和李海潮立即就怂了。 “就你俩大手大脚的，还能单独请？你俩不知道你俩都欠我钱这回事吗？要不是大家知根知底的，我特么都信了你俩的鬼话连篇。还钱！李磊，你欠我六百五，李海潮，你欠我三百一，赶紧还钱！我还不信你俩敢把我从飞机上扔下去杀人灭口了。” “就你俩人全部家当加起来能超过三百我都觉得你俩这个月算是节约了。估计就算咱三个凑份子请客，你俩估计都得旧债未去，新债又增，还好意思说单独请，请一碗四块的拉面啊？” 李海潮和李磊同时抓了抓头，嘿嘿笑着。 “王大人大人大量，还望海涵！” 李海潮抓完头赶紧拱拱手。 “是是是，王大人高风亮节，我肯定不如，还希望王大人到时候再支援二三！” 李磊也赶紧有样学样，拱着手唱戏一般的说着。 王宗胜把皮夹掏出来，拿出一摞钱，又给塞回去了，这才继续说道。 “看表现！王大人有的是钱。看你俩以后还大手大脚不！” “王宗胜，我俩可不是大手大脚的，咱们重案这边的足球队我和李磊可都是主力，就是那个球鞋太费钱了。买好了重案这边又不给报销，咱们俩要想出成绩还只能倒贴球鞋钱，这个你可是知道的，要不然你会那么容易借钱给咱俩？” 李海潮这时候也是一脸委屈的说着。 “人家禁毒，治安，经侦等等不也是一般的球鞋吗？打算你俩想着为重案争光，为咱大队争光，可是就你俩这样贴着，也不向队里汇报一下，等到正式比赛的时候，你俩肯定得债台高筑。” 王宗胜也是无可奈何的看着两个人说道。 王宗胜说完，三个人都是沉默了下去。 不过年轻人就是无所谓，飞机起飞没有十分钟，三个人就头靠头，脚架脚的就睡着了。 因为谁都知道，只要一下飞机就是高强度工作的开始，而且工作期间，不能犯一点点错，不能躲一点点懒，更不能放松自己片刻，所以这一刻也是他们自认为最后可以好好休息的时间。 于剑闻和吴悦下午四点多快五点才赶到藤崇。 “在街面上买点儿东西带着，你不要说不买，我老爷子说了，不能少了礼数。这地方你熟，你给指指路，找个地方买。” 于剑闻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吴悦说道。 吴悦是看到那个信息的，这时候也只能点点头，然后指挥着于剑闻来到了一家卖虫草的店铺。 “这是我爸经常买虫草的店铺，东西很正宗，他家的虫草花也还可以，我爸也经常带点儿炖汤喝，那个也可以带一些。” 于剑闻听着只是点头，停了车就带着吴悦进去了。 可是一进去没一会儿，于剑闻就觉得这里东西太贵了，可是表面上还不能觉得贵，最后于剑闻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买了两万多的虫草，一万多的雪莲，至于那些不值啥钱的虫草花老板是直接送了。 于剑闻这时候才算知道，为啥吴悦刚刚说他爸是带一些回去炖汤喝了，那肯定也是人家老板送的。 “你不舒服？我来开车吧，你一个人开，确实挺累的，再说这儿我也熟悉，不用对你指指点点了。” 吴悦看着于剑闻眉头有些皱，还以为于剑闻这是太累的缘故。 于剑闻还能说啥，只能让出驾驶位给吴悦，还为了表示自己确实累多皱了一下眉头。 等真正到了地方，于剑闻眉头也不皱了。因为吴家的宅院看起来就是那种大门大户的样子，至少于剑闻长这么大还没进过这么大的私人宅院。 第437章 看穿了 吴悦看着于剑闻的表情还以为对她家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于晓文，是不是不如你家的宅子？” 于剑闻吞了一口口水，郑重的点点头。 不过心里头却是卧槽无数次。 大门上面有块黑底牌匾，上面用朱砂红色写了两个大字，吴宅。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风水池。 “这是我爸弄的，说什么我们吴家只有我一个姑娘，所以我家风水只能主内不能主外，你可以看到这个池子是窄的这头朝外，宽的这头朝里的扇形，而不是圆池子。这两边是松木，我爸说松为正直，咱们吴家家风要正。” 于剑闻听着只能点头，因为他是一点儿都不懂。 进了第一道门，到了正院的时候，则是满院子的银杏树，尤其是院子四角的银杏树，一看都是那种树龄特别久的老银杏树了。 两条小路直达一个门楼，不过一个是标记了进字，一个是标记了出字。 于剑闻看了一下门楼，上面也是写了两个大字，行善。 “你家宅院还真的挺讲究的。” 吴悦听完只是点点头，脸色却严肃多了。 “过了门楼，就不要说话了，有话也要到正堂才能说了，因为前面这条路叫“思过路”，我爸说，吴家人无论是谁，进正堂之前都必须要常思己过，这样才能自省其身。我小时候不听，我爸是真的拿藤条抽我的。” 吴悦说完，踏上这条路以后就一言不发了。 于剑闻拎着东西，有些尴尬的跟在后面。 这条路走完，吴悦这才站到正堂门口停住了脚步，然后看着于剑闻说道。 “以后你就是我男人了，这个正堂你得先进，正堂上面坐着的就是我爸，你先进去，就代表你认可了这件事。” 于剑闻听着头皮都发麻，可是到了这步，只能头皮一硬，心一横，拎着东西直接先走进了正堂。 正堂上面果然端坐着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看着非常消瘦，不过精神头还不错。 “小于吧？来，坐我旁边。” 吴悦父亲指了指正堂之上和他平齐的一个位置说道。 于剑闻放下东西，赶紧摆摆手，又朝着吴悦父亲半鞠躬行了个礼，就这个礼节还是于剑闻看电视看来的。 “吴叔叔，你好！我叫于晓文，今天特意前来拜访吴叔叔，我父亲也让我向你带声好，我对于一些礼节不太明白，希望吴叔叔不要见笑。不过，吴叔叔，我是晚辈，不适合坐在您旁边，我就坐在左首就行。” 于剑闻还是非常规矩的把该说的和该做的都走了一遍。 “行！吴家的规矩是吴家的，今天你是客，你吴叔叔听你的，赶紧坐吧！” 吴悦父亲笑靥满面的说着。 于剑闻这才坐在了左首位置。 “小于，我叫吴修正，在彩云这里还算略有薄名，我家吴悦这次走眼了，这孩子一向有些急功近利，我已经说了她无数次，可是就是改不掉，也就是她是女孩子，我不好惩罚，要是男孩子的话，我能给她腿都打折了。” 于剑闻听着是一脸懵比啊！ “贵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小到大慢慢培养出来的，你不是出于大贵之家，你从在门口到这里坐下，我都看在眼里，你展现出来的都是非常局促的，这不符合一个大贵之家表现出来的气度，要知道晋省的大院可是比彩云这边讲究多了，而你表现的是完全不懂。”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我平齐而坐吗？” 于剑闻听着摇摇头。 于剑闻也知道这时候的他没必要再装作大富大贵之家出来的了。 “你只要代表你父亲而来，哪怕就是简单问我一声好，我就必须让你平齐我而坐，这代表的是你父亲的脸面，懂不懂？你不仅不能推辞，也不用躬身当做自己是晚辈和我说那么多，这也是丢了你父亲的脸面，除非你父亲并不是有钱人。” “那么我来想想，你既不是凌家那边的人，又不是到这里来正经博彩的，若说你是官面上的，也不像，那样用你这样的也太嫩了一些，你是警察？来查案子的？” 吴悦父亲只是笑着说着，于剑闻听着背后已经是冷汗湿背了。 “还是嫩了一些！其实我女儿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很正常，她眼力见有限，对我们吴家的真正底蕴其实也不知道，她未嫁人我也不会告诉她太多的，只能让她自己折腾折腾，这样才能让她知道，社会永远比她想的要精彩和复杂。” 吴悦这时候也是傻了，一副完全听不懂父亲说啥的样子。 “天云，把东西拿出来。” 吴修正喊了一句。 “这是你张伯的儿子，拿出来的东西你们两个都看看，看完以后咱们再聊好不好？” 吴修正还是笑靥满面的说着。 第438章 脑子转不动了 于剑闻这时候脑子里都快成浆糊了，整个人坐在那儿也是如坐针毡。 从后堂这时候走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年男性，不过看着也是温文尔雅的。 “大小姐，您看一下。” 接着又走到于剑闻跟前，同样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于剑闻说道。 “于公子，您也看一下，您看的和我们大小姐看的是一样的。” 于剑闻接过来一看，封面两个字，账册。 打开一看，就是发票复印件。 而且都是捐赠和捐款的票据。 这整个一本都是，两百多页，每页正反面都是贴着各种复印过的票据。 于剑闻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日期是在04年12月31日截止的，再倒回去看第一页发现是94年一月一号开始的。 “这家博彩中心已经开了十二年，前面两年的账册也有，总共吴家通过这里向全国各地捐款捐物共计三亿六千九百五十九万元整。” “总共收留刑满释放人员共计六百五十二名，目前只有一百一十三名还没有自谋出路，其余的人都已经自谋出路，并且再也没有实施过任何犯罪行为。” “知道这个博彩娱乐中心是我和谁创立的吗？原来睿立市局一个被解职的警察。” “你们可能不知道，以前的睿立是有多么的乱，各种小赌场，小赌档遍地都是，各种藏污纳垢，最重要的就是有大量的吸毒人员在那里吸食毒品。出现了禁而不绝，越禁越多的现象。而这位警察也是拼了命的想要让这里正常起来，可是由于职务低微，又没有什么强硬的靠山，只能看着这种情况愈演愈烈，最后他自己违纪抓捕嫌犯，没想到结果还是他因为这个事被解职了。” 吴修正就像在说一个故事一样，慢慢地娓娓道来。 “高叔叔就是那个警察？” 吴修正看着自己的女儿点点头。 “你现在做的已经很过火了，听你张伯说，有很多的情色内容，我这放手给你多久？要不是你高叔叔想着拿这个地方坑凌家几兄弟，我能让你如此做生意？你把你在麦考那些地方学来的东西没有正规化，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要不是你高叔叔另有打算，我早就去打断你的腿了。” “你以为我说自己的女儿急功近利是我老糊涂了不成？我三十多岁才有了你这个姑娘我能不当成宝贝一样？你高叔叔不给你拦着许多的东西，你觉得你能正八经这样违法违纪的做博彩做这么久？” “多亏你给我看了于公子去你那儿的录像，要不然你以为我能让你带他回来？在你吴悦的眼里，是不是现在只剩下利益了？当年你妈就是这样迷失了自己，最后饮恨而去，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拼着老命找凌家的麻烦？” “凌家四兄弟，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你母亲要不是听了凌克解的话，能牵涉到毒品这东西？能把自己的性命丢了？我和你高叔叔所谋在知道凌克围和凌克困被抓了以后才觉得光明来了！要不然你以为你带来的这位于公子我会见他？一个煤老板的儿子能让我亲自坐在这里等着？你以为凌家那些犯罪证据都是你吴悦搜集来的？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刚好还让你吴悦恰逢其会。” 吴悦听着他父亲的话，脸色煞白。 于剑闻听着也是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于公子还叫于晓文吗？老朽可是告诉你很多事情了。我女儿嘴里的高叔叔现在还在那边，因为一件事牵绊住了，要不然今天我们两个会一起等你的。你要不要给你的“父亲”再打个电话问问？把刚刚我说的告诉你的“父亲”，也让你的“父亲”给你拿个主意？” 吴修正还是笑靥满面的和于剑闻说着。 于剑闻连着听着吴修正的几个“父亲”的称呼，也是如同黄钟大吕一般在耳边萦绕。 “吴叔叔，我出去打个电话，您稍等！” 吴修正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朝着于剑闻点点头挥挥手。 于剑闻临出门之前还喝了一口茶，因为他这会儿感觉喉咙干的不行的干。 等到于剑闻这边出门，吴修正才对着吴悦说道。 “这个青年不错！能到这种地步还算镇定，也算是心理素质很强了。我们吴家挣得钱足够多了，就是你每个月花上百万，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你爷爷一个人就已经把吴家后代能挣的钱都挣完了。现在家里存的原石，不说价值多少，就是现在贱卖，几个亿一点儿问题没有，我和你高叔叔在境外还有烟草种植园，还有在京城，深市，广大买的地皮，这些足够你的嫁妆了！” “我让你去博彩中心就是你高叔叔的主意，你高叔叔认为你和你的母亲很像，急功近利，会被利益一叶障目，看来是真的没错，我让你看那本账册就是让你知道，我们吴家不做那些有亏德行之事，现在能明白松木为正，门楼行善之意了吗？” 吴悦这时候一下就跪在了吴修正的面前。 第439章 证据为先 于剑闻这时候走到门外拿出电话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宁和玮接到于剑闻的电话还以为出了啥事，结果从头听到尾以后，宁和玮也是懵了。 “宁队，咋办？我该怎么说？” “吴修正只要拿出凌家几兄弟所有犯罪证据，而且确实属于有效证据，我就信了他，你可以告诉他，我明天过去亲自拜访。” 宁和玮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至于凌克围和凌克困的住址，等到沙洋来了，让沙洋带队去完成，他必须亲自去见一下这个吴修正。 “知道了，宁队。不过我感觉我被人家看穿了很尴尬，觉得自己的水平很差。” “人老成奸，马老脚滑。人家做的事情是什么自己分析分析，别动不动就把失败往自己身上揽，你让人家看穿，那是人家早就开始分析你了，而且还有一个解职的警察参谋，所以没必要觉得失败，就这样的情况，哪怕搁在我身上，一样露马脚。” 宁和玮确实没有觉得于剑闻失败，临时起意的扮演，于剑闻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能够被吴修正看出来不奇怪。 于剑闻挂了电话，走进正堂一看，吴悦这会儿正跪在地上哭着不停。 然后看了看吴修正，又看了看吴悦。 “你高叔叔说了，只要吴悦一朝得道，明与后时，哪怕你现在的歪路多走一些也没事，这些曾经走过的歪路也会是你以后人生的财富。起来吧！明白了就好，你爸我觉得很高兴，很值得！” “爸！我妈真的是被凌家害死的吗？” 吴悦有些倔强的看着吴修正问道。 “凌家人会利用人心，而不是他们要去害谁，你妈内心里面的魔鬼才是害了你妈主要的原因，凌家只是诱因而已，只不过毒品之害，是我当时没有想到的，这也是我能容忍你在博彩中心有情色内容，却不准任何毒品进去的主要原因。这一点，你做的非常不错，还知道那玩意儿的祸害。当年也就是我的容忍才让你妈最后饮恨而去，这也是这么多年我再也未娶的主要原因，你妈当时饮恨而去，有我一半的原因。哪怕你高叔叔当时差点都和我决裂，我还是心软了。不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报仇也不是你的事，而是我作为你妈妈丈夫应该去做的事情。” 于剑闻看着这一幕更是尴尬，这听着人家这么多家事不说，就连人家父女谈心他也是在旁边一字不落，于剑闻这会儿真的是出去也不好，坐着也不好，可是站在这里更是觉得不合适。 “坐啊，小于！买东西花了多少经费？我一会儿拿给你，不会让你花公家的钱给我这个老头子送礼的。” 吴修正笑着和于剑闻说着，不过提都没提于剑闻打完电话要给的答案。 “吴叔叔，我家里人说了，那些凌家的犯罪证据先要验证是否有效，如果确定有效，我必须先把传回去，另外，我家里人明天也会来亲自拜访您的。” 吴修正听着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 “我身体不好是我故意让吴悦散布出去的，凌家的狼子贼心我是一目了然，只不过凌家确实有着很强的背景，我和老高两个人扳不动，只能慢慢示弱，我让吴悦去麦考拿赌档的牌照也是如此，想着我和老高如果真的有一天控制不住局面，就把这里高价卖给凌家，等到凌家彻底掌握这里，安排一次检查停业，我会和老高把那里炸了，要让凌家因为这起爆炸，而引起上面的注意，这也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于剑闻听着都觉得吴修正和那个老高的谋划是有多么的深远了。 “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现在我给你的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要等你家人过来，我才会给他的，因为很多东西你没办法展示给我看，比如你们的实力如何！比如说你们计划的完整性如何？我相信这些你都不会知道的太清楚。我去拿东西，你们两个也好好谈谈，我首先表明我的态度，我不反对我女儿找个警察！” 吴修正说完就踱着步慢慢向着后堂走了进去。 吴悦这时候也站起来拍了拍腿，然后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于剑闻。 “你真是警察？” 于剑闻也不敢点头，也不敢说是。 “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好！不管你是警察也好，还是于晓文也好，记住，我带着你先进的我家正堂。在我们吴家，我带着男人先进了我家正堂，你以后就是我男人，哪怕你是杀人犯我都得认，于晓文，你听明白了没有？” 于剑闻这时候哪儿敢说明白两个字。 “明天我家里人来过以后再说，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点头摇头。” 吴悦气的一脚就踢在了于剑闻的小腿上，于剑闻明明能躲开，却是一动不动的受了这一脚。 第440章 再次深谈 宁和玮和于剑闻通过电话，这件大事可不敢自己完全做主，第一时间就给铁师傅联系了。 杜大用这两天也是休息的时间，因为马老三这几天明显都是懒散的状态，似乎马老二一死，马老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 所以杜大用也是飞快的就和宁和玮联系上了。 不过听完宁和玮说的，杜大用却没有宁和玮那么乐观。 “和玮，吴修正和那个姓高的能够布局到今天，那肯定不是凡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于剑闻的，而且就算你去了，也不会同样完全交给你的，因为他可能也想探我们的底，那么我们就要考虑透彻一些了，假设凌家这时候已经是要被抛弃的棋子呢？要知道顺爷我们只是知道，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真正根底，我们不敢保证吴修正会不会和那个顺爷之间有没有关联，万一要是有关联，凌家哪怕四个都抓捕起来了，也不过就是丢弃的棋子，甚至一开始做这个的时候，这凌家四兄弟就是有一天暴露后被抛弃的角色。” 宁和玮差点给杜大用这番话震惊到手机扔了。 “杜队，按你这样分析，这个顺爷也太可怕了吧？” “和玮，案子到了这一步，你有没有察觉到来自于上级部门的压力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总局给我们的支持也没有改变？” 宁和玮嗯了一声。 “凌家几个兄弟如果真的和那个凌家有关联，你觉得我们现在能够有这么轻松？这都要火烧眉毛了，还能不伸把手？等着我们继续一查到底，全部掀翻落地？那么我刚刚说的那种可能性是不是会让你感觉到更大一些？” “是！嗯……咳……。” 宁和玮听着觉着自己嗓子有些发紧。 “所以我们在不能排除吴修正和那个姓高的和顺爷有没有瓜葛之前，就不能漏了我们的底。除非，这两个人也能给我们那个顺爷的信息，甚至是和他相关的一点点证据，那么我们就可以给这两个人一些保证和底牌。”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已经对凌家几兄弟布局很久，我不信他们不知道顺爷，你明天去了以后，先把一部分证据拿到手，再提一下顺爷这个人物，如果对方闭口不谈，或者是含糊其辞，那么你该怎么做？” 杜大用突然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让宁和玮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宁和玮愣了半天才对着电话说道。 “杜队，我也会用走为上计，只谈凌家兄弟的事情，表示不会再深入其他方面。” “错！当你问过以后，如果吴修正和那个姓高的真的和顺爷一伙的，就指望你说出咱们下一步的计划，那么你必须编造出来一套说得过去的计划去迷惑他们，而不是你避而不谈了，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疑兵之计比走为上计要强。” “不过我这些分析只是在万一的程度上，因为我们不得不谨防这种万一，这是作为警察的理性。可是从十年的捐款捐物来看，吴修正和那个姓高的应该也不会和顺爷有牵连。在你去之前，我会把吴修正老婆的死和那个姓高的解职原因查清楚，这样你去了以后心中的衡量会更多一些。” “谢谢杜队！是我想乐观了，这是个错误，我检讨。” 宁和玮这时候说着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明显在冒汗了。 “检讨什么？你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了，我的压力现在至少让你分担了百分之三十，我要对你说声谢谢才对。你们三个中队长都是各有千秋，每个人对待同一件事务都会有着不同的见解。如果你过会儿打电话给傅诚，傅诚给出的答案就会和我差不多，因为傅诚就是非常谨慎小心的，这既是优点有时候也是缺点，可是这都是你们要走的必经之路。” “尤其这种案子越到最后，傅诚的谨慎小心就会加倍再加倍，这家伙有点儿完美主义，生怕自己想岔了什么，可是他最近才明白，事物不会以一时的判断而能精准，而是随时在不断的变化中不断去参与后才能做出更多的判断。这方面你帮了他很多，他都和我汇报了，我听完很高兴，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一个团队，最想带领的一批侦查员。” “知道了，杜队！我宁和玮很高兴能跟着你一起前进，我也决定了，这件案子结束以后，我也要去进修一下，我觉得我在技术上的能力还差了一些，尤其是现场分析能力，从过去加入警队到现在，我的进步并不明显，这都快成了我的心病了。” “行！我到时候找我公大的导师，让他们给你们几个都找几个好老师带一带，教一教，我相信你们肯定都能成长更多。” 宁和玮一听就知道这个事情妥了，傅诚这家伙那里有亲戚，还可以操作一下，他和汤帅帅想去进修就只能指望杜大用给他们铺桥架路了。 第441章 大师兄 宁和玮电话挂了以后，立马都感觉自己骨头轻了二两，公大进修，想想都容易飘。 宁和玮飘不飘不重要，三个赶来的的新队员这时候是真的飘。 三个人刚刚赶到春池市，正在一家米线馆子角落吃着有名的过桥米线。 “你说这次咱们来的任务是啥？是跟着侦查还是做现勘？” 李磊一边划拉着米线，一边问着左右的两个。 “你是不是把脑子都用在球场上面了？谁点的将？不是，是兵！口误，口误。沙副中队长，既然是沙副中队长点的咱们几个，还能是侦查？必须是现勘。” 王宗胜拿筷子朝着自己的碗沿轻轻敲着朝着李磊说道。 李海潮则是认真的点着头，还顺手把李磊那儿放着的肉片夹到了自己碗里。 “你不适合多吃肉，容易堵脑子。” 李海潮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自己的碗往自己面前挪了一些。 “卧槽！我就问一句，你就捞我一块肉？我那是考问你们俩的，你们俩还真的以为你俩多聪明不成？李海潮，你狗日的太记仇了，我就顺了你一个鸡腿，你都已经顺了我多少肉菜吃了？” 沙洋多亏没看到几个人如此“优异”的表现，要不然都能把这三个罚到怀疑人生。 这都啥时候了，不想着研究进入现场应该如何分工，还在这儿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那是有多扯淡。 不过这三个人确实也很快就尝到了沙“老板”的“锤炼”。 于剑闻这时候已经看完了一些证据，确实也是凌克围和凌克困一些牵涉到女人方面的违法证据，至于问到其他证据，吴修正只是笑笑，并没有给于剑闻任何回复。 于剑闻这时候还准备吃一下软饭，又看了看吴悦。 结果吴悦直接就无视了他。 不过这家伙的口福确实不错，吴修正准备的晚餐确实是大餐，很多菜于剑闻连见都没见过。 吃完饭以后，吴修正朝着吴悦说道。 “去和小于散散步，年轻人在一起多说说话，不管以后如何，最起码还能多个朋友是不是。” 吴悦看了看于剑闻，然后看着于剑闻点点头，这才朝着吴修正说了一声知道了。 与此同时，常敏也飞到了哈市。 常敏第一次觉得自由是如此珍贵，因为她刚刚去了得意馆，结果那个柯老板让她明天中午吃了饭以后一点准时到就可以，并且让她今晚自己安排在这里的住处，只要她明天准时过来就可以。 常敏听到这个消息那还了得，这种机会简直在现阶段太难得了，所以在这里的酒店都是她自己定的，由于这次没有任何人给她安排，结果常敏一下就开了三个不同的酒店房间，连她自己都没有最后决定晚上睡哪一家酒店。 不过常敏也知道，这可能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唯一的一次自由时间了，因为从明天开始她就要步入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地方的生活，常敏觉得那里应该会更加的没有自由。 所以常敏想着尝试一下是不是能见一下杜队，这样她就可以系统的从头到尾亲自汇报一遍，也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的汇报。 所谓心动就会想着办法的促成行动。 不缺钱的常敏，吃完晚餐就去手机大卖场跑了一趟，而且是不停的逛着，看着。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常敏确定没有任何人跟踪的可能以后，才在一家小店迅速买了三部一模一样的新手机，三张不记名的新卡。 直到来到一个加油站，常敏进了女厕所，确定只有一个蹲位，立即用厕所里面的拖把从里面抵住门，再走进了那个蹲位，直到到了这一步，常敏才敢插上卡，开始联系起铁师傅。 要知道其他人的联系都可以让铁师傅缓个三秒五秒的，唯独常敏，铁师傅这边看到，这边立马第一时间就回复了。 常敏听到铁师傅说了你好两个字的时候，眼泪歘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铁师傅听到常敏那头没有动静，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 弄得常敏一下就反哭为笑了。 只能再次发了信息过去。 铁师傅在这边也换了一部电话再次打通了常敏的电话。 “铁师傅，你好！刚刚太高兴了，忘了说话了。” “嗐！你这孩子，我一身白毛汗都给你吓出来了。” “铁师傅，对不起。” “没事没事！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开心了。今天咋了？” 常敏赶紧把情况说了一遍，并且提出了要见一下杜大用的请求。 “这样，我让杜局先联系你一下，你们自己确定，给我几分钟就可以了。” 常敏立刻挂断了电话。 杜大用还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好消息给自己。 立马就给常敏打了电话。 “常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师妹，正八经我承认的师妹！” 杜大用第一句话就是一句承诺。 常敏被杜大用这一句话说的就低声抽泣起来。 “哭个啥！说正事。” “嗯！大师兄说的对。” 常敏这时候心情一般人是体会不了的，要知道能获得杜大用正八经把她认作师妹，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警队里面可是有着传承的，这一句大师兄一叫，就意味着杜大用只要从警一天，只要常敏不违法乱纪，杜大用就必须要有当大师兄照顾她的责任和义务。 第442章 忙态纷呈 常敏这时候给杜大用说了她开了三个酒店的房间，让杜大用确定一下，她去哪儿可以好和他碰头。 不过常敏的提议被杜大用否决了。 “不要找人多的地方，越空旷的地方越安全，想办法问清楚，哪家酒店的天台可以上去，我们就在那里碰头。” “大师兄，你这不会是电影看多了吧？万一有人堵上来，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沈锐难道是傻子不成？今晚他就是放风的。我不相信，夜深人静还有人去天台，还是在沈锐的看护下能上的去。这个你可以放心！你来这里，随机性选的酒店，还能买手机和手机卡，说明他们对你的戒备已经不高了，因为你这时候还没有接触到新的地方，他们应该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让你今天自由选择酒店入住，甚至想着你会不会找个男人去排解一下寂寞。” 杜大用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那边的人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前期对常敏的试探已经结束，后面的衔接还没有开始，他们也知道常敏需要放松，也需要有个缓冲。 最重要的，要表示出来对常敏的信任。 抱有这样想法的就是老香樟，就是他和黑老商议过后，他才和得意馆的联系人联系了一下，说让他不要安排常敏的住宿，由她自己安排。 老香樟这样做之前，也是和那个少爷说了这样一句话，只用一晚上的信任，就可以换来这丫头的死心塌地，非常值得。 而且当时老香樟这个说法就连在场的那位南老也是深表同意！ 于是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出现了。 就在常敏溜达买手机的时候，于剑闻已经把所有吴修正给他的证据发回去了，现在他和吴悦也同样在外面溜达着。 “姓于的，能不能说一下你的真名？” 于剑闻还是摇着头说道。 “我叫什么，干什么的，都是你爸猜测的，只有到明天，我家里人来了以后，他允许以后我才能说，所以你爸说我是警察，我不否认不承认，说给我的证据，我也问了其他证据，他也没有回答我。说明我在你爸那里没那么重要，可能他想着，如果能从你这儿，在我嘴里套点什么出来，那你爸明天应对我家里人也会更加有准备一些。” “所以咱们俩就是出来散散步，不谈任何发生的事情，还有，你爸已经把我买东西的钱全部退给我了。最后我要说的是，我到你家来，是我一开始没有想到的，这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包括你和我提结婚的事情，我都没有想到。” 吴悦眼神这时候有些黯淡，随意的朝着一个地方远眺了一下，又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爸和高叔叔有那么多谋划，我还以为我从麦考那里学来拿到这里赚到钱了，才是最终让我爸同意我拿麦考赌档牌照的原因，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的。我从高中以后就去了麦考读大学，因为我听说过我爷爷是因为赌石起家的，我觉得既然是和赌有关，那么就去麦考读书了，还能学到一些麦考的新赌术。” “等到我接手博彩中心以后，我确实觉得挣钱就应该花样百出，就应该把弄人心，可是今天听我爸说完，我才觉得我像是个笑话。” “现在想起来，我做的赌，和我爷爷我爸爸认为的赌，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赌人性，我赌的是脏心，我用美色，用消费券几乎完全取代了人性，赌的是别人的脏心。要知道利用人性的赌博，可以搏多样性，还能有一些让别人赢得机会，按照现在的话来说，那叫双赢。而我经营以后，赌徒在博彩中心那里只能是输，还是彻头彻尾的输，因为那里能让赌徒起色心，起占便宜的心，才会在那里停留下来。” “我之所以能看上你，当初我认为你的家世配得上我，而我还可以利用你们家摆脱凌家对我家的威胁，以及对我的威胁，现在看起来，这都是我父亲利用我设的局，可是我却连个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吴悦眼睛里面没有一丝聚焦的神采，只是说着话，看着夕阳落下的方向。 而宁和玮这时候可没有于剑闻和吴悦的浪漫，因为今晚要去摸凌克困的宅子，他现在正在做着准备。 新调的三个新队员这时候也是坐在大巴车上面，呼呼大睡，因为都怕万一到了地方，他们连夜就得干活。 沙洋这时候才飞离沈市不久，看着飞机外面的黑漆漆天空，沙洋的眼里可都是闪着晶晶亮的。 而傅诚则是在白石市开始布置起审讯室，因为只要凌克解一到，他立马就要开展审讯，可是前期如何设置审讯室排列也是很讲究的。 另外两个新来的队员赵小虎，丁军生，以及抽调过来的几个人，这时候还在熟悉整个卷宗，看所有的审讯笔录和录像，从他们来白石的那一刻，除了扔泡面盒子的时候可以眼睛离开一下那些卷宗，笔录，其他的时间眼睛都时刻盯在这些卷宗，笔录上面。 第443章 一个个排除 入夜时分，杜大用来到了里道区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天台，毕竟这是汤帅帅的地盘，汤帅帅还给酒店那里多增加了几辆巡逻车，警灯咵咵闪着。 只不过杜大用一上天台，只有一个感觉，冷。 “大师兄！这地方可真冷。” 常敏躲在一个中央空调机器的旁边，这边看到杜大用，这边就叫了一声。 杜大用抓了抓头，他也没想到这都快初夏了，哈市半夜的天台还能这么冷。 “我让沈锐重新开个房间，我们这儿等一下，一会儿等沈锐开好了，咱们再下去。这地方不能久待，不用多长时间，明天咱师兄妹就得重感冒。” 杜大用说完，折回去和放风的沈锐说了一下，沈锐指了指他放风的地方说道。 “用哥！这儿咋办？” “你去就行，我俩都穿着维修工的工作服，我站这儿待着不就行了，赶紧的，这天台也太冷了，我皮糙肉厚的，别把常敏冻着了。” “这还不是用哥你出的……” “赶紧滚蛋！用不用明天我给你写份检查？” 杜大用笑着骂了一句，沈锐赶紧跑了。 十来分钟以后，沈锐上来拿着一套酒店女员工的衣服递给了杜大用。 “我从楼层工作间顺来的，看着师姐应该能穿，反正今晚这家酒店的监控也让汤局长给监管了。” 杜大用也懒得和沈锐掰扯了，直接来到常敏跟前，让常敏换上衣服，然后告诉她房间号，就带着沈锐先下去了。 等三个人都到了房间，沈锐就继续出去放风了。 “咱们长话短说，把所有的情况大概细致的说一下，我听着分析一下。” 常敏立即就从她卧底开始一直说到了现在的情况。 说完以后，duang，duang，duang就喝了大半瓶矿泉水。 “你这也缓点儿啊！别呛着。” 杜大用看着常敏笑着说道。 “晚上吃咸了！哈市这里的炖菜好吃，可就是咸口重了一些。” “明天蒙着头套带你过去，那说明那地方你肯定路过，对那地方应该能有效的辨别出来。既然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那么就得考虑你之前在齐尔市待过，那么齐尔市附近有啥地方能够让大型制毒基地存在呢？哈市首先不太可能，要不然也不会让你来这里一点也不避讳。我琢磨琢磨！” 杜大用立即就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整个北三省的地图立马就在杜大用的脑子里面形成了一副三维立体的模样。 “如果是过齐尔市往蒙省去，那肯定不对，那地方还真没必要戴着头套，你就是想找个参照物都难，那还戴啥头套。” “如果往柏成的话，倒是有可能，不过柏成我们查过，那地方不大，想要隐藏还真的不好隐藏。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嵩远，穗华和庆达三个城市。至于牡丹市那也不太可能，毕竟越往那边去就基本都是资源城市了，想要在那些地方弄什么制毒工厂也难，毕竟小煤窑多，那些地方容易被举报，也不太合适。” 杜大用不断用排除法一步步排除着不太可能的地方。 “不过穗华这地方离着哈市太近，我们在这边附近也查过，结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虽然排查力度没有那么大，可是真的要是一个大一些的制毒基地，就那个气味出来都会影响挺大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嵩原和庆达两个地方了。” “嵩原虽然有可能，可是我们得想想这地方的地理位置，这里可是北三省一个咽喉城市，从京津冀过来北三省基本上都要从这儿路过，可是车辆过于密集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好处在于交通便利，坏处就是流动车辆过多，没有太多地方能让制毒基地深藏不觉，如果是我的话也不会安置在这个地方。” “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庆达了，这也是我最为觉得有可能的地方。第一，这地方废弃的油井很多，可是还有很多正常生产的油井。这就意味着这里可以深藏下来！第二，庆达市可是有炼油企业的，炼油企业的味道那是很大的，而且附属生产添加剂的私营企业就会不少，那么味道能被遮盖，还能生产炼油配套产品，这里让人不觉的概率就会高出去很多。第三，车辆繁杂，运输方便，可是检查却不是非常严格，因为毕竟油罐车如果藏毒，想正八经检查那会很难，尤其是满载燃油的，一旦犯罪嫌疑人被发现后，恶意焚烧，不仅毒品可以焚毁，还会造成无比大的重大安全事故。” “所以我认为你这次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庆达市的某个地方，这地方可能以前是油井，随着石油枯竭，那么采油设备肯定会挪走，空下来的地方，也会渐渐荒芜，可是如果要是和炼油有关的附属加工企业进入那里呢？” 杜大用现在自己进入了自问自答的模式。 第444章 庄重的嘱咐 常敏听着杜大用的分析，眼睛里面都能冒出小星星了。 “所以哪怕蒙着头你也不用担心，你可以听发动机的轰鸣声来确定你乘坐的大概是什么车，不管是货车还是轿车，到这几个城市大概的时间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方向概念就上车之前看看太阳，到目的地再看看太阳，但是你上车的朝向你要牢记，这样在下车以后就能知道车是去往哪边的了，庆达和齐尔在哈市的西北方向，那么嵩原就在西南方向。” “时间如果觉得不是特别的准确，上车看一下时间，下车看一下时间，如果车辆在你刚上车时候一直不动，那么你就开始在车辆动的时候开始默数三千六百个数字，车停，数数也停，那么哪怕你不知道车辆到底什么时候出发的，也大概能数出来车开了多久，哪怕夜里到了，月亮同样可以定位，这样能知道大概方向，也知道大概多少时间，所以哪怕到了地方，那么大概地址也就出来了。” 常敏听着不停的点头，也是默默记住了杜大用告诉她的这些知识，这里面有她知道的，也有她不知道的。 “到了目的地以后，你要了解有两个人是否去过那里，其中一个人名字叫凌克除，照片你看一下，不过是身份证照片，准确度有些低，生活照片目前我们没有采集到。还有一个绰号叫做顺爷的，真实名字叫做顾传顺的人，同样我们只有身份证照片，没有生活照片。” “记住，不要刻意去打听，只能是旁敲侧击，这个不是重点。因为就算他们去过，应该也不会长期待在那里的。而是要注意毒品类型，毒品产能，毒品最终分销地。” “知道了，大师兄。” “你还要学会利用那个老香樟对你的厚望，目前来看他是你在这个贩毒集团里面最重要的纽带，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承上启下的纽带，怎么加深加厚这样的感情，你要掌握好。而且这种关系一旦我们进行收网的时候，他可能会因为你说出更多的有效信息出来。虽然我知道这样会比较让人觉得不齿，可是我们毕竟是警察，毒品犯罪又是绝不可能姑息的，哪怕是不齿的，我们也得利用。” “大师兄，我可没有觉得什么不齿的，那是你觉得我可能会念他一份情，可是我不会，我常敏禁毒不是一年两年了，卧底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任何毒贩都不可能影响到我作为一个缉毒警对头上警徽的尊重之情。” 杜大用听着，突然就从坐着的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毕恭毕敬的给常敏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常敏也是赶紧站起来回了一个标准的警礼。 “这次案件只有你一个是完全脱线在外的，没有任何策应，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完全都是靠你自己随机应变，自我保护，自我坚守，我杜大用从警几年，你是我目前最佩服的一个女警，不过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师妹了，可是我这个大师兄真的觉得有愧于你。” “大师兄，从我缉毒那天开始起，我就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活的顺畅了，我师父告诉我，干缉毒的，生死一线间，全看运气好不好，目前我还活着，说明运气挺不错的，我相信这样的运气还能继续下去，毕竟大师兄的运气一直很好的，我这个新师妹总能沾一些的。” 常敏一脸灿烂笑容的说着，仿佛这一切都是如此轻描淡写一般。 可是杜大用听着听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了，因为别看常敏说的举重若轻，可是杜大用知道，缉毒警最厉害的本事不是缉毒，而是自我安慰的能力，自我抉择的能力，因为他们不仅要面对战友的牺牲，还要时刻面临着自己的生死。 而常敏通过这些类似于玩笑的话，不仅在说给别人听，同时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而且她自己还得不断强化着这种信念。 可是杜大用知道，在工作中，警察也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刀枪不入，飞天遁地的本事。在生活里，也不是那种没有一点儿人情世故的人，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狗脾气，无脑乐，甚至于有些警察下班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常敏说的越是轻松，就证明没有那么轻松，因为这样的轻松是需要无数的责任感和血勇之气堆积起来的。 杜大用拍了拍常敏的肩膀，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沙发说道。 “记住我的话，生命安全第一重要，一旦觉得有危险，立刻撤离，不要有任何犹豫，案件不会因为你的撤离就会分崩离析，也不会因为你的撤离就会悬而不决，这都是不可能的，要想当我一辈子的师妹，就要听我这个大师兄的话，在卧底工作中，你的命比案件重要，有任何责任我去给你扛着，因为我这个大师兄可不是让你白叫的！” 杜大用庄重且严肃的嘱咐着常敏，常敏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445章 寡妇家 常敏最终没有住在里道区这个酒店，而是来到了外道区订下的酒店住了进去。 而这个房间里，目前也就杜大用和沈锐待在里面了。 “常师姐走的时候我感觉她挺高兴的！” 沈锐递了一支烟给杜大用点上以后说道。 “你自己干过卧底你能不知道那种高兴是什么高兴？” 杜大用一句话就把沈锐给自己点火的动作说停了。 “用哥，我看你眼睛有些红，这不是寻思着让你宽宽心嘛！” “宽不下来啊！看着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心就又提起来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我睡都睡不踏实了。目前马老二两个住处我们都已经安排人搜查结束了，除了制毒设备，却没有发现他的手机，也没有他的任何记录本之类的，这家伙应该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了，而且藏的还挺严实的，总局安排的人在附近都挖掘了一番也没有找到。” “我准备让帅帅安排樊俊和王九善再去审一下这家伙，连饿带渴有两天了，我相信樊俊和王九善应该也能审出一些有效信息出来了。” 杜大用抽着烟，也在思考着马老二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和他住的地方分割开来，这样也不方便他和外界联系以及记录一些重要事情啊！ 假如马老二说什么靠脑袋，杜大用那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因为这家伙连仪器设备都标记的清清楚楚，尤其那些电子显微镜镜头，哪怕有的镜身磨损严重了，这家伙也是重新贴了新的标签再次标记了数字。 那么肯定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这家伙才如此慎重做了那些东西和住处分割的决定。 不过这个马老二确实也挺够种的，愣是扛着饿扛着渴，直到今天下午之前，也是一个字都不吐了。 “用哥，要是樊俊和王九善还审不出来呢？我们两个能亲自上吗？” 沈锐有些期盼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不过杜大用毫不犹豫的就摇了头。 “我们两个人上，亏你说得出口，你觉得马老二见到我们两个还能和我们好好说？现在的他，最恨马老三，然后就到我俩了。他俩审不下来，就让帅帅和王戬去审，我到时候和帅帅商量着审讯讯问内容，到时候让帅帅拴住马老三，我亲自去观审室全程观看，我就不信琢磨不出来一些玩意儿。” “不说了，赶紧休息吧！玛德，明天就盘他。”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常敏刚刚喝完的空矿泉水瓶一脚踢飞了。 时间倒退到宁和玮行动之前。 天色完全黑透以后，宁和玮来到审讯室，把曹飞的衣服整理整理，才开口说道。 “白天做的不错，你做的这些我们都会如实和检察院上报的，那么以后到了法院也会根据你的这些行为对你从轻处理的，希望你今天晚上也能和白天一样积极的配合，那样你的立功行为就会越来越多，从轻处理的政策也会在你这儿最大化。听见没有？” “知道了，警官，我肯定会好好配合的！还有徐沭阳和金猴子也是我检举的，警官，你也得给记上。还有我从进来就认真坦白了，都是配合警官的，麻烦警官都给上报一下，谢谢警官！” “你呀！已经都进去两次了，还不吸取教训，连带这次可是要三进宫了，别没事在里面跟着那些比你还坏的人学那些什么犯罪经验，那样最后只会让你万劫不复的，我也就说到这里，听不听进去是你自己的事情。” 曹飞点着头，宁和玮知道这家伙也听不进去这些，不过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可是在彩云这边的监狱他也没啥办法去关注一下的。 曹飞还真是非常配合，一路给宁和玮带到了凌克困长住的这个寡妇家门口。 不过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狗叫声。 宁和玮这时候只能带着一个武警战士去敲了敲门。 可是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突然宁和玮旁边的武警战士指着寡妇家的厨房烟囱说道。 “领导，这是在生火，准备烧东西。” “破门，赶紧！” 武警战士往后退了几步，一个飞撞，大门并没有出现什么轰然倒下，而是只落了一些土灰。 “吴队，拿破门器，让小费看着曹飞就行。” 吴队迅速下车打开后备箱，拿着破门器就冲到了宁和玮身边。 “一二三，再来，一二三。” 连着撞了两下，大门的门栓才给撞断了，大门一下就开了。 宁和玮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而且是直奔那个烟囱冒烟的房子。 看着这个门关着，宁和玮飞起一脚就给门踹开了。 宁和玮一进去就看到，里面一个女人正在撕着什么东西。 宁和玮这会儿真的着急了，立即掏出枪对准了这个女人说道。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双手抱头蹲下，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女人当时看到宁和玮突然就停止了撕巴的动作，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大口喘着气。 “双手抱头蹲下，我再说一遍。” 宁和玮再次厉声喝道。 第446章 和想的不一样 女人这才把手中的纸片扔在了地上，然后从坐在地上变成蹲起来，又用双手抱着头，埋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宁和玮赶紧跑到扔在地上的纸片旁边，把地上的纸片捡起来看了看。 “我带着你远走高飞不就……天法地大……喜……我……怕。” 宁和玮看着这个东西有些发懵。 “你叫什么名字？” “秦久枝。” “认识凌克困吗？” “谁？” “凌克困？” “不认识！” 宁和玮只好把凌克困的照片亮出来放到了秦久枝面前。 “看清楚了，这个人认识不认识？” “秦家喜？这是秦家喜啊！” “好！就算他是秦家喜，他在你家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秦久枝点了点头。 “慢慢站起来，继续双手抱头，带我去他放东西的地方。” 秦久枝刚刚走出这个厨房，外面就有人吵吵嚷嚷了。 “咋了？为啥不让进？别逼我犯浑啊！” “我再告诉你，正在执行任务，请你退后，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刚刚撞门的武警战士冷着脸对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呵斥着。 “别来什么警告，老子不怕，秦久枝假如有什么事，咱们走着瞧！” 这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还想往里进来。 “别跟他废话，先控制起来，再让他嚷嚷，这里马上就会聚集很多人。” 宁和玮看到以后立即就下了命令。 不过这时候秦久枝开了口。 “山子，听话，这些人来找秦家喜麻烦的。” 这名男子一听这个，立马就往后退了几步。 “真的？老天开眼啊！你们要不要喝饮料，我家里有，我马上给你们拿！” 这名男子也不管这里啥情况了，也不管这些人是干啥的，直接说完就飞奔着跑了。 宁和玮这才感觉到里面的蹊跷。 “写信给你的就是他？你以为敲门的是秦家喜？” 秦久枝双手抱着头还把头点了点。 “秦家喜对你不好？” “不好，是我当时眼瞎了，被他拿几个钱迷了眼。” 宁和玮一边问着，一边跟着秦久枝走到了正房屋子里面。 “那间房就是他的，钥匙我没有，里面有啥我也不知道。他和我说过，如果要是我敢打开那个房间，他就拿开水给我洗洗脚。” 秦久枝仿佛就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整个人一点神采都没有。 “你家孩子呢？” “和他爸一起被水淹死了，坐船过大河的时候，船给卷子风刮翻了，大人带孩子一起淹死了。” 宁和玮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秦久枝。 “那天我身上有情况，所以是孩子爸送孩子过河读书的，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小王，拿把加力钳过来，这里有个锁要铰一下。” 宁和玮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哎！马上。” “你先坐下，不要乱跑乱动，等我们确定一下，这里就要封存了，这个家暂时你还不能进来，得等到我们勘察结束才能进来。不过时间不会太长，我说的你能明白吧？” 秦久枝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却露出了愉悦的神色。 宁和玮随即把枪收了起来，等到那个他叫小王的武警战士拿着加力钳进来以后，才开口说道。 “我马上戴着手套，你负责剪断。剪断以后看着这个女人，让她不要乱动，只要她不乱动，不用对她严管。” “是！” 宁和玮这才拿出手套戴起来，并且还拿了一个物证袋出来。 加力钳只轻轻一下就把这个黄铜的挂锁给剪断了。 宁和玮小心翼翼的把这把锁拧开拿下，然后放进了物证袋。 “秦久枝，这间房里的灯开关在哪里？” “我不知道，这里是秦家喜后来翻建的，自从建好以后，我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宁和玮听着只能摇摇头，然后又慢慢掏出鞋套，帽子，护目镜，小手电。 穿戴整齐，宁和玮打开小手电，小心翼翼的一边照着一边慢慢探步走了进去。 宁和玮对于凌克困这种人不得不防着一些，因为这种家伙有些时候做的事情就会很离谱。 进门以后，宁和玮用手电照着才看见里面的灯是用灯绳拉动作为开关的。 宁和玮拽了一下灯绳，房间这才豁然亮了起来。 宁和玮眼睛在灯亮的时候就看着地面了。 因为这盏灯也太亮了，最起码得有一百瓦左右。 房间并不大，可是收拾的却异常整齐，床铺上面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有一个简易的书架，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大衣柜以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宁和玮又看了看地面，虽然是水泥地，可是房间的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 最后书桌上一张凌克困持枪而立的摆台照片才让宁和玮真正确定这就是凌克困待过的地方。 宁和玮这才再次拽了灯绳，关闭了电灯，顺着进来的地方原路退了回去。 第447章 哭诉 宁和玮除去身上的穿戴，这才朝着秦久枝坐的地方走了过去。 “秦久枝，你和这个秦家喜是怎么认识的？” “庙里上香认识的，我当时在算命，他就在旁边。那天刚好是我男人和孩子死了两年的忌日，我想着去庙里给他们求个来生往世。” “从庙里出来，我不知道他一直跟着我，因为当时他在旁边我也没注意，自然不会记得他长什么样子的。就是他在旁边，也是后来我听他说的。” “我男人死了，我就一直靠养鸡过日子，每逢集市的时候，我就骑着三轮车去集市卖鸡蛋，那时候只要我一去，鸡蛋就给他买走了，而且告诉我，只要有鸡蛋直接可以卖给他，不需要再去集市卖，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当时他告诉我他叫秦家喜，我想着还和我一个姓，这也是后来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因为我哥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我要是和他在一起能生个儿子不也是姓秦，不过这个只是一部分而已，真正让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他给我翻建了房子。”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这里，我一个寡妇能翻建夫家房子，就代表着我可以重新嫁人了，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死鬼男人家里怎么就同意了可以翻建，还可以让我改嫁，后来我才知道，是他给了两万块钱给我死鬼男人家里了。” “不仅如此，他还给了我哥五万块钱，让我哥学了一个驾照，买了一辆农用车，还给介绍了砖厂拉砖的活，就算我姐那儿，他也给了三万块钱，让我姐姐也弄了一个养鸡场，还是鸡蛋统统他来包销。就你想一想，能做到这样我能不动心吗？再说了，我是啥身份？寡妇！这俩字听着就不容易遭人待见，突然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我还以为我那次求神拜佛没给死鬼男人求到啥福气给我自己求来了福气。” “头一年也还好，因为那时候在翻建房子，我们俩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我姐那边，就算两个人做那个事的时候，我也都提醒注意着，所以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好。反正头一年那对我是真的没的说，我现在所有的金子都是那一年买的，还有玉镯子，还有衣服，裤子，鞋，光给我的零花钱那一年就给了我六万多。” “警官，我说这个是不是太啰嗦了？” 秦久枝突然停下来朝着宁和玮问了一句。 “没有！说的越详细越好，哪怕生活里面的一点一滴说出来都没事。” 宁和玮恨不得秦久枝能记得她和凌克困在一起的每一天才好。因为对于凌克困了解的越详细就可以对凌克困分析的越透彻。 那么这些分析将会对傅诚那边的审讯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那我就接着啰嗦！等到第二年房子翻建好了，噢，对了，房子翻建都是他一手操办的，现在整个房子的样子都是他定下来的，翻建时候，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来过，一直到他和我说，可以搬进去住了，我才跟着他搬进来的。” “从搬进这个翻建的房子，我的好日子也就算到头了，因为秦家喜就是个变态。” 秦久枝说到这里，怒气突然就像爆米花一样爆了。 “我一个农村女的，哪里知道那么多睡觉的方法，他就让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让我跟着学，然后让我伺候他，只要伺候不好，你看看，我这身上给抽的！” 秦久枝说着就激动的把她的衣服摞了起来。 一道道抽烂皮肤以后结疤的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瘆人。 “秦家喜抽的我叫的越厉害，他就越高兴，刚刚我听你说叫他啥困我才知道，我背后让他用烟头烫的困是啥意思了。我也不怕丑，你可以看，这么大的一个困字！” 秦久枝说到这里，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宁和玮给秦久枝把衣服整理了一下，才说道。 “秦久枝，他只是一个人来，还是有其他人和他一起来过？” “还有一个叫三宝的，他还让我和三宝那个，他就在旁边看着，还让我有时候伺候他们两个，只要我敢反抗就往死里打我！我本来想和他拼命的，可是他有枪，还有刀和炸药，他威胁我说，只要我敢乱说，他就杀了我哥我姐两家所有人，我不想因为我祸害了家里人，可是他又告诉我，只要我敢自杀，他还会杀我哥我姐全家，还要把我父母也给杀了，把我死鬼男人一家杀了，还要把我孩子的坟给刨了，我是真的死都不敢死啊！” 秦久枝哭诉的声音并不大，却让宁和玮和武警战士都听出了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场面。 “外面这个男人是你后来认识的？我看那封信好像是他给你写的？” 宁和玮插了一句话，因为外面那个男人，宁和玮对他也不清楚。 第448章 轶事里面的线索 秦久枝点点头，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 “他叫何天杰，是我们隔壁村的，说是隔壁村其实就是挨着我家不远的地方，去年下半年开始，秦家喜来这里就突然变少了，以前是一星期回来一次，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变成了一个月甚至一个多月才回来一次，不过每次过来，还是那样，可是他给我家里的人的钱却不少，我哥我姐家都是他给介绍的活，每个月他还给我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一些学习奖励，四个孩子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一千左右，还有我父母那里，也是一个月至少给三千。” “就算抽我也好，还是和那个叫三宝的一起糟蹋我也好，可是秦家喜每个月还是给我五千块，从来不少。到了今年正月过后，他来这里才越来越少。也就是那时候我才好过了一些，何天杰也就是那时候和我走近的，他是个老光棍了，人有些木，可是一般看到我干重活，路过我家的时候，也会帮着搭把手，因为那时候过年啊，家里要除尘出新的，事情特别的多，他怕我忙不过来，就经常过来帮帮忙。” “今年腊月二十六的时候，我把家里养的鸡全部卖了，何天杰也是帮了我一整天，到了他走以后，我那一天忙的是满身臭汗，我就在家洗澡了，没想到何天杰钥匙落我家了，我家狗又认识他，他折回来敲门我又在洗澡听不见，他就从后院那里翻进来了，那里墙头上的玻璃是因为去年秋天我摘果子的时候，把那一溜玻璃扫掉的，只有他知道，秦家喜都不知道。” “我在洗澡，他翻进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宁和玮立马问了一句。 “你说秦家喜都不知道那一块，为什么何天杰会知道？” “因为有一次他在家给我搬饲料，秦家喜回来了，我吓得赶紧让他从那儿翻走的。” “继续说！” “何天杰也不知道我在洗澡，因为他钥匙就丢在洗手的地方，他就一头扎进去了，后来……” “后来你俩就好上了是不是？” 宁和玮给秦久枝的话打了一个圆场。 秦久枝听着宁和玮的话点点头。 “继续说！” “何天杰和我在一起以后，就看到我身上的疤痕了，他告诉我他想帮我杀了秦家喜，可是我把所有情况全部告诉他以后，他也没辙了。由于过年时候，秦家喜过年前回来了一趟，还告诉我过年时候他就不回来了，说他要在那边有点事，我也不敢问，只能点头说自己知道了，最后他丢了两万块钱给我，让我自己留八千，其他一万二给我父母和我哥我姐三家分了。” “那趟回来，他好像特别着急有事去，也没有和我那个就走了，何天杰是在远处看着他来，看着他走的，因为就算秦家喜回来，也得我去开门，所以从那时候起，何天杰就经常住在我家，然后白天从后院墙那里翻出去。” “可是到了今年的三月份，秦家喜突然就住在家里不走了，还说要停留一段时间，我不敢不答应，只能给假装路过的何天杰丢了纸条。” “从那时候起，何天杰就经常给我丢纸条，有的长有的短，有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抄来的，反正看着挺感人的。所以这就成了以后我俩之间的一个小游戏，我让他没事就去抄一些东西写给我。” “前阵子秦家喜再次走了以后，我身上也是给弄得很惨，何天杰还陪我去了医院，就是那时候何天杰和我说，想我们俩去私奔，说我莫名其妙的失踪，秦家喜总不会去找我家人麻烦的，可是我还是不敢！” “在四月份，秦家喜回来一趟，给了我五万块钱，说是他要去一趟北方，这是给我的生活费，其实我那时候根本不缺钱，就他给我的钱我都不敢用。结果刚回来那天，他折腾到我一半的时候，来了一个电话，因为当时他还在我身上，就顺手接了电话，平常他电话来，一般都是回他自己房间接的，以前也有这种时候，不过很少，还给他掐了。” “只有这次，他是接的很快的，接了以后他就那个了，然后那天澡都没洗就直接说他有要紧事离开了。” “那个电话内容还记得吗？这个比其他的内容都重要。” 宁和玮听到这里总算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说什么二哥的什么，我想想，我已经给秦家喜弄得有些神经兮兮的，警官，你关照一点，我想想成不成？” 宁和玮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也没有催促秦久枝在那儿努力想着。 就刚刚秦久枝突然说了一个二哥，就让宁和玮认为可以好好等一等，他要是没猜错的话，当时和凌克困通电话的这个人就是凌克除。 第449章 出新地址了 秦久枝想了有大概三四分钟，才好像确定了什么，这才朝着宁和玮说道。 “还有什么北戴河安家庄，说他知道了，还有说了一个数字很大的钱，这个我真的记不清了，只不过我印象里怎么都觉得肯定有亿的，那个电话秦家喜显得特别尊重对面的人，而且说话声音也不高，不像他有些电话，哪怕在外面都能听到骂人的，他这样接电话，我能听到的还是头一回。” “继续说！在这以后秦家喜还回来没有？” “四月底回来了一趟，带回来一个箱子，不过走的时候没见他带走，我也不敢开他那个门，因为他临走时候一再招呼我，只要我敢去开门，他回来第一个先剁了我喂狗，再把我全家都给剁了一把火给烧了，小孩全部带到那边去。所以我哪儿敢动他的东西，有时候我真的是想着一个雷把我劈死了，那我们全家还真的是解脱了。” “他走了以后，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秦久枝听到宁和玮的问话立即就摇了摇头。 “他是说回来就回来，从来没有提前通知过我，要不然我刚刚也不会烧信的，那是今天何天杰刚刚给我抄来的，我准备明天起火烧灶的时候给烧了，这一下听到敲门声，我魂差点都给吓没了。我以为是秦家喜回来了，我准备把信烧了以后就去开门，最多也就是多给他作弄一下而已，这要是看到了，我全家都得死不说，何天杰肯定也活不到明天。” “吴队，你打电话再调几个人过来，带两辆车过来，人要带回去一下。” 宁和玮听到这里，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好！门口还有一个，要带回去吗？” “都带上！正常询问，不要为难门口那个，让他进来。” 宁和玮说完，没有十秒钟，就跑进来一个男人。 宁和玮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年纪应该在三十多快四十的年纪。 不过这家伙一跑进来，哐当一下就给宁和玮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谢谢，谢谢，谢谢你把秦家喜给弄起来了。我何天杰代表久枝给你磕头了！” 宁和玮顿时有些尴尬，不过宁和玮没有过去搀扶他，而是对着跪在地上的何天杰说道。 “先站起来，别折我寿。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任何话都不准说，一会儿到了地方肯定给你说话的机会。听懂就站起来，点个头就行，然后站到一边，背向秦久枝，安稳等着我们带离你们！” 何天杰赶紧站起来点着头，立马就背向着秦久枝了。 秦久枝这时候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坐那儿用手捏着衣角。 宁和玮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宁队，王宗胜，李磊，李海潮向您报到。我们三个现在已经到达睿立武警中队门口！” “检验设备都带上了没有？” 王宗胜看了看手里的手提箱，大声说道。 “宁队，我们都带着的，时刻准备执行您的命令。” “你们三个跟着马上要出来的武警战士一起出来，和他们碰头的时候，就拿你们的证件和他们介绍一下，然后让他们打电话给他们的吴队，在吴队确认以后他们才会带着你们的，就这样，执行命令！” “是！我们马上执行。” 王宗胜电话一挂，笑着对李磊和李海潮说道。 “我说的没错吧！多亏飞机上睡，大巴上睡，但凡现在要是没睡好，以一副萎靡的精神头去了现场，信不信宁队能把脸拉三米长，甚至能叫咱们立即滚回去。” “别废话了，赶紧进去出示证件，别一头人家车呼呼的出去了，那咱三个真的是要死在这儿了。” 李海潮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直奔岗哨那里，随即举着证件递给了岗哨值岗的武警战士。 然后又让岗哨和他们的吴队长联系，直到岗哨完全确定了以后，这才放三个人进去乘车了。 都没有五分钟，一辆轿车，一辆依维柯就相继离开中队，直奔目的地而去。 宁和玮这时候也没有继续问话，而是在那儿默默抽着烟。 因为别看秦久枝刚刚说的内容大多数是没用的，可就是那几句重要的，就足够宁和玮去认真思考了。 首先，出现了一个新地址，北河北戴河安家庄，一笔数额很大的钱。 其次，凌克困在四月回来提了一个箱子，走的时候这个箱子没有带走，那么这个箱子一定还在刚刚的房间里，可是那个房间里面表面上是没有这个箱子的，那么结合前面秦久枝说的，这个翻建的房子都是凌克困建设的，那么在这个房间里面一定还有着其他藏匿东西的地方，这就需要几个新队员来进行仔细勘察了，必须要找到这个箱子。 只不过现在最惨的就是曹飞，中队文书这时候又给这家伙戴上了一体式的手铐和脚镣，而原来来的时候戴的手铐，文书也没给下了，而是挂在了后排座上面的抓手上面，所以这家伙现在的坐姿特别的奇怪。 第450章 各就各位 到了大路口，来接应的队员也不认识路了，吴队这才让文书和另外一名武警战士带着曹飞出去给带路了。 曹飞坐在后面，挂着的手随着汽车的颠簸，也是给勒的龇牙咧嘴，可是曹飞心里是开心的，因为刚刚出来的武警战士对他说了一句，你小子立功了，就这一句，让曹飞哪怕被勒着，也感觉没那么疼了。 没用二十分钟，过来接应的人已经悉数到达现场。 三名小将拿着三个金属箱，下了车就奔着宁和玮在的地方狂奔而去。 宁和玮看到三个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的。 “要不要先歇会儿，这一路赶过来也辛苦。” 三个新队员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宁队第一句竟然是让他们歇一会儿，这和开始的猜测出入实在太大。 “宁队，我们三个都在飞机和大巴上睡足了，现在精神头好的很，保证能完成宁队布置的任务。” 李海潮立正敬礼和宁和玮汇报着。 “行！既然睡足了，那就干活！今天晚上到夜里可是有两个现场，勘察完这边，还要赶去另外一个，到时候中队文书带你们去第二个现场。我这里着重强调一下，这两个现场可能都有暗室或者夹层，务必要仔细再仔细的勘察，一丝一毫的疏漏都不能有，现在没休息好可以去休息，但是只要进了现场就必须全神贯注的勘察，但凡复勘的时候有重大疏漏，你们三个可是要写检查的。” 三个新队员，立即全部立正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随即宁和玮把三个人带到里屋，对着凌克困的房间说道。 “我刚刚简单看了一下，不过天花板以及可能存在的夹层和暗室都没有去查找，这些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据家属交代，犯罪嫌疑人曾经带过一个手提箱进入过这个房间，离开的时候没有带出，所以这个手提箱是个重要的关注点。至于其他的，你们在这里慢慢勘察，给你们留一辆车，今天晚上到夜里必须两个现场全部初勘结束。” “是！” 三个新队员说完立马开始穿戴起来，这会儿可比刚刚宁和玮弄得齐整了，就连一次性防护服都给穿上了。 “吴队，麻烦来几个人，咱们把人带回去。” 很快吴队就安排了几个人进来了，宁和玮让何天杰和秦久枝跟着进来的战士先上车，然后又看了看几个已经穿戴整齐的新队员竖了两个大拇指以资鼓励。 “费文书，这里外面你照应一下，下半夜还要麻烦你带他们去下一个现场，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 费文书也是敬了一个礼说了不麻烦。 到了门口，吴队让两个战士在这里值岗，然后直接就登上了门口的依维柯。 宁和玮上了轿车以后，看着曹飞给铐成这样，一下就笑了出来。 不过笑归笑，宁和玮还是迅速给曹飞解了挂在把手上的手铐。 看着曹飞立马开始坐好，又是揉手揉脚的，宁和玮也觉得有些不过意。 “让你吃苦头了，刚刚在问话，没想到费文书给你铐成这样了。手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警官，刚刚这个战士说我这次立了大功，是不是真的？” 宁和玮笑着点点头说道。 “确实！这次你确实立了大功。你放心，我肯定会在报告里面写出来的，无论检察院还是法院都会看到，包括你前面如实坦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我都会给你记录下来，我们警察说话也算话的，该是你的功劳不会抹了你的功劳。” “谢谢，谢谢！” 曹飞听完立马双手合十的朝着宁和玮拜着。 这会儿哪能还揉手和腿的，只有这个被警察落实的功劳才是曹飞最渴望的。 车子刚刚开出还没有一里路，宁和玮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宁和玮一看，沙洋的电话。 “我刚刚飞到茫市，情况咋样了？” “你们中队三个队员刚刚进入现场勘察，你抓紧时间过来，应该还能赶上第二场，一会儿我给你一个号码，你到了睿立直接他打，他会告诉你地址的。” “那我打车过去，给报销不？” “废话真多，赶紧的，你都卖包子卖发财了，还计较啥报销的费用，我可是知道，你们只要保本就行，这段时间的盈利可是属于你们三个开店的私人所有。” 沙洋顿时就闭嘴了！因为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个秘密，没想到宁和玮这么快就知道了。 “就不能多等我一会儿，等我到了再开始现勘啊！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干啥，万一有点儿差错呢！” 沙洋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因为他这么老远的往这儿奔着，却没有第一时间参与。 “不和你扯淡了，你就抓紧时间吧！我这里有犯罪嫌疑人，有些话不方便和你说，等你把全部现场勘察完回睿立中队我再和你说，就这样，挂了！” 宁和玮可是说挂就挂，沙洋拎着装设备的金属箱也是一路小跑着奔出口坐出租去了。 第451章 辩证询问 宁和玮确实着急啊！因为马上回到中队就要进行仔细询问，等到沙洋回来，就得把这里先移交给沙洋，他又得奔藤崇吴家去，他现在恨不得一分钟当两分钟才好。 “小王，速度稍微快点儿，过两天我再弄点糊辣鸡翅尖和卤牛腱子肉给你们加加餐。” “宁队，不是我不想快而是咱们这个车实在跑不快，我们中队可没你们大队有钱，就这辆车还是没收来的，吴队嘴皮子磨破了才磨来的。真的要是开坏了，我真的得挨骂！” 开着车的小王，也是无奈的和宁和玮说道。 宁和玮只能就此作罢，不过这次睿立中队给他们大队的支援力度实在太大了，等到案件结束，宁和玮估计杜大用肯定会报答一下的。 结果这边刚刚到中队，宁和玮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宁和玮一看，是王宗胜的电话，立马就给接了。 “宁队，手提箱找到了，不过我们没有打开，现在怎么办？是先放这儿还是马上派人送过去？” “你们沙队马上要过去了，你们等他到了以后，再抽个人给送回来，不行，要带个武警一起送，等到你们沙队到了以后，让你们沙队安排，就这样。” 王宗胜连个再见都没说出口，电话就给挂了。 不是宁和玮要挂，而是宁和玮要汇报情况，现在已经获取的消息必须要告诉杜大用，这样才能让杜大用有个全面的权衡。 不过宁和玮也不知道杜大用正在和常敏碰头，还是和铁师傅联系过后才知道杜大用今晚要和常敏碰头，宁和玮这才让铁师傅等到两人碰头结束以后再和杜大用联系。 这边回到中队，宁和玮立即就开始对何天杰进行了询问。 因为何天杰曾经跟踪过凌克困。 宁和玮先是验证了秦久枝刚刚说的是否属实，通过对何天杰的询问，宁和玮终于可以确定，秦久枝并没有和他撒谎或者故意夸大事实。 “何天杰，下面我要问你的内容你可要听仔细了！” 何天杰现在的心情那是美的和啥一样了。 宁和玮刚刚一说完，何天杰立马就是连连点头。 “警官，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全部说出来，想不起来我也会慢慢想，不过警官你放心，我不知道的，绝不会胡说八道给你增加麻烦，因为你对久枝简直就是如同再造之恩，对我何天杰更是如此，谢谢你警官，哪怕说一万句谢谢都行。” 何天杰是越说越激动，差点儿又从座位上下来给宁和玮磕头了。 “何天杰，你的心意我知道，咱们接下来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行，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明白吗？” 何天杰点着头，宁和玮就开始问了起来。 “你跟踪过凌克困几次？” “五次！” “凌克困这五次最后都是去了哪儿？” “黄岭小区三次，一次是茂恒路，不过那里我不敢进去，门口有人看着。还有一次是火车站。” “知道他去了黄岭小区哪一栋哪一户吗？” 宁和玮一边问着，一边给何天杰递了一支烟。 何天杰摇了摇手说他不抽烟。 “警官，那儿虽然叫小区，可是是安置小区，原来这里的一些山民从山里搬出来住在那里的。是那种一排排，一排四户人家的小院房子。” “秦家喜去的是哪一栋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进去的那条通道口有个卖手机交话费的营业厅，旁边有个广告牌，上面有周杰伦，就那个唱歌，词都唱不明白的。” 宁和玮一听，差点笑了出来。 要知道他可是周杰伦的歌迷，虽然不是那种追星族，铁粉的那种，他还是比较欣赏周杰伦那种演唱的风格。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个，就说秦家喜，他进了那里，是第几户人家？” “最后面那家！我三次都是蹲了一晚上，最后一晚上还是给巡逻的派出所民警给赶走了。我就是看着他会不会马上就出来，第一次第二次都没有出来，第三次不知道，我到夜里两点多就给赶走了。” “这五次当中，除了那个叫三宝的以外，秦家喜还有没有和其他人碰过头？” “有！去茂恒路那里的时候，就和一个人碰过头，不是那个三宝，那家伙我化成灰都认识，他在睿立住哪儿我也知道，不过那家伙也有枪，我没敢去惹他。” “下面我给你看几张照片，你辨认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那个人？你能不能记得那个人的长相？” 宁和玮也怕时间长了，何天杰可能会忘记了对方什么模样，所以特意问了一下。 第452章 能人无处不在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让宁和玮有些意外。 “我给画下来了！我是老光棍不假，可是我在我们村也算是文化人，我毛笔字和素描那都是手拿把掐的，不说吹大牛的，我们村所有人家过年的门联都是我写的，有的老人走的时候，没有照片，也是我根据他们平常的长相给画出来的，就是现在很多人家老人走了，也是让我画，不用照片的。” 宁和玮差点给何天杰的话惊掉了下巴。 还真是大千世界，能人无处不在。 铁师傅算一个，这家伙估计也能算一个。 “来来来，我们先试验一下，我们三个队员今天刚到的，你能给画出来吗？” 何天杰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宁和玮立马就给何天杰拿来了画板，纸和铅笔。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何天杰就画出了王宗胜的模样。 “不用画了，我信你，何师傅！” 宁和玮这会儿马上就改口了。 因为这家伙真的画的太像了，难怪人家不用照片用他画的像，实在是这家伙画的真的是惟妙惟肖，就连王宗胜那种偷着欢喜的神采，都被何天杰画的非常出神入化。 “那个人的画像就在我家里，你们送我回家我去拿给你们。” “何师傅，咱们先看看照片里面有没有，如果没有咱们再拿如何？”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相片递给了何天杰。 宁和玮给出的照片，有凌克围，凌克解，三宝，四虎，孟勘洋，姜彩霞（李小霞）黄稻香，毛北归。 何天杰看了看，最后指着孟勘洋说道。 “和这家伙有一些像，但是又不是完全像，反正秦家喜所有见过的人我都给画了下来，他在火车站也和别人说过话，从黄岭小区出来时候也和别人碰过面，这些人只要和他说过话，哪怕点过头，我都给他画下来了。” 宁和玮这下真的服了，连忙给何天杰竖了一个大拇指。 “何师傅，要喝点啥？” 宁和玮的态度是七百二十度的转变，因为一百八的转变在宁和玮这里觉得也太少了。 “不用，就这个茶水好的很，非常好了！” “那何师傅喝几口咱们就回去取画像？” “不用，现在就去！不能耽误你们的时间，我是个闲人，你们可是要争分夺秒的。” 宁和玮听着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 还是小王开车，宁和玮和何天杰坐在后排座上。 “何师傅，你有这么好的水平，为啥没结婚呢？按道理说，当年以你这个水平，喜欢你的姑娘应该不会少啊！”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八卦之心开始泛滥。 “家里穷，我父亲死的早，我老娘从我父亲过世那会儿身体就垮了，就那样的身体还硬扛着让我读完了小学和初中，等到了我初三那年，我老娘身体算是彻底的垮了，我也只能辍学在家务农了，家里本身就穷，再加上一个常年吃药还动不动住院的老娘，我就是再好的字和画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动心了。” “能和久枝认识，还是因为我老娘大前年走了，没了负担，有了时间，我才能从债窝里面慢慢爬出来。我见这两年药材行情见涨，通过种植高价值药材，才让自己好过一些，要不然怎么也不敢去招惹久枝的。” “久枝是个好女人，就是秦家喜那家伙太不是东西了，拿久枝这样的女人不当人看，我那时候真的动了杀心，可是听完久枝说的，我也没了办法，只能想着秦家喜有一天遭了报应啥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我也给久枝画了很多像，可是都给久枝烧了，不过我家里还是留了另一份的，只不过没让久枝知道。我怕她知道以后害怕，毕竟她也是个胆小的女人。那次要不是正好她在洗澡，我估计我们俩想在一起，哪怕到现在应该都不可能的。毕竟万一让秦家喜知道了，背后就是几条人命的事情。” “警官，我还有个事情要坦白，我其实买了一把枪，就是那种钢管枪，等一会儿到了我家，我把它交给你，你们是判我刑还是劳教我都可以，就是别让久枝知道了。” 何天杰说着说着情绪就低落了。 “上交就行了！只要没有使用过，没有给他人造成伤害，我们也是可以从轻处理甚至是免于处罚的。目前就凭你这么配合我们公安机关，还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的线索，我们也心里有数，不过仅此一回，下次可不能再去买这玩意儿了，那是犯法的。” “警官，我就是想着有一天我和久枝要是暴露了，我就和秦家喜同归于尽的，他有枪，我也有，大不了他打我一枪，我也打他一枪，一命换一命罢了。” 何天杰说这段话的时候，在宁和玮看来，那是非常非常认真的，属于那种肯定说到做到的那种。 第453章 画像中的线索 到了何天杰家，宁和玮打量了一下，哪怕这时候外面已经乌漆嘛黑了，还是能看出来何天杰家里的房子并不是多好的房子，红砖墙都没有用水泥给粉起来。 可是进了屋子，宁和玮就觉得内外差别实在太大了。 整个正堂里面干干净净，地上贴的是大块的瓷砖，墙面也是雪白干净，而且很多裱起来的诗词，中堂之上，一幅大大的手工画和一幅对联也是裱了起来。 而且整个正堂里面的家具都是油光锃亮，古色古香。 “这些家具都是我自己看着书打出来的，看着还行吧？” 宁和玮恨不得说太行了！ “何师傅是高人啊！” “什么高人，就是一个乡野老光棍，那些年我老娘生病，我就去外面收破烂，唯独收到的书，只要不是破破烂烂，我都舍不得卖了。好多东西都是看那些书看来的，也就算脑袋瓜子还算灵光一些。” “警官，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一下画像和那支钢管枪，冰箱里面有饮料，你们渴了就自己拿。” 宁和玮点着头，不过已经把手放在了枪上，小王则是持枪就跟着何天杰到了这间房的门口，这样做不是说不信任何天杰，是因为这是作为警察和武警战士最基本的本能，而何天杰毫无察觉的直接已经奔着里屋去了。 没一会儿拿出一个油纸包和一个画板夹，宁和玮这才把手离开了自己的枪，小王则是站在这间房门口的右侧把手枪的枪口朝下了。 “警官，这是钢管枪和那些画像。” 宁和玮接过去打开一看，还真的是簇新簇新的一把钢管枪，里面还有火药筒子和一盒铁弹。 然后又打开了画板夹，一张张翻看起来。 三宝，四虎，那是画活了一样。 还有一张凌克围的画像，一张和孟勘洋有些相似的画像，一张老头的画像，最后一张是戴着口罩的男性画像，不过何天杰已经把这个男人的眼神画出来了，那是看上去特别冷酷的眼神。 “何师傅，这个人如果让你去了口罩，你能不能把他画出来？” 宁和玮指着最后一张画像和何天杰说道。 “我可以根据鼻型画出鼻子，可是嘴巴那里不太好画，不过我可以补充几种嘴巴的形状，到时候可以看看哪个嘴型比较适合这张脸。” 何天杰看了以后，在画像上指点着和宁和玮说道。 “好！就这样。你这下面是标注的时间和地点？” “是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秦家喜那家伙猪狗不如，他所有我知道的都会给他记录下来。” 何天杰一说到这个，立马就是咬牙切齿的。 “何师傅，现在那个秦家喜已经被我们抓捕了，我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线索，而不是还要去仇恨，你和秦久枝的新生活马上也要开始了，应该尽量忘掉这些才对，那才是对秦久枝最大的包容。” “对对对！警官你说得对，我真的是给这个秦家喜弄得脑子都要坏了。” 何天杰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脸懊悔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宁和玮并没有和何天杰讨论这些画像，而是随口问着他和秦久枝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 宁和玮现在就是在培养着何天杰对记忆的恢复，只有这种通过何天杰最关注的点，才能让何天杰真正开始努力回忆起太多的细节。 等到了中队，宁和玮就可以立马切换一个角度，从凌克困的角度再去让何天杰去回忆，那么何天杰能反映出来的细节也就会越来越多。 宁和玮可是时刻记着杜大用的话，针对有些人的询问，要做到好活不在忙中取，只有这样循序渐进才能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所以这边一回到中队，宁和玮把枪支收缴记录填好以后，就再次和何天杰聊了起来。 这次一起聊的可不止一个何天杰，宁和玮也把秦久枝也放到了一起。 宁和玮认为这样可以起到很大的互补化，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会比男人细致一些。 “现在你们俩都在这里，秦久枝，你先看看这个人，你见过没有？毕竟秦家喜第一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暴露他极度恶劣的本质，那时候会不会带着你见过什么人，只不过你时隔已久已经有些不记得了，现在正好何天杰已经画了一些画像，你也努力想想！”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和孟勘洋有些相似的画像递给了秦久枝。 秦久枝接过画像也是认真看了起来。 “好像是见过，不过还是得让我哥来看看，秦家喜给他介绍的活，有时候会让他去见一些人，还有我姐夫也是！现在秦家喜被抓起来了，你不要告诉他们，就说秦家喜现在失踪了，需要了解情况，他们肯定会积极配合的！” 宁和玮不由在内心给秦久枝点了一个赞。 同时也体会到了秦久枝对于秦家喜这个人已经恨到了什么程度。 “警官，久枝这样一说，我觉得也是，秦久明，也就是久枝的哥哥，应该接触过秦家喜给他介绍过的人。” 何天杰也是跟着补了一句。 不过宁和玮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宁和玮考虑的是，秦久枝她的哥哥和姐夫有没有参与到凌克困的违法犯罪活动中去。 第454章 有通道 宁和玮看着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眼神交流，就知道这两个人现在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把希望放在了他这个警察身上。 “何天杰，秦久枝，你们告诉我的都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进一步配合我们，我需要立即找到秦久明和秦久枝的姐夫。秦久枝，你姐夫叫什么名字？” “许东亮！言午许，东方的东，明亮的亮。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的，我也怕我哥和我姐夫被那个坏种给坑了，我心里有些不安稳，他没抓起来的时候，以前我是不敢的，现在我敢了，反正我敢去找他们。” 秦久枝有些激动，说话有些凌乱。 宁和玮继续朝着何天杰问道。 “何天杰，秦久明的家你认识不认识？” 何天杰赶紧点了点头。 “秦久枝，你带着我们去你姐夫家，我让其他人带着何天杰去找你哥哥，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现在只是找他们问有一些事情，不会给他们戴手铐的，除非他们出现强烈的反抗行为。” “没事！没事！咱们是本分人家，不敢反抗的，我哥胆子也小的很，肯定不会的。” 秦久枝赶紧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对着宁和玮说道。 “小王，你去告诉一下你们吴队，让他来一下。” 小王立马点着头就出去了。 等到吴队来了以后，宁和玮朝着吴队说道。 “吴队，咱们各分一头，你带着何天杰去一下秦久枝哥哥那里，一会儿把他带回来。我去秦久枝姐夫家！咱们保持联系，有问题随时沟通。最后，如果遇到反抗，直接上手段带回，留两个士兵在两家各自看守一下，等到秦久枝家的现场出来，我让人分成两组再去这两家检查一下。今晚咱们辛苦一些，明天早晨我还得去藤崇，你帮着我看紧一些！” 吴队点点头，朝着何天杰招招手就一起出去了。 宁和玮也带着秦久枝直奔她姐夫家去了。 三名新队员这时候刚刚把床铺，书架，等等物品，以及整个墙面是否有夹层全部检索结束，这才开始检查整个房间的地面部分。 “上荧光灯吧！如果地面有二次粉刷的迹象，地砖填充物颜色肯定有色差的，把大灯一关，荧光灯一开，找起来快一些。” 李磊一边打开荧光灯一边和李海潮，王宗胜说着。 三个人找了一会儿，王宗胜很快就在进门右墙角靠窗户的附近发现了地砖缝隙的填充物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这儿颜色有色差，李磊你拿刀片割一下，李海潮你拿撬棍把这块撬起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三个人合力很快就撬开了一块瓷砖，果然这块地砖有些门道，是一块用水泥加厚的瓷砖，刚好卡在洞口的水泥沿上，旁边还有一块瓷砖也是同样如此，而瓷砖下方就是通道。 “旁边这块也撬了，这个凌克困一块地砖拿走就能下去，这里只能我下得去，你们俩都不行。我先下去看看啥情况，李磊给我套个安全绳，李海潮你警戒一下。” 王宗胜这边说着，就拿出安全绳另一头递给了李磊。 李海潮则是一边打着手电，一边把枪掏了出来。 王宗胜这边在身上套好以后就踩着地下通道的铁扶手下去了。 “整个地下通道是呈扇形的，上面三米窄一些，底下两米宽一些，另外底部还有一个铁门，你们两个下来一个就行，我估计底下还有通道，玛德，凌克困这家伙，还真舍得花功夫，下来的人带一把大锤和钢锯下来。” 王宗胜在底部用手电照着通道另一头锁着的大铁门，朝着上面大声喊着。 “知道了！我马上带着东西下来。” 李磊在上面也是大声朝着底下喊着。 “李海潮，安全绳套上，我拿着东西下去了，上面你注意一些。” 李磊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工具捆在身上，最后把安全绳另一头递给了李海潮。 李海潮这边系好了以后，朝着李磊点点头，李磊就开始往下爬了。 李磊到了底下一看，果然也和王宗胜一样，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骂归骂，两个人开始砸两道大铁锁。 砸了有十来分钟，两个大锁给砸开了。 “李磊，我开门，你在门边待着，门打开咱不忙着进去，鬼知道凌克困在这儿弄没弄什么东西。” 李磊听着点点头，王宗胜开始拉铁门，不过拉半天没动静。 “拉不动，咱俩一起来吧。” 王宗胜有些尴尬的朝着李磊说道。 李磊把枪一收，把小手电叼在嘴上，又把安全绳接下来套在外面的门栓上，这才揣好手电和王宗胜说道。 “我来背，你去那边看着，按前面说的办。” 这边说完，王宗胜就走了过去，李磊大声喊着一二三，铁门给李磊慢慢拉开了。 第455章 好几个箱子 随着铁门拉开，王宗胜还没有进去就开始叫了起来。 “玛德，这里面有毒品，这味道也太熟悉了。” 随即王宗胜持枪握着手电站到了铁门门口。 李磊也拿出手电和枪握着站在了王宗胜身边。 “我看前方，你看脚下，看看地上有没有没踩过的浮土，这地方和咱们那儿不一样，保不齐就有地雷啥的。” 李磊朝着王宗胜有些紧张的说着。 “抓紧时间了，我前你后，你看好前面，我看脚下，走！” 王宗胜深吸一口气，开始盯着地面探着脚慢慢走了起来。 走了最多四五米远，王宗胜就站住了。 “这里墙壁有个碎玻璃片插着，我仔细看看地面的情况，你看一下墙壁的两侧。” 王宗胜这边说完，就蹲下来开始用手扒拉着地上的浮土。 在那块插着碎玻璃的墙壁平行地面，王宗胜扒了不到十公分，就看见一个地雷赫然出现了。 “你狗日的还真的乌鸦嘴！没想到还真的有地雷这玩意儿。” 王宗胜说着话都感觉自己有些牙酸。 “跨过去就行，我给你盯好了墙面，估计这里也不会太多，两到三个顶天了。” 李磊也是连着深呼吸了两口才说道。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跨过这枚地雷，继续小碎步往前慢慢挪着。 又走了四五米，墙壁又出现了插着碎玻璃片。 “这是两处隔着不远的地雷，按照正常步态，就算第一枚，第二枚碰不上，第三枚也是躲不过去的，除非运气好到极点。” 李磊轻拍了一下王宗胜的肩膀说道。 “别磨牙了，我蹲下准备扒了。你看仔细一点，这中间间隔正好不足一步，咱俩得小心一些，炸死了还算牺牲，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就可能被毁了。” 王宗胜继续深呼吸几口，一口气说完就蹲下开始扒拉起地上的浮土了。 用了十几分钟，王宗胜总算把这两枚地雷给扒拉冒出头了。 “走吧！尼玛的，脚蹲着都有些麻。” “还是紧张的！我给你揉揉。” 李磊正准备给揉揉，王宗胜已经往前开始走了。 “一点麻，哪儿那么夸张的。抓紧时间，一会儿沙队就要来了，到时候他肯定要往下来，咱们早点儿排除了也是好事儿。” 不过剩下的通道墙壁上再也没有插着碎玻璃了，可是两个人还是各种小心的走着，直到来到一个弯道口，又是一个铁门，不过这个铁门并没有上锁，王宗胜轻轻一拉铁门就拉开了。 铁门打开是一道黑布帘给隔了起来。 王宗胜用铁锤手柄轻轻扒拉开黑布帘，又用手电一照，才发现里面是很大的一个房间。 “你给我照着，我先进去打开灯。” 王宗胜说着就把铁锤递给了李磊，用手掀开黑布帘走了进去。 随着一声开关声响，王宗胜就在里面叫着让李磊可以进去了。 李磊进去一看，一个占地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的地下室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了。 而且这里面是用框架安装钢化玻璃，把这里隔成了五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实验室，你看见那个箱子了吗？和我们拿出去的第一个箱子一模一样，估计那个箱子应该是装着其他东西的。” 王宗胜指着两处玻璃房间朝着李磊说道。 “咱俩分头，都简单搜查一遍吧！” 李磊把身上的负重物放在地上以后和王宗胜说着。 随即两个人开始在这处地方搜查起来。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还真的有些让两个人意外。 和第一个箱子一模一样的箱子，两个人在这里总共找到了四个。 不仅有箱子，还有将近两公斤的疑似毒品。 “凌克困不可能不在这里留下脱逃通道的，可是这里我们暂时也不能移动物品，等到沙队来了以后，估计还要请防爆专业人士下来检查过后才能动。先这样吧，我们俩原路返回，回头让沙队拿主意。” 王宗胜觉得还是稳妥为主，因为这里情况不熟悉，别移动物品的时候万一出了问题，那就是麻烦事了。 李磊也是非常赞同。 “赶紧上去，那个箱子里面还不知道是啥，万一凌克困那家伙使坏，那就糟了。” 李磊这会儿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想到立马说道。 “走走走！赶紧的。看样子，我前你后，抓紧时间，这几个箱子和疑似毒品都带上。” 两个人这才用嘴叼着手电开始慢慢向外撤离了出去。 而沙洋这时候离着这里也是越来越近。 两个人爬上去，第一时间就给宁和玮打了电话，告知宁和玮这里的情况，以及那个箱子可能存在的问题。 第456章 带走询问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到了秦久枝的姐夫家门口了。 秦久枝上前敲门，宁和玮和另外三个战士都在大门两侧。 “谁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姐，是我，久枝！” “来了，这都几点了，出啥事了？” 里面传来问话声音和拖鞋踢啦踢啦的声音。 大门一开，宁和玮和三个战士就先挤进去围住了秦久枝的姐姐。 “不准喊叫，秦家喜失踪了，我们要找你丈夫问个事情，只要你们配合就行，听明白了没有？清楚就点个头。” 秦久枝的姐姐点了点头。 “你丈夫许东亮呢？在不在屋里？” 秦久枝姐姐点点头。 “亮着灯的那个屋？” 秦久枝姐姐再次点点头。 “你和你妹妹走在后面，不要说话，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别弄得像是家里来了坏人一样。” 宁和玮说完，就带着一个战士先进了房屋。 “谁这么晚来了？我走的时候鸡棚也没啥问题啊！” 宁和玮这边推门，里面一个男人还没看见人就问了起来。 “许东亮，我们是警察，来找你了解一个情况，希望你保持安静，家里还有孩子，别打扰了他们，听明白就点点头！” 许东亮看着宁和玮和那个拿着微冲的武警战士赶紧点点头。 “秦家喜认识不认识？我小声问你，你小声回答，别吓着孩子。” 宁和玮轻声轻语的朝着许东亮说着。 “认识！但是不是经常见面。秦家喜出事了？” “目前是失踪，现在你把衣服鞋子穿好，带上你的电话，先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会在你家里留两个人进行看守，你老婆明天白天把孩子安顿好以后，让她给秦久枝打电话，到时候自然知道去哪儿找你。” 许东亮听着赶紧开始穿衣穿裤，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拿在了手里，又打开抽屉拿了几张一百的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警官，我已经弄好了。” 宁和玮这才转头穿着秦久枝的姐姐说道。 “刚刚说的你也听见了，不要在家里进行翻动，今晚你去孩子那边睡，明天早晨把你们的孩子安顿好，给你妹妹打电话，到时候她告诉你在什么地方，由我们的看守警察带你过去，希望你今天晚上不要出门，也不要使用手机，我的话听明白了没有？不是考虑到孩子，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带走，所以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秦久枝的姐姐有些惶恐的点着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直到秦久枝对着她说道。 “姐，没事！就是配合好调查就行，要听警官的话，要不然就是害人害己了。” 秦久枝姐姐听完以后，这才立马舒缓了下来。 宁和玮留下两个武警战士，带着许东亮和秦久枝就离开了这里，总共在这里也就用了十来分钟。 吴队那边也是顺顺利利的把秦久明给带了回来。 宁和玮把人带到了询问的地方，立刻就先对许东亮进行了询问。 “你见过秦家喜身边几个人？这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人的照片以及画像递了过去。 许东亮开始一张张看了起来。 “这个人认识，而且我家的鸡蛋还有鸡都是交给他处理的，警官，我就是个养鸡的，我平常都不出去，不是在家，就在鸡棚里面待着，还有就是送鸡蛋和鸡。” 宁和玮看了看那张照片，是三宝的照片。 “秦家喜有没有让你做过一些事情，比如带什么东西去哪儿？或者是让你运什么东西交给你刚刚认识的那个人？” 许东亮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是点点头。 “只有过一次，那还是他在翻建久枝房子的时候，让我去边境一条小路给拉了几个木头箱子，不过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找我办这点小事，我也不可能不去的。” 许东亮刚刚说到这里，宁和玮的电话震动起来。 宁和玮一看，是王宗胜打来的电话。 等到电话接完了，宁和玮立马就出去了。 因为他也给吓着了！ “吴队，拿回来的箱子，先放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还得扛得住爆炸的地方。” 宁和玮一见到吴队就立马说了起来。 “那就先放手雷投掷训练的地方，那地方没问题。” 吴队一听就知道咋回事了，不过仿佛也不是多大事的说道。 宁和玮听着有地方安排立马就回到了询问室。 “许东亮，你当时拉的箱子是不是类似于弹药箱的箱子？” 许东亮听着立马就摇了摇头。 “就是普通的木头箱子，让我送到工地上卸下来就行，当时卸的时候，也没觉得很沉，我以为是造房子用的什么工具之类的东西。” 宁和玮不置可否，因为这时候追究运东西的责任也没有什么意义，哪怕就是地雷，毕竟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而且许东亮在这里也是非常配合的态度，剩下的，只要等着他家搜查结束，看结果就行。 第457章 食品厂 许东亮这边暂时停止询问以后，宁和玮就到了秦久明这里。 秦久明这时候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秦久明，咱们先来辨认几张照片和画像，不过我请你看仔细了，认识就把认识的照片交到我手上，不认识的放下来，听清楚没有？” 秦久明听着点点头，拿手接过宁和玮递给他的照片和画像看了起来。 看了半天，把两张照片和一张画像递给了宁和玮，其他的都放在了桌子上。 宁和玮一看，三宝和凌克围，以及那个和孟勘洋有些相似的画像。 “这张画像里面的人你在哪里看到的？” 宁和玮立马就追问起来。 “砖厂拉砖的活是照片上的那个比较壮实的人介绍的，那个人经常见到，因为我要给他回扣。这张画像上面的人我看到过两次，第一次是他和秦家喜在一个卖钢材门市里面，还有一次在睿立开发区永兴食品厂里面看到的。” “第一次碰到他，是去那个钢材门市，那次是秦家喜让我过去的，他让我给他拉一车钢材去口岸，当时就是那个人看了我一眼，我觉得那家伙眼神凶得很，好像要把我刻在他脑袋里面一样，不过我妹夫说我是他大舅子，他态度才算好一些，还发了一支烟给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记得我，我反正是记住了他的样子。” “第二次是我去开发区帮着一个厂子拖沙子，正好在大门口倒沙的时候，看到对面永兴食品厂里面的他，当时他正上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车牌我不记得了，不过人肯定是他，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宁和玮立即记下了开发区永兴食品厂这个地方。 “除了装砖头以外，秦家喜还有没有让你装过其他东西？” “警官，还有沙子和石子。其他的就没有了！” “袖子摞起来给我看看？” 宁和玮这个流程和检查许东亮的是一样的。 秦久明赶紧把袖子摞了起来，宁和玮看了一下，和许东亮一样，并没有发现任何针眼。 剩下来也只能和许东亮走一样的流程，家里摸一下，没问题的话，这两个人就要放回去了。 沙洋刚刚赶到地方，听完三个队员的汇报，只能先离开这里，因为宁和玮的命令就是马上对另外两户人家进行搜查。 宁和玮再次来到何天杰和秦久枝的询问室。 “何师傅，秦久枝，你们今天夜里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另外，何师傅，你还要陪我们跑一趟那个叫黄岭小区的地方，有你领着我们在这个时间点找起来也快一些。” “没问题！我肯定配合，只要警官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去配合。就是久枝腰不太好，能不能麻烦警官找个靠垫让她靠着？要不然这一夜过来，我怕久枝的腰吃不消。” 宁和玮听完，立马就给秦久枝换到了一个有沙发的办公室，又让值守的武警战士拿了一床被子和枕头过来。 “让秦久枝先休息一下，今天夜里得让何师傅帮忙忙活一下了，不过目前只能给这个条件，何师傅，包涵一些。” 宁和玮还是很客气的朝着何天杰说了一句。 “这样很好了！谢谢，谢谢！久枝，你在这儿躺一会儿，我帮着警官办点事，过会儿回来我来陪你！” 何天杰和宁和玮说完，就一脸疼惜的样子朝着秦久枝开了口。 秦久枝也是轻轻点着头，不过看着何天杰的眼神也是充满着关心。 由于对这个地方大家都不熟，吴队这次也是带着七名武警战士全副武装的跟在了宁和玮后面。 军绿色的大依维柯再次出了中队大门，直奔黄岭小区而去。 就算有着何天杰领路，车子也是开了将近有十六七分钟才到了这个小区。 “何师傅，还真的你带我们来，要是我们自己找，这儿就得找一会儿。” 宁和玮一到这里，立马就朝着何天杰感叹起来。 因为这小区实在太大，而且一条大路，左右隔壁的房子都是一模一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外面房子上面原来标记的多少弄都已经是模糊不清了。 何天杰很快就把几个人带到了一个有着周杰伦广告牌的巷道那里。 “就是这里，我肯定不会弄错的。最里面一户！我可以先进去帮着你们看看。” 宁和玮没有同意，因为这不合适，无论现在何天杰做了多少有利于他们的事，让他去侦察情况肯定是不行的。 “王中军，你去侦察一下，前后左右全部观察结束再回来汇报，除了手枪，防弹衣，其他装备全部留下。” “是！” 小王战士轻声应了以后，立马开始拿下身上的其他装备，然后弓着腰就开始往巷道里面去了。 第458章 带回来一个 小王动作非常迅速，转瞬就转到了房子西头那边去了。 宁和玮看着消失的小王，对着吴队小声说道。 “吴队培养出来的兵果然不错，这动作是一气呵成的。” “小王确实不错，今年是一级士官最后一年了，也就是吃了文化的亏，要不然上军校那是妥妥的，所以在军事素养上那是没得说的。” “可是现在咱们武警裁兵也裁的厉害，也不知道到了二级士官以后能不能上三级了，如果上不了，还不如在一级期满以后直接退役，他是城市兵，弄得好的话还能去个市直单位弄个工编，只要不图什么荣华富贵，最起码还能旱涝保收的。” 宁和玮听着吴队说着，也是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两个人小声聊着大概有十来分钟，小王弓着腰已经跑了回来。 来到吴队跟前，立即立正敬礼说道。 “吴队，宁队，房子东卧室里应该有个人在睡觉，不过听呼吸有些像女人的呼吸，除去客厅没办法仔细观察，其余房间均未发现有其他人存在。” “所以我们现在是叫门还是破拆？” 小王最后朝着两个领导问了一句。 “叫门吧！除了正门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入？” 宁和玮也是问了一下。 “有一个后门，咱们的人肯定够了。” “那你带着人去叫门吧！记得先从卧室那里把人给惊醒，然后就说找克爷，不管凌克困在这里是叫克爷还是叫秦家喜，都没关系。第一时间控制住里面人的通讯设备，另外就是不要进入房子里面太多，因为还要搜查，进入人太多，容易毁坏痕迹。” “知道了，马上就去！” 小王敬了一个礼，立马带着四个人就奔着最里间的房子去了。 没有五分钟，宁和玮和吴队就看到有手电绕着圈晃了晃。 “过去！得手了。” 吴队这边说着，这边就往里走了进去。 宁和玮和何天杰跟着就走了进去。 宁和玮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就看到一个特别年轻的女孩，不过这时候女孩的嘴巴已经被武警战士用封条封了。 “刚刚她准备大呼小叫的，我们只好采取措施了。” 小王向着宁和玮解释了一下。 宁和玮点点头，朝着女孩说道。 “我们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你看一下，这个时间点，不要大呼小叫的，这里都住着人。再说，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不反对，就点点头，如果还想着大呼小叫，那我们只能采取措施带你离开这里了。” 宁和玮把证件用手电照了一下，让这个女孩看了一下，女孩看完以后这才点了点头。 “小王，把封条扯了。家里看了没有？还有其他人吗？” 小王摇了摇头，然后就开始撕了女孩嘴上的封条。 女孩嘴上的封条一扯，就啊了一声，不过声音不算大。 “这个人认识不认识？” 宁和玮直接拿出凌克困的照片，用手电照着给这个女孩看了看。 女孩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不认识。 “小王，封条继续封上，人带走。这里留两个战士值守一下，就这样。” 宁和玮说完，也不理睬这个女孩呜呜呜的声音，直接带着何天杰就往外走了。 就冲着女孩摇摇头，宁和玮立刻就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大为改观。 而且宁和玮这时候也不会往房子里面去的，因为沙洋他们搜查完了许东亮和秦久明的住宅以后，就可以立马安排到这里来。 一帮人来的快走的快，直到上了车，已经被戴着黑布头套还被武警战士架着的女孩却还在呜呜呜叫着，且不停挣扎着。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你和我说你不认识照片里面的人，那就是你没想着配合我们的工作了。你觉得这种时候我们警察这是得有多闲才能到这里来找你？” “我是好好和你说话，你却不领我这份情，那就怨不得我不和你讲道理了。” 宁和玮坐好以后，一点儿也没有客气的朝着女孩说了一通。 女孩还是不停的挣扎着，呜呜呜的叫着。 宁和玮看着女孩还是这样，也就不再开口和这个女孩说话了，而是转头问了何天杰一句。 “这个女孩见过没有？” “警官，你不问我都不敢说，认识，见过一次，她从里面出来倒垃圾的，当时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从最里面那间房子里面出来的，因为我当时正好在让别人路。” 宁和玮听着点点头，并没有继续提问。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中队，宁和玮先给沙洋那边打了电话，安排好后半夜的工作内容，这才点了一支烟进了这个女孩的询问室。 第459章 荤话连篇 女孩这时候的头套已经被拿掉，虽然被放置在审讯椅上，却没有给她上任何戒具。 宁和玮进来时候在灯光下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女孩，年纪大概最多二十，甚至可能更年轻，不过黑眼圈挺重的。 最让宁和玮觉得惊奇的就是，这个女孩颇有饭某冰的模样，只不过脸型更瘦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不要说谎，因为我们马上就可以查到。” 宁和玮走到女孩身边，抓起女孩的胳膊摞起她的袖子看了看，有明显的针眼。 “让队里的医务兵过来帮她采个血，用新试剂验一下。” 宁和玮看完以后，朝着值守的武警士兵说道 “还不说？叫什么名字？” 女孩这时候才开始害怕起来，低着头说了一个名字。 “奚小小。” “户籍是哪里的？住在哪里？” 宁和玮问完就朝着审讯桌去了，因为桌子上的电脑就可以查询这个奚小小人口信息了。 “户口是川省楠崇人！目前就住在刚刚那里。” 宁和玮听着以后，就开始查询起来。 通过比对，宁和玮看着这个奚小小的人口信息有些发愣。 “你还有三个多月才到周十九岁？为什么没有读书？” “不想读书，初中毕业就出来了。” “刚刚给你看照片，上面那个人，你为什么说不认识？” 宁和玮并没有纠缠在年纪，家庭，上学上，而是直接跳回了刚刚看照片的事情上。 “天黑，你用手电照着反光！” 宁和玮正准备继续发问，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这边说着，医务兵就背着一个检测箱进来了。 很快血抽完，宁和玮才再次来到了审讯椅的旁边。 “那间房子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奚小小，刚刚为什么给你抽血你心中应该有数，别把别人当傻子，否则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傻子。我现在并没有给你上戒具，那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回答问题，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继续东拉西扯，还避重就轻，你很快就会为你现在的态度给自己带来麻烦。” “我只知道他让我叫他喜爷，我和他前两年在睿立的奇缘ktv里面认识的，那时候他就让我叫他喜爷。” “你和他住一起，他有没有虐待过你？” 宁和玮想到秦久枝的遭遇，立马问了一句。 “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虐待指什么？是指两个人之间那个时候的情趣吗？” 宁和玮差点给这个奚小小说闷住了。 “你才多大年纪，说话一直这么口无遮拦？” “警官大哥，你活在古代吗？喜爷在那方面还是挺有情趣的，比我以前的男朋友强多了。虽然有时候用皮带抽我几下，我知道那是我做的不够好，等到我学好了，学透了，皮带抽的也就和挠痒痒差不多了。” “不会是他那个小寡妇说喜爷虐待她吧？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 宁和玮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女孩的样子，这种年纪，说话如此的肆无忌惮，这都是哪儿学来的？ “奚小小，看来那个喜爷对你还挺不错的。这里有一些照片和画像，你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你认识的人？我再次提醒你一下，你刚刚被抽过血，在这里被抽血，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抽你的血检测。” 宁和玮这时候开始正式把奚小小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来看待了，说话方面，避讳明显少了很多。 “我和喜爷出去的少，我不一定能够认识，你拿过来给我看看，如果我认识我就告诉你，不过我希望警官大哥你能告诉我，喜爷到底怎么了？” “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到了能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警官大哥，别和我说这个，喜爷给我的钱我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如果他要是真的给你们拘了，那我这次出去就得重新换个人弄点儿钱了。还好不要出什么房租了！” 宁和玮听着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应这个奚小小的话。 “三宝和你有没有过关系？” “警官大哥，还真的是火眼金睛，宝爷和喜爷经常和我一起三人行，我们还会经常交流心得，你要不要听听？” 宁和玮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我让你说这些了吗？跟我这儿装老油条？还是以为法律惩治不了你？奚小小，我告诉你，你说的喜爷现在遇到的可不是什么小事情，你别以为和我在这里东拉西扯就可以蒙混过关，那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值守，给她带上戒具，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的。” 宁和玮是真的被这个奚小小气到了。 第460章 这是刚下头 宁和玮这一拍桌子，顿时就有些凶神恶煞的意思了。 而且武警战士立马就给奚小小使用上了戒具，直到这时候这个奚小小才算有些收敛。 宁和玮拿着那些照片和画像，一张张放在奚小小的眼前。 “碰见能认识的，吱个声，否则一经查实，对方如果还是重大犯罪嫌疑人，那你就会涉嫌包庇罪。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和我说话吊儿郎当的，那不仅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 奚小小看着照片，在三宝，四虎，凌可为，凌克解这些人的照片上都说了认识。 可是那个食品厂和孟勘洋有些相像的人却并没有说认识，直到最后那张戴着口罩的男人画像出现的时候，奚小小让宁和玮觉着她有些疑惑了。 “这个人你见过？” “有点儿像，可是又有些不像。有没有他不戴口罩的照片？” 宁和玮并没有回答有或者没有，而是直接去了何天杰，秦久枝的询问室。 “何师傅，麻烦你把这幅画像里面的人多画几张不戴口罩的画像，需要哪些东西，你告诉我就行，我马上给你准备好！” “铅笔和纸就行，最好还有个平板子垫着，再给我半小时，几种脸型和嘴型我都能给画出来。” 何天杰一点儿也不矫情，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宁和玮安排好以后，继续来到奚小小的询问室。 “我没想到你还知道那个你嘴里的小寡妇，既然你能知道那个小寡妇，还知不知道喜爷有其他女人？” “当然有了！我说三人行你就阻止了我，要不然我不就早说出来了嘛！还有一个叫阮玉屏的女人，住着离我不远，在进黄岭小区马路的对面，我就知道在那里，可是具体哪一家我不知道，不过阮玉屏长什么样子我知道，毕竟三人行，四人行我们经常配合的，噢，对了，她可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是南越人，皮肤有点儿小黑，看着有点儿混血，可是开放那是真开放。” 宁和玮听完，走回审讯桌那里，拿起笔唰唰记录了下来。 现在他肯定没时间去找这个叫阮玉屏的，这个只能交给沙洋去处理。 “我看你胳膊上针眼挺多，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多了！警官大哥，这东西没有那么大的劲，也就是刚打针以后，过会儿才能上头一些，俩小时以后就下头了。” 宁和玮还真的给这种小女孩说的哑口无言。 因为奚小小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可以让她产生多大的依赖性。 “你家里还有没有这东西了？” “有！多的是。还有三四大包！就在床下面的小保险柜里面，也就是喜爷说要背着人一些，依我的话放在床头柜不就可以了。” “你们那个房子是谁的？” “我的啊！喜爷出钱买下来的。要不然我这么年轻图他什么？就为了那个吗？大哥，别和我开玩笑好不好？口岸酒吧里面帅哥一大把，这方面能耐大的不会少。” 宁和玮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奚小小这是吸毒下头刚刚没一会儿，这时候应该说任何话都是口无遮拦的，所以哪怕宁和玮再三打招呼，她还是这个德行。 “奚小小，喜爷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是干什么的吗？” “大哥，他干什么的重要吗？我爽他爽大家爽不就一切ok了？岁数大的那些人总说年轻时候应该及时行乐的，我可是听进去了，也正在及时行乐。” “奚小小，你这样你父母知道吗？” 奚小小听完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宁和玮看着她的样子，估计奚小小这时候手如果是没有上戒具的情况下，一定会指着他笑的。 “父母知道我什么？喜爷每个月给他们打六千块钱，过年那个月打两万，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在我们那儿，儿子在家的地位比我们这些女娃儿地位高的不止一点点。只要我弟弟有书读，我有钱拿的回去，他们会管我什么？我十六岁就出来打工，挣不到钱的时候，就说我球用没得，点儿都不昌盛，说哪家女娃出去如何如何，一句苦不苦都不晓得问一哈，你现在问我父母？你说我应不应该笑一个先？”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明显听出奚小小开始说一些川普夹杂在正常说话中了。 “我在春池端盘子一个月才挣多少？二百块！人家女娃儿可以出去吃个这个那个，我啥子也不敢吃。要不是我的小姐妹带我过来，正好遇到喜爷，我能有现在这么舒坦？我认不得喜爷，你不要再问了。认不得，认不得！” 奚小小这时候说话已经开始颠三倒四，很快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第461章 我来掏 宁和玮看着这个花季少女，心情沉重的出了审讯室。 走到走廊里，点起了一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 又摸出电话给傅诚拨打了电话。 接着宁和玮就像讲故事一样把今天夜里发生的情况和奚小小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傅诚，凌克困替我捶一顿，那家伙太不是东西了。就目前提取的证据，估计枪毙他十回他都是赚了。十八岁都没到的女孩，他就敢让人家吸毒成瘾，简直就是丧良心。玛德，他也没有良心。” “和玮！不要接二连三的审讯，你这样接受的负面东西实在太多了，等着沙洋那边几个新队员现场勘察好了，让他们去接触接触这些黑暗面，让他们也要知道这些恶人是有多么的恶贯满盈。看报告和亲自审讯给自己带来的冲击是完全不一样的，咱们比起杜队肯定还差一些火候，所以要让我们自己先有个弹性接受负面东西的范围。” “咱们必须学着像老黄牛一样，只有先吞下，再反刍，再慢慢消化，累积反复，才能让自己膘肥体壮。就是杜队都有怒火压不住的时候，何况咱们两个？现在你统筹整个行动，就必须更要让自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定要避免自身的情绪扩大化。再说了，一样米养千万人，人人皆不同，多想想这个，这种不同就等于你的通达。” 宁和玮听完，情绪立马平静下来，傅诚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样，一下就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是有多么的焦躁。 “你明天不是去藤崇吗？明天早晨沙洋他们应该也能结束了，你把那些卷宗让他们看看，然后让他们接着询问和找人，这几个家伙保证对你感激涕零的，你要不信，咱俩打五十块的赌？” “老傅，你变了！你已经开始不知不觉给我下套了。可是你知道我为啥不会上汤帅帅那个狗东西的当吗？因为我们之间提到打赌还提到赌资，我立马就会退避三舍，因为那个狗东西打着算盘准备让人满盘皆输，我工资多少心中有数，所以我可不会舍己救人。” “宁和玮，你这一套套的从哪儿学来的？我看你不仅不会输，你这都快成成语大全了！不跟你扯淡了，骗五十都没有骗到，活该你焦躁！” 宁和玮听着电话里面嘟嘟嘟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可是相当灿烂的。 何天杰这时候已经画了六张图，交给了值守士兵。 宁和玮拿到手以后，并没有再次进奚小小的询问室。 而是直接和吴队打了个招呼就去眯一会了。 因为他知道，今天白天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这个对手还不是一般的对手。 早晨天刚刚亮了没一会儿，沙洋带着三个新队员才回到了中队。 宁和玮睡眼朦胧的样子让沙洋心里不断吐槽着。 沙洋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把整个现勘的情况说了一下，在文书留纸条的地方，许东亮家以及鸡棚，还有秦久明家以及车子上面均未有什么重大发现。 而且到天亮也才完成这三家的搜查，剩下的地方也只能再次等到今天下午才能去搜查了。 汇报完这些，沙洋也有些蔫头耷脑。毕竟第一个重大发现，他还没到场。 不过很快沙洋就精神了，因为宁和玮对他说道。 “昨天晚上的询问记录和询问录像你们看一下，看完了以后，你们四个接着问，我也写了一些提问大纲，这可是锻炼的好机会，我特意给你们留下的，为了这个还输给老傅，不是，是傅队，输给他五十块，老沙，你看，还是我向着你们技术中队吧？” “宁队，谢谢，谢谢！你放心，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藤崇，我们一会儿洗把脸就开始询问，不会耽误事儿的。中午吃了饭，剩下的现场搜查我们也会弄妥当，回来我们会接着询问，毕竟我们在飞机和大巴上都睡足了，你们三个说是不是？” 三名新队员，立马就把眼角的眼屎擦了擦，齐声说道，是，都精神着。 “早晨先看一下奚小小的询问记录，看完以后，你们想办法把记录里面那个阮玉屏找到带回来，这样你们就可以穿插着问，不过要注意一点，奚小小说那个叫阮玉屏的是南越人，你们要先从入关记录那里查一查。” “宁队，你放心，包在我们四个身上，到你回来的时候，一点儿差错不会有，只要有一点点，你先拿我试问，再拿这三个试问。” 宁和玮听着点点头，然后朝着沙洋说道。 “输给老傅五十块算我请今天的早餐吧，你们买点儿好东西回来填填肚子，我也顺便吃点儿，老沙，这个钱你看？” “我来掏，我来掏！做包子还赚了一些家底，五十吃得起，包在我身上。” 沙洋这时候嘴巴呲的要多大有多大。 第462章 又找到一个 宁和玮坑了沙洋一顿早餐，心满意足的就开着车直奔藤崇去了。 宁和玮在赶路，沙洋他们几个可是没闲着，直接押着奚小小就朝着黄岭小区那条马路的对面去了。 至于奚小小不清楚是哪一栋，对于沙洋来说不重要，因为奚小小已经提供了体貌特征，沙洋又让何天杰根据奚小小的描述，画出了这个叫阮玉屏的长相，现在只要拿着画像在马路对面的小区找一下，沙洋相信一定能把这个阮玉屏找出来。 沙洋来到这里，从这个小区的小集市拿着画像一打听，一会儿就有两个大妈给沙洋指出了这个女子的住处。 沙洋回到车上，朝着奚小小说道。 “一会儿我们带着你去叫门，你配合一些，我们可没有我们队长好说话，只要你不配合，我们到时候直接就给你戴上脚镣，还是最重的那种，你可别以为我吓唬你，我是说到做到的。” 沙洋还是吓唬了一下奚小小，因为他在宁和玮那里听到这女孩竟然刚刚吸毒才下头，胆子有些大，所以不吓唬一下，沙洋怕她过会儿糊涂胆大的。 “王宗胜，你个头矮一些，身体瘦一些，过会儿你去侦查一下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及时调整方案。” 沙洋吓唬完奚小小，又直接朝着王宗胜说道。 王宗胜点了点头，穿着便装就下了车，朝着大妈指认的住处去了。 转了几圈，王宗胜朝着车子这边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沙洋立即就带着奚小小和李磊，李海潮下了车。 “沙队，看不见啥情况，这家窗帘厚实的很，我想着咱不管有没有其他人，我和李磊先冲进去，李海潮把女人控制住，沙队你把奚小小控制好，就算还有其他人，咱们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应该能行的！” 沙洋听完，想了想，认为这样干是可以的。 “就按照王宗胜的计划来，进屋时候记得穿上鞋套，从菜市过来的路很脏，容易破坏痕迹。” 几个人都是点点头。 “奚小小，敲完门，只准说一句我是小小，说有事找她，听见没有？” 奚小小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沙洋，这才有些怯懦的点点头。 来到这户人家门口，王宗胜和李磊蹲着躲在大门两侧，李海潮靠着李磊，沙洋也蹲下来用一只胳膊夹住了奚小小的右腿。 “敲门！” 奚小小听着沙洋的话，立即用手拍了拍门。 足足拍了有一分钟，这才听到屋子里面有人开里屋门的声音。 “谁啊？这么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沙洋不由疑惑了一下，因为听说阮玉屏这个女人是南越人，可是这个女人说的普通话也太标准了。 “我！玉屏姐。找你有事！” “小小？来了，来了！” 奚小小说完，就给沙洋拽着腿站在了王宗胜这边去了。 门这边一打开，李海潮直接就矮着身体冲了进去。 砰的一声枪响，一下让外面几个人魂都差点吓没了。 “李海潮？” “没事！打天花上去了。” 王宗胜和李磊喊了一声以后，也跟着冲了进去。 李海潮这时候正把一个女人从仰面朝天翻过来扣手铐。 王宗胜和李磊这时候也是赶紧持枪开始搜查了，不过这里除了这个女人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叫什么名字？” 李海潮这时候后背都是湿的，因为他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人有枪了，只不过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喊了，只能让他自己一下弹跳起来，一只手抓住了这个女人的小臂往上一抬，一只手揪住这个女人的上衣往下一压，就这一扑，一抬间，枪响了。 这会儿给这个女人扣好手铐以后，李海潮立马就开始讯问起来。 不过女人似乎给摔得有些懵，并没有回答李海潮的问话。 李海潮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了，直接一把就薅住了这个女人的头发，大声在她的耳边问道。 “叫什么名字？” “阮玉屏！” 李磊这时候已经戴上手套，拿出物证袋，把那支掉落在地面的枪支放了进去。 “仿六四，做工好的很。” “沙队，简单看了一下，这里似乎只有一个女人生活的痕迹，不过有一套备用的男士用品，还是新的。” 王宗胜这时候走过来朝着已经进来的沙洋说道。 “嗯！李海潮，看一下她的胳膊有没有针眼，另外给她换一件上衣，这件上衣不行了。” 李海潮这时候才看到，刚刚他一抓一揪，人家上衣纽扣已经掉了，而且这个阮玉屏里面啥也没穿的，刚刚他的角度看不见，现在一看，脸立即就红了，然后扭着头点了点头。 第463章 有保险箱 等到这个阮玉屏换好衣服，沙洋朝着李磊说道。 “留个人在这里蹲着吧！我们三个人两辆车把人先带回去，审讯暂时停一下，先把这两个地方的现场出了，还要把许东亮和那个秦久明放了，秦久枝和何天杰还要和他们沟通一下，让他们暂时继续配合我们开展工作。” 李磊看着沙洋朝着他说的，就接着说了他留下。 沙洋押着奚小小，李海潮押着阮玉屏，一起坐到了车后排，王宗胜开车，赶紧往中队回了。 撂下人，让武警这边暂时进行看管，三个人带着设备和两个武警战士又回到了阮玉屏的住处。 “辛苦二位，你们得在这里值守一下，什么时候能撤，得等到我们队长回来，麻烦你们了。” 沙洋进屋之前和两个武警战士客气的说了一下。 “没关系，值守任务交给我们就行。” 武警战士也是笑着说了一句。 四个人这时候站在这间房子的客厅里，沙洋拿出照相机递给了王宗胜。 “你把西边靠左的次卧室先拍一遍，拍完以后，李磊，你马上对拍完的那间次卧室进行勘察，靠左的那个房间，拍完以后李海潮进入勘察，我负责东边主卧室，咱们抓紧时间，最后在厨房，卫生间，洗浴间和客厅这里集中勘察。” 王宗胜接过相机，戴好口罩立马就去了那间卧室开始咔嚓咔嚓起来。 “李磊，老规矩，假如有重大发现，先停止勘察，继续拍照，拍完以后，需要协助就直接说。” 沙洋对着李磊还是嘱咐了一下。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王宗胜一出，已经穿戴整齐的李磊就提着检验箱进了这间卧室。 二十多分钟以后，三个人已经在三个卧室开始了勘察，王宗胜拿着相机开始对厨卫以及客厅开始拍照。 别的人没发现啥，沙洋在主卧室一会儿就发现了情况。 “王宗胜，过来拍照，顺便搭把手，床下面有保险箱，还有和那地方一样的手提箱。” 王宗胜进来拍完照，也趴在地上瞅了瞅。 “沙队，这个保险箱咱们两个估计弄不动，得让海潮来一下。” 沙洋再次看了看，用戴着手套的手晃了晃保险柜一下，然后就朝着外面喊李海潮了。 “王宗胜，你得锻炼一下你的体格了，有些现场的重物不一定非常重，假如只能容纳一个身位，还正好只有你这样身材的能进得去，那就需要一定的体力和力量了，那时候你咋办？” 王宗胜听着沙洋严肃的话，知道沙队这是对他的力量方面产生了不满意。 “知道了沙队，这起案件结束以后，我会着重加强这方面的，再有这样的情况，我肯定不会让李海潮来帮忙了。” “嗯，这才对。咱们干现场勘察的，第一要心细如发。第二就是体力得好，力量得过关才可以。如果在夏天穿这么多进现场，假如气味还很大，那么我们本身就不敢大口呼吸，就会相当考验体力的耐久度。还有进行挖掘，搬移障碍物，都需要力量过关才可以的。” “所以现场勘察不仅仅是个技术活，它也是个体力活。李海潮，赶紧干活，不能一边干活一边听着。” 沙洋看着还杵在门口认真听他说话的李海潮大声说了一句。 王宗胜这才站起来让出了位置，李海潮和沙洋费了一把力气才把这个保险箱给拖了出来。 “先放这里，我给吴队打电话，让他去审一下阮玉屏，问问钥匙和密码在哪儿。顺便把那个手提箱拉出来，这玩意儿小心一些。” 沙洋和李海潮说完，掏出电话就给吴队打了电话，安排好以后，继续开始在主卧室勘察起来。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沙洋就接到了吴队的电话，电话里吴队告诉了沙洋他就在阮玉屏的审讯室，先是告诉了保险箱密码和钥匙放置的地方，并且让沙洋打开以后再挂断电话。 沙洋赶紧找到钥匙，打开保险箱以后才感谢着挂断了电话。 “玛德！我卖包子才赚几个钱，这里面钱还不少的很。” 沙洋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拿出物证袋开始从保险箱里面拿钱往袋子里面装了起来。 “王宗胜，记录一下，这包咱们家的钱是二十二万三千，这包香江钱是四十五万整，这里还有一万一千四百元的丑刀。” 沙洋递过去一个物证袋就说了一组数字。 等到沙洋打开保险箱第一个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一支手枪，两个弹匣，一块类似黄金金砖。 “又是一支仿六四，两个弹匣子弹还是压满的，这应该是金砖，看来那个凌克困应该经常来这里。” 说完打开最后一个抽屉，只有两个u盘安静的躺在里面。 第464章 先声夺人 接着沙洋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手提箱，结果里面全是油纸包装的条状物，再打开一个一看，都是类似于毒品的结晶体。 “就这个发现，只要是毒品，阮玉屏的脑袋保不住了。” 沙洋看着箱子里的类似于毒品的东西，叹着气说了一句。 王宗胜看着那个箱子则是想着这里面要是都是毒品得有多重。 “八公斤，十六个标准裹，一裹就是五百克。这是大毒贩初包的包裹，而且一看就应该是纯度特别高的冰毒类毒品。” 沙洋说着把油纸包全部拿了出来，让王宗胜拍照。 然后又按了按手提箱的内壁，结果在手提箱底部发现了不对劲。 于是用美工刀划开了手提箱内壁的包装布，在内壁的硬塑板下面还有两张纸，不过上面写的都是数字，没有一个汉字。 “王宗胜，找一下这家里的书，看看哪本书翻动的最多，或者是有着经常翻动痕迹，这种老派的密信保密办法虽然简单，可是找不到对应的书，那就是千难万难。” 沙洋看着手里的两张纸，也是摇着头苦笑说道。 “如果对不上，就把这里所有有文字的东西全部带回去，哪怕一张有字的纸都不能遗漏。” 几个人除了沙洋在主卧室找到了东西，其余次卧都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不过这些地方所有的毛发以及指纹，脚印全部都提取出来了。 “厨卫以及淋浴房也要仔细勘察一下！争取一个小时以后全部结束，马上都快十点了。” 沙洋在客厅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和几个队员说着。 最后李磊在淋浴房的天花上发现了一个用塑料袋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拿下来拆开一看，还是一把仿六四的手枪，以及四个装满子弹的弹匣。 随即把这里该带的东西全部带回，又对这里进行了封存。 两个武警战士进行值守，沙洋带队往中队回了。 “中午随便吃点儿，抓紧时间，咱们把奚小小的住处勘察结束，最多眯一个小时，接着还要进行审讯工作，必须在宁队回来之前，我们要交给宁队一份满意的答卷。” 沙洋一回到中队，立马就和几个队员说了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 而宁和玮这时候刚刚站在吴家正堂门口。 宁和玮看了看身边的于剑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这好好睡了一觉，感觉你确实还挺帅的。” 于剑闻一下就给宁和玮说了一个大红脸。 吴悦则是站在于剑闻的身后，看着宁和玮年纪也不是很大，不过说话做事明显比于剑闻老成了许多。 “进吧！你可算迎接我的人。吴总也不出来欢迎欢迎，我只能跟着你进去了。” 宁和玮虽然笑着说话，可是语气中的不满任谁都能听的出来。 “于家大哥，我们吴家除非是我父亲的挚友或者长辈，我父亲才会亲自出来迎接的，并不是有意要怠慢于家大哥，父亲说，吴家虽不算高门大户，可是规矩既然立了就要学会遵守，还希望于家大哥见谅。” 吴悦听着宁和玮语气不善，立马就站出来打圆场了。 宁和玮笑着继续点点头，随即先一步进了吴家正堂。 吴修正这会儿在正堂正襟而坐，目不斜视的看着宁和玮。 “贵客临门，吴家有些规矩别让贵客扫了兴。” 宁和玮听着摆摆手，直接几步走向前，就坐到了吴修正隔壁的位子上。 “吴总，别来这些虚的。我呢，就是过来谈事的，说的好，我可以对你家闺女做的事睁一眼闭一眼，说的不好，那就拉着你们父女俩一起回去，吴总，你要知道，你那地方你可是法人，那可不是吴悦的名字。吴悦做了什么事，我相信你也知道，只要你不举报，你自己又不投案，你就涉嫌包庇，非法开设赌场，聚众赌博，非法经营，故意伤害，我真的要再心狠一些，你们吴家就是有组织的黑恶势力头目。” 说完，宁和玮拿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不过无论点的时候还是抽一口吐烟的时候，宁和玮看都没看吴修正一眼。 吴修正没想到来的人竟然一点也没有给于剑闻面子，不仅如此，而且说话的方式方法更像是坏人拿着刀子一样。 “还有，高祥呢？他什么事给绊住了？我宁愿相信他不敢面对警察，都不信有什么事绊住了他。既然觉得自己是正义的，那就来和我见见，藏头露尾的也不像咱们曾经的人民警察啊！” 宁和玮说话是咄咄逼人，于剑闻和吴悦两个人这时候都是傻了。 可是宁和玮哪儿会管这两个啥样，既然谈了，就必须要先声夺人，不能让吴修正来个下马威他宁和玮还惯着他，在宁和玮眼里，吴修正这是有毛病。 第465章 新的情报接二连三 这时候后堂有个人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果然我得死在沙滩上。” “不知小哥名讳？是哪儿的警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小哥刚刚说的高祥，那个藏头露尾的高祥。” “先坐吧！这么大年纪，还是我的前辈，要不是查了你的资料，你年轻那会儿，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这会儿就带着人过来了。你这前辈这么藏头露尾，是不是怕我这个警察有问题？名字就不说了，姓宁。哪儿的警察，这话问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当过警察，我是中国警察。” 宁和玮接火继续点了一支烟，慢悠悠的说道。 “我和老吴吃亏吃怕了，有时候必须要装装神弄弄鬼，要不然早就被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宁警官，能看看你的警官证吗？” 宁和玮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沓照片和一个证件往隔壁吴修正那边一放。 “让吴总先过个目，他看完了，他要是没啥疑问，我相信你看不看都无所谓了。” 吴修正这时候已经拿起照片先看了起来。 凌克解，凌克困，凌克围，三宝，四虎，孟勘洋，黄稻香，李小霞被抓捕后的照片一张张在他的手里替换着。 看完以后，都没有看宁和玮的警官证了，而是直接朝着高祥点点头。 然后朝着吴悦和于剑闻说道。 “你们两个想听就听，不想听现在就出去，但是我们三个说话的时候，你们不要提问，不要大惊小怪。” 吴修正非常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着。 吴悦赶紧点点头，于剑闻看了一下宁和玮，看见宁和玮朝他点点头，立马也跟着点点头。 “凌克除呢？为什么没有抓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吴总，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觉得警察是可以想抓谁就抓谁吗？要不要你的高老兄给你普普法？你想让我走你高老兄的老路？” 宁和玮真的有些来火，说话已经有些怒意。 “吴兄，着相了。” 高祥有些尴尬的提醒了吴修正一句。 “吴总和这个凌克除有过节？这么迫不及待的。” 宁和玮一边问着，一边直接朝地上弹着烟灰，因为桌子上根本没有烟灰缸。 “你们是不是生意做久了，就喜欢兜圈子了？” “我来这里，第一是为了你们存下来的证据。第二就是为了找你们了解一些详细的情况。第三，还需要你们辨认一些人。至于四五六，还是七八，那是过会儿咱们一边说着，一边考虑的事情。” “如果你们能够和我坦诚布公，我也会和你们把酒言欢，别和警察说话弄得也像江湖上面说话一样，我其实很烦这一套，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要说很多废话。” “你们有没有凌克除的犯罪证据？你们知不知道凌克除现在在哪里？” 宁和玮说完，眼睛从高祥那里转了一下，又转到了吴修正身上。 “有证据，不过没有大罪的证据，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听说他在津市那边。” 吴修正总算说了一些正八经的东西。 “照片中的人，你们两个认识几个？有张照片背后有名字叫孟勘洋的你们熟悉不熟悉？还有这张画像上面的人你们熟悉不熟悉？”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张和孟勘洋有些相似的画像拿了出来。 这时候高祥也走了过来，拿起桌子上的照片开始慢慢看了起来，而吴修正则是拿过那张画像看了起来。 “这是勐志北。” “勐拉的勐，不是孟子的孟。志气的志，北方的北。不过他不在这边，而是在那头，偶尔过来。” 吴修正一口就说出了宁和玮高度重视的内容。 “照片中的那个人呢？你们没见过？” 宁和玮指着孟勘洋的照片问着。 “他在这里不叫孟勘洋，叫勐志东。听说是勐志北的堂哥。在这里也有人叫他猛子，猛兽的猛！修正只听我说过，不过不认识他。” 高祥仔细看了看孟勘洋的照片和勐志北的画像和宁和玮说道。 “那么这张画像上面的人你们熟悉吗？” 宁和玮把那张戴着口罩的画像又给拿了出来。 不过两个人看了看，结果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宁和玮的准备可不止这么一点的，又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马玉成，马玉宝，马玉凤的照片递给了两个人说道。 “这三个人见过没有？” “马老大，马老二，这女的不认识！” “当年他们来过这里，有一起涉及到对面的枪击案件牵涉到这两个人，不过后来因为涉案证据不足，对这两个人就是简单问询了一下就给放了。当时他们有个小弟，就是这样叫他们的，而我就是当年的办案民警之一。因为这两个人北三省口音太重了，而且当时那个马老二还受了伤，所以我还能记得。” 高祥一边非常惊奇的看着照片里面的人，一边想着和宁和玮说着。 （有个好消息说一下，这两本书已被超级大（注意一下这三个字）的影视集团公司看中了。今天网站已经正式联系我了！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咱们可以在电视，或者网络平台上看到这本书改成的长剧。要知道这种超级大的公司一般都不会魔改剧情的。最终还是要感谢各位忠实的读者大大，谢谢你们对牵虎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厚爱，这个故事确实长了一些，不过这是牵虎收集了三十多起禁毒案件整理后写的，为了尽量让故事清晰一些，所以有些地方确实有些赘述，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写着写着就觉得应该写详细一些，要知道禁毒这方面确实牺牲太大了，我怕我写的不够详尽，很多人不知道禁毒的极度危险和极度艰难。反正已经剧情末端了，无论好不好，大家再坚持十天半个月应该也能结束了。再次对各位看官大大表示感谢！） 第466章 要交就全部交 宁和玮这时候心情是非常激动的，不过表情上却没有任何显露的地方，还是刚刚那副要死不活的蔫儿笑模样。 要知道他的公文包里面还有照片的，不过这些照片可不是现在就能给他们看的，因为这里面都是一些可能涉及到案件的相关官员。 在吴修正和高祥没有彻底把证据全部交出来，宁和玮也是不打算和这两个人走的太近的，因为从目前来看，这两个人明显也是想着通过警察这边来达到他们的一些目的，这些目的，在宁和玮来看，应该就是牵涉到当地的一些干部，如果吴修正和高祥以后还想在这里扎根，就必须要把这里和他们不对付的官员，或者有劣迹的官员一下弄倒，这样他们才能觉得安心。 可是宁和玮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作为警察，只能把分内的工作做好，把案件中的问题摆在报告里，至于如何处理这些问题，自然应该由上级组织或者更高的上级组织去处理，而不是他们应该伸手处理的地方。 宁和玮可是十分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因为杜大用三番五次和他强调过这个问题，而且就连杜大用本人也是如此去做的，只不过有时候杜大用非常会用巧，就这种巧还是有着大领导的支持才能用得上。 “新型毒品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宁和玮突然就转了话题，而且问话更是非常高级，不去问他们知道不知道，而是问他们知道多少。 果然两个人听完，一下就给宁和玮问的脸色都变了。 “宁警官，这个我们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证据的。” 高祥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 “高前辈，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们了解情况的，至于道听途说也好，还是眼见为实也好，那都是了解情况里面的情况，就看高前辈准备怎么和我说了，我能理解高前辈以前当警察时候的不容易，我想高前辈应该也能理解现在我这个警察的不容易。” 宁和玮直接就把高祥放在了火上，反正意思就是，哪怕你不是警察了，可是你对着国旗警徽说过誓言，那么你就应该把你所有知道的和现在你身边的这个警察全部说了。 “宁警官果然是新时代的警察，脑子可比我这个脑子好用多了。新型毒品早在九十年代中期就在对面有人研究了，那些想着这儿收着那儿藏着的贩毒分子，都不是什么高级别的贩毒分子。而那些真正祸国殃民的贩毒分子，他们的研究经费也是逐年上涨，就我听说而知道的，在前年和去年两年，对面的一个家族和哥伦比亚以及墨西哥的贩毒集团就斥资两千万丑刀进行了毒品升级，目前国外已经有了新型的检测设备和试剂，而我们国家还没有，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新型毒品就是毒品，他们正在用这种新型毒品堂而皇之的进入咱们这儿，可是我们目前还没有跟上。” “这条线就是凌家以及和对面那个家族做起来的！” 宁和玮知道这个情况，而且他们已经把一些新发现的新型毒品送去总局了，目前总局已经根据这些新发现的毒品研究出来一些试剂，只不过还没有广泛应用，不过宁和玮相信，很快这种试剂就会被大量使用在这些毒品流入通道这里。 “津市顺爷这个人你们知道不知道？” 宁和玮再次绕过这个话题，把话题又带回了人物上面。 “我们两个都知道，可是没见过！和凌家有关系吗？如果有关系，那么这个情况我们在这里没听说过。我听说过这个人，还是听我一个津市的朋友说的。” 吴修正这时候也说了一句。 “凌家几个兄弟的犯罪证据能不能一次性给齐了？我不希望我走的时候，你们还是这样拖泥带水，你们希望达到的目的，我不说了，我们办不到，只能听从上级组织的处理，我想我不用多说了吧？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好，没必要拿我们警察当枪使，高前辈，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是按照命令行事的执法者，而不是有着其他权力的公务人员。” “如果能全部给，我痛快接下，里面的东西我先交给我的上级，至于他如何去处理那是我上级的事情，我这里不能给你们任何答复，也不会给你们任何保证。高前辈，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再说了，除了纸质的证据，其他的证据我想你们应该也都复制了，所以何苦呢？” 宁和玮说完就笑着看了看两个人。 吴修正听着眉头皱了一下，高祥却把手往吴修正和宁和玮中间那张桌子上一放说道。 “修正，迟早都要交出来，给他吧！全部给。我能相信他，你别问为什么，这就是我作为一个曾经的警察的直觉。而他的上级能够让他这么优秀，那么他的直属上级应该也会更加优秀，这次听我的，没错。” 高祥脸上这时候终于露出了一种霸气，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落地成钉。 第467章 高祥的解答 宁和玮这时候才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对于宁和玮来说，只要能让这两个老家伙把凌家几兄弟的犯罪证据交出来，那么他这一趟就算值了。 高祥一句话说出，吴修正本来还想着说什么的，这时候也闭了嘴，直接起身朝着后面去了。 高祥等到吴修正进去以后才对着宁和玮说道。 “这次我不说修正如何如何了，我也说一下我的意思，第一，我当你是一名正直的警察。第二，我想着你能给吴悦的母亲报仇雪恨。第三，能将我高祥当年受到的屈辱洗刷干净。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一名警察了，可是我高祥可以在这里骄傲的说一句，我自从没有当警察开始，我没有做过一件人神共愤的坏事，没有利用我当警察时候找到的漏洞为自己谋取一点好处。” 宁和玮不动声色的听着，并没有在高祥说话的时候打断他，直到高祥这时候已经说完了，宁和玮才象征意义上鼓了鼓掌。 “高前辈！一定要确定一下你们手里的东西都交全乎了。还有，这里往咱们家内部走货的最大通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哪儿？” “我还是那句话，道听途说也罢，还是捕风捉影也好，我今天就是来了解了解的，还希望高前辈不吝赐教。” 宁和玮反正就是左一句高前辈，右一句高前辈的，至于高祥怎么说，宁和玮觉得哪怕只要知道一点点都是非常划算的。 “宁警官，检查站里面的一些人不除，还有公检法里面一些害虫不除，就算我和你说了也没用。对面那些人，只要同一通道出现两次以上的安全问题，基本就会废了这个通道。你们大不了今天或者下次让对面损失了一到两个运输队，很快他们就会另外开辟更多的通道，在他们那儿叫做撕莲蓬。” “大概意思就是，原来集中在一个地方的多通道，有那么点像个完整的莲蓬一样。一旦出现问题，立马就会化整为零，变成新开辟的零散通道。所以我刚刚说，你问我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实际意义，不过这可能和你对禁毒基层工作不太了解有着一些关系。” “当年我在基层的时候，就睿立附近的深山老林我可是钻过不少，算我运气不错的，当年和我一起加入的朋友，第二年就光荣了，因为那里也有很多的地雷，只要一个不小心，轻则断腿断胳膊，重则永远重度残疾或者进了无字碑墓园。” “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不想让你们这些不熟悉当地地理环境的人去冒险，假如凌家几兄弟告诉你们这些，你们就更要当心，他们认为他们活不了了，同样还会给你们添麻烦。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强调要清除一些人的根本目的，因为这些人已经变质了，他们带来的危害远远大过于一些小型的贩毒团伙。” 宁和玮这才彻底明白了高祥的意思。 “高前辈认为这些人会在我们背后打黑枪？” 高祥听着，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如果仅仅就是他们打黑枪，那还不算最糟糕的，里应外合的把阻拦他们发财的全部弄死，也许对他们来说都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吴修正已经拿着一个小木盒子走了过来。 “所有的纸质的，dvd光盘，u盘，照片都在里面。既然你们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们，我就听老高的话，东西全部给你们，不仅仅有这些，我私人还有些事情想说一下。” 吴修正一边把这个木盒子递给宁和玮，一边看着宁和玮说道。 “吴总尽管开口，很大的事情，我就算做不了主，也会帮着吴总把难办的事情往上级那里汇报。” “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我那个博彩中心，我想交给政府，一分钱不要，包括那栋楼都不要钱。我这样做是为什么，宁警官能猜到一二的，可是宁警官不知道的是，那儿也是缴税的，而且有一部分还是政府出资的，我现在就是全部交给政府，一分不要，只要我吴家能够全身而退就可以。同样在张伯那里，还有一些对面的贩毒团伙头目在那里进出的监控录像。” “吴总，我得和我的领导说一下，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些难，可是对我领导来说，相对比起我来说，他的决策权更大一些，也许能给你提供更多的思路。” 吴修正听着宁和玮的话，眼神里还是有些不信任的样子。 宁和玮这时候看着吴修正的神态，又拍了拍手里的木盒子才继续说道。 “一切都要看你们的诚意！只要你们诚意足够，也不耽误案件侦办时间，我想我的领导，也会做的让你很高兴的，不信，洗你现在可以问问小于，他以前可是人家的秘书，不过只能点到为止，你可不能把小于给坑了。” 吴修正这才把目光移到了于剑闻身上。 第468章 c线 宁和玮中午在吴宅受到了盛情款待，而沙洋他们几个，简单吃了一些，就拎着设备直奔奚小小家去了。 不过在奚小小的收货非常小，只找到了毒品和一支仿六四的手枪，两个弹匣，一个大概有一两的金条。 “沙队，看来奚小小在凌克困那里没有那个叫阮玉屏的受重视啊！” 李海潮勘察结束以后，朝着沙洋笑了说了一句。 “愚蠢！奚小小这儿违禁品越少，那就说明奚小小在凌克困那里比那个女人受重视多了。而且这里才是凌克困应该经常落脚的地方，无论从洗漱用品提取物，还是手指指纹提取上，这里偏向于男性指纹的指纹要比那个现场多太多了。” “回去先突审，我感觉奚小小还没有交代透彻，我们先从阮玉屏开始，争取在阮玉屏的嘴里找出奚小小那里更多的破绽。人小鬼大，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跟着老狐狸待久的，怎么着都会成为一个小狐狸的。” 沙洋这时候说话的模样，也像极了一个老狐狸。 “李磊，你和我审第一场，王宗胜和李海潮旁听记录。” 这边刚刚回到中队，沙洋还没下车就对着三个人说道。 三个新队员这时候都是连忙点头，谁的脸上都是一脸喜色。 要知道在公安系统，搞技术的想参加审讯真的太难了，也就是这次案件涉案人众多，要不然他们根本捞不到这样的机会。 现在能够多学习一些审讯方面的东西，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大赚特赚。 四个人准备工作做完，一起进入了阮玉屏的讯问室。 “阮玉屏，你的名字真的假的？” 沙洋一坐下来就开口问了起来。 阮玉屏听着，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我来说，你放在家里的护照是假的，那本假护照上面也叫阮玉屏，难道你用真名字假护照不怕过关时候被发现吗？” 沙洋说完，阮玉屏依然无动于衷。 沙洋拿着阮玉屏的护照也是慢慢看了起来。 不过沙洋看着看着就觉着不对劲了。 因为这本护照每次盖戳地方的日期看着好像很有间隔性。 沙洋立即朝着王宗胜招招手，等到王宗胜过来的时候，沙洋让王宗胜附耳过来，轻声对着王宗胜说道。 “去找吴队，看看这本护照当初在我们这边盖戳时候是谁当班，务必每个日期都要摸清楚，她现在不开口应该也是想着保护什么人。” 王宗胜听着，悄悄的在沙洋手里把那本护照拿过来塞到了自己衣服口袋里，然后点着头，说知道了，立即就出去了。 这时候沙洋戴上手套，又拿出一个试剂盒，又把在阮玉屏那儿搜查到的油纸包慢慢打开取了一点点。 “阮玉屏，这是在你家搜查出来的，这个油纸包上面有你的清晰指纹，还有其他人的指纹，咱们先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这个试剂可是最新的试剂，如果要是什么新型毒品，那到时候可不管你叫阮玉屏也好，还是叫硬玉屏了，也不会管你是来自于任何地方，你只有一个下场，枪毙！” 沙洋说完，把新型试剂打开，直接当着阮玉屏的面就检验起来。 沙洋这时候并没有看什么检验结果，因为他已经试验过了，这就是变种的新型冰毒。 “这是在你家里搜出来的，这是我们新的冰毒检测试剂盒，我可以专业的告诉你一下，这叫mamp。只要到了c线，而且没有t线，那就证明你家里这个东西就是冰毒。我相信你听不懂我说的这些专业词语，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在你的家里一共搜出了八千零四十三克冰毒，所以你想死想活就在你的态度上。” 沙洋说完，把新型毒品溶液导入了检测试剂盒，很快就出现了c线，且只有c线。 沙洋这时候只是看着他说完以后，阮玉屏的反应，对于试验结果，那已经不重要了。 阮玉屏这时候终于抬头看了起来。 沙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才拿着手里的试剂盒慢慢走到了阮玉屏的身边，然后把试剂盒放到了阮玉屏的眼前。 “看清楚了没有？想死想活，你自己掂量。我知道我说的你都能听懂，而且你的中文也说的非常不错。” “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阮玉屏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阮玉屏，我已经告诉你了，油纸包上面有你的指纹，不是一包上面有，而是都有，而且是陈旧性的指纹，我现在说的中文我相信你也是听得懂的。你看，奚小小就比你聪明，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找到你的。你如果继续这样负隅顽抗到底，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哪怕你什么都说了，也没用。” 沙洋一边说着，一边拿着试剂盒不停在阮玉屏面前晃动着，而且那个c线横杠沙洋一直把它控制在阮玉屏的视线焦点范围之内。 第469章 再次画像 阮玉屏这会儿是真的被沙洋镇住了。 尤其那个深色的c线就像一把枪时刻对准着她的脑门。 “克爷，放在我那里的。” “克爷是谁？大名叫什么？” 沙洋就等着阮玉屏开口，只要一开口，后面就会容易一些了。 “凌克困！” “那么这两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沙洋随即就回到自己的审讯桌上拿来了几张照片，抽出凌克解和凌克围的照片放在了阮玉屏面前。 “他们是凌克困的哥哥和弟弟，还少一个人。” 沙洋这时候听着心都如被鼓锤锤了一样。 “你知道那个人的长相？” 阮玉屏看着那两张照片，轻轻点了一下头。 沙洋也不管阮玉屏会继续说什么，直接就奔着审讯室外面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沙洋带着何天杰来到了审讯室里面。 “何师傅，她说，你画，一直画到她确定和本人差不多。” 沙洋说完，门外已经有武警战士给搬来了桌子椅子，沙洋让人家直接放在了阮玉屏的跟前。 “阮玉屏，你能不能戴罪立功，能不能让自己判个死缓，这个画像肯定算一份，我说的你能听懂吗？” 阮玉屏听着点点头。 何天杰这时候才开始细致的问了起来。 而王宗胜这时候拿着护照正在吴队办公室那里不停的查着过关记录。 “我给你找了个人，一会儿来，要不然你这样查阅，案子结束了，你都查不完。” 吴队喝了一口茶，摇着头看着正专心致志看着电脑的王宗胜说道。 “吴队，案件结束了，我高低给你整点好茶叶，随便是如善还是日光的绿茶，我肯定给你弄个二斤寄过来。” “那我可等着了！也就你小子还能惦记一下我的爱好，不错不错！就一斤就行，多了我也不敢收。” 吴队笑呵呵的说着。 “吴队，你是不认识我们的大队长，我敢保证，你现在为我们做的一切他都会给你记上，等到案件结束以后，他才是能给你最大回馈的那个人。而我这个就是家里亲戚自己家的茶园，就是我刚说的高低整点儿好的，那也不是很贵，毕竟咱们东鲁也没啥名茶驰名海内外的，哪怕就是味道不错，价格也上不去。所以，二斤就二斤，我说的可真的都是真话。” 王宗胜一边查找着，一边和吴队说着。 “行！那就二……” 吴队刚说到这里，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 吴队说完，就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穿着一身海关的制服。 “吴叔，谢谢你。” 吴队听着立刻轻轻摇摇头，然后立马就就给王宗胜介绍了起来。 “好朋友的姑娘，目前在海关工作，叫凤鸣，凤凰的凤，一鸣惊人的鸣。这是小王，王宗胜，过来办理案件的。你那个软件，不是能够加快什么速度吗？我想着上次你帮着弄了一下，应该现在好用一些了吧？” “吴叔，我改进了不少，我将整个检索系统进行了升级，如果用……” “打住，哎呀，我的姑娘！你吴叔不懂你那些英文单词，你帮着小王找就可以了。” 吴队一听这姑娘又像上次一样，拉着他能说半天他听不懂的，立马就把王宗胜推了出去，转身就赶紧出了审讯室。 吴队不懂，王宗胜还是比较懂的。 这个叫凤鸣的，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软盘塞进了电脑里面，然后就坐在了王宗胜跟前，一点儿也不陌生的和王宗胜指着电脑说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就有说有笑的不停指着电脑页面，弄得进来看进度的李海潮差点以为他走错了房间。 关上门又看了看，确实是队长办公室。 这才继续开门进去了。 王宗胜和凤鸣这才听到动静，两个人立马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李海潮。 “凤鸣，这是我同事，李海潮。海潮，这是凤鸣，凤凰的凤，一鸣惊人的鸣，睿立海关的，吴队介绍过来的。她自己弄了一个海关检索系统，我们正在查找线索，应该还有一会儿就可以了。” 李海潮从进去到出去都没有一分半钟。 就是进去点了点头，双方认识一下，然后客气一下就出去了。 等到出去，李海潮才想起来，一会儿是多久，咋没问清楚。 不过这一会儿可真不是一会儿，足足过了有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把这个给阮玉屏通关的人找了出来。 凤鸣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有些呆了。 “认识？”王宗胜心里没底啊！ “认识！莫琪琪。是口岸海关驻点工作人员，以前是我们关里监管科的，比我大两岁，我是通关管理和技术科的，为什么是她？这个叫阮玉屏的护照明显有问题的，她也算是老海关了。” “那她这几年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王宗胜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第470章 技术中队 凤鸣这时候的表情是相当凝重。 “我们不在一起工作，我对她了解不多，不过她现在用的化妆品和包包都挺高级的，说是她同学在沪市海关查获的赝品，其他的风言风语我也没听说过了。” “凤鸣，这个事情你得保密。要是说漏了，可能你的工作都不一定能够保住，你能帮我，又是吴队介绍过来的，我只能说到这里，再多我就不能说了，就这样，你还得和我去见一下我们的队长，你放心，吴队肯定也会在场的。” 凤鸣听着王宗胜的话，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收拾了东西，这才来到了审讯室附近。 “我进去叫一下我们队长，你等一下。” 王宗胜很快进去就把沙洋叫了出来。 沙洋出来看到凤鸣，立刻就打了招呼。 “凤鸣你好！首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就是没想到你这个帮助还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已经听王宗胜和我说了，王宗胜，你把吴队找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议一下。” 王宗胜听完就跑了，速度飞快。 “凤鸣，在口岸那里，如果只有莫琪琪一个人就能做到让这个阮玉屏通关吗？” 沙洋对这个也不太懂，只能趁着吴队没来这会儿请教一下。 “可以不录入，盖章即可通行。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哪怕二岗查验，也只是查验是否盖章了。” 沙洋听着点点头，这时候王宗胜已经带着吴队飞快的赶了过来。 “吴队，找个空房间，我需要保密协议。” “出问题了？犯罪嫌疑人凤鸣认识？” 吴队刚刚就听王宗胜说了一点儿，这会儿听着沙洋说的，立刻就知道了啥情况。 “姑娘，你吴叔这回算是给你帮倒忙了。不过，这个保密协议必须签，这的确是为了你好。” 吴队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头带着几个人去了一间办公室。 吴队把人让进去以后，回自己办公室拿了一份保密协议下来，凤鸣在里面把保密协议签了。 这边签完字，沙洋就开口了。 “凤鸣，还得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马上和上级请示，应该很快逮捕令就能下来，你带着我们这个队员，再加两个武警战士，便装去蹲一下这个莫琪琪，因为他们都不认识这个莫琪琪，所以才让你配合一下，只要这边逮捕令一过来，我们立马抓人。案件结束，你现在帮的忙都算立功。” 凤鸣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年轻人，谈到立功，那必须脸红一下，不是觉得受之有愧，而是立功这个词离她实在太远，现在突然来了，确实很激动。 “那我……吴叔，你这里……我……” 最后说半天，凤鸣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王宗胜，带她从她家或者宿舍换个便装，在行动的时候，听凤鸣姑娘的安排，她觉得可以利用什么办法最稳妥的抓捕就用她的办法抓捕，听见没有？” 王宗胜一听，立马敬礼称是。 沙洋这时候才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画像这时候也画了挺长时间了。 由于阮玉屏记忆有些模糊，所以何天杰哪怕是天纵之才，也是力有不逮，只能听着阮玉屏的话不停的做着修改。 可是沙洋这会儿还不能发火，因为这个凌克除的画像真的太重要了，而且这还是去年时候，阮玉屏看见的真人。 因为当时凌克除可是和凌克解，凌克困刚洗了澡出来谈事的时候被阮玉屏看见的。 沙洋让李磊和李海潮在里面看着，他自己又出来转悠到了奚小小的审讯室里面。 可是一进去一看，奚小小这会儿正在呼呼大睡，年纪不大，鼾声不小。 沙洋也没有打扰，而是直接出来了。 到了大楼外面，沙洋掏出手机给傅诚打去了电话。 沙洋可是分的很清楚的，傅诚才是他们中队老大，他可是傅诚的左膀右臂。 “傅队，你那边暂停审讯，我这边冒出来的情况有些多，…………所以宁队这次在这里真的打了一场硬仗，以前还没觉得宁队有多厉害，这回我算是看出来了，大队长用他统筹这边的行动，那是真的没有用错人。” “老沙，咱们技术中队这次还是差了火候，要不是赵幽燕还算出彩，咱们中队就算是整体出来最全乎，可是成绩……唉，连我这个中队长这次都做的很不好，当然你这个副中队长包子卖的确实还是不错的。” “傅队，你就别打趣了。这次案件结束，我们中队真的要加强一下综合素质，包括我在内。你和杜队关系好，看看能不能在省厅找点关系请一些省厅的老刑侦给咱们补补课？” 沙洋虽然知道这次他们中队是全员出动了，也稍微出了点小彩，可是这都是宁和玮安排的好，能善于利用这些队员的优点，并且敢于放手让他们在犯错中成长。 而他和傅诚明显在这方面做的不够，不仅不够，还差的挺远。 沙洋也觉得这次案件结束，正好是他们中队好好大练兵的时候，这才跑出来和傅诚特意说了这个事情。 “老沙，我肯定会找杜队帮忙的。这些都得等案件结束。而现在咱们最重要的工作重点就是，先钉死在手里的，再去扩大战果。宁队已经拿到了凌家这三兄弟的一些犯罪证据，我也是正在等着，只要晚上传给我，我夜里就审。” 傅诚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特别硬实。 第471章 留了底 沙洋挂了电话，想着秦久枝家里那个暗道里面发现的那几个手提箱，又想到傅诚马上就要开始审讯了，心里也是有些着急。 这会儿就希望宁队抓紧时间回来，这样他就可以带着队员和马上要来的防爆处置专业人员一起处理那些手提箱了。 这不是为了什么立功，而是沙洋觉得，能有这样亲自参与处置疑似爆炸物的机会太少了，这对于他和几个队员来说，万一在以后现场勘察中发现疑似爆炸物，最起码可以有应急处理的措施。 同时沙洋也知道，随着杜大用的职务升迁，那么能跟着杜大用的人也会越来越多，那么这些人之中，就必须要有自己过硬的本事才可以，沙洋知道，杜大用用人一向以来都是要求技多不压身的那种得力干将，那么自己只要想着跟在杜大用后面，那就必须要让自己更加的优秀，更加的一专多能，那样才能够跟的紧，不掉队。 就像这次没有参与案件侦查的一些新队员，排在末尾的，肯定是要被刷下去的。没有人会觉得杜大用这样做是残酷，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个集体里面，不进就是退，如果你没有什么让杜大用眼前一亮的真本事，那么你在杜大用的眼里面就是比普通侦查员要好那么一丢丢，可是一个大队必须要精英，编制那也是有限的，所以杜大用根本不可能让好那么一丢丢的在里面滥竽充数。 哪个中队长现在都知道这个情况，可是没有一个中队长，副中队长和底下的新队员去挑明了说，因为如果这种眼力见都没有，那就是活该被淘汰的。 宁和玮中午和几个人吃了饭以后，并没有急着马上就离开这里，而是继续留下来和吴修正，高祥在一起喝着茶。 因为宁和玮知道，吴修正有些话没有说详尽，高祥好像也是这样，所以宁和玮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吴总，茶叶不错。” 宁和玮其实也喝不出来茶叶好不好，不过看着茶碗里面的茶叶形状倒是很不错。 “宁警官看来还是挺知茶的，这是明前的白茶，来自浙省安吉溪龙的奶白白茶，茶汁通亮，入咽不涩，兰花之香，轻呡留齿，就是价格有些高。不过这也没办法，这种茶叶产量不高，就这个还是托人给弄来的。” 宁和玮听着是连连点头，可是他自己知道，他也是刚刚才听说。 “吴总，今天有幸了，这茶叶多少钱一斤？” “明前白毫，三千一斤，这可都是嫩芽尖，宁警官如果喜欢，走的时候我让人拿一盒给你。” “不用，不用！没地方放。今天能喝着就行！” 宁和玮这会儿还真的给惊到了。 “三开以后就得换茶，这个就得喝个鲜才是正理。来，为今天咱们的认识，喝一口。” 吴修正这时候也是客气的要紧。 “吴总，高前辈，我虽然比你们小一些，可是我这个人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我感觉哪怕我今天说了再多，您二位好像在最后都有些收着啊？” 宁和玮说完就看着吴修正和高祥，两个人的茶碗都是放下去的时候轻轻顿了一下。 “您二位是觉得我们还得派更高级的领导来和你们谈一些事情？” 宁和玮没让这种气氛尴尬，而是打着趣试探了一下。 只不过宁和玮没想到，吴修正还真的就点了头。 “宁警官，你说了那么多，可曾想过，无论在睿立那里，还是在藤崇这里你能给我们什么保障？” “你们有枪有人，我们只是普通百姓，有那些东西是犯法，我们是遵纪守法了，可是那些人会遵纪守法吗？你们一个案件侦破结束，拍拍屁股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要把家业也统统搬走？宁警官，我们拿出了我们的诚意，可是我们对你们的诚意表现却是没法认同。” 吴修正一脸无奈的说着。 “宁警官，你既然叫我前辈，那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就没有和你现在一样的心思吗？修正说的没错，你是有很多道理，你是能够把我们抓起来，还可以给我们罗列很多的罪名，可是我们真的是那么罪大恶极吗？你前面那些威胁的话，其实让我听着很不舒服，可是就是因为我们是普通百姓，我们无力反抗，只能交出这些证据，可是就是这样还换不来任何庇护，我们不心寒吗？” 高祥这时候也算是真正的开诚布公了。 “您二位还在为以后怕被打击报复担心是不是？” 宁和玮问完，吴修正和高祥都是立刻点了头。 “吴总，高前辈，我这样说吧，你们担心真的有些多余，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告诉你们，这个案子多大你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领导在主抓这个案件你们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目前因为这个案件已经有副省级的干部被拿下了，你觉得你们这里有比这个副省级别高的？” 宁和玮表情异常认真的说着。 第472章 经年往事 这下轮到吴修正和高祥惊讶了起来。 “您二位不会以为我和你们瞎扯吧？” 这两个人这下倒是摇头摇的飞快。 “文思汉听说过吗？” “文副主任？不会他也……” 宁和玮这时候抛出了一个人名。 高祥立即脸色大变，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高前辈，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只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上级组织已经对文思汉实行了组织处理，很多事情都在紧密锣鼓的进行着，所以我说你们不用担心这是有根据的，我现在就希望你们二位可以把该说的该拿的都抖落干净了。别等我再去带话，想着什么更高级别的来给你们什么承诺，我这里听进去的，拿到手的，才是你们真正的安稳，我这样说你们应该能听透了吧？” 高祥这次是真的懂了，宁和玮已经很透彻的告诉了他们，你们指望的高官可能真的就是最后打击报复你们的人，而他这里，言不传他耳，只汇报，不涉及到他们两个人。 “宁警官，顺爷在彩云这里安排了一个叫顾霄玲的，顺爷把这个女人包装成了缉毒先锋，可是这个女人才是这里最大的罪魁祸首。从藤崇这里流入的毒品，基本都是从这个顾霄玲的女人手里流入的。” “在睿立那里，也是那个顺爷安排了一个叫顾啸山的在边防检查站，他也是博彩中心的常客，不过他伪装的很好，我们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查出来他的底细的。” 吴修正在高祥说完立即就说了睿立那里的情况。 不过宁和玮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这些人肯定能够查的出来，我说的是那种社会人，比如像你们说的勐志北一样，当然了，刚刚你们说的那种人，我们肯定也会调查的，你们也可以把他们的违法证据交给我。” 宁和玮这时候不得不接下这两个人的证据，因为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坑吴修正，高祥最直接的人。 哪怕有些麻烦，宁和玮这时候也要接下，因为只要不接，这两个人还真不见得会继续说江湖上的东西。 “宁警官，你是想让我们帮着你把勐志北从那边调过来抓吗？” “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个戴口罩的可能像谁吗？因为那是我和修正安排的人，一直在接近凌家的人，可是最近没有消息了，我们不能告诉你的主要原因就是你们警察反而误了我们安排的事情。因为我们现在已经不相信这里任何一个警察！” 高祥现在说话低沉而又有力。 “你们的犯罪证据也是通过这个人得来的？看来，您二位也是布局布的挺久了。” 宁和玮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 “没办法！我当警察时候关系最好的有两个，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我的线人。最后背叛我的竟然是警察，给我帮助最大的却是这个线人。顾啸山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放毒品过关了，可是没人能治他，我想治他的时候，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只能去越权抓捕犯罪嫌疑人，只为取得一些证据，可是最后证据不仅被毁了，我也被解职了。当初和我一起干的就有我这个警察好友，最后他升职，我解职，而且毒品流入越来越厉害，我还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我那个线人九死一生弄来的情报，就这样被我毁了，还是毁在我最亲密的战友手里，你说我还能信任这里的警察吗？修正在藤崇这里发现了顾霄玲的底细，只是通过别人的口露了一点点口风……你让修正说吧！” 高祥说着，心中的悲愤让他激动的不行，说到这里，只能用喝茶去平缓他自己的情绪。 “宁警官，第二天，这个露口风的就被抓到了藏毒，你可以去藤崇调查一下，这个人叫吴和润，不过已经被枪毙了，只用了一个月零十天就被枪毙了。他还是我吴家的亲戚，就是为了给他的堂嫂出口气。你说我们两个怕不怕被报复打击？最让我们惊讶的就是，吴和润第二天并不是在藤崇“被捕”的，而是在睿立“被捕”的，我们在他被枪毙以后，竟然还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六七个针眼，就宁警官你说，这个吓不吓人？” “我其他人不知道，我自己家亲戚，就在我跟前长大的我不知道？一个连烟不抽，酒不喝的人，长期经营木材却一直按规纳税的人，会突然吸毒？哪怕漏口风之前几天一直在我这里都没有吸毒的他，竟然在看守所能吸食到毒品？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那个顾霄玲为什么没有找你麻烦？” 宁和玮心里有些数，可是还是问了出来。 “我吴家儿女也不是孬种，吴和润进去就把他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又用头撞墙，结果都没有死，我想着当时他就是想用他自己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的无辜吧！可是那些恶毒的禽兽，还是用了那些卑鄙的手段。” 吴修正说着也是情绪大为激动，因为宁和玮看着他抓茶碗的手都在抖。 第473章 准备回了 这两位说的情绪激动，宁和玮听着也是毛骨悚然。 “宁警官，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他叫什么，他才是一个默默的英雄，我不希望你们能给他带来任何光环，因为那样可能会害死他。如果你还希望我们能给你把那个勐志北调过来抓起来，那就不要再逼着我们问他了，这里能说的我们都说了。哪怕你现在拿把枪逼着我们也好，还是给我们罗列罪名也好，我和修正两个认了！” 高祥这时候的情绪已经平缓下来，说出来的话非常从容平静。 吴修正也是微笑着看着高祥，跟着一起点点头。 宁和玮却没有任何再逼问的心思，而是站起来朝着听傻的于剑闻说道。 “于剑闻，和我一起敬个礼！” 于剑闻立即从吴悦身边站起来。 “立正，敬礼！” 两个人盯着吴修正和高祥的方向敬了一个警礼。 这下反而让这两位有些不知所措了。 吴修正是摇着手，往边上躲了躲。 而高祥则是认真的还了一个礼。 “高前辈！我为我之前的不礼貌道个歉。我不知道你们曾经经历过这么多，是我浅薄了一些，不过您刚刚说的很对，我希望您二位能够帮助我们把那个勐志北调回来，这家伙是异常狡猾之辈，他对我们非常重要。” 宁和玮这时候是认真赔了礼，他也确实没想到这两个人经历了这么惨的事情，还能这样坚持很多年查证凌家几兄弟的犯罪证据。 “宁警官，你可以放心，我们会传达出这个意思的，不过我希望你们警方真的不要插手，这件事交给我们成功的把握更大，如果你们要插手，我还是那个态度，而且肯定坚决不会冒这个险的，要知道，我这个线人从我当警察的时候就开始当线人了，一直到现在，这中间已经多少年了？就算一个非常优秀的卧底警察也不见得比他还要厉害了。人家把身家性命交给了我，我吃过亏了，不能再去害人害己。” “只要能调过来，我第一时间把情况汇报给你，这是我对警察最后一次的信任，还是那句话，我在你身上能看到正气盎然。” 高祥说完不再言语，宁和玮看着吴修正说道。 “你可以把那两个人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了，剩下其他人的也可以给我。我只能给你们交到我信任的领导那里，其他的我没办法保证，小于也是这个领导曾经的秘书，也是我一直追随的领导，他比我们还要嫉恶如仇。最后，我不反对于剑闻和吴悦的来往，他们最后能否修成正果，那是他们的事情。只不过，你们吴家尽快把那里交出去就好，这样于剑闻以后还能有个不错的仕途。这是我话外的真话，只代表我的个人观点。” 宁和玮说完，吴修正立马笑了起来，也没有说话，转身再次走进了后堂。 只不过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于剑闻和吴悦了。 “宁队，我……” “别我不我的了，正当恋爱我不反对，可是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吴悦以为找个警察是好事，那就让她体验一下警察男朋友的忙碌，如果这种忙碌都能接受，那以后也就没啥大问题了，除非你于剑闻从现在不当警察了，那当我没说。” “那不可能！大队长家……” “闭嘴！乱说什么。” 宁和玮差点都急眼了。 “宁队，我差点都给你说急眼了！” 于剑闻赶紧打了自己嘴巴几下，笑着向宁和玮小声说着。 “于剑闻，什么时候这个都不能说！听明白了没有？” “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宁队，我肯定不会离开警队的，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的。” 于剑闻说的非常认真，一点儿含糊都没有。 吴修正这时候已经出来，手里还是拿了一个小木盒子。 “这是那些人的犯罪证据！还有，我和吴悦一星期内就把那里交出去，这处吴宅也会留着当祖宅用了。就问一下，宁警官有什么地方可以推荐一下，我和吴悦事情办完以后可以过去转转。” “东鲁青鹭！那是个好地方。有海有雪有大集，蔬菜还便宜，既适合年轻人的浪漫，又适合年老的颐养天年。高前辈，你应该也要记下来，整个案子结束了，你也可以陪吴总一起在那边颐养天年，那是有多好！” 宁和玮这里悄悄点了一下，至于高祥愿不愿意他就管不到了。 “好！晚饭在不在这里吃？” 吴修正笑着问了一句。 “吴总谢谢了，晚饭是不能在这儿吃了。于剑闻，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以后出发。” 宁和玮朝着吴修正笑着说了谢谢，立马就朝着于剑闻补了一句。 第474章 身份问题 到了下午三点多，凌克除的画像终于在何天杰不懈的努力下新鲜出炉了。 因为随着阮玉屏的一声就是他，还在外面晃悠的沙洋就知道，成了。 沙洋看着画像上的男子，立马就感受到了一种阴柔的气息。 同时，也开始给阮玉屏吃饭喝水上厕所了。 这一切完事，沙洋立马开始下一步的讯问了。 “阮玉屏，配合的很好，你有着这样积极配合的态度，我们在卷宗上也好给你写一些有利于你的话，这个可是直接关系你生死的问题。” “那么，在福源小区17弄4户发现的毒品是你藏匿的吗？” 沙洋明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可是必须得问出来。 “不是！我只是帮着克爷摆放在箱子里的。” “克爷叫什么名字？” “凌克困！” “你的真名叫什么？户籍所在地在哪里？” “我叫阮香，是南越店边省店边县人。” “你和凌克困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 “凌克困在00年去我们那边找帮他工作的人，我们就是在店边县认识的。” “你的身份是谁帮你造假的？” “凌克困身边的三宝，我还知道三宝的真实名字，那个凌三宝是他的假名字，他的真名叫刀木宝，他是窝国人，并不是这里的人。因为我们一起过来的一个姐妹就是他的一个老婆。” “我们过来的时候，先是在店边县培训语言，九个月时间，学不会的都去不了中国。” 阮玉屏这时候开始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 “和你们一起过来的有多少人？” “培训的时候是十几个，到这边的时候只有五个人。” “另外四个人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我只知道两个，还有两个不知道。一个是刀木宝的老婆，她在这里叫黎月眉，黎明的黎，月亮的月，眉毛的眉。还有一个叫闫艳，门字里面三横的闫，艳阳天的艳。黎月眉在宝山这边的卢水，闫艳在问山的福临县。按照我的位置，我觉得应该都在彩云边境附近待着的，我们都是00年11月20号过来的。” 沙洋没想到还能起获这么一条新的线索。 “阮香，你现在交代的越多，你活下去的概率就越高，你不是我们主要的目标人物，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谢谢你们政府能宽大。” “我们进去时候你为什么会拿枪出来？” 沙洋立刻就转移了讯问的问题。 “那个小小不应该出现在我那里的，从来都是我去她那里，因为凌克困不准她来我这边，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我当时就是怕她吸毒吸多了，来我这里闹事，如果她闹事，我就拿着枪吓唬她。” “那你对奚小小了解多少？” “她床上本事很大！很会伺候男人。这方面我不如她。” “阮香，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方面，说重点。” 沙洋有些不高兴的说着，而旁边记录的队员，给阮香说的落笔都有些不顺畅。 “政府，她就是凌克困的玩物，她真的在床上各种本事都有，我作为女人有时候都做不出来她的高难度动作。而且她一旦吸毒吸多了，那个艳舞跳的……” “够了！别说了。” 沙洋听着太阳穴都突突的跳，赶紧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止。 “除了那些，她就没有其他方面让你注意的？” “她菜做的也好，一手川菜，特别得凌克困的心。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再说就又要说到那里去了。” 阮香也是一副苦比的样子说道。 “这两张纸上面写的什么？为什么全是数字？” 沙洋这时候拿出复印的两张纸来到阮香跟前放下问着。 “我不知道！不过凌克困经常看这样的纸，旁边还放着一本书。平常我也没看到他看什么书，只有看这个的时候才会看书。” “什么书？” “呼啸山庄。” 沙洋听着一愣，直觉上就觉得这不是凌克困的主意，应该不是凌克解就是凌克除。 虽然这本呼啸山庄听起来好像挺容易的，可是沙洋知道，呼啸山庄有很多版本，甚至还有盗版存在，这就非常容易让人头疼，因为不同版本，页数不同，字数不同，而且这本书还不是一版两版的，而是很多版。 所以沙洋瞬间就灭了现在可以翻译内容的打算，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傅诚去在审讯中解决更好一些。 “那么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或者说眼熟？” 沙洋再次拿出了那张戴着口罩的画像。 “看着有些眼熟，不过应该看到的次数很少，凌克除那是因为洗完澡我看的时间比较久，有一些印象，可是这个人应该最多就是打过照面的那种。” 阮香说完再次盯着看了一下，然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她真的想不起来这是谁。 第475章 拓展范围 沙洋问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直接去了奚小小的审讯室。 他把何天杰画的那些没戴口罩的全部拿了过来。 “奚小小，醒一醒。” 沙洋走进去拿脚踢了踢正在熟睡的奚小小。 “我马上脱衣服，就让我再睡一会儿，睡好了我就脱。” 奚小小只是随意嘟囔着，完全搞不清这是在哪儿。 “玛德，拿一盆凉水，带一条毛巾过来，给她洗把脸。” 沙洋怒气冲冲的朝着值守战士说道。 奚小小终于被这盆凉水洗脸洗了两次洗清醒了。 “你是谁？前面那个帅哥呢？不是要谈谈四人行的问题吗？” 沙洋给奚小小这句话说的差点一巴掌给扇了过去。 “这几幅画像，谁和这个戴口罩的最像？” “你把我弄醒了就为了这个？我不认识。” 奚小小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武警战士走了过来，在沙洋耳朵边上说了几句。 “这都啥时候了，还没下头？” “沙队，这玩意儿有的能要八到十二个小时才下头，有些心脏不好的，或者血压比较高的，就会在这样的下头时间里面猝死的，因为这是一个毒品药性衰减的过程，一开始的刺激除了刺激脑部，同样可以刺激到其他器官兴奋，可是在衰退期就不行了，只能对大脑有着较强的兴奋刺激作用。” 沙洋这才点了点头，毕竟他也是刚刚接触这种新型毒品，对这种毒品的各种了解也只是听了个名词，对其特性还真的不了解。 沙洋只好再次无奈的出了奚小小的审讯室。 进了阮香的审讯室，沙洋没有显示出他出去干什么了，而是继续面沉如水的开始讯问起阮香。 “凌克解和凌克围你熟悉不熟悉？” “凌克围熟悉，因为他有时候也会来我这里糟蹋我一下。我不喜欢他！那家伙是最没德行的一个人，我那里掉了一条金链子，那时候只有他来过，应该就是他偷走的。他在那边的时候就嗜赌如命，有一次把自己的枪输了，最后差点因为这把枪那个开赌场的和他们这些做毒品的开打了。当时解决就是凌克解解决的。” “那么凌克解呢？你了解多少？” “没有了解，都是听来的。他在那边的人缘还是很好的，就是很少露面，一般的事情，他都是交给一个叫路嘉的去做，姓是马路的路，名是嘉宾的嘉，现在大概有四十岁左右，长得还挺帅。虽然路嘉的话也很少，不过他做事却非常有规矩，当时我们培训的时候，他也是培训师，我们很多姑娘都很喜欢他，就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在我们身上占过一点便宜，而那些被淘汰的姑娘，他也是发钱发物，把她们全部送了回去。” “到了沐街那里，凌克解在那里也是由他出面比较多，虽然他很严肃，可是并不是那种随意打打杀杀的人，非常讲究你们这边说的那种计策。在我的感觉上，兄弟四个人完全就不像是一家出来的兄弟。还有，凌克解没有女人，至少我在店边还是沐街这里，都没有发现过他身边有女人。” 沙洋听着就知道这个凌克解应该就是傅诚难啃的骨头。 “这个路嘉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是在这里还是在沐街那边？” “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过一个消息，路嘉每个月阴历初一要到这里的沙臧寺去敬香，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审讯室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审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宁和玮站在门口朝着沙洋招招手，沙洋立刻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这里有很多东西马上要传真，至于这些照片，u盘我们这边打包整理一下，赶紧能复制的复制一下，晚饭过后，你安排一个人去傅队那里，这些原件务必交到他的手里。另外，这边你们发现的证据，也都要形成纸面的东西，u盘同样如此，晚上一起带过去。现在已经不早了，赶紧整理，审讯咱们先放一下。” “宁队，那里还有几个箱子没有打开，都在防爆坑那里放着，那个防爆专业人员啥时候能到啊？” “从京城总局直接过来的，应该不是在今天夜里就是明天中午之前，时间有限，最多明天再放一个过去，现在傅队那里就等着证据链开始突审，有一部分就可以立马进行连续审讯，咱们只要跟得上提供就可以。这边审讯有什么好消息？” 沙洋又开始从头到尾说了一下。 “那个戴口罩的人暂时不要问了，奚小小现在的价值应该不大，咱们继续深挖一下这个阮香，有些东西她现在可能是不一定记得起来，只有我们提出问题去激发她的思维，估计才能让她往一些遗忘的方面去想。一会儿咱们联系一下李泽林，让李泽林通过山塘市市局的警察去找凌克除，现在的凌克除应该已经知道有大问题了，就是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应对措施。”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面容深沉的说着。 第476章 真不搭理你 乔川这时候已经带着二腿子和二娃子来到了白石市。 傅诚看着这个年轻的队员开始慢慢成熟起来，心中的喜悦在脸上就显现了出来。 “你小子不错！能把铁师傅真本事全部学会，我现在就跟你打包票，你以后的成就一定了不得。” “傅队，现在只是学到了毛皮而已，我师父说了，案件结束，要正式摆案收徒才行。” “你这不是师父都叫上了！铁师傅那是江湖人物，他们有他们的规矩，这个不能免的。” 傅诚笑着说道。 二腿子和二娃子不乐意了，合着我俩你看不见还是咋滴？跟着这家伙跑了一路，现在饿的不行了，来了你也不款待一下？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俩父子叫了四声以后，咂巴了一下嘴，舌头顺着嘴转了一圈，然后就死死盯着傅诚不放了。 “二腿子和二娃子路上没吃？” “着急赶路，想着到了再吃了。” 傅诚先是一看，再一问一听，立马就知道了。 “难怪！赶紧赶紧，这俩父子惹不起。再不给吃的，它俩真敢尥蹶子不干了。” 乔川看着傅诚一脸的懵逼，它俩叫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才认识它俩几天！这对狗父子脾气大的很，经常连大队长面子都不给的。大队长有时候都能给它俩父子气的嗷嗷的。”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面掏出几根火腿肠，撕了包装皮，一狗两根先给喂了。 俩父子风卷残云，眨眼功夫，没了。 “垫一下，马上就吃大餐！” 傅诚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故意装着划拉着饭往嘴里去的样子。 俩父子这才抖了抖身上的毛，随即往傅诚办公室门口一靠躺下了。 “我们这些老人，它俩父子都见过，所以它俩有啥需求，我们也能看懂一些，和它俩不熟的，它俩一般不会和你叫唤的。这俩狗父子都快成精了！如果是早市大队长待过那地方的警察，这俩狗父子那真是不用叫唤，那些警察都知道它俩需要啥。” 乔川听着都不由再次看了看这对狗父子。 “我都带着它俩好几天了，没见着这么神奇啊！” “你是不是到时到点就喂？这次是不是耽误时间了？” 乔川听着傅诚这样问，这才点点头。 “你连它俩啥眼神都不看，你还能指望它俩会把你当成朋友？想都不用想，你信不信，任务结束，它俩指定不要你送了。” “傅队，它俩能知道啥时候它俩的任务结束？” 乔川这回是真的好奇啊！ “你竟然比狗还笨！你带它俩父子是不是到现在就嗅了证物，它俩还没有嗅到人，它俩能不知道？一旦嗅过人以后，还得看伙食如何，伙食好三天，那就说明没活了，但凡有安抚加餐，那就是还没有结束，这俩狗父子精着呢！”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一旦任务结束，你看它俩会不会还搭理你，那你真的可以叫狗不理了！” 傅诚说着，自己都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自己掏钱，多买俩大鸡腿，朝着它俩父子拱拱手，这就没啥问题了，不能真的让你在队里有了狗不理的外号。” 乔川立马点点头，别人说他还不一定信，可是他们傅队说，他是一定信的。 因为傅队刚刚笑的时候那是真的开心在笑，这就证明这事假不了。 “现在就在等宁队那边的证据了，想不想留下来参加审讯？” 傅诚和乔川继续逗着。 “不行！傅队，哪怕我再想都不行。我师父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电话，需要我和他换班。” 乔川这时候脑子总算清醒了。 “不错，还记得自己这次任务的根本。那就赶紧买鸡腿赔个礼就走吧！杜队在你没来之前就说了，让你一到这里立马就撤回去。我还想着在你走之前给你审一场的，看来是真的没机会，下次吧！这次你的任务看似简单，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好好干，回去多和你师父学点儿本事，将来肯定有大用处的。” 傅诚这时候才和乔川正八经说了起来。 “是，傅队。我先去买鸡腿，还有，这个事情谁都不能说，要不然外号肯定就有了，拦都拦不住。” 乔川这时候心里真的慌，狗不理，这要是叫起来，一开始人家以为他是喜欢这家包子，要是真实情况，不得让队友笑死。 “你是我队里的队员，我可没有汤队那么损。赶紧的，去吧！” 乔川赶紧敬个礼，出了门跑两步，又折回来朝着俩狗父子拱拱手，说了一句我买鸡腿去了，这才跑了。 二腿子和二娃子这时候都是再次伸出舌头在嘴巴上舔了一圈儿。 傅诚看着这对狗父子这副德行，是真的哭笑不得，又去抽屉里面掏出了两根火腿肠撕了皮放了过去，结果这俩狗父子竟然闻都不闻了，拿爪子直接给扒拉到边上去了。 第477章 到达新地方 常敏中午时候来到得意馆的时候，简单吃了一点，刚刚吃完没一会儿，老板就给常敏上了一杯茶。 “旗鱼，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喝完这杯茶，就可以出发了。” 茶杯放上，老板悄悄低声说了一句。 常敏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把茶杯一推说道。 “走吧！热茶喝起来耽误时间。” “旗鱼，麻烦跟着我往后院走。” 老板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常敏跟着也就往后面走了过去，进了后院，一辆后面密封的七座依维柯停在后院的门口。 常敏这时候才假装再次看看手机，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老板这时候从旁边拿出来一个箱子递到了常敏的跟前。 “头套就不用戴了，这是密封的车，黑叔让我把这个给你，让你到地方再打开。” 常敏也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接过箱子后一步就跨上了已经打开后门的车子。 密封车厢里只有一个座位，一个桌板，还有个小型的类似于卫生间的地方。 随即车门关上，密封的车厢里面灯就亮了。 常敏接着就听到车门被落锁的声音，这才打量了一下内部。 她的座位是一个简易的皮沙发的座椅，刚刚坐下，车辆就开始启动了。 常敏顿时明了，开车的能看见这个密封车厢里面。 “关灯，我睡一会儿。” 常敏喊了一声，车厢里面的灯立马就熄灭了。 常敏这时候已经开始按照杜大用嘱咐她的方法，开始默数起来。 只要车辆哪怕是出城区有红绿灯那样走走停停，反正只要停就不数，车子继续开，常敏就接着数。 至于听风噪还是胎噪，基本没戏，因为这个车厢隔音效果很好。 第一个三千六数完，常敏都觉得自己有些困了，可是这时候哪儿敢睡觉。 等到常敏数到第六个三千六刚过一千的时候，车子停稳了，且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再次行驶，常敏估计应该是到了目的地。 果然，大概有半个小时过后，常敏就听到有人开始后门锁的声音。 可是常敏在打开车门那一刻有些愣住了。 因为车子是停在很大的一个仓库里。 “旗鱼，这边请。” 开车的那个人说完就领着常敏往这个大仓库里面走了进去。 直到穿过这个仓库，在这个仓库和另一个仓库的间隔中，有一处单独两层高的彩钢房子，开车男子才停下脚步，指了指这处房子说道。 “旗鱼，这就是你的住处，今天已经天色晚了，好好休息，明天有人过来会给你安排的。” 常敏还是一言不发，就是点着头，拎着箱子就走进了这处住所。 常敏进去以后才发现，这处住所里面装潢是非常高档的，虽然外面看着有些简陋，可是里面却是有些奢华。 木地板加毛毯铺地，整个房间里面是暖意融融。 一个超大的电视和一组半环绕真皮沙发遥相呼应，茶几上也是咖啡机，整套的喝咖啡的杯盏，还有一套煮茶设备，也是杯盏一应俱全。 靠近客厅窗户那里是一个老板桌和三把椅子，主位一把，客位两把。 老板桌上，有两部电话，一台台式电脑，一个笔记本电脑。 在客位椅子平行那里有一个钢木旋转楼梯。 常敏走了过去，拎着箱子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个隔断，一处是卧室，楼梯口附近是洗漱淋浴间和卫生间。 隔断过去就是卧室，卧室也很简单，一个电视，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和写字台，两个床头柜加一个六开门的大衣柜，不过整个卧室是铺了地毯的。 常敏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进来的那个仓库是空的，而这个仓库也非常大，常敏估测了一下，最少得有一千五六平米。 不过现在都不是了解的时候，常敏把带过来的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本书，呼啸山庄。 还有这里的电话号码，电脑密码，笔记本密码。 常敏打开书翻了一下，这才发现书里夹着一张纸，纸张上面有很多数字，纸张数字后面还有一些文字说明。 “数字对应页数，行数，字数。这本书是对照翻译，以最后倒数第三章开始为第一页，请自行标记。” 不过常敏没有马上翻译，而是在箱子的夹袋里面摸出了一把手枪，一把仿六四的手枪，还有两盒子弹。 最后摸出来的是一个卫星电话。 不过卫星电话上面有一张纸条。 “请不要轻易拨打！” 常敏又把箱子全部再次搜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东西以后，常敏才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了写字台上。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翻译，常敏才算看到了这张纸上记录了什么。 “旗鱼，你将在这里度过三年时间，直到这三年这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你才能进入少爷身边工作。新的药品配方已经和你一起到达，从明天开始，你要和这里的生产经理槐柳紧密配合，一定要让产品质量和产量双双提高。看完原件焚毁！” 常敏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着监控，所以迅速就把夹带的纸张和她翻译的纸张焚毁了。 第478章 出不去了 常敏一觉睡醒，已经天色明亮，等到洗漱结束，常敏才出了自己的住处。 常敏没有从停车下来的仓库经过，而是径直朝着住处的正前方走了过去。 走了有五六十米，就是一条宽阔的水泥马路，这时候常敏才看到有人出现。 不过常敏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几个身穿工作服的都是行色匆匆的奔着常敏的左手边快步走了过去。 常敏一直跟着走了出去，直到这时候常敏才知道，她所在的位置是1号和2号仓库的中间，3号和4号仓库正对着1号和2号，同样这两个仓库尽头也是一样的二层彩钢小楼。 2号隔壁还有两个仓库，是5号和6号，这俩仓库对面是7号和8号仓库。 这三条过道总共有六个一样的彩钢二楼在各自的尽头。 走完这里，常敏视野才开始一片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厂区大门和围墙。 常敏这才折回去往回走了。 从她住的1号和2号仓库过去，2号仓库旁边是几十栋彩钢制作的宿舍区，还有三个篮球场，一个羽毛球场，里面有六个羽毛球场地。 1号仓库这边是职工就餐中心，职工医务所，停车场以及一个七层的办公大楼。 整个场地绿化做的都非常好。 走近了才看见，停车场那里有个大门，不过出了这个门好像还是厂区的一部分，因为在这外面还有一道非常高的围墙。 常敏从这个停车场大门走出去，这才知道，这里是厂区的货运中心，数十辆油罐车排列的整整齐齐，走过这里，才是真正的大门，就这里还有内岗和外岗，门口一栋三层小楼，上面挂着保卫中心。 常敏这时候是真的迷糊了！难道是这么大的制毒工厂？ 就看这个规模，这个厂子最起码也得四五百号人啊。 等到走到内岗执勤的地方，四个穿着保卫制服的保卫人员就朝她走了过来。 “有没有出门证？如果没有，请您立即离开这里。” 常敏也没有和这些保卫为难，摇着头就转身往回走了。 不过没走几步，常敏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知姐。 “就知道你闲不住，这才七点多点儿，你就出来转转了。” 常敏笑了笑，走上前去，就拉住了知姐的胳膊说道。 “知姐，你可是隐藏的太深了。” “小敏，我是没办法，只能听从别人的命令做事，所以我以前说的话，做的事，都是被安排好的，看起来我像那么回事儿，其实不过就是傀儡而已。这不是又来这里继续辅佐你了吗！不过这次是真的辅佐，这也是对我以前工作上的肯定，要不然哪儿有机会来这里的。” 知姐也是立马反过来挽着常敏的胳膊，和常敏说了起来。 “知姐这是哪儿啊？” “庆达市！这个企业名字叫做庆丰石油化工化工产品有限公司。” 知姐并没有避讳这个问题，而是直截了当的就说了出来。 知姐说完以后，看着常敏还在看着她，就接着说道。 “这个七层楼下面就是实验中心。厂区里面有一个车间是生产车间，和其他车间生产的化工产品是隔离开的。” “这里只有六辆大型油罐车是我们的，马上其他的油罐车也不会停在这里，还有这栋七层楼也是我们的，公司后来的新大楼在厂区的另一头，新的宿舍区也在另一头，包括物流中心。” “现在这里大多数都是临时工的住处。只不过目前住的人已经很少了，在这个月底将会全部从这里剥离出去。这儿在这三年内，将会成为实验中心，这个一号二号仓库也会改建，成为标准化的化工产品研发中心，三号四号仓库还是仓库，不过从2号4号仓库这里马上就要封起来了，设门岗，还是和这个后门一样，内外双岗。” 常敏听着知姐的介绍，不免心里都有些震惊。 “吃惊吧？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比你早到三天时间，我的住处就在3-4号仓库中间。不过你比我好，我要在这里留六年时间，你只要三年时间，你走我接你的位子。前三年我是你的副总，也是你的助手。” “这三年，你不能出去这个地方，只能留在这个研发中心这里，没办法联系家人，这里的电话只能打内线，手机信号是被屏蔽的，电脑也只能是局域网络，和外界没有联系。相当于比较自由的蹲三年监狱，而我是六年！” “只有在春节时候，我们如果需要家属来，家属可以过来一起过年，不过手机不能带入，接触全程有人监控，现在的临时工住宿区就会改成家属临时居住区，可停留三天，不过晚上不得见面。” “如果遇到家中有紧急情况需要离开，那么离开以后就再也不能进入，在离开之前，上面需要调查，调查属实以后，必须枪杀一个普通临时工，全程录像。” 常敏听着听着嘴里就开始有些咸，因为她知道知姐这样说，那就肯定有无辜的人在这里被杀害了。 第479章 听都不听 樊俊和王九善再次来到马老二的审讯室。 不过这次来，樊俊和王九善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马玉宝，文思汉已经被控制了。这是第一个要告诉你的事情！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王九善拿着勐志北的画像走到了马玉宝的跟前放在了审讯椅台板上。 “你们本事可真的大！你们不是哈市或者黑省的警察。” 王九善也没有说话，继续把凌家四兄弟的照片和画像也一一摆放在了马玉宝的跟前。 “能看清楚吧？这三个已经被捕了，剩下这个躲起来了，目前正在抓他，应该跑不了。你马玉宝想不想和我们说点什么？” “呵呵，说不说都是个死了，还说什么？你们是国家派来的？” “马玉宝，咱们这儿任何警察都是国家的，你想表达什么？黑省的警察就可以保你没事了？难道整个黑省的警察都给你们收买了不成？” “你们别问我了！我是不会说什么的。至于打我也好，挨饿也好，还是渴着也好，哪怕天天不让睡觉，我也不说了，我现在就想着早死早超生。” 王九善听完只是笑笑，有些玩味的看着马玉宝。 “看来你知道的也是有限。很快那个顺爷也会过来和你作伴的！” 马玉宝只是笑笑，好像对这个消息并不是特别的吃惊。 “都抓起来也好！大家一起黄泉路上做个伴。” “看来你马玉宝知道的还不少啊！” “知道多少不重要了！如果按照你们这样的进度，你们离着倒霉的日子也快了。” 汤帅帅在监视器里面听到这句话，顿时汗毛就竖了起来。 “你们真的想听，我就按照我听来的说点儿。” 砰的一声，审讯室的门就被汤帅帅推开了。 “樊俊，王九善，这场审讯到此结束。你们到外面值守，今天所有的审讯记录全部销毁，不要问为什么，执行命令！” “是！”两个队员立马敬礼就走了出去。 汤帅帅这时候盯着马玉宝的脸看了看，先把所有的录像，录音器全部关了，然后走到马玉宝的跟前，甩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马玉宝的头上。 “马玉宝，不准再提及与案件无关的地方以及他人。你如果不想马玉凤也死于非命的话，就不要拿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来给我们增加麻烦，我特么还真不知道，你这人心思这么毒呢？我们只问你顺爷在哪里，其他的你不要再扯淡，如果你还是想拖人下水，你放心，我先让马玉成，马玉凤多遭点儿罪。” 马玉宝看着愤怒的汤帅帅，还是笑了笑说道。 “你终于出来了？我就想着，马老三不是让你们这些警察给骗了，怎么可能能把我抓住的！那个大用和喜子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哎呀，都不重要了，马老三那个傻比，自以为他自己聪明的要紧，最后下场还不是和我一样！” “这个案子，等你们找到顺爷就能结束了。不过他的犯罪证据可是不好找的！至于他在哪儿，我不知道，剩下的你们随便。放心，哪怕你们保护我保护的再好，我也活不久了。从你们准备开始找顺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死了，因为你们警察怎么都不能一直把我放在这里的，只要进了看守所，我能活过一星期就算我命大了！好了，既然你不想听那些道听途说，我也就不说了，不过你们也别问了，尽快赶紧把我送看守所吧！因为除了那个道听途说，我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汤帅帅虽然表面上看着怒气冲天，其实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听，听完了，一旦汇报上去，可能就会惹上一大堆麻烦，又没有什么铁打的证据，也没有明确线索指向性，不能就听着马玉宝这样一说，就当成了情报线索，这样弄不好就是坑了杜队。 汤帅帅这时候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得扛着这些，今天就把马玉宝送看守所，如果任由马玉宝开始这样胡说八道，很可能就会让现在本身就有些不太顺的局面更加不顺畅。 可是这时候汤帅帅的手机响了，汤帅帅拿出来一看，傅诚打来的。 “玛德，这两个小王八蛋。” 汤帅帅骂了一声，还是接通了电话。 “闹心了？我这边很快也会和你一样的。还是报给杜队吧，这要是让杜队知道了你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那你就彻底完了！况且，马玉宝那里怎么知道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的？那么他应该接触过顺爷或者说是顺爷身边最亲近的人，而那些人为了衬托他们的背景，很可能就会有些吹嘘，当然也不排除是真的。可是我大概可以相信，真的在顶上面的一些人，应该不会屑于做这些东西的。” “那我汇报一下？我刚刚还想把马玉宝丢看守所去了！他爱死不死，别到时候把杜队扯进来，依着杜队的心思，就算查不下去了，他也得弄个眉眼清楚的。” 汤帅帅听着傅诚的话，也是把他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去汇报！杜队肯定会有主意的，别私下乱做主。” 傅诚叹了口气，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480章 被迫上阵 汤帅帅只能先把马老三给调走，才能和杜大用汇报这个事情。 于是汤帅帅立马就给马老三打了电话，让马老三带着他的哼哈二将来分局这里，说他有事找他。 马老三果然动作迅速的把杜大用和沈锐带上直奔分局去了。 “你们两个等到大队长来了以后，悄悄把大队长带到马玉宝的审讯室，并且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让他听完以后再拿主意，还有，一定要注意，等到大队长进了审讯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马玉宝的审讯室，包括你们俩都是如此，我这是为你们好！前面和你们傅队汇报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 “知道了，汤队！” 两个队员心虚的低着头应了一声。 杜大用还不知道汤帅帅葫芦里面卖的啥药，怎么突然就把马老三召唤过来了，而且还让马老三带着他和沈锐一起过去了。 不过杜大用隐隐有些感觉到，是不是马玉宝那里出问题了。 马老三到了分局，汤帅帅立即就把杜大用和沈锐赶走了，说他要和马二爷要谈一些事情。 杜大用看着汤帅帅歪了歪嘴，心中就有些数了。 果然，这边刚刚退出来，就看到樊俊小鬼一样在楼道男厕所门口招了招手。 杜大用只好去上厕所去了。 沈锐一看这个情况，立马就在外面警戒起来。 杜大用一进厕所，樊俊和王九善立马就立正敬礼，小声喊道，大队长好！ “行了，行了，分场合好不好？帅帅什么事让你们找我？” 王九善这才拿出汤帅帅交给他们的东西递给了杜大用。 “大队长，这是汤队让我交给你的，让你听完以后再拿个主意，还有，我和樊俊今天犯错误了，情况是这样的，…………” 杜大用听完，眉头都拧一块去了。 “你们俩做的没错，帅帅准备自己闯祸了。也不算闯祸，不和你们说了，出去警戒，我听完出来！” “是！” 两个人来不及的就出去了，因为杜大用眉头一拧，这两个人差点魂都不在身上了。 杜大用拿着这支录音笔，开始慢慢听了起来。 大概有十来分钟，杜大用才脸色不太好看的走了出来。 “不要离我很近，你们前面走，喜子，给他们俩敬烟，我马上给他们点火，马玉宝的审讯室我认识，你们俩先去那儿门口待着，我一会儿过去，假装给你们送烟去，就这样。” 沈锐这时候香烟立马掏了出来，装起了敬烟，杜大用也是一脸讨好的样子给两个人点了火。 只不过这俩也是有些不争气，点火的手不抖，含烟的还有些哆嗦。 杜大用这时候和沈锐一起回到了停车的那里，从车里拿了几包好烟，这才又回到了分局大楼里面。 杜大用拿着烟就直奔审讯室去了，沈锐直接就在过道口暗中警戒起来。 杜大用给两个队员假装塞了烟，就闪身进了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杜大用立马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的威势马上就迸发了出来。 马玉宝看着便装的杜大用，先是笑了笑，可是没一会儿，脸上就有些僵了。 “继续笑啊！我看你还能笑多久？用的激将法不错，愣是骗了两个生兵蛋子，先是给他们一些甜头尝尝，文思汉抛的不错啊！还说你不怕死？你就是怕死！” “马玉宝，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赌输了，我手下的那个分局长差点就准备今晚把你送看守所去了！他也是个邪种，你俩倒好，都存着邪思歪想的。” 杜大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拖了一个板凳就坐在了马玉宝的跟前。 一支烟抽了，杜大用就继续给续上了，反正这会儿一个字都不说了。 “大用警官，只要我不死，我什么都说！” 马玉宝还是绷不住了，秃噜了一句出来。 “你不死？就凭你没证据和我说顾家的事情？拿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让我去查？你是当我二傻子吗？” “我有和顺爷交易的录像！” 马玉宝突然就爆了一个惊天大雷。 杜大用伸手就在马玉宝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扇了几下。 “这个能保命？你那里埋那么多炸药准备干啥的？顾家的事情，你不要扯，没用！说点有用的，什么顺爷和你交易的录像，还有什么人的把柄你有？” 杜大用才不吃马玉宝这一套。 “马玉宝，汤局长送你去看守所可能还要担责任，我送你进去，一点儿责任都没有，所以你别和我耍诈，信不信，我马上就在你这儿磕破脑袋，你今儿晚上就得住进看守所！” 杜大用叼着烟，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关节连着给马玉宝好几个爆栗。 “说说看，凌克除和你什么关系？你别说不熟悉，要不然你搭不上这条线的！想活命，就要给我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道听途说，吹牛打屁的东西。” “我们都是顺爷的合作伙伴！” 杜大用看着马玉宝，眼神里都是考究的神色。 第481章 经营关系的人 杜大用这时候点了第三支烟，不过抽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杜大用觉得马玉宝话里面隐藏的信息太多了。 “凌克除是怎么在黑省发展了你这条暗线的？当时凌克除用什么人让你觉得你可以和他成为合作伙伴？” “寒妈！”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脑袋大。 因为这个所谓的“寒妈”可不是一般人。 不过这时候已经被抓捕了。 “不过只是介绍了，寒妈没有参与这些事情，凌克除好像也就是和她有一些经济往来。” 马玉宝也知道事关重大，这时候他也不敢瞎扯。 “还有呢？一个人不可能让你这种亡命之徒相信别人的。” “还有南河省，晋省各一个大干部，一个姓汪，一个姓秦。” 杜大用听完都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凌克除，不一定就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可是他那个有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又给了他能蹭到一些其他关系的机会。 这家伙不仅有钱，还能善于编织关系，明面上可能还不找人办什么事，可是出手可能还不会小气，加上可能还会在地方投点资金，那就真的可以成为别人的座上宾了。 可是这家伙一旦出事，杜大用想想脑袋真的大，不过这个贩毒制毒的大头目，杜大用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这个家伙要是弄不死他，那绝对属于超级祸害。 “马玉宝，你天天躲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研究新型毒品是一方面，研究这么久也是一方面，你是不是怕你真的弄出来了，凌克除会除了你？你把马玉坤推出去冒充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想着可能会出现这个结果了？” “凌克除那家伙和我一样，都是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都是喜欢躲在幕后的，只不过我装死人，他装好人，还是大好人一个！” “别人对他不清楚，咱们两个是同类，我怎么可能不清楚的。我只不过千防万防，没想到马玉坤窝里反，这一刀给我扎了个透心凉，终究还是我手软了一些。” “你就别扯淡了！还你手软一些？亏你说得出口。马玉坤走上这条路，是他自己愿意的？是你们三兄妹推着他走上这条路的。哪怕他现在有人撑腰，我看他平常说的都挺大，可是实际上呢？他胆子就那么大。他为什么要杀你，你自己心里没数？我不信你马玉宝没有威胁他！哪怕他是你孪生兄弟，你逼急了他，他还能朝你掏刀子。” “马玉宝！和我说话，就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好像很无辜一样，马家毁了也是毁在你的手里，凌克除只要稍微显露一些实力，你就觉得可以大干一场，你的新型毒品早就研究出来了，却一直给凌克除一点点升级是不是？别以为你躲在那儿就不出去一样，要知道只有你出去，才是真正的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 马玉宝给杜大用说的头都抬不起来。 “你说的那些人，你有没有证据？你这种人既然跑出去了，那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的！你的那个和顺爷的交易录像是不是只有顺爷的背影加声音？” 马玉宝听着杜大用的话，头一下就抬了起来，仿佛见了鬼一样。 “你咋知道的？” “寒妈也好，汪也好，秦也好，你都说的靠后了，只有顺爷你把放在最前面了。那还能是正面的？想着我们靠近查一查，给人家递消息？就算转到看守所，你觉得你的赢面会占百分之七十吧？要不然你敢这样去赌？回头再拿汪，秦的东西出来保命？” 杜大用把他的猜测一步步说了出来。 马玉宝越听脸色越白，杜大用知道，这家伙就是这样想的了！ “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我的东西？” 马玉宝声音有些发抖的问着。 “马玉宝，你成天算计着，我也是天天琢磨犯罪嫌疑人的，可是咱俩有个本质的区别，你现在没有自由，而我可以自由自在。你的信息渠道有限，而我也不是。要知道这个案子，整个布局就是我布的，你怎么想？” 马玉宝这会儿真的是觉得他自己的喉咙干的不行了，不停的咽着口水。 “为了布这个局，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少精力，关系，时间，金钱吗？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马玉宝就可以螳臂挡车？那才是笑话！东西交出来，我算你立功，否则我真的按部就班的往下侦查，再把你扔进晋省那边的看守所，恐怕到时候你都没办法威胁别人，别人就会派人宰了你，我只要守株待兔不就可以了？” 杜大用说的极其冷酷无情，一副吃定了马玉宝的样子。 第482章 老实交代了 马玉宝这时候觉得脑子有点昏。 “大用警官，能不能给我喝点儿糖水？” “好啊！喝完了呢？继续动脑子消耗糖元？”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开了个门缝说了一句，拿点糖开水进来，就关上门继续坐到了马玉宝的身边。 “马玉宝，喝完了就交代，如果你再和我东扯西拉的，我说话算话，明天把你转去晋省太玄市看守所，我会慢慢找你的东西，总有蛛丝马迹的。现在你知道你还失去了一个什么优势你知道吗？” 马玉宝有些惶恐的摇了摇头。 “马玉坤现在对我们没用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对他进行逮捕了。原来还想着用他钓钓鱼的，现在看来，用你钓鱼更加合适一些。而且不仅能拿你钓鱼，我还能有大把时间去找你藏的东西！我就不信，你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的离你十万八千里不成？” 这时候敲门声音一响，杜大用就说了进。 王九善拿了一个纸杯递给了杜大用。 “热水先融的，然后加了冷水，一口能喝。” 杜大用接过来，把马玉宝的嘴巴一捏，直接就给一口气倒了进去。 “再去弄一杯来！省的过会儿又要折腾人。” 杜大用也不管马玉宝呛没呛着，倒完了就把杯子递给王九善说道。 马玉宝也没有呛着，只不过这时候喘气幅度大了一些。 王九善看都不看，拿着杯子就飞快出去了。 出了门就和樊俊说道。 “大队长现在的样子就像十殿阎罗一样，太吓人了！我先上个厕所，你去再弄杯糖水，过会儿你送进去。” 樊俊把杯子都没接，直接说了一句。 “我就在门口值守，你赶紧的。” 王九善拿着杯子指了指樊俊，不过他也怕耽误时间，还是先去弄了。 “想好了没有？给个痛快话！” “那我说了，就把我放这儿行不行？最后法院就算判，那也早的很，何况我这个也算检举立功对不对？你抓不抓马玉坤我不管，可是我就待这儿。” “马玉宝，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吗？” “我后来待的地方，门口有那种护栏，从我家大门出来，左手边第三根木桩下面还有一个空心铁桩，两头我用水泥堵了起来，就在那个铁管桩子中间部位。右边是第四根木桩下面，铁桩管子都一样的。” 马玉宝终于把最后的秘密给吐了出来。 “马玉宝，说出来是不是轻松一些了？一会儿笔录重新做，有关凌克除的事情，你都要如实交代，你往他身上说的越多，你立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加上那些证据，万一出奇迹呢？” 杜大用这时候都不忘记蛊惑一下马玉宝。 “我肯定配合！大用警官，你放心，我一定配合！” 马玉宝听到杜大用说了奇迹两个字，两只眼睛立马就有了很多的神采。 这时候，王九善敲门，杜大用喊了进。 “杯子放他的面前，有啥要求先满足一下，一会儿你和樊俊进来做笔录。马玉宝，能不能自问自答？这个也是给咱们警察省点儿时间的，那就能吃好点儿，睡好点儿的！” “可以，可以！大用警官，应该能有奇迹吧？” “看你藏的东西价值大不大了！如果真的非常大，能够有把凌克除钉死的证据，说不定……” “有！有！我那里有凌克除杀人的录像。” 杜大用就知道这家伙为了保命可以不择手段。 “也在铁管桩子里？” “右边那个！我刚刚准备说的，你就说让别人来做笔录了。” 杜大用知道，就是他蛊惑的那个奇迹让马玉宝没来得及说。 “勐志北认识吗？和孟勘洋长得有些像。” “我不知道，那应该是凌克除在彩云那边的线，我是专门研究新型毒品的。” 马玉宝这会儿是真的有啥说啥。 杜大用这时候明白了很多，凌克除才是凌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他不仅构建关系网，而且把毒品整个运转也分成了很多部分，当然，这不能排除这可能是他和那个顺爷一起构建的，最起码杜大用从常敏那里知道，确实还有个姓顾的少爷存在的。 杜大用想完这些，让王九善把樊俊也叫了进来。 “审讯结束，按照他说的地方进行挖掘，所有挖掘出来的证据，都要该复印的复印，该翻拍的翻拍，该拷贝的拷贝，原始证据一定要保留下来。审讯笔录就填你们俩的名字就可以了！目前来看，你俩表现可以，就这样，我先走了。” 杜大用站在审讯室出去的门口，小声和两个队员说着，说完，就开门离开了。 王九善和樊俊这时候是面面相觑，他们俩忙活半天，结果大队长来了，三下五除二就给弄出这么多，结果最后审讯笔录还让他俩签字，还让他们审讯结束亲自去挖掘，这真的是天大的情义。 第483章 折回再讯 杜大用并没有想着马上就抓捕马老三，那就是和马玉宝说说而已。 因为马老三这会儿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马老三现在正努力钓一条南朝那边的毒贩合作，这家伙还是主动上门找来的。 杜大用现在就把马老三戳这里当做诱饵，一个能让那些中小毒贩认为可以和他合作一起做大的诱饵。 再等到赵幽燕那个大诱饵钓的差不多了，那才是收拾马玉坤的时候。 李泽林那边现在是单干户，杜大用就是想着把宋家，许家，加上其他的一些依附于这两家的一网打尽就行。 这样从北到中，从中到南的捋一遍，杜大用觉得，五年到十年之内，毒品案件日益增长的数字一定会断崖式下降下来。 （事实上我们国家从九十年代末期就开始加大毒品打击力度，直到2016年，毒品案件每年已经减少了数万起，从打击毒品犯罪开始，从一年抓获上百万人次，截止到16年已经下降到一年四十万人次，自17年开始，国家再次加大毒品打击力度，五年周期，到22年，毒品案件一年已经减少到五万起，被打击的犯罪嫌疑人数量第一次低于十五万人次以下。这里着重说一下，云南警方，成立缉毒部门开始到今年41年，目前已知一共牺牲六十多名缉毒警，负重伤三百余名，是我们所有省份牺牲最多，重伤最多缉毒警的省份。） 杜大用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折回身，又朝着两个队员招招手说道。 “你们稍微等会儿，我再进去一趟，这家伙万一有啥自己觉得不重要的，可是对咱们是重要的，你俩不一定套的出来，先在门口守会儿。” 杜大用说完，就又拧着门把手进去了。 不过进去后的杜大用，就坐在凳子上，一句话没说。 可是杜大用这会儿默不作声，马玉宝心里就觉得不得劲了。 “那个大用警官，你不会想着把我还送晋省太玄那里吧？” 马玉宝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也得先看看你那儿找出来的东西价值大不大啊！价值够大，咱们还能继续愉快的玩耍，价值不大，你自己就能把自己弄死了。你最好再想想，还有啥是你知道，你却认为不太重要的，也许在你那儿不觉得重要，没准在我这儿就是重要的情报。抽烟不？” 马玉宝摇了摇头，还真的开始慢慢想了起来。 杜大用自顾自的继续点了烟，反正这会儿他也不着急了，没有樊俊和王九善和汤帅帅联系，汤帅帅能和马老三吹到天昏地暗的。 “唉！大用警官，你刚刚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一个挺重要的信息。” “那你就说啊！磨磨蹭蹭的。要不要我再给你沏杯茶，放一段萨克斯听听？” 马玉宝还就服杜大用这样的对付他。 “对对对，我磨蹭了！这不是刚想起来，怕没啥用。因为这也是上次给凌克除交新药品方子的时候，听他旁边的人多一嘴听来的。” 杜大用再次给了马玉宝一个类似于警告一样的眼神。 “那人说这次是送庆达还是郊祚，结果给凌克除一眼给瞪回去了。我当时想着是不是凌克除给我这儿演戏来着，故意在我面前说这俩地方，好让我以为这俩地方是他加工毒品的地方。” 杜大用听着心中就是一动，因为庆达这地方可是他高度怀疑的地方，同样，郊祚这地方也是南河重要的煤矿地区，而且煤炭焦化产业非常发达。 假如凌克除在这里布局，同样弄一个小型的焦化配套企业，完全可以一边生产毒品，一边正常做一些焦化产业的配套，最重要的就是，可以掩盖气味，要知道目前焦化产业产生的气味还是不太好闻的。 如果在这个地方生产毒品产生的气味，完全可以被这种焦化产业产生的气味给掩盖住的。 “除了这些，还能想起来什么吗？比如凌克除可能的落脚地，你要想着一点，你都已经有凌克除杀人的录像，如果再能想点儿他可能落脚的地方，那才是功上加功的。” 杜大用说到最后几个字，那可是声音都加重了许多。 “咱们见面最多的地方在津市，还有北河朗坊这两个地方，还有一次在南河郑市，就刚刚说那个送庆达还是郊祚就是我在郑市和他碰头的时候，他旁边的人说的。” “北河北岱河安家庄那里有没有去过？” 杜大用想着这个消息应该还可以刺激一下马玉宝。 “安家庄？那地方去过一次，那不是凌克除待的地方，那儿是走钱的地方，我大部分现金都是从那儿拿的，有时候在安家庄，有时候在葛上，有时候在双子堡，每次走钱的地方都不一样，不过可以肯定，钱就是到那儿的，每次过去都是一辆小货车，不显山不显水的，可是车上全是钱。我拿走我那一份就可以了！” “唉，对了！大用警官，你说这个北岱河我还真的想起来一件事，可是不知…………，不废话，我知道。” 马玉宝一看杜大用又准备翻脸了，立马废话就不敢说了。 第484章 狡猾的未雨绸缪 杜大用拿着那个糖水杯子，递给了马玉宝说道。 “赶紧喝点儿甜的，脑子还能转的快一些，不过废话还是少点儿，你别管有没有用，你说就行了，其他的我来判断。” 马玉宝低着头把杯子里的糖水喝了一半，才继续开口说道。 “北岱河那里指定不能够的！那地方人多，出钱方便，你要是在那儿待着不合适，有一次送货的小货车过来，我看见那个道上收过路费的票据，是从蒙省翅风那儿来的，凌克除和那辆车一起来的，我瞟到一眼没一会儿，那几张收费凭据就没了。我当时还看了日期，就是那天走的道。” “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杜大用对这个消息可是相当重视。 “02年，那会儿正踢球呢，就说南朝耍赖皮那会儿。” “还有，大用警官，我觉着凌克除在蒙省的几率更大一些，那家伙其实不太喜欢南边，这家伙有关节炎还是啥风湿，不适合那地儿。” “我就是寻思着说这些没啥用啊！那地头那老大家伙，就那家伙躲起来，往哪儿找？” 马玉宝一边说着，一边还摇着头。 杜大用考虑的点则完全和马玉宝完全两码事。 这些钱为什么从蒙省走？那么既然选择从蒙省走，那就肯定会让这些钱合法化，可是如果从账面上走，又怕引起银行的注意，那就只能用车带回来现金。 那么这些现金从哪儿来？会不会外蒙国那里有相关的公司，再结合前面的庆达，郊祚，杜大用觉得这条线有一些关联起来了。 想在国内把毒资完全洗白，那么可以追根究底的，可是往着外面绕一圈，那就完全不同了，最重要的就是外蒙国同样是资源国，甚至不一定就是外蒙国，要知道外蒙国过去就是老鹅家了，不仅就单单是老鹅家，这周边还有当初分家以后形成很多的国。 那么在庆达和郊祚同时进行涉外企业的追查，那么肯定能发现一些新的线索。 想到这里，杜大用突然就有些开心了。 “马玉宝，你现在继续想着，有什么想起来的，先和汤局长底下的人说，他们知道了，我也给你记上功，一定要认真想，想的越多，奇迹，你心里明白的！随时随地想起来什么，只要你觉得有一点儿重要，就让看守你的人找他们来。” “我明白，明白，奇迹，我知道了！” 马玉宝这时候也有些激动，嘴里不停念叨着奇迹两个字。 这回杜大用出审讯室可没有再折回来了，而是嘱咐好两个队员，让他们哪怕休息时间，只要马玉宝找他们就必须立即到场记录，无论这个消息是说过的还是看起来不重要的。 嘱咐完这些，杜大用立即来到分局外面找了一个公用电话，马上就给何无惧打去了电话。 “何无惧，是我，杜大用！” “大队长！这是有任务给我？” 何无惧先看来电号码，再知道是杜大用打来的电话，就知道应该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了。 “先查三个地方，一个是蒙省翅风，一个是黑省庆达，一个是南河郊祚，看看这三个城市有没有和外蒙国进出口企业有联系，如果不是外蒙国，查是不是和老鹅家或者分家那些鹅家兄弟国的进出口企业有关联。主要查数额，时间线。从现在开始，你就抓这个任务，我给你48小时，务必你要给我一个结果，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可以，我要求要不查实，要不查否。” “是，大队长，我保证完成任务。毕竟咱们现在经费不缺的，找起人来好点儿。” 何无惧听着就高兴，因为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武之地。 杜大用挂了电话，再次把电话打给了宁和玮。 “和玮，我，杜大用！” “大队长，咋不用铁师傅中转了？” “别瞎操心了，凌克除画像马上传真给汤帅帅！最好再让那个天才的画像师给咱们多画几张凌克除可能伪装成其他样貌的画像，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杜大用现在来不及和宁和玮在电话里说很多，因为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只要画像一出来，杜大用就准备立马送蒙省可以通关的地方进行查验。 不仅如此，凌克除如果真的选择在蒙省落脚，一定会在离翅风最近的通关口岸附近落脚。 因为凌克除的狡猾可不是一般的狡猾，这家伙既然没有从黑省这里直接找突破口，反而从翅风这里找突破口，就说明这家伙早就为他自己留了充足的后路，当大家可能都把目光盯在南边或者津市，北河那里的时候，可能他布在那里的眼线就会告诉他一些情况了，那么这家伙，可以直接从翅风那里到蒙省口岸，最后在北方那边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485章 抓捕莫琪琪 天色刚刚擦黑，窝在车里很久的王宗胜，凤鸣以及两个武警战士，总算是看到莫琪琪回家以后又再次出去了。 莫琪琪打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一个距离城区还比较远的饭店。 “我带一个人进去假装吃饭，凤鸣，你和张明就留在车里，万一莫琪琪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你们先跟上，随后我们就跟着你们，这儿停的出租车还挺多，也不怕打不着车。” 王宗胜想了一会儿，立马就拿了一个主意。 凤鸣和那个叫张明的武警战士都是点点头。 “雷竖松，咱们下车进去，只带手枪，放在夹包里面就行。” 王宗胜说完，夹包一夹，就下车了。 两个人很快就跟着莫琪琪后面进了饭店。 结果人家莫琪琪没人拦着，他俩一进去就让人拦下了。 “二位先生，请问你们订了包厢没有？或者是来这里哪个包厢的？” 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服务员横在过道上问起了王宗胜俩人。 “这不是听说布依人家的菜肴非常不错，我们就慕名而来了。还真不知道这里还需要提前订，能不能现在订一个？” 王宗胜在门口特意看了招牌，这会儿只能瞎扯了。 “二位先生，不好意思，这儿包厢每天都是满的，只能提前预订，而且我们这里也不接待散桌客人，还希望你们二位能够理解。” “在城区我们也有一家这样的店铺，那里是接待散桌的，这是乘车券，您二位可以在门口找红色的出租车，那是我们店铺指定帮助我们转运客人的，谢谢您二位对布依人家的厚爱。” 女服务员一边拿出一张红色的塑料卡递给了王宗胜，一边非常客气的和王宗胜解释着。 王宗胜这时候也只能一点儿脾气没有，接过那张红色塑料卡就奔着外面去了。 “这里不接待散桌，你们继续盯着，我和雷竖松再弄一辆车到附近地方。” 王宗胜上车随即发了一条信息给凤鸣。 “好！我们肯定会盯好的。” 就这样，王宗胜和雷竖松生生给别人又送回了市区，两个人只好在下车以后，进去点了几个菜，风卷残云就给吃了，随即就分别打了两辆摩的，绕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中队重新开了一辆民用车牌的小轿车出来了。 不过这时候王宗胜也不敢再把车停在那家饭店门口了，而是离着饭店有着八九百米以外的大马路上，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等到晚上快九点，王宗胜才收到信息，莫琪琪和一个男人一起出了这家饭店，又奔着市区去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莫琪琪今天晚上不会回去了，可是到了市区以后，车子很快再次来到莫琪琪的住宅小区附近，放下莫琪琪以后，就开车走了。 “凤鸣，你和张明跟着这个男人的车，我们去抓莫琪琪。你们注意安全，只负责跟踪，不要轻举妄动！” 王宗胜随即就给凤鸣打了电话安排道。 “好！” 凤鸣答应下来以后，王宗胜就和雷竖松继续待在车里拿着望远镜看了起来。 王宗胜也没什么惊人的计划，因为莫琪琪家就在二楼，这里也只有莫琪琪一个人居住，只要等到莫琪琪家熄灯以后，他就让雷竖松爬上去，从厨房那里进入到屋内，随即开门抓人。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小时，就连凤鸣他们俩都已经折回来将近二十分钟了。 凤鸣回来看到王宗胜他们的车还在，就让张明去汇报了那辆车最后停车的地方，以及那个人的具体住址。 十点半左右，莫琪琪家的灯终于熄灭了。 雷竖松带着一个工具包，和张明配合的飞快，在一楼看着两个人的王宗胜，这时候嘴都张的多大的。 从掰开厨房的防盗网，到划开玻璃打开厨房窗户，两个人最多用了十分钟。 王宗胜看到两个人进去，这才立马跑上二楼去了。 上了二楼，莫琪琪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两个武警战士也知道这里面不能瞎晃悠，就站在门口等着王宗胜上来。 王宗胜一人发了一个鞋套，三个人穿好鞋套立马就奔着莫琪琪的房间去了。 王宗胜轻轻拧开门，再把灯按亮，莫琪琪还没睡透，突然见到三个男人一下闯进了卧室，立马大声叫了起来。 张明飞快就捂住了莫琪琪的嘴。 而王宗胜则是掏出了逮捕令在莫琪琪面前扬了扬说道。 “莫琪琪，我们现在以渎职罪对你进行抓捕，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如果继续大喊大叫，我们就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张明，松开，她继续喊叫的话，就给她封上。” 张明听完以后立即松开了捂着莫琪琪嘴巴的手，站到了一边。 “你们是市局的？” 莫琪琪这时候也不叫了，反而开始问起了王宗胜。 第486章 顺利的审讯 王宗胜根本没有搭理莫琪琪。 “铐上带走！过会儿咱们再聊。莫琪琪我希望你配合一些，别给你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王宗胜让雷竖松给莫琪琪上了手铐，随即把莫琪琪就给带出去了。 “雷竖松，我和张明在底下等你一会儿，把莫琪琪厨房窗户的防盗网给恢复一下，别让人知道有人从那里进去过，然后你就在屋子里面值守，一会儿我们有人过来。” “是！”雷竖松拿着工具包就继续折回房子里去了。 王宗胜和张明把莫琪琪控制在车子里以后，王宗胜来到凤鸣那辆车那里，拉开车门告诉凤鸣。 “你要会开车，就先开车回中队，要是不会开车，就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做现勘，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回也可以。另外，就算到了中队，你不要和莫琪琪碰面，这是对你的保护。” “不用！我会开车，我先回中队等你们。” 凤鸣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给车打着了火。 随即两辆车一前一后，直接往中队方向去了。 路程一半，王宗胜给莫琪琪戴上了黑布头套。 这时候的莫琪琪才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 “我要找我的律师，只有律师在场我才会回答你们将要提出的问题。” “莫琪琪，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还律师在场？这里是中国，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而且我们是有铁证的，还律师，赶紧想着怎么坦白从宽才是正理，我们中国警察审讯犯罪嫌疑人是不允许律师在审讯室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公务员的。” 王宗胜这时候无情的嘲讽了一下莫琪琪，就是要先打掉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边莫琪琪被押进审讯室，沙洋就带着王宗胜去了莫琪琪的家中做现勘工作了。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带着于剑闻坐在了审讯室里面。 莫琪琪头套被于剑闻拿走以后，强烈而刺眼的灯光，她下意识就想用双手捂眼睛，可是这会儿已经捂不上了。 “叫什么名字？出生年月。” 宁和玮用锐利的眼神盯着莫琪琪问道。 “莫琪琪，81年12月30号。” “工作单位，职务。” “睿立海关，通关查验，没有职务。” “政治面貌。” “预备xx。” “知道你为什么被逮捕吗？” “你们警察说我是犯了渎职罪。” “这个人认识吗？” 宁和玮让于剑闻拿着阮玉屏被捕以后拍的照片给莫琪琪辨认了一下。 莫琪琪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刚刚有些镇定的样子瞬间就崩塌了。 “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饭的男子是做什么的？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叫石俊。是睿立商务局综合科科长。” “他找你做什么？石头的石还是时间的时？什么俊？” “石头的石，俊俏的俊。他是别人介绍给我的对象。” “谁介绍的？是公务员还是你朋友？” “是万顺贸易公司的老板，说石俊是他的侄子，让我去见见。” “这个贸易公司老板叫什么？” “石运先。运气的运，先后的先。” “为什么明知道护照有问题还放行？是为了自己获利还是有人指使？” 宁和玮审讯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有人指使，是我们副关长打招呼的。” “你们睿立海关有四个副关长，你说的是哪一个？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最后你有没有证据证明是那个副关长指使你这么做的？” “我和他睡过，他说他以后会照顾我的，不过这些证据我只有录音。” “说这个人的姓名，录音证据过会儿再说。” 宁和玮声音不大，却非常冷。 “郭守成。东郭先生的郭，守卫的守，成功的成。” 莫琪琪这时候已经开始小声的抽咽着了。 “录音证据放在哪里？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证据就在我家里，在我电脑里面的d盘上，密码我可以马上告诉你们，我这个都是坦白的，你们一定要从宽处理我。” “密码先说出来，再想想还有什么是你可以坦白的，要知道你现在坦白的越多，对你越有好处。于剑闻，密码记录下来以后，继续给她看照片和画像。” 于剑闻拿着纸笔和照片，画像走到了莫琪琪的身边。 莫琪琪很快就把密码报给了于剑闻。 于剑闻记录好以后，把照片一张一张放在了莫琪琪跟前。 “这个我认识！他姓凌，凌晨的凌，不过名字我不知道，我就叫他凌大哥，他和郭守成关系不错。” 莫琪琪第一个就辨认出了凌克解的照片。 第487章 顺利的审讯(2) 不过莫琪琪并不认识凌克围和凌克困，对于孟勘洋也不认识，可是看到勐志北的画像时候，竟然说出了认识。 “这人我也认识，郭守成让我叫他大志哥。郭守成带我和他一起吃过三次还是四次的饭，我还陪他跳过一支舞。” 宁和玮虽然听着非常激动，可是表面上依然一副扑克脸，哪怕是于剑闻看着都不知道宁队这时候在想些什么。 “最近一次和他吃饭在什么时候？” 宁和玮还是稳如老狗的问着。 “有两个月左右！” “这个什么大志哥和郭守成一起吃饭的时候会说些什么？那个叫石运先的有没有参与？” 莫琪琪这时候开始努力回想起来。 “于剑闻，给莫琪琪倒杯热水过来。另外，莫琪琪，你抽烟不抽烟？” “偶尔抽女士烟！谢谢警官。” 宁和玮从另一个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爱喜，这还是他从沈市赵幽燕那里顺过来的几包女士烟，放在身上就是怕他自己审讯女性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女性犯罪嫌疑人会抽烟。 宁和玮拆开以后，走过去给莫琪琪点了一支。 “莫琪琪，你这样的态度很好，只要你这样积极配合，又是被人指使的，应该问题不大，除非你涉及到了放行他人携带毒品过关。” “警官，那个不在我的职责以内，我只负责查验证件。其他检查都有其他人分工检查的。还有那次饭局，石运先确实在场。” “很好！如果觉得其他人的检查有问题，你也要积极检举，这对你来说都是立功行为，不涉及毒品，加上坦白，再有检举立功行为，最后法院判处你缓刑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你要积极争取这样的机会，毕竟你还年轻。” 宁和玮这时候开始和颜悦色起来，说话都是轻声细语，非常客套起来。 莫琪琪很快就抽完了这支烟，于剑闻也进来递给了她一杯温热的水。 “于剑闻，给莫琪琪松开一只手，既然她积极配合，我们就应该宽大一些。” 于剑闻听着就觉得自家宁队的说话方式变了。 不过命令就得执行，直到莫琪琪有只手自由了，还对宁和玮投来感激的目光，于剑闻心中就有数了。 “莫琪琪，郭守成家在哪里？一会儿能不能配合我们对他进行抓捕？这也算你的立功行为。” 莫琪琪赶紧点头。 “于剑闻，出来一下。” 宁和玮和莫琪琪说完以后，就让于剑闻跟着他往审讯室往外去了。 “你去找一下凤鸣，让她继续用她的内部信息资料进行检索，这次要以郭守成为主，告诉她一下，所有涉及到郭守成的检索信息全部保留下来。” “还有，通知过了以后，准备两辆车，马上把李海潮，李磊通知一下，一会儿咱们出去抓郭守成。我先和上面汇报一下，如果需要一些手续，上级处理起来也快一些。” 宁和玮说完，掏出电话开始和总局联系起来。 咱这儿有时候速度确实成问题，可是有时候那速度，简直让你看不明白。 但凡不是那种金光闪闪的人，就不用什么开会研究啥的，批复快到了极致。 哪怕是这个时间段了，照样不影响工作。 所以总局两个小时以后就给宁和玮下了命令，可以实施抓捕。 不提这些，宁和玮汇报结束，就再次进了审讯室。 最后拿出来的照片是文思汉，画像是凌克除给莫琪琪进行了辨认。 不过这两个人莫琪琪都不认识。 可是莫琪琪提到了顾啸山这个人物。 “顾啸山和郭守成关系也不错，我觉得他也可能是放行那些人中的一个。他是第一边防检查站的副站长，看起来有个副字，可是我听郭守成说过，他这个副字就是不想让他的职务让他本人成为检查站的焦点，还说这是什么政治学问，说里面有很多讲究。” “这个郭守成除了和你说的这些人关系不错，你还听过他和谁的关系不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顺爷的人？” 莫琪琪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警官，我不知道顺爷这个人。可是郭守成还有个非常好的朋友，姓路，名字我不知道，郭守成就让我叫他路总，郭守成带我见过他，我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是不是马路的路？” 莫琪琪摇了摇头说她不知道。 “那么他们在一起时候，你有没有听过路嘉这个名字？” “从头到尾就让我叫路总，而且我为什么说他们俩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就是因为他们私下谈话，我根本不能在场，只能我在外面待着，不过，这个路总出手很大方，每次吃完饭都给一个大红包给我，总共见过两次，每次郭守成和这个路总都要说点儿悄悄话，两次给的红包数额也是一样，都是三万块钱。” 宁和玮听着就知道，这个路总不出意外就是路嘉。 第488章 顺利的审讯(3) 到了现在，宁和玮算是知道了，这个郭守成应该和那个顾啸山应该都是认识的。 而且两个虽然都是副职，可是这两个副职明显属于位高权重的副职。 目前从莫琪琪的口中就可以知道，这个郭守成绝对是睿立海关这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这些猜想很快就被凤鸣证实了。 凤鸣在发现问题以后，立马就让别人通知了宁和玮，宁和玮也是暂停审讯立马来到了凤鸣所在的办公室。 因为在郭守成经手的一些过关货物凭据那里，凤鸣发现了蹊跷的地方，就是同一张票证有过重复，是04年元月的票证已经在元月使用过，可是在04年年末再次被使用了。而之前那张票证的记录，已经被归纳到03年年末去了。 这中间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差，不过却可以归纳到上年年度，也可以归纳到本年年度。 而且那张票证据凤鸣辨认，可能还是伪造的，通过查询那家公司，可是却发现那家公司在04年就已经注销了。 而新的票据使用公司，这张是真票证，公司也是正常公司，且一直在正常经营。 “凤鸣，这个郭守成副关长在你们睿立海关，你作为他的下属，你怎么评价他？” “非常和蔼的一个领导，热情热心，对我们工作上出现的一些小错误包容性很强，而且还经常指导我们这些年轻的海关关员。在领导层面上面来说，我们汪关长对他也十分放心，还有是一些其他领导对他也是好评很多，所以他也是我们睿立海关第一副关长。” 宁和玮怕从莫琪琪那里得到的评价会有片面性，所以才先问了凤鸣这里。 “凤鸣，你就继续这样查询，查询到不对的地方，先给罗列出来，把问题的核心部分标注一下，这样我们警方用起来也会一目了然一些，毕竟你是专业的，我们都是业余的。” 凤鸣听着点了点头，宁和玮赶紧又回到了莫琪琪的审讯室。 “莫琪琪，我们过会儿需要你配合一下，你得装作你酒醉了，给郭守成先发个信息，说你不喜欢那个石俊，觉得你要是真的嫁给他了，你就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要郭守成打电话给你，你就说个比较幽静的地方，最好你们一起去过的地方，说你在那儿等他，只要他不来，你就一直在那儿等到天亮。” “无论如何，你要想办法把这个郭守成给调出来，这个功劳肯定是非常大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平复好你的心态，调整好你的状态，咱们相互配合好，争取悄悄的把他拿下。” 莫琪琪点点头，眼睛里面开始有光闪着了。 宁和玮太熟悉这样的眼光了，莫琪琪这是为了自己能有个好结果立马开始调整自己了。 （这里不是为了写女性不好的地方，而是这种非夫妻关系，其实很难做到维护对方的。）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宁和玮再次和莫琪琪沟通了一下，确定莫琪琪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以后，这才让于剑闻拿来了莫琪琪的手机。 “你平常用什么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我们就按照你的语气发出去。” 宁和玮可没敢把手机直接交给莫琪琪，而是准备这条信息亲自打字亲自发送。 “工作进度太差，石总安排那个事情，没办法完成。希望领导回复一下，给个意见！” 莫琪琪说了这一句以后接着继续说道。 “郭守成回家以后，夫妻之间外人看上去还是非常恩爱的，所以一般他让我发信息都是类似于这种模式的信息。一般我这样发了，他很快就会回我电话的！” 果然信息发出去没有三分钟，莫琪琪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宁和玮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手势。 莫琪琪深呼吸一下，就接通了电话。 “我不管，我现在喝的有点多，我人在莎莎俱乐部这里，那个石俊，我就是没感觉，我不管，你不来，我就坐莎莎这里台阶上坐到明天早晨直接去上班。” 说完，莫琪琪就把电话挂了，哪怕电话很快再次打来，宁和玮递给她，她说不接了，而且让宁和玮立马就把电话给关了。 “莎莎俱乐部离这里有多远？” 宁和玮关了手机以后马上问了一句。 “离他家很远，就算他开车过去都要一小时，他还要出门穿衣服，还得和他老婆说半天，没一个半小时以上，肯定到不了，而我们不管在睿立哪儿，一个小时都可以到那儿了。” 莫琪琪这时候说话让人感觉她好像特别的轻松了。 不过宁和玮可没有莫琪琪那么轻松，他现在也不确定郭守成就一定在家里，毕竟刚刚是发信息发到他手机上的，而且回电话也是对方手机回的，万一这家伙不是在家呢！ “他肯定在家的！因为我今天吃晚饭时候已经查过他的岗了。” 莫琪琪看着宁和玮有些焦急，还是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第489章 开门见山的讯问 宁和玮听着虽然心里舒坦一些，可是这种局面下，再放心也是不放心。 于是仅仅用了十分钟不到，两辆民牌车，就火速出了中队的大门。 赶到这个莎莎俱乐部这里，也就用了半小时多一点。 宁和玮隔着车窗看着这个莎莎俱乐部，觉得这里还挺热闹的，都这个时间点，竟然还有人进去消费。 “这里是晚上六点到早晨七点的营业时间，酒吧，迪厅，量贩式ktv，小型电影院，火锅店，游戏厅，网吧一应俱全。不过我们都会从左边后面进去，那里才是真正俱乐部，没有会员卡进不去的。” “听郭守成说，有些经商的，或者外地来的小官就喜欢这地方，可以在酒吧，迪厅，游戏厅，网吧猎艳，而且都是喜欢找那种年纪不大的姑娘。只不过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其实这些姑娘都是有人提前给安排好的，表面上看起来是猎艳成功，其实都是有人操纵的，不过这家老板也很有实力，开了好些年，还是一直开着。” 莫琪琪同样盯着车窗外面有些情绪低落的说着。 “莫琪琪，你今天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哪怕这次被判了缓刑，我也希望你能振作精神，重新开始生活。就算通知你父母的时候，我也会非常委婉的通知，肯定给你说一些好话，说你到了这一步，有很大程度上是被你领导给蒙蔽的，这也就是我目前能帮到你的地方。” 莫琪琪听着眼泪就下来了，一个劲的说着谢谢。 “警官，电话可以打开了，每次我这样做完了以后，过一会儿我都会开着手机的，郭守成快到这里的时候，一定会提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的。” 宁和玮这才拿出莫琪琪的手机开了机。 开机以后就收到了信息。 “你和石总在那里等着，我过会儿就到，告诉石总，我到的时候他不在，明天他的出关货物就不要出关了。” “他肯定一会儿就要来了！一般发信息的时候，就是他出门的时候，你可以看一下，这已经和最后一个电话相隔二十四分钟了，他今天出门速度还算快，应该是他老婆大姨妈来了。” 宁和玮差点没忍住笑了起来，于剑闻听着赶紧把脸转到了一边。 又过了大概有四十多分钟，莫琪琪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我在莎莎对面的小树林里面，那儿人跑来跑去的，我只能躲小树林了，就在我们经常待的地方，你慢点儿，来了就行。” 宁和玮按了电话，指了指停车场后面的小树林。 “就是那里面，我不进去了，他进去时候都会叫我琪琪的，他晚上戴眼镜，白天用博士伦，他个头不是特别的高，还是很好认的。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毕竟感觉有些对不起他，实话来说，他对我还是挺不错的。” 莫琪琪说完就深深吐了一口气。 宁和玮带着李海潮，李磊先摸进了小树林，外面车子上的武警战士等着目标人物进去以后，再去围堵郭守成。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一辆帕萨特直接停在了俱乐部停车场，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扶了扶眼镜，就奔着小树林里面去了。 “琪琪，琪琪，我来了，你可……” “你们是谁？我是……唔……唔……” “郭守成，我们是警察，你现在因为玩忽职守罪被我们逮捕，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李磊，封嘴，戴头套，带走！” 宁和玮看着被压在地上的郭守成压低声音把该说的话说完，立即就给他戴上背铐给拉了起来。 郭守成这时候一点儿唔唔的声音都没了。 三辆车，两个犯罪嫌疑人静悄悄的就被带走了。 回了中队，把郭守成带进审讯室控制好以后，宁和玮就带着于剑闻进来了。 宁和玮先是出示了逮捕证，然后按例讯问了郭守成的基本信息，这才开始了实质性的讯问。 “郭守成，我不想和你绕弯子，问你几个人，第一，勐志北知不知道他在哪儿？第二，路嘉在哪里？第三，你的手里有没有顾啸山的犯罪证据，你别和我说什么和顾啸山不熟悉，这个案子已经太大，你扛不下。你要知道，你不仅是个副关长，你还有其他政治身份的，可是逮捕证一样批复了下来，所以这里面的厉害就不用我和你解释了。” “能不能抽支烟？我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郭守成并没有回答宁和玮的问题，而是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一边和宁和玮提了一个要求。 宁和玮看了一下于剑闻，于剑闻赶紧点了一支烟走过去塞到了郭守成的嘴上。 第490章 郭守成的过去 郭守成虽然抽着烟，可是心里面这时候却是五味杂陈。 “郭守成，你现在说个数，你准备抽几支烟才开口，你说好了，直到你说好的数抽完，我都不会再问你一句话。既然你想想通透一些，我肯定不拦着你，可是，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最多后天，国纪那里肯定就会来人了，你如果到了那种时候，哪怕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宁和玮说完，把于剑闻放在审讯桌上的一包烟拿掉塑料纸，一把全部撕开了放在了桌上。 “就抽三支，三支以后，我肯定回答。” 郭守成说完，宁和玮朝着于剑闻又看了看，于剑闻拿起两支烟就站在了郭守成的旁边。 三支烟的速度其实很快，尤其是这种意乱心烦的时候。 “抽完了，先谈谁？” 宁和玮把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笔往审讯桌上一扔问道。 “先谈石运先和顾啸山。” “好！顾啸山咱们先放在一边，你先说石运先。” 宁和玮没有马上刻意去盘问勐志北和路嘉的信息，因为像郭守成这样的官员，他既然提出先说石运先和顾啸山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在没有就任副关长之前，是睿立海关缉私局副局长兼海关缉私大队大队长，石运先的商贸公司那时候涉嫌一些走私活动，他手下当时走私被我们缉私局大队抓获以后，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个人。” “当时他找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凌克解，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这个人。” “他已经被捕了！如果你能提供他的任何其他犯罪证据，都算是你的立功行为。” 宁和玮不动声色的说着，仿佛他现在就可以完全主宰郭守成的命运一样。 “有！既然他已经被抓了，那么那些东西留在我手里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有些用处。” “凌克解这个人能耐很大，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他找我的第二天，我们上级领导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只和我说了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剩下的让我看着办。” “这个上级领导是谁？” “以前的一个副关长，姓谢，谢常青，目前已经退休了。” “那时候刚好我在副科上待了挺久的，说实话，就是卡那儿了。名义上看起来我是缉私局副局长，缉私大队大队长，可是就是享受正科待遇，实际还是副科，那个正科一直没有下来。” “凌克解先是让谢副关长和我打了电话，跟着就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请我吃一顿饭，地点在莽市市区。我想着这家伙能耐还挺广的，就去应约了。到了地方，这才知道，石运先是跟着他一起去的，按例我们在处理当事公司缉私案件的时候是不允许和石运先见面的，可是凌克解却一点也没有避讳，当我提出不合适准备走的时候，来了一个重磅人物，就是顾啸山。” “我当时看到顾啸山的时候还是很吃惊的，顾啸山和我比较熟，因为我们两个单位经常合作，我们缉私查到毒品有时候会移交给顾啸山他们，他们有时候查处到一些走私物品也会联系我们，所以我们俩不仅在工作上来往挺多，私下关系也很不错。” “而且，最重要你一点，我的副科以及享受正科待遇都是顾啸山帮了很大的忙，这也是我们俩为什么能够走的特别近的主要原因。一般正常人想在七年之内走到我这个领导位置，其实非常难的，而有了顾啸山的帮忙，我五年时间不到，就是缉私副局长兼缉私大队长。” “这中间，顾啸山一直没有任何地方找过我，还帮着我很多，别人可能觉得这是交情，可我觉得那是未到时候。直到那次我们坐在一起以后，我就知道，我还债的时候到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事，那天顾啸山告诉我，我的提拔一直都是凌克解给操办的。谢副关长那时候要退休了，我就是凌克解下一个要培养的目标！” “当时顾啸山告诉我的时候，我都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凌克解告诉我，我只要现在离开，明天我就会离开现在的职务位置，且一辈子最多只能享受正科待遇，而且肯定会去负责x史档案管理办公室。我当时是有点不信的，可是顾啸山点了头，还补充了三个字，肯定会。” “我没办法！只能低头。不过当天饭局结束，我依然让石运先一定要先补齐了通关手续，只不过没想到第二天我真的就被调离了缉私大队，只有一个缉私局副局长的位子，还被调整了分工。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好笑？可是就是这样。我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 郭守成说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宁和玮听着也是有些唏嘘。 第491章 停审先抓人 郭守成说到这里，再次找宁和玮要了一支烟。 于剑闻给点上以后，宁和玮才开了口。 “郭守成，石运先现在在不在睿立？” “在，前几天还在一起吃的饭。” “能不能先帮我们把他抓了，这样对你还是有很大帮助的，别人不知道坦白从宽真假，你这个体制内开展缉私工作的应该知道，对于一般犯罪嫌疑人可能觉得这是在喊口号，不过我想你心里应该非常有数的，坦白到底有没有用？协助我们警方抓捕其他嫌疑人有没有用，我想你郭守成心里一本清账的。” “我只要约一下，就可以让他过来，正好他也给我带了一套高尔夫的装备，直接让他去丽颜夜总会就可以了。” “郭守成，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希望你不要随意为了别人糟蹋了自己的机会，你的家人如果会受到威胁，现在就告诉我们，我们可以给你的家人提供保护，这也是能给你的一些优待，拿着还是放下，你自己选择。 “哪怕石运先现在就算得到你的通风报信，今天咱们让他跑了，可是我相信抓到他，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这事儿要是放在你头上，你牢底都能给坐穿了。” 宁和玮在给郭守成手机之前，再次警告了一下郭守成。 “我都到了这样的地步，肯定第一就是选择自保，这时候我恨不得我能交代出来的，都被你们给抓了。这样我就算这次栽了也不会蹲很久的监狱，就像你刚刚说的，别人不知道，我心里还没数吗！” 宁和玮这才拿着手机过来，找到石总的电话号码递给郭守成看了看，郭守成一点头，宁和玮就按了出去，然后打开了免提。 电话飞快的就被接通了。 “老郭，你这个点打电话给我稀奇啊！”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声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和郭守成说道。 “你在哪儿？” 郭守成探了一句。 “有好事找我？我现在在莽市这边，你在哪儿？咋这么安静？要是在家不会这时候给我电话啊。” 电话那头略带疑问的问了一句。 “我在丽颜这里，你来一下，把那个你给我带来的装备带着，明天有人约我。抓紧时间，我这儿还有个贵客要陪一下，你来顺便把账给结一下，我这贵客今晚消费有点烈。” “你个老郭，让我去结账还要绕这么一个圈子，马上就来。哪个包厢啊？” “到了给我电话，我出去迎一下你，要不然我这贵客估计看你看不上，对你绝对有用之人，还要我再说明白一点？” “还是你老郭心里有我，放心，四十分钟之内肯定到！咱们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记得来之前给我电话，我开着震动的，别自己一头扎进来，误了大事！” “好！去的时候我带瓶好酒。” 宁和玮这时候才挂了电话，朝着郭守成伸了一个大拇指。 “于剑闻，给郭守成倒杯热水，再点根烟。郭守成，咱们喝点儿热水，抽根烟咱们一起去丽颜。” 宁和玮其他地方不认识，丽颜可是知道的，这家夜总会在睿立这里可是前三甲之列的，而且离着中队在这个点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车程。 所以哪怕郭守成喝了热水，点了支烟，三辆车到了丽颜，也才刚过了二十分钟出头。 宁和玮不敢保证石运先是不是就一个人来，所以这一下就出了九个人，带上郭守成正好十个人，而且还必须得把郭守成的车子放在那儿的停车场，要不然万一石运先也叫了什么人过去，在那儿只要看到郭守成的车，心里也放心一些。 三辆车在那儿刚停了十分钟不到，郭守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马上到了，你停三五分钟再出来。” “那我在车里等你，车子就在停车场，你正好把那装备带着，我给直接放车里。” “行！一会儿见。” 宁和玮这回电话挂的飞快。 因为马上就要实施抓捕。 “在郭守成的车子旁边留个车位，出去一辆车，等到石运先倒车进来的时候，或者在郭守成车子前面停靠的时候，把他的车卡住，如果犯罪嫌疑人真的倒车往郭守成车旁边停，一定要等到他车倒进去，熄灯以后过来卡，另外咱们抓捕要快，下车就抓。” “郭守成，你坐正驾驶的位置，不过你的左手得上个铐子，看到石运先的车子，挑两下远光灯。李磊你在正驾驶位子后排蹲下警戒，谨防石运先开车绕行观察。我和李海潮负责抓捕，其他人配合，就这样，行动！” 讲话一分钟，按命令做好准备一分钟，留出两三分钟静等。 过了两分钟左右，一辆奔驰轿车朝着停车场这里开了过来。 郭守成一看就知道这是石运先的车子，赶紧按照宁和玮说的，挑了两下远光灯。 第492章 关联人物落网 郭守成这边挑了两下远光灯，那辆奔驰车还回了两声喇叭。 宁和玮蹲在其他车子的旁边，看到这辆车里面只有一个开车的，顿时心里就宽松了很多。 奔驰车确实喇叭按完，立马就划了方向，车头往前准备倒到郭守成的车旁边。 外面的八个人都在等石运先把车停好，直到石运先倒进去以后，车子熄火关灯，两名武警战士开着一辆民牌面包车迅速就把石运先的车头给卡住了。 石运先这边刚刚拉开主驾驶的门，一看这个情况，正准备关门，副驾驶这边已经有人钻了进来。 “石运先，右手举高丢掉车钥匙，左手放在后脑勺那里，然后双手抱头，不要企图逃跑，否则别怪我没有警告你，我会直接开枪的，如果你好好配合，身上肯定不会多一两个窟窿眼的。” 宁和玮拿着枪直接对准石运先胳膊慢慢说道。 石运先注意力一被吸引，那边的车门已经被李海潮拉开了。 “按照命令，双手抱头，慢慢走出驾驶位。” 石运先被两把枪对准，只能按照要求双手抱头慢慢走了出来，这边一出来，立马就被李海潮和其他武警战士给反铐起来了。 “叫什么名字？”李海潮在石运先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石运先。” “押到后排严管，通知其他同志，赶紧撤离，这里不适合停留。” 宁和玮在李海潮确认过以后，立马从车里钻出来，开始下达命令。 这边说完，到了郭守成车上，把郭守成从驾驶位又给挪到后排座，这才把心全部放了下来。 只是来的时候三辆车，走的时候四辆车。 回到中队，戴着黑布头套的石运先，这会儿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身体不停的簌簌发抖，最后还是李海潮和李磊把他给架进审讯室的。 “李磊，李海潮，你们俩突审石运先，不分主副审，先从已知的方面打开缺口，要让石运先感觉到哪怕他犯的案子非常大，只要他老实交代问题，还是有机会能够活下去的，争取从他的身上获取凌家几兄弟更多的犯罪证据，甚至是其他我们未知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证据，尤其要关注勐志北的犯罪证据。” 宁和玮把郭守成安顿好以后，立马就把李磊和李海潮叫到了审讯室外面开始给出审讯计划和审讯预期成果。 “知道了，宁队，我们两个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个新队员立正敬礼，李磊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 “有问题随时中止审讯，可以来这边找我商量一下，到天亮必须要全部拿下，记住，你们今夜能审出来越多，天亮以后能给你们中队长的帮助就越大。去吧！” 两个队员一点头，直接进了石运先的审讯室。 李海潮进去并没有坐主审的位置，而是直接让给了李磊。 “石运先，为什么能抓到你，心里应该知道什么情况了吧？郭守成已经被捕了。” “警官，我觉得有点儿冷。” 李磊一听就知道石运先这是因为刚刚抓捕他的时候，他肾上激素分泌过多造成的。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顺便给你拿件衣服披着，要抽烟提前告诉我，你只要好好交代问题，一切都是如实坦白，你的一些要求我们还是能够满足的。” “谢谢！谢谢警官。” 李磊听着面无表情的出了审讯室。 “石运先，别看我们李警官看着年轻，脾气还是不错的，只要你好好坦白，主动检举揭发，多和那个郭守成学学，我这儿丢个实话给你，做好了这些，不容易死。” 李海潮则是和李磊恰恰相反，一副弥勒佛的样子，笑眯眯的，不过话里话外的鼓动性很强。 “我听警官的话，我肯定认真坦白，如实检举。” 石运先这时候也是有些怂，郭守成突然被抓捕，对他的心理冲击力其实非常大。 只不过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凌克解也已经被捕了。 李磊很快拿着一个纸杯和一件夹克衫进来了，到了石运先身边先给石运先喂了水，又给石运先披上了衣服，最后给石运先点了一支烟放在了他的嘴上。 “先抽两口，平缓一下你的情绪。过会儿我希望你主动一些，别弄得像下流坯一样，抽一下动一下的。我不太喜欢犯罪嫌疑人交代问题，像挤牙膏一样挤着，你只要爽快一些，我肯定也会给你把材料做的漂亮一些，你这种人应该也了解一些官面上的东西，到了哪个地头该如何做，应该有些数，至于那些瞎了心的想法，别瞎琢磨，那样弄不好就会让自己一命呜呼了，你自己品一下。” 李磊说完，往审讯桌那里一坐，也给他自己点了支烟，同时把目光再次放到了石运先的身上。 第493章 刚审就有事 李磊这时候越不说话，石运先就越来越慌。 “警官，我走私的事情，郭副关长都知道。” “石运先，你是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觉着我刚刚和你说的话都是耳旁风？” “海潮，把这张照片给他看一下，省的他还以为他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人。” 李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凌克解被捕后拍的照片交给了李海潮。 李海潮把凌克解的照片往石运先的椅子台板上一拍，然后又故作生气的指了指石运先说道。 “刚刚怎么告诉你的？还有着侥幸心理？你当我们就凭着郭守成说了你一些走私的事情，就耗费这么大的精力把你弄这儿来？仔细看看这是谁？看完了，自己想想，你再这样下去，我俩可就不稀得审你了。瞅你这样儿，非得自讨苦头吃点儿，你才算明白事儿。” 石运先看到凌克解被捕后的照片，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警官，我车里有我的高血压药，在中间那个扶手箱里面，我得吃一粒，这会儿头有些晕。” 李磊听着可没有瞎耽误功夫，而是立马就去拿药了。 前后几分钟，李磊来了以后，亲自给喂了药，喂了水。 这会儿两个人都没敢继续审讯了，而是等着石运先先缓缓，毕竟高血压这玩意儿一旦飚起来，那可真的会出大事的。 李海潮想着还是不放心，跑外面又让武警战士把医务兵给叫来，并且再三嘱咐，一定要带上血压计。 就这样前后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笔录上才记了几排字。 量了两次高压都在一百二十多不到一百三，两个人这才开始继续审讯起来。 “我就是个做走私的公司，和凌克解认识的比较早，因为凌克解这个人在边检和海关都非常有能力，我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我过去的电器，摩托在那边都挺好卖的，回来的时候，他就利用我的车子往这边运东西，虽然我知道是什么，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戳穿过，因为这边过去是我得驾驶员，那边过来的时候就是他安排的驾驶员。” “就是因为我这个人能够心中有数，却从不多事，所以咱们关系才能越处越好。” “为什么凌克解不再那边自己雇车雇驾驶员？” 李磊这里有些不明白，所以赶紧就问了出来。 “我的车都是往返车，在国内手续齐全，还有正规公司，虽然有时候夹带一些没报关的小家电，最多也就是补缴税款以及罚款，所以对我的车辆检查相当来说宽松一些，如果要是那边面国的车辆，就要反复查验，有的甚至要过四五次查验，哪怕有第一检查站的手续都不一定管用，可是国内车牌就没事，一般有第一检查站的手续，基本后面都是看看，很少多次查验。” “你知道凌克解运输的是毒品，你还胆子这么大？” “不是毒品，是一些化工原料，真正的成品毒品我哪儿敢让我的车拉啊。凌克解告诉我，这些化工原料，少量过来，国家不会追踪这些原料最后的地方，如果大量的过来，就会追踪这些原料的去处，还有什么生产出来的成品也要受到监管。” “只有我这样每天发货的，才能多车次小批量入关才问题不大，凌克解也在彩云这边开设了很多的皮包公司，就是为了消化掉这些原料的。警官，我要喝点水，上个厕所。” 李磊这下没有任何意见，立马就同意了。 等到再次回到审讯室，石运先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这些原料最后的目的地你那儿有没有记录？还有，这个帮他运输化工原料的事情已经多久了？” 李磊先给坐下的石运先量了血压，发现数值挺不错，跟着就开始慢慢进入正题。 “六年多的时间，差三四个月满七年。这期间车子都是去货运站，那儿一个门面能分成五六家小公司，只要把工商打点……” “这个不用说！说重点。” 李磊这时候哪儿顾得上什么工商有好处给营业执照的事情。 “那些化工原料基本都是到那儿，后面的就让其他汽车转运走了。有时候凌克解积攒多一些的时候还会从铁路上走，不过我私下了解过，基本上都是发北方的。” “你吸不吸毒？” 李海潮突然问了一句。 “不！”石运先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道。 “那玩意儿我不行，我身体不太好，我早就和凌克解说过，只要他给这玩意儿坑我，我就肯定不和他来往了。我就算抽烟都很少的，哪怕去丽颜，我也就喝点儿啤酒，不信你们可以问郭副关长的，抽血验一下也行。” 石运先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下巴朝着他自己的胳膊撅了撅。 第494章 嫌疑人的吐槽 李海潮最后还是走过去在石运先的胳膊上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任何陈旧性的针孔痕迹。 “你什么时候知道凌克解可能涉毒的？” 李磊可不会就听石运先的片面之言。 “警官！我……” 石运先这时候脸上显着有些为难的样子。 “他凌克解涉毒，和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发现的？你现在说，总比凌克解到时候说你和他一起贩毒的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肯定会这样说的。三年多前，我就知道了，他在藤崇有个加工厂，那儿就是他的一个毒品加工厂。我有证据，我就是防着他的，我就知道，这家伙一旦出事肯定要拖我下水。” “石运先，控制情绪，不要激动，该是他的罪跑不到你的身上去。” 李海潮这时候看着石运先情绪一下就暴躁起来，立马朝着石运先赶紧喊了一声。 “谢谢警官！我刚刚有些生气，我会控制的，肯定会的。” 李磊这时候也及时止住了继续在凌克解这里做文章的打算。 “那个加工厂在藤崇哪里？你的证据又放在哪里？凌克解在藤崇谁给他帮忙的？” “草登坝那里。加工厂名字叫宏达化工厂，就在离着宾浪江不远的地方。他还说什么灯下黑，因为那地方离着厚桥口岸很近，我刚刚没有说实话，三年多前，有一些化工原料就从这边运往那个厂子的。他说厚桥那里他没有打通所有环节，所以必须从这边走，我是从那时候才知道他做毒品这一行的。因为他知道我孙子孙女儿都在哪儿上学，还有我和女人一起睡觉的录像，虽然上面也有他，可是我知道他不在乎。” 石运先说到这儿有些气喘，李磊赶紧再次停下话题，和石运先聊了聊家长里短，这才再次平缓了石运先的情绪。 “警官，你们要把那个藤崇的顾霄玲给抓起来，那个女的对凌克解可是真的太好了，我可以保证，凌克解在那儿最大的靠山就是她，你们可别看她就是市里组织部常务副，那是因为这个女的根本不稀罕当部长，我开始还不明白，后来还是凌克围吹大牛告诉我，说什么无论谁新来当一把都会倚重这个常务副，因为她不仅对基层了解的透，而且两届下来，就可以培养很多她的人，那么不管谁来了，只要从基层选拔，用谁还不是用她的人。” “凌克围之所以告诉我这么多，他就是想把我和他哥哥一起绑在那条船上，可是我知道那是死罪，我肯定不会干的，我只能唆使他和我一起走私药品，家用电器，摩托车，普通机床这些东西，让他尝点儿甜头，后来凌克围也知道我这个行业还可以，也就没有再次拉我了，而是让我好好走私。这样他也能多挣一些了！” “那你知道凌克围也好，凌克解也好，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的钱吗？或者凌克围有没有和你吹嘘过什么？” “凌克解不会和我吹什么，只有凌克围会吹，那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嗜赌如命，好色如命，这个说法还轻了一些，就是滥赌，滥色。在春池地下赌场去赌博，输的差点裤衩子都没了，别人给他的货钱都给这家伙输了，这家伙竟然叫了人家出台小姐白睡以后，还把人家手机，金器全部给抢了。要不是凌克解给他擦屁股，这家伙早就能被枪毙了。” “石运先，咱们说重点。” 李磊敲了敲桌子，轻声提醒了一下石运先。 “是啊！这不是说到凌克围了吗。他凌家四个兄弟我见过三个，只要提到这家伙，我血压都高一些。这家伙是真的牛比吹的震天响，我没有问他用那么多钱干啥，那家伙不是赌就是色，没有那个必要，我是问他，他哥哥要这么多钱干啥，他说他大哥，三哥在对面有坦克，还有火箭炮要养，还有两千多的兵，我当时就当笑话听的，我也不是没去过，两百多人的一个庄子，有一些硬家伙是真的。你们要抓住他审他的时候，可千万别听他瞎扯，这人嘴里一句真话没有。” 李磊算是听出来了，这些和凌克围哥哥们合作过的人，普遍对这个凌克围的印象都很差，看遍所有卷宗，就没一个说这家伙靠谱的。 “凌克除呢？对他了解不了解？” “凌克除？他我只听过，没见过。凌克困我知道一些，毕竟还打过交道。那家伙听他说话做事觉得是一个莽汉，不过粗中有细，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看起来办事情有些毛糙，可是事情办完，就能知道这家伙手段还是比较细腻的。不过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四个兄弟当中，只有凌克解打交道最多。” “你的那些证据放在哪里？” 李磊可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第495章 装糊涂 李磊问题问完，石运先立马看起来就有些纠结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收集了不止凌克解一个人的证据？” 石运先有些无奈的点着头。 “这里面也有我和一些女人的，还有一些交管运管部门工作人员的，这要是知道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我怕家里的儿子女儿在彩云这里可能都待不下去了。” “不会的，我们会给你保密，有关于你的一些照片以及其他人的照片录像等等，我们上级领导都会妥善处理。再说了，能在你这儿留下照片录像的，保不齐别人那儿也会有的，这方面你可别一厢情愿的想太多了。” 李磊随意说着，就是想着可以宽慰一下石运先的心。 “证据都给我存在银行保险箱里面了！钥匙在我家里，不过你们就是去拿钥匙能不能天黑了再去？要不然周围邻居看到了警察去我们家，肯定会谣言四起的。就算我走私，罚款坐牢我都认了，可是我大儿子经营的家电商场那都是正规的，我也没有让他参与我的这些出口贸易里面去。” 李磊觉得石运先虽然也不是啥好人，可是也算是一个爱护儿女的家长，明知道一些事情就是违法，也是他自己去干，可是子女那儿却是一丁点都不让沾。 “我们用你的车便装去！到了你家里再和你家人说这个事情，反正家里人还是要知道你已经被逮捕的事情。钥匙放在哪里？有没有相关的凭证？” 李磊说完，石运先脸上的纠结之色才没了。 “钥匙和凭证都在我的书房保险柜里面，保险柜要把陈列架移开才能看见，不过那个陈列架是装了滑轮的，你们找到卡子拨一下就可以了。密码是……。” “石运先，你现在的表现非常好。那么我想问你一下，那个银行保险柜里面，顾霄玲的犯罪证据有没有？比如收受贿赂之类的。” “有，都在里面放着的。不过是给她儿子的，一个背包，背包最下面缝了一块金板做衬底的，正好一公斤。当时是因为我要从厚桥口岸出一批摩托车，所以就送了那个。” “除了你的家以外，你在其他地方是否还有住所，希望你坦白说出来，别等到我们查到以后，你再说就来不及了。因为我们要排除你的贩毒嫌疑，必须要清楚你所有的住宅情况，只有对你的公司，所有住宅全部搜查过了，才能证明你没有藏毒，运毒。” 李磊一步步的把石运先的底抠着，其实这也是对他负责任的做法。 因为凌克解已经被抓捕，一旦为了减少他的罪责，保不齐这家伙就会进行胡乱攀咬，以此来拖慢警方的侦办速度。 “我在莽市有一处住宅，在藤崇也有一处，这里也有一处，不过目前给一个女的住着在。在藤崇也有一个比这儿小的运输公司，也是一个女的给我管着。” 李磊听着也是低着头撇了撇嘴。 “地址说一下，这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我们警方侦办案件非常有利的。” “下面我会给你继续看几张照片，对于你熟悉的人，记得和我说。” 李磊说完，拿着几张照片和画像来到了石运先的身旁。 三宝，四虎，勐志东，勐志北，奚小小，这家伙竟然全都认识。 李磊一下就来了精神。 勐志东和勐志北能认识，说明这家伙确实和凌克解关系匪浅。 “这个人叫啥？” “东子啊！他在藤崇那个加工厂待过。后来又来了睿立这边，他和凌克解关系不错的。” “这个呢？” “大志！他是那边的，听说和东子是堂兄弟，我的车经常在他那边拉那个化工原料，而且他在那边也是有几十号人的，有硬家伙，我看见过，有火箭筒子。” 石运先说到勐志北还特意压低了声调，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一样。 “这个叫大志的经常过境吗？” “这个不知道！不过他在这里有个相好的，那女的现在还在不在睿立这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这是你什么时候听说的还是你看见的？” “我是听凌克解打电话给凌克困的时候听见的，凌克解以为我不会面国话，他有时候打电话就用着面国话。其实我哪儿是不会，我做这个多久了，不过我一直都请翻译，假装自己不懂面国话，这样谈起生意来，我会占点儿便宜。” 石运先这时候才展现出他做生意时候那种老奸巨猾的味道。 “这个消息听来的比较早了，还是去年这时候听说的，所以我刚刚说，这女的现在还在不在睿立这里还两说的。不过你们可以去看看，万一在呢！我听凌克解和凌克困说，在睿立口岸那边那个红果园小区那里，女的好像姓玉，还是于之类的，至于哪一栋多少号的我就不记得了。” 石运先只是想了一下，就一口气把他知道的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第496章 诱捕之计 在李磊和李海潮审讯石运先的时候，宁和玮和于剑闻也正在审讯郭守成。 “郭守成，咱们现在先抛开石运先的事情放在旁边，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道凌克解贩毒吗？” “凌克解只是让我放行一些化工原料，至于是不是毒品，我不知道。而且我们之间从来不谈毒品的任何事情。凌克解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真的让我明目张胆的放行毒品，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宁和玮听着郭守成说着这个底线，也是心里面骂了一声道貌岸然的家伙。 这种人哪怕明知道可能涉毒，只要做到他自己掩耳盗铃即可，反正明面上从来没有这回事。 不过宁和玮这时候也没有去追究这回事，毕竟最后结案时候，对于这个说法，也不是他郭守成说的算。 “路总能不能帮着我们给诓来？这个对你来说是更大的立功行为，你仔细考虑一下，我给你一点儿时间，你觉得用什么办法最好，我们警方听你的方案。” 宁和玮现在的打算就是能抓多少先抓起来再说，等抓到这个路嘉，那么离勐志北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近。 一时间，审讯室里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 宁和玮这时候也仿佛老僧入定一样，闭着眼睛抱着手，就像郭守成肯定会给出他满意的答案一样。 于剑闻这时候则是在修改着审讯笔录上的一些措辞用语。 郭守成这时候也是陷入了深思当中，路总的电话他有，可是两个人并没有熟悉到随意邀约的地步，而且这个路总，不好色，不好赌，做人有板有眼，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给别人他俩关系很好一样，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于是应该用什么办法把他调过来，那么这个办法是郭守成必须要考虑好的。 郭守成也非常清楚，如果要想完全减少自己的判刑时长，那么这个路总是一定要弄过来的。 宁和玮这时候样子看起来是轻松，可是宁和玮自己知道，大鱼必须在今夜抓，到了天亮以后就会有无数变数在里面，只要李磊那边审讯结束，沙洋和王宗胜回来，他们就要立即去宝山卢水和问山福临两个地方分别抓捕黎月眉和闫艳两个人。 沉寂是在安静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以后被郭守成打破了。 “咳……同志。我想了一个办法，但是不知道成功率有多高，只能试试看，不过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说看，只要我们警方可以做到的，我们肯定会的。” “那个路总每个月的阴历初一要去沙臧寺去敬香，他和这个寺庙里面的德心师父关系非常好，而德心师父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只有说德心师父可能要圆寂才有可能让他现在就会赶过来，不过那得沙臧寺里面的主持用电话打给他才可以，我在那儿可以证明一下，因为我也是德心师父的俗家弟子之一。” 宁和玮听着不停的点头，没想到这个叫路嘉的还能有这样的心性。 “于剑闻，多带一些人，准备去沙臧寺。从李磊那边的审讯室过的时候，和他说一下，我马上出来，有事嘱咐他。” 于剑闻听着立马说了是，就站起来跑了出去。 宁和玮这时候对着郭守成说道。 “修行是修不走满身罪过的，咱们先把路嘉抓到，别着急，还有勐志北，我相信你应该也有办法的！” 宁和玮这时候特意把勐志北的名字说的很重。 “同志，路嘉还有可能，但是勐志北很难很难，我几乎没有可能帮你们调过来他，那家伙太狡诈了。一般人的脑子根本转不过他，我自信我郭守成还没有那个能耐能让他乖乖听我的话，如果你要强求的话，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这家伙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过关过来了。” 郭守成听到宁和玮这样说，就像给电打了一样，立马就直言反对。 宁和玮看着郭守成的表情，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郭守成没有说假话，这个勐志北可能真的需要多一些了解才能抓得到。 “行吧！那咱们先给你把这个功立上，回头你再帮着我们出出主意，我也想听听，你口中的勐志北是个什么玩意儿。” 郭守成这时候才一下放松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真怕，毕竟他自己就是体制内的，对于一些神操作，他是真的见得多，这种见得多，确实让他没啥底气在这个档口乱应承，他怕到时候抓不到勐志北，还让勐志北一跑永不见，到时候他再让这些警察把这里面的失误放他身上，那他这些立功可就真的一抹干净，啥也不剩了，弄不好还得罪加一等。 第497章 气的牙痒 宁和玮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起身出了审讯室。 李磊这时候已经在审讯室外面等着了。 看到宁和玮出来，立马就把手里的审讯笔录递了过去。 “宁队，您看一下，这是刚刚审讯石运先的内容。” 宁和玮接过来简单翻阅了一下，然后还给了李磊，接着说道。 “停止审讯，按照阮香的审讯笔录，你和李海潮带几个武警战士去宝山卢水那里，务必在天亮之前把那个黎月眉抓捕归案。等到你们沙队回来，告诉他，让他带着王宗胜和几个武警战士去问山福临那里，务必要把那个闫艳抓捕归案。石运先这里先放下，给他一个笔记本，放他一只手出来，让他自己写。” “宁队，这家伙有高血压，刚审的时候就出问题了，后来给他服用了车里的药，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审讯室里面还放着血压计，我和李海潮都不敢让他太激动，所以咱们是不是得悠着点儿？” “那就让他能写多少就多少，让看管人员对他多进行血压测量，如果他想睡就让他睡，只不过睡得时候注意一些。你和你们沙队联系，就这样，我和于剑闻马上要出去蹲人去。” “宁队，抓谁啊？” “路嘉！主意还是郭守成出的，我们这边照搬使用一下。” 宁和玮说完，就又进了审讯室。 “郭守成，还像刚刚那样配合，我们已经对你的配合行为全程摄像了，到时候法院肯定能看得着，这对你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这次咱们再接再厉，前面我们给你铺垫好，你给路嘉联系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好状态。” “没问题，情绪这东西我还是能够把控住的，只要这个立功不出问题就好。” 郭守成这时候心态一放松，立马说话的腔调，就有着明显的官味儿了。 宁和玮只是轻笑了一下，并没有斥责郭守成，相对于其他犯罪嫌疑人来说，像郭守成这样配合的还是不多的。 于剑闻这时候已经准备好了人员和车辆，随着郭守成就带出来，三辆车直接就出去了，其中只有一辆民牌桑塔纳，另外两辆都是郭守成和石运先的车。 “这车开着真舒服！” 于剑闻一边开着车，一边开心的说着。 “你不用羡慕，那个吴悦家不缺这东西，如果有啥发展，保不齐我以后还能蹭一下你的车。” 宁和玮坐在副驾驶，和于剑闻开了一句玩笑。 “宁队，那都是没影子的事情，尤其现在还不知道吴悦是不是涉嫌犯罪在这里，我可不敢发展。这要是让大队长知道我随意和吴悦来往，我估计大队长能弄死我。” “应该没啥问题的！就冲你未来的丈人如此配合，给了我们警方很多证据，我们警方也会给点面子的，这还不算那些捐款捐物，最后还把那个博彩中心也交给政府的事情。这些大队长都已经知道了，给出的意见就是地方政府没有查处过，咱们就不要揪那些小辫子，另外还告诉我，这时候都在招商引资，地方上的大环境很重要。” “所以你小子这回是赶上好事情了。如果对吴悦还有那么一点意思，就去走近一些，这对你以后的仕途会有些帮助的！二十多岁时候和三十多岁时候想法是不一样的，就算以后不走公安口子了，还可以去政府其他部门，这样升级别快一些，如果还是喜欢当警察，其他地方待几年，再转回来，级别也就上去了。” “也就是你，其他人我都不带说的。没看见这辆车就你我两个人吗？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个事情。何况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大队长的意思。” 于剑闻听到还有杜大用的意思，心中就有一些数了。 “宁队，案子结束，我去和大队长谈个心，谈完再做打算，反正现在年纪还不算大。” “不过，宁队，你咋没有女朋友呢？我看常敏师姐就挺好的。” 于剑闻突然想到常敏就说了一句。 “那不行！那就必须离开一个，我和你常师姐都不会离开这个大队的，尤其你常师姐这次可是立下了超级大功，所以想都不用想。” 宁和玮这时候也是有点儿意兴阑珊的说道。 “宁队，那我认识一个小师姐，就比我大一岁，早市市局机要处的，如果论月份，比我大一岁都不到，人长得漂亮，而且现在还是单身，宁队，你如果能把她调到青鹭，那你俩可真的般配。” “于剑闻，你这移情别恋的速度倒是很快啊。刚刚说到你常师姐，你转头就是小师姐，合着我这个队长就是娶不到媳妇了？” “宁队，难！尤其是你，汤队最起码还能说会道，会讨女孩子高兴，你不行。你不能和傅队学，傅队那是蔡师姐亲自出马的。哎呦，宁队，咱可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呦，开车在呢，我不说了，不说了。” 宁和玮这会儿气的牙都痒痒的。 第498章 大善之举 沙臧寺离着武警中队并不是特别的远，步行距离也就五六公里，何况这时候还是开车的，路上还没有啥人的情况。 “你们先留在车上，我和小于先进去，你们等我命令就可以了。” 三辆车加上郭守成，一共来了十一个人。 宁和玮觉得这时候一大帮子人不能往寺庙里面去闯，那会非常不合适。 到了寺庙门口，宁和玮让于剑闻扣了几下门环。 结果啥动静也没有，然后于剑闻指了指旁边的门铃。 “那你按啊！看来还没打好。” 宁和玮压低声音朝着于剑闻狠狠说道。 于剑闻赶紧按了几下门铃，最多半分钟，寺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门缝。 “二位施主，咱们寺庙这时候不迎客，二位可以在我们今晨早课过后再来，阿弥陀佛！” 宁和玮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僧人说了一句。 “这位高僧，麻烦和你们住持通报一下，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有急事需要你们住持协助一下，这是我们的警官证。” 宁和玮说着就把他和于剑闻的警官证递了过去，还故意撩了一下衣服，手枪手铐都露了一下。 这位僧人也没有想到这个点是警察来了。 赶紧看了看警官证，然后拿着证件也没有还给宁和玮。 “二位稍等，小僧只是知客僧，我去住持那里通传一下，不过这个需要给住持看一下，小僧片刻就回。” 说完，双手合十朝着两人半鞠躬以后就走了，不过寺门倒是没有给关上。 这一等就是将近十分钟，而且寺内到大门这里的路灯也给打开了。 宁和玮刚想看看，突然寺门就全部打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僧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二位施主好，老僧是沙臧寺住持德惠，俗世名字叫宾亚.洒文。不知二位警官来小庙是要找人还是抓人？” 宁和玮只能也是双手合十给人家方丈鞠了一个半躬。 “德惠住持，我们需要您帮着找一下德心高僧，因为目前有一名还未抓捕的犯罪嫌疑人是寺里德心高僧的俗家弟子，所以我们需要德心高僧配合一下我们警方找到这名犯罪嫌疑人，毕竟找到才能抓捕是不是？这才来寺里麻烦您，恳请住持受累移步一下，咱们一起去一趟德心高僧那里。” “德惠住持，之所以这个时候来，实在是没办法，毕竟案情紧急，叨扰的地方，还望住持见谅。” 宁和玮说话客客气气的，因为刚刚带郭守成出来的时候，他就听郭守成说了，这里的住持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 德惠住持听完果然点点头，一路跟着宁和玮来到了寺外停车的地方，这时候郭守成才给带了下来。 郭守成还是很讲究的，立马就是双手合十，给德惠住持行了一个弟子礼。 然后在宁和玮的催促下，只好把他想出来的计策和德惠住持说了一遍。 “罪孽啊！阿弥陀佛！救人于厄困之地，实为大善。德心师弟肯定不会拒绝的，就是经此一下，德心师弟恐怕命不久矣。难怪德心前不久说，天道轮回，他当谢罪登极。唉，这就是命数！” “老僧先行一步通知一下我的师弟，可以有一位警官随同老僧一起。” 德惠住持说完，嘴里开始念着一些经文，往寺庙里面踱步而去。 宁和玮点着头，跟着德惠住持就往寺庙里面去了。 进去到了一个东厢房，德惠住持看着这间屋里的灯还亮着，也是摇了摇头。 刚走到门口，房门就打开了。 “师兄好！听着就是你的步子。这个点，还有他人同行过来，我得应劫还是来了！” 德心根本看都没看宁和玮。 “师弟啊！唉！阿弥陀佛！应劫之前有大善，就算登极也是善终。” “让这位警官告诉你吧！” 德惠住持朝着德心高僧说完，又对着宁和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补了一句。 宁和玮用了快五分钟才把这件事的利害说了一个大致。 “阿弥陀佛！贫僧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还请师兄责罚。” “德心师弟，救人于厄困之中，大善。咱们谁也看不透人心，惩恶扬善才是我佛明旨。就按这位警官的意思来吧！阿弥陀佛！” “他幼善未久，迷途在心终成恶！师兄，这里面德心有错，未能窥心窥行，未能点拨树人，有愧于佛祖之善。阿弥陀佛！” 宁和玮虽然没听明白德心高僧说的什么意思，也不妨碍他对这两位高僧高看了一下，同时也觉得郭守成说的没错，这两位确实是得道高僧。 果然，德心让他的师弟德庆给路嘉一打电话就接通了。 德庆把郭守成说的那套说完，路嘉表示他一小时之内就会赶到，路嘉挂了电话以后，此刻的德心高僧再也未发一言，立马就去旁边念经去了。 “德惠住持，德心，德庆两位高僧，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会在外面动手抓人的，不会在寺庙里面扰了各位的修行，今天算是我们打扰了，祝各位高僧身体健康！阿弥陀佛！” 宁和玮正八经双手合十，九十度躬身行礼。 三位高僧也是念着阿弥陀佛，鞠身送行。 出了寺庙，寺庙的门却没有关了，宁和玮估计这寺庙里面是为了配合这个计策而故意这么做的。 “于剑闻，一会儿让郭守成给路嘉打电话。” 宁和玮一出来看到于剑闻就立马嘱咐道。 第499章 调侃一下 于剑闻拿着电话，电话一通，按下了免提按键。 “郭关长，您也知道了？” 电话刚刚打通，一个听着嗓门挺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路总，刚刚接到电话，我刚好在丽颜和别人在一起谈事情，没想到德庆大师告诉我……唉！不说了，我在寺门口的停车场等你吧！你大概多久能到？” “我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半个多小时，郭关长就在门口等一下吧，等送走了师父，我再请郭关长。” “没事，我们俩什么关系，不用弄这些。路上，慢点儿，早一点晚一点都可以，安全第一。” “行！我会注意的，那就这样，再见，郭关长。” 郭守成嗯了一声，朝着于剑闻点点头，于剑闻立马摁了电话。 “还是像前面抓石运先一样，把这辆帕萨特两边都留下空位，奔驰和桑坦纳不要靠在一起，奔驰离帕萨特两车间隔，桑塔纳到进出口那里停好，只要犯罪嫌疑人倒车进去，或者另外地方停车，桑塔纳过去堵上。” “郭守成，你还是和刚刚一样，坐在正驾驶位置，于剑闻在后排警戒，我躲在帕萨特车尾，再派一个人到奔驰车车尾蹲着。大家努努力，今天夜里就这最后一场了，明天让吴队给你们加餐。” 宁和玮走过来拍拍手，把整个抓捕行动安排了一下，最后看了看手机。 “各就各位，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松懈，这名犯罪嫌疑人可比刚刚那个犯罪嫌疑人精明多了，咱们宁愿自己苦一点，也不能给对方一点逃脱的机会。” 宁和玮说完，就朝着帕萨特车尾走了过去。 其他人也是躲在不同的地方，整个停车场现在只有郭守成端正的坐在驾驶位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了约摸三十七八分钟，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越野车开进了停车场。 郭守成还是和前面一样，把灯闪了两下，越野车果然也跟着闪了两下。 “同志，车里有两个人。” 郭守成和于剑闻说了一句。 “郭守成，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是善意提醒，但是别开口。” 郭守成嗯了一声。 越野车果然到了郭守成车子跟前就往前开了起来，然后开始倒车。 这边车子刚刚停好，灯刚刚关上，桑坦纳就开了过来。 这时候副驾驶的人才刚刚打开车门，一看这个情况，就要关上车门，可是宁和玮已经冲了出来。 “警察，用脚踢开车门，双手抱头，只要不按照要求，我就立即开枪。” 哪怕宁和玮的声音再大，车门还是关上了。 宁和玮直接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就把这辆越野车的轮胎扎漏了。 随即两枪打烂了后窗的玻璃。 这时候两个武警战士已经在越野车另一边。 “用刀先扎轮胎，后窗玻璃可以打烂，前窗砸烂。” 宁和玮大声喊着，随即又用匕首在副驾驶窗户上用力一戳，结果没用。 这时候越野车已经抵在桑塔纳的车身上大声的加着油门。 宁和玮把匕首扔掉，直接用枪在副驾驶玻璃的倒车镜位置连开两枪，这下玻璃窗应声而碎。 同时另外一边两名武警战士已经用击锤砸烂了正驾驶位的玻璃窗。 “松掉油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驾驶员看着桑塔纳没有撞开，只能松掉油门。 宁和玮这边，这时候也来了两个武警战士，正副驾驶位的车门这时候才被拉开。 “把人拖下来，只要他们有任何动作，一律先击伤！” 宁和玮继续大声喊着。 这下武警战士的动作就快多了，车上两个人也被迅速拖下来制服。 “手铐，脚镣全部戴上。” 宁和玮说完，拿出电话给吴队打了过去。 “吴队，派一辆清障车过来，刚刚在沙臧寺这里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时候，犯罪嫌疑人的车辆在抓捕时候有损毁，需要拖走。” “好，我马上安排，没人受伤就好。” 挂了电话，宁和玮来到郭守成旁边。 “这两个其中有一个是你说的路总吗？” “副驾驶那个就是路总。” 郭守成老老实实的指了一下说道。 宁和玮没有接话，只是用手拍了拍郭守成的肩膀安慰了郭守成一下。 等到车辆全部开走，沙臧寺的寺门才缓缓关上。 宁和玮这时候和于剑闻把路嘉夹在后排座的中间。 “今天你们这个办法用的很好，因为要进沙臧寺送我师父，所以我和炮仗都没有带武器过来，要不然你们也抓不住我，最多就是一个死而已。我师父说的没错，我今年就是有个大劫，只不过我以为是在那边争地盘会出现问题，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路嘉虽然戴着头套，不过没有封嘴，这时候嘴里开始不停的说了起来。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师父没告诉过你？那么还有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听过？江湖上还有一句，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没听过？所以别怨天尤人的，合着你也不能把警察都当成吃干饭不干活的啊！” 宁和玮这时候心态一下就松弛了许多，和路嘉还调侃了起来。 第500章 随意式讯问 到了审讯室，路嘉被约束在审讯椅上，这边拿下头套，立刻就正式打量了一下宁和玮。 “叫什么名字？” 宁和玮可不怵犯罪嫌疑人看他，一边查验着戒具，一边问了一句。 “路嘉，马路的路，嘉奖的嘉。警官叫什么名字？” “我姓宁，宁静的宁。过会儿审讯的时候，叫我宁警官就可以了。” 路嘉显得非常平静，宁和玮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的！宁警官。” “还没正式审讯呢，套什么近乎？以为和以前一样，有人会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喏，给你看一下我的警官证，看看我是哪儿的警察，省的你还抱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宁和玮拿出警官证，上面赫然写着，公安部第二十一局。 “知道二十一局干啥的吗？禁毒！” 这时候路嘉的脸色才唰的一下变了。 “我们都能用郭守成作饵了，你还在想着啥好事？路嘉，你是不是太自信了？文思汉已经被密捕，凌克解，凌克困，凌克围都已经落网，你还在这儿装无辜？路总，咱们别想太多，下面该如何保住你自己的命，才是你要认真考虑的事情。” 宁和玮点着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笑呵呵的朝着路嘉说道。 路嘉这时候开始一言不发了。 宁和玮也不着急了，现在他就是这个事，他也不信路嘉不会不开口的。 于剑闻在审讯桌那里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觉得这两个人说话都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 很快审讯室里面就安静下来，除了几个人的呼吸声，咳嗽声，其他的声音一点儿都没了。 “宁队，我能去个厕所吗？” 于剑闻有些忍不住这种安静，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尿意了。 宁和玮点点头，跟着说了一句。 “先去吃点儿东西，咱们不着急，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于剑闻听着点点头，不过离开审讯室的速度却是飞快。 “准备对我用刑？” 路嘉看着于剑闻出去以后，突然说了一句。 “路总，我可没有这想法，不过你要觉得你皮痒痒，我可以帮你松一下。再说了，那儿开着录像呢，你可别胡说八道的。我可就是个小警官，别人真的给我扣一点儿屎盆子，都能把我糟践到离职。” 路嘉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警察说话能这么不正经。 “哎呀，路总，你看我这个脑子，有时候就是不太灵光，我们领导说我很多回了，可我就是改不掉。刚刚我还准备和你说一个问题的，我们抓了一个女的，叫什么来着……我看看卷宗去，因为不是我审的。” 宁和玮说完，假模假样的看了一下卷宗。 “阮玉屏，真名叫做阮香，南越人。别说，人家对你评价还挺高的，要不要我给你念念？” “对对对，你看看我这个脑子，还有黎月眉，闫艳，还有两个目前还不知道，路总知不知道啊？” 宁和玮插科打诨的说了一大通。 虽然让别人感觉到说话有些不正经，可是宁和玮的眼睛却从来没有放过路嘉。 “看来宁警官已经掌握了很多的东西啊！那我被抓到不亏了。” 路嘉第一次说话间露出了苦笑。 “路总，如果想交代，咱们就痛快一些，不就是我用了你认为的卑鄙之计吗？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在你被抓之前，我对你的了解程度，也就是寥寥无几，了解你的人不是我。” “现在已经抓捕了这么多人，你觉得除了郭守成对你了解一些以外，就没有人了解你了？路总，你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莫名的自信。” 路嘉这时候也是认同的点点头。 “宁警官，你说的没错。我成也如此，败也如此。” “还有，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先看看我交代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路嘉盯着宁和玮一板一眼的说道。 “勐志北在哪儿？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抓到他？” “至于凌克除，咱们放后面谈，路总，你看我这个问题行不行？” 宁和玮说完，也是笑着紧盯着路嘉。 “勐志北不容易抓，他很少到这边来，以前在这边有个女的拴着他，过来的次数还多一些，现在那个女的已经死了，他过来的次数也就少多了。不过，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能帮你想办法抓到他，我不奢求我能不被判死刑，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师父圆寂以后，我能去祭拜一下。” “我路嘉从小就是孤儿长大的，而我人生第一顿饱饭就是我师父给我吃的，别人我不管，可是我师父真的不在了，我作为他的弟子还是要去看一下，给他诵点经，敬个香，才能心安。” 宁和玮听完路嘉的话，在脑子里面过了一下。 “戒具不能除掉，提前清场，还得德惠住持同意，否则肯定不行。最多你不说，那我们警察就慢慢摸，也能慢慢找出勐志北，除非他死了。” 宁和玮眯着眼睛，把烟头一踩说道。 第501章 点拨树人 路嘉听完宁和玮的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宁和玮这时候心里就知道了，这个德心大师可能真的在路嘉少年时期对路嘉的影响很大。 那么路嘉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呢？ 宁和玮心里有一些疑惑。 “德心大师是不是你的亲人？” 宁和玮随着自己内心的猜测问了一句。 “是的！他是我心目中的父亲。从他给我吃饱第一顿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饿到要死的感觉，谁能清楚？我当时还是跛着一条腿去沙臧寺的，那是我亲大伯打的，就因为我把他儿子吃的东西给吃了。我那时候感觉我要是不跑，我就活不下去了，有可能有一天被他打死以后，就在山里给我埋了。” “现在好了，他们一家全部吸毒吸死了，多好！我知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我师父帮了我的情况下还要去贩毒，就因为这个，你们理解不了的仇恨。我自己的父亲，我大伯的亲弟弟，为了他自己的以后，让我父亲娶个吸毒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结果他们夫妻两个双双吸毒而死，我亲眼见到的，我母亲吸的神志不清，差点把我给掐死了，又有谁知道？” “一对夫妻人不人鬼不鬼的，除了偷就是卖，男的卖家里东西，卖田，女的就卖自己的身体，只要能卖的他们一样也不会放过。就是我这个他们唯一的儿子，都被他们卖过，卖了我还再把我偷回来，然后把我一个人放在后山的山洞里面，当初要不是有上山砍木头的，那会儿我就死了。这些又有谁知道？” “我就是这样长大的！我没有书读，没有新衣服穿，而我那个大伯只是把我当成以后可以使用的免费劳动力，我十来岁就下田栽秧，从天亮到天黑，用那种人工插秧机，从一天半亩地，到后来岁数大一点时候的一天十二亩地，这些又有谁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又有谁帮过我？啊？” “我恨不得他们死，死的干干净净，死的没有来生往世，死都要去十八层地狱！” 宁和玮听着路嘉的咆哮，心中也是有些揪心。 “我路嘉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这个心中的父亲就要圆寂了，我是真的怕，我怕他离开我，所以我不敢有半点怠慢。” “别人都以为我初一去敬香，其实我只是想听他和我说说话，随便他说什么都可以。” “正是因为我尊重他，敬爱他，我不敢亵渎那个地方，那里是我心灵最干净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玷污。所以我不会带着枪，不会带着刀具去那里，就连最后的自杀手雷我都没敢引爆，我怕他荣登极乐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又怕见到了，他会怪我，从此以后再也不理睬我了。” 路嘉说着说着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想不想听你这个心目中的父亲说了什么吗？” 路嘉听到这句话，立马把脸在两个双臂上擦了擦，然后就眼巴巴的盯着宁和玮了。 宁和玮直接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路嘉立马眼神就变了，变得清澈通明。 “他幼善未久，迷途在心终成恶！师兄，这里面德心有错，未能窥心窥行，未能点拨树人，有愧于佛祖之善。” “这就是德心高僧说给我听的，只不过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听你说了一些你曾经的过往，我算是明白了！德心大师真的是一位值得尊重的高僧！” “阿弥陀佛！谢谢宁警官的溢美之词，我只能说我感谢，不能替我师父感谢，因为我不配。” “路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觉得，现在的你死活都不在乎，还要惦记那些过往干什么？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曾经的痛苦？从我是一个警察的角度来说，我认为，哪怕现在在你死之前，你但凡能多留点儿清白，那也是对德心高僧最大的回报。” “我这样说，可不是为了获取什么勐志北的信息，更不是为了激将你去帮我抓到勐志北，就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可以对得起德心高僧说那个点拨树人的四个字。” 宁和玮这会儿还真的是有感而发。 “宁警官，你退休以后可以没事去佛门转转，你的境界比我高！我在你这样的年纪，我还没有明悟，还在做着那些我自认为很正确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的是羞愧啊！” “勐志北，说好抓，很好抓！说难抓，也很难抓！今天宁警官也算是点拨了我，这个忙我帮了。就像宁警官说的那样，活着的时候，去除自己的一些恶，多留点儿清白在身上，那样去了极乐世界，还能有点儿脸见师父。” 宁和玮一听路嘉这样说，立马知道，抓勐志北没有那么难了。 “勐志北生性多疑，可是越是多疑的人，他最在乎的就是自由和生死。” 路嘉这时候眼睛里面满满的睿智之色。 第502章 设计 宁和玮这时候对路嘉的态度也是缓和了许多。 “路嘉，有主意就说出来，咱们别吊人胃口。” “宁警官，勐志北既然怕失去自由，还怕死，那就驱虎吞狼。只要你们那边有人可以说服那边的大军阀，大军阀一动，说是要拿下我和凌克解，勐志北必然先来这边躲一下。” “而且现在郭关长已经被你们拿下，我相信口岸那里应该也会严格一些了，不过，明面上不要严格，可以内紧外松，就等那边一紧，勐志北来这边躲风头的时候，你们可以一举成擒，那样既省时又省力。” 宁和玮听着恍然大悟。 可是那边有没有那种肯帮忙的大军阀，这个还真的没底。 “宁警官是不是担心那边没有大军阀给帮忙？” “路嘉，有话咱就直说，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宁和玮也是给路嘉这种师爷派头弄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要给两家发个函就可以了，都不需要你们有没有熟人，毕竟那边也不会真刀真枪的去逼勐志北，不过勐志北这家伙只要听到一点儿风声，保证立马就跑，而且一定会悄摸的跑，一个人都不会带的，要不然我说他奸诈呢！” “他的保命办法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先跑出去，然后再弄清楚情况，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弄他，只要可以花钱搞定，他肯定会花钱搞定，如果花钱也搞不定，那他就会去花钱挑唆别人去搞定，到那时候，他只要跳出来，坐山观虎斗就可以。” “看来你对勐志北这个人了解的非常透彻啊！” 宁和玮听完不禁笑着说道。 “宁警官，一个地方一起待了十来年，谁还不知道谁啊。就像我路嘉，我师父就是我的软肋，所以我这不就让你们找到了吗！勐志北最大的软肋就是他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他只信他自己，所以他这个人没朋友。” “而且你们这边发函只要发给两家，一个是柏家，一个是彭家，至于当地政府那里，不用知会，如果让他们知会了，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 “本来我和凌克解在那边就是外人觉得神秘兮兮的，他现在应该也不知道我们给抓起来了，那么现在只要有函发过去要抓我们，他肯定会知道这个消息，一旦知道，就他那样的，那边肯定待不住，我都不用用脑子去想，他在这边肯定有能够秘密落脚的地方，只不过除了他自己可能谁都不知道。” “可是无论怎么说，勐志北总要过关的，只要口岸那里内紧外松，暂且只盯他一个人，哪怕勐志北让人用假护照试探，只要不是那种一眼假的，其他仿真度高的都可以通关，那么勐志北肯定会用真护照假名字过关的。” 宁和玮不得不佩服路嘉的计策，这家伙已经把勐志北算到了骨子里。 “勐志北咱们就按你说的来办，下面咱们能不能说说凌克除？” “宁警官，凌克除根本就不在那边，而且基本不去那边。” “真的蒙省那边？” 路嘉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宁警官，你们有高人啊！不过可能只猜对了一半！凌克除这个人，在我们之间有个外号，叫做千面独狼。因为这个人胆大心细，心狠手辣，思维缜密，行踪诡秘。” “可是能想到他在蒙省那边的人，应该也不差，我觉得，还要注意黑省到老鹅家的地方，那儿可能也是凌克除跑路的一个点。” 宁和玮点着头，对路嘉如此配合，心底是十分满意的。 “路嘉，我很高兴你能这么配合，可是我现在还需要黎月眉，闫艳的具体住址，还有另外两个你们安插过来的女人叫什么？以及她们的确切住址。” “可以！我刚刚就说了，只要让我去祭拜我师父，我什么都可以说。另外两个女人分别叫玉晴，李娇。玉晴在震康莱翩寨，到那儿就能找到，她是莱翩寨一朵花，那儿离着青河口岸很近。李娇在蓝仓县岸瓮那里，普通容貌，她在那儿有个叫岸边的小客栈。黎月眉住在……，闫艳在当地开了一家中等规模的ktv，名字叫在路上，只不过别人都不知道她是实际上的老板娘。” 路嘉这时候没有一点隐瞒，一口气就把所有人说了出来。 “能说说你和凌克困的关系吗？” “表面上我是凌家的人，其实我只是和他们合作，我并不属于哪家的人。” “听过顾传顺这个人吗？也叫津市顺爷。” “听过，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他来过那边，要不然肯定会见面的。在那边听人谈起过，他儿子我见过一次。” “能不能回忆起来什么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人画张相。” 宁和玮这时候真的感觉收获满满。 “可以！不过我只能说大致，其余的就得看你的画像师傅技术了。” 路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503章 发函的学问 何天杰再次被请了过来，宁和玮这时候也离开了审讯室，因为这里的情报要向杜大用汇报，而现在这个时间，除了会打扰杜大用休息，并不会影响杜大用和他联络。 经过铁师傅的中转，很快杜大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宁和玮在电话一通的时候，就开始慢慢汇报起来。 这一说就是十几分钟过去了。 “发函这样的事情，直接你和总局老大汇报一下就可以，但是这个函件别用总局或者省厅，市局的正式公函，你自己想个什么看起来挺唬人的名头，把总局老大的秘书办公室号码印上去就行，不过你做出样本以后，得提前给总局老大看一下，老大肯定明白的，可是千万不要说这是我的主意。” “为啥？” “宁和玮，你咋没有蠢死呢？那边什么柏家，彭家是什么性质的？明白了？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满身功劳，多这一个吗？总局还能给我特地发个纯金做的奖章？让你露脸的机会都不要，你不蠢谁蠢？我先点根烟，你等会儿。” 宁和玮给杜大用批的灰头土脸，趁着杜大用点烟，也赶紧给自己点了一根。 “那个路嘉说什么黑省到老鹅家的地方？应该不会的。据我了解，咱们和老鹅家那边的口岸检查非常严格，算上我们这边，总共是三岗制。可是蒙省口岸去外蒙国只有一岗，没有任何违禁品很快就能过关，而且过关到那边也很少检查，凌克除不会那么傻的。” “噢，对了，还有，人手不够继续从大队调吧！就那几个人了，给他们一点机会。如果在收尾的时候，还是评价一般，最后一名肯定会被淘汰，毕竟咱们这里不是普通的大队，没有长效的淘汰机制，哪怕大队以后再厉害也会慢慢变得不思上进的。” “知道了，杜队！我会给出我最真实的看法和结论。” “我马上还是汇报一下，咱们还是在黑省和老鹅家口岸那里扎一个简易口袋，毕竟这个案子已经到了最后攻坚阶段，咱们还是稳妥一些为主。” “杜队！你那儿人手够不够啊？” “那不用你操心，这个案子怎么也要给总局培养一些人啊。合着不能咱们一家吃独食，那小熊和小郭能弄得走？想屁吃差不多！” “玛德，我最担心的是常敏，她现在应该到了地方，可是还是没有和外面取得任何联系，估计应该是因为特殊原因被困住了。只要她那边一旦可以获得消息，我想这个案子就快到结束的时候了。” “李泽林那边现在已经设备到位，只要宋家，许家以及其他一些涉毒团伙正式参与，并且开始生产毒品，我们就会行动，连锅给端了。同样，赵幽燕那里也是这样，现在她那儿已经汇聚了二十多个中小型毒贩，等到他们完全合作的时候，也是我们动手的时候，那么就可以把整个南北小规模的暗线全部打掉。” “而现在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个顺爷，确实有些棘手，我和总局虽然汇报了这个情况，可是到目前为止，总局那边竟然还没有反馈过来，所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猫腻，我现在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杜队，会不会最后不好收尾？” 宁和玮还是把他最担心的结果说了出来。 “不会的！没有人敢在这方面胡乱伸手的，谁要是在毒品这方面乱伸手，就相当于毁了自己的政治清白，没有哪个领导会这么干的。尤其还是在我们已经证据充足，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 “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一些没有现行抓获的，可能最后因为一些关系没能得到最严厉的惩处。唉，不说了，闹心。” “不过，咱们俩现在说的话，就到你这里了，跟其他人就不要再谈及此事，包括傅诚和汤帅帅！” “是！一定不会的。” “你那边先把勐志北抓到，这样南边的骨头就等于被打断，到那时候，凌克除肯定要外逃的，凌克除一旦落网，他能够给我们的惊喜才会更多。” “杜队，那个马玉坤呢？什么时候动手？” “等几个南朝过来的人和他碰头，那些南朝人设备都是现成的，只不过目前不知道设备在哪儿，所以我只要陪着马玉坤守株待兔就行，设备到了，原材料到了，场地马玉坤有现成的，一旦开工制毒，就是汤帅帅收网的时候。” “你那边天已经快亮了吧？画像一出来，直接发到沈锐的邮箱里面，他现在非常自由，马玉坤直接给我配了一辆车，他已经不用跟着我和马玉坤了，只是在负责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下次你假如有一些紧急的事情可以和他联系，这样他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回复他肯定更快一些，还不用中断在这边的一些事情。” “好的，杜队！” 宁和玮挂了电话，看到天色已经渐渐放亮。 第504章 找茬 常敏这时候在床上也已经醒了，看着外面有些微亮的天空，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来这里没多久，常敏就知道这里毒品是怎么运输出去的了。 原来油罐车里面是焊了空心铜球在里面的，毒品液化以后，先装车，然后再拆除引流管，把里面的管道进行栓塞。这些工作完成以后，才开始加入成品油，或者是石油附属添加剂，且肯定不和铜能发生化学反应的添加剂。 一旦遇到检查特别严格的时候，装液化毒品的铜球就会在驾驶员的操作下进行自毁，那么装着成品油或者添加剂的油罐立马就会发生爆炸，到时候无论驾驶员也好，检查的也好，还是那些毒品，都会被焚烧的一干二净。 不过常敏听知姐说，由于是油田出来的油罐车，到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件。 随即常敏又开始研究产量，不研究还不知道，一研究，常敏差点就蹦了起来。 就这个地方，最少一个月出货量是九百公斤新型毒品。 而且这里出去的新型毒品都是运往很多国内省份的，要不然常敏怎么看的差点炸了毛。 研究出来了是研究出来了，可是这个消息应该怎么送出去呢？ 这个问题已经成了折磨常敏无法入睡的主要原因。 所以常敏现在只要有时间就会在外面转悠一下，看看这儿哪个地方会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正在常敏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她的门铃响了。 常敏下去一看，是知姐来了。 “哎呀，你黑眼圈咋这么厉害？” 知姐在门一开的时候，就看到了常敏的黑眼圈。 “刚来不久，这个床睡得有些不习惯，太软乎，估计得多睡一阵子才行。” 常敏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说道。 “知姐，今天咋这么早？有事？” 常敏立马就岔开了这个黑眼圈的问题。 “今天最后一批临时工要从老宿舍搬走，我们都得起来盯一会儿，这里可来不得一点儿闪失。你现在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些事情你必须亲自监管才可以。” “那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今天那些临时工要搬走？” 常敏盯着知姐说了一句。 “我是副总，我负责接收通知，你负责监管，所以我现在来通知你了啊！” 知姐有些无辜的样子说道。 “知姐，我不知道上面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感觉在防着我什么一样，我是这儿的负责人，竟然不知道先通知我，而是通知你这个副总？然后本来是我们共同监管的事情，为什么又变成了我一个人监管？是不是万一有事，那就是我旗鱼的事情？这样的现状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我觉得知姐更像是这里的负责人，而不是我！” 常敏觉得这是个机会，可以让她有机会不满意上级对她的态度。 “旗鱼，这是历来的规矩，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觉得不舒服了？” “知姐，这恐怕不是历来的规矩吧？咱们不论其他地方，就说我在看守所的时候，祝恩兰那会儿判了死刑，也是号子里面的执行员先知道消息吧？不可能当时第一个找到我，然后再让我告诉执行员吧？临时工搬迁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我还是从我的副总嘴里知道的，简直就是笑话！” “搬迁结束以后，我去给上面打电话，要是想我旗鱼继续在这里干，就要把各自的分工说清楚，讲明白。最后我想说一句，知姐，你不适合和我在一起工作，我希望上级能重新给我调一个副总过来。” “知姐，我知道你可能听着心里不舒服，可是咱们俩现在换个位置，你想想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别说你不会！如果你这样说，我们俩立马换个位置来坐，你来当这里的负责人，我去负责你原本要负责的那块。” 常敏现在就是逮着这个不开心的地方出幺蛾子。 要不然她觉得短时间之内，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把消息递出去。 而且常敏确实觉得上面对她的限制太多，能让一个副总可以接触到电话，她这样的负责人却没有这样的机会。本来应该由她这个负责人接到通知，然后吩咐给副总和其他人去做才是正理。 可是在这里，常敏觉得有些截然相反的感觉。 知姐听着常敏的话，也是默不作声。 “知姐，这件事你去做吧，我不管了！上面来人杀我也好，剐了我也好，我都认了。” “旗鱼，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知姐一边说着，一边就用手掐了过来。 这下常敏总算找到机会了。 无论散打还是格斗，常敏也是不差的。 常敏立即后退一小步，身体一矮，一个弓步迅速就形成了，接着左腿一蹬，右脚一个飞踢就出去了。 知姐一看常敏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接招了，也是跟着连着后退了几步。 第505章 癫狂一下 常敏可不管知姐退不退，右脚一落地，就欺身而上，一个弹跳，右手肘直接朝着直接的脑袋去了。 知姐赶紧用手准备架住，可是常敏这一招是虚招，跟着右肘肘击的实招是左腿抬膝。 这一记侧身左抬膝让知姐的上腹部一下吃重了。 知姐这时候再想退，又发现常敏的右手肘击状态已经没了，而是右手已经拉住了她的左手往回拽她了。 等到知姐想摆脱的时候，常敏一拉一拽再一送，右手手掌直接就拍在了知姐的眼睛上。 “啊！” 知姐一声惨叫，双手赶紧去护住眼睛，常敏直接又是化掌为拳，一拳击在知姐的咽喉部位，跟着左脚又踩上知姐的左脚，左肩顺势用力一靠，知姐应声倒地不起。 常敏立即侧身蹲着用手去摸知姐的腰部，没有发现武器，又把知姐的衣服裤子顺手一捋，同样没有发现武器，这才站起来退几步看着睡在地上的知姐说道。 “知姐，我从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女子黑拳我都打过，你竟然敢和我动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前辈，身上还没有带家伙的份上，你今天就得被我打死在这儿。” “常小敏，这件事不算完了。我这个副总就是来这里监视你的，没有任何一个负责人有你崛起的这么快，上面对你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别以为有老香樟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这不可能！老爷一直让我当监察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老香樟可以随意摆弄的？少爷这才刚刚用你，你就自以为是到这样的地步？” 知姐虽然躺在地上，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可是硬扎扎的。 常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监察，心里这时候也有些吃不准。 可是现在已经是这样的局面，常敏脑子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 常敏之所以不敢立马在这里翻脸出去，就是怕这里还只是一个分支厂，别到时候把这里捣毁了，其他地方还有更大的生产基地那就彻底失败了。 别人不知道，常敏可是清楚的知道，全国去年有一百多万人次吸食毒品，这还是已知被查获的，而实际毒品每天的消耗量就是几吨以上，一年下来，就是两三千吨的毒品。 虽然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毒品都是从国外流入，可是剩下那一部分是在国内生产的，那也是几百吨左右的量，可是按照这个厂的生产量，一年下来也并不是很大的数字，二十多吨，那么在国内生产的毒品总量里面，这种产量的毒品最多也就是冰山一角。 想到这里，常敏用力往窗户玻璃上一撞，顿时头上就是鲜血淋漓了。 然后拿着玻璃，在脖子的颈动脉附近划了一下，这两下就让常敏现在的样子，看着非常难看。 “知姐，你说我现在能不能杀了你？” 常敏这时候满脸鲜血，目露凶光的笑着，手里拿着一块碎玻璃来到了知姐的身边，一字一顿的朝着知姐说道。 “常小敏，你疯了！” “知姐，不是我疯了，而是你疯了！没看见我的样子吗？你不是监察嘛？为什么不在这里装监控？哈哈……是不是怕警察突然来了，还给警察留了证据？” “常小敏，不是，旗鱼，这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先动手的，我会向上级说都是我的错，行不行？你不要拿着玻璃在我脖子这里好不好？” 常敏继续疯狂的笑着，似乎都没正经听知姐的话。 不过常敏的眼睛却是没有挪开知姐的脸，手里的玻璃更是直接放在了知姐的太阳穴那里。 “旗鱼，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我会和老爷说，你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完全放开对你的监察，好不好？我求你了！” 知姐真的是被常敏疯狂的样子吓傻了。 “知姐！你看！” 常敏拿着手里的玻璃，继续在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知姐，鲜血是咸的，和汗水味道差不多，要不要尝尝？” “旗鱼，我错了啊！我求你了，求你啊！我现在就去打电话，我马上就和老爷汇报好不好？你可以拿刀抵着我脖子，我来打，保证给你说的妥妥的。我求你了，知了求你了！” “哈哈……站起来啊！去打啊！别躺在地上和我扯淡，大不了咱们俩一起死呗！你放心，我死之前，你肯定是体无完肤的，不把你最后一滴血放干了，我是不会死的。” 常敏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好好好，马上就去。临时工搬迁我让其他人先去看着，现在咱们俩先去我那边，我要给保卫那边先打电话，要不然我们俩没办好事，我们俩还是要倒霉的。” “不着急，先回我的房子，我拿个毛巾，拿把尖刀，要不然我可不放心你，你说呢？知姐！” 常敏一会儿癫狂，一会儿又是这样阴恻恻的，知姐给吓得连连点头。 第506章 气炸了 这时候没人知道常敏心里面的苦，只有常敏自己知道，如果不给自己弄得满身伤痕的去威胁知姐，那么在那个少爷还没有彻底掌权的情况下，她肯定会倒霉的，甚至会被直接清洗掉。 所以她只能破釜沉舟式的自伤自残，如果知姐没有求饶，常敏一定会杀了知姐，这已经不是什么纪律不纪律的问题，而是真正关乎到行动成败的问题，常敏绝对不会允许知姐在这样的一个阶段去破坏她的任何打算，哪怕拼着最后被处分，她也必须要杀人。 只不过没想到，知姐怂了，而且怂的很彻底。 其实常敏也不知道知姐为什么突然就怂了。 可是知姐自己知道啊！常敏这样自伤自残，哪怕常敏最后杀了她，那也是她自找的，因为常敏毕竟是这里负责人，而且很多的监察手段都是知姐自己先用了再去汇报的。 知姐从来没有碰到过常敏这样的狠人，还是一个女狠人。 何况这还是在她自己有错的情况下，还“亲自动手”把常敏这个负责人伤成这样，那她等于打了少爷的脸，结果就是她自己也是个死，不仅会死，少爷也会让她的家人去死，知姐知道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太多，这会儿不怂什么时候再怂？ 而且常敏刚刚的样子可不像说着玩的，能在自己脖子颈动脉附近划拉的，那能是正常人吗？所以在知姐现在的认知中，常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 常敏虽然看着样子难看，玻璃划得伤口也不好看，可是常敏下手是极其有分寸的，就连撞玻璃的时候，常敏都是没有直接撞破，而是故意让玻璃划了头皮。 到了办公桌那里，常敏把办公桌抽屉里的一把弹簧刀拿了出来，然后用刀抵着知姐来到了卫生间这里，让知姐从卫生间的壁柜里拿出了三瓶云南白药。 “知姐，我用刀抵住你的大腿股动脉，你给我清理一下头部的伤口，把那块头发剪掉，然后倒一瓶白药上去，其他的地方你也给我倒上就行。” 常敏说完，蹲下身体，弹簧刀直接抵在了知姐大腿内侧。 知姐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哪怕拿着剪刀都不敢用太大力气剪头发。 简单处理好伤口以后，常敏让知姐打湿一条毛巾，又让知姐帮她把脸和手臂擦干净了。 “知姐，咱们出去以后，可得有说有笑了，要不然后果你知道的。来，咱们先笑一个。” 常敏哪怕现在是笑着说的，都让知姐听着毛骨悚然的。 两个人虽然并排走着，可是常敏的刀就在知姐的后脊椎这里。 “知姐，别说话不算话，我从你这儿一刀扎进去，你立马就会瘫痪，哪怕神仙来了，都是这个结果。” “不会的，我既然说了肯定做到……就是……你这刀抵着我……后腰有点疼。” 知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忍一下，就这么点路，你不想死在半道上，就特么别在比比歪歪了。” 来到知姐这里，知姐从门口的花盆旁边取出钥匙，哆哆嗦嗦的开了门。 常敏跟在知姐后面慢慢走了进去。 等到上了二楼，常敏差点肺都气炸了。 一部手机随意的放在床头柜上面，她那儿没有的内线电话，知姐这里有。 不仅仅如此，等到常敏检查抽屉以后，这才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手机和手机卡太多了。 整个床头柜抽屉里面，竟然有五六部手机，几十张电话卡。 “知姐，我就问一下，你老实告诉我，这里是不是有我的手机？是不是这里的一些规章制度都是你定的？是不是我没来之前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你自己给我定下来的？” “是的！少爷没有定那么多的要求，这里也只是二分厂，我必须让老爷知道，只有在我的监察安排下，才能不会出一点点意外。因为我也要做给少爷看，这样以后还能继续用我当监察，那样我才能继续被重用，我才能挣更多的钱。” “知姐！我常小敏是哪儿没对得起你吗？我和你待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难道我常小敏就这样让你信不过吗？” “还有，这是二分厂，一分厂呢？我不信你这样的人会没在一分厂待过？” 常敏现在说话是咬牙切齿，一副要生吞了知姐的样子。 “旗鱼，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这里最起码你也要待两年时间，何况这两个厂隔着的距离也很远。” “知了！我最后和你说一次，而且我只希望我能听到实话，别以为我特么一个朋友都没有，咱们现在先打住，你把那个临时工搬迁的事情先给安排好，过会儿咱们再谈其他的事情，听见了没有？” 常敏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把抵在知姐身上的刀，往知姐衣服里面刺了刺。 第507章 诱惑 常敏刀子往知姐衣服里面一递，知姐吓得是亡魂大冒。 “旗鱼，你等等，我没说我不说不干啊，能不能把刀子离我远点儿，我怕你失了手。” “知了，你特么的废话太多，你赶紧把事情安排好了，咱们俩今天就在你这儿慢慢说，你不给我把事情说圆乎了，咱俩今天就一起去见阎王爷，我现在啥情况你心里有数，你还有一大家子人，你心里也有数，打电话给保卫，让他们去监管临时工搬迁。” “另外，这里有没有监听监控设备？” 知姐赶紧摇了摇头。 常敏看见知姐非常肯定的摇摇头，这才把刀离开了知姐的身体，开始在这里不停的翻抽屉，很快找了一把枪出来。 有了这把枪，常敏又把这里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监听监视设备。 而知姐则是拿着电话，迅速的把搬迁的事情安排好了。 然后就板板正正的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这是不是我的房间，只不过你先来以后就把我这儿给占了？” 知姐点着头的时候有些胆怯的往后靠了靠。 “你可真行！说实话，你比我早来多长时间？先来这儿你本来是要干什么的？知了，可别说谎，我现在手里可是有枪，而且我枪法还凑合，这么近，就算打不中脑袋，也能打中的你的身体。” “旗鱼，我就比你早来一个星期。我先来这里是我和老爷请示过的，我说来这里先熟悉一下，说你刚刚接手一个新地方，万一要是干的不好，我还能给你纠正纠正。可是少爷不同意，最后我再三求了老爷，老爷才让我先过来的，不过也让我不要干涉你的安排。” “我就是觉得我要被少爷放弃了，可是我只想能够做的更好一些，可以让少爷知道，我还能帮他盯着很多人很多事，真的让我现在就去总部，我的收入就会少很多，可是我家里现在需要的钱很多，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知姐一脸惶恐的样子说着。 “你家里为什么需要很多钱？哪怕你现在收入变少了，一年上千万会成问题吗？” 常敏听着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父亲在麦考输了很多很多，包括我家里那位也是，他们翁婿两个现在欠了将近三千万的高利贷，而且家里能够抵押的都已经抵押了，你也知道，我经常不在家，我四月份回去才知道发生了这个事情，因为麦考的货是我以前发展出来的，所以那边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还债，可是现在少爷要接班了，我们原来这些老爷的手下，都开始靠边了，可是我家还有这么多的高利贷，我得想办法啊！” “老爷既然对你们老人不差，借一些钱不就可以了？” “借老爷的钱比高利贷利息还高，我哪儿敢借！” 知姐突然露出恐惧的表情，常敏知道，知姐这会儿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包括上次那样考验你，也是我出的主意，老爷还特意给了我奖励。我也是想趁着这个新老交接的时候，能够把这几千万的高利贷给平了，要不然日子都过不安了。” 常敏听到这里，才知道知姐为啥总是对她特别好了，原来都是利用着她，一边可以让那个少爷觉得她知姐可以辅佐她常敏，一边又在那个老爷那里煽风点火，可以让那个老爷觉得她还有可用之处。 这样她知姐就完全可以三方面讨好，只不过她没想到这次常敏突然就炸毛了。 “你准备怎么和老爷汇报？不能说你知姐突然就给老爷打个电话，老爷就啥也听你的吧？” 常敏也不傻，刚刚让知姐打电话给老爷那都是怒火中烧时候口不择言的情况下说的。现在这会儿，相对于前不久，两个人算是都冷静下来了。 “老爷现在根本不在咱们国家，我给他打电话，只说你的好，再说我自己感觉在这里监察没什么用，我想老爷应该能够相信的。” “咱们这儿现在有多少货？你在麦考出货多少钱？” 常敏可没有想着马上就让知姐打电话，而是开始准备坑知姐。 “还有一百二十公斤货，我在麦考出货的价格是八十香江币一克，不过是纯货。” “我们生产有没有产损？” “有！百分之七。” “原材料你能不能弄来？” 知姐听着摇了摇头。 “配方我们知道，原材料咱们目前没办法弄到，假如我要是给你弄来，你敢不敢让人加班生产？到时候先把你家的高利贷给还了，咱们俩再分账，不过这些货得发麦考去。” 常敏说完，眼睛盯着知姐一动不动。 “旗鱼，不是……小敏，你是打算……” “知姐，你干还是不干？只要你点头，咱俩一起干，不过这件事得全程录像，你一份我一份，原材料我来找人弄，你去安排销路，可是接货的人我要知道是谁，要不然到时候咱们俩容易扯皮。” 常敏一边说着，一边当着知姐的面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第508章 一分厂 知姐看着常敏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扑通一下给常敏就跪下了。 “我没说我不干啊！求求你了，别杀我。” 知姐跪下之后不停的给常敏磕着头。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常敏继续恶狠狠的说道。 知姐吓得赶紧抬起头看着常敏。 常敏这才把手枪的保险关掉，然后用枪指了指知姐刚刚坐着的椅子说道。 “那你先把这里的一百二十公斤的货给出了我才能信你。不过你放心，出货的时候，我肯定也在场，我拍一段，你拍一段，咱俩要不一起发财，要不一起去死。” 常敏眯着眼，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极度阴险。 “知姐，这不到一千万的货款，你先还债，我小敏分文不取。我还是那句话，哪怕原材料我弄来，还是先还你家的高利贷，还完以后，再还原材料的本钱，剩下的咱俩平分。你看我的诚意大不大？所以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干不干？” “干！谁不干全家死绝。” 知姐猛的深呼吸了一下，决绝的说了一句。 “那么，知姐，一分厂在哪里？既然咱们要合作，就得相互交底。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告诉你我知道的。” “你可以放心，我小敏做人做事，只要你不是三刀两面的，我肯定不会做什么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只知道，咱们互相交了底，也就相当于都捏住了对方的命门，那么就只能在一条船上同生死共存亡了。” 常敏这时候也是趁着知姐不在状态，立马就开始套取情报。 “一分厂在相省辰州佳和县，是一家化工企业，既生产一些日化产品原材料，也生产一些石油添加剂，纯货产量大概是这里的两倍左右。当时老爷考虑到一南一北，运输风险大，所以就设立了两个地方。我听老爷说，当时是黑老考虑到佳和那里有不少的石化企业，才定下来在那里开个化工厂。” “厂名字呢？” “富达化工有限公司，这家公司还是中外合资的企业，这是老爷和黑老，张老商量定夺下来的。” “你见过老爷没有？” “当然了！不过不知真假，无论是老爷还是少爷都是有替身的，这个你不知道？” 知姐这时候突然大声惊讶的问了一声。 “少爷那儿我知道，老爷我又没见过，我哪儿能知道他们父子俩都会这样做的。” 常敏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句。 “你说谎！唉，不过这个也不重要了。” 知姐前三个字说的声音还有些大，后面就是摇着头泄了气一样补了一句。 “小敏，现在我俩已经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不瞒你，我主要是为了我一双儿女，至于我老爷子还是我家那位，死活对我来说不重要，可是儿女还小，我不能让他们给高利贷那些人祸祸了。少爷几乎所有的做人做事，行事风格，包括很多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都是模仿着老爷的。所以能知道少爷有替身的，就应该知道老爷有替身，这个在我们老人之间谁都知道。” “只有你这样的新人，在没有完全获得信任的前提下才不会知道的。看来你的底细应该不是来自于少爷那边，而是外边。你是什么人？国内另外一家做纯货的？还是从外边来到咱们家准备大干一场的？” “知姐，为什么不猜我是公家人？” 常敏玩味的问了一句。 “那不可能的！公家人有底线，有纪律约束的，你刚刚要杀我，我能看得出来，要不然我不会低头的，别人是不是真的要对我下死手，我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而且你自伤自残的时候，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你那时候就已经有了要杀我的心思，因为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什么是杀红了眼，你那会儿就那样，当时只要我再敢瞎扯淡，我肯定得死，而公家人不敢那样干！” 常敏给知姐竖了一个大拇指。 “我是燕总的人！” 收指头的时候，常敏淡淡的说了一句。 “难怪！看来你家燕总是想全面取代老爷少爷这边了。前面我还担心原材料问题，看来是白担心了，我刚刚以为你是为了拖我下水才那样说的，没想到你竟然是燕总派过来的人，那原材料还真的不是问题。” “这个燕总，我们老爷也对付她几回了，可是都是无功而返，不仅如此，还让我们损失巨大，听黑老说，老爷因为燕总把他最爱的鼻烟壶都给砸碎了。” “知姐！我的诚意够不够？咱们俩现在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过，知姐，投名状你必须要给一个出来，要不然就算我信你，燕总那里能信你吗？你可别拿刚刚那个一分厂来说什么，得说老爷少爷相关的消息，而且是非常有用的消息。” 常敏可不会放过榨干知姐的机会，一步步准备套牢知姐。 第509章 还是没办法 可是没让常敏想到的是，知姐摇了摇头。 “小敏，我听来的都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如果要拿那些当做去燕总那里的投名状，估计很快燕总就能杀了我全家。” “还有一点更加重要，老爷和燕总差不多的，老爷扳不动燕总，而燕总想扳倒老爷估计也是不行的。老爷虽然深居简出，可是我们这些老人都知道，老爷有着大背景的，就算我们不知道具体的背景是什么，可是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纯货，也没有人真正撼动过我们，可想而知，这背景还能小了不成？我这里没有任何看不起燕总的地方，如果需要投名状，我可以把我待过的地方全部写出来交给你，等到燕总把这些地方全部端了，都不用我们两个小人物出面，老爷的背景就自然展现出来了。” 常敏这一刻没有继续盯着这个问题，而是拿出香烟给知姐发了一支。 “知姐，那咱们两个就先谈谈那些没有真凭实据的消息，我听着就行，回头我和燕总汇报，剩下的就让燕总去分析判断了，这也算是我打听来的，这样我以后在燕总那里也可以更加得到重用对不对？我们两个既然可以携手合作，那就放下所有的面具，好好说说，不管在老爷少爷这里也好，还是在燕总那里也好，咱们两个是不是都要多赚钱的？” “那么想多赚钱，就得有点儿权力，可是权力怎么来呢？只能得到那种大人物的欣赏，我们两个才有机会对不对？知姐，你为儿女，我为自己的以后，还要我说的更加明白吗？” 常敏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手枪，一边不停的诱惑着知姐。 “老爷和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消息传出来，也只有黑老，张老以及楠老知道一些真正的底细，我这儿只能算是一点不算消息的消息。” 常敏听着只是点点头。 “老爷这个人可能在丑国待着，不过每年的春节要回来一趟，也许就是去跑一跑背景那儿吧。少爷则是在相省的常厦，不过住在哪儿，我肯定不知道，楠老他们几个知道。一般我都是和老爷少爷电话联系，这些电话号码都可以给你，你可以交给燕总。不过定期都会换号码的，每次换号之前，黑老就会告诉我新的号码，因为我是监察，所有新人的监察结果都是由我直接单独汇报。” “而且这里的电话你都不能拨打，只要你打陌生人的号码，就会触发清除行动，这些号码都是有人监控的，一旦有陌生号码拨出，门口那些保卫马上就会来杀我们。而且卫星电话上面也有纸条，打那个电话，也必须是五人在场，在这里就必须是有三个保卫在场。同样，如果没有五人在场，电话拨出去了，还是会触发清除行动，最后我俩还是得死，因为这里我们俩还真的逃不出去。” “我和你说的话，虽然假的多，但是也有真的，这里是真的人出不去，电话也不敢打出去。” “知姐，那样原材料怎么弄来？你都说了，人出不去，电话也打不出去，那么原材料我哪怕有路子，怎么联系别人呢？” 常敏听完，顿时有些急了。 “这里有个逃生通道，不过只能出不能进，要不你出去，要不我出去，否则这里一个都不在，这里马上就会被放弃，而且那些干活的，也会被保卫全部清除。那么这地方一废，我们俩所有的计划都是空中楼阁，更不要说燕总还会重用咱们两个了。” 常敏一听，立马就有些头大。 如果只能出去一个人，那么她最后要面对的，就是赌知姐真的会和她一起干。 因为无论留她自己在这里还是留知姐在这里，都必须要有个信任在里面，可是这时候谈信任，怎么谈？ 知姐这时候也是默不作声了。 常敏这下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可是想来想去，竟然除了建立那种不可能的信任关系，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来小敏还是觉得我们彼此不能很好的信任彼此啊！” 知姐沉默半天，最后看着常敏无奈的脸色，说了一句。 “知姐！你给出的任何消息不知道真假，而且哪怕是合作也是需要这样的前置条件，你果然好本事，最后还让你知道了我是燕总的人，你真不愧是做监察的。” 常敏这会儿真的是心跳加速，因为她觉得知姐好像在故意给她下套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在故意给你设圈套？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你可能这时候都不信我。可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你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我按照你的办法去做。” “知姐，看来只能你去死了。” 常敏毫不犹豫的把手枪的保险打开，把枪口对准了知姐。 第510章 最后的问答 知姐这时候叹了一口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常敏这下真的纠结了。 知姐现在所有的表现，没有任何作伪的地方，而且从知姐的角度出发，知姐说的都是大实话。 常敏不得不佩服把这里规矩设置成这样的人，哪怕这个人不是知姐，换一个人，常敏还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可是真的杀了知姐，可能她打完电话以后，也得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最重要的一点，常敏还不知道这个电话到底能不能打出去，而设计的人定下这样的规矩，那是根本没有想着能给别人有试错的机会。 “知姐，你的儿女电话是不是熟号？” “是的！不过我不会拿我儿女的电话给你通报消息的，因为燕总如果不能很快处理掉老爷和少爷，我的儿女就会死，那你认为我搞钱的意义在哪儿？我还不如自己死了算了。如果你需要我那样去做，那你现在就可以开枪了。” 知姐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常敏的提议。 房间里面的场面顿时就僵持了下来。 “知姐，临时工搬迁什么时候结束？” 知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五十五分钟左右。” “知姐，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答上来，说明你有诚意，答不上来，你先死，我后死。” 常敏枪栓一拉，脸上没有一丝丝生气的说道。 “你问吧！我是非常有诚意的。” “知姐，这里的坐标是多少？” “北纬4x度0x分，东经12x度8x分” “好！这里临时工的身份信息我们有没有？” “有！” “谁在这些人中最老实憨厚？” “魏军。” “这些临时工有没有问题？” “没有，都是外聘来的。因为这里有时候会有安全检查，如果没有一些身份正常的正规临时工，容易出问题。还有，他们都在当地派出所备过案的！不备案，他们办理不了安全证。” 知姐回答的飞快，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的回答打个盹，枪里一定会朝她射出一颗子弹。 知姐确实也没有想错，常敏就是这样想的，只要说的结结巴巴，她立马就会杀了知姐，一点儿犹豫都不会有，最后就是打完电话，再跟来的保卫厮杀一番，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里有钱，每张钱上面写一个数字，我给一个电话号码，一句数字暗语，以及你刚刚说的坐标，然后咱们俩出去找那个魏军，让他把这个坐标以及我的暗语交给接电话的人，那么这些钱就是他的，告诉他，只要按照电话号码打了，对方还能多给他一些钱，假如自己私吞了，他家我们知道在哪儿，到时候就去警察那里报案。” 知姐一听，差点笑了出来。 “知姐，你别笑，如果真的是老实人，你说报案最多只会吓到别人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如果你说杀了人家全家，信不信，人家一分钱不要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知姐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常敏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知姐这个人是真的狡猾，如果她常敏真的就是贩毒集团安排来的，那么无论她知姐倒向哪边貌似哪边都不会亏待她。 既然决定好了，常敏带着知姐又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一张钱不要写太多数字，这样出去时候会让人怀疑，你这个监管的到时候要说魏军这个钱是他自己的，我说已经检查过一次，没有发现问题。只有我们两个都出来说话，才能让这些钱顺利给带出去，要不然肯定会给转成存折上的数字。” 知姐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和正在看书写暗语的常敏说道。 “知姐，真的成功了，燕总不会亏待你的，你在燕总那儿的待遇绝对会比在那个老爷那里要高一些。” 常敏头都不抬的说着，只是看了看知姐背着阳光坐那儿的影子有没有动。 “知姐，这里五千块，总共二十张一百的，里面是电话号码，让他顺序别错了，一定要打了是燕总接的才可以，剩下五十的里面是暗语，几张十块和五块的是坐标。钱上面虽然有数字但是我不敢用，怕给看守保卫看出问题。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知姐摇摇头，表示她认为也是没问题的。 “知姐，这钱我交给你了，就算是你的投名状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需要我出来说明的，我也会出来说明，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希望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越来越多。” 常敏对于前面的事情只字不提，就是怕知姐这时候想的太多。 知姐接过钱点点头，还在常敏的桌子上拿了一个夹文件的小铁夹子把这一叠钱给夹了起来。 而常敏这时候已经开始烧书了，就是刚刚写暗语时候用的书。 “你们燕总把你培养的真好！看来我到那儿应该也会受到她的重用的。” 知姐这时候神态开始正常起来。 常敏知道，这要不是知姐准备和她来一个鹿死谁手，要不就是准备和她以后风雨同舟。 想到这里，常敏也是笑了一下，拿出了少爷那边给她配的枪检查了一下。 第511章 放行 常敏把那把枪插在了后腰上，把知姐这把枪放在了她刚换上的女士西装口袋里面，因为这件衣服的口袋很大。 两个人一路上谈的都是以前，给别人感觉，这两人关系似乎很好，毕竟一路都在说说笑笑。 来到临时工搬迁的地方，六个保卫正在逐一检查着搬出去的东西。 这还只是靠常敏这边的内岗，到了外岗还要再次检查一遍。 “到了最后一趟，知会我一下。我亲自检查一遍！” 常敏站在知姐的旁边，非常严肃的和几个保卫说道。 保卫并没有吭声，都是点了点头，不过其中一个领头的把目光移到了知姐的身上。 知姐也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个保卫才继续开始检查东西。 最后一趟是私人物品，常敏和知姐一起走到了那个叫魏军的宿舍。 宿舍里面还有其他人在打包物品，常敏朝着魏军指了指，然后对其他人说道。 “他的物品要检查，你们先出去。” 常敏说完，把那些临时工全部带了出去，把那些临时工支远一些以后，常敏站在了窗户口。 知姐确实按照常敏说的话，开始一五一十的和这个叫魏军的交待起来。 怕魏军没有听明白，知姐再次给讲解了一遍。 直到这个叫魏军的自己说了一遍，知姐才算放过了他。 常敏可以看到，知姐这时候也很紧张。 等到安排好了以后，常敏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魏军，然后让这个魏军拿出身份证，她亲自用手机给拍了一张照片以后才说了一句。 “要不重赏，要不坐牢，心里有数吗？” 魏军有些畏惧的看了看常敏，然后看了看手里的钱，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常敏再次抽了两个人进行了检查，这才算是结束了这次抽检。 两个人回到内岗执勤室，发现内岗对每个离开的临时工最后一次搜查都很严格。 这时候站着监管的两个女人也是超级紧张。 常敏放在口袋里面握枪的手已经汗湿了。 而知姐则是紧紧盯着检查的内岗人员。 直到魏军进来，内岗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问题，正准备要查验钱的时候，知姐开口了。 “这些已经检查过了，今天已经耽误很多时间了，看一下就行，别耽误了时间，节外生枝，旗鱼，你觉得呢？” “这个是我监管你检查的，确实没问题，可以放行。” 内岗看到两个负责人都这么说，就简单看了一下，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拿起一个章，啪的一声盖在了魏军的手上。 常敏看着魏军来到外岗，假装抽烟，站在了外岗和内岗的交界处。 检查了大概两三分钟，魏军被放行了。 常敏看着魏军回头看了一眼，把刚点一会儿的烟狠狠的踩灭了。 魏军赶紧把头又转了回去，小跑着赶上了前面的临时工工友。 常敏这时候才算真正把一颗心落下了。 回到内岗执勤室，对后面两个做样子检查的，也是说了一下，两个人很快也被放行了。 检查全部结束，两个人才离开这里。 “到我那边，我让医务那里来个人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来处理的人不会汇报出去？” 知姐说了一句，常敏有些疑惑的问了一下。 “这里除了保卫，里面的任何人都不能汇报东西出去，只有你我了。至于那些保卫，家里人都是受过老爷和少爷大恩的，而且基本都是老爷和少爷在自家培养出来的，所以他们可以汇报。我只是没想到，你还真的能想出办法，我能知道一下，你写的那些暗语是什么？” 常敏听完摇摇头说道。 “知姐，这个不能告诉你，只要魏军能够准确的把信息传递出去，你肯定会知道的，而且燕总肯定会感谢你的。我言尽于此，信不信就看你自己了。我只告诉你一点，燕总，非常讲义气。” “不像这个什么老爷少爷的，替身都用了一大堆，跟着那样的人没有前途。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就像你我刚刚那样一样。你以为到了关键时刻会护住我们，可是结果一定不是那样的，除非我们对他们还有一点价值。” “所以，有人拿我们当姐妹，有人拿我们当工具，现在咱们已经一条路了，知姐，你放心吧！” 常敏指着那条直达知姐房间的路，笑呵呵的对着知姐说道。 进了房间，知姐立即联系了医务那边，很快就来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两个人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句话也没问，就是单纯的处理着伤口。 直到最后包扎结束，才说了一句，两天之后换药。 等到这两个人走远了，常敏掏出一支烟递给了知姐说道。 “知姐，从现在开始，咱们俩只能同吃同住了。在没有任何进展之前，我们之间的信任只能说比以前好了那么一丢丢。可是一旦有了进展，知姐，那就是过命的交情，我会和燕总说，咱们俩以后继续合作，不分身份高低，另外，你看我也挺能打的，是不是？” 知姐笑着点点头，接过常敏的烟点着以后，深深吸了一口。 第512章 二女谈心 只不过知姐抽烟的时候，嘴唇是有一些抖动的。 “小敏，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知姐觉得现在的常敏完全就不是以前那个常敏，心中的疑问也是越来越大。 常敏听着知姐这个问题，随意的把枪拿了出来，然后迅速给拆了，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给擦了擦，最后又飞快的给装好了。 “知姐，原来的我一直在和毒品打交道，从边境到中原，量大量小的时候都有，而且时时刻刻都是随时要保命的状态，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做这一行，我是从底层慢慢做起来的，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我一次一次拼来的，你知姐设的局考验我，我整个过程的表现是不是能够让你满意？” “不过，知姐，你设置的考验确实让我差点儿死了。我也没想到我还能继续活着，更没想到这是一个你设置的考验，知姐，你比我心狠。我们俩从齐尔市那里，不说关系有多好，最起码也是同吃同住，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亲姐来看，那时候我就想着，如果有一天知姐能够跟着我去燕总那里，我一定会极力推荐知姐，不能让我这个像亲姐的大姐在燕总那里失了分。” 常敏把她缉毒那时候的经历换成了贩毒走货，讲的是声情并茂。跟着又开始共情知姐，这一整套的做法让知姐莫名觉得有一些羞愧。 “小敏，我是老爷的监察之一，端起碗就得干事，我当时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维护老爷的利益为先，所以对别人的方式方法难免有些刻薄，现在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以后我们在燕总那里共事，还希望小敏你能帮衬一下我，毕竟我这次已经把事情做绝了，老爷和少爷那头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知姐，你错了！等到消息传出去你就知道，老爷和少爷对这里面的变化也会一无所知，而你知姐，要做的事情会更多，要拿出更多的成绩交给燕总才可以。比如，摸清楚老爷的底，摸清楚少爷的底，我可能目前达不到这样的境界，可是知姐你能做到。” “对于燕总来说，几千万也就是毛毛雨，对老爷少爷来说这几千万也是毛毛雨，可是燕总和老爷少爷不一样，一个是非常舍得给，一个是看着给，哪怕老爷借钱给你也是想办法让这笔钱困住你，而燕总就不会这么做，该借就借，那是情分，而不是利用这种办法成为手段，那样燕总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跟着了。” “所以，知姐，你现在越能摸到真实的东西，就越能在燕总那里得到好处，不仅仅是金钱上的，还有情分上的。你可以想想，燕总是什么样的背景，你也有儿女，而你的前途就已经在这里了，可是你的下一辈呢？燕总早就告诉我，做人做事不要鼠目寸光，不要急功近利，这个话我同样可以和知姐你说一下，有时候情分比金钱重要太多。” 常敏抽着烟，随意的和知姐聊着，说话不紧不慢，仿佛这时候在回忆着什么，又是在劝慰和告诫着什么。 “小敏，津市顺爷有两个，一个是官面上的，姓嵩，嵩山少林寺的嵩，一个就是老爷，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个官面顺爷和老爷关系非常好，以前老爷并不是叫顺爷，而是叫顾爷，只不过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就突然改了，让我们叫他顺爷，听说黑老问过，结果还让老爷给斥责了一顿，黑老都能给斥责，我们这些人就更不敢问了，只不过换了个称呼，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而且老爷明面上和这些厂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些厂都是挂在老爷一个亲戚的身上，不过这个亲戚从来没有来过这些厂。我想着老爷和少爷也早就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万一真的出事，那个亲戚应该也就是最后的罪魁祸首。” 常敏听着点点头，对于这些贩毒首领来说，这些做法都是正常的做法，可是最后账户钱款的流动才是扎扎实实的证据。 “少爷的名字叫顾远彰，远方的远，表彰的彰。这是我偶然听到老爷在电话里叫少爷的名字，后来又看到楠老写毛笔字的时候，有这两个字，我觉得应该就是少爷的名字。” “至于，老爷现在是不是在国内我不知道，可是他那张国内的卡可以打得通，这个我非常清楚。” “知姐，燕总想知道老爷和少爷这些钱是怎么洗出来的！” “这个我不清楚，账目款项都是楠老，黑老，张老三个人操办的。” 知姐摇着头朝常敏说道。 第513章 老实人的执念 魏军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只不过他只能坐几站路就得下车打电话，因为知姐给他的要求就是下午必须要把电话打出去，他更是记得那个耳朵边上有点儿血渍女人对他说的一句话，要不重赏，要不坐牢，你要心里有数。 跟着遣散临时工的人在魏军上了火车后就撤在了站台旁边，开始观察有没有临时工会突然下车离开。 直到这列火车缓缓离开站台，跟着这列火车离开的三名临时工，最终一个也没有下车，负责跟踪监视的人再三在站台确认以后才离开了这里。 魏军虽然人老实，可绝对不是傻子，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他只不过有些胆小，可是这么多的钱，真的是非常让他动心的，不仅如此，后面还有重赏，魏军想到这个还不由憧憬起来，另外的人会给他多少钱。 这列火车还不是什么绿皮火车，而是一列红皮火车。 从庆达上午十一点出发，到了下午三点多，列车缓缓开进了永春站。 魏军立刻拿起自己的行李，飞快的下了车。 魏军并没有在车站附近打电话，这家伙还是有点儿小聪明的，直接在火车站那里坐公车去了永春市公安局那里。 他觉得在这里打电话是最安全的，万一有啥意外，他就可以直接奔着公安局里面跑。 不过下了车，这家伙先是找了一个公厕，躲到一个蹲位里面，从行李中翻出了那一沓钱。 魏军其实能记得电话号码，这时候只是再次确认一下。 把电话号码再次背了两遍，魏军把钱放好，出了公厕就奔着一个便利店去了。 魏军先是把电话打通了，然后立马就给挂了。 不过电话很快再次响了起来。 “接打都是算钱的，就怕你们这样的人占便宜。” 便利店老板有些不高兴的指了指电话旁边的一排字朝着魏军说道。 “知道了，给钱，肯定给！我先押五块放这儿。那我接了？” 魏军掏出五块钱先放在老板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 老板接过五块点点头，魏军立即拿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 “你是谁？” “有人让我给你打电话的，说只要给你打这个电话，再给你看什么地址坐标，你还能给我重赏的。” “谁让你打的？” “知姐和敏姐。” “你现在在哪里？” “永春市公安局大门对面的一家便利店，我看看叫啥名……阿平便利店。”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就不说了，我就在公安局大门口那里等你来，我最多等你两个小时，要是你不来，我就走了。” “没问题，你说一下，你穿什么衣服？” “就是一套迷彩服，背个蓝色牛仔布的大包，好认的很。” “好！你就在市局门口待着，哪儿也不要去，半小时之内，肯定有人过去找你，无论什么人找你，记住我的号码，来的人必须要说出我的号码，你才能相信他，这个必须要记住。” “放心，我又不傻，不说你号码，我能和别人说啥？两个小时啊，过了点我真的不会等的。” 魏军说完，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老板找了四块钱给魏军，魏军拿出两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这才过马路来到了永春市公安局大门口的旁边。 赵幽燕听到这个电话，第一时间就联系了霍煜。 “你常敏师姐传消息出来了，你赶紧去永春市局大门口，传消息的应该是普通人，着装是一身迷彩服，身背一个蓝色牛仔布大包，你穿便衣开民牌车过去，另外，我的这个电话你记住，过去一定要说我的号码，要不然传消息的肯定要往市局里面跑。等到接到人以后，立即带回你所在的分局，到时候咱们再联系。” “是！我马上去办。” 霍煜立马就在分局换了衣服，然后弄了一辆民牌车辆朝着市局那里疾驰而去。 本身霍煜所在的分局就是在市中心，离着市局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没几分钟就到了市局大门口。 霍煜也不管市局大门口能不能停车，直接到了魏军那里，就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师傅，我这儿有个电话号码，你听一下。” 霍煜一下车就朝着魏军喊了一下。 跟着就把赵幽燕的电话号码报了一遍。 “来的真快！” “师傅，上车。” “我不！你要不下车和我说话，要不然我就走了。” 魏军谨记一点，不跟任何人走，不上任何人的车，不吃任何人的饭，一切都在市局大门口解决。 第514章 暗语内容 霍煜这会儿还真的没办法了。 这时候市局门岗的武警也走了过来，准备把霍煜和魏军给驱离了。 可是霍煜却直接朝着这个武警迎了上去。 然后掏出警官证递给了这个武警说道。 “麻烦一下，我要和这个人进去一下，事情紧急且重大，车子我丢在门口，钥匙在车上，一会儿你帮着给开进去，谢谢。” 武警接过来一看，这是光明分局禁毒大队的，立马点了点头，接着把证件还给了霍煜。 霍煜这时候才来到魏军跟前，直接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说道。 “师傅，咱们俩直接进市局里面说话行不行，毕竟在这门口说话也不方便。” “你是警察？那还有重赏吗？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师傅，你放心，只要那个敏姐说重赏，一定会有重赏的，绝对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那就行，最低也把我回北河的车票给买了，还得是卧铺。” 魏军乐呵呵的把证件还给霍煜说道。 进了市局里面，霍煜也没有找其他人，而是立即把魏军领到了武警已经开进来的车上。 “师傅，我的证件你已经看过了，请问师傅叫什么名字？” 魏军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霍煜说道。 “主要那地方神秘的很，我们这些临时工不论进去还是出来，都得套个黑布套子，坐那种没窗户的车子进出。所以我觉得那两个美女让我带啥东西出来，肯定也是揭露那里的秘密，如果来找我的是流里流气的，我就准备随便说一句啥就行，如果来找我的是像你这种正经人，我就听啥说啥。” 霍煜拿起手机给魏军的身份证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把身份证还给了魏军。 “魏军你好，我现在马上和给你刚刚打电话的那个人进行通话，对方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如果事情重大，你还要和我一起回我的分局一趟，因为事关重大，我们确实需要你进一步的协助，至于你说的重赏，那都是小问题。” 魏军一听，立马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霍煜说完，马上就给赵幽燕的号码拨了过去。 “人接到了？” “燕姐，人已经接到了。我现在正开着免提，这位师傅叫魏军，委鬼魏，军人的军，你可以开始询问了。” “魏军你好，我叫赵幽燕，你能形容一下那个敏姐的长相吗？” 魏军一听，立马就开始形容起常敏的长相。 赵幽燕一听，确实是常敏。 “魏军，那个敏姐对你说了什么？” “没说啥！就是给了我一沓钱，说什么地址坐标，腾达公司，还有什么今年一月份的读者，其他的就没听说了。” “好，非常好！你跟着这位霍警官马上去他那里，你放心，你的重赏肯定跑不了。” “霍煜，马上联系大队长，这个消息无比重要，必须让大队长第一时间知道。” “知道了，燕姐。我马上带魏军回我那边，挂了电话，立即给铁师傅传达消息。” “另外，你过会儿发个你的卡号，我马上给你那边转一万，这就是重赏，一定要重赏。” 魏军听到一万的重赏都有些傻了。 可是这家伙还不知道，因为从这时候起到案件结束，他都回不去了。 霍煜联系完铁师傅，开着车迅速离开了市局，很快就到了光明分局。 到了霍煜的办公室，魏军才打开他的行李，从里面翻出了那个被小铁夹子夹起来的一沓钱。 很快暗语就被霍煜给解析了出来。 “坐标地点用直升机投放一部卫星电话，速度要快。” 这边霍煜刚刚解析完暗语，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大队长好！情况是这样的…………” 霍煜接通电话，确认是杜大用以后，立马就开始汇报起情况。 “难为她了！我马上开始准备，让汤帅帅亲自赶过去投放。另外，先把这个魏军查个底，没问题以后再送赵幽燕那里，让赵幽燕暂时管理一下，目前肯定不能放他回去。另外告诉这个魏军，虽然他在我们案件结束之后才能回去，可是无论他在外面打工多少钱一天，我们都会正常按天支付，并且还是除去那一万的重赏以外。最后，抓紧时间把坐标解析出来，然后通报给铁师傅，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是，大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一挂，霍煜就朝着魏军说道。 “魏师傅，你可能暂时回不去了，不过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完。…………” 霍煜把杜大用的意见和魏军说了一遍。 “魏师傅，也请你理解，毕竟事关重大案件，你这一旦被外人胁迫，或者自己说错了什么，最后漏了底，那才是大麻烦。再说了，你一天六十块的工钱，我们一分钱不少你的，每天按天支付给你。” 魏军这时候也是没办法，不过好在每天包吃喝住，还每天按时发六十，这个好像也非常不错。 第515章 办法不妥 不过魏军想了想还是朝着霍煜说道。 “你们警察是为了破案子，不能包我吃喝住，每天还给我六十，那我心里面肯定不得劲，我上那边的时候可以帮着打扫卫生，蒸馒头，炒菜都可以，每天给我五十就行。” 霍煜这时候正在查魏军的身份信息，不仅如此，也给魏军所在地派出所发了一份调查函。 “没事，魏师傅。稍等一会儿我就送你过去，她那儿可比我这儿强一百倍都不止。不过去了那儿就真的不能出去了，而且也不能多说什么话了，她那儿也是隐蔽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去，更不会多话，有电视看就行。” 这边魏军话刚落音，魏军户口所在地派出所就给霍煜打来了电话。 “麻烦问一下，魏军是在永春出了什么事情吗？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协助。” “不是，他要帮助我们警方协查一个案件，所以我们必须要摸底，这个情况你们所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对他的家属说。” “这样啊，好，那我就说说调查的情况。魏军，初中文凭，他父母都是本地人，他们一家子在魏庄这里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不是那种傻里傻气的老实人，咱们这儿叫老实人，说的是人品，憨厚厚道的意思。魏军妻子和他的父母都在家务农，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女儿已经上初二了，小儿子也上三年级了。兄弟姐妹四个，魏军排在老三，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人，底下还有个弟弟，目前和他的老婆在闽省打工。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从现状来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魏军所在地派出所对魏军的评价还是相当可以的。 霍煜表示感谢以后挂了电话，立即对魏军说道。 “魏师傅，没想到你们一家在你们当地的口碑非常不错啊。我们这是例行公事，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我听见了！没事的，我又没做啥坏事。说起来能帮到你们警察破案子，我也感觉我很荣幸。” “魏师傅，你还得稍等一下。我把这个地址坐标弄出来以后，咱们就出发去沈市。” “没事，你弄你的，我看会儿报纸啥的等着。” 霍煜点点头，开始提取钱币上的地址坐标。 这个提取还是非常快的，一会儿霍煜弄好之后，就给赵幽燕打了电话，把杜大用的意思传达给了赵幽燕。 “你别跑了，我安排总局的人过来接，你这来了还得往回折腾，你可是咱们自己大队的，不能太辛苦。” 赵幽燕立即就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燕姐，我送能早到一些，就这样，距离也不是太长，不辛苦。” 很快，两个人一辆警车从光明分局就出去了。 杜大用得到坐标以后，立即就把沈锐叫到自己的身边说道。 “告诉汤帅帅，让他直接联系总局，今天夜里恳请庆达那边随便哪个驻军弄一次演习，不过无论派哪一个驻军演习，演习之前，一定要通知坐标地，告诉汤帅帅，千万别用武警。” “还有，让汤帅帅到达地方以后告诉军方，用直升机低空驾驶，务必要把这部卫星电话精准投放，而且必须让汤帅帅明白，只要常敏没有电话过来，那就继续空投第二部，一直到常敏电话能够打过来。” “记住三个要素，坐标地点，腾达公司，低空投放。” “用哥，我给个建议吧！用滑翔翼先投石问路，不要今天夜里就投放电话，可以随意投个常敏师姐明白的东西，那样常敏师姐暴露的机会基本就没有了。咱们既然已知坐标，何苦用直升机，那玩意儿动静太大了，可能会适得其反，用哥，我知道你担心常敏师姐，可是这不是你担心的问题，还有常敏师姐暴露的问题。常敏师姐说用直升机，可能也是比较着急了，考虑有所欠缺，滑翔翼多好，一点儿声音没有，悄悄去，悄悄离开，也就耽误一晚上的时间，真的有大问题，一部卫星电话也不能彻底解决的。” 沈锐这时候脑子还算清明，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杜大用听完，一拍自己的脑袋，接着又连拍了几下说道。 “是我太着急了！你的办法很好，我就考虑到我的担心，把常敏的安全问题有所忽视，就按照你的建议来，必须在险中求稳，才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 “用哥，你现在考虑的事情太多，肯定不会面面俱到的，就你刚刚考虑的，不仅我能想到，汤师哥也能想到，毕竟汤师哥是那么精明的人。” 沈锐看着杜大用这样的自责，心里也是有些难过，因为没人知道杜大用现在每天要考虑多少事情，只有他这个和他住在一起的，才能看得见杜大用现在的焦虑和紧张。 第516章 一天到晚 杜大用安排好以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越是到收尾阶段，要面临的问题也会越多，有些涉案的公职人员，光是报捕就是一大堆的手续，还有其他贩毒团伙的中低层犯罪嫌疑人，也是需要很多的公安机关配合协助才能抓捕归案。 就是马老三这里来的一帮南朝那边的贩毒团伙和小日子的一帮贩毒团伙，都够杜大用忙活一下了。 现在整个哈市已经布好了一张大网，就等着这两拨人钻到网里面被一举成擒。 而汤帅帅这边接到沈锐的电话，也是赶紧开始和上级联系起来。 宁和玮到了天亮，也是没有时间休息的。 因为马上就要开始操办公函的事情，宁和玮知道，现在只有以快打快，才能有可能最后抓到勐志北。 远在东鲁齐宁的几名剩下的队员，这时候也接到了通知，纷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动身赶去睿立那里。 不过相比之前离开的队员，这几名剩下的队员离开的时候，心情都是沉重的。 宁和玮已经明确表示，最后一名会被淘汰，现在这几个剩下的都知道，只要已经出任务的队员不犯什么重大错误，那么淘汰的人不出意外就在他们当中。 可是寄希望于别人犯错误，那种希望可以说是非常渺茫的，所以这几名队员都是心有惴惴的出发了。 傅诚准备今天早晨开始提审，而第一位要提审的人就是孟勘洋这个老狐狸。 天色刚亮，在衣库尔查的家里，衣库尔查和他的妻子阿孜娜正在忙着吃早饭。 “我今天就走，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衣库尔查一边吃着，一边和阿孜娜说道。 “不是已经躲过了检查吗？为什么还要走？” “这里我不熟悉，而且想要开展下一次的行动，就必须要回去弄枪和炸药，而且以后的行动，只有我们两个怎么去完成？只有回到家乡，在家乡慢慢发展，我才能继续找到给伟大主人祭身的人。阿孜娜，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可是我不得不走，我刚刚已经说了原因，再这样下去我会在这里迷失自己的。”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这样别人对你的怀疑也会降低很多的，对外我就说我回去第一是联系种棉花的大户，第二是趁着现在不忙回去看看父母。” 衣库尔查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不过，衣库，咱们走的时候，不能带任何违禁的东西，所有的身份材料在过检查站的时候都要提前准备好，要全力配合那些检查我们的那些人，最好在我们离开之前，咱们主动去我们这里的辖区派出所弄一个无犯罪证明，那样对我们的检查就会宽松很多。” 阿孜娜看衣库尔查同意以后，开始提出了她自己的意见。 “会不会去派出所出问题？” 衣库尔查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阿孜娜摇着头说道。 “我们越是光明正大的过去办理这些东西，反而会让他们先对我们进行检查，我们只要把我们的营业执照带着，把我们的税务登记证带着，大大方方的让他们检查，那样才不会有问题。你想着，我们从明面上已经在这里做生意很多年了，没有违法经营，没有偷税漏税，身份清晰，还主动去开证明，而那些人就喜欢我们这种老实巴交的人。” 衣库尔查听着也是对阿孜娜另眼相看起来。 “为什么这么久你不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的情绪一直都是紧张状态的，那时候和你说这些你可能根本听不进去，等到现在你的情绪缓和下来，心里面也开始有了信心，我再告诉你这些，你才能听得进去，你才能认为我这个女人是值得你娶的。” 阿孜娜笑着慢慢说道，衣库尔查听着伸手摸了摸阿孜娜的头发。 下午时候，就在杜大用开始安排后续事情的时候，衣库尔查和阿孜娜已经坐上飞机直飞乌市而去。 而傅诚这边的审讯同样进入了僵局，孟勘洋从早晨到下午，几乎从头到尾就是一句话，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所以傅诚在下午时候，停止了继续审讯孟勘洋。 而那些马上要去睿立的几名队员，还在大巴上面呼呼大睡。 有人来就有人走，李磊带着第一批证据在下午的时候出发了。 宁和玮在下午的时候也顺利弄好了公函的事情，按照路嘉的办法，已经把公函发给了对面的柏家和彭家。 汤帅帅这时候在晚饭时候已经到军方哈市飞行中队这里，最让汤帅帅高兴的就是，军方这次也非常给力，决定给警方派出空四师最好的两名滑翔翼尉官，按照指定坐标进行投放。 第517章 还是师徒有心 这次投放的只有几个大碗，只不过每一只都是底足上标记着大明万历的赝品碗，碗边则是一幅老牛耕田的图。 能想出这个东西的，也只有常敏的亲师父，徐俊。 这是杜大用联系了徐俊以后，想着能不能用什么不被人发现的暗语，这位亲师父可是眨眼间就给出了投放啥东西，就这种大碗。 就这样的无声联系的主意，也是徐俊和常敏一对师徒在青鹭忙活禁毒时候研究出来的。 不仅研究了这一个，还有大金啥啥制，然后就是十二生肖，接着就是皇后，太后的，反正大碗和大盘子，以及花瓶图案都是十二生肖的各种动作和行为。 就这些碗，盘子，花瓶，以及上面的图案，还是师徒两个人特意找人在瓷都景德一个小窑口烧出来一大堆 而这一套大碗就是代表明晚丑时注意地上。 这东西哪怕扔那儿就是碎了，也不会碎成渣渣，就算有几片，常敏也立刻能知道这是啥碗，啥盘，啥瓶的，接着就是看底，看图就知道啥意思了。 可是徐俊在晋省啊！ 于是这几个一样的大碗还是徐俊打电话给青鹭金田分局禁毒大队借来的，然后那边立马派人打包，最终搭乘青鹭最快的一班飞哈市的飞机带来的。 汤帅帅得到投放的东西还在机场，只能又奔机场取了这几个大碗。 等到回到飞行中队以后，告知飞行中队就是空投这几个大碗的时候，两个滑翔翼教官也是一脸的懵比。 不过得到的命令就是全力配合，夜间负责投放的两个尉官也是摇着头把大碗装了起来。 接着就是开始进行试飞和先期侦察，还有经纬度校正。 从晚上九点多开始，先试飞两个航次进行同重滑翔，在第三个航次正式投放。 常敏在中午时候，就把知姐用绳子捆在了床上，然后自己休息了几个小时。 等到一觉睡醒，知姐还在睡着，常敏也没有叫她，而是继续在知姐的房间里面搜查起来。 不过找了一圈，最后啥也没发现。 而知姐这时候已经醒了。 “能不能松了绳子？人都要捆废了。我已经配合成这样了，没想到你还是信不过我。” 知姐有些无奈的说道。 “知姐，咱们正式合作必须等我把消息全部传递出去，要不然现在发生点什么，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了。我这不是为了咱俩都好吗！” “算你说的有道理，内线打来的电话你都处理好了？” 知姐看着正在解绳子的常敏说道。 “都处理好了！也没啥大事，保卫那边说我俩为啥没有去食堂吃饭，我说我特殊情况来了，你在照顾我，那头也就没多问了。” “我的规矩既是帮了我，也算是帮了你，我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定下了不准他们任何一个保卫可以来我们这里，除非是我们主动邀请的。” 知姐被解开绳子以后，站起来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和常敏说着。 “一会儿，你给医务那边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们送点儿吃的来。” 常敏看着伸胳膊伸腿的知姐说了一句。 “行！你晚上不可能还要捆着我睡觉吧？” “知姐，今晚只要消息一出去，这里随意你溜达，我还捆着你睡觉？我怕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知姐这才拍着脑袋笑了笑，拿起电话给医务那边打电话了。 飞行中队空降飞机经过两次试飞，没有发现任何不良状况，同时侦察机对坐标所在地进行了高空侦察，同样没有发现问题，在夜里十二点刚过，空降飞机再次起飞，按照侦察机引导，往坐标所在地开始飞去。 常敏这时候也没有休息，而是一会儿就去窗户口那里转转。 直到夜里十二点半多点儿，听见外面有东西碎了的声音，这才带着知姐一起跑了出去。 跑到了仓库中间道上，只见一地的碎瓷片。 知姐看着是一头雾水，可是常敏却不一样，脸上的笑容就像花一样绽放了。 别人不熟悉这种东西，常敏可是太熟悉了。 所以这会儿，常敏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敏，这是啥情况啊？” 而常敏拿着这些瓷片看了看，大明，碗，牛耕地。 看完这些，常敏笑的更加开心了。 “知姐，今晚到明晚这时候我还得委屈你一下，今天燕总只是先派人试验了一下，明天夜里才会正式的和我联系。” 知姐拿起地上的碎瓷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啥玩意儿。 “扔点儿破瓶破罐的就是试验？燕总咋听起来这么不靠谱呢？” “知姐，你以后跟在燕总后面你才会知道这些秘密，我们燕总可不比什么老爷少爷差事儿的。不过咱俩现在得先扫一下，就扫到路旁边就行了。” 常敏这时候说话话音里面都带着雀跃之音。 第518章 三人技术组 汤帅帅听到第二个观察滑翔翼汇报，有两个女人已经在清扫路面，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 而在这个深夜之时，不仅仅有汤帅帅等着消息，杜大用，沈锐，徐俊，王戬，傅诚，宁和玮，都在等着这个消息，一直到汤帅帅给他们发了消息，大家才笑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尤其是杜大用和徐俊，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傅诚也很快接到了杜大用打过去的电话。 “宁和玮那边的新证据，马上就要到你那里了，到了以后，要马上开始提审，孟勘洋既然不说，那就把他撂下，他既然认为勐志北抓不住，他可能还不会死，那就让他抱着这个幻想吧。” “杜队，孟勘洋现在有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我本来存着从他这里打开一些突破口，这样如果在勐志北落网以后，和玮那边可以迅速撬开勐志北的嘴巴，可是没想到，我真的提了勐志北这个人，孟勘洋就啥也不说了。” 傅诚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杜大用说道。 “没事儿！这种老狐狸肯定以为你在诈他，等到勐志北真的落网了，到时候让和玮给拍个录像传给你，先让这条老狐狸看看，我相信他只要确认了那就是勐志北，他肯定说的比谁都快。” “等到证据一到，先提审凌克围，那家伙属于急脾气，所以你要懂得利用他的急脾气，不过不能马上就问很深层次的问题，要不然这家伙不容易上套。”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对傅诚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放心，杜队！凌克围我会小心审讯的。另外，和玮那边在讯问犯罪嫌疑人路嘉时候得知了毛北归家人的消息，我和和玮说了，只要勐志北一旦落网，争取让那个路嘉戴罪立功，想办法把毛北归的家人解救出来。我觉得毛北归的手里面应该还有点儿东西，只不过这件东西他不敢拿出来，怕他的家人可能会因为这东西给弄死了。” “都等一等吧！总局老大已经和我联系了，说咱们现在牵涉到的一些人物已经不少，提醒我，要我注意一些工作方式和工作方法。所以咱们现在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一些，外面伸过来的手其实不可怕，就怕咱们自家内部突然伸点儿手出来，那才是大问题。你要知道，顾霄玲和顾啸山的报捕报告才递上去两天，就是证据材料稍微少了一点。” “所以在审讯过程中，一定要以能获得有效证据为主，口供为辅。不过大戏的大幕已经拉开了，这时候可不是谁想让咱们谢幕就谢幕的。不说了，我还要给和玮打个电话。” 杜大用挂了傅诚的电话，再次给宁和玮去了电话。 “另外两个女人抓捕到了没有？” “已经抓捕了，因为正在押解回来，而且还没有验明正身，所以还没有汇报。” “路嘉说的毛北归家人的事情，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哪怕没有抓到勐志北，也必须落实这个事情，告诉路嘉，就说我说的，只要他肯踏实的将功赎罪，我保证他好处多多。” “杜队，你意思是三天之内抓不到勐志北就抓不到他了？” 宁和玮立马听出了杜大用的言外之意。 “是的！按照你汇报过来的情报，勐志北这个人应该最多明后天就会行动，你昨天白天刚把公函发了，那边就是有动静，也得在昨天晚上或者到明天早晨。那么等到勐志北获取消息，再考量一下真假性，也不会太久，毕竟那边的情况你大概也能知道，很多秘密就不是秘密。那么让他迅速脱离那个地方，也只有今天或者明天，因为这种人不会给自己留太多隐患的。” “所以，从明天早晨开始，无论是口岸关口还是通关车辆检查站，都要内紧外松。那么你现在就应该把所有的监控接到口岸关口那里，带上路嘉在那里实时观看，毕竟他比我们对勐志北熟悉太多。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还要给你打电话的主要原因。” “大队这次派了两个专门做网络技术的技术警察过去了，应该在明天早晨到达你那个地方，一个叫周如龙，一个叫项涌泉。这是东鲁省厅特意给咱们大队新成立的网络技术组，总共就三个人，还有一个明天来哈市这边，叫李诗琴，这三个人目前由你进行代管。这可都是咱们大队的宝贝疙瘩，你得让他们吃好住好，后面整个大队，包括我们都要和他们学习的。” “知道了，杜队。肯定给照顾的一丝问题没有，我也怕穿小鞋。” “那几个队员到了没有？” “没有，夜里两点左右到。” “那就等顾霄玲和顾啸山的报捕报告批了，让他们去抓捕。” “是！杜队，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还能抽空打个盹，你白天还要忙活那个马玉坤。” 宁和玮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第519章 全部到位 宁和玮叹着气，杜大用则是想起来什么，赶紧朝着宁和玮说稍等，就回屋里找了几片药给吞了。 “你这一说，就提醒我吃药了，这几天是满嘴燎泡的，火上的噗噗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笑着。 “杜队，我和你一样，也刚刚吃了药，我这儿也是满嘴燎泡的，哈哈……” 宁和玮说完也跟着杜大用笑了起来。 “估计也就老傅哪怕起了泡都不会说的，帅帅那是肯定不会起泡的，那家伙心宽的很。” 宁和玮笑完接着说道。 “一样，汤帅帅也一样。再心宽这时候他也心宽不了，哈市布着一张大网，他可是哈市总负责人。” “其实咱们现在都差不多，不过想想我小师妹常敏，我们这些又算啥？她才是我们这次行动中，我最佩服的人！” “还有我徐俊师父今天和罗新他们几个在晋省的，都已经在开展第二轮禁毒打击专项行动了，我知道他们就是为了配合我们这边的行动，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往那边拉。” 杜大用虽然语气平淡的说着，可是宁和玮能在杜大用的言语中，感受到那种浓浓的感激之情。 “杜队！咱们现在就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我相信很快就要天亮了。” “行，咱们共勉。抓紧时间赶紧眯会儿，一会儿队员还要来，明天早晨还要去弄监控，还要带路嘉去口岸，你那边的事情太忙，就这样，挂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他明天也是一大堆的事情，因为到了中午就是他和那批南朝人碰头的时间，所以早晨还得起早和马老三去拿钱。 亓（同齐音）少松，陈辰，杨继辉，刘崎四个人赶到睿立中队的时候，缺五分钟到两点。 宁和玮揉着眼睛把四个人接了进去。 四个人这时候也就是见了面打了招呼就没敢多说话了。 直到进了宁和玮的办公室，宁和玮也才开了口。 “行李放下，路上都休息了没有？” 四个人放下行李都说休息了。 “长话短说，我说完，你们就去会议室，一会儿拿卷宗给你们看，从看完卷宗，你们四个的考察也就开始了，所有人都一样的，不是因为你们几个排名靠后，就特殊对待，这个你们可以私底下问问其他队员。” “你们四个中间，最高最低综合分数悬殊只有五分之差，最高的是亓少松，最低的是杨继辉。这里是靠着成绩说话的地方，你们一旦进入案件，也就是你们在案件中的表现都会被一一记录下来，所以看卷宗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卷宗看完了，你们要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你们自己记下来，然后逐一汇报，我会记录以后，给各中队长传阅，最后交给副大队长审阅。” “想法是一方面，在行动中的表现也是你们要面对的考察，你们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也不是第一天干刑警，具体的我就不说了，总而言之，不仅文案工作量很大，抓捕和审讯也很多，你们自己加油。就这样，去会议室吧！” 几个人立正敬礼，说了是以后，就跟着宁和玮出了办公室。 而周如龙，项涌泉，李诗琴三个人这时候也在准备着行李准备出发了。 “你俩东西都带全了没有？” 三个人中唯一一个女警问着两个男警。 “那必须的！没想到我这个哈工大毕业的没去哈市执行任务，倒是去了睿立，这可算灭了我再吃点儿猪肉炖粉条的心思。” 项涌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的贼眉鼠眼的。 “李诗琴，你可不能少带春秋制服，哈市那可不一样，这会儿到了夜里也是嘎嘎冷，别到时候给你冻出大鼻涕泡出来了。” “项涌泉，就你一张破嘴，废话真多。我不信哈市市局连个女警的棉袄都能没有！” 周如龙看着这两个吵来吵去的人，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周如龙，你摇头干啥？你是不是也和项涌泉想的一样？” 李诗琴估计是之前给项涌泉气着了，这会儿逮谁都是一顿呛。 “李诗琴，项涌泉这也是对女同志的关心啊！我虽然和他想法不一样，可是我觉得他没有说错。” “那你啥想法？我一个女的坐飞机去哈市，按他那样说的，我得带三四个行李箱去才合适，他就是觉得我跑五千米不合格，来故意刺挠我的。” “棉袄太夸张，带两套保暖内衣不就得了，既不累赘，也不重的。我听说睿立这会儿热，我是大裤衩子都带上了。” 周如龙笑着指了指他自己的行李箱说道。 “周如龙，你就别扯淡了，赶紧，她飞机还早，咱俩的比她早多了。” 项涌泉一看手机，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三个人这才赶紧跑省厅大院里，三人到了一看，已经有一辆别克胖鱼头正在那儿等着他们。 第520章 傅诚开审 天色蒙蒙亮，傅诚带着熊舟，郭兴业进了凌克围的审讯室。 这还是凌克围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审讯人员。 因为从抓捕到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人过来提审，每天就是吃喝的时候有人招呼一下，剩下的时间就是无人搭理。 这会儿看见有警察开始审讯他，这家伙看着状态应该还挺兴奋的。 “凌克围，名字，年龄，性别我们就不问了。咱们今天要问你什么，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不要兜圈子，既然把你放这儿放这么久了，肯定是掌握了你很多的犯罪证据，要不然也放不了这么久。” “凌克解，凌克除，凌克困分别是你什么人？” 傅诚并没有一上来就问有关于案件的东西。 “我不认识！不过和我的名字有些像。” 凌克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傅诚听着也就是点点头。 “熊舟，郭兴业，让他看看照片。” 两个人迅速的拿着凌克解，凌克困被捕的照片放在了凌克围的眼前。 这两张照片的出现，一下就让凌克围懵了。 凌克围一直以为只有他被捕了，而且肯定不会因为什么毒品的事情，最多也就是以前的一些案件，可能重新被警察扒拉出来了。 “这两个人认识吗？告诉你一下，你们三个人的dna比对已经做了出来，可以证明你们之间的亲缘关系。” 凌克围这时候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继续给他看照片。” 傅诚淡淡说着，仿佛这里不是审讯室一样。 熊舟和郭兴业，分别拿出了三宝，四虎，毛北归，李小霞，黄稻香，奚小小，阮香，路嘉，等等这些人被捕照片的时候，凌克围这下才知道事情严重了。 原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立马变得非常拘谨起来。 “还有很多照片不能给你一一出示，是因为案件正在办理，目前不适合展示。现在能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凌克围虽然脾气有些急躁，可是这会儿却是一个字都不说了。 “咱们先把这些放在旁边。在98年，你涉嫌一起墙坚杀人案，当时是证据不足，我们翻阅了当时的案卷卷宗，很奇怪啊，竟然一些关键证物都离奇的被更换了，你竟然还能提出再次查验证据的真实性，凌克围你是提前知道了吗？可是你知道吗？你的那些原始证据又被人以高价买走了，现在兜兜转转又到了我们警方手里。” “00年，藤崇顺安路美心夜总会，凌克围你还记得吗？我想你应该能够记得。一男一女失踪，男的叫张洛山，女的叫王红，王红当时在美心夜总会的艺名叫做粉儿，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凌克围这时候陷入了深思之中。 “凌克围，这个还用想吗？来，我们给你看一下当时的录像好不好？是不是以为当时敲诈你的录像已经被销毁了，那个敲诈你的人，你是不是以为已经死了？你凌克围敢杀人，可是你找的人不一定敢杀人的。你的胆子还真的大，在夜总会包厢里就敢把那个张洛山给勒死了，王红在被你强暴以后，又被你掐死了，你以为顾霄玲能够给你把所有事情给摆平吗？” 傅诚的话就像尖刀一样扎在了凌克围的身体里。 此刻的凌克围脸色已经完全煞白。 “他们两个尸体埋在哪里？” 傅诚啪的一声把桌子一拍问道。 凌克围脸色极度难看，可是还是一言不发。 “不说是吧？以为不说就定不了你的死罪？雇佣李小霞，黄稻香看守所内杀人这个总没错吧？和孟勘洋一起合办的工厂进行制毒总没错吧？01年，和别人在睿立文化馆迪厅发生口角，最后伙同毛北归殴打他人，毛北归停手以后，你凌克围不解气，最后生生用脚把人踢成重伤致死这个也没错吧？还要我继续给你读下去吗？没有你的哥哥，其实你就是个孬种。” 傅诚当初看着吴修正提供的这些证据，差点当时就要把这家伙暗地里收拾一顿。 “说你是孬种，你肯定还不服。黎月眉认识吗？给人家扇了你的嘴巴，你敢还手吗？你也就能欺负欺负李小霞，黄稻香这种可怜的女人，稍微有点儿能耐的，你行不行？一个大男人，跑去睡了人家阮香还把人家金项链给偷了，是不是找你大哥凌克解要钱很难？为什么很难知道吗？” “你凌克围只要赌博输了钱，就会把怒气撒在别人身上，你大哥为什么限制你用钱？因为你滥赌滥嫖，挥霍无度。” 傅诚这时候在一点一点的数落着凌克围，因为傅诚知道，这家伙一旦开始忍不住脾气的时候，就会口无遮拦。 第521章 恶人的恶 熊舟和郭兴业两个人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因为这些提审资料，他俩根本就没看过。 不是傅诚不给他们俩看，而是怕这两个小将看完以后，情绪上会有问题，一旦审讯时候带着明显的偏向性，那么有些问题问出来会无意告诉犯罪嫌疑人一些他不知道的内容。 而且傅诚这时候也有着自己审讯的策略，对付这种必死的犯罪嫌疑人，只能让这两个小将先看着学习，回头他再讲透，那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凌克围，在津市的时候见了世面，以为自己的二哥已经很了不起了，有没有追求过一个叫黄芸的女性？最后是不是吃瘪了？让人无情的奚落了一番？想动粗的时候，又被你二哥骂的是差点兄弟都做不成了？” “你胡说八道！我能让那个婊子给我吃瘪？” 凌克围这时候怒气果然一下就出来了。 “难道不是吗？你见人家家世好，人长得又漂亮，听说你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又是送玫瑰，还准备送车，结果自己口袋里没钱，还特意飞回睿立找一个叫罗成功的商人借钱去了？结果人家也没借给你，你还没办法，因为人家觉得你不配是不是？还是你已经借了人家十二万，一分钱都没还给别人，人家不高兴借你了？” “最后事实就是，你私下卖了一些毒品，带了二十万再次去了津市，结果人家黄芸根本看不上你这笔二十万，甚至提出给你三十万，让你永远滚出津市，不要再让她看见你对不对？” 傅诚一副看不起凌克围的样子，加上这种奚落之词，让凌克围想杀了傅诚的心都有了。 “毛北归那个傻比，等老子出去了，看老子怎么对付他家里人。” 凌克围这时候是怒不可遏的在审讯椅上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骂着。 傅诚只是像看小丑一样继续看着凌克围。 “咱们再来谈谈吴悦！是不是你没有想到，你在睿立那里也会碰壁？吴悦长得可是相当不错的，而且还是经营生意的一把好手，于是你无赖的嘴脸又出现在吴悦那里是不是？在睿立，你感觉自己腰板能够挺的非常直溜是不是？结果又让吴家给打脸了是不是？你大哥，三哥怎么告诉你的？是不是骂过你是个蠢货？” “凌克围，你知道我看完你的卷宗还有指控你的那些证据，第一感觉是什么吗？你是一只癞蛤蟆，还是一个喜欢打哈欠的癞蛤蟆，一个吃不到食物就会吃屎的癞蛤蟆。没有凌克解，凌克除，凌克困，你算个什么东西？垃圾！你知道凌克困对你什么评价吗？” “我这个弟弟，不像我们凌家人。” “你放屁，你胡说！我不像凌家人？他们几个把持着毒品的生产，销售，我给他们铲除不上道的人，竟然说我不是凌家人？我和勐志东建的的那个厂看起来我是管事的，我踏马的能拿到一分钱吗？凌克困在大哥，二哥那里比我会装，比我会说。他才不像我们凌家人。” “凌克围，这可不是凌克困一个人说的，你大哥凌克解对你的评价也不是很好，他说很多事都是你主动去干的，例如经营毒品，杀人，将不上道的人致伤致残，都是你凌克围主动的，他们不停的给你擦屁股都不来不及的。那个顾霄玲甚至说，要把你抛弃了。” 傅诚随意的说着，不过时刻在关注着凌克围的情绪变化。 “我大哥就是那样的人，有事儿了，就让我出面，他去当什么老好人，没有我凌克围的打打杀杀，能有他们今天的好日子？顾霄玲那个老比最坏，98年那个女的就是她情人看中的女子，也是她撺掇我去把那个女人给解决了，然后又用那些东西来胁迫我和我大哥，二哥。没想到这个老比还把那些证据留在手里！那个女的叫杨婉婷，当时那个老比有个情人叫查枫，是藤崇市局办公室副主任，也不知道这个查枫怎么一来二去和那个杨婉婷勾搭上了，最后顾霄玲那个老比知道了，才让我去解决那个叫杨婉婷的。” “当时她给了我五万块钱，说是这事已经让我二哥知道了，我拿着钱就去帮她解决了，顾霄玲那个老比让我必须先奸后杀，说她会让市局的法医把查枫的那玩意儿放到杨婉婷身体里面去，说她要让查枫身败名裂，坐牢枪毙。” “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就是不一样了，什么更换查枫的那玩意儿，根本没有，而是直接拿着证据去威胁我大哥二哥去了，我不知道我大哥二哥最后答应了那个老比什么，不过我很快就被解除了嫌疑，后来听说是另外一个走货的给背了这个事情。” 傅诚听着这些，拳头都攥的紧紧的。 第522章 垮塌 因为傅诚可是知道这个查枫的，这个人现在正是藤崇市局副局长，还负责禁毒，特警这块。 “凌克围，看来你几个哥哥好像很多事都不会告诉你啊？尤其你那个二哥，神神秘秘的，这会儿应该也落网了。” “不……” 凌克围刚说了一个字，就收了口。 “想说不可能是不是？想说你二哥在蒙省那边，你们怎么会知道吗？” 傅诚笑着说道，可是眼睛却死死盯住了凌克围。 凌克围果然脸色一下就涨红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是不是别人都以为他要不在黑省和老鹅家口岸那里，要不就在睿立对面躲着？你二哥为什么要去蒙省呢？你二哥还是很聪明的，应该是你们四兄弟中最聪明的那个。可是你二哥架不住钱多啊！这么多的钱，他得弄干净了才能给你们花是不是？” 凌克围这时候真的是满脸凄惶之色了。 “不可能，你们抓不到二哥的。” “要不要我给你念几家公司？其中包括那个叫黄芸的，也有公司的！想不想听一听？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在黄芸那里吃瘪了吗？人家相中的是你二哥，可不是你这个癞蛤蟆一样的小弟弟。你想想，你想找个高门大户的姑娘，为什么他们不拿钱给你？现在明白了没有？所以你这个亲弟弟，也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在他们眼里，如果不是有着一些血缘关系，就你这样的，早就被抛弃八百回了，那个顾霄玲也没有说错，抛弃你应该是他们共同的意见。” “蒙省还有两个公司，你看看公司法人还是写的你名字？可是你自己知道吗？我估计你应该也不知道。凌克围，你说你是不是很废物？” 傅诚抖了抖手里的资料，有些放肆的笑着说道。 其实这份资料里面，根本没有凌克围的名字。 可是凌克围这时候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 “难怪，难怪二哥让我察觉风声紧的时候赶紧去噶达不奇那里。” 凌克围小声念叨了一句。 傅诚很快就拿出了地图看了看。 可是这一看，傅诚就发现不对了，因为通过何无惧查询得来的数据，凌克除虽然在噶达不奇那里也有商贸公司进行进出口贸易，可是明显交易量并不大。 那么现在凌克围竟然能知道噶达不奇这地方，明显就是一个诱饵，只要警方在噶达不奇那里动一动，那么凌克除还真的就会放弃蒙省的口岸出去，改成黑省和老鹅家那里。 可是根据何无惧调查得来的大量数据显示，虽然有一些外贸公司不是凌克除名下的，可是最后这些公司货品进口地基本一致，可是这些公司的资金哪怕绕了弯子，最后最终流向都是朝着津市而去，而再去纵观这些公司，就会发现这些公司主要集中在国内的二联昊市和外蒙国的乍门吴市两个城市。 傅诚总算看出点门道出来了，假如警方这边一查噶达不奇，这个凌克除也不会去什么黑省那边，而是得知消息以后，立马就会奔赴这个外蒙国的乍门吴市，在那里，凌克除应该还有着他自己合法的身份，假身份通关，到了那边就有其他真实身份，凌克除可以迅速从外蒙国利用他其他的真实身份往老鹅家运动，再从老鹅家跳出去，从此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那么不管在国内的二联昊市口岸还是噶达不奇口岸，应该在这两个口岸检查站都肯定有凌克除早就布好的棋子在那里。 想到这里，傅诚有一些想抓脑袋。 看起来一大段，可是傅诚思考的时间在审讯室里只是一小会儿。 “凌克围，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的，我们其实知道的非常多，你刚刚说的噶达不奇只是其中一个，你二哥这是准备让你去送死，他才能决定马上跑不跑的，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个二哥对你下起黑手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的。” 凌克围这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完全灰败了。 “凌克围，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你这几个亲兄弟对你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顾及什么兄弟之情啊。” “我有顾霄玲，顾啸山，查枫，程传亮，司慧慧，方宝玲这些人的犯罪证据。我对我几个哥哥都没有什么防备，没有他们什么罪证。他们一直想我当替罪羊，我可是拿他们当亲兄弟的！” 凌克围说话间，已经完全没了一点儿精气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会儿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傅诚知道，这时候凌克围整个的精神世界已经全部垮塌了，这么赤果果的现实已经把这个脾气急躁，没有太多心术的家伙完全放倒了。 第523章 交代了不少 傅诚看着卷宗里面夹带的证据，低声的问道。 “凌克围，你刚刚说的那些人的犯罪证据都让你放在了哪儿？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再告诉关于你的一个秘密。” 凌克围有些惊讶的看着傅诚问道。 “我的秘密？还有我自己不知道我自己的秘密？” 傅诚点了点头，非常肯定。 “那些人的犯罪证据我放在了宝山卢水那边，就是我去黎月眉那里的时候买了一个小房子，没有人知道我在那里有房子，因为房子也不是我的名字，是我找那种女人的时候，从她那里顺来的。地址是卢水祥福路2号西院五户，就埋在房子卧室里的大衣柜底下。” 凌克围有气无力的说着，仿佛这些事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黎月眉不是刀木宝的老婆吗？你怎么连三宝的老婆也不放过？我看到这个口供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傅诚这时候就是想弄清这里面有什么他们内部不和的地方。 “三宝是跟着我三哥的，他女人多的是，那个黎月眉只是他名义上的老婆，这个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而且我和三宝的关系也就那样，那狗日的对我也不算尊重，所以哪怕他名义上的老婆，我当时想着也给他弄顶绿帽子戴着，不过我没想到黎月眉有枪，结果让她拿着枪扇了我几个耳光，后来她告诉了我大哥，我还给我大哥二哥骂的差点脸都没地方放，并且再三告诉我，让我不准动她，我这才没有报复她。” 凌克围说到这个，脸上立马又浮现出了一些桀骜不驯的神采。 “警官，你不是说有我的秘密吗？现在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过会儿说，凌克围，你放心，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傅诚并没有马上说这个秘密，而是故意吊了一下凌克围。 接下来，傅诚就是随意和凌克围聊着，问题都没有什么锐利性。 凌克围随着这样的讯问方式，也是开始逐渐放松下来。 “凌克围，津市顺爷了解吗？” “不太了解！我就见过那老头一次，不过他还戴着帽子和口罩，我二哥说这是顺爷用真面目在见我们，因为怕有心人给偷着拍下来，才这样戴帽子和口罩的。” “晋省凌家和你们凌家有没有关系？” “没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都是别人瞎说的。” 傅诚注意到，凌克围突然就紧张起来了，而且是异常的紧张。 “警官，这个真的就是谣言，我们家可能祖上和别人就是一个姓，其实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傅诚听着点点头，并没有对这个问题究根问底。 “凌克围，现在你说什么我就信你。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津市顺爷是什么背景之类的？” 凌克围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警官，这个只有我二哥知道，我大哥三哥都不知道。别看我大哥在外面外号是这个军师那个小诸葛的，其实我们凌家都是我二哥做主，所有的经济大权，还有最后决策权都是在二哥那里，我亲眼见过我二哥骂我大哥就像骂孩子一样。” “因为什么事骂的？” “沈市那个燕总的事情，我二哥当时是准备让睿立对面的人过来，直接炸了那栋楼的，可是我大哥不敢那样做，怕他自己这件事做完以后会牵连到他。最后才变通了一下，不过怎么变通的你们都知道了，李小霞，黄稻香就是因为我大哥给我的命令，我才让她们去刺杀那个燕总的。” “可是事情失败以后，我二哥就赶了过来，把我大哥那一顿骂的真的是我都听不下去。以前我还觉得我二哥应该挺喜欢我的，最少那样的事失败了，他也没骂我。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应该我这样的，是他不稀罕骂。” 傅诚听着都觉得这个凌克除有些丧心病狂，炸了那栋楼，这得有多歹毒和狂妄的心才敢这样去干。 “我二哥做事一向来心狠手辣，我大哥虽然有一些计谋，可是这方面和我二哥差的很远，就像当时我和我二哥谈吴悦的事情一样，我二哥直接就让我一把火把吴悦那个博彩中心烧了，然后放一个自己烧过的保险箱在那里面，里面放满毒品，再去藤崇把吴悦的老子栽一个贩毒的罪名抓起来，那样才能把吴家的财产全部拿到手。” “可是我根本不敢那样去做，我和我大哥一样，怕事情太大，给自己惹祸，我想着反正慢慢死缠烂打，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一样可以收拾那个吴悦的。我二哥听我那样说，只是摇摇头，话没说两句就走了。” 凌克围说到这里也是自己在那儿摇着头。 第524章 和玮批老傅 审讯就这样断断续续到了中午，傅诚准备暂停一下审讯。 “凌克围，你要多想想，实话告诉你，我这儿真的有你一个很大的秘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到现在，你交代的东西价值特别大的只有那些人的犯罪证据，其他有关于你凌家的，你还在避重就轻，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家那几个兄弟，可没有和你同生共死的念头，你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最大的背锅工具。” “我言尽于此，中午也到了，咱们先休息一下。你假如想到什么价值更大的消息，无论是谁的，只要价值足够大，我也会根据你的消息考虑一下到底告不告诉你。” 傅诚说完，把审讯用的电脑一关，朝着还在记录的熊舟，郭兴业敲了敲桌子。 “傅队，马上就好。” 熊舟一边记录着，一边头也没抬的和傅诚说道。 “那你们俩就在这里写着，我去食堂等你们。” 傅诚说完，就拿着茶杯离开了审讯室。 别看出审讯室那几步傅诚走的慢吞吞的，可是出了审讯室，傅诚立马就走快了起来。 一边走着一边就掏出了电话。 “和玮，今天早晨怎么样？” “没动静，不过在一个监控室就可以观察两个地方了，省厅这次可是真的给咱们找了宝贝。你那边呢？” “你赶紧派人去宝山卢水祥福路2号西院五户，房子卧室的大衣柜底下，那里有凌克围藏起来的证据，应该是一些地方官员那方面的证据。” “亓少松，陈辰，李海潮你们三个准备一下，我给你们地址和信息以及搜查证，一会儿准备出发去卢水，李海潮负责现勘，你们两个辅助。” 傅诚在电话这头就听见宁和玮已经在电话那头开始下命令了。 “还有你们抓捕回来的黎月眉，可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要对她采取细审，争取套点儿有用的线索。” “目前就有这么点儿东西，好在路嘉那个关于凌克围的秘密被我好好利用了，这家伙现在迷糊着是啥秘密，估计下午还能吐点儿出来。不和你聊了，我要和铁师傅联系一下，凌克围说漏了口，凌克除可能要从二联昊市那边的口岸出关。” “今天不要联系杜队，杜队中午正在接触南朝那边过来的贩毒制毒团伙，这会儿肯定不能打扰。真不行，我亲自飞一趟那里，带王宗胜和刘崎过去蹲守，我这里暂时留给沙洋指挥。” “行，你看着办，不过凌克除要是能抓到，咱们离着最后一步就越来越近了。我今天也试探了凌克围，问了有关于那个凌家的事情，凌克围一口就否定了，而且表现的非常紧张。” “老傅，这个事情只能杜队来问，你不适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你在审讯中再次提这个问题。因为你和杜队不一样，杜队哪怕就是问，那他肯定有什么办法能把里面的隐患转移，能把有后患的摘干净，他才会去问的，杜队这方面非常精明的。而我们问完出问题咋办？我们只能把问题转嫁给杜队，那到时候杜队能不能够处理这些麻烦，我们能预知吗？所以哪怕我知道老傅是一片好心，可是我这儿还有一句话给你，你的一片好心也可能弄出坏事出来。” 傅诚给宁和玮一下就说红了脸。 “就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问完我也想到了一点这方面，于是立马就打住了这个话头。给你这样一说，我都恨不得现在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才好。” “老傅，咱们大队，杜队是咱们的脊梁骨，脑袋瓜，来不得一点闪失。你呀，就是一到案子的时候就开始忘我了。所以以后办案，咱们得先把杜队要面对的情况优先考虑进去，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咱们杜队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而是领着咱们大踏步向着正义在前进。” “和玮，唉，你别说了，我都明白，就是像你说的那样，一到案子里，就想着找答案了。我这个毛病一定要改！以后口袋里放张纸条，时刻提醒自己。等到能联系上杜队，我亲自承认错误！” “就问了一句，问题不大，哪怕就是有录像，你审讯时候又没有啥明确指向性和引导性在里面，告诉杜队一下就可以了，承认错误就不用了，杜队现在估计也没时间听你承认这个错误。” 两个人正在打着电话的时候，杜大用也正在一个大饭店的酒桌上。 “各位都是南朝那边的精英，而我们马二爷也是哈市这里的这个，二爷希望各位既然能来这里合作，就要大家一起齐心合力。” 杜大用站在马老三旁边，端着一杯酒说了一大通，而旁边的翻译也是跟着杜大用说一句翻一句。 第525章 撑了场面 杜大用这时候是满身的匪气十足，一把仿真枪插在腰上，让这几个南朝人眼热的不行。 “你们几个别着急，我们二爷，马上叫一个警察局长过来，不过咱们可不能说漏了嘴，不能提到那玩意儿，毕竟在这里，还有很多东西要心照不宣的嘛！来，把我二爷当成爷的，把我当兄弟的，就喝了这杯酒。” 翻译赶紧把这些话一口气给翻了过去。 几个南朝人也是立马站了起来。端起酒杯朝着马老三一个鞠躬说了一句，康桑哈密达。 马老三也是非常高兴，随即拿起酒杯坐那儿扬了扬，接着杜大用和几个南朝人一口就给干了。 “来来来，坐坐坐！我们二爷说了，现在咱们既是合作伙伴也是好朋友，以后更是亲如兄弟。” 杜大用代替马老三热情的招呼着。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马老三一骨碌就站了起来，立即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服务员这时候推开门，汤帅帅跟在服务员后面就进来了。 汤帅帅笑着拍了拍马老三的胳膊说道。 “什么情况啊？还要我穿着制服过来给你捧场？” “这都是大用说的，我觉得不合适，可是大用说，咱们和外国人做生意，就得需要您这样穿制服的才能镇得住他们。” 汤帅帅看着杜大用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对外国人就要这样，大用说的还是没错的。不过老马，我中午不能喝酒，下午要开会，这一旦喝了酒，开会时候还有领导在，不合适。” “没事，没事，能来就已经给了天大面子给我了。以茶代酒，吃两口菜，我点了好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不行，不能吃了，我在这儿陪你们喝一杯就得离开，下午开会，我还得发言，我到现在稿子还没写好，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就这样，一起喝一杯，喝完我就得回去。” 汤帅帅客气的和马老三说完，杜大用已经给汤帅帅准备好了一杯茶，然后对着翻译说道。 “告诉这些南朝人，局长下午还有公干，只能以茶代酒，陪咱们喝一杯，这已经是天大面子了。” 翻译赶紧把杜大用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汤帅帅把茶杯一举，一口喝完，然后笑着打了招呼就离开了这里。 等到汤帅帅离开，几个南朝人才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杜大用也听不明白啊。 “他们说这个局长相当于他们那边什么官？” 翻译看到杜大用愣着神，赶紧翻译了一下。 “告诉他们，相当于他们首都警察厅的厅长。”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自我确定的点着头。 几个南朝人一听，立马看马老三的眼神都不对了，马上各种思密达此起彼伏。 最后杜大用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各位，原材料什么时候能到？我们这边的场地你们看过了，你们设备也已经到港了，可是原材料为什么拖那么久还没来？” 翻译看着杜大用脸色严肃起来，知道这是正八经的问题，立马就用杜大用严肃的口吻问了这些话。 其中一名南朝人立即朝着杜大用鞠了一个躬，然后开始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用哥，他说，原材料已经在装船，因为这些原材料需要过关的手续比较麻烦，说现在的国家政府已经对这种原材料放行非常谨慎了，所以他们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到港，因为耽误了生产时间，说这批原材料可以九折折算成股金。” 杜大用只要知道到港时间就可以，剩下的就是了解南朝那边合成过后的毒品毒性和成瘾性如何就行。 只要这批南朝人开始制毒，杜大用立马就会让马老三联系那批小日子的人，等到那批人再进行制毒，就是哈市这边彻底收网的时候。 送回了马老三，杜大用也觉得头有点晕晕的，就让翻译把他送回了住处。 沈锐看到杜大用回来，先是给杜大用打了洗脸水，等到杜大用擦完脸，沈锐才告诉杜大用。 “用哥，铁师傅那里通知我，如果你空了，请你一定要回复他那里一下。” “知道什么事吗？” 沈锐听着杜大用问话，摇了摇头。 杜大用拿出备用手机，就给铁师傅打了过去。 “铁师傅！” “杜队！我是乔川。” “已经回去了？二腿子二娃子任务结束了？” “已经全部嗅了，确实存在着不是同一人的情况，这个我已经和宁队汇报过了。” “它俩现在都好吧？” 杜大用笑着问道。 “好是挺好，就是不爱搭理我。杜队，我也就误了它们父子俩一顿正餐，没想到这对父子这么记仇。现在和我师父关系好的不行，我师父这会儿带着它俩溜达去了，所以我在这里值班。” “多买鸡腿，就这一招！说正事，谁找我？” “傅队！说凌克围开口了，要和你汇报一下。” 杜大用听着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第526章 安排 这边挂了电话，杜大用就给傅诚拨去了电话。 “我，杜大用。你找我有事？” 电话一通，杜大用言简意赅。 “是，杜队，我把早晨审讯凌克围的情况要和你汇报一下，大致情况是这样的，…………，这里我要承认一下错误，对不起，杜队，我有些心急了。” “没事，就一句问话，没多大事，不过宁和玮说的没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不是怕我出现什么问题，而是怕有人干扰办案，能耐太大的人，会直接导致我们这个专案组解散，我不想大家的辛苦付出最后灰飞烟灭，所以这时候必须得忍一忍。” “好了，不说这些了。能撬开凌克围的嘴巴已经不容易。宁和玮把那些人的犯罪证据掌握以后，我们这里不要着急上交总局，我通过桑sj先交给苏副部长过目，有些主意不能我们自己闷盒子乱摇，他们站得高看得远，主意比我们多，我们到时候照做就行。” “还有，下午时候，如果凌克围还没有什么新鲜的线索，先把他撂下，准备突审凌克解，最后才是凌克困。毕竟我们对于凌克困的犯罪证据掌握的多一些，可是凌克解的犯罪证据，我们只有一部分，就是这一部分里面还有一些只是字面上的，并没有实际证据支撑。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打开凌克解的嘴巴，那些u盘都是加密u盘，看看能不能在凌克解那里套出来，你别以为凌克困犯罪证据我们掌握的多，就这个加密密码，我们在凌克困那里不一定能够套的出来。” “这里面一定要把凌克围和凌克困的犯罪证据往凌克解那儿引，不是我们要栽赃，而是要提及他们共同犯罪的可能，这里面一定要区分好，否则这么大的案子，检察院那里一定会和我们吵架的。” “知道了，杜队。哈市那边大概还有多久？” “等最后一批小日子的人过来，只要设备和原材料一到，开始生产，汤帅帅就抓人。还有一个事情，我让汤帅帅马上把马玉成，马玉宝转移到你那边去，宁和玮那里的路嘉，郭守成，石运先马上也给你转过去，把人集中在一起审讯，这样对你连续审讯有着很大的帮助。跟着过去的，还有几个队员，他们工作当中的成绩你给打分，最后综合一下，交给王副大队长就行。” 杜大用嘱咐结束，立马又给宁和玮打去了电话。 “我，杜大用。刚刚给傅诚打了电话，情况基本已经了解了。你那边过去的两个弄网络技术的怎么样？” “杜队，两个字，好用。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比我这个二把刀强太多。” “你这样一说，我感觉你在说我是五六把刀一样！” “今天天黑以后才是最应该注意的时候，告诉沙洋，哪怕用牙签给我撑着眼皮都要挺过这几天。还有，那个叫黎月眉的女人，你亲自过个审，在审她的时候，和她一起沉下去的其他人也同时开审，让那些新去的队员也参与，他们这方面经验欠缺一些，可以轮换着带着一起审，让他们尽快增加一些高强度审讯的经验。” “好的！那我啥时候去二联昊市那里？还有，我觉得凌克除在那两个口岸检查站应该有他的棋子。” 宁和玮赶紧把他怀疑的重点说了一下。 “何无惧和尚辉已经过去了，而且是过去快两天了。你今天把几个女人审完，今晚动身走，蒙省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去之前直接给何无惧打电话就行。” “杜队，你这动作还真的够快。” “不是我的速度够快，而是不快不行。倒是你今天连轴转的审讯辛苦了。你那儿的一些犯罪嫌疑人我准备把转移到傅诚那里，这样可以提高的连续审讯效率。咱们越到收尾，要面临的问题就会越多，常敏那里应该夜里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她才是我们最后致胜的筹码。我现在能判断出来，给坐标的那里应该还不是主要的生产基地，要不然常敏不会冒那么大风险，用那样的方式传递消息出来。” “你统筹所有行动就要提高自己的预判性，这一点你还要努力，可能也是最近太忙了，也让你没时间整盘考虑造成的。不说了，就这样吧。” 杜大用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往床上一躺，朝着沈锐说道。 “你负责一下相互之间的沟通，我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夜里还要等常敏的电话。” 沈锐点着头，看着疲惫的杜大用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宁和玮电话挂了以后，开始发布命令，让沙洋继续盯着关口情况，而他自己揉着太阳穴，带几个人开着车直奔中队去了。 第527章 新通道 回到中队，宁和玮安排李海潮和王宗胜搭档审讯玉晴。 亓少松和刘崎审讯闫艳。 陈辰和杨继辉审讯李娇。 宁和玮把中队那个文书叫来充当记录员，他亲自审黎月眉。 宁和玮在黎月眉被捕送来以后就看到了。 这些人当中，最漂亮的确实就是这个黎月眉。 单看这个女人那是一点南越人的影子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副中国古典美女的样子。 “你在南越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宁和玮打开摄像机，录音器，这边一坐下就开口问道。 “黎远梅，还是这个姓，远近的远，梅花的梅。” 黎月眉同样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话。 “刀木宝，绰号三宝是你什么人？” “是我老公！” “在一起生活吗？” “偶尔！他跟着克爷，很少回来。” “偶尔？黎月眉，你确定？” 宁和玮眉头一皱，说话语气立马凌厉起来。 黎月眉这时候有些慌乱，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黎月眉，你们五个人一个不少的全部在这里，你还准备说谎？凌克围为什么去找你，你心里没数？你拿着枪扇了凌克围好几个耳光，竟然一点儿事没有，你现在和我说你偶尔和刀木宝一起生活？难道我说的生活和你说的生活有什么不同吗？” 宁和玮立马就有些讨厌这个女人了。 “我和三宝是假夫妻，为了掩人耳目的。” 黎月眉大概是听出宁和玮的口气很差，马上就说了一点实在的。 “没了？路嘉都不和我挤牙膏，你跟我这里慢慢挤牙膏？阮香一个都敢随时开枪的，现在都老老实实的，你黎月眉是不是觉得我们警方对你态度太好了？你就不用坦白交代你的问题了？” “我给你两分钟仔细想一下，你应该交代什么？你应该怎么将功赎罪？” 宁和玮说完，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黎月眉这时候抬头看了一下宁和玮，发现宁和玮还在盯着她，赶紧再次低下头去。 两分钟很快，宁和玮一支烟才抽了一大半。 “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在卢水那里准备干什么？” 宁和玮突然就大声问了起来。 黎月眉这会儿头低的更厉害了。 “黎月眉，抬起你的头，认真回答问题。如果坚决不说，你直接告诉我，一会儿我让你签字，我会给你记录一下，说你对抗审讯，态度恶劣，你本人确认一下就可以。”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就在审讯笔录上唰唰写着什么。 “我是顾少的女人！我在那里是负责秘密招募工人修路的，就在甘珠雅口那里修一条秘密通道，那里修好了可以直达克清邦三和那里，顾少在那里有自己的种植园。” “我是在路嘉那里招人时候，就被顾少送了过去，是安插在凌家里面的哨首。我不仅要负责获取凌家的情报，还要打通那条通道，这样就可以躲避无数的检查站，把一些海四号无惊无险的送达至彩云这边。” 宁和玮听到黎月眉这个供述差点下巴都惊掉了。 “这条通道已经全部打通了？” “还没有，在这边的山里，还有两段路有一些麻烦，因为不敢用大量的炸药，只能用少少的炸药一点点的炸。” “这条通道已经修了多久了？大致通了多久？” “修了三年多！可以完全运输已经有一年多快两年了。这里的老巡山员已经被顾少派人给杀了，现在的巡山员都是我已经行贿好的，他们的毒品是我们免费提供的，另外还有家用都是我们负责的。” “还有当地的森林公安派出所，也是被我派女人给拿下了。” 黎月眉的交代，一下就让宁和玮脑袋都给炸懵了。 “这里面只有你一个是顾少的人？玉晴，李娇，闫艳呢？” “还有李娇，她是开小客栈的。她也是受到顾少的命令，在那里开辟新路线，只不过那里的地理环境比我在卢水那里还要差，所以那条通道也就刚刚使用半年左右的时间。我们两个一上一下，她负责顾少在善邦那里的种植园，我负责克清那里。她通过开小客栈认识了很多的巡山员以及森林公安，虽然她人长得一般，可是性格豪爽大方，小恩小惠非常舍得给，所以在那边非常得人喜欢，不过李娇没有监视凌家的任务！” “这些都是听顾少说的，他告诉我这些就是要让我知道，我在卢水的情况已经非常好了。顾少对我们两个在南越的家庭也是非常好，所以我们也不敢说出来，那样我们在南越的家庭就没有了以前的收入。” 宁和玮这时候才算明白，这些新开辟的路线才是真正的大头所在，建厂虽然能生产一些新型毒品，可是受制于原材料的原因，产量应该是有限的。 可是这样的通道一旦完全顺畅起来，那人背马驮的，一个月就能进来几十吨毒品。 第528章 准备包圆 宁和玮立马放下这里的审讯，去了那个李娇的审讯室。 陈辰和杨继辉看到宁和玮突然门都不敲的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两个人立马站了起来。 “宁队！”“宁队！” “你们俩坐，我问李娇一个事情。” 宁和玮手一按说着话就到了李娇的身旁。 “我叫宁和玮，是这里的主审警官，我不管你刚刚和这两个警察说了什么，我现在只问你，一个月从你那个客栈能走多少毒品？” 宁和玮目光凶悍的盯着李娇说道。 “我这里和你说一下，我没时间和你扯皮，要不告诉我，要不我会盯死你。” 李娇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凶神恶煞的警察，一脸慌张的点点头。 “目前路不太好走，还有刮风下雨的时候也不行，一个月可以从我那里走六千多斤，天气好的情况下，八千斤左右。不过我只是提供饭菜住宿和藏毒品的地方，运毒品我没有参与。” “李娇，如果你突然消失，顾少多久会知道？” 宁和玮这个问题并没有在黎月眉那里问，而是先在这边问了起来。 “我这边是六到七天联系一次，一般他们都是六七天走一趟，我被抓到这儿来，刚接货三天，今天是第四天。” 宁和玮听着脑瓜子嗡嗡的。 “你们俩继续讯问，务必问清楚人次多少，大概什么时间，就这样，问结束以后，去那边的审讯室找我。” 宁和玮朝着两人说完立马就离开了这里。 回到黎月眉这边，宁和玮点了一支烟，站到了黎月眉身边问道。 “黎月眉，上次从你那儿出货是什么时候？顾少一般多久和你联系一次？我希望你到了这时候就不要想着顾少能给你什么帮助了，现在能帮助你的只有你自己。” 黎月眉听完宁和玮的话，呼吸有些急促。 “警官，顾少是每五天联系我一次，我们五个人，三个是凌家那边的，我和李娇是顾少那边的。同样，玉晴和闫艳也是为凌家新开辟的通道做掩护的，这里面只有阮香是在不同地方用身体和金钱贿赂当地官员的。” “顾少最后一次联系我是我被抓的两天前，每次走货之前，他们都有一次试探性走货，确定新通道没有被边防警察发现，才会组织大量的货，进行真正的走货。” 这突如其来的审讯结果，一下就打乱了宁和玮原来的准备。 宁和玮再次出了审讯室，立马开始联系杜大用。 杜大用这都没睡一小会儿，就被沈锐给叫醒了。 不过瞌睡连连的杜大用被宁和玮几句话就说清醒了。 “什么？卧槽。不对，不对。狡兔三窟，那个顾少绝对不可能只用这两种方法的，这个先放旁边。” “和玮，你不用管凌克除的事情，黎月眉和李娇她们两个是哪些人去抓捕的？” “沙洋他们几个技术组的！” “那还好，让他们立即开始画各自抓捕时候的现场图，周围地理环境图，告诉他们几个，我只给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以后必须出图，如果按照他们的现场图和周围地理环境图抓捕了那些运输毒品的人，我亲自给他们往部里汇报这个成绩。” “你立即和睿立中队的吴队商量一下，问问他，他在彩云这边有没有值得信任的战友，最好和他一样，都是这种中队的中队长职务。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过后你再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杜队。咱们这是要大围捕吗？” “不是！你说的只是一方面。赶紧去吧！我等着你电话。” 杜大用说完就挂了电话。 随即一个电话打给了总局老大。 “总局，这回可能抄着大鱼了。” 杜大用也是蔫儿坏，反正先把饵抛出去，看看这个饵啥反应。 “你是杜大用？” 总局长听着问了一句。 “总局，是我，这几天嘴里起泡，说话时候口水多。” “我知道是你，我问这一句是在给我自己考虑的时间。你这突然来这么一句，后面不知道憋着啥大动静的，我得寻思一下。” 总局长一点儿也没有上当，弄得杜大用在电话这头摸了好几下鼻子。 “总局，情况是这样的…………，我想着咱们不仅应该端了这些通道，端了之后，咱们这些人再伪装成那些人，看看这些货到底是哪些地方的人接手，咱不能抄了上面，忘了下面，要做就一次性给做绝了。源头和散货的最上线让咱们给打了，那么那些中线没货的情况下，肯定会主动跳出来往赵幽燕，李泽林，马玉坤这里扩散，到那时候，总局，你可以想象一下。” “杜大用，看来这次决心很大啊！你说的这些听着都不错，真正的目的我知道，你是准备彻底把一些人给钉死，让有些想帮着说说话的人也退避三舍，尽量避免惹火上身啊。不错，不错，还知道我这个总局长现在压力大的不行，这是给我在想办法减轻压力啊！” 总局长有些乐呵的在电话里说着。 第529章 除恶务尽 杜大用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顾家确实有着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只不过杜大用一旦锁定了这个顾少，那么这种大范围贩毒的事情，谁都不会出来说话了，事情小点儿，还能让人给带个几句话，这种大到天庭震怒的事情，谁也不傻。 “说吧！要什么支持？” “总局，我只要一个支持就可以，就是各地禁毒局，支队，大队全力配合。不过这需要您派一些督察组下去才能杜绝一些内鬼捣乱。而且，总局长，您想一下，反正六月也就是眼前的事情了，咱们平常在每年六月时候都是宣讲毒品的危害和展示禁毒成果的时候，如果这次行动可以全面升级一下，那到了六月，那成绩拿出去，您想想！” “杜大用啊，杜大用！你真的是粘上毛比孙猴子还孙猴子。别人说话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想着那样去说服别人，到你这儿，你这动辄就是动之以成绩，晓之以利弊。不过我听着高兴，因为你站在人民的大义上面。那我等着你那边发起总攻，我这边我可以向你承诺，绝不会拖你一步后腿。” “总局，谢谢。您看，行动既然这么大，这不是马上需要武警方面支持吗？所以需要您协调一下关系，我让人报名单，您到时候批一下就行。” 总局长在电话那头，差点气的把电话扔了才好。 “我说你小子，兜这么大一圈子，原来最后的目的在这儿，直说不行吗？” “总局，我是真的给研究怕了。就您说说，总局下派下来的人员，我可以说大部分不错，可是只要一研究研究的，不仅拖时间，这来的人也让人抓头啊。咱这边真的来不及了，您想着，都火烧眉毛，就这么几天就要准备所有行动，我不和您兜圈子，我找谁兜去？”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说了所有实话，总局长那边也是沉默下来。 “好吧！你兜的不错，那我这次独断专行，一意孤行一次。名单晚饭前报给我，半夜命令就会到，我亲自找领导去批。” 杜大用挂了电话，连续朝着空中挥了三拳。 没两三分钟，宁和玮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杜队，吴队那边给了五个人的名单，他可以保证这几个人都是过硬的。” “好！你直接传真给总局秘书办公室。命令天黑过后就会下达。和玮，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知道，我和吴队说了，有问题我就要和他一起蹲大牢去了。” “等到上级批准过后，你立即对这几个地方进行全面布控，试探性的走货，一律放行。等到大量走货，抓捕过后，就地审讯，不论手段，然后让部分战士全部伪装成犯罪嫌疑人，开始对接货的上线进行抓捕。而你，最重要的任务，和黎月眉在一起，想办法让她调那个顾少出来。这根线只能攥在你的手里，哪怕调不出来，让黎月眉也想办法获取到那个顾少的真实住址在哪儿。” “杜队，我前面的不担心有问题，后面的可能不一定能够成功的。” 宁和玮听完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要让黎月眉想尽一切办法，告诉她，只要她能把那个顾少调出来，我向上级申请，保她一命。” “杜队！这也……” “和玮，保她一条命，总比野火烧不尽要强百倍千倍！” “是！我会好好做黎月眉的思想工作的。” “你明白就好！有些人祸害，最多是小范围。可是这种祸害，绝对必须置之于死地。” 杜大用说的咬牙切齿的。 “现场图和地形图出来以后，怎么布置好口袋，要多听听犯罪嫌疑人的意见，往往她们比我们了解的更多一些。告诉她们，有着重大立功行为的，你会争取给她们找到活命的机会。” “知道了！那凌克除那边怎么办？光是何无惧和尚辉在那里肯定不行的。” “你把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最后，注意所有人的安全，尤其是那些刚刚过去的队员，他们这方面的经验都不是很足，所以你一定要切记切记。” 杜大用挂了电话，朝着沈锐说道。 “你去二联昊市，凌克除的画像有，你卧底经验丰富，只要凌克除在那里出现，他这个人，我交给你了。马玉坤这里，我会让汤帅帅和他说，就说让你帮他私人去外地办个事去。有没有信心？” 沈锐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是狂喜的模样。 “用哥！不是拿我逗闷子？”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你去我放心，你知道怎么去掩饰自己，就像犀牛那里一样，我对你很有信心。不过这个凌克除可比那个犀牛狡猾很多，你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掩饰你自己。办法你自己想，晚饭吃完就出发。” “谢谢杜队！只要那个凌克除去了，我保证把他铐的结结实实的带到杜队这里来。” 杜大用伸手拍了一下沈锐胳膊，非常用力。 第530章 去当掮客 汤帅帅刚到飞行中队，就接到了杜大用的电话，很快就按照杜大用的命令给马玉坤打了电话。 马玉坤还没想到沈锐还有这个功能，所以还特意让沈锐过去他那儿一趟，最后塞给沈锐五万块钱，且再三叮嘱，一定要把汤局的私事给办好。 沈锐一上飞机就开始阅读起通关口岸的条例以及管理办法。 因为他决定去二联昊口岸那里当一个通关掮客。 等他到地方以后，他对尚辉只提了一个要求，找一个在当地看守所待着的通关掮客，他准备连夜学会这通关掮客的本事。 沈锐知道杜大用很多话都没有和他明说，因为说出来就是让沈锐去冒险。 要知道，凌克除可不一定就在境内，他那么多公司在外蒙国，有可能这时候早就已经过境过去了。 杜大用知道这点，沈锐了解完以后，也是猜出了这点，最后只不过杜大用没有明说，而是用犀牛这个已经被捕的毒贩点了一下。 凌克除如果没过境，沈锐就可以伪装靠近进行抓捕。 如果凌克除已经出境，那么沈锐就要伪装身份想办法靠近凌克除，最后把他引诱回来后抓捕。 作为大队长，杜大用不能和沈锐这样说，因为我们国家的警察，只要不是国际刑警，那么出了境就和普通公民一样，而凌克除在外蒙国乍门德那地方也是经营多年的，不可能一点儿实力都没有，真的让沈锐作为普通人去那儿，那么沈锐个人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 可是沈锐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而且这家伙很快就定位了自己去了以后要伪装的身份。 晚上十点半，宁和玮就接到了吴队的电话，说他们的命令已经接到了，已经获得批准的五个中队必须全面配合协助宁和玮后面的所有行动。 而这时候的沈锐刚刚才到蒙省呼市，何无惧亲自开车来接的沈锐。 等到沈锐一上车，何无惧就说了起来。 “两天多的时间，并没有发现凌克除任何活动迹象，我们已经对他的公司的账户24小时监控了，只要他那边的公司账户和这边公司的账户有来往，立马就会反馈出来。而且我们现在已经对这边所有进出口公司全部进行了监控，不管是大额单笔还是小额多笔交易，都在监控之下。” “何队，凌克除这个人很狡猾，我研究了一下，这家伙似乎对人对事，通常都是以静制动的做法或者就是连根铲除的做法。且行踪诡秘，独来独往的多。可是有一点很明确，这家伙对相对熟悉的人是如此，可是对陌生人却不一定。所以这趟过来，我要做一个掮客，一个可以在二联昊口岸这里有些能耐的掮客，不过这需要何队和尚辉的配合！” “你准备过境也看看？杜队知道吗？” 何无惧一听沈锐的话就知道沈锐的心思了。 沈锐点点头，看着车子前面的路说道。 “杜队是分身乏术，要不然这一趟他肯定自己来这样做。我知道杜队有多辛苦，能给他分担一些，我很高兴。何队，你可能不知道，杜队对我，在我这儿就是我的师父。虽然杜队一直把我当成小老弟来看，当做一个战友来看，可我不是！我当警察的时候，只有杜队教了我真正的本事，而且我从警第一个功就是杜队安排的。” “我知道杜队现在有多难，你们可能只能理解字面上的难，而我不是，这次行动开展至今，虽然大家的齐心合力是最重要的，可是分散到每一分支的时候，那么多次的重大压力，还有大多数行动之前的谋划基本都是杜队在承担，在做着。我可是天天叫着他用哥，天天和他睡一张床的人，就像杜队和我开玩笑说的一样，说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无论男女，我是和他睡一张床时间最久的那个人。” 何无惧听着默不作声，因为沈锐这个话里面，除了最后那几句，其余的他曾经听赵幽燕说过很多次。 “案子没开始之前，杜队和我一起称的体重，他那时候是72.5公斤，现在他只有67公斤，而我胖了1公斤。” “所以我不说什么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话，没意思！我这样做就是图个我自己心里痛快，我乐意，我高兴！” 沈锐说着，脸上就出现了傻傻的笑容。 “需要我和尚辉做什么你就尽管提，无论是口岸方面还是金钱方面，都没问题！就像你嘱咐尚辉的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咱们现在就直奔那儿。” “还有，这次我们过来，上面根据我给出的材料，对几个海关工作人员做出了先期调离的处理。我是不管哪个具体的人，我只知道那些数据有问题的地方，所以我没来之前就把这里的情况和杜队汇报了，最后结果就是那么快，不过现在看起来，我这好像是提前给你做好了嫁衣一样！” 何无惧也是笑着和沈锐说道。 第531章 终于联系上了 常敏从十二点四十过了，就带着知姐在仓库那里晃悠起来。 “小敏，你这二半夜不睡想干啥？你自己晃悠，也别带着我晃悠啊！我可是和你岁数不一样大的，按照你这么下去，估计我还没让燕总见到我，我可能就得先死这儿了。” “知姐，最后一夜！信不信我？” 常敏笑着和知姐说道。 “冲你这个笑声，我觉得应该能信，这两天我是第一次听你笑的声音里面有一些痛快。是不是燕总今天夜里要给你啥惊喜？” “知姐，燕总肯定会知道你给我的帮助。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敏，原材料第一位，其他的咱们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我帮你是帮你，可我知道这也是在帮我自己，不过那笔钱的利息那也是一天天的在涨啊。” 知姐趁着常敏心情不错，立马就提出了她自己最着急的事情。 “知姐，只要你和燕总碰了面，这些都是小意思，对于燕总来说，你这个，芝麻粒的事情。回房间，抽根烟，咱们再出来溜达一下！今天夜里我肯定不会捆着知姐睡觉了。” 常敏说着话，就拉着知姐回到了知姐的房间。 汤帅帅在飞行中队的情报中心这会儿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转着圈。 “指挥中心，二次试飞已经结束，风力和天气非常正常，是否执行正式投放？” “可以执行正式投放！” 随着这一声命令的下达，汤帅帅这会儿终于结束转圈坐到了座位上。 常敏在一点十分，再次出了房子，只不过这时候她和知姐身上一人披了一件外套。 晃到第三个来回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发现了地上的一个亮点。 跟着就是一个小降落伞底下坠着一个圆球就落了下来。 常敏这时候哪怕再兴奋，也没有放松对知姐的警惕。 直到整个东西落地以后，常敏才让知姐去拿了地上的东西。 而常敏这会儿是一边盯着知姐拿东西，一边用空着的左手朝着天上竖起了大拇指。 “情报中心，二号翼确认投放成功，接收人已经接受投放物品！” 随着第三次重复汇报的声音传来，汤帅帅悄悄捂着脸，不由的落泪了。 这既是激动，也是有着太多的心酸。 常敏让知姐拿着东西，把知姐这回带回了她自己的住处。 “知姐，东西给我，然后最后委屈你十五到二十分钟，从这次过后，我要是再捆你，你让我发什么毒誓都可以。” “好！希望你到时候能和燕总说一下我现在的委屈，最起码燕总以后还能把我看高一些。” 知姐说完这句，就让常敏用绳子给捆了起来。 常敏这才离开房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皮质的圆球，圆球外皮给剥了以后，里面是贴了一层泡沫，泡沫里面是海绵，海绵里面才是一个硬纸盒。 打开以后，一部崭新的海事卫星电话赫然在目。 常敏看了一下，应该这已经是安装好了卡，电池满电才空降的。 常敏找到东南方向以后，开机以后，这才把卫星电话的天线朝向对准了这个方向。 静待一会儿以后，电话屏幕出现了一排字，已就绪可以使用，常敏这才开始摁起了+86……。 赵幽燕这时候就守在电话旁边，不过就是守的时间有点儿长，她从夜里一点就开始看着电话了，直到这一刻电话响起。 “燕总，是我！” 赵幽燕四个字听完，一句话没说，眼泪就滴落下来了。 常敏在这头兴奋的不行，根本感知不到赵幽燕的情绪变化。 “我先把情况说一遍。” 常敏恨不得马上就把自己目前获知的一切都一股脑倒出来。 赵幽燕最后听到常敏利用她的身份策反了知姐，听着都她自己都乐呵起来了。 “常敏，杜队现在没办法亲自接听你的电话，不过杜队让我转告你，你是他最棒的小师妹。” “杜队也是我最棒的大师兄！” 常敏一听，立马高兴的回了一句。 “常敏，你耐心的等一会儿，过半小时以后，再给我打过来，我要把你刚刚说的情况进行汇报。” 赵幽燕听到常敏说了可以两个字，赶紧就挂断电话，开始给宁和玮打去了电话。 杜大用今天夜里确实没办法接电话，因为南朝人弄来的原材料今天夜里运到，这会儿他正和那些南朝人在一起。 不过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铁师傅发来的中奖信息，这条消息就让杜大用知道，常敏安然无恙，消息已经顺利传递出来。 宁和玮从赵幽燕那里获得消息以后，只对赵幽燕说了几点。 第一让她转告常敏，三到七天之内保持那地方的正常生产。 第二让赵幽燕给常敏大力支持，两个人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快速给那个制毒工厂提供部分原材料，这样可以让那个知姐从被动叛变成为主动叛变，从而在知姐那里获取更多的情报线索。 第三对常敏提到相省的那个一分厂进行全面布控以及摸底。 第532章 女人用计 宁和玮现在也没有办法说太多，因为今晚十一点半以后，五个中队就已经整装出发了。 而他这边的人则是分别带着四名女性犯罪嫌疑人前往各自的目的地，准备指导和配合各中队对各自目的地进行全面布控和潜伏。 只不过他这边的距离要近一些，在夜里一点二十左右，宁和玮已经带着黎月眉来到了黎月眉在宝山自己购买的一处住宅里面。 就这个接电话的地方还是在黎月眉住宅卫生间里面。 接完赵幽燕的电话，宁和玮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从卫生间来到主卧室，对着黎月眉说道。 “黎月眉，咱们一路上过来，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而怎么能够拿下这帮走货的，还需要你积极的配合协助。你只要有态度，够真诚，我们警方就会给你其他的机会。” “提到这个机会，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你能帮助我们警方再把顾少调出来，我们领导刚刚说了，你的命他来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表示你只要做到，你肯定能活下去。是肯定！” 宁和玮在这时候非常郑重的和黎月眉说了这个事情。 果然，黎月眉一听就精神多了，可是很快这样的精神头就褪去了。 “黎月眉，我知道你做到这个非常有难度，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难度，我们领导也不会给你如此宽大的机会，一年几十上百吨的毒品从这里流通，我相信你也知道咱们中国对于毒品量刑的法律标准是什么情况。” “警官，我觉得顾少很难会来这里，他不会因为我是他其中的一个女人就会来这里和我发生什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黎月眉，你要知道，这里可不仅仅就是女人的事情，还有通道这个事情，你自己再加上通道的事情，你觉得把握有多大？如果还需要我们警方给你创造什么有利条件，只要合理合规，我们也会在这方面积极配合你的。” 宁和玮现在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做好黎月眉的思想工作，利用黎月眉求生欲望，让黎月眉主动去动脑筋出主意。 黎月眉听完以后，没有继续和宁和玮说话，而是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宁和玮看着黎月眉开始认真琢磨起这个事情，也没有继续打扰她了。 宁和玮点着一根烟来到了这处住宅的厨房里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五个中队，将近三百七十名武警官兵朝着这四个地方全部撒了出去，目前还不知道运货的毒贩具体什么时候出现，具体在哪儿先出现，而且这些地方的天气也是反复无常，没有人知道哪块云头有雨，所以哪怕那些运货的毒贩短时间内没有出现，恰好天气又不好，这些官兵也得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坚守在这些隐蔽的地点继续潜伏和侦察。 一根烟抽完，宁和玮正准备点第二支的时候，一个武警士兵走了过来，低声对宁和玮说道。 “领导，那个女的说有事找你谈。” 宁和玮听完，立马站起来拍了怕裤子，三步两步就进了主卧室。 “警官，我刚刚想了一下，可能有一个办法能够让顾少会出现一下，不过就是有些危险。” 黎月眉有些紧张的看着宁和玮说道。 “你说我听着，目前你只要有想法就好，办法可以一步步想，错了也好，危险性高也好，我们都要研究研究的。” 宁和玮和颜悦色的说着，话语间尽量减低对黎月眉的压力。 “从李娇那边的通道下手，而且不能在你们这边动手，哪怕就是在你们这边动了手，也只能在边境附近动手，还不能全部抓的干干净净，得放一个，还要用枪把他打伤，只有这样，顾少肯定会以为是那边的善邦有人想吞他的货。” “你的意思就是，让咱们的官兵伪装成那边的人，然后在边境线假装打劫了顾少的毒品。那李娇那里是不是也要设置联系不上？她那个客栈是不是也要进行损毁？” 黎月眉听着点点头接着宁和玮的话继续说道。 “李娇那里，你们可以抽一些李娇的血液，然后洒在那里，反正要把她那个客栈弄得一塌糊涂。在这之前，你们用李娇的手机给我发一条我们之间的特制信息，不，半条就可以了。那么我和顾少就会汇报这个情况，而且告诉他我这里也出现了这样的苗头，只有这样动了他的根本，他才会来到我这里的，如果就是凭我曾经是他的女人，那个根本就不可能的。” 宁和玮听完就仔细思考了起来。 这里面听起来简单的很，也不是很复杂，可是宁和玮深深明白，在边境上弄这个局，那是极度冒险。 而且要想在这个极度冒险的情况下成功实施计划，那么在具体行动上，各方面的尺寸火候都要把握的极其精准，才能避免一些政治因素。 宁和玮这会儿感觉太阳穴都跳的有些不正常了。 第533章 别给跑了 这种事情，宁和玮是真的不敢轻易做主，可是这会儿又不能联系杜大用。 “黎月眉，你这条计策非常不错，你觉得能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最起码八成以上的机会！我认识顾少时间挺久的，我们这些女人对他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从我和他接触以来，我觉得他有那种强烈的胜负欲和掌控欲，有时候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说一些他年纪还不大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和他父亲就在面国那地方抢一些地盘做种植园，他说他那时候就会开枪杀人了，只要他们家抢下来的地盘，直到现在一分土地都没有吐出去。” “现在假如有这样一伙身份不明的人对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他肯定会亲自来查一查的，只要他来这里，我相信他一定会去卢水那里，那个通道可比李娇那里的通道重要太多了。除非他现在有更大的事情在身上，要不然他肯定会来的。” 黎月眉井井有条的分析，宁和玮听着是深以为然。 “那个顾少是先来你这儿还是先去克清那边？一般他去卢水那地方，会带多少人过去？” 宁和玮必须要把一些实际情况掌握下来，不可能听风就是雨。 “如果李娇那里出事，那他一定会先去善邦那边打听情况，到那一步估计会和我联系，只有在那时候我才能告诉他这里也有些不对劲，我觉得应该这样最好，不过这就需要你们这些警察不要露了马脚。” “到了那时候，就算他来，最多也就会带两三个人过来，每次他来我这边，都是这样的，他有两个保镖，身手和枪法都特别的厉害，也是我们南越那里的。” 宁和玮听完没有继续问话，而是招招手让两个便装女性进来。 “你们两个负责看守，门外还有其他看守。” “那个，黎月眉，你抓紧时间睡一下，明天你卢水那边的居住地布控好了以后，我们才能去卢水那里，真的马上睡不着就完善一下你的想法，看看还能不能再妥当圆满一些，那样，你活命的可能就会是百分百了。” 黎月眉一听，立马就点着头。 宁和玮出来给沙洋打了一个电话。 “沙洋，这时候一定要高度注意，勐志北他们这种人都是昼伏夜出的，保不齐就会这时候跑。如果今天夜里没啥事，那么明天白天就看关口那边有多少假护照过关，一旦数量有一些大，明眼假的护照一律控制，那些制作精良的假护照，和勐志北体貌特征不符合的一律放行，符合的，就实行交替跟踪，务必找到落脚点，就算没有捞着勐志北，就那些人可能也是身上有事儿的。” “宁队，这两个搞网络技术的，真是宝贝，绝对宝贝，一定不能给放跑了。现在我正在让他们传授我一些简单的技术，万一留不住，我也算给咱大队偷点师。还有，他们用的什么东东我不知道，可是能把摄像头清晰值最大化提高不少，还有什么监控系统的分辨率，识别率在他们两个手里弄起来行云流水一般，好家伙，我都看傻了。” 宁和玮听着沙洋的话，都能感觉沙洋已经把电话话筒那里口水都喷满了。 “这就是咱们大队的，还能跑了不成？” 宁和玮有些不信的说道。 “人家聊天说了，什么同学现在一个月挣一两万一个月，谁谁谁一个月最少挣五六千的，我没听错，高的就是一两万，低的就是五六千。宁队，你再看看咱的工资多少一个月！合着干警察还不能辞职的？” 宁和玮一听，一两万，五六千，也是咽了咽口水。 “那你没事多提提穿警服多威风的事情，还有就是咱们这个大队多有活力，有奔头的地方。没事儿就说说大队长这个年纪就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打死别提工资的事情，多说穿衣吃饭不费钱的事情，回头我就让大队长发展这三个入党，想办法让他们先挂副科上，得让他们先培养出来荣誉感，成就感。沙洋，你还别说，这家伙，不给点甜头，还真保不齐跑了。” “宁队，你这说的靠谱。你放心，打死我都不会提啥工资的事情。我听着都心里馋得慌，何况他们这些小年轻。” 宁和玮差点就说他自己也有点馋的慌，一个月一两万，不违法乱纪，真本事得来的，换谁谁不心动。 挂了这边的电话，宁和玮又给傅诚打了电话。 “你这会儿不忙？我这边正在审核证据材料，忙的脚板底都要冒烟了。” 电话一接通，傅诚那边除了傅诚说话之外，剩下传来的都是哗哗翻纸的声音。 “你先停一下，我这边的犯罪嫌疑人给出了一个抓捕顾少的计策，就是风险太大，杜队这会儿应该在忙，所以我找你说说。” 宁和玮说着就点了一支烟。 第534章 谈好条件 傅诚听到啪嗒一声响，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走出了办公室。 “这审讯一开始，我这烟抽的比平常都多了两倍。” “你就是两倍，也就一包不到，我现在一天都是一包加大半包了。” 宁和玮话里话外满满的鄙视之意。 “我原来可是不太抽烟的，现在已经成啥样了！不跟你扯淡，我这儿事情多的很，你赶紧说！” 宁和玮赶紧把黎月眉说的计策说了一遍。 “这风险确实大！你说的没错，真的闹出什么政治问题，那麻烦真的多了去。不过这计策确实可以，黎月眉这女人对那个顾少的分析还是挺真实的，从我的角度出发，可以值得一试。杜队肯定也会冒险的！我相信你这个狗东西肯定心里面早就想好了撺掇杜队的说辞。” “你才是狗东西！什么我就撺掇，什么我就说辞了！我现在真的怕杜队冒险好不好？我都想着我先斩后奏来着，可是我这样的，人家武警那边不一定买账是真的。” 宁和玮说着都在挠头。 “这就对了！你还知道人家武警不买账啊！杜队开口也不好使，指定没戏。你还先斩后奏？斩你自己可以，剩下的我给你奏了。” “老傅，你最近油嘴滑舌多了啊！啥情况了这是？” “你可以试试你身边全是年轻队员看看，到了吃饭的时候，个个都是说相声的。我跟你扯这些干啥！我这儿说句闲话，你别等杜队忙不忙，你先往上汇报，就说情况紧急，需要快速回复，你想想，杜队都已经给你折腾来了五个中队，那说明上面啥态度？你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我去审核材料了，就你这脑子，和你聊完，我都觉得我智商下降的厉害。再见！” 宁和玮先是气的扔了烟屁股，不过马上就笑了起来，因为傅诚说的没错，就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果然熬到早晨上班，宁和玮这边一汇报，上面立即就批准了，只不过让宁和玮谨慎再谨慎一些。 赵幽燕这边和宁和玮挂了电话，也在开动脑筋了。 原材料肯定没问题，可是怎么送进去这时候赵幽燕还真不知道。 想到这个，赵幽燕只能等着常敏给她再一次打电话了。 不过由于约了时间，常敏的电话很快就打来了。 “常敏，原材料好弄，可是咋送你那儿去？你那儿保卫不管这个？” “你等会儿，我过会再给你打过去。” 常敏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藏好以后，来到了房间里。 “知姐！原材料没问题，可是咋送进来？保卫那边咋办？” “看来你已经能和外面联系上了。收货是我收货，我给凭证结账，可是这个又不用结账的。出货时候，保卫也就是清点数字，你让燕总弄个假地址，成品货直接发给燕总，再让燕总按照我说的地址给发到粤省就可以了。而且咱们只做这三千万的货，就可以把我家那些外债给清理了。只要外债一清，我一定会给燕总交一份实实在在的投名状。” 知姐虽然被捆着，可是这时候说话底气突然就足了。 常敏一想就明白了。 知姐这家伙应该是算计好了，只要外债一清，那就证明她彻底叛变了，不过这种叛变肯定不能让燕总高看她的，所以知姐随时随地都给自己留了一手，就算叛变过去，也要让燕总觉得她是有用之人。 “小敏，我一定要和我家里人联系上了，一定要让他们确定外债清了以后才会交上这份投名状的，否则就算你逼问我，我也不会说明白的。” “知姐，那你就交实底给我，这样咱们才能合作愉快，我知道你想在燕总那里得到什么，我不反对，那都是你应得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家里人会不会漏了你的底？还不如咱们直接让燕总找那个麦考的大哥解决这个事情，让燕总直接连本带息帮你还钱，咱们不需要弄啥原材料来生产，也不用燕总再去给什么成品货给别人。” “三千多万，燕总能同意？” 知姐听到常敏这样一说，突然就想坐起来。 “小敏，你能不能给解了？如果燕总同意这么做，而且做成了，那我随时随地交了这份投名状。那个麦考大哥叫席浩华，电话是…………。” 常敏想了想，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只要把麦考警方给落实就行，这样做了以后，知姐可以直接就把重要的信息说给赵幽燕，那么从知姐这里获取重大情报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知姐！我先和燕总沟通一下，看看燕总怎么说。” 常敏说完，出去再次联系了赵幽燕，把这些情况说完以后，赵幽燕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常敏随后和赵幽燕下次通话的时间，把这部卫星电话关机以后继续藏了起来。 回到房间，冲着知姐点点头，立即就给知姐松了绳子，还给了知姐自由。 第535章 换思路审 一夜过来，沙洋这边并没有发现勐志北的踪迹。 而宁和玮这边的五个中队已经全部到达四个目的地，开始对这四个地方进行全面的布控和潜伏。 傅诚在早晨的时候，开始对凌克解正式进行审讯。 只不过副审换了人，由原来的熊舟郭兴业换成了王九善和樊俊。 目前被抓捕的三兄弟中，只有这个凌克解目前状态是最好的，情绪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你们是哪里的警察？” 傅诚还没开口，凌克解就非常平静的问了一句。 樊俊正准备警告一下凌克解，被傅诚拦了下来。 “他是想通过这句话来试探我们的脾气，他可不会不知道，我们一会儿就会告诉他，我们是哪里的警察。他现在问这一句，就是看我们的态度，会判断我们会不会在审讯过程中刑讯他，如果有刑讯的可能，他就开始准备编瞎话，给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出来，有些消息可能就是纸包不住火的那种，而在这些消息里面很可能就会夹杂着误导我们警察的消息。樊俊，你功课还没有做好，王九善这点比你要好，你要拍桌子，他就是笑笑。” 傅诚根本没搭理凌克解，而是通过这一句话就开始对着樊俊进行了传道受业解惑。 “傅队，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就是觉得凌克解挺有意思的。你刚刚说的，让我深有感触，我和樊俊一样，功课也没有做扎实。” 王九善还是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本意。 “不错！品性挺好的。凌克解，你认为这个警察品性如何？” 傅诚敲敲桌子，指着王九善和凌克解说道。 凌克解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嘴巴还是咧了咧，点了点头。 “凌克解，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是公安部禁毒总局的警察，这个答案你听着是不是非常满意了？” 凌克解这时候把头低了下去。 “看来你还是有些不满意啊！那我再告诉你，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武警的地盘，所以你也别指望什么审讯你的消息能被谁知道，那是绝无可能的！王九善，给他看看照片，让他先灭了他自己的幻想。这种人啊，就喜欢算计，咱们必须先把他的算计给算计了。” 王九善拿着凌克围，凌克困被捕的照片放在了凌克解的面前。 傅诚这会儿也是走到了凌克解的跟前，蹲下身体直勾勾的看着凌克解。 凌克解给傅诚弄得一点儿办法没有，只好又把头抬起了一点儿。 “金猴子记得不？东门口糊辣鸡翅尖，牛腱子肉记得不？金猴子告诉你的水利局小宁干部记得不？” “凌克解，你知不知道，为了抓你搭了我同事好几百？” 凌克解给傅诚说的眼睛都睁大了。 “你看看你，这么快就忘了？” 傅诚说着说着不停的笑了起来。 凌克解让傅诚这样一笑，立刻暴怒起来。 “草泥马的，你们警察也就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从现在开始，劳资一句话不说，你们爱枪毙枪毙。” “我们警察爱做下三滥的事情？那你凌克解躲金猴子家干什么？你还不是自身是满满的罪恶，想着逃避打击？合着在你这儿，你把贩毒看着就像合法做生意一样。凌克解，一个人可以穷点儿，可是不能没了脸皮，就算没了脸皮也就算人品差一点儿，可是你，不仅罪恶深重，没脸没皮的，还喜欢给自己贴一块道貌岸然的面皮，你这是人性的泯灭，你就不配当个人。” 傅诚也转瞬换了一副面孔，一副极度讨厌凌克解的表情。 “你爱说不说！就凭你现在的犯罪证据，我可以在这里先说你十遍死有余辜，可是你姑娘儿子呢？我可是知道你儿子现在也做这行的，只不过目前他翅膀还不够硬，不在咱们这边，我想着他总要过来的吧？他总要贩毒过来的吧？贩毒过来哦！” 傅诚说完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凌克解听着青筋暴露，努力的想把铐着的手从禁锢的地方抽出来。 “我要杀了你！必须杀了你！” “凌克解，你想想，你的女儿现在已经脱离了你的照应，而这次你是插翅难飞，那么以后谁来照应她？你的大儿子万一贩毒过来被抓了，她以后在那个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会发生什么？而且按照你儿子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贩毒过来的，年轻人嘛，总要用成绩去证明自己的，要不然怎么能出头呢？凌克解，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还有准备跑去外蒙国的凌克除，抓他指日可待。还有勐志北，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以为你家女儿还有谁能照顾？当这些你以为能罩着你后代的人都没了以后，你的财产能够保得住？你的女儿能够保得住？我得到的消息，你那个儿子可没有你这么足智多谋的，智商更像是他那个南越妈妈。” 傅诚看起来一派正人君子，这会儿却用最正义的样子说出了最歹毒的话。 第536章 门主这件事 凌克解给傅诚这副模样是真的吓到了。 这一刻傅诚给凌克解留下的印象就是这家伙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还要坏百倍都不止。 “路嘉说的挺多的，他才算是坏君子，不过哪怕他就是坏，最起码人家还是有君子的风范，对于自己犯下的罪恶，人家也是坦率的承认，对于他知道的罪恶，他也是言无不尽，哪怕他知道他肯定会被枪毙。凌克解，你是知道路嘉的，他可真的没有子女！” 傅诚这一段话就彻底击垮了凌克解。 因为对于凌家来说，路嘉知道他们的内幕实在太多了。 “凌克解，下面我给你念一组名字，你且听一遍。郭守成，石运先，莫琪琪，顾啸山，顾霄玲，金猴子，曹飞，徐沐阳，秦久枝，奚小小，阮玉屏，玉晴，闫艳，还有李……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凌克解听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我知道我就说，我希望你们可以保护我的女儿，这些人都没了，确实像你说的那样，我女儿各种保障都没有，最后她的下场会比她的哥哥更惨。路嘉告诉你的吧？我唯一的软肋就是我这个闺女，儿子我无所谓，从小到大我带的少，这闺女真的是我一手抚养大的，从小到大一点儿苦都没吃过，现在她年纪还不大，长得又像她的妈妈，挺漂亮的，我还给她存了一笔嫁妆，可是现在这些都是她在那边长大以后会惹祸的根源。” 凌克解这会儿是一点儿精气神都没了，仿佛一下老了十来岁。 傅诚见到这样的凌克解才算恢复了他正常时候的样子。 “凌克除在你躲金猴子那地方的时候有没有出境？” “已经出境了！他在乍门德那里名字叫做额巴必格勒。” “怎么写的？说一下。” 傅诚问完，凌克解立即就解释了起来。 “凌克除在乍门德那地方有没有只有你们几个兄弟知道的公司？” “我三弟没说吗？” “对他还没审呢！你那个三弟可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的家伙，咱们还在一步步核实他的犯罪证据，就现在已经掌握的犯罪证据都能摆那张桌子一半了。” 凌克解听着点点头。 “我二弟在那里有个公司叫做阿迪亚信息咨询，这个阿迪亚在蒙语里面是星期一的意思，所以我还能记得。这个公司是乍门德那里的一个官员以及老鹅家在外蒙国口岸的一个官员和我二弟合作的，也算是我们凌家的一条后路。你们想在乍门德那里抓到我二弟，基本没有可能，这不是我们小看你们什么公安部的警察，而是我二弟在那里也是有个小职务的。” 傅诚只是听着，表面上对于凌克解说的那是无动于衷。 “凌克解，你们凌家的u盘是不是统一密码？” “不是！我们三兄弟都有自己的子女，怎么可能让自己的u盘密码让别人知道。而老四那个人，也不喜欢用那东西，他有两个钱不是输了就是给女人了，心智也不成熟，这么多年，没有我们护着他，他能死十回都不够他死的。” 傅诚听到这里不由对凌克围还高看了几分，能让几个哥哥对他没有什么防备，还一直认为他没有任何心术，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顾传顺，也被称为津市顺爷，他呢？还有他的儿子，也叫顾少或者楠少。” “我们凌家和那边只是合作关系，顺爷也是原来青门分舵的门主，当年老蒋从这边溃逃以后，津市那里的溃兵，有一部分人马就去了金三角地区，有一部分人则是成了隐匿的青门人员，后来顾传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就成了青门的门主，还和金三角那里的毒贩构建了合作关系。” “而我们凌家则是通过一些破旧族谱，在那时候硬攀了一门官家亲戚，这才慢慢和顺爷搭上了线。从倒买倒卖开始，到走私，再到毒品贩卖和制造。” 傅诚听到这里，心里总算明白了一些。 “知道这个顺爷在哪里吗？听说津市有两个顺爷？这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 “不知道顺爷在哪里，他的行踪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身边的老人，我们凌家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我二弟还有可能知道一点点，不过希望也不大。至于两个顺爷，那个顺爷是官面上的，至于和这个顺爷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你们可以去查一查！” 凌克解说完，傅诚就盯着凌克解看了起来。 “王九善，把审讯录像录音都关了，暂停审讯。” 傅诚看了一会儿，就朝着王九善说道。 等到王九善关了这些设备以后，傅诚才对着凌克解缓缓说道。 “凌克解，你到现在还是有些不老实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个嵩某某是谁？动不动就让我们去查，你是想着办法让别人知道你已经被抓起来了？好家伙，我这儿只是随口一问，你就上赶着和我说这些，你还真的是其心可诛。” 傅诚声音极其冷漠而扎人。 第537章 聪明的王九善 凌克解看见摄像录音都关了，就知道傅诚是真的太精明了。 “这位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你问我就回答你，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凌克解，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想想你姑娘，再和我好好说话！稍微给你一点好颜色，你就想着坑我？” “这位警官，那位也是顺爷，津市顺爷只是那位顺爷不想让他自己高调，所以才让顾传顺有了津市顺爷这个称号，要不然有一个顺爷不就可以了。至于查不查那就是你们警察的事情了，我只能按照我知道的说出来。” 傅诚听着，眼睛眯了眯，心里直骂自己嘴欠。 殊不知，这时候他已经惹过祸了。 就他前两天那一句不经意的问话，苏副部长和禁毒总局长被叫到了部长办公室给批评了。 要不是苏副部长及时通知了傅诚家的定海神针，这会儿傅诚别说还在这里审讯，估计已经不知道给贬哪儿去了。 只不过这件事最后被压住了，没有从上至下的压下来，那是苏副部长和傅诚家那位定海神针不想给傅诚目前工作上带去压力，傅诚这才蒙在鼓里，到现在还不知道就因为他这那句讯问的话，让他家定海神针浪费了一次很大的人情关系。 傅诚虽然不知道那些，可是前不久宁和玮批评他的话，他还是能记得的。 所以这会儿傅诚才关掉了摄像机和录音器说了后面的话。 “凌克解！咱们今天先到这儿。我给你从现在到午后的这段时间，你把你所有的隐匿住处全部想一想，我再和我们的材料进行一下对比，如果你还和我偷奸耍滑，我想帮个人不容易，可是我想坑一个人那就是易如反掌。” 傅诚说完，来到樊俊和王九善跟前，背对着凌克解在纸上写了一段话。 “你们就在这里和他核对口供，对我们已经获取有关于他的犯罪证据让他进行确认，对于他供认不讳的，进行签字画押，对他矢口否认的，全部单列出来，下午审讯的时候，一并审讯。这老家伙，狡猾的很，你们不要进行讯问，也不要听他扯淡，做好我嘱咐的内容即可。” 樊俊和王九善看完，立即起身敬礼，口中称是。 凌克解看着傅诚出了审讯室，不由对他刚刚背身写了什么有些好奇。 “你们领导给你们俩是不是布置了什么任务？其实没有必要，这时候无论你们问我，还是他问我，我都会交代的，他捏着我的七寸在，我可没有胆子和你们作对的。” 王九善听完，起身来到了凌克解身边。 “凌老大，想喝点热水不？想的话，我给你倒一杯，我们领导没有给我们布置啥任务，就让我们核实一下你的口供，这几天他急得是满嘴燎泡，刚刚讯问你的时候话说的太多，这会儿嘴里难受起来了，要不然能写字给咱们这些小兵不成？随口说几句的事情，还用得着去写？你凌老大都已经这么配合，我们这些小兵小卒只能做一些收尾打杂的事情，你可别为难我们。” 凌克解看着王九善的样子，觉得这个警察还算好说话，也就点了点头。 殊不知，这个王九善可是这批新队员当中最有审讯天赋的一个。 王九善听完凌克解的话，立刻屁颠屁颠的就跑出去给凌克解弄热水去了。 回来以后，王九善热情的给凌克解喂了水，这才让樊俊拿着那些有关于凌克解的犯罪证据让凌克解进行确认。 只不过刚刚确认了两三条，凌克解就突然说道。 “刚刚你们领导后面问的事情你们想不想知道？我要是告诉了你们，也许你们可以立大功的。” 王九善一听，立马拿脚踢了一下樊俊，才接着凌克解的话说道。 “凌老大，我们就是小兵小卒，就算你告诉我们，没啥用，我们在这儿要开摄像机和录音设备必须经过我们领导同意才可以，就算我们私下里可以做到，可是所有讯问内容都是要经过领导审核的，所以就算你凌老大想让我们立大功，我们俩也不行，你可能不知道，在咱们警察这个行当里面，有句话叫做，做好分内的事，别异想天开。” 王九善笑嘻嘻的说着，脸上是一脸的无奈之色，满是遗憾的表情。 “你凌老大可别以为我们俩是想戏弄你，我说的真的是真的，谁不想立大功，肩膀上赶紧多点儿星星的。就刚刚我们那个领导审讯的情况你也能够看出来，我俩除了记录，从头到尾讯问过你凌老大一句话吗？别的地儿我不知道，咱们这儿真的是官大一级……” 王九善摇着头，叹着气。 王九善是真怕这个凌克解一通乱说，那他和樊俊别说核对这些口供和犯罪证据，那得赶紧跑，否则就是惹祸上身。自家中队长都讳莫如深，他俩还敢不怕死的往上冲？ 王九善就想着把傅队交给他们的任务好好完成就行，其他的全是扯淡。 第538章 最高指示 王九善通过自己热情周到的服务，总算把傅诚交给他俩的任务给完成了。 在早晨杜大用刚刚回到自己房子的时候，立即从房子里拿出自己的备用电话开始联系起来。 通完所有人的电话，杜大用给总局长打了电话。 怎么着都得感谢总局长的帮助啊！ 因为宁和玮今天早晨一汇报，总局长那边竟然一点儿磕碜都没有就同意了宁和玮那边的行动方案，甚至连一声谨慎注意都没说。 “总局，谢谢。” “大用，是我要谢谢你们。打掉一年几百吨毒品的流入，这是一件绝对利国利民的大事，温总得知以后明确提出，利刃出鞘，当斩魔除妖，荡涤人间罪恶，说我们做的非常好，要持之以恒的保持下去。还有吴sj也是对我们开展的工作赞不绝口，认为我们这次打击毒品的力度，哪怕是困难重重，也是迎难而上，绝不后退。肯定了我们在工作上扎扎实实，思想上清清明明。这还是总局有史以来在所有行动上获得的最高荣誉。最后是最高方面指示，无论是谁，只要涉及毒品问题，一概严惩不贷。让我们必须维持长久的高强度打击，坚决不让毒品问题在中华大地死灰复燃。” 杜大用听着总局这些话，内心是非常激动的，因为这一百多天没日没夜的辛苦付出终于得到了最大肯定。 有这几位站台，杜大用知道，他们就有了披荆斩棘的宝剑，无论这里面有谁敢拦着，也架不住这样的宝剑砍两下。 “你们侦查内容已经全部上报，一些牵涉到地方上的普通官员，包括一些纵容毒品犯罪分子的高官，目前吴sj也正在命令下级纪检部门开始严查，所以你们的动作要快，要狠，不能再给那些犯罪分子一点喘息之机。” “是，总局！保证完成任务。” “我相信你肯定能的！真的是老桑不放人啊，而且苏副部长让你还在基层多锻炼几年，要不然部里一些直属局，这次想办法也会把你弄过来，我都摩拳擦掌半天，结果苏副部长一句大用不适合干禁毒，就让我打消了念头。” 总局长说着都笑了起来。 “总局！不论去不去您那儿，这次您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都让我们受益匪浅，没有您全力的为我们这些基层民警挡风遮雨，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这次不错的成绩，杜大用在电话这头给您敬礼！” 继续寒暄几句，总局长才挂了电话。 而满身疲惫的杜大用这会儿都觉得精神头好太多了。 赵幽燕和杜大用通完电话以后，立刻把问题进行上报，经过上级紧急会议研究，由上级和麦考警方获得联系，不过麦考警方和当地席浩华联系以后，对方并没有免去这笔债务，最后还是从赵幽燕那边截获的毒品款项里面拨去了三千三百多万支付了这笔外债，麦考那边的席浩华才决定放过此事。 中午时候，常敏和赵幽燕联系之后，最后让知姐和赵幽燕进行了通话。 “知了你好，我是燕幽燕，江湖上都叫我燕姐或者燕总，很高兴你能以后和我一起共事。你家里的事情，今天一早，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你可以随时和你的债主联系，确认此事。我燕幽燕希望你能够真心和我们一起开拓我们的事业，对于金钱，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在这一行必须我说了算。当你有足够的才能让我看见，让我了解，我一样不吝金钱和友谊，这是你原来的老东家做不到的，他们把金钱和友谊是不会懂得分享的。” 知姐还没想到，燕总说话这么客气。 “燕总，我这个人就是小人思维，我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确认没有问题，我会马上和你联系，我认为我这份投名状绝对值得燕总为我付出的代价。” 挂了电话，知姐并没有使用常敏的电话，而是用她自己的手机拨打了电话，整个通话过程，知姐都是免提开着，当知道麦考那边已经收款，不再追究此事，从此也不再借贷给她的家人，知姐这才挂了电话，眼泪流了下来。 不过很快擦了眼泪，朝着常敏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 “知姐，现在信了吧？不过别感谢我，这是燕总信任你，你现在可以给燕总通电话了。” “小敏，知姐这次最想感谢的并不是燕总，没有你这么决绝的对我，我是不可能轻易背叛老爷少爷的，你知道吗，你什么地方让我最欣赏？” 常敏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你可以做到为燕总随时不要命，而我做不到你那样，我不会为了老爷少爷随时不要命，除非他们要杀我，可能我无力反抗，而你那种随时可以为燕总豁出自己性命的劲头，是真的让我极度欣赏。从那一刻，我觉得燕总待自己认为值得的人那肯定是非常非常好的。” 常敏听完，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拿着卫星电话拨出了号码，当赵幽燕的声音传来，常敏笑着直接把电话递给了知姐。 第539章 蒙顺公司 知姐拿着电话，深呼吸了一下，这才开了口。 “燕总，不论怎么样，我都要先对你说声谢谢。下面我要交的投名状是，楠老的确切住址，黑老的确切住址，张老的确切住址，还有大多数骨干成员的确切住址。我做监察这么久，只有我知道我自己要留保命的东西，老爷和少爷他们的地址我是不能知道的，可是这些人的地址，是我这个监察必须要掌握的。今天我全部交给你！” “这份东西我存放在一个u盘里面，这个u盘藏在我深市一个普通朋友的家里，她原来是我的私人健身教练，我有一次故意把东西落在她家，然后找她拿的钥匙装作去取回东西，到了她家我把那两个u盘塞到了她家次卧室的右床头插座里面去了。她家的地址是深市…………，你可以派人去找一下，两个u盘里面的内容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保存下来的一些账目，骨干成员住址，生意往来公司等等，这就是我能给燕总最大的投名状，最后再说一句，谢谢燕总对我的帮助和信任。” 这会儿不仅电话那头的赵幽燕听傻了，就是站在知姐身边的常敏都听傻了。 赵幽燕这时候喉咙有些发紧，赶紧咳了两声才说道。 “知了，有你这个，很快我就能做这一行的老大，而且你交的这份投名状，确实有些让我意外，不过我很高兴你能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好朋友，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哎呀，这些话不说了，不说了，咱们的友谊留待时间去证明吧！” 赵幽燕这会儿感觉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只能用这种留待以后来个总结结束，毕竟这两个u盘才是目前最最重要的。 知姐挂了电话，立马通知了这边的食堂，让他们今天给加几个菜。 对于常敏来说，什么时候所谓的u盘到手，才是可以基本放松对知姐的监控力度。 “知姐，吃饭加菜喝饮料都可以，不过喝酒肯定不行，这是燕总交待我的，我，不能说我了，现在应该是我们，我们现在可不是老爷少爷那头的人了，那么在这里，我们就必须要谨慎再谨慎，所以喝酒肯定不可以，我们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大脑。知姐，你说对不对？” 知姐高兴的点点头，一个劲儿的说燕总这是雄才大略，堪比巾帼。 沈锐这时候已经来到二联昊口岸，并且在尚辉的帮助下，连夜学习了很多的口岸掮客知识，而且这名涉嫌走私犯罪的嫌疑人还有个小公司，正好也被沈锐利用起来了。 于是到了中午这会儿，何无惧，沈锐，尚辉以及总局派来一个精通蒙语叫巴图鲁的，开着一辆大吉普车来到这个公司，何无惧则是冒充起那名犯罪嫌疑人的幕后老大，沈锐和尚辉以及那个巴图鲁则是业务员。 只不过何无惧只是来露个面，就继续“消失”了。 而沈锐和尚辉，巴图鲁则是开门营业，开始正常做起生意。 像这种小公司就是离着口岸不远的地方搭建的一些联排铁皮棚子，上面贴满了什么报关服务，报税服务，通关服务等等海报小铁皮房。 很快就有人开始配合沈锐和尚辉的行动。 过了大概半小时，一辆皮卡车风尘仆仆的开来，直接来到了这个名叫蒙顺信息咨询服务公司的门口。 下来几个蒙古人打扮的人，直接走进了这家公司。 没一会儿，沈锐和巴图鲁就笑着带着这帮人出来了。 接着沈锐，巴图鲁上了车，来到了口岸。 而“消失”的何无惧这会儿正坐在口岸总监控室看着所有的监控。 “这几个人的货物检查松一些，尤其对这个戴墨镜的人态度要有点儿谄媚和讨好。” 何无惧通过送话器对着口岸检查人员进行着指导。 果然那三个工作人员立马就对沈锐的态度极其友好，只是粗略检查了一下，就盖章让他们通关了。 乍门德这里也有人用望远镜观察着口岸这里。 “蒙顺公司不是出事了吗？怎么开始营业了？” “刚听那边的人汇报，他们公司的后台大老板来了，听说和这边口岸的人很熟，业务也挺广，刚刚你也看见了，那边确实检查的比较粗。” 而沈锐这时候正拿着蒙顺的汉蒙双语招牌带着这帮人过关外蒙国这边。 外蒙国口岸这边可是总局找了外蒙更高层的人物打了招呼的，像这种高层打招呼的，在这里肯定好使，况且沈锐通关时候，小费也没少给。 “你查一下，看看什么货品。打听一下，这边检查站是什么人帮忙的，情况要问仔细了，现在我们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出面，哪怕问情况，也要小心谨慎。我和那边联系一下，看看蒙顺在那边什么情况。” “知道！那我先去打听一下。” 说这句话，这名刚刚应承下来的人就转身下楼了。 等到从这处房子出来以后，这名男子已经是换上了一身制服，朝着外蒙国这边的口岸慢慢走了过去。 沈锐和巴图鲁则是带着这辆皮卡来到加油站，就折了回去。 第540章 在口岸的试探 只要不留痕迹的刻意安排，夹杂在这种每天大量的通关里面，可以说毫不让人怀疑。 沈锐和巴图鲁折回去时候，没想到在外蒙国这边的检查站被检查人员给拦了下来，不过就是检查一下证件，就立马放行了。 直到回到这边的口岸以后，巴图鲁才和沈锐说道。 “应该是有人准备查我们的底了！” “那肯定的，这儿总共就这么多公司，前阵子给查了的公司，现在突然营业了，而且一开始营业，就有业务，还能通关顺利，没心的肯定认为这是正常的，只有有心的，才会认为我们不正常，那就必须摸底。” “总局查到那个额巴竟然还是乍门德建设监管一个小主管，看来这个叫凌克除的犯罪嫌疑人本事还不小。” 巴图鲁虽然表情上是笑着的，可是低声说着的话，却是有些忧心忡忡。 “巴图鲁，你是刚刚来，这个人可是非常狡猾的，只不过他现在很多东西还在咱们这边，他肯定会想办法转移到外蒙那边去的，他虽然有计划，可是没想到我们侦察和破案速度会这么快，要不然这家伙也不会跑那么快出境的。” “所以他现在越躲在后面，他就越需要我们这样的公司存在，这样才能帮他的忙。他原来在这边关口熟悉的三个人已经全部被调离了，那么他在这边从原来的耳聪目明就会变成道听途说，最后，咱们只要实力够强，我不信他不上钩。因为我们只要确认是他，哪怕在外蒙那边也得抓，只不过是悄悄抓，你以为我们刚刚送过去的是什么生意人？那是部里派下来的国际刑警。” 巴图鲁听着眼睛都睁圆了。 “国际刑警？卧槽。别看我在总局待挺久了，只听过没看过，就刚刚那三个？真看不出来啊。”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们的身份，是我们何队让我告知你的，主要怕一开始告诉你，你会有思想负担，毕竟这次是咱们俩第一次搭档，还是在境外侦查，而你又不是一线缉毒警，只是文职警察。” “我还是能文能武的，你看我这体格虽然不太像蒙古人，可是咱们蒙古人从小练习摔跤，我不怕打架。” 巴图鲁这会儿听完，不仅没有一丝什么害怕，反而是面露喜色的说了起来。 沈锐反而这会儿恨不得叫这位大哥了。 这是打架的事情吗？大哥，这不就是因为你看起来是个文弱汉子，还精通蒙语吗！ 不过沈锐只能听完撇撇嘴，笑着点点头。 乍门德那边，刚刚出去打听情况的制服男子再次上了楼。 “是乌蓝巴市一个副市长老婆家的亲戚，那位副市长打的招呼，那位和我们这边的关长是同学，而且听说关系相当不错。” “我这边也让人打听了一下，应该是蒙省海关通关管理处处长的线，有些能耐。我已经让小五子去接触他们，看看能不能先走点擦边货，要知道现在留给我的时间很紧，从十几天前开始到昨天为止，那边现在已经很多人联系不上，那些东西再不弄过来，估计就再也弄不过来了。所以接下来，如果试验三五次没问题，那么就可以交给他们一些重要东西。” “额巴，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我能不知道风险大？可是现在我能过去吗？你信不信，只要我这边过境，不用一天，估计我就给抓走了。我三个兄弟现在都杳无音讯，你以为这是假的？而且我过来的这么仓促，是要先保住自己，才能有别的可能，我特么如果被抓了，除了死，还有什么几把可能？” “口岸这里也是这样，我都已经打听过了，说起来是正常调动，可是我不信这是什么正常调动，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值得怀疑的！” “额巴，你也不是没在黑省那边打听过，那里才不是正常调动，而是把你可能认识的统统抓起来了，这里是有多隐蔽，难道你不知道？那三个人现在都是高升了，而且平常也不是你在和他们走关系，是我的弟弟好不好？你现在需要休息休息，我觉得你太紧张了。” 制服男子的表情有些难看的劝慰着这个叫额巴的男子。 “鄂伦，那我睡一会儿，小五子那边你叮嘱好，一定要在今天和明天让那个蒙顺多走几趟货，要不然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额巴说完，制服男子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额巴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从他出境以后，突然联系不上凌克解他就觉得不对劲。 接着他就了解到，黑省口岸前几天开始抓人，噶打口岸开始抓人，从这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出大事了。 也就是从那会儿开始他就不敢过关回去了，可是大部分现金，黄金，有价证券都在那边秘密藏匿起来的。 第541章 学习的办法 额巴就是过了关的凌克除，只不过现在的凌克除就像一条受了重伤的恶狼一般。 沈锐他们吃完中饭不久，隔了几家公司的一个公司老板就捧着饭碗过来了。 “三斗呢？” 沈锐看了一眼这家伙，拿出一支烟点了以后问道。 “你谁啊？和三斗很熟吗？” “我前面五海公司的，大家都叫我小五子，我以前和三斗关系挺好的，不是听说三斗进去了吗？我看这儿今天又营业了，所以来问问三斗的情况。” “你说王老三？大名王金斗那个？” 沈锐斜着眼看着靠在门框上的小五子问道。 “我们这儿都叫他三斗，还真不知道他大名。” 小五子划拉一口饭支吾说着。 “王金斗正关看守所，我们老大已经给他找人了，很快就能转成行政拘留十五天，估计还有二十来天一个月你就能看到他，不过我没听他说过你啊！看守所送钱送物也没瞅见名单上有你啊！” “这不是这阵子忙吗，寻思着三斗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准备过阵子去看守所给他送五百块钱进去。要不我现在给你，你回头去的时候给我带上，写上小五子或者写陈有五他就知道。” 说着，这个小五子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了五张递给了沈锐。 “小五子是吧！那我接着，回头过去送东西给你记上，王金斗这家伙那么抠门还有你这样的朋友，还真的是让我门缝里看他了。” 沈锐一边接过钱说着，一边看也不看的就把钱装进口袋。 “看你们蒙顺现在好像过关还挺顺利的，我这儿要是有扎手货能不能给帮帮忙？” 小五子笑着问了一句。 “老大有人给面子。我们几个算个球！一般扎手的，我们可以，太扎手的，得问老大，我们不敢接，别最后和王金斗一样吃牢饭去了。” 沈锐说着，也客气的递了一支烟给这个小五子。 “就一般扎手的，真的太扎手，到时候咱们再谈，反正佣金不会少的，咱们都是吃这行饭的，我这边在里面的人刚调走，所以才不趁手，等我们老大疏通好了以后，咱们就可以互相帮助了。” 小五子接过烟，和沈锐解释了一番。 “行！只要这个够，啥都好说，咱们出来忙活不就图这个吗？” 沈锐笑着用大拇指食指中指不停的捻着。 巴图鲁都看着有些发愣，因为他要是不知道沈锐是警察，这会儿绝对就会认为这家伙就是天生干这个的。 就沈锐那个奸笑他都学不来，更别说沈锐说那些江湖话了，仿佛这家伙完全就是干掮客很多年的家伙。 小五子这边离开以后，巴图鲁看了看电脑上的监控，确认这个小五子走远以后，立即就坐到沈锐旁边了。 “那个沈师父，你能不能教教我这些说话的方式和说话时候的表情？我也想和你一样去一线，干你这样的活。” 巴图鲁声音很小，蚊子哼一样。 “学费一千，给你一本秘籍。” “欠着行不行？肯定给，你放心。” 巴图鲁身上没那么多钱，恨不得都赌咒发誓了。 尚辉在旁边差点都乐了。 “欠着啊！告诉你，你可别耍赖。” 巴图鲁赶紧摇摇头。 “第一多看梁家辉老师演的电影，第二有假期的时候在城市里打零工，一定要经常更换不同职业的工种。” 尚辉一听，赶紧用脑子记了下来，他原来以为这是沈锐在和巴图鲁开玩笑，没想到沈锐这是真的在传授经验。 “这个有用？” 沈锐听完巴图鲁的问话，只是笑笑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巴图鲁，沈老弟说话你不信？我就问你一句，能被你们总局从地级市局挑走的卧底缉毒警有几个？” “沈师父，给卡号，这儿结束，我就转。” 沈锐站在门口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只不过心里想着，回去可以请大队长吃一顿大餐了。 要知道这个办法还是沈锐看杜大用在粤省实习时候记录下来的办法，只不过杜大用笔记本里面记录的标题是如何融入大众群体中不会被人注意且能惟妙惟俏的办法。 沈锐那时候卧底之前可是拿着这个当做金玉良言，就现在，随便问他梁家辉任何一部电影，无论这部电影里哪个经典片段，沈锐基本都能还原出来大概的表情。 所谓台上十分钟，就是台下十年功。沈锐深深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的长相在卧底上很占便宜，可是没有这种加强训练，想要有今天的成绩那基本是不太可能。 小五子回到公司以后，立即拿出一部电话，拨了出去。 “老板，我下午安排一次，傍晚安排一次，明天凌晨安排一次。从我刚刚去试探的结果来看，蒙顺没问题，对方那小子非常上道，估计应该花费会比别人家多一些。” “没事，多花一点没关系，只要能通关就可以。试探的时候，记得和他们一起通关，一定要在过程中观察仔细，我等你消息。” 小五子听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第542章 云动 沙洋这会儿可是眼睛都在发涩了。 连续的观察监控，已经远远超过沙洋眼睛的使用负荷。 “沙队，你可以放心，我们用电脑筛查是不会出错的。” 项涌泉看着沙洋有些红肿的眼睛，有些无可奈何的劝说着。 “沙队，今天确实在通关上出现问题了。这是那个叫凤鸣的从他们内部传递给我们的，你看一看。” 周如龙拿着一份报告递给了沙洋。 沙洋朝着监控指了指说道。 “项涌泉，电脑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咱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电脑身上，这个思路是有问题的，我干技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犯罪嫌疑人能够三天不吃饭只喝水就让自己的脸型发生变化，可以用胶水就让自己从双眼皮变成单眼皮，别以为咱们警察就是聪明的，你要知道，很多的犯罪嫌疑人也不是笨的，只不过他们大多数是单个体或者是几个人和我们进行对抗的，而我们则是一个大群体，有着国家设施的依靠，绝对力量的支持，如果我们和他们是同样的人数，同样的依靠，同样的力量，你确定他们就一定输给我们？” 项涌泉一下就给沙洋说红了脸。 沙洋这时候接过周如龙递过来的报告简单看了一下。 “沙队，从数据分析，今天通关假护照和高仿护照的使用量是增大的，我进行了环比数据对比，今天比其他时候要高出百分之七百的比例。” 沙洋听着周如龙的数据分析，不停的点着头。 “看来我们的苦日子时间不会太长了，今天夜里或者明天夜里应该就是这家伙过关的时候，咱们几个眼药水多备一些，尤其在早高峰或者夜高峰的时候，眼睛一刻都不能放松。” “而且有一点我特别怀疑，难道今天所有通关人员里面，就真的没有一份高仿护照或者一份假信息的真护照蒙混过关了？我相信肯定会有！那么会不会就有勐志北安排的人？” “既然存在这种可能，那就证明，无论是电脑还是安排检查的人员都不是万无一失的，我马上下去重新安排一下，在夜高峰和早高峰的时候，再加派人手，必须保证由原来的五十米以内有两个人盯防增加到二十五米以内两个人盯防。我作为搞技术的，只深信一句话，抓到手里的物证和犯罪嫌疑人才是有效的。你们俩继续盯着！” 沙洋说完就下楼去安排增加人手了。 “挨批了吧？项涌泉，可是我觉得沙队说的没错。你看，咱们俩虽然精通网络技术和电脑技术，但是咱们毕竟不是刑警专业毕业的刑警，我俩现在在刑警这个身份上属于还在学习的过程，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拿报告给沙队吗？我就是想着让他的眼睛能够休息一下，你可以仔细看看，我们眼睛里只是有红血丝，而沙队的眼里已经是满眼通红了。” 项涌泉听着连连点头，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把眼神放到了监控上。 赵幽燕在得知知姐给的情报以后，立即把情报上报，总局知道以后马上就下了命令，深市警方禁毒支队立刻行动起来。 到了下午一点多一点，深市市局禁毒支队成功拿到两个u盘，并且火速安排最近一班飞京城的航班，由四名持枪缉毒警进行武装押送。 下午三时五十分，航班缓缓降落，总局派来的警车直接在停机坪带着四名缉毒警飞速离开。 四时三十分，总局开始频繁对很多地县市局的禁毒支队以及大队下达了布控和跟踪监视的命令。 到了五点整，此时此刻，由全国禁毒系统的一千三百多名缉毒警同时开展了这项绝密的布控和跟踪监视行动。 现在只有宁和玮这边还是一片静悄悄，因为李娇那边的通道，目前还没有发现运输毒品的贩毒团伙。 宁和玮在黎月眉卢水的住处，从早晨到现在已经抽两包烟了。 “宁队，你这烟抽的太多了。” 李海潮在宁和玮身边悄悄说了一句。 “焦虑啊！等有一天你当行动领导你就知道了，玛德，真的比熬鹰还惨。” 宁和玮苦笑着和李海潮开着玩笑。 “我看你小子抽的也不少啊！我焦虑，你也焦虑？” “宁队，那都是你发给我的，我能不抽吗？再说也得有来有往啊，不过我俩加起来快三包半的烟了。” “这么多了？难怪感觉咱俩这房间蚊子好像少了点儿。” 李海潮一下就给宁和玮逗乐了。 “宁队，有啥好消息没有啊？我看你今天电话挺多啊。” “都是别人的好消息，不能说了，说着心里难过，唉？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嗯？你烟呢？我口袋里好像没了，赶紧的！” 宁和玮一边摸着自己口袋，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第543章 试探通关事宜 下午到晚上，晚上到凌晨，小五子让沈锐这边帮着走了三趟货。 这三趟货小五子全程跟着出关的，每次过关之前，小五子就注意到沈锐会提前打个电话出去，然后这个检查关口就会突然少了一个人，剩下检查的，也立马就变得随随便便起来。 到了外蒙这边，小五子见到沈锐就是把咱们这边的钱卷成一卷卷的，只不过按照货物价值决定给多少张一百的。 最让小五子觉得舒服的就是，通关速度快，别人通一次关，按照沈锐的通关速度最起码也得三次左右。 到了凌晨最后一批货走完，小五子把佣金再次加了百分之五。 沈锐接过钱一数，立马就察觉到了。 “五子，都不外，没必要，货物也不扎手，平常标准就可以，下次请我吃饭就行。” 沈锐说着就把多出来的二百退给了小五子。 “喜哥，你这也太客气了。就你这通关速度，值这个价钱。” 小五子捏着这二百块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都在这一排上，大事小事还能有个照应的，二三百的事情，咱们不磨叽。你看你这都叫我一声喜哥了，那我怎么也不能多收这二百的。如果货物扎手，那该加价就加价，毕竟通关成本在那儿放着的。” “喜哥！你仗义。那咱今天下午有东西扎手，能不能给帮个忙的？” “五子，如果是大量现金，黄金，古董，字画，你我肯定谈不拢，你那边需要货主出面，我这边我老大出面，通关之前要谈价格，过关时候需要他俩同时在场，要不然万一有啥损失，到时候大家心里都不满意。不过该你家那份分成，我们也不会少了你们。咱们两个一看就是小弟级别的，这种货只要走，肯定会出问题的。就算我老大走那样的货，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就这样明晃晃毫不遮掩的放车上运过去，那以后甭管啥关口哪怕关系再好，人家也会离咱家十万八千里。” “喜哥，这道理我明白。真的走那种货，我肯定会让货主亲自和你们老大谈的。” 小五子看着沈锐这会儿是正八经和他说的，也不敢和沈锐胡说八道。 “我就在公司，咱两家就几步路，有事你来公司找我就行。我昨儿一宿没咋睡，我先眯会儿去。” 沈锐客客气气的和小五子打完招呼，晃悠着就往蒙顺公司去了。 小五子看着沈锐走远了，这才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老大，昨天下午开始到刚刚这一趟结束，走了三趟货，每趟费时只有我们以前一半的时间左右，三趟走完，我的感受，牛比。从看守所摸来的情况，王金斗确实很快就要转成行政拘留，这个也没有问题。” “等额巴醒了我会和额巴说的，让你试探走非常扎手的货，对方怎么说？” “老大，大量现金，黄金，古董，字画想要走，通关之前货主出面，他们那边老大出面，先把出货价格谈拢，过关时候，货主和他们那边老大同时在场。这是对方的要求，刚刚帮我走货的，说那种东西，他和我都不够格。” “老大，我说句实话，其实这才是靠谱的，咱们以前通关都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估计蒙顺这次出事以后怕名声有问题，所以现在也想凭着过硬的服务拉一些回头客，其他的不说，谈的好，咱们可能在出货费用上还能省一大笔。” “今天下午我过去一趟，等我过去咱们再议。现在你赶紧先休息一会儿！” 蒙顺公司，沈锐看着巴图鲁不停的往外张望着，不由摇了摇头。 “巴图鲁，就这黑不溜秋的，隔着这么远，你能看见什么东西？” “我就是看看！” “别张望了，不出意外，下午人家肯定有人过来要和咱们谈谈的，赶紧睡觉。” 沈锐说完，直接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盖，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就睡了。 凌晨四点五十，睿立口岸的天空刚刚有一丝亮色，排队过关的人已经绵延三里地外了。 “沙队，马上早高峰了，昨天晚上到夜里，出现类似的人，都被盯上了，不过陆续传回来的消息，这些人全部都给否了。” 项涌泉看着正认真盯着监控屏幕的沙洋说道。 “昨天白天还有一个被监视着，那个人的护照就是假信息真护照，也许勐志北也在等昨天出去的人有没有出问题。早高峰正好是交接班的时候，让大家全部盯紧了。” 沙洋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才把一段话说完。 第544章 口岸外围抓捕 沙洋说完，看了看铐在旁边的路嘉继续说道。 “路嘉，其他人都转移走了，只有你现在没有转移，宁警官就是希望你能继续戴罪立功，你对勐志北比较熟悉，一定要帮着我们看紧点儿，只要他勐志北落网，宁警官让我告诉你，目前肯定不会转移你走，直到你师父……，这个你心里有数就可以，我说出来也不太吉祥。” “我夜高峰都盯的很紧，早高峰同样会盯紧的，沙队长，宁警官是有信誉的警察，他说话我相信。” 沙洋听着点点头。 五点零七分左右，路嘉突然喊了一声。 “这个人九成就是勐志北，你们赶紧通知一下。” 整个监控室里面所有人随着路嘉这句话，一下就忙碌起来了。 “周如龙，你再看看。” 项涌泉在监控屏幕上拉大了路嘉指认的人。 “根据画像，两个人的相似程度并不高。” “应该就是他，勐志北明显是修剪了头发，而且还把他原来有些偏前的发际线后移了那么多，最关键就是，后移的位置还做了刮光处理，看来这是真的下了功夫。” 路嘉看着拉大的人物图像再次确认了一下。 “各单位注意，疑似目标人物出现，目标人物上身穿蓝色长袖格子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灯笼裤，有一个黑色拎包，发际线靠后。” “另外，你们让目标人物正常过关，千万不要在关口这里抓，现在人多，谨防未过关的人产生兹乱。所有在外围的同志做好准备，等候命令，看看他通关过后有没有人故意和他靠近，或者这里关口有人接应。” 沙洋沉着冷静的发布着命令。 监控中的人通关非常顺利，无遮无拦。 “注意他的表情，看看有没有放松一些，如果他不停的观察摄像头，就让间隔监视的人慢慢靠近他，但是还不能打草惊蛇。” 沙洋看着目标人物慢慢向着外围走去，再一次下达命令。 目标人物刚刚走完铁栏杆通道，沙洋看到没有人靠近目标人物，再次看着路嘉说道。 “路嘉，请你最后一次确认一下。” 路嘉看了一下，再次重重的点点头说道。 “就是他！走路姿势一模一样。勐志北走路姿势其实有一个缺陷，因为他的左脚小拇指很小时候就是缺失的，所以他从小走路左肩就会略有下沉，等到他长大以后，他自己矫正了很多，平常不注意的情况下，一般人是看不出来他走路时候左肩膀的变化。沙队长，你现在可以仔细看一下。” 沙洋仔细一看，果然和路嘉说的一样，勐志北左脚吃力的时候，左肩膀有一个极不明显的下沉。 “外围侦查员请注意，当目标人物走到你们抓捕车辆附近的时候，你们动作要快，不要让目标人物有反应的机会，直接拖上车，其他执勤民警注意周边秩序，不要让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准备行动！” 当目标人物走到第一辆车的时候，这辆车的边门突然打开了。 “勐志北！” 目标人物脚步僵硬了一下，下意识就要转头，不过到底是没有转，而是立马准备朝前跑。 想跑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旁边五个人迅速就把勐志北一围，抓手的抓手，夹脖子的夹脖子，抓裤腰的抓裤腰。 “勐志北，不要做什么徒劳无功的挣扎，老实配合一点，可以不吃苦头。” 夹着勐志北脖子的侦查员低声朝着勐志北呵斥着。 勐志北还想扭两下，不过人已经到了车子的旁边，随即被摁倒在面包车的车厢里，手铐和脚镣迅速被戴上了。 “叫什么名字？别扯淡。” 勐志北一句话不说，抓捕侦查员一把揪着勐志北的头发再次问道。 “我再问一遍，叫什么名字？给他铐子铐紧点儿。” 刚刚铐上的背铐一下就被多捏了两个卡扣。 “啊……我叫勐志北，我就是勐志北。” “把人塞进来，关车门。” 外围成功抓捕，沙洋立即带着路嘉和两个武警战士下去了。 “先把他的脸洗干净，马上进行近距离辨认。” 沙洋到了车子那里，拉开侧门就说道。 很快，一盆清水就端了过来，勐志北的脸庞被洗的干干净净。 “沙队长，还有一个辨识标志，勐志北右手手腕有纹身，纹了一个“情”字。” 路嘉看见勐志北洗干净的脸庞，和沙洋补充了一句。 沙洋拿着手电又照了一下勐志北的手腕，确实有个情字，沙洋不放心的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是陈旧性的纹身，并不是新纹上去的。 第545章 得谋钱了 天色放亮，宁和玮接到这个消息，是既高兴又不开心。 因为其他地方现在都是朝着胜利在前进，只有他这条线安静的就像大半夜的墓地一样。 “黎月眉，怎么李娇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那些运毒的毒贩没到时间，前期的探子怎么都没出现一个？” 宁和玮来到黎月眉被看押的地方，进门就问了起来。 “警官，其实探子和后面运毒队伍两者之间路程相差只有两到三个小时的距离，况且山里和平地可不一样，就那些运输队在山里转两三个小时也最多能走五六里路上下。李娇那边应该是今天晚上才能出发，那么李娇会在今天下午或者晚上才能收到通知。” 黎月眉看着宁和玮面如锅底，赶紧和宁和玮细致的解释起来。 宁和玮听着抓抓头，转过身就走了。 来到外面，宁和玮掏出电话和李娇那边安排的人联系了一下，把黎月眉说的情况说了一遍，结果那边安排的人说早就知道了。 “玛德！早知道为啥不告诉我一下？” 宁和玮挂了电话，就差泼妇骂街了。 李海潮在旁边忍着笑，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宁队这就是焦虑过度。 “你小子想笑就笑，忍着干啥？我不知道我这是有焦虑症的倾向吗？” “可是你们知道抓捕到顾少会对我们这个案件起到多大的作用吗？我告诉你们，不可估量。那我还能不焦虑？对了，你粥煮好了没？这么闲的在我跟前打转。” 宁和玮说着话转了几圈，才想到李海潮之前是煮粥去了。 “宁队，都是您在转圈，我就是来告诉您，粥已经好了，您赶紧。” 宁和玮再次抓抓头，搓搓脸，深呼吸两口朝着厨房去了。 李泽林准备今天中午在山塘最大的酒店宴请宋红辉宋红缊，以及许家父女，还有一个侯家子弟加上一些参与在山塘制毒的其他“同伙”。 因为昨天夜里，山塘这里的制毒工厂开始试生产毒品，到了今天早晨，将生产出来的成品毒品经过化验，合格率很高，完全可以推向市场进行销售。 这会儿要不是杜大用告诉李泽林暂缓抓捕，有事和他商量，李泽林和王戬就准备今天动手了。 这其实是杜大用不想在小日子钱没到位的时候实施抓捕，那样怕会惊了小日子那批人。 因为杜大用和小日子那边谈的也是万事俱备，就差小日子最后一笔资金到位。 别人不知道小日子多大胃口，杜大用可是一清二楚的，因为小日子这次想在国内生产的毒品也是一种新型毒品，而且小日子那边的黑团体也是唯一能把这里生产的毒品卖到整个东南亚的组织。 不过这些对于杜大用来说都没啥意思，最让杜大用动心的就是小日子最后这一笔款项。 杜大用和对方谈到最后决定，机械设备这些都是小日子的，可是杜大用利用赵幽燕那边积累的原材料，一次性让小日子那边的贩毒组织打款八亿日元作为合作基金，这可是一笔价值有将近五千万数额的自家钱。 虽然不及赵幽燕那里弄钱弄来的多，可是这是小日子的钱啊！ 另外，杜大用知道这个案子快收尾结束了，这时候是尽量能弄钱就弄钱，那么无论到最后算奖励也好，提留也好，就算大头全部上交，剩下的再上交，哪怕最后给他的大队就是落在汤盆子外面的油花花，绝对都能把他的大队给撑死。 杜大用可不是只谋一时不谋全局的人，该伸手给东鲁省厅和大队弄好处的时候，那绝对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想着桑厅看到账面数字肯定乐的不行，想到自家大队能变得肚大腰圆，杜大用怎么可能让李泽林着急抓几只瓮中之鳖来坏了他的好事。 不仅如此，杜大用还让李泽林趁着试生产成功的机会，再利用赵幽燕积累的原材料，想办法让这几家人和他的其他“同伙”弄一笔合作基金出来。 李泽林一开始还想不明白里面的门道，等到杜大用和他一解释，李泽林立马就“大方”起来了。 要不然指望李泽林今天能够大摆宴席？ 就算这几家人和他同伙想瞎了心也不可能。 杜大用这会儿不仅让李泽林去榨一下那些人，同时也准备对马老三榨一下，别最后马老三被抓捕以后，家产罚没充公，那还真的没东鲁省厅和他的大队啥事，到那时候就算有分账那都是法院的。 至于赵幽燕那里，杜大用上次就打了招呼，赵幽燕第二波自然更加的轻车熟路，都不用杜大用嘱咐她的。 第546章 贼喊捉贼 下午时候，小五子带着一个蒙古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进了蒙顺公司。 沈锐正叼着烟在电脑上打着游戏，巴图鲁和尚辉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喜哥！” “五子，等会儿啊，我这一局游戏马上结束，你和你朋友先坐会儿，巴子，给五子和他朋友倒杯茶，递根烟，我这儿最多两三分钟的事儿。辉子，给老大打电话，让老大来一趟，这活儿咱们三个干不了。” 沈锐抽着烟，说着话，打着游戏，啥也不耽误。 直到这局游戏结束，沈锐才拖着板凳坐到了小五子两个人对面。 “这是货主？从外蒙往咱家里过关？” “这是我外蒙朋友，鄂伦大哥。不过不是从外蒙过关，还是从咱们这边往外蒙那边过。” “鄂伦大哥你好，我叫喜子，大名不如外号响亮，所以鄂伦大哥就叫我喜子就行。早晨五子和我说了，不过我也和五子说了，那几样东西，我做不了主，得你亲自谈。还有个事儿我提前说一下，我们老大还有两样不做，第一，毒品，第二，女人和孩子。真要是这两样，鄂伦大哥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不是，不是！毒品我们不沾的，至于女人我们外蒙多的是，也不做的。喜子，你要是喜欢外蒙姑娘，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介绍。什么孩子那是更不可能的，这个可以放心。” 鄂伦操着比较流利的普通话和沈锐说道。 “不用！我岁数不算大，还想多玩几年。鄂伦大哥的好意喜子心领了。” “鄂伦大哥，既然不存在那两样，你这儿有个大概的类别吗？”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又给递上了两支烟。 “大量的现金，从南到北再过口岸。” “多少？鄂伦大哥，冲着五子和我处的不错，我露个底，你那儿打底没个五六百的，我老大估计没啥兴趣。” 沈锐说的风淡云轻的，给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第一笔一千二百万，从彩云春池到这里，再过口岸或者从这里过关，全程和半程你们一般各收多少点？” 鄂伦看着沈锐低声说道。 沈锐双手一摊，笑着和鄂伦说道。 “鄂伦大哥！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等我老大来吧！咱们喝喝茶，聊聊天，辉子，老大还有多久能到啊？” “说了半小时能到。” 尚辉在电脑跟前头也不抬的回道。 鄂伦听到以后，从他带的拎包里面拿出三条中华递给了沈锐。 “一点儿心意，不管能不能和你们老大谈好，你既然和小五处的不错，那就是我的朋友，拿着！” 沈锐还故意看了看小五子，见到小五子点点头，沈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巴子，把烟放好，到门口看着点儿，鄂伦大哥，五子，咱们里间说说话。” 沈锐一副我懂你们意思的配合着。 等到三个人来到里间，沈锐再次散了一圈烟说道。 “鄂伦大哥想在我这儿摸个底？我这样说吧，能说的我肯定会说，不能说的，鄂伦大哥别勉强。” 鄂伦听着笑着点点头接着沈锐的话说道。 “喜子，我不打听什么太多的秘密，就想问一下，你们做过一次性过关最大量现金额度是多少？” 沈锐听着笑笑说道。 “鄂伦大哥，五子，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有些不明白你们的意思。五子，你别是给我来下套吧？我前面刚说只有五六百的，你们不会给我录上了吧？” 鄂伦和小五子一听，顿时愣住了。 “喜子，你想哪儿去了啊？” 小五子顿时哭笑不得，鄂伦也是笑了起来。 “喜子，咱们今天坦坦荡荡，你让你那两个兄弟加你把我和鄂伦大哥全部过一遍，没问题以后咱们再谈好不好？” 沈锐听着一点儿都没客气，直接就把巴图鲁和尚辉叫了进来。 “你们两个把他们俩身上，包里过一遍，如果是雷子，五子，可别怪你喜哥不讲面子。”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把仿六四对准了鄂伦和小五子，然后朝着巴图鲁和尚辉歪歪头。 结果两个人一通搜查，没有任何可以录音录像的东西。 沈锐这才收了枪，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鄂伦大哥那样问我，我听着心里长毛，被鄂伦大哥吓着了。巴子，辉子，你们出去吧！” 沈锐把这出贼喊捉贼的把戏演的可谓是出神入化。 “鄂伦大哥，五子，吃咱们这行饭，有时候雷子就喜欢埋钉子，说起来我和五子挺熟络，可是鄂伦大哥的问题，已经超出了我们熟络的程度，我喜子跑江湖到现在没折，就是谨慎第一。” “既然没那些玩意儿，我这儿露个底，说一下我老大做过最大的一次性单子，应该在五六百翻个二十倍左右。” 沈锐声音不大，可是听起来很魔性。 （2024年已经来到，这一年不知道大家过得好不好，对我来说，哪怕比上一年好那么一丁点，那都是好，毕竟咱们普通人过日子不能太矫情！所以在新年伊始，牵虎祝愿本书所有的读者，2024年，龙年大吉，身体健康！家庭和美，团结幸福！此致敬礼。） （这个案子，字数计算失误，导致只能在2024年结案，还望各位多多包涵，我说的那句肯定月底结束，肯定不会删除，以此来鞭策我说话不算话。哈哈……） （新书《间谍051》今天正式连载，这是一本杀伐决断又有点轻松搞笑的间谍特工类故事，有时候会看着很爽，有时候会看着烧脑，有悬疑的部分，有冷酷的部分，有搞笑的部分，尼玛，总结的好累人。你们看着以后，自己评价吧。） 第547章 何无惧的强硬 鄂伦和小五两个人听到沈锐这样一说，相互看了一眼。 “喜哥，我回公司拿个东西，你和我鄂伦大哥先谈着。” 小五说完就站起身，从里间出去了。 “喜子，不知道你家老大上面是……？” 沈锐直接摆了摆手说道。 “鄂伦大哥，我不知道。而且这种话你也不要去问我的老大，问不好，我老大直接就给你赶走了。” “喜子，我的意思不是问上面是谁，而是问和上面关系到底扎实不扎实的意思。” “鄂伦大哥，我从十几岁就开始跟着我老大出来跑江湖，到现在都是顺风顺水，知道为啥吗？因为我老大并不是总在一个地方下功夫的，当一个地方关系开始生疏的时候，我老大就会撤离这个地方，当一个地方刚开始步入正轨，才是我们准备风生水起的地方。” 沈锐这样的说话方式就是为了拉住鄂伦，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强制性的给鄂伦灌输一些我说一半，你去体会全部的概念。 往往有所需求的人，就会出现利己性的思维，就会认为蒙顺这里确实刚刚步入正轨，那么很快就是风生水起，那么他的需求就会得到满足。 前提是，蒙顺公司已经在小五子手里证明了他们的能力，实力确实对得起小五子说的两个字，牛比。 “鄂伦大哥，说一千道一万，等我老大来了，还是需要他拍板，如果你真的是大单，按照我们蒙顺准备再创名声的打算，费用上面应该会有一些优惠，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有一些优惠，可不是一两个小钱。好了，鄂伦大哥，我只能说到这里，我喜子只崇尚一句话，说到做到才是增加友谊最厉害的法宝。” 鄂伦听完以后，也是笑容满面，从这会儿开始也不提这方面的内容，转而和沈锐谈起了外蒙风俗和外蒙女人，婚姻这些闲话。 何无惧乔装打扮了一下，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长城皮卡车就到了蒙顺公司。 “喜子，老大来了。” 尚辉在里间的门口叫了一声，沈锐和鄂伦立马起身就走了出来。 小五子在自己公司门口，看着一辆皮卡车停在蒙顺门口，也立马走了过来。 何无惧穿着一身猎装，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眼睛那里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脸部还特意整了个络腮胡，手里拿着一部电话，用力关上车门以后，四下看了看，这才走进了蒙顺公司。 何无惧现在可不同往日，毕竟在和赵幽燕合作的时候，培养了很强的桀骜之气，加上上次被严刑拷打审讯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脱离了过去那种文弱书生的样子，连看个人的眼神都让人觉得是锐利的。 何无惧默不作声的走进去，然后直接来到刚刚沈锐和鄂伦待过的里间。 “喜子，你先进来，情况说一下，小辉，在外面照顾好客人。” 何无惧在里间坐下以后，立即用威严的语气叫了一下沈锐。 沈锐立刻换了一副谨慎的模样就进去了。 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沈锐才从里面出来，然后来到鄂伦身边低声说道。 “我老大让你进去，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别瞎问，说话要有重点，我老大不喜欢别人瞎磨叽。” 鄂伦笑着点点头，也低声说了四个字，有情后感。 鄂伦这次进到里间和刚刚喜子在里间他进去的时候，感受完全不一样。 “坐，我大概听喜子说了一下。现在你来说！” 何无惧说完，低着头从一个金属烟盒里面拿出一只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并没有散给鄂伦。 “不知道老大怎么称呼？” 鄂伦见何无惧气势非常强，说话也开始谨慎起来。 “我姓赵，你叫我赵公子就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和我谈什么？” 何无惧把那个金属烟盒往桌子上一放，烟盒上面赵公子三个字闪闪发光。 “我原来是前面一家公司的客户，不过这次我找他们做一笔生意，他们吃不下，所以就把我介绍给了你的手下喜子，经过和喜子的简单沟通，才知道赵公子的能耐。” “现金一千二百个是不是？这笔钱我们只做半程，到口岸我们接手，费用两百万，包你这笔钱过关合法化。如果数额更大，费用还可以降一些，最低百分之十二，这个费用已经是非常低了，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数。如果这第一笔生意能做，最迟明天夜里希望你的钱可以到位，明天夜里我们就可以直接走过去，我会亲自来安排的。” “赵公子，我能先打个电话吗？” “可以！我出去，你在这里打。打完这个电话，明天出关费用加十万，就因为你不是真货主，这十万算作见面费和我的油钱。可以就应下来，不可以，你请便，这笔生意我不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要不先肯定自己做的了主，要不然就让货主亲自过来。” 鄂伦立马大气不敢喘的点头应了下来。 第548章 商议 鄂伦很快就拨通了额巴的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大概全部说了一遍。 “你先回来，今天到明天，咱们让人先把钱弄到口岸附近，不做全程的公司在口岸这里是最靠谱的公司。离开时候，找那个喜子要一个可以转账的卡号，这十万咱们提前给，毕竟破坏了别人的规矩。告诉那个赵公子，明天夜里走第一笔。如果合作没问题，他的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下来，毕竟洗钱费用更高的，唉，还是给我的时间太仓促了。” 额巴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完，鄂伦挂了电话。 剩下来的谈判非常顺利，何无惧直到谈完结束才从烟盒里面拿了一支烟散给了鄂伦。 鄂伦这才发现，香烟上没有任何招牌。 只是鄂伦不知道，这是赵幽燕从游副司令员家里弄来的一条烟，当时还是游副司令员说了一句，这东西有时候很有用，赵幽燕才收了下来。 何无惧是识货的，这条烟，他看到就顺走了两包，主要怕顺多了，赵幽燕一旦知道真相会找他的后账，最后一点最重要，他是真的打不过赵幽燕。 鄂伦同样没点，笑着把烟塞到他的烟盒里面去了。 等到蒙顺公司清净下来，巴图到门口盯着，何无惧开始布置任务起来。 “沈锐，你帮我做的前期工作很好，谢谢。” 何无惧一开口就先感谢了沈锐。 “何队，不客气，应该的。” “好，咱们说一下明天夜里的事情，明天夜里肯定不会抓捕，这是那边试探性的合作，重头戏应该在两三天以后，国际刑警这时候应该在那边开始摸这个鄂伦的底，不过上级要求我们尽量把人弄到咱们境内进行抓捕，主要是外蒙现在和老鹅家，丑国关系都可以，一旦咱们抓错了人，会有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咱们几个人必须要配合好。” “这里特意说一下，沈锐前期工作做的非常扎实，我从和这个鄂伦谈判时，就深深体会到了。没有沈锐前期的铺垫，我的态度也就展不开，让对方吃不进，所以沈锐，你要继续和那个小五子保持好关系，等到鄂伦那十万到账，请他吃个饭，有时候这种底层人物不经意的一两句好话，就会让上面的人一定程度上放松一些警惕。” “尚辉和巴图鲁多和沈锐学点儿，别看沈锐比你们警龄短，没有你们两个岁数大，可是沈锐在卧底上绝对比你们要强太多，就连我这个副中队长也是不如的。” “何队，你这一夸，小心我找不到北了。” 沈锐笑着和何无惧说道。 “行吧！我就是啰嗦几句，你们三个继续在这里吃点儿苦，我先走了。有新情况及时联系我。” 何无惧也知道按照目前他的身份是不适合在这里久待的，毕竟是老大嘛！ 等到何无惧前脚离开，小五子就离开了这里，骑着一辆摩托车疾驰而去。 而鄂伦这时候也已经回到乍门德这边。 回到他所在的单位，鄂伦立马换好制服，来到了额巴的办公室。 “说说你对那个老大的观感，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刚刚电话里咱们也不好说。” 鄂伦这边关好房门，额巴就开口问了起来。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烟？” 鄂伦把何无惧发给他的烟递给了额巴。 额巴接过一看，接着就点了起来，抽了两口才说道。 “这是沪市那边特供的香烟，一般是给省部级领导配备的，以前我经常在津市抽，没想到这个小地方还藏着不显山不显水的人物。” “所以我特意带回来给你抽一下，我抽的少，不一定能辨别真假，你抽的多，肯定能分辨出来。” 鄂伦这时候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说道。 “烟是真家伙。先谈谈你对那个老大什么印象？” “他说他叫赵公子，一脸的络腮胡，不过胡须修剪的很整齐。看着有些斯文，可是有那种贵气和傲气。为人应该很低调，我离开的时候，注意看了一下，他开的车是一辆长城皮卡车，没有牌照。从谈吐上，我自己觉得是那种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的那种人。” “至于合作条件我刚刚已经和你说过了，而且他哪儿只做半程的，这方面咬的很死，要想让他们帮咱们做全程，他那个手下叫喜子的应该可以帮助我们疏通。” “额巴！如果全部都是半程，我们风险太大了。全程的话，我们只要派人一起盯着就可以，货物安全上的保障会大很多，你现在在那边的关系网已经没了，万一咱们自己做全程，只要被查到，就会全部没收，这个风险太大。” 鄂伦一口气把他的想法全部告知了额巴。 第549章 电话铃声 额巴抽完最后一口烟，对着鄂伦说道。 “你说的没错，全程以前可以咱们自己做，现在不行。你回头让小五和那个喜子说一下，争取半程。一千二百万丢了我不心疼，可是后面如果丢了，那真的会心疼。告诉小五，全程咱们可以多给一些提成，如果半程，现在不做。咱们宁可停一段时间看运气，也不能把那么多的钱弄得风险这么高。” 额巴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如果全程能谈，让他们老大过来一趟和我亲自面谈，谈的好，让小五带人走一次三千万的全程，第三趟大的，我亲自过去，一起过关。毕竟数额太大，我也不放心！那些家伙也不是吃素的，数额太大，财帛动人心，人心又隔肚皮的！” 鄂伦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真的可以走全程，让小五的三哥出马，给他准备一些硬家伙，让他暗地里监视，一旦出问题，就让他格杀勿论，告诉他，他若死了，他的全家交给我们。” 额巴说完，桌子一拍，此事就此盖棺定论。 沈锐给出的银行卡账号，很快就到账了十万块钱。 小五子远远跟着何无惧，直到看见何无惧开着车进了二联昊市海关，这才掏出电话给鄂伦打了过去。 “鄂伦大哥，他们老大进了海关，门卫拦都没拦，看来这个人在二联昊海关应该有扎实的关系。我马上去银行取五万，今天晚上我约一下那个喜哥，请他吃一顿，从他那里再套套话。” “全程对我们很重要，额巴说了，如果全程，你跟着，等到东西全部过完这边，你这辈子都不用再愁什么钱了。” “知道了，鄂伦大哥！” 小五子挂了电话，骑着摩托掉头就往口岸那边回了。 到了下午三点半，李娇的电话响了。 “警官，电话响的前两遍是不能接电话的，只要接了，就说明我这里出问题了。” 李娇对着陈辰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娇，但凡你现在敢和我们说一句假话，你应该知道你的后果会有多严重，咱们就不提你了，哪怕你在南越的家人都会有很大的麻烦，可是你要是配合好，一旦立下大功，不仅你自己会有不错的结果，你的家人也会同样如此。” 李娇听着陈辰的话，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杨继辉则是有些不信的看了看李娇，然后低声对着陈辰说道。 “万一不接才是通风报信怎么办？” 陈辰看了看杨继辉，又看了看李娇，深呼吸一下说道。 “责任我来承担，李娇几次的口供我看了好几遍了，对于一些关键事情，没有出现差错，也没有前后逻辑问题，我觉得是可信的。我之前和宁队也汇报了这件事，宁队也是倾向于相信李娇的口供，应该是宁队那边的犯罪嫌疑人口供和这里也能呼应起来。” “陈辰，我是成绩垫底的，现在不能出现一点差错，只要有任何差错，我肯定就是被淘汰的那个人。你看现在才第一遍电话，时间还来得及，咱们要不要再请示一下宁队？” 杨继辉有些焦灼的问着陈辰。 “杨继辉，我已经说了，责任我来承担，那么就算淘汰，也会淘汰我。但是这时候，咱们自己要有信心。” 第一遍铃声，随着陈辰这句话说完，戛然而止。 陈辰这时候看着电话，心跳的声音感觉自己都能听得见。 这种安静一直维持了将近十五秒，电话铃音再次响了起来。 陈辰和杨继辉脸色才从有些煞白到了潮红。 响铃结束，再次陷入了安静。 陈辰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电话铃声可以让他有着度秒如年的感觉。 平常都是感觉十几秒半分钟那是没感觉就过了，可是这会儿感觉真的比他从小到大长大的时间都长。 “警官，第三遍电话响了以后就可以接了，我也告诉过你们了，电话接通以后肯定不是找我的，他们会先确定我的安全……” 李娇打破安静刚刚说到这里，电话再次响起。 “李娇，我信你，接！” 陈辰把手捏成拳头，非常有力度的说出了这句话。 “阿云啊，你在哪里？” “树都砍了，看天上啊。” 李娇回了一句。 “你那里，这几天天气好不好啊？” “我这边天气还不错，你看好你的天气，我在这边路上都已经撒过吃的，吃饱了就没问题。” “李老板，今天晚上七点我们出发，后面的九点半出发，加上我们一共二十六个人，做好接应准备。” “路上注意，我这里一应俱全，随时欢迎。” 李娇随即按了结束键，看着陈辰点了点头说道。 “警官，靠近这边的路线你们已经全部知道了，那边的路线我不清楚，我能做的只能这么多，还希望警官给我说说好话，我可是积极配合你们的。” 李娇目光里满是渴望之色。 第550章 生瓜蛋子 勐志北坐在审讯椅上，看着眼前三个警察，心中的恨意差不多能把路嘉给恨死。 沙洋和项涌泉以及周如龙是睡了一觉，起来以后吃了饭，下午三点多才开始审讯勐志北的。 “勐志北，为了抓到你，我们警方可真的是下了大力气，你不要觉得不服气，觉得是路嘉设计了你，出卖了你。在我这儿，这只是你作恶多端的最后归宿！” “现在你们抓到了我，随便你们怎么说吧，我可没有路嘉那么怂，靠着出卖别人给自己换命。” 勐志北阴阳怪气的说着，对这三个人的态度极其蔑视。 沙洋心里只是冷笑了一下，觉得这家伙还真的能装，手铐铐紧点儿立马就承认了他是谁，这会儿反而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估计就是想着他待价而沽，看看有啥警方不知道的，能不能换他的活命才是真的。 “勐志北，孟勘洋认识不认识？你和他什么关系？” 沙洋问完，勐志北根本没有搭理沙洋的意思。 “小周，关了摄像机，录音器，暂停审讯。小项，记录一下原因，目前犯罪嫌疑人勐志北不配合我们的依法审讯，所以审讯工作需要延后。” 沙洋说完，周如龙还以为真的是这样，立马就去关了摄像机和录音器。 项涌泉也在审讯记录上开始唰唰写着。 “看守，再拿五副十六斤的铁镣给他戴上，束缚衣也拿一件过来，一会儿给他穿上，今天只给喝水，吃饭就免了，强光用一下，一会儿给他听听磨刀音，绷不住了，再去叫我！” 沙洋说完，站起来伸个懒腰，看了看项涌泉和周如龙说道。 “看什么看？犯罪嫌疑人勐志北审讯时候极其不配合，有自伤自残倾向，咱们这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反正他的犯罪证据齐全，到时候零口供他也得吃花生米，我们操那么多心，他不配合，我们还要给他活命机会不成？人啊，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咱们继续补觉去，他勐志北爱咋滴就咋滴，只要在咱们手里，他不死不残废，我们任务就算基本完成，虽然离着圆满完成差点火候，也过得去！走！” 真当三个人走到门口，勐志北说他要交代问题。 沙洋都没搭理这家伙，直接拽着两个生瓜蛋子离开了审讯室。 “沙队，他不是要交代吗？咱们咋就走了？” “沙队，我看他是真的想交代了！” 两个生瓜蛋子一左一右，出了审讯室就和沙洋说了起来。 “还真以为你们俩出来能睡觉？马上去看孟勘洋的审讯卷宗，别以为你俩有网络技术就万事大吉了，那是扯淡。现在你俩可是刑警，还是咱们重特大以及要案案件大队的刑警，虽然你们都不是科班出来的，那么现在就多抓点时间开始好好学习。” “而且在咱们大队，没有一专多能，迟早都会被淘汰，网络技术既然已经在发展，我相信公安警察类院校很快就会开设专业学科以补充这个薄弱的地方，所以自己多想想，多掂量掂量！最后我想说的是，凭一招鲜吃遍天下的日子早就没有了。” 项涌泉和周如龙给沙洋一顿喷，立马就有些人间清醒了。 “赶紧去看卷宗，我觉得沙队说的没错。” 项涌泉念叨着就赶紧往他们的临时档案室走了过去。 “卧槽！你也等等我啊。你这走的比人家犯罪嫌疑人跑的还快！” 周如龙一边笑骂着，一边就跟了上去。 沙洋看着这俩货脑子还算清醒，这才笑着拿出电话给宁和玮打了过去。 “审出来了？” “宁队，你也太高看我了，要不然就是太看低勐志北。那家伙正在冒充茅坑里的石头，和我们摆弄那些臭不可闻的姿态，我还能惯着他？加了脚镣和束缚衣，让他自己在审讯室先反省一下。” “我就寻思着，没这么快。不过这家伙就是假把式，如你所说的那样，铐紧点儿就撂了，估计晚饭那会儿就会绷不住。你下午……宁队，李娇那边电话响了。” 沙洋从宁和玮电话里听到这句话，他和宁和玮的通话就中断了。 “好家伙，还准备安慰一下他的，这会儿不用了，估计眼睛都能比太阳亮了。” 沙洋自言自语说完，笑着揣好了电话，哼着小曲儿去了临时档案室。 两个队员这时候看着有关于孟勘洋的审讯记录，嘴巴都张的多大的。 “这家伙也太狡猾了！我觉得我智商一百一十出头，好像也就这样啊！” 周如龙看着卷宗里面的对话，这会儿是深有感触的说着。 “周如龙，是我浅薄了！不对，浅薄这词用的不准确，应该用肤浅。” 项涌泉也是一脸懊丧样子说道。 第551章 这衣服受不住 晚饭过后，沙洋哪怕在这期间听到看守汇报了勐志北四次主动要求警方提审，依然还是没有搭理勐志北的要求。 周如龙和项涌泉看完孟勘洋的审讯记录，这会儿都觉得沙队做的非常正确。 “沙队，这会儿咱们是继续去审讯勐志北吗？” 项涌泉跟在沙洋后面有些急切的问道。 “当然！勐志北和化名勐志东的孟勘洋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两个人不具备任何亲缘关系。那么我们进去以后还是先盯着下午那个问题先问。” “沙队，这么快？” “早晨就抽了血，加急处理的，能不快吗？这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在他的嘴里掏点实在的东西，不给他来点猛料，就他那样的，如假包换的铁齿铜牙。” 沙洋这句话说完，打开审讯室的门就走了进去。 “你们俩打开摄像机，录音器，做笔录。” 沙洋说完都没有在审讯桌那里停顿，直接就走到了勐志北面前说道。 “勐志北，听说你主动要求我们警察提审你？” “警官，能不能先把这个束缚衣给下了，这身上有点痒都没办法蹭一下。” “勐志北，你和孟勘洋什么关系？这是我今天问你的最后一次，你如果还和我胡说八道，那咱们明天早晨再聊。” “还有，看守，我们要是很快就离开，你们晚上就把这里的窗户打开，你们戴个手套，弄点清凉油放脖子上，蚊虫就不会找你们了。” 两个看守人员立即笑着应了是。 勐志北听着沙洋的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孟勘洋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干姐妹，那时候孟勘洋母亲支援建设就来到这里的，我母亲当时是这里公社的妇女小队长，那时候她们两个关系处的非常好，后来孟勘洋的父亲就是我母亲当时介绍的对象。关系就是这个关系！” 沙洋听着这个，才觉得答案有些靠谱。 “继续说！” “警官，不是回答完这个问题能给脱下这个衣服的吗？” “勐志北，你的回答还真的是价值万金啊！要不要我们把录像给你倒回去看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让你好好回答问题就好好回答，别跟我这儿讨价还价的，问题都回答了，我还让你穿这个干啥？你配合就一定能到宽大处理，我理解的法律有错没有，只有你认真坦白，我们才能认为你不是想逃避打击，有可能会自伤自残。” 两个新队员这时候听着这话可算是学到了，原来审讯还可以这样操作，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不想让你受伤害，真的有理有据。 “那我继续说。我比孟勘洋略大几岁，后来孟勘洋出世以后，也跟着我玩了几年，直到他父母亲调回北方，我们之间才算断了联系。” “不过，也不能算完全断绝了联系，我们双方家长还是有着通信的，所以孟勘洋也就知道了这里的地址，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来彩云这里，真的一个人不认识，孟勘洋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吗？他又不傻。” “那时候他来，我们这里还没有白面，就是海四号，只有鸦片那玩意儿。他从我们这儿弄鸦片回北方，他那地方有老咳嗽的，那东西治别的不行，治咳嗽，平喘息那可是手拿把掐的。” “后来我那个弟媳妇得了病，就他弄点鸦片得来的钱，哪儿看得起那个病的，没多久就折腾没了。后来他和他媳妇一商量，决定他媳妇过来贩毒，让他在北方找销路，我寻思着这个还行，毕竟那会儿我们都是往粤省，相省走的。” “后来我给他出个主意，在我们这边找个和他媳妇长相差不多的，带回去给弄死了，就说他媳妇生病死了，他媳妇顶着这个女的名字在这边贩货，他在北方那边走货，那时候还有那些西方的人来这里，不管是我还是他媳妇也可以找人帮着问问他们那边的西药有啥可以治癌症。” 沙洋听到这里，孟勘洋前期的事情就能够对得上了。 “后来咱们这边抓的越来越严，我就渐渐退居幕后，那时候凌家几个兄弟也来了，当时退居幕后的时候，我感觉孟勘洋和我还有点儿像，我就让他有时候冒充我弟弟，我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勐志东。” “可是我想退居幕后，现实状况就是不允许我退居幕后，说白了，还是想多挣钱。凌家那时候在这边走货就很稳当，我听人说，他们后面来头比较大，我就贴了上去。” “结果我们经过商谈以后，他们让我去北方发展关系网，启动资金，我和他们家一人一半，还答应以后出来新型毒品可以一起干。我听着就动心了，最后带着钱就奔着北方去了。” 随着勐志北的供述，沙洋开始一一仔细核对各种前期情况，经过比对，大多数都是能够合得上的。 第552章 暴跳如雷 晚间七点刚过，李娇的电话再次响起。 陈辰看着李娇点头，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已经正常出发，时间，路线不变，做好接应准备。” “嗯，路上小心。我这边一切正常！” 李娇说完就点了点头，陈辰迅速挂断了电话。 “李娇，你的表现很好，我会和我们领导如实反映的。” 杨继辉迫不及待的就在李娇身边说了起来。 陈辰只是扫了一眼，然后拿出电话给宁和玮打了过去。 “宁队，我陈辰。对方已经按照正常时间出发，你得和武警中队打一声招呼，我这边带着李娇往边境附近转移，杨继辉布置完现场再往我们靠拢。” “做的不错，人家武警那边的副中队长把你和杨继辉的表现都一一作了书面记录，人家还说你很有大将风范。我听了大致汇报以后，我的感受就是，你陈辰，关键时候能够沉得住气，知道如何有机结合各种口供材料进行有效分析，能够迅速把握住犯罪嫌疑人李娇的状态，非常不错。” “让杨继辉在那里布置现场，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牢骚话，如果他觉得这个现场不重要，那他这次失分就会很严重，因为他这个布置现场比去抓捕现场还要重要，这决定着那个顾少派人去了以后，会不会到我这边来。所以这个现场必须要布置的扎实可靠，让犯罪分子信服程度高，才能进一步促进下一步动向，说句实话，我都有些不太放心，本身你在给杨继辉机会，我就怕他不领情，工作还没做好。你那边成功以后，再去检查一下，把我刚刚说的现场布置重要性一定要和杨继辉重申一次。” “是，宁队！真不行，我就让他带队过去，我在那儿布置现场。” “你先看他的反应吧，如果有抵触情绪，那就你留下，让他带队，我让武警那边多提醒一些。” 陈辰挂了电话以后，来到杨继辉面前，把刚刚和宁和玮说的话，以及宁和玮说的都说了一下。 杨继辉一听他留在这里布置现场，顿时就有些火大。 “陈辰，现场布置能有带队抓捕毒贩重要，你，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糊弄吧？” 杨继辉虽然有些火大，可是说话声音还是压了又压。 “杨继辉，那你去带队抓捕，我在这里布置现场，不过切记切记，一定要保护好李娇的生命安全，她万一有个闪失，那咱们的整个计划都要崩盘。” “这个我知道，谢谢你陈辰，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不想被淘汰，只要这次咱们俩配合好，我肯定就不会被淘汰的。我一定会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陈辰笑着拍了拍杨继辉的胳膊，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把卫星电话，步话机全部移交给了杨继辉。 杨继辉接过这些东西，立即开始准备出发。 陈辰来到李娇身边，和李娇轻声说道。 “李娇，这次行动很大程度上要依靠你，咱们对于这片地形毕竟没有你熟悉，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我只能说这对你有着极大的帮助。最后，在行动中注意自我保护，人身安全第一。” 李娇脸色有些发白的点点头，陈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棒棒糖，递给了李娇，转身就回到李娇住处开始准备布置现场。 宁和玮在卢水这边，接到已经出发的消息，一颗心直接就提了起来。 他并不是不放心杨继辉带队行动，而是这种黑天以后在大山里进行的抓捕会不会出问题。 与此同时，傅诚接到沙洋的报告，再次把孟勘洋提到了审讯室。 傅诚这次可没有再给孟勘洋胡说八道的机会。 直接拿着勐志北被抓捕以后拍的照片往孟勘洋审讯椅上一放。 孟勘洋的眼神一下就呆滞了。 “孟勘洋，你不会以为勐志北咱们抓不到吧？要不要我把勐志北供述的内容念给你听一下？你的母亲和他的母亲是干姐妹……” “够了！你们说的我全认。” 傅诚再好的脾气也给孟勘洋气到了。 “孟勘洋，你恐怕以为我是不敢对你如何吧？在审讯室大呼小叫的想干啥？暴力抗法吗？还是对我们警察执法相当不满意？一直好好和你说话，你以为我很好说话？我那是给你这个犯罪嫌疑人最基本的尊重，你搁我这儿还吹胡子瞪眼起来了？” 傅诚直接用脚踩了孟勘洋的脚趾一下。 “啊……” “你啊什么啊？我打你还是怎么你了？你特么的从七十年代就开始贩卖鸦片，你还啊？你不会真以为你在治病救人吧？别忘记了，我们在什么时候就开始虎门销烟了！简直不知所谓。” 傅诚暴跳如雷的说着。 第553章 彻底崩溃 王九善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掏出烟，对着摄像机回头笑了一下，朝着傅诚走了过去。 “傅队，抽根烟，这老家伙想坑你，你可别上当。” 傅诚接过香烟，朝着王九善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王九善愣是没看明白。 “给烟不知道带火？” 傅诚依然脾气暴躁的说道。 王九善知道傅诚身上有火机的，这才知道傅诚这是在故意发火，故意装作暴跳如雷。 王九善立即掏出打火机给傅诚点了烟，然后就撤回了审讯桌那里。 “孟勘洋，你在边疆那里怎么回事？你现在说还来得及，真的等别人说出来，那你等着最后这段日子生不如死吧。” “樊俊，王九善，准备好束缚衣，强光，犯罪嫌疑人孟勘洋可能要自伤自残。看守人员，我命令，从现在开始只能给犯罪嫌疑人喂水，暂时不得进食，看情况解除。” 傅诚说完，才转身用两只手扶在孟勘洋的审讯椅挡板上低声说道。 “孟勘洋，我好好待你，你偏偏要自讨苦吃，放心，这一波过去，还有武警慢慢对付你，我就不信你是钢筋铁骨。我最后问你一遍，边疆那里到底是谁？我不信这个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一旦勐志北说出来，我可以保证在你死之前你一分钟一秒钟都不会痛快的活着。” 傅诚恶狠狠的话语让孟勘洋知道这次可能不好蒙混过关了。 “大祭司，我儿子叫衣库尔查，不过我没有办法控制他，他只听他们大祭司的话。” “大祭司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有他贩毒的证据？我不信你孟勘洋一点后手都没有。到了这会儿，你要是再心存侥幸，我会亲自把你再送回彩云那边，那里有的是人想找你报仇。” “难道他们真的去干了他们说的大事？” 傅诚严肃的点点头。 “警官，那可不关我的事情。我以为他们只会去救我，我可没有想到他们敢到处杀人。” “孟勘洋，大祭司是谁？你的毒品是怎么弄到那里去的？” “大祭司是我儿子的干爹，叫以穆尔达.阿布都赛提。不过他岁数已经不小了，不应该会来这里啊。” “他有没有子女？叫什么名字？” 傅诚这会儿一刻都不敢放松。 “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有二十四五岁，叫巴尔提。小儿子还小，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大儿子现在应该在富罕那边啊！” “你的儿子全名叫什么？他的母亲叫什么？” “大祭司就让我叫他衣库尔查，他的妈妈叫玉敏.莫地。” “毒品是通过什么交通工具运输过去的？路线是怎么走的？” “是用零担车运过去的！我们伪造了一批邮政的零担车，邮政车进行运输的。从彩云经过川省，过清海，进入边疆，再从巴音市穿过到乌市。最后在乌市通过伪造的小型邮政车辆进行分运。” “整个路线的设置是勐志北设置的，还有一条线路是从黑省到蒙省，然后整穿蒙省，最后过巴彦市到边疆秘哈市。从秘哈市再用小型车辆转运到其他地方。这两条线都是由勐志北设计的，我曾经在黑省待的时候就负责黑省那条线。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凌家呢？顺爷呢？或者其他人呢？孟勘洋，你交代的越多，勐志北那里守不住的东西就越多，我知道你肯定有地方被那个勐志北钳制。” 傅诚步步紧逼，不趁着勐志北落网这样逼问，这家伙肯定是死不开口，傅诚相信，孟勘洋肯定还有着什么人给勐志北控制着。 “警官，这个正是我准备和您提的一个条件，我可以全部交代，但是你们一定要让勐志北交出我一对龙凤胎儿女。他们年纪还小，今年才八岁岁，勐志北把他们弄到了那边，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必须什么都要听他的。至于顺爷，我这个层次接触不到，对他真的是不了解。” “孟勘洋，你还真的是厉害，你对孟梓媛就没有一点儿愧疚感吗？枉她还一直觉得你这个父亲相当不错。” “警官，你说话不凭良心，如果我和梓媛走得近，你觉得我能保护住她吗？勐志北和凌家关系很好，凌家底下还有秦家，宋家，许家，侯家，你觉得我能保得住我家梓媛，我都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最后还不是没有保住她的命？我钱钱不敢给她，还得装自己没钱，还得让自己在和她一起生活的时候，把日子过得惨，我就是不想她因为钱多而迷失了自己，等到她迷恋那些奢侈品，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钱还用得着我给，勐志北他是傻子吗？秦家，宋家那些大家能有好人吗？” “我已经在尽力保护我的子女了！我让勐志北，凌家那些狗腿子看到我的态度是什么样子，可是这样他放过梓媛了吗？我在边疆找的女子，生的孩子给他们控制了，我在彩云那里找的女人生的孩子还是被他们控制了，也就是梓媛年纪大了一些，他们怕不好控制，反而怕梓媛一不小心会坏了他们的好事。” 孟勘洋这会儿彻底崩溃。 第554章 精心布置 傅诚听完孟勘洋的叙述，只是同情着孟梓媛，但对孟勘洋这种可以枪毙十回的毒贩，那可是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你在国内还有没有其他隐匿住址？有没有这些人的犯罪证据？” 傅诚这时候才放缓了语气朝着孟勘洋问道。 孟勘洋沉重的点点头，开始一五一十交代起他的其余住址和藏匿钱款，以及藏匿的他人犯罪证据。 整场审讯历时将近两个小时，等到傅诚出了审讯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他准备审讯结束告诉李泽林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他那边抓捕过后再告诉他比较好。 “傅队！要不要接着审凌克困？” 樊俊跟在傅诚后面问了一句。 “休息吧！我在等彩云警方把毛北归的家人解救照片传给我，毛北归有事情还没有吐出来，也许他要告诉我的才是有用的。凌克困，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的犯罪证据一应俱全，无非就是他的手里应该还有一些违法官员的证据，对我们整个审讯进度影响并不是很大。” “我们现在的重点是在蒙省抓捕凌克除，目前根据情报已经布局布好，就等着给他致命一击。还有宁队那边顾少的抓捕，也在布局中，只要顾少落网，我们就是全力查找那个顺爷的踪迹。”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顺爷已经外逃。一旦真的外逃，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至于什么秦家，宋家，许家，侯家，以及其他一些附属涉毒家族都已经全部被布控了，现在就等着咱们这边起到大鱼，大鱼落网，那些小鱼小虾一个都跑不了。” “傅队，你说那个顾少会不会上钩啊？” 王九善小声问了一句，毕竟刚刚他想劝傅诚的时候，哪里知道傅诚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应该会！年轻人总想着能超过老子，这些运毒线路的开辟应该就有这个顾少的心血，只要他发现不是警察抄的，那他一定会去宁队那边的。” “好了，你俩要不看卷宗去，要不找那个李诗琴教你们弄网络技术去，我去和毛北归谈谈心，先安他的心，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才能觉得你把他当个人看。” 傅诚说完，抓了抓头，又把头发顺了顺，晃悠着就朝着毛北归的审讯室去了。 边境线。 佢景市武警支队一中队中队长张庆正用夜视仪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为了这次抓捕，总局特意从部里调来了二十部夜视仪，就是为了黑天可以进行无声的沟通，能阶梯式的把命令或者情报传递下去。 “李娇，不会出错吧？” 杨继辉问完，李娇摇了摇头。 “这位领导，我们中队长请您不要开口说话，我们都有手势沟通，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下，只要按照原定计划执行，而您这样说话容易出问题。” 一个便装武警战士半分钟没到，就来到杨继辉的身边，在杨继辉的耳朵旁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杨继辉脸一下就热了，不过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彩云这会儿的天气已经不算凉快，可是这会儿的山里又有些凉快，风声阵阵，夹杂着一些虫鸣鸟叫的。 张庆朝着身边的便服战士打了一个手势。 这名战士立马掏出一个黑布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黑盒子，打开一个孔看了看，然后做了一个手势。 张庆马上就知道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分了。 距离那些探路的到达这里，从李娇那里获取来的信息，应该还有二十分钟到五十分钟左右。 张庆随即把此刻时间和探路毒贩即将到达的预估时间全部通过手势传达了出去。 此刻留在李娇小客栈的陈辰看着自己带人布置的现场有些有模有样，心情说不出来的好。 “家雀，家雀，前方通知过来，还有二十到五十分钟，探路毒贩即将过境，如果现场已经布置结束，请到二号伏击地点汇合。听到请回答！” “家雀收到，现场初步布置结束，马上过来汇合。” 陈辰再次检查了冰箱里面的血袋，等到二号伏击地点伏击抓捕结束，他就必须马上赶回来，用温水把血袋里面的血温一下，如果不这样做，马上对地面或者泥土里面堆积或者洒落浸润性就会很差。 大队长可是时刻叮嘱过他们，不要把任何犯罪嫌疑人当成傻子一样，不管是新犯还是累犯。在现场发生任何一点疏忽，都有可能让犯罪嫌疑人逃之夭夭。 像这样精心布置的袭击现场，就必须要有还原性，有真实性，要做到哪怕有些专业的犯罪嫌疑人也不会因为一些蛛丝马迹而发现什么端倪。 第555章 各种算计 陈辰再三嘱咐好蹲守的便装武警战士以后，背着枪就出发了。 杜大用这会儿也在和小日子的人谈笑风生。 不过杜大用对这些小日子人警惕程度可比那些南朝人要高多了。 南朝人首先不会说咱们家的话，可是小日子来的这批人，五个人里面竟然有三个会说咱们的话，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叫龟山次郎的是特别精通汉语和咱们的一些风俗习惯，杜大用进一步了解才知道，这个人在咱们这儿留过学，而且一直读到博士学位。 杜大用经过深层次谈判，这才上下立判出来，南朝人只是想在这里建设一个毒品加工厂，可是这批小日子却不是这样的，他们今晚明确提出，要在咱们这儿建四个制毒基地，而且是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地方，最让杜大用吃惊的就是，他们连生产的地方都已经找好了。 杜大用谈到这里和马玉坤还使了眼色，结果马玉坤听完翻译的话，根本就无视了杜大用的眼色，直接就给答应下来。 杜大用只好趁着马玉坤上厕所的时候，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二爷，咋回事？” “大用，小日子直接拿三十亿出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吞了？他们要建多少家就建多少家是了，和我们有冲突吗？” “二爷，您这是？” “咱们北方三省是没吃过亏吗？也就是他们说建四家，我恨不得建四十家才好。我不信现在在这里他们还敢和劳资炸刺不成？大不了最后咱们手起刀落不就行了。” 杜大用这会儿还真的想给马玉坤点个赞。 “二爷！可是这个周期太长了，建好另外三家得猴年马月了？我是怕他们打着建另外三家的时间里，在咱们家做其他坏事。” “我准备过会儿直接说，先把四家的钱全部给齐，要不然凭啥给一份钱想做四家的事？凭他们几张嘴？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杜大用直接给马玉坤说的哑口无言。 “大用，最后我还要告诉你，就算他们真的给了那么多钱，另外三家也真的建好了，但是那些货咱们不能放家里卖，南朝人就这点好，大部分货他们都拿到南朝去卖，那么小日子咱们也应该这样。到时候建好了，能生产了，我再让汤局出来镇一镇，真不行，你就给我拿刀逼着他们弄回去。” 杜大用只能点着头答应下来。 回到饭局上，马玉坤真的就直接提出了必须一次性付款，要不然只能这一家，也绝不会发展其他三家。 哪怕小日子提出来先付一半，马玉坤也是一点儿也没松口。 最后小日子又是请示又是汇报，得出的结果，先开三家，暂时先放弃西边这地方，给二十三亿日元。 杜大用听完，顿时觉得小日子那些黑色集团可真的有钱。 可是杜大用不知道，正是这个龟山次郎再三请求以后才达成了这次谈判的成功。 等到龟山次郎回到居住的地方，才用卫星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次长阁下！我是龟山君。” “做的很好，这一点钱不算什么。你在黑蛇会发展的也不错，应该知道那些社会人到底什么样子，所以谈判结束，你就赶紧回国，我们不能全信那些中国江湖人。” “我们既要做最好的打算，也要做最坏的打算，一点点钱就可以试探出真假，对我们来说，非常划算。成功了，我们可以近距离管中窥豹，明确了解从南到北的运输干线，在哪个节点最为薄弱。” “失败了，就让我们彻底断绝利用这些江湖人物获取信息的想法，那就要换一种思维，从商业人物，从文化人物，从政治人物那里获取。再说，就此我们政府就可以通过这次事件，让国内警视厅应中国警方禁毒部门的要求，严厉打击黑蛇会，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以前听话了。” “最终，这二十多亿的日元，换来这两样都是不亏的。如果从政府层面这里试探，几百上千亿日元都是可能的。” “嗨矣！次长阁下，高瞻远瞩，龟山受教。” “不用谦虚，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明天你就回来，回到黑蛇会就把黑蛇会的负面资料整理好，那么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你都可以应付自如。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不能就让你完全把才能用在这里。” “嗨矣！老师，明天中午我就会出现在京都城，这里完全可以遥控指挥。” “好，那就赶紧订票，早点休息。明天晚上我们在京都城见面再聊。” 龟山次郎挂了电话，嘴角微微上扬。 第556章 第二伏击点 第二伏击点距离李娇的小客栈也就一公里多一点，不过由于是山路，还是黑天，陈辰也用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 “第一伏击点有没有新的消息？” 陈辰刚到，立马就问了蹲守的副中队长。 “没有，应该还没有过境，就算过境以后，也必须离开伏击地点五百米以外才能打手势，这里山高林密，杂草丛生，手势动作不可能一次性就传达的了，有时候要重复几次才可以，我们中队长怕动静太大，万一惊了什么虫鸟的，那才是大麻烦。” 副中队长朝着陈辰小声的说着。 这俩人在这里小声说着话，第一伏击点那里突然就有了动静。 几束强光手电在边境那头亮了起来。 “都小心一点，多用手电照着地上，我不怕中国边防，就怕被那边新布的捕猎夹子给夹了，玛德，他们那边的猎人可没咱们这边猎人讲究，天天到处乱下夹子，这特么真要连小崽子都给弄死了，以后山里还能猎着啥！” 杨继辉远远就能听到有人在边境那头骂着。 “老四，看见界碑了没有，我记着就在这地方啊。” “老大，见着了，我已经做了标记。上面又不准用除草剂，要不然哪至于除了冬天次次来都要做标记的。” “你当中国边防是傻子不成？除草剂一除，小道是清清爽爽，那你的脑袋在你脖子上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这就是上面为什么不除草，还让我们继续撒草籽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条道能这么久不被发现，你这个傻比，下次你要再说这样的傻比话，你就待在对面别过来了。” “老大，咱们这不是聊天吗！我这草籽可是一刻也没敢停撒的。还有，这次回去我要背一台彩电回去，这里二手的彩电是真便宜，背回去就能挣三百这边的钱。” “别瞎比比，这个只有我们知道好不好。真的消息传出去了，这里卖二手电视的肯定涨价。” 一行七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着骂着慢慢从第一伏击点走了过去。 “老大，为啥上面总让咱们快到小客栈那里才和娇姐联系？” “到小客栈那里是下坡，我们在坡上联系，哪怕有问题，我们有地理优势，那时候用枪就可以压制别人。上面人都精明的很，既然要咱们卖命，也得让咱们能多活一些啊！我们最多再搞三年，到时候就可以不搞了。这两年房子不是建好了吗！再搞三年，家里应该啥也不缺了，做生意的本钱也有了，那才是咱们的头。” 杨继辉隐隐约约听完这些，就看到他身边的武警战士开始打手势了。 陈辰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副中队长这时候开始做着手势。 很快十几二十个穿着吉利服的武警战士就埋伏在了那个上坡口。 陈辰过会儿再放眼望了一下，除了黑黢黢的就是黑黢黢的。 “穿上！跟着我隐蔽，这里一枪都不能打响。” 副中队长拿了一件吉利服递给了陈辰说道。 陈辰和副中队长两个人穿好吉利服，趴在往小客栈去的最后一个上坡到坡上最底下那一块。 直到这时候，这一块可以观察小客栈的制高点，再也看不出来有人的痕迹。 那边的九个人，正在向着这里慢慢前进。 “还有十来分钟就到那个坡上了，打起精神，娇姐可是给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到了坡上，老四你负责观察，看我打完电话，娇姐有没有开灯出来挥手。” “知道了，老大。必须要谨慎。” 叫老四的说完，嘿嘿笑了一下。 趴在地上的武警战士，这会儿连喘气都开始变慢了。 他们都在等观察哨的通知，只要听到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就开始行动。 沙沙的脚步声开始慢慢靠近，陈辰这会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布谷，布谷！” 这一声鸟叫过后，二十二个人从地上一跃而起。 一行九个人，瞬间就被全部扑倒在地。 “卸武器！谁要反抗一律用刀刺，不论死活。” 副中队长一声令下，除了摁人的，剩下的都把匕首对准了已经捕获的犯罪嫌疑人。 “别动，不论死活的。” 九个人这时候身体就和筛糠一样，哪儿还记得开枪啥的。 很快九个人就被全部捆得结结实实。 “谁是领头的？我只给一次机会。” 都不用他自己站出来，另外八个人一起看向了一个人。 “是我！” “命令，其他人先押到一边，遮蔽耳目。” “是”……“是” 另外八个人很快被堵上耳朵，头套戴上，齐齐放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要给你后面的人确定安全？我和你强调一遍，这里是战场，不是什么简单的抓人，因为你不是本国公民，公然带领多人携带制式武器进入我国，可以视同武装侵略我的国家，所以在这里我完全可以把你就地正法。但是，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希望你接下来一个字都不要说错！” 副中队长蹲着和仰面躺在地上的那个老大说道。 第557章 第一行动完毕 副中队长这种满是油彩的脸，加上说话语气的强硬，让这个老大吓得牙齿都在打颤。 “我叫……贡达，解放……边防军同志，你别杀我。我……我肯定好好配合。” “后面的人抓住，你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后面的人抓不住，你很快就会死在这里，我这不是和你在开玩笑。大概还要多久，你可以通知后面一切安全？” 副中队长直接就把匕首架在了这个老大的颈动脉上问道。 “我们……是我还要在坡上观察……观察十五分钟左右，加起来……半个……小时，二十七八分钟左右！呜呜……” 这个老大说着直接说哭了起来。 “闭嘴！我只说一遍。保持好状态，到时候我只要你在通知的时候说这里一切安全就可以。” “嗯，我……知道……了！” “陈辰，把你听他说的，挨个问一遍，确定他说的没有问题以后，才能让他接电话。但凡他这会儿，还敢说假话，直接杀了，要不然剩下的人还以为我和他们闹着玩呢！” 副中队长杀气腾腾的说道。 这会儿别说这个被捆结实的老大了，就是陈辰听着都打怵。 这和他认为的审讯区别也太大了！ 尤其刚刚那句，视同武装侵略我国，副中队长那种霸气，可真的是震撼到了陈辰。 “是！” 陈辰说完就奔着那几个人去了。 十五分钟以后，陈辰来到副中队长面前重重点点头，副中队长才把匕首收了起来。 “贡达，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办砸了，要不然其他人能活，你肯定得死。这个话我最后一次告知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了，肯定不会办砸，肯定……不会的！肯定不会……” 这个贡达一遍又一遍说着，直到他觉得可以完全说连贯以后，这才住嘴。 “从现在开始不停的练习你平常通知的话，不停的练，直到我叫你停再停。” “我这……我在这……不对，不对，是，没事，快点，姑娘好多，还有夜宵，再笑一下，对对对，再笑一下，哈哈哈……这笑声不行，我自己知道，一会儿……就行，你们……放心。” 这个老大这会儿也算是各种凌乱。 不过副中队长也没管他自我纠正，随他自己去练习去了。 到了二十六七分钟时候，副中队长把一把匕首递给了陈辰，他自己再次把匕首拿出来说道。 “你用这把匕首对准他的老二，我用刀对准他的喉咙，但凡他说错字，说错话，你先刺他老二，我在刺他喉咙。” “贡达，现在有问题没问题了？距离时间还有两分钟，最后给我好好说几遍，说的好，过会儿有烟抽，有饭吃，有觉睡。说的不好，那边已经在挖坑，啥结果，你自己清楚。来，说一遍！” “没事，赶紧来，姑娘挺多的，夜宵也丰富，哈哈……劳资先享受了。” “行不行？平常应该就是这样的。” 副中队长立马换了笑脸，递了一根烟给这家伙，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错不错，能活命了。就这样，很好，我很满意，来，我给你点上。” 副中队长就着手机的光亮，盯着贡达的眼睛，发现这家伙没有眼珠乱转的，这才放下了不少的心。 直到贡达抽了半支烟以后，副中队长才把他的卫星电话拿出来。 “报号码！” 贡达报了一组数字，电话响了两声以后通了。 贡达确实没有瞎扯，按照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笑着说了出去。 直到电话挂了，副中队长和陈辰才算彻底完成任务，两个人同时朝着对方笑了一下。 这儿整个行动结束，第一伏击点那里，马上就要开始。 副中队长让十二名武警战士押着这九个人带往小客栈集合。 这边剩下的十个人，则是拿着所有的吉利服往第一伏击点到第二伏击点最接近的地方赶了过去。 因为这一批过来的人可是十几二十人，而且枪械肯定是全程子弹上膛的。 不仅仅如此，这批人还有一些骡马伴随，而这些骡马一旦在发生交火的时候，就可以成为这批人的天然障碍物。 “从那个贡达那里得知，接下来这批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不像他们那种做侦查探路的，身上没有携带毒品，就算被我们抓获，最严格也只能按照非法入境罪和走私枪支弹药罪论处。” 陈辰这会儿又开始有一些心事忡忡的说了起来。 “咱们中队长作战经验丰富，以前就是边防特警，专门做特殊侦查的。这种贩毒团伙，在这个时间点，肯定是鱼贯而行，这对我们伏击非常有利，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副中队长一边快速小跑着，一边和陈辰说着。 第558章 魂都快吓没了 事实上，张庆这会儿表情非常严肃。 因为从夜视仪里面已经发现边境那边的马队过来了。 而队形并不是想象中的鱼贯而行，而是双马并行行进，最麻烦的就是，运毒毒贩是夹在双马中间，靠着小道的两侧那边，人家根本没有留人。 由此可见，这帮人的经验也是非常丰富的。 这样一来，一旦发生交火，只要马一惊，必然会向两侧散开，那么这些运毒毒贩就可以跟着马匹向两侧分散。 在这样黑黢黢的夜里，奔马对埋伏在两侧的战士影响会特别大，不容易靠近，射击角度，射击视线都会出问题，那么围捕工作就会变得难度增加几倍都不止。 张庆看了一下地形，想了想，开始朝着传令兵做起了手势。 没有两分钟，杨继辉就看到很多的武警战士竟然开始架人梯往树上爬去。 接着有个传令兵到了杨继辉身边，对着杨继辉的耳朵说道。 “领导指示，你带着犯罪嫌疑人不要参与抓捕行动，第一要素就是保护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安全。切记，不要在你的正面开枪，我们有三个战士在你身边保障安全，哪怕有毒贩冲过来，你也不能开枪，战士们会保障你和犯罪嫌疑人的安全。” 杨继辉听着连忙点头。 刚刚到达两个伏击点最接近地方的陈辰和副中队长也接到了命令。 “陈辰，你穿好伪装服躲在树后面，我到树上，我动作非常轻，不会让树有很大的震动。这两边的树都已经没鸟，可是再往里面去的树上可都是有着鸟待着的，到时候要是惊了，那可真的了不得。” “而且我们这边不能放走一个人，另外一边是可以放走一到两个人的。” 副中队长说完，就开始扶着树轻轻的踩上人梯，两个武警战士摞起来的人梯渐渐和树成为一个十五到二十度的锐角竖了起来。 张庆这边刚刚布置好没有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和一帮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过了界碑，这个马队领头的朝着林子里面扔了一个鞭炮，顿时飞鸟惊起，朝着天空一阵扑腾。 “贡达这家伙别看其他地方马虎的很，探路这块还真的仔细。惊鸟一起，林不藏人。” 领头的牵着骡马大声朝着后面说笑着。 “木扎，这次回去咱们不弄彩电了，我找了人，弄冰箱回去，那家伙比彩电还赚钱，贡达那家伙还以为彩电多赚钱，这回咱们让他们知道，啥是最赚钱的玩意儿。” 马队后面有人大声朝着这个叫木扎的人说道。 “好！省的这家伙总是说娇姐给咱们准备的姑娘都是他们挑剩下来的，每回一想到这个，我就来气。这回咱们也可以气一下他们，让他们看看，赚三百的好，还是六七百的好。” “说笑归说笑，注意脚下，别崴了脚，我们和贡达他们不一样，他们探路的走路脚轻，咱们走路时候脚重，他们一块石头踩到可能一点问题没有，咱们踩上了保不齐就会崴了。” “只要木扎你不崴脚我们就不会，你可是走在最前面，如果真要崴了脚，我们到了客栈给你把姑娘弄清溜了抬上床。” 后面的说完，马队里面传来一阵哄笑的声音。 很快一队人马离着标记的包围圈终点越来越近，张庆开始做最后的手势。 就这个手势把所有战士都惊了一下，因为张庆最后做出的手势是一网打尽，一个都不准放出去。 等到马队刚到那个点的时候，四五十把强光手电一下就亮了。 “马队人员听着，你们现在已经非法持械进入中国领土，目前你们前后左右都已经被我们包围，请你们主动弃械投降，如果一旦发生交火，我们将使用中国军人的战场规则。” 张庆把提前录制好的电喇叭拿出来播放着。 “往回跑！退到界碑那边才能开……” 领头的木扎突然大喊了起来，不过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狙击手一枪击毙。 “骡马全部射杀，一匹不留。” 张庆拿着电喇叭发布了第一条命令。 立刻枪声顿时爆起。 几十匹骡马全部被击中倒地。 跟随骡马想跑的，估计也有几个人中枪，不算明亮的环境中，已经能听到惨叫和大声喊救命的声音。 电喇叭再次响起刚刚第一次喊话的声音。 杨继辉这会儿看见一个人冲着自己这边来了，一下就忘了中队长的警告，站起来就举枪射击，可是他更是忘记了，他的左手是和李娇铐在一起的。 于是连开的三枪全部打空了。 随即对方一边左右移动跑动着，一边朝着这里连开几枪，不过没有移动两下就被杨继辉身边的武警战士一枪击毙。 杨继辉左腿上被擦了一枪，而李娇的右手手腕中了一枪。 两个人同时的惨叫，这男女混合的叫声一下把张庆的魂差点都给吓没了。 第559章 完犊子了 张庆急得立马就朝着杨继辉的位置飞奔而去。 而杨继辉身边的武警战士已经全部持枪半蹲警戒。 “中队长，问题不大，你注意隐蔽。” 张庆还没来得及回话，一颗子弹就击中了他的肩膀，直接就给他放倒了。 不过张庆倒地立马就大声喊了起来。 “肩部中枪，不要靠拢，迅速击伤击毙敌人，十分钟之内结束战斗。” 话刚落音，枪声大作。 杨继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他身边的武警战士这时候却在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这个家伙轻举妄动，哪儿来的他们中队长负伤。 这家伙明知道在他的身边有三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还要起身射击，可是那个毒贩距离他最少还有三十米开外，结果他自己中枪不说，还拖累女犯罪嫌疑人中枪，最后还导致那名完全可以击伤拿下的毒贩，直接被击毙，都是这家伙一站惹出来的。 这还不包括，这三个人可能回去还要挨处分，可以想一下，这三个战士现在对杨继辉的恶意有多大。 任凭谁明明可以抓活的立功，结果让他这么一弄，直接变成处分，谁心里也不会平衡。 武警中队一旦全力开火，还是几十个人对付十几个，最后只用了四分多钟，整个战斗就结束了。 今天晚上两次行动，负伤的只有三个，中队长，杨继辉，犯罪嫌疑人李娇。 马队所有骡马全部击毙，击毙八名犯罪嫌疑人，俘虏十个人，十个人里面有一个重伤，两个轻伤，七个人弃械投降。 十八个人一个都没有放跑。 这是因为张庆在行动之前就知道的，只不过没有向大家说明。 所以只在最后包围以后，张庆才做了一网打尽的手势。 这还是宁和玮觉得让那个顾少摸不着头脑最好，所以才有了马匹全部击毙，一匹不留，犯罪嫌疑人必须全部留下的命令。 只不过最终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这里面出了这样的岔子。 陈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马上就知道，杨继辉完了，这已经不是从大队淘汰不淘汰的问题，而是挨什么处分的问题，极有可能搞不好就会被开除出警队。 战场命令不执行，是要被枪毙的，陈辰都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这简直是为了不被淘汰吃了狮子老虎胆。 “立即用李娇的手机给黎月眉发信息，一定要写遭到不明便装人物袭击，李娇的状态现在必须是弥留状态，正好趁着她中枪等那个顾少给她打电话，接通后，然后放几枪空枪，最后让李娇说个不清不楚的少字，再挂电话。我这个只是假设，一定要问清楚，李娇平常称呼那个顾少叫什么，如果不是少字就换。” 陈辰立马打电话给包围圈这一头开始安排起来，哪怕陈辰马上还要赶过去布置现场，他也不敢耽误这一点宝贵的时间。 他可是十分清楚他们这支武警部队不是来自于武警边防师的，而是佢景武警支队特勤一中队。 而且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正规战斗编制的边防师武警过来接手。 那么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到那个顾少耳朵里面去。 他必须抢在顾少从其他渠道知道这个消息之前，让李娇把消息传给黎月眉，再让黎月眉把消息传给那个顾少。 这样李娇惨死，尸体不知所踪，而这里的现场只会有马匹尸体，其余犯罪嫌疑人尸体也好还是活着的人也好，连带大部分毒品，都会被统统带离这里。 包围圈这头的三个人已经全部包扎好，只不过这时候的杨继辉已经被单独管制起来，李娇也换成另外一只手和其他武警战士铐在了一起。 “李娇，陈警官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这里说一下，这可是你立大功，赎罪过最大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张庆挂着胳膊站在李娇旁边说道。 “嗯！谢谢你们。” “那咱们一边撤退，一边等电话！赵有权，带几个人，胡乱给那些马匹补枪，要显得弹孔非常杂乱。” “是！中队长。” “韩渠，安排所有剩余战士进入拉练状态，毒品就是负重物，和那些小子说一下，背到地方，个个都有三等功。那退伍回去工作都好安排一些！” “是！中队长，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来的时候轻轻松松，回去的时候，个个都是汗流浃背。 刚刚走了不到一公里，李娇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全体注意，停止前进，原地待命，保持安静！” 张庆把电话拿到李娇跟前，李娇点点头，张庆摁下了接听键。 “李娇，怎么回事？” “南……” “砰砰砰” 几声枪响，电话被张庆迅速摁掉。 顾少在电话那头，直接就把电话砸了。 “这特么是谁？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黑老，准备一下，通知我的替身去李娇那边，让张老跟着，一定要查到谁干的！” “等他汇报给我以后，我们俩立即动身去远梅那里，不能再断了远梅这边，那么整个供应链都会出问题。” 顾少看着一地的电话碎片，朝着黑老黑着脸说道。 第560章 先要试探 黑老听完顾少的吩咐，立即就给下面的人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以后来到顾少的身边朝着顾少说道。 “少爷，李娇那边怎么会突然出事？会不会是公家那边设的圈套？” “李娇最后叫了我楠少，应该不会出问题，远梅那里也是正常的，目前没有受到影响。如果公家已经知道，不会在截获那么多货以后不开表彰会的，我们在边防那里安插的人，也没有消息传出来，这么重要的通道，不可能不让边防重视的。” “前面我给李娇的电话，应该是惊了某些人，那些人直接就开枪，丝毫没有一点犹豫，跟着李娇就没声音，电话也立即断线。这完全不符合边防做事的风格，如果光凭警察，那么多的货怎么一点痕迹不留的弄走？” “还有，整个彩云如果有大量的警察调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的。就算从外面来的警察，怎么会动作这么快？他们能够摸出凌家我信，但是想轻易的摸出我没有那么容易。不过黑老，你提醒的对，小心为上，你先去远梅那里摸个底，我等你和我替身都确定没事以后，我再过去。另外通知我们那边的人，查一查那边的情况，看看是不是因为我们顾家很久没在那边发威，有些人已经不知道我们顾家的厉害了！” “少爷，这样才是稳妥之策。我和楠老，张老都已经老了，现在也只能给少爷探探路子，这也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最后能做的一件事情。” “黑老！你的功劳我都会记下来，你的后人我也会多加照顾，请黑老放心。” 顾少等到黑老说完，马上说了一些让黑老安心的话。 与此同时，宁和玮已经得知了整个行动过程和结果。 “简直就是乱弹琴！一点儿组织纪律观念都没有，他以为他是超人，枪都打不死？玛德！完全就是混账。” 宁和玮一通火发的，带去卢水的一帮人，个个噤若寒蝉，李海潮这会儿，一个字都不敢说。 任谁都知道，这时候谁要是让宁和玮消消气，那指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宁和玮骂完以后，拿出手机给张庆打了过去。 “张队！抱歉，抱歉！手底下的年轻警察没见过这个阵仗，还有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也没有带好他们，案子结束，我一定去你那儿负荆请罪。” “没事！我在他这个年纪也会紧张的，更何况当时也是我着急了，没有注意战场环境就冲了过去，我这个负伤我自己也有责任，这个情况都在我准备交给上级的报告里面说明了。咱们私底下说，我们这些基层培养一些人，都不容易，哪儿会不犯错的。再说了，事情不大，我立功是妥妥的，就是心里有些不得劲，觉得亏了那几个战士，不过后面不还有战斗吗！我相信他们也会正确面对这次失误，再立新功。” “张队，不用亏了你们的战士，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不能好端端的让几个战士给我们这边背锅，何况他们也迅速击毙了犯罪嫌疑人，这个功肯定要给，我也会向我们上级领导按照实际情况汇报，不遮不掩，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要表示这个态度，而不是为了给我们减轻责任。” “张队，你的那些战士都是用命在搏，对于生死抉择，我们可能只是偶尔为之，他们却要时常面对，不给立功，这不公平。虽然说培养新人不容易，可这个理由不是正当理由，我刚刚说的负荆请罪可不是为了新人，而是为了你这次负伤。这份行动报告咱们可以一起交，但是一定要把事实向上级如实反映出来。” 宁和玮说的非常坚决，因为他知道杜大用虽然护短，可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护短，假如现在是杜大用亲自在处理这个事情，那肯定比他宁和玮处理的还要重。 挂了电话以后，宁和玮心情也是有些沉重的，因为最近一次的评分还没有公布，所以他不明白杨继辉为什么会如此着急，若是他知道他现在的排名已经在刘崎前面，只要按部就班，行动结束，十有九成淘汰的就是刘崎，他还会这么着急吗？ 宁和玮第一次质疑杜大用这个淘汰机制明示化是不是有问题。 可是宁和玮不知道的是，很快整个公安系统都要执行这个末位淘汰制。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宁和玮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宁队，我是陈辰。” “怎么了？不会是杨继辉又出啥幺蛾子了吧？” 宁和玮自己说的都胆战心惊的。 “不是！是李娇和我汇报了一个重要情况。李娇说，顾少肯定不会亲自来，应该会派人来，就算黎月眉那地方，也应该会先派人去查看的。” 陈辰迅速就把刚刚获知的情报上报。 第561章 亲自查访 宁和玮听完陈辰的情报，立刻就知道黎月眉先前的认知过于自信了。 “好！多和李娇沟通，还有，现场布置的怎么样？” “宁队，我可是您手下的兵，虽然成绩有些拉胯，可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出现偏差。” “好好干！争取把成绩提上去。” “是，宁队。血浆已经撒出去了，我还给那几个探路的也抽了血，现在整个现场看着非常血腥，我相信不管谁来，都会认为这里死了好几个人。” “好！李娇状态比较稳定，一定想办法让她给你拾遗补漏，毕竟她对自己人了解的更加多一些。” 挂了电话，宁和玮快步来到黎月眉这里。 “如果顾少是先派人过来而不是他自己马上过来，那怎么办？” 黎月眉被宁和玮这样一问，顿时就愣住了。 “黎月眉，那个顾少身边可不是一个人，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人，会不会给他出些主意？” “警官，你如果相信我，我就在这里把戏帮你们演好。如果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只能你们抓了来的人，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能够听你们安排。” 宁和玮听完黎月眉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中。 黎月眉看似给他两个选择，其实就相当于一个。 因为要来的是谁，自己这边完全不掌握，假如来的是死士，只要自己这边一动，那么顾少肯定不会出现，这样也就意味着这几个行动除了破坏了两个通道，抓了一些小鱼小虾，将再无所获。 “黎月眉，假如出现那种情况，我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我决定信任你这一次，只要你做好了，保命加减刑。” 宁和玮最后决定增派人手，把这里的包围圈进行加固，一旦出现问题，来的那个人必须要留下来使用各种手段逼问。 到了早晨九点多，宁和玮突然接到了布控方的电话。 原来黑老和顾少碰头过后，最后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家。 要知道这些地方虽然被蹲守布控很久，可是这几个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这还是第一次发现相对应人物回家。 不过到了早晨，布控的人就发现这个黑老带着人出门了，随即布控方派出跟踪监视人员，跟踪人员从春池一直跟到往卢水的路上，立即就上报了情报。 宁和玮这会儿都没有想到，顾少那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黎月眉，来的人是黑老，你认识不认识？” 黎月眉听着赶紧点点头。 “黎月眉，大道理我也不多说了，附近一里地以外我们有六个狙击手观察着这里，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说的话绝对算话。” “警官！如果我这时候还不知道好坏，那我也太蠢了。你们完全跟着黑老，那样迟早也会找到顾少，我何必有活命的机会不帮你们早点找到顾少！” “黎月眉，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李海潮，传我的命令，所有潜伏蹲守人员退后五百米，保持这里道路通畅，恢复原蹲守潜伏位置原状，没有接到其他命令，一律不准擅自行动，后退过程在十五分钟内完成。” “是！” 一身令下，很快整个蹲守潜伏圈扩大了五百米范围。 中午十二点二十几分，观察哨给宁和玮发来消息，黎月眉接听了电话。 十二点三十五分左右，一辆奔驰越野车进入蹲守潜伏圈。 宁和玮这会儿用望远镜开始读唇语。 不过那个黑老是背对着宁和玮的，所以宁和玮这时候只能去看着黎月眉说什么。 “黑老，我这边……好，你可以让……路人……一下。只要……人……路……顾少就……，我会……等着……，绝对……让……们失望，让顾少放心。” 接着不知道那个黑老又说了什么。 黎月眉笑了一下，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嫣红色。 “我可以……黑老走……圈，不是说眼见为……，耳听为虚。我可是为了顾少……全力，不过得让顾少……快过来，在他来……，我会多检查……通道，确保万……。” 等到黎月眉说完，黑老才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宁和玮能看到这个黑老的表情还是显得非常满意的。 没有一会儿，黎月眉带着黑老在这条通道附近山口走了一下，那个黑老不断的检查着通道周边的草丛，还不停的翻来翻去。 带来的人还用鞭炮炸了两回，这才又回到了黎月眉住处这里。 黎月眉说着要留餐，可是那个黑老拒绝了，耽搁了一会儿，黑老带着他的人乘车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辆车行进到城区之后，停了下来，连带驾驶员，三个人进了一家饭店。 进了包厢以后，黑老才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少爷，没发现问题，我不仅在她的住处检查了，也在那条通道口检查了一下，通道附近的草没有新鲜的踩踏痕迹，也没有倒伏状态，两侧林子的鸟都是有响就飞，我用望远镜也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人躲藏的迹象。黎远梅这里一切正常，现在就等你替身那边的消息了。 黑老马上把他观察的情况进行了一一通报。 第562章 末日将近 只不过黑老不知道，这个顾少的替身可比他的速度要快很多，而且这个替身只是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可是身穿一套警服，还是一个警衔两杠二的警察。 这个警察很快就带着一队人马去了李娇那地方，只不过这里已经被边防师派来的人接手。 最后这个警察提出的要求只是看看，边防师那边的人检查过他的证件这才予以放行。 很快顾少就得到了消息，现场非常血腥，应该是爆发过枪战，大量的血迹遍布现场，从血迹渗透的情况，以及颜色来看，就是发生在夜间，可是现场没有尸体，就连毒品也只有少量的毒品。 在后院的一处被打烂的水缸旁边，发现一个矮小身材躺卧的痕迹，该躺卧痕迹周围出现了大量的血迹沉淀，这个警察通过迅速鉴定，确定该血迹为b型血。 顾少听完就知道，这应该就是李娇昨天晚上躲藏的地方，因为李娇就是b型血。 “玛德！打什么电话！为什么打电话啊！过一会打不行吗？真是手快啊，还是没有父亲那种每逢大事有静气的本事。曹尼玛的，这是真的会害死人啊！” 顾少听完替身的汇报，有些自责的念叨着。 楠老这时候走到顾少的旁边，拍了拍顾少的肩膀说道。 “是挺可惜的！没想到李娇那种其貌不扬的女孩，还能最后接了电话，说了楠少，她可能认为她是必死无疑，这才接了电话，故意说楠少去误导别人。早知道是这样的人才，就不会让她待在那个小客栈了。” “楠老！我终究还是比父亲做的差了许多。对于这两处通道，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心思，所以完全做不到像父亲那样，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对于我培养的人这样被我害死，我的心里也做不到父亲那种冷血无情。” “少爷，老爷也是从你这样的年纪走过来的！你怎么知道老爷当年不是如此呢？打了简单的比方，知了也算是老人了吧？可是知了找老爷解决问题，老爷一开始是帮着她解决的，可是知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家里人不进行约束，这其实很让老爷反感。可是老爷还不是把监察的任务交给她了！” “老爷的念旧情，不是在金钱得失上，而是看这个人对于集团是否忠诚上。知了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家里一塌糊涂，可是在监察上面出过错吗？没有！” “现在黑老去检查那个黎远梅去了！如果那里没有出事，也没有其他问题，那就说明，黎远梅也是个人才，和张老发掘的常小敏一样，这些人以后都会成为你的助力。我们现在只需要静待消息就好，死了的人哪怕再有才，她也死了，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继续给你服务。” “现在风声越来越紧，老爷也不知道走没走，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如果黎远梅那里没有出事，那么你从那边过去到黎远梅那里，那条通道以后就让别的人接手，把黎远梅撤出来带到那边好好培养，然后再让她出来开辟新的通道，你只要在那边好好藏着就行，等到风声没有那么紧的时候，你再出来谋划更多的打算！老爷说过，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谢谢楠老！我听楠老的。” “这一次咱们分别之后，就不要再见了，这既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也该退休颐养天年了。” 楠老说完再次拍了拍顾少的肩膀。 跟着没一会儿，楠老拿了一副象棋，和顾少两个人开始对弈起来。 直到楠老的电话响起。 楠老只是看了看，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顾少。 顾少听完黑老的话以后，并没有非常激动，而是认真和楠老下完了这盘棋。 整盘棋下完之后，顾少站起来朝着楠老一躬到底。 楠老笑着点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顾少这才开始整理物品，做好前往面国的准备。 宁和玮在确定黑老已经离开，没有留下钉子，才再次来到黎月眉这里。 “宁警官，不出三天，顾少肯定从通道那头来我这里，我希望宁警官在抓获顾少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他，不要让我和他说一句话，我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说我的内容，行不行？” 宁和玮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很感谢你能积极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只要抓到顾少，我还是那句话，你肯定活命减刑。” 黎月眉听到这句才露出了笑容。 她也不是傻子，当黑老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顾少完蛋了。 杜大用早晨九点多的时候，得知那个龟山次郎订了机票回小日子，顿时有些着急了。 于是立马和总局联系，请求总局出文扣下龟山次郎，结果被总局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第563章 谈全程交易 不是总局长不想扣人，而是不能。 这确实是他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因为现在只有机器设备，在没有正式投产之前，那就是一堆正常的机械设备，只要没有一克毒品生产出来，仅凭那些商务合同，机器设备就想抓捕龟山次郎，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而且更重要的地方是，杜大用不知道，总局长一调查就知道了，人家龟山次郎是手持外交护照订的票。 总局长不想抓吗？肯定想啊！可是抓完了呢？这边又是一克毒品都没生产，还没有任何现场证据，那不仅得立即放人还得赔礼道歉，那不纯粹给自己找麻烦。 真的不放，人家大使馆真的敢来要人的，那到时候就是妥妥的外事纠纷。 杜大用听完解释，气的差点都要原地爆炸。 不过到了中午，这个气要好多了，因为剩下的小日子，把二十三亿的款项给带来了。 这会儿就能知道杜大用这家伙有多“狗脸”了。 他现在想着哪怕只要生产了五十一百克，他就立即把那个龟山次郎再坑过来，没他来，这儿就是不继续生产。 所以这会儿冲着这二十三亿，杜大用也是笑脸相迎着这些小日子。 只不过杜大用没想到的是，他再次和这个龟山次郎打交道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以后。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钱一到位，杜大用可就想着马上生产，而且必须就在今天晚上。 他得让小日子觉得，他这边是诚实可信的。 时间倒退一下，沈锐则是最舒服的，昨天晚上陈辰他们在浴血奋战，他正在洗脚足疗，莺歌燕舞。 不仅如此，还收了人家五万块的好处费。 “喜哥，这次的半程货物，明天中午就能到。不过我们老大希望以后能走全程，我到时候全程跟着就行。至于费用，可以按照你们老大说的高值再往上走点儿，而且我们老大说了，只要喜哥能让你们老大答应下来，可以给你一个点的提成。” “小五，咱俩虽然时间不长，可是我喜子和你相处，觉得还挺处得来，你给我一句实话，这个货到底有多扎手？你要知道，走全程，其实需要打通的环节太多，我们老大其实很不喜欢做这种全程的货物。” “喜哥！主要老大在这边得罪了人，没办法！人家势力挺大，惹不起，要不然也不会委托你们走全程的，我们公司更不行，就半程都要找你们，何况全程这么大的事情。不过喜哥你放心，那一个点，都是走货之前给。这个呢，就是给喜哥说说好话的费用。” 小五子拿出一个银行专用袋，塞给了沈锐。 沈锐当着小五面就过了数。 “小五，我可以帮着带个话，成不成不敢保证。我只能说我尽力的劝一下，我老大真的觉得有利可图，那就不是问题，不过真货主必须要和我老大见面，要不然肯定没得谈。” “如果还是上次那个鄂伦大哥，那就算了，这钱我立马还你，咱们还是好兄弟，今天晚上你请我，明天晚上我再请你。” “我一句话到位，那家伙他就不是正主！我老大在他走了以后，都把我骂了一顿。小五，我们这种做小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高兴，一会儿肉，一会儿骨头的，一不高兴，不是捏脖子扔一边，就是一脚踢多远的。” 沈锐夹着烟抽的飞起，嘴巴就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的朝着小五子说着。 “喜哥，钱你拿着！这件事不管成不成，这笔钱，当咱俩交朋友了。我听我鄂伦大哥说，全程最起码要走一趟，第二趟之前，正主肯定会到场和你们老大见面。” “小五，我咋说半天你听不明白呢？半程走完，等于这次合作已经结束，一拍两散。全程就要按照全程的来，我俩在这儿说啥都不算，我就算和我老大说半天好话，他也不会同意的。正主不见面，丢了货咋办？你小五能担得起？正主不怕咱们联合起来吞了他的货？这些东西必须要谈好的，这不是我俩在这儿瞎白话，好像咱俩能做主一样。” “我们老大是做信誉的那种，不是啥人都能答应的。钱我收着，可以！但是我一句实底给你，正主不和我老大照面，不签协议，那就是扯淡。什么一两千在我老大那里也就是一般生意，我老大还要做咱们家进出麦考的钱，你这一两千的真的是笑话人。” 小五听到这里，心里有一点数了。 “喜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你们做麦考的单子复印几份，我让我们正主了解一下，如果确实是真的，我保证在走全程之前正主和你们老大照面。” 沈锐看见对方掉到自己的坑里，一脸笑容的朝着小五点点头。 第564章 刑警的命 沈锐为啥这么有底气？何无惧以前干啥的，干经侦的，这种非法走动资金的证据，小五想要复印件，何无惧能给他弄来一卡车的。 光是一个当年的远化案件，这种非法资金的证据，几车皮都有。 剩下的就是改数据，换人名，这些都可以在总局的安排下妥妥当当。 沈锐在今晚宰了小五子另外两千多块以后，舒舒服服的回去了。 给的五万虽然要上交，可是这些吃饭，足疗，按摩可是上交不了的。 “你可真会享受！我和尚辉两个在这里吃盒饭，泡面，真的一点儿天理都没有。” 巴图鲁一边数着五万块，一边不停的和沈锐吐槽。 “那你拿一万带着尚辉去花！” 沈锐笑着说道。 “这能花吗？我还得给你一千。你怎么也得带上我和尚辉弄点福利吧。” 巴图鲁可怜巴巴的和沈锐说着。 “不就是按脚吗！那儿姑娘衣服领口可是低的很，你怕不怕？” 尚辉听着沈锐的话，在旁边乐的不行。 因为尚辉知道沈锐说的都是真的，像巴图鲁这种在机关里面待着的，还是低职务文职警察，平常根本接触不到这些。 真的让他去那些场所，最终不习惯的反而会是巴图鲁。 也只有沈锐这种长期卧底的警察，才会若无其事的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 果然，巴图鲁一听这个，马上就红了脸，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败下阵来。 “巴子，想要以后在一线，就要融入这种生活里面，犯罪分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随随便便一抓一大把，一审都秃噜。他们的行为习惯，说话方式，隐匿手段，都是各不相同的，不和他们打作一团，你以为他们会和你交心？信不信知道你的身份，转身就能朝你下刀子，打几枪？” 沈锐来到巴图鲁身边，认真的对着巴图鲁说着。 “知道真正的卧底是什么样吗？别坐在办公室里面看那些电影，小说瞎扯淡。打个比方吧，比如今晚那个小五准备做掉我，这些东西他同样会准备好，他也会想着麻痹我，让我放低警惕，可能我上一刻还在按着脚，下一刻我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所以在卧底生涯中，如何有效的保全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没了，谈什么获取情报？” “还有，得有丰富的相关专业知识，心理学知识，综合判断能力还得过硬，身体素质要好，最重要的，心要狠，非常狠！” “打个比方，谈到专业的东西可以有自己的见解，说谎要说到自己都信，哪怕朝着自己人开枪也要毫不犹豫，亲手杀自己家人和孩子都要忍着，这就是卧底。” “等你觉得这些你都忍受的住，你觉得你可以完全做到，那你才是一个成功的卧底，而我现在离着这个境界还差几万里远。” 沈锐一番自白式的话语，把巴图鲁和尚辉全部说沉默了。 “大队长和我说过常敏师姐的事情，你们能想象出来，常敏师姐在卧底时候，在经受她上级考验式审讯过程中，差点都要自杀。大队长告诉我，常敏师姐，那时候不是一个念头，而是真的不想活了！” 巴图鲁听着连咽口水。 “巴子，和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打消你想到一线的念头，而是让你知道，上一线，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没有先完善自己，自身做好足够的准备，最后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当然了，这里面有人是有天赋的，例如我就是这样的。” 沈锐画风一转，气氛瞬间转换。 只不过巴图鲁和尚辉是真笑，而沈锐是苦笑。 “明天何队过来，我就得去彩云那边，在全程路线开始之前，凌克除是不会和何队碰头的，只有我到位了，小五带人也到位了，货物已经在小五掌控之下，那时候才是凌克除和何队碰头的时候。” “这个中间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变故在里面，想着头皮都发麻。” 此刻沈锐若无其事的说着，何无惧可没有那么好的状态。 “宁队，沈锐这样太危险了！要不凌克除可以迟一步抓，咱们先帮他们走一次全程，等到建立起初步信任，下一次咱们预先知道沈锐要去哪里接货，这样沈锐的危险程度也会下降很多。” “何无惧，这是命令！你在想什么啊？我这边最多没几天就能抓到那个顾少，一旦那个顾少落网，凌克除会不知道？到那时候，沈锐会更加危险，你难道不知道？甚至凌克除直接偃旗息鼓，暂时蛰伏不动，到那时候，他最多觉得自己会损失一些钱财，不会丢命。” “沈锐这次虽然危险，也就是那个小五带的几个人，我相信沈锐会有办法面对这几个人脱身的，真的要是……，那就是命！你和我如此，我们所有的刑警都是如此！你自己也被拷打审讯过，你那时候退缩了吗？真的那时候你光荣了，那也是你的命！”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扯淡，陈辰那边刚刚结束不久，杨继辉和李娇受伤，负责行动的中队长受伤，你这里按照既定方案执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宁和玮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第565章 沈锐的机会 何无惧听完，知道宁和玮那边现在忙的不可开交，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是命令，就得执行。 他和凌克除见面，抓捕凌克除不成问题，可是去和小五走全程的只有沈锐一个人。 一旦小五那边和凌克除联系不上，肯定就会知道出问题了，那时候，沈锐一个人就要面对小五他们几个人，小五只要是凌克除忠诚的手下，沈锐能活命的机会就会很小。 这个结果，何无惧知道，沈锐知道。 这也是沈锐刚刚为什么和巴图鲁，尚辉说那么多的原因。 到了第二天中午，何无惧和沈锐碰了头。 “复印件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走这个全程只有你一个人，我和宁队说了，不过最后还是必须按照既定计划执行，宁队说…………，你有什么想法？” 沈锐听着摇摇头说道。 “何队，这期间变数太多，我现在任何想法都没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身披国旗，烈士陵园待着呗！” 沈锐苦笑着和何无惧说道。 “说什么呢！必须活下来，想办法活下来，你要是光荣了，我一辈子都不能安生。” 何无惧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何队！这还没怎么了，你这是干啥！我还有三四成的活命机会，万一要是变数朝着我有利，那机会更大。我沈锐跟着大队长后面还是学了不少真本事的，放心，大队长说过，我面相不像短寿之人。” 沈锐一边说着，一边反而拍起了何无惧的胳膊。 “好！希望大队长金口玉言。” 何无惧擦了擦眼泪，悲怆的笑了一下。 “这才对嘛！何队，我会想办法和小五子处理好关系。我自己心里有些主意，不过只能到时候再看能不能用上。” 沈锐越是这样若无其事，何无惧心里就越不好过。 沈锐拿过何无惧手里的复印件，随意翻看了一下。 “何队，宁队说的没错，刑警的命就这样，凌克除这种人不除，社会危害性太大太大，可能要不了几年，他就又能卷土重来。我这一点风险，担的还是非常值得的。再说了，小五子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傻，财帛面前不动心的人有几个？何况靠山肯定是个死的下场，我有弱点，他也有弱点，就看谁抓谁的弱点更强一些。” “不说了，我去干活，何队你来收尾，凌克除必须抓捕，他那种人你不要指望他会和小五下达什么投降的命令，何队，你可千万别弄巧成拙，想着让他和小五联系，那我真的百死莫赎。一定记住，不联系，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还有一个，抓到凌克除以后，你的电话一定要关机，你也得被抓走！按我说的就行。” 沈锐笑着说完也不再解释，只有这样才不会又多费口舌。 沈锐开着车回到公司，直接就晃悠着去了小五那里。 “五子，出来出来！” 沈锐往小五公司门口一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喊道。 小五正在公司里面接电话，看到沈锐，立马迅速挂了电话，走了出来。 “喏，东西拿来了！另外一个点，也成了！叫你出来，就是告诉你，这一个点，我一个人吃的不自在，咱俩一人一半！各人在各人老板跟前挣多少那个可不分的。” 沈锐把小五拉到一边递着复印件，一边笑着低声说道。 “东西给你那边的正主，我老大说了，随便查，有问题，免费给他全程。” 小五盯着手里的复印件，想了一会儿说道。 “喜哥，一人一半太多，你七我三，要不然我拿着烫手，我也怕你回头万一要是……” “五子，咋了？昨晚说的话今天就不做数了？我说一人一半就是一人一半，怕我瞎白话？我琢磨着，这个正主肯定不止一趟，我就那么眼皮子浅？就瞅着三瓜俩枣走不动道了？” “五子，我还是那句话，懂得分享，才能走的长远，也才能有真正的友谊。钱是好东西，还能让一个人占了去，这点任谁都做不到。” 沈锐说完，拿出一条女式的大金链子，直接往小五手里一放说道。 “166.66克，给你妈拿去！那五万我也不能一个人拿了不是，我还是那句话，老板那儿赏的，咱各归各的。这应该分享的，要是我独吞了，那你喜哥就不配在江湖上跑了。老板的事咱们管不着，可是咱俩这份感情可得继续往下走着。” 小五把金链子在手心一握，往口袋里面一揣，沈锐的心顿时轻松多了。 如果小五今天再推脱，沈锐觉得自己活命的机会就会降到一两成了。 如果小五今天接下了，那么活命的机会直接高于五成。 “谢了，喜哥！以后咱俩的友谊绝不会差哪儿去。走完这次全程，咱两家相互走动走动，主要这次时间来不及了。” “不就走动嘛！那机会多的是，这趟全程回来，先去我家，我妈手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沈锐得意的笑着，一副到时候你好好体验一下的表情。 第566章 紧急调派 傍晚时分，外蒙乍门德建设管理局。 鄂伦拿着一大叠复印件递给额巴说道。 “找达玛托人查了，没想到那边的路数这么厉害，早在前些年他们的和顺就开始做来家的生意，来家倒台，他们和顺倒了，可是人都没出问题。最近麦考的单子我也核实过了，人对公司对，达玛亲自给人打的电话，确认无误，就是奥顺公司做的单子。就是这个和顺最后变成了奥顺，港顺，粤顺，吉顺，蒙顺，漠顺，彩顺，桂顺，这些公司。” “达玛告诉我，每个公司都是对应一个或者两个口岸，她托人从那边内部调出来的数据，这才发现这几家带顺的公司，走单量都很大。” 额巴听着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给小五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怎么说，别看这些小人物，有时候他们的洞察力比我们还高。如果小五察觉没什么问题，那么第一次全程，咱们的量走大一些，要不然我这个正主也太吃亏了。” 说完，拿起电话就给小五拨了过去。 “小五，是我！别称呼了。” “嗯！” “说说你接触的情况！” “对方的人很会做业务，鄂伦大哥给我的五万，他以给我妈买金项链的理由返还了将近两万给我，是个十足的江湖人。做事有礼有节，有进有退。不过，我肯定会把货物看在第一位的，只要有一点问题，我会立即杀了他。” “杀不杀不用你管，自然有人管，你只要把货给看好了就可以。还有一点，既然计划有变，全程必须要我出面，告诉对方，这次见面，只能在我们这边，那边是绝对不可能的，真的让我去那边，除非最后一趟。” “好的！” 额巴随即挂了电话。 “既然计划变了，还想我去那边，那是永远不可能的。最后一趟，就运古董，那边人对这东西极其重视，比现金黄金看的还重，可是我觉得那东西有也行，没也行的，真的不见面也不给我弄过来，我就当我为祖国做了一次贡献！” 额巴说着，就笑了起来。 “那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的！” 鄂伦有些可惜的说道。 “愚蠢！死物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除了对面重视这东西，还有多少其他地方稀罕花巨资买这东西？最后还不是被他们自己买回去。弄不好还能给我们惹上一大堆骚气！而且这些东西就算过来了，我也不会在我这一代出手的，不隔上三代五代的，肯定不行。” “最重要的，那边追现金黄金都没有追这些东西积极！最后一趟，咱们各取所需就行。” 额巴说完，开始在地图上看了起来。 “玛德，乍门德这里就这点不好，这儿连个躲人的地方都不好找。” “额巴，对方也不会那么傻，会跑到那种可以藏人的地方和你见面，人家也怕我们这边有问题。我怕真的安排了那种地方，估计后面就没戏了。到时候咱们只要带几个有枪的，他们过来又没枪，我不信还能在乍门德这里翻了天。” 额巴想了一下，觉得鄂伦说的没错。 “我还是拿着那边的思维放这里，以后要改，以后有事，咱们还得商量着来。这趟全程你觉得走多少货合适？” “动二号点的货，总价值大概九千万！全程没问题，下一趟走一号点的货！” 鄂伦想也没想的说道。 “好！见面地点和带枪的都交给你安排。务必保证你我安全！” “肯定没问题！那我就去安排了。” 额巴点了头，鄂伦立马就出了办公室。 小五很快也把消息递给了沈锐。 沈锐也立即给何无惧打了电话。 “对方同意见面，但是见面地点必须在乍门德那边，否则后续交易取消。不过对方保证就在边境附近，不会在乍门德城区或者更深的地方。具体的见面时间，小五会通知我，我到时候用小五的手机和你联系。” “我已经和大队长汇报了！大队长命令新过去的两个搞网络技术的警察，全力支持你，另外大队长给你紧急调派了五百多名武警战士身穿便装对睿立进行全方位的管控，我已经把你的照片，以及那个小五的截屏照片全部发到了睿立那，目前所有便装武警战士人手一张，大队长让你记住一条，看到监控，有机会就露一下。” “最后大队长让我告诉你，喜子，一定要活着回来！” 沈锐一听这个喜子，顿时就泪目了。 “何队，麻烦你转告大队长，就说喜子说的，用哥，你放心，肯定会活着。” 沈锐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他怕他自己忍不住要哭出来。 第567章 全程监控 当天晚上十点，小五给沈锐通知，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在春池机场集合。 沈锐马上把东西收拾收拾，和巴图鲁尚辉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这俩货到现在都不知道，沈锐这趟出去要面临多大的风险。 周如龙和项涌泉一下接到这个命令，赶紧和彩云省厅网警总队取得联系，周如龙立即一个人开车奔赴彩云省厅。 项涌泉坐镇睿立这边。 当远在哈市的李诗琴得知消息，立即和汤帅帅自告奋勇，汤帅帅经过请示，李诗琴也登上了直飞春池的飞机。 李诗琴由于最后一个到达，也是承担任务最艰巨的一个，到地方就得待在直升机附近，只要沈锐移动，她就得跟着移动，沈锐出现在哪里，她就必须第一时间出现在哪里。 因为这是杜大用下达的死命令，竭尽一切力量保护好沈锐的生命安全。 宁和玮从黎月眉房间出来，就把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宁和玮是有些自责的！ 尽管杜大用认可他的命令，宁和玮这会儿心里也是极度不舒服的。 因为他的一个命令，可能就代表着一个警员的生死。 这是一种莫大的心理折磨过程。 这时候宁和玮想到了杜大用和他描述过张普江牺牲时候的心情。 宁和玮这会儿觉得，假如沈锐真的牺牲了，那他该怎么面对，他觉得自己有些崩溃。 他和杜大用说这个的时候，杜大用只是告诉他，真的出现，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他，包括他杜大用自己也是如此。 “宁队！黎月眉说她想起来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宁和玮听到以后，这才深呼吸了几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黎月眉什么状态？我刚刚从她那里出来不久啊！” “宁队！其实是大家都很担心你，你今天已经无缘无故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宁和玮没好气的说完，李海潮才小声的说了出来。 “你……” 宁和玮搓了搓脸，连忙再次深呼吸几下，然后才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 “没事！是我状态不对，心里压着事。大家今天的表现都很好！咱们现在安静等着，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抓到那个顾少，到时候就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早晨到现在，我们不是都已经正常完成任务了。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新的战斗很快就会来到。” “宁队，你没事就行。你都不知道，大家都以为你是为了杨继辉的事情，可是我知道根本不是的。你昨天和何队打电话我都听到了！” 李海潮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李海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没有！宁队。就像你昨天说的那样，这就是我们刑警的命！如果连牺牲的觉悟都没有，穿上这身衣服也就不配了，何况咱们还是带着枪出门的警察！” “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证明咱们有多么高大的形象，可是穿上这个衣服就代表着咱们有这个责任，我也承认，我要真的被严刑拷打，各种折磨，我不觉得我能扛过去，但是眨眼赴死我还是能做到的。” 李海潮没有掩饰的说了他自己的心里话。 “好一个眨眼赴死！不错。不过前面那句说过就算了，以后不准在任何地方说。无论在谁的面前，听见没有？” “宁队，我知道。这不是和你掏一下心窝子的话嘛！” “行了！你一句眨眼赴死，我就豁然开朗了！但是我刚刚那句话，务必记在心里。” 宁和玮看着这个有些老实的家伙，心头也是各种滋味横生。 沈锐紧赶慢赶，终于在呼市赶上了晚班最晚一班飞往春池的飞机。 上了飞机，沈锐就开始呼呼大睡，仿佛将要来临的危险，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他。 凌晨一下飞机，周如龙就通过监控看到了沈锐。 “关键先生已经出现！从现在开始，除非到了没有监控的地方，只要他在监控里能够看见，就要时刻关注，不能有一丝懈怠。” 沈锐这会儿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成了关键先生。 时间倒退一些，小五也在注视着呼市机场的一切动静，直到沈锐出现，小五派了三个人对沈锐进行了监视，确定沈锐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把消息报了上去。 等到沈锐乘坐飞机离开以后，小五才离开机场。 只不过小五不知道，他的三哥同时也化了妆后在监视着沈锐，而且和沈锐乘坐同一班飞机离开了呼市。 沈锐到达以后，直接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刚刚住进去没多久，小五的三哥，也住进了这家宾馆。 “关键先生已经被安排了尾巴！就是带棒球帽，戴眼镜的那个。经过放大观察，皮肤的颜色是经过处理的颜色，请大家着重注意这个人，同时对他进行全方位的监控，影像技术，截屏处理，取最清晰的一张进行冲洗，明天早晨，观察此人是否换装，以及更换妆容，如果有，继续截取最清晰照片进行冲洗。” 周如龙紧盯屏幕，一个个命令发了出去。 第568章 末日将近(2) 沈锐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这会儿洗了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登机之前也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不过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那会儿竟然觉得很多都像跟踪他的人。 沈锐知道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了，所以才在飞机上呼呼大睡起来。 现在他在等，等一个半小时以后。 到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沈锐就会蹲着出去，换一家宾馆入住。 到了时间以后，沈锐立即就拿上他的行李，半蹲着出了门，贴着宾馆有房门这边悄悄的走到了走廊尽头，然后飞速的离开了这家宾馆。 这会儿小五的三哥浑然不知沈锐已经跑了。 沈锐离开以后，迅速拿出一张真身份假信息的身份证换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周如龙看到这一切，嘴巴都张大了许多。 “以后可得和这个师哥学点儿真本事。要是没监控，还真的监控不到他了。” “可是师哥啊，你也摆脱不了啊！那位跟着你的人肯定认识那个小五啊！” 周如龙笑呵呵的念叨着。 “不管啥情况，明天必须让这个跟踪师哥的出现意外。” “通知一下外勤，找一个女警，明天用车把那个跟踪关键先生的家伙腿撞断了，先把这个不安因素给消除。” 周如龙再次发出一个命令。 小五的三哥还不知道他的厄运即将到来。 沈锐这一觉睡得踏踏实实。 因为那种不安的感觉正在消退。 小五是搭乘早班第二班呼市飞春池的航班到达的。 跟着他的人，已经坐第一班呼市飞春池的航班先他到达春池。 小五并没有在春池机场停留，而是下了飞机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茫市。 直到到了茫市，小五才给沈锐打了电话，先是问清楚他住哪儿，得到确切地址以后，才让他赶紧来茫市集合。 沈锐这边收拾好出门打车，而在小五之前到达春池的则是跟着沈锐乘坐的出租车后面一路同行。 只有小五的三哥这时候还在昨晚第一间大堂等着沈锐，结果一等不出现，二等不出现，这家伙也知道坏事了。 于是立即和鄂伦取得联系，这才知道沈锐这时候早就已经坐上了去茫市的出租车出发了。 于是这家伙赶紧拿着东西就往外去了！ 只不过这会儿他想跑可就难了！ 一出门，这家伙直接就被撞倒了。 撞倒了还不算，还让人家直接从脚上轧了过去。 然后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姑娘就下来了，那哭的比小五的三哥还惨。 最后结果，小五三哥直接被拉医院去了。 鄂伦接到这家伙电话，差点气的都要带着刀去春池砍了他。 因为这会儿再想安排其他人暗中跟着沈锐，那根本不可能。 不怕死的人能找到，可是一时半会想找到知根知底且可以控制的这种人，鄂伦知道，连想一下都是瞎想。 额巴知道以后，还特意打了电话过去询问，结果还真的是小五的三哥跑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姑娘开车，额巴也只能自叹倒霉。 以前还能查查这个姑娘的底细，现在是一点儿门路都没有。 “额巴，到底还见不见？” “见！小五已经知道二号点，怎么可能不继续下去，九千万，你觉得这么一笔数字不赶紧弄走，万一说没了，是你还是我去睿立？” “额巴，小五不是那种人！” “鄂伦！人心不要去判断，人性不用去揣测。你如果家里只有一百万，九千万，够不够你背叛我？” 鄂伦听完顿时哑口无言。 “鄂伦！枪手一定找好点儿，见面的地方尽量靠近我们建设局这边，现在其他地方出现错误，就要在我们自己这儿加固一些。” “好！我再去安排两个，六个枪手，应该是没问题的。” 鄂伦说完，马上就离开了额巴这里。 “关键先生后面有尾巴，是一辆春axxxxx的桑塔纳出租车。影像技术的有没有截取清晰照片？” “除副驾驶位截取到清晰照片，后排座两人均未截取到清晰图像，我们正在通过民航系统，查阅三个人的登机照片。” “通知三号，立即前往茫市网警大队，对目标人物实施全方位监控。通知二号，在睿立那边做好监控准备。” 周如龙说完，立即开始调阅民航系统的登机照片。 李诗琴收到命令，马上登机，直奔茫市网警大队。 当沈锐到达茫市的第一时间，就被监控到了。 沈锐可是时刻牢记着杜大用的话，看见治安探头就在探头边缘晃悠一下。 当沈锐和小五碰头以后，沈锐马上就先开了口。 “小五，你这弄得是啥？搞得就和特务一样。三千个而已，要这么谨慎？你那边正主也不像啥大老板的做派。” “喜哥！计划有变，第一批是九千万。这一单，你和我各挣四十五万。” “不过，还得让喜哥受点委屈，暂时你的电话可是用不着了。我接到的命令是扔了卡，砸碎你的手机，可是我觉得没必要，你关了机，把你的电话给我，你要联系你们老大，我这儿从卫星电话到普通手机一应俱全。这样咱们都放心，是不是？要不然这九十万拿着，我俩心里也不踏实。” 小五说话非常客气，一点儿也没有为难沈锐的意思。 第569章 大山深处 沈锐听着小五的话，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递给了小五，然后双臂平伸说道。 “查一下吧！咱们也学一下那句广告词你好我好大家好，来，不墨迹！” 小五听着笑了起来，随后点着头，简单搜查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沈锐的胳膊说道。 “喜哥，你是个讲究人。” “五子，你吃人家饭不容易，我吃人家饭也不容易，不过我俩可是一种人，不是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都是混个穷，不为难彼此，才是讲究。” “喜哥，就爱听你说话，暖心窝子。” 沈锐一下勾住小五的脖子，拿手在他的胸口揉了揉，然后立马笑着跑远说道。 “五子，我就看你胸口暖和不暖和，你这不行啊，摸着我手心没热度，事情结束，我带你好好暖一下去。” “喜哥！我且等着，别看我年纪不大，经验可是老道，你得让我双宿双飞，要不然我可不容易暖和。” 小五说完，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就俩人这样，清楚的人知道，这俩可不是一头的，不清楚的还以为这俩关系好到极致。 “关键先生已经和全程一号接头，从现在开始，实行二十四辆车轮流跟踪监视，必须保证关键先生人身安全。” 李诗琴一边回看着沈锐最后出现的监控视频，随即发出了既定命令。 沈锐跟着小五上了一辆车，后面跟着两辆车，三辆车直奔睿立而去。 “保持交替跟踪，不让车辆脱线即可，进入到睿立，由睿立的同志接手。” 李诗琴紧盯沿路监控，时刻观察着监控回放，她要确保沈锐在车里是安全的。 小五的车刚进睿立，立即开始加速，直到到了睿立吉祥镇才开始减速。 “第一目的地在龙沙，只有到地方，才能知道最后的目的地在哪里。” 小五盯着前方的路，一边开车一边和沈锐说道。 “这里就挺偏僻了，这正主藏东西恨不得藏到那头去。” 沈锐笑着说完，点了两支烟，给小五嘴里塞了一支。 到了龙沙，小五来到一处农家院子门口才停了车。 沈锐观察了一下，整个院子，似乎都已经荒废很久了。 小五在院子附近的一块大石头那儿转悠了一下，然后让带来的几个人把大石头给掀了一下，从底下拿到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把钥匙。 小五从里面拿出一把小点儿的钥匙把这处院子的大铁门锁给打开了。 沈锐跟着小五进去一看，院子里面很大，里面只有两间房子，一间房子是一个对开的大铁门锁上的，整个铁门看上去锈迹斑斑，另外一间房子则是和正常的房子差不多，只不过房子屋顶有些坍塌。 小五拿着另外一把大了很多的钥匙，又从车里拿了一瓶机油，先是给钥匙上滴了一些油，这才插进锁孔，等到大铁门打开，沈锐才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假房子，这是整整一个类似于集装箱的铁箱子，而里面只有三辆用塑料薄膜裹着的摩托车。 小五把这些薄膜撕了以后，沈锐才看出来，这是三辆越野型摩托，每辆摩托车的电瓶都没有安装，几个人又开始给摩托车装电瓶。 小五在停放摩托车的后面又找来六个铁皮油桶，三个铁架。 “通电加油，铁架扣好，剩余油桶放铁架两侧。” 小五说完，再次去了后面，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自喷漆，朝着钢板喷了起来，随后拿出电筒和手机对着刚刚喷过的地方拍了一下，全部拍完，用一把铁锤把刚刚拍过的钢板全部砸了一遍。 “喜哥！最后地点在龙恩雀光坡。从这里只能骑摩托车过去，车子就停在这里，回头再来取了。” 沈锐只能点头，因为这儿已经没有监控，估计也没有手机信号。 几个人全部弄好以后，把车子停进院子里面，大门一锁，三辆摩托车加着油门就走了。 车子一直就在山林中的小路穿梭，每到一处岔路的时候，小五就拿出手机拍的照片看一下。 就这样开开停停，直到天色擦黑才到地方。 沈锐看着这处大山，心里的不安开始强烈起来。 “回去时候，不从睿立走，这里有一条废弃的林场公路，可以直达龙川县，再折回到宝山，从宝山过达里，往川省都成市去，过林下省新川去蒙省。” 小五拿出手机不停的翻着照片说道。 “这里到龙川，我来负责，进龙川过后路上就开始有检查站，后面的全部交给你。” 小五一边收着手机，一边看着沈锐说了最后一句。 “货呢？就我们这三辆摩托车？” 小五看着沈锐一脸惊诧的样子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都说了有一条林场废弃公路，怎么可能是摩托车。” “继续走，进林场，货在那里，不过我们现在不能动，必须等他们见完面，才是我们动身的时候。抓紧时间，咱们在林场里面吃饭，吃完饭还得干活。” 小五说完，就启动摩托车，等到沈锐坐上去，就往着山里去了。 第570章 越来越近 在小五和沈锐他们出发将近半个小时以后，项涌泉带着一大堆的人，刚刚来到龙沙这处院子门口。 “玛德！这也太狡猾了！还真的防不胜防。” “项警官，主要我们不敢跟的太近，只能在远处观察，没想到他们进去没多久，就骑了三辆摩托车出来，还是那种越野型摩托车，三辆车往那边去了。” 一个便装武警战士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继续说道。 “我们跟到这里只有出租车，根本没办法继续跟下去，只能赶紧通知你们带摩托车和警犬过来。” 三个便装的武警战士站在一辆出租车旁边，有些懊丧的说着。 “不怪你们，你们也尽力了。全体注意，让各自的军犬先嗅一下这个香包，然后三车一犬，分成三组，一辆维修加油车坠后，依次出发。” 项涌泉命令下达，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物证袋倒出一个香包递给了军犬组。 三条军犬嗅过以后，开始汪汪叫了起来。 “项警官，方向和我们的同志指认方向一致，是否出发？” “检查枪支，防弹衣，绑腿，头盔戴好，出发！” 检查结束，十辆摩托车，跟着军犬的前进路线开始依次出发。 这种完全跟着军犬行进，速度明显就慢了许多。 小五和沈锐他们几个人这会儿已经进了林场。 “车子进矿洞，不要放在外面，门口留两个人放哨，咱们六个人轮流倒着来，记住，子弹上膛，有问题就开枪。” 小五带着沈锐把车停在一个大洞门口，下了车就安排起来。 “喜哥，给你一把匕首吧！枪是不行了，这儿还有别人，让正主知道，我那边就到头了，理解一下。” 小五对着别人说完，一边从腰上拿了一把带着皮套的匕首，一边递给沈锐说道。 “能有这个就不错了！现在咱们就等着上面碰头了。先进去吧，这外面又是蚊虫又是小风悠着的。” 沈锐接过匕首抽出来看了看以后，对着小五回道。 进了山洞，小五点亮一盏煤油灯，走到山洞的最里侧，拉开一块大大的油布，沈锐就看到两辆微型小卡一前一后停在那里。 小五走到小卡的旁边，把一堆杂木挪开，里面有个铁皮箱子。 箱子也没有上锁，里面是各种罐头和一些压缩饼干。 “正主在这里布置的还挺细啊！” 沈锐走到小五身边看着这些东西感慨的说道。 “我就是按图来的，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这里。先吃饱了，还得干活。” 沈锐看着这里，除了两辆车和这个铁皮箱子以外，啥也没了啊。 “带你看一下这里。” 小五看着沈锐四处张望，笑着带着沈锐来到一堆石头那里。 “这个先搬走，咱们就能看到真家伙了。” 小五说完，就开始搬起石头，沈锐也跟着搬了起来。 等到搬完，沈锐只看到一截电缆线露出来，其他啥也没了。 “电缆里面有黄金，九百公斤黄金！全部在这些电缆线里面，这些电缆总重三吨多，要分成四捆，所以咱们全部要拉出来卷起来，看见车上的木辊和皮带，铁轮没有？过会儿把小卡车的后轮用千斤顶架起来，轮子上卡着铁轮一转，就是自动的卷扬机。” 沈锐听完，是真的佩服凌克除这家伙。 也就是现在查的特别紧，这要是搁平常的话，四捆电缆，过检查站没问题，口岸托托人，肯定也没啥问题。 “听说这只是二号点，玛德，就有九百公斤黄金，咱们这里瞎猜一下，那一号点会不会就是海量的现金和黄金，可惜啊，就是不知道藏在哪儿啊。” 小五叹了一口气，有些意犹未尽的说着。 “别做梦了，不能咱俩纠集其他人，三个人一辆车，全部开跑了吧？玛德，一人一千五百万！哈哈……” 沈锐故意做出一副白日做梦的样子说道。 “喜哥，你没事，我们不行，家里人都在人家手里，要不然能这么放心交给我们？咱俩关系不外，说句大实话，这要是没有控制的手段，谁特么不动心啊。” “小五，所以咱俩还是踏实挣四十五万就行。你家有人在人手里，我还不是和你一样的。小单子，走个几百个的，不像这样有人跟的，都是我押着走，当初第一次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我先把自己所有口袋塞满，虽然后来又放了回去，最起码也体验了一下什么叫我都没地方放钱的感觉。” 小五听着沈锐的话，不停的笑着。 与此同时，项涌泉这边离着这个龙恩雀光坡渐渐近了，这时候军犬的奔跑速度也越来越快。 “军犬唤回以后噤声，摩托车全部熄火放倒，所有人开始步行。” 项涌泉首先对着军犬训导员下达了命令。 第571章 找到了 大山是看着近，真正步行过去，还是在黑天，一帮人跟着一路嗅着的军犬，这一走就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这才发现大山差不多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帮人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只不过三条军犬不耽误事，朝着有香味的地方，速度比刚步行的时候又快了一些。 项涌泉是一路走着一路用军用热成像望远镜观察着。 就这样又走了半个多小时，项涌泉突然蹲下来低声说道。 “全体都有，停止前进，蹲下，军犬训导员把军犬带回我们停车的地方，等候我的通知。” “其他人原地不动，王成功，你来观察。我要和上级联系一下！” 项涌泉说完，三个军犬训导员迅速带着军犬脱离了这里，一个便装的武警战士则是接过项涌泉手里的望远镜继续观察起来。 项涌泉拿出手机看了看，又把手机塞回口袋，接着拿出一部卫星电话开始开机。 找准方向以后，项涌泉立即拨打了李诗琴的电话。 “我过会儿发坐标给你，你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这里附近的地理环境。” 项涌泉说完，从一个武警战士那里接过一个军用坐标仪开始测量。 核对两次以后，项涌泉再次拨通李诗琴的电话，把测量过后的坐标报给了李诗琴。 “李诗琴，你速度快一点，这电话费可是老贵老贵的。” “知道，马上！” “项涌泉，你那里是龙恩雀光坡附近，那儿原来有一个溶洞型矿井，是一个小型的钨矿，目前已经废弃。这个矿井原来属于龙恩林场，现在这个林场已经禁止采伐，那儿只有一条通往龙川县的废弃公路，在今年四月份因为雨水过大发生过损毁，迄今没有维修，看报告勉强可以通行一辆农用车。” “还有，该溶洞在前年七月，八月以及去年七月，八月，皆有护林员进入后回家猝死的案件，经法医鉴定皆为中毒死亡，后勘察现场发现，此溶洞应该存在有剧毒蛇类或者其他剧毒类爬行动物存在。所以在去年八月以后，当地的护林员也叫这个溶洞为恶鬼窟，巡山也不会从这里路过，至此这里彻底废弃。” “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中毒死亡，应该是故意杀人的地方，犯罪嫌疑人为了在这里藏东西，应该在这两年之内，利用剧毒蛇类或者剧毒爬行动物在这里连杀四人。” 项涌泉听完以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现在来看，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的。还有，龙恩雀光坡这里往龙川相反的方向是不能通行任何交通工具的，只能步行，这个可以确定。” 项涌泉谢了李诗琴以后挂了电话。 “项警官，根据观察，那里应该有两个人存在，从热成像望远镜里面可以见到有抽烟的迹象。” 王成功看项涌泉挂断电话，立马放下热成像望远镜低声对着项涌泉说道。 “这应该是观察哨！我们先蹲守，保持监视，看情况再做决定。” 沈锐和小五吃完东西，出来替换了两个放哨的。 “出来抽支烟也好，待在那个洞里，你有没有感觉不自在？” 沈锐掏出香烟给小五递了一支说道。 “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儿！” 沈锐掏出打火机给小五点着了烟，随即把打火机气门调至最小。 沈锐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过来了，反正按照既定的计划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情。 按了一下，没有火，沈锐则是把气门一下调至最大，按了一下，砰的一声，一个超大的火苗一下就窜了起来。 “玛德！你看我头发眉毛烧了没有？” 沈锐赶紧调了一下气门，再次点亮打火机，一边摸着自己的头发和眉毛，一边照着自己的脸对小五说道。 “头发燎了一点，眉毛没有，你也注意一点啊！” 小五笑着和沈锐说道。 “那还好，玛德，烧的我额头火烧火燎的，你就不能仔细看看？” 沈锐再次点亮了打火机照着自己的脸。 “这么黑哪儿看得见！要不不抽了，到里面给你看看，要不你就忍着，再抽一支咱们进去慢慢看。” 小五看着沈锐前面头发给烧焦一片，忍不住笑的哈哈的说道。 “那就再抽一支，反正我看你笑的这样，估计就不太好，咋第一下火不大呢！” “喜哥，老天爷希望你旺一些，这才给你一把火，我跟着你后面希望也能旺一旺。” 沈锐这时候也笑了起来，好似他跟前有无数钞票在飘舞一样。 第572章 想活命不容易 小五抽完烟并没有马上进溶洞，而是拿出卫星电话开了机朝着沈锐扬了扬，然后走到很远的地方打起了电话。 “鄂伦大哥，我们已经到了，一会儿准备开始干活，决定明天早晨七点出发。” “如果按照咱们制定的计划执行，我这里再次和你确认一下，你和对方会定在六点五十五分见面，见面之前联系我，如果联系不上，取消见面。” “如果可以联系上，你们一直保持通话，和对方五分钟之内商议结束，七点我们准点出发。” “鄂伦大哥，是不是这样？你看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鄂伦大哥，那我过会儿就让喜哥联系他们老大，然后你们再联系，我忙好休息一下，起来以后就在这里等你电话出发！” “记住，有任何问题，马上杀了那个喜哥，把东西放回原处，咱们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那个地方。回来以后，额巴大哥会重赏你们的！如果没有问题，正常出发，路上保持联系。我和额巴大哥在家里等你们凯旋而归，额巴大哥一样会重赏你们的！” “知道了，鄂伦大哥！我家里还好吧？” “你在认真干事，他们怎么可能不好。一会儿让乌达和达日嘎出来接电话。我也要吩咐吩咐他们！” “好！我去叫他们，过会儿给你打过去。” 小五从洞口经过，笑着摇摇头，扔了一支烟给沈锐说道。 “没办法，到时间不联系，我不动手，里面会有人朝你动手的，一会儿结束，电话给你，你和你们老大联系一下，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具体内容。” “你赶紧的吧！别过会儿达日嘎出来就朝我来上一梭子，我哭都没机会哭。” 沈锐同样笑着和小五说道。 小五进去没一会儿，另外三个人中的两个人就跟着小五出来了。 沈锐给几个人一人散了一支烟。 电话拨通以后，小五把电话先给了乌达，乌达接过以后，就说了几个蒙语的好就把电话递给了达日嘎。 “达日嘎，你是我的亲表弟，你听着就好，他们那几个我都不信，我最信的就是你。明天早晨，你要寸步不离那个喜子，如果明天早晨我们和小五之间的电话出问题，你立即开枪打死那个喜子，如果小五不高兴，也把他打死，你带着乌达和索额查把东西继续藏好，藏好以后赶紧回来。听到没有？” “好！” “一定要记在心里！” “好！” “把电话给小五。” “好！” 达日嘎听完就把电话递给了小五，然后指了指溶洞，就带着乌达离开了。 “小五，你让那个喜子和他们老大联系吧！剩下的就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办。” “知道了，鄂伦大哥。” 小五挂了电话，来到沈锐的旁边。 “我们之前就定了计划，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喜哥，你给你的老大打电话，然后让他们相互联系，我们明早打过电话以后就出发。” 沈锐一听就知道麻烦很大，这商谈中一直保持联系，那边抓人肯定能够听得见，而刚刚从他身边经过的乌达和达日嘎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凶狠，那么小五也不能保证这两个人会不会对自己开枪。 “喜哥，去打吧！记得一定要说清楚，还有，这里局面不是我一个人能掌控的，假如出了问题，别怪兄弟心狠手辣，因为我到时候稍有犹豫，估计一样得……” 小五压低声音说着，认真的朝着自己脖子一抹。 沈锐拍了拍小五的胳膊，拿过他手里的电话就走到了旁边。 何无惧一看到特殊电话响了，等了一声，马上就给接通了。 “老大，那边告诉我了，情况是这样的…………，我的小命可在你的手里啊！哈哈……” 沈锐把情况说了一遍，一句我的小命在你的手里，一下就让何无惧流泪了，这是沈锐在告诉他，必要时候，放弃他的生命，以任务为重！ “旁边有人吗？” “你说啥？我听着呢！” 沈锐故意大声问了一句。 这是很有学问的一招，这种在安静环境下，突然大声说话，对面的声音只要不大，立马就会让电话旁边的人听不见话筒对面人的说话。 “你是不是在溶洞那里，如果在，项涌泉就在你的旁边不远，他那里有17个人，我们一会儿安排滑翔翼派四个人去山上，他们会在山上找到合适的狙击点，加上这四个，有21个人支持你。” “老大，你那边是不是信号有问题啊？断断续续的啊！” 沈锐说完，迅速就把卫星电话，朝着天上摇了摇，转了个身，又赶紧放到了耳朵边上。 “老大，挖坑，吉利服，洞口附近。我听见了，没事，小五靠谱！” 沈锐这个老大喊的声音挺大，接着就低声说了三个关键词，随即又大声喊了起来。 第573章 密集的安排 何无惧听到这三个关键词，一下就明白了沈锐的意思。 “知道了！记住，六点五十五电话一通，就开始倒计时，读秒到三百，无论有没有动静，到点直接趴在地上，就这样！保重。” 沈锐知道自己活命机会有了，立即挂了电话，拿着电话笑着说道。 “玛德，这啥破卫星电话，也特么时不时不灵光的。” “喜哥！可能是你老大那边信号差了一些。” “管他呢！该说的都说了。我可是等着明天你给我四十五万。” “那肯定的，喜哥，只要正常出发，钱肯定到位。要不然咱俩图个啥？哈哈……” “对了！咱们忙活完了，一起睡吧，这荒郊野岭的，外面别放人了，一口气得赶七八千里路，加上这一路路况也不会太好，如果再休息不好，容易出事。那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五子，咱俩不见外，说句不好听的话，前面这些商议啥的，那都是老大们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担心，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一路的行车安全。” 沈锐故作焦虑的样子说着，仿佛路上肯定要出事一样。 小五听了以后，也是认真点了点头。 “过会儿干活时候我告诉他们几个，我相信他们也会同意的，这荒郊野岭的，放哨确实没意思，咱们到时候在洞口拉个能响动的玩意儿就行。我不怕什么鬼的，真怕来个狼啥的！” 沈锐也是非常赞同的点着头。 何无惧和那边商议好了地点和时间，这才紧急布置起来。 总局立即和外交部门取得联系，最后外交部门和外蒙国联系以后，只说抓捕一个逃过去的逃犯，还是派国际刑警过去抓捕，这样外蒙国才同意下来，最后确定中方可以派八名武装国际刑警过境实施抓捕，不过抓捕过后必须由中方在外蒙进行引渡回国。 外交部门代替总局答应了外蒙国以上要求以后，八名中国国际刑警将在凌晨时候正式持函过境实施抓捕。 这里面外交部门和总局都指定涉案人为凌克除，而不是什么乍门德建设管理局的额巴，如果那样，估计难度会直线上升。 项涌泉从李诗琴那儿接到命令，原地待命，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彩云边防武警师派出四名特级狙击射手，六名特级特勤突击手出发。 其中四名特级狙击射手乘坐滑翔翼到达指定位置寻找合适狙击点。 六名特级特勤突击手则是挖坑，身穿吉利服在溶洞附近形成三点交叉火力进行埋伏。 溶洞里面，几个人已经开始打赤膊干活了。 四捆电缆捆完，五个人差点累的吐血，都不用小五做什么太多的动员，几个人吃了点东西，喝点水，上个厕所，拉了几道绳子，放了几个罐头盒子挂着，直接就找地方睡觉了。 项涌泉一直观察到将近十一点半，发现洞口几个人忙活一番就再也没在洞口出现，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得先去摸一下地方，把大概的地形图弄出来，这样马上赶来的六名突击手才能按照地形图去各自寻找合适的交叉火力构建点。 项涌泉因为不是专业的，所以只能拿热成像望远镜观察着，不能亲自去摸地形。 十二时十五分左右，到达洞口附近三百米的武警战士开始查阅地形。 一点二十，六名武警战士回来。 两点多一点，六名武警特级特勤突击手到达，脸是黑的，衣服也是黑的。 他们几个先是在附近观察了一番，拿出地形图进行了画点，然后开始在地上拔草对吉利服进行伪装。 跟着项涌泉来的武警士兵，这会儿拿着这六个人带来的铲子去画好的点挖埋伏坑。 三点四十左右，六个人到达挖好的埋伏点。 项涌泉这时候开始就心跳加速了。 四点多一点，天空中四个黑影一滑而过，奔着溶洞附近的山上就去了。 天色渐渐放亮，这里还是一片静静的。 口岸过去的八名国际刑警，和前期过去假装执行其他任务的六名国际刑警在夜里三点的时候进行了汇合。 他们的装备可比额巴派来的人强多了，狙击枪，沙漠专用吉利服，全部用上。 在见面的地点附近，全部开始进行埋伏。 何无惧在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在口岸附近，巴图鲁没有来，只有尚辉跟在何无惧的旁边。 六点二十，溶洞里面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五个人睡了六个多小时，各自起来上了厕所。 “打完电话再动车，打电话的时候，咱们都要去外面，这样对大家都好。” 沈锐看到那个索额查往小卡车那边走去，连忙说道。 “我拿吃的！饿了。” 沈锐这才点点头。 沈锐这时候也有点紧张啊！谁还真的一点都不怕死。 只不过现在一切对他来说只能靠战友了！ 第574章 同时动手 六点四十五分，沈锐把自己收拾好以后，这才走出溶洞。 小五这会儿已经拿着卫星电话到了昨天晚上通话的地方。 “喜哥！你的提成已经到账了，一会儿出发以后到了龙川，找一家工行，我给你转五十万过去，毕竟这次是托你的福气，我少拿点儿。” “无所谓，那十万咱俩给它花了去，不造完，咱俩有家都不回。” 沈锐说完，指了指手腕的位置。 “没事，喜哥！看着呢！到时候就打。” 额巴和鄂伦带着两个人开着车先在要见面的地点转了一圈，直到六点四十，才下车在见面地点的附近躲起来了。 “心跳的厉害！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额巴，你现在心态已经出了问题，我不信谁还能有本事把你从外蒙国抓走，你现在可是外蒙国正规的公职人员，不管谁抓你，必须要经过外蒙国外交部门的，这个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担心什么？” “别说了！仔细观察一下，小心无大错。” 额巴脸色难看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六点五十四分，小五看见电话信号满的，开始拨号。 同时这会儿，额巴和鄂伦两个人到了见面地点，鄂伦抓着电话，朝着不远处的六个人挥了挥手，立即上来两个人把何无惧，尚辉搜了一遍。 两人被搜过以后，尚辉迅速也把额巴和鄂伦简单搜了一下，双方确定都没有武器之后，才走到了面对面。 何无惧把头上的帽子摘了，躬身行了一个礼。 沈锐这时候身后站了三个人，索额查持刀，乌达拿着一把手枪，达日嘎拿着一把突击步枪，不过达日嘎的枪口可不是对准沈锐的，而是偏向了小五。 小五电话打通那会儿，刚好是六点五十五分。 这边的鄂伦也接起了电话。 “鄂伦大哥，我听着呢！” “现在一切正常，额巴大哥正在和对方老大商议，还要签协议，再等几分钟就可以了。” 额巴看到何无惧那一刻就没有那么紧张了，两人简单介绍过后，额巴面无表情的从对面何无惧手里接过协议仔细看了起来。 “你要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解释。不过大致框架肯定不会改变。” 何无惧一边说着，一边和额巴站成了直角状态。 这样就让出了尚辉的角度。 这头的沈锐也是满脸的笑意，不过心里数数一直没有停过。 六点五十八分，额巴看完整个协议，发现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整个协议列出来的条件非常公平。 “鄂伦，可以了。” 何无惧这时候已经和额巴几乎平行了，指了指协议上签字的地方说道。 “额巴老总，这里需要中文和蒙文同时写的，可不能疏忽。” 尚辉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老大，还要按个手印，要不然老爷又得说我。” 何无惧一听，这是尚辉提醒他，到七点只剩半分钟了。 何无惧迅速拿出一支笔和印泥出来，这下他站的位置反而在额巴身后一点点了。 沈锐这时候心里已经数到了二百七十八秒。 额巴拿起笔在协议上连签两个名字，手刚刚伸进印泥那里，何无惧把印泥往额巴身前一放，一把把额巴脖子勒住，朝后倒去，尚辉这时候也倒了下去。 鄂伦这会儿知道出事了。 沈锐这会儿小声念了一个三百，然后迅速就趴下了。 等到小五看到沈锐突然倒下，再听到电话那头，鄂伦大声用蒙语喊了杀，都有些懵了。 这一刻，索额查拿着刀就准备往沈锐的位置扑去。 乌达正在用拇指按下手枪保险。 达日嘎则是移动着枪口朝着地上的沈锐而去。 三声枪响，索额查的持刀左手被一枪打的四分五裂。 乌达的太阳穴那里就像被直接炸开了，整个人被子弹的惯性甩出去好几米远。 达日嘎是最惨的，一枪打中脑袋，一枪打中脖子，整个人脸部的左半边都不见了。 “小五，投降，赶紧举手投降，还有命在！” 沈锐趴在地上大声朝小五喊着。 小五赶紧把双手一举，大声喊道。 “我投降，投降啊！不要开枪，求你们，不要开枪，我和喜哥是好朋友。” 因为小五这时候已经看到地上竟然还有六个人，三把枪指着地上的三个人，三把枪指着他。 这边何无惧勒倒额巴，把额巴放在了自己身上。 尚辉则是一倒一滚，直接把头埋在了一颗不大的石头后面。 鄂伦这会儿刚刚和小五说完蒙语的杀，其实那不是冲着小五说的，而是后面的几个人。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六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所有人的腿部全部就被击中，枪都来不及拔，人就倒下了。 随即这周围出现了十几个穿着沙漠专用吉利服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带着消音器的突击步枪。 “鄂伦！我们是国际刑警，现在要求你立即趴下，双手抱头，如果你拒不服从，一律击伤。” 鄂伦一听，也是无可奈何的趴倒在地，双手抱头。 第575章 赶紧回去 等到尚辉来到何无惧身旁，何无惧这会儿还在勒着额巴的脖子。 “何队，可以了，再勒人就给你勒死了。” 额巴这时候才感觉人生重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然后就开始咳嗽起来。 “凌克除，为了抓你，你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吗？” 何无惧这句话就是吼出来的。 两名国际刑警走过来蹲下，其中一个拍了拍坐在地上的何无惧后背小声说道。 “何队，剩下来交给我们吧！你们先抽他的血，赶紧把他的dna检测报告给我们，只要证明他不是外蒙国的人，他是伪造身份在这里的，很快你们就能审讯他。” 何无惧听着点点头，尚辉立马接过一个国际刑警递给他的抽血用具和试管。 “你们赶紧回去，我们要把他们先押送到乌兰市那边，等我们大使馆和对方交接好以后，马上带他回国。” 何无惧听着国际刑警说的话，只能点着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反身往口岸走了过去。 谁也没看见，何无惧一边走一边在流泪。 也许是激动，也许是释怀，也许是解脱。 “何队！等等我，喜哥没事，喜哥没事！” 尚辉一只手拿着一个试管，一只手拿着一部卫星电话，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撒野式的奔跑着。 何无惧擦了眼泪，搓了搓脸，换上一副笑脸转过身来冲着尚辉说道。 “给项涌泉打电话，让沈锐听电话，那是沈锐，不是喜哥！” 喜哥这时候站在小五跟前，看着被戴着手铐，脚镣的小五说道。 “别哭了！判不了死刑的，你看你都吓尿裤子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换上。” “喜……喜哥！谢……谢……谢谢你……。” “好好坦白，这时候可千万别想着什么鄂伦，额巴的，他们已经被抓捕了。只要你现在自己如实坦白，检举他们的罪行越多，你判的就会越轻。这时候和你说让你信我，你不一定信，但是这是我看在你叫我一声喜哥的份上，给你最后的忠告！” 沈锐说完，项涌泉拿着电话朝他招了招手。 沈锐最后看了一眼小五，想了想还是拍了拍小五的胳膊，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师哥，何队电话！找你的。” 沈锐看着项涌泉笑着点点头说道。 “谢谢你，没有你一直跟着，我可能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说完接过电话，第一句说了四个字，我还活着！ “辛苦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大队长的电话先打来了，耽搁了一下。大队长让我转告你，赶紧回哈市，带你吃好的去。” 沈锐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何队！你的任务还很重，关于钱财方面的，不出意外，你肯定要审讯凌克除，这家伙除了必死无疑，应该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你想想，这要是让你全部给弄出来，不能想，不能想，我说着说着，口水都要下来了。” “你小子还真的没心没肺。赶紧回哈市，我估计那边要收了，大队长这么着急让你回去，应该是想着给你这次冒险弄点福利，你别在这儿瞎耽误功夫。” “知道了，何队！下面就看宁队的了。他那里还有一场硬仗。” “那是领导的事，轮不着咱们操心，就这样，赶紧回哈市。” “何队，谢谢！敬礼！” 沈锐说完，鼻子一酸，赶紧低头用另一只手假装冲了一下鼻涕，然后胡乱的擦了一把脸。 挂了电话，沈锐和项涌泉寒暄几句以后，第一个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已经对他来说，已经全部结束。 项涌泉看着远去的沈锐，冲着他的背影给他立正敬礼。 价值将近上亿的黄金，项涌泉听着都脑瓜子嗡嗡的，可是听沈锐说的时候，就感觉那是价值九毛钱的不值钱玩意儿。 宁和玮听到沈锐安全，凌克除被捕的消息，立刻把这两天没刮的胡子给刮了。 李海潮看着宁队一边刮胡子一边哼着沂蒙小调，就知道有好事了。 “宁队，一个电话就让您准备改头换面，啥好事啊？” “沈锐顺利脱险，凌克除被捕，能不高兴吗？我现在守株待兔哪怕长在树旁边都不太着急了。” “太好了！沈师哥真厉害。” 李海潮用力握拳一挥，兴奋的说道。 “沈锐是我从警以来，见过最优秀的卧底男警员，而你常师姐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卧底女警员。” “就你沈师哥那张脸，还真的就是天生的，你说他干啥的我都信，唯独不像公检法机关的。” 宁和玮说着说着就仿佛他正看着沈锐一样。 第576章 察觉不对 顾少很快就来到了面国，他可不是从什么口岸走的，而是回到津市，从津市先去了南朝，再从南朝去了面国首府。 而他的身份这时候也是南朝人了。 不过不管是南朝人还是哪儿人都没卵用，因为他在面国那边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于是他立刻组织人马，奔向了克清邦。 到了克清邦这里，他没有马上过境去往黎月眉那里，而是声势浩大的在这里收集了大批毒品。 “少爷，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站在顾少旁边问道。 “木熏，让我的替身做好准备，让他带着这批货先走一趟卢水，我化妆带一批人跟在他的后面，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吞我的货。今晚南越那边过来人，你去对接，不谈价格，只看这批军火的质量，只要质量好，哪怕价格高点儿，也给我吃下。我要让吞了我货的人知道什么叫顾少的怒火。” “远梅那边告不告诉她？” “不！女人当中，我只信你一个，她们只是我的玩具而已。” 顾少眼睛一眯，神情异常的阴沉。 别说什么黎月眉，就是他老爷子身边三个老家伙的话，他也只是有选择的相信。 除了他老子以外，他唯独相信的只有身边这个女子，因为这个女人不仅为他挡过枪还和他一起在面国争地盘，最后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那我要和你一起，你把小叙安排人送到楠老那里去，老爷子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要小叙到了楠老那里，他肯定有办法知道，我不信老爷子不想看看现在的小叙长成什么样了。” 木熏挽着顾少的胳膊轻轻摇着说道。 “太危险了！” “有我中的那枪危险？还是比咱们一起抢地盘的时候危险？我木熏从十六岁跟着你，怕过什么？为什么我要把小叙送走，你心里没数？我和你一样，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和我们作对！要是实力不如别人，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今生无悔。要是咱们一起把别人铲除了，以后就凭我一个人在这里，谁还敢来打主意？那你就可以在那边好好发展，少爷，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就我这样一个女人家都能看出来，咱们家这种生意不能再长久做下去，如果你还继续在这个生意里面折腾，那么以后咱们想转型都没机会。” “小叙总有长大的那天，他也会慢慢懂事，难道咱们还要他再去父业子承？让他以后过着这样的日子？少爷，我一点都不想。” 木熏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想着，咱们这一代，坏的我来背，你去做正经生意，到时候你老了，你把正经生意传给小叙，我挣的，洗白了给他存着，哪怕他以后做倒了正经生意，也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能够争气，我这笔钱也能锦上添花，可以助力他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少爷，我既是你的女人，更是小叙的妈妈，女子为弱，为母则刚！我文化不高，可是这句话在我有了小叙以后，听过就没有忘记过。” 木熏说的斩钉截铁。 顾少听完以后，也是感触颇深。 “木熏，这是最后一次，这件事了了，我们两个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小叙绝对不能走我的老路。他爷爷那里也绝对不能送去，老爷子对小叙，可亲近不可一起生活，到时候别咱们俩一心想着小叙这样，老爷子可不一定会。他要祸害就祸害他那个私生子的儿子去！” 顾少看着远方说了这些话，听着像是在喃喃自语，木熏却觉得他更像是在劝慰他自己。 很快黎月眉接到了电话，顾少说他自己准备押一批货从通道过境，让黎月眉做好接应准备。 宁和玮听完这个电话，顿时就兴奋起来。 可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因为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于是宁和玮立马和杜大用取得了联系。 “你让那个黎月眉过来，我听听她的意见，还有平常那个顾少和她联系时候，如果要表示出他亲自走货是什么样。” 宁和玮很快就来到了黎月眉的身旁。 “我们领导要问你一些问题，他就是能够完全决定你生死的人，希望你能认真想认真回答。” “和玮，不要瞎扯。黎月眉，你好，我是和玮的领导，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现在肯定判不了死刑，至于刑期多久，这个我没办法，但是，只要你配合的越好，我就能对检方提一些合理要求，比如对你进行最大化的宽大处理。” 黎月眉听着杜大用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敢漏。 第577章 一计又一计 杜大用的话这会儿是立刻抓住了黎月眉的思维。 前面提过，对于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这种渐退式惩罚都能让他们充满一切希望，从死到不死，真的到不死了，就会非常希望自己能尽量服刑时间少一些。 “黎月眉，你觉得这次顾少亲自押送反常吗？我要的是你最真实的感受，抛开你现在已经被抓捕的情况下。” “有一点！从我认识顾少开始，我亲耳听到的他亲自押货，只有一次，那还是他为了在他父亲面前证明他自己的那一次，当时他说那次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 “意思就是你听说过的只有那一次，并没有其他任何一次了。” “是的，领导。” “你对顾少这次电话里面传递出来的感情有没有体会？无论什么样的感情。” “听着有点决绝的意思，不过我不完全确定。” “和他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觉得最大的差别在哪里？” “没有那种重视感，这是我们女人的感觉，我也说不好，就是缺那么一点意思。以前哪怕就是有事发生，他也会偶尔加一两句玩笑话，可是这次没有，显得有些生硬。” “那你觉得你在什么情况下，他会非常关心你？” 黎月眉被杜大用这句话问的一下愣住了。 想了半天，黎月眉说了不知道。 “假如你生大病了，假如你出车祸了，假如你怀孕了，假如你被绑架了，这些都想一想！甚至其他更多的假如。” “领导！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对顾少来说更像是个工具，真的他要是在乎我，不会让我在这里的，他难道不知道我要是被你们警察抓到会被判死刑吗？他要真的在乎我，他还会用我的家人在我面前提醒我吗？真的在乎我，每次那个以后他会逼着我吃药吗？还是他亲自买的药，看着我吃。” 杜大用听完黎月眉的话，肯定了许多的想法。 “黎月眉，平静一下，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你明白我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在挽救你吗？” “你要知道，无论你现在情绪怎么激动，我都要告诉你一个最现实的事实，在很快到来的将来，在这个案件结束以后，你马上要面对中国检方对你的指控！” “而我正在竭尽全力帮你，帮你赎罪，帮你减轻你的刑期，那么应不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个人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认真思量，要争取做到，把你自己从你和顾少之间单独拎出来，再用第三人视角去看待你和他的关系。” “如果我们找到问题，那么谁提供的答案？就是你！” 杜大用非常平和的说着，从头到尾就像个复读机在读一段段话一样。 黎月眉听完以后，果然收住了眼泪，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宁和玮感觉自己好像又学到了一点什么。 这是极其高明的对犯罪嫌疑人情绪，心理把控之术！ 电话通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杜大用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若不是电话上有着跳动的通话时间，压根现在这会儿就没人知道这是在打电话。 “领导，除非我背叛他！只不过那不是关心，而是恨，他会亲自来问清楚原因，然后杀了我。” “好！和玮，出来接电话。” 宁和玮拿着电话就出去了。 “杜队，你刚说的那个好，我能说我没明白吗？” “那个顾少可不是一般人，他告诉了黎月眉什么？” “要亲自来走货啊！” “那这个消息黎月眉能知道，在那边动静会小吗？” “不会！既然走货，肯定要有货。还要亲自走货，那数量肯定不会少。” “我们再往下来，黎月眉算是他身边非常近的女人，在我和她通篇对话下来，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个顾少对于黎月眉去不去接应他根本无所谓？那么他想干什么？李娇那里是那边人做的吗？不是！是我们。他既然到了那边，肯定已经查过，应该是没有结果。” “一旦没有结果，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先打草惊蛇，再瞒天过海！杜队你的意思是，那个顾少在那边和我们一样，准备钓鱼，然后准备一网打尽？” “和玮，那个顾少他不是有替身吗？我不信那个顾少会不做任何准备，就自己亲自上阵，这和黎月眉反映出来的那个顾少，你觉得有关系吗？我说的那些假如，在一般情况下是否已经十万火急？可是在黎月眉那里已经全部被摒弃，最后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只有背叛，可是背叛会影响到什么？利益。” “杜队，这下我懂了。你所有铺垫都是要让黎月眉在极限思维下，证明那个顾少和这次得来的消息是否验证的上，当确定利益成为最重要的原因，再去结合顾少那个人平常状态，加上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就可以推断出来他的思维模式。” “对！我们会用计，难道那个顾少就不会？你说的没错，一个是攻战计，打草惊蛇，一个是胜战计，瞒天过海，虽然不够太准确，大概意思是对的。那个顾少应该想鱼目混珠，来钓我们的鱼，如果真的是那边人在黑吃黑，我相信他一定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如果发现不是黑吃黑，而是警察，那他就会用败战计走为上计的最高水平，溜之大吉！你信不信边境附近的草都能让他跑冒烟了！” 杜大用笑着说道。 第578章 两处先动 宁和玮听到杜大用精彩的分析，心中也有了一些主意。 “杜队！那咱们先放进来一批，等到把第一批吃了，那么那个顾少肯定会想办法消灭吃掉他第一批人这帮人，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吃那个顾少第一批人马的时候，就得吃慢点，咱们再断其后路，半路伏击，围点打援，最后全部包圆。” “计划不错，凌克除既然已经被捕，在玉晴和那个闫艳那里埋伏的人马，就全部调到卢水，五个中队，分成三部分，两个半中队伏击顾少那批人，一个半中队围打顾少的第一批人，最后一个中队，堵死他们回撤的路，必须让这批人有来无回。” “是！杜队，你放心，保证一个跑不了。五个中队在一起，再弄不到他，我任凭组织上处理。” “处理个什么？好好干活就行。傅诚那边审讯已经暂时停止，他要带队去解救一些犯罪嫌疑人家属，傅诚说了，毛北归心里藏着东西呢！” 杜大用和宁和玮说了一下傅诚那边下一步的计划。 “杜队，你那儿啥时候动手？” “后天凌晨，今天哈市这里开始准备生产，要不然没有犯罪证据，明天库房里面有几十上百斤成品毒品，那就是铁证如山。” “哈市这里只会静悄悄的抓，赵幽燕那里还不能动，她那里要动就必须和常敏那里一起动，连带那个顺爷身边几个老人，也要全部一起抓。” “而后续这些行动都有一个大前提，顾少必须落网，否则一动就惊了这条线所有犯罪嫌疑人。” “那李泽林那边呢？” “那边和哈市动手时间一样，都是后天凌晨动手，他那边所有人已经全部被监视，一个都跑不了。” “杜队，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特意在等沈锐啊！” 宁和玮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必须等他！这小子这次行动表现太优异了，所以哈市这里大规模抓捕，我准备让汤帅帅和他负责，而我就往后退退，毕竟我现在职务上升无可升的，能拿点奖章就可以，可是这些对你们都很重要！这也是这次为什么我出来干卧底，而不是领头指挥的部分原因。” 杜大用的一番话让宁和玮感触颇深。 在他的认知里，杜大用真的是一个做事非常公平的领导，从一开始让傅诚主导整个案件的进度，等到傅诚不太能胜任的时候，立马就把他换了上来，且不遗余力支持着他的工作。 要知道，这样做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一般领导碰到这样的情况，基本就会改变策略，然后让自己亲自上阵。 电话挂断，宁和玮整个人都缓和下来。 杜大用则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立马和总局进行联系，安排五个中队全部集结到卢水那里。 同时还要规划好后天凌晨在哈市和山塘同步的抓捕行动。 一天时间飞快的过去，沈锐也回到了哈市。 杜大用和沈锐这时候坐在汤帅帅的办公室里面。 “今天晚上十点整，总局会给黑省省厅，哈市市局以及其辖区各区，县的禁毒总队，支队，大队，中队发布命令，对以马玉坤为首，在哈市这里制造毒品，销售毒品的贩毒集团予以全面收网，整个行动总局命令为，无声之刃行动。会在明天凌晨两点整，对我们已经标记的首要以及重点人物，秘密进行抓捕。整个行动结束，不曝光，不宣传，对于违反此项规定的相关人员一律记过处分。” “而这次在哈市的行动，又是以里道区为主，其他区县为辅的行动步骤，所以你们两个身上的担子很重。我在和你们谈话结束以后，马上就要奔赴山塘，协助李泽林，在北河省石市，山塘，黄秦岛进行全面秘捕行动。这次让你们俩一正一副共同挑这个担子，就是为了好好锻炼一下你们各自的统筹合作能力，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俩有没有信心？” 杜大用说完，用严肃的眼神看了看汤帅帅和沈锐。 汤帅帅和沈锐立即起身立正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肯定完成任务！” 杜大用同样回礼，然后把一个密封的档案袋交给了汤帅帅。 “这是这次行动的行动总纲以及各部门负责人联系人的详细资料和联系方式，剩下的具体规划，就靠你们俩在白天完成。我这里不论过程，只看结果！” “等到行动结束，你们和王戬，李泽林两地交换审讯，48小时之内，必须取得两个贩毒集团首要及其重点人物全部口供，要那种口供和证据能够相互对应的口供。这次必须一次性钉牢，钉死！” 杜大用一旦严肃起来，样子还是很威严的。 第579章 行动前夕 杜大用在哈市安排完以后，汤帅帅则是给马玉坤打了电话，说让大用给他私人办点事情，明天才能回来，马玉坤一点儿都没有在乎，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现在对于马玉坤来说，哈市整个毒品市场都是他的，因为上有汤局罩着，下有大用和喜子两个得力大将，所以这家伙现在已经完全飘了。 下午时候，杜大用已经到达北河山塘市，和李泽林悄悄碰了面。 “李泽林，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平常该如何你就如何，只要安静等着夜里你被抓捕就可以，这是我的决定，也是为了保护你！因为无论宋家，许家，侯家，秦家都不可能所有人都犯罪的，一旦知道你是卧底，可能会存在着报复的可能。” “知道了，杜队。谢谢你。” “我会在黄秦岛负责抓捕侯家的人，总局会派其他人在山塘进行抓捕，不过你的照片已经给了抓捕你的缉毒警，你会被悄悄转移走。王戬副大队长这时候已经到达石市，负责对你们开拓出来的石市负责人进行抓捕。晋省那边的秦家会由专案组其他成员负责抓捕！” “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知道，你这么久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不过你后续的任务也很重，你被转移的地方是哈市，你要在哈市和后来赶过去的王戬…………，有没有信心？” 李泽林身穿便装，还是站起来朝着杜大用立正敬礼。 “杜队！肯定完成任务。” “坐着说，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争取案件结束肩膀多一颗星，拿几个奖章，你现在已经是预备x员，过了这段时间，职务上就可以动一动了。” “谢谢杜队！我李泽林就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咱们之间不用这么说，我知道这次行动给一直卧底的你，心理上带去了一些创伤，可是在我眼里，这些创伤也同样给你带来了宝贵的经验，我们看待事物要有两面性，我不希望你在这一件事情里面钻进了牛角尖。” “你想想，我们两个的相处是从尚河开始，从你是一名协警协助我们破案，到你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再到咱们一起共同侦查案件，这期间你经历了多少的不容易，所以我希望咱们这种肝胆相照的感情可以一直继续下去，这样我们也能在以后的日子里，一起携手消灭更多的罪恶。” 李泽林听着就红了眼睛，这一刻他不是为了孟梓媛而想流泪，而是为杜大用这番话而想流泪。 “好了！好好干。我要去黄秦岛干活了！希望你在哈市再创佳绩。” 杜大用笑着拍了拍李泽林的胳膊，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晚上十点整，总局同时对北河，黑省两地发布命令，无声之刃行动战前准备紧锣密鼓开始起来。 马玉坤自从“干掉”马玉宝以后，一直就认为公安局宿舍楼就是他的风水宝地，不管在外边吃饭也好，还是玩乐也好，必须回这里睡觉。 而远在山塘的宋家兄妹两人，这一阵子也开始放松警惕，因为李泽林在这里安排的太到位了。 不仅在官面上一点问题没有，还能和各种警察一起吃喝玩乐，称兄道弟。 至于什么社会人物，更是对这对兄妹追捧的不行，一时间，宋红辉，宋红缊以及许云成了山塘唯一的大哥和两个大姐，风头无两。 “一号请注意，秦副sj目前已经进入高远山庄，我们虽然已经经过上级批准对其实施全方位监视，可是目前监视涉及内容有些敏感，希望由纪检部门相关人员接手，一号听到请回答。” 徐俊听到这个内容也是不停的挠头。 “徐队，报上级吧！” 罗新和云翔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徐队，这个可是需要最高级那种来处理，咱们几个小胳膊细腿的，可别因为这个给咱们惹麻烦。” “最上面已经来人了，原来还想着给这老小子出点丑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徐俊说完，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杜大用师父，你们可以过来了。” 这句话一出，罗新和云翔一起看着徐俊有些发愣。 “他现在名头很大，难道他师父这个名头，我就不能好好利用一下？再说了，这个案子一结束他就是我正式的徒弟，可不是以前半个了。” 徐俊一脸得意的样子，罗新看着都觉得有些想打他一拳的冲动。 第580章 想岔的李保安 深夜两点，随着总局宣布行动开始。 两个地方，共出动两千三百多名警察，六百多名武警战士同时开展行动。 全部抓捕车辆皆为民牌车辆，或者是民牌改装车辆，没有任何警笛鸣叫，没有任何警灯闪烁，由于前期的监视时间长，目标人物现在都已经熟到让抓捕的警察耳熟能详，成灰识人的地步。 甚至很多犯罪嫌疑人还以为这是啥扫黄打非的专项行动。 可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行动，而是超级低调的大行动。 马玉坤被捕的时候，还自认为汤局肯定会保他的，可是这时候汤帅帅正在联系着协警李保安。 “李保安，我安排给你一个任务，做好了，以往你所有的错，我都不追责，做不好，我就和你一起算账。” 李保安一听，云里雾里的。 “汤局！我也没犯啥错啊，那些小黑钱我可都捐了。” “你和那些足疗的，按摩的通风报信要去检查就不是错误？虽然你觉得人家不容易，可是你的通风报信就是错误。” “汤局！你别逼我，我可是有你犯法的东西，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和那个马老二不清不楚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有马老二手底下的那个大用和喜子，你和他们经常在一起密谋什么？我虽然是个协警，大不了劳资不干了，就你现在还吩咐大爷我干事？就这个二半夜的时间，能有啥好事？让我作奸犯科去？我干尼玛个头！” “孙子哎！我实话告诉你，劳资检举信早就写好了，就等着你让劳资去干黑心事之前，劳资去举报你。” “李保安，你特么神经病啊？你知道个屁！马老二已经被捕，他肯定要说让我保他什么的，你就去安慰他一下，让他在审讯室等着就行，说明天我能去保他，到了明天自然会有上面安排的其他人去审讯他，你明天等不到其他人来审讯他，只要马老二最后给放了，你再带着你的狗屁检举信去检举劳资，随便市局，省厅都行，不信警察，你就去检察院举报，最后告诉你，我现在和你说的，是政治任务，完不成劳资不仅扒了你的皮，还要把你送看守所关起来。” 李保安这时候也给汤帅帅骂懵了！ 以前从来没见汤帅帅发这么大脾气啊。 啥？马老二被捕了？分局里面咋一点消息没有？ “马老二正在送往市局的路上！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马上去市局，因为案件涉及保密信息，没办法和你一一说明，你去了以后，市局那边会有人接应你，跟着你就去安抚好马老二的情绪，按照我刚刚告诉你的去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着你也认识他，和他还算熟悉，在他眼里，你是跟在我后面的，你说的他会信，懂不懂？” “没想到想让你好好干活还不能给你指出缺点，我这是看在你为人不错，趁这个机会提点你做的不对的地方，别以后在这上面吃了亏，再让你去安慰马老二，是给你立功的机会，你竟然还特么举报我！” 汤帅帅在电话这头都给气乐了。 “汤局，我虽然不是那种好协警，但是从来不干丧良心的事情。那些个做足疗按摩的，哪个家里，后面不是一大家子人在吃饭，我通风报信，那是以前有人经常趁着检查讹他们，我看不惯。” “别跟我扯淡！掌握证据，往上举报不就行了！又想当行侠仗义的，结果胆子又小，最后你自己让人小辫子一揪，你就完犊子。真正的想让别人踏实做生意，你就得让那些老板先踏实一些，他们踏实了，只要咱们自己人出问题，你再去让别人弄咱们自己人的违法证据，我就不信，纪检部门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李保安给汤帅帅一顿熊的，脑门子上一堆汗。 “赶紧挂了电话，执行任务。其他的回头再说，只要你把信息安排上，就算立功。其他的，你别问，问了也没人会告诉你，这时候你可别坑了你经常去的那家人。” “知道了，汤局，我马上去！” “你自己别慌乱，一定要像平常和那些人通风报信一样，把这个消息传给马老二，剩下的等我消息。” “汤局，那个……我……这个……” “李保安！赶紧去，别这个那个了，没想到平常不掉链子，你这到了关键时候，还能给我心窝子扎一刀，我都恨不得叫你李局了。” 汤帅帅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李保安这会儿也觉得好像事情不是那么一回事，赶紧收拾东西，立马飞奔去了市局。 第581章 我说的有错吗 比起马老二这边，宋红辉的反应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从被捕以后，宋红辉就觉察到不对，因为抓捕他的警察，他竟然一个熟面孔都没有看见，那么显而易见，这不是什么普通打击毒品的行动力度，而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 等到他看见李泽林也被抓捕了，宋红辉脑子一下就嗡了。 其实李泽林被抓捕，这会儿已经让很多人看见，什么宋红缊，许云，许云父亲，等等。 就连汤帅帅这时候都在拍着他被捕的视频录像。 这些都是杜大用对总局打了报告以后，经过研究以后才被采用的办法。 杜大用必须杜绝任何隐患，尤其是这些明面上的卧底，绝不能在整个行动结束以后，再遭到任何可能的报复。 到了天亮，哪怕这几个地方夜里这么大的行动，却没有人多少人知道。 只有晋省那里的秦副sj因为腐败问题被纪检提到，其他地方，哪怕有相关官员涉案，现在也是全部在保密阶段。 李保安自从夜里传了话，就被留置了下来，不过留置地方的环境很好，并没有限制他的完全自由，只是要求不得离开留置场所。 这也是汤帅帅提出的要求，汤帅帅主要怕这家伙会胡思乱想，别最后没事还给这家伙弄出什么额外麻烦出来。 所以这会儿的马玉坤还在呼呼大睡，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仿佛再过一会儿，他就能笑着和这些人打个招呼出去了一样。 直到汤帅帅顺利到达石市。 马玉坤才被弄醒，讯问民警给马玉坤播放了汤帅帅已经被捕的录像，让马玉坤一下就崩溃了。 宋红缊这会儿正在看着陆芊芊和李诗琴。 这两个人也是昨天接到命令以后，火急火燎赶到山塘这里来的。 只不过这次对宋红缊的讯问并不是什么侦查讯问，更多的是向宋红缊举证她的犯罪证据，来确保她口供的真实性。 “看来你们警方已经盯了我们很久很久啊！这个东西是三个多月以前的，没想到你们那时候就已经拍摄了。” 宋红缊说到这里竟然开始笑了起来。 “两位警官，都到这个份上了，我想知道是谁埋伏在我们身边的？那样我就算被枪毙，也能死的明明白白的。要不然你们就不要继续问我这是不是我干的，我的答案就是我不知道，有证据你们就定罪，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宋红缊，我现在问的是，这份证据你认可不认可？至于其他的问题，别说我知道，就算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李诗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陆芊芊给李诗琴这句话差不多都惊呆了。 “李诗琴，注意纪律，这是在审讯，保持好情绪，别让犯罪嫌疑人一个激将法，你自己就乱了。” 陆芊芊拿起审讯笔录遮挡住自己的嘴巴和头部，小声的对着李诗琴说道。 李诗琴的脸一下就红了。 陆芊芊小声说完，故意把嘴巴抿了抿，然后才笑着对宋红缊继续说道。 “宋红缊，你别为难我们这些小警察，我们只是来固定证据的，其实你认可也好，还是不认可也好，不出意外，你肯定活不到三十岁。如果赶上是全国性的集中公审，那你就得去某块地上跪着，然后被咱们的战友一枪打爆你的脑袋，那场面有点不好看，我在这里不详细说了。当然了，我们还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注射死亡，这个对待十恶不赦的犯人还真不错，尤其是女性犯人，行刑之前，还能给你化个淡妆，然后能让你美美的，非常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呢，这里是有前提的，只要你好好配合，前面那种不会轮到你。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冥顽不灵，对抗审讯，我敢保证，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拖到明年的六月份，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时间，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陆芊芊用满是笑容的脸庞，说出了最让宋红缊心寒的东西。 “好！这位女警官，我会好好配合的。不过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宋红缊这会儿很清楚，这个女警和刚刚那个女警就不在同一个层次。 李诗琴这会儿才认真看了看陆芊芊，她半路出家来当警察，一直都是在网警部门搞技术的，突然被调到一线，李诗琴确实做了很多功课，不过那都是书本上的东西，加上整个大队，几个女警不是在卧底就是在参加审讯，她还真的没学到太多的真本事。 直到进审讯室的时候，还是陆芊芊想着锻炼一下新来的，才给了她机会让她在讯问期间可以问话。 不过李诗琴这会儿看着陆芊芊的笑容，其实心里是有些不适的。 因为陆芊芊说的内容让她觉得有些残忍。 陆芊芊也同样看了一下李诗琴，只是扫了两眼，然后继续微笑着在纸上写了一段话递给了李诗琴。 “宋红缊，受她迫害的女性，高达十九个，其中三个人自杀。涉及到的毒品数量，可以致死五千五百人以上，可以让将近八万人吸毒成瘾，你现在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李诗琴看完才觉得自己有些天真的愚蠢，这些赤果果的数字和语句，这会儿仿佛都在嘲笑她的幼稚。 第582章 探讨分析 陆芊芊看着李诗琴有些失落，用手轻轻拍了拍李诗琴的后背低声说道。 “都从这样过来的，而且你的重心不在这里。以后我们外勤可是需要你们这样的技术人员大力支持的。已经听说你们三个在彩云配合的非常好，傅队都告诉我们了。” “谢谢陆师姐。” 陆芊芊点点头，然后看着宋红缊继续问道。 “宋红缊，你手里有没有李泽的犯罪证据？” “有。这里主要都是由李泽来主导的，因为他父亲毕竟是这里的警察主官，我们来这里制毒售毒没有他帮忙怎么会来！我还有他以前欺负人家女人的录像，他才是我们这里的首犯。” 宋红缊不知道的是，不仅她一个人在回答这样的问题，而是整个和李泽相关的涉案犯罪嫌疑人都在被讯问这个问题。 杜大用明令要求，必须把李泽林的所有涉案犯罪证据全部收缴，所有审讯人员在收缴相关证据以后，不得观看，复制，拍照，留档，否则一律纪律处分。等到全部收缴齐全，由总局进行核准，再统一销毁。 只有这样做，才是对李泽林，常敏，赵幽燕，何无惧，于剑闻，沈锐，杜大用等等这些一线卧底的保护。 毕竟案件结束不代表罪恶会结束，也不代表所有犯罪嫌疑人全部被抓获，这么大的案件，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尤其是一些境外势力。 这边的审讯正在如火如荼，顾少那里也是忙的飞起。 这家伙这两天不停的在组织人马，目前已经在克清邦纠集了将近一百五十名亡命之徒。 不仅如此，这些人在装备上也是更新换代，一些老旧以及膛线都快磨平的枪支，全部被淘汰，而且这一百五十名武装人员都配备了防弹衣。 “少爷，这次的开支可是不小，包括准备的货物，人员装备，雇佣工资，一下就去了一亿七千多万。” 木熏拿着计算机看着顾少说道。 “怎么？难道我连一亿七千多万都没了？” “少爷，咱们这里还有烟草种植，粮食种植，罂粟种植，货物生产线，光养这些人每个月开支也不小，而且我们前期大量的资金都投到土地这里了！” “账面上还有多少？” “不到四千万！这次收集的货物大多数都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我们这里新地盘还没有全部开发出来，所以这次配的货，一亿多都是别人家的货。” 木熏说完，把手里的账本递给了顾少。 “我不看了！我只知道，这批抢我货的人肯定也在准备着，毕竟这么一大单的货，还不眼馋？我这次明面上看起来只有五六十个人，谁又想到，加上我们自己是一百七十多人。我不信抢我的人是克清邦的军阀或者是善邦的军阀，如果那样的话，这里的土地还能卖给谁？还有谁和他们一起卖命抢地盘？” “而且袭击李娇那条通道，包括小客栈最多不超过八十人，还是有心算无心。” “不会是那边警察设的局吧？” 木熏有些担心的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不可能！现场一片狼藉，没有军人和警察的作风，李娇是在电话打通以后就被人找到，并且立马开枪打死了，听去的人说，李娇躲的那个水缸那里，血都把土浸透了，那边的军人和警察不敢那么干，最多也就是把李娇抓起来，顶天打一顿了不起。而且整个靠近国境线附近也好，还是靠近李娇的小客栈附近也好，都是鲜血淋漓，最重要的是，一个活口没留。” “由此可见，这帮人心狠手辣，且熟悉我们这边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活口不留，换个身份还能在我这里讹点钱，不说多，几百万我们会不给吗？在这里，几百万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哪怕几十万，你想想！” 木熏听完才重重点了点头，对于顾少的判断她也是认可的。 “远梅那里，是黑老亲自跑的，从通道到通道口远梅住的地方，都没有问题。远梅不说其他的，家人还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一个电话，她的家人能活吗？我相信李娇能看到我的电话不顾生死的去接，远梅也不会有问题。” “少爷，要不让远梅给你生一个孩子吧，这样远梅才能更加死心塌地的在那边为少爷尽忠职守。等到孩子稍微大点儿，再把接到我这边，那么远梅这辈子都逃不出少爷的手掌心。一个不够，要多让她生两个，儿子放我都这边，女儿给她自己带着，那她做什么都得为她的儿女想一想。” 木熏说的非常淡定，丝毫没有任何争风吃醋的样子。 第583章 制定围捕计划 晚上十点，黎月眉的电话响了。 宁和玮立即打开录音设备，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远梅，是我。” “少爷，我想你了。” “远梅，明天白天开始准备，明天晚上我们过境，这次的货比较多，仓库收拾出来没有？” “我已经收拾好了！不过现在外面风声有点紧，你要注意安全。这次过来的货得存一阵子，不能着急出货，你那边有人红眼，这边这么多货出手，一样会有人红眼的。” “好！辛苦你了。等这趟过去，给你留个孩子。” “太好……谢谢少爷。那我明天下午就去做好路标，你晚上早点过来。” “嗯！明天晚上见。” “知道了，少爷，我会做好我这边一切准备工作。” 电话挂断，宁和玮才把放在黎月眉眼前的纸拿走了。 整张纸上面，假设了顾少提出的n种问题类型，以及宁和玮综合黎月眉的交代而给出的合适答案。 “黎月眉，做的不错，你之前所有的配合，我们都已经记录在案，刑期问题咱们就不说了，该给的宽大都给了，而且我们领导已经和我们驻南越大使馆进行了沟通，他们对你家存在的情况也是非常重视，已经在开始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明天在抓捕顾少以后，同时也会立即通知我们的大使馆，他们就会联合你家当地的军警，对你的家人进行解救，可能这中间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你放心，你家人在安全上肯定会有保障，这也是我们警方目前力所能及给到你最大的帮助了。” 黎月眉听完宁和玮的话，一下就给宁和玮跪下了，连声说着谢谢。 “赶紧起来！虽然你是犯罪嫌疑人，可是你这次确实是帮了我们警方很大的忙，我们警方也正是看到了你积极配合的态度，才会跨国施以援手。等到结案以后，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你才二十出头，还有半辈子的生活。” 宁和玮一边拉起黎月眉，一边和黎月眉低声说着。 别人不知道黎月眉的重要性，宁和玮可是心中有数的。 一个路标的设定，就决定了顾少那批人整个的走向是完全暴露在这边眼皮子底下的。 这期间那个顾少肯定还要继续联系黎月眉，只有黎月眉状态越稳定，这边能彻底摁到顾少的几率才会无限接近百分百。 也只有等到这个顾少落网，才能从南到北的把常敏，赵幽燕她们摸出来的贩毒网络一举拿下。 五个中队这两天已经分别派出十个特勤人员对整条线路进行了地形绘图。 因为整个线路的埋伏，涉及到几百人的生命安全，宁和玮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从黎月眉房间一出来，宁和玮就站在了一幅手绘地图旁边。 此刻的宁和玮一只手里夹着烟，嘴里喃喃自语，另一只手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仿佛一个马上要进行大战的将军一样。 “宁队，五个中队长已经来了。” 李海潮看着聚精会神看地图的宁和玮，汇报的声音都放小了一些。 “我去迎一下，别让人觉得我架子太大了。” 宁和玮转身笑着就出去了。 很快，六个人就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老张，你都吃了一颗花生米，正好宁队在这里，我觉得我们问山特勤中队这次可以作为战斗主力在第二包围圈。” 一个三十四五岁，寸头上面好几个疤痕的一杠三星的上尉一进门就和宁队说道。 “老翟，我这是吃了花生米？最多大山里的蚊子叮了一口，而且也就我受伤了，我底下的兵可是一个都没事。” 张庆立马急赤白脸的就说了起来。 “各位队长！咱们先看地图，其实五个中队，谁的任务都不会轻，我没有各位那么乐观，我们大队长说了，既然这个顾少要把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一下打死，那就不可能是几十人，他说能在那边抢地盘的，也不会是傻子，他在那条通道，一下损失几十人，那么能轻易打掉他几十人的，还能少？所以我们大队长认为，这次这个顾少最起码准备了一百六十人到二百一十人左右。” “而我们，加上我们这些民警，一共是四百零三人。” “所以我改变了一下计划，留在后面堵截那个顾少往回跑的，就放五十人！但是这五十人一定要有层次，分成二十，十五，十，五由多渐少四个组在这片区域堵截。逃跑的人人数应该已经不会太多，加上那时候他们本身就有了心理弱势。咱们可以设身处地想一下，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马上撤回去，那么必然观察力会减弱，那么一开始前两层三十五人就可以堵到让他们崩溃，如果还有漏网之鱼，到了后面还有十五人，那就会让他们绝望，他们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堵他们，弃械投降的概率会很高。” 宁和玮指着地图里面一个下坡标志的地方仔细的解说着。 第584章 看图说话 宁和玮说到这里，看了看五个中队长，见他们没有反驳的意思，才继续说了下去。 “这五十个堵截的兵，以老带新就行，不用特勤人员。” 五个中队长听到这里都是点着头。 “你们再看这里，这处通道这里是界碑，那么那个顾少不可能让他的队伍一下就全部过去，我们现在先打算他有二百人，那么第一批过去的会有多少？我和我们大队长分析过，应该不会比上次那个通道的人多，所以最大可能在七十人左右，甚至更少。” “那么剩下的人过了境以后，肯定会从两侧和这个突前的那批人保持纵向和横向距离，可是不会太远。这里的大山就决定了横向距离最大值最多三点二公里。他们如果再想弄死想吃他们货的人，那么后一拨人在横向距离的位置不会超过三百到五百米，纵向肯定也不会超过五百到八百米，要不然在晚间的山里根本来不及救援第一批人。” “而且他们肯定也会说好，一旦第一批人遭受袭击，迅速后退，再向两侧靠拢，以达到合众两处的目的，那么想黑吃黑的人，哈哈……就是我们，如果进行追击，那么必然会遭受他们两侧合并以后的袭击。” “你们可以看看，从界碑开始的这条通道，实际总长是十二点四公里，实际宽度是三点二公里。那么那个顾少也不是傻子，他会认为我们想黑吃黑在哪儿最合适！” “离着咱们这边的通道口很近那绝对不可能！那样假如交火产生大量的枪声，无论对于想吃掉他们的也好，还是准备把黑吃黑干掉的顾少也好，都是非常不利的，因为这是在咱们地界上。” “那么我们就可以假设，顾少会不会认为最好的伏击他们的地点在这里，距离界碑五公里左右的地方？要知道，他们在这里可不是第一次走货，地形同样很熟。那么我们就要打破他的想法，我们把伏击的地点弄到这里，离我们这边通道口只有四公里的地方。” “我不信他们既然带着货，就算没有袭击他们还能转头就马上撤回去，对于顾少来说，我觉得不可能，我觉得这条通道他不走完，他绝对不会罢休。” “也许他会认为他们人多，这次没有人打主意。也许那个顾少，还会让黎月眉带一些人在这边通道口附近转悠转悠。在他认为，假如有人动手，最多死一个黎月眉和她带的几个人，他就可以马上往回撤，那么不仅可以堵住黑吃黑的人，枪声一响，还可以让咱们边防立马出兵，那么黑吃黑的人肯定会完蛋，最后他还可以加速撤回到边境那边，大部分人马平安无事。至于这个通道口就算废了他也会觉得非常值得。无非就是这个通道口换个位置，但是整条通道前半部分不会有问题。只不过这只能是他最合适的想法，而不是我们这些准备“黑吃黑”的这帮人想法。” “所以我决定，我们就在这里设伏，我们不用管他们来不来，但是只要来了，那他们就肯定回不去，” 宁和玮说完把手指向了距离通道口四公里的地方动也不动。 “到了这个地方，那一切就由不得他了。” 一个中队长马上笑着说道。 “那个女人没问题，这个局就能立得住。” 张庆看着宁和玮指的位置开口说道。 “是啊！这样完全可以拉长对方战线，以逸待劳，张网以待。宁队，你这是完全放弃了咱们边防警察缉毒的思维，你不管他过境带了多少毒品，你只要对方到这个点就行。这完全是跳出了正义范畴，只为了拼命杀人劫财，而不是咱们这种想法，不能让毒品进来，哪怕进来也得在边境就给你缴了，这是真高明！” “各位队长，咱们和他们的情报不一样，他们对咱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可是我们对他们来的时间，地点，大概人数基本是清清楚楚，而且我们也知道他必须得来，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一条新的通道，他不从这儿走，从哪儿走？” 宁和玮还是非常客观公正的说出了原因。 “一旦那个顾少和黎月眉联系后，黎月眉也去晃悠了，最后报一个通道口六公里之内平安无事，那他会怎么想？必须是这次没人截货！那么他们先在界碑不远处紧张过后，经过核实以后，再来这样的消息，那到了咱们这里可就是放松了。” 张庆身旁的一个中队长也走过来指着地图笑着说道。 第585章 再请支援 宁和玮不由给这个中队长竖了一个大拇指。 “聂队！总长咱们已知，中间的间隔咱们也给那个顾少考虑到了，就像你说的那样，真的那个顾少打电话来，我准备让黎月眉报四点五公里，六公里离着他们可能突前的那批人近了一些，也怕那个顾少在时间上会抠的很细。” “宁队，我可就是打个比方，这个都要经过计算的，只不过你这儿都已经给咱们计算好了，没想到你工作做的可是真细致啊！我现在都感觉没有我们五个中队长啥事了，咱们几个只要带领好战士，按照计划执行就行。” 被宁和玮称作聂队的，四十岁左右，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地图，脸上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聂队，刚刚我们才得到消息，那个顾少这次可是要带不少货，已经让黎月眉清理仓库，而黎月眉清理的那个干燥处理过的仓库可是不小，黎月眉告诉我，至少可以存放在那边价值八千万以上的毒品，在咱们这儿可以十几倍往上翻翻。” “既然货这么多，那说明什么，那个顾少这次肯定是想灭了全部黑吃黑的，不仅要灭了，还要把大量的货通过这次灭别人带过来，这就是想一举两得。” “那么想要一举两得，除了人数够多，我想他们的武器装备也不会很差，这才是我目前最担心的地方。那个顾少可不是面国人，而是咱们这边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攻必利其器，守必垒其城的道理。我琢磨着，武器应该会升级，防护应该也会升级，武器应该不仅限于枪支，估计还有手雷，火箭筒这些。防护上，估计应该会上防弹衣，钢盔之类的。” “毕竟那家伙又不是没钱的人！咱就算他有两百人武装到位，这些开支也不会是什么大钱。” 宁和玮说到这里，才让众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如果真的是两百人武装到位，就算前期在设定战场可以完全控制局面，可是四百多人的五个中队和民警，却没有了很大的优势。 “宁队！如果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我觉得咱们应该报给这里的边防特战三营，他们不仅有大型的热成像夜视仪，军用电缆他们也知道在哪里，那个东西在晚上用起来，真的是无所遁形，哪怕穿着反热成像的衣服都不一定管用。他们的武器装备也比我们强太多，武装直升机都有，也只有那玩意儿可以吊装大型热成像仪器。靠人力，那玩意儿弄不进来。说句有些羡慕的话，虽然大家都是武警，可是他们是战斗队伍，营里的战士个个堪比我们中队的特勤队员，甚至有很多都是从咱们这样的基层掐尖弄去的。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几个中队只能在这场围捕中是协助单位，不过战士们的伤亡率会直线降低。” 张庆还是非常理智的把情况和宁和玮说了一下。 因为请求特战营出动，必须由宁和玮的上级向军队上级部门申请，他们五个中队，随便哪个中队长都没有这个权限。 宁和玮已经听出来张庆说话的意思，因为张庆刚刚明确提到了伤亡率这个词。 要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中队，提到这个词，就说明肯定会有伤亡存在。 宁和玮立即就和杜大用取得了联系，把所有情况汇报结束，杜大用也没有权限，只能进一步向上反映。 经过总局长亲自出马，隔了一个小时多一些，宁和玮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宁和玮同志吗？” “我是！你是？” “宁队长你好，我是春城军区武警边防第一师直属特战三营副营长英浩。英雄的英，浩气长存的浩。我部奉上级命令，支援宁队长此次围捕行动，本次支援行动由我亲自带队，请宁队长火速赶往我们的卢水穆褂沟营地，制定此次支援围捕计划。”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 宁和玮听着嘴巴都要咧出半尺宽了，答应的飞快。 “张队，卢水穆褂沟认识不？” “我们谁还不认识？好苗子都给这几个营弄跑了，我们还能不认地方？恨的牙都痒痒。” 张庆还没说话，那个聂队苦笑着立马说道。 张庆也是深表赞同的点着头。 “弄一辆大点的车，过去吃他娘的一顿，计划都已经没问题，就是要设备要装备要人的事情，掐走咱们那么多尖子，还不兴我们吃他家一顿。听你说英营长我就知道，英浩吧？必须吃他这一顿。” 刚刚进来第一个开口的队长那是一脸不服气的说着。 “翟队！当年可是一分之差啊。哈哈……” 聂队哈哈大笑着和那个一脸不服气的翟队说道。 宁和玮非常理解军队里面这样的感情，这个英浩副营长和眼前这个一头疤痕的翟队，以前肯定是经常比试的老对手。 第586章 灭一个不容易 宁和玮开了一辆商务车，六个人一路朝着卢水穆褂沟去了。 “放心，卢水的路虽然不好，可是去穆褂沟的路那叫一个好。” 张庆坐在副驾驶看着车前面有些坑洼的路，朝着皱着眉头的宁和玮说着。 “张队，我不是想着路，我的意思吊装热成像仪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咱们让英浩那里今天夜里搞一场假演习，那样反而会让那边人觉得今天有演习，明天就会平安无事，咱们边境这里都这样，每次都是演习过后的两三天就是运毒的高峰期。” “再按照你勾勒的那个顾少性格，那家伙胆子应该比那些小毒贩团伙大的更多。最后，咱们手里不是还有那个黎月眉，难道那个顾少会不联系黎月眉就这样大摇大摆过来？” “张队，有演习就好，要不然武装直升机动静真的大。” 宁和玮这才放心的说道。 “宁队，你还是在这里待的时间短了，这里的地理环境多研究研究，你以为武装直升机动静在这里真的会很大？你仔细看看，这里山高林密，低空飞行，基本上所有的动静都被这么密的树林大大降低了传递效率。” “张庆，你和宁队打交道时间长，你也不多说一些。宁队，你知道在这条通道真的发生交火，你觉得多少颗子弹可以击毙一个毒贩？” 聂队在后面笑着和宁和玮，张庆说道。 “上次在李娇那里做过统计，34发子弹可以击伤或者击毙一个毒贩。” 宁和玮想了想说道。 “那条通道比起这里地理环境还好一些，34发，如果在这里已经是超高效率了。” “就算特战三营到这里，夜晚能高于42这个数字，我亲自给他磕一个。” 翟队在后面摸着头大声说着。 “宁队，翟队说的没错，你可别相信电视上瞎扯淡，那可是骗人的，什么一把手枪在密林里面大显神威的，一把狙击枪在密林里面大杀四方的，几个人几把突击步枪就能歼敌无数，那都是胡说八道。空旷地方还能差不多，只要林子里面一钻，但凡这样拍的，那就是骗子。” “真的那样，你想想丑国六十年代打南越啥情况？打出去的子弹几十亿又几十亿，也就几十万吨火药的量，十几艘巨轮的装载量，这都不算其他炮弹，炸弹啥的，就是子弹的量，你可以换算一下，南越有多少人够这么多子弹杀的？” 聂队一脸不屑的表情说着。 “咱们边境每年上这么多新兵，有些真的被这些电视剧害惨了，那些编剧真的丧良心，拍摄是可以伟光正，但是不能一味的扯淡啊，弄得一些新兵以为打击毒贩都像过家家一样，其实事实是那样吗？端个枪就可以突突突？难不成那些毒贩也好，走私犯也好，都是傻子，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自从有了热武器，那玩意儿不挑人，可不分你强壮如牛还是瘦弱如猴，就那些演员直接扔这里的山里，就算给他一把枪，几盒子弹，吃的喝的被褥准备齐了，深山里面一星期都活不下去。这些山里，蜈蚣都能半尺长，蛤蟆都会咬人，就不用说那些野狼，会伪装的毒蛇了。” 聂队说着嗓门都大了一些，显然最近看了啥电视剧，应该极度让他不满意。 “老聂最近看了啥剧啊？” 张庆在副驾驶转头问了一句。 “不说了！反正我已经禁止中队队员观看，简直就是害人。” 聂队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张庆手往左手指了指，宁和玮开着车子车子一个左转，路况立马就好了。 “这15公里都是标准的四车道柏油路，不过要经过三道检查站。” 张庆笑着说道。 果然，开了没有四五公里，就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拦车了。 “魏小斌，今天你值岗？” “张队！你咋来了？不过还得接受检查，证件拍照。” “规矩我懂！” 张庆隔着副驾驶笑着和一个士官说着。 三道岗，每个岗都要检查，最后一个岗还要下车搜身，车辆还要进行爆炸物检查。 从出发到军营，用了快两个小时。 “英浩狗日的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翟队下车就骂骂咧咧的。 “翟有疆，骂谁呢？不服气比试一下去？” 从军营大门值岗室后面转出一个三十三四的男人，两杠一星少校军衔。 “英浩！那我先试试你最近长进了没有。” 翟有疆说着就冲了上去。 宁和玮看到立马准备冲上去调停一下。 第587章 准备前期工作 结果宁和玮还没冲出去，就被张庆拉住了。 “他俩闹着玩呢！” 宁和玮看着两个人这时候已经打的浑身是土，心里想着这是闹着玩？ 两个人足足打了十来分钟，都累的直喘。 “行了行了！不分高下。” 聂队这会儿才走过去说了一句。 “狗日的，有长进啊！哈哈……” “你狗日的也不错！哈哈……” 聂队说完，翟队摸着头大笑着对英浩说着，英浩也是一边拍着衣服大笑着和翟队说着。 “看见没，来一次打一次，俩人在和咱们这些中队长显摆呢！玛德，看不惯，但是确实打不过他俩，只能让这俩给我们表演一下。” 张庆笑着和宁和玮说道。 宁和玮觉得这个表演难度不仅大，而且很费人。 “宁队，来，介绍一下，这就是英浩！英副营长。” 翟有疆搂着英浩就朝着宁和玮走过来。 宁和玮赶紧伸出手，英浩也伸出手，两个人握了握。 “宁队，你好！我就是英浩，边防一师直属特战三营副营长，欢迎。” “英营长，你好！我叫宁和玮，宁静的宁，和平的和，王字旁加韦姓的玮，目前正式职务是东鲁公安厅直属重特大案件及要案疑案大队特勤中队中队长，现在借调在公安部禁毒总局。” “英浩，你别看人家年轻，人家级别可是副处级，你转业回去最多就是正科，级别上还差一级。” 翟队这会儿可不是为了抬高宁和玮说的，而是间接告诉英浩，别觉得人家是中队长就掉以轻心，差事不能给人家办差了。 “宁队，年轻有为啊！” “英营长，可别夸我，我们大队长和我年纪差不多，已经正处级别，他才是年轻有为。” “都厉害！看来你们都是警界精英。走，咱们办公室谈。我们营长和政委去春池军区开会去了，只能我招待了，如果招待不周，宁队可要包涵一些。” 英浩非常客气，一边领着路，一边和并排走的宁和玮说着。 “英营长，你这太客气了。咱们对内是军警两家，对外就是军警一家，我和英营长以及各位中队长一样，都是糙汉子一个，哪儿有什么招待不周的。” 宁和玮说完，英浩和几个中队长全部都笑了起来，彼此之间的陌生感一下就没了。 到了办公室，宁和玮和几个中队长分别把带来的材料交给了英浩。 英浩把所有材料看完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这计划非常详尽，目前看来就是缺装备，缺武器，缺人了！” 英浩看完非常中肯的说了他自己的意见。 随即几个中队长就开启了鸭子模式，宁和玮中间一句话都没说，几个中队长个个化身军事专家，把计划中所有粗的细的全部说的丝毫不漏。 “宁队，我们特战三营可以参加行动的军官和士兵，我这里报个大概数字，三百一十人左右。至于提供热成像仪，夜视仪，包括其他大威力武器，武装直升机这些都不是难事，但是战斗任务必须要由我们来执行，因为我们师的特战营都是山地丛林兵种，而我们三营对于卢水这里的边境地形还算熟悉。” “虽然地图上的这个通道地带，我们也有卫星图和实勘图，只不过这里人迹罕至，翻越难度大，而且在边境那边的翻越距离非常长，所以哪怕以前我们研究过，最后还是认为这里不适合毒贩进行大规模运输毒品的条件。只不过没想到，那里的毒贩竟然在边境那边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开出了这样一条通道，这个费用应该非常多的，没有四五个亿根本做不到，看来这帮人是下了血本。” “从你们的情报来看，设伏地点选择的很有意思，这种思维，哪怕我是毒贩，也不容易想到。毕竟这个地点，从毒贩的角度出发，在这个位置设伏，哪怕黑吃黑也是自寻死路的做法。” 英浩一张张放下情报材料，朝着宁和玮认真说道。 “前面张队作战那个现场，我们特意派了我们的侦查员进行了精心布置，包括那个小客栈，我也安排了侦查员仔细又仔细的布置了现场。就是为了误导这个顾少的思维！必须要让他以为这就是黑吃黑，不可能是军警出动造成的。目前来看，这番心血没有白花。” 宁和玮对于两个地方的现场布置可是相当骄傲的，这可不是武警能干的细活儿。 “天黑以后，我让直升机中队和装备及通讯中队先出发，把设备安装到位，不过宁队，他们都不会参加战斗任务的，只提供吊装和观察，统计，通讯。” 英浩对于自家的技术人员可是宝贝的很。 第588章 妇人心 宁和玮当然不会强求人家什么技术人员参战的。 “宁队，我们的潜伏不能在明天进行，今天夜里就必须全部潜伏到位，因为毒贩没有那么傻，明天晚上过境，明天上午或者下午就会有伪装的山民先进行探路的。哪怕咱们手里有那个黎月眉都不会让对方放弃这个探路。” “第二个，今天上半夜我们进行一场小规模的演习，这样可以麻痹对方，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装备全部安装到位。” “第三，你们民警要准备墨镜，夜间近距离使用照明弹，很容易让人暂时性失明，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个必须要准备。” “还有，你们民警如果都是手枪，就不要进行远距离射击，我这里说的远距离指的就是十五米以外。因为手枪的动能和突击步枪的动能是完全不一样的，夜间战斗，手枪子弹初速度和突击步枪完全没有可比性，而且夜间视线不好，一旦人员移动过快，反而容易造成误伤。” 宁和玮这会儿真的是认真在听，毕竟他们警察和这些军人在实际战斗中肯定是有很大差距的，杨继辉事件已经给宁和玮敲响了警钟。 “第四，堵截人员全部使用中队战士，我们特战营是不参与的，所以我给宁队的建议是增加一些堵截人员，这样可以大大降低风险性。同时在第一，二包围圈，把中队特勤队员要全部交给我调度，统一部署。” 宁和玮点点头，他心里有数的很，对着地图他可以侃侃而谈，制定作战计划，可是到了战场实际执行，那他和英浩差距肯定不是差着一点两点的。 不说其他的，就是军人夜间统一使用的手势，他才会几个，剩下的不经过长期训练，让他立马就明白那就是扯淡。 所有战前准备全部一一落实，英浩开始把一个个命令发布出去，整个特战三营里面立马就传来了哨声，报数声。 很快直升机声音能听见了，各种口号声音也是传了过来，什么首战用我，用我必胜之类的不绝于耳。 到了夜里一点整，所有设备全部安装调试结束，夜里两点到三点半期间，所有战斗人员全部潜伏到指定地点，指定位置。 从现在开始到行动结束，将近二十个小时，这六百多名武警战士除了可以喝两百毫升的糖盐水，吃两块巧克力，哪怕身上还有其他糖盐水和巧克力都不准再吃了。 而杜大用这时候已经赶到了白石市武警支队这里。 因为明天早晨，凌克除就会被押到这个地方进行审讯。 可是傅诚这时候已经带人去解救毛北归家人去了，所以杜大用就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只能过来填空。 杜大用现在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才好。 等到凌克除审讯结束，杜大用马上就要带着尚辉，沈锐，何无惧，周如龙，项涌泉，押着孟勘洋奔赴边疆乌市而去。 天色一亮，顾少在一处房子客厅里，用手指着地图对着三个山民装扮的人正在说话。 “今天一个白天，你们三个要把这里大致走一圈，我们这边一定要细一些，那边通道我安排了人反查，你们三个务必在晚上七点之前赶回来，这边领路就靠你们了。桌子上的钱你们三个人分了，先拿回家给自己老婆存着，我不会让你们白辛苦的。如果这趟非常顺利，还有一笔辛苦费，只会比桌子上的钱多，现在，拿钱回家，然后马上就出发。” “是，少爷。” 三个山民装扮的人回答以后，拿了钱立马就离开了房子。 “小叙送走了没有？” “今天早晨已经送走了。骡马已经全部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押货的那批人正在试枪，下午时候发安家费，晚上吃了饭发全部弹药。” 木熏从外面进来，和顾少把她的安排全部说了一下。 “昨天和远梅说了孩子的事情，远梅怎么说？” “当然很高兴！就是让你委屈了。” “我没什么委屈的，我会在乎孩子是谁生的吗？只要在我这儿养大的，和我的儿子有什么区别？远梅要的是牵绊，我要的是忠诚和听话，只要她不听话，不忠诚，我养大孩子，难道会听她的？生死就在我手里，哪怕是你亲生儿子也这样。” 木熏非常淡然的说着。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过会儿记得给远梅打电话，就说你昨天已经派人给她家送去了二十万，她父母正准备买新楼。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我都会给你安排好。” 木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顾少旁边给坐着的顾少按了按肩膀。 第589章 回归审讯 早晨九点，黎月眉的电话响了起来。 李海潮立马忙活起来。 “远梅，有什么信息没有？” “少爷，昨天这里的边防军演习了。不过演习的地方离着咱们这儿还挺远的。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不知道真假，听说昨天在李娇那边的边境好像发现了一具埋藏的尸骨，死之前好像被人虐待过，脸都给用刀剁烂了。” “这个消息哪儿来的？” 顾少明显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 “我今天早晨从兰兰那里听来的！就是我安排在闫艳ktv那里的妹子，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兰兰听说他是从李娇那边调职过来的，所以就上了心，最后那个客人昨天夜里和她在一起过后，说闲话说出来的，所以兰兰早晨还让我给她报销一千块钱，说她为了打听消息，夜里是白让人睡的。” “好，做的很好！以后没事多发展这样一些女人，她们消息来源广，你可以挑着那些看起来不重要的闲话，实则可能是重要消息的闲话和我汇报。” “少爷，中午吃了饭以后，我就去查一遍，这阵子蛇明显多了，你们要注意安全。” 顾少听了，心里还是很舒服的，立马就把木熏刚刚说的事情告诉了黎月眉。 “谢谢少爷！我今晚肯定好好表现。” 李海潮听着黎月眉这样一句撒娇的话，顿时脸都红了。 “我们七点出发！大概夜里三点多到，你在仓库等我们。” “好！要不要我给你带一身衣服，你爱干净，走一路，肯定要出汗的。” “不用，穿不了一会儿又得换，麻烦。查完以后给我电话，咱们夜里见！” 电话挂了以后，黎月眉看着宁和玮笑了笑说道。 “看起来说的好听，拿我家人在威胁我呢！宁警官，你对少爷心思摸的真准。少爷这个人就是太自信了，从踏入这条路，就一直想要超过老爷，就这两边的通道，少爷把几年赚下来的钱几乎全部投进去了！六个多亿啊！结果我家人只有二十万。” 黎月眉脸上全是苦涩之色。 “黎月眉，很快就能解脱了。最起码你家人会安全了，你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宁警官说的没错，现在我的睡眠质量真的很好，以前动不动就做梦被你们警察抓到，然后被乱枪打死，现在这个梦，从来没有了。” “那就好，咱们成败就在今夜，大家一起努力。” 宁和玮安慰女人台词实在有限。 早晨十点半，一辆民牌车，一辆银行专用押款车，一辆小依维柯陆续开进了白石市武警支队的院子里。 杜大用带着几个队员站在车前，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到杜大用跟前。 “犯罪嫌疑人凌克除已经安全押送到达白石武警支队，麻烦杜队签个字。” “艾局长，谢谢，我先查验一下，确认过后，马上签字，耽误您一会儿功夫。” 杜大用说完，朝着这个人敬了一个礼。 这个艾副局长来到押款车后面敲了一下车门，随即一个戴着一体式镣铐和头套的人被押了下来。 杜大用走过去，戴上橡胶手套，把凌克除的头套拿下来以后，仔细摸了一下凌克除的皮肤，再看了一下面部，重新给凌克除戴上了头套。 “沈锐，于剑闻把犯罪嫌疑人凌克除带至审讯室。” “是！”“是！” 于剑闻回答是，这个艾副局长还没啥反应，等看了一下沈锐，这才又仔细看了一下，接着看了看杜大用。 “我的师弟，如假包换！” 艾副局长笑着摇摇头。 “这一身匪气的，看的我都怀疑。” “艾局长，你们国际刑警部可能都是帅哥，这样的估计难见到。” “不是帅，是没有这种匪气的。出去执法，毕竟代表着国家形象，这是没办法的。” “来，签字吧！那个鄂伦还在走程序，估计还有一星期左右。” 杜大用接过一张表，唰唰签了字，然后再次敬礼感谢。 三辆车来的快走的快。 杜大用对着何无惧说道。 “何无惧，你带这里的队员去观审室，我和沈锐主审，尚辉和项涌泉操控设备，辅助记录。” 杜大用一声令下，所有的队员全部各就各位。 “大队长气场真的好强大。” 周如龙和巫贝真悄悄说道。 这俩人原来是隶属一个市局的，这会儿在这里关系才算建立起来。 巫贝真却没敢搭话，直接跟着何无惧后面就走了。 审讯室里面，凌克除头套已经摘掉，样子极其憔悴。 “凌克除，我叫杜大用，这位是沈锐，今天由我们对你进行审讯，沈锐，给他出示一下我们的警官证。” 杜大用一进来，干净利落。 沈锐拿着警官证给凌克除出示完以后，再次检查了一下约束设施。 第590章 骂声不绝 沈锐检查以后，回到审讯桌那里开始填写审讯记录本。 凌克除看了看对面的四个警察，有些无奈的笑笑。 杜大用也是朝着凌克除笑笑。 “我从警时间并不长，可是为了抓你，却让我重新知道了一句话的意思，九牛二虎之力！” “在津市，在黑省，在睿立，在蒙省，在外蒙，为了你一个人，我们出动了三千多人次的警力，一千六百多人次的武警战士，还有十四名国际刑警。凌克除，我都想给你鼓鼓掌。” “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哄你高兴，让你说出其他赃款的下落。而是让你知道，真正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任凭你飞天遁地，我发誓必须把你抓到！你最后的落脚之处，就是我找出来的！” 杜大用是笑着说完的，凌克除也是笑着听完的。 “你的意思，你很厉害？” 凌克除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话。 “显而易见嘛！难道你现在不在我对面坐着受审？那我再告诉你一些，我在哈市当着卧底，一刻都没有去过睿立，津市，蒙省，就在哈市听着汇报，我就把你找了出来，你说我不厉害我自己都不承认。” 杜大用笑着说完，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告诉你，我把东西藏哪儿了？那你挺幼稚的。” 凌克除满脸蔑视的样子说道。 “凌克除，说你这个人聪明也挺聪明，但是在我眼里你和蠢猪没啥区别。” “我只是给你坦白的机会，这样最起码你还算有点配合的意思，那样等到转到看守所，最起码还能日子好过一些，可是你这个家伙还就喜欢自作聪明，是不是准备要和我谈啥条件？准备告诉我，如果你把东西全部交出来，把你关到死为止，不要枪毙你？” “你都说出来了，我就不说了，我就这个条件，那些东西可是不少的。” 凌克除笑声很清脆，显得有些得意。 凌克除笑着，杜大用也跟着笑着。 最后凌克除停了，杜大用还在笑着。 “高兴吧？我陪你一起笑个够多好。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骂你蠢如猪吗？其实按照黑省方言来说更贴切一些，傻狍子。” “护林员死了好几个，你藏了价值将近一亿的黄金。那我再给你出出主意，一个只有几处房子的偏远村子，为什么会倒了几户人家，就留了一户人家？人家拆迁弄死人是为了谋利，你说你拆迁弄死人就是为了让那地方有了稀奇古怪的传闻？然后让那户人家还把这种传闻各种扩散，那你图个啥？我好像不明白啊！” 杜大用每说一句，凌克除脸色就越白一分。 杜大用这时候才陡然拍了一下桌子。 “砰！”的一声，除了杜大用和沈锐，其他人都给吓了一跳。 “凌克除，你藏九千万，杀害四名护林员，那你杀害一个小村庄十一条人命又是为什么？玛德！睿立那里那么多山不够你藏东西吗？那些山特么的都是交通不便利的吗？你这个杂种，你就不怕你后代遭报应吗？那些无辜的人哪个人得罪过你？” “藤崇的废矿井，三个捡破烂的，他们都已经捡破烂了，打一顿赶走，哪怕打狠点儿赶走不行？非要弄这些神鬼传闻出来才能让你踏实的藏东西？” “还有闫艳的ktv闹鬼，玉晴那里的陵园闹鬼，你为了藏东西，在她们那里杀了多少人？你以为我和你笑是真的觉得好笑吗？我特么就是朝着你冷笑，心里却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 “你为了你们凌家可谓是煞费苦心啊！这些地方不算，还在南河省，晋省都藏了东西，连你们宗族的亲人都不放过，你觉得你死了以后还能去哪儿？王八蛋的狗东西。” 杜大用是真的生气！这个凌克除统管凌家财务，为了能把不合法收入全部隐藏，从宗族亲人到相关的无辜人员，无所不用其极。 凌克除在杜大用说到这里以后，嘴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气急攻心吗？我们可是开着摄像机，开着录音器，全程记录的，真的能让你气到半身不遂，那我真的比我立功时候还要开心。老畜生，继续生气啊！” “小村庄十一条人命，里面还有四个孩子啊，最小的孩子才五个多月，你个老杂种当时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你凌家没有孩童吗？你凌克除绝了后吗？” 观审室里面都听傻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杜大用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从李诗琴上报以后，杜大用就察觉到里面的问题，也同时上报刑侦总局开始排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把查案的刑警气的真的直跳脚。 随着把凌家所有相关联的地方进行一一比对，再按照比对后的一宗宗神鬼传闻现场以及周边进行查找，随后大量的现金，古董，黄金陆续都被挖掘出来。 这些赃物赃款虽然被挖掘出来，可是映照出来的，就是当年那些神鬼传闻的背后，全都是一桩桩血淋淋的谋杀。 第591章 奔赴乌市 杜大用今天主审根本没想问什么，就是要骂人，就是要出一下气。 骂是骂的差不多了，杜大用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u盘，插在了笔记本电脑上面。 然后拿着天这台笔记本电脑走到了凌克除的身边。 “老杂种！看着。” 杜大用把u盘内容打开，一张张现场挖掘图，一堆堆用塑料薄膜裹紧的钞票，一块块混凝土砖块，其中砸碎的一块里面是两块金砖，还有用铁箱罩着木箱，木箱罩着铁箱的铁箱，还有铁箱打开以后里面用塑料薄膜裹好的字画，瓶瓶罐罐。 “看啊！来，看看你凌克除的杰作。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后，这些人在下面等着你呢！就你这样还想来生往世？那阎王爷恐怕都要给玉皇大帝抓去蹲大狱。” 凌克除这时看着这些照片，目光有些呆滞，仿佛这些东西让他回忆起了很多很多。 “顺爷在哪儿？”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杜大用突然就插了一句问话。 “顾家还有谁参与了？你回答的声音小一些，就像我这样，要不然我肯定会让你在余生生不如死。” 杜大用继续用着极其低的声音问道。 “顺爷的一个亲戚，是个女人，住在京城。” 凌克除身体颤抖着压低声音说道。 “津市原来的顺爷是谁？继续用这样的声音回答我。” “姓嵩，原来的市局局长，现在的政……” “闭嘴！再和任何一个人说，信不信你马上就死？到此为止，我给你提请注射死亡。” “好！” 凌克除极低声音说了一个字，立刻就沉默了， 杜大用这时候也停止了讯问，假装继续翻着笔记本电脑，让凌克除看着。 因为杜大用确实不敢再问了！ 凌克除刚刚的答案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甚至超出了桑厅的能力范围，现在他只能压下来，等待时机。 因为前阵子部里已经从上面下了命令，不准利用这次案件进行任何牵扯，防止犯罪嫌疑人为了脱罪，胡乱攀咬，要求在抓到津市顺爷顾传顺以后，所有目前剩余涉案犯罪嫌疑人全部抓捕归案，届时宣布此案全面告破，专案组整理材料上交，相关嫌疑人全部收监，最后专案组解散，等待受奖。 杜大用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前是被勒令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也是杜大用在审讯凌克除的时候，为什么要去爆发脾气的一部分原因。 由于水太深，杜大用只能牢记着桑厅的话，不过这不妨碍他自己私下问几句，杜大用必须要让自己心中有数，别一不小心，自己掉到别人挖的坑里面去了。 凌克除简单的回答，杜大用根据全盘情报和信息，心中已经大概有数，这才立马停止审讯。 等到把照片全部给凌克除看完，杜大用让沈锐把审讯笔录，相关证据材料，全部拿过来让凌克除签字画押。 在凌克除最后一个手印按完，杜大用对着沈锐说道。 “沈锐，通知下去，凌克除除了我之外，不准任何人靠近，交谈，审讯，只做严加看守处理。” “杜队，知道了。” “凌克除，你的材料我会提交到检察院，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检察院的工作，和法院的工作。至于你们凌家没有涉及到犯罪的亲属，我也不会公报私仇，徇私枉法。” “谢谢杜警官。” 凌克除现在犹如一个死人一般，了无生气的说着话。 杜大用回到办公室，立即就把凌克除的所有签字画押的口供，审讯录像，录音，以及相关证据全部通过传真，电子邮件传给了总局。 中午吃完饭，杜大用带着一批人，离开白石市，前往南林市乘坐飞机前往边疆省乌市。 汤帅帅这时候也从北河出发，前往白石市，开始接手杜大用丢下来的工作，完善在这里所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笔录，审讯录像，录音，审查侦查过程之中有无漏洞，审查所有的签字画押是否有疏漏，还要对这里所有犯罪嫌疑人进行身体检查，最后再把所有汇总的原始材料全部押送至京城总局。 晚饭时候，杜大用带领的人顺利抵达乌市。 杜大用刚刚打开手机，信息就来了一大堆。 其中有一条，杜大用看到以后立马就回了。 “依娜扎，你咋知道我要来乌市？” “我可是市局小灵通，我们禁毒支队支队长告诉我的，说我一个同学要来，我开始还以为是粤省那个郑元瑞，（第一册643章）结果听到的竟然是你的名字。没想到班长大人竟然能长途奔袭到乌市来了，那我还不赶紧信息先给你发一个，万一班长知道我知道你来乌市，我连个问候都没有，下次我去青鹭估计只能自己找地方吃喝住了。” 依娜扎在电话那头热情的态度，让杜大用感觉他的电话都能给热烧了。 第592章 老同学相见 杜大用听着电话，傻呵呵的乐着。 几个跟过来的队员就听到一句依娜扎，你咋知道我要来乌市，然后杜大用就这模样了。 几个人那是真的一头雾水，还以为运气这么好，刚到乌市，难道乌市警方就抓到谁了。 “就算你不给我发消息，我也不会不管你的！” 杜大用笑着说着，几个队员听着更是有些懵，我不会不管你的？听着很暧昧啊。 几个人立马就躲到边上去了。 “你们几个跑那么远干啥？赶紧拿行李，今晚我同学请客，都精神点儿。” “依娜扎，等我到了乌市市局咱们再聊，马上拿行李。” “行！记好把警官证提前放在好出示的地方，一路过来，有检查站的，警官证比身份证好使，不耽误时间。” 杜大用挂了电话，打了三辆车向着乌市疾驰而去。 “咱们大队长人缘真好，羡慕啊！” 项涌泉朝着周如龙嘀咕了一句。 “那级别，啧啧。如果羡慕就能得到，我今天就写上贴床头去。” “卧槽，你想的不是美，是魔怔！” 项涌泉听着就笑着说道。 “没有……” “打住打住！周如龙，乌市黑天还早，就这时间段，其实是人家下午茶的时候，离着你上床，还有很久很久……狼狼阿狗……” 杜大用看到检查站，早早拿出了警官证，果然如同依娜扎说的，核实一个，其他的就是仔细观看了一下，就全部放行。 从机场到乌市市局，二十多分钟。 依娜扎这会儿已经站在乌市市局大门口，看见三辆出租车停下，再看到杜大用朝她招了招手，立马就迎了上去。 “这礼节太高了，感觉承受不住啊！” 杜大用下车，伸手和依娜扎一握就说道。 “大班长来了，我还不亲自迎接，还是正处级的大班长，这机会哪儿能放过。” 依娜扎笑着和杜大用来着玩笑。 “行李放门岗，先去随便吃点，到了晚上十一点，咱们再正经吃一餐。” “依娜扎，不行啊！这趟来是办急事，真的对不住，只能吃这一顿，吃完就得去省厅，一大堆事情。” “案子保密不？” 杜大用听完，立马点头。 “那我就不问了。就去斜对面，喝点儿汽水，吃点烧烤，你既然说了急事，案子指定不小，吃完这一顿，估计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个点了，所以吃烧烤，肉多，抗饿！” 依娜扎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杜大用他们把行李放到了门岗值班室里面。 随即一帮人就去了对面一家阿凡提烧烤城。 老板和依娜扎很熟，而且非常热情，没到一个小时，桌子上面摆的琳琅满目。 “依娜扎同志，你这是准备让我们带着烧烤去省厅吗？这也太多了，吃不完。” 杜大用看着一桌子上大半桌子的各种烤肉，烤羊排无奈的说着。 “都是年轻小伙儿，这点肉都吃不下？赶紧吃！” 几个人这才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还真让依娜扎说对了，看着一桌子挺多，可是杜大用这帮人确实能吃，半个多小时，桌子上就已经所剩无几。 “这得不少钱吧？” 杜大用悄悄问了一下坐在旁边的依娜扎。 “二三百块，偶尔请一顿，肯定没问题，你要是在这儿待一段时间，那就对不起了，甭管你是不是班长，哪怕是厅长，也是食堂管够，局里花钱。” 依娜扎笑着和杜大用悄悄说着。 “那行！回头我回青鹭给你寄点腌制的养殖黄鱼，好吃不贵！我送我们厅长都是这玩意儿，一开始吓得我们厅长还以为我要变着法儿行贿。” 杜大用想着当年去桑厅家里，也是乐得不行的朝着依娜扎说道。 “行！好歹也是海鲜，糊弄我家娃还是绰绰有余的。” 依娜扎说完就去结账了。 “赶紧吃！吃完就得干活了，这地方大，不像咱们东鲁，跑个几百里能有三个市，这儿可能跑个几百里，县城都没出去。” 杜大用这会儿开始努力让自己吃撑点儿，依娜扎说的没错，一旦干活了，下一顿真的不知道啥点的。 依娜扎结完账，跑到对面市局，又给杜大用弄来一辆大依维柯警车，连人带行李一车给送省厅去了。 警灯一闪，警笛一按，十多分钟过后，杜大用这帮人已经站在省厅大门口了。 “回去时候，打我那儿路过一下，要不然我打电话骂人的。” “肯定的，到时候去家里转转，看看我侄子去。” “行！别买东西，空着手，家里啥都不缺，走了！大家都注意安全，这里不比你们那边。” 依娜扎知道杜大用他们有重要任务，简单说了几句，坐着大依维柯摇着手走了。 第593章 重装以待 行李丢在省厅，几个人出示证件以后，填了表才被放了进去。 杜大用带着文件来的，也只能进去以后见到这里一个姓丁的副厅长才能拆封。 等到杜大用一个人进了丁副厅长办公室，就见到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正在对他笑着。 “我刚从总局回来！就为等着你来。杜大用你好，我叫丁寿康，一路辛苦。” “丁厅长，您好！” 杜大用赶紧先敬了礼。 “不用这么客气，我是从部里调过来的，我和部里纪检的邢朝辉邢sj可是关系不错的，听他说起过你，没想到这么年轻。” “邢大……sj，最近好吗？我们因为案件原因，不得主动联系他人，丁厅长，这个您明白的！” 杜大用一激动差点喊了邢大哥。 “好的很！我原来是部里四局的，后来在六局，再后来调到这里担任副厅长，主抓特警，反恐，反x教，边防等工作。” 杜大用一听这两个局，顿时心中了然。 “丁厅长，文件我带来了，您看一下。” 杜大用当面拆了档案袋，抽出文件递给了丁寿康。 丁寿康看完以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伙人还挺多的！不过为首的已经跑了，目前在富罕国。上面要求，你看一下！” 杜大用看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原来定好的押着孟勘洋一起来的，后来变成了他们先过来。 原来这家伙已经让京城六局那边弄过去了。 六局准备拿孟勘洋的财产当饵，来钓一个恐怖组织里面的头目。 给杜大用的命令就是争取抓到衣库尔查和其同伙，行动由丁副厅长牵头，杜大用这边和丁副厅长这边的特警，边防联合组成一支新队伍，行动代号，猎邪。 顾少这会儿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一百一十匹骡马组成的马队，其中三十匹骡马是负重马，携带的都是弹药，其中两挺内格夫班用机枪是顾少花了重金采购而来。 本来这家伙想买勃朗宁m2，可是人家南越军火贩子愣是没敢卖给这家伙，这种12.7mm枪弹的重机枪，如果就在你本地耍一耍，人家可能还会卖一挺给你。 但是你是毒贩，这万一跑到咱们这儿打响，那估计他们再想贩卖军火几乎不可能了，咱们这儿真的会想办法飞天遁地都要把卖这种枪的给翻出来，军火贩子他们不也是傻子。 最终只能卖给这家伙这种使用5.56mm枪弹的班用机枪，这种班用机枪穿透杀伤力没那么大，适合于各场地作战，最大的优点就是容易形成火力密集打击，攻守携带方便，哪怕用三角支架，全枪重量也不是很重。 顾少在克清邦这里试了枪以后，极其满意，哪怕价格翻了十一倍，最后还是买了下来，因为这种现役枪支非常不好弄到手。 木熏跟在顾少旁边，也是全副武装，脸上涂满了油彩。 “真希望那帮人早点出现，可是听探路那里的消息，这边没有任何迹像是有人埋伏，难道对方会在边境附近？” “远梅今天也反查了，同样没有发现。我现在怀疑他们是不是看我们人多装备好，吓得不敢来了。而且克清这里也比善邦那儿好的多，那里人多还杂，而克清这里就没有那么杂，是不是那帮人就只是在善邦那边活动，到了克清这里就不来了？” 顾少也在推断着各种可能性。 “少爷，咱们反正是坠后的，就凭现在的人数装备，哪怕善邦正规军来了，你觉得多少人能吃得下我们？吃完我们，他们估计在善邦也就待不下去了。克清这边的正规军，今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还是出现的好啊！最起码今天大家心气儿都高，如果几趟都没问题，就这些人，马上就会懒散到极点，到时候别提什么士气，枪都能上锈了。” 顾少一边叹着气和木熏说着，一边听着前面的鞭炮声音。 “夜间十二点过后，热成像仪打开，夜视仪打开，另外，下达最后一个语音命令，全体作战军官，士兵，最低以五人一组，视情况自由组合，但是必须保证最低五人组合中有一名到两名左右的突击射手。当毒贩出现在包围圈以后，所有人开始运动到第二位置和机动位置，对于对方的重型火力，可使用反装甲狙击枪。以上！” “是！” 英浩下达完命令，对趴在身旁的宁和玮说道。 “现在不用紧张，大功率热成像仪一旦开启，保证他们无所遁形的，最不好的情况下，咱们可以撤退到安全距离，两架武直的火力可以打到毒贩怀疑人生。” “从小到大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趴这儿时间久了，人都感觉要硬了。” 宁和玮一点也没避讳的说了起来。 第594章 进入包围圈 所谓顺风顺水来的快，他朝被坑别奇怪。 顾少现在就是这样，因为很顺畅，在那边的地界上几乎就是一马平川。 到了十一点三十左右，顾少那边的第一批人到达边境，没有任何动静，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顾少，我们已经到达边境，没有任何动静，路上标记也非常清楚，你的情报是不是有问题？” 一个穿着一套黑色衣服，全副武装的拿出卫星电话开始打了起来。 顾少听着电话里面的内容，也是有些吃不准什么情况。 他现在目前距离界碑还有一公里多一些，过了界碑以后，剩下的通道，相对于面国这边就要好走很多，难道那帮人真的准备在中国境内动手？ “刀勇，你带着人速度加快一些，我这边速度放慢一些，我们哪怕四点到目的地都没关系，所以咱们现在必须在中国境内要保持两公里以上的距离，如果过境以后，到了你五公里位置，我三公里位置，那就证明这次没人会袭击我们了，真的在中国境内很深地方再去袭击我们，我们能一边反身堵着他们，一边往面国这边跑，等我们跑回界碑这边，就严阵以待，全力火力招呼他们，我就不信，他们到时候面国这边回不来，边防军还能让他们跑了不成。” “好的，顾少！” 这批人果然过境以后开始加了一些速度，而顾少这里却在慢慢放慢速度。 英浩这会儿已经从传令兵那里知道了内容。 “宁队，还早着，第一批人刚刚进来没多久，离第一包围圈距离还挺长，不过目前好像有些不对劲，第一批人已经进入咱们这边快两公里了，边境那里跟着的第二批人竟然还没有越境，感觉有些奇怪。” “英营长，那个顾少开始犯嘀咕了。咱们在李娇那里给他设计的就是黑吃黑，可是李娇那里是卡在边境线不太远地方建起来的小客栈，通过方便一些进山山民中途休息作为掩饰，那么很容易被人黑吃黑！” “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拉开距离是因为这边好走了一些，万一离着边防部队这边近的地方被伏击，这家伙就可以用分段撤离，分段阻击，用撤离和阻击不停交替的办法对付黑吃黑那帮人，这要不是情报信息完全不对称，这家伙还是很有脑子的。” 英浩对于李娇那边的具体地形不太清楚，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宁和玮这一解释，立马就通透起来。 “哪个毒贩会是软柿子的！前期没有那么多设计和布置，想抓到这家伙，太难！客观来说，这家伙还是有一些自信的本钱。看入境五六公里以后吧！疯狂的人，太多都是因为盲目而毁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一批人越境五公里左右，再次联系了顾少。 “顾少，路标依然清晰，记号都没有被动过，林子里面也是一切正常，估计那帮人这次没来。” “往前再两公里，到了这个距离，还没有伏击，变成原来的相隔距离，一公里。” 顾少听完电话，立刻就做出了决断。 “少爷，刀勇那边怎么说？” 木熏看顾少挂了电话，这才问道。 “还是安静的很，远梅留下的路标，示警记号都没有问题。这次咱们想灭了那帮人的算盘差不多算是落空了。” “少爷，应该还是克清那边消息走漏了。有些人，真的需要咱们自己培养出来，雇来的枪手毕竟和咱们不是完全一条心的。” “你说的没错，这次回去，你一定把这个事情当做头等大事来做，这个生意咱们也不是想马上摆脱就能摆脱的。” 刀勇再次前进到离着通道口只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刀勇知道，这次平安无事了。 至于什么边防军伏击他们，刀勇压根就没想过这个。 顾少知道以后，也是从一路紧张，变得轻松起来。 “我们还有七公里到达通道口，刀勇那边已经没事，你让大家注意一些，告诉他们，我们得加点速赶路，千万不要让枪走火了，哪怕现在没有截道的，也不能惊了边防军。” 顾少对着木熏说了一下。 木熏很快就把顾少的话吩咐了下去。 “探路的已经开始通过第二埋伏圈，正在往第一埋伏圈行进，现在他们前后距离又变成了一公里，还真的是认为我们是纸老虎。” 英浩知道宁和玮不懂手语，只能把传令兵的手势用极低的声音翻译了一下。 “放心，我已经通知下去，堵截的已经开始在他们后面运动，一个都跑不了。” “就刚刚抬头那几个简单的动作？” 英浩再次看了不远处传令兵手势，立马朝着宁和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宁和玮立马觉得这会儿比他侦查破案时候还紧张，紧张到脚他都感觉有些没力气。 第595章 打响 夜间两点二十六分，刀勇带领的第一批人进入第一包围圈，距离通道出口此刻还距离两公里。 “再让第一批毒贩前进五百米，开始行动，让所有队员打开通讯设备，打开身上的热源标记，让观察哨确定最新敌我位置，狙击手两组配合，务必要让对方的重火力点没有持续性。战前第一次全体通报命令，以上。” 英浩这时候发布了作战前的第一条命令。 刀勇他们这会儿正高兴着。 “玛德，原来还以为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没想到屁事儿没有，各位，咱们这趟的工钱可是一分不少的，顾少赚大头，我们赚点小头，大家开心。回去以后……” 刀勇对着探路的兄弟这会儿还在大声说着。 “我们是中国武警春池军区边防第一师特战三营，你们已经被包围，都在我们射击范围，希望你们立即弃械投降，如果你们不能按照命令执行，我方将会认为你们有武装侵略我国嫌疑，对你们实行无差别射击。” 刀勇还没说完，电子喇叭就传出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刀勇听完，浑身的冷汗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全体卧倒，看准边防军的火力点，咱们抓到肯定是死，拼……” 刀勇的话戛然而止，刚刚趴在地上的他，已经被狙击手击中身亡。 同样在顾少这边，电子喇叭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少爷，咱们中计了。这不是黑吃黑，这是边防军给咱们下的套。” 木熏这会儿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了。 “黎远梅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全家，大家把货全部扔掉，利用马匹开始后撤，速度要快。机枪手和火箭炮手做好准备，只要发现边防军火力点，立刻进行火力压制，我们靠着林子密一些的地方，开始撤退。” 顾少虽然开始有些慌乱，可是这会儿很快就镇定下来。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后方的路已经堵死了，不仅会堵人，而且已经挖了不少坑，就是为了防止马匹带着人一起逃窜。 第一包围圈里面的毒贩，由于没有强大的火力支援，这时候已经陷入了被动状态，在这里他们时刻的移动立马就会被热成像捕捉到，因为这边的战士防弹衣前后都有五角星的热源标识，加上通讯设备是第一包围圈专用频道，所以包围的战士突入包围圈里面的空挡，速度非常快。 加上这种辨识度高，通讯频道没有干扰，第一批毒贩片刻功夫伤亡惨重。 总共这批人就六十多人，短短十分钟不到，一下就被击伤击毙将近五十人，剩下的十几人，这会儿已经扔掉枪支，开始高举双手投降。 可以试想，身边的人被打的就像蜂窝一样，死状凄惨，而这些顾少雇佣来的人，大多数都是非职业军人，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继续抵抗下去。就算是以前在军队干过的，那也是非正规军部队出来的，何况现在还没有战术配合，没有火力支援，这还打个毛！ 探路的这批人虽然损失惨重，可是顾少这边却并不是。 交火以后，被击毙的马匹，不仅让顾少迅速的利用起来，而且顾少这边明显是有职业军人的，依靠着密林的帮助，有几名职业军人利用两架机枪架设了机枪阵地，且做好了射击准备。 “姐夫，机枪暂时不用，让火箭筒手，向着四个方向同时先发射一枚火箭弹，让两侧的人，埋头举起突击步枪在障碍物上进行点射，我们得看一下对方的火力配置，以及大概人员多少，如果太多，只能我们带着机枪，掩护你和我姐撤退，其余的人，告诉他们，只要在这里继续抵抗，你回去，每家都会给二十万块，有孩子的再加二十万，那么继续拼命的可能才会很大。” 顾少身边一个二十多岁，脸上涂着油彩的男性青年趴在顾少身边说道。 “木真，有心了，就这样办，钱数可以再说多点儿。” “不行，姐夫，说多了，他们反而不一定相信的，他们相信你只要活着，最多四十万肯定舍得给，说的太多，恐怕就会认为你是骗他们留下拼命的。” “少爷，木真说的没错。这会儿还是听木真的，他毕竟在政府军里面待了有五年时间，他带着的十一个人，也是我安排的最大底牌！” “姐夫，我们在过来的时候，在通道附近林子密的地方，留下了我们特有的标记，我们也怕对方万一太强大，我们真的打不过，到了只能被黑吃黑撤退的地步所做的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是正经的边防军！姐夫，看来对方对我们这边掌握的情报太多了。” “木真，谢谢你，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前面的替身无论是被抓还是被打死了，都留给我们一些撤退的时间，等我们机枪打响以后，他们也会顾虑到他们伤亡的问题。” 顾少听完木真的话，也是有些提气的说道。 第596章 收尾 不过木真可没有顾少想的乐观。 “姐夫，通道南北的林子密度是不一样的，靠南边密度高一些，哪怕有人朝这边开枪，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可是北边的林木是没有那么密集的，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再往密林里面走一些。” “最重要的，姐夫，我说一句不乐观的话，我们现在距离界碑的位置太远了，而且对方一定会在界碑附近，早就已经设置了堵截，所以就现在的状况，我们能逃掉的机会不到十分之一！这还是在一路没有其他任何状况发生，非常顺利的情况下。” 木真情绪还是非常低落的说出了实话。 “没事！我们夫妻最多就是一死呗。我和你姐已经有了小叙，死而无憾，你还没孩子，自身能力也强，记住，一旦有任何机会，不用管我们俩，争取逃回去，这样小叙以后还能有个靠山。” 顾少深呼吸一口，朝着木真认真的说道。 “木真，我马上告诉你一个地址，那里有我给你准备的一份娶妻财产，还有一份你外甥的财产，你发誓，如果你要动了小叙的财产，你这个当舅舅的，必遭神灵火灼之刑。” 木熏对着木真严肃的说着。 木真没有任何犹豫的发了一个毒誓。 “木真，小叙也在那里，我做了分两步走的计划，这是防止我们真的有意外，小叙到他爷爷那里就回不来了。” “小叙和财产藏匿的地方，是在善邦的…………，木真，姐姐最后告诉你，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如果要能逃的走，不要去找任何人报仇，包括黎远梅的家人，更别打听这次是谁主导动的手，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只要好好的照顾好小叙，以后不要再做这一行，你，包括你以后的家人，只要能够让小叙健康长大，就是对你姐我最大的回报。” “知道了，阿姐！真的到了那种时候，姐夫，阿姐，我一定会想办法逃走，把小叙照顾长大。” “木真，姐夫告诉你，带回小叙，就隔断和那边的一切联系，无论以后无论谁找到你，就说小叙死了。” 顾少想着还是补充了一句。 “姐夫，阿姐，还不一定能够逃脱，先这样吧！争取咱们几个能万幸逃掉！” 木真说完，开始布置起来。 顾少这时候朝着木熏说道。 “木熏，你把小叙分两步走送走是正确的！我不如你！” “说什么呢！咱们俩这儿，钱算第三，小叙第二，能同生共死，在我这里，第一！” “有妻如此，我已经无憾。” 木真这时候布置完，果然这帮人相信了木真的话，因为四十万完全可以让自己家以及孩子在克清邦过得非常非常好了。 火箭弹一发射，立刻就给包围的战士带来了麻烦。 三名参与包围的中队战士，出现不同程度的受伤，不过性命无虞。 “通知下去，使用大威力狙击枪的狙击手可以开始狙击。在密林北边，让所有包围队员，依靠树木掩护交替开火行进，立刻停止躬身靠近。” 英浩接到消息以后，立即就做出了调整。 而木真这时候已经带着五个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职业军人开始掩护顾少和木熏的撤离。 英浩得知有人竟然用他人进行抵抗，自己先行撤离，就知道这应该是顾少的行径。 “通知堵截第一批人员，向南边压缩，如果遇到高强度抵抗，批准射杀！” 宁和玮听到这个命令也不会提什么尽量留下顾少这个人，那是对战士生命的严重不尊重。 “宁队，只能做到尽量活捉，如果没有办法，只能击毙。” “英营长，能够理解，我和你的态度一样，他顾少的命不值我们战士的命。” “命令，第二包围圈可以频繁使用近距离照明弹，趁着机会，拉近距离，对于继续反抗的，瞄准要害部位，一律击毙。” 英浩在听完宁和玮的话，继续下达命令。 第二包围圈里面的毒贩，瞬间就被这种战术打乱了节奏，四名火箭筒发射员，迅速被击毙，而且人是被打枪的粉碎的状况。 不仅如此，这些毒贩能明显感受到，边防军不像开始那样，会打胳膊，腿部等位置，而是头部居多。 第二包围圈整整用时一小时八分钟，除了脱离这个包围圈的几个人，剩下的所有的毒贩不是被击伤，就是被击毙，不过没有一个举手投降的。 经过讯问伤员才得知，他们不一定信顾少的话，可是对于木熏和木真的话那是绝对相信的，他们毫不怀疑，只要木熏他们逃出去，一定会对他们家属进行补偿的。 有孩子的家庭最后可以拿到四十万，这对他们来说，是完全可以卖命的，而这批人家里都有孩子。 第597章 机枪响了 宁和玮听到汇报以后，看了看英营长说道。 “这个木熏和木真，我们竟然一点情报都没有掌握。看来黎月眉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个木真带走的几个人都是政府军服役的老兵，尤其是面国这边的，非常善于丛林作战，而且还有机枪，虽然那些被俘人员不知道枪支品类，那么到现在没有使用的机枪，就会成为我们到目前为止最坏的消息。” “宁队，你不知道，一旦是大口径的机枪，射速不一定快，可是打断一根直径二三十公分的树木，只要几十秒。而且一旦擦边树木，立马会弹开，或者炸裂，次生伤害性特别的大。” 英浩这是在今晚第一次露出了焦虑之色。 宁和玮长这么大，最多见过突击步枪的实枪，至于什么班用机枪，重机枪，只看过图片，对于这种枪支性能方面，可以说所知无几。 毕竟能使用这般武器装备的，都和他们警察已经没啥太大关系，哪怕是特警，一样靠边稍息。 “英营长，那咋办？” “传我命令，让三营的特勤突击队紧急集合，由他们进行追踪追击，通知堵截的队员，从此刻开始，掩护自己的树木必须要有六十公分到一米左右的直径，任何人不得贪功冒进，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要素，让他们和特勤突击队时刻保持联系，一定要在我国界碑附近，组成强大的火力网进行截击，违令者一律纪律处分。” 英营长没有理会宁和玮的话，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木真带的几个人体力都非常好，可是顾少和木熏就差太多了。 仅仅三公里的极限撤离，就已经让顾少和木熏透支了大量的肾上腺素，这会儿随着的时间流逝，身体已经不能支撑这样的高强度撤离。 “木真，你带着人跑吧！不用管我们了，要不然我和……你姐没到地方……就能跑死在这片林子里。” 顾少此刻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朝着木真说道。 木真没有搭话，而是朝着身旁的人说道。 “给他们注射肾上腺素，跑死也比抓到好。” 木真说完，两个跟着他的士兵立马从背包里拿出注射器和药品，给顾少和木熏用上了。 “我们目前行进了大概有三点二三公里左右，距离南边这处的界碑，还有五点五六公里左右，这中间咱们不能再做停留，必须要一口气跑完。从照明弹距离来看，后面追击我们的人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而我们布置的防追踪地雷也没有起到作用。” “木老大，我们几个还有八颗防追踪地雷，干脆密集的布置在一个区域，总是零零散散的布置，按照追击我们人的实力来看，其实效果不大，还不如密集布置，这样总可以造成对方一些人受伤，如果某个雷附近的人多，甚至可以完全拖慢他们的追击速度。” 木真听完，先是点头，又是摇了摇头。 “这一片布置六颗即可，一旦有一颗响了，后面隔距离布置的两颗就会更加给他们造成困扰。” “好！” 木真说完，说好的那名士兵立即带人开始布置起来。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八个人继续开始疯狂的撤离。 可是没有前进两公里，木真这边探路的就先一步踩响了地雷。 “卧倒！” 木真看着火光一亮，立即大喊着按倒了身边的顾少和木熏。 随即枪声大作！ “姐夫，阿姐，必须要往北边去了，那里再撤一公里多，就有一条暗河，这条暗河是我们来的时候，班束发现的，这个季节应该是河流湍急的时候，流向也是朝着面国而去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距离多长，那里应该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逃离的地方了。” “想从界碑这里回去，应该是不可能了。” 木真低声说着，声音听起来已经非常嘶哑。 “木老大，咱们兄弟走了一个，不过对方的火力点已经大概清楚，能不能使用机枪了？再不使用，我们可能都没机会使用了。” 一个满脸油彩的士兵朝着木真说道。 “可以使用，咱们向北边突击，往班束发现暗河的地方靠拢，如果没办法突回去了，就跳暗河吧！剩下的，生死看命了！” “好！”“好！”…… 几个人听完全部说道。 “班束，你的胳膊受伤了？” 木真看着刚刚靠拢过来的一个士兵说道。 “被弹片扎了胳膊，没事，我负责换枪弹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过一分钟，两把班用机枪突然同时打响。 这下可真的把堵截的队员打懵了。 内格夫机枪的射速那是真的快，而且弹着点非常精确，黑天里面拉出的枪弹抛物线几乎都在一个抛物线上。 “找好掩护，不准冒险开枪。” 聂队对着身边的堵截队员大声喊道。 第598章 武直打击 堵截队员一下就全部收枪开始隐蔽。 “木老大，枪弹这样消耗不行，我们几个用一把机枪给你拦截，你带着班束和顾少和你姐赶紧撤退。” 一个刚用机枪扫射的士兵对着木真说道。 “乾骏，如果坚持不住，就投降，但凡我木真逃回去，你的家人就如我的家人，你们几个同样如此，木真给你们行礼。” 木真眼泪滑落，躲在一棵大树那里对着三个人行了一个大礼。 “班束，咱们只带一箱子弹，如果还是拦截不住的话，你就带着我姐和我姐夫投降，我必须要跳暗河。阿姐，剩下的就看命了，如果我在暗河里面死了，那小叙的命该如此，只要我不死，你说的那些，我一点都不会改变。” 木真说完，拿过一挺机枪，朝着北边密林开始疯狂扫射，然后迅速的穿到了北边的密林里面。 跟着班束，顾少，木熏全部穿到了北侧密林。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确实给追击的特勤突击队也带去了麻烦，布置的六颗雷，一颗炸响，让一名队员脚掌都给炸没了。 这让跟踪追击去的特勤突击队，一下就放慢了速度。 他们其实已经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可是这一块布置的地雷确实很多，而且是呈锯齿半环状布置的。 而炸响的这颗地雷，离着清除的上一颗地雷只有两步之遥。 对这名伤员进行急救以后，追击的特勤突击队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因为后面两颗地雷确实给他们造成了心理压力。 英浩得知情况以后，一脸的怒意任谁都是一览无余。 “玛德！命令，让武装直升机对机枪火力点进行打击。告诉他们，必须要打掉！打不掉回来统统处分。” 英浩拳头攥的紧紧的，宁和玮知道，英浩这是发怒了。 其实宁和玮不知道，一个特勤突击队员培养起来有多么不容易，真的是从几百又几百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脚掌炸没了，只能退役，而且以后的生活方面肯定也是有着很大的不方便，这种感受宁和玮目前还没办法感受出来的。 被木真称呼乾骏的，很快就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做好死的准备吧！这玩意儿咱们根本对付不了。” 乾骏低声说了一句。 “乾骏，咱们可以先穿到对面，在对面进行压制，哪怕死之前，拉几个边防军垫背也是好的。” “好！就这样办。” 乾骏听完，哪怕涂着油彩的脸上也是能看出狰狞之色。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这边往北边一穿插，北边还有堵截队员，当时就开枪了。 乾骏拉着身边一个人刚刚卧倒，另外一个人就被击中倒地不起。 “你拿好弹链，咱们把子弹打完，死就死吧！” 乾骏说完，一拉枪栓，机枪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刚刚响了十来秒钟，两颗飞弹飞袭而来，等到声响全无，火光散尽，这一块地方，连个渣渣都没了。 “不好，边防军用直升机进行武装打击了。” 木真到了北边刚刚撤了三百米不到，也同样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 “木老大，等直升机朝着乾骏他们开火，你把机枪架在我身上，朝着直升机开火。” “班束，那是电视上拍的，直升机在几百米高度作业，我们这种机枪基本无效，大口径的还有一点点可能，这种机枪绝无可能。除非他们是离地一二百米的距离，还得是我们上方没有遮挡物，而我们下方还有防止飞弹的遮挡物，只有在那种环境下，我们才有你说的那种可能。不过，现在听直升机的声音，最起码离地有五百到六百米以上的距离，咱们哪怕把机枪架过你的头顶，也根本做不到你说的那样！” “到了这步，只能是迅速到了暗河那里，在那里孤注一掷，还能有逃脱的机会。不说了，赶紧撤，不要想着那些徒劳无功，还耽误撤退时间的事情。” 木真一边撤离，一边和几个人说道。 离着暗河还有五六百米的距离，特勤突击队这时候也追了上来。 “往北边林子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翟队在北侧密林那里看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秃狼请注意，刚刚查了当地的卫星地图，往北侧一点三公里处有一条暗河，暗河流向是朝向面国的，暗河长度从我们这边到达面国那边是一点七公里，敌人企图从暗河逃脱，坐标已经发给你，请你部迅速向目标地靠拢。” “秃狼收到，马上带队靠拢。” “注意敌方机枪，敌人使用的是内格夫班用机枪，子弹为5.56毫米，北边密林密度低，这种机枪射速极快，一定要注意安全。” 翟队非常冷静的回答着。 刚刚一名队员重伤，已经让他明白，敌人没有那么垃圾，这几个剩下的敌人，应该都是参加过实战的军人。 第599章 夫妻投降 负责堵截的队员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全部着急起来。 这突然出现的暗河，一下让敌人有了可逃窜的机会，实在在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住。 张庆这会儿恨不得骂娘了。 千算万算，还没算到这样的事情。 这确实也不能责怪情报方面，这条暗河的记录还是在八十年代有过的，后来整个暗河枯涸过一阵子，这条暗河也就没有在零零年以后更新，哪里知道现在这条河突然又开始有水了。 “翻过这里下个坡就能到了！” “不过木老大，我不走了，我已经把肾上腺用了，哪怕就是跳进暗河，基本也是十死无生，还不如在这里帮着你们守一下，毕竟这里还是坡顶，估计还能给你们多争取一些时间，你要侥幸活下来，家里人就拜托你了！班束的命原来就是你救下来的，现在可以还你了。” “你们……” 班束刚准备说第二句，枪声就响了，班束胸口被打了一个大洞倒了下来。 “对不起，班束，只能用你给我姐挡这一枪了！” 原来木真在班束说话的时候，就看到有火光一亮，而木熏和班束正好是斜对面站着，木真只能把身边的班束一推，班束立马中枪倒下。 “姐夫，阿姐，慢慢爬过去，还有最后一点距离，剩下的就看命了。” 顾少这时候已经全身筛糠一样抖动着，听完木真的话，只是麻木的点着头。 木真说完，扔掉机枪，第一个爬过山坡，木熏也跟着爬过山坡，而顾少速度就慢了一些。 “啊……啊……” 木熏听到顾少两声大叫，立马抓着顾少的手，拼尽全力把顾少拖了过来。 “啊……疼……啊” 木真爬过来一看，顾少的右脚已经被枪打烂了。 木熏顿时就哭着喊道。 “木真，你赶紧走，我们两个投降，不投降，你姐夫马上就会死的，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不要想一丁点什么报仇，千万不要，好好成个家，把小叙养大就行。我和你姐夫就算被政府枪毙的时候，你也不要来，千万别来，只要换一个普通人来给我们收尸就行。记住了，你的任务就是给木家传个后，把小叙养大，从此以后不准接触毒品，哪怕做个小生意都行，听见没有？” “阿姐！我听见了。” 木真也是眼泪哗哗的说道。 “赶紧走！只要我们投降，你跳了暗河，只要活着，立马赶去善邦那边取出财产，隐姓埋名，小叙不到十八岁，你没有儿子，你死都不能死，听见没有？赶紧走！” 木真点着头，开始趴在地上，就像蛇一样，东游西游的就到了暗河旁边。 “阿姐，咱们来世还是姐弟。” 木真说完，一头扎在了暗河里。 只不过命运有时候很不讲道理的，不是木熏这里说一句不做毒品就能不做毒品的，他们的儿子也不会听从木真的话，在十几年以后，再次开始了贩毒。 而木熏这时候把顾少搂在怀里，大声向着山坡另一侧喊道。 “我们投降，你们赶紧带人过来救命，我们投降啊！” 顾少这时候脸色苍白，已经陷入了昏迷。 等到张庆赶过来的时候，立即就对顾少进行了抢救。 木熏双手举起，目光呆滞，任由战士对她进行了强制约束。 “还有一个人呢？” 张庆看到倒伏的草丛，立马大声问起了木熏。 “怕死在你们手里，没管我们夫妻死活，自己跳河了。他也受了伤，肯定活不成的，到了暗河那头估计也是个死人，这就是背叛我们夫妻的下场！” “木熏，你别这儿演戏了，逃走的人应该就是你的弟弟吧！你这会儿还能这样，看来不枉你那些手下叫你木蜂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疯狂的疯，没有想到是蜜蜂的蜂！”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我们夫妻也足够让你们有功可立，皆大欢喜，还不够吗？不说我们夫妻，还有那么多武装毒贩，那些人，枪，毒品，还不够吗？跑了我弟弟一个影响你们的大局吗？你们要是不信邪，你们也跟着跳啊！” 张庆给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说的毫无办法。 至于派人跳下暗河，这对于张庆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到英浩知道消息以后，也做出了不准跳河追击的命令。 因为这边全是在职的军警，就算跳下去，也到了那边，那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 现在也只能通过中国国际刑警去解决这件事情，可是面国那边对于善邦和克清邦的掌控力度也不大，可以说是几乎没有，那么就算找了，能起到什么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也确实如同木熏说的那样，这一次的打击行动基本算是圆满的，总共就脱逃一人，这边是一个重伤，三个轻伤的成绩，能在夜间作战，还在对方有退役军人和机枪加持的情况下，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好了。 第600章 吃不消的队员 杜大用在接到宁和玮的电话时，就大概猜到了情况。 只不过让杜大用没想到的是，顾少那边竟然使用了机枪，火箭筒这样的装备。 “告诉英营长，我们公安部门会对因伤退役的那名战士给予奖励，我会向上级申请从我们大队的负伤津贴里面拿出三十万作为奖励，以感谢这名战士对这次行动所付出的代价，对于他们参战的各单位，我会向总局提出一定的奖金奖励。在这之前，以我们大队的名义先给这些单位送去锦旗和礼品，先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这万一有退役的好苗子，咱们以后也能提前知道，未雨绸缪要尽早做，不能临时抱佛脚，那样以后谁还搭理我们。” 宁和玮前面听着感觉还行，后面就琢磨出味道来了。 “杜队，你这时刻都在给咱们省厅找好苗子啊！” “要不然省厅能同意我申请的负伤津贴？那笔钱咱们又没办法挪作他用，还必须得有人负伤才能使用，今年用了，明年就会给补齐，我现在不用更待何时？以后你也是当领导单独带队伍的，好苗子有地方可以找，还是长期的关系，你自己琢磨琢磨！” 宁和玮听完杜大用的解释，顿时惊为天人。 “案件快要结束了，咱们这次打道回府，不能光带着成绩回去，那东西领导也心知肚明，就是摆出来让别人看的，自己家过日子，还得要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这些退役的那个特勤突击队的队员，无论跟踪，监视，格斗，枪法，侦查，哪方面不是拿到就用的高手，省厅领导会认为这三十万花的不值得？哪怕多三十万，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给批了。” “以后记好了，时刻分清啥是宝贝，只要是，就看自己有没有机会惦记，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吗，话糙理不糙，用在这里很合适！” “杜队，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好像更合适！” “都一样！我就是觉得没那句有意境。” “不跟你扯淡了！那边结束，马上开展全线作战，从南到北全部起网！先把禁毒的规模气势打出来，这眼瞅着没几天就是六月，答卷必须早早交出去，要不然总局到时候拍禁毒宣传片都没没法弄！等到你那边结束，我在边疆这边差不多也能结束，最后还有个顾传顺，你先撬一下顾少的嘴巴，他要是撬不动，就去撬那个木熏的嘴巴，哪怕骗骗她，给她一点点希望，只要能撬出来消息就行。” “是，杜队。” 杜大用挂了电话，也在犯愁啊。 这会儿他只想吐槽一句，边疆，太特么大了。 在东鲁干活，哪怕跑远点儿，加油站还是到处都是，可是这里，只要开车跑远点儿，车里不放备用油桶，那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在这儿查线索，有时候只是跨县，可是放在其他地方，不说跨几个省，最起码也是跨好些个市，就更别说什么跨市查找线索。 衣库尔查自从回到边疆，仿佛针落大海，杳无踪迹。 查不到衣库尔查，杜大用就开始琢磨那个穆尔达.阿布都赛提。 不过这家伙最近也躲了起来，虽然知道这家伙可能躲在一些小寺庙里，可是边疆这里这样的小寺庙太多，而且分布范围太广，连续查了两天，杜大用就感觉所有队员都要崩溃了。 不仅是语言不通，还有气候的不适应，加上时差一会儿倒不过来，还有长途奔找，从刚来这里士气满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连杜大用都觉得半死不活了。 刚刚和宁和玮说什么，南北起网过后他就能如何如何，很大程度上是杜大用在给自己强行鼓励。 杜大用现在终于觉得他之前的认知有问题，有些时候的地皮大，真的不是靠想象出来的，有些时候的气候，真的不是自以为很好扛过去的。 于是杜大用和丁寿康决定好好谈谈。 “丁厅长，我现在是困难重重啊！” 电话打通，杜大用第一句就开始诉苦。 “听说了！现在京城那边也在加紧对孟勘洋的审讯，不过这家伙好像也被洗过脑，对于他可能有些知道的地方，这家伙说的很模糊，四局已经在竭尽办法核实，估计能在后天给出一些相对正确的判断。” 杜大用一听还要两天，觉得还行，不过还是想了想问了起来。 “丁厅长，我想和依娜扎透露一点案情，毕竟她是土生土长的这里人，社会关系良好，还是和我一起培训过的，最重要的一点，她的专业是技术方向，而不是侦查方向，以后对于这类案件接触也会少一些，那么无论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都不会太严重，当然了，这是我做了最最坏的打算来说的，其实在我这儿认为绝对不可能，几率为零。我想着和她好好谈一下，这样我最起码有个大致的脉络，而不是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不仅队员吃不消，而且我们消息走漏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杜大用不是为了让同学可以立功什么的，而是知道依娜扎人际关系真的很不错，兴许就能弄点什么小道消息，人云亦云的玩意儿。 第601章 给沈锐的建议 丁厅长那头停了一会儿，最后和杜大用说道。 “我向上级汇报一下，毕竟现在这个案子是由四局主导，你过十分钟给我打电话，我会向上级说明情况的，四局虽然主导，但是实际侦办人还是你杜大用，我相信领导会酌情考虑的。不过，依娜扎那里你可要签署连带责任书的。” “丁厅长，只要上面能同意，我就签，别的不说，我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杜大用挂了电话，开始默默等了起来。 结果十分钟还没到，丁厅长先给他打来了电话。 “丁厅长，这么快？” “上级非常重视，自然就会快，一会儿你来我这里，四局传真的文件你签署一下，然后你打电话让依娜扎来省厅我这里。” “好，谢谢丁厅长。” 杜大用挂了电话，就让沈锐开着车从省厅指定居住的宾馆出发了。 “用哥，何队已经生病了，他死活不让我们告诉你，还有周如龙也好像有些不舒服，都在硬抗着。” “先去省厅，回来以后，该去医院的去医院，不去医院就让他们回东鲁休养。还有，任务结束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杜大用听完，马上就做了决断。 “用哥！禁毒总局想让我去彩云睿立那里，担任睿立禁毒大队大队长，给个实职副科享受正科待遇的级别。” “这么快就找你谈话了？总局下手还真的快。我还想着你能回青鹭呢！用不用我给你想想办法？毕竟睿立那里危险性太高。” 杜大用是真的有些心疼沈锐，这家伙天天干着出生入死的活，没想到还要去睿立那地方。 “用哥，先在禁毒一线待几年吧！现在刚刚找到一些感觉，当了大队长，应该危险性要小一些的，我想着，真的在一线禁毒，得建立一支看起来不像禁毒警察的缉毒警，你说如果都像我这模样的，那要是一撒出去，我都不敢想！” 沈锐貌似想着什么，乐的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杜大用知道沈锐这是苦中作乐，可能也有一些喜欢这种自得其乐的感觉。 “沈锐，你有着自己的初心，这个我明白，可是我希望你不仅仅要有初心，还要习惯纪律对你的约束，我知道当卧底很不容易，可是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警队一般纪律对卧底的约束性很低，可能几乎没有，甚至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违反法律，我给你的建议是，换个工作岗位，先让自己沉淀一下，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收放自如的警察，现在你可能不觉得什么，但是这可能是你以后能走到多高位置的关键。” “我一开始准备在案件结束以后，让你去基层干一年到两年的教导员，负责政治思想工作，这样你以后再去主导禁毒工作，哪怕你带人，不会把人带偏，你才能做到你刚刚说的那种一撒出去，可以实时控制，可以游刃有余的地步。从我内心来说，你目前不适合马上就去带队，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毕竟你沈锐对我来说，就像我半个徒弟一样，我不想你一直在危险中渐渐丢了自己。” 杜大用说完，沈锐笑了。 “用哥，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听你的，就凭你说你是我半个师父，我必须听你的！依我看，应该就是师父，我从实习就跟着你后面，后来从东鲁去了总局，也是一直翻看你的笔记，那时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成为和你一样的警察，现在我又和你一起共事，还在不停的学习，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师父的。” “咱们年纪相差不大，半个师父可以，师父当了就会让人家觉得你有攀附嫌疑，懂吗？这和我徐俊师父那是两码事，首先我和他年龄差在那里，而且我现在职务级别已经比他高，我徐俊师父又不是那种热衷名利的，这个在我没去之前，他这方面已经名声在外，所以后来他说他就是我师父，我才应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奔着自己，而是奔着你常敏师姐去的。” “咱们两个更像是哥们一样，半个师父，则是亦师亦友，确实非常符合咱们现在这样，真的要是师父，你到时候就知道闲话会怎么让你后悔不迭的。” 杜大用听完沈锐的话，笑着把里面利弊关系全部和沈锐说的一清二楚。 “行！那就半个师父，就这个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听你的，用哥，我去当教导员！” 沈锐这句说完，车子已经开到了省厅。 杜大用来到丁厅长办公室，把公文签署以后，才给依娜扎打了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短，只是让依娜扎来省厅丁副厅长办公室，其余的话，多一句也没说。 第602章 依娜扎 依娜扎来的很快，半小时没到，就敲门进来了。 “丁厅长，您好！警员依娜扎向您报到。” 依娜扎一进来先立正敬礼打招呼。 “依娜扎，你好，来，协议看一下，如果没意见，签个字，签完字咱们再谈事情。” 丁厅长干净利落的说完，就把保密协议递给了依娜扎。 依娜扎接过文件，看了看杜大用，见到杜大用点点头，这才仔细看了起来。 “丁厅长，这是让我配合杜大用他们在边疆省开展工作？” 依娜扎看完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觉得可以，就签字，杜大用已经给你签了连带责任书，你不签，他签的那份责任书也就没用了。” 依娜扎听完，掏出自己的笔，唰唰唰签了名字。 “依娜扎，先坐下，我让大用把情况和你简单说一下。” 丁厅长这时候才开始严肃起来。 杜大用把随身带过来的材料递给了依娜扎说道。 “依姐，先看一下，看完以后有不明白的地方，总结出来一起问。” 依娜扎再次接过材料认真看了起来。 “去南边，在北边没用！北边咱们基层工作做的非常扎实，南边不是说不扎实，而是南边地广人稀，而且信主的人比较多。加上咱们才建国五十多年，有一些地方上根深蒂固的信仰一时半会儿肯定比不上他们几千年的传承，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思想还比较极端，拿他人性命当做筹码，还标榜自己是什么主的仆人，做一些违法乱纪的活动。” 依娜扎看完以后，客观公正的说出了她自己的看法。 “原来在南边我们基层工作已经开展的很不错了，可是就是有一部分人利用他们的身份，进行无差别的煽风点火，造成了很多消息闭塞的老百姓误以为我们国家要剥夺他们的信仰权，这才让他们在南边有了可乘之机，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努力宣传国家的政策，宣传国家对他们不会因为信仰不同，而会区别对待，这才让他们现在在南边也是不好再去欺骗普通老百姓，和一些具有信仰传承的教徒。” “不过，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总是用一些他们认为的极端思想去蛊惑人心，我们边疆这边一直倡导对普通民众以疏导为主，安心为辅。对具有恶意破坏国家安定安全的那部分人打击力度一直在高压状态，对他们的态度是，如果可以改邪归正，一定宽大处理，对一如既往视边疆民众生命为草芥的犯罪分子，坚决打击，一追到底，绝不放过。” “依姐，你这觉悟杠杠的！我这连带责任书，现在感觉就是废纸一张。欢迎依姐加入我们的团队。丁厅长，你可是全部听见了，就依姐这番话，哪怕她就是个普通警察，也足够说明她一直是心系普通百姓的。” “好，说的非常好！赶紧去干活，把那些恶意破坏国家安定安全的破坏分子一网打尽。” 丁厅长哈哈大笑着说道。 杜大用一看这样，赶紧把依娜扎领走了。 “你也不提前说一下，害得我差点出丑，亏你还是我的小班长。” 依娜扎出门下楼时候就捶了杜大用一下。 “依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的！这件案子办好了，你这肩膀上会多一颗星闪闪发亮的。” 杜大用打着哈哈说道。 “南边这两年，是因为有一些从国外跑回来的破坏分子在兴风作浪，他们通过给自己加持了一些身份，伪装成忠诚信仰者，加上还有外部一些来历不明资金支持，还有我们对他们的一些政策上的宽松，这才让他们又开始过来荼毒百姓。” “依姐，我要听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小道消息，人云亦云的情报，只有在那些情报中，我们精心筛选，挑出一些关键信息，才能找出一些端倪，最后让他们无所遁形，露出真面目，再绳之以法。” “小道消息？人云亦云？给我一天半的时间，我负责收集一下。” “那正好，我带两名队员去医院一下，来了折腾两天，啥情报也没有获取不说，结果两个人有些水土不服出现了身体不舒服。” “行，那你赶紧去！我给你一个号码，你就去找她就行，以前我朋友过来，水土不服，就是找她看完以后调理的，恢复的很快。” 依娜扎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调出号码给了杜大用。 一天半以后，何无惧已经好了很多，周如龙已经生龙活虎，其他队员按照依娜扎找的那个医生所用调理之术，也都全部恢复了过来。 依娜扎在晚饭时候，也背着一个大包过来了。 “杜队，这里是我一天半找了我南边朋友搜集来的，这是来自于南边26名技术警察朋友给我帮的忙，不管有用没用，案件结束，我可是答应了别人给腌制黄鱼的。” 依娜扎走到杜大用跟前打开这个大包，一边拿出材料，一边和杜大用开着玩笑。 第603章 毛北归的秘密 杜大用这边没啥动静，可是南北线这里可是热火朝天的。 这两天很多城市的警车都是警笛长鸣，川流不息。 楠老，黑老，张老，在黑老被捕以后，通过黑老分别诱捕了楠老和张老。 同时，在黑省庆达市，常敏和知姐同一天被捕。 赵幽燕以及多名贩毒同伙在沈市全部被捕。 在彩云这边抓捕力度最大，多名涉案的边防检查人员，警员，以及其他相关人员陆续被捕。 傅诚经过两次谈判，最终和面国善邦彭家，联合国际刑警，成功解救包括毛北归，闫艳，玉晴等等犯罪嫌疑人家属。 不过此时，专案组并没有宣布案件告破，而是等着最后一个人落网，顾传顺。 傅诚这会儿带着毛北归的家属，火速赶回白石市，因为傅诚知道，毛北归所知道的秘密，一定是大秘密。 傅诚赶回来以后，第一时间来到了毛北归的审讯室。 “毛北归，我们警方答应你的做到了。下面，我希望你能保持好情绪，不要激动，不要大呼小叫，你只有答应做到以上条件，我们才会安排你的家人和你见面。” “警官，我肯定能做到，我不会让警官为难的！” 傅诚听完，开始安排毛北归家属进入审讯室。 毛北归这时候就是流着眼泪，不断的笑着点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毛北归，可以和家人打个招呼，但是不能说任何一句和案情有关的内容。” 傅诚严肃的对着毛北归说道。 “好！谢谢，谢谢！” 毛北归不停的点着头，和傅诚说完，开始和家人开始简短的叙述，内容只有问好，给家属一些希望寄语。 “看守，把这套衣服一会儿给毛北归换上，我给他们一家照几张全家福，也给毛北归拍一张全身照。” 傅诚说完，走到毛北归身边低声说道。 “不要乱动，要不然这个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机会就没了。我给你把胡子刮一下，头发梳一梳，脸洗一洗，这样人精神一些” 毛北归坐在审讯椅上不停的给傅诚躬身点头。 傅诚这一切都是亲力亲为的，给毛北归刮了胡子，把头发整理一下，又用热毛巾给毛北归洗了脸，最后在三名看守监视下，换好了一套衣服。 “你们站到旁边吧！毛北归不会乱来的，我相信他。” 傅诚连着给这家人拍了四五张，又让每个亲属和毛北归单独照了一组，最后给毛北归拍了一组单人全身照。 “照片很快给你冲洗出来，会给你留下一张全家福和一张单人照，你的家属也会都有，毛北归，我个人答应你的，已经全部做到。” 傅诚说完，随即让毛北归的亲属出了审讯室。 “警官，我非常感谢你。不是我不早点说那个秘密，而是说了出来，我的家人必死无疑，我没有那个胆子。” “现在呢？咱们是不是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了？” 毛北归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认真的朝着傅诚点点头。 “我知道顺爷躲在哪儿！” 傅诚一听，差点给毛北归这句话惊呆了。 “你是凌家这条线的，怎么可能知道顺爷的下落？他在哪里？” “警官，你可以让其他人都出去吗？而且你要关掉那个东西。” 傅诚没有立即答应，这个答案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友好，所以立即出去就给杜大用打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马上找个空旷的地方，你电话不用挂，审讯室里设备关掉，也按照毛北归说的那样，只留下你一个人。” “知道了，杜队。” 傅诚听完杜大用的嘱咐，立刻按照杜大用的要求开始操作起来。 等到全部做好，傅诚再次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对着毛北归说道。 “毛北归，现在你可以说了，我的电话开着，那头是我的领导，你的家人能够和你见面，你能够拍照都是经过他批准的。” “谢谢这位领导！我其实并不是凌家的人，而是顾家安插在凌家的人，我以前是给老爷做脏活的，后来老爷半退休以后，少爷上位，我这样的老人也就不待见了，尤其还是我这种年纪大点，还是做脏活的，在少爷那里是不被信任的，尤其老爷还一直派人控制着我家人，这就更不可能让少爷会用到我。” “随着凌家实力越来越大，老爷给我安排的任务就是帮助凌家干脏活，而且每次干脏活的时候，都要留下证据，这样他就能用这些证据去钳制凌家。你们可以想想看，凌家能给我什么好处，可以让我明知道可能去死，还要铤而走险？孟勘洋也好，除了凌克除以外的凌家几兄弟也好，哪个人没找我干过脏活！” “我不想干都不行，老爷不让。告诉我，只要一个人能够帮助别人干脏活，能获得别人信任的程度是很高的，我能说什么？” 毛北归摇着头，脸上一副无奈的样子。 第604章 原来是这样 傅诚拿出一支烟点着塞到了毛北归的嘴上。 “领导，警官，我相信我的家属能解救回来，你们肯定是费了大力气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少爷倒台了！要不然我的家人肯定解救不了的，老爷知道我这个人，啥都可以不管不顾，哪怕杀人放火，只要不是涉及我的家人，都可以！从少爷接管以后，我的家人就被看管的更严，这也应该是老爷给少爷的要求，以前老爷管事的时候，我还能没事见见，可是自从少爷上位以后，我就完全成了被用来干脏活的人，只有干了脏活，我才能有机会见见。” “老爷在京城有个姓顾的女性亲戚，我也帮过她干活一次脏活。” 杜大用听到这里，就知道大问题来了。 “傅诚，问他有没有证据！” “毛北归，领导问的话，你也能听见。” “证据上交给了老爷！我没有。我那时候是真没胆子敢藏私的。” 杜大用听到没有证据，顿时泄了气。 “那个姓顾的女人非常不简单，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知道我做事会留下点尾巴，就让我交出来，我只能打死都不承认，那一次我是真的差点就死了。” “顾传顺在哪里？” 杜大用对于这种事情，只能先放在旁边，先问了关键问题。 “要不在香江，要不在太国！不过香江的可能大一些，太国的可能小一些。” “他在香江有两处住的地方，这些地方就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她是想让我去帮她偷回她的那个尾巴，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可是老爷那是多谨慎的一个人，他不可能把东西放在家里的。那里那么多私人银行，我都知道，老爷难道不知道？我也同样告诉她了，可是她说，如果我去都不去，她就会让老爷杀了我的家人，那我只能故意装着去偷了，她还给我配备了那种针孔摄像机，所有偷的过程都要记录下来。” “这两处地方，我偷完以后给她看了，她又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我一看是太国，我说我去不了，结果很快她就找人把我送过去了，和我当时去香江一样。” “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她后来好像和老爷又达成了什么交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也抓住了老爷什么尾巴。” “我当时还不明白，她能耐那么大，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偷，后来我在这里我才想明白了，当时哪怕我被抓到，如果老爷杀了我和我的家人，她会不会已经留了后手。如果没有抓到，也没有偷到，是不是我就知道老爷其他地址了，那么我再干脏活的时候失败了，我的家人被老爷杀了，她若是把我弄出去，我会不会反过来去杀老爷！” “似乎从头到尾她都不需要让我去杀人放火，只要做到那些，要不能掌握老爷杀我的证据，要不我出去，她给我机会去杀老爷。” “地址在哪里？你帮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脏活？” “去京城抢了一个外国人的东西，还要伪装成抢劫的现场，最后罪犯是由她来安排的，这些都不用我管。至于地址，在我的脑子里，我马上写给你们。” 杜大用听着头大如斗！ 有些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并不是参与了什么毒品之类的犯罪，只是被一些包装精美的人物给慢慢拖下了水，表面上看起来是正当生意，其实背地里全是乌烟瘴气，由正当生意牵线搭桥，用乌烟瘴气的财富腐蚀拉拢。 对于这里面的沟沟壑壑，杜大用是真的有心无力，不过好歹，抓住了顾传顺的尾巴。 至于顾传顺抓捕以后，杜大用一个字都不会讯问，直接就会移交到总局，至于如何收尾，盖棺定论那也是总局的事情。 “傅诚，关免提，接电话！” 傅诚立即关掉免提，拿着电话走出了审讯室。 “傅诚，地址拿到以后，你直接交给总局，这里只有毛北归交代地址的讯问记录，没有其他任何其他内容，这个枣必须要囫囵吞枣，否则就是惹火上身，这是命令！有些事情，我们知道就可以，但是现在必须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无论是谁。” “知道，杜队！家里人已经给我打了电话，我不会再用莽撞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外公已经和我说了，想要真的为民服务，在政治上要成熟一些，要学会装糊涂一些，要不然一个不小心，说我连为人民服务的机会都没有。” “你外公说的没错，这也是我叔教导我的。” “行了！赶紧把任务完成吧！这边一上交，立即赶到乌市这边来，宁和玮，汤帅帅那边结束都会赶过来，常敏和赵幽燕，李泽林已经撤回东鲁休整，包括一些其他队员都是如此，等到边疆这里，弄清楚那些毒贩以及破坏分子，全部抓捕以后，我们都回东鲁，安心等待部里授奖。” 杜大用说完，觉得自己总算熬过了这次案件最心力交瘁的阶段。 第605章 全面收工 杜大用撂了电话，就不管那边的事情了，全身心开始投入到边疆这边的侦查行动。 “杜队，你来看一下，我通过这个消息，查了一下资料，然后对这个小寺庙的建造成本开始核算，这算着算着就出问题了，你看看！” 何无惧拿着一份资料，以及一大堆的计算数字，一项项列表放在了杜大用的跟前。 “这个是政府立项以后，给予的拨款，这是这个叫艾提达.和尼雅斯通过化缘筹集的款项，这个是这个小寺庙，最后可以使用以后的实际造价，你看看，这中间差了将近三十万，可是这三十万的款项，根本没有来路。” 杜大用看了一下，消息来路是卡市踏石库县的一个小道消息，再查了一下乌市到那儿的距离，将近一千八百公里。 “咱们先不要急着赶往一个地方，先把可疑消息经过验证过后收集起来，然后再进行类比和推理论证，这儿地大物博的，你们现在也是深有体会，中午小背心，夜间大棉袄那是正常的很。等到咱们把论证可靠的地方累积起来，我再向省厅或者部里要求提供一架飞机配合咱们开展侦查活动。” 这要是搁以前，这帮人肯定是惊掉下巴，现在一个个赶紧点头，没有一个认为杜大用这个提议是过分的。 “我们现在要注意的就是，加紧筛查力度，依娜扎师姐目前还在给咱们不断收集这种小道消息和人云亦云的东西，我们不能排除力度还赶不上依娜扎师姐收集的速度，何无惧，有些涉及数字方面的，还去找你的同学校友啥的，这也不是啥秘密，就是让他们帮着计算就行，劳务费不成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杜队。计算倒是没啥大问题，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省厅方面提供数据的能力还是差了一些，可能这和地方上的信息以及数据收集有一些关联，你可以让省厅和那些地方打个招呼，只要拍照发邮件就可以，其他的我们来处理。” “我只能说尽量，这里不是东鲁，厅里能急我们所急，需我们所需的，这儿一杆子都能杵八百里远，就是边疆省厅，我估计也会有时候力有不逮。这东西还是要靠咱们的依娜扎师姐才算靠谱，要知道基层才是政府基石，所以咱们结案回去，一定要集资买腌制养殖黄鱼，只要对咱有帮助的，那必须给邮寄到位，不能寒了人家心。真寒了心，万一以后还要别人配合啥案子，别人一听说咱东鲁来的，那肯定就是随手一指，千八百里的错路你去走吧。” 杜大用插科打诨的，气氛立马轻松起来。 杜大用心知肚明，大家现在确实在这里非常枯燥，除了窝在宾馆里查找数据，就是查找资料，然后就是一一审查，计算，核对这些工作。 原来都是跑外勤的多，现在突然一下给闷这儿，确实有些不得劲。 不过周如龙和项涌泉两个人是例外，这俩家伙，和何无惧一样，用计算机忙着这些，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枯燥无味，还乐此不疲，这方面哪怕何无惧都甘拜下风。 “杜队，您别着急，我和项涌泉正在做一个统计软件，到时候咱们只要把数据和其他信息往里面一录入，就这个键一摁，就能出来存疑人物，存疑款项，存疑支出等等信息。这些重点筛查出来，我们就会方便很多，今天晚上我和项涌泉加个班，一准成！明天咱们就可以处理更快更高效。” “好！只要弄好了，肯定不会亏待你俩，今晚要吃啥尽管提，我来请客！” 众人一听杜大用请客，立马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傅诚这边获取地址以后，第一时间把这个信息移交给了总局。 至于其他信息，傅诚全部没有透露，只是把毛北归的材料全部做好，就开始完善收尾工作。 宁和玮这会儿正在飞机上，航班是春池直达乌市的。 由于顾少脚部重伤，总局派人下来接管了继续审讯的工作，宁和玮也立刻就把手里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了总局来的人。 宁和玮可是牢记着杜大用的话，大鱼大肉已经吃了，到了收尾阶段，来的人会很多，如果继续占着地方，麻烦事会越来越多。 所以宁和玮也是把睿立的队员全部撤回了东鲁，所有东西全部移交，接着就是脚底板抹油，跑了。 只不过跑之前，把杜大用要求落实到边防特战三营以及各中队的款项给弄妥当了，锦旗也给送了，该打的报告也都给打好签字了。 第606章 召开专案会议 汤帅帅这会儿也是开始逐渐移交，只要上面来人接手，汤帅帅移交速度比宁和玮速度还快。 这家伙现在已经在甘省转机，离着乌市也就几小时的路了。 这会儿，部里一些领导以及总局大部分领导对杜大用是真的非常满意了。 案子办的漂亮不说，做事进退有据，对于功劳不过分贪占，做人低调且平和。 当杜大用这边开始摸出几条大线索以后，申请要飞机配合侦办案件，从部里到总局，一路绿灯，没有任何地方卡壳。 05年六月六日，周一，杜大用在边疆省厅多功能会议厅第一次召开了关于边疆衣库尔查团伙涉恐案件的侦查会议。 其中公安部四局，六局各下来两名同志，丁副厅长以及边疆国安常务副局长，反恐总队副总队长，反x教办公室主任都在会议室里面坐着。 “各位领导，大家好。我叫杜大用，前不久受命于公安部禁毒总局对一起重特大制毒贩毒案件进行侦破，在这起案件中，涉案犯罪嫌疑人孟勘洋，又名勐志东，犯罪嫌疑人衣库尔查，此人是孟勘洋在边疆进行贩售毒品时候，与玉敏.莫地共同生育的孩子，不过经过调查发现，玉敏这个女人其实是穆尔达.阿布都赛提的教徒，从衣库尔查出生以后不久，玉敏就带着这个儿子加入了穆尔达的组织，并一直在该组织长大成人。” 杜大用说到这里，朝着周如龙和项涌泉看了看，才继续说道。 “麻烦大家看一下，这是根据当时的士兵回忆画出来的画像，几乎和衣库尔查本人没什么差别，远比衣库尔查的身份证照片要逼真很多。在衣库尔查长大以后，犯罪嫌疑人孟勘洋来到边疆这里，发现这里可以贩售毒品，于是联合了玉敏，准备在这里贩售毒品，玉敏把此事告知穆尔达以后，后期毒品开始由穆尔达在这边主导，同时还有穆尔达的一个儿子共同参与，这个名字叫坎达.巴尔提的犯罪嫌疑人要重点说一下，这个人经常出没于富罕国，我们通过分析比对，这名犯罪嫌疑人应该和境外颠覆组织有关。” “这就是巴尔提的身份证照片，不过此人现在已经失踪，包括他的弟弟哈斯.买买提也是失踪状态。我们通过大量的前期调查发现，这条由孟勘洋，勐志北，玉敏，穆尔达，巴尔提构建的毒品线，并不是纯粹为了获取非法利益，而是为了壮大他们的组织提供资金。” “但是这里面，孟勘洋知情，可是也是知之甚少，勐志北则是获取非法利益，没有参与其中。” “孟勘洋在被抓捕以后，通过欺骗手段，让穆尔达知道他已经被捕，穆尔达随即派出了以衣库尔查为首的几名亡命之徒，企图在睿立武警中队对孟勘洋实施武装营救，后被值岗武警战士识破，双方交火，造成我方多名战士牺牲和负伤，衣库尔查及其同伙在交火中，衣库尔查先行逃离，其同伙全部被我方击毙。” “我们经过仔细排查，又发现了这名女性。这是她的身份证照片！这名女性名叫阿孜娜，全名是穆尔达.坎达.阿孜娜。现年26周岁！正是由于这一对夫妻突然离开，才让我们对他们的身份进行了多次核查和比对，最终确认，这家棉纱布店铺正是当时衣库尔查逃离以后的落脚地。” “当时的排查的工作，没有把他们纳入到重点范畴，是因为这个阿孜娜在睿立本地已经经营多年，且一直遵纪守法，正常纳税，加上长得也是比较漂亮，所以左右店铺还是她家老顾客都对她赞誉有加，而衣库尔查冒充其丈夫，也是通过化妆以后才成功的骗过了排查人员。” “这里我要说一下，对于这个失察责任，我们不能对当时的排查人员追责，各位想一下，平常周围的店铺还有老顾客都没能察觉有异常，仅仅几面之交的排查人员怎么可能发现，而且各种证件，以及证件照片都是合法有效的，一个地方既要经济发展，那么人员必然多元化，那么在当时的状况下，是不可能因为查一个衣库尔查而进行因噎废食式追查。” 杜大用见到领导都在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种锅不能让基层的民警给背上，不仅不公平不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哪怕杜大用他们查到这个消息，还是因为这两人最后离开店铺以后才觉得有些奇怪的，因为店铺生意不错，不可能就突然关店走人。 “我们通过这个阿孜娜的资金往来，才逐步查明，这是在同一个组织框架内流动的资金。阿孜娜通过穆尔达前期支持的资金，找到落脚点，并且在当地还渐渐壮大。据我们调查，阿孜娜在当地也通过一些秘密方式在努力的帮助穆尔达，以及巴尔提获取教徒。这个信息点，大家要着重关注一下！” 杜大用朝着阿孜娜的照片指了指说道。 第607章 落实飞机 杜大用指完阿孜娜的照片才继续说道。 “我们通过资金追查，穆尔达和巴尔提这对父子已经把利用毒品贩售得来的大部分资金通过修缮寺庙，捐助教徒的方式慢慢转移出了国内，他们运用的办法，涉及到一些边疆南边的种植大户，土特产销售大户，而那些人只是不明真相，还以为自己做了好事。由此可见，穆尔达以及巴尔提这对父子，破坏社会安定手段极具隐蔽性，社会危害性极大，对人民和社会生产安全性腐蚀力极强。” “在他们父子的恶意引导下，一些臭味相投的极端分子围拢在一起，其中就有玉敏.莫地，衣库尔查，阿孜娜，莫里库，买合苏提等等一帮人，这帮人不仅长期从富罕国购买军火进入国内，还让一些无知被洗脑的边疆青年前往富罕国学习暴恐方法，接受极端思想教育。” “根据我们侦查发现，目前在南部的踏石库县，田玉县以及平轲县三处，发现五家小寺庙建设三家是没有手续的，其中两家已经正常使用，可是这两家，资金账目完全不对，和其他一些寺庙相比，资金出入过大。” “我们根据类比和数据分析，这五家小寺庙的教徒外来化严重，年轻化程度高，大量捐助款来历不明，而且在这些小寺庙之外，有一些临时建筑，也是在这些小寺庙建立以后形成。” “我们再跟进调查，这些临时建筑，有儿童，有大量单身女性存在。不仅如此，从资金前往的去处调查发现，这些临时住所的吃喝费用，包括其他生活开支费用，基本都由这几家小寺庙供应。” “综上所述，所以我们认为这可能是穆尔达以及巴尔提暴恐团伙在边境附近通过走私人口，贩卖毒品来获取资金，再利用这些资金对一些暴恐团伙成员子女进行从小抚养，从而达到形成长期化培养下一代暴恐分子的目的。” “在这里还有一些更加恐怖的事实存在，我们对这些团伙成员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发现这些团伙成员，一旦到了成年以后，就会前往一些边境城市活动，其中大部分前往的目的地是，彩云，桂省，边藏，还有少量的在粤省，黑省，蒙省边境地带，他们通过手里的黑资金，在当地从事正当生意，然后有目的的去寻找，诱骗一些思想极端的同类人。”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从事毒品运输，强买强卖，偷盗扒窃的，对于从事毒品运输的，我们必须是除恶务尽，可是对于强买强卖，偷盗扒窃的，只要我们加大力度打击，有些人会回头是岸，改邪归正，可是有一部分并不是，他们往往就成了穆尔达以及巴尔提团伙成员拉拢腐蚀的对象，开始接受他们那套极端思想洗脑，最后演变成暴恐团伙重要成员。” 杜大用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水，然后看了看会议室里面的领导说道。 “各位领导，我这里冒昧一下，最近看新闻的时候，听到浙省sj在会见浙省商人这样说过，他说边疆那里物产丰饶，大部分人民朴实无华，希望浙省一些商人能积极走入边疆，带动边疆第三产业发展，开发边疆旅游产业，促进边疆基础工业化进步，也同样希望他们能够帮助边疆人民走出来，帮助边疆人民带着他们的棉产品，棉制品，烧烤，土特产去城市里，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去增加收入，他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反哺边疆，让边疆人民真正富裕起来。我觉得这位领导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好政策。” “各位领导，我的案情汇报结束，请各位领导指正。” 杜大用这时候站起来，朝着底下的各位领导和同事立正敬礼。 一片掌声过后，随即四局，六局领导以及其他领导都上台说了一番案情情况和鼓励的话，整个案情汇报会议圆满结束。 下午时候，省厅给专案组落实了一架小型客机，图-154m。 这种支线飞机，载客量六十人左右，在02年就已经退出中国民航，可是边疆省这时候可不富裕，这种飞机可舍不得淘汰，所以一直在边疆支线活跃着。 主要这飞机虽然噪音大，坐着不太舒坦，可是航程还可以的，满油能飞六千多公里，不过这会儿，都不敢满油飞，正常这种飞机就飞三千多公里。 杜大用能得到这东西，感谢的话差不多说了一飞机。 三千多公里，专案组成员全部能待的下，还可以带着边疆武警总队的三十名全副武装特勤队员一起干活，这种好事哪儿去找。 至于费用，禁毒总局专案组现在可是超级有钱，所以这笔费用从头到尾都没让部里的四局，六局掏一毛钱。 第608章 再次钓鱼 虽然飞机已经落实，可是杜大用并没有马上就行动。 杜大用准备在边疆这里也钓一下鱼。 既然赵幽燕那种办法好使，在这儿变通的用一下，应该也会好使。 于是这三个县其中两个县立马就开始了招标，理由就是由边疆最大的寺庙捐助，在这两个地方，建设中大型寺庙，以满足边境人民的信仰追求。 杜大用为什么只弄两处地方，因为杜大用这时候也心虚，他怕万一人家只弄了这三个地方，到时候建设三个地方，那绝对会让那帮人怀疑的。 只在已知的三处地方，建设两处，杜大用就不信穆尔达以及巴尔提那些人不上钩，因为他们弄的小寺，和这个中大型寺建设图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不说其他的，这要真的建起来，吸引力可比他们小寺大太多。 现在只要派一些工程车做做样子，地上弄点石灰划线，这些家伙就会着急了。 到达目的地的两支工程队都是伪装的，人员清一色由边疆总队的特勤大队队员扮演。 等到计划批准，这架154才正式忙活起来。 仅用了三天时间，这两处地方，就开始搭起了铁皮棚子，一些工程车辆也陆续停靠在铁皮棚子附近，地上的石灰线也开始标记起来。 果然，到了第四天，就有人开始找工程队施工人员搭话了。 等到第四天晚上，杜大用在踏石库那里召开了电话会议。 “沈锐，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今天已经有人来打听了，对于一般民众来说，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可是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三个人和我们的队员打听的就非常细致，目前省厅派出的边疆警察，已经开始进行远距离跟踪监视，目前还在等他们的汇报。” “杜队，说起这个还真没办法，我们跟踪实在是不行，不是跟踪监视技术不行，而是我们的长相就足够那些人怀疑的，而省厅派来的那些边疆警察，说着当地方言，出去不是收羊的，就是收土特产的，他们是真的没有人怀疑。” 沈锐把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 “不着急，我相信最多还有一星期，他们上面的人就得着急回来搞破坏了。要不然他们好不容易弄得落脚点马上就会岌岌可危，那他们还能在富罕那边待的住！” 杜大用笑呵呵的和沈锐说着。 “至于其他情况，我这边和你小子那边一样，只不过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有人打听了，目前可以怀疑的目标有两个，也是省厅派来的边疆警察负责跟踪监视。” “杜队，你都没看到依娜扎师姐的样子，这两天生生让风把她的脸吹皱了，头发也没洗，目前已经扎到那个小寺去了。” “沈锐，一定要注意你依娜扎师姐安全问题，她的跟踪器一旦没了讯号，立刻就要去小寺。” “我知道，杜队！我都已经和依娜扎师姐设计好了如何沟通的动作，虽然不能够描述很仔细，可是关键词能知道。” 依娜扎主动要求去田玉县的小寺卧底，杜大用想办法拦都没拦住。 杜大用这里平平静静，可是富罕国和我们接近的一处地方这两天有点热闹。 平静了好一阵子的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早晨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鹰钩鼻子边疆老头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边疆男人，这会儿正站在一处土房子的门口说着话。 “有问题吗？” “回大祭司，我找人在县里打听了一下，确实是乌市那边的大寺捐助的，是什么省级重点项目，这几天来了很多的工程车，工程队速度很快，已经都把宿舍建设好了。” 老头问完，年轻一些的男子立马低着头汇报起来。 “当地那些人什么态度？” “回大祭司，有些教徒心思不安稳，不过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建造好，那么我们在那儿的影响力会下降的很快，甚至逐渐被取代。” 年轻人想了想，还是按照可能发生的事实，告诉了老头。 “哈斯买提，再仔细观察几天，如果影响越来越大，那我们只有派人过去，拿那些人祭主了。我主伟大的事业，不能在我们手里葬送，趁着他们立足未稳，我们过去杀一儆百，我倒要看看那个什么省级重点项目以后还能招到多少汉人给他们卖命！” 老头目光阴沉，说话异常凶狠。 “大祭司，那里的建设工人比较多，两处地方加起来有一百四五十人，我们这点人……” “哈斯买提，需要动两个地方吗？就动踏石库那里。第一，离我们这里近，方便进退。第二，我们的教徒很多都是可以祭身的，我不信他们汉人会有这样的胆识。马上找三个可以祭身的做好准备，他们三个在前，后面只要跟十几个人拿着枪不就可以！在主人神光下面，那个工程队，一个人都不能活着。” “大祭司！我愿祭身。” 年轻男子听完立即跪下请求起来。 第609章 痛骂于剑闻 连着两天，两处地方风平浪静，除了伪装的施工队队员在干活，以及一些附近的群众来打听打听，基本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再来这两处仔细询问。 不过杜大用通过望远镜发现了端倪。 “周如龙，立刻通知项涌泉那边，让他们仔细观察工地附近的制高点，以及周围两公里可以藏匿的地方。通知完以后，立即和我们的施工队也下达同样的命令。” 周如龙出去执行命令，于剑闻立马朝着杜大用问了起来。 “杜队，我怎么没有看出什么情况？” “你再仔细看一下，观察仔细一些。” 杜大用并没有明说，而是让于剑闻去亲自再仔细观察。 于剑闻拿着望远镜，继续观察起来，可是看半天，愣是没发现哪儿不对。 “杜队，我仔细看了，真的没看出什么变化啊，牧民还是那几个牧民，我们都已经摸排过了，这几个都是正经人家。” “看狗！看羊！看完狗和羊，再看人。” “狗？羊？” 于剑闻疑问着以后，拿起望远镜再次观察起来。 看了半天，还是没觉得哪儿不对。 狗还是那种狗，羊还是那种羊。 “杜队！我还是……” “于剑闻！你在干什么？你的心思都在哪儿？是不准备继续当警察了吗？” 杜大用有些恼火的看着于剑闻说道。 “杜队，我没有那个想法，一点儿都没有，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你没有？那你天天在观察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疏忽是要人命的，睿立中队那里发生的事情你不清楚？你是聋子还是瞎子？他们是极端分子，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他们把死亡当成自己的福利，当成自己要去的天堂！” 于剑闻给杜大用骂的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昨天的狗，脖子上有一小撮白毛吗？虽然这是同品种的狗，狗的大小状态差不多，可是昨天那只狗，以及以前的那条狗脖子下方有白毛吗？那是一条纯黑色的狗。你说你观察了，你观察在哪儿？你仔细在哪儿？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就这样观察的？你就这样仔细的？简直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还有羊，看不见吗？羊多少只我相信你数了，可是昨天是两只羊短毛，今天只有一只，而且毛色还不对，这些哪样不是细节？” “再看人，脸上是给风吹的不好看，长相上是不怎么好区分，那他抓羊鞭的方式和昨天那个人一样吗？仔细看，昨天是羊鞭末梢一直喜欢放在手心里面的，这个呢？看仔细了！” “杜队……一直都是握着露出末梢的！” 于剑闻一边有些抽噎，一边拿着望远镜看完回答着杜大用。 “还好眼睛没瞎！于剑闻，我知道你还想当警察，我也知道吴悦也希望你继续当警察，可是你自己看看你的表现！你天天观察时候在干什么？思念吴悦？还是有什么其他事情让你三心二意了？简直不知所谓。” 周如龙这会儿站在外面吓得都不敢进去。 “站门口干啥？吹风去放羊？命令传达下去没有？” “报告，命令已经下达。看您正在发火，就在门口待着了。” 周如龙门外听到杜大用的问话，赶紧进来关上门站好回答。 “我发火和你进来汇报有关系吗？是不是我发火发两个小时，你就站在外面两小时？那我是不是要出去找到你问一下？” 周如龙赶紧摇头！ “这次就算了！毕竟你是新来不久的，还不知道我的脾气，继续观察去。” “是！” 周如龙这会儿汗都出了一身的，现在听到杜大用轻轻放下，立马就去了观察位开始继续观察了。 一边观察一边想着于剑闻刚刚挨的骂，看的也就越发仔细起来。 “杜队！昨天晚上没睡好，做了那种梦，又怕味道出来了，让大家笑话我，所以一夜没睡踏实，今天观察时候，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都是我的错，不应该把这种正常生理行为看的如此重要，造成了自己状态不好，还明知状态不好，没有和你积极说明情况，出现了如此低级的错误。您批评的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次发生，否则随您处分。” 于剑闻蔫头耷脑的说道。 杜大用听着一脸懵比！ 难怪于剑闻今天早晨起那么早，还早早拿着一盆衣服出去了。 “下不为例！赶紧滚去睡一会儿，玛德，看着就碍眼，滚蛋！” 杜大用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 于剑闻立马就擦了眼泪跑了！ 杜大用这会儿能理解一些于剑闻，毕竟这情况他也遭遇过，何况现在大家住的还比较集中，肯定会不好意思，哪怕脚臭味能盖过那个味道，心里都会觉得盖不住，这些都是正常的心理反应。 “周如龙，肩膀别抖！你知道就行，但凡还有其他人知道，案子结束回大队，扫半年厕所。” 杜大用看着周如龙这家伙的狗德行，先给打了一个预防针。 第610章 各自谋划 时间再次过去两天，杜大用通过沈锐以及依娜扎的汇报，已经闻到了一丝危险。 因为这几天，在田玉县那里的小寺走了几个人，根据依娜扎的汇报，走的还是小寺里面的老人，没有任何一个新来的。 同时沈锐那里，除了正常百姓来问一下，已经没有一个可疑人物过来搭过话，甚至原来被跟踪搭话的人，这几天都已经待在小寺里面再也不出去了。 现在只有两处地方，沈锐那边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那么行动的目标就只有他这里。 这个季节踏石库日落几乎都是晚上十点半缺点儿，人们一般入睡时间通常也是平常地方的夜里一点左右甚至更迟。 那么那些暴恐分子要是想偷袭这里，一定是在三点左右的时间。 加上他们有那种什么祭身而亡的邪恶思想，杜大用觉得有必要要给那些人在表面上增加一些麻烦。 想到这里，杜大用立即让上面给他和沈锐那地方都送来了伪装的保安。 增加二十名保安，分成白班夜班，还有防爆盾，防暴钢叉在巡逻的时候也用上了。 “玛德！早知道早点动手多好！现在竟然还多了这么多保安，大祭司，现在怎么办？” “他们增派人手，我们还不能增加人手？从乐舒县那里再安排三个愿意祭身的过来。另外，我们过去的人手也增加到二十八个！必须一次把踏石库这个工程队所有人全部杀死。” “大祭司，太好了。那样我们的名声一下就会在富罕起来了。” “哈斯买提，六个人祭身，我亲自在后面给你们向主人请求神气，就像你说的那样，一定要让我们的名声响亮起来。” “大祭司，你不能过来，你如果过来了，富罕那边怎么办？” “哈斯买提，巴尔提已经接过我的神杖和神毯，成为新的大祭司，我已经祷告给了伟大的主人。” “啊？！大祭司，为什么？您一直都是我们这些教徒的仰望之在，我们一直都把大祭司当成我们的神灯，可以照亮我们通往天堂之路的。” 哈斯买提说着就跪了下来，头部着地，双手掌心朝上垫着额头说道。 “哈斯买提，我已经上了年纪，怕我丢了自己曾经的神勇，大祭司只要指定，就不能再换人。所以这次，我将和你们同在，愿保佑！” “大祭司，愿保佑！” “哈斯买提，下个星期一夜里行动。星期天那些人不工作，那么他们就会放松自己，等到星期一开始劳动，就会让身体更加疲乏，那么在那天夜里，他们就会睡的早，睡的深。而那些保安，不够我们祭身勇士一合之力。” “大祭司，还是您高深莫测，智谋百出。” 哈斯买提再次叩首说道。 此时此刻，杜大用也在开会。 “最近我们要注意，保安在巡逻的时候，要把今天做好的木头枪插在枪套里面，一定要让人看的到，只不过有人若是问，咱们也要解释，说这些木头枪都是为了吓唬偷东西小贼用的。” “我们就是要不断的麻痹那些犯罪分子，不仅要让他们这一次有来无回，还要尽量做到动静小一些。” “对那些企图用人肉炸弹近，距离引爆造成我们人员伤亡的，我给他们准备了大量的狙击手，就怕他们不冲，只要敢冲，那就必须要除掉，因为那些人已经完全疯了，不需要留给法律制裁。” “杜队！他们跟在后面的人肯定会持有武器的，咱们这个铁皮房子可不顶事。” 周如龙开口提醒着杜大用。 “你当咱们平常挖地基干啥的？还真的准备建造寺庙？从今天夜里开始，所有人只准在地基下面的坑道里睡觉，睡袋用上，铁皮棚子那儿只用房间外面的灯，房间里面一律关着灯。” 所有人这一下就明白了！ “杜队，是不是您刚说的最近，指的就是这两天要攻击我们了？” 杜大用听完于剑闻的问话，点了点头。 “从我们休息制度来说，就是这样的！周日我们放假，放假那天是不可能的，那么不是下周一，就是下周二，不过我倾向于下周一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不知道咱们有这么多的准备，我肯定利用这样的休息制度在星期一发动攻击，最迟不会超过星期二。” “这就是一倦二怠三正常，四五劲满六盼望的正常六天制工作逻辑。” “既然这伙人等候这么多天，连我的预测时间都过去了，图什么？只能是想着对我们一击致命，而且是我们所有人的命。” 杜大用非常严肃的说道。 第611章 过去侦查 大家听着杜大用的话，也都是沉默下来。 “为什么我刚刚说，这些人不会留给法律去制裁，因为他们那些祭身的人，就没打算活着，我们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这些人就是他们的祭祀品，他们不会对我们会有任何一点心慈手软，所以不能给他们任何靠近我们的机会。” “这里为什么要着重说一下这个，因为只要你一心软，可能丢掉性命的不是你自己一个，所以，面对他们，请不要吝惜你们枪膛里面的子弹。只要他们不被消灭，他们就会给社会上其他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是当时在睿立牺牲的士兵照片，你们可以看一下，他们同样很年轻，他们也有父母家人，可是他们却永远离开了我们。我在这里这样说，并不是说他们不够英勇，也不是说他们没有及时做出反应，而是告诉你们，对手足够丧心病狂，那种丧心病狂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所以你们，不要有任何犹豫的怜悯。前车之鉴，痕迹犹存，千万别因为你的犹豫，出现其他伤亡，那么不管你到时候死还是没死，哪怕你有功劳没死，或者已经成为烈士，我杜大用也不会认为你是有功之人或者是可以学习的烈士之辈！” 众人看见杜大用三番五次重视这个问题，都重重的点着头。 “从今天晚上，开始睡在外面，明天周六，后天星期天，我们最多还有两三天安宁的时光，到了周一和周二，所有人必须给我精神百倍起来！散会。” 杜大用说完散会，所有人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汤帅帅第一个赶到施工现场。 “杜队，你这儿也太远了。我看地图还不觉得，真的坐车以后，坐到我都怀疑人生了。” “别贫了！手里事情都结束了？” “杜队，你的吩咐，我还敢耽误？按你说的，整理齐全，核实无误，立马移交，火速撤退。” “这样才对，和玮和傅诚也都会过来，王副大队长做案件最后收尾总结。跟我进来先看一下这里的地形图。” 进了临时办公室，杜大用把地图挂在墙上，指着一块地方对着汤帅帅说道。 “这一块地方是不是看起来荒无人烟，可是我要给你提出要求，你要去这里一趟，核实一个信息。” “杜队，就我一个人？” “想什么呢！边疆总队会有特勤队员跟着的，而你主要的任务就是侦查。” 汤帅帅听着有些不理解。 “杜队，这儿荒无人烟，然后你让我去侦查，我去侦查什么？” “给你看看这些小道消息，然后你分析一下。” 杜大用说完，把几张纸递给了汤帅帅。 汤帅帅接过去慢慢看了起来。 “杜队，这几个消息要想确定的话，我觉得必须要去查一下。” “从小道消息来看，那个所谓的大祭司在这里有个祭祀之地，我们目前不知道那里什么情况，为了避免外交问题，我只能让你过去一趟，因为军人的身份不可以。” “我让周如龙仔细查了卫星地图，在这里有一个制高点，还是咱们这边的，如果在西北角这个位置，可以直线射击的距离是一千零三十九米，而你就从这里穿着吉利服慢慢爬过去，跟在你身后的边防特勤，只能在这个制高点位置策应你。” “你只需要知道，那里是否真的有人，大概有多少人即可！然后迅速撤回。” “如果那里真的是什么祭祀之地，那就必须毁掉，你回来以后把路线给我记牢，下一趟我和你以及于剑闻三个人再过去一趟，一定要把那儿给炸了。” 汤帅帅一脸惊惶的看着杜大用。 “杜队，这违反纪律不？” “纪律？你觉得我们炸了，上面会说我们炸的？那是对方不小心引爆了自己的弹药库。” “这种地方就是遗祸无穷的地方，一定不能给留着，因为离着我们边境太近，还进出方便，一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很容易被他们蛊惑，很容易被诱骗过去成为他们的炮灰。” “既然这里有水源，咱们就给全部毁了，这里只要毁了，从卫星地图上看，他们最起码要挪到这里，那么距离我们边境就有了将近七十公里的距离，你可别小看这七十公里，那到时候，无论他们想从踏石库这里弄点啥回去都会变得不容易起来。” “只要那些余孽再来这边采购大批粮食，衣物，药品，这些人就会全部被记录下来，以后只要他们进了咱们家里，就会被重点关注，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从这里能够积少成多的弄过去。” “所以，咱们只要确定是，就必须端掉。” 汤帅帅帅气的捋了捋头发说道。 第612章 蔫吧了 傍晚时分，宁和玮也是风尘仆仆赶到了这里。 刚刚坐下来，立马喝了一盆子水。 “我的老天啊！边疆真的是不来不知道，这地界也太大了。刚知道为了案子要用飞机那会儿，我还以为开车会更加自在，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那时候的想法是有多愚蠢。” 宁和玮喝完水，不停的吐槽着。 “我不是和你一样，以为坐车会好一些，结果坐到差点痔疮都犯了。” 汤帅帅笑着说道。 杜大用看着两个人，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因为这个案子，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见面，这时候一见面，那种亲切感满满都是。 “帅帅，把我们的计划和和玮说一下，傅诚不会到这里来，他要去沈锐那边，如果这边的袭击失败，我相信沈锐那边的报复会更快一些，我的要求不高，这一仗必须要打的那帮人十年喘不过气来。” 杜大用抽着烟，眯着眼缓缓说道。 吃完所谓的晚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 “杜队，我是不是要带一颗啥光荣弹？” 汤帅帅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和杜大用笑着说着。 “你是去侦查，不是去拼命，情况不对，立即撤退，光什么荣！六把大威力狙击枪给你保驾护航，别扯淡。要不是那里土房子太多，不好侦查，我能让你跑这一趟？换好衣服，检查通讯设备，枪支，一点准时出发。” 杜大用说完，伸脚就踢了汤帅帅一脚。 “要不我跟着去一趟？万一小道消息真的，这样下次您就不用去了，我俩带着于剑闻去炸，保证一样炸的妥妥当当。” 宁和玮眼睛里面一片希冀之光。 “知道下一趟为什么我要亲自去吗？” 两个人不由低下了头。 “知道就好！因为我是这里最高领导，是这个案件的总负责人，有一点差别，我能扛得住。不过你俩的好意我心领了！” “一点以后，帅帅出发，我们夜里做好坑道工事，别把那些人都当傻子，他们也知道用突击步枪，手雷这些武器。” 杜大用说完，就趴桌子那里开始记笔记了。 夜里两点四十分，汤帅帅才从边境西北角位置越境而出。 从这里开始，汤帅帅还能好点儿，直到到了那片土房子附近一公里的位置，汤帅帅就只能慢慢爬着过去了。 十六公斤的覆沙吉利服，真的穿上，然后还要爬一公里，这会儿可真的是让汤帅帅累的够呛。 汤帅帅到达唯一可以有视角给他策应的位置，已经是五点二十。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一直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摸清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撤回。 可是现实问题很快就难住了汤帅帅。 如果他继续待在这里，根本就没办法观察，还必须要往前继续爬一百多米，可是继续往前一百多米，制高点能给他的策应就会失去。 汤帅帅想了想，还是决定爬过去。 而负责策应的特勤队员很快就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就给杜大用汇报了这个情况。 “肯定无法观察他才会这样的！不用管他，他绝对有办法。” 杜大用心狠了狠回复道。 为什么一定要用汤帅帅都不用宁和玮，就是因为汤帅帅足够机灵，出发之前，这家伙就从边疆人那里学了几句边疆语。 除了一些客气话，他还特意让别人教了他一句边疆话，“我是叛逃人员，找你们好久了！”，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在临时办公室伪造了几份手绘地图和信件，由此可见，这家伙肯定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提这些，这会儿汤帅帅刚刚爬到可以观察的位置。 用夜视仪观察了一下，除了发现两只沙鼠，任何人类的踪迹都没有。 “难道这里的祭祀点是在地下？” 汤帅帅心里想着，就又想往前窜点儿。 可是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早晨八点，太阳都出来了，这里还是一片死寂。 汤帅帅弄点巧克力和糖盐水吃了喝了，在他躲藏的那堵半人高土墙上，慢慢抠了一个一点点大的小洞。 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汤帅帅就开始觉得有些热了，而且是热的不行的热。 可是通过那个小洞望过去，这里依然是一片安静，似乎这里只是个废弃的小村落一样。 到了下午两点，汤帅帅感觉自己都要中暑了。 只能提前把傍晚要喝的水给喝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汤帅帅再次喝了晚饭前应该喝的水。 汤帅帅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蔫吧过！这会儿他竟然想到了葡萄干是怎么做出来的。 到了晚上快九点，天气开始迅速的降温，从快三十度，一下就到了十度。 “还得来一回！卧槽，这真不是一般人干的活儿。” 汤帅帅心里不停的骂着。 第613章 态度异常坚决 到了夜间十二点四十左右，汤帅帅从远处听到了一点点声音，这让有些士气低迷的汤帅帅一下就来了精神。 这是汽车轰鸣的声音，不过这辆车没有开灯，而是摸着黑在开。 过了有五六分钟，汤帅帅总算看见是什么车子了，这是一辆皮卡车，车里坐着三个人，车子后箱里面堆的很高，车子在这种沙土地上开的摇摇晃晃。 到了这片破土房子这里，车子才缓缓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人，用手电亮了一次两短一长，随即又亮了三次短的。 从这片土房子里面一下就跑出来四个人。 汤帅帅哪怕用夜视仪看着，也没看出来这四个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七个人很快就开始搬运起后箱的物品，汤帅帅这会儿才算看清了，在一处土房子旁边的沙土坡那里是可以进出的。 而且只要人往那个沙土坡里面走进去，夜视仪就没办法看到人类活动迹象了。 汤帅帅这会儿是真的非常好奇啊！ 可是他也知道，一旦他被发现，死多活少，最终还是忍住了强烈的好奇心。 车子搬空以后，来的时候三个人，走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了。 汤帅帅本来想撤退的，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看一天，因为明天是星期天，如果按照杜队说的那样，袭击不是在周一就是周二，那么这里应该会有一些动静。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汤帅帅再也没发现有任何动静，开始往能给他策应的地方爬过去了。 到地方以后，用荧光粉在纸上写了一排字。 “发现有人，再蹲守一天，明天夜里撤回。” 制高点的特勤队员立即就发现了汤帅帅用荧光粉写出来的字。 杜大用收到消息以后，递给宁和玮一支烟说道。 “这家伙脑子是真活络，想法应该和我的想法撞一起了。明天星期天，帅帅按照我的推算，估计这才继续坚守一天，不过明天气温最高时候有三十二度，这家伙在那儿覆沙潜伏，这罪遭的也是够呛。” “帅帅信念感很强的，只要能弄到情报，他是真的舍下身段，无所不用其极。刚刚从分局副局长的位置下来，一般人估计可能还不太习惯，你看看他，眨眼就能越境潜伏，没有一点那种过渡感，要是给我，还真不一定能像他这样。” 宁和玮笑着说道。 “明天也就是他的极限了，他带去的水是有限的，天黑以后不省着点喝，明天白天估计都不太够。不过好歹也证实了那里确实有问题！所以必须炸了。” 杜大用很少凶神恶煞的，这会儿却是尽显无疑。 “会不会有什么普通百姓被强制带到那里去的？万一炸了，出现那样的情况，杜队，这后果……” “祭祀之地，会让那些强制带过去的人去？这就像咱们汉人的祖祠一样，你会让陌生人去那里待着？他们那些人可比咱们还要讲究这些的！从血统到派别，那些人看的尤为重要。而我们很多汉人可以一会儿佛，一会儿道，为的就是求得平安，求得健康，求得顺畅，但凡能灵验一下，咱们汉人上帝都可以拜一下。” “所以这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些人哪怕是邪恶的，可是对于他们的信仰，几乎坚定不移，那么祭祀之地就不会让他们认为还不够纯洁的人进入的。” “我为什么必须要炸毁那里？因为在我认为，人只要不做邪恶之事，那么无论是谁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而他们不是！他们用他们的那套东西在咱们国家荼毒普通百姓，就是不行！如果他们真的在富罕那里不越境过来胡作非为，他们爱咋滴咋滴，我们也管不着，可是他们能做到吗？” 杜大用目光寒冷，说话冷意逼人。 “杜队！那到时候你们过去，负重可是不轻的。” “和玮，明天凌晨汤帅帅回来，周一晚上天黑以后我们三个就出发，如果他们在周一对我们动手，这边交给你，只要记住，一律朝着击毙去，不要有任何一点心慈手软。” “假如他们真的是周一动手，我们也会动手，如果是周二，那我们三个就多埋伏一天，只要他们动手，我就跟着动手。” “知道了，杜队！你放心，一个跑不了的。” “和玮，犯罪分子和暴恐分子那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前一个是为了满足个人利益实施犯罪行为，后一个是利用重大事件企图分裂咱们家，这个观念你必须要牢记在心里。” 杜大用说完，拍了拍宁和玮的胳膊。 第614章 逐一部署 汤帅帅星期天确实给晒惨了。 到了天黑以后，这家伙只剩一瓶水了。 晚间十点半左右，汤帅帅听到了动静。 拿出夜视仪一看，这会儿来的车比较多，足足五辆皮卡车，七个人，不过车都是空车。 车子还是在那个沙土坡停下，然后手电亮的方法一样，很快从沙土坡那里钻出来八个人。 第一辆车下来一个人朝着出来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这帮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从沙土坡里面搬着各种箱子往车子上放。 搬完以后，每辆车上了三个人，随即五辆车，二十多人离开这里。 汤帅帅继续等了一个小时，见着没啥动静，都准备撤离了。 只不过刚刚准备撤退，竟然突然看到了光。 于是汤帅帅再次趴下开始观察起来。 沙土坡那里有人手持蜡烛开始慢慢的走出来。 汤帅帅就开始慢慢数了起来。 等到数到二十六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了。 这些人这会儿全部拿出一块毯子跪在地上，面朝东边开始跪拜起来。 整个仪式有十二分钟左右，然后这些人吹灭蜡烛，慢慢回到沙土坡那里，渐渐消失在汤帅帅的观察视线里。 汤帅帅再次等了一个小时，这会儿再也没有动静，汤帅帅决定撤离。 凌晨五点二十，汤帅帅到达西北角位置，被策应的特勤队员带回。 “杜队，昨天晚上十点半时候，五辆皮卡车，七个人，从我监视的地方带走了箱子装的不明物体，还有十五个人。” “在我准备撤离时候，从监视地方有人陆续走出来，总共二十六人，从体貌特征来看，应该都是成年人，弄了一个跪拜仪式后再次返回！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汤帅帅一回来，杜大用第一时间就让汤帅帅进行了汇报。 “看来动手的日子就是周一啊！赶紧睡一下，今天天黑以后，咱们三个人过去，带两支火箭筒，六枚火箭弹，四十五公斤炸药，一人一把手枪和突击步枪。你觉得能不能行？” “杜队，那个沙土坡应该是空心的，炸药可能太多了，三十公斤应该足够把那里炸塌了。如果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不带火箭筒，还不如带六十到七十五公斤炸药，彻底把那里炸踏实。而且我感觉火箭筒在那儿作用不大，因为那个沙土坡绝对不可能藏有车辆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汤帅帅毕竟是亲自蹲守的，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应该是可以执行的。 “好！那就这样，总共带六十公斤炸药，突击步枪子弹多带一些，每人带两颗突击型手雷，赶紧去吃点儿，洗一下睡觉。” “那我先吃点儿热乎的，洗个热水澡。” 汤帅帅敬了个礼，立马就转身跑了。 周一下午五点左右，穆尔达和哈斯买提来到了边境一处有着高高土墙的院子里。 “大祭司！愿保佑！” 穆尔达一进去，院子里一大堆人就跪下开始行礼。 “愿保佑，起身。” “今夜祭身之人，躬身往前一步。” 穆尔达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六枚金属环。 哈斯买提这时候也站到了穆尔达的面前。 “这六枚经环是奉主人之命给你们的！它会给你们带来主人的神光和庇佑，今夜祭身之后，你们将会和经环一起到达主人身边，你们的儿女以后也会在主人的神光下被庇佑。愿保佑！” 随即穆尔达把六个金属环给了六个人，而这六个人接过以后，立即把金属环放在了心口的位置上。 “我们在那边已经准备了六辆摩托车，祭身之雷会在那边穿上，到了时间点，直接往施工队冲，我们还有六辆车的见证之人跟在你们后面。我们库耳之荣光，必将永照大地！愿保佑！” “愿保佑！”“愿保佑！”…… 穆尔达说完，此起彼伏的口号不停响起。 此刻，杜大用这里也在紧急部署着。 “这里，这里摆放工程机械，两个人一组，躲在轮胎后面，就算有子弹过来，只要不随意暴露自己，根本不会有问题。” 一个穿着施工队工服的三十多岁男子正在和大家讲解着ppt上的内容。 “我们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是半圆形状态，那么预备的第四，第五狙击小组十六名队员在枪响的第一时间，朝着这里和这里运动，堵住这些暴恐分子的后撤之路。只要逃走一个，统统纪律处分！” “第一二三狙击小组，你们二十四人，必须要保障好突前队员的安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的第一批人有机会冲到我们的面前，这是死命令，一旦失误，军法从事。” “突前爆破人员，两两一组，一组两个火箭发射筒，十二枚火箭弹，要保证他们的车辆到不了这个位置，我相信你们八人四组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其余突击队员做好夜战准备，在各自位置实施精确打击。” 说完这些，这名男子朝着杜大用敬礼说道。 第615章 奔袭而来 杜大用看着人家敬礼，赶紧把身体往旁边站了站。 “杜大队长，这是我们最后的兵力部署，汇报结束，请指示。” “梁队，你可别敬礼，弄得这么正式的，我可受不起，你的部署都没问题，今晚是由我们的宁和玮队长和你进行配合，不过我们这些警员只能做个辅助，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希望梁队理解。”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走到了这个梁队的身边。 “杜大队长，战场不论年纪，你现在是这里的最高指挥人员，必须要确认计划部署有没有漏洞。” “梁队，我相信你！听闻你也是老边疆了，在这里待了十三年，真的敬佩你。” “宁和玮，战斗打响，必须听从梁队的指挥，谁敢弄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一律处分。” 杜大用和梁队说完，立马对着宁和玮就嘱咐起来。 “最后说一句，各位，请不要心慈手软！梁队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梁队摇了摇头。 “给你们准备了下午茶，战斗结束还有大餐！” 杜大用说完，食堂里面的队员一阵哄笑。 晚上九点二十，天色刚刚黑下来，杜大用，汤帅帅，于剑闻三个人开始收拾装备。 “杜队，应该让边防那里给我们多准备两个反坦克地雷就好了！那样咱们撤离的时候，就可以在他们经常停车的位置埋下去，直接让他们一了百了。” 汤帅帅一边往身上负重，一边和杜大用说着。 “那玩意儿，我还真不知道边防有没有？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多想想咱们的老本行是啥？警察！你以为咱们这次得手以后，等到那些土房子，土墙都倒了，边防不会暗戳戳的远距离侦查，当真不怕那里死灰复燃？想啥呢！” 杜大用笑着和汤帅帅说道。 “杜队，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开路先锋。” “什么开路先锋，我们军事素质能和人家比吗？如果潜伏按照你那样喝水，时间长了，敌人没咋滴，你就得渴死在那儿，所以说咱们只不过沾个身份上的便宜，要不然轮不着咱们跑这一趟。” “说的好像没错！就下午那阳光晒的我这个汤都得去了三点水。” 于剑闻听着汤帅帅说的话，龇牙咧嘴。 九点五十，三个人开始奔着边境去了，不过这次策应他们的只有两名狙击手，其余的都已经开始在做夜战准备了。 夜里一点五十，三个人才爬到汤帅帅一开始潜伏的地方。 “帅帅，我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来回爬两趟，你在这沙地里都快爬出蜥蜴的模样了。” 杜大用真心赞赏了一下汤帅帅。 “爬没事，就是白天要是出太阳，那真的没辙，到了下午就有自己正在被风干的感觉，我都能感觉到，我自己身体内的水分在流失。” “于剑闻，你衣服扣好，你这样一会儿就得着凉，这里中午和夜里温差很大，最多还有一小时，这儿就几……” 汤帅帅和于剑闻还没说完，杜大用的卫星电话就亮了起来。 “有人开始袭击施工队了！我们也准备动手！” 杜大用并没有接通电话，而是直接按掉以后和两个人说道。 夜里一点半的时候，哈斯买提带着五个人来到咱们家边境附近的一处沙地，从地上扶起六辆摩托车。 每辆摩托车前面都有一块铁挡板，后面有一个金属箱子。 “打开箱子，把祭身之雷穿上，穿完以后，向主人祈祷以后出发！” 五个人听到以后，毫不犹豫打开金属箱，从里面拿出一件马甲一样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随即六个人跪倒在地，说了一大通，最后一句愿保佑说完，起身开始启动摩托车。 “到时候你们看着我弯腰，就要加速，只有我们六个人一起冲过去，效果才能最好！最后把这里一拍，我们就可以去见主人。愿保佑！” 另外五个人一听，全部颔首表示明白。 随即六个人摩托车开始依次出发，向着几公里以外的施工队奔袭而去。 穆尔达这会儿，也在咱们家边境另外一侧带着六辆车开始出发。 “一号，我是地鼠，我的潜伏位置刚刚有六辆摩托车往你方迅速过去。” 宁和玮和梁队立马就收到了消息。 “一号，我是鼹鼠，我的潜伏位置刚刚有六辆皮卡车往你方迅速过去。” “来的还真快，这是准备一冲二打，打算先把咱们防线冲垮，再用车辆转圈对我们进行射杀，只不过想的太美了。” 梁队再次听到汇报以后，笑眯眯的和宁和玮说道。 第616章 cl 哈斯买提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黑影的时候，就开始弯腰给摩托车加速了。 “一号，一组狙击位置可以开枪，目标已经进入射程。” “批准！” 梁队两个字说完以后，第一组的狙击枪立刻就打响了。 哈斯买提这边六辆摩托车才堪堪齐平，随着枪响就参差不齐了。 突然一片亮光闪耀，“轰”的一声爆炸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是由于哈斯买提带来的其中一人还没到就拍了胸口，瞬间就发生了爆炸。 “一号，我是火箭，目前六辆汽车只有三辆车在火箭筒射击范围内。” “先摧毁！记住杜大队长的话。” 火箭筒发射手立马半蹲打开瞄准器，随即光点呈现，火箭弹随之呼啸而去。 六声爆炸，直接把三辆武装皮卡车给炸的抛起多高，跟着就是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这是陷阱！快往回撤，往回撤。” 穆尔达坐在另外一辆皮卡车里，朝着司机大呼小叫起来。 司机刚刚把车头转过来，挡风玻璃就碎了，随即穆尔达这辆车就发生了侧翻。 剩下两辆车，这时候也在转头，同样挡风玻璃被击碎，驾驶员中枪身亡。 从车子上摔落下来的人，立马拿着枪开始胡乱扫射起来。 这时候躲在工程车旁边的特勤队员开始了精确打击。 整个战斗时间并不长，因为完全就是一边倒的战斗。 哈斯买提这家伙由于被他身边不远处的爆炸气浪给掀翻，这会儿给摔昏迷了。 所以成了难能可贵全须全尾被活捉的其中之一。 穆尔达这时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车子侧翻的时候，碎裂的玻璃瞬间就扎透了他的脖子。 随着战场一步步被打扫出来，六名摩托车手，只有哈斯买提一个人活着，其余五名除自爆身亡那个以外，还有一个是因为他的自爆而导致出车毁人亡，另外三名全部被击毙。 六辆车，二十八人，除五人受伤倒地未予击毙，还有两人投降未予击毙，另外二十一人全部被击毙。 整个边防特勤和杜大用这边的警察，只有周如龙头上磕了一个包，再无一人负伤。 三点十五分，整个战场全部打扫结束。 这边杜大用的电话再次亮了起来。 “杜大队长，全是乌合之众，土鸡瓦狗之辈！现场抓获一名骨干分子，两名暴恐分子投降，五名暴恐分子受伤，已送往医院救治，我方无人受伤，圆满完成任务。” 杜大用接通以后，梁队铿锵有力的话就传了过来。 “好！你带着大家吃大餐，我这边马上动起来。” “注意安全！” “谢谢！” 杜大用说完，挂掉电话。 “开始行动，咱们三个在这个沙土坡前左右下腰线埋下炸药，我前，帅帅右，剑闻左，全部埋好以后，根据具体过去用时多少，咱们再像之前商议好的那样，设置定时爆炸时间，要确保爆炸时间比较一致，记住，只要设置好，立即撤离，然后在这里汇合。” “是！”“是！” 三个人开始向着沙土坡爬了过去。 看起来很近，三个人爬过去却花了二十多分钟时间。 等到杜大用到了沙土坡跟前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家庭用的那种防盗门那么大的铁门，铁门里面有扇木门，木门的上方有个挖出来的圆洞。 不过这时候也不会太过于仔细观察什么，杜大用慢慢爬过去，开始在隔着铁门五六米远的地方，开始挖坑。 每个人都是十公斤炸药一个坑。 杜大用忙活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把两处炸药放好，随即就等着汤帅帅和于剑闻的电话了。 只要电话震了就知道哪边成功装好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于剑闻电话来了，杜大用到了两下震动就给按掉，给于剑闻打了一下，通了一声就给挂了。 又过了十三分钟以后，汤帅帅电话来了，杜大用同样到了两下震动就给按掉，然后拨打了汤帅帅的电话，直到汤帅帅按掉。 随即再次给于剑闻拨打，等于剑闻主动挂断以后，三个人开始校正时间，各自设置好大概可以同步爆炸的时间，然后开始撤离。 杜大用带来的炸药可不是普通的炸药，而是掺了cl-20的炸药。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会躲到一开始的观察位去。 去的时候速度慢一些，爬回来的速度，三个人都快了一些。 毕竟来之前，杜大用还是给这两个家伙普及了一下这个炸药的厉害。 等到三个人回到当初观察的位置，杜大用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往后撤离了一百多米两百米。 “过会儿不爬的时候，立即带上耳塞，到快爆炸的时间，必须卧倒张嘴！” 杜大用一边爬着撤离，一边和两个人说着，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真的炸起来威力多大的。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啥是地动山摇，黄沙横飞。 到了时间，随着几声爆炸，三个人差点都给吓傻了。 接着就是感觉趴着的地方弹了自己身体几下，随即就是满天沙子和尘土簌簌直落。 直到过去两分钟，没东西掉下来了，三个人才从沙土里爬出来。 第617章 开审 于剑闻赶紧帮着杜大用和汤帅帅把身上的尘土拍拍。 “杜队，呸……呸……这是啥炸药来着？这是真特么厉害，呸……” 汤帅帅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土一边问着杜大用。 “呸……就这一次用的上，赶紧呸……撤！” 杜大用看着已经完全消失的沙土坡，头皮都发麻的说道。 三个人这会儿也不用爬了，直接就跑着去了西北角位置。 过了境以后，杜大用立即拿出电话给沈锐打了过去。 “在我们这边那些人失败，我想着你们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报复，从今天白天开始，你们就要进入战斗状态。” “知道了，杜队！” 电话挂了以后，三个人回去以后，倒头就睡，直到下午睡醒以后，吃了东西，杜大用就准备开始审讯了。 “那个骑着摩托的是不是已经苏醒？” 杜大用给宁和玮扔了一支烟问道。 “我已经先审讯了两个主动投降的，得知那个人叫哈斯买提，也是他们这次冲锋队的头目。他们原来的大祭司叫穆尔达，经过对死者的辨认，那个穆尔达是因为车辆侧翻的时候，碎玻璃扎到了脖子，当场身亡！” “这两个人都是来自于刚刚炸掉的地方，据他们交代，里面还有二十多人，都是后备力量。所以他们两个对于他们整个组织架构，组织成员都不是很了解。”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做着记录。 “一会儿对那个哈斯买提进行审讯，由你和我主审，你先把那两个投降的暴恐分子审讯记录给我看一下，然后再去把那个哈斯买提带到审讯室。” 宁和玮点着头就出去了。 杜大用看完通篇审讯记录，带着茶杯就去了临时审讯室。 哈斯买提样貌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这时候头发有些凌乱，而且人看上去很疲惫。 “哈斯买提，你好！” 杜大用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很客气。 不过哈斯买提根本没有任何搭理杜大用的心思。 杜大用也不着急，随手翻着宁和玮之前的审讯记录。 “和玮，这个祭身假如不成功会咋样？” “大队长，听说在他们组织里面下场会很惨！” “是不是啊？哈斯买提。” 杜大用冷漠的说着。 “你们赶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哈斯买提虽然人看着有些疲惫，可是说话气势倒是不差。 “为什么要杀你？不仅不会杀你，我们还会说你是我们的内应，那个穆尔达就是你害死的，我们不仅要对你进行宽大处理，还要把你当成典型来宣扬。” “没人会相信的，没有！” 哈斯买提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都在抖动着。 “哈斯买提，你装作昏迷，只是为了骗取你们同伙祭身，而你却根本不信这些祭身，我不要别人信不信，我只要别人知道，你确实没死就可以。” “你是谁？你不是警察，不是！你是魔鬼。” 哈斯买提大声叫喊着。 “我是不是警察很重要吗？” 杜大用站起来慢慢走到哈斯买提身边，然后半蹲着下来，宁和玮这时候赶紧拿着相机开始拍照，这边咔嚓一声响过，杜大用就飞速回到了审讯桌那里。 “来，我看看我笑的如何。” 杜大用拿过宁和玮手里的照相机看了起来。 “这里要把哈斯买提修饰一下，让他看起来，别人都以为他在开心的笑，表情也可以修改的生动一些。” “你们两个不得好死！我做厉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俩！” 哈斯买提怒目圆睁，眼角都给睁裂了一些。 “哈斯买提，我说让你成为厉鬼了吗？死都死不了，还做什么厉鬼？” “还是多想想你其他的手下，你的家人吧！你如果是叛徒，他们会什么下场？” 杜大用毫不客气的冷着脸说道。 “哈斯买提，我给你一个可以摆脱这个名声的机会？要不要听一下？” 哈斯买提立即点着头，有些渴望的看着杜大用。 “巴尔提，衣库尔查，阿孜娜，这三个人里面，你别说一个人你都不认识，那你肯定就是叛徒。你只要交代出巴尔提或者衣库尔查，阿孜娜具体落脚地址，我保证可以让你不会背负那种名声，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摇头我会马上把这张照片以及很多消息全部抛出去！因为我没时间陪你玩。” “阿孜娜我知道在哪里，我说了女人没关系，只要不说男人就行，愿主人原谅！保佑！” “哈斯买提，请不要瞎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只有且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一旦错过，就算你被枪毙去了什么你主人那里，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可没你这样的机会。” 杜大用声音非常低沉的警告着哈斯买提。 第618章 下落 宁和玮看着审讯笔录，不由佩服杜大用，因为审这个哈斯买提，他都觉得这种不怕死的死硬派，哪怕就是打几顿估计也不会有啥效果，结果杜大用另辟蹊径换了这样的一种思路来进行审讯。 “阿孜娜在北边的科玛衣，经营着一家边疆风情饭店。” “巴尔提我不知道！” “那家饭店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天山风情饭店！我知道的我说了，你这个警察也要信守承诺。” 哈斯买提一脸认真的和杜大用说着。 “哈斯买提，你说的地址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星期以前。” “好，只要我们抓到阿孜娜，那我答应你的，肯定也会信守承诺的。” 杜大用说完，根本没有再继续多讯问一句，立马招呼着宁和玮就出了审讯室。 “杜队，你还和他信守承诺，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宁和玮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和玮！哈斯买提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抓没抓到阿孜娜，他能知道？我就是要吊着他这根线，阿孜娜没抓到，他们组织内其他女人呢？从阿孜娜他没有负罪感，后面的三孜娜也好，十孜娜也好还重要吗？” “假如真的可以找到阿孜娜，等到阿孜娜被捕以后，就哈斯买提刚刚说的那句话，阿孜娜听见会不会生气？我们现在差的就是突破口，一旦口子打开，他们自己就能开始胡乱攀咬，跑去外国的我们没啥招，这要是在家里蹦跶的，只会越抓越多。” 杜大用一说，宁和玮顿时明白了。 “这个哈斯买提不会就知道这么一点点的！这种组织内的人，需要那些忠诚度足够高的，才能有机会祭身，很可能这种能够祭身的骨干分子，都是对于组织挺了解的暴恐分子，这样组织头目基本可以一举好几得！” “祭身，从他们理解的意义上，那是上面对他们忠诚和信任的肯定。另外还可以让他们起到表率作用，毕竟人类怕死是正常的，有了他们的表率，会大大减弱其他暴恐分子的恐惧。最后一个，灭口！堂而皇之的灭口。这些骨干分子年龄，你可以看一下，年纪都已经在三十多岁，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最重要的，社会给他们的洗礼也会越来越多，那么会不会还会一如既往的去相信他们？这个没人知道。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这种灭口！” “杜队，你是真的神！” “不是我神什么，而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你审讯的两个人是投降的，那么在他们组织里面肯定不会是个个勇敢不怕死，就连那个穆尔达也是往回撤退时候，车辆侧翻造成死亡的，说明什么？他也怕死。” “不扯这些，你带队赶紧去抓人！我在这儿等你好消息。” 宁和玮立马点着头，提前一步跑了。 “多带几个，快收尾了，让于剑闻，周如龙都跟着去。要是工作量大，我把李泽林调过来，正好让这些个动静促使他少想点儿。” 杜大用看着宁和玮的背影大声说了几句。 下午五点整，一架飞机从踏石库机场飞翔而出。 别看就一个省，飞行距离一千多公里。 晚间八点半不到，飞机缓缓降落。 宁和玮，于剑闻，汤帅帅，周如龙，四个人从飞机里面一出来，马上地面上两辆警车就把人给接走了。 “宁队长，接到你们的协查通报，我们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开始摸排起来，目前已经找到犯罪嫌疑人阿孜娜，不过你们协查通报上提及的衣库尔查没有发现。” 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一个三十出头的警察正在把他们获取的情报和侦查内容进行着汇报。 “艾尔西队长，辛苦了。我们今天晚上还是以蹲守监视为主，然后安排一个当地警员，伪装成普通客人，说明天要请人吃饭，办几桌饭菜，咱们先把钱给付一半。如果阿孜娜就是一个人在打理这家店，那肯定不会联系什么人，只要不是的，这种突然来的单子，应该会让她警觉，哪怕是没有警觉，最起码也会联系能给她依仗的人，让对方给参谋参谋！” “而且那头消息要散过来没有这么快，在整个整个行动中咱们也没有发生错抓或者漏抓的可能！我们大队长就是想着以快打快的找人，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把这个团伙其他成员一捕而空。” 宁和玮听完以后，立即就给出了下一步行动的方法。 “如果真的阿孜娜开始找人了，那就让工商局在明天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调整工商税，还说要给她一个优秀经营户的招牌。咱们在工商局密捕她！” 宁和玮想了一下补充说道。 6 第619章 到 科玛衣 几个人到了科玛衣市局以后，立即从行李箱里面开始拿衣服换了起来。 “趁着现在还是天亮的时候，去熟悉一下那个天山风情饭店周边的地理环境，如果阿孜娜要是藏了人，肯定不会离得太远。我们伪装成工人的样子，分成两班人，在阿孜娜那个饭店的旁边找小点儿的饭店，在吃饭途中，假装向往去她那种大饭店吃一顿的样子聊天，看看那些老板会不会说点儿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于剑闻和我一起！” 宁和玮一边说着，一边穿着施工队工作服。 “那我带着周如龙！反正三个搞网络支持的都会加入到我们情报中队，我也和如龙多亲近亲近。” 汤帅帅笑眯眯的说道。 宁和玮一听，这家伙，杜队都没有安排的事，这会儿他就先给扒拉到自己碗里去了。 不过，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宁和玮看着周如龙如梦方醒的样子就想笑。 四个人很快来到这家天山风情饭店的周边。 宁和玮第一反应就是，这伙人的头目，做生意还是真的会做。 这家饭店刚好卡在两条主干道的十字路口，而且门口门场特别的宽敞。 比较有意思的是，路口交警岗亭和一个警务岗亭都在斜对面。 宁和玮朝着汤帅帅左手一举，往左手那边轻轻画个圈，随即带着于剑闻就往右手边这条道走了过去。 走了大概有一百多米，终于在沿街商铺这里发现一个缺口，宁和玮顺势一拐就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这后面就是住宅小区。 两个人开始晃悠着朝着阿孜娜饭店走过去，结果汤帅帅却从前面冒出来，朝着自己招招手喊了起来。 “在这儿，这儿！” 宁和玮一听，就知道这个位置有监控。 四个人再次汇合，朝着宁和玮进来的通道走了过去。 “后门有三个摄像头，而且后门开的很大，不过看地板砖磨损却不厉害，而且玻璃门的成色也比较新，这处出口应该是阿孜娜接手以后弄的。” “我们现在只能找一家小饭店去吃饭，不能分成两班人了。还有，这家饭店后门口这栋六层楼的二楼西户是这一排楼二楼中唯一一户客厅位置没有装防盗网的。” “至于这栋楼的后方位置我还没有来得及观察，我看那个摄像头有移动迹象，所以我一看到你就马上叫了起来。” 汤帅帅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着，仿佛在谈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 “吃完饭看看这个小区有没有其他出入口，如果有的话，我们从那里进去。” 周如龙接着汤帅帅的话就说了起来。 结果宁和玮和汤帅帅一起看向了他。 “二位领导，这难道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阿孜娜在这里绝对不会安稳只做一个什么饭店的生意。那他们这个组织还不如大家一起好好做生意去，勤劳致富多好。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一开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汤帅帅笑着和周如龙说道。 “毒品？” “还算不傻！这个小区在出入口可能都有他们的人，必须要找个本小区的居民，或者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帮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我们几个都是生面孔，一下扎堆来这里，保不齐就容易惊了他们。吃完饭，咱们赶紧找个宾馆假装住进去，然后让艾尔西队长派人过来给我们换一下服装，咱们再走！” 汤帅帅搂着周如龙的脖子，样子显得比较亲密的说道。 四个人出来以后，就在旁边找了一家大盘鸡走了进去。 “等着！现在人多，等不起，就换一家。” 四个人一听，全部懵比。 啥，生意还能这么做？ “别站在这里，要不找凳子坐下，要不就赶紧出去。” 宁和玮四个人实在气不过，扭头就出了这家大盘鸡。 “这到底吃饭的是大爷，还是老板是大爷？去这家，科玛衣特色菜！” 汤帅帅不高兴的就走进了这家什么特色菜。 “几位？” “四个！” “菜单在桌上，看清楚点，今天有些忙，你们快点点菜！” 老板娘客客气气的说着。 宁和玮拿起来一看，价格还好啊！ 再仔细一看，一份西红柿炒鸡蛋是12元半份！ 半份！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这个半份怎么意思？” “小兄弟，边疆都是按照公斤来算的，我和我家那位是从陕省来这里做生意的，主要怕一个人来了，那是真的点一份吃不动，可是要是价格定的太低，又容易遭人家当地做生意的骂，只能写个半份。真的要是来一个人还嘴犟的，偏偏要点一份，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05年边疆这里物价还不算很高，这是我老爷子当年去克拉玛依市时候，亲身经历的事情，真的就是半份，不过老板是陕西人。听老爷子说，石油之城，当年有一些本地人开饭店真的是你爱吃不吃，不吃滚蛋的意思。） 第620章 部署布控 几个人吃饱喝足，花了一百多，没有发票，收据一张。 “找一家附近的宾馆，住下以后给艾尔西队长打电话。” 宁和玮并没有逗留在这一排商铺这里，而是迅速过了街，离着天山饭店越走越远。 直到走到下一个路口，才开口说话。 “没人跟踪！就在这附近住下。” 只是这四个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那家特色菜饭店不久，刚刚在大盘鸡那里就有人打听起来了。 “这四个人不是刚来你家吃东西的吗？” 说话的是一名边疆人模样，三十出头的男子。 “半小时都等不起，走了！不稀罕。” 这名问话的边疆男子直接点着头说道。 “就是，不稀罕！” 不过他原来要跟踪下去的念头却打消了。 在他认为真的想在这里干啥的，肯定恨不得老板一个小时以后上菜才好，闲着没事打听打听也是好的啊！ 现在一受气就跑了，那就是偶然在小区里面经过的。 宁和玮他们住下以后，立即联系了艾尔西队长，把这里的情况进行了一一说明，并且提出了这个小区里面毒贩存在的可能。 本来处于沟通对接的艾尔西一听有毒贩，立马精神就来了。 从原来的协助抓人，到现在反手一变，就是毒贩蜗居地，这个可是和什么协助抓捕那完全就是两码事。 市局禁毒支队一听，六月份，还有此等好事！ 进一步打听，从宁和玮那边了解，这伙毒贩应该规模不算小，整个科玛衣市局从上到下一下就全部动了起来。 住在那个小区的熟人，立马就被民警提供出来，经过筛选，是某民警弟弟的岳母岳母家，而且就住在正对着饭店后门的那栋楼。 有着这种可靠关系人进行粗略观察，肯定是不会引发任何人的注意。 因为警方给出的观察重点没有要求很详细，只要简单看一下出入口两边一楼二楼哪家是没有安装防盗网的，一旦没有只要粗略记下来就行，不要刻意去记。 只要老两口假装散散步就可以完成。 从部署到两个老人观察结束，总共用了两个半小时。 在南北出入口各有两栋楼的一楼，二楼共计四户人家没有安装防盗网。 而正对饭店后门的这户人家，除了客厅和卫生间小窗户位置没有安装防盗网，其余房间都已经安装防盗网。 那就说明，这户人家原来有防盗网，只是被后来购买或者租赁的人去除。 落实好住户，立马就开始查询租赁登记，和购买房屋登记。 两侧出入口四户人家有两户是租赁户，而正对阿孜娜饭店后门的同样是租赁户。 从三户承租人信息来看，都是本地人租赁，最小的年纪是五十一岁。 通过排查，找到这三户人家对门或者邻居的信息，经过电话询问，实际住户和租赁登记住户信息不符。 随即调阅小区监控录像，不过由于小区没有升级监控，导致小区视频录像像素模糊，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紧接着，周如龙开始再次查阅天山饭店正门口的监控录像。 在看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周如龙指着视频里面的一个人说道。 “宁队，汤队，这个人一次都没有从正门进入的记录，却多次从这家饭店正门口出现，会不会和毒贩有什么关联？” “能不能放大，让其清晰起来？” 汤帅帅指了指视频里面的人说道。 “我试试！不过希望不大，只能说比现在好一点点，毕竟监控机器的底子太差了。” 周如龙一边忙活着，一边吐槽着。 “最多就这样了！勉强看一下吧。” 周如龙摆弄一下，最后把这个人放在了屏幕上。 不过这四个人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就是刚刚在大盘鸡那里问话的人。 “艾尔西队长，明天早晨，让阿孜娜去一下工商局，一定要让女人通知她，而且一旦阿孜娜问起来，这个女人不能太啰嗦，回答越简明扼要越好！具体如何操作，你们可以问一下工商局的人。不过打电话的人，建议还是让局里面干预审的师姐上。” “行！我这边没意见。尽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毕竟你们和他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经验要丰富许多。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们市局肯定一点事不会耽误。” “艾尔西队长，你听我说完，阿孜娜是这样处理，其他人员在阿孜娜被捕以后，立即全部抓捕，防止因为联系不到阿孜娜把消息放了出去，抓那些租房子的好抓，可是如果还有其他犯罪嫌疑人躲在其他地方，就容易跑脱线了。” 宁和玮这回非常认真的说着。 第621章 抓捕阿孜娜 艾尔西这才彻底明白宁和玮的意思，这是需要整个抓捕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不要透露一点儿信息出去。 “艾尔西队长，本来这条毒品线是从咱们的彩云到边疆北边，再从边疆北边到边疆南边，那么完全不可能只有单独一个科玛衣存在毒品问题，而是整个由北到南有若干毒品传递点，只要不漏消息，我们在一个节点就可以往其他地方渗透。” “好的，宁队，我会马上把中心意思和市局反映，咱们会做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准备。” 宁和玮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早晨九点刚过，阿孜娜就接到了电话。 阿孜娜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饭店荣获了科玛衣市老百姓信得过单位，只不过拿这个奖要去工商交一千块钱，还要本人带着营业执照副本和身份证原件过去填表。 阿孜娜没有怀疑什么！因为这种操作太正常，她的上一块消费者满意商家，也是这样得来的。 就像平常出门一样，阿孜娜带好东西就去了工商局。 这边阿孜娜刚刚离开，一大堆清理树木杂草的就进入了小区。 而小区的外面今天也是悄悄多了一些环卫工人，同时在这一片拉上了一些横幅，什么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检查之类的。 给任何人的感觉都是科玛衣这里正在欢迎上级领导来参观检查。 接着就是小区里面来了居委会的工作人员。 “保持小区整洁卫生，不要乱丢乱放垃圾。科玛衣争创边疆明珠之城靠大家！” 不仅有电子喇叭宣传着，而且各种宣传标语也开始张贴起来。 这样的安排顿时就让一些有些心神不宁的人，放下心来。 阿孜娜在还没进工商局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连多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 “请问同志，那个宣传科怎么去？” 阿孜娜明明知道科室在哪里，还是出于小心问了一句。 “这里直走，上三楼左边第二间办公室，这会儿科长在的，抓紧时间，一会儿可能咱们要开会，上面要下来检查。” 工作人员说完，夹着文件就离开了。 阿孜娜这才彻底放心，因为工作人员明显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来到三楼办事，接待她的人都是一切正常，这会儿汤帅帅摇身一变就是一个合格的工商局科长。 “艾日娅，你要保证饭店这几天一点事都不要出，上面这次检查可是非常严格的，我们给你饭店发出这样的荣誉希望你能……” “科长，马上要开会了，处长让我们来通知你一下。” “正好，你给这位店老板说一下这几天检查她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于剑闻和周如龙这时候穿着一身工商制服已经趁着说话的功夫站在了阿孜娜的身后。 汤科长这时候站起来，把文件夹往阿孜娜身前一递说道。 “阿孜娜，签字！” 阿孜娜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左右手就被抓住，随即头发被一揪按倒在汤科长的桌子上，迅速被打上背铐。 “周如龙，通知科玛衣市局，开始行动。” “阿孜娜！衣库尔查在哪里？我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穆尔达已经伏法，哈斯买提正在想办法争取宽大，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你的下落，如果你继续顽抗到底，请想想你的兄弟姐妹和父母，我们不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们，可是巴尔提那些人会不会？这里面的利害我都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我们同样也会把你配合我们警方成功端掉科玛衣毒品市场的消息传出去。” 阿孜娜前面听着，根本就无所谓，只不过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就是我配合你们警察端掉科玛衣毒品市场？ “我没有配合你们！” “三油小区7栋三单元203户，1栋一单元101户，19栋三单元201户。阿孜娜，我不信这里面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这么不识好歹。你现在说出衣库尔查的信息，我就让所有审讯你同伙的那些警察在审讯之前不会加上这是你和警方的合作，就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命。” 汤帅帅眼神似箭一般扎向了阿孜娜。 “周如龙，通知咱们的同事，按照原计划执行，我想恨阿孜娜这样做的人肯定不少，顺便把阿孜娜被捕的消息传到阿孜娜家乡那里，说她在其他地方从事不洁之事。” “不，不行！我说，衣库尔查在同盛街开了一家五金店铺，每天晚上十点我们联系。” “你和衣库尔查现在是什么关系？” 汤帅帅继续盯着阿孜娜问道。 “他在彩云那边出事，我们是以夫妻名义帮助他逃脱了，回到边疆以后，我们就被安排在了这里，为了不让我们两个同时在一起引发别人关注，穆尔达就让我们一人接手了一家店铺。然后从南边过来的毒品，在科玛衣市就由我们俩来运作，我的饭店负责接货，他的五金店负责出货。” “你说你们俩回到边疆以后，第一站是落脚在哪里？” 汤帅帅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第622章 连开两枪 果然，汤帅帅问完，阿孜娜再次露出了躲闪神色。 “阿孜娜！到了这个份上，还要企图隐瞒什么？你现在越坦白，对你的家人，以及你自己的名声就会越有帮助。” “我们落脚在米哈市！在米哈市最大的水果交易市场，有一家叫香万家的批发铺子就是我们的落脚点，只要是我们这些神仆从外地回来边疆的，都会去那里，我们在那里接受主人的命令和安排，再去往其他地方。” 汤帅帅听完，立刻出去就给科玛衣市局说了衣库尔查的落脚点，随即和杜大用取得联系，杜大用听完汇报以后，直接和边疆省厅联系。 汤帅帅把电话打完以后，走进来再次看着阿孜娜问道。 “穆尔达是你的什么人？” “叔叔。” “巴尔提呢？” “堂兄。” “对于巴尔提，你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信息？” “我是初中毕业以后，去我叔叔那里帮忙的，和巴尔提很少见面，他好像不在边疆这边，后来我的叔叔也让我接触主人的经书，可是我父亲却不同意我接触那些，在我十九岁那年，我父亲那边彻底和我断绝了关系。你们可以说我叛国，贩毒，杀人，但是不能说我从事不洁之事，那样我的一家人将会永远抬不起头，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阿孜娜，你这样的态度才是真正的配合我们，我们也不希望你要背负这样的名声。那是在你不够配合我们的情况下，我们当然会找你的软肋，哪怕刚刚那个办法不行，我们还会用更多其他的办法，因为衣库尔查这家伙，我们必须要找到他，不说其他的，只在彩云一地，他欠下的血债就已经令人发指。” 汤帅帅脸色冷峻，说话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衣库尔查还有什么秘密是你知道的？阿孜娜，现在不替任何人隐瞒，遮掩才是最正确的，要不然很快你的身上就全部是别人推给你的罪行！” “衣库尔查的秘密？你们抓到他以后，可以找找他的一个蓝颜色封皮的本子，那是他经常记录东西的本子，我只看过那个本子，里面内容我从来没有看过，哪怕我和他曾经同床共枕过，哪怕他知道他是我唯一的男人，他都没有给我看过。” “其他的秘密就是他在彩云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我们跑到这里以后的事情，我当初一个人在彩云的时候，只是被安排去做正当生意，在这期间安排过一个人跑路，然后就是衣库尔查。” 觉得阿孜娜现在态度还不错，汤帅帅立即让市局派车来把阿孜娜转移走。 宁和玮这时候已经在同盛街开始摸排五金店。 宁和玮没有让很多人参与，只有他和艾尔西队长做了先锋，其他人暂时保持距离。 宁和玮对阿孜娜说的话只会抱有三成的信任度，在边疆这里，女子出嫁从夫是硬道理，而阿孜娜和衣库尔查虽然没有明媒正娶，可是在他们那个邪恶组织里面，可能让他们在一起，比什么明媒正娶还要正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衣库尔查会用欺骗的手段来故意误导阿孜娜，哪怕在她被抓以后露出实情，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同盛街只有两家五金店，一个规模小点，一个规模大点。 不过两家店目前在店铺里面的人，没有符合衣库尔查体貌特征的工作人员或者老板。 宁和玮并没有打电话给汤帅帅，而是带着艾尔西队长从同盛街走了一趟。 快走到头的时候，宁和玮几乎看完了所有的店铺招牌，只有这家伊犁风情蛋糕房引起了他的注意。 “艾尔西，记住画像上这个人的相貌，然后去那家蛋糕房去买点蛋糕。五金店应该是阿孜娜给出的假消息，毒品走货从五金店走，我刚刚听着就觉得有问题，现在看来就是问题。” “你应该能注意到，蛋糕房的右监控，竟然是朝着那家大五金店门口的。这就是很反常的现象，我从那里路过，感觉上就是觉得有问题，所以没让咱们入内的原因，而是和你有争有吵的离开了那里！” 宁和玮这边说着，突然看到蛋糕房那里好像准备关门一样。 宁和玮直接摸出枪就冲了进去。 刚进去，马上就有个男人穿着一身做蛋糕的衣服拿着一把尖刀对着宁和玮喊道。 “滚出去！今天不营业。” “砰！砰！”两声枪响随即响起。 宁和玮根本不予理睬，直接第一枪打中男子胳膊，第二枪直接击中男子腿部。 艾尔西队长这时候也冲了进来。 “艾尔西，先铐起来！” 艾尔西赶紧先把这个男子铐了起来。 宁和玮走到这个男子身边，又去拿了一条抹布，然后蘸了水，给这个男子开始擦拭起来。 “衣库尔查？！” 艾尔西顿时惊着喊了一声。 第623章 末途 宁和玮把这张脸完全擦出来以后，甩手一个耳光抽了上去。 “你和阿孜娜还真的是一对狗夫妻！估计阿孜娜应该是对你抱有极大的信任，信任你能够逃得掉！还不忘给你如此示警。” 衣库尔查胳膊和大腿中了枪，不过这家伙这时候哼都没哼一声。 “艾尔西，通知市局技术人员过来搜查，搜查时候给关上门，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家伙的秘密挖出来。” “等他们一来，咱们立即把人带离，通知一下医院的人，就在市局里面给这家伙做手术，只要子弹取出，没有性命之忧，立即开始审讯。” 宁和玮说完，立即就给汤帅帅反映了这里的情况。 汤帅帅刚把阿孜娜押送到市局审讯室。 听闻这个消息，差点肺都气炸了。 立马怒气冲冲的进了审讯室。 “阿孜娜！你果然是个贱货。五金店是不是？怎么在蛋糕房抓到了衣库尔查？你既然不要名声，也希望你的家人从此钉在耻辱柱上，我成全你！” 阿孜娜的脸色迅速灰败起来，不停的摇着头说道。 “他就是说的五金店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蛋糕房！我们从米哈市来到这里，只见过一面，衣库告诉我，他经营的是一家五金店，位置在同盛街。我怎么也不会拿家里所有人的名声去维护衣库的！是他骗了我！” “他肯定有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只要你们找到，那就说明我没有说谎。” 汤帅帅一听，脑子里面也是一亮，立即就给宁和玮打了电话。 “两个五金店肯定有一家是衣库尔查安排的点！” “知道，我动手之前就让市局其他同志务必要跟着我动的时候，他们也要动，两家五金店已经都被控制，不过小五金店是真实的五金店可能性会大一些。那边你跟进一下！我刚刚有些冲动，进去打了衣库尔查一巴掌，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说错了一句话，让衣库尔查知道阿孜娜已经被捕了。” “知道就知道吧！能把他翻出来，衣库尔查是傻子吗？给我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我指定对那家伙得拳打脚踢一顿。” “我看他拿刀，我已经开了两枪。算是解恨了一些！” “从我冲进去，我第一时间还不确定那家伙就是衣库尔查，不过窗外阳光一闪，他的眼睛转动着，可是整个眉眼显得非常僵硬，加上体型基本一致，还要化妆躲在这里的，我琢磨着应该就是他。” “和玮，不说这些了，在衣库尔查那地方，只要找到一本蓝色封皮笔记本的时候让他们打电话告诉我！” 两个人挂了电话，各自都是摇了摇头。 杜大用他们今天也开始在强制拆除那些不合手续的小寺，所有上前挑衅的人，一律先抓起来，审查完所有的社会关系，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会被放走。 同时在沈锐这边，这两天气氛已经非常紧张了，直到刚刚打完前一仗的梁队赶了过去，整个气氛才缓和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梁队就知道今天晚上有人要袭击这里，不过感觉好像并不是什么有计划的袭击，要不然这种明晃晃的探查，也太没有水平了。 结果还真的让梁队猜中了，到了晚上刚刚吃饭的时候，三处侦查位置就传来了消息，有两辆摩托车，两辆汽车加速往施工队营地冲了过来。 结果沈锐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太多准备，就被梁队组织的第一道防线把这帮人打垮了。 总共抓获两名暴恐分子，击毙六人。 梁队情况一上报，杜大用就知道，这个邪恶组织几乎在踏石库那里以及那次爆炸中，就已经把他们大部分人马葬送了，这八个骨干成员可能也就是流窜在外面的余孽，最后能够动用的力量。 晚间时分，衣库尔查被包扎好以后，被送进了审讯室。 从蛋糕房确实搜查到了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 “衣库尔查，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我不记得了！现在脑子里面啥也不记得。” 宁和玮问完，衣库尔查没有一丝惊慌的回答着。 “这个记录的东西，肯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要是你死了，谁还能知道这里面的秘密，那你苦心经营的路线不是没人接着干了。” 宁和玮扬了扬这本笔记本说道。 “那你们警察就去找嘛！我反正是不记得。找到嘛，秘密不就解开嘛。” 汤帅帅笑着走到衣库尔查身边，背对着摄像机对着衣库尔查说道。 “衣库尔查，你血债累累，你还以为我们对你有什么政策可言？有些犯罪分子哪怕罪大恶极，但是那是不会损坏国家政治安全的，可是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吗？” 汤帅帅边说边笑，样子看起来颇有点邪恶的感觉。 第624章 回归 衣库尔查看着汤帅帅这种笑容，心里开始打鼓了。 汤帅帅不急不慢的戴上手套拿出一根滴管，又拿出一小瓶溶液。 然后用滴管从小瓶子里面吸了一点点溶液。 再轻轻一挤，啪嗒一声，钢制的审讯椅上，迅速就冒出了刺鼻的白烟。 “有一种液体叫做王水，我可以在你身上试试！” “试试之前，我先给你看看这个，看完以后你决定说不说，不说的话，咱们今天夜里会有无数的游戏和你一起玩耍，我可以保证你能把你小时候做过的坏事都一件不落的说给我听！” 汤帅帅说完，把这些东西一收，然后笑着看了看摄像机那边，走到审讯桌那里拿过一本文件夹再次走了回来。 走到衣库尔查这里以后，汤帅帅把文件夹打开以后放在了衣库尔查面前。 “这是你的抢救通知书，这是你的病危通知书，这是死亡通知书，最后一份是由我们这里出具的死亡证明。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你懂不懂？” 汤帅帅小声说着，脸上的表情让衣库尔查看起来那是有多邪恶就是多邪恶。 “为了能好好审讯你，什么普通的玩意儿我都不会让你经历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不及人间。你以为千刀万剐就是极限？那只是古代警戒百姓和不听话人使用的办法。我会给你的腿先打上封闭针，然后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脚被油炸，再给你锯了以后治好！咱们不着急，慢慢来，为了你我特意向单位请了一年的假期，为的就是让你知道什么是不得好死。” “不过我们也可以交易，你说的东西越重要，我就给你减免一些刑罚，直到我认为你直接被枪毙就可以。衣库尔查，想好了没有？再不说，我就要关上这里一切，开始咱们的第一项，王水卸脚指甲！” 衣库尔查看完听完，已经完全惊呆了，以前穆尔达不是说什么只要抗拒到底不交代，最后也就是被枪毙了结的。可是现在怎么完全不是那样的！ “关机器……” “不，不，不！我记得，记得，我写出来，写出来，千万不要什么王水取趾甲。” 汤帅帅还没说完，衣库尔查就和炸了尸一样，挣扎着大声喊道。 “衣库尔查，我不用你写，我指着一排你写的东西，你给我翻译出来，只要我觉得你在说谎，咱们游戏继续！” 汤帅帅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声说着，笑容邪魅无比。 “好好好！你指我说，我不会乱说的。” 汤帅帅这才从宁和玮手里拿过那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打开以后，让衣库尔查翻译起来。 衣库尔查这时候一交代，整个从米哈市散布到土番，科玛衣，阿泰，乌市，衣里，再到南边的那些城市的毒品，都是由三个不同名字的蛋糕房用运输面粉，以及其他调料品的方式送达。 一个笔记本里面涉及运输毒品的车辆有四十二辆，人员一百三十多人，这一百三十多人里面有十九名涉及到暴恐犯罪活动。 原来衣库尔查在彩云那里行动虽然失败，但是因为杀害了我们的边防战士，所以受到穆尔达和巴尔提重用，这才把整个边疆境内的毒品交给了这家伙全权经营。 这家伙来了以后，立马就放弃了在米哈市和收货方在一个城市的打算，经过和穆尔达商议，最终选择去了科玛衣市作为他的落脚点。 并且重新规划了路线，调整了原来通过棉纱制品贩毒的方式，改为由制作蛋糕制品的原材料进行贩毒的方式。 这家伙一开始只用甜的东西进行装车，检查站的犬类对甜的气味极其敏感，不过仔细搜查以后，多次没有发现违禁品，就连犬类也开始减弱对这种车辆的识别。 在这之后，从数量极少，到数量适度，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除了前三十多天是正常的，后期这条新型方式运输毒品的供应链就正式形成。 经过衣库尔查证实，米哈市最大的水果批发市场，那家叫香万家的批发铺子确实是南方过来毒品在边疆的集散地。 当天夜里，所有情报汇总到边疆省厅，由部里禁毒总局督导，边疆省厅执行，对边疆各地涉毒，涉恐人员进行全省范围内统一时间抓捕。 截止到六月二十六号，除巴尔提和其亲弟弟以及衣库尔查生母不知所踪，未能抓捕归案，其余犯罪嫌疑人以及涉及暴恐活动的残余暴恐分子统统被抓捕。 05年六月二十八号，星期二，专案组正式解散，所有专案组成员全部回归各自单位，等待部里召开的授奖会议。 六月三十日，杜大用带领所有队员全部回到东鲁省厅。 第625章 回来去哪里 到了省厅，桑sj在大会议室接待了这次东鲁省厅所有派出侦查警员。 接待结束以后，杜大用被叫到了桑厅办公室。 “你小子，成熟了许多！顾传顺的事情你就不用打听了，他已经被某部门监控，这个事情你知道就行，他后面应该还有人包庇或者参与，这个目前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把涉毒，涉恐基本全部查清，战果累累，成绩耀眼，虽然还有点小瑕疵，但是已经让我非常高兴了。” “叔，我知道。不过我估计我们这个大队里面肯定还有处分的！” “是的！找你来，就是为了谈一谈杨继辉的事情，处分我们没有给，那样对他的打击太大，毕竟我们不是那些战士，没有经历过战场模式，最后是让他调回原市局，以后不得从事一线侦查工作的处理方式。” 杜大用一听就乐了。 “谢谢叔和领导们的宽宏大量，我都以为杨继辉要彻底完了。本来我还想着回来给他求求情的，没想到厅里各位领导已经想我所想，都提前给照顾了。” “别乐了！我给你的建议是去京城进修两个月，进修的地方，有人给你帮忙了，姓邢，回头记得感谢一下。到九月份的时候，回省厅担任纪检副sj，然后挂职到青鹭市局担任副局长，x委委员，纪检主任。” 杜大用听完桑厅的话，顿时有些懵。 “这是让你走迂回的路数，虽然上面有些指示，但是指示归指示，没有确切的证据，指示就是指示，能不能落到实处，是需要努力的。” “你是侦办刑事案件的人才，不能完全干着纪检的事情，这个副局长的职务就是让你把青鹭重案要案抓起来，宁和玮短期进修以后，我可以给你带下去，傅诚和汤帅帅都要去进修，他们俩是半年期的。其他的队员，你都带不走，只能留在省厅这边，这是为了你能轻装简行，还能有一支背后的力量。” “王戬会接替你的职务，副职由宁和玮担任，然后宁和玮也和你一样，去青鹭挂职。等到傅诚和汤帅帅进修回来，厅里还会有其他安排。” “我这样安排已经是和老佟把头皮屑都给抓出了二两才觉得合适，你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 “不用，没有，完全合适！” 杜大用给桑厅猛的问一下，打断了他想着二两头皮屑是怎么算出来的。 “上次去的是公大，这次去的是政法，好好去学点本事。还有，赶紧把婚结了！” “好的，叔！这趟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我想着先和淑青把证拿了，到了国庆或者元旦时候把喜酒给办了。” “明天就去办！早晨来厅里参加个宣誓仪式，下午去办证，这七一还是x的生日，也算是个好日子。” 杜大用听着笑着点点头，明天打结婚证，还真的算根正苗红的结婚证。 “暂时不要和你们队员说你去哪儿，他们也要进行封闭式培训，从七月五号开始，到九月五号结束。” “很多队员都需要心理疏导，还有一些队员需要专业提升，最重要的，大家网络水平都很低，需要加强，所以这次厅里才算下了大力气，做一次综合性的封闭式培训，与时俱进才是长久之计。” “你同样在进修的时候，要提升计算机网络这方面的水平，我感觉以后很多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初始想法都会从这个网络上实施。而且随着这种网络的兴起，一些咱们的侦查手段，技术方法，也在被一些企图犯罪的犯罪分子学习，那么他们一旦犯罪以后，反侦查手段也会越来越高级。” “还有，哪怕监控确实给我们破案带来了便利，可是不代表什么案件就一定会在监控下发生，一些没有监控的地方，实施的犯罪行为，还是需要强有力的勘察技术支持，这个也是我们想提高的一方面，所以这次培训内容是非常密集的，也是非常多元化的，我们还会加一些人进来，淘汰一部分人走，这个也不用你过问了，是人才的总会留下，真的跟不上的，今天留下，以后也会拖后腿。” “就这样吧！通知下去一号下午起放假三天，所有人四号下午来大队集合！” “是！叔，明天晚上我和淑青打完结婚证，去家里吃饭。” 杜大用就像回自家吃饭一样，随口说着。 “知道了！过会儿我和你婶子说一下。别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结婚证带着，喜糖带着，我和你婶子也瞅瞅。” “那是肯定的！记得给红包。” “赶紧滚！劳资一年工资还没你亲爹三五天挣得多。” 杜大用笑着就赶紧跑了。 第626章 内部会议 杜大用出去就给叶淑青打了电话。 “我的老天，任务结束了？我都感觉快过了十年一样。啥时候回青鹭？今天晚上回来不？” 电话一通，叶淑青几乎是叫喊着说的话。 “淑青，去咱屋里，拿上我的户口本，也带上你的户口本，身份证，赶紧来齐宁，明天咱俩领证！我现在还回不去，晚上大队还要开个会，明天领完证，咱俩明晚去桑叔家吃饭，记得从家里超市带点喜糖。对了对了，你和你爸妈说一下，咱们先领证，喜酒日子咱们让他们和我爸妈商议。” “那我马上给我爸妈说，他们俩可是天天替你担着心的！我拿好东西，晚上赶去齐宁，你晚上早点回去，给我放好洗澡水，你得给我擦背，我好久都没擦了！” 杜大用听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嘶……肯定的！快到收费站给我电话，我去迎你一下，这齐宁你也不熟的。放心，回来洗澡水肯定热乎乎的。” “好！” 杜大用还准备说两句话，叶淑青都已经挂了电话，杜大用只能挠着头傻笑一下收起了电话。 下午三点整，大队会议室里面坐的满满当当的！ 杜大用一走进去，就听见王戬坐在那里站起来说道。 “全体起立！立正，敬礼！” 所有大队警员整齐划一立正敬礼！ “别的时候咱们不需要敬礼，这次可要好好敬一下礼！” “你们辛苦了！敬礼！” 杜大用笑着说完，走到主席台上立正回礼。 “都坐吧！今天咱们是内部表扬会，有些同志是有一些惊喜的。不过咱们现在先不着急让他们高兴，我先做个总结，你们看行不行？” 杜大用一句话，大家都乐了起来。 “看来当领导说行不行的时候，那是没人会反对的，那我就开始说几句。” “这次禁毒专案，我们整个集体在四个多月的时间里，经历了强大的考验，有敬业，有忠诚，有生死抉择，有各种诱惑等等！我们都成功的证明了我们这个集体是经得起考验的集体，是能够让x放心的集体，能够在危机状况下身先士卒的集体，能够在犯罪分子枪口下毅然决然的集体。” 王戬领头鼓起了掌，接着掌声一片。 “好了，我这几句就说完了！王副大队长，你来几句，回头项涌泉拍的视频还得交到省厅去。” 杜大用让出话筒，王戬也简单说了几句，等到掌声结束，又把话筒还给了杜大用。 “下面的内容，就不用拍了！要不然大队队员出去都得让人家八卦到死。” 杜大用笑着和项涌泉说道。 底下也是一片哄笑声音。 “首先，我先得说点儿好的，这样大家估计心情也能更加舒畅一些。” “这次行动，大家购买的衣物，鞋子，帽子或者其他的物品，一律不用退还，哪怕赵幽燕那个比较贵的包，还有很多同志买的手机，都不用退还，归个人所有。当然了，没买的人，赶紧去买，标准不准过三千，这还是我好不容易从总局哼来的特别经费，记得日期改一下啊！必须在六月二十号以前，要不然你就得自己买单。” 底下一听，一下就炸锅了。 什么真的？三千？换日期还不是小事！这种声音络绎不绝。 “你看看你们，有啥出息？我才说了一个三千，你们这嘴呲的后槽牙都出来了。” 杜大用笑着指指底下队员说道。 “安静，安静！接着说第二个消息。还要不要听了？” 杜大用继续笑着说着，底下顿时安静下来，只不过眼神更加热切。 “第二，总局给我们大队每个队员按照级别发补助，我最高，你们可别嫉妒我，这个也是我好不容易从领导那儿磨来的。” 底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普通队员，每天补助五十块钱，副科含副科待遇的每天补助七十五块钱，正科含正科待遇的每天补助一百块钱，副处含副处级待遇每天补助一百二十块钱，最高的是我，一天一百五十块！别羡慕啊，继续努力，朝着我的级别努力。” “不羡慕，杜队！”“杜队，只有你一个这么多，羡慕啥！”“大队长，我们争取向你看齐！”………… 底下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有的普通队员已经在底下开始算多少天可以拿多少钱了！ 还有几个已经在讨论彼此之间的债务问题。 “你看看你们，只要谈到补助，成啥体统了！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大队长，你这样发钱，我们绷不住啊！” 李磊在下面哈哈笑着喊道。 “你看看你们，这才是级别补助，还有餐补，住补，差旅补，你们这样我哪儿敢继续发！” 底下一听，叫声差点都快把会议室炸了。 第627章 个人表扬 杜大用看着底下高兴的队员，心里也是感叹连连，这些队员面对生死的时候，对于这些奖励想过吗？杜大用可以肯定的说，一个都没有，凭的就是自己的职业操守，对这身衣服的忠诚，对自己信念的责任感。 “除了基本补助，这三种补助加起来，这次我和你们都一样了，可没有级别上的优势，每个人每天都是一百八十六一天，要说吃亏的，就是最后出来的几名队员以及新加入进来的三名同志。” “不过最后离开大队加入行动的，你们为什么要最后出来，你们自己也要多反省反省，我希望你们能在良性的竞争当中，明白一个道理，只有你自己努力，才能获得更多。” “不过新加入的三名同志不算在内，他们也有特别补助，每人补助五千元。” 周如龙，项涌泉，李诗琴一听这个消息，激动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赶紧向着众人鞠躬说着谢谢。 而后加入行动的大队队员，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些苦意的。 “这里特别说一下，铁师傅，这次行动，你在幕后居功至伟，我代表全体大队所有队员给你敬礼！” 杜大用从主席台那里站起来，朝着铁师傅立正敬礼。 接着所有队员全部起立立正敬礼。 铁师傅现在穿着一身协警制服，也同样站起来朝着大家立正敬礼。 “都坐！新来的三名队员可能还不认识铁师傅，这是我们大队特聘的化妆大师，跟踪大师，潜伏大师。” “这次铁师傅的待遇虽然和普通队员待遇一样，但是我给他争取了两个特别奖励，第一，总局也同样聘请了铁师傅作为禁毒总局卧底人员化妆培训，潜伏跟踪培训的总培训师。这是另外有工资的，月薪暂定在三千五百元！比我的工资还高。不仅如此，还有一份特殊奖金，现金三万元整！大家鼓掌！” 杜大用说完，底下掌声一片。 铁师傅再次站起来，朝着大家笑着立正敬礼。 “铁师傅，坐坐坐！什么时候收乔川，到时候我们集体见证一下。” “好好好！我和乔川定好时间，到时候通知大家。” 铁师傅笑着说道，乔川在旁边笑的连连搓手。 “下面，我要着重表扬几个人！第一个，常敏！全体起立，向常敏同志致敬！” 杜大用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常敏立正敬礼！ 常敏赶紧站了起来，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不过这位坚强的女警，没有擦眼泪，也同样向着大家立正敬礼！ 杜大用眼角同样发酸，整个案件结束，常敏是这起案件遭罪最多的一个警察，也是整个案件后期，最默默无闻的警察！很多队员都不知道常敏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常敏为整个案件付出了多少。 “常敏，是我的师妹，正八经的师妹！我表扬她，不是什么任人唯亲，裙带关系。而是她从卧底第一天开始，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一直到整个案件结束，她的那条线还是她一个人在犯罪分子的老巢。在整个案件进行的过程中，经历了牢狱之灾，严刑拷打，金钱诱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个人传递了无数情报，是捣毁顾家贩毒制毒案件的头号功臣！” “就连关键犯罪嫌疑人知姐，张老，黑老等人被捕以后，还曾询问过我们审讯警察，常小敏怎样了！可想而知，做卧底能卧底到这样的地步，是不是值得我们学习和致敬？” 杜大用说完，大家一起朝着常敏鼓起了掌，尤其是李泽林，赵幽燕，何无惧，沈锐等人，一双手都要拍红了。 “因此，总局也给了常敏同志特别奖励，现金十万元整！并且奖励省厅新建的宿舍一套。” 杜大用说完，看了一眼常敏，常敏立即站起来向着大家立正敬礼，对上级的嘉奖表示了感谢。 “说完我师妹，就要说一说另一位巾帼英雄，赵幽燕！全体起立，向赵幽燕同志致敬！” 程序同样走一遍，杜大用才再次开口。 “赵幽燕同志能进大队，新来的三名队员可能还不知道，她可是一路追着我的步伐考进来的。她原来是特警出身，因为从小习武，对于散打格斗那是没得说，由于特警更加注重体能训练，对于刑侦方面的课程，要求不高，所以她刚从特警转刑侦，不仅在基础理论上不算多强，对于刑事案件侦破工作也只能算是新丁一个，可是赵幽燕同志没有放弃，从一点一滴开始积攒，在考入大队之后，更加积极努力，这才有了厚积薄发，哪怕经历了牢狱刺杀，刑讯，却没有任何畏惧，直到完成任务，默默回归。” “在她两次集中中小毒贩进行的犯罪活动中，也是让各省各地等多级兄弟单位破案无数，抓获涉案犯罪嫌疑人几千人。可以说为整个案件在没收违法所得，抓捕人数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为此，总局给予赵幽燕特别奖励十万元现金，省厅新建宿舍一套！” 赵幽燕也是笑着站了起来，向着大家敬礼致谢。 第628章 个人表扬(2) 杜大用等到大家掌声停了以后，目光看向了李泽林。 “第三位需要表扬的是，李泽林！全体起立，向李泽林同志致敬！” 李泽林不停的抹着眼泪，站起来朝着大家回礼。 “都坐！除了新来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泽林是一名协警考入警察队伍的，这个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李泽林同志不管在没有正式加入警队以前，还是后来考入警队以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卧底，在当协警时候就配合过我的工作，去城中村做卧底，还有和汤中队长也曾经一起去看守所卧过底。” “他的这次卧底更加是付出太多，为了完全融入卧底这个角色，不让犯罪嫌疑人怀疑他的身份，李泽林同志同样受了很多苦很多罪，最后为我们这次行动成功清除了以秦家，宋家，许家，侯家四家为首的贩毒制毒集团。” “为此，总局也给予了李泽林同志特别奖励，同样是现金十万元，省厅新建宿舍一套！” 杜大用说完李泽林，又分别表扬了沈锐和何无惧。 这两个人同样被奖励一套宿舍，不过各自的现金奖励只有五万元整！ 不是沈锐奖励的少，而是沈锐在总局也有职务，他很快还要在总局再次领奖。 “这里还有一些个人表扬以及奖金，一会儿让王副大队长张贴，我这里节省一些开会的时间。” “这些只是总局给我们大队的特别奖励，你们知道即可，不要对外进行宣扬。下一步，安心等候部里以及省厅的嘉奖，这里要说一下，常敏，赵幽燕，李泽林，沈锐，四人皆不参与部里以及厅里授奖，你们的荣誉只能送达大队由我颁发给你们。这是国家对你们的保护，也是对你们的爱护！希望你们四个人能够理解。” 四个人同时站起来，向着杜大用立正敬礼，都表示着非常理解。 杜大用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警察队伍里面也是良莠不齐，一些重要卧底人员的信息是短时间之内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就不用谈什么公众场合下受奖。 等到大会议室的会议结束，普通队员以及中层干部都去财务去领钱去了。 而宁和玮，傅诚，汤帅帅，以及王戬都来到了杜大用的办公室。 “你们四个都被奖励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宿舍，刚刚我没有公布，那是考虑到我们是干部。有些奖励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弄得沸沸扬扬。虽然我知道队员们不会嫉妒什么，可是我们自己不能做起来得意洋洋。” “这次总局是给咱们省厅拨了一笔款子，专门用于宿舍建设的，总共就两栋十二层的宿舍，地皮还是咱们省厅自己的。除了一些普通队员小点的以外，咱们都挺大！我的最大，四室两厅的。” “这次为了咱们大队能得到公平待遇，省厅马上就会宣布建楼的经费是我们大队挣来的，然后我们大队只用了一栋楼的一大半指标，后面的都给了省厅当做福利，所以上面让我们不要咋呼！” 几个人听着笑着连连点头！ “这个只是小事！宁和玮，你马上要去进修，时间大概是两个月，两个月以后去青鹭挂职！” “啊？不是，杜队，为啥啊？我不想离开大队，我不同意。” 宁和玮一听就着急了。 “我马上也要去培训，要不你来担任大队长？还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准备拉山头还是准备弄个忠义堂？” “杜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都去培训了，我肯定去培训。” 宁和玮给杜大用说的蔫头耷脑。 “汤帅帅和傅诚，你们同样要去培训，不过你们的时间大概在半年左右，都在公大！培训结束，等候省厅安排！” 这两个人看着宁和玮给熊了一顿，也不敢炸毛，只能老实的点点头。 “别可怜巴巴的！我马上要调离，王戬代管大队，代理大队长，等到级别够了，再转正！别吃惊！别扯淡！听我说完。” “我要去政法大学培训两个月，回来以后就会调整，担任省厅纪检副sj，挂职去青鹭担任市局副局长，纪检主任。我要去青鹭干什么，省厅还没有给我指示，估计省厅也在等上级指示！所以我去时候，依然是主抓大案要案以及重大疑难积案侦破工作。” “王戬，必要时候，你就是我背后那支秘密队伍，到时候可要拿的出去打的狠。” “杜队，你放心！我和你之间，不存在的，随时招呼，我立马带人就过去支援，哪怕偷摸着，我想也能招呼几个过去。” “那不会的！我需要调动你这边，我是先要和省厅汇报以后经过批准才可以的。不过你的心意我知道！” 杜大用笑着拍了拍王戬的胳膊说道。 第629章 淑青到来 这下四个人算是心里有数了。 “我和你们说的，自己心里有事就行，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其他人了。另外，明天我打结婚证，明天晚上没时间，后天咱们聚一下。傅诚应该也快结婚了，你们两个老大难抓紧时间，趁着这段时间不忙，看看能不能找个对象。” 杜大用说完，四个人都是愣的。 “结婚了？明天？”“明天？结婚？叶子呢？”“啊？！”“啊？！” 四个人态度差不多，从愣神到无比八卦，只有几秒钟。 “别好奇！我家淑青今年已经毕业！我俩早就说好了，她一毕业咱俩就结婚，何况我离三十还有多久？再说了，结婚以后，组织上才能给多挑点担子。宁和玮要是比汤帅帅结婚迟，保不齐汤帅帅级别上去都快一些。” “不可能！我能让他在我前面结婚？” 宁和玮一听就不行了！这不是级别的问题，而是自己不能落到最后一个。 “那你俩比一比，谁先找到女朋友，结婚时候我送一台空调，立式的！” 杜大用随口就抛了一个彩头出去。 “散了散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都领钱去，我一会儿先回家，过会儿还得去高速口接淑青。” 杜大用说着，自己就第一个溜出了办公室。 去了财务也不是发什么现钱，就是去核对一下数字，然后签个字。 杜大用跑到自己奇瑞那里，发现车子给洗的干干净净，打开车门，钥匙一插，一拧火就来了。 不用想，大队后勤干的还不错。 一溜烟开回家，杜大用才想起来，二腿子父子俩还没接回来。 不过想着明天一大堆事情，还是没给尚辉打电话了。 接着跑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回来把洗好配好，这才拿出电话给自家老爷子打了过去。 “任务结束了？这次你们任务时间挺长啊！” “爸，我明天去领结婚证。” “啊？！好，好，好！你小子也不早点说，是不是等我孙子出世你再告诉我？我现在人在沪市，夜里能赶到齐宁。” “爸，明天下午才去领证，就是领证，你明天不用奔我这儿来，而是要去淑青家提亲，你们商议一下结婚喜宴还有其他的啥啥啥。我过会儿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到时候看她有没有时间。” “你妈估计不得行！她还在丑国呢。这样吧，我过会儿和她联系一下，我等她一天两天的，再去淑青家里，你等淑青来了以后，你告诉淑青一下，别以为是咱们家人失了礼数。” “行吧！那你给我妈打电话，让她也别着急。你在沪市也不用着急离开，等我妈过来，你俩一起回青鹭。爸，我很快也要调回青鹭了，不过你知道就可以了，心里有数即可。” “好！好！你爹我可没闲着，我自己不回青鹭，不代表我请不起别人在青鹭。你妈这次去丑国，是去变卖资产去了，她决定回来在京城发展了。” 杜大用听完以后，也只能摇着头不知道说啥好！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开始做红烧菜，在厨房里面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七点多，叶淑青打电话来了，说她还有四十分钟左右到高速出口。 杜大用赶紧出门打车奔着高速去了。 到了地方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辆奥迪a4停在了杜大用身边，后面跟着一辆马6也停在了奥迪后面。 杜大用一看，奥迪车上是两个女的，一个不认识，而叶淑青正坐在副驾驶位上。 “这是我爸安排的，怕我手艺不好，路上出事，后面还安排了一辆车跟着一起来的。” 叶淑青按下窗户，朝着杜大用也是一脸无奈的说着。 驾驶位上的女子三十多岁，下车朝着杜大用笑了笑说道。 “大舅觉得淑青手艺一般，所以让我和老公两个送一下，我老公还带了朋友一起的，我们马上就回赶了，等你回青鹭，咱们再聚！祝你们幸福！” 杜大用只能满脸笑着点头致谢。 “这是家里亲戚？” “是啊！我爸老姨家的外孙女儿，反正一直叫我爸大舅。” 杜大用上车问了一下，因为他不认识人家，所以也不会瞎打听什么。 “你这开车手艺就那么让你爸不放心？” “年轻人开车不能总开三五十码吧！车子跑了一趟外婆家，回来就说我开车太鲁莽，把车子都快当成航天飞机开了。” “那你开多少了？” “一百三不到！” 杜大用赶紧咽了一口口水，立马感觉他老丈人做的没错。 就看着相当文静秀气的叶淑青，怎么都让杜大用联系不上那种开快车的模样。 第630章 领证前的商议 两人回去，杜大用赶紧把两个炒菜炒好，又把热着的红烧菜给端上，最后一个玉米排骨汤一盛，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不过吃着吃着，两个人就你捶一下，他摸一下，很快就奔着沙发去了。 沙发上啃了半天，两个人脸红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 “洗澡擦背去！” 杜大用手一挥，把叶淑青一抱就奔着洗浴间去了。 这会儿住的可是杜大用花了血本买的大别墅，洗浴间可是单独的洗浴间。 “大用，你是不是就是奔着做那个事，才弄这么大浴缸的啊？” 叶淑青看着超大浴缸，神鬼莫测的问道。 “那不是！你不是说你洗澡时候，双臂要有舒展的空间吗？我对你的谆谆教诲，必须牢记心间，那才能证明你的话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大用，你现在好像说话越来越会说了！难道这次任务是让你和女犯罪分子谈恋爱去了？” 叶淑青一边轻解罗衫一边调皮的问着杜大用。 “就我这种一看就是满脸正义的，你说的那种，我肯定不能够。哎呀，赶紧别说这些无趣的东西，擦背要先泡一会儿的，咱们俩赶紧泡着！” 杜大用三下五除二就把叶淑青给弄进了浴缸里面。 很快什么擦背啥的，统统都是扯淡！ 洗浴间只是开始，接着又去了卧室，然后从卧室又来到洗浴间。 两个人从九点多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多，这才算是老实坐下来重新吃晚饭。 “我妈让我不要再从事医学上的工作，她说今年下半年齐宁妇女儿童权益保护中心要招人，说是让我去那里，你什么意见？” 叶淑青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着杜大用。 “我老丈人什么意见？” “我爸说齐宁血站在招人，可以让我去那里。” “淑青，我很快就要调去青鹭，可是在青鹭我也不知道能干多久，如果你一旦来了齐宁，咱们俩又得分居两地，那样不适合。这样吧！咱们这两年先考虑在青鹭那边，万一有了孩子，大家都能伸把手帮忙，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只能舍小家为大家，对于家庭方面的照料，我肯定次点儿。” 叶淑青边听边点头。 “那我还是听你妈的话，你妈给我打电话说，说你的工作性质和别的岗位不一样，说你本身还喜欢这样的工作，如果一味的去平衡，反而容易平衡出来问题，她让我不要去上班，和她一起做一家二手奢侈品连锁铺子，她有熟悉的渠道，只要我把账目管理好就可以。” 杜大用听着就一脑门子官司。 合着他自己亲妈就是不想叶淑青工作，摆明让她当个阔太太就行。 不过他还能说啥，啥也不能说。 “淑青，这个都需要和你的父母沟通好！你想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我和我爸妈已经说过了，他们觉得那样也挺好，我妈说，最起码我们夫妻之间以后不会出现什么你有空的时候，我没空，我有空的时候，你没空。而且我妈说，现在你妈，就是我以后的婆婆，岁数也不是特别大，生意也能打理的好，这样我们小夫妻两个自己的空间多，相处时间多。” 杜大用觉得自己现在很多余，因为有这样两个妈在，他还操个什么闲心。 “那就按你老婆婆的路子来！我这马上就要去青鹭，那就让你老婆婆先在青鹭开一家店，这样平常你也不闲着。” 叶淑青连连点头，一脸笑意。 杜大用感觉自己是不是上了什么当。 “你妈说，不能小看这个二手奢侈品，从包包到手表，还有首饰都需要好好学习的。我觉得也对，你想想每天面对那么多的东西，假如有一天我能眼睛这么一扫，就知道真假，那我不也是那种很帅的样子！” 杜大用这会儿算是看出来了！合着是自家老妈根据她对叶淑青的分析，才说做这个生意。 至于叶淑青父母估计也都明白，只是大家都把各自的条件摆出来，这样叶淑青才会觉得大家对她的重视，那么大家也都知道，叶淑青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再到杜大用这里，那几乎不用了解，这一大家子，谁还不知道杜大用是干啥的，一个一忙就和陀螺打转一样的警察，那么叶淑青这样做生意肯定对夫妻两个有好处的，所以他们看起来几个提议，最后叶淑青会选择什么，他们早就知道，只不过这个傻丫头自己不知道而已。 杜大用心知肚明就行，如果敢说出来，估计要挨打不说，下半场活动有没有机会都要打问号。 果然吃完饭，两个人盘碗简单收拾，就又去一较高低去了。 早晨醒来，杜大用还是有些想法的，结果给叶淑青一脚就给蹬开了。 “早晨要去省厅一下，中午回来一起吃饭，下午咱俩去结婚！” “嗯！你赶紧洗漱走吧，省的贼心不死，我肯定不伺候了。我再睡一会儿！记得关好门，拜拜！” 叶淑青说完，小手一摇，毯子一拉，继续睡了。 第631章 领证 七月一日上午，杜大用带领大队全体x员来到厅里，在x旗面前重新背诵了宣誓之词。 接着就是去了烈士陵园，给烈士们献上鲜花。 回到大队，再次召开了x务会议，直到中午饭点之前结束。 杜大用换了便装以后，赶紧下楼拿车，一溜烟就开回家了。 等到回到家，叶淑青已经热好了饭菜，把衣服啥的都给洗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哎呀！你现在家务能力这么厉害了？” 杜大用赶紧夸奖起来。 “我也正在学煲汤，我妈说学做菜那不是一天几天能成的事，可是煲汤还是可以快一些上手的。馒头我现在也知道怎么做，怎么蒸了！包子能包，就是馅儿弄得不好吃。” 杜大用看着穿着围裙端着菜的叶淑青，心里没感动那是假的。 谈个恋爱，结果有时候几个月都见不着面，叶淑青从来没有太多的怨言，除了见面时候会捶几下，咬几下灭灭心中的小郁闷，其他时候都是非常理解杜大用的。 现在不仅开始学着自己做家务，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谢谢老婆大人！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真的是我天大福气。” 杜大用看到叶淑青已经脱下围裙，上前搂着叶淑青说道。 “还没领证，什么老婆啊！发现你一张嘴越来越会哄人。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换衣服，下午去拍照之前，你得理发，修面，人家是婚纱照正经拍，我不觉得那样有多好，咱们要把证件照拍的很有意境才行。” “证件照怎么拍的很有意境？” 杜大用听着有些不明所以。 “衣服要穿传统服装，你我都要戴着大红花，一条红绸系两人。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我车子后备箱里面。” “吃饭！吃完以后你赶紧去理发，刮胡子。” 杜大用也不知道这丫头想干啥，只能按令执行。 两个人吃完饭，杜大用出去理发，修面去了。 回来以后，就见到客厅沙发上已经摆好了一套男士唐装。 “你赶紧换上，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马上就要穿好了。” 叶淑青的声音从二楼衣帽间门口传了下来。 杜大用只能看着这套红色的唐装傻笑不已。 换好衣服，等了一会儿，叶淑青也从二楼缓缓下来。 杜大用这下给惊了一下，叶淑青同样穿着一件束身的女式唐服，头发已经没有披着，而是束发为髻。 “民政局能给咱们俩穿成这样拍照？” “可以啊！只要没有浓妆艳抹，没有伤风败俗就行。” 杜大用听着叶淑青的说法，只能点头。 “出发，到地方一根红绸两朵红花，往我们身上一系，拍照，给糖，拿证件，照片一贴，钢印一打，咱俩这辈子就算夫妻了。” 叶淑青调皮的瞥了一眼杜大用说道。 “是是是，你说的没毛病，赶紧出发，回来还要换衣服，晚上得去桑叔家吃饭，怎么着也得带点儿水果啥的！” 杜大用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儿学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小两口开车出门，直奔民政局而去。 到了立下区民政局，就这俩人的装束一下就惊艳了这里。 倒不是什么今天领证或者离婚的人多，而是今天区里领导下来检查开会。 其他领导不认识杜大用，里面还是有眼尖的。 “杜队！今天来结婚？” 杜大用突然被人叫了一下，赶紧看了看。 结果发现不认识，不过这个人穿着警服，说明肯定是系统内的。 “对对对！领证。” “杜队你好，我是尚辉那小子的入门师父，我叫韩火冬。” 韩火冬走过来和杜大用握着手小声说着。 “韩副局长，这是碰到熟人了。我们正好看看民政局x员先锋岗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检查队伍里面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四十四五岁的领导朝着韩火冬笑着说了起来。 杜大用这时候觉得挺尴尬的。 “大用，赶紧去拍照！” 叶淑青可不管什么，直接拉着杜大用就奔去了民政局里面的照相室。 叶淑青和杜大用站好以后，叶淑青把手里的红色纸袋打开，拿出一根红绸，上面两朵大红花，递给杜大用两根别针，又教杜大用在哪儿别上，最后还让摄影师给他们俩从背后一系，这才算成功了。 “摄影师多拍几张，我们可以加钱的。” 摄影师也是头一回碰到，没办法，今天有领导检查，要不然他就得啰嗦几句了。 照完以后，叶淑青还特意看了一下，最后指着一张照片确认了一下，摄影师开始去打印了。 叶淑青这时候把东西收收，开始发起了喜糖。 杜大用也只能拿着喜糖在登记处这里散散。 韩火冬看着杜大用的样子有些想笑，可是又不敢，人家级别可是和他们区长同级别的。 第632章 领证(2) 照片拿来以后，两个人在登记处已经把带来的二斤喜糖发的干干净净。 登记人员看完两个人的材料，核实了一下，拿出两本结婚证，把两个人照片涂胶一贴，开口说道。 “最后问一次，都没有任何其他问题了吧？如果，没有，我就盖章了！” “没有！”“没有！” “好！” 登记员在钢印机下面把结婚证上的照片对准位置一压接着换一本再压。 随即又拿出一个印章，把结婚证第一页打开，先是签字，然后啪啪一本一章，合上递给两人。 “祝你们幸福！” “谢谢！”“谢谢！” 杜大用和叶淑青赶紧感谢了一下。 直到两个人出来，那个戴黑框眼镜的领导才走了上来。 “杜大队长，刚刚听韩副局长介绍了一下，没想到啊！我先祝你们夫妻幸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叫程中明，立下区副区长。” “程区长，你好，你好！你看我这个样子，今天咱们算是认识一下，大家留个联系方式，咱们来日方长，好不好？” 杜大用笑着和对方握握手说道。 “来来来，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就像杜大队长说的那样，来日方长。” 程中明拿出电话和杜大用迅速交换了联系方式，杜大用这才得以离开民政局。 “就是这张照片，你看我俩，笑的多好！” 叶淑青上了车以后，拿出结婚证左看右看的说道。 杜大用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到家，换上平常衣服就好，不过叶淑青说的话，怎么也得捧一下才行。 “媳妇，你衣服选的好，这张照片又是你精挑细选的，那肯定是没错的，你的眼光没得说。” “那是当然的！我早就在准备着结婚证照片怎么拍了！就今天这样，我能记一辈子。” “是，必须记一辈子！” “那你开快点，现在去桑叔家还早，我回去伺候你一回，算是我做你老婆第一回伺候你！” 杜大用看着叶淑青笑的有些别有韵味，立即加着油门直奔小家而去。 两人到家，很快大红色的衣服就是满屋都是。 折腾半个多小时，叶淑青搂着杜大用的脖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要是今天能怀了就好，我到时候给你生个儿子。” “生女儿不行吗？” 杜大用也是有气无力的说着。 “也行！不过真的要是怀了，那咱俩十月份就得摆喜酒啊，要不然肚子就出来了。” “好像也是啊！那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那个亲戚，只要她没来，你就给咱两个妈打电话，听见没？我只有几天假，马上要去政法大学去培训，时间两个月，回来以后最多也就几天假，跟着就要去青鹭就职，就算摆酒席估计都要请假。” “难道你们警察没有婚假的吗？” “那也得看在不在任务上！如果没有任务，那婚假肯定能给，在任务上你说咋办？到时候只能请假。” 杜大用有些无奈的说着。 叶淑青把杜大用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说道。 “真的有了，摆喜酒咱们就省事一些，不过，杜大用我要郑重的说一句，孩子满月，抓周你必须要在场的，否则我就要发火了。” 叶淑青摆出一副凶狠狠的样子和杜大用说道。 “行行行！咱家你说了算。我首先听你的指挥！不过，夫人，咱俩也该起床了，还要买点东西去的。” 叶淑青听完就立即开始穿衣服。 “回来时候，咋不见你想着买东西的，那车子开的恨不得都能当救火车开！” 杜大用听着老脸一红，只能一声不吭，开始闷着头穿衣服。 收拾好以后，两个人没有开奥迪，而是开着奇瑞去街上买了一些水果，杜大用把他从总局那边顺来的香烟拿了两条给带上了。 一路上，叶淑青还是动不动就把包里的结婚证拿出来看看，看着看着就傻笑一下，杜大用都以为这媳妇要魔怔了。 来到大院，还是要进行登记，门岗和杜大用彼此都认识，可是也没用，该通知还得通知，只有被允许以后才能进入。 弄好以后，杜大用就把车停到了桑厅家门口，一看桑厅的车不在，就知道人还没回来。 不过这会儿冯大妈已经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对了。 “婶子好！” 两个人下车走过去都是给冯大妈行了礼。 “赶紧进屋，外面这么热的！屋里开着空调，西瓜已经切好。” 冯大妈热情的搂着叶淑青就往屋里走了进去。 “快，结婚证拿出来看看！” 冯大妈进了屋就和叶淑青说道。 叶淑青拿出她自己那一本递给了冯大妈。 “哎呀！淑青，这个照的真好，这肯定是你的主意，指望大用，那肯定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还是这个年代好啊！我们那时候，我和你桑叔照个结婚照，两个人中间还要留一些缝隙。到楼上，我给你看看！” 结果，杜大用一个人在楼下待着，两个一老一小的女人去楼上八卦去了。 第633章 一些安排 快到六点的时候，一辆奥迪a6警车停在了门口。 杜大用赶紧跑了出来。 “桑叔，您这自己开车回来啊？” “驾驶员小蒋母亲生病了，我让他早点回去，唉？你这小子，合着我已经老的开不了车了吗？” “叔，我可不是这意思，这可是省常委大院，您可别踢我！我意思明明就是您级别在那儿，就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想踢你一下，还不能找个由头了？你对象呢？” “和婶子在二楼讨论您和婶子结婚证的事情。” “那就先陪我去前面的湖边走一圈，咱们叔侄说说话。” 杜大用赶紧点头，看了一眼别墅，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拿出一支递给了桑厅。 “这个角度看不见了！叔，我给你点上。” 桑厅也有着心虚看了看别墅，确定杜大用说的没错，这才让杜大用点了烟。 “这次下去，不要先想着自己那点事情，有些事情只能顺势而为，不能想当然我行我素。” “叔，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的。既然去了纪检口子，我想着先把这方面抓一抓，在抓的时候，我会留意一些枝末细节，不是有句话说的那样，好饭不怕晚，我其实一点都不着急。” “那就好，现在你是正处级干部了，虽然算不得高级干部，但是在我们公安系统已经算是实职中高级干部。你在其位的时候，上面不一定有人盯着你，下面就不一定了。所以想要干好工作就要有如履薄冰的意识。” “而且你现在这个级别，暂时三五年内估计很难调整，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不是因为你立下的功劳多，就一定会升你的级别，我知道你不一定会这样想，但是我该给你打的预防针还是要打的！” “下去开展工作，要学会重用副手，你的工作重心不在纪检上，而是在刑事案件侦查上，经济发展越来越快，现在的案件发案率也越来越高，而且作案手段也是在不断升级。厅里这次将会调整很多人，都是为了遏制日益增长的发案率。” “宁和玮培训结束，我准备让他挂在青鹭金田区政法sj，公安分局局长的位置上。这也是你最开始起步的地方，让他帮你先把底下稳住，等到傅诚和汤帅帅回来，我考虑让傅诚担任省厅刑侦总队副总队长的职务，汤帅帅担任省厅情报指挥中心副指挥长的职务。” “你带的这批兵，都已经慢慢成长起来，我要让他们在东鲁这里开枝散叶，帮助东鲁公安系统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 “叔，我能不能有两个小小的请求？” “说说看！” “一个是常敏，一个是沈锐！我想着不能让常敏再在禁毒战线上工作，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也要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的。” “沈锐我对他的考虑是，下放到某区县局底下当一两年的教导员，让他最起码有在基层工作的经验，还能在政治思想工作上有一些作为。” “那个赵幽燕呢？你就没有考虑考虑人家谈恋爱结婚生孩子的事情？” 桑厅笑着问着杜大用。 “叔，我可是找她谈过这个话题，她目前没有明显意愿去谈恋爱，倒是想着下到基层带领一支刑警大队去。” “这个可以有！让她去荷市武成县，县局副局长兼任刑警大队大队长。这还是我的老部下找我要人才，那个丫头不错，有勇有谋，敢打敢冲，应该能在那些民风有些彪悍的地方，给我好好治理整顿一下。” “至于常敏，不能浪费了她的经历，我想着，让她挂一年闲职，把她这次经历中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来，加上你们大队其他卧底人员的心得和体会，编辑成册，作为我们禁毒总队培养卧底人员的培训机密材料。让她去厅里的t委！那里最起码级别上好上一些，这也算是省厅对她这次付出和收获成果的肯定。” “沈锐那小子不错！别说，你杜大用破案本事可以，看人本事也不算小，要不是你，就他那长相，我不是说他什么帅和丑，一旦在基层，很快就会被埋没。没想到被你这么一安排，总队就发现了他的闪光点，愣是总局说调，也只给了借调。” “说起这个，我们省厅也犯了错误，那个熊舟和郭兴业到底没给弄来，心太急了啊，辽省省厅死活不放人！” 杜大用暗自叹息了一下，现在对于人才，哪家都知道宝贝着。 “你原来那个小秘书听说找了一个富家千金谈恋爱了？” 桑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夹了夹。 杜大用赶紧掏出香烟拿出来给桑厅点上。 第634章 去政大 杜大用这会儿自己也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他知道桑厅这样问肯定有着什么目的，可是自己一点也摸不着路数啊。 吴修正，吴悦父女两个，已经早就把该移交的全部移交，现在吴家财产中，并没有任何的违法所得，至于人家祖上怎么赚钱的，那是人家祖上的事情。 “叔，这个你也要关心关心？” “他要不是当过你的通讯员，我用得着操这份闲心。你个兔崽子就是不识好歹！” “屁股擦的再干净，那也曾经不干净过。吴家和你父母不一样，一个是偏财，一个是正财。我不希望你的小秘书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你和他不一样，他可以仕途有限，而你不是。我并不是反对他和吴家那个千金谈恋爱，而是考虑到吴家万一还要走偏财路数，那对他的影响有，对你的影响也有。” “吴家应该不会再走偏财路线了！宁和玮告诉我，吴修正已经出家，给他吴家因为他而受到牵连的人去赎罪，就连吴家祖宅，也交给了当地政府作为一个旅游景点，那个吴悦好像也通过自身努力正准备加入到致公xx派。” 桑厅听完以后才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可以！有些东西舍不得抛去，反而会成为身上的累赘，能这样做的，才是有着大智慧的人，舍得两个字已经悟透。行吧！那小子也算是有福之人，至少不会轻易为了一点花花纸就迷了眼睛。” “叔，咱赶紧回去吧！万一婶子和我媳妇唠好了呢？” 杜大用看着已经到了六点二十了，赶紧提醒一下。 “走走走！就说我们谈工作的。” “就是谈工作的啊！” “对对对，你看我，就惦记着抽烟被发现了。” 杜大用想笑又不敢笑，结果屁股上立马挨了一脚。 “到了门口，要和我大声说，廉政建设问题，至于一二三四五，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叔！” 两个人刚到门口，杜大用赶紧说了起来。 “叔，廉政建设尤为重要，我们要有一个长效监督机制以及宣传机制……” “大用，你今天不说半小时都不行！” 冯大妈看着两人进屋，朝着杜大用就说了一句。 杜大用顿时懵了！ “我去扔个垃圾，手里拿着这个，你俩站在湖边干啥我能看不见？” 冯大妈指了指她座位旁边的望远镜说道。 “那里现在已经是好几个大领导的抽烟根据地了，你这个老家伙还让大用回来编什么话头？让你少抽烟，我那是害你吗？保健医生没告诉你吗？入冬就咳，自己还不忍着点儿。在单位，我看不见，心不烦，你这回家才几分钟？” “大用，水果我收下了，烟带走！下回再带烟进门，我让你一个人抽完再进屋。” “知道了，婶子。” 杜大用给骂的灰头土脸，叶淑青也是指了指肚子，一脸不高兴。 不过叶淑青挺会做人，随即就把结婚证拿出来递给了桑厅。 话题就此岔开，气氛立马缓和。 饭局一结束，杜大用毫不犹豫的跑了。 什么饭后还要谈工作，那是在作死。 “你确实要少抽，或者戒断一段时间，咱们准备要孩子了！” 叶淑青上了车以后，想了想还是朝着杜大用说了一句。 “必须少抽，这马上戒断有些难，我尽量行不行？” 杜大用这会儿也只能认怂，没办法，只要叶淑青往肚子上指一指，他能有啥办法，敢说个不字，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什么儿子是大队长，照样敢捶他。 小夫妻俩回去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奔着青鹭去了。 杜大用回到青鹭，那种亲切感让他说不出来的高兴。 第二天，杜大用父母赶回了青鹭。 两家人经过商议，决定就在国庆时候摆酒席。 这件大事敲定以后，杜大用又去拜见了一些老领导，以及原来的一些老同事。 在七月五日正式归队！ 七月六日，杜大用开着奇瑞前往京城报到。 这次杜大用去的是政法刑事司法学院，两个月集中学习刑事诉讼法学，犯罪学，侦查学，不过这里的侦查学和传统侦查学不太一样，这里主攻网络犯罪侦查方向。 这一期学员并不多，而是大多数都是最高法，最高检送过来培训的，整个短训班里就16个学生，只有杜大用一个是公安部这边过来的。 而且又是杜大用年纪最小，和他年龄最接近的已经三十三岁。 可是这里面比他职务高的就比比皆是了，正处在班里只是最低的，整个班里学员大部分都是副厅级职务。 杜大用这才明白为啥这个班为啥人这么少了。 第635章 做客 这次培训，完全没有公大那次培训严格，学校安排了临时宿舍，不过只有杜大用一个人住着，其他的十五人一个都没有。 杜大用报完到，从学校办理了一张车辆进京许可证，就开着车奔着东区去了。 他要去邢朝辉家里拜会一下，上次给邢朝辉打电话，邢朝辉只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到京城直接过去。 别看几十公里路，杜大用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邢朝辉给的地址这里。 好不容易找到公共停车位，杜大用先打了电话，确认邢朝辉在家，才从后备箱里拿出带过来的一些土特产进了这个小区。 “就知道你可能在路上要堵一会儿，我刚刚才让人送菜过来。” 杜大用刚出电梯就看见邢朝辉在电梯口等着他了。 “邢哥，咋从小院搬到这里来了？” “这是部里的宿舍楼，我一周回去一趟，要不然有点时间都在路上折腾了。再说，你嫂子和孩子都在那边，这来找我的人又多，实在不堪其扰。” 邢朝辉笑着说着把杜大用领进了门。 杜大用进去一看，房子是那种小的三室一厅，实用面积大概能有七十平左右。 “邢哥，带了一些茶叶，六瓶陈酒，还有一些正宗阿胶。” “你带啥我就收啥！我还怕你行贿不成。坐！这边疆跑一趟，没见多黑啊！” 邢朝辉踢啦着拖鞋，穿着大背心，大裤衩，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扔了一支烟给杜大用。 “旁边有拖鞋，换双鞋，饭菜等会儿，抽点烟，咱们哥俩聊聊。” 杜大用觉得这样就是舒服。 “在边疆待的时间不长，而且大多数白天也不怎么出去，加上回去待了几天，没太多变化。” 杜大用换上拖鞋，笑着说道。 “眼神锐利多了！有点上位者的气势了。不错！报完到有啥感想？” “正想问邢哥呢！咋就进了这个短训班？” “最高法牵头的，一好朋友问我有没有好苗子，我就想到了你，然后打电话给桑sj，正好知道你也回来了，这不就成了。只有你一个是东鲁来的，其他的都是京里的，给你拓展一下人脉，里面有最高法，最高检，纪检的，我是以纪检名义给你弄进去的。” “挂个短训名头，回头弄个研究生名额，以后有机会可以读个博士。干部年轻化，干部知识化，这都是大趋势。再说我在部里也待不久了，很快要去浙省任职，委办副主任。算是我离开之前给你这个小兄弟谋点好事！” “邢哥，谢谢！我马上也要回青鹭担任副局长，我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830案件。” “你小子可算去了结我的心病去了！就这件……” “邢老板，饭菜来了！” 一阵敲门声夹着喊着打断了邢朝辉的话。 杜大用赶紧开门把一个塑料筐给接了过来。 “邢老板，慢用！吃完了，给我打个电话，我上来取一下。我先去干活了！” “慢着点儿！吃完给你去个信儿。” “得来！走了。” 杜大用这边用脚把门给合上，邢朝辉已经把沙发边的桌子给收拾出来了。 “夏天开着空调，吃涮羊肉才是享受！我去拿锅子，你把这塑料盖子拿了把羊肉给取出来，配菜在厨房，我下班回来时候让食堂给准备的。” 杜大用这才放下塑料筐，把上面盖子一拿走，真的给吓一跳。 里面有一份汤料用一个大塑料袋扎着，然后就是一袋一袋的肉用冰给镇着，杜大用估摸着有六斤左右。 “下午刚杀的羊！一年到头不停火的老汤！我在京城就爱这一口。过会儿喝点啤酒，晚上就在这里睡，你们八号报到结束，这几天就在这里住着！我星期六回家，你跟着我回去，周一你去上课，我去准备准备，下周三我就要去浙省报到。” “行，邢哥，我听你的。” 杜大用知道邢朝辉现在是个很谨慎的人，能这样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他真的都没办法去回报。 “这才对！木炭路子不能用，这是唯一的遗憾，只能用电磁炉对付了。” 两个人忙活了一会儿，直到锅子里冒出汤泡，两个人才开了啤酒斟了起来。 “中午特意回来冰镇的，现在刚好！这家蘸料没得说，羊肉一烫，蘸料一蘸，来口啤酒，神仙不换。来，烫着！” 邢朝辉从冰袋里夹出羊肉片往锅里一放，烫汤一滚。 “来，喝一杯！” 两个人开始有吃有喝起来。 “邢哥，你这也太自在了！” 杜大用有些羡慕的说着。 “自在个屁！这是你来了，平常你邢哥还不是装的人五人六的，和你小子在一起，心里不装事，不猜，不疑，不惑，不恐！部里现在不好待，有些事，唉，不说了，不能让你知道。来，喝点儿。” 杜大用也不问这些，笑着点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第636章 开课了 两个人没一会儿，一人两瓶啤酒就进了肚子。 “这次回青鹭，830案子，要放在心上，真的破了，一定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而且我一直觉得很奇怪，830案时间也挺长了，为什么那些人到现在没有继续犯案？二十来万块钱，应该不止一个人去分这笔钱，不说多少人，打算三到五名犯罪嫌疑人，一个人也就几万块钱，这都马上快四年了，这些人都是这么节省的吗？如果都是这样的节省，那么当初这起案件也不会发生。” 邢朝辉一边喝着酒，一边和杜大用说着。 “邢哥这些年都在注意有没有同类案件发生？” “那是！我没到部里的时候，就让部里的朋友给我进行对比过，从我到了部里，直到今年，也没有一件银行劫案和830雷同。一般来说，尝到这种甜头的犯罪嫌疑人，是不会轻易停下继续犯罪的步伐，可是偏偏他就停下了，所以我说非常奇怪。” “邢哥，我现在还没有重新研判这个案件，所以不能和你分析太多，这样会造成我再次陷入先入为主的境地。我想着，等到接触的时候，再去研判这起案件，虽然我还能够记得一些细节，但是我现在不想触碰它。” 杜大用也是慢慢喝着酒，和邢朝辉慢慢叙述着。 “这就是你侦破能力比我强的地方，我有时候自己想着想着人都能犯迷糊。咱们现在就是一说，你可别想，万一和我一样犯迷糊，那我可是罪人了。换话题，结婚，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 邢朝辉说着就站起来跑进卧室去了。 过会儿，从卧室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 “一对玉佩，龙凤呈祥佩！和田玉的！拿着。” 杜大用给吓了一跳！和田玉的龙凤呈祥玉佩，大哥，你这是闹哪样啊！ “邢哥，这个太值钱了！我不能收。” “你啊！矫情。这是八二年的时候，我父亲进疆时候买回来的，当时带回来小布袋子一袋子，花了他俩月工资。八八年的时候，正好是龙年，所以我妈就找了琉璃坊的老师傅给雕了六对不同款式的玉佩。你这次进疆就没有从田河市带一些回来？” “带了啊！我让一个边防部队的队长给我买的，还没给我寄回来，我当时从踏石库就回了乌市，跟着不久整个案子破了就回了。那会儿收尾工作太忙，弄得我和我当时公大一起培训的同学一顿离别饭都没来得及吃！” “这东西是好东西，买了多少？” “梁队告诉我，好的要好几千上万，顶级的没有五六万下不来，我给了他十五万！” “你家可真有钱！我这对玉佩，现在顶天最多……嗐，你个臭小子，拐着弯儿差点给你套了底儿！” “收着！结婚是大事。我是你大哥，不给这个，那就是寒碜我！等到我孩子以后成家立业，你把你这次买来的玉石给雕琢雕琢，也给送一对，这样成不成？” 杜大用摇着头，只能笑着点头收下。 “这次短训，不要认识那么多，认识两个人就可以，能成为朋友对你以后还是有一些帮助的。一个是最高法的张硕，他以后应该是可以外放的。还有一个是司法部的柳纹癸，这个人家里在监狱系统工作的人很多，倒不是他能给你什么帮助，而是他这个人人品很好。我能说人品很好的，肯定不会差哪儿去！” 杜大用这会儿默默记下了。 “这两天在这里，也带你认识我几个朋友，咱们不谈什么门户，就是一块吃吃羊肉，聊聊天，我的小老弟他们肯定也不会认为差哪儿的。” 接着两个人就开始闲聊起来，天文地理，大好河山，直到一人六瓶啤酒喝完。 跟着这几天，杜大用就像个小跟班一样，和邢朝辉到处溜达着。 周末又去了邢朝辉家里做客。 到了星期天下午，杜大用终于回到了政大。 周一，杜大用早早就起来了，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宿舍拿起课本，就奔着班级去了。 杜大用进去时候，里面已经待了两个人。 “这么年轻？帅哥，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咱们这个是短训班。” 一个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对着杜大用说道。 “你们好！我叫杜大用，短训班学员，来自于东鲁省厅。” “杜大用就是你？你好，你好！我叫周亥城。框吉周，辛亥革命的亥，城市的城。来自于最高检！” “你好！我叫魏峰。委鬼魏，山峰的峰！很高兴认识你，来自于最高检！” 杜大用报到时候看到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只不过没想到两个人是来自于最高检的。 第637章 不知道的师姐 到了八点整，十六个人才到了十三个，这会儿带班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的女老师。 “还好！比我预想的好一些，我以为最多十个人左右，没想到还能有十三个人。” “过来签个字，我也把人认一下。” 大家很快就把名字签了。 女老师这时候才站到讲台上面，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名字。 “我叫陈雅芝，和某个大明星名字还是有些像的，大家叫我陈老师就可以，可别叫我赵老师！” 底下发出一阵微微的笑声。 “我是你们这届短训班的带班老师，相当于你们初高中时候的班主任。你们这一期有十六个人，目前实到十三人，我知道脱岗来培训的只有一个，剩下的十五个都是半岗半培的，毕竟侦查学也只在下午开课，而且学生也只有一个，其余的都是早晨到中午的法学和刑事诉讼法学。” “大用，陈老师说的就是你。” 魏峰坐在杜大用同一排，小声和杜大用说着。 “我都知道了！你们个个开头都是京城这里，京城那里，只有我一个人开头是东鲁。” 杜大用笑着小声和魏峰说着。 “报告！不好意思，陈老师，迟到了，昨天下午一个案子一直忙到今天早晨刚刚结束，抱歉。” “王其昊同志，来，先签个字。” 门口一个三十七八岁，面容看着确实有些憔悴，微笑着走进来，然后签了个字，往后走了过来。 “其昊，这里！” 魏峰压着嗓门喊了一声。 王其昊看了一眼魏峰，点着头，坐到了杜大用的后面。 “你们二处这么忙还让你过来干啥？” “临时拿来的复核案件，不查不知道，证据缺失的厉害，弄了一晚上。” 王其昊和魏峰小声说了一句。 杜大用也看明白了，这个王其昊应该也是最高检的。 “今天早晨，咱们没有课，就是大家熟悉一下，咱们从年纪最大的来自我介绍。张列珍同志！” 杜大用看着一个年纪有四十二三的老大姐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叫张列珍，来自于国家纪检三处，看来咱们短训班我的年纪最大了，希望你们年纪轻一点的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大姐。” 张列珍笑着说完就坐下了。 杜大用看着很多人都是一脸的严肃之色，也不知道这是为了啥。 “张举运同志！” 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站了起来，杜大用觉得这家伙看起来特别严肃。 “同学们好，我叫张举运，来自于最高法死刑复核办公室。很高兴认识各位！” 接下来陆陆续续几位，不是最高法就是国家纪检的。 “张硕同志！” 杜大用听到这个名字特意去看了一下。 三十多岁，一个看着挺儒雅的男子。 “同学们好，我叫张硕，来自于最高法，目前在办公厅工作，很高兴和大家同学一场。” 接着过了几个人，陈老师报到了柳纹癸。 杜大用一看，嚯，这哥们站起来也是面无表情。 “大家好，我叫柳纹癸，来自于司法部，很高兴认识大家。” 等到报到杜大用名字的时候，大家才一起看着他了。 “各位师姐，师哥好！我叫杜大用，来自于东鲁省厅，希望以后在京城工作的各位师姐师哥以后能多照应照应我这个小师弟。” 大家一听，气氛顿时就欢乐起来。 “就冲你一句师姐，肯定会照应你的，不过不能违反纪律哦！” 张列珍第一个就笑着说了起来。 很多人也都是嘻嘻哈哈的笑着应承下来。 就连刚刚面无表情的柳纹癸脸上都挂了一丝笑容。 “杜大用，27周岁，是你们当中唯一一个荣获过国院荣誉称号的警察！也是公安部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之一。人家不仅在这里是研究生，更是公大硕博连读的研究生！所以给你们当小师弟不亏。他也是咱们短训班唯一一个脱岗培训的学员，唯一在下午还要攻读侦查学的学员！” 陈老师拿着杜大用的简介给大家特意说明了一下。 这下所有人看杜大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因为国院荣誉称号，那个实在不好得到。 杜大用只能无奈抓抓头，他也没想到这个陈老师会把他的老底往外兜一下啊。 杜大用不知道的是，政大和公大一些老教授可是相互学校的客座教授。 他的导师张凤英可是陈雅芝曾经的老师。 既然这样，那怎么可能不给杜大用好好镀个金。 只不过现在只有杜大用蒙在鼓里，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陈老师也是自己的师姐之一。 第638章 被打发了 陈雅芝也没打算告诉杜大用这些，因为她相信张教授一定会在恰当的时候告诉杜大用的。 开课一个月，短训班就算早晨的课，也从来没有全部人马来齐过。 杜大用现在是唯一一个一节课不落，上午下午都在的学员。 只不过每个周五晚上一下课，杜大用就坐火车回齐宁，星期天中午坐火车再来京城。 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杜大用也想尽量抽时间多陪陪叶淑青。 不过到了八月上旬，杜大用老妈和叶淑青一起来到了京城。 这一家三口总算住进了柴桂红在京城购买的房子。 这回杜大用也不住临时宿舍，而是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结果还没多久的时间，短训班就要结训了。 终归还是杜大用自己坑自己！ 随着这起从南到北的禁毒案件在侦查阶段结束，大量案件起诉，审判，组织处理，由总局开始往最高检，最高法，国家纪检转移。 而培训班里面的还都是各机关单位的业务尖子，所以只能提前结训。 不过该给的证书还是要给！ 就是杜大用最后有点意思，通过陈雅芝的推荐，被政大侦查学系一个刘姓高级教授，博士生导师收为学生，有了一个在职就读侦查学博士学位机会。 8月23日，短训班正式结束。 结束这天，除了杜大用，柳纹癸两个人来了，其余人一个都没来，连结业证都是有人特意过来取的。 “再认识一下，柳纹癸，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咱们交换一下！这张名片是我办公室号码，有机会来京城，一起坐坐！最近我也是特别忙，我大哥前天刚刚才和我说，原来你是邢大哥的小兄弟，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是想着咱们反正是同学的，我岁数最小，我脸皮又厚，万一有事找上你们，你们还不得伸把手的。我想的是以后，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大哥和邢大哥关系很好。”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哥比邢大哥小一些，那时候拖着鼻涕就喜欢跟在邢大哥后面跑。唉，不说这些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你下一步去哪里？有定数没有？” 杜大用听完点着头说道。 “省厅担任纪检副sj，挂职青鹭市局副局长，x委委员，纪检主任。” “那还可以！我还以为邢大哥想着你没去处，准备让我大哥给帮帮忙，往司法口走一走，没想到你这回去就是实职正处。” “谢谢柳哥关心！中午出去吃一顿？” 杜大用笑着说道。 “没时间，我马上要去相省任职，已经拖了几天。” “司法厅？” “不是，副厅职务挂司法部，去相省第一监狱担任监狱长。” “这也是个挺累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两万多名犯人的大监狱。有啥好业务记得和我联系，我那儿人多，劳动力便宜。” “这个保不齐真的有，不过得看我老爷子现在做啥。你可以放心，只要有，必定联系你。” “行！山高路远，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我马上就得赶路去就职，这顿饭你欠着就行！” 柳纹癸笑着拍了拍杜大用的胳膊，说完就上车挥挥手走了。 杜大用一看日期，乐呵的不行，本来是九月初结训的，现在一下提前这么多天，这个假期足够他和叶淑青生儿子了。 只不过想的好，不如电话来得巧。 “叔？你不会急着找我回去吧？” “都结训了，还不赶紧回来报到？赶紧的！晚上回来，拿着你的调令赶紧走，明天青鹭r大要给你开会通过副局长职务，你必须到场。” “啊？！怎么这么着急？这要是没有结训呢？” “没有结训也必须要回来！青鹭市局一个副局长昨天中风倒下了，你赶紧过去吧！” “知道了，叔！我马上收拾好就回省厅，下午肯定能到。” 挂了电话，杜大用和自己妈以及叶淑青说了一下，让她们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他马上回来取。 这边取了东西，杜大用就加速开始往回跑了。 紧赶慢赶，下午四点半，杜大用来到了省厅。 来到桑厅办公室，桑厅直接让他去佟副厅长那里。 杜大用赶紧又跑去了佟副厅长办公室。 佟副厅长秘书一看是杜大用，笑着就给杜大用开了门。 “谢谢啊！” “客气啥，佟厅在里面等着你。” 杜大用这边打完招呼，立马掏出烟就走了进去。 “佟厅好！您抽烟。” “不抽了，你赶紧拿着调令走。” 杜大用就是感觉哪儿不对。 第639章 到青鹭 最起码抽支烟的功夫还是能有的，为啥这么快催着自己赶紧去青鹭报到。 “佟厅，是不是青鹭出案子了？” “出什么案子？你知道就行，上面有人想插人过去，你赶紧过去占一个位置就行。调令在这里，拿着赶紧出发！你把烟留下就行，我慢慢抽。” 杜大用还没想到佟厅来这一手。 杜大用只能放下香烟，接过调令，赶紧就跑了。 虽然佟厅没有说什么，可是杜大用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关节在里面，所以听老领导的话肯定没错。 杜大用在晚上十点缺点儿终于赶到了青鹭市。 随意在街上吃点儿东西，立马就回去洗澡睡觉了。 早晨七点五十，杜大用已经来到市局。 省厅一位分管人事的副厅长已经在市局等着杜大用了。 接下来就是验函，接着又去了青鹭市r大，x内职务可以直接任命，可是副局长这个职务必须要经过选举表决才可以的。 至于之前的组织谈话早就弄好了。 剩下来就是公示期。 挂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要经由当地常委会开会研究。 杜大用于24号正式就职青鹭市局x委委员，纪检主任。 不过由于杜大用警龄不够，只能在正处级别挂二杠二，也就是二级警督。 而且也是目前青鹭唯一一个二杠二的正处。 8月25日，青鹭市局召开班子会议，别看这个二杠二，就是纪检主任这个职务，也让杜大用坐在了中间位置。 “大家好！今天的班子会议，第一项就是欢迎杜大用同志就职咱们市局纪检主任。” 局长带头鼓掌，花花轿子人人抬。 “杜大用同志，可是当初从咱们青鹭市局走出去的一名年轻干部，现在能够再次回到青鹭来工作，这也是上级领导对杜大用同志工作能力的肯定。” “现在青鹭经济发展速度很快，案件发案率日益增高，这说明上级领导已经看出来我们地市级公安机关正在面临新的考验，也正是在这种经受考验的时刻，给我们送来了杜大用同志。” 杜大用听着都是面露微笑，没有任何其他表情。 局长不停说着，杜大用就不停微笑着记录。 会议开了有一个半小时，最后局长才让杜大用说了话。 “首先我要感谢省厅领导对我的信任，也要感谢李局长对我的夸奖，大用受之有愧。不过既然已经在其位，那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能力，配合好李局的工作安排，和各位同仁一起努力打造安宁青鹭，幸福青鹭。我的发言就这些，谢谢大家！” 杜大用并没有长篇大论，他来就职，又不是想在人事权上有什么想法，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够侦破一些案件，让青鹭老百姓出门能够放心，居家能够安心就好。 大家对杜大用这样的表现果然都很满意，因为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家伙是来干事的，不是来有其他想法的。 会议结束，杜大用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市局已经把通讯员名单以及简历都交给了杜大用，只不过杜大用现在还来不及看。 他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先把纪检工作开展起来，所以必须要把纪检这一块的案件以及各项通报先审核一下。 杜大用是这样的想法，可是整个纪检办公室这会儿就有些紧张了。 大家了解过杜大用以后，就知道杜大用可不是善男信女，这个新主任从小警察开始，不仅破案厉害，而且这些年拉下来的官员也是很多的，那么对于纪检工作，肯定也是非常熟悉和了解。 杜大用一下午都在办公室里面看着各种材料和文档。 到了下班时间，杜大用就像普通的工作人员一样，也是到点就回家去了。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杜大用可不是回家吃饭去了。 而是微服私访去了！ 对于一些反映上来的问题，杜大用不会只相信纸面资料，他必须要去走一走，看一看，最起码要做到自己心中有数才可以。 下午时候，他看到一份材料，是金田分局下属的一个派出所教导员有受贿现象。 要是别的地方，杜大用还会缓一缓，可是金田不行，因为很快宁和玮就要下来担任金田分局局长。 有些雷，必须杜大用给宁和玮先排掉，他绝不能让宁和玮一来上任就陷入到人事问题上，现在不给他处理好，那么宁和玮到时候来了，哪怕有能耐有所作为，都要浪费大把时间在这方面。 杜大用随意在街上吃点东西，就奔着迎宾路派出所辖区去了。 第640章 有些问题 杜大用来到迎宾路上，这也是迎宾路派出所所在地的一条大街。 这条街也算是金田区排名前几名的大街，总长大概有四公里左右，有三家大型的商场，还有四家很大的超市，加上商场和超市上面的大型夜总会，酒吧，小吃城，一到晚上这里会非常热闹。 同样在主干道附近还有很多支路，支路里面有大大小小小区十七个以及棚户房大概有两千多户，还有很多大排档，足疗按摩店，棋牌室，小型练歌房都夹杂里面。 迎宾路派出所共有正式民警七十六名，协警四十名！是金田分局03年重新规划片区过后的第二大派出所。 举报线索来自于辖区内一家名叫梦金陵的小型练歌房，举报人声称，由于没能给迎宾路派出所教导员吉勇军行贿，导致吉勇军故意挟私报复，多次对其练歌房进行查处，导致大量客人流失，生意无法进行下去，最后只能盘店离场。 可是在盘店过程中，吉勇军再次放话，说谁盘就继续查处，所以再次导致店铺无法盘出，最后举报人因为耽误时间，被房东扣下设备，血本无归。 其实在分局纪检收到举报信以后，已经进行过调查，最后的查处结果是举报人在其经营场所内多次组织失足妇女进行艳舞表演，吉勇军才多次查处，因为处理过程中，举报人一直不服处理办法，导致和吉勇军结怨，从而多次进行所谓实名举报。 不过杜大用在金田分局纪检调查报告中，也发现了疑点，既然吉勇军有过查处记录，就应该有参与跳艳舞者的名单，可是杜大用翻遍了查处记录，没有在这方面有发现。 只有对那个老板王飞的询问笔录，有这家练歌房会计的询问笔录，还有两名女性的询问笔录。 从查处记录来看，只要吉勇军值班期间，无一遗漏，三个月期间共查处过这家练歌房十二次，也就是说明，只要吉勇军带班，几乎都有对这家练歌房进行过查处。 可是询问笔录翻来覆去只有这四人，而且一直都是这四人中的某两人或者一人。 杜大用这才觉得非常奇怪，查处十二次，按道理不会只有这样的询问笔录，一个小小练歌房，如果只有四个人，且只有两名女性，根本不可能开三个月之久，这不符合经营夜场最基本的逻辑。 他首先不认识这个吉勇军是谁，也不知道吉勇军和金田分局纪检主任邓云正什么关系，可是就这样的询问笔录，吉勇军怎么能够自圆其说的？分局纪检又是怎么去调查的？哪些证据可以去证明吉勇军的无辜？ 一路上思考着这些问题，杜大用也慢慢走到了举报人原先店铺的地址。 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梦金陵的招牌，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叫波斯猫的练歌房。 这家练歌房门口有两个穿着比较暴露的女子，两人年纪分别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一二之间。 看着杜大用在这里东张西望的，立即就围了上来。 “小哥，进来坐坐，我们这里收费低，小姐妹放的开，一个包厢一晚上只要五十块，送两瓶啤酒，两碟小菜！是那种迷你小包厢噢，两个人挤一挤，就是肉贴肉噢！” 杜大用笑笑，摇摇头说道。 “我今天没带钱，我就是来看看，改天一定来！就是不知道你们俩小姐妹多不多？我还有好几个同事，万一要是都来了，怕你们小姐妹不够。” “那你放心，我们这一排，资源共享，我家没有，别人家也能过来，我们服务行业，必须要让老板开心对不对？” 这时候，旁边来了几个男子，这两个人女人赶紧又去围上了那几个男子，不仅如此，其他隔壁几家练歌房也陆续出来几名女子围了上去！ 杜大用在这里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发现陆陆续续来的男子加起来有接近三十人，可是这几家练歌房依然还有空缺的女子在外面继续揽客。 随后杜大用离开了这里。 杜大用并没有选择什么报警，看目前的状况，就算是报警，估计也是没什么戏。 反正明天晚上就是那个吉勇军带班的日子，杜大用并不着急。 第二天早晨，杜大用来到纪检办公室，还是像昨天一样，只是看看材料，既没有通知开会，也没有出来和大家聊聊，仿佛他这个刚上任的纪检主任就像不存在一样。 下午上班的时候，市局一把手李局长给他打来了电话，主要就是问问通讯员选好了没有，杜大用这才想起来这个事情，只能说正在写一份关于廉政建设的宣传稿，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就会把通讯员落实，才算把这个事情对付过去。 第641章 新通讯员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才看起了预选通讯员名单以及各自的简历材料。 市局办公室给杜大用挑了五名年轻的警察，都是23-24周岁的年纪。 不过这中间并没有什么公大，中刑毕业的，基本都是毕业于东鲁省及邻省各个大小警察学院，而且都是见习期刚过不久的。 最后杜大用挑了一个叫董则的警员。 董则23岁，寮城人，毕业于东鲁省警察学院，实习单位在齐宁市局立下分局，杜大用特意看了一下，有个称不上熟人的名字，韩火冬。 就是那天去结婚时候，碰到的那名跟着区领导检查的分局副局长。 董则原来实习期就是在韩火冬手底下的刑警大队干过活。 从齐宁实习期满，去年考入青鹭市局，后分到北市分局治安大队，在治安大队见习半年以后，被调到分局t委，再到宣教科，今年七月刚刚见习期结束，目前为一级警员。 杜大用选好以后，立即就通知了市局办公室。 市局办公室主任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的资料，往抽屉里面一塞，拿起了电话。 “老李啊！是我。通知一下董则同志，让他来市局政治处一趟。” “谢谢主任！我马上通知。” 董则身高一米七八，没有那么壮实，长得有些眉清目秀的。 这家伙这会儿还在分局宣教科写稿子。 “董则！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李科长！” 董则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直奔分局人事科去了。 “报告！” “进来。坐！” 董则还不知道科长找自己什么事，显得有些局促。 “别紧张！好事。一会儿把自己收拾一下，去市局政治处，估计你应该是被新来的杜主任选中了。” 董则一听，感觉身体都有些发软。 “去了以后，好好表现，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只有等杜主任正式确定以后，你的组织关系才会被调到市局。” “是！谢谢李科长。” “不用感谢我，跟着杜主任后面好好干，他前程远大，用不了三五年，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只要你认真做事，踏实做人，杜主任待人不薄的。” “谢谢李科长，没有你，我连被选拔的机会都不会有。” “我还有两三年就退了！不能让一些年轻有才的被埋没，去年不止你一个分到北市分局，我就多次观察，也只有你，我认为能做到不骄不躁，而且做人做事，本本分分，服从领导安排，不说闲话，不传闲话，对于领导干部来说，人品很重要。” 董则听完，有点脸红耳赤的。 “去吧！抓紧时间。” “是！董则给您敬礼。” 董则立正敬礼过后，这才赶紧离开办公室，出了分局大门赶紧打车往市局去了。 进了市局，董则直奔政治处。 结果进去没一会儿，签了几个字，填了几张表格，就被打发走了。 董则带着填好的表格，来到了市局纪检办公室。 “报告！” 董则站在门口叫了一声。 结果办公室里面十来个人一起看着董则。 “你找谁？” “我叫董则，来找一下杜主任，是政治处让我过来的。” 董则听着有人问他，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一下。 杜大用在里面听到以后，这才走了出来。 原来十来个人还小声说着话的，看到杜大用出来，立马全部噤声，只听见纸张翻动声音和键盘击打声音。 “到我办公室来！” 董则赶紧往杜大用办公室走了过去。 “杜主任，警员董则向您报到。” 董则进了办公室，把门反身关好，然后才立正敬礼说道。 “坐吧！第一次算了，下次不要敬礼。既然能让你来当我的通讯员，先告诉你几条，刚刚是第一条。第二条，洁身自好，不要偷奸耍滑。第三条，你是我在市局，分局的另一只眼睛，耳朵，所以要做到多看多记，多听少言。第四条，不要以为是我的通讯员就可以吃拿卡要，为非作歹，那样我只会让你去深牢大狱反省。第五条，不要拉帮结派，做好自己分内事，尤其我现在是纪检主任，你更要小心一些，谨防别人用糖衣炮弹腐蚀你。能记得住吗？以后我希望你手里随时有个笔记本，有个烂笔头，这才是做好通讯员的根本。” “杜主任，我记住了。杜主任，我没有做过通讯员，有很多东西还要学习，请杜主任给我一天时间，我肯定会把通讯员所有应该注意的方面统统记牢。” 董则站起来想敬礼再说，结果站起来，刚想举手敬礼，又想到第一条，只能忍着这种不习惯把想说的话说完了。 “公众场合，该敬礼，敬礼。在办公室里面，就不用那么拘束，好好干，这些材料坐这看看，晚上和我一起吃饭，我请客！” 董则给杜大用说的一愣一愣的。 第642章 第二封举报信 杜大用说完，把迎宾路派出所举报材料往董则面前一放。 “下班记得换便装，准备一个公文包，要是买新的，记得要发票，明天交到财务报销。” “是！主任。” “在外面就叫我杜哥。赶紧看材料，吃饭时候我要考的。” “是！主任。” 杜大用说完，就继续看起其他材料了。 下班时间一到，杜大用出去说了一句下班，所有人员赶紧开始收拾东西，飞快离开了办公室。 “主任，我的宿舍还在北市分局，换洗衣服，公文包都在那边。” 董则小心翼翼的说着。 杜大用则是把奇瑞的车钥匙扔给董则说道。 “拿着，会开车吧？会开就开着赶紧去拿东西，市局应该也给你安排了宿舍，弄好这些，来办公室找我，一起出去吃饭。” “会！谢谢主任。市局已经给我安排了宿舍，那我马上去搬家，然后来接您。” “车子在停车场，车牌是鲁b……，快去快回。” 杜大用说完，继续回到座位上看起材料。 董则走了以后，杜大用开始专心致志研究起另外一起举报案件。 这也是一份实名举报的案件，举报内容为北市分局下属桥头派出所一个名叫杨为锦的副所长不作为，乱作为。 举报人是一起治安案件当事人的弟弟。 桥头派出所在今年四月份接到报警，报警人白少新声称在今年过年期间，在桥头派出所辖区内某无证棋牌室参与过赌博，当天由于白少新先是在朋友家中饮酒，再来到这个城中村棋牌室。 在赌博过程中，白少新自称由于他本人饮酒过后有些兴奋，导致他整晚输掉了钱款共计九万余元。 到了今年四月份，白少新找到还在无证经营棋牌室的老板薛刚，告诉薛刚他有癌症，那些钱是他要治疗癌症的费用，希望棋牌室老板薛刚想办法给他全部要回来，薛刚以当时他不清楚有什么人和白少新赌博拒绝了白少新的要求，随即白少新向桥头派出所报警。 接到报警后的桥头派出所，由副所长杨为锦负责这起案件。 在第一时间传唤了涉案人薛刚。 根据薛刚交代，当天晚上，白少新是第一次来到他的棋牌室，而且是他白少新本人主动撺掇他人利用麻将牌进行设赌，这期间白少新需要现金，几次转账，薛刚根据转账金额，也同等支付了现金给予白少新。 经过桥头所查证，这期间确有白少新和棋牌室老板薛刚之间的银行卡转账记录，不过经过桥头所进一步统计，实际金额为三万五千元。 后来白少新说他还用银行卡向参与赌博的人进行过转账，经过桥头所调查，白少新提供的银行卡，曾多次同他人转账，其中不乏大量有赌博前科的人员。 杨为锦副所长让白少新提供了他的病历，以及医院相关治疗单据。 再次传唤涉案人薛刚，杨为锦得知，薛刚在被第一次传唤过后，也通过他自己的朋友和白少新进行过协商，愿意主动赔偿一万元，并且有意愿接受派出所对他进行行政拘留以及罚款的处理决定。 可是白少新的弟弟不同意，坚决要薛刚最少赔付八万元，双方就此赔偿问题彻底谈崩。 棋牌室老板的询问笔录，杜大用也看了。 薛刚同样提出了一些他困惑的地方。 第一，白少新是去过他那里进行过赌博活动，可是仅仅只有那一次，而且是酒后主动撺掇他人进行聚赌，从那一次过后，再也没有去过。 第二，白少新是什么时候患有癌症的，为什么在时隔两个月以后，以罹患癌症为理由，让他对白少新自行撺掇他人聚赌产生的后果进行赔付。 第三，白少新曾经一直在多处棋牌室进行过赌博，且赌博金额一直不算很小，而且都有转账行为，但是最后离场时候，现金带离棋牌室也有不少。最重要的就是，白少新一直说他罹患癌症，可是在这治疗期间，白少新依然多次多处参与赌博。 杨为锦副所长经过调查，最后查实薛刚提供的一些证言是真实有效的。 最后杨为锦副所长，对涉案人薛刚处以行政拘留十日，罚款两千元，对于白少新出于人道主义让棋牌室老板薛刚赔偿五千元，考虑到白少新本人患有癌症，杨为锦并未对其进行行政拘留，而是进行了口头训诫，责令其写下保证书。 本以为这件案件到此结束，没想到白少新弟弟对于杨为锦副所长处理意见极度不满意，向分局进行举报，分局经过查实，对杨为锦处理意见表示认可，结果白少新弟弟再次向市局进行实名举报。 第643章 套点儿话 杜大用看完这封举报信，对于相关的各种证据材料也进行了一一审查，通篇看完，至于是不是处理意见正确，都不要用脑子多转，杨为锦处理意见一点问题没有。 不过杜大用觉得这里面还可能涉及到敲诈勒索可能。 从白少新提供的病历以及就诊记录来看，白少新并不是在这两个月之内罹患癌症的。 还有这个白少新在别处是多次参与过赌博活动，而在这家叫薛刚的棋牌室只有一次，这个也经过了调查，确实属实。 再从转账记录来看，确实有三万五千元的转账记录，可是也有人证明，白少新离场时候，携带了大量现金离开的这家棋牌室。 杜大用不得不怀疑，这个白少新就是利用自己罹患癌症的情况，故意进行赌博，故意进行转账，最后实际赌博中输赢并不是很大，最后携带大量现金离场。 经过一段时间以后，白少新可能也知道这样城中村棋牌室大部分都是无证经营，所以携带病历以及转账记录对原先棋牌室老板进行敲诈勒索。 杜大用最后在意见书上写下。 “转至北市分局刑警大队，对白少新及其亲属进行彻查，查证白少新及其亲属是否利用病历，就诊记录，转账记录对一些无证经营棋牌室老板进行过敲诈勒索，对白少新及其亲属所有账户以及关联账户进行彻查。” 杜大用觉得该是错误就一定要纠正，该是严格执法就一定要严格执法，不会因为你是一个癌症患者就能对你进行一味偏袒，宽大处理。 “主任！” “进来！” 董则赶紧推门进去了。 “主任，我已经收拾好了。” “行，我换一下衣服，你把空调给关上，咱们马上出发。” 片刻功夫，两个人下了楼，董则开车，杜大用坐在副驾驶位上。 “我给你的材料看完有什么想法？” “主任，我个人觉得有问题。相关询问记录上，被询问人员过少，而且吉教导员三个月查处十二次，我都感觉太多了，好像吉教导员这三个月就盯着这件事一样。举报材料的真实性应该是有一定根据的。” “对于金田分局纪检有什么想法？” “没有认真查实，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觉。” “不错，还有一些胆识，敢说点真话。就在迎宾路那些小练歌房附近找一家饭店，我们边吃边聊。” “好的，主任。” “下了车就叫杜哥！记住。” “是！” 两个人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小练歌房这一片区域。 “把这个包拎着，这个地方始终对着这些小练歌房门口，不取证怎么都不好解决。” 杜大用从车上下来，递了一个公文包给董则。 随即杜大用来到这些小练歌房的对面，找了一家卫生看起来还可以的红棚子大排档走了进去。 “两位，想吃点什么？有烧烤，有炒粉，还有一些时令炒菜。” 胖乎乎的老板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来五十块钱烤肉，一个海鲜大碗，拍点黄瓜，不喝酒，来点儿饮料。” “好的，二位稍微坐会儿，我先给二位把咱家冰镇好的酸梅汤端上来，你们先喝着，解解暑。一会儿就着烤肉，还能解解腻！”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这老板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只要一看这服务态度，就能知道本地人学不来。 很快拍好的黄瓜和海鲜大碗就给端了上来。 而对面的小练歌房也开始慢慢上人，两三个男人一起的，一个人的，只要在这里转悠一会儿，指定就给拉进去了。 “老板，你们哪儿人啊？” 杜大用边吃边问了起来。 “徽省和县的，老板听说过没有？” 董则摇摇头，杜大用却点点头。 “知道，你们那儿豆腐好吃，北有八公山，南有和县磨。” “哎呀，老板是真懂。我们和县做豆腐的那真的是到处都有。我这儿做的家常豆腐就是我们老乡送过来的豆腐，要不要尝尝？” “行啊！这里生意怎么样啊？” “还行！那些小练歌房开着，生意还算可以。” “看来这些小练歌房对你们生意还挺有影响的。” 杜大用渐渐就把话题转移了一下。 “那也不是！我们夫妻在这里干了七年了，老顾客多，这里以前没有这些，我们生意也还可以，最多就是小练歌房换成洗脚的，按摩的。” “我看这个小练歌房生意还挺好的，里面不知道啥样啊？” “二位是出差来的？” “老板有眼力见儿，寮城过来的。” “那就别进去了！消费还是挺高的，再说了，外地人进去不保险，其余的我就不能多说了，要不然让人家知道，还得来和我吵架。” 老板压着声音小声的说着。 第644章 转了个圈 杜大用听着老板的话，笑着点点头。 随即和董则开始有吃有喝起来。 老板这个红棚子生意也慢慢好了起来， “三子，过会儿吃完，去哪一家啊？” 三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聊了起来。 “去波斯猫，老板娘很有风情哦！不信你进去时候让她摸一下，我保证你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叫做三子的一口酒喝下去，说的眉飞色舞。 “派出所不会来查吧？” “查个毛啊！这马上孩子都要开学了，我们家有孩子，他们家没有？再说了，咱们又不是脱裤子干那个事情，不就是唱唱歌，看美女跳跳舞，就算查到，那也是那些老板的麻烦，跟咱们有啥关系！” “三子说的没错，我们又不是去干那个事，不过三子，里面要是花钱，能不能那个啊？” 三个人中一个穿着红色t恤的男子问着三子。 “估计应该要花点钱，咱们三个到时候一个人一个包厢，先自己玩一下，你可以问问陪你的妹子不就可以了！来来来，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话没听过？” 三子说完，三个人一起哄笑起来。 董则听着，脸上有些厌恶之色，杜大用随即踢了董则一脚。 “吃菜！” 杜大用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董则看着杜大用笑容满面的，知道自己表现的可能有些不好，赶紧也笑着夹起了菜。 这三个人吃东西的速度远远快过杜大用他们俩，四十多分钟以后，三个人打着酒嗝就奔着对面去了。 杜大用看着这三个人直奔波斯猫就去了，随即就被里面出来的女人给拉了进去。 接着这一排大排档里面还有人陆陆续续吃完走了过去。 杜大用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一排字。 “找个路边公用电话亭，报警！说这一块有女性从事不法活动，就说你是热心群众，报警时候看一下时间。” 董则看完以后点点头，然后就站起来说去买烟，接着就离开了红棚子。 杜大用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这会儿已经马上九点多快十点了。 从迎宾路派出所出警到这里，正常时间应该在十二分钟到十五分钟左右。 董则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掏出一包烟往桌子上一放，朝着杜大用点点头。 杜大用看着笑了笑，这个董则应该不抽烟。 杜大用把桌上的烟拿起来拆了，给自己点了一支，就把烟盒给放下了。 就这样过了有十五六分钟，来了一辆警用面包车，亮着警灯，在这儿停了最多十来秒钟，然后转了两圈，就离开了。 杜大用看着对面那些练歌房只有在警车来的时候，把门头上的招牌灯全部关了，等到警车走了以后，招牌灯才又开了起来。 接着就仿佛没有任何事一样，继续有人出来站着拉客了。 杜大用本来准备再让董则去报警的，没想到对面倒是先出了事情。 “卧槽尼玛，黑店，劳资连根毛都没碰到，找劳资要三百，你当劳资是外地人就好欺负是不是？把劳资手机还给我。”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家叫做阿兰练歌房门口破口大骂着。 只不过店里面也没人搭理他，最多过了两三分钟，三四辆摩托车就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七八个二十多岁的社会青年。 “叫唤啥？属狗的啊？来消费不想给钱吗？听我兰姐说，你都把手伸人家裤衩子里面去了，合着你三百块是丑刀啊？要不回去让你对象过来给我这样摸一下，我出五百！” “就问你一句话，这三百掏是不掏？还有我们的调停费用，总共八百！你要是舍不得掏钱，一会儿我先拿着你电话挨个打一遍，然后卡还你，手机拿去抵债，够不够的就那么回事，你说我讲道理不？” 这名男子被人这样一围，刚刚咋咋呼呼的样子立马没了。 “各位大哥，我出来出差的，给六百成不成？” “给六百，成，东子，找兰姐去拿他电话，给他打二百块的电话，按通讯录里面的人头算钱。” 这位领头的刚刚说完，这个中年男子就从包里开始掏钱了。 “给八百还不行！算我倒霉。” 中年男子点了八百块交给这个领头的，领头的歪歪头，一个社会青年跑进练歌房里面没一会儿拿了一部电话跑了出来。 “拿着电话赶紧滚蛋！又想出来玩，又怕花钱，那就去小巷子里面寻寻，穿着倒是人五人六的，花钱就特么抠抠索索的，赶紧滚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报警啥的，我们小兄弟大把时间拘留，你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领头的说完，带着一帮人骑着摩托车就离开了。 第645章 图个啥 杜大用看完以后，去找老板把账给结了。 “走吧，董则。” 董则有些错愕的看着杜大用。 “你不想走？想进去看看？” 董则赶紧摇摇头。 杜大用也不再说话，董则赶紧把公文包拎上跟了上去。 上了车以后，董则开着车说道。 “主任，为啥不继续报警？” “没看出来吗？不信你明天去迎宾路派出所查一下出警记录，保证写着已经核查，还有那些关灯招牌的照片，都可以证明查无此事。” “你没在派出所待过，就是刚刚去的警车都是有问题的，现在咱们青鹭市区大所还有多少所里用面包车出警的？就刚刚那个面包车最起码也得七八十来年光景了，信不信随时趴窝半道上？能用面包车去，就是给练歌房里面有充分的时间做准备。” “主任，我算是学了一点儿。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学问。” “所里有人在这一块吃黑钱，这默契程度大家都玩得很好，警灯一闪，立马开始关招牌灯，你以为那辆警用面包在哪儿转圈转着好玩？那是在拍照。那会儿你还能看到哪家店门口有一个女性站在门口？” 董则听着连连点头。 “咱们不着急，不要想着咱们自己进去拍什么，那里面的人也不是傻子。到时候保不齐啥证据没有，还能惹一身腥气，那我这个主任就得在市局闹笑话。那些社会青年看见没有，就是和我们发生冲突，我们能开枪还是打那一群人？都不能！他们没有携带任何凶器。” “他们那些人，就算找那个中年男人麻烦，从头到尾，只有恐吓，还不是武力恐吓，就是用他自身不光彩行为进行恐吓。再说我们纪检是没有权利把手伸到人家所里，分局治安问题上的，那就破坏了执法规则和程序！” “咱们还要多跑几趟，每次去你都打个报警电话，我看看是一个所里都烂透了，还是里面有一些还是能够想做点事情的！有问题得先让他们内部出现问题，他们如果铁板一块，那么我们就等新的局长上任，如果不是铁板一块，那就让他们内部矛盾升升级，到时候问题才会暴露出来。” 杜大用笑着说完，就开始指着路让董则送他回家去了。 到了地方，杜大用让董则明天开车过来接他，就下车回家去了。 到了家，杜大用看着叶淑青已经睡着了，就冲了澡，也跟着睡觉了。 早晨天一亮，两个年轻人稀里糊涂大战一场，最后半斤八两结束。 “这几天马上我不在家，你自己照应着自己，我和妈一起要去一趟京城。” “好！我妈呢？” “在客房住着啊！你昨天晚上回来没发现？” “啊？没发现。她老人家啥时候来的？你咋也不说一声？” 杜大用一边往主卧洗浴间跑去，一边问着叶淑青。 “昨天下午刚到，本来准备和你说的，但是妈说不用说，说怕你刚回来工作上的事情多。” “还是我老妈理解她儿子！” “说的就像我不理解一样！洗快点儿，别浪费水，那你工资付水费都付不起。” “我付……我确实付不起，以后就指望老婆大人养我这个小警察了。” “都当副局长了，还没个正形，记得抽烟少点儿，妈和我说了，现在怀上，明年上半年就能生，到时候孩子上学不耽误时间。” 杜大用听着都一个头两个大！这几天哪天回来不是大战一下两下的。 “我洗好了，你赶紧洗，我出去和老妈打个招呼，今天我还有一身事，你和妈出去几天啊？” “不知道，妈说得要五六天时间！怎么着？现在知道独守闺房的苦处了？” 杜大用感觉结了婚以后，叶淑青咋就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 “老婆大人，你说的对！以前是我亏欠你了，我会慢慢给你找补回来的。” “大用，你别说，没事听你说点好听话，我心情都愉悦好多。” 杜大用立马穿着衣服就跑了。 出去一看，自家老妈正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的。 “起床了？你爸挣钱图个啥？弄得就像他的钱不是正大光明来的一样，你是警察不假，你工资不高不假，可是他挣钱就给你买这个房子？我已经给你们另外买了房子，最起码年轻人在一块折腾，别人也不会受影响啊！” “妈……” “别叫唤，给你蒸了你最爱吃的大肉包子，我亲手做的！当年食堂老手艺可是一直没丢的。豆浆也给打出来了！” 杜大用看着自家老妈忙活的背影，知道这是老妈在弥补着她自己心里的亏欠。 第646章 第一次会议 很快包子豆浆就端上了桌子，杜大用赶紧尝了起来。 “还真是那个味道！妈，你这猪肉肯定不是菜市买来的。” “你果然是个吃货！特意让你王姨给我弄来的。赶紧吃！多吃点儿！我给你卡里打了一百万，你留着用，这个钱别让淑青知道了，男人得有点私房钱。” “知道了，妈！听淑青说，马上去京城，好几天？” “我把国外的财产全部变卖了！想着在国内发展发展，我在京城二环里看中一家铺子，大概六百平左右，弄个二手奢侈品店应该绰绰有余。我想着趁我现在还能干的动，多弄几家，京城去过了，下个月下旬我带着淑青去沪市，再买两间铺子，住的地方，咱家现在不缺，就缺点能长久营生的铺子，趁着现在价格不高，多买一些！” 杜大用也不问自家老妈到底有多少钱，反正她要买，肯定说明她能出得起钱。 “妈！我吃完了。上班去了！” 柴桂红看着杜大用笑了笑，点着头，又看了看主卧室的方向。 “这两天累着了吧！年纪轻，爱惜着自己身子骨一些，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杜大用给自家老妈说的老脸一阵通红，赶紧干笑着拿起公文包就跑了。 到了楼下，董则已经在昨天晚上停车的地方等着在了。 “吃了没有？” 杜大用上车就问了一句。 “主任，吃过了！我一个单身汉，好对付。” 董则笑着说完，档位一挂，开车就奔向市局了。 “你老家寮城，那你父母现在还在寮城？” “在！我爸是我们那儿园林管理局的，我妈是护士，我爸愿意让我出去闯闯，我妈不行！也就从昨天才开始高兴一些！我和她说了，给主任当通讯员的事情了。我妈就让我跟着主任后面好好干，说等他们俩退休，立马就会来青鹭。” 杜大用听着笑笑，这个董则还是很懂一些人情世故的。 到了市局，杜大用拎着包就进了办公室。 “董则，搬个办公桌放在办公室门口，你就在那儿办公！这样我叫你方便一些。” 杜大用刚进办公室就朝着董则说了一下。 “好的，主任！” “通知一下，一个小时以后，所有副主任，各科室主任都到小会议室，开个会！有公务的在身的，不能到会的，回头补一个情况说明。” “是，主任。” 董则这会儿掏出一个笔记本一支笔一边记录着，一边点头答应着。 “主任，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去吧！” 董则这才收起了笔和本本，出去干活去了。 五十五分钟以后，杜大用拎着茶杯，走进了小会议室。 原来有些嘈杂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市局纪检主任听起来职务还可以，可是这个纪检部门是多重领导的。 上有市局x委，市局机关x委领导，还有市直机关纪监委以及驻局纪监组。 对于各分局和交管局只有指导权，直管的只有纪检部门的支部以及纪检员。 对于像南市分局以及交管局这样的分局纪检，基本只能有指导权，建议权。 而且查处干部也只能在科级以下，还不包括科级。 只能在必要时候，才能干涉以及查处南市分局和交管局违法违纪干部。 但凡科级以上干部，只能在查处结束以后，交由局x委开会研究决定。 不过这个职务要让别人来担任，还能说有一些限制，但是对于杜大用来说，并没有什么限制，因为他还有个身份非常重要，省厅纪检副sj，这个身份，可以秒杀省厅管辖的任何违纪违法科级干部。 杜大用坐在主席台位置，看着底下十几个人，打开话筒。 “大家好，这是我履职到市局纪检以来第一次召开会议，召开本次会议的目的，第一，是和大家认识一下。第二，谈一谈我们纪检部门下一步工作开展计划。” “我叫杜大用，这个名字可能有人听过，有人没有听过，我也是从青鹭金田分局走出去的警察，只不过我一直以来都是从事刑事侦查工作，对于纪检工作没有太多接触过，这次受省厅委派，来到市局纪检挂职，这是组织上对我一次新的考验，希望大家也能好好配合好我开展工作。” “不过我知道纪检工作开展起来很不容易，尤其在新形势以及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刻，我们公安系统的纪检工作尤为不好开展，因为我们警察手里有着太多的公权力，这就导致了我们一些警察拿着国家赋予的权力蔑视法纪，贪敛枉法，知法犯法，玩忽职守，肆意妄为。” “这些警察在违纪违法中不仅敛财枉法手段隐蔽，而且存在拉帮结伙，拉人下水的风向。那么我们纪检部门就要像割腐肉的刀一样，必须要清除掉这些破坏x风，破坏国法，破坏纪律规则的破坏分子。” 杜大用说的义正词严，掷地有声。 第647章 重启830 杜大用喝了一口水，把手里的材料翻开继续说道。 “下面我宣布一下，由张竹棉副主任带领第一纪检组，第二纪检组对市局下属金田分局，北市分局，开发区分局，李田分局，阳城分局开展巡查工作，发现问题，上报问题，咱们争取让大部分问题三天之内处理结束。” “由方西华副主任带领第三，第四，第五纪检组，对市局下属南市分局，坊市分局，胶东市局，渡平市局，来西市局，默市市局开展巡查工作。同样，发现问题，上报问题！” “此次巡查工作，以发现问题，指导下级机关纪检工作为主。不准弄虚作假，不准挟私报复，不准扩大连坐，不准放大抓小，不准吃拿卡要，不准畏难而退。” “咱们要明白x风国纪是我们固国之本，更要清楚国法清明是咱们老百姓相信国家，支持国家的根源所在，所以我们自己自身要正，只要我们自己一身正气，才能不怕那些魑魅魍魉，只要我们有着坚强的信念，才能彻底拿下那些企图破坏国家形象的妖魔鬼怪。” “这次大巡查，但凡我发现我们纪检部门带头违反法纪法规，我杜大用放句话在这里，无论是谁，我必定追责到底！我的话说完了，下面由张竹棉副主任和方西华副主任统计人员名单，会后交给我。散会！” 底下人都来不及鼓掌，杜大用就已经拎着茶杯出门走了。 此刻的会议室，落针可闻。 因为杜大用的气势太强大了！底下所有的纪检人员都能感觉到这个杜主任身上咵咵冒着正气！ 杜大用只是把工作布置下去，至于如何开展，那是两个副主任的事情，毕竟让他破案可以，让他弄纪检，他确实差一些火候。尤其这样开会啥的，杜大用是真的头疼，可是没办法，该头疼还是得开。 回到办公室，杜大用赶紧给市局一把李局打去了电话。 “你这上任也不来我办公室坐坐，是不是怕我找你要烟抽？你说的大巡查工作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这也正是我想和你上任以后商量的一件事。我现在有空，要不来我办公室坐坐？” 杜大用把情况汇报结束以后，他也没想到这个新上任不久的新局长会这么客气。 于是杜大用带着香烟，拎着茶杯就奔着局长办公室去了。 杜大用刚到门口，就看见李局亲自在门口等着他了。 “李局，我可没有这么大面子让您在这里等我！” “别的同志我还可以摆摆架子，你杜大用这里可不行！这次的禁毒行动，我可是知情者之一，成果硕硕，战功累累啊！我这里提前恭贺一下！” 李合力说话非常客气，杜大用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走，咱们进去谈！” 李合力转身进了办公室，杜大用也跟着进去了。 进去一看，杜大用马上就发现，以前佟厅在这里办公时候的桌椅沙发已经全部换掉了。 杜大用立马就对这个新局长印象分打了折。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佟厅以前在这里办公时候的桌椅沙发成色都挺新的，要是给他用的话，再用十年八年指定没问题。 “我这里也有好烟，来，先抽我的！” 杜大用虽然在印象分上扣了这个新局长一些，也没有到那种变脸的地步，而是笑着接过烟，也给李合力点了烟。 “省厅领导已经找我谈过话了，你下来呢，不是以纪检工作为主，而是以案件为主，只不过现在由于你的年纪以及警龄问题，只能把你挂在这个职务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合力抽着烟，眼镜后面一双眼睛也没有离开过杜大用的脸上。 “李局！我想动一下830案件！正好马上就到了8月30号，我想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起抢劫银行故意杀人案重新拿出来侦查！” “可以啊！这个当然没问题。这起案件不仅你想破，我上任以来也是想破啊，可是不敢轻易动，就怕动了最后没破，面子上面过不去，现在你杜大用既然敢说启动，那我肯定相信你有这个能耐，不说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就凭你有这种风格，我也必须要支持。” “那我先谢谢李局！我只能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侦破这个案件，不过这个也要看机会的，我可不敢打百分百的保票。” 杜大用笑着说道，看着手里的烟快要抽完，杜大用赶紧也掏出香烟散了一支。 “需要什么样的人，车，以及其他物资尽管开口，市局一定会大力支持830案侦破重启。需要青鹭其他分局，市局支持，我会专门开个会和各分局，市局局长通气的！咱们争取全方位动起来，全力侦破830大案！” 杜大用听到李合力这样说，这会儿对这个新局长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第648章 定人员 毕竟办公设备，确实在新局长没来之前就有可能被底下人给安排好了。 杜大用能知道的是，这个新局长最起码对这样的大案还是放在心里的，那就不错，至于其他的方面，他只能发现藏在心里，才能决定是不是和这个新局长走的更近一些。 “李局，专案组你来挂组长，我挂个副组长，我尽量不给咱们两个一正一副组长丢面子。至于人员方面，我带几个老人，带几个新人就可以，专案组前期不宜规模太大，我们前期也不用兴师动众，悄悄地开始就可以。” “行！以你的意见为主。后勤我来帮忙可以，侦破案件就必须要你杜大用了！需要抽调什么样的人员，我还是那句话，要谁给谁，谁敢拦着，我来处理。” “李局，挑个地方办公就可以，进出方便，车辆提供一些民牌车辆，有个小食堂，最起码办案回来还能吃口热乎的东西，其他就没有什么要求了！” 杜大用想了想说道。 “另外，纪检工作由张竹棉副主任主抓一下，这个案子要办，估计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拿下的，我可是还挂着纪检主任的名头在。” 杜大用赶紧补充一下，要不然这个大巡查别弄到最后有些虎头蛇尾就不好了。 李合力也想了一下以后，才开口说道。 “大用，大巡查让市局政委牵头，政治部也参与一下，具体的大巡查由张竹棉同志带队总执行！你看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李局，你可是咱们市局大家长，这件事你做主就可以，我对于纪检工作其实就是门外汉，马上要重启的830那才是我的老本行。” 杜大用赶紧笑着说道。 “那就这样定了！830案件的办公地点，我想想，这样吧，原来在金田分局下面有个分局集训中心，那里完全可以用的上，场地大，车辆出入方便，水电网络齐全，还有模拟审讯室。”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那地方他可是去过不止一次，确实如同李合力说的那样。 “好！那我先感谢李局的支持！我马上准备名单，明天早晨，我过来把名单交给您，明天下午时候，我带人过去，简单收拾一下，8月30号正式启动。” “完全可以！收拾就不用你去了，我马上安排后勤部门过去收拾一下。杜大用同志只要竭尽全力侦破案件就可以，哈哈……” 李局笑的非常爽朗。 “大用同志，侦破案件的时候，也可以来坐坐，我也要取取经啊！” 杜大用赶紧点头答应下来。 从李局办公室出来，杜大用回到纪检这边的办公室开始琢磨着要哪些老人。 罗新是肯定要进来的，薛天航也可以要过来，王俊坤和都伟肯定是不行了。 再要个彭选彭师傅，其他的就从青鹭最近的好苗子里面掐吧！ 想到这些，杜大用让董则把近两年青鹭大案要案侦破记录整理出来，以参与的年轻队员为主，弄一份名单出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董则把一份材料交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开始仔细审阅起来。 现在有了罗新，薛天航，彭选他们三个，加上他和董则两个，专案组五个人已经有了。 那么剩下参与侦查的就需要四到五人足够，如果到时候需要抓捕，就可以从支队，分局，底下市局抽调，这个李局刚刚已经给他吃了定心丸。 翻看着董则整理的信息，杜大用对于董则是更加满意了一些。 对于一些年轻警员，董则不仅全部标注了目前的工作单位，警衔，还有几次参与过重大案件侦查，有什么特长，以及各人的政治面貌。 杜大用不仅看到了以前重案大队的老部下，也看到了一些新警员。 杜大用没有再挑老队员，这些人现在应该都有一些案件在忙碌，可能他们也是其他案件的重要力量，830案能不能侦破还两说，贸然全部使用老队员也会让其他办案机关对他可能有些非议。 虽然李局可以强行决定下来，但是杜大用不想这样，毕竟给年轻警员一些机会，也是杜大用有职务以来，一直坚持的想法。 很快杜大用就在名单上面画了五条杠。 “董则，把这份名单打印出来。然后按照名单上面跑一圈，看看这五个人手里现在有没有大案，如果没有，叫他们明天早晨来市局报到，到时候你接待一下。” “是！主任。” “主任，要重启积案？有没有我？” 董则眼睛睁得多大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你是我的通讯员，能没有你吗？赶紧干活去！我等你回话。” “好，主任，谢谢主任，谢谢！” 董则一听，激动的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第649章 联系故友 等到董则离开以后，杜大用先是给罗新打去了电话。 “哎呀，领导好！” “滚蛋！830案准备重启，有没有时间过来？” 杜大用给罗新一句话就逗乐了，不过马上就用正事给拉了回来。 “必须来！我家李大人从我回来就念叨你的好！说我罗某人以后升天发财全靠你这个兄弟了！” 杜大用听着牙花都有些痒，怎么就那么想骂人呢！ “跟你姓罗的正经不了是不是？要不要我亲自去你家和李萌说一下你和女毒贩之间的来往？” “杜主任，我就开几句玩笑，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就你说的这个，李萌都问了好几次了！你可提都不能提，要不然我马上搬家去你家住，还要带着孩子一起去！” “不和你扯淡，明天来市局纪检找我，我还要联系其他人，就这样。” “好！噢，对了，忘了说一件事，听说你们纪检在办吉勇军的事情？” “罗新，这个问题，你就此打住，纪检工作不是我的主业，我只是来挂职的，懂不懂？” “你想哪儿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吉勇军别看是个教导员，路子野得很，和那家人底下的一个人关系相当不错，我这样说，你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你下次说话，能不能先说原因，上来就是打听纪检的事，太吓人。” “我不是刚开个头，就给你打断了吗！那家伙身上的屎不少，在迎宾路那里拆迁时候，那家伙就是个片警，拆迁结束就是副所长，随后就是教导员，听说要不是这次有人实名举报他，那家伙现在就是所长了！迎宾路所长可是北市分局x委委员了。” “咱们明天见面聊！今天就这样。” “好！” 杜大用挂了电话，若有所思了一下。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着急的事情，随即杜大用打电话给了彭选彭师傅。 “杜队！” “彭师傅好！” “你好你好！杜队这是有事找我吗？” “彭师傅，现在手里有没有案子啊？” “没有！我现在在市局经侦支队工作，自从栗队调离以后，新的队长上任以后，调进来不少新队员，我后来觉得待着也不……不说这个了！杜队，你说，啥事找我？” “830案重启，我希望你能加入。” “可以！只要经侦放人就可以。” “彭师傅，那不是你操的心，只要你肯来帮我就好。” 彭选听着很感动，因为杜大用说的是去帮他，这已经把他捧得很高了。 “肯定去！” “那彭师傅明天早晨来市局纪检找我就行，可以直接告诉你的领导，就说我找你有事！” “好的，杜队，明天早晨八点准时到。” 杜大用应了一声以后就挂了电话。 杜大用虽然挂了电话，但是心里也没能平静下来，彭师傅显然属于那种过得并不太好的。 一个受了那么严重伤且都不愿下火线的警察，现在竟然调去了经侦支队，而且连个实职职务都没有。 杜大用叹了一口气，又给薛天航打了过去。 “杜大……主任！” “叫我杜大用挺好的！最近忙不忙啊？” “还行！基层工作有些多。” “你也调走了？” “前年调动的，现在在水上分局港西派出所担任副所长。” 杜大用不免再次唏嘘一下。 “我这边准备重启830案，你有没有时间？” “杜主任，可能真的没有时间，有些事情真的不好意思说，我今年过完年刚刚离婚，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就是我妈给我伸把手，要不然这个副所长都没办法干了。” 杜大用听着一愣！ 薛天航结婚没有告诉他，有孩子也没有告诉他，两个人之间应该没有那么生分啊！ “唉，还是告诉你吧！我前妻和我认识不久，就希望通过我和你的关系，走走他哥哥的路子，我那时候只能说，我和你关系并不好，忘了说了，他哥哥不是警察，而是做生意的，那时候你爸生意做的挺大，他想做你家超市的供应商，可是我对我前妻哥哥的了解，那就是个二道贩子，我怎么敢让他去做你爸那边的供应商。” “所以后来结婚也不方便通知你，有了孩子也不方便通知你，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联系。今年我前妻和她的一个生意伙伴接了大单，两个人不知道就弄到了一起，后来还是被范阳看见以后才告诉我的，所以只能离婚。孩子现在也不是很大，我现在只能自己带着，后来我一个人带不过来，只好让我妈过来帮忙了。” 杜大用听着薛天航的话，也是满满的无奈。 第650章 扎钉子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开口争取了一下。 “天航，如果830案能够侦破，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能到专案组来，我也会尽量在时间上面照顾照顾你，我希望你认真思考一下，不要轻易做出决定，名单一旦决定下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杜主任，我晚上回去给我妈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回复，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就凭你招呼我，我肯定哪儿都会去的。” 杜大用知道薛天航说的是真话，只不过没想到一个堂堂男子汉，结婚以后被家庭拖累成这个样子，最后还离了婚。 杜大用没有轻易放弃薛天航，他有种直觉，薛天航应该会来参加这个案件侦破的。 董则跑了一下午，快下班才回来。 “主任！” “进来！” 董则立马推门走了进去。 “主任，都妥了！都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哪儿有那么多大案给他们破，都有时间。” 杜大用听着笑了起来。 “那你给我弄的名单是什么名单？” “主任，按照您的要求弄的啊！那些人确实都是参与了大案，可是您也知道，那就是参与，我也参与过，可是就是跟着跑腿，开案情分析会都没我们的事，能让在窗户旁边听听都说明和领导关系不错的。” “平常休息时候，看过案例分析没有？看过审讯材料没有？” “看过！不过后来调去宣教科，想看都没时间，那个工作量比办案子还大，只能偶尔休息时候，翻一下。” “明天上午，等那些新队员集合完毕，你带着他们去金田分局原来的集训中心，我们以后会在那里办公，去了以后把那里归置整齐，检查好水电网络，对审讯室里面固定犯罪嫌疑人设施仔细检查！标语你也把弄一下，不过别太多！” “是，主任！还有什么，我都给记下来。” “这些活做完了，你们的师父应该也到了，怎么能从他们嘴里掏点干货，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专案组既是让你们发光发热的地方，也是不养闲人的地方，可以私下里传点小话，就说我说的，干得不好，肯定滚蛋！” “主任，我知道了，保证一个字不落。” “收拾一下，咱们晚上继续去那家大排档吃饭，公文包带着，到地方打开摄像机，到点你去拨打报警电话，然后咱俩吃饱喝足，各回各家，明天早晨过来接我！” “说起这个，我还真的想起来了！专案组宿舍一定要弄好点儿，到时候有线索就是连轴转的时候，所以在休息上一定要跟上。” “知道了，主任，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那个，主任，今晚我请客行不行？我昨天告诉我妈是你请的客，我爸妈都把我数落一顿。” 董则说的垂头丧气的，把杜大用看的乐呵呵的。 “那咱得换大地方去吃，要不然我估计你爸妈还得不放心。” “主任，你说的没错，我爸就是这样说的，我妈今天还特意给我转来五千块钱，我不要都不行。” 杜大用听着哈哈大笑。 “你啊！就是想太多。我一个月工资多少，你才多少？我就当我的餐补没有发就可以了。现在多存一点钱，以后留着请你对象吃。走吧！先去迎宾路派出所那里走一圈，我倒要看看他那个警用面包，是不是一直停在院子里。” “是，主任。” 两个人下了楼，董则开着车就往迎宾路派出所去了。 “到了那里，你下车张望一下，看看那个面包车在不在。然后今天晚上报警，你开着这辆车，直接去迎宾路派出所门口附近找公用电话报警。” “在他们出所必经之路，提前撒上这个，让他们那个面包车过不来，然后你再去报警！我们看看迎宾路派出所怎么处理的！” 杜大用掏出几个三角钉出来，笑眯眯的说着，不过眼睛里面却是寒光闪闪。 “记住，要在那种必须行车速度很慢的道上，还不能有监控，不过就那破面包车，想开快也难。” 董则看着那几个三角钉，再看看杜大用的表情，赶紧点着头把三角钉收了起来。 杜大用觉得罗新说的东西有点儿意思，本来他昨天回家以后，想着让这辆面包车在练歌房门口这里扎了胎，等到罗新告诉他那些以后，杜大用立即改变了主意。 到了迎宾路派出所，董则假装进去问身份证在哪儿办理，然后在派出所大院里面张望了一下。 “主任，只有那辆警用面包车和一辆帕萨特警车在院里，剩下的都是民用牌照车。” “那今天晚上是他们所长带班！那就按照原计划执行，我们先开一遍去那里的路，这样方便你下手。” 杜大用听完董则的汇报，笑呵呵的说道。 第651章 闲聊得来的信息 两个人顺着迎宾路派出所去往练歌房的路跑了一圈，最后杜大用让董则在出所左拐弯的一条小路上扎钉子，那儿路况差，路面有些坑洼不平，车子跑不快不说，就算扎俩钉子感觉都正常。 到了那个红棚子，杜大用和董则刚进去，老板就认出来这俩人了。 “哎呦！还没回寮城啊！赶紧坐，我给你们弄酸梅汤，吃不吃另外一回事，这大热天解个暑才是正理。” “还是老板会做生意，今天就烤点肉和海鲜，分量七八十块钱的，再弄个豆壳，那玩意儿挺好吃，还有拍黄瓜，加那个脆萝卜，酸梅汤算钱，过会儿再来一扎，就这样。” 杜大用干净利落的把菜一点，就开始转移话题了。 “昨天那些个小青年干啥的啊？” “听说是大雷哥手下的小兄弟，至于真假谁知道呢！反正咱都是正经做生意的，摊位费一分不少，该交的税一分不差，那公家就不会来找事。至于他们，真的吃了不给钱，也没几个本钱，我也不少那一顿的钱，有个事的话，他们还能照应照应，不说打架，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不过这个大雷哥他是记下了。 “大雷哥叫啥？我的意思是大名叫啥？” “姓历，日历的历，单名一个雷字。历雷！不过我也是听那些小青年说的，真人从来没见过。” 杜大用问完，老板一边烤着串，一边朝着杜大用说道。 “经常来你这儿白吃？” “那不是！我也不能瞎扯，坏人家名头是不是？偶尔，一个月不见得有一次，比我家孩子大不了多少，我当做请我孩子朋友了。算上酒水，最多一次也就吃了我二百左右，有人在这里耍酒疯，他们看见了，也会帮个忙，吓唬吓唬人。” “是不是平常他们都算是给那些练歌房看场子的？” 杜大用一边吃着豆壳，一边随意聊着。 “这个不好说！反正能在这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应该都是小混混，正八经的大混混，谁来这里瞎咋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板说着，还多看了两眼外面。 “反正是不收我们的！可能知道咱这一排做这个都是挣的辛苦钱，不像对面来钱容易一些。” “就你话多，好好烤串！店里就他们一桌客人吗？海风都塞不住你的嘴。” 老板刚说完，老板娘就不高兴的骂了几句。 “这不是闲聊吗！也没说那些小子不好的话。再说了，这帮小子现在在这里也少，去工地那边才多，人家客人还是寮城的，还能往哪儿传？” 老板声音放低着和老板娘争了几句，又转头朝着杜大用和董则摇着头笑了笑。 “老板娘，我们是寮城的，可不会给你们瞎传话的。” “不是的，大兄弟。我家这口子就是话多，上次已经让那帮小子给说过一次了，就是不长记性，要不然那二百块怎么会不给的！” “再说了，那帮小子现在也不怎么过来了。要不然哪个月不在这里赊账赊一圈的，以前我家里还带着卖几包烟，愣是给他们拿的都不敢卖，这些小年轻胆子大的很，一言不合，真的敢砸了摊子，所以咱们少说点，是为你好，为我们自己也好。” 老板娘趁着端肉的机会，小着声音和杜大用念叨了几句。 “那就不说这些了！我只能说你家烤肉的本事可以，尤其辣子香得很！” 杜大用一句话就让老板娘笑了起来。 “这儿练歌房就是那个大雷哥和别人合伙开的，你别问我咋知道的，我们家里有小姐妹在里面上班，她们见过那个大雷哥！说长得还挺帅气的，看着文绉绉的。” 老板娘左右看看，见到没人看着她，和杜大用笑着小声说了起来。 杜大用也跟着笑了笑，随即朝着董则使了一个眼色，董则立马就说回宾馆拿个东西，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这咋吃着吃着就跑了？” “从小身体不太好，需要吃药，家里人让他跟着我，我能怎么办？有时候就是忘性大，肯定该吃的药，又给忘记带了。” 见老板娘一脸狐疑的问着，杜大用随口瞎扯着。 “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咋就身子骨弱了！不过大兄弟你说的对，出门在外，就得多帮衬着一些才行。” 老板娘倒是会接话的很，都不用杜大用去圆乎，她自己就给圆了回来。 反正叶淑青也不在家，杜大用是一点都不着急，吃着豆壳和烤肉，来口酸梅汤，接着和老板老板娘瞎扯着。 董则这会儿则已经来到了派出所门口，看到那辆面包车还在，赶紧跑到路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打起了报警电话。 第652章 教导 董则打完电话就把车子打着火停在了马路边上。 一会儿迎宾路派出所里面那辆警用面包车就开了出来。 董则看着这辆车过去以后，就知道这辆车和他们走的路线是一样的。 于是加着油门就超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到了那条破路，董则看着最烂的一块地方，两边都有坑洼的地方，把车子往半条路边一停，打亮双跳，接着把引擎盖打开，装模作样的在那儿研究着，等到看到警车马上过来的时候，赶紧上前拦停了。 就在一只手拦停的时候，另一只手把几个钉子扔到马路另半边车轮必经的坑洼地里。 警车确实也停了下来，不过副驾驶位的民警态度也还算凑合。 “我们要去执行公务，暂时没办法帮你，如果需要拖车，你给122打电话。而且你这样动不动在车头拦车，危险太大，下次要注意！” 董则笑了笑，点着头，让开了位置。 结果这辆警用面包车开过去没三五米，就和董则一样，把车子靠在了路边。 刚刚和董则说话的民警下来一看，车胎给扎了。 “你的车也是轮胎给扎了？” “没有，我就是刚刚水箱有些开锅，我赶紧就靠在了路边，咋了？车胎扎了？这条路经常有人放钉子扎胎！我都给扎了好几回了。” 董则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发了一支烟给这个民警。 “不抽了！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先回所里，回头好好查查，这特么是哪家修车铺子干的好事！” 这个民警说完，就带着开车的协警往回走了。 董则在看着他们离开小路，也没车来，赶紧去那个坑洼里找了找，三个钉子警用面包扎了两个，还有一个在那个坑洼里。 董则捡起来以后，立马开着车就离开了，因为他还要继续去报警。 开到离着练歌房不远的地方，董则找到马路边的公用电话再次拨打了110。 反正就是说着怎么还没看见出警的，再不来，他就往分局督察大队打电话了。 撂下电话，董则把车开到练歌房背后的地方停下，才回到了红棚子大排档。 “药吃了没有？” 董则刚进去，杜大用就笑着问了一句。 董则听着一愣，不过赶紧点点头坐回了位子。 “杜哥，妥了！一会儿就得来。”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也不再吱声，就是指了指烤肉，然后就看着外面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辆帕萨特警车，没亮警灯，也没有鸣笛，悄摸摸的开了过来。 不过杜大用很快看见，练歌房再次关了招牌灯，那些拉客的小姐，也全部回到了练歌房里面。 “人没有换，就是刚刚路上两个，不对，还多了一个驾驶员。” 董则扫了旁边两眼，悄悄的和杜大用说道。 “赶紧吃吧！吃完咱们早点回去。” 杜大用并没有说的很深。 董则点着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这辆帕萨特警车同样绕了两圈，接着就开走了，很快练歌房就开始恢复原样。 等到董则吃的差不多，杜大用把单一买，两个人就离开这里了。 直到离着红棚子远了一些，董则才开口说了刚刚的事情。 “办的不错，看完以后有什么想法？” 杜大用听完笑着对董则问道。 “主任，所长可能也有问题！” “说的不错！是肯定有问题。那个多出来的驾驶员应该就是所长的驾驶员，一个驾驶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哪怕协警和民警都通风报信了，警灯都不亮？这不合规矩！应该是所长和驾驶员打了招呼，明知道不合规矩，都要这样做，那就说明有勾连。” 杜大用一边走着，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 “所长的车子都是要定期检查的，而且警灯和警笛都必须是好的，一旦有行动，这两样东西坏了，那会在领导面前失分的，没有哪个所长会蠢到这种地步的。”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董则。 “明天我没时间来了！你到时候自己来，带上那个公文包，先去附近报警，然后还在这家大排档吃饭，回头要一些发票也好，收据也好，到时候给你报了。” 杜大用并没有放弃这里，他到要看看，迎宾路派出所能够糊弄多久。 “好的，主任！就是这里办完了，我能不能去专案组忙活啊？” “董则，你想的还真好！还能不能去，是必须去，就这么点事你就想着不去专案组干活？你在想哪门子好事？很快你就会知道真正的刑警是啥滋味了。估计这一回以后，你就会觉得来红棚子这里吃一顿，是你人生莫大的幸福之事。” 杜大用笑着说着，董则则是有些不相信的神色。 第653章 薛天航 第二天一早，薛天航果然还是来了。 这会儿端坐在杜大用的对面。 “杜主任，我来报到来了。” “天航，叫组长就行，马上这不是专案组吗，叫组长合适一些。孩子交给你妈照料了？” “组长，我妈让我大姨来了，她俩一起帮着照应一下，我到时候就住在组里就行！” “可以！我让小食堂多做点菜，回去时候，让你妈和你大姨就不做饭菜了，给孩子准备吃的就行。到时候，伙食费一天多扣你三块钱！” 薛天航想站起来感谢一下，不过被杜大用的眼神给镇了一下，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组长，还要你帮我，真的是汗颜！” 杜大用也没说话，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大信封扔给了薛天航才开了口。 “离婚不离婚我不管，但是我知道你结过婚，有了孩子，这个算我补的份子钱！到我结婚办酒那天，你随五百！到我孩子考大学时候，你原封不动随回来！” “组长，这不合适！” 薛天航赶紧把大信封推了回去。 “装个蛋啊！穷的叮当响，死要面子干啥，我俩窝一张床上的时候，互闻臭脚不记得了？我家叶淑青怎么成为我媳妇的，不记得了？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不是完全给你的，我大侄子可是占了大头！再推来推去，我可要急眼了！” “大用，谢谢！” 薛天航谢谢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没人知道他现在有多苦，家里俩钱都给他那个媳妇弄走了，孩子现在喝奶粉一个月都得好几百，还有尿不湿，小衣服，他的工资才多少。 他自己父亲一直都是慢性病，长期吃药，好在生活还能自理，要不然孩子他妈都没办法给他照应，关键他自己老妈还有老寒腿，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把薛天航压的气都喘不过来。 也有一些偷鱼的渔民想办法给他送钱，不过薛天航不敢收，一分钱都不敢收，他知道他的这个副所长是怎么来的，那是通过破案子得来的，不是有人抬举他得来的。 “大老爷们，就到这儿了。等到孩子大点儿，就会好过多了，真的这个案子破了，我想想办法，给你找一下局里，看看能不能调剂一个大点的地方住着，这样也能一家人在一起，这也是市局最后一批福利分房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 “我只能说谢谢了！” 薛天航抹了眼泪，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薛天航知道，杜大用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有办法帮到他这个忙，要不然依着杜大用那种不占公家便宜的做派，提都不会提这个还要找人帮忙的事情。 “你对这个案件也熟，我准备让你带几个新兵弄个外勤组，你来当个组长。罗新我准备让他管理后勤和情报收集工作，彭选师傅和我的通讯员董则我准备让他们负责联络和整理材料，当然，彭师傅肯定是多面手，他个人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相当于专案组里面的万金油角色。” “这是五个新组员的材料，我看了一批年轻刑警在案件侦破阶段的一些发言，以及一些案件心得和总结，只有这五个，是有一些天赋和做事很认真的，能吃苦，脑子还灵光。”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档案袋拿给了薛天航！ “噢，对了！刚刚还忘记说了。专案组是有补助的，基本补助，一个月三百，你当个小组长，一个月多给二百块。” 杜大用现在是想着办法给薛天航增加一些收入。 “咱们大领导会不会觉得经费不够用？” 薛天航想着过去杜大用哭穷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着问道。 “重启830，银行不得掏点儿赞助费，你以为大领导那么傻呵呵？只赚不赔的！不过这话只能咱俩说说，在外面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杜大用笑着和薛天航说道。 “我是那种人吗！我现在可是靠着你闷声发大财！” 薛天航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 “拿着这几份档案袋去咱们过去去过的集训中心，过会儿我和这几个谈个话，谈完以后让他们直接过去。还有，外面那辆尾号39的灰色桑塔纳是给你用的！就这样，拿着钥匙赶紧去，咱们晚上见。” 薛天航接过杜大用递过来的钥匙，站起来给杜大用敬了一个礼，眼神非常坚定。 杜大用只是笑笑，并没有对这个敬礼说什么，薛天航的这个敬礼，杜大用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薛天航利用这个敬礼，在表述着他和杜大用之间的友谊。 薛天航来到车上，才打开了那个大信封，六扎一万的在里面，里面还有个小纸条。 “天航，把欠的一些债务清了！咱们是战友，也是好朋友。” 薛天航看着字条，默默的点着头，仿佛杜大用还在他的对面坐着一样。 第654章 紧张 杜大用看着薛天航离开市局大院以后，才给彭选打了电话。 没二十分钟，彭师傅骑着一辆电瓶车就到了市局。 “彭师傅，看着胖了一些啊！” 杜大用一见到彭选就笑着说了起来。 “杜队，经侦不算太忙，再说忙也轮不到我，我在支队待的时间多一些，除了吃喝，哪儿能不长胖，杜队，这可不是和你倒苦水，确实没有那么忙。” 杜大用能理解一个特别想上进的警察，结果闲着没太多事，心里肯定会有些牢骚的。 “彭师傅，这个案子估计能让你忙起来了！这样吧，案子结束，我找找领导，让你去刑侦支队？” “杜队，那样倒好！虽然都是刑警，可是刑侦支队可忙活多了。” 彭师傅一听，立即喜笑颜开。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别忙起来了，嫂子说我，那可不是我的错。” “那指定不会！她知道我爱好啥。我这个人当警察不图能挣多少钱，就图能真正把刑警的活干好！等到我老了，跑不动了，那样我也能没事和我的徒弟吹吹大牛，想当年我如何如何！” 彭师傅估计想到了什么，咧着嘴笑着说道。 “好，我满足你这个愿望，有六个年轻警察，到时候你肯定能找个徒弟出来。” “杜队，还是你了解我。” “彭师傅，咱们言归正传，这次你可是要充当整个专案组里面的万金油，哪里有需要你就要补充到哪里，会非常辛苦！” “我不怕辛苦！当年在山里转成那样，腿都瘸了，你看我怂过没有！” 杜大用看着一脸倔强之色的彭师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了彭师傅。 “彭师傅，大院里有一辆尾号为01的蓝色桑塔纳，那是专案组给你提供的工作用车，你到时候把这辆车开去金田分局那个老集训中心，我们在那里集合！我白天还有事情，晚上过去。” “行！那我先把我的电瓶车送回家去，一会儿过来取车。杜队，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去忙活了。” 彭师傅喜滋滋的接过钥匙说道。 “没事了！晚上见。” “是！再见，杜队！” 彭师傅也是立正敬礼，样子非常严肃。 杜大用回了一个礼，彭师傅立马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杜大用这才奔着纪检小会议室去了。 五个新来的警员这会儿正在做着一份试卷。 杜大用刚到，考试时间刚好到达。 董则拿着五张试卷递到了杜大用手里。 “主任！我还马上去叫您去的。” 杜大用点点头，眼睛看着试卷一动不动。 五个新警员这会儿心脏都跳的砰砰的！ 说不紧张那都是吹牛比。 杜大用在年轻刑警当中，名声那是真的很大，几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去了省厅的杜大神探怎么又回到了青鹭，而且还成立了专案组。 这可是悬案830专案组啊！ 从接到董则的通知开始，这五个新警员就失眠了。 是真的睡不着，都怕这个消息像假的一样。 结果早晨一来，就是考试，而且试卷难度还不小，五个人这会儿心里可是都在打鼓，因为不知道这个试卷做完，自己还能不能待在专案组。 杜大用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时间，把试卷往主席台上一放，然后拖着一个板凳在主席台下面坐了下来。 “要我看都是不及格！不过能看出来，都是用了心。看来你们虽然是在不同的刑警部门，参与过一些案件，但是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思路没有打开。” “咱们当刑警，无论是现场勘察，法医鉴定，还是我们循序侦查，都离不开要思考为什么。这个为什么很关键！关键到什么地步呢？一步悬，一步破！” “从我们已知条件中，我们要给自己问出无数个为什么，可能才会有着正确的侦查方向以及合理的推断，而你们现在缺乏的就是这个。当然，我也不是万能的，830案当时我也参与了，可是当时的我，也没有什么太多头绪，可以说一点头绪都没有，哪怕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头绪！” “可是这并不可怕！怕的是我们害怕破不了，压力就会很大！这是对于案件的一种示弱心理，也是对于自己不够自信的地方。我看到你们的试卷，没有让我看到亮点，是不是怕写的不够规范，随意发挥，会被我打上不够踏实，喜欢纸上谈兵的印象？” “其实没必要！干刑警的和打仗不一样，就需要一些纸上谈兵的想法，哪怕想法离谱一些，没关系！我们可以在已知条件里面去辩证这些想法，当辩证过后，发现存在可能，也许就是一条新的路子，也许就是打开一件案子的钥匙。” 杜大用并没有盛气凌人的说话，而是满满一副教书育人的态度。 第655章 五名新警 杜大用说到这里，拿起一份试卷扬了扬继续开口说道。 “余睿杰，渡平市局刑警大队三中队警员，曾经参与过渡平南二巷杀人案，当时写的阅卷心得我也看了，很不错，比起这个试卷，优秀不少。” “这个是王恩硕的试卷，字写的很好，其他的没的夸奖。比起去年的726连环抢劫案阅卷心得，我除了看出来字写的更好一些，其他的一无是处。” 杜大用说完，底下一阵笑声。 “剩下的别笑，王恩硕好歹字还算写的好，你们还不如他。” “这是苏如辙的试卷，你除了名字能让我想起苏辙的名字，我其他方面一是没看出来。苏辙我记得有句话说的特别好，咱们可以共勉一下，“戒心之易忘，而骄心之易生。”你们可以仔细品一品！” “这份是易谦的试卷，从字里行间来看，符合你的名字，试卷写的内容是有明显藏拙的意思，用了大量的可能和如果，我刚刚数了一下，一个简短的分析，用了十二个可能，用了五个如果，我就想问问，你这个分析是用来考我而写的吗？” 易谦给杜大用说的面红耳赤的。 “最后一份，韩识学，你是唯一能让我觉得可以在59分这个及格线以下徘徊的警员。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因为你的试卷每提一个相关证据，就会有一个猜测，可是最大的问题在哪里，我和你说一下，缺乏逻辑性和关联性。” “刑警思考案情，确实需要天马行空的想法，可你的一些猜测还算靠谱，有的猜测简直看的我稀里糊涂。我提到了枪，你竟然猜测枪会不会是国外反华组织提供的，我就想知道，你这个猜测从哪儿出来的？” 杜大用笑着问着这个叫韩识学的警员。 “杜主任，我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你想想，武装抢劫银行的人，枪支来源五花八门，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一些反华组织私下提供的，他们唯恐我们的国家不够安定。” 韩识学梗着脖子和杜大用说道。 “武装抢劫银行，反华组织提供枪支，你觉得很靠谱？” 杜大用笑着说完，韩识学点着头。 “那我问你，武装抢劫银行，根本目的是不是为了劫财？” “杜主任，这个是肯定的。” “好！你看一下题目里面，抢了多少钱？二十万！难道那些劫匪抢劫银行是假的，就是为了杀人，就是为了制造恐慌？” “他们没有踩点？没有发现银行押款的漏洞？我不信只有青鹭这一块地方会有漏洞，也不会只有一家小储蓄所有漏洞，那么为什么在那里作案？达到轰动的效果能有多大？可以说不如武装抢劫一个大型的珠宝商铺。” “合着反华组织就这么一点出息？那你是没有正确认识到反华组织的真正面目是什么！他们是恐怖组织，是暴恐分子，他们有枪支，绝对不会去武装抢劫，而是肆无忌惮的随意杀戮无辜群众，而且还是在人多，热闹的地方！” “咱们考虑问题，要从根本上去考虑问题，从可能的角度出发，而不是随意猜测，像你这样随意猜测，你知道会导致什么后果吗？案件变得无限大，变得排查范围得到国际上去！那么这个武装抢劫银行就会让你无限拉高，一旦不是呢？你知道就你说的那种，需要多少警力支撑吗？数以几万！侦查费用就能高达几个亿甚至更多。” “还有一点，你当国安局的都是吃干饭的？你当反间谍，反恐怖组织的部门也是吃干饭的？你当咱们国家的国际刑警也是吃干饭的？” 韩识学越听越低头，因为他已经听出了杜大用用斥责的口气在说话了。 “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白，咱们国家，不是我们警察最牛，而是有一些你看不到，没听说过的部门很牛！能想是好事，但是不能把你的所想，脱离到你工作范畴之外。别以为你是个警察就可以不着边际的猜测！那不仅是对那些部门人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人不负责任。” “我为什么会着重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们，普通刑事案件特征和暴恐案件特征是不一样的！我们自身的警力也是有限的！我们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在有限的情况下，做自身无限的做法可以，但是拿到集体当中，很扯淡！” “希望引以为戒！我并不是说出发点不好，而是着重点太失偏颇。” 韩识学抬起头，很认真的点着头，然后举了举手。 “你说！” 杜大用看见以后，继续恢复笑脸说道。 “杜主任，我错了！我写的时候想着，当时排查了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查不出来，所以才往这方面想了一下，不过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自己想当然了！” “能想就是好事！你的不少猜测是不错的，唯独这个我是真的看不下去。好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总的来说，就是见识少了，经验少了，我相信你们几个以后都会慢慢成长起来，都会成为一名合格且优秀的刑警！现在散了，跟着董则去专案组办公场所，董则会让你们知道，干活才是最实际的！我晚上下班以后过去。” 杜大用说完把卷子一收，站起来转身就出门了。 第656章 横幅 杜大用出去就给罗新打电话，不过并没有让罗新来办公室，而是让他去市局财务领钱去了。 杜大用主要马上要去一趟桥头派出所，他转交到北市刑警大队那起案件已经侦破，写举报信的白少新以及他的弟弟白少喜确系敲诈勒索。 白少新早在去年八月份就已经确诊为晚期胃癌，在白少新未曾确诊以前，白少新经常出没于一些无证经营棋牌室，打麻将输赢在两三百之间，并无出现大额赌博现象。 自从确诊为晚期胃癌过后，白少新去了京城，沪市一些大型医院，花费不少，可是依然无药可治，只能延缓生命周期。 白少新弟弟白少喜同样也是无业游民，不过读书时候比较上进，中专毕业，分配到当时的国营单位，后来企业改制，白少喜从单位出来，就一直混迹于社会，由于某一次，白少喜在无证经营棋牌室和他人因为打麻将发生冲突，当时被对方用茶杯砸破了脑袋，后来经过调解，白少喜获赔两千元。 从那时候起，白少喜就经常利用一些口角和他人发生纠纷，通过他被打伤，获赔一些经济补偿，哪怕就是被人家骂的很难看，也能从老板那里得到一些吃喝以及小额补偿。至此，白少喜觉得这是一条来钱的路数。 在得知白少新癌症无法治疗以后，白少喜便想通过这个症状来谋取暴利。 于是两个人通过白少新去无证经营的棋牌室赌博，白少喜躲在幕后给白少新提供一些赌资，加上白少喜还利用一些他的牌友和白少新故意做局，谎称在一些无证经营的棋牌室输了看病治病的救命钱。 其实看起来找老板转账了不少钱，最后现金大部分都被带离棋牌室，而那些所谓赢了钱的人，也都是白少喜通过给予一定好处而聘来的媒子。 在短短一年时间，两个人通过此类手法，利用转账信息，和老板对于那些媒子不熟悉的情况，合谋敲诈勒索二十六家无证经营棋牌室，从最低获赔的两万三千元到最高的十二万五千元，两人共同敲诈勒索总额达到七十八万两千五百元。 很多无证经营棋牌室的老板，听说白少喜要报警，都以为要坐牢，或者被拘留，还会导致棋牌室无法继续经营，只能委曲求全，进行经济补偿。 而白少喜不仅涉嫌敲诈勒索，还涉嫌合同诈骗罪，以及涉嫌招摇撞骗罪。 因为在敲诈勒索期间，白少喜经常以冒充警察身份或者是政府工作人员身份出现，导致大批受害人因为其身份选择妥协。 杜大用来到桥头派出所，对于当时处理案件的杨为锦副所长提出了表扬。 杜大用认为，对于从部队退役下来一直干治安警出身的杨为锦来说，他当时的处理是没有问题的，符合法律程序，适用法规正确。 杜大用到所以后，已经把整个案卷卷宗全部进行审阅，就知道杨为锦肯定要表扬的。 毕竟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白少新，白少喜兄弟确实是第一次来到桥头派出所要求进行索赔，而且在没有分局刑警大队介入之前，白少新和白少喜两人从来没有在派出所处理过，所以杨为锦也没有其他同类案件可以作为参考。 那么从杨为锦处理的情况来看，这个副所长在当时的状态下，已经相当照顾双方各自的情绪和利益，没有使矛盾升级化，没有让被害人承担过多的经济损失。 从桥头派出所离开以后，杜大用回到纪检办公室，把两个副主任带队的名单审核了一遍，把字签了。 接着开始针对这次大巡查写了一份报告，杜大用必须在重启830案之前，把这些挂职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安排妥当才可以。 当这些工作全部完成，杜大用终于打开了830案件的卷宗，开始慢慢看了起来，一边看着，一边做着笔记。 由于这起案件在当时移交的太快，加上那时候杜大用也不是主要负责人，所以对于这起案件，杜大用在当时只能说有心无力。 现在重新梳理案件，看着一张张充满鲜血的照片，杜大用心里已经是暗暗决定，一定要把这起难啃的悬案解决。 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杜大用已经把一本笔记本记了一半，直到看到时间已经不早，这才下楼出门打车直奔老集训中心。 快九点时候，杜大用来到集训中心，这时候集训中心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 杜大用走进去以后，只见一条横幅挂着一排字，830特大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案专案组。 第657章 简会 杜大用看着眼前的横幅，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 等到走进去以后，整个老集训中心办公室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所有人看到杜大用走进来，立即都敬了礼。 “杜主任好！”…… “大家好！以后就叫我杜组长就行。明天早晨市局李局长要过来主持830案重启会议，我看着卫生是没问题了，不过那是门面功夫，明天李局长肯定还要询问一些咱们的问题，那就是在考验咱们的内在功夫，我希望你们今天晚上能够晚点睡，最起码要对830案有个非常熟络的印象。” 杜大用看着一众队员都在点着头，也就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杜组，今天去市局财务，财务还挺大方，给咱们拨了三十万专款，还告诉我，如果使用到快没有的时候，让你打个报告给市局，还可以追加专项拨款。” 罗新走到杜大用跟前笑着说道。 “我哪儿想追加啊！恨不得十万花出去，案子就破了。” 杜大用苦笑着和罗新说道。 “哎呀，杜组长，你可想的太美了！四年之前，这个案子前后花了三百二十多万还没侦破，你想十万块？你知道你要是十万破了得多得罪人吗？” 罗新笑着小声和杜大用说道。 “得罪人我可不怕！只要案子能破了，我就高兴！你知道局里每年都要去一下农业银行，为了啥？赔礼道歉。” “好好好！算我白说。咱们争取五万就给破了！” 罗新立马做出举手投降模样。 “五万？那指定不能够。就是摸排车辆加油，人员各种补助也不止五万，你跟我扯淡啥！” 杜大用和罗新说完，双手拍了拍巴掌大声说道。 “一会儿集中一下，开个短会。” 说完杜大用就走到了六张旧乒乓球台拼起来的会议桌那里坐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全部坐下，杜大用又站起来，把两个大白板拖了过来。 “简单说一下，都记录一下。” 杜大用拿着黑色记号笔在大白板上写下了830案特性。 “830案几个要点，第一，现场有两支手枪打响，总共打出了五发子弹。中枪的分别是经济民警方志轩，太阳穴射入，注意，有射击弧度，说明犯罪嫌疑人之一，身高不及这个方志轩身高。” “受害人刘燕燕被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连开两枪击中，击中位置分别在右后胸和右后腰位置，另一名受害人奚蓉，被击中后颅脑位置，犯罪嫌疑人应该以为没有打中，进行了补枪，不过这一枪打在了储蓄所大门旁边的墙壁上。” “经过法医提取的弹头以及现场留下的弹壳，还有三个人的枪伤创口，可以证明这是一把制式六四手枪击发的子弹。这种枪，三十米开外杀伤力会减弱很多，可是这种近距离几米射击范围，不仅精度高，而且杀伤力也是非常大的。” “那么我们从枪支来考虑，这两把枪来自于哪里？我决定把所有关于这两把枪有关的材料再送京城检验一次，因为非正规制式和正规制式，其实还有一些差距的！” “我们国家当时建造六四手枪的时候，更多是用于军警一线人员近身防卫以及近身袭击而研发的，只有非正规制式生产的制式枪，可以增加弹壳的容药量，为什么叫非正规制式生产，因为这些枪当时在桂省生产过一批，用于边防部队，而这批枪就是用了不同于以前的钢材制造的，而这批枪有一部分最后流落于南越。” “所以虽然都是制式手枪，可是有部队里面的人告诉我，六四手枪有这种改版过威力比较大的版本。这个消息我得来的比较迟，算是最近吧！这才让我想起来，再次检验一下。以上是第一点！” “第二，咱们谈谈开枪的犯罪嫌疑人，从资料上可以看出，两名犯罪嫌疑人，枪法都非常好，出枪射击，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地方，每一枪打出去都很坚决，没有任何犹豫。” “尤其是奚蓉被击中的那一枪，要知道奚蓉当时是出于移动状态的情况下被一枪击中后颅脑位置，紧跟着第二枪就击发了，如果奚蓉没有被击中，那么第二枪的弹着点依然在运动中奚蓉的头部后颅脑位置。” “可想而知，这名开枪的犯罪嫌疑人枪法有多么的精准。” “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枪法会那么准？有人说肯定练习过。这句话首先就是废话，练习是基本，哪怕一般人，专门用这种枪，练习个三年两年的，也能打的准。可是奚蓉中枪时候，是什么状态？移动的！” “这个不是普通练习就可以达到的标准！而是需要长期大量的实弹练习才能达到的水平，还有一点，有一定的射击天赋！”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射击运动员训练队的？我们在以前考虑过，也排查过，虽然没有排查出来，可是我最近想到一种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小时候训练过，后来长大以后就没有训练，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应该就是中断了学习，所以才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杜大用在运动员三个字上面画了几道杠。 第658章 简会(2) 杜大用画完以后，又在大白板上面写了退役士兵。 “这个是我当时看完现场考虑的，现在看起来觉得虽然有一些可能，但是不一定可能。是不是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 “我当时考虑退役士兵，就是因为想着枪法如此精确，那么在退役以后会不会走上了犯罪道路，从而持枪杀人抢劫。可是我现在为什么又要去推翻我以前的认为呢？因为我这次执行任务以后，又听到了一个消息，部队退役士兵几乎很少能接触到六四手枪，大部分都是退役军官才会使用那种手枪。” “更多的退役士兵在当时其实更喜欢使用七七式手枪，而不是六四式。” “还有一点，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别问这个，涉密。我回来以后为什么翻看了830案件，决定动一动？也是根据这个得来的信息。” “射击站姿！军警使用手枪时候的站姿和运动员射击站姿是不一样的，一个注重实用性，一个注意靶心位置。” “那么射击运动员从靶心位置转移到实用性上面以后，其实站姿是有着很大问题的。” “退役士兵大部分都会养成半蹲步射击，因为需要连续击发，要考虑到后座力。而射击运动员不一样，他们更多时候是侧身位，因为他们长期使用射击手枪，后座力没有那么大。” “那么我从现场脚印这里就看出了一点点门道，两个劫匪，都不是完全半蹲步射击，而是左右脚之间有一些距离的。由此我说，退役士兵作案的可能虽然有，但是可能性其实很小。这个在我们当时判断上可能是有点点问题的！以上是第二！” 坐在那里的九个人听的是如痴如醉。 尤其六个新队员，听着更觉得杜大用名气果然不是白来的。 杜大用说完这两点并没有接着往下说，他要给队员们一些自我体验的时间。 “有谁想问的，可以举手！” 杜大用一说完，韩识学立马就举了手。 “韩识学，我先警告你，你别胡说八道，说话得有谱。” 杜大用笑着和韩识学说道。 韩识学立刻就红了脸，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杜组长，我看我们警员练习时候，也会用侧身位进行射击的，那么会不会是被开除的警员之类的？这种六四手枪我们警队警员可是相当熟悉的。” 杜大用听完笑了笑，然后让韩识学坐了下去。 然后在大白板上面写下了开除的警员。 “韩识学，这个提议很有道理，可是麻烦你看一下排查记录，当时已经把所有开除的警员过了一遍筛子。” “不过，你的提议我为什么会写下来？” 韩识学听完刚退下去脸红再次爬满了脸。 “我们当时在企业改制的时候，还有一种警察，叫做经济民警，是一些大型企业当时保卫科或者是民兵组织人员构成的警察体系，而这批人里面，有很多接触过六四式手枪，而且也经受过训练。他们随着企业的改制，有一部分并入了派出所，一部分并入了法院司法警，一部分则是失业流离于社会当中。” “我为什么没有首先提及到这部分人？” 底下人全部摇了摇头。 “因为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这是我正准备谈的第三部分。” “我们已知，犯罪嫌疑人总共开了五枪，除了一枪未能击中受害人，其余四枪，造成了三条鲜活的人命就此失去。这里还要说一下受害人刘燕燕，刘燕燕是当时那个储蓄所的柜台主任，这个资料里面有，她不仅是柜台主任，而且还是柜台应急事件负责人，她是接受过培训的。” “她在当时案发时候，跑动是最积极的，也是唯一一个跑出蛇形移动步伐的受害人。可是依然没有逃过犯罪嫌疑人的枪击！” “犯罪嫌疑人明显看出了受害人刘燕燕这种移动步伐，所以并没有去射击受害人刘燕燕的头部，而是选择了射击她的背部。可是刘燕燕为什么会被击中右后位置呢？这里面我估计刘燕燕在蛇形移动过程中，有一个顿步行为，所以让犯罪嫌疑人的预判出现了预期差，不过受害人刘燕燕依然没有逃过被击中的命运。” “那么我们就可以回过头来看这个问题了！犯罪嫌疑人既然有这么好的预判力，而且就算刘燕燕有顿步，弹着点是不是还在刘燕燕的要害位置？说明了犯罪嫌疑人还有什么本领？” “谁来告诉我一下？” 易谦举了举手。 “不错，我就希望有人举手，那就说明你们在紧跟着思考！” 杜大用笑着说着，薛天航和彭师傅也在笑着，很明显这两个人也是知道点什么。 第659章 简会(3) 易谦站起来看了看大白板，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说道。 “杜组长，我觉得犯罪嫌疑人对于人体组织非常清楚，我看了尸检报告，受害人刘燕燕，右后胸被击中的位置，弹片打中了她的右肺肺主动脉。同时在后腰位置，子弹击中的也是肾脏部位血管非常集中的地方！” “由此说明犯罪嫌疑人对于人体解剖也是略有涉及的！” “好！非常好。” 易谦给杜大用夸了一句，脸上的表情立马开心起来。 “易谦看来是用了心！那么我们再次倒回头来看。犯罪嫌疑人为了这次抢劫可以说是做了很多准备！那么记住一点，准备的越多，对于没有经过非常多训练的人来说，反而容易出问题。除非以前已经杀过人，而且不止杀过一个。可是我翻遍案例，没有发现过这样的枪击抢劫案或者单纯的枪击案。” “那就说明了一点，犯罪嫌疑人是有着相当大的心理素质，这个心理素质是需要培训的，而经济民警体系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当然我们不能排除天生心理素质好的，不过我已经说过，找最大的可能，先把最大可能筛除，再去找最小可能，这是对警队资源以及警力的珍惜态度，合理利用态度。” “早晨时候我就说了，不能无限扩大，否则我们最后就会自乱阵脚，随着所谓的线索无限多，最后我们只能一一去排查，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极小可能上。” “还有一点，你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吗？在案发四年的时间里面，再也没有同类案件发生，这两把枪再也没有打响过！我之前在刚接触这起案件的时候，也曾经认为这两把枪在案发之前打响过，可是事实是什么？根本没有！因为这起案件，当时已经把全中国未侦破枪击案全部进行了比对，结果没有一起案件符合830案件。” “我当时画了无数的现场图，这些图到现在我还保留着，可是按照现在的思路，我觉得我当时的分析是有很大偏差的，我当时的关注点就在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员身上。对于枪支从哪里来的，我也是没有头绪的。” “就连当时劫匪脱离现场使用的黑色摩托车，到现在还是个谜。那辆摩托车，我们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就算现在，时隔几年，我们侦查技术，勘察技术，影像技术，等等方面都在进步，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黑色摩托车被烧毁，我当时还考虑过劫匪换装用骑自行车的办法离开了现场！当时正好在八点多一些，很多人都已经醒来，骑着自行车出门了，所以哪怕他们就是用骑自行车的方式离开的犯罪现场附近，也没有办法进行筛查！” “所以现在任何人告诉我，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质没有培训过，我是不太信的。”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把简会开成了长会。 “今天晚上我不能再说很多，你们先拿这一部分进行消化。董则，你出去把你该干的活干完！” 杜大用可没有忘记另一件事情。 董则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不过看着杜大用正盯着他，赶紧敬了个礼，来不及的跑了。 “你们五个人有些东西多和薛师傅，彭师傅请教，在生活上有问题就去找你们的罗师傅，罗师傅要是和你们摆龙门阵，我希望你们离他远点儿。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我们都要进行案情分析和总结，每天你们都要写心得和自己的分析报告。” “想干好刑警，这些都是基本的工作。专案组为什么没有扩大化，而仅仅就是我们十来个人，就是考虑到经费，人员等等这些问题。所以你们从进了专案组就相当于填了卖身契，这儿可不止一个人顶俩使用，你们每个人都要做好一个人顶三个五个用！” 杜大用看着底下这五个人这会儿还能笑的出来，心里也是暗暗摇头，等到正式开启，用不了三天，这五个人指定忙到怀疑人生。加上哪怕回来了，还有心得以及分析报告要写，五个人要是到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杜大用能把杜字倒着写。 杜大用说完就散了会，然后朝着薛天航喊了一声。 “天航，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杜大用随即走进了这个830专案组组长办公室。 “坐！家里没事吧？” “没事！我大姨我拿了一些钱给她，把欠她家的也给还上了，我大姨还问了半天，最后我再三确定来路没问题才收下。她让我放心，家里她都会给照应好，只要我踏实工作就行。” “那就好！家里亲戚欠下的，赶紧都给还了，你大姨既然靠谱，就让她帮着你还一下，让她在中间转个弯，也比你一家家跑要好很多。” “杜组，我的情况你咋都知道？” “我让淑青找了你那个表妹，才算把你的情况打听清楚了！你啊，你表妹介绍的你不好好追求，怎么找了那样一个老婆？这才是我最想听的八卦！” 杜大用说着就笑了起来。 第660章 减压 杜大用一笑，薛天航也苦笑起来说道。 “一个自己追求，一个是上赶着往怀里扑，我就是鬼打昏了头，急功近利，结果大意失荆州！” “你这一套套的词整得还真不错，贴切！” 杜大用扔给薛天航一支烟说道。 “还是领导的烟好！” “这是我的台词好不好？你拿着用倒是快得很。” 杜大用随手从包里拿出两条大鸡烟扔给了薛天航说道。 “烟瘾不小，就别抽三块的烟了！一包软玉溪门面烟，愣是给你用到味儿都跑没了。这烟从我家超市拿的，价格比外面低了很多，你到时候就按照烟草公司送来的价格给我就行，这是老爷子的生意，我本钱要给他收回去的！” “这个价格不高，门面够用，抽着也还可以！回头你来我这儿再蹭点儿你说的好烟！开支也大不到哪儿去。当时咱们几个，就属你差点意思，能把日子过成这样，我也是服了你。知道日子过得不对劲了，好容易攒下几个钱还能让人弄跑了，也就是你，给我追她们家去都得还我！” “不都是为了孩子吗！要不然还得上法院解决孩子在谁跟前，就算背叛，可是孩子抚养权方面我还真不一定争的过，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再说了，也就三万多块钱！要不是看在孩子面上，你以为我能饶的过她俩？” “是亲生的吧？” 杜大用可不是那种眼睛里面揉沙子的人。 “做过dna了，我悄悄做的，只有你知道，托娟姐帮的忙，一分钱没给。” “那还成！要让你好端端成了冤大头，说啥我也给你出口气。我给你打声招呼啊，以后甭管你那前妻找啥由头让你帮忙，你都给一口拒绝了，就那样的女人，你离婚都是对的，但凡她来找你有事，都不会有啥好事，你可别再看孩子面上了！她要是死皮赖脸的，你告诉我，我不让税务局把那俩查到底掉我随你怎么说！” 杜大用让叶淑青打听过了，叶淑青和他一说，可把杜大用气的够呛，薛天航前妻，完全就是欺负薛天航心太软，把两人的孩子利用到了极限，听完都觉得恨得牙痒痒。 “你不会让我进来就说我的八卦吧？” 薛天航笑着问着杜大用。 “这是主要的！这案子领导还没宣布开始，很多工作怎么去做？领导不要面子吗？我说的那些，以前写写画画的那些，我不信你没有看！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我就是想着让你把你的大后方弄消停了，别到时候案子忙起来，两头顾不上，哪头都不落好，那何苦来哉！” 杜大用说着就扔着烟，不过他自己可没点。 “看着我干啥？我最近少抽一些，准备和淑青要孩子！你都有娃了，又不是在家，尽管抽！这样办公室里面蚊子还能少点儿。” “杜组，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你可打住吧！合着你过得不好你就怀念，我咋办？我好容易得了一些功劳，你这一句话就得让我重回解放前，薛天航，你想得美。” 薛天航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杜大用就是想着和薛天航多说点话，让薛天航的状态能够更好一些，三十岁的年纪，也还是正当打的年纪，可不能一下就给沉下去一蹶不振了。 “大用，和你聊聊天，心情都好多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谢谢！总之，一切都谢谢！” “别矫情！我可没有眼泪流。让你来就是来让你干活的，驴拉磨还得听个鞭子响，何况咱俩还是老战友，既然打不得，那就得让你高兴点儿，不是说，士为知己者冲锋陷阵吗，那你就好好趟这一把！也让别人好好看看，以前的薛天航又回来了！” “我算是发现了，领导当的越大，话说的越好听，就你这些话，别说冲锋陷阵，我孩子只要你照应好了，我刀山火海也敢跑一趟。” 薛天航哈哈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来，加油！” 杜大用把手一伸，薛天航也把手一伸说道。 “加油！必破830！” “必破830！” 杜大用跟着就应了一句。 “我出去了！现在身上满满干劲儿，出去给那些新队员上上你没上的课，最起码也能让他们稍微多长点本事！烟我收下了，记得底价持续供应，还是来者不拒！走了。” 薛天航把两条烟一夹，哼着小曲就出了办公室。 杜大用摇着头笑了笑。 从他到进到青鹭警队，薛天航就是他在这里最亲密的战友，一开始也就是他们两个关系相处的最为融洽。 杜大用以为这家伙在立了功以后，会有一个不错的发展，只不过没想到世事难料，会到了这样的境况。 对于这样的友谊，只要薛天航能够保持本心，杜大用不会视若无睹的，这才不遗余力的帮助着这个曾经关系最好的战友。 第661章 正式重启 杜大用在薛天航离开以后，继续开始翻阅卷宗，做着笔记。 过了一个多小时，传来了敲门声。 “主任！” “进来！” 董则拧了一下门锁，走了进来。 “主任！还是老样子。来的还是那辆面包车，还是转了两圈，接着就回去了。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在公用电话亭那里转悠的社会青年开始多了一些。我只能换地方去打了，我跑到李田分局的管辖区打的报警电话！” “不错！脑子还挺活泛的。明天再换远点儿，提前把公文包放在红棚子那里，他们这会儿还想不到红棚子这边，肯定以为是同行人在搞鬼。到了后天，就不能继续放红棚子那里了！咱们停一个星期以后，咱们再这样来一回，不过得从远倒近，唯一注意的就是近的地方别用广场附近或者派出所附近的公用电话打，这叫兵不厌诈！” 杜大用看着卷宗，头都没抬的说着。 “等到这一轮结束！你再写匿名举报信，标题就写，为何查而不禁？为何查而不改？只要我们纪检收到，就有了正当理由开始追责，等我弄死几个，我再看他们怎么出招！” “弄死几个？” “打比方！比喻！你这语文水平我看也是够呛，怎么混到宣传科去的？” “不是，主任，我看你说弄死几个的时候，是真的想弄死几个的表情。” “有那么明显吗？那我以后得防着你一些！别到时候不跟着我干了，往外一秃噜，那我就闹笑话了！” 杜大用笑着说道。 董则一听，汗都冒出来了。 “主任，那不可能的！” “和你闹着玩呢！卷宗看着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赶紧出去，桌上有香烟，拿着给几个师傅散散去，从明天开始，记得自己口袋里面揣一包还凑合的香烟，学本事又怕花本钱，那是学不到本事的。” “主任，你看这是啥？” 董则从口袋里拿出几包烟，给杜大用桌上放了一包，然后神秘兮兮的又把其他几包放回了口袋，那模样就像小狐狸第一次偷到了鸡一样。 “赶紧去吧！薛师傅理论经验丰富一些，彭师傅实干经验丰富一些，至于罗师傅，少和他来往，就算听了啥，尽快忘记。回头我给你一些我曾经的笔记，没事多看看，对你有好处。” “主任，那我算你徒弟吧？” “算算算！你小子脑子还真够活络的，记得，得用在正道上，要不然叫师父也没用，照样大义灭亲。” “主任，你放心，我家风正，师父门风正，我歪不出去。” “赶紧滚蛋！” “是，主任师父。” 董则说完就溜了。 “这小子还真的有我当年不要脸的水平。” 杜大用笑着嘟囔了一句。 夜里快一点，集训中心这里还是灯火通明，薛天航还在一块大白板上面写着什么，底下六个新队员正在认真听着。 彭师傅则在一块小白板上面画着图，标记着路线图。 至于罗新，那家伙已经回家去了。 早晨九点，十个人都在集训中心门口站着了。 没一会儿，一辆帕萨特警车先开了过来，后面就是两辆奥迪a6警车跟着。 三辆车一停稳，董则就上前给一号车后门拉开了。 杜大用这时候也跟着走了过来。 “欢迎李局！底下人可算把总指挥长给盼来了。” “大用啊，我可是全权放权给你了！我挂个名，副总指挥长和专案组组长你可得一肩挑下来。” “李局，您怎么说我怎么做！走，您看一下工作环境，然后还请您宣布830案重新启动。” 杜大用前面领着后面一帮人进了集训中心办公大厅。 “好，非常好！简明大方，安排得体，一看就是真干活的地方。” 李合力是真的在内心夸赞以后顺嘴就说了出来。 “下面咱们给830案件三名被害人默哀一分钟！” 杜大用掀去一张大白板上的黑布，里面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的照片被张贴在上面。 “全体脱帽，向830案件被害人致默哀礼。” 董则站在大白板旁边，高声喊着，然后脱下警帽，向着三个人的照片低头默哀。 这下所有人才感觉到气氛的凝重。 默哀结束以后，杜大用站在李合力的身边低声说道。 “李局，下一块白板上面，你得写四个字，正式启动，我让通讯员给您拍照。” 李合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果然，董则把另一块大白板拖了过来，上面写着“830特大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案”。 李局拿着粗号的记号笔，走到大白板跟前，唰唰唰写了四个字，正式重启。 董则拿着相机咔咔的拍着。 杜大用看到李局写完，开始鼓掌，然后说道。 “请李局给专案组说几句鼓励之言，激励之言！” 杜大用说完继续鼓掌，底下跟着掌声雷动。 杜大用不得不安排这些，这样这个案件才能被高度重视化，才能得到众多基层的支持。 虽然担着破不了的风险，可是杜大用并不怕这些，因为他坚信，雁过留声，只是现在没有找对方向，一旦让他摸到正确方向，他一定可以把这伙人绳之以法。 至于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第662章 两外一内 李局听到杜大用的话，就顺势站到了人群的中间，看了看没有话筒，就知道这里只能靠吼了。 “同志们好！830案在时隔四年以后重新启动调查，这是我上任以来的夙愿，为什么说是夙愿？因为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局x委以及刑侦支队都要去一下农业银行，去干什么，大家也都知道，是去道歉。” “每次我们去的时候，都有家属代表出席，每当看到他们期望的眼神，我的心里是不好过的。为什么啊？因为案子一直悬着，未能侦破，没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次杜大用同志挂职回来，我想着青年神探的外号应该不能白叫，于是主动和杜大用同志谈及了这起案件，结果没想到，杜大用同志竟然和我想的一样，也想着重新启动830案件再侦程序，所以我们一拍即合，迅速组成了新的830案件专案组。” “现在这起案件重新启动，由我担任总指挥长负责总协调工作，杜大用同志担任副总指挥长，专案组组长，负责主要侦破工作。” “杜大用同志让我说一些话，其实我没有太多想说的，我坚信，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这起重启侦查案件，我暂时不给予太多的压力，第一，在时间上没有限制，只要我李合力在青鹭担任市局局长，杜大用同志没有被调离，这个专案组就会一直存在。第二，在资源和警力使用上，没有限制。只要咱们青鹭市局有的，尽管上。第三，在同其他省市，包括东鲁其他地市在内，以及咱们青鹭各区县局，只要有需要他们协助配合侦查的地方，我会竭尽全力协调。” “最后，希望咱们一起努力，给三位被害人沉冤昭雪，将所有犯罪嫌疑人抓获绳之以国法。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杜大用带头继续鼓掌，这下底下掌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在专案组办案中心。 李合力来得快走得快，杜大用知道这是李合力在帮着他们专案组争取一切能争取的时间。 等到李合力离开以后，杜大用让董则再次拖来一块大白板。 “830案从现在已经正式启动！那么我们就要正式开启侦破程序。昨天那个简会就是一个启动前的热身，今天就是专案组开启以后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议，请大家做好记录。” “昨天我谈到了三点，枪支来源，犯罪嫌疑人身份，心理素质。” “今天我们接着昨天的分析，继续进一步分析。” “在这个分析之前，我已经和部里总局领导联系过了，要求对现场发现的弹壳，子弹，以及被害人形成的枪伤创口进行重新检验，这次检验得到了我的导师，公大张凤英教授的大力支持，并且由我的导师组成了一个公大专家论证检验小组，对我们专案组提供的相关证据以及检材，进行论证性检验。” 底下队员一听，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这次论证性检验，不仅是对物证重新检验，还有痕迹重新检验，以及通过心理分析，重新勾勒犯罪嫌疑人性格特征！” “最后，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还聘请来了两位编外人员，一位编内人员加入我们专案组。一位姓铁，精通化妆术，跟踪术，你们可以称为铁师傅，另一位姓何，非常精通画像，你们可以称为何师傅。这两个人我希望你们要非常尊重，只要让我知道，你们之中谁不尊重他们，一律直接开除出830专案组。” “最后一位是一位网络技术高手，叫周如龙，是咱们省厅特招来的网络技术警察。” “董则，过会儿去机场，从彩云茫市过来的航班，一男一女，你把这个名字写成招牌，然后把人带去这个地址安顿下来，安顿好了以后，再把何师傅带到专案组来！” 杜大用说完，递了一张纸交给了董则。 董则接过以后，立马点点头。 “薛天航，等到何师傅到位以后，结合以前的询问笔录，再把当时的目击证人召集一下，让何师傅进行询问画像。” “彭选，等到铁师傅过来，你把以前烧毁的衣物残余以及摩托车残余照片整理出来交给铁师傅。” “易谦，等到周如龙过来，你把以前所有保存下来的视频录像，以及证物照片带领大家全部整理出来，等候周如龙给你们安排。” “我和罗新进行新一轮的实地走访，有任何消息，记得打我的电话。” 杜大用先是把马上要开展的工作全部安排下去，这样这个案情分析会开完以后，大家就知道马上要去做什么了。 第663章 凌乱的分析 接着杜大用在大白板上面写了一行字。 “交通工具的转换及接应。” “下面我谈一下犯罪嫌疑人的交通工具问题。从已知的信息中我们发现，只有一辆被焚毁的摩托车，距离案发现场距离并不是很远。” “这辆摩托车至今不知道出处，是因为它的车架号已经被抹去，发动机号同样被抹去，我们当时通过调查，一直未能找到这辆摩托车真正的来源。” “后来案件悬起来以后，我考虑了很久，这会不会是一辆拼装摩托车？从当时在现场的目击证人证词来看，我们是不是只能得到一个信息，这辆摩托车就是黑色的，至于其他的信息，你们可以看一看，没有，那么什么摩托车通体都是黑色？” “我看了好些遍的证人证言，可能由于他们当时也处于慌乱之中，所以对于其他辅助颜色并未能存入记忆当中，只记住了一个主要颜色，黑色！那么排气管呢？还有轮子上的辐条呢？车把呢？哪怕都记不住，我们常理上是不是认可这里不会是完全黑色的？” “你们翻到卷宗第二册，第七页！” “看见没有？这个叫胡亮的证人证言，通体都是黑的，我觉得好像没啥亮的地方。” “那么会不会在当时这辆摩托车进行过涂装？既然车架号，发动机号都没有，那么会不会这些零配件或者旧车件都是来自于摩托车修理铺？要不就是某个盗窃摩托车团伙的盗窃车辆？” “这里我只是先探讨一下摩托车来源问题，这个过会再谈。下面我谈一下，交通工具的转换。” “摩托车以及当时劫匪所穿的衣服，还有银行存放钱款的箱子，其实都在一个区域，而且这个区域范围很小。两名持枪劫匪到达该区域以后，有人专门对银行现金金属箱进行了暴力破坏，这个可以看照片，破坏位置非常精准，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重复打砸撬的痕迹。” “这里能明显看出来，有了分工问题，那么既然存在分工问题，那就说明，在这个区域可能早就隐藏人在这里了，可能是有一名，甚至是两名同伙提前待在这里。不过由于现场闲散人员很多，造成现场痕迹破坏的很厉害。我们当时没能完全确认这一点！就是现在依然不能确定！” “我为什么刚刚说那种情况只是一种可能，实际上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名劫匪到了这里，立刻就进行了分工，一个人破坏现金箱子，一个人焚毁衣物车辆，两个人在实施作案之前就进行过演练，直到非常熟练为止，如果再用提前准备好的破旧鞋子对现场进行破坏，那么就会让我们认为这个团伙应该不止两个人，会觉得是三个人或者是四个人。” “我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这种可能，因为所有足迹照片正在接受专家组的论证性检验，目前还没有具体的论证报告。”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犯罪嫌疑人从一开始就有了误导我们警察的目的。” “那么从我们一开始认为交通工具的转换以及人员接应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 “所以我现在有些高度怀疑，那个焚烧物品的现场，以及破坏现金金属箱的现场，以及大量的车辙印，都是两名犯罪嫌疑人提前布置好的。” “因为我们当时对焚烧汽油来源也进行了追查，可是在案发一个月以内，用油桶购买汽油的太多，根本没办法一一查实。就更不用说什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更久之前用油桶购买汽油的人员了。” “在这里，我们是不是勾勒一下，假如犯罪嫌疑人就是两人，他们怎么去完整实施整个犯罪过程？” “如果是三个犯罪嫌疑人，或者是四名，他们又是怎么完整实施整个犯罪过程？” “这里还有个问题，无论是两个人还是三个，四个！现金只有二十一万多，如果是两个人或者三到四人，都非常容易携带离开。” “那么用于作案的交通工具已经被焚毁，还有大量的自行车车辙印存在于现场范围，是不是犯罪嫌疑人对我们警方办案过程非常了解？故意留下，企图对我们进行误导？” 旁听的很多队员这时候已经有些跟不上杜大用的思维了。 “杜组，您这是想说什么？” 余睿杰举了举手问了一句。 “我并没有想说什么，我只是把我脑海里的各种思路呈现一下，然后我们集中起来，进行综合考虑。” “从摩托车来源，到是否有其他犯罪嫌疑人接应，这里面有太多陷阱性的东西存在。犯罪嫌疑人，我原来一开始的认知是没有这么复杂的！但是我现在不像以前那样考虑了！” 杜大用不停的在他写出来的地方画着圈。 第664章 案情剖析 杜大用一边圈着，一边继续说着。 “我刚刚看起来说的有些凌乱，你们可以理解成几条线！” “第一，犯罪嫌疑人只有两名。两名犯罪嫌疑人脱离现场以后，到达这片区域，两个人提前设定的区域。两个人进行分工，一个人解决现金箱子，一个人对衣物，鞋子，以及摩托车进行焚毁。当现金取出，两个人分装，利用准备好的自行车骑行离开这个区域，并没有任何人接应。” “第二，犯罪嫌疑人在这片区域是有人提前布置现场，至少是一名或者是两名，等到两名执行持枪抢劫的犯罪嫌疑人到来，立刻进行分工，这样处理时间会非常快。处理结束，三个人换装离开这个区域！交通工具不排除其他交通工具，例如汽车，摩托车，自行车。这是有人接应的情况下！” “我刚刚那样说，就是把我自己凌乱的思维，碎片化陈述一下，这对你们进行多线条思路拓展是有好处的。” “现在，谁来告诉我？这里面还有哪些可疑之处？六名年轻队员，这是我问你们的问题。” 杜大用这会儿停止了画圈，突然向着六名年轻队员提问道。 杜大用这样突然的提问，一下就把六个人问懵了。 “杜组，我先抛砖引玉吧！” 王恩硕举手说道。 “我刚刚听杜组提到了犯罪嫌疑人对我们警察办案出现场应该有一些了解，我认为犯罪嫌疑人会不会曾经因为同类抢劫案件被我们警方打击过？这样的人可能心理素质较好，毕竟有过作案经验！” 杜大用听着，就写下了王恩硕的话。 “不错！还有没有？” “杜组，暂时没了。” 接着苏如辙也举了手。 “苏如辙，你来说！” “杜组，犯罪嫌疑人既然可能存在提前布置现场，就有可能从事过相关行业。比如我们自己人！” “苏如辙，当时所有在职的警员，包括协警，都已经进行过排查，都没有作案时间。被开除的警员以及离职的警员包括协警，也都被筛查过，全部没有作案时间。这个是在案发当天，以及第二天就全部筛查结束。” “不过，你的意见很有参考性，到时候可以适当扩大一点范围再过一下。”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易谦和韩识学，两个人都是摇了摇头。 杜大用知道，可能这两个人也有想法，只不过那些想法还在他们自我辩证的阶段。 随即杜大用在大白板上写下了案发以前及案发四年至今。 “昨天晚上我们说了，在这起案件发生以后，我们在当时进行了各种串并，可是在830案之前，包括案发至今，并没有同类案件！两把枪除了在四年前的今天打响以外，无论之前还是到了今天，再也没有响过。” “按照正常的犯罪逻辑，打算以前这两把枪就是为了830案准备的，那么为什么在830以后也没有再次打响？” 韩识学这会儿举起了手。 “杜组，会不会犯罪嫌疑人换了枪，在其他地方进行过类似的持枪抢劫行为？”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一些道理，可是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六四式手枪满弹是七发子弹，那么两把枪就有十四发子弹。在830案件发生以后，确实还有持枪抢劫银行的案件，但是已经全部侦破，没有一件悬案！目前仅存的，在这起案件之后发生的持枪抢劫案件，全国只有三起。” “在这三起持枪抢劫案件当中，一家是珠宝行，一家是大金铺，一家是大型典当行！” “其余持枪案件未能侦破的，都是涉嫌故意杀人，私人财物有少量损失。” “随着830案爆发，很多银行的押送程序都已经慢慢升级，而且还有一点也很重要，火力配置也高了一些。” “那么犯罪嫌疑人已经有了两把手枪，而且是在近距离枪战中很占优势的手枪，为什么要去换枪作案？” “结合我上面说的，涉及银行抢劫的持枪抢劫案都已经全部侦破，没有发现任何涉案枪支和830有关，包括未能侦破的三起特大持枪抢劫案件，也没有发现和830枪支雷同的证据。” “那么我们可以认为，换枪作案的可能性很小！从犯罪逻辑上来看，这不符合830案犯罪嫌疑人特征。” “830案两名犯罪嫌疑人，熟悉枪支，心理素质良好，开枪坚决果断，视人命为草芥，等等这些特征都是显而易见的。这样的犯罪嫌疑人突然哪怕突然换枪作案，可是这两名犯罪嫌疑人作案的风格也会有很大改变吗？这个是很难的，几率几乎没有！” “所以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要用辩证思维去考虑问题。要有机结合以前情况，加以分析和判断，才能做出正确选择。不过能这样提出问题，说明是用了心思考的！” 杜大用没有再次打击韩识学，而是给予了鼓励和表扬。 第665章 队员给出的惊喜 杜大用回答完韩识学的问题，继续指着大白板上面他写下的内容说道。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我的老领导提过，我以为你们能够想到，结果你们没有。” “我的老领导在和我吃饭的时候提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犯罪嫌疑人是两到四名，那么抢劫得来的赃款是多少？” “二十一万多！就算两个人分，十万多点儿，除去枪支花费，踩点吃喝住花费，逃离现场或者逃离青鹭包围圈的费用，还能有多少？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多少年？” “如果三个呢？四个呢？那么分来的钱会更少。按照犯罪逻辑来说，既然已经用持枪抢劫银行的犯罪行为来获取赃款，说明这两到四名犯罪嫌疑人的平常生活开支肯定不会小，可是为什么没有继续作案呢？” 这会儿董则举了举手。 “赶紧说，说了去机场接人！” 杜大用笑着说道。 “主任，会不会赃款被一个人得了？剩下的人都被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杀害了？如果一个人拿着二十多万，四年时间，哪怕生活开支还算大，应该也算过得还不错的。” 杜大用听完，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说的好！你怎么考虑到的？” 杜大用这会儿眼睛里面露出了非常兴奋的神采。 就连薛天航和彭选，罗新都惊讶的看着董则了。 “我是看了主任的笔记想到的！我觉得主任笔记里记录的很多案子，都离不开犯罪最终目的，就是利益！” “很好！我的老领导当时和我提到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你说的这个！” 另外五个人这会儿可是一脸艳羡的看着董则了。 “如果是两名犯罪嫌疑人，这里面也看出来主次之分，一名犯罪嫌疑人只开了一枪，而另外一名则是开了四枪，说明开四枪的犯罪嫌疑人一定是这起案件的主导者。”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万一不是两名犯罪嫌疑人，那么策划接应的那名犯罪嫌疑人可能才是真正的幕后策划者，而这两个实施犯罪行为的，则应该都是他培训出来的！要知道，能让他们这个犯罪团伙，最后安全脱离整个青鹭包围圈以及躲过大排查，大走访是有多难。” 杜大用这会儿高兴的，说着话都是用了力道。 “董则，很好！” “在我来认为，这种可能性是极其大的！所以在我们进行前期排查同时，我的下一步行动方向就是调查在01年九月份以后突然失踪的男性人口，而且是有过射击经历的失踪人员。” 所有人这下都兴奋起来了。 薛天航知道，一旦杜大用那种灵机一动出现，案子就意味着开始有一点眉目了。 “不过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想一想？抽烟的自己拿着抽！董则，去机场接人去！” 杜大用这会儿拿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把烟盒往桌子上一扔，笑着和大家说道。 董则赶紧点点头，拿起车钥匙和写好的招牌就离开了专案组办公场所。 办案中心里面很快就烟雾缭绕起来。 “杜组，我们也想看看你记录的笔记。” 韩识学举了举手说道。 “你们回头去找董则去要，然后自己抄，我以前的队员都是这样干下来的。” 杜大用笑着说道。 几个人脸上这会儿才露出了兴奋的神采。 “怎么？另一种可能不猜猜？” 易谦这时候举了举手说道。 “杜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是亲兄弟，他们可能当时作案就是为了一笔启动资金，也就是他们只做这一票，还得让警察无迹可寻，他们通过这笔启动资金，可能已经顺利完成了原始积累！”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激动了，连着拍了几下桌子说道。 “好小子！不错，不错。怎么想到的？” “刚刚董则说的那句利益提醒了我，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也是很大的。” “漂亮！这才对。触类旁通就是刑警应该具备的敏锐，只不过有的人有天赋，有的人靠经验。你很好！” 杜大用对这个易谦这会儿是真的感兴趣了。 这小子作为一个新刑警，敏锐性很高，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所以我的下一步方向，同样也会考虑进去这个因素，就是有没有一对兄弟，或者兄弟三人，其中一人到两人受过射击训练，后来中途退出训练的排查范围。” “那么我们在获取枪支来源以后，就可以从枪支可能的来源地，去找符合同类型犯罪嫌疑人的行踪轨迹。” 杜大用在大白板上不停的画着圈。 第666章 何师傅来了 杜大用继续画着，也继续说着。 “第一，枪支来源！到这里。” 杜大用画了一个箭头。 “犯罪嫌疑人会不会是曾经的射击运动员？然后再到这里。” “精心布置的现场，或者是提前布置的现场，以及交通工具转换和接应。” “再到这里，串并案检索，案发四年之间，案值金额。” “我们可以大概勾勒出这个犯罪团伙的构成要素。” “一，杀人灭口，一人独享。二，亲兄弟共同作案，只有一票，就是为了得到启动资金。” “那么整个案件从动机，到实施，到结果，就有了完整的链条，虽然不能完全形成闭环，但是已经构成形成闭环的链条。” “所以，还是按照我刚刚开始的工作分配来进行。我和罗新去走访排查，你们把前置工作做具体一些，最后我们再把整个收集起来的线索，以及专家论证性检查结果有机结合，那么我想我们离着犯罪嫌疑人肯定能够更进一步。” “这个方向，是一个新的方向。不过我强调一下，这是目前我认为有可能对的方向，但是不保证就是对的，只要咱们慢慢排除，我相信离着犯罪嫌疑人只会越来越接近。” 杜大用说完，在黑板上打了三个感叹号。 杜大用也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这样的走访排查可不是小范围的，虽然看起来是有着明线存在，可是犯罪嫌疑人并不一定就是青鹭的，也许都不是东鲁省的。 一旦超出这个范围，杜大用还要再去翻犯罪嫌疑人应该是来自于哪里。 看着组员都是高兴的神色，杜大用也只能让他们暂时高兴一下。 至于彭选和薛天航，他们这会儿和杜大用基本一样，都知道这只是开始，离着破案，十万八千里都是近的。 “案情分析会就开到这里，你们该忙活什么就去忙活什么，有什么问题来我办公室里面说。” 杜大用说完，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离着午饭还有半个多小时时间，董则带回来一个看着很拘谨的中年男人。 “董同志，宁队长不在这里办公吗？” “何师傅，已经和您说了好几遍了，宁队长现在正在培训阶段，等他培训结束以后，您肯定能够见到他的。” 董则一边领着何天杰进来，一边笑着和何天成说着。 结果刚进来走两步，就被五个人围住了。 “董则，杜组的笔记给我们抄一下，谢谢！” “在我办公桌中间那个抽屉里面，你们抄的时候注意一些，杜组交给我的时候可是打了招呼，不准涂抹，不准标记，不准破页，只能手抄，不准复印。” 董则这会儿表情那是非常严肃。 “肯定的！你以为我们敢像你说的那样去做？估计明天就得收拾铺盖滚蛋了！” 苏如辙笑着和董则说道。 “记住，必须手抄！别想着投机取巧。这是主任告诉我的，我也传达一下！” “卧槽！这么多？” 余睿杰刚刚打开抽屉，看着一小摞摆放整齐的笔记本，惊呼一声。 “余睿杰，我告诉你，这只是二十分之一左右。早的很！你要想复印，我可以帮你。” 董则笑着和余睿杰说道。 “你可别害我吧！我就是想着杜组当时怎么写下来的！” “不跟你们扯淡，何师傅，我带您去见我们主任。” 董则说了几句，立马领着何天杰来到杜大用办公室外面。 “主任！” 杜大用一听，赶紧就从办公桌那里站起来走了出来。 这边把门打开，立即就朝着何天杰伸出了手。 “何师傅，欢迎欢迎！我刚刚和和玮通过电话，进来坐！” 何天杰还是很拘谨的和杜大用握了握手，然后被杜大用拉进了办公室里面坐了下来。 “董则，给何师傅泡茶，一会儿去小食堂说一下，中午弄点我放那儿的腊肉炒一下。” 董则赶紧应了下来，出办公室忙活去了。 “何师傅，上一次的案件感谢您了！由于整个案件还没有进入嘉奖以及授奖环节，还请您等一等，不过关于您的嘉奖我都已经报上去了。” 杜大用非常客气的和何天杰说着。 “没关系！没关系！宁队长能让我帮忙那是看得起我何天杰，我就那点雕虫小技，有没有嘉奖都可以，谢谢领导还想着我！” 何天杰紧张的站了起来双手摇着和杜大用说道。 “何师傅，该是您的就是您的，这个咱们不提，宁队长告诉您的您都清楚了吧？噢，还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大用，算是宁队长的上级领导。” “杜领导，宁队长都和我说了，让我来帮着画像，还让我带着久枝来青鹭转转，看看大海。” “对！不画像的时候，就带着你爱人去海边转转，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你在这里所有的开支都是我们的，另外还有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如果有加班，还有加班补贴。” “杜领导，什么工资啊，什么加班补贴啊，都不用，我就能画个像，不能让你们花的太多了！你们能让我带着久枝过来，还给出了来回机票，到地方还管吃喝住，我就心满意足了！” 何师傅激动的和杜大用说着。 第667章 都到了 杜大用看着衣着朴素的何师傅，心里不由感慨了一下。 “何师傅，来这里上班可要穿个制服的，虽然不是正式民警的制服，但是也是协警穿的制服，不过明后天才能给你领过来。” “行行行，杜领导说了算。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我是小地方来的，有些事情不太懂，有啥事就和我明说。” 杜大用笑了笑，用力的点点头。 董则这时候也把茶水端了进来。 “坐，何师傅。” 杜大用扶着何师傅坐了下来。 “何师傅，这趟让你过来，任务还是很重的，需要你画两幅蒙面像，不仅蒙面的画像要画出来，而且还要根据你的经验，画出蒙面人最有可能的长相。” 何师傅听着以后，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表情。 杜大用一眼就看出来了，笑着对何天杰说道。 “何师傅，这是有什么顾虑吗？” “杜领导，这要是最后连蒙带猜的和蒙面人实际长得不像，我要不要承担什么责任？” 何师傅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 杜大用听着就笑了起来。 “何师傅，我们不可能让你承担什么责任的，画像只能给我们警方提供一些参考性意见，从我的职业角度出发，经验这东西其实是非常难得的，就算你觉得画的不像，可是我想着也不会偏差太大，何师傅，你可不能太谦虚。” “何师傅，拿出你多年的经验，咱们大家商量着来，再说，我们可不是只有一个目击证人，而是有好几个，我们在他们的描述下，尽量能够做到部分还原就好，这也不是对着活人开画，必须得一模一样的。你放心，无论何师傅你画的如何，我们都不会让你承担责任，这个你如果不信，可以给宁队长打电话。” 杜大用说完，何天杰点点头接着说道。 “杜领导，宁队长和我说过了，他只让我放心大胆的听杜领导的话，说一切听杜领导的安排准没错。” “我就说嘛！哈哈……何师傅，你的经验才是你的法宝，我知道一些民间高手其实非常厉害的，你何师傅在我眼里就算一个。” 杜大用尽量让谈话气氛轻松一些，这样给何天杰带去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何师傅，画像的事就这样说定了。中午吃了饭，下午就得忙起来了，估计要带嫂子去海边，得让嫂子等几天才行。” “杜领导，那个没事。久枝来的时候都说了，到了这里以干活为主，其他的都不重要，她说哪怕不去海边，光是来回坐两趟飞机都值了。” 何天杰说完，憨厚的笑了起来。 “主任，铁师傅和周师哥到了。” 董则这时候，探个脑袋进来和杜大用说了一下。 “那赶紧把人领进来啊！再泡一杯茶来。” “知道了，主任。” 接着董则就把门给打开了，铁师傅和周如龙也随即走了进来。 铁师傅这会儿也穿着一套二级警员的制服，进来就给杜大用敬了礼。 “杜局好！” “铁师傅，你这是干啥？赶紧来坐，咱们之间需要这个吗？” 周如龙也赶紧立正敬礼。 “杜队好！” 杜大用回了一个礼，也没让周如龙坐着，只是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凳子。 周如龙赶紧到凳子上腰杆笔直的坐着去了。 “铁师傅，这制服是总局发给你的？” 铁师傅笑着点点头。 “总局报部里批的，给了一个事业编制，负责技术培训，也只能是二级警员技术岗。” 杜大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他好不容易给铁师傅争取来的，为了这个事业编，杜大用差点和总局局长把口水都说干了。 “杜局，谢谢你。总局领导都告诉我了！谢谢。” “铁师傅，这是你应得的，你这个技术岗编制，咱们省厅的桑sj才是功不可没的那个人。” “没有杜局在中间帮忙，谁能认识我姓铁的！我这辈子只认杜局这个领导，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没用。” 铁师傅梗着脖子，一脸不服的样子说道。 杜大用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铁师傅，这次需要你过来观看大量的视频录像，会很辛苦。” “杜局，我老铁什么人你最清楚。我能有今天，我弟弟能逐渐恢复，我弟媳能昭雪，这都是杜局给的，这辈子我老铁欠你的，还不完。所以，这点辛苦算个啥！” “行，铁师傅，那么我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吃喝住不用操心，肯定给你安排好，你就踏踏实实的辛苦一阵子。” 杜大用说完，盯着周如龙看了一眼。 “周如龙！” 周如龙赶紧站起来。 “到！” “这会儿这里所有的监控视频都要靠你了，我希望你使出你全身武艺，你一个人完不成，就让涌泉和李诗琴帮忙，他们两个不够，再和我汇报，无论你觉得谁还行，尽管告诉我，我去挖！” 杜大用表情严肃的说道。 第668章 开始正式干活 周如龙看着杜大用表情严肃，知道这次任务可能异常艰巨。 “杜队！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保证不会出现一点差错和纰漏。” “有信心就好！铁师傅，何师傅，咱们一起出去和大家见个面，相互介绍和认识一下，中午吃完饭，下午咱们就要开始干活。” 铁师傅和何师傅这会儿站起来，拿着茶杯就往办公室外面走了出去。周如龙赶紧跟着两位师傅一起走了出去。 杜大用走到办公桌那里，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条玉溪香烟，往腋窝一夹，出了办公室。 董则这时候已经把人全部集中起来。 杜大用把香烟往桌子上面一放，双手往旧乒乓球桌上一杵。 “铁师傅，擅长化妆和跟踪，也是国家禁毒总局以及咱们省厅禁毒总队的化妆术，以及跟踪术培训师，大家欢迎！” 铁师傅站起来和队员们敬了一个礼。 杜大用跟着还了一个礼，队员们赶紧也跟着敬了一个礼。 “这位是何师傅，擅长画像，由于刚刚才到，制服还没有领，可是已经是我们专案组一员。大家欢迎！” 杜大用同样再次敬礼！ 何师傅有样学样，也和大家敬了一个礼。 “这位是你们的小师哥，周如龙，我以前在省厅大队时候的队员之一，擅长网络技术，大家欢迎。” 这次杜大用只是鼓了掌，并没有敬礼了。 周如龙赶紧和大家敬了礼。 “这里只是简单介绍，会后你们各自去和两位师傅以及你们小师哥自我介绍一下。中午饭吃完以后，咱们就要正式开始干活，纪律方面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我这里只是提醒一下，累了就先休息一下，不能为了工作累倒自己，那样反而会得不偿失。” “想吃什么，自己去小食堂，24小时有吃的喝的，原来集训中心宿舍很多，所以每个人都有一间独立的宿舍，同样是24小时热水供应，随时可以去冲凉。” “专案组每天从公款中买条烟，烟就放在桌子上，不准带离，只能在这儿办公时候抽。下午时候，有一台冰柜和展示柜送来，有冷饮和饮料提供，毕竟脑子要动，离不开糖，可乐，茶饮料，红牛都有。想喝茶或者白开水，那儿有两台饮水机，茶叶就在饮水机旁边。” “市局给咱们专案组提供了优厚的待遇，就是希望咱们专案组能破了830案件，所以，只要休息好了，各位，你们就得铆足劲干活！不想挨我的批评，那就用心干活，仔细干活！我的话说完了。食堂吃饭！” 杜大用说完，双手一收，拍了拍，往着外面一指。 十几个人立马就奔着食堂去了！ 中午时候，加上食堂工作人员，开了两桌。 中饭吃完，除了薛天航送餐回去，其他人全部回到办公室开始干活了。 “罗新，何师傅，跟我走！其他人等薛天航回来安排。在薛天航没回来之前，视频录像先看起来，彭选，你先从咱们青鹭市区县各个射击队了解情况，由大到小，一个都不能少。” 杜大用说完，回到办公室把制服穿好，带着罗新和何师傅就去了停车场。 这回市局给杜大用配的是一辆民牌黑色帕萨特。 “罗新，咱们去和睦园支行，对当时在案发现场的目击者走访一下。” 罗新点着头拿着遥控钥匙摁了一下，三个人上车疾驰而去。 薛天航送完饭菜，赶紧就回到专案组开始忙碌起来。 杜大用到了和睦园支行，立马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钟行长，不用这么客气，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把当时在案发现场的目击者集中一下，我这次带来了画像师，可以一边参考他们的意见，一边进行现场画像。” “没问题！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原来在这里上班的，自从那次出了事，都被调离了，上面分行主要领导怕他们有心理阴影，把他们都安排到一些大的支行或者分行去工作了。” “只不过没想到，你们公安局这次会重新启动侦查，家属早上就得到消息了，听说还给三名被害人举行了默哀誓师会，看来这次有望了。” 钟行长一边说着，一边翻着电话本打起了电话。 杜大用只是笑笑，对于这种消息泄露，也很正常。 毕竟当时跟着李局来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杜大用肯定能侦破的，有时候把这种消息散出去，就是准备让杜大用到时候破不了案丢脸的。 第669章 了解情况 下午一点四十多点儿，当时在现场的四位目击者全部到了和睦园支行的小会议室。 “大家好，我叫杜大用。如果记忆力好的，应该还能记得我一点儿。”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听着就点起了头。 “杨安师傅，看来你是认识我的！” “你和这个人我都认识，你们俩当时来过这里的，也对我们进行过简单询问的。” “看来杨安师傅记忆力非常不错啊！这位警官叫罗新，确实是当时和我一起来询问的。” “杨安师傅，能不能先去隔壁办公室一趟，我让画像师根据你的回忆，咱们来画一下蒙面的犯罪嫌疑人。” 杨安听着立马点了点头。 “何师傅，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一下杨安师傅。” 何师傅听着赶紧点着头。 “罗新，你跟着进去陪一下。” 罗新点着头，随即和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小会议室。 “各位，当时我只是小警员一个，除了案子刚发生的时候接触了一下，后期我都没有跟进。这次让你们来，还让你们再次沉浸于那次的痛苦回忆，我深感抱歉。” “可是为了给你们曾经的同事报仇，咱们还是得开动各自的脑筋，再次努力回想一下当天早晨的情况。有谁先说说？” “警官，我来先说吧！” “我叫陈小妹，是原来和睦园储蓄所的柜员之一。当时储蓄所其实是八点半才算正式营业，刘主任，就是刘燕燕，她是每天早晨是第二批到的，第一批是方志轩和杨安，以及我。” “那一周我是早班，咱们储蓄所铁栅栏门钥匙在我那儿，我那一周早晨都要在七点四十五分到达储蓄所，方志轩，杨安两个经济民警也要到达。还有我身旁的王金香阿姨，她是我们储蓄所当时的保洁阿姨。” “每天早晨是七点四十五分开门，王阿姨有十分钟打扫地面卫生，以及柜台顾客方台面。我开门以后，方志轩和杨安两个人会进去换装，就是穿个经警制服，扎个武装带，戴好警棍。” “我进去要烧开水，检查叫号器，以及营业厅里面的灯泡是否能够正常使用。” “刘主任和其他几位柜员，会计，后勤都在七点五十到七点五十五分之间到达。” “当时这里还是储蓄所，那会儿是张所长，他一般是八点二十左右到达储蓄所。” 杜大用一边开着录音器，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不停记录着。 “那天早晨其实和平常也差不多，星期四嘛，都已经上了三天班，肯定和前三天都差不多的。刘主任那天是七点五十就到的，基本上她都是那个点到，那天她还帮我检查了呼叫器！” “押款车一般都在五十五到五十六分到达咱们储蓄所，那会儿红绿灯也没有现在的多，时间上相差不大。” “当天的接款员是刘主任，奚蓉，和方志轩，押款车是五十五分刚跳到，就到了。这个我印象很深，因为那天我有个大客户要来存款，就是我们说的过个桥，给咱们储蓄所当月完成一下储蓄任务。” “我和他约好的时间是八点十五分，所以我那天特别在意时间。” 杜大用先是在本子上记了一个过桥，写了一个客户，画了一个问号。 “陈小妹，当时询问你的时候，你没有说这个情况，后来专案组问你的时候，你对这个问题也没有提及，是因为什么？” 杜大用回忆了一下当时的询问笔录，以及后期专案组对陈小妹的询问笔录，发现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刚发生那事的时候，我人都吓的快死了，哪儿还能想起来这个。后来警察来找我时候，客户已经给我帮了忙，而且咱们又是老朋友，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说了，今天哪怕说起来，那个客户也不是重点，人家给我帮忙一存就是三五百万的，总不能去劫那几十万的。” “陈小妹同志，不要激动，我就是简单问一下，你能不能把这个客户资料提供给我？你放心，我们就算查，也是悄悄的，不会给你添一点点麻烦。” 杜大用心平气和的和陈小妹小声说着。 “这个没问题！我过会儿写给你。我刚刚强调的是时间，这才说了一下这个情况，其实这个不是重点。” 陈小妹有些狐疑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这看杜大用的样子，好像就是觉得杜大用有些不务正业的味道。 “陈小妹同志，你批评的对。麻烦你继续往下说，刚刚确实是我不好，打断了你的思绪，这里说声抱歉！” 杜大用态度非常和煦，一脸我错了的样子。 第670章 了解情况(2) 陈小妹看到杜大用认错，也没有计较，而是继续说了起来。 “押款车还没到，其实刘主任和奚蓉，方志轩就出去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基本就是这个时间点。王阿姨当时刚刚把柜台顾客方柜面抹好。” “我当时正好拿着宣传板往门口走，等到我放下宣传板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蒙面的人已经在掏枪了。我当时想喊的，可是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声了！” “跟着方志轩被一个个头矮点儿的从背后拍了一巴掌，方志轩一回头，那个蒙面劫匪就站在他的右侧身位开枪了，我都清楚的看到一枪正好打到方志轩的太阳穴，当时方志轩就被打倒了。” “我那时候尿都给吓出来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撒谎，那个心跳的感觉都能从嘴里吐出来了。” “我当时转身就往里面跑，我准备去拉杨安，当时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其实现在想想，就算当时拉到了杨安，杨安上去也没用，只不过会多死一个。” “杨安看到我以后，并没有往外冲，而是直接把我拉到柜台附近的转角地方，让我赶紧躲起来。” “等到他往外跑的时候，我在墙角往外偷摸看了一下，两个劫匪已经拿着现金箱子跑了。” “刘主任和奚蓉被枪打中，我都没有看见。我只看到两个劫匪，一个身高矮点儿，一个身高也就比那个矮点儿的最多高一点点。”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陈小妹，当时两个劫匪是从什么位置出来的？” “大概是我们储蓄所门口花坛那里，我们那里经常坐着人，又不是只有那一天早晨坐着人，尤其到了发一些单位退休工资那几天，很多岁数大的，很早都会坐在花坛那里。经常是我刚到这里，那儿就已经坐了很多人。不过我们提前岗先到的都会和他们打招呼，八点半才正式营业，他们也不着急，在那里聊着天，直到八点二十五的时候，才会进储蓄所。” “每个月会有多少天那儿坐的人很多？” “8号到10号，15号到18号，这几天人会特别多。” 杜大用写下了8-10，15-18几个数字。 “一般主要是哪几个单位在这个时间段发工资？” “青鹭金田第一机械厂，青鹭纱制品厂，金田涂染材料厂，还有青鹭公路局下属的标牌厂，都是一些已经被兼并的厂子和倒闭的厂子。” “在其他时间段还有没有让你们代发工资的企业？” “这个不太记得了！那几个厂都是当年不错的厂，也都是在金田区的老厂，我就是金田区土生土长的老金田人，所以对这些厂子很熟悉。” “但是一些其他企业代发工资的，我就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也没有几家。要不然我们储蓄所也不会在月末只有二十多万的现金准备金。” “陈小妹同志，那你当时还记得两个人开枪时候的姿势吗？” “姿势？什么姿势？” 陈小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杜大用这会儿站起来，又让那个保洁王阿姨和另外一个叫张丽萍的柜员站起来模仿方志轩以及刘燕燕，奚蓉。 “陈小妹同志，你要看仔细，还要仔细回忆，这个姿势很关键。” 杜大用先让保洁那个王阿姨当作方志轩，然后杜大用在王阿姨的右肩一拍。 接着杜大用一个横跨步，装作双手握枪开枪。 “不对，肯定是单手！就是一拍，拍的时候，那个劫匪已经举枪了，跟着那个劫匪就是一抬手一枪，瞄准都没有瞄准。” 杜大用赶紧按照陈小妹说的那样，用左手在王阿姨肩膀上面一拍，只不过在拍的时候，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比划成了一把枪已经举在了自己的右耳侧位置。 等到王阿姨一转头，随即抵近王阿姨的太阳穴，假装开枪。 “对！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没有你这个速度慢，比你这个速度快了很多。”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陈小妹同志，当时这个劫匪开枪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他是横跨步还是纵跨步？或者是双脚根本没有分开？” 陈小妹听完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 “当时都已经吓得失声了，只能看着那把枪，我哪儿还能顾着看劫匪的脚怎么摆放的，警官，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杜大用听着心里有点儿失望。 不过这时候，刚刚充当方志轩的王阿姨，转过身来，朝着杜大用说道。 “我知道，我当时还傻不愣登的准备出来看一下，结果枪响了，我才知道害怕，我连手上的抹布都给吓掉了。” 王阿姨还做了一个受到惊吓的表情给杜大用看了。 第671章 了解情况(3) 杜大用并没有催这个保洁王阿姨，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警官，他是这样站的，我说的就是开枪打小方的那个人。” 王阿姨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纵跨步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小方一转头，那家伙身体就这样轻轻一转，站定，接着就开枪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王阿姨，另外一个劫匪你看见没有。” 王阿姨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因为那个个子矮点的先开枪的，枪一响，我就看了一眼，就转头往里面跑了。” 杜大用把这个王阿姨的话全部记录了下来。 因为这只是第一次询问，而这样的询问可不能一次作数的，就是刚刚王阿姨回忆的站姿，都要确定好几回，毕竟时隔几年，人的记忆肯定会有偏差，而且还容易出现自以为的假象。 “王阿姨，你从枪响到转身往里面跑就再也没有回头了？” “警察同志，当时谁不害怕啊，我当时就躲起来了，我怕他们拿着枪跑进营业厅里面杀人。” “那你在这之前还有什么细节是你在以前没有想起来的？” “我都不记得我以前说过啥了！” 王阿姨笑着说道。 杜大用拿出笔记本电脑，在上面调出有关于这位王阿姨的询问记录。 “王阿姨，你看一下，看完以后看看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等到保洁王阿姨看起来，杜大用暂时离开了这个小会议室。 他需要给这三个人一些交流的空间，也要缓解询问给她们带来的压力。 杜大用来到外面，抽了一根烟，在和睦园支行这处花坛这里开始不停的转着圈。 渐渐的从转圈，杜大用不停在花坛边边水泥檐口不同位置坐了坐。 坐了几处不同位置以后，杜大用再次回到小会议室，拿出相机从里面往外拍了起来。 等到拍了二十多张照片以后，杜大用才把相机收好，回到了小会议室。 “王阿姨，看完了没有？” “看完了，看完了，三次询问记录我都看了。” “那王阿姨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比如，你在之前打扫卫生的时候，出去时候，有没有看过什么人，莫名其妙坐在这些地方的？” 杜大用一边笑着说着，一边拿出相机开始给王阿姨看着他刚刚拍的花坛位置。 “你这样一拍出来，我就有一些感觉了。不过，警察同志，能不能发几张照片给我们，我们可能现在想不起来，万一回家看着看着就能想起一点什么呢。” 杜大用听着，笑着点点头。 见到这个保洁王阿姨没有太多补充的，杜大用转头看了看另一名柜员张丽萍。 “张丽萍同志你好，能说说当时你在什么位置，正在干什么？” 张丽萍这会儿年纪在这三人当中最小，四年之前她也才二十二岁。 “警官，我那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到和睦园储蓄所上班才一个月不到。” “我那天早晨是快七点五十到的，我那时候每天早晨到了银行就是检查消防设施，查看所有银行通道有无障碍物，要保持通道顺畅。” “当时王阿姨往外准备看一下的时候，我正好站在王阿姨的另一侧，就是刘主任倒下来的那边，我是看着另一名劫匪开枪打刘主任的，刘主任在倒下的时候，还把钱箱往营业厅里面扔。” “其实那时候钱箱离我就五六米远，我当时想过去捡的，可是再次听到两声枪响，那时候奚蓉姐也倒下了，然后那个个子高一些的劫匪就抓着枪过来拿钱箱，我赶紧就往里面跑了。我让柜台里面的同事，赶紧报警！” “那你看到了那个个子高点的劫匪开枪了？” “看到了！他朝着奚蓉姐开枪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是往前走动着开枪的，我就看到这里，就往柜台那头跑着让人赶紧报警。” “确定是走着开枪的，是什么样的姿势？” 杜大用赶紧比划着拿枪前进的姿势。 双手握枪，平举枪支往前移动着开枪。 单手持枪，侧身往前走动，然后站定一下开一枪，再走一两步站定开枪。 接着就是单手持枪，身体侧身一直前进，在前进中没有停顿，直到到了钱箱位置捡起钱箱。 “好像然后最后这种，没有停步，直接走着开枪的。” “你确定？” 杜大用问了一下。 张丽萍想了想，然后又摇了摇头。 “身体反正是侧着的，这个我可以确定，可是是不是移动着开枪的，我不确定。” 杜大用唰唰给记录了下来。 “那你在看到那个个子高点的劫匪开枪的时候，那个个子矮点儿的劫匪还在你的视线范围吗？” “我不太记得了！” 张丽萍低着头说了一句。 第672章 了解情况(4) 杜大用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把张丽萍三次询问记录打开，然后放在了张丽萍的面前。 “张丽萍同志，麻烦你也看一下，看完以后，咱们再聊！” 说完，杜大用又朝着陈小妹问道。 “陈小妹同志，你刚刚说杨安师傅让你躲好，那么杨安师傅在安排你躲好的时候，他后来干什么去了？” “杨安？他让我躲好，就半蹲着贴着墙面往外移动着往外去了。” “后来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接着拿了一个干粉灭火器带着又出去了，不过那时候劫匪已经离开，押款车上的押运员也跟着到了大门口。” “后来我就知道，刘主任和奚蓉都牺牲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劫匪在这中间有没有说话？” 保洁王阿姨突然一拍脑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道。 “说没说话我没听到，可是那个个子矮点的，开完枪以后，这个手做了一个给摩托车加油门的动作。就是这样的！” 王阿姨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杜大用听着就再次记录下来。 当时犯罪嫌疑人在枪杀方志轩以后，就做出这个动作，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早就做好了分工准备。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两名犯罪嫌疑人，一个是负责打响首枪，接着就是去取交通工具，一个就是负责枪杀刘燕燕，奚蓉，拿走钱箱。 那就说明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对于作案时间是有着精确计算的。 那么花坛这里就不是重点！ 杜大用脑子里突然就跳出了这个思维。 能精确计算时间的，就不可能有这样愚蠢的行为。 想到这里，杜大用再次走出小会议室，来到和睦园支行的门口，拿着相机向远方调整着焦距。 很快杜大用就发现了两处地方应该可以观察到和睦园支行大门口这里。 杜大用看完以后，回去看了看卷宗，这才发现这两个观察点在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两处高楼都是03年才建好的。 杜大用顿时有些灰心。 不过这两处地方，杜大用决定还是要去走访一下。 那么两次大规模取钱的时间段也再次变得重要起来。 张丽萍这时候也看完了她以前所有的询问笔录内容。 “我这里当时说的是不清楚，不过王阿姨刚刚说完，我好像能依稀记得一些，好像确实和王阿姨说的差不多，那个个子矮点儿的，好像是在杀害了方志轩以后，就离开了储蓄所大门口。” 杜大用知道不能再询问了，因为现在这几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思维混乱的状态。 她们会根据其他人的说法，导致她自己思维上存在假设场景。 “三位，现在你们什么都不用想，让你们的脑子放空一下。回头我把这里场景照片再给你们一些，你们可以带回家，看着这些场景照片慢慢回忆，而且只能独自回忆，你们之间不要交流，也不要沟通，就是把自己安置在照片中的场景中，这样的回忆才能算是比较正确的回忆。” “不过，对于你们今天各自说的内容，也要掺杂一些进去，我不是让你们把这些加入到回忆当中，而是考虑这些说出来的内容，正确性高不高！咱们过三天以后，我会和你们联系，挑一个下班的时间，我们再聊一聊，当然了，我们是管饭的，而且提供误餐补助，也不多，二十块钱。” 杜大用声音平稳，态度和蔼的慢慢说着。 三个女性目击者马上就点了点头。 “陈小妹同志，我马上把你以前的询问笔录再给你看一下。看完以后，请你们稍微耐心等待一下，我等杨安师傅回来以后，还要安排你们和画像师傅见面，等你们描述完毕，这些场景照片也会交到你们手里。很感谢你们今天抽出时间接受询问，这是每个人的补助，二十块钱，还请你们收下。” 杜大用说完，从包里拿出六十块钱，准备给三个人分了，结果三个人一个都没要。 “警官，这个钱我们不能收，真的收了，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方志轩，刘主任，奚蓉，都曾经是我们的同事，我和奚蓉关系还特别的好，现在你们能重新启动侦查，我如果还收这个钱，那我真不是个东西。” 保洁王阿姨摇着手，非常明确的婉拒了。 “警官，我们接受你们的询问，就是想着你们能早点抓到那两个天杀的劫匪，你刚刚说找我们询问，要给一些补助，其实我们不要你们给什么补助，哪怕我们请你们吃饭都可以，只要能给三个同事报仇雪恨就行。” 陈小妹也是一脸慨然之色的说着。 第673章 了解情况(5) 杜大用没有继续说什么，把几十块钱收起来，然后郑重的朝着三个女人敬了一个礼。 “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们专案组一定会努力破案，早日将杀害方志轩，刘燕燕，奚蓉的所有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接着杜大用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了隔壁把罗新叫了出来。 “还没好？” “没有！不过快了。我也在杨安描述当中，询问了一些问题，你看一下。” 罗新把询问笔录拿出来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一边接过笔录，一边把手里的相机递给了罗新说道。 “把相机里面我刚拍的场景照片找地方打印出来，多打印一些，我们自己也留一份。抓紧时间，我们还要去金盾押运公司。” 罗新点着头，拿着相机就出了银行。 杜大用这才打开询问笔录看了起来。 “问：劫匪整个作案过程你看见了多少？” “答：当时枪响了以后，我就知道坏事了，那会儿陈小妹已经吓得往回跑，我那时候正准备往外冲，这时候听到两声枪响，我当时瞟了一眼，刘主任给打倒在地，我赶紧让陈小妹躲墙角去了。我准备往外去，可是想着对方有枪，我就跑去拿那种干粉灭火器了。” “问：这中间大概有多久？” “答：就一会儿功夫，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是把陈小妹扒拉到墙角去的，等到我拿着灭火器半蹲着贴着墙根往外去的时候，那会儿押款车上的押运员已经跑到了门口，我提着灭火器也就到了门口，不过那时候，小方，刘主任，奚蓉都已经牺牲了。” “问：那你在案发过程中，实际观察到的内容主要有哪些？” “答：就瞟了那一眼，我当时也害怕，虽然听起来我是经警，可是腰上就挂着一根警棍，那也就能算是做做样子的，真的让我当时冲上去，不是我不想，而是脚软。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枪开的叭叭的，真的心虚。” 询问笔录并没有太多的内容，杜大用很快就看完了。 这会儿何师傅也走了出来。 “杜领导，杨师傅描述的样子我已经画完了。” “何师傅，还有三个人，你在画像上有什么你自己的意思你就告诉她们，她们也会积配合你的。现在她们都在隔壁小会议室，你进去直接一边问，一边画，有啥需要，再来刚刚画像的地方找我。” 何师傅听着赶紧点头，然后直接就走进了小会议室。 杜大用拿着询问笔录走进了何师傅刚出来的办公室。 看了看站起来的杨安，杜大用掏出香烟给杨安散了一支说道。 “杨师傅，不用紧张，坐，抽支烟，咱们聊聊。” 杨安接过香烟，点着头坐下了。 “杨师傅在这里干了多久？” “我是96年就到和睦园储蓄所了，小方是99年来的！我原来是青鹭造船锻造二厂保卫科的，后来在96年时候，咱们那儿保卫科要精简，我家里三舅在农行当个小主任，我就到了农行这边，一直工作到现在。现在我在分行做安保培训工作！” 杜大用听着不停记录着。 “说说方志轩，你们两个在这里也共事了两年。” “小方原来是铝制品厂保卫科的，后来铝制品厂倒闭被兼并，他也找了人，具体找谁，我不知道，我就是听他说找了人，跟着就来和睦园储蓄所工作了。” “那么在96-99年期间，是谁和杨师傅搭班在和睦园储蓄所做警卫的？” “裴庆漳。他就是农行保卫处的，在99年退休了。” 杜大用没有接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只是做了记录。 “杨师傅，拿着抽！当时你在案发现场时候，有一个瞟一眼的行为，是不是？” 杨安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因为杜大用的询问和罗新的询问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 “杨师傅，别紧张，咱们先看看你当时和警方说的话，咱们再慢慢回忆。” “警官，你比刚刚那个警官问话细致多了，我确实有一些紧张。” 杨安从杜大用拿出来的烟盒里面一边拿着烟，一边摇着头笑着说道。 杜大用拿出笔记本电脑，把当年警察对杨安的询问笔录打开来，放到了杨安的面前。 “杨师傅，往下翻，就按这个键。” 杨安接过去点着头，一边抽着烟，一边看了起来。 杜大用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杨安把以前的询问笔录看完，把笔记本电脑还给了杜大用。 “杨师傅，当年你可没有说这个瞟一眼。”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第674章 了解情况(6) 杨安点着头，连着抽了几口烟才开口说道。 “当年不敢说啊！毕竟一下死了三个，而我又是保卫，如果我说我瞟了一眼，结果还没有冲上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倒霉。” 杨安看着杜大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就能说了？”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马上咱们农行要把保卫培训以及保卫招聘全部移交给外包公司了。我寻思着，我能留在农行的机会也不大，再说，我当时确实害怕，没有防弹衣，没有任何的警械，不能就凭一腔热血往上冲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真的没了，家里也就散了。” “而且瞟一眼，也没看见啥，这是实话，就是瞅见刘燕燕被枪打中，我还能怎么办？还好当时陈小妹来找我了，我还有个理由，要不然事后肯定要倒霉的。警官，这些话，你就不用记了。” 杨安摇着头一脸苦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把笔录给杨安看了看说道。 “这些我都没记录。你那是正常反应，就是搁在一般人身上，都是正常的。不过，我想问你的重点不是你瞟一眼以后冲不冲的问题，而是那个朝着刘燕燕开枪的劫匪，他的开枪姿势你有没有印象？” “开枪姿势？” 杜大用赶紧站起来，把几种枪击动作再次做了一遍。 杨安看完以后，又从烟盒里面掏了一支烟续上了火。 “有点儿像最后一种，就是侧着身体那种，不过脚那儿没注意到啥情况。毕竟我就瞟了一眼，也没盯着看，当时那种情况，人都是慌乱的不行，要不是刚刚看了我以前做的笔录，很多方面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杨安说的没错，时隔四年，其实记忆上面已经开始很模糊，往往能想到的都是自己看到最重要的东西，以及那时候内心觉得最重要的东西。 “杨师傅，当年每个月都有两个时间段是一些单位退休工人来拿工资的时候，这个你有记忆吗？” “这个当然有！8-10号，15-18号，还有25号。” “只不过25号那天人会少一些，最多的是15-18号这几天，每天早晨都有几十人等着银行开门。” “杨师傅，在案发之前的前几个月，也是在每个月这几个时间段，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杨安听完以后，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 “警官，我是真的没有啥记忆，就算有，早就会说了，这个问题我以前也被问过，答案和现在一样。其实像我和小方这样的保卫，也就是在这里转转，平常根本不会注意这些，只能有些行动不便的老头老太太，我们帮着伸把手，而且那些老头老太太也不是一窝蜂就进储蓄所，他们还是很讲秩序的。” “先来的老头老太太先进来，后来的就在外面花坛边上坐着聊聊天，毕竟那些老头老太太以前很多都是一个单位的。除非下雨的时候，那几天……” “警官，你这样还真的提醒我了，有一次是在几月份来着，大概就是案发前一个多月以前，七月份中旬那会儿，下过一场大雨，来拿钱的老头老太太有家人陪着，那一天好像有一些年轻人，或者中年人陪同的。不过，是不是真的家属，我不敢保证。” 杜大用听着笑了起来，这些情况才是他需要的信息。 “杨师傅，能肯定是在七月中旬吗？” 杨安想了想，确定的点了点头。 “七月中旬我们有记录的，我记得好像有个老太太是坐着轮椅来的，就是下雨时候摔了。你们可以查一查当年的记录！” “杨师傅，这个我们会查的。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们这个储蓄所大门对面当时有没有什么比较高的的建筑？” “比较高的建筑？好像没有！咱们这里是老城区，楼房就五六层的，和睦园对面的拆迁区域当时也没啥高楼，只有后面有一个船机装备厂宿舍，你们警察当时全部排查了一遍，包括更远的地方都已经排查了，没听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这个情况警官应该知道啊？” 杜大用把杨安带到了和睦园支行的大门口，然后朝着远处两个高楼指了指说道。 “这两栋楼是03年建成的，在建成之前，那里有没有什么很高的建筑？” “阳光城那里？” 杨安看了一下，和杜大用说道。 “是的！” “那我还真不知道，我回家不打那儿过的。不过警官你这么一说，我还又想起来一件事。” 杜大用笑着让杨安说来听听。 “当时你们警察去对面拆迁区域排查，对面是有一些正在安装的塔吊的。” 杜大用听完，只能叹了一口气，这些明显的地方，早就已经在当时全部摸排过了。 第675章 了解情况(7) 当初杜大用就发现了这个，也和专案组提出了塔吊观察的可能。 可是后来因为案件转到市局以后，杜大用就没有机会继续参与案件了。 不过当初查了塔吊的情况，所有拆迁施工单位，后期进场施工单位都被查了一遍，没有符合条件的。 “阳光城那里原来好像有个大烟囱，不过后来给拆了，可是拆的时间离着案发时间也太远了，我记得是在00年上半年就给拆了。” 杜大用听着这个，心里咯噔一下。 犯罪嫌疑人实施这个犯罪的时候，可以肯定的说，一定是经过精心策划和精心准备的。 如果犯罪嫌疑人早就盯上了这里，一直就是在等机会，而不是只在案发之前的几个月进行观察和踩点的呢？ 杜大用若有所思起来。 想到这里，杜大用拿出笔记本给记录了下来。 写下烟囱和问号，然后写下拆除时间和问号，最后是写下准备时间加上问号。 记录好以后，杜大用没有继续询问杨安，而是让杨安进了何师傅画像的小会议室。 杜大用站在花坛那里向着远处开始眺望起来。 至于近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观察价值，因为整个和睦园支行对面这时候已经全部建起了高楼，原来的拆迁区域只能在老现场照片中呈现了。 站了有十分钟，罗新开着车回到了支行门口。 “老板两台机器同时开工，先给我赶出来这么多，你看看够用不够用？” 罗新下了车，就开始从包里掏着照片说道。 杜大用接过来看了看，足足有六套。 “够了！这里等何师傅完成以后，咱们还要赶去金盾押运，去迟了，那些押运员就得出去工作了。” “那个何师傅画像真的牛比！我给他看了一些资料，然后他就开始画，问那个姓杨的问的并不是很多，而且我觉得那个姓杨的，好像看见的并不多。” “你这跑去干了一段时间禁毒，感觉这智商呼呼的高了一些。”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道。 “我好歹也是个刑警好不好？什么就智商呼呼的高？合着我以前就是二傻子？我在这里用的卧底比我自己干禁毒卧底还厉害，那智商能低吗？只要不和你比，我觉得我没任何问题。” 罗新一脸不服的说着。 “是是是！你厉害，行了吧！何师傅既然画像已经那么多年，肯定有他自己的两把刷子，我对他的要求就是画出来的犯罪嫌疑人一定要有神，这个才是我们要捕捉的重点！” “你可以看看原来拆迁的地方，现在能留给我们的是一无所有，面目全非。那么我们现在只能去抠所有的细节，在抠出来的细节中去寻找蛛丝马迹。” “830案部里都来了人，那些专家能没有本事吗？这个我肯定不信。可是有一点很重要，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慢慢抠细节，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占便宜的地方。” “限期侦破，其实对于普通案件来说，各种资源，警力到位，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可是这种案件，一旦犯罪嫌疑人隐藏起来，想要在限期范围内找出来，那就是在难度上又增加了紧箍咒，越没有突破口，就越来越难，因为心态已经出了问题。” 杜大用略有不满的慢慢说着。 “咱们现在不是没有这样的压力吗！管那么多干啥？大用，咱们兄弟一场，我说句我的心里话，李局也不是傻子，我感觉他一口答应你重启这个案子，是怕你在纪检工作上大刀阔斧，那到时候才是灾难，他已经不是上任十天半个月了，而是有不短的时间，以前的纪检主任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罗新这样一说，还真的把杜大用问愣住了。 “你上任第三天，在德市副局的位置上给带走了。你平常不关心这个，我可是时刻关心着，这就叫政治敏锐性。说明在他担任主任的时候，就是和光同尘，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再回头看看你的履历啥样？你侦办的案件已经造成了多少官员这个了？”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所以就你这样的来了，你说你重启830案件，直属领导是不是得乐坏了？李局不仅没有限期侦破，而且无论在资源，警力上，还给的少吗？” “这是咱俩在外面悄悄说着，就连李萌我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罗新脸上一副悄悄又悄悄的样子。 “罗新，我知道的，你不知道。我下来挂职之前，桑厅就已经告诉我了，不要以纪检工作为主体，说明对我下一步的工作他已经是有了安排。要不然我会这么快重启830，我要真的想动这个案子，我肯定会做一些前期工作。” 杜大用摇着头和罗新说道。 第676章 一些打算 罗新听到杜大用这样一说，顿时了然。 “罗新，迎宾路派出所教导员吉勇军董则的路子在走，你安排你的人也走一走，我已经让胡大海也弄了一个服装分厂过去，董则我让他去惊扰派出所，从而让他们所领导内部生乱。你这边主要查迎宾路附近拆迁的问题，我让胡大海再走走下层的路子，我准备三条暗线铺下去。” “证据总得慢慢收集，桑厅为什么让我现在不要抓纪检，就是怕我打乱了节奏，如果我在纪检上面大动干戈，李局那边不好弄以外，我自己也会马上变得被动起来。” “我现在在青鹭，可不是在齐宁省厅，动狠了，人家就会对我下手，所以我现在才让上面感觉，我就是来了，也是图个皆大欢喜，前仇旧怨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我的位子。” “从吉勇军下手，现在也不是时机，他那里只是一个突破口，我准备顺着这个突破口去慢慢撕，从小口子到大口子，到时候他们想补都补不起来。” “还有，你要留心一个社会人，叫历雷。听说这个社会人，在青鹭道上还有一些名气。你暗暗摸一下底，看他和那家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咱们就顺带手，如果没有，先撂下，等情况摸清楚了再说。” 罗新听着杜大用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830案件，不会那么容易侦破的。咱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回去告诉李萌一下，你可能要忙一阵子。” “好，我知道了。” “你先进去看看何师傅还要多久，如果时间还长，我们先去一下金盾押运，那几个押运员跑下来，两个犯罪嫌疑人已经跑了，何师傅在他们那里应该掏不到什么重要信息，假如有重要信息，咱们再让何师傅打车过去。” “不用了，何师傅已经在大厅找我们了。” 罗新指了指银行的大厅，顺嘴叫了一声何师傅。 何师傅立马就出了银行，奔着杜大用这边来了。 “怎么样？何师傅。”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何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她们说的信息太少，我没办法下笔，我尝试着画了两张，可是我自己都觉得不满意。不过她们告诉我，她们还有什么原始的笔录在杜领导你这儿，我这才从会议室出来的。” “行！回头让你慢慢看。如果她们确实没办法再给你提供有效信息，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杜大用咨询了一下何师傅。 “他们能回去了，他们说的我都记下来了，不过就凭他们说的那些，现在着急让我画出来，那我肯定做不到，刚刚画出来的两张，只不过就是个粗略，画里的人，一点儿精神气都没有。” 杜大用知道欲速则不达，朝着罗新点点头，罗新立马就进去和四个人打招呼去了。 “何师傅，咱们不着急，要跑的地方还有不少，这头几天肯定要忙一些，等着熬过这几天，你就可以陪着嫂子在青鹭溜达溜达，溜达完了，咱们回去以后，再仔细琢磨琢磨，就像你说的那样，就是要画出犯罪分子的精气神，那样才能让见过他们的人，辨认出来。” “就是这个意思，杜领导。我和久枝溜达不溜达不重要，我和久枝都没那么心大，可不能把正事给耽搁了。我现在只是知道的情况少，加上还没时间仔细琢磨，这玩意儿如果一旦琢磨开了，我的画笔就会跟着我的心走的。” 何师傅憨厚质朴的笑着和杜大用说着。 “何师傅，咱们现在能第一步把脸型定位准确，第二步考虑眼睛鼻子的问题，剩下的肤色，眉型，嘴型咱们再慢慢来。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脸型你心里应该是有一些谱子了。” 何师傅听完，点头笑着伸出一个大拇指。 “杜领导看来对画像也是有着研究的，脸型方面，我今天最没有吃准的就是下巴部位以及额头以上部位，这两个地方如果吃准，脸型大概也就能定下来了。” 说起这个，何天杰精神头马上就好多了。 这会儿，罗新也走了出来，跟在后面的四个人都上来和杜大用以及何师傅打了招呼，招呼结束，三个人离开和睦园支行，朝着金盾押运公司疾驰而去。 这时候的金盾公司构成其实挺复杂的，既有国有资本，也有私人投资，押运员基本都是从部队退伍或者退役下来的优秀士兵，而管理岗的工作人员有一部分还是来自于过去银行系统的保卫人员以及一些政府部门的三产改制后过来的人员。 （今天有事，明天中午之前再发两章，各位书友，抱歉。） 第677章 收集线索 不过三个人来到金盾押运公司，虽然见到了当时的四名押运员，可是四名押运员根本没有提供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他们四个中的一个，当时拿着霰弹枪过来的时候，两名劫匪已经脱离现场，更不要说后面跟上来的其余三人。 这三个人连劫匪的影子都没有看清楚。 三个人只能悻悻的离开了金盾押运。 回到专案组以后，杜大用就一头扎进了办公室，开始梳理今天的所得，何师傅也进了专案组给他安排的办公室，开始去琢磨他的画像。 晚饭之前，董则被杜大用打发去红棚子那里去了。 晚饭以后，等到董则回来，杜大用开始召集人马，开碰头会。 杜大用先把今天他在银行收集到的信息全部公布了一下，不过没有掺杂任何猜测和判断。 “以上我只是客观说明了，我们今天去掌握了什么，至于分析，咱们留在后面。薛天航你下午带队进行的小范围走访有没有什么收获？” “今天下午我带着王恩硕对当时马路上的目击者进行了回访，不过当初重要的六名目击者，在这四年当中，有一名因病身故。其余五名目击者，现在说的内容，还不及当时做的笔录，五个人记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 “基本上都把一些最近留下印象较深的人物形象，选择性的加了进去。” 薛天航说完，双手一摊，满脸无奈的笑着。 “所以，今天等于做了无用功。明天我们再去走访当年劫匪离开那条路线的沿途人家，只有三户人家，明天一早晨可以跑完。” 杜大用摇了摇手说道。 “不用！你们明天跑我刚刚说的几个厂，农行明天会把当年以及现在经常去和睦园支行取退休工资的名单给我们，到时候这个走访可能还能碰撞一些火花出来。” 薛天航听着点点头。 “周如龙，你说一下。” 杜大用转头就问了起来。 “杜组，今天我审阅了部分监控视频，也在还原一些不够清晰的监控视频，目前没有重大发现，不，是没有任何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不着急，这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事，审查视频需要注意的要素有没有和你几个师弟说一下？” “已经说了！我也抽查了一下，没有发现疏漏。”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然后用指节敲了敲桌子。 “再次重申一下，困了就去眯一会儿，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就得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往往一个不起眼的发现，就有可能对案件起到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我宁愿你们休息好了再去干活，也不愿意你们疲劳上阵。” “彭选，你来说一下你的收获。” 杜大用说完，也不等周如龙再回答什么知道了之类的话，直接继续开口朝着彭师傅就说了起来。 “杜队，我今天调查了一下，青鹭市以及下属的区县镇，一共有正规大小射击队五个，以及私人射击运动馆组成的业余射击爱好者队九个，总共有十四个队，人员有两百九十八人。其余各地区县镇正在统计当中，陆续会在三天之内统计结束。” “这二百九十八名的射击运动员以及射击爱好者，其中有一百一十二人在01年全年处于封闭训练，以备战04年奥运会选拔。” “剩余的一百八十六人，我已经做好分类，从明天开始核查，就是工作量有些大，需要当地的县市局，区分局以及相关派出所配合协助一下。” “很好！明天我会请市局分管刑侦工作的马副局长帮个忙通知下去，这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在执行的时候，必须人人到位，不仅要人人到位，还要拓展询问范围，有一些野选手不喜欢加入这样的队伍，我们不清楚，可是那些人清楚，射击圈子本身不算大，同样必须人人到位。” “是。杜队！” “铁师傅，情况说一下！” 铁师傅拿着几张照片放在了杜大用的跟前，然后让董则打开了投影仪。 “杜局，这是在现场发现的焚烧物灰烬，还有犯罪嫌疑人脱离现场唯一一段三秒钟的监控视频照片。” “这两人身穿的都是灰色t恤，黑色棉布裤子，以及灰色运动鞋。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可是这些当时逃离穿着的衣物都能够清晰辨认。” “而这几张是当时拍摄于垃圾桶里灰烬的照片。” “由于现场当时有水泼过的痕迹，造成了灰烬混合，可是在这里，有一个未曾烧毁的金属扣印记，非常不显眼，需要仔细看。” 铁师傅走到投影仪的边上，拿着一根棍子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第678章 收集线索(2) 大家的目光一下全部集中到了棍子指着的地方。 “这个金属扣虽然已经被融化，可是这个印记却留了下来，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是一个ak标志，和奥康集团生产出来鞋子标志几乎一样，于是我查询了奥康集团当年生产的鞋子有没有符合犯罪嫌疑人穿的。结果一比对，发现这种旅游鞋，当年非常受欢迎，奥康集团这双鞋子卖出去一百六十万双，而这种鞋子是什么时候生产的呢？01年五月份全国正式上架。” “我们在监控中，是没办法辨别鞋子的生产厂家，只不过这里有一处痕迹证明了。那么鞋子既然卖了这么多，我们找这个鞋子还有什么实际意义？” “价格！这双鞋子在当时的售价是288元一双。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想象一下，犯罪嫌疑人既然能穿这种鞋子去作案，说明什么？第一，自身有一定的经济条件。第二，他们笃定这次持枪抢劫银行可以成功。” “在01年花288元购买一双新上市的旅游鞋，可不是经济条件非常差能考虑的，哪怕在当时他就是一个犯罪分子，那说明他有着比较稳定的经济来源。” “那么我为什么会通过一双鞋说犯罪嫌疑人会笃定能够知道这次抢劫成功？” 铁师傅这样的解说，一下就让所有的新队员傻了。 这哪儿是什么化妆，跟踪监视大师，比起一般老刑警的案情分析，这位是一点都不差事。 “打个比方，明天早晨我要去持枪抢银行去了，按道理换一双普通的鞋子会不会更好？” “为什么没换？要不是习惯使然，要不就是这双鞋穿着非常合脚。” “那么不管什么情况，这双鞋一定在踩点时候出现过！而且我认为肯定不止在和睦园一家踩点时候穿过。” “那么我通过当时的银行监控系统安装顺序，治安监控，道路交通监控安装顺序，发现了不仅仅是和睦园储蓄所那里可以动手，还有这家和这家可以动手。” 投影仪中出现了一个建设银行松林路储蓄所照片，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建设银行明光路储蓄所照片。 “大家都知道，银行必然设在人口相对来说比较集中的地方，而这两个地方同样和和睦园储蓄所有个共通之处，附近都有拆迁地块，监控设施暂缓安装。” “不过这两个储蓄所，有犯罪嫌疑人觉得麻烦的地方，就是脱离路线安排。” “这是下午我从市规划局，建设局，国土管理局三个地方调来的资料。” “这一块是松林路储蓄所所在的区域，对面也是拆迁区，可是在这里，当时已经有施工方进场。如果一旦逃离到这里，没有太多机会焚烧衣物以及摩托车。” “这一块是明光路储蓄所所在的区域，对面同样还是拆迁区，你们可以看看，在这里有个什么情况？” “离水太近了！” 杜大用笑着说了几个字。 “杜局，我这是在考验新队员。你这说出来，我还怎么考验。” 铁师傅也是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好好好，我错了，铁师傅，你继续！” 杜大用赶紧作揖求饶状说着。 “杜局说的没错，这里是垃圾场，这里就是一个水洼，两个地方距离不过六米远，一旦有人发现起火，可以迅速扑灭火势，那么犯罪嫌疑人暴露出来的东西就会特别的多。目前我的工作只开展到这里，杜局就召开碰头会了。” 杜大用听完铁师傅的话，立马鼓了掌。 几个年轻队员这会儿比谁鼓的都厉害。 “你们不用羡慕我，我在上一个案件的时候，我其实还算挺闲的，我就开始研究杜局的笔记，历时五个月时间，我写出来的读后感，已经有十一本笔记本，都是这样的。” 铁师傅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朝着大家晃了晃。 “一开始我根本不想看的，我徒弟没事就翻这个，我看他看完，我就跟着看了起来，这一看就了不得了，放不下！你们现在也在抄杜局的笔记，可以在抄到第三本十一页时候，看一下杜局在那里有个注解。” “我可以给你们背诵一下。” “案件出现僵局的情况下，心态要放好，线头固有万千，可是正确的线头却很少，不过当捋出一个线头的时候，一定要细中取细，把这个线头要多元化利用起来，从各个角度去追根溯源。” 杜大用听着也是连连点头，虽然这些话就是他写上去的，可是现在他自己听起来，都感觉受益匪浅。 第679章 碰头会 杜大用看铁师傅没有继续说下去，知道肯定还有一些线正在摸，应该现在还没有理出来。 “铁师傅说完了，我这里补充几句。今天我去和睦园支行，在他们门口那里张望了一下，后来听杨安师傅说，当时在对面有烟囱，只不过拆除时间比较早，那么这个烟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明天我准备去阳光城那里走一走，看看当年的烟囱位置，再去查一下烟囱高度。我为什么说这个烟囱呢？因为我想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当中，应该可能会有一名本地人，这场持枪抢劫地点选择的恰到好处，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就像这场抢劫就是完全设计好的，而且为了这次抢劫，筹划了很久一样。” “从铁师傅说的信息来看，当年有三处储蓄所可以抢劫，最后选在了和睦园储蓄所，这就意味着这不是随机性的抢劫，而是经过长时间观察和踩点以后才实施的。” “再给你们回看一下我今天拍的场景照片，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这回要仔细，前面我就发现，你们没有仔细观看。” 杜大用说完，这下所有人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投影仪上面。 不过看半天，也没人能看出来个所以然。 “你们看着这两棵冬青树有什么感觉？” “以前专案组专家推论嫌疑人是把摩托车停在和睦园储蓄所那条马路上，而犯罪嫌疑人就是站在摩托车旁边进行观察。” “包括我当时也是这样判断的，可是我今天看完这地方，我觉得我以前的判断可能是错误的，而在当时专案组也是把这样的思维一直贯穿到底，但是我今天仔细看了，又转了一下，这才看出来还有一种可能。” “你们看，整个和睦园储蓄所门口有几个花坛，呈田字状，押运车当时是从花坛西边入口拐过来，从东边出口出去的。” “田字花坛往储蓄所去的地方还有六步台阶，我从门口看了，如果犯罪嫌疑人当时躲在田字花坛中间的地方，这两棵冬青树可以把两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从上面根本看不见。” “我今天又从以前专案组判断的地点小跑着到开第一枪的地方，需要十一秒钟，不是那种步幅很大，否则跑动的声音就会引起三个拿钱箱的受害人。” “可是从这两棵冬青树这里，到达方志轩的位置，再到开第二枪的犯罪嫌疑人所站的位置，只需要五秒钟。” “咱们再看一下押款车行进路线，从花坛西边入口进来，这个没错，可是在东出口这里能不能看出来这个押款车行进路线是什么样的？像不像一个有点弧度的反向s，只不过没有s的那么明显。” “我在罗新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后视镜，在这个位置刚好有个三秒到五秒的盲区，出去这个盲区以后，再想回看银行门口，会有视线差，而且正前方有个缓下坡，而缓下坡过后就是拐向马路的弯道。” “当时这条路实际行进距离应该是在六十米左右，直线距离是三十米，这三十米是可以跑过来的，只不过不适合车辆行驶。” “随即我下午去金盾押运以后，有意无意的问了他几个问题，就是在考证他们上车以后会不会回看储蓄所，结果没有，当天只是当班驾驶员纯粹鼻子有些痒，捏完鼻子在驾驶位车门上擦一下手，这才看见和听见有人在喊叫。” “这时候他们停车，下车，向着储蓄所奔跑而来。” “而这时候，两名犯罪嫌疑人已经骑上摩托车了。” “我又计算了一下时间，摩托车不应该在马路上，而是应该在田字花坛最靠近马路的地方停放着，不仅如此，两名犯罪嫌疑人应该也是坐在田字花坛的中间那条小道，你们可以看一下，这里的花坛四周都种着矮冬青。” “犯罪嫌疑人的车辆在这里，犯罪嫌疑人在这里，从犯罪嫌疑人到方志轩位置，以及另一个犯罪嫌疑人站立开枪位置，只要五秒，行凶过程只有十五秒，再返回到摩托车的地方，加上启动摩托车到离开，整个过程应该只有最多三十五秒钟，而押款车到达东出口的地方，需要三十二秒到四十秒。” “由此可见，当押款车上的武装押运员下车到达储蓄所门口，其实犯罪嫌疑人早就逃之夭夭。” “为什么我会说这么多数据？” “为了证明这是精心策划，一场事必亲躬，细微入至的抢劫策划。” 易谦举了手，回答了一句。 “用词不错！正确表达了我想说的。” 杜大用笑着朝大家说道。 第680章 收集线索(3) 大家听着都笑了起来，易谦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开碰头会嘛，就应该有易谦这样的胆子，不要怕自己说错，我最多也就是会在你有明显错误的情况下，指正一下，并不会对你破口大骂，更不会有吃了你的心。” 杜大用说着，队员都是阵阵的笑着。 “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咱们还得回到正题上来。易谦说的没错，这个持枪抢劫的行动确实是精心策划的一场抢劫。” “劫匪不仅很好的把握住了作案时间，对脱离现场也同样进行了周密的计划，那我不相信他们在动手之前没有周密的观察和踩点。” “从衣物到鞋子，帽子，摩托车，犯罪嫌疑人都全部进行了焚毁。还有个关键点，你们看一下以前的资料，谁马上找出来，奖励一次跟我一起走访的机会，天航和彭师傅就算了，周如龙不在此列，你也要找！” 杜大用话刚刚落音，七个算是新人的队员立马开始翻阅资料。 很快韩识学就举了手。 “说啊！举了手就可以说。” 韩识学看着有些激动，指着材料里面的一张照片不停点着。 “杜组，如果按照你的推论，这个烟灰和烟头应该是犯罪嫌疑人故意设定的。” 杜大用立马鼓了掌！ “不错，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那我再问你，假如是刻意的，我们会有什么延伸性的考虑？” 韩识学一下就被杜大用给问住了。 “延伸性的考虑？我再看看照片。杜组，我得仔细看一下。” 韩识学赶紧坐了下来，继续看起了曾经的现场照片。 不过等到杜大用一支烟都抽完了，韩识学也没有找出问题了。 其他队员也是纷纷开始看着杜大用。 “烟蒂上有什么？” “咬痕！” 几名队员一起说了起来。 “而是两个在马路边的烟蒂都有咬痕，那么按照我们现有的技术，可以对保留的样本进行dna检测，一旦这个烟蒂原有的主人被翻出来，会不会是重点犯罪嫌疑人？” “进而我们就会发现，找到的这个人，根本没办法回忆当初的情况，而且按照我的推论，这个人肯定还属于昼伏夜出的社会人。” 底下队员全部听愣住了。 “如果我的推论正确，那么犯罪嫌疑人是具备很强的反侦查能力的，这不是简单的反侦查能力，而是很强！” “那么我们再回到前面，如果犯罪嫌疑人从马路边跑过来，再到马路边启动摩托车，那么跑过来的武装押运人员就可以朝着他们开枪。” “所以这里时间对不上！劫匪已经把时间精确到极限。如果当时但凡有一点意外，我敢相信，劫匪可能连钱箱都不会要，转身就会离开。” 杜大用表情并不是很好看的说道。 “我们的对手可是真的不简单。” “今天的碰头会结束，能继续干活的继续干活，想睡觉的去休息，这场战斗时间不会太短的。” 杜大用说完就把笔记本一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杜大用其实还有很多的情况都没说，他现在不能完全凭着他自己的猜测就去做很多实际工作，这不仅不符合侦查程序，还会导致警力和资源分散。 第二天早晨杜大用起来，来到办公室发现整个办公室里面只剩铁，何两位师傅，还有周如龙以及董则。 然后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十分。 “主任，六点四十，薛警长和彭警长就带着大家出去摸排走访去了。说是这时候大爷大妈都起床了，天气这会儿也不热，所以就早早走了。” 杜大用只能一笑了之，还能怎么办呢！这会儿大家心中应该都是憋着一口气在。 “我先去办公室，给我打一份白粥，拿四个包子过来。” 杜大用朝着董则说了一句就进了办公室。 这边刚进办公室，铁师傅就敲门进来了。 “怎么了铁师傅？” “杜局，你看看这个！” 杜大用接过一张照片看了一下。 照片上就是两个背对摄像头骑着摩托车的犯罪嫌疑人。 杜大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啥大问题的。 “这张照片有什么讲究？铁师傅。” “挡泥皮！” 杜大用再次看了一下，铁师傅再次拿了一个放大镜给杜大用。 杜大用拿着放大镜看起了这辆黑色摩托车的挡泥皮。 不过看半天，还是有些不知所以然。 “杜局，这个挡泥皮是大车内胎剪下来的，而且是双层粘在一起的。” “这个有什么讲究不成，铁师傅，你这个还真的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杜大用笑着和铁师傅说道。 第681章 收集线索(4) 铁师傅听见杜大用这样说，也跟着笑了起来。 “和泥水路有关。你看这个挡泥皮的长宽度是不是比一般摩托车后面的挡泥板或者挡泥皮都要长一些宽一些，我在当年的资料上查找了一番，当时在金田区，李田区这里只有这几条路，路况差，泥水路面多。” 铁师傅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接过来一看，是铁师傅手绘的几条马路以及名称，以及附近几个小区。 “杜局，犯罪嫌疑人会不会在这几条路附近住着，第一，这里有大车经常走，弄这个内胎皮好弄，那么会不会在附近修理厂弄来的？” “第二，就算不是这附近修理厂弄来的内胎皮，为什么要用这种加长加宽的挡泥皮？要路过，而且是必经之路。” “那么这几张纸上就是我找出来的必经之路上的小区以及城中村。” 杜大用听着顿时眼睛一亮。 “铁师傅，这条线你来负责。董则，来一下！” 董则端着白粥和包子，听着杜大用一声喊，从快步走着变成小跑着来到办公室。 “主任，这是白粥和包子，还有什么事？” “今天和铁师傅出去跑个外勤，你是挂着警衔的，这样方便一些。在外面多听铁师傅话，铁师傅让你问啥你就问啥，另外，笔录要做好。” 董则一听，满目兴奋，赶紧点着头。 “走访，摸排几点要素都记下来没有？” “记住了，主任，您笔记里面都写着呢！牢记在心。” “行吧！以后早点儿来，给铁师傅，何师傅，都先安排好早饭，能长本事，知道吗？” “好！谢谢主任。” 杜大用对这个通讯员还是非常满意的，这小子眼睛里面有事。 很快铁师傅和董则就出了专案组。 杜大用知道，就这几条路加上附近小区以及城中村没有三五天根本跑不下来，这还是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才能做到。 罗新是七点五十才到专案组，进来以后，东西往办公桌上一放，就去小食堂吃早点去了。 到了八点五分，罗新才回到专案组，然后直接走进了杜大用的办公室。 “别瞅我，我今天早晨给你办事去了！想摸人家底，就得用合适的人，我现在可是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工资可就一份。” “你是不是和你家姓李的拌嘴了？大清早跑我这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一大通。合着就因为我瞅你一眼？还多亏你是警察我也是警察，要不然我就只能伏低做小。” “杜大领导，你说你咋就那么精明呢？李萌倒不是因为其他事情和我拌嘴，她问我专案组已经正式开始，跑回去干啥？我当时还真给她问住了。” 杜大用听着就笑了起来。 “你跑回去干啥？你怎么说的，我很想听听答案。” “看孩子啊！我就这样说的，结果李萌又说我不把她放在眼里，你说这讲道理吗？” “哈哈……讲道理？你和女人讲道理？罗新，你可真的是人才。我从来不和我家淑青讲道理，那就没道理可讲，保不齐我还得挨揍。” 杜大用哈哈大笑完，搓了搓脸说道。 “她问我跑回来干啥，我说看孩子，她又说我心里没有她，我说心里有她，她说我应该一开始就要说，现在说已经是假的，我说肯定真的，她又说，那现在已经看到她了，让我直接回专案组。你说这讲道理吗？” “行了！你家李萌天天惦记的就是你上不上进，她主要怕你回去了，万一要是案子在晚上有突破呢？李萌不是那种很天真的女孩，她不会让你去贪去占，而是觉得有好机会自己别耽误了。” “再说了，你回家第一就应该先说，我让你忙阵子，可能不一定回的去，你趁着现在案子还在初期，就赶着回来看看她和孩子，过上两天你就不一定回得去了。你这样说完，李萌只会骂我是杜扒皮，你还能趁机也骂我一顿，再接着你说点我的好话，就可以做到平平安安回家，快快乐乐休息，高高兴兴上班。” 罗新听着一脸惊奇的看着杜大用。 “你狗日的就算领导，我都要说一句，你狗日的好厉害，要不然难平我心中的感慨和赞叹。” 杜大用伸手就给了罗新一拳。 “收拾一下，还得出去干活，扯淡啥！车子油加了没有？” “加了！今天去哪儿？阳光城？” 罗新从口袋里拿出半包软中华，掏出一支递给杜大用。 “这烟你得给我报销，另一件事上买的烟，我多拿了一包。” “回头你报个总数，我到时候给你现金。” 杜大用接过香烟，心领神会的说了一句。 第682章 收集线索(5) 很快两个人开着车就奔着阳光城去了。 到了阳光城物业，结果人家根本没有底根，两个人又开着车去了当地的办事处，麻烦人家翻了半个多小时，才算翻出来一些资料。 “这个烟囱原来是纺织机械二机厂的烟囱，是在00年六月下旬拆除的。烟囱总高是28米，当时拆了就是交付地块。” 办事处拆迁管理办公室主任和两个人详细介绍了一下。 “当初烟囱没拆的时候，厂子怎么样了？” 杜大用紧跟着就问了一句。 “早就不行了！二机厂在96年工资就发不出来了，后来一直都是银行贷款发生活费，能抵的都抵了，最后政府只能收回卖给开发商，要不然银行钱也收不回去。” “主任，那二机厂当时的宿舍区离着这个大烟囱近不近？”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香烟散了出去。 “就在厂子边上，怎么可能不近！厂子效益不好以后，床子和其他值钱的都卖了，后来就剩个厂房，土地在那儿，有些家属区里的人，就去厂子里面找废铁，废电线啥的，后来真的是除了地上的泥巴没人拿，就连厂房的屋顶，铁框架，还有砖头都被家属区的人拆跑了，比人家拆迁公司拆的还干净。” “也就是那个烟囱高，不好拆，怕掉下来摔死了，这才留到最后拆除的。” “后来为了违建少给拆迁费，家属去闹了一阵子，直到我们说查砖，这才消停下来。” 主任一边抽着烟，一边摇着头说着。 杜大用笑笑，继续给主任发着香烟说道。 “主任，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我们想要一下当年二机厂家属区的资料，能不能再劳驾您一下？这包烟您抽着，辛苦了。” 杜大用说完，掏了一包玉溪出来，放在了主任桌子上。 杜大用太清楚行政命令安排一件事的麻烦程度。 有时候那是真的抵不上这一包烟利索。 虽然大家都是公务员，可是求人办事，还不是人家分内事，这点香烟还是要给的。 往往一些办事员，真的就是拖沓。 上面除非明确表示两个小时找出来，但凡没有时间规定，能一直给你拖着，到时候还能找出一大堆理由，什么时间间隔久远，不好翻查。什么还有缺页，需要找齐以后才能交付。 反正只要态度不好，不管你啥局的，在这上面和老百姓待遇基本一样。 “没事，为了你们工作，我让人抓紧时间给你们找出来。” 主任说完，香烟也没动，因为杜大用放的位置很合适，就像这包烟就是主任自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一样。 “小李啊！你去把二机厂当年的拆迁名单找出来，市局的同志要。记住，复印一份给他们带走！” 主任只是简单喊了一声，都没二十分钟，带着复印温度的名单就到了杜大用的手里。 杜大用简单扫了几眼，拆迁户有七十多户。 从办事处出来，上了车以后，杜大用才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先回去，查一下拆迁名单中有没有后来考上公务员或者进了事业编，以及进了医院，福利机构等等地方的人员。年纪要在25到40岁之内的！先从他们家里的老人开始，尤其是女性老人，她们往往能摸点我们感兴趣的信息。” “杜组，别的不说，你这弄情报和信息是真的有一手。” “你意思就是我腐蚀别人呗！可是没办法啊，又想要快，又想高高在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好事给你。一包烟价值不大，他敢收顺了手，自有国法找他，我这儿算什么？工作之间的正常应酬，这还能比那些下去检查工作的厉害？依我看，最好就是找家便宜好吃的盒饭，就算工作餐，可是行不行呢？” “有些东西不是我想去做的，可是得符合实际情况才行。你爹大小也是个领导，别人能说，你狗日的不行。”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道。 “我爹职务级别还没你高！” “行行行！不跟你扯淡。这包烟我可是自己掏钱的，没找你入账，我这为了案件倒贴，总比那些所谓的工作餐，纪念品好吧！” 罗新被说的哑口无言。 两个人开着车回到专案组，马上就开始进行筛查。 到了中午才把这项工作给结束了。 “杜组，你那儿找出来几个？” 罗新拿着一份名单进到杜大用办公室问道。 “九个人，你那儿呢？” “六个！总共十五个人。还好，这要是一下有几十个，就得花好几天时间，下午咱俩去跑这十几个人？” “女的先放在后面，先找男的询问一遍。” 杜大用一边给名字底下画杠，一边和罗新说着。 第683章 碰头会(2) 中午吃饭时候，外出走访摸排的人陆续回到了专案组。 “董则，通知一下，让大家抓紧时间吃中饭，吃完饭再开碰头会，以后每天如此，告诉大家要把摸上来的情况通报一下。” “知道了，主任，我马上就去安排。” 中午吃了饭，大家各就各位，杜大用拿出笔记本，清了清嗓子说道。 “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薛天航举了一下手。 “杜组，我们早晨兵分三路，分别对几个厂的退休人员进行了摸排走访。” “现在除了公路局下属的标牌厂我们没有进行走访，金田第一机械厂，纱制品厂，涂染厂我们都进行了走访摸排。不过没什么有效信息！那个坐轮椅摔了的老太太，应该是标牌厂退休下来的，下午我们才能去核实。” “不过有个情况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用，我先说说看，这个信息是苏如辙摸来的，小苏你和杜组汇报一下。” 薛天航说完，苏如辙拿出一个笔记本看了一下。 “杜组，我今天去的是纱制品厂，在询问一个叫王连喜老同志的时候，他说了一个有点意思的事情。这个情况还是来自于杜组前面摸来的信息基础上我询问的，就是七月中旬下雨那天，老同志当天去银行取钱是因为他的孙子在13号出生了。” “老同志一个人，老伴走得早，所以在经济上不是很趁手，那天去银行取钱，第一是准备告知一些老同事，第二就是取钱包红包给孙子，所以那天尽管雨下的很大，他也去了。” “老同志告诉我说，当时他去的时候是八点整，当时和两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撞了一下，老同志说他年轻时候是专门用板车拖纱锭的，所以身体稳定性好，这才没有被撞倒。” “当时老同志是打着伞，两个年轻人是穿着雨披，他是上台阶，两个年轻人是下台阶。当时撞的时候，有个年轻人伸手拉了他，他也没有被撞倒，不过那个年轻人在伸手以后他看见，那个年轻人的中指，在靠近手的那个指节有个纹身图案，也就是我们说的中指近指节部位。” “不过这位老同志并没有看清楚纹身图案是什么，因为当时下着雨！我又特意提了运钞车的情况，老同志告诉我，那天运钞车迟了一点，是快八点才到银行门口的。” “我问老同志还有没有其他注意到的情况，老同志想了半天，最后没有回忆出来。我觉得这个情况还挺重要的，就给记录下来，等到摸排结束，我就和薛组长汇报了。” 苏如辙说完，才把笔记本合上。 “很不错！以后询问的时候，你要有引导性，比如那个指节上的纹身，你要提示一下，像动物还是文字，或者是一些丘比特之类的爱心纹身，这样才能刺激被询问对象的深层记忆。下午再去一趟，语气要温和，老同志要抽烟就多散散烟，他们肯定不止一次在那个时间段去过和睦园储蓄所，可能六月，五月等等，要深度挖掘他们的记忆，看看他的周边有没有他熟悉的人碰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例如他身边哪个老头在等着拿钱的时候最活跃，话最多，没事还喜欢认识一些新人之类的。” 这会儿杜大用说着，新队员都如饥似渴的记录着。 “我一直和你们强调在走访摸排时候，对线索，信息来源对象一定要有延伸性询问，要知道不是每一个询问对象都会特别配合我们公安机关工作，那我们就要找询问对象里面最能扯闲篇的人物，这样的人往往消息来源广泛，虽然不一定具备很大价值，可是这些信息，往往具备一定的延展性，从延伸到延展那是两个概念。” “这方面你们不要混淆，一个是点，一个是面，这是从点到面的变化，意味着人物，时间，事件可以多元化，往往就是这样才能最后取得有效线索和信息。” “下面还有谁说说？” 杜大用说完，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彭选这时候也举了一下手。 “今天早晨我去了青鹭市体育局，经过详细了解才知道，我们查找的有射击条件的远不止还有那些业余射击爱好者，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是以打猎为主要内容的射击活动。” “这些人往往是有他们自己的小圈子，最关键的地方，他们有陪练，那些人经济条件非常好，所以经常外出打猎的时候，会带着陪练的人，而那些陪练的人也是能够接触到枪支的，但是这些陪练的，普遍家庭条件都不好。” “目前经过对青鹭射击队总教练的询问，这样的圈子在青鹭有三个，他们经常前往咱们东鲁林宜山区去打猎，那儿有正八经的猎场。有一部分当地人就是陪练，他们对于枪支熟悉，而且使用枪支也是非常不错。” 彭师傅一边说着，一边翻动着笔记本。 第684章 收集线索(6) 翻到下一页的时候，彭师傅喝了一口水以后，继续说道。 “往往请陪练的人，都会卖弄一下自己的手艺，而卖弄的对象往往就是那些陪练的人，所以总教练告诉我，那些陪练的人员当中，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天赋不错的枪手。”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做着记录。 “彭师傅，下午带一个人去林宜，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们再坚持几天，到了五号以后，我还能调几个人过来帮忙。”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觉得人手不够用了。 杜大用一说完，除了董则，周如龙，其余几个人一起看向了彭选。 “就余睿杰吧！看着身大力不亏的，适合在山里转转，万一我崴了脚啥的，还能有个人背我一些路。” 彭师傅笑着和余睿杰说道。 余睿杰立马脸就红了。 “彭师傅，我哪怕自己脚崴了，都能背上你走一段。” 杜大用听着笑了笑。 “余睿杰，出门在外，多照顾一些彭师傅，这一趟出去，应该好好跟着彭师傅学点真本事，还有，别动不动脸红，弄得一个身高好些尺的大汉像个姑娘一样。” 余睿杰一边脸红着，一边不停的点头。 杜大用看着铁师傅没有想说话的样子，用指节敲了敲桌子，把他早晨摸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几天肯定会很辛苦，我已经通知食堂加餐，多弄一些抗饿的牛肉吃吃，钱花出去我不心疼，毕竟咱们不是奶牛，吃点草就是奶。马上渐渐就会早晚凉快一些，中午还会很热，咱们也要做好防止温差过大的准备，别感冒，别发烧，只要停个几天，那就不容易跟上案件进度，到时候会更辛苦。” “所以出门在外，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没个好身体，哪怕你破案如神，也是屁用没有。” 杜大用说完，队员就是哄笑起来。 “还是那句话，想休息的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就给我成马成驴的干活！散会。” 杜大用说完，朝着罗新看了一下，两个人直接就出了专案组，上了车就呼啸而出了。 跟着彭师傅和余睿杰也开着车呼啸而出，接着就是薛天航带领几个人两辆车呼啸而出。 至于休息，只有铁师傅和何师傅。 周如龙和董则这会儿立马就去看监控视频去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哪怕杜大用让大家抽时间休息，谁也不敢休息。 铁师傅也只能是打个盹，因为他现在琢磨的事情比较多，晚上睡的很迟，早晨起的又早，中午再不眯会儿，还真的扛不住。 何师傅是画像上面没啥突破，只能帮着周如龙看了一早晨的监控视频，结果看的脑昏眼花的，这会儿只能休息一下。 杜大用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了一户拆迁搬迁户家里。 这是一名老x员，也是原来厂子里面的劳模，区里的三八红旗手。 杜大用对于这样的人还是非常敬重的，路过自家超市，还在里面拎了一桶食用油，一袋面粉，和两盒牛奶。 杜大用可是知道，这些厂里的劳模，区里的三八红旗手，在退休以后并没有比其他正常退休的人员工资高哪儿去，尤其这位叫周红女的老人家，老伴前几年就生病身故，她自己身体也不是很好，日子过得也就凑合，多亏大儿子还算争气，进了商务局，还能贴补一些，要不然这日子指不定比现在还难过。 杜大用和她儿子联系过以后，对方很配合，还特意留在他母亲家里等着杜大用过去。 等到杜大用和罗新提着东西进了门，才知道老太太最近身体更差了一些。 “杜主任，没想到您还带东西过来，这怎么好意思。” 老太太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事，就冲着老人家以前为厂子里做的贡献，我们也应该买点东西看望看望。你小时候也是在那里长大的？” 杜大用放下东西，就立马转移了话题。 “杜主任，我在二机厂宿舍住了有二十二年，后来因为房子太小，就住到了单位宿舍里面，毕竟我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我父亲那时候身体不太好，我当时进的是商业局，后来才叫商务局，那会儿家里条件差，我还得兼职给人家代账，只能到宿舍去住，家里一到晚上，弟弟妹妹都在家，代账都没办法代。” “那厂子黄了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不在！我今年三十七岁，六八年生人，我父母亲结婚本身就迟，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我爸都三十二了，我妈那会儿也二十九岁。” “我是八十年代考上的东鲁财经学院，毕业就分配到了青鹭市商业局，那时候刚好是90年，从那时候起我就没在二机厂宿舍住了。”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着。 “不过我妈一直住到拆迁为止，我弟弟是九八年搬出去的，我妹妹是九五年搬出去的。说起来我住了二十二年，实际上到了十八岁，也就寒暑假回来时候住一下。” “那你弟弟有时间吗？如果他有时间，能不能也让他回来一趟，我们要问一些厂子黄了以后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我们问一下你母亲就可以。” 老太太儿子点点头，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第685章 收集线索(7) 杜大用这时候也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 “周大妈，你好！” 老太太虽然躺在床上，可是精神头看着还可以。 “你好，你好，我听我家顺子说了，你尽管问，我想起来的我就说，想不起来的，我就没办法了。” 老太太说话还算流利，就是说完呼吸有些重。 “周大妈，咱们说话不用那么急，慢慢说，我姓杜，你叫我小杜就可以。我问的问题，能回想起来，咱们就说，回想不起来的，咱们就不用想，直接过了就行。” 杜大用和颜悦色的低声说着。 “唉！老了，就是不行了。年轻时候，用身体用透了，这会儿身子骨就差点了。” “周大妈，你这年轻的时候，在厂里啥工种啊？” 老太太一听杜大用问这个，立马就来了精神。 其实杜大用也知道老太太年轻时候是做什么工种的，只是杜大用觉得只要这样问起来，才能让询问工作有个好的开始。 “我啊，我是二机厂唯一一个女翻砂工，当年整个翻砂车间，都是老爷们，我进厂时候，我们老主任问我，要去学车床还是学铣床，我去车间转了一圈，我觉得老人家说的劳动最光荣应该就是在艰苦一线，我就去了翻砂车间。” “一开始真的干不动啊！我回来还得锻炼，那时候人家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我这个姑娘，也把我爹吃的哇哇叫的。” 老太太这会儿，似乎想到了年轻时候的事情，满脸都是乐呵呵的。 “其实那时候累还不怕，可是真的热啊！小伙子，你可能都不知道，一到夏天，那就是我最难熬的时光，现在想起来，真不知道当年怎么过来的。” “不过翻砂车间工资高，补贴多，这倒是真的。” 杜大用没有任何打断老太太说话的念头，因为有些询问就要有这样的过程，只能等询问对象脑海里面形成了系统性的回忆，才能回忆起更多的事情。 “周大妈，你结婚可是挺晚的，你那时候就开始有觉悟晚婚晚育了。” 杜大用在这中间夹了一句玩笑话。 “嗐！当年哪儿有那样的觉悟，我在家老大，底下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家里算上我6个孩子，一般人哪儿敢娶我，我妈又不是厂里工人，就在街道上糊火柴盒子，要不是我爹那时候在造船厂上班，工资还行，加上我在厂里的工资，当年大饥荒，我们一大家子早就饿死一半了。” “我虽然是二十九岁结的婚，可是却是五六年进的厂，我十七岁那会儿二机厂招工，我在街道报的名。” “周大妈，你这干翻砂干了多久啊？” “四十五岁，整整干了二十八年，我大儿上高中那会儿，我从翻砂车间出来的，去了二线，在职工澡堂干了五年多，在九零年年初时候，刚好五十岁退休的。” “周大妈，还记得厂里那个大烟囱吗？” 杜大用开始一点点转移着话题的中心。 “那当然记得，那是在八一年时候新建的，原来的老烟囱是五十年代建起来的，后来跟不上锅炉，在八零年下半年拆除的，在八一年五月份建好的，那会儿厂子里还因为这个，在外面做了一阵子铸件。” “周大妈，还记得这个大烟囱啥时候就没冒过烟了？” “九三年过完年以后，从九三年那时候起，以后就再也没冒过烟，好好的厂子就开始走下坡路了，那会儿我才退休三年，刚好五十三岁。小伙子，咋就问这个烟囱的事情啊？” 老太太这会儿才算正八经让杜大用带到了正题上。 “大妈，主要想问问，当年烟囱不冒烟了，家属区有谁家孩子喜欢爬那个烟囱玩。” 老太太听见杜大用这样一说，就开始努力的想了起来。 一边想着，一边还用手指头扳着数着数。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着杜大用说道。 “咱们家属区总共七十八户人家，当年敢上烟囱的，没几个，我刚刚想了一下，我看见的只有四个，有两个是一对兄弟，他们家老子就是维修烟囱的，属于锅炉房的工人。还有两个孩子也是喜欢跟在那对兄弟后面的。” “那周大妈还记得他们名字吗？” “那当然记得，那一对兄弟，他老子姓揭，这个姓很少，一对兄弟是双胞胎，大的叫揭文兵，小的叫揭武兵，现在也不小了，最起码有快三十了。” “跟着这对兄弟后面喜欢爬高上低的，俩小子，一个是杨振龙的二儿子，杨晓伟。一个是费家俊的三小子，好像叫费拂晓，应该是这个名字，那孩子是天刚亮那会儿从娘胎里钻出来的。” 杜大用这会儿开始记录起来。 第686章 收集线索(8) 杜大用记录好以后，继续问了起来。 “周大妈，现在那几个孩子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那就不清楚了，我小儿子可能知道一些。我和他们家长都认识，关系都挺好，不过杨振龙好像前几年就过世了。老揭家的媳妇前些年好像也因为车祸不在了，大概是九八九九年的事情。” “那你家小儿子当年也爬过烟囱？” “爬过，那一顿给我收拾的。生生给我打到屋顶上待着不敢下来，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人到没怎么着，瓦片给我踩烂好几块。” 周大妈说着就笑了起来。 “周大妈，就那一次吗？” “那当然，我可是翻砂工，我就算刚退休那会儿，五十多了，他还敢和我比划比划？我都能把他打到去地底下见他爹去。” “就那一次，还是让人给撺掇的。” “周大妈，那会儿你小儿子多大？” “九四年的事情，他是七四年的，那会儿刚二十，刚读完技校出来上班没多久，没他大哥成器，要不是他大哥帮衬着，指不定这小子走哪条道上去了。” “那大哥和老二差了不少岁数！” 杜大用随口说着。 “我二十九结的婚，大儿六八年出世的，二儿子是七四年的，最小姑娘也是老姑娘，也不知道那会儿咋还能怀上，后来也就生了下来，老姑娘是七六年生的。” “老姑娘还算争气，考上师范学院，现在在省城一家中学工作。” 杜大用问到这里，基本算是把这个烟囱的事情问了个大概，至于能爬烟囱的，问周大妈，能说了几个人，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周大妈，你先歇着，我在等你二小子回来，找他问点事情，就是打听一些事情。” “行！那我眯会儿，有啥事你再来问我。” 杜大用笑着打了招呼，就出了老太太的房间。 大儿子这会儿正在和罗新聊着天，见着杜大用出来，赶紧递了一支烟给杜大用。 “杜主任，我弟弟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到家，咱们屋外抽根烟。” 杜大用接过烟点着头就和老太太大儿子出了屋，罗新也跟着出来了。 杜大用点上烟，然后看了看老太太大儿子说道。 “陈主任，你妈说的揭文兵，揭武兵家里条件如何？” “杜主任，可不能叫我陈主任，叫一声老陈就行，我就是个小副科，当不上你这样称呼。” “就叫陈主任，按照职务来。另外咱们也不唠这个，就是询问一些其他的情况为主。” 杜大用笑着和陈主任说着。 “杜主任，其实我对厂子里的情况不太熟悉，那会儿家里条件都差不多，谈不上哪家特别好。你问的这个情况，我弟弟应该能够知道一些，我那会儿就想着考上大学，早点离开这里，其实和厂子里很多同龄大小的孩子都玩不到一起去，咱们二机厂宿舍区，一百多个大小孩子，真正能考上大学的，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 “我爸虽然过世的早一些，可是我爸和我妈不一样，我爸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只有读书读出门道，以后才能有出息，我和我小妹都把这话听进去了，就是我二弟听不进去。” 杜大用点着头，觉得陈主任老爷子还是有一些远见的。 “杜主任，和我差不多大小的，一起读书读出来的，上大学的就三个，另外两个都是女孩子，我爸那时候高兴的连着放了三次炮仗。”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掏出烟给陈主任也发了一支。 “陈主任，你弟弟现在在哪儿工作？” “在收费站工作，我给找的人，要不然进不去，目前在收费站做维修技术员，要不然怎么回来要花点时间的。” “刚从技校出来，他们那时候还包分配，去了一家国营厂子，结果没几年就倒闭兼并了，成天在社会上晃悠，我爸那时候已经过世了，我妈就和我说，老头子不在了，我这个长子就得担起老头子的责任，我那时候还是个小科员，花了我三个月工资，托了我的老领导，这才把我二弟弄到收费站去。” 杜大用就这样和陈主任随意聊着天，直到陈主任电话响起来，两个人才结束了聊天。 “马上到了，我在家呢！赶紧的，找你有事，也不知道抓紧点时间，来了不就知道了，废话真多，给妈带东西了吗？……还算你有点良心。” 陈主任撂了电话，朝着杜大用笑了笑。 “我这个弟弟心大的很，人也马虎，平常不盯着点儿，保不齐就能给惹出一些麻烦，也就这些年有了孩子以后，这才算踏实一些了。” 杜大用听完，跟着附和几句，这才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了。 第687章 收集线索(9) 中年男子停好摩托车，从摩托车后面的箱子拿出两罐装奶粉还有两袋什么芝麻糊就奔着陈主任来了。 “大哥！这是？” “这是杜主任，来了解一些情况，你把东西放好，赶紧出来，杜主任时间也很紧。” “哦，哦！马上就来。我给妈把东西送过去。那个，杜主任好！”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 罗新也跟着笑了一下。 陈家老二速度很快，估计就是进屋把东西一撂，转身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拿出香烟就给大家散了一圈。 “大哥，杜主任，还有这位警官，找我有啥事？” “你这马上是不是要赶着登月去？” 陈主任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没事！就是简单询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哥……我叫陈挺！” 陈挺看了他大哥正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赶紧老实了起来。 “陈挺你好。我叫杜大用，青鹭市局副局长。” 陈挺一听，喉咙耸动了一下。 因为这个名头对他来说，真的很大。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是青鹭市局副局长，要不是他大哥点头确认，杜大用这会儿在他心里就是骗子。 “陈主任，找几个凳子，咱们就在门口说，老太太这会儿正眯着，别吵着她了。” 杜大用没有摆什么架子，还是客客气气的说着。 很快四个凳子分成三个和一个两边放了起来。 “陈挺，二机厂里面的烟囱爬过？” 陈挺明显被杜大用第一个问题一下给问懵了。 “有啥说啥，别墨迹。” 陈主任伸脚就踢了陈挺一脚。 “爬过一次，结果被我妈打的上了老房子房顶。” “还记得啥时候的事情吗？” 杜大用问着，罗新这会儿就在记录着，陈主任则是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家弟弟。 “我想想，好像不是九四年就是九五年。是九四年，那会儿我刚好二十！” 陈挺想了想，最后给出了时间线，杜大用笑着点点头。 “当时因为什么原因要去爬烟囱的？” “打赌！十块钱。揭文兵和我打赌的，那会儿我去的厂子效益也不好，就经常和二机厂宿舍这里的发小玩得多。” “不过，爬到一大半我妈就来了，我给我妈吼下来了，打赌没赢没输，就是我给我妈揍了一顿。” “当年有哪些人喜欢爬烟囱？爬烟囱那些人中，谁带过望远镜上去过？” “那就多了！经常爬的有十来个，偶尔打赌爬上去的有几十个。带望远镜上去？我想想，好像在我印象里只有杨晓伟带过望远镜上去，那好像还是他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 “这十来个人当中，你认为哪几个家庭条件不太好？” 杜大用循序渐进的问了起来。 “杨晓伟家肯定算，费拂晓家也不算多好，不过后来他姐嫁的挺好，日子也就好过一些了，现在比我们家可强太多了。” “还有王卫兵家条件也不好，他是揭文兵兄弟俩的小跟班，比我还小点儿。他不是我们二机厂的，是二机厂隔壁齿轮加工厂宿舍区的孩子。” “当时在二机厂这里玩的主要就是三家厂子，只有二机厂当年是最大的厂子，所以来这边玩的人多一些。” “还有一家曙光纸箱厂，那个厂子是最小的，家属区只有二十多户。齿轮加工厂家属区也只有四十户人家不到。” “不过他们都是下风口的两个厂子，咱们三个厂子就像个品字一样，肖家渠就从二机厂后面经过，那时候一到夏天，基本上都来这里游泳。” “杜局长，那时候家里都挺穷的，揭文兵兄弟俩是因为他们妈出了车祸，当时赔了有十来万，后来俩兄弟开了饭店，再后来拆迁以后我就不清楚了，其实自从我大哥在九八年把我弄到收费站当技术员，我就和他们没啥来往了。” “除了你刚刚说的几个人，还有你认为，是你认为日子过得不得劲的人家还有没有？” “杨晓伟，王卫兵，朱福禄，张军，好像就这四个家里差点。” “王卫兵，你们后来有没有交集？” “王卫兵，打交道少，应该是九七年碰见过一回，看着好像日子过得不太行。他比我们大几岁，也就九四年，九五年经常来这边，从九五年以后就没有来过这边，到了九八年我也离开这里，直到这里拆的时候才回来。” “杨晓伟那时候回来过吗？就是拆迁的时候。” 杜大用现在不停的跳跃着询问，目的就是激发陈挺思维的活跃性。 “杨晓伟，杜局长，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大哥，当时是杨晓伟大姐来负责他家拆迁的吧？我记得好像是这样的。” 陈主任点点头，确认了陈挺说的是正确的。 “朱福禄和张军呢？” “朱福禄去当兵去了！九五年的兵，零二年回来的。” “张军从九八年以后一直没看着，听别人说去了烟市，也有说他去了深市的，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陈挺一边想着，一边回答着。 第688章 收集线索(10) 杜大用这会儿也给陈家兄弟散了烟。 “陈挺，这些人当中，谁的性格比较野，但是属于那种有些野，却比较懂规矩的人。” 杜大用续上烟，朝着陈挺问道。 “杜局长，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们这批人小时候其实性格都挺野的，那时候谁还不偷点铁啊铜的，还有电线。家里又不给钱，给的话也就很少，平常想学着抽烟，喝酒，买点卤菜，就去厂子里弄点铁块，废旧电线啥的。” “到大了以后，知道这是犯法的，咱们这批人里面，除了王卫兵还小偷小摸一下，其他人都没敢继续瞎偷东西了。” “你们这些人里面，谁小时候练过射击？或者有谁对于枪支比较熟悉？” 杜大用中间插着一些关键性问题就问了出来。 结果陈挺连脑子估计都没过，直接就回答了。 “没有！射击队，就我们这种家属区，哪儿有条件去摸枪？咱们又不是大厂，大厂还有些可能，就这附近家属区加起来一百来户，出息的，像我哥这样，考上大学，分的单位不错，还能拉扯一下家里。要不然像费拂晓他姐一样，嫁了做生意的人家，直接带着费拂晓就起家了。” “整个家属区不说吹大牛的，也只有我们陈家还行，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技校生，就我们那会儿考上技校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都是包分配的国营厂子，我哥，我妹他们能去当干部，可是我也不会愁一口饭吃的。” “就我这样的家庭，打小也只见过人家解放军在野外靶场打靶，那会儿捡弹壳，挖弹头，还有那种装子弹的铁夹子，所以射击队，能到我们这儿来找孩子去参加？我是没听说过，我们这里面谁去过射击队，那碰面的时候，还不得牛比吹的上天。” 杜大用并没有任何反驳，只是静静听着，脸上一直都是赞同的笑容。 “陈挺，这里面有谁老家是林宜的吗？” 杜大用随口问着，陈挺还真的就去努力想着去了。 “老家林宜的？杜局长我得想想。” 陈挺一个个念着名字，然后又不停的摇着头。 “杜局长，好像没有！” “那你想想，谁在你们中间吹大牛说过，寒暑假去山里打过猎？” 陈挺这次摇头更快。 “没听说过，至少我提到的那些人都没有，基本寒暑假，还是上班以后，没听说过谁去山里打猎去了。” “那你有没有看见你们这些人当中谁的手上有纹身，比如这个位置。” 杜大用把自己的中指近指节点了点。 “没有！我们这个圈子里面那会儿没人敢纹身的，除了混社会的，要不然当兵，招工，但凡你有，就靠边站了。” 杜大用依旧笑着点点头，不过问题不会停下来的。 “那么除了你刚刚提到的这些人以外，有没有除了这三个厂子的人经常来你们这儿玩？还喜欢爬当年那个烟囱的。” “杜局长，我从这里离开去收费站上班是九八年，那会儿我已经二十四岁，那时候都是谈女孩子的事情多，谈怎么多挣钱的事情多，谁还去爬烟囱？而且那时候攀登烟囱的铁架子都生锈了，危险的很。” 陈挺想都没想太多，直接就回答了杜大用的问话。 杜大用知道陈挺能知道的确实有限了。 “陈挺，你从九八年离开到这里厂子拆迁，在这个期间里面，有听到过，你们曾经那批人里面还爬过那个烟囱？” “杜局长，这个真没有听说过，都这么大岁数了，再爬烟囱，只能让别人认为日子可能过不下去，要寻死了。” 陈挺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行！咱们今天就问到这里，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你还有什么地方今天忘记说的，给我打电话。” 杜大用说着，就拿出一张警民联系卡递给了陈挺。 “上面有我们办公室号码，还有我的通讯员手机号码，24小时都会有人接听。” 陈挺接过去，点了点头。 “陈主任，谢谢你了。陈挺，也非常感谢你。让你挺远的跑了一趟！” “杜局长，咱们原来的家属区有大案子？没听说啊！” “就是其他案件了解一下情况，我可要再次重申一次，今天对你的询问，你可要保密。”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罗新，罗新点点头。 杜大用拿过询问笔录看了看，然后对着陈主任说道。 “陈主任，你母亲那里的笔录，你代签一下，这里让陈挺签一下，签完，我们还得去其他地方了解情况。” 两个人签完字以后，杜大用和罗新就离开了这里。 第689章 交心安排 上了车，罗新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杜大用聊了起来。 “有什么感受？感觉路数好像不对啊。” “才接触一户人家，谈什么路数不对，现在咱们不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吗！最起码也记下了几个在这里经常活动的关键人物。回去先把这些人现在的情况筛查出来，另外对那户最靠近烟囱的人家也要重点查一下。” “看来你是和这个烟囱耗上了！” “你还真的说对了！犯罪嫌疑人这么精心策划的抢劫，肯定会面面俱到，这里肯定埋藏着什么秘密，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还有，当年拆除这个烟囱的施工队也要找到，看看还没有新的发现。” 杜大用知道现在很多时候就是在做无用功，可是这种无用功还必须得做，因为很可能在这些无用功里面就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铁师傅那里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收获，他发现的那条线索也非常的关键。现在也是我们最艰难的时候，越往后要不就是越来越简单，要不就是继续一头扎进死胡同。” 杜大用点燃一根烟，有些怅然的说着。 “你可别泄气啊！咱们可都指望你带着我们立功受奖的。” “禁毒案受奖还早，别没事提一下，李萌让你打听的？” 杜大用听完罗新的话，笑着和罗新说道。 “还真的瞒不过你，要是李萌不问我，你觉得我会问你这事儿吗？女人在自家男人刚出去破案的时候，考虑的是安全，等到全须全尾的回来，就要先问补贴，奖金。等到这些差不多了，又得关心立功受奖，她们看起来好像是关心人，其实狗屁！” “我可记得你说的狗屁了！” “你也就吓唬我行！回了家还不是和我一个德行。回去先从谁查起？” 罗新说着说着就绕回了正题。 “先查杨晓伟的下落，看看什么情况。接着是王卫兵！然后是朱福禄和张军，最后再查揭文兵，揭武兵兄弟俩。” “为啥最后查揭文兵，揭武兵兄弟俩？” “从和陈挺询问过程中没发现吗？” 杜大用看着罗新问道。 罗新摇了摇头。 “陈挺在询问过程中，对于揭文兵，揭武兵兄弟俩提及的并不多，不过每次说到这对兄弟，陈挺都有厌恶之色，而谈及其他人都没有。” “不仅是陈挺这样，陈挺母亲周大妈谈及这对兄弟俩也不是很喜欢的样子，包括陈主任也是如此。那么由此可以推断，这对兄弟，平常说话方式不会太好，而且还有可能大嘴巴，喜欢造谣。如果一开始接触他们俩，问完了以后，哪怕签了字，让他们保密，估计也不可能的，反而会传的到处都是。” “所以先悄悄摸他们的底，我们先把其他人的询问拿到手，那么无论他们兄弟俩说瞎话，我们也可以有对比性，验证性。最后哪怕就是他们说瞎话，我们就在他们的瞎话里找问题，也许到时候还有什么想不到的情况。”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咋琢磨人那么狠呢？” 罗新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我们是警察，还是刑警，不琢磨人，不琢磨事，咋干？你来说。你自己不求上进就算了，合着还要带我去沟里趟一下？我要是你，还不如琢磨琢磨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然后考个律师资格证，那么以后在法制上还能有一些进步，如果真的不想在公安系统，还可以转检察院，法院，甚至是政府里面的综治办。” “那样你跳起来也容易一些！也就是你，其他人我提都不会提的，就凭咱俩当年在金陵蹲守蹲一裤衩子汗，我给你指条明路。” “是不是级别上去了，眼界都不一样了？我爸也觉得我应该跳出去，可是还没给出个规划出来。” “罗新，邢朝辉知道吧？” 杜大用没有回答罗新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知道啊！不是和你关系处的很好吗？咋了？” “没咋！邢大哥就从公安系统跳出去了，现在在浙省省委办公厅工作。人家家里可能是有一些本事，这个只是一方面，可是为什么能跳出去？跳出去的人就真的没有本事吗？哪个大家庭里面培养人不得看看这个人底子行不行？” “我让你考个律师资格证是有好处的，我也在政大培训时候，认识一两个人，可以帮帮忙的！不说什么考试作弊，那是绝无可能，可是他们知道考试的重点区域吧？咱们只要死记硬背，加上你当警察好些年，还有李萌现在也在法院里面工作，是不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考不到，咱们继续待在公安系统，考到手，咱们就可以多元化发展，那你的路子就走宽起来了。这样李萌也会和你少念叨一些！” “本来那些法律词条咱们就熟悉，你只要用用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杜大用把利弊全部说的清清楚楚，罗新在他来认为，是真的不适合在刑警岗位上待下去，要不然真的上了位置，很容易最后被一些疑案悬案拖垮了前程。 第690章 收集线索(11) 回到专案组，杜大用就开始查杨晓伟的下落。 不过这么一查，还真的让杜大用有些疑惑，这家伙从00年十月以后，就再无踪迹。 于是又开始查杨晓伟的亲属关系，查完才知道，杨晓伟上面竟然是两个姐姐，他是老幺。 杜大用休息都没休息，直接和罗新就赶去了杨晓伟的大姐住址。 “杨晓丽，七零年生人，离异，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性格有些孤僻。派出所就给了这样的评价？” 罗新一边开车一边问着杜大用。 “去了才知道！片警了解的情况不可能太全面的，只有辖区内的刺头，劳改人员，吸毒人员才是他的关心对象，能简单给个性格孤僻的评价，说明辖区片警工作能力已经非常不错了。” “你这看待问题的方式还真的和我不一样，我得和你学习学习。” “别扯淡了！能不能开快点儿？你觉得现在交警部门谁还能罚我们一样。” “是是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坐稳了。” 罗新连忙点头说着，赶紧加了一点油门。 “杨晓伟家当年拆迁给的费用是十二万六千八百块，按照那时候的房价，在青鹭买两套房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是杨晓伟并没有买房子，他的户口还一直挂在原来的地址。” 杜大用下车以后，和罗新简单说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杨晓伟的姐姐拿了拆迁款没有给杨晓伟？” “哪儿知道呢！上去看看吧。这个点还不知道人在不在家里，如果不在，咱们就在这里蹲一下。” 杜大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来到这栋六层高的楼房，杜大用看了看楼龄，应该最少也有小二十年了。 “这房子应该是二手房，或者是离婚时候，杨晓丽前夫留给她和孩子的。” 罗新也同样看出了楼龄，和杜大用说道。 “你去这个单元502去敲个门，我在四楼到五楼的楼梯口那里等着，如果有人在家，就说咱俩派出所新来的片警，来片区核查家庭人口实际情况。” 杜大用朝着罗新说道。 说完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上楼去了。 结果敲半天门，也没人答应，两个人只能回到楼下蹲守起来。 “现在孩子啥时候放学？这都四点半了。” “你问的我好像知道一样！”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跟着踢了罗新一脚。 两个人怕穿着警服待在楼下不合适，一会儿又回到了车里。 在车里抽抽烟，聊聊天，见到时间已经在五点五分了，两个人再次来到五楼，结果还是没人应声。 “一个人带孩子，会不会去娘家吃饭去了？” 罗新开口和杜大用说着。 “性格孤僻不记得了？而且她娘家现在已经没人了，杨晓伟的二姐还住在皇道区，你觉得会奔那么远去那儿吃饭？我琢磨着应该带着孩子去菜市买菜去了，再等等吧！” 杜大用这会儿也有些烦躁。 到了六点上来敲门，结果家里还没人，杜大用来到501敲了敲门。 501的门倒是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中年女子看着门口两个警察，表情有些懵。 “大姐，和你打听个事情，对门是不是住了一对母女？” “是啊！你找她们家？那你可得等会儿，那女的要到八点左右才能到家，她在人家培训班做饭，正好可以带着她和闺女一起吃，也省的花钱了。” “大姐对她了解的还挺多啊！”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 “有时候周末，她孩子一个人在家，她要出去上班，后来我家孩子也缺个玩伴，我就告诉她别让孩子一个人在家，可以放我家，我给看一下，这不，也就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了。” “那大姐有没有听说过孩子的舅舅来过这里？或者是这个男人？” 杜大用把杨晓伟的照片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这位大姐。 “我瞅瞅！” 大姐接过照片往屋子里面站了两步，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没有！要不就是来的时候，我没看到。她前夫倒是一星期来一次，有时候两个星期来一次。要是两个星期来的话，孩子就会在我家待一个周末。不过，晓丽也没亏过我们家孩子，平常做点硬菜，也给我家孩子送点儿过来。” “要不你们上屋里坐一会儿，我有晓丽电话，我给她打一下。” 杜大用听完立马阻止了。 “大姐，不用打，我们必须等她回来，就是来找她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在你家方便的话，我们就在你家里待着等她，只要不影响你们家就好。罗新，出示一下证件。” 罗新赶紧掏出证件递给了这位大姐。 大姐看了一下，然后点着头拉开了大门。 第691章 收集线索(12) 杜大用进了屋子以后，才发现这户人家只有这位大姐一个人在家。 不过全家福照片，以及结婚照都在墙上挂着。 大姐看杜大用这样张望赶紧解释起来。 “孩子在学音乐，孩子他爸在陪他，我在家里做好饭菜，到了九点还有奥数老师上门，你们也知道咱们大东鲁，不努力学习，想要出人头地，那基本不可能的，我和孩子他爸就是普通人家，可是孩子上学还算争气，我们也只好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杜大用对于这个丝毫没有反驳，罗新同样如此，毕竟都是从小经过父母磨炼的，深有体会。 “现在这会儿，孩子比我们那时候还难，一个个比着来，北河，北湖，南河，苏省，徽省这些省份哪家都是在拼命，好大学不就那些个，名额也只有那么多，现在不上点心，别说独木桥了，桥边边都挤不到位置。” 大姐一说起孩子教育，那话匣子可就打开了。 “那大姐的孩子周末还有时间让自家孩子和对门孩子玩啊？” 杜大用笑着说道。 大姐干笑了几下，又看了看杜大用，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 “孩子周末时候要上大字课，对面小女孩也跟着蹭点儿，杨妈妈每个月给五十块钱，就让孩子跟着听一听，练一练，老师也不说啥，我们也减轻一些负担。” “一开始孩子周末是练习羽毛球的，从场馆出来，有时候孩子余兴挺大，我和孩子爸陪着打也打不动，对面杨妈妈家的孩子，个头挺高的，所以就让她也跟着我儿子打打。” 杜大用只能听着，在询问上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因为这些询问也好，聊天也好，有时候就会隐藏着很多信息。 杜大用现在最起码知道，杨晓丽是个生活非常有规律的人，可是在经济上是有一些问题的。 不仅如此，杨晓丽对孩子的教育也很重视，并不是那种离异单身带孩子就对孩子的教育疏于管理的家长，说明杨晓丽对于家人的关心和爱护是有基础的。 这些不起眼的信息，在平常人那里只会觉得是个话题，可是到了杜大用这里就不一样了。 大姐提到的杨晓丽前夫来这里，那就说明大姐和这个前夫并不认识，而这位大姐又愿意杨晓丽孩子来自家和自家孩子一起学习，就可以证明这个房子就是杨晓丽购买的二手房。 “大姐，杨晓丽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01年过完年，原来对面的老刘家全家去了深市，房子就是晓丽购买的，当时老刘家急卖，楼层又高，只花了三万二。晓丽还算捡着了，现在这房子别看老，可是涨了不少，听说再过不了多久可能还要拆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姐，除了杨晓丽前夫来过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经常出入她家？” “有个妹妹，叫晓美，她偶尔和她爱人孩子一起过来，看条件应该比晓丽好不少，开着一辆丰田车，气派的很。” 这位大姐眼中羡慕之色杜大用一眼就看出来了。 杜大用觉得这位大姐可能让杨晓丽孩子来他们家，和杨晓美她家的经济条件这方面应该也离不开。 聊到七点过点儿，大姐老公带着孩子打开了大门，一看家里坐着两个警察，比这位大姐当时的懵还要懵。 “找对门晓丽的，赶紧进来，小峰，今天弹琴有没有进步？” 大姐这会儿说了一句，就奔着她儿子去了。 “你们好，喝茶吗？孩子妈也是，怎么也给泡点茶啊！” 杜大用笑着拿出烟晃了晃，然后朝着门口看了看，又朝着阳台看了看。 男子心领神会，立马掏出烟大声说道。 “到阳台抽烟，这茶也不泡，真是的。” “阳台门关严实点儿，别熏着孩子。” 大姐这会儿赶紧叮嘱一句，不过没有让三个人出去抽。 三个人来到阳台，一人点了一支烟。 “你们是南街派出所的？” “对！主要来找对门的杨晓丽了解个情况。大哥，你看看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杨晓伟的照片。 这位大哥把阳台的灯打开，站在灯底下仔细瞅了一下。 “应该见过，不过没啥印象，那还是对门刚刚搬过来不久，好像见过这个人来过一次，那天是周末，我媳妇带孩子回娘家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听对面有些闹腾，就出去看了一下，应该就是这个男的，不过对门没让他进屋，直接就让那个人滚。” “我寻思着可能是人家家事，也没当回事，后来我就回去了。没一会儿，对门也就消停了。” “那你后来没告诉你媳妇吗？” “我多那个嘴干啥？你结婚了没有？” 大哥赶紧问了杜大用一句。 “结了！” “那不应该啊！这要是告诉了媳妇，她后面知道对门还是个离异单身的女人，那我还能安生？以后但凡不愉快，就能往对门扯，说什么一大堆我看别的女人怎么怎么了，我到时候咋办？” 大哥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杜大用说道。 第692章 收集线索(13) 杜大用想了想，大哥说的没毛病。 罗新更是不停的点头，脸上一脸无比敬佩之色。 “吃了没？没吃在家吃点儿。好歹我们家也是辖区派出所的居民啊，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你们吃吧！听说孩子过会儿还要学奥数。” “你可别提那个奥数，就连我现在都能摸索出一点门道出来，就是有些不明白，咱生活里能用的上那些？可是没办法，媳妇一句话，我就是跑腿的命，不仅跑腿，还要略懂一些，要不然媳妇就得别人家老公一套一套的来了。” “我小时候那会儿，也还算品学兼优，不过和我儿子比起来，我现在感觉啥也不是，他弹琴，我学会了指法。他写大字，我现在写字都周正一些。他学奥数，我从瞎猜到摸索出一点门道。他打羽毛球，我从水平一般，到现在已经快成了单位里羽毛球高手。” 大哥一边说着，一边是连连摇头。 “随便吃点儿，家里不说有多少硬菜，家常菜还是有点儿的，我媳妇对我不太行，对她儿子那可是相当舍得。” 大哥说完，一直把香烟抽到过滤嘴才掐灭，又把阳台窗户打开，拿着扇子呼呼扇了一会儿，这才拉开阳台的塑钢门走了进去。 “这位大哥就是我真实的生活写照！我家里原来没扇子的，就为了抽烟，我特意买了一把！知道每回我抽烟要抽到烟屁股是为啥了吗？我和大哥现成的给你打了个样。” 罗新说完，也走进了客厅。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哑口无言，他不能说他的待遇有多高，怕遭人恨。 两个人在大哥的热情招呼下，还是一人吃了一碗面，直到八点十五分左右，大姐朝着阳台里面的三个人招招手。 杜大用一看，杨晓丽应该回来了。 赶紧出来和这对夫妻表示感谢，然后带着罗新就出了门。 罗新来到对门，砰砰砰敲了几下。 过了大概十来秒，防盗门打开了一条缝。 “你们找谁？”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子小心翼翼的问着罗新和杜大用。 “你是杨晓丽吗？如果是的话，就把门打开，我们是南街派出所的，过来了解一下居民家庭人口情况，我们刚从对面了解完过来！” 罗新说完亮了一下警官证。 杨晓丽这才把门打开了。 “让孩子先回她自己的房间，我们要对你例行询问一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杜大用微笑着和杨晓丽说着。 “冉冉，先回你的房间做作业，我和警察叔叔要谈事情，听话！” 小女孩看了看杜大用和罗新，然后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两位警官，家里没有热水，只有凉白开。” 杨晓丽有些紧张的搓着手说道。 “不用，我们就是简单询问，坐吧！” 杜大用看着杨晓丽的行为，心里是有些诧异的。 “杨晓丽，这个人你认识吗？” 杜大用把杨晓伟的照片递给了杨晓丽。 “这是晓伟，我三弟。” 杜大用看着杨晓丽只是瞟了一眼，就回答了问题。 “你和你弟弟关系如何？” “一般吧！来往不多。他是混社会的，我和他二姐都是正经上班的，自从有了孩子，来往就少，怕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00年五月份，二机厂拆迁，拆迁补偿款是十二万多，当时是你去拿的补偿款是不是？” 杜大用这会儿笑容已经收了起来，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不是我一个人去拿的，还有我二妹，我们一起去的，我三弟当时不在家，他还打了电话给拆迁办的人，所以家里拆迁从头到尾都是我和我二妹去办理的。” “后来也是因为这笔钱，我们姐弟三个闹得都不开心。” “因为什么不开心？拆迁款的处理方式？” 杜大用紧跟着就问道。 “警官，确实是因为这笔拆迁款分配时候闹得不开心。当时我和我二妹一人只要两万块钱，剩下的都给我三弟，可是他不同意，他说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钱必须要全部给他。” “我和二妹一再降低数额，最后他就给了我们尾数，我和我二妹一人就拿了三千多，十二万都给他了。” “我们姐妹原来指望他能买个房子，装修一下，留着结婚用，结果在当年的下半年，他就跑到我家来找我要那三千多块，说是他欠了不少钱，那十二万还了别人还不够，最后我没办法，我怕他闹得我在这里都没办法待下去，我只能给他四千块钱，给完他，我和我闺女全部家当只有六十多块，这里面还有我闺女攒的压岁钱。” “我当时给完就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在01年过完春节，他竟然又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找我，又是找我借钱，可是我哪儿有钱借给他。不过不给他就不走，最后我只能找同事七拼八凑给了他一千，而且我告诉他，以后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杨晓丽说着，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第693章 收集线索(14) 杜大用看着杨晓丽哭着有些惨兮兮的，让罗新拽了几张餐巾纸，然后递给了杨晓丽。 “杨晓丽，咱们控制一下情绪，能说说你最后一次见到杨晓伟是什么时候吗？” “01年六月份，他又找我来借钱，我说我要报警，他才离开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你家以前是不是有个望远镜？听说是你父亲留下来的。” “有！一个62式望远镜，质量很好！那是我父亲在八几年给别人做了两个模具换来的。在那时候这东西也算稀少的。” “那么这个望远镜，你弟弟一直保存着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在01年六月份以后就没有见过他了，包括我妹妹那里，他也没有再去过。因为那会儿我们俩真的给他弄得有些害怕，都想着只要来借钱，就一定报警。” 杜大用听着点着头。 “当年二机厂那个烟囱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出嫁的时候那个烟囱就不冒烟了，那正好是93年国庆节的时候。” “能知道你为什么和你前夫离婚吗？” 杜大用询问就是这样，让被询问人心情扭转一下，再提出一些让被询问人有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警官，这个也是调查的内容？” “不是，随口问问，你不想说也可以。” “唉！有我弟弟一部分原因，还有他自己的问题，我们是结婚五年多以后离的婚，家里那时候住的人多，我想着改善一下住房，那时候也没寻思着买，就想着哪怕租一个房子，最起码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出去住的。” “可是他又是和我说，孩子有他父母照应着，又是吃喝上面不花钱，可是我要的是那些吗？我不想夫妻之间啥时候晚上有个动静都要忍着，稍微动静大了，我前婆婆第二天就阴阳怪气的说什么要注意一些，还年轻之类的话，听着让人就是觉得不舒服。” “如果就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们厂子里让他去外地工作，算是培养他吧，可是死活不去，说什么舍不得家里这个那个，真的是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 “等到我家还没拆迁的时候，那会儿我前老公公身体不好，想着去大城市看一看，就想着让我和我弟弟商量，到时候拆迁可以给我分一些，这样他们就敢借钱去了。” “不过我提都没提，那时候对我来说，家里就一个弟弟，还没结婚，我怎么开口拿太多钱？可是话说回来，我家那时候日子，其实已经过不下去了，后来他们家看我提都不提，就说我不把他们家人当家人，吵的一塌糊涂，最后只能去离婚。” “其实在离婚之前，我就已经打了两份工，这个房子其实是九九年九月份就买了，买的时候，我从同事那里听说的，是因为原来的房主家小儿子当时缺钱，只不过他们家要继续住一段时间才能搬走，不过价钱可以少点儿。” “我就寻思着，反正过户能过的了，房租还算买房子的本钱，我觉得可以，要不然哪儿能买到那么便宜的房子，那时候我一门心思就是有个自己的房子。” “那会儿家里还没拆迁，我自己存了一万多点儿，我妹妹还算可以，借了我一大部分，那时候我就想着，别他们家还以为房子是我自己拿钱买的，到时候找我后账，那房子还要分给他们家一些，所以当时房子就写着我妹妹的名字，直到03年才过回来写上我和我姑娘的名字。” 杜大用当时只是查了杨晓丽的地址，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房子是我在刚离婚以后搬过来的！我前夫离婚以后还是有探视权的，有时候一个星期来一趟，有时候两个星期来一趟，说是来看女儿，其实心里想的啥我清楚的很，我那个前老婆婆就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憋着啥坏主意。我也就是离婚之前精明了一下，要不然这套房子就算我买的，我自己和闺女能不能住的上都要打问号！” “杨晓伟除了和揭文兵，揭武兵兄弟俩关系不错，还和谁的关系不错？” 杜大用听着杨晓丽的吐槽，又开始赔着笑脸，把刚刚的严肃神情收了起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调动被询问人的情绪，让被询问人以为哪些问题是重要的，哪些问题是不太重要的，可是在杜大用这里，你只要在说，就会有信息反馈，那么这些反馈出来的信息，就会给杜大用提供更多分析的要素。 只有在这样的陈述中，你的性格，你的脾性，你的文化教养程度，你的生活习惯，你的处人与事方式方法等等这些，都能给杜大用提供不同角度分析被询问人陈述内容的真实性。 所以这会儿杜大用就是提出了揭文兵兄弟俩，对于其他人一概不提，似乎他还没有了解到太多。 “文兵和武兵兄弟俩，他兄弟俩也不是好东西。晓伟当年玩的还不错的，王卫兵算一个，陈挺算一个，费拂晓算一个，还有张军也能算一个，那会儿他们都是十几岁，都是半大孩子，除了瞎胡闹，都没啥本事。” “那杨晓伟和谁的关系最好？比如经常去那家吃饭，或者带回家吃饭睡觉的那种？还有，从你的角度出发，杨晓伟和谁的关系最不好？比如两个人有口角，或者是经常动手，最后找家长解决的那种。” 杜大用不疾不徐的问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停过。 第694章 收集线索(15) 杨晓丽想了一会儿，才对着杜大用说道。 “要说关系好，和费拂晓小时候玩在一起最多，两个人经常中午我家吃，晚上你家吃的这种。到了十几岁上职高那会儿，两个人经常不是我家睡，就是你家睡的，不过现在不知道他们关系如何了。” “要说关系不好的，可能是揭武兵，他们兄弟俩和我弟弟同龄，我弟弟小他们月份。揭武兵属于那批孩子当中，嘴上最爱胡扯的孩子。当年我二妹在学校有人追，那小子回来就胡说八道，说什么他看见我二妹和谁谁谁一起，都要亲一起去了，我弟弟听着就去找他干仗，结果他又不是兄弟俩的对手，后来费拂晓帮着他，这才好点儿，打的有赢有输的。” “反正那圈小孩都不太喜欢揭武兵，揭文兵还好点儿，属于人狠话不多的，那个揭武兵真的就是一张死嘴，偷人家鹅，还说人家鹅咬着他一路跟回来的，不过后来我嫁人了，二机厂宿舍也很少回去。我二妹是九九年下半年嫁出去的，从那时候我才回去多一些，我妈走的早，我爸这人爱喝酒，身体慢慢也就喝垮了，九九年年末，还没到春节那会儿，我爸一个人在家喝酒喝的胃部大出血，当时人就昏迷了，那会儿家里也没人，我爸就这样走了。” “你弟弟那时候不在家吗？” “不在家，他没事就在社会上跑着，狐朋狗友挺多的，钱没挣着钱，家里还搭进去不少钱，我和我二妹多亏自己存了点嫁妆，要不然出嫁都没钱陪嫁。平常交给我爸的一部分钱，只要我弟弟回来，两瓶酒一拎，钱就没了。” “你弟弟那时候混社会，你知道他有什么绰号吗？” 杜大用看着杨晓丽继续问着。 “我不知道，他房子拆了以后，我都不知道他住哪儿，他那时候混社会，我和我二妹都不太愿意和他打交道，钱已经给他嚯嚯完了，就这样也没见他弄回来一点儿回头钱，平常要是还能惦记他有个外甥女，有个外甥，我和我二妹最起码还能念点香火情。” 杜大用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来之前特意查了杨晓伟的所有记录，这个家伙，连派出所都没进去过，没有任何违法记录。 如果真的是在社会上打过滚，又不是那种名声很大的混混，最起码行政拘留应该有个一条两条吧。 再说了十二万多挥霍掉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还是有一些道理的，那么从奢到俭，这个杨晓伟就能过渡的这么丝滑？ 不能从两个姐姐这里讹来上万就能维持他的生活，他自己又没个正经生活。 还有时间线，00年五月拆迁，到了01年六月份，杨晓伟就挥霍了十三万，那么从01年到现在已经四年多了，这家伙又没有工作记录，又没有联系方式，就算是在别的地方打黑工，一年两年的还得回来一趟吧。 可是到现在就是杳无音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联系到杨晓伟。如果是别的亲戚还有可能，不能自家亲大姐，亲二姐从来都不找？那得恨杨晓伟到啥地步了？ 杜大用想着，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写了这时候的想法，然后打上很多问号。 “这四年多的时间，你和你的妹妹从来没和他联系，这是准备彻底断绝关系了？” 杜大用想着还是问了一句。 “他不来找我们，我们就算烧了高香，我和我二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估计我弟弟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他要真的出了啥事，我们也没办法，啥忙也帮不上。警官，你这是来了解情况，我才告诉你这些，平常这些话我就藏在心里，说都没人说。” 杜大用合上笔记本，朝着罗新看了一眼。 罗新这时候拿出一张警民联系卡递给了杨晓丽。 并且记录了杨晓丽的联系方式。 “如果有你弟弟的消息，记得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有事找他，不过别担心，就是正常的例行询问，和你现在差不多的。” 杜大用说完就站了起来。 两个人随即和杨晓丽打了招呼，离开了杨晓丽的家。 到了楼下，杜大用就和罗新说道。 “明天早晨你从移动公司过的时候，去查一下杨晓丽今晚我们离开后的通话记录或者是短信记录。”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就是查查，查完才能知道啊！还有，让她孩子的班主任旁敲侧击一下，说让大家写篇我的家人，必须家里亲属都得写一下，看看她女儿眼中的舅舅该怎么写，还是没有写。” “这个有什么目的吗？” “做完以后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她隐瞒了我们一些事情。” 杜大用叹了一口气，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第695章 收集线索(16) 车子很快回到专案组，这会儿除了彭师傅和余睿杰去了林宜，其他人都已经归队了。 “开个碰头会！我那边被询问人回来的迟，耽搁了。” 杜大用一进去，就往大厅的开放式会议桌那里一坐说道。 组里的人迅速就聚在了一起。 铁师傅第一个举了手。 “出师不利！” 铁师傅苦笑着说了一句开场白。 杜大用笑着摇摇手说道。 “正常的！说说看，怎么个出师不利？” “住在那几条路使用摩托车的车主，很多人都使用了那个办法，自己用轮胎内胆剪的宽大长一些，把原来的挡泥皮都给换掉了。” “所以一下午我在两条路上就发现了几十辆摩托车都是那样的。挡泥皮这条线索，价值已经不大。”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铁师傅说的没错，一旦很多摩托车车主都使用这个办法，那么几条路加起来，就会有很多摩托车车主，而且时间已经间隔四年有余，剩下来就是看运气了。 “铁师傅，也不是毫无价值，把奥康鞋子和那种改装挡泥皮的摩托车车主相互结合起来，先把那几条路的摩托车修理铺，以及一些大的摩托车配件店走访摸排一遍。既然那辆摩托车是拼装起来的，应该结合起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能就是需要一些时间。” “过了五号，我抽调几个人过来，这样走访起来范围也会广一些。光靠派出所，肯定有马虎大意的，到时候不仅会耽误我们的时间，还容易漏了人和车。” 铁师傅一边记录着，一边点着头。 “天航这边呢？” “我们今天去找了当时摔跤的老太太，不过老太太人已经不在了，今年三月份就过世了。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在其他退休老人那里去慢慢排查，不过目前看起来，希望不太大，毕竟那些人都上了岁数，能回忆起四年多以前的事情，好点儿的可能就有个粗略，差点儿的基本都是问了就摇摇头。” “罗新，明天从账上给天航支一千块钱，一百块一条有价值的消息，就在那些老头老太太里面散出去，给点儿好处，人家老人家才有时间帮着回忆的，如果消息最后证明是重大线索，奖励五千元。这些都是手段，咱们不能干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事情。” 薛天航一听，立马笑了起来。 “杜组，还是你懂那些老头老太太啊！” “为啥一开始不说五千，那个数字有些大，老头老太太估计可能还得叫派出所的人来确认，就这样现说有用的消息就能换一百块钱，那他们肯定积极，另外，为了不和老头老太太扯皮，先把一些有用的线索写下来，别到时候老头老太太以为他们说了消息你不给钱，也是麻烦事，今天晚上你们列一列，让他们悄悄地看，还得告诉他们要保密。” “不过里面假如有人有针对性的假设问题，要引起重视，一定要清楚名字，住址，然后查清楚。” 薛天航和几个队员听着都在不停的记录着。 “周如龙，我看你无精打采的，这是没休息好，包括何师傅也是，出不来线索不说，还看的头昏眼花的，还得不停反复的观看，确实挺让人受不了的。我当年看监控视频也是这样，看的像吐的心都有。可是没办法，现在只能坚持一下，一旦你们发现问题，那就是巨大的突破，继续努力。” 杜大用说完，周如龙和何师傅两个人都是满脸的苦笑，因为确实如杜大用所说，两个人看监控材料真的要看吐了。 随即杜大用把他今天的发现也给大家做了陈述，两块大白板上很快就写满了，然后董则负责拍照，标记顺序。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就安排了今天要去走访的对象，杨晓美，王卫兵和费拂晓。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和罗新先去一趟移动公司，对杨晓丽昨天晚上的通话记录予以查阅。 等到从移动公司出来，罗新朝着杜大用伸出了两个大拇指说道。 “你可真的有些神，我们离开不到五分钟，杨晓丽就和杨晓美联系了，而且电话结束，还拨打了一个陌生号码，不查不知道，还属于青鹭市购买的非实名卡机主，而且通话号码只有杨晓丽昨天晚上拨打的这一次，还真的被你说中了，太神了。” “杨晓丽看到我们是警察，脸上的肌肉立马就僵硬了，楼道里面是有灯的，虽然在家里她是背着光的，可是楼道里的灯还是能照到她脸上去的。当时我就很在意她的这个反应，同样在我们敲开501户的时候，那个大姐，就是一脸懵的看着我，并没有显示出有肌肉僵硬的感觉。” “在聊天当中，我几次把话题拉到我的询问程序里面去，可是杨晓丽总是说着说着就偏离了正题。” 杜大用拿着电话记录清单抖了抖说道。 第696章 差点对峙 杜大用抖了两下，掏出香烟，来到车子旁边抽了起来。 “想什么？抽烟也不给我散一支？” “你可以抽公家烟，我抽自己的，我还指望你发烟给我最好！我在想杨晓丽到底隐瞒了什么？” “去南街小学，到杨晓丽孩子学校一趟，你进去和她的班主任联系一下，把那个作业布置一下，今天就得写，写完了以后，你拍下来带出来，要去杨晓美那里，先把这个工作做好再说。走吧！这一天天事情多的，脑门子都大。” 杜大用打开车门，唉声叹气的坐了进去。 “大用，我怎么感觉你神秘兮兮的，这好像有事瞒着我一样。” 罗新上了车以后，有些疑惑的问着杜大用。 “什么神秘兮兮的，扯什么淡！就是感觉到哪儿不对，我自己又琢磨不出来，所以有些心烦意乱的。” “你可不能乱，这一大家子指望着你这根定海神针的。” “赶紧开车，墨迹啥啊！还定海神针，我都快定海神经了！” 罗新呵呵笑着，车子一启动，油门一加，窜了出去。 到了南街小学，罗新一个人进去的，杜大用怕两个人进去，影响到校园教学，尤其还是刚刚开学，尤其现在的小孩子可比当年的他们聪明一些。这两个警察来学校，就能给说出好几个来，别人听着不一定会有心理负担，可是杨晓丽的闺女却不一定，毕竟昨天晚上才有两个警察上她们家去的。 杜大用在车里，车外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罗新背着相机走了出来。 “你看看吧！这里面看可能不太清晰，你只能将就一下了。好在人家孩子字写的还算周正，应该看起来不算费力。” 罗新到了杜大用身边，就把相机交给了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打开照片，才发现罗新这家伙是几排字几排字拍的，刚刚是和他开着玩笑的。 没有几分钟，杜大用就看完了。 “提都没提！孩子是九四年出世的，今年十一岁，四年多以前也就是六岁多，六岁多的年纪应该是有记事能力的，在他们的记忆里，往往记忆还比较清晰。可是这中间一个字都没有提！还真的是有些奇怪。” “走吧，去碰碰杨晓美去！直接去她的单位。不过这些东西提都不要提，就当咱们就是例行调查的！看看她是否回避杨晓伟的事情，只要回避，应该还能收获一些其他方面的消息，她在二机厂宿舍可是待到了九八年才嫁人的。走，去皇道区文化服务中心。” 罗新点点头，立马开车奔着杜大用说的地址去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九点半出头，两个人来到了皇道区文化服务中心。 找人一打听，没想到杨晓美在这里还是个科室主任。 两个人来到杨晓美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关着，就敲了敲门。 “进来！” 一个非常清脆的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杜大用把门把手一拧，先走了进去。 杜大用就是要捕获一下杨晓美的表情。 有一些慌乱！ 杜大用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 “你好！我们是南街派出所的，这是我的同事。” “你们不是南街派出所的！你们别走，保安！” 杨晓美突然就大声喊了起来。 保安来的很快，而且都是抓着电棍和橡胶警棍的。 杜大用一下就把枪掏了出来。 “通知你们这里职务最高的领导过来！我在这里郑重警告你们，我们是青鹭市公安局的，是有正当公务到你们文化服务中心来的，所有人和我保持距离，不要靠近，否则一旦鸣枪示警以后，你们再动，我就要武力还击了。” 杜大用这会儿气势全开，一众保安这会儿也没人敢往上冲，因为里面有人说了这是真枪。 很快，楼道里就跑来了一个地中海，五十四五岁的年纪，戴着一副眼镜。 “什么情况？小杨，咋回事？” 杨晓美这会儿也觉得不对了。 杜大用让罗新把他的证件递了过去。 罗新可是实职正科级干部。 果然，这个地中海看完了证件，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愣在这里干啥，都散了，瞎胡闹，成何体统。” “罗科长，不好意思，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杜大用没有让罗新开口，而是直接朝着这个地中海说道。 “确实是误会，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对杨晓美同志进行询问，没想到杨晓美同志有一些误会，现在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例行公事，谢谢领导来处理了这个误会。” 杜大用没想着把事情闹大，这样对哪一方都不好。 “行行行！小杨，配合人家工作，既然误会解除，你好好配合，我先上去了。” 这位地中海非常识趣，随意对付几句，立马就离开了。 第697章 一脚铁板上 杜大用这才看了看杨晓美，然后朝着杨晓美的办公室指了指说道。 “先进去吧！看来杨晓美同志对我们的来访已经有了准备啊！” 杨晓美脸色有一些不好看，不过没有接杜大用的话，而是开始泡起了茶。 泡好以后，放在了她的办公桌对面，并且又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对面，这才坐到她的位置开口说了话。 “昨天晚上我姐姐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南街派出所去她那里弄什么家庭人口情况调查，我转头就给我南街派出所的朋友打了电话，结果查无此事，我朋友还提醒我，只要再有人冒充南街派出所的人，立即控制起来，等候他们派出所派人过来处理。” “所以，很抱歉，我提前就安排好了保安，就等着你们来找我，只要你们来，你们就跑不掉。只不过没想到，你们还是真的警察，只不过不是南街派出所的，不过我刚刚已经给我南街派出所的朋友打了电话，他马上过来，等到他来了以后，他在场的情况下，我会配合你们的询问。” 杨晓美说的不卑不亢，一点儿漏洞没有。 杜大用不由打量了一下这个杨晓美，确实挺漂亮的，比起杨晓丽不仅在气质上胜了一筹，而且在妆容上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一个身材瘦削单撇，一个是有胸有臀。 “可以！既然你希望这样做，我们不勉强，那我们稍等一下。” 杜大用坐下来以后，慢悠悠的说道。 罗新也没有说话，办公室里面顿时陷入了平静。 杜大用随意翻了翻桌子上的文化纪念册。 等了一个多小时，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两个警察门都没敲，直接就拧开门锁进来了。 “晓美，就是他们？” 杨晓美点点头。 “你们两个站起来，证件出示一下，我们是南街派出所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两个？” 杜大用微笑着朝着罗新看了看，然后示意拿出警官证。 这个一杠三的警察，拿着杜大用的警官证一看，顿时懵比了。 然后还不确定的揉揉眼睛，再次看了一下，立马汗就下来了。 警官证肯定是真的，这个他能辨别出来，既然警官证是真的，那么这上面的职务就是真的，没人会这么伪造证件的。 “杜局好！妨碍您执行公务，我会写检查的，请您批评指正。” “没事！按照程序，你这样做不对，知道吗？不能因为你和被询问人是熟人，就能越权执法，这里可是皇道区，不是金田区，如果碰到问题，第一时间应该通知当地派出所来解决，而不是你们金田分局南街派出所的警员来处理。” “杜局，您批评的对。我们确实越权执法了，我们马上回去和所领导汇报，并且马上做出检讨，希望杜局能够原谅。” 这名警察态度异常端正。 旁边另一名警察则是更懵啊！ 合着你说的是金田分局南街派出所，那么再称呼你为杜局，整个分局也没有姓杜的局长或者副局长啊，那么最起码也是皇道区分局的局长或者副局长，至于市局副局长的职务，这位那是想都没想，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回去吧！找你们所长承认错误，写好检查，明天自己送到市局纪检去。” “是！保证送达。” 这名警察说完，朝着杨晓美很不高兴的看了一眼，立马拖着还在发愣的警察赶紧离开了。 这个警察出去就问了起来。 “咋了？皇道分局的副局长？局长我知道不姓杜的。” “市局副局长，纪检主任，杜大用。” “崇哥，卧槽！啥？市局副局长？纪检主任？你没看错？这下完了完了，回去让所长知道，你跟我不得被骂到体无完肤我都把钟字倒过来写。” “你那朋友招惹了啥啊？副局长兼纪检主任亲自登门询问。” “应该是830专案组的事情，我这脑子到现在还嗡嗡的。还好过来没有冲动，这个真的是万幸。杜大用啊！青鹭哪个刑警不想去他那里，跟着他的人哪个现在不是过得风生水起的！这次真的被坑惨了。” “别说被坑了，我才起那个最冤枉的，赶紧回吧！别所长先知道了，那我俩真的要死了。走走走！” 两个人这会儿是蔫头耷脑的快步离开了。 可是杨晓美的办公室里面却是再次陷入了安静。 杜大用坐下来以后，并没有马上询问杨晓美，而是继续微笑看着手里的文化纪念册，仿佛这本文化纪念册上面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一样。 罗新就在那儿翻看着照相机里面的相片，反正有很多张，趁着杜大用不知道想弄什么事情的机会，再熟悉一下曾经的照片也不错。 第698章 询问(1) 杨晓美这会儿觉得对面这个警察有些摸不透了。 “警官，我这还有工作，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我这个人警惕性高，我怕什么坏人冒充警察做坏事。” 杨晓美冲着杜大用说了她自己的理由。 “说说你弟弟，你的事情我并不是很关心，你找警察来也好，或者是不找警察来也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你谈谈你的弟弟，杨晓伟！” “我小弟你让我说啥？” “随意的说，从小到大，一直到你最后一次见他。如果中间有什么问题，我会主动问的。” “我小弟上学那会儿也没啥说的，就是初中二年级开始就不爱上学了，我爸那时候除了打就是打，结果打的我小弟跑了，后来我爸带着我大姐找了一宿，后来才在汽车站找到的。那会儿我小弟已经要饭要了一块多钱，正准备奔齐宁去。” “后来我爸除了酒喝多的时候，会和我小弟争几句，动手是不太敢动手了。初中毕业那会儿，我爸有个朋友是国富驾校的领导，我爸寻思着就让我小弟学个车去，可是我小弟年纪不够，我爸又想着让他去厂子里做学徒。” “结果，我小弟打死不干，说宁愿摆摊去，也不愿去厂子里学徒。我小弟混社会，也就是我爸纵容的！我爸当时听说摆摊，那也行啊，东拼西凑给我小弟弄了五百块钱，那会儿五百块多值钱的，我和我大姐那会儿还都在读书。” “不过那时候我小弟确实还能倒腾俩钱，可是好景不长，由于轻信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连本带利搭进去八百来块钱。” “后来就这样在社会上飘着，家里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啥，也得亏我爸当年有个做模具的本事，很多小厂子都找我爸做模具，要不然家里房子别说等到拆迁了，可能早就给我小弟卖了。” “那会儿，一到我爸拿工钱的光景，我小弟就回来了，拎着两瓶酒，弄点卤菜啥的，就开始和我爸狂吹起来，结果我爸工钱一给他，猫影子都不见了。”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爸还就吃他儿子那一套。但凡拎着两瓶酒回来，第二天就敢请他的好朋友回来吃饭，还吹大牛说这是他儿子孝顺他的。” “那会儿你弟弟和厂子里谁走的比较近？或者是你听说的社会人，谁和你的小弟关系比较好？” 杜大用听这半天，杨晓美和她大姐一样，总是往家里事上说的多，对于她弟弟其他方面却说的很少。 “和厂子里谁走的近？在一起玩的那些人？” 杜大用点点头。 “厂子里有陈挺，费拂晓，王卫兵三个玩的挺好的，不过陈挺比费拂晓和王卫兵老实一些，周阿姨管的厉害，他也比较听大哥的话。费拂晓是他大姐嫁的好，后来给他带上路了。王卫兵不是我们二机厂的孩子，是齿轮厂的，不过基本都在我们二机厂宿舍这边待着，这个咋说呢，我对他印象不太好，因为他喜欢小偷小摸的。” “而且他还喜欢跟着揭文兵，揭武兵兄弟俩后面玩耍，那兄弟俩，在我们二机厂宿舍极其不好，尤其揭武兵，那张破嘴真的是太贱了。” “这个我们听你大姐说过了，说说你弟弟在社会上的事情，他混挺长时间的社会，我不信他一个朋友没交到的。” 杜大用一边问着，一边还在看着那本文化纪念册。 “社会上的朋友，我只听说过一个，叫什么群子，大名不知道，在金田那会儿挺有名气的。” “我小弟好像和他来往比较多。可是这也是我道听途说的，我没见过真人，我小弟也没有把那些社会人往家里领过，毕竟那时候我家里看着就穷，估计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怕人家看穿了他的老底。” “你弟弟来找你借过钱吗？” 杜大用这会儿抬起头看着杨晓美问了一句。 “借过！不过一开始不是找我借的，找我老公借的，借了三千。” “什么时候的事？” “那会儿还是我刚和我现在老公谈恋爱以后不久，毕竟我老公那时候还是想着这可能是他未来的大舅子，牙一咬，借了三千，结果这事还是我和他结婚以后才知道的。” “那会儿是九九年三月份，我那会儿和我家老公刚认识半年功夫。” “你不是九八年就搬出厂宿舍了吗？” “是啊，我那时候在皇道区这边上班，肯定住宿舍啊。” “那时候就已经来到皇道区了？” “是啊！我是幼师毕业的，一开始在金田这边上班的，到了九八年过了年那会儿，皇道区青少年宫招人，我就考过去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住在宿舍。” 杜大用听着以后，心里把时间线理了一下。 第699章 询问(2) 杨晓美一边说着一边也在不停观察着杜大用。 “你老公做什么工作的？” “我老公在银行工作！建设银行皇道区分行，现在是副行长兼信贷部主任。” 杜大用听着心里有些意动，可是在脸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你姐姐买房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和我老公是九九年五月份结的婚，她是同年九月份买的房，当时买房子钱不够，我借了她两万，当时她怕她前夫家打她房子主意，就写了我名字，到了03年两万还我，房子才过到我姐和我外甥女名上的。” “在你结婚以后，你弟弟找你借过几次钱？” “00年拆迁时候，最后我和我大姐一人分了三千二，转回头时间不长，我和我大姐就还给他了，我大姐连本带利还了四千，我还了五千。除去这个，他后来在01年春节之前找到我，我又借了四千，他从我老公那里信用贷款贷了一万二，这个钱是我老公担保的，最后也是我们夫妻两个还的。” “01年过完春节不久，在五六月份的时候，又来找我借钱，我当时借了他五千，并且告诉他，以后希望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他姐弟一场，我不想因为他和我老公闹得不可开交。” “在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大姐告诉我，昨天你们去找他，我当时想着找南街派出所朋友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我朋友说，没有这回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小弟有关，既然你们去找了我姐，肯定也会来找我的，我肯定要做一些准备的。” “我和我姐是真的怕了我们小弟，咱们就是普通的家庭，哪儿经得起他那样折腾，00年五月份拆钱来的钱，01年就得借钱，也就是我老公心软，听了他的瞎话，什么和朋友做生意，我是一个字都不信。那会儿十几万生意都做不起来，然后一两万就能把生意做起来？他弄外面人的钱不行，折腾起自家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杨晓美说着眼睛就泛了红。 “我们家他要是争气一些，至于到这样吗？但凡他拿出外面混社会的劲头，我大姐能在我大姐夫家那么受气？那家人也就是欺怂怕恶的人家，懂事的小弟真的敢替姐姐出头，我大姐还不把我大姐夫拿捏住了。” 杨晓美说着有些生气，连着喝了几口水。 “我大姐要是不离婚，我大外甥女能过成那样，她可是叫我小弟小舅的，说起这个我就来火。也多亏我老公还算明事理，要不然一般家庭还不给他这样折腾散了？” “我和我大姐是真怕他出事，又怕他惹祸，好容易消停了几年，我们现在生活都在正轨上，你们突然跑来调查他，那我们会怎么想？” “我们这几年为啥不找他，我们是不敢，他可能也不好意思来找我们，不过这种几率不大。我和我姐说过，咱们杨家只当由我们姐妹二人，这个弟弟我们就当没有，他如果是成了气候，我们也不想占他便宜，能把欠我们的还上就行。” “他如果能够规规矩矩的上班，结婚生孩子，我们能帮衬一把是一把，如果还是不成气候，他该死哪儿死哪儿，我们顶多哭一场，送火葬场给他烧了，埋在我父母坟旁边就行。” “这就是我们姐妹俩对他的态度，哪怕你们警察找上门，我们也是这样的态度，如果他是作奸犯科，你们该枪毙枪毙，该让他做大牢做大牢去，我们姐妹到时候一年去看一次，其他的我们没有办法。” 杜大用听完，只是点头，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罗新，咱们走吧！杨晓美同志，拿好这张警民联系卡，如果有你弟弟的消息，记得联系我们，我们要找他了解一些情况，你们的家事我没办法，可是如果知情不报，那就是你们的责任，我言尽于此，你和你姐姐也说一下，别为了你弟弟，给你们再次添了麻烦。” 杜大用说完，放下手里的文化纪念册，站起来就出了杨晓美的办公室。 罗新笑着给杨晓美递了一张警民联系卡，和杨晓美还招了招手说了再见。 回到车里，杜大用看着车前方，眼睛动都没动。 “发什么愣啊？” “杨晓伟应该死了！” “啊？！你咋猜的？” 罗新确实给惊到了。 “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杨晓伟死了，不过，我觉得一个大活人，四年多没有任何动静，这太蹊跷了。有些东西目前我只有感觉，或者说是直觉，可是我没有任何证据，回头派两组人蹲一下这一对姐妹。” 杜大用说完，搓了搓脸，然后让罗新赶紧开车。 第700章 询问(3) 找到王卫兵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王卫兵这会儿是买了一辆小货车在帮人拉货，所以杜大用和罗新只能趁着他中午要吃饭休息一会儿的时间找他。 经过他住地派出所的片警联系，王卫兵来到了他住地派出所附近的一个餐馆。 杜大用和罗新拿着王卫兵的照片看到王卫兵停车走过来，罗新就朝着他招了招手。 “警官，我现在可是在做正事，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王卫兵一看到罗新朝他招手，马上就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态度很端正的和两人说道。 “不问你这个！最近杨晓伟和你联系过没有？” “啥？杨晓伟，我好多年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王卫兵，你的好多年是多少年？” 罗新玩味的笑着说道。 “警官，我认真想想，杨……” “警官，对不起，老毛病又犯了。我马上给算算！” 王卫兵本身顺嘴就想问问啥情况，看着罗新面色不善，赶紧改了口。 “拆迁完后的三个月，也是这季节，八九月份，我们是00年拆迁的，我们齿轮厂也是拆迁地块，我家当年也拆了。” 王卫兵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和杜大用，罗新说道。 “这不算不知道，有五年了！” “杨晓伟喜欢赌博吗？还是拆迁时候认识了什么女孩？” 杜大用突然问了一句。 “赌博？杨晓伟？” 王卫兵的表情有些惊愕。 “王卫兵，我警告你一下，别听了问题马上就是反问，你这是进去几回了？动不动耍这些小聪明，愣一会儿，给自己找时间想答案的。你这几年不都是安分守己的很吗，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杜大用笑着拍了拍王卫兵胳膊说道。 王卫兵被杜大用拍着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你的档案我们都查过了，岁数不大的时候，有些不好的方面，自从01年过完年，你就自己学了驾照，买了小货车，这小日子过得倒是好了很多。看你刚刚的反问，似乎对杨晓伟赌博很吃惊？” 王卫兵点点头。 “杨晓伟从来不赌博，打小我们就在一起玩，从打四角，到打弹球，还是稍微大一点时候我们学会的牌九，二八杠，扑克，他都不参与，而且拆迁过后咱们也碰到过，也没听他说要和咱们赌一赌啥的！” “杨晓伟不是很早就在社会上游荡了吗？”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和杨晓伟两个姐姐说的对不上。 “那不假的！杨晓伟初中没毕业就在社会上晃荡了，这个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我和他一样，也是初中没毕业就在社会上晃荡。” “那会儿也不是晃荡，还是能弄点钱的，杨晓伟这家伙长得帅，这是咱们这一圈子公认的，从初中那会儿，一些姑娘就喜欢他那号的，说真的，我当时真的羡慕，那会儿是九零年，十块钱还是挺值钱的，人家姑娘真的是怕他没钱用，一拿就是一沓，几十块钱的！” “而且杨晓伟旱冰滑的特别好，他去旱冰场，按现在话来说，就是焦点！那会儿动不动拉着人家姑娘手，教人家姑娘滑冰，什么汽水，冰棍，大肉包子，零食，按季节来，一季不落。” “不过杨晓伟花钱也敞亮，人家姑娘给他的钱，动不动就带着我们胡吃海塞的。” “后来他又去公园和人家那些岁数大的学了交谊舞，那家伙，啧啧啧……跳起拉丁来，那翘屁股扭的，别说姑娘了，就我们老爷们看着都觉得性感。” 王卫兵说着都啧起了嘴。 “他和他两个姐姐关系如何？” “他大姐一般吧，二姐还挺好，他二姐当时能去金田少年宫上班，就那个面试舞蹈还是杨晓伟给编排的，要不然他二姐够呛能进去。” “王卫兵，按你这么说，杨晓伟应该在拆迁的时候有功夫在家，他姐说，他人在外地，是不是这么回事？” “拆迁那会儿？杨晓伟好像是不在青鹭，好像去了京城，跟着一姑娘一起去的，不过我不知道那姑娘名字，费拂晓应该知道清楚一些。” “那会儿我已经在学驾照了，其实没太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最后一次见到杨晓伟还是揭文兵联系我的，说是大家都拆迁了，准备在哪儿买房子住下，一起研究研究。” “当时有哪几个去了？” “我，揭文兵兄弟俩，杨晓伟，张军，谢翰文，翰文是纸箱厂宿舍区的，他来的迟，我们都不怎么在一起玩的时候，他才和我们玩在一起的，他爸以前部队的，从太安调过来的，到纸箱厂担任sj，结果调来没多久，纸箱厂就被兼并了。” 杜大用第一次听到这个叫谢翰文的，而且他父亲是部队转业下来的，杜大用立马就有了一些兴趣。 第701章 询问(4) 杜大用这会儿才让罗新点了菜，并且掏出香烟给王卫兵散了一支。 “中午和我们一起吃，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得耽误你一些时间。” 杜大用很客气的说道。 “警官，这怎么好意思的，我香烟差的很，不好意思掏，不过这顿中饭我来请，这个我还是能做到的。” “不用！我们吃饭报销，也就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情，你挣俩钱也不容易，回家给孩子买点好吃的也行啊。” 王卫兵这会儿是真的觉得受宠若惊了。 曾几何时，警察能这么好说好量的，好点儿的不打一顿就算客气了，那态度也是差劲的很。 “别想太多，你这是没犯法，犯法了我可不会给你这么好的待遇，现在的你，不在社会上瞎混，还能通过自己辛苦劳动挣钱，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个正常人，以前是以前，还不兴人回头是岸了？现在能积极配合我们公安机关询问，我请你吃顿饭，不算啥！” 杜大用一瞅王卫兵的样子，就知道王卫兵这会儿往以前他犯法那时候警察如何如何去想了。 “谢谢警官！其实我对警察印象很不好，尤其以前的联防队员，我偷个几十块的东西，我医药费都得花上百才能治好。那时候家里确实穷的很，自己又没啥手艺，在社会上混，人家初一十五的请你，你三十总得还回去吧？可是口袋里没钱，人又懒，就想着偷了！” 王卫兵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现在想起来是真的后悔，我姑娘以后一辈子都让我糟蹋了。小时候是真的稀里糊涂的，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王卫兵，听你这么说杨晓伟，杨晓伟应该不差钱啊，怎么房子也没买，钱最后也没了？” “钱没了？房子我知道杨晓伟没买，他家拆了十几万，钱就没了？你让我想想，钱没了，钱没了……警官，有一种可能，不过我就是听说的，具体的我一是没见过，二是你们只能听听。” 杜大用点了点头，这会儿，餐馆已经开始上菜，谈话被打断了。 等到上了三个菜，杜大用也不能喝酒，所以只能拿了几瓶饮料来了。 “王卫兵，你说我听着，咱们一边喝点饮料，一边吃点菜，三方面不耽误功夫。” “知道了，警官！我刚刚想说的是，杨晓伟在九九年时候认识一个女的，比他大好几岁，好像是啥证券公司还是银行的，反正就是和股票有关，要是杨晓伟钱没了，只能是折腾到那儿去了。” 杜大用听着有些疑惑，对于杨晓伟的账户都查了，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炒股的迹象的。 难道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警官，这只是我听说的，是楼家群，群哥说的！那次还是我找他给别人平事，那天他酒喝多了以后说的，不过群哥不喝酒还好，喝了酒咱东鲁都是他的，青鹭都不行，所以听着不靠谱。” 王卫兵一边吃着菜，一边和杜大用说道。 罗新这会儿还拿出笔记本记录着。 “杨晓伟和你们当中谁的关系最好？” “费拂晓啊！张军和我差不多，还有我刚刚说的群哥，主要群哥妹妹喜欢杨晓伟，不过杨晓伟不喜欢他妹妹。” “在二机厂烟囱没拆的时候，就是00年开始到拆除那会儿，有人爬过那个烟囱吗？” “这个不知道，98年以前爬烟囱，我算一个，还有揭武兵，张军，杨晓伟，谢翰文，朱福禄，陈挺不算，那小子爬到一半他老娘来了，一声吼就下来了，结果让他老娘撵房顶上去了。” “后来岁数都大了，也没人爬了，不懂事那会儿，叫练胆子，到了岁数再爬，那叫二傻子。” “不过你可以问问肖春英那丫头，当时她睡觉那屋的窗户正对着二机厂大烟囱。二机厂也只有她那间屋子是正对着的，其他的都没地方加盖，只有她家有块往外突的地方，大概最多十来平，后来他爸给她加盖了一间房子。所以冲着大烟囱的房子，只有那间加盖的有窗户，其他的人家都没有，这个你问别人还真不一定知道，就是我那时候经常拿铁夹子偷肖春英的磁带，这才对那里了如指掌。” 王卫兵一边傻乐着说着，一边满脸都是回忆之色。 杜大用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因为他小时候是忘带家里钥匙，就拆自己房间的窗户玻璃，然后用棍子挑钥匙。 “咱们说说揭文兵兄弟俩？” 杜大用这么一问，王卫兵的脸色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杜大用一看王卫兵的表情就知道，王卫兵肯定是吃了揭文兵兄弟俩啥亏，过会儿说他们兄弟俩的话，他得敲打着王卫兵说。 第702章 询问(5) 王卫兵喝了一口饮料，接着吃了两口菜，才看了看杜大用说了起来。 “我偷东西，一半是为了这一对兄弟，警官，你信不？” 杜大用把饮料举了举说道。 “王卫兵，我信！可是咱们不能带着情绪谈他们，这样会让我对他们产生一定的误导，你可能说着没啥心思，但是你的潜意识会让你专门挑他们不好的地方说，我要的是你稍微客观公正的来谈他们兄弟俩，明白吗？明白，咱俩就喝一点儿！” 王卫兵听着把饮料也举了举，点着头喝了一口。 “警官，就是我再客观公正的谈到他们兄弟俩，我都不觉得他俩兄弟是啥好人。” “我小时候偷东西，一半原因是找他们兄弟俩冬天弄煤炭给我，他老子是二机厂锅炉房的，那会儿还是烧焦炭的炉子，二机厂那里焦炭堆了可不少，我们齿轮厂条件没有二机厂好，一到冬天，暖气也不够热乎，家里就得用煤炉子。” “那会儿家里兄弟姐妹多，哪儿有啥闲钱买煤炭的，我那时候才跑到二机厂这边来的，二机厂条件好一些，暖气热乎，人家里弄点煤炭最多就是烧个水，炒俩菜，蒸个馍的。” “这一来二去和他们兄弟俩就认识了！我想着让他们帮我弄点煤炭，他俩就让我去齿轮厂里面偷黄铜的刨花，他们负责卖了，给我三分之一的钱，其他的就给煤炭，还是烧了半会儿的焦炭。” “我那时候也傻，齿轮厂管理的又不严格，刨花还是好偷的，那会儿还是用布袋子，不像现在是塑料袋，我是一偷一布袋子，结果在十三岁就让咱们齿轮厂保卫科给抓住了。” “那会儿，我老子把我领回来一顿打，愣是让我三天都下不了床。” 王卫兵说着，咕咚喝了一口饮料，杜大用赶紧给他又开了一瓶。 “那次过了，我也不敢厂子里面偷了，结果他们又给我指了一条道，去线缆厂去偷线缆，那种未成品的线缆。” “那会儿也不能全怪他们，我自己也晃荡着，口袋里又没钱，就这样偷了将近一年，愣是没人发现。从一开始的三斤五斤的，最后就是能背动多少就背多少，我就那会儿学会的飞檐走壁，真的飞檐走壁，一脚宽的围墙，我背五十斤，弓着腰跑都不会打个晃。” 杜大用真的给听乐了，罗新也是忍不住哧哧笑了出来。 王卫兵这会儿也摇着头笑了起来。 “到了十六岁，给抓住了，送拘留所待了十天，这俩兄弟都没去张望我一眼。不过那时候，他们说了一大堆理由，我当时也信了，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就是个大傻比。” “确实挺傻的！” 罗新实在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这都不算啥！我被判刑的那次，也是拜这俩兄弟所赐！揭武兵还好点儿，揭文兵才是蔫儿坏！坏的脚底流脓的那种。” 王卫兵说的咬牙切齿的。 杜大用实在想不明白，为啥这样了，00年聚会还能聚到一起去了，那会儿王卫兵岁数也不算小了啊。 不过想归想，杜大用并没有问出来，因为王卫兵现在说的是一个从小到大比较系统的过程。 “我是74年的，那年刚刚好是92年，那会儿深市不是改革吗！当时，揭文兵告诉我，可以跑去香江，偷着过去，他有路子。” “那时候香江对我们影响有多大啊！成龙，周润发，梁朝伟等等，我掰着指头都数不完。我一听这个，就来劲了！真的，那会儿都说香江遍地是黄金，我是真的信。录像上面，动不动就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钞票，看着不知道多得劲。” 杜大用和罗新也是连连点头，毕竟他们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 “去嘛，就要弄路费啊！我那时候哪儿知道他俩骗我的，我就寻思着去哪儿能弄到钱，想来想去，只能去偷，要不然弄不来那么多路费。” “当时揭文兵说我们三个人的路费要一千五百块，他们出路子，我出钱，去了以后，他们赚了钱，还我一千，我那时候寻思着能干！最后五百我也不能让人家给出了是不是。” “最后主意打到我们齿轮厂厂长家里，他家那时候住三楼，厂长的房间就在下水的铸铁管子那里，就为这个，我研究了好些天，最后知道，厂长家清明时候要回去祭祖，我就寻思着那时候动手。” “这个你们警察看我的档案也能知道，我就是想说个前因后果，你们要是听着烦，我就往后说。” 杜大用听着摇了摇手，罗新也跟着摇了摇头。 “好，既然你们不嫌弃，我就继续接着说，清明那天，厂长一家一出门，我就开始做准备了，他家那会儿还是钢窗啊，我得准备铲子把封窗户边的胶泥给铲了。还得有绳子，干鞋子，手套这些，要不然进屋你们知道的。” 王卫兵也是苦笑着和杜大用，罗新说道。 “进屋啥的都没问题，可是现金没找到多少，找了一个金戒指，我当时真的有些气馁了，一百多现金加一个金戒指肯定不够一千五啊。” 杜大用这会儿回想了一下档案上的内容，再次笑了起来。 （从昨天到今天，三十多小时被堵在北湖高速，四点五公里用了五个小时，三十二个半小时，全程跑了640公里，今天夜里无法更新全部，只能明天晚上补上三章，各位大佬，抱歉了！） 第703章 询问(6) 杜大用为啥笑呢，原因很简单，王卫兵把人家女主人的羊毛衫，呢子大衣，包包，皮鞋，厂长的两件毛呢大衣，还有存的邮票集用两个蛇皮袋一打包给带走了一大半，这些东西还真卖了不少钱，获得赃款一千六百多元。 这家伙又是准备手套，铲子的，最后倒在了赃物上，如此显眼的赃物，但凡销赃，他还是齿轮厂的子弟，他在家东西还没收拾好就被捕了。 “不用说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也就是那个厂长正确的住址你没摸着，要是给你摸着了，那你那时候得枪毙。” 王卫兵听着杜大用的话，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当年齿轮厂改制，齿轮厂厂长黑了厂里十五万，不过人家厂长可是有地方藏东西的，虽然不是什么情妇，小三的，也算是厂长的红颜知己，钱和国库券当时全部在那个女人家里。 本来区里面就在查这个厂长了，正好王卫兵这么一弄，加剧了调查进度，最后王卫兵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齿轮厂厂长判了十五年。 “警官你说的没错，这要是真的在他家找到十几万，那我王卫兵，要不自己偷着去香江了，要不然就真的被枪毙了。” “那你怎么不记恨揭家兄弟两个呢？” 杜大用笑着半调侃半询问的和王卫兵说道。 “警官，这还是02年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说揭武兵在一次喝多的情况下，当成玩笑说的，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不利索，罪有应得，哪儿知道偷着去香江都是假的。” “人家要是不和我说，我是真的没怀疑过，揭文兵这个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王卫兵笑着摇着头和杜大用说道。 “九九那时候，揭文兵母亲出车祸身亡，获赔了十多万，加上他们家拆迁，揭家兄弟俩可是拿了不少钱，你知道他们拿了钱干啥了吗？” 杜大用吃了一口菜，随意的问着。 “时阿姨那时候出车祸，我也给帮忙了，连头带尾赔了十五万多，外面说啥的都有，可是这个我知道，只有十五多，还多不到过五千，我记得就是这么多，最后就是家属放弃了追究司机坐牢的权利。当时揭叔签字的时候，我在场。” “那笔钱其实拿到以后就买了房子，至于做生意，揭文兵只用了三万多块钱，他们兄弟俩都买在红旗园小区一期，那会儿房子也便宜，五万一套，一样大小，一个在三栋，一个在九栋，楼层朝向都一样，三楼的房子。” “拿了三万多做生意，揭文兵做生意还可以的，可是揭武兵不行，不仅动不动就在店里拿钱，有时候还让他哥帮他还欠别人的钱，最后要债的越来越多，最开始弄得店就黄了。” “到了拆迁以后，那才算真正的做生意。揭文兵把所有拆迁款都拿来开店了，最后让一些关系户给拖倒闭了。不过，我觉得那是活该！” 王卫兵说完，拿起饮料就喝。 “知道们兄弟俩的饭店什么时候倒闭的吗？” “01年五月份，那时候我已经跑了车，还来找我借过钱，可是我那时候买了车还债务缠身，哪儿有钱借给他们兄弟俩的。” “后来一直没有联系过了吗？” “没有！从02年知道那个事，我还和他们兄弟俩打交道？那我是真的傻了。再说，结了婚，媳妇那时候肚子里也有了，我还混啥？说到这个，还真得感谢我媳妇，要不是她不嫌弃我，可能我今天得在监狱和二位警官谈这些事情，而不是坐在这里一边吃喝着，一边谈着。” 杜大用听完，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有一些线头了。 “咱们再谈谈你刚刚说的其他几个人。比如，费拂晓，朱福禄，张军，谢翰文！” 杜大用跟着就继续说了起来。 “费拂晓不用问，我和他关系一般，他和杨晓伟关系好，听别人说，还借给杨晓伟一笔钱，两个人好像就是为了这笔钱弄得不来往了。不过，我觉得没必要，他费拂晓卖男装赚了多少钱，不说多几百上千万总有的，按照他和杨晓伟的关系，我觉得除非数目很大，要不然他俩不会不来往的。” “张军和揭家两兄弟关系不错，朱福禄当兵回来，在二水厂工作，工资高，福利好，日子过得比较开心。张军，我后来也没见过，见过的只有朱福禄，还有陈挺，肖春英，他们几个也只是见过，其他的，不谈！至于其他人，哎呀，警官你要我怎么说呢？我到底就是一个坐过牢的，他们在我这儿耍不成傻子了，他们还会和我来往？” “谢翰文，我更加没见过，本来交情就不深，好些年不见，可能就算见了都不一定认识。” 王卫兵说这些话，不知道叹了几口气了。 第704章 心墙 杜大用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着急问太多，得让王卫兵缓缓才可以。 “王卫兵，现在的你，很不错，没必要自怨自艾的，咱们这样，你呢，把这些人你有印象的一些事情写下来，不是让你现在写，就是拿支笔，拿个本子，想起来就记下来。如果觉得写字麻烦，我这儿有录音笔，你想起来啥就对着录音笔说，一些该给你的奖励我们都会给的！比如奖状，证书，部分现金，都可以，只要你用心想了，我们会按照你的功劳给予你不同层次的奖励。” “罗新，拿一个空白的录音笔出来，给王卫兵，然后吃完饭教会他使用。” 杜大用采取了以时间换更多线索的办法，再给予王卫兵一些奖励，哪怕是奖状，那对于王卫兵来说都是非常好的，毕竟王卫兵说了他有个闺女，还说了他坑了他闺女这辈子的想法，那就说明王卫兵现在一定会把荣誉看的特别重。 杜大用虽然不能给他消除过往，可是完全可以给他一个光彩的以后。 王卫兵一听杜大用提到的奖状和证书，眼睛都亮了。 “警官，这个……” 一边说着，菜也不吃了，两个手不停的搓着。 “真的？” 杜大用笑着用力点点头。 “不过要一些你觉得挺值得你怀疑的事情，要一些你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我需要的是这些，只包括杨晓伟，揭家兄弟俩，张军，陈挺，谢翰文！” “如果还能帮着我们打听到，在00年那个烟囱拆迁之前，尤其是在九九年到00年拆迁之前，谁爬过那个烟囱，还是带着望远镜爬的，我指定亲自发本证书给你，还保证上面有青鹭市公安局的钢印！” “真的？” “罗新你把证件给他看一下，要不然怎么总是问我们是不是真的，我听着有些闹心。” 杜大用呵呵笑着说道。 罗新现在完全就是工具人，等到杜大用说完，一边笑着掏着证件，一边拿出了录音笔。 “警官，不用看证件的，我其实也看不明白什么，但是我相信你们两个警官，你们可以放心，我只要闲下来就会想的，争取能拿到证书。” “好！咱们吃饭，吃完以后，你好好去跑车，闲下来的时候慢慢想。”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罗新把录音笔如何使用也教给了王卫兵。 上车回专案组的时候，罗新有些不明白的问起了杜大用。 “为什么对这个王卫兵这么重视？” “当然重视，有些情况不逼着这家伙一些，他是不会告诉我们的，尤其我们还是警察，我只能挑着他的心头好，才能钓出来一些线索。” “王卫兵现在虽然学好了，可是他骨子里是非常排斥警察的，哪怕我们两个刚刚说的再好听，没用！有些在他心头里面的事，他是不会告诉我们的。除非是用了这样的办法。” “王卫兵是苦底子出身不假，可是这家伙跑江湖跑的早，别看他把揭家两兄弟恨得牙痒，可是通篇说完，除了年纪不大时候的事情，你觉得他还说了揭家兄弟什么坏事了没有？我可以告诉你，没有有价值的。” “这种人，他心里有他的江湖道义，他觉得他能和揭家俩兄弟重归于好，可是不会和咱们俩成为靠谱的朋友关系。要不是他有些恨这对兄弟，我们能获取的消息会更少。他的那些江湖道义，就是他自己的心墙，不让坏人惦记他，他也不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不破了他的心墙，我们想要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几乎一点可能没有。” 杜大用说完，罗新只是叹了一口气，啥话也没说，就是油门踩得重了一些。 回到专案组，几路人马都没有回来，彭师傅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两个人只好把材料做好，随即再次出门去了。 既然大家都提到朱福禄是比较靠谱的，杜大用决定亲自碰一次面，最起码那一圈人对朱福禄的口碑都还可以，那么就把他排在费拂晓前面。 找朱福禄这个人就很容易了，和他们领导一说，配合警方提供线索，立马就被叫了回来。 杜大用手里只有朱福禄的照片，以及身份内容，并没有其他什么资料。 因为一开始到现在，朱福禄并不是杜大用的主要询问对象，。 等到朱福禄站在杜大用身边时候，杜大用才知道，这家伙的身高是真的高。 “你们是？” “市局的，有些情况需要找你本人了解一下，至于什么样的情况，咱们坐下来谈。” 朱福禄赶紧找了一间小的办公室，领着杜大用和罗新走了进去。 第705章 询问(7) 朱福禄特别的客气，不仅给杜大用和罗新安排的房间非常凉快不说，而且还给两人分别泡了茶，拿了饮料。 “杜警官，罗警官，你们好，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不过我先表个态，只要我知道且能够如实告诉你们的，我一定会这样做。如果我不知道，或者涉及到他人隐私，那恕我无法一一告知你们。” 杜大用感觉到朱福禄非常谨慎和小心，似乎对于他们两个只是来自于表面的客气，其实内心并不是非常喜欢。 对于杜大用来说，你的一言一行，就是你所要表达的潜在意思。 “朱福禄你好！我们今天来找你询问的内容并不是涉及到你的工作范畴，也不涉及到你的隐私，我这样说，你放心了吧？” 朱福禄没想到杜大用是这样一个开场白，顿时点了点头。 “不过可能涉及到你当兵之前的一些生活历程，这个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就怕自己会记不清楚。” 杜大用只是笑笑，并没有接朱福禄的这句话，而是立马转移了问题。 “杨晓伟认识吗？” “那当然认识！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朱福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问题，同样笑着和杜大用立刻说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当兵之前，从我退役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且我那时候和原来小时候的玩伴以及朋友没有来往了。” “杨晓伟赌博你知道吗？” “杨晓伟赌博？这个谁说的？不是，我指的是他小时候直到我参军那一年，毕竟我当兵以后，和我唯一保持通信的，只有一个女孩子，也是原来我们二机厂的职工子女。” “我的意思就是说杨晓伟赌博是在你认为的那段时间里。” 朱福禄立马就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两个人。 “警官，你这是在诈我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诈你的，肯定我有一听，才有这样的一问。” “那那个人和警官说了谎，杨晓伟从来不赌博，他旱冰溜的好，拉丁跳的也好，我们二机厂宿舍区的这批人，包括齿轮厂，纸箱厂的那批人，谁还没有享过杨晓伟给的糖果，饼干，零食。可是杨晓伟从来不看我们打牌，也不参与我们任何有赌博性质的活动。” “哦？你们有什么样的赌博活动？” “打赌敢不敢用嚼过的口香糖粘女孩的头发，打赌敢不敢去海边最热闹的地方光屁股跑一圈之类的打赌。” 杜大用听着，觉得这都是小时候特别无聊的时候才会做的一些事情。 “你对揭文兵，揭武兵兄弟俩有什么看法？” “他们俩兄弟？拿我现在的评判标准来说，他们俩兄弟一个脑子够用，但是亲情可贵。一个是脑子不够用，唯利是图，口是心非。” “警官，我不喜欢这一对兄弟，老大给我的印象不好，老二印象更差。在我还没有当兵之前，我差点打了揭武兵，就是因为他瞎说了一句我心脏不好，我体检都比别人多体检一次。” “这个家伙纯粹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典型代表。” 朱福禄说到这两兄弟，那是满脸的不待见。 “警官，我们二机厂这批人，包括厂外的那批人，喜欢这对兄弟的，恐怕只有那个谢翰文了，其他人没有人喜欢他们两兄弟。我这不是造谣，更不是心有怨念，这个是真的实话实说。” 杜大用可以明显看到，朱福禄谈及这对兄弟，没有去刻意隐瞒他自己的情绪，那就说明他对这对兄弟是真的非常讨厌。 “退役回来有没有和他们两兄弟来往过？” “没有，我一不欠他们的人情，二不欠他们的钱财，那还和他们来往什么？小人长戚戚，不值当来往。” “张军和王卫兵好像和他们关系不错啊，是不是这样？” “张军，王卫兵都曾经和这对兄弟玩的还行，王卫兵那就是个二傻子，他第一次拘留出来，我和他说过，不要再相信这对兄弟的鬼话连篇，我甚至说，哪怕你去偷，你自己卖了钱留着自己花，别偷了不少，最后别人不倒霉，倒霉的还是你。可是，王卫兵转头就告诉了这对兄弟，我只能当他蠢。” “王卫兵前两年还看见过，开着一辆小货车，听说老婆有了，闺女也有了，我估计这应该是没有继续和揭家两兄弟打交道的结果。” “至于张军，那就是个喜欢和稀泥的人。他和谁都是看着关系不错，其实谁都和他关系一般，我就是那个一般人之一。” “他在我们二机厂家属区，同我们这批不太多的同龄相仿，可是我感觉没人和他交心。那么按照我对揭文兵的了解，只要他能刻意和张军接近，那么张军肯定能和他们兄弟走的近一些。” 朱福禄表述的非常清楚，几乎没有什么含糊之词。 第706章 询问(8) 杜大用对于这样人物的询问，心里是很满意的。 “费拂晓和杨晓伟的关系很好？” 朱福禄点点头说道。 “我和杨晓伟关系也不错，还有谢翰文和他关系也不错，因为他家有个二姐叫杨晓美，那是真的美，我们几个都喜欢。” 朱福禄给出的答案还真的让杜大用意外。 “警官，这是真的。杨晓美是我们二机厂很出名的大美女，不信，你可以看看现在已经三十出头的她，就知道当年岁数不大的时候，应该更加出挑一些。” 杜大用对于这点没有否认。 “那她的丈夫你认识吗？” “认识，郑骁。皇道区建设银行分行副行长。有过来往，我在我们水厂负责后勤，他托杨晓美来找过我，让我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二水厂的工资在建设银行进行发放。我那时候是老厂长的专职办事员。” 杜大用一听，顿时了然。 “你对杨晓伟的两位姐姐有什么看法？” “杨晓丽是生性懦弱，还有一副老派思想，心气挺高，命比纸薄。虽然长得不错，可是打扮不行，还因循守旧。我们当时背地里叫她灰姑娘，因为她是真的喜欢穿那种灰不拉几的衣服裤子。后来听杨晓美说，离婚了，我觉得一点都不意外，她不适合为人妻，除非那个男人有钱有权，还能把她宠上天，那估计也不行，那种人能够疑神疑鬼一辈子。” “杨晓美，活泼大方，遇事有主见，待人是分人区别对待，如果是真的好朋友，绝对会帮忙到底。年年私底下问我有没有杨晓伟的消息，还让我帮着打听打听，说杨晓伟现在已经不和她和她大姐联系了。” “不过那次给她老公帮完忙以后，我就很少和她联系了，也没有帮着去找杨晓伟的消息，因为我老领导告诉我，不要和有夫之妇走的太近，这对我很不好，我很相信我老领导的话，所以自从那次联系过后，除了她给我打电话，我从来不给她打电话，为这个还让她埋怨我好几次。” 杜大用对这个老领导的意见表示非常认可。 “杨晓伟你怎么评价？” “杨晓伟，性格执拗，思想上有些不成熟，起伏性比较大。做人方面，仗义，对他认为的朋友可以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像费拂晓让人讹了钱，杨晓伟带着小刀就准备扎人家，最后还是被费拂晓给拦住了。” “在我认为，这是打一顿的事情，可是我觉得那会儿的杨晓伟有其他想法，不一定会杀人，可是那一刀是冲着别人眼睛去的，要不是费拂晓拦的快，那人不是眼睛要出事，就是鼻子要出事。” “所以，在性格方面有一些冲动，执拗加冲动，我不喜欢，我当时和他玩的好，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冲着他二姐去的。十五六岁的时候不懂事，去他家的时候，可以看看心目中喜欢的女孩子闺房，觉得是一种幸福。” 朱福禄并没有避讳什么。 “谢翰文呢？” “打交道很少，没有太多评价，总感觉他和我不是一个路数的。” “还记得二机厂过去那个大烟囱吗？谁爬的最多？谁最喜欢上去拿着望远镜远眺？” “我算头一个，我爬的最多，也是用杨晓伟望远镜最多的那个。就连老子是锅炉工的揭家兄弟俩第一次爬烟囱，都是跟着我爬上去的。” “望远镜他们俩有没有用过？” “当然用过，后来揭文兵自己还弄来一个，比杨晓伟那个还好，不过他只给我用过，其他人都没有。” 杜大用听着再次注意起来。 “还记得什么牌子的吗？” “只有一串英文字母，我不记得，可是清晰度高，可观测距离远。” 朱福禄想了两三秒说道。 杜大用听着眼睛眯了眯，接着和朱福禄说道。 “咱们今天就到这里，留一张警民联系卡给你，就我刚刚说的那几个人，有什么遗漏没说的，给我同事打电话。或者我们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们也会打电话给你。放心，肯定不耽误你的工作时间。” 杜大用说完，罗新递上警民联系卡，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杜大用和罗新立即离开了朱福禄的单位。 “怎么没有继续询问了？” “对答感觉有些刻意的意思，他没有作案时间，这个我已经查证过，当年发案的时候，他还在部队里面服役，那天他没有离开部队前往任何地方。” “我只不过觉得有些刻意，不过这种刻意不一定是来自于他本人，而是有人给他的信息过于刻意。” “你说杨晓美让他帮着找弟弟的事情？” “是的！我们现在就是要这些人，人人到位，只要未能到位，我们就要追根究底。” 罗新听着杜大用斩钉截铁的话，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一出门就看出你的表情不好看，就知道你想的会很多。” 杜大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今天已经赶到双喜市，谢谢大佬们的关心和厚爱，天气最近有些变幻莫测，大家记得添衣减衣时候的温差。明天还是晚上发稿子，实在是这两天，人有一些疲惫，望各位大佬理解！） 第707章 老领导 离开朱福禄这里，杜大用拿出一个笔记本在副驾驶位看了起来。 “接着找谁去？” 罗新一边开车一边问着。 “张军！去墨市吧。这家伙现在在墨市，这还是通过基层工作得来的具体地址，估计这家伙身上有一些问题，要不然怎么过起大隐隐于市的事情来了。”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着。 “怎么了？没听你说啊。” “还没动他，告诉你什么？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呀，能不能改改你的急性子？” “你天天神叨叨的，掌握了一些线索就是不说，我现在就和驾驶员差不多，哪里像个侦查员？” “你还真的有些自知之明，可不就是驾驶员吗。不过咱们组的经济大权可是在你手里，尤其队员们报销的时候，你眉头一皱，队员拿着单据的手都要抖一下。” “正常报销肯定没问题，这批新队员给你弄得有些胆子小，就连买了杂物都要一一标记名称，我看着有些头疼，不能不皱眉头啊！” 罗新一边开着车一边吐槽着。 “这五个人是我挑出来的，原来在各自单位都有一些胆大，现在得控制一些，尤其在经济上，一定要细致一些，如果光是培养侦查技术，不难，可是要想培养一些以后有为且正直的侦查员不容易。” “你做啥事都是未雨绸缪，考虑深远，你累不累啊？” “累！可是这是责任。我师父告诉过我，良好的责任心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经过培养慢慢形成的，我不知道所有在我身边的人以后会怎么样，我只能尽我的能力去培养他们正确的价值观。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一些过去的混混，以及社会团体，也开始“文明化”“法律化”犯罪，其实这对我们身居其位的警察来说，都是新的考验。” “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弄出来那些莫名其妙的规定？我是闲的很吗？我从一个小警察慢慢有了职务，你以为就没人培养我吗？包括我给你的建议，和对你不断的鞭策，这也是在培养你啊！”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着。 “你是领导，你说了算，反正我在你这儿和在李萌那儿的地位都一样，听从命令，服从安排。” “说的你好委屈一样，要不我和李萌说一下，咱们对你放松一些？不过我估计你这贱皮子，不管着你点儿，你自己都不自在。” 罗新听完，嘿嘿笑着，认真的点点头。 杜大用让罗新把车开到墨市市局停下了，随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吴局你好啊！” “你现在可是我的上级领导，你这样一称呼，我这个墨市局长感觉自己就像青鹭局长一样了。上来坐坐？” “不了！以前咱们好见面，现在这样见面，有些人会想太多的。我可知道你们墨市市局可还缺着一个副局长的！” “来找李庆立？” “对，一会儿我让罗新去找他，这里地理环境我不熟，如果是城区的地址还好，这个城乡结合部，我要真的找起来，只能麻烦更多的基层单位。” “杜局，你小子别让我改称呼，听见没？这个我叫着挺好的，咱们是纪律部队，别坏了基本规矩。” 杜大用也只能无奈的笑着回道。 “我的老领导，您从胶东市局调到墨市市局，这种谨慎的作风还是这么鲜明。行！您叫我啥都行。”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回头上家里坐坐，说的不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是帮你的那件事，过几天我这边尘埃落定，到时候咱们敲准个时间。” “谢谢您，吴队！” “哈哈……就这个吴队让我听着舒坦，发自内心的舒坦！” “我马上给李庆立打电话，你让罗新直接去刑警队找他。” “那我就不说谢谢了！我现在没有想像中那么忙，我等吴队忙好，敲准时间，直接上门就行。” 电话挂了以后，罗新笑了起来。 “吴局可是老领导，现在你俩成了上下级，还真的有点意思。吴局可不像徐队那样……” 杜大用笑着瞪了一眼罗新，罗新赶紧闭了嘴。 “去刑警大队办公室找一个叫李庆立的刑警，消息就是他在墨市摸出来的。” 罗新听完，立马下车奔着墨市市局大楼去了。 杜大用抽根烟的功夫，就看见罗新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一杠三警衔的警察走了出来。 刚到车子这里，李庆立就赶紧立正敬礼了。 弄得杜大用赶紧把烟灭了，从车里走下来朝着李庆立回了一个礼。 “就这一次，下次可别敬礼了，咱们干刑警的，没那么多规矩，来，上车说！” 三个人迅速钻进了车子里。 “杜局，我已经让人盯着了，不过根据蹲守的人反映，张军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李庆立一上车就赶紧汇报起来。 第708章 收购站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接着对李庆立说道。 “我和罗新今天先去接触一下，接触完了以后，看看有啥动静，我们到时候会告知张军，这只是第一次来，应该以后还会让他继续配合，如果他有触动，到了那时候才看他后续的行为是什么。” “他在双鱼村村口那里，离着咱们墨市市区只有五公里左右，一些在墨市工作的外地人，就喜欢住在那里，毕竟房租便宜，交通也方便，而且那里离着墨市开发区也不远，所以张军在那里开的废品收购站生意挺不错的，他的废品收购站证照不是以他的名义核发的，而是转让过去的。” “杜局，这是我画的现场图，您看看！” 杜大用拿过现场图一看，这是标准制图，数据清晰，标记物明确。 “可以啊！用心了。连里面的树木，水井，住人场所和储物场地都标记的这么清爽！来，说说内里情况！” 杜大用指着现场图和李庆立说道。 “杜局，您真厉害。我当年上的是痕迹专业，本身我还喜欢测绘，所以这个是基本的。不过很少人能够看懂这张图，您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杜大用意味深长的笑着说了一句。 李庆立一下就红了脸。 “正常！我当年一样，干刑警就得有这个劲头。咱们言归正传，说说内部情况。” 李庆立赶紧清了清嗓子继续汇报起来。 “杜局，张军一共雇佣了两个外来人口，是一对年纪挺大，来自于南河省阳安的老夫妻俩，张军自己有个女朋友，叫做崔丽，也在这个废品收购站帮着张军干活，还有一个是崔丽的弟弟，崔明明，不过崔明明在收购站里面待的时间不多，更多的是在外面跑业务。能找到张军，就是因为这个收购站有时候会收一些赃物！” “至于其他情况还没有摸清，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应该能有更多的信息能够出来。” “很好了！咱们循序渐进的来。到了地方，你不要露面，直接车子里坐着，最好换一身协警的制服穿着，那样看起来更合适一些。” “是，杜局，” 李庆立立马就回到大楼里面，飞快换了一套协警制服跑回来了。 “方向盘交给你！到地方叫我一下，我闭目养神一会儿。” 罗新把钥匙递给李庆立笑着说道。 “是，罗领导。” 其实从墨市市局开车到张军所在的废品收购站并不远，真的就是闭目养神那一会儿的时间。 以至于杜大用还没有进入养神状态就到了地方。 “杜局，已经到了！门口不远处卖祖传膏药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人，姓钱！” “祖传膏药？” 杜大用听着乐了起来。 “就是普通的麝香虎骨膏，他爱人药材站的，内部价拿来的，然后市场价卖出去，卖不出去，还能退回去，不过最后卖不掉的都被咱们刑警买了。刚刚我给他打电话了，张军目前在收购站里面，没有出去。” “那行，回头让他们给我们市场价也拿点儿，让钱师傅也能赚个香烟费。” 杜大用笑着和李庆立说道。 杜大用说完，就和罗新下了车，往废品收购站里面走了进去。 收购站里面这会儿正有三个人在整理着废品，一看到两个警察进来，明显有些紧张。 “张军在不在？” 三个人中的一个女子赶紧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张军到底在还是不在？” 杜大用笑着朝这个女人问道。 “我进屋看看，应该在的！” 女子有些怯懦的回答了一句。 杜大用点点头，并没有说跟着这个女人进屋。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背心，沙滩裤，拖鞋男子跟着刚刚说话的这个男人走了出来。 张军人未到，就把香烟掏出来准备散了。 杜大用和罗新都没有拒绝，只是接了过来，并没有点上。 “警官，你们找我什么事？我就是张军！” 杜大用回忆了一下张军的照片，发现这个张军的变化还真的大，现在已经胖的让人有些认不出来了。 “能进屋说话吗？” 杜大用朝着房子里面指了指问道。 “可以可以，就是屋子里面有些乱。只要警官不介意就好！” “那就进去说！” “好！” 张军答应完，转身就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杜大用走进去以后才发现张军说的没错，里面确实非常凌乱，而且味道也不好闻，潮湿引发的霉味很重。 “警官，我这里有冰镇的矿泉水，还有西瓜，要不要来点儿？真不好意思，屋子里有些潮湿，我和我媳妇习惯了，一般人进来都觉得有些不习惯。” 张军显得非常客气。 “不用忙活，我们来就是想问一些你十几岁时候的事情，杨晓伟认识吗？” “晓伟？认识啊！就是很长时间没联系了。我现在混的不好，和以前家门口的朋友几乎没有联系！” “说说看，你对杨晓伟的印象！” 杜大用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始询问起来。 第709章 询问(9) 张军明显给杜大用这个问题问愣住了。 “我对晓伟的印象？我对他没啥印象了，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那我换个说法，在你小时候直到你再也没有和杨晓伟见面这段期间，你觉得他怎么样？” 杜大用这会儿显得耐心特别的好。 “怎么样？人挺好的啊，警官，我就是这样觉得的，你要真要我说个一二三四五的，我还真的没那个水平。” “那你怎么看揭家两个兄弟？最后一次见到揭家两兄弟是什么时间？” 杜大用立马就换了人物继续询问。 他现在就是要先打乱张军的思维，然后让张军重新在他的脑海里构建一个新的思路，这样才能彻底激发张军脑海深处的秘密，只要有不好的记忆，那么必然会在表情上体现出来一些。 张军果然露出了有点紧张的样子。 “看来和揭家两兄弟处的还不错啊！” 杜大用看见张军的表情变化，立马就调侃了一句。 “警官，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对。” “张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不要胡说八道，不要逃避问题，我们来找你，不是来和你在这儿侃大山，吹大牛的，有些事情，不要非要等到我们亲自问的详细你才说，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好日子就算过到头了！” 杜大用陡然变了口气和表情，一下就让张军更加紧张了。 “警官，这两兄弟都不是啥好人，警官，我求求你们，千万别告诉揭家两兄弟我在这里，要不然我日子都过不安的。” 张军这个回复，明显出乎了杜大用的预料之外。 为什么张军这么害怕揭家兄弟俩找到他？ “张军，我们不会说你在哪儿，我们现在要了解的是，揭家两兄弟最后一次和你见面是什么时候？在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前，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们兄弟间的一些事情。” “警官，我最后一次见到揭文兵的时候是在01年春节附近，他来找我要钱的！” “你欠他的钱？欠多少？”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张军表情有些无奈，有些失落，有些愤懑。 “我哪儿是欠他们兄弟的钱啊，我是被揭家兄弟给骗了！还不止我一个人。” “说说看！” “00年拆迁，我家拆了十九万多，那是因为我父母亲前些年在厂子围墙外面买了人家几间私房，我爸对那个房子很重视，于是就慢慢修修补补，等于是把房子换了个样，没拆之前一直租给别人的。” “这个情况，很多人不知道，不过我告诉了揭文兵，揭文兵也没有往外说。” “直到我家拆迁过后，我给父母亲先买了房子，给我姐姐拿了三万块钱，剩下的都归了我。等到全部分配完了，我就在这里买了这处院子，当年足足花了五万六千块钱。” “别人都以为这儿是我租来的，其实这儿就是我自己的地方，我用的是崔丽母亲名义买的，崔丽就是我对象，其实我们俩只是没有领证，现在都有两个孩子了。” “没拆迁之前，我俩就认识了，这个我身边的朋友没人知道，说起这个还要感谢一下晓伟，不是晓伟教我滑旱冰，我还真不一定能让我对象看上。” “对不起，说岔了一些，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剩下来的钱当时我想着做点啥小生意，那会儿，揭文兵过来找我了，说他要做生意，可以带着我一个。” “要说揭武兵来找我，我肯定就一口回绝了，可是揭文兵对我还是挺不错的，于是我就答应下来了。只不过没想到答应下来，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当时饭店整起来花了二十多万，我放了三万多，拿了一点五成的份子，结果开了半年，饭店就维持不下去了，不是说生意不行，而是欠款的单位太多了，于是按照份子得补充股本啊，毕竟那些单位都是公家的，我以为肯定能够要的回来的！” “结果我又拿了三万多，那是我这处院子当年两年的租金，我都给用了。” “可是又过了三个月不到，又没钱了，我还特意去查了账，结果还真的是赚了钱，就是账面上的钱，揭文兵和我说到明年就会好多了，那时候会开始慢慢回笼资金，我把家里留着给老爷子老娘看病的钱，还在我姐那里拿了一万多，这才再次凑了三万多给揭文兵了。” “等于这个店子开起来，我一分钱没看见，已经花了十来万，可是这笔三万多，只坚持了半个多月，揭文兵再次带着很多的账单来找我了，从账面上看，还真的就是几家大单位去举办了一些活动吃的。揭文兵告诉我，按照股份还要补充三万多本金，要不然就会扣我的分红，扣的还比较多，我当然不干，于是东拼西凑再次弄去了三万多，唉……” 张军说着，自己都唉声叹气起来 第710章 询问(10)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知道，揭文兵应该是利用这个饭店进行诈骗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偶然去青鹭供电局办事，就问了一下，结果人家告诉我，根本没有这回事。于是我就气势汹汹的去找揭文兵去了！结果揭文兵告诉我，是供电局的一个下属单位，并且还拿出账单，让我还要出钱，那会儿我是真的没钱了。” “我就让揭文兵还我本钱就行，我说饭店我不干了，结果揭文兵就和我翻脸了。说退钱肯定不行，要不然就继续补足股份需要的钱，要不然就认亏离开。” “那时候，我还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和我对象已经有了大孩。” “结果揭文兵离开以后，晚上揭武兵就带着几个人来找我了，最后告诉我，现在退都不行，只能继续补足股份需要的钱，要不然我一家老小都过不安生。” “我当时都准备去厨房拿刀劈了揭武兵这个狗东西，结果被我对象拦住了。当天晚上，我对象告诉我，算了，惹不起就当破财消灾，一旦真的打伤了别人，她肚子里有一个，还有个大孩，她该咋办。我最后没办法，只能出去租房子住，我告诉我父母，只要揭家哪个兄弟敢来闹，就让他们报警。” “那会儿欠债不说，又每个正经工作，当时租我场地的人家就是干废品收购的，我看着生意挺好，我就寻思着以后我也可以干这个，于是我在阳城那里租了一块场地，也干起了废品收购，等到两年房租满了之后，我就把租我院子的那家弄走了，然后我自己继续开了起来，结果还让前面租房子的那户给举报了，说我收赃物，最后一查，还真的是赃物，我不仅罚了款，我丈人还去蹲拘留所蹲了十五天。” “从01年春节那会儿，揭文兵兄弟俩我见过以外，我就再也没见过了。” “我自己认栽，就当那些钱喂了猪狗不如的东西。揭文兵心思深沉的很，我怕他出什么其他阴招，所以就想着躲着他远远的最好。” “后来揭文兵兄弟俩没找到你？” 杜大用听完，问了一句。 “没听说！反正我也不想他们找到我，我还关心那些干啥，只要不上我这儿，我……唉……”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女人开始说了起来。 “警官，我家张军别看着神气活现的，其实胆子不大，就是脾气上来，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我怕他为了一些钱，做出什么傻事，那到时候才是我们张家的大祸。钱这东西，只要努力想办法挣，还是能挣得回来的，可是一旦犯了法，再想回过头来弥补，那是一点可能都没有，别的道理我不见得懂多少，可是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你很深明大义，普通女人当中能有你这样见识的不多。” 杜大用这是真的夸奖了一下张军媳妇。 “谢谢警官！我们现在只要没有那些狗东西来找麻烦，日子过得还是可以的，在这里干废品收购，我们自己的院子，一年多就把外债清了，只要日子有奔头，我们现在不想惹任何麻烦。就是现在收废品，我们一般个人来历不明的东西都不会收的！吃过亏，我只当是我们夫妻俩的磨难，只要努力用双手去干，总能慢慢好起来。” 杜大用这会儿知道，张军应该不会犯什么大错，因为他这个媳妇找对了。 “我俩不打结婚证，不是张军不想打，而是我不想打，他脾气不好，万一惹了事，他毁了可以，不能毁了咱家俩孩子，我们吃过那回亏，我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我宁愿花钱给孩子上户口，都不敢拿个结婚证去赌孩子的前程。” “张军，你找到一个好女人。那会儿，你们爬烟囱的时候，你上去以后用过望远镜没有？” “晓伟那个62式我用过，上去以后，就是东看看西看看的，不过那时候岁数不大……其实，唉……还是看附近的女孩子多一些。那会儿我和我对象还不认识的！” 张军说着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看着他对象说了实话。 “揭家两兄弟上去以后，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其他的内容？” “其他的内容？什么内容？” 张军有些懵的反问着杜大用。 “例如，银行，珠宝店等等之类的。” 张军听着摇了摇头说道。 “那没有，我们那时候才多大？哪里会看那些地方，再说了，到了一定的岁数，我们根本没有再爬过烟囱，那玩意儿爬上去，其实也不讨好，夏天清早或者傍晚爬还能吹吹凉风，冬天往上爬，保不齐就能给摔死了不说，上面还冻死人。” “你们没爬以后，有没有听说其他人爬过？” “没有！咱们那一块来了生人，我们肯定知道，再说了，谁没事来二机厂就为了爬烟囱的。” 张军觉得杜大用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的。 第711章 询问(11) 杜大用知道自己问的让张军会觉得有些突兀，可是万一有什么其他情况，正好张军知道呢！ “谢翰文认识吗？” “认识！不过来往的少，他和揭家兄弟俩关系不错的。我觉得那家伙阴的很，不太喜欢他！” “对于杨晓丽，杨晓美姐妹俩，你有什么看法？” “啊？我对她们有啥看法？晓丽姐我和她基本没说过话，晓美我也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都是家门口的邻居，有时候就是路过打个招呼啥的，还能说啥？而且她们俩嫁人以后，更是很少看到，其实在老杨叔过世了以后，直到房子拆了，我就见过晓丽姐两三次，她还都是为了拆迁的事情来的。” “费拂晓呢？” “他和晓伟关系好，是真的好！我不行。我估计我自己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好人，还有王卫兵也是，只要和揭家兄弟那时候玩的好点儿的，费拂晓都不怎么待见。” “不过听说他现在发了大财！就是听说过，没见过他本人了。自从拆迁以后，我基本就是一头栽在揭文兵手里了，和原来家门口的，没有啥来往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说道。 “今天就了解到这里，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我们会通知你的，张军，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都像警官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我肯定没问题的。” 杜大用随即和罗新离开了这个废品收购站。 上了车以后，罗新才朝着杜大用问道。 “外面监视的人要撤吗？” “撤？为什么撤？他说什么我信什么？还是他媳妇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增派人手，对他们夫妻以及张军那个妻舅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 罗新顿时有些看不明白了。 “你不是说张军娶了一个好女人吗？而且我看你的样子，那绝对发自内心表扬的！” “我说以及和我的表现，就是给别人看的啊！一个女人，看待问题如此老练，插话的时间那么巧，而且看起来是说她自己如何如何，其实就是想把他们和揭家两兄弟的任何联系都撇开，这才是问题所在。” “还有一个原因，有没有想一下陈挺当时说的话？张军家穷吗？我看不穷。说明从那时候起张军家里人就开始隐藏家里的收入了。那么张军明知道家里还可以，为什么还能让陈挺这种发小都认为他家不富裕？有些东西咱们得综合起来看！” “不仅在陈挺这里，还是在王卫兵，朱福禄那里，我们是不是都没听说张军家条件还可以？可是为什么现在知道了？这是有故意说给我们听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警察既然来了，肯定已经调查过了，可是咱们还没有走这一步，人家就先把情况说的明明白白了！而且肯定和调查的事实完全相符。” “所以必须盯一段时间，直到揭家两兄弟的行踪有眉目再说，李庆立，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能不能完成？” 李庆立本来开着车挺顺畅的，结果突然来了这样一个大活，立刻把车子停在路边，转头朝着坐在后面的杜大用敬礼说道。 “杜局，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保证完成任务，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我还准备给他们夫妻俩上点其他手段，争取早点发现问题。” “那个女人不会在这里谈任何事情的！她很精明的。只要不间断监视，他们应该还有其他住处，一旦找到，可以上点儿手段。任务我可是交给你了，完成的漂亮，我会告诉你们吴局的！” “谢谢杜局提携！这可不是拍马屁，是真的，作为一个刑警，我是真的想破案子，反正就是案子一旦破了，我会觉得非常享受！” 杜大用听着笑了起来，看来这个李庆立可能还真的是喜欢破案子，因为他在李庆立的眼里刚刚看到了痴迷的状态。 “那就好好表现！我还是那句话，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刑警更是如此！” 回到墨市市局，李庆立走了以后，罗新奸诈的笑了笑。 “你连老领导的宝贝都要打主意？” “不会！帮着培养。这是我当年欠吴队的！吴队当年给了我很多机会，没有吴队给我机会，就不会有我现在的状态。” 杜大用这回是真的没有打什么挖人的主意，因为吴队现在年纪还不是很大，还有往上走一走的机会，所以手底下必须要有能真干活的人选。 “现在还跑吗？” 罗新开着车问了一句。 “当然了，把费拂晓今天跑了。这样关于杨晓伟的脉络就能够理出来一大部分，那么我们就要查杨晓伟的轨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么把这里该排除的排除了，没能排除的，咱们再仔细的查！多头并进，看看有没有撞线的可能。” 杜大用搓了搓脸，拿出笔记本，指着一个地址点了点。 第712章 找马脚 两个人开着车来到费拂晓的店铺门口，发现他家铺子果然生意火爆。 “看见那个穿红色t恤的男人了吗？他就是费拂晓，是不是和身份证照片完全不一样？就像我们刚刚接触的张军一样，判若两人！” “还真是！也不知道咱这儿啥时候身份证证件必须得全部更换，真的要是全部更换了，那以后案子可就好破多了！” 杜大用说完，罗新就开始吐槽起来。 “快了！芯片技术一成熟，再普及力度大一些，就是全部更换的时候。” 杜大用也随口回了一句。 “现在去叫他吗？” “不用，这家伙家外有家，先捏个他的小辫子，到时候聊起来清爽一些。” “你咋知道的？这么厉害！” 罗新是真的吃惊，他不明白杜大用回到专案组以后，就在办公室里待着，也没见他跑哪儿啊！ “咱们可是有曾经的战友，比如都伟，是这个辖区的派出所所长。” “想要兜他的底，肯定要先把他摸透才行。都伟派了四个协警盯了他，很快就摸到了这家伙的实底。一个正房，两个小妾！” “这身体吃得消吗？” 杜大用听完这句，看了看罗新。 “你瞅我干啥？你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还必须天天回家，到时候你再来瞅我，我就服你！” 杜大用想了一下，这会儿没敢和罗新顶一下，因为确实底气不足。 两个人一直等到天色擦黑，费拂晓才出来，出门以后，左右看看，走到一辆白色宝马旁边，灯光跳了两下，费拂晓飞快的钻了进去，跟着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看来是小情人给这家伙准备好晚餐了，咱们俩要不要蹭他一顿好吃的？” 罗新和杜大用开着玩笑说道。 “跟着就行，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找到他跟脚就行。” “放心，他跑不了，我侦查能力差点意思，跟踪一个做生意的，还能差了事？” 杜大用只能笑笑摇摇头。 两个人跟了一路，最后费拂晓把车开到了李田区一处新建设好的楼盘，锦绣人家。 “这家伙还真的赚到钱了！这地方可不便宜。” 罗新有些酸酸的说道。 “不过和你杜公子不能比，你对这儿没啥概念，因为你是个动不动买别墅的公子。” “你这是受刺激了？得红眼病了？要不我把我爹和我妈让出来给你当干爹干妈？然后让他们送你一套？” 杜大用捶了一下罗新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你是领导，我是下属，反过来送我，我觉得不会违反纪律。” “别扯淡了，人下车了，换件衣服跟着，别跟丢了。”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件t恤衫递给了罗新。 罗新飞快就换上了，车门一开，看到费拂晓进了一个单元门，赶紧跑着过去了。 到了电梯那里，罗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电梯门打开，罗新立即站到按键附近，费拂晓看了看罗新。 “几楼啊？” “12！” 罗新问完，费拂晓说了一个楼层，罗新随即按了11。 电梯到了十一楼，门刚刚打开，罗新把裤子口袋一拍，然后拍了拍头自言自语起来。 “这脑子！家门钥匙还丢在车里。” 然后看着电梯门关了起来，飞快的爬楼到了12楼，然后就在防火门那里张望起来。 一个楼层只有两户住家，罗新看到2户没有进人，听到另外一侧关门声音，这才下到11楼重新下了楼。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站在楼下，看到电梯门打开，罗新正要出来，赶紧把警服扔给了罗新。 “我上去敲门，你站在旁边，要不然这家伙看见是你，还不一定开门。” 来到1201室门口，杜大用直接就去敲了门。 过了好半天，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女人声音传了出来。 “你找谁？” “费拂晓，我知道他在这里，找他了解一些情况，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已经跟了他好几天了。不过不是为了你们的事，你告诉费拂晓，是杨晓伟的事情。” 杜大用怕女子再次把门关上，赶紧把目的说了出来。 “你稍等！” 女子说完，门就关上了。 不过最多过了半分钟，门就被打开了。 费拂晓走出来看着杜大用和罗新点了点头说道。 “进来吧！晓伟出事了吗？” “进去再说！很多情况要找你了解。既然我们能找到这里来，就是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费拂晓嗯了一声，把杜大用和罗新让了进去。 罗新一看，桌子上果然有一些海鲜，还有一个炖锅正在冒着热气。 “正吃着呢！那你先吃，吃完咱们再聊。” 罗新指了指桌子和费拂晓说道。 “警官要是没吃，那就一起吃点儿，咱们边吃边聊，我让我朋友再去弄点卤菜过来。” 杜大用本来还想拒绝来着，罗新却马上嗯了一声，坐在了餐桌旁边。 第713章 诡异 杜大用一时间还没弄明白罗新葫芦里面卖的啥药，不过罗新已经坐下，杜大用也跟着坐了下来。 “先让你朋友弄卤菜去，咱们先聊着。今天的询问时间不会太短。” 罗新表情严肃的和费拂晓说道。 “小杜啊，一会儿你来问。” 杜大用差点都笑了出来。 “好，罗局长。” 罗新还正八经的点点头。 杜大用只能拿出笔记本装作看了看，接着开始问了起来。 “杨晓伟和你关系很好？” “算是关系最好的发小！”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见到他，01年7月22号。” 费拂晓说起这个日子，顿时情绪低落起来。 “那天正好星期天，我俩在中午时候大吵一架，他从我原来的店铺离开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现在想起来，我是真的后悔！” 费拂晓说着，就擦了擦眼睛。 杜大用看到了费拂晓的眼泪。 “我和他吵架过后，隔了两个多月，快到国庆的时候打他电话的，可是那个电话已经停机了。我托人找了青鹭半圈，也没有他的消息。在这之后，我每年都花钱找他一次，可是一直到现在，就是没有找到他。” “我朋友一说门外警察，还说了杨晓伟，我身体都软了下来，警官，是不是晓伟出事了？” 杜大用听完费拂晓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也在找杨晓伟，就是因为杨晓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们才找了你。” “警官，我可没有害晓伟，我再怎么也不会为了二十多万去害晓伟的。” “二十多万？” 杜大用听着这个数字就有些敏感。 “是啊！晓伟在01年四月份找我拿了二十五万，说他有用，三个月就能还我，我当时啥也没说，直接就拿给了他。我俩吵架是因为他在7月份又来找我借钱，我问他到底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他就是不告诉我，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是不借，而且让他先把那二十五万还我，晓伟说还需要缓缓，我就问他，为什么还要借二十五万，可是晓伟打死都不告诉我，我当时是真的太生气了。” “说实话，我不缺那二十五万，可是我担心晓伟被别人给骗了，尤其是那个叫袁甜甜的女人，我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女人能把晓伟迷到那种程度。” 杜大用这是在这个圈子听到的第二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一个是之前的谢翰文，现在出来一个袁甜甜。 “袁甜甜，说一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说多少，不要有任何隐瞒。” 杜大用看着费拂晓认真的说道。 “袁甜甜比杨晓伟岁数略微大一些，今年可能有三十四左右，在青鹭天海证券工作，不过我说她没用啊，这个女的现在也不见了，你们可以查一下，她家里人在南市分局的中山路派出所已经报了失踪，可是到现在杳无音讯，而且我查过，和杨晓伟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一天。” 杜大用现在有些担心了，他担心自己可能摸错了方向，感觉查到现在，问题似乎越来越多，而且显得特别的诡异。 “费拂晓，揭家两个兄弟你最后什么时候见到的？” “01年过完年以后，揭文兵来找我借钱，我拿了一千请他吃饭去了，借钱没借。” “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除了晓伟以外，其他人只要来找我借钱的，我都会给一千吃饭钱，借钱就不谈了。” “不会他俩也不见了吧？那倒是好事。这俩兄弟不是个东西！就算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帮着报案的，揭叔拆迁那年就得了老年痴呆症，现在也不知道个死活的。” “看来你对揭家两兄弟印象很差啊！” 杜大用开始诱导费拂晓慢慢往外秃噜了。 “那两兄弟，真正的蔫儿坏，王卫兵那是真心把这俩兄弟当好朋友，结果把人家王卫兵坑去坐牢了。那家伙本身家里就穷，再坐牢出来，以后咋上班？要不是拆迁，只能继续偷，偷不到呢？必然会抢。王卫兵要不是拆迁，一辈子就让这俩兄弟给祸害了。” “那个傻子还以为揭家兄弟真的要带他去香江，就那一对狗不如的兄弟，有这样的好事还能让他去，就算真的有，王卫兵也是前面探路的，最后倒霉的一定是王卫兵。最后我让人把这个给戳破了，要不然指不定还要被那俩兄弟怎么给嚯嚯了。” “张军呢？你怎么看？” 杜大用现在问的问题跳跃的很快。 “张军，一个喜欢贪小便宜的家伙，成不了什么大器，不过后来找了个女的，听说还明点儿事理，要不然下场应该和王卫兵差不多。咱们二机厂，齿轮厂，纸箱厂拆迁以后，只要想在社会上飘的，应该都被这对兄弟坑过。” 费拂晓很明显也不待见张军这个人。 第714章 发小的友谊 杜大用暂时暂停了询问，拿出手机直接打出去一个电话。 “范阳，给我查两个人，揭文兵，揭武兵，揭竿起义的揭，中间文武就是文武双全的文武，兵是士兵的兵。” “杜局，我马上出门给你去查，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不用！抓紧时间。” 杜大用挂了电话，眉头紧锁。 “费拂晓，对杨晓丽和杨晓美两姐妹你怎么评价？” 费拂晓听到这两个名字竟然还有些尴尬之色露了出来。 “晓丽姐，我和她打交道少！而且她也比我们这帮人大一些。晓美，我曾经追过，不过被拒绝了。” “要说什么评价，晓丽姐在我来看，脑子不够清爽，而晓美的脑子在他们姐弟三个当中最好使，做事情颇有谋定而后动的章法。” “不仅如此，对于自己想要什么，目的明确，不会做节外生枝的事情。” 杜大用听着也是点着头，费拂晓的评价还是非常中肯的。 “谢翰文呢？” “警官，你们到底在查什么案子？” 费拂晓这会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这些不该你问。” 杜大用直接都没搭理费拂晓的反问。 “谢翰文我和他不是特别熟悉，不过这个人和揭家两兄弟走的比较近。04年的时候，我碰到过他，看样子混的不错，见了面聊了几句，他告诉我他在南河郑市做点生意，具体什么生意我不知道。” “聊天内容没有涉及到揭家两兄弟？” 杜大用紧跟着就问了一句。 “问了，不过谢翰文告诉我，早就没联系了，我当时寻思着就揭家两兄弟，谢翰文应该也不会和他们玩多久，也就没有深聊这个话题。” “杨晓伟第一次找你借钱，你没有问什么原因？或者说你没有查一下？” “我查了！可是没有查到什么原因，毕竟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有人说袁甜甜炒股，杨晓伟弄钱就是给她炒股，可是我不信！袁甜甜的账户我也查了，根本没有什么交易。而且我是托人从00年一直查到01年五月。” “再说了，袁甜甜这个女人虽然比晓伟大点儿，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01年的二十五万还算挺值钱的，这么一笔钱，我相信袁甜甜不敢拿着去炒股，因为她知道我和晓伟的友谊，而且她也知道，晓伟在我这里，别说二十五万，只要我有二百万，我会拿一百万给晓伟的，而我那时候的身家不止二百万，我说的是现金。” “整个青鹭的奇装异服基本都是我从粤省，浙省弄来的，你去各大夜场看看，里面所有表演的几乎都是我弄来的衣服，00年，我做了一年的韩版弹力牛仔裤，一条裤子我挣批发商三十块，当年一年我批给批发商十一万条。” “这还不算那年女版的哈伦裤，拉绒裤，修身高腰连衣裙这些。” “我在00年一年做服装，挣了七百多万。你觉得我拿二十五万给晓伟我会心疼吗？” “可是晓伟，在借完第一笔钱三个月又是大额借钱，我担心他被人骗了！这才不停的问他，钱用来干什么，晓伟一个字都不露，我当时是真的生气，我和他二十多年的友谊，打我俩记事起，我俩就在一起玩，有啥不能告诉我的？为啥要防着我？我还是不是他的兄弟？” 费拂晓说着，老泪纵横。 “我费拂晓虽然不是啥好人，可是晓伟是我过命的发小，我对他比对我亲姐，亲姐夫都好。我那会儿就是想不明白，他狗日的为啥拼死不告诉我借钱为啥！后来联系不上，我托了无数人去找，有警察，还有社会上的朋友，但是就是杳无音讯，其实谁又知道我心里后悔的要死啊！” “我为什么不喜欢回家，因为我那个老婆对我找晓伟的事情很不理解，我已经说了我和晓伟过命的发小，结果我一开始花钱托人找晓伟，她就阴阳怪气的，我还觉得她不理解我的想法，所以我不想和她要孩子，要不是怕她和我离婚分我的家产，我早就和她离婚了。” 杜大用这会儿也觉得非常奇怪，杨晓伟连着两次都是借大额的款项，他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不是如果告诉了费拂晓，会给费拂晓带去麻烦？ 杜大用能感受到费拂晓对于杨晓伟的友谊是真实的，因为他的钱夹很旧，完全不符合他这个身家的人使用。而且一提到杨晓伟，他就会下意识的看一下那个钱夹。 “那个钱夹是杨晓伟送给你的？” 杜大用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钱夹。 费拂晓眼睛有些失神的点点头。 “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晓伟去海边码头帮人家搬运海货挣来的钱给我买的，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值钱，可是这在当年，纯牛皮的，值二百八十八！” 费拂晓眼睛盯着钱夹，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第715章 倒查 费拂晓把钱夹拿起来在手里抓了一下，然后又轻轻打开，一张两个人的合影就在钱夹里面。 “这是我和晓伟当年一起照的，那会儿我俩刚好十六岁，照片只有半身，是因为晓伟那会儿手是折的，为了照这张相片，晓伟忍着疼把吊脖子上的绑带给下了。他手折了，就是因为帮我挡的，人家拿木棍砸我脑袋，他抬手生扛的，尺骨被打断了。” “我都记着呢！警官，你们帮帮我好不好？要不然我这心里的愧疚真的太磨人了。我愿意出五十万，一百万也行，只要能让我知道晓伟现在啥样，无论生死！生的话，麻烦你们到时候把地址给我，我亲自去赔礼道歉，死的话，请你们务必查出是让人害了还是他自己了结的。” 费拂晓说完，站起来朝着杜大用和罗新鞠了一个躬。 接着杜大用又询问了一些关于望远镜的事情，费拂晓的反馈和别人差不多，并没有给杜大用带来更多的消息。 留下联系卡，以及和罗新互换了联系方式，杜大用随意吃了一些就离开了费拂晓这处住所。 “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 杜大用一上车，笑着问起了罗新。 “我觉得我比你更像当领导的，想给费拂晓更大的压迫感，我以为你明白了，要不然你会说什么罗局？” “我这次真的没猜到，我以为你是要过一下当官的瘾。” “我才不信！回队。” 罗新油门一加，直接飞速回队。 “主任，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那件事我也办的妥妥当当。” 杜大用刚一进专案组大门，董则就已经在大门口和杜大用说了起来。 “好！把大家召集一下，马上开个短会。” 董则听到以后，马上就拍起了巴掌。 “各位师傅，开会了。” 很快大家各就各位，杜大用让董则把大白板拖到了他的跟前。 “谁先来汇报一下？” 铁师傅第一个举了手。 “铁师傅，你说。” “我今天跑了一天，在几条烂路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最后我想着你说的一种情况，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往往不一定会在自己住处附近让别人注意到自己，所以我就去了这一条路的摩托车修理铺。” 铁师傅来到大白板上开始画了起来。 “这是协荣路，在这个位置有一个既卖摩托配件，也修理摩托车的地方，结果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奥康在这里出现过，还是两个人同时出现的，不过用处不大，因为那两个人戴了口罩，根本无法辨别容貌。” “而且到了这处地方已经太晚，我只能回来，明天再去这处地方的周边去摸一摸情况！” “这个情况摸的可以。既然犯罪嫌疑人反侦查能力不错，咱们就可以按照反侦查思维来分析他们，铁师傅，这个范围有些大，你辛苦了。” “没事！这些地方的摩托车修理铺或者是卖配件的也不是那种小便利店，数量上还是非常有限的，所以没那么辛苦。” 等到杜大用再看到其他人的时候，结果杜大用发现，再也没人举手。 “天航，咋回事啊？” “杜组，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还是时间相隔太久了一些，或者是知道线索的人目前还不知道这个悬赏。” 杜大用点点头表示理解。 案子已经时隔四年，当年摸排已经非常仔细，哪怕就是一点点工作没到位，现在也在慢慢补齐，只不过没有新的重大线索。 “这才几天时间，我们想要有什么重大发现或者重大进展，其实会非常困难，因为在过去的时间里，这件案子也有很多的其他同事侦办过，他们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弱，不仅不弱，里面还有各种专家，还有刑侦高手，所以我们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梳理，再次核实，哪怕这是无用功，咱们也得做。” “只有这样一次次梳理，可能还能发现一丝一毫的差异化，可是这样的差异化，可能对于案件本身并没有多大作用。所以这个案子侦破更像是一场马拉松一样。我需要你们打起精神，功夫再深一点，腿脚更勤一些。” 杜大用今天晚上并没有说他那边的进展，因为那边事情的发展，目前来看，是非常杂乱无章的，最重要的就是，所谓的失踪案件还没有明确的走向性。 杜大用说完，随即就散了会。 因为他的手机震的不停，杜大用知道，这应该是范阳打来了的电话。 掏出来一看，果然是。 “杜局，摸了一些情况。揭家兄弟二人，是真的好端端就没了踪迹。我查了半天，最后发现时间点都是集中在01年7月份。” 杜大用听完，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第716章 周边 杜大用为什么会比较高兴，因为偶然发现的情况，现在已经慢慢真的演变成了一起案件，虽然目前还不能把案件性质定下来，杜大用却觉得，这个案子和830好像有一些莫名的牵扯。 “范阳，继续查实有关于揭家兄弟俩的其他情况。” “是！我会竭尽全力查找。” 杜大用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以后，拿出笔记本翻到今天的记录内容再次仔细看了起来。 现在除了那个谢翰文还没有落实到人，其他的人基本都已经大致询问了一遍。 结果看着看着，杜大用的眼神停在了杨晓美的询问记录上。 郑骁！虽然这个人可能和二机厂这帮人没什么关联，可是郑骁却是这里面唯一具备使用行政力量的人。 杜大用在郑骁的名字上画了几条杠。 画完以后，又开始利用内网开始查询有关于谢翰文的信息。 可是谢翰文并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所以在内网的信息量也不是很大，除了父母以外，谢翰文还有个妹妹，叫做谢书蕴。 而目前这个叫谢书蕴的还在青鹭本地，居住地址也是距离专案组不是很远，所以杜大用决定马上去查一下。 对于案件侦查想到就去做，杜大用一向来都是如此。 于是刚想歇歇的罗新再次被杜大用征用。 “我刚想歇一会儿……” 杜大用这时候塞了两包硬中华给了罗新，罗新生生把准备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只要你叫我，不用给烟，我肯定会奉陪到底的。” “你赶紧省省吧！这张脸直到刚刚那一刹，长度堪比挡风玻璃。这是地址，赶紧的，现在已经不早了。” “这不就是咱们专案组边上不远的地方吗？腿着都能过去。” “罗师傅，能不能赶紧开车？好歹一公里多两公里的路，在你眼里这个距离已经这么短了？” 罗新这会儿也不搭杜大用的话茬，直接开着车飞快就朝着地址奔去。 “按道理来说，谢家条件不错，也不至于让他妹妹住在这里吧？” 车子很快就来到几栋老式的筒子楼旁边。 罗新看着有些破败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赶紧熄火下车，这地方人员居住有些集中，咱们不能给别人带去太多的麻烦。” 杜大用说完就直接下了车。 到了谢书蕴登记的家庭住址，杜大用看着紧闭的房门，还以为家里不一定有人。 结果走近一看，屋子门把手油光锃亮，把耳朵贴到门上，杜大用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电视声音。 杜大用随即敲了敲门。 没有啥动静。 杜大用再次大力敲了敲门，这回里面传来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谁啊？” “谢书蕴在不在？” “你是谁？听不明白我的问题吗？” 里面的女声并没有丝毫的妥协之意。 “我们是警察，到这里来找谢书蕴。” 杜大用还是非常礼貌的。 “马上来！” 杜大用紧接着也没有再次催促，只是在脑海里不停分析着谢书蕴这段对话。 这回门打开的很快！ 一个戴着眼镜，有些微胖，长得不算难看的女人站在了门口。 “我就是谢书蕴！你们是哪儿的警察？找我到底什么事？” 杜大用没想到这个女人情绪还挺激动的。 “谢书蕴，我们是青鹭市局的，找你是为了找一下谢翰文，如果你知道他的住址，或者是他本人的具体行踪，麻烦你告知一下我们，我们有些情况需要找他核实一下。所以来打扰你，还打乱了你的作息时间，我这里先说一句抱歉。” 杜大用没有摆谱，更没有脸谱化式的进行询问，而是和颜悦色的和谢书蕴沟通着。 “谢翰文？我和他虽然是兄妹两个，可是我和他的关系真的非常一般。听说他好像在南河郑市发展，具体做什么，我一无所知，你们可能没有调查到，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不管在一年中的什么节日，我也不会和家里任何人联系。” 杜大用这下彻底给这个叫谢书蕴的女人说迷糊了。 “这个谢翰文难道不是你的亲哥？” 杜大用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 “我和他只是血缘上存在亲属，如果警官你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那我们就是亲兄妹。如果警官想要从其他地方理解，也可以理解为，我和他只是都姓谢的两个人。” “谢书蕴，你是不是在你的原生家庭里面受了什么伤害？你看到我是警察，故意说这些，想引起我的注意，从而给你解决家庭中的问题吗？” 杜大用一番话，让谢书蕴在这一刻终于开始仔细打量起杜大用了。 “看来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警察，咱们别站在门口，虽然家里地方小，你们两个警察还是待的下，这是拖鞋，换过以后，进来喝瓶汽水，咱们慢慢说。” 谢书蕴说完转过身，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往门口一扔，就径直往客厅里的冰箱走了过去。 第717章 兄妹 杜大用和罗新进屋以后，谢书蕴已经拿着两瓶冰镇饮料递了过来。 “两位警官，家里没有茶叶，也没有白开水，因为这里我也不是经常回来。今天你们还挺幸运的，最近我是在青鹭手里有个事情，所以最近才经常回来住。” “谢书蕴，来找你，主要是想找你谈谈谢翰文。” “警官，刚刚我就说了，我和他只是具备血缘上的兄妹，在我们长大以后，我们其实很少来往。” “能说一下原因吗？” “警官，这是家丑，也就是你们警察来问，否则我也不会说的。” “他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你们不是第一拨来找我的警察，而是第二拨。只不过前面三个警察是南河郑市的警察，也没有告诉我什么事情，只是来了解一下谢翰文的情况。” 杜大用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对谢翰文他是刚刚在内网检索的，并没有发现谢翰文有什么案件涉及到他了。 不过这个情况还是非常重要的。 “谢书蕴，能说说你所谓的家丑是什么吗？” 杜大用把问题又给拽了回来。 “知道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吗？知道我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这都是拜我那个亲哥哥所赐。我和我未婚夫辛辛苦苦积攒了十五万，被他一次性给卷跑了。最后我未婚夫离开了我，我们两个谈了六年的恋爱，就这样被他给祸害了。” “为什么卷跑你们的钱？为什么没有报警？” 杜大用跟着问了起来。 “因为他欠别人的钱啊！在外面弄不到钱，主意不就打到我的头上来了！当时我和我未婚夫准备买一套房子，他说他有熟人，结果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我未婚夫准备报警，可是我妈跑过来了，让我未婚夫不要报警，他们老夫妻俩可以慢慢归还谢翰文卷走的钱。” “可是我妈她知道吗，我未婚夫那十万块钱是他们一家东拼西凑弄出来的，还有我没日没夜的兼职，六年存下来的五万块。他们俩才多少钱一个月，这个钱怎么还？” “最后我父母把他们住的房子给卖了，还了我未婚夫五万块钱，剩下的五万答应三年之内还清，我未婚夫这才没有报警。那时候我未婚夫还没有和我分手，可是谢翰文又盯上了他手里的五万块钱。” “谢翰文找到我未婚夫，先是痛哭流涕的承认了他的错误，又说他这笔钱其实是投资，很快就会回本的，现在差的只是一部分，我未婚夫也是被这样的人鬼迷心窍了，稀里糊涂的把五万又借给了他。” “谢翰文还叮嘱他，千万不要告诉我！我那年做了一个保险大单，挣了三万多的提成，我想着和我未婚夫商量一下，咱们买个小点儿的，或者二手房先把婚给结了，结果他告诉我，那五万又被谢翰文借走了。我当时就怒了，开始口不择言的骂他，最后他说，他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借出去的。” “我听到这样的话更加恼火！说的话更加难听，结果我俩吵到不可开交，不欢而散。” “这处小房子，就是我花了两万多买下来的！如果这是家丑，你们觉得是不是很一般？其实远远不止。” “谢翰文知道我和我未婚夫闹掰了以后，就让一个有钱的男的来接近我，那时候我对金钱的渴望是多厉害，很快我就掉进了人家的温柔陷阱，最后我才了解到，那个男人已经结过婚了，他只是想让我做他的情人，而向他提供这个想法的竟然是我亲哥！在这中间，他做成了一笔业务，挣了十多万。你们说这个算不算家丑？” 谢书蕴一边说着，一边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恶毒。 “那谢翰文混好了没有把钱还给你吗？” “别人的钱都还了，就是没有还我的，还说我嫁人的时候，会拿一笔钱给我当嫁妆的。可是转头我谈了恋爱，他就把我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别人，我还能嫁给谁？” 杜大用也觉得谢翰文做的事情有些让人不能理解，按道理说，亲兄妹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的妹妹啊？ “那你父母现在住在哪里？” “我父母现在租的房子，他们现在也没啥能力帮他，也没啥能力帮我，他们只要能吃饱喝足就行。可是我必须要找到谢翰文，我就想知道，当我拿着刀对着他的时候，他能给我一个原因，为什么要祸害我！” “揭文兵兄弟俩你认识吗？” 杜大用突然再次转移了问题。 “当然认识，别人觉得谢翰文是带着这对兄弟玩，可是有谁比我清楚，谢翰文就是揭文兵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狗。” 杜大用现在真的是彻底糊涂了！ 因为现在摸出来的情况，已经完全的脱离830案件，还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 第718章 买条烟 杜大用掏出香烟，给罗新散了一支，也递给了谢书蕴一支，谢书蕴马上就接了过去，老练的掏出打火机，给杜大用，罗新和她自己点上了。 “说说揭文兵兄弟俩，我们也在找他们俩！” 谢书蕴连着抽了几口烟，然后看着杜大用说道。 “那对兄弟还没死吗？” 谢书蕴的这一句话，让杜大用立即警惕起来。 “你怎么认为他们要死？” “就那对生孩子没屁眼的畜生兄弟，早死一天都是对这个社会的尊重。知道我第一个男人是谁吗？揭文兵！” “那时候我才多大？十六岁。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明白，就稀里糊涂的被揭文兵在一处废弃的砖窑里面拿走了第一次。” “我那时候想着，可以和他一起双宿双飞，也不错。可是我想的永远是我想的，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揭文兵很快就找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他俩睡一起的时候被我逮个正着。从那时候起，我就离开了二机厂！” “我故意考的远远的，在德市上了一个高中专，我不想再回到青鹭，更不想见到那一对兄弟。” “等我上高中专的时候，就认识我那个未婚夫，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我那时候分配到了德市一家国营厂子，他竟然找人分到了青鹭，是不是很有意思，我只能又回到青鹭。” “警官，揭文兵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就算被人杀了，那个杀他们的人应该也是为民除害！如果我没猜错的情况下，谢翰文当年卷跑的钱十有九成就是落到了揭文兵手里。那个家伙脑子转起来太快，谢翰文那样的，十个都顶不上揭文兵一个。” “谢翰文卷跑你们钱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00年拆迁以后不久！” 谢书蕴说完，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把香烟掏出来，往茶几上一放说道。 “你自己拿着抽！我想问问，你对二机厂，齿轮厂，纸箱厂那些和揭文兵玩在一起的人，谁的印象最深？” “杨晓伟！那家伙长得真的很帅。那会儿我们很多女孩都喜欢他，但凡家里有点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会想着送给他吃点儿，就为了和我们笑着说声谢谢。” “对于杨晓伟的两个姐姐呢？” “晓丽姐我们和她打交道少，她少言寡语的，性格上不爱热闹。听说嫁了人，生了孩子，又离婚了。晓美，漂亮！而且做人非常周到，性格上面也好，不过我觉得她，好像很早就会规划她以后的生活一样，那时候，揭文兵喜欢她，还有谢翰文，费拂晓，朱福禄都喜欢她，可是她对这些人，连个正眼都没有。” “只不过大家谁都没有想到，以后只有费拂晓发展的最好。杨晓伟和费拂晓关系非常好的，这是二机厂唯一一对敢和揭家两兄弟拼命的人。当年揭文兵睡了我以后，还和我说了他们俩，让我少和杨晓伟打交道，说杨晓伟别看长得帅，没有费拂晓帮忙，二机厂谁敢帮他的。不过人家费拂晓靠着姐姐姐夫起家了以后，他又到处说他和费拂晓的关系很铁，人品真的差。” “谢翰文除了和揭家两兄弟关系不错，还有没有其他的朋友？就是那种关系还行的，毕竟你父亲也是后来调到齿轮厂来的。” “有！谢翰文怎么可能除了揭家兄弟以外就没有狐朋狗友了。还有两个，一个叫邓兆楠，又耳邓，亿兆的兆，楠木的楠。是我爸以前单位宿舍区的孩子，还有一个叫王岳，三横王，岳飞的岳。都是以前家属区的孩子！至于他们后期有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不过依着谢翰文的做派，应该会联系的。”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听很多人说了揭文兵如何如何，可是很多人对揭武兵都没怎么提及。 “为什么没有说揭武兵呢？” 杜大用想着还是问了一句。 “那就是个吹牛比的祖宗！杨晓伟那个望远镜，明明是六二式的，生生给他吹成了他爷爷在解放的时候缴获来的，这还是揭文兵告诉我的。揭武兵这个人没什么脑子，除了会吹牛比，做人一无是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想吃糖，他连人家小孩的糖都能给骗来，只要骗不来，他都能给抢来。” 谢书蕴对于揭武兵和杨晓美的评价差不多，都不是那么友好。 杜大用问到这里感觉也差不多了。 “谢书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谢翰文来一趟青鹭？” “真想让我帮忙的话，让这位警官给我买一条烟，我负责给你们把他弄到青鹭来，你们用一条烟省去一大堆的时间和精力不是挺好。” 杜大用朝着罗新点点头，罗新从口袋里面拿出三百块钱递给了谢书蕴。 “这是三百块钱，算是线人费，你别嫌弃少，再多我们也不好报销，还请谢女士理解。” 罗新笑着和谢书蕴说道。 第719章 找问题 谢书蕴可是一点儿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三百块，接着和罗新说道。 “你们给我三天时间，我指定让谢翰文到达青鹭。” 杜大用这会儿站起来，伸出手和谢书蕴握了握说道。 “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这样的行为能给我们带来重大线索，我们还会追加你的奖励，那我们先走，今天打扰你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警官，我谢书蕴虽然谈不上好女人，可是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坑警察三百块的。你们没办法找出来谢翰文，我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不适合警察用，有些上不得台面。三天之内，保准的事！” 谢书蕴这会儿心情貌似好了很多，说话都让杜大用觉得轻快一些。 从谢书蕴这里离开以后，杜大用回到队里，立即开始查阅郑骁的资料。 因为在杜大用的直觉里，总觉得这帮人虽然看起来零零散散，可是好像总有个什么东西能把这一切串起来一样。 可是现在这根串起来的线，杜大用没有找到。 目前来看，揭家两兄弟已经没有踪迹，杨晓伟已经没有踪迹，还有一个袁甜甜，哪怕报了失踪，可是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 这些人九十年代末期以后，看起来在各自的生活里没有交织，但是几个人的失踪时间却是如此的接近，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情况，杜大用可是一点儿都不信的。 至于为什么要查一下郑骁，杜大用只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因为郑骁现在的职务就是和信贷有关系，那么以前的郑骁是不是也一直在信贷岗位上呢？ 杜大用想了半天，掏出电话给何无惧打了过去。 “杜队！有事？” 何无惧电话一通，就传来了何无惧有些欣喜的声音。 “我现在准备查一个人，不过他是银行系统的，如果要查他几年前的账目，有没有可能？” “没问题，只要不超过十年，问题都不大。不过要想在里面找细致的东西，要看银行当年做的账目有没有问题。是哪家银行？” “建设银行！” “那应该没问题的！我还有两天就结束培训，到时候你把账目复印过来，给我发邮件，我和几个朋友复核一遍，五年之内的账目，两天应该可以搞定。” “就等着你这句！那先这样，祝你培训顺利结业。” “谢谢杜队吉言！” 杜大用挂了电话，又来到办公室外面，找到一个大白板，在上面不停的写着画着。 写一阵子，画一阵子，杜大用就拖了一个板凳坐在大白板跟前，托腮思考起来。 一个个箭头画着，一个个人名写着，杜大用有的人底下画了三道杠，有的人名一道杠也没有。 弄了一个多小时，杜大用回到办公室，把东西整理一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就带着罗新和薛天航的小组一起出发了。 因为今天要进行第二遍走访，而走访的对象是已经走访过一遍的纱制品厂退休职工。 因为在这些退休职工当中，女性占了很大比例。 杜大用对于第一遍对纱制品厂的走访有一些不满意。 因为新来的队员对于这些岁数大的老奶奶，老大妈的询问力度明显差了火候。 “天航，今天务必让人全部到齐，然后派两个人去买点儿袋装面粉，十斤一袋的。纱制品厂退休职工也就五十七个，几百块钱就可以让她们增加回忆力度，还是非常值得的！” “上次你们没有很好的调动这些大妈的积极性，我是没有批评，那是希望你们能够自己想办法，可是你们做的非常不好，属于典型的花了钱，事情还没办好的那种。” “询问这些老奶奶老大妈，首先就要有足够的耐心，可是我没有在你们的询问笔录上看到，反而有些走马观花的意思。” “几个人除了韩识学的询问笔录做的还算可以，其他的人都有一个通病，询问问题过于单一化，过于模式化。” 杜大用下了车，把人一召集，立即开始训话。 因为这种重复式的询问，其实相当考验警察的耐心，以及询问方式和方法。 薛天航也知道原因在哪里，不过他总想着给年轻队员一些机会，这样才能让他们通过磨炼自己成长起来。 “天航，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你自己应该仔细看看询问笔录，除了韩识学的询问笔录还可以耳目一新，那几个询问的都是啥？他们几个怎么这么会省事？几个人询问方式方法以及询问内容都能一样是咋回事？” “回头告诉他们，如果在询问的时候，再没有自己独特的询问方式方法，还串通询问问题，谁的领的头，就让谁回去！简直不像话。合着看我的笔记就是照搬拿来，一点儿也不用心钻研一下？” 杜大用说着都有些火冒冒的。 第720章 先区分一下 杜大用把薛天航拉到一边，非常严肃的说了这个事情。 “杜组，我知道了，我还是心软了一些，总想着给他们一些成长的机会。” “成长的过程不是纵容，你该骂就骂，该收拾就收拾，谁要是敢炸刺，我就让谁滚蛋。我不是830案件给我多大压力，才和你说这些，其实我的压力并不是很大，重启案件就算未能得偿所愿的侦破，会影响到我吗？根本不会。这个案件部里来了人，省厅来了人，一样未能侦破，我也就是人，不是神。” “可是这次重启案件，对于培养新人来说，是一次非常大的机会，案件难度大，还不是一般的大，那么对他们的要求就要高，还要非常高。这么好的机会，还不知道上进，留着他们吃干饭不成？总不能二遍走访还这样，三遍走访还这样？那就把韩识学留下，换一批懂得珍惜机会的来。” “你自己看看，询问工作是个相互补充的过程，是一个查遗补漏的过程，他们倒好，投机取巧比谁学的都快，简直不知所谓！告诉他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旦还有下次，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安排他们干活去吧！纪律怎么整顿，你带的组，你自己处理，别做事总是磨磨唧唧的，你这是在带兵打仗，今天教不好，以后死的就是他们自己。就这样，赶紧让他们散了，看着我都觉得碍眼，让韩识学跟着我！学点儿本事，好和他们沟通沟通的！” 杜大用生气归生气，最终还是给了这些队员一次机会。 薛天航也是苦笑了一下，赶紧让韩识学过来。 “这次询问工作你做的不错，询问的提问方式方法都可圈可点，回头组里表扬一次。” 杜大用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韩识学说道。 “谢谢杜组！我会继续努力的。” “今天开始的询问，你跟着我，拿好你的笔和记录本，长点儿本事，回去再教教那些不思上进的狗东西。” 杜大用说完，就回到车里坐着翻起了资料。 很快，六十袋面粉就买了回来，薛天航也开始先一步进了家属区开始召集退休工人。 到了早晨九点半，终于在纱制品厂宿舍区一块空地方，聚集起来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杜大用这时候才走到人群集中的地方，拿着电喇叭说道。 “大家好，我姓杜，各位大爷大妈，叫我小杜就可以，我们来这里，是想问一下四年以前你们在和睦园储蓄所取钱时候的事。在这次之前，我们已经来走访了一遍，不过我回去看了我们队员的走访记录，各位大爷大妈看起来很保守啊！” “所以我今天带着一些小礼品过来了，五十七位当年在和睦园储蓄所拿退休工资的大爷大妈人人有份。虽然小礼品价值不是很高，可是非常实在。一人一袋十斤装的面粉！” “这也是我们左一次来右一次来打扰大家的补偿，不过咱们警察部门也不富裕，只能算是尽到礼数，还希望各位大爷大妈多多包涵。我废话多了，因为我已经看见大爷大妈很少听我说话，都把眼睛放在面粉袋子上，那咱们先发面粉，再给各位大爷大妈一人十分钟时间送回去，然后我就在这里等着各位大爷大妈了。” 杜大用说完，人群中一阵哄笑声以后，很多大爷大妈都说着好。 面粉很快就发完了，剩下了三袋，杜大用让人放到了车里，这个是要带回专案组的。 到了十点不到，五十七位退休老职工再次聚集到了这里。 “大爷大妈！对于几年前在和睦园取钱的事情，咱们都努力想想，实在不清楚的，咱们先听听别人的，稍微有些记忆的，咱们多听一会儿，最后是能够记得比较清楚的，咱们最先来过。” 杜大用首先就按照记忆程度的深浅把五十七位老人给区分开来。 这样就可以在询问上有阶梯感，让熟悉当年情况，且记忆力卓越的一批人先帮着大家开始回忆。 很快这群人还真的就渐渐分成了三拨人。 只不过第一梯队的人非常少，只有三个人。 杜大用随即核查了这三个人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然后让韩识学把这三个人带到了自己身边。 “天航，让剩下的大爷大妈稍安勿躁，我这里每问一句，你记录一下，接着让队员们按照我提出的询问内容进行引导式询问。” “好，杜组，这次我肯定盯紧点儿。” 杜大用这才点着头，笑眯眯的走到了一位大爷，两位大妈跟前。 “黄大爷，赵大妈，孙大妈，你们好！看到你们身体这么好，我是打心底高兴，你们的儿女可真的非常有福气。” 杜大用没有马上就开始进行询问，而是先把和大爷大妈之间的陌生感消除，这样的话，大爷大妈就可以先把心态放松下来。 第721章 走路的姿势 杜大用一番客气话说完，大爷大妈都有些乐了。 “大爷大妈，好几年前的事情，怎么就能记得清楚呢？你们也给我传授点经验，我回去让我父母也学着一些。” 黄大爷听着就开了口。 “小同志，我原来在单位是会计，外号叫做黄老抠，我在单位干了三十四年会计，一分钱账没错过，那时候日积月累的，我自己总结了一套回忆法和抠细节的方法，所以别说01年的事，就是再往前去两年，我黄家顺一样敢拍着胸脯说能记得。” “黄大爷，当年和睦园储蓄所被抢了咱们都知道，在抢之前的月中，您应该也去取了退休金吧？” 杜大用笑着和黄大爷循循善诱着说道。 “我那年只有四月中没去，当年我老家修祖坟，那个月我回老家去了。上次你们单位的其他小同志来问我的时候，就是我想起来有两个戴口罩的人。” 黄大爷有些骄傲的和杜大用说道。 “黄大爷，您可真厉害！抽烟吗？” “我不抽，做会计的不敢抽，怕万一失了火，那就是罪过。” 杜大用掏着烟和黄大爷客气了一下。 “赵大妈，孙大妈，黄大爷说的两个戴口罩的人，你们有没有印象啊？我看上次我们的同志问你们，你们好像说没有印象，这是没和黄大爷一起去拿工资吗？” 杜大用突然就把话题转到两位大妈身上去了。 “不是老黄说的那样的，我说没印象，是说没看清两个人的长相，我看你们小同志问的严肃，我又怕我记错了，所以不敢乱说。” 赵大妈笑着和杜大用说了一句。 “错了就错了呗！您都这样的年纪，错了有啥关系啊。能主动帮助我们警方，我们就已经非常感谢了！” “不知道赵大妈当年在单位做啥啊？” “我是细纱工，当年我在单位看机台是最多的一个。老孙是干梳棉的，也是当年干梳棉最厉害的一个，是不是啊，老孙？” 赵大妈一脸回忆的样子和孙大妈说道。 “老赵，还提那会儿干啥？那会儿我们还是小姑娘的，现在都抱孙子了。小同志，我和老赵在别人问的时候，确实没仔细想，不是面粉不面粉的事情，而是真的怕说错了，影响你们办案子。感觉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问我们话，就像问敌对分子一样，而你就像和咱们唠家常一样，咱们没那么紧张。” 孙大妈这会儿笑眯眯的和杜大用说道。 “大爷，两位大妈，别思想负担太重，想不起来没关系，想的有偏差也没关系，关键咱们得想起来才行对不对？咱们三个当年厂子里面最厉害的三个人物，现在一起想，我想诸葛亮来了，估计也不行，得靠边站！” 杜大用说完，三位大爷大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老赵，老孙，你看人家小同志多会说话，咱们得认真想，不提什么面粉，就凭人家把咱们三个堪比诸葛亮，咱们也得努力帮着这位小同志。” 杜大用赶紧笑着给三位大爷大妈作了作揖。 “大爷大妈，咱们先从身高来，我一人给你们发一张纸条，你们想着衣服啥颜色，哪个高哪个矮，哪个胖哪个瘦，我看看三位大爷大妈能不能写的一致好不好？” 三位大爷大妈顿时笑着点点头。 韩识学这会儿是真的把杜大用佩服的五体投地。 杜大用这样举重若轻的就把三个老人的情绪调动起来，不仅瞬间放松了老人的紧张状态，而且把询问过程变成了一种游戏一样。 三张纸条发下去，很快三张纸条就收了回来。 杜大用仔细审视了一下，答案是一模一样的。 都是灰色衣服，一个人高，一个人矮，胖瘦程度差不多。 “三位大爷大妈，你们这个！” 杜大用笑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咱们接下来，再来认真想想，他们走路的姿势，看看在你们的记忆中，他们走路是如何的，好不好？” 杜大用说完，再次发了三张纸条下去。 这下纸条回收的时间变得有些长了。 足足过了有五六分钟，三位大爷大妈才把纸条交了上来。 杜大用先看了黄大爷的纸条。 “高个子走路有外八字，因为我走路也是外八字，而且高个子很少左右观察，矮个子左右观察的多一些。” 接着杜大用又打开赵大妈的字条看了起来。 “高个子走路外八字，和老黄走路差不多，不过我总觉得矮个子走路有些慢，是不是故意装的，我不知道。高个子还有个小习惯，他是握着拳走路的。这一对人，我印象里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在三月份，一次是在六月份。” 杜大用满脸的笑容，然后又看起了第三张纸条。 “高个子走路外八字，矮个子好像脚受伤了。高个子走路喜欢握拳，矮个子走路喜欢不停张望。” 杜大用这回马上继续进行下去，而是再次和三位大爷大妈关于走路的姿势开始了讨论。 （值此2024即将到来，牵虎祝广大牵虎书籍的读者，龙年大吉！在新的一年好运连连！愿家和万事兴！享平安健康年！有财运滚滚势！得龙年吉祥！新年快乐！） 第722章 去芜存菁 杜大用把纸条全部记录下来，然后笑着和三个大爷大妈说道。 “大爷大妈，咱们现在抛开其他的，不去想那些口罩遮住的脸，咱们先从走路的步态上学着走几步如何？” “小同志，我先试试看，不一定能学的像，让老赵和老孙瞅着看看。” 黄大爷第一个就站出来说道。 这边说完，黄大爷就走了起来。 “不对，老黄，比你这个八字步还敞点儿，应该是这样的。” 赵大妈说着就走了起来。 杜大用看着赵大妈的走姿就品出味道出来了。 赵大妈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不过幅度不是很大，而且赵大妈的八字步不是那种挺着肚子走的，而是身体很直，踱步的速度有点儿快，但是步幅不大。 “老赵学的像，就是她刚刚那样的。” “韩识学，拍下来没有？” “杜组，正拍着呢！” 杜大用听着孙大妈的话，和韩识学说道。 “大爷大妈，咱们现在把步态学的有模有样，咱们再努力想想两个人的眉毛，眼睛，脸型啥样？咱们不着急，今天咱们就是这个事情，到了饭点儿，我让人送点盒饭过来，到时候咱们按在家吃中饭的人口来拿就行。” 杜大用这会儿态度好的不行。 “小同志，那不行。我们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再说了孩子中午回家里吃饭少，就算回来的，面条还不能对付一口？咱们这些工人家庭，孩子没那么矫情。” 赵大妈听完杜大用的话，立马就拒绝了杜大用的提议。 “那孙子啥的，中午不搁家吃饭吗？” 杜大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搁家一碗面条还不够对付的吗！咱们孩子没那么娇惯，你说学不好习那可能挨揍，吃啥无所谓。” “罗新，去弄一百多盒方便面来！带二百来根火腿肠。” （这会儿桶装方便面可不算是什么垃圾食品） 杜大用说完，再次给三位大爷大妈发了笔和纸。 “大爷大妈，随意画，有个大概就行。” 杜大用现在只要取一致度就可以。 三个大爷大妈在那儿画着，杜大用朝着韩识学说道。 “询问的时候，我们要注意的重点是什么，这个很重要，比如步态，步态是一个成年人从小到大逐渐形成的，不会轻易改变。犯罪嫌疑人在对面部进行遮挡以后，他的关注点往往会在遮挡物上，而这会儿的步态就会比较真实，不过也不能排除犯罪嫌疑人是反侦查能力极高的那种，那就可能会对我们警方造成误导，可是那是小概率的。”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们，不要在小概率上浪费时间，咱们先从大概率上考虑，尤其这里出现的还是两名犯罪嫌疑人，如果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同时都是反侦查能力特别高的，我想着不会只抢这二十多万的，因为他们都知道，十五号到十八号才是储蓄所现金最多的时候。” “我在这里，其实有一个观点，就是这次持枪抢劫是不是只是一次练手，本来后期应该还有继续的持枪抢劫行动，却因为后来这伙人中出现了什么其他的意外，导致犯罪嫌疑人到现在没有继续犯案。” 杜大用一边思索着一边给韩识学教导着。 韩识学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自己和杜大用差距实在太大了。 因为他的猜测有根据的少，大多数时候是盲猜，可是杜大用的不是，他是根据已知的一些痕迹和线索，才进行大胆的猜测。 这就意味着一个是极小几率，一个是极大几率。 “杜组，如果犯罪嫌疑人真的就是那种反侦查能力特别高的，我们应该怎么去判断呢？” 韩识学这会儿马上开始取经了。 “问题问的不错！” “反侦查能力特别高的犯罪嫌疑人也会受到利益的影响。咱们从这里来看，为什么踩点的时间会在这个时间点？那就说明，犯罪嫌疑人一开始是有准备的抢劫更多现金的，可是可能发现这里人太多，下手以后不一定好脱离现场。” “往往反侦查能力特别强的，不会戴着什么口罩过来，而是化妆成老年人过来，一个记忆力不太好的老年人，哪怕大家都不认识他，他也可以说他跑错了储蓄所，那样最起码他达到了基本观察目的，还很好的遮掩了自己的行踪。” “那么就算这些大爷大妈去想，脑子里面也会自动排除掉这样的老年人，因为在他们的脑海里已经完全排斥掉了这个老年人作案的可能性。” “那么我再回过头来看，这个案件就不是那种超级厉害的反侦查高手，而是普通人看了一些影视剧学来的。只能说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所以在案件中找线索就是一个去芜存菁的过程，只不过就要比谁的心更细，谁的耐心更好，谁的询问技巧在点上这些。现在知道我为啥不高兴你们第一次询问了吗？” 杜大用看了一眼韩识学说道。 第723章 一点一滴 韩识学立即点点头说道。 “杜组，刚刚看你的询问技巧我就明白了很多，任何询问都是根据你笔记上写的那些进行有机结合，而不是生搬硬套，有些询问技巧是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景下使用的。” “脑子还算清明！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让你旁听了。几个人当中，就属你做的不错，继续努力，回头给那几个好好的展示一下。” 韩识学听完杜大用的话，笑着抓了抓头。 杜大用今天之所以没带何师傅过来，就是不想何师傅在多人询问下，反而会出现思维混乱。 他先在这里进行第一遍筛选，等到筛选完毕以后，带回队里，让何师傅再按照目前的一致度进行扩展，等到扩展成功以后，再反过来拿着扩展好的画像再过来走访确认。 这是一个反反复复的过程，也是一个绕不掉的过程。 “杜组，如果犯罪嫌疑人这次就是实验性的抢劫，会不会有什么内应？” “你想说谁？方志轩吗？还是奚蓉？刘燕燕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办法把钱箱往储蓄所里扔。” 韩识学顿时有些脸红。 “你想说的是方志轩？法医检验报告没看吗？” “看了！不过没有提到什么表情之类的啊。” 杜大用真想把这个家伙捶一顿才好。 “难不成你也经常看什么电视剧吗？你可是刑警。” “如果方志轩是内应，他是二傻子吗？他连张望都不会？他不得确定他的同伙已经到位？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去从后面拍他的肩膀？” “杜组，我也没想明白。” “犯罪嫌疑人没有方志轩的身高高，这个是不是已知事实？” 韩识学点点头。 “如果犯罪嫌疑人不能一枪打死方志轩，那么方志轩应该是当时现场最有可能实施反击的人？” “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动不动朝着后脑部位打一枪人就必死无疑？” 韩识学继续点了点头。 “你是刑警，要学一些基础常识，从方志轩后面进行袭击，当时的犯罪嫌疑人是不是还得在台阶以下，本身两个人就有高度差，那么高度差会更大，就算在同一平面，一个在前走，你能确定不会方志轩当时不会低头？你能确定方志轩不会因为地上有异物发生踉跄？” 韩识学赶紧摇着头。 “那么背后一拍，方志轩首先就要停止移动，那么他在移动中出现的其他可能就会大幅度减小，而头部和肩膀部位是有举枪空间的，而太阳穴射入枪弹，活下来的概率是七千多万分之一，后脑射入活下来的概率是几十万分之一，你当犯罪嫌疑人都是看电视剧看来的经验？” “我们已经提到过，犯罪嫌疑人对于枪支相当熟悉，而且射击精度很高，可以想象一下，犯罪嫌疑人能对要射击的标的物没有了解吗？所以下次别问这么蠢的问题，没事自己琢磨点正经事。自己想明白了，那才是自己有所得，而不是在这里胡乱猜测，结果找不到答案就想着求助。” 韩识学给杜大用一通说的脑瓜子都嗡嗡的。 “犯罪嫌疑人在作案之前，对于他们的武器是非常了解的，可是对于他们的影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每个月30日，其实是银行现金流动最少的日子，前面那个要来做过桥的，你们不也查了，人家是不是只是来签协议，然后就转账？” 韩识学再次点头。 “看案件应该从一个整体去看，就算拆开了看，也要让案件的主线放在那里，而不是放掉主线，只在其中一个部分进行研究，这是当刑警的大忌。” 杜大用说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而是走到黄大爷跟前看了看黄大爷画的。 接着又把赵大妈和孙大妈画的都看了看。 转过头来了，杜大用的笑容就不见了，他最担心的问题来了，三个人画的完全不一致。 那么在这里就说明，所有人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完全模糊了面容，剩下的全靠自己以为的记忆在猜测。 又过了七八分钟，三个大爷大妈全部都画结束了。 杜大用笑着收回了画纸说道。 “给大爷大妈添麻烦了，我看你们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涂抹，应该是有些不太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三位大爷大妈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大爷大妈别气馁，咱们现在再来判断一下年纪，咱们还是老样子，你们分别写出自己认为的年龄，正负误差在三岁以内，咱们有没有信心完成？” 杜大用一边爽朗的笑着说道，一边继续发着纸条。 三个人这才笑了起来，接过杜大用递过来的纸条，继续开始写了起来。 第724章 慢慢拼凑 这会儿三位大爷大妈交纸条的速度很快。 “28-31，29-32”“29-32，31-33”“33-36” 三组数字出来以后，杜大用不由看了看孙大妈只写出来的一组数字，33-36。 “孙大妈，说说你为什么写33-36？” “眼角上的褶子！我家老头子是做推拿的，我跟着学了一些，我脑子里好像有着印象，两个人年纪应该差不多就在这个年纪。那两个人从穿的衣服和肤色来看，也不像是从农村里面出来的。” “孙大妈好眼力啊！肤色还能记得住？”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杜大用下一个要大爷大妈写出来的。 “孙大妈，那咱们三个继续再写肤色怎么样？” 三个大爷大妈这会儿都是点着头。 杜大用继续发着纸条。 从之前的模糊监控视频中，肤色并不是拍的很明显，现在已知的只有两名犯罪嫌疑人的身高，这个是可以根据监控中的身影马上计算出来的。 纸条再次很快交了上来。 “高个子，皮肤暗一些，矮点儿的，皮肤白一些。” “矮点儿的皮肤比高个子好点儿。” “高个子是铜色皮肤，矮点儿的是黄中偏白一些。” 杜大用很满意孙大妈的描述。 这三位大爷大妈的描述和当年询问笔录上的描述是有着明显差距的。 杜大用现在并没有把这两个戴口罩的和持枪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完全等同起来，因为现在不能确定踩点的人就是实施持枪抢劫的犯罪嫌疑人。 哪怕踩点的和实施犯罪的，是同样两名犯罪嫌疑人，那么在案发当天，其实所有现场的目击者都是慌乱的，而人只要一慌乱，一定会产生视觉色差，肯定比不上这三位大爷大妈的静态观察。 杜大用现在只是在尽可能的找出相同点和不同点，这样才可以在判断的倾向性上做出正确的选择。 因为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这伙实施持枪抢劫的团伙有多少人，目前只是有个大概数字，而这个数字，也是以前的专案组推论出来的。而现在从杜大用自己这里获取的材料来看，这个数字还是可以再扩展一些的。 “三位大爷大妈，这两个人从头到尾说过话没有？” 这回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没有。 别看杜大用现在在这三位大爷大妈问的问题是一个接一个的，同时每个问题出来以后，也在向着其余的五十四人进行着。 很多人以为这样的询问只有一轮，其实这时候只是第一轮而已，在这五十七个退休工人这里，先要筛除掉一些根本没有记忆的。 再要筛除掉信息不够明确的一部分。 接着还要筛除掉答案没有逻辑化的一部分。 最后这些人还要面临新的问题。 等到新的问题出来以后，再次进行筛除，直到最后剩下的，才能够继续回答问题。 而这项工作，在进行到中午午饭过后，那一拨五十四人中只剩下两人。 到了下午，最后面临询问的只有五个人。 “王大爷，钱大妈，你们好！我姓杜，你叫我小同志也可以，叫我小杜警察也可以。” “咱们现在只有黄大爷，赵大妈，孙大妈，王大爷，钱大妈五个人。你们辛苦了。” “咱们今天的询问就到此结束，不过我会给你们留个家庭作业。” 杜大用说着，拿出几张像试卷一样的纸张分别递给了五位大爷大妈。 纸张上面有二十道选择题，从头发到鞋子，从出现的时间到离开的时间等等，全部罗列的清清楚楚。 “各位大爷大妈，这张选择题答卷，你们不要相互研究，请你们今天回去以后，仔细的，独立的思考出来。碰到自己没办法把握的，就空着，这个是不会打分的，明天我会派人过来收取！” 几个大爷大妈听着都笑了起来。 “在明天收取的时候，我们还会有一部分辛苦金发放给各位，明天中午呢，你们还要在咱们专案组食堂吃饭，因为明天有个画师要和你们面对面的沟通，在咱们这儿，主要没条件，所以只能请你们过去，希望大爷大妈给我这个小同志一些面子，行不行？” “可以！小同志你很棒。”“当然可以！” ………… 几个大爷大妈就跟小学生回答老师一样，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 “千万不要相互研究，咱们只能回家以后一个人完成，这个是必须又必须的前提，各位大爷大妈没问题吧？” “没问题！”………… 杜大用这才让几个队员送五个大爷大妈回去了。 “天航，这只是纱制品厂，以后其他几家单位，也要这样去办，现在知道整个流程应该怎么去走了没有？” “杜组，知道了！我现在都感觉跟不上你的节奏。我们基层的经验和你这样的经验相比，差距实在太大了。就是今天，我都算是学到了很多很多，我自己也没想到，询问还能这么开展，这已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薛天航这会儿是真的说出了肺腑之言。 第725章 和你的老本行有关 回到组里以后，铁师傅看到杜大用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杜局，我觉得这辆摩托车不是来自于我们青鹭本地的，应该是在外地拼凑好了以后，带到青鹭来的，或者就是犯罪嫌疑人自己有技术自行进行拼凑的。”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跑线索，可是翻遍了这些烂路周边的摩托车修理铺以及卖摩托配件的铺子，都没有任何发现，所以这里面绝对有很大的问题。”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铁师傅，这条线不能这样无序的追查下去，否则就会变成一个天大的工程。犯罪嫌疑人很明显的就是想着我们无法追查摩托车的来源，在他们具备相当不错的反侦查能力的情况下，对于这种大件的犯罪工具，肯定会遮掩的非常严实。不仅如此，还容易让咱们走进误区里面。” “犯罪嫌疑人应该知道会有一个监控能够拍到他们，所以提前准备了犯罪交通工具，那么这种刻意准备的犯罪交通工具，也可能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警方而使用的。在01年当年，02年第一次重启，我们可以发现，在这个犯罪交通工具上，实际上已经下了很多功夫。” “可是最后的结果，你也看见了，还是一无所获。那么我们从反侦查思维的逻辑上去倒推一下，既然可以刻意隐瞒犯罪交通工具，那么他们当中一定有技术人员，是那种熟悉摩托车的技术人员，要不然在实施犯罪行为以后，怎么敢确保那辆摩托车就能顺利离开现场？” “不仅如此，就连烧毁摩托车以及作案时候衣物用的汽油，当年两次追查都没有追查到一点踪迹，那就说明这个犯罪在实施以前，是准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不是那种仓促形成的犯罪行为。” “综合我上面的陈述，咱们是不是能够换一个角度去想这帮犯罪嫌疑人？” 杜大用这会儿笑着对铁师傅问道。 “换一个角度？从哪儿出发？” 铁师傅想了想，还是问了杜大用。 “铁师傅这可是你的专长，我们可是一直忽略了。” 铁师傅突然一拍脑袋说道。 “还真的是！真的是只缘身在此山中。我马上让周如龙给我去办！” 杜大用这才笑了起来。 杜大用也是在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犯罪嫌疑人的发型！从犯罪嫌疑人的头发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在实施犯罪行为前修剪过头发，像这种修剪头发，应该不会时隔很久，既然犯罪嫌疑人应该是进行过踩点，那么在青鹭待的时间就不会是一天两天的。 别的不说，铁师傅不仅会化妆，他还是个理发师，一个老资格的理发师。 这个关注点的转变，也就是灵光一现。 既然摩托车找不到，汽油找不到，这两个人只要在那段时间理过发，铁师傅应该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如果理发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而且是职业理发师理的发，那么必然会留下痕迹。 一旦找到了这种可能，下一步就是画像的问题。 杜大用想着就笑了起来。 现在专案组也没有时间上的限制，那么就可以有一段时间和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 杜大用正想着美事，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是去了林宜的彭师傅打来的，赶紧就接通了。 “杜组！情况不理想。并没有发现陪练的人当中有什么问题。而且这帮陪练的收入都还可以的，他们告诉我们，他们一般不会跑去太远的地方，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使用枪支，风险太大，他们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彭师傅，辛苦了。我们应该首先庆幸的是，这条线可以先把它排除了。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这么想，陪练的可能既然很小，那么在野路子射击方面，会不会有人在一些靶场开过培训班之类的？” “要知道，前几年的身份证制度可没有现在好！咱们先回来，先在青鹭周边慢慢来，再让省厅发一个内部通告，让其他兄弟单位也帮着查一查。毕竟赦枪的地方还是很少的，这样咱们的摸排范围就会缩小。另外家里可能马上还有一些突破性的进展，如果能够有，再通过画像去确定射击的问题，我们就会少很多弯路。” “家里有了重大发现？啥发现？” “正在核查，还没有发现，这不是很靠谱的一条线吗，所以先和你说一下，你别着急，咱们先回来，好事不在忙中取，我们现在已经做的很好，步子走扎实就好。” “对对对！我有些着急了。嘿嘿……我和余睿杰马上回来。” 彭师傅笑着和杜大用说完就挂了电话。 杜大用可以理解彭选的心情，在外面没白天黑夜的查找线索，可是一无所获，那种心情是多么的不好受。 现在听着家里有动静，那心里肯定猫抓的一样难受。 只不过他不知道，杜大用只是安慰他而稍微夸大其词了一点点。 第726章 图神 吃完晚饭，杜大用只是简短的开了碰头会，把明天的任务安排了下去。 等到大家散了以后，杜大用和铁师傅来到周如龙的身边。 “杜队，这个清晰度太低了，我得找人想想办法，不过得花点儿钱才可以。” “周如龙，只要能给我弄清晰一些，能让铁师傅看到头部稍微清晰的图片，不管多少钱，你尽管和罗新开口。” 对于杜大用来说，面部是背向监控视频的，可是铁师傅现在需要的是断定大概多久之内理的发就可以。 “最少五千块，就这个价格我估计还得我和他谈挺久的。” 周如龙可是一本正经说的，不过这个数字确实惊了杜大用和铁师傅一下。 “玛德，让他来弄，不弄咱们就……” 铁师傅一听花五千还不见得行，顿时就有一些恼火了。 周如龙有些尴尬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队，按照铁师傅那样，估计再想找他就难了。人家就算来了完全可以说弄不好，何况我还不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他在哪儿？那咋办？万一给了钱不来呢？” 铁师傅这会儿真的是着急啊！ 杜大用只能拍了拍铁师傅的胳膊说道。 “铁师傅，周如龙应该是要把视频发给那个人，那家伙应该是个网络高手，这样说吧，现在周如龙是一流的，那家伙应该就是超级的。而且在网络上，找人就更难了，比咱们破这个案子的难度估计也不低哪儿去。所以花点钱就花点钱，只要值得就行！周如龙，联系！五千不稳当，就一万！但是必须要让铁师傅能辨别出头发，我就这个要求。” “是，杜队。这家伙是一个图片处理高手，反正技术真的没的说，我们圈子里都叫他图森，也就是图神的意思。” 杜大用听着也是云里雾里的，毕竟他对于网络也挺陌生的，哪怕政大里面学了一些技术，他自己估计现在离着周如龙还能差五万四千里。 所以对于杜大用来说，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周如龙随即打开了一个网址，接着又找到一个链接，链接过后还是链接，弄了几次以后，才有个页面出来。 接着周如龙就开始把要做的东西发了上去以及标注了他的名称和价格。 “杜队，现在只能等着了。图森看到是我才有可能接这个单子，因为咱们这个单子对他来说就是小单子，如果不标注是我，估计他看到以后就会直接给删除了。” 周如龙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杜大用说道。 “那就等着，你今晚就这个事情，价格你自己做主，除非他张口要十万八万，五万以内，我咬咬牙可以接受。”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咬着牙说出来的。 “那不会，他知道我是警察，不会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他也怕真的惹毛了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他的。” 周如龙赶紧给杜大用打打预防针，因为他可是看见了杜大用说的咬牙切齿的。 杜大用和铁师傅等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回复，就各自离开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杜大用回办公室以后，打开电脑，发现范阳给他发了电子邮件。 点开一看，揭文兵，揭武兵的十几张生活照片全部跳了出来。 接着就是揭文兵兄弟两个在96年到01年之间的调查报告。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从这些调查报告来看，符合陈挺，朱福禄，王卫兵，费拂晓等等的询问笔录。 杜大用再次把所有的询问笔录拿出来翻看了一遍，随后还是停留在了郑骁的名字上。 可是这会儿何无惧也没有给他电话，杜大用也有些无计可施。 杜大用想了想，再次翻看了这几个人的询问笔录，他发现可能自己又忽略了一个人员。 杨晓丽的前夫。 这个人只是简单的查过资料，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 杜大用想了想，决定明天带着罗新去接触一下这个叫戴龙辉的家伙。 不过接触这个家伙之前先把他周边的邻居以及同事得先询问一下。 这个还需要当地的居委会和派出所民警去解决。 杜大用把这些记录下来，再次来到外面周如龙的地方。 周如龙看到杜大用来了以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还挺忙的！那你慢慢等着。” 杜大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杜大用走到外面，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一半是抽烟，一半是在等董则回来。 董则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折腾迎宾路派出所。 纪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已经撒出去几天，现在杜大用也在等着纪检工作人员能给他带来一些突破口。 在门口抽了几支烟以后，杜大用看到自己的奇瑞开了回来，因为这个灯光他太熟悉了。 第727章 抓一下挂职工作 董则车子一停好，杜大用就走了过去。 “不在里面说！” 杜大用看到董则下车就赶紧说道。 董则随即又钻回到车里，杜大用也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主任，事情都办的妥妥的，不过和以前相比，派出所好像派了很多的协警在外面找我。” 董则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那当然了！屁股底下不干净，怎么可能不把你找出来。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借辆警车，你穿着制服找没监控的地方去打，不过得换个区来，这样他们就没啥办法对付你。咱们再让市局110指挥中心头疼去，从明天到了点开始你开着车到处跑其他区，反正就是让市局110指挥中心去找迎宾路派出所的麻烦。” “不过最多只能弄三天，就这三天足够迎宾路派出所喝一壶的。市局情报指挥中心肯定饶不过分局，到时候咱们再看看分局的动静，如果分局没啥动静，那就说明问题挺大的，如果分局动静一般，那就说明分局里面有一些问题，但是大问题应该没有。” “知道了，主任！这两天在小练歌房那里，我看好像多了很多的小混混在那里，听红棚子老板娘说，好像是一帮南湖人想争那块地盘，老板娘说夜里有几个小混混还带着土枪到他们那里吃东西的。” 杜大用一听，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看来那些小练歌房产生的利益应该不会太少，而那些南湖小混混应该就是带着女孩在那里面讨生活的那批人。 现在听董则这么一说，那么就应该是出现利益分配不均的现象，也只有这样的可能才会导致下一步双方有械斗的可能。 “行！这个消息很重要。明天你继续打电话，先让警察去那儿转悠着，这样还能控制一下事态的发展。” 杜大用虽然和董则这样嘱咐着，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决定明天早晨把南市分局局长以及政委叫到市局约谈一下，否则一旦出了事，那就可能有人命涉及到里面，这是杜大用绝对不想看到的局面。 安排完以后，杜大用立马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罗新就被单独安排出去拿五个大爷大妈的答卷，并把他们带回专案组和何师傅对接。 而周如龙这边，那个图神依然没有联系他，周如龙只能让易谦帮他看着，他去眯瞪一会儿。 杜大用则是洗漱早餐以后，直接开着车奔去了市局纪检办公室。 一众纪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一下看到自家老大今天早晨突然来了，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杜大用也不会和这些基层工作人员计较太多，只是把两个副主任叫到了办公室里面谈了话。 “主任，我们这几天都在下面基层进行明察暗访，目前只是收集了一些线索，不过有些大所的所长是正科级，我们没办法处理，所以我们只能先记录再处理。” 张竹棉副主任看着杜大用的脸色不好看，赶紧先开了口。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另一名副主任方西华。 “主任，我们这边和张副主任那边情况差不多，不过还涉及到南市分局一些副局长的问题，还有渡平市局一个副局长也有一些问题。我现在还没有掌握证据，不过也在搜集当中，估计还得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杜大用这会儿看了看方西华说道。 “方副主任工作开展的不错。” 杜大用说完就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本强制传唤通知书开始签字。 “这是加盖省厅纪检办公室公章的强制传唤通知书，可以对一些涉及到严重问题的正科以及正科以下的干部进行强制传唤。我给你三份，到时候你觉得机会成熟，直接填名字就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纪检办案，必须要证据确凿，别去关注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多关注一下实名举报且有证据在手的举报人员。” “对于提供的证据，原件拍照留存，复印件最少要留存三份以上，对于举报人员的询问要有录音录像，所有举报人员提供的证据，最起码要有三人在场进行整理，并且要全部进行摄像，还必须要有举报人员亲自手持证据录像。” “我们这样做既是对举报人员的保护，也是对我们的干部进行保护，对于纪检工作，一切以事实出发，一切以真实有效的证据出发，你们告诉全体工作人员，谁敢弄虚作假，谁敢徇私舞弊，罪加一等！” 杜大用和方副主任说完，又看着张副主任说道。 “我同样给你三份，希望你能把工作做扎实一些，不要有太多顾虑，邪不胜正这是必然的，只要咱们秉持一份公正之心，不管是谁，给我一查到底，这中间不管谁和你打招呼，你记录下来以后告诉他，让他给我打电话，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两个副主任在杜大用这里得到“尚方宝剑”以后，明显脸色好看了很多。 第728章 出手 杜大用知道，只要纪检工作一开展，肯定就会有人打招呼，因为公安系统的纪检部门和单纯的纪检部门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以监督检查为主，一个是可以对辖属问题干部直接动手的部门，完全可以绕过公安系统。 所以这两位副主任在开展工作的时候，一定是有一些困难的，权力不足是一方面，而且稍微级别高一点的，就必须移交出去。 这也是公安系统内部纪检部门的软肋，所以只要稍微有越权的地方，就会有受制于他人的感觉。 现在杜大用直接用省厅纪检部门的监督检查权，就可以直接查处正科及以下职务的问题干部，等于是加了一道保险。 只不过对于杜大用来说，有那么一点擦边球的意思，所以这个一般只能暗着来，明着来容易让地方上诟病。 可是这对于杜大用来说，明着暗着，不值一提。 他做官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和迎合问题领导的。 如果有人诟病那就诟病去，还能影响省厅给他的挂职职务不成，要不然桑厅能给他扣个省厅纪检副主任的帽子。 安排好这一切，杜大用就让张竹棉给南市分局局长，政委打电话。 不过张竹棉电话挂了以后，脸色有一些难看。 “主任，南市分局办公室主任说局长和政委都不在局里，出去办事去了，还说希望我们纪检可以换时间联系！反正口气不太好。” 杜大用一听也有些恼火，这个办公室主任胆子竟然这么大。 “他通知分局领导不就可以了，还让我们换时间联系？” 张竹棉认真的点点头。 然后方西华也点了点头说道。 “南市分局的办公室主任姓汪，叫汪寒冰，是分局一把手张局带过来的。” “你们俩给我分别给那个张局和政委打电话，让他们来市局，至于那个叫汪寒冰的，给予全局通报批评，下一步对他的职务进行免除，我一会儿和李局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对这个汪寒冰进行审查。” 两个副主任一下就给杜大用吓到了。 这简直就是啪啪打南市分局的脸不说，而且还专门打了南市分局一把手张局的脸。 要知道南市分局一把手可是只比杜大用低半个级别的存在。 不过自家老大既然发话，两个副主任赶紧分别给张释文局长以及王安学政委打电话。 结果打完以后才知道，两个人这会儿正在底下派出所进行检查。 “让他们结束检查工作立即来市局纪检办公室，告诉他们，我杜大用在这里等着他们。” 杜大用听着也是一头恼火，他今天还准备去接触一下戴龙辉，看样子只能拖到下午才能去接触了。 “张副主任，方副主任，关于汪寒冰，马上出通报批评，我马上和市局李局联系，一会儿召开班子会议，免除他x内的职务。” 杜大用说完，拿起夹包就去了市局李局的办公室。 反正打着先汇报830案件，再去拿下这个汪寒冰。 刚到门口，李合力的秘书就直接让杜大用进去了，说是李局打的招呼，只要是杜大用过来，只要李局在办公室，一律先请进来。 “李局，找您汇报一下830案件的最新进展，另外还有一件小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杜大用一进去就立正敬礼说了起来。 李合力看到杜大用进来，马上就笑着站了起来，来到了会客区的沙发旁边。 “先坐！以后不用敬礼，显得生分。” 两个人坐下以后，李合力很客气的先发了烟给杜大用。 杜大用则是赶紧给对方点了火。 接着杜大用就开始从夹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慢慢给李合力汇报起了案件进展。 “你们这个速度很快啊！没想到你竟然从这个角度去出发考虑问题，说你是青年神探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我都感觉我们市局很快就能受到部里以及省厅的嘉奖了。” 李合力爽朗的笑着说道。 “这都是李局领导有方，没有李局您的大力支持，咱们专案组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收获，这几天大量的走访排查，我可是都打着李局您的金字招牌，这才没有任何阻力的顺利把工作开展起来。” 杜大用同样是笑着捧着说了一番。 “不说这个，我现在只能给你四个字，继续努力！” “刚刚你说还有一件小事要和我商量，什么事？关于案件上面的吗？” 李合力接过杜大用递过来的香烟，又让杜大用点着火，这才问了起来。 “李局，要说是大事也是大事，是一件目无领导，有些官僚主义作风的事情。情况是这样的……” 杜大用皱着眉头，义愤填膺的把整件事说完。 第729章 愤青思维 杜大用说完基本情况以后，接着继续说道。 “李局，如果任由这种风气蔓延，我认为这是非常不好的，这对于我们市局纪检来说，影响很大，会让整个纪检部门的同志认为纪检部门形同虚设一般，失去了纪检部门的威严性和重要性。” “基层工作是难，可是这本身就是汪寒冰的分内之事，可是他却用了推诿扯皮的办法，难道咱们南市分局这是要独立于咱们市局之外了？如此官僚主义之风一旦蔓延开来，那么给李局带来的影响也会很大的。因为一旦传开了，省厅纪检主任怎么看？驻省厅纪检的纪检部门怎么看？” “咱们其他的不说，省厅莫主任可会非常不高兴的，至于省纪一把，我就没办法说了。” 杜大用反正先把难题抛出去，再把这个难题能够产生的后果扩大化，剩下的就看李局怎么想了。 “大用主任，你是怎么想的？” 李合力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李局，我已经安排我们办公室的张副主任和方副主任下文对汪寒冰同志进行全局通报批评。下一步，我建议召开市局班子会议，免除汪寒冰的x内职务，其他职务咱们提请人x对其进行免除，后一步我们纪检办公室将会对汪寒冰同志开展审查程序，当然了，我是以省厅纪检办公室发布的审查通知书。” “如果汪寒冰同志没有问题，咱们再给他调整职务，继续任用。如果审查出来问题，那就国法从严处理。” 李合力也给杜大用这种激进的处理方式吓到了。 “大用主任，这个会不会有些过了？” “那李局的意思就是由咱们市局揽下汪寒冰同志全部错误了？” 杜大用这会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了。 “大用主任，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怎么急眼了呢！我这不是正和你商量着来嘛。” 李合力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李局，我来青鹭工作，是省厅班子会议安排决定的，据我了解，省厅班子领导，对于这种官僚主义也是极其讨厌的，这种官僚主义极其容易形成上行下效的连锁反应，到时候出了问题，李局，您可是咱们青鹭市局的带头人。” 杜大用反正现在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抛出去，他不信李合力不接这个事，不仅要接，他肯定还会更加严厉处分。 杜大用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想通过动一下南市分局，给南市分局敲敲警钟，顺便把老鼠屎给震出来，再通过老鼠屎往上倒着查。 杜大用不相信一个迎宾路派出所会有这种天大的胆子，这么多天，依然对小练歌房区域无动于衷，这要是没有南市分局的领导撑腰，杜大用都能把自己的眼睛抓瞎了。 杜大用是说完了，李合力这会儿连香烟都没抽了，而是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以后，李合力叹了一口气对着杜大用说道。 “先班子会议讨论一下，你们纪检办公室通报批评是正确的，不过要免除汪寒冰的职务，我们还是要在班子会议上讨论讨论的，毕竟我也不能搞一言堂的。” 杜大用听完李合力的话，立马知道，汪寒冰不一定好动了。 不过杜大用已经打好主意，先上会再说。 “李局，那就先上会，您让您的秘书通知一下在家的班子成员，我去会议室等您。” 杜大用说完，站起来和李合力立正敬礼，接着就转身出了李局的办公室。 杜大用就是要给李合力一个鲜明的态度。 但凡今天在班子会议上谁敢不同意免除汪寒冰的职务，杜大用都会明确提出他会记录下来，再向省厅汇报。 杜大用对一些暗规则根本没有打算遵循，他可是挂职干部，最多给他调离这里，对于那个人的问题，已经收集了一部分，最多时间会拖久一些，还能把他如何？ 青鹭待不下去，省厅能回，再不济去部里刑侦总局当个小队长去破案还不行吗？ 其实杜大用很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暗规则，一个中庸之道简直就是垃圾之道。 想要作为一个强国，就必须要有强烈的立场感，不服就打，十几亿人口，比四万万同胞那时候不要强上很多。 就要给全世界留下一个印象，中国是一个永远不能欺负的国家，只要你敢动，中国会不管你再强大，都能和你战到只剩一兵一卒。 杜大用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面坐着，思想随意的飘着。 没有十分钟，陆陆续续有人走进了会议室，结果一看杜大用已经到了，还以为眼睛看花了。 随即杜大用就开始了各种打招呼，说客气话，场面话。 杜大用此刻的心情也是无比矛盾的。 刚刚才认为中庸之道不可取，这会儿他自己又不得不在做人遇事上用这个。 最后杜大用自己总结了一下，这就是一个他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只要在自己的刑侦工作上不用即可。 第730章 利用机会 等到人基本差不多来齐了，李合力才走进了会议室。 李合力没有太多的开场白，直奔议题而去，而且直接点了杜大用的名字，让杜大用把整个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出来。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客气，直接就按照他在李合力办公室说的那样说完了整个事情以及他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办法。 结果一众班子成员听完都是一副惊愕之色。 “李局，以及其余班子领导，我虽然这次来青鹭市局只是挂职，可是我杜大用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这种典型的官僚主义我是看不过去的。我这里补充一下，不同意的，我会记录下来，然后交到省厅纪检莫主任那里，还有一份整理后交给省纪去，我的话说完了。” 杜大用说完，整个会议室一片安静。 谁也想不到，杜大用竟然就是这么倔，看样子省厅，省纪过不去，这家伙指定敢往部里，中央送！ 李合力也没有想到杜大用这次为了拿下这个汪寒冰竟然亲自下场拼刺刀，而且还必须是刺刀不见红，不会收兵的那种。 李合力这会儿都有些后悔开这个班子会议了。 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李合力只能清清嗓子说道。 “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杜大用同志意见的，请举手。” 杜大用第一个就把手举了起来。 到场总共是九名班子成员，杜大用一举，陆陆续续的都把手举了起来，因为不举的话，他们相信，杜大用一定会记录下来往上递的。 这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这是生生逼着大家表态，可是大家还必须要举手，谁敢不反对官僚主义？那可是咱们x的基本方针。 李合力最后也是举起了手，然后放下手说道。 “全票通过！下面我说几句。第一，官僚主义作风是我们纪律单位必须要严格遏制的作风，这个方面杜大用同志给我们大家提了一个醒，希望各位同志在会后，对于各自分工部门，积极开展反对官僚主义作风的活动。” “第二，先免除南市分局汪寒冰同志的x内一切职务，由市局纪检办公室对其进行x内审查，审查程序从此刻开始。” “第三，对汪寒冰同志的行政职务，由市局x委向人x提请解除。” “咱们这次会议议题全部结束，还有没有其他同志提请议题？” 李合力说完以后，剩下的人都是摇摇头。 “那咱们散会！会议内容保密，谁泄露谁负责。” 李合力说完，带头先出了会议室。 其余几个人和杜大用笑着打着招呼也都全部离开了会议室。 杜大用这会儿可不管什么别人对他怎么看，回到纪检办公室，立马就对汪寒冰启动了全面审查程序。 其他部门杜大用不知道，纪检办公室这会儿可是都铆足了劲，尤其是张副主任和方副主任两个，得到消息以后，把其他工作全部推后压延，整个纪检办公室开始全力以赴的对汪寒冰进行审查。 咱们这儿就怕认真，只要一旦认真，呵呵！ 纪检办公室这些人能是吃素的不成，有些小问题只是已经知道不找你而已。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整个纪检办公室是废寝忘食的把关于汪寒冰吃拿卡要，收受贿赂，包养情人这些老底全部都给翻了出来。 李合力看到秘书送过来的各种有效证据，头都有些发昏。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汪寒冰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以至于汪寒冰递到人x的提请材料还没到，青鹭市检察院反贪局就把汪寒冰给提溜了起来。 而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和罗新正在去往戴龙辉工作单位的路上。 “你这次为啥突然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动南市分局，很多地方不好下嘴，我这是先给清除一些路障。这个汪寒冰进了检察院就没有那么好脱身了。我这次就是要快速把他钉死，一旦钉死一个，南市分局里面必然要出问题，南市分局只要出了问题，原来在迎宾路拆迁地块那些脏事，想捂盖子就会非常难。” “这个缺口打开，才能找到一个有效点，谁知道我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所以我揭盖子速度越快，有些人想捂盖子就得加速，揭盖子可不需要绞尽脑汁，可是捂盖子的就得绞尽脑汁，我不信他们还能做到一丝不漏，毫无破绽。” “但凡他们捂的越快，他们露出的马脚也会越多。我手里可是有着斩马刀的！还是磨的锋利又亮的刀！” 杜大用抽着烟，缓缓的和罗新说道。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切入点会在这里，我一直以为你让董则做的那些才是切入点。” “那个需要太长的时间，还得循序渐进，我现在这个就是抓到了杀机，我还不赶紧动手，先撬动一个点，董则那边再来一个点，你这里，吴局那里，还有我父亲那里，不就可以以点成面了。” 杜大用说着话，眼睛里面冒着锐利的光芒。 第731章 言语要把关 罗新对杜大用善于抓住机会的本事那是真的佩服。 “那我还得让我的人加一点速度才可以跟得上你的进度，你这不声不响的动手，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啊！”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扯着淡。 “别扯了！赶紧快点吧。早晨就应该干的事情，都拖到这个时间了。” 杜大用捶了一下罗新说道。 戴龙辉工作单位其实离着金田区挺远的，不过这一路杜大用可不寂寞，电话都响了四五次。 每次都是纪检办公室在向杜大用汇报最新进展。 等到快到戴龙辉单位的时候，杜大用才知道自家纪检人员已经把汪寒冰的老底翻的干干净净，各种证据已经打包正在往检察院送。 不过杜大用这会儿也只能鼓励鼓励，实在没办法回到市局给他们加油鼓劲。 “真没想到纪检部门这么狠！这就是准备直接把那个汪寒冰干挺了啊。” “罗新，你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啊？什么叫我们把他汪寒冰干挺了？他如果不违纪违法，我们能奈他如何？自身不正，给你这样一说还以为我们打击报复一样！你给我记住了，这个话仅此一次，下次再胡咧咧，我会不高兴的。” 罗新知道自己话说错了，赶紧赔了礼道了歉。 “罗新，我们虽然是上下级，更是好朋友，只不过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你心中要有数，作为你的好朋友，好兄弟，你刚刚那个思想很危险。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所以对付那家就是为了我家的私人恩怨？” “你要说私人恩怨，那就是谬论！我杜大用不会愚蠢到把工作和家庭混为一谈的地步，那样我根本没有机会走到这一步的。你要知道，桑厅以及佟副厅长等等一众领导都不是聋子瞎子，他们之所以没有让我避嫌，是因为从根本上他们没有觉得那家给我们家带来什么不可原谅的伤害。” “而且那家的问题已经不是我家的原因导致出来的，而是更高层面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我们只是作为这件事情的开路人，是来打先锋的，而不是让我去干什么报仇雪恨的事情，我哪怕心里确实有那种思想，可是如果他们家真的没有违纪违法，我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念头去打击报复对方。” “罗新，这是公事，而不是我的私事，你的所作所为，我都要向上级汇报的。你记住，你每付出的一点辛苦和努力，都是在为国家付出。而且你现在已经是正科级干部，一些不经过脑子的话，少说为妙，当你说惯了以后，可能一不小心就能把那些不正确的话说出来，那会为你带来很多麻烦。” 杜大用并没有轻松放过罗新。 因为罗新现在有时候说话真的有些不过脑子，有些自由散漫的状态。 罗新听完以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谢谢你，大用！主要跟在你后面，我感觉没啥后顾之忧一样，所以心态有些放松，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清楚了。你可以放心，仅此一次，这可不是什么赌气的话，而是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老爷子也这样说过我的，只不过那时候我无官无职，根本无所谓。” “就你刚刚一说，你可以摸一下我后背，一后背的汗！” “滚蛋！这个天气走几步都是一后背的汗。反正我就说这一次，下次你再胡说八道，我直接开打，玛德，你可打不过我的。” 杜大用也是说过就算，他希望这种提醒真的可以警醒罗新就好。 进了戴龙辉的单位，很快戴龙辉就被他们办公室的领导给叫到了办公室。 “张科长，我们就是找戴龙辉同志了解一些情况，麻烦你可不要扣他的工资。” 杜大用笑着和这家单位的劳务科科长说道。 “那不能！配合警方工作也是我们单位一直以来做得很好的方面，你们尽管和戴龙辉谈着，我这边肯定不会扣他工资，汽水在这里，你们喝，我先去忙！” 这位张科长也是很客气的笑着说着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戴龙辉这会儿可有些紧张，看着杜大用和罗新，已经咽了几口口水了。 “戴龙辉你好！我们两个是青鹭市公安局的！相关证件已经出示给你们张科长看过，你是否要看一下？” 戴龙辉赶紧摇了摇头。 “我姓杜，这位警官姓罗，我们俩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也希望你能做到有问必答，当然了，我们也不会问一些很无聊的问题。戴龙辉同志，现在可不可以进行正式询问了？” 戴龙辉赶紧点着头，然后特意清了清嗓子。 “杨晓丽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是我前妻。我们已经离婚好几年了！她的事情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戴龙辉一听杨晓丽，赶紧先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第732章 情绪激动 杜大用特意观察了一下戴龙辉，感觉这家伙说话好像特意去和杨晓丽撇清一般。 “戴龙辉，我们知道杨晓丽是你的前妻，看来你和她的感情好像并不是很深啊！能说说原因吗？” 杜大用微笑着和戴龙辉客气的问着。 “警官，杨晓丽她根本不顾我家里的一些实际情况，对我的父母也不够尊重，而且对我也不够好。”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和杨晓丽之间都是杨晓丽的错啊！我们在杨晓丽那里听来的可不一样。” 戴龙辉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总是这样提起之前的事，头上的汗都开始往外冒了。 “杨晓伟呢？你知不知道？” 杜大用还是微笑着和戴龙辉问道，只不过问题转换的有些快。 “晓伟，晓伟，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杨晓丽和杨晓美可不是这样说的！” 杜大用还是笑着和戴龙辉说道。 “她们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杨晓伟在哪儿怎么会告诉我啊，我现在就是他离异的姐夫，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戴龙辉这会儿头上的汗冒的更快。 “13……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如果不在这里，我们去一趟你家里如何？” 杜大用突然把那个杨晓丽打的陌生号码说了出来。 戴龙辉一下就愣住了。 “戴龙辉，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在这里，在这里！” 戴龙辉赶紧掏出一部手机出来。 杜大用一看，这是单卡手机，并不是联通今年刚出的双卡双待手机。 打了一遍，确实是戴龙辉常用号码。 “戴龙辉，咱们去你工作的车间一下，检查一下你的储物柜。” 戴龙辉这会儿一下就站了起来。 杜大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戴龙辉的前衣襟往自己这边拽了过来。 “罗新给他上镯子！” 罗新动作也快，两步绕到戴龙辉身旁，直接摁住戴龙辉的胳膊，接着就是一个反提，手铐先把一只手给铐住了。 接着示意杜大用松手，罗新就把戴龙辉拖到了窗户旁边，把手铐的另一边铐在了窗户上。 “戴龙辉，现在我对你进行口头传唤，因为你现在已经涉及到在询问过程中，有妨碍公务的违法行为。” 戴龙辉这会儿铐在窗户上，身体不停的抖动着。 “罗新，让他们那个张科长领着你去一下，看看他的储物柜里面到底有什么。” 杜大用说完，罗新就点着头离开了。 杜大用这时候才对着戴龙辉严肃说道。 “戴龙辉，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咱们还算你主动交代，如果让我们查获以后再告诉我们，我可不算你主动交代。” 杜大用这会儿没有把什么事情说的很清楚，而是在模糊着戴龙辉的思考。 最起码能让戴龙辉不知道警察到底掌握了什么信息。 不过戴龙辉这会儿却对杜大用的话置若罔闻。 杜大用盯着戴龙辉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戴龙辉，想想你的闺女，你这样对抗我们执法，我们只要给你记录一下，影响你倒无所谓，在往后的日子里面要是影响到闺女，你就得不偿失了。” 杜大用这样一说，戴龙辉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警官，我不知道你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杨晓伟在哪儿，那个电话号码确实是我的，我主要是怕我父母知道我和杨晓丽之间还有联系，因为他们已经给我介绍了新的女朋友。”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头，不过这时候的戴龙辉说的任何话在杜大用这里都要开始打折扣。 罗新很快就和那个张科长一起回来了。 “杜警官，戴龙辉这是怎么了？” “张科长，戴龙辉刚刚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怕他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所以暂时对他实行了管控。” “张科长，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需要把戴龙辉带离这里，我现在因为一件案件需要对他进行传唤，由于我们今天没能携带传唤证，所以只能口头告知一下。最后要麻烦你的就是，你需要和我们一起走一趟，不过不是去我们那里，而是要去一趟戴龙辉的家里，我们需要你去做个见证人。” 杜大用和这个张科长客气的说道。 现在杜大用根本不想节外生枝，别在这里执法最后却把市局督察支队的人给弄来了。 “没问题，小戴啊，配合警察同志一些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在警察执法的时候情绪激动呢！” 张科长这会儿说了几句场面话，几个人才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罗新，先回组里，组里回过以后，我马上让天航回去，带上勘察箱去一趟戴龙辉的家里。” 到了车子跟前，等到罗新把戴龙辉铐在车内以后，杜大用才把罗新叫到一边悄悄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那你给天航打电话，我在戴龙辉身边看着他，顺便和那个张科长套点话。”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第733章 开始搜查 杜大用则是马上掏出电话给薛天航打了电话。 “手里事情先放一放，我这边有点急事，我一会儿和罗新回组里，你也赶紧赶回去，回去以后准备好勘察箱，一会儿要出个现场，是搜索现场，做好搜查准备。” “是！杜组，这是哪里冒头了吗？” “别墨迹，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赶紧回，我马上就回，大概二十多分钟到半小时左右。” “知道了，那我挂了，杜组。” 电话一挂，杜大用亲自开车，加着油门就奔组里回了。 等到回到组里，发现组里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着，除了何师傅以外。 “先把戴龙辉送到审讯室，不准任何人去接触他。” 薛天航赶紧让韩识学和余睿杰两个人把戴龙辉押进了审讯室。 “等到戴龙辉进了审讯室，你让所有新队员，包括董则全部到观审室去，告诉他们观察戴龙辉的表情，然后写出自己的预判，我过会勘察回来检查一下，谁写的最好，过会儿和我一起参加审讯，做笔录员。” “好的！我去告诉他们！” 杜大用点着头，然后朝着彭选笑着说道。 “彭师傅，辛不辛苦？不辛苦一起出趟现场？” “辛苦个啥！这个工作量就是基本量，杜队，你还不了解我的！我老彭能跑死在侦破案件的路上。” 彭选嘿嘿笑着说道。 “走，咱们三个出个现场，罗新，你在队里看着点儿。” 杜大用说完就进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三个人一辆车直奔戴龙辉的住处。 此刻戴龙辉的父母都在家里，一下来了三个警察，还都提着箱子站在门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我们是青鹭市局的刑警，这是搜查令，目前我们怀疑戴龙辉和一宗我们正在侦查的案件有关，所以需要对他所住的房间进行搜查，这是我们的证件，希望你们予以配合，谢谢！” 薛天航一边很平静的说着，一边把证件递给了戴龙辉的父母。 戴母这会儿看着证件，手有些哆嗦，说话更是哆嗦。 “龙辉咋了这是？你们……警察是不是搞……错了啊？” “您是戴龙辉的母亲吧？” 杜大用也是很随和的问了一句。 “是……是是。警察同志，……龙辉这是咋了？我家龙辉可不是啥坏人啊！” “大妈您好，现在我们需要进去进行搜查，希望你们配合，我们已经给您出示了警官证以及符合搜查条件的搜查令，您现在不能挡在门口了。我们不会随意乱翻乱动，如果搜查到我们需要核实的物品，我们也会拍照，同时还会录像，最后还要您二位签个字。” 薛天航很有耐心的和戴龙辉父母说着。 “大妈您听好了，如果戴龙辉有什么东西寄放在你们那里，或者是有什么物品让你们进行保管的，也请你们交给我们警方，那样对你们的儿子是有帮助的。” 杜大用跟着薛天航后面补充了一些，接着就先一步走进了戴龙辉父母的家里。 薛天航和彭选也跟着杜大用走了进去。 杜大用进去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两室一厅改成的三室一厅。 其中一间是戴龙辉父母的卧室，一间房子里面是有女人物品，那个阳台加客厅部分空间改成的房间就是戴龙辉的。 杜大用站在门口，拿出鞋套，手套，帽子走进了这间改造过的房间。 “天航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彭师傅负责床铺以及床头柜。空间不大，堆放物品较多，咱们要仔细一些。” 杜大用进去以后立马和换好装束的薛天航，彭选说道。 随即三个人开始搜查起来。 还没有五分钟，彭选就开了口。 “杜队，有发现，床板后方用胶带粘的纸盒里有手机。” “天航，先帮着彭师傅拍照录像，胶带拿下来以后，把上面的指纹取一下，物品取出来放进物证袋，暂时不要检查，做完继续搜查！” “好！”“我先拍照！” 两个人同时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在阳台洗衣机的位置看了一下，感觉洗衣机好像被垫高了一些。 蹲下来一看，确实是垫高了，只不过垫的有些巧妙。 这是用了一个小小的缓坡形式来进行垫高的，而且在垫高的部分是用蓝色的小块马赛克一直铺下来的，到了平地方就是小块的白色瓷砖贴的地面。 如果不是很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里有个细微的差距。 杜大用并没有马上去破坏地面，而是从房间走了出去。 “大爷大妈！这个阳台什么时候铺设的瓷砖？” “不记得了！” 老夫妻两个同时一起说道。 “大爷大妈，我希望你们说实话，你们现在说的实话越多，其实对戴龙辉的帮助越大。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自误！有句老话我说一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因为不管你们记得或者不记得，里面铺设的瓷砖都会被拆除。” 杜大用这会儿可不会和这两位老人家说说笑笑，而是非常认真的和他们说着。 第734章 异常地方太多 老夫妻两个这会儿相互看了看，最后戴龙辉父亲开口说道。 “这里是02年过完年重新铺的，原来这里有些裂了，龙辉怕裂的地方越来越大，就给铺上了。” 戴父说完，这对老夫妻都低着头了。 杜大用随即掏出电话给范阳打了过去。 “范阳，空不空？” “杜组，正在有点儿事，不过可以撂下。” “那你从你那儿带个破拆设备到我这儿来一下，勘察箱也给带上，地址一会儿我发你手机上。” “好！我马上去准备。” 杜大用刚准备说话，薛天航这会儿也开始叫他了。 “杜组，来一下，你看一下。” 杜大用赶紧挂了电话，把戴龙辉家的地址发给了范阳。 “怎么了？” “一张杨娟名字的存单，放在塑料袋里面，还用一样大的纸板糊在了鞋盒底部，存单上面还不少钱！” 杜大用把地址发完，就站在了薛天航身边。 “是不少，七万块钱。可能这个叫杨娟的，应该和杨晓丽脱不开关系，抓紧时间搜查，杨晓丽暂时不动，这里面估计和杨晓美应该也有牵连，别到时候惊了杨晓美。” “我通知一下监视的人，让他们盯牢一些。杨晓丽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戴龙辉被我们传唤，一会儿走的时候，把戴龙辉父母也带回去。” 杜大用低声说完，开始继续搜查右边这边，不过一路到门口，也没有什么发现。 洗衣机那里存疑，一个备用手机，一张存单，戴龙辉房间只有这些发现。 随即三个人对那间放有女人物品的房间进行了搜查，没有任何发现。 最后对这对老夫妻的房间进行了搜查，同样发现了一张是杨娟名字的存单，金额是三万。 范阳这会儿也过来了，杜大用这时候去看住了老夫妻两个，其余三个人开始在洗衣机的位置用铁锤，铁钎凿地。 叮叮当当弄了二十分钟，终于在里面取出了一个长约三十厘米，宽约二十厘米，厚度约为十厘米左右的木盒。 薛天航在快要取出盒子的时候，就开始全程录像。 等到盒子被打开以后，发现里面有一张身份证和相当不少的黄金首饰。 范阳把木盒拿到杜大用跟前，杜大用看了看身份证，虽然名字是叫杨娟，可是照片就是杨晓丽。 “黄金首饰称个重，看看多重。” 杜大用看完以后，对范阳说了一句。 很快范阳就在勘察箱里面拿出称重器。 “杜队，总重是七百六十五点七克。” “所有物品全部用物证袋保存！” 杜大用和三个人说完，转头对戴龙辉的父母亲说道。 “二位，现在也请你们跟我们回去一趟，考虑到影响问题，我现在不会给你们戴手铐，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那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戴龙辉父亲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范阳，你留在这里一下。第一，只要有人开门进入，不管男女，先控制起来。第二，对那名女性房间的毛发，皮屑进行收集。一会儿我会派人过来支援你的！我车里有电警棍，你过会儿拿一个上来。” 范阳听着点点头，内心更是有些激动，他知道这是杜大用到青鹭市局以后对他的第二次提携。 “我们几个下楼脸上保持笑容，大爷大妈，我们和你们随意说点话，你们也接着，别让左右隔壁邻居误会什么了。” 老夫妻两个赶紧点点头。 随即五个人离开了戴龙辉父母的家里，上车以后直奔专案组而去。 到了专案组以后，杜大用把戴龙辉父母分别放在了不同的询问室里面，随即让彭选带着余睿杰去盯守杨晓丽。 接着罗新带着董则去盯守杨晓美。 杜大用安排好这些，再看了看几名新队员写的观察报告。 “易谦，跟我进审讯室，其他队员观审！” 易谦赶紧一溜烟跑着去拿杜大用的东西。 没一会儿，易谦就拿着茶杯，香烟，笔记本电脑，笔录本，来到了戴龙辉的审讯室。 杜大用这会儿正一言不发笑着看着戴龙辉。 “先问他要不要喝水，上厕所，如果没有需要，把前面程序走一下。” 杜大用说完，就从烟盒里面拿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 易谦立马按照杜大用的要求对戴龙辉进行了提问。 戴龙辉最后提出他要上个厕所。 易谦很快就让韩识学过来给他帮忙，两个人忙了有五六分钟，这才把戴龙辉再次带回了审讯室。 接着开始审讯前期的核实程序。 姓名，性别，住址啥的。 杜大用这会儿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在注意着戴龙辉的情绪变化。 “戴龙辉，让你想了这么久，有什么想到还想告诉我们的吗？” 杜大用在程序走完以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第735章 胡扯的对答 戴龙辉喉咙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结果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杨晓丽是不是有什么曾用名？” “戴龙辉，我现在可在给你机会，你的父母亲受你的牵连，现在也都被我们带回来了。你如果不交代，我们只能去从你父母那里开始询问，如果你的父母亲足够明事理，又想保护你这个儿子，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 “你不能把我们给你的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当成是我们警方没有掌握你的一些问题。我还是那句话，纸包不住火的，既然我们能找到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你得想想，为什么我们不找什么张龙辉，王龙辉的，偏偏找你戴龙辉。” 杜大用看着身体抖着不停的戴龙辉慢慢说着。 “警官，东西是杨晓丽让我保管的。” “什么东西是杨晓丽让你保管的？她又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让你保管的？当时让你保管的时候，你们是否还是夫妻？你的父母是否知情？” 杜大用提问突然就加速了，而且一提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之所以这样连续发问，就是先瓦解掉戴龙辉随意编借口的机会。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是一个木盒子装起来的，她让我找地方好好藏好，还有两张存单。这是在我们离婚之后，杨晓丽来找我帮忙的！我父母除了知道一张存单，其余的我都是背着他们做的。” 杜大用听着只是摇了摇头。 “戴龙辉，你觉得咱们警察是不是傻子？怎么在我这里我觉得你就是这样认为的？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按照你戴龙辉平常谨小慎微的性格，你会担这么大的风险？我警告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重申坦白从宽的重要性。如果你再和我胡说八道，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后悔。” “杨娟是谁？是不是杨晓丽？” “是，不是，我不认识杨娟。” 杜大用这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很大的那种。 “戴龙辉，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看来你想和你闺女再见面是很难了！” “两张存单，总金额是十万！还有七百多克的黄金首饰。你打算怎么和我们解释？你戴龙辉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三百二，杨晓丽哪怕打几份工，收入打算超过你三倍，我算她一个月挣四千，你知道这么多钱不吃不喝多久才能存的下来？” “杨晓伟呢？杨晓伟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戴龙辉有些着急的说道。 杜大用看到戴龙辉的表现，心一下就沉了下去。 因为戴龙辉这个说不知道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易谦，通知一下彭师傅和余睿杰，对杨晓丽实施抓捕，顺便给这个号码打一个电话，委托这位老师对杨晓丽的女儿进行照看，告诉她，明天杨晓丽如果还不能去接，就让她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来。” “是！” 易谦立马答应下来，接着就出了审讯室。 “戴龙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闺女马上就得没人照应。” “警官，能不能也给支烟给我抽一下？” 戴龙辉有些怯懦的朝着杜大用说了一句。 杜大用给戴龙辉点了一支烟，然后来到戴龙辉的身旁，放在了他的手里。 “戴龙辉！你知道在你家搜查出来的钱款加上黄金首饰价值多少吗？” 戴龙辉一边抽着烟，一边点着头。 “既然心里有数，这样不说的意义在哪里？如果你没有涉及到其他犯罪，还可以取保候审出去照应自家闺女。可是你这样选择胡说八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真相？那是幼稚。” “用不了半小时，杨晓丽就会到案，不说其他的，杨晓丽没有曾用名，那么为什么会有一张叫杨娟的身份证？她这就已经触犯了刑法第二百八十条，构成使用伪造证件罪。” “而且杨晓丽哪儿来的那么多存款？她就是一天不眠不休的兼职，怎么去累积到将近二十万的财产？何况她兼职工资也是有限的。” “我和你说这么多，你要明白，我这是在挽救你，而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警官，我问过她，可是她没有告诉我，只让我把存单和黄金首饰藏好，说这些都是闺女的，我只能听她的！” “存单日期是01年四月份的，还是建行办理的，戴龙辉，你还在撒谎！看来你是真的对你的闺女无所谓。”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觉得这个戴龙辉已经无可救药了。 戴龙辉这时候也是在审讯椅上摇着头。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个人胆子不大的，而且杨晓丽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 杜大用砰的一声就拍了戴龙辉的审讯椅说道。 “你胆子不大？你这会儿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说你胆子不大？” 杜大用怒目圆睁的问着戴龙辉。 第736章 一大堆蹊跷 杜大用确实很生气。 他没想到戴龙辉还真的是如此的油盐不进。 “你说你胆子不大，戴龙辉，问都不问就把杨晓丽给你的存单，黄金都给收下，这叫胆子不大？好，打算你和杨晓丽夫妻一场，你看在曾经是夫妻的面子上收下的，可是你戴龙辉在厂办公室为什么会脱逃？难道也是胆子小？” “还有，那一部备用手机又是拿来干嘛的？别和我扯淡，一会儿杨晓丽就要被审讯，她肯定是走不脱了。” “手机就是为了和杨晓丽联系的！万一杨晓丽给我打紧急电话，我就负责马上把家里藏的那些东西转移了。” 杜大用已经不想和这家伙进一步沟通了。 因为杜大用已经看出来了，很多东西是戴龙辉刻意放出来的，就连这些审讯问题，戴龙辉应该也被训练过。 “戴龙辉，你别以为那些手机卡没被找到。” 杜大用看着自己手机，突然和戴龙辉说了一句。 原来，范阳这会儿在戴龙辉父母家里的一袋未拆封洗衣粉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塑料袋装起来的三张手机卡。 戴龙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就变了。 “戴龙辉，你可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最多半小时，那三张电话卡和谁联系过，就会一清二楚，到时候我再看你和我怎么解释。” “警官，能不能再给一支烟抽一下？” 杜大用听到以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给戴龙辉继续点了一支烟。 这会儿戴龙辉抽烟的速度就非常快了。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中间还有我小姨子的事情，我和杨晓丽离婚也是杨晓美出的主意，杨晓丽买的房子也是杨晓美出的钱，那些东西，我和杨晓丽只有那张三万存单上的钱是我们的，身份证也是杨晓美给弄来的，我和晓丽就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大本事的。”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戴龙辉，我希望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要像刚刚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你才会有有出路，才能有机会照顾你闺女。” 杜大用听完以后，心里不免唏嘘一下。 看来这里面真的是隐藏了很多未知的东西。 “警官，这是在99年下半年的时候，杨晓美就过来找晓丽了，当时我是不同意的，后来杨晓美告诉我，给我们夫妻俩买个房子，还给一万现金。我和晓丽商量了一下，这才同意离婚的。” “一开始是有不少的现金，不过很快就被拿走，接着又是存单，存单很快又被拿走。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的好几次！后来到了00年晓丽家拆迁的时候，杨晓美让晓丽去找杨晓伟，说这笔拆迁款杨晓伟不要去拆迁办签字，而是让我家晓丽去处理，不过这里面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晓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晓丽只是告诉我，会有很大的好处，我主要穷的太久，一听这个只能就闭嘴。毕竟房子人家真的给我们买了，当时一万现金也给了。” “在这以后，一直到01年六月底的时候，那会儿我闺女刚好考完试，那次杨晓美拿过来的现金最多，足足三十万！还有给我们的三万存单，那七万也是晓丽先给存着，说是等到什么风平浪静，看情况再给晓丽一些。不过后来拿走了一次，又给我们更换了一次存单。” “杨晓伟呢？你们这么多交易，杨晓伟一点都没有掺乎？” 杜大用这会儿有些不信的问着戴龙辉。 “警官，我是真的在01年夏天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晓伟了！这中间的时间我也就见过晓伟两次，每次都没怎么说过话。” “说了哪些话？关于什么方面的？” “就是问候一下，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晓伟也是个闷葫芦，对我这个姐夫也不怎么看得上，所以我和他的话也不多。不过他对我闺女很好！” “着重说一下01年的事情，在这一年中，有没有什么你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杜大用先抓住一个重点，至于其他的方面，可以通过杨晓丽来了解。 “01年？我想想。也没啥啊！02年的时候，才让晓丽转交给了我那些黄金首饰，说是让我一定藏好，到时候可以给三分之一的黄金首饰给我们家。而且整个整修阳台的费用都是杨晓美出的！” “你家里那个女人的房间是谁的？” 杜大用突然就跳跃了一个话题。 “是杨晓美安排的一个女人，在我家只是住着，每个月给我六百块钱！如果在我家吃饭，伙食费另算，不过我父母不知道，我就说租客！他们还想撮合我和那个女的！”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很离谱，这个戴龙辉家里的情况怎么就这么复杂呢？ 而且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叫什么？是经常回你家住还是偶尔回去住？” “就说姓严，我父母都叫她小严。她比我差不多大，我就叫她严妹子。她其实很少来住，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来不了，可是杨晓美的钱一样给。” 杜大用赶紧往审讯桌那里走了过去。 第737章 准备提审 杜大用把袁甜甜的照片拿了过来，然后放在戴龙辉的面前。 “是不是这个女人？” “不是！没有她漂亮，而且岁数也比她大。” 杜大用没有说话，而是思考了起来，袁甜甜同样是在01年夏天以后失踪的，而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戴龙辉家里的呢？ “戴龙辉，这个姓严的女人什么时候住在你家的？” “02年十月份以后。但是她实际住在我家的时间，到现在为止，没有超过四个月的天数，而且还是一开始多点儿，现在几乎很少很少，上一次来我家还是今年的八月份，就是让我妈一定要把房间卫生弄好，走的时候给了我妈八百块钱，说是帮她打扫卫生的钱。” 杜大用听到这里，已经感觉到问题越来越严重的地步。 易谦这会儿已经推门进来了。 “易谦，暂停审讯，把刚刚的录像往回倒着看一下。我出去一下！” 杜大用说完，就走出了审讯室。 杜大用没有在什么观审室停留，而是走出了专案组办公地点，来到了外面，然后点了一支烟开始抽了起来。 戴龙辉交代出来的内容和现在的830案好像已经完全脱离了，杜大用不知道这个案件是应该移交出去，还是继续用专案组侦查下去。 如果移交出去，万一里面出现相关联的人物，到时候再往回收，又是麻烦事。 如果继续侦查下去，万一最后和830案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也许又要有人说他揽权独断专行，浪费了侦破830案的时间。 杜大用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职务会如何，那肯定暂时不可能的，可是这样也会给上级带去一些压力。 因为重启830案，已经由李合力报上去了，所以目前不仅省厅有人关注着，部里一些曾经来过的专家也开始对这起案件关注起来。 一根烟抽完，杜大用最后决定，还是由专案组跟进这起案件，虽然还不知道这起案件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不过这对于已经下定决心的杜大用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继续抽了一支烟，杜大用回到组里就开始下达命令了。 “周如龙，通知薛天航组长，让他立即传唤杨晓美到专案组来，并且告诉他，通知当地分局刑警队，对杨晓美的爱人郑骁实行24小时监视，一旦出现脱逃现象，立即拦下，同样传唤过来。” 杜大用和周如龙说完，转头就朝着易谦说道。 “易谦，立即把戴龙辉的口供整理出来，你和谁搭档组成一对我不管，另外再组成一对，马上对戴龙辉的父母分别进行询问，至于怎么询问我也不管，这个事情我是交给你了，怎么能够出成绩，那得靠你自己争取。” “这里有个前提，戴龙辉的口供能够完全信任，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怎么去辨别戴龙辉部分口供的真假，也需要你和你的队友仔细研究。给你们半个小时准备，半小时以后，开始询问！” 易谦听完以后，赶紧点头称是！ 杜大用安排好以后，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为他要先把所有情况再次梳理一遍，因为专案组人员本身就很少，如果不在重点上出刀子，那么想要找到突破点就会非常难。 杨晓丽很快就被带了回来，杜大用看到她的时候，杨晓丽是一脸的惊惶之色。 “余睿杰，把她带到二号审讯室，调整好录音录像设备，准备好笔录本，一会儿我进去。” “彭师傅，带杯茶，杨晓丽估计没那么好审的。” 杜大用看了一眼杨晓丽以后，就开始安排起来。 彭选这会儿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杜队，为什么说杨晓丽不好审，我和余睿杰传唤她的时候，我看她非常配合啊。” “那是你和余睿杰没有注意到她眼睛里面的坚定，她对于我们传唤她，应该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会儿审讯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啥叫煮熟的鸭子了。” 杜大用只是笑着浅浅说了一下，对于里面的原因，杜大用并没有和彭选说的过多。 杜大用说完，递给彭师傅一支烟，又给彭师傅点了火。 “咱们等着余睿杰来通知咱俩吧！这会儿功夫正好抽支烟，省的在审讯女性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抽了。到时候人家一句，审讯时候抽烟是对她的不尊重，我们反而还失了理是不是！”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也点着一根烟。 “杜队，我就是怕这个杨晓丽到时候一句话不说，我们才会比较麻烦，别弄到最后就是一句我不知道，我们还真的拿她没啥办法。” “她有女儿，而且应该会有一套说辞等着我们，你放心，只有戳破她的谎言，她才有可能和我们说不知道，我现在就是打着让她到我的话术里面来的主意。走，能进去了！” 杜大用笑着说完，又指了指刚刚出来的余睿杰。 第738章 审讯(1) 杜大用拍了拍余睿杰的肩膀说道。 “去拿个板凳，在旁边旁听着，记录做好。” 余睿杰笑着点点头，一溜烟去拿板凳去了。 杜大用和彭选随即走进了审讯室。 杨晓丽从杜大用进来就一直盯着杜大用看着，仿佛要把杜大用牢牢记住一样。 “杨晓丽，不用这样看我，你如果没有犯法，我只能好言好语和你说话，也不会让你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如果你想仇恨我，你要先去仇恨你自己。” 杜大用看着杨晓丽盯着他，笑着和杨晓丽说道。 “警官，你们说我涉嫌使用伪造证件罪，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使用了？难不成戴龙辉让人做了我的假证，我也要背负这个责任？” 杨晓丽有些气愤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杨晓丽，你是真的蠢还是装出来的蠢？” 杜大用这会儿可是一点都没客气的朝着杨晓丽说道。 很显然，杨晓丽也没有想到杜大用会这样朝着她说话。 “警官，我不承认这个罪名，我需要找你们上级领导反映这个事情。” 杜大用听着就乐了起来。 “杨晓丽，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口口声声说着要找领导，你知道逮捕你是谁签发的命令吗？” 杨晓丽给杜大用说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告诉你，杨晓丽，我叫杜大用，我的职务是东鲁省公安厅纪检办公室副主任，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x委委员，纪检主任。你的逮捕令就是我签发的！如果你想反映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杨晓丽这会儿真的是傻傻看着杜大用了。 她这才想起来，上次去她家的时候，是另一名警察出示的证件，而眼前这个则是根本没有出示证件的。 “有什么想反映的赶紧说，你反映完了以后我才开始讯问，杨晓丽我可是很公平公正的警察领导。” 杜大用并没有急着去开始讯问，他就等着杨晓丽自己开口，只要杨晓丽开口，就会出现问题。 “杨晓丽，再告诉你一下，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鹭市局大要案侦查中心，听清了没有，大要案！你现在待的审讯室，也是青鹭市局比较高级的审讯室。再注意一下，是审讯室，可不是询问人的地方。” “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要和我反映的吗？” 杜大用越说越严肃，最后一句就是对着杨晓丽斥责了起来。 “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还在这里不知所谓，考虑过你的孩子吗？你和戴龙辉如果都被逮捕归案，你们的孩子怎么办？三十多岁的人了，考虑问题就这么浅薄吗？” 杜大用看着杨晓丽有些动容，赶紧趁着火候继续斥责了一番。 杨晓丽明显被杜大用的一番斥责给打击到了。 “我们去过你家，也看过你的孩子，当时还认为你们夫妻即使离婚了，你一个女人把孩子带的还不错，可是我们现在不这样想了，戴龙辉告诉我们很多很多，不仅他告诉了我们很多，我们也通过情报拓展，获取了更多的信息。这才知道，你杨晓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时隔多年，是不是突然有警察上门找你，让你乱了阵脚，是不是在你的认知当中，警察绝对不可能找你的？我告诉过戴龙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对这句话应该也听过。” “从我们那天离开你的家里，你给戴龙辉说了什么？接着又给杨晓美说了什么？” 杜大用一下就转到了正题上。 杨晓丽这会儿安静了下来。 “杨晓丽，想想你的闺女，她今天放学以后，只能去她的老师家里，而她的老师还能照顾她多久？你和戴龙辉如果不争取坦白，你觉得你们还有什么机会马上能够见到你们的闺女？” 杜大用这会儿提都不提杨晓伟的事情。 “我就是给我二妹帮忙的，那些证件都是我二妹弄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二妹在做什么，可是我二妹给了我不少钱。” “我现在住的房子，一份工资挺高的兼职都是我二妹给我的。那天你们来了以后，我心里是有些慌张的，我怕我二妹给的钱出了什么事，所以赶紧给戴龙辉打了电话，当时我很紧张，忘记换电话卡给戴龙辉打过去了。” “戴龙辉听完我说的以后告诉我，让我不要紧张，说警察只是来了解晓伟的事情，而且我都如实说了晓伟什么情况，没什么可怕的。” “我打给我二妹，也是想着问问我二妹有没有事，我二妹说，既然是来找晓伟的，我们又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让我不要担心，我心里这才觉得踏实一些。”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二妹做了什么，我这个人性子软的很，我二妹比我见多识广，而且我家日子你也看见了，真的很不好过，我二妹不仅给我买了房子还给我不少现金，我肯定会听她的。” 杨晓丽这时候一脸委屈的说道。 第739章 审讯(2) 杜大用听着杨晓丽的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说都是你二妹的意思，戴龙辉也是这个意思，合着你们夫妻就是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了？你们也不会问你二妹到底为什么能给你们这么多吗？杨晓丽，你如果还想隐瞒什么，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恐怕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的。” 杜大用非常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二妹怎么弄来的那么多钱，我没那个本事，而且我二妹让我做的事情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我和戴龙辉还能拿一些钱，最关键的，能给我弄一套房子。” “关于杨晓伟，你确定你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吗？” 杜大用声音低沉的对着杨晓丽说着。 “警官这是真的，我再怎么坏，也不会害我三弟的，我是真的给他弄怕了，后来也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杜大用这会儿可是紧紧盯着杨晓丽的，不过杜大用越看越迷糊，因为杨晓丽这会儿不像是在撒谎。 不过综合起来看，杨晓丽和戴龙辉两个人的口供是有一定程度一致性的。 这种一致性而且不太像那种提前训练好的。 那么就可以看出，这里面一定是杨晓美确实就是如此对待杨晓丽的，只给钱给物，如果这对夫妻想问她什么，杨晓美也是没有告诉这对夫妻的。 “余睿杰，去三号审讯室一趟，看看杨晓美有没有带过来。” 余睿杰赶紧合上笔录本，敬个礼就出了审讯室。 “杨晓丽，你从杨晓美手里获取了多少现金？不要提那两张存单，也不包括那个房子。” 杜大用想了想继续问着杨晓丽。 “总共有四万五千百块钱，戴龙辉知道的只有一万五千块，另外的三万块钱，我拿出去放利息去了，不过不是高利贷，只是普通的利息，一个月三百块钱。” “杨晓美给你提供的兼职是什么工作？” “就是做个帮人家小企业借贷的业务员，我去负责收资料，资料收集好了以后就交给我二妹，如果最后贷款成功了，我会有一些提成。” “当初杨晓美让你和戴龙辉离婚，也没有告诉你原因？你这种性格，一定会考虑孩子的感受啊？” 杜大用觉得杨晓美既然都能让杨晓丽去离婚，那肯定会有着一些自己的目的。 可是这对于杨晓丽来说，应该是非常不容易接受的。 “警官，那时候是真的吵架以后想离婚，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东西，那肯定也去过戴龙辉父母家了，这是后来我二妹给我钱，才把家里隔成了三个卧室，可是你们也看见了，家里小到什么地步了。” “我和戴龙辉结婚的时候，戴龙辉的妹妹还没有出嫁，我那个小姑子也是厉害的很，以前说好的，我嫁进去，她就搬外面去住，可是等到我嫁进去，她就在那个阳台地方住下了，哪怕我们给她租房子她都不出去住，偏偏要留在那个小房子里出嫁。” “我都已经告诉她，出嫁之前我们一家三口让出去，让她能够体体面面的出嫁，就是这样，她也不同意。所以那时候咱们家吵架是经常的事情。” “孩子小时候小，哭哭闹闹很正常，可是那个家你们也看见了，一旦小孩子哭闹，一屋子人都安宁不了，那时候我公公还在外面工作，夜里也经常睡不好，我婆婆让我夜里想办法控制一下，可是几个月大的孩子我怎么控制？我拿什么控制？” “那会儿我也很生气，那还能不吵架？等到孩子大点儿，先是幼儿园，再就是要上小学了，就那样的房子，你们说有啥地方可以让孩子安安静静学习？这么多加起来，如果换做是警官你，自家姐妹提出买房子，唯一条件就是让我们夫妻离婚，你会不同意吗？” “反正我是肯定同意的！戴龙辉哪怕不同意，我都会去法院起诉离婚，我那会儿对房子的执念太大了。” 杨晓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杜大用这会儿认为杨晓丽精神状态开始趋于正常。 “杨晓丽，你既然在杨晓美那里收了钱，那你前面为什么说你仅有的钱都给了杨晓伟，又是几百块钱过日子了？你那时候想和我们警察表述出什么意思？而且我们从费拂晓那里得知，杨晓伟不是你嘴里的那种兄弟。” 杜大用这会儿才正式把话题拉到了正题上面。 杨晓丽这会儿给杜大用再次转弯弄得有些转不过来了。 “警官，这是真的！” 杨晓丽说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杨晓丽，杨晓伟那是你的三弟，如果真的缺那么一点钱，杨晓伟完全可以去找费拂晓，还去你那儿逼着你拿几千块钱？不仅如此，据我们了解，杨晓伟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没有参与什么赌博。这个和你说的也是不一样的，我不明白，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杜大用这时候可是非常认真讯问的。 第740章 审讯(3) 杜大用问完，杨晓丽露出了纠结的样子。 “杨晓丽，我希望你坦坦荡荡的交代出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杨晓伟对于我们的案件特别重要，你如果继续胡说八道，最后案子侦破的那天，你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警官，这些也是我二妹让我说的，她告诉我不论谁来问我这个问题，我都要这样说，而且必须要哭着说出来。” 杨晓丽这会儿低着头，说出了原因。 “杨晓美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你这样说，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 杨晓丽摇了摇头说道。 “警官，我问了，可是我二妹没有告诉我，只是告诉我，让我照做就可以，问多了以后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一听麻烦，就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我也问了我二妹，小弟到底去了哪儿，可是我二妹还是没有告诉我。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二妹还给了我一千块钱，所以我……” 杨晓丽一直低着头说完了这些，杜大用并没有让她抬头说话，因为从杨晓丽的说话语气里面，杜大用可以辨别出来，杨晓丽应该没有说假话。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杨晓丽是因为她结婚以后的家庭纠纷太多，矛盾太多，加上经济上的问题，还有性格上的缺陷，这才听从了杨晓美的安排。 这会儿余睿杰也从审讯室外面走了进来。 “薛组长刚刚把杨晓美带回来，目前已经放在了三号审讯室。”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这里暂停审讯，你在这里把审讯录像看一遍，然后把审讯笔录做好。” “是！” “彭师傅咱俩继续走一趟，天航我马上让他去盯着郑骁。” “走呗！看来这个杨晓美才是我们要正视的对象。” 彭师傅说完，先走出了审讯室。 等到进了杨晓美的审讯室，杜大用立即就面无表情了。 “彭师傅，先把讯问前的程序走完。” 杜大用坐下来以后，开始在笔记本上开始写了起来。 杨晓美很配合彭选的工作，整个程序非常顺利的就全部结束了。 “杜队，程序已经走完，你可以开始讯问了！” 彭选低声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了杨晓美。 “我们正在审查你的账目信息，你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你们有我违法的证据，你们就抓我，然后该起诉起诉，我该坐牢坐牢。”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我们警方工作了？” 杜大用非常平淡的说着。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我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挣得钱你们可以查的，没什么违规的地方。至于我大姐和大姐夫，我早就不希望他们在一起，花点钱，让那个姓戴的不就乖乖离婚了吗！我不想告诉我大姐那么多，她那个人性子软的很。”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杨晓美的镇定。 “看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啊？在家里是不是想了很久？” “杜大用杜局长！咱们青鹭市局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也是实职干部。青年神探，屡破大案要案奇案的青年警探。” “所以我刚刚说，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杨晓美这会儿还是一副她极其委屈的样子说道。 杜大用听到这里，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扔说道。 “杨晓美，你是不是以为你这样说我会很愤怒？然后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那你的算盘可就打输了。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动怒的！你觉得我对你是欲加其罪，那咱们先从这个问题上来。” “我加了你杨晓美什么罪？咱们现在只说一条，我现在可以认为你涉嫌诈骗集资罪，如果你不满意，我们目前收集到的情况就是，你通过高额利息从个人以及单位处收集资金，再用这些收集来的资金通过社会人员对外进行高利贷的犯罪活动。这个我们可是有证据的！” “而且你的丈夫郑骁也在这里面充当了重要角色。” “我们现在正在收集他的证据，不过目前来看，应该可以先对他进行抓捕了。” 杜大用看着电脑上何无惧发来的邮件，慢慢和杨晓美说着。 “从你的资金来源上，我们做了很多的工作，目前已经查实的不明资金有三百三十万，这些钱来自于哪儿，正在有警察去往你家，以及你的工作单位去核查。” 杨晓美听到这里，脸色终于是变了。 “我们这是830专案组，并不是什么经侦支队，我想这些你都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我最关心的有几个人，你的三弟，杨晓伟，他的女朋友，袁甜甜，以及你们人人讨厌的揭家两兄弟。这些问题你如果说的清楚，我可以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杨晓美，机会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你能认真的把握。还有，别跟我再扯淡什么欲加其罪。” 杜大用毫不客气的说着。 第741章 审讯(4) 杜大用说完，点了一支烟，喝了一口茶。 “杜局长，我是真不知道我三弟……” 杜大用陡然一下就拍了桌子，然后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杨晓美说道。 “杨晓美！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这会儿还在和我胡说八道？杨晓丽可不是这样说的，戴龙辉更不是这样说的，到了你这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杜大用说完，当着杨晓美的面拿出电话给何无惧打了过去。 “何无惧，不计代价，不计人工，彻查郑骁，从他工作第一天开始查起，同时对杨晓美彻查到底，她的每一笔钱都要查的清清楚楚。另外通知税务部门，对这两个人进行全面核查！” 杜大用说的是狠辣无比，杨晓美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下来。 “杨晓美，你恐怕不知道我们公安机关和税务机关相互合作以后的强大，就你这种金钱游戏，只不过我们不想查，真的到了想查的时候，你一分钱都跑不掉。” 杜大用对杨晓美的印象现在真的是恶劣至极。 “彭师傅，对杨晓美只开传唤证，直到她的事情查清楚以后再给她下达逮捕通知书。” “杨晓美，别在这儿异想天开什么的，我不知道你去请教了哪个警察，但是我敢说，我杜大用想办的刑事案件，在青鹭这一亩三分地，谁也不敢插手，你大可以试试看，你看你今天出不去，有谁敢来我这儿给你说情，你简直不知所谓！” 杜大用一直觉得自己审讯女性犯罪嫌疑人态度还是可以的，可是这个杨晓美还真的喜欢自作聪明。 “杜局长，晓伟和甜甜拿了二十五万给我，后来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之所以不敢去报失踪，就怕我的集资问题出问题。毕竟我拿了他二十五万，那时候有人要临时兑钱，我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我让他去找费拂晓帮我想想办法，隔了几个月以后，再次有人找我兑钱，我再次找了晓伟，晓伟当时问我原因了，我都说了。” “我告诉他，千万不要告诉费拂晓是我要用钱，如果说了，费拂晓肯定不会借给我的。我弟弟也同意了！不过第二次他并没有借到钱，最后是袁甜甜挪了一笔钱给我，才让我度过了那次的难关，可是我后来想找我弟弟和袁甜甜的时候，就真的找不到了。至于什么揭家那两个垃圾，我和他们根本没联系，更不要说什么来往，他们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杜大用没想到情况还是没有啥突破。 “杨晓伟最后给你挪钱的时候，有没有说到这两个人？” 杜大用问完，杨晓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杨晓伟第一笔二十五万拿给你以后，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归还？” “贪心！那时候我手里能转起来的钱并不多，总额不超过一百万。而且在当时根本没有钱能抽的出来，我现在能发展的不错，还是因为当年人家给抵了一块四十四亩的地，这块地在03年属于征用地块，所以我的钱才正式的流转活了。” “那你当时这两次找杨晓伟借钱，郑骁知不知道？” “郑骁？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可能知道吧！当年催着要这笔钱的人，也追求过我，他那笔钱是不用给他利息的，只不过拿的时候他告诉我，随时要，不能确定给我用多久。我害怕郑骁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敢告诉他！” “你为什么让杨晓丽那样说，说杨晓伟种种不是，说他赌博，说他在你们这里借钱！” 杜大用虽然大概知道原因，可是就是想听听杨晓美会怎么说。 “晓伟失踪以后，我们都没有费拂晓找他找的厉害，当时别人不知道那二十五万怎么来的，我自己心里能没数吗？我弟弟找不到，我又怕费拂晓突然来找我和大姐要钱，我只能编造那样的谣言，因为当时确实没钱！” “住在戴龙辉家里的女人叫什么？她和你什么关系？” “她叫严可丽，是我的掮客。主要是给我跑业务的，让她住在那里只是让别人相信她是有家的人，这样她去谈资金也好谈一些。她也不是经常住在那里的，她在其他地方我也给她准备了房子，戴龙辉那里就是她的家，而她自己的那间房子就是应酬贵客的地方，提成她挣，其他的钱她也挣。” 杜大用大概也算是了解了这个情况，可是杨晓伟和袁甜甜的突然失踪，肯定是有着原因的，杜大用看了看杨晓美，发现杨晓美这会儿也是表情有些凝重。 杜大用点了一支烟，慢慢踱步出了审讯室。 杜大用不得不去冷静一下，因为现在的案子看起来和830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杜大用怎么就觉得哪儿就是有些不对劲。 第742章 审讯(5) 杜大用抽了两支烟，再次进入了审讯室，彭选看着杜大用露出了你有没有事的表情。 “没事，彭师傅，有些问题没有想明白而已！” 彭选听着点点头。 他是有些担心杜大用的状态，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个专案组其实全靠杜大用在带动着，一旦在杜大用这里出了问题，基本上这个专案组就没戏了。 杜大用来到杨晓美身边，敲了敲杨晓美的审讯椅。 “杨晓美，你亲弟弟消失了四年多的时间，难道你没有去寻找，据我所知，费拂晓这样的朋友都知道找杨晓伟很久，你为什么不呢？别说以前你的经济状况有问题，按你所说在03年你的经济条件大为好转，从那个时间节点，你也应该去寻找杨晓伟啊！” “可是从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你依然没有去寻找你的弟弟，你还在和杨晓丽强调以前告知她的说辞，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杜大用就是觉得在这里有些说不通。 “杜局长，我欠我弟弟的钱比较多，就算我的经济条件稍微好转一些，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好，一下让我从资金链当中抽出五十多万，这对我的资金链是有很大影响的，我不是没有去寻找我的弟弟，而是私底下托了朋友去寻找的，找他的时间也挺长，只不过花费的代价没有费拂晓大，坚持的时间也没有费拂晓长。” 杨晓美看着杜大用慢慢说道。 杜大用并没有认可杨晓美的话。 “杨晓美，你说你托了朋友去找了你弟弟，那么你托的朋友叫什么？” “以前一个相当于私家侦探的朋友，现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他叫伍嘉成，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查，在03年，04年我都委托他去寻找了我弟弟，结果两次调查花了我将近两万块钱，可是依然没有找到我弟弟和袁甜甜的踪迹。伍嘉成在04年告诉我，我弟弟和袁甜甜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当时听了这个更加害怕，毕竟我弟弟当年借了五十五万给我，我怕警察怀疑是我为了这笔钱而对我弟弟起了坏心。” 杨晓美说完以后，杜大用想了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把他的名字说清楚！” “队伍的伍，嘉奖的嘉，成功的成。” 杜大用看着彭师傅记下来，接着问道。 “杨晓美，严可丽在哪里？她的其余地址请你告诉我。” “杜局长，严可丽我只知道她一个地址，不过据我所知，严可丽可不止一个居住地址。” “那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地址就可以，剩下的我们警方会查找的。不过我希望你能如实交代的，别最后我们找到严可丽，她和你的说辞不一样，那到时候我对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得重新进行判定了。” “杜局长，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给严可丽安排的地址在李田区方正路春湖天地，乐锦园12栋二单元2102室。” “那个叫伍嘉成的公司在哪里？不要说现在如何，以前他的公司叫什么？” 杜大用不停转换着不同的人物开始发问。 “叫友寻咨询！现在好像已经倒闭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一个人以外，你再也没有委托其他人对你弟弟进行过寻找？在我的印象当中，你认识的警察也不算少，难道没有委托和你关系不错的警察去寻找？毕竟警察还是有着强大的寻找能力的！” 杨晓美听完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我和伍嘉成说过这个问题，伍嘉成告诉我，不用的！说他也认识很多警察，只要我的费用给的足够，他也能让一些警察提供他们在什么内网查询来的消息。” “在这期间，伍嘉成也确实介绍了好几个警察，反正饭局都是我安排的，不过那几个警察都和我说了，我弟弟应该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人不在了，一种是偷渡出境了，不方便和我联系。最后一种可能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换了其他身份生活了。” “我当时想着应该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到了04年以后，伍嘉成收了我最后一笔咨询费以后告诉我，他再帮我找最后一次，如果找不到，就让我别乱花钱了，说连着两年花了钱找都没有消息，大概率就是不可能找到了。” “杜局长，我是真的找了，只不过我欠我弟弟的钱比较多，我想着私底下能找着他，让他和我一起做金融行业，这样咱们姐弟合力赚钱也能挣得更多。” 杜大用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了几下头。 杜大用现在依然不是很信任杨晓美说的话，因为杨晓美交代前后的态度差距很大，不仅如此，从一开始的各种保留，到现在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交代，就像是一种刻意排练好的一样，一开始让警察陷入到审讯胶着的状态，随后又开始对前面未能明确的内容进行拾遗补漏。 杜大用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付的犯罪嫌疑人那是数不胜数，不可能被杨晓美这套办法能轻易迷糊住的。 第743章 审讯(6) 在杜大用的思维逻辑中，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原因会导致案件的发生，哪怕就是随机杀人，那么犯罪嫌疑人要不就是为了练习胆量或者是愉悦自己变态心理，要不就是通过侵害他人来证明自己持有武器的威力或者是自身侵害他人能力是否有所提高，虽然侵害对象和他本人没有任何关联，可是内因一定是存在的。 那么先不提揭家兄弟俩，杨晓伟和袁甜甜则是杨晓美的直接关联人，如果说这都没有什么内因上的联系，杜大用在内心里面是不能够接受的。 能够让杨晓伟和袁甜甜一起失踪，除非是杨晓伟和袁甜甜有主动原因，但凡是外因，那么能让他们失踪的，一般来说，熟人概率会很大。 这也是杜大用为什么到现在不动郑骁的原因，杨晓美现在已经被警方留置，如果郑骁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那就会显得特别奇怪，如果郑骁有了动作，那么杜大用就要看看郑骁要在出现这样的状况下，郑骁会怎么做。 只要动起来，才能找到一些问题。 “杨晓美，你爱人在建设银行工作，没有在你从事金融活动中给你提供很大帮助吗？” “有，只不过有一点点，并没有太多的帮助，如果算上一些内部消息的话，可以算有帮助。” “你有第三者或者是情人吗？或者是郑骁有第三者或者情人吗？想好了再回答我！我给你一些时间！” 杜大用突然再次换了问题。 杜大用考虑问题确实是多方面的，对于看起来正常的夫妻关系，往往背后可能就会存在着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所以杜大用试探着问了一下，还假装他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 只不过杜大用没想到他这个问题问出来，竟然在杨晓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 “杨晓美，我们可不是什么都没掌握的，所以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别动不动胡说八道的，我问你的问题，不会是盲目的问你的，知道有些事情不容易启齿，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在哪里，事情说的越清晰，对你的帮助越大。” 杜大用这会儿点了一支烟，故意抽的烟雾缭绕的，一副我知道的很清楚，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态度那样。 杨晓美也没有想到杜大用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她已经不知道杜大用到底知道多少情况了。 “我没有，郑骁我不知道。” 杜大用听到这句，心里顿时笑了。 郑骁应该是有了婚外情的。 “杨晓美，你确定你的答案就是这个？这里有笔录，有录音录像的。我再次和你重申一次，坦白交代可不是一句空话，有些问题，真的得过过脑子再说。” 杜大用连着抽了几口烟，用着有些遗憾的口气和杨晓美说着。 “杜局长，真的是这样的。”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立马就踩灭了烟头，转身就出了审讯室。 这边出了杨晓美的审讯室，杜大用就进了杨晓丽的审讯室。 余睿杰这会儿还在整理着审讯笔录材料，一下看到杜大用进来，还以为是来问他的。 “杜组……” 结果马上就看到杜大用直奔去了杨晓丽的身边。 “杨晓丽，你家妹妹说你有外遇，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外遇对象是谁？” 杜大用一句话说完，杨晓丽顿时就懵了。 杜大用在心里笑了笑，很显然这个问题并不在杨晓丽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胡说八道，我没有外遇，我杨晓丽一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有外遇，我要真的有外遇，会把日子过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是杨晓美说的，我们调查到一个男人，杨晓美说那是你离异以后找的新对象。” 杨晓丽这会儿也有些傻了，这时候她才想到她已经是离婚的女人。 “对，姜震确实是我离异以后认识的，这个情况戴龙辉不知道，我和他打交道，都是用我妹妹打掩护的。” “什么姜什么震？” “生姜的姜啊，地震的震啊！这个我肯定清楚的！” 杜大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咱们说说，姜震是做什么的？杨晓丽，你清楚吗？” “我……我没问过！不过姜震长得比戴龙辉体面多了，性格也很好，对于他做什么，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哪种地步？有没有在一起开过房间？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杜大用一步一步紧逼着问道。 杨晓丽这会儿有些慌张了。 “开过！那次我酒喝多了，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结婚的打算我还没有仔细考虑过，不过我想只要了解清楚，也是有可能的。” “警官，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过多的说这些问题。” 杨晓丽这会儿还露出她完全不想谈这件事的表情。 杜大用心里再次笑了。 “说说郑骁！你对郑骁是什么评价？” 杜大用再次转移了问题，不仅一边转移问题，杜大用对杨晓丽的观察也更加仔细了一些。 第744章 审讯(7) 杨晓丽这会儿更是有些慌张，杜大用的问题有些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警官，我和我妹夫很少打交道，在我眼里，他对我妹妹很好，两个人又不缺钱花，在我认为，夫妻感情不错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你的意思就是说，郑骁很爱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对郑骁也是非常好的。可是我在你妹妹那里听到的不是这样的事实啊，杨晓丽，你要想清楚以后再回答我，刚刚我还在想，如果你的问题不大，考虑到你的女儿尚且年幼，看看能不能给你办个取保候审，可是你现在的表现，有些让我失望啊！” 杜大用不疾不徐的说着，眼睛却盯着杨晓丽一动不动。 杨晓丽给杜大用这样一说，又被杜大用这样盯着，只能低下头开始想了起来。 杜大用也不着急，点了一支烟，站在杨晓丽跟前慢慢抽着。 “警官，我确实对我妹夫不太了解。” “那你对姜震应该有一些了解吧？姜震有一些什么习惯？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杜大用再次绕开郑骁的事情，又把问题转了回来。 杨晓丽这会儿都要给杜大用绕昏了。 “杨晓丽，既然你都能和姜震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那肯定对他有个基本了解的对不对？” “警官，我和姜震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深。” “姜震家住在哪里？他家里有哪些人口？他是哪年哪月哪天出生的？既然和一个人打交道，你还是一个离过婚的，打算你真的放弃了戴龙辉，那么这个你接触的男性，你应该有个最起码的了解吧？咱们今天就在这里谈谈？” 杜大用一步步的让杨晓丽在他的问题里面不停的打转。 “我和姜震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问他，不过他的长相身高我都可以描述给你的，警官！” “那不用！郑骁今年是多大来着？” “好像是32岁！” “他的生日你知道吗？” 杜大用随意式的问着，可是脑海里面却在不停的转着。 “我妹夫的生日我肯定知道啊！三月十七号。” “郑骁的婚外情你知道吗？” 杜大用再次突然的问道。 杨晓丽再次被杜大用这种比较肯定的语气惊到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关系并不是很好，来往的也很少。” “杨晓丽，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没想到你还不珍惜，看来你是准备顽抗到底了。要不要我去和戴龙辉说一些事情，那我估计你这辈子想见你的女儿都会很难了，别看戴龙辉挣钱不太行，可是在戴龙辉心里，他还是觉得你很好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杜大用现在说话显得字字诛心。 杜大用说完，没有继续搭理杨晓丽，而是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这次出来，杜大用再次来到戴龙辉的审讯室。 “戴龙辉，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你父母那边的询问也快结束了，如果没有太大出入，他们肯定是能回家的，那么你的闺女现在也就有人照顾了。当然了，如果你现在积极配合我们，我也可以考虑先让你取保候审，不过这都要取决你会不会和我们说实话。” “在你和杨晓丽离婚以后，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性生活？从你最后一次和她的性生活时间算起。” 杜大用问完，开始若有所思的看着戴龙辉。 戴龙辉完全没想到杜大用提出了这样一个怪异问题。 “警官，在00年冬天以后就没有了！这四年多的时间，我也曾经想和晓丽发生点那个，可是晓丽告诉我，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到时候让她妹妹知道和我在一起了，房子也要收回去，钱也要收回去，还说我真的想女人了，可以去找其他女人，如果找不到，花钱那个也可以！” “那你没有怀疑过吗？” 戴龙辉摇了摇头。 “没有！自从有了孩子，晓丽是真的想和我离婚的，这个我已经看出来了，说来说去，就是我没钱，现在有了来钱的路子，只不过需要忍一些时间，我还是能接受的，晓丽也不是那种长相很差的女人，真的要是和我不再来往，我是肯定找不到和她差不多的。” “所以假离婚以后，我也怕，有些事情只能忍着，不过晓丽也说了，孩子上初中以后，就会复婚，还告诉我，趁着现在能挣着钱，就得好好挣钱，只有我们有钱了，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你在杨晓丽那地方碰见过郑骁吗？” “碰见过啊！好几次呢。不过我去的时候，郑骁都准备走了，有时候会给我几包烟，有时候会给我一些购物卡，反正从来没有空过手。我那时候还怀疑过，和杨晓美说过，结果杨晓美说我神经病，说有几次都是她在楼下等着的，郑骁只是上去审核客户资料的。” “从那次过后，我就很少看到郑骁了，估计应该也是怕对晓丽影响不好吧。” 戴龙辉一边想着，一边略有笑意的说着。 第745章 审讯(8) 杜大用听完以后，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框架。 从戴龙辉这里出来，杜大用再次来到杨晓美的审讯室。 杜大用进去就喝了一口茶，然后看了看彭选，彭选轻轻摇了摇头。 杜大用茶杯放下，来到杨晓美身边又敲了敲审讯椅。 “杨晓美，咱们谈谈姜震如何？” 杜大用这句话一说，杨晓美大惊失色。 “姜震，我不认识！” 杨晓美直接一句话就给撇清了。 杜大用点了点头。 “杨晓美，你的一句我不认识就撇的干干净净，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我是认真的问你，你却是如此的答案，让我有些失望啊。” “彭师傅，你带人去把这个姜震找出来，我想看看姜震到底何许人也。” 彭师傅拿着笔记本走到杜大用跟前，杜大用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姜震的名字。 然后接着写下了一句话。 “严可丽尽快找到！通知一下天航，把郑骁传唤过来。这个姜震同样如此，只传唤！最后，有个叫伍嘉成的，尽快找到。” 彭师傅看了看以后，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杨晓美，姜震很快会来，我想就算你想隐瞒什么，估计应该也隐瞒不了多久的。” “杜局长，那你就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杜大用看着杨晓美笑着点点头，不过心中却警铃大震。 看来杨晓美应该之前就已经和那个姜震说好了什么。 “杨晓美，听戴龙辉供述，以前他经常看到郑骁出现在你大姐那里，戴龙辉还特意和你说了这件事，你说你当时也在楼下？是这么一回事吗？” “是啊！我大姐找来的客户资料，有些是需要郑骁审核的，毕竟他就是银行搞信贷的，这方面肯定比我要清楚一些的。再说了，我也不想爬楼上去，我一个女的，穿个高跟鞋，爬楼确实挺累的。” 杜大用没有任何反驳，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审讯桌那里。 既没有再讯问下去，也没有离开审讯室，就是坐在那里看着笔录，拿着笔记本开始不停的写着。 杨晓美这会儿有些惶恐的盯着杜大用看了看。 结果杜大用头都没抬的说道。 “杨晓美，别有事没事看我，是不是在想着我知道多少事？我下面会问什么样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不是在你知道的范围之内？现在你看出来了吗？我给你的建议是，说应该说的事，还得老老实实的说，否则一旦查清楚了，后果会越来越严重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写着，仿佛杨晓美在他那儿不值一提一样。 杜大用写了半天，然后自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就在杨晓美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审讯室。 杜大用并没有跑多远，而是再次进了杨晓丽的审讯室。 “杨晓丽，认识不认识袁甜甜？” “认识，但是不太熟悉。我小弟带着他来见过我，看他们样子还是有些亲密的。她还给我买了一些化妆品，还有一些孩子吃的喝的东西。” “说说你对袁甜甜的印象和评价！至少你们应该交谈过，在聊天期间有没有谈过杨晓美，在谈到杨晓美的时候，谈了杨晓美什么？” 杜大用又是一番连续式的问题，杨晓丽再次被杜大用问到沉默。 杜大用之所以这样连续发问，就是看看杨晓丽对于哪些问题回避性会非常强，对于哪些问题属于可接受，也可以回答的。 目前来看，只要是涉及到杨晓美的一些问题，杨晓丽都是非常敏感的。 “杨晓丽，杨晓美给你的那些基本上都是非法所得，我们会对那些她给予你的物品以及钱财进行没收处理。而且杨晓美暂时能出去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了，所以你要是抱着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问题的思想，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说这个几乎，只是安慰你，实际上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杜大用决定先打掉杨晓丽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让她对一些可能有憧憬的地方，说一些实话，要不然杨晓丽恐怕真的到最后会崩溃。 果然，杨晓丽一听房子和钱财都会被没收，脸色一下就刷白了。 “警官，钱我自己上班存了一些，我自己正当得来的钱财不会都没收了吧？” “杨晓丽，如果你是通过别人的非法所得得来的钱财，只要你参与了，可能还会涉及到其他犯罪，咱们的法律不仅有没收，还有罚款，根据目前的情况，你的房子保不住，你的正经收入可能会被罚掉，最后的结果，可能你还要负债，所以我请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可以坦白交代，我可以向审判机关提请对你的宽大处理，也只有那样才能有机会让你剩下一些正经劳动所得。” “可是你如果继续这样遮遮掩掩，那我只能还遗憾的告诉你，我没办法救一个喜欢咎由自取的人。” 杜大用这会儿利用财产问题开始对杨晓丽苦口婆心的说起来。 第746章 审讯(9) 因为目前在杜大用的眼里，杨晓丽对于财产问题那是相当的重视，简直不亚于对她亲闺女的重视。 “杨晓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在和袁甜甜的谈话中有没有涉及到杨晓美？姜震马上也要到这里来，所以姜震的问题，你也要和我说清楚。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你和郑骁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已经讯问过戴龙辉，你在00年下半年以后就再也没有和戴龙辉有过性生活，而你们又是假离婚，只是为了从你妹妹那里挣钱，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别说那些假的，去医院检查了什么，这个很容易就能查清楚的。” 杜大用现在根本不着急，因为杨晓丽这里才是最有可能打开一些突破口的地方，这就需要足够的耐心，还有更多的旁敲侧击才可以。 杨晓丽听完杜大用的话，眼睛开始慢慢湿润起来，接着就是低着头啜泣起来。 杜大用随即去了审讯桌那里拿了几张餐巾纸过来。 杜大用只是递了过去，再也没有开口说其他的话，因为他知道，这是杨晓丽在进行着自我思想斗争，这是一个她自己对自己的救赎过程。 这一个过程时间挺长的，杨晓丽陆陆续续啜泣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抬起头来开了口。 “姜震是我二妹的好朋友，他也是在银行工作，是一家工商银行的信贷部主任，我二妹经常有业务和他联系，两个人时间长了以后关系就非常好了。” “至于他们俩有没有那种关系我确实不知道，就算是有，也不会当着我的面的，不过我二妹只是告诉我，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姜震的关系，如果有，就说是我的朋友，戴龙辉对于这些根本不知道，他只要到月能从我二妹那里拿到钱，其他的他根本无所谓。” “杨晓丽，咱们不要往戴龙辉身上转移，说说你和郑骁什么关系？” 杜大用可不会顺着杨晓丽的思维转向偏离主要问题的。 “郑骁，郑骁在一次酒后和我有了关系，那还是在00年下半年的时候，有一次我二妹去粤省去办事，我妹夫正好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只能让我去帮个忙，我二妹那趟本身可以很快回来，结果被一些事情给耽搁下来，就给我上班的地方打电话，让我继续帮着照顾一下。” “就是那时候，有一天晚上，孩子有些不舒服，郑骁还在外面应酬，我只能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直到回来，郑骁还没回家，我那时候忙的一身汗，就在我二妹家里洗了澡。” “我二妹家的洗浴间水龙头特别的大，我这个人又怕洗澡给闷着，再说孩子还躺在客厅里面，我就开着门洗了。只不过，没有洗多久，郑骁就回来了，他还以为我二妹回家正在家里洗澡，加上喝了酒有些冲动，他把衣服脱完就进了洗浴间。” “等到发现是我的时候，我妹夫只是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抱住了我，我那时候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顺了郑骁的意思。后来结束了以后，我感觉比和戴龙辉在一起舒服一些，然后郑骁也觉得他挺舒畅的，我们最后又去了卧室。” “警官，我真不是有心要勾搭我妹夫的。” “后来我俩在01年发生关系的时候，被我二妹捉奸在床，不过我二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我没事多陪陪郑骁，我当时以为我二妹是和我开玩笑的，没想到我二妹是真的这样想的，不过我发现，郑骁后来和我在一起越来越不开心，我也问过他，不过他说不关我的事，让我别打听。” “郑骁有没有和你说过杨晓美什么？” 杜大用这会儿在这里插着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有时候我提的时候，郑骁就折腾我折腾的厉害，有一次我问了他，会不会抛弃了我二妹和我在一起，郑骁那次打了我，我胸口全部被他用皮带抽紫了，他还发疯一样骂我们姐妹俩。从那次过后，我再也不敢提了！” “杨晓丽，你如果是这样的坦白，你还是可以挽救的。说说袁甜甜，袁甜甜是怎么评价杨晓美的？” “袁甜甜其实没有说过我二妹什么，不过只是淡淡说过，我二妹钱心有一些重，这还是我给她和我小弟泡茶时候，她和我小弟说的。她本身就是证券公司的一个小领导，工资也很高的，虽然比我的小弟大了一些，但是一直和我小弟关系很好。她和我小弟其实很少来看我，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给我打打电话多。” “那你知不知道杨晓美曾经在袁甜甜那里借过钱？也在你弟弟那里借过钱？” 杜大用继续试探着问了一句。 结果，杨晓丽很果决的摇了摇头。 第747章 审讯(10) 杜大用想了想，再次开口问道。 “杨晓美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袁甜甜什么？杨晓丽你仔细想想，咱们不着急。” 杜大用知道杨晓丽一旦开口，思维程序就转了起来，他就可以先从这里找一些消息，对于杜大用来说，不管有用没用，只要先开口就行。 杨晓丽听到杜大用这样一说，表情明显松弛了下来。 “仔细想想，看守，给杨晓丽拿杯水来。” 杜大用这会儿态度都好上了许多。 “警官，我不渴。谢谢！” 杨晓丽看着杜大用态度好了一些，说话都利索了一些。 “警官，我二妹不太赞成晓伟和袁甜甜在一起。这个是她亲口和我说的，不过没有告诉我具体原因。我自己想着是不是袁甜甜比我小弟大一些的原因。” “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比如对她的职业有什么说法没有？” 杜大用循序渐进的问着。 “袁甜甜不就是证券公司的吗？我二妹也不炒股什么的……可是郑骁好像炒股的！不过我不知道郑骁认不认识袁甜甜。” “警官，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而且我现在脑子乱的很，很多事情在一起想，脑子已经想的快炸了。” 杜大用对杨晓丽的表现已经非常满意了。 现在就等着郑骁到专案组来了。 杜大用离开杨晓丽的审讯室，直接去了专案组门口。 杜大用第一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第二把自己的脑子放空一下。 连续的讯问，虽然知道的线索多了起来，可是能够利用的线索却并不是很多。 杜大用简单的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深呼吸了几口空气。 这才掏出电话给何无惧打了过去。 “何无惧，郑骁那边有没有进展？我只需要他一点点触犯法律的证据就可以。” “那肯定有！郑骁违规放贷可不是一笔两笔的，目前经过查证的，最起码都有六笔款项是有问题的。我一会儿发到你的邮箱里面去。” 杜大用听着拳头握了握。 “好样的！还真多亏了你。要不然撬人家嘴巴还真不容易撬了。” “杜队，你这样一说，我这心里猫抓一样啊，我还有两天就结束了，拿了结业证书，我马上就过去。” “好！不过你要先去省厅报个到，我再弄个借调，你才能过来。”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立即就回了办公室。 这边屁股刚刚落座，薛天航就跟着进来了。 “刚转弯进来，就看到你进了里面，按了喇叭你也没听见，停好车就跟了进来了。” “郑骁带回来没有？” “带回来了！看样子有情况。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脸色非常难看，身体也抖得厉害，估计这儿装着事呢！” 薛天航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脑袋。 杜大用这会儿开心笑了笑说道。 “这已经看准了啊！我就是一步步把他认识的人给弄走，最后我才把他单独拎出来的。还有一个新出来的姜震，应该也会有些问题，不过目前不知道涉及哪方面，我正准备把名字他工作的地方传给我以前一个小队领导，他是搞经侦出身的，对经济犯罪活动比较在行。” “杜组，那我先把人带进去。” “行，我正好先把有关他的犯罪证据整理一下，一会儿我过去，你先把前面的程序走一下，走完，估计我也到了。” 杜大用说完以后，立即打开电脑，薛天航点着头就出去了。 杜大用把何无惧发过来的材料打印了一份，又给何无惧发了一份关于姜震的信息，这才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出了办公室。 杜大用一进审讯室，脸上立马就像挂了寒霜一样。 “郑骁，知道我们警方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我也没有犯法啊！” 郑骁声音并不大，更像是嘀咕着一样。 杜大用也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看了看郑骁。 “郑骁，如果你没有犯罪，你觉得我们警方会把你从银行带到这里来吗？咱们今天可以慢慢说，我只是告诉你，没有证据，你到不了这里。” “再说一句，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别人不说，你来不了这里。” “我先说点你可能不想告诉我的，你和杨晓丽什么关系？” 杜大用只是淡淡点了一句。 “杜局，杨晓丽和我确实有那种关系，不过这也不犯法吧！” “那咱们谈谈袁甜甜好不好？” 杜大用这句话一说，郑骁表情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你看，我说了有人说了，你还不信，杨晓美没有你想的那么守口如瓶。” 杜大用一脸威严的冲着郑骁说道。 “今天我说一句话说了几次，我可以再对你说一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郑骁不去违法，说句难听话，你哪怕和杨晓丽再怎么样那也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你，而不能在法律上制裁你。” 杜大用说的掷地有声，毫不含糊。 第748章 审讯(11) 郑骁被杜大用说的沉默不语，不过杜大用一点儿都不着急。 杜大用随手丢了一支烟给薛天航，又给薛天航给点上了。 审讯桌那里顿时烟雾缭绕的。 杜大用趁着这个机会朝着薛天航夹了夹眼睛。 不过薛天航显然没明白杜大用的意思。 杜大用立即写了四个字，兵不厌诈。 薛天航顿时就明白了杜大用的用意。 “杜局，要不要我再去找杨晓美核实一下去？看来这家伙有些不老实啊。” 薛天航大口抽着烟，立马摆出一副老油子警察的风采。 “郑骁，看来你是准备顽抗到底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如果现在不说，机会可就给了别人。” “杜局长，杨晓美这是要害我！她杀了袁甜甜，是她杀了袁甜甜。” 杜大用现在终于笑了，笑的很灿烂。 “杨晓伟呢？别说你不知道，那你刚刚说的事情可就不算立功行为了。” “杨晓伟也死了！是揭文兵兄弟俩杀的。” 杜大用心里虽然非常吃惊，不过脸上一点都没有惊讶的样子。 “郑骁，揭文兵兄弟俩和杨晓伟无冤无仇的，你说他们杀的就是他们杀的？既然要交代，就不要藏头露尾的，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薛天航看着杜大用面无表情真的是有些佩服，刚刚他已经忍不住低着头露出了兴奋之色。 “天航，我们给郑骁一些时间，让他仔细思考一下，应该和我们警方怎么交代才是对他最好的。” 杜大用说完，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直接出了审讯室。 出了审讯室，杜大用并没有露出兴奋之色。 而薛天航则是兴奋的捏了捏拳头说道。 “杜组，你是怎么判定的？” “我没有判定什么，在我心里，杨晓伟和袁甜甜已经被我判定为死亡了。” “而直接关联人除了这几个人以外，其他人有动机吗？没有的。袁甜甜最后一次挪出来的钱是其他客户的钱。那是袁甜甜的一个老客户，那笔钱其实是那名客户的闲置资金，对于那个客户来说并不多，可是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杨晓美从袁甜甜那里借走的是六十万，而不是二十五万。这条线索也是我的队员摸出来的，那名客户至今没有报警，他也有他的顾虑。所以这个消息我只能作为验证来使用，而不能作为证据的，一旦作为证据，那名客户是不会认账的。” “走吧！再去找一下杨晓美！郑骁先放在审讯室，越是不审他，他心里越没底。他不同于杨晓美，杨晓美的心理素质远远好过他的，别看他受过高等教育，其实心理防线脆弱的很。” “我一开始就说他和杨晓丽的关系，这就意味着他的副行长位置就会不保了，毕竟作风问题不会让他触犯法律，可是银行是国企，这样的作风问题绝对能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我笃定他一定知道杨晓美和那个叫姜震的关系，按照他这样的职务，如果自身干干净净，应该不会受到杨晓美的钳制的，可是事实就是他被杨晓美钳制了。那么杨晓美怎么去钳制他呢？共犯！” “回头看看我的审讯记录，我每句话问的都是极其具备目的性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走着，随即来到杨晓美的审讯室。 杜大用进去就把警帽脱了，然后摸了摸头，来到杨晓美跟前。 “为什么杀袁甜甜？别不认，有些事做了肯定得认的。郑骁已经到案了！” 杨晓美突然啊了一声，啊完这一声，杨晓美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是有心杀她的，只是一个推搡，哪儿知道那么巧的，刚好她的太阳穴砸到了桌角上。只有那一下，她人就没了！我当时吓得魂都没了。” “当时袁甜甜为什么一个人去了你的住处？” “六十万！她给我挪了六十万，我刚刚把钱出出去，她就找我来要了，我拿什么给她？我们在争执的时候，她说要告诉我的弟弟，如果我的弟弟知道，肯定会让她报警的，我对我的弟弟太清楚了。哪怕我是他的亲姐姐，他也会报警的，因为在他的心里，袁甜甜比我重要的多。”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01年七月三号的事情。” “说说你弟弟为什么会死？” 杜大用说了这句以后，杨晓美顿时一脸的悲怆之色。 “晓伟人已经不在了？他告诉我他出家去了啊！” 杜大用听到这里，也觉得非常奇怪。 “他亲口告诉你的？” “那没有，发信息告诉我的，说他知道我对袁甜甜做了什么，说袁甜甜当时去要钱，他知道，可是现在人也联系不上，那就是肯定出事了，只因为他和我姐弟一场，人死了，他说他不想再追究了，决定出家去了。” “后来陆陆续续给我发信息说，不要找他，只要找他，他就说出袁甜甜的事情，所以我哪儿敢去报失踪的。” 杨晓美抽泣着说了一番。 第749章 审讯(12) 杜大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才继续问道。 “揭文兵兄弟俩是不是在你这里放了钱？” 杜大用叼着烟问道。 “存了！存了八十万。” “什么时候存的？这笔钱交给你的还是交给郑骁的？” “01年五月份的时候，不过钱是郑骁收的，这笔钱是郑骁用来过桥使用的，当时他是建行一个支行的信贷部主任，过桥资金的利息是一块很大的肥肉。如果支行的存款情况不理想，就会用一笔坏账来替代过桥资金的利息，坏账债务有人承担，对方只能得到一点利益，而要承担全部借贷责任。” “袁甜甜的尸体在哪里？” “我和郑骁把她埋在渡平那里！是一块荒地，我怕万一被人挖出来了，还在那里和郑骁弄了一个果园，特意在埋她地方的周围亲自种了四棵果树。” 杜大用点着头，并没有继续再讯问下去。 杜大用再次来到郑骁的审讯室。 “郑骁，考虑的如何？发给杨晓美的信息是谁发的？” “我发的！是在揭文兵兄弟俩杀了杨晓伟以后，我怕杨晓美去找她的弟弟。” “郑骁，既然袁甜甜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你要帮助杨晓美？那会儿你已经和杨晓丽在一起了，应该对杨晓美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啊？” 郑骁听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在银行做的事情，杨晓美都知道，如果我不帮她处理尸体，她就要检举揭发我，我那会儿正在上升期，不可能让她那样做的。” “好，打算是这样，那么揭文兵兄弟俩为什么要杀了杨晓伟？” “谋财！杨晓伟在袁甜甜失踪以后，到我那里找过我的。在杨晓美那里，杨晓伟只是知道我需要过桥资金，而不是杨晓美要出高利贷。所以杨晓伟以为袁甜甜是来找我的，那会儿袁甜甜可是拿了别人的六十万给杨晓美的，杨晓伟以为是我吞了那笔钱，还对袁甜甜做了什么坏事。” “那你到底有没有对袁甜甜做过坏事没有？” “没有！肯定没有。” “好，咱们再谈谈你刚刚说的谋财两个字。” 杜大用转瞬就把问题切换回来。 “杨晓伟来找我的时候，揭文兵兄弟俩也在，他们是给我送钱来的，我当时什么也没说，直接拿了二十万给杨晓伟，让他先回去。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做，揭文兵兄弟俩第二天就给我送来了二十万，算作一百万。” “那揭文兵兄弟俩呢？”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到了九月份的时候，就是01年，当年还有个抢劫银行的案子，我还以为是他俩做的，不过那兄弟俩也不会用枪啊，要不然干嘛要用铁锤敲了杨晓伟。反正在当年九月份以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们俩放在我这里的，连带那二十万总共是一百五十万，当年到年底，算上利息都有一百六十多万了，他们也没有来找我要钱。” “你怎么知道揭文兵兄弟俩不会使用枪支？” “有一次我们行里去靶场，他们兄弟俩跟着我一起去的，那一看就是生手啊！” “揭文兵兄弟俩除掉那二十万，剩下的那些钱哪儿来的？” 杜大用问完，盯着郑骁看了半天。 “诈骗得来的，主意是我出的。饭店其实是空壳子，前面的本钱都是我出了一部分，他们出了一部分，把饭店装潢好，他们去拉人头入股，饭店是百分百的股份，他们卖出去二十多份，也就是价值一百的，他们变成二百多，分成二十多份卖出去的股权。” “你和他们怎么认识的？” “杨晓美介绍认识的！当年我和她结婚的时候，揭文兵兄弟俩来过，杨晓美就给介绍了一下。后来他们那里拆迁，我才想着能弄一些拆迁户的钱作为过桥资金的。”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点头，揭文兵兄弟俩肯定不是830持枪抢劫银行的犯罪嫌疑人，这点杜大用基本可以确定，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和两名犯罪嫌疑人根本不符。 不过现在杜大用却认为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参与了，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消失了。 那么这兄弟俩被灭口的可能性很大。 杜大用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细致查查揭文兵兄弟俩的社会关系，只有把这个捋出来才能放下心。 因为从郑骁的供述来看，揭文兵兄弟俩为了二十万就敢杀人，那么在没抢银行之前，谁也不知道银行当天会有多少钱。 杜大用想到这里，突然心里惊了一下。 会不会01年8月30号当天还有自己未曾了解到的内容呢？ 如果当天送钱本来不是二十多万呢？ 什么情况下，银行会多一些准备金呢？ “郑骁，银行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多一些准备金呢？” “大储户提前预约，或者发薪水的时间，才会第二天准备金多一些。” 杜大用顿时了然。 第750章 审讯(13) 杜大用立马就离开了审讯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随即查了农业银行的电话，然后就打了过去。 “你好，我这边是青鹭市公安局830专案组，我找一下赵行长，情况有些紧急，麻烦你快点儿传达一下。” 电话那头赶紧噢噢了两声，接着就传来大喊着赵行长的声音。 没一会儿，一个声音有些厚重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你好，请问您是？” “赵行长你好，我是830案件重启专案组副指挥长杜大用。” “哎呀，原来是杜局长，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今天您这是？” “赵行长，我想让您找一下当年在和睦园储蓄所工作的所长，或者是当年管理那个储蓄所的上级领导。” “这样，杜局长，我给您一个号码，我先打给他，让他无条件配合您。” “谢谢赵行长了！给您工作上添麻烦了。” 杜大用说完，两个人寒暄一番，这个赵行长找杜大用又要了电话号码，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没有两分钟，杜大用手机就收到了信息，赵行长发来的，说可以联系了。 杜大用赶紧就拨去了电话。 电话刚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杜局长你好！我就是当年的负责人，我姓潘！” “潘主任，我只要知道，当年在8月30号，有没有人在和睦园储蓄所提前预约取款的？” “没有！我可以确定。当年的专案组就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 “潘主任，这个情况我也知道，我问的是在那附近的储蓄所或者是在那天有没有其他储蓄所有人预约过提款。” “杜局长，这个情况我要了解一下，这样，您给我一个小时，我给您一个肯定的答案，您看好不好？” “感谢！感谢！那我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有消息立即和我联系。” 杜大用说完，就把电话留给了对方。 这一个小时杜大用哪儿都没去，就在办公室不停翻着所有的资料。 结果还没到一个小时，这个潘主任就给杜大用打来了电话。 “有预约，在新河路储蓄所，提前预约取款，总额是两百四十万。预约的人叫肖争辉，青鹭本地人，目前是争辉家私有限公司的老总。当年取款的时候，是他的财务过来预约的，他也是我们农行的大客户。” “潘主任，在那时候，这个肖争辉家庭条件很好吗？” “当然，肖争辉是我们青鹭起家比较早的私营企业家，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他专门就做寺庙的木制品，包括建造庙宇的木料。属于咱们青鹭第一批有实力的企业家！” 杜大用听完以后，心里面过了一下。 “谢谢潘主任了！不过我还得有件事麻烦你，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这个肖争辉，就说我有事要找他谈谈。” “那肯定没问题的！我这就给您联系，他的电话我也给您，您的电话我也给他，接着您就等着电话就好。” 杜大用再三感谢以后，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杜大用继续开始翻看资料。 没一会儿，薛天航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杜组，这审讯工作就这样先放着？” “杨晓美的案子先单独列起来，一会儿你带人带着这俩人先把袁甜甜的尸骨找到，记得带法医过去，具体案情你和李局汇报一下，顺便提一下，我这边还有其他的方向正在查找。就这样！一件事一件事的了了再说。” 杜大用说完朝着薛天航苦笑了一下。 薛天航也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薛天航刚出去没一会儿，杜大用手机就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哪位？” “杜局长吧？我是肖争辉。” “你好，你好，肖总！我有事要找你了解一下，你看是你来我这里还是我去你那里？” “杜局长，你给个地址，我到你那里去，毕竟你们来公司，我怕吓着职工。” 杜大用随即就把专案组地址给了肖争辉。 等了大概半小时，一辆奔驰轿车进了专案组大院，车上很快就下来一个四十七八岁的中老年大叔。 杜大用这会儿也迎了上去。 “是肖总吧？我是杜大用。” 杜大用快了两步说着话走上了前。 “杜局长，您这也太客气了。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肖总，咱们进去说，这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转身邀请着肖争辉一起。 两个人随意聊着就走进了专案组，进了杜大用办公室，杜大用马上给肖争辉泡了茶。 “肖总，条件有限，茶叶一般，你将就一下！” 杜大用客气了一下，就坐到了会客沙发上。 “肖总，今天麻烦你过来，主要想询问一件当年的事情，我这里先和你强调一下，你一定要说实话。” 杜大用这会儿说话非常严肃，没有刚刚那种热情，而是异常认真。 第751章 意想不到的 肖争辉看杜大用说话态度陡变，赶紧点了点头。 “肖总，01年8月29号你的公司财务去往青鹭农业银行金田分行新河路储蓄所预约取款二百四十万是不是？” 肖争辉听到杜大用问了这样的话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肖总，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吗？” 肖争辉点了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当年所有人都没有关注到这个事情，没有任何人想到我会如何，没想到还是被杜局长关注到了，神探就是神探！” “其实我在01年8月28号晚上就被绑架了。那时候我也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一个人开辆车回去，结果路上和一辆摩托车发生了碰擦，两个骑摩托的人一下就摔倒了。那会儿哪儿能想到我会被绑架，只知道赶紧看看人家人有没有事，结果一下车就被人家用刀和枪抵住了。夏天那会儿，这些东西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年轻那会儿我也当过民兵，对于枪还是能够感知出来的。” “当时我还想反抗来着，你看看这里。” 肖争辉把后腰的部位露了出来。 杜大用马上就看到了一个不大的凹陷。 “这是三角刺，这要是扎进去，我三条命都不够活的。所以当时我立刻就放弃了抵抗，随即从旁边又来了两个人，不过晚上都戴着口罩，实在看不清长相。后来一个人开着我的车，另外两个把我的头套了，嘴巴也给堵上了，接着就像过端午节捆粽子一样把我捆得严严实实的，接着把后备箱东西拿出来以后，把我塞了进去。” “肖总，个头应该有印象吧？” “一高三矮，两个本地人，另外两个应该也是咱们东鲁的，听着像德市口音。因为有一个人说了一句什么“蚂蚱眼儿”，后来我听我德市朋友说过这样的话，那是那天晚上我朋友去接我，他眼神不太好，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杜大用第一次觉得这个案件摸到了真正的门槛。 “那你怎么跑的？按道理那几个人应该不会留活口的啊！” 肖争辉这时候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我被人绑了的时候我就想着这个了！他们绑我无非就是为了钱，这个我可是非常清楚的，最后肯定还会杀人灭口，我当时吓得也是够呛，最后我还是琢磨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多给钱！他们无非就是要钱，能多一点钱，肯定是高兴的。” “我当时也不知道被他们绑到了哪儿，反正只是一间房。他们找我要两百万，同时对我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 “那会儿我就在和他们谈条件了！我说给两百四十万，给我留命，我说我也没有看见他们什么样子，更没有想着去报警的心思，又说了他们对我家也是知道的，我一对儿女他们也摸得清楚，如果给我留命，两百四十万一分不少，如果命没了，我吓唬他们说，最多明天我家里肯定有人报警。” “其中两个个头矮点儿的，对我的提议是很满意的，但是另外两个对我的提议不屑一顾。四个人就出去商量了一下！最后回来以后告诉我，只要我不报警，可以放人回去，不过要我再打张借条给他们，一张六十万的借条，我肯定毫不犹豫的给打了。最后他们确实也算说话算话给我放了！” 杜大用并没有觉得肖争辉有多么幸运，而是他那句家里人肯定会报警，应该是最后干扰了他们准备的事情。 而所谓的银行抢劫案，只不过就是为了不使绑架案爆发，要不然银行当时肯定会问一下，也许还会派人给送一下，如果过程蹊跷，银行还可能会报案。 几个人在和睦园动手，那边肖争辉的公司取预约的两百四十万跟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另外两个人就是拿走绑架赎金的。 如果这样看的话，就是两起案件同时发生，让银行自顾不暇，让警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银行抢劫案当中去。 而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肖争辉那两百四十万。 他们把肖争辉的底细打听的清清楚楚，其中的目的也是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威胁肖争辉的。 “肖总，当年两百四十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杜局长，你父亲我也认识，他现在生意做的很好，我现在不如他，可是在前几年，你父亲肯定不如我，00年的时候，我在太国接了三家寺庙的单子，就这三家寺庙的单子，已经足够我吃到02年了。而且在00年我不仅接了太国的单子，还接了两家小日子的单子，所以那会儿我是真的不缺钱。” “只不过绑匪应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身家，我那会儿开的还是一辆人家抵债来的黎明牌皮卡车，怎么看都不像个有钱人。估计我能有多少钱，应该也是他们打听了一些，但是没有能够了解详细，再说了，详细的东西，也只有我家里人才知道。” 肖争辉现在说起那时候，还显得有些意气风发，杜大用毫不怀疑，当年的肖争辉身家应该是赎金的十倍以上。 第752章 重新再捋 肖争辉虽然说的意气风发，可是杜大用想的却完全和他不在一个频道。 那么现在看来，这帮绑匪会不会就是五人都不敢肯定了。 如果真的是纠集在一起，那说明接应的人至少还有一到两名。 杜大用想着这些就朝着肖争辉说道。 “肖总，最后去你财务那里拿钱的人是几个？” “一个人，只有一个，我那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反正在看押我的地方，我身边除了一开始是四个人，后来一直都是两个人。”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交谈的内容被你听见过？” 杜大用这会儿只能帮着肖争辉一步一步理顺思路。 “没有！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就算到了现在，我出门时候都会带着人一起的，车子里面不仅有铁棍，还有高压电警棍。如果他们当时说了我肯定也能记住，不过我印象里是没有的。” “除了一开始找我要钱，让我写借条那会儿说了话，最后在看押我的时候，那两个人是没有再说话的。” 肖争辉想了想以后，才和杜大用说道。 “最后你写的那张借条后来有没有找你要？我不是说本人去找你要，有没有电话打过给你？” 肖争辉听完以后，马上摇了摇头。 “没有！从我被放走的那时候起到现在，我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让我还款的电话。”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如果揭文兵兄弟俩确实参与了绑架，那么这场持枪抢劫银行和绑架案就是早就策划好的，可能为了做这个事情，有人提前布置了半年到一年的时间。 按照警方对揭文兵兄弟俩的初步摸排，这一对兄弟明显没有这样的能力和智商策划这样的案件。 因为新河路储蓄所和和睦园储蓄所刚刚好是在金田区一东一西的两头。 和睦园储蓄所再往东边一里地就是南市区的最西边，而新河路储蓄所再往西边一公里不到就是李田区的最东边。 两个储蓄所的选择都是很具备考验能力的，策划的人不仅十分清楚脱逃路线，哪怕事情败露，还做到了不会立马让警方进行串并案方向考虑。 每个区分局都有自己的绩效考核指标，所以在没有完全有可能串并案的情况下，几乎大家都是先各查各的。 杜大用不由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现在只能大概模拟出案件可能存在的情况，可是这里面有多少变数，还是他目前根本无法得知的。 不过杜大用认为，能策划这样一个案件的人，要不就是几进宫的犯罪分子，要不然就是熟悉公安系统工作的人员，甚至这个人可能一点儿劣迹都没有。 想了一下，杜大用和肖争辉抱了个歉，接着就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出来以后，杜大用先去审讯室看了看，发现薛天航还没有把郑骁和杨晓美带走。立马就开始找薛天航了。 结果打了电话以后才知道，这会儿已经是吃饭时间了，薛天航这会儿正在食堂吃饭。 “吃了饭就走，咋了？还有其他事？” 杜大用摇了摇头，让薛天航继续吃饭。 他跟着就去了郑骁的审讯室。 进了审讯室，杜大用也没有说其他的废话，直接就对着郑骁问道。 “郑骁，你有没有留存揭家两兄弟的录音录像？” 郑骁看着杜大用赶紧点了点头说道。 “只有录音，没有录像，不过关于录像，杜局可以去问问杨晓美去，当年我们结婚时候是有录像的，后来都是她弄的，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揭文兵兄弟俩。” “你的录音证据放在哪里？我让人取一下，还有没有有关于其他人的什么东西？全部都交出来，如果里面有价值的，我可以给你算立个功。” 郑骁听着点点头，随即说了一个地址和藏东西的地方，杜大用立马就安排人去起获去了。 接着杜大用又来到杨晓美的审讯室。 “杨晓美，当年你和郑骁结婚的时候有没有录像？” “没有了，后来毁坏了，我就给扔了。” 杜大用听着就皱了眉头。 “杨晓美，破罐子破摔了？还是你保存的那些东西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姜震一会儿就得来，大难临头各自飞，郑骁不一定能知道的东西，我相信姜震总应该知道一些的，到了你这样的地步，还要和我耍什么小九九？” 杜大用这会儿一点也没客气，对于杨晓美，他是一点儿同情都没有的，而且对于杨晓美说什么袁甜甜死于失手，杜大用也是不太信的，不过这一切都得法医鉴定过后才能继续讯问。 杨晓美听着杜大用的话，只是沉默不语，低着头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杜大用看着杨晓美这样，心里其实是有些恼火的，不过考虑到，杨晓美可能对杨晓伟的死有些难以释怀，也就没有打算继续瞒着她了。 第753章 重新再捋(2) 杜大用点了一支烟，看着杨晓美说道。 “杨晓伟可能是被揭文兵兄弟俩杀害的，郑骁因为你的事，被杨晓伟找上了单位，郑骁当场先给了杨晓伟二十万，当时揭文兵兄弟俩也在郑骁的办公室。第二天，揭文兵兄弟俩就给郑骁送来了二十万，具体这个钱怎么来的，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 杨晓美听着杜大用缓缓道来，头也抬了起来，不过杜大用已经看到了她眼中的戾气。 “所以我现在需要有关于揭文兵兄弟俩的影像资料，你提供不提供？” “可以！我希望杜局在抓到揭文兵兄弟俩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一声。” “可以的！你的东西藏在哪儿？” 杨晓美非常平静的说了一个地址，然后朝着杜大用笑了一下。 杜大用知道，这是杨晓美对刚刚他猜测不准的嘲笑。 不过杜大用根本无所谓，现在只要目的达到即可。 至于杨晓美还有没有藏着其他东西，杜大用认为，她最后都会说出来的。 安排好人去取东西以后，杜大用赶紧回了办公室。 肖争辉一个人正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报纸。 “肖总，今天得多耽误你一些时间，有些东西还在拿回来的路上，要是不嫌弃，咱们去食堂随便吃点儿。” “可以！杜局长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肖争辉这会儿也是非常豪爽的说着。 “肖总，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当时他们在让你打借条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人的中指这里有纹身？” 肖争辉被杜大用这样一提醒，猛然就想到了什么。 “有，其中有一个人有，不是最后看守我的人，是当时骑摩托车倒地的其中一个人，中指上是一把利剑上面有条蛇！” 杜大用心里不禁欢快了一下。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肖总，对于几个人言谈中，还有没有什么让你现在想起来还记忆尤深的？” “记忆尤深的？除了那句蚂蚱眼儿，其他的我还真的没有啥可想起来的，那是因为我事后特意去想了这个蚂蚱眼儿，其实咱们东鲁说蚂蚱眼儿的地方还挺多，可是说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只有德市人说出来和那个人的味道最为接近。” “肖总，你们当年那个送钱去的会计现在还在不在你的公司？” 杜大用赶紧跳了一个话题问了一下。 “在的，我能让她去送钱，那肯定也是公司里面的元老，我这个人还是挺念旧的，能跟着我一直在公司干的，我对他们都挺好的。”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肖总，那咱们吃完饭，你和那个会计联系一下，让她来我们这里一趟，有些细节我得亲自询问一下。” “没问题，杜局长，只要你开口，我肯定配合！我还想着和你父亲认识一下，毕竟现在商超多元化发展的，我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和你父亲一起合作一下。” 肖争辉笑着和杜大用说了一番。 “肖总，我可是从来不管我老爷子生意上的事情，我只能给你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你们想合作，你们私底下去谈，其他的任何忙我都帮不上的，何况我对做生意本身就不太了解。” “能引荐一下就行，做生意能够合作，那肯定也是需要前提条件的，我可没想着在杜局长这里要什么好处，只要能够提一下就可以。至于杜局长能和我们这样的生意人成为朋友，已经算是很难得的官员了。” “肖总！这个事情我记下了。吃了饭，我还得有些问题要问你，到时候你别嫌弃我问题多就可以。” “那不能！杜局长这可是在帮我报仇的！这点好歹我能不知道吗。吃了饭以后，你尽管问，就是想说一句，我那个司机是不是也可以来吃点儿？我给饭钱的。” 杜大用这才想起来，人家肖总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赶紧让肖争辉通知了他的司机。 两个人在食堂吃了饭，杜大用回到办公室，抽了几支烟，这才等来了郑骁藏起来的录音和杨晓美藏起来的录像。 “肖总，咱们一会儿听一段录音，你听听看，像不像当时看押你的两个人。” 肖争辉这会儿也开始深呼吸了几下，做好了认真倾听的准备。 杜大用把办公室门关了起来，然后点开了一个标记揭家兄弟的u盘。 “哥，我看郑哥说的没错，咱们想办法去弄钱，我们根本不需要去管什么发小的，尤其张军那里，咱们还可以再去弄他一些。” “武兵，张军那儿已经不太行了。我一会儿去张婷那里一趟，她有兴趣和咱们一起开饭店，她前几年在深市那里做夜场挣了不少，手里有一些闲钱。过会儿你和我一起，咱们要骗她就得下点真功夫，争取连人带钱一起拿下！” “哥，我不喜欢张婷，就是上次给咱投钱的那个曹哥，就他的媳妇可长得真水灵！” 随即电脑中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第754章 重新再捋(3) 肖争辉听着以后，脸上开始露出了狐疑之色，接着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能不能放慢点儿，那天他们和我说话，语速都故意放慢了一些，现在他们这种说话语速，我不太容易辨别。” 接着杜大用连着把这段录音放了三遍，结果让肖争辉越听越糊涂。 杜大用只好拿了第二段录音放了起来。 “武兵，如果姓闻的再敢和你叫板，晚上咱们俩就去把他的腿给打断，如果还敢和我们作对，就做了……” “停！就是这个声音。我可以确定这就是其中一个人的说话的声音，尤其是腿给打断，当时和我说了好几遍这个话，这个我记得特别的清楚。”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给肖争辉播放了杨晓美婚礼录像上的揭文兵兄弟俩，不过肖争辉并没有确认下来。 杜大用并没有气馁，而是给王卫兵打去了电话。 “杜警官，我没有想起来什么，要不然我早就给你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王卫兵赶紧就给杜大用说了起来。 “王卫兵，你和揭文兵兄弟俩有没有照过相？” “照过，不过后来都给我撕了。后来那不是生气吗，我就……杜警官，我好像有老的底片，你这是着急要吗？我现在还在给别人送货，送完了以后，我马上回家去找一下，我记得应该是在的！” 王卫兵说着就想到了这个，立马和杜大用说道。 “行，那我等你。” 杜大用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看着肖争辉说道。 “看来还要耽误肖总一些时间！一会儿你的公司会计来了，她也要看一下这段录像，到时候还希望肖总帮一下忙，让她能够认真仔细的看一下！” “可以！今天能一次结束就很好了，搁在一般警察身上，估计我还得跑好几次才行。” 肖争辉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肖总，那还真的不一定能一次就全部结束，如果有需要，我肯定还要劳驾肖总的。” “没事！以前我还亲自设计一些创意，这两年不行了，灵感也比以前少了很多，所以时间上还是比较充裕的，如果杜局长有需要，我肯定来。” 肖争辉说完，拿出手机又催了催他公司的会计。 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董则领进来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刘青慧，这是咱们市局的杜局长，我跟你说的你都知道吧？咱们赶紧来看看录像。” 肖争辉一看到这个女人，立马站起来和这个女人说道。 杜大用礼貌的点点头，又和对方握了握手，才开口说道。 “刘会计，你好，让你来一趟，给你添麻烦了。” 杜大用说完，就开始把那段录像给播放了起来。 不过刘会计看了两遍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杜局长，肖总，那个人戴着口罩，而且头发和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我辨认不出来。” 刘会计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可能还要多留一下，过会儿可能还有照片送过来。刘会计，在照片到来之前，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杜大用只是客气的说着，这会儿已经把笔录本拿了出来。 “杜局长，我只能说我知道的，肯定会回答你，只要我觉得不太稳当的，我肯定说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是做会计的，没有十拿十稳的把握，我不会随意乱说乱做的。” 刘会计很认真的和杜大用说着。 杜大用点了点头，就开始问了起来。 “刘会计，当时你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过来拿钱吗？在这期间他有没有和你说话？” “当时来拿钱的，只有一个人，个头不高，大概有一米七缺一些。” “和我说了话，不过只有两句，一句是他确认我的身份，一句是我向他确认身份的。” “他穿着肖总给我说的衣服，看我拖着行李箱，就问我是不是刘青慧刘会计，我当时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我问了他，肖总的名字，年纪，最后让他报出款项数额，这些全部确认以后，我就把行李箱给了他。” 杜大用听着以后，看着肖争辉说道。 “当时你和对方说了哪些内容？” 杜大用并没有提什么绑架的事情，而是很隐晦的说了一下。 “就是打电话给刘会计的时候，我告诉刘会计我看上了一批木料，让她准备两百四十万现金，这是我以前比较粗放的地方，在这件事之前那会儿，我去彩云，川省贵省的时候，只要看上好的料子，都会让刘会计直接去银行取现金，然后用现金交易。” “而且我也和刘会计说好了他的衣服款式，因为感冒还戴着口罩，最后让刘会计确定我的名字，年纪生日，还有款项数额。这是我以前和刘会计都商量好的，只要我不在场，她必须要问了这些以后才能交付款项，如果交完款项第二天见不到我人，刘会计就会马上报警。” 肖争辉和杜大用认真的解释了一下。 第755章 重新再捋(4) 杜大用笑着朝着肖争辉说道。 “肖总，这个你应该在通完电话以后就告诉绑匪了吧？” “杜局长，你说的没错，我也怕他们说话不算话啊，到时候真的要灭口，我可就麻烦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绑匪可能在踩肖争辉点的时候，被监控拍下来过，如果当时暴露了情况，可能整个绑架和即将准备转移警方视线的银行抢劫案就没办法捂得住了。 那么在当时，绑匪应该不止踩了肖争辉一个人的点，而是最后选择了肖争辉这个老总，那么在选择的时候，说明绑匪当中有人应该分析了要绑架对象的思维模式。 从这肖争辉的反映出来的情况来看，肖争辉确实在事后，采取了息事宁人的做法。 这些都说明了一点，犯罪嫌疑人当中应该有个非常厉害的高手。 这家伙应该知道一些刑侦手段，而且胆大心细，对于心理方面应该也有所涉猎。 “肖总……” 杜大用刚刚说出两个字，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张凤英教授。 “老师，您好！” 杜大用一接通电话，立马笑着打了招呼。 “我可一点儿也不好，你说说你，来了京城也就照个面就跑了，论文呢？还想不想毕业了？找老师帮忙的时候小嘴甜的很，这一忙起来，估计我这个老师不知道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老师，您批评的对，都是我不好，您尽管批评，下次我去京城的时候，一定带根荆条，您到时候可着劲抽！” 杜大用态度极其端正的说着。 “你这个臭小子，贫嘴的很，报告出来了，枪支不是制式枪支，但是比制式枪支还要制式一些，而且这次精确了枪弹药量，发现这种枪支应该是从南越走私过来的，这种高仿制式枪支，不仅用的钢铁更好，而且子弹是比我们国家生产的子弹装药量多出了百分之六到百分之九左右。” “从这点来分析，加上弹道的稳定性分析，我们专家组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两支枪应该是新枪，每支枪实际击发的枪弹不会超过三百发。一般我们认定一把手枪击发枪弹数量达到三千发左右就应该报废，如果枪支保养非常良好，可以增加一千到一千二百发枪弹量。” “那么这两支手枪，从枪弹装药量形成的枪弹动能以及对枪弹弹道的精细分析，我们认为在击发三百发左右这种特殊枪弹后，可以达到现场枪支使用状态。” “那么我们根据这样的分析，在和南越警方联系以后，南越警方曾经在八十年代末期，在南越方海市破获一起私制枪支案，而这种枪支使用的钢材是由一些南越商人在七十年代中后期从小日子走私过去的，可是这批钢材也同样在当时提供给了我们的武器制造工厂，所以说这些高仿制式枪支比制式还制式呢。” “根据南越警方查询的资料，当时这批枪支总共生产了二百六十三支，还没有卖出去的有二百二十一支，卖出去的有四十二支，其中我们流入我们国内的大概有三十支左右，剩下的被一些国外船员买走。” “当时这家工厂主要是制造突击步枪为主的，仿制了大量苏制ak47和74，这批手枪只是当年这个仿制者非常喜欢咱们这款六四式手枪，只不过他觉得枪弹装药量太小，最后增加了枪弹的装药量。” 杜大用听到这里，也大为赞叹那个南越犯罪分子脑子也是厉害的要紧。 “南越警方也给我们查了当时制造厂方的销售记录，这三十支手枪进入到我们国内，大部分只是过境的，随即被转手销售去了面国，但是有四支被留了下来，不出意外这两支枪就是那四支中的两支，只不过打响的只有这两支。” “综合以上判断，犯罪嫌疑人当年应该去过咱们桂省的城防市，因为当年那些枪支流转的第一站就是那里。另外，根据后续一些证供我们也判断了一下，犯罪嫌疑人当中涉及到枪支持有者的那个人，年纪应该不会低于三十五周岁，这个我过会儿再细说！” “我们再次根据这样的线索，对我国在桂省和南越边境从事过贩卖枪支的犯罪分子进行了梳理，其中我们认为一名叫做刘忠凯的男子比较符合南越警方提供的材料。” “由此，我们部里通过对刘忠凯开展工作以后，经过缜密侦查，对其进行了抓捕审讯，根据刘忠凯供述，那四支手枪确实是由他出手的，不过当时购买的人是枪支掮客，这名枪支掮客已经在98年死亡，不过我们根据他曾经的犯罪同伙的供述，最终确定，这四支手枪为一人购买，购买时间在96年下半年，每支枪售价是七千五百元，加上那种特制枪弹，这个购买人实际支付了四万元。” 杜大用这时候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第756章 重新再捋(5) 杜大用想什么，张教授不知道，只是继续在电话里说着。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们对那个掮客同伙进行了周密的询问，可是那名同伙，确实不知道购买人是谁，只是在已经死亡的掮客那里，听说了购买人年纪在三十岁不到，看着不像是倒买倒卖枪支的那种人，操着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 “而且最后这名犯罪嫌疑人购买枪支的时候，没有讨价还价一分钱，当初刘忠凯出手给枪支走私掮客的价格是连枪带弹一万九千元，枪支走私掮客加价到四万，以为对方会进行还价五到八千元，不过最终实际购买人一分钱没有还，四万元一次性支付。” “枪支总共有四支，枪弹为两千发加药枪弹，一千发普通枪弹。所以我们认为，另外两支枪支可能是作为练习枪支，利用这两支枪支进行了大量的练习，最后又用了加药枪弹进行了练习。” “由此，我们可以判断一下，试枪以及练习枪支发出的响声是否具有规律性，是否具有遮掩性。这个就需要你来进行侦查摸排了！你交给老师的任务，老师算是没有给你丢脸，顺利完成！” 杜大用这会儿脸都红了。 “老师，学生有愧于您。再忙都应该问一下您身体如何的，这是学生的不对。没想到您为学生做了这么多工作！谢谢老师。” 杜大用真的觉得有些羞愧和惭愧！ “臭小子，以后记得就好！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别一忙案子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等到到老了就知道啥叫关节疼，脑袋疼了！好了，相关的材料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你可以自己观看，有疑问，记得给我打电话。好了，我下午还有个公开课，空了咱们师徒再聊！” 杜大用连个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张教授就挂了电话。 “我老师的电话，一顿批评，让你们久等了！刘会计，咱们接着来好不好？” 杜大用笑着尴尬的朝着刘会计说道。 “没事的，杜局长，能看到你如此尊师重道，我很高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谢谢刘会计！当年你和那个拿钱的人发生了对话，那个人什么口音，刘会计能有个基本判断吗？” “青鹭市区本地口音！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我打小就是青鹭市区长大的，咱们青鹭人说话我还能不知道？” 刘会计这会儿说话那是非常的笃定。 “刘会计，你是老会计了，一般老会计观察力都是可以的，咱们能不能回忆一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下意识的行为？比如眨眼睛，比如抓头发！” “啃指甲！那个人指甲是秃的。” 杜大用在心里给这个刘会计点了一个赞。 这个信息看起来不重要，可是有了范围，就可以在这个范围里面进一步进行确认，在这个阶段，这个信息就会显得非常重要。 “刘会计，我就知道你的观察力肯定非常好。肖总能够一直任用你为公司的总会计，真的是知人善用。” 肖争辉在旁边听着不断的点头。 刘会计心情这会儿也是倍儿好。 “刘会计，那咱们努力再想想，和你见面的人，还有什么细节是让你能够记得住的？” “左手有一个手串，是那种比较大的核桃，不是那种小念珠一样的手串。不记得是左眼角还是右眼角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疤痕，除了这些，我就真的想不起来其他的了。” 杜大用听完再次掏出电话给费拂晓打去了电话。 “警官，有了晓伟的消息？” 费拂晓电话一通就问了一句。 “是的，我在金田分局老的培训中心这里，你现在有没有空？如果有空你过来一趟，我有些事要询问你一下。” “当然有空，我马上就到！只要有确切的消息，警官，我还是那句话，五十万一百万我肯定捐！” 杜大用听着就是笑笑。 “警官，我带一百万过去，你稍等我一下，我去那天你们去的地方拿一下，如果有确切消息，我今天就捐，我费拂晓说话算话。” “先来再说，捐不捐的，咱们回头再说，我这边的询问比较重要。” “好！那我马上就到。” （不要认为这是假的，想想多少年如一日的宁波那个不知名的慈善家，这个人物所做的事情是真实案例中发生的事情） 这边杜大用电话刚刚挂掉，王卫兵的电话就来了。 “警官，我送完货以后，回家找到三张合照，我马上去冲洗放大一下，然后我带着过去。” 杜大用还真的觉得高兴，不是为王卫兵所作所为高兴，而是为王卫兵现在能有了这样的态度而高兴。 “王卫兵，带着底片过来就行，我们这边有冲洗放大的设备，再说我们还要进行加工，你尽管带着来就行。” “好的，警官，马上就到。” 杜大用挂了电话，摇着头再次笑了一下。 第757章 重新再捋(6) 杜大用撂下电话，看着肖争辉和刘会计笑了笑说道。 “肖总，刘会计，还得让你们再等等，回头我让食堂多做几个菜，我做个东。” 刘会计正准备说什么，肖争辉已经按住了刘会计的胳膊说道。 “那就叨扰杜局长了！别人的饭不吃，杜局长亲自做东的饭必须要吃。” 杜大用觉得肖争辉能把生意做的不错，和他的性格应该有着很大的关系。 杜大用这会儿停止了询问和案件有关的一切问题，因为他要等王卫兵和费拂晓过来。 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董则在门口喊了报告，杜大用猜到这是有人来了。 “主任，费拂晓来了！” “带他进来，另外再泡两杯茶过来。” “知道了，主任，那我先把人带进来，再去泡茶。” 董则说完敬了礼就离开了。 杜大用很满意董则的分寸感。 没一会儿，费拂晓就站在了门口，不过表情上有些紧张。 “进来啊！费总。坐我对面就可以。” 杜大用笑着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说道。 “警官，没有想到你这里还有客人。” 费拂晓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来坐了下来。 “这是争辉家私的肖总和他们公司的总会计师刘会计。” “肖总，这是费总。咱们青鹭服装界的！” 杜大用介绍完，两边很快的相互认识了一下。 “费总，这里先告诉你一个事情，杨晓伟可能已经遇害，不过目前我们还没有确定他的尸骨在哪里，所以我说了可能两个字！” 费拂晓听着杜大用说完，眼睛就红了，眼泪也默默的流了下来。 “杜警官，知道谁动的手吗？” “目前只有疑似犯罪嫌疑人，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一定就是他们，通过别人的供述，我们警方现在高度怀疑是揭文兵兄弟俩作的案。” “杜警官，那他的女朋友袁甜甜呢？” “袁甜甜目前根据杨晓美的供述，是被她失手杀害的，现在已经带出去找埋藏尸骨的地方。” 费拂晓听着，喘息声很重。 “揭文兵兄弟俩，就是一对狗杂种！晓伟怎么和他们发生交集的？应该不能够啊！” “费拂晓，这已经涉及到案件核心，我就不能告知你了。今天我叫你过来，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你一下。” 杜大用说着，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费拂晓把眼睛擦了擦，点着头说道。 “杜警官，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的。” “揭文兵兄弟俩和你一起长大的，最后还去了你那儿找了你，这对兄弟，其中一个人手腕部位有没有手串，是那种核桃类的手串？” “有！揭文兵就喜欢那玩意儿，还和我显摆过的。” 杜大用听着一点儿波澜起伏都没有，这个情况他心里已经有些数了。 “他们兄弟俩谁的眼角有疤痕？” 杜大用问完，费拂晓一下就站了起来。 “揭武兵，在左眼角旁边，那是小时候晓伟和他干仗时候留下的，就在这个位置。” 费拂晓指着自己左眼角的下方，也在颧骨位置高了一点儿的地方。 “刘会计，现在你有没有印象了？” 杜大用突然就问起了刘会计。 “杜局长，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费总指的位置是没错的，但是左右我真的不记得了。” 刘会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位置能对就好！” 杜大用话刚刚落音，董则再次带着王卫兵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王卫兵，你跑这儿来干啥？” 杜大用还没说话，费拂晓就吃惊的问着王卫兵了。 “杜警官让我来的，你咋也在这里？” 王卫兵看到费拂晓也是一脸的惊讶。 “董则，给王师傅搬个凳子过来。” 董则速度很快的就拿了一个板凳放在了办公室。 “王师傅，坐吧，这是已经泡好的茶，先喝点去去暑。今天不一定能马上回家，回头就在咱们这里吃饭，因为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和你们进行沟通。” 王卫兵赶紧点点头说了好。 “王卫兵，你在最后一次见到揭文兵兄弟俩的时候，揭文兵的手腕上有什么你注意过吗？” “手串啊！核桃手串，他盘了挺多年数的。他就喜欢装文化人，如果放在古时候，冬天他都能拿把扇子放在手里摇着。” 杜大用给王卫兵差点说乐了。 “揭武兵在你的印象当中，他有没有什么让你记忆犹新的坏习惯？” “坏习惯？抽烟，烟瘾大，还爱喝酒，喝多了还发酒疯！” “不是！比如喜欢抓头，眨眼睛这些的！” “啃指甲！他一双手都快给他啃秃了。这个习惯他小时候就有，到大了也没看他改了。” 杜大用听着笑了笑。 “费拂晓，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天天啃，王卫兵说的没错，指甲都啃秃了。” “王卫兵，把底片给我！” 杜大用说着，把手朝着王卫兵伸了伸。 第758章 重新再捋(7) 王卫兵赶紧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又从塑料袋里面掏出一个黄皮纸袋子，上面写着凤凰照相几个字。 “董则，让周如龙来一趟办公室。” 杜大用朝着外面喊了一下。 “好！” 没有半分钟，周如龙就站在门口敬了礼。 “进来，这个交给你，第一，冲洗放大，第二，扫描到电脑上，除去坐在这里的这个人，另外的人全部给弄上口罩做出来。有没有问题？” “杜组，保证完成任务。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抓紧时间，争取吃饭时间前后弄出来！”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小纸袋子递给了周如龙。 周如龙接过去以后，立马敬了礼就转身干活去了。 “王卫兵，揭武兵面部有什么你能记住的地方吗？” 王卫兵想了想，然后指着自己的左眼角下方说道。 “这里有个疤，是小时候和杨晓伟干仗时候被杨晓伟用尖石子给划出来的，大概有这么长，这个费拂晓也知道，费拂晓当时也上去和揭文兵打的难解难分的。” “很好！我只要知道这里有伤疤就可以了。” 杜大用笑着和王卫兵说道。 现在杜大用基本已经肯定，揭文兵兄弟俩当时就是参与了绑架肖争辉。 只不过现在还需要刘会计和肖争辉确定一下。 这会儿杜大用才朝着刘会计说道。 “刘会计，现在需要你回避一下，有些关于你们肖总的私事，我还要问一下肖总。” “杜局长，不用，刘会计她知道，公司里也只有刘会计和我的妹妹知道，我媳妇我都没敢告诉，我怕她担心！” 杜大用听着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就直接问你了，当时你脱困以后，你在哪里？” “阳城区的陈集，不过在他们放我之前，我是在车上的，是一辆面包车，放我下去时候，还用那种高浓度酒精把我迷昏了！我当时都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那是什么时候？” “01年8月30号的晚上！” 杜大用听着还是点了点头。 “当时你能确定是几个人一起的吗？” “不知道！车子一停，我就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我在陈集的一片果林里面，那会儿绑我的绳子，戴的头罩都被拿走了，口袋里面还给我放了五十块钱！还有车子停在哪里都写在一张纸条上，我的手机，bp机全部都在身上，只有身上的两千多块钱给我留了五十。” “纸条正面是车子的地址，后面是我家孩子的住址。我回家时候，给烧了！” 肖争辉说完，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杜大用。 “肖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你应该相信警方的，当时事后应该去报警。” “杜局长，是真不敢！我就是一个普通做生意的，犯不着为了一些钱和别人结了怨，万一孩子被伤到了，那我还忙活个啥？我从那时候起就准备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了。刘会计也建议我不要报警，我们都害怕，一般老百姓经历一下这个事情，考虑的肯定和警察不一样的。说实话，万一抓不到，警察也不能天天守着我一家人啊？” “如果我不报警，可能就会井水不犯河水，最多以后我花钱请一些人保护我和我的家人，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 杜大用也不能骂肖争辉糊涂，毕竟这是肖争辉当时的个人选择。 “肖总！在车子里有没有除了看守你之外的犯罪嫌疑人和你说过话？” “没有！我想着他们该留的字条也留了，如果我懂事一些，就当花钱买了教训和平安。” “刘会计，你为什么不建议肖总报警？那会儿肖总可是活下来了。” “杜局长，我就是一个女的，肯定以安全第一为主，而且，我当时也不觉得警方能破的案，830抢银行的案子，忙活好几天，啥动静也没有，你们警察可能觉得这就是个案件，需要时间去调查，可是咱们老百姓不会这么想的。” “我们只会怀疑警察的能力问题，当时我和肖总也说了，如果抢银行的案子能马上破了。那就去报案，如果破不了，那就算了，那些钱权当舍财消灾。” 杜大用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刘会计说的其实没毛病，老百姓可不管这是个什么案件，发案的机理什么，只能按照他们的思维去想着，案子没破就是警察的问题。 “肖总！你在被带离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车子是开了多久吗？” “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思哪儿有那么多的！从那一天开始，我晚上睡觉就开着灯睡觉了，到现在依然如此。杜局长，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做个生意还算凑合，因为那个不会轻易就丢命啊！我家里那会儿老老小小一大堆，我怎么敢去赌？” 肖争辉也是苦笑着回到了杜大用的问话。 第759章 重新再捋(8) 肖争辉说完，办公室里面一片尴尬的气氛。 “杜警官，我能说几句吗？” 王卫兵举了举手问着杜大用。 “你说，在这里不用举手的，告诉我一下就行。” 杜大用客客气气的说着。 “杜警官，我觉得揭文兵兄弟俩没胆子杀人的，别的人我可能不清楚，这对兄弟，我还算比较了解的，他们可能真的没胆子杀肖总的。” “揭文兵那个人，一天天的故作高深，可是他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他没事也看什么刑法，还有那个什么诉讼啥的。” “刑事诉讼法，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那会儿他就和我吹过，如果是他做了我的事情，他会怎么去做，怎么让警察不会找他麻烦，至于坐牢他说更加不会。” “杜警官，这个我和王卫兵看法比较一样的，你刚刚说晓伟被那对兄弟给杀了，其实我是不太信的，揭文兵不是那种人，我个人觉得他脑子还是有点儿的，就是没用在正道上。如果让揭文兵去打打架，勒索一些啥，诈骗一些啥我都信，可是要是说他兄弟俩杀人，其实我是不信的。” “王卫兵，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杜大用接着费拂晓的话，再次朝着王卫兵问了一下。 “杜警官，这是真的。揭文兵如果像刚刚费拂晓说的那些，我肯定信。如果说他会杀人，我肯定不信。哪怕说他绑架了这位大哥，我都信，杀人不太可能。揭文兵绝对不会让他自己置于死地的！” 杜大用听到费拂晓和王卫兵都这样说，思绪又开始飘了起来。 那杨晓伟也是另外两个人杀害的？ 可是杨晓伟那笔钱为什么又跑去了揭文兵兄弟俩那里去了？ 难道这兄弟俩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假如这个持枪抢劫团伙的目的仅仅就是肖争辉，那么警方如果真的顺藤摸瓜，也只能找出揭文兵兄弟俩。 那么这兄弟俩如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算持枪抢劫银行案和这对兄弟挂上了，也有可能判断这对兄弟是朝着别人下了手，最后逃出咱们国家了。 最后把揭文兵兄弟俩往网上一挂，这个案子也就算结了。 那么这里面肯定还有线索指引着警方一步步落实揭文兵兄弟俩就是最终犯罪嫌疑人的证据。 杜大用想着都冒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是这样一个早就建立好的缜密计划，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绑架案发生了，但是结果应该可能和肖争辉一样，当事人并没有报警，也是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方法。 而这些踩点的活十有十成就是揭文兵兄弟俩干的。 包括对肖争辉的踩点，应该也是揭文兵兄弟俩干的。 至于杨晓伟，人家也许只是杀了以后，拿那个二十万算是给揭文兵兄弟俩踩点的报酬。 那么揭文兵兄弟俩肯定也是用了什么办法把杨晓伟哄骗到了哪里，最后也像郑骁一样，给另外敢杀人的那两个人透了底，最后杨晓伟被杀，揭文兵肯定认为他自己可以在杀人上置身事外，这二十万可能只有一半是揭文兵兄弟俩的，那么对方显然对这个十万根本不在乎。 他们肯定是听幕后人的指导才这样做的，那么揭文兵兄弟俩从跟着这帮人开始，他们最后的下场就已经被决定了，必死无疑。 可是为什么非要一定去持枪抢劫银行呢？ 杜大用不停的给自己提着问。 难道上一次的绑架案里面获取的数额没有这次多？接着就去做了这件案子，从而不会影响赎金的给付？ 在银行门口持枪杀了三个人，就为了遮掩这个二百四十万？ 杜大用想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其他秘密？ 是方志轩？刘燕燕？还是奚蓉？ 杜大用现在脑门子都跳的咚咚的！ 几个人看到杜大用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一会儿是思考的样子，一会儿是慎重的样子，给整得大气都不敢出。 杜大用并没有去想着几个人对他如何去想，而是真正认真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大用拿着电话，和几个人抱了个歉。 “对不起各位，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在我办公室聊一会儿，相互之间也认识一下。” 杜大用说完，拿着电话就出了办公室。 董则看见杜大用出来，还以为杜大用有事呢。 “主任，您这是需要什么？” “没事！我出去抽根烟，打个电话，你给办公室里面的人续一些水，我一会儿进来。” 董则看着杜大用表情有些严肃，赶紧点点头去拿水瓶去了。 杜大用出了专案组大门，走到停车场附近，先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接着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第760章 重新再捋(9) 农行的潘主任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立马就给接通了。 “杜局长，您好！这是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吗？” 潘主任说的非常客气。 “潘主任，还真的是这样。我想问问，830案当天，确实应该是刘燕燕，奚蓉，方志轩三个人去接押款车上的钱吗？” “杜局长，这个我还要查一下，您稍等一下行不行？” “可以，不过希望潘主任能够快一些，我都不好意思说麻烦了。” 杜大用这会儿心里其实着急的不行，可是这样的事情只能让这个潘主任去查一下。 杜大用在停车场连着抽了三支烟，电话才响了起来。 “杜局长，您好，刚刚我给您查了一下，确实那天早晨是这三个人当值。” 杜大用听着心都灰了一半。 如果确实是这三个人当天当值，那么在案发后，这三个人的老底都已经被前面的专案组查到翻天覆地了。 也没有查到任何有疑问的地方。 三个人都是本分人家，平常没有和谁结仇结怨，也没有什么来源不明的财产，更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那么为了那二百四十万，就一定要杀三个人？还是在持枪抢劫银行的过程中？还只是为了二十多万？ 这太多的不合理，一下就真的把杜大用给干懵了。 有时候脑子太聪明其实也是麻烦事，像杜大用这样的，目前就是自己把自己弄得都快神经兮兮了。 难道在绑架肖争辉的同时，还有一桩更大的绑架案？结果那个被绑架的，可能不信绑匪，不愿意给钱，绑匪就是通过这件案子证明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被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镇住了。 如果真的就是这样的，说明这个被绑架的应该就是和银行系统有关的人。 因为在杜大用的思维里，只有这样的情况下，绑匪还可以把这件事安排在被绑架人的身上，那这个被绑架的受害者，应该十有八成离不开银行系统。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害的三个人当中可能有一个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最后利用这起持枪抢劫银行案件来隐藏被发现的秘密，这种可能性目前在杜大用的思维体系里面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那么会不会在当年，农行系统里面有什么肮脏事？可是按照职务级别最高的刘燕燕来看，她应该也不会知道更上面人的秘密啊！ 杜大用赶紧摇了摇头，阻止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瞎想下去。 现在他要好好捋捋目前已知的线索，不能马上天马行空去思考。 杜大用最后烟抽完，决定先把揭文兵兄弟俩参与绑架肖争辉的事情给落实下来。 至于银行抢劫案，目前已知的线索也不是很多，可能是德市人，中指有纹身，能够熟练使用枪支，可是这一点已经被张教授调查得来的信息，给证明了可能是后天训练而成的。 如果幕后的人从很多地方都是在有意误导警方，那么很多细节都可能要被推翻，重新进行论证。 杜大用想到这些，脑瓜子是真的有些疼了。 最后背着手，直接回到了办公室门口。 “董则，问问周如龙，还要多长时间。” “刚刚才问的，最起码还要一个半小时以上。” “那个图神还没有给他回复？” “没有！这个我也问了。主任，你现在让我们看着有些着急。” 董则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杜大用搓了搓脸，最后挤出了一点儿笑容。 “没事儿，你去告诉大家，硬仗刚刚开始，明天准备开碰头会。” 董则看着杜大用这样，只能点着头离开了办公室这里。 “各位久等了！我想了一些事情，需要动一下脑子。抱歉！” 杜大用进去以后，还是笑着和几个人客气了一下。 “杜局长，没事儿，我们刚刚也聊了一下，这位费总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正准备等着您来，看看您有什么判断。” 杜大用看了看费拂晓点了点头。 “杜警官，揭文兵没有那个魄力策划这样的绑架案，你要说他有些小聪明，我费拂晓绝对承认，可是你要说他能够这么精密的策划这样的绑架案，那百分百不可能。而且揭文兵的胆子没有那么大，有点蔫儿坏的可能性很大，这种动不动掉脑袋的事情，揭文兵在我认为，他是不可能干的。” “杜警官，我和费拂晓在这里还是一样的看法，咱们几个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啥底子我们还是心里有数的，就他们兄弟俩坑我那些，也能看出来，揭文兵骨子里就是一个非常怕事的人，这种动不动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事情，我觉得他不会干的，能帮着跑跑腿，以我对揭文兵的了解，这已经是揭文兵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卫兵跟着费拂晓后面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 第761章 重新再捋(10) 杜大用听着费拂晓和王卫兵的话，也对揭文兵兄弟俩在心里进行了重新判断。 那么按照他们这样的判定，杜大用觉得他刚刚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再次活跃了起来。 不过这回杜大用可是把这些控制住了。 “咱们这样，肖总，你跟我来一趟，咱们去我们的画像师那里去一趟，你来描述，我让画像师尽量按照你的想法来画，只要能让你觉得符合你当时看到他们戴口罩的状态就可以。” 肖争辉立即点了头，杜大用随即把肖争辉带去了何师傅那里。 杜大用做完这些，又给何无惧打去了电话。 “何无惧，我问你一个事情。” “杜队，你直接问就行。” “如果在01年某个时间段，是不是所有的银行，包括农村信用社，只要预约大额提现金，是不是都会被记录下来？” “除非人为删除，要不然都会被记录下来的，不过这个在柜台上面是隐瞒不住的。” “那么不管什么坏账呆账，在00年以后会不会有明细？” “杜队，现在是05年，十年之内的各种账目只要用心都可以有迹可循的。” “你还有两天是吧？” “明天一天了！后天就能到省厅等你安排。” “好，还需要配备哪些人员？” “计算机方面的高手，比如李诗琴，项涌泉都可以调来暂时用一下。还有陆芊芊，听说她自从培训开始，计算机水平突飞猛进，我觉得也可以调过来用一下！” 杜大用听完以后，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如果只有你一个搞经济的肯定不行，我琢磨着这次的工作量会比较大，这方面的你能不能找两个高手来帮忙，人你定，我来在省厅协调暂调手续。” “杜队，这是经济大案还是830案重启啊？” “后天你来就知道了，名单啥时候给我？” “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不过现在我只能确定一个没有去出差，另外一个，我还不知道人出没出差，我过会儿和他联系一下。” “行！今天晚上必须落实，明天我要报给省厅政治部。”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抓了抓头。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啥830案这么难以侦破了。 因为这起案件表面看起来单一化的很，真的查起来，简直就是千头万绪，哪怕他目前找到了关联性，可是再往后推进，就要不停的去验证太多看起来有用，实际毫无用处的线索。 就算验证出来了，最后的结果还不一定能够显现出来。 这个案件明显有高手设置了太多的障碍，查的越往后，可能障碍也会越来越多。 这种障碍并不是什么来自于权力方面，而是非常考验人性的障碍。 要是有些警察愿意按照对方给的线索去查下去，这个案子很快就能够结束，而且还能不算太差的结束。 剩下的就是网上追逃，可是这种追逃很有可能并不是有效追逃，最后只能是案子结了，犯罪嫌疑人信息一辈子都挂在网逃上面。 杜大用认为，这可能就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想要的结果。 甚至杜大用怀疑，就是那两个持枪抢劫的，都有可能被灭口了。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杜大用也搞不清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现在对他来说，就是走一步看两步的节奏。 回到办公室里面，王卫兵正在和费拂晓说着以前的事情。 “一会儿吃完饭，我还准备询问你们一下的，就是有关于揭文兵兄弟俩社会关系的问题。费拂晓，你在社会上应该有不少的社会朋友，我想着让你帮忙打听着一些。王卫兵，你对于这一对兄弟，应该走的近一些，可以帮着从一些脏事上找找他们的痕迹。” 费拂晓点了点头，王卫兵是立马就说了好。 “我对于你们描述的揭文兵兄弟俩还是非常认可的，因为无论是费拂晓还是王卫兵，你们都在这对兄弟消失之前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过我现在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对张军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杜大用这会儿并没有继续和他们讨论揭文兵兄弟俩的事情，而是把张军这个人提了起来。 “张军，我基本和他没什么往来，要说小时候，王卫兵比我了解他可能还要多一些的，杜警官，这个我就没办法帮到你了。” 费拂晓在杜大用说完以后，赶紧先把自己对张军的认知说了一下。 “杜警官，张军这个人我上次说了一些，其实我和他打交道也不多，自从他找了那个媳妇以后，我基本上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交集，因为在他媳妇眼里，我王卫兵就不是个好人。” “不过，说到咱们年轻那会儿，张军的城府比我好点儿，比揭武兵也好点儿，但是和揭文兵相比，他还是不够格的。他家里的一些事情，我后来也是听揭文兵说的，当时我和揭武兵还说张军真的会装。” “到了后期，我家里拆迁以后我就开始忙着买车跑运输了，和张军来往的就更少。不过，揭武兵我碰到过的，他说张军和他哥最近在忙着什么饭店的事情，说是能赚到大钱，我听着揭武兵的意思是想让我也跟着一起去赚点儿，可是我对揭武兵根本不信任，因为那家伙满嘴跑火车惯了。”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着。 （明天开始四章，最近需要休息一下，我也过过年后稍微轻松的日子，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牵虎谢谢各位大大的催更，以及在新年给牵虎的打赏。咱们不疾不徐，我一定把这个案子写的更精彩一些！谢谢！最后祝大家开工大吉！今年多多赚钱！） 第762章 忙碌一天 王卫兵说完以后，杜大用继续问道。 “在你家拆迁之前你和揭文兵兄弟俩出去时候，他们有没有给你介绍过什么新朋友没有？尤其不是青鹭本地人的那种朋友。” “杜警官，这都好些年了，说实话，我真的记不住了，就算当时给我介绍了，那可能就是一些场面上的事情，而且基本上都是名字后半截或者是外号，当时喝两杯酒还差不多，只要后面没有啥继续来往特别好的，谁能记住的。” “而且，揭文兵兄弟俩并不是很喜欢带着我一起的，一般都是我口袋里有点，他们才会带着我吃点儿喝点儿的，别看很多人看不起他俩，他俩那会儿也不见得多看得起我。” 王卫兵有些尴尬的一五一十说着。 “揭文兵兄弟俩愿意带着张军出去吗？” “有时候会，张军比我穿的好，而且兜里比我宽裕一些，揭文兵对张军还是可以的，我就不行了，没脑子不说，说话也不太行，也就是揭武兵还算愿意和我玩玩，要是就是揭文兵一个人，那指定不会跟我玩一起的。” “杜警官，你这样一说，我还想起来一个人，叫曹守信。他是做船舶维修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说了我是二机厂的，他还问过我认识不认识揭文兵兄弟俩，他说他和揭文兵兄弟俩关系还可以，后来我就不和他聊了，在我眼里，能和那兄弟俩关系不错的，也不会是啥好人。” “后来吃饭吃到半截儿，他还以揭文兵兄弟俩关系不错，找我敬酒，我没搭理他，我俩就闹了一些不开心，打到派出所去了，那会儿我才知道他叫啥。那会儿，也是年轻，那兄弟俩和我不对付，做事都容易不过脑子。” 费拂晓笑着摇头和杜大用说道。 “你提供的情况已经很重要了！至于年轻那时候，不只是你，我们这些后来当了警察的人，那会儿也有很多事没过过脑子。” 杜大用听着费拂晓说了以后，立即就想起了在郑骁那儿取回来的录音，在那里面揭武兵也提到了一个姓曹的，如果不出啥意外，应该是同一个人。 “费总，有机会拉拉王卫兵，他有个小货车，你有货要拉的，就叫一下，毕竟还算是发小，叫谁不是叫的。” 杜大用看着两个曾经的发小，也想着帮着说和说和，年轻那会儿的事，其实在现在来看，又算个什么呢！ “刚刚就和卫兵说了，也要了联系方式，回头我那儿拉货都交给他，另外再给他介绍一些生意。他要是早早的像现在这样，那我肯定没事就会找他喝几杯的。” 王卫兵也非常同意费拂晓的说法，在旁边连连点头。 “今天你们可是一会儿回不去的，我们过会儿还有一些事要麻烦你们俩的。今晚在咱们食堂，我做个东，到时候一起吃点儿。” 两个人听着杜大用说的，都点着头。 “董则，薛组长他们回来了没有？” 杜大用在办公室里朝着外面喊了一句。 “主任，还没有，我刚刚给薛组长打了电话，目前还在挖掘中，薛组长告诉我说，不用等他们回来吃饭，他们工作做完了，回来以后去食堂吃。” 杜大用这会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四十了。 那么吃完饭，周如龙那边的照片应该也做出来了。 “过会儿通知一下食堂，六点准备开饭，除了周如龙，咱们在家的人一起去吃饭，让何师傅和肖总那里快到六点时候停一下，也赶紧去食堂吃饭。” “是，主任。” “刘会计，费拂晓，王卫兵，一起移步去食堂吧！条件简陋，你们别嫌弃就可以。” 杜大用客气了一句，就站起来领着三个人离开了办公室。 “易谦，一会儿把戴龙辉的父母给放了。顺便告诉他们，戴龙辉还要接受询问，具体情况清楚以后，有什么处理结果，到时候会告知他们的。另外，从食堂给他们老两口打点儿菜，拿上几个馒头，让他们带回家去吃。” 杜大用说完，手机响了一下，杜大用掏出来一看，何无惧发来的信息，上面有两个名字以及两个人现在的工作单位。 “齐宁市局经侦支队四大队副大队长姚勋。博市市局经侦支队主任科员陈苏州。” 杜大用看完，把口袋里面的笔记本掏出来给记录了一下。 专案组食堂今天的伙食还不错，做了六个大锅菜，一大桶排骨汤，包子馒头米饭一应俱全。 不过杜大用特意开了一个小桌，加了四个炒菜，算是感谢几个前来配合警方调查询问的人。 第763章 捐赠 晚饭不喝酒，速度就会很快，不到四十分钟，大家就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开始继续干活。 “这里也只能这样，只能说填饱肚子，你们多包涵。” 杜大用从食堂出来，有些抱歉的朝着几个人说道。 “杜队，照片出来了。我先去吃饭，东西我放在你办公桌上了。” 杜大用刚说完，周如龙就小跑着过来和杜大用说道。 “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再和那个什么图神联系，想一切办法联系，他要是再不回复，就说我得用国家力量来找他了，除非那家伙不在咱们国土上。”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有些急了，我这边等米下锅，你还在插秧，那能不急吗！ “杜队，我已经让李诗琴和他联系了，那家伙对李诗琴比对我们男的态度要好一些。” 杜大用听着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挥了挥手让周如龙赶紧吃饭去了。 回到办公室，杜大用拿起桌子上的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十几张照片。 “这是揭文兵，这是揭武兵，他俩长得还是很像的。” 王卫兵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从里面抽出周如龙单独做出来的照片递给了刘会计。 “刘会计，你先看看！肖总，你也掌掌眼。” 刘会计接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刘会计和肖争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起来。 杜大用听着以后，用笔在照片后面标注了一下。 “看看这个！” 杜大用又把揭文兵单独做出来的照片递了过去。 “不是他！”“很像。” 这次两个人的答案有些不一样。 “肖总看来有些不确定了！” 杜大用笑着和肖争辉说道。 “杜局长，我和刘会计不一样，我当时那会儿心可是七上八下的，再说，他们发型这会儿已经变了，和那个录像上面的人区别还是比较大的。你可以听刘会计的，她肯定不会认错人的。因为每次我们去外地买木材的时候，刘会计也负责记一下别人的长相，这方面刘会计还是有特长的。” 杜大用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董则说道。 “董则，陪刘会计把辨认程序走一遍，然后签字确认，再把刘会计送回家。” “杜局长，不用。我过会儿让肖总送我一下就可以，你这边每个警察都在忙着，我不能让他们还抽时间来送我。听我的，杜局长。” “那我只能说声谢谢。不过程序还是得走一遍的，麻烦你了，刘会计。” 刘会计说了不客气以后就跟着董则出了办公室。 “何师傅，你带着肖总继续，大概还要多久？” “杜组长，刚刚才到眉毛和眼睑部位。估计最少还得一小时左右。” 何师傅站在办公室门口回答着杜大用。 这会儿何师傅也穿上了一套协警专用制服，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好！慢工出细活，咱们不用着急，我已经和肖总说过了，今天给他添麻烦了，你就尽管用上，肖总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 杜大用只能捧着肖争辉说一下，要不然从白天到晚上这样麻烦人家，再不说点儿好听的，真怕人家不高兴。 等到这两个人安排好，杜大用才坐下来对着费拂晓和王卫兵说道。 “费拂晓，我也想麻烦你一件事，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和那个张军假装联系上，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一些有用的消息。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的，毕竟你也没有这个义务的。” “杜警官，只要能给杨晓伟找到真凶，这个事情我接下了，另外，这是一张一百万的存单，我捐给你们专案组，只限于专案组，请你务必收下。” 费拂晓说完，从他带来的皮包里面拿出一张存单，放到了杜大用的办公桌上。 “费总，我这儿是不能接受捐赠的，除非你去市局去捐赠，至于市局是不是能够全额拨付给我们，这也不是你这个捐赠者说了算的！” “其实要我说，不如捐点十来万的汽车，这样还能算是为基层做了点好事，不过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心领了你这份情义。至于杨晓伟，他有个好兄弟能够这样，哪怕他真的已经不在人世，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也会非常高兴的。” “所以呢！存单咱们收回去。至于你后面如何做，那是你的事情，我这里只能是竭尽全力帮你找出杨晓伟的下落，无论他是活着还是已经身故。” 杜大用说着就把那张存单拿着还给了费拂晓。 费拂晓也只能接过去继续放到了包里。 第764章 小要求 杜大用看到费拂晓东西放好以后，才继续对着王卫兵说道。 “王卫兵，知道你现在跑车不容易，可是有些事情，还真的需要你帮忙，这样吧，我们专案组每天承担你一百五十块的收入，还有吃喝，你这几天帮着咱们去一些揭文兵兄弟俩经常活动的区域帮着咱们打听打听一些你认为有用的消息，不过你在打听的时候，不要泄密，只是让别人觉得你自己有点儿小麻烦或者是你需要他们的帮助。” 杜大用很认真的和王卫兵说着。 “不用！我车子又不差钱了。我王卫兵如果要是要这个钱，那我真的不是个东西了，杜警官，你是第一个把我王卫兵看的起起的警察，还是一个大官警察，就凭这个，我就愿意风里来雨里去的帮着你干活。我现在不在意那几百块钱，而是我可以骄傲的告诉我闺女，她爸爸这两天正在帮着警察做正经事情。” “不过我就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王卫兵说着，就掐着自己的小拇指头头苦笑着比划了一下。 “说啊！咱们现在也不是啥陌生人。” “我想带着我闺女来这里一趟，你们可以当着我闺女的面指挥我去做事，另外，让我闺女和你们警察合照几张照片，我就想让闺女知道，她爸现在正在努力学好，以前的事，都是她爸年轻时候糊涂，那样到了大了以后，她应该也不会在心里怪她这个没太大用的老爸。” 王卫兵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杜大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行！你觉得周末有时间，就把你爱人孩子一起带过来，在咱们这里过个周末，按照你说的那样，我们会指挥你做事，她们娘儿俩就在咱们这里吃个便饭，不过，该给你耽误的工钱一定会给，这个必须要接受，要不然我们也有纪律的，你不能为了你的高风亮节，就把我这个领导给坑了吧！” 杜大用笑着和王卫兵说道。 “那我和费拂晓学着，我拿了工钱，回头再凑点儿，给你们这里捐点米面油啥的。” 王卫兵一脸着急样子的说道。 “王卫兵，咱们这儿不接受捐赠，你的好意我知道了，而且你就是过日子的，不像费总是生意人，这话按道理我不应该说，可是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现在能有学好的心，比我们给你的工钱重要，比你想着捐赠点什么重要。我们国家也希望你们这种犯了罪服了刑的人员，在重新回归社会以后，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重新获取新的人生，永不再走回头路。” “所以在我这里，你现在能有这样态度，才是最让我开心的地方。这比你刚刚说的那些要求也好，捐赠也好，强了十倍百倍。” 王卫兵听完以后，站起来给杜大用鞠了一个躬。 费拂晓看着这些，也是对王卫兵现在这样唏嘘不已。 “坐吧！一会儿坐我旁边，我让我的通讯员进来给我俩拍个照，马上给你打印出来，带回去给媳妇和闺女看看。” “谢谢，谢谢，杜警官，真的太感谢了。要不然晚上回去我说了她们娘儿俩还不一定信呢！” 杜大用说完，这下把王卫兵给乐呵的不要不要的。 一会儿，董则就进来帮着杜大用和王卫兵照了相，然后就拿出去打印了。 “好了！一会儿带着照片回去。费总，今天也麻烦你一天，感谢！” “不用！杜警官，其实我以前很不喜欢警察的，但是你是这个，是你让我对警察的印象大为改观。” 费拂晓伸出一个大拇指晃了晃说道。 “你们能够给我们帮忙配合，我必须装装样子啊！费总，咱们警察大多数都是挺好的，别被一小撮不作为的警察遮住了你的眼睛。” 杜大用笑着和费拂晓说着。 等到照片送进来，杜大用在照片后面写了王卫兵闺女的名字，又加上一段祝福的话，写上日期以后才交给了王卫兵。 王卫兵就像收到了宝贝一样，嘴呲的多大的收好了照片。 接着杜大用把这两个人送到了专案组停车场。 “你们两个都有我的电话，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我，如果碰到危险，你们第一时间撤离，不要盲目去做一些事情。最后，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咱们电话联系。” 杜大用送走两人，这才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一根烟还没抽完，几辆汽车就鱼贯而入进了停车场。 “杜组，你这是神算吗？刚回来就看到你等着我们了。” 薛天航一下车就和杜大用开了玩笑。 第765章 纹身的意义 杜大用掏出香烟递给了薛天航说道。 “我刚送费拂晓和王卫兵离开。一支烟还没抽完，你们就回来了，先把郑骁和杨晓美押进审讯室，然后赶紧去吃饭，今天食堂多做了一些菜，顺便给这两位也弄点吃的。” “尸骨已经送市局物证鉴定中心去了！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尸骨头部位置损伤不像是意外磕伤致死的，只能等法医鉴定完毕以后我们再讨论了。” “赶紧先去吃饭，吃完饭以后，咱们开个碰头会。”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被押走的郑骁和杨晓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 半个小时以后，专案组大厅里面的会议室。 “现在除了何师傅还在忙着，基本上都在了。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看一下资料，顺便等一下何师傅。半个小时以后，做好发言准备！” 杜大用说完，就让董则把材料发了下去。 董则发完以后，直接就离开了专案组，他还有自己单独的任务要完成。 杜大用则是去了何师傅的工作室。 这会儿肖争辉，刘会计都在里面待着。 “杜组长，还有一会儿，你那边着急要用？” 何师傅一看杜大用进来，赶紧和杜大用汇报了一下，不过手里的笔却没有停下。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就是进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偷着和何师傅学点儿画像的皮毛。” 杜大用随意说着，然后就开始观摩起来。 不过可不是观摩何师傅正在画的图像，而是观摩何师傅根据几位大爷大妈描述已经画出来的几幅画图。 最后杜大用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张蛇身缠剑的画图。 这种纹身，杜大用特意了解了一下，这种纹身有好几种意思，一种意思是纹身的人有犯罪企图的意思，一种意思是专杀地头蛇，扫除那种对其本人或者亲人实施犯罪的人，还有一种意思就是证明这个人不好惹，是一个混迹江湖的人。 从目前这个人展现出来的情况来看，好像这几种意思都会有。 “杜组长，我问了这种纹身的颜色了，是黑色的，不是蓝色的，而且颜色很深。纹身在我们彩云那边也很多，毕竟那里少数民族也比较多，有一些民族对纹身是情有独钟的。如果采用黑色进行纹身，在我个人了解范围可以认为，这个人平常就比较凶悍，而且脾气容易暴躁，认死理。” 何师傅一边画着像，一边头也不抬的和杜大用说着。 “如果蓝色或者彩色呢？” “一般纹蓝色的，多是假把式多一些，有的是为了让一些社会人对其有认同感，或者是因为好奇，无知，心血来潮。如果是彩色或者多色的，一般是对纹身这种艺术的欣赏，也有受到他人影响，觉得好看或者觉得这样可以看起来让自己特立独行而去纹身的。” “何师傅，你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杜大用这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夸奖。 “杜组长，纹身我也会，可是我不太愿意给别人纹，毕竟咱们国家很多人对于这种艺术还是有着很大排斥的。这个都可以追溯到秦朝汉代，那会儿就对囚犯进行了纹身，到了宋代的时候，只要是军士都会有刺青，而那些军士往往最后很多都落草为寇，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的传统文化就对于这种纹身比较排斥了。” 杜大用听的是津津有味。 “杜组长，还有一会儿就成了。我今天晚上要熬个夜，我现在灵感还挺多，我想尝试画一下口罩背后的面容 ，也多亏肖总和那个赵大妈记忆力不错，他们说出来的脸宽幅度是非常接近的，这样我就可以根据脸宽来出颧骨形态和腮部以及嘴部大致形态。” 杜大用听完点了点头，立马就出了画像室，他主要怕他再待在这里会影响何师傅的正常作业。 回到自己办公室，杜大用开始查阅德市市局领导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最后发现以前他去德市办理崔二泉那起案件时候认识的常务副局长李跃进现在已经升为德市市局一把手了。 杜大用立马拿出手机查了查通讯录，然后就按了两下。 “李局好！我是杜大用。” “哈哈……杜局长，你可太谦虚了。现在这个点找我，是有什么案件需要我帮忙的吗？” 杜大用听着就高兴，老刑侦就是老刑侦，废话不多，直指要点。 “李局，明天派两个人去你们市局出差，主要是查一个纹身，需要去看守所，以及查一下两劳人员，还有你们德市的监狱，还望李局能够多给大用一些支持。” “说啥呢！必须支持。别的人不行，你杜局长派来的人必须全力以赴的给予支持。需要我们德市市局做什么，让你派来的人来找我，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谢谢！什么时候有机会来青鹭，我一定亲自请李局吃一顿大餐。” “我这边一样，你杜局长啥时候过来，我一样请你吃大餐。” 两个人说到这里，同时在电话两头笑了起来。 第766章 理清侦查方向 杜大用搞定了这件事以后，就从办公室出来了。 “彭师傅，明天带着余睿杰去德市出趟差，具体的内容，过会儿再说。” 彭师傅立马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而几个新人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余睿杰，这才多久，已经出两趟差了。 “材料都看完了没有？苏如辙，韩识学，易谦，王恩硕，余睿杰你们五个按照顺序依次开始。” 杜大用看着几个疲惫的新队员，心里虽然有些小心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严肃的。 苏如辙这会儿赶紧站了起来。 “杜组，这两天我参与了询问和摸排，可是在这些摸排和询问中，一个我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这起案件时隔四年之久，而我们的摸排询问对象几乎都是年纪在五十多岁到六十多岁，能够对当时情况有一点记忆的，非常之少，往往我问完以后，对方就是一句不记得了，哪怕用了您的开导方法，也很难奏效。” “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一样？” 杜大用脸色这会儿缓和了一些，说话也轻柔了一些。 苏如辙点点头！ “先坐下，能看出来，你已经很努力在做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越是这样的情况，就越要坚持下去，在案件中，有时候一句话就是一个线索，我们不也是通过慢慢的摸排，先是破获了一起杀人案件，还有一件绑架案浮现出来，当然现在说杨晓美那起案件是杀人案件不太准确，这里只是打个比方。” “这都是你们辛苦努力得来的，可是我不要听抱怨，而是你对下一步有什么自己的想法，现在懂了没有，等到大家顺序说完，自己先听一听，你再发言。” 苏如辙赶紧点了点头。 韩识学这会儿赶紧站了起来。 “杜组，我觉得可能在肖争辉被绑架之前应该还有其他的绑架案，所以我个人觉得要从01年8月往回再倒推一些时间，看看青鹭是所有银行有没有提前预约，预约额度是多少，这可能也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其他的线索。” “很好！你小子不错。用了脑子！还有什么想法？” 韩识学憨笑着抓了抓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道。 “杜组，我想到这个的时候，脑子有些兴奋，还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太多。” “很不错了，那银行这边你自己牵个头跑一跑，需要当地派出所配合就直接去派出所找能配合你的，需要银行方面要配合你的，马上我再给你找个师傅，让他带着你去跑！” “谢谢杜组，谢谢！” 韩识学一听就乐呵了，杜组给介绍的师傅，那肯定是跟着杜组后面身经百战的，这要是跟着学点儿…… 韩识学想着都快流口水了。 “赶紧坐下吧！我们这里和过去其他行当经常说的一句老话一样，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不能学到本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是是，杜组，我会伺候好师傅的。” “易谦，你来说！” 易谦赶紧站了起来。 “杜组，我认为应该先去摸揭武兵的老底和社会关系，我看完资料，发现这个人爱喝酒，而且非常好色，可是根据材料显示，他并不是一个喝酒能喝的起高档酒的，更多只是一些十几二十多块的酒。这个人在社会上没有正经女朋友，唯一一个，已经早就和他分手嫁人，而且对于我提到揭武兵，人家对他的态度是极其讨厌的。” “我想着，既然他谈过女朋友，而且还是因为他在外面找小姐导致他的分手，那么这个人喜欢喝酒，那么必然会有花钱找小姐的行为，我觉得可以在这方面看看能不能打开缺口。” “可以啊！自己牵头查一遍，回头也给你配个师傅。” “还有没有了？没有就坐下。” 易谦赶紧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这边易谦一坐下去，王恩硕就站了起来。 “杜组，我觉得可以从张军身上下点力气……” “想法不错，不过暂时这条线不要动，我已经安排了人，等到他们出线索，你再跟进好不好？你先帮着易谦那边，他对揭武兵进行摸底，你对揭文兵进行摸底。等到摸到差不多，张军这边出线索，你们两个再转头过来，他们既然是一个圈子，你们到时候上手也好上手。” 王恩硕听着眼睛一亮，赶紧先看了看易谦，易谦也笑着点了点头，王恩硕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让你们两个组成一组，也是因为易谦做事非常细致，而王恩硕做事非常认真，你们两个的耐心都非常好，私下里，你们两个多沟通，要相互激发各自的想象力，你们两个现在有所欠缺的就是这方面。” 杜大用笑着朝着两个人说了他们各自的优点和不足之处。 第767章 理清侦查方向(2)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余睿杰。 余睿杰立马站了起来。 “杜组，我跟着我师父后面已经学会了一些本事，我师父让我遇到事情需要先把心静下来，再去慢慢考虑，所以我刚刚琢磨了一下，不过这个琢磨也是有着我师父的很大功劳，我这里等于是借花献佛。” “我师父领着我去林宜去的时候，我和我师父聊到了枪支训练时候发出来的响声应该怎么掩盖，因为从材料上来看，犯罪嫌疑人使用枪支的能力是非常强的，无论从站位，射击角度，心理素质出发，比我们一线刑警使用枪支都要强了很多很多，而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一般都在射击训练馆或者是射击靶场，就是我们那种训练强度，我师父自认为都达不到犯罪嫌疑人的用枪水平，更不用说我了。” “现在看完部里来的材料，我就想着，会不会犯罪嫌疑人在某个特定的地点，而且非常好掩人耳目的地点进行了射击训练，因为这种地方并不是非常容易找到的，毕竟大部分射击训练都需要在白天进行，而不是晚上。” “可是在我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发现，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确，因为我看到了人家施工工地上正在打桩的打桩机发出的声音，不仅有很好的频率，而且只要地点选的好，绝对不会让人注意到，还有一点，工地上一般都是先堆土，再回填，那么枪弹选择在需要回填的堆土那里进行射击训练，就完全可以做到以上的无声无息训练，还很难会留下射击训练的痕迹。” 杜大用听着，看了看彭师傅，彭师傅点了点头。 杜大用顿时知道，这里面余睿杰是真的认真想了许多，这一对师徒可能也正在调查着这方面，想着给自己一些惊喜。 “很不错的想法！开完碰头会以后，跟你师父一起来我办公室。” “是，杜组。” 杜大用随即看了看苏如辙。 苏如辙这会儿也只能站起来。 “杜组，我决定明天我开始摸排询问的时候，换成犯罪嫌疑人当年穿的衣服，让何师傅给我的中指画个一样的纹身，我再戴上口罩，这样去摸排询问，我觉着应该能更加刺激那些大爷大妈一些。” “这样才对嘛！脑子就得这样转起来才行！遇到问题就得想着怎么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去抱怨什么，这起案件的复杂性和严重性比起一般的案件肯定要高了很多，犯罪嫌疑人不仅反侦查能力强，而且布局时间肯定也不会只是一时半会儿，咱们只有想办法突破自己，才有可能找到其他的办法找出蛛丝马迹。” “这就是一件需要慢慢抠的案件，只要抠的越细，才能收获越多。” “周如龙，到你了，我不需要你发表什么意见，只要你赶紧让那个图神回复你信息。” “杜组，李诗琴已经发了，而且和项涌泉正等着你的借调，他们不敢给你打电话，今天一天已经给我发了无数的请求，李诗琴的饭我没敢讹，项涌泉的饭我都讹了两顿。” 周如龙站起来笑着说道。 “明天统一借调，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明天专案组加上他俩，还有四名借调人员。” “这里先提前说一下，马上咱们专案组要来三名网络侦查技术人员和三名经济案件侦查刑警，周如龙，网络技术这块，等到人齐了，你负责抓起来，所有的数据分析，ppt制作，网络追逃，监控视频浏览，图文画像等等相关内容全部由你们负责。” “咱们专案组马上也有春天了，市局李局已经告诉我了，马上还会给我们送一批实习警员过来，这是今年刚刚录用的，现在正在进行初培，很快就要分给咱们，我正想着是不是能够多弄一些来。” “我到时候弄来了，你们可别认为自己是新来的队员，就收着藏着掖着的，有多大本事教多少本事，你们教的多，我到时候教你们教的也多，这些实习警员，你们对他们使劲往吃苦受罪用，别怕他们受不了，受不了，他就不适合在警队待着。” 这下底下几个新来的队员立马开心了起来，感觉从装孙子的角色一下就到了可以颐气指使的地位。 杜组刚刚可是说的很清楚，使劲往吃苦受罪用。 “今天的碰头会就到这里！彭师傅，余睿杰，跟我进办公室。” 杜大用说完，把录音器关掉，笔记本一合，茶杯一拎，转身就朝着他的办公室去了。 第768章 理清侦查方向(3) 杜大用回到办公室坐下，彭选和余睿杰也跟着进来了。 “都坐！茶不给你们泡了，想喝啥，外面展示柜里面有。” “不用，杜组，有啥好事找我们？” 彭选一双眼睛满是渴望的眼神。 “去德市出差，我已经和德市市局局长李跃进联系过了，你们明天带着何师傅画的像，以及周如龙做好的纹身图片去德市。” “既然肖争辉提出了蚂蚱眼儿这个德市口语，那么很有可能犯罪嫌疑人就在德市待过，或者就是德市本地人，你们去了以后，在德市看守所先过一遍，再把德市两劳人员甚至是多次劳改人员那里再过一遍，最后去一趟德市的监狱，在里面把一些老油子长期犯过一遍。顺便把余睿杰提出的射击训练也给过一下，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摸排点什么出来。” “这条线很重要，如果德市没有消息，那就把林宜再过一遍。去了德市，需要什么配合尽管开口，我这人情已经花出去了，所以你们必须得给我挣回来，要不然我就亏大发了。哪儿有疑点，就必须给我查到清清楚楚为止，别觉得在异地办案畏手畏脚的，最后给我弄个模棱两可出来。” 杜大用笑着和彭师傅说道。 “杜队，你这样一说，我还不给你连本带利捞回来的。我老彭啥人你还不清楚，模棱两可不是我的风格，必须给弄得清爽一点。”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跟着继续说道。 “余睿杰的主观能动性不错，彭师傅，好好带一下，是颗好苗子！” “这小子已经是我徒弟了，我是不答应都不行，这小子，一整套的师父礼都已经送我家去了，把我媳妇师娘叫的都要听飘了，所以我只能给收下！” 彭师傅笑着和杜大用摇着头说着。 “那不是挺好的！薛天航看中了韩识学，不过那家伙脑子哐哐的，人情世故差点意思，回头你给点点，要不让余睿杰点点这家伙，脑子里面全是案子是好事，可是没有经验的瞎想，那不可能有所作为，就是我这样的，当年我粤省的师父不传授给我经验，我能有所作为？” 余睿杰听着呵呵直乐。 “杜组，韩识学估计想让您当他的师父，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想的！” 余睿杰乐完以后和杜大用说道。 “那你告诉他，别没学走就学爬，而且董则已经被我收下当徒弟了，我也只能带一个徒弟，让他脑子少想点其他的，跟着薛组长后面多学点经验，要知道，薛组长的本事也是不差事的。就他那个脑子，惹祸日子在后面，薛组长性子稳当一些，正好可以压一压他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按照我的原话告诉他！我不怕他自尊心受挫。可以再告诉他，我之所以让董则当我徒弟，就是因为董则做事非常稳当，懂得循序渐进，按部就班，思维该跳跃的时候跳跃跳跃，不该瞎跳跃的时候能够把那些瞎跳跃的思维拉回来。这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成见，而是现在的他必须要跟着稳当的师父后面把那个稳字吃透才可以！” 彭师傅听着就非常赞同杜大用的想法。 因为彭师傅知道，杜大用对于用人方面是很有他自己的想法，一个人该怎么用，如何用，这在杜大用对其接触以后，就会在杜大用脑子里进行归类了，而且杜大用判断力非常准确，知人善用在杜大用这里几乎可以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出去以后，告诉薛组长一下，让他做一下准备，马上我和他要去一下郑骁的审讯室，让他做好准备。” 彭选和余睿杰赶紧点头，接着就离开了办公室。 杜大用把一些资料整理好以后，拎着茶杯，夹着材料，出了办公室。 薛天航看到杜大用出来，有样学样，东西一拿，跟着杜大用就并排往审讯室去了。 “咋了？这时候怎么想起提审郑骁来了？” “问一些情况，张婷是谁？还有揭文兵兄弟俩利用饭店股份进行诈骗，都涉及到哪些人了，我觉得郑骁应该知道一些。他给揭文兵录了音，有用的就两段录音。至于一些其他的录音，都是一些银行内部人员，目前听起来和本案是无关的，可是你信他只有这么一点点吗？还有那个杨晓美，这一对夫妻都是人精一样的人，就存了这么点东西？” “反正我是不信的！从你对疑似袁甜甜尸骨创口判断都觉得有问题，我想杨晓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失手？当时我听着就不靠谱！” 杜大用一路走着，一边小声的和薛天航说着。 第769章 再次细审 薛天航听着也是不断的点着头。 “所以你从郑骁那里继续先下手，毕竟郑骁的心理素质要比杨晓美差多了。” “两个人都不差的，你想想郑骁现在涉及了什么案件？除了经济案件，其他的都被他推到了其他人身上，他只给了杨晓伟二十万，哪怕可以肯定他居心不良，他有犯罪企图，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明确了他的犯罪企图？没有！哪怕他直言告诉我们，我们也没办法给他定罪，否则到了检察院，他翻供一下，我们就得吃挂落，检察院还得让咱们补充侦查。” “这些人都是属于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想法比那些社会人聪明多了。这对夫妻明知道对方都有不轨之处，可是在家里谁也不提，表面上还能你好我好的。” “还有那个姜震，带回来以后，我就是让他挂在半空，既不讯问他，也不让他知道为什么找他，他如果想和我们谈谈的时候。他就已经编织好了谎言，我得等他谎言再完善一些，到时候一次性击溃他的心理防线，他也许也能吐点儿啥出来。” “他们几个心思多，只有让他们自己先在心思上乱起来，他们才会为了推卸责任开始真真假假的攀咬其他人。” 薛天航这会儿听着是连连叹服，这个经验他算是学到了。 两个人一进郑骁审讯室，郑骁立即就坐直了身体。 “郑骁，袁甜甜死亡的时候你不在现场是不是？” 郑骁赶紧摇着头说他不在现场。 “那你在帮助杨晓美毁尸灭迹的时候，你可以确定那就是袁甜甜？” “我问你的是确定，你不要转移话题，胡说八道的。我现在好不容易对你有了一些好印象。” 杜大用说完，给薛天航扔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杜大用这句话一出，郑骁竟然开始发起了呆。 薛天航还准备提醒郑骁一下，杜大用赶紧踢了踢薛天航。 杜大用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有，只是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抽着烟，仿佛他根本不在审讯室讯问犯罪嫌疑人一样。 薛天航给杜大用踢了一下，也开始看起了资料。 整个审讯室里面这会儿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杜局长，应该就是袁甜甜，你刚刚那样一问，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就是。” 郑骁看着杜大用有些怯懦的说了一句。 “那就是确定了是不是？你也见过袁甜甜本人，还要想这么久？而且现在做dna出结果很快的。” “杜局长，我当时只是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袁甜甜，是杨晓美说她和袁甜甜发生了冲突，然后失手推了袁甜甜一把，袁甜甜正好太阳穴砸在了书桌桌角上。我当时没有仔细看，所以现在需要想一想。后来我也害怕，最后杨晓美在袁甜甜的头上套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我才和她一起搬走了袁甜甜的尸体。” “当时在书桌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平常在书桌上没有的钝器？” 杜大用头也不抬的问着郑骁。 “杜局长，这个真的没有注意，我当时吓得都已经六神无主了，哪儿还能注意到那些。” 杜大用继续头也没抬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摄像机说道。 “你现在说的每句话都已经被摄录，这些以后都会成为你的量刑标准，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想仔细了才行。” 这句话说完，杜大用才抬起头盯着郑骁看了起来。 郑骁给杜大用盯了没有三秒钟，就赶紧低下了头。 “郑骁，是不是不是失手啊？你要再不说实话，你后面哪怕立功再多，都能让这一条给抹了。考虑孩子是对的，可是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那是两回事，你觉得这样杨晓美就不会死，那你可能是信了杨晓美给你灌的迷糊汤，尸骨已经在市局开始做勘验，这是能够瞒得住的吗？” 杜大用步步紧逼着郑骁问道。 “杜局长，我说，我这次从头到尾都坦白的说，袁甜甜是杨晓美用尖头锤子砸死的，只不过那个尖角锤的尖角是钝的，那把尖角锤是杨晓美让姜震给弄来的，袁甜甜在第二次登门要钱的时候，被杨晓美用尖角锤砸死的。” 郑骁说着就哭了起来。 “杨晓美……她告诉我，孩子还需要妈妈，让我帮着处理掉尸体，她不会管我和她大姐的事情，哪怕我外面还有其他女人她也无所谓，她说孩子是她和我亲生的，如果她判了死刑，那么孩子以后就没有亲生母亲了。我当时心情非常复杂，杨晓美让我去孩子房间看看孩子以后再做决定。我没有去，后来就鬼使神差的和她一起进行了毁尸灭迹。” 郑骁一脸后悔不迭的表情，说话声音已经明显有些嘶哑。 第770章 再次细审(2) 杜大用听完郑骁的话，拿着笔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了起来。 “没了？就这么一点？这些法医都能够通过尸检得出结论的，不是你们想瞒就能瞒得住的。看看能不能说点具有重大立功可能的东西出来。这样就算你去坐牢，还有可能看到你以后长大的孩子，而且杨晓丽也应该会给你照应照应孩子的！” 杜大用平静而缓缓的说着。 “所以我再次强调一下，郑骁，想周全自己就要真正坦白一些有用的情况。我给你一些时间仔细想想，我过会儿再来。” “天航，咱们离开一会儿，给郑骁一点时间认真想一想。” 杜大用在这里只停留了简短的时间，却在这里给郑骁带来了巨大压力。 薛天航有些不明所以的跟着杜大用出来了。 “怎么不趁热打铁？我看郑骁已经开始往外倒口了啊！” “你啊，还是没有仔细听话听音，郑骁刚刚说了什么？” 薛天航想了想给杜大用说了一下。 “你都能记住，就不会分析一下？郑骁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到他和杨晓美的感情，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郑骁在怀疑着杨晓美和姜震还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你以为我这会儿出来是为了透口气？我是带着你一起去会会那个姜震。看看从他那里得出的杨晓美是什么样子！一旦他处处维护杨晓美，那就不得不怀疑他和杨晓美是不是做了什么案子，而这个案子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的。” 薛天航不由伸出了大拇指说道。 “难怪称你为神探，你这种预判能力太强大了。” “不是预判能力强大，而是从杨晓美的状态综合分析出来的，杨晓美这个女人，你难道还没感受到她的厉害之处？如果你的前妻是利用你的高手，那杨晓美可以当你前妻的师祖！我以为你会在这方面的感知比我强烈很多，没想到你还是心太软……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杜大用说到最后，还哼了两句歌词。 “杜组，我对我前妻所作所为其实非常避讳的，所以真的没有往这上面想的太多。” “天航，杨晓美能把郑骁操控住，你想过郑骁是什么人吗？一个在银行长期做信贷的，他要接触什么样的人？各种生意人，各种领导，就那些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天天和狡猾的人打交道，和一个心眼子可以用在几处地方的人打交道，他郑骁能是傻子吗？婚姻的表面维系，孩子骨血相连的维系，这都被杨晓美利用到了极致。” “那你还会认为杨晓美多单纯吗？我琢磨着，她从认识郑骁开始，就已经把郑骁的弱点掌握的清清楚楚，她和郑骁结婚也是为了她自己社会地位的提高，也是为了她自己能够衣食无忧，也是为了她自己能够轻易获取钱财。” “从当初她应聘时候，就知道让杨晓伟教她舞蹈，说明在那时候，杨晓美就已经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能够获取机会，而她那时候才多大？我现在都敢认为，她就是掌握到了袁甜甜想法，这才利用了袁甜甜，而杨晓伟可能也是被他这个二姐利用了。” “郑骁那个主意可能都是杨晓美通过说别人如何如何给灌输进去的。走吧，去会会姜震，看看他的成色如何！” 杜大用说完喝了一口茶，盖子一拧，拎着茶杯就晃悠晃悠走进了姜震的审讯室。 薛天航都给杜大用这样的造型弄得笑的咯咯的。 姜震这会儿已经被关了一天下来，也没人来问过他任何事情，这一天都在胡思乱想当中。 这会儿突然看到有警察进来了，立马坐好了以后，对着杜大用说道。 “你们怎么回事？传唤我来，我也配合了，可是竟然把我铐在这里铐了一天，请问我犯了什么法？我要找律师，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杜大用放下茶杯，走到姜震跟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姜震的脑门子说道。 “姜震，你这脑子是不是只对数字有兴趣？也不想想，为什么传唤你来了以后，会把你铐在这里？我这刚进来，还朝着我狂呼乱叫的，进来之前被狗咬了不成？就你那些违规贷款，违规过桥利息，让你戴着手铐在这里很冤枉你吗？” “今天没来这里，是我们公安机关在给你机会在这里反省自悟，你不知道珍惜这样的机会，还请律师？律师能在审讯室里陪着你？三十多岁的社会精英，你是怎么成为精英的？” 杜大用一脸鄙夷的嘲讽着姜震。 第771章 再次细审(3) 姜震给杜大用这一阵喷的也是灰头土脸的。 “杨晓美说了很多，要不然能让你过来，还铐着你，限制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尤其是你和杨晓美之间的事情。” “我和杨晓美之间清清白白的，就是有时候她给我介绍一些贷款业务，最多就是一起吃吃饭，唱唱歌之类的。” 杜大用这会儿根本没有去反驳姜震的话。 “是吗？郑骁可是下了功夫的。还要我说的更加明白吗？郑骁，很认真的下了一些功夫，听懂了没有？” 杜大用伸手敲了敲审讯椅。 姜震这会儿脸色一下就衰败了下来。 “你睡了人家老婆，人家能不知道？你以为你和杨晓美偷个情，还能做到滴水不漏不成？自作聪明的人永远认为他是聪明的。” “郑骁不也是和他的大姨子睡在一起了吗？” “那是人家郑骁的事情，和你有一毛钱关系？你以为杨晓美不知道吗？还是杨晓美和你说，她离婚是迟早的事情？脑子是要想很多东西的，你这脑子是不是只装了杨晓美的迷魂汤？”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戳了戳姜震的脑门子。 “我既然来问你了，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杜大用转眼就开始套话。 姜震这会儿气焰全无，有些慌张的低下了头。 “杨晓美从你那儿弄了多少钱？” 杜大用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啊！就是正常的抵押贷款，都有标的物的！” 姜震突然又开始振振有词了。 “一套价值三十五万左右的房子，你们违规从银行贷了多少出来？” 杜大用根据何无惧递过来的证据问了一句。 “那不是杨晓美贷的，贷款主体也不是杨晓美，贷款的人已经死亡，房产已经拍卖了！” “然后被下一个马上要死的人通过拍卖买走了？” “你姜震还挺有本事，弄了一个空壳的拍卖公司，伪造了业绩，然后就变成了你们银行坏账资产的拍卖方，你还挺能耐啊？你当我们警察都是傻子不成？” “三十五万的房子，竟然拍卖价是十九万，接着过户以后，再到郑骁那里过一下，房子又能贷款三十五万，总价值变成了五十万，你们挺厉害啊！两家评估机构给的价值还都过了关，你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事？没有郑骁的事？没有杨晓美的事？十一套房子已经被你们玩出花来了。” “估计这还是为了慢慢掏银行的钱，要不然你们绝对敢弄一百一十套房子这样干。我说的对不对？” 姜震给杜大用说的顿时哑口无言。 “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事，这些事还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姜震准备自己扛下来吗？我提醒你一下，尖角锤！” 杜大用说完，姜震立马脸色就发白了。 接着浑身就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杜大用眼睛眯了一下，直接在姜震的审讯椅拍了一下。 “那你就准备一个人把这个事情给扛下来？郑骁已经不扛了，你来扛是不是？” “给你时间让你去考虑，你就给我这个交代？那你放心，绝对如你所愿，他们一对夫妻不死，你去枪毙！” 杜大用跟着就诈了姜震一句。 姜震满脸不相信的神色，连忙摇着头。 “姜震，你要自己作死我就没办法了！你父母的身体都不是特别的好，而你还算孝顺，真的想走绝路，谁也拦不住你。我再给你一点儿时间，你自己多想想！你看看你在和杨晓美来往期间，你获得了什么？除了杨晓美能在你的身体底下婉转承欢，你还得到了什么？” “你的前女友叶梦晓是比杨晓美长得丑还是身段比杨晓美差？她为你付出了多少，杨晓美为你付出了多少？叶梦晓对你的事业帮助有多大，杨晓美呢？你这种为了肉欲完全迷失自己的男人，到现在还不知道醒悟吗？” “郑骁比你厉害不厉害？你马上可能告诉我，杨晓美说你是最厉害的！那我可以告诉你，郑骁听的话和你一样。” “在郑骁那里，你就是杨晓美迫不得已的，如果不和你睡，那么你就会报警，你就会让她和郑骁去坐牢，你会为了你的占有欲同归于尽。反过来这样的话，我不信你没有听过？是不是我说的让你觉得很耳熟？是不是每次在你涉及到这类问题的时候，杨晓美都会用这个理由比较多？” 杜大用这会儿是火力全开，所有基于他对杨晓美的判断之词，络绎不绝的倒给了姜震。 第772章 再次细审(4) 姜震这会儿已经完全呆了！杜大用的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身上。 “你怎么都知道？这不可能！晓美不会说的，这是我们俩的私房话，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也和晓美有一腿？是不是？” 姜震说完以后，杜大用给这家伙的回复彻底弄懵比了。 这家伙现在完全就是出现了类比心态。 “姜震，我今年二十八岁还不到，目前的职务是东鲁省公安厅纪检办公室副主任，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x委委员，纪检主任。你觉得我会被杨晓美这样的女人给迷惑了？” 杜大用说着，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打开来给姜震看了看。 “趁着你现在脑子还没坏，还能认识字，仔细瞅瞅。” 姜震这会儿还真的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的级别是正处级别，比你们分行的行长级别还要高，再说了，你们行长还是国企事业编制，我这个可不是！麻烦你脑子回回神好不好？” 杜大用真的是被这个姜震打败了。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痴情中年男人。 要不就是已经盲目自信到他才是杨晓美最珍爱的人。 杜大用真心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混到信贷部主任这个位置上的。 “杜局长，晓美真的和郑骁也是这样说的？” “姜震，你是不是喜欢自欺欺人？有些事情说透了，结果你的反应是什么？你就像个鸵鸟一样，你是不是只会把你的脑袋往沙子里面一扎？说句实话，你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社会精英，竟然选择装糊涂装给自己享受的。”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开始放缓自己的语速，调整自己的语气说话。 “杜局长，郑骁说了尖角锤了？” “姜震，刚刚我问了你什么？尖角锤是不是我和你先说的？” 姜震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杜局长，我没有杀人，真的！我没有那个胆子杀人，晓美说买房的人反正已经活不久了，就不要让她硬撑着了，她借着去看望别人的时候，把人家氧气管子给拨了，我当时吓得要死，可是晓美说她是助人为乐，她不仅利用那些人买房子，还给他们买保险，在他们死了以后，她和人家家属还要分钱，除去保险公司核保的人员拿走一部分钱以后，家属能拿走一半的赔偿金。” “那些患病的病患，早就和他的家属离婚了，家属从保险公司得来的赔偿金归他们，房子必须进入到拍卖程序，接着这个房子就是一直在这样流转着。” 杜大用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还是小看了杨晓美的恶毒。 杜大用根本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种情况。 薛天航更是听的目瞪口呆，连记笔录都停顿了下来。 “哪家保险公司？哪些人参与了？” “大平保险！胡伟伟。晓美说胡伟伟是她的表哥，不过我现在觉得应该不是了！” 姜震这会儿是一脸的绝望之色。 “天航，立刻马上摸清情况，今晚务必让这个人到案。” 杜大用快速走到薛天航身边，唰唰唰写了一排字。 薛天航也知道问题非常严重了。 而这个杨晓美杀害的肯定不止姜震看到的一个人。 “姜震，只要你继续好好坦白，我会和你父母好好说一下的，就说你被别人蒙蔽了，尽量会让他们他们心里好受一些。” “谢谢杜局长！可是我已经不想活了，我是真的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叶梦晓我知道她很好，可是她在我们两个人那个的时候太保守了，而杨晓美不一样，她比叶梦晓会的花样多，而且我拒绝不了那种声音，我就是这样堕落下去的！可是现在想着，她不仅在郑骁那里一样，还有可能在胡伟伟那里也是一样，甚至还有其他更多的男人那里也是这样，我觉得我很失败，我觉得我自己不配活着。” “我对她已经足够好了，比对我的父母还要好，我相信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除了杀人放火，她交待给我的事情，哪怕有着坐牢的风险，我也帮着她做了，可是现在这些让我觉得就像是个梦一样。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原谅我自己，曾经一度我认为她拔那个罹患绝症患者的管子是真的为他好，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充满了罪恶感！” “晓美，她背叛了我！哈哈……她背叛了我！那她为什么还要活着？对不对？杜局长，她得死，死到十八层地狱去，我也应该会到那里，我到时候一定会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姜震帮她挣的钱不够多吗？” 杜大用听着就知道，姜震这会儿已经在崩溃边缘徘徊了。 第773章 再次细审(5) 杜大用立刻打了电话，让专案组的医生赶紧来一个。 姜震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必须让他马上进入到睡眠状态中去，一旦他的精神崩溃了，那么姜震可能就真的变成了精神问题患者。 组里的医生很快就来了，听完杜大用的话，立即给姜震进行了安定处理。 然后给姜震穿上束缚衣，放在了床上休息。 杜大用直到此刻才算放下了心。 “缪老师，会不会这里出问题？” 杜大用看着组里的医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 “从他配合打针的状态来看，应该不会，杜局长发现的及时也是很关键的。不过在他醒了以后，我还是要给他进行心理疏导，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被审讯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那你和张老师联系一下，你们负责一下这名犯罪嫌疑人的精神健康，我等你们通知，你们觉得可以继续审讯的时候，我再开始审讯，另外，审讯的时候，缪老师或者张老师都可以参与进来，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只要不是那种强烈的刺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以继续审讯的时候，杜局长可以换一些方式方法来审讯，加上到时候有我和张医生在，问题不会很大的。” “那麻烦你了，缪老师！我还有其他犯罪嫌疑人要审讯，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多操心！” “能进杜局长的专案组，对我和张医生来说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事情，杜局长，你真的不用客气，这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而且在我们实际工作中，其实很难碰到这样的情况，大部分时候，我和张医生都被抽去当做法医用了。” 杜大用知道缪医生说的都是真的。 安排好姜震以后，杜大用回到了办公室。 杜大用必须要联系一下桑叔才可以，因为这起案件现在出现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小子有了重大发现不成？这个时间点，在晚上来说，不早不晚的！” “桑叔，第一件事不是案子，而是借调的人员能不能明天就能落实啊？” 杜大用没有马上说这件案子，而是先让桑厅知道，没有啥重大发现。 “得，看来没啥重大发现。借调人员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另外还给增加了两个，一个叫赵幽燕，一个叫李泽林。常敏要学习一年的时间，还早着，就别惦记了。宁和玮后天放下去，厅里政治部副主任亲自送过去。” 杜大用一听，顿时嘴巴都咧到耳朵那里去了。 “谢谢桑叔！这惊喜还真的是惊喜。而我马上汇报的情况可就不怎么理想了。” “赶紧说，你这个臭小子，什么点了，还跟我这儿扯淡，真的有什么情况，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你那儿的寒霜气。” 杜大用听着笑了笑，脑海里立马就蹦出了一个狐狸的样子。 “桑叔，情况是这样的…………，现在犯罪嫌疑人已经休息了，组里医生也不建议醒来审讯，我寻思着，还是先和你汇报一下，要不然厅里的宣传部门没准备，这个案子应该不小，而且涉及面应该也比较广，可以成为厅里今年的典型案例。” “难怪人家说你小子精的跟小鬼一样。” 桑厅明显非常开心，竟然和杜大用调侃了起来。 “桑叔，能说我是小子的，最少也得正厅副部级了，是不是禁毒总局那儿离着开表彰会的时间不远了？” “你个臭小子鼻子是狗鼻子吗？还能顺着电话闻到味道不成？定下来了，十二月初开表彰会，如果搁在新的一年开，太抢风头了。” “桑叔，我无所谓啥时候开，不开都可以，就是该拿到手的不少就好，比如奖章，锦旗，奖……” 电话突然就断了。 很快有条信息发来了，只有五个字，手机没电了。 杜大用突然感觉这智商就变成负数了。 “你官大你有理！没电就没电吧！” 杜大用最后还是嘟囔了一句。 杜大用现在也不着急，今晚还有个胡伟伟，这会儿杜大用只能看着材料。 结果看着看着，睡着了。 一场梦做的稀奇古怪的，竟然梦见叶淑青问他为啥还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刚想着辩解，人就给惊醒了。 “玛德，都给姜震这家伙弄魔怔了！” 杜大用赶紧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刚抽了没几口，就看到董则跑了过来。 “咋了，慌慌张张的干啥？” “主任，没有慌张啊，是薛组长给我打了电话，说他马上回来了，让我告诉你，人已经抓到了。” “那你去收拾一个审讯室出来，一会儿要用，不瞌睡的话，跟着我一起参加审讯。” “我没瞌睡，我可精神了！” 杜大用一听精神二字，脑子都嗡嗡的。 第774章 牵连 杜大用洗了一把脸，重新泡了一杯茶，然后就晃悠着出了办公室。 薛天航这会儿正在审讯室通道口等着杜大用。 “怎么了？不是很配合？”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不过看着还挺镇定的。” “走吧，进去和他聊聊。看看他能给我们什么答案！” “我去拿茶杯，香烟。你进去观察一下！” 薛天航说完赶紧就奔着专案组大厅里面去了。 “玛德，受姜震这家伙的影响真的大！看谁怎么都神叨叨的。” 杜大用嘟囔一句，就进了审讯室。 进去以后，杜大用就开始打量起这个胡伟伟了。 看着挺斯文的，头发三七分，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庞看着有些显瘦，眼睛还挺有神的。 “胡伟伟，大平保险核保部副主任，今年36岁，学历本科，在大平保险干了十三年，各方面看起来不错啊。知道为啥让你这会儿来这里吗？” 杜大用看了一下这家伙的资料，慢慢说了起来。 “警官，我不知道。刚刚那名薛警官给我出示了传唤证，我是懂法的，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读书还可以，强制两个字在这儿就给你抹了去。是不是觉得强制两个字对你来说有些不合时宜？” 杜大用并没有马上上来就进入主题，而是先平缓询问的节奏。 “其实不用开强制传唤证的，我这个人懂法的，哪怕警察就是口头传唤我也会非常配合的。” 杜大用听着胡伟伟两次说了他是懂法的，不由笑了笑。 “杨晓美认识吗？联系不上不着急吗？想知道她在哪儿吗？告诉你一下，在你隔壁的隔壁。” 杜大用把材料放在审讯桌上，点了一支烟继续慢慢说着。 哪怕需要加强语气的询问，这会儿杜大用也没有。 “警官，杨晓美我认识，关系还可以。有些时候，她会帮着介绍一些公司参保，我们都是有劳务费的。” 胡伟伟也没有多紧张的说着。 “那咱们就从一套价值三十五万的房子说起，前后购买人分别是刘四妹和杜方保，至于其他的一些购买人，我就不一一念名字了。我想问的是，这两个名字你听过吗？” “警官，那我哪儿记得的，每天从我手里过的理赔案件都是几十上百起的。” “那我再说一下这个房子的地址，金田区华山路园丁小区6栋一单元302户。这样说你有没有印象？” 杜大用不紧不慢的说完，胡伟伟的脸上开始出现紧张之色了。 “再告诉你一些，杨晓美现在已经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罪被刑事留置，目前正在接受我们的审讯，胡伟伟，听明白了吗？是审讯，这个词你得用一下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胡伟伟听着先是皱了几下眉头，接着就低下头了。 过了一会儿，胡伟伟抬起了头，看着杜大用说道。 “警官，能不能给支烟抽一下？” 这时候，薛天航刚刚走进审讯室。 “天航，拿支烟给他抽一下，抽完咱们再和他好好聊聊。” 薛天航把刚拆的烟给胡伟伟点了一支塞到了胡伟伟嘴里。 “烟不太好，你将就一下，我工资低。” “警官说笑了，谢谢警官！” 胡伟伟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胡伟伟，过会儿痛快一些，瞒不住的事情别自己扛着，涉及到哪些人，咱们过会都给交代了，我们警察也不想为难你，既然触犯国法，就应该知道后果自负。” “郑骁，姜震，杨晓美都在这里，现在人人都在抢着交代，你如果在这儿傻乎乎的以为别人会替你隐瞒什么，你觉得你和他们关系已经好成那样了？我们既然找到你，还给你下了强制传唤，说明我们警方肯定是有证据的，之所以传唤你，是考虑到你的家庭，毕竟你还有媳妇，还有孩子，手铐一铐，估计这会儿已经都能谣言满天飞了，你胡伟伟明天被枪毙都能有人信。” 杜大用微笑着慢慢说道，完全就是用聊天的方式和胡伟伟沟通着。 “警官，我在这里面，应该在谋财和包庇上触犯了法律，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的犯罪行为。” “杨晓美通过我们青鹭大平保险公司的副总经理罗晖明认识的我，那时候我还是核保部门的一个小主管。” “什么时候的事情？” 杜大用问了一句。 “01年3月份的时候，那时候接到一份核查保单，我在审核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于是我亲自做了调查，这一查，就有了问题，当时那个投保人叫曹薇，在01年1月份刚刚投保，三月份就身亡了，投保人在三月份时候，因为身体查出有癌症，突然就去了黄家荡那里，结果被一辆轿车撞入海里，溺水身亡。” 胡伟伟说到这里，烟抽完了，又看了看薛天航。 第775章 牵连(2) 薛天航赶紧又给胡伟伟续了一支烟。 “随即我又核查了那辆轿车，开车的人当时是因为突发疾病，导致车辆失控，致使曹薇被撞入海里。而这辆轿车却是肇事人在00年下半年购买的，各种保险一应俱全，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所有的事，也不会这么凑巧的！” “所以我跟着就调查起来，这一调查就发现问题更多，这两份保单竟然都是一个人接下来的，这个人现在也是我的同事，他现在是青鹭大平保险公司财险部部长，名字叫李贺。” “当我找到李贺的时候，李贺说请我吃饭，告诉我副总经理也会参加的饭局，我就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着其他的秘密。”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中招了！饭局时候我就喝多了，我也没想着他们会对我下手这么快的！” “胡伟伟，你刚刚说的他们，是指哪些人？” 杜大用立马就问了起来，这种信息必须要在审讯前期掌握下来，这样一旦涉及到其中某个人的时候，警方可以迅速对其进行传唤羁押。 “副总经理罗晖明，还有李贺，监察主任任德胜，杨晓美，王韵涵，孔佳琳。” “天航，拿个纸笔让他写下来，写的时候监督一下。” “那个，胡伟伟，好好写，知道地址的一定要写上地址，如果后期能够积极退赃，你还没有涉及到其他犯罪行为，还能有机会重新再来的。” 杜大用和两个人分别说道。 “知道了，警官。不过地址我只知道公司里面的人，还有杨晓美，孔佳琳的地址，那个王韵涵我不知道，她是李贺的情人，李贺知道她住在哪里。” “肇事司机叫什么名字？当年这起保险案件你应该留了底根吧？你这样的人，应该还算谨慎的。” “都在我家厨房的天花上面，用了一个铁盒绑在了下水管道的背面。” 胡伟伟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 “赶紧写名字，地址。天航，写好了以后，在内网查一下，收集好信息，把人全部带回来。我让周如龙跑一趟胡伟伟的家里，能用铁盒绑在下水管道上的，应该是用的u盘。是不是啊？胡伟伟。” “是的，警官，我后期接的单子，有些问题的，我都给存储下来了。我留着那些，也是怕他们留着我的那些不雅照片和不雅录像总是不停威胁我。心里想着，如果他们敢那样做，我就和他们一起完蛋。” “你只要拿了钱，分了赃，就已经和他们一起完蛋了。”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 “董则，一会儿薛组长出去，你来记录。” “知道了，主任。” 杜大用趁着胡伟伟写的时候，和董则嘱咐起来。 杜大用刚刚说完，突然罗新打来了电话。 “哪儿呢？” “审讯室这边，你有啥事？”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着。 “谢书蕴给我打电话了，谢翰文今天夜里一点半到青鹭，坐的火车，车次告诉我了。” “那你去守着啊！人只要落地，先弄这儿来。” “你是大领导，我能不汇报一下？” “滚蛋！你自己找人去蹲着，我这儿一大堆的事情，就这样。” 杜大用说完就挂了电话。 “董则，一会儿通知一下食堂，今晚要加班，让来个师傅，夜里给咱煮点饺子。” “好，我马上联系。” 这时候，胡伟伟也写好了名字和部分地址。 薛天航拿着笔记本立刻就离开了审讯室。 董则也跟着出了审讯室。 杜大用掏出自己的玉溪烟给胡伟伟点了一支。 “知道杨晓美的弟弟杨晓伟吗？” “见过一次，还是在我掉坑里的下一个月，大概四月底的时候，应该在快放五一节假的时候。” “说说当时的情况。” “警官，没啥情况啊！就是我和杨晓美，李贺，王韵涵，孔佳琳，姜震一起吃饭去的时候碰见的，她弟弟带着一个女人，还挺漂亮的，叫了杨晓美二姐，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当时杨晓美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没啥表情啊！就是简单打了招呼，然后她弟弟就出去了，我们进去吃饭去了。” “那杨晓美除了这个弟弟以外，还有没有让什么其他陌生人和你见过面？” “没有！杨晓美做事还是很谨慎的，那两个女的都比较听杨晓美的话。在孔佳琳那里，杨晓美的话比我的好使！”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杨晓美现在展现出来的地方越来越让杜大用有些吃惊。 他不知道杨晓美为什么会需要那么多的钱。 从她的账户来看，或者私人财产来看，并没有显现出来杨晓美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 第776章 牵连(3) 不过杜大用并不着急，杨晓美现在已经被抓获，只要慢慢撕开她一件件的伪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肯定会露出来的。 明天白天，组里会一下增加八个人，这对于现在用人捉襟见肘的杜大用来说，才是真正让他高兴的事情。 “胡伟伟，杨晓美在你那儿的保单疑似涉及到了故意杀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做他们的大单子，最后投保人如何死亡，受益人如何分配那都不是我关心的，我只是负责让这些保单合规合法正常理赔就可以了。” “三方对问题保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程序很好走的，就算出了问题，也是罗晖明负责，他扛完了，才会轮到我和李贺。” 杜大用听着就知道，胡伟伟现在就是准备竹筒倒豆子了。 “胡伟伟，仅仅靠你们保险公司想要完成整个犯罪活动，好像不太可能吧？” “警官，那肯定不可能。还有医院的配合，还有你们警察的配合，缺一不可。” 杜大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胡伟伟说的没错，没有这些部门里面的人配合，想要完成整个骗保的犯罪活动，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医院是哪家医院为主？警察这边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医院这边主要都是第六医院，盛天医院为主。警察那边肯定需要户籍管理，法医的配合。” “在你家里藏着的那些材料，能够有所体现吗？” “有些有，有些没有，毕竟有些单子只是金额大，可是在理赔之前确实是正常发生的，所以那种单子，根本不需要找任何人就可以正常走程序。” 胡伟伟想了想以后，和杜大用诚恳的交代起来。 “计算过总金额大概多少吗？” 胡伟伟这会儿才脸色变了变。 杜大用一看就知道数额应该不少。 “胡伟伟，我们都有专业的会计师，现在这事情已经露了，你还准备瞒啥？” “警官，我是没准备瞒着，我是不敢说。” 杜大用听着也觉得有些诧异。 “那就说啊！说来我听听。” “一点三亿！” 杜大用一下就给这个数字惊到了。 “多少？一点三亿？你不会多数了一个数吧？” “真的，一点三亿，还冒头！”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给吓到了。 “怎么能弄这么多的？大平在青鹭一年能挣多少？” “大平效益还是很好的，一年轻松赚三五亿的，我们从01年开始到现在才弄了一点三亿。” “三年半的时间，你们弄了一点三亿，四十多个月左右的时间，相当于你们每个月都得从大平弄走三百万出头，你们还真的是人才。” 杜大用吃惊的不是总额大小，而是这帮人的胆大。 现在他也知道胡伟伟为啥这么快往外抖落。 这特么完全够判死刑了。 胡伟伟现在正在保他自己的命呢。 “胡伟伟你是个聪明人，我一开始还小看了你，合着你还是真的精通法律，你在来这儿的路上应该就想明白了吧？” “警官！从你们晚上上我家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那时候还想着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关，到了这里，你那样一说，我就知道瞒不住了。咱们就那些人，我不说迟早别人得说，那我就算有一些证据也不见得是坦白交代了，我还不如自己先交代，这样可能还不会死的。” “胡伟伟，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去坦白的，但是你的坦白交代，在这里，就是能算作可以宽大的立功行为，这个你做的没问题！” 杜大用给胡伟伟宽了一下心。 “你得了多少？” “一千一百多万，一分钱没敢用，在我老家鸡舍里面藏着，是真的是一分钱没敢用。” 胡伟伟苦着脸朝着杜大用说道。 “工资待遇和福利都不错，胡伟伟你说你图个啥？那个孔佳琳？” “她也不找我要钱，就是没事儿一起开个房间那个那个，我们合作单位里面就有酒店，直接可以报销的。” 杜大用都恨不得朝着胡伟伟伸出一个大拇指了。 “警官，其实吃饭也可以报销的，哪怕一些合作的商场买了东西也可以报销的。” “我弟弟那会儿在老家盖房子，缺五万多，我从那笔钱里面拿了六万，后来还给补上了。每笔账我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这个你们真的要仔细核对一下的，我可以保证一分钱不少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胡伟伟，到时候肯定会一一核对的，关键看你记录的那些是不是很有价值，如果对于我们的侦破工作非常有价值，你胡伟伟算是抄着了。” 第777章 牵连(4) 胡伟伟听到杜大用这样一说，顿时往审讯椅后面一靠，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谢谢你，警官！谢谢！别人说我都不信，你说，我信！我真的不想死的。” 杜大用停止了审讯，回到审讯桌那里坐了下来，开始看着资料。 过了一会儿，周如龙出现在了审讯室门口。 “杜队，有大事，路上我就查了，其中有一份保单上的肇事者是揭武兵。” 杜大用听着这个消息立马就朝着周如龙过去了。 “就是这个人，名字不一样，可是你看照片！” 杜大用赶紧看了起来。 果然没错，撞死那个叫曹薇的肇事司机名字虽然是叫霍虚业，可是照片赫然就是揭武兵，毕竟揭武兵左眼角那道疤痕，是怎么都没办法掩盖的。 杜大用拿着笔记本电脑迅速走到胡伟伟跟前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撞死曹薇的就是这个家伙，后来因为他是有心脏病，而且他是在心脏病突发的时候出的事情，所以曹薇家属没有追究责任，他就没有承担任何刑事责任。我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是那时候，我自己也出了岔子，所以最后我只能核准理赔。” “我后来也查了，在四号u盘里面，这两个人长得还真像，巧的是这个叫霍虚业的在六月份就真的死于心脏病，是真的心脏病突发死亡的，在市立医院抢救无效宣布死亡的。” “他投保了没有？” “投了，赔了五十五万，四号u盘里面都有！” “周如龙，拿去仔细检审，明天等项涌泉他们到了以后，这上面所有的材料全部要列表出来，你明天去保险公司调原始材料，然后让何无惧和你进行合作审查。” “知道了！杜队，我马上就去检审。” 周如龙说完，拿着笔记本电脑就离开了审讯室。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 为什么揭武兵会突然搅和在骗保案当中呢？难道那个持枪抢劫案是杨晓美主导的？或者是熟悉杨晓美的人主导的案件？ 现在已经发现四人失踪，可是只是找到了一具尸骨，目前dna还没有出来，也就是说那具尸骨也只是通过口供来判断是袁甜甜，万一不是呢？ 杜大用不是不想审讯杨晓美，而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审讯，因为他怕杨晓美死都不开口，就算开口也只承认骗保案里面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事情会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推的干干净净。 不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杜大用还在杨晓美那里见识到了杨晓美的狡猾和奸诈。 如果现在没有铁证，那具尸体再出问题，那杨晓美肯定还有着什么其他的理由来继续和警方周旋。 哪怕最后警方可以给杨晓美定罪，可是到了检察院，定的罪在根子上就不太站得住，就得退回侦查，一旦到了那种地步，案件就会变成由检察院主导，而公安这边只能进行补充侦查工作，就算是提审，也要知会检察院那边一下。 杜大用想着不禁有些头大。 那么现在只有在骗保案中把杨晓美钉死，也许杨晓美可能才会彻底往外秃噜。 杜大用想着这些，只能希望在今年杨晓美也为了骗保作了案。 “胡伟伟，杨晓美今年有没有走这种大额赔付的案子？” “没有！从01年的下半年以后，杨晓美提供的案子都是由孔佳琳，王韵涵交过来的，杨晓美根本没有在里面出现过！” 杜大用听完，就觉得牙有些痒痒的。 别看杨晓美在公安这边说的挺好，杜大用相信，只要杨晓美转到检察院那边，肯定会翻供，说杜大用这边采取了威胁手段，她是迫不得已才这样说的。 想了这么多，杜大用确实有些恼火。 杜大用走到审讯室外面，直接掏出电话就给市局物证鉴定中心打了电话。 “你好，哪位？” “我是830案重启专案组的杜大用。我想问问，送去的那具尸骨dna匹配还要多久？” “杜局长，你好，第一遍已经做过，但是结果不理想，我们正在加急做第二遍，结果估计要到明天早晨十点钟左右。” “谢谢！出结果的时候，麻烦第一时间通知830案专案组。” “知道了，杜局长。” 杜大用听着这个消息就知道有些不好了。 案件的复杂程度已经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 杜大用再次来到郑骁的审讯室。 “郑骁，我最后问你一次，当时那具女性尸体，你确定是袁甜甜？”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肯定对你不客气，这会儿监控都关着，收拾你的办法有几十上百种。” 杜大用真的是怒火中烧了。 “杜局长，应该就是啊，衣服和袁甜甜的一样，发型一样，红指甲也是一样，我当时就是让杨晓美支出去拿黑塑料袋去了，拿来以后，是杨晓美给套上的，我就是负责搬运一下尸体的。” “当时杨晓美告诉我，这就是袁甜甜啊。” 郑骁这会儿比杜大用还要着急。 第778章 牵连(5) 杜大用看着郑骁的表情，觉得这家伙应该没有胡说八道。 “你们家的经济大权在谁手里？” “我的工资和年终奖是要交给杨晓美的，小额奖金和其他一些福利杨晓美留给我让我当做交际往来的费用。” “那你知道杨晓美经济状况吗？还有，她参与骗保的犯罪活动，你有没有参与？” “杜局长，我没有，没有！那是她和姜震，胡伟伟他们一起弄的，我对杨晓美的经济状况也是一无所知，她交易的账户不在我们建设银行这边，也不在姜震的工商银行那边，她自己去过香江，麦考，还去过一些东南亚国家旅游，那么她想要这些地方的账户会很难吗？” “我和杨晓美结婚以后，才知道杨晓美性格上面很强势的，我在家庭中主导地位其实没有外面想的那么高的，杜局长，我现在比你还想知道杨晓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郑骁这会儿也是处于崩溃的状态。 杜大用听完以后，看了看手中资料，再次开口讯问道。 “郑骁，孔佳琳，王韵涵这两个女人你认识吗？” “认识，她们两个和杨晓美关系很好的，以前来家里吃过饭，不过和我打交道很少，相对来说，可能和姜震打交道会很多，因为姜震在去工商银行之前是在地方信用社的，后来他自己托了人，他才去了工商银行，所以姜震和地方信用社领导关系很不错的。” “那你除了杨晓丽这个大姨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情人或者是所谓的红颜知己？” 杜大用盯着郑骁突然变了方向问了一句。 郑骁听完杜大用的问题，顿时就低下了头。 “郑骁，你自己不说，信不信我专门为这个查一遍？” 杜大用说话的口气非常坚决。 “杜局长，确实还有一个，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联系不上了，是我在ktv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当时她在青鹭这里读一个大专。” “先停一下，女孩哪儿人？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大专读书？你又是在哪个ktv，在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的？” “南河洋安人，叫张莜，在青鹭读的是纺织学院，我是在99年年底和同学在烟雨亭ktv认识的，04年时候就联系不上了，当时她毕业以后的工作还是我给她落实的，不过她只干了两年左右时间，在04年四月份时候，在我给她租的房子里留了一张纸条就不见了，我后来给她打过电话，她的电话一开始停机时候我给交了费，可是还是关机，最后就是停机，后来被销户了。” “杨晓美知道这个女孩子吗？”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和张莜前后将近五年时间，如果她发现了，应该会和我说的，杨晓美并没有太忌讳我在男女情感上的问题，因为她知道我不会离婚的，这相当于我们之间最后的底线吧。”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了？比如那种一夜情或者是露水情缘的男女关系？” 郑骁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过！不过只有两个，一次是喝多了，和我们下属支行的一个柜员，一次是来找我贷款的女客户，因为从正常程序走，她贷不到六十五万，后来请我吃饭，再后来就睡了两次，她贷了八十万，是我操作的，不过都正常还了。” “我郑骁除了杨晓美以外，也只和这四个女人有过不正当关系。” “说完你的，咱们再说说杨晓美，除了姜震以外，你对她的私生活还了解多少？” “就是姜震和杨晓美的关系还是因为意外情况得知的，要不然我连姜震和她的事情都不会知道的。当时知道以后，我就想离婚，可是杨晓美对我的事情了若指掌，又答应我，她会和姜震渐渐拉开距离，说她现在和姜震走得近，是要做一件大事，如果我还要坚持离婚，那么一切后果让我自己承担。” “郑骁，我现在讯问你，是因为你有着悔罪坦白的主观性，可是你想想，你已经和我怎么挤牙膏了？是不是我讯问你一些，你就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杜局长，我不知道应该说哪些啊！” “郑骁，你不知道说哪些？你是怕说的越多，你不知道你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吧？可是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被我们纳入到需要彻查的犯罪嫌疑人吗？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你结婚没多久，就和那个张莜有了不正当关系，后期你还联系不上张莜这个女孩，你觉得这个情况不重要吗？” 杜大用必须要打掉郑骁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让他把他自己知道的，还是他自己有些疑惑的都得如实交代出来。 第779章 牵连(6) 郑骁被杜大用一番吐槽式的发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杜局长，我是真的想坦白从宽的，杨晓美杀人放火我管不着，我只有那一次帮着她处理了尸体，自从那一次以后，我就对杨晓美拉开了距离，我怕她还会利用那件事要挟我，所以我对孩子的抚养非常尽心，我几乎不让她对孩子的成长太操心，我也害怕啊，我只能希望她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不要再让我做那些事情。” 郑骁情绪非常激动，杜大用再次决定缓和一下。 “郑骁，你知道我是肯定了你的坦白交代，这是我对你的一份信任，你的家庭里面有这些那些的情况，你就应该全部吐露出来，我虽然是一名刑警，可是我也结过婚了，我也有着自己的家庭，所以我肯定也能理解你在家庭中的一些所作所为。” “你现在作为一名犯罪嫌疑人，虽然触犯了国法，可是在你没判决之前，你是有着政治权利的，对于我来说，你还算个正常的人，懂了吗？那么你现在坦白什么，就要把我当成可以信任的对象，争取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样咱们就可以顺利的进行沟通，我也会在最后的侦查总结上，如实记录你郑骁积极配合警方侦查活动的所作所为，这对你以后的量刑都有着重大的意义。” 杜大用再次和郑骁阐述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坦白交代。 “杜局长，我觉得张莜也可能被杨晓美害了。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和我的警察朋友闲聊时候，以一个朋友的名义让他帮着看了看，发现从04年到现在，张莜家根本没有报过失踪。可是我让人家女的和她家联系过，张莜根本没有回去过。” 杜大用从刚刚郑骁第一次提到这个张莜就知道问题不会很简单的，现在根据郑骁自己调查得来的，杜大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张莜，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 “郑骁，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你觉得杨晓美和揭文兵兄弟俩的关系，在你这儿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正常的吗？” 郑骁被杜大用再次调整的问题，又给带到了努力思考的范畴。 “杜局长，揭文兵似乎，好像，这是我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认知有问题，就是那种比较听杨晓美的话一样，也不是那种什么话都听，但是有些事情会听话的那种，反正我有些描述不出来。” “可以举例一个事情吗？就是让你产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是从何而来的，我相信肯定应该有个由头的，你郑骁也不是那种傻子，凭空想象出来什么，这肯定和你了解的某件事或者是你知道的某件事有关。” “杜局长，你说的没错，当时是在00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当时要被提拔的，可是还有个竞争对手，实力也是很强的，不过突然就被染上了淋病，而且他就医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开来，后来我就直接被提拔了。” “这中间没人会认为是我去有目的去陷害那个竞争对手的，因为那家伙还是在西来那边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个人自己老婆暴露的消息。” “当时我还和杨晓美说了，我运气不错，杨晓美和我说了一个文字，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接着就是说我可能是真的运气好。” “随后就是杨晓伟的事情，我觉得杨晓伟在揭文兵的眼里因为杨晓美而显得有些重要，因为揭武兵曾经失言说过，没有他哥，杨晓伟早就死了八回。可是后来杨晓美也和我说过，有时候亲人成了绊脚石，挺麻烦的。我觉得杨晓美对于杨晓伟肯定在态度上是有着反复的，就像那二十万我给了杨晓伟，交给杨晓伟那二十万很快就再次回到我的手里，揭文兵哪怕说了再多，可是杨晓伟最终只是失踪了，至于生死没人知道。奇怪的是，最后揭文兵兄弟俩莫名其妙失踪以后，杨晓美还真的问过我，是不是我对揭文兵动了手。”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有些迷糊了。 难道揭文兵兄弟俩是交集在两起案件当中的重要人物？ 杨晓美对于揭文兵应该是利用的状态，那么揭文兵兄弟俩假如真的参与了持枪抢劫银行案，那在那起案件里面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存在呢？ 杜大用现在觉得骗保案最起码还有个正常的起因，可是对于持枪抢劫银行案的起因是真的有些一头雾水了。 这里面到底交集了一个什么原因在里面？杜大用脑海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780章 牵连(7) 从郑骁的审讯室出来，杜大用一个人来到外面静了静。 杜大用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让自己的思维开始飘了起来。 杜大用连着抽了几支烟，却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在放空他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放空了他在没有证据支撑下的假设猜测。他不得不进行这样的调节，因为马上一会儿这里还要来更多的犯罪嫌疑人，还有一桩很大的骗保案要揭开，关键这里面还充斥了大量的其他案件，比如故意杀人，故意伤害，伪造证件，渎职，玩忽职守等等。 再加上董则和罗新，还有吴局，包括以前的一些老同事还在给他忙碌着另外一个事情。 杜大用现在感觉自己有些累，是真的有些累，从单纯的830案重启，加上暗查杜家问题，本身是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可是真的深入查到现在，却发现他自己又开始了身不由己的状态。 冷静了半个小时左右，突然来的电话，一下让杜大用惊了一下。 掏出电话一看，是薛天航打来的。 “怎么了，天航？” “现在只有罗晖明和王韵涵没有找到，其他人都已经找到，已经安排队员送了回去，而且罗晖明还有着政x委员的身份，有些不太好弄！” “先顺着他今天下班以后的踪迹查一下，查完以后先把人带回来，至于政x那边我会和省厅联系的，让省厅和青鹭这边联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已经从他下班之后的行踪开始查起，可是依然没有什么发现，要不你去审一下胡伟伟，看看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的集会地。” 杜大用拍了拍脑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我今天晚上的状态不好，我马上去办，你等我消息。” 杜大用挂了电话再次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 “别瞎琢磨了，一件一件的扒拉不是挺好，这么大的骗保案，会让830案的侦破时间更加宽裕一些的，杜大用，别着急，慢慢来！” 杜大用一边念叨着，一边快速的走向了胡伟伟的审讯室。 “胡伟伟，罗晖明有什么地方是比较秘密的？就是那种他想私会的地方。” 杜大用走进去就直接发问。 “罗副总有时候会去参加一个什么雪茄品鉴会，这个是我听说的，我没有去过，因为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具体地址我不知道在哪儿，不过好像听说在西来那边什么白湖山庄那里。” “王韵涵和罗晖明有什么关系没有？” “那我不知道，王韵涵性格上还是有些风骚的，孔佳琳这方面不如王韵涵。” 杜大用问完以后，直接就出了审讯室。 “跑一趟西来白湖山庄，看看那里有没有罗晖明的车子，如果有，直接找个公用电话报警，说里面有人从事淫秽活动，他们真的在里面肯定知道消息的，那你找个地方守株待兔即可。” “如果那里没有，只能明天早晨去保险公司找他了！另外我让周如龙先把他挂到内网上追逃，谨防这家伙万一漏了。” 薛天航应了好以后，杜大用挂了电话又来到杨晓丽的审讯室。 “杨晓丽，揭文兵和你二妹关系如何？” 杜大用一进去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杨晓丽被杜大用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发懵。 “领导，揭文兵和我二妹关系如何？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就知道，都在二机厂住的时候，揭武兵虽然一边坏着我二妹的名声，可是揭文兵一边对我二妹还是不错的，要不然晓伟那次打架，哪怕就是有着费拂晓帮忙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的。” 杜大用听着心里有些意动，不过很快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动给抛到一边去了。 因为如果要去问杨晓美，杨晓美还不知道能给他编织出来什么谎言。加上揭文兵现在毫无踪迹，也没办法去问的。所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只能让自己又会变得思绪乱飞。 “警察领导，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我闺女离开我太久肯定不行的，我是真的没有犯法，那个身份证只是我二妹给戴龙辉的，我只是看了一眼，剩下来就是给我的钱，我不知道那些钱从何而来，但是我自己没有犯法啊。” 杨晓丽一脸委屈和杜大用说道。 “别着急，很快会确认你的问题，如果没有太多的其他问题，我们警方会让你取保候审的，不过目前你想马上就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必须要清楚以后才能给你走程序，你自己趁着现在也好好想想你二妹杨晓美的问题，如果你能提供更多我们警方不知道的消息，这都是可以让你能顺利取保的关键因素。” 杜大用非常认真的对着杨晓丽说了她的问题。 第781章 牵连(8) 杜大用现在就是给戴龙辉和杨晓丽一些看得见的希望，让他们努力去想一些事情，深度挖掘他们脑子里面可能突然跳出来的回忆。 接着杜大用也来到戴龙辉的审讯室。 问的问题一样，不过戴龙辉明显对这个情况有些不清楚，对于杜大用提出的揭文兵兄弟俩显得根本不熟悉，这个杜大用在看到戴龙辉表情的时候就知道了。 而这会儿的薛天航正在火速的奔向西来市白湖温泉山庄。 快到地方的时候，薛天航让韩识学假扮成游客的样子进去观察罗晖明的车辆是否在这里。 很快韩识学就给薛天航打去了电话，罗晖明的那辆奥迪正在此处。 薛天航再次把车子开到一处公用电话附近，直接让王恩硕拨打了110，举报该处山庄有淫秽活动。 报完警以后，薛天航让韩识学盯着罗晖明的车辆，只要罗晖明的车辆一旦驶离该山庄，立即报告。 确实和杜大用预料的没错，都没有十分钟，白湖温泉山庄里面的车辆开始陆续的离开这里。 而罗晖明也确实带着一名女子开车离开了这里。 薛天航这会儿已经在离开这里的必经之路上开始设卡。 不过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薛天航把车横在半条路上，让王恩硕，苏如辙都穿上了警用反光背心，拿着一个反光停车牌在车头和路的另一边挥动着。 罗晖明看着前面的车辆只是看了看证件都放行了，也跟着开到了薛天航这里。 “警察同志辛苦啊！这是我的证件！” 罗晖明放下车窗，这会儿笑容满面的和薛天航说着。 薛天航假装看了看证件，接着看了看车里的女人，和资料上的王韵涵差别不大，又看了看罗晖明的正驾驶位是否上锁。 见到上锁以后，薛天航朝着车里的罗晖明说道。 “麻烦你把车窗放下来，你怎么看着不像这个叫罗晖明的本人啊？” 罗晖明一听这个，赶紧把车窗落了下来说道。 “警察同志，我可是带着身份证的，驾驶证照片你看不清楚，你可以看看身份证的。” 薛天航嗯了一声，然后手就搭在了车窗框上，就在罗晖明拿身份证的时候，薛天航迅速从车子里面拉了开门锁，车门立即就被打开了。 随即薛天航掏出手铐，直接就把罗晖明从驾驶位拖了出来。 王恩硕和苏如辙立马就过来帮着薛天航把罗晖明摁住了，跟着就给这家伙戴上了手铐。 接着薛天航又来到副驾驶室这边，打开了车门说道。 “王韵涵，双手抱头，慢慢走出车辆，不要试图反抗，不要试图大声喧哗，我们是青鹭市公安局的，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强制传唤，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王韵涵看着薛天航赶紧点着头，然后双手抱头下了车。 因为这会儿薛天航手里可是抓着枪的。 等到两个人都被铐好，车辆又顺好了位置，跟着过来的协警才慢慢开始放行后面的车辆，不过嘴里不停的说着，喝了酒还敢胆子这么大，你们别闹事啊，我们中队长今天心情不好。 很快后面的几辆车就被放行了，不过在薛天航的车子里面，有台摄像机正在默默工作着。 这会儿韩识学也从山庄那里走了回来。 “韩识学，你和小田带着王韵涵回去，我和王恩硕，苏如辙带着罗晖明回去。” “是，薛组长。” 没一会儿，两辆车就离开了这里。 杜大用很快也就知道，罗晖明给抓到了。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傻，赶紧和省厅联系了，走的还是应急处理路数。 剩下来就是明天早晨八点到八点半之间的事情了。 而此刻，杜大用正在孔佳琳的审讯室。 至于李贺和任德胜还挂在审讯室没人搭理。 “孔佳琳，你以为你不开口就可以了？董则，给她戴上一体式手铐脚链，去胡伟伟那儿给她看看。” “知道了，主任！” 董则很快就拿来手铐脚链给孔佳琳戴上了。 接着把孔佳琳带到了胡伟伟的审讯室那里，打开一条门缝，孔佳琳看完以后，立马就低下了头。 “我们主任对你这样的女性犯罪嫌疑人已经很客气了，孔佳琳，你要懂得这种客气，别把我们主任对于女性犯罪嫌疑人的态度当做是应该的，只有你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才会有出路。” 董则这会儿也开始有样学样，一边把孔佳琳往回押，一边开始做起孔佳琳的思想工作。 重新把孔佳琳安置在审讯椅上，杜大用才继续开了口。 “不仅是胡伟伟，杨晓美也在这里，没有她的交代，你们很多人我都不知道。” 第782章 牵连(9) 孔佳琳这会儿还是沉默不语，杜大用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讯问她了。 直到现在，杜大用是真的有些佩服杨晓美了，这个孔佳琳应该受过杨晓美的大恩，而且应该已经被杨晓美成功洗脑了。 “孔佳琳，杨晓美是不是曾经告诉过你，只要警察找到你，你一句话不说你就没事？是不是告诉过你，坦白从宽都是假的，只会让你永远回不到社会上或者你的家庭？” “你年纪不大，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那么最后你要承担的后果会很多，而且这些后果，可能会让你真的没办法再次回归社会以及你的家庭。” “董则，通知她的父母，另外准备带人去她家搜查，有多大动静就弄多大动静，对她父母以及亲戚，还有她的朋友同学进行深度调查，她孔佳琳既然不配合我们警察，那我们警察也不用给她什么脸面了！” 杜大用站在孔佳琳身旁，朝着董则大声说道。 孔佳琳这会儿才抬起头看了看杜大用。 “你不用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卑鄙什么的？那你为什么犯法？犯法以后还想着帮助其他犯罪嫌疑人遮掩？觉得我们警察就应该像电视演的那样，什么都是对你们客客气气的，我只是告诉你，客客气气那只是针对积极配合我们警方的被询问人或者是犯罪嫌疑人，而你孔佳琳，不在此列！” “董则，按命令执行，她既然不要脸不要皮的，那咱们就甭给她留着脸皮。” “是！主任。” “主任，那个王韵涵马上就到案，要不要一起这样？” “不用！王韵涵在警车上就已经交代了一些问题，态度上是没有问题的，她态度好，我们就要对她态度好一些。早去早回，在孔佳琳家里搜查仔细一些，尤其对她家里关系走的近的亲戚都要进行搜查和询问。” “知道了，主任。” “走吧！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杜大用说完，就准备和董则一起出审讯室了。 “你们警察不能那样做，是我犯了法，又不是我家人犯了法。你们如果肆意妄为，我到了检察院阶段，会向检方提出你们警方暴力办案，威胁犯罪嫌疑人。” 孔佳琳这会儿突然噼里啪啦说了一番。 “你精神上是不是有问题？孔佳琳。这是杨晓美告诉你的？在我来看，你简直就是弱智。” “我们所有的搜查程序合法，询问犯罪嫌疑人亲属程序合法，对犯罪嫌疑人周边社会关系进行侦查摸排程序合法。你就算去了检察院，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你竟然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孔佳琳是不是对你现在的身份还有着什么幻想？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涉及的是一件涉案金额达到一亿三千多万的骗保案，这里面还有故意杀人案，诈骗，伪造证件等等其他犯罪行为，而你就是其中一名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我不知道杨晓美告诉了你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杨晓美必死无疑，谁来也没用，她是肯定死刑，没有缓刑，只有立即执行。你如果想着和她一起奔赴黄泉，我不会拦着你，这起案件里面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只要你不开口，指定有你一个，无论在我们警方也好，还是你说的检方也好，最后到了法院也好，你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你既然不怕背什么黑锅，那你索性就舍己为人，多背一些，背到能够和杨晓美一起奔赴黄泉路。” 杜大用说完，孔佳琳再次开始沉默不语。 杜大用对于这个孔佳琳也只有暂时放下，不过对于对她家进行的搜查和亲属的排查肯定要进行，因为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一旦选择闭口不谈，那就说明她现在是准备和警方对抗了。 “董则，去搜查一定要仔细再仔细，也跟着薛组长多学学，你勘察现场经验少，可以完全通过这次细致搜查增长一些经验。勘察设备在我办公室里面，就用我的！” “谢谢主任！我会努力和薛组长学习的，更不会给师父你丢脸。” “只会给你自己丢脸，你目前还丢不到我的脸。做好准备，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以后，等着和薛组长出勤。” “是！” 等到审讯室没人以后，孔佳琳才真的开始恐慌起来，除了看守她的人以外，这里面安静的让她感觉有些窒息。 她已经把杨晓美教给她的都说完了，可是审讯她的警察根本无动于衷，而且还朝着她想不到的地方在发展着。 警察告诉她，杨晓美必死无疑，孔佳琳还是有些不信的，在她的眼里，杨晓美的能耐很大，应该可以从这次大风大浪下撑过来。 第783章 牵连(10) 薛天航他们也很快回来了。 “罗晖明这家伙还在警车上和我争辩了一下，把他自己的责任一推干净，把责任都甩给了胡伟伟和李贺等人。不过对于杨晓美谈及的很少，似乎好像还有些什么念想！” 薛天航一边看着被押进审讯室的罗晖明，一边和杜大用进行了简短的汇报。 “天航，今晚时间紧，任务重，一会儿你先去孔佳琳家里进行搜查，搜查完了以后，再对罗晖明的住宅进行搜查，最后是李贺。明天等我的老部下过来，全面对杨晓美进行摸排，主要原因是姜震现在情绪不稳定，等到他情绪稳定以后，他也许能够告诉我们更多！” “我们现在不知道杨晓美背后还藏着什么，可是不管藏着什么，只要我们动作够快，那么不管杨晓美有什么后手，我们也能有足够的证据应付下来。” 杜大用一边给薛天航递了一支烟，一边给自己拿了一支烟，点了以后，和薛天航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 “我心里有数了！就是抢时间，把前期所有的证据全部固定住，这支烟抽完，我马上带人出去，那这边的审讯不能同步进行了，你今晚也得熬夜了。” “肯定的，罗新还在蹲那个谢翰文，如果真的能够蹲的到，带回来也是一场硬仗。抽完这支烟，我马上去会会那个王韵涵，你记得带上董则，他在现勘这方面的经验少，你手把手教一点硬通货，我现在主要没时间亲自带他。” “没问题，这都是小事！彭师傅呢？” “彭师傅正在审李贺，他和余睿杰明天还要去德市出外勤，准备这一场结束，就让他休息了，余睿杰可以用一用，正年轻，有冲劲，熬一宿问题不大。” “你在孔佳琳那地方碰了钉子？” 杜大用听着薛天航的话，点了点头。 “孔佳琳应该受过杨晓美的大恩，我都让她见到了胡伟伟，可是她根本无动于衷，说明她可以和胡伟伟发生任何关系，可是这背后就是赤果果的利用关系，孔佳琳有些一根筋的状态，我先给她放一放，这是为什么让你赶紧搜查她家的原因，这种人的性格往往有些偏执，有些自以为是的聪明，所以对她父母的询问一定要仔细一些，应该能出线索。” 杜大用说完，踩灭了烟头，又拍了拍薛天航的胳膊，转身就朝着审讯室方向去了。 现在杜大用也没人可用了，只能让铁师傅过来帮忙。 只不过杜大用没想到，铁师傅摆弄那些录音录像设备动作娴熟，而且笔记本上还记录着在审讯工作中如何速记要点的方法。 “铁师傅，你现在这样下去，放在一般刑警队当个队长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杜局，我老铁啥人别人不清楚，杜局还不清楚吗！就是跟着学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如果是那种难度很高的案子，我指定连头绪都理不出来。” 铁师傅非常谦虚的说着。 “那铁师傅把前面程序走一下，我去彭师傅那边看看。” 杜大用说完，就出了王韵涵的审讯室，直接来到李贺的审讯室。 彭选和余睿杰看到杜大用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不用，你们继续，我看看材料，一会儿就走。” 杜大用拿着余睿杰已经记录好的笔录认真看了起来。 从目前的笔录上来看，李贺看起来还算是配合，不过相对于胡伟伟来说，还是处于挤牙膏的状态。 杜大用看完以后，做了一个暂停审讯的手势，接着走到李贺面前。 “抽烟吗？” 李贺三十六七岁，个头不高，眼睛也不大，发际线已经有了明显的后移迹象。 整个人看上去属于微胖型的，看起来很好打交道的样子。 杜大用说完，李贺点了点头，杜大用随即给他点了一支烟。 “还算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就是在交代问题的时候，还不够坦白，还不够积极，没有胡伟伟痛快。李贺，这样一起大案要案，我给你的建议就是，想办法保住脑袋，别对任何人抱有幻想，手里有什么涉及到其他人的犯罪证据赶紧交出来。” “胡玮炜这方面远远超过你太多，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你们都是相互知情的，他说了就是坦白，你接着说还真不一定就能给你确认是坦白，所以你得挑你业务范畴里面的犯罪事实，这样才能比别人更加主动，你们那个罗晖明副总也到案了，我们只是简单的讯问了一下，人家可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了，而你和胡伟伟就是最大的承担人。” “所以要想保住这里，你就得想办法积极，想办法交代一些其他问题，不管你是道听途说的，还是那种背后嚼舌头根子的，只要能够查证且是真实有效的，那你这里也就算差不多保住了。” 杜大用连着指了脑袋两次，而且说话都是非常严肃。 第784章 牵连(11) 李贺一边抽着烟，一边听杜大用说着。 “最后说一下，我叫杜大用，是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另外还在省厅担任职务，我能够告诉你这些，就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懂得去珍惜，目前已经发现的一点三亿，没有几个脑袋，你觉得这个案件能过得去吗？” “所以现在争取别等我们的警官问，而是自己先去想，挑重点想，挑重要的说，这才是态度，按照你刚刚那样，你不是白费力气了吗！孩子也不大，哪怕犯了罪，脑袋保住了，还有机会看到孙子辈的。来，再抽一支，然后平缓情绪，我让审讯你的警官多给你一些思考的时间，咱们冲着保脑袋去交代问题。” 杜大用表情和煦，说话顿挫有力，李贺听着连连点头。 “彭师傅，烟给你留下，给李贺一些思考的时间，他现在想要和胡伟伟学，我们就要给他一些机会。” 杜大用转身来到彭师傅面前，一边扔下香烟，一边朝着彭师傅夹了夹眼睛。 彭师傅立马笑着也夹了夹眼睛。 这会儿彭选是明白了，这个李贺还是和胡伟伟一样，也是非常怕死的。 杜大用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王韵涵的审讯室。 “杜局，程序走完了，不过这个王韵涵有些不正经。” 杜大用刚刚来到铁师傅跟前，铁师傅就小声和杜大用说了起来。 杜大用点点头，来到王韵涵面前，打量了一下王韵涵。 一件鹅黄色真丝衬衣，里面黑色的小衣颜色以及轮廓显得清清楚楚。 头发烫了一个小卷，眉眼都显得比较精致。 衬衣是大开口的衬衣，脖子那里挂着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吊坠是一只小天使。 吊坠正好和事业沟在一个竖线位置。 衬衣下方是一条紫色的包臀裙，接着就是黑色丝袜，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整个人看上去确实很妩媚娇艳，三十多岁到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于这种女性的诱惑，很难抵挡。 “看够了吗？我还可以脱了给你看的！只不过现在手铐铐着，我就没办法了，不过警官可以自己动手，我对穿着制服的帅哥抵抗力很差哦！” 杜大用笑了笑说道。 “你没有我老婆好看！而且我老婆也比你年轻，你别说什么家花野花的，那对我来说没啥用处，因为年轻漂亮就是年轻漂亮，年轻很重要的，你这眼角纹也好，法令纹也好，都已经开始有了，虽然不明显，但是这就是你变老了的标志。更何况，我家那位很干净，而你呢？所以别在我面前弄这一套，我都不知道，你都是那种马上要保不住脑袋的人，哪儿还有这样那样的心情？” 杜大用一脸嘲讽样子的说了一番。 “我也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分钱，他们把分来的钱用在我这里，给了我，我还能管着他们不给不用？小警官，别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 “王韵涵，李贺不傻，胡伟伟不傻，你以为人家不会知道你这种女人的心思？参与没参与那不是你来定的，你通过你的身体促成了什么，达到了什么目的，这些都会呈现出来的，杨晓美长得比你差吗？比你睡过的人不说高级吧，最起码那些男人的忠诚度比你睡过的男人忠诚度要高一些吧？比如姜震！还有一些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怕你听了受打击！” “不就是方朴嘛！有什么可以打击的。人家觉得他四十多岁挺帅的，我没有觉得，老娘送上门给他睡，还被他赶出来了。” “王韵涵，那你说的和我认为的那个人不是一个人，方朴我还是听你说的，主要你们这批人挺多的，口供来不及看。哦，对了，你刚刚叫我小警官是不是？我这里说一下，我可不是小警官，我是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省公安厅纪检副主任，我叫杜大用！” 王韵涵这会儿才真的打量起杜大用来了，不过是满脸的不信任之色。 “看看这里，是有摄像的，我说的这些是要经过组织审查的，你看我有那么傻吗？” “那个方朴在哪儿工作啊？” 杜大用也怕对方诈他，因为这个人冒出来有些突兀，万一这是王韵涵瞎胡编的人名，如果杜大用还装作知道，那可能就会出问题，王韵涵这种老江湖一定认为杨晓美可能会过去这一关的，到那时候反而会增加审讯的难度。 还有一点很重要，如果这个所谓的方朴在这个年纪，在公检法还有一定实权，那么应该有一点点耳闻，可是杜大用记忆里是真的没有这一号人物。 “我也不知道，我就认为他高高帅帅的，就是年纪有点儿大，听说是个小领导，难道杨晓美没有说吗？”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这就是王韵涵对他们警方的试探。 第785章 牵连(12) 杜大用听完王韵涵的话，并没有戳穿王韵涵的试探。 “王韵涵，咱们不管那些，先说说罗晖明，你和他什么关系？” “好朋友啊！今晚他去参加一个聚会，我正好有空，他就带着我了！” “那你和李贺什么关系？” “我和李贺也是好朋友啊！有时候他寂寞的时候找我开个房间，我们两个畅谈一下人生，探讨一些男女问题。有时候我寂寞的时候，我也会开个房间，和他聊聊，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杜局长寂寞，只要我出去了，咱们也可以一起开个房间畅聊人生，尤其你们这种单位工作，压力大，回去和老婆那个的时候应该也不够精彩，咱们就可以探讨探讨如何能够在你回家以后，更加精彩一些。” “杜局长，你说是不是？就像我这样的，你一句话不就给放了。到时候，咱们把酒问青天，千里共婵娟，不也挺好。” 王韵涵娇声笑着，仿佛这里不是审讯室，而是一处撩骚的好地方。 杜大用这会儿算是明白了，那个杨晓美还真的有些手段，孔佳琳属于清纯型的，王韵涵完全就是风骚型的，这两个女人都已经被杨晓美调教的相当不错，同时杨晓美应该也给这两个女人各自灌输了很多不同的理念。 孔佳琳可能是杨晓美特意物色来的，而且在物色她之前，杨晓美应该是给予了孔佳琳一些帮助，可是这个王韵涵应该不是，看着更像是杨晓美的志同道合者，对于金钱应该极其看重。 至于那些贞操观念和别人的议论，王韵涵这种女人基本是可以做到无视的。 可是这里面有个问题。 这两个人生活里应该没什么交集的，为什么能够走到一起去的？ 杨晓美是个非常谨慎的女人，加上和王韵涵根本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她们两个能走到志同道合的路子上，还真的让杜大用觉得有一些奇怪。 难道是和揭文兵有啥关系不成？ 因为从杨晓美的圈子来看，能够认识王韵涵且走得近的，揭文兵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可能性很高。 “王韵涵，问一个人，看看你认识不认识！” 杜大用说完就盯着王韵涵看了。 “杜局长，你说啊，干嘛还要留半截？可不能深深浅浅的说话，那样我受不住的。” “揭文兵！” 杜大用三个字吐出去，王韵涵顿时脸色就有些变了。 “我不认识他！没听说过这个人。” “王韵涵，我会好端端的说这个人的名字吗？你看起来也没那么蠢啊！” 杜大用这会儿脸上换上了笑容。 “杨晓美还说了什么？” “王韵涵，你还真当这里是你家吗？我特么给你三分面子，给你机会让你好好交代，你跟我这儿淫词秽语的弄一大堆。是不是我们警察在你眼里都是二百五？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罗晖明有着政x委员的身份？我们什么不比你清楚？这么快就对他动手，你以为还有什么人能保住你们这些人？” “无论检察院的，法院的，现在谁敢插手这件案子？我是什么级别你知道吗？正处级干部，属于国家直管干部，还是副局长亲自负责侦破，你以为就是青鹭这里就能解决的？还是省里就能解决的？麻烦你赶紧醒醒，枪打出头鸟，你还在这里和我兜兜转转的，你还真的是心大！” “现在我们已经派了无数人去了罗晖明的家里，你的家里，孔佳琳的家里，李贺，胡伟伟的家里，还有其他一些医院，派出所涉案人员家里开始统一搜查。杨晓美家里，已经搜查了一遍，现在已经去了她第二个住址进行搜查，包括她的大姐，大姐夫，杨晓丽，戴龙辉都在审讯室里面待着。” 王韵涵看着杜大用的样子，立马就知道杜大用没有和她说什么试探她的话了。 “揭文兵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恨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我那时候对他那么好，那么相信他，可是他为了钱，什么都让我去做。” “你和揭文兵什么时候认识的？” “ 99年十二月二十二号！这个日子到我死我都能记着。那会儿我还在纺织厂工作，我长成这样，在社会上还算可以，可是在当时的纺织厂里面，也只能算是中上等，那会儿揭武兵就喜欢来纺织厂玩，不过我那时候不知道他叫揭武兵，别人都叫他二子。” “有天我下小夜班的时候，揭武兵带人直接就把我捂着嘴带走了，我当时害怕的要命，那会儿在厂里还谈了一个机修工男朋友，他看着揭武兵把我带走的，结果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当时真的是有寻死的心！” 杜大用听到这里，就知道王韵涵这会儿算是开始慢慢往外倒腾了。 第786章 牵连(13) 杜大用从口袋拿出一包女士烟，抽出一支给王韵涵点上了。 “一边抽着一边说！” 王韵涵点了点头，接过烟深深吸了一口以后，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是不知道，这是揭文兵利用他弟弟给我设的英雄救美的路子，所以当揭文兵把我救了下来以后，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就是想把人交给他！” “不过也确实这样，当天晚上，揭文兵就把我睡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是揭文兵的女朋友，为了能多挣钱，我辞职去了夜总会陪酒，可是揭文兵那个畜生还让我陪别的男人睡觉，我一开始不答应，把我打的六天都不能出去见人，有些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以为我天生就是淫荡吗？” “不仅打我，还用我父母的安全威胁我，还用我的弟弟妹妹威胁我，揭武兵没事就带着几个小混混去我弟弟的学校门口溜达溜达，我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屈服！” “到了00年秋天的时候，揭文兵带着我认识了杨晓美。” “揭文兵在那时候有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王韵涵抽完最后一口烟，杜大用赶紧继续给她续上了。 “他的狐朋狗友挺多，不过没有谁和他关系特别好，他只信任他的弟弟，其余人都不信，包括我在内。” “认识杨晓美以后呢？” “我那时候还真不知道，揭文兵怎么会听杨晓美的话，真的，只要杨晓美一句话，揭文兵立马就去做。杨晓美对我还挺好的，在我心里那时候是把她当做姐姐的！因为她不准揭文兵再打我了，更不准揭武兵去威胁我父母，弟弟妹妹！” “后来，杨晓美就和我说，既然我有个不错的脸蛋，有个不错的身材，挣钱的方式不是这样的，那会儿我还不清楚怎么挣钱，后来直到杨晓美让我和她一起服侍过一个男人，那会儿我都惊呆了，我知道她已经结过婚了，可是杨晓美告诉我，婚姻能有什么？钱才是真的！” “服侍过那个男人，很快杨晓美就给了我三万块钱，那会儿三万对我来说很值钱，我那会儿被揭文兵管控着，哪怕出去陪人家男的睡觉，也就一百五十块钱，一晚上还得折腾两次。” “这中间揭文兵家里不是拆迁了吗？按道理说揭文兵那时候不缺钱啊？” 杜大用趁着王韵涵抽烟的档口赶紧提了一句。 “他不缺钱？揭文兵嗜赌如命，别人都以为他不赌博，可是有几个知道，他只是不赌小钱，而且从来不和朋友之间赌博，都是骑着摩托车一个人出去赌。要不是有一次我意外怀孕了，连我这个天天给他各种睡的女人都不知道。” “他去的赌局，杨晓美知道吗？” 杜大用再次岔了一下。 “那当然，杨晓美赌博也很厉害的！你们不知道吗？也是，这个情况知道的人几乎没有，也就是我意外怀孕才知道的。那会儿也不敢和揭文兵生孩子，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揭文兵的，所以我决定去打胎，我找了杨晓美，杨晓美正好有事，给了我五千块钱，让我找个人陪着去。” “当时我想着，不用人陪的，就自己找了一家医院去打胎，这里都很顺利，后面才是重要的，我打胎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医生，说句实话，对我挺好的，知道我一个人去打胎，就让产科的护士对我多照顾照顾，其实也就一天的事情，可是我心里就是感觉到了温暖。” “在我心里，我认为医生不缺钱的，那么我就想着，等我身体恢复了陪他睡几次，也算是报答他对我的关心。” “可是要让一个医生真的和我睡一起，我最起码得了解一下他吧，这一了解才知道，那个医生赌博也很厉害，而他去的地方，我看到了揭文兵兄弟俩，看到了杨晓美。” “只有杨晓美一个人？” “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就算她和揭文兵认识，在那里也会假装不认识。” “揭文兵去的时候，也只有揭武兵陪着他，身边再也没有任何人陪着。” “我观察几次以后，还是想办法拿下了那个医生，这才知道，皇道区那个赌场竟然是大人物开的，我总共和医生一起去过三次，想去里面赌博，还要对照片的，而且去赌博的最多只能带一个人，或女伴或男伴，只能一个。” “在皇道区哪里？” 杜大用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哪里，咱们青鹭什么不多，船能不多吗？” “再说了，能去那里的都要有人引荐的，我不知道揭文兵兄弟俩是谁引荐的，但是我知道那个医生是谁引荐的，是皇道区的副区长引荐的。杨晓美我也不知道是谁引荐的，到时候你们可以去问问她。” 杜大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第787章 牵连(14) 王韵涵说的这些，显然是她自己认为可以说出来的。 但是杜大用知道，这种女人一定还有一些不敢说的东西压在她的脑海中。 “那名医生叫什么？哪家医院的？” “沈飞岳，六院妇科大夫，大概有四十岁左右。” “你去的那三次都没有见到揭文兵和杨晓美？” “没有！不过我跟踪过揭文兵，发现过他和杨晓美都去过那里，不过两个人哪怕见了面也是没有一句话，更没有什么暗示之类的动作。” “王韵涵，你和杨晓美一起服侍的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岁数有点大了，大概在五十不到，可是保养的很好，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已经超过五十岁了。” “杨晓伟你认识吗？袁甜甜呢？” 杜大用这个问题问完，王韵涵再次低下了头。 “王韵涵，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用瞎编乱造的，也不要害怕说出来你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在这里，如实交代就可以。” 杜大用口气并没有特别重，而是尽量在开导着王韵涵。 “杜局长，我认识杨晓伟，也认识袁甜甜，那时候我还想把杨晓伟睡了，可是他根本看不上我，我两次诱惑他都没有诱惑到他，后来杨晓美警告我，让我离她的弟弟远点儿，我就再也没敢接近他了。” “袁甜甜呢？” “我就是觉得袁甜甜那样的岁数都可以和杨晓伟在一起，凭啥我不能，这才靠近袁甜甜的。” “说说袁甜甜，杨晓伟和杨晓美的关系，是在你眼中的关系。我希望你能有个真实客观的说法，要抛开你自己的成见，从比较正常的角度出发！王韵涵，你现在交代的，都已经被记录，这都是在挽救你自己。” 王韵涵听着杜大用的话，再次找杜大用要了一支烟。 “杜局长，杨晓伟和杨晓美来往并不多，不过在我的眼里，杨晓伟还是比较听杨晓美的话的。只是在袁甜甜的问题上，杨晓伟有些不买杨晓美的账，两个人好像还因为袁甜甜大吵特吵过，这还是我听揭武兵不小心说出来的。” “听你这么说，你能分析一下袁甜甜为什么不讨杨晓美的喜欢呢？” 杜大用还真的是有些好奇，杜大用绝对不信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原因。 “袁甜甜和我一样啊，是杨晓美在证券公司发展的女性，说是为了可以获取一些大客户的资料。” 杜大用这会儿才终于明白了许多。 王韵涵这个信息才是有用的信息。 只有这样，杨晓美知道实际情况，才会阻止杨晓伟和袁甜甜继续深度来往。 “揭武兵你怎么看？” 杜大用只需要对大致情况有些了解就可以，因为掌握的这些信息，在继续审讯杨晓美的时候就会有目的的去讯问，可以打杨晓美的措手不及。 “揭武兵，那就不是个东西，就我这样的，哪怕随便去一家酒吧找个男的睡一下，也比和他睡一次强，喝点儿马尿，那牛比吹的，天下只有他最厉害，一旦酒醒了，人正常以后，就喜欢做一些龌龊事。” “这家伙说实话，还不如揭文兵有品，我和揭文兵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就是揭文兵利用我出去挣钱，最起码也让我给家里拿一些，揭武兵不是那样的，恨不得嫖都白嫖才好，听一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姐妹说过，白嫖了人家，还给人拍了照，拿了人家包里的四百块钱和手机，后来还利用照片找人家讹了几次白嫖加一千块钱，要不是揭文兵后来勒令他，估计那个姐妹真的有一天会宰了揭武兵。” 杜大用一看王韵涵的表情就知道，王韵涵对揭武兵那是极度讨厌的，是那种发自骨子里的讨厌。 “张军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军？揭文兵认识的那个收废品张军？” 杜大用点了点头。 “认识！揭文兵好像坑了他不少钱。揭文兵其实挣了不少钱的，应该都是赌博输了。” “揭文兵什么时候消失的？他消失以后你有没有去找过？在他消失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01年七月份就没影儿了，最后一次和我联系就是那会儿，后来我也贱，还真的找过，哪怕恨他恨的牙痒痒，可是毕竟一起过了几年，我又怕他只是暂时消失，我那会儿只能去找一下，万一要是回来了，发现我对他无动于衷，那我又得挨打。” “至于不对劲的地方，我是没有发现，如果有的话，就是在六月，七月折腾我的次数挺多的，我那会儿还挺高兴的，觉得揭文兵对我还是有些兴趣的，只要我能挣钱，也许他以后会对我好点儿的。现在想起来，那会儿确实贱到骨子里去了。” “在00年到01年，揭文兵就从来没遇到过一个新朋友？还是他交了新朋友，对你有所隐瞒？那会儿他有没有经常不在家，如果不在家，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很重要，王韵涵，我希望你仔细想想，不要着急回答。” 杜大用这会儿说话可是非常认真的。 第788章 牵连(15) 王韵涵被杜大用这样一提醒，还真的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杜大用则是继续给王韵涵点了一支烟，然后递给了王韵涵。 过了有五六分钟，王韵涵这期间抽了两支杜大用递过去的香烟，这才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杜局长，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想了一下，他们兄弟俩在拆迁以后不久，除了给他们父母买了房子，他们自己也买了房子，钱也就剩的不多了。好像是从00年十一月份开始，一直到01年过年前，他们兄弟俩在这段时间应该是外出了，可是去了哪儿我不知道，要说新朋友，好像有一个，不过我不清楚是哪儿的，这个情况莎莎应该知道。” “莎莎是我的一个姐妹，她和揭武兵两个有些狗屁倒灶的关系，揭武兵在她那里算是正常人，是揭武兵唯一一个能舍得花点钱的女人。” 杜大用一听这个，顿时精神了许多。 目前看来，这个王韵涵还真的是个消息来源大宝藏。 “莎莎现在还在青鹭吗？” “现在几点了？” 杜大用赶紧看了看手机。 “十一点四十！” “那还早，过五十分钟左右，去贝塔酒吧，指定能找到她，去了只要找营销一打听，莎姐来了没有，肯定有人给你指出来的。我只知道她叫莎莎，其他的我都不清楚，而且我和她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会儿她也不大，好像十九左右，不过脑子很够用。” “后来揭文兵兄弟俩消失不见了，李贺有些上级需要那个，我也找她合作过，她用身子也给我和李贺带来了一些方便。” “她来钱的路子比较广，后来这个贝塔酒吧好像也有她的股份，至于是不是干股我不知道。” “我和她认识有五年了，她在青鹭的道上混的挺好的，你看我这里还算有些规模吧，在莎莎那里，我这个啥也不是，她这里，起步都得是e，而且莎莎的腰还细，要不揭武兵那玩意儿舍得花钱？还吃了以后不敢乱来？” 王韵涵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噘着嘴朝着她的事业线点着。 “铁师傅，你过会儿带两个协警，把这个莎莎带回来。” “好的，没问题，只要她人在酒吧里，肯定丝毫无损带回来。” 杜大用说完，铁师傅就应了下来。 “王韵涵，现在咱们来谈谈有关于保险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能够好好配合我们警方，如果杨晓美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不要相信我们警察的话，我希望你能忘记，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她这是在害你，而不是在帮你，你只要按照她的话来，带给你的一定是灭顶之灾，我这句话，没有一点恐吓你的意思，你远远不知道这起案件会产生多大的后果，只要你不想当成别人的炮灰，我刚刚说的那些，真的可以让你最大限度脱离掉脑袋的可能。”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和王韵涵交了实底。 这起案件下来，枪毙的人肯定不会少，而王韵涵绝对在里面算一个重要的人物，如果现在继续保持坦白下去，活命的机会还是有一些的。 “杜局长，我就是看你像个好官，我才和你说了这么多，我肯定会配合的，说实话，我还年轻，我也怕死，我已经看出来你说的都是很真诚的，原来的我，是从来不信任何警察说的任何一句话的女人，可是在你这儿，我觉得警察中间还是有着好警察的。” “王韵涵，我当你是在真的夸奖我！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只要你全部如实坦白，我会尽力保住你的脑袋，会让你知道坦白从宽这个政策绝对不是空口白话。” “谢谢杜局长！有关于保险的事情，会比较的多，我给杜局长的建议是，先去审李贺，胡伟伟，我这儿知道的没有那么细，我在里面参与的更多是利用身体去换钱，换消息，对于他们到底如何操作，其实我是不太知情的，我也不敢知情，我怕自己陷进去以后，肯定没啥好下场。” 杜大用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杜局长，你先审了他们，如果有些地方是涉及到女人，我可以想想，也可以给你补充一些，至于怎么搞钱的，我只能说我只能知道一些皮毛。” “好！那咱们先谈谈你今晚和罗晖明一起去白湖温泉山庄的事情。你和罗晖明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晚上去温泉山庄到底是去干什么？” 杜大用这会儿趁着铁师傅去贝塔酒吧之前，还想着多问一些，要不然过会儿铁师傅离开了，审讯工作必然会暂停一下的。 第789章 牵连(16) 王韵涵再次找杜大用要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以后说道。 “罗晖明刚睡我的时间不久，李贺对我来说，也只是弄钱的工具，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什么和谁睡已经一点儿不重要，谁能给我钱，给我一些实在的，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罗晖明今天让我陪着去，就是让我去跳舞的，至于跳什么舞，杜局长办过不少案件，应该心里会有点儿数。我这种女人，男人既把我当成玩具，我也把他们当成玩具，身子算什么？我只知道，今晚你们不抓我，明天我就能从罗晖明那里拿十万，甚至更多，所以我跳舞的时候，只会想着那些钱，至于他们看了，摸了我，对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吗？就算是和我那个了，我又有什么损失吗？无非是几百人的数字再加一个罢了。” 王韵涵情绪突然就低落了下来，有些落寞的说了一番。 “罗晖明今晚让我过去跳舞，是因为省里保险公司的副总下来了，罗晖明想往上动一动，后来不知道被谁举报了，主办方让我们先撤离，我和罗晖明就先离开了。” “罗晖明花钱还是很大方的，第一次表达想睡我的时候，就给我弄了一套内部房，二十万的现金，哪怕他知道我和李贺有一腿，可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我也问过他，他说他就是想睡我，想看看我这样风骚的会多少花样，所以我前面说了，男人也贱！” 杜大用听到这里，就知道可以暂时停止审讯了。 “如果想吃什么，可以和看守说，至于香烟，这里剩下的，还有这一包，我都给看守留下，想抽的时候告诉一下看守，想上洗手间，必须要戴戒具的，这个希望你明白。抽空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警方的，到时候我给你调整去临时羁押监仓去，这样你还能好好休息一下。” “王韵涵，这些都是你自己通过坦白争取来的，所以你要珍惜。咱们警方今天对你的审讯暂时停止，明天我们应该对你还有一些讯问，自己多想一些，争取能够坦白的更多。”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铁师傅，铁师傅点了点头，杜大用随即出了审讯室。 “铁师傅，得麻烦你跑一趟了。我一会儿要去过一下罗晖明，实在没办法和你一起跑这一趟。” “没事！你去忙，这点小事，我能应付的过来，你把传唤通知书给我就可以，剩下的我自己处理。” 杜大用回到办公室，把传唤证拿给了铁师傅，就去了李贺的审讯室。 “杜组！” 杜大用进去以后，彭选立马打了个招呼。 “李贺，现在有没有认真交代啊？” 杜大用和彭选点点头就来到了李贺的审讯椅这里。 “领导，我已经认真交代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审讯我的警官。” 李贺这会儿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杜大用。 “手里有没有有关罗晖明的犯罪证据？这会儿可得赶紧交了，要不然那些犯罪证据和别人的重复了，那就不算你的坦白了。” “我都已经告诉审讯我的警官了，都交了，所有的全部都交了！刚刚这位警官已经给去搜查的警官打了电话，他们已经去了我藏东西的地方。” 李贺这会儿唯唯诺诺的赶紧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听着看了看彭选，彭选点了点头。 “那就暂停对李贺的审讯，让余睿杰跟着铁师傅去传唤一个人回来，彭师傅，跟着我去会会罗晖明，罗晖明那里结束，彭师傅，你就可以去休息了，明天你和余睿杰还得赶路。” 彭师傅点了点头，余睿杰赶紧先出门去找铁师傅去了。 “李贺秃噜干净了吗？” 杜大用出了审讯室问了彭选一句。 “怎么可能！这些家伙谁脑子里没个小九九的，不到最后关头，最后那点保命的东西肯定不会说的，不过大部分犯罪事实还是交代了，手里留下的可能是涉及到一些更高职位的领导，也就是自己妄想的杀手锏，还想着只要最后没人保他，他才会兜出来。” 彭师傅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让他没了这个幻想，咱们先把罗晖明给抄了底，抄完了以后，他们到时候会比现在积极更多，唉，这个李贺是真的想死啊！胡伟伟那里应该是能保住命，王韵涵也差不多，这个李贺和孔佳琳可能真的是把他们自己太当回事了。” “杜组，那个任德胜应该掌握的情况挺多的，你怎么不去动一动？” 彭选有些不明白杜大用的审讯策略。 “任德胜在这里面是个承上启下的人物，作为保险公司的监管主任，上下的龌龊事儿他都能知道一些，我们先把上下情况摸清楚，再用已经交代出来的问题去他那儿核实，只有真真假假，才能在任德胜那里掏出正确的东西，他是几个人当中岁数最大的，又是在监管位置上待了挺久，所以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别看李贺，胡伟伟可能都有罗晖明以及其他人的犯罪证据，可是这个任德胜在通篇的审讯中，有几个人主动提起过？” 杜大用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第790章 牵连(17) “杜组，你的意思是这个任德胜应该是掌握情况最多的人？” “彭师傅，一个单位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能少吗？有人要上去，就意味着有人要腾出位置，那么通过什么办法最好使？” “不断的匿名举报，或者造谣！” 彭选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 “你看你也知道的这么清楚，可是完全虚假的造谣或者是举报，在任德胜那里能够站得住脚吗？站不住的！那么里面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一个老监管还能心里没点儿数？他任德胜在这个位置待着好些年，还能知道的少了？” “所以把他放在最后，就相当于一块试金石，到时候咱们把真的说成假的，从他那里一过，就知道他的成色了！如果想活命，他会想办法给我们纠正的，那时候我相信，经过他纠正的信息才是最为可靠的信息。” “跟着杜队总能学点儿真本事的！连个审讯的次序这么一调整，都有这么多的学问，我还是想的不够全面的。” 杜大用笑笑并没有继续说很多了。 因为每个人站立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杜大用是统领一方的元帅，那么肯定会有周全的策略，而彭师傅这样的只能是大将，可以按照既定策略完成任务即可。 杜大用一进罗晖明的审讯室，只是随意把审讯笔录往审讯桌上一扔，气势立马就出来了。 “罗总，平常喜欢什么样的舞蹈？古典的？现代的？国内的？国外的？” 杜大用笑着敲着审讯桌问道。 就这一句话，罗晖明本来昂着的头立马低了下去。 “看来罗总还有廉耻之心！可是杨晓美杀人骗保，我看罗总好像有些无所谓的啊！” “我没有杀人，我也不知道杨晓美会杀人骗保的。” “看来罗总还不够坦诚，就这样的事情，胡伟伟和李贺都知道，你一个副总还说不知道，你这个副总是不是干的不尽人意啊？” 杜大用一脸鄙夷之色的看着罗晖明说道。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的。杨晓美想怎么做，她根本不用和我说，她做完了什么，就直接和胡伟伟，李贺对接，我就负责签字就可以了。” 罗晖明一副急赤白脸的回应道。 “罗晖明，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信了？曹薇怎么死的？肇事人是否是本人你不用核查？还有后期的证据会一样一样被送达到这里，这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 “你和杨晓美之间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杜大用突然换了一个方向提了问题。 罗晖明开始沉默不语，始终低着头。 “罗晖明，关于你的政x委员身份，我们已经向上级机关进行了请示，我看一下，还有八个小时左右，你这个身份就会被剥夺，你以为那个身份可以一直保护你吗？国家是你罗晖明的？” “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罗晖明想通过省保险公司的副总来提升你的职务，难道别人就没有你这样的心思？那你罗晖明觉得，就凭你这样千疮百孔的状态，别人会不收集你的违法乱纪证据？” “杨晓美更是一个可以为了活命随意推卸责任的女人，这个责任只要一推卸，你觉得你罗晖明逃得了？你知情不报，可能还罪不至死，如果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方法逃避打击，就算我信了，检察院能信？法院能信？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如果你不知道珍惜，我到时候就会采纳杨晓美的口供，剩下的你自己去和检察院，法院去说。” “不过我可以在交付材料的时候注明，罗晖明抗拒交代问题，杨晓美的口供可以参照，到那时候你罗晖明绝对是死路一条。” 杜大用第二句话是来到罗晖明身边压低声音说的。 “所以这次机会你珍惜不珍惜，你自己看着办！你和杨晓美到底有没有不正当关系？” 罗晖明听完杜大用的话，抬着头看了看杜大用，一双眼睛里满满的恨意。 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和杨晓美是什么时候有了不正当关系的？” “00年下半年，十一国庆那时候。是我提出来的，如果杨晓美不陪我睡，那她以后就不要再做保险方面的事情。” “杨晓美没有拒绝，我这边提出，杨晓美就把酒店开好了，就在我提出的当天，杨晓美就和我睡在一起了，不过睡的时候，她就像个死人一样，一点儿情趣也没有。” “杨晓美有没有在和你睡的时候，提出过怎么操作保险？也就是她会用什么方法去挣保险的钱？” 罗晖明继续点了点头。 “告诉我了！她说有些人本来就快死了，能给他们的家人谋点福利也算是人生最后一程给家里做点贡献了。” 罗晖明这一开口，杜大用知道，整个骗保案前因后果正式拉开帷幕。 第791章 背后 杜大用没有打扰罗晖明的回忆，只是说了两个字，继续！ “我和杨晓美认识的比较早，因为我们保险公司经常要和银行打交道，那会儿我知道她老公是郑骁，而郑骁当年在建行也算是个后起之秀，工作能力非常不错。” “在99年十二月底，杨晓美在千禧年到来之前，来我们保险公司给我拜了年。不过当时告诉我的是，可以做过桥资金利息方面的事情，不过我没有同意，因为那时候我们保险公司对于年底的账目管理是非常严格的，不可能能轻易的把大额资金转到建行去当做过桥资金的，一旦发现资金用于这方面，我首当其冲就要承担责任。” “转了年之后，杨晓美带了个女人又一次请我吃饭，这个女人叫孔佳琳，相信应该也被你们警方找到了。孔佳琳看起来是非常清纯的，符合我这样岁数人的审美观，加上孔佳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这才觉得杨晓美诚意满满，我当时不知道孔佳琳竟然已经把她那一次全部拍了下来，我没想到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什么在我给了她一些钱以后，还会如此听杨晓美的话。” “你和孔佳琳保持不正当关系有多久？” 杜大用对于孔佳琳和罗晖明之间的关系能保持多久，还真的有些感兴趣。 “总共就发生了几次关系，不过我的体验感也不好，孔佳琳也是那种木头人一样的感觉。那会儿我收了杨晓美的钱以后，自己也跟着别人见识了一番，所以后来我对孔佳琳就越来越没有兴趣了。” “罗晖明，你别说什么在收了杨晓美的钱之后的话，在杨晓美没有给你送钱的时候，我相信你捞的钱也不会少，这会儿不是瞎甩锅的时候，对于骗保来说，这些都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整个骗保案中，有多少是涉及到杨晓美直接杀人和间接杀人的保单？” “我不知道，杨晓美从00年到现在，总共在我们大平青鹭公司做了七十九起保单，这里面我不清楚有多少是正常的和不正常的，不过我知道的只有四起，因为这四起是明显有着问题的，也是胡伟伟和李贺他们解决不了以后必须在我这里解决的。” “而且其中三起保单都在00年到01年之间，感觉那时候的杨晓美处理手法还是有些稚嫩的，从02年到现在，只有一起明显有着问题的保单，我当时还很意外，不过杨晓美说，这就是个意外，我最后也是给批了。那一起保单也是我分钱分的最多一次，杨晓美几乎是一分钱没挣，全部收益都给了我！” 杜大用听到这里有些好奇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03年时候，还是大感冒那段时间，一个叫魏棋山的保单，高额的人身意外险，在川省四女山登山时候摔死了，那一次赔了六百五十六万，可是杨晓美几乎一分钱都没挣，直接给了我二百万。” 杜大用不觉有些奇怪，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原因。 “除了曹薇，魏棋山以外，另外两份保单投保人分别是谁？” “一个叫陈德平，徽省南淮人，意外身亡险，赔了一百九十多万。一个叫王申沪，同样是意外身亡险，赔了三百三十多万。前一个人是来到青鹭打工的，只不过打工三个多月就被撞死了！肇事司机逃逸，至今还没有找到。当时就是因为他提前买了人身意外伤亡险，所以才是问题最大的地方，当时这个理赔案就进入了调查程序，不过最后还是我签了字，证明经过调查，符合正常投保程序，死亡原因经过查证，无异议，可以正常赔付。” “那个叫王申沪的，是青鹭本地人，不过老家是沪上的，他早年因为结婚有了家庭就没有返城，一直留在了青鹭，他也是车祸身亡，也是在身亡之前的四个月购买的保险。” “这个也是杨晓美来找我的，因为当时这个人是有癌症的，这种人一般都会被判定为有自杀倾向的。当我提出这个可能真的没办法的时候，杨晓美很快就让我目瞪口呆了，因为肇事司机承认了他疲劳驾驶造成的车祸，而且还去蹲了一年的监狱。” “不仅如此，一开始医院出具的癌症证明，也被法医否定了，经过法医鉴定只是胃部有良性肿瘤，不是所谓的胃癌晚期。而且从王申沪的邻里调查报告来看，王申沪是没有任何有着自杀倾向的，我不知道杨晓美是怎么办到的，可是她就是办到了，整个理赔过程也没有任何问题，三百多万也是足额赔付的。” 杜大用听完都吸了两口冷气。 杨晓美确实是非常厉害的！ 可是杜大用认为，这绝对不会是杨晓美一开始自己就能琢磨出来的，这是她背后有着什么人教导的。 第792章 细思极恐 杜大用现在思考的就是一点，谁教了杨晓美这些？ 因为这里面牵涉的人，物，事实在太多了。 首先，医院得能解决，其次交警，法医得能解决，最后还得法院能解决。 就这还得不算家属在内！ 这里面首先就是医院必须解决，因为法医提出检查出现错误，这个医院肯定要进行纠错的，可是医院就是捏着鼻子不吱声了。 其次这个交警认责的问题，这里面也是有着很大的问题，一般因为疲劳驾驶，交通肇事造成他人死亡的，刑期不止一年。 不过交警方面，杜大用认为，综合起来来看，应该问题不大，肇事人主动认罪，积极赔偿，家属没有追究，交警能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就会很小。 不过法医鉴定应该是可能有问题的，虽然不排除医院真的有误诊可能，但是杜大用相信，这种系统性的检查，出错率应该还是很低的。 所以在法医这块，杜大用同样也认为是存疑状态。 那么最后一关，法院这里，杜大用同样抱着存疑状态，因为要是认罪积极，赔偿到位，法院在询问家属以后，还是可以做出轻判裁决的。 如果再这样倒推的话，那说明教导杨晓美的这个人，是非常聪明的，就算有一天事发，那么这么多部门可能都是怀疑对象，这样的调查完全可以相互推诿，最后十有十成就是不了了之。 不过在杜大用眼里并不认为，这里面会有交警和法院的存在，那么有问题的就是医院和法医，而法医基本也是从医学院毕业的。 那么这个指导杨晓美的一定是在保险公司当过领导，后来可能又调去了卫生系统，而且年纪应该不小。 从王韵涵的口供中可以反映出，杨晓美曾经让她和杨晓美自己一起服侍过一名四十多接近五十的男性。 那么这个人势必早就和杨晓美之间有了不正当关系。 杜大用认为可以先从这方面查一查，如果能够找到这样的一个人，符合以上情况，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教会杨晓美骗保的老师。 那么杨晓美在获得利益的时候，必然也会给这位分润一些。 明天可以让周如龙进行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先把这个人摸出来，如果摸不出来，那就说明这里面还有蹊跷在里面，那就需要撬开杨晓美的嘴巴，哪怕这点很难做到，杜大用也认为必须要做到。 “罗晖明，揭文兵你是否认识？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不认识！” 罗晖明一口就否认了这个名字。 杜大用随即拿出了揭文兵的照片。 “这不是那个撞死曹薇的司机吗？他是通过和解才没有坐牢的。这个我记得！关键她不叫揭文兵啊！” 杜大用知道罗晖明这是认岔劈了人。 跟着又拿出揭武兵的照片继续给罗晖明看了看。 “应该是他！两个人虽然长得像，可是眼神不一样，当时我见过这家伙，和刚刚照片里面那个不一样，这个才像。” 杜大用再次拿出了霍虚业留档的驾驶证。 “这个人呢？” “不对，和那个肇事者虽然像，但是肯定不是一个人。” “罗晖明，你们保险系统之前的领导，有没有后来调到卫生系统去的？” “青鹭肯定没有，省里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从南市区的受理处提上来的，我之前的领导没有后来调去卫生系统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杨晓伟认识吗？杨晓美的亲弟弟。” “认识！见过两三次，不过从01年夏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杜大用听闻罗晖明也见过杨晓伟，心里开始咯噔一下了。 难不成是杨晓伟和揭文兵几个人在郑骁面前演了一场，让郑骁误以为是揭文兵兄弟俩已经杀了杨晓伟？ 那么死的可能真的就是袁甜甜，会不会是杨晓美和杨晓伟是故意演给了很多人看的。 那么死的真的是袁甜甜，那一定会让警方误认为揭文兵兄弟俩一定是杀了杨晓伟，这里面从郑骁的口供来判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杨晓美和郑骁本身就是为了利益结婚的，那么结婚以后也是属于处处利用郑骁的，如果是揭文兵兄弟俩和杨晓伟演了一场戏，杨晓美也知道她可以完全把控住郑骁。 杜大用想着汗都出来了。 因为所有的死无对证一旦建立，那么杨晓伟就是一个死人，一个找不到尸体而失踪的死人。 如果真的是杨晓美和杨晓伟亲自合作，一场大戏骗了所有人，那才是真正厉害的地方。 王韵涵已经在口供中承认，袁甜甜也是杨晓美安排的女人，那么杨晓伟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最后隐藏自己而用了偷天换日的方法。 杨晓丽和戴龙辉是完全不知情的，就连费拂晓可能都被杨晓伟给骗了。 借钱什么的可能都是假的，杨晓美可能一开始犯案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了，所以到现在打死不认。 第793章 细思极恐(2)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冷汗连连。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么有什么原因值得杨晓美这么拼死拼活呢？ 杜大用脑子里面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想了好一会儿，就连罗晖明这会儿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杜大用突然想到了一个极有可能的原因。 杨晓美可能有病！而且这种病可能杨晓美早就知道了！ 还有可能就是这种疾病可能根本无法治疗，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罗晖明，你认识杨晓美比较早，杨晓美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奇怪吗？比如一些生活上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罗晖明看着杜大用，眼睛里满满的莫名其妙，最后很谨慎的摇摇头说道。 “领导，我只是和杨晓美发生关系，又不是住在一起，你刚刚说的我真的不知道。” 杜大用一拍脑袋，赶紧冲出了审讯室。 来到郑骁的审讯室，杜大用的目光显得非常锐利。 “郑骁，杨晓美是不是身体上有疾病？” 杜大用这句话一出，郑骁比杜大用还要懵。 “什么？杨晓美有病？有什么病？” 杜大用一看郑骁的表情就知道了，郑骁根本不了解杨晓美，可能当时结婚，只为了图杨晓美的漂亮。 “当初你和揭文兵说的话，是不是杨晓美和你念叨过什么？” “什么话？” 郑骁还在懵比中，对于杜大用的提问有些跟不上节奏。 “就是那二十万是不是杨晓美给你的？这个很重要，你别跟我瞎几把扯，这上面你要是瞎几把扯，我可以保证让你郑骁牢底都给我坐穿！” 杜大用声音很大，甚至连说话都带着一些威胁性了。 “是杨晓美让我从揭文兵兄弟俩那笔钱里面拿的！” “那杨晓美就是知道第二天揭文兵兄弟要去你那儿了？” “我和她说了揭文兵兄弟俩要去给我八十万现金，她才告诉我，如果晓伟要过去和我吵吵，就让我从那八十万里面先拿二十万给晓伟应应急。” “那你前面为什么不说？” “杜局长，你也没问我啊！而且这个事情也没那么重要，这给不给二十万还不一定，也就是晓伟和我吵吵的厉害，要不然我还不会拿那笔二十万出来的。我知道揭文兵兄弟俩心术不正，也怕给杨晓伟给晓美带去麻烦，我当时想着和揭文兵兄弟俩说一下，也许揭文兵兄弟俩真的可以给晓美解决麻烦了。” 杜大用这会儿气的差点暴跳如雷。 “郑骁，那么你怎么从揭文兵那里知道，他们会因为杨晓伟有钱就会对杨晓伟动手这句话的？” “他们经常和我说和晓伟关系不好，要不是看在晓美的面子上，早就宰了他弟弟，那时候晓伟要那个二十万要的那么急，我和晓美都已经把袁甜甜埋了，他又那么爱袁甜甜，最后保不齐就会让他姐姐出问题，所以我那时候就想着反正我也不杀人，只要把这个事情给揭文兵兄弟俩知道不就可以了。” “你就那么笃定揭文兵会杀了杨晓伟？” 杜大用有些怒不可遏的问着郑骁。 “揭武兵说过啊！揭武兵经常说他的眼角那里就是杨晓伟的杰作，他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的。” 杜大用这会儿才感觉前期的判断可能都让人给误导了。 这是有人一开始就预判了案件爆发后的状况，那么从一开始布局的时候，这里面就充斥了尔虞我诈，处处谎言。 杜大用就是通过询问才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因为在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是认识杨晓伟的，而且打交道都不是一次，除了胡伟伟说碰见过一回，其他的一些人都是不止一次见过杨晓伟。 既然杨晓伟是必然要死的人，何苦要给他介绍这些人认识？ 杜大用现在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杨晓伟没死，那么应该后期肯定会有存活的痕迹啊！ 那么杨晓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布这个局的时候出了其他意外，连带着揭文兵兄弟俩跟着一起死了？ 那么很可能杨晓美又并没有说假话，杨晓伟在她心里可能是真的死了，不过她又完全不敢肯定杨晓伟是否真的就是死了，所以从一开始对她的盘问，杨晓美编造了很多谎言。包括杨晓美让杨晓丽和戴龙辉编造的谎言都是应对杨晓伟假如没死的情况。 杜大用现在实在有些混乱。 如果杨晓伟没死，那么绑架案是不是也参与了？那么绑架的人就不止四个人，应该是五个人才对。 而如果是五个人，那么持枪抢劫银行目前可能判定是三人到五人就比较合适这样的状态。 肖争辉绑架案刚好卡在持枪抢劫银行之前，这是为什么呢？ 杜大用对之前想的什么掩盖绑架案的想法这会儿都开始动摇了。 第794章 细思极恐(3) 杜大用这会儿赶紧排空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因为现在想的越多，有可能有好处，有可能就会被完全带偏了。 现在先要确认自己一个猜测才可以。 就是杨晓美到底身体有没有问题。 “郑骁，你刚刚说的很重要，我刚刚态度有些着急，说话有些不周全，这里向你赔个礼。下面，咱们折回来，我想问问，自从你和杨晓美结婚以后，杨晓美在生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做过细致的检查？” “做过！一切都是正常的啊！” “你确定你看过报告？” “那没有！孩子生出来健康的，杨晓美也是安然无事，我看啥报告？” “杨晓美生孩子是在哪个医院生的？” “六院啊！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郑骁，在杨晓美和你结婚之前或者是刚结婚不久，你有没有觉得她哪儿有些问题？” 杜大用现在只能循循善诱，如果马上把杨晓美送去医院，那么就算检查，估计等结果应该还有一些时间，只有有预见性的去检查，那么结果也会出来的快一些。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想。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啊！” 杜大用指了指郑骁，迅速离开了审讯室。 杜大用再次来到王韵涵的审讯室。 “王韵涵，问你一个问题，很重要，你们女人细心一些，你能不能想一下，你和杨晓美在打交道的过程中，她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有些奇怪的？” “杨晓美有什么奇怪的？杜局长，你问我这个还不如问问郑骁或者是姜震，我和杨晓美打交道虽然挺多，但是……唉，杜局长，好像还真的有一个地方有些奇怪。不过也不算奇怪，有可能也是有人讲究。” “王韵涵，赶紧说，别墨迹！” “杜局长，杨晓美喜欢打伞，哪怕秋高气爽的时候，也会打伞，而且从来不参与露天运动，什么高尔夫，沙滩排球，我们在玩，杨晓美绝对不参与，说她皮肤晒黑了，哪怕是冬天都恢复不了。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起来，哪儿还有什么不对劲。” 杜大用脑子里面一下就蹦出了四个字，红斑狼疮！ 这个病症在他以前办理的案件中出现过。 如果杨晓美真的有这种疾病，只要查一下杨晓美的免疫系统是不是有问题就可以了。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敢肯定一定就是了！ 这个案子到了这一步，已经让杜大用觉得异常复杂了。 整个案件不仅诡异，而且变化太大，已经让杜大用觉得自己不能盲目胡乱猜测，放飞自我了。 因为稍微猜错了一点，那么就可能导致案件完全就按照不同的路数走下去，而且结果也会完全不一样。 在830案刚刚重启的时候，杜大用还是有着一些信心的，可是现在杜大用心里真的在打鼓了。 如果杨晓伟真的没死，而是换了身份，那么这起案件就会是完全另外一个走向，哪怕杨晓伟和830案有牵连，那么整个案件的布局一定是非常非常精密的。 甚至连830案背后隐藏的东西，杜大用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如果单单就是为了隐藏绑架案，那么这场布局完全到了这种地步就已经足够，可是目前看起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旦牵涉到非常精密，那么被打死的三个人当中，一定有个人有问题，可是是什么问题，杜大用根本没有一丝头绪。 难道拍了拍方志轩就代表有问题？ 难道一枪打中了奚蓉，跟着还补一枪也是问题？ 难道刘燕燕身中两枪也是有问题的？ 杜大用现在都有些惶恐了！ 因为这里面问题真的太多了。 加上杨晓伟本身就有一个六二式望远镜，如果真的就是杨晓伟亲自观察的，那也是可以的。 一开始是判定杨晓伟是真的死了。 可是现在假如杨晓伟没死，那么杨晓伟又在哪里？ 杜大用想马上把杨晓美严刑逼供一下。 可是杜大用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杨晓美一旦是真的有病之身。 那么指望杨晓美说出任何有关于杨晓伟的东西，那绝对都是不可能的，哪怕再严刑逼供，对于一个将要死的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杜大用这会儿脑子真的嗡嗡嗡了！ 一种极度挫败感涌上了心头。 如果按照这样分析下去，这起案件如果是一般力度的侦查，最后指定是惨淡收场。 如果像他这样侦查下去，除非是找到一个破绽，否则还是会无功而返。 如果杨晓伟没死，那他现在应该是一种什么状态？ 如果杨晓伟和揭文兵兄弟俩一起死了，那么这起案件又该如何找到新的突破口？ 如果杨晓伟杀了揭文兵兄弟俩以后被他人再次给杀了，那么能杀杨晓伟的人，那得多么的厉害。 可是这会儿已经没了杜大用思考的时间，因为他的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第795章 细思极恐(4) 杜大用掏出手机一看，是彭师傅打来的。 “杜局，莎莎已经找到，全名叫李青纱。麻烦你在内网查一下，我看看和她本人说的是否相符。” 杜大用赶紧拿着电话去了办公室。 “木子李，青纱帐的青纱。户籍所在地是，青鹭市西来市吕庄镇柴厚村二组12户。” 铁师傅在电话里把姓名和地址全部仔细的报了一遍。 杜大用赶紧查询起来。 “问她一下出生年月日！” “1982年，1月7日。” “问她一下身份证照片是什么发型！” “学生头！穿的是白衬衫照的。” “那应该就是她，先把她带回来。” 杜大用确认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 “好的，杜局，一会儿就回。放审讯室还是询问室？” “询问室吧！到时候询问以后再看情况。” 杜大用说完再次看了看时间，离着一点也差不了多少了。 立马又拿起电话给罗新打了过去。 “咋了？这半夜还想我了不成？” “现在没工夫更没心情和你扯淡！谢书蕴在不在你身旁？” “在啊！她不在哪儿行的！” “带着谢书蕴离着站台远一些，看看谢翰文到底是几个人来的，如果这家伙是和别人一起来的，那就一并请过来，麻烦你把眼睛给我擦亮一些，不要吊儿郎当的，这个很关键，一定要给我把人盯紧了，更要注意他周围人的动向。只要发现有一点异常的，不管什么情况，务必先拿下！错了可以再放，想抓就会非常难，听见了没有？” 罗新听着杜大用的口气就知道，专案组那头出问题了，否则杜大用绝对不会这样的态度。 罗新这会儿立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说话也开始正经起来。 “杜组，你放心，我和你一起蹲过面包车的，那个本事可是忘不掉的，只要有你说的情况，我肯定不会漏了！这点你可以绝对放心，绝对！” “案子有些不对劲，回来再说，咱们可能走错了路，我现在异常的烦躁，心神不宁的。” 杜大用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现在脑子的确很乱。 因为他刚刚又乱想了一通。 他又想着，这起830会不会是犯罪嫌疑人故作迷阵来用的，就是为了掩盖绑架案以及骗保案来用的，这起案件会不会就是为了迷惑警察而设置的。 可是为什么犯罪嫌疑人笃定他们能够脱身呢？ 当年所有青鹭的警察和协警都被查了两三次，没有任何一个警察或者协警，有时间有机会能够出现在那里，那么想要脱逃，哪儿有那么容易的。 设卡的地方，也不会是一名警察，而是最少的也是三名警察以上，还有武警支队的武警存在。 杜大用再次拍了拍脑袋，赶紧出去洗了一把冷水脸。 这是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种毫无头绪的猜测继续下去，杜大用觉得自己可能要崩溃了。 “杜大用，振作起来，不要想着急功近利，要懂得循序渐进才是正理，要打起精神，案子才刚刚开始几天时间，现在能够有这种突破已经非常好，只要稳打稳扎，细致再细致，一定会有所收获，别着急，别着急！” 杜大用洗完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的说着。 仿佛是宽慰自己，又仿佛是告诫自己。 洗好脸，杜大用来到罗晖明的审讯室，把彭师傅叫了出来。 “彭师傅，暂停审讯。你去休息，明天早晨起早就得出发，路途不近，首先得休息好，这次出去，还要记得带上杨晓伟的照片，也在那些人中过一遍，无论得到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如果没有消息，还是那句话，你和余睿杰再赴林宜，辛苦一些，把林宜这样的人员再过一遍。如果还不行，就咱们东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过！如果还不行，我找人在全国的监狱里面过一遍，到那会儿，算我心死。” 杜大用说的是咬牙切齿。 “杜队，你这是咋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用这么呆板的做法，那得需要太长的时间。” “不长！我会找人去帮我一把的！哪怕这个人情有些重，需要以后还，我也得找，不过，我更希望你们在德市第一站就会有收获，哪怕在林宜有了收获，也证明了对肖争辉的询问中有些东西还是有用的。” “杜队，案件是遇到什么重大问题吗？” 彭师傅这会儿都能感觉到杜大用身上的颓势。 “算也不算！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我想的太多，而且是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想的。想出来的可能性太多，一下把自己的思维给绞住了，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以暂停审讯，省的脑子越来越乱。” 杜大用一边猛抽着烟一边和彭师傅低声的说着。 第796章 细思极恐(5) 彭师傅这会儿算是知道了，杜大用在这起案件中，这是自己把自己给为难倒了。 “杜队，我说一句话可能不中听，你听着也别往心里去。” 杜大用苦笑着点点头。 “你杜队也不是万能的，从警时间虽然也有些年数了，而且从小警察到身居高位也很快，可是你并不能保证你所有经手的案件一定就会全部侦破，当年那么多专家教授……” “唉，彭师傅，你停一会儿，专家教授，35周岁左右，枪支来自于桂省。回头我得查查！彭师傅，你可以继续了。” “杜队，现在不足十天，我们830案件虽然还没有明显起色，可是这起特大的骗保案，我们是有着头绪的。而且这起案件也不比830来的差，我想说的是，杜队，830暂时破不了，咱们不用着急，你是咱们的主心骨，你一旦出了问题，那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大问题，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杜大用深吸两口气，接着笑着点了点头。 彭师傅虽然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那是在彭师傅的角度，如果从杜大用的角度出发，侦破830案才是根本，这种衍生案件对杜大用来说，哪怕比830案还要大，可是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彭师傅，抓紧时间休息，你现在就是需要赶紧休息，今天夜里不用你忙活了。” “好，杜队，那我先去休息。” 彭师傅知道杜大用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不再多说，立马选择睡觉去了。 这边杜大用来到停车场，连着抽了两支烟，就看到有车开了进来。 没一会儿，铁师傅和余睿杰，以及两名协警和一个女孩就下了车。 “杜组！”…… “先送询问室，余睿杰，去休息，明天早晨还要起早走，这是命令，别说其他的理由，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杜大用直接就下了命令，省的余睿杰还要说一大通要继续干活的话。 “是，我马上去休息，杜组，那您和铁师傅辛苦。” 杜大用笑着挥挥手，余睿杰也赶紧往休息室去了。 杜大用也跟着去了询问室。 进去以后，杜大用打量了一下这个李青纱。 虽然浓妆艳抹，可是还是能看出来，这张脸还是属于漂亮女孩范畴的，尤其事业线那里，还真的和王韵涵说的那样，极其雄伟。 “警官，你这样看我可不好！有什么要找我了解的？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我莎莎虽然私生活乱点儿，可是从来不会违法乱纪的。” “王韵涵认识吗？” “涵姐？认识啊！是不是这里比我小点儿的那个涵姐？” 李青纱毫不忌讳的拍了拍自己的事业线。 “你看一下，认不认识，不要扯太多的其他地方，这里都是有录音录像的，你要是觉得你毫无顾忌，那你随意！” 杜大用没有和李青纱开玩笑的意思，而是非常认真的把王韵涵的录像调了出来，然后放在了李青纱的面前。 李青纱一看王韵涵是被留置在审讯椅上，立马坐好了身体，刚刚脸上的无所谓，全部立马消退。 “警官，涵姐这是犯了啥问题？” “李青纱，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坐在这里的这个人，你认识或者不认识？” “认识，我叫她韵涵姐！”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 “有五年左右的时间，是在ktv里面坐台认识的，我那会儿缺钱买房子，所以上半场在ktv坐台，下半场去酒吧卖酒，其实也是相当于坐台。” 杜大用听完，把揭武兵的照片放在了李青纱的跟前。 “二梗子？不是失踪好些年了吗？这是找到了还是死了？玛德，这家伙还欠我六百块钱……” “别扯淡，他叫什么？你对他了解多少？” “叫揭武兵啊！他大哥揭文兵，不过揭武兵外号叫二梗子，脑子有些轴，吹牛比一个顶八个，床上床上不行，打架除了嘴狠点儿，真的动手也是差劲的很，当年不是因为他对我挺大方，我怎么都不会和这家伙睡觉的！” “当年揭武兵是你的男朋友？” “警官，你搞笑来的，他会是我男朋友？我就是他给我钱，我和他一起睡睡觉而已，而且必须戴那个才可以，但凡不戴，我宁愿一分钱不要他的。再说我那时候这样的朋友很多，他算什么！” “揭武兵在和你打交道的时候，身边有没有新的朋友，尤其是中指上有纹身的？” “没有！不过有一个人在他待在酒吧的时候来找过他。” “是这个人吗？” 杜大用随即又拿出杨晓伟的照片。 “不是，这不是晓伟哥吗，我认识他的。他如果当我男朋友，我在床上随便他怎么弄我！就是晓伟哥看不上我。” 杜大用随即拿出何师傅画出来的两张戴口罩的画像。 “这个有点儿像！不过脸型不是这样的。” 杜大用一听，心跳都快了一些。 第797章 出站口 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把何师傅给叫了过来。 因为现在何师傅已经对这两幅画像基本勾勒那是熟的不能再熟。 只要根据李青纱的仔细描述，杜大用认为，其中一名男子的大致原像应该还是能够画出来的。 铁师傅和何师傅两个人可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一个精通于化妆，一个精通于画像，两个人很快就对李青纱进行了细致的询问。 杜大用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入迷了。 这确实对他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因为铁师傅和何师傅他们对于人像上面的询问和警察正常的询问根本是完全不同的。 这边两个人正在询问，杜大用正在观摩，而罗新那边已经开始换上铁路制服，身边还有站前派出所两个民警也换了铁路制服跟着。 同时站前派出所也让其他的值班民警和协警全部换成铁路制服在5车道以及地下通道，出站口全部进行了布防。 因为谢翰文乘坐的这列列车到达以后就是停在5车道。 列车在一时三十二分准时到达青鹭站。 罗新这会儿已经打起一百倍的精神，拿着电喇叭在5站台不停的喊着。 “注意脚下安全，看好您的行李箱，不要和陌生人搭话，谨防被骗。” 罗新一边走着，当走到十二车的时候，罗新就发现了目标。 谢翰文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灰色运动鞋，一只手拖着一个小尺寸的行李箱，一只手拿着一个手夹包。 罗新没有惊动谢翰文，而是直接经过谢翰文，开始往谢翰文身后走了过去。 罗新走到十二车另一头的车厢门那里停住了，一边播放着电喇叭，一边开始注视着谢翰文的一举一动。 观察了将近一分钟，罗新看着谢翰文已经到达通道入口，还是没有跟上去。 只是悄悄告诉外围的蹲守人员，目标已经出去，他还在继续观察。 这会儿整个列车的人已经全部下完，罗新再三确定没有人尾随谢翰文，这才加快脚步出了站。 而车站派出所的协警假扮成的出租车司机已经和谢翰文纠缠上了。 “哥们，可是我先拉到你的，你这算咋回事？合着别人比我态度好点儿，你就准备上别人的车？”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谢翰文。 “你放手，听见没有，劳资也是青鹭本地人，别和劳资在这里耍横，车牌记住了，明天劳资就能带人砸了你的车。” “来来来，你来砸，你坐他车子可以，不给劳资五十，你看你走不走得掉！” 司机这会儿一声口哨，一下就围了三四个出租车司机。 罗新就在后面看着，他就想看看是谢翰文一个人完成这起麻烦，还是有人会帮着谢翰文出头。 整个过程闹腾了大概十分钟，直到伪装的车站工作人员过来，才把两边人劝了开来。 最后出租车司机不依不饶，非要谢翰文赔他三十，要不然就不让谢翰文离开。 于是整个纠缠过程又开始增加时间。 罗新一直看着这个人为制造的过程，可是哪怕纠缠了将近十来分钟，依然没有人上去帮助谢翰文，甚至路过的人，最多就是看两眼，接着就是离开了。 毕竟这会儿是深更半夜的，看热闹的心思都少了一些。 罗新这会儿才走上前去说道。 “闹什么闹，都带去值班室，这位同志，验个票，如果没问题你就先走。你们几个把驾照带上，现在谁敢离开，以后就不要在这里拉客了。” 谢翰文看了看罗新的袖章，一个菱形袖章上面写着值班长，这才骂骂咧咧的跟着铁路工作人员来到了出站口的值班室。 等到其他人把谢翰文带进值班室，罗新还是没有跟进去，而是来到出站口外面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继续观察着谁还对谢翰文去了值班室感兴趣。 这会儿还真的让罗新注意到了，在出站口的右侧，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正在侧头不停的观望着值班室，没一会儿，就会拿出手机看一下。 罗新一边抽烟一边瞟着，一支烟的功夫，这个青年男子看向值班室的次数已经高达五次。 罗新这会儿已经知道，这个青年人应该就是和谢翰文认识的。 罗新和身边的民警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噘了一下。 两名伪装的铁路人员假装开始驱离出站口接站的旅馆工作人员以及一些黑车司机，从而从后面来到了这个青年的背后。 罗新这边一点头，两个民警迅速左右夹住了这个青年的两条胳膊。 “不要动！” 民警轻声在这个青年耳边喝到。 随即又出现了几个铁路制服的工作人员，迅速把这名男子带到了值班室。 而此刻的谢翰文，已经很安稳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同样有四五个人，这当中就有三名是出租车司机。 第798章 夜间饺子 罗新这会儿才慢慢走进值班室。 “大家辛苦了！专案组一定会把各位的功劳记上的，万所长，陈教导员，王副所长，感谢感谢！” “不用不用！支持杜局工作，理所应当！” 被罗新叫做万所长的人这会儿伸出手和罗新握了握，说了一句客气话。 “那还得麻烦一下万所，帮着把这两个人带去我们那里，我们那儿还有热乎饺子，正好大家一起吃一顿，今天夜里只能这样感谢。” “我亲自带过去，吃不吃饺子无所谓，和杜局汇报一下工作才是正理。” 罗新笑着点点头，人家这二半夜劳苦功高的，让杜组慰问一下，确实应该的。 跟着几辆警车就离开了站前派出所。 杜大用听到罗新的汇报，看着还在一边询问一边画像的两位师傅，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毕竟现在需要基层警察配合的地方很多，这会儿可不能寒了别人的心。 杜大用去了食堂，安排了一顿饺子。 杜大用想着，到时候一边在这里吃一顿饺子，一边和基层民警随意聊聊天，这样让基层干部，民警状态都会轻松一些。 这边饺子刚要起锅，几辆警车就闪着警灯进了专案组大院。 罗新迅速把两个人带了进去，而谢书蕴这会儿还有些紧张的站在警车旁边。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迎了上来。 “各位辛苦，我是杜大用，哪位是万所？赶紧带着大家先去食堂，饺子刚刚起锅，正热乎着，咱们进去一边吃一边聊！” “杜局，这怎么好意思的，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万所长赶紧站出来敬了礼说道。 “你带了一支好队伍，我已经听罗新说了，布置得当，严丝合缝，领导力相当不错。” 杜大用笑着就说了几句夸奖的话。 “杜局，您这也太夸奖我们所了！” 万所哪怕已经四十出头，这会儿在杜大用面前也是非常紧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局促。 “走，咱们进去说，青鹭到了九月，夜里还是有些凉爽的，一不小心容易感冒。” 杜大用拍了拍万所的胳膊，非常客气的说着。 “是！” 一行人这才跟着杜大用进了食堂。 “一份十五个，不够继续拿，煮的多，正宗牛肉大葱馅的饺子，你们可算是捞着了，这还是今天白天刚刚包好的饺子。”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这帮站前派出所的民警。 “回去带一些，应该还有出勤的协警，也给他们捎点儿，咱们不能用人时候朝上，不用别人时候就放一边，那不合适！” 杜大用这会儿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万所一听，立马心里就知道了，杜局已经记住了他的这份情。 “谢谢杜局！咱们青鹭有您这样的领导，我就俩字，开心！” “万所，开心就吃！吃完咱们这里还得干活，等到案件结束，关于你们这里我会特意和齐宁铁路公安局通报的！” 万所这会儿反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谢，谢谢杜局！” “吃饺子，热乎的，赶紧！” 杜大用说完，自己拿了一盘饺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罗新这会儿也走了进来，来到谢书蕴身边说道。 “吃饺子啊！还有你的奖金，一会儿就会给你，吃饱了以后再拿！” “我哥没啥大事吧？” 谢书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了？这会儿又开始担心他了？前阵子你可不是这样的。” 谢书蕴听完，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毕竟亲兄妹，如果真的是犯了死罪，我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算了，算了，这就是命！罗警官，饺子我可以吃一份带一份吗？” 罗新差点给这家伙说愣了。 “可以！可以！还有你的一千块奖金，一会儿我给你！如果你哥涉及到重大案件，还会对你进行奖励的！不过你要明白，这不是什么大义灭亲，更不是什么出卖亲人，而是在让自己不去犯罪。一般动不动在这种事情上喊口号的人，他们可能比谁做的都快，因为喊的多，他们对是不是犯罪也了解的更多。” “赶紧吃饺子，其他的事情暂且不在你考虑的范畴，吃一份带一份，拿着奖金赶紧回家休息才是正理。如果还有地方需要你配合，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知道了，罗警官！麻烦你给我哥带句话，就说我说的，别为了别人坑了自己以及家人，那是最最愚蠢的。” 罗新听完以后，能够理解谢书蕴此刻的心情。 本来一个哥哥挺好的，就是在认识了一些不好的朋友以后，一步步堕落，一步步连累家里人，到了这样的地步，亲人心里当真不难受吗？肯定有的！ 这也是谢书蕴希望通过警方的手去矫正她自己亲哥哥的后半生。 第799章 一搜就是问题 等到全部离开以后，杜大用并没有去接触什么谢翰文，而是急匆匆的来到李青纱的询问室。 “杜局，别着急，还在修正，最少还要一个小时左右。” “铁师傅，饺子热乎的，你和何师傅吃点儿不？” “不吃！”“不饿！” 杜大用听完，扭头就出去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两个人对他的嫌弃，毕竟两个人都很明显露出了一副你很碍事的样子。 出了审讯室，杜大用拉着罗新去外面抽了一支烟。 “听你这么一说，今天夜里你还可以，算是眼里相当有活了！” 杜大用听完过程，对罗新今天夜里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杜老大，我也知道你压力大，这我还不得上心！可是说句实话，这起830重启案，对我来说，开启的还是早了一些，咱们现在等于是830没破，还额外增加了其他案件，加上咱们一开始就悄悄做的事情，等于是压力加上了更大压力，弄得我现在还根本没法分心去做那件事。” “皇道区赌船的事情，你去关心一下，这个没有一般实力的，根本做不来的。这应该也是一个突破点，你可以在这上面发点力。同时我也会安排董则去皇道区干一些暗戳戳的扰乱行为，只有出乱子，哪怕是小小的乱子，这里面都会孕育着机会，这个你可以和董则商量一下。” “董则值得你这样信任？” “可以信任，我当时就是考虑他身家清白，从警至今，经历简单，而且他现在已经拜了我当师父，除非他以后不当警察了，否则一旦坏了名声，他这一辈子都会毁了，董则应该明白这些，可是状态很稳定的依然干着，这就足够证明他是铁了心当我的徒弟，所以绝对可以信任的。” “我在很多次的语言，行为，都对他进行了他不知觉的考验，这个我就不细说了，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力还是没问题的。” “你这样一说，我就信了！如果董则脑子能够转的过你的脑子，那他就不会是小透明了。” “用他之前我是做了专调的，几个电话的事情，这才从名单里面挑了他。” “一会儿先去接触那个小青年，谢翰文稍微迟点儿接触，让他这会儿脑子先乱一乱。走吧！过了今天夜里，明天就能够轻松一些了！” 杜大用伸了个懒腰，直接就往那个小青年的询问室去了。 杜大用进去一看，这名小青年这会儿是一脸的惊恐之色。 “先把他的行李以及身上全部搜查一遍！” 杜大用对着三个看守协警说道。 很快行李全部被打开搜查了一遍。 里面有一把短刀，两个药瓶，还有三千多的现金，身份证三张，同为一张照片，三个身份。 钱包里还有一个女孩的照片，一张有些陈旧的纸条，上面有个写着姓的地址。 剩下的都是当季的衣服，鞋子。 “衣服统统摸一遍，鞋子拆了看一下！” 杜大用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 看到这些，杜大用就已经明白，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事。 三个看守协警立即开始摸起衣服裤子，拆了鞋子。 “杜组，鞋子底下还有四张身份证，左右脚各两张。” “杜组，这件衣服有问题！我马上剪开查验。” 杜大用摇了摇手说道。 “先把他送到审讯室留置，准备审讯。另外，通知一下金田禁毒大队，让他们来几个人，衣服让他们去拆，还有那两个药瓶，也交给他们查验一下。” “是！” 等到人都走了，罗新才竖了大拇指说道。 “捧一下范阳？实在是高明啊。” “瞎胡说啥！范阳现在刚刚上位，前几天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应该的！药瓶一打开，我就知道是毒品了。” “宁和玮还有一两天就要上任了，范阳先在禁毒给他打个样，这样他们马上就能够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一个是我以前的战友，一个是我的老部下，俗话不是说了，一个好汉三个帮，给他提前落实一个。” 杜大用笑呵呵的说道。 “这小子身上应该有大事啊！” “肯定的！谢翰文这家伙看来是准备带着那些东西来青鹭探探路数的。一会儿搜他一下，应该也会有惊喜的。到时候往审讯室里面一撂，讯问时候都好讯问一些！” “走吧！今夜看来是没办法休息了！到了早晨能打个盹就算阿弥陀佛了。” 杜大用说完，警帽一戴，拿着茶杯，香烟就去了审讯室。 “还是你有远见，这儿审讯室你都布置了十二个，询问室十个，单独留置间十五个，你是早就知道会出其他情况？” “一般大案的衍生案件都挺多，能作案的人，尤其是那种持枪抢劫银行的，他们各自个人的社会关系中一定有犯案未捕的，我不多准备一些，到时候人满为患的时候，又是麻烦。” 杜大用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第800章 做什么的 进了审讯室，那待遇就是天差地别了。 “抽烟吗？抽的话点个头，先抽支烟，咱们再好好说事行不行？” 杜大用来到这个小青年的审讯椅旁边说道。 小青年看着杜大用非常紧张的点点头。 “抽完烟，有事说事，好好坦白，咱们警察就不会为难你什么。” 杜大用点了一支烟，塞到小青年的嘴里以后，才慢慢的说道。 说完以后，没有继续讯问，回到审讯桌那里，开始拿着物证袋里面的七张身份证看了起来。 这四张都是谢翰文的照片，那三张都是这个小青年的照片。 看到身份证上的地址，杜大用拿着笔记本记录了下来。 小青年一支烟抽完，杜大用合上笔记本，指了指摄像机说道。 “这里是审讯室，和你刚刚待的地方不一样，那里是询问室，所以刚刚那会儿只有看守，没有给你戴戒具。你现在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这个记录下来，这就需要你在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否则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我叫杜大用，这位是罗新警官，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我们依法对你进行审讯，听明白了没有？” 小青年赶紧点了点头。 “这三张身份证哪一张是你本人的？如果都不是你本人的，请如实说出你的姓名和住址以及出生年月，听您白了没有？” “嗯……嗯……！” 小青年清了清嗓子。 “警官，都不是我的身份证，都是严深存给我的。” 杜大用和罗新听着一愣。 “严深存是谁？” “就是和我一起被抓的，他姓严，严格的严，深浅的深，存折的存。那四张身份证我都不知道在鞋子里面的，鞋子是严深存买给我的。” 杜大用这会儿才明白，原来谢翰文，把他的姓拆成了三个字。 “那你叫什么？住哪儿？多大？” “警官，我叫邓阔祖，又耳邓，阔气的阔，祖宗的祖，我住址是桂省鹤洲市照坪县浮洛镇拱壁村三组三十三户。我是1984年九月二十六号出生的！家里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我在家排老二。” 杜大用随即打开内网进行查询，从弹出的页面来看，这个叫邓阔祖的犯罪嫌疑人没有说假话。 “邓阔祖，你和那个叫严深存的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我和严大哥是在04年三月份认识的，那会儿我还在桂省宁南市打工，是做装潢吊顶的散工。” “那会儿，严大哥让我给他的房子装修吊顶，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然后我就跟着他后面做事了。” “做什么事情？” “就是帮着送货，送那种盒装冷冻鱼，工资给的比较稳定，一个月能给一千八，还包吃喝住。” “这次因为什么来到青鹭？” “严大哥说到这里找人要债，所以我还带了一把刀，严大哥给我身份证的时候告诉我，在外面要债不能用真实身份，所以他给我办了几张假证，我当时觉得挺有道理的，就直接带上了！” “两个药瓶是怎么回事？” “严大哥说这个是止泻药，说是出门在外，吃的东西不一定干净，让我带着，万一要是吃坏了肚子，还能有药可以吃。” “你在哪一节车厢？” “我就在餐车一直坐着，给了九十块钱的座位费，严大哥来吃饭的时候，我们俩就一起吃，然后他去卧铺睡着，我就在餐车坐着休息，好像是9号车厢！我的票是无座的，这一切都是严大哥安排的。” “那你知道你的严大哥在哪个车厢吗？” “不知道啊！他知道我在餐车不就可以了吗！” “那你严大哥在宁南的住址你知道吗？是不是只有一个住址？” “两个，一个是我待的地方，严大哥也经常待的地方，还有个地方，是我跟着过去的，也不是跟着，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我就着了魔一样跟了过去，后来才知道，那里是严大哥和一个女人住的地方。” “在你和你严大哥认识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你严大哥说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就是做冷冻鱼生意的啊！他不跟我说这些。” “那他在和你认识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去找过他？就是你觉得很面生的人。” “那就多了！面生的人很多，都是一些社会上的人。” 杜大用知道这个问题算是白问了。 “那他有没有在夜里见过一些人？” “警官，那我真的不知道了，严大哥就是请我干活的，我又不是他的管家，他那个女人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我每天都要去送货，回来以后，还要做饭做菜，打扫卫生，严大哥每个月给我加了三百块钱，就让我做好这些就可以了。” 邓阔祖有些无奈的和杜大用说道。 第801章 地址问题 杜大用听到这里看了看邓阔祖说道。 “你严大哥让你来青鹭，答应了你什么？” 杜大用这句话一出，邓阔祖顿时就脸红了。 “严大哥说，这趟出来不给我钱，会让我睡几个女人，所以我……” 杜大用听着都差点乐了。 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着这个肯定比给钱还利索，甚至提钱都没这个管用。 “邓阔祖，你的住址，包括你跟过去的住址能不能写下来？要如实写下来，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可以说出来吗？我认字没那么多，写起来慢！” 邓阔祖赶紧和杜大用解释起来。 “罗新，记录一下。记好了，先把他撂这儿，我出去给天航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搜查情况。” 杜大用说完就出去了。 “天航，现在弄了几家了？” “胡伟伟家，李贺家，孔佳琳家，这三个都已经全部搜查了一遍，我让韩识学把物证袋全部拿回去了。” “你要有空，去一趟郑骁杨晓美的家里，看看她家有什么常备药品，明天早晨要带她去一趟医院，青大附医，我已经找人安排好了。你现在去一趟她家里，只查药品，剩下的明天白天再搜查。” “杨晓美身体有病？” “我不知道，听王韵涵的字面意思我感觉有点像红斑狼疮，不过我不确定就是，毕竟我不是医生。”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杜大用嘱咐完了，罗新也从审讯室出来了。 “杜组，马上去审谢翰文吗？” “不着急，我去研究一下他几张身份证地址的问题。” 罗新听着有些懵。 “谢翰文的四张假身份证挺有意思的，你跟着我一起。” 杜大用说完就往办公室去了。 进去以后，杜大用从抽屉里拿出物证袋，把四张身份证依次摆开。 “这张身份证地址是哪儿的？” “林宜啊，这不写着吗！” “这张呢？” “潍市，杜组，你这是啥意思？” “这张呢？” “烟市啊！这有啥问题不成？” “最后一张看看！” “德市啊！这难道也有啥问题吗？” “如果是因为口音，那么谢翰文已经在桂省待了一些时间，不说当地话能够说的多好，最起码买了房，买房用的什么身份证？严深存那是不可能的。他那个名字一定是遮人耳目用的，但是购买房屋那是一定不可能的。” “难道不能用他自己的女人名字买吗？” “这家伙连他的父母和亲妹妹都坑，你觉得他会信任他的女人？这不可能。我怎么和你岔这儿来了！说正题。” “这四张身份证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杜大用抬头看了一眼罗新问道。 “啥问题？谢翰文土生土长青鹭人，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乡音难改，用咱大东鲁的地址有啥问题吗？” “德市和咱们口音接近吗？林宜和咱们口音接近吗？” “你再看邓阔祖的几张假身份证，有一张是咱们东鲁省地址的吗？”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邓阔祖的三张假身份证指了指。 “这三张假的身份证都是桂省范围内的，你看一下，一张是本鹤洲的，一张是桂景市，一张是吾洲市，说明谢翰文在办理假身份证之前肯定是问过邓阔祖的，不信你现在可以去审讯室问一下邓阔祖，邓阔祖绝对在这三张假身份证地址上停留过，而且停留的时间不会少于三个月到半年。” 罗新听完就去了邓阔祖的审讯室。 过了一会儿回来以后有些臊眉耷眼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太精了！弄不过你。” “首先你得想着谢翰文干的啥买卖，估计不出意外就是毒品或者是管制类精神药品。既然他做这个事情，找人办假身份证的时候，就会有着自己的诉求。所以这些地方也一定是谢翰文待过且有一定熟悉程度的。” “你说潍市我可以理解，说烟市我可以理解，这林宜和德市我就不太理解了，他去这两个地方待着干嘛的？” “而且这两个地方也是我们目前需要侦查的地方，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所以当我第一时间看到这四张身份证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不仅仅这四张假身份证，购买车票用的什么证件？当时在桂省宁南购买房子用的什么证件？” “有些事情我们得先明白一些，才好对他进行讯问，如果谢翰文真的在讯问阶段闭口不谈，我们难道就得严刑逼供？那都是无能的警察才会干的事情。咱们私下里说一句，真的有证据打一顿那是为了受害人出口气，而不是为了获取口供，那样的警察我还佩服一些。” 杜大用指着几张假身份证压着声音说道。 第802章 翻出一个 罗新听完杜大用的话，也只能笑笑，他知道杜大用也曾经这样干过，不过他还真的就是为了受害人出气。 “现在就这样把谢翰文撂那儿？” “走啊！我先套路一下他，邓阔祖写的地址也带上，明天让宁南市局的去搜查一下，看看有啥问题没有。” 杜大用说完，两个人拿着东西又奔去了谢翰文的审讯室。 杜大用一进去，就看出来谢翰文是超级紧张的状态。 “严大哥，你紧张什么？我是不是应该这样叫？” 杜大用笑着来到谢翰文的身边说道。 “警官，我姓谢。我叫谢翰文，就是青鹭本地人，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你们把我关押在这里！” “不错，还有一些自知之明。有这样的态度不错，那咱们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邓阔祖认识吗？” “认识！是帮我送货的。” “送什么货？冷冻鱼是不是？然后我再问你邓阔祖带了什么，你就说邓阔祖带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你一无所知，可是鞋子里面的东西呢？” 谢翰文被杜大用这样一说，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了。 “明天宁南市禁毒支队就会对你送货的渔铺进行查处，你就没什么想对我们说的？” 谢翰文这会儿立马低下了头。 “谢翰文，低着头就能解决问题？我现在再和你说个地址，你听起来恐怕会有些耳熟，宁南市杏林区相秀大道秀山庭院3栋一单元601户，这个地方记得吗？” “砰！” 杜大用拍了一下审讯椅。 “谢翰文，这个地方记得吗？” “记得，记得！那是我在宁南的另外一个住处。” “房子的购买人是谁？” “谢中德！用我叔叔名字买的，他没有儿女，只有他一个人。” “你这次来青鹭用什么身份证购买的？” “用我叔叔养子那个身份证办理的！这是我在潍市托人办理的，是真实有效的身份证。” “就是这个叫谢毓勤的身份证？” 杜大用走到审讯桌那里，从审讯桌上摆放的物证袋那里拿出一个物证袋举着问了一下。 杜大用看了一下，这一张身份证也是潍市的身份证，不过一看就是真实的。 “谢翰文，林宜那里，你在哪儿待过？你可别瞎扯，别以为我问你我就不知道，我是看你老实不老实，是不是真的想坦白，如果你和我瞎扯，那咱们之间可就没了信任，等到在你这些地方搜出什么，你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杜大用这会儿开始用起了套路。 “我在林宜市区待过，待了有八个月。” “在那儿做什么？别扯淡啊！好好想好了再说，是不是林宜市区？确定好了？” 杜大用来到谢翰文身边，蹲着看了看谢翰文，然后朝着谢翰文诡异的笑了笑。 谢翰文看着杜大用的样子有些毛骨悚然的。 “谢翰文，让你说点儿老实话，这是我在给你机会，有句话叫啥来着，故曰时乎，时不再来。终终始始，是谓君子。知道啥意思吗？” “知道！” “看来还有点儿文化，这是我师父曾经让我熟读的一首诗，我师父告诉我，这首诗第一句来自于《尚书》，第二句来自于《孟子》，第三句来自于《战国策》，第四句来自于《易经》，最后才是黄庭坚大师的总结之词。那会儿我师父让我熟读的原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谢翰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杜大用。 “做什么事，都要学会坚持，要学会抓住机会，才能让自己跳出困境，有所成就。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和你说这些吗？因为你坐在哪儿？为什么被留置？我等着你给我答案，机会只有这次，过时不候。” 杜大用一番云山雾罩的话，彻底把谢翰文弄懵圈了。 “是林宜居南县，不是市区。” “在居南县做什么？别说那会儿你就开始涉嫌毒品犯罪了！咱们别磨叽，痛快点儿。” “揭文兵让我去那儿的，让我盯着一个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啥，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叫啥！那家伙就住在居南县一个城中村村口那里。” “那个人个头高还是矮？中指有没有纹身？” “个头不高！纹身有！那家伙中指纹着一条蛇缠着一把利剑，不过那家伙深居简出的，在那儿待了四个月，我也没发现他干了啥，后来揭文兵又让我去了德市，我就离开居南县，又去了德市。” 杜大用这会儿内心是无比激动的，终于把一个关键人物给翻了出来。 第803章 开始露头 罗新这会儿差点都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他也知道这个信息目前是有多么的重要。 “谢翰文，揭文兵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盯着他？” “没有！就说让我盯着他，一个月除去我的所有开支，给我三千块。00年那时候三千块，还是除了吃喝住用以外净得的钱，我肯定乐意啊！” “那会儿我已经欠了一屁股债，连个跑路的地方都没有，揭文兵让我干这个事情，又不是犯法的事，我肯定会去的。” “谢翰文，你很不错，那咱们再谈谈去德市的事情。你去德市又是在哪儿？在那儿你又做了什么？” “揭文兵让我去德市的落岭市，就在一个新建工地附近让我盯着一个人，盯了三个月，还是和以前一样，吃喝用住都是他的，而且只盯那个人晚间的活动，白天不用，从晚上天黑了以后，就让我盯着到凌晨，剩下的时间我自由支配。那会儿给我四千一个月。” “两个时间段说清楚一些！” “盯那个有纹身的是00年2月份到六月份，拆迁时候我回去了一趟，第二个人是七月份到十月份，接着我挣着钱了，就又去赌博了，没到年底输了一干二净，揭文兵让我去潍市盯一个商人，是做砂石料的，很有钱的那种，盯他盯了有两个月，是那种全天候盯的，一个月给我六千，还是吃喝住用他全管的那种！” “这两幅画像仔细看一下！” 杜大用拿着两幅戴着口罩的画像放在了谢翰文的眼前。 “这就是我盯着的两个人，不过脸型都不对，而且眉毛也不对。” “很好！非常好！咱们现在说说那个潍市的砂石料商人的事情。” “那是01年了，一月份，揭文兵知道我输得一干二净又是一屁股债的时候，让我去盯着那个砂石料商人的。盯了两个月，说是那家伙欠了他兄弟俩的钱，让我摸清楚他家里所有人口的信息，还有这个人的生活规律，以及啥时候会结账的大概时间。” “那么这个人你有没有盯过？” 杜大用随即拿了肖争辉的照片出来了。 “没有！盯完那个砂石料商人，揭文兵又让我去了烟市，让我盯一个做货柜进出口的人，在那里又盯了两个月，还是和在潍市一样，让我做那些工作，不过给的钱又加到了八千一个月。” “全部在六月份结束，后来我听说那个做货柜进出口的人失踪了，我就知道有问题了，那会儿我又输了钱，所以我在七月初那会儿去勒索揭文兵去了。” “揭文兵说给我钱可以，可是只要收了钱就是和他们是一伙的了，我胆子小，最后拿了两万封口费就准备离开了，可是我盯人也盯出经验出来了，我当时离开的时候就留了心眼，专挑大路走，专挑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因为我看到揭武兵和那个德市高个子已经跟着我了。” “我寻思着他们可能要对我下手，所以我使出浑身解数，才甩了他们。我一下就躲到潍市去了！反正我叔叔在那里，我也不怕他们来潍市找我，毕竟我也不会留在当时盯人的地方。” “到了01年十二月份，这中间我都没敢回青鹭来，直到我身上钱不多了，我又准备去讹揭文兵一点钱，可是人家都说揭文兵失踪了，欠钱跑路了。我那时候也害怕啊！我怕最后人家怀疑我害了揭文兵，只好骗了家里人，又弄了一些钱，直接跑去桂省宁南了，那是我在潍市认识的一个大哥，就是酒吧里面做那种散货的，他在潍市受到了当地做那玩意儿的排挤，就回去了。” “后来我去了桂省宁南就一直跟着他后面干，到现在除了给你们抓住，我都没有出过岔子。哪怕今年上半年的那场大扫毒我都躲过去了！” 杜大用对于谢翰文后期的这些犯罪行为并不在乎，毕竟那是宁南禁毒的事情。 “杨晓伟认识吗？” “当然认识！不过关系很一般。” “他和揭文兵兄弟俩有没有来往？” “没听揭文兵说过，在我这儿是真的没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来往，而且我都在外面帮着揭文兵盯着人，警官，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杨晓美呢？” “认识，这都是小时候那会儿认识的，我和揭文兵，费拂晓我们几个都喜欢杨晓美，那会儿在二机厂，齿轮厂，纸箱厂，她是首屈一指的一朵花，就是一朵花，其他的都不行。” “依你看，揭文兵会听杨晓美的话吗？” “揭文兵总让揭武兵去说杨晓美的坏话，估计是想让跟我们一样想追求杨晓美的人离着杨晓美远一些吧！反正我知道，杨晓美嫁人的时候，揭文兵一个人出去喝的酒，醉的不省人事。那段时间可能是揭文兵最低落的时候，不过在00年过年那会儿，揭文兵好像就恢复了，而且让人感觉特别高兴，就算我看着他拿补偿款的时候，也没有那会儿高兴的。” 谢翰文想了想以后才说道。 第804章 又一村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抓到谢翰文才是真正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翰文，马上我会让画像师过来，你好好配合，就你这点儿毒品，只要你认真坦白，我会给你和宁南禁毒支队谈谈你的立功行为，不过谈这些的前提，你得把你在宁南如何贩毒的前前后后交代的明明白白，这样我才可以帮着你好好谈一谈，明白吗？” “警官！我知道了。我肯定配合好你们警方的画像师，那两个人我一定会让画像师还原出来的。” “罗新，通知一下何师傅，让他先把李青纱那边放一放，这里才是他的重点！” “我去办公室调一下烟市01年的案子，看看有没有悬案。” 杜大用和罗新说完，又冲着谢翰文说道。 “谢翰文，那个砂石料商人记得啥样吧？” “警官，记得，记得！那肯定记得。” “那个砂石料商人的长相一定要和我们的画像师描述出来，这可能是你立大功的时候，所以你这里要竭尽全力，要仔细认真的去思考！”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 “谢谢警官，我肯定会的！我什么都交代，什么都会仔细回忆的。” 杜大用点点头，随即出了审讯室回到了办公室。 打开内网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果然在01年六月下旬，烟市有起绑架案至今未能侦破，被绑架的受害者至今也没有找到尸体，已经被烟市警方列为01年627绑架失踪案。 接着杜大用查了潍市在01年有没有绑架失踪案，结果查询以后，内网没有显示。 杜大用这会儿只能把烟市627绑架失踪案的受害人照片打印了出来，接着又随意打印了几张其他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再次去了谢翰文的审讯室。 “谢翰文，当年你在烟市盯着的人在不在这里面，你仔细看一下！” 杜大用把五张男性照片放在了谢翰文的面前。 谢翰文看着五张照片，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就是他！肯定是他。” 杜大用看了看照片说道。 “从右往左的第二张还是中间那一张？” “第二张那个！肯定是他。” 杜大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虽然谢翰文确认无误，可是在杜大用认为，这名受害人应该在那时候就已经遇害了。 那么现在涉嫌绑架的四个人，不出意外就是揭文兵兄弟俩加上一高一矮两名犯罪嫌疑人。 可是在01年烟市627绑架失踪案当中，受害人家属，也是进出口公司的会计，已经给绑匪拿了一百五十万的赎金，说明这帮人不是很缺钱的，跟着后面还有肖争辉的绑架案，涉案金额也是二百四十万，这还不包括可能遭受绑架还未报案的那个砂石料商人。 那么持枪抢劫银行二十多万肯定就不会是冲着钱去了！ 那么又是冲着什么去的呢？ 还有那一高一矮的犯罪嫌疑人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杜大用这会儿有些摸不着脑袋了。 “谢翰文，你在勒索揭文兵的时候，就揭文兵一个人在场吗？” “是啊！我还是傍晚把他叫到五四广场去的，那儿人多，我不怕他。而且傍晚去，天很快就会黑了，那会儿遛弯的，跑步的都多，我想着万一不成脱身还是可以的。主要还是揭文兵这个人城府深得很，我怕我自己勒索不成，反而会出事情。” 杜大用还真的有点儿佩服这家伙，难怪这家伙贩毒几年到现在都没有被抓。 “我开始说十万，揭文兵说了，给十万，他被抓我就是同伙。我说我不听这些，最后他说他有两万现金在包里，让我先拿去，剩下的过会儿会让武兵给送来！” “后来我一瞅见那个高个子，我就脚底抹油溜了，那会儿我觉得想要钱可能会没命，拿了两万那会儿就溜，还能保命！” 谢翰文很是认真的和杜大用说道。 “谢翰文，想吃点什么？咖啡和茶都有，务必到明天早晨帮着画像师把画像弄出来！这对你来说……” “杜局，我来了！” 杜大用刚想说非常重要啥的，何师傅就带着画板等等一些东西进来了。 “何师傅，这是见过那两个人真实相貌的人，今天夜里得辛苦一下了，明天早晨彭师傅和余睿杰就要出差，我想着能够在他们出去之前把画像弄出来，咱有没有信心？” “只要他描述的准确，我这儿已经有大概了，弄起来很快的，李青纱那里最起码我把脸型矫正了一下，这里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那样，明天早晨肯定没问题，咱有信心！” 杜大用只是点点头，然后把手在何师傅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 第805章 李青纱 杜大用从谢翰文的审讯室出来，直接去了李青纱的询问室。 “李青纱，问你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警官，你随便问，我要是知道会告诉你的。” “揭武兵在和你交往的时间段里，在哪些时间段显现出他的经济实力比较好？就是能让你感觉到花钱如流水一样，试图用金钱让你做你原来很多时候不愿意做的事情。” 杜大用问完这个问题，李青纱一下就陷入了思考当中。 “警官，这个真的不太记得了，不过在01年过完年以后，出手大方了很多，在那会儿端午节的时候，揭武兵提出让我嫁给他，他愿意给我十万块钱当彩礼，还说他房子装修的意见都听我的，如果我听话，还会给我买小轿车，不过我没有同意，我说我还小，没考虑过那些，等我长大了以后再说。”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揭武兵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见到杨晓伟又是什么时候？” 杜大用紧追不舍的问道。 “01年九月份刚过，见过一次揭武兵，他说他要离开青鹭一段时间，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走，我还是没有同意，连他要去哪儿我都没问，最后他走的时候告诉我，年底他回来找我，可是至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晓伟哥，我就01年过完年以后见过一次，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见过了，而且他话又不多，不过我就是觉得他很酷。” “袁甜甜认识吗？” “甜姐肯定认识，晓伟哥的女朋友，长得好看，虽然身材没有我好，可是说话声音特别的好听，最后一次见到晓伟哥，就是甜姐和晓伟哥一起的，我那会儿正好是去吃饭，在饭店门口碰到的。” “甜姐我们打交道很少，毕竟她的年纪在那里，而且她的职业也比我这样的强了太多，只是我认识她，可是要说熟悉，那根本谈不上。” “杨晓伟的姐姐你认识吗？” “晓美姐是吧？也认识啊。她气质可好了，往那儿一站，女王的气势就出来了。而且我特别喜欢看她的眼睛，我现在一些眼神都是在她那儿学来的，她有时候那种轻轻一瞟，仿佛就能看透人心一样。可是我就是学了个皮毛，那精髓学不来！” “你知道王韵涵和她做什么事吗？” “警官大哥，我哪儿管那么多，我只管韵涵姐给我多少钱让我去做什么事情，只要是钱到位，哪怕就算是警察，我一样敢去搭讪，至于会不会上钩，那就看他的定力了。所以你别问我我知道别人什么事，我可以告诉警官大哥，我从来不问，我就凭这里，和这里，这里挣钱，其他的和我有啥关系，知道的越多，麻烦就会越多，这个我是很懂的。” 李青纱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脸蛋，胸围和腰肢。 “客人给我小费，韵涵姐给我酬金，我两份收入不是挺好的，短期谈谈感情可以的，让我陪老男人一陪几年，哪怕能挣更多的，我也不想挣那份钱。我现在酒吧有股份，还有一家健身房有股份，我已经比我同龄的女孩强了太多，所以现在我根本不会再挣什么黑心钱，就是韵涵姐后期找我，我也是挑客人的，只有年轻一些，有活力的，我可以去弄个短暂期的感情，其他的我一概都不接的。” 杜大用给李青纱的观念震的脑瓜子嗡嗡的，就李青纱这样的想法，杜大用可以理解，但是让他认同就没办法认同了。 “你在和王韵涵介绍的客人当中，有没有听到过什么让你能值得记下来的东西？” 李青纱听完就摇了摇头说道。 “警察大哥，你觉得那些人会在我这样一个女人面前谈那些吗？我这儿都是摆设不成？他们那会儿脑子里，只有我这个，除非重要到极点的事情，一般电话都不带接听的。如果是极其重要的事情，男人又会明白过来我是啥样的女人，还能让我听见什么不成？就算揭武兵都这样的，何况王韵涵介绍的客人，那些人在那个的时候都沉迷的很，一旦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那精明起来，我就不说了，没啥意思！” 杜大用听着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李青纱在他的眼里还是非常精明的一个女孩，非常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对她才是重要的，什么应该是她不应该关心的。 “揭文兵你和他接触的多不多？” “我不喜欢他！那家伙阴森森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东西，我那会儿都不明白，为啥双胞胎兄弟两个性格差异会那么大的，如果不是长相上可以确认，我觉得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李青纱很明显对揭文兵的印象更差。 第806章 过一遍 忙到四点多的时候，杜大用已经有些疲倦了。 可是想睡那是不可能的，铁师傅和何师傅这会儿还在画像，薛天航他们还在进行搜查，杜大用这会儿只能出去抽烟来提升他自己的精神头。 “李青纱到了天亮放不放？” 罗新一边问着，一边也来到外面点了一支烟。 “明天傍晚放！有些情况还需要核实的，这么大的骗保案，她的证词还是有用处的，到了明天，这里关押的人会更多，还需要她去辨认的，虽然以前她做的事情也不光彩，可是我们这里还是没办法对她进行处理的，毕竟时过境迁，对于她这样的证人追究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一会儿通知宁南警方，让他们明天也派一些人过来，谢翰文总是放在咱们这里也不合适，等他把这边的事情都说清楚了，从范阳那边过一下就移交了。” “那些涉及到绑架案的，谢翰文不用负法律责任吗？” 罗新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要负，可是现在有证据证明谢翰文就参与了绑架案吗？我们没有这方面的证据，只有让宁南警方先把他的运输买卖毒品罪给定下来，那么后面我们案件需要找他了解他也跑不了，如果他真的涉及到了绑架案，他还会被追责，只要谢翰文还在我们警方手里攥着，他还能蹦了天去？” “而且谢翰文在绑架案中，我个人觉得就是一个从犯，只不过那个627绑架失踪案的受害人如果死了，他的麻烦事就大了一些。” “明早正好把这个案件通报一下烟市警方，让他们把前期的详细资料发过来，咱们这边把串并一下。谢翰文负责的是跟踪监视，可是都不是在本地，本地的跟踪监视就应该有着其他人。” “当时揭文兵应该是考虑到谢翰文有嗜赌的爱好，那么谢翰文在青鹭进行跟踪监视，第一不能安心跟踪监视。第二怕谢翰文可能遇到债主，对跟踪监视有影响。第三，谢翰文为了钱会很听话，揭文兵对谢翰文的性格摸的很透。” “现在揭文兵兄弟俩以及那一高一矮的两名犯罪嫌疑人都是失踪状态，那就存在着几种情况，他们四个人都已经死了或者两死两活，或者是一活三死，至于三活一死的可能性会比较小。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这四个人背后一定还有人，有可能是失踪的杨晓伟，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这个目前不好判断。”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幕后是两人，其中一个人是指使杨晓伟的，最后这些人被杨晓伟灭口以后，杨晓伟被最最幕后那个人灭口。” “杨晓美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人？” 罗新听完问了一句。 杜大用听完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不太可能！杨晓美这里我更加认为只是单独的和骗保案有关，这种案件最后能不能被判死刑还两说，可是那种绑架勒索，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那百分百死刑，我个人觉得杨晓美没有那么傻！” “我感觉杨晓美应该是利用了揭文兵，而揭文兵在这里可能是为了他的爱情或者是其他利益而进入骗保案的，只不过在这期间，揭文兵也在进行着绑架勒索，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这一块，应该也被揭文兵避让了，应该是由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完成的。” “因为从整个骗保案当中，目前已经羁押的犯罪嫌疑人并没有一个提到一高一矮两名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除了李青纱见过一次，其他人的口供中，均没有下意识的提及。” “而且骗保案涉案金额也远远比绑架勒索大太多了，一个是在用脑子，一个是在用暴力。而且参与骗保的家庭中，你看过一个报案的吗？一个都没有，那就说明，骗保案当中，这些投保人的家属都已经受益了，而且投保人自己也明白他自己的下场是什么，目前在我来看，除了那个曹薇以外，可能其他投保人都是已经默许了可以了结他们的生命，等于是用他们的生命给他们的家庭带来最后一笔财富。” “曹薇那起案件中，揭武兵就有着明显的故意动机，可能在那个时间段，揭武兵的状态是有问题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等于给自己过了一遍案情分析。 “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问题我还没有琢磨明白。为什么要用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这种手段，用这种极端恶劣的手段目的到底是什么？骗保案中的案情和农业银行就没有任何关系，更加和和睦园储蓄所没有任何关系。” 杜大用说完，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第807章 动机的重要性 罗新想了想以后说道。 “会不会和那三个储蓄所职员有关系？” “以前的调查报告我都看了，相信你也看了，你能找到这三个人的社会关系调查中有问题吗？以前的专案组难道都是吃干饭的不成？他们已经把那三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基本穷尽，就差他们家里的耗子给分公母了。” “不仅如此，所有银行职员的社会关系都查了三遍不止，有的都查了五六遍，那些社会关系中也没有和骗保案有关，更没有和绑架勒索案有关。” “我们今天能查到这一步，完全就是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当年对于那个烟囱也有刑警提出过疑问，可是在当年，那个不是主要侦查方向，这个你从当年的询问笔录中就可以看出来，当时专案组更加关注的是对面正在拆迁的地方，而不是远距离的其他地方。” “还有对于退休工人的询问，当时的退休工人都知道犯罪嫌疑人没有抓获，大部分人的思维都在当时的场景之下，想让他们回忆太多的以前，会被带入到混乱思维当中，这个你也能够从当时的询问笔录中看出来，那会儿大家还有害怕打击报复的心理，都是普通老百姓，出现那种心理很正常。” “咱们现在再询问，就应了咱们中国一句老话，好了伤疤忘了疼，过了几年，觉得自己想到什么就可以大胆说出来，因为没有心理上的威胁感。那会儿询问本身在这上面就不是重点，而且也是以储蓄所其他工作人员为主，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现场目击者。加上对于枪支的分析，对于犯罪嫌疑人的分析，那会儿都没有很多的论据来支撑，包括当时的我，也不会给出太多的其他分析，因为现场当时就在，而我们又会以现场为主开始开展工作，局限性还是有的。” “有时候现场是可以帮助我们的，有时候现场又是让我们陷入思维禁锢区域，一切都是以现场出发，从现场开始穷尽工作，那么就会让犯罪嫌疑人有了可乘之机。” “而且犯罪嫌疑人还是精心设计的现场，哪怕脱离现场应该都是做好了预案，不仅如此，应该还留下了太多可以误导我们的信息。” “综合以上，我才不明白这起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的根本动机是什么。两把枪应该都已经是试枪过了，稳定性对于犯罪嫌疑人来说已经非常清楚，所以不存在为了试枪而随机干了这起案件。” “如果是真正的劫财，这二十多万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最后图谋的，三个受害人的社会关系也被穷尽，没有发现和案件有牵连的地方，那么动机是什么？” 杜大用自言自语说完，罗新听着也是有些发呆。 “按道理说，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应该和三名被害人没有交集，更不是为了什么财物，这才是真正让我很困扰的地方，只有找到这个真正的动机，这起案件才能够顺畅起来。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查农业银行青鹭分行更高领导的主要原因。” “如果何无惧这条线也没有发现，那才是真正麻烦的到来，哪怕我们知道那一高一矮的犯罪嫌疑人是谁，可能对案件后期的调查也是无济于事的！这起案件目前看起来，一定有个推动的内因，可是这个内因，我们和以前的专案组都没有找到。” “如果真的找到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就已经非常好了！” 罗新有些无力的说道。 “找到如果还是失踪状态呢？要不他们换了身份，要不就是已经死亡，那么最后的幕后真凶呢？还是在法网之外，而且他对于社会的危害性远远会大于那两个犯罪嫌疑人！” “那两名犯罪嫌疑人如果真的已经死亡，那你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幕后真凶完全可以再次培养和那两个犯罪嫌疑人一样的其他犯罪嫌疑人，一旦那两支枪再次打响，还会是惊天大案！” “所以案件侦破就得彻底一些，不能就有后患，否则就算知道那两名犯罪嫌疑人是谁，只要找不到他们，也没有多大作用的。” “现在知道这个动机有多么重要了吧！就像开一把锁的钥匙一样，动机知道，才能继续寻找关联性，而这种关联性才是能最终侦破案件的关键因素。” 杜大用和罗新说了很多，不过说完，杜大用明显有些气馁，因为他现在对于动机确实毫无头绪。 第808章 药品 杜大用说了一会儿，也有些兴趣索然。 “不说了，天亮以后，咱们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天航他们搜查完杨晓美的家以后，都要回来休息。要不然这样熬下去，案件没破，整个专案组的人都会倒下。” “那你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去！这里我给你盯一下，你是主心骨，必须要保持脑袋清醒，而我这样的，只要守着你吩咐好的执行就可以。”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随即就回了办公室睡觉去了。 不过也没有睡一会儿，半个多小时以后，薛天航就带着人回来了。 杜大用睡觉还是很浅的，这么多人回来，动静挺大，杜大用跟着就醒了。 “天航，怎么样？” “杜组，罗新不是说你正在眯一下吗？我们回来吵着你了？” 薛天航在电脑跟前一边查阅着什么，一边朝着出来的杜大用说道。 “这会儿也不敢睡踏实，你们一回来拖桌子拽板凳的，还能不醒嘛！不过没关系，你这在查询什么？” “杨晓美家里的药！看着像进口的，我给查查！” 薛天航拿着物证袋一边看着，一边说着。 “杜组，这种药叫洛莫司汀，是一种抗癌药，目前国内没有生产厂家，看这上面写的是对黑色素瘤，脑胶质瘤和白血病有着良好的治疗效果，其他的就没有太多说明了！要不你也来看看？” 杜大用听着以后就走了过去。 “我拿着去问问郑骁！你在杨晓美家里哪儿搜出来的？” “外包装不是这个，你看一下，外包装是这个！” 薛天航放下这个药瓶的物证袋，拿起另外一个物证袋给杜大用看了看。 “这个我已经查过了，药盒上标注的是一种进口的多种维生素合片，而里面的药瓶则是这个叫洛莫司汀的药品。”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立马拿着两个药盒进了郑骁的审讯室。 郑骁这会儿已经在审讯椅上睡着了。 “郑骁，醒一醒，看守，给他洗把脸，让他清醒一下。” “杜局长，怎么了？” “先洗把脸，洗好以后咱们再聊。” 看守很快就拿了湿毛巾给郑骁擦了一把脸。 这时候杜大用才把物证袋开拿到了郑骁跟前问道。 “这个药品你是什么时候在你家里发现的？” “我想想，好像是在晓美生完孩子以后见到的。” “那么杨晓美在和你结婚以后，尤其是怀孕阶段有没有出现过让你不安的地方？” “有过一次，突然吐了一次，然后就昏迷了，不过很快就醒了，那会儿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怀孕的问题。后来晓美自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回来以后和我说没啥问题，说就是孕期综合症，接着她还去了香江旅游了两次。” “那孩子出世以后，杨晓美有没有带过孩子一起去过香江？” “去过啊！不过只有一次，就是感觉那趟回来她非常高兴。” “那么在这以后，杨晓美还经常去香江吗？” “也不是经常，有时候会去东南亚旅游，新家坡，太国，马来国都去过，这个你们可以查得到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看来杨晓美对郑骁隐瞒了太多太多的信息。 很有可能郑骁只是让杨晓美利用结婚树立起来的一个傀儡。 杜大用问完这些，立马就出了审讯室。 “杜组，看来杨晓美以前应该也昏迷过，那会儿可能对于她自己这种病，她自己可能也不会有着太多的了解，不过嫁什么样的人，杨晓美心里是有着她自己的底线的。” 薛天航跟在杜大用后面说道。 “明天先带着杨晓美去青大附医看看，还有她在六院治疗的病历明天也要整理出来。对于杨晓美这样女人，没有十足的证据，她不一定会开口的，而且开口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是可信的。” “我们只能从侧面去一步步证实她的每个时间段，这个方面姜震应该了解一些，不过想要姜震开口，还得等他情绪缓和下来。一些关于杨晓美的事情，我们也得慢慢适量的告诉他，这样才能在姜震那里听来一些关于杨晓美真实有效的信息。” “杜组，杨晓美自从被我们羁押以后，对于这个药品从来提都不提，会不会她已经做好了不活的准备了？” 薛天航有些惊恐的问着。 “这是必然的！到现在提都不提，那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这个女人心可是真的够狠的。现在她的孩子已经不小了，对于她来说，如果孩子没有病患的可能，她自己又已经罹患绝症，那么她对死亡可能就是无所畏惧的。” 杜大用声音低沉的说道。 第809章 送去体检 薛天航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机，才发现这会儿已经五点半多点儿了。 “杜组，赶紧继续眯一会儿吧！何师傅和铁师傅那边我盯着，只要一出来，我立马就会复印，保证不会耽误彭师傅和余睿杰的事。” “这个有罗新盯着，你赶紧趁机也休息一下，一切都等到八点以后再说，咱们大家都打个盹，要不然无论多能熬夜的也架不住这样熬的。罗新那儿没事，到了下午让他眯一会儿，最多明天下午就会有人过来干活了！” 杜大用和薛天航也是苦笑着说道。 “几个小将精神头还不错，应该是刚刚有所收获，这会儿都在忙着查阅证据，你就是让他们睡，他们估计也没那个心思，这个和我当年刚参加工作时候一样，就想着自己能够异军突起，发现重大线索，从而立马破案！” “随他们吧！你赶紧歇歇去。我还真希望这几个里面有你说的那样的！” “那就是想得美而已！杜组，你可以自己去照照镜子去，你也憔悴不堪了。一个案件能把你折磨成这样，就他们那些两脚猫的本事，你趁早睡觉去！” “这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他们还真的到不了这个层面，你如果想不到药品，他们就算看到那些个维生素药盒能去瞎琢磨？我都没那个意识，他们有个屁的！不说了，咱俩都赶紧眯一会儿才是正八经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回到办公室继续眯了起来。 这一会儿睡得可算是踏实了，因为薛天航就在大厅椅子上眯着了，这下所有队员都是轻手轻脚的开始干活了。 杜大用一觉醒来，一看时间，都已经八点过十分了。 赶紧搓了搓脸，直接就出了办公室。 这才看见，薛天航这会儿已经在干活了。 “杜组，睡这两个多小时人舒服多了，我就比你早起半个钟头，何师傅和铁师傅已经去休息了，画像工作已经结束，彭师傅和余睿杰已经在十五分钟前出发了！说是不等你醒了，早出发早到，还能争取时间多摸一些情况！” “一会儿把杨晓美提出来，我给青大附医打电话，让他们派一辆急救车过来，这万一要是有点啥事，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应付。” 杜大用说完就开始掏电话了。 杜大用可没有找自家老丈人，因为这个事情根本不适合找。 杜大用直接打114查询了青大附医的院办电话，然后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杜副局长的名头还是可以的，对方很快就答应马上派车过来。 “记住，路途之上，不要和杨晓美说一句话，也不要听她说任何一句话，她所说的全部记录即可。另外，你要准备好去香江出差，去了以后，查询杨晓美在香江医院以及大型私人诊所有没有就诊记录，是什么时间，以及病情状况一定要全部弄清楚，她的就诊记录，以及病历全部复印一份。” “去香江？为什么不和香江警方联系？” “我怕的是杨晓美在那边找了私人医生，那边私人医生也很厉害的，所以不一定买当地警方人员的账，只有咱们两边联合起来，才会让那边的人有一些压力，要不然我好端端让你去香江出差干啥！” 杜大用也是很无奈啊！可是这就是现实，那边一些大型私人诊所的医生还是英籍的，如果没有两边联合，指望香江警方，那确实有一些困难。 “那今天早晨就做一件事？只把杨晓美弄去医院？” 薛天航有些意外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骗保案没有专业的经侦能手，你行还是我行？还有对画像在内网找人，是你精通电脑还是我精通电脑？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我们只要提出侦查思路，知道往哪个方向出力就好！你还真的以为我这个领导能包打天下的！” “我今天早晨先把要做的事情全部整理出来，等着援兵一到，按部就班，立马全部干活，保证一个不落，个个都得连轴转！” “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洗脸刷牙，吃点儿早点，别到时候人还没等来，我就低血糖倒下了！” 杜大用开着玩笑和薛天航说道。 等到杜大用洗漱结束，急救车已经进了大院。 杨晓美这会儿也不算美女了，也是一脸的憔悴，头发也有些油腻了。 “杨晓美，马上带你去医院进行检查，在这期间，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完成体检，我不希望在你生病的前提下对你进行强制检查，这样无论对你还是对我们警方都不好。” 杜大用看着杨晓美非常严肃的说道。 第810章 老队员到了 杜大用是说了一大串，可是杨晓美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边走边看了杜大用一眼，随即主动往着急救车的方向去了。 杜大用就在杨晓美的这一眼当中看到了绝望，是一种对死亡的期待感。 杜大用的心顿时往下沉了沉，他知道想要撬开杨晓美嘴巴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 当一个犯罪嫌疑人已经到了生死都无所谓的地步，那基本的手段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而杨晓美这样的女人，甚至可能比那些犯罪嫌疑人还要决绝，因为她本身可能就是绝症患者，既然必死无疑，那么该隐藏的秘密，哪怕把她打死，她也不会说出来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利用她和她儿子之间的亲情，可是杜大用知道，这种办法用完，如果杨晓美再不交代，那就是彻底堵死了杨晓美开口的任何可能。 整个早晨杜大用都在办公室里一会儿看着电脑，一会儿写写画画，一会儿打个电话的，就没有再出办公室一步。 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音。 “进！” “杜队好！”“杜队好！” “赵幽燕，李泽林！赶紧进来，坐坐坐！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杜队，我买了一辆自己的车，正好李泽林早晨在省厅，我俩第一个去的政治部，拿到调令我俩就出发了，路上两个人换着开，又是新车，那速度必须快！主要是想早点见到你。” 赵幽燕大大咧咧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李泽林只有在旁边不停点头的份。 “看来培训的不错，赵幽燕这回上了正科没有？” “给了新职务，不过没有跟着杜队干有意思。杜队，不是我赵幽燕心气儿高了，咱们有一说一，小地方的刑事案件都不算大，如果看着您的笔记，再去侦破那些线索明显，动机明显的案件，都觉得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感觉，所以我一看到调令，那个心情，杜队，我都没办法形容！” 赵幽燕一边说着，一边傻呵呵的乐着。 “杜队，给了我一个副主任科员，原来我还准备沉下去在基层待几年，没想到省厅直接一个调令就把我调你这儿来了，我当时听到调令，我都以为我听错了，还再三确认了一下，你都不知道，我俩可把一些人羡慕坏了。” 李泽林这会儿显得沉稳多了，说话都是轻声细语起来。 “调你们两个不是我的意思，是桑sj打的招呼，佟副厅长签的调令。” “我估计这个和你们各自的优点有些关系，赵幽燕行动能力强，你李泽林在基层探查消息能力强，应该是桑sj觉得你们在这个案件中可以发挥你们这些有点才把你们调了过来。” “主要我一开始需要的是专业技能比较突出的技术警察，没想到案件到了现在，会越来越严重，你们两个来了，马上就得先阅卷，阅完以后，一人交一份报告，从你们认为的侧重点进行分析，我给你们今天一天的时间，明天你们俩就必须要进入连轴转的工作状态，有没有问题？” 两个人一下都站了起来，立正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下。 “这里可没有保证完成啥，只有大量的摸排和审讯工作，目前来看，案件已经进入到中期阶段，任务会很繁重，而且会有大量的出差，你们要有随时就走的心理准备，和你们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这个案件功劳不一定有，苦是一定要吃的。” 两个人听着就笑了起来。 “杜队，我们不怕吃苦，还能有禁毒案苦吗？天天活在刀口上，我们也没皱一下眉头，这个不算啥。” “禁毒案是侦破了，这个案子可没有那么容易侦破的，我到现在连犯罪动机都没有头绪的，你们两个还真的乐观。不过也好，你们也做好了吃苦准备，赶紧先去阅卷，阅完以后咱们再谈。” 杜大用虽然知道这两位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可是这起案件他自己到现在都觉得难度超级大，不是那种光靠吃苦就能侦破的。 中午吃完饭没一会儿，何无惧带着他选的两个人已经赶来了。 “杜队，这位是姚勋，这位是陈苏州。” “杜局长好！姚勋向您报到。”“陈苏州向您报到！” 两个人立马就对着杜大用立正敬礼。 “不用，不用！你们好。我这边何无惧知道，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的，咱们重点是在数据里面找线索，这才是你们的用武之地，一会儿让何无惧把材料给你们，你们赶紧看一下，只有今天一天时间！到了明天就得干活。” 两个人立马点了点头。 “董则，发资料！” 杜大用喊了一声。 这边三个人去看资料去了，杜大用立即把董则和易谦叫来了。 “你们两个，去把那个戴龙辉说的严可丽以及杨晓美说的伍嘉成找出来，今天咱们的警力应该够了！你们俩今天就这个事情！” “是！”“是！” 两个人听完，立马就分别去调戴龙辉和杨晓美的讯问笔录去了。 第811章 塞来一个 杜大用现在才去翻严可丽和伍嘉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骗保案和绑架案一下爆发出来，确实给杜大用带来了一些麻烦，这种衍生案件有时候会比较的容易，有时候会非常麻烦。 骗保案和绑架案都属于牵涉人员多，案情非常复杂的案件，所以杜大用只能这会儿才能去翻人。 到了下午，项涌泉，李诗琴，陆芊芊也赶到了专案组。 三个人一进杜大用的办公室立马就立正敬礼。 “杜队好！”“杜队好！”“杜队，向您报到！” 三个人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都坐吧！你们三个马上跟着周如龙熟悉案情，周如龙就是你们网络小组的组长。你们不仅要参与案情分析，还要查阅海量视频，还有ppt制作，图像分析，手机定位，号码查询，联系其他部门网络机构等等，具体的方面由周如龙到时候安排。” “陆芊芊，你刚刚接触网络侦查，没事多和这几位小师弟小师妹沟通学习，不过项涌泉，李诗琴，包括周如龙在刑事侦查上要多请教陆芊芊，我认为这样的情况下，对你们综合业务水平都会有所提高。” 三个人赶紧点了头。 “在视频资料查阅过后，你们同样要参加摸排，出外勤，审讯的工作，咱们这儿需要的是公安专业复合型人才，而不是哪一方面特别强，而其他方面就会弱的人才。” “还有，李诗琴，那个图神到底啥情况？” 杜大用提到这个图神就有些恼火。 “杜队，已经接了单子，他最近在山里旅游，所以一直没有在线，我告诉他耽误我的正事了，这次就没收钱，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出来，如果恢复出来，周如龙肯定会立马通知您的。” 杜大用听说没收钱，这才态度好了一些。 “这两个家伙的发型一出来，项涌泉跟着铁师傅立马摸排理发店，现在咱们已经有了比较精确的画像，那么就得找他们当年在青鹭的落脚点。如果先期没有摸出来，我再让青鹭电视台进行播放，安排有奖提供线索。” “李诗琴准备三起案件案情的ppt，要做的细致化，让上级领导能够做到一览无余，清清楚楚。” “是，杜队！” 项涌泉和李诗琴立马站起来敬礼回道。 “陆芊芊，你抓紧熟悉案情，尤其对奚蓉和刘燕燕进行重点关注。” “是！杜队。” “行了！赶紧去忙吧。” 三个人再次敬礼以后，马上就出了办公室。 出去没一会儿，杜大用电话响了起来。 “佟厅，您这会儿有啥事招呼我？” “有能人找我帮忙啊，我再给你塞两个人，一个是你熟悉的老队员，另外一个就是我的人情了，行不行？” “佟厅，能干活不？” “那必须的，就是嫩了一些，女孩子，今年刚刚见习期满，侦查学，痕迹学基本功很扎实。” “还有一个是谁？” 杜大用赶紧问了一句。 “乔川，跟过你后面的。另外一个叫楚信蕊，在齐宁市局治安，刑警，法制都待过，最后她小爷爷托了我想去你那儿，大用，楚这个姓你熟不熟？”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原来省厅楚主任的人情。 “佟厅，你说了算！不过我这儿可不轻松的，要想在这里混日子，那您帮着劝劝，就别来这里遭罪了。” “大用，来不及了，已经出发去你那儿了！” 杜大用一听，这就是先斩后奏了，佟厅现在打电话就是准备甩锅在这里。 “佟厅，我知道了，能不能给咱们专案组拨点儿什么厅长专项资金啊？” “你想要多少？杜大用，你可别狮子大开口！” 佟厅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佟厅，这就看您的心意了，您看着办，我就挂了，我现在穷的都快交不起电话费了。” 杜大用说了再见立马就挂了电话。 乔川这小子杜大用还是挺喜欢的，加上又是铁师傅的嫡传弟子，来了还是能拼命干活的，可是这个楚信蕊就真的不知道情况了。 不过杜大用想着以前楚副厅长的作风，觉得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杜大用出了办公室，看见一大堆人在忙碌着，刚刚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都没了。 顿时有了一种兵强马壮的感觉。 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薛天航带着杨晓美回到了专案组。 杜大用看着薛天航的脸色就知道，没啥好事。 “先把人带进去吧！杜队，去你办公室说。” 很快，两个人就进了杜大用的办公室。 “啥情况？这么神神秘秘的。” “杜组，杨晓美得了脑胶质瘤，而且现在情况并不好，这还是她自己通过服用洛莫司汀逐渐缓解了一些，要不然现在的情况会更差。” “杨晓美在检查的时候配合吗？” 杜大用扔了一支烟给薛天航问道。 第812章 考量 薛天航接过香烟点着以后才继续说道。 “全程非常配合，话很少。除了回应医生的问题，和我们警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离开那会儿就觉得她眼神有问题，一副决绝的样子，看来她对自己的疾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医生问她为什么不放疗，她说没必要，说那样可能死的会更快，医生为此还说了她，不过当她说了一个医生的名字以后，咱们青大附医脑外的专家就不吱声了。” “我后来打听了一下，原来杨晓美说的是梅奥出来的脑肿瘤专家。” 薛天航说完抽了两口烟。 “看来杨晓美在这个病上没少花钱！你要去香江查阅她的病历看起来也方便多了，能让梅奥出来的人去香江哪家医院，肯定也没很多的，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今天晚上我带人去搜查，法医中心那边还在核实袁甜甜的身份，第二次做出来的结果依然不理想，正在做第三次，这次是从省厅派了dna实验中心的法医来做的。” “还能去一下香江，也不错！需要我给你带点啥不？有免税额度的。” 薛天航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不用！我家那位有我妈照应着，回头问问组里新来的李诗琴和陆……” “报告！” 杜大用一听就是苏如辙的声音。 “进来！” “杜组，来了两个人，一个帅哥，一个大美女，说是来咱们专案组报到的。” “把人带进来吧！” 杜大用说完，薛天航看了看杜大用。 “一个是我老部下，一个是原来的佟局打了招呼的，算是买一赠一！” 杜大用笑着和薛天航说道。 说话间，办公室就进来了一男一女。 “杜队好，乔川向您报到。” “杜队好！楚信蕊向您报到。” 杜大用看了看这个楚信蕊，确实长得很漂亮，颇有一些慧敏妹子的味道，而且身高也有一米六六左右。 可是这皮肤好像也太白了一些，这见习期貌似应该没有吃啥苦头的。 杜大用看了一下，并没有让两个人坐下。 “乔川，你先出去，找你赵师姐，李师哥去，他们正在阅卷，你也赶紧去阅卷。” “是！杜队，刚刚就看见赵姐和李哥了。” 杜大用挥了挥手，乔川一溜烟就跑了。 “楚信蕊，你在齐宁市局的治安，刑警，法制都待过，听说对侦查学，痕迹学的基本功都很扎实是不是？” “如果犯罪嫌疑人具备一定的反侦查意识，怎么在犯罪现场会不留下痕迹，必须在不水淹，不火烧，不打扫的情况下？” 杜大用一个问题一出，楚信蕊就有些懵了。 “穿大众化的鞋子，戴两层手套，一层乳胶手套，一层纱布手套，如果可能出现脱发，那么应该光头以后进入现场，如果想遮掩相貌，可以佩戴平光眼镜，口罩，帽子！” “楚信蕊，我说的是不留下痕迹！” 杜大用笑着问道。 “杜队，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如果进入现场还不留下痕迹，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楚信蕊非常认真的和杜大用说道。 “你在我提问以后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我故意说了犯罪现场，那么这个犯罪现场是经常有人出入的还是平常很少有人出入的，你没有进行分析！这是第一。” “第二，无人进入的现场，想要不留下痕迹，只要在鞋底粘上普通棉花即可，就算留下痕迹，也是无效痕迹，因为鞋印没有任何花纹产生，还容易误导警方犯罪嫌疑人是穿着拖鞋进入现场的。这里我只说一个，还有其他很多的办法误导警方现场勘察！” “第三，经常有人出现的现场，为什么不可以进入现场以后找现场里面存在的鞋子去穿？如果你说不合脚，可以半踩状态，只要做到抬高鞋子走路，让后脚跟不落地，这个鞋印一样没有任何价值。” “其实在很多现场里，一个强光手电就可以让一个具备反侦查意识的犯罪嫌疑人不会留下痕迹，除非这地方还是一个新的地方，没有任何人使用的时候。” “这里我还设置了几个前置条件的，不水淹，不火烧，不打扫的情况下。” “所以学的扎实，不代表在现场里就好用，无论从你的手指甲来看，还是从你皮肤的白皙程度来看，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理论大于实际操作。” “一个有着丰富现勘经验的技术警察，不会有你这样的指甲长度，往往只会留一个大拇指指甲的长度会长一些。而且作为刑警，是要经常出外勤的，摸排，蹲守，跟踪，抓捕等等，你这样最多只能化妆成特别女性去侦查，而我们这样的侦查情况还是很少发生的。” 杜大用这不是在打击楚信蕊，而是这个女孩应该在其他单位的时候，被人太照顾了，一旦照顾久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最容易出现一个字，飘！ 第813章 激个小将 楚信蕊被杜大用一番话说的赶紧看了看指甲，又看了看胳膊，最后低着头不吱声了。 “楚信蕊，你的小爷爷我认识，也是我的老领导，我那会儿刚来不久，你小爷爷就调离了，现在在京城禁毒总局就职。” “杜队，您查的没错，我小爷爷原来就是省厅的政治部主任，我爷爷在家里行老大，原来是齐钢保卫处处长。” 楚信蕊听完杜大用的话，声音放低了说道。 “刚刚调了你的资料，你父亲也算是咱们半个系统的，在省监狱管理局工作，你妈妈是齐宁文化局老干科科长，你想着来当刑警，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小爷爷的主意？” 楚信蕊这会儿有些忸怩的说道。 “一半一半！我觉得当刑警，尤其是女刑警那肯定很威风的，我原来在齐宁市局的时候，胡姐就是那种威风凛凛的女刑警。”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胡姐是谁了。 “胡婷婷吗？” “我就是听胡姐说的，胡姐说跟着您学了很多本事，说没有您的教导，她不可能成长的那么快。” 杜大用只能笑着尴尬的抠了抠脑袋。 “她是挺威风的！可是你到这儿来，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如果没有做好，我就把你暂时编入后勤，偶尔出一些外勤，这样也算给你小爷爷一个交待。如果做好了准备，那就先去剪了指甲，你的头发还要再剪短一些，另外，做好随时出外勤摸排的准备，现在白天还是比较热的，咱们这里可不能保证你的皮肤不被晒黑。” “杜队，我已经做好准备，马上就去剪头发，剪指甲，只要出外勤，一定不会拖累队友，至于皮肤晒不晒，我有防晒霜。我就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刑警。” “行！这儿可是给你录音了。咱们说到就得做到，把该剪的剪了，立马参加阅卷，阅卷的同时，要做好自己的笔记，还要写你对案件的预判，我不管你写的如何，可是你得写出来你个人的建议，不仅要有对案件的预判，还要有对案件的分析，以及对案件到目前为止的侦查总结。” “还要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投机取巧的地方，你不信，可以去问一问你嘴里的那位胡姐。再说，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去后勤，可是你想要证明自己，那就不能说我对你严厉，包括你的小爷爷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警察。” “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希望我在晚饭之前可以看到一个未来可以威风凛凛的女刑警。” “谢谢杜队！” 楚信蕊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你也不怕楚主任找你麻烦！” 薛天航笑着说道。 “知道我为什么不介绍你吗？给他们留一些神秘感，到时候你训人的时候好下嘴，你这儿嘿嘿一笑，就这些家伙，脑子都聪明的很。至于楚主任，他对我很了解，保不齐想的就和我一样！” “咱们侦查强度这么大，还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薛天航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 “你去你的香江，家里我先管着，辛苦的其实是你们，有些审讯，让那些新队员和我的老部下先搭配着来干！赵幽燕和李泽林是熟手，带他们完全没问题的。陆芊芊和乔川现在也还可以，也能带个新的记录，单独主审。” “厅里能把乔川送过来，就是为了加强咱们的现勘和搜查的。” “你只要早去早回就行，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杜大用说完，薛天航点了点头。 “走吧，咱俩先去把李青纱再过一遍，没啥问题的话，让她在这儿吃个晚饭，吃完晚饭就给放了。” 杜大用拎起茶杯，拿起香烟，夹着笔记本，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和薛天航嘱咐。 进了询问室，李青纱正看着法制日报看的津津有味。 “李青纱，有没有什么想起来的？” 杜大用放下茶杯，随意的问了一句。 “警察大哥，我是真的没啥可说的，关于揭武兵我已经该说的都说了，我和韵涵姐之间的事情，我拼着可能会拘留也和警察大哥说的明明白白的，至于其他的人我来往的不多，我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去说了。” “如果你们想拘留就赶紧拘留我，如果不拘留，我就出去挣钱去了，现在可是正当挣钱，没有那些不干净的钱。” 李青纱干净利落的说了一番。 “李青纱，暂时不能离开青鹭，这是第一。第二，你的电话不能停机关机，我们随时会联系你。第三，如果联系你了，希望你尽快来到我们这里，打车也好，还是自己开车也好，我们都会给予一些报销。” “至于其他的，在我们这里没那么重要，一旦你要发现什么杨晓伟，或者是揭文兵兄弟俩，以及那个去找揭武兵的人，或者哪怕就是听闻了这几个人中的一个，请你立即联系我们。” 杜大用说完，递了一张警民联系卡给了李青纱。 第814章 不太明白的地方 李青纱把名片拿在手里，然后掏出手机把电话存了下来。 “警察大哥，我那儿有一些消息来源，我也帮着你们暗地里打听打听，你们放心，我肯定是暗暗的打听，就是你们说的那种什么旁敲侧击，我不能保证有准备的信息，可是如果真的看到了那几个人，或者听说了，我就打刚刚存下来的两个电话。”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说道。 “在这儿吃晚饭还是想着马上就走？” “马上就走，你们这儿待着人憋屈！不是那种憋屈，就是有些压抑，毕竟我也不是正经人。” 李青纱笑着说道。 “天航，让她签几个字，你再和她相互留个号码，弄好了，出去给她拦辆出租车，把打车费付一下，就这样。” “不用不用，警察大哥，我谢谢你们了！打车费我还是自己掏得起的，能让我离开这里，我就感谢又感谢了，你们还真的挺宽大的，以后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工作，这是我的真心话！有机会想放松，可以来贝塔酒吧，免费！” 李青纱这会儿非常豪横的说着。 杜大用就是笑笑，然后就离开了询问室。 刚出去准备去郑骁那里问个情况，专案组的缪医生来了。 “杜组长，姜震已经恢复正常了。依我看，是完全可以再次接受审讯。不过在审讯过程中，我得全程观察。” “缪老师，谢谢！这样吧，咱们先把他放在审讯室里面安静的待一会儿，你呢，陪他聊聊，我和天航过会儿再去审讯，你看行不行？” 杜大用主要还是怕马上就进行审讯，会让姜震在还没有习惯审讯室氛围的时候又出问题。 “杜组长，您的意见没问题，那我马上去安排，我和张医生一起观察，问题应该不会有的。” 杜大用再次感谢一下，转头就进了郑骁的审讯室。 “郑骁，睡了一天了，现在精神好点儿没有？” “杜局长，只要待在这里哪里会精神好的。” 郑骁这会儿已经是头发散乱，胡子拉碴了。 “郑骁，你说的张莜我已经查过了，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回去过，可是家里人还是能够收到从青鹭寄过去的钱，这个和你有关没有？” “和我没关系，我没有寄过钱给她的家里。”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那么在张莜突然消失过后，你妻子杨晓美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我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郑骁感觉自己说错了，立马改了口。 “你说你和张莜认识是在99年年底是不是？” “杜局长，这个是真的。” “张莜不知道杨晓美的存在？如果知道，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杨晓美？” “张莜知道我有老婆的，可是她觉得我肯定会和杨晓美离婚的。” “那么有没有提过杨晓美？既然判断你会和杨晓美离婚，我想应该会经常询问一些你和杨晓美之间的事情吧？” 郑骁给杜大用问的有些懵了。 因为这会儿在他的记忆里，竟然发现，张莜好像没有问过。 “好像没有问过！好像真的没有问过。” 杜大用听着以后，脑海里再次跳跃了一下。 张莜也是杨晓美安排的！ 而且应该是有目的的安排的。 张莜是在04年四月份就失踪了，可是张莜在失踪之前，靠着郑骁，收入应该很稳定，如果可以在南河洋安市查查张莜在当年汇款的金额大小，应该是能够查出来一些问题的。 杜大用想着在杨晓美那里打不开缺口，那就先把周边的情况全部摸透再说。 “郑骁，张莜当年和你同居的时候，你一个月能给她多少钱？” “每个月给一千五左右，其他的生活开支都是我的。不管是房租水电还是化妆品，还是吃喝的钱，都是我承担的。” “这一千五是什么时候开始给的？” “00年那会儿每个月给一千，到了03年每个月给一千五，04年在两千一个月左右。” 杜大用听着，一一做了记录。 “张莜在这期间，有没有和你提过她的钱不够用？或者说她的家里有过什么事情需要找你拿一笔钱？” “没有！她对物质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还提醒我不要挣那些明显违法乱纪的钱。” “那么她穿衣打扮包括化妆品是由你购买还是你出钱由她本人购买？” “化妆品，有的客户知道我有老婆，所以也会给一些，还有一些给我一些商场的消费券，有时候我会给她，而且我在她那里也有个小金库，而小金库都是由她掌管的，她用钱都可以从里面拿，不过也没有拿多少啊！” 郑骁有些不明白杜大用为什么会问这么多关于张莜的问题。 “张莜有没有提过让你和她一起回她的老家？你这样的男人，自己不说自己结婚，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杜大用再次试探着问了一句。 第815章 可以审了 郑骁听完杜大用的话，立马摇了摇头。 “没有，有一次我还提过这个事情，她说等我和杨晓美关系快到尽头了，到时候去她家会更好，不过倒是有一次碰到了她的老乡，我看着她还挺紧张的，我以为那是怕被别人知道她和已经结婚的人在一起。” “那个她碰见的老乡，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人家就是简单见个面，打了个招呼，张莜并没有太多话，就是点点头，说她和我有事就拉着我走了。” “张莜有没有同寝室关系不错的室友？而且和你也认识？” 杜大用继续紧盯着郑骁问道。 “有一个还算好，不过现在也没联系过了，自从张莜毕业以后，她也不和她原来的室友联系了。” “郑骁，你只管告诉我，你和张莜共同认识的那个人叫什么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用你告诉我。” “李染，木子李，染色的染。” “这不就行了吗！问你话，你不要绕来绕去，还说不到重点。” 杜大用问完这些，立马就离开了郑骁这里。 回到办公室，查询了张莜的人口信息，立即就给张莜的住址所在地派出所打去了电话，让对方派出所对张莜做个家庭调查。 “杜组，缪老师那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你过去。” 薛天航往门口一站，朝着杜大用说道。 “来了，你问一下谁有咖啡，给我泡一杯，光喝茶感觉瞌睡都快挡不住了。” “你还是吃完晚饭眯一会儿，那个严可丽和伍嘉成一会儿不一定能找的见。” 薛天航听着还是劝了劝杜大用。 “咱就这个苦命，干了这样的工作还想着睡到自然醒？那不得到我退休都没得想！赶紧走吧，我的天航同志！” 杜大用笑着和薛天航说道。 “谁有咖啡？过会儿泡一杯给你们杜老大送姜震审讯室，有想着观审的，去观审室，最多半小时观审时间，到了时间自己回去干活。” 薛天航一转身就朝着大厅里面说了一番。 于是拉抽屉的拉抽屉，找杯子的找杯子，大厅里面一下就热闹起来。 无论新队员还是老队员没咖啡的，都在拿笔记本，拿完就奔着观审室去了。 楚信蕊看着大家一起拿着笔记本就往观审室跑，赶紧也拿了笔和笔记本跟着大家一起往观审室跑去了。 杜大用刚进审讯室，王恩泽就把咖啡端了进来。 “杜组，加了糖和奶，我先去观审室了！” 王恩泽说完放下咖啡杯子就跑了。 “缪老师，张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缪老师点点头。 杜大用直接就走到了姜震的审讯椅旁边。 “姜震，好点儿了没有？接下来的审讯，可能需要你回答很多的问题，所以你得不断的思考和回忆，这里面可能也会牵涉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姜震听完杜大用的话，看了看杜大用，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杨晓美和胡伟伟并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这里我先和你阐明一下，你自己不要完全凭空想象，觉得杨晓美和胡伟伟，李贺因为走得近就有了不正当关系。” 杜大用说完，盯着姜震的眼睛看了看，姜震这会儿眼神总算清澈了许多。 “谢谢警官！” 姜震声音不大的回了一句。 “很好！这里再告诉你一下，杨晓美虽然没有和他们有不正当关系，不代表和其他人没有不正当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姜震，不能因为杨晓美这个女人而情绪化，你自己还有父母，兄弟姐妹，他们也是时刻关心着你的。” “谢谢，我知道，谢谢警官！” “杨晓美杀的是不是袁甜甜？” 杜大用随即问题就是一转，跨度很大。 “警官，这个我不知道，杨晓美在01年初夏的时候，让我给她弄一把尖角锤，我还以为她是要钉什么东西，当时没有多想，我就去我们单位的后勤，找后勤工具房的师傅要了一把。” “那你知道这把铁锤杀了人吗？” 杜大用这边问完，姜震的头低了下去。 “姜震，有什么说什么，我刚刚告诉你了，你的世界里不仅仅有杨晓美还有你的家人。” “警官，这个我知道，是杨晓美自己告诉我的。她说她用那把铁锤砸了一个女人，她当时让我去报警，说这样可以在我违规贷款上可以从轻处理我，我当时哪儿会想着去报警，只是问她有没有把尾巴处理好，她说已经处理好了，之所以告诉我，就是以后怕东窗事发，我会被牵连进去。” “那会儿我是真的感动，我感觉杨晓美都能把她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那说明我在她心里的位置肯定会特别的重要。” 姜震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第816章 拼凑信息 杜大用对姜震的印象并不是很坏，这个男人固然有他种种不是，可是对于他的爱情，还是非常执着和认真的，只不过爱错了人。 “揭文兵和你熟悉吗？” “熟悉啊！在00年到01年，杨晓美让揭文兵做了几个保险单，还有两套房子，在我这儿认为，揭文兵就是帮着晓美跑腿的。” 杜大用并没有说其他的，而是再次换了话题。 “听说你和杨晓伟关系不错？” 杜大用试探着诈了一句。 “还行！晓伟人很不错的，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及到他二姐的任何事情，对郑骁的态度也就那样，我感觉对我的态度比郑骁要好一些。” 杜大用这会儿算是看出来了，姜震这个人其实是非常矛盾且敏感的人，一边喜欢充分发扬阿q精神，一边又喜欢把自己当成杨晓美的中心。 “可以仔细说说杨晓伟和袁甜甜吗？” 杜大用随口就搭上了姜震的话。 “晓伟到了01年夏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后来我还问过晓美，晓美说她弟弟可能因为袁甜甜的死去出家了，我当时问她在哪个寺庙，晓美说不知道，说她只是收到了信息，并不知道杨晓伟的具体下落。” “袁甜甜我和她不算很熟悉，不过我和她的上级领导还是很熟的，她上级领导叫王君霞，是咱们天海证券大客户中心的主任。” “你的前女友，就是那个叫叶梦晓的，她是你主动抛弃的，还是她发现了你和杨晓美的关系离开你的？” “一半一半吧！叶梦晓本来就不是很主动的女人，不论是在生活里，还是在咱们两个的私密空间里，都是这样。感觉对各种生活都像没有激情一样！其实我一开始还不觉得，随着职务提高，收入提高，我那会儿也开始出入一些娱乐场所，从一开始的腼腆，到后来和杨晓美在一起的疯狂，我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样去过。” “一开始叶梦晓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并没有和我吵吵闹闹，只是让我注意一下个人影响。直到我和杨晓美在开房，她就一直等在门外，没有打电话，没有去敲门，就这样等着我自己开门时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和杨晓美在那里开房的，那天本身就是临时决定的，还是在西来市那边，我还求了杨晓美半天！” “杨晓美到西来的时候，我们俩是吃完饭以后才开的房间，可是我不知道叶梦晓到底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开了房间，杨晓美也没有打电话，如果杨晓美打了电话，那还情有可原。最后我还问了叶梦晓这个问题，她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跟着就从我们的房子里拿着东西离开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继续开口问道。 “揭文兵，揭武兵你能分得清楚吗？” “揭武兵就不是个东西，和他哥哥的人品差距太大，有一次我招待我们上级领导，正好和他在一个ktv里面，当时我喝的有些多，包厢里面一个女孩就扶着我出去上洗手间，他看见我以后，就说要对晓美说，就因为这个还讹了我两千块钱。” 杜大用从姜震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姜震对于揭武兵这个人是极其讨厌的。 “揭文兵兄弟俩在认识你以后，有没有见过他身边陌生的人？” “没有！我其实对他们兄弟俩的印象都不算很好，再说了，我的工作和他们兄弟俩能够产生交集的地方也很少，他们如果有什么朋友，你还不如去问他们一个姓谢的朋友，那个人和他们兄弟俩关系看着不错。” “谢翰文你也认识？”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就知道姓谢，名字还真的不知道，那是听揭文兵介绍过一次，说他们是发小，和晓伟也认识什么的。” “你是怎么知道郑骁和杨晓丽的关系的？” 杜大用这句话问完，姜震再次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姜震！你不会跟踪过郑骁吧？” 姜震听完杜大用的话，低着的头点了点。 “你有没有和杨晓美一起去过香江？” “没有！一次都没有，有一次我公干去香江，还想着杨晓美一起去，可是杨晓美拒绝了。” 杜大用没有说出杨晓美身体有疾病的状况，他怕姜震知道以后，脑子又开始不灵不灵的。 “杨晓美通过你的手，从保险公司弄了多少钱？你自己又拿了多少？” “杨晓美挣了多少我不清楚，这是真的，因为她前期走账并不是通过她自己去走的，有时候是揭文兵，有时候是投保人家属，有些是通过我，还有郑骁。后期走账我就更不清楚了，大部分都是陌生人，我这里只能估算一下，应该不少于四千万。我个人从中得了大概有六百五十万。” 姜震想了想以后，还是比较认真的和杜大用如实说了。 第817章 拼凑信息(2) 杜大用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六百五十万，在姜震这里说的好像就是六百五十块一样。 “警官，我个人是拿了六百多万，可是这些钱，大部分最后还是给了杨晓美，晓美说她做了一个项目，需要用钱，我那些钱基本都给了她。” “姜震，你除了你父母那里，以及以前和叶梦晓谈恋爱时候买的房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房产？” “没有！” “确定没有？想好了再告诉我。” 杜大用看了看姜震说道。 “真……” “你妹妹有一套房子可是没人居住，能说说为什么吗？” 杜大用都没等姜震说完，就打断了姜震的振振有词。 姜震再次吐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警官，你都知道，还这样问我干啥？那间房子里只有一部分现金和台账，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姜震，你知道你的态度现在决定着你自己的生死吗？我总是给你机会，可是你不能不珍惜啊！好话歹话，我和你说了一箩筐，一大车的，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下面咱们谈谈，就是你知道的杨晓美杀害了哪些投保人。上次审讯的时候。可是你亲口说了，你知道杨晓美曾经给投保人拔管的，咱们可都有录音录像的。” 杜大用在审讯室问着，何无惧和姚勋，陈苏州三个人就在观审室里面查找相关的材料。 “警官，我也就见过三个这样的人，杨晓美曾经想让我也拔一个，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心理准备，所以任凭杨晓美怎么笑话我，我都没拔一个。” “看见几个说几个！先把这个说了，算你立功。” “警官，我家里的台账后面有记录，到时候你找来以后就可以照着抄了，你在这里问我，我是真的记不太清了。” 杜大用只是点头，随即再次绕开了这个问题。 “李贺呢？咱们现在谈谈李贺。” “我们查了房子的情况，发现这里面最多的就是李贺的签名，能告诉我们这是什么情况吗？姜震，我现在不想再和你提什么政策了，你就当你自己现在在救你自己的命就行！” “李贺，让我睡了孔佳琳。” 姜震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一句。 “我让你说李贺，孔佳琳放在后面说。” “就是这个最重要了！其他的都没有这个重要了，李贺请我吃饭喝酒，在ktv把我喝多了，最后孔佳琳就寸缕不着的睡在我身边，我觉得我可能喝醉了没睡孔佳琳，接着又把她弄醒，来了一次。跟着没多久，李贺就让我给他做一些他自己的单子，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了。” “杨晓伟在你们前期骗保阶段有没有参与？” “没有，就算有，我也不知道。这是真的！杨晓美对杨晓伟保护的特别厉害，从来没有让她这个弟弟参与到我们这些当中来！” 杜大用说转问题就转问题，而且给姜震考虑的时间很少。 观审室里面的楚信蕊这会儿就真的认识到了杜大用的不同。 这种非条理化讯问，对于审讯人员来说，是非常难的，因为这对审讯人员对犯罪嫌疑人情绪的把控要非常精准，不仅如此，还要能够带动犯罪嫌疑人考虑问题的节奏，一旦犯罪嫌疑人落到杜大用这种节奏里面，很容易就会说出真话，还是犯罪嫌疑人不知不觉下意识就说出来的。 难怪自己和自家小爷爷吵着要来杜大用这里，自家小爷爷说她差距太大，去了不努力肯定跟不上，当时她还不信，现在看起来何止是差距太大，那都是自家小爷爷抬高了她。 “姜震，在你眼里，你是怎么认为杨晓美就是在保护着她的弟弟呢？总得有些原因吧？” 杜大用这会儿点了一支烟，绕到了姜震的背后，拍了拍姜震的肩膀问道。 “警官，有一次杨晓伟还找我借十万块钱，还让我一定不要告诉他的姐姐，我当时以为杨晓伟出了什么事情，立马就给他准备了十万，当我准备送这十万的时候，杨晓美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为了这个事情第一次和我红了脸，说这个钱不干净，不要让杨晓伟碰，只要让杨晓伟碰了，她和我到此结束，然后还告诉我，一律不准借钱给杨晓伟，杨晓伟如果缺钱她会解决的。” “杨晓伟在这件事之后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没有！后来见到我还和我赔了礼，说他莽撞了。” 杜大用听着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姜震这个事情，杜大用却认为绝对是真实的。 第818章 拼凑信息(3) 姜震说完这些，朝着杜大用要了一些水，杜大用也顺道喝了点咖啡。 “姜震，咱们现在来说说孔佳琳，你对她了解多少？你别扯什么自从你们上次有了关系以后，你们就再也没有来往过，这个我肯定是不信的！” 姜震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后来还在一起过几次，不过孔佳琳比李贺还要贪婪，我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的人，大概有六个，都是从我们这里走的保险，毕竟我们和保险公司也有合作的，这六个人都是年纪不太大的，最大的好像是三十七岁，最小的好像是九岁，六院出的体检报告，都没有问题，第一年保费都是正常缴纳的，没有任何问题，在第二年到第三年这六个人都陆陆续续过世了。” “只不过这六个人都是我给她拆分的，不在我们一家银行做的，我当时问过她的，她说这批人有问题，但是她会拉长时间线，我这才给她拆分的！” “姜震，孔佳琳还有没有其他住址？我相信你应该知道的，杨晓美你不一定知道，可是对于孔佳琳这样的女人，你可不会那么放心的。” “警官，你是真的把我看透了！无论孔佳琳，王韵涵，李贺，胡伟伟，还有罗晖明我都跟踪过，除了胡伟伟没有其他住处，剩下的都有其他住房的，尤其罗晖明，只是我发现的就有四处房产，他还有两个情人，他和王韵涵，孔佳琳都在一起过，这些我都知道。” 杜大用这会儿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看了看姜震继续问道。 “姜震，你这个人啊，有些地方挺好，有些地方呢，我应该怎么说你呢？上次装疯卖傻那么恨杨晓美，现在稍微好点儿，又开始维护杨晓美了，我就想不明白，杨晓美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啊？” “你从基层信用社到了市区大行，自己有一份努力在里面，我在你的资料里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命运的转折在你身上出现，是因为你母亲的一场疾病，当时你母亲身体不好，得了子宫癌，我看现在你母亲还正常生活，说明这个所谓的绝症应该控制的非常好。” “看资料可能觉得没问题，有些人身体免疫能力强，一些癌症患者确实是通过自身免疫力度过了危险时刻，可是你的母亲，当年去过深市求医，哪怕京城，沪上你都没有选择，最终选择了深市，能不能告诉一下原因？” 杜大用翻动着眼前的资料，而观审室里面，所有观审的队员也在翻动着资料。 也确实如同杜大用说的那样，看着好像没问题，现在真的把时间线和杨晓美的身体状况联系起来，这里面就真的有问题了。 “姜震，杨晓美帮助你母亲在深市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而你之后能够从信用社调去市区大行，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你这时候还把你自己摘的那么干净，只是说了你在职务上犯罪的问题，关于其他的，你可是守口如瓶啊！” “郑骁看起来聪明，其实在我这儿，我认为他是相当愚蠢的，因为他的性格就决定了他成不了大事，胆子小，而且他的行踪一直都被杨晓美掌控着，就他睡的几个女人，除了在业务上他自己通过手段睡的以外，无论是杨晓丽还是张莜都是被杨晓美设计的！” “你看看郑骁给张莜租的房子，再看看张莜上学的地点，以及她毕业以后工作的地方，还有杨晓丽的新地址，这和你另外的住址是不是非常接近？我看着这些地址觉得挺有意思的！” 杜大用冷笑着和姜震慢慢说道。 姜震这会儿的表情才开始慢慢阴翳起来。 “说到你的痛处了？姜震，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机会在你自己手里，可是你还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杨晓美原来是个什么人物？一个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在这之前她又是在哪儿工作的？青少年宫！这些职业哪个职业和保险有关？咱们再看看你的职业，你在信用社上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兼职代理保险业务，这个也是你在信用社能够立稳脚跟的关键因素。” “这些资料上都没有显示，应该更多的是被你刻意抹去或者隐瞒了。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姜震盯着杜大用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还是时间线，和你当时在信用社的工资，你在98年年底，你的工资竟然比所有人都拿的要高，为什么呢？我得了解一下！这一了解，才出了问题！原来你姜震并不是因为工作成绩特别好，而是你当年追回了一笔呆账，一笔高达一百二十万的呆账！” “所以我很好奇啊！为什么你能追回这么大一笔呆账呢？” 杜大用说到这里，再次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朝着姜震邪性的笑了笑。 第819章 拼凑信息(4) 杜大用这样一笑，姜震再次找看守要了水喝。 这会儿观审室的队员都紧张起来了，因为离着半小时的观审时间也没多久了。 这要是卡在这地方，那不就是和狗作者顺手牵虎写书一样。 “姜震，你本事可是不小，我一查，你就花了一千六百块钱，就成功让这个欠着呆账的人还清了呆账，只不过这个人付出的代价是生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接着我再查询了一下，这个人竟然是纸箱厂原来的厂长！你说这个范围是不是太小了？” “砰！”杜大用突然就拍了桌子。 “姜震，我陪你兜了半天圈子，我以为你能够自己坦白，结果你还在和我兜圈子，还准备装身体有病？是不是过会儿又得昏迷了？你和郑骁之间的供述是破绽百出，当我不知道吗？” 杜大用冷笑着问着姜震。 “我让我的队员专门查了你，纸箱厂当年可是你们信用社的贷款大户，这笔一百二十万的呆账，可不是纸箱厂欠下的，而是当年的厂长吴大宇个人欠下来的。结果有人花了一千六给他做了很多的意外保单，有赔二十万的，有赔十万的，还有赔五万的，最高赔五十万的，这笔五十万赔额还是当年大平保险做活动的时候弄出来的，而整个青鹭也只有吴大宇一个人享受了这个活动。” “杜局长，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 姜震这会儿很平静的说了一句。 “这个叫厉害吗？姜震，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那会儿你才多大？二十多岁！你对保险条款研究的那么透彻，当年你可是和吴大宇一起出的车祸，你轻伤，而吴大宇则是死于车祸，家属准备要回赔偿的时候，信用社拿出了他个人欠下的债务凭据，一下就把这笔呆账清理的干干净净。姜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纸箱厂和什么厂在一起呢？有二机厂，齿轮厂，你没有去接触那些经常在家属院玩的人，所以那些家属院经常聚集在一起的人这才不认识你，那你认识了其中的谁？姜震，能够告诉我吗？否则我还要花力气去翻一下，最终应该是能够翻出来的。” 杜大用还是不疾不徐的慢慢说着，不过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感。 姜震这会儿没有刚刚那种云淡风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凝重。 “还不说？那我再说说郑骁！郑骁说，当年是他让揭文兵利用开饭店利用股份进行诈骗，是他和揭文兵提出来的，只是为了集资，好挣过桥资金的利息。可是我在审讯郑骁的时候，你知道郑骁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现吗？” “他竟然还在回忆，要知道这个主意既然是他出的，他竟然还用回忆，我看他是在回忆这个办法是谁和他提过的，那么最后他竟然说他自己的主意，那么就不可能是他听一个人说起这个的，他在主观上应该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 “咱们再来说说杨晓伟，你刚刚告诉了我什么？还记得吗？不记得我提醒你一下，杨晓伟找你借十万块钱！杨晓伟含糊不清的找你借十万，杨晓美也是含糊不清的找你借钱，还一借就是几百万！姜震，你可能要说，你这是因为爱情，好，我能够理解！可是郑骁还说了，他发给杨晓美的信息是他发的！” “而郑骁的口供大多数都是前言不对后语，驴唇不对马嘴！我只是停一会儿审一会儿的，姜震，当抓捕的人越来越多，就会产生信息交叉，一些谎言就会掩藏不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姜震这会儿仿佛看魔鬼一样看着杜大用。 “姜震，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善于隐藏自己的，我在开始对你审讯之前，我坐在办公室里面不是闹着玩的，我不停的查资料，打电话，看地图，做笔记，你以为我会那么闲吗？” “我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会记录，并且说着你们说的去验证一下，可是你们说的，我要给出让你们看出来，我是有些相信的态度，要不然瞎话你们怎么继续去编？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瞎话编到最后编不下去了，你们该怎么去面对你们以前的瞎话！” “你们给我假的信息，我就给你们假的表情，假的信任，你们带着我兜圈子，我就跟着你们兜圈子，可是你们不明白一个道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能够在和你们兜圈子的时候获取更多外围的信息，而你们却不能了，你们现在各自为政，没办法通气，如果还按照以前兜圈子的方法，只会兜到转不回去！” “姜震，我说的别人不一定能够听懂，我相信你应该可以听懂的，我让我的队员做了很多看似无用功的工作，其实在我这里是一步步的在查否，没有你们这些人的口供，我连查否都没办法的。” 杜大用说到这里点了一支烟，笑着朝姜震看了看。 第820章 拼凑信息(5) 姜震这会儿也是笑着看了看杜大用，叹了口气说道。 “杜局长，你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很多警察，查到这里也许就是结束了，可是你没有，你真的很厉害！” “姜震，别云山雾罩了！你呢，是个聪明人，咱们先谈谈你在那圈人中，最先认识谁的？要不要我来猜一下？还是你主动告诉我？” “杨晓伟！”“杨晓伟！” 杜大用和姜震一起说了出来。 “你看，这才对嘛！姜震，在这里的时候，不说谎才不会累！不是你绞尽脑汁想不死就不会死的。” “杜局长，给我抽根烟吧！好久没抽了。” “早说嘛！这个还是问题吗？我承蒙你叫我一声杜局长，也不会这么抠门的是不是？” 杜大用爽朗的笑着说道。 观审室一帮人除了何无惧三个人以外，这会儿全部都呆了！ “杨晓伟呢？” 杜大用给姜震点了烟以后，立马就问了一句。 “死了！我和郑骁动的手。” “咱们先不谈杨晓伟的尸体在哪里，为什么杀他？” “袁甜甜原来是晓美安排在晓伟跟前的人，因为我们需要通过袁甜甜洗钱，当时我们几个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大，几百万的非法所得，就已经让我们心惊胆战了。我们没办法用那么多的钱，更不敢用那些钱去大肆购买不动产。” “给袁甜甜的钱没那么多，而杨晓伟确实也爱上了袁甜甜！我们都没有想到，杨晓伟会帮着袁甜甜转头来勒索我们，后来我们查了才知道，袁甜甜拿我们的钱炒境外的期货，赔的一塌糊涂！” “你和郑骁知道杨晓美脑部有肿瘤吗？” 姜震这会儿表情也有些吃惊。 “这个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以为她有偏头疼的老毛病。” “袁甜甜是谁杀的？张莜现在是死是活？” “袁甜甜是我和杨晓美杀的！我摁住的袁甜甜，因为我的力气大一些，如果砸下去，不像是凑巧摔倒后碰到桌角死亡的，所以就让杨晓美动了手。我是为了钱，杨晓美是为了她的弟弟！”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袁甜甜用了什么办法让杨晓伟能够那么死心塌地的爱她。这个原因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在我的眼里，杨晓伟不是那样的人，杨晓美也没有想明白，她安排的人怎么有办法把她的弟弟能够利用成那样。” “郑骁那会儿帮着收拾尸体的！果园是我托了人租的，我看过侦查学，最后总结了一下，埋在土里永远比抛在水里强太多，更不要谈什么远抛近埋的，所以在我这里，没有抛，只有深埋，还是在自己地盘里，再说了，等到现在哪怕发现了，谁又知道那就是袁甜甜！” 观审室这会儿一片安静，刚刚还有点嘈杂，现在真的是落针可闻。 因为都知道，姜震这是真的开口撂了。 “杀杨晓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杨晓伟对我很了解，我认识他很简单，吴大宇被我灌醉了以后，推到那种拉沙子的大货车后轮底下的，推完吴大宇，我在大货车快过去的时候，在大货车的车尾撞了一下，那种车子在上坡的时候速度都不快，撞一下没关系的，所以就是轻伤！” “当初杨晓伟为什么没有举报你？” “杨晓伟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我当时看到他躲在电线杆后面的时候，我的心都凉了，这是真的，我那时候就已经在琢磨怎么杀了他！” 姜震这会儿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的。 “姜震，要不要再抽支烟，喝点水？” 杜大用看了看手表，和姜震说道。 “谢谢杜局长！你是真的厉害。” 观审室里面的队员这会儿都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这一看，都有些傻眼了，因为半小时到了。 纵有万般不舍，这会儿都知道，必须要离开观审室去干活了。 因为这里不是骗保案，而是830案专案组。 楚信蕊这会儿也是走一步看一下，想着哪怕多听几句也是好的。 “楚信蕊，走了！回头看审讯记录就可以了。先看审讯记录再看审讯录像，笔记一做，才能交差，杜队可没有那么轻松对付的，等到你交不出来，那你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陆芊芊笑着和正一步三回首的楚信蕊说道。 “杜组真厉害！给我看了这些资料，我根本没办法这样讯问的。” 楚信蕊这会儿可是心服口服的说着。 “你才哪儿到哪儿？你以为咱们杜队青年神探是白来的不成？还你看了资料，根本咋样咋样，就是杜队能够这样讯问都是不断琢磨以后累积出来的问题和判断！你还是先把杜队的笔记研究透了再说吧！告诉你一下，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杜队这里可是有着淘汰指标的，真的做不到他满意，可能真的会打包袱走人。” 陆芊芊一边笑着，一边和楚信蕊说了一些实话。 第821章 拼凑信息(6) 杜大用等着姜震水喝好，洗手间上好，再次给姜震点了一支烟。 “杜局长，我的命是保不住了，这里我就一个小小的要求，消息可以通知我父亲，和我父亲说一下，不要让我的母亲知道。另外，我还有个闺女，这个所有人都不知道。” “和叶梦晓生的！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就光顾着兜圈子了，真的当我这个局长白来的不成？” 杜大用笑着和姜震说道。 “杜局长，我说的别人肯定不包括你在内！能猜一猜杨晓伟为什么没有举报我吗？” “如果杜局长猜出来，我后面的事，一个磕碜不会打的，全部都会如实说出来。” “让你帮着报复揭文兵，要不然你们这个圈子，揭文兵掺和不进去的！别想着往杨晓美身上拐，杨晓美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打算现在啥也不说直接去法场受刑去了。” 姜震这会儿真的是异常吃惊的看着杜大用了。 “杜局长，还真的一点没错。” 姜震吃惊之余，一脸苦涩的笑着说道。 “杨晓伟那会儿社会上跑跑，揭文兵兄弟俩也在社会上跑着，他们属于从小积怨，杨晓伟长大又混的不如别人，所以心理应该会不平衡的。” “杜局长，确实是这样的！杨晓伟当时还用了一个假名字给我作了证。他给我提出的要求就是让揭文兵兄弟俩也能死于这样的下场。” “这对兄弟呢？你姜震怎么处理的？” “揭武兵被我杀了，揭文兵跑了，不过我找了他半天，就是没找到，哪怕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找到！” “说说你和郑骁杀杨晓伟的具体时间，理由，埋在哪里！” “在01年年底，杨晓伟被我和郑骁关了起来，这是让杨晓美不起疑心的关键。我们在关他的时候，给他录了很多的录音，就是那些录音，骗过了杨晓美！她是非常精明的女人，不把她安抚好，我们所有人都会不安稳，而且她对杨晓伟非常好，这个我没有说假话。” “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动手杀袁甜甜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这才顺乎逻辑。 “我和郑骁本来没打算杀杨晓伟的，可是杨晓伟自己不识趣，睡着了以后还要说给袁甜甜报仇，如果只说一遍，也许是不能信的，可是关了将近五个月，杨晓伟做梦说了不下十五次，我们每天都要给他录音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最后不得不杀了他！” “尸体埋在袁甜甜尸体的正南边，在拉铁丝网的水泥柱下面，水泥柱上面有标记，南7。” 姜震这会儿没有一点儿杀人后悔的表现，十分平静的就说了埋尸地点。 “为什么杀揭文兵兄弟俩？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在七月份开始跟踪我了！我觉得他们想对我不利。” “当时我也没准备杀他们兄弟俩！可是到了九月份，他们两个又开始跟踪我了！我那时候才真正起了杀心。” “揭文兵不是帮着你们做了很多事情吗？难道没有什么收益？” 杜大用笑着问着姜震。 “有收益啊！怎么会没有，只不过没有那么多而已。揭文兵虽然不爱乱花钱，可是他有个不争气的弟弟，揭文兵好容易私藏了将近九十万的私房钱，被揭武兵全部偷了，一个星期不到，给他输得干干净净。” “杨晓美是不是经常去皇道区一个赌船上去赌博？听说揭文兵兄弟俩也去了！” 姜震听完杜大用的话笑了笑说道。 “只有揭武兵是真的赌博去了，杨晓美不赌博的，只是通过买筹码去洗钱去了，揭文兵也是如此，只有揭武兵觉得那里是销金窟，有女人，有刺激，他偷来的几十万也就是在那里消耗的一干二净，还欠下了债务！” “我们当时并没有很好的洗钱手段，一个是通过袁甜甜所在的证券公司。一个就是通过那些赌船进行洗钱，最起码人家后面是有着人保护的，筹码换钱，可以给凭据的，毕竟我和郑骁都是银行系统的，那些凭据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你对揭文兵兄弟俩跟踪你，你有什么分析？或者说你听说过什么？” 杜大用这句话问完，姜震摇了摇头说道。 “杜局长，你觉得我都知道别人跟踪了，还是揭文兵兄弟俩，我还要去分析什么？还要去旁敲侧击一下这对兄弟？你觉得可能吗？” “揭文兵对两个人是没得说的，一个是杨晓美，一个就是他的弟弟，其他的人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他们兄弟俩既然想跟踪我，那还能为了什么？除了钱就是钱！” “我的钱已经来之不易，我还能给他们兄弟俩机会吗？也就是揭文兵不上当，要不然他不可能不被我宰了！” 姜震说到揭文兵的时候，是满满的恨意。 第822章 拼凑信息(7) 杜大用看着姜震满脸的恨意，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他过不去的地方。 “杜局长，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和杨晓美是相互成就的，郑骁是在我后面睡了杨晓美，揭文兵是发现了郑骁的秘密，通过勒索郑骁被杨晓美摆平的，至于怎么摆平，我想我不用说的非常仔细了。” “杨晓美是个不甘于普通生活的女人，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知道了，也许这就是别人眼里的臭味相投吧！我和她一样，都是出身于普通的家庭，都想着自己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杨晓美黄花闺女的时候就跟我在一起了，她能从青少年宫去皇道区文化中心，没有我花钱，她根本去不了，什么学舞蹈，都是扯淡！只有花了钱才最后有了这个结果！” “她知道我有叶梦晓，她也无所谓，很早她就明确了，她不会和我结婚，我也说了，我和叶梦晓不会结婚，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她利用她的美貌，给我带来机会，我爬上去以后给她带来金钱，我们一直这样合作。” “郑骁是我给她挑出来的人！她也没有反对。要说我对杨晓美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不过，她为了我的前程已经不干净了，而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哪怕她是为了我的前程。叶梦晓哪怕再怎么样，她干干净净的，只有我一个男人，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别人都以为我抛弃了她，可是我根本没有，杜局长应该从她消失的一年中，推测了我的女儿是她生的，确实也是如此！而她的远房堂哥也是没孩子的，正好挂在他那里，孩子也姓叶，挺好的！”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一旦东窗事发，就是死路一条，只能隔断和她的来往，都说没有舍就没有得，我不指望我那个闺女能够给我养老送终，最起码也不会因为我的罪囚身份给她以后带去麻烦！现在的法律上，她是叶梦晓那个远房堂哥的闺女，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姜震说到这里，情绪上最终还是出现了低落。 “姜震，你的意思，杨晓美让揭文兵也给那个了？” “嗯！杨晓美对付揭文兵那是真的手拿把掐，就像杨晓美说的那样，她就是揭文兵从小到大的执念。只要她让揭文兵睡了，除了让揭文兵去死，揭文兵任何事都可以为她去做。” “那杨晓美知道揭文兵参与了绑架勒索吗？” 杜大用突然就插了一个和骗保案无关的问题。 姜震听完以后一脸的诧异。 “绑架勒索？杨晓美不会让他去干的，我更不会，那种重案，一定会引火烧身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杜局长怎么就查到我们这里来了，最起码查这种骗保案，我肯定能够听到一些信息的，所以这次根本没有准备，从杨晓丽出问题，我还没觉得问题有多严重，哪儿知道到了现在，连我都必须要死了。” 杜大用听完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说出事实。 “多行不义必自毙！姜震，我只能这样去说。刘燕燕，奚蓉，方志轩这三个人，你认识其中的谁？” 杜大用再次调整了问题。 “杜局长说的是持枪抢劫银行案中死的三个人？” 杜大用点了点头。 “只听过这些名字，人一个不认识！而且我们的骗保案，并没有从农业银行那边走过。因为上面三农资金从农业银行走的多，而三农资金动不动就会核查，风险太大，冒那样的风险不合算。” 杜大用仔细看了看姜震。 “杜局长，这会儿我还能说谎不成？我杀了谁，埋在哪里都交代的一清二楚，我还能活命不成？如果真的能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杜局长还认为我不会提供？真的只是听说过，和这三个人是真的不认识。” “那咱们聊聊你当年怎么杀揭武兵的，又是怎么让揭文兵发现的，你在找揭文兵的时候，又是怎么找的？通过了什么线索？又是利用了什么方式？” 杜大用走到姜震面前，给姜震点了一支烟慢慢说道。 “杜局长，杀揭武兵很容易，那家伙好色好赌，想杀他分分钟的事情，我用一个姑娘就把他钓住了，喝醉了，给他打了一些纯度很高的毒品，就这样死了。” “难的是揭文兵，当时我让那个女人告诉他揭武兵醉酒醉快要死了，让他过来处理，没想到这家伙听完以后就挂了电话，我当时让郑骁去盯着的，他骑着摩托都已经快到地方了，结果他快到的时候又给那个女的打了一个电话，不过这个电话挂掉，立马就调了车头，直接往回去了！” “一开始那个女人没有告诉揭文兵，揭武兵是吸毒死的？” “没有！那个女人一开始就说揭武兵喝的不省人事了，后来那个女的怕揭文兵不来，又怕她自己担责任，就自作主张说揭武兵吸了毒品，现在好像快死了。结果，揭文兵立马就跑了！”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姜震又看了看。 第823章 拼凑信息(8) 姜震被杜大用盯着还是觉得非常不自在，他说不出来杜大用那种眼神是什么样的眼神，反正给他的感觉，就像能戳透他一样。 “郑骁那个情人张莜呢？” “杜局长，这个你要去问郑骁去，我这儿听来的消息就是跑了，跑的无影无踪，郑骁也找了她一段时间，也没有找到。” “揭文兵按照你这样一说，你们应该关系还可以的，他们兄弟俩能动不动跟踪你，说明对你的行踪掌握的也不错啊！” “不是他们兄弟俩跟踪的，七月份的时候，是我觉得有人跟踪，我就留心了，跟踪的那个人最后让我给拿下了。” 杜大用听着心里面一跳。 “那个人什么样子？你看看这三个人中间有没有跟踪你的人！” 杜大用在审讯桌拿了两张画像一张照片。两张画像是刚刚画出来不久的两名犯罪嫌疑人，还有一张照片就是谢翰文的照片。 姜震分别看了看以后，最后全部否认了。 “看着最多二十一二岁，和这三个人的年纪都合不上，而且应该不是那种跟踪老手，可能他们兄弟俩也知道我为人很谨慎，所以特意找了这种和混混差不多的人对我进行跟踪。” “好，你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抓到他以后，他也没说就是揭文兵兄弟俩让他跟踪我的，和我胡说八道以后，我就放他走了，我反过来对他进行了跟踪，跟到一个废品收购站，我看他进去了，跟着没一会儿就走了。” “这家伙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些零碎钱一边数着一边骂着，我就知道，让他跟踪我的人和这个废品收购站离不开关系。” “张军？” 杜大用脑子里面立马就蹦了一个人名出来。 “是的！就是张军。我知道他是揭文兵兄弟俩的发小我就知道谁跟踪我了。” “那你第二次被跟踪又是被谁跟踪的呢？” “就是这个张军，因为第一次我知道是他找的人跟踪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去找他，只是对他进行了调查，后来摸清了他叫张军。所以到了他跟踪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知道，这还是揭文兵兄弟俩对我的钱有想法了。” “当时，我没有表现出我发现了被跟踪的情况，和往常一样，有些事情就交给郑骁去处理了。接着就是找了一个女的，就是那种为了钱啥都干的女人。” “揭武兵这种人，我已经说了，好色好赌还爱喝酒，一顿大酒，表面上我对他很客气，提也没提他们兄弟俩跟踪我的事情，然后带着他一起去了一趟ktv，接着就安排了这个女人。” “后面的我刚刚也说了，一针高纯度毒品，揭武兵就上路了。” “那个女人呢？” 杜大用盯着姜震问了一句。 “吸毒过量死了！我先是把她关了起来，让她吸毒上瘾，然后在我们杀了杨晓伟以后，又让她帮着我们一起埋的，那会儿只要有毒品，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也通过她做了一些单子。” “后来我嫌买毒品的次数太多，怕麻烦，就多买了一些，结果让她发现了，她自己又是吸，又是注射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因为人都硬了！” “最后把她埋了，在东3水泥柱附近！这个郑骁没有参与，是我独自一个人埋的。” “揭武兵呢？” “和杨晓伟埋尸的地方隔着不远，在南3水泥柱附近。” 杜大用听着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一旦真的开始作恶的时候，远远比那些没有文化，激情犯罪的人可怕多了。 “说说你找揭文兵怎么找的？” “我当时听郑骁说，揭文兵跑了，第一时间就去了揭文兵的住址，第一处住址没有找到，又去找了第二处住址，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那会儿我让郑骁联系了杨晓美，不过我们没有告诉杨晓美什么原因，就说揭文兵吞了一笔钱跑了。” “杨晓美给了我们一个地址，我们去了以后，揭文兵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最后我们又跟着杨晓美守了几天，那时候寻思着，揭文兵其他人不在乎，杨晓美他肯定在乎的，结果从一开始跟踪几天，到后来的一个月，两个月，都没有任何异常！” “我和郑骁也敲边鼓式的问过杨晓美，不过我能看出来，杨晓美确实没说谎，她是真的不知道揭文兵跑哪儿去了！” “接着我又让别人假冒警察去那个张军那里去了两趟，都没有直接问，就是借着查暂住证把他那里搜查了一下，他老婆说他们一直安稳经营，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接着我又让人盯了一段时间，不仅是那个张军，揭文兵其他的一些发小我都让人盯过，可是从揭文兵跑了以后，他的那些发小还有社会上的狗肉朋友，他一个也没有联系过，一直找到现在，也还是没能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姜震确实这时候没再打一个磕碜，都是有啥说啥。 第824章 两个地市局来访 杜大用继续给姜震点了一支烟，然后接着问道。 “姜震，你闺女我记住了，孩子是无辜的，以后能照应我肯定会照应的。你现在的表现很好，咱们趁着现在状态不错，来谈谈郑骁好不好？” 杜大用说完，姜震抽了一口烟，然后点了点头。 “杜局长，我和郑骁也是合作关系，他也有他的路数挣钱，我做的是车祸意外保险，他做的一些单子并不是我们青鹭，或者是青鹭附近的。” “想要从他那里打开缺口，还得从他的一个女人那里下手，这不是杨晓丽，也不是那个张莜，而是一个来自于川省的女孩，今年大概有二十四五左右，只有我知道这个女人，郑骁任何人都没有说，只不过我们俩也是相互提防的，所以他可能也知道叶梦晓和我有个姑娘，而他和那个川省女孩也有个闺女。” “他的一些业务好像就是和那个川省女孩家里的亲戚有关，不过具体的……” “报告！杜组，能先出来一下吗？” 周如龙在审讯室大门那里露个头问着。 杜大用直接就走出了审讯室。 “杜组，烟市警方的人已经到了，而且潍市警方的人也到了，我都给他们泡了茶，他们等了快二十分钟了，要不，您先露个面，安抚一下他们，因为看着他们表面不说，都是一副着急的样子。” 周如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点点头，然后进了审讯室，让薛天航照应一下姜震的需求。 “杜组，都带了大包小包的，看起来资料挺多的。” “过会儿看他们给不给，给的话，先拿去全部复印，复印完了以后，告诉全体队员，今晚加班，全部阅卷。” 杜大用听完周如龙的话，立马做了安排。 等到杜大用进了大厅，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堆人。 “杜局长，您好！”………… 一大堆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 “都坐吧！咱们这里没有太好的条件，各位只能将就一下。咱们烟市和潍市区分一下，会议桌那里，左右分一下，这样我好谈一些。” 杜大用说完就在会议桌那里坐下了。 很快，两侧就各坐了四个人，烟市和潍市两个市局都是派了四个人过来的。 “杜局长，我是烟市市局重案大队副大队长耿晨旭，这三位是我的同事，也都是我们重案大队的！” 接着另外三个人立马一个个立正敬礼说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 烟市市局这边刚刚介绍完，潍市市局领头的赶紧也站了起来立正敬礼，杜大用同样站起来回了礼。 “杜局长，您好！我叫唐舟行，目前职务是潍市市局疑难案件侦查大队大队长。这三位都是我们大队的战友！” 同样，这三个民警也分别介绍了自己和职务。 “大家好，知道你们来，肯定是为了绑架案，不过潍市那边并没有人报警，我们只是给你们市局通报了我们这边的口供，难道你们有什么发现？” 杜大用没想到潍市市局还这么重视情况，烟市市局来人情有可原，潍市那边只是知道一个砂石料供应商被绑架勒索，怎么这么快就跑来了。 唐舟行听完杜大用的话，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杜局长，我们正在排查那个砂石料供应商，我们来，主要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和00年的一起绑架失踪案有关，这起案件我们一直在侦破中，到现在也没有放弃。”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这是涉及到领导家属的案件。 “进办公室谈吧！周如龙，把我们掌握的情况给烟市市局的耿队长看一下。耿队长，如果你们有什么材料需要给我们的，那就给我们专案组网络侦查小组的周组长，他会和你们接洽你们那起案件，我去一下办公室。” “谢谢杜局，那我们就叨扰了。” “周如龙，给食堂打个电话，晚上加几个菜，就说兄弟单位来了人，来点儿硬的。这都是刑警，肚子里没油水可熬不住。” 杜大用笑着就带着唐舟行四个人进了办公室。 “都坐，在我这儿不用拘束，我就是刑警底子出身，随意惯了，你们看我办公室也是乱七八糟的。” 杜大用对于这种奔波在外的刑警可是印象非常好的，也只有这种为了案件奔波的刑警才是真的非常辛苦，一年能有两三个月在家都是阿弥陀佛了。 “杜局，您是我见过最没有架子的局长。” 唐舟行笑着说了一句。 “唐队长，你这一句，可把你们潍市市局十一个局长副局长都给说进去了，小心我打你的小报告。” 杜大用这样一句玩笑，立马就让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松弛了下来。 第825章 来访的目的 外面人听见办公室里面传来笑声，都撇着头看了一下。 “唐队长，说说案情，难怪我昨天在内网进行比对没有发现。” 唐舟行这会儿才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材料递给了杜大用。 “杜局，您先看看。” 杜大用接过材料就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杜大用合上了材料说道。 “陆副区长的爱人在00年被绑架失踪，为什么在内网写着案件已经侦破，能说说这是为什么？” “考虑到影响问题，案件发生在00年元月底，刚好要准备换届，所以领导让我们暂时给撤下来，当时我们市局和省厅做了汇报的。理由就是防止打草惊蛇，怕惊动犯罪嫌疑人以后，犯罪嫌疑人通过领导家属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 听唐舟行这样一说，杜大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过知道归知道，有些事情可不能点透的。 “材料我已经看了，不过从材料上来看，不符合绑架勒索性质啊，犯罪嫌疑人既没有勒索钱财，也没有其他的利益诉求，只是被绑架人到现在依然杳无音讯。” “杜局，这里面有些情况不能写进去，而且这起案件，一直都是我们四个人负责侦破的，而且都是进行秘密排查和侦查，我们也想不这样束手束脚的，可是您也知道，实在没办法，太难了！” 杜大用听完，散了一圈烟，顿时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 “唐队长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应该继续问下去还是只把我们掌握的情报给你看看就好了。” 杜大用极其不愿意掺和到这种案件里面去，都失踪五年了，还要搞的神叨叨的，这样做真的能把这几个刑警难坏了。 “杜局，您可别只给情报！这是咱们家大老板亲自让我来的，大老板可是奔着您的名头来的。主要大老板是去年从其他岗位上调过来的，并不是专业对口，我这样说，杜局您明白吧？” “你们刘局我认识，原来是荷市的非常委副市长，去年调去潍市市局担任一把手，兼任政法sj。这样吧，串并呢，肯定是没条件，我给你们两间宿舍，咱们一边侦查一边捋捋看，到了可以串并的时候，也不会耽误案件进展。这样你们好交代，我呢，也让你们刘局知道，我对这个案件上了心。” “一会儿，我让人安排一下，你们吃喝住我们专案组都给管了，犯罪嫌疑人在六号审讯室，你们有什么关于潍市的问题可以去审讯，但是不得刑讯逼供，不得进行诱供，如果违反，你们哪儿来哪儿回，跟着的还有纪律处分。我这是预防针打在前面，别到时候一着急，就忘了紧箍咒。” 唐舟行以及其他三个刑警立马站起来立正敬礼，表达了谢意。 “这里我给个建议，你们在这里最好只留两个人，回去两个人把砂石料供应商的情况摸清楚，我们这边是从银行提取大额现金来查找的，你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先把那个砂石料供应商找到，咱们再想着往回倒推，看看有没有串并条件。”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唐舟行。 “杜局，家里已经有人专门负责那个砂石料供应商了，我们四个就是来这里找机会的！” 杜大用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在领导面前立了军令状，这会儿是回不去了。 “行！这路数我是已经说了，这样咱们才能通力合作，回头你给刘局打个电话，把我的意见告诉他，我这儿还有犯罪嫌疑人正在审讯，你们刘局如果有什么不同意见你让他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线。” “谢谢杜局！” 杜大用笑了笑以后，带着几个人出来，立即让项涌泉给这几位安排妥当。 接着杜大用就进了姜震的审讯室。 这会儿姜震正在笑着抽烟，和薛天航聊着天。 “姜震，看来情绪还可以啊！咱们继续谈谈郑骁，有没有问题？” “杜局长，没什么问题，薛组长也有孩子，能谈到一起去，说点儿孩子的趣事，心里都感觉放松多了。” 姜震这会儿声音明显都轻快了一些。 杜大用转头给了薛天航一个赞许的眼神。 “姜震，咱们先说说那个女人叫什么行不行？” “梁春晓！好像是川省南崇人，在青鹭住在北市区安岩路雅园小区3栋1102室。目前好像就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住在那里。” “姜震，你说你对郑骁的一个女人都这么了解，难道对郑骁做的什么业务你不清楚？” “杜局长，这个我没有仔细调查过，我只知道郑骁那个女人经常去太安，早市，季岭三个地方，有时候还会去晋省一些资源型城市，除此之外我都不太清楚。”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拿着笔记记录了一下。 第826章 不留罪恶在人间 这边记录好以后，杜大用拿出张军的照片对着姜震问道。 “这个人谁？” “杜局长，你不用试探我，张军，揭文兵兄弟俩的发小。” “我都到了这种时候，不会再说什么兜圈子的话，没必要了！” “姜震，你以为我在试探你？我这是在勾起你的回忆，能让你迅速的想到这个人，从而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信息。到了这会儿，我都答应你，以后可以帮着照应你闺女一些，我还有必要去试探你？你啊，终归还是格局小了！” 杜大用笑着和姜震说道。 “杜局长，不好意思，咱们两个毕竟出发点不一样的，您也要理解我。” “理解！你在犯罪嫌疑人当中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我在没有抓你之前，可是掉了一些头发的！咱们不闲扯，说说你对这个张军的印象，以及你在观察他的时候，他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冷静算不算？” 姜震有些迷惑的问了一句。 “你按照你的思维程序来，想到什么说什么，咱们现在就当在聊天，想抽烟，喝水随时说！” 杜大用回复一句以后，姜震就陷入了思考当中，杜大用不声不响的把照片放在了姜震的审讯椅上。 果然姜震想一会儿就看了看照片，想一会儿就就看看照片，整个过程大概有七八分钟左右。 “冷静，镇定，对于问题的回答严丝合缝，逻辑顺序合理，没有任何破绽。现在看着照片确实能想到很多，而且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既然那个跟踪你的混混能去他那里，那么那个混混的底细你不可能不清楚的，咱们再仔细想想，那个混混经常出没于哪里？”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走了张军的照片，而换上了张军那个老婆的照片。 “杜局长，你是真的厉害，我说那个混混咋就那么眼熟呢！和这个女的还真像。” “刚刚你才说了张军那些你认为不对劲的地方，你现在想想，具备那种性格的人，过于陌生的人他会使用吗？” “那肯定不会的！杜局长，你太神了，哪怕被你抓了，我现在都觉得一点儿不冤枉了。” “姜震，你的反侦查能力已经不错了，可这个侦查可是我的专业，而你是业余的，看看电视，看看书，是能懂一些，可是实践的机会并不能有多少，而我们可不是仅仅针对你一个犯罪嫌疑人，而是非常多非常多，这样差距很快就会出现，所以不要犯罪才是最理想的！” “杜局长，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姜震也不是那种孬种，我现在就是准备还债了，情债，命债都到了要还的时候了。” 姜震这会儿反而显得非常坦然了。 “姜震，咱们今天的审讯到此结束，明天可能还要接着问你一些问题，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看守，他们会第一时间转达给我的，只要是正当需求我都会认真考虑的，你口中的杜局长，虽然嫉恶如仇，但是对于一心悔过的犯罪嫌疑人也是讲一些人之常情的。所以，多想想怎么给自己的闺女积点福分和阴德，咱们走的时候可以痛痛快快的走，不留罪恶在人间。” “杜局长，谢谢你，不留罪恶在人间，我记下了。” 杜大用笑着拍了拍姜震的肩膀，又嘱咐了一下看守人员，这才和薛天航离开了姜震的审讯室。 “真心觉得你的审讯就是一种艺术！你同化犯罪嫌疑人的能力太厉害了。” 出了审讯室，薛天航一副羡慕的样子说道。 “我这不是同化犯罪嫌疑人，而是逐步在渗透他的内心，再去瓦解他的内心，严格把握犯罪嫌疑人的情绪，尊重犯罪嫌疑人的人格。到了这一步，大部分犯罪嫌疑人都会和审讯人员建立起良好的沟通通道，不要怕犯罪嫌疑人说废话，说假话，这本身就是犯罪嫌疑人被捕后的通病，拍桌子也好，打一顿也好，那只是震慑，比不上这种潜移默化。” “我算是学到了！别看我警龄比你还久，这上面你当师父绰绰有余。” 薛天航非常认真的说了一句。 “可别！你这儿一旦自降身份，我这个专案组得乱套了。学到了就去教导韩识学那种队员，云山雾罩的来一通，也别说在我这里学到的，就是你自己的，用不了几天，那几个不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我都把杜字倒着写。” 杜大用笑着和薛天航说道。 “找几个人，先把郑骁那个女人翻出来，张军那儿盯着的人，让他们先去把张军老婆的亲戚翻一下，争取把照片弄来，然后让姜震辨认一下，确定以后就弄到这里来。” “过会儿吃了饭，咱们再去郑骁那里转转，今晚那里转完，你就回去准备行李，明早出发，争取时间！咱们和杨晓美还有一场硬仗没打的！” 杜大用停住脚步和薛天航语重心长的说着。 第827章 意外情况 回到大厅，薛天航立马进行了安排，杜大用则是回到了办公室。 进去以后，立即就给董则打了电话。 “人找到没有？没找到就明天去找，赶紧归队吧！” “主任，已经找到了，不过这家伙正在和一个人谈事情，我只能等他一个人的时候找他，万一这个人是什么相关联的人，可能我就暴露了。” “身边有几个人？” “易谦去找严可丽去了！我现在这边有四个，两个是当地派出所的，一个是咱们专案组的看守。” “四个人够了，两个人全部传唤回来，如果有反抗行为，一律实施强制传唤，回来我给你补上传唤证。” “主任，那我就动手了。” “赶紧吧！回来先放着，吃完饭再询问。” 杜大用说完挂了电话，又给易谦打了过去。 “杜组，我正在跟踪严可丽，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正在逛商场。” “别那么麻烦，直接都给传唤回来，身边人够不够？” “够了，我们这边有五个人！就是逛商场真的太费人了。” “赶紧吧！董则那边和你一样。传唤回来以后，不要询问，先放询问室，抓紧时间吃饭，晚上我要去搜查，到时候让你们薛组长询问就可以了。” “好，杜组，那我先去忙着。” 杜大用笑着挂了电话，现在就说逛商场费人，这才哪儿到哪儿的。 刚准备出办公室，杜大用的电话响了。 杜大用掏出来一看，潍市市局刘局的电话。 “刘局长，您好！” “可不敢让杜局长这样称呼！我这几天天天都是会，和你这个甩手掌柜不一样，马上要迎国庆了，我这个市局局长就没有轻松的时候，没能提前给你打个电话，这里道个歉，咱们理解万岁！” “刘局，事情我都知道了，唐队长应该也和你汇报了，目前实在没办法串并，这一点也需要刘局理解，我知道刘局的意思，不过我只能说我尽力，至于这个案子怎么进一步处理，我得看实际侦查结果。而且那个砂石料供应商，希望刘局重视一下，咱们这里要抓紧时间，最好明天晚上之前能出结果。” “杜局，你放心，明天晚上肯定把那个砂石料供应商给找出来，我给你立个军令状，找不到你唯我是问。我这也是没办法了，陆区长和大sj关系特别好，我只能挑一下这个担子。从我去年上任，对这起案件已经下了很大功夫，可是就是没办法找到头绪，两次发力，两次无功而返，这张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刘局长，我这边830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头绪，连犯罪动机都找不出来，可是没有办法，只能硬挺着，还好我们李局还算给面子，没给限定侦破期限，要不然我现在一样水深火热。” 杜大用知道刘局那边应该是花了时间和精力的，可是现在案子找不到突破口，只能看看在杜大用这边能不能碰碰运气。 “杜局，只要需要我们潍市市局配合的地方，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配合，说句大实话，黔驴技穷现在用在我这里，恰如其分，一点儿不夸张。” 杜大用一听刘局这样说，一开始的不高兴也就没了。 “刘局，该你出力的时候，我肯定会找你的。我杜大用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谢谢，杜局，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不谈这个，我得干活了！咱们回聊。” 杜大用挂了电话，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一开始潍市市局把这个案子甩这里，杜大用是有些不高兴的。 现在听刘局这么一说，杜大用就知道，刘局这是被压了担子，把最后一点希望放在他这里，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易谦这边很快就回来了，可是董则那边快到吃晚饭，还没回来。 杜大用赶紧再次打了电话过去。 “主任，正在这家咖啡厅突审，和伍嘉成见面的人是个逃犯！” 杜大用一听，也是笑了起来。 “突审啥啊！赶紧把人带回来。过会儿我晚上得出去搜查，你还有自己的任务，你还跟不跟着去搜查了！” “啊？！主任您咋刚刚不说呢。主要这家伙曾经的案件是有共犯的，我想着是不是马上能从他身上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怕他是出来和伍嘉成接头的，共犯还躲在哪里！” “哦？那就就地突审，把犯罪嫌疑人的信息传回来，我给你打个辅助。” “主要问半天才从伍嘉成嘴里抠出来的，那家伙死活不报真实身份，我只能就地突审！” “别磨叽了！说他的姓名，案件！” “廖少坤，04年的一起故意伤害致死案。” 杜大用记录下来以后，回到办公室打开了内网，开始了查询， 第828章 通过观察发现 杜大用输入以后，点了一下查询，页面马上就弹了出来。 “嚯，共犯还不少，十一个人，跑了五个，六个已经判决。董则，这是李田分局办理的案件，涉案的犯罪嫌疑人基本都是南市区的常住人口，涉及到一些涉黑的范畴，这个廖少坤是从犯，如果当时一起抓捕，应该能排在第九第十被告上。” “从这里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效果，另外，把那个伍嘉成先给送回来，不是传唤，而是刑事拘留，一会儿我让组里给检察院打电话，定个包庇罪签发逮捕令。” “至于廖少坤，在过去的犯罪团伙中就是属于望风之类的，告诉他，只要能检举一些犯罪同伙，可以给他办理取保候审，就这样，按照要求做吧！” 杜大用在电话里和董则做了一些交待以后就挂了电话。 不过挂了电话以后，杜大用在笔记上写下了廖少坤以及几名在逃人员的名字和身份证地址，以及各自的身份证号码。 如果有细心的人就能发现，这个笔记本里面扉页赫然写着《关于南市区暴力犯罪团伙以及相关涉案人员记录》。 杜大用记录好以后，直接去了严可丽的询问室。 杜大用也没打算马上对严可丽进行询问，只是先看看严可丽真实情况，这样最起码有个大致判断。 因为一个人无论从穿着还是发型，以及到他使用的物品都能侧面反映出一个人部分的性格特征和潜在的行为意识。 所以杜大用一进去，立马就打量了一下严可丽的妆容以及穿戴。 衣服面料不错，不是那种地摊货，款式也非常时尚。 手指甲明显做了美甲，从手指的变形程度到手指的纹路，都能看出来严可丽并不是那种在家能做家务的女性。 从严可丽的妆容来看，这个女人对于自身的容貌保养是非常精心的。 一般职业女性，睫毛膏涂完以后都会产生终端的粗糙，可是严可丽这儿不是，由此可见，睫毛膏的质量很好，而且使用睫毛膏的时候非常用心。 面部的粉底用色很自然，没有出现天气热以后形成的弱色斑块。 口红看着也很讲究，杜大用判断这应该是用了油性唇液涂抹的，这种唇彩哪怕就是饮水量不大，也不会让嘴唇出现干燥的情况。 头发更是非常精致，整个发梢没有太多的分叉，还没有枯燥感，在这种发长接近四十多公分的情况下，这样已经很难得。而且发泽光亮，柔和顺滑。 手腕处戴着一块欧米茄星座系列手表。 脖子部位佩戴的是一条水波纹的铂金项链，挂坠目前无法观测。 杜大用就这么一打量，就知道严可丽是个对生活非常讲究的人。 “严可丽，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给你几个名字，你仔细想想，过会儿会有人来对你进行询问。戴龙辉，杨晓美，是杨晓美不是杨晓丽，郑骁，杨晓伟，揭文兵！先考虑一下这几个人，别说你不知道，真的那样说，你的麻烦可就真的来了。我这里可不是一般的派出所，分局，而是市局直属的刑事案件办理部门。” 杜大用说完，又用纸写下了这几个人的名字，特意放在了严可丽的跟前，做完这些，杜大用才离开了。 出去以后，杜大用在大厅拍了拍手说道。 “哪些人手里暂时事情不紧急，给董则打电话，他那儿应该需要支援，大功不敢保证，市局嘉奖肯定有的，能去的自己给董则打电话。陆芊芊，别人可以，你不行，马上和金田区检察院联系一下，你把伍嘉成的资料整理一下，其他的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杜大用说完，几乎所有队员都立马掏出了电话。 杜大用笑笑，走出了大厅，来到了停车场点了一支烟。 没一会儿，两辆车就从停车场开了出去。 而两支烟还没抽完，停车场就进来了车。 杜大用很快就看到了垂头丧气的伍嘉成。 “先问他要不要上厕所，如果需要，等他厕所上完，放审讯室。” 杜大用朝着看守说了一下，然后想了想以后还是回了办公室。 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先看看伍嘉成的相关资料，这种油滑的老律师，一般都比较善于隐藏自己，所以从他的外观很难去发现他隐藏的真面目。 可是整个人的生长历程是隐瞒不了的，在什么样的家庭，从什么学校毕业，毕业以后经历了什么的岗位，在岗位上又做了什么，这些才是杜大用着重分析的伍嘉成的根本。 第829章 抓一个疑一个 伍嘉成的资料内容还是挺丰富的，一个律师一般都有自己着重精通的律法范畴。 可是伍嘉成不是，看着他代理的案件，就显得非常繁杂，从刑辩律师角色到民事律师角色都有，而且胜诉率还是挺高的。 这家伙还兼职着出国留学旅游咨询，可以说是干的五花八门。 “这家伙可不好对付，还多亏抓到现行犯罪，要不然还真不容易找他的马脚。” 杜大用看完伍嘉成的材料，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由于出去抓捕的人比较多，杜大用只能让食堂推迟开饭的时间。 于是暂时闲着没事，杜大用就溜达去了伍嘉成的审讯室，薛天航也跟着杜大用一起来到了审讯室。 “警官，我正准备让廖少坤投案自首，你们就先动手了，我是冤枉的，我这里可是录了音，你们可以听一听的。” “伍嘉成，我叫杜大用，省厅纪检副主任，青鹭市局副局长，纪检主任。冤不冤枉你咱们暂时放在一边，你一家之词包括录音都是无效证据，这个你也清楚，当发现犯罪嫌疑人或者网上追逃人员，第一时间应该是立即报警，当以上人员要脱离现场时候，在自身有能力的前提下，可以联系周围群众，把犯罪嫌疑人或者网上追逃人员制服以后扭送至附近的公安机关，这个你应该比我还熟，你竟然和我说你是录了音，看来你伍律师比我们公安机关还有执法权了。” 杜大用笑着和伍嘉成慢慢说着。 伍嘉成这会儿也是尴尬的看着杜大用。 “杜局长，我这是想着让他们一起来我这里以后，我再和公安机关联系，这样也可以帮着公安机关把他们一举成擒。” “伍嘉成，这话说着你自己信吗？廖少坤很快就会吐口，他又不是犯罪团伙里面的主犯，一个从犯如果有坦白行为，还协助我们抓捕其余共犯，我给他个取保候审还是可以的，这个比你的保证不好一些？” “杜局长，我是真的想一举成擒的！” “伍嘉成，我们找你来，你觉得是因为廖少坤他们几个网逃人员吗？” 杜大用一句话说完，伍嘉成听着杜大用的话也有着懵了。 “不是廖少坤的事？那是？杜局长，只要我知道的，我肯定都会告诉杜局长的。” 杜大用笑笑也没继续说话，拿着一张纸，写了杨晓美，袁甜甜，张莜，王韵涵，孔佳琳等等女性的名字，最后写下了揭文兵的名字。 写完以后直接放在了伍嘉成的审讯椅上说道。 “你这记忆力不会太差的，仔细想想，这里面谁找过你，一会儿照片我都给你送过来，你自己琢磨琢磨，有些人可是不用照片你也知道是谁的，具体是哪些，我等着你自己想明白了告诉我，伍律师，你要懂得珍惜机会！” “天航，一会儿把这几个人的照片给他瞅瞅，省的伍律师说自己脑子没有以前好使了，咱们给他提供一些便利条件。” 杜大用说完，笑着朝着伍嘉成指了指，然后就出了审讯室。 再次回到办公室，杜大用开始查阅起潍市当年那起绑架失踪案。 对于这种案件，杜大用一向来不考虑失踪，而是考虑到被绑架人已经遇害。 那么这个陆区长和他的发妻关系如何？对于发妻被绑架以后的表现如何？还有这个陆区长是否有婚外情？ 这些问题马上就在杜大用的思维模式上跳跃起来。 从现在已知的材料来看，这个陆区长对于发妻被绑架还是非常上心的，给予潍市市局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可是又从材料里可以看出，对于陆区长这个人的过往调查都是非常纸面化的，并没有做详尽调查。 绑匪如何获取一个官员家庭情况，对于官员家属出行了若指掌，听起来很容易，其实想做到不容易。 而且这名叫李晚萍的受害人并不是没有职业的女性，她同样是一名公职人员，只不过工作单位是事业单位，相对来说还算清闲。 而且从陆云飞陆区长的材料上来看，这位在当年就任副区长职务之前的职务是区建委主任，同样在这个建委主任之前是建委造价科的科长，在这个科长职务之前又是在国营的建筑公司担任总经理职务。 不仅如此，这个陆云飞在担任副区长的时候，他管理的范围也是建委，规划，还有住房改革办公室，辖区国有中小型建筑企业改制办公室。 杜大用看完这些，就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面其实所有的职务都和建筑类有关，为什么潍市市局没从这里下手呢？ 第830章 当傻子不成? 不过杜大用很快就不想了，因为这里面可能牵涉到的内容会比较敏感，可能材料上不一定会体现，这个还得问问唐舟行才可以。 “报告！” 杜大用正准备根据这份材料写一些自己的意见，就听到站在门口的董则喊了起来。 “下次敲个门就行，这么大的声音，别人还以为我这个主任耳朵不好使。五个抓了几个？” “主任，算上廖少坤抓了三个！还有两个让给李田分局刑警大队了，这是罗组长安排的，我们只能执行！” 董则略有失望的说道。 “你们罗组长处理的没问题，这本来就是人家李田分局的案子，我们算是插手了，看你样子好像还不得劲，是不是得五个人都抓了最后给李田分局刑警大队送过去才好？你这智商还行，情商得培养。真的像你那样做，以后李田分局刑警大队随便哪个，但凡见了你，都能把你当做外人。” “记住，咱们是830案重启专案组，要不是牵涉到伍嘉成，抓到廖少坤就应该移交给李田分局刑警大队。再说了，听别人说一个市局嘉奖来劲了是不是？是不是想着全部抓了保不齐还能三等功是不是？别想得美。这几个都是从犯，主犯现在都在监狱里面干活呢！” 杜大用毫不客气的把董则批了一顿。 “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就觉得那两个离着我们也不远，顺带手的事情。” “行了，行了！主要问问这几个找伍嘉成都想干啥！看看他们是准备出逃境外还是真的准备投案自首！去吧，赶紧审，审完吃饭了！” 杜大用笑着挥挥手，直接把董则给赶走了。 杜大用很能理解董则的心思，毕竟一直没在一线正八经抓捕过，这会儿逮着机会那还不是想一口气过过瘾啥的，可是这为了过瘾也得考虑兄弟单位的情绪啊。 杜大用写完意见以后，就准备开饭了。 自家人还好说点儿，可是这儿还有白用的潍市市局和烟市市局人啊。 工资不管，吃喝得管，这还都是来干苦活累活的选手。 这会儿董则也是蔫头巴脑的出了审讯室。 因为经过审讯，这几个在逃人员就是从犯，找伍嘉成是准备询问一下伍嘉成哪里可以弄到假身份偷渡出去，完全和830案，骗保案，绑架案没有任何一点点关系。 而杜大用这会儿提着茶杯已经到了食堂。 “注意一下，别吃太撑，晚上还有搜查，审讯工作，真的饿了，随时来吃。潍市和烟市的可以多吃一些，吃完以后，整理好卷宗，早点休息。明天下午咱们来过一下两个地方的绑架案！” 杜大用进去以后，朝着食堂里面就餐的人说了一下。 董则这会儿已经给杜大用打好了菜，拿了两个馒头。 “主任，我知道错了。” “错没错，就是干劲太足了！这是好事。吃完去干活，干完活，稍微迟点和我一起去搜查。” 杜大用看着罗新笑了笑，和董则说了一下。 薛天航也是看着董则笑了一下。 因为杜大用说的确实没错，这家伙是真的干劲太足了。 吃完饭以后，几个人抽了烟，喝了茶，上了洗手间以后就来到了严可丽的询问室。 “严可丽，想好了没有？” 薛天航朝着严可丽严肃的问了一句。 “警官，我是杨晓美安排去戴龙辉家里去的，杨晓美说戴龙辉只要有钱赚，才不会没事去找杨晓丽。再说了，还可以给别人一个假象，我是有着正常住址的。” “严可丽，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也不看看这是哪儿，现在对你只是询问，可不是审讯，你非要我们对你的老底扒一扒才老实？” 杜大用一点儿都没客气的说道。 “这位警官，我说的……” “你确定你要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严可丽，别以为给你机会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杨晓美还在我们这儿关着呢！别扯犊子，说点儿有用的，杨晓美让你跟踪谁？你在戴龙辉家里住，是怕人家被跟踪的发现你以后，你有个正常出处，人家会觉得你就住在这里而放过你！” “所以我找你来询问，而不是审讯，你还和我扯淡？告诉你，知情不报也是包庇罪的一种，你别在这儿为了钱犯法，知道吗？” 杜大用真的觉得这个女人脑子哐哐的，到这会儿了还在这儿自作聪明的，杨晓美那么精明的女人就为了让你不在那儿住着再去监视戴龙辉？这简直把警察都当成傻子不成？ 第831章 交际花 严可丽看着杜大用，眼睛还在转啊转的。 “天航，联系检察院，先用包庇罪对严可丽实施刑事拘留，一会儿带去审讯室。” 杜大用可不会对这样的女人客气的。 “警官，不要！杨晓美让我接近中人保险的副总经理刘俊飞，而他家就住在离着戴龙辉家不远的地方。” 严可丽看杜大用来真的了，赶紧就说了出来。 “你就是负责接近？没有参与杨晓美他们的犯罪活动？” “我就是接近，剩下的都是杨晓美的事情，还有其他的姑娘干接下来的活。那些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 “除了中人保险就没了？旭日呢？华兴呢？” 杜大用挑着几个大的保险公司一一问了起来。 严可丽这会儿终于把头低了下去。 “罗新，去问一下和她一起逛街的那个人，就她这样的，但凡没有利用价值的，不可能和别人逛什么商场的，有这功夫她不知道找保险公司的一些部门负责人唠唠嗑啥的！” 杜大用没有任何避讳的就在严可丽面前说了起来。 罗新听完，拿着笔录本就出了询问室。 “严可丽，你这个情报团队有几个人？” 杜大用突然就问了一句。 “天航，联系咱们在通讯公司的合作部门，查她的所有通讯联络人，立即带人去她的住所进行细致搜查，发现通讯卡和手机一律先查一遍。同时通知检察院，先用包庇罪对严可丽实施逮捕。” “看守，把严可丽带到审讯室，调整好录音录像，过会儿审讯。” 严可丽这会儿是看出来了，这个警察领导看样子不是说着玩的。 “警官，我们有三个，我只是其中一个，我们不是什么情报团队，只是杨晓美让我们接近某个人，我们就会去接近，了解那些人的生活习惯，家庭构成，个人喜好，是否有婚外情，是否有收受贿赂的事情。” “我们只管这些，我们在哪里住，都是杨晓美安排，不过我们在那里住的都很少，因为那些人也会查我们的底细，他们一开始接触我们也会对我们不放心，我们都是挂在一家叫易欣信息咨询的公司。整个公司就我们三个，至于公司老总就是杨晓美，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 “严可丽，另外两个人叫什么？住在哪里？” “一个叫吴菲，口天吴，草字头加个非常的菲。还有一个叫，盛婷卉，茂盛的盛，女亭婷，花卉的卉！一个住在皇道区五山路德尚花园19栋一单元1502室，一个住在南市区海珠路滨海花园65栋二单元201室。” “我们没有参与杨晓美的其他任何活动，我们只是利用我们的相貌给她落实一些她想要的消息，除此之外，我们和她的联系也不多，一般都是她给我们是哪个人，我们只要了解到这个人的信息就可以了。” 严可丽这会儿是满脸惶恐的和杜大用说着。 “我们几个原来都认识一些公子哥，相处的还算好，这些社会关系在我们和那些人打交道的时候，可以让我们比较占便宜。” “戴龙辉那样的家庭能给你带来什么便利？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严可丽，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吗？” “这是杨晓美给我编造的身份，除了我的名字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杨晓美告诉我，如果我出身太高，有些男人就不会有觊觎之心，说那些男人也会认为和我没结果，只有普通家庭出身，才会让一些男人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而且更容易想入非非。” “而接近的男人如果又有些身份，我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又能有一些社会资源，哪怕那些男人不和我们睡，也会进行资源交换，大家相互有利益也可以的。” 杜大用这会儿面色才算缓和下来。 “天航，通知一下何无惧，姚勋，陈苏州，让他们三个带几个人分成两组去传唤这两个女人。” 薛天航点点头就出去了。 杜大用看了看严可丽，和严可丽说道。 “严可丽，咱们不仅要谈杨晓美，我写出来的人名中，你除了杨晓美以外，还和谁认识？或者是你为了防止杨晓美，你自己掌握了杨晓美或者杨晓美身边什么人的事情？” “我希望你在这里好好想一想，你说的越多，最后只要确实查明你和杨晓美只存在利用她的消息接近他人的事实，我可以酌情考虑对你宽容一些。”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桌子上的纸条。 第832章 拼凑信息(9) 接着严可丽是交代了一些，可是杜大用却越听越失望。 严可丽前面说的没错，对于杨晓美她还真的了解的不多，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姜震和杨晓美之间的关系，还一直窃窃自喜的以为知道了杨晓美的秘密。 杜大用估计能让严可丽知道，可能还是杨晓美故意让严可丽知道的。 接着严可丽说了很多和保险公司方面的内容，也列出了几个保险公司中她们接近的人员。 可是严可丽对于杨晓美以前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根本不清楚。 杜大用询问到后期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严可丽现在交代的也就是能给骗保案锦上添花，可是对830案和绑架案则是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提供。 杜大用随即出了询问室，如果传唤回来的另外两个女人和严可丽说的差不多，杜大用就准备把这起案件移交给省经侦总队去了。 只不过对交叉案件主要涉案人暂时不移交。 离开这里，杜大用来到伍嘉成的审讯室。 “警官……” “看守，安排吃喝了没有？” “杜局，已经安排过了。犯罪嫌疑人比较配合，情绪都很正常。”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这才来到了伍嘉成跟前。 “伍律师，先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第一，我这个人在审讯的时候不喜欢犯罪嫌疑人和我交代的时候兜圈子。第二，犯罪嫌疑人如果要是真的交代的非常清楚，能给我们警方带来有效线索，在我这里我一定会按照政策来的。” “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从脑子里面过一下，不要想着企图蒙混过关，对于你以前在其他的一些问题，同样我并不会追根究底，咱们只谈杨晓美，以及杨晓美周边的人。伍律师，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伍嘉成。 伍嘉成这会儿反而开始沉默了下去。 杜大用也不着急，点了一支烟就坐回审讯桌那里去了。 抽了两支烟，看了一会儿卷宗，伍嘉成才清了清嗓子。 “警官，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讯问。” “伍律师，记住我现在还在叫你伍律师，我不希望我没问几句我就得叫你伍嘉成了。” 杜大用合上卷宗不紧不慢的说道。 “看守，让陆芊芊来一趟。” 杜大用看着伍嘉成的态度还可以，立马让陆芊芊过来给他做笔录。 没一会儿，陆芊芊就夹着笔录本进来了。 “杜队！我先查验一下摄像机，录音器。” 陆芊芊东西一放下，说了一句，就开始检查起摄像机和录音器。 确认没有问题以后，朝着杜大用点点头。 “伍律师，在审讯的时候，我必须称呼你的姓名。” “这个我知道的，警官。” “那咱们审讯开始！陆芊芊，你把程序和伍嘉成走一遍。” 随即陆芊芊开始和伍嘉成走审讯前期的程序。 等到程序走完，杜大用看了看伍嘉成，这回伍嘉成没有躲避杜大用的目光。 “伍嘉成，我给你的纸条相信你也看了，我更加相信你也认真思考了。” “我们先说一个人，揭文兵你认识不认识？” 杜大用并没有先挑杨晓美来说，而是挑了揭文兵先打伍嘉成一个措手不及。 伍嘉成听到揭文兵的名字以后，又开始躲避起杜大用的目光了。 “伍嘉成，这个人的名字我是又戳到你嗓子眼了？” “警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说的是揭文兵你伍嘉成认识不认识？这个问题很难吗？还是你原来准备怎么敷衍应付这个问题？” 杜大用这会儿口气已经明显开始不太友善。 “警官，认识！杨晓美身边的人，只要和她来往比较多的我几乎都认识。”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揭文兵是什么时间？这个时间点很重要，你别和我乱说一通，那我肯定对你一追到底。” “警官，我有记录的，揭文兵最后一次来找我是01年九月二十三号，他想去一趟面国，还交了一万块钱的定金给我，就是后来一直没……” “没什么？是从那个时间点一直再没有去你那儿了是不是？意思就是揭文兵交了一万块钱给你以后，从此就杳无音讯了是不是？” “是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揭武兵。后来我还问过杨晓美，杨晓美说她也不知道。” “说说揭文兵去你那儿都说了什么，想做什么？是他一个人去的还是有人陪同他一起去的？” 杜大用直接抛去杨晓美这个女人在这个话题里面，还是追问着揭文兵。 第833章 拼凑信息(10) 杜大用问完，伍嘉成这会儿是真的认真在思考起来。 主要这家伙也是一个聪明人，看着杜大用现在对他态度有些不友好，也赶紧开始伏低做小。 “警官，当天揭文兵来找我，是有人陪着他一起来的，不过人应该没有到我的办公室，像是在我们楼下等着他的。因为当时揭文兵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最起码去窗户那里看了有三次以上，我当时就觉得他应该是有人陪着他一起去的，而当天那个监控录像，我也保存了下来。” 杜大用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伍嘉成。 “警官，当时揭文兵说的是他要去面国，还问了很多关于枪的事情，我难道不害怕吗？我就是个普通的律师，我也怕揭文兵这样的人。” “我一开始以为，会是揭武兵在楼下等着他的，后来看监控里面的人并不是揭武兵，我就先保存下来了。” “揭武兵你也认识？” 杜大用这会儿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 “认识！他还请我去过酒吧和ktv，最后借了我一千块钱没给我，我也没找他要，但是我就不和他来往了。主要不是这笔钱的事情，而是他在外面太招摇了，可是他又好赌好色，还喜欢装有钱人，装老大的。这种人在我们眼里，他最后要不深牢大狱等着，要不死于非命等着。” “伍嘉成，咱们继续谈揭文兵，那天他什么时候去找你的，找你不可能就和你闲扯的，你刚刚可是说了，他好几次去窗户那里张望，那就说明他在你那儿停留的时间不会太短。” “中饭时间刚过，大概在下午一点不到这个时间，留着的监控录像有着明确的时间。当时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午休一下。刚开始的时候，他和我并没有谈什么去哪儿的事情，而是说了其他的一些东西，接着就故意往枪支上面说了过去。”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没在意这些，还是我告诉他，在面国，枪支在哪儿管理松散，还经常容易出人命，我告诉他，不要没事往那边跑，真的要出事，还不如去寒国。” “可是揭文兵却打听的越来越仔细，最后直接说哪个地方好进好出，他出费用我来安排。我当时听着他出费用，有些昏了头，就给他联系了一个黄牛，其实包往返的价格真的不高，只有两千块钱，只要不是毒品，如果是毒品得另外加价。” “到你这儿是不是就变成两万了？” 杜大用戏谑的问了一句。 结果伍嘉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揭文兵和他的弟弟就是两种人，揭文兵做事，首尾兼顾，他说他两个人一起出去，先付一万定金给我，不能从口岸出，只能来回小路，而且还要我对黄牛担保，只有我能做到这些，后面他还给我四万。” “那你那份保存的录像在哪里？有没有存到电脑里面去？” 杜大用随即就问了起来。 “在我买的另外一套房子里面，我可以把保险柜钥匙以及密码都给你。你们把东西带来以后，我就能够找出来。” “我们自己会鉴定的，至于你保存的东西，如果是你个人的，我们都不会动的。如果涉及到其他的犯罪行为，伍嘉成，那你还是自己主动一些。” “没有没有！没有警官说的那些，都是一些存放的档案，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私房钱，以及我和一些女人的那些……” 伍嘉成声音越说越小。 杜大用问到这里，只能暂停审讯，取得那段监控录像才是重中之重。 “伍嘉成，把地址报一下，我们一会儿先暂停对你的讯问，等到拿到监控录像以后，咱们再接着往后来。” 伍嘉成报完地址以后，杜大用带着陆芊芊就离开了审讯室。 “陆芊芊，再带两个人去一趟这地方，抓紧时间去。” “杜队，我马上就动身。” 陆芊芊说完，把地址抄了一遍，接着就叫人跟着她出外勤了。 杜大用一看，楚信蕊小跟班一样跟着陆芊芊一起走了。 杜大用这会儿回到办公室，接着把刚刚的笔录看了一遍。 随后叫来了何师傅。 “何师傅，我马上要审讯一个人，你帮着我记录一下，有没有问题？” “没有！光记录我肯定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规矩？” “没关系的，你现在挂在专案组里面，没有不合规矩，队里现在严重缺乏人手，只能抓何师傅的差了。” “杜组长，你说行，我就行！我老何的脑瓜子还是可以的。” 何师傅笑着和杜大用说着。 第834章 拼凑信息(11) 杜大用拎着茶杯，夹着笔记本就奔去了郑骁的审讯室。 “杜局长，您好！” 杜大用一进去，郑骁赶紧客气的和杜大用打了招呼。 “郑骁，我要说我很不好，你会不会很紧张？” 杜大用并没有对郑骁很严肃说话，而是笑着和郑骁开了一句玩笑。 “杜局长，我不会紧张，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紧张什么。” 杜大用也没有驳斥这家伙的回答，只是把笔记本放在审讯桌上，又去摄像机那里转了转，这才来到郑骁跟前，用手指节敲了敲郑骁的审讯椅。 “郑骁，要说你们几个里面，谁能去当演员，我肯定首推你第一。” 杜大用一边敲着，一边东张西望的说着。 郑骁这会儿赶紧坐直了身体，目光放在了审讯桌何师傅那里。 “郑骁，紧张了？是不是在猜我这个杜局长又知道了什么？” “没有，杜局长。” “郑骁，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说你的口供破绽百出吗？按道理你是一个在银行工作的人，应该做事会严谨一些的，为什么在口供上面是漏洞百出呢？而且，有一点是你真的做的不错的，你很会扮演无辜的人。” “我审讯完姜震以后，又去看了看你以前的审讯录像，你郑骁声泪俱下的样子，那是真的没的说。可惜啊，这么好的演技，配不上你的台词。” 杜大用仿佛就在说故事一样，可是这个故事别人听起来也许还可以，但是对于现在的郑骁来说，已经让他开始坐立不安，毛骨悚然了。 “杜局长，我不知道您想说什么，我该回答的都已经回答了，并没有和杜局长隐瞒什么。” “那是，比如杨晓伟死了！揭武兵死了！揭文兵跑了！” 杜大用的话如同黄吕大钟一样砸向了郑骁。 “咦，郑骁，怎么不说你都说完了？怎么不说你都已经告诉我了？” 杜大用绕到郑骁的面前，朝着郑骁鄙夷的笑着说道。 “姜震都说了？” “姜震其实比你聪明，你是小聪明，而姜震才是大聪明，别不服气，姜震最起码知道这里是哪里，他能不能再从这里离开，我相信他在交代之前也做过思想斗争，可是最终他的选择和你可不一样！” 郑骁听着杜大用的话，表情开始变了，变得有些让人看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就知道他扛不住事，以前总是说我扛不住事，可是我会演啊！没用的东西，垃圾！” 郑骁嘴里这时候开始骂了起来。 “郑骁，说你蠢，你肯定不服气。说你演的好，难道你听不出来那是我在讽刺你吗？” “早在我刚刚审讯你的时候，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不过你自己听不进去，还不遗余力的在那儿胡说八道。可是我们警察是干什么的？难道你说的我们就必须当真？然后就按照你说的那样信了？你郑骁是不是自欺欺人习惯了？” 杜大用继续一边在审讯椅上敲击着，一边用很有力度的声音说着话。 “张莜呢？说实话，别再和我们演了。” 杜大用突然就开始问了问题。 “在郑市！我给她弄了新的身份，那时候她怀孕了，她才告诉我她是杨晓美安排在我身边的女孩子。” “我当时听到以后，一点儿都不信，可是她找了人拍了她和杨晓美见面的照片，很多很多！我当时就准备回去找杨晓美的麻烦，可是我只是想了想，却没有任何勇气去找杨晓美。” “张莜那会儿肚子里面已经有了孩子，我只能想办法让张莜假装跑了，至于杀张莜我肯定舍不得杀她的，如果肚子里面没有孩子，我可能还会动手，可是那会儿，想都没想过。” “那会儿我拿杨晓美其实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只能给张莜换个身份跑，现在孩子都已经一岁多了。” “张莜的弟弟就离着张莜不远，他在郑市做生意的本钱都是我拿的，所以张莜家里肯定不会有人报警张莜失踪的，而且我告诉张莜弟弟，无论是任何人来问，就说有公用电话打过去的，可以证明人活着。” 杜大用听完，拿着笔记本过来说道。 “张莜的地址给我，我要核实的，这会儿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张莜和孩子的生命安全。” “她现在叫章红，文章的章，红色的红。在郑市………………居住。不在那里，就会在她弟弟的牛场里面，牛场名字叫红伟肉牛养殖场，她弟弟叫张伟。” 杜大用一一给记录了下来，因为这里审讯结束，马上就要联系郑市警方，一定要尽快找到张莜以及她的弟弟。 第835章 拼凑信息(12) 记录好以后，杜大用同样暂停了审讯，马上回到办公室，给郑市警方打去了电话。 最后郑市市局办公室安排了辖区刑警大队去摸排查找，并且告诉杜大用，只要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杜大用。 杜大用做完这一切再次回到审讯室。 “郑骁，这样才算开了好头，咱们现在继续谈谈杨晓伟，他现在埋在南7那里，我说的对不对？这个已经由咱们市局技术支队和物证鉴定中心一起去挖掘了，不出意外，今天夜里我们就能比对出dna。” 郑骁听着点了点头。 “说一下原因！我听听你的原因，而且是谁主导要杀杨晓伟的？” “杜局长，这个真的是姜震主导的，袁甜甜是……” “报告！” 王恩泽站在审讯室门口探着头喊了报告。 杜大用快步走到审讯室门口。 “杜组，物证鉴定中心那边传来了消息，可以证明那具女性尸骨就是袁甜甜，已经确认亲缘率，而且物证鉴定中心经过五次实验，现在可以确认，袁甜甜死于他杀。” 王恩泽声音很小的在杜大用耳朵旁边说了一句。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王恩泽就立马离开了。 “郑骁，你继续说，袁甜甜怎么了？” “杜局长，袁甜甜是杨晓美亲自动手砸死的，姜震摁住的，我负责搬运尸体和掩埋。” “杨晓美杀袁甜甜的主要动机是什么？” “杨晓美在那时候确实有笔钱没有抽出来，就让袁甜甜拿钱，可是袁甜甜那时候就开始和杨晓美撒谎，说是大客户资金没动，她那会儿也不好动，可是晓美那会儿特别的急，杨晓伟知道以后，从他的好朋友费拂晓那里借来了二十五万，算是给晓美暂时应了急。” “可是晓美当时大部分钱都是别人的，隔了没多久，又有客户要从晓美这里调钱，晓美又去找了袁甜甜，让袁甜甜给她准备好一百万，袁甜甜还是用以前那个借口和晓美应付着，最后弄来了七十五万拿给晓美应急。” “当时晓美还从其他地方调了二十五万，凑了一百万给了客户。” “那么你们一开始说袁甜甜最后拿了六十万给杨晓美过关都是假的？” 杜大用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 “杜局长，是假的，我们在当时查了袁甜甜的账目，又逼问了袁甜甜，这才知道袁甜甜当时已经把我们在证券公司的钱炒期货炒的一干二净。晓美第一次缺钱的时候，缺额并不是很大，三十多万，杨晓伟从费拂晓那里帮着袁甜甜弄来了二十五万，我们觉得也正常，证券公司有时候确实不好动账的，因为袁甜甜是把我们的钱和那些大客户的钱掺在一起的。” “第二次用钱的时候，就是刚刚说的那一百万，袁甜甜是跑去和几个大客户睡觉以后打借条借来的，而杨晓伟在费拂晓那里碰了钉子，那二十五万没有落实，所以袁甜甜最后只能拿着七十五万暂时应付过去。” “是姜震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在那会儿，姜震马上找了证券公司的一个朋友进行了简单的查询，立马就知道账户数字已经不对了。” “那时候，我们只能把袁甜甜叫来家里，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姜震还让晓美不要说用钱，而是给袁甜甜钱，姜震说只有这样袁甜甜才会一个人上家里来。” “袁甜甜不是杨晓美安排在杨晓伟身边的人吗？” 杜大用插着郑骁说话的空挡问了一个问题。 “是啊！也不算安排吧。那会儿袁甜甜的收入还是可以的，而且杨晓伟也不太喜欢那些岁数小的女孩，晓美认为，袁甜甜让别的男人睡也是睡，让她的弟弟睡也是睡，第一可以绑牢袁甜甜和我们的关系。第二，袁甜甜收入可以，也不会打杨晓伟财产上的主意。第三，可以控制杨晓伟在外面瞎溜达，跟着袁甜甜后面长点本事。第四，袁甜甜本身就暗恋杨晓伟，可以死心塌地和我们一起挣钱。” “继续往下说袁甜甜的事情。” “我知道，杜局长，能不能给喝点水？” 杜大用很快就给安排了，另外也给郑骁点了一支烟。 “谢谢杜局长，那我接着交代了！” 杜大用点着头，郑骁开始继续说了起来。 “袁甜甜来了以后，我给他上了一点儿安眠药，主要我怕我们问她事情的时候，会大喊大叫的。” “一点点安眠药药效也没有那么厉害，可是当我们提出账目核对的时候，袁甜甜反过来却开始威胁我们三个了。声音很大，还说要把杨晓伟一起拖着下水。” “姜震那会儿就不停的打袁甜甜，把袁甜甜的眼角都给打裂了。袁甜甜那时候才知道害怕，不得不告诉我们，放在她那里的钱就没了，不仅如此，她也说了她还找几个大客户睡觉借了钱。” 郑骁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表情有些恐惧。 第836章 终于开口 杜大用对于郑骁的话总是带着那么一丝不信，姜震如果真的打了袁甜甜，应该在上一次的审讯之中就已经说了出来，可是姜震貌似提都没提这件事情。 “郑骁，你说袁甜甜是姜震打的？想好了再告诉我，如果你这会儿还想推卸责任，杨晓美都不会答应了。” 郑骁在杜大用说完以后再次看了看杜大用，不过杜大用哪儿有什么表情能让郑骁可以窥探出来的。 “杜局长，当时我真……” “郑骁！我来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我们都得陪着你郑骁在这里听你胡说八道？郑骁，记住了，把别人当成傻子的往往自己就是最傻的那个！” “姜震明明当时在摁住袁甜甜，你来说说，到底谁打的？难道你没有动手？” “动手了！那个贱人是不是都说了？就知道不能相信那对狗男女，我特么的一辈子就让这一对狗男女给毁了！他们为什么那时候要看中我？是我好欺负吗？” 郑骁突然之间就爆发了！一阵嘶吼，青筋毕露！ “郑骁，你若没有贪念，怎么会步入深渊？你在姜震认识你之前，难道就没有你自己的弱点？从现在来看，你遇见事情就缩减自己的责任，放大自己的无辜，还总是认为这是对的！” “杜局长，能不能不让我死？只要不死，我什么都会说，他们出卖了我，我就出卖他们，大家一个都别想过好日子！” 郑骁这会儿脸上满是怨毒之色。 “郑骁，你死不死，我早就告诉过你，坦白从宽，你为什么要等别人先坦白？我这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听见了没有？好好坦白，我给你记下来，法官到时候会有衡量的。” 郑骁再次看了看杜大用。 杜大用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好！杜局长，那我就说，打袁甜甜是我打的，因为当时我在袁甜甜那儿的钱最多，一百多万啊，这个女人真的胆子大，我能不生气吗？她私底下来找过我，我们俩也发生了关系，做完那个事情，她就告诉我，现在期货行情好，让我拿一部分钱也可以，借她一部分钱也可以！” “我想了想，这个也可以接受，我就拿了我的私房钱，四十万啊！最后她就和我说炒没了，就一句炒没了，那是我担了多少风险才弄来的？我容易吗？” “当时杨晓美还好，姜震是有一些着急的，而袁甜甜当时还在看着我，我又害怕她会说出啦我和她的关系，我就一边打她一边把话题往钱上面引，最后她说了真相以后，我们三个都傻了，那会儿姜震抓着她的头发就把袁甜甜的头往地上砸，袁甜甜就在那会儿昏迷了，而我正好那一刻还在掐着袁甜甜的脖子，最后袁甜甜不动了，杨晓美才说可能死了。” “我当时人都给吓软了，姜震就去找了铁锤，然后就是他摁住袁甜甜，告诉杨晓美，他的手重，让杨晓美用铁锤砸袁甜甜的太阳穴，砸了三次才把袁甜甜砸的彻底没气了。” “杀完袁甜甜，正好姜震的领导给姜震打电话，我就和杨晓美把袁甜甜送去了那个果林。” “郑骁，那个果林不是说你们租下来的吗？那时候你们已经在密谋杀谁了？” “杜局长，那可不是，那会儿是为了我们弄来的钱有出路，这才租了那个果园，假如以后要埋什么钱，或者用果园走一部分账都可以的。只不过杀了袁甜甜以后，那儿就开始慢慢成了埋尸地。” “继续往下说，说仔细一些！” “杜局长，我明白的，当时果园还没有拉铁丝网的，必须先刨坑，当时家里还买了一些干冰，只能把尸体先放在家里，坑是我去刨的，到了下半夜我和杨晓美一起把尸体用汽车运过去的，当时用的大行李箱，把人还蜷的厉害，放坑里的时候我和杨晓美还硬掰了一会儿才放进去的。” “姜震第二天问了坑的位置，他还弄去了一个蚂蚁窝，在埋尸的附近丢了两头死的小猪仔，把蚂蚁窝安在了埋尸的地方。最后喷洒了一次农药，从此以后那块地方我就再也没有去过！” 杜大用听到这里，终于可以认同郑骁的供述了。 “郑骁，如实交代，才是你最终的出路，说说杨晓伟的事情！” “杜局长，再给支烟行不行？”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如实交代问题，这都不是大问题，甚至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也可以满足你一下。”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给郑骁点了一支烟。 第837章 终于开口(2) 郑骁抽了两口烟，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杜局长，想吃点儿红烧肥肠，可以吗？” 郑骁突然这么一句，还把杜大用给弄的懵了一下。 “郑骁，只要你交代好杨晓伟的事情，这个不是问题，还有什么想吃的也一起说了，一旦去了看守所，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谢谢杜局长！真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心里开始觉得空落落了。” “郑骁，这是在给你自己减压，等到说完了，你就知道你没有那种焦虑感，没有那种压力感，那些一直压在你身上的负重感也会消失殆尽，从那时候开始，你才会回到你没有犯罪之前的状态，轻松，舒坦！” 杜大用这会儿也开始在给郑骁做着心理建设，让郑骁内心的面对心理和逃避心理能够发生根本性的逆转。 “杜局长，你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警察，真的，比我认识的一些警察厉害太多了。我这不是为了吹捧你，为了得到杜局长的好感什么的，而是发自内心对你的尊重之言。” “郑骁，咱们接着谈杨晓伟！” 杜大用给了郑骁一个鼓励的笑容说道。 “杀了袁甜甜以后，那会儿我们并不担心会被抓，证券公司自己就会捂盖子，证券公司本身自己报警的，说袁甜甜携款潜逃，可是遭到了那些大客户的反对，最后也没有报警，而是给了袁甜甜一份开除通知书，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任何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事情别人可能觉得就是很普通的事情，可是杨晓伟也不是傻子，他先是找了杨晓美，杨晓美肯定一推二五六，说她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说袁甜甜当时拿了七十五万给她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可是杨晓伟根本不信，于是又去找了姜震，姜震也同样告诉杨晓伟，可能袁甜甜是携款跑路了，可是杨晓伟就是不信。” “这两个人找了以后，杨晓伟来找了我，说只要我告诉他袁甜甜的下落，他就告诉我一个秘密，可是我哪儿敢告诉他的，我和姜震的理由是一样的，杨晓伟肯定还是不信，当时我和姜震都和杨晓美说了这件事，杨晓美说找杨晓伟谈谈，她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等到杨晓美和杨晓伟谈过以后，杨晓伟确实消停了两天，不过很快就有麻烦事了，杨晓伟不知道怎么和他的仇人揭文兵勾搭到一起了，让揭文兵去找袁甜甜的下落，这一下让我和姜震就有些恼火了，在我和姜震认为，这是杨晓美对她弟弟的纵容，揭文兵什么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她的弟弟竟然能和他不对付的人来往，还让对方去帮着他找袁甜甜，这对我们来说，觉得杨晓伟已经疯了！” “背地里其实我和揭文兵关系还算马虎，揭文兵那会儿也没想到我们会杀了袁甜甜，就在我这里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我一听就明白了，杨晓伟已经开始疯狂了！” “因为揭文兵那会儿已经提到了证券公司一个大客户的名字，我就知道坏事了。” “这件事，我也没有告诉杨晓美，而是直接找姜震商量了，最后我俩决定把杨晓伟关起来。” “于是我负责找关押的地方，姜震利用假消息来诱骗杨晓伟上钩。我当时就在果园附近找了一个带地下室的小院子，我一口气租了五年，说是为了养狗，还让铁匠在地下室做了铁笼，还有拴狗的铁桩，里面还通了水，通了电。” “姜震利用一个女人说她有袁甜甜的消息联系了杨晓伟，把杨晓伟诱骗到了地方，然后用安眠药迷倒了杨晓伟，当时我和姜震就躲在里屋，出来以后给了那个女人两千块钱，接着就把杨晓伟关到了地下室里面的狗笼。” “那会儿我们是真的没想杀杨晓伟，我们想着通过时间来磨损杨晓伟的记忆，让他发现被关着，应该会觉得自由比袁甜甜重要。” “平常他关在那里都是谁去照应？” “就是诱骗杨晓伟的那个女人，姜震最后还让她去诱骗了揭武兵，后来我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我还问过姜震，姜震说那个女人已经回老家去了。” 杜大用听着也没有说那个女人被姜震已经杀害了。 “你们什么把杨晓伟关了起来？” “01年八月份，具体哪天不记得了。时间还是有些久了，姜震都有可能记错时间，那会儿在七月份的时候，他还神叨叨的告诉我他被揭文兵跟踪过，我那会儿就觉得他有些精神过于紧张了！” 郑骁这会儿真的是认真在想着说了。 第838章 终于开口(3) 杜大用看了看郑骁的样子，知道可能是想上个洗手间了，立马让看守带着郑骁去了洗手间。 回来以后，杜大用又给郑骁点了一支烟。 “已经给你安排了，晚上你可以加个餐。” “谢谢杜局长了。” “杀杨晓伟是你和姜震谁主导的？” “共同完成的！姜震下手勒的，我负责给杨晓伟下安眠药，负责掩埋尸体，我已经和姜震说的很清楚，如果他让我动手，我没有那种胆量，可能杀完人我都得疯了！后来就是他用绳子勒死了杨晓伟。姜震比我心思要细很多，竟然还能想到给杨晓伟录音，我是真的没想到！” “不过事后也证明了姜震确实考虑的比我周全一些，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杨晓伟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怨念，还那么深爱袁甜甜，还是一个人皆可夫的女人。” 郑骁说到这里都不停的摇头。 “准备杀揭文兵兄弟俩，姜震告诉你了吗？” 杜大用敲了敲审讯椅说道。 “知道！主意是我出的，不过全程我都没有参与！” “按道理你对揭文兵兄弟俩没有太多的仇恨啊？揭文兵和杨晓美的事情你非常清楚？” “只是知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杨晓美和我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们之间除了一开始我会迷恋她的身体，后来也就那样了，当我发现一些问题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那会儿已经拿了不少非常烫手的钱，加上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只能随便她了，想着只要能挣钱就好！”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继续敲着审讯椅问了起来。 “南崇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她现在在哪儿？你们做的是什么保险业务？” 杜大用这句话问完，郑骁就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杜大用。 “你怎么知道的？揭武兵已经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大用平静的看了看郑骁。 “郑骁，又忘了你刚刚说的话？又忘了我刚刚和你说的话？” 杜大用这么平静的一句话，一下就摁住了郑骁的情绪。 “郑骁，我一直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是你就是不信，你总觉得你做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到掩人耳目，可是那只是你自认为的而已。说吧，那个女人叫什么？你们又是怎么骗保的？她现在又在哪儿？记住，坦白一定是可以从宽的，国家的法律不是针对你郑骁一个人，而是所有的犯罪嫌疑人！” “这么多犯罪嫌疑人，有的是抵死不认，最后的结果大多都是顶格判决的！而大部分选择坦白的，哪怕就是被处以极刑，我们看守所也好，还是最后行刑的机关也好，都会厚待一些，比如允许最后接见，允许转交遗言，如果有着非常重大的立功行为，还可以改判成死刑缓刑，这个也是有的，所以，最后告诉你一句，脑子清醒一些！” 杜大用就像是一个老师一样，叙述着一道命题以后的答案。 “杜局长，说了参与杀人的案件还能从宽吗？” “是你亲自动的手吗？” “那没有，我没有那个胆子！” 杜大用这时候也知道郑骁最后九成九可能会被枪毙，可是这里他不能告诉郑骁，否则郑骁可能就此崩溃了。 “那就说说！这里我会认真记录下来，这些记录下来的，检察院会看到，法院也会看到，而且我会特意注明，这些都是你积极向公安机关坦白的，这些口供笔录都是需要你签字画押的，你也认识字，可以看得见！” 杜大用这会儿不停的在安抚着郑骁，因为这时候的郑骁在说和不说之间，往往就是一念之差。 “她叫高婷，川省南崇市安朋县金西镇黄粱村人。她现在人在太安费城那里，住在宜兴路星月雅苑5栋101和102室。” “说说你们怎么杀人骗保的！” 杜大用把杀人骗保四个字说的很重。 “我没有杀人，杜局长，一开始说好的是轻微残疾，可是最后演变的我都控制不住了，可是高婷说这样挣钱多，我只当自己不知道，我只负责最后赔偿的程序，他们还从人家矿主那里讹钱，我都没要那些钱！” “郑骁，只管说，只有坦白交代了，那里才能记录下来！”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摄像机和正在记录的何师傅。 指完以后，杜大用再次给郑骁点了一支烟。 “谢谢，谢谢杜局长。他们是家族性的杀人，高婷的小阿姨负责拉媒保牵的，都是高婷的表姐表妹，还有堂姐堂妹之类的女人，不管是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可以。” 郑骁一边说着一边抽着烟回忆。 第839章 终于开口(4) 杜大用这会儿也点了一支烟。 “高婷的小姨把那些女性亲戚纠集好以后，就在五里八乡找那些一直单身的老家伙，低于四十都不行，而且亲戚少，最好都没有亲戚的！” “然后让她家的那些女亲戚就跟着她去相亲，不过彩礼给的很少，这样马上筛选合适的人就会出现，正八经的举办结婚仪式，那些女性亲戚也会陪那些老单身汉睡在一起，只不过睡的时间都不会太久，而且只有等大姨妈走了以后，才会和对方不戴那个过生活。” “那些老单身汉哪儿能架得住这个的，于是结婚不到一个月，有的女性亲戚就故意出钱给老单身汉给她买了金项链，这样一串门炫耀一下，就会给那些其他老单身汉带去压力，人家能买，他就会想办法去购买，那么出门打工就是必然的，跟着就是去哪儿打工是最合适的，这时候就会有高婷小姨夫提出去东鲁的煤矿打工，把东鲁的煤矿说的是天花乱坠，什么既安全又能挣到钱，这样那些个老单身汉还能不会心动吗？” “而且都是正八经的亲戚，哪怕比人家小姨夫岁数大，那也是他的小姨夫，于是就会跟着他们出去打工！” “而高婷的小姨夫以及高婷的堂哥表哥等等一些亲戚，以前都是在煤矿上面打过工的，也认识介绍去煤矿的带工，这样机会分散着带着这些老单身汉去一些煤矿，而那些女人也会在老单身汉的家里住着，仿佛那地方真的就是她们以后的家一样。” “小煤矿也好，还是那种中型煤矿，都需要爆破工，掘进工，而且这些煤矿每年都有死亡指标的，而高婷小姨夫他们盯着的就是这些死亡指标。” “我一开始只是让高婷设计成伤残，这样也可以挣不少的，可是我没想到高婷的小姨夫他们可不会这样想，他们是奔着弄死那些老单身汉去的！” “他们虽然当时在东鲁早市，林宜，太安，晋省的同大，阳全，陕省的鱼临，中翰这些地方的小煤矿工作，可是最后的理赔都是我找人在熟悉的保险公司做的人身保险，到时候只要他们正常出险就可以证明投保人确实是意外身亡，这样就可以进行正常理赔，而高婷的小姨以及小姨夫还可以通过闹事，静坐，要往上级反映的手段去讹矿主一部分钱。” “说说他们是怎么杀人的？” “他们让那些老单身汉在矿井里都是当掘进工，由高婷家的亲戚爆破，爆破完以后，老单身汉先去进行挖掘，然后后面的人用矿井里的石头砸老单身汉的后脑部位，一下不行就两下，直到老单身汉死亡，然后他们再伪造第二次爆破，最后就是塌方或者是爆破时候意外死亡。”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接着就是通知对方家属前来，结婚照，结婚证都有的，还有村里盖公章的证明，一应俱全，由于保险根本不是在当地走，所以那些矿主也不知道老单身汉是有着保险的，而那些通过嫁人的女性亲戚这会儿就会团结起来，和矿主进行谈判，一旦钱给的少了，那整个矿上都不得安宁。一般正常他们都能讹到十五万到三十万之间。” “然后根据各自的贡献把这些钱分了，最后还能把没亲戚的老单身宅基地给卖了，村里收回老单身汉的承包土地也是要出一部分费用的，这里面一般他们都是有着一些分润的，毕竟那些土地一出来，基本就给同村的花钱拿走了。”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感觉到人性的恶劣之极！ 难怪到现在都没有发案！这种手段的隐蔽性实在是太高明了。 一切都是真实有效的，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 而且在川省整个省内，这样亲戚少，甚至没有亲戚的老单身汉实在是太多太多，这帮人可挑选的余地还非常大。 “他们家族去做这些事情，一帮人去一个地方的时候，这些保险都是集中在一个公司买，那么哪怕一个人出事，也是属于正常理赔范围，也不会让保险公司上级审核时候出现问题。因为他们在青鹭，太安都有正常住房，所以在这里购买，去外地煤矿打工也很正常。”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杜大用的声音略显低沉的问道。 “从02年至今，我和高婷是在01年就认识了，她当时在一家酒店当前台，我那会儿有时候单位业务需要去订一些酒店客房，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杜大用心情这会儿真的是有一些沉重了。 第840章 终于开口(5) 杜大用知道，这起案件一旦揭开，就是数条人命的案件，而不是三五条人命。 “在01年和高婷认识以后，有一次她和他们的主管吵架，我就帮了她一下，随后她请我吃饭，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你和她之间有没有孩子？” “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恨不得扇郑骁两巴掌才好，这家伙明知道他有家室，他有孩子，自己还是罪孽深重，竟然还要去祸害未来的孩子。 “郑骁，你就没有考虑过，你们如果都被抓起来了，你那些孩子怎么办？谁来陪伴他们成长？杨晓美不去想一想？张莜，高婷她们都不考虑这些问题吗？” “杜局长，我在有钱的时候，你觉得张莜和高婷能考虑到这些事情吗？男女之间，假如怀孕了，你还有钱，生与不生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生吧，我也知道杜局长说的那些，不生吧，随便这两个你都可以去问问，她们会不会同意？你以为我没有说过不生？我提了一次，吵到天翻地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警察，她们更希望有了孩子是可以形成对我的束缚，可以从我这里获取到金钱，至于以后，也许孩子到大了我才被抓呢？或许没有杜局长这么厉害的警察，我一辈子都不会被抓呢！” 杜大用听着郑骁的话，突然发现他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突然发现，他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辩驳郑骁说的事实。 “杜局长，我既是负责的男人，又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和杨晓美结婚以后，我就没有幸福过，杨晓美在婚姻里面除了她自己想要一个孩子，她还给了我什么？什么都没有！我就算职务侵占，就算收受贿赂，我会被枪毙吗？那样我郑骁一样可以在银行系统挣着钱，是她和姜震把我拖下了水，我能怎么办？” “姜震了解我的性格，了解我的脾性，所以他才会把杨晓美那个烂货塞给我，就算塞给我了，那个烂货还会和他在一起睡，不仅陪姜震睡，还陪其他人睡，哪怕喜欢她的揭文兵，那么垃圾的一个男人，只要有利用价值，杨晓美一样不会放过！姜震和叶梦晓断了吗？没有！他和叶梦晓之间只是在演戏，叶梦晓还给他生了一个闺女！” 郑骁这会儿的情绪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高婷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张莜也是，可是张莜比高婷心机要厉害很多，可是高婷不是，她都没有参与过我们这些活动，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前台，最多算是长得非常好看的一个前台，薪资不高，人也乐观。我只有在她那儿是最轻松的，我都不敢让杨晓美和姜震发现这个女人，我怕她会被他们掌控！” “我虽然没有那么聪明，可是我也没有那么愚蠢，当年从煤矿上面弄保险理赔也是因为高婷他们家里确实有人因为正常事故，把双腿给砸断了。我只是提及了保险的操作，她回家以后和家里说了，最后渐渐就演变成这样了，我勒令高婷，无论如何不准参与这里面的事情，结果她的亲戚放过高婷了吗？没有！” “玛德！都特么不是好人。见到钱一个个就像疯了一样，虽然他们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你就以为他们很笨吗？高婷的小姨连一百个字都认不得，却成了他们村里十里八乡的富人。” “她要是出去做媒，那些老单身汉都把当成神明一样伺候着，因为她真的会让她的那些女性亲戚陪那些老单身汉试睡啊！你睡的舒服，也是真的在床上把老单身汉伺候的很好，就问那些老单身汉有几个能扛得住？加上彩礼给的少，媒介费给的少，就算死了，高婷的小姨都把人家那些老单身汉的远亲能够做到一些雨露均沾，所以哪怕老单身汉死了，也没人出来挑理，只不过高婷小姨没说赔了多少。” “杜局长，你觉得人坏吗？那特么谁发明的钱？这个人就是特么的应该挖出来鞭尸。” 杜大用只是听着，没有接郑骁的话。 郑骁看着杜大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杜局长……我后悔啊！……是真的后悔。” 郑骁一边大声的哭着，一边嘴里大声的喊着。 “郑骁，说出来就好，如果高婷没有具体参与，从我们公安机关到检察院以及法院都会酌情考虑的，你不要有什么极端的情绪，也不要觉得自己一定就会死，现在生死对你来说，我觉得并不重要了，你目前有四个孩子，以后这四个孩子能够健康成长，能够成人成才才是你应该去想的问题。” “其实我还想和你谈谈揭文兵兄弟俩的，不过看你现在的状态，我觉得今天的审讯，咱们就先到这里。答应你明天可以吃到的，肯定会有的，红烧肥肠，我记得！” “如果还有什么想交代的，现在可以继续交代，如果还需要再想想，那就等到想明白了咱们再聊。” 杜大用现在怕郑骁的情绪已经影响郑骁，这里才决定暂停审讯。 “杜局长，就现在聊！” 郑骁止住了哭泣，看着杜大用说道。 第841章 终于开口(6) 杜大用同时也看了看郑骁，笑着给郑骁点了一支烟。 “那咱们就现在聊！当做谈心也好，还是你交代也好都可以，你刚刚说的我都很理解你，我只能说，当年的你，因为美色和金钱让你糊涂了！你在糊涂的路上是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回头，自己没想过为什么吗？想知道我会说什么吗？” 杜大用再次开始安抚起郑骁的情绪。 “杜局长，你不仅厉害，还很通情达理，我想听听你怎么看我的。” 杜大用听完这句，才拍了拍郑骁的胳膊说道。 “你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你控制贪欲的控制力太差。在你获取和你不匹配物质或者某个人的时候，你太高估你自己。” 郑骁听完，叹了一口气，最后点了点头。 “说说揭文兵兄弟俩！为什么刚刚说揭武兵知道你和高婷的事情！” 杜大用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问题调整了一下方向。 “那是01年五六月的时候，那会儿高婷刚刚和她们主管吵完架，那阵子我刚好业务比较多，帮着她以后，就让她请假陪我去德市出差，我拿下高婷的第一次也是在德市，可是竟然在德市被揭武兵发现了。揭武兵还趁着我不注意，给我拍了照，这个在我当时我是不知道的。” “直到我回来以后，揭武兵来找过我，让我出两万块钱，他就不会告诉杨晓美，我当时拿回了底片和照片，给了他两万。只不过没想到那个人渣竟然还冲洗了几套照片！” “七月份的时候，姜震告诉我，揭文兵兄弟俩中的揭武兵好像在跟踪他，我觉得可能是他高度紧张神叨叨的，可是我也觉得这是个整治揭武兵的机会，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提什么想法。直到九月份的时候，姜震再次和我提及了他被人跟踪，可能幕后指使人就是揭文兵兄弟俩，我才鼓动姜震的，我只是给他出主意，并没有参与姜震的任何行动。” “只不过在他杀揭武兵的时候，他让我帮着他盯着揭文兵要不要去他说的地方，当时姜震给了我一个望远镜，在揭文兵到达目的地的必经之路帮他看着。只不过，揭文兵有些奇怪，骑着摩托车快到地方的时候，他停下开始打电话，而且电话打完以后，他就直接调头走了，而且离开的非常快，我后来开着车准备追的时候，这家伙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后来姜震就让我帮着他去找揭文兵，说实话我当时都不知道姜震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揭文兵，后来姜震告诉我，揭文兵一定会给他弟弟报仇的，而且揭文兵也比揭武兵城府深了太多太多，所以必须得杀了！” “只不过找了好些地方，还是没有发现，最后揭文兵这个人就从我们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哪怕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一回！” “郑骁，你说你和揭文兵关系不错，那你知不知道，揭文兵有什么秘密落脚的地方？或者是揭文兵除了杨晓美以外有没有其他女人？” “杜局长，这个真的不知道，而且揭文兵不会背叛杨晓美的，这点我和姜震都毫不怀疑。” “而且，揭文兵可能只有杨晓美这一个女人，这家伙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但凡杨晓美让他做点什么事情，他都会去做的，还有一点我和姜震也不怀疑，就是揭文兵哪怕在其他地方有犯罪活动，他肯定也不会告诉杨晓美，就我和姜震知道的，他可以去诈骗弄钱，可以去打架，可以去敲诈勒索，但是绝对不会让杨晓美掺和以及知道！” “这点，揭文兵比我和姜震强太多，我们俩都承认这点！要说在这个世界上谁最爱杨晓美，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揭文兵！哪怕是杨晓美的家人都不行！” 杜大用听着郑骁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也是对揭文兵有点儿刮目相看。 这个案件里面复杂的人性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得可以说是淋漓尽致。 “杜局长，你要是想问揭文兵什么，其实我们能够告诉你的地方并不多，揭武兵我们可能一说一箩筐，可是揭文兵真的没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说他，而且他也从来不和我们谈及任何关于杨晓美之间的事情，基本可以说只字不提。” “其实在我认为，杜局长，哪怕是杨晓美对揭文兵也是不够了解的，揭文兵那个人话不多，考虑问题比较周全，就像那个股份诈骗一样，揭文兵处理的还是相当可以的！最后那是因为揭文兵突然不见了，才会出现一点风言风语，可是这件事到了满城风言风语的地步了吗？根本没有。” 杜大用听完认为，郑骁现在的表述，完全没有戴什么绿帽子的想法，相对来说，是比较客观公正的。 第842章 转了方向 “你和姜震当年找揭文兵找了多久？” 杜大用点了支烟塞到郑骁嘴里问道。 “我没帮着找多久，姜震一直找着，我估计直到姜震被抓，姜震才不会放弃的！” 郑骁肯定了一下姜震的态度。 “当初你们在揭文兵已知的住处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杜局长，无论是揭文兵也好，还是揭武兵也好，他们已知的住处，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姜震应该也告诉你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当初也是下了很大的功……” “报告！” 杜大用转头看了看。 周如龙这会儿正在门口站着，脸上挂着无比兴奋的神色。 杜大用赶紧走了过去。 “杜队，伍嘉成楼下那个陪着揭文兵一起去的人，你猜是谁？” “赶紧说！要不然明天停职。” “杜队，可别，我错了，是张军，是张军！” “马上安排人，对张军夫妻两个进行传唤，如果不配合就强制传唤，今天晚上必须要让我见到这对夫妻。”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这会儿才觉得张军可能才是隐藏的比较深的人。 跟踪姜震的应该是张军妻子的什么亲戚，那么揭文兵和张军之间远远不会像张军老婆说的那么简单。 而这中间张军可能隐瞒的信息更多。 可是蹲守这对夫妻的民警，并没有发现这对夫妻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正常生活，一如既往，而且通过外围的调查，这对夫妻在废旧物资回收的圈子口碑还算可以的。 这方面和他们夫妻说的没有太大差距，出过一次事情，自此以后，这对夫妻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不短斤少两，对于拾荒的老人还颇有照顾。 杜大用想着也是脑袋有些大。 因为当年揭文兵如果真的是诈骗了张军，那么有很多理由张军可以陪着揭文兵去伍嘉成那里，甚至让他妻子的亲戚跟踪姜震也是出于揭文兵利用还款这个借口去做的。 而目前对于这对夫妇，杜大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和揭文兵后期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就算抓到那个跟踪姜震的人，可能借口都已经让那个跟踪的人牢记在心。 不过纵使多少的理由，这对夫妻加上那个跟踪的人今晚也必须要见面。 想到这些，杜大用拿着张军夫妻的照片放在了郑骁面前。 “这两个人认识吗？” 郑骁看了看以后，用嘴噘着指了指张军的照片说道。 “这个男的认识，张军！女的不认识。” “对这个张军，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没有！不是特别的熟悉，不过他和揭文兵关系还是可以的。” “这个张军说，当年揭文兵弄股份诈骗骗了他不少的钱。” 杜大用指了指照片和郑骁说道。 “不可能！我有揭文兵诈骗的客户资料，根本没有这个人。” 杜大用这会儿在心里打了个响指。 “杜局长，当年揭文兵弄这个股份诈骗在现在来看是诈骗，当年就算弄出来了，也不算是诈骗，饭店存在，无非就是价值扩大化了，有一些单位的就餐协议那都是真的，而且只要正常的到期付款，这个饭店绝对是可以有不少盈利的。” “从国外经济理论来看，这就是对这个饭店的估值有些高，这都是算长期收益的！一旦这个招牌真的在青鹭做起来，那么这个招牌你能说它没有价值吗？那么咱们的一些老牌子，商标都是没价值的？” “所以只能说成王败寇而已，那些单位吃的时候什么都好，一旦想要他们按照正常的协议付款，那就真的是翻脸不认人了，什么老总换了，支书换了，今年支付百分之十，明年肯定给清，最后这家饭店就能被直接给拖死！” “只不过当时我们只是利用这个办法，第一是圈钱，第二就是绑架一些明知道不会给钱的单位，这样可以顺利的把保险上面弄来的黑钱洗白了！” “不过，当年肯定没有那个张军的钱在里面。而且那个张军也不是很傻的人，别人都以为那家伙是跟着揭文兵后面的，可是在我眼里看着不像，因为我见过一次这个张军朝着揭文兵发火的，说的话也不算好听话，揭文兵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没有那种听着就要翻脸的样子，而是笑着就接下了。” “还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这个还真的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说什么钱不钱的，杜局长我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当时揭文兵的态度真的不错，根本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郑骁一边想着一边笃定的说道。 第843章 一个个发现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没有继续审讯下去的心思了，他要去重新看一下资料和以前的询问笔录。 “郑骁，今天你的表现非常好！咱们今天的审讯暂时结束，如果你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随时告诉看守人员，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想要抽烟还是想吃点儿什么，也可以告诉看守人员，我这里就可以告诉他们，只要要求不过分，一定要尽力满足。” “杜局长，谢谢你，我现在真的和你审讯时候说的一样，感觉人轻松多了，原来压在心头的事情，现在说出来，感觉睡觉都能睡的踏实一些。我要抽烟或者是想吃什么，我都会告诉看守的，谢谢你，杜局长。” 杜大用笑笑，又拍了拍郑骁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这边回到办公室，杜大用立马开始查询起张军夫妇的所有具体信息，以及上一次询问笔录中的每一句每一段。 看完以后，杜大用立即拿出电话打给了蹲守刑警李庆立。 “杜局好！我已经接到消息，正在等着专案组来人，张军夫妻两人都在废品收购站，今天都没有出去，另外我想向杜局请示一下，是不是对崔丽的弟弟崔明明也进行传唤？” “李庆立，你很不错，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准备和你说这个事情，等到专案组的同志过去，你带你的人去把那个崔明明传唤过来。还有让你们调查的黄毛有没有查出来？” “杜局，那个还没有，不过明天白天肯定能够摸出来，我的队员已经和我保证了，肯定没问题。” “很好！非常好。明天我亲自给吴局打电话，把你暂时借调过来用一阵子，你在墨市那边辛苦了，记住，不管在你们吴局那里还是在我这里，你只要辛苦付出就一定有着收获！” 杜大用对这个李庆立的印象是真的非常好，每天二十四小时，自己每天要监视蹲守十四小时左右，剩下的时间不仅要照顾家庭还要带一下年幼的孩子。 不仅仅是他，还有那个拿着自家爱人药材站的麝香虎骨膏出来摆摊的钱师傅，都是值得给予奖励的。 （在零几年的时候，不是什么废品收购站都在偏远的地方，有些经济开发区里面就会有，之所以卖膏药，是经济开发区里面工人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是长期坐着或者站着的工人。这种情况在浙江一些开发区非常普遍，要知道，即墨也是很不错的地方，废品收购站也能在很热闹的地方，外面还有很多很多摆摊的。） “谢谢杜局！谢谢。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 杜大用同样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才挂了电话。 杜大用知道今天晚上打算搜查是没啥希望了。 刚想着，李诗琴也跑到了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的图纸喊着报告。 “进来吧！图神给了消息？” “给了！已经最大清晰度还原出来，不过只能看出来发型，对于脖颈处的特征是没办法还原的，值得高兴的是，图神给我们最大程度还原了手指细节，这份图不容易看出来，如果从还原图片上就可以依稀看到中指近指节的地方是有着纹身的，杜队你看一下我发给你的图片，犯罪嫌疑人两只手是搭在驾驶人的双肩上的，只不过最大还原程度也是比较模糊的，不过仔细一些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有剑和缠绕物的图形。” 杜大用赶紧打开电脑，两张放大还原的图片就呈现了出来。 点击第一张图片，可以看得清犯罪嫌疑人的发型，这个清晰度还原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第二张图片就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和李诗琴说的一样，大致的图形还是可以通过仔细辨别能够看得清的。 别人不知道这两张图片的价值，杜大用可是知道的。 这就意味着，这起830案有了重大突破，也就意味着，有这个中指纹身的犯罪嫌疑人就是830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的真凶之一。 “你去通知一下铁师傅，让铁师傅从他的角度去分析，然后让铁师傅出一份报告，对这两个人的发型进行评估，预测，然后我们会按照他的评估和预测进行摸排查找犯罪嫌疑人作案期间的落脚点。” 李诗琴立正敬礼，立马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杜大用都没来得及问传唤回来的女性是啥状态。 不过没有汇报就说明应该没有太多涉案的地方。 杜大用现在的心情那是真的好了起来，别看这一点点发现，那就意味着离着这两个犯罪嫌疑人已经越来越近，哪怕这两个人现在不管生死如何，只要找到真实姓名和地址，那么830案就算破了一半了。 第844章 老部下突然来了 杜大用知道这会儿才是慢慢有了成果的时候，随着侦查摸排和调查的深入，杜大用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信息暴露出来。 “报告！” 杜大用随意的挥挥手，因为听声音就是董则的声音。 “主任，今晚有人抄了小型练歌房那里！” 董则兴奋的对着杜大用说道。 “哦？打听清楚了没有？哪地方抄的？” “市局治安支队四大队抄的！” 杜大用赶紧把四大队大队长调了出来。 不看不要紧，看了杜大用也是抓了抓头，竟然这个四大队大队长是挂职来的，昨天才刚刚到任，原来是省厅治安总队二大队三中队中队长，名字叫任三伏。 杜大用这时候还真的搞不清省厅这是啥路数了。 对于这个任三伏，杜大用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结果这家伙昨天突然就挂职来了，然后今天就动了手。 董则看着杜大用的目光停在电脑页面上，然后又不聚焦了，就知道自家主任这是在思考着什么，在旁边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 “杜队！我来了。” 杜大用抬头一看，宁和玮这会儿站在门口傻呵呵的乐着。 杜大用一下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卧槽，咋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你这神出鬼没的。” 杜大用大笑着走到宁和玮身边，不停的用拳头捶着宁和玮的肩膀说道。 “杜局长，你要保持好领导派头！” 宁和玮也是哈哈大笑着说道。 “滚蛋！赶紧坐。你这家伙，也不知道先打个电话，这是刚到青鹭？” “刚到，刚刚和省厅政治部的郭副主任一起到，郭主任已经去休息了，我哪儿能睡得着的！和郭主任请了假就奔着老领导这里来了。” “董则，这是你师叔，宁和玮，马上到金田分局就任分局长！赶紧认识一下。” 董则一听，赶紧立正敬礼说道。 “宁师叔好！” “这个礼得接，杜队，这是带了徒弟？” 宁和玮看着董则把手往下落了落说道。 “董则，我的通讯员。已经收下当徒弟了，你这是准备表示表示？” “嗐！杜队，你这是在为难我了。我这还没报到，啥也没带啊，不能见了师侄包一个红包吧？” 董则看着杜大用高兴的样子，就知道来的人肯定和自家主任关系相当好。 “那我给董则记下来，宁师叔欠礼一份。” 杜大用笑着说道。 “行！杜队，你咋说都可以。” “傅诚和帅帅还在培训中，没敢给你打电话，怕干扰到你办案，不过也就和我唠了一会儿就撂了。我在省厅都等了一天了，今天下午才开始安排，这两天省厅会议特别多，听说要从省厅挂职下去不少，也不知道有啥情况，我看到几个副厅长那个眼神都能当刀子用！” 宁和玮和杜大用笑着说着。 “那俩没事的！估计都要去京城，帅帅到时候我给他操办一下，傅诚根子深，他自己就能搞定。就是你这次委屈了！” 杜大用知道宁和玮其实也想好好进修一下的，只不过他在这里需要他。 “小董，把门关上，去外面坐着。” 宁和玮朝着董则说了一句。 董则看了看杜大用，见到杜大用点头，立马带上门出去了。 “杜队，我这次已经很感谢了。一下到了分局局长，区政法sj，区常委的位置上，我心里都在发麻，今天来就想找你请教呢！也不能在师侄面前丢脸是不是！” 杜大用笑着指了指宁和玮，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那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桌左手边最下面一个抽屉。 接着从里面拿出两本笔记本，走到宁和玮旁边递给了宁和玮说道。 “这是我在早市当派出所所长以及分局副局长时候的职务笔记，你拿去看一看，不说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应该也能让你大有裨益。” “只要你现在有职务，就肯定存在着竞争和斗争，哪怕咱们是公安机关，同样也有坏分子存在的，有时候不是你想去斗什么，而是那些人不安分，不干正事还喜欢弄一些自以为是的政治目的。” “我给你一个建议，正式上任以后，第一把火，先烧自己，先把你自己烧成金刚不坏之身，从你自己开始开展全分局自查自纠活动，主动要求市纪检，市检察院，市局纪检全面监督检查，我在市局纪检这边会帮着你浇油，浇大把的油，得把这把火烧的让分局里面的那些不安分的人害怕，不过就算他们害怕也没用，你也必须咬着牙给我一口气烧透，你必须要做到把金田分局大部分民警团结在你的身边，那样你以后才能真正的如臂使指！” “杜队，你都不怕我还怕啥，大不了干不下去继续破案去呗！别的不说，当不当干部无所谓，不给破案子，那就真的没劲儿了。” 宁和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嘿嘿笑着。 第845章 相遇闲谈 杜大用笑着给宁和玮扔了一支烟说道。 “你这是准备赖上我了是不是？我就想着，你为啥先跑我这儿来了！合着你这级别上去了，工资加奖金也挺多了，这就敢顶着干了？” “这样不行的，我告诉你啊！指定不行。” 杜大用说完，把烟给点上了。 “杜队，我那不是一说嘛！”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你宁和玮就是一说，你会搁我面前这样说？你这是在探我的底，怕你最后惹了麻烦收不了尾，让我给你兜着呢！多看看笔记，破案讲究技术和思维，当领导同样需要思维艺术，不是大刀阔斧就指定能成的，听说过四渡赤水吗？” “那指定听说过！这里面学问大的很。” 宁和玮赶紧接着说道。 “还算可以，还知道里面学问大的很，知道这一仗败了啥结果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全军覆没！那会儿咱们那些革命前辈真的是给撵的脚底板都跑冒烟了，几十上百万人，生生给撵到就剩几万人了，不是领袖把计谋用到极致，别说什么会师，啥也会不了。” “这场战斗，既有真功夫，也有假把式，可是假把式也成了真功夫，真功夫还是真功夫，这就是里面的学问。好好研究一下，必有所得！” 杜大用眯着眼睛说的斩钉截铁。 “我从上面策应你，你就要学会借势，你和我的关系，在青鹭咱们系统内，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既然大家都知道，那么怎么以快打快，怎么找到薄弱之处，怎么去分化，又怎么去收拢，这都是满满的学问。” “杜队！我知道了。肯定不会负你众望！” “别介，说的好像我像反派头目一样。这是你自己在担任领导职务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我这儿还有830案子忙的焦头烂额的，到现在连个眉目都没有，愁的我脑瓜子都疼！” 杜大用在宁和玮面前也没有什么隐瞒的，这会儿说起来都是一脸的愁色。 “到现在还没有眉目？是因为案情间隔时间太长了吗？” 宁和玮有些疑惑的问道。 “动机不清晰！没理由持枪抢劫银行，还要故意杀人的，可是偏偏就发生了！我已经把相关联的人物几乎都给摸了一遍，这些人当中，缺钱的没有，因为非法所得已经足够多，没必要去抢劫银行，还开枪故意杀人，这里面的逻辑不通顺，可是三个受害者，我也做了很多的外围以及内部工作，并没有发现什么和利益相关的可能。” “无论我查了以前的，还是我现在摸出来的情况，三个受害者没有利益指向性存在。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地方疏漏了，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可是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已经全部捋了，就是没有捋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杜队，也许就是跟最终幕后的犯罪嫌疑人有关呢？” “有关应该也会有一定的显性啊！可是找不到啊。” 杜大用也知道，万一真的是这三名受害者中的一人可能和幕后黑手有啥关系，那也应该有一点显性啊！可是杜大用是找了又找，查了又查，就是找不到蛛丝马迹。 “杜队，这个我真的没办法帮你了，我只能给你默默祈祷一下。” 杜大用听着只能苦笑了一下。 “赶紧回吧！明天早晨还要就职，一大堆的程序要走，早点休息还能养养精神，回吧！不让人背后说闲话。” 杜大用知道，宁和玮来这里就是来打个招呼，就算请假也不会请太久，所以立马就让宁和玮回去了。 宁和玮倒也没客气什么，直接站起来拿着笔记本往包里一装说道。 “杜队，那我走了！等我正式就职以后，我先写个大概如何整顿的意见，然后你帮着我看一下，能修改再帮着修改一下，这样你到时候帮我策应起来，咱们会配合的更好一些。” “你干脆让我去当金田分局的局长吧！” 杜大用笑着打趣说道。 “杜队，我可是你一手提拔出来的！” “下次除了在我这里，在其他任何地方不准在明面上说，切记！” 宁和玮赶紧点了点头，他知道杜大用这样说肯定有原因的，而且杜大用还没有明说因为什么，就说明这句话一旦明着说出去肯定有着非常不好的影响。 “赶紧回吧！到时候电话联系。尽量少来我这里，自己找个靠谱的通讯员，可以让董则和他对接，不过还是要隐蔽一些。” “具体原因等你坐稳了位子，我再告诉你！现在，赶紧走吧！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 杜大用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846章 新的询问 宁和玮离开以后，杜大用赶紧去询问室转了一圈。 这才知道，严可丽说的两个女人都已经被询问过了，和严可丽交代的内容几乎一样，只不过各自的公关对象不一样。 这边刚刚转完，张军夫妻俩就给带来了。 刚把这两个人安排到不同的询问室，张军的小舅子也给带了回来。 杜大用这才开心起来！ 因为这家伙才是有可能打开缺口的人。 “董则，通知罗组长和陆芊芊，让他们在询问张军和崔丽的时候，不要马上突入重点，随便闲扯着，就是不往正题上绕，让他们多提提他们两夫妻有没有在收购废旧物品上出问题，先把咱们准备的问题放下。” “知道了，主任！” 董则这边去安排的时候，杜大用直接就去了崔明明的询问室。 这会儿王恩泽正在给他走询问程序。 “杜组！” “没事，你接着走程序！” “是！” 杜大用说完就看了看崔明明。 崔明明也看了看杜大用，不过发现杜大用的眼神特别凌厉，赶紧就低下了头。 没一会儿，王恩泽就把程序走完了。 杜大用这才坐到了崔明明的对面。 “崔明明，你跟着张军后面干废品收购站干了多久？” “有些年头了！我自己以前也干过，不过没有我姐夫干的好。” 崔明明有些紧张且拘束的说道。 “你姐夫张军关系比较不错的朋友，你认识谁？” 杜大用并没有明确的去说谁，而是奔着一个大的范围去问了这个问题。 只有这样才能让崔明明不知道警察知道什么，又想知道什么。 果然，杜大用问完以后，崔明明就开始沉默了起来。 “崔明明，这个问题很难吗？平常你们都做哪些厂家的废品生意？” “德生线材，众美包装，尼兰尔特电子，主要就是这三家！”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朝着王恩泽说道。 “找一下何无惧何师傅去，让他来一趟。” 王恩泽赶紧出去就去找何无惧去了。 杜大用笑笑，然后递了一支烟给崔明明，结果崔明明拒绝了。 “警官，我不抽烟，废品收购站里面不允许抽，我们找的那些厂家，进了厂子里也是不准抽的。” 杜大用听完点着头，自顾自的点了一支。 这会儿何无惧也开门进来了。 “你再辛苦一下，查一下他们废品收购站合作的单位有哪些，再把他们的账目让姚勋和陈苏州过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要到合作的复印合同，以及详细的废品出库记录，再审查他们销售的地方，看看是什么单位或者是更大的回收公司。” “抓紧时间！这事儿很重要。” 杜大用最后还着重的加了一句话。 崔明明这会儿才觉得不对劲了。 何无惧听完就离开了询问室，可是崔明明突然站了起来，不过立刻就被看守摁坐下了。 “崔明明，情绪这么激动干啥？” 杜大用往椅子上面一靠问道。 “警官，你这样一弄，以后那些厂子就不敢和咱们收购站签合同了，你这是在害我们废品收购站。” 崔明明梗着脖子和杜大用气呼呼的说道。 “例行调查而已，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现在就说了三个单位，而且还是你认为的大客户对不对？” 杜大用盯着崔明明的脸，不急不慢的说道。 “警官，我没有紧张！可是那几个厂真的是咱们收购站最大的客户，你们警察这样一弄，谁以后还敢和咱们做生意？我肯定要投诉，你们简直就是胡来，比土匪还坏。” “崔明明，你把正常的例行调查说成是对你们收购站的打击迫害？我是闲得慌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口口声声叫我警官，那我告诉你，我是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我姓杜，叫杜大用。” “我想我还是可以代表一下我们青鹭市公安局的！欢迎你对我们工作的监督和投诉。” 崔明明这会儿眼睛瞪的有些大。 “大领导，你行行好行不行？真的不能这样调查啊，你们这样调查以后，我们收购站真的会被终止合同的。这几家企业我们收购站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和代价才谈下来的，架不住这样折腾的。” “崔明明，你这些话说的听起来是不是自己都信了？” “我来说几个厂子和客户！第一，六院你为什不提？六院所有的废品都是你们吉祥废品收购站回收的，我有没有说错？” 崔明明看着杜大用开始有些慌张了。 “不仅仅六院，我再说一家，皇道区双特铜业有限公司的废品回收是不是你们做的？” “这个如果不行，是我自己再说一家？还是你崔明明告诉我？” 杜大用这会儿也就知道张军的废品收购站，还有这两家的厂子废品都归他们这个收购站回收的。 这个信息也是何无惧在出去之前刚刚理出来的。 （今天晚上就这么多，中午继续发，谢谢各位！） 第847章 新的询问(2) 杜大用这话问完，崔明明表情更加的惶恐。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杜大用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从你们废品收购站经营方式来看，没问题。从你们的合同来看没问题，可是这里面什么有问题呢？量的问题很大！那么这个量大会影响到什么？交税的比例。崔明明，偷逃税款可是犯罪行为，之所以没有马上给你戴上手铐，是我考虑再三以后做出的决定，给你个人一些机会。” 44i杜大用在何无惧临时给出的账目报告中，发现了这个明显的问题，张军和崔明明经营的废品收购站，有些地方利用杂质率在进出账目上有着很大的问题，一些明明没有太高杂质率的废品，都是远超正常杂质率几倍甚至十来倍。 那么在这里面就可以做很多的手脚。 可别小看这么一点杂质率，对于废旧金属的回收再利用那可有着巨大的利差在里面。 而且只要这种杂质率过高，就一定会牵涉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出售废品的公司，有人以权谋私，可能涉嫌职务侵占或者受贿的犯罪行为，那么获得利益的行贿者，这也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杜大用正是用着其他的方法先打开局面，这样才能慢慢得到他自己将要问出问题的答案。 像这种废品收购站，只怕你认真，一旦认真，那问题绝对会出来一大堆。 就像现在的崔明明，他已经不知道公安机关想要如何处理他了。 “警官，人家那些厂子里不都这样吗？我不给点儿好处费，也拿不到合同啊！” 崔明明这会儿提出了不患贫而患不均的说法。 “崔明明，你的意思是你要检举？那你现在检举，我听着呢！不过要能给出证据才可以。就像我们公安机关这次是针对你们废品收购站开展的行动，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证据，才能对你和张军夫妇进行传唤，你崔明明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在这里空口白话，就想着我们公安机关去调查，那是不可能的！” 杜大用非常严肃的说着。 现在的杜大用只能这样去兜圈子，因为只有这样兜圈子才能在信息中找到蛛丝马迹。 就像张军现在根本不知道那段监控视频的存在，可是现在就暴露那段视频，其实对于张军来说，作用并不是很大，一句巧合就能张军推得干干净净。 可是一旦找到什么事和这个方面有关联，那么这个信息就可以价值最大化了，因为那会儿张军就不会知道警方手里到底有多少证据存在，到了那个地步，被动的就是张军本人了。 “崔明明，六院的废品收购合同是谁谈下来的？而且这份合同一开始是谁去接洽的？在什么时候接洽的？六院当时和你们对接的人又是谁？” 崔明明这会儿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崔明明，我们公安机关希望的是你能够配合我们，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我们只能去找你爱人来接受询问，我相信从她的只言片语那里我们我还也能得到一些消息，不仅如此，我们马上还会给你照相，明天再去六院，双特铜业去进行摸排，不仅是这两个地方要去，就是你们签了合同的几个地方也会去。” “一旦我们去了，找到现在的对接人，只要说轻微犯罪我们可以从轻处理或者免于处理，你觉得有多少对接人会不说你做的事情？” “崔明明，仔细想想，别自己把自己搭上了，据我们公安机关调查，废品收购站在外围谈的很多合同都是你崔明明签的，那么一旦存在犯罪事实，那你再想出去可就难了，而且你的孩子也不大，大的今年刚上小学，小的还在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为了这个小儿子你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这些我都没有说错吧？” “不要以为我是拿着你的孩子和你说事，而是你自己如果配合好我们，我们也会根据这些情况给你一定的酌情处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沉默的抵抗吗？那样只会使你的境况越来越差。一旦我们对你实施刑事拘留，到时候你想再从轻处理，那就非常难了！崔明明，我这是在提醒你，也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还是这样一意孤行，最多到明天下午，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指定在审讯室坐着。” 杜大用注视着崔明明的表情变化，身体肢体变化，包括崔明明手的手势以及放置方法，这些细节都可以大致判断出，崔明明此时的内心活动。 纵观现在的崔明明，杜大用能明显发现，谈及到崔明明爱人的时候，比谈及他的孩子要让崔明明紧张太多，杜大用觉得这可能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那就说明，崔明明的爱人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不说一定多了解，肯定也在崔明明这里道听途说了什么。 第848章 新的询问(3) 所以杜大用这会儿也开始默不作声，点了一支烟开始慢慢抽了起来。 询问室里面这一刻除了王恩泽记录时候沙沙落笔声，非常安静。 杜大用一支烟，两支烟，三支烟抽完，王恩泽的写字的笔也停了下来，这会儿询问室就更加的安静。 这时候杜大用动了，从王恩泽那里拿过来一本传唤通知书，写上了崔明明爱人的名字，陶翠。 而此刻的崔明明也在观察着杜大用，当陶翠这两个字落在传唤通知书上面，崔明明立刻就不淡定了。 “警官，你等等，等等！刚刚我只是在考虑问题，不代表我不说啊！” “崔明明，那你倒是说啊！有关于六院废旧物资的合同，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杜大用停下笔以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 “警官，六院的合同是我姐夫去弄回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00年年底接触，01年三月拿下来的合同！具体的情况我只是听说了，可是这个业务不是我跑的。” “就张军一个人就把合同跑回来了？没人帮忙？接洽的人你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份合同最后盖章签字谁签的？” 杜大用看着崔明明连珠炮一样的问题砸了出来。 “警官，是当时六院的副院长魏浩鹏最后定下的合同，当时完成合同的时候是我去签的字盖的章。至于前期合同怎么拿到手的，我确实不知道。” “皇道区双特铜业呢？你们废品收购站花活还不少。这份合同又是谁签下来的？双特铜业的对接人又是哪一个？” “警官，这是魏浩鹏帮着穿针引线介绍的，整个业务都是他帮忙找来的，我去签的合同。” “魏浩鹏有没有从中谋取利益？” “警官，废铜价格是跟着国际走的，这个不好给利益的！” 崔明明这时候说话有些躲躲闪闪的。 “你的意思就是魏浩鹏在这中间没有任何牟利行为？你看着摄像机说。” 杜大用左手抬了抬，指了指摄像机说道。 杜大用看到崔明明又开始不吱声，于是继续写起了陶翠的名字。 不过这次杜大用没有再给崔明明机会。 “王恩泽，带人跑一趟，把崔明明爱人陶翠传唤过来。” 崔明明顿时就急了，只不过刚想站起来，杜大用就拍了桌子。 “坐下！你想干什么？妨碍我们公安机关办案？还是你准备对我进行攻击？给了你机会，你这儿和我磕磕绊绊的，你当这里是你去菜市场，可以随意讨价还价？还是你觉得这儿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这边审讯室还关了几个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我看他们比你还要安分。” 崔明明给杜大用这一拍，吓得赶紧继续坐好了。 “崔明明，既然能传唤你来，你就应该心里要有一些准备，还想着拖时间？拖到明天早晨让你媳妇去报信？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着这样的约定？还是你已经和魏浩鹏提前做好了攻守同盟？可是账目能假吗？你废品收购站的账目可以作假，人家厂子里能作假？生产任务出来，大致可以出来的废品有多少，厂子里能没有预估吗？” 杜大用说完朝着看守说道。 “现在暂停对他的询问，传唤看押等级上调。” 杜大用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哪怕崔明明说着他要继续说，杜大用也没有搭理这家伙。 找到那个陶翠不难，杜大用准备一层一层的打破崔明明的心理防线。 杜大用这会儿去了伍嘉成的审讯室。 “杜局长。” “伍律师！咱们接下来还要谈好几个人，你休息好了没有？” “休息好了，杜局长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会如实回答！” “杨晓美托过你办过哪些事情？咱们专门挑违法的说，只要没有产生严重的后果，我会酌情考虑既往不咎。” 杜大用和伍嘉成对视了一下，然后和伍嘉成严肃的说道。 “杜局长，杨晓美就是去香江购物旅游，并没有找我在这方面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这个我可以保证的。” 伍嘉成听完杜大用提出的问题，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松弛了下来。 “伍嘉成，从头到尾杨晓美只找你办了购物旅游去香的业务？那个需要你干啥？现在的香江可是已经回归了，她自己买张飞机票不就能去了，为什么还要在你这儿想办法过去？” “杜局，杨晓美每年的通关次数已经没了，她如果想要再去香江，那就不太容易了，可能不会被允许过去，所以她才让我给她想想办法。” 杜大用听到这里也知道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第849章 新的询问(4) 伍嘉成对杜大用的每句问话其实非常用心去听的，因为伍嘉成感觉到，自己能不能真的被酌情考虑，真的就在这个杜局长手里。 “伍嘉成，杨晓美的身边你和谁最熟悉？” “杜局长，杨晓美其实在我这里还是非常谨慎的，很少带人一起来我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独来独往。” 杜大用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把相关联人的照片都拿出来给伍嘉成看了一遍。 最后伍嘉成并没有继续提供什么太多有用的线索了。 而这会儿，崔明明的老婆，陶翠也给带了回来。 这一对夫妻可没有住在墨市，而是住在李田区这边的。 杜大用进了询问室以后，一眼就看出来，陶翠有些慌张，整个人左顾右盼着，等到杜大用进来，也是这样，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的。 杜大用让王恩泽把询问程序走完以后，并没有着急着马上就进入询问的节奏，而是开始翻看起这个陶翠的详细资料。 这个女人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崔明明了，现在岁数也不是很大，不过看着应该挺养尊处优的，在这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来公安机关接受询问，可是这个时间点出门，依然画了简单的妆容。 不仅如此，整个人的衣着都是还算讲究的，面料看起来不错，还没有太多的褶皱。 一双手看着白白净净，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钻戒，比起一般女人钻石婚戒上的钻石要大了不少。 指甲涂着颜色比较鲜艳的紫红色。 陶翠看着这个年轻的警察只是打量了她几眼，就开始看起了资料，人就更加有些紧张了。 “陶翠你好！” 杜大用突然很客气的说了一句。 “警察叔叔好！” 陶翠下意识的就来了一句，正在记录的王恩泽低着头咧了一下嘴。 “看来陶女士从小就对警察很尊敬啊！看了看你的资料，和崔明明结婚还挺早的，这和崔明明的姐夫描述的崔明明还是有一些出入的。” 杜大用绕开了崔明明，从张军夫妻俩身上介入到了话题当中。 “警官，我家明明有没有事情啊？” 陶翠的声音其实有些嘶哑。 “陶女士，说说你对你的大姑子怎么看？还有你对张军的印象如何！” 杜大用并没有回答陶翠的问题，而是按照一开始的路数，把话题引到了其他方面。 “你说大姐崔丽？” 杜大用点点头。 可是一边在点头，杜大用目光却没有离开陶翠的脸庞。 “警官，我不太喜欢我那个大姑子。钱心太重了！” 陶翠说完，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笑了笑，说了继续两个字。 “警官，我可不是说瞎话的，我这个大姑子心思很沉的，这方面我是真的不如她，她每天琢磨的东西太多，就是偶尔来我家也是经常教育我家明明，我有时候感觉这都不是大姑子，就像我婆婆一样。” “崔丽一般和崔明明说什么？是生意上还是做人处事上？” “都有！主要还是说做人处事上，说我家明明格局不够大，只在乎自己眼前的蝇头小利，她也不想想，我家明明凭啥挣得不够多，还不是她崔丽给的少吗？啥事情都让我家明明去跑，说的就像我们家没拿本钱一样，到了分钱的时候，明明就说了账目不对。” “一般是什么账目不对呢？你在崔明明那里听到了什么？” “明明说，开支上不对，而且总是有部分钱出去的不明不白，一问就是打点关系用了，可是我家明明说，关系已经打点过了，大姐就说，有些关系只能他们夫妻俩先掌握着。” “我在02年提过分家，崔丽竟然让我家明明和我离婚，让我滚蛋。那会儿我是真的准备撕破脸了，要不是大姑爷拿了五万给明明，我那次就让崔丽下不了台。” “看来你还知道崔丽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杜大用故意穿插了一句满足陶翠心理的话。 “那是！我就觉得她和一个姓揭的家伙不清不楚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她和那个姓揭的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我还真不敢和她对着干。” 杜大用听到这里，才把揭文兵的照片递给了陶翠。 “就是他！我就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看着就觉得黏黏糊糊的！” 杜大用听着以后并不是很相信崔丽和揭文兵之间有什么，从揭文兵对杨晓美的态度来看也好，还是从崔丽的长相身材来看也好，揭文兵应该和崔丽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两个人很可能是在谈及其他的一些问题。 “当时他们俩有什么非常出格的暧昧行为吗？比如一起搂搂抱抱，或者是勾肩搭背等等这些行为？” 杜大用怕有什么万一的意外，最后还是问了一句。 第850章 新的询问(5) 陶翠想了想以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那倒没有！不过那地方毕竟也是公众场合，警官说的那样子，我觉得也不适合在那里发生啊！” “陶女士，这样的情况你看见过几次？我说的就是这种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情况，大概还能记得在什么时间吗？” “01年，那年我自家弟弟建新屋，那我肯定能够记得住。大概也就在这会儿这个时间，就是九月份光景。见过几次？大概有三四次，还都是连着的！” “陶女士，你再想想，崔明明回家以后有没有和你发过什么牢骚，并不是针对他姐的，而是他姐夫的！” 杜大用这会儿语调都放轻了一些的问道。 “张军那个人不好说，好像比明明大姐的心思还要深沉，哪怕逢年过节见了我家孩子也没有那种亲姑父的热情。而且特别的抠门，真的，太抠门了！” “有没有具体的事例可以举个例子吗？” “警官，按道理说，我们一家人带着孩子过年时候上他家去拜年，人家姑父不说多大方，最起码每个孩子给个十块二十不多吧？” 杜大用听着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你看，警官我说的没错吧！可是作为大姑父，连五块都没有，这么些年，每年过年我家其实在红包上都挺吃亏的，这边少了明明的分红，不说一定给补偿了，这大过年的红包也要那么算计着吗？我和明明还为这个事情吵过，后来过年我就直说了，都不用相互给了，省的我心里还不舒服。” 杜大用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家里只有这个陶翠应该是局外人，这个女人应该是从市井逻辑上去应付一个家庭的里里外外，对于自家丈夫的实际收入也好还是张军夫妻俩的收入也好，其实明显被他们隔离开了。 张军那种人会为了给红包多少而那么刻意吗？ 如果这是一种刻意，那就是这对夫妻知道陶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想通过她的嘴巴传出去一些想让别人知道的消息。 想到这里，杜大用把杨晓伟的照片拿了出来，放在了陶翠跟前问道。 “认识吗？” “晓伟哥！当然认识，我就是当年不认识他，要不然我倒贴都会跟他在一起，不过他应该看不上我的。” 陶翠这会儿露出了一丝的花痴女味道。 “能说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吗？他和张军夫妻俩关系如何？” “00年过年那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给了我家孩子一百块的红包，其实给我大姑姐孩子的红包也是一样，但是那是一百块的红包，谁见了不高兴的！” 杜大用一点儿都不觉得陶翠说话磨叽。 因为这会儿陶翠每说出来一些细节可能就是新的发现点。 最起码现在的杜大用已经知道，杨晓伟是去过张军那里的，而且出手的红包数额并不是很低，那么原来两个不算对付的人，为什么会走的有些近？ 而且这些信息张军夫妻俩为什么要去遮掩？甚至是崔明明也没有提及这样话题。 那么在当时，杨晓伟和张军的关系就没有那么很差，而张军和揭文兵在这个时间段应该还是有走动的，这里面是不是隐藏了什么信息？ 杜大用之所以不敢确定，就是因为这是个过年的时间段，一般人在这会儿就算是偶然碰到，也不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还是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只看见过这一次？” 杜大用还是先问了这个他有些关心的问题。 “不是啊！四月时候也见过一次，加上我平常去收购站的次数少，也就看过三回。” 杜大用这会儿才能确认杨晓伟不是偶然间去张军那里的。 “至于他和张军的关系，看着还行，四月份的时候，我先到的，他俩是坐着一辆车来的。” 陶翠指了指杨晓伟和揭文兵的照片。 “陶女士，崔明明一年交家里多少钱啊？” “家里的吃喝用都是明明掏钱，这里面包括了养孩子的费用，有时候去我娘家给带点的费用，一个月能给我四千块钱，加上年底分点儿，平均下来一个月能有八千出头左右，我这也不上班的，就在家忙家务，带孩子，我家明明就操心外面的事，有个啥人情的，也都是他出面出钱的。” “那崔明明有没有什么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就是能够经常上你家来一起吃吃喝喝，你们之间还有来有往的。” 杜大用问完这个问题，陶翠第一次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明明在废品收购站已经够忙的，而且他也不太喜欢结交朋友，过去的朋友现在又不住一起，这不来往也就慢慢生疏了。” 杜大用知道陶翠说话还是比较靠谱的，这种女人表现欲强，对陌生环境不抗拒以后，基本就会以唠家常的方式说出很多她自认为不重要的事情。 第851章 夜审 杜大用暂时离开了陶翠的询问室，安排了陆芊芊，楚信蕊继续询问，给出的任务就是，陪着陶翠聊天，在聊天中找女性共鸣点，随时切换张军夫妇，揭文兵和杨晓伟的话题在聊天中。 离开了这里，杜大用终于还是开始接触崔丽了。 这个女人和陶翠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至少杜大用进了询问室以后，在她的身上没有见到什么慌张的感觉。 “警官，你这儿只有12到24小时的留置时间，如果有什么想问的，抓紧时间问，如果没有我的什么问题，我希望能够早一点让我回去，家里的孩子还需要人带的。” “杨晓伟认识吗？” “认识，他是张军发小，而且他们那些发小我认识好几个，揭文兵兄弟俩，王卫兵，费拂晓，等等！不说别的，杨晓伟可是个大帅哥，一般女人只要见一次，指定能够记得住他！” 崔丽嘴里虽然说着这些话，可是让杜大用就是觉得这是在表演给他看，说明崔丽早就知道他们夫妻俩迟早要来公安机关，而且应该对于一些问题也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拿出了他们自认为最合适的答案。 “你们废品收购站偷税现象非常严重，一会儿我们通知税务对你们进行税务审查，你和张军，崔明明都是这家废品收购站的实际经营人，可能想出去就很难了。” “另外再告诉你一下，一旦查出你们税务有问题，我们将会对你们各自的住处，包括废品收购站进行搜查，希望届时你们要积极配合！” 杜大用突然就停止了对那些发小的追问，而是换了一开始既定的方向去进行询问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很明显是崔丽没有想到的。 “同时，你们在获取合同的时候，可能存在行贿的犯罪行为，我们也正在调查这个事情，一旦你们所有的购销合同确实存在通过行贿达到谋取非法利益的目的，那么我们还要追究你们行贿罪的犯罪行为！” 等到杜大用说完，崔丽刚刚的镇定已经一点儿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始紧张起来。 至于张军那里，杜大用已经根本不想去询问了。 这一对夫妻明显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公安机关的准备，想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撬开他们的嘴巴，杜大用估计不太可能。 回到办公室，杜大用给何无惧他们三个下达了命令，务必要找出张军，崔丽，崔明明三个人在废品经营业务上的问题。 办完这一切，杜大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夜里一点了。 至于今晚出去准备搜查的事情，看来是没办法去做了。 而且明天早晨大量的人员都要移交去看守所，骗保案从明天也开始由省厅经侦总队来人接手。 目前除了杨晓美没有去继续接触，杜大用基本已经把到案的犯罪嫌疑人和被传唤人统统审讯结束以及询问结束。 “罗新，跟我去一趟杨晓美那里！” 杜大用一出去，朝着罗新喊了一声。 结果整个办案大厅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因为杜大用要审讯杨晓美了。 “天航，带着他们，观审时间一样，半个小时，然后集体去休息休息，今天白天我们的任务会更重。” 杜大用非常严肃的说了一句，就快步去了杨晓美的审讯室。 罗新拿好东西，跟着就一起进去了。 杨晓美这两天没有经历审讯，气色明显好了一些。 杜大用之所以在专案组临时设立了刑事留置专用看守房间，就是为了方便提审，这里的刑事留置，看守所是要派人来监督执行的。 审讯室门一打开，杨晓美就紧紧盯着进来的人了。 “杨晓美，你好！” 杜大用非常客气，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一上来就是笑容和煦，礼貌得当。 “看来杜局长已经知道了很多很多，最后来我这里的吧？” 杨晓美这会儿的状态也是非常松弛的。 “杨晓美，这会儿咱们是不是能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杜大用来到杨晓美的身边，平静的和杨晓美说道。 “杜局长想知道什么？袁甜甜是我砸死的，一系列骗保案里面，都是即将要死之人，谈不上我故意杀他们，而是他们自己也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毕竟家里人能够尽早拿到最后一份钱财，也算他们为他们的家庭贡献了最后一点价值。” “杨晓伟死了！” 杜大用还是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个消息。 杨晓美突然就流泪了，然后轻轻的点着头说道。 “我猜大概也是这样，可是我宁愿相信他没死，是我一手把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步，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不起他。” “是不是姜震和郑骁动的手？还是揭文兵动的手？” 杨晓美这会儿并没有任何的歇斯底里，只是一边抽泣着，一边问着杜大用。 第852章 夜审(2) “姜震和郑骁动的手！尸体同样埋在那片果园，南7水泥柱下面，和袁甜甜相隔并不远。” 杜大用看着杨晓美慢慢的说道。 “晓伟就是倔，我都已经找人想办法让他离开青鹭，可是他就是要找到袁甜甜才愿意走，我做了他一晚上的思想工作，可是依然无济于事，那会儿，我是真的很生气的。” “没想到后来就不见了，我估计他可能出事了，不过当时他们三个都说没有去伤害晓伟，而且晓伟也给我发来了信息，我只能那样去相信。” “其实那会儿我自己也感觉很有挫败感，也许在那时候，晓伟的生死，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了！他从小就听我的话，哪怕到大了，一些不好的女孩，我让他不来往他就不来往，可是我亲自安排的袁甜甜，竟然会让他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心里其实很难受的。” “我为这个找过袁甜甜，可是袁甜甜那会儿已经疯了，她说她也喜欢我弟弟，她不想再那样瞒着我弟弟，要把实际情况告诉他，说我这个姐姐就是利用亲弟弟来捆住她为我们做事的。” “只不过她那时候炒期货就已经开始出现亏损，我只不过没想到她胆子会那么大，愈发不可收拾。从第一次给她封口费五万，到八万，再到十万，我连着三次给了袁甜甜二十三万，可是她还是不满足！那会儿我就动了杀心，反正我也是随时要死的人，杀了她也许我弟弟就不会再被她祸害了。” 杨晓美开始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着。 杜大用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只是安静的听着。 “命运其实对我挺不公的，从姜震到郑骁，再到揭文兵还有其他的男人，除了揭文兵是真正爱我的，谁又真的爱过我？只不过我是从被利用的那个人逐渐成为相互利用的那个人。” “郑骁有几个女人我都知道，姜震也是，其他的男人也是，只有揭文兵一个，只有我一个！真的没想到那家伙那么痴情的。” 杨晓美说着，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甜蜜的神采。 “我知道揭文兵还做了其他事情，每次在我在经济上出问题，他拉我的时候很多，别以为是姜震或者是郑骁，而是揭文兵，我问他钱从哪里来的，他只说让我安心用就可以，他那个兄弟揭武兵拖累了他，要不然揭文兵的成就肯定比这些人都大。” 杜大用听到这里，就知道揭文兵一定还在其他地方犯案的，也许那些绑架勒索案就是一部分。 随即杜大用问了一句。 “揭文兵前后拿过几次钱给你的？大概数额多少？” “不记得了！好几次吧，大概总额有将近四百多万。我问了他无数次，他就是不告诉我，只是让我放心，他会一直站在我背后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都不由的咧咧嘴。 “能说说赌船的事情吗？” 杜大用调整了一个话题。 “赌船就是在皇道区那里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想查这个，你这个官估计还小了一些，看在你告诉我晓伟已经死了的真相上面，我劝你一句，杜局长，别乱伸手，别到时候让自己壮志未酬身先死。副市长在那里都是规规矩矩的，你一个破副局长，还能蹦了天吗？听我一句劝，别自不量力，对付我这种没背景的，你这样的够了，至于那个就算了！” “何况我还只是个外围客人，只是想去弄点洗钱的事情，顺便用这个残花败柳的身子看看能不能找到有背景的人，可是一无所获，最多也就是能够洗洗钱，其他的一些地方，我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揭文兵也去过，结果想着为我出点头，结果差点就死了，从此以后我和揭文兵就再也没有去过，揭武兵倒是后来还去了几次，输得一分不剩，还把揭文兵的几十万给偷了，就因为那是揭文兵给揭武兵留着娶媳妇用的，揭武兵这才逃过一劫，要不然能让揭文兵把他打半死。” “杨晓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这里有问题的？” “98年啊！从我第一次昏迷，我就知道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听姜震的话？我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本钱吗？二机厂第一美女我能听不见？” “一个随时能死的漂亮女人，杜局长，你觉得这个身体还重要吗？能换点儿实际的不好吗？我没有那么高尚，更没有我大姐那样的懦弱，想要改变状态，就我那样的家庭能给予我什么？只能靠自己的身体了。” “杜局长，我看你说话还可以的，才和你说这些，否则我就闭口不谈了，我还能活多久？我儿子我给他买的不是国内保险，想要退赃？那不可能了！” “找的伍嘉成？” 杜大用随口问了一句。 第853章 夜审(3) “呵呵，我找伍嘉成办这个事？他没那个能耐，我只要让他帮我去香江就可以了。在香江，只要我舍得身子，还换不来这样的机会？” 杨晓美朝着杜大用鄙夷的说着。 “在这个世界，好男人并不多的！他们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只不过有人有着很强的自律性和自我控制力，这才能创造出美满幸福的家庭。这还需要很多的前提，经济条件不错，彼此三观很正，还有着彼此都能吸引对方的爱好，情趣，谈吐！” “只有这样才能把爱情到亲情变成有意思的亲情！可是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大部分碌碌无为的人，能够受到诱惑的机会又有多少？那些人只不过在没有受到极致诱惑下，心安理得的认为彼此很有责任感，其实压根就是社会中低层人，根本没有经历过诱惑而已。他们只能说从爱情到亲情，是那种真正的亲情，犹如我们的父母那辈人一样。” 杜大用很想说杨晓美说的是歪理邪说，可是想了想以后，杜大用最后沉默了。 杨晓美说的那些其实是对人性的考验，这种考验，也许就是很多人不曾经历的。真的一旦经历，很多自认为自己如何的，也许都会崩塌。 “谁带你入保险这一行的？姜震那是不可能的，别看姜震杀了吴大宇，其实我不认为姜震是你进行骗保的领路人！” 杜大用继续调整了一个话题。 “杜局长，你是真的聪明，那你告诉我，揭文兵现在在哪儿？我相信这应该也和姜震有关。” “这还是我准备问你的问题，你倒是反过来问我了！” 杜大用笑着摇摇头说道。 杨晓美这会儿脸上才有了错愕的表情。 “难道姜震真的没有找到他？” “姜震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揭武兵他杀的，诱骗揭武兵的那个女人也是他杀的，你觉得他杀了揭文兵和杀了这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杜大用说完，杨晓美听着都是连连点头。 “带我入行的是金培德，已经退了下来。” 杜大用走到审讯桌那里，罗新已经打开了查询页面。 金培德是从青鹭调去齐宁担任一届副市长退下来的。 “怎么认识他的？” “杜局长，认识很容易，最后就看他咬不咬我这个饵才是真的，我从姜震那里知道还可以在保险上做文章，我还不知道应该在哪里投其所好吗？我现在反正要死了，多拉点人头，也许还能多吃两年药，过上两年才死对不对？” 杨晓美这会儿的交代已经完全是赤果果。 “想要他的罪证吗？我有，还有很多，只要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就可以拿到手！不过，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杜大用疑惑的看了看杨晓美。 “杜局长，肯定不会让你违纪违法，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个奔前程的好警察，自然对什么金钱，女色没什么兴趣，目前能和你交换的，也只有你的前程了不是？” “杨晓美，我对当官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趣，我更多的是喜欢给一些需要沉冤昭雪的受害人还个公道。所以我是杜局长这个身份也好，还是一名普通的刑警的身份也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要的你不懂！” “杜局长，我的要求不过分，我知道自己难免一死，我也知道揭文兵难免一死，我就想让杜局长答应我，找到揭文兵，无论他是死了还是以后被枪毙死了，把他和我埋在一起，这个可以写进我的遗言里面，我怕到时候没人帮着做，墓地我已经安排好了，够放两个骨灰盒的！” 杜大用给杨晓美这个要求还真的难住了。 “杜局长，这不是玩笑，更不是什么恶作剧，揭文兵是我活着的时候最对不起的一个男人，我希望我死了以后可以一直陪着他，算是对我这辈子的赎罪，也许在别人眼里他十恶不赦，可是对我来说，他值得我这样去做！” “同样我也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警察，所以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只要你一点头，我从头到尾交代，一个字不隐瞒，所有我存下来的证据全部交出来，对所有涉及到骗保案的人保证不会有一个遗漏。” 杨晓美说的斩钉截铁，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最后点了点头说道。 “杨晓美，答应你这个要求，并不是为了获取你说的那些，而是我钦佩你对你感情最后归宿的选择！我不知道揭文兵在哪里，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但凡我找到他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会告诉你这段话给他听，如果他已经死了，我会把你这段录音放给他听，最后把你们合葬！” 杜大用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先不考虑揭文兵是个多坏的恶人，而是想着揭文兵他对自己这份感情的执着和坚守。 第854章 夜审(4) 杨晓美看到杜大用点头，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谢谢你，杜局长！东西并没有放在青鹭，而是在香江的汇风银行，我最后一次去香江就在今年的四月份，东西我还整理了一下，取走那些东西的凭据和钥匙在青鹭皇道临海大道蓬莱居11-2号别墅，东西放在院子左墙角那棵月季花的下边，别墅是我用假身份证租下来的。”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安排完了，杜局长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随意问了，只要我知道的，一丁点儿不会隐瞒。” 杜大用并没有考虑骗保案那些事情了，因为白天一到，这个案子就移交了。 “张军和崔丽认识吗？” 杜大用看着杨晓美问了一句。 “当然认识，他们一些废品回收单位还是揭文兵过来找我，我给托人安排的。” 杜大用听到这样的消息还真的是有些震惊。 “你说揭文兵找你给张军安排了废品收购的业务单位？” “是啊！张军和我也认识，毕竟都是二机厂的，不过揭文兵知道，我对张军的印象并不好，在我眼里，张军是有些不懂念恩的人，心胸比较狭隘。” “这是因为什么让你给他定了这样的评价？” “揭文兵弄那个饭店，一开始我们的打算是通过卖出去的股份，使这个饭店能够成为股东很多的饭店，一旦人很多，那么资源相对来说就多了，在这期间，揭文兵去找了张军，张军确实也帮着揭文兵找了一些合作伙伴，可是这里面张军存了不善之心。” “为什么说他存了不善之心呢？因为张军找的一些合作伙伴都是假的，都是他自己拿钱出来，让别人冒充的，这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是有着影响的，我们打算饭店陷入困境的时候，就给一把火烧了，毕竟我们投保的保额也是足够高的，到时候夹在这里面有资源的就会被我们捆绑住。” “可是张军一听说还要继续扩大，就想着退回一部分本金了，那会儿才告诉我们，钱是他自己的，揭文兵二话没说，全额退还了他所有的钱，那张条子的复印件，还在我那个租来的别墅里，到了顶楼有个蓝色曲奇铁盒子，就是揭文兵当时留下的一些凭据的复印件。” “最后饭店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我们准备放火的时候，张军又要重新把钱放进去，要不然他就举报我，揭文兵最后不知道怎么安抚好张军的，后来那个饭店白条挣了一部分钱，市政建设挖到了饭店承重墙底部，造成了坍塌，最后是市政赔了钱，保险公司赔了钱，我们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张军那边又出了幺蛾子。” “他原来是联系了一部分人，最后揭文兵退了他的钱，他却没有退给别人，导致最后在闹的都是张军找的那帮人！” “这些有原始证据吗？” “在那个铁盒子里面，都是揭文兵留下来的，他对张军还是不太放心的，因为张军这家伙小时候在我们二机厂就属于撒谎特别厉害的小孩，自己家明明条件还可以，天天还要装穷人，经常骗人家齿轮厂和纸箱厂的小孩，最后还骗二机厂自己这边的孩子。” “揭文兵觉得这家伙处人与事还可以，忽悠人起来那真的是一套套的，杜局长，你不会让他们夫妻俩给忽悠了吧？呵呵……那你还真的不冤，他们这对夫妻还真的是臭味相投的一对夫妻。张军怕人家图他家的财，到了有了孩子才和别人结的婚，那个女的是就是为了图他的财，才让他家那个小破废品收购站做到了现在这么大。” “就崔丽那一对姐弟，也把一些业务拉到他们自己父母那里去的。崔丽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小奶狗！其实也就是村里出来的小混混，我都不稀得见到那对夫妻。” 杜大用听着果然有些脸红！ 确实，张军夫妻俩伪装的还真好，加上履历上清白，而且一直都是经营着废品收购的行业，在这中间也没有听说这对夫妻有什么其他地方有问题，这才只是派了蹲守，而没有进行翻天覆地的排查。 “这两个人见过吗？” 杜大用拿着两张画像放在了杨晓美的跟前。 “见过一个，是揭文兵的朋友，名字不知道，人是德市的。” 杨晓美看着审讯椅左边的那张画像说道。 杜大用看了一下，是那个高个子。 “什么时候见到的？在哪儿见到的？” “01年那会儿吧！记不太清了，就吃过一顿饭，能给我留下印象的是，那家伙有枪！后来我告诉揭文兵，离着这样的人远点儿，揭文兵告诉我那是假枪，糊弄人的。” 杜大用这会儿终于来了精神。 第855章 夜审(5) “这个人当时住在青鹭哪里？有没有听揭文兵说过？” “杜局长，就吃了一顿饭，就听揭文兵叫他强子，吃饭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可能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这都好些年了！” “我想想，吃完饭，那个叫强子的就走了，骑了一辆摩托车，红色的摩托车，好像是奔着阳城去的，不过我不敢肯定。” “不过说话我可以肯定是德市人，这个不会听错的，因为我们单位原来和我一个办公室的小黎就是德市人，两个人说话基本是一样的。而且揭文兵好像也提过德市什么的，我是真的记不清了，杜局长，这个只能说抱歉了。” 杜大用现在已经非常高兴了！什么骗保案，绑架案，目前对他来说都是意外的案件，最终他这里还是要落在830案上面的。 “罗新，带人立即去蓬莱居别墅，另外通知一下薛天航，让他过来一趟。” 杜大用和罗新说完，又朝着杨晓美说道。 “尽量多想想这个细节，至于那些骗保案，今天白天我们就要移交到省厅经侦总队去了。而且我认为揭文兵能活着的可能已经不大，这个我估计你心里应该也会有数的，我最后想告诉你的是，揭文兵最后出现的地方可能是张军那里，你觉得张军会不会杀了揭文兵？” 杨晓美听了以后，先是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 “杜局长，当时我派人找过张军，张军说揭文兵去他那里待了一晚上就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而且我当时我派了人盯过张军的，盯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可是张军那里是真的没有任何动静。” “杨晓美，01年8月30号，咱们青鹭发生了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案，当天你有没有见到过揭文兵？” “见过，晚上见到的，说是查的特别严，他和揭武兵晚上才出来的。” “他们那天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理了发，换了新衣服？你们见了多久？” 杜大用盯着杨晓美认真的问道。 “挺迟了！大概有十一点多了，揭武兵理了发，揭文兵没有，说是下午去理的，还去泡了澡。当时我们还怕这个案子牵扯到我们，我这才给揭文兵发了信息，只不过没想到，揭武兵也跟着过来了。” 杨晓美说的是不经意，杜大用听着可是非常认真仔细的。 “你的意思是，你平常和揭文兵见面，揭武兵一般是不会出现的？” “是啊！我和揭文兵那个去了，他来干啥？再说了，揭武兵本身就不太喜欢我！” “别问为什么，他赌博十有八次都是我和揭文兵说的。” 杜大用能看出来，杨晓美这会儿状态是真的非常轻松。 “杨晓美，揭文兵给你的那些钱可能是通过绑架勒索来的，你知道不知道？” “杜局长，揭文兵从来不和我说做了什么事，他不想让我太操心，所以你说他杀人放火也好，绑架勒索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从小时候喜欢我，除了让他弟弟背后说我坏话，到长大以后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他本人从来没有给我添过麻烦！” 杨晓美这会儿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病人，说的铿锵有力。 “他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一段时间，我问他他也不说，后来我就不问了，男人嘛，总有他们自己的事情，何况我还要做那么多坏事，对不对？” 杨晓美继续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银行三名受害人，你认识吗？” 杜大用跟着又把三个银行受害人的照片放在了审讯椅上。 不过杜大用立马就失望了，因为杨晓美只是瞟了两眼就摇头了。 “杜局长，揭文兵你说他绑架勒索我信，说他杀人放火我信一半，你说他持枪抢劫银行，亲自去抢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如果说他是策划我估计我能信，杜局长，揭文兵不是一个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哪怕是揭武兵都做不到有胆识拿着枪去抢银行！” “那么揭文兵有没有在你那儿漏过口说过什么你记忆犹新的话？” 杜大用这会儿也只能尝试着带动杨晓美的记忆。 “杜局长，记得的我会告诉你，这种问题你问我其实我很难想的到的，揭文兵对我好，不意味着他是我的附属品，他也根本不需要我拿钱给他做什么，如果你在别人那里听说了什么揭文兵在我这里拿了多少多少，那就一定是谎言，我前面已经说了，揭文兵在我这里拿给我四百多万，可是他一分钱都没有拿回去，就是我有钱还他，他也只是说，放我那里，他最放心！” “哪怕是揭武兵谈婚论嫁的，他也不会拿走一分钱，给我的在他的眼里就是我的了，他如果需要挣什么钱，他自己会另外想办法。” 杨晓美非常自信从容的说了一番。 第856章 夜审(6) 杜大用被杨晓美说的这番话说的是哑口无言。 他能看出来，杨晓美这不是在炫耀着什么，而是揭文兵从头到尾就是这样一直对她的。 “杨晓美，我问你的这些问题，是为了侦破案件，也是为了找到揭文兵这个人，揭武兵已经死了，埋在哪里我们知道，可是揭文兵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不仅仅应该是你想知道他的下落或者说是下场，我们警方同样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之所以不断的在问你这个那个问题，我这是在不断的提醒着你，想要让你从记忆深处给予我们一些更多有效的信息和线索。” “尤其是揭文兵最后的去处，还有揭文兵带着的那个德市人，可能都是我们警方可以找到揭文兵下落的关键。我这样说，你能够理解吗？我还可以给你说一些我们现在的实际案情，揭文兵兄弟俩和那个高个子，以及另外一张画像的人，应该就是830案主要的犯罪嫌疑人，尤其那个高个子，他一定是现场开枪抢劫杀人的犯罪嫌疑人之一。” “我们现在也琢磨着，是不是这个高个子伙同另外一个同伙对揭文兵下了手，所以还希望你能认真的去想一想，而不是你这边口口声声说着揭文兵对你如何如何，那边一旦到了我们问你该如何帮助我们警方找到揭文兵的时候，你又开始推脱。” “我没有推脱！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张军那个废品收购站我派人盯了那么久，我才最后放弃的，至于你说的高个子，揭文兵只是带他来这里吃个饭，我对他根本不太了解，他有枪还是他打开包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的，我对于这种人是非常忌讳的！” “揭文兵一听我说让他离着那个男人远点儿，自此以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能够记得他叫强子，有一辆红色摩托车，口音是德市的，最后去的方向是阳城区，杜局长，你觉得我杨晓美记忆力很差吗？” 杨晓美这会儿情绪有一点小小的激动。 “杨晓美，在吃饭的时候，在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这些都很关键，这才是我让你好好想想的主要原因！一件案子挂起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是你想我以后还能再次负责这个案件吗？当我不再负责的时候，你和揭文兵以后埋在一起，你觉得我能有多大的主导权？” “所以我让你努力再努力的去想想，哪怕只要一丁点，更有用的信息！比如吃饭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提到其他的名字？或者马上要去的地方？这些信息才是很关键的。” 杜大用也有些不高兴，所以这回说话声音有些大。 杨晓美这回没有反驳杜大用的话，而是认真的开始回忆起来。 杜大用则是直接出了审讯室，点了一支烟在审讯室外面抽了起来。 刚抽几口，薛天航就走了过来。 “杜组，咋了？” “等罗新回来，去香江不用去找杨晓美去的医院了，已经没有意思，不过要去一趟汇风银行，去那里取杨晓美关于骗保案留下的证据。” “我去！你怎么审出来的？我把队员安排去观审就去睡觉了，还想着回头看录像的，没想到你这就拿下了。” “可是咋在门口呢？” “杨晓美需要安静的回忆一些事情，我出来抽支烟。” “那我陪你抽一支吧！” 薛天航看着满眼血丝的杜大用只能这样说了。 杜大用掏出香烟给薛天航散了一支说道。 “揭文兵应该死了，我怀疑是张军夫妇动的手，张军和揭文兵在经济上面有拉扯，而且根据杨晓美的口供，张军应该在揭文兵那里弄了一些钱，虽然目前张军还没有接触，但是我感觉，应该就是他干的！先等罗新把揭文兵放在杨晓美那里的一些复印凭据拿来，这可能才是撬开张军嘴巴的利器。” 杜大用一边抽着烟，一边和薛天航低声说着。 “杜组，你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你看你现在都已经熬成啥样了，三十不到，这会儿看着就像三十冒头了！” 薛天航叹了一口气说道。 “没办法啊！我家淑青还让我少抽烟，准备要孩子的，可是不抽烟熬不住啊！就算案件侦破了，我都不敢马上回家，至少得睡一天才敢回去，要不然我也怕她看见我这德行会心疼。” 杜大用也是无可奈何的说着。 “杜组，我看你这主意不错，要不然洗了澡就折腾，这身体怕是真的扛不住！” 薛天航作为老过来人，说话可是肆无忌惮的。 “你这话一说，咋就让我想到了罗新呢！” 杜大用突然就乐了，笑呵呵的和薛天航说道。 第857章 夜审(7) 两个人就在审讯室门口抽完了烟。 “去大厅等着罗新还是跟我一起进去？” 杜大用笑着问着薛天航。 “我今天早晨九点二十飞深市的，中午应该能到香江，办完事情，下午应该能回深市，晚上就可以回来，必须把杨晓美留下来，有些证据没有她的确认，到了总队那边，她还真的不一定买他们的账，咱们不能拼着好人都做了九成九了，最后让总队卡这儿了。” “感觉你现在领导当着当着觉悟都高了一些！裘总队嘴都快咧到耳朵了，他不会和我说风凉话的，都以为像你这种小领导吗？案子结束应该能升一升，眼界打开一些，往上走一走就会知道，风景不一样的。” 杜大用听完薛天航的话，和薛天航打了个趣，就转身进了审讯室。 “杜局长，阳城区陈庄，有这个地方，应该是的！想半天好像就想起来这个，他们两个当时在饭桌上并没有谈什么私事，谈的都是国家大事，完全就是闲扯淡！” “最后在那个叫强子走的时候，揭文兵好像说了一句，阳城路好走，陈庄路不好走，让他注意一些！好像只有这个。” “当天晚上他们喝酒了没有？” “那肯定啊！不喝酒上饭店干啥？吃饭吃菜去？” 杨晓美一句话顿时让杜大用有些尴尬，对他来说还真的是这样的。 “那天我们三个喝了一瓶白的，我好像接着喝了两瓶啤的，两箱啤的剩下的都是他俩喝的。应该好像是这样的，实在时间太长，真的不太记得。不过那个人喝酒有个习惯，不知道你们听了有没有用！” “说啊，肯定有用的！” 薛天航比杜大用还着急。 “无论白酒还是啤酒，那个人必然每杯喝的干干净净，然后会亮一下杯底，看得出来，喝酒是个痛快人。”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别小看这些线索，在深度排查的时候，这些不经意的线索很可能就会成为关键线索。 “杜局长，现在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回忆了，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以后不管我转到哪个地方，我都会积极配合。” “说吧！只要是不让我太为难的，我都会同意的。以后你转到其他地方接受讯问，也要积极配合，杨晓美，哪怕判了死刑，也要争取死前不遭罪，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的走。” “谢谢杜局长提醒，杨晓美算是记住了，以后我下去肯定保佑你多破大案的！我的小要求就是，能不能让人给我洗个头发，洗一把热水脸，弄点漱口水给我漱漱口，换一下内衣内裤，毕竟我是女人，我现在这样，说实话，比这样管束还难过。”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杨晓美的要求并不是非常过分。 “这些都没问题，漱口水我们这里没有，天亮以后，给你买点儿，咱们女警谁有洗面奶我让人给你弄点儿，你的头发今天白天可能要被剪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只要能清清爽爽的，这些都没事，我对死并不害怕，说实话，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也就是杜局长你厉害，要不然我就准备带着这些秘密上路了。能把姜震和郑骁的嘴撬开，那可不是一把刷子两把刷子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谁不是说个话都能骗死人的人，所以我说杜局长你厉害的！” 杨晓美非常认真的和杜大用说着。 “杨晓美，杨晓丽我会在今天早晨给她放出去，你还算聪明，没有把你这个姐姐拖下水，也算是保留了她能照顾照顾你孩子的可能。” “我大姐就是个懦弱的性子，真的让她干这些事情，我都怕她最后要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自己投案自首去了！她承受压力的能力太差了！顺便告诉一下费拂晓，说我杨晓美感谢他，谢谢他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我，谢谢他对晓伟的一番真正的兄弟情，最后告诉他，我家的孩子，还有我姐麻烦帮着照应一些！” 杨晓美仿佛就在安排后事一样，和杜大用念念叨叨。 “杨晓美，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杜大用有些后知后觉的问道。 “看吧！不吃药，很快就会不行了。要是继续吃药，你们公安机关负担不起的，最后估计还没到宣判可能就会提前上路了。我家里的药，还可以让我吃四个多月，案件结束应该是能够撑到的，希望在这个时间段里，杜局长能帮着我找到揭文兵，谢谢！” “最后有机会就帮我转告一下姜震和郑骁，告诉他们，我杨晓美最恨他们，原来我打算我病情恶化的时候，一定会杀了他们的，这就是我的原话，能带给他们就带，不能带，我到地下亲自告诉他们！” 杨晓美咬牙切齿的和杜大用说道。 第858章 有备而来 杜大用听完以后，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你自己亲自说吧！我们警察不适合帮你带这样的话，而且姜震也好，郑骁也好，也将为他们犯下的罪行去承担应该承担的法律责任，我只能答应你我答应你的，其他的，恕无可能。” “杨晓美，人更多时候应该想想自己为什么第一步会走错，天底下的穷人很多，也有很多和你一样貌美如花，身材婀娜的女子，可是很多这样的女性在第一步选择的时候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在渴望得到你想要的生活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只不过有人分对错，而你没有！” “对于你的审讯工作，已经基本结束，我想着问你一个事情，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可能以后会对你的孩子有所帮助。” 杜大用看着杨晓美平静的说着。 “杜局长，你说说看！” “你这个案件具备很大的典型性，我想给你录制一个纪录片，用你的经历去警示一下后来之人，虽然可能让你觉得这对你个人形象不太好，可是我觉得这是你对社会的一种赎罪，也是你可以让你的子女在长大以后，能够真正了解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吧！” 杨晓美听完杜大用的话，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谢了，杜局长，我知道你这是好意，但是我不接受，污名也罢，圣名也罢，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一个浑身都是罪恶的老百姓，我的子女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我能给予他的，都已经全部给予，可能我的手段并不光彩，甚至是恶劣，不可饶恕，可是我觉得我尽力了。”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姐姐，好妹妹，更不是一个好母亲，我的人生很短暂，可是是非何必让别人去说，你看我从头到尾提出让你叫我姐带着孩子来最后看看我吗？没有！我这里记住了就可以，但是我不希望他的记忆里有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哪怕你觉得能给他再多的警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杨晓美非常洒脱的说完了一段话，然后朝着杜大用笑了笑。 “好！只是一个提议，你不同意，谁也勉强不了你。希望你后期好好配合接手的其他部门，我争取给你早日找到揭文兵！” 杨晓美笑了笑，眼泪再次落下，最后坐在审讯椅上朝着杜大用鞠了一个躬。 杜大用唏嘘一下，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心情真的沉重！杨晓美这样的女人，多亏不是古代的什么公主，要不然祸害的人会更多！” 薛天航出了门以后和杜大用叹口气说道。 “那你错了，一个有钱无病的公主，她要是那样的，除非是想当皇帝，否则会给更多的人带去好处，唉，不说了，再说都是假设！希望她下辈子能过得开心一些吧。” 杜大用说完，掏出香烟，一人一支，点着以后，大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杜大用只能等着罗新回来，薛天航坐在他的对面安静的看着材料。 “为什么不先去碰碰张军？” 薛天航看了一会儿，突然朝着杜大用问了一句。 “按理说，你不应该这么问的啊！张军和崔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揭文兵在所有的口供中，你难道没有发现大家对他有个共同的观点？” “蔫儿坏！主意多！阴的很！” 薛天航张口就说了起来。 “那么他在张军那里为什么会吃瘪？我不信张军是掌握了他的什么，而是张军看穿了揭文兵，张军最能威胁揭文兵的地方就是杨晓美，王卫兵也许都不太知道这个，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揭文兵就是爱杨晓美，可能张军并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张军手里必然有着杨晓美的软肋所在，我说的就是在01年之前！” “如果张军没有杨晓美把柄的情况下，你觉得揭文兵会忌惮张军吗？可能张军才是那个最阴险的人。我刚刚和他的老婆崔丽碰了一下，知道什么结果吗？有备而来！” “而且揭文兵也只是留了张军一些凭据复印件，为什么原件都没有了？可见张军在做什么之前，都给他自己留了后路。” “而且我刚和张军接触的时候，我也没有太警惕这个人，我只是从直觉上让李庆立和钱师傅对张军进行了蹲守监视，可是直到今天为止，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既然和揭文兵都过了招的人，还能如此的正常，那才是张军的厉害之处。” “你信不信，就算我们拿出那些凭据，对他而言可能也早就有了借口，会百般抵赖。”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夫妻俩好像已经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是偷税漏税和行贿，只要补齐税款，如实交代行贿犯罪行为，他们这样的态度不会判太久的！” 杜大用一边抽着烟，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 第859章 盒子里的光盘 薛天航听完杜大用的话，也是陷入了沉思。 “别乱想了！你早点去休息，明天走之前直接来我的办公室，我给你准备好，放在桌子上，到时候你来了直接拿着就走。” 杜大用看着薛天航笑着说道。 “那我先去睡！争取明天去明天回，不耽误时间。” “能赶得及就赶回来，赶不及就在香江或者深市住一晚，后天再回！经费现在咱们不缺，现在都在青鹭周边打转，开支也不算大，如果后面要开始往外地动起来，才是真正花钱的时候，我不扯了，你赶紧睡去吧！” 杜大用说完，薛天航站起来就走出去了。 杜大用则是拿着卷宗再次看了起来。 看完了卷宗，杜大用又把询问崔丽以及陶翠，崔明明的录像拿出来观看起来。 看了没一会儿，罗新用物证袋装着一个铁盒子走了进来。 “东西都找来了，我先回的，留了两个在那里做现勘。”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把物证袋放在了杜大用面前。 杜大用戴上手套，慢慢拿出那个蓝色的曲奇饼干铁盒。 “这东西可有年月了！能看得出来，揭文兵还是个挺念旧的家伙。” 杜大用一边拿着一边说着。 等到打开一看，从和张军的协议，到借款合同，到还款协议，还有终止凭据等等，装了有三分之一。 中间是一个叫邵逸阳的协议，还有一些借款还款的凭据。 最底下的则是一些流水账目，以及一些政府单位，乡镇企业的白条，以及一张光盘。 “杨晓美竟然没有动过这些，倒是有些奇怪，按道理要是找揭文兵这些东西肯定要翻动一下啊！” 罗新看着盒子里面井井有条，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揭文兵和她说过什么！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杜大用说着就出门奔向杨晓美的审讯室去了。 罗新也好奇啊，跟着杜大用一起进了审讯室。 这会儿杨晓美正在让女看守帮她洗脸。 “杨晓美，你继续，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个铁盒你动都没有动过？” “刚刚忘了说了，揭文兵告诉我，确认他死了再动这个盒子，如果不确定他死没死，他告诉我，千万千万别动，让我连动的想法都不要有！否则只会给我带来莫大的灾难。所以，我就算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但是这玩意儿，哪怕我在找他，都没有动过，在我这里，揭文兵说话还是非常靠谱的，既然他这样说，我就必须听他的，因为我知道，他不会骗我的。” “好，你继续洗脸！” 杜大用听完就出去了。 罗新立马也跟着出来了。 “这杨晓美和别的女人还真不一样，这要是给李萌，估计里面纸片子都能看到卷边了。” “别说李萌，我家淑青估计也是一样的。要不然杨晓美怎么能毫不犹豫的给投保人拔管的，一般人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就算是我，估计都有些难以做到。” “那可不，咱们当警察的，那好奇心！就算那里面别人说了是个炸弹，估计都想瞅一眼！” 罗新听完以后，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回去以后，立马就把光盘拿出来塞进了电脑机箱里面。 随着几下点击，光盘内容也就慢慢呈现出来了。 不过一出来的录像，就让杜大用和罗新两个人有些懵，两男两女正在一个房间里做着那个事情。 “金培德的不雅录像！这个人是谁？” 罗新扫了两眼，不由说了一句。 “原来市南分局副局长蔡永隽，现在集宁市局副局长。” 杜大用看了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十五六分钟以后，这一段两个男性和两个女人不雅录像没了以后，跳出来的录像，竟然是张军和揭文兵两个人，正在朝着一个和张军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身上扎刀子的录像，只不过录像有些模糊，不过画面清晰度没有刚刚前面的清晰，虽然都是偷拍，但是这个明显清晰度差了很多。 这一幕一出现，杜大用和罗新两个人一下所有的瞌睡都没了。 “张军，我揭文兵说话算话，你说贺传辉该死，我就给你绑来了，他的钱，你我一人一半，他贺传辉我俩一人一刀的解决的，这下你我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如果你再拿晓美威胁我，我自己去投案自首。” “你放心，贺传辉死了，你我之间再无芥蒂！以前拿晓美威胁你，就此揭过。我张军说话算话。” 张军这句话说完，录像就戛然而止了。 “叫周如龙，项涌泉以及李诗琴过来，让他们还原一下清晰度。” 杜大用在光盘播放结束以后，立马和罗新说道。 第860章 大姑子的过去 罗新都没有答应，直接就冲了出去。 一会儿，三个人有些忐忑不安的来到了杜大用的办公室。 “看看这个能不能让清晰度还原的高一些？别指望那个图神，这个是不可能外传的。” 杜大用把光盘再次播放，然后拉到第二段那里。 三个网络技术侦查小将立马就围了过去。 “可以的！但是想非常清晰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偷拍的设备本身像素还可以，这是受到了光线的影响，可以把清晰度有限的提高一些。” 周如龙看了一下，第一个发表了意见。 “周组长说的没错，主要是我们的设备差了一些，如果设备再好一些，还是能够最大程度增加清晰度的。” 李诗琴看着以后，接着就说道。 “杜组，他们说的没错，就是设备会贵一些。” 杜大用等着项涌泉说完，看了看三个人说道。 “设备要多少钱？明天早晨能不能弄回来？” “两万多差不多了，现在应该在这个价格范围，早晨可以买回来，就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这需要一帧一帧的提高，我们加个班，明天晚饭前可以弄出来。” “好！罗新，明早给他们钱！另外，赶紧先做好备份。一会儿审讯要用！” 杜大用听着花钱能解决，大手一挥，立马就安排上了。 等到备份弄好以后，杜大用心情一下就痛快起来了。 “罗新，咱们先去碰碰崔丽，我感觉这个贺传辉和崔丽脱不开关系的。” 杜大用来到崔丽的询问室，崔丽突然在深更半夜看到杜大用，显得有些非常不自在。 “崔丽，在你和张军认识之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崔丽猛的就把头抬了起来，看了看杜大用。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警官同志，当年追求我的人很多，如果都算谈恋爱，那很多的！” 崔丽看着杜大用慢慢说道。 “崔丽，你在和我兜圈子吗？谈恋爱的意思和追求你的意思是一样吗？我现在问你的问题是，你在和张军在一起之前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杜大用的口气有些硬邦邦的。 “有！两个。” “分别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别在这儿打马虎眼，这个天一亮就可以问道。或者我可以问问你的弟媳妇去！” 杜大用毫不客气的追问着。 “张信义，弓长张，相信的信，义气的义。家里已经拆了，现在不知道住在哪里。” “郭勇，东郭先生的郭，勇猛的勇！住在墨市横田镇小郭庄。除了他们就没有了！” 杜大用听完，看了一眼崔丽，一句话没说，直接带着罗新就出了崔丽的询问室。 等到进了陶翠的询问室，楚信蕊还在和陶翠瞎聊着，陆芊芊这会儿已经去审核那些材料去了。 “杜组，陆姐让我和陶翠聊聊，说她有事去了。” “你赶紧去找她吧！帮着去分析资料去。能熬得住吧？” 杜大用看了一眼楚信蕊说道。 “杜组，能熬得住，那我去找陆姐去了。” 楚信蕊看着杜大用的脸色，吐了吐舌头，赶紧一溜烟跑了。 “你大姑子崔丽在跟着张军之前有过男朋友吗？” “有啊！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一个叫什么来着，姓张还是啥的，这个我家明明知道的。一个姓郭，还有个姓贺，那个姓贺的有些不是个东西，最后也是不得好死的下场，反正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家明明可能会知道的多一些。” “那你先说说你道听途说的那个姓贺的！” “警官，我就是瞎听说来的，可不当真的，你们要是也爱听八卦，我还能说点儿，但是你们要是当成正经事儿，我就没办法说了。” “陶翠，别绕圈子，赶紧说！” 杜大用用笔戳了戳桌子说道。 “原来我那个大姑子是和那个姓郭的谈恋爱的，可是姓郭的家里不太行，兄弟三个，他排老二，老三和他隔着岁数还挺大，他和老大呢还隔着岁数少，这家里本身就不富裕，老大刚结婚没一年，听说那个姓郭的就和我这个大姑子对上了。” “我大姑子那会儿看那个姓郭的人品还行，就同意先处处看，所以这就算是处上了。警官，我这可都是瞎听来的，我不能保证真实的！” “不用你保证，你就按照你瞎听来的继续说。” 杜大用还真的给这个陶翠说的哭笑不得。 “当时两个人处了有三四个月，这时候那个姓贺的就出现了。” “姓贺的那家伙，听说家里是弄农机的，有俩钱，当时骑着一辆摩托车，也不知道从哪儿看到了我大姑子，这一眼就算是把魂儿都给勾走了。” 陶翠这会儿顿时就是一个说书的形象。 第861章 矛盾的过往 陶翠这样的说话方式，还让杜大用一点儿辙都没有。 只能任由着陶翠眉飞色舞的继续往下说着。 “警官，这个可是二虎妈说的，还说那姓贺的后生差点把摩托车骑到水塘里面去了。自从这个姓贺的魂儿没了，听说就隔三差四的来找我大姑子了。姓郭的没钱，可是姓贺的有钱啊，动不动来的时候就给我大姑子买点儿新鲜玩意儿，新出的磁带带过来，我大姑子那会儿还没有小的收录机，后来姓贺的又给买了小收录机，还有耳机，可不是那种卡在头上的，二虎妈说，那就是往耳朵眼里一塞，拔了线就有动静的。” “后来姓郭的知道了，听说没事就在身上揣着一把刀，说是要收拾了那个姓贺的，结果反而让姓贺的带了几个后生一顿捶。听说连刀子都给姓贺的拿走了！” “后来我大姑子一看姓郭的怂了，那还能继续和他处着吗？给我都不行！好像接着就是我大姑子就和那个姓贺的处上了。两个人处了可能有大半年，听说我大姑子应该是和姓贺的睡在一起了，二虎妈说，那会儿都以为姓贺的要娶了我大姑子，可是好事不长久，我刚刚不是说到处了大半年吗，就那会儿，我大姑子有天半夜跑回来的，鼻青脸肿的，这个是听我家明明说的。” “说是被姓贺的喝酒给打的，我自己琢磨着，应该是我大姑子不是黄花大闺女和他在一起的，这都又睡一起了，心里还不得憋着一口气的，喝点儿马尿，如果折腾的时候，再往那处想想，可不得挨打！” 陶翠说到这里，眼睛里面满是得意的样子。 “这点我不知道比我那个大姑子强到哪里去了！我和我家明明可是结婚当天晚上我才给他的，平常哪怕他急的跟个浪狗子一样，我最多给他摸一下，但凡他摸到我裤腰带，我都会翻脸。不过我脸色摆归摆，我也会跟着亲他一口两口的，让他再摸两把，他也就歇菜了。” 杜大用和罗新听着陶翠的话，都是摇着头笑着不敢接茬。 “忘了忘了，说我大姑子呢，说我干啥呢，我这样的，也没啥说的，警官，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陶翠，咱们还是继续说崔丽好不好？” 杜大用只能笑着附和着说了一句。 “好！我大姑子在家待了有三天，听明明说，姓贺的上门来了，磕头赔礼道歉，又给了我公公婆婆三千块钱的保证金，说只要下次再动手，这个钱就算是违反这个规定的定金。” “接着就是我婆婆应该是劝了我大姑子，这才让我大姑子和姓贺的重归于好了。我大姑子那会儿就没敢去姓贺的家里待着了！” “这样过了有三个月，姓贺的让我大姑子看一处街上的门面，想让我大姑子做点小买卖啥的，结果两个人后来就在街上开了一个专门卖散酒的铺子，生意还是可以的，那会儿两个人就又住到一起去了。” “可是姓贺的那家伙，喜欢喝酒啊，没过两个月，我大姑子又给打回来了，听说这回打的更惨，我都不好比划的，就是咱女的生娃的地方听说都给踢肿了，你们说那姓贺的下手是不是真的挺狠的！” 陶翠说的样子，好像她当时就在场亲眼目睹了一样。 “结果第二天，姓贺的又上门了，说什么事不过三，让我大姑子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然后又掏了一万块钱作为保证金，那会儿一万块钱，拿到手就是能把我换回去的彩礼钱，我婆婆只能继续做工作，让我大姑子回去好好和姓贺的做生意，最后还是在家里待了三天，又给劝了回去。” “我大姑子这趟回去，听说是带了柴刀回去的，说是姓贺的再敢动手，她就和他同归于尽。” “那会儿不是流行喝啤酒吗，姓贺的就也弄了一些啤酒来卖，那会儿卖啤酒的就是张军，现在的大姑夫，听说这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咋就和我大姑子搞到一起去了。” “不过那时候他俩地下工作做的还不错的，姓贺的估计可能不知道。可是姓贺的没想到的是姓郭的来找他麻烦了。” “听二虎妈说，姓郭的不知道跑到青鹭干了啥，也弄了一些钱回来了，就打听着找到了我大姑子和姓贺的那家散酒铺子。反正二虎妈说，那会儿姓郭的过来说的话可难听，连我大姑子哪边大哪边小都张口就来，姓贺的听着那还了得，听说当时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那个，警官，先陪那个女警察聊了半天，这儿和你们扯着半天，能不能给口水喝一下？” 陶翠突然这时候来了一句，着实让听着入神的杜大用和罗新愣了一下。 第862章 探讨性分析 罗新赶紧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塞给了陶翠。 “谢谢啊！警官，就你这眼力见儿，你媳妇晚上和你折腾都会带着劲的！我家明明要是这样，那我肯定伺候他就像伺候皇上一样。” 罗新就拧了一个盖子，还是希望这家伙赶紧喝了赶紧继续说，没成想，陶翠还在这儿给他来了一通。 杜大用听着在旁边低着头直乐。 陶翠喝了几口水，右手嘴巴一抹，又朝着胸口一抹，瓶子一放，继续开了口。 “这一架打完以后，姓郭的吃了亏，姓贺的干啥的，开酒铺子的啊，一罐子散酒差点把姓郭的脑瓜子砸碎了。” “于是当天晚上，姓郭的又喝了一些壮胆酒，再次来姓贺的这儿闹事来了，不过给人给劝走了！” “如果真的听劝也就没有后面的祸事了，二虎妈说，姓郭的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趁着我大姑子回家以后，又摸去了姓贺的那里，然后用刀子把姓贺的给扎死了，他自己喝多了可能还不知道，把姓贺的扎死以后，直接就在姓贺的死尸旁边睡着了。结果我大姑子回去以后看到这一幕，立马就报了警，然后姓郭的也给抓了起来，后来不知道是吃了枪子还是继续蹲在深牢大狱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姓贺的家里把酒铺也收回去了，还想要回来那一万三，可是就是想得美，把大姑子打成那个样子还想要回那一万三？听二虎妈说，好像后来是现在的大姑夫出了面，才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杜大用和罗新听完以后，总算把之前在电脑上查询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对上了。 因为查询的结果当时实在是让这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光盘里面看，明明是揭文兵和张军杀了那个贺传辉，可是查询完了以后是郭勇杀了贺传辉，最后被判了死缓，现在还在东鲁省第一监狱服刑。 这是一起明显嫁祸于人的故意杀人案件。 而且整个案件应该是由张军，揭文兵，崔丽三个人完成的，至于崔明明有没有参与，目前还不能确认。 “陶翠，谢谢你。到了天亮，可能就会让你回去了。” 杜大用客气的和陶翠感谢了一下。 “警官，不用感谢，平常在家里还没说过这么多话，都是听门口的二虎妈说，这回我也算是过了一回嘴瘾，说痛快了。” “那你先喝点水，想上厕所，就让看守陪你一起去一下，我们还要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一步。” 杜大用说完，都不等陶翠继续回话，赶紧和刚刚的楚信蕊一样，一溜烟的跑了。 出来询问室，罗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这崔明明怎么忍受的了？这个陶翠，我可算见识了。” “这里面还有个二虎妈，没听说吗？从头到尾多次重复二虎妈，明天你去会会！” “杜大爷，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罗新赶紧作揖求饶，就差哭天喊地了。 杜大用笑着摇摇头，然后才继续说道。 “小年轻不能去，去了以后估计连找老婆都不敢找了，天航天亮就去香江，你说我还能亲自去不成？” 罗新听完顿时蔫头耷脑，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走吧！咱们看看崔明明怎么和我们说的，只有各种版本的出现，我们才会有着比较，虽然目前证据在手，可是目前来看，张军绝对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好对付的，还有那个崔丽，这件事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愣是当着我们的面就说两个，至于贺传辉，她是只字不提，估计咱们要问她，她可能会告诉我们，一个死人说他干什么。” “这就说明，他们夫妻两个在这件事发生以后，就已经做好了攻守同盟，而且这种攻守同盟应该是年年都在加固，加固到他们自认为这就是郭勇杀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了这种地步，一般的刑警哪怕找上他们，他们根本就无所谓，估计此刻在他们心里，只会认为在做废品收购的时候会出岔子，而这种岔子，能给他们带来的风险并不大，最多罚款拘留，再厉害一些，缓刑或者是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他们经过长时间这样的自我麻醉，很容易对警察的威严形成一定的免疫力，因为在他们的内心，已经强化了他们最多的刑期，那么他们还会怕你警察吗？就像咱们第一次去他们废品收购站一样，你能感觉到他们害怕吗？崔丽说话镇定从容，张军显得安静平缓，这能让我们对他们心生警惕？” “我当时只是直觉上有点认为不对劲，所以我才让人去蹲守监视的。” 杜大用站在崔明明的询问室门口不远的地方，和罗新低声讨论着。 第863章 再询 杜大用一说完，立马抬脚进了崔明明的询问室。 “罗新，去把张军羁押到审讯室，戴好脚镣，过会儿进行审讯。” 杜大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罗新有些惊讶，不过看到崔明明的脸都白了，就知道杜大用的意思了。 “杜局，保证实施最高管制，上十公斤的铁镣吧！”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然后坐到了崔明明的对面看着崔明明只是微微笑着。 “警官……我……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没有……真的没有啊！” 崔明明着急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 “崔明明，做没做，那是你以为，一旦有证据，那就是证据认为，一个以为，一个认为，一字之差，结果可能会有些不一样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杜大用慢慢开始收敛微笑，脸色也是随着言谈越来越严肃。 “咱们现在谈谈两个人，你媳妇刚刚谈的不错，我希望你也能和我们谈的不错，你媳妇可是说了，很多都是在你这儿听来的，那么你曾经怎么说的，你媳妇记得清楚，你也得记得清楚，要不然不是你在说谎就是你媳妇在说谎，和警察说谎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万一说的不好，就得去监狱反省去了。” “警官，我不会说谎的，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保证不会隐瞒。” 崔明明急不可耐的赶紧说道。 “崔明明，能有这个态度很好，剩下来的可就需要你认真回答了。” 崔明明立马不停的点头。 “郭勇认识吗？贺传辉认识吗？” “认识，认识，郭勇是我大姐的第二个男朋友，其实也能说是第一个，以前第一个叫张信义，那就是和我姐拉拉手的关系。贺传辉是我大姐的第二任男朋友，不过被郭勇喝酒喝多以后给杀了，郭勇正为这个事情在坐牢！” 杜大用砰的一声拍了桌子说道。 “崔明明，我已经刚刚和你说过了，想好了再说，你这是想好了再说？” 崔明明给杜大用拍的这下吓了一跳。 “真的是这样的！当时来了好多警察的，那会儿郭勇还在贺传辉尸体旁边睡觉的，刀子也在郭勇的手里，不过这都是我听说的，我去的时候，那儿除了一地的血，还有地上画的白线，就啥也没有了。警官，这个我真的没有说谎！” “在郭勇死的当晚，你的大姐在哪里？张军又在哪里？” “我大姐在家，张军，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会儿张军刚刚和我姐好了不久，可是那还是暗地里好的，张军那会儿还没有来过我家里的！” 崔明明这会儿脸色涨红的和杜大用说着。 “在这起命案发生之前，你大姐有没有和郭勇见过面？张军那时候和你大姐约会的地点在哪里？” “警官，郭勇那会儿从青鹭城区回来，看样子是挣了钱，然后就来找我姐，说是他那会儿一个月能挣三四千一个月，只要我姐答应重新和他在一起，他立马拿五万块钱给我姐，可是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说，咱们一分钱都没见过他的，就是多了一辆破摩托车骑着，也没见他穿的用的多好，烟都是五块钱的烟！” “而且我大姐在贺传辉死的当晚是在家的！肯定和我大姐没有任何关系的。” 崔明明一副急吼吼的样子说道。 “在贺传辉死的前一晚，你大姐在不在家？或者说你大姐突然就在贺传辉死的那一天回来了？” 杜大用这样一问，一下就把崔明明给问懵住了。 “崔明明，这个需要想很久吗？你能清晰的记得你大姐在贺传辉死的当晚在家，连她前一天晚上回没回来你不记得？” “警官，我真的不太记得了，我就记得贺传辉死的当天晚上，我大姐回来了，那天晚上我回来的比较迟！等到我大姐去开店以后，我还在家里，没一会儿家里电话就响了，我大姐说贺传辉被郭勇酒喝多以后给杀了！” “我当时听着还吓了一跳，不过我大姐让我别着急过去，省的去了那里让警察问东问西的，我觉得挺有道理，我就没有着急过去了，等到我去的时候，就和我刚刚说的那样了，酒铺那里啥也没有了。” “说说张军！张军和揭文兵打交道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这个我知道啊！不过我不太喜欢揭文兵那个人，总感觉他阴沉沉的，而且他和我姐夫在一起的时候，看着总有些冷冰冰的，我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崔明明和别人差不多，谈到揭文兵还是有不少的厌恶之色。 第864章 有机结合 杜大用已经看出来了，崔明明对于实际情况可能是真的知之甚少。 按照张军和崔丽两个人的性格来看，这种事情他们应该不会暴露给崔明明的，他们也许可以相信崔明明，但是那个陶翠，这一对夫妻肯定不会相信的，不仅不会相信，肯定还会加以提防。 “崔明明，郭勇在你的眼中什么样？贺传辉在你的眼里又是什么样？” 杜大用决定从侧面了解一下情况，这种和当事人关系较近的人，往往给出的评价相对来说会稍微真实一些。 因为把崔明明再过一遍以后，杜大用就要去看当年这起故意杀人案的卷宗去了。 只有这样完全的有机结合以后，才能把整个案件剖析一遍。 “你倒是说啊？” 杜大用等了半会儿，崔明明还在那里迷迷瞪瞪的，只能吆喝了一句。 “警官，一个死了好几年，一个关起来好几年，这中间都没打过照面，得想想！” “还想和贺传辉照个面才能想的起来啥？” 杜大用没好气的怼了崔明明一句。 “那不能够！警官，你再给我几分钟，我得想点儿正经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你又得拍桌子批评我了。” 崔明明也是臊眉耷眼的嘟囔了一番。 杜大用拿出香烟点了三支，一支递给了刚进来的罗新，一支递给了崔明明，结果崔明明摇了摇头，杜大用这才想起来，这家伙不抽烟。 杜大用只好先掐了，这支烟抽完，又给这支抽完，崔明明还没憋出个屁来。 “听你媳妇说，贺传辉打你姐打的挺狠的，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崔明明赶紧点了点头。 “警官，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些，贺传辉打我姐那是真的下狠手，第一回打我姐的时候，我都准备操刀子去和贺传辉拼命去了，可是我被我爹给拦住先打了一顿。后来我才知道，贺传辉每个月还给我爹两百块的打牌钱！还有我妈的两百贴补娘家钱！” “再说了我姐那会儿，确实在名声上有点问题，在他们老一辈的眼里，我姐可能就是坏了身子丢了脸的那种女人，那会儿能给他们换来一些实在的东西，就是我姐挨顿打又能怎么样！” “再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我爸妈年轻时候也经常干仗的，我爸说那会儿，我妈用锄头锄他，他就用铁锹拍我妈，人到没啥事，就是场面吓人，锄头和铁锹碰一起，打的火星子乱飞。” 杜大用听着差点都笑了起来，罗新这会儿已经转过身去了，只见肩膀直抖。 “警官，这是真事，我们村子里，夫妻俩干仗那是经常的事情，还有打着打着喝农药的，上吊的！就是我们村一对夫妻，深更半夜吵架以后，那户男人直接半夜把房子拆了！等到和好以后，还说等于翻修房子！所以我姐也就鼻青脸肿的，后来才知道，贺传辉也给我姐打的不轻，头上给我姐用擀面杖砸了好几个鼓包。” “回头还拿了三千块的保证金来我家赔礼道歉，那会儿我爸妈还能不给贺传辉台阶下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陆陆续续也打过几次，不过都不严重，只有一次打的有些重，打的我姐撒尿都控制不住自己，医生说，伤到了什么膀胱还是啥的，反正那次贺传辉打的挺重的。” “其实也不能怪我姐，我是后来听我妈说的，说是我姐来那个了，贺传辉喝了一些马尿，就想着弄我姐，我姐说不行，所以两个人就争了起来，贺传辉那个人的嘴其实有些欠，骂女人毒的很，反正就是把我姐所谓的黑历史全部都给说了一遍，要不然我姐也不会打起包袱就走的，结果这一收拾包袱，那就更不行了，那一次打的最狠，我姐回来，尿都憋不住，后来才送去了医院。” “要不是贺传辉转头送来了一万块钱，那回指定就崩了。” 杜大用这会儿才觉得，崔明明现在说的，和陶翠说的基本能够对得上。 “那会儿郭勇没和你说他怎么挣钱的？” “那家伙就是个吹牛比的祖宗！当年找我姐处对象的时候，那装的一个老实，连我姐都给他骗了，我姐第一个男朋友叫张信义，那才是老实人，要不然郭勇还能第一个把我姐给那个了！” “后来我问我大姐，为啥一开始不和张信义在一起好好处对象，那会儿我岁数还不大，我大姐说我长大了才能说，那会儿她告诉我，张信义不太像个老爷们，有些地方没担当，我当时就认为张信义可能就是人怂了一些，到了大了，也有些传言出来了，张信义是那地方没担当，不好使，后来娶个媳妇，不到一个月人家就提出和他离婚了。” 崔明明这会儿说话的语速也好，说话的内容也好，都开始趋于正常。 第865章 有机结合(2) 杜大用这会儿可没有催促了，只是看着崔明明。 “警官，郭勇其实也不是啥好人，后来挣钱的路数我也听他喝酒以后吹牛比知道了，就是在青鹭帮人开大艇，一晚上一百块钱，有时候给二百，那会儿还想让我去，我姐告诉我，只要我去，腿都给我打断了。” “郭勇和张军认识不认识？” “认识啊，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我说的就是我大姐夫当时给我姐那个酒铺送啤酒的时候，郭勇和贺传辉都和我大姐夫关系挺好的，至于我大姐夫和我大姐怎么走到一起的，其实我们都不知道，那些外面的小道消息都是瞎传的，其实我大姐夫那会儿就挺有钱的，应该比贺传辉家里还要殷实一些。” “不仅如此，说话靠谱，为人虽然话不多，可是还算谦和，我媳妇不太喜欢他，因为我媳妇属于那种话多的人，每次去大姐夫那里，一说一些八卦，就让大姐夫给找个由头不让说了，所以她对他印象特别的不好，要不是开废品收购站能挣点儿，早就让我自己单干了。” 杜大用现在觉得崔明明说的情况是非常靠谱的，张军当时如果不和郭勇和贺传辉关系不错，可能就在里面没办法挑拨离间，而且张军还善于隐忍，哪怕那时候，可能他已经和崔丽睡在一起了，可是为了最后这一场戏，还能继续忍受崔丽和贺传辉生活在一起，这就证明，张军考虑问题是具有长久性规划的。 “崔明明，在郭勇杀贺传辉的时候，那会儿张军根本没有在明面上出现吧？你刚刚说的，张军和郭勇以及贺传辉关系都不错，是不是这两个人彼此之间是不知道的？” 杜大用现在就在不停的验证着张军在当时的状态，只有获取张军在当时的那种状态，杜大用才能具体剖析这个人，才能在马上对他的审讯中，占据先机。 “警官，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的，这还是郭勇和我私下聊天时候说的，还让我不要告诉我姐和贺传辉，他当时就说我大姐夫是站在他那边的。可是这种话，我在贺传辉那里也听过！” “那么在案发后多久，张军才和你姐的关系被外人得知的？” “大概有半年，我姐那会儿在家住了有五个月的时间，而且出门次数非常少，每次都是她特殊情况过后才出去两三天，而且都是白天出去，晚上从来没有出去过，后来，我大姐夫才慢慢和我姐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当时我都不太清楚，这也是后来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真想说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家伙和他媳妇一样，有着一颗天生八卦心。 可是现在杜大用已经没有继续听八卦的心思了。 这会儿他要再去和崔丽过过招了。 只有彻底从崔丽这里打开一些突破口，才能真正把张军的老底彻底扒开。 “崔明明，态度不错，好好再想想，如果涉及到税务问题，尽早补足税款，天亮以后，你媳妇先回去，你呢，得看你的缴税是否有问题，如果问题不大，我到时候会酌情处理的。” 崔明明一听杜大用并没有很为难他以及他媳妇，赶紧站了起来朝杜大用鞠着躬说谢谢。 “顺便告诉你一下，张军和你姐应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你要是能放出去，记得在家里给他们拿一些衣物和现金。我看你媳妇和你姐，包括你姐夫的关系都不是特别好，我不想到时候让她拿点东西，立马就能从她那里传出来一些不太好的猜测，那到时候还能给她自己带来麻烦。” “谢谢警官，我就是想问问警官，我们废品收购站只要补了税，其他那些塞点红包的小罪，我们认罪认罚不就可以了，能不能对我姐和我姐夫也宽容一些，警官，我们现在做生意也不容易的。” 崔明明这会儿陪着笑脸不停的给杜大用作着揖说道。 “崔明明，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先操心自己的事情，到时候补不了税款，对于你说的那些小罪，你如果还是首犯，你就等着你媳妇给你也送点衣服和现金来了。” “现在就是想想，你给什么人还送过礼，送了多少，在哪儿送的，如果有账本记录，就趁早给交出来，这对你来说都是可以宽大的，别这时候还想着收着藏着的，等到一件件翻出来，那时候你想交出来都没办法宽大处理你了。我这里是市局刑事案件办理的地方，不是什么分局或者市局经侦支队办理案件的地方，别到时候把你往那儿一转，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杜大用说完以后，用手指了指崔明明，转身就出了审讯室。 第866章 一步步击垮 崔明明这边，杜大用准备放给何无惧，姚勋，陈苏州他们三个来办理了。 现在对于衍生案件，杜大用是赶紧办结，立马移交出去，别弄到最后一个专案组比市局刑警支队还忙那就很不好了。 所以现在对于杜大用来说，只要可以在程序上办结，哪怕就是移交出去，对其他的部门来说，也是大肥肉一块，这样不是挺好，还不占用专案组资源，面子里子都有。 现在就一个骗保案就已经能让省经侦总队，市检察院，市公安局太多部门吃的盆满钵满的，就算李局打电话来，也只有好好好，非常好这些内容了。 等到天一亮，马上专案组就能收到专案组补充运转资金五十万，这都是杜大用移交的漂亮。 来到崔丽的询问室，杜大用坐下以后看了看有些憔悴的崔丽说道。 “贺传辉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被郭勇都给杀了，我告诉你干嘛？难道你还能从地下把他抓到这里来问话？”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把备份的u盘插到笔记本电脑上面，然后拉到第二段那里暂停以后就停止了操作。 “崔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贺传辉到底怎么死的？” 杜大用声音非常沉闷，不过每个字说的都特别的清楚。 “你们警察不都已经结案了吗？检察院也复核了，法院也复核了，郭勇已经判了死缓，警官，你现在来问我贺传辉怎么死的？难道以前的警察，检察官，法官都是傻子吗？警官，你这里留置我可是有着时间限制的，废品收购站的股东只有我家老公和我弟弟，可是没有我的。” “如果我们在废品收购的问题上有问题，我们该罚就罚，该蹲大牢就去蹲……” “张军，我揭文兵说话算话，你说贺传辉该死，我就给你绑来了……” 杜大用把笔记本电脑正对着崔丽按下了播放键。 崔丽的脸一下就白了，马上浑身就抖了起来，嘴里连声嘟囔着这不可能。 “崔丽，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你不说，等到张军开口，你就再也没有机会立功赎罪。我想你对张军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你觉得他可能会为了你而不去交代吗？你觉得你崔丽在他心里有那么重要吗？贺传辉为什么会死？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不会真的我们就是为了什么税务问题，以及行贿问题把你们夫妻两个弄到这里来吧？”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想的太美好了！如果你现在需要平静一下，我可以给你点时间，我还可以等一等，可是你如果还是抱有幻想，准备和我胡说八道，企图蒙混过关，那你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发生了以后，在你们的眼里也算结束了，可是不代表不会再起波澜，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你也看见了，这可是铁证如山。” 崔丽这时候已经浑身抖的就像筛糠一样。 “罗新，通知陆芊芊过来，把崔丽转到审讯室，先把她的程序再走一遍。” 罗新再次出去找人去了。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警官，能给我一支烟吗？” 杜大用面无表情的点了一支烟递给了崔丽。 崔丽第一口就呛到了自己，接着就开始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而陆芊芊和楚信蕊这时候已经走了进来。 “先让她把这支烟抽完，然后送去审讯室，审讯前期的程序走完，第一个问题记一下，崔丽，你是否准备如实坦白？我去拿茶杯，一会儿你们俩记录，全程参与审讯。” “是！”“是，杜组长。” 陆芊芊和楚信蕊赶紧敬礼，尤其楚信蕊脸上的兴奋之色，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杜大用让罗新在这里看着点儿，然后拿着笔记本电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天这会儿已经开始渐渐亮了，杜大用看了看手机，已经快五点五十了。 重新泡了一杯茶，杜大用又重新烧了一壶水，直到水瓶灌满，这才拎着茶杯，夹着笔记本电脑，拎个水瓶往审讯室去了。 还没进审讯室，杜大用就听到了崔丽嚎啕大哭的声音。 可是崔丽的审讯室离着张军的审讯室还挺远的，杜大用进去以后，看了看三个人说道。 “安抚一下，我去一下张军那里！” 说完以后，放下东西就离开了审讯室。 来到后面张军的审讯室，杜大用直接走了进去。 “张军，崔丽开口了，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了！” 杜大用说完，也不搭理张军，立马转身就出了审讯室。 此刻的张军听完杜大用的话，眼睛里才有了惊慌的神色。 第867章 前后对比 杜大用回到自己办公室，继续看起以前的询问笔录，然后开始按照第一次张军，崔丽说的时间线进行了梳理，然后接着按照陶翠，崔明明的笔录进行了梳理，最后按照郭勇故意杀害贺传辉的时间线进行了梳理。 这样简单的一梳理，再一比较，时间线上就出现了很有意思的地方。 重叠了太多的时间线不说，崔丽从一开始做询问笔录的时候，也同样和杜大用再三强调了她和张军认识的时间，以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如果按照崔明明和陶翠夫妻两个说的，以及郭勇最后杀害贺传辉的时间线来看，张军和崔丽应该是最少在00年时候就已经认识，可是那时候崔丽和郭勇，贺传辉却还在恋爱纠纷中存续。 那么崔丽和张军在第一次接触杜大用的时候，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么他们两个孩子中的老大，要不就是虚报年纪登记的户口，要不这个孩子就会和张军，崔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这对夫妻为了隐藏郭勇杀害贺传辉这起案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时候可没有揭文兵这段录像，当时警方也是认定了郭勇杀害了贺传辉，那么对于崔丽的男女关系，最多只会认定在这三个人中间。 那么崔丽和张军的认识，在当时是隐瞒了所有人，甚至是崔明明也不知道。 那么这里面必然还有着什么其他动机在里面。 杜大用再次打开了揭文兵的那段录像，里面有一句话让杜大用再次惊了一下，揭文兵和张军要分贺传辉的钱，还一人一半，那么按照揭文兵和张军获取非法收入的能力来看，这应该是一笔不少的钱。 那么贺传辉这笔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那么现在按照所有情况都已经如实暴露的情况下，说明崔丽一开始就知道贺传辉有着什么，甚至是张军一开始就知道贺传辉有着什么，而张军那会儿可能就已经和崔丽认识。 那么会不会这一对人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崔丽认识了郭勇，接着再让贺传辉加入，最后郭勇杀害贺传辉也是一个布局，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贺传辉的那笔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贺传辉肯定是有着什么让张军知道了，可是张军又是怎么知道的？或者是揭文兵和张军共同知道的？ 那么贺传辉和张军，揭文兵是不是在这之前就已经有过交集？ 杜大用想这么多，就是要琢磨着审讯的方向，因为马上再次要去对崔丽进行审讯，如果他自己理不清问题的本质，按照他对崔丽这种女人的分析，她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的问题进行甩锅，这个女人可不是那种流眼泪，抽根烟进行示弱以后就会好好坦白的女人。 从一开始这个女人见到杜大用的怯懦，到后来示弱还获得了杜大用的好感，那就说明崔丽是个很有演戏天赋的女人。 那么她从一开始这样面对警方，也不知道是张军教唆的，还是她自己亲手设计好的，不过按照杜大用的经验来看，张军教唆的可能性更大，而贺传辉肯定是有着什么，在这之前就被揭文兵以及张军给盯上了。 那么张军在最后和揭文兵共同杀害贺传辉的时候，就是利用这件事相互之间达到了一种妥协，那么贺传辉在被杀害之前到底手里有什么？ 杜大用一边想着，一边写着。 最后一句话写上，杜大用停止了继续思考，看了看时间以后，杜大用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查询省第一监狱的电话号码。 在拿到省第一监狱的号码以后，杜大用再次查询了驻省第一监狱的检察官是谁，然后让第一监狱外联办公室通知这名检察官上班以后第一时间联系他。 因为这起案件一旦翻动，那么当年经办这起案件的墨市市局，检察院，市中院肯定全部要进行配合，不仅如此，省高院同样也要进行配合。 杜大用不由为吴局庆幸了一下，多亏那会儿吴局还在市区工作，没有被这起案件卷进去。 这会儿杜大用也不用着急了，现在只能等着早晨八点上班以后，才能开展很多工作。 比如把郭勇故意杀人案全部卷宗必须要调阅，调阅完案件以后，还要通过视频对郭勇进行提讯，目前哪怕知道郭勇是无辜的，在最高法没有裁定之前，郭勇也只能在监狱里面被提讯。 因为现在看的只有整个案件的通报，详细情况，杜大用这里必须要先去接触一下郭勇，杜大用认为，郭勇现在如果知道贺传辉不是他杀的，他能有机会重见天日，那么一定会全力警方的，而杜大用就准备在这里面掏细节。 第868章 预防针打好 早晨八点，省第一监狱驻监狱检察官席如民刚刚上班，监狱管理处外联办公室就让他立即联系青鹭市局830专案组副总指挥长杜大用，说对方有急事找他。 席如民一听来头不小，记了杜大用的电话号码，回到办公室立马就给杜大用拨去了电话。 “杜局长，你好！我是省第一监狱驻监狱检察官席如民。” 杜大用这会儿正睡的迷糊着，电话接通以后赶紧把电话往脖子上一夹，立马搓了搓脸。 “席检，你好！咱们长话短说，情况是这样的…………，所以我赶紧联系你，这件事得先从你那边推动才可以，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相关的证据备份，席检在汇报以后，我还希望席检能够让郭勇通过视频让我们提审一下，当然了，肯定都会在你的全程监督下，若是席检可以帮助我们这边亲自提审，我先在这里表示一下感谢。” 杜大用非常客气的陈述了事实情况，对于下一步安排也做了详细的说明。 言者无心，听者炸雷！ 席如民现在就是这个感受！ 郭勇这个案子，席如民是知道的，那还是他刚刚调来省第一监狱的时候发生的案件，那会儿郭勇进到省一监的时候，已经改判成无期徒刑。 现在青鹭警方突然告知他郭勇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这个消息炸裂的程度不亚于一颗手雷在席如民身边炸了。 席如民太清楚一旦翻案以后，这得多少人受到这起案件的影响，最起码几十人。 而杜大用现在只要把情况通报给他，那么就得他第一个亲手推动翻案程序。 可是他还不能不干！ “杜局，情况我已经知道，相关证据我必须亲自去核实一遍，你也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马上动身赶去青鹭，在这之前，我保留态度，目前不会进行汇报，只有在我完全确认以后，我才能够往上汇报，希望杜局能够理解。” “同时，你们可以派人前来第一监狱，我们省检察院驻省一监检察办公室可以全程监督，但是我们不能进行提审，毕竟不符合程序，这点也请杜局理解。” 杜大用听完以后，想了想说道。 “我马上赶去省一监，请席检在省一监等我，我这边提审完了以后，席检可以和我一起回青鹭，我个人觉得，席检应该和你的上级要通个气，这样也能让上级机关有个准备。” 杜大用这会儿只能卖个好了，这个席检程序没问题，真的不通气来青鹭，确认以后再通知没错，可是杜大用却认为这件事应该要办理的快一些，就得先打个预防针，这样领导有准备，席检这边到时候确认以后，立马就能走流程，最起码也能让郭勇早点重见天日的。 “那行，这个我听杜局的。” 两个人挂了电话，杜大用立即叫上董则，让罗新暂时管理专案组，直奔齐宁而去。 车子刚出大门，杜大用立马给李局打了电话。 “这么早？有什么好消息？” 李合力笑呵呵的和杜大用说道。 “李局，对专案组是好消息，对市局来说可不是啥好消息，情况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赶往省一监，我想着我们市局也应该做好准备，所以特意和李局汇报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做的没错，这边我会做好准备的，那你辛苦，那五十万，今天给你们专案组转过去，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对专案组能有今天的成绩非常非常满意！” “谢谢李局！那我先撂，专案组那边现在有罗新暂时代为管理，麻烦李局派人和他进行对接。那我先挂了，李局，再见！” 杜大用这边挂了电话，立即又给吴局打了过去。 “杜局，我今天早晨听到喜鹊叫了……” “老领导，你就别开心了，墨市市局出篓子了！不过不在你的任上，我这里大概说一下，情况是这样的…………，所以当初的经办单位，经办人员都要先集中起来，估计到了下午就会有消息过去，你要提前做个准备，别把自己搅到里面去了，市局那边我已经和李局汇报过了，你那边只要配合好就可以，至于什么理由，老领导，你自己琢磨吧！” 吴正平听完，脑瓜子也是嗡嗡的，啥叫飞来之麻烦，这个就是。 “大用，我想着还是不能集中起来，只能先摸清了具体的经办人员，等到你那边有了具体消息，我才能集中起来，否则会让你有些被动，而且也不会暴露你和我之间太亲密的关系。”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老领导有着丰富的经验。 “老领导，你觉得怎么操作好你就怎么操作，我就是和你通个气，到时候你好有准备，我就是怕有人通过这件事想放火。” “放心，烧不到我这里来！我心里有数。我还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做好这件事，也能和李局拉近一下关系。你赶紧去吧，别管我这边，我会安排好的！” 杜大用点了点头，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第869章 监狱提讯 中午吃饭时间，杜大用和董则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省一监。 席如民亲自到了停车场去接的杜大用。 “席检，一路睡过来的，只能蓬头垢面的和你会面了。” 杜大用伸出手和席如民握了一下。 “杜局，太辛苦了，走，先去吃饭，中午定了一桌小灶，正宗鲁菜大师傅做的。” “还是监狱里面能人多，不影响席检吧？”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以权谋私，正常接待，我们省检在这里可是有经费的，和监狱单独核算的。” 席如民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省一监驻监检察室的检察官只有两人，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 除了席如民这个主任以外，还有一个叫黄中平的检察官。 四个人三菜一汤，不到四十分钟就算招待结束，随后杜大用和董则就跟着两人来到了检察室办公室。 “条件有些简陋，这儿也不是什么享受的地方，我和老黄基本算是过来养老来了。” “席检才四十多，还早着呢！席检，咱们开始核实？” 杜大用这会儿着急的都不行了，所以立马就提出了工作请求。 四个人同时看完录像以后，席检和黄检都沉默不语了。 因为可以确认这份证据是真实有效的，因为杜大用不仅提供了录像，还提供了技侦那边的证明，这份录像没有伪造，篡改，修剪，合成迹象，属于原版拍摄录像。 席检做了记录以后，赶紧和他的上级领导确认了证据属于有效证据，随即这份录像备份以及技侦证明和席如民刚刚做的记录被黄检进行封存，封存好以后，黄检立马拿着这份材料就离开了监狱。 “杜局，必须要等一下，省检还要进行二次核实，估计要到两点半以后才可以，不过我这边可以监督你对郭勇进行提审了。” 杜大用一听，这才是他的正事，至于其他的，只能慢慢走程序了。 “我马上给监狱管理处打电话，他们会安排好提讯室，另外，杜局，这里提讯都是全程录像的，你要注意保密，最起码现在不能让郭勇知道他被冤枉的事实，这个还请你理解！” 席如民和杜大用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知道！我只问一些有关于案件方面的问题，对于郭勇的后续情况，由你们检察部门进行通知。”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杜大用和董则填好提讯的表格，这才进入了提讯室。 这会儿郭勇还是戒具齐全的。 直到放在了审讯椅上，狱警才除去了郭勇的戒具。 “郭勇，我们是青鹭市公安局的，我叫杜大用，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这位是董则董警官，今天因为你故意杀害贺传辉的案件重新进行讯问，你听清了没有？” “报告政府，犯人郭勇听清了。” 杜大用打量了一下郭勇，这会儿明显比照片上的郭勇看着强壮了一些。 “董则，把讯问程序走一遍。” 董则立马开始拿出讯问笔录开始提问。 在郭勇一大段报告政府过后，程序才算走完了。 “郭勇，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崔丽的？” “报告政府，九八年春节过后，在庙会上认识的。” “郭勇，下面回答问题的时候不要说报告政府，直接回答问题就行。” “报告政府，犯人郭勇知道了。” 郭勇坐那儿毕恭毕敬的说道。 “董则，让狱警过来取照片给郭勇看一下。” 杜大用随即拿出张军的两张照片交给了董则。 董则又把照片交给狱警，狱警接过以后看了看以后，放在了郭勇的面前。 “郭勇，这两张照片上的这个人你是否认识？” “报告政府，认识，他的名字叫张富军。”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再说一次，不要再说报告政府。” “是！我和张富军是在九八年夏天认识的，张富军那时候是搞废品收购的，崔丽那时候能弄到一些废旧铝线让我处理，这个张富军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么崔丽那些废旧铝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崔丽没有告诉我。” “你和崔丽在什么时候发生关系的？” “九八年五一以后，我们在墨市开的房间，然后我们两个发生了关系。” “那你能确定崔丽是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吗？” “能，她叫了疼，还有血，这和我听来的一样，还把我头发都拽了好一些。” 杜大用听完，也只能笑着点点头。 “郭勇，你和贺传辉什么时候认识的？” “九九年下半年！” “在这期间，你和崔丽一直在谈恋爱吗？” “没有！九八年中秋的时候，我就出去打工了，崔丽说娶她要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礼，那会儿我家里没有钱，我只能出去打工。” “可是外面的钱不好挣，我到九九年回来过年的时候，也没攒下两千块钱，那还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杜大用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写着时间线。 第870章 种种巧合 杜大用听着郭勇的叙述，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而且谋划的目的应该就是贺传辉手里有什么，而眼前这个郭勇就是在这个阴谋中最后的替死鬼。 如果真的去猜测的这样，那么一开始的张信义应该也是这场阴谋中第一个被看中的人选，只不过最后发现这个张信义确实在男性功能上有问题，才不得不放弃了他。 毕竟没有办法得到崔丽这个女人，那就没有办法去鼓动他去和贺传辉发生矛盾。 “郭勇，张富军和崔丽在你和崔丽谈恋爱期间，他们见过面没有？” 郭勇听完杜大用的问题，想了想以后，最后摇了摇头。 “不认识，废旧铝线是崔丽弄来的，她让我找个好价格卖了就行，跟着我就去找人了，最后问了好几个，只有张富军的价格给的最理想。” “那个张富军是怎么找到你的？” “没有啊！就是蹬个三轮车收废品的啊，第一个也是个蹬三轮车的，价格给的一般，第二个就是张富军了，他给的价格还是可以的，不过我只让他过几天再来转转，后来我接着去找其他废品收购站去了，最后还是那个张富军给的价格最高。” “这中间，崔丽没有和张富军见过面？” “那肯定见过，只不过没有说过话，张富军身上难闻的很，崔丽怎么可能会和他多话的。” 郭勇这会儿已经开始慢慢被杜大用带回了正常状态。 “董则，再把这两张照片给狱警！” 杜大用随即把揭文兵的照片交给了董则。 等到郭勇看完以后，郭勇的表情是有一些疑惑的。 “郭勇，这个人认识吗？” “眼熟，这个人是我刚刚说的那个第一个蹬三轮车收废品的，反正看着很像！” 杜大用这会儿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四个字，如此巧合？ 跟着杜大用脑袋又转了起来，这些人如果是如此谋划，那么郭勇应该是必死无疑的，只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郭勇最后只判了死缓，这应该也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么当时贺传辉的父母有没有受到其他人的蛊惑呢？ 杜大用考虑问题可不是单纯的一个点在考虑，而是要多维度去考虑一个案件的形成要素。 “当时你打工回来的时候，崔丽已经和贺传辉同居了吗？” “没有，我过年回来，给了崔丽一千五，自己留了几百又出去打工了，直到下半年我听别人说崔丽在家里和别人好了，我才回去的。” “那就说说你回去以后的事情！” “那会儿，还不是什么崔丽和别人好了，而是那个贺传辉在追求崔丽，我回去时候还带着刀准备收拾他的，没想到那家伙有钱的很，找了十几个小混混把我那一顿打的够呛，我在家里躺了有十来天。” “那会儿崔丽来看我的，说她没有和贺传辉好，可是她告诉我，说贺传辉说他可以拿着钱去她家托人提亲，到那时候她就没办法了。” “接着崔丽让我先借一万五去她家提亲，那我哪儿借的到的，我大哥刚结婚没多久，我弟还小，家里那会儿为了我哥结婚，也是借了不少外债。” 杜大用听完以后，心里再次咯噔一下，立马暂停审讯，到了监狱办公室那里打开内网查询了张信义的家庭情况。 这一查，杜大用看到张信义家里的情况，顿时明白了很多。 张信义同样在家里是老二，也是兄弟三个，老大和老二年龄间隔小，老二和老三年龄间隔大，郭勇的家庭情况简直就是张信义家庭情况的翻版。 现在杜大用基本可以确认，这就是一起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么现在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贺传辉手里到底有什么？ 从杜大用的阅卷以后，能够明显看出来，贺传辉手里的东西，贺传辉的父母并不知道，如果知道自己儿子手里有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那么在贺传辉被郭勇杀害以后，必然会去追查贺传辉手里的东西。 可是案卷通篇看完，这里面这个信息丝毫没有体现。 回到提讯室，杜大用看着郭勇继续问道。 “郭勇，贺传辉有没有和你吹过什么？在你和他竞争崔丽的时候。” 郭勇听完以后，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好像说过，我不记得是不是他说的，不过应该只有他说过，好像是说他手里的宝贝一出手，我郭勇就是挣十辈子都挣不来什么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具体的话我还原不了。” 杜大用一听，顿时觉得这个话应该靠谱。 第871章 糊涂蛋 郭勇这句话一出，那么张军和揭文兵杀贺传辉的动机就有了。 “当天你是怎么去贺传辉那里去的？我看你当年的口供里面说的是你和一个叫郭本贵的远房堂哥喝的酒，喝完以后就去了贺传辉那里，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的，口供说，当时肚子里就是憋了一大堆火，想要发泄出来。当时的警察问你，是不是那个郭本贵在喝酒的时候和你说什么，你说不记得了，现在过了这么久，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杜大用觉得这个郭勇就是个糊涂蛋。 “政府，我现在已经是无期徒刑了，你们不会再把我判成死刑吧？我这几年在监狱一直都是积极改造的，这个我的管理干部都知道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让你想的是什么？当时你和郭本贵喝酒以后，你是怎么去贺传辉那里的？走路还是骑车还是乘坐了其他交通工具？” 杜大用觉得这家伙活该被关了这么多年，看看当时的口供就能知道，完全就是认罪的状态，对于当时警方的讯问，非常配合，完全就是警察说什么，他就做了什么。 “政府，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郭勇，现在有新的证据出来，贺传辉很可能不是你杀的，我这里说的是很可能，所以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 杜大用这句话一说出来，郭勇顿时就懵了。 “政府，很可能不是我杀的？那谁杀的？除了我还有谁？” 郭勇一句话，连席如民都差点笑了出来。 “郭勇，我现在问你的是，你当时怎么去的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政府，我自行车在贺传辉铺子门口，我平时防身的刀子扎在贺传辉的身上，我醒来时候就是这样了，其他的真的不记得了。” “那你在和那个郭本贵喝酒之前，郭本贵为什么叫你去喝酒？” 杜大用现在换个时间段问了起来。 因为这家伙在监狱关了好几年，估计应该也是受过欺负的那种人，平常监狱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劳动任务，冷不丁的问以前的案情，这家伙可能有些害怕不说，还可能想着就按照以前的口供来，这样最稳妥。 因为这样最起码保证不会死了。 “郭本贵为啥叫我喝酒？我想想。政府，你别着急。” 杜大用都快给这家伙弄得哭笑不得了。 还让杜大用别着急，也亏了这家伙心大的不行。 “头天郭本贵和我说的啥来着，让我去第二天晚上上他家喝酒。对对对，是让我帮着起鱼塘！让我第二天早晨起早就过去，起鱼塘下塘的就我俩，加上我那个堂侄子在塘边拉网，就三个人！” “郭本贵说是人家晚上要要鱼，所以只能早晨叫我帮忙，要起两千斤鱼，让我侄子当天给拉德市去。” “我堂哥说早晨起鱼寒气大，这才让我晚上去喝酒的！” “你堂嫂呢？” “没有堂嫂啊！当年买来的，生完儿子看得就没那么紧了，后来就跑了，我堂哥那会儿穷的很，也没路费出去找，再说了，不也赚了个儿子吗！” “崔丽那会儿和你谈恋爱，不知道你家里没钱吗？” “那肯定知道啊！咱们小郭庄除了村长，支书家里好一些，还有那些村委会的家里条件好一些，那会儿都穷的很。” “当时崔丽为什么没有嫌弃你？” 杜大用问了这句以后，郭勇的脸马上就红了。 “我那时候吹了牛，说我家有个海外亲戚，那会儿乱的时候跑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我去青鹭城里的邮电局门口买了一些外国邮票，让人用英文写了两封信，自己拿墨线弄了邮戳。” “我也不是想诚心骗崔丽的，可是不骗的话，人家黄花闺女也不跟我啊！” “郭勇，这个主意谁给你出的？你自己肯定想不到。”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没有人给郭勇出主意，郭勇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政府，还真的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不记得谁说的，一堆人在那儿吹大牛，不知道谁说的。” 杜大用听到这儿就知道了，这是一起非常精心策划的借刀杀人案件。 那么当时在贺传辉手里的东西一定是足够能让人非常眼红的东西。 就连后来张军的出现，可能都是只有贺传辉知道，而别人可能都知之不详。 那会儿张军的出现，可能就是逼着贺传辉出手手里的东西，而出手后得来的钱款，别人不一定知道，可是崔丽可能回知道，那么崔丽肯定知道贺传辉藏钱的地方，剩下的可能就是谋划郭勇杀贺传辉替他们脱罪的可能了。 第872章 糊涂蛋(2) “郭勇，你为什么要随身携带刀具？” “那次被贺传辉打了一顿，我刀子也被抢走了，我寻思着还得放一把刀子放身上安全一些，万一晚上挨打，还能划两下，吓唬住人以后，我就能跑了。”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郭勇这个脑回路确实不同于常人。 “郭勇，你平常想问题都是这样的吗？在小郭庄里面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在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外号？” “政府，不太好听，小时候让人叫的，二膘子！” 杜大用一听，好嘛，合着外号还真的没差事儿，确实是二傻子！ “后来我大了一些，我就假装自己彪一些，是那个虎字加三撇的彪，我就当别人叫我二彪。”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笑不出来，因为张军和揭文兵两个人当中，其中肯定有一个对郭勇了解的太透彻了，这才选他作为替死鬼的。 那么在这之前，贺传辉手里就应该有了那个值钱的东西，只不过这个值钱的东西，张军或者揭文兵是怎么知道的？ “郭勇！案发当天你去郭本贵家里喝酒，我们从郭本贵的笔录那里得知，你是骑自行车走的，而且郭本贵亲自看着你推着自行车走的，那么在这顿晚饭之前你是不是和别人有什么约定？” “和别人有什么约定？喝酒之前？” “比如你骑车去往郭本贵家里的路上，或者是下午的时候，谁让你晚上在郭本贵家里喝了酒以后去哪里？我这个就是一个比方，并不是你一定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好像是碰到了张富军，应该是的，不记得他和我说啥了，好像散了一支烟，说了一些啥，这时间太久了，我是真的不记得，可能刚刚说好像都能是我记串了。” “那么郭本贵在喝酒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啥啊！就说我侄子的事情，就是一些家长里短，说他老婆跑了啥的。” 杜大用是越听越心惊。 会不会这个鱼也是揭文兵找人特意过来下的饵，那么郭勇闲在家里，郭本贵肯定会去找郭勇。 “郭勇，你以前在家的时候，郭本贵起鱼塘会不会找你？” “那当然了！我小时候就是水猴子，小郭庄谁还能在水里比我强的，这个真的不是我吹牛。” 郭勇一听这个，顿时非常来劲，脖子都梗了起来。 “那么郭本贵请你喝酒的时候，你那个侄子是不是在相亲什么的？” “政府，你是真的厉害啊！这个你都能猜出来，我侄子那会儿正好相亲着呢！” 杜大用听着更加的心惊啊！ 那就说明，张军或者是揭文兵对于郭勇，以及郭本贵都非常了解，甚至于对于他们可能涉及的谈话内容都有着很好的预判性。 郭勇会水，郭本贵养鱼，然后郭本贵老婆跑了，儿子养大了，准备相亲了，这俩人要是在一起喝酒，话题肯定会绕不开这些话题。 如果那天下午张军真的和郭勇说了什么，导致郭勇哪怕酒喝多了都推着车去了，那么只要到了没人的地方，趁着郭勇酒喝多了，稍微一刺激，这家伙指定上头。 “郭勇，你上次拿刀去找贺传辉麻烦是不是也是在喝了酒以后？” “是的！要不然也不会给打的那么惨。我这人就是喝酒容易误事，要不然凭他们几个能那么容易放倒我？” 杜大用听着不由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这家伙哪怕在监狱里面，但凡觉得没啥危险，又开始吹牛比了。 “郭勇，你推着自行车走了以后，有没有再碰到什么人？” “政府，这个不记得了，而且你问我这么多，我都给你问糊涂了。” 杜大用不由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是真的有些憋闷啊！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张军和揭文兵找的这个郭勇，确实是找的很好。 爱吹牛比，为了面子受不得别人刺激，喝了酒还喜欢逞强斗狠，脑回路还特别清奇，忘性大，别人栽一次跟头可能会收敛一些，这家伙连着一个地方栽十次，杜大用都信。 “郭勇，你对你杀贺传辉的印象是一点儿都没有吗？” “没有！我被抓起来时候我也说了，好像他打了我的嘴巴，我就连着捅了他，那家伙也喝了酒，又没啥帮手，他敢打我？那我还能饶了他不成？” 杜大用真的想去郭勇那里敲敲这家伙的脑袋。 “郭勇，贺传辉当时家里只有他一个吗？” “不记得了，我觉着就是一个，难不成还有人躲在他背后吗？我当时酒劲上来了，连东西都瞅不见，他打我还不兴我还手吗？政府，当时我是真的喝多了！” 杜大用听着都要吐血了。 第873章 提讯结束 “郭本贵叫你喝酒，用的什么牌子的白酒？” 杜大用不由怀疑郭本贵的酒是不是有啥问题。 “就是散装酒啊！农村里还喝啥瓶装的，坛子装的，喝的时候用个竹酒舀子往坛子里面一沉就是三两三钱三，三下一斤酒。我三舀子的量，不过那天喝了不止三舀子，本贵哥说那个酒买的便宜而且味道好，让我敞开了喝。” 杜大用这会儿听着真的是寒毛直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个酒应该是有问题的，要不然当年法院去核实情况的时候，郭本贵就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于酒精中毒。 那会儿郭勇被抓到看守所不过才两个多月。 现在按照实际案情的发展就说明，当天两个人喝的酒应该就是有问题的。 要不然郭勇也不会醉的那么厉害。 杜大用看过当初的卷宗，当初第二天警方去传唤郭本贵的时候，那会儿都已经是早晨快十点了，可是郭本贵还在家里睡觉。 那么在当天下午，应该有人故意卖了酒给郭本贵的。 “郭勇，喝酒的坛子多大的？” “三斤装的，能喝的两个人喝光，一般的三个人喝光，那天我记得好像也喝完了！”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记得还是又开始吹牛比了。 “你说的那个张富军和你打交道多吗？” 杜大用这会儿又换了问题。 “不算多，请我喝过酒，没事和我唠唠嗑，他还是很大方的，有时候会给我一些小回扣。” 杜大用差点就要骂人了，合着你郭勇让人差点把你的命都给卖了，你还帮着人数钱来着。 “郭勇，在你眼里贺传辉是什么样的人？” “政府，不说我吹牛的，那家伙我还真的看不上眼，有俩糟钱好像都是他挣来的一样，那是他在享他老子的福，他老子贷款弄来农机，又用农机挣咱们种地的钱，没咱种地的他老子能挣钱给他糟践？” “狱警，把郭勇带离吧！今天的提讯到此结束。”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不想继续审讯了。 因为在郭勇这里能够得出有用的信息真的不会太多，这家伙不仅爱吹牛，而且有一些偏激。 那么从他这里获取有价值的线索，可能都会存在着认知上的偏差，有些不合情合理的在他这里反而会成为合理合情的状态。 “席检，咱们今天就这样结束吧！我们回去以后再核实一下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到时候咱们再通个气。” 杜大用放下手中的笔和席如民沟通了一下。 “杜局，我这边程序已经启动，毕竟从录像上面已经清晰的显示出来，贺传辉在被刺的时候身上是没有其他刀伤的，而且后期法医鉴定的伤口位置和两人刺入的位置是一致的，所以郭勇的故意杀人罪确实是被冤枉的。” 席检小声的和杜大用确定了检方这边的态度。 杜大用看着郭勇已经被狱警带离，和席如民点了点头。 从省一监出来，杜大用并没有马上赶回青鹭，而是去了桑厅家里。 而董则则是去杜大用买的别墅那里了。 杜大用这回来可是不告而来的。 到了地方，一样被拦下，接着冯姨就出来迎接杜大用了。 “老桑还没回来，你不是在青鹭吗？” “冯姨，来省一监办事，顺道来看看叔和您。” “你这孩子，这么辛苦还跑来看我们干啥，听老桑说正在破一个大案子，瞅着你的样子就知道没休息好，赶紧跟我回去，晚上给你补补。” 冯姨高兴的拉着杜大用就要往大院里面走，然后杜大用笑着指了指车。 随即两个人开着车进了大院。 “一会儿我让人去买个甲鱼汤回来，晚饭时候你给吃了！必须要吃，你看你这孩子眼睛里全是血丝，你也爱惜着自己一些啊！那个老家伙天天让你破大案，你这个叔认得太亏了。” 冯姨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电话给什么地方拨着电话。 “让后勤晚上炖一只甲鱼，送桑sj家里，明天我过去把甲鱼的钱给结了，东西要正宗啊，要是不正宗，我可要去机关管理局找你们麻烦的。” 电话一撂，冯姨刚刚板着的脸立马就笑容满面了。 “我马上给老家伙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最近听说公安厅要弄什么冬季严打，底下打报告要特种执勤车辆的太多，老家伙天天在外面化缘。” “冯姨，没事儿，我也不着急的，搁您这儿就和家里一样，叔忙肯定有忙的地方，再说，炖甲鱼可一会儿好不了的。” “你这孩子，让人使唤了还念人家好，我给他打电话，要不然真不知道几点回。” 冯姨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拨打起电话。 第874章 不告而来 杜大用这会儿也只能笑笑，还能说啥，咋说咋不对。 “老家伙，你大侄子来了，搁家等着你这个大领导大忙人回来呢！” 电话那头的桑厅给自家老大说的直愣神。 “大侄子？谁？” “大用侄子啊！看来你使唤人家时候就记得人家是你大侄子，到了这光景就问我谁了？” 杜大用一听，妈呀！ 冯姨这几天应该和桑叔不对付啊！ “行了，行了！抓紧时间回来吧。大用比我这个老太婆看来地位还要高一些！” 电话随即就给撂了。 “大用，我可不是拿你说事啊！老家伙这阵子身体不舒服，还天天忙工作，检查了身体，血压都窜到将近二百一了，一问，降压药都给忘吃了，你说气不气人？” “冯姨，那您得管好，这个可不能开玩笑。必须管严实了，我年轻还能扛得住，叔年纪在那里，这个可真的不能开玩笑的，一会儿叔回来了，我肯定要批评我叔，瞎胡闹嘛！” 杜大用这可是心里话，这会儿都觉得桑厅尽做糊涂事，降压药都敢忘了吃，这要是一旦倒下，那真的就是天大的事情。 到了六点半，桑厅才进了门。 “你小子来我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那个点我能在家吗？为啥不去厅里找我？” “叔，降压药得按时吃！您那个秘书是不是吃干饭的？这个都不提醒？简直就是混账！” “怪啥秘书，你小子这儿瞎扯淡的！药都给我备好了，我自己忘记了，能怪别人？报告一大堆，直接把药片盖住了，秘书的眼睛还能穿过纸张不成？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可别口无遮拦的！” “我认为秘书就是有责任，您忘吃药能是一回吗？如果到了吃药时间，应该每隔十分钟问一下您才是正确的做法，高血压这东西，您不知道一旦冲上来的危害性吗？难怪冯姨要和你急眼。” “秘书也给我赶着干活去了，哪儿还有时间提醒我的，全国冬季严打，每个省都有追逃指标，我们东鲁今年的指标值挺高的，不想着拿第一，最起码也得争取前三啊！” “叔，您也就糊弄一下外行不懂就算了，搁家里您也糊弄我干啥？咱们去年网逃才多少？人家大基数努努力就够了，我们东鲁也就是中下基数，就算拼了老命，还能比人家大基数的厉害？” 杜大用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个兔崽子，声音不能小点儿？年底不用忙吗？你讲破案，我这儿还有政治标准的，不懂别在这儿胡扯！等你以后坐我这个位置的时候，你看你到时候遭不遭淑青的骂！” 杜大用这才算收了口。 “你个兔崽子怎么今天突袭来我家了？遇到麻烦事了？” “去省一监了！有起故意杀人案的犯人不是凶手，当年这起案子出岔子了。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还在我专案组羁押着！” “我第一时间通知了市局李合力，现在看来李合力并没有和您汇报，这家伙看来不是啥好人啊！” “你这儿胡说八道个啥！什么李合力就不是个好人的，那是你们青鹭市局的局长，你这儿没大没小的！省检没有正式通知他，他怎么和我汇报，万一出了岔子，怎么程序正确？” “材料带来了吗？我瞅瞅！” 桑厅一边说着，一边戴上了老花镜。 杜大用把相关材料递过去以后，赶紧去拿了血压仪过来。 “来来来，老同志，请套上！要不然我这个大侄子就不能活了。” 桑厅笑着伸出了手，杜大用立马就给套上了。 血压一测，还行！看来这是吃了药的。 “家里房顶都要给掀了，我还敢忘了吃药？你不用天天来，我得天天回来住的！现在只要我回来，老太婆一晚上能给我量三次，晚上睡觉，这玩意儿都在床头柜那里放着，还有速效救心丸，放了好几瓶！” 桑厅也是无奈的笑着说着。 “叔，身体最重要，身体出了岔子，咱不说您这个职务如何如何，就您还想着继续工作吗？” “老苏给我打过电话，我这一届结束，可能有机会还可以去京城再干一届副部，我想着拼拼老命，还能继续干一下我热爱的这份工作啊！哪怕不给个副部长，当侦查顾问也可以，只要还让我在公安战线上多忙活几年，我也是高兴的啊！” “叔，那您更得把身体弄好了。那我还能抱您大腿多抱几年！” 杜大用一边帮桑厅按着脖子和肩膀，一边笑着说道。 “以后肯定的！我也怕二百一好不好！看来这个案子还真的是冤枉这个叫郭勇的！录像放一下，我看一下。” 桑厅指着卷宗上的附件文字说道。 第875章 一老一小 杜大用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以后插上u盘，点击几下，短短一分多钟的视频就出来了。 “前面的内容是啥？” 桑厅指着进度条问道。 “骗保案涉案的人员！和上面有关，我甩去经侦总队去了。” “你个兔崽子，现在狡猾的很啊！难怪看着分管经侦的安副厅长这两天高兴的不行，你这是送了一份大礼给他啊！” “叔，衍生案件，顺水人情，这样厅里领导不是夸奖我的多一些吗！以后万一要是提拔我，举手的也多一些。” “暂时没有提拔的份！正处必须干满六年，你还得到三十三四才可以提拔！现在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再说了，你不是有一套白衬衫吗？日常不能穿，不影响你出席重要场合穿啊。” “叔，那个不穿，太显眼。我这年纪，哪怕就是读了博士，立了大功，也不能穿，容易让人嫉妒，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你啊，脑子还是清爽的！830有没有希望拿下？” “不知道！目前只是已知犯罪嫌疑人长相，不过也只是画像，感觉应该能摸出来具体的人，可是能不能抓到，还是个问题。手里现在还有个衍生的绑架勒索案件，没想到查830能够衍生出这么多案件，这个是当初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这个郭勇确实是无辜的，我等李合力和我汇报过以后，亲自去一趟青鹭，先把骗保案给你彻底剥离，绑架勒索案我看了一下，里面存在着故意杀人了，我让老佟挂个督导组组长，你是副组长，把这个案子接去专案组里面，看看有没有机会并案侦查。” “谢谢叔了！这样最好，要不然一起案件在潍市，一起案件在烟市，确实不好整合，如果佟厅可以挂组长，我在青鹭的专案组就可以居中调度，合并侦查，争取早一点拿出证据进行并案，这样警力可以集中使用，物力也可以不浪费。” “这样考虑才会越来越有领导的格局，别看经费不少，可是该节约还得节约！” “叔，您可不能这么说，骗保案可是不少赃款的，您这儿一句话不能就给抹了分成。” “什么分成？你看你个兔崽子谈到钱的样子，我告诉你，以后只有财政拨款，提留返点可能要取消，别没事把分成，提留放在心上了，有成绩就会有绩效，有绩效就会经费多一些。你现在是领导，不是过去的小兵，做什么事，都要与时俱进，要掌握实时信息，平常下发的文件没事多看看，这样不管做什么才能心中有数。” “你们两个，准备吃饭了！回来就看你们谈工作，老的这个样子，小的也是这个样子。赶紧洗手去！” 冯姨大声说了几句，一老一小两个飞快起身去洗手去了。 “甲鱼，你们俩都吃点儿，饭后，老家伙你得量血压，大用如果要抽烟自己一个人出去抽，抽完再进来，老家伙现在正在努力戒烟中，你可别影响他！” “是，冯姨您做的对，叔您必须得管着，该戒就得戒，如果叔不听您的话，您该收拾收拾，千万别客气。” 杜大用低着头一边喝汤，一边说着，反正打死人也不会抬头说的。 冯姨给杜大用这样一说，乐的不行，不过看着桑厅的眼神却是凶狠的。 饭吃完以后，桑厅刚准备张嘴说话，冯姨就先开了口。 “老家伙，别想着去书房，阳台，户外，老老实实给我坐客厅这里，一会儿我收拾好以后，给你量血压，大用要是不抽烟，你们就在这里谈工作，谈工作的范围仅限客厅沙发茶几这一块，其他地方不用考虑。” “冯姨，那是肯定的，以前我还不一定和您在同一战线上，现在肯定在，以后也会在，保证就在客厅范围之内谈工作，一会儿血压我来量！” 杜大用赶紧保证着。 等到冯姨进了厨房，桑厅就给了杜大用一拳。 “你这个兔崽子，没想到当叛徒也是一把好手。” “叔，想想二百一啊！不觉得吓人吗？能戒就真的戒了，而且真的要注意休息，我还年轻能够扛得住，您这都快奔六十去了，虽然看着不像奔六十去的，可是身体体质就是奔六十去的。” “你咋现在这么啰嗦呢？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别说我，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还没要孩子，烟也要少抽一些，也要注意休息，现在虽然提倡干部年轻化，可是年轻化归年轻化，没个好身体也是不行的。” “知道了，叔！咱们先量血压，再谈谈案件，我就要回青鹭了。” “今晚不在齐宁休息一晚上？” 杜大用摇了摇头。 “行吧！量了血压赶紧回吧！路上在车上睡一下，案子虽然多，不休息好，脑子也转不快的。” 桑厅也是满眼心疼的看着杜大用说着。 第876章 吃个饭也不安生 量了血压以后，一切正常，杜大用就告辞离开了。 开着车来到自己的别墅，杜大用发现里面一片漆黑的。 于是赶紧打了电话给董则，结果董则这会儿还睡的天昏地暗的。 “主任，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我到了，把灯打开！” 杜大用一边电话里说着，一边开了门。 董则这会儿也把灯打开了。 “主任，我洗个脸很快的。” “不着急，我打个电话。”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王阿姨，二腿子和二娃子咋样？” “好的很！不过二娃子要找媳妇了。你回齐宁了？房子我每周都过去打扫的，不影响你住的，你今天住完，我明天去收拾。” “不用，不用，正常点来打扫就行，我就是问一下二腿子父子俩，案子结束我才能带走它们，目前还要你操心照顾的。” “那没关系，你体恤我这个腿脚不好的，我已经非常感谢了，你放心，二腿子父子俩现在很好！” 杜大用随即也感谢了一下，这才撂了电话。 “主任，我洗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赶紧去吃饭，吃完再走。”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去洗漱间捡了几样东西，拿个塑料袋一扎，往包里一揣就出门了。 两个人来到大街上，杜大用带着董则来到一家早市炒鸡店。 “老板，一份大份炒鸡，一份大葱炒蛋，一份肉丝汤，抓紧时间。” “呀！可好久没看见警官你了，稍等，二十分钟妥妥当当。” 老板看着杜大用笑着说道。 “价格没动吧？” “没有！老样子。” 杜大用随即掏出四十块钱送到后厨去了。 “主任，我自己有钱。” “可以报销的，拉拉扯扯干啥！你发票还能比我发票多报一块钱不成？” 杜大用笑着和董则说道。 “回去还要几个小时的时间，也不在乎这会儿，你吃慢点儿，我正好看一下材料。一会儿我上车就睡觉了，到了组里再叫我！车子后备箱有红牛，过会儿开车之前拿两罐放驾驶室门那里。” “好的，主任！” 杜大用说完就拿出材料看了起来。 一会儿菜饭上来，董则狼吞虎咽一会儿扫荡的干干净净。 “主任，我吃完了！” 杜大用看了一下手表，朝着董则笑了笑说道。 “看来是真的饿了！走吧。” 杜大用刚刚说完，四个小青年一下就冲了进来，手里还提溜着钢管。 跑进来一看，两个警察正在这里，顿时有些懵比了。 “手里钢管放下！全部靠墙站好。董则，打110。”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掏枪平举瞄准了。 叮呤咣啷的声音立马就出来了。 这边几个人刚刚站好，又冲进来几个，还都是拿着砍刀的。 “卧槽，警察！” 第一个冲进来的吓得赶紧大叫起来。 “手里的刀扔下，全部靠那边的墙站好。” 杜大用看到后面几个已经夺路而逃，并没有去追击，而是把冲进来的几个人全部赶到另一边墙边站好了。 “两边的人，把你们的裤腰带解下放在身边，另外把你们的鞋袜全部脱掉。按照要求做，肯定没有问题，谁要是脑子不清楚，那就准备让自己送医院去急救，都是打架，不是大事，等到派出所警察来了，去派出所把事情讲清楚了就可以，如果现在想跑，那就不是派出所的事情了，是要判刑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摸了一个啤酒瓶扔在了店内的门口，玻璃渣顿时一地都是。 然后看着老板笑了笑。 董则那边报完警，搬了几个板凳放在了店内的门口，拦住了出去的路。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一辆警车才到了饭店这里。 杜大用这时候才让老板拿着扫把把门口的玻璃渣给扫了。 一个正式民警带着两个协警这会儿已经到了饭店门口。 董则这会儿拿走了几条板凳，让出了一条通道。 “咋了这是？” 来的警察一看是两名警察在里面，赶紧问了起来。 “这是我的证件，刚刚吃完饭，就跑进来那几个，都提着钢管，刚让他们靠墙站好，那几个又拎着刀跑了进来。”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证件递给了这名民警。 民警看完以后，立马立正敬礼。 “杜局长！您好！” “不用，一辆车装不走，通知一下指挥中心，来两辆中巴，应该是械斗，厅里现在正要开展冬季严打，办好了是个好机会。” 这名民警一听杜大用这样说，高兴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抽。 “杜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行吧！我和我通讯员做个现场笔录，因为马上还要回青鹭，另外让这几个家伙凑凑，给老板出点儿清洁费，五十就行。” “是！你们车上拿绳子，把他们全部捆起来。” “刀具，钢管上都有指纹，不怕错了谁，收的时候小心一些，这应该是两个小团伙，办好了，能落个三等功。” 杜大用说完拍了拍手，掏出询问笔录，自己坐下开始写了起来。 第877章 找到动机所在 耽搁了半小时，两人才上车出发。 “主任，你刚刚真帅，不是举枪帅，而是扔那个啤酒瓶很帅。” “这是我广大实习时候，我带教师父教我的，那会儿广大市这样的小团伙多的很，成天拿着钢管和西瓜刀打来打去的，抓到的人多，又怕人跑了，加上广大市地上又不会太冷，这办法就出来了。” “咱们警察办案，要学会因地制宜，那些小混混中间也有脑子哐哐的，可是只要脱了鞋袜他就是想跑也跑不远的。” 杜大用一边回忆着，一边和董则说道。 不过杜大用声音越说越小，一会儿就鼾声四起了。 到了半夜，董则到了以后，把车子停在专案组停车场也没有叫醒杜大用。 又过了一小时，董则才把杜大用叫醒了。 “到了？开了这么久？你不会放慢速度了吧？” 杜大用这边一醒，看着手表以后说道。 “早就到了，在停车场休息了一下。主要看您有些疲惫，想着让主任您多睡一会儿。” “有心了！组里没啥急事吧？” “没有！只有薛组长说，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其他的都在等你回去处理。” “包拎着，走！这一觉算是睡痛快了。” 杜大用说着搓了搓脸，车门一开，大步流星的就奔着专案组去了。 进去以后，杜大用看着大家精神头还可以，就知道他的命令还是有效的，今天让大家轮换休息一下，果然还是非常有效的调节。 “准备干活！马上审讯崔丽，手里没事的，观审！有事的，继续忙着。” 杜大用拍了拍巴掌朝着大家说道。 罗新这时候走了过来，朝着杜大用使了一个眼色。 杜大用随即就进了他的办公室。 “咋了？神秘兮兮的。” “彭师傅和余睿杰今天在德市摸到一个消息，有人好像知道那个纹身，不过那个服刑的犯人的同伙目前在南河第三监狱服刑，我同意他们今天赶过去了。” “还有就是，烟市市局今天打来电话说那起绑架勒索案，想由他们主导侦破，希望我们这边能配合他们一下，我说你今天去了省一监，明天才能回来。” 杜大用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明后天佟副厅长应该要过来，这个案子烟市做不了主的！稍微抓到一点儿线头，就以为案件能侦破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这儿还是一头雾水在这里，这应该不是烟市市局一把手能做出来的事情，不出意外是负责刑侦的副局长，还得是门外汉才能打这个电话过来。”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道。 “听说姓晋，应该是副的。” “不管他，马上审讯崔丽，今天夜里无论如何都要从她这里打开突破口。我泡杯茶，你也去泡杯茶，顺道告诉董则，让他检查完设备以后负责记录。” 杜大用说完就开始找茶叶去了。 十分钟以后，杜大用拎着茶杯，夹着笔记本就进了崔丽的审讯室。 杜大用首先看了一下崔丽的精神状态，看着情况还可以，这才放下东西，来到崔丽面前。 “想了挺长时间，想好了和我说什么吗？” 崔丽看着杜大用，接着就低下了头。 “就是这个态度？我今天可是跑的挺远，特意去看了看郭勇。” “张军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在哪儿认识你的？你们在贺传辉那里拿走了多少钱？明天我们很多警察就要开始找你们相关联的地方，而且你自己的死活都在你自己手里掌握着。” “昨天没有接着审讯你，并不是不想审讯你，而是我今天特意去了省一监找了郭勇，他现在过的还可以，胖了一些，最重要的，他还活着！” 杜大用语气有着严肃，又有着调侃。 “警官，我全部说实话会不会死？” 崔丽等到杜大用说完，又抬起头看着杜大用问道。 “崔丽，主动说出来，在咱们这里叫坦白，反正我知道，这个坦白是可以从宽的。” 杜大用绝口不提什么其他的，只针对贺传辉这个事情而表了态。 “我在97年就认识张军了，那会儿我岁数还小，张军那时候能说会道的，加上花钱也大方，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可是在一起不久以后，我就知道张军没有那么简单了，他表面上是收旧货的，可是人家东西价值大了，他就会去想办法偷了或者是抢了。” “有时候还会让我帮着他一起去偷，我负责望风，他负责去偷，而抢别人的东西，就是他和揭文兵的弟弟揭武兵让我给别人做仙人跳的局。” “直到有一次，有个人拿枪出来打了揭文兵，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吓唬我们，开了枪却没打中，最后让我们一起跑了！” “那段时间，张军开始收敛一些，又继续开始收旧货，最后发现了贺传辉手里有个宋代的碗盏，他就准备打这个碗盏的主意了。” “那个碗盏是贺传辉帮着他父亲去曲府那边送农机试耕荒地时候耕出来的，要是当时打碎了，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贺传辉发现以后，立马就把那个东西藏到了包里。而他去找别人验货的时候，张军就在那个验货的店里。” 杜大用这才明白了这起案件的犯罪动机。 第878章 一五一十交代 “张军觉得一个人应该吃不下来这个活，就找来了揭文兵，然后揭文兵就开始策划起这个事情。” “一开始让我色诱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张军给了两万块钱给我，并且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娶我的，我这才同意下来做诱子。” “一开始我们物色的是张信义，张信义虽然不算那种狠角色，也是那种蔫儿人惹急了会干狠事的人，结果我们都没想到，张信义那里不顶事，和我折腾了好几次都不行。” “我告诉张军以后，张军又和揭文兵说了，揭文兵立马就说不行，让我们必须要放弃张信义，说他只要没能得到我，是不会和贺传辉去有拼命的动力，那会儿我们只能继续物色其他人了，随即就找到了和张信义家庭差不多的郭勇！” “郭勇是张军给找到的，张军足足跟踪了郭勇二十天，最后才让我出面和他在庙会上偶遇的！” “警官，张军设计的是贺传辉的宝贝，可是揭文兵他设计的是人，一开始我是不知道他们最后要杀人的，这个他们都没有告诉我。” “我和郭勇在一起以后，揭武兵就去和贺传辉交朋友，揭武兵和贺传辉打交道，都是由揭文兵主导揭武兵去做什么的，揭武兵冒充做农机配件的，很快就和贺传辉成了朋友，揭武兵还带着贺传辉去了一些找女人的地方。” “至于外面人说什么贺传辉看到我就丢了魂，那都是揭文兵散布出去的，其实贺传辉是我主动勾搭到手的，只不过我是按照揭文兵的要求，做了一个卖酒水的服务员，就是打临工的那种。” “由揭武兵带着去，贺传辉两次就被我拿下了。这时候我才告诉他我有男朋友，那会儿贺传辉满脑子都是我的身子，加上揭武兵一个劲的夸我身材好，贺传辉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我，揭文兵就让我开始套贺传辉的钱，不要套多，每次套一些，他说贺传辉这样的，只有一边套着他的钱，一边让他在床上享受着，他就会一直咬着饵。” “事实证明，揭文兵说的一点都没错，最后贺传辉生生把我从郭勇手里抢过来了。” “只不过这个抢就是针对郭勇而言的！在这期间，揭文兵弄来了废旧铝线给我，又让郭勇出去找收废品的人，就是想让郭勇在里面有甜头可吃，那么一旦这种甜头没有了，这也是他郭勇记恨贺传辉的地方。” “揭文兵要求我做的就是让郭勇慢慢累积他对贺传辉的恨，就是郭勇那次拿刀去找贺传辉，也是我挑唆的，这边郭勇去了以后，揭武兵就说了郭勇要去找他麻烦，还帮着他找了一些人，最后把郭勇暴揍了一顿。也不知道郭勇说没说，贺传辉拿了郭勇的刀以后，还把郭勇的裤裆给挑开了，这也是揭武兵听揭文兵的指导唆使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不由对这个揭文兵是真的有些佩服！ “这边揭武兵和贺传辉是好朋友，张军就冒充张富军和郭勇成了朋友，偶尔请郭勇吃个饭喝个酒啥的！那会儿揭文兵为了刺激郭勇，特意让我提了彩礼价格，还让我唆使郭勇出去打工，而我们都知道，就郭勇那样出去打工的，挣不到什么钱的，而且还能体会到打工挣钱的辛苦。” “最后连郭勇出去开大艇都是揭文兵找人帮忙的！” “揭文兵说，一个人的爱人跑了是因为他没钱，那么那会儿心情有多恶劣，那么在他挣到钱以后，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会再次重燃心中之火。” “所以又让我不断在生活里挑衅贺传辉，每次都是揭武兵请贺传辉喝完酒以后，我再去挑衅，那我肯定会挨打，只要我挨打，这样的消息肯定能够被郭勇知道，那时候就会有人告诉郭勇，要是我跟了他会如何如何，也许别人不信，郭勇肯定会觉得就是那样的。” “郭本贵家的鱼谁订的？他们喝的酒又是谁卖的？” 杜大用插了一句问道。 “揭文兵！酒是揭文兵安排的一个人去卖的，掺了一些高浓度工业酒精和香精，有三坛子，全部卖给了郭本贵，本身郭本贵就有肝病，这个小郭庄的老人都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贺传辉的东西在哪儿？” “揭文兵给我准备了监控器，贺传辉这个人也是很谨慎的，家里换了三个地方才知道他把那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那个什么宋代的碗盏能值多少钱？” 杜大用可是真的好奇那个所谓的宝贝价值几何了。 “一千五百万！” “多少？”“啊？！”“卧槽！” 杜大用，董则，罗新相继发出了感叹。 “是真的，现在可能还不止这个价格，我听张军说过什么建窑什么油滴什么什么碗，这个张军知道的！” 杜大用赶紧在电脑上查了起来。 第879章 情况不太妙 按照崔丽给出的信息，杜大用很快就查到了那应该是件什么宝贝。 看完以后，杜大用才知道那件宝贝不出意外就是“宋代建窑油滴天目盌（同碗读音）”。 “那宝贝你见过吗？” 崔丽这边点头，杜大用就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去，指着百度搜索来的图片给崔丽看了一下。 “就是这东西，不过那个宝贝比这个颜色还要深一些，而且没有照片上这个这么亮！” 杜大用看了看现在的估价，价值大概在四千万到五千万之间。 那么在前几年出一千五百万，应该不算是高价，如果东西是真的，在当时的价格应该在两千万左右。 难怪这几个家伙不遗余力的要弄到这玩意儿。 看来那段时间搞所谓的诈骗，应该也是为了这个行动提供必要的资金。 这样看来，贺传辉还真的是死于怀璧其罪。 “继续说一下当天晚上他们怎么杀贺传辉的？” 杜大用这会儿也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问了起来。 “当天，张军让我回去，揭武兵那会儿用那种酒已经把贺传辉灌醉了，而郭勇只是推自行车没多远就倒地上了，接着就被揭文兵和张军拿着面包车装车上去了。” “每次到了有人的地方，张军就会穿上郭勇的衣服冒充郭勇的样子，把身上浇满酒扶着自行车在那儿说着胡话。这样就会让人知道郭勇去贺传辉家里的路线。” “在路上总共停了三次，他们才到了贺传辉家里，那会儿两个人已经醉狠了，接着揭文兵让揭武兵和张军动手，可是张军不同意，最后揭文兵说他不想沾晦气，必须要戴帽子杀人，最后是由揭文兵和张军一起动的手，这些我都是听张军说的，我不在场的！” “张军后来见了我告诉我，贺传辉死了，现场他们清理好了，让我明天早晨过去酒铺，然后发现现场以后不停的叫人，只要我把现场再弄乱就可以了。” 崔丽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慢慢哭了起来。 “揭文兵去哪儿了？” “警官，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晚上，揭文兵来找张军，看起来很急，最后张军带着揭文兵一起出去了，回来告诉我，揭文兵去了外地，他拿了一笔钱给他！” “崔丽，你的意思是那个宝贝到现在还在张军手里？” 崔丽点了点头，可是杜大用随着她的点头，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揭文兵应该死了，应该还是死于张军手里，杜大用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揭文兵当时来找张军应该就是想着处理这个宝贝，在当时揭武兵突然出事，揭文兵应该是感知到了什么，毕竟人家是双胞胎，那种说不出来的心理感应，有时候确实是有的。 揭文兵这么精明的人，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可能让他自己出现了一些魂不守舍的情况，这才可能让张军有了机会杀了他。 可是揭文兵真的要是被杀了，那两个和他们兄弟俩一起持枪抢劫银行的人哪里去找？ 杜大用这会儿心情非常恼火。 “崔丽，你的供述是不是都属实？” “警官，这会儿还有假话，天打五雷轰。” 崔丽赶紧仰着头朝天发誓的说道。 “董则，韩识学，陆芊芊，楚信蕊，你们几个一起来完善一下崔丽的供述，务必要做到细致！” 杜大用在崔丽说完以后，朝着审讯桌上的麦克风说道。 说完以后，就朝着罗新歪歪头，一前一后的出了崔丽的审讯室。 “杜组，情况不太好啊！” “你也那样猜了？” 罗新点了点头，掏出香烟给杜大用散了一支。 “玛德，弄得我现在都不太敢审讯张军了，这揭文兵如果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杜大用点了烟以后，脱下帽子抓了抓头说道。 “怕也没用，也许在张军那里能摸出一些线索的！我只能朝着稍微好点儿的方向去想，万一不是这样的，还有铁师傅在找人呢！” 罗新现在只能安慰着杜大用，也只有他知道，现在杜大用的压力是比较大的，绝对没有杜大用自身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走吧！会会张军。你把崔丽说的先复述一遍，看看他怎么说，我在出示证据给他看，看他最后怎么形容揭文兵，我们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杜大用想了一会儿，做出了进张军审讯室以后的打算。 两个人拿着茶杯，罗新夹着笔记本电脑，杜大用夹着一本卷宗，走进了张军的审讯室。 第880章 牵出线头 进了审讯室以后，杜大用看着张军，张军这会儿也在看着杜大用。 杜大用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张军动也不动，直到张军开始把目光偏离了他的视线。 “揭文兵呢？” 杜大用第一句就是这个。 “不知道，最后一次见他，他找我拿了一笔钱就离开了，说他要去什么面国发展，没有十年八年回不来。” “揭文兵还挺会托梦给你的！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都得托梦给你是不是？张军，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在抵死不认？是不是觉得万一不死，那个天目盌以后就是你起家的根本？来，给你看一样东西，省的你还有其他的幻想。” 杜大用随即拿过笔记本，从他和揭文兵杀害贺传辉的地方播放起来。 “揭文兵那么聪明，会不留后手吗？我相信你让他戴帽子，可能一直就是揭文兵以前杀什么东西一定要戴帽子给你留下的印象，那家伙做什么之前都是需要长远计划的，这点你张军不清楚吗？” “你通过杨晓美勒索揭文兵，你知道杨晓美在揭文兵心中是什么地位吗？你要不知道，我今天可以告诉你，他可以去为杨晓美死！从你拿杨晓美说事那天起，揭文兵和你打交道就留下了证据，原件是给你销毁了，可是复印件是一张不少，要看看吗？” 杜大用再次到审讯桌上拿起一个个物证袋不停的在张军面前出示着。 杜大用一边出示一边观察着张军的情绪和状态。 张军从一开始的平静，这会儿已经开始慢慢呼吸沉重了一些。 “还有一些证据，我就不出示了，就目前的证据，你觉得你张军还能活下去吗？现在不管是谁的证言都是对你极其不利的，你还要隐瞒什么？” 杜大用说完，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然后看了看张军说道。 “抽不抽？抽的话我给你点一支。” 张军点了点头，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杜大用立马就给张军点了一支烟。 张军抽了一口，低着头把香烟夹在了手中，然后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揭文兵死了！被我杀了以后埋了。” “这个我知道，只是埋在哪里我不清楚而已。” 杜大用抽着烟平静的和张军说道。 “就在杨晓美那个果园的外围，他们不是喜欢在那里埋人吗，所以我也把揭文兵埋在了那里。” “揭文兵打小就喜欢晒太阳，所以我就把他埋在了果园的西边，那样他晒太阳的机会就少了一些。” 张军仿佛杀了揭文兵就是为了出一口气一样。 “看来揭文兵对你来说让你很不舒服啊？” “当然！没有他，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你说我应不应该恨他？” “张军，咱们先说说，你是怎么杀了揭文兵的？我想这样的回忆对你来说，可能还是一种享受。” 张军听完杜大用的话，笑了笑点着头。 “警官，你还真的是个厉害的警官！我真的就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觉得我自己这辈子干过最舒服的一件事。” “杀揭文兵只能趁其不备，还得让他信任我一些，他最后来找我的时候，是来告诉我，东西要出手，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当时问了他什么事情，他才告诉我，他要帮揭武兵报仇去，说是要花点钱设计一个在银行上班的人。” “可是当时的我，怎么可能会轻易出手东西，因为贺传辉还有个女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只要这个东西一旦出手，那个女人也会知道的，那到时候就是我受到那个女人威胁的时候。” 杜大用听着有些不明白，这里面啥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警官，当初不止我一个见到了贺传辉的宝贝，还有一个女人也见过，也不是揭文兵一个人就可以想出那么厉害的办法，一步步让贺传辉死于郭勇之手，揭文兵就算厉害，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能说说她叫什么吗？住在哪里？” “林玲，双木林，铃铛的铃，不过她可不好动的，就凭我的口供，你们弄不住她的。” 杜大用听着眉头跳了跳。 “张军，说话利落一些，别这儿东一句西一句的。” “南市区常务副区长的情人，你觉得你好动吗？她没有任何证据留下，都是她和揭文兵商量而来，而且一直是单线，要不是我跟踪过揭文兵，后来又跟踪到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这也是我和揭文兵之间的秘密，要不然一个杨晓美就能威胁到揭文兵？我动不了杨晓美，可是一旦我把她和揭文兵之间的事情暴露，再暴露她和那个副区长的事情，杨晓美还能有好吗？” “揭文兵心思深沉，我和他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解他越久，肯定对他的弱点也是一清二楚，虽然揭文兵没有什么太多的弱点。” 张军抽完最后一口，烟蒂一扔，叹着气说道。 第881章 牵出线头(2) “张军，你用什么办法杀的揭文兵？” 杜大用重新点了两支烟，继续塞了一支给张军以后问道。 “揭文兵和我一起出去看买家，只不过买家是假的，我必须和他一起出现问题才能最后杀他，每次我们做大事的时候，都会相互搜身的，这样可以确保我们自己内部人不会起什么歪念头。” “所以我在车里面撒了挥发性的迷药，我把那个碗盏也交给他，放在他那里，他也挺喜欢那东西的，我尽量屏住呼吸，而且我和他说话，就是勾着他说杨晓美，那么他一定会滔滔不绝，那会儿才是他能够吸入迷药最多的时候，当然了，我也会！” “可是路线是我设定的，到了一处地方，我说我要靠边撒尿，其实那会儿我已经开不动车了。” “而他也到了昏昏欲睡的地步，我最后撒了一些迷药，他那时候已经没办法动弹了，我也不行了，不过我还能打开车门，于是我拿着那个碗盏，就躲到了旁边的大树那里，那儿有我提前挖好的坑，我埋了东西，还想做点啥，可是已经不行了，在大树那里我睡了将近两个小时才醒了。” “揭文兵困在车里只能越睡越沉，那我想怎么杀他还不是小意思。一根钢丝而已，揭文兵死的时候不痛苦。” 张军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揭文兵要出手那个天目盌，和你说的那个林玲有什么关系？你完全可以借林玲的手除掉揭文兵啊？” 杜大用就像谈心一样，和张军假设谋划起来。 “揭文兵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警官。那东西一旦出手以后就是我的死期，你以为揭文兵不想杀我吗？警官，他对我的恨也是足够杀我的理由。况且，别人不知道林玲的厉害，我还能不知道？他揭文兵只不过想卖了以后拿走全部，他根本没想着和我以及林玲分享这个财富！” “那那个林玲怎么就会相信东西在你们手里会不出问题呢？按道理说，那个女人那么聪明的，一直喜欢借刀杀人的。” 杜大用看似随意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警官，林玲知道，我和揭文兵必定会死一个，我这边有我的孩子被她掌控着，那边揭文兵有杨晓美，揭武兵被她掌控着，如来佛祖知道吧？我和揭文兵就像孙猴子一样，跳不出五指山的，我们什么身份？小民一个，她呢？还是青鹭古文化及古代艺术品研究协会的副会长，都是有着身份的。” “我和揭文兵如果私下里出手，她知道揭文兵是什么人，也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连那些迷药都是她给我的，至于她给了揭文兵什么，我也不知道。” “警官，小时候看两桃杀三士不觉得有多厉害，真的自己身在其中，就知道，这个士不得不干，还得不遗余力的去干，要不然你连分桃子的机会都没有，还非常有可能会成为滋养桃树的养分。” 张军这会儿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脸色。 “林玲给我迷药，从来不提这东西应该如何使用，就说这个东西她一个朋友是怎么使用的，在使用的过程中会如何，如何能做到避免自己被这种迷药侵害，等她说完，我就觉得，这东西用在揭文兵那里好像非常合适。” “张军，你说你手里没有林玲的东西，我是不信的，有什么要求我听听，如果我能帮你办到，东西给我就可以了。” 杜大用听完张军的话，觉得这个张军说话还真的是有意思，明明他是有着一些证据的，偏偏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警官，我得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林玲的人，那个女人本事可是不小的，而且你这次的机会抓的很好，她刚好出国去了，大概要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要不然从你第一次去找我，估计第二次还不一定能找到活着的我。” “我没什么要求，她不出事，我得孩子安全没有保障，她不一定会杀孩子，那种蠢事她不会做的，但是她可以把我的孩子培养成杀人的人，她可以操纵我孩子的一辈子。” “孩子和你父母转到津市如何？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其实这个要求不用说，真的有铁板钉钉的证据，她从我这儿脱不了手，我的职务可比一个常务副区长要高一些的！” “警官，我还真的不是多看得起那个男人的职务，只不过那个副区长可是杜家的人，这才是重点。你觉得你一个小警察能和杜家去斗？” 杜大用听着笑了，这会儿真的是开心的笑了。 杜大用还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还能有这个意外的收获，这个突破口还真的是来的有些让他措手不及啊！ “张军，我也姓杜！职务高低对我来说有一定的压力，可是不是还有国家吗？你对于我们官员阶层不一定了解，我可是知道的，我知道一旦身不正，有可能就会出大事的。” 杜大用笑着和张军说道。 第882章 牵出线头(3) 张军这会儿给杜大用这番话说的有些发懵。 “张军，杜家手再长，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会做出什么没头没脑的事情，林玲那是在狐假虎威，吓吓你们还行，在我这个正处级干部面前，她吓唬不到我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正直的警察，一个嫉恶如仇的警察！” 杜大用这会儿说话，掷地有声。 张军看着杜大用的样子，内心有些震撼，因为他能看出来，这个警察没有说假话，那种说自己如何时候的坚定，不是装出来的。 “杜警官，我信你！先把我孩子转移去津市，只要你点头，我就信！林玲的证据我会交出来，揭文兵的埋尸地我会指出来，我们怎么设计这场嫁祸于人的杀人案，我也会如实交代，一点儿都不会隐瞒。那件宝贝我会交出来给国家，算是赎罪，也算是给孩子买份平安！” “孩子肯定给你转移去津市！等到尘埃落定，我再给他们弄回来，以后我也会照应一些，你现在说的话，摄像机都录着，我说的话，那台摄像机也录着，而且我是头顶国徽和你做着保证。” 杜大用非常严肃的和张军说着。 “罗新，安排人连夜转移，目的地津市，到了津市肯定有人安排好。” 罗新随即就出了审讯室。 “杜警官，你是这个！” 张军被铐住的两个手都竖起了大拇指。 “张军，我现在问你的问题和揭文兵有关，我希望你仔细想，认真想，至于你说的什么林玲都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之内！”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两张画像放在了张军的审讯椅上。 “这两个人有没有见过？或者是揭文兵有没有什么关系非常隐秘的朋友？” 杜大用这会儿的严肃程度可比刚刚还要厉害。 张军盯着两张画像看了看以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我肯定没见过，但是我知道揭文兵肯定还做了其他的什么事情，而且还和一个女人有关，可是这个女人不是杨晓美。” 杜大用这会儿心都快沉到肚子那里去了。 “不过杜警官说的揭文兵有个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我倒是见过一个，是跟踪揭文兵时候拍下来的，一会儿我告诉你我藏那些证据的地址，杜警官可以找出来看看。” “那你赶紧说地址，我马上派人去找！” 杜大用说完这句，张军也同样很光棍的给了一个地址。 杜大用赶紧安排人去找张军藏匿的证据。 安排好以后，杜大用开始继续讯问张军。 “揭文兵在和你打交道的时候，他的一些资金来源你是不是关心过？” “这个我不过问的，揭文兵那种人，杜警官，你可能不了解他，他非常谨慎的，哪怕我和他一起犯案，和他一起从小长大，可是他并不信任我，也不会告诉我很多事情，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 杜大用心中虽然想知道，但是只是淡然的点点头。 这个问题他刚刚就想问的，只不过在心里分了轻重缓急。 “因为揭武兵，我在96年其实挣了一笔钱，虽然不算多，也不算少的，大概有四万块钱，那会儿大家都穷的很，我那是跟着一个大哥去青省宁西跑了两趟挣来的，倒腾黄金，我那会儿拼了命保护了那位大哥一次，左后肩膀这里差点让人拿钢刺给刺穿了。” “那是第一趟，我出去了大概一个多月，那位大哥给了我三万块，接着我又去了第二趟，那位大哥给了我八千块，那会儿还承诺我每个月给我八千，让我跟着他。” “我当时想着，揭文兵兄弟俩一个有勇一个有谋，也就和揭文兵说了这个事情，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大哥那里，结果揭武兵说话太过于大喇喇的，大哥对我很失望，从那次以后就没带着我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也算还行，最起码我还有四万块钱。” 张军说到这里，不由目光狠毒起来。 “可是揭武兵竟然把我的钱偷了！四万块，一分不剩！大哥给了三万八，还有我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两千，被揭武兵一口气拿的干干净净。” “那会儿我还谈着一个女朋友，那会儿也没说要拆迁的，就指着那几万块可以风风光光把人家娶回家，结果就这样被他给毁了！” “那会儿，我想报警把那个坏种给抓起来的，可是揭文兵把事情担了下来，还答应说给他一些时间，他会赔我六万块钱，我这才没有报警！” “虽然后来确实揭文兵一分不少的给了我六万，可是我当时的路就全部给那个坏种给毁了，不仅如此，我那个女朋友怀了我的孩子，因为这件事受不住打击，跳井自杀了。” “怎么会因为这个事情就跳井自杀了？” “杜警官，男人吹牛和女人吹牛是不一样的，她家里本身就不太愿意让她跟我谈恋爱，所以我才跟着大哥去了青省宁西那里淘金，挣来的钱，就是我炫耀的资本，我能炫耀，她不会在家里透露吗？” 张军说到这里，完全就是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第883章 牵出线头(4) “那会儿钱没了，炫耀就成了她的负担，加上又怀孕了，她觉得实在没脸，就自己跳井死了！” “我那时候就有杀了揭武兵的心了！要不是揭文兵拿了五千，我从家里拿了五千，那会儿人家就得弄死我了。” “揭武兵这个畜生，要不是有揭文兵罩着，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张军，那六万是揭文兵什么时候给你的？” “97年过完年以后给的！要不然我能上了他的贼船不成。当时我跟着疤瘌眼已经在学认古董的门道，发现那个天目盌也是我疤瘌眼师父刚刚给我介绍的品类，我这才上了心，还没等我和我师父说，我师父就因为在太山那边盗墓给抓了进去。” “当时贺传辉找的人就是我师父的师弟，林玲当时在场，我在场，只有我们四个，我师叔主要给惊了，说了实话，这才有了后面的案件。” “你那个师叔参与了没有？” “他想参与也没用啊！我师父出了事，他还能没有份吗？没多久就被你们警察给抓进去了。” 杜大用听完张军的话，就开始在内网查询起来。 杜大用主要查96年到97年是否有什么绑架勒索的案件没有侦破。 可是浏览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绑架勒索案，不过有一起在德市发生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引起了杜大用的注意，现场为三个人进入，夫妻俩是做钢材批发的，当时家里只有两个人，三名犯罪嫌疑人进入现场以后，应该是通过逼问手段打开了这对夫妻的保险柜，从里面抢劫了二十二万的现金，还有黄金戒指两枚，一个女士黄金手镯和项链，以及一块男表。 现场除了发现了一滴不属于夫妻俩的血迹以外，并没有留下任何一枚指纹，脚印除了夫妻两个以外总共有五对，排除了两对以后，只剩三对脚印无法排除，最后当时的专案组确认应该这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杜大用看了一下以后，朝着张军问道。 “揭文兵兄弟俩的脚多大？” “他俩脚一样大，都是42的脚，我是43的！” “他们兄弟俩那时候穿的鞋子买的一样的吗？” 杜大用看着屏幕上的鞋印继续问道。 “一样的啊！那会儿那对兄弟俩还想靠着这个蒙人的，所以买啥都是一样的。” 杜大用看着电脑屏幕上两对一模一样的脚印，心里豁然一下就开朗了。 “揭文兵兄弟俩在德市有朋友你听说过吗？可能叫什么强子之类的。” “好好想一下，揭文兵嘴里可能出不来什么，想想揭武兵是不是说过什么，那家伙嘴巴可是像老娘们的裤腰带一样。” “就在97年揭文兵还你钱的时候，你想想揭武兵有没有说过什么，仔细想一下，张军，这个算是我对你的请求，一定要认真的想一下。” 张军听完杜大用的话，知道这方面可能是真的对这个杜警官有用，立马就认真的开始回忆起来。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敢打扰张军，悄悄地就从审讯室出来了。 因为看德市当年的拿起入室抢劫杀人案是悬案，可是内网上只有大致的内容，这个需要看详细卷宗才可以的！ 出去以后，杜大用立即给德市的市局局长打去了电话。 哪怕现在时间很晚了，可是杜大用知道这个情况必须要马上进行通气，这样才能马上让对方把这个详细的卷宗材料通过邮箱发过来。 “杜局还没休息？这是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我们德市配合的地方？” 电话刚刚打通，对面就传来了德市李局的声音。 “李局，有个重要的情况需要在你们市局调卷，这不是这个点了，不过我有点儿等不及了。” “什么案件的卷宗？” “96年年底的1227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我这边抓到的一个犯罪嫌疑人透露的信息和那起案件可能有匹配的地方。” “真的？！说错了，错了，对不起了杜老弟。我马上安排人调卷，一会儿给你那边发过去。我亲自去一趟！杜老弟，你这是悬案神探啊！” “李老哥，现在只是有可能，可不是十拿九稳的，没有看到详细的卷宗，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倒是希望看完以后告诉老哥你这事靠谱！” 杜大用笑着和李局说道。 “这案子都不敢启动，真的没有眉目，只能每年拿出来对比一下其他地市局的入室抢劫案件，或者是我们这里新发的入室抢劫案件，不过这一年年的都快九年了，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是真的不敢轻易动，我这儿说句大实话，真怕动起来以后，最后还是一场空，那我们市局自己就能把自己弄得很被动。” “这几年破了一些积案和悬案，可是这起案件，是真的找不到一点儿线索，只能一边查查，一边撂着。” 李局这会儿也是非常无奈的说着。 第884章 牵出线头(5) 杜大用随后安慰了一下李局，就撂了电话，转身再次进了审讯室。 “杜警官，我不知道揭武兵说的一句话有没有用，当时听着也没有在意，现在你这么一说，让我仔细想想，我还真的觉得那句话有些问题。” 杜大用赶紧来到张军的跟前，用鼓励的口吻说道。 “张军，不管有用没用，说明你的态度是非常好的，我答应你的事情，无论你是死还是漫长刑期，我都会做到，最起码不会让你的孩子往歪路上去走。” “谢谢杜警官，活着我不指望了，杀人偿命我还是知道的，何况还是两条人命，不过杀揭文兵我是一点儿也不后悔的。在97年快过年的时候，揭文兵有一次和我喝酒，揭武兵谈到了枪，说他有个朋友用枪用的特别好，他还跟着打了几枪，当时是揭文兵出去买香烟去了，我们才闲谈起来的，不过我对揭武兵一向来是不信的，恨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听他吹牛比。” “揭武兵看我不信，好像是提到了他在德市试的枪，不过那会儿揭文兵进来了，立刻就打断了揭武兵的话头，还说他喝点马尿就开始胡说八道，拿着别人的牛比就敢往他自己身上放。” 杜大用听着这个消息，不由想起来自己导师告诉自己的事情，那四支枪就是在96年下半年到了国内来的，至于是不是在那个强子手里，现在还不得而知。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可以证明，揭文兵兄弟俩早就开始犯案，而且应该是揭文兵策划，或者是揭文兵听从别人的策划开始实施犯罪。 毕竟那会儿也没有什么拆迁的动静，按照揭文兵那会儿的实际家庭条件，属于家庭条件不算多好的。 所以非常有可能在德市的案件大获成功，这才让揭文兵兄弟俩伙同他人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他们兄弟俩也是报应不爽，各自一命呜呼。 那么那些枪支很可能就是这对兄弟俩以及他们同伙最大的底气。 可是为什么这四支枪就打响了那一次？难道是当时获取不法收入的途径多了？还是这四支枪压根就是他们背后的那个人拿出来的，只不过是应急使用，随即就被收回，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使用过？ 杜大用听完张军的话，脑子里又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 “杜组，德市的卷宗发过来了！” 罗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立马走到电脑跟前，开始查阅起来。 结果这份卷宗，并没有比案情通报多很多的内容，只是根据鞋印找到了鞋子的款式。 杜大用把鞋子的款式放大以后，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张军跟前给张军看了看说道。 “在96年的时候，揭文兵兄弟俩有没有这种鞋？” “皮尔卡丹，玛德，就是揭武兵偷我的钱买的鞋子，还有他们一套衣服，这鞋子揭武兵还炫耀过，当时买的价格是三百八十八一双！” 杜大用随即看了卷宗下面的调查报告，这双鞋子当年就是卖388一双，而且当年在整个东鲁卖出去一万八千多双，这还不包括仿制品。 不过最让杜大用高兴的是，这起案件里面还有半枚指纹，确切的说，只有二分之一还缺点儿。 杜大用这会儿才想起来，揭文兵那些和张军经济账复印件上是有着指纹的。 “张军，当年你和揭文兵之间来往的那些账单上，那些指纹都有谁的？” “我的，揭文兵兄弟俩的，其他的就没了！主要有时候就是为了账目清晰，揭文兵没时间过来，揭武兵来了，我也会让他按下指纹，因为那家伙是最没信用的人，我防着他比防揭文兵还厉害一些。” “那我再问你一些问题，揭文兵兄弟俩有段时间有没有去过潍市和烟市？” 杜大用这会儿脑子里面满满的兴奋。 “这个不清楚，不过揭武兵说老谢，就是谢翰文在潍市，他有时候会去看看他，有一次问我去不去，我没去，我不想和那个坏种打太多的交道，至于烟市我不太清楚。” “01年830持枪抢劫银行案，你记得吗？” 杜大用问完张军，张军立马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青鹭谁不知道的。” “那在那天，你有没有见到过揭文兵兄弟俩？而且在案发前几天这对兄弟俩经常去哪儿你清不清楚？张军咱们别着急，可以慢慢想，想抽烟告诉我，我给你点上！” 杜大用这会儿比人家饭店服务员还要热情一些。 第885章 牵出线头(6) 张军让杜大用的态度弄得还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反而紧张起来。 杜大用一看，就知道自己着急了一些，随即给张军点了一支烟说道。 “我们还是像刚刚那样，你先想着，我呢，先出去转一圈，你抽根烟，仔细想想，一定要确认你想的应该是真实发生的。” 杜大用说完，拍了拍张军的胳膊，就离开了审讯室。 罗新随即也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你也紧张了啊！” 杜大用抽着烟斜着眼看了看罗新说道。 “衍生案件一件又一件，可是到了830这里就是卡壳，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揭文兵兄弟俩我们已经差不多能确定和持枪抢劫银行的两名犯罪嫌疑人是认识的，可是这里面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两名犯罪嫌疑人几乎没有和揭文兵兄弟俩过多出现在青鹭这里，甚至是都很少产生交集。” “无论我们在揭文兵身上也好，揭武兵身上也好，可以找到他们和很多其他衍生案件有关的关联人，可是在830这里，你有没有发现，关联人线索就少的可怜。” “我在想着，会不会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也遇到了不测，或者是已经远离咱们国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人到两个人策划了整个案件？” “同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四个人早就认识，从德市那起1227入室抢劫杀人案，这四个人就已经有着牢不可破的关系，以至于后期发生了一系列的绑架勒索案件，这里面有我们已知的，还有可能有更多未知的。” “那么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就是异常单独的一起案件，这起案件可能和其他什么原因关联在一起，这一对犯罪嫌疑人会不会也是因为其他原因利用这起案件来掩盖其他真实意图？” “我现在最矛盾的就是想不明白，这里面和睦园储蓄所没有账目必须要去掩盖，几个被害人基本已经查到祖宗十八代了，还有其他的储蓄所工作人员，差不多也是如此，可是没有什么必要一定要通过杀人灭口来解决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更加让我想不明白的事情，那两名犯罪嫌疑人可是亲自来踩点的，打算储蓄所其中一个人确实和某个犯罪嫌疑人有着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完全不用用这样的手段去做这样极端的事情，可是如果是几个人和某个犯罪嫌疑人有着深仇大恨，这里面根本找不到任何关联因素，这种几率比中彩票几率最起码还要低上一些。” “从01年专案组穷尽办法来拓展了其他可能，到今天我们专案组这十来天穷尽办法拓展的其他可能，可以证明，储蓄所里面没有任何人和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有着任何一丝丝关联。” “所以这里面的矛盾本身就是很大的对立性矛盾在里面，这就是让我非常困惑不已的地方，我说的可是非常，而不是有一些。” 杜大用连着抽了两支烟，这才和罗新说了他现在内心最矛盾的地方。 “杜组，也许一个契机来了，就有可能找到什么动机了！我还是那句老话，先把这两个犯罪嫌疑人翻出来，只有把他们翻出来，也许就有了其他的进展，对不对？” 杜大用听着罗新的话，最终摇了摇头说道。 “这就是我和你考虑问题不一样的地方，我不敢指望从未找到犯罪嫌疑人那里发现什么，如果找不到，那么案件就到此为止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懂，可是我就是在给我自己压榨一下，这里面到底有个什么动机或者是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这个原因一定是诱因存在的。” “咱进审讯室吧！你说的我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就你这个脑子一般人转不过你的，所以你有啥要求尽管说，我可是非常能跑的，不管犯罪嫌疑人奔去天涯海角，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指定五洋捉鳖给你弄回来。”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说着，杜大用也给罗新这番话给逗乐了。 进了审讯室，杜大用来到张军身边。 “杜警官，银行抢劫杀人案肯定不是揭文兵兄弟俩干的，银行抢劫案发生的时候，揭武兵还在我那儿呢，正在找废车上的车牌，七点多来的，我还觉着他起的特别早，直到快九点才离开，我还搭了一顿早饭。” “这么大的事情，揭武兵和揭文兵是不可能分开的，所以我敢肯定，揭文兵也没有参与其中，至少肯定没有在现场干活。” “至于这一对兄弟前几天干了啥，我是真的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在青鹭，当时我也怕揭文兵动不动来找我谈那个碗盏的事情。” “所以有时候我还会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是一起吃个饭啥的，至于他们兄弟俩做没做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张军这会儿也是非常认真的和杜大用说着。 第886章 一点感慨 杜大用听完以后，心里又是叹了一口气。 张军几乎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看样子想让他马上再回忆起什么，也确实非常难。 “那个林玲的犯罪证据是不是真实有效的？” 杜大用现在只能盯着这件事问了一下。 “杜警官，反正我藏的证据马上都会送来，你到时候自己看就可以了，我认为林玲应该是能够定罪的。毕竟设计贺传辉如何设计她可是亲自开了口的。”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然后朝着罗新说道。 “罗新，查一下这个林玲，今天夜里先把她传唤过来，要不然万一风声漏了，到时候人溜了还是麻烦事！” 杜大用说完，再次拍了拍张军的肩膀说道。 “配合的不错，还有什么就多想想，明天等你家人到津市以后，我会让人拍照发过来的，到时候给你看看，你呢，在这里也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值得和我们说的，哪怕是当时你觉得正常的，现在想起来可能觉得不太正常的。” “谢谢杜警官！我肯定会想的，就冲你对我这个要死的人不薄，我也会努力去想，争取给你想一些有用的东西出来，不过这个不能保证，毕竟我不像杜警官脑子这么厉害的。”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点头，把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拿给看守说道。 “张军要是想抽就让他抽，这个抽完了，可以去会议室那里找罗组长去拿，他有什么正当要求都尽量满足。” 看守立马立正敬礼的答应下来。 杜大用出去以后，来到陶翠的询问室。 “一会儿签个字，到了天亮就回去吧！你大姑子和张军的孩子目前因为其他原因，暂时去了其他地方，希望你本人不要胡乱猜测和到处传播，这是需要保密的，包括你今天接受的询问内容同样是需要保密的，一会儿你也得签字。” “如果你把一些敏感内容传布出去，或者是任由自己胡说八道，那么你很可能会被行政拘留，那样会对你的孩子不太好。这个你明白吗？” 陶翠赶紧点了点头。 “警官，我家明明有没有事情？” “他的事情和张军，崔丽无关，不过可能牵涉到偷税漏税或者是行贿，可是考虑到他也是受人指使，在废品收购站也是小股东，加上来到公安机关也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只要能补缴好税款，对行贿的问题说清楚，我们会酌情减轻处理，争取不立案处理。” “谢谢警官，谢谢！” 陶翠听到杜大用这样说，赶紧站起来鞠躬感谢。 杜大用随即叫来楚信蕊处理后续的收尾。 接着杜大用去了崔明明的询问室。 同样把告知陶翠的话也告知给他一遍，这可把崔明明激动了一番。 不过杜大用后面说的话就比较沉重了。 “崔明明，张军和你姐，估计是很难很难了，现在你姐的孩子暂时我给安排好了，但是迟早还要回来的，我不说什么其他的，我希望在他们回来以后，你能把他们当成自家儿女一样，生恩没有养恩大，我相信你这个舅舅应该也能理解这句话，何况这还是你的亲外甥外甥女，如果他们在就学或者是身心健康上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给你想办法解决，如果有一天孩子大了，就业有什么困难，只要你还能记得我，到时候来找我，我还是会帮忙。” “我虽然是一名警察，但是我同样也是我父亲的儿子，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肯定会有一些叛逆期，我就是希望在他们叛逆的时候，有我这样一个警察可以和他们谈谈心，也许还是能够起到一定效果的！” 崔明明一下就被杜大用这番话给感动了，眼泪哗哗的开始流了下来。 “谢谢警官，真的谢谢，我从来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草民还能听到大领导说这样的话，你放心，我自己家的外甥和外甥女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尽量不给领导添麻烦！” “不用这样说，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一名人民警察，从来没有高高在上过，对我来说，任何一个老百姓能够遵纪守法，我都希望他们能够生活的幸福安康。而我也会竭尽全力为这些老百姓保驾护航，带去安宁。” 杜大用从警以来，一直秉记十六个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立警为公，执法为民。 这些听起来可能有些非常的高大上，可是在真正的一线民警中，有很多很多的民警都有这样的信念和坚持。 （在2005年因公牺牲的民警414人，因公负伤民警4134人。2023年因公牺牲民警253人，牺牲辅警164人，因公负伤民警4565人，辅警3311人。建国以来，总计牺牲民警1.6万余名，因公负伤高达30多万余名） （写这些只是想说一下，真的是有很多很多类似于杜大用这样的警察一心为民的） 第887章 只能诱捕 从崔明明的询问室出来，杜大用去洗了一把脸，然后进了办公室，开始归纳起目前的工作内容。 现在就在等着这个林玲是不是能够找到，如果能够找到，这里面会不会打开什么缺口。 彭师傅那一路，很快要赶去南河第三监狱，也不知道会出什么结果。 早晨马上要对潍市和烟市两起绑架勒索案进行全面摸底，同时还要让德市市局派人过来，把当年德市96年发生的1227案件物证材料送过来，核对那半枚指纹，以及对那一滴血迹的dna进行比对。 铁师傅从今天早晨开始要对青鹭阳城区城乡结合部的理发店进行重点摸排，如果未能找出犯罪嫌疑人落脚点，必须还要以这里作为中心点向四周进行扩散摸排。 至于画像没有进行张贴，杜大用是有着自己打算的，因为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对犯罪嫌疑人背后肯定还有着其他的隐匿犯罪嫌疑人存在，杜大用怕这两名犯罪嫌疑人万一还活着，一旦到处张贴这两张画像会导致隐匿犯罪嫌疑人对这两名犯罪嫌疑人进行灭口。 杜大用写写画画了好半天，这才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确实头疼啊！林玲一旦到案以后，后面牵涉到的人和事应该又是其他问题的分水岭，而且要面对的困难程度也绝对不比现在低到哪儿去。 门外这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陆芊芊和楚信蕊都站在门口。 杜大用看了看这两个女将也是有些不过意的。 陆芊芊这会儿脸上已经满是憔悴之色，就连刚刚开始干活的楚信蕊，别看脸上的兴奋之色不少，可是头发已经开始变得油乎乎了。 “进来吧！辛苦了，坐下说，不着急。” 杜大用本来想着点支烟的，想了想又给放了回去。 “杜队，崔丽那儿暂时已经全部审结，这是您走后我们几个整理出来的，还有崔丽后期的一些补充口供。” 陆芊芊把一本卷宗放到了杜大用的桌上。 “怎么样？有没有新交代了什么？” 陆芊芊听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只是讯问了一些模糊时间，把具体的时间给确认下来，崔丽交代了这些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哭。我们只能安慰了好一阵子！目前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我也告诉她，如果能够多想一些其他的细节，万一要是真的是有价值的线索，都是可以算作立功行为。” “做得很好！能休息一下赶紧去休息一下，到了天亮马上要有很大的摸排行动，运气好可能一天，运气不好，就是好几天，所以抓紧一切空隙时间，多休息休息。” 陆芊芊笑着点点头。 “你呢？陶翠那里那么快就弄好了？” 杜大用笑着和楚信蕊说道。 “杜组，您都交代的那么清楚，我去了工作肯定好做的，其实早就弄好了，不过那个陶翠太啰嗦了，比我妈还厉害十倍都不止。” 杜大用和陆芊芊一听这个都笑了起来。 “真的！如果让我遇到几个这样的犯罪嫌疑人，估计他们没有发火我都得发火了。” 楚信蕊一边把卷宗放到杜大用桌子上一边大喇喇的说道。 “陆芊芊，你好好带带楚信蕊，该批评批评，该教育教育，尽量多啰嗦啰嗦，要不然以后她要审讯，保不齐就得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杜大用笑着和陆芊芊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出去通知一下，全体休息，手里工作全部放下，明天吃完早饭，由铁师傅带队出外勤摸排。另外，还有一名犯罪嫌疑人还没到位，如果到位，让李诗琴和楚信蕊做记录，其他人还是继续休息。” 两个女警答应以后就出了办公室。 杜大用则是继续开始审阅刚刚交来的卷宗。 罗新这会儿已经到了林玲的住处，可是敲了半天门，没有任何动静，随即让开锁的打开了林玲的住处，这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住人的痕迹。 罗新立马赶去了离这儿最近的消防中队，这才拿着他们的办公电话打给了林玲的手机。 电话响了没有几声，一个有着慵懒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请问一下，您是…………住户的房主吗？” 罗新没敢直接叫林玲的姓名，而是以房子的名义说了出来。 “是啊！怎么了？” “这位女士，我是……消防中队，您的住宅刚刚有烟冒了出来，外面值班的保安给我们打来了电话，您能不能回来一趟，我们消防战士正在您的家门口，现在无法进入，目前还没有明火……” 罗新刚刚说到这里，电话就挂断了。 随即罗新再次拨去了电话，可是林玲的电话还在忙线中。 第888章 夜半带走 罗新挂了电话以后，没有一分钟，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这里是……” “不用报了，我知道你是哪儿，我一会儿就到，你们先检查一下在哪里冒烟，如果没有明火，别着急喷水，也别撬门，我十五分钟之内肯定到！如果有明火，可以打破窗户喷冒烟的地方，千万别撬门进去，我很快就到。” “这位女士，我们只要看到明火或者是烟雾越来越大，肯定会撬门而入的，希望您能理解。” 罗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随即让王恩泽在这里继续监听电话，罗新则是立马赶去了那处小区的门口开始布控。 等到罗新刚刚到这个小区不久，就有一辆黑色的奥迪灯光雪亮的开了进来。 苏如辙没多久之前点着的一些干草，现在正在冒着一些烟。 反正这些烟在夜里也不好观察的，只要灯光照到能看见烟就行。 不仅如此，苏如辙和韩识学这会儿穿着一身的消防衣服，就在楼道口晃悠着。 而罗新则是把车停在楼道对面的通道边。 这是为了不让林玲把车子开进来。 等到林玲熄了火，从车上下来以后，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苏如辙和韩识学立马就把林玲给摁倒了，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样子都没有。 “你们是谁？” “林玲，你现在涉嫌一桩故意杀人案，现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我杀了什么人？你们造谣！你们是哪个分局的？领导是谁？” 林玲就像个母老虎一样朝着刚刚说话的罗新吼道。 “堵上，戴上头套，带走！” 林玲的声音到此结束，随即就被塞到了车里，罗新让王恩泽也赶紧从消防队离开。 跟着罗新就给杜大用汇报了情况，说人已经被抓获，已经往回去了。 杜大用立即让李诗琴，楚信蕊弄好审讯室。 因为这会儿，铁师傅和乔川还没有从墨市回来，所以张军藏匿的证据还没能送回来。 林玲连人带车很快就被带回了专案组。 等到林玲被安置在审讯椅上，头套被取下，嘴巴除去堵塞物以后，立马就破口大骂起来。 “尼玛的，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抓我？哪位是你们的领导？你们领导不来，我一句话都不会回答你们这些小警察的！” 杜大用眯着眼看了看这个林玲，三十三四岁的年纪，长相相当有些妩媚，身材也很好，关键这个女人还在妩媚中透着一些知性美。 “砰！” 杜大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给吓了一跳。 “怎么说话啊？到这儿还不老实一些，大呼小叫什么？把这儿当成你家吗？口口声声说我们小警察？你是我们局长还是我们厅长？” 杜大用只能笑笑，这个楚信蕊果然脾气炸裂。 李诗琴赶紧拉了拉楚信蕊的警服，楚信蕊这才看了看杜大用坐了下来。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怪楚信蕊，这时候杜大用不可能做什么讲纪律，批评部下的事情。 “做的不错！就是拍桌子动静大了一些，拍坏了手得去医院，拍坏了桌子得从工资里面扣，还给我吓一跳，下次记得打个招呼，现在给我安静记录！” 杜大用朝着楚信蕊笑着说道。 楚信蕊立马就红了脸，赶紧低着头开始翻着笔录本，好像上面已经写了成千上万字一样。 “林玲，我就是她的领导，我叫杜大用，目前是东鲁省厅纪检副主任，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纪检主任。这是我的证件，你看一下，确认无误以后，我们再开始对你进行讯问。” 林玲突然听到来头这么大的警察，顿时有些胆怯了。 “杜局长，深更半夜，你的属下用我家里失火把我找过来，然后告诉我，我是一个杀人犯，请问一下杜局长，你们有证据吗？” 林玲的平静语气，立马就让杜大用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不太好对付。 “张军认识吗？” “张军？我认识七八十来个张军，杜局长，你问的是哪个张军？” “在墨市开废品收购站的张军！林玲，你有没有印象？” 杜大用并没有马上抛出张军已经被捕的事实，而是先试探一下林玲的态度。 “那个张军，见过一两次，就是要处理一些废品，仅仅如此，谈不上认识，更没有什么深交。” 杜大用也没有反驳林玲的话。 “崔丽说和你关系还不错，难道是崔丽在说谎？” 杜大用继续绕着圈儿的问着。 “崔丽啊，张军的媳妇，和我聊过，至于关系不错，那可能是她自己误认为她和我的关系不错，在我来看，我和她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杜大用站起来，慢慢走到了林玲的身边。 “崔明明你认识吗？” “崔丽弟弟，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不过就是见过，没有什么交道。” “林玲，这一家三口你看你都认识三个了，还说不熟悉？” 杜大用撇了一眼林玲说道。 第889章 兜圈子审 杜大用一句话就让林玲惊了。 杜大用看起来是在绕圈，可是这个圈就在一家三口之间，你说和人家不熟，一下就认识人家一家三口，那就肯定不是不熟。 这样不仅可以打乱林玲的思维，也可以拖一下时间，只要铁师傅和乔川带回证据，剩下的也就好办一些了。 “杜局长，就是普通的认识，很浅的熟悉。就像我和杜局长一样，现在不就认识了。杜局长，能不能让你的属下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林玲前面半句声音还挺大，突然就压低了声音说了后半句。 “不用回避！你小声一些，我能够听得见。” 杜大用微笑着朝着林玲说道。 “南市区的常务副区长陆区长是我的表哥，麻烦杜局长能不能和他联系一下，我可是刚刚在他家休息的，我表嫂出门还问了我，让我早点回去的。” 林玲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林玲，这个电话我可不能打，咱们现在就是正常讯问阶段，如果贸然通知你的家属这不符合程序，如果真的你犯罪了，就算通知家属，我们公安机关也会通知到你的父母，如果你的父母未能通知到，我们会联系你的其余直系亲属或者是旁系亲属。” “林玲，你听好我下一个问题，揭文兵你认识吗？贺传辉你认识吗？郭勇你认识吗？” 杜大用的声音陡然高了一些，刚刚的微笑已经全然不见，现在已经是非常正经的严肃表情。 林玲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以为我们没有你的犯罪证据就会随意去找你吗？林玲，你是自己开口还是我们一样一样把证据呈现给你看一下？” “杜局长，我要找律师！” 杜大用突然又笑了起来。 “林玲，我给你普一下法，在咱们这里的公安机关，你在涉嫌犯罪被留置讯问的阶段是不允许律师会见的，当你被正式刑事拘留以后，你可以找律师，但是在留置讯问阶段，在我们案件侦查阶段是不允许律师出现的。少看一些香江电视剧或者是国外的电视剧，是不是以为你在这里杀了人，交点儿保证金就能昂首挺胸出去了？” 杜大用这会儿满满的嘲讽口气。 “林玲，坦不坦白在你，我该交待给你的政策我也告知你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衡量，但是你现在涉嫌故意杀人是没跑的。” 杜大用继续用压迫的语气和林玲说着。 而林玲现在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罗新从审讯室外面进来朝着杜大用的耳边说道。 “刚刚我冒充消防中队里面的干部，和她说撬门而入，她死活不同意，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杜大用听完以后，看了看林玲，拉着罗新就出了审讯室。 “等铁师傅和乔川回来，你让项涌泉和周如龙两个审查证据，铁师傅休息，乔川和你一会儿带几个人去房子里搜查一遍，一个长期不住人的房子，东西没有那么好找的，主要看哪里有恢复痕迹，这样估计能有点希望。我在审讯室正在和她兜圈子，等到证据审查完了，才是正式的交锋开始，就是今天夜里是没个休息的机会了。” 杜大用说完，拍了拍罗新的肩膀，然后从罗新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 “那我去和铁师傅，乔川联系一下，让周如龙和项涌泉做好准备，香烟留给你！” 罗新说完，掉头就离开了审讯室门口。 杜大用叼着烟站在门口默默的抽了起来。 这会儿杜大用不担心这起杀人案和林玲能脱得了关系，可是怎么把那个姓陆的给圈进来才是杜大用要考虑的问题。 从现在的状态看，林玲肯定是把那个姓陆的当做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么只有打掉她这个幻想，才有可能让林玲愤怒，这女人一旦愤怒起来，很可能就会不计后果，也许到了那时候，应该能够水到渠成。 杜大用把烟抽完了以后，才进了审讯室，又慢慢走到了林玲的身边。 “林玲，你说陆区长是你的表哥，我们刚刚确认了一下，人家说没有你这个表妹，也说了你今天晚上从来没有留宿在他家里，而且陆区长也说了，他和你只是……就和你刚刚告诉我你和张军的关系一样。” 杜大用从这会儿就开始掺沙子了。 林玲抬头看了看杜大用，脸上完全是不相信的样子。 “林玲，你涉嫌的是故意杀人案，可不是什么其他的罪名，你可别天真的认为这个罪名是不大的罪名吧？我可是省厅下来挂职的干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种案件都要上报省厅的！所以有些幻想你可以有，有些幻想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证件，指了指证件上省厅的职务让林玲仔细看了看。 第890章 女警讨论 杜大用虽然说了很多，可是林玲根本无动于衷，继续开始保持一言不发。 “师姐，还是杜组太客气，要给我早就动手收拾她了。” 楚信蕊有些怒不可遏的低声和李诗琴说道。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这样一说，我以后都不敢和你一起审讯了。这个林玲才哪儿到哪儿，如果她就能让你这样，那你以后还是不要参加审讯，否则你不是被调离就是被开除警籍。” “师姐，我就是说说，要不然心里堵得慌。” “堵得慌也不能说，就你刚刚拍那一下，你以为就过去了？那是因为现在咱们在审讯室好不好？出了审讯室你要是不挨批评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零食。这是咱们杜队在顾及咱们警队的面子，你以为那是看你是女警？别想的太好了，就是杜队的亲师妹像你这样，也得挨批好不好。” 楚信蕊一听就傻了！以前在齐宁看人家审讯那些偷东西的，还有拦路抢劫的，不都是说骂就骂，说给两巴掌就给两巴掌的吗？不是那样可以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吗？难怪当年和小爷说她不用小爷帮她，小爷用蔑视的眼神看她！难怪她说想去杜组手底下干活，小爷差点就要骂人。 “师姐，你的意思我闯祸了呗？” 李诗琴脑瓜子都嗡嗡的，她都不知道杜组怎么就能接受这样一个女警进专案组的。 “小楚，知道为啥杜队要我们经常观审吗？你主要才来，你还不太清楚，咱们现在经手的案子是什么案子？特大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案，三名被害人当场身亡，就算全国能有多少起这样的案件？不说其他的，骗保案已经死了多少受害人？还有这个曲折离奇的故意杀人案，从密谋到最后杀害，这个时间段多长？你自己不想想？” “天亮以后，马上还有潍市，烟市的绑架勒索案，这里面肯定还有命案在里面，你觉得哪个案子不是大案要案？你知道今年的禁毒风暴是谁刮起来的吗？杜队！你这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拍桌子，你才来多久？我都只有老实记录的份，你那儿桌子拍的震天响的，你胆子这个！” 李诗琴低声说着，最后还给楚信蕊竖了一个大拇指。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着急，就站在林玲跟前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 毕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想要这个女人开口，估计有些难。 既然林玲不开口，那就说明，她应该还有什么底牌在她的手里，那么这张底牌，应该是可以救她的，只不过林玲认为，现在还没到时候，所以林玲现在还不敢用。 时间在慢慢流逝，杜大用这会儿已经抽了四五支烟了，从林玲的身边，到审讯室外面，杜大用已经转了好几圈。 “杜队，杜队，东西拿到手了，周如龙已经开始审查了。我和罗组长马上去搜查林玲的那处住宅。” 乔川一路小跑着来到审讯室这里，看到杜大用立马低声说了起来。 “你师父呢？休息去了吗？” “没有，我师父琢磨发型去了，他想用最短的时间就找出两名犯罪嫌疑人当年的落脚之处，我师父说，如果真的有落脚点，那么落脚点一定是买来的房子，而不是租的，只有买的房子才能有那种经常落脚，还要停放摩托车，有着正常生活痕迹的可能。” “如果租住的房屋，那么在当年，一旦发案，必然会成为我们警察关注的重点，我师父想着，犯罪嫌疑人的住处应该不是在一个人员相对集中的地方，而且是和周边邻居关系都不错的一种状态，在邻居眼里，犯罪嫌疑人是有着正当的事情在做的。” “我师父说，这种房子哪怕就是购买，也不会是有太长的时间，如果是太长时间，那么就一定是揭文兵早就帮着买的，那时间会长一些，但是不可能是土着居民。” 乔川和杜大用慢慢说了起来。 “没事多和你师父学着点儿，你师父和我的想法一样，而且更加的详细一些。如果你师父没有休息，给你师父泡杯牛奶啥的，尽尽孝心。” “知道了，杜队，我马上就去做，做完就和罗组长去搜查住宅。” 乔川说完敬了个礼就跑了。 杜大用笑了笑。 铁师傅说的那些，有一部分是来自于杜大用的意见，只不过人家铁师傅教徒弟嘛，总得让徒弟佩服一些才能显得厉害，杜大用非常能够理解，以前他的师父也经常用这个套路。 从别人那里拿来优秀的东西，就是师父自己的东西，徒弟必须是从师父这里学去的才行。 第891章 牵出线头(7)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一点都不着急了。 现在林玲的车子里已经搜查过了，除了她手里的一部手机以外，还有一部手机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面。 现在离着天亮也不是很远，到时候先把她的通讯录捋一遍，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会在高级楼盘或者别墅区还有着住处的，这点杜大用毫不怀疑。 那么她的通讯录里面必然会有家政的联系方式，或者有保姆的联系方式，只要找到这样的联系人，再去找她的房子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哪怕这个房子并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可是不妨碍她叫人去打扫啊。 想完这些，杜大用又晃悠进了审讯室，来到林玲的身旁说道。 “林玲，天一亮，机会就会越来越少，到了那会儿，你再想和我说张军，揭文兵以及你一起做了什么，我可能连听的兴趣都没有了。那说明你已经对我们公安机关采取了对抗的态度，我这里都是有摄像机，有录音器的，我可以为我现在说的每句话负责，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八分，我再给你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以后你还是对贺传辉的事情继续隐瞒，可能最后所有后果你会承担的最多！” “杜局长，你别拿这些话来吓唬我，我虽然是个生意人好歹还懂一些法律，在我认为，不能因为我说了什么，别人要去做，那么最后我还要和他们一样承担责任，我相信法院也不会完全采信你们公安机关的话，从你们这里出去的案件，先要过检察院，再到法院，哪怕是到了青鹭中院，还有东鲁高院，我不信杜局长手能够伸到那么长。” “林玲，想法不错，我杜大用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大能耐，可是最起码我相信法院也不是你林玲家开的，我也承认有时候法院上的那个天平会有问题，可是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也许别人可以，但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案件绝对不可能歪了天平，谁敢歪，我会拿着我的帽子去省里，省里不行，我就去中央。” 杜大用用轻蔑的口气说出了掷地有声的气势。 林玲听完以后，一张脸就完全黑了下来，她也在看杜大用会不会服一些软，只要能让她看到一点服软的空隙，她马上就会换一套话术，看看她的关系人中有没有可以拿捏杜大用的人。 “报告！” 周如龙这会儿打开门，站在门口立正敬礼喊道。 杜大用立即就走了过去。 关上审讯室的门，杜大用看着周如龙手里的笔记本。 “杜队，揭文兵也是狠角色啊！林玲从一开始第一次正式谈这个事情，他就用老式录像机给她录下来了。一直到最后实施这起案件之前，六次谈判全部给录了下来，可见那会儿揭文兵确实很狡猾，还能在林玲面前一直伪装的唯唯诺诺。” “不过张军也是不怂，揭文兵弄来的录像怎么到他手里去了，目前我不清楚，不过他是有样学样，最后张军准备杀揭文兵之前，是当面和林玲说的，然后张军当时用的迷药确实是由林玲提供，这一点在录像中已经可以确认，由此，揭文兵被张军杀害，林玲是知情的，没有明说，但是很具备引导性！” “这个哪怕林玲想抵赖都没办法抵赖，这个迷药如何使用，应该怎么让张军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受到迷药侵害，林玲都是阐述的非常清楚，这些可都是在张军明确表示他要杀揭文兵以后，林玲拿出来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林玲告诉张军她要去国外，估计应该是有着什么谋划，张军查不到她的出境记录，我们这儿一查清清楚楚，那么她骗张军出国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她准备朝着张军动手？” 杜大用想到说到，随即就去了张军的审讯室。 张军这会儿正在抽着烟，看来还抽了很多的烟，整个审讯室里面烟雾缭绕的。 “张军，林玲告诉你她出国去了，你为什么相信她？” “找买家去啊，本来我们是想着一直在手里捂着，以后价格上来了再出手，可是那会儿你们突然来找我，我心里那时候就觉得要赶紧脱手，所以赶紧打电话告诉她了，她说她马上就去国外找买家，买家来了以后直接和我交易，用转账交易或者是丑元交易，然后她回来以后和我分钱，说是为了让我放心，由我一个人去交易。” 杜大用这才明白了，林玲这可能是在给张军设套，就像当年揭文兵乱了分寸一样，现在张军也是有些乱了分寸，林玲觉得最后一个人知情的人死了，也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第892章 毫不留情 “这些谈话内容做一下分割，一部分一部分放出来，对付林玲需要一步步击垮她的心理防线。” 杜大用一边看着录像，一边和周如龙说道。 “杜队，这个快得很，你继续抽根烟，我几分钟就给你分割出来，不就是多拉几个空白段吗！你等着啊，马上！” 周如龙一边说着，一边从杜大用手里拿过笔记本电脑就跑了。 杜大用确实马上点了一支烟，继续慢悠悠抽了起来。 一支烟抽完，杜大用刚刚续上一支抽到一大半，周如龙就跑了回来。 “杜队，可以了。每个间隔一分钟，到时候拉一下进度条就可以。” “你跟着进去弄不就可以了？我拉进度条干啥？” 杜大用笑着把烟抽完，朝着周如龙的胳膊拍着说道。 再次进了审讯室，杜大用表情立马冷峻起来。 “林玲，想好了没有？” 林玲这会儿似乎都懒得搭理杜大用了，直接头都没抬，嘴里只是念叨着，就快天亮了。 “林玲，你知道你在哪儿吗？天亮了又如何？只要你在这里，我可以保证在你逮捕通知书没下来之前，你在这里的消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林玲听到这里，才抬起头来看着杜大用。 “48小时是极限，杜局长不会知法犯法吧？” “林玲，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傻？这里可是有着看守所民警的，我们这里可以临时把你羁押在这里37天，咱们专案组这儿有现成的羁押监仓，从你受审的审讯室到羁押监仓大概有二十多米，到了那里，是由看守所驻点民警对你进行羁押管理，我们需要提讯，只要在那里签个字就可以，你后面的看守民警也是由看守所派来的，而且这里所有地方都有监控。” 杜大用完全用嘲讽的口气和林玲说道。 这么大案子的重启，从侦办到现在，衍生案件涉及到那么多的犯罪嫌疑人，杜大用怎么可能不申请特事特办的，再说这儿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每天都会更换存储硬盘。 林玲这会儿满脸的不可置信神色。 “周如龙，出示证据1！” 周如龙立马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击了几下，随即一段录像播放了出来，正是揭文兵第一次和林玲谈这个事情，而且和林玲出示了碗盏的照片。 林玲这会儿的情绪是真的有些崩溃了。 “揭文兵，你死有余辜。” “周如龙，播放张军那段。” 杜大用看着周如龙说道。 周如龙一番操作猛如虎，录像也被慢慢放了出来。 等到录像放完，林玲已经完全懵了。 “林玲，还有录像，想看吗？当你想着拿别人东西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合作伙伴就是善类？揭文兵若不是因为他的弟弟死了，张军没有机会杀他。同样，张军若不是我们去找他，他也不会乱了方寸，然后会听信你的鬼话连篇。” “你告诉张军那些，如果张军心思不乱，他会听信你说的那些，他乱了以后，才会迫不得已听信你的假话。而你却已经对张军起了杀心吧？你说的去国外找买家，其实你就在青鹭这里，所谓的买家应该也就是准备朝着张军动手的人。” “我没有想杀他，我只是想抢过来，没有想杀他，没有！” 林玲听完杜大用的话，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林玲，天是快亮了，但是，不是你的天亮，而是我们警察的天亮来了。知道为什么深更半夜都要把你抓捕归案？你以为陆区长我不知道？还有你背后那个人我不知道？我前面就告诉你了，我在给你机会，你以为我在和你说着玩？” “我让你主动交代，那是看你说的是否和我们掌握的一样，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个身份，我是省厅纪检副主任，我和省纪检的领导关系也很好，只有你不知所谓的和我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让我以为你能耐很大吗？这样就可以轻易左右我？” “我一开始见你，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审时度势，现在看起来，你把你包装的很不错，只不过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而已。” 林玲这会儿已经开始全身簌簌发抖。 “楚信蕊，拿个一次性塑料杯，一根吸管，弄点温热水来给她喝。” 杜大用转头朝着楚信蕊说道。 “杜局长，我想上个洗手间。” 林玲突然和杜大用说道。 “可以，李诗琴，楚信蕊，看守，你们四个人带着她去上洗手间，裤子你们给她脱好，全程监视，如果她有任何理由，就不用上了，随便她在身上大小便，回头给她换一身衣服就可以。” 杜大用毫不留情的下着命令。 第893章 有些难缠 四个人立马围着林玲忙活起来，李诗琴也拿来了一体式手铐脚镣，在林玲离开审讯椅以后，马上就给戴上了。 过了有十分钟，林玲重新被带回了审讯室。 李诗琴进来就朝着杜大用点了点头。 林玲再次放置在审讯椅以后，杜大用才继续开始讯问起来。 “林玲，洗手间让你上了，如果想喝水，想抽烟，想吃东西，都可以提出来，只要不是非常过分，我们都可以满足你。” 林玲摇了摇头。 “杜局长，我现在会说一些话，这些话说完以后，你再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了。你现在出示的这些证据，如果法院认可，那我就去枪毙，万一不认可，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你想让我开口承认什么，我肯定不会的，我也不浪费你的时间。” “林玲，你还在把我们警察当傻子吗？你两部手机的通讯录，你经常联系的人，我们都会做背调，同时也会仔细排查和你任何有关联的人，你的私生子也好，你的保洁阿姨也好，还是你悄悄请的保姆也好，你觉得我们警察查不出来吗？你这儿一句我不说了，就好像你笃定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一样，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我不相信你只有一个银行账户，更加不相信你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我可以现在就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穷尽所有的办法，把你查到几乎到透明为止。” 杜大用满脸阴狠之色，仿佛顷刻就成了最坏的反派一样。 林玲听着杜大用的话，从面无表情到惊骇欲绝只有一分钟不到。 杜大用看着林玲的样子，突然心里一动。 “尤其你的私生子，我倒想看看他是谁的孩子，看看是不是和我掌握的那个人是一样！” 杜大用几乎这会儿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仿佛他对林玲有着莫大的仇恨一样。 “姓杜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林玲这会儿几乎是疯狂的在叫喊着。 “那你姓林的怎么不去想想贺传辉呢？不去想想郭勇呢？是不是郭勇当年没有判死刑让你特别失望？我还要看看在郭勇当初宣判之前，谁和他的主审法官打了招呼，我相信既然这名法官没有判决郭勇死刑，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偏向于那个打招呼人的法官。” 杜大用同样大声呵斥着林玲说道。 整个审讯室现在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 别看杜大用表面上是怒气冲冲，可是真实的杜大用这时候心里是一片平静，因为他已经基本确定了，林玲可能有私生子。 “通知一下缪老师，张老师，让他们早一点赶过来，你们几个配合他们给林玲进行生育检查，接着拿着她的照片，找青鹭顶级的私人医院，青鹭没有就去烟市，烟市没有就去齐宁，齐宁没有就给全国各地的顶级医院发通报，谁敢隐瞒，一律按照包庇罪处理。” 杜大用这会儿就是在虚张声势，必须要表现出他现在非常生气，生气到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结果一屋子的人全部给杜大用吓到了。 周如龙和李诗琴以及楚信蕊和两个看守，全部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杜大用。 而林玲这会儿开始默默哭了起来。 “看什么看？我的命令你们是没有听见吗？是没有休息好，还是耳朵出问题了？” “是！”“是！”“是！” 三个人赶紧应了下来。 “杜局长，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做，要不然就毁了孩子，毁了孩子啊！啊……！” 林玲这会儿恨不得吃了杜大用的心都有了。 “林玲，你有孩子，就是你可以为非作歹的理由？就是你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生命权利的理由？你的孩子难道是圣人不成？你自己难道是上帝不成？在你的眼中，是不是贺传辉就是牲畜不如，郭勇也是猪狗不如？你现在和我这样说，当时为什么没有这样想？那会儿但凡你能想到这些人的下场会给你的孩子带来什么，你能有今天？” 杜大用拿着手指不停的指着林玲说道。 “杜局长，你说你如何才能不惊动孩子吧？” 林玲泪眼婆娑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林玲，你说的好像是我故意要去找你的麻烦一样，是这样吗？你有什么犯罪事实，你就如实坦白，你觉得你不需要坦白，我作为一个警察，就按照程序慢慢调查，36天半的时间，足够我查到你底朝天。” “杜局长，我承认，我承认好不好？” 林玲继续哭着和杜大用说道。 “林玲，麻烦你收起你的眼泪，是不是摄像机开着，你这样哭着，好像是我逼供你，或者诱供你一样？我最后说一句，你自认为你没有犯罪，那么我就按照程序调查，如果你是真正犯了罪，也想坦白从宽，那就如实交代你的犯罪经过。这也是我对着摄像机说的，我相信，这起案件以后的检察官能够看得见听得见，法官也同样如此！” 杜大用对着摄像机非常正式的说了一段话。 第894章 极度自私自利 杜大用之所以对着摄像机说这些话，是对林玲不放心而说的。 因为林玲说的没错，她的案子迟早要去检察院和法院，她在审讯室里面那么悲怆，而且是眼泪横飞的，很容易会给检察院，法院留下其他的想法。 杜大用只有这样一说，小那么无论林玲怎么悲怆还是眼泪横飞的都没用，因为杜大用已经明确了林玲这个犯罪嫌疑人现在是拒不交代的状态，而且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为以后翻供做准备。 果然杜大用对着摄像机说完以后，林玲看着杜大用的眼神更加恶毒，仿佛不把杜大用一块肉一块肉割着去死，都不能解她心头之恨一样。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用着鄙视的目光看着林玲。 “杜局长，你还真是一个好警察，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林玲，你的犯罪证据我已经复制了十来份，你指望你转到检察机关，或者法院就能消灭原始证据了？我知道你背后有人，能量还不会小，你留下那些证据，并不是你不小心，而是揭文兵也好，张军也好，根本你就没有放在心上，就算他们有你什么证据，在你眼里，他们只是蝼蚁，他们这些人不会给你带来伤害。” “相反的，只要你想动他们，他们在你眼里，就是分分钟可以生不如死，什么都会交代的明明白白。从录像上面很容易可以看出来，你对这些人的蔑视是什么样的，明明那个宋代碗盏在他们手里，可是你根本不会担心他们会自己处理了。” “再看看你和揭文兵策划的时候，对贺传辉和郭勇生命的漠视，再到张军要杀揭文兵的时候，你还是那个样子，通过这些就能看出你心如铁石。” “那么你现在又是这样表演，为了什么？我又不傻，你做的这么不言而喻，我还要任你为之吗？” 杜大用毫不留情的就揭开了林玲的真实面目。 “你对我和你说的话，可能在心里就嗤之以鼻了吧？你觉得我现在可以把你困在这里，还能把你困多久？你的孩子对你可能真的很重要，可是你哭泣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姓杜的副局长根本动不了孩子的父亲？” 林玲看着杜大用突然笑了笑说道。 “真是没办法给杜局长鼓掌啊！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了副局长，还能在省厅里面混的风生水起的，是不是觉得已经看透了我？”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林玲，咱们这儿说这些没有什么意思，就像你可能不止一个孩子，只不过孩子父亲不同而已，你可能觉得这些都是你的保命牌，一个孩子的爹不行，再换个孩子爹来保你呗！你都已经不要脸至极，我还看透你干什么？看你继续不要脸吗？” 杜大用对着林玲明嘲暗讽的说着。 “证据现在都在这里，天亮以后，我们肯定能找到你的孩子，也会找到你其他的住处，你的犯罪证据也只会被我们搜集的越来越多，对于你背后的男人，我想我也能够大概翻出来，我想到时候巴不得你死的一定是他们，除之而后快应该就是他们心里最迫切想要做的事情。” 杜大用反正现在就是怎么恶毒怎么来，对于这样的女人，杜大用可不会有一丁点的客气，她只要越想活命，杜大用就会想办法堵住她能活下去的可能。 “姓杜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官职你也不小，缺钱吗？我还算有一些的，要不要我拿一些给你？” 林玲还是一副不相信杜大用的样子。 杜大用听完以后，拍了拍手朝着几位队员说道。 “终止对林玲的审讯，天亮以后，记得我刚刚说了什么吧？按照要求去做就行，无论谁敢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调查，直接以妨碍公务抓起来，只要有，我立马开刑事拘留证，听见了没有？是无论是谁！” 杜大用看着林玲大声说道。 “是！”…… “李诗琴，把审讯录像多复制几份，过会儿交给我一份。” 杜大用说完，毫不留恋的就出了审讯室。 林玲这种女人，杜大用现在已经不想审了，因为这个女人心里只有她自己，哪怕她自己的孩子，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维系关系的纽带，更是有着当做自己武器的初衷。 这种女人已经到了极度自私自利的地步，而且还觉得她肯定能够逃过此劫。 既然这样，继续审讯下去一点意义没有，还不如等天亮以后，拉一组人出来，专门去掀她的老底。 第895章 外勤开启 真的等到杜大用离开审讯室，林玲一下就瘫在了审讯椅上，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对抗审讯，不过她感觉现在已经没办法收场了。 “趁着现在，没事的人，休息一会儿，早晨吃完早饭，开个早会。” 杜大用出来以后朝着几个人说了一句就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迷瞪了一会儿，再起来一看，已经是七点四十多了。 洗漱过后，吃了早饭，除了出差的几个人不在，其他的队员都已经在会议桌那里坐着了。 “开个短会，短会之前说一下，大家这两天辛苦了，如果觉得身体扛不住的，和我说一下，我给个半天的假期可以好好睡一下，我这个不是说着玩的，你们也不用表决心什么的，扛不住就得休息，一旦倒下了，可能后面所有的精彩都会赶不上。别觉得其他人不休息，我休息了，杜组会不会对我有意见，我这里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们，根本不会，我反而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请假不用打报告，直接发个信息给我，只要说一句，杜组，我要睡一下，我只会回你一个好字，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有。” 底下队员一听，全部笑了起来。 “好，我反正已经说了，今天夜里要是不忙，我先给我自己请个假，好好睡一觉。有人想跟着我一起请假的，记得发信息！” “言归正传！铁师傅，今天你的任务最重，在阳城区的摸排是很费功夫的，需要当地分局，派出所配合的情况下，直接叫，别客气！要不然就咱们这三瓜俩枣的，运气不好能折腾很多天。” 铁师傅听着立马点了点头。 “人员安排，你自己点兵点将！我就不安排了。” “罗新，今天你的任务也不轻，围绕林玲的社会关系开始开展工作，她的通讯录，以及现在能摸到的人，都要过一遍，先把她的孩子摸出来，至于其他人，只有等孩子摸出来，我再和你讨论。” 罗新点了点头。 “何无惧，准备出差！今天省厅经侦总队过来提人，他们已经在青鹭皇道区某处地方设立了青鹭05特大骗保案的专案组，你今天要把杨晓美，姜震，郑骁，戴龙辉，以及那些相关羁押人员全部移交到他们的专案组去，在移交结束以后，你要和省厅经侦总队的同志去一趟省厅，把所有获取的数据进行分类编册，这个东西是要上报给部里的。” “姚勋和陈苏州，你们两个需要带着一件古董前往京城进行鉴定，如果该古董确系真实的文物，由你们和国家文物局进行沟通，出具相关估值证明。” “是！”…… “不用站起来，东西现在在我办公室，早会结束去拿！” “好了，暂时这样！散会。” 杜大用这样一结束，潍市和烟市两地的民警一下激动了起来。 “杜局，咱们那案子咋办？” 烟市市局的耿晨旭一下就脱口而出。 “省厅马上要下来领导，到时候领导会安排的。暂时你们没什么事情，就多看看卷宗，组织上会让我们做事的，咱不着急。” 杜大用看着耿晨旭笑着说道，不过却是一推二五六。 “唐舟行，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杜大用这边说完，就拿着笔记本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潍市市局的唐舟行赶紧跟着就进去了。 “坐！你自己有水，我就不招呼了。说说你们潍市市局怎么安排的？” “杜局，已经开始摸排，不过想着一两天出线索不会很容易的。” “绑架勒索案，绑匪对于受害人留置地一定是比较熟悉的地方，从谢翰文的口供来看，只能说是有一定的帮助，不代表绑匪就一定会在谢翰文待的地方对受害人进行留置。” “我们青鹭同样也有受害人，受害人在阳城区陈庄那里被放走的，那么你可以看一下地图，阳城区是不是也挨着潍市很近？那么那个砂石料供应商是不是可能住在这个区域？” 唐舟行看了一下，杜大用指着米高市画了画圈。 “甚至他还有可能在哪里？是不是胶东市这里？那么你们应该从米高往胶东去，我们从胶东往米高去，这一路的砂石料商人才是我们重点关注的，而且这个商人，是有形象刻画的，第一，年纪不会太小，否则没有能够钳制住他的地方。第二，资产不会太少，如果太少，可能不会满足绑匪对赎金的要求。” “第三，可能还有继续勒索的可能，绑匪应该会说过这样的话。那么会导致受害人，要不然突然离开这个行业，从事其他行业，要不就是原来都是自己单打独斗，现在突然增加了公司股东，还可能增加了自己的安保。” 杜大用看着唐舟行说道。 第896章 假设分析 杜大用必须说着就得停一下，因为他要让唐舟行有个消化的时间。 “杜局，那为什么不考虑犯罪嫌疑人在烟市和青鹭交界的地方？” 唐舟行有着不好意思的问着杜大用。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做外贸出口的受害人什么状态？” 唐舟行一听，就连连点头了。 “我们现在只打算有四起案件，包括一起1227案件，应该知道的吧？” “这是德市市局的案件，不过是我昨天夜里刚刚看的，杜局，你是真的厉害。” 唐舟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夸赞。 “唐队长，咱们先不谈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事情，从那起案件中，包括烟市案件中，有着共同点，那就是受害人都已经被害。而青鹭以及潍市的受害人都没有出现生命危险，最后损失的都是财物。可是咱们要知道，德市案件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96年！在那个时候，犯罪嫌疑人就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那么那时候就敢杀人，为什么突然偃旗息鼓，直到在00年以后才又继续进行犯罪活动呢？” 唐舟行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杜大用。 “有人控制了失控的局面！我的意思就是，这几个人背后还有人。而这个人应该就是控制失控局面的那个人。” “在这以后，我进行了比对，本省内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多人入室抢劫杀人案，有一起案件虽然雷同，可是犯罪嫌疑人已经被抓捕，而且年纪也不符合，我已经给过滤了。” “那我们现在转回头来看，直到烟市那名进出口外贸商人被害以后，这帮绑匪突然又回到了什么状态？” “又放走了受害人！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假设一下，四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两名是青鹭人，另外两名一定不是德市人和烟市人，还有最有可能的林宜人，我个人觉得应该也不是，相反，我觉得他们是潍市人！” “在我的感觉里，就算是潍市人，应该在成年以后，这两个人也在德市，烟市，林宜待过，或者说，生活过挺长一段时间。” “我这样的感觉，我自认为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首先，揭文兵兄弟俩并没有坐过牢，也没有受过其他的打击处理，他们也没有在外地长时间逗留过。” “那么他们两个怎么认识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的？不管是德市，烟市，还是林宜，距离他们两个的生活范围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可是你再看看地图，一旦另外两个人就是潍市的，他们之间就会有了交集的圈子，当然了，这只是假设，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这里面那个藏在背后的人，把他们捏合在一起的。” “可是就算是捏合在一起的，他们应该也不会相隔太远。咱们可以想想。830案发案以后，警戒松了以后能迅速撤离，去哪儿最方便？还是潍市。” “最后，无论是潍市死里逃生的，还是青鹭死里逃生的受害人，为什么没有选择报案？可能他们自己内在意识里面应该意识到了，犯罪嫌疑人对于他们的生活状态非常清楚，那么青鹭有揭文兵兄弟俩存在，潍市呢？” 唐舟行听着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所以，无论是青鹭被绑架的肖总，还是潍市被绑的受害人，都应该是犯罪嫌疑人早就熟知的人物。咱们这样反推一下，是不是思路就清晰一些了？” “杜局，我马上去打电话，按照你的侦查思路来。” 唐舟行高兴的说道。 “等到晚上吧！看看铁师傅他们今天白天有没有收获，如果有了收获，咱们就可以按图索骥的进一步进行精准摸排。” “谢谢杜局！” “唐队长比那个耿队长聪明多了！在警察窝里，只要聪明就行，别自作聪明！不把案件让出去，烟市那边有人不高兴，可是我真的让他们拿到手里，那么他们最后的结果，几乎就是会白忙活一场。看到一些小苗头，就以为能拽出大萝卜，还真是想得美！” “他们看了卷宗也不去分析分析，绑匪有的地方绑而不杀，那是绑匪清晰的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可以进退自如，真的一旦绑而撕票，那几个绑匪能不知道，这就意味着案件的定性就会升级，那他们暴露的风险难道不无限增大起来？ “所以一件偶发性的性质恶劣的案件，看了卷宗，就以为很好侦破了？思路都没出来，就找着领导汇报，结果领导也想着求功心切，唉……” 杜大用笑着摇着头，朝着唐舟行叹了一口气。 第897章 外勤开启(2) 铁师傅到了阳城区，立马就让阳城分局和陈庄派出所共同派了十二名民警一起参与摸排工作。 “现以这里的理发店开始摸排，年纪超过四十的老板先不考虑，开店时间不超过八年以上的不考虑。” 摸排人员对第二个还算能够理解，可是对第一个不考虑还真的有些不明白。 “铁师傅，为什么年纪超过四十的不考虑？” 王恩泽颇为好奇的问道。 “因为犯罪嫌疑人理的发型在当年具备一定的潮流性，可是理发的人在当年应该也不是开店很久，从打理头发的能力来看，从业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四到六年。这个你不懂！理发他就是个手工活，尤其是理男性的头发，从边角到耳朵，从耳朵到后颈，再到用花剪打理长发都是需要长时间锻炼出来的。” “犯罪嫌疑人的头发，在我的眼里，他就在这样水平的理发师手里打理出来的，尤其还像这样的城郊结合部，大部分理发师是不愁没饭吃的，所以手里的活也会不少，那么犯罪嫌疑人好像并没有选择那样的理发店，而是选择了人不多的理发店，这才有了那样打理头发的技术。” 铁师傅这会儿也是对于这个没办法详尽的解释，毕竟他自己干这个很精通，可是这些人哪里会这个分析的，所以只能这样和队员们简单说一下。 “铁师傅，为什么不会是女人剪的头发呢？” 韩识学也跟着问了一句。 “你这个问题最蠢！这种恶贯满盈的犯罪嫌疑人会轻易让女人摸他们的头？哪怕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这样的人几乎也不会找女发型师帮他们理发的。不要用你正直的思维去考虑恶人的想法，他们往往把聪明用在罪恶上，又把愚昧无知的迷信用在维护自己心理健康上。” “还有一点，女发型师那里往往是岁数大的人很多，因为女发型师，还要修面，剪鼻毛，掏耳朵等等，别以为人家生意不好，往往她们那里生意很好！平常没事注意观察观察，也不至于问出这样的问题。” “别想着犯罪嫌疑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他们都找了人少的理发店去了，就已经说明了他们有些避讳人多的理发店。” 韩识学给铁师傅说的是赶紧点头。 而罗新这会儿在移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林玲的通话记录真的很多很多，而且里面太多的电话都没有实名登记，还要继续调其他的关联号码进行仔细比对，如果不是项涌泉和李诗琴跟着，还有周如龙在组里帮着忙，罗新感觉他今天一天可能都要待在移动公司里面。 到了九点多的时候，罗新这边就比对出了一个正处级的干部，而且还是青鹭中院的副院长。 罗新确实有些头大，赶紧给杜大用打去了电话。 “杜组，出来一个，就是职务有些厉害，青鹭中院的副院长张铁鹏。” “先放下这个比对好不好？我都要叫你罗大爷了，先查保姆，保洁，按照有长期间隔状态的联系人去找，先把那些陌生号码放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罗大爷，这个能不能等等？咱们先把泥巴给除了，后面的自然也就慢慢露出来了。我知道你的好心，我记下了！咱们先朝着案件去。” 杜大用实在是没办法发火啊！他知道罗新想干什么，这也是罗新一直心心念的，杜大用知道自己当时告诉他以及安排他的事情，罗新一直放在最首位最首位，现在好容易找到机会，肯定想着马上找到关联人，关联关联再关联，也许马上就能出结果。 可是杜大用知道，这是需要上下皆动才可以的，要不然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一着急就奔着这条路去了，先办案子！” 罗新总算从魔怔中回到正常路数上去了。 铁师傅这边在这个点，才摸了三十多家理发店。 这里房租便宜，外来人口加上本地一些人，人数就很多了，人数一多，理发店也是多的很。 而且符合标准的也非常多。 “师父！开张不大吉啊。” 乔川笑着和铁师傅开着玩笑。 “两天能摸到就算是好运气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如果这一会儿就摸到了，那犯罪嫌疑人岂不是都像傻子一样？” “杜局已经给我看了一份他写的分析报告，我这会儿先在阳城区摸一早晨，摸不到的情况下，就得学习杜局的跳跃思维。” 铁师傅对乔川还是非常好的，基本上乔川问了，铁师傅哪怕回头查资料都会给乔川有个大致准确的答案。 第898章 外勤开启(3) 快到中午的时候，德市市局也派来了四名刑警。 “杜局好，我是德市市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木华杰，受德市市局指派前来配合830专案组工作，请指示。” 杜大用看了看这个正在立正敬礼的民警，赶紧站起来回了一个礼。 “都坐吧！卷宗都带过来了吗？以后不用这样敬礼，这儿随意的很。” 杜大用不得不这样说，因为木华杰看着就有四十二三了，两个人年纪差了一些，别人还动不动敬礼，他还真的感觉有些受不住。 “杜局，这是所有的卷宗复印件，还有指纹的扫描件，血迹的样本也在物证袋里面，马上就可以做比对。” 木华杰显得有些急迫的说道。 “一会儿先吃饭，吃完饭以后我安排法医和技术送检，你们呢，先去看看相关联案件的卷宗，我这儿可没有闲人，来了就得干活的，这个你们李局应该告诉你们了吧？” 木华杰赶紧点点头说道。 “杜局，我们来之前，我们李局特意找我们谈了话，让我们到达杜局这里一切听从杜局安排，谁要是搞山头主义，就立即滚回去，杜局这可是原话。还告诉我们，好不容易来了破案的机会，让我们一定要配合好专案组的各项工作，如果不听使唤，想偷懒，到时候我们李局只要听杜局反映了，无论是谁，滚回去以后职务全免，该处分就处分。” 杜大用听完就知道，这是李局怕自家人翘小辫子，先给他们在打预防针，也是告诉他，人来了以后随便用，只要能让案件有进展就可以。 “咱们食堂的伙食还可以，中午吃饭可能没办法给你们介绍了，现在基本都出去干活了，晚上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给你们介绍一下。” 杜大用刚刚说完，缪老师和张老师就站在了门口。 “缪老师，张老师，进来啊！” “杜局，一句话的事情，林玲生过孩子，可能还不止一次妊娠。” “好！辛苦你们了，你们稍等一下，一会儿吃了饭，这里有一份血迹样本，你们跑一下市局物证鉴定中心，看看晚上加个班能不能做出来。” “行！我们已经给林玲采了血，正好吃完饭一起送到物证鉴定中心去，顺便也把她的dna信息做出来。” “缪老师，张老师，骗保案那些犯罪嫌疑人的dna信息没做完的全部扔给经侦总队去，咱们也不给他们忙活了。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这是从德市市局来的同志，你们也认识一下。” 杜大用说完，拎着茶杯，夹着卷宗就离开了。 中午吃饭时候确实也没啥人，这边刚刚吃完不久，薛天航就回到了组里。 “吃了吗？没吃赶紧去食堂吃饭，东西放我办公室，过会儿我通知经侦总队过来拿。” 杜大用看着风尘仆仆的薛天航说道。 “杜组，咱们不先过一遍吗？” “不了，移交就移交了，他们肯定会出清单的，有一个副厅长坐镇，还有省纪检的人监督，所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这么大的案子，现在谁敢玩花活，基本和同案犯一样的下场，谁会吃饱了撑着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杜大用知道薛天航怎么想的，可是这个档口，谁会往里面瞎掺和，那真的会一不小心，牢底都要坐穿了。 真当省纪检吃干饭的不成，杜大用都不用拿脑袋去想，这会儿那些人恨不得戴着放大镜找茬在这里。 薛天航立马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所以立即就去吃饭去了。 杜大用则是继续打开卷宗看起来，可是通篇看完，杜大用就知道这个案子为啥当时侦破不了了。 案件发生的突发性强，而且现场打扫的比较好，除了半枚指纹和一滴血迹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物证。 加上受害人已经全部死亡，在社会关系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关联性。 加上当时现场以及现场附近也没有什么监控，这个案子在当时，确实侦破难度超级大。 而罗新这边已经找到了林玲的关联人，一个姓张的保姆，这个保姆不仅帮着打扫卫生，而且也帮林玲带过孩子，属于林玲用了挺长时间的一个保姆。 罗新很快就让人把这个保姆给送回来接受询问。 杜大用这会儿也来到了询问室。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马上询问，而是带着这名保姆站在了林玲的审讯室门口。 杜大用这时候才对着保姆开了口。 “张大姐，一会儿你看一下里面的人你是否认识，这里是审讯室，里面坐着的是一名犯罪嫌疑人，所以请你在辨认的时候，一定要说实话，否则她一旦确定有罪，你还有包庇行为，那也是犯罪行为，能明白吗？” 张姓保姆赶紧点着头，不过脸色有些发白。 第899章 关联人询问 看着保姆点头，杜大用这才打开审讯室的大门。 “看守，把她的头抬起来。” 随即看守轻轻拽了拽林玲的头发，林玲这才抬起了头，看到门口的女人以后，林玲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杜大用随即关上的审讯室的门，一句话都没有和林玲沟通。 “张大姐，认识吗？” “认识，俺就是给她当保姆的，是林小姐。” 保姆立马就如实回答了杜大用的问题。 “张大姐，很不错，咱们回办公室慢慢谈，今天耽误你工作，我们这里会给予你一些补偿。”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这位保姆带到了询问室。 “坐，张大姐！我们下面的谈话要全程录音录像，张大姐，你不要紧张，这是正常的询问程序。” “俺知道！俺儿子去年打架，俺也去过派出所。” “是不是找了林小姐以后，儿子是没事了，可是你却被辞退了？” 杜大用笑着和张大姐说道。 “警官，恁咋知道的？” “张大姐，你能在这里求助什么人？我相信也只有你嘴里的林小姐了，不过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不愿意用容易给她添麻烦的人，应该你儿子也是那种小混混，无所事事的青年，所以林玲才会辞退你。” “警官，恁说的没错，俺儿高考么考上大学，我又在青鹭打工，我就让他来青鹭学个啥技术嘞，可是娃来了青鹭以后，先是去学开机床，结果吃不了苦，干了么俩月就跑了。小时候还能打一打，管一管，到了这个年纪，不管用了！” “孩儿他爸在工地上干活，俺怕孩子去那里吃苦头，没想到在青鹭这里，唉……” 杜大用很有耐心，得先让人把牢骚吐出去，才能在后面询问中少一些牢骚。 “警官，俺可没有跟着林小姐做啥坏事，就是帮着她打扫卫生，做做饭，林小姐不准俺在她那里吃饭的，一般都是下午俺做完了饭菜，俺就得离开房子。” “那处房子在哪里？” “星海庭院，别墅，可大！” “什么时候帮着她带过孩子？” 杜大用问话并没有盯在一个问题上追根究底，而是换着不同的问题进行询问，因为他能看出来，这会儿这个张大姐还是有一些紧张的。 “俺想想，01年那会儿，那会儿星海庭院刚刚建设好一年，俺进房子的时候，装潢啥的都是可新！” “那会儿那个孩子多大？” “三岁冒头，刚上幼儿园，那儿不是有个啥星海幼儿园吗，就在那个学校里上学，听说一年学费好几万，俺那会儿工资才一千块一个月。” “张大姐，在那里你看见有男人去过吗？” 杜大用开始循序渐进深入的问了起来。 “那当然了，不过只有一个男人，去的很少，俺想想，大概一个月去个一两次。” “记得那个男人啥样子吗？” “那当然记得！俺做饭做菜厉害，记东西也不差的。” 杜大用听着笑笑点了点头。 “张大姐，刚刚那个林小姐，是不是只有那一处住宅？你有没有去过她其他住的地方？” “那没有，宋大姐去过，就是林小姐后来找的保姆，应该现在还在给她干着。当时林小姐辞退俺的时候，俺心里是不痛快的，俺倒要看看接俺干活的是啥人，后来才知道是宋大姐，那也是俺的熟人，不过她的嘴比俺要松一些，俺当时也想不明白，后来俺才知道，宋大姐家的闺女长得很好看，林小姐好像让她闺女帮着做事。” “那张大姐肯定有那个宋大姐的联系电话吧？” “那肯定有的，俺倒背如流！1……，肯定不会错的。” 张大姐很快就报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张大姐，刚刚咱们说的那个男人会在那个别墅里面过夜吗？” 张大姐听着竟然突然脸红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肯定啊！每次那个男的来了以后，第二天他的那些裤衩和袜子就会扔了，还有拖鞋，刮胡刀，毛巾啥的，还有那个东西，脏兮兮的东西。” 杜大用听着就知道了。 “那些裤衩袜子毛巾，刮胡刀，拖鞋其实都是新的，那些都给俺带回去洗洗给俺男人拿去用了。” “张大姐，那你带孩子也带到孩子上小学了吧？知道孩子现在在哪儿上学吗？还有孩子的名字。” “警官，孩子叫林从文，在那个叫加和学校上学，那个小学更加的贵，一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听说一年要四五万，真吓人。” 杜大用听着也是咂舌，这一个小学上完不得大几十万。 第900章 关联人询问(2) “张大姐，一会儿你还不能回去，我们这里有画像师，你还得帮着我们画像师回忆回忆那个男人的长相。” 杜大用这会儿并没有拿出陆区长的照片，因为现在可是有着录像的，这要是先入为主的拿出来，那可能会引发出很大的问题。 毕竟现在没有那个陆区长任何的犯罪线索，不能凭着一个私生活问题就这样牵连。 录像录音都在这里，杜大用只要在这期间没有出示任何照片，那么画像出来以后，才能查验，如果匹配上了，是某个官员，才能交给纪检部门进一步处理。 “张大姐，去年你儿子为什么打架的？” 杜大用再把问题拖到最前面的问题。 “不是有啥小歌舞厅啥的，就在那里打起来的，最后去的迎宾路派出所，俺最后找了林小姐，林小姐打了电话以后，就让俺去接儿子去了，不过我到了派出所也像这样问话问了半天，后来签了几个字，就领着孩子回去了。” “那你儿子现在在干什么？” “那俺哪儿知道，成天也不见人的，有时候给俺送点儿钱回来，过几天没钱了，又找俺把钱给要了回去，俺都给他记了账，还算好，还是有一千多块钱交给了俺！俺和他爸商量了，明年给他相个亲，俺俩再干两年，等他结了婚，有了娃，俺就回去帮着他带带娃儿，到那会儿，他自己有娃，那肯定得去工地上干活养老婆孩子了。他爸只要能干的动，就多帮衬他几年，真的帮衬不动，俺们老家还有七亩多的麦田，就搁家种麦子。” 杜大用只是仔细听着，并没有打断张大姐的家长里短。 “张大姐，方便留下你孩子的电话吗？不过你放心，肯定不是追究他打架的那些事，只是找他了解一下关于林小姐的事情。” “俺儿对林小姐不了解，俺也没有俺儿嘞电话，他要回房子里就回了，要是不回，俺也找不着他！”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位张大姐对于警察找她儿子非常抵触，这会儿脸上已经是满满的不愿意。 “张大姐，你可别想多了，我要是通过派出所找他，肯定还要容易一些，之所以找你要他的电话，我是真的想了解一下其他的情况，年轻人肯定要比你活络一些的，真的来我这里，我还能对他怎么样不成，我就冲着张大姐这么配合我们警察的工作，我也不会为难你儿子的！” “警官，恁比派出所所长的官还大？恁才多大？瞅着恁比俺儿也大不了多少啊！” 张大姐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派出所所长的领导还要叫我领导，张大姐，咱们警察可不是按着年纪来当干部的，而且现在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好多我这样年纪的，也都在当领导。” 张大姐看了看杜大用，最后想了想说道。 “恁不骗俺？俺儿不能听恁的话到这里来了，恁到时候把他和林小姐一样关起来，那俺真的就是害了俺儿了。” “张大姐，你儿子只要不犯法，我怎么可能会关他呢，而且我这个地方，一般人想在这里关着还真不容易。你可以放心。就是让他来了解了解情况。” “那俺现在给他打电话，俺在旁边听着，恁说中不中？”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说道。 “可以！张大姐，不过打完电话，我得让画像师进来了，你得在这里帮着回忆那个男人长啥样，等到你儿子来了，你在这里回忆，我在旁边那张桌子问他话好不好？” “这个中！那俺给他打电话，他要是打车过来，恁得报销。” “可以！张大姐，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杜大用一句话把张大姐一下说懵了，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告诉你儿子，打车到金田公安分局老培训中心来，到了以后我让人去接他一下，然后把他带到这里来，我再问话好不好？” 杜大用这会儿也没办法，张大姐这种人能知道的肯定有限，像她儿子这样在社会上跑的人，肯定要比他妈社会一些，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他母亲的，他肯定也不会说的。 要不然好好的他妈就被辞退了，也不来找点麻烦，这也不符合小混混的风格。 张大姐看着杜大用说话非常客气，这才掏出电话按着数字打了电话。 杜大用一看，这个妈也是护犊子的厉害，竟然背的下号码都不愿意存下号码，看来是真的怕给他在外面混着的儿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901章 关联人询问(3) 电话看样子很快就打通了。 “张大姐，别说是因为林小姐，说宋大姐的事情。” 杜大用赶紧提醒了一下，张大姐赶紧点了点头。 “恁在哪儿？…………俺在这个叫啥金田公安分局老培训中心这里…………么事儿，就是问一些宋姐的事情…………恁来一下，俺脚不痛快…………好，到了给俺打电话，俺让人出去接你。” 电话撂了以后，张大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警官，俺不说俺脚不痛快，娃儿不肯来，俺寻思着，恁问过了，俺也就踏实了，恁说对不对？” “张大姐，做的很好，放心，我肯定就在这里问，当着你的面问。” 杜大用笑着和张大姐说道。 说完以后，杜大用给何师傅打去了电话，让他赶紧来询问三室，马上画像。 接着又把那个宋大姐的电话发给了罗新，让罗新把那个宋大姐找到带来。 而在阳城区忙活半天的铁师傅那组，这会儿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师父，您不是说，要按照杜队的跳跃思维来吗？我咋感觉咱们还是在生啃呢？” 乔川这会儿是满身大汗的问着铁师傅。 “从这里到米高，直线都得八九十公里，这个区域我们才找了多少？就是思维跳跃，也不能一上午到现在就跳跃的，而且杜局已经在米高那边布置了，你以为你师父我发信息发给谁的？那是潍市市局派咱们组里来的唐队长。” “从米高那里往这边推，我们从阳城往米高那边推？” 乔川眼睛睁的多大的问道。 “我提的筛选意见，不仅有米高那边，还有胶东，还有墨市都在和我们联动，而且基层民警这会儿还在片区找很久没住人的房子，不过这都得需要时间来做的。你啥时候见过破案就是天上掉馅饼下来破案的？没事儿少看那些小日子的推理书，那么多变态杀人，小日子早就让自家人把自家人杀完了。” “师父，你咋知道那么多变态杀人的？” “跟着杜局后面我不想长点儿本事？我也看了啊，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卧槽。啥证据也不提，就在那儿瞎几把想？我就知道杜局说过，一切刑事案件，证据为王！从动机论到证据，再由证据支撑动机，才能形成案件的闭合。” “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正按照写的那样的，要技术干啥？要法医干啥？要走访干啥？要摸排干啥？所有犯罪的犯罪分子，百分之九十的故意杀人都是激情犯罪或者是利益驱动型犯罪，剩下百分之九点九九是仇杀，无动机杀人。那些所谓变态的杀人案，能有千分子一就已经算很高了。” “没事多看看卷宗，那些才是靠谱的东西！” 铁师傅一番长篇大论，基本都是照着杜大用说过的来的。 “师父，你这话听着耳熟。” “你师父的老师就是杜局，你能不耳熟？我教你的，以及你本身的专业，就是为了侦破案件而提供配合的，这才是你要努力的方向，至于天马行空的思维，那是杜局的事情，一个拆掉的烟囱弄出来这么多案件，就凭你？还是凭你这个师父？” 铁师傅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有个不给面子的徒弟有时候是挺烦躁的，还不得劲！ 程越坐着出租车到了地方，刚刚付完钱，就看到一个警察正在看着他。 “姓程？” 程越点了点头。 “跟我一起进来一下！” 周如龙看着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笑了笑说道。 “我妈咋了？这腿脚不利索咋招惹警察了？” 程越这会儿顿时就着急起来了。 “走吧，进去再说，你妈没事儿，是我们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就是正常了解，别害怕和紧张。” 程越赶紧点着头和周如龙一起走了进去。 进了询问室，程越就看见自家老妈正在和一个协警描述着啥。 “妈，恁么事吧？” 张大姐这才转头看见了自家儿子。 “么事，问我一个人长相。” 杜大用看着程越开口说道。 “到这边来一下，我有些事要找你了解一下。” 程越赶紧点着头就站了过去。 “坐吧，警察又不吃人，别紧张，没犯法，警察也得客客气气的对你说话，周如龙，给程越拿瓶可乐过来！” 程越听着杜大用的话有些懵，这还是他头一回在警察这里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坐吧！这么拘谨干啥，一会儿可乐来了先喝点儿，还有打车多少钱？一会儿也给你报销了。” 程越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只能点着头，然后齁了齁嗓子。 第902章 关联人询问(4) 周如龙很快就把可乐拿了过来，程越赶紧又站起来接过可乐，还不停的点头说着谢谢。 “坐坐坐！” 杜大用手往下压了压，笑着和程越说道。 “谢谢，谢谢！” 程越说着就清了清嗓子，生怕自己说的不够清脆。 “现在在干什么？” 杜大用尽量用和蔼的态度和程越说着话。 “没干什么，瞎混着，跟着别人后面瞎混，跑跑腿啥的。” 程越没说几句，脸上的汗就开始往下淌着了。 “你母亲以前在林小姐那个地方当保姆你知道吗？” “知道！我还去过几次。不过我妈现在不在那里干了。” 程越还是非常紧张的，杜大用这边问完，程越立马就说了出来，生怕他母亲的什么事牵连到他一样。 “你对那个林姐什么印象？” “有钱，漂亮，有气质，给我感觉很厉害！” 杜大用听着程越的话，就知道这个小青年已经对财富已经有着明确的认知。 “为什么说她很厉害？” “她开的车都是几十万的，一个电话，我就从派出所出来了，而且还是人家副所长亲自过来放我走的。” “对她有没有过想法？” 杜大用突然说的这样一句话，让程越听着顿时红了脸。 “就是聊聊你真实的想法。” “警官，我这样的，想过，可是我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个我自己还是知道的。” 程越喝了一口可乐，才鼓着莫大的勇气才说了这句话。 “还算诚实！那你有没有发现她有趣的地方？” 杜大用并没有说林玲已经如何如何，而是给了程越一些想象空间。 只有这样，程越才有可能说一些他认为可能有意思的事情。 至于程越这样的，杜大用都不用用脑子去想，绝对跟踪过林玲，而且一开始的想法可能还是那种不太友好的想法。 “林姐有趣的地方？” “要我说的很明白吗？没有偷摸偷摸的？” 杜大用笑着用两根手指当做人的腿往前动了动。 程越一下脸就白了。 “有想法没去做，说明你还算清醒，是不是当时考虑了很多，怕第一时间就被抓到，到时候什么都落不下？” 杜大用还是笑着和程越说着话。 “警官，真的是这样的。当时，唉……我妈在这里，能不能咱们换个地方聊天？” 杜大用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程越背后的张大姐噘了噘嘴。 程越立马就明白了。 “妈，俺和警察大哥换个地方聊聊，要不然恁在这儿，俺说话不好说嘞，恁也帮的慢嘞！” 张大姐看着儿子，又看了看杜大用。 杜大用笑笑点点头。 “恁有啥说啥，俺瞅着这位警察大哥不孬。” “知道了，妈！” 程越说完赶紧就看着杜大用了。 杜大用这时候才站起来对着张大姐说道。 “大姐，就是和你孩子聊聊天，没有其他的，还得麻烦你在这里帮忙，我和你孩子聊完天，让他等着你，不着急就在咱们这里的食堂吃了饭再回家。” “中！恁说了算，俺就配合好就中。” 杜大用随即带着程越来到了隔壁的询问室。 “程越，我们这里询问都要打开录音录像的，不过你放心，你说的那些都是你没有做的事情，这个肯定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的。” 杜大用坐下来以后，笑容满面的说道。 “警官，我知道，我是怕我妈知道我跟过林小姐，到那时候，她能认为是我毁了她的工作，就这个事情，最后可能就会被她说的真的一样，接着能念叨我一辈子。” “警官，那会儿我也是好奇，毕竟我那会儿就十八九，来到青鹭这里时间也不长，我们农村那会儿哪儿能见到这样的女人，开着小车，长得又漂亮，皮夹里动不动就是一大叠钱，要不然就是包里可多钱，那会儿是想偷的，可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是我跟着没几次都没有机会，因为林姐去的地方，我都进不去，不是那种做美容的地方，就是很高档的地方，我那时候买件二十块的衣服都得找我妈说半天，警官可以想象一下那时候我是有多土了。” “而且那时候我还是一口的南河方言，穿的不好，头发又长，再一口南河话，人家都能当我要饭的。” “那会儿抢是不敢的，想都没有想过，主要那次我妈让我去的时候，我拿了十块钱她不知道，这才有了继续偷的想法。至于对女人啥想法，更是没有，那会儿林姐在我眼里就和电影明星差不多的，我看看就心满意足了。” 程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第903章 关联人询问(5) 杜大用只是听着笑着点头。 “后来为啥没敢偷了？”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林姐和人家警察关系可好，别的我不知道，警察衣服我还是知道的。林姐去了南市分局，我看见她和一个男警察有说有笑的，那会儿偷的心就少了一半。” “等到他俩晚上住一起以后，我就啥想法都没了！” “看来不是在别墅住的，要不然你应该知道的。” 杜大用赶紧补了一句，既是试探，又是帮着程越理清一下思路。 “警官，还真不是在别墅住的，离着星海庭院不到二里路的荣耀之光别墅区，那儿我就进不去了。那会儿我闲的没事，我还特意起了个早，去看看是不是住在一起的，是个周末，我记得很清楚，男的是中午以后才走的。” “我又好奇跟着这个警察了！” 程越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看来你是发现了别人是有老婆孩子的，所以你不敢说了是不是？” 杜大用笑着和程越打着趣。 “警官，不是的，那个也不是那个警察的老婆，那个警察就在那里停留了一个多小时，还带着孩子去小卖部买了东西，那个女的没跟着，我刚开始和警官想的一样。” “程越，你那会儿，是不是偷了什么交通工具？” 杜大用笑着朝着程越问道。 程越一下就给杜大用问懵了。 “不是偷的摩托车，是那种带着小发动机的自行车，跑起来到处冒蓝烟的那种。” “那会儿不懂事，后来我给还回去了。因为没钱加油，还是骑着过去的。主要那会儿我同村来的人因为偷自行车被抓了起来，判了两年，我有些害怕。” “还不还的，都已经过去了。接着前面的事情说，这段录音录像到时候给你掐了，别害怕，今天就是来找你了解一些关于林玲的事情，和这些不相关的事情，都不会被记录下来，除非你有着其他的犯罪行为。” “警官，我瞎混，也不是没脑子的，上次打架也是人家先打我的，我这才还手的，而且我现在也渐渐的不准备瞎混了，准备学个车，结婚先放一放，买个车跑跑运输啥的，因为现在感觉混不着钱，还容易被抓，现在年纪也大了，不像那会儿十八九，现在已经二十多了，还是得找点正经事干干。” “有这个想法就好！在社会上待着，没有一技之长，再好吃懒动，迟早是要走歪路的，我前些年也有个像你这样在社会上飘着的朋友，不过人家现在已经成了小企业家，服装厂开的红红火火的，厂子里都是一些在监狱服过刑的，现在基本都改头换面，奔着好生活去了。” 程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杜大用。 “胡大海，在青鹭金田这边的社会上还应该有点儿小名气的。” “大海哥，我知道的。道上很多坐过牢的人出来以后会去他那里，不过留下来的人很少，听说那里很多出来的也是不收的。” 杜大用知道胡大海确实是有一部分人不收的，比如墙坚类的，惯偷类，拐卖人口，故意纵火这些，胡大海是不接收的，因为主观恶意很大，一旦做的不开心，胡大海也怕给他自己惹麻烦。 “咱们继续说说你跟着那个男警察的事情！” “警官，不好意思，聊着聊着就聊偏了。” “那个男的陪孩子买完东西，过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那里，我当时还以为那个人要去单位有事，可是根本不是的，他从海岸人家小区接到另一个女人去吃饭去了，最后和那个女人一起去了皇道区那边，我就没有跟着了。” 杜大用随即打开电脑，开始让程越辨认起来。 可是看遍了南市分局所有民警照片，竟然都没有。 杜大用立马开始在皇道区分局那里查阅起来。 结果第一页刚弹出来，就被程越指出来了。 “就是他！肯定不会错的，他耳朵上有颗黑痣。” 杜大用随即看了看，是皇道分局的常务副，张书海。 “确定吗？那第一处女人居住地址还记得是哪里吗？” “当然记得，这才几年功夫，那儿也没有拆迁的。” “看来你是在拆迁上跑腿的？”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结果程越低着头点了点。 “回头我把胡大海的电话给你，然后给你写个条，拿着条去他那里做事，做一些正八经的事情，你得先把身上的浮躁之气除了再去买车跑运输，要不然就你这样的，迟早还得吃脾气的亏。” 程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赶紧站起来朝着杜大用鞠躬感谢。 别人不知道，杜大用可是知道，等到冬季严打，肯定要抓一批搞暴力拆迁的，要不然没法和上面的杜sj去交差的，人家儿子手里可也是有着一些人做这个业务的。 第904章 关联人询问(6) “警官，我只要能去，我肯定会好好干活的，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程越这会儿说话都有些兴奋了。 “这些先放在一边，说说后面跟着林玲的事情，还有刚刚那个女人住址是哪里！” “警官，我后来就跟过两三次，那会儿主要是刚来这里，实在是闲的没事做，后来去了人家ktv做服务生，就没有跟过了。而且那会儿林姐去的地方都是豪华住宅的地方，我只能到门口，进也进不去的。” “除了这个星海庭院，还有刚刚那个荣耀之光，她去过哪里？” “还有两个豪华的地方，一个是左岸生活，一个是满春园，还有个地方我也不明白她为啥去，而且停留的时间很短，小区是那种老宿舍区，那是她唯一没有开车去的地方，是打车过去的。” “什么小区？有没有携带什么东西过去？比如行李箱或者什么包裹类的东西？” 杜大用对这个小区也同样有着好奇心。 “就一个行李箱，从星海庭院带出来的，我妈说是旧衣服，再说那些老房子怎么藏东西，太容易遭贼了，放东西放在前面说的地方不都可以吗，我这样的都进不去，何况那些小偷盗贼的。” 杜大用听着不由笑了起来。 “你把小偷和盗贼看的太没本事了，前几年有小偷冒充装电话的人，光明正大的盗窃你说的那些地方，还有你说的盗贼，几个人带着撬棍假冒军人混进去的。说说看，那个老小区是什么小区。” “槐树沟小区，原来无线电三厂宿舍，明年听说要拆了。” 程越一副他清楚的样子说道。 “警官，在这之后我就没有跟过了。不过在去年的时候，是因为碰到我妈的朋友，就是现在在她家干活的宋阿姨，她闺女长得很好，我那会儿还想找她谈恋爱来着，跟了一次，结果，我发现林姐带着她去和一些男人吃饭喝酒，我就放弃了。” 程越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杜大用说道。 “那姑娘叫什么？” “龚小娜，龙共龚，大小的小，女字旁的那个娜。” 杜大用拿着笔给记录了下来，接着给罗新又发了信息，同时开始在电脑上的内网进行检索。 “也是你们南河人？龚小娜多大？” “是的，不过不是一个市的，宋阿姨家是毕河市的，我家是相新市的。龚小娜大概有二十一二岁。” “是她吗？” 杜大用输入几个关键词，立马跳出来一个身份信息。 程越看了看以后，立马点了点头。 “真人比照片漂亮可多！而且身材特别好，按咱们村里老光棍的话，蒜瓣屁股大馒头。” “刚来那会儿，只能说穿的还可以，跟着林姐后面，那穿的可好！林姐可会打扮女人。” 程越说到这个女孩子明显就是满满的满意，同时还有着明显的失落感。 “是不是觉得那会儿配不上人家了？” 程越点了点头说道。 “从她坐进林姐的车，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行了，我当时就是想着林姐带着她干啥去，后来看到以后，虽然我还是喜欢，但是结婚我肯定不干了，按咱们村里的老话，这娘们是准备撇腿子了！” “从此以后我就没有跟过林姐了，跟着社会上的大哥，在拆迁工地上跑跑腿，有时候也会做点缺德事，剪电线，锯水管，砸玻璃啥的，不过上门我是不去，那个有点丧良心，所以我不挣那个上门费，虽然那个多点儿，可是拿着烫手，就因为这个，其实我那个社会大哥也不待见我。” “你那个大哥跟着谁的？” “原哥！蒋原。” 杜大用随即再次检索了一下。 “这里面的谁？” “这个！” 杜大用把这个人的身份信息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这个蒋原是不是幕后老大？” “不是，是雷哥。历雷大哥！” 杜大用不由点了点头。 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听过的人名，而且他也早就检索过，这个什么雷哥，可是真正的劣迹斑斑。 不过目前看起来像是个改邪归正的生意人，房地产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 暂时也没有听说什么人因为拆迁而让这个人以及他的手下进行过迫害。 “警官，我肯定去大海哥那里，他那儿是正道，这个我知道的，其实我也不想在这边干了，去年打架的事情，就是有人故意要整我的，要不是一下找不到去处，我早就不干了，本来是准备过年回去的时候找我爸商量一下的，现在警官你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肯定会去好好做事的。” 程越这会儿也是赶紧接着前面的话题说了起来。 第905章 询问得来的力量 杜大用听完点着头，拿出一张纸，又拿出手机抄了一个号码，接着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了一段话，又去找了个信封给糊上，这才一起交给了程越。 “这是电话，回头你自己打给他，然后你见了他，再把这封信给他，后面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我只能给你进去的机会，后面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琢磨。” “谢谢警官！” 程越又站起来朝着杜大用鞠了一个躬。 “好了，问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后期可能还要让你再来一趟，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到时候有人给你打电话，会说是专案组，那你就奔着这里来。” “知道了，保证随叫随到。” “你母亲在外面工作很辛苦，没事多陪陪，哪怕就是和她随便唠唠，她都是高兴的，以后在那里干的不错，都可以把你妈领着过去看看，这样你妈心里也会更加高兴一些，哪怕再累，她也会觉得有个盼头，不用提心吊胆的。” “知道了，我性子还是毛糙了一些，谢谢警官今天教导我。” “走吧，看看你妈那边结束没有，要是没结束，你就在那里多陪陪你妈，到了饭点就在这里的食堂吃了再走。”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就领着程越出去了。 到了隔壁，果然画像还没有结束，杜大用让程越留下以后，再次去了林玲的审讯室。 “林玲，你住处还挺多的，孩子我们已经知道在哪儿上学了，很快就能采样。除了星海庭院，还有荣耀之光，满春园，左岸生活对不对？” 林玲看了看杜大用，随即又低下了头。 “噢，对了，还有槐树沟小区，以前无线电三厂的宿舍对不对？” 林玲猛的一下就把头抬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姓杜的，谁告诉你的？这里谁告诉你的？” 林玲这会儿宛如暴躁的母狮一样，手铐和脚镣给她挣扎的哗啦啦响。 杜大用笑笑，没有回答林玲。 “皇道分局常务副，张书海！宋保姆的女儿，龚小娜！还有一个正在画像，咱们不着急，等我揭完盖子，你就可以去看守所待着了。” “不！杜局长，你不能送我去，不能！我求你了，不能送啊。” “林玲，你是不想做的就不去做，想做的就必须要去做，是不是我这个位子应该让给你？我必须要听你的？我问揭文兵兄弟俩，张军，贺传辉，郭勇，你就是沉默抵抗，要不就是装疯卖傻，是谁把你给惯成这样的？你爹妈也不是高官达贵啊！” “想在这里待着可以，那就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说句实话，就是目前的证据，你也是必死无疑，也许你交代一些重大情况，可能还能给你改到死缓，虽然深牢大狱待着，最起码你还能活着，可是你这样抵抗审讯下去，我想挽救你我都有心无力。” 杜大用知道林玲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可是这儿不撂的话，那她自己的风险就得自己承担了，杜大用哪怕天大能耐，这里最多还能留她三十多天，这已经是杜大用能做到的极限，最终到了时间，还是得送走。 “林玲，查你其实很好查，只要我认真追这个案子，你背后的那些人，没人敢伸手的，因为我现在办理的案件是我们公安部曾经的督办案件，就是你认识的人当中，你觉得谁的职务能做得了中央的主，何况你还是一个证据确凿的故意杀人罪的犯罪嫌疑人。” “我希望你能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而不是疯狂下去，这些都没有用，因为你身上的破绽太多太多，一会儿你的宋保姆要来，龚小娜也要来，她们会在你这样的情况下帮着你说话吗？你利用别人获取了什么，那么别人是因为能在你这里获取利益，可是你这样的地步了，后面的利益都没有了，那些人还会帮着你？” “很多夫妻都是这样，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你这样的友谊！” “我还是那句话，要不痛痛快快的交代，要不你自己承担最后的结果，而且，最重要的，你还是孩子的母亲！” 杜大用说的时候就在看着林玲，从林玲现在纠结的样子，杜大用就知道林玲动了交代的念头。 “彻底交代，死中求活，拒不交代，自己掂量。” 哪怕杜大用现在知道最后可能会有人害林玲，杜大用现在也没有办法，因为林玲要是就是不说，他也不知道谁会朝着林玲动手。 “杜局长，我说了，你保我不去看守所，哪怕你异地悄悄羁押我都可以，因为我说了，你肯定查，那么我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如果我不说，就和你说的那样，到期了你得送我离开这里，我肯定会死，因为人家已经对我失去了信任，还有我存在对别人的危害性。” “可以！我可以保证让你在被正式宣判之前，不去青鹭本地看守所，直到你二审结束！” 杜大用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力量，因为答应下来，光是藏林玲就得藏很久，这是个很难的事情。 第906章 过去的交织 杜大用随即叫来了董则。 等到董则进来以后，杜大用把看守放到了门外，这才对着董则说道。 “马上林玲要交代，等到交代完了，她供述期间的录音录像立马进行截取进行封存，没有我的指示，任何人不得观看和查阅，而你，在这场审讯之后，签一份保密协议，不准对任何人提及这场审讯内容。” “是，师父！” 董则第一回直接回答了师父两个字。 杜大用拍了拍董则的肩膀，然后董则做好记录的准备。 杜大用这时候才看着林玲说道。 “林玲，我希望你供述的和你存有的证据是能够相辅相成的，不夸大其词，不造谣污蔑，不构陷他人，但凡你要是胡说八道，我刚刚答应你的一切全部作废。” “我知道，杜局长，我只会说我能肯定的，对于不能肯定的我肯定不会去说。” “好！不过对于不能肯定的，认为可能性比较大的，也是可以说一说，我们也会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去验证一下那些不肯定的。”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和林玲补充了一下。 “杜局长，你认识廖菲菲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 “廖菲菲是谁？” “青鹭暗地里的二姐，大姐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当时看上那个贺传辉那个宋代碗盏，其实是非常巧合的一件事。当年我去任师傅那里的时候，其实是去收东西的，那件东西也是一件南宋瓷器，毕竟任师傅当年在青鹭瓷器典当行里，是有名的打一眼。” “我是接到廖姐的要求，让我去任师傅那里拿个东西的，就在那会儿，贺传辉拿着东西来了，那时候其实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还有接受廖姐的安排去接触一些男人。” “所以在贺传辉看完那东西以后，我就心起歹念了。只不过从一开始的想少花一些钱，巧取豪夺过来，到最后设计杀人陷害，都是因为这东西的实际价格被贺传辉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了这东西价格，那就必须要死了！这才有了后来张军，揭文兵这些人夹在里面。” “杜局长，现在你查的这些其实根本已经不重要了，你如果从那处老房子里面查出来的东西一旦曝光，不仅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估计你也会被打落尘埃。” “林玲，这么说，你对揭文兵，张军伙同你设计杀害贺传辉嫁祸郭勇的犯罪事实是供认不讳了？” 杜大用先要肯定一些事实，这样才能夯实这次审讯工作成果的第一步。 “我承认，我伙同张军，揭文兵杀害贺传辉嫁祸给郭勇的事情。同时，在张军实施杀害揭文兵的犯罪行为中，我也提供了部分帮助，且能预判到该犯罪行为的发生。但是，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知道张军当时有杀揭文兵的企图。” “可是我认为张军也会活不久的，因为揭文兵也有他的犯罪同伙，在当时，我认为张军一旦杀害了揭文兵，包括揭武兵也已经出事，那么揭文兵的同伙肯定会报复张军的，可是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张军会一直安然无恙，当初只要揭文兵的同伙动手，我就准备安排人把他们全部击毙。” 杜大用听着林玲说的话，顿时脑门子有些大。 因为林玲这样的事情都敢说，那她到底藏了啥？会不会是一颗超级大雷？ “揭文兵的同伙是谁？” “不认识，但是我让他干活一次事情，绑过一个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 “00年！当时是廖姐吩咐我的，问我道上是不是认识人，我想着揭文兵兄弟俩应该算是道上的，就说了认识。当时廖姐是和别人在烟市发生了矛盾，对方在烟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最后廖姐好像吃了一些亏，所以就让我找人绑架那个人的儿子，不过孩子最后放了，那个人现在一家子也出国去了。” “那时候，揭文兵就是带着别人去做的，并不是带着揭武兵去做的，因为我不太喜欢揭武兵，揭文兵好像知道我不喜欢他的弟弟，所以就找了别人。” “人你见过没有？” “见过一个！” 杜大用听完以后，拿出了那两张画像放在了林玲的面前。 “是这个人！另外一个没有见过。” 杜大用看着画像，这是830案中的高个子。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林玲听完以后摇了摇头。 “揭文兵做事其实比张军还要谨慎，要不是他弟弟出了事，揭文兵不会死在张军手里，当时不管他俩谁杀谁，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从我的本心来说，我是希望揭文兵留下的，张军虽然也是阴沉，不过眼前利益看的很重，而揭文兵不是这样的。” 林玲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和杜大用感慨着。 第907章 过去的交织(2) 杜大用听着以后，看了看林玲说道。 “林玲，既然你认识那个男人，难道揭文兵就从来没有透露一丝丝？你说那个廖姐委托你办这样的事，不可能对要去做事的人一点都不了解吧？” “杜局长，廖姐需要了解这个干啥？有事情直接找我就可以了！她忙着油田的事情，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管这样的小事，对她来说，这件绑架案就是给对方一个警示而已，在他们的层面已经不会轻易打打杀杀的，更多的是利用其他手段。” “我估计那个人应该是在什么不重要的地方惹了廖姐，要不然最后他一家出不去的。” 杜大用一听，脑瓜子顿时嗡嗡的。 油田两个字在东鲁这里真的有些让人炸裂的。 杜大用这会儿都觉得自己有些心气儿不足了。 别这边准备掏那户人家的底细，最后那户人家还没拖出来，自己又惹上了其他的大麻烦，那才是真的头疼。 “杜局长，是不是有些慌了？要不要把这段抹了，咱们重新换一套说辞，咱们在这里好聚好散，你……” “闭嘴！继续交代，我哪儿让你看出来我慌了？我是痛恨一些人总是趴在国家的躯体上吸血，而不是你说的慌什么，你继续说你的，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你答应我的，我也希望你能做到。” 杜大用一边收敛着自己的情绪，一边严厉的朝着林玲喝斥着。 林玲看着杜大用坚毅的脸庞，脸上最后一点光慢慢褪去。 “揭文兵带着那个人在哪里和你见面的？当年绑架过那个孩子，孩子是关押在哪里的？” “我只是看到过这个人，可是我没有和他说过话，更没有坐在哪里吃一顿饭，杜局长，虽然我是很坏，不代表揭文兵那种身份的人随便带着什么人我就要去和他打交道吧？最后孩子是在珠城市让对方接回去的，孩子也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前后只有一天一夜的功夫。” “那么揭文兵在做这件事之前，一般会选择在哪里和你谈这个事情？” “只在龙舞河那里谈过这个事情，他说那里景色不错，又没有什么不相干的人，不过也只去了两次，一次是给材料，给定钱，一次是付清全款。” 林玲想了想以后说道。 “总共多少钱？” “三十万，廖姐给了五十万，我吃了二十万的回扣。” 杜大用听着撇了撇嘴。 “我那时候没有太多钱的！就是现在，我也没有太多的钱，只不过看着表面风光而已，你以为现在的我就不靠着身体挣钱了？哪怕带着龚小娜也是为了一起伺候别人。只要关系维持的住，才能挣到钱！” 林玲有些不满意的朝着杜大用说着。 杜大用也没有搭理林玲，而是迅速查了廖菲菲是谁，结果一筛选还挺多的。 “你说的廖姐今年多大了？” “三十七八岁！烟市人。” 杜大用听完，立马增加了检索词。 这下只跳出了两个这样的重名。 “形容一下长相！” “杜局长，看着漂亮就是。烟市有两个三十七八的廖菲菲，一个住在村上，一个住在城里，你再看看长相和气质。” 林玲这会儿的口气真的是让杜大用心里很不舒服。 可是杜大用知道，这会儿林玲已经放开了，自从说了老房子那处地址，林玲就应该打好了算盘，她得保证她不能现在就死。 杜大用都能预测到，现在说的这些可能对于林玲来说还远远没有那么可怕，可能后面那些搜出来的证据，才是真正勒在林玲脖子上的绞索。 “你说的廖姐知道这些事吗？” “不知道，这是我自己要去挣的钱。廖姐走的路数和我不一样，她是大姐带出来的，路子比我宽广一些，就像我现在一些挣钱的路子，龚小娜怎么可能接触，只有到了我觉得这些已经不是我自己多能看得上的，那我肯定会丢给她。” “以前我也培养了一个，结果最后因为嘴不够严实，还想着谈恋爱，被我赶走了。” “而且廖姐手底下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我们这批人是通过层层竞争上来的，当初廖姐也是这样层层竞争上来的，可是廖姐运气好，大姐带上来的那个女人生病死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别看有些人道貌岸然的，平常一副伪君子样子，撕下真面目可能畜生都不如。我明里听说是病死的，可是暗里听来的却是被人家虐待致死的。” “当时人家家里要求验尸，结果给了一笔钱立马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没给钱之前，那就是众生态，好像死去的人就是他们不可割舍的那个人，等到开的价格足够心动的时候，眼泪都没了！三十多岁的女人，价值还能有多大？” 林玲摇着头，仿佛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第908章 过去的交织(3) 杜大用现在可没有闲工夫听着林玲说这些，毕竟830案才是主体，至于其他的衍生案件，杜大用能借力打力的就借力打力，对于他职务无能为力的地方，只能往上移交，因为这已经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玲，我们一会儿把你的那些证据拿过来以后，咱们再慢慢谈！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杜大用说完以后，立马就出了审讯室。 对于揭文兵和林玲出现的地方，那才是杜大用需要关心的的地方。 杜大用一出去就给铁师傅打了电话。 “铁师傅，在龙舞河景区附近的村镇先筛一遍，顺着米高城区的这条线，让乔川带着人去查一查，你随便带一个人，帮着你打下手，然后直接去米高的龙舞河景区附近开展工作，我会让唐队长派人和你一起开展工作，这个地方可能也是当年犯罪嫌疑人落脚地之一。” “杜局，好的，我马上动身过去，你让唐队长赶紧先派人，我这边过去立即就能开展工作，那样最多两天那一块区域应该就能扫出来。” “辛苦了，铁师傅。” “杜局，最辛苦的是你，没有你的脑子，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瞎转悠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杜大用听着只能说句谢谢。 撂了电话，杜大用立即又给彭师傅打去了电话。 “杜队，我们晚上准备整理好和你汇报的，没想到你的电话倒是先打来了。” “说说情况！” 杜大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们刚刚从南河三监出来，画像已经被辨认出来，不过服刑犯人告诉我们他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外号叫鱼梭子，其他的情况不清楚，是和他的同案一起认识的，不过同案今年五月份被枪决了。” “他还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的画像没有问题，那么这个人的纹身，一定是在德市一个老纹身师傅那里纹的，名字叫师全意。画像上的那个人并不是德市人，而是日光市的。” “只不过这个人在德市生活了挺久一段时间，大概有五年到十年之间，具体的时间他不太清楚。从德市离开以后，这个人又去了潍市和烟市，这是他听那个人自己亲口说的。” “那个服刑犯人是什么罪进去的？” “故意伤害罪和抢劫罪，去年上半年被捕的，十五年。” 杜大用听着觉得有些靠谱。 “现在能不能往德市赶过去？到了德市就休息，今天晚上我先让德市市局摸一下，不管今晚能不能出线索，明天早晨你们也能正常开展工作了。” “杜队，那当然可以的。我和余睿杰换着开，从于州到德市大概七个多小时，夜里应该就能到。谈不上非常辛苦，再说了，咱们刑警不就是哪儿出线索就奔着哪儿去吗！本来是准备明天再核实一下的，现在只不过是了不起再跑一趟。” 杜大用听着只能说辛苦，还能说啥，现在对所有的队员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安慰。 电话撂了以后，杜大用把董则叫了出来。 他要去亲自搜查那处老房子，看看到底能找出来什么。 “董则，去准备铁锤，钢钎，勘察箱，我去问一下林玲。” 董则听着就来劲了，连忙点着头就去准备东西去了。 杜大用则是来到了林玲的审讯室。 把看守安排出去以后，杜大用才开口问道。 “老房子里面的东西藏在哪里？我已经准备了铁锤，钢钎。” “不用，大理石的，真的砸起来，你得累死。卧室的床头柜旁边有个电源插座，然后床头上面的照明灯的电线可以插在里面，再把灯下面的那个旋钮旋一下，大理石板就会自动裂开，就一个人能够下去，当初设计这个，花了我三万多，房子都没有那个地洞值钱，找的机械厂老师傅做出来的，” 杜大用听着牙花子都酸酸的。 现在这些人藏东西的手法还真的越来越厉害。 “杜局长，拿到手好好研究一下，别吓着你了。” 林玲这会儿还能笑着和杜大用说话，这让杜大用感觉到那儿藏的东西绝对是能给他惹来麻烦的。 会不会林玲打算让他找到以后，自己去掂量掂量，要不他和林玲妥协，要不就是只要自己往上搂一搂，可能自己就会被调离了，这个案子也成了移交的案子？ 林玲应该也不会这么傻啊！那么她自己暂时的生命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 杜大用这会儿脑子转的飞快！ 难道林玲这会儿这么做是为了她的那个大姐，哪怕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也是给那个大姐解决掉二姐？然后二姐没了，所有的事情也就到了二姐那里截止，只要这样的话，哪怕林玲最后真的被枪毙，那个大姐肯定也会善待她的孩子和家人。 杜大用只能这样胡乱猜疑一下，要不然他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啥情况了。 第909章 新手勘察 不过想半天，杜大用没有头绪以后，也就不想了，还是先把东西找出来是最最靠谱的。 出了审讯室，杜大用看着董则已经准备好东西，立马就出发了。 这处老房子离着专案组这里并不是特别的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师父，我把林玲包里和车里的钥匙全部拿了出来，这样咱们就不用叫开锁的。” “肯定不在里面，林玲没有那么蠢的。那个门不仅不会复杂，而且很好开的。从程越说的那些来看，在这里应该会有人帮着她照应的。” “估计咱们只要一去，就知道了！要是开门难度很大，林玲这会儿肯定会告诉我们的，那样最起码在那里她也能睡舒坦一些的。” 车子到了地方，杜大用才知道这里是有多么的破旧，估计连小偷都会嫌这里寒碜。 只有三栋红砖砌起来的楼房，还都是三层的，下水管道上面是锈迹斑斑，红砖外面原来应该有一层水泥抹着的，现在已经完全没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平房，大概有十几二十户左右。 地上到处都是污水横流。 两个人下车来到最后一排三层楼那里。 一排也就三户人家，林玲的房子在一层的最东头。 等到了以后，才发现这处房子的正门已经被封了起来。 这时候中间户出来一个大妈看了看杜大用和董则两个人。 “林经理让你们来的？” “是的！” 杜大用只能接了一句。 “跟我来吧，林经理让我给她看着房子，不过正房借给我家了，她在后面开了一个小门，钥匙在我这里。” 杜大用第一反应就是，林玲带着警察来过这里。 要不然这个大妈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就太不合理了。 “大妈，你把钥匙给我就可以了。” “好的，过会儿你们走之前交给我就可以了。” 杜大用这会儿连把搜查证拿出来的念头都没了。 不过杜大用不得不佩服林玲的精明，哪怕就是有一天出事，就算警察来了，这里也不会弄得闹哄哄的。 大妈回屋拿着钥匙，带着两个人转到了后面。 一个自制的铁门也是锈迹斑斑的，不过锁头看着还可以。 “麻烦你们放东西的时候声音小一些，我大孙子还在睡觉，可别惊着了。” 大妈说完，笑了笑就离开了。 董则戴上手套，尴尬的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门。 站在门口，一股陈旧的霉味就传进了鼻子里面。 杜大用打开勘察箱，从里面拿出电筒朝着地下照了照。 “很久这里都没来人了，能看出来多久吗？” 杜大用用电筒在地上晃了晃。 “看着有十五天到二十天以上。” 董则仔细看了看说道。 “不错，看来是用心看书了。” “师父，你在侦破那起学生案件的时候，做了很多痕迹上的分析，我一边看书，一边看你写的痕迹判定结论，这才有了长进。” 董则笑着说道。 “穿衣服，鞋套，戴口罩，我来拍照，你来提取指纹，以及其他的痕迹。” “师父，那我先提取灯开关上面的指纹，这个提取完了再开灯！” “程序没错，就是眼力见查了一些。我刚刚打手电的时候，第一道光就是从哪儿下来的？灯的开关那里！可是那个开关上面也是满灰状态，而且你看看旁边的桌子上面有什么？” “手套！” “那就说明，林玲在这里的时候也很小心，不会容易留下指纹，所以你想提取指纹的时候，第一应该要提取的地方在哪里？手电给你，综合看一下！” 杜大用说完就把手电递给了董则。 董则照了半天，最后有些茫然的望了望杜大用。 “灰尘下面有明显的脚印吗？” 董则赶紧又照了照，然后摇了摇头。 “咱们往门口的桌子旁边看看！能发现什么？” “有放鞋子的痕迹！” “那么林玲在脱下手套以后，或者是偶尔忘记脱下手套以后会在哪里留下痕迹？” “师父，在桌腿上！” “还不算笨！如果桌腿上没有，那就说明了什么？” “只有在林玲说的地下室里面才有！” “那还不赶紧干活！” 杜大用笑着说道。 “好嘞，师父！” 董则穿戴好以后，立马开始在门口的桌腿上勘察起来。 “师父，你真的厉害，只有一枚指纹，看着像女人留下的指纹。” 董则拿着毛刷刷着指纹粉刷了一会儿，立马高兴的说了起来。 杜大用只是点点头。 对于董则这种现勘经验几乎没有的，只能这样慢慢培养，有些东西书本里面是书本里面的，在实操当中就是需要有一份细腻的心思和认真思考的精神。 第910章 新手勘察(2) 这枚指纹提取以后，董则哪怕是再高兴，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一个指纹了。 “既然我们穿着警服来，大妈丝毫也没觉得奇怪，那就说明什么？林玲不止一次带着警察来过这里，那处地下室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那么在这里能做什么？” “激情的事情！” 董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错，这里房子的正屋已经借给那位大妈，那么再带警察过来，林玲和她的警察朋友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由此可见，那个警察的年纪应该不会太小，在这里能让他有回忆感，过会儿东西搜出来，应该能知道有哪些警察或者其他人来过这里。” “能知道为什么我这样判断吗？” 董则再次环顾四周，哪怕现在灯已经亮了，董则还用电筒照了一下，结果还是摇了摇头。 “这里还有什么？床是如何放置的？” “一台dvd，一套小音箱，房子是南北走向，床和房子一样也是南北走向。” “你说的没错，可是音箱朝向呢？是不是正对着床的方向，你再用电筒扫一扫音箱上面的喇叭头。” 杜大用在董则说完，朝着那套音箱指了指。 “师父，这是一个镜头盖，卧槽，这边也是！” 董则这会儿是站在音箱旁边照着说的。 “林玲能把人带来这地方，就是为了做这些的！所以进了现场要如何？观察，认真观察，极致观察！” “你看到的东西要首先注意哪儿不符合常理，在非技术人员眼睛里面，这种喇叭头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因为镜头盖是可以反光的，可是大部分喇叭头反光性就会很低，除非是金属的，但是这个不是金属的，既然不是金属的，为什么反光度会增加？加上林玲带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这样有机结合以后，你就会发现，没有那么难！” “所以现勘是很深奥的一门学问，可以说每一个优秀的现勘技术警察，都是学问高深的人才，没有大量的研究和学习，想要在反侦查高手制造的现场里面发现蛛丝马迹，会很难！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注意平常生活里面的细节，去揣摩那些细节构成的多层次原因，因为人的类性其实就是那么多，大部分人类只要划分细一些，你会发现细分的那类人都是有着一些相同的属性。” 杜大用现在是趁着一切机会教导着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徒弟。 “你别看乔川年纪不大，可是这样的现场在他的眼里就会很简单，因为他家里的长辈都是从事现勘技术行业的，有机会你找他蹭一些看家本领，还有人家长辈记录的一些经验，这都是你可以借鉴和学习的地方。” 杜大用说完，眼睛扫了扫现场，拿过董则手里的手电，又朝着天花板照了照。 “这个林玲还真的是人才！” 杜大用照完就笑着说了起来。 董则则是一脸懵的看了看天花板。 “不用看了，以前在那儿藏东西的，过会儿你站在靠墙角的床头柜上面，两个床头柜摞起来，墙角上面应该有个一个半拳头那么大的洞，那是块三合板做出来的墙顶，拳头只要一顶，那块板就能顶上去，林玲以前还用粉笔涂过板壁周围，外行人觉得厉害，当内行人看了就知道了，估计后来才改了地方藏东西的，过会儿掏一下，谨防这家伙还留了啥在上面。” “师父，你咋看出来这个天花做了夹层，看起来差别不大啊！” “吊扇的铁杆看一下，墙上十公分不好辨别，那吊扇的牌子啥牌子，和咱们用的一样不一样？” 董则这才仔细看了看，还真的是！飞行牌吊扇！ 董则这会儿才想起来专案组里面的吊扇，和那个比起来，这个连着天花顶的铁杆确实短了一截儿。 “行了！我打开开关，咱们今天是来取证的，回头复勘的时候，你再来观察！” 杜大用把手电递给董则以后说了一句。 接着杜大用就按照林玲说的那样，移开床头柜，插上床头灯的电线，然后在那个灯的底座那里轻轻旋了一下。 就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三声，在另一处墙角不远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大概有两米多深。 “师父，我下去吧！” “说的好像我还要和你抢着下一样，赶紧的！” 杜大用笑着和董则打着趣。 董则来到洞口，杜大用给他打着手电，董则顺着铁蹬就爬了下去。 “师父，底下只有一个钢制箱子，钢制箱子上面没有指纹，也没有上锁，打开吗？” “打开，注意安全！开的时候，脸不要往前凑。” “知道了！” “师父，里面有一个木盒，木盒旁边还有个瓷罐，我先看看有没有指纹。有指纹的，能看得见指纹痕迹！” 董则在底下不停的和杜大用沟通着。 “相机给你，拍完照，提取完指纹，拿衣服给兜起来，然后慢慢拿上来。” 杜大用说完，蹲着就把相机递了下去。 第911章 新手勘察(3) 杜大用并没有想着在这里就观看林玲留下的证据，所以董则把东西递上来以后，杜大用立马和董则说道。 “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的物品，尤其是边界不够清晰的地方，一定要检查仔细一些。” 董则答应一声以后，在下面检查了半天，最后确定没有其他物品。 “上来吧！注意一些。” 等到董则上来，杜大用已经把木箱和瓷罐都包扎好了。 接着两个人架着床头柜把那个隐藏的洞也查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杜大用再次四处张望一下以后说道。 “等乔川回来，你和乔川一起跑一趟，跟着学一点，不能总是做一些跑腿的工作，那是我对你的不负责，想要成为一名好警察，首先政治上要靠得住，还要业务上拿的住，最后才能谈什么进步。拿着东西走，回去跟我一起查阅，查完以后，全部用物证袋进行封存，锁到我办公室保险柜里面。” “师父，知道了。” “在组里还得叫主任，私底下叫师父没问题，哪怕别人知道你是我徒弟，只要你不显摆，人家只会羡慕而不会嫉妒你。” “好的，师父，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两个人出去以后，大妈很快就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大妈，钥匙咱们得带走，肯定不能交给你了。这儿呢，我们马上要贴封条，从现在开始，不能再进去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以及你的家人，一旦撕了封条进入里面，我们会以妨碍公务罪进行抓捕。” 杜大用说完，让董则放好物证，接着从车子里面拿出封条和胶水，亲自去后门那里进行了张贴。 “两位，是不是林小姐出事了？” 大妈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问了起来。 “大妈，这个不能告诉你的，如果我们有需要找你了解情况的，会有人上门来找你的。” 杜大用并没有打算今天马上就找这个大妈了解情况。 张贴好了以后，董则上车就问了起来。 “师父，为什么现在不对这个大妈进行询问呢？” “现在询问，得不到有用的答案，我们走了以后，这位大妈才会自我渲染自己的情绪，我们突然封存这里，以她的想法就会开始回忆林玲以前的事情，她自己会不断的推测林玲哪些情况可能犯罪，等到明天中午吃过饭以后，我再派人过去传唤她，这样省时省力，都不用我们提醒很多，她会主动帮着询问的人去分析，而她的主要目标在那个借到手的客厅。” “只要到时候可以作为优先购买人，这种大妈是不会有太多隐瞒的情况，毕竟林玲要是已经给了她很多好处，那改掉的客厅上面就不会有陈旧一点的囍字还在窗户上了。” “在进入任何一个现场前，周围环境的观察非常重要，那么就会对现场周围的人或者物品有个正常理智的判断，而这些判断只要不是很离谱，那么必然能反馈给自己一些进入现场后的评判。” “从这里还可以延伸到在现场以及周边的蹲守，抓捕，以及突击审讯。” “林玲首先已经被咱们给控制住了，而且目前来看，她应该不会有涉枪涉爆的可能，那么我们来到现场，就应该注重于细节的掌控，可是咱们今天只是来取证，并不是以勘察现场为主，等到你和乔川来了以后，乔川肯定还会发现更多的细节，到时候你就知道，技术警察为什么博学多识了。” 杜大用这会儿不遗余力的教导着董则。 “师父，那我们为啥进去之前不看门把手有没有指纹？” “十五天到半个月，青鹭不刮风下雨吗？看看屋檐什么状态，风雨一打，把手还有水痕，没有价值。再说了，人家大妈必然会过来检查的，拉拉门手，推推窗户，你可以不闲，别以为别人就会闲着的。再说了，这处门把手的价值在证据链条上实际意义也不是很大，路过摸一把犯法吗？看着门开了，我给关上了犯法吗？” “还是那句话，单独一个不设防的地方，要学会观察，灯光只要一扫，镀铬也好镀锌也好，有指纹基本很容易显示出来。” “还有一点，大妈是不是证人？要不然她能有钥匙？” 董则赶紧嗯了一声。 “现场周边污水横流看见了吗？想想林玲用什么理由带其他的警察或者其他人来这里？别说我刚刚说的那个理由，那只是其中一个判断理由。” 杜大用笑着问道。 “师父，掩人耳目算不算？” “算一个！” “想不出来了！满足别人的回忆，掩人耳目，我觉得这两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董则一边开着车，一边有些感慨的说着。 “往关键的地方去想！” 杜大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捻了捻说道。 第912章 有些心悸 董则给杜大用这样一弄，反而更加有些不清楚了。 “这里应该离着拆迁不远了，应该这块地方已经被一些人盯上了，那么林玲在这里钉下来，就是带着相关利益人前来看看的，应该她的上面对这里有着什么规划，所以这里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谈利益，什么满足回忆也好，掩人耳目也好，都是附着在这个上面才是最靠谱的。”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里经济价值很大？” 董则吃惊的问了起来。 “这里只要我们不往下深究，假如你现在手里还有钱，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哪怕你就算倒腾一些平房，你都能赚到盆满钵满的，所以，只有利益才是捆住那些人手脚的利器。” 杜大用说完以后，直到回到组里再也没有说话了。 拿着东西进了办公室，杜大用让董则先把东西取出来陈列好，自己去了询问室。 可是这会儿何师傅已经不在询问室了。 杜大用随即去了何师傅的办公室。 “杜组长，那位大姐已经带着儿子走了，说是不在这里吃饭，走的时候，还让我带句谢谢给你。” “画像呢？我看看！画完以后对着摄像机举了没有？” “杜组长，举了，刚刚画完我就举着让摄像机拍了。这是画像！” 何师傅一边和杜大用说着，一边拿着一个画板打开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看到以后，心里就叹了一口气。 大致的画像，哪怕不是和本人完全一样，可是就算这样，杜大用一看就知道是谁了，这是市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王肃。 拿着画板回到办公室以后，杜大用把画板往桌子上一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 “董则，你先出去一下，门外看着，我要打个电话！” 董则立即丢下手里的物证袋，赶紧出门关门站在了门口。 杜大用掏出电话，给桑厅拨了过去。 “等三五分钟，我给你打过去！” 电话通了以后，桑厅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杜大用点了一支烟，坐下来慢慢抽了起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遇到麻烦事了？” “青鹭市局这里可能有些烂底子，目前已知的最起码已经有三名副科级别以上的警务人员参与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有一部分起获的证据，我还没有审查，不过应该还有更多警务人员参与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甚至职务级别还可能更高！” “桑sj，咱们自己得从上面下来人动手，如果这样捂着，问题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杜大用这回非常认真的说着，而且没有称呼桑厅为叔，而是正经的叫了sj，就代表着杜大用希望桑厅要下狠手。 “行，我知道了，明天会有省厅纪检组，省检察院反贪调查组，青鹭市纪检部门，三部门联合起来在青鹭开展一场廉政行动。不提前打招呼，不开会研讨，直接去查处。” “桑sj，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问题，涉及到油田的问题，应该可能还是非常大的问题，我这样的职务可能撑不住，我目前能告诉您的，就是，我目前只能侦查，证据封存，因为我不能越权以及跨区域侦查，否则就算是您也保不住我。” 杜大用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怎么查830案以及那件事牵涉到了那里？” “可能我运气不太好，所以这起案件结束，您能不能让我休息休息？桑sj，我一个人不干警察都可以，可是我后面还有很多和我一起的，我不怕我出什么问题，是真的怕把他们全部连累了。”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心累。 因为案件办理下来，衍生案件突然就升级到了很高的层次，他不害怕自己如何如何，可是专案组里面可不是他一个，那是一大帮子人在这个组里。 如果是禁毒还好点儿，可是现在已经弄到面目全非了。 “油田方面的事情，我会和苏部长反映的，你小子今天这么正式的叫我，是不是藏着什么后手啊？” “叔，正事儿说完了。我和你说点儿心里话吧，那户人家并不好对付，我一开始以为很快就能打开突破口，可是我有些想当然了，我这两天也在研究青鹭的gdp指数，非常高，比前几年的增速还要高，我再仔细深入研究就发现了问题，咱们青鹭有着太多的地方拆迁，这里面的蛋糕实在太大太大。” “叔，一个这么大的城市，你可以想象一下，拆迁一拆就是几十万平方米一百多万平方米的拆，这里面的利益实在是太吓人了。马克思说过啥，叔，您应该听过的，所以我刚刚说我不怕，我是真怕连累到您以及所有和这件事相关的人。”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心有余悸。 第913章 有些心悸(2) “叔，所以我希望您从我们内部自己先动手，这样最起码可以保证您不会被动，而且得动狠手，甚至让我背个处分都可以，我背的住。” “就按照我内部纪检工作开展的情况不好，按照没有对上级积极汇报的情况来处理，最多通报批评，这样您和我都能化被动为主动，而且也能让那户人家认为我们不是针对着什么，您再和苏部长反映上去，剩下来的，肯定由苏部长去往国院去反映。” “你小子，终于在政治上成熟了！学会以退为进了。说的不错，不过没必要给什么处分，那是乱弹琴，应该会有诫勉谈话，这个你给背一下，算是我这个当叔的欠你的，不过也确实证明了你的厉害，一整就能整出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桑厅并没有完全按照杜大用的想法来，在他认为，只要能稍微保护一下就好，省的这小子破个案子提心吊胆的。 桑厅也知道杜大用确实挺为难的，上要顾及他这个叔还有老领导佟副厅长，下要顾及到底下一帮跟着他拼死拼活破案的人。 两个人的电话撂了以后，杜大用才把董则叫了进来。 “都整理出来了吗？” “主任，还有u盘和光盘没整理出来。其余的纸质的以及照片我都已经归类了。” “穿着警服不雅照的有两个，没有穿的有三个，五个人的照片已经全部分成各自照片放进了物证袋。” 董则一边说着，一边把所有东西分门别类的再次放置了一遍。 杜大用拿着照片慢慢看着，越看心里越没底。 因为第一张就看到了标记姓名的北市区常务副区长。 杜大用赶紧看了一下其他的照片，都是标记了职务和姓名的。 第二张是南市区分局治安大队大队长。 第三张是李田分局副局长。 第四张是金田区的区长助理。 第五张是青鹭市一个规划局局长。 “主任，这些貌似不太好处理。” 董则这会儿也是苦着脸和杜大用说了一句。 “保密协议签了没有？” “签了！在桌子上，回来我就签了。” “去门外守着吧！我看一下u盘。” 董则出去以后，杜大用就先开始看起了u盘。 结果没看一会儿，杜大用就没看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龚小娜和那位杜公子在一起的录像。 杜大用这会儿确实有些不敢看了，因为这里面的秘密有些多，而且基本都是和建设以及拆迁有关，还有一些谈话是涉及到油田的问题。 等到看到那些档案袋里面的复印件，杜大用看的是惊骇欲绝。 里面涉及的人物之多，款项之巨大，已经有些超乎杜大用想象之外了。 “董则，进来！” 杜大用几乎是吼了一声。 “主任，咋了？” 董则听到喊声以后，立马就开门进来了。 “u盘全部复制，所有照片全部翻拍，那些纸质内容全部翻拍，只准翻拍不要阅读，而且翻拍以及复制这件事必须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如果现在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不仅我可能要完了，你更是完了，懂了吗？明天找一家大银行问一下保险柜租赁的事情，记住，别找任何熟人，也不要穿制服去，就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客户。” “知道了，师父。”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就是以后找了老婆也好，还是你的父母也好，都不准提起这件事。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如果组织上对你询问，你就直接往我这儿推，对于相关内容一个字都不要提。” “师父，您不用考虑那么多，在我这里，什么话都传不出去。” “那就干活！干完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青鹭肯定要乱糟糟一下，有任何人找到你，一推二五六，别瞎往里面掺和，听见没？” “是，师父，明天我就待在专案组里面，哪儿也不会去的。可是去银行咋办？” 董则这会儿也是有点儿害怕了，毕竟杜大用说的这么严重，那就说明这次的风暴肯定不会太小。 “你拍完，就换身便服走人，去德市和彭师傅汇合，开我的那辆奇瑞走，组里的车子不要开，把翻拍的东西带着，一会儿我给你一张卡，你走之前去取一万块钱，就算租赁保险柜应该也够了，最后记住，过德市去北河省那边的银行去租。” 董则听着连连点头，接着就开始干活。 杜大用则是把门关好以后直接去了林玲的审讯室。 “明天你就要转移走，这里你待不下去了。” “所以，我最后问你一句，和揭文兵一起的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杜局长，真的不认识，如果你查到我认识他的同伙，我林玲这里说一句，任你处置！” 杜大用听完，点了点头，他现在可以确定林玲确实不认识揭文兵的同伙，因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坚定。 第914章 妥善安排 “杜局长，东西拿到手了吗？” “拿到了，我没有打开，我怕我会出事，所以明天上交给上级。另外，你的去处是津市，你会在那里被秘密羁押。会有其他的专案组对你进行保护！” 把林玲安排在津市，杜大用认为是比较妥当的地方，离着青鹭不算太远，离着京城更是很近，而林玲这样的案子纪检部门肯定会成立专案组的，加上津市也是刚刚风波了一下，目前属于比较安定的状态，还有津市警察好友的加成，综合考虑，杜大用认为在津市安排林玲是目前来看最好的地方。 最后问了林玲这个问题，既然林玲不认识揭文兵同伙，剩下的就是其他的问题，那就代表着拆迁问题也好，油田问题也好，已经彻底剥离出这起案件，他虽然要弄个诫勉谈话，也比夹在这种大风大浪里强了太多。 骗保案还能应付应付，这种动不动就是高层的事情，杜大用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夹在里面。 之所以要保存那些东西，杜大用只是为了防止原始物证可能会出问题而准备的后手，哪怕这种可能性极其微小，但是杜大用不得不防一手。 “谢谢杜局长！你是真的厉害且精明，我能够落在你手里，现在想起来，一点儿都不冤枉。话都可以说明白了，这一次你若是贪功，那就可能我彻底翻盘，虽然我知道希望不大，最后我还是试了试，可是……唉，厉害啊！” 林玲这会儿是真正的满脸无奈，眼睛里面的光也随即消失殆尽。 “林玲，去了纪检那边好好交代，也许还能保住半条命，可能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待着，也总比现在就死了好！不过我说了都不算，还得看你自己的！你的其余住处，我都会如实向上级汇报，搜查也只能他们去搜查了。” “杜局长，你的金玉良言我记下了！谢……” 林玲刚刚说了一个谢字，罗新就进来朝着杜大用喊道。 “杜组，出来一下。” 杜大用赶紧就出了审讯室。 “怎么了？” “那位宋保姆和龚小娜带回来了，龚小娜企图自杀，被我们阻止了。” 杜大用不解的看了看罗新。 “她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怕万一传回老家她就没办法活下去了，她说那时候死还不如现在死。” “去停车场中间抽支烟，有话要说。” 杜大用掏出香烟给罗新丢了一支说道。 两个人来到停车场中间，杜大用点了烟以后才说道。 “明天青鹭要变天，林玲明天也要转到津市，还有这个龚小娜估计也得和她一起，别问为什么，我知道你好奇，可是你不知道最好！如果你家李萌问你什么，也是一概不知。” “这么严重的吗？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刚刚我说啥了？别往里面卷，还有那户人家的事情，放一放，这会儿不是时候，咱们现在全力以赴的侦破830即可，明天你去阳城到米高的线上，铁师傅已经去了龙舞河景区那边，说还是按照理发店的路数来，铁师傅说了，不管在哪里，犯罪嫌疑人一定会理发的，而且肯定还有着自己认可的发型，万一要是不小心在龙舞河那里理发说了什么信息，就可以找到他们的落脚地。 “真的能够找到，咱们再把所有的信息重叠起来，我相信应该差不多能够翻出来了。” 杜大用一边抽着烟，一边语气低沉的对着罗新说着。 “行！那龚小娜还询问吗？” 杜大用听完摇了摇头。 “明天全部移交出去，我们现在已经在岌岌可危的边缘，来头太大的，桑厅和佟副厅都扛不住的，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我有事没关系，别让其他人跟着我一起遭殃。” “你这是查到了什么？感觉你这情绪也太低了。” “不说这个！那户人家肯定会出事的，只不过涉及到的人会很多，哪怕就是国字头，也需要时间的，所以还不到我们添柴加火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我们做多了，反而可能是画蛇添足。” 杜大用语重心长的说着。 “行吧！你这脑子不是一般人脑子，给我的感觉就是，你现在做事情手段越来越厉害。我明天就去跑阳城到米高的线，趁着上面风大，我想着多动员一些基层的，这会儿估计他们能感谢我！”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你说的还真没错！那就加大一些基层警力的投入，让人念你一声好，万一以后山不转水转，最起码还有人知道你哪儿好！” “给你这样一说，我都感觉我特别像反派那种大坏蛋一样，此刻要不要我配点儿奸诈的笑声。” 罗新乐呵着和杜大用说道。 第915章 这脑子啊 杜大用回到办公室以后，董则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是银行卡，密码我的警号，车钥匙挂在哪里你知道的，赶紧走吧！” “知道了，师父，你自己要注意啊！” “赶紧走吧！我能有啥事，做好我嘱咐的事情就行。” “师父，那是肯定的，那我先走了。” 杜大用挥了挥手，董则拎着黑色塑料袋就出去了。 罗新看到董则这会儿出去了，立马又来到杜大用的办公室。 “别问，问就是去德市公干去了，支援彭师傅去了。” 杜大用赶紧先给罗新打了预防针。 “我不是问小董去哪儿了，我是问那个叫宋霞的保姆和龚小娜咋办？不能就一直放在询问室一句话也不问啊？” “随意问一些她们和林玲的关系，只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就可以，顺便把张军，崔丽的照片给她辨认一下，接着查一下那个保姆有没有参与他们的犯罪活动，如果没有，安置一下，明天上面要人，移交给上面，上面不要人，只要没发现那个宋霞涉嫌犯罪活动，就放了，反正我们询问笔录也做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回祸事惹得不小，现在已经成了烫手山芋吧！” 罗新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杜大用只是跟着笑笑，他能咋办，普通人面前一个正处还能吓唬吓唬人，可是现在往上拉拉，他就啥也不是，以前还自己顶着，结果每回最后抗住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桑叔，现在桑叔有机会往部里动动，他不能再给桑叔惹麻烦，所以刀子递出去，自己留一手。 “说说830吧，目前已经摸到两个犯罪嫌疑人的外号，一个叫强子，一个叫鱼梭子。根据我们目前获取的线索，这两个人在德市待过，可是为什么能和揭文兵兄弟俩产生交集，我还不太清楚。” “这中间我也推断了一下，在96-97这段时间，揭文兵兄弟俩是不是消失过一段时间，杨晓美那里并没有反映出这个问题，张军那里也没有反映出这个问题。而且前面对王卫兵，费拂晓，谢翰文等人的询问，也都没有反映出这个问题，那么会不会还在这个时间段之前，这四个人就已经认识了？” “可是揭文兵兄弟俩对这俩人都没有透露给二机厂这些人，那么在95年的时候，咱们青鹭是不是也有过什么案件一直没有侦破的？而揭文兵可能就是目击者？” “于是我又查了94-95年之间青鹭未破案件，结果并没有符合这俩人特征的案件。跟着我又托德市李局查了，还是对不上。潍市这边我也查了，结果还是对不上！所以我现在还有些迷糊了！” “在这些地方以外，揭文兵兄弟俩就没有交叉轨迹，那也不可能认识的。于是我又查了三个人一起作案或者是多人作案的恶性案件，结果还是对不上！” “不是在匹配指纹以及dna比对吗？” 罗新问了一句。 “指纹只有半枚，而且还不算清晰，目前电脑匹配出来的结果，同一性只有百分之七十二。现在还在等dna的结果，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两小时左右。” “我现在就打算是匹配上的，毕竟还是有着百分之七十二的概率，可是他们的交集点才是让我迷惑的地方。” “会不会杀了人，变成了报失踪？” “那就没办法查了！这点我也考虑过，不过我考虑到这几个人当年也就十几二十岁的，揭文兵这种人又属于很精明的，如果那两个人真的在青鹭是无动机杀人，然后掩埋，我觉得那会儿揭文兵绝对会报案，因为这种事能给他带去的利益会很多，他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损失自己的利益？除了杨晓美之外。” 杜大用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1227案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从青鹭去往德市不算很远，两三天跑个来回很正常。我就是觉得能够一起去杀人抢劫，在这之前，会有什么交集点能让他们纠结在一起去做杀人抢劫的案件！” “我假设过这两名犯罪嫌疑人是潍市人，最起码其中一名应该肯定是，那么当时会不会在这之前是另外一个人做了什么案件，后来纠结到一起的。” “结果还是没有比对上！这就让我有些不明白了。”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在办公室踱着步走来走去的。 罗新听完都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杜大用为何如此纠结这个事情。 不过杜大用走着走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一下拍了桌子说道。 “玛德，真是聪明一下，糊涂一下的。为什么不能是团伙作案？为什么不能是内讧相杀？这脑子啊！脑子啊！” 杜大用赶紧跑到了电脑旁边，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第916章 积案找转机 杜大用在电脑面前仔细观看起来，罗新也站到了电脑旁边看了起来。 杜大用直接就把时间线拉到了94年，结果对比了94年所有的案件，没有发现可以比对上的。 等到打开95年的悬案，一起案件迅速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这是发生在潍市米高的一起案件，一对夫妻被害案。 在95年三月十一号晚上，米高市庄镇爱民村养猪场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 被害人名字叫夏国和，卞家莲，是一对夫妻，年纪分别为49岁和47岁。 当时现场勘察，根据现场的足迹以及指纹，可以确定作案的犯罪嫌疑人应该有七名以上。 两名被害人中的夏国和被钝器击打致死，生前有捆绑痕迹。 被害人卞家莲同样生前有被捆绑痕迹，不过卞家莲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根据米高市刑警大队当时的走访调查报告来看，夏国和生前在过年之前出售了猪场里面的二百七十三头成猪，获得款项是四万多一些。 而当时两个人被害的时候，猪场并没有采购小猪，只有三十多头未出栏的肉猪。 随即杜大用看了一下现场勘察的照片，被害人夫妻俩居住的房间有大量的翻动痕迹，就连两个人的床铺都被翻得一塌糊涂。 不仅如此，两个人居住的房间里面，几乎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不过犯罪嫌疑人并没有带走一头猪，猪场未出栏的肉猪数目和当地猪贩子那里记录的数目是一样的。 米高警方一开始怀疑这帮犯罪嫌疑人是熟人作案，结果在进行大量的走访排查以后发现，好像并不是熟人作案，更像是一起偶发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更加奇怪的是，在当地摸排以后，并没有类似于七八人的团伙在当天这个时间段来过这个猪场。 在米高警方扩大搜查地域和排查范围以后，同样没有获取有效信息。 此案在历时两个月以后，彻底没了可排查的线索，于是被挂了起来。 到了00年，这起案件重新启动过积案侦查程序，可是侦查了三个月以后，还是没有找到线索，最终这起311案件被继续搁置。 同样在04年三月，这起案件再次启动了积案侦查程序，可是这次时间更短，只有四十五天时间，可是结果很不理想，侦破工作再次折戟沉沙，于是案件再次被搁置起来，至今为止，只有新局长到任以后，会提及，但是没有再启动侦查程序。 “这起案件应该有门，我马上打电话让王卫兵过来一趟，当年这个时间段，他应该是跟着揭文兵兄弟俩后面的。” “你的意思，王卫兵也参与了这起案件？” 罗新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王卫兵如果真的参与了，就不会一直老老实实的过现在的生活，他那会儿可能就被揭文兵兄弟俩拖下水，从揭文兵兄弟俩的后期生活来看，这一对兄弟俩一直在犯罪的道路上，并不是那种犯过一次罪，就洗手不干了，然后老老实实继续生活的。” “如果当初他们一起参与了这起案件，只要揭文兵兄弟俩一旦继续犯罪，王卫兵很难不会被拖下水的。我是希望王卫兵在回忆当年这个时候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我主要考虑到，如果那会儿揭文兵兄弟俩的犯罪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始，那么从青鹭二机厂到米高那边是有距离的，揭文兵兄弟俩那会儿要是去米高，肯定是有着什么事情的，只不过在办事的时候，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那么这种差错，可能导致的后果会很多，我目前还不清楚，也没法给出判断，不过我考虑到，如果真的是在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会不会揭文兵兄弟俩由于这个意外而认识了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中的一名，或者是更多？那么后期的一切就都是可以串起来了。” 杜大用左手指着电脑屏幕，右手却在纸上开始写画了起来。 写画了一阵子，杜大用掏出电话给王卫兵打去了电话。 “杜警官，您好！我是王卫兵，您找我有事吗？” 电话一通，王卫兵高兴的声音立马就传了过来。 “王卫兵，你来我们这里一趟，我有事要问你一下，到了以后直接来我办公室。” “好嘞！最多十来分钟，刚收车没一会儿，路上开着，拐个弯开会儿就到。” 王卫兵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以后，杜大用笑了笑。 “王卫兵算是迷途知返，走了正道。” “你就一点儿不怀疑他？” 罗新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人就算伪装基本也是有限度的，从第一次我们和王卫兵打交道，到后来他积极配合，我也查了他的过往，时间线很清晰，在没有和揭文兵兄弟俩来往过后，王卫兵一直是在认真开车的，他当时买车的钱也好，还是房子真实的来源也好，我都做了调查的。包括费拂晓我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只不过这些都是基层民警给提供的帮助。” “没有大量的基础工作，你觉得像我这样看着你都觉得像坏人的警察能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吗？”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道。 第917章 积案找转机(2)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面闲扯了一会儿，杜大用就听见办公室的门给敲响了。 “进！” 何师傅站在门口，王卫兵站在了何师傅的身后。 “杜组长，我看他进来找你，就给拦了一下。” “何师傅，没事，我给他打电话的。不过何师傅现在越来越像个警察了啊，警觉性高了很多不说，而且敏锐性也是越来越高。” 何师傅憨厚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杜组长，今天要是没啥事，我想下班去看看我家那位。” “何师傅，你带人进来是假，说这个才是真的吧？刚刚告诉我不就可以了，肯定可以啊，哪怕就是手里有工作，我前面不也说了，想休息一下就给我请假，保证准假的！” “谢谢杜组长，那我下了班就不在食堂吃饭了。” 杜大用点了点头朝着王卫兵笑着说道。 “不是说带孩子来这里玩玩的吗？怎么没见来啊？” “杜警官，您这儿忙的很，我经常从这儿过，想是想过，就是怕你们这里太忙，所以不敢打扰你们工作。” “没关系，周末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来转转，我很乐意让你的孩子知道，他的爸爸现在很不错的，转一下，吃个饭，不耽误事儿。” 王卫兵激动的点着头，嘴里说着好。 “杜警官，您找我啥事？您的事是正事。” “坐啊！咱们坐下来说。可能需要你仔细回忆一些过往的事情，可能隔的时间还停久的，有十来年了。” 王卫兵听完杜大用的话，这才坐到了沙发上。 “杜警官，您问，我保证会仔细想着的！” “王卫兵，在95年过完年，或者是94年的某个时间段，揭文兵兄弟俩有没有提过什么打算？或者说揭文兵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对于他以后人生的规划？” 王卫兵给杜大用这样一问，还给问懵了。 “啥？啥打算？啥人生规划？” “你们那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以后该干啥？或者是对以后的生活有着什么打算以及计划？” “杜警官，那时候光吹牛皮，那可说的太多了，我还说我以后一定要成为青鹭有钱人的，现在也就开个货车的！那会儿说的那是一句都不能信。” 王卫兵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知道王卫兵还没彻底理解他的意思。 “王卫兵，那会儿你们都岁数不大，而且家里也不是很富裕，那么有没有在你说的那种吹牛里面提过要干什么？咱们打个比方，比如，只是比如，张军那会儿告诉你们他想开个废品收购站，以后就做废品收购的事情。然后你说，还是比如，你说你想干点啥买卖，当时觉得那个买卖应该能成事的那种。” 杜大用这会儿是采取了循循善诱的说法，让王卫兵往这些路数上去回忆。 王卫兵被杜大用这样一说，立马就想了起来。 “尤其在94年，95年的时候，揭文兵那会儿有什么这样的打算？” “杜警官，这个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大概提示一下？” “王卫兵，比如承包鱼塘，比如自己弄个什么地方养啥？” 杜大用继续给出一些思路。 “94年时候，揭文兵想过啥，我想想。过年那会儿吃肉，揭武兵说过吃肉吃不够，揭文兵说过准备养猪的，毕竟咱们二机厂北边围墙那里空地多，当时好像有这么一说，不过也没养啊！那还不就是闲扯淡，还能当个事不成？” 王卫兵想了半天，还是有些迷糊的说道。 不过这句话在杜大用和罗新这里就像是炸雷一样了。 “王卫兵，那你想一想，揭武兵说吃不上肉那年过完年以后，揭文兵兄弟俩或者揭文兵有没有出去过一段时间？那会儿你可是和他们俩兄弟天天玩在一起的。” “我想想，是95年过完年那会儿吗？” 杜大用赶紧再次提醒了一下。 “有赵丽蓉和巩汉林两个人演的那个小品，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王卫兵倒是答的飞快。 “还有那个，让我轻轻的告诉你，记得不？” “这个我肯定知道的！” “就那个晚会结束以后，你想想，揭文兵或者是他们兄弟俩有没有一段时间不在二机厂？”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使出浑身的本事在引导着王卫兵了。 “杜警官，你别着急，你让我仔细捋捋，我得从前往后捋，从我自己熟悉的事情上往后慢慢捋一下。” 王卫兵这会儿也看出来杜大用有些关心这个，反而赶紧安慰起杜大用来了。 第918章 积案找转机(3) 杜大用赶紧给散了一圈烟，三个人开始默不吱声的点了烟。 王卫兵一边抽着烟，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就连杜大用递给了他第二支烟，他也是随意的就着第一支烟接了火。 一直念叨到了某个人过世，王卫兵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杜警官，揭文兵妈的一个表哥过世了，他和揭武兵两个人去了米高。这个肯定没错，就是95年过完年那会儿，当时还说好多年不走动了，到后来揭文兵母亲出了车祸，他还说了一些迷信的话。” 杜大用这会儿恨不得亲王卫兵一口才好。 “说了什么迷信的话，还记得吗？” “就说了啥阎王爷不开眼，有事不冲着他们来，冲家里人算啥这样的话，还有什么一些其他的，不过我真的不记得了。”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个没有价值。 如果真的是这对兄弟俩只参与了这起案件，那么后来这对兄弟俩也是作恶多端，说报应也是不假。 不过现在可以了解当年揭文兵家里那个亲戚是在什么死的，而他们兄弟俩到底有没有真的去过米高那里。 “大概去了多久？还有印象吗？” “大概有一星期吧，好像是这样的，回来时候还带了蜜枣的，我记得好像是这样的！” “那他们回来以后，手里是不是宽敞一些了？” “好像没有！揭文兵那种人就算有钱也不爱显摆的，揭武兵不行，有俩钱就显摆的不行。不过那会儿，也没见揭武兵显摆啊！” 杜大用这会儿差不多已经确定，王卫兵说的情况就是真实发生的，要不然没有这样的交集点，后面也不会产生更多的交集。 可是那些团伙成员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家里人应该也会及时报警的，杜大用查了一下当年潍市的失踪人口登记，结果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 难道没有发生内讧？犯罪嫌疑人中有一些人都学好了？ 杜大用想着这种可能，立马就抛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是两到三人，那可能会发生，可是这个团伙已经最起码有七人以上，学好一个已经很难，难不成有三到四个，甚至五个到六个都学好了不成？ 杜大用这会儿可没有盲目的就把揭文兵兄弟俩算进去，因为从他的角度出发，揭文兵如果一开始就参与这个案件也不现实，更别说这起案件当地人或者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低，如果不是当地人或者是其他的陌生人，揭文兵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合谋杀人，这不符合揭文兵那种干什么事，都先有先谋划后做事的风格。 杜大用随即在纸上写下了7+1？7+2？，随即把7+2？画了一个叉，接着又打了一个问号。 如果时间线能够对得上，从王卫兵反映出揭武兵回来以后显现出来的状态，揭武兵应该是没有参与。 剩下来的信息，看来只有明天找到揭文兵家里那个在米高的亲戚才可以，如果王卫兵说的能对上，那么揭文兵那个亲戚应该就在庄镇附近。 “杜警官，我是真的想不起来啥了，往近些年还能想点儿什么起来，可是这个时间太远了，就算想起来都是模模糊糊的，当不得真。” 王卫兵这会儿一脸忐忑的说道，因为他也看出来杜大用对他说的这个是非常在意的，可是他是真的想不出来啥了。 “王卫兵，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刚刚是在想其他的问题，你可别多想，你今天和我说的已经非常非常重要。这样，今天已经来不及感谢你了，我马上就要出去，等这起案件破了，如果你提供的情况就是正确的线索，我一定给你争取奖金，不仅这样，一定给你争取一个荣誉。” 杜大用这次是真的非常感谢王卫兵，如果王卫兵反映出来的线索是真实有效的，就算是潍市警方都得感谢一下这个王卫兵。 “杜警官，奖金不重要，荣誉那个，好……好！那个……那个……真的好！” 王卫兵一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过，王卫兵，你还要回忆回忆，咱们能不能想一想96年下半年的时候，不过你现在不要着急回答我，只要回去以后安静的去想，在96年下半年，尤其是快到97年元旦的时候，揭文兵兄弟俩有没有在家？现在先回去，吃了饭以后，点根烟慢慢想，只要想起来，随时给我电话，是随时！” “好！杜警官，我回去想，肯定认真的去想！” 王卫兵站起来非常正经的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听王卫兵说完以后，从抽屉拿出一包烟塞给了王卫兵，笑着和王卫兵握了握手，然后热情的把王卫兵给亲自送出去了。 回来以后，立马给唐舟行打去了电话。 “你赶紧回来！非常重大的事情，等你回来，我们立即去潍市！” 唐舟行电话一通，就听到杜大用这样说，血压顿时有些飙升。 能让这个杜局长说出来非常重大，那就肯定是有了了不起的发现。 第919章 积案找转机(4) 唐舟行几乎是车子开的飞快的回到了专案组。 进了杜大用办公室就立马问着杜大用。 “杜局长，啥重大发现？” “311案！” “我的天爷！哎呀，天爷啊！” 唐舟行一边喊着，一边手挥舞着，就差一点乱蹦乱跳起来。 “杜局长，我前后两次参与了这起案件的重启，两次都是铩羽而归，你知道吗？被受害人家属骂无能，骂吃干饭的，骂穿警服不配的，这种滋味真的是我从警以来面对最大的羞辱，可是案子就是破不了啊，为了这起案件，我们多少同志不眠不休，嘴里嘴外燎泡一大堆，眼睛比兔子还红！” 唐舟行说着说着，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小的警察，竟然哭了起来。 “我当时……真的……是……无颜……无言以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家属！” 唐舟行一边哭着，一边委屈的和杜大用说着。 杜大用对于这个是深有同感的，当年那起拐卖案，他被人家家属一巴掌打落了警帽，那种找不到被拐孩子而遭受的委屈，他是深深记在了心里。 “唐队长，我们马上出发，路上在车里你再告诉我细节！” 唐舟行擦着眼泪，用力的点点头。 随即杜大用把组里的事情全部委托给了铁师傅和薛天航，而他带着罗新和唐舟行直奔潍市而去。 出发之前，唐舟行给潍市市局老大打了电话，这位局长听完，立马立刻在电话挂断以后，成立了以唐舟行为专案组为组长，他为总指挥的专案组。 唐舟行都不知道，在他和杜大用说案情的时候，潍市市局已经成立了一个有着三十人的专案组。 “杜局，你刚刚说的已经很全面了，我们也是围绕在那些关键的现勘报告，以及周边的情况进行仔细排查和侦查的，可是熟人作案一旦成了流窜作案，我们那会儿的优势就没了，那会儿整个专案组里面意见冲突很大，有说是看起来是侵财杀人，实际是报复杀人，因为当时在夏国和卖猪以及买猪幼苗的时候都和别人发生过冲突。” “因为经过走访，我们也发现，夏国和确实脾气挺冲的，要不是他对象卞家莲脾气还算不错，估计夏国和早就能和别人干仗抓进去了。” “还有人说卞家莲在外面是不是有了什么外遇，然后因为情感纠纷的原因被杀害的，侵财还是为了掩饰这个犯罪动机。因为我们在排查的时候，也确实发现了卞家莲在和夏国和结婚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而那个男朋友后来也不见了，我们当时也把这个列为了重点，可是那个人没有作案时间，但是我们也不排除他可能有雇凶杀人的可能。” “所以在财杀，仇杀，情杀上面我们内部其实分歧很多，而我那时候只是专案组里面的一个小组长，到了04年重启，我也就是专案组外勤一队队长，我现在这个职务还是今年四月份以后才提拔起来的，这是因为今年三月份我破了一起比较大规模的非集案件，这才提拔到了这个职务。” 唐舟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转着头和杜大用说着。 “专案组里面有不同意见很正常，侦查方向多元化也是现在侦查工作如何开展的主流，你们去年在重启这起案件的时候，我也看了一些材料，还是犯了和以前一样的老毛病，大而广，广而浅，浅而弃。” “案件动机确实有很多种，除去无动机作案，其他有动机案件，案件动机只能算是一起案件的诱因，而这种诱因往往不是单一性的，而是具有累积性的。” “比如这起案件中的侵财，那么犯罪嫌疑人怎么知道这户人家有钱在家里的？这户人家再次购买猪苗的时间是什么时间？会不会临近案件发生的时间很短？七个人作案，本身风险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说明会不会对已知价值有了明显的知情权？” “再说到仇杀，仇杀的现场，犯罪嫌疑人一般很少去翻动死者的床铺，而且犯罪嫌疑人高达七人以上，在情理上我们可以认为可以做到攻守同盟，可是七个人参与仇杀，还是去杀两个人，这个犯罪手法很难让我苟同，三个人我觉得还可以相信，超过这个数字我都要衡量一下，何况是七个人，这里面就没一个喜欢喝酒的？就没有一个嘴上不把门的？” “所以，认为仇杀的，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七个人参与的仇杀，那这个杀人的成本会有多高？就算那一家都是亲戚，你觉得哪个亲戚提出了这个办法，不会遭到他人反对？” 杜大用对这个动机提议，毫不犹豫的就摒弃了。 第920章 积案找转机(5) “最后说说情杀，七个成年人为了其中一个人之前的女人去杀害这一对夫妻，还是时隔几十年以后去杀？难道他们两个是二婚？我在案情通报上是没有看到这个记录的。” 杜大用有些疑惑的问了一下唐舟行。 “不是二婚，就是一直没打结婚证，卞家莲是七十年代跑到庄镇去的。两个人在九十年代初期争吵过，那会儿卞家莲跑回去找过亲，结果亲找了也就罢了，还和当年喜欢她的那个人有一些纠缠不清，以前喜欢过她的那个人，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在苏省那边开了个小作坊，卞家莲回去寻亲以后，就有了来往，可是卞家莲当时已经死亡，我们也只是在摸排的时候得来的消息。” “得来这个消息以后，我们也对这个男子进行了走访和排查，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可是这个人别看在当年的年纪只有五十岁，在家庭亲属中的人际关系很好，其中他有个侄子对他很好，也是他准备百年以后要把财产丢给的人，他那个侄子在当地的社会上也属于那种社会混混，不过我们只是查否了他的作案时间。” “至于是不是他指使的人，我们也没能找到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杜大用听完以后，认真想了想说道。 “那么你们当时查没查那个地方的失踪人口？” “也查了，不过没有和本案相关的失踪人口。这还是我当年要查一查的，可是依然没有结果。去年的时候，我们还再次查了他那个侄子近些年的社会关系，如果真的有人去帮了忙，那么应该现在和他关系不会太远。可是连着查了十五个，都没有作案时间，最后在案件侦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到了规定的四十五天，所以最后这起案件再次被搁置起来！” “我看了案情通报，夏国和和卞家莲总共育有两名子女，这一对儿女每年都去米高市局去询问一下吗？” 杜大用好奇的问了一句。 “何止是米高市局，潍市市局跑了好些次，要不然怎么每次都是潍市市局牵头重启案件，尤其夏国和的儿子，说话真的非常难听，可是没办法，难听也得听着，听着还得受着。” “杜局长，你不会怀疑是他们儿女中的哪一个吧？” 唐舟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想什么呢！能每年动不动就去询问我们公安机关的，你觉得可能吗？而且这起案件已经事过境迁这么多年，还能这样一直这样坚持往上级反映的，如果自己是凶手，这是闲的？” “我只是在想，当年这一对儿女应该岁数也不小了，会不会是他们在什么话语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当年他们可还是十分年轻的，我看了材料，那会儿他们也就刚刚二十出头，有时候可能不自觉的说了什么大话或者是聊天时候不小心透露了信息，也能导致有心人瞄上了这对夫妻。” “杜局长，这个当年办案的民警也查问过了，包括两次走访和排查，我们也询问过，这一对姐弟，都矢口否认了这个事情，因为他们都说，养猪场他们其实很少去，基本都是在爷爷奶奶家里，对于养猪场的实际经营状况他们是不了解的。” 唐舟行听完杜大用的话，立马和杜大用说了一下案情通报上没有的东西。 “唐队长，到了再说，详细的卷宗，你到时候全部拿出来，我今天夜里连夜把卷宗啃出来，这样最起码有个细致的了解，明天早晨，你需要做几件事，第一，把夏国和夫妻两个的子女叫来。第二，根据揭文兵母亲的户籍信息，查到他们在米高的亲属。第三，我要当时的尸检报告以及要面谈当年参与尸检的法医。” “没问题，杜局！你尽管阅卷，争取早点阅完，休息一下，明天早晨你安排的事情，明天中午之前肯定全部完成。” 唐舟行刚刚说完，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段局，您好！…………是！杜局长正在和我一起来的路上…………是！杜局长，我们段局请您接一下电话。” 杜大用听完，接过唐舟行的电话喂了一声，刚叫了一声段局，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热切的声音。 “杜局你好，你好！给你添麻烦了。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虽然晚了一些，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接风洗尘的机会。” “段局，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咱们离着潍市市局也不远了，咱们到了以后，肯定会好好吃你一顿。剩下的咱们吃饭时候再谈行不行，这车上电话信号也不算多好的。” “行行行！那我就在市局等着你到，咱们不见不散。” “好，段局，不见不散，再见。”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也是无奈的摇着头笑了笑。 第921章 积案找转机(6) 电话递给唐舟行以后，唐舟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咱们段局已经成立了311案重启侦查程序，他是总指挥长，我是专案组组长，总负责311案重启侦破所有工作，我感觉我有点愧不敢当。” 杜大用听着笑了笑说道。 “好啊！这当然好，你的资源越多，我们办起案件来也就更加的方便和省力，这有什么愧不敢当的，你在潍市市局也是一个有着实职职务的领导，当之无愧，尤其你还是有着一颗心心不忘悬案积案的心，这就足够了。” 杜大用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案件出现转机，那么段局这样做肯定是政治正确的事情，哪怕就是杜大用自己担任一把手，也要启动这个程序，因为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荣誉的问题，这是一个集体荣誉，也是洗刷自身能力问题的一个证明。 车子很快就到了潍市市局。 段局亲自出来到停车场迎接的。 杜大用一下车，就看到了段局。 这个段局已经有五十出头的年纪了，不过人家可是穿着白衬衣的。 “段局您好！” 杜大用下了车赶紧敬了礼。 “哎呀，杜老弟，你可不兴这样做的，我可得给你回个礼！” 段局非常客气，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给杜大用回了礼，跟着就伸出手和杜大用握了握。 段局心里可是敞亮着啊！这家伙才多大年纪，不到三十就已经到了正处级别，如果正常顺风顺水，到了他这个年纪，干的好，绝对是正厅级别起步。 “段局，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吃饭，我得抓紧时间破案，你们那个唐队长可是说了你对这个案件的关心程度，也说了你早就做好了重启的准备，就在等一个契机，你看现在咱们的契机不就来了？我看这个案件可以进入重启侦查程序了！” “果然杜局就是年轻有为，这个我还真的是和杜局想到一起来了，这不是刚刚成立了专案组，我任总指挥，唐舟行任专案组组长，全权负责专案组具体工作，我以为唐舟行会和你通个气的。” “段局，你手下这个唐队长，嘴巴那个紧啊！还让我亲自提出来，你得批评。” 唐舟行听着杜大用的话，就差目瞪口呆了。 不过这会儿只能朝着自家局长说道。 “还请段局批评！” “杜局长那是开玩笑，好好开展工作，我在市局等你的好消息。咱们现在不说这些，赶紧去吃饭，给杜局他们接风洗尘，后面你们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论破案，我可是赶不上杜局的，后面你多请教杜局就可以，至于其他的方面，需要什么支援尽管开口，一律绿灯，一律优先！” 段局这会儿是笑容满面，说话非常大气。 接风宴在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 杜大用和段局寒暄了几句，立即就和唐舟行一起再次折返往米高市去了。 到了米高市，那待遇马上就是不一样了。 米高市市局局长只是副处级，级别还不如杜大用高，所以杜大用哪怕去的有些迟了，米高市局局长赵庚印也没敢下了班就不来了。 何况这还是帮着米高市市局来解决311悬案的。 同样是各种寒暄以后，杜大用和罗新马上就开始阅卷，而唐舟行已经开始准备其他工作。 杜大用和罗新这一阅卷就阅了将近四个小时，然后杜大用揉了揉眼睛朝着罗新说道。 “休息吧！明天早晨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我负责询问，你负责记录，外勤工作交给唐舟行去做，尽快把这个案件前期全部梳理出来，1227案的血迹dna和揭文兵兄弟俩的dna没有匹配上，那么只有尽快找出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的真实身份，才能全部串并起来，虽然现在已经算串并了，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 “行！那就眯一会儿，明早起来接着干！” 罗新说完，拿着衣服就出门了。 米高市局给杜大用他们可是准备了专门的宾馆，一人一间。 早晨快八点，杜大用才醒，一看时间赶紧起来洗漱。 罗新这会儿还在睡觉，杜大用赶紧给叫醒了。 “这会儿才知道，睡个舒坦觉真的才是人间享受啊！” “赶紧洗漱，吃了饭就得干活了，咱们可别给青鹭市局丢了脸。” 杜大用笑着踢了罗新一脚说道。 八点刚过，唐舟行就来这里准备叫杜大用他们了，因为他还带了早点过来。 “还想着杜局和罗组能多休息一下的！这天天马不停蹄的破案，太辛苦了，杜局，罗组，赶紧吃早饭，米高的炉包和火烧我都买了，还有羊汤，炉包可是这儿招牌炉包。” 第922章 积案找转机(7) 两个人呼哧呼哧就开始了狼吞虎咽，十来分钟，两个人吃完，杜大用连声说着炉包味道好。 “杜局，我先约的是法医，当年参与尸检的是，鲁欣和李申燕，两个都是女法医。” 唐舟行说完看了看手表，接着说道。 “杜局，罗组，还有十分钟，我们现在可以下楼了，宾馆隔壁一百米就是专案组。” 三个人这会儿很快就来到了专案组。 杜大用来到米高这里，还是第一次进这个专案组。 “杜局早！” 杜大用刚刚进门，米高市局局长赵庚印立马就敬礼问了好。 “赵局，不用这么客气！咱们现在是一个锅里吃饭了。” 杜大用笑着回了一个礼说道。 “杜局破案如神，我们这样的肯定是望尘莫及。” 赵庚印年纪在四十左右，说话完全没有东鲁口音。 “赵局哪儿人？”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是吉省吉市人，当兵在徽省蚌市，后来进了东鲁省省厅，接着去了潍市，再来到米高。” “难怪赵局这一口普通话能说的标准，东北味没有，东鲁味没有，敢情这是很多地方锻炼出来的。” “杜局，也就这个还算拿得出手了！” 赵庚印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这边说着，两个四十出头的女警进来就喊了报告。 “杜局，这是鲁欣，这是李申燕。” 赵庚印赶紧给介绍了一下。 “杜局好！”“杜局好！” 两个女警立即敬礼问好。 “二位前辈你们好！今天咱们不谈职务，只说警龄，再说，我就是一个副局长，咱们不必那么认真，二位前辈，找你们来，就是想全面了解一下当年的尸检过程和尸体解剖中的一些细节。” “咱们可以找一间办公室详细谈谈吗？” 杜大用看着两位女警却朝着唐舟行问道。 “杜局，这边请，办公室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昨天来了是想让你休息一下，才安排去了宾馆。” 唐舟行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杜大用和罗新以及两名女警往办公室去了。 赵庚印并没有陪同，而是和杜大用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进去以后，杜大用让女警先坐下以后，才坐了下来，拿出当年的尸检报告以及现勘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鲁欣和李申燕同志，今天耽误你们正常工作了，可是没办法，希望理解！” “没事，杜局不仅年轻，而且特别的和气，我们必须理解。” 鲁欣岁数应该大一些，笑着和杜大用先开了口。 “看来当初的尸检应该是鲁大姐主要负责的！” “杜局，是的，我主负责，申燕是助手，再说了，我们条件有限，当时考虑到女法医检验女性尸体会好一些，所以当初局里才让我们两个负责的。” “好！咱们先从两个受害人的致命伤说起，我看尸检报告，夏国和是遭受钝器击打后，导致颅脑受伤死亡。击打位置位于后脑右侧枕业部位以及头部右侧额叶部位，其中先受伤的部位是哪里？” “杜局，头部两处凹陷程度差不多，当时我的意见是同时击打所造成的，应该是两个人同时用钝器对夏国和的头部进行了击打，而且两个人的力度是相近的，结合当时现勘的照片，我们也可以看到，当时应该是有两个犯罪嫌疑人站在夏国和的身边，而夏国和应该是处于跪姿。” “从凹陷的程度来看，一个钝器应该是榔头，另一个钝器应该是劈柴的单刃斧头，因为一个呈圆形扩散状态，一个呈多边扩散状态。” “由此我的意见是现场有两名犯罪嫌疑人是有过言语沟通或者是眼神沟通，然后同时对被害人实施了击打。而在击打的同时，另外三人到四人对卞家莲实施了绳勒，因为在后期的解剖中，卞家莲有着明显的挣扎伤，这种挣扎伤从膝盖部位的摩擦程度来看，是应该被犯罪嫌疑人强行摁在地上造成的。” “所以最后考虑情杀也把这个行为考虑进去了，说明了犯罪嫌疑人对卞家莲应该也有着一些愤恨的情绪。” “从绳勒的力度来看，要不然就是一名犯罪嫌疑人力气很大，自行完成绳索的交叉勒，要不然就是两名力气不算大的犯罪嫌疑人各自拉住交叉的绳索进行了交叉勒，这个从被害人后脖颈处两道交叉勒痕上可以反映出来。” 杜大用一边听着鲁欣详细的解释，一边不停的看着现场的照片，并且开始对照尸检时候拍的照片。 因为这些都是能够决定现场真正实施故意杀人犯罪行为的犯罪嫌疑人究竟是几人。 第923章 积案找转机(8) 杜大用指了指桌上的照片说道。 “那么鲁姐在尸检时候有没有精确时间？两个受害人受害时间是否一致？” “杜局，这个没办法精确在几分钟以内，夏国和死于颅脑损伤性死亡，这种死亡一般都会造成被害人迅速死亡。而卞家莲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这种死亡过程是有时间的，而且这两种死亡状态以及两人肌肉状态在形成尸僵的时间上也是有着一些差距的，所以只能精确在一小时以内。” “那意思就是很可能是用铁锤和斧子的两名犯罪嫌疑人在杀害完夏国和，接着又能去继续杀害卞家莲？” “杜局，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一般在实际案件中，除非是已经多次杀人，或者是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否则在第一次杀人时候人体所产生的肾上腺素在极速上涨到消退是一个很短的过程，维持性很差。那么再要实施第二次连续杀人，会有严重的脱力感，但是你可以看到尸检时候拍的照片，整个绳索在勒住卞家莲的脖颈处时，没有产生绳索摩擦状态，而是绳索勒印清晰，说明犯罪嫌疑人当时体力状态是很好的，杀害卞家莲应该处于兴奋或者恐惧当中。” 杜大用听着以后不由点了点头。 “我们当时尸检时候，在两名被害人身上发现了大量的捆绑痕迹，说明犯罪嫌疑人在进入房子以后，很快就将天夏国和制服，这个可以从夏国和胳膊上的掐痕就能发现，而夏国和的身体素质也是非常不错的。” “尤其是夏国和腹部是有着明显的击打痕迹，杜局您还可以看看夏国和解剖后拍的照片，我们在夏国和腹部皮下组织中，发现了淤血状态，说明犯罪嫌疑人当时在进入时候是采取了突然袭击的手段，随即在被击中以后，有人冲入，对夏国和进行了控制，我们也对绳索进行了检验，是市面上非常常见的绳子，最后发现绳子来源于夏国和大门背后的整捆绳索。” “这是技术当时拍的照片，从这两侧出现的足迹以及大门门栓处出现的凌乱足迹来看，当时聚集在大门这里的人有四个人，这应该就是当时制服夏国和的四名犯罪嫌疑人。” “另外有两个人的足迹是呈跑步进入到内屋的，这个在两名犯罪嫌疑人经过内屋门槛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有一人有踉跄的足迹。” “不是七个人以上吗？” “明显足迹能反映出当时有六名犯罪嫌疑人进入屋内，可是最后还有一个人的足迹并没有很凌乱，在夏国和被锤杀的时候，这个人的足迹出现过。” “杜局，大概情况其实都已经在现勘照片和尸检报告以及照片上能够体现出来。”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鲁姐，谢谢你，不过我们这个专案组还是随时需要你来做一些答疑解惑的工作，可能对你现在的工作有一些影响，希望你能理解。” “没事，孩子都大了，再说咱们市局大案子少，还没有那么忙，随喊随到，只要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专案组可以尽管开口。” “那不行，那会亏了鲁姐，鲁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李姐两个人挂在专案组，这样也能名正言顺一些，不能现在用了，案子破了还受不到表彰，那不公平。” “是！”“是！” 两个女法医赶紧站起来敬了礼。 “罗新，过会儿通知一下唐队长，让唐队长挪一个办公室出来，给两位法医大姐做办公室使用，我们这些有关于法医检验的报告，就让两位大姐忙活起来。” 两位法医大姐一听这个，立马脸色就高兴起来。 “谢谢杜局！” 两个人再次敬礼。 “鲁姐，李姐，我对于尸检并不是特别内行，我相信你们在这次整理之后应该可以提出一些新的意见，哪怕老调重弹，我相信两位法医前辈应该也能弹出一些新的篇章出来，不过这就要下功夫，找细节了，两位大姐有没有信心？” “有！必须有！”“有！” 杜大用知道，要想让人家真的全心全力的帮着干活，就得真的给出一些东西，别动不动人家有功劳，到案子一破，就是幕后的，任谁心里也会不得劲的。 从目前的尸检报告来看，当年这两位女法医已经是非常非常用心了。 等到两名女警离开，罗新也去通知唐舟行处理这个事情去了。 杜大用一个人翻看着所有的照片，记录，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924章 积案找转机(9) 直到罗新进来告诉杜大用，受害人家属来了，杜大用才搓了搓脸，让罗新把人安排进来。 进来的一对男女都是三十出头，不过穿的都是非常整洁。 “你们好，我叫杜大用，算是311案的启动人之一。先坐下，保持好情绪，咱们首先是奔着给你们的父母沉冤昭雪来的，所以越是安静一些，也许能让你们想起的会更多。” 杜大用看着两个人有些情绪激动的前兆，赶紧面色严肃的朝着两个人说道。 罗新则是把两个家属算是慢慢挤到了沙发的边缘。 两名家属这才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再说一下，我不是米高市局的领导，我来自于青鹭市市局，目前只是判断我们青鹭有一名犯罪嫌疑人可能涉及到这起案件，所以我们才同潍市市局，米高市局重新启动了311案。”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希望和你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而不是让你们带着不满意和我谈话，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情绪，我想你们能够提供给我的信息，我都不会予以采信。想要这起案件侦破，不仅仅需要我们公安机关的努力侦查，还要你们家属积极的配合。” “只有这样，才能让案件出现新的转机，才可能真的让你们的父母真正的入土为安。如果同意我说的，咱们就卸去不该有的抵触情绪，不该有的不满情绪，好好谈一谈。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么就等到你们能做到这样的时候，咱们再来谈一谈。” “杜警官，你这样说话我爱听，最起码能够站在我们受害人家属的立场去谈案件。” 一对男女中的男子开口说了一句。 “夏泰丰，能够感受到你的情绪平静一些，我很高兴。下面我的一些问题可能还要去触碰你们当年的一些记忆，让你们想起你们的父母，这个是没办法避免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保持好平静，认真想着我提出的问题。” 杜大用说完，夏泰丰和那个女子都是点了点头。 “当年你们都已经工作，你们是否在你们工作范围内透露过你们父母一些信息？” 杜大用问完，那名女子首先开了口说道。 “杜警官，我叫夏芳红，当年我和我弟弟两个很少和别人说起我父母是干啥的，毕竟养猪的，又不是啥好听的营生。” “你们那会儿在周末的时候会去你们父母那里吗？尤其在案发前的时候。” 这些当时的笔录，杜大用只是再次拿出来问一下，这样可以让这两个人有个渐渐回忆的过程。 “没有，那年过完年我就出去打工了，后来听到我父母被害以后，才请假回来的。我弟弟当时也在外面学徒，也是听公安说了以后赶回来的。” 杜大用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因为当年的民警都已经做了排查。 “现在我问你们的问题，可能你们会觉得有些八卦，可是你们还需要仔细想想！” 两个人被杜大用这样一说，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杜大用。 “你们在回来以后，有没有人说过不平常的消息，比如你父母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什么，然后才有了这样的结果，这种话可能说出来不好听，你们当时的情绪可能也比较激动，有没有因为这些传言和别人发生过争执？” 夏芳红听完杜大用的话，看了看她的弟弟，两个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有人说过，说我妈不够检点，回去找亲的时候认识了野男人，其实那是我妈主动告诉我爸的，只不过我爸那个人爱喝酒，一喝酒还喜欢把这个话当成了心结，我妈还让我劝过我爸，说这就是当时说的一句玩笑话，为了就是证明，她还没有人老珠黄。” 夏芳红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起来。 “听说你父亲的脾气也不算太好，我想听听你们儿女的看法。” 杜大用继续循序渐进着询问着。 “我爸其实就是个老好人，手里还有不错的泥瓦匠手艺，就是喝了酒容易出岔子，原来跟着建筑队后面，我妈做饭的，结果人家和我妈说几句，他没喝酒可能就是笑笑，可是一旦喝了酒，那就得和别人干仗。” “后来我妈寻思着，她在家里待着养两头猪，让我爸跟着建筑队出去干活，可是我爸这个人，又觉得夫妻两个不能分开，所以这才回来和我妈一起弄了猪场。” “我妈还算是个有点文化的人，自己养猪还没事看些养猪的书，所以养出来的猪都很好，人家贩子爱收。” “那他们夫妻俩什么时候开始养猪的？” “88年过完年开始养的，不过那年我家养猪没挣着啥钱，光添置一些设备和修猪圈了。” 夏芳红这会儿明显情绪被杜大用带动着，慢慢开始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 第925章 积案找转机(10) 杜大用这会儿只是安静听着，并且时刻关注着两个人的情绪变化。 “杜警官，其实我父母还是非常能吃苦的，我和我弟弟之所以能够一直上学无忧，都是我父母养猪挣来的钱。” “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在你们父母被害以后，你们家里有多少钱？就是你父母给你们留下了多少钱？” 杜大用看着姐弟俩问道。 “家里现在修的房子不算，我父母当时在信用社存了有不到八万块钱，这是我父母都不在了以后，我们在家里找出来的存单，后来信用社给我们取了出来。” 杜大用这样一问，就知道夏国和夫妻俩养猪能赚到钱的消息会不会有其他的扩散渠道。 现在得知这个信息，就能说明，最起码信用社是有人知道这对夫妻通过养猪挣了不少钱的，毕竟在九十年代中期，将近八万的存款可是相当不菲的家产。 “你们父母养猪的猪苗基本都是在一个人那里购买吗？你们好好想想。” 杜大用问了这个问题以后，特意嘱咐了一下，因为这样也会有消息泄露出去的可能。 “这个我知道，我爸的猪苗一直都是钱叔那里买来的，卖猪时候都是友邻叔收的，从一开始我爸就是和他们合作的，一直到我爸不在了以后。” 夏泰丰这时候接了杜大用的问题回答道。 “现在这两个人还都健在吗？” “都在的，钱叔还在卖猪苗，友邻叔不收了，现在他儿子在收猪，比友邻叔之前收猪的规模也大了一些。” “如果你带路，中午时候，能不能让这两个人过来一趟？” “杜警官，不知道钱叔在不在家，友邻叔肯定在家的。只要在家，肯定会过来的，他们都和我父母关系很好的。” 杜大用一边看着以前的笔录，一边听着夏泰丰说着。 以前的笔录也出现过这两个人，可是对于细节的询问并不多，杜大用估计那时候应该在排除两个人作案嫌疑以后，当时警方就想着赶紧抓到凶手，最后只是问了一些很平常的问题。 这也导致了后来的侦办民警，也是没有进行细致询问，不过从这些以前的询问笔录中，杜大用觉得这里面可能会疏漏掉一些细节。 “当时你们家庭中，有没有亲戚朋友找你父母借过钱？或者是想着和你父母学着养养猪？” 杜大用问完以后，这一对子女皆是摇了摇头。 “那么在当年你们父母养猪的时候，有没有同村的人笑话过你的父母？或者就是和你家关系并不好，比如宅基地问题，比如养猪场占地等等这样的问题，和你父母发生过纠纷？” “杜警官，你说的都没有。我家宅基地是早就定下来的地方，而且两边我们都让出来两米五的距离，我妈那个人怕因为这些事情和左右隔壁发生矛盾，所以当年我家房子做的并不大，就二层楼，二百六十平。我爸那时候建好了以后还说，我家可以做到三百多平的。” “养猪场那就更不可能了，那是我家开的荒地弄出来的，也在我家的田旁边的土坡旁边，在87年的时候，我家除了种粮食以外，我爸妈一直就在开荒地，那会儿想着可以种些蔬菜弄个大棚啥的，后来我妈决定弄猪场的！” “现在那个养猪场还在不在了？” “不在了！已经成了蔬菜基地，都是大棚。” 夏芳红明显对这些问题要比夏泰丰了解多了。 “你们在上学那会儿，有没有哪些同学对你们家庭比较了解，我说的不是你们本村或者本镇的。” 这一对儿女听完这个问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杜警官，我们上学那会儿，其实我们父母挣了钱我们也不知道的，而且我妈那个人是特别胆子小的那种，就算家里有钱，她也不会让我们知道的，她可能也会担心有人知道家里底细，会动啥歪心思。” 杜大用听着以后，先是记录下来，这样最后才能对这对夫妻进行判断。 “那你们出去打工都是去的哪儿？” “我在潍市市区，我弟在青鹭。” 杜大用听着心里一跳。 接着就把目光放在了夏泰丰的身上。 “你那时候在青鹭什么地方打工？” “在船厂学电焊！那会儿这个手艺挣钱多，我又是高中毕业，也没考上大学，我爸就寻思让我学个手艺啥的，后来就给我在青鹭找了一个师父，我就在船厂里面跟着学徒了。” “那会儿你认识这里面的人吗？” 杜大用随即把二机厂那批人的照片全部拿了出来。 夏泰丰在笔记本电脑上看了看，跟着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 第926章 积案找转机(11) “杜警官，我那会儿其实说是在青鹭，可是在胶东那里的船厂，而且也是私人船厂，我师父也是我爸托了人找给我的。其实咱们那个船厂离着青鹭市区远的很！” “那么再看看这两个人有没有印象，这个只有画像，你仔细看看！” 杜大用又把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的画像拿出来给夏泰丰看了看。 结果夏泰丰认真看了一下以后，还是摇了摇头。 杜大用知道，想从这对姐弟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基本不太可能了。 “夏芳红，现在呢，我交给你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说的那个钱叔和友邻叔找来，我会派两名民警跟着你一起去的，我这边有一些情况需要和他们聊一聊。” 夏芳红看了看她的弟弟，又看了看杜大用。 杜大用赶紧说道。 “你弟弟就在这里待着等你来，中午我们会安排好你们的吃饭问题，主要怕你们跑来跑去的，想着今天一天就把要问的全部问完，如果夏泰丰家里有事，也可以先回去，包括你找到这两位以后，家里有事也可以先回去，如果我们还有问题找你们了解，你们留下现在的联系方式，到时候我直接给你们打电话，所以你们自己看怎么好，我就怎么安排。” 杜大用说完，夏泰丰说他就在这里等着他姐姐过来，等到都问完了，他们姐弟俩安排他们两个叔吃个饭，也算是感谢人家。 杜大用也没有强求这些，毕竟这是人家人情来往的事情，他也不能越俎代庖。 随即杜大用让唐舟行安排两个民警陪着夏芳红去找那个钱叔和友邻叔去了。 “夏泰丰，你当年在青鹭胶东学徒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师兄弟？或者在那个船厂处了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个朋友包括女朋友。” 杜大用安排好以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夏泰丰问了一句。 “有师兄弟，他现在还在青鹭胶东船厂里面上班，扬帆造船厂，名字叫侯俊，比我大一岁，我师父当年只有我们两个徒弟。” “那他是青鹭本地人还是其他地方的人？你父母遇害的时候，他在不在船厂？” “不可能是我师哥，那几天赶着生产任务，我们俩又住一起，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老家是林宜的，不过现在在胶东那里买了房子，找的媳妇也是胶东那里的，当年要不是我爸妈出事，我现在估计和他一样，会留在胶东那边。” “我在船厂去哪儿找女朋友的，那里基本都是光棍，就是我师哥找的对象也是我师父给寻摸的，要不然他一个林宜的，怎么可能在那儿安家落户的。” 杜大用只是记录了一下，这个情况到时候也需要去摸一下。 “而且，我在船厂里面也就我师哥和我关系好，他对我挺照应的，而且电焊工要不在脚手架上作业，要不在船舱里面作业，平常和别人打交道少的很，基本上也就我和我师父，师哥来往的多，下了班都是一身汗，洗了澡，就想躺着睡睡，没有什么时间去交朋友的。” 杜大用主要看到当年没有询问过这个情况，加上后来询问也没有询问到这个情况，这才问了一下。 不过是不是有人问了以后就做了调查，杜大用现在也是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等到唐舟行来了以后，杜大用才顺便问了一下。 结果这个方向还真的没人关注过。 “一会儿我让青鹭那边的专案组队员，把这些人的照片和画像都带上，找到那个侯俊，看看他有没有认识的。这样也省得咱们两个地方到处跑，那么太折腾了！” 杜大用对着唐舟行说完以后，就给薛天航打了电话。 “杜组，你是不是知道啥啊？今天早晨到现在，青鹭公安系统，不是，是整个青鹭都快炸锅了，省里突然下来两个工作组，都是几十上百人的调查组，听说还有国字头的在里面，目前已经带走了二十多个，我吓得电话都不敢给你打。” 电话一通，薛天航就赶紧和杜大用说了起来。 “天航，那不是你我操的心，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马上跑一趟胶东那边，扬帆造船厂，一个叫侯俊的，把二机厂那些人的照片已经那两个人的画像都带上让他辨认一下，侯俊老家是林宜的，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如果没有的话，你下午就去烟市那边，开始在烟市那里阅卷，等你出去了，队里也没啥人，也不用盯着了。” 杜大用现在也只能如同盲人摸象一般，只要有线索就要去排除一下，只要排除不掉，也许就是机会。 第927章 积案找转机(12) 挂了电话以后，杜大用没有再提问夏泰丰，而是继续开始看起所有资料。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当时犯罪的七个或以上的犯罪嫌疑人年纪应该不会太大，看着整个现场勘察的照片，明显能感觉到现场其实是很凌乱的。 其次，这帮犯罪嫌疑人其中有一人或者两人一定是知道夏国和家里已经卖了成猪，而且还没有买猪苗的情况。 因为现场有个很明显的状态，就是直入目的很明显，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就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 犯罪嫌疑人中应该有人具备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可是应该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能否掉里面会有重新犯罪的犯罪嫌疑人。 从犯罪嫌疑人杀害两名受害人的情况来看，其中一名或者两名犯罪嫌疑人是听说过夏国和家里的事情，所以在杀害这两名受害人的时候，用了一些复仇的方法，可是从法医的角度出发，两名被害人被杀害的时候，实施犯罪行为的犯罪嫌疑人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进行杀害的，这个从颅骨凹陷程度和脖颈处的勒痕都可以反映出来。 从现场翻动的痕迹来看，夏国和和卞家莲在当时为了保命应该是说出了藏钱的地方，因为两个人身上没有明显的殴打伤，但凡要是不说，那么身上一定会出现殴打伤痕。 那么在夫妻俩已经如实说了藏钱的地方，犯罪嫌疑人还要做出如此大的翻动痕迹，可能又是犯罪嫌疑人故意和警方故作迷阵，想让警方把这起案件当做一起流窜作案的偶发性案件。 要不然就是犯罪嫌疑人中的人认为这对夫妻俩还有其他的存款。 那么如何知道的，在这里也是一个重中之重。 最让杜大用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犯罪嫌疑人总共有七个或者七个以上，为什么能做到一点儿痕迹都找不到，如果其中有人被同伙杀害，那么好端端的人失踪了，家属也会报案的啊！ 杜大用不停的想着，突然杜大用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流浪的孤儿团伙作案？ 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这帮人能来这里，也不会是分散的，可是为什么当年的潍市市局也好，还是米高县局也好，没能摸出来这个方向？ 难道平常这些人是分散状态的？真的到了有什么事情又会集中到一起？ 那么揭文兵如果也参与了这起案件，是什么原因让他参与了这起案件？ 想到这里，杜大用再次叫来了唐舟行。 “唐队，查一下在当年的米高市，潍市以及周边有没有是孤儿身份失踪的，这种人一般就算是失踪，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甚至都没有人报过失踪，你让基层派出所先把这个情况过一遍，争取让附近的村镇市三天之内把情况摸透，找出现在已经失联的孤儿，要核实清楚人是在什么时候失联的，或者是这样的人，他周围人是在什么时候没有再看到过此人，这里面主要先看看有没有正在服刑的，或者曾经在95年服过刑出狱的以及那会儿在社会上混的。” 唐舟行一听杜大用提出了这个想法，就知道杜大用肯定是摸到了新路数。 “还有，揭文兵母亲家里的情况摸出来没有？” 杜大用说完要做的工作，立马问了这个情况。 “已经找到了，已经带了六名当时知道一些情况的亲戚过来，应该快到了，我刚刚还准备跟你汇报这个情况的。” “唐队长，今天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必须先把一些情况摸出来，这样才能给青鹭那边的专案组有着明显的方向，情况早出来一天，我们的压力也会小上一分。” “是！现在潍市市局和米高市局都非常重视，只要发布的命令，马上都会得到执行，这点请杜局放心。” “调查潍市以及周边城市乡镇孤儿的时候，如果有在服刑的，务必人人要看到那两张画像。所有在95年3月之前受过打击处理的，也要找出来，这些人不一定参与了作案，很可能也有人传授过一些反侦查的方法。” 杜大用既然决定了方向，就开始细致的安排了起来。 因为这里面一点儿疏漏都不能有，只要出现了摸排失误，或者是走访大意，非常有可能就会漏掉犯罪嫌疑人。 “三天之内，这些情况务必要详细扎实的放在这里，哪怕用的人多一些没关系，我到时候只看纸面材料，每个区域，落实到分局，所，队以及个人身上，每个摸排情况，涉及的区域以及摸排结果，谁摸排走访谁签字，只要漏了一律纪律处分。” 唐舟行看着杜大用非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整个潍市市局以及其他所有市县局包括派出所这三天一定会忙到炸裂。 第928章 积案找转机(13) 杜大用安排好以后，立即也和潍市市局段局联系了一下，结果电话挂了一个小时以后，潍市市局就开完会，按照杜大用的要求做出了全面部署。 而杜大用这边也正在询问揭文兵家的亲戚以及当时了解情况的邻居。 “既然你们都已经肯定揭文兵兄弟俩和他们的母亲确实来过，那么当年谁去通知的？什么时候通知的？” 杜大用在见到六个人以后，第一时间就出示了揭文兵的生活照以及证件照，在确定当时揭文兵母亲的表亲过世，一家三口确实来过这里，杜大用用兴奋的心情问出了有关于案件的第一个问题。 杜大用问完以后，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举了举手。 “你说，不过一定要准确才行，对于记忆上有些模糊的，可以思考过后再回答。” “那不可能记错的，死的就是我亲弟弟，我可是清楚着。” “当时也没想着通知，可是俺爹说了，还是请一下，别不走动了，不能让人觉着娟子娘家没人一样。当时俺爹也想着，给自家后生能够在青鹭搭一条路子。” “你弟弟什么时候过世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到青鹭通知到的？” “95年三月六号，俺是七号到的青鹭，八号一起赶回来的，那天刚好是妇女节，所以俺记得特别清楚。” “什么时候出丧的？出丧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是否都在场？” 杜大用趁着人家记忆清楚，赶紧盯着问了起来。 “3月12出殡的，停了一个星期，毕竟年岁还不大，人又走得急，通知人都得花一些时间，当时考虑那样人情会多一些，也可以热闹一些。” “出殡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在的！” 杜大用唰唰记录着，跟着再次问道。 “在出殡的头一天晚上，这对兄弟有没有在村里？” 杜大用问完，看了六个人一下。 刚刚说话的老头也看了看其中的一个人。 被看的这个人赶紧举了举手。 杜大用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 “那对兄弟俩是安排在俺家的，我家有一个小子，不过去了深市，太远，没能赶回来，所以堂伯就安排了那对兄弟住在俺家。可是俺当时在灵堂那边，他俩有没有出去，俺真不知道，不过俺媳妇知道，俺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 “手机还是住宅电话？” “手机，俺们现在都是种大棚的，几乎都要有手机，要不然出菜的时候，容易让人给蒙了。我不用你们的电话，我也有手机，我就是告诉你一下，我得打电话给俺媳妇。” 这个老头有些自豪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只能无奈的笑笑。 老头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 “咋了？不是去公安局去了吗？让人扣下了？” “扯啥啊！啥就给扣下了，俺这屁股刚坐热，人家公安问俺，当年二禄出殡前天晚上，那俩小子在不在俺家住着，俺不是在二禄家待着的，俺也不知道啊，这不是给你打个电话询一下！” “哎吆，这么些年了，俺先想想，是二禄出殡头天晚上，俺先挂了，俺寻思寻思再给你打电话。” 电话到这里，一下就挂断了。 老头这会儿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杜大用。 “没关系，大爷，大妈肯定会认真寻思的！我们等着就好。” “大爷，你们村离着爱民村远不远啊？” 杜大用开始从其他的角度去问了起来。 “庄镇的爱民村还是坎坡镇爱民村？” 一个年纪大概五十五六岁的老头问了一句。 “庄镇的爱民村！” “那可不近，俺们柴村镇的，几十里路。当年的路也不太好走，就算骑个自行车，没有五个钟头估计到不了！” “五个钟头哪里到的了？最少六个钟头，碰到雨天还得更长时间。” 这会儿这里面唯一一个大妈插了一句。 “你是女的，骑车慢，俺们老爷们儿骑车快一些。” 杜大用看着俩人有点儿小小争议，赶紧换了一个问题。 “大妈，当年你在出殡那会儿做啥的？” “俺烙饼啊！出殡也得吃饭啊。一百多号人，俺和好几个姐妹那几天都一起烙饼在。” “大妈注意过那对双胞胎兄弟吗？” “双胞胎肯定注意到的，那个大的挺懂事，也会来事一些，那个小的，嘴里碎的很，抱怨话，脏话多。” “不过，你别问俺哪天是哪天，俺真心记不住，俺那会儿就是天天烙饼，手都烫脱皮了，也没和那两个后生说过话，就是有时候看见那俩后生一起进厨房拿饼，一个懂礼貌一些，一个嘴臭一些。” “出殡那天，俩小子都在的，就是大小子眼角有些青，不过人家娘都没问啥，俺还问个啥，俺知道的就这么多。” 大妈别看说的不多，可是杜大用却听到了细节，揭文兵当时眼角有淤青。 第929章 积案找转机(14) 这位大妈刚刚说完，刚刚那位大爷的电话就震天响了起来。 大爷赶紧摁了免提，接了电话。 “老头子，俺刚刚给咱大丫头打了电话，大丫头说那个大的不在，小的在！说那个大的是出殡前两天晚上都没在俺家睡觉，说是去问啥猪苗的事情去了。” “好，俺知道了。警察也听见了，回头你让大丫头电话开着，要是警察让俺给她打电话，要记得马上就接。” 等到这位大爷电话一挂，杜大用这会儿都恨不得拍桌子了。 “你们几位，这个双胞胎大的当中，有没有找过你们当中的谁了解过猪苗的事情？” 几个人听完杜大用的问题都摇了摇头。 “俺们村上那会儿只有杨家喜是养猪的，养了好几十头。” 不过刚刚那位大妈朝着杜大用赶紧说了一句。 “那个杨家喜现在还在不在养猪？” 杜大用赶紧问道。 “死了！要不俺刚刚还不告诉你了。” “那当年他养猪的时候，是他媳妇和他一起养的还是孩子和他一起养的？” “他大儿，家喜媳妇身体也不好，还在家喜前面走的，他大儿在家喜过世以后，养了二年猪也没养了，跟着施工队出去做泥瓦匠去了。” 其中一个老头对着杜大用慢慢说道。 “村里有谁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俺有她媳妇电话！俺给她媳妇打。” 大妈从腰上一下就拿出一个手机出来了。 “后生，俺老花镜没带，你给俺找一下，叫芦花。” 杜大用看着大妈手机上的绳子，只能自己走到这位大妈跟前拿过手机看了起来。 通讯录里面一大堆的红，花，芝，芳的，还有各种婶，姨，媳妇的。 “大妈是哪个芦花？是芦花媳妇还是芦花家媳妇？” “当然是芦花媳妇！你摁一下，开免提就行，眼睛不好使，耳朵俺灵光着！” 杜大用吃个瘪，还只能笑着摁下了那个芦花媳妇的电话号码，接着又摁了免提。 “芦花，俺是你老三婶！” “老三婶，啥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听着也挺粗犷的。 “俺在公安局，公安找俺了解情况，说是找俺村里养猪的，俺就说了你公公，当年不是你家大圣子和你公公一起在养猪吗，俺寻思着公安要问的你家大圣子可能知道，这就给你打了电话，公安想要找你要一下你家大圣子的电话号码。” “老三婶，你也真是的，给俺家大圣子找这个麻烦干啥来着。” “芦花，俺可是一片好心来着，总比人家公安最后上门要问的好吧？那到时候村里还不知道大圣子出了啥事情对不对？老三婶眼睛里面能没眼力见？俺这是给你家省是非。” 这位大妈说完朝着杜大用看了看，一副现在该你上了的表情。 杜大用只能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芦花同志你好，我是米高市公安局的，我们只是想找你爱人了解一下当年的一个情况，只是了解一下，不会给你和你爱人带去什么麻烦，麻烦你告诉一下你爱人的电话给我们，我们了解完以后，你可以和你爱人再联系一下，到时候可以问问，咱们警察有没有难为他。” 杜大用很有礼貌的朝着电话那头的女人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俺就是问问，俺们家大圣子老实的很，你们找他了解情况，只要他知道，一定会配合你们公安的，他电话是…………，这会儿可能要吃中饭了，估计要放工，要打赶紧打！” 杜大用听完赶紧感谢了一下，这才回到桌子那里，赶紧拨去了这个号码。 电话一通，响了好几声，电话那头才有人接了电话。 杜大用已经让那个老三婶过来先招呼一下，这样也好过渡一下。 “谁啊？” “你说谁，俺是你老三婶！”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念了老三婶三个字。 “三婶，啥事啊？俺家里……出了啥事情？” 电话那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没有，你瞎寻思啥啊！俺在公安局，是公安有事找你，问你养猪那时候的事情，俺找你媳妇要的你的号码，家里都好，就是人家公安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其他的啥事没有。” 杜大用这会儿才接上老三婶的话头说道。 “你好，我就称呼你为大圣子同志吧，我是米高市公安局的，我姓杜，找你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在95年三月份的时候，你们村二禄过世的时候，从青鹭来了一对双胞胎兄弟，他有没有去过你家的猪场问过猪苗的事情？麻烦你给帮着想一想当年的这个情况。” 杜大用声音非常平和，而且非常有礼貌。 第930章 积案找转机(15) 杜大用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杜警官，当年是有一个小子过来问的俺爹，不过俺爹养猪还是和庄镇的钱永和学来的，猪苗也是在他那儿进来的。” “那你当时不知道庄镇一对养猪的夫妻被杀害了吗？“ 杜大用跟着就问了一句。 “知道啊！可是，俺不是听说好多人去杀的，那也不是一个小子能干的事情啊，再说了那小子，很礼貌，斯斯文文的，咋看也和杀人犯联系不上啊！当时还给俺爹留了一包好烟，问了一些养猪的常识，说话特别的和气。” 杜大用想了想问道。 “当时你们父子俩有没有和他提到过庄镇爱民村的养猪大户夏国和？” “没有！就说了钱永和钱叔啊。再说了，那会儿养猪大户也轮不上夏国和家啊！就我们知道的珠城养猪大户，哪家不是上千头，几千头的猪。” 杜大用听完就知道，揭文兵应该是自己找过去的，这中间应该都没有经过那个钱叔，揭文兵可不是个糊涂蛋，这家伙干什么事，都会在自己心里先过一遍的。 随后杜大用感谢了对方，挂了电话以后又赶紧感谢了这位老三婶。 给几位老爷子散了烟，给那位老三婶递了一瓶饮料以后，杜大用立马就深思了起来，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当年揭文兵一定是去过夏国和那里，毕竟珠城离着柴村镇还是更加远了一些，再说了，当年揭文兵应该也没有大规模养猪的能力，可能是听着钱永和这个人的名字，接着又了解到夏国和养猪的规模，这才可能去找夏国和问一下大批量买猪苗的价格，当是为了养猪做个摸底。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年的揭文兵手里应该有一小笔钱，但是数目不会太大，至于这笔钱从何而来，目前还不清楚。 假如这笔钱当时也是来路不正，那么在夏国和家里遭遇了什么以后，才可能真正放大了揭文兵以后的恶。 杜大用从目前的状况来分析，当年揭文兵应该是想着通过养猪来致富的，那会儿就算是歪，应该也没有歪到哪里去，可能在夏国和那里才是真正的转变。 那么在夏国和那里，揭文兵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呢？ 杜大用这会儿也有些迷惑，什么情况能让揭文兵转变如此之大？ 难道和他眼角的淤青有关？ 难道那些人闯入夏国和家里的时候，揭文兵正好在夏国和家里？ 在别人要灭他的口的时候，他来和别人杀的夏国和？ 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在当年也是被裹挟的一个人？ 这个人是不是又是后面画像中的另一名犯罪嫌疑人？ 杜大用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合情合理一些，要不然突然来参加吊丧的一个人，怎么也和这样的一起案件联系起来。 那么当年和他们一起作案的人到底是不是孤儿性质？ 会不会是这些人在听说了这个消息以后，齐聚而来，准备朝着夏国和夫妻俩动手的？ 那么在动完手以后，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 分赃不均引起的内讧？还是揭文兵联合其中其他的人对一起参与这起案件的人痛下杀手？ 杜大用想到这些，再次翻看起当年的现勘照片。 可是当年3月12号一场大雨基本毁了很多的证据，除了屋内的证据以外，屋子外面的证据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从当年调集的警犬搜寻结果来看，就知道12号凌晨这场雨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想到这里，杜大用再次朝着当年死者的大哥问道。 “大爷，当年出殡以后，最后那对兄弟俩是不是先走的？他们的母亲是后走的？” 杜大用问完，那位大妈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叫了一声。 “那两兄弟上山回来的最快，在俺这里拿了八块饼，对对对，八块饼，大福，你想想出殡以后是不是这样的。” 大妈说完，那位大爷果然眼睛亮了亮。 “老三婶这样一说，俺就想起来了，大小子说他闹肚子，还说要赶去看一个朋友，让他妈先回，那边棺材刚刚落坑，好像刚刚才填土，当时是谁告诉俺来着，这个俺真的不记得了，俺寻思着，都是小辈，再说头也磕过了，就让他俩先走了。” 这位老爷子总算这会儿想起了一些重要的情况。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继续思考起来。 如果当时兄弟俩先走了，肯定会有个地方去，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是夏国和那个猪场，况且那会儿还没人发现夏国和夫妻俩已经遇害。 第931章 积案找转机(16)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揭文兵当时在现场肯定也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从下葬的地方离开，揭文兵兄弟俩应该是去了那些人的集中地，那么在那个集中地那里会不会又出现了什么变故，要不然当初米高县局对米高县域都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也没能查出什么线索。 那就说明，当时在那个聚集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剩下来的人最多剩一人或者两人，如果这样的话，在排查的时候，非常容易查否的，因为和发案时候的人数根本不一样，这样会很容易躲过警方当时的排查。 毕竟那会儿，只可能排查，而不是每家每户都要进行搜查的。 杜大用想到这里，立即又把当初现场勘察的技术民警叫了过来。 至于这些大爷大妈，那是一会儿走不掉的，必须得在杜大用问清楚一些情况以后才能让他们回去。 想到这里，杜大用对着几位大爷大妈说道。 “大爷大妈，今天中午你们得在这里吃饭，平常喜欢吃点啥，现在可以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安排，放心，我请客，最起码八菜一汤，只要你们点你们喜欢吃的，我必须给你们安排好！” 几个大爷和老三婶相互看了看，最后老三婶开了口。 “公安同志，不用弄那么麻烦，我们几个老头老太太能吃啥，我们就想知道，这啥时候能够问好？我们家里都有事的。” “老三婶，下午肯定能回去，而且都是小车送你们回去，这个你们可以放心，而且都有提供线索奖金的，一人二百块钱，这可是你们给我们公安提供线索的奖金，拿着踏实的很。” 杜大用这句话一说完，五个大爷嘿嘿笑了起来，老三婶这会儿也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公安同志，随便吃点啥，有奖金就行！反正你们问我的，我只要知道肯定会说的，大福，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老头赶紧一起点了点头。 杜大用赶紧让唐舟行拿一千二过来，先把这个奖金发下去，也许还能让这几个大爷大妈想的更加积极一些，就算想不起来什么了，那么下午在询问的时候，肯定还要比现在积极一些。 安排好这些，杜大用这里很快就来了两个四十五六岁的警察。 “报告，米高市局技术大队副大队长江安州前来报到。” “米高市局技术大队主任科员王淳前来报到。” “你们好，我叫杜大用，青鹭市局830案专案组组长，米高市局311案专案组顾问。” “杜组长好！……” 两个人说完以后，这才礼毕结束。 “来来来，坐！这次来，主要想问你们一些在当年勘察现场时候的细节，另外，我也和你们的市局领导说了借调你们过来专案组的事情，毕竟是熟悉当年情况的，好上手一些！” 两个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 他俩可都知道，杜大用在东鲁系统内是有名的青年神探。 “杜组长，我们两个是当年311案主要负责现勘的技术员。杜组长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尽管问，只要我们知道的，肯定会言无不尽。” 江安州听完杜大用的话，赶紧和杜大用说道。 “借调的调令已经让唐队长传达去了你们大队，等个回执就可以了。现在你们也可以算是专案组一员，咱们一起努力，齐心合力，争取破了这起案件。” 两个人再次站了起来，朝着杜大用立正敬礼说了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也只能回礼让他们再次坐下。 “我在现勘报告中，发现采集到的指纹有四枚，现场作案的犯罪嫌疑人你们给出的结论是七人以上，应该都是根据鞋印来推断的是不是？” “杜组长，确实是这样的，从现场的脚印来看，这七个人产生的足迹，是我们没办法排除的足迹，因为现场新鲜的足迹，除了夏国和夫妻俩以外，只有这七个人的足迹是新鲜状态，哪怕最后我们只是发现了四枚半指纹，我们也可以断定现场应该是有七个人作案的。” 江安州很快就和杜大用做出了解释。 “会不会有犯罪嫌疑人二次进入犯罪现场的可能？只不过是换了鞋子？毕竟在当天案发的时候是没有下雨的，那么犯罪嫌疑人再次返回案发现场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杜大用必须要先验证一下这里面所有的细节。 不过很明显的是，江安州和王淳两个人听到杜大用这样一说，一下就愣住了。 因为杜大用提出这样的假设现在想起来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当年那会儿，谁也不会想着，犯罪嫌疑人在杀害被害人以后还会继续返回现场。 第932章 积案找转机(17) 杜大用拿着当年的现勘照片放在了桌上，然后让两个人一起过来观察一下。 “你们可以看一下，这里像不像有些擦拭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手套的痕迹？” 杜大用拿着放大镜让江安州看了看。 “江队，现在可不是什么追责的事情，这只是我提出的一种可能性，哪怕就是当时出现疏漏，其实并不是特别影响案件的整体判断，之前所认定的七名犯罪嫌疑人最多是减少一到两名的可能。” “杜组，这里确实看着有些像纱线手套上的8字痕，不过这个非常不明显，犯罪嫌疑人当时应该是想着用手套来擦拭的，最后应该还是换了其他的东西进行了擦拭，但是这也可能是衣袖拖抹过的痕迹，并不能证明犯罪嫌疑人二次进入现场的。” 杜大用听完江安州的话，也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江队说的没错！那咱们今天就得下点功夫在照片中找细节，不过得需要在显微镜底下观察才可以，还得是高倍显微镜，咱们今天找一下，是不是有足迹覆盖的可能，只是为了证明一下，会不会有犯罪嫌疑人二次进入现场，特意来抹除原来应该存有的指纹。” 江安州点了点头说道。 “当年案情紧急，实在只能做大致勘察，因为局里要求我们，马上必须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数量，所以在当时侦查工作中，我们必须要马上做出判断，这也是为了侦查工作提供前提条件，在那会儿，那么短的时间内，我和王淳，并没有考虑到要用显微镜进行观察这些细节。” “你们当时做的没错，我现在考虑的和你们当时考虑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目前是知道一名犯罪分子可能是当年的多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按照他在以后实施犯罪行为中的手段来进行比较的。” “杜组长，现在已经知道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了？” 江安州眼睛发亮的问着杜大用。 “可能是，正在验证阶段，不过犯罪嫌疑人已经身亡，经过了dna比对，确系其本人。” “死了？那还真的是麻烦。” 江安州再次失望了一下。 “这个用高倍显微镜很快就能得出结论的，你让王淳同志赶紧去验证一下，争取时间给我结果。你留一下，我还要询问一下其他的情况！” “好！王淳，拿着照片，赶紧去比对验证。” 江安州赶紧安排起来。 等到王淳走了以后，杜大用再次拿出其他的照片指了指说道。 “你再看一下，门口没有被清晨的雨水冲刷掉的足迹。” 江安州赶紧再次仔细观察起来。 “杜组，如果按照你刚刚的说法，这里就不是凌乱，而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凌乱，是故意拖着脚在地面上行走的。” “对！我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从这张照片上看，突然冲进去的足迹是因为踉跄而产生的，能够明显看到足尖发力的痕迹，可是这个门口的足迹，明显的就有平拖的痕迹，那就说明犯罪嫌疑人中的其中一人或者两人是有着重返现场的可能！那么会不会在第一次进入现场的那些人并没有获取到夏国和夫妻俩的钱财，而第二次进入以后才有了后面的翻动痕迹，咱们再看看这些照片！” 杜大用说着，又拿起一叠现勘照片在桌子上平铺开来。 “床铺这里的翻动痕迹，第一次出现指纹的时候，只有床铺底下的床板，可是这底下的砖头上就没有指纹了，要知道这可是炕砖，那么只要翻动时候有徒手行为，应该会留下指纹的，可是这里只有翻动的痕迹，却没有一枚指纹出现，这才是我最怀疑的地方。” “如果有第二次这样的翻动，咱们就可以想象一下了！是那些同伙非常信任这一名或者两名人吗？假如相信的话，那么这一起案件当时在摸排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过大量人员集中在某处的信息？要知道，案件在当年的12号傍晚不到就案发了。” “那么就算分了钱离开，在哪里分的钱？总得有个落脚地吧！不能当场分了钱，然后相关的犯罪嫌疑人就四散逃离了？这种概率很低很低。而且这种团伙作案，在获取赃款四万多，每个人能分多少？” “可是在这起案件以后，这个团伙，出现过吗？我相信当年你们应该也会不停的找团伙案件进行过比对，想着能不能并案，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有结果吗？没有！” 杜大用说完，江安州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的说道。 “杜组长，你的意思是，可能当初那些犯罪嫌疑人当中产生了内讧？然后其中有一名到两名犯罪嫌疑人对其他的同伙犯罪嫌疑人进行了杀害，这样我们当时哪怕排查也不会出现问题，这样以后也不会因为这些同伙犯罪而牵扯出来这起案件。” 第933章 积案找转机(18) 杜大用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一下江安州说道。 “江队，你脑筋转起来也很快啊！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所以现在让唐队长在找孤儿信息，在找本地95年案发以后就不见的孤儿，因为没有家人，能让人报警的可能性就会很低，有些人可能为了能侵吞孤儿留下来的东西，明知道孤儿不见了，也不会向公安机关说明这个事情，反而会帮着这样的失踪信息进行隐瞒！” 杜大用这边话音刚刚落下，唐舟行就敲门进来了。 “红旗路派出所刚刚上报了一条信息，当地居委会一个老同志提供了一条线索，说在庄镇大溪口路上原来有一处小院子，是孤儿张环清的房子，不过现在借助给了隔壁居住，只听说人在外地打工，居委会上门找过现在的住户，现在的住户，只说每年张环清回来一趟，每次收他们家三千块钱，他们已经告诉张环清，居委会在找他，至于张环清为什么没有去，他们表示不清楚。” 杜大用一听，立马就激动了起来。 “多带一些人，先把家里搜一遍，如果有院子，就得掘地三尺，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唐队长，继续让派出所和居委会产生联动，把这个情况作为主要突破口，只要在张环清家里找不到问题，就找其他的相关可能！” “知道了，杜队！那那些村子里的大爷大妈咋办？” “安排好中饭，让他们吃了以后就回，一定要派车送一下，以后他们可能都要接受询问，他们的话就会成为证据链的一部分。你安排好以后，我们马上出发，去那个张环清家里仔细搜查！” “那个张环清在案发时候多大？这个有没有查到？” 杜大用突然问了一句。 “16岁半！” 唐舟行说完以后，也是有些无奈的看着杜大用。 “那就差不多了！应该没跑。” “江队，王淳不用叫了，让他继续去干比对的事情，你再带两个现勘的技术员，跟着我和唐队马上去一下。” 江队赶紧答应下来，随即就去拿现勘箱去了。 几辆警车随即来到这个叫张环清的住所，居委会反映情况的一个大妈也到了现场。 随即派出所带着居委会大妈就到了杜大用面前，敬了礼以后，立即就给介绍了情况。 “杜局长，这位就是溪口坊居委会的计生主任张巧云主任，这个情况就是张主任和我汇报的，我觉得这个情况和专案组传达下来的内容有着相似的地方，就立即和专案组的唐组长汇报了。” “谢谢你们的努力和辛苦！唐队长，把他的名字记录一下，不管这里有没有发现，有这种警惕心和配合力就是一名好的民警，必须要表扬，一旦真的有了发现，我会向段局通报的，这样的民警一定要奖励，要提拔！” 这名基层民警这会儿已经满面的笑意，再次赶紧给杜大用敬礼。 杜大用回了礼以后朝着那位张主任开口说道。 “张主任，看来平常基本功非常扎实啊！咱们这边出了排查的范围，你能立即就反映出来，可见你在基层工作中绝对是非常用心的。” 杜大用不得不说一些场面话，要不然底下人以后干活都没有积极性。 “杜局长，这都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我听肖干事说了这个情况以后，马上就觉得张环清这个孤儿符合排查条件。这处房子是当年张环清大伯留下来的，张环清父亲精神有问题，他的妻子也是身体不好，在张环清母亲过世以后，张环清父亲第二年也就死了。” “那会儿张环清还没有进孤儿院，由他的大伯抚养，就是住在这里，不过在张环清五岁的时候，他大伯也过世了，从那时候起，张环清家里就再也没有亲属，那会儿我们居委会二十多年前的老主任就提议让张环清去孤儿院生活，然后出租了他的院子，每年得来的钱，一部分作为张环清的生活开支，一部分作为这处院子的维修费用。” “在张环清16岁的时候，张环清提出回去自己住，当时居委会就把这处小院还给了他，不过从95年四月以后，张环清就不见了，后来我们在96年春节时候了解了一下，离着不远的冯师傅说张环清可能出去打工了。” “到了97年春节，我们居委会过来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张环清，对了，我是94年到溪口坊居委会来工作的。当时问了冯师傅，冯师傅说一直没回来！” 杜大用听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 第934章 积案找转机(19) “在98年春节的时候，我和我们主任过来的时候，冯师傅的儿子已经住了进来，说是张环清回来了，说张环清在年前回来了，不过就是让他打听着能不能把房子租掉，冯师傅他儿子也谈恋爱了，所以就把张环清的房子给租了下来，那会儿一年给一千二，后来才慢慢涨到三千的！” “有没有租赁的协议？收款凭据？” 杜大用问了一句。 “有！冯师傅拿了租赁协议，还有张环清的收款条子，上面还有手印的。我们那会儿觉得张环清会不会已经在外地生根发芽了，所以后来也就越来越少，最后一次来，冯师傅告诉我们，他们一直租着房子，张环清每年都来收一趟房租，他们也传达了我们居委会的话，不过他也不知道张环清为啥没去居委会。” “唐队，人控制起来了吗？把凭据上的指纹和他们家人对比一下，应该就是他们自己家人拿着指头往上按的。” 杜大用听完张主任的话，朝着唐队问了一句。 刚刚那位肖姓民警立马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接到唐队电话，我们所已经把冯安全本人以及他的直系亲属全部控制起来了。” “做的很好！姓肖是吧？肖什么啊？”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杜局，我叫肖鹏，小月肖，大鹏展翅的鹏！大溪口派出所外勤。” 杜大用用手拍了拍肖鹏的肩膀说道。 “走，带我们去见见！” 哪怕肖鹏今年已经三十了，比杜大用年纪还大，这会儿骨头也是轻了三两三。 隔着这处张环清家小院大概十来米的地方，就是一处四间正房两间耳房的住宅。 “杜局，冯安全家里孩子多，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大儿子现在住在市区，二儿子就在张环清那里住着，小儿子带着媳妇孩子和冯安全夫妻俩住在一起，目前这些人已经全部被控制起来。” 肖鹏在杜大用前面走着和杜大用说道。 说话间，一行人全部来到了冯安全的住宅门口。 杜大用用目光扫了扫站在屋子门口的八口人。 “肖鹏，让冯安全两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先回避一下。” 肖鹏赶紧让人把两个女人和孩子带进了屋子里面。 “租赁协议和收款凭条呢？江队，就在这里比对，这个应该不难！” 杜大用说完，一个民警立即拿出了租赁协议和收款凭条。 “冯安全，我是311专案组顾问，我叫杜大用，我现在是第一次询问你，希望你能有什么说什么，如果这会儿还和我说假话，你是要承担很大的法律责任，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和你开玩笑，如果你的回答一旦被证明是谎言，那么咱们很快就会在审讯室见面！这个租赁协议和收款凭条真的是张环清出具的？上面的按的手指印确实是张环清按的？” 杜大用声音非常严肃，而且散发出来的那种老刑警气势非常强大。 杜大用说完，只是用眼睛一凝视冯安全，冯安全立马低下了头，而且身体就抖了起来。 “冯安全，这可是牵涉到你退休工资能不能继续拿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有什么说什么。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假的！警官，是我贪小便宜自己弄的，我有罪！” 冯安全一下就说了出来。 “这个手指印是谁的？” 杜大用问完，看了看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个稍微大点儿的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警官，是……是我……是我的。” 杜大用看着这家伙举起来的手，朝下按了按说道。 “我不是来找你们要什么房租，也不是来找你们查证这个租赁协议的真假，而是要问你们，张环清到底去了哪儿？” “不知道啊！是真的不知道，我们是看着房子空了一年多，那会儿我家老二已经谈了女朋友，我就想去张环清家里看看，结果院子里草都多高了，而且门锁也是锈迹斑斑，我就想着，先拿这个房子先让我家老二结婚用一下，等到张环清回来，我出点儿钱给他，到时候再把房子让给他，我想着问题也不会太大，哪里知道，他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们就一直住了下来。” “当年居委会来了好几趟，我那会儿说话就打了埋伏，接着又伪造了租赁协议和张环清的收款凭据。我手上茧子多，我就让我家老二在印泥上蘸着红泥按了手指印。” 杜大用这才点了点头。 “你最后一次见到张环清是什么时候？” “95年四月！” 杜大用一听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面对面见着还是通过其他的方法看见的？” “那没有，我见家里生了火的，烟囱冒了烟。” “那你最后一次面对面见过张环清是什么时间？我提醒你一下，当年3月11号的养猪场夫妻俩被杀案还记得吗？在案子之前还是案子之后？” 杜大用再次严肃的看着冯安全问道。 第935章 积案找转机(20) 冯安全没说话，倒是他那个二儿子先开了口。 “警官，当年我看到过，就是养猪场那个案子过了以后，我看到过张环清，张环清还和一个老警察说过话，应该那时候就是有人调查的时候，那几天到处都是警察，我家里也来过的，也是那个老警察，总共来了两趟，就在15号之前来的，那时候潍市晚报上还有看315晚会答题抽奖的活动，因为那年有杀人案，所以我记得特别的清楚。” 冯安全的二儿子总算现在正常了，说了一些靠谱的信息。 “在这以后，你有没有见过张环清？” “没有！我爸说四月份张环清家里生过火，那肯定就没错，那会儿我已经谈恋爱了，我爸为房子的事情也是愁的不行，我哥考上中专，那会儿在县里的化肥厂上班，结婚时候单位给分了房，我那会儿上班的地方是大集体，在93年时候就倒闭了，所以我93年就去了潍市里面学了一年做糕点的手艺，就是那会儿认识我媳妇的。” “95年过完年以后，我和我爸说了这个事情，那会儿想在县城里面开个蛋糕房，可是我家里这里折腾不开，毕竟我还有个弟弟和妹妹在家里的。我爸那会儿就想着和张环清家商量一下的，毕竟他家里地方大一些。” “在94年年底我爸就去找过张环清商量，张环清没有同意，他说家里还有朋友要来住，没办法租给我们家。” “不过我们家也没说啥，就自己在其他地方租了房子，直到过了两年我爸发现张环清还没回来，这才打了主意让我住进去，毕竟能省点儿是一些的，还离着他们近！” 杜大用总算把这里的情况大致理清了一些。 随即带着几个人进了张环清的小院，这会儿已经有很多民警在院子里面，有搜查的，有前后地方挖土的。 不过都是人工，目前进度非常慢。 “唐队，找一台爪子机，隔着围墙慢慢抓，后面的地方用人工，前面场地大一些，爪子机能够活动开来，这么久的时间，土地都板结了，这样人工挖，到了晚上不好开展工作。另外，中饭就在这里吃，让食堂改成盒饭送过来，咱们得抓紧一切时间！” 唐舟行听着赶紧就去安排去了，因为这会儿是真的能够看到希望啊！ 作为潍市市局参与过311案的民警，这会儿哪个不是在挥汗如雨。 江队这会儿也在挖着，不过他比别人多了一些祈祷之心，他是无比希望下一锹就能发现尸骨，一旦发现，就证明这个杜神探的猜测是非常准确的。 有着两地市局的调派，没用一个小时，一台爪子机就到了张环清小院的围墙外面。 “唐队，找一下当年的租户，看看是谁，问他一下这个小院里面有没有地窖之类的地方，咱们过冬时候，家里谁还不腌点儿咸菜的，为什么现在这个院里没发现？” 杜大用朝着忙碌不停的唐舟行喊道。 “马上联系，有电话的！” 唐舟行立马掏出电话就打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唐舟行来到杜大用面前说道。 “杜局，在屋子西南角有地窖，是以前就有的，不过有三米多深，底下有二点五个平方左右，如果要填土的话，最起码要七八吨土才能回填的。” “肖鹏，安排爪子机去西南角那里挖，唐队，那你再打电话问一下那个租户，问问这个院子里面他有没有堆过土。” 杜大用一边安排着，一边朝着院子的西南角走了过去。 正在挖地的民警纷纷让了出来。 “江队，来一下，看一下这里的土像不像回填土！” 杜大用朝着江安州那里喊了一句。 江安州赶紧放下铁锹，拿起现勘箱就跑了过来。 杜大用这会儿也蹲了下来，抓起一把土闻了闻，又看了看土的颜色，面色有些凝重。 “杜局，这是回填土！” 江安州只是拿着这里的土样和周边同样深度挖出来的土样用电筒一照，立马就告诉了杜大用答案。 “杜局，前面的租户说，在92年时候他在院子后面的西北角打了井，井打了十二米深，在西北角有打井时候留下来的堆土。” 肖鹏听到赶紧奔着院子后面就去了，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 “杜局，墙角没有多少堆土！” “唐队，让那个租户过来，找准当年的那个地窖，就在这里挖，让其他的民警先停一停，这里没找到，咱们接着在其他地方再挖！” “肖鹏，让冯安全家的二儿子过来一趟，我有事问他。”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说道。 第936章 积案找转机(21) 冯安全的二儿子很快就来到了杜大用的面前。 杜大用拿出揭文兵的照片，又拿出那两张画像，放在了这家伙的眼前说道。 “仔细看一下，这三个人当时在这里出现过没有？” 冯安全的二儿子先是看了看揭文兵的照片，立马就摇了摇头说道。 “警官，这张照片上的人肯定没见到过。不过这个画像中的人，我好像记得看过，可是感觉又没啥印象，我不确定看过没看过。”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家伙一个都没见过，可能自己做个生意，见的人挺多，对这种画像似是而非的东西，也不敢说自己没有见过，这才在这里左顾而言他的。 “这个纹身在张环清回来以后，在张环清身边的朋友中有没有见过？” “警官，我和张环清一句话都没说过，我那会儿都已经谈恋爱了，哪儿有功夫和他闲扯的，而且我也不在家居多，我弟弟可能和张环清还说过话，我是真没有！” “那就把你弟弟叫来，我问他！” 杜大用东西一收，严肃的说了一句。 这位二儿子立马一溜烟的跑了。 杜大用这会儿看着爪子机正在抓着，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冯安全家的三小子来了以后，杜大用刚刚拿出第一张画像，这个三小子就说道。 “这个人我见过，他在张环清家里待过，不过这个画像有些不对，可能那会儿他岁数不大，他这里有个疤。” 这三小子指着自己的左下颌部位比划了一下。 “还有中指这里，也有一道比较宽的疤痕。”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兴奋了。 原来以为着这个纹身是有着什么其他含义的，没想到这个地方是一道疤痕，纹身可能就是为了掩饰这道疤痕的存在，毕竟纹这个纹身的人肯定比较多，而中指这里有一道明显疤痕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说明这个人在犯罪以后，怕自己这个特殊的疤痕让别人记下来，那么反而会成为他的劣势，一旦进行纹身以后，那么纹这种纹身的人又比较多，那样还能更好的遮掩他自己。 “这个人呢？” 杜大用赶紧拿着第二张画像问道。 “这个不认识！” “那个人我认识，张环清还给我介绍过，是他的一个朋友，姓于！” “你那会儿怎么认识他的？” “这也隔着不远啊！我那会儿还在县城里上学，住校的那种，过年那会儿我们学校一间房下雪给压塌了，否则当时我应该是在年初四就得到学校的，毕竟我已经高中了，有老师补课，可是就是因为房塌了，这才让初八到学校，所以才那会儿碰到的，而且我和张环清岁数差不多大，一起玩了好几天的！” “他家里那会儿有几个人？” “我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没看见有其他人的，后来我二哥住进张环清家里，还是我出的主意，刚刚你们错怪我爸和我二哥了，我觉得张环清还挺仗义的，就是我二哥住他那儿，又不损坏他家的东西，就是借住一下，都是隔壁邻居的，真的要回来了，我觉得我还能说上一些话，最多认一些房租，我二哥这么多年也帮着修缮了他家的房子啊！” “真的要是不住人，张环清这房子早就能垮了。” 冯安全家三小子这会儿估计也是嘴巴说热了，陈年往事自己开始往外倒腾了。 “当时知道那个姓于的是来自于哪儿吗？他大概多大年纪？” “大概有十八九岁左右，看着比我和张环清岁数大了那么一点儿，不过很有礼貌的！我从家里拿吃的东西给他，肯定说谢谢！至于是哪儿的，我不知道，那会儿反正他说的是咱们东鲁话，我也听不出来东鲁哪儿的！” “当时你们在一起玩耍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大概是在春节初四五那会儿，前几天跟着我爹妈走亲戚去了，对了，张环清那会儿家里过年都没菜，我还给他弄了点肉肠和大白菜啥的，那会儿往西边有个两三里地，住的人还挺多的，房子那会儿都没拆，那会儿过年，肉肠，腌肉谁家都不缺，所以趁着人家白天走亲访友，我们还去那里顺了一些！” 杜大用现在心里大概有个数了。 当年这两位在经济上一定非常捉襟见肘的，要不然也不能跟着冯安全家这三小子去人家厨房里顺那些玩意儿。 “警官，就过年那会儿玩了一阵子，到了初八我就去学校了，张环清还给了我一枚铜钱，说是可以保财运的，后来我给卖了，五块钱！学校门口小卖铺那个看店老大爷出的钱。” 冯安全三小子还准备继续说的时候，爪子机让民警给叫停了，跟着就是大声的嘶吼起来。 第937章 积案找转机(22) “领导，发现尸骨，是足骨，足骨！” 这一声嘶吼，一下就把杜大用这帮人全部叫了过去。 “保持现场安静，不准大声喧哗！” 唐舟行赶紧大声呼叫起来。 “唐队，通知鲁姐和李姐过来，再让两个市局增派法医，最起码要增派六到八名法医。刚到两米多深，就已经发现骸骨，看足骨形态，死者生前的足部应该不超过25厘米，不排除是张环清的，毕竟他那会儿也就十六岁多点儿。” “现场暂时停止机器挖掘，改为法医清理挖掘。另外，做好警戒，不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入到这里。安排好这些，再去通知冯安全家二儿子过来，我要了解一下他当时进屋子里以后的情况。” 唐舟行立刻敬礼，接着就去安排去了。 杜大用来到冯安全家三小子身边，把这家伙拉到了小院外面。 “这里的情况，不要往外胡乱说，目前案件还在侦查阶段，你别胡咧咧，听见没有？” 杜大用出去以后，非常严肃的朝着这家伙说着。 这会儿这家伙明显开始拘谨起来了，因为他也听到了尸骨两个字。 “你叫什么名字？” “冯顺功，顺利的顺，功劳的功。我爸按照马到成功来起名的，我家到我们这代是顺字辈，我大哥叫冯顺到，二哥叫冯顺成，因为冯字有马，所以可以不用马字为名。” 杜大用就问了一句，这家伙噼里啪啦就给杜大用来了一大串，不过杜大用还是放松表情听完了。 “冯顺功，我问你一下，张环清那会儿身高多高？还有那个手指有疤痕的，他多高？各自大概多重？” “我们大概都在一米七冒点儿，我那会儿和张环清差不多高，也是一米七冒点儿。体重那会儿都不胖的，百十来斤左右。 杜大用回忆了一下，揭文兵兄弟俩的身高那会儿应该也就在一米七二左右差不离，毕竟那兄弟俩那会儿已经算是成年了。 这会儿刚好法医鲁姐来了，杜大用赶紧给叫了过来。 然后拉着鲁姐去了旁边问道。 “夏国和多高？卞家莲多高？” “杜局，这个不是在尸检报告上面有吗？” “唉，忘说了，是跪着大概多高！” 杜大用赶紧拍了拍头上的帽子笑着说道。 “夏国和净身高一米七九，如果跪着的话，需要减去46-50厘米左右，这个因人而异，没有具体的确定值。不过跪着肯定不会超过一米三五！” “卞家莲净身高是一米六五，如果跪着的话，需要减去42-45厘米左右，也是因人而异，肯定不会超过一米二五。” “鲁姐，如果一个一米七多点儿，胳膊大概多长？” “从中指指尖算起，到躯干位置，一般是身高的0.39左右，也有在0.38左右的，假如对方是一米七，基本不会超过六十六厘米，一般正常成年人躯干肩宽就在三十五厘米以上，除非有其他的特殊情况，这个也要因人而异。”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虽然是大概数字，可是应该是比较准确的。 “铁锤是三十厘米总长，除去手握的距离，臂展在六十六厘米，那么铁锤长度加上胳膊的长度，应该就在九十厘米左右，体重在五十五公斤左右，这样全力一击，能不能在铁锤锤击颅骨凹陷部分上验证出来？” 杜大用有些不确定的问着法医鲁姐。 “杜局，铁锤锤击也好，还是斧头锤击也好，胳膊都有弯曲加力行为，而且就算是五十五公斤的体重，不代表力度是一样大的，你刚刚说的只能做一个参考值，不代表参考系数。” 鲁大姐毫不犹豫的就驳了一下杜大用。 “鲁姐，这不是看看能不能和犯罪嫌疑人对得上吗！” 杜大用尬笑着和鲁姐说道。 “杜局，身高一样，体重一样，可是力度可以千差万别的，而且这里面还有是否有犹豫性收力行为，这也是不可估测的数值。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只能说是参考值，因为不确定因素多，何况还是在凶案现场。” “对对对，鲁大姐批评的对。” 杜大用赶紧败北的承认错误。 “杜局，我可以帮着做一下实验，但是实验结果不保证正确，到时候给你看一下，现在我得干活去了，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杜大用赶紧摇摇头，接着就是做了一个你请的手势。 鲁大姐笑了笑，身子一扭，感觉有些得意的走了。 杜大用看到冯家那个二小子也过来了，赶紧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清了清嗓子，就走到了这两位兄弟跟前。 “冯顺成是不是？” “警官，我是冯顺成。” 杜大用觉得刚刚和鲁姐的沟通让他现在问话都有些不对劲。 第938章 新的转机 杜大用盯着冯顺成看了看，冯顺成明显比冯顺功胆子小了一些，给杜大用这样一盯，立马就低下了头，显得唯唯诺诺的。 “冯顺成，你是不是卖了人家张环清家里什么东西？” “嗯！他家里的铜钱都给我卖了，卖了四百多块钱。” “什么时候卖的？卖给谁了？” “我刚住进来没多久，在厨房一个腌菜坛子底下发现的，有个烂木盒子，里面就有着几十枚铜钱，我后来拿到潍市邮政那里卖的。” 杜大用顿时觉得这家伙还算老实。 “当初住进来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就是桌子椅子都是乱七八糟的那样？” “没有！整整齐齐的，而且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都没有的，不过其他的也是整整齐齐的，比如放柴火的地方，柴火堆放的整整齐齐。” “警官，不过当时在后院水井的另一边墙角，有人应该放过火，当时那个墙角的砖都烧黑了，后来还是我住进去用石灰膏刷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继续开口问道。 “在你住进去以后，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这里？或者是在你居住的期间，有没有人冒充过张环清家什么人来问过这里的情况？” “警官，没有人来过，除了居委会有人来过，其他的人我反正一个也没有见过，也没听见我媳妇和我说过这个事情。” 冯顺成赶紧接着杜大用的话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冯顺功，在你哥住进这里的时候，你来帮忙打扫过吗？” 杜大用朝着冯顺功问道。 “没有，那会儿我去外地打工去了。我96年高考的时候没有考好，我爸让我复读，可是我不想复读了，因为成绩很不理想，复读一年就算有提升应该也不会有啥大的进步，所以就出去打工去了。” “而且我二哥住进来以后，我也就来这里五六次，其他的时候我都在外面忙着。就算你们现在不来，明年夏天过了我也搬去潍市了，我今年刚刚买的房子，我二哥也准备明年在我搬走以后，就回我爸那边住着了。” “我们三兄弟，也就我二哥现在差点，我大哥已经买了房子，我也买了，二哥稍微次了点儿，我和我大哥商议了，也准备让我二哥二嫂住回去，一来可以不偷着住在张环清家里，二来，我父母年岁也不小了，也要有人照应。” “这地方真的要是拆了，父母一套房，二哥一套房还是没问题的。” 杜大用感觉冯顺功明显比冯顺成说话做事有条理多了。 不过目前看来，当年在犯罪嫌疑人离开这里以前，应该是进行过清理。 “冯顺成，当年住进来之前，这处房子里有没有什么衣服鞋子之类的？” “没有，就连抹布都没有，当年打扫卫生的时候，是我妈帮着我打扫的，当时还在说张环清这孩子哪怕就算出门，也不能把家里收拾的这么清溜的。” “当时就是院子里面的草长得多一些，其他的好像都没啥了，房顶瓦片都是好的，住进来到现在，也就换了十来块瓦。” 杜大用现在也没什么马上要问的，因为一些问题，必须要在现场挖掘以后才能找到问题提出问题。 “你们两个先回去，也仔细想想当年的事情，如果发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给我打电话，这是咱们专案组的电话，你们两个的电话号码报一下，我记录一下。” 杜大用拿着一张便笺递给了兄弟两个人，又拿出笔记本和笔开始记录两个人的电话号码。 “近期不要离开米高市和潍市，有情况找你们了解的时候，你们要积极配合，那么我们也不会追究你们擅自入住他人房屋的事情，听见没有？” 兄弟俩赶紧点了点头，杜大用这才让俩人离开了现场。 进入院子以后，罗新穿的严严实实的正在帮着摆放骸骨骨头。 “鲁姐，这第一具已经快清理结束了啊？” 杜大用看着渐渐成型的骸骨，朝着正在挖掘清理的鲁姐问了问。 “杜局，下面应该还有骸骨，这一具骸骨的前身应该也是被钝器击打致死的，头颅部位可以明显看到颅骨骨折现象，不过按照我的经验，这具骸骨的前身应该年纪不大，不会超过十六到二十区间。” 杜大用刚刚点头准备说话，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杜大用拿出来一看，是铁师傅打来的电话。 “铁师傅，有发现？” 电话一通，杜大用赶紧用急切的语气问道。 第939章 新的转机(2) 电话那头，铁师傅清了清嗓子说道。 “杜局，有发现，一旦缩小排查范围，就出现了问题，珠城这边出了线索，早晨的时候，潍市市局发布命令下去进行排查，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珠城警方的丘口派出所给我们这里打了电话，说有人疑似看过画像中的人，等我去了以后一了解，询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才知道不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 “不过我当时想着来都来了，就在丘口那里转转，结果这一转就转来了消息，就是从理发店找出来的消息，这个理发店老板并不是本地人，早出晚归的那种，在这个叫吕家店村的集镇上理发理了有十六年了，不过年纪还不算大，三十四岁。” “如果光是拿着画像，这个师傅肯定想不起来，我就想着这两个人只要理发肯定会有要求，我就引导着问了起来，后来他才告诉我，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在吕家店村附近的人。” “于是我就让丘口派出所的同志对辖区内的所有自然村进行了摸排，结果在马坡村发现了情况，这里有一处房子就是在01年以后再也没有人回来住过，而且是当时的户主在98年就已经租给了一个人，名字叫岳强，不过在当时的租赁协议上没有身份证号码，只有一个名字。” “接着我们就查了身份证登记系统，结果对不上这个叫岳强的，我们开始用了岳某强，岳强某的检索方式，还是没有，我们最后用了强字为姓的检索方式，强岳某，强某岳，最后查到一个叫强五岳的人，而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就是在潍市清洲市，而且他的户籍是从清洲儿童福利院转移出来的，而当时的院长就是姓强！” “强五岳在十八岁的时候，户籍从清洲儿童福利院转出来以后，落户到清洲西甲镇大庙居委会。” “我们刚刚赶到这里，可以基本确定，这个叫强五岳的和当时的犯罪嫌疑人之一是有很大的相符之处的。” “这个强五岳在落户以后，只去过三次当地的派出所，最后一年是00年1月，办理了身份证。这期间居委会和他提供的住所是两间平房，我们还没有进行搜查，根据周围邻居反映，强五岳在这处住所总共居住时长加起来都没有两个月。而这处住房是当地居委会在93年就已经分给他了！” 杜大用听着铁师傅的汇报，心中那份累积已久的憋闷之气，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铁师傅，准备搜查，让清洲市局，当地派出所全面配合你们，多一些技术人员，务必要做到，一点死角不留，但凡有发现，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掘！” “知道了，杜局！这会儿我真想说一句，太难了！” 杜大用听着铁师傅这喜滋滋的口气，就知道铁师傅这是高兴到极点的表达方式。 从8月底到现在已经是9月下旬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案件侦破到了这会儿才算是看见了曙光。 “铁师傅，干活！” “好嘞！干活。” 杜大用撂了电话，想法真的很多啊。 首先，这个强五岳也是来自于儿童福利院，加上现在的张环清，同样也是孤儿院出来的。 那么当年的这个犯罪团伙，应该就是一个以孤儿为核心的犯罪团伙，可能在当年的时候，这些人并不是长期纠集在一起作案，而是零零散散的作案，最后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以后，可能才在这里集中做了这起案件。 杜大用很快又把冯顺功叫来了。 用笔记本电脑调出强五岳的个人信息给冯顺功看了看问道。 “这个人在这里看见过没有？” “没有！这个人没见过。” 杜大用点了点头，让冯顺功先回去了。 接着杜大用给潍市市局段局打去了电话。 “段局，我杜大用，我得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杜局，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办，办不到，想办法办！” 杜大用只能笑了笑继续说道。 “段局，通查一下潍市及所辖区市县所有的儿童福利院，孤儿院，一定要查一下在92-95年2月之前脱离且迄今为止下落不明的孤儿院，福利院的孤儿，同时还要麻烦你在通查过程中，了解一个情况，就是这些孤儿院曾经和哪些孤儿院以及福利院进行过联谊，交流之类的活动，这个很关键！” “我正记录着，还有没有？” 电话那头的段局这会儿听着杜大用说的严肃无比，也开始在那边记录起来。 “目前就这么多吧！案件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突破口，311案，1227案，830案，我觉得应该可以串并一下了。咱们合并起来，这样警力支配和使用都能极大的节俭化，可以免去中间的重复摸排和走访，还能把几个地方的线索进行有效的论证。” 杜大用这会儿提出并案是真的有一些想法的，可能整个系列案件的开启应该就是从311开始的，只不过这中间还有着什么其他原因夹杂在里面，只能在后期的侦查中一一去验证。 第940章 新的转机(3) 安排好以后，杜大用在张环清小院子的门口长长吐了一口气，强烈的饥饿感瞬间就上来了。 杜大用这才想起来，拿过来的中饭盒饭他到现在还没吃。 看着放在小院门口不远石头上的盒饭，杜大用打开以后，三口两口就给扒拉干净了。 这边吃完，刚准备去冯安全家弄点热水，小院里面再次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杜大用赶紧又跑了进去。 而鲁大姐刚好从坑里爬出来。 “杜局，底下还有四具骸骨，不过地下有些潮湿，得需要吊桶，把烂泥提上去。” 杜大用看着满身脏兮兮的鲁大姐，严肃的点点头说道。 “马上我安排人去买，还要架灯，估计天不黑透，现场挖掘是不能结束的。” “多亏杜局你调来了这么多法医，要不然就这个活，干到半夜都不见得能够干完。我这种法医年纪大了，比不过那些年轻的，干这么一会儿，腰就绷不住了，只能上来歇会儿。不过还有个重要的信息要反映一下，底下的骸骨前身，可能是中毒身亡的，只是目前还不敢完全确定，我这里只不过先做个预防，我怕在烂泥里面还存在着毒性，所以这才找你请求弄走烂泥。” “不过根据我多年来的经验，应该差不离，骸骨前身腹腔周围的烂泥我已经让人取了样，一会儿让申燕拿着先去进行检验，很快就能出结果。” 杜大用听完鲁大姐的话接着说道。 “鲁姐，你也去检验，或者就在挖掘的坑口上面进行指挥，大不了取出骸骨的时间后推一些，总比把自己的腰折在这里好一些。” “我倒是想啊！杜局。可是没办法，坑口上指挥我也想，不过还有几个小时就得天黑，我经验丰富一些，下去干快一些，只有先把骸骨清理出来，我才能休息，要不然心里就会不得劲。” 鲁大姐说着，还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已经这么臭了，不继续干活，都觉得吃亏了一样！” 鲁大姐爽朗的笑声，让杜大用打心里佩服的要紧，真的搁在别人身上，这会儿从尸坑里爬上来，还能有几个能笑出来的？只有这种老法医才能为自己今天的成绩骄傲的笑一下，哪怕就是苦中作乐的笑，也代表了她们对这份工作的态度，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度。 杜大用安排别人去买泥桶以后，给彭师傅打去了电话。 “杜队，忙活了快一天，没能出什么成果，我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摸排的方向出了问题。” 电话一通，彭师傅有气无力的声音就传到了杜大用的耳朵里。 “彭师傅，这是听到铁师傅取得了重大进展，你这儿有些失落了？” “铁师傅告诉我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可是我这边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天，一点儿大的进展都没有，实在是有些汗颜。” “彭师傅，带着余睿杰查德市包括德市所辖市区县的所有孤儿院和福利院，查92-95年2月以前离开以后，且迄今为止下落不明的孤儿信息。先从这个方向下手，看看能不能拨出萝卜带出泥！” “再说了，人家铁师傅原来就是发型师，你就算和人家发型师聊天，你能获得啥线索？所以隔行如隔山，别羡慕铁师傅，他能有这样的机会，也是因缘际会的，就算是我去问，一样抓瞎。咱们继续努力，既然铁师傅给咱们打开了好的开端，咱们就顺着这个方向开始拓展，我现在对你的要求就是，抓紧时间核实，一定要抓紧时间！” “知道了，杜队！我马上调整方向，按照这个方向进行拓展排查。” “有困难直接找德市市局李局，他肯定帮忙的。” 杜大用激励和安排一番以后，立马就挂了电话。 接着又给薛天航打去了电话。 “这一忙就让你出发迟了一些，你到了烟市………………，先把孤儿这个方向拓展出来，有困难直接找他们一把，别去找那个分管副局长，那家伙有一些私心，这会儿案情如火，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一边阅卷，一边拓展，多待几天，使唤不动人，有人不配合，再告诉你一下，找一把，如实陈述，这会儿别管谁的面子，谁的面子都不好使，都这会儿了，还能想着人事安排，真是瞎了心。” 杜大用对烟市那个分管副局长印象极其恶劣，他这边想办法在侦破烟市那起外贸出口商人绑架勒索故意杀人案，这家伙还想着从青鹭市局专案组拿走主侦办权，就是因为烟市一把马上要调离了，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的，安排来的人在自家地盘里，还叽叽歪歪的，这是真的让杜大用不高兴。 合着我青鹭市局不启动，烟市这起案件也没见你们自己启动，我这边稍微出一些线索，你就上赶着拿走主侦办权，还是在自家案件没有重新启动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在杜大用看来，这家伙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第941章 新的转机(4) 到了晚饭时间，李申燕带着检验报告来到了杜大用这里。 “杜局，检验报告出来了，烂泥中含有四亚甲基二砜四胺成分，俗称毒鼠强。此类成分无色无臭，水中溶解率为0.25毫克每毫升，一般作用于人是0.1毫克每公斤，也就是10毫克服用，大白话来说，稍微耽搁一下时间，除了死就是死。” “而在烂泥中检验出来的四亚甲基二砜四胺浓度非常高，按照目前检测出来的结果，别说四个人，就是四头牛都能给毒死两遍。而且在九十年代早中期，这种毒鼠强算是比较泛滥的，不过国家现在已经管控，不允许使用此类成分制作灭鼠药。” 杜大用听着头皮都发麻，所以在李申燕说完以后，赶紧摘了帽子抓了抓头皮。 “对现场挖掘的法医影响大不大？” “鲁主任已经和大家打了招呼，这种成分从皮肤侵入人体的概率不高，主要作用于消化道和呼吸道。而且这里显示的含量高，只是在骸骨周围的泥土中，经过其他的泥土，还有长年累月的雨水渗透，毒性已经没有那么强了，而且还是我根据时间，土质，以及渗透的水来计算当时的成分含量。” “李姐，下次这种毒药情况汇报的时候，能不能先说后面啊？你这前面这样说，听着我头皮都发麻！” 杜大用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 因为人家明明是很严肃的说出来的，可是让杜大用感觉，就好像在那个坑里一不小心就得中毒身亡一样。 “杜局，这是程序，我必须这样汇报，首先我得和你确定现场这起案件的性质，他杀是必然存在的客观事实。其次就是，必须表明当时投毒的犯罪嫌疑人状态，当时的情况，投毒的犯罪嫌疑人那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人能够继续活着的可能。” “谢谢李姐的情况汇报！赶紧和鲁大姐也通报一下吧。” “是！” 李申燕敬了礼以后，立马就去了鲁欣那里。 杜大用知道，从今天晚上开始，这些法医就要开始忙碌起来，因为不仅要在尸骨上想办法获取dna信息，还要确定这些死者是否死于同一时间，如果是同一时间，还得尽量精确到死亡的日期，这不仅需要观察土壤，培养细菌，还要检验骸骨，测出骨龄等等一系列的工作要做。 而唐舟行这会儿刚刚带着那个钱叔和友邻叔以及当时信用社负责存款的工作人员来到现场外面。 “杜局，几个关联人都给传唤来了，咱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询问一下？” 唐舟行来到杜大用的身边和杜大用商量了一下。 “去那个冯安全家里，让他们先提供一下场地，我们询问一下，等到骸骨全部清理出来，我们才能离开这里。”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朝着唐舟行说道。 唐舟行立马就去了冯安全家里进行安排去了。 杜大用走出去看了看几个岁数挺大的大爷说道。 “你们好，这个时间请你们过来，耽误你们休息时间了！我叫杜大用，目前负责当年的311案，也就是夏国和以及卞家莲被害的案件，我们往前走几步，我马上要询问一下当年的情况，你们也提前做一些准备，好好想一下，在夏国和夫妻俩被害前的一些情况，当然了，尽力而为就行，也不能想不起来就胡乱的猜测，凭着感觉瞎说一通。你们毕竟和夏国和夫妻都认识，有一说一就好。” 杜大用说完，四个大爷都是点了点头，应了声答应下来。 已经十来年前的事情，杜大用不得不提醒一下，因为这么久了，很容易出现记忆有些混淆的时候，所以必须要先提到那个被害时间以及被害人的关键点才可以，这样才能让这几位能够迅速的开始朝着那个时间段去回忆。 到了冯安全家里，这个家庭里面现在已经是愁云满面了。 尤其是冯顺成这个二儿子，现在整个脸都是哭丧的。 任谁在一个埋了五具尸体的小院里住了七八年，那心里能得劲吗？ “警官，我儿媳妇听说里面埋了人，已经吐到黄疸水都出来了，刚刚之前已经起了烧，我让三小子和他媳妇送着去卫生院了。老二这会儿腿都是软的，连去卫生院的力气都没有！” 冯安全看到杜大用也是愁云满面的和杜大用赶紧说着。 “冯师傅，咱们不信鬼神那套，你们不用放在心上，今天我们找到了问题，这也是你在帮着那些人沉冤昭雪对不对？事情总要一正一反的去想想。但是以后这种占小便宜的事情，咱们还是要少做一些。你呢，现在带着你的二小子去旁边的卧室去待着，我在你家客厅问一些话，很快就能结束，而且这里很快也能结束，不用想太多，真的心不安，明天一家子去庙里转转。” “唉！警官，我就是这样想的，那我带着二子去里屋了，这里桌上有茶叶有水瓶，你要换茶还是添水都有。” 杜大用点着头，然后朝着唐舟行说道。 “让那个钱叔先接受询问，你来记录，另外两个人，让其他人带离这里，一个个来！” 唐舟行听完立马安排了起来。 第942章 新的转机(5) 杜大用在客厅的方桌那里坐下以后，看了看这位钱叔，六十左右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皮肤有些黝黑，脸上有一些疲惫之色。 “钱师傅你好，我姓杜，刚刚已经说了我的职务，也说了找你们几个来是为了什么，现在钱师傅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杜大用说完，喝了一口热茶。 “杜警官，当年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我当时确实也在外面卖猪苗，真的对他们夫妻俩被害不清楚的。” 杜大用听着以后，看了看这个钱师傅说道。 “钱师傅，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在夏国和卖了成猪以后，你没有上门找他们问他们什么时候采购猪苗吗？” 钱师傅听着杜大用的话，赶紧点了点头说道。 “95年年头，夏国和猪出栏以后我就去了，也就元旦过了没几天，那年过年三十还在元月里面，所以猪出栏的时间也早点儿，往年二月里年三十都在元月十来号出栏。” “钱师傅，咱们这样能想起来当年的情况是好事，可是注意一下我的问题，你有没有上门问夏国和采不采购猪苗？我想知道夏国和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我是元旦过了几天就上夏国和猪场去了。我俩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从老夏夫妻俩开始养猪，就是找的我，因为我大侄子在兽医站，农村人养猪最怕的不就是猪瘟吗，所以他俩动了这个心思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来找了我。” “我当然希望养的人越多越好，毕竟也能让我卖猪苗也多卖一些的。那会儿……” “钱师傅，咱们就说当年的事情，就是在夏国和卖猪以后，你上门问他的事情。”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天色挺晚，有些事情得先捡着重要的去了解。 “对对对，我们农村人就这样，一旦呱拉起来，废话多。那会儿我去找夏国和，夏国和说猪场里还有三十多头小猪秧子，得还有三个半月才能出栏，说是到了四月份一起给买上，省得到时候一批一批出，有些麻烦。” “不过我觉得他老夏没说真话，他那儿是猪场又不是自家两三头猪还一起养的，养猪场养猪必须得一批一批出，要不然饲料钱也转不动啊！” “后来我才知道，老夏当年可能联系了其他的猪苗贩子，给他的价格应该能低一些，所以打着那种心思给我拖下去了。” 杜大用听到这里，记录了一下，新的猪苗？有别人卖？ “在年后我又去了一次，老夏还是那个说法，。” “钱师傅，是不是你在94年销售给夏国和的猪苗有啥问题？现在你说实话没关系的，省的我们对你这方面还要大张旗鼓的调查。”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哪儿不对，两个人既然已经合作好些年头，按道理说夏国和应该不会轻易换人的，尤其还是猪苗供应商。 杜大用这句话问完，钱师傅咂了咂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94年卖给他的一批猪苗长势不好，光吃不长膘，给催了肥，也没有好转，后来我才知道，我被人家给骗了，那是长养猪苗，吃到七个月才会长膘，不过成年以后，重量还是可以的，重的能到将近三百斤。” “可是猪场里面养着不行，这样养的话，太亏饲料钱，那批猪，老夏那里有四十头，我总共弄了一百头猪苗，三家猪场分的，老夏那里最多，但是我也没亏他，最后我还赔了他五百块钱。” “所以我琢磨着，老夏要是没死的话，应该是想着自己出去弄猪秧子去，这里面他找了谁还是他自己得来的什么消息，我是真的不知道。” “钱师傅，夏国和有钱攥在手里，没有在你手里买猪苗，这个消息有没有人问过？或者你有没有主动告诉过别人？尤其是在过年那会儿或者是过年以后？” “没有啊！猪出栏多少钱这个我知道，可是他夫妻俩不都是卖了猪以后把钱放信用社的吗？而且每次买猪苗，老夏都是先赊着，直到猪苗没啥问题了，再去信用社划账给我，我当时还纳闷，为啥有人去猪场杀他两口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老夏那火爆脾气在外面得罪人了，后来才听说有人在他们那儿抢了钱！至于多少钱，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因为有人说几千，有人说几万，还有人说几十万的。” 杜大用听着钱师傅的话，也是点点头。 “钱师傅，咱们先说到这里，你先去别的屋子待一下，我先问问其他人，最后咱们要是没有继续要问的，我派个车送你们回去。” 钱师傅点头以后，杜大用立即让唐舟行把人带离，接着把那个友邻叔叫来。 等到见到这个友邻叔的时候，杜大用才知道，这位大爷身体应该是真的不太好了，毕竟这个天气，已经穿的挺多。 第943章 新的转机(6) 林乌衣特意给这位友邻叔拿了一个藤椅坐了。 “警官，我身体不太好，耳朵也不好使，你要问我啥，你说话声大一些。” 杜大用笑了笑大声说道。 “友邻叔，这个声音如何？” “可以，不过还可以小点儿，我耳朵不好使，不是聋了。” 杜大用哈哈笑了起来。 “友邻叔，我姓杜，你可以叫我小杜或者杜警官都可以，今天找你来，知道啥事吧？有没有啥可以告诉我的？” “知道，杜警官，我脑子记性不好，你问我就行，我想得起来的就告诉你，想不起来的，我也不会瞎说。” “友邻叔，还记得夏国和夫妻俩被杀害之前卖猪卖了多少钱吗？” “这个记得，他们夫妻俩要是不死，我可能还真不一定记得，就是他们死了，我才记下来的，当年他们是结了一部分饲料钱，账面到手也就四万多点儿，钱是在三月头晌给完的。” 杜大用听着，记下了三月头晌给完，谁会知道？ “警官，腊月那会儿出的成猪，我和老夏也是挂着账的，如果他要现钱，一斤少五分钱，如果到正月结束会每斤多给三分钱，毕竟人家白肉市场也不是一次和我结算的，那三分钱相当于给个利钱在里面。” “友邻叔，你记不记得在当年三月啥时候给夏国和送了卖猪的钱？” “警官，那我真的记不住了，正月过了几天就送过去了，反正就是三月头晌，肯定不会过五号的。再说送钱给老夏，每年几乎都那样的，我那会儿还是一个黑色的人造革的包，这会儿你是没见过了，应该你爹那辈用过的，就那种包，满了装，不鼓囊，六万块十块一扎刚好能放六捆。” “友邻叔，你当年送钱去的时候，有谁知道呢？或者是你告诉过谁？” “那不能，我是按照账面准备好钱送过去的，年前给了五千块让老夏过年用着，我还告诉他要是家里钱不够用，和我招呼一声就行，可是咱们都知道那是客气话，那会儿老夏家里拿个两三万应急不挡手的，养猪啥利润，我们这些卖猪的还不清楚吗！老夏媳妇养猪还有点儿本事的，一年下来，比人家最少能多挣一两千的！” “这都养猪养了好些年，他那会儿儿女又不大，咋不能存着钱的。” 友邻叔说着，自己掏着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支。 “像我这样上门送钱的，基本不会告诉别人，这点儿常识我还能没有？财不外露，我不能带着别人发财，我也不能给人带去祸灾啊！而且我那会儿的钱又不是从信用社里面取的，都是在白肉市场结来的，那年光在市场结账就结了十八万多，人家白肉市场最后派那种边三轮给我送回来的。” 友邻叔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得意的，仿佛当年的他风光无限一样。 “家里也没说吗？比如你儿子，你闺女，你媳妇啥的？” 杜大用看着友邻叔问道。 “那肯定得知道啊，好几户养猪场的，哪家多少钱不得归拢一下的，还得用废报纸包着，这样才能挨家挨户给送过去的，头天钱拿回来，把账对好，当年为了算账还特意买了一个计算机，三十块！扣掉我先预付的，还有别人陆续支出的，虽然都是我垫吧的，那一斤可是三分钱的，一斤不多，百斤就三块！” “警官，过年前出栏的，集中的量很大，加起来都是几十万斤猪，就这三分钱，就得有会儿才能算出来，那我媳妇负责包钱，我负责查账本，我儿子和我闺女就负责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清账。” “所以家里人肯定知道的！要不然让我一个人算账就得好几天光景。” “友邻叔，那你把钱交给夏国和以后，夏国和没找你唠唠嗑啥的？不能送钱送着去了，您还骑个车的，一杯热茶得喝吧？不得抽两根烟的？” 杜大用说着就掏出烟给友邻叔递了过去，然后又给他点上了火。 “警官，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点啥了，老夏当时那会儿说老钱不厚道，去年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说什么老钱赔了五百啥的，也不够饲料钱啥的。就这个事情，当年公安来找我我也说了这个情况啊！” “那夏国和没有告诉你，他准备去哪儿弄猪苗啥的？毕竟猪是你收，一年两季肯定没问题的，猪苗好不好，出的肉也不一样啊！” 杜大用没有在其他的问题上纠缠，而是问了猪苗的问题。 “这个我得想想！警官，你可别着急。” 杜大用抽着烟，笑着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友邻叔才开了口。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唠叨过两句这个，不过确实没说从哪儿弄猪苗啊！就说了，猪苗让我放心，出肉率肯定不会低的。对了，好像说过，是林宜的猪苗啥的，应该是的！” 友邻叔想了想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番。 第944章 新的转机(7) 杜大用再次听到了林宜两个字，不过现在这两个字已经不能让杜大用心里再起任何波澜。 “友邻叔，你媳妇嘴巴严实不严实？” “严实，出了名的嘴严，也就是人家嘴里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婆娘，平常话就不多，不像我，话痨一样。” “你儿子闺女当年多大？” “我大儿子72年的，我19岁时候添的。二闺女是74年的，三儿子是77年，小闺女是79年的。大儿那会儿已经成亲分出去了，二闺女那会儿也嫁人了，不过也不远，就在附近。那会儿家里就剩三小子和小闺女了。” 杜大用立马算了一下，那会儿友邻叔这两个儿女一个是刚满十八，一个是十六岁。 会不会在当年的时候，他们不小心说了什么被有心人听见过？ “那你儿子和闺女知道你啥时候去白肉市场结账吗？要算哪几户的账吗？” 杜大用再次给友邻叔递了一支烟。 “知道的，一般白肉市场提前三天通知我们去结账，我们在家里也会打好招呼，基本上我也会把他们家各自需要给多少钱说一下，到时候在废报纸上就得提前写好，这样我到时候给钱的时候好给一些。”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记录了一下。 “友邻叔，你的两个孩子都在米高还是？” “都在米高，你是要找他们来问话吗？我给你打电话给他们！” “不用，友邻叔，你只要把电话号码给我就可以了，我们会正八经传唤的，你这打电话叫来，别把自家孩子吓到了。” 友邻叔想了想，拿出手机递给了杜大用说道。 “找三儿和小闺女就行，其实我孩子胆子没有那么小的，我打电话，他们肯定会来的。” 杜大用一边记着，一边头也不抬的点着头。 “唐舟行，去打一下问问他们住哪儿，然后让当地派出所开个传唤证送这里来！” “是，我马上去安排。” “把友邻叔也带离这里，等他儿女来了以后，询问结束再一起送回去，毕竟友邻叔岁数也在这里……” “报告！” 杜大用正在说着，站在门口的李申燕叫了一声。 杜大用赶紧走了出去。 “杜局，底下还有一具尸骨，是一名女性的尸骨，死亡时候的年纪应该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目前总共挖出了六具骸骨，已经开始往两个市局的物证鉴定中心送了，不过为了防止万一，我们剩下的人决定挖到底下土质一样的时候再停止挖掘。” “行！从这里回去的时候，看一下后院另一处墙角，冯安全二儿子反映过，在水井相对应的另一部墙角发现过焚烧痕迹，看看那里的土质如何，把我的这个意见转达给现场的技术人员，让他们在那里挖一挖，和这里的填埋坑一样，直到底下土质一样才算结束。” “知道了，杜局！我马上就去。” “这里老房子电线质量要注意，咱们用的灯都是大功率的，要注意电线的承载力，别到时候因为电线问题起了火灾。” 杜大用想着还是给打了一声招呼。 “是！” 李申燕离开以后，杜大用进到屋内，让其他民警把友邻叔安排进了两个老信用社工作人员待的地方，又把两个老信用社工作人员过来接受询问。 “李师傅，向师傅，你们好！夏国和认识吧？” 两位师傅一起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们是信用社的，其实都是本乡本土的，而且夏国和也是我和老向管理的储户。那会儿我们这些信用社上班的，无论是谁存贷都有任务，夏国和就是我们俩当年给争取过来的，主要我和夏国和还算沾点儿亲戚关系，我媳妇堂哥的媳妇是夏国和的表姐。”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这亲戚算是挺远的。 “在夏国和卖了猪以后，你们没有去找夏国和揽储吗？” “其实那会儿都不用找的，而且夏国和他们都是在初夏出第一批猪以后才会来信用社存钱，到了年关那批猪出栏以后那基本我们都不去找夏国和他们了，而是去白肉市场的，要不然那里面有个一斤三分钱的利差哪里来的，就是咱们信用社补贴的。” 李师傅和杜大用细致的解释了一番。 “警官，我们俩就算来了，其实提供不了什么信息给你的，因为在夏国和夫妻俩被杀了以后我们俩才知道的，在这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找过他，也不用说什么我们会泄露储户的信息，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夏国和家里那几万块的存单，在当时咱们的信用社，真的是连前五百都排不进去。” “那会儿我们年利率都是百分之十，有钱的谁不往里面存的，夏国和那里才几万块钱，还是利滚利滚出来不少的，养猪能赚多少钱？真的能一个人一年赚两万，咱们米高一个地方最起码都能有几万户养猪，夏国和夫妻俩赚的也就是个辛苦钱，从九零年那会儿他们才在咱们信用社存了三千块钱。” “虽然他是我们俩的管理储户，可是真的要是论有钱的，夏国和根本排不上号的。” 李师傅非常实在的和杜大用说着，旁边的向师傅也是连连点头。 第945章 新的转机(8) 杜大用这会儿才知道，信用社当年是怎么个揽储方式的，对于夏国和这样的散户，而且还是养殖业的散户，他们存钱竟然还是夏天以后，根本不是过年那会儿。 那么在当年的养殖户里面，不管是不是夏国和夫妻俩，还是其余的某某某，在过完年以后，手里应该都是有几个钱的，有些人可能早早就找钱叔这样的猪苗贩子定了猪苗，在那会儿就已经把钱结算给钱叔那样的猪苗贩子了。 只是因为夏国和在94年的时候，因为钱叔的猪苗出了问题，就想着自己去找一下猪苗供应商，也许整个案件里面的玄机就在这里。 那么友邻叔的一对儿女当中应该非常有可能有人不小心透露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目前这两位还没有到，杜大用只能让信用社这两位先回去了，因为这两个人反映的情况，只能对查否和排除有用，至于其他的信息，这两个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线索。 客气的送走两个人，杜大用刚刚点上一支烟，罗新就飞快的跑了进来。 “凶器找到了！铁锤，斧头都在那个墙角埋着，刚刚挖出来，玛德，真是运气太好了。院子里现在都炸了！” 罗新刚说完，李申燕也跑了过来，那脸上的笑容比中了大奖还高兴。 “杜局，中了！上面还有陈旧性血迹。我马上拿回去送检，我就是来和您打个招呼的！谢谢您，杜局！” 李申燕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朝着杜大用立正敬礼。 “赶紧去吧！李姐，下次可别用您了，我可受不起，我现在希望咱们今晚加个班，争取明天比对出dna信息。” “好！这任务我接下了，杜局再见。” 李申燕一个快四十岁的女法医，这会儿也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说完以后，抹了抹眼泪，由哭到笑，转身就跑了。 “我感觉你现在对中年妇女的杀伤力也很大的！” 罗新在旁边看完以后，随口瞎扯起来。 “你赶紧去干活，在这儿待着干啥？等我给你散烟还是发奖金？赶紧走走走。” 杜大用直接就把这家伙给轰跑了。 罗新刚刚出门，杜大用手机就响了。 杜大用看了看，是唐舟行的电话。 “咋了？” “张友邻的儿子还不在家，明天早晨才能赶过来，现在派出所只带了他女儿过来了。” “没事，那我先问他女儿，实在不行告诉友邻叔那个儿子，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他进行询问，这样也省得他跑来跑去。” “好的！杜局，我打电话主要是要请假的，我们段局让我赶紧去一趟市局，让我亲自汇报一下，他明天早晨要过来一趟，要不然啥都不清楚，就是做指示……” “去吧！和你们段局说一下，拍摄什么的话就在小院里面拍，不要在院子外面拍摄，这个案子没有预想的那么好，我们现在只是开了个好头，后面的路估计还长着，可以在有进度的情况下慢慢拍，慢慢剪辑，最后案子破了以后，连在一起做个系列专题，我说的你应该明白的。” “知道了杜局，你们领导大局观肯定比我们要强很多，我只要把你的话再转述一下就好。” “唐舟行，这是你的意见，是我的意见我就要和你说转告了，你这不能闷着头破案的，有时候也要为自己的想想，想要以后多破大案要案，也要在一定的职务上才可以的，就这样，挂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不由摇了摇头。 唐舟行挂了电话以后，脸上却一下热了起来。 不是流泪，而是害臊。 这已经是杜大用第二次明晃晃的在他的领导面前想着帮着他了。 不过杜大用想的就不一样，只要认真在一线拼命干活的，而且对案件还有不错的敏锐性，杜大用是舍得给机会的，在杜大用眼里，只有这样的基层刑侦领导多一些，才会对社会治安以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有着重大作用。 杜大用抽了两支烟，把刚刚记录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一辆车子的灯光就照了过来。 没一会儿，三名民警带着一男一女就来到了冯安全的家门口。 “报告，我们是东楼派出所的，奉上级命令将被询问人张云娟带来接受询问。” 杜大用点了点头，然后给罗新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做笔录。 “他是张云娟的爱人吗？” 杜大用指了指陪在张云娟身边的男人说道。 “领导，我媳妇有些害怕，我就陪着一起来了。” “你岳父就在隔壁，你去陪着吧！我这边只是正常的询问，一会儿结束以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主要这里离不开，要不然我就去你们当地派出所询问了，算是我们公安机关给你们添了麻烦。” 杜大用非常和气的朝着这一对夫妻说道。 第946章 新的转机(9) 罗新一进来，立即就看了看张云娟，然后坐在方桌那里拿着笔录本就开始写了起来。 张云娟还是有些拘谨的，在回答罗新的例行程序问题都是小心翼翼的。 等到程序问题结束，杜大用才开了口。 “刚刚罗警官也和你介绍了，我姓杜，也是我通过你父亲那里知道的一些情况以后，我才通知你过来的。” 张云娟赶紧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当年那个养猪场杀人案还记得吗？夫妻两个在养猪场双双被杀，在95年春节以后没多久的事情。” “杜警官，这个我记得的，那会儿上学去，我们都被要求结伴同行，原来学校下午还有补课，都不给补了。” “别紧张，看来记忆力还是很好的，你这个记忆力，当个单位会计绰绰有余。”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下，毕竟这会儿让被询问人心态放松其实很重要。 “谢谢警官夸奖！” 张云娟有些腼腆的回了一句。 “你在95年那会儿是刚刚16岁吧？确切的说应该只有十五岁多一半的年纪。还记得当年你父亲让你帮着算账，夏国和家里得拿多少钱过去吗？” 杜大用这个问题其实只是准备继续放松张云娟的心态，可是张云娟直接就报出了答案。 “夏国和那会儿是五万斤称不到，价格是两块一毛三，扣去要付的精饲料钱，最后结给他的是四万五千块钱差点儿。” 杜大用听着瞠目结舌，罗新更是眼睛都快瞪圆了。 “警官，不是我特意记得这么清楚，而是当年知道夏叔和卞婶被杀了以后，我又看了看账本，再说了，你们也不是第一个找我的警察，当年就有警察找过我，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可是这个数字我却从此记得非常清楚了。而且坏人一直没有抓到，我觉得这个数字我既然记下来了，就应该牢牢记住，因为坏人可能就是为了拿走那笔钱才杀害了夏叔和卞婶的。” “后来案子没破成，就有人说卞婶什么什么的，反正我是不信的，我觉得就是为了钱！” “那你为什么觉得坏人就是为了钱呢？” 杜大用不由问了一句。 “夏叔这个人爱喝酒，不喝酒时候，都还好，喝多了以后，有些爱吹牛，当年过年那会儿，来我家串门子，和我爸一起喝多了，两个人吹的牛皮都震天响，他们自己喝多了不知道，可是我在旁边都能知道夏叔家里不差钱了，又是要在城里买房的，又是什么这次的猪苗人家免费给他的，还先给他送来了两头猪苗让他养养看。” 杜大用听到这里，心中警铃差点都要震天响了。 “张云娟，先停一下，咱们停一下！这个你爸和夏国和喝酒的细节是在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元宵节第二天，那年的元宵节是国外的情人节，二月十四号，第二天我们去学校报到时候，大家还说巧的不行，那会儿我刚好初三最后一学期的。” “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喝的酒吗？” “是啊！夏叔来我家和我爸算饲料厂的账，然后让我爸张罗着给弄点好点儿的麸皮，我大舅那时候是镇上饲料厂的厂长。说什么好点儿的麸皮猪吃了肯长，而且出肉的颜色好看。” 杜大用还真的给这个张云娟惊到了。 “这个你都记得？” 罗新咧着嘴插着问了一句。 “我爸那会儿打交道的都是养猪的，我大舅又是饲料厂厂长，麸皮，玉米粉，都是有讲究的，白麸皮就差点意思，红麸皮那时候就是好麸皮，猪肯吃，这个我大舅来我家也和我爸说过啊！就连煮饲料的水温都有讲究的，这是真学问。” 张云娟一脸认真的和两个养猪盲警察说着。 “那会儿，白肉市场的账单其实已经出来了，夏叔带着酒和炒鸡来的，一是为饲料，二就是为了打听钱的数额，因为那会儿白肉市场还有个复称，就是送去时候称一遍，回头猪解了手，拉了粪还要再称一遍的，如果相差太大，就会被扣一些的，主要怕人送猪去的时候灌了水，吃了糠，算是对我爸这样的贩子有个保障。” 杜大用和罗新两个听着只是连连点头，因为确实不懂啊。 “为什么夏国和他们自己不能送呢？” 罗新有些不明白的问了一句。 “白肉市场打白条的多的是，今年的肉账来年结的很多很多，你以为蓝章章在哪儿都能盖着？” 张云娟看着罗新更是觉得这家伙可能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 罗新这会儿只能闭嘴，因为这实在是他的盲区啊。 “张云娟，你有没有在当年和谁说过你夏叔能结多少钱的事情？” “我哪里会说的！当年那些警察问啥我就答啥，不问的我一概不说，我年纪小，又不是傻，我爸那会儿挣钱也不容易，我不想给他找麻烦。” “那么当年你爸和夏国和在喝酒的时候，你三哥在不在场？” “在的！不过我三哥应该不会往外说的。我三哥当时也让警察问了，也没说啥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张云娟一边想着，一边和杜大用说道。 第947章 新的转机(10) 杜大用看着张云娟想了想问道。 “当年在过年那会儿，你们兄妹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比如在过年那会儿赶集会，去哪儿串门子的时候。” 张云娟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连个磕绊都没有。 “有啊！我认识了一个从德市来咱们这儿走亲戚的女孩，和我一样大，长得有点像洋娃娃一样的，我们很聊的来，我和我哥都很喜欢她，正月里我们玩了好些天的，后来我上学以后，我们还玩了一阵子。” “既然你都上学去了，为什么她没有去上学？” 杜大用不由想到了小院里那具女性骸骨，估计应该不出意外就是和这里连上了，所以追着问了一句。 “她说亲戚家有老人在过年后走了，她要和她爸妈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元宵节过完没多久就离开这里了，我们还留了地址，说好到时候相互寄信的，不过我寄给她的信被退回了。” “那会儿她就说不一定能收到，说她要和父母去外地，我以为应该不会很快走的，估计她回去了以后应该就跟着父母去了外地。” “还记得那个地址吗？她叫什么名字？” 杜大用虽然知道假地址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我后来去过德市的，也去过那里，才知道那里早就拆了！也就是她在咱们米高待着的时候，那地方就已经在拆迁了，是德市成则区青年路三十五号。对了，她叫罗少虹，少年的少，彩虹的虹，姓应该和那个警官一样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看了看罗新说道。 “联系德市市局，查那个成则区青年路三十五号还有这个名字，看看是什么结果。” 罗新赶紧点头，拿着手机就出去打电话了。 “张云娟，下面我的问话可能有些尖锐，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回答，不要带有任何情绪。你哥哥当年是不是挺喜欢那个女孩的？” 张云娟这会儿是除了刚开始那会儿的拘谨再次出现了拘谨的样子。 “警官，夏叔和卞婶和我哥肯定没关系的。这个当年的警察都查过的，而且我哥当时也只是有那种小小的念头，后来人家姑娘走了，也就难过了好几天的时间。” “张云娟，我并没有说你哥和杀夏国和夫妻俩的案子有关，而是你哥在这中间有没有说出什么信息出去！” 这会儿罗新已经打完电话进来。 杜大用看了看以后朝着罗新再次说道。 “联系一下张云娟的哥哥，问他在哪里，如果不是特别远，今晚必须见到人。” 罗新知道杜大用肯定又问出了什么线索，一边进来拿走记录纸条，一边已经掏出电话准备拨打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你说的那个罗少虹有没有带过她的表哥，堂哥，或者什么表弟，堂弟之类的和你们一起出去过？” 张云娟听完点了点头说道。 “只有一次，说是她的表哥，集会上，她表哥还给我们俩买了不少吃的。” “你哥哥当时是不是也和你们一起的？” 张云娟再次点了点头。 杜大用这会儿才拿出两张画像出来让张云娟进行辨认。 “看看这两个人当中你认识谁？” 张云娟看完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不认识！” 杜大用随即收起了画像，继续问道。 “那你能形容出那个表哥的样子吗？” “我哥有照片，我们四个人的照片，当时是让大集上的宣传员给拍的，我哥还特意给买了一包烟送给他的。” 杜大用听完，赶紧出去来到罗新的身边。 罗新这会儿正在和张云娟的哥哥强调着配合警方工作的重要性。 杜大用把电话拿了过来以后，冲着电话那头说道。 “我叫杜大用，目前是东鲁省公安厅纪检副主任，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杜大用的声音极其威严。 “杜局长，我在博市，主要是和我领导过来办事的，这会儿我这边的酒宴还没有结束啊，我不能把我的领导往这儿一放，就马上往米高赶吧？而且还是你们警察找我，我这样突然一走，我领导会怎么想我？你们警察是要办案，可是我张云峰也要工作，也要上进，也要吃饭啊！” 杜大用听出来这个叫张云峰现在的情绪也很差。 “张云峰，你在博市等着我们，把你的住的酒店地址告诉我们，在你安排好你的领导以后，无论多迟，我们都会在酒店大堂等你，今天晚上无论多迟，咱们必须要见面。我能理解你的工作，请你也理解我们的工作，给我一句话，能不能今天晚上见到你？” “杜局长，可以！我在博市时运酒店，我这边全部结束大概在晚上十一点到一点结束，目前我只能给你大概的时间，真的很抱歉，杜局长。” “你当年和罗少虹以及你妹妹在大集上拍的照片在哪里？我们需要马上拿到这张照片。” “这个啊！可以的，你们给一个邮箱给我，当年这些照片我都翻拍了，因为相片保存起来不容易，所以我就翻拍以后存在u盘里面了，u盘在家里，可是还有备份在我的qq空间里面也存了这些照片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马报了自己的邮箱给了张云峰。 “杜局长，给我十五分钟，我得去酒店前台那里弄一下。” “好，感谢感谢！咱们晚上见了面再聊。” 杜大用说完挂了电话，把电话递给了罗新。 “还是官大一些，说话底气都足一些，我这种小官，说半天，人家差点都撂了我的电话。” 罗新接过电话，开着玩笑和杜大用说道。 第948章 新的转机(11) 杜大用也没搭理这家伙的玩笑，而是正八经的说道。 “让米高市局给咱们准备一辆民用车，车子稍微好点儿，这边问完以后，拿到照片，立马传给周如龙，让周如龙给我马上制作出来单个人的照片，然后发放给全省地市县区局，如果人名对不上，就让大家帮着在孤儿院，福利院里面找，不出意外这两个人已经死亡，可是那些孤儿院，福利院对这两个人的信息应该会有所保留，或者是当年在里面工作的工作人员应该还在的，必须要一个不漏的翻，尤其是德市下面的。” “毕竟能准确说出德市成则区青年路信息的，最起码说明这两个人或者是其他人肯定有去过那里的！” 罗新听着点点头，和杜大用打了招呼就去办事去了。 杜大用转身回到屋子里，立马向着张云娟赔礼道歉。 “对不住了，刚和你哥哥通话在，不过已经和你哥哥说好了，一会儿照片传过来，你还得帮着确认一下。” “警官，我哥哥那会儿是挺喜欢那个女孩的，不过那会儿咱们岁数都小，对于感情上来说，更像是感情上的一种示好，而不是像成年人那样，有着什么恋爱结婚的目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对于这个说法杜大用并没有反驳。 “张云娟，当年那个女孩和你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有没有问及过你的家境之类的话题？” “罗少虹没有问过，可是他那个表哥问过，不过也没有问的特别的多。可是在元宵节没几天以后，罗少虹就回去了啊，还是我和我哥亲自送她走的，当时说她父母在这里还有事，让她表哥先把她送回德市去，我和我哥送她和她表哥去了米高汽车站的，我们亲眼看着他们上车离开的。” 杜大用听着还是点着头，并没有给张云娟去解释很多。 “张云娟，咱们叫上你爱人，还有你爸，我先把他们送回家，你呢，带着我在你爸当年住的地方转一转，还有罗少虹当年往哪个方向回去的行不行？” 杜大用知道这样麻烦别人确实有些不太好，不过目前只能这样，不带点儿稍微强迫的，是真怕人家不愿意。 “可以啊！” 张云娟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杜大用随即安排了起来。 等到将近二十分钟，杜大用打开自己的邮箱，终于看到了那张照片。 “张云娟，你来看一下，是不是这张？” 张云娟看了一下，点点头表示了确认。 杜大用随即就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周如龙，同时立马给周如龙留了言，让他以最快速度弄出这两个人清晰面部照片。 这些全部做好以后，罗新已经拿到手一辆崭新的帕萨特。 “这边市局的接待车，一辆奥迪被市政府借走了，只有这辆了。” “已经很好了！让友邻叔，以及张云娟爱人，张云娟，你和我一辆车，那个钱叔让其他民警送回，信用社的两个人已经回去了。我去一下小院里面！” 罗新听完就去房子里开始安排起来。 杜大用来到张环清家的小院这里，门口执勤警察立即立正敬礼。 哪怕对方是协警，杜大用也回了礼，还说了辛苦。 进了院子里，杜大用看着到处在挖坑的民警，拍了拍手说道。 “大家辛苦了，不过现在都把手里的事情停一停，今天所有的现场挖掘到此结束，现在已经很黑了，对于物证辨别是有着不利因素的，所以我现在宣布休息，咱们明天早晨吃饱饭，喝好水，再来进行现场挖掘。” “是！”“谢谢领导！”“明早接着干！”…… 一大堆此起彼伏的声音传了过来。 “值岗的执勤人员，今天都算加班，这里谁是负责人，由你来安排，两个小时一班岗，一班四人，分成五个班，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明早七点半开始，不用天亮就干活，负责后勤的，一定要保证好后勤供应。现在，放置好工具，全体解散，休息！” 杜大用说完就出了小院。 这会儿罗新已经开着车停在了小院的门口。 杜大用刚上车，友邻叔就开了口。 “你们也不容易啊！希望老夏两口子这回能沉冤昭雪了！真的破了案，我怎么着都得买上一千块钱的鞭炮放一下，算是给地下的老朋友报个喜。” “友邻叔，这才刚刚才有苗头，如果还有需要您配合的地方，您还得继续帮着我们发光发热才行啊！” 杜大用笑着和友邻叔说道。 “那是当然的！我张友邻这辈子虽然没做过多少大好事，可是我坏事从来不干，缺德事从来不干，只要你们公安还需要我做什么，我肯定配合！破了案，我请你们喝酒。” “爸，医生说的你又忘记了？你就是想办法找理由喝酒！” 张云娟可一点儿没惯着她爹。 第949章 新的转机(12) 把张云娟爱人先送回去以后，四个人才朝着张友邻的家中开了过去。 到了地方以后，张友邻让杜大用去家里坐坐，杜大用直接就拒绝了，并且让罗新赶紧把这位大爷送进了家里。 随即杜大用也没管张云娟，而是在张友邻家的外围转了转，转完以后才对着张云娟问道。 “张云娟，十来年前，这里就是这样的吗？” “是啊，没啥变化，而且住这里的都是和我家沾亲带故的比较多，东头那个最高的房子就是我大伯家的房子，那一间有点欧洲房子味道的就是我小叔家的房子，我爸兄弟四个，还有三个姑姑，我三叔前年生病死了，我爸在家里兄弟中行老二。这里还有我大姑一家，我二姑和小姑都不在这边。” 张云娟指着这块的房子和杜大用说着。 虽然这会儿天黑了，看见的只是影影倬倬，可是杜大用知道，这就是张云娟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你爸当年在这里算不算大户了？” 杜大用看似笑着在问，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更多。 “在我们张家来说，还可以，在整个这块，我也不知道，就是现在我爸手里还有多少钱，我们几兄妹都不知道的。再说了，咱们现在生活都还好，也不惦记他手里那些，只要我爸身体能健健康康就好，我妈倒是一直身体很好的！” 杜大用在这里看着这些距离相近的房子，不由想着，当年应该是那伙人先盯上了张友邻家的，不出意外的话，一开始是准备朝着张友邻家动手的，不过可能在知道详细情况以后，这才选择了放弃。 毕竟张友邻家不偏僻，还在这种村落的中间偏后的部位，而这几处房子的后面还有着一个小池塘，如果那伙人真的想在这里动手，而且想要在动完手后再安全离开，那就非常不容易了，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估计想跑都来不及。 “当年除了夏国和养猪场以外，当年在你爸手里卖猪的还有哪些猪场？现在这些猪场还在的有几家？” 杜大用点了一支烟继续问着张云娟。 “还有好些户，不过十几二十头的多，想夏叔家那样的，大概有四五户，现在还在老地方干的养猪场只剩两家了。还有一家改成养鸡场了！另外一家征地被拆了以后，拿着拆迁款扩大规模去珠城那边去养了，毕竟那边的政策好一些，而且烂菜叶也多一些，成本上可以节约一些。” “这三家地方你认识不认识？如果认识的话，咱们现在去转转，不会去打扰别人猪场里面去的，只在外面看看。” 张云娟想了想以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跟着罗新开车，三个人就在这附近转悠了起来。 从第一处养猪场到第三处养猪场改养鸡场，杜大用算是看出来了，这三处地方明显都是不利于作案后脱逃的地方。 第一处地方是在一个橄榄球地形的村落里面，猪场靠近另一侧底部的河边，两边都是大量的大棚，而且路况非常不好，更何况是十来年前，如果从猪场那头的底部到出村的这头有将近一点五公里左右。 第二处猪场是在一个小经济林的后面，这一片都是种植城市绿化树木的，猪场后面同样有个两亩地左右的池塘，那么从这里作案以后，同样不好脱离现场。 第三处猪场就更不用说了，是在一个土坡坡的凹陷里面，土坡坡后面就是一条长沟，这里连一条正八经的大路都没有，只有一条铺了煤渣和石子的简易路。 而已经拆迁的夏国和猪场，以及那户拆迁搬移的猪场都是临近城镇周边，交通便利，便于脱逃。 不过在张云娟的解释下，杜大用才知道，后面这处搬移的猪场是当年养猪最多的一个猪场，足足有一千头左右的规模，所以光是雇佣的人，还有家里的人，当时住在猪场里面的就有五六个，甚至更多。 整个地方转下来，杜大用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团伙中，应该有个了解这些猪场实际情况的人，同时对这些人什么时候结账，大致心里是个尺度的，那么按照刚刚张云娟说的那样，白肉市场有欠账的行为，那么在结账的时候，白肉市场的管理者以及财务部门在张友邻那样的人糖衣炮弹下，肯定提前规划好了应结账的对象。 那么这个白肉市场内部一些人应该也是犯罪同伙中某人有意接近获取信息的。 第950章 新的转机(13) 杜大用想着，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下去，那么这个犯罪团伙在当时就是一个分工明确，有着多次作案经验的犯罪团伙。 把张云娟送回去以后，杜大用和罗新开着车直奔博市而去。 赶到博市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杜大用给张云峰发了一条信息。 张云峰很快就给杜大用回了信息，说还有四十分钟就能结束。 杜大用看完以后，立马拉着罗新去了一家小吃店，炒了几个菜，点了两碗面，两个人稀里哗啦的填饱了肚子。 “杜组，要不要联系一下时运酒店辖区的派出所，万一要是这个张云峰……” 杜大用听着摇了摇头说道。 “张云峰当年的家境不会让他做出这些没脑子的事情，而且这个犯罪团伙应该也不会轻易接纳一个没有和他们共进退的人。从张云峰给我们提供照片，说明张云峰也想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如何了，这也许才是他顺利给出照片的主要原因，有时候年少无知时候的懵懂感情往往会成为一个人长久的念想。” “你这样一说，我感觉你恋爱经验好像很丰富的样子。” “滚蛋！正八经说事情，你给我扯这个，这是我导师张凤英教授提出来的观点，她在大量的犯罪嫌疑人那里都进行过实验，我不过是拿来主义，我恋爱经验丰富还能到现在才结婚？我还能从粤省广大那里回来青鹭？长脑子是想事情的，不是只惦记着吃饭的。” “你这官威越来越大，我都不能开玩笑了，唉……” 杜大用给这家伙弄得是哭笑不得，直接踢了这家伙一脚。 “德行！你付钱，要发票！” “大人说了算，小的遵命！” 来到时运酒店大概只等了五分钟，一个青年就冲着两个人来了。 人还没到，手就伸了过来。 “杜局长好，这位警官好，原来准备明天赶早就回米高的，没想到你们这么晚还要我配合，你们也太辛苦了。” 杜大用和罗新分别和张云峰握了手，三个人才坐了下来。 “杜局长，照片收到了吧？” “收到了，谢谢！咱们怎么都要走一遍程序，让罗警官先给你本人核实一下情况，接着才能接受询问。” “没事儿，罗警官尽管开始，咱们早点问完，早点休息，另外我已经给你们定了一间商务套房，我和我领导说了一下，不过没说你们是来询问我的，而是说你们是我的朋友，到这里来办案。”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情商确实很高了。 他杜大用青鹭公安局副局长的名头在青鹭还是挺好用的，目前来看，哪怕在潍市这里也不会太差。 “房钱肯定要给你的，哪怕就是朋友，这个钱也得我们自己出，否则就算免费给我们住，我们两个也不敢住的，你这个好意我收下了，但是多少钱必须要退给你的。咱们进入正题，程序走完，抓紧时间接受询问。” 杜大用说完，罗新就直接开始问了起来。 等到问完，杜大用打开笔记本电脑，指着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子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她的表哥叫什么名字？” “她叫罗少虹，我妹妹也知道啊！不过她表哥我不知道，我只听罗少虹叫他三表哥，我和我妹妹当时也跟着叫着三表哥，因为他年龄比我大四个月，不过大一天都得叫人家哥不是。” “张云峰，当年在你们接触的时候，罗少虹也好，还是这个三表哥也好，有没有问及到猪场的情况？或者是让你带着去过这些地方？” “问过啊！猪场我只带他三表哥去过一个地方，就是离着不远的喇叭口村那里，转了一下！” “这个你妹妹知道吗？” “不知道，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他说他想去德市那里也去养猪，说罗少虹家里在一个村子里有一处荒地，我后来问了罗少虹，她说是那样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看着罗新写完这段以后，杜大用再次问道。 “在你们当时讨论的话题中，有没有涉及到经济问题？比如一穷二白怎么靠养猪赚钱的，就是那种没有特定对象，却又非常针对性的提起这样的话题？” 张云峰这会儿已经琢磨出一些味道出来了。 “杜局长，你不会怀疑夏叔和卞婶是罗少虹和她三表哥杀的吧？不可能啊！当初我和我妹亲自送他俩去的车站，而且他们到了以后，还给我大舅的中文显示bp机打了传呼的，这个传呼号当时还是我给罗少虹的，这个你们可以去问我大舅的，我大舅当时回了电话，说他会转告我的。后来我大舅回来时候就告诉了我！” “说我德市的女朋友已经回到了德市，给他打了传呼，让他转告我，她已经回了德市。” 杜大用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当年这家伙确实应该是对罗少虹有着不错的好感。 第951章 新的转机(14) “罗少虹当年是不是告诉过你，她的三表哥对她挺好的，如果是养猪上面的事情，希望你能帮帮忙，而且这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别人？” 张云峰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 “你有没有在白肉市场怎么结账的事情上和那个三表哥说过？” “说过，当时市场上的总会计儿子就是我同学，我是打着我爸的牌面问的，他在家吃饭时候就给我留了心，我把从他那儿听来的，就告诉了罗少虹的三表哥。” “你妹妹说，在那年的元宵节过后，夏国和和你爸在家喝酒，你在哪里？罗少虹在哪里？” 张云峰一下就沉默下来了。 “杜局长，那天罗少虹来找过我的，我在家里吃过饭，就出去了。你刚刚说的那些，我现在想着有些害怕了。那天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不过我们谈的话题都是很杂的，也包括了关于夏叔家里的一些事情。” “不过我没有说那是谁，就说了夏叔也是个养猪的，和我爸关系挺好的，反正说了一些我听闻的家长里短。” 张云峰说到这里，猛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还用我的压岁钱给罗少虹的三表哥弄了两头猪秧子，八十块钱，我存了好几年的压岁钱，他三表哥说以后会还我的，后来他们回了德市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后来我上班以后，我也找过，我妹妹和她通信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过我去的时候，青年路那里已经拆了，所以，唉……” “这些为什么不和当年的警察说呢？” 张云峰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杜局长，那会儿我岁数小，情窦初开，罗少虹第一次是亲我的脸，第二次亲了我的嘴，那会儿，亲嘴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现在来看也许很正常了，那会儿，她亲我嘴的时候，我浑身抖的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 “罗少虹告诉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只能我们俩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还说我们先考大学，等到上了大学，家里人管不上了，我们就可以随便亲了。” “杜局长，你觉得那会儿的我，能抵得住这个吗？今天你说了许多，我才能往夏叔那边去联想，在当时，你觉得我会想到这些？那会儿满脑子都是亲嘴的味道！也正是因为她，我那年考上了大学，才有了现在不错的工作。” 张云峰这会儿说的非常坦然，杜大用也不由暗自嗟叹。 张云峰说的没错，哪怕这件事随便放在当年的他，还是罗新身上，几乎都会和当年的张云峰一样，神魂颠倒。 哪怕到了今天，不是因为关联到了那个罗少虹，张云峰还是一样不会怀疑到罗少虹身上去，因为这种年少时候的甜蜜，是自己不会轻易去打破和抹杀的。 在当年的那个年代，当有心面对真心，真心绝对会溃败到一败涂地，何况这还是女对男实施的情感输出，还有部分肢体行为输出。 杜大用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这起311案件，肯定是这个犯罪团伙中某一位来到张环清这里以后，通过自己慢慢熟悉以后，才开始往这里聚集犯罪同伙。 包括曾经和张环清住在一起的那个姓于的犯罪嫌疑人，他应该也是后期才到达这里的，而不是就在前期熟悉这里的时候来到的，因为从这个人后期的犯罪行为来看，明显他是受到指派的，而那种极其危险的犯罪行为这家伙都毫不犹豫去执行了，那么说明这家伙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养成了接受某个人指派的习惯。 当这些人在实施犯罪行为中，揭文兵的出现可能就是这个案件发生巨大转变的开始。 从揭文兵这个人的历史来看，这家伙从小喜欢看兵书，看历史，说明这家伙智商不会太低的，要不然看那些也只能照葫芦画瓢，做不到揭文兵后期从事犯罪活动中的谨慎。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只有揭文兵当时就在现场，他正在和夏国和取经养猪经验的时候，这会儿犯罪团伙侵入，这样才能让整个案件逻辑化和合理化。 如果之前揭文兵就和犯罪团伙中的某人认识，那么在时间上会很仓促，那些犯罪团伙中的人也不会认可揭文兵可以参与这起案件，还要和他们进行分赃。 另外从王卫兵的回忆中，在当年也就这个时间段揭文兵兄弟俩不在家里。 那么这个犯罪团伙为何要发生如此巨大的内讧呢？这里面又是为了什么？ 那么在揭文兵回到青鹭以后，揭文兵兄弟俩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王卫兵说过，在经济上没有体现出来，那么在情绪上呢？ 杜大用一出神，罗新赶紧用中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第952章 新的转机(15) 杜大用这会儿足足沉默了有五六分钟，然后才开口问道。 “罗少虹在她和你打交道的期间，有没有和你说过特别奇怪的话，当时你可能听着没头没脑的那种话？” 张云峰让杜大用这样一问，也开始认真的想了起来。 杜大用看着张云峰认真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十来年了，对那个罗少虹还真的有些念念不忘的。 “杜局长，要说奇奇怪怪的话，还真的有点儿，罗少虹和我聊天的时候，总是让我说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让我说我小时候做错事的时候，父母是如何处罚我的，还有我做了什么让父母高兴的事情，父母是怎么奖励我的，其实那会儿我们两个聊天，更多的是这种家长里短的，不过有时候也会说着说着就会到了别人头上。” “有时候她会问我爸的一些事情，以及我爸一些朋友的事情，不过这里面都是掺杂着小孩子的一些事情，比如聊到夏叔，她根本没有问夏叔是谁，我也没有说夏叔是谁，她会说我爸喝了酒会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打我一顿，问和我爸一起喝酒的人会不会有打孩子打的特别厉害的。” “夏国和喝了酒打孩子打的厉害吗？” “挺厉害的！泰丰经常给揍的挺惨的，最狠的一次是被夏叔吊在房梁上拿皮带抽，那次打的最惨，泰丰被打到半个多月多没能去上学。” 杜大用听着也是挠了挠头。 “你知道为啥打的那么狠吗？” “也没啥，夏叔存了两瓶好酒，好像是被泰丰打碎了一瓶，他爸喝酒之前还没动手，结果喝完酒，越想越生气，正好那次泰丰数学也没有考好，还正好让夏叔签字，两件事加在一起，所以那一顿打的特别惨！” “这些你都告诉过罗少虹吗？” 张云峰看着杜大用点点头。 “除了夏国和打孩子厉害一些，其他的人家呢？就是和你爸关系不错的那些养猪的人家。” “其他的人家也没有啊！爱喝酒，还喜欢和我爸没事喝几杯的，只有夏叔了！因为他俩酒量相当，比我爸次的，我爸看不上，比我爸酒量大的，我爸那个人，怎么说呢，就是不能喝多了，要不然就没办法唠嗑了！” 罗新听着笑着说道。 “就是你爸喝酒得有个能吹牛比的对象，夏国和正好和你爸酒量相当，他应该也是能吹的那种，所以这酒量相当，吹牛相当，有话题，能聊的热乎，是这意思吧？” 张云峰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年养猪的当中，只有夏叔和我爸来往的多一些，夏叔那里的好麸皮我爸也是给弄得最多的一户，因为经常喝多了，吹大了，第二天就得硬着头皮去帮着干了，我爸那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他也怕一次没做好，下次夏叔和他喝酒时候挤兑他，在他来认为，这肯定不行的！” 张云峰说完，三个人都是笑了起来。 毕竟年纪相差都不大，谁家老子喝酒还没丢过丑的。 罗新听着也乐的不行的说道。 “我老爷子那会儿喝多了，我会先问他衣服裤子洗不洗，说是我妈说的，接着我就掏他口袋，钱多，我就拿十块的，钱少我就拿两块的，然后我还跟他报个数，我是给他加强一下印象，回家就这么多钱在口袋里面，结果最后让我妈识破了，因为我赃款那会儿给我妈打扫卫生打扫出来了，那一顿鸡毛掸子抽的我。” 罗新说完更是笑声一片。 杜大用知道，罗新这也是在放松张云峰的心态，目的就是为了让张云峰在接下来的问题当中能够更加积极的配合。 杜大用既然明白了罗新的意思，接着就继续问了起来。 “咱们说笑归说笑，张云峰，你得想想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话奇怪？还有罗少虹那个三表哥，他在和你打交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你当时觉得奇怪的地方，或者是你现在想起来觉得奇怪的地方。” “杜局，罗少虹还有个奇怪的地方，那会儿从来不让我送她回去，哪怕天色很晚，也没有让我送她回去过，当时她往红旗路那边去的，还让我别跟着她，说是万一让她爸妈发现她就完了，我那会儿真的没敢跟着。主要她还说了，只要发现我跟着，就再也不会亲我了！” 张云峰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杜大用听到红旗路方向，心里大概就有个数了，毕竟张环清家就在那里，当初的罗少虹应该也在那里落脚的。 第953章 新的转机(16) “至于罗少虹的三表哥，其实他的话并不是很多，更多的就是问我一些问题，养猪的成本，场地选择，还有一些关于养猪辛不辛苦之类的话。如果说什么奇怪的话，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个三表哥就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比如你和他在街上走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人和他打招呼？” “没有，这个肯定没有，过了年以后，有时候他和罗少虹一起来，基本都是一起逛一会儿，或者是我请客吃饭，有时候他也会请我吃饭，就是集市上那些小吃，并不是那些啥大饭店之类的。” “你和罗少虹，以及那个三表哥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我相信这个你应该能够记得非常清楚的。” 杜大用笑着和张云峰问了一句。 “九五年二月十八号，我特意从潍市赶回来的，因为十八号傍晚的时候，罗少虹来我家告诉我妹的，我妹让学校小卖铺老板去学校里叫的我，我让我妹告诉罗少虹，我马上就回，于是我当天晚饭都没吃，就从潍市打黄面的赶了回来，那天刚好周六，本来就要高考了，那会儿其实学习很紧张，可是我还是赶了回来，就是因为听我妹说，罗少虹要回去了。” “那你们应该当天晚上见了面的，那你还记得你们见面聊了什么？” 杜大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云峰问道。 “确实见了面，聊的很多，她就是和我说，要努力考上大学，以后就可以去我的大学找我去了。” “在这期间，有没有谈及到养猪户钱款的问题？” “有！说她三表哥到时候需要不需要去德市的白肉市场找个像我爸这样靠谱的，接着就问了什么结账周期的一些事情，当时问这些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基本就是有啥说啥，猪秧子也是第二天早晨我找人买了给她三表哥的，不过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着猪秧子，她三表哥告诉我，猪秧子不能跟着客车走，他托人给带回去了。” 杜大用知道，从那次以后，就是罗少虹以及她的同伙摆脱张云峰的时候。 刚刚张云峰说的那天晚上说的心不在焉的话应该就是夏国和钱款的一些事情，所谓的猪苗，应该也是罗少虹以及她的同伙有目的的提出来的，不说其他的，张云峰当时挑猪苗，别人根本不会骗他的，应该也会拿着最好的猪苗给他，毕竟他老爷子就是干这个行当的。 如果一切都是这样发展的，那罗少虹只不过和张云峰玩了一个降级的仙人跳，而且跳的目标也不是张云峰，而是通过张云峰以及他的妹妹来获取有效的情报内容。 那么在这个期间，应该是有多人次在这里对这些养猪户进行观察和跟踪，加上罗少虹以及那个同伙可能都是孤儿出身，听到张云峰说夏国和经常对孩子进行打骂，这方面可能也会存在着偏激心理，再说夏国和当时没买猪苗之前，确实是有不少钱的，所有综合因素相加，最后这帮人选定了夏国和就是他们要侵害的目标。 现在这样一理清，杜大用就觉得逻辑通顺了，那么当时针对夏国和的一记铁锤锤击，一记斧头的击打，为什么会那么重，也可以认为是当时的犯罪嫌疑人有着一些报复心理的。 那么在勒死卞家莲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表现？ 杜大用不由想到了这个，因为这样才符合揭文兵当时在现场，还能最后免于一死的可能。 不过目前还没有在王卫兵那里知道一些信息，杜大用也不敢完全确定他的这个判断就是准确的。 想到这些，杜大用觉得还是先休息，明天早晨起来，还要听法医的汇报，还有技术方面给出的意见。 “张云峰，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起来的事情，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一定得是和案情有关的，至于其他的，我只能驳了你的面子，因为我现在确实时间很少，案件如果破了，咱们到时候再说！” 张云峰听着赶紧点点头。 最后张云峰还是收了罗新给的钱，要不然杜大用是真的不会入住的。 洗了澡，杜大用放空脑子，直接就睡了。 到了早晨七点多点儿，杜大用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罗新，赶紧起床，这都马上七点二十了，冷不丁睡个好觉，感觉比吃红烧肉还香。” “你这手机闹铃的声音太大了！不过你放心，八点准时就能出发，这个房间是提供早餐的，洗漱完了，吃了就走。” 罗新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朝着杜大用说着。 第954章 新的转机(17) 杜大用刚刚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电话再次想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是法医鲁大姐的电话。 “鲁姐，是有啥好消息吗？” “有，咱们连夜做了铁锤和斧头上血迹的dna，和夏国和的dna完全匹配！” “好！辛苦了，谢谢鲁姐！” “看来鲁姐还有好消息告诉我！我听着鲁姐高兴的声音，想着鲁姐应该还有好消息对不对？” “杜局，有，现场挖掘出六具骸骨，目前可以确认是五男一女，五名男性从骨龄测试的结果来看，年纪最大的不超过二十周岁，年纪最小的不低于十六周岁，女性的骨龄测试结果为不超过十七周岁。五名男性骸骨经过化学分析，均死于中毒死亡，可是那名女性不是，而是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 “在该名女性颈骨部位发现明显的骨折现象，两侧还有朱红沁色，左右手均有垂直型脱臼现象，右侧第八，九前肋骨出现骨折现象，由此说明死者在死亡之前应该是遭受过殴打，因为只有长时间吊着殴打才有可能造成这样的情况。” 杜大用听着鲁欣的汇报，也是抓了抓头。 因为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犯罪同伙里面的人为什么会对他们的女性同伙进行殴打，而且听起来还是伤害程度很高的殴打。 “鲁姐，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着什么重要发现？” “有，六具骸骨的分布位置分别是一四一的叠加分布。在女性骸骨的上方，四具男性骸骨的下方，是没有泥土夹入的，说明这名女性死者和那四名男性应该是在同一时间段死亡的，时间相差应该不会太大。” “最上面的一具骸骨，也是我们当时看到的第一具骸骨，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左手小拇指缺失，那里的土已经被烘干筛了三遍，依然没有发现那根缺失的小拇指，于是我做了仔细观察，这处缺失应该是死者生前几年之前就有着缺失的，而不是在死后或者是临死之前被人为切割或者砍断的。” “所以从这里应该有个很大的突破口，对了，忘了说了，最上面这具骸骨，也是目前测得骨龄年纪可能最大的一个。最重要的是，他和中间那四名男性骸骨之间，是有着很厚的夹土层，根据我们查阅历年来米高每年的雨水量，以及日照时间，当时夹层土的厚度应该在60公分左右，不过现在没有了。” “这就说明，当时最后一具男性骸骨应该是后来者，而且对于之前的情况不了解，要不然也不会毒杀再次被埋尸。” 杜大用只是听着，并没有打断鲁姐的话，哪怕鲁姐目前说的判断有问题，杜大用也没有打断。 “杜局，我觉得在最后一个人身上才能找到曙光！” 杜大用听着鲁姐不再说话，清了清嗓子。 只不过杜大用这会儿心都快沉到谷底去了。 “鲁姐！跟着第一具骸骨找，方向可能得偏！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根本不是那个犯罪团伙里面的人。” “我这个只是不确定的说法，如果这最后一个人就是犯罪团伙里面的，一个犯罪团伙里面会把一个有着断指这么明显的线索留下？还有，就算这个不是理由，从整个犯罪团伙实施犯罪的过程来看，分工明确，手段残忍，如果这个人最后得死，那么从一开始团伙中的某些人就不会留着他。” “咱们挖到他的骸骨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也是表层土地之下的两米多处的地方发现的，鲁姐，咱们还借助了设备，这两米多深好挖吗？其实我更倾向于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应该是这个犯罪团伙有意识叫过来的人。” “我个人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脾气很有问题的社会人，这个咱们可以查一下。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当时转移警方的视线，最起码这个人在失踪记录里面肯定是有的，要不然就不符合犯罪团伙中那个策划人的策划闭合链条。” 鲁大姐听着杜大用的话，看着身边所有的人，因为电话正开着免提的。 “当时在查否这个人的时候，应该也考虑到了这家伙的关联人，可是按照我的推论，当时这家伙的关联人应该都没问题，最后潍市以及米高警方应该是放弃了这条线索，所以我们现在这会儿查这个人应该好查，只不过他和这个犯罪团伙应该没什么关系，不过只要找到他，应该是可以发现一些当年的关联信息的，这个才是他留给我们的意义所在！” 杜大用多角度分析了一下这里面的问题。 第955章 人情世故 杜大用不知道的是，现在在鲁欣的周围可是有着唐舟行，米高市局的赵局长，还有赶过来指导工作的潍市市局段局长。 “鲁姐，我还有两个小时到达米高，见了面咱们再具体分析，你让唐队先查一下当年在案发以后失踪的人口，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知道了，杜局，我等你回来再讨论。再见，杜局长！” 杜大用说了再见以后挂了电话继续思考起来。 而鲁欣这里，却是一片静悄悄的。 最后段局长清了清嗓子说道。 “人家杜局也说了，还可以再讨论讨论，大家别灰心，你们和杜局毕竟还是有着一些差距的。破案当中，谁也不会一帆风顺，谁也不能一击中的对不对，咱们现在先按照杜局说的来。” 刚刚赵局在这里听了汇报以后，米高的赵局长听完就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只不过和鲁欣想的有些不一样，最后段局长让鲁欣以鲁欣的口气叙述一下这些发现，结果，目前来看显而易见。 唐舟行这会儿来到电脑跟前查了一下，然后朝着段局长看了看，段局长就走了过去，然后几个人全部走了过去。 电脑上面的失踪人口查询，定格的时间在95年4月。 “李勇，潍市米高市翰林区东李村三队九户，1975年1月27号出生，于1995年3月13日离家未归，身高为一米七六，体重六十五公斤，左掌小拇指在1991年五月因为斗殴被砍伤，后切除。离家…………” 段局看完以后，长长吐了一口气朝着鲁欣说道。 “鲁欣同志，辛苦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取这具骸骨的dna信息，唐舟行，让当地派出所给李勇母亲采集dna样本，采集好以后，立即送到米高市局物证鉴定中心来。” 唐舟行赶紧答应下来，立马安排了起来。 赵局长这会儿只能尬笑着摇着头。 杜大用在十点半到了米高市局。 这会儿段局正在给大家开会，杜大用只能等着，不过段局知道杜大用回来了，立即就结束了会议。 随即四个人在赵局长的办公室碰了头。 赵局长第一时间就说了早晨的事情，最后才说道。 “杜局，你这神探的名头真不愧是省厅的金字招牌，我是真的服了，早晨还想在我们段局面前露个脸，没想到杜局都没在这里，直接就给推断的大差不差了。” “赵局，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从头跟到尾，所以在判断分析上是有着很多的基础，而这起案件刚刚和311案串起来，你又不是当年的经办人，判断上面的结果出现偏差很正常，再说了，现在我可不敢说赵局就一定是错的，不到铁证如山，咱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杜大用笑着和赵局说着。 毕竟想在领导面前露个脸没错的，而且赵局的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而不是那种听了就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 “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年轻，我真想倒退二十年，我要是还在杜局这个年纪，一定会想办法和杜局一起并肩作战的。” 段局这会儿也是哈哈笑着和两个人说道。 “段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何况您还不老，咱们公安系统能让您继续发光发热的地方多了去，到时候我还指望您提携一下我的。” 杜大用一说完，三个人全部笑了起来。 “不过段局，您得下令让基层抓紧啊，福利院，孤儿院那里摸排的越快，这起案件最后水落石出的也会越快，还有咱们其他的地市局，您可得多帮衬着，德市李局都准备让我给他报销电话费了！” “老李也给我打电话了，德市现在全面在摸排，你都派了人亲自在那里蹲着了，他老李那里还有1227案，他和我一样，都指望你杜局给我们撑场子。我已经下了命令，谁第一个给我好消息，我就奖励谁，就提拔谁！” 两个人在花花轿子大家抬的话语中就把各自的想法和做法都交代清楚了。 “段局和李局都一样，都是性情如火，同道中人，这些方面我还要和你们学习，把你们当做我的榜样。我这一破案的时候，人情世故都给忘得差不多了，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段局一定要批评。” 杜大用赶紧变着法儿的提一句，这会儿不能把人家赵局扔当铺去啊！ 赵局这会儿总算开心起来了，赶紧向着段局说道。 “段局，我工作上还是武断了一些，不管我说的对不对，都不应该在早晨的时候发表个人见解，我接受杜局的批评，破案时候，也要讲究一下人情世故的，就凭杜局给咱们忙来忙去的，我早晨那些话，就是大忌，段局也请您批评。” 段局这会儿才笑着点了点头。 杜大用并不觉得赵局有问题，可是赵局这样做在段局这里容易失分，对于这种敢于积极发表个人意见，没有考虑人情世故的领导，杜大用还是颇有好感的，这会儿话一旦说开，段局就不会再去针对这件事情给这个赵局吃点儿排头了。 第956章 冒出来了 三个人闲话说完，杜大用才把正题拉了回来。 “段局，赵局，让李勇住址辖区派出所民警先把李勇当年的情况摸上来，尤其是在李勇失踪前和谁打过交道，在打交道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这些都是马上要解决的问题。” “杜局，你放心，这两天潍市，米高市两地市局全部都已经动了起来，一切都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从孤儿院，福利院翻，尤其是以张环清当年所在的福利院开始进行辐射性排查，只要行踪不明的，肯定会上报上来的。” “所有的县级市局，区局，县局的领导班子都已经签了军令状，谁敢玩忽职守造成了疏漏，错漏，一律按照顶格处理。” 段局这会儿也是霸气侧漏了一下，说的是斩钉截铁。 “杜局，不过现在我只能和你请假了，答应好要去米高基层走一走的，结果现在都已经耽误下来了，本来准备忙完了请你吃中饭的，现在我得去基层吃食堂了。” 杜大用能理解段局的没办法，因为他昨天晚上赶去博市，今天回来也耽误了时间，本来可以提前碰头的，结果拖到了现在。 “没事，段局，您赶紧！赵局这儿眼巴巴看着我俩很久了！您要是再不走，赵局回过头就得在心里骂我！我也是一大堆事情，咱们今天就到这里，等到案子破了，段局，赵局，你们俩一人一顿，必须上点儿档次，要不然回头我心里就得开骂！” 段局和赵局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离开以后，杜大用迅速把所有法医的鉴定报告拿了过来，刚刚看了两三页，彭师傅的电话就来了。 “杜局，德市庆原县福利院上报了一个情况。在92年十月，该福利院一名叫胡金辉的，76年4月出生，当年已经16岁。那会儿县里福利院和县t委联合开展了一个送温暖帮就业的活动，当时的名单里，胡金辉就是其中一个，不过胡金辉只去了工作单位工作了两个月，就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单位。” “而且当时胡金辉落户的地方，也只有在办理身份证的时候，胡金辉出现过一次。至此以后，胡金辉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至少肯定没有在当年户籍所在地大量活动过。因为同时和他一起进工作单位的还有三人，这三人目前依然生活在庆原县，而且都已经结婚生子。” “我通过走访这三人得知，当年有林宜市举县福利院，北河省苍市光隆县福利院和庆原县福利院有过交流活动。我从胡金辉当年一个福利院长大的朋友那里了解到，胡金辉在90年举县福利院来交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笔友，两个人有过书信往来，不过他已经忘记了是谁。” “所以，杜组，还得你出个面，让林宜市局帮个忙，务必要查清当年举县福利院有谁失踪了，失踪的时候多大，和庆原县福利院这边是不是有过书信往来。” “彭师傅，你说的我知道了，这里面有个情况我要你去查一下。就是当年的胡金辉在单位中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这个要查清楚，当年那个年代，工作可是不好找的，没有特殊的原因，一般人很难离开已经找好的工作。” 杜大用必须要抠一下细节，因为这里面往往就是夹杂着什么信息，而这些信息有可能就是线索。 撂了电话，杜大用赶紧联系了林宜市局。 林宜市局一听是局长级别的，非常重视，很快就让林宜市局的常务副局长晋副局长和杜大用对接了。 两个人沟通过后，林宜那边保证最多明天，肯定有消息出来给杜大用。 中饭刚刚吃完，铁师傅那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杜局，强五岳第一处搜索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我们在走访摸排的过程中，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强五岳在现在珠城的隆福街道西里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于是我们立即赶到了西里村，结果你猜怎么着？这里还有强五岳一个住处，我们经过了解，强五岳谈恋爱是假，弄个落脚点是真！” “而且强五岳在这里并不叫强五岳，而是叫吴强强，我们经过比对，和强五岳是一个人。” “我们继续通过走访摸排，这才是这次最大的收获，吴强强和一个叫于水生的关系很好，于水生，我们进行了查询，来自于潍市首广市孤儿院，1977年八月送至首广市孤儿院，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孤儿，他的父母祖籍都是北河山塘人，在山塘地震以后，来到首广市投奔于水生的大伯爷，因为于水生的大伯爷是当年当兵以后安置在这里的，由于战争负伤，一直没有成家，于水生父母在山塘地震以后，就来到了这里。” 铁师傅这边说着，杜大用也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第957章 冒出来了(2) “不过这家人命运也挺惨的，在77年刚刚过完年，于水生的母亲产下了于水生，同年夏天八月的时候，于水生大伯爷，以及他的父母在挖地窖的时候，发生了坍塌，当时家中只有一个半岁大的于水生，等到别人知道的时候，于水生的大伯爷，父母都已经被埋了三个多小时，挖出来的时候，三人均已窒息身亡，同年八月，于水生被送到首广市孤儿院，并且一直在首广孤儿院长大，而当年的首广市孤儿院旁边，就是一块很大的野塘，所以于水生水性非常好。” “而且于水生从来不对外说他是孤儿，很多人都误以为他家里是渔民的后代，在88年的时候，代表过首广市孤儿院参加过东鲁省民政厅举办的全省福利院游泳比赛中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 “不过于水生在年满16岁以后，开始步入社会，当时他大伯爷的房子，以及抚恤金，以及他父母存下来的钱，都在他16岁的时候，由当时的福利院院长交给了他。” “同样在首广市福利院安排工作三个月以后，脱离工作单位，下落不明。” “我们现在正在搜查吴强强的住处，杜局，你赶紧去于水生的住宅地址，我觉得那里应该有着新的发现。” “好！铁师傅，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等你好消息。” 杜大用撂了电话，立马就把唐舟行叫来了。 “去首广市，不出意外，又出来一名犯罪嫌疑人。” “首广？今天排查第二天，估计那边还没有摸上来线索，不过杜局这里速度倒是飞快的。” “唐队，赶紧动身，两辆车过去，让鲁大姐跟着，技术上再带两个，顺便通知一下首广市市局，让他们准备一些技术人员，法医不用了。” 唐舟行听完，一蹦一跳的就跑了。 十分钟过后，两辆警车从311专案组呼啸而出。 杜大用现在总算是找出了830案两名枪手，强五岳，于水生。 至于这里面的幕后人，杜大用相信，应该离着也不远了。 于此同时，强五岳（吴强强），于水生两人被正式网上追逃。 下午两点不到，两辆警车来到首广市局。 杜大用刚刚下车，首广市局一把手就已经在车旁伸出了手。 “杜局，欢迎欢迎！我已经和段局汇报过了，段局下午在米高视察结束，就会赶来我们首广市局，我这是沾了杜局很大的光啊！” “张局，咱们今天可不能闲谈了，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赶过来就是马上投入干活的。” 刚刚来之前，杜大用就查了一下首广市局张局，因为只要唐舟行通报以后，这位张局必然会亲自迎接一下的。 “杜局，于水生在商口镇林上村二组，咱们现在就可以动身去。” 杜大用点了点头，继续进了车里，这会儿是四辆警车一辆刑事勘察车从首广市局疾驰而出。 一个小时不到，五辆车就到达了林上村村委会。 “这是林支书，我已经提前让林支书在村子里等我们了。” 张局看到杜大用下车，立马就给杜大用介绍起来。 林支书走上来和杜大用握了握手。 “林支书，于水生当年从福利院回来以后，他大伯爷这处房屋就一直保持未动吗？” “领导，没有动！我让咱们林上村老支书来说这些往事，毕竟我在林上村担任支书才两年多的时间，对于以前的事情，只有道听途说，并没有细致掌握，所以我特意请了老支书，咱们进村委会里面谈。”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朝着唐舟行和鲁欣说道。 “唐队，鲁主任，你们先去于水生的住宅，我很快就到，把警戒线拉一下，让我们的人和张局那边的人，开始对于水生邻居进行走访。技术到了住宅那里，直接开始现场勘察。” “是！”“是！” 两个人立正敬礼，立马就去安排去了。 杜大用和张局以及林支书一起进了村委会。 杜大用进去才知道，老支书是坐着轮椅的。 “领导，没能出去迎接一下，实在是腿脚不好，不太方便，老朽只能在这里等着你们了。” “老支书，这位是杜局长，这位是我们首广市局张局长。” 林支书赶紧给介绍了起来。 “老支书，今天咱们时间很紧，所以只能开门见山的问您一些问题，您老尽量仔细想想，如果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咱们尽力就好！” 杜大用直接拖个板凳坐在了老支书对面，坐下就朝着老支书说道。 “好好好！就杜局长这个工作的劲头，就让我这个老x员心生佩服。” 杜大用只是笑笑，接着就开始问了起来。 “老支书，于水生在他满16岁回到这里的时候，他大伯爷那处房子有没有被其他人占用过？” “没有！当年一下死了三个，就那样的房子，说心里话，谁会去住？75年我当的村支书，那会儿四十三岁，和水生的大伯爷关系还是挺好的。” 老支书说到这里掏了一包烟散了起来。 第958章 冒出来了(3) 杜大用赶紧接过来，接着给老支书点了火。 老支书抽了两口，朝着杜大用继续说道。 “那会儿，水生大伯爷五十岁，还能带着村里的民兵去训练，结果过了二年就不在了。当年要不是那场大雨，怎么也不会塌了地窖的。水生最后三个亲人，一个不剩！” “等到水生回来，我已经退下来了，不过那孩子当年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挺懂礼貌的，看到房子保存的还不错，第一时间就买了两条烟和两瓶酒送我家里去了。” 老支书说完，林支书赶紧插了一句。 “杜局长，于水生大伯爷那个房子能够保存完好，那真的是老支书下了功夫，院子里的杂草，瓦烂了，除虫，清扫，都是老支书让大家轮换着去干的，所以这个房子到现在才能保存完好，没有成了危房。” “这几年于水生没回来，我们村里也还是给他弄着房子，也没有因为他不在家，我们村里就不管了。” 杜大用听着连连点头。 “当年回来以后，于水生有没有留下过什么生活照片？比如你们集体中拍摄的。” “有是有，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人保存下来，这一晃都十来年了，我马上用广播在村子里播一下，不过结果不敢保证，这个只能是看有没有有心人了。” 杜大用问完以后，林支书赶紧和杜大用说了一下。 “在村子里，于水生和谁的关系最好？” 老支书听到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水生在村子里很少和同龄人打交道，回来以后，在老屋的后面自己一个人挖了一个地窖，然后没多久，福利院就给他安排了工作，在工作三个月左右，回了村，说是要出去打工，我当时感觉水生在单位里面好像受了气，让我给照应一下房子，接着就离开了村子。” “最后一次见到水生是01年年底……” 杜大用听着时间线赶紧问了起来。 “老支书，确定是01年年底？” “当然了！当年我69岁，做了七十寿宴，男过九，女过十，这怎么可能错的。而且，这才几年光景？我只是腿脚不好，不是老年痴呆。” 杜大用只能苦笑一下，这个老支书可是一点儿都给面子的。 杜大用赶紧掏出香烟，给老支书散了一支，还赶紧给点上了。 “老支书，咱们警察侦破案件，一定要确定时间线的，所以我才特意再问您一遍的，我可没有说您老人家记忆力有问题。” “人老了，就怕人家骂老糊涂，腿脚不好，我还能依仗轮椅跑跑动动，可是脑子一旦糊涂了，那就是害家里人了。” 杜大用听着扯偏了，赶紧拉回来问道。 “老支书，当年你做寿宴的时候，于水生回来没有？” “没有！不过托人带了一个红包，两千的大红包，村子里给的最大的一个红包。到了年底回来的时候，又给了我一个大红包，还是两千，还有八条玉溪烟，两箱五粮液，还有两斤好茶，反正泡出来都是小尖尖茶头，应该不便宜。” “所以我才会记得很清楚，水生这是在念我的好，念我当年一直给他留着一个落脚之处。就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看你们这样的阵势，估计应该是出了大事，不是这孩子死了就是做了什么大的案子，01年年底这孩子来我家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戾气，很重的戾气。” “老支书，于水生当时有没有和您老说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那我得想想！” 老支书说完，杜大用继续给老支书散了一支烟，因为刚刚才散不久的那支烟已经快抽完了。 直到这根烟续上，老支书才继续开了口。 “说他假如有一天死了，真的让人送骨灰回来，让我托人给他埋进他家的老坟里。我当时好像还骂了他，年纪轻轻的，别胡说八道啥的。如果还有其他的啥，那就是让我一定要照顾好老屋，其他的好像也没啥了。那天还陪我喝了一顿酒，说了外面的世道，不过我听着水生应该过的不太好。”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看来这个于水生在当地也只有和老支书关系挺不错了。 “于水生是在家过了年走的还是没过年就走了？” “没过年就走了，那会儿离着过年还有些日子，他当时在村里停了大概有三四天光景，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还给大门刷了一遍漆，这才离开村里的，不过谁都不知道他啥时候走的，因为我第二天让人叫他来我家吃饭，他家里已经大门上锁了，那应该就是头天晚上或者起早就走了。” 老支书想了想和杜大用说道。 第959章 冒出来了(4) 谈话结束以后，杜大用迅速来到了于水生的老宅。 “报告，房子已经搜查一半了，目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唐舟行看到杜大用赶紧就来汇报了。 “张局，你在房子这里盯着，后面还有地窖，我带唐队去后面的地窖，还有于水生家里那处老坟，都得搜查，不过只要里面的棺材没有动过的痕迹，就不要开棺，那样也不太好，鲁大姐，这个你负责，具体情况你到时候把握一下。” 杜大用说完，让罗新去车里开始拿装备了。 “杜组，以前这里可是塌过的！我下去就行，你在上面指导就行。” 唐舟行看着杜大用说道。 “93年这个地窖就挖好了，这都多少年了？要塌的话，还能等到现在？真的塌了，这里人多，很快就能把咱们三个刨出来，没事。” 唐舟行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这是老大，老大还犟，那就没辙了。 三个人来到地窖这里，于水生给这里搭了一个小砖房，五六个平方的面积。 小砖房是上了锁的，只不过好几年过去，这把锁已经是锈迹斑斑了。 “罗新，拿撬棍给撬了。” 铁锁撬掉以后，杜大用又给手上多戴了一副手套，然后慢慢推开了门。 这会儿里面还是挺干燥的。 “罗新，地窖口还有锁，也给撬了。”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在小砖房的四个拐角看了看，当年用于硬化地面的水泥，并没有重新硬化的痕迹，一些黄沙粒都已经露了出来。 顶棚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因为这是几根老树当的屋梁，这会儿树皮还在上面。 “这味道真大！” 罗新撬开锁，掀开地窖的铁盖子，一股味道差点把罗新给熏倒了。 “这是烂白菜的味道，先通个风吧！” 杜大用拿手捞了一把闻了闻以后说道。 过了十来分钟以后，罗新穿戴好以后，开始往地窖下面去了。 “安全！于水生在这里打了木桩，木桩上面塞了板，就是有一些烂了。” 罗新到了地窖下面朝着上面喊道。 杜大用准备下去的时候，直接让唐舟行抢了先。 “杜局，你过会儿下去就在地窖口站着就行，这要是让段局知道了，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杜大用只能无奈的笑笑，往旁边站了站，看着唐舟行一骨碌就下去了。 这家伙下去以后，又开口说道。 “杜局，你就别下来了，底下没有那么宽敞，我和罗组两个人刚好能够折腾开，而且我也有现勘经验的，不说多厉害，在这几平方的地方，还是能弄个子丑寅卯的。” 杜大用听到以后，只能蹲在地窖口眼巴巴的看着两个人在底下忙活着了。 “罗新，烂菜缸底下拿棍子搅一搅，还有，唐队，在地窖的角落用铲子必须要挖到三十公分以下，先看看土层有没有色差，如果有色差，继续挖！” 杜大用只能在上面指挥着！ 过了四五分钟，罗新和杜大用汇报了一下，烂菜缸里面没有东西。 不过杜大用在上面闻的味道却是越来越大。 直到半小时以后，唐舟行突然在底下大叫了起来。 “杜局，有塑料袋包起来的包裹！” “先把起上来，然后送到上面来，我来勘察，你们接着挖。” 唐舟行很快就把东西送了上来。 杜大用看了看塑料袋，这应该是二十一世纪的塑料袋，因为上面还能隐约见到一个什么市字，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哪个超市里面的袋子。 杜大用剪去了包扎的细铁丝，把最外面的塑料袋给展开了。 不过已经看不清楚这是哪里的超市袋子了。 可是好事很快就来了。 塑料袋里面还是塑料袋，而这个塑料袋上面则是比较清晰的字样了。 烟市万家超市。 再一步打开，还是这样的塑料袋，这回是清清楚楚。 大的字体是烟市万家超市，底下是会福街二店，接着是电话号码。 三个塑料袋全部清除以后，一张油纸裹起来的盒子状物体就看到了。 杜大用除去油纸，里面是一个黑色塑料盒子，再把这个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枪，还有一个弹匣，以及十来枚子弹。 “唐舟行，你先上来，立即通知张局，让他再派几个人过来帮着挖一下，这里面是枪！而且立即要派押运车来，赶紧把这支枪送去省厅检验。” 唐舟行和罗新在地窖里都听傻了。 “赶紧的上来！” 唐舟行这才赶紧爬了上来，然后勘察穿戴也没脱，直接就跑了出去。 很快张局就赶了过来，后面还有好几个人跟着。 “杜局，太好了！一会儿就有押运车过来，正屋已经搜查结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张局一脸激动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第960章 照片 杜大用看着一脸兴奋的张局愣了一下，然后朝着张局说道。 “房梁搜查了没有？油毡还能有夹层，搜查了没有？” 杜大用两句话就把这个张局问傻了。 “杜局，这是技术勘察说的，我不是这个专业的，我当年是退伍回来的，我马上再去问问。”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 张局离开以后，杜大用立即就给铁师傅打去了电话。 “铁师傅，一定要找强五岳那儿不容易让人关注的地方，我这边在于水生挖的地窖里面发现了一把六四手枪，如果不出意外，强五岳那里应该也有一把枪。”所以一定要找强五岳特立独行的地方，如果找到，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马上安排押运车把东西送省厅检验。” “好的，杜局，我相信只要有，我必然会翻出来。” “辛苦！代我向其他的队员问声好。” 杜大用撂了电话以后，又给冯顺功打去了电话。 “警官好！” 杜大用还没来得及说话，冯顺功就赶紧提前问了好。 “冯顺功，有时间没有？” “可以有的。” 冯顺功也不敢说没空啊。 “行吧！回头案子结了，给你送个荣誉证书，另外耽误你挣钱的时间，我这儿出点儿奖金给你。我现在要求你马上来首广，到了首广市局，有人会把你送到我这儿来。咱们见了面再说具体的事情。” “好的警官，那我打一辆出租车过去。” “抓紧时间，这会儿也挺迟了。” 撂了电话以后，杜大用长长吐了一口气。 不过这会儿已经听到了村里的喇叭声音。 “各位村民们，你们家谁有和于水生的合照，马上送到村委会来，谁送来，榨花生油的时候不给加工费，不过最多五百斤花生，超过五百斤那部分一样要给的。” 就这喇叭连着播了五六遍，林支书才算放过了广大的村民。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这些村干部的能力，估计这个榨花生油免费，应该也是摸到了村民的心尖尖上。 杜大用和罗新这会儿也到了村委会，不过林支书和他打了招呼，说他回家也看看照片，让杜大用在这里等着就行，如果真的有人家有，肯定会来村委会的。 结果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就有两个村民结伴来到了村委会。 “林支书呢？” “你们俩送照片来的？” “是啊！不过我俩的照片是一样的。不过我保存的要好一些。” 这俩人中间年纪大点儿的扬了扬手中的照片。 杜大用手伸了伸，这个村民倒也挺爽快的，直接就把照片放在了杜大用手里。 “警官，这就是那个水生的照片。” 杜大用瞅了瞅照片，果然还是挺清晰的一张照片。 “照片给我吧，我这儿给林支书做个主，你们两个都有免费榨油的资格。” “警官，等林支书来了亲口说吧，虽然你是警官，可是你却管不到磨坊里面的机器，我们只要支书一句话就管了。” “你们林支书这会儿自己都回家找照片去了，你们就等……” 杜大用还没说完，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走了进来，看了看屋子里以后，朝着杜大用嫩生生的问道。 “警察叔叔好，支书大爷呢？” 杜大用看了看这小姑娘的年纪，大概在十来岁左右的年纪，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这孩子谁家的？” 杜大用随口就问了那两个村里人。 “这是四妹子的孩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咋说，反正一会儿支书来了，你问支书就行。” 杜大用这听的云里雾里的，于是赶紧给林支书去了电话，可是刚刚提到那个小女孩，林支书立马就说了他马上就到。 果然没有一会儿，林支书就来到了村委会。 “美美，你怎么来了？” 林支书还没和杜大用说话，却首先和这个小女孩说了话。 “支书大爷，我妈让我过来的！这是水生叔叔和我的照片，我妈让我拿给警察叔叔看一下。” 小女孩在林支书来了以后，说话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 “好！那你把照片给大爷，大爷交给警察好不好？” 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声音问了一句。 “大爷，我妈说免五百斤花生榨油的费用，村里要说话算话。” 林支书这会儿听了只能尴尬的看了看杜大用。 “林支书，这笔经费我会让专案组承担的。” “杜局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面有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免费榨五百斤花生的事情。” 林支书这会儿也是恨不得抓耳挠腮的和杜大用解释清楚。 第961章 照片(2) 杜大用这会儿只能让林支书先把那两个人的事情搞定，这才让林支书说清楚了。 “美美，照片先放这里，回去告诉你妈，等大爷这边忙好了，再上门说榨油的事情好不好？” 小女孩想了想以后，最后还是点着头答应了下来，把照片放在杜大用手里，然后转身默默的走了。 等到小女孩走远了一些，林支书才摇了摇头说道。 “杜局长，主要现在这孩子的妈妈日子过的水深火热的，我真不是为了有几百斤榨油的钱，而是这孩子的爷爷奶奶不待见这对母女。” “说说看，怎么回事。” 杜大用也给林支书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说的他现在是云山雾罩的。 “杜局长，这孩子叫林美秀，小名你刚刚也听见了，她妈妈叫褚金凤，不过村里都叫她妈四妹子。为什么咱们村里谁家我都可以接下来免费榨油的差事，可是唯独她家不行。因为四妹子现在种的地是她公公婆婆的，而她的公公婆婆又不愿意把土地给四妹子，这个事情在村里已经闹了很久了。” “她男人呢？孩子父亲呢？” “就是不见了啊！好些个年头了。当时四妹子被林家道领回来的时候，四妹子就带着肚子来的，我上两任那会儿的支书又是林家道父亲的本家，林家道父亲就没有让四妹子落在他们家里，而是把四妹子的户口挂在了村里，后来四妹子生了，就是林美秀这小姑娘。”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94年年头那会儿，这个我记得清楚，我上一任支书也是被这个问题从上任折磨到离任。林家道父母一直要把地要回去，可是四妹子说美美是林家的种，没地她也没地方可去，所以就一直占着地不给。” “那个四妹子啥时候跟着那个林家道回村里的？”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给查查，要不然怕不准。” 林支书说着就去文件柜那里查了村民信息。 “美美是94年三月出生的，四妹子应该是93年下半年跟着林家道回村里的。”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手里的照片，照片中这个美美，那会儿最起码有六七岁左右了。 可是如果和于水生能有什么关系，杜大用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可能的，要不然这张照片也送不来村委会。 “林支书，方便去一下这个四妹子家里吗？有些事我得当面问问。” “那当然行！杜局长，真不是什么免费榨油的事情，那才几个钱，主要是地的问题，这要是真的村里给免费榨了油，要不到油榨完，林家道的父母就得过来，而且林家道父母按辈分还是我的长辈，我本身就是在和稀泥处理着，如果这样做的话，那我这个村委会就没个消停了。” 杜大用这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现在就算他想着，也是脑瓜子嗡嗡的，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应该就是指这样的情况。 不过杜大用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是好奇于水生怎么会特意和这个小女孩拍一张照片，因为在那个时间段，于水生基本已经是罪恶累累了。 “罗新，把这张照片留给你，你在这里等着那个冯顺功，等他到了，让他先把人辨认了再说。另外两张一样的照片放在前面辨认，那是于水生在更早前的照片，里面的人比较多，如果他能在里面辨认出来，再进一步辨认这张照片。” 罗新听着点着头，然后接过杜大用的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杜大用则是和林支书奔着那个四妹子家去了。 “她们母女没有和林家道父母住在一起？” “那哪儿能住一起的！一个在村子西北方，一个在村子东南方，林家道母亲那也不是好惹的，主要还是她两个闺女闹的厉害。那会儿林家道在村里的时候，啥都好好的，后来出去没回来以后，又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怎么就闹腾起来了！” “林家道失踪多久了？” “失踪？没有！每年都寄钱回来的。我琢磨着就是为了这些钱的原因，一年给好几千，那林家道父母还能不往心里去吗？然后再占着地，四妹子脾气也不好惹，杜局长，你想想吧！” “林支书，你这基层工作中的麻烦，还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多亏你还有点和稀泥的本事，要是给我的话，还真不一定有你这么周全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给林支书散了一支烟。 第962章 照片(3) 路上抽了两支烟，两个人脚步还算快的情况下，才到了这个四妹子的家门口。 杜大用看了一下，只有两间大平房，一间偏房和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上面有个烟囱。 接着杜大用看了看门口的水泥地，若有所思了一下。 “四妹子，我是支书啊，上你家来，主要是警察找你问一些事情。” 林支书这会儿嗓门突然就变大了。 杜大用看了看周围还有几户人家，也就笑了笑没有吱声了。 那个小女孩这会儿已经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 “支书大爷，我妈让你和警察叔叔进去，她今天腰又痛了，有点儿站不住。” 林支书一听，赶紧低着头摇了摇，朝着杜大用说道。 “这是前二年，被美美奶奶和大姑推了一把，磕着了。” 杜大用也是笑了笑，这些农村小妇女的心思都是挺绕的，就这孩子一句话，心眼子最起码八百个，因为林支书就必须从头到尾解释一遍，还得肯定是她做的没错，错都在别人身上，也让他这个警察知道了，她婆婆和大姑子那些人都不是啥好人。 进了屋以后，两杯热茶都已经泡好了，接着四妹子就捂着腰坐下了。 “只能给二位泡点茶了，这几天天气开始冷了，这腰就不得劲了。支书大爷，警察同志，来，喝茶，茶不好，但是解渴，听说村子里忙活一下午了。” 杜大用头微微点了点，却朝着小女孩说道。 “美美，作业写完了没有？写完就去看看书，没写完就去写作业，叔叔要和你妈妈谈一些事情，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好不好？” 美美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四妹子一眼，结果人家头点点，这孩子就乖巧的进了房间。 “警察同志就是警察同志，时刻都关心着人民群众，连孩子的心思都要照顾一下，支书大爷，你说是不是？” 四妹子笑着和林支书说道。 “四妹子，这是杜局长，别总是警察同志的，今天说的是其他事，你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的，不过我会留心的，你看，在我当支书这二年多的光景，我还不够照顾你和美美吗？你说是……嘶……真烫……” 林支书也是没辙，说着说着就准备喝茶打掩护，结果还给烫着了。 “四妹子，你原籍是哪里人？还有你的本名叫什么？” 杜大用一边问着，一边掏出了笔记本和录音器。 四妹子一看，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杜警官，这是干嘛？审讯吗？” 杜大用眼睛看着四妹子眯了眯说道。 “这是例行询问，不是审讯，难道你在其他地方也被这样对待过吗？” “看过别人这样过，我没有！我原籍是烟市的，隆蔻高岚镇，我叫司琴，司机的司，钢琴的琴，支书，我说的没错吧。” “四妹子是来源于在家行老四还是根据你的姓氏让人误读了？” 杜大用问的问题看似没头没脑，其实第一就是问了家庭情况，第二就是问了四妹子的社会情况。 如果在家行老四，那说明她在没跟林家道之前，家里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如果在社会上人家误读她姓氏以为是在家行老四，那就说明，司琴在社会上打交道的范围不会太窄，哪怕是在她的原籍地应该也是有点儿小名声的。 “我让人误读了，索性自己就让人叫四妹子了。” 杜大用唰唰记录着，可是这会儿，四妹子已经开始有些拘谨了。 因为这个警察和她平时接触的派出所那些警察，完全就是两码事。 “既然不是在家行老四，那家里兄弟姐妹几个？父母现在还在烟市隆蔻吗？” “我家已经没人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林家道回这里的，我还有个哥哥，跟着我父母出海捕鱼，一场大风，三个人都没了。” 杜大用听到这里，笔尖顿时顿了一下。 “那是在你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和美美差不多大的年纪，这个都是可以查到的！” 司琴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补充的这一句，更加让杜大用觉得有些多余。 “你和林家道哪里认识的？林家道当时有什么条件能够让你跟着他来首广这里？” “92年年底认识的，那会儿林家道在烟市跑摩的的，我那会儿在人家饭店上班。” “林家道和于水生什么关系？” 杜大用问完，直接就盯着四妹子看了。 “没啥关系啊！就是水生想学修摩托，林家道有这个本事啊，那会儿他在烟市跑摩的，他的车都是他自己组装的，就是废旧破烂他能给弄回来，回头刷个漆，做个人造皮的垫子，他就敢出去拉活了。” 四妹子现在终于知道杜大用关注的重点在哪里了。 第963章 照片(4) 杜大用记录完以后，先是对林支书说道。 “林支书，你要回避一下，到你听不见的地方，帮我看着附近邻居一些，不要让他们靠近，谢谢！” 林支书赶紧点着头，拿了凳子和茶杯一溜烟的出去了。 杜大用在林支书离开以后，看着司琴继续问道。 “林家道具体在什么时间就没有回来过了？” 司琴还以为杜大用马上要问她和林家道谈恋爱的事情，结果人家警察直接在这里就拐了弯。 “01年七月二十一号以后，那天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过每个月都有汇款，就是打传呼不回，手机也打不通。” “走之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在这之前，林家道给了你多少钱？以前他每个月跑摩的能挣多少？” 杜大用从司琴的话里行间，不由想起了烟市那起绑架勒索故意杀人案。 “没有，就让我带好美美，说是他出去好好挣一些钱，回头去城里买房子。” “你家的存款到底多少？你放心，只要我查，肯定能查得出来。不过你亲口说出来，可以表示你和我谈话的诚意所在。” “目前有五万多点儿！在首广市区买房子是够的，不过林家道想去烟市市中心买房子，那就差点意思了。那会儿我还没有这么多钱，在林家道不见了以后，每个月都有一千块钱，直到03年正月过了，就没有再汇钱过来了，不过他说他去东洋国了，得过几年才能到家。”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记录着。 “你们以前的生活开支大不大？我的意思就是在01年林家道消失之前。” “反正美美吃的穿的都还可以，我现在住在这里我就是心里不平衡，原来林家道家里修的房子都是林家道挣来的钱修的，结果只要我不给钱，他们就和我翻了脸。那栋房子当年在村里那还是没得说的，花了大概有六万多！” “林家道和于水生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没听老支书说过这个事情？” “杜警官，老支书自家有儿有女的，也就是帮着水生把房子维护住了，这也是水生和老支书打招呼的，他和林家道关系还可以的，只不过是不放心林家道父母而已，那一对老不死的，做人做事都不是个东西。尤其我那个大姑子……” “司琴，这个话题打住！我说的问题你没有听清楚吗？” “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水生从孤儿院来到村里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水生这个人孤僻的很，不太喜欢和村上的同龄人打交道。” “水生那会儿不是给安排了工作吗，大家都不知道，水生在单位里给别人欺负死了，也不知道谁说了他家里的事情，说他就是一个克家人的命，为这个水生没少和别人干仗，只不过人家人多，毕竟他才去吗，那会儿给揍惨了，晚上天黑透了才敢回，白天没亮天就得走，因为经常被的鼻青脸肿的，后来我家林家道给他去出了头，不过两个人都给打的挺惨的。” “要不我咋让我闺女拿照片过去呢，我寻思着，要不就是水生犯了啥事，要不就是水生出了啥事，万一兴许能查他的时候，顺带查查我家林家道，还能帮着我免费榨点油，那地我看那对老不死的啥时候能弄回去，我就是累死，也不会让那个大姑子得逞，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没事就在娘家鼓捣，贱不贱，自己男人不要她了，合着就想拿走我家的东西，除非我死了！” 杜大用听着司琴的话，心里大概有个尺度了，这个林家道应该这会儿也是有些悬了，要不就是回不来，要不就是永远回不来。 “95年春节过完，林家道有没有出去过？” 四妹子听完以后，立马摇了摇头说道。 “杜警官，我这个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我有小账本，我可以看看那会儿林家道有没有给钱给家里，如果给了，那就说明出去了。” “那你赶紧帮着看看，最好把你的小账本给拿过来，我也看看行不行？” “可以的！这就是我们渔民家的好习惯，那会儿真的穷，我妈每天都要算计着过日子，渔网，钩子，线，铅坨子，板子，买肉的钱，都让我记下来，她也不太识字，有些账就让我帮着算计算计，我也就留下了这个习惯。” 司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往着里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是她们母女俩一起出来的，每人手里都抱着好些本本子。 “这里面有我记下来的，还有我闺女长大以后记下来的，这是好习惯，也是林家的好规矩，咱们不像那一对老……” 司琴说到这里，还是看了看美美，然后收了口。 第964章 账本 杜大用随即打开了最上面的一本练习册，上面写着1992年9月——12月。 “这是你刚认识林家道时候记录的？” “是啊！那会儿林家道还在烟市跑摩的，美美，回屋去，门关上！” 司琴说到这里，美美赶紧再次进了房间里面，而且立即关上了门。 “孩子还挺听话的！” “她爸到现在人都不见，就我们娘儿俩过日子，再不听我的话，那不得上天了。再说了，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男孩子只要勇敢一些，最起码受欺负的概率低一些，可是大部分女孩子哪怕再勇敢，力气就在那里，再漂亮一些，是非就会很多，所以必须要从小抓起。” “咱们接着刚刚的话继续往下说！” 杜大用虽然同意司琴的观点，不过这会儿可不是聊孩子教育问题的时候。 “那会儿跟林家道睡了以后，我俩就住在一起了，刚刚孩子在，所以不能这样说。这两个人睡在一起，林家道当时就在隆蔻那里租了房子，每天跑摩的回来都把跑的钱交给我，那会儿我还在上班，一个月也能挣几百块，杜警官你可以看看账本就知道了。” 杜大用随即翻开这本练习册看了起来。 上面的数额都不是很大，多的时候，林家道能跑个五十多块钱，有时候下雨天，没出去跑，司琴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除了这一本练习册以外，剩下的都是硬面抄笔记本了，而且封壳上还挺花哨的，有卡通的，还有一些港台明星的。 杜大用打开了93年的记录，这里在一月份到三月份的时候，开支就陡然增大了，在三月份还出现了车票的开支。 “这是已经回到了村里？“ 杜大用指着这个时间段的记录问着司琴。 “那会儿做了小月子，一月份的时候，我俩中奖了，意外怀孕，可是那会儿没敢要，毕竟在烟市我俩都没有正经工作的，还是租着房子，哪儿敢要孩子，二月头的时候，我去做了流产，那会儿林家道就想着带我回来了。” “过了年以后，林家道跑摩的的时间就拉长了，存了两个月，三月份我就跟着他到了这里，回来以后，林家道跟着人家建筑队去做工，后来觉得经常回不来，就没去做了，又开始干起老本行，组装了一辆摩托车，跑起了摩托车载客的生意。” 杜大用听着以后，拿起95年的账本翻到三月那个月的记录看了看，这个月林家道的收入是正常的。杜大用往回倒腾的看了一下，结果在二月二十六号的时候，林家道交给了司琴两千五。 杜大用随即指着这个记录看了看司琴。 “卖了摩托车，不是家里那辆，是他自己组装的，反正就是这么说的，我不管那些，我只管他啥时候给了我多少钱。再说了，美美那会儿才多大，家里正是花钱的时候，他肯定得想办法啊！” 杜大用感觉这账本还不能跳着看，别看这些冰冷的数字，里面能看出来的学问很多。 翻了一下93年的账本，杜大用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林家道在下半年的时候，收入忽多忽少的，而且收入多的时候都是一千多一次，而夹在这中间的时间，也就二十多，三十多一天的。 杜大用继续看了看94年的账本，同样也是如此，冬春以及深秋的时候，收入也不是很高，而夏天到初秋的时节收入是有着明显的跳跃性，有时候就三五十一天，不过有时候是五六百，还有七八百一天的时候。 “这些收入都是怎么来的？怎么会悬殊这么大？” 杜大用指着那些记录的数字赶紧问着司琴。 “有时候林家道会帮人组装摩托车啊，反正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每年夏天光景的时候，他的收入都会高一些。” 杜大用才不信这些鬼话连篇的借口。 于是继续查阅了95年，果然到了五月份的时候，林家道一次给了司琴五千块。 杜大用这会儿没有问司琴了。 而是直接翻到了97年过年之前，这里司琴记着林家道在二月五号给了她一万一千元。 而过了年以后，林家道的收入又开始锐减，直到同年的夏天，收入又开始慢慢增加，然后又是集中在某一天突然给司琴一两千。 “你们翻新林家道父母那里房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都记着呢，一年多的时间弄起来的，在97年年后三四月到98年七月份的时候，那会儿林家道在家的时间很少的，一般都是把钱寄回来的。” “知道从哪儿寄回来的吗？” 杜大用赶紧问了一句。 第965章 账本(2) 杜大用问完，司琴有些谨慎的看了看杜大用。 “司琴，这些很重要，应该也是能找到你丈夫的关键。” “杜警官，其实地方很多，算上后面寄钱的地方，光咱们东鲁就有德市，林宜，青鹭，蔚海，还有苏省的连港，津市的，反正那会儿我问他，他就告诉我，别操心，让我带好孩子就行了，我一个女的想着他心里还能有家，也就没有多问了，只让他在外面注意身体啥的。” 司琴觉得问题不大，可是杜大用觉得问题就很大了。 “司琴，这个账本我得用一下，你放心，如果没有问题，我肯定会还你的。如果有问题，这里账本你花多少钱买来的，我全部给你报销了。” 司琴有些不理解的看了看杜大用。 “我需要核对一下信息，所以你同意不同意，这个今天必须带走的。” 杜大用给司琴来了个最终解释权。 “杜警官，我家家道不会也犯了啥事吧？” “司琴，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目前我们也不清楚，这都需要我们调查的，等到调查需要你配合的时候，我们会再来询问你一些事情的。在这期间，我希望你正常过日子，不要胡乱猜测，更不要找人打听什么，我敢说，只要我不告诉你，没人会告诉你任何有关的东西，别因为这个事情你被别人给骗了。” 司琴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杜大用决定结束今天的询问。 于是立即让林支书进来了。 “林支书，帮个忙，这些笔记本帮我拿一下。” “好好好！这个可以的。” 林支书在抱着笔记本出去以后，杜大用突然朝着司琴问道。 “你和林家道为什么没有继续生孩子了？按道理你们当时都很年轻，有一个女儿，按照政策也可以再要一个孩子的。” 杜大用这个问题问完，司琴也是一脸的懵比。 “在闺女还小的时候，那会儿没想过，想着孩子不能岁数离着太近，要不然都出息了，万一都考上大学，咱俩的收入也支撑不起，到了97年过年前，家道回来以后，折腾那个就差了点意思，我开始以为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后来他告诉我在去年底的时候，他骑摩托时候把那儿磕了一下，说他那里当时就肿了，他还在医院做了手术，我后来看了一下，还真的是，后来我俩再想要孩子的时候，就要不上了。后来为了安我的心，不就修了房子吗！结果现在还没住上，都是那对老不死的东西！” “别扯那个，我问你，他在哪儿磕的？我不是指在摩托上，而是指在哪个城市。” “德市啊！咋了，我看着病历了，不过后来我给烧了，老爷们的，要面子的要紧。” 杜大用心里大概有些数了。 谢翰文当年应该是监视蹲守别人的人，那么林家道可能就是尾随跟踪的人，因为在谢翰文的口供中，那家伙一直都是蹲守观察居多，而在外围跟踪却很少提及，如果林家道真的就是尾随跟踪的人，那他可不会仅仅如此，这家伙应该还参与了系列的犯罪活动。 甚至830案当中的摩托车也是这家伙弄出来的。 毕竟这家伙从90年代初期就已经开始接触摩托车，如果到了01年830案那会儿，都已经有十来年攒车的经验。 “还记得是德市哪家医院吗？” “就是人民医院啊！这个不都差不多的吗！”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和司琴告了别，捧着好些本笔记本离开了这里。 回到村委会，杜大用立即就给周如龙打去了电话。 “我一会儿拍照上传照片到你的邮箱，你把照片上面的时间线给理出来，然后对比东鲁在93年到98年之间的抢劫案，这个工作量很大，让项涌泉，李诗琴全部转到这个事情上下功夫。同时还要查阅在96年到03年之间，津市，苏省连港市有没有发生过绑架勒索案，入户抢劫案，至今仍未侦破的。你负责联系两地警方，需要我出面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杜组。” 杜大用撂了电话，又让罗新开始拍照片。 杜大用则是点了烟在那儿深思起来。 如果林家道也是这个犯罪团伙里面的人，那么这个犯罪团伙就远远不止五个人，而是最少六个人，因为这里面一定有个很厉害做着策划的人，可是为什么要抢劫银行？ 这个问题还真的把杜大用给难住了。 何无惧已经通查了农业银行当年以及往年所有的账目，可是无论以前的行长还是更高级别的领导并没有在一个储蓄所有着什么利益牵连。 而整个储蓄所里面的人，几乎都已经被翻来覆去查了好几遍又好几遍，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更别说什么利益相关的地方，那是更加的一点都没有。 可是这个案件就是这么突兀的就发生了，而且还是手段极其残忍，后果极其严重的后果。 第966章 另一把枪 这边想着，杜大用的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拿起电话一看，是铁师傅打来的。 “杜局，在强五岳的这处住所的工具房里面找到了枪，是合在一个劈柴用的树墩里面的，树墩中间给掏空了，要不是在树皮上发现了胶水的痕迹，根本想不到藏在那里面。打开以后，里面有塑料袋，塑料袋上面印着烟市万家超市二店的字样，塑料袋除去以后，是油纸封着的盒子，最后才知道，是一个塑料盒被裹着的。” “枪是六四制式手枪，包括枪支内的弹匣，总共两只弹匣，每只弹匣只压了五发子弹，共计十发子弹，另外还有零散的子弹，经过清点，有二十一发子弹。”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强五岳比于水生会用枪一些。 因为于水生枪里的弹匣是满弹状态，另外一个备用弹匣也是满弹状态，而六四式手枪，一般不出任务的时候都是只装五发子弹的比较多，这样可以不让弹匣弹簧长期处于被压缩的状态，如果时间过久，会影响弹匣里面的弹簧伸缩性。 而强五岳藏匿的枪支只有五发，这是非常符合标准的，也是有着良好使用枪支的习惯。 “铁师傅，一会儿我给段局打电话，让他继续派押运车过去，马上把枪支送到省厅进行检验。” “杜局，这里还摸出来一条消息，强五岳这里曾经带过一个人回来，我们出示过照片以后，揭文兵被辨认了出来，说明揭文兵应该和强五岳有过来往，而且两个人应该关系还不错。” “铁师傅，一定要在强五岳两个落脚点摸排强五岳的社会关系，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发现有这样的线索，就一定要想办法给挖出来，多花时间和精力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了，杜局，那我马上开始摸排，争取早点能够出线索。” “可以！枪支必须要留两个人以上进行保管，直到押运车来了，办完交接手续以后才能归队。” 杜大用这边刚刚说完，外面就听到了车子停车的声音。 “铁师傅，你自己看着办，我这边有事要做。” 杜大用看着车子上下来的冯顺功，立马和铁师傅说了再见。 等到冯顺功刚刚进来，杜大用就让罗新把那张集体照给拿了过来。 “冯顺功，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冯顺功接过杜大用递过来的手套戴上，把照片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指着其中一个穿着蓝色球服的人说道。 “这是那个小于！就是他。” 杜大用没有说话，接着拿出五六张照片，让冯顺功进行了辨认，结果这回冯顺功速度更快，指着于水生和美美的合照说道。 “肯定没错，就是他，百分百就是他。” 杜大用这会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别小看冯顺功这句话，就这一句话，于水生就和311案脱不开关系，更不用说张环清小院里面那些骸骨了。 跟着，刚刚给杜大用批了一顿的张局长也来了。 杜大用立即让人把冯顺功带出去了，让他先回车里等一会儿。 而进来的张局，刚进门就赶紧赔礼道歉起来。 “杜局，对不起，对不起，按照您的要求，我们重新对房屋进行了搜查，在油毛毡的夹层发现了这些。” 张局这会儿脸色非常尴尬。 杜大用看着三个技术人员全部苦着脸，就知道这三个家伙应该给张局熊的不轻。 “屋子里面的指纹提取了没有？有没有发现毛发？” 这下三个人确定的点了点头。 张局一看杜大用态度还算好，又看着三名技术人员还把东西端在手里，心里的火又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端着干啥？赶紧给杜局拿过去啊，放在你们手里杜局怎么看？” 张局也是恼火的要死，他一个转业回来的，生生给底下人的马虎弄出了笑话，晚上段局还得赶过来，他现在真的是想吃了这几个家伙的心都有了。 技术人员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一个四面都贴着油毛毡的四方体盒子。 面积大概有三十乘以三十厘米的面积，厚度约在三厘米左右。 “打开吧！用裁纸刀慢慢切开。” 两个技术民警马上就在勘察箱里面拿出了裁纸刀。 慢慢割掉四个窄面的油毛毡，里面就露出了白色的塑料薄膜。 “杜局，这是保鲜膜。” 杜大用点点头，示意继续割。 “等到全部剥离以后，第一时间看看保鲜膜上面有没有手套的痕迹，如果没有，那就要在拆保鲜膜的时候注意一些，上面提取的指纹可能会很清晰。” 杜大用看着几个技术民警这会儿也是有些噤若寒蝉的，怕他们又开始犯老毛病，所以提前打了招呼。 第967章 有隐瞒 这回三个技术民警赶紧点着头了。 杜大用没有在等他们剥离，而是去了车子上面。 “冯顺功，一会儿你要去当地的市局做一份询问笔录，这是要录音录像的，我这里再问一遍，你指认这张照片上的人和你当年看见的那个人确实是同一人吗？” 杜大用这回没有拿着照片，只是对着冯顺功阐述了一下他马上要面对的情况。 “领导，我可以确定，就是他，肯定没错。” “好！一会儿先去录笔录。答应你的东西一样不会少！” 杜大用笑着和冯顺功说道。 从车上下来以后，杜大用回到村委会，用笔记本电脑打开内网，首先把强五岳和于水生的照片拍了下来，然后把于水生那张生活照片重新翻拍了一下，然后把照片传给了周如龙。 接着又给周如龙打了电话。 “周如龙，让在队里的人集合一下，你们三个继续比对，其他人立即去把和睦园储蓄所当年在场的人全部叫过来，让他们辨认一下强五岳和于水生，照片我已经传给你了。” “杜组，我马上就安排。” 杜大用挂了电话，立马和林支书说道。 “刚刚忘记一件事情，我还要再去一下那个四妹子的家。去完她家以后，你再领着我去一下林家道的父母家里。” 杜大用想起来，林家道的生活照他也应该取一些才对，而不是光看身份证照，那个有些不靠谱。 林支书赶紧应了下来。 “张局，跟着我跑一跑吧，他们这里应该还有一会儿，那是个细致活，不出意外的话，那里面应该是钱或者是一些证件之类的东西，过会儿咱们等他们电话，咱们一起在这里，其实很影响他们的速度和心情。” 杜大用朝着张局笑了笑说道。 “杜局，您觉得怎么样好咱们就怎么样，我这是生怕他们再犯错，我这头顶上本来就有些秃了，给他们这样一弄，我今天又得少不少头发。” 张局说完，也是一脸无奈啊！ 杜大用其实很理解张局这样的转业干部来当警察的苦处。 穿制服穿久了，脱下衣服那一刻其实心里是舍不得的。 转业能够进强力部门，都是有点儿小门道的，只不过专业知识那就欠缺了很多。 不过这个案子这么大，哪个一把手不想掺乎一下的，只不过没想到急于求成，反而闹出了笑话。 杜大用也知道，真的给那些技术人员一些时间，肯定也能找出来的，只不过张局在现场一发话问了问，结果技术人员那些什么应该，可能就只能顺着嘴出来，只不过这几个家伙知道张局不是行家，就没想过有行家在这里吗？于是刚刚的顺嘴一说，现在就成了罪过。 所以杜大用只能把张局给带着，省的外行乱指挥内行，真要那样，内行还没办法，还得按照外行的意思来，结果最后能出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三个人一路抽着烟，到了四妹子家的时候，四妹子心大的很，这会儿已经在家里睡着了。 听说杜大用要林家道的照片，转身就从家里拿了十几张林家道的生活照片交给了杜大用，还问杜大用还有没有事了，杜大用这边摇头，说了有问题再来，这个四妹子哈欠一打，就说去睡觉去了。 “爱打麻将，又不爱干活，也就算她把美美带着挺不错的，而且也守妇道，要不然不知道背地里被人说成啥样。” 林支书带着杜大用和张局往林家道父母家中去的时候，也叨咕起四妹子来了。 “这女人心理素质很不错的，打麻将应该赢多输少的。” 杜大用有心搭了一句。 “还真的是！人家输三四百那脸拉的真的跟长白山一样了，她就像没事人一样，依然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样子，村子里和她打麻将的都说她运气好！” 林支书是这样说，可是杜大用根本不会这样想的。 他觉得四妹子告诉他存下来几万块钱，应该是个假消息，按照现在的生活标准，输个几百块，基本就是她们娘儿俩一个月的菜金，就算是心理素质好，也不会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样子，一般也就是不露声色。 那么四妹子的实际存款肯定不止她之前告诉她的那么点儿。 何况是这样两年多的时间只出不进，就算是节省着用，娘儿俩也要一两万的。 想要在这样的村子里一年赢一万多，最多半年下来，她基本也就没有牌友了。 那么一年能赢个三两千的，估计就已经能让人觉得运气很不错了。 既然能报出来的，肯定是能查得到的，那么隐瞒下来的，应该是收在家里什么地方了，这里应该好好搜一遍，还得在美美那个小女孩上学以后才行。 杜大用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第968章 村里走访 回到村委会，三个技术警察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大部分油毛毡已经和里面的塑料薄膜分离开了。 杜大用进去扫了一眼，把林支书再次叫到了村委会外面。 “林支书，来，抽一支烟。” “杜局长，这总是抽您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杜大用只是笑笑，非常客气的给林支书还点上了烟。 “林支书，如果要搜查司琴的家，你觉得什么时间合适？我们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毕竟美美那孩子岁数也不大，我们动静太大，会对孩子以后的学业，居住都会产生影响的。不过这个搜查是一定要搜查的，具体的原因，我还不方便告诉你，牵涉到案件，这点还希望林支书理解。” “杜局长，离着周末还有明天一天，周末的时候，我让我侄女家的孩子约一下美美，她们俩是同班同学，而四妹子在周末肯定要打麻将的，我再派几个能打长时间的好手拖住她，美美那边在我亲戚那里，那么四妹子也会放心一些的，这样她才会从白天打到黑夜，杜局长，这么长的时间够不够？”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行，给你添麻烦了，林支书。我把张局叫上，咱们一起去林家道父母那里。” 林支书立马点点头。 杜大用不想在张局面前谈这个事情，就是怕张局会把这个事情看的非常重，结果可能还没搜查，都能让那个四妹子知道了警察想要干什么！ 等到张局一出来，杜大用立马开口说道。 “张局，晚上时候，安排六个人，对那个司琴进行蹲守监视，谨防这期间有什么变化，不过只要正常的蹲守监视，不要露了底细。” 张局听完以后，想了想以后，立马掏出电话给打了出去。 杜大用听着张局打电话的口气不免有些意外，因为张局这会儿的口气非常好，甚至带着一丝商量的状态。 等到电话打完了，张局才不好意思的对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这是我转业进公安时候的师父，现在已经退休两年多了，不过他还有几个小师弟在我们市局，我恳请他老人家给我帮帮忙，这会儿还真的一点儿差错不敢有了。” “杜局，您放心，那几个师伯虽然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可都是真正摸打滚爬出来的，我有时候使唤不动，只能让我师父出面才可以。他们您应该懂的，都已经无欲无求了，那真的是不甩我就是不甩我的！” 杜大用听着也是笑了起来，师父的小徒弟确实在使唤自家师父的小师弟上面要欠缺一些。 三个人聊了聊，很快就来到了林家道的父母家门口。 杜大用看了看整栋房子，就是隔了这么些年，这栋房子的建设依然还是挺有风格的，青砖灰瓦，院子还是挺大的，房子看起来层高挺高的。 “本家兄弟，在家不？” 林支书在院子外面喊了一声。 “支书大叔，我爸在屋里……”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刚刚走到门口看到林支书后面的杜大用以及张局立马就住了嘴。 “警察来了解一下情况，关于你家家道的，把门打开，别怠慢了人家。” 林支书这会儿说话还是挺严肃的。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才不情不愿的打开了院子门。 杜大用看着转身进去的女人，朝着林支书问道。 “看样子对我们警察的印象不是很好啊！有警察上过门？” “没有，四妹子和她干过仗，在村委会调解的，当时四妹子报的警，家凤那会儿说话有些不中听，和人家来调解的警察有些言语上的冲突，结果还被人家警察给铐了起来，说她妨碍警察执行公务啥的。” 杜大用并没有继续发问，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跟着林支书进了这户人家。 进去以后，一个六十不到的男子拿着烟已经迎了上来。 “本家，咋不给我打个电话的，这样我可以提前买点儿熟菜啥的，咱们可以边吃边聊的。”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给林支书以及杜大用，张局发着香烟。 “本家兄弟，这是杜局长，这是咱们首广公安局的张局长，今天来这里，是想找你问问家道的事情。” 杜大用看着这名男子在林支书介绍以后，咽了一口口水，神情看着有些慌乱。 “这位大叔，和你们的房子没有关系，我们来是另外的事情，只是来了解情况。” “唉，赶紧坐，家道已经好些年没回来了，他媳妇说他去小日子那边去了，我是不信的，我觉得可能是她勾搭了啥野男人把咱家的家道给害了。” 杜大用听着不由皱了皱眉头。 张局已经看出来杜大用有些不高兴了。 “这位大叔，说话时候要记住，你得为你说的话负责，而不是你自己想到什么地方就说到什么地方，我们来是来了解情况的，不是听你在这里凭空想象的，有话咱们好好说，争取不要夹杂着个人情绪。” 张局这会儿立马非常严肃的朝着林家道父亲说道。 第969章 村里走访(2) 张局的话音刚落，刚刚那名开门的女人就开口说了起来。 “可是你们上我们家里来的，嫌弃我爸说话你们可以不来啊，来了又嫌弃我爸说实话不好听，真的是好的坏的都给你们说完了，合着我们小老百姓还不能开口了？” 林支书听完立马脸色都变了。 刚准备说话，杜大用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是林家道什么人？” “我是他大姐，林家凤！” “林大姐，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聊，说话别先入为主的带着情绪说话，我们来这里不是和你争这些家长里短，而是正经过来询问的，这是我的警官证，张局，出示一下你的警官证！” 张局听完，赶紧掏出来警官证亮了亮。 “林家凤，我们现在是对林家道亲属进行例行询问，如果你还要我开传唤证把你们一家传唤到当地派出所进行问话的话，那我现在就和林支书离开这里，咱们一切从公事公办的角度出发，你觉得好不好？” 杜大用没有和林家凤讲什么大道理的，在这种村子里，往往闲言碎语才是真正厉害的武器。 林家凤一听一家人可能要去派出所接受问话，立马心虚下来，嘴里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你们都是领导，我以为你们帮着那个女的来我父母家讨公道来的，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这里先道歉。” 林家凤说完，站起来朝着三个人赔了不是。 杜大用这会儿也没有为难林家凤，而是手往下压了压说道。 “这才是良好沟通的态度，早有这样的态度，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先说说看，为什么你对司琴有着那么大的成见？” 杜大用掏出香烟，反过来给林家道父亲先散了一支，才接着给林支书和张局一人散了一支。 林家道父亲这才受宠若惊的赶紧准备点火，可是还没有杜大用的速度快。 “林大叔，咱们先听你姑娘说，说完了以后，咱们再谈其他的事。” 林父果然老实的点点头。 杜大用知道，往往这些农村的老百姓都是讲究一些面子的，只要能够给予足够的尊重，他们往往能回馈给你的也会很多。 “杜局长，我不是在这里说什么难听的话，司琴，也是我弟媳妇，按道理说，就算妯娌关系不好相处，那会儿我可不在家里待着的，这个房子刚建好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想着在这里待着，可是司琴对我妈实在是太差劲了，就差把她当成恶婆婆来对待了。” “我妈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说话可能不中听，可是家里事都是她做的啊，司琴在家里能干啥？从跟着我弟回来以后，就一直啥农活也不干，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天天都是自然醒，起来就是佘太君。” 杜大用听着不免笑了一下，这顺口溜编的还挺形象的。 “领导，你们可以问支书大叔，我家里其实地还是挺多的，我父母加我弟的地，总共是将近八亩地，你们可以村子里随便问，司琴要是知道咱家这八亩地都在哪儿，我林家凤说话算话，让她打我五十个嘴巴，我还一个手，我都是猪不如。” “这会儿听说要征地了，立马就来想着要地了，没门！我自己嫁的也不远，家里也在征收范围，而且我老公公和老婆婆都已经不在世了，我会贪图我爸妈这点儿征收款吗？你们可以满村访访，我林家凤是什么人，我可以这样说，我只是女儿身，要不然这个家还能轮到我弟弟做主？” “我没出嫁之前，我家里才多少地？三亩多，后来那些地，都是我和我父母一起开荒开出来的，她四妹子如果在家里但凡能伸把手，干点活，我能像今天这样对她吗？那只能是我林家凤的不对。好吃贪玩爱赌加跳舞，就这些拆迁款还能让她司琴折腾多久？” “我父母现在都岁数大了，身体情况也是每况愈下，我弟弟现在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呸呸呸，就是生不见人的，我能让她司琴祸祸我的父母？她休想。” 杜大用只是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顺便有时候瞟瞟林支书的表情。 从林支书也在点着头的情况下，杜大用知道这个林家凤说的话应该不假。 “林家凤，你和你弟弟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如果记得的情况下，最好精确到哪个月的上中下旬。” 杜大用看着气鼓鼓的林家凤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这都不用想，别人我不惦记，我弟弟我还能不惦记？00年年底见过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不过中途打过电话给我，要不然我还能忍着那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那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电话里面主要和你说了什么？” 杜大用接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了下去。 “01年打过，在九月份的时候，让我去潍市一家洗衣店去拿一笔钱，还让我不要告诉我司琴，支书大叔，我可是在警察面前说的，这话你可不能往外丢的，要不然那个东西指不定又得来家里闹！” 林家凤和杜大用说完以后，立马就朝着林支书说道。 第970章 村里走访(3) 林支书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肯定的点点头。 “杜局长，那是我弟拿钱给我父母的，说他在外面忙着工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又怕钱给司琴给多了，司琴会胡乱花钱，最后我爸妈还落不着一分钱。” “那次你去潍市拿了多少钱？” 杜大用盯着林家凤问道。 “六万整！在潍市城关区玄武大街那里有个聋哑学校附近，叫熊猫洗衣店。不过老板也不知道那是钱的，我弟弟用坛子装的，上面是炒米，底下放的是钱。” “大概九月啥时候？” “九月上旬，学生刚开学那会儿，这个指定没错。” “钱都是一扎一扎捆好的那种？就是银行里面刚取出来的一样？” 林家凤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在电话里面还和你说了什么？” “说他去烟市那里待一阵子，说是有个老板请他去卖摩托车，电瓶车，还带安装修理的那些，我弟弟虽然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是操弄摩托车，那绝对是没问题的。你们可以去院子里看看我爸的摩托车，那还是组装的，用了快十年了，现在依然能跑的动，平常拉点饲料啥的，吭都不吭一下。” 杜大用随即走到院子里面，看着一块彩条布盖着的地方问道。 “就是那块彩条布盖着的？” “是的，当年那会儿可是个宝贝的，现在嘛，是差点意思，不过我爸按照我弟的要求保养的，到现在都没有出啥大毛病，好使的很。” 林家凤这会儿也跟着出来说着。 “能看看吗？”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来到这彩条布盖着的地方。 林父这会儿速度倒是挺快的，几个大步就来到彩条布这里，掀了彩条布，然后在摩托车拍了拍说道。 “这也算我儿子给我留的念想，我也算爱惜着的。现在跑个六七十码，还是非常不错的，也就中间换过一些油丝和轮胎啥的，还有喇叭，其他的地方都没动过。” 杜大用看着这辆摩托车，又看了看摩托车挡泥板的位置，又看了看摩托车加固螺丝处的垫片，接着看了看摩托车车灯的位置。 杜大用现在十分确定，案发现场被焚烧的那辆摩托车就是出自林家道的手，因为这些安装的手法简直就是太像了。 车辆承重弹簧那里，都是增加了一枚螺丝垫片，车灯的下方，特意给安装了一个活动的撑架，而且轮辐上的轮辐钢丝是自己加工的，明显比一般摩托车的轮辐钢丝要粗上一点。 “林大叔，这辆摩托车我们可能要带走，这里提前和你说一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有一定用处的，想找到林家道，这些都是细节是不是，咱们警察就是从这些细节上去找问题对不对？” 杜大用现在也不会说林家道可能就是涉案的犯罪嫌疑人，只能说一些其他的借口来安顿住这户人家里面的人。 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林家道到底是死是活，万一没死呢，杜大用虽然觉得这种指望不大，但是不得不防止出现这万一的情况。 “没事，你们拿走，不过记得到时候还给我就行，我也不知道我家家道现在咋了，反正是死是活，我相信你们警察肯定能够最后给我一个说法的。” 林父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林家凤赶紧把她的父亲劝回了房子里。 然后出来才悄悄把杜大用拉到了一边说道。 “我爸刚查出来有胃癌，那个司琴也知道的，她没告诉你们吗？我就知道那个狗东西巴不得我爸赶紧死了才好。” “我弟弟存的那笔钱我一直没有动过，这会儿连本带利的应该也够做手术加恢复用了，指望那个狗东西出一分钱估计都出不了了，我弟弟还给了她那么多的钱。” “你怎么知道你弟弟给了司琴多少钱？你弟弟说过这个情况？” 杜大用看着林家凤问了一句。 “这个是我猜的，我弟弟都能惦记着他爸妈，一给就是六万，还能少给了那个狗东西，也没见她给咱老林家添个大小子的，杜局长，你别问我有关于司琴的事情，那我说不出她一点好处来的。” 杜大用只能点着头，他也没打算在林家凤这里打听司琴的一些信息，因为明显有些偏颇和偏激的观点在里面，很容易误导正常思维。 “于水生认识吗？” “水生？当然认识了。和我弟弟关系还可以的，那会儿跟着我弟弟在老屋学过修摩托车，组装摩托车啥的，他人品很不错的，我对他印象挺好的，话不多，懂礼貌，手脚勤快，干活麻利。我们家有一年抢收的时候，他帮了很大的忙，那会儿他挖地窖的时候，我弟弟晚上也过去帮着他挖的。” 林家凤一边回忆着一边和杜大用说道。 第971章 村里走访(4) 杜大用刚刚准备继续问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看，是法医鲁欣大姐打来的。 于是拿着电话出了院子，在外面接了起来。 “杜局，当年现场有一枚指纹和于水生对上了，我们也提取了张环清出福利院的时候按的手印，案发现场同样也有张环清的指纹，现在可以确定，张环清以及于水生肯定是311案中的两名犯罪嫌疑人。” “鲁大姐，辛苦了。陆续还有其他的孤儿信息传递出来，马上需要比对的信息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还有你们忙的。” “那不怕，只要能找到犯罪嫌疑人，多辛苦都不怕，最怕的杜局都知道，忙活半天，那种失望一个又一个的，才是我们最恼火的地方。” “鲁大姐，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我得先挂了，我这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杜局，打电话来，通报一下情况是一方面，还有一个事情得麻烦您一下。” 杜大用听着鲁大姐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想着却是，女人说个事情可真的是麻烦，不过嘴上却说了，没事，尽管说。 “杜局，你得和烟市市局打个招呼，我看他们比我们还要积极，出点啥结果，我们还只是存疑状态，他们好像就想知道结果一样。” 杜大用听着不由的有些不高兴了，烟市市局这次做事确实有些不厚道，为了自己那边能独立破案，竟然连这样的方法都用上了。 “鲁大姐，烟市市局那边并没有并入我们的专案组，下次他们还派人过去要报告，你就让他来找我要，我倒要看看，谁敢到我这里来要，回头烟市市局有人再去，直接赶走，惯的他们！” “有您这句话和态度，我就知道如何处理了，要不然我们也夹在中间难做。那您先忙，我挂了，杜局再见！”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也是摇了摇头，某些人为了升官，已经把脸皮都放在一边了。 转头进了院子里，还没开口，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杜大用无奈的朝着林家凤笑了笑，拿出电话扬了扬继续出了院子。 杜大用还不得不接，因为这个电话是周如龙打过来的。 “杜组，我和项涌泉，李诗琴利用软件查询了当年的案件，每次林家道给司琴钱款之前都有抢劫案发生，还有一部分是摩托车抢夺案件，受害人大多数为佩戴金项链的女性，作案的犯罪嫌疑人有两名，戴着头盔，在当年的案卷里面没办法形容出犯罪嫌疑人具体的长相，加上犯罪嫌疑人穿着的衣服，是非常大众的衣服，也是过去那种常见的蓝色工作服或者是绿色军装，所以当年的侦办机关都把嫌疑人放在了工厂里面有骑摩托的，或者是有过部队服役历史的退伍士兵，退伍以后从事摩的载客或者摩托修理的。” “不过虽然排查了很久，并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而且犯罪嫌疑人活动的区域并不是靠近首广那里，而是在首广范围之外，由此可见，这可能是当年的林家道和于水生联手作的案。” “我们在调阅烟市市局往年案件的时候，好像对方有些排斥，配合度不高，所以目前只能比对一部分。” 杜大用对别人抢功还能有些耐受度，这会儿听见这个方面不配合，顿时火气就冒了出来。 “周如龙，你这样，你每次打电话都要录音，每次向烟市市局提出配合的时候，都要形成文字，以及语音，或者是录像上的证据，现在他们不配合就让他们不配合，我到时候会和他们算一下总账的。记住，是每一次！三次以上，我会让他们知道省厅纪检副主任的厉害。” “现在你们继续找他们要着，另外，还要查外地的，这些都要加快速度，尤其是苏省连港，津市，北河的苍市，目前在我勾勒的犯罪嫌疑人当年活动区域基本就是围绕在潍市，林宜，德市，青鹭，烟市，周边进行犯罪活动。所以你要查询的地方很多，在烟市这里只要按照程序走就可以，其他的你不用管了！省下来的时间放在其他的地市。” “知道了，杜组，我按照您的要求，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挂了电话，心里的怒意都能喷出火出来了。 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以后，杜大用连着抽了好几口，这才狠狠丢在地上踩灭了烟头，搓了搓脸进了院子里。 哪怕现在可以确定林家道可能就是个犯罪嫌疑人，但是杜大用也不会在这里露出声色的。 第972章 村里走访(5) 刚进去张局就朝着杜大用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杜局，村委那边已经全部剥离完毕，还等着您过去解封。” “张局，告诉他们，慢慢拆，一定要注意到痕迹，等到里面发现了什么，咱们再回去都可以。” “好，我马上安排他们去做。” 张局说完，拿着手机出了院子， 杜大用笑着朝着林家凤说道。 “工作上非常忙，没办法，还希望你理解一下。” “杜局长，是不是我弟弟牵涉到了什么案件？” 杜大用立马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没有，主要可能是他组装的摩托车出了点事，目前咱们还不在侦查当中吗，咱们警察不会乱冤枉人的，这点请你放心！” “杜局长，这不是害怕吗，所以问问。” 林家凤也是赔着笑脸说着。 “林大姐，你弟弟除了让你取钱那次以外，最后一次和你通话的时间是在什么时间？” “03年时候，不过不是通话，是发了信息，说他要去小日子那边干活，能挣大钱，我就让他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我看他没有问司琴的事情，我也就没提那个狗东西了。” “大概在03年什么时候？” “我手机上存着的，一直都没删除的！” “那你用手机还挺早的啊！”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 “我弟弟给买的，那会儿还是98年秋天的时候，我和小妹一人一个手机，是买的挺早的，后来在00年的时候，又给咱们一人换了一部，我爸手机也是我弟弟买的。”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不过脑子里面已经把林家凤这些话牢牢记住了。 林家凤说完，掏出一部诺基亚手机递给了杜大用。 “在信息箱里！” 杜大用接过来看了一下。 然后掏出笔记本先是记下了电话号码，接着开始抄录手机短信内容，跟着用照相机拍摄了手机里面的信息。 “大姐，我马上要去小日子打工，一个老板安排的，听说能挣大钱，你在家帮我照顾一下爸妈，等我回来，我再好好感谢你，送你一辆豪华摩托车。” “你放心，我会保重好身体的，你和爸妈也要保重好身体，我要去买东西了，到了小日子那边就不用手机了，要干好几年的活，你们不要挂念！” 手机上只有两条林家道发来的信息，时间是03年5月10日。 “以前给你发过信息没有？” “没有！所以我就怕是假的，不过，我弟以前确实说过，等他发了财，会送我一辆豪华摩托车，不是组装的那种。我想着可能是怕打电话贵，所以才发了信息给我。” “那么你觉得这些字里行间有没有你弟弟平时给你说话不一样的地方？” 杜大用把手机信息内容打开，再次让林家凤看了看问道。 “没有哪儿不对啊，就是好像多了一些客气，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好些年没见，客气一点我觉得应该是正常的。” 林家凤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杜大用回道。 “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杜大用从包里拿出强五岳的照片让林家凤辨认起来。 结果林家凤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杜大用再次换了揭文兵的照片给林家凤看了看。 “这个认识，00年的时候，我见过他，不过好像差点意思，那个人眼角有个疤的！” 杜大用立即拿出了揭武兵的照片再次给林家凤看了看。 “就是他！没错，找我弟弟来借过钱。说话有些不好听，最后在我弟弟这里借了两千块钱，我当时是帮着我弟弟去买啥东西来着，刚好看到这个人的，来一次就算了，这家伙隔了几天又来了一次，又找我弟弟借钱，我才仔细打量这家伙的，我还让我弟不要和这种人来往，脸上没光彩，眼睛里面一看就是血丝丝，看女人的时候，就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就这样的，活不长久！” 杜大用只能笑笑，林家凤说的没错，一年以后，这家伙就死于非命。 “你觉得司琴和你弟弟的夫妻关系如何？” “杜局长，这个我咋知道，不过我弟弟对司琴还是没得说的，这么多年以来，司琴一天班没上过，一天地没下过，按我的说法，那就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 “那么司琴在你弟弟不在家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听外面传闻，这个消息好像就是在她和你争吵的时候，从你这里爆出来的。” 杜大用看着林家凤说道。 “杜局长，那是我造谣的，我没见过，都是猜的，不过我觉得司琴对水生很好的，而且水生好像对司琴也特别的好，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那会儿我弟弟都不说啥，我能说啥，后来两个人都不在这里了，我只能先给她扣上屎盆子，要不然那狗东西想要咱家的东西就太多了。” 林家凤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着。 （最近有读者说，有些水，其实看到这里应该知道这是一个长期存在的犯罪团伙，故事总得慢慢剥开，才能让大家知道犯罪之路是如何形成的，我写文不会水什么太多字数，也没有那个习惯，每个大型案件的背后，其实都有很多错综复杂的事件在里面，希望大家理解！反正我个人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你们看起来都觉得不容易，难道写出来会更容易吗？只会更难！本来准点发的，就因为加了这段作者独白，此处有笑脸。） 第973章 倒溯 杜大用听完林家凤的话，想了想以后继续问道。 “林大姐，在你眼里司琴一个月的开支大概在多少？” “杜局长，你这就问对了，你没看见美美穿的衣服鞋子吗？” 杜大用想了想，觉得也就算一般而已，没觉得像是穿的特别好的那种。 “杜局长，咱们这里土里刨食加点儿副业，一年才能挣多少？她司琴穿的花枝招展的，还有那些化妆品，护肤品啥的，可都不便宜的，你看看我那会儿捡回来她用的瓶子，我去问过的，好几百的，上千的都有。” 杜大用点了点头说道。 “那林大姐把拿来给我看看！” 林家凤一听她发现的东西被杜大用认可，跑起来的速度都快了一些。 最多三分钟，林家凤就拿着一个黑塑料袋出来了。 杜大用打开一看，确实在首广这地方来说，应该属于价格很高很高的，dhc，sk，还有雅诗兰黛，香奈儿，迪奥这样的瓶子。 “林大姐，你这捡了多久啊？” “快五年了！就这个牌子的，我问了人家，随便啥都要一千多以上的。” 杜大用看了看，林家凤拿出来的是一个香奈儿的瓶子。 “林大姐，这些东西能交给我吗？” “那肯定行的，大不了以后我再捡呗！而且你们可以看看司琴的衣柜，那里面衣服值钱的很多。” 杜大用一边听着点点头，一边接过林家凤手里的黑色塑料袋。 “怎么听半天没有听你说你妹妹呢？” “我妹妹嫁的远，而且经常不在家，也就过年那会儿回来一下，平常都和我妹夫在外面做点技术活，就是干装修的，我妹夫做地面墙面的，我妹妹做水电安装的。” 杜大用听着就知道，林家道这个妹妹估计应该是和家里这些家长里短没啥关系的。 “张局，林支书，咱们回村委会，这辆摩托车，你们帮个忙弄到村委会去。” 杜大用说完，朝着林家凤说道。 “林大姐，咱们今天先到这里，摩托车我们先拿走，我给你出个凭据，你放心，肯定会还回来的，还有这些瓶瓶罐罐我也带走，后续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你配合，我给你打电话，这样你也算帮着你弟弟的忙了。” “好的，杜局长，在家吃了再走呗？” “不行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如果有你弟弟的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同样，我们有你弟弟的消息，我们也会给你打电话，咱们相互留个号码，我打给你，然后你存一下，不过这是我们警队的公用手机，可不是我的私人电话，你只要有啥情况都可以随时打，至于其他的什么请客吃饭的，可不要打这个电话，那会影响我们其他电话打进的。” 杜大用先把一些不该有的说完，在林家凤确认以后，杜大用才用了备用手机打了林家凤的电话，然后帮着给存储起来。 回到村委会，本来三个坐着的技术警察看见杜大用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杜局长好！已经全部剥离，表层的指纹已经全部提取，就等您和张局回来以后进行拆封了。”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看着几个人说道。 “开始拆吧！记得要小心，时间一长，这种塑料薄膜的粘性越大，对留在上面的指纹提取也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三个技术民警点点头，开始慢慢拆封。 三个人花了将近半小时才把整个塑料薄膜拆了。 同样最后还有保鲜膜的包装，只不过裹的层数很少，只有两层保鲜膜。 这会儿杜大用已经看的比较清楚了，这都是蓝幽幽的颜色，那就应该是整扎整扎的钞票。 “杜局，张局，这是第四套人民币，目测是一万一扎，都是连号新钱，如果这里都是的话，刚好是八万。” “张局，后天多来一些人，第一，于水生家里的屋顶全部掀掉，第二，司琴家的屋顶全部掀掉，如果在司琴家屋顶没有发现，那就在当初他们新建的房子屋顶去翻，不管找到找不到，最后都要进行复原，你们几个，还要查房子的主梁以及横梁有没有拼接，开槽的痕迹，假如有一定要查仔细。还有木梁两侧的三角墙面，主墙墙面有没有夹层，都要全部过一遍，犯罪嫌疑人绝不肯能只有这八万块钱的。” 杜大用迅速就把命令发布下去。 在杜大用认为，如果林家道，强五岳，于水生是一系列绑架勒索杀人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那么他们获得的赃款肯定远远不止这些。 “张局，还有一点，明天务必要弄清楚司琴的常用联系人是哪些，这些电话当中，除非是已经停机的，剩余的不论是谁，哪怕通过交叉通话记录，也要查出来是谁，还有他们的居住地址，能清楚这个，对于案件的帮助很大。记住，只有明天一天时间！”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立马进行了补充。 第974章 倒溯(2) 晚上在村委会吃完饭，段局也赶了过来。 “杜局，辛苦了，已经听了汇报，你真的是这个！感谢，感谢！” 段局一见到杜大用，恨不得都要抱一下杜大用才好。 只不过怕杜大用不喜欢这样，只能一边说着，一边竖着大拇指不停感谢着。 “段局，吃了没有？张局今天可是辛苦一天，明知道你要来首广，愣是在这里坚持岗位，一步不移，还有这三个技术民警，也要嘉奖，这笔赃款就是他们三个找出来的。” 杜大用根本没提之前没搜仔细的事情，因为没必要，现在这三个人，估计以后永远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在以后的每次搜查，十有九成必定先查房顶，这就是一批一奖的效果。 张局本来还准备先检讨一下的，这回只能是说他自己刚开始有些粗心了，至于其他的，只能放在心里。 “我吃了以后才来的，现在还有什么新的消息没有？” 段局给杜大用散了一支烟问道。 “段局，这里后天还要进行大搜查，目前还有一个半小时，省厅关于枪支检验的报告就会出来。” 张局听杜大用说完，立马和段局汇报起来。 段局听完以后，看着杜大用问道。 “明天一天查那个司琴的通讯录，还要找到关联人，这个难度可是不小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没有否认段局刚刚说的话。 “段局，这里面可能牵涉到农村一些借贷的情况，如果司琴通过他人将手里的闲钱进行了放贷，那么我们在她的家里就不可能搜出很多现金，甚至也就是能和她说的数字相当，那时候我们要是对她进行询问就会出现她一瞒再瞒的可能，所以我们明天只有一天的时间来摸清楚这个情况，搜查过后，用这些信息来打她的措手不及，这样才能让她说出更多的细节。”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没有证据，司琴想避重就轻就会避重就轻，那么很多哪怕知道的细节，可能也不会去告诉我们，而我们只能通过数目上的不对，才能彻底让她回到需要努力摆脱目前状况的路数上来。” 杜大用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着眼睛朝着段局说道。 段局听着是连连点头，这方面他确实和杜大用相差太大，这会儿连辩驳都不知道从哪儿辩驳。 “段局，我俩出去走一走。” 段局一听就知道杜大用有事要和他谈一谈。 随即站起来朝着门外先走了出去，杜大用拿上香烟和电话也跟着出了门。 两个人来到没人的地方，杜大用先是发了一支烟给段局，大家都点上以后，杜大用才开了口。 “段局，烟市那里你要给一些压力，我们这边协调那边的时候，可能在协调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烟市警方和我们的配合度不高，问题可能出现在他们的常务副上。” 杜大用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往上爬的手势。 段局顿时了然，接着杜大用的话问道。 “杜局，是不是派到你们那里的人员也是那位常务副安排的？” 杜大用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有点急眼的味道！” “急眼没关系，可是配合度太低，我们队员要求对方协查的时候，光是调阅以前的历史案卷，如果在您这里，最多就是一天的事情，而在烟市最起码三天起，给我感觉就是利用我们的侦查结果，来理顺他们烟市案件的头绪，在头绪理顺以后才会继续配合，这样的话，可能就不用和我们一起并案，受到我们几个联合专案组的管理，最后独立侦破了他们烟市的案件。” 杜大用也是很无奈的说着。 “是啊！烟市的一把很快就要二线了，这时候憋着劲的多的是，这样的案件一旦提前侦破，功劳就不用大家一起分润，算盘打的是到处响，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还真的不了解这样的情况，可见做起来的隐蔽性也很高。” 段局一边抽着烟，一边也是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所以这不是找段局求援来了，你当一传手，我们青鹭当二传手，德市李局那里也会配合段局您一些的，只要配合程度快，反正我就当二传手就行，也比我们自己当一传手的速度强。” 杜大用还真的查了那个叫邹肃北的常务副，结果人家还真的是名声不错，至少在案件侦破上确实非常用心，在烟市市局的口碑确实不错，这就让杜大用颇是为难了一些。 对于本心不坏的警察，杜大用哪怕就是怒火中烧，冷静下来以后也能理解一些了，毕竟竞争这个职务的会有很多，真的能上一个一心破案的常务副，还是可以的。 第975章 比对的结果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说好以后，开始从头到尾的聊起了案情从开始到现在的大致情况，两个人正说的有滋有味的时候，杜大用电话响了。 杜大用一看，这是省厅物证鉴定中心的号码。 “杜局长，我是省厅物证鉴定中心刑事技术鉴定处枪械鉴定检验科的华君山，你们青鹭警方移交我处的两支六四式手枪以及相关弹匣，弹药经过我们第一次鉴定，和2001年8月30日在青鹭发生的持枪抢劫银行故意杀人案中使用的枪支为同一批枪支，但是这两支枪的弹道和另外两支枪形成的弹道是完全不一样的。” “华主任，您的意思就是，这是一批次的四支枪？” “是的，从枪体材质，弹匣到弹药以及弹药燃烧残渣，都可以证明这四支出现的枪支为同一批次枪支，只不过四支枪的弹道都是不同的，目前你们送检的两支枪，按照膛线的磨损程度，这两支枪中由首广警方送检的第一把枪，上面标注枪号尾号为33，击发的枪弹数量不会低于七百发。” “由珠城警方送检的第二支枪，上面标注枪号尾号为25，击发的枪弹数量不会低于七百到八百发。” “最重要的是，这两支枪的质量很好，属于我国制式枪支的仿制枪支，不过使用的钢铁工艺明显高于我国当年制造这批六四式的工艺，所以无论从精度上来说，还是从磨损程度上来说，远远比同批次我国生产的枪支要强一些。” “从弹匣弹簧的制作工艺来说，弹匣内的弹簧也远远比我国同批次生产的弹匣要好太多，最后是弹药，弹药质量不及我们我国，但是弹药量增大以后，从射击强度来说，也要比当时同批次的国内六四式要强一些。” “以上只是第一次鉴定的大概内容，我这里只是简述一下，目前具体的检验报告和两支枪支已经送去公安部进行复核，我们已经对上级做了请示，要求加急处理，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给我们的答复是，最快也要四十八小时之内才能给出复核结果。” 杜大用听完以后，赶紧感谢起来。 “谢谢华主任，谢谢！我知道经过您检验鉴定后的就没多大问题了，复核只不过是程序问题，我的要求就是知道是不是同批次枪支，其他的就得麻烦华主任操心，等我啥时候回省厅，就我去的这几个地方，特产必须给你带上！” “你小子，我这一本正经的，最后还是被你小子打败了，记住了，特产不能少，要不然就算桑sj打招呼下次我都不给你帮忙加急的。” “华主任，小子电话这头给您作揖了！” 杜大用最后笑着挂了电话以后，看着段局兴奋的说道。 “比上了，段局，和830案是同一批次的手枪，虽然还不是当时案发现场使用的枪支，但是足以证明，这两支枪和830案发现场是同宗同源的，而且击发的数量相当大，那就说明这两支枪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当初拿来练手用的枪。” 段局看着兴奋的杜大用，心里满满的赞叹，别人不知道这起830案，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太多的专家去了青鹭，最后都是铩羽而归，而在杜大用这么辛苦的摸排走访，寻迹追踪下，现在终于可以算是拨开云雾见晴天了，虽然目前还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但是这个案件从实际意义上来说，算是侦破了。 杜大用说完以后，立即掏出电话给他的邢大哥打去了。 电话一通，杜大用立马就差喊了起来。 “大哥，830案差不多了！” 电话那头的邢朝辉脸上笑容一下就绽放了出来。 “好！非常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现在我在领导这边，就这样。” 邢朝辉兴奋的挥了一下手，收了电话以后，连忙深呼吸几口气，然后搓了搓脸，把头发还扒拉了几下，这才又是一脸镇定的样子走向了一间办公室。 杜大用这头挂了电话，连忙给段局散了烟说道。 “段局，让您笑话了，这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老大哥，只要这起案件有了重大进展，他让我一定要告诉他一声。” 段局笑了笑说道。 “是邢朝辉吧？” 杜大用点了点头。 “杜局，别看你年纪不大，可是做人做事真的很靠谱，而且方方面面都能照应的不错。” “再说了，东鲁目前这一批地市局局长，包括我在内，大部分都是年纪在四十五周岁以上，其实更多的是在五十周岁以上，我们还能在公安战线上工作多久？说句心里话，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 “我和原来早市的黄局，私下关系还是可以的，当年你在早市工作的时候，我就听老黄说过你工作的能力，所以你一步步的成长可谓是扎扎实实，最起码你杜局在我们这一批地市局局长的眼里，可以算作是真正的后起之秀。” 段局这会儿是真的有感而发。 第976章 倒溯(3) 回了村委会以后，段局，张局相继离开。 杜大用本来想着回首广市局的，后来想着还要两边折腾着跑来跑去，路上时间都够他打盹了，于是就让林支书给找了一间休息室，在村里住下了。 第二天天亮以后，早晨九点半，杜大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是彭师傅的电话。 “杜队，在北河苍市博斗市老福利院摸出来一个消息，我现在正在赶过去，是个女孩，我感觉像那个罗少虹，不过名字不叫罗少虹，而叫洪大娟。” “从目前摸出来的消息来看，洪大娟出生于1976年四月，在当年山塘大地震的时候，父母双亡，只有她被邻居给挖了出来，由于当时山塘的收养能力确实有限，所以大部分的孤儿都被送去了北河省其他的地市，在1992年的时候，从当时的博斗市福利院离开。” “在当年的时候，博斗市福利院给洪大娟安排的是苍市纺织厂，我查了记录，是在92年十月中旬安排的，可是洪大娟在同年的年底就离开了纺织厂，杜队，在那会儿，纺织厂的效益还是可以的，只是上班辛苦了一些。” “那个洪大娟在当时的博斗市有没有其他的落脚处？” “这个还不知道，我正在去的路上，还有半个小时能到，不过现在那个博斗市福利院已经撤销了，我们目前只是联系到其中在那里工作的两名工作人员。” “另外当年苍市纺织厂和洪大娟同车间的只能找到一个，是否还有知情人，我和余睿杰要到了地方以后才能继续走访。” “彭师傅，你们俩辛苦了。” “不辛苦，现在大家不都这样的吗！其他的小将都在四处找孤儿，咱们还算幸运的，还算摸着一个靠谱的，其他的还都没有头绪在。” 杜大用知道彭师傅说的没错的，因为孤儿确实不少，而且后期失联的也很多，需要不停的比对和核实。 挂了电话以后，杜大用给周如龙打去了电话。 “周如龙，从其他城市有没有发现关联案件？” “杜组，我们三个还在审核，因为这些案件相同程度比较高，需要在历史案卷中找这样的信息有些不容易，哪怕现在陆师姐也加入了我们，我们目前只能差不多确定在当年的苍市有一起案件可能是林家道和于水生作的案。” “至于苏省连港市，津市两个地方，现在是由李诗琴和陆师姐两个人正在审查，最快也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大致定下来，杜组，实在是太多了，当年没有监控，这种抢劫，抢夺案件不胜枚举，多如牛毛，加上当时的警力也是非常有限的，运气不好的就抓到了，像林家道，于水生两个人都属于先观察后作案的犯罪嫌疑人，所以在这些数不胜数的未侦破案件中找起来真的会非常难。” 周如龙这会儿是一脸憔悴的和杜大用汇报着，因为这家伙已经快三十个小时没打个盹了。 “你们继续，不过该休息时候要休息，我听你这说话的语态就知道你没有休息好，任务重归任务重，可是因为没有休息好错漏了重要信息，那才是真正的麻烦，要知道在无数的未侦破案件中，只要错漏了，就会导致重新再来一遍，不仅耽误时间，而且容易贻误战机，所以，我再次强调一下，一定要保证好休息的时间，我宁愿你睡几个小时，不愿意你发生任何错漏。” “是！我保证马上安排休息。” 周如龙赶紧调整了语态，向杜大用保证了一下。 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张局拎着一个公文包飞速的车子上下来了。 “杜局，我可没敢耽误一天时间，我早晨八点上班，动员了两百名民警协警，让他们中午交卷，你看，这压一压，情报没到中午就摸了出来，而且还有口供。” 杜大用有些愣愣的看了张局一会儿。 “杜局，我做错了啥？” “没有，没有！很好。” 杜大用也没想到这个张局竟然动用了两百名民警协警专门干这个活，看来昨天帮他对付过去那件事，人家马上就领会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 只不过没有想到会领会的这么深。 杜大用开始翻阅起所有的通话记录，上面有些标记过的，有些是画了几道加粗红杠的，有三个人是几道加粗红杠还特别标注了感叹号。 “杜局，这三个人，当时我就觉得，最可疑的是这个号码，我们经过交叉比对，这个人叫陈珊，女性，首广本地人，现年四十周岁，表面上她是一家美容院老板，可是实际上她是个高利贷二道贩子。” “高利贷二道贩子？” 杜大用问了一句。 “她有两个情人，一个是我治下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一个是社会人物，三进宫分子，名字叫王齐东，绰号大老表。” 第977章 倒溯(4) 杜大用一边看着材料，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不过没有继续发表意见，而是不停的记录着。 张局看着杜大用状态还不错，就继续说了起来。 “杜局，王齐东现年43岁，曾经因为两次故意伤害，一次敲诈勒索先后入狱三次，不过每次入狱时间都没有太久，最长的一次是三年零九个月，这个是减刑以后的实际刑期时间。” “由于此人在社会上逞凶斗狠颇有名声，所以在出狱以后，社会上的那些混混都挺给他面子的，王齐东在社会上属于那种江湖义气比较厚重的社会人，所以经常帮着处理一些社会上的纠纷，所以最后被人叫做大老表，意思就是社会亲戚的意思。” “王齐东最后一次刑罚满期释放的时间是1996年，出狱没有多久，就和这个叫陈珊的混在了一起，当时陈珊属于离异状态，带着一个女儿，那会儿还没有开美容院，而是在一家美容院工作。而那时候美容院的老板又是王齐东的表嫂，所以他们两个才混在了一起。” 张局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又拿出一大叠的笔录，杜大用接过去一看，这是审讯笔录啊！可是张局却继续汇报了起来。 “杜局，这两个人在1998年时候，由王齐东出资在首广的海波路开了一家美容院，当时那个司琴就在他们的美容院办理了美容卡。根据陈珊交代……” 杜大用听到这里，心里噗嗤笑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陈珊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 “她和王齐东都被我们抓了，早晨十一点二十抓的，到地方半小时就吐了口。” “张局，你这个还真的是雷霆手段。” 杜大用看到张局如此的直言不讳，只能苦笑着说道。 “一个拉皮条涉嫌非法组织卖银罪，一个高利贷涉嫌非法集资和非法拘禁两个罪名的，还不够我们抓他们吗？我们法制已经确认了，没问题的，杜局。” 张局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只能笑着点点头。 “那名民警已经让市局纪检带走了，渎职肯定跑不了，至于是否还有其他问题，那就看他自己在纪检那里的交代了。” “杜局，根据陈珊最初交代，司琴是在98年底，听说了她和王齐东的关系，然后开始在她那里放了钱，不过我没有相信，好端端的司琴就听她鬼扯的？我就和她谈了谈政策，最后她才老实坦白，在98年年底，是她本人在看到司琴穿戴以及使用的化妆品不错的情况下，才开始游说司琴，并且让司琴开始小额的投点资。” “于是司琴在99年元旦的时候，这是账本，是十二点半刚搜出来的。” 张局说到这里，再次从包里拿出一本账本，不过是用物证袋装起来的。 杜大用拿出手套戴上以后，才拿出了这本账本。 “杜局，元旦刚过，司琴就拿了两万块钱给陈珊，根据陈珊的交代，是因为她的店铺价值在那儿，司琴才会给她这笔钱的，她答应给司琴月息三分，她交给王齐东以后，王齐东给她是月息五分，所以我说她是高利贷二道贩子。” “司琴在仅仅拿了三个月高利息以后，立马就抽回了这两万块钱，由于兑现及时，司琴隔月以后，再次拿了五万给陈珊，杜局，这上面都有！” “没事，我听你说，这样还能有个直观感受。” 杜大用笑着和张局说道。 “好的，杜局。” “这五万司琴两个月以后就抽回了，接着又在二十天过后，一次性给了陈珊十五万，而且主动和陈珊说，利息可以降低到两分五，那五厘的利息就当她给陈珊的好处费。” “这十五万存放的时间很长，一直到了00年五月份以后，司琴再次抽回了本金，不过在同年的七月，司琴一次性再次给了陈珊三十万元的现金，约定的利息还是月息两分五。” 杜大用开始正式非常重视这个问题了，在00年突然一下拿出三十万现金，那么在当年的时候，如果这笔钱从林家道手里而来，那么林家道在当年一定是作了什么大的案件。 那么之前司琴和他说的很多话，可能存在着很大的出入，账本上应该是除了那些小钱以外，这些大金额的钱，司琴从来没有记录。 不过这个女人当时并没有露出什么慌张的表情，而是非常坦然的，是不是说明在拿到这些钱的时候，林家道也和她编造了什么其他理由。 “杜局，在01年12月底的时候，司琴是最后一次抽回本金，但是在02年二月时候，司琴再次在陈珊那里存了三十万，数额没动，约定的利息没动！” “在02年二月到今天为止，司琴中途也抽回过资金，不过很快再次填补上去，只不过本金越来越少，从以前的三十万，到现在已经只有十万本金。是不是这些钱还在其他地方，我底下的侦查员正在继续侦查，到了晚上，肯定一个跑不了。” 张局说到这里，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笑。 第978章 倒溯(5) 杜大用听到这里知道张局为了这件案子应该是用了不少手段。 不过这个话杜大用也不能点出来，毕竟张局也是为了尽快获取有效线索才这样做的。 “张局，材料我看了，很不错，段局明天还要过来，毕竟这里这么大范围的大搜查，他肯定要来坐镇一下的，怎么接待就是张局的事情了，我这儿就不多说了。” 杜大用只能这样卖个好，最起码这样也会让张局心里舒服一些。 “杜局，我今天晚上就给杜局准备了特色菜，杜局您可不能拒绝，就是特色菜，不会超标，不会喝酒，就是尝个鲜，要不然显得我老张不会做人了。” 张局看着杜大用给自己说了这个消息，也把自己的准备赶紧说了出来。 杜大用没有拒绝，因为这两天不仅他在这里忙里忙外的，还有那些一线干活的，包括林支书这样帮忙的，也需要休整一下，所以吃一顿公务餐也能说的过去。 “那我就先谢谢张局，不过张局，咱们可不能小气了，参战的民警，还有林支书这样帮忙的，咱们也必须带上，要不然怕是架不住别人说咱俩是老抠。” 杜大用笑着说完，张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杜局，晚上吃完饭，消息应该也就出来了。” “张局，说起这个，我还得让你帮个忙，你让烟市市局帮忙去房管局协查一下，看看司琴有没有在烟市购买房屋。” “可以的，杜局，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 张局也很聪明，既然杜大用不方便出面那就肯定有不方便出面的理由，自己要是问多了，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何况这还是正八经的事情。 张局属于来的快走的快，这边聊了几句，就说着回去盯着案件离开了。 杜大用这会儿才开始正式的审阅起材料。 一边看着张局给的材料，一边又开始查阅着自己的笔记，杜大用开始逐渐在笔记本上勾勒起来。 现在已知的罗少虹可能就是实名的洪大娟，这个女孩在92年年底就在苍市失踪了，那么下一步她会去哪里？ 如果那时候来潍市，应该不太可能，因为在九十年代的时候，潍市并不是一个能比苍市多挣多少钱的地方。 那么后期她又出现在潍市这边，说明一点，这个女孩当年并没有继续北上去京城这个地方，而是很可能去了青鹭或者烟市这些地方。 如果她能和于水生纠集在一起，那说明这中间肯定应该有个过渡认识的人，那么会不会是司琴？ 随即杜大用调阅了司琴的个人档案，出生于1975年六月，那么在认识林家道的时候，司琴也才刚刚十七周岁，在生下林美秀的时候，应该是十九周岁。 那么当年司琴如果要认识林家道，难道是通过坐摩托车认识的？那会儿饭店服务员一般都是包吃包住的，就林家道一个跑摩的的，应该也不会经常去饭店吃饭的。 那么司琴说的她和林家道认识途径会不会有问题？ 杜大用不得不按照正常逻辑去分析这些问题，毕竟在当时，林家道就算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可能也是单打独斗的去干。 或者是和强五岳那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两个人在那会儿就已经开始违法犯罪了？ 杜大用想着脑子里面跳了一下。 杜大用接着拿出电话给铁师傅打了过去。 “铁师傅，强五岳成年后的生活照片弄到没有？” “有一张照片，还在等关联人拿过来，听说是拍摄于福利院，当年一起出院工作之前拍摄的，时间是1990年，四个人合照的，目前不知道保存情况如何！” “掌握以后第一时间进行拍照，上传给周如龙，让周如龙抓紧时间清晰化，然后发到工作群里面，告诉他我要审阅。” “好的！杜局，我本来准备过会儿和你汇报的，正好你打电话过来了，我就先汇报一下，这里还搜到了部分现金，数额是十六万，目前我们还在搜查，不过另外一个住处还没有出消息，珠城警方还在挖掘。” “好，我知道了！那你们继续，我这边正在整理思路。”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继续开始审阅材料。 不过司琴的姓名旁边已经被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杜大用这会儿不由想着，如果那个洪大娟当年就是奔着烟市去的，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司琴，或者是有着其他的途径两个人认识了？ 或者又是反过来的，是林家道先认识了洪大娟又或者是强五岳先认识了洪大娟？ 要不然这里面如何产生的交集？ 想到烟市的麻烦，杜大用还是给桑厅拨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这下午也不忙了？” “叔，烟市市局那个常务副有些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我这儿一些案件又牵涉到了烟市，而他的口碑又确实不错，可能因为烟市市局局长要退了，他可能缺点儿竞争优势，您看？” 杜大用本来不准备打这个电话的，可是现在烟市这里明显已经绕不过去了，这电话不打都不行了。 第979章 倒溯(6)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桑厅开了口。 “如果这会儿让他来省厅学习一个月，又有些不太好，会让省里觉得我们厅里好像要让他接任一样，这样省里sj肯定要找我谈话的，可是这里面夹杂着这样的情况，我还不能告诉sj实情，要不然又怕sj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杜大用知道桑叔说的是实情。 因为杜大用也知道，邹肃北名声确实挺不错的，只不过背景确实差点儿，年轻那时候在上分局局长的时候就被别人压过一次，这一耽误就是四五年的功夫，这会儿估计他自己可能怕他自己再次被压了，所以这才有了这么想立功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这次要还是被压了，几乎就没有机会再上副厅的级别了，最多二线时候，弄个啥厅局级调研员，专员的级别干到离休。 “这样吧，我让老佟从烟市转一圈，给他私底下说一下情况，就算烟市那边目前还确定不了能并案，也不能干涉青鹭这边的办案进度，该配合的地方，一定要配合，这阵子从省厅到地市局都在抓廉政建设，马上还要开展冬季严打活动，我都已经忙到原地打转了，别以为我这样的厅长就会很轻松很惬意，我可比你这个兔崽子累多了。” “桑叔，830案，311案，1227案现在几乎已经明了，就是犯罪嫌疑人没有落网，还有可能存在着一名到两名幕后指挥的犯罪嫌疑人没有翻出来，我不是卡在这里没办法，我这才找您的，您就是骂我我也没辙啊！”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这样，赶紧给我把案子破了，是全部破了！我给老佟打电话。” 杜大用算是琢磨出来了，这会儿桑叔应该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这会儿找他这种事，还要牵涉到人事方面，确实有些为难他。 不过烟市那里一定要配合一些的，要不然真的影响进度，杜大用可真的不会顾及什么名声好不好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局特意派了一辆大型中巴把人一车给拉走了。 一顿饭吃的也算快，不到七点钟就结束了。 这边刚刚吃完，张局的通讯员就拿着一大叠的材料来了。 “给杜局先看！” 杜大用顺手就接了过来。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马上打开，是一直到了饭局散了以后，才在张局的车上看了起来。 “司琴确实挺有钱的，竟然还偷偷买了不少黄金给存了起来，在02年一月份一口气零零散散买了20公斤的黄金。就这笔钱最起码也得一百二十多万三十万的。” 杜大用看了一会儿，不由咂了咂嘴说了一句。 “多少？二十公斤？” 杜大用朝着张局点点头。 “这还不止，在03年感冒事件过后，夏天的时候，还和别人共同成立了一家水上农家乐，她投资了六十万，竟然连股东都不当，直接另外签了协议，还陆续在另外两个社会人那里各放了三十万月息五分的高利贷，只用于船舶抵押高利贷，看来司琴远远比我们想的要厉害很多的。” “杜局，要抓吗？只要抓起来，一审肯定就知道了。” 张局这会儿吃饱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中气足，显得特别有气势。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不着急，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司琴，让蹲守她的人盯紧点儿，明天她孩子一旦出去，她十有九成也会出去的，等到家里搜查出来有问题的钱，加上她去找这几个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肯定会朝着她最关心的地方跑，那时候才是动手的时候。” “现在张局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强调一天就要出成果了吗？我们一紧一松，才会让她自己动起来，要不然不一定能够找到她最关心的秘密。” 张局这会儿才恍然大悟，杜大用明显这是在逼着司琴自乱阵脚，当明天这些明显的关联人电话都打不通的时候，司琴一定会去她最关心的地方，到时候基本就可以一举成擒。 “张局，明天一定要盯紧了，今晚段局对你寄予的希望可是很多的。” 杜大用笑着和张局开着玩笑说道。 “杜局，您放心，在我这里咬了钩哪怕松嘴也跑不掉了。” “今晚都早点休息，看看明天司琴能不能交给我们一张满意的答卷。明天司琴无论去见了谁，必须拿下。” 杜大用合上材料，搓了搓脸说道。 “知道，杜局，跑不了！” 杜大用回到村里，看了一会儿案卷，就直接睡觉了。 睡到半夜，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是周如龙打过来的。 第980章 倒溯(7) “杜组，强五岳的照片已经发到工作群里，还有那个庆原县福利院的胡金辉，他的生活照我们也做了出来，同样发到了工作群里。” 杜大用听完，赶紧开了灯翻了一下，当年这个胡金辉是和谁举县福利院哪个做了笔友呢？ “杜组，还有那个李勇，所有搜集来的情报，我也发到了你的邮箱里面。” “好！我马上来看，辛苦了。” 杜大用撂了电话，立马披了一件衣服，回到了书桌那里，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阅起来。 于水生已经被和睦园储蓄所当年的工作人员给辨认了出来，明天就是辨认这个强五岳的时候。 同样，在明天审讯司琴的时候，强五岳的照片同样要出示出来的。 接着杜大用看了胡金辉的样子，这个还得让张云峰兄妹俩辨认一下，看看符不符合那个三表哥的情况。 最后杜大用看了一下李勇的情况。 不过只有李勇的一些生活情况，还有一些他现在朋友的询问记录，对于当年为什么会好好失踪，并没有人能够真正说出有用的信息。 杜大用这会儿想了想以后，开始不停的在纸上写名字，然后开始画圈，打箭头，画标记横线，打问号。 现在杜大用不能确定的是，强五岳当年是在烟市认识林家道的，还是于水生后来和某个孤儿认识以后，接着认识强五岳的。 那么当年这些孤儿纠集在一起的时候，到底谁是他们的头呢？是不是这个孤儿的头就是幕后指挥的人？ 接着揭文兵加入了这个团伙，可能就是因为夏国和的案件，要不然这也不合情理。 而且自从那时候起，这个犯罪团伙的犯罪手段也在不断的提高，1227案就说明了这点，犯罪嫌疑人明显分工明确，作案很有条理，作案过后现场打扫的也算是相当干净，这些都已经说明了这个犯罪团伙整体作案手段在升级。 一张纸很快就被杜大用画的是大圈套小圈的。 杜大用看了看以后，有点儿泄气的扔了手中的笔，直接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因为揭文兵兄弟俩死了，这三个人现在又不知所踪，就算明知道是他们，可是找不到，很多东西就不能连贯起来。 一觉到了天亮，杜大用再次被电话吵醒了。 杜大用朦胧着拿了电话一看，是张局的电话。 “杜局，司琴已经出门了。” 杜大用这才赶紧看了看时间，这一看，卧槽，八点出头了。 “好，盯紧了。只看她最后去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才是麻烦。” 杜大用挂了电话，赶紧起来洗漱一番，泡了一盒面吃了。 “罗新，你咋没叫我啊？” “我隔着窗户都听见你的呼噜声了，但凡你呼噜声很大，那就是你太缺觉的表现，我就让你多睡一会儿了。” 杜大用只能笑了笑，这也没办法说啥了。 “早晨六点多就开始拆于水生的屋顶了，到了七点四十，美美那孩子一离开家，司琴也就跟着出门了，前后脚的功夫。我们八点开始正式进入了司琴的家里，目前已经搜查了将近四十分钟，我准备来听听你还有没有醒，这回没醒，我就得叫你起床了。”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给杜大用递了一支烟。 “昨天半夜周如龙这小子给我发了邮件，我忙活了一会儿，要不然早就能醒了。” “走吧，去司琴家里转转，看看现场情况。”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奔着休息室里面去了。 过会儿，杜大用夹着包，拎着水杯，叼着一支烟和罗新一起往司琴家去了。 “林家道父母家里呢？” “都让林支书给弄跑了，林支书不知道从哪儿叫来了一个老中医，安排到邻村去了，这不是一下就把这家子全部打包弄走了。” “不仅如此，还给咱们找了专业建房子的，就是那种职业盖农村自建房的工匠，帮着咱们民警一起正在屋顶上忙活着。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说着。 杜大用点了点头说道。 “工作群看了吧？那个胡金辉要让张云峰辨认一下，正好这会儿也不算忙，他要是来不了，就让他妹妹跑一趟，来了让她待一下，等到洪大娟的照片清晰化以后，再辨认一下，要是能把这对人先确定下来，后面的工作才更加好开展。” “我刚刚给彭师傅还发了消息，让他们尽量把洪大娟当年的活动轨迹给找出来，不过看起来希望不大，其实只要能把她当年去往哪里摸出来，我就开心的不得了了。” 杜大用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踩了踩以后说道。 第981章 倒溯(8) “如果这一对人不是洪大娟和胡金辉呢？” 罗新也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洪大娟可能会比较靠谱一些，胡金辉我也没有什么把握的，不过举县那边应该能出成绩，天航昨天就发来了消息，今天把举县所有的孤儿信息全部摸完，应该能比对出来。” 杜大用说完，已经来到了司琴家的门口。 看见林支书正在大呼小叫着让那些工匠小心一些，杜大用掏出香烟走了过去。 “林支书，辛苦了！给大家先散散，我们该给的工钱肯定不会少的，不能让人家白干活的。” 杜大用说着就把香烟塞到了林支书手里。 “杜局长，我想着有他们帮忙应该能快一些的，这些工匠的父母都去看病了，我的一个老朋友，中医干了三十多年了，有不少的经验，给他们父母免费看的，你这边不用再给工钱了。” 杜大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两码事，林支书，你能想我们所急我们已经非常感谢了，不能你做了好事，回头还让人在背后嘀咕你。” 林支书笑着也就不再推辞了。 到了早晨九点五十左右，在于水生家的屋顶正梁斜撑梁里面发现了金条，总共是四十根一百克的。 昨天三个技术民警这会儿既有兴奋也有尴尬，因为昨天他们搜查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 “这个不会责怪你们的，这是按照木头裂纹挖出来的，最后还上了灰，这会儿是拆了瓦，要不然背着光确实很难发现的。现在能找出来就是好事，不出意外应该还有的，继续努力找，就是要注意安全一些。” 杜大用笑了笑，并没有计较这些事情。 因为昨天那样的环境下进行搜查，确实很难发现问题的，尤其还是在积灰严重的斜撑梁那里，这种斜撑梁都是要用几根很大的双头铁钉钉牢的，上面如果有瓦盖着，要是直接就取，弄不好就能塌了房子。 可是直到十点多，搜遍了司琴家的房顶以及屋子上方木梁都没有发现问题，包括林家道父母家的房顶和木梁也没有问题。 杜大用不由站在那里思考了起来，哪怕于水生屋子另一边的斜撑梁再次发现了二十根金条都没能让杜大用有多高兴。 杜大用先是看了看水泥地，再看了看司琴那处房子的周边，这一看就看出来问题了。 司琴家门口的水泥门场明显是很久以前浇出来的，看着和于水生那里的水泥地痕迹有些相似。 可是这个房子周边的滴水坡看着颜色就和这里有些不太一样了。 杜大用赶紧让林支书叫来了工匠。 “大师傅，这个滴水坡你看着大概用了多久？门口这块水泥地大概用了多久？”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房子周边的滴水坡问道。 “滴水坡用的水泥和平地场地水泥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标号不同？” “不是，不是，掺的沙子不一样，而且沙子比例也不一样的，所以一个用久了看起来会泛沙黄色，一个哪怕用久了，还是泛青色的。其实两个地方应该时间差不离，就是后门那里有个两步台阶不一样，滴水坡应该没啥问题。” 杜大用只能点头听着，因为这个他确实不懂了。 不过不妨碍大师傅最后一句话才是精辟的啊！ “大师傅，那个两步台阶有问题？” “那我不知道，这也不能把人家台阶砸了吧？村子里要是把人家台阶砸了那是在骂人家的，除非这是拆了重建，要不然我们干泥瓦匠的，一般都不会乱砸人家门口的任何台阶，要不然工钱都不会给的，还得让人戳脊梁骨。” 杜大用还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情。 “农村小户人家的台阶，寓意人无论升降皆有进有出，一家人有坡坡坎坎正常，升阶要看，落阶要看，才能过上好日子。” 大师傅看着杜大用和罗新都不太明白，这才给杜大用他俩普及了一下。 “罗新，让大师傅把铁锤给你，我们去砸吧！”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马和罗新说道。 罗新撇了撇嘴，看着杜大用拍了拍手凑到杜大用身边小声说道。 “杜组，您是领导，哪儿能让您动手的！” “滚蛋，这是在现勘呢！你听了也信？以为我和你在这里说着玩，然后就让你来干？你这是小人之心。”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压低声音说道。 “不信你看着，等你抓到锤子的时候，你看你有没有机会砸下去。” 最后结果确实如同罗新说的那样，就连他都没机会砸一锤，两个协警乒里乓啷的就给砸了。 砸完以后，底下还是泥土，不过一个协警立马就觉察到了不对。 “杜局长，锤子还在受力的状态，这底下还有东西。” “那就抓紧时间除掉土层！” 随着将近十五厘米的泥土除去，一块一个平方左右的铁板露了出来。 第982章 倒溯(9) 杜大用很快就让罗新把这里清场了。 “让技术民警过来几个，我们俩也帮一下忙，这块铁板看来挺沉的。” 杜大用看了看这块最起码有一厘米厚的铁板说道。 罗新这会儿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因为谁都知道，这块铁板下面一定有着什么。 来了几个技术民警以后，杜大用和罗新也穿上了现勘一次性的衣服，戴好口罩和护目镜，几个人用撬棍撬了一下。 随着一二三，一二三几次，这块锈迹斑斑的铁板终于被挪开了。 铁板下面是一个就像四方形下水道的样式，不过是严严实实的四方形。 “先把旁边的泥土给清了，挖出四边，再用铁锤砸，哪怕是实心的都要砸到底。” 杜大用非常严肃的朝着众人说道。 接着就是开始挖土，等到挖出来三十厘米左右的深度，杜大用拿过铁锤开始带头砸了起来。 结果没有抡几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杜大用掏出来一看，是张局打来的。 “杜局，司琴去了一处新地方，我刚刚让底下人查了一下，这户房子的主人叫刘寿喜，不过司琴应该不是去找这个人的，因为刘寿喜已经七十五岁了，我现在是直接动手还是？” “不要着急，等司琴离开以后，先进屋子里查一下，查完以后再看司琴离开这里的动向，能确定那里口袋扎的紧吗？” “杜局，插翅难飞。” “那就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哪怕是老头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先把这个刘寿喜的底细查干净，我们也要考虑到司琴进去也许是找人办事的可能，所以不能在这个当口惊了她。” “好的，杜局，我知道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已经有人拿走了他的铁锤，开始砸了起来。 砸了大概有五六分钟，这三十厘米已经可以确定是实心的。 “继续挖，这次到七十厘米的深度，如果要藏什么，半米深的实心水泥是足够了。再多一些，哪怕取东西的时候，动静都会很大。” 杜大用说完以后，挖土继续开始，结果非常打脸，快砸到根子那里，竟然还是实心的。 杜大用把帽子拿了下来，抓了抓头。 然后跑到前面问人家大师傅去了。 “大师傅，这里打地基一般都打多深啊？” “一米左右，看土质，有的地方两米的都有。” “大师傅，我说的就是这里。” “一米左右，看山墙多高，就这个房子，一米就差不多了。” 杜大用最后散了烟以后，再次来到后面说道。 “继续挖，到一米二，把周围挖大一些，别到时候锤子抡不开。” “罗新，你到前面找大师傅借两根大撬棍过来，我刚刚忘记说了。” 罗新赶紧跑了过去！ 杜大用则是和民警协警一起在挖着土。 现在是典型的歇人不歇锹。 直到十一点半，这里才算挖出来像样的一个地方。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就穿个背心在那儿大口喘气了。 “玛德！看来现在锻炼真的太少了，以后要加……强一下！” 杜大用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罗新说着。 “我就……算了……你是……领导，要……身……身先士卒，所以要多锻炼……锻炼。” 当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两个技术民警突然叫了起来。 “杜局，这里有裂纹了，声音不对了。” 杜大用把锹往地上一戳，一脚泥巴纷飞的就快步走了过去。 “不管啥情况，多戴一层口罩，这地方看着造了挺久的。从有裂纹的地方，把大撬棍用上。” “打开以后，不要使用火源，不要探头查看，尽量不要让泥巴从里侧贴着掉下去，现在继续！” 杜大用说完，回头穿上了衣服，又套上一次性现勘穿的衣服，准备好手电，再次来到了那根水泥柱那里。 随着裂纹那里被撬动，民警开始套绳索。 接着就是再次的一二三，起！一二三，起！ 当这块粘着砖头的水泥柱给拽走以后，杜大用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满满的尸臭味一下就飘了出来，有几个技术民警直接就捂着嘴跑了。 “杜组，先通知法医来吧！唉！” 罗新来到杜大用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杜大用点点头，然后走到一边，给鲁大姐打去了电话。 “鲁姐，带一个瘦小一些的法医过来，在首广这里发现了一个水泥道，里面应该是有尸体，味道闻着就像。” “知道了，很快就来，我先要和市局的一个师弟联系一下，他身材瘦削，应该方便取样。” “好，那你们集合在首广市局，我会让张局把你们接过来的。” 杜大用随即撂了电话，然后让罗新再拿一把强光电筒过来。 杜大用让罗新和他面对面用手电往下面照了照。 “里面有一些积水，肯定是人类骸骨。” “头骨都能看见了，好像不止一个！” 罗新说完，杜大用继续补充了一句。 第983章 倒溯(10) 罗新也伸着头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能看见颅骨。 “杜组，这是司琴干的？”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不是，如果这样，她就不会让姑娘拿着于水生的照片到村委会来讨那么一点便宜，500斤花生就算一毛一斤的加工费才五十块，现在查出来司琴有多少钱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嫌疑人会这样自曝自己吗？” “那也有可能啊！说不定就会为了这些小便宜，不小心，脑子一热……” 杜大用盯着罗新看了一会儿，直到罗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司琴要是这么脑子一热，你觉得她和别人开一个水上农家乐都要另外签一份协议，然后动不动就会脑子一热？司琴拿那张照片的目的更像是为了找林家道。首先咱们看一下这里的骸骨，就算我不是法医，最起码这样的骸骨，应该也是有一定年头的骸骨，肯定不会是近几年能够形成的。” “那么我们再打算林家道，于水生已经死了，那么最起码也是死在01年年底以后，那么距今才多少年？四年不到的时间，而这些砖头水泥砌起来的藏尸地，你自己也学过痕迹检验，你看看大概多少年？” 罗新重新看了一下已经被挖的七零八落的水泥砖块。 “看着得有七八年光景！你说的对。” “所以啊，我是专业的，你现在公安技能专业也就是及格水平，以后走走政工路数也就是你的方向，破案得不停的分析和验证，不是脑子一热，不是不小心。” 杜大用小声笑着和罗新说道。 “我和你差不多能打平手！武力方面。” 罗新也是笑着小声说道。 “等法医来吧！到时候测一下骨龄就知道了。”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张环清那个小院只是部分孤儿的骸骨，而这里假如再次出现那样的骸骨，那就说明，当年的林家道和于水生利用了不少孤儿来和他们一起犯罪，而且这些孤儿很可能就是先期用来跟踪，探查，而且和被害人有过接触，那么在被害人报警以后，或者因为其他案件受到牵连，这些人就是必死之人。” “你要知道，于水生是孤儿，强五岳是孤儿，司琴是孤儿，洪大娟，胡金辉，还有那些未知的，都是孤儿，这里面只有林家道，揭文兵兄弟俩不是，咱们再去分析分析这三个人，其实也就是两个人，揭武兵都是跟着他哥混的，林家道有一手拼装，维修摩托车的手艺，而揭文兵的脑子不是一般的脑子，他除了会在杨晓美，揭武兵身上栽跟头，你觉得在其他人身上栽过跟头吗？” “不要以为张军杀了揭文兵他就比揭文兵厉害，林玲的犯罪证据怎么来的，张军跟谁学来的？就连揭文兵在和张军一起杀害贺传辉的时候，都给录了像，要不是因为揭武兵突然被害，你觉得张军能有机会杀了揭文兵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点儿可能都没有，那会儿揭文兵只是不会在杨晓美那里拿钱，才去找了张军，而张军和林玲沆瀣一气，才有了林玲提供给张军迷药，这是因为揭文兵提出了什么？处理掉那个宋代碗盏。那么林玲的脑子差吗？不差的！张军这才有了机会杀掉揭文兵。” “我说了这么多能明白了吗？林家道，于水生，强五岳，揭文兵兄弟俩，他们才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核心人物，犯罪时间长，犯罪手段多元化，而且反侦查能力很强。” “所有的事件发生变化是在什么时间以后？” “你可以比对一下时间线，在01年830案以后，整个犯罪团伙的走向就完全发生了变化，甚至直接到了分崩离析的阶段。” “那么这里面肯定有着揭文兵兄弟俩突然死亡的影响，还有一个至今我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这个830案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到两个幕后策划的人，那么830案的发案就一定和这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有关系，只不过目前我们没有发现有关联到这一人到两人的地方，这才是我们目前面临最麻烦的问题。” “现在这些骸骨，应该涉及到很多的积案和悬案，只有把一些积案和悬案慢慢和这些案件并案，我想肯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罗新听着杜大用的分析，脑子瞬间就对整起案件的走向开始明了起来。 第984章 倒溯(11) “先把这里警戒起来，该搜查出来的都已经搜查出来了。第一，等法医来取样。第二，等司琴今天最后去哪儿，最后的去处一定是司琴最想获得信息的地方。” 杜大用说完，带着罗新就来到了屋子的正前方，脱了衣服，手套，给罗新递了一支烟。 “现在只能等着了！” 杜大用点着香烟以后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到了傍晚的时候，杜大用的电话响了起来。 “杜局，司琴已经捕了，最后去的地方是潍市城关区区法院院长的办公室，目前我已经和段局汇报，段局已经通知纪检部门找那个叫张成松的院长。” 杜大用听着以后只是点着头，直到张局说完，杜大用才接着说道。 “张局，把司琴秘密押到村子里面来，现场是需要她指认的，这里发现了什么你也知道。” “还有那个叫刘寿喜的家里去了没有？” “刘寿喜已经被传唤到了当地派出所，目前我们的技术民警正在他的家里进行搜查。目前刘寿喜只是说司琴去找他的孙子去的，并不是找他的，我们目前还没办法验证，他孙子叫刘焕，现年二十九岁，是一名金融掮客，人不在潍市，今天去了蔚海，我已经让蔚海市局开始找他，不出意外，今晚就能传唤到位。” “好的，那我在这边等你，等到天黑再进村子，否则对司琴的孩子影响太大。” “知道了，杜局，那我过会儿就到。” 杜大用撂了电话，赶紧把林支书叫了过来。 “林支书，那个叫美美的小女孩今晚就在你家了，她母亲司琴是不是涉案，我们目前也不清楚，还需要你照顾一下，不仅在吃喝住上，对她的情绪也要照顾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回家和我媳妇说一下，按照杜局长的要求来。” “谢谢林支书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没事，破案子嘛！谁知道这里还埋着……唉……” 林支书叹了一口气，然后摇着头走了。 杜大用电话这会儿再次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是彭师傅打来的电话。 “杜队，我和余睿杰刚刚忙结束，把今天的情况汇报一下，今天也算是有了一些很大的发现。” “吃了没？” “余睿杰去饭店买炒面去了，我俩随便对付一下就行。今天白天我们找了洪大娟当年的工友，了解到的情况有些不太好，洪大娟当年入厂以后，一开始的表现是非常不错的，她当年进厂的岗位是细纱车间，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挡车工，刚进厂的时候，有一个师父带着的，不过只带了她半个多月，就被换掉了。” “我们一开始问她的时候，她不太愿意说，我们只好让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也来了，这才让她开了口。” “当年洪大娟年轻漂亮，进了车间以后，引起了车间里面工段长的注意，这个工段长可不是男的，而是女的，当年这位工段长已经有五十五岁左右，家里有个二十七岁的儿子，工段长的意思就是想着让她的儿子找洪大娟，结果洪大娟没有同意。” “洪大娟没有同意以后，这位工段长就非常愤怒，开始散布洪大娟的谣言，说什么洪大娟是孤儿，就是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而且还在洪大娟的包里装了一些棉布，说洪大娟盗窃厂里的公共财产。” “洪大娟当时也没有在意这些，直到这位工段长邀请了一些中年妇女对洪大娟进行殴打，虐待，这才导致洪大娟离开了纺织厂。” “我们从当年的福利院工作人员也了解到一些信息，洪大娟在苍市福利院的时候，也不是很受待见的，因为喜欢描唇抹脸的，被当时的老院长比较排斥，所以洪大娟在厂里离职之前也是回过福利院的，可是那个老院长对洪大娟的成见比较深，只是给纺织厂去了电话，结果洪大娟还被那个老院长倒打一耙，说洪大娟一个孤儿勾搭她的儿子，企图利用她的儿子来换取在车间里面照顾她。” “洪大娟这才彻底死了心，从纺织厂拿了东西就跑了，连福利院都没有回去。” “我们根据当年福利院里面的孤儿信息，也找到了当年和洪大娟关系还算不错的一名孤儿，根据她的描述，洪大娟性格早熟，不过性格有些执拗，当年离开之前，她是和一个叫洪秋芬的孤儿有过联系，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洪秋芬这个人。” 杜大用不由对这些孤儿在社会上的不公正待遇有些唏嘘。 第985章 倒溯(12) “杜队，不过我们已经找到了洪秋芬的一个好朋友，根据她的消息，我们得知洪秋芬在出院以后，已经更改了名字，所以才导致我们无法查阅她的信息，现在的洪秋芬已经改名叫李芬，居住在京城，我们已经通知京城警方开始找这个叫李芬的女性，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估计还要迟一些才能得到信息回馈。” “杜队，苍市福利院不止洪大娟一个人突然没有了消息，目前我们查阅了所有的信息，还有一个叫洪四爱的女性同样突然没了消息，不过她没消息的时间是在98年四月，具体的消息，我们还在查证，明天可能才有一些其他的消息。” 杜大用听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彭师傅，你们辛苦，该吃点儿好的就吃点儿好的，咱们专案组不缺那点儿经费。” “杜队，我可是带着徒弟的，现在光吃好的，他还以为刑警只要出差就是这伙食，那估计以后不在专案组，他得和你一样贴工资去办案，那他到时候还能吃得消？” “彭师傅这样带徒弟，余睿杰算是有福了，以后不会差哪儿去。” 杜大用这边撂了电话，这边铁师傅的电话也来了。 “铁师傅，刚刚在和彭师傅通电话。” “杜局，我每隔一分钟打一次，忙不忙线我不管的，按照这样的频率，我肯定能最先打通你的电话。” 铁师傅在电话那头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杜局，今天一天下来，收获满满，我们在摸排强五岳的社会关系当中，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在96年过完年的时候，强五岳陆续联系过两名孤儿，其中一名跟着强五岳离开了，另外一名也准备跟着离开的，不过在临出发之前，因为偷人家狗，结果被狗咬了，这才没有去。” “我们找到这个人对他进行了询问，当年跟着强五岳一起跑走的叫强忠民，这个被狗咬的叫强有家，根据他的回忆，张忠民自从跟着强五岳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他也说了，当年这个强忠民是有女朋友的，而当年那个女朋友就是他现在的媳妇。” “当年强五岳告诉他们，去津市可以挣一笔快钱，大概能有五六千到一万左右，大概要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可以想象到当时这种孤儿肯定吃不住这样的诱惑，两个人都答应了下来，这个强有家想着马上要走了，就去了和他有过节的一户人家，准备把人家狗给偷着打死，然后卖了钱让自己身上还能有点儿钱傍身。” “结果狗没偷着，还被人家狗咬的很惨，最后那个强忠民就让他好好养伤，他去挣钱，结果就一去不复返了，最后他自己也没有再见过强五岳这个人。” “这家伙只能想着人家发财了，可能就不回来了，于是就和人家的女朋友来往了，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也就谈起了恋爱，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 “铁师傅，你的意思就是，强五岳在他自己待过的福利院只带走了一名孤儿，其他的人都是可以查询到信息的？” “是的，除了强五岳，强忠民到现在杳无音讯，其他人都已经落实，这个是没错的，我已经全部登记在案。” “铁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得再次询问一下那个强有家，问他一下，强五岳当年在福利院的时候，有没有和其他福利院的哪个孤儿有过来往，比如书信啊，或者是交流时候有过什么交集。” “我问了的，可是强有家说他不记得了。” “那就再去问问他媳妇，当年强忠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提及过这样的话题，我想着那会儿强忠民肯定是兴奋的，如果是那样的状态，会不会和他的女朋友提到过什么？” “杜局，这个我还没有想到，我马上去办。” “铁师傅，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忙活。” “好，那就这样，等我问清楚，我再和你联系。” 杜大用撂了电话，抓了抓头。 看来他刚刚猜测的应该没错。 抽了一支烟，杜大用就看到了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进了警戒线停好以后，张局第一个就下了车。 “杜局，天还没完全黑透，带下来吗？” 杜大用看了看天色，然后让协警把警戒线放远了一些，又把一些围观的村民给驱散了，这才让司琴下了车。 摘了头套以后，司琴看到杜大用就往地上跪了下来，说她是冤枉的。 第986章 倒溯(13) 杜大用看了看司琴，让民警把司琴拉了起来。 “站起来好好说话，别大呼小叫的，要不然你就不冤枉。” 司琴站起来只是低声哭着。 杜大用带着司琴来到后门这里，指了指那个坑问道。 “这里面有什么？” 杜大用看着司琴的表情，心里顿时就觉得希望不大了。 因为司琴这会儿是满脸的懵比的状态，看着杜大用的眼神都能让杜大用感觉到，你咋能把我家后门这里挖成这样。 “这些黄金呢？” 杜大用看着司琴心里再次沉了下去。 因为司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个不是我的，我如果早有这么多黄金，我还买啥黄金的。” 司琴这会儿哭都不哭了，反而和杜大用解释了起来。 “你的几十万从何而来？” “几十万？我几百万都有的。” 这回轮到杜大用有些不太懂了。 “这钱一部分是我家家道的，一部分是水生的，我那会儿放印子钱，他俩都知道的。” “他们两个在外面卖摩托车很挣钱的，所以那些账我都没有入账，因为那里面有水生的钱啊！” 杜大用听完以后，想了想才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俩卖摩托车很赚钱的？” “他俩告诉我的啊！就是做那种水货摩托车，我看他们拿钱的时候，都是拿着袋子装的，那肯定挣着钱了啊！” “你在陈珊那里放印子钱多久了？” “好几年了啊！那个账本我也有啊。” “我和刘焕两个有关系，我以为你们找到林家道了，所以赶紧去他家老爷子那里去了。” “那个区法院院长和你什么关系？” “有人欠我钱，我肯定找人跟借钱不还的打官司啊，我给张院长就是送了一些礼，今天去找他就是问两个经济纠纷的案件，还给他送了五千块钱。” 杜大用现在听着比司琴还要懵。 合着司琴今天就是干了这些有意义的事情？ 杜大用正准备问的时候，法医鲁大姐来到了杜大用的身边，把杜大用拉到了一边。 “杜局，根据骸骨检验，总共这里能拼出四具骸骨，而且都是中毒身亡，和上一批骸骨中的毒鼠强成分是一样的。被害人年纪，我们从骨龄测试的结果来看，应该在19-22岁之间，死亡时间基本可以确定在1996到1997年之间，如果还要进一步精确时间的话，还要进一步对骸骨上的菌种进行培养。” 杜大用听完以后，就觉得司琴可能并不是一个知情者。 “鲁姐，能采集dna的尽量采集，争取再给我一些精确的时间。” 鲁欣点了点头，拿着电话就离开了。 杜大用来到司琴的身边看了看司琴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洪大娟的？” 杜大用这句话问完，司琴一下就愣住了，跟着就朝着问了起来。 “大娟找到了？” 杜大用看着司琴继续问道。 “司琴，我现在问你的是，洪大娟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我们俩当年在一起上过班。” “饭店吗？” 司琴被杜大用问了以后，一下就把头低了下来。 “不是，是洗头房。不过不是那种做大钟的，只是小的，也能让男人占点便宜的那种。” 司琴声音这会儿比蚊子哼的声音还小。 “什么时候认识的？洪大娟还有其他的名字没有？” 杜大用现在的语气非常严厉。 “93年元旦那会儿，她是被人从车站卖到我们店里来的，那会儿那里的汽车站就有中介所，男的在那儿基本被送到船上去了，女的在那里，如果年纪不大送我们这里，岁数大点儿的就送去海产品加工厂去了。” “那会儿她挺要强的，给老板娘夫妻两个打的要死，最后才留了下来，其实不留下来也不行，老板娘会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不给水喝，那她哪儿能扛得住的，最后还让我们轮流劝着，最后她才留了下来，其实老板娘也没有让她做那个，那会儿做小钟，老板娘也很挣钱的，我们挣得也不少。” “林家道是不是你在那里认识的？” “嗯！五块钱洗头，他每天都去，每次都点我。” “他是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去的？” “一个人！那会儿他没有卖摩托车，就是骑摩的的，那会儿烟市海员多，经常从隆蔻那里下船，然后就打摩的去车站坐车，他生意还算可以的。” “洪大娟还有什么别名没有？” “罗少虹！这是她在烟市认识的一个老师给她起的名字，也是在我们那里按摩的一个夜校老师，她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你跟着林家道回到这里，她呢？” “我那会儿是林家道给了老板两千块钱给我赎出来的，她没有人赎，所以必须要干满半年以上，所以没有和我一起来这里，再说，来这里能干啥？” 司琴有些泄气的说着。 第987章 倒溯(14) 杜大用看着司琴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可能在和林家道一起以后，事实上过得并不好。 “那你刚刚怎么问我们找到洪大娟了？” “大娟和我关系不错，我去找过她，不过那里已经没了，老板和老板娘早就关了店回了老家！” 杜大用突然想到了1227案中遇害的那对夫妻。 虽然那对夫妻两个是卖钢材的，可是不代表开洗头房的不能转行做其他的生意啊。 杜大用随即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德市1227案中的两名被害者。 “司琴，认识吗？” “啊！” 司琴第一眼看完就大叫了一声。 “这是舒老板，这是老板娘！” 杜大用恨不得挥拳一下才好。 这就能够对得上了。 “你想想，在96年的时候，或者是97年过年之前，你有没有离开过这里？” “香江回归那年我出去过，是家道让我回去的，不过我就回去修了一下家里的坟墓，在烟市待了十二天就回来了，那会儿也要过年了。” “你回去祭奠的时候，林家道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或者是林家道和于水生共同给过你什么？” “给了我黄金戒指，有男式的，女式的，还有十二万块钱，这个都有账目的，黄金在首广一家首饰店给熔了，做成了小金条，钱就是放印子钱放出去了。” “那会儿，林家道也不是经常着家的，反正不是他前半夜里回来就是后半夜里回来，经常给了东西就走了，说是留在村里让人看见不好，毕竟家里突然有钱了，会让人多想。” “那你和于水生之间有没有不正当的关系？” 杜大用突然跳跃了一下问题。 司琴非常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可能！他和家道关系那么好，每次家道说哪些钱是水生的，我都给分的清清楚楚。该是我的生活费，还有其他的家里开支，家道也会单独列出来，就是那个账本上记录的。” “至于他和水生一起给的钱，他让我存着就存着，让我放印子钱就去放印子钱，就连陈珊那里也是他让我去接触的，后面试探着放，再拿回来，接着再放，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这些情况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账本在刘焕那地方，我怎么敢说？说了你们不就知道我和刘焕的关系了。再说了，林家道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告诉任何人，只当那些钱就是我的，说那些钱是做水货摩托来的钱，不上税的，被发现了要缴很多税，那我哪儿能往外说的。” 司琴看着杜大用颇有些无辜的说着。 “你和那个刘焕什么时候有了不正当关系的？” “97年下半年的时候，一开始我只是找他弄黄金，这也是家道让我弄的，因为那会儿他开始往家里拿的现金挺多，可是这里是啥地方，老鼠也多，老鼠不用钱，可是老鼠会糟蹋钱啊。” “再说了，那会儿家道那里就不行了，脾气也古怪的很，有时候一个人在家里抽烟能半天抽一包的。” “杜局长，你要是结过婚，我还能说的出嘴一些。” 杜大用示意的点点头。 “杜局长，那会儿家道几乎就只能在我身上抠抠索索了，我那会儿才多大的，加上那会儿刘焕正年轻，所以我俩弄过一次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不过钱归钱，黄金归黄金，这是两码事，我给他该挣的，他给我钱上面的安稳，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俩都算合作的很好。” 杜大用总算明白了，这期间林家道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确定在97那会儿林家道才不能过正常的那种生活的吗？” 司琴听完以后摇了摇头说道。 “95年夏天以后就差点意思了，在这之前，林家道可是真的猛，那会儿刚在一起的时候，一天下来就能弄我五六次，真正算起来，也就在96年那会儿就真的不行了。而且还经常做噩梦，经常嘴里不知道说啥，我为这个还给他去过庙里求过平安，可是好像也不太管用。” “你拿那张照片到村委会目的是什么？你也不缺那榨油的钱啊？” 杜大用继续问着司琴。 “我听门口人说了，有人来村委会找水生，后来支书大爷说有照片可以换榨油，我就寻思着这样拿着照片不会让人觉得奇怪，而且还是水生和我闺女一起照的照片，那会儿也挺久了，我主要是怕林家道突然回来了。” “你没有见到林家道的时间到底在什么时候？” “就是上次我说的时间啊！01年七月二十一号，我不可能记错的。他是真的从那会儿就一去不返了，我那会儿和他通电话还让他能夜里回来就夜里回来，说美美想他了，他说还不是时候，就这个话。” 司琴这会儿非常认真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周末有事要忙，加更在这几天，希望大家理解！） 第988章 倒溯(15) 杜大用想了想，走了几步，点了一支烟。 因为司琴目前说的这些是能够和发生的事实相拼接的。 “林家道和于水生总计在你放了多少钱？” “本钱有将近六百万，现在已经有一千三百多万，加上黄金的话，可能有快一千五百万。” 司琴这会儿是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实际数字，因为她现在也知道问题很严重了，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去找刘焕了。 “杜局长，从你们这么大阵势在村里，我就觉得林家道和于水生应该是出事了，那些钱都在那里，我除了用了林家道给的零用钱，还有结余起来跟着放出去的印子钱，那些钱我一分钱没敢用，我也怕出事，因为那些钱实在太多了。” 司琴这会儿有些怯懦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可是杜大用这会儿还在佩服司琴的赚钱能力，一个女人带个孩子，竟然这么些年，把陆陆续续的六百万变成了快一千五百万，说明司琴钱生钱的本事还真的是很厉害的，虽然说这些钱是印子钱，来源也有问题，可是不能说司琴借贷这些钱是犯法的。 “账本什么时候能交出来？” “在刘焕那里，很多的钱都是刘焕放出去的，至于他怎么放出去的我都不管，我应收利息都是月息五分，刘焕也从来没有少过一分钱利息，要不然哪怕他再和我关系不一般，我也不会把钱交给他的。”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刘焕这些钱肯定不是正当渠道借贷，月息五分，年息都已经六毛，两年不用本钱就可以翻番，这种钱刘焕如果还有的赚，那就说明刘焕出去的钱，基本不会是让别人很好拿的钱。 “司琴，今天晚上刘焕就能到位，如果你们的口供差不多，咱们再继续谈其他问题，你的女儿美美，我已经让林支书家里照应着，你不用担心。” 杜大用说完，就让张局把司琴带走了。 杜大用现在继续点着烟，然后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法医鲁大姐告诉他的那些检验消息，才是真正让他现在有些不寒而栗的地方。 杜大用在心里想着，会不会还有其他孤儿也遭到了这样的毒手，被这帮人利用一阵子过后，就像杀鱼杀鸡一样给杀了，最后找个荒郊野岭的给埋了，还是像这样被埋了，又没有家属能够去报案，加上社会上对于这些人的关注也很少，甚至可能就是不会关注。 他们这些人也许只能和原来一起长大的同伴抱团取暖，那么这里面只要有一个领头的犯罪，那些在一起抱团取暖的可能就会一起跟着犯罪。 而且这种犯罪群体，不像正常人一样，最起码可以有迹可循，一旦这种群体分散开来，每个人是独立个体的时候，只要没有成家立业，没有谈情说爱，那么除了这个人的本人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社会性痕迹。 他们可能根本不会交什么朋友，只会把他们这个群体里面的伙伴当做是朋友和寄托，还有可能十分排斥正常人的介入。 加上过去的福利院，只是能够让他们识字有一些基础文化，好点儿的学个手艺，至于心理辅导那些根本不会有的，那么在成长的过程中，但凡受到一些歧视，一些不公平待遇，可能性格扭曲化就会在内心不断的增加。 等到累积到一个程度的时候，再有人出头开始犯罪，可能这种心理就像找到了出口一样，那么在犯罪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后果。 杜大用从司琴的嘴里已经听到了林家道的反应，按道理说，林家道已经是个长期犯罪的犯罪分子，竟然还能在这样的团伙中一起犯罪，说明技术才是最大的原因，而不是他本身的犯罪恶性程度，而林家道从夫妻生活上的反应，从性格越来越孤僻化，从经常出现梦魇，都能够体现出林家道非常不适应在这种犯罪团伙中实施犯罪。 应该是一开始在下了深水以后，就已经没办法再从水里爬上来，那些孤儿可能没有家人，可是林家道有，可能林家道最后没有脱离这样的犯罪组织，应该是被其中一些人的犯罪恶劣程度给吓到了。 要知道林美秀这个小女孩现在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而这些杜大用能看得见，林家道更加能够看得见，无论如何，这个闺女可是他亲生闺女，杜大用觉得这可能才是林家道最后放弃回家的根本理由。 因为只有让别人觉得他也可以没心没肺，那么他的家人可能才是真正安全的。 第989章 倒溯(16) 那么于水生和林家道能走得近，应该是前期两个人从事的犯罪活动并不是特别恶劣的犯罪行为，无非就是抢夺，盗窃，抢劫，勒索之类的，不会对他人的生命安全起到很大的威胁。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两个人在95年时候，会突然对夏国和痛下杀手呢？ 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两个人并没有因为以前的犯罪活动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属于一直在犯罪，可是一直是流窜型犯罪，在那个年代，一旦有着交通工具，还有着一些反侦查的能力，公安机关想要抓到这样的犯罪分子还真的不容易。 现在这阶段让杜大用想不明白的就是，强五岳是通过谁认识这两个人的，这三个人又是怎么勾结到一起的，在具体什么时间勾结到一起的。 这些人最麻烦的还是杜大用刚刚想的那些，一旦自我一个人混入社会里，就没办法对其生活轨迹全部摸清楚，要不是林家道这个人，杜大用都没办法去摸清于水生的历史轨迹，没有这样的轨迹，也根本没办法将很多案件进行串联起来。 那对1227案被害的夫妻，为什么会被杀？ 这起案件发生的时间在96年，而95年311案就已经发生过了，洪大娟不出意外应该也就是在那个时间点被害了。 杜大用想着，想着，突然一个可能在脑子里面炸了出来。 会不会死的根本不是洪大娟，而是另有其人，当年在福利院里面还有一个叫洪四爱的女性是在98年四月以后没消息的，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假如死的不是洪大娟，那么按照正常的逻辑，才是能够通顺的。 洪大娟让人以为她死了，那么在司琴离开烟市以后，洪大娟是否在那对夫妻那里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或者是更为恶劣的虐待？ 杜大用想到这里，赶紧给张局打去了电话。 “司琴被留置以后，我过会儿给你传一份讯问题目，你亲自按照这份题目进行审讯。” “好的，我问以后，随时和您进行沟通。另外，刘焕已经到案，正在被押回首广这里，杜局，我觉得现场那里留给技术和法医就可以，您应该来我这儿，毕竟您对案情了解的透彻一些，有些审讯您直接审讯，思路会比我们的侦查员清晰太多。” “好，我这边主要还有个疑惑，我这才停留一下，过会儿等这里妥当以后，我会立即赶往首广市局的。” “好的，那我到了地方，给您发信息。” 杜大用撂了电话以后，来到了屋子的后面，他主要觉得这个坑想要挖出来，应该不会不惊动别人的，可是老支书也好，还是林支书也好，为什么都没人提到过这个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说那些人吧，这左右隔壁邻居经过走访也没人知道这里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 骸骨只有四具，加上林家道，于水生两个，最多六个人。 可是今天来干活的民警加协警一共有三十多名，还是歇人不歇锹的干了六七个小时，当年六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有工程机械，杜大用可以理解，可是走访下来，根本没有工程机械出现过，不仅那时候没有，最近几年新建的房子，除了用点儿搅拌机，也没有来过啥大的工程机械。 这才是杜大用在这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方。 想用一晚上挖好，再砌好，再封上土，杜大用觉得这和说神话差不多了。 等到林支书来了以后，杜大用再次确认了一下，林支书还是一口咬定，肯定没有动静，要不然怎么可能他会不知道的。 杜大用又让林支书叫来了左右隔壁邻居，虽然间隔的有点儿远，可是最多也就二三十米啊，这中间也就几棵树啥的，这么六个人干活，大家怎么能够不知道？ 结果问半天，还真的就是没人知道。 杜大用再次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接着亲自去了司琴家右边的一户人家。 只是进去看了一下，杜大用就离开了。 接着又是右边第二户人家，还是进去就出来了。 司琴家左边只有一户人家，前面就是一条小路的岔路口，往右边是大棚蔬菜地，往左边是去往村委会以及通往大路的地方。 这中间又是隔着一片大棚蔬菜的地方。 杜大用用了半小时把这几户人家全部走完，这才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所有这几户人家，包括司琴家的厨房都是和正屋呈l型状态，只不过是倒了一个个儿的l型。 杜大用把这三户人家再次集中起来。 这十几口人这会儿也是有些懵的看着杜大用。 “你们中间谁的记忆力很好？能不能回忆起七八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事情？” 杜大用问完以后，只有左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举了举手。 第990章 倒溯(17) “好，你叫什么名字？” “林家英，和一个香江男演员名字一样。” 女人朝着杜大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不重要，我想问问你，在96年的时候你多大？” “我今年24，那会儿15岁！” “在当年年底或者是97年年初的时候，你觉得哪件事让你记忆尤深？” “警官，你刚刚去我家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那会儿我是初三的时候，在司琴姐回去祭祖的时候，我是知道的，那是97年那会儿了，可是就是从司琴姐那会儿回去祭祖起，我是天天晚上睡得早，作业有时候都写不完直接就困到要命，以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一睡就睡的特别沉，那会儿害我连续迟到三天！” “别的事我可能不一定能够记得请，这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 杜大用这才觉得通顺一些了。 因为刚刚他走了一圈，这才发现，这些人家厨房晚上是不上锁的，而且现在哪怕有了自来水，可是每家每户依然都有一个水缸放在厨房里面。 那么只要投放安眠药，几乎就可以让这几户人家睡到天昏地暗的。 这个林家英一说，其余几户就像记忆苏醒一样，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杜大用听着就知道，这会儿除了林家英的话靠谱一些，这些七嘴八舌的人基本就是想当然的在那儿回忆了。 因为这些年长一些的，几乎那会儿都是家里的主劳力，那会儿吃了饭，看会儿电视，或者来点儿夫妻生活，基本就关灯睡觉了，这是生活习惯，根本不会让他们现在还能在那种重复的生活中回忆太多起来。 杜大用问完以后，可以大致推断一下当年的情况，连续三天，来的人可能足不出户，而当时的土是堆到屋子里面去的，所以从外面只要盖上，基本上是没办法有人发现的。 连续三天伙食正常，最后一天突下杀手，那么帮忙的人几乎不会防备，必然会中毒身亡。 不过杜大用再次算计起来，挖的时候一定是挖的平整的，不会像他们这样扩大周边以后，再慢慢向下挖的，那么六个人想要挖到四米深的地方，还得用水泥和砖砌起来，三个晚上够不够呢？ 杜大用再次一个人的时候，继续在纸上开始算了起来。 最后杜大用得出的结论就是，差不多可以做到挖出这样一个葫芦底的坑。 不过只是差不多，杜大用决定明天让工程机械进来，把这里全部刨开，直到底部，四周土质一样，这才能算是正八经的交差。 等杜大用赶到首广市局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张局知道杜大用来了，赶紧从刘焕的审讯室出来了。 “杜局，刘焕交代的和司琴交代的基本是吻合的，没有太大的偏差，这是到目前为止的笔录，您看一下。” 杜大用顺手接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十分钟左右，杜大用合上审讯笔录，对着张局说道。 “难怪有这么高的利润，刘焕还真的是人才，赌场里面借一万，每天利息是两百，公职人员免抵押物，凭工作证，电话查询以后就可以拿到钱，不仅可以预约，还能减免到五十一天到一百一天不等，其他的人不仅要抵押物还要两百一天，这些人是疯了吗？” “刘焕在东鲁赌场有个外号，叫小财神，这个人非常精明的，不仅给银行做过桥资金，在赌场放贷，还有汽车，船舶抵押业务，而且他和别人在青鹭，烟市，齐宁还有三家典当行，也是东鲁比较有名气的三家连锁性的典当行，不过收来的赃物挺多的。” “他不仅和司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还有其余十五名女性，也和他保持着不正当关系，这些女性大多数都是在经济上可以独立的，手里闲钱会比较多，他从司琴身上发的家，然后开始慢慢扩展他的业务，这十五名女性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东鲁省，我可以这样说一下，就是刘焕随便去东鲁哪里，不愁没地方睡觉，不愁没女人陪他。” “而且根据刘焕交代，他现在涉及到的资金量已经到了八千多万，司琴在他那里的体量也就算中上等，其中一名荷市的女性，一个人就占了将近三千万，我们也核实过了，这笔钱是干净的。” 杜大用听着都眉头跳了一下。 他还没想到，顺手牵羊还牵出了这样一个情况。 “不过刘焕那里同样有坏账，根据他的交代，坏账大概还有两千多万。” “刘焕交给省厅去办吧！和段局说一下，就说是我的意见，这件事情你一说，段局就会明白了，潍市吃不下这个案子。我去会会司琴，有些事情我还有些不明白，明早挖掘机进现场，我已经安排下去，你稍微叮嘱一下你底下的技术民警，挖慢一些，刘焕那里只要没有涉及到林家道，于水生，趁早丢省厅去。” 杜大用这会儿算是点拨了一下张局。 第991章 倒溯(18) 张局赶紧点点头，立马拿着电话就去汇报了。 杜大用从来都是你与我好，我与你好。 这种案子牵涉面广，涉及人员多，首功已经拿到，赶紧上交才是正理，现在也不像以前还能提什么返点提留的，那不如早点交出去，省厅可以弄到花团锦簇的，地市局可就不一定了。 稍微碰到硬茬子，省厅啃起来可比地市局轻松多了。 杜大用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司琴的审讯室。 “杜局长，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杜大用这边进了审讯室，司琴立马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看了看司琴说道。 “司琴，你当年祭祖回来，家里有没有积土？或者是你认为家里哪儿不对？” “哪儿不对？没啥不对啊！家里和我走之前一样的，就是林家道让我不要在老房里面住了，让我去城里买个房子。”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那不行，我不能便宜了那一家子，我之所以不走，我知道这里迟早要拆的，我们家临着大路能有多远的，我那个大姑子她傻吗？她一点儿都不傻，她不是冲着家产，她能天天混在这边？” 司琴一提到这个，瞬间就不淡定了，连她自己现在在哪里都顾不上了。 “噢，对了，我回来时候，家里养的鸡全部没了，十几只鸡，林家道说全部给吃了。除了这个，好像就没有其他了。还有就是后门口的台阶，他说烂了砖，所以给重新修了。” “司琴，在你离开烟市的时候，洪大娟有没有流露出想和你一起离开的心思？” “没有，那会儿没钱，咋走？林家道不是给了舒老板两千块钱，我也走不了的。” 杜大用直接在这里就换了一个问题，因为司琴对那时候的改造可能根本就不在意，怎么可能给他提供更多的信息。 “那么洪大娟那时候和林家道关系如何？” “家道那会儿经常给我带一些吃的，听了大娟的遭遇，也会捎带着给大娟带一些吃的，也算是关系挺好的。” “那你在和洪大娟一起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她的事情？比如她在福利院中和谁的关系比较好？以及她为什么要奔着烟市去打工？” “她说她来烟市是来找她一个朋友的，名字我不知道，那会儿就是这样说的。说是她的福利院在她十来岁的时候，有过什么文艺表演，她那时候认识了一个烟市的朋友，所以她才会来到烟市，只不过她准备先找个工作以后，才去找她的朋友去的，结果就被人家中介卖到我们洗头房来了。” 杜大用马上用笔记本给记下了。 “至于她和谁的关系好，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她说的人都姓洪，这我哪儿知道的。” “下面我说两个人的名字，你听听有没有印象，洪秋芬，洪四爱。” 司琴听完以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那会儿她就说一个老九说的多，还有一个什么三姨的，但是名字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其实那会儿真的很忙的，也就凌晨睡觉之前有时候会聊一会儿，而且我自从来到这里，我非常避讳谈及我以前的事情，我和林家道说过，只要他以后敢嫌弃我这个出身，我就和他同归于尽，林家道朝着蓬莱那里发了誓，我才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要不然光是两千块钱，当时也是带不走我的。” 司琴虽然被放在审讯椅上，可是这会儿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该有的傲娇那是一点儿都不欠缺。 “你的那些钱可能要被全部没收！” 杜大用突然说了一句。 司琴笑着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那本来就不是我的钱，是林家道和于水生的钱，没收就没收呗，只要刘焕没有把那些钱弄没了，你们警方可以没收，但是我自己卖的家里的海珠子，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也用那个挣了钱的，那是我自己的钱。” “什么海珠子？” 杜大用给司琴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姚高丽那里放的利息钱就是卖我家祖传海珠子卖来的钱。” 杜大用这才想起了抓起来几个人的审讯笔录，好像确实是有个叫姚高丽的。 不过这个女人并没有涉案，只是正常做抵押以及工商注册资金实缴垫付的。 “司琴，于水生会不会和洪大娟认识？” 杜大用没有在什么没收财产上面继续讨论，刚刚他提及到没收财产的情况，就是看看司琴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目前来看，好像对她影响并不是很大，说明这个女人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路数来钱。 “他俩怎么可能认……” 司琴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就停住了。 第992章 倒溯(19) 杜大用一看司琴顿住了，马上就来了兴趣。 “杜局长，这个还真的说不准的。当年我做小月子结束那会儿，花钱比较厉害，林家道手里的钱也不算多，那会儿好像带着于水生出去过一趟，回来时候好像听林家道说去了烟市弄了摩托车啥的。如果那会儿他没说假话，那应该是可以认识的，不过如果他们之间认识了，哪怕不和别人提，最起码也会告诉我啊！” 杜大用现在只要确定时间线就可以，现在司琴能够告知他的，应该都是切实有效的信息。 至于会在烟市那里发现什么线索，是下一步要摸排的事情，前提得是朝着什么方向去。 比如洪大娟当年提到的老九，三姨，文艺汇演时候认识了一个烟市朋友，这些才是能够支撑摸排走访方向的根本因素。 现在司琴说林家道在93年带着于水生可能一起去过烟市，那么在烟市如果他们认识，就必然会被同时在那里的其他人发现。 那么现在就要继续问司琴，谁在那里是那个舒老板最狗腿的人，或者是主动想在那里挣钱改变自己生活的人。 “司琴，当年你在洗头房工作，谁和你们舒老板走的近？还有谁把那里当成家一样，就拼命想着在那里挣钱的人？” 司琴听完杜大用的话，想了想说道。 “杜局长，名字真的不知道，我那会儿用的也是假名字，我的琴就给别人用，别人的芳就给我用，这是舒老板的意思，毕竟那时候有时候联防队也会查一查的。” “不过要说特别想挣钱的一个人，我还真的想了起来，可是那个女的年纪有些大，就那时候都得有三十八九岁了，也有可能还不止，反正看着像三十八九的年纪，她是真的想挣钱，现在估计得有五十多岁了。” “可是名字我不知道，我们那时候都叫她戴姐，我不知道是爱戴的戴还是代表的代，反正就是这个发音。那里面我还知道一个小姐妹的名字，不过我不知道名字真假，她叫蔡春桃，好像是日光市的。” 杜大用记录下来以后，继续问了几个当年洗头房的事情，可是司琴再也没有提供其他有用的线索。 “今天可能还要留置你这里，孩子有林支书照应着，明天刘焕的案件会转到省厅去，估计你可能也要进看守所待几天，我会让人照顾你一些，这样不会在里面吃亏，如果你真的没有在刘焕的违法犯罪活动中涉案，再上缴你的违法所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到时候只要和省厅的警察认真交代就可以。” “杜局长，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情，我是真的没有犯法啊！我这么多年过年，别看钱挣得不少，可是我哪天不是过的提心吊胆的，那些钱我动都不敢动，要不然我还会抠着这里的田和房子吗？我就是怕哪天出事，林家道是死是活不重要，可是我家美美还小啊！” 司琴这会儿是声泪俱下。 杜大用只是看了看，然后说道。 “司琴，你说的再多我也不可能给你说情，你现在只要积极配合省厅警察，在看守所里，你肯定不会被为难，这还是我看在你积极提供线索，以及你孩子的面上，否则我肯定不会帮你打任何招呼的，有这样的想法，不如多想想过去的事情，如果想起来有用的，可以和看守所里面的管教干部说，我会立马去看守所提审你。” “刘焕现在涉嫌的案件非常多，所以你肯定得要去看守所的，这个不是我打招呼就能解决的事情，如果你们不是共犯，那你和你的女儿很快也就能见面的。” 司琴这会儿才点着头表示认可了杜大用的话。 杜大用从司琴的审讯室出来，立马开始在内网上面查询起来。 全国叫蔡春桃的女性一共有八百多个，接着筛除掉年纪，还有一百六十多个。 而东鲁省只有二十一个，这二十一个当中，只有三个是日光市的。 杜大用用相机拍下来所有东鲁这个名字的照片，再次来到了司琴的审讯室。 先是把日光市的三个人辨认完了，结果被司琴全部否掉。 然后杜大用一张一张翻动着，最后整个东鲁并没有长相相似的。 跟着杜大用再次找来了北河的，结果还是被否掉。 杜大用只能围绕着东鲁开始转圈的来，等到一张南河省双河市的蔡春桃出现以后，司琴才喊了停。 接着司琴开始仔细的看了看。 “就是她，名字没错，长相也是差不多的。” 杜大用这才看了起来，这个蔡春桃现年三十七岁，户籍只是因为结婚迁出过，去年还去了当地派出所重新办理过户口。 第993章 倒溯(20) 杜大用第一时间就和南河双河警方联系了，也是希望双河警方能够立即传唤蔡春桃，然后杜大用这边利用qq视频进行询问，同时可以让司琴坐在这里，让蔡春桃进行辨认，如果两边都能辨认出对方，再进行下一步其他问题的询问。 双河警方立即向市局领导进行了汇报，市局局长陈局迅速批复，允许双河警方可以使用这样的方式配合潍市警方进行联动式询问。 张局这边赶紧特意清理出一间办公室，改为临时视频询问办公室。 在晚间十点四十九分，双河警方和首广市局联系上了，双方交换了qq号，在各自网侦部门的配合下，顺利接通了qq视频。 “杜大用同志你好，我是双河市局陈作训。” 杜大用立马朝着人家陈局敬了一个礼。 “陈局，你好！感谢双河市局对我们的支持。” 视频那头的陈局也笑着回了礼说道。 “现在科技还真的发达，那个蔡春桃为了这个还特意被带来了我们市局进行询问，我也让其他的民警看看，要善于利用科技来办案。” “谢谢陈局！那咱们开始？” “好！” 镜头一转一个有些发福的女子，烫着一头淡棕色的卷发，看着还有点半老徐娘的意思出现在了视频当中。 首先是核对了一下姓名，以及年龄，以及户籍，家庭人口信息。 “蔡春桃，这只是询问，我们是要找你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希望你能如实的配合我们警方，有没有问题？” 杜大用看出视频对面的蔡春桃有些紧张，立马态度和蔼了很多。 “没有问题！” “蔡春桃，今天要询问你的内容是有关于你以前的一些生活，不过你放心，今天所有的询问内容不会外传，也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这个希望你能理解。” 蔡春桃在视频那头不停的点着头。 “第一个，我们先让你辨认一个人，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但是一定要诚实，有没有问题？” 蔡春桃听完赶紧点头说没问题。 很快，司琴就出现在了视频当中。 “桃姐？”“乐乐？” 两个女人同时发声说了对方的名字。 杜大用知道，这两个人算是对上了。 接着司琴被带离，杜大用继续出现在视频里面。 不过杜大用这回把洪大娟的照片拿了出来。 这还是周如龙没有完全恢复清晰度的照片。 “蔡春桃，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这是大娟！” 蔡春桃一眼就认了出来。 “很好！那么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杜大用先是把林家道的照片拿了出来。 “这是乐乐的对象，那会儿在烟市隆蔻码头干摩的的。” “蔡大姐，非常好，我们这里提供有效线索是有奖金的，下面请你继续看照片。” 杜大用拿出了于水生的照片，结果蔡春桃迅速的低下了头。 “蔡大姐，对于以往的一些事情，我们现在根本不会追究的，同时也不会外传，该发放的奖金同样会发放。” 蔡春桃看了看她的周边，再次低下了头。 杜大用知道这应该是围观的民警可能有些多。 “陈局，能不能现在只留两名网侦民警以及您在现场询问？” 杜大用说完，陈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马上清场，这不是第一次视频询问嘛，马上，马上！” 话音刚落，对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杜局，这里只有我和网侦部门的一个技术民警了，你继续。” “谢谢陈局！那个蔡春桃，蔡大姐，我说话听的清楚吗？” “听的清楚。” 杜大用再次举着于水生的照片放在了镜头跟前问道。 “蔡大姐，现在可以说了，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今天所有的询问记录都不会外传，这个请你放心。” “认识，是乐乐对象，刚刚忘说了，我们都叫他刀子，是刀子带到我们洗头房来的，那会儿已经是乐乐跟着她对象回刀子的老家了。刀子说他那回来烟市是要办点事情，正好带朋友来这里玩玩，当时带的就是这个人，还是我给他开的苞，主要代姐年纪大了一些，所以就让我上了，给了我一百五，这小年轻折腾了我三次，晚上他自己又来了一次，给了我一百，又折腾了我两次，所以我肯定记得他。” 蔡春桃一五一十的说了当年的情况。 “洪大娟在你说的乐乐离开以后，有没有开始接客？我说的接客你应该懂的。” 杜大用说的还算有些隐晦。 “大娟被舒老板糟蹋了，肯定就会接客了！” 杜大用听着就来了兴趣，蔡春桃不知道那个舒老板夫妻俩被杀，可是杜大用却是很清楚的。 “蔡大姐，能不能说说当年在乐乐走了以后的一些情况？就像你刚刚说的那个，洪大娟为什么会被舒老板侵害的情况。” 杜大用开始慢慢把蔡春桃拉到回忆当年的节奏中去。 第994章 倒溯(21) “当年乐乐自己要走，而且刀子拿了两千块钱给老板，老板也没办法，乐乐当年是自己来的，和大娟不一样，大娟是老板花了五千块钱在中介买来的，如果要是赚不到两万以上，老板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当年也是这样的，也是被中介卖过去的，不过没有大娟高，我是给卖了三千五，毕竟我是农村出来的，穿的有些土，这还是老板娘告诉我的，后来洗洗头觉着挣钱都不如代（戴）姐挣得多，就自己有想法了。” “老板娘把我第一次给卖了，卖了八千块钱，一个五十多岁做生意的，那次给了我两千，那会儿咱们老家盖个房才两万，所以一来二去也就那样了。” 杜大用知道这个蔡春桃是怕追究她的责任，赶紧先把责任往那对老板夫妻俩身上推。 “蔡大姐，咱们说说洪大娟的事情，你放心，我说过既往不咎就是既往不咎，还是那句话，今天的询问记录肯定不会外传。” “警官，大娟让老板给糟蹋也是因为老板悄悄卖了她的第一次，具体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是老板娘下的药，那姑娘性格有些犟脾气，反正最后是让人给买走了。洪大娟醒来以后，要找老板拼命，结果那一顿让老板打的够呛。” “就这样，大娟还是不服，老板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录像的东西，那玩意儿还挺大的，老板娘亲自扛着，老板亲自糟蹋的大娟，反正老板娘负责拍，老板一边打大娟，一边糟蹋，哪怕大娟喊着救命那么大声音，我们楼下都能听得见，老板夫妻俩还是没有放过她。”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情况，最麻烦的是大娟被关起来以后不久，怀孕了。”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这对夫妻俩被杀的一点儿都不冤枉。 “老板娘后来让人家诊所的医生来给大娟打胎，结果吃了药，还没打干净，大娟那会儿人被折腾到瘦了可能都有二十多斤，最后还是去做了刮宫，老板娘那会儿又开始换了嘴脸，服侍着大娟将近二十天。” “小月子还没满，大娟就开始洗头了，就是那种小钟，刚上班没几天，有个从船上下来的船员看到了大娟，希望大娟能陪，这个客人可不是咱们中国人，而是大黑子，大黑子出了二百丑国钱，那会儿那钱是真的值钱，一比十一都有人换的，老板当时没同意，老板娘却接了下来，不过多要了一百丑国钱，大娟被弄了两次，连着三天都没有下床，我还给她炖了一只鸡，我自己花钱买的，主要那姑娘实在太可怜了。” “后来刀子办完事，大概在94年过年之前，带着那个折腾我的小年轻又来了，那个小年轻点的就是大娟，那会儿大娟也算是养了回来，这里又厚实。” 蔡春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这个小年轻是不是那会儿认识大娟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连着来了三天，来的时候点的都是点的大娟，大娟是在94年过完年以后离开的，听说是给了老板家一万块钱，具体老板为啥放大娟走我就不知道了。” “到了秋天的时候，那会儿烟市严打的厉害，老板和老板娘那会儿应该也存了不少钱，就没有继续开店，关店的时候，一人还发了两百块钱给我们，说是给的路费，随便我们回家也好，还是继续留在烟市也好都可以。” “我后来就在烟市的ktv里面混了一年多，接着就回家去了，那几年给我弟修了房子，给了彩礼，我给自己留了两万的体己钱，最后嫁到双河郊区来了。” 杜大用听完蔡春桃的这些话，不由为洪大娟的遭遇唏嘘不已。 “警官，当时老板的名字我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们，叫舒……” “舒震雷是不是？” “对！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原来他在洗头房用的不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还是他和我那个的时候，高兴的时候告诉我的。” “蔡春桃，当年在那里的代（戴）姐是什么代（戴）？” “代表的代！她是舒老板最早的小姐，我们大部分人那些本事都是代姐教的，代姐就是烟市来洲人，不过那会儿来洲穷的很，代姐男人在代姐三十不到就死了，那会儿代姐就带着孩子出来了，因为她婆家说她扫把星，把她给撵了出来。代姐自己有时候都这样认为，毕竟嫁过去两年之内，自家男人死了，接着老公公也死了。” “还有没有你认识的小姐妹，知道姓名和哪儿人的？” “最早的就四个，代姐，我，还有一个叫李霞的，是徽省人，她是从粤省给反着卖到了烟市的，她是92年就没干了，因为得了病，老板娘这才让她回去了。另外一个我们谁都不知道，自己跑来的，干了三个月就走了，和乐乐就是前后脚的事。” 蔡春桃一边想着，一边对着电脑里面的杜大用说道。 第995章 倒溯(22) “那洪大娟最后离开的时候，那个你说的小年轻以及刀子来过店里吗？” “就那个小年轻来过一次，刀子没看见！跟着不久，老板夫妻俩就把大娟给放了，一万块我觉得肯定是给了，老板当年和那里的联防队队长关系很好的，我都让那个队长白睡过好几次。” “那你后来在烟市ktv上班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没有！我后来就在ktv后面租的房子，睡醒了就去上班，下班如果没有夜宵局，我就回去了，而且ktv里面流动性很大，经常一批人一批人换的，我也不是在一个地方上班的，反正当时那儿ktv很多，随便哪家都可以。” “你的意思就是，自从洪大娟离开以后，这三个人你就再也没有见过是不是？” 蔡春桃点着头说道。 “警官，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还能瞒你不成，真的没有见过了。” 杜大用点着头，然后拿出强五岳的照片放在了镜头前。 “这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没见过。如果就是一次性的客人，我也记不住的，隆蔻码头那会儿到了晚上，每家洗头房都热闹的不行，如果来了就做了那个事情，做完就走，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就是那个小年轻要不是刀子带来的，我肯定也不会记得他的。” 杜大用听着没有反驳，蔡春桃这里说的话句句都是非常真实的。 “蔡春桃，我们东鲁警方可能要派人过去一趟，有些照片和你刚刚陈述的事实，都需要和你再次核实一下，然后你要签字按个手印才可以，不过我们东鲁警方会给予你一些奖金，大概在五百块钱，算是你提供消息的奖励，对于今天的事情，不会外传，我们警方会给你保密，同样你今天所说的事情，也要保证真实性，如果回家以后还能想起来其他的细节，可以给我们东鲁警方拨打电话，我们随时欢迎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陈局，我这边的询问差不多结束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麻烦你们派个车把蔡春桃送回住处。” 杜大用朝着镜头说了一番。 “杜局，好的！希望这次询问能给你们案件侦破提供帮助，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过会儿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咱们可以多联系联系。” 这会儿蔡春桃已经离开对面的镜头，双河市局的局长坐在了镜头面前和杜大用说着。 “陈局，那是我杜大用的荣幸。案件侦破以后，我们省厅肯定会通报今天的情况给南河省厅，咱们天下警察一家人，有荣誉应该共享的。” 杜大用笑着和陈局说道。 对面的陈局这会儿笑的非常开心。 “杜局，你年轻，我岁数大，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以后有机会来南河双河一定要来我这里做客，我要是去青鹭，也一定去你那里做客。” “陈局，那咱们一言为定。现在手里事情多，咱们今天先这样，我马上给陈局留个私人的联系方式，咱们案件结束再聊。” “好好好！我也给杜局留个私人的联系方式，案件结束再聊。” 随即两边挂断了视频，杜大用把自己的手机号发了过去，那边同样发来了一个手机号，杜大用把号码存储好了以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蔡春桃提供的信息是非常有价值的，最起码可以证明于水生是从这时候和洪大娟认识的，那么在张环清那个小院里发现的唯一一具女性骸骨，十有九成就不是洪大娟的，虽然那具骸骨和洪大娟的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但是不一定意味着那就是洪大娟。 京城那个原名洪秋芬现在改名叫李芬的，京城警方应该在明天就能摸出来，毕竟叫这个名字的女性会更多，需要花费的时间也是更多。 因为之前京城警方查了以洪秋芬为曾用名的李芬，结果没有这个信息，这才只能倒回来再查李芬。 从办公室出来，张局跟在杜大用后面，有些感叹的说了起来。 “杜局，这些孤儿的遭遇听着让人有些不得劲，可能我自己也有儿女吧，听不得这些，我要是那个洪大娟的父亲，就那对狗老板夫妻俩我都会忍不住动手，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个话，可是这是我的心里话，好端端一个闺女，就因为这些人，一辈子给毁的干干净净，听着真是恨不得骂人才好。” 张局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吐着气，杜大用知道，这是来自于一个父亲的心声，和警察这个职业没啥关系，和他的职务也没有关系，这就是源自于一个父亲本能上的愤怒。 第996章 倒溯(23) “张局，这个话，只能在我这里说说，咱们相处时间不长，可是相处的不错，我能理解，不代表其他人会理解，这会儿省厅在搞廉政建设，小心有人背后弄点幺蛾子出来。” 杜大用还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张局。 “杜局，我也就在你这里和你唠唠，其实在场只要做了父亲的警察，哪个都听不得这些，只不过我出来得说一下，要不然这会儿心里就是不得劲。” “合着张局这是把情绪在我这儿给抖落了！”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 “杜局，等哪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我今天为啥会说了，真的，我转业回来干警察虽然时间不是特别久，也算有些年头了，干的越久，我总算知道，有些道貌岸然的恶是比那种实施犯罪的人还要恶。” 这点杜大用颇为认同，所以也是赞同的点着头。 “张局，明早还要挖掘机去现场，今晚你可得早点休息，明天那里还要你亲自坐镇一下，要不然围观的群众会太多，到时候怕影响现场挖掘。” “我亲自坐镇，让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教导员以及包村片警都必须到场，那些看热闹的不见得怕我，那几个他们熟悉的很，估计还没围起来，就给赶跑了。” 张局笑呵呵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行！你的地盘你张局做主，我先去审卷，咱们明天再碰头。” “杜局，你也早点休息。” 两个人走到门口，张局让小车司机把杜大用送去市局定点宾馆去了。 杜大用进了房间，开始翻阅起今天的笔记，然后开始慢慢理了起来。 现在通过这么一些情况，杜大用先把强五岳踢在了旁边，那么一开始的这个犯罪团伙，就应该是以于水生，林家道，洪大娟为首的三个人搭建的。 而于水生和洪大娟都是福利院出身，那么必然会认识一些同为福利院出身的孤儿。 在94年这个阶段，应该就是这个犯罪团伙开始进行有目的，有计划性实施犯罪活动的时间段。 那么会不会有可能强五岳本身也是组织了一批孤儿正在实施犯罪活动，两个犯罪团伙成员性质差不多，然后中间的一些犯罪嫌疑人还是有着联系的，最后这两个犯罪团伙合并成一个犯罪团伙。 如果是按照这样的可能，强五岳那边可能就是以强五岳或者强五岳以及另外一人到两人为首的犯罪团伙，这两个团伙在合并以后，开始进行整合，经过整合以后的犯罪团伙，犯罪手段进行了升级，反侦查手段也同样进行了提升，这才策划了杀害夏国和夫妻俩的案件。 杜大用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不过也不能排除，原来强五岳和另外一个同伙就是单打独斗的小团伙，后来两帮人遇到以后，才进行合作的，这也是一种可能。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洪大娟在这个团伙里面应该有着比较重要的作用，而且舒震雷夫妻俩是在311案以后隔了一年才被害的。 那么在张环清那里，那具女性骸骨，又会是谁呢？ 而且在林家道后门那里已经发现的四具男性骸骨又是谁呢？ 杜大用不由想到了很多。 在九十年代，自己往外跑的青少年很多，有一些是家里管不住的，有些是觉得要出去闯一闯的，还有一些就是被别人拐带的。 那么在这些人里面会不会也有被这些人利用的？ 既然有着一定的反侦查手段，那么会不会想到警方会注意到孤儿这方面，然后利用一些其他的流浪青少年来作案，最后让他们消失，这样也不会让警方会仅仅盯在孤儿这个群体上？ 杜大用从来不会把犯罪嫌疑人看的很笨，除非是那种恶意报复社会的，真正要去犯罪的人，和激情犯罪的人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何况这个犯罪团伙，能够有着明显的架构，有着明显的分工，有着明显的计划性，有着明显的不计后果性。 这些特征都已经说明，这个犯罪团伙，不是那种想抢一下就抢一下，想偷一下就偷一下的团伙，而是奔着金额数目大，易于下手和撤离，必要时杀人灭口方向去的。 杜大用想到这些以后，开始查阅94年全国所有未能侦破的故意杀人抢劫案。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杜大用就有些激动了。 1994年十月十二号，南河省洛城市落林县化杏镇林安村一家三口在家中被害，被害人系黄金贩子（当年是不准进行黄金买卖的），财物丢失数目不明，两名男性被害人被钝器击打致死，一名女性被勒住脖颈部，造成被害人机械性窒息身亡。 让杜大用最激动的就是，当时的现场有五名犯罪嫌疑人进入。 第997章 倒溯(24) 因为这起案件的现场特征和夏国和夫妻俩被害案的现场特征太相似了。 加上林家道以及于水生家里发现那些来历不明的黄金，杜大用认为，极有可能这起案件也是这伙犯罪团伙实施的。 不过现在哪怕知道，杜大用也没有马上联系洛城警方，而是先进行了记录。 明天要在司琴送往看守所之前，杜大用对她再一次进行讯问。 核实一下时间线，看看能不能合得上才是关键因素。 如果时间线能够合得上，那么马上就要派人去洛城那里，对当年的痕迹，现场遗留物证，进行比对和复核。 只要确定了其中一两项，那么这个团伙的脉络就会越来越清晰。 接着杜大用开始认真查阅起从95年到05年至今为止的这种类型的案件。 结果让杜大用大为震惊，在98年11月24日的时候，在北河省秦岛市长利县寿英镇同样发生过一起故意杀人案，被害人为一男一女，现场是四人进入现场作案，男性被钝器击打致死，女性同样是机械性窒息死亡。 不过这对男女并不是夫妻，男性为离异独居，女性是男性的情人，并未离婚。 男性为当地有名的船老板，案发之前刚刚出售一条一万五千吨的海船，当地警方在侦查的过程中发现，这个男性船老板不喜欢存钱在银行，家里藏匿了大量现金，不过在现场，只有一些残留的硬币，其余现金一概不见。 而这名女性的丈夫也是在案发后失踪，随即被当地警方列为重大犯罪嫌疑人，直到现在还被挂在网逃名单上。 可是杜大用看完以后，根本不觉得这是那个丈夫杀了这对人，而是这三个人应该都被杀了。 从林家道，于水生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了藏匿尸体的经验，杜大用不得不怀疑，这名女性的丈夫在被杀害以后，被这个团伙进行了掩埋，从而嫁祸于死者的丈夫。 而在98年的时候，揭文兵可是已经加入了这个团伙之中，再想到郭勇因为贺传辉被杀害后被冤入狱，杜大用心头真的是猛跳不已。 在这之后的99年，苏省通海市东起市发生的一起案件几乎就是和秦岛市的案件一模一样。 只不过受害人为三人，为一男一女一个九岁大的儿童。 受害人中的男性被害的时候已经38岁，而女性的年龄只有23岁，男性是离异后和这个女性结婚，而且是结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一家三口就被杀害，而这名女性的前男友属于失踪状态，同时被当地警方列为重大犯罪嫌疑人，目前也在网逃名单上面。 而这名男性平常属于比较高调的男性，独立经营一家棉纺织品公司，同样在被害之前，收到了大量的货款，也全部是现金。 最诡异的就是，当地警方在尸检后，在女性的尸体下体中发现了其前男友大量的小蝌蚪。 杜大用看重的不是这些，而是犯罪嫌疑人的行凶手法，同样是钝器击打男性被害人致其死亡，就连那个儿童也是如此，只有这名女性被绳索勒住导致其机械性窒息死亡，而且是在其死亡以后才被继续侵犯过。 犯罪现场这次是五人进入实施的犯罪，其中一个人的脚印经过检验是和女性被害人前男友失踪时候穿的鞋子鞋印是一样的。 而这起案件过后，杜大用再也没有发现同类型的案件。 也就是说，截止到00年以前，可能这伙犯罪团伙还是每年做一起大案，但是到了00年以后，这个犯罪团伙就没有继续实施犯罪。 不过杜大用不由想到，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受害人的具体情况呢？这才是杜大用认为有些蹊跷的地方。 如果这几起案件都是这个犯罪团伙犯下的，那么他们怎么获取到这么精准的信息？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地方的孤儿参与了？ 杜大用不得不这样去想，只不过这个需要进一步去核实和查证的。 不过以目前的线索来看，现场遗留下的脚印大小，和强五岳，于水生，揭文兵兄弟俩这四个人的脚印是有着重复的，虽然这个不足以作为佐证，可是犯罪时候实施的行凶手法，以及犯罪嫁祸他人的手段，以及最后关联人员的无影无踪，这都和目前已经得知这些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行为的手法，手段，以及后期处理方式方法几乎是一样的。 杜大用现在想着的就是，一旦确定在这些案件里面出现了孤儿这种因素，那么这几起案件很可能就是这同一个犯罪团伙实施的。 只不过从94，95年实施的两起犯罪行为来看，那时候这个犯罪团伙手段手法以及后期处理都不够成熟。 但是从96年1227案以后，犯罪手段手法都开始趋于成熟化，到了98，99年时候，整个犯罪团伙的犯罪手法手段以及后期处理方式则是越来越成熟。 第998章 清底 杜大用一边想着，一边在笔记上不停的记录着。 等到全部记录完毕，杜大用也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以后，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司琴的留置室。 “杜局长，我去看守所您一定要帮着打招呼啊！我听说看……” “司琴，你放心，张局会打招呼的，你现在配合的非常好，不过省厅的警察问你的时候，你也要保持这样的态度。昨天到现在有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杜局长，我现在脑子乱的很，根本想不起来什么，我有些害怕。” 司琴这会儿也是一脸的苦相。 “司琴，那你想一想，林家道是不是每年都要出去一下？” 司琴听完杜大用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出去一次，而是好几次，有时候是十几天，有时候是一个多月，最长的一次，就是他最后没回来之前，也就两个月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两个月的。” “而且我记录的账目上面都有，你们从刘焕那里拿到的账本和我的账本一对就能够对的出来了，一般都是给我钱的时间，不过刘焕那里那个账本，只有我自己知道如何记录的，刘焕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杜大用听着以后点了点头，司琴现在明显就是想拖在这里暂时不去看守所待着。 可是杜大用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司琴，这样吧，进看守所以后，看守所里面有模范入监监仓，基本上那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让张局和入监管理看守民警打个招呼，这样你在看守所会过得比较舒服一些，你的事情如果不大，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提前办理取保候审，如果最后真的没你什么事情，再解除这些，这样你的个人档案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谢杜局长！” 杜大用随即出去给张局打了电话，把这些事情安排了一下，接着拿到了刘焕那里搜出来的账本复印件。 至于原件肯定是不能在这里出示的。拿着两本账本复印件，杜大用再次来到司琴这里。 “司琴，你的事情都说好了，现在你和我解释一下这个吧。” 杜大用把账本复印件放在了司琴面前。 “杜局长，你给我一支笔，或者我来说，你来记录一下，因为这里面有时间和钱的数额，明面上是看不出来具体数额的，我这个是跟着林家道学来的。” 杜大用立马重新拿了一个笔录本，然后听着司琴开始一个个解释起来。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司琴的解释，这个还真的不容易弄出来，因为这里面用了三种不同的办法进行了记账，时间的记录倒是只有一种，只要规律清楚，很容易能破译出来。 刚刚记录一半的时候，杜大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杜大用看了一下，是罗新打来的电话。 “杜组，四具骸骨下面还有两具骸骨，一男一女，鲁姐已经来了，李法医大概判断了一下，这两具骸骨应该是同一批放入的，只不过放下去这两个人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会填土然后又给封上了水泥砖头。” “现在这个坑周边已经挖到土质一样，底部同样也是土质一样，鲁姐说了，可以结束了。” 杜大用听着头皮都麻，他昨天就判断可能还有问题，没想到又能找出两具骸骨。 “罗新，让鲁姐来接个电话。” “好，你别挂，鲁姐就在不远的地方。” 没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了鲁姐的声音。 “杜局，您有什么指示？” “鲁姐，迅速确定一下骸骨的骨龄，确定好大概死亡时间，做好这些工作以后，要准备好出差。” “是，杜局，今天一天哪怕不吃不喝，我会亲自带着大家把检验做出来，只不过dna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让张局和段局联系，让潍市物证鉴定中心全力以赴配合，潍市不行，就送省厅，送青鹭，送齐宁，务必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所有的检验信息。如果有谁问，就说这是我的意见。” “是！杜局，那我去执行您的命令去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立即给桑厅打了过去。 “桑sj，有些情况我要汇报一下！” 电话一通，杜大用赶紧公事公办的说了起来。 “你小子，这正经叫着我桑sj，我听着还有些不得劲的，你放心，老佟已经给你打过招呼了，你现在去烟市办案，保证不会有人不配合的，只管放心去，我一会儿要开会。”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桑叔误会了。 “叔，可不是那件事，而是这起案子可能越来越大了，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涉及到的地方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些地市局或者是区县局把不是犯罪嫌疑人的人给弄成了犯罪嫌疑人。” 杜大用赶紧先说了起来。 第999章 清底(2) 杜大用说完，电话那头的桑叔一下就沉默了。 隔了几秒，他才对杜大用说道。 “不要说可能，更不要说如果，等到你手里有证据，再去谈这个事情，我可以帮你和你说的地市局沟通，但是你必须要能给别人一份满意的答卷，东鲁公安这边我可以说了算，可是其他的省份，那必须要协商好。现在对于跨省办案抓的越来越严格，我们东鲁有些地市局已经做了出来，刚刚才被处分，所以这会儿正在档口上，明白了吗？” “叔，明白了！” “所以别有情绪，把你刚刚说的那些可能，如果备份一下，发一份给我，发一份给老佟，回头我们两个碰个头。” “好的，叔，我就是这个意思，等您和佟厅看完以后，估计您和佟厅应该也会大吃一惊的。” “我开会去了，你抓紧时间发给我们。” “好嘞！叔，再见。” “你个兔崽子，调皮的很。” 杜大用撂了电话，赶紧继续忙着去司琴那里翻译账本去了。 到了十一点左右，整个账本全部翻译出来。 杜大用立即开始拿着两本账本比对起来。 渐渐的，整个时间线就清晰了起来。 最后一次林家道给司琴钱的时候，是01年的六月份，从这次给完钱以后，以后都是汇款，可是汇款地记录的却是五花八门的。 杜大用找何无惧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有专门给别人转账汇款的，只不过每次都有手续费，就是为了不让汇款地暴露出来。 “何无惧，那能不能把人翻出来？” “不可能的，杜队。这种几年前的转账，还是这种流动性很强的转账，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就是现在从事这种职业的都是一大堆，只不过有的开始用公司，有的是个体户，还有的是用死户，不过那种都是在银行有人的。” 杜大用一听何无惧这样说，立马就被劝退了。 撂了电话，杜大用赶紧吃了午饭，随即开始继续整理这期间账目的问题，他可以费脑子，可是不能让桑叔和佟厅两个费脑子的，要不是何无惧还在省厅忙活着，杜大用真得让他过来帮忙。 哪儿知道刚刚没弄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彭师傅的。 “杜队，京城警方通知我们了，人已经找到，我已经和余睿杰赶了过去，你需要询问什么内容，到时候先发给我，我到时候整理一下，询问的时候我就好知道怎么询问了。” “不用，记住一些重点，她和洪大娟的关系，洪四爱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如果和她有联系是见过人还是只是书信或者电话联系的。” “以及摸清楚当年在福利院里面，除了她和洪四爱之外还有谁和洪大娟走的比较近。” “时间线一定要记录好，这个很关键。其他的到时候再商量吧！现在具体的询问也没开展，有些问题只能在询问过程中一边询问，一边思考的，到时候问一下京城警方，是不是可以让我用视频方式参与一下案件询问。” “好的！那样和余睿杰先出发。” “路上注意安全！” 电话撂了以后没多久，张局就来了。 “杜局，司琴马上移交给省厅那边了，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问她了？” 杜大用听完摇了摇头说道。 “暂时没有了！看守所那边打了招呼吧？” 张局点了点头。 “那就办移交吧！就这样。” “谢谢杜局！” 张局临出门时候，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才走了。 杜大用知道这是因为移交案件的事情，张局说的感谢。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杜大用接到了铁师傅的电话。 “杜局，我们今天早晨对强有家进行了询问，同时对那个强忠民的前女友也进行了询问，强有家没有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不过强忠民的前女友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在当年强忠民出去之前，他曾经告诉过她，他要和一个叫胡金明的碰头，这就让我想起了那个叫胡金辉的孤儿，说那个胡金明和强五岳出去干过活，挣了多少多少。结果在一个多月以后，强忠民没有出现，这个胡金明来找了强忠民的前女友，说是强忠民挣了钱，重新认识了一个女孩，并且给了她两千块钱，对强忠民的事情不要再提。” “强忠民的前女友当时拿了这两千，又和这个胡金明交往了一段时间，直到胡金明和她在一起一个多月以后，突然就不见了，这才没了联系，这中间胡金明给她买过金戒指，项链，还给了她五千多块钱。” “于是我们回过头查了胡金明，这家伙是在98年年底以后就失踪了，不过在这之前这家伙是曾经出现过的！” 铁师傅说着，应该是喝了一口水。 第1000章 清底(3) “询问了半天关联人，有些口渴，我接着说。” “我们根据你说的要求，对胡金明的历史生活线进行了梳理，这家伙是93年和胡金辉一起从福利院出来的，两个人关系非常不错，胡金辉属于有些文化的，而胡金明就属于揭武兵那样的，进了社会吃喝嫖赌样样不差事，不过这家伙有一门相当不错的手艺，开锁！” “我们在梳理的时候发现胡金明被行政拘留过，就是侵犯公私财物，数额不大，不过那时候他刚满十六岁不多久，所以只拘留了五天。可是我们翻看了拘留记录，才发现他是去人家锁匠家里偷的东西，而且偷的是钥匙模具。我们找到当年的那个锁匠，这才知道，胡金明不是被他举报的，而是他儿子举报的。” “当年的办案民警说了，那会儿为了完成任务，就是顺势把胡金明给弄进去了，就做了一个笔录，胡金明承认了这个事实，最后开了单子，连个指模都没打，笔录上只有签名，还有一团红彤彤的指印，根本无法辨识指纹。” “这个胡金明其实在出了福利院是被安排了工作的，可是吃不了苦，现在来看也确实不行，一个小孩去砖瓦厂做砖坯，这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苦。所以胡金明就离开了砖厂，可是胡金辉还在那里干着活。” “胡金明出去以后，就在社会上混了起来，听那个锁匠的儿子说法，就是认识了一些在车站流浪的孩子，他们经常在车站帮着那些旅店拉客，还有帮人家一些做那种事的女人拉客，有时候还会在车站设赌骗人，帮着一些站街女玩仙人跳啥的。” “为啥锁匠儿子要举报胡金明？”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锁匠让他儿子学手艺，结果儿子不学，然后胡金明学的时候还特别有天赋，所以锁匠就觉得徒弟比儿子好呗，不过这家伙现在也算明白了，那会儿锁匠就想着胡金明赶紧学好了给他挣钱来着。” 铁师傅也是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锁匠也知道胡金明没事儿顺点儿铜啊铝的东西走，不过锁匠打算的是长期，可是没想到自己家儿子也发现了，所以这才让举报了，这不是抓了个现行，锁匠也没办法，当时他儿子非要说偷了不止一次，正好赶上派出所新来的民警要完成任务，顺势就把胡金明给关了进去。” “等到胡金明出来以后，还去了锁匠家里，锁匠觉得挺对不住这孩子的，所以就教了胡金明一些开锁上面的绝活，直到那个胡金辉来找胡金明，从此以后胡金明才离开了锁匠家里。” “我们又找到当年和胡金明玩在一起的人，其中有两个和胡金明关系不错的，一个现在无影无踪，一个现在已经成家立业，这也是当年没有跟着胡金明一起出去的人。” “我们从他那里才知道，胡金明在有了开锁技术以后，就成了车站那里小有名气的小偷，那会儿还跟了李大眼一起上过火车，他是专偷行李的，那会儿行李包杜局你应该知道，基本都是还能上把挂锁的那种帆布包，胡金明当年就是干那个活的。” “事情的转变，也就是胡金辉突然从砖厂不干了，找到了胡金明，这才让胡金明从车站那里脱离了出来。” “从胡金明这个朋友的询问中得知，是胡金明那个砖厂朋友来找到胡金明以后，经常两个人出去一段时间，胡金明回到车站以后，花钱就开始大手大脚的，说胡金明那会儿几乎把车站附近年轻的站街女睡了一个遍。” “我们比对了一下时间，是94年年底的时候，随后胡金明在车站那里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九八年的下半年，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看到过胡金明这个人。” “我们拿出了林家道的照片，于水生的照片，强五岳的照片，都被胡金明这个朋友否掉了，直到拿出洪大娟的照片，洪大娟被辨认了出来，而且经过询问，洪大娟出现在那里，被询问人肯定是在94年上半年的时候，杜局，所以洪大娟应该从94年上半年就已经和胡金明开始接触了！” 杜大用听到这里，终于可以继续通顺了一下，胡金辉肯定是有笔友的，那么这个笔友到底是谁，目前不知道，但是最后转圈的结果一定是胡金辉和洪大娟认识了。 那么胡金辉认识洪大娟以后，应该才是从砖厂脱离出去，那么洪大娟当年应该就是要找帮手，胡金辉认识胡金明，那么这条线就算是存在很大可能性了。 第1001章 清底(4) 杜大用由此推断，强五岳应该也是在94年就已经认识了林家道，于水生，洪大娟三个人，可是这几个人怎么认识的，目前还不得而知。 “杜局，最后还有一件更加有意思的事情，胡金明的指纹取到了，是在老锁匠家里的老泥模上取到的。这是锁匠家里的传承，每个学徒的徒弟都要打个手印在泥模上。” “不过目前正在比对中，看看能不能和夏国和家里发现的指纹对得上，如果一旦对上，那么当年的案发现场必然会有胡金辉，胡金明两个人。因为在被询问人的口中，我们得知，这两个人关系非常密切，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们现在已经取到了这两人的生活照片，我已经传给周如龙，现在正在做清晰化处理。” “铁师傅，你现在可是真的厉害。” 杜大用由衷的表达了他的敬佩之情。 “杜局，那得看看我的师傅是谁，我能有今天，都是从你的笔记上，以及你平常说的那些点点滴滴中积攒来的，这也是我经常教导乔川说的一句话，聪明是一回事，如果在聪明上能够进一步勤勉很多，那就会起到质的变化。所以，杜局，你别表扬我，你表扬我，就等于是在表扬你自己。” 杜大用给铁师傅说的哑口无言，因为继续表扬，这会儿感觉还真的不合适。 “铁师傅，你们继续围绕着孤儿这个圈子打转，我这边正在捋一条新的线，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很快要奔赴其他省份进行摸排走访。” “杜局，其实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了，这应该是一个以孤儿或者是流浪青少年为主体的犯罪团伙，从我目前摸排得出来的结果，这些孤儿或者是流浪的青少年太容易纠缠在一起，而且一旦纠缠在一起，十分抱团，对外很强，不过内部可能也是因为竞争，存在着不少的内讧。” “铁师傅，也许不是什么内讧啊，也许就是一个杀一批换一批持续进行犯罪活动的犯罪团伙。我这里说一下我这里的情况…………，加上前面的六具骸骨，目前已经发现十二具骸骨，我感觉还会有，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杜大用说完，铁师傅那边沉默下来，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铁师傅，现在你知道为啥要出差了吧！这个犯罪团伙，不仅团伙成员更新快，而且实施犯罪活动的区域也在扩大化，他们应该有着自己的信息渠道，而查那些信息来源就是这次出差的重中之重。” “一旦确立下来是有孤儿或者是流浪的青少年参与其中，那么几乎就可以肯定，这些案件都是这个犯罪团伙实施的。” “杜局，我知道了，回头我给队员们通报一下实际情况，让他们别盲目乐观，以为案件越来越近尾声，马上就可以胜利回归了。” 杜大用听着笑着说道。 “这些你看着办，他们谁敢造次，直接开骂，谁要是觉得委屈，就让他来找我，我保证让他反省到怀疑人生。” 铁师傅那边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杜大用撂了电话，知道大家这会儿都是在苦中作乐。 吃晚饭的时候，薛天航也给杜大用打来了电话。 “杜组，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在烟市日子就好过多了，原来天天都要走程序调卷，今天到现在结束调卷时间，烟市警方都是非常配合，没有一点儿要走程序的样子。” 杜大用听着薛天航就差欢呼雀跃的语气，知道佟厅打的招呼应该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要不然那个邹肃北还真的不买自己的账，毕竟人家也是实职正处级干部，而且很有可能就往上走一步的，不像他杜大用，别看年纪轻轻就是正处，保不齐一个大风大浪，就能一直卡在正处上退休。 “能配合就好，这是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吗？” “杜组，谈不上什么好消息，只不过现在走访起来容易多了，今天下午隆蔻市市局才通知我，让我明天去隆蔻市局办理手续，说是可以让当地十个派出所通力配合我们进行摸排走访。” 杜大用恨不得骂上两句才好，这还不算啥好消息？ 这可是佟厅的面子，可不是他杜大用的面子。 “那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晨八点以后，开始干活，一定要围绕着隆蔻码头那里开展工作，必须把那里当做主要的攻坚目标，既然洪大娟在那里停留过较长的时间，那么在那里一定有过生活痕迹，还有那个做进出口生意的被害人，一定要把他的社会关系全部摸出来，如果人手不够，我继续给你派人过去，这就是你钉在烟市首先要完成的任务。” 杜大用电话里说的斩钉截铁。 第1002章 有人开始伸手 “杜组，你放心，我只要人手不够，指定找你求援的，我在这里可不行，除了有一个以前认识的朋友，真的是谁也不熟悉了。” 薛天航这会儿也不敢说啥大话的，从杜大用的语气中，他就能感受到，杜大用对烟市的执念是有多大了。 “就这样，有困难，给我打电话！挂了。” 杜大用撂了电话，立马给佟厅打去了电话，不能用人朝前，不用就朝后的。 “杜局长挺忙啊！我等杜局长电话可是有一些时间了。” 杜大用电话一通，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佟厅给挤兑的恨不得扔了电话。 “佟厅，我这样的小兵小将，您不能这样挤兑啊！您想想，从830案开始，已经并出了多少案件，我为了这个案件，婚期都后移了，佟厅，您说是不是？” “你小子，每次给地市局出的什么主意？我就说段超越，张之杰怎么这么舍得的，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除了你小子出的主意，他们会把这样案件往省厅来移交？合着里面只要有难啃的骨头你就撺掇地市局往上移交？你个兔崽子，我和sj牙口就有那么好？” “佟厅，我们真的啃不动啊！刘焕那个卷宗您应该看了吧，牵涉到的地市局还少吗？段局那样的，还有张局那样的，还用我撺掇吗？他们自己不想万箭穿心，那不得赶紧往省厅移交的。您这是冤枉我了！” “骗保案，啃的我现在牙都崩了几颗了，还有林玲那个案件，你是统统移交了，可是省厅才有多少人？” “现在整个省厅，刑侦总队，经侦总队，就连治安总队都派了人过来支援了。” “佟厅，我发给您的案情汇报您看了没有？” 杜大用突然就插了一句。 “啥时候发的？你个兔崽子别挂电话，我先看看！” 杜大用还能说啥，只能听着对面电话里传来一阵阵一指禅的声音。 “可以啊！你小子可以啊！”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听到佟厅乐呵呵的声音了。 “这要是都是这个系列案件上的案子，那咱们东鲁省厅可算是露脸了。可以可以！嘿嘿……” “大用啊！好好干，看看能不能把这些案件串起来，这要是真的能串并，那可就美得很了。别说，你这个青年神探的称号还真不是白来的，刚刚那些我就既往不咎了，以后要注意，需要我和其他省厅沟通的，我肯定会沟通，烟市我是给你打好了招呼，谁要是再敢不配合，我就和sj汇报，直接摘了他的帽子。” 杜大用一听，这就是从严寒到酷暑啊！ “佟厅，您看完了吧，现在知道我为啥没办法了，我就这么点儿兵，而且工作重点就在潍市，不把段局这里诓进去，工作真的就没办法开展了。” “确实是这样，能理解！今天想要什么纸？” 杜大用给佟厅一句话说的脑瓜子嗡嗡的。 “你杜大用撅腚我不给你点纸，你能放过我？赶紧的！我一会儿要下班了。” “佟厅，何无惧他们三个被省厅经侦总队弄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不要多，何无惧和陈苏州回来就行，还剩一个，我们专案组放那儿就可以，您看我这个要求您觉着合适吗？” “这三个都是搞经侦出身的，你要他们回去干啥？你不就是找我补充三个刑侦好手给你吗？” “佟厅，您这样变通一下也是可以的！我这儿真的缺人，现在在烟市开展工作的就两三个，这肯定是不够的，马上还要出差几个地方，您觉得我这儿人够用吗？830专案组现在的人事权已经弄到了省厅那里，就算咱们李局和我都没办法增加警力，所以我只能向您求援了。” “这是sj说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主要随着你们830衍生案件的侦破，现在各个地市都在查积案，也都纷纷成立了专案组，结果案子没查多少，里面出现了不少什么非专业民警，sj这才立即让省厅把各个地市专案组的人事权收了回去，必须要经省厅批准，才能准许进入。” 杜大用听着就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sj说了，破积案是很好的，可是不能让破积案成了镀金的地方，案子没侦破不担责，只要有苦劳就行，那还成立什么专案组？今天开会才说的。” “佟厅，有人把手伸进来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你小子自己猜的。” 佟厅一推二五六，在电话那头嘿嘿乐着。 杜大用这才知道为啥省厅这么做了，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触动了什么人的痛处，这才趁着这次机会把手开始乱伸起来。 第1003章 清底(5) 和佟厅结束通话以后，杜大用点了一支烟，坐在办公桌那里开始发呆。 这会儿是真正的发呆。 杜大用想让自己的脑子空一下，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累。 于是这样默默抽了几支烟，杜大用才继续看起了卷宗。 因为杜大用要在历史案卷中找出来这些人如何集中起来的一个案子。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胡金辉和胡金明可能通过强五岳，强忠民中的某一个人走到了一起，那么胡金辉现在已知和洪大娟发生了交集，那么在94年的时候，这两帮人肯定是通过胡金辉交集在了一起，从而开始整合起来。 洪大娟这边有林家道，于水生三个人形成的团伙，强五岳当时应该就是两到三人的团伙，强忠民这样的人可能在强五岳那里就是被利用的人，还是那种一次性或者短期内利用的人，而胡金辉和胡金明则是一个更小的团伙。 那么在94年这段时间，会不会是胡金辉伙同洪大娟作了什么案子，而胡金明应该则是和强五岳的团伙伙同作了什么案子，最后在胡金辉和胡金明的联系上，最后这帮人纠集到了一起。 在这帮人纠集以后，94年在南河洛城发生的黄金贩子被害案，从而进阶到杀害夏国和形成的311案，跟着在96年做下了1227案，接着在98年，99年分别在秦岛，通海两地做下大案。 那么从99年以后，这个团伙明显发生了改变，不再去入室抢劫故意杀人，杜大用想着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当年的那些孤儿已经慢慢长大，有了自己正常的生活，所以换了一种绑架勒索的套路？ 还是这批人亲近的孤儿都已经被他们利用完了，而以前那些叫不动的孤儿，那会儿叫不动的可能就会更大，从而导致只能换一种作案方向，从入室抢劫杀人，变成了让孤儿去跟踪监视，而且最后实施犯罪的时候只是由他们本人去实施，而不是再像以前一样大家一起上？ 那么道理就应该能够说的通了，跟踪监视别人，有些混的不如意的孤儿可能觉得干这种不担什么太大风险的事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可能不会想到这帮人最后会杀人灭口。 那么在94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案件把两帮这样的人牵扯到了一起？ 杜大用一边看着卷宗，一边脑子里不停的转动着。 看了一会儿，杜大用拿起地图看了起来。 在潍市，烟市，这些地方画起了圈子。 接着又开始翻阅94年未侦破的入室抢劫案。 这一翻还真的翻出来问题来了。 这些案件都有个共性，没有杀人，只是蒙面抢劫。 而且是一个是潍市样烟市的走向，一个是烟市往潍市的走向，包括青鹭一部分地方。 当年这些连环抢劫案，也曾经被省厅列为省厅督办案件，只不过最后都没有侦破。 而这些案件最有特性的地方就是，在94年八月底全部结束，之后在这条走向上再也没有发生过。 杜大用继续翻阅了93年，95年，96年三年的积案，只在93年发生过蒙面抢劫的案件，但是案件的发案率并不是很频繁，而是让杜大用觉得很有节奏。 可是到了94年以后，这样的案件，从潍市到烟市的走向还是很有节奏的发生，但是从烟市往潍市的走向包括青鹭的走向却是案件发案率很高的，金额不等，可是连续性很强。 那会不会说明，强五岳他们当年反而是很有计划的在作案，而洪大娟以及林家道，于水生并没有太多的计划，而是随机性很强。 杜大用看到最后一起蒙面抢劫的案件是发生在烟市来洲市和青鹭渡平市交界的地方，从这个抢劫案发生过后，整个潍市，青鹭，到烟市的蒙面抢劫案件戛然而止。 杜大用现在继续翻看着受害人当年的报警记录。 从潍市往烟市去的方向，蒙面抢劫案件中一般为三到四名犯罪嫌疑人，被害人大多数为村镇经济条件不错的人，财物损失都在五千元以上，最多的一户被入室抢劫了两万八千多。 反过来再看烟市往青鹭，潍市去的方向，蒙面抢劫案件中一般为两名犯罪嫌疑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三个犯罪嫌疑人。 这里的财物损失就是非常不等，而且最重要的一条，家里有摩托车，而且摩托车都被犯罪嫌疑人骑走了，不过当年的警察也根据摩托车找过线索，可是根本没有找到摩托车的销赃地，那些摩托车就是无影无踪了。 第1004章 清底(6) 杜大用看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一些，看来让周如龙单独筛选烟市92年到93年的抢劫案，抢夺案还是范围窄了一些。 而且这些团伙作案在前期也不属于筛选范畴。 那么现在看起来，这两帮人就是在青鹭渡平市河西镇那起蒙面抢劫案中发生的交集。 这起案件的被害人在当年的时候，就是做摩托车组装的，可能两帮犯罪团伙，一个是看中了受害人家中资产丰富，一个是知道人家摩托车值钱，这才在当年碰到了一起。 这也是杜大用认为最有可能纠集在一起的一起案件。 因为当年这个受害人不仅被抢劫了现金一万三千多元，家里两辆崭新的摩托车还被犯罪嫌疑人给抢走了。 还有一个原因让杜大用不得不去往两帮犯罪团伙纠集上去想，这里是唯一一处经过现场勘察确定有六名犯罪嫌疑人实施犯罪的现场。 而在这之前都没有出现过！ 不仅如此，这个现场也是唯一脚印被破坏的现场，不过现场留下了三个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而有些地方应该留下指纹的地方，有着明显的擦拭痕迹。 那么由此推断，强五岳他们是有着明显误导警方的可能，留下指纹的一定是他们要解决的人，而林家道于水生他们应该是戴着手套作案的，因为在现场同样发现了纱手套的痕迹。 杜大用一边看着一边想着，整个案件也就渐渐的通透起来。 接着杜大用就开始写起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洪秋芬明天会接受彭师傅的询问，必须要清楚洪四爱去了哪里，最后消失的时间。 这对于张环清那个小院里面发现的女性骸骨是谁，算是有个推断的方向。 如果洪四爱确实是98年以后失踪的，那么张环清小院里那具女性骸骨，就要再次扩大范围去查。 还有林家道后门口的坑里，为什么会出现先埋掉一男一女，再埋掉四人的情况，杜大用目前还没有办法去判断，毕竟已知条件太少，那么推断就会出现问题。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强五岳，林家道，于水生到底在哪里？ 他们分别在各自的房子里藏匿了现金，黄金，其中于水生更是把大量的犯罪所得都交给了司琴打理。 这些人在这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从来没有回来过？就算是要躲在外地，可是三个人的本钱几乎都留在了本地。 而且有一点非常重要，从01年年底过后，这三个人只有林家道和司琴通过电话，其余两个人几乎是没有再和外界联系过。 杜大用想着这些，脑瓜子又开始有些涨了。 如果这些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又是因为什么死了？难道830案就是这帮人最后一起案件？ 在这起案件过后，揭文兵兄弟俩死了，那么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对兄弟俩死了，导致出了什么其他的情况？ 那么在830以后，为什么这些犯罪嫌疑人都没有继续回到自己的家里？ 按道理说，那会儿警察应该也没有知晓他们是谁啊？ 最后杜大用又转到了830案的作案动机这里来了！ 通查这些人，完全和三名银行工作人员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三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中已经被查到透明状态了。 杜大用再次打开电脑，开始审阅起三名被害人的社会关系。 可是怎么审阅，也没有发现这三个人和这些人发生过交集。 这会儿杜大用是真的有些郁闷了。 他可以肯定830案中一定有着什么玄机在里面，可是就是找不出来。 至于抢劫银行是为了钱，杜大用现在是一点儿都不信的，这几个犯罪嫌疑人除了揭武兵那个家伙没啥钱以外，其余三个人，哪怕都是犯罪所得，在当时也是家产颇丰的。 绝对不会为了抢劫二十多万跑去银行那里杀人抢劫的。 就算是有两百万，杜大用觉得都不一定会去抢劫。 因为在当时，他们手里还有着肖老板在手里，那会儿肖老板给出去的赎金也是二百多万，要知道那笔钱零头都是远远超过储蓄所被抢走的钱。 明明在知道自己就能获取这么一大笔的钱财下，他们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抢劫银行，还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杀害三个工作人员？ 这里面动机不显，杜大用就会觉得有太多的悖论充斥在这起案件当中。 想了半天，看了半天，杜大用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扔下手里的笔，开始按着太阳穴。 第1005章 清底(7) 一觉醒来，杜大用有些瓮声瓮气了，感冒了。 杜大用赶紧喝了一些热水，又去吃了一些热粥，结果还没吃完，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彭师傅打来的。 “杜队，洪秋芬已经来了，京城定海分局已经同意我们进行视频询问，我先把程序走一遍，然后等你来询问。” “行，那我马上回办公室！” 杜大用吃完粥，擦了擦鼻涕，直接就去了办公室。 等到视频接通，杜大用立马看到了被询问的洪秋芬。 打扮比较洋气，而且穿着上面也显得有档次，面容还算比较的精致，杜大用觉得可能和会化妆有一些关系。 只不过刚看完，镜头就已经转到了彭师傅那里。 “杜队，程序已经走完，可以正式询问了。” “辛苦了，彭师傅！” “杜队，感冒了？你这鼻子一抽一抽的。” “没事，昨天夜里应该是受了风寒，咱们开始吧！” 杜大用说完，镜头再次转到了洪秋芬那里。 “洪秋芬，现在应该叫你李芬，当年你改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没有记录？” “警官，这个和你们要询问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有，请你如实回答。” “警官，我就是纯粹不喜欢，我讨厌姓这个洪，非常讨厌！” “那你为什么姓李？” “我听说过，我家以前好像就是姓李，不过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是我在小时候听我们福利院保育员阿姨说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说我的，我印象里是这样，所以我就改姓这个了。” “不想继续姓洪，是因为我们那个福利院院长就不是个东西，她男人来我们福利院，我们那会儿十来岁的谁没被他摸过？现在想起来就让人恶心。” “你的意思就是洪大娟也被摸过？洪四爱也被摸过？” 杜大用顺着洪秋芬的话问了下去。 “那是肯定的啊！大娟还傻乎乎的向院长说过这件事，可是最后她是什么遭遇？她们那批人当中，大娟是被供销社看中要去做营业员的，可是最后去了哪里？纺织厂当女工！不说现在供销社如何，那会儿比不比纺织厂当女工要强？最后就是这个洪院长一脚把大娟踢去了纺织厂！” “那你怎么知道的？” “警官，我怎么知道的？姓洪的男人告诉我的，他还是一边摸着我，一边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的？清楚了吗？” 洪秋芬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对面的询问室里面这会儿一片安静。 杜大用擦了擦鼻涕，又清了清嗓子说道。 “洪秋芬，你们当年的遭遇，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去追究，咱们换个话题，洪四爱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最后见到她的？她和洪大娟关系是如何的？” 杜大用只能更换问题，这种以前的事情，就是真的，他现在也没办法帮到洪秋芬。 “洪四爱是当年福利院里面最漂亮的女孩，比洪大娟还要漂亮，而且发育的很早，我最后一次见到洪四爱是在94年年底，中间有过书信来往，那会儿我已经在上班了，在苍市乳品厂，做了一名挤奶工。不过我就干了半年我就走了！” “警官，你觉得我们孤儿有什么错？稍微一犯错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教养，只要让那些人不满意了，我们就是缺管教。在福利院我们受尽了凌辱，到了社会，社会没有给我们一点儿包容，动不动就是没人要的，动不动就是克父克母的，动不动就是野种，那会儿我们才多大？十几岁啊！” 洪秋芬最后几乎是用极度愤怒的声音吼出来的。 “警官，你可以自己去走访走访，我们进了单位的，有几个能在单位里面待下去的，人家知道我们孤儿没有靠山，那时候工作是有指标的，只要能把我们这种人挤走，有些人坏的都流脓，不仅诋毁我们，而且还让一些青工来骚扰我们，最后还说我们这样的女孩不够检点！” “和我们一起去的男孩，动不动完不成任务就会挨打，那是真的打，没头没脑的打，打的浑身青紫一片，第二天还得去上班，就是因为我们没靠山，而我们还有着工作指标，我们挨打，受到骚扰，被欺负，找了厂里，厂里人家都是沾亲带故的，而我们呢？只能听一些没用的话，安慰一下就被打发走了，回头该挨打还得挨打，该受欺负还得受欺负。” “你问我四爱去了哪里？你知道四爱遭遇了什么吗？我把当年的信都带来了，你们自己看看！” 洪秋芬从包里拿出几封信，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 第1006章 清底(8)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觉得有着心慌气短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当年在社会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个群体他自从案件接手以后才稍作了了解，可是根本没有想到，还能有这么多龌龊不堪的事情在里面。 不过这时候，余睿杰已经开始念起了信件内容。 “三姐，你好！我来单位已经二十二天了，可是我过得很不开心，甚至都不想活了，我们饮料厂的厂长，在今天早晨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说是要给我调整工作，让我当到办公室来工作。” “我当时看着他和蔼的样子，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出福利院以后，碰见最好的人。到了下班以后，他再次派人把我叫了过去，说是让我填一份转岗表，我就去了他那里。” “当时在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除了我们厂长以外，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比洪院长家那个坏男人还老！” “厂长给我倒了饮料，我喝了那杯让我今天难以忘记，甚至是这辈子难以忘记的饮料。三姐，我被人，糟蹋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厂长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里面，垫单上面都是血，我底下好疼好疼，三姐，我知道我被人糟蹋了。” “厂长根本不在，只有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在那里，我当时狠狠的看着他，结果立马被他打了一个耳光，他用皮带就开始抽起我来了，我还光着身子，被子也给他掀没了，三姐，当时我都给打麻了。” “三姐，你说我们这种孤儿会不会被打死了也没人知道？” “那个男人打了我一会儿，又把我糟蹋了一次，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告诉我，他是局长，如果要是说出去今天的事情，他就会把我弄死，还要把我的朋友弄死，我其实哪儿有朋友，只有我们那个班长对我还不算不错，其他的人也就和陌生人差不多。”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找我班长的麻烦，我就说我不会说出去的，接着他给了我五十块钱，说是让我去看看伤！还说明天晚上他会派车来接我，我很害怕，我想死了就算了，可是我又怕死，三姐，你说我可笑不可笑？” “三姐，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命？” “我还是没勇气去死，如果明天他继续糟蹋我，我就让他糟蹋吧，反正已经被他糟蹋过了，就像当年在福利院一样，只要顺从了，才能吃得饱一样，现在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三姐，你过得好不好？你比我要胆子大一些，能处到朋友，我就不行了，写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不是让三姐来我这里给我主持公道，我是怕我突然死了，没人知道因为什么。” “三姐，我也不知道再写什么了，望回信。” 此致，勿念！ “四爱，一九九二年十月二十一日。” 余睿杰声音并不大，可是这封信的内容一下就把在场的所有人拉到了四爱写这封信的场景之中。 “杜组，信件上面满是泪痕，应该是确有其事。 余睿杰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话。 “警官，我收到信件以后，就去了四爱的饮料厂，你们想不到的是，我去了同样被糟蹋了！” 洪秋芬这会儿脸色凄然的说道。 “我当时是在清河县那里上班，而四爱是在林苏县上班，我们两个地方其实隔了很远，二百多公里。我当时给我们班长五块钱，跟着送奶的车子去了苍市，从苍市下了车，再搭车去的林苏县，从早晨出发到快吃晚饭才到。” “到了县城饮料厂以后才知道，四爱还真的去了办公室上班，这会儿跟着厂长出去吃饭去了。” “结果我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点多快十点，四爱那时候才刚刚回来，那会儿四爱已经换到了办公室那里，所以宿舍也变成了单间宿舍，四爱见到我的时候，就带我先去吃了饭。” “吃饭的时候，我就问了她，因为那会儿见到她的时候，她可是过得不错的，比我一个挤奶工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告诉我，写信给我只是她一时冲动，后来第二天那个局长真的派车来接她了，带她去定宝市买了衣服，还带着她去了高档酒店，晚上她就和那个局长留在了定宝那里，两天以后，局长参加完会议，才把她带回了林苏县，走的时候还给了她五百块钱。” “她那时候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四爱已经顺从了，而且是非常顺从。” “到了晚上，我在她宿舍睡觉的时候，直接就被人堵了嘴给带走了。” “就在那天，我见到了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可是我那会儿身上已经啥都没有了，在一张床上被绑成了大字型，说句难听的话，他们连姿势都给我准备好了。” 洪秋芬说到这里，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杜大用也不由自主的掏出了烟点了起来。 第1007章 清底(9) 杜大用此刻的心情其实是极为压抑的，洪秋芬那种斥责式的回答，说明了当年的这些种种，对洪秋芬的伤害是有多大，绝对是能刻进骨子里的伤害。 一支烟抽完，杜大用再次擦了擦鼻涕，瓮声瓮气的说道。 “余睿杰，继续读下去。” “是，杜组。” “三姐，你好！我已经不敢给你写信了，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写一些什么给你。” “可是思来想去，我还是提笔给你写了这封信。” “你想不想来饮料厂这边上班？他说他能给你落实工作上的事情，我知道我这样说，会显得我很没出息，可是这样总比你在那里当挤奶工要好吧！”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什么靠山，我们也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样，受了委屈可以回家找父母去倾诉，让他们帮着我们讨回一些公道，我们只能靠着我们自己，可是我们这样的，还能剩下什么呢？” “三姐，我写出来的话，可能会很不好听，可是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写照，我们只剩下了我们的身体，一具任人宰割的身体。通过上次的事情，三姐你也知道了，就算是报案，又有什么用呢？” “还说你污蔑领导，听说你还在里面还被打了，这些都是后来我听说的，不过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较真，他知道你在哪里上班，甚至都说了你们厂长叫什么，而我只能听着。” “我写信给你就是让你知道，这次工作调动他真的答应下来了，只要你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就行，这是我求了他半天才求来的机会，你来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在办公室上班，就算是要那个，其实都已经发生过了，对我们姐妹来说，还重要吗？” “我知道你看到这里可能会骂我没出息，可是我怎么能够有出息呢？在京城小街小巷里面站着太多的像咱们一样的女孩，我是亲眼所见，她们难道没有家吗？” “三姐，你自己多考虑考虑，我希望你能来和我做个伴，最后悄悄告诉你，他有很多钱，我随信给你放了一百块钱，你买点好吃好喝的，过两天我再给你寄几件衣服过去，有一件滑雪衫真的特别漂亮，我觉得你穿可能会更加的漂亮。” “先写到这里，三姐，多思量一下。” 此致，勿念！ 四爱，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十九日。 余睿杰念完以后，特意清了清嗓子。 “还有几封信？” 杜大用问了一句。 “报告杜组，还有两封信！” “洪秋芬，继续说吧，我听着，如果中途我要询问你什么，也希望你能认真想想。信件上记录的事情，我只能去反映，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毕竟事过境迁这么久了，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撑，这点也希望你能理解。” “不用，那家伙已经死了，不过可不是我害了他，而是他自己生病死的，没活到新世纪就死了。” “当年，唉……我到底还是去了饮料厂，因为我们乳品厂里有个办公室的副主任，总是在我身边绕呀绕的，三十多岁的年纪，家是市区的，一个星期回去一趟，住的离我的宿舍也不是很远，有时候晚上会过来找我聊天。” “四爱没给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那会儿还能忍忍，可是这封信的内容却在我心里生了根。我那会儿上班的地方，一个班组就四个人，早晨上班要给奶牛喂饲料，挤奶，还要打扫牛房。下午能清闲一些，到了晚上依然要重复早晨的生活。” “一个牛房有六十头奶牛，其实非常累的，所以那个副主任就说找机会让我去养小牛，那会儿被糟蹋以后。我想着，还不如也让他睡一下，这样可以轻松一些，工资也不少拿，可是没两天，他老婆就来找我了。” “那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各种难听的话是铺天盖地，别看我是挤奶工，可是我打不过她，那会儿我衣服都给她撕烂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非常羞辱，比那次被绑在床上还要让我觉得羞辱。” “四爱说的没错，我们根本没有任何靠山，厂里那会儿明明有两三个比我大点儿的男人喜欢我，可是连一个上前拉的人都没有，最后还是我们班长等人家气出够了，这才上前把那个女的给劝走了。” “所以我在收到四爱信的时候，就觉得那是一个机会，可是我根本盲目的就跑到饮料厂去，我怕我在厂里的档案最后走不了，那我真的就是两头都落不着，于是我去找了厂长。” 洪秋芬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第1008章 清底(10)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直言不讳的告诉我，让我踏实在那里上班，说那个女的不会再来找我，以后他可以照顾我。” “那会儿已经快十一月底了，我下了晚班以后，回到宿舍就开始打包衣服，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出发了，我一声不吭就去了林苏县饮料厂，到了地方，刚好好像是十二月一号。因为四爱看到我的时候，就说这是新的开始！” 洪秋芬说到这里，继续点了一支烟。 “所谓的新生活，不过就是和四爱一起服侍一个男人呗！人家确实也真的有能力，我到饮料厂不到半个月，我的人事档案就转了过来，你们相信吗，那会儿我和四爱想的一样，觉得那个老男人就是我的靠山。” “其实，我们那会儿只是人生格局没有打开，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出来就到了小地方上班，加上我们本身就是女孩子，再长得还不错，最重要的，我们没有父母兄弟，只要能拿捏住我们，我们基本没有反抗挣扎的能力。” “到了林苏县，我也跟着那个老头去过定宝，去过津市，那会儿才知道大城市的繁华，才知道电梯有多快，这会儿我说这些，城里的孩子不一定明白，可是对我们这样的，这在当年就叫见了世面。” “93年过完年，我和四爱跟着老头去了深市，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外面的世界，因为老头要开会，我和四爱就去逛了逛深市，我们俩第一次见到了一件衣服要上万，一块手表要几十万，大的商场里面，一双亮晶晶的鞋就得一千多。” “那种自渐形秽的自卑从我离开深市一直跟了我快半年。回来以后没多久，老头就当了副县长，那会儿老头真的忙，四爱还是那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女人，而我不是，我在去了深市以后，就看到了商机，那儿女性的衣服太便宜了，我找老头借了一万块钱，我就一个人去了深市，就批发那种倒包的衣服，一斤十五块钱。” “除去所有开支，我买了五百八十斤的衣服，平均起来，一斤衣服大概是三件左右。老板告诉我有些衣服有洞，还送了很多的绣花给我，让我到时候直接找台缝纫机给贴边缝上就行。” “我拿回来，在苍市大河路夜市，19块到29一件，一千八百零三件衣服，十天不到我赚了两万八千多块钱，这还是除去了所有的本钱。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想着一切都要靠自己的。” “我那会儿准备带着四爱一起干的，可是四爱不想做生意，忘了说了，四爱那时候已经改名字了，叫王爱敏，是跟着那个老头姓的。” 杜大用听了这些，虽然和案情没有太大关系，可是杜大用却没有打断洪秋芬的意思，他知道，这是洪秋芬对过去的一种倾诉，是她对过去遭遇所有不公以及苦难的一种宣泄。 “洪秋芬，你继续说，今天时间宽裕，你可以把你和洪四爱发生所有的事情都说一遍。” 杜大用哪怕时间很紧，也得这样说，只有让这个洪秋芬说顺了嘴，这个女人才会和警察说更多的信息。 “警官，你很不错。其实那两封信都是很简短的，也是我两次劝四爱跟着我去京城，她拒绝我的回信。当年我卖衣服挣了钱，那会儿真的连钱想花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除了和四爱认识，和老头认识，剩下的只有福利院的朋友。” “洪大娟呢？” 杜大用插着问了一句。 “大娟我们联系过啊，可是她跑的更早，这才断了联系，我们当时是四个人，大娟，我，四爱，还有一个洪讲美，大娟是那一年第一个出去的，接着就是二姐洪讲美，我是老三，比四爱早出去一个星期。” 杜大用再次听到了一个新名字，洪讲美！ “我们四个当时在同一批出去的当中，算是四朵金花吧，这还要说到那个老妖婆，要不是她怕他男人在福利院惹祸，我们四个不会在那一年就都出去的。” “其实，相对于我们四个之间来说，大娟对四爱更好一些，大娟属于那种自己主意很多的女孩子，同样当年被老妖婆男人摸，可是大娟敢张嘴咬的，哪怕被打，她也咬，只不过有一次打狠了以后她才不敢咬了，后来告诉我们，她只是看看那个男人敢不敢打死我们。” 杜大用这会儿对洪大娟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第1009章 清底(11) “大娟从那时候开始也开始屈服了，不过她被摸了，能要到好处，而我们就不行，哪怕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她当年用的什么办法。” “所以最后四爱是投奔大娟都没有跟我去京城。” 洪秋芬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 “洪秋芬，你说洪四爱最后去了洪大娟那里？什么时候的事情？” 杜大用听到这里总算来了精神，这会儿鼻子都开始通透起来。 “就在93年的时候，信上写了啊！” “余睿杰，念一下。” “是！” “三姐，你好！你在京城过得好不好？今天大姐给我打电话了，打到厂里来了，大姐告诉我，想让我去她那里，她说她现在就在海边，天天可以看到大海。” “三姐，二姐讲美也去了大姐那里，今天也和我说了话，我听二姐的声音，感觉二姐很高兴的样子。” “三姐，老头现在对我越来越冷落了，听说县里中药厂进来一个女孩，长得也非常好看，还是中专毕业进厂的，老头最近对她有些上心，所以也不是经常来我这里了。” “老头对我这样，厂子里的厂长也知道了，最近也开始给我挑刺了。三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喜新厌旧的？老头现在只要来，我是想办法讨他的关心都不行，有时候都不做那个事情，只是让我给他按摩按摩，上次答应我让我进县里一个局里面的t委，现在也说等机会了。” “我感觉他现在好像对我无所谓了！我现在手里存了大概有两万块钱，所以我想去大姐那里转转，如果大姐那里有事情做，我想先跟着大姐后面做做事情。” “三姐，不是我不去你那儿，而是你上次不告而别，老头非常生气，说你是个白眼狼，我也是为了这个，今天被老头又打了一顿，还有，你在京城要小心一些，老头说不要让他找到你，找到你你就得完蛋。” “我怕我现在去了你那里，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老头到时候不高兴了，县里那些警察找我们还不容易吗？再说了，我现在手里有两万多块，去了大姐那里，你也知道大姐的厉害，对不对？” “三姐，以后不要再写信了，你留个你们胡同口的电话，有事我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不过这都要等到我到大姐那里以后才能告诉你我的电话。” “三姐，你一个人在京城好好发展，我这次只要进不去t委，我就离开老头，去找大姐。等你打电话来厂里找我，如果接电话的说我不在厂里了，你也别吃惊，那就证明我已经去找大姐去了。” “最后告诉你，大姐在东鲁烟市，听说那里还有仙岛的。” “三姐，保重好身体，做生意不容易，我这次随信给你汇一万块钱，我自己带一万去大姐那里足够。” “最后，谢谢三姐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来这里帮了我。” “此致，勿念！四爱，一九九三年四月三日。” 余睿杰一口气就把这封信读完了。 “余睿杰，看看第三封信里面有没有关联性内容。” “那个洪秋芬，这封信收到以后，你有没有给洪四爱打电话？” “我那会儿去了广大市，等我回来的时候，信都已经到了快十天了，汇款单也到了。我再给四爱打电话，四爱已经离开林苏县，去了大娟那里。” “还有看到洪讲美也去了大娟那里！那会儿我都想去了，只不过那会儿我已经谈恋爱了，虽然后来崩了，可是那会儿还在很好的阶段。” “不是说在98年时候，洪四爱还和你联系过吗？” “就来了一封信，还是打字机打出来的。要不是我以前的房东阿姨还算不错，那封信我都收不到。” “那封信呢？信里说了什么？从哪儿寄过来的？” 杜大用赶紧问道。 “被家里的狗撕烂了，当时看完就放在桌子上，等我回来以后已经是稀巴烂了。信里也没说啥，就问了好，说她和大娟，讲美都很好，让我不要挂念，也问了我有没有谈恋爱，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其他的也没啥了。” “最后还有个电话号码，不过我没记住，那会儿着急出门，想着回来打一下的，可是等我回来时候已经没了，还是拼都没办法拼的那种。” “当时我以为我没有打电话给她，可能她还会寄信给我，可是直到今天，再也没有任何信件过来，我都和当年的房东阿姨说好了，只要有信件寄给我的，一定要通知我，可是直到那地方拆了，也没有收过一封信了。” “警官，你们现在是有了大娟或者四爱，讲美的消息了吗？” “没有！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告诉你，这是因为案情需要保密的缘故，不过案件侦破以后，我们会联系你的。” 杜大用没有任何隐瞒的朝着视频里的洪秋芬说道。 第1010章 清底(12) “警官，四爱其实性格非常懦弱，从第一封信里面你们应该也能够发现这个情况。我们四个人里面，除了我以外，四爱和讲美都是性格偏软的那种。大娟是性格最为刚毅，也是我们几个当中胆子最大的那个。我是有着自己主意，有一些胆量，不过比起大娟，我还差很多。” “而且，我们四个当中，就属我长得最一般，四爱长得最好，其次是大娟，接着是讲美，最后是我，前面三个，讲美的身材最好，前凸后翘就是说她那种，四爱属于清纯秀美的，大娟属于那种，你们应该也有她们各自的照片，你们自己能看的见。” 杜大用知道洪秋芬说的没错，从目前已知的这些人当中，长相略胜一筹的就是洪四爱，再到洪大娟，因为洪大娟的长相比较立体化，看上去有点异国风情。 至于洪讲美，今天这个人名才刚刚出来，目前还没有搜集这个人的信息。 “洪秋芬，在你93年从广大市回来的时候，你就没有再和洪四爱取得过联系？” “给她厂子里打了电话，人家知道是我，还让我把四爱交出来，我就知道四爱从林苏县跑了。” “只不过她到了东鲁烟市那边也没有联系过我，直到98年的时候，突然给我寄了一封信，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杜组，第三封信中，没有什么关联信息。” 余睿杰这会儿接着洪秋芬的话尾插了一句。 “洪秋芬，这四封信，我们得留下，等到案件全部侦破，我们会还给你的，这个有没有问题？” “没有！这一晃十几年了，那时候要有现在这么方便，我肯定会去一趟烟市的。” 洪秋芬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洪秋芬，现在咱们谈谈洪讲美，你知道她当年从福利院出去去了哪儿吗？” “她和大娟都在苍市，大娟在纺织厂，她在麻纺厂，不过讲美应该比大娟离开麻纺厂的时间要迟一些，我们四个里面，就属讲美干活最厉害，也是最能吃苦的那个，她要是去大娟那里，我也觉得正常，讲美那会儿在福利院饿的最快，大娟经常能从老妖婆那个男人手里弄一些吃的来，那些吃的大部分都被讲美吃了。” “所以，讲美别的人不信，大娟她是一定非常相信的。我换种说法，当年在福利院的时候，大娟就像是咱们四个人的头头，对我们三个人挺照顾的。” “我听说，洪大娟当年离开纺织厂去烟市是因为认识了烟市一个朋友，这两个人还是什么汇演的时候认识的？当年确有其事吗？” 杜大用按照从洗头房得来的消息，开始帮着洪秋芬追溯往事。 洪秋芬听完以后，想了一会儿，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应该是有那么一回事，我们在十二岁那年确实参加过汇演，如果大娟当年认识了谁，我们应该知道的，不过大娟那个人有自己的主意，她如果不想告诉我们，那就肯定不会说的，我只知道在汇演的时候，她好像确实和一个女孩说话挺多的，可是我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属于哪个表演队的。” “如果你们想知道这些，可以去问问当年组织活动的组织，那会儿我们可是拍了很多的照片，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你们只要找到照片，可以发到我的邮箱里面，我应该可以认出那个女孩的。” 洪秋芬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朝着视频里的杜大用说道。 “彭师傅，你们还要辛苦一趟，再回一趟苍市那个福利院，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线索。” “洪秋芬，洪讲美有没有更换过姓名？” “这个我不知道，我改名字，还是四爱告诉我应该找什么人，用什么办法改名字的，这个都是她从那个老头那里得知的。” “你是怎么改的？” “有人专门做这个手续的，整套的手续，就是当年派出所户籍管理的家属做的，不过当年改一套挺贵的，农村户口变成城里户口，当年都是有价格的，那些花一万两万的，还不如找那种派出所家属去做手续，八千到一万五就可以搞定。” “整套的手续，然后派出所又不用审核的，直接盖章就可以上报，当年很多人都是这个办法成为城里人的。” 杜大用听完，都觉得非常神奇。 “我当年就是城镇户口，只不过从县里往市区办，加上换名字，当年花了三千五加两条烟就弄好了。” 洪秋芬说完，杜大用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样的现象。 第1011章 清底(13) 这种十几年以前的事情，而且那会儿也不够规范，能让人找到的漏洞实在太多，哪怕就是现在，还是能钻到很多的法律漏洞。 “洪秋芬，你听说过老九和三姨吗？” 杜大用翻着自己的笔记，问了一句。 “老九？洪芳草？我们那批女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她是隔年才出去的，我对她去了哪里不太清楚，不过大娟对她也挺照应的，我们四个是当年第一批出去工作的，老五到老七是第二批，不过她们当时不和我们在一个宿舍区，我们之间走动的也比较少，就连上课也不是在一个班里面。” 杜大用查了一下当年这个孤儿院的人数，确实是不少，因为山塘大地震，当年整个北河其他地市到处在接收孤儿，所以这批刚满十六七的特别的多。 “老八和老九是住在我们一个宿舍区，不过也没有住在一起，我们那种宿舍区都是老式平房，一个房间就十来个平方，只能住四个人，老八老九住在西头，我们四个住在东头，老八现在嫁到津市去了，在津市上班。老九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老八应该知道，我有老八的电话号码，也可以提供给你们。” “至于三姨，怎么说呢，我个人是不太喜欢她的，不过她对大娟挺好的，听说现在已经不在了，这是上次和老八聊天听老八说的，她说三姨已经过世。” “老八叫什么名字？三姨叫什么名字？” “老八叫洪卫兰，电话我看看，电话是…………，三姨我们都叫她三姨，好像是姓赵，这个我也不记得了。你们可以查一下当年的孤儿院的档案，她那会儿主要是照应比较小的，我们这些稍微大一些的，也就大娟和她走的近一些。” 洪大娟掏出手机，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和杜大用说着。 杜大用觉得询问到这里，他想要问的也差不多了。 “洪秋芬，今天非常感谢你接受我们的询问，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信件，咱们今天的询问马上结束，还希望你能留下你的电话和住址，这样我们在案件侦破的时候，有需要找你了解的地方，可以直接联系你，也省得你折腾。” “可以的，警官！我回头给这两位警官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以及电子邮箱。” “非常感谢！” “彭师傅，第一，这里结束以后，立即回头去福利院倒查当年汇演的情况。第二，搜集好洪讲美的所有信息，照片，以及生活轨迹。第三，倒查结束，立即赶往林苏县，倒查洪四爱当年在林苏县饮料厂的具体情况，厂子倒闭，就去找当年在厂子里上班的人，尤其那个厂的厂长。有关于照片之类的，直接往周如龙那里发送。” “知道了，杜组！马上就去办。” “那就这样，我这边先离线。” 杜大用说完，立马叉掉了视频窗口。 跟着杜大用开始用笔记本记录起来。 那么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年洪大娟极有可能是利用了洪讲美和洪四爱。 这样看来颇有过去那种跑江湖时候燕雀的意思。 这几个女性可能就是在行使着燕子的作用，而那些男人就是雀，通过燕子靠近目标，雀主凶，最后下手，毫不留情。 甚至大燕子底下的小燕子都不知道目标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只是盲目听从着大燕子的指挥。 按照洪秋芬的说法，洪大娟一旦和犯罪团伙进行纠集，那么洪讲美和洪四爱必然就是她手底下的燕子。 如果这样的犯罪团伙一旦有了这样的加持，那么危害性就会骤然增大。 反观当年的强五岳团伙，应该是利用了一些孤儿和流浪青少年，那么这样一结合，燕子出去目标找到，那些孤儿和流浪青少年进行行凶，这些团伙骨干完全可以实施监督，动不动手可能都要打问号放在那里。 而且洪秋芬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户籍改变的问题，这样一来，哪怕现在还残存着犯罪嫌疑人，应该也是和以前真实的户籍信息是脱离开的。 只要这样的情况存在，那就会非常的麻烦，哪怕你就是再网上追逃，可是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比对点。 杜大用写写画画结束以后，擦了擦鼻涕，又搓了搓脸。 案件看起来办到现在，成果非凡，可是杜大用知道，这些都是衍生案件，而真正的830才是这起案件的转折点。 因为从这起案件过后，类似于这样的案件就再无重复，似乎一切事情都是到了这个案件结束以后，就停止了一般。 杜大用现在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两个字。 动机！ 第1012章 清底(14) 整个案件的焦点就在这里，830案发生的动机是什么！ 杜大用再次把何无惧发来关于当年银行的信息查阅了一遍。 可是看了一个多小时，杜大用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动机因素。 在99-01年，整个青鹭农行系统都没有问题，也没有任何人能有机会和这些人发生关系。 杜大用不由自主的写下了四个字，社会关系。 那么当年这死的三个人当中，一定有着什么没有发现的原因夹杂在里面，那么又是谁呢？ 杜大用再次看了一遍这三个人当年的社会关系，可是看了一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当年的专案组几乎都要把这三个人的社会关系给穷尽到了十八代的远亲上面去了。 这种极度的无力感第一次在杜大用的身上弥漫开来。 杜大用这会儿都觉得这个案件是不是走错了什么方向，导致衍生案件一大堆，而这个830却根本和这些衍生案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难道单纯的真的就是为了抢劫？这是强五岳和于水生发了疯？就是为了做一件这辈子觉得了不起的大事？ 杜大用想着，赶紧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杜大用都觉得这就像他明天就能取代桑叔的位置一样不可能。 想着想着，杜大用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如果变更户籍信息不仅仅是犯罪嫌疑人呢？ 这个大胆的想法立马就像野草一样在杜大用脑海里疯狂的生长起来。 当年的专案组查阅的关联人信息就一定是正确的？如果就像洪秋芬说的那样，假如关联人中也有人用了假手续办理了真实的身份呢？ 杜大用重新看了起来，先是查了方志轩的亲属以及好友以及其个人是否有债务的所有。 接着就是奚蓉，刘燕燕，结果杜大用再次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所有人的家属，以及亲朋好友都是极其正常的，没有任何不清晰的地方。 这两个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债务问题。 一切还是正常的不行，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杜大用觉得就是这里不对，然而又找不出来哪儿不对。 杜大用合上卷宗，关掉电脑，决定明天回一趟青鹭，得自己花点时间把这三个人的家庭关系全部再理一遍，不能完全看着以前的卷宗就片面的认为以前的调查没问题。 目前这里已经没有太多新的线索去延伸，只要把人派出去，看看能不能把几个案件串并起来，只要有证据能串并，那么这个犯罪团伙基本就可以明了下来。 剩下来只有830这起案件需要好好的啃一下了。 想到这些，杜大用擦了擦鼻子，把工作计划修改了一下，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就开始发布命令。 铁师傅那一组一分为二，铁师傅带一个小组奔赴南河洛城，乔川带一个小组奔赴秦岛。 彭师傅负责整个北河那里，虽然人单力薄的，可是杜大用现在也没办法。 家里由陆芊芊带队，和项涌泉，楚信蕊三个人去苏省通海市。 薛天航带人待在烟市进行摸排。 至于潍市，杜大用只能把所有的工作交给了段局，由段局进行统一调度。 而他和罗新则是立即回青鹭，开始重新梳理三个被害人关联人的信息。 整个一上午，杜大用都在处理移交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法医鲁欣大姐打来了电话。 “杜局，六个人的dna已经全部取到，坑里面上部分四具男性骸骨做了比较精确的骨龄测试，年纪分别在18到22岁，坑里面下部分一男一女，根据骨龄测试，发现了很奇怪的现象，女性骸骨骨龄测试的结果，她的年纪在42到43岁之间，有过生育史，而那具男性骸骨骨龄结果，却又回到了年纪在21-22岁。” 杜大用听着这个汇报，这会儿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怎么突然就是四十多岁的女性骸骨了？ 这个检验结果还真的让杜大用顿时一头雾水了。 “鲁大姐，不会出错吧？” “杜局，我当时的想法应该和你现在一样的，于是再次做了一遍，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坑里面下部分的女性骸骨就是一个年纪在42到43岁之间的女性。”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没脾气了。 “鲁大姐，你把这十几具骸骨所有的检测结果做一个表格出来，然后全部拼接完整，这个一点儿都不能错。另外，我马上请一位师傅过去，他负责画像，我再请一个部里的颅骨还原大师来，看看他们相互结合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儿奇迹出来。” 杜大用想着就开始安排起来。 第1013章 清底(15) 和鲁大姐通完电话，杜大用立马给自己的公大导师张凤英打了过去。 “张老师，我杜大用。” 电话一接通，杜大用赶紧换了语气。 “张教授正在给学生讲解，请问事情紧急吗？” “紧急，麻烦你一下，和张老师说杜大用找！” 没一会儿，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 “案子办的如何？那两支枪找到没有？” “老师，我找您求援来了！” “怎么了？要我去东鲁公安厅去讲课？你们桑厅长给你下的命令？” 杜大用一听，这简直是误打误撞嘛！ “这是另外一件事，老师，您说的袁老师和您关系如何？” “你要做颅骨复原？” “老师高明，我这么小小一说，老师您就猜出来了。” “你这小子，这么会说话！还小小一说，你就差明着说了！我过会儿给小袁打个电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在什么地方？多大的工作量？如果工作量很大，我还要和他们省厅，市局打招呼的，我可以把他弄到公大来学习两个月。” 杜大用听完是满满的感动啊。 张教授等于是把面子里子的活儿全部给揽了下来。 “老师，来咱们东鲁潍市市局就可以，需要什么，那里的段局都可以拍胸脯答应下来，该发的奖金一分不少。” “行，这个事情交给我了，过年时候要来京城的，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老师，我们桑厅长找您来东鲁讲课？” “我新开了一个课题，这一下来了十几个公安厅找我过去讲课，我时间有限，只能去四个厅里。” “那咱东鲁算一个呗！我就算没时间过去，最起码您可以帮助我们省厅多培养几个人才也是好的啊，万一要是能和我合作，那弟子我不是如虎添翼一般。” 杜大用这会儿完全就是一副极其谄媚的态度。 “行！谁叫你小子是我的得意弟子。这个事我应下了。” “谢谢，谢谢老师！那我等老师电话。” “记得过年来京城，听见了没有？” “肯定来，必须给老师拜年！老师，我这儿忙着，这儿先给您赔个不是，我先挂了，老师您保重身体，再见。” 杜大用赶紧挂了电话，这是生怕万一自家老师想起来什么要是半道后悔那就完了。 安排好这些，杜大用赶紧吃了饭，和罗新立马打道回青鹭。 回到青鹭专案组，里面只有两个人在里面工作了。 周如龙和李诗琴。 两个人一看自家老大回来了，立马跑了出来，神情一派紧张。 “你们怎么看起来有些紧张？” “杜组，您不是在潍市那边吗？是出了啥事情吗？” 周如龙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 “回来梳理以前案件中的信息，你们俩该忙啥忙啥去。” 杜大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桌子上干干净净，笑着对罗新说道。 “我都以为积灰一层，还没想到干干净净的。” “我的桌子也是干干净净，后勤这次还真的选的不错。晚上回去吗？” 罗新给杜大用扔了一支烟问道。 杜大用摇了摇头，然后擦了擦鼻涕说道。 “感冒在，再说回去也是一个人，淑青不在青鹭，和我妈去考察店铺去了。我这突然回来的，她哪儿会赶回来的，她现在事业心可比其他的都重要。” “听你这口气，有点儿怨男的味道啊！我今天晚上肯定要回去的，要不然我家那位知道我如同大禹治水一般，那她的念叨就能成了我的大水！”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你回吧！我今天也没有打算马上走访，现在这个时间点也不合适了。” “我就在这里把所有的案件线索再理一遍，然后做好明天的工作计划，佟厅那里给我安排了人手，估计也要在晚饭时间来这里报到，要不然凭着咱们两个走访，没几天拿不下来。” “杜组，你还是自己来走访吧，毕竟你自己询问什么你自己有尺度，而且你所有的东西装在脑子里面，你那儿能起化学反应，别人可不一定的，我说的这个是实话，咱们也就最多多花一两天的时间，专案组也没有限期侦破的时间范畴，可以慢慢来！” “有来人的话，还不如直接放到几个出去的小组里面去，那样能起到的作用都比跟着咱们俩一起走访要强。” 杜大用听着也是点了点头。 “行！你统筹安排吧，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好一些，把主要精力全部放在案件侦破上。” 杜大用主打一个就是听劝。 第1014章 清底(16) 晚饭时间，下午经过省厅批准，青鹭830专案组调来了两个刑警。 一个是杜大用以前的老同事，范阳。 一个是青鹭市局刑侦支队二大队二中队副中队长，叫苗晟。 “杜组，没想到市局能给我这个机会，这兜兜转转我们总算又在一起工作了。” 范阳这会儿是真的高兴，下午得到正式调令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到现在都处于兴奋之中。 谁家里其实都有本难念的经，范阳也是如此。 虽然这次杜大用回来升为副局长，可是能给他的照应基本就是他本职工作以内的，回头看看薛天航，罗新，一个进了专案组，正科就到手了，一个已经是正科享受副处待遇，属于随时能上副处的级别。 可是他呢，还是副科级别，虽然杜大用回来以后交代他办理了一些事情，可是想升上去，没有功劳哪里可以的。 家里说了，结果妻子那里也没讨到好，还说人家是副局长了，只是交代他两件事，有啥用。 而杜大用这边还真的没有打招呼，只不过上次和李合力提了一次范阳，没想到这次李合力还真的挺给力的，直接放了一个指标给范阳。 至于这个苗晟，肯定就是李合力想要培养的苗子了。 不过李合力也还算可以，最起码没有调一个其他的进刑警队，再安排到这里来。 “杜局好！我叫苗晟，奉命前来830专案组报到。” 苗晟可不敢先在范阳前面说话，等到范阳说完，这才朝着杜大用立正敬礼说道。 杜大用回了礼以后说道。 “你们两个到了就得出差，这儿可没有时间允许你们过渡，而且范阳还要连续不断的跑几个地方，因为你是技术民警出身，所以这就决定了你必须要连轴转，有没有问题？” “杜组，我媳妇都说了，家里一切不用我操心，让我这次好好跟着杜组后面全力侦破这起案件，我跑的动！” 范阳满脸兴奋的说着。 “那你收拾行李，立即赶往南河省洛城市落林县，去了以后找铁师傅，他的电话我马上给你，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能不能准备好出发？” “行李就在那儿，随时出发。” “车子钥匙在罗新的桌子上，尾号36警的桑塔纳，汽油是满的，没吃食堂吃了就走，如果已经吃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是！我吃过了，马上出发。” “路上小心！” 范阳立正敬礼，杜大用回了礼以后，范阳立马就去拿钥匙，行李。 从进专案组到离开，十分钟都没有。 “苗晟，你呢？” “杜组，随时出发！我和范阳一样，行李已经带来，晚饭已经吃过。” “查一下去通海市的机票，争取今天晚上赶到通海市，这是陆芊芊的电话，也是这次带组的组长，你去了以后直接和她联系，她会告诉你详细的情况。” “是！” “去那里，找一下周如龙，让他帮你查一下，查完以后，你自己决定。” 杜大用指了指周如龙工作的地方，苗晟立马敬了礼就走了过去。 杜大用回到自己办公室，给李局打了电话，说了谢谢。 至于佟厅那里就不用了！ 杜大用随即吃了晚饭，开始把青鹭这边的信息梳理起来。 银行三名被害人，方志轩，刘燕燕，奚蓉都是父母双全。 杜大用把方志轩家里所有的社会关系全部列了表，因为明天第一个要走访的就是方志轩家的情况。 接着开始列刘燕燕的社会关系，奚蓉的社会关系。 杜大用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必须要一个个查，从近到远的查。 务必要一个不漏，从头到尾的捋出来。 杜大用现在只能用这种呆板的办法，因为想要突破830案，就必须要找到动机所在。 既然其他方面都排除了，那就只能在这个范围继续深耕细挖。 杜大用知道，哪怕真的有线索，肯定也是深埋其中，而不是迅速能够找出来的。 可是一旦找出来，杜大用相信，案件侦破指日可待。 刚刚列到奚蓉的时候，杜大用的电话响了起来。 “彭师傅，有消息了？” “杜队，我们已经找到洪卫兰，根据洪卫兰告诉我们的，洪芳草她最后一次见到的时间是在1996年，当时她和洪芳草一起在苍市环东县环东造纸厂工作。” “洪卫兰一直在环东造纸厂工作到99年，后来在单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津市人，00年下半年，造纸厂倒闭，洪卫兰和她现在的丈夫回到津市，目前夫妻俩自己开了一家小型的纸箱厂。” “在96年五月份的时候，洪芳草是突然就不干了，还有一百零二块钱的工资都是洪卫兰代领的。洪卫兰在这个期间并没有听说洪芳草和谁联系过，或者有谁主动联系过洪芳草，不过有一个关注点，洪芳草的耐力特别的好，根据洪卫兰说的，洪芳草走十公里路，中间从不用休息的，而且还快，一个小时多点儿，这个本事在当时的造纸厂都是赫赫有名的。” 杜大用听着这个特点都有些咂舌。 第1015章 清底(17) “杜队，我听完感觉这女的要是出去跟人的话，那真的是很难让人发现的，除了开汽车能甩开，我感觉这女的有个自行车，在那年月，真的是很难被甩脱的。” 杜大用听着都在点头，这搁九几年，就这种耐力，有个自行车，哪怕汽车差点儿意思，都不一定甩的开洪芳草。 洪大娟当年要是找了洪芳草，那么应该就是和那个三姨打听来的消息，要不然肯定会去洪芳草的厂里，那会儿洪卫兰和洪芳草在一个单位，但凡洪大娟去了，洪卫兰肯定多少知道一些消息的。 “杜队，那个三姨叫赵捷红，在00年三月份去世，可是同样在96年就不在福利院工作了，所以我怀疑是不是赵捷红联系了洪芳草，然后让洪芳草离开了厂子里。最让人觉得怀疑的地方，赵捷红在过世以后，她的儿女经济条件都非常不错，这个我已经和睿杰走访过了，一儿一女，房子都有，而且都是购买于98年，其中赵捷红儿子在99年的时候，还买了两台出租车，一台他自己开，一台他大舅子开。” “而我们查赵捷红爱人的收入才知道，赵捷红的丈夫在95年就过世了，当时赵捷红家里经济情况非常糟糕，她闺女那会儿上高中都没钱住学校，不过根据赵捷红的朋友说，在96年的时候，赵捷红的经济条件就突然好转了，也没见她做什么生意之类的。” “所以会不会是洪大娟，洪四爱这些人资助的，目前还不清楚，我们同赵捷红子女聊过这个事情，可是他们根本不清楚他们母亲的情况，从96年赵捷红出去以后，他们就一直就是赵捷红大姐照应着，我们找到赵捷红大姐，她大姐告诉我们，照顾孩子，赵捷红每个月给她一千二百块钱，她负责一日三餐，洗衣叠被，收拾屋子，这种情况一直直到赵捷红过世。” “是正常死亡吗？” “正常死亡，我们去属地派出所查了，死于心肌梗塞，送医院之前人就已经没了，当时赵捷红一个人居住，家里没有其他人，还是隔壁邻居叫她买菜去，最后才发现的。我们在周边也走访了，根据周边人反馈来的消息，那会儿赵捷红确实很胖，一米六出头的个头，将近有二百斤。” “而且赵捷红行踪特别的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做什么，她告诉别人她就是炒炒股票，可是我们查了她的开户记录，没有发现她有过股票开户记录。最后，在她死亡以后，根据他们子女以及我们从当时的邻居口中得知，赵捷红留下来的财产不少，除了房子以外，现金有二十三万之多。” 杜大用想着00年二十三万多，那确实是一笔巨款。 “杜队，二十三万多是现金，还有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我们听来的数字，这个没有考证，大概有一千克以上。” “她的子女都极力否认了有这么多的黄金，说只有一百多克，根本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多。我们想看看的时候，才知道那些黄金都已经置换了，老黄金换了钻戒，和更新了一些新款的金首饰。” “这就是我们了解赵捷红的大致情况。还有洪芳草，我们在下午的时候，又去了当年厂子里和洪芳草同车间的人，照片我们也拿到手，已经发给了周如龙，不过我看着洪芳草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只能说很普通很普通。” “个头大概在一米五八左右，还瘦的很，不过耐力好，力气大，而且非常的少言寡语，除了和洪卫兰有时候说说话，几乎平常不和别人交流。” “这里面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我们在走访和洪芳草当年一个宿舍工友的时候，她说洪芳草说话说的很少，但是别人提到兄弟姐妹的时候，她必定提她有个大姐，对她特别的好，可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个大姐。” “不过根据几个人的反映，赵捷红倒是有空去看看她的，那会儿洪芳草才有信件，根据她的工友反映，那几封信，洪芳草看的特别的重，经常阅读，而且看信的时候，非常认真，还戴着手套看，别人问她，她说她手粗的很，怕弄坏了。” “杜队，我认为洪芳草可能已经把洪大娟当成了自己的妈妈一样，要不然这种行为，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给我听完，我不觉得像姐姐，哪怕亲姐都不像，这完全就是恋母情结的体现。” 杜大用对彭师傅的话是非常认同的。 第1016章 清底(18) 再杜大用的认知里，这个洪芳草可能在年幼的时候，可能突然因为什么事情被洪大娟保护过，甚至洪大娟帮助洪芳草出过头，再加上洪大娟那种性格，还有平常对洪芳草的照顾。 完全可以在洪芳草的心目中留下母亲这种角色印象。 在过去的书本里也好，还是平常生活中，都说母爱伟大，母亲如何如何，说姐姐的毕竟是少，那么洪芳草可能就会把洪大娟代入到母亲这种范畴。 可能觉得洪大娟给予她的是母爱，只不过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她又被社会规矩所局限，所以只能别人提到亲人时候，她就想极力的说出她曾经获得过的爱，可是妈妈不能说，她就只能说大姐。 这种人当年一个月也就一百多的工资，竟然毫不犹豫放弃一百零几块不要，直接就离开了，也只有洪大娟能够让她这样。 反过来，洪大娟在司琴面前提到的老九和三姨，说明在福利院里面，那个赵捷红同样给予了洪大娟一些帮助，在正常人眼里，有些帮助可能是不起眼的，但是如果放在一个经常受到侮辱和猥亵的福利院里面，这种不起眼的好就会无限放大，这些人可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点点好，一点点坏都是牢记在心的。 就算时隔这么多年，洪秋芬但凡提到以前福利院院长都是老妖婆老妖婆的叫，而且说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这些都说明了什么，说明有种恨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那么赵捷红如果在很困难的时候被洪大娟知道了，必然会去伸伸手，这不是什么要去感恩戴德，而是下意识的就会去做的事情。 从赵捷红能够死于正常死亡来看，洪大娟绝对是对赵捷红有着骨子里的尊重和爱戴。 “洪讲美有什么消息没有？” “杜队，这个只能明天了，今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好，没事，咱们不着急，你和余睿杰就这样慢慢细致的走访，有些细节就在这些情况当中。” “我老彭办事你放心，只要能走访出来的，我光着脚都去走一趟。” 杜大用笑着继续鼓励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迅速把彭师傅汇报的情况记录下来，然后开始构建洪大娟这一块疑似犯罪嫌疑人的框架图。 像赵捷红，洪芳草这样的女性，如果一个是物色对象，一个去跟踪，加上洪讲美，洪四爱两个漂亮的女孩，想要获取一定的消息不太难的，这种情况下，从前期的入室抢劫杀人到后期的绑架勒索，这个犯罪行为完全可以做到精确的链条化。 那么在这之前，那个肖老板有没有对自己隐瞒了什么情况？ 杜大用现在都有些吃不准了。 不过这些只能往后稍一稍，明天第一个要去干的事情就是去把方志轩的社会关系全部再次梳理一遍，还得从他父母那辈就得梳理，这也不是一个小的工程。 杜大用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个多小时以后，笔记本上面已经出现了很多的横杠和问号。 早晨醒来，杜大用刚刚在食堂端上碗，就看见罗新神采奕奕的进来了。 “大师傅，三个煎鸡蛋，四个大肉包，一碗白粥，一份牛奶，一份小菜，我马上来端。” 罗新进了食堂就朝着后厨喊着。 “你这精神头，看来昨天晚上李萌伺候的不错。” 杜大用有些酸酸的说道。 “杜组，你看，这过来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开始这么粗放了。” “德行！你自己在家掏空了，合着补充营养就来单位补充来了。” 杜大用“愤愤不平”的说着。 “杜组，你这儿有个痘痘，我给你挤一下。” 罗新嬉皮笑脸的说着。 “滚滚滚！赶紧吃，吃了咱们赶紧走，过时我可不等你，你过会儿自己打车去我去的地方。” 杜大用给这家伙说的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 罗新端回餐盘，直接开始饕餮模式，杜大用这边刚放筷子，他最后放下了牛奶盒子。 打了一个饱嗝以后，罗新抹了一下嘴说道。 “出发！唉，这会儿真恨不得立马再躺床上去。” 杜大用把车钥匙直接扔给了罗新，左手手拎着一个电脑包和茶杯，腋下还夹着一个包，另一只手掏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连烟都没散给罗新就走了。 “杜组，你这就不厚道了，抽烟哪儿能一个人抽的，我自己掏了啊！” 杜大用把烟放在嘴上，直接把香烟拿到裤子口袋里面去了，然后右手扬了扬拳头。 第1017章 清底(19) 方志轩的父母已经退休，父亲原来是区里人武部一个普通的公职人员，母亲在户籍所在地的居委会工作，目前仍旧在职。 杜大用和罗新第一站就是奔赴这个居委会来了。 这边停好车，刚刚进居委会就看见一个警察出来。 “杜局好！” 这个警察看到杜大用立马就是立正敬礼。 杜大用一瞅，不认识啊，赶紧回了个礼。 “杜局，我是辖区派出所民警，我叫伏黎明。三伏天的伏，黎明就是黎明。我师父是甘长征！（第一册244章）” “甘师傅是你师父？甘师傅不是在金田分局法制大队吗？” “杜局，我师父现在还是分局法治大队大队长，这一片也是我们所的辖区，我来这里是做法制宣传的。还有，我是03年跟着我师父的，今年夏天刚刚下所。” “那正好，帮我们找一下齐主任，齐孝芬主任。” 杜大用笑着和伏黎明说道。 “是，齐主任在二楼，刚刚我还看见了。” 伏黎明立即带着杜大用他们上了二楼。 到了门口以后，杜大用对伏黎明说道。 “你在门口警戒一下，不要让无关人等进来，我们要进行询问，不适合打扰。”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这才进了这间办公室。 杜大用进去才看到，这里面竟然有三个人在里面办公。 “你们是？”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朝着杜大用问道。 “齐主任，我叫杜大用，今天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看办公室里面这些人能不能回避一下？” “你们是？” 齐主任没想到是来找她的，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 “830案专案组！这是我们杜局长亲自重新启动的案件。” 罗新这会儿正八经的给介绍了一下。 齐主任立马就让办公室里面的另外两个人离开了办公室，并且嘱咐给泡茶进来。 “齐主任，我们有茶杯，主要来就是为了了解情况，门口已经让伏黎明进行警戒，咱们谈话也方便一些，省得有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对你我都不好。” 齐孝芬听着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尽管问，案子过去好几年了，前两年夜里天天睡不着，这两年已经好多了，心理上也能接受一些了。” “齐主任，我们询问有些问题可能会比较的尖锐，如果让你觉得有些不开心，你只要想着咱们是为了给你孩子沉冤昭雪就行。” 齐孝芬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你和你爱人之间的感情如何？” 杜大用第一个问题就有些让人不舒服。 “我们那代人谈什么感情如何，都是别人介绍一下，觉得身份合适，家庭成分过关就行，至于其他的，那会儿也讲究不起来。” “老方一辈子都是老老实实的，要不然退休下来也不会就是个副主任办事员的级别。我呢，从区房管局退下来以后，到这里来发发光发发热，工资很少，就是图个有事做。” “我们夫妻俩这辈子都是本本分分的，也没有在外和别人结个冤仇的，就连计划生育工作，我都是按照实际情况来，并不是为了指标随意去抓人，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可是就是这样，我……” 齐孝芬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齐主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咱们这才刚刚开始，咱们为了方志轩，也稍微克制一下情绪。” 齐孝芬点着头，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了一下。 “杜局长，实在有些控制不住，毕竟志轩走的时候还年轻啊，我那会儿生他的时候，也算是遭了罪的，二十多岁，还没结婚，就这样没了，太让人难受了。” “齐主任，平缓一下咱们再开始接着谈好不好？” “没事了！你们想问什么都行，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说出来的。” 杜大用立马把洪大娟，洪四爱，还有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以及揭文兵的照片全部拿了出来。 “齐主任，你辨认一下，这些人中有没有你见过的？” 齐孝芬立马戴上眼镜看了起来，不过最后都是摇了摇头。 杜大用这会儿谈不上什么失落，这才刚刚开始，想马上就有惊喜，那是很难很难的。 “齐主任，这次询问还要对你和你爱人进行采血，这个也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杜大用说完，罗新立即拿出了采血的材料。 杜大用这次必须要核实这三个人是否亲生的事实，一旦中间有着领养抱养的可能，那就会让案件有着新的走向。 齐孝芬非常配合，罗新也顺利的采了血。 第1018章 清底(20) 这边血采完，杜大用打开笔记本开始继续询问起来。 “齐主任，在当年案发的前一天和案发当天，方志轩有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没有！教师节那天，我们居委会的王主任还要给他介绍女朋友，那阵子心情好的很，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方志轩有没有什么不太良好的习惯？比如赌博，出入夜场之类的。” 齐孝芬虽然听着不高兴，可是还是和杜大用慢慢说道。 “志轩一个月工资就一千一百多，每个月交给我八百块钱，他不抽烟，不喝酒，更别说什么打牌，下了班以后，就喜欢窝在家里看书，各种书都看，有时候在电脑上打打游戏，他喜欢弄一些手工艺品，就是拿一块铁，自己做成什么东西，家里现在还有不少的。” “而且志轩和他几个同学和战友关系都很好，都是在国企上班或者是在职能部门工作，当年志轩出事以后，他的那些朋友虽然都被调查了，可是在志轩出殡的时候，都来了，而且穿的都特别正式，礼金也是很高的。你们想想，志轩都不在了，这礼金就相当于给了就没想过收回去了。” 齐孝芬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说道。 “他们单位不是有个奚蓉吗？他们之间没有谈谈？” “志轩他爸不同意，志轩提过这事儿，志轩他爸了解过奚蓉的家庭情况以后直接就否决了，说是家庭情况不匹配，两个人结婚以后，矛盾会很多，志轩那时候只是对奚蓉有一些好感，谈不上什么爱。” 杜大用只是记录了下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追问。 “那么刘燕燕你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的，她父亲是中行青鹭支行的老信贷主任，目前已经过世了，就在刘燕燕被害第二年还是第三年人就不在了。” “那方志轩和刘燕燕关系如何？我说的是工作之余的关系。” 齐孝芬这会儿有些不高兴了。 “杜局长，我家志轩不是那种人，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不代表他的名声就让我们无所谓了。” “齐主任，还记得咱们谈话之前我怎么说的吗？我们不是要去坏了谁的名声，而是让你越客观越好，这样你才能提供出更多真实有效的信息对不对？我们既然重启830案，就是想着细致再细致的过一遍，这是为了咱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齐孝芬连着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再次点了点头。 “杜局长，抱歉，抱歉！是我狭隘了。刘燕燕是储蓄所当时的柜面主任，和我家志轩关系还是不错的，包括她爱人对我家志轩也是可以的，志轩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差劲，当年我们只是给刘燕燕送过一些化妆品，这还是志轩姐姐带回来的。他们之间就是同事关系，这个当年的警察也核查过。” 杜大用一边记录着，一边点着头。 “齐主任，就你知道的，我的意思就是你在家里听方志轩经常提起的人是谁？” “他们行长，主任之类的，有阵子提过奚蓉，后来被他爸给否了，也就没提过了。” “有没有频次特别多的某个人？” “没有！这个真的没有，再说，他在家吃了饭也就回他自己房间去了，也就吃饭那会儿，会说说一些闲事，其他的时候，基本都在他的房间里面待着。” “齐主任，你们那时候是准备让方志轩结婚以后和你们住一起还是方志轩有着他自己的主意？” “当然住一起啊！跟着我们住，他就算结婚了，他们小夫妻俩还能吃亏了不成？那会儿，我也准备等他结完婚，我就从居委会下来不干了。” “齐主任，我说的是方志轩他自己怎么想的？” 杜大用问完，齐孝芬有些懵了。 “他自己怎么想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觉得志轩应该是和我想的一样的。” 杜大用听完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只是继续记录下来，然后画了个问号。 “齐主任，方志轩对当年教师节相亲的事情，是从一开始听到就满意的不行，还是有着抵触情绪，最后被你们夫妻俩给纠正了回来？” 杜大用问完，齐主任再次懵了。 因为杜大用的问题和以前警察的问法根本不一样。 “这个我不知道，他爸可能知道。” 齐孝芬最后憋半天，只说了这句。 “方志轩当年在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哪个领导不好的话以及不尊敬的态度？或者说是他提及到储蓄所里面哪个人的时候，会有嗤之以鼻的态度？” 齐主任彻底给杜大用问懵了，因为当年警察问的就是和谁有过节，有没有在家里说过不合适的话，可是杜大用这里问的是态度，而这个她还真的没有仔细关注过。 第1019章 从青鹭再启 杜大用看到齐孝芬再次摇头，停下手里的笔对着齐孝芬说道。 “齐主任，有些事情虽然过去四年多点儿，可是我希望你能认真想一想，也许当年方志轩一句不经意的话，可能就是今天能破案的重要线索。就像你们居委会做调解工作的时候，你们也同样要了解的细致。我这样说，齐主任应该能理解吧？” 齐孝芬深呼吸几口气，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齐主任，我这儿再说一句你可能听着不高兴的话，你儿子当年也许并不愿意和你们多沟通，从我和你谈话到现在，你和你爱人其实对方志轩个人生活干涉的非常严重，你们可能觉得你们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可是在方志轩的心中也许并不是那样想的，你现在能给我们提供一个他关系最好的朋友名字吗？” “一定要是经常去你家的，你也非常熟悉的，无论男女都可以，最好是有几个说几个。” 杜大用对于齐孝芬这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因为这是一种老式家庭，有着近乎严格的家庭生活要求，父母会指导孩子如何如何去做，不否认，这样可能会让方志轩不会走什么歪路，可是一旦走了歪路，可能比起那些一般家庭出身走歪路的孩子还要快，程度还要更深。 “刘宗言，韦勇，也就他们两个和我家志轩来往比较多，女的没有，如果要是有，韦勇的女朋友也经常跟着一起过来，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杜大用看了看罗新，罗新一边问着齐孝芬，一边开始用笔记本查阅起来。 “齐主任，你说的刘宗言是不是他？” 齐孝芬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接着罗新继续一边问着，一边查阅。 “齐主任，这里有三个韦勇，你确认一下是谁。” 齐孝芬扶了扶眼镜，在罗新翻到第二个的时候，确认了下来。 罗新这时候才朝着杜大用点点头。 杜大用对这两个人是知道的，现在让罗新这么做只不过是要激发一下齐孝芬的思维。 “齐主任，那会儿年轻人在一起聊天，应该你也会听着几句的，他们主要的话题你听过哪些？” “刘宗言和我儿子一样，他也在银行上班，也是银行里面的经济民警，所以他们平常说的都是一些专业上的事情，不过更多的时候，我感觉他们在聊女孩子的一些事情。” “韦勇在电力公司工作，也是志轩的高中同学，他那会儿高中考上了高中专，去了齐宁读的书，我家志轩那会儿去当了几年兵，毕竟学习成绩不太好，那么出路就只能在当兵上了。” 杜大用知道方志轩当年的兵种就是通信兵，属于那种文职兵。 “志轩退伍回来，区里安排工作，那会儿他爸还算有点儿人缘，志轩分配到了区里木器厂，那会儿木器厂效益还是可以的，志轩进的是保卫科，可是那样的厂子说黄就黄了，正好我认识的一个老大姐有点路子，志轩才进了储蓄所当了经济民警，那会儿想着银行总不会说黄就黄了，可是现在想起来，还不如……” 杜大用一边记录着，一边让罗新查阅着。 罗新在杜大用停笔以后，把笔记本电脑给杜大用看了看。 杜大用看完以后，朝着齐孝芬问道。 “当年找的人是不是就是刘燕燕的母亲？” 齐孝芬看着杜大用点了点头。 “那么在方志轩没有进入和睦园储蓄所的时候，那会儿他应该就认识刘燕燕了，我能不能这样理解？” “是的！” 杜大用点了点头。 “刘燕燕爱人当时并不在青鹭，我看了一下，他是99年才调回青鹭来的，那会儿方志轩去刘燕燕家里多不多？” “齐主任，从我们调阅的信息内容来看，方志轩是在98年进入和睦园储蓄所工作，而98年的时候，刘燕燕的爱人孟凡杰是在99年调回青鹭的，而刘燕燕当时是一个人居住的，平常孩子是在她父母那地方待着，周末的时候，她会接孩子回去一起住，方志轩那会儿和刘燕燕走动的多不多？” 齐孝芬被杜大用问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杜局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的。”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批评过方志轩？” 杜大用这会儿的表情非常严肃。 “齐主任，我希望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但凡你现在还想隐瞒什么，那么在我们后期的调查中，假如出现了你明知道一些事实却不告知我们，齐主任，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杜大用这次真的没有一点儿客气了。 第1020章 从青鹭再启(2) 齐孝芬低着头，点了点，跟着又摇了摇。 “杜局长，我不知道他们俩到底什么情况，那时候刘燕燕有时候会有应酬，应酬之前会和我家志轩提前说一下，那会儿就是我家志轩去做这些额外的事情。” “98年冬天那会儿，咱们青鹭下大雪，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刘燕燕是有应酬的，可是孩子他爸那会儿刚好也出去聚会去了，两个酒店就是隔着几步路的，孩子爸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不该看见的，刘燕燕正一只手抱着我儿子胳膊，另一只手却伸到我儿子裤裆那里去了。” “老头子是看到志轩单位车子才过去的，可是近了看到这幕，立马就掉头走了，车子是志轩偶尔开回来的，老头子那会儿还怕人划伤了，没事还给看着一会儿。” “再说了，别人家孩子可能还会记错，可是自家孩子怎么可能会出错的，不过我俩谁也没提，他爸就是拿着其他的类似事情和志轩点了一下。” “在志轩出事以后，我们也怀疑是不是那个孟凡杰找人动的手，可是警察也查到孟凡杰那会儿也有个情人，人家也是情投意合，正想着办法准备离婚的，最后还没有作案时间。”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说刘燕燕和方志轩的事情？方志轩那会儿人都没了，你们怎么想的？” 杜大用看着齐孝芬问道。 “我们夫妻俩怎么说？我们是看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了吗？再说了，农行领导，已经把事情定了性，是牺牲，我们能怎么办？怎么去说这个事情？说了以后就能对破案有帮助吗？老头子已经故意误导警方刘燕燕的爱人了，要不然你们警察当年会查那个孟凡杰吗？” “我们都算是体制内的，牺牲这个词难道你们不懂吗？定性你们不懂吗？意味着三缄其口不懂吗？我们那会儿能去抹黑吗？” 齐孝芬压低着声音，用低沉的语气咬着牙说着。 “杜局长，这是你来问我，因为你是大领导，这么年轻的市局副局长，你知道这样的职务已经打败了全国多少公职人员吗？要不然我能告诉你？我马上要从居委会下来了，这会儿能给儿子报仇，你又是大领导，这就是我能给我自己的理由！” “作为一个母亲，难道我不知道今天我说的这个情况重要吗？可是当时就是不能说，说了会毁掉三个人的名声，会毁掉整个农行那会儿的宣传，而我和老方都是体制内下来的，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吗？再说了，查了孟凡杰，老头托人打听着的，但凡那会儿知道孟凡杰有可能，那我们才能说，才敢说，你杜局长认为呢？” “齐主任，说出来就行，我对这个事情不发表意见，现在你告诉我的，我已经听进去了，这个情况我会妥善处理的，今天咱们的询问到此结束，我们马上还要去找你的爱人核实一些情况，你提前告诉你爱人一下，让他在家等着我就可以。齐主任，我只是要抓到凶手，你们能告诉我一些实际情况就可以，我不会扩散，更不会更改以前的那些已经定下来的事情，而且私情和牺牲是两回事。” 齐主任含着泪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杜大用和罗新回到车里，罗新打着火以后说道。 “真的想不到啊！” “字里行间听门道，但凡我们提及刘燕燕，齐孝芬就有些避讳这个女人，而且作为一个柜面主任，算得上储蓄所小领导了，方志轩竟然很少在家里提及，这都是在向我提示着，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问题的。” “再说了，一个柜面主任，那样的年纪，储蓄所里就一辆小车，还能让刘燕燕经常使用，而且还能让方志轩偶尔开回去，这种情况就是有着大量的不正常，如果方志轩是什么特种兵，或者是武警里面那种行动士兵，刘燕燕让他去接送还能算个理由，可是一个文职兵，当时也只能忽悠一下不懂的人。” “如果这些都不算有问题，我这个警察也算是白当了，这就是我让你在我提问之前不停查阅资料的原因。” “像齐主任这种老干部，还是基层老干部，他们什么年代过来的？某些方面的经验炉火纯青。现在方志轩已经不在了，可是还有个名头在那里，而那份荣誉已经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不这样一步一步抠出来，你以为齐主任会告诉我们？” “我可以和你打个赌，方志轩老爷子肯定会否认，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会否定，父亲和母亲不一样的，父亲可能更加理智一些，而母亲可能为了能给儿子报仇，才会非理性一些。” 杜大用点着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慢慢说着。 第1021章 从青鹭再启(3) 两个人到了方志轩的家中，方志轩父亲方学农已经给这两位泡好了茶。 “我家老婆子都说了，你们要是先来问我，我肯定不会说的！当年查孟凡杰的时候，我自己都花了无数精力，找警察朋友打听，自己去孟凡杰当时工作的地方跟踪孟凡杰，把孟凡杰的那个情人也调查了，也跟踪过她，我也是人武部出来的，虽然没有当上什么领导干部，可是我那会儿也接触过警察。” “我方学农没啥大本事，可是我儿子没了，我肯定要查的，你们现在掌握的那些有关于孟凡杰的信息都是我找出来的，如果当初就是他找人干的，我准备自己一个人带把枪，不把他打个稀巴烂，我都不姓方！” 杜大用听着方学农愤愤不平的语气，知道这位老爷子当年肯定是下了大功夫的，只不过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 “方老，我们知道你是晚年得子，三十七岁才有的方志轩，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和我们说实话，咱们今天抛开那些荣誉，就是定性牺牲带来的荣誉，你当年第一次发现以后，你有没有继续跟踪过你儿子和刘燕燕？” 杜大用一边问着。一边掏出香烟散了一圈。 方学农在杜大用给他点着烟以后，抽了一口才说道。 “杜局长，这是我家老婆子告诉我的，你这么年轻在这个位置上，肯定是有本事的警察，要不然光靠溜须拍马肯定不会让你重启这个案件的。” “不过今天咱们的谈话，你不要记录，做到心中有数即可，能做到，咱们继续往下说，做不到，喝完茶，你们请便！” “我虽然老了，可是也知道身后荣誉的重要性，如果是让我儿子抹着黑在下面，我作为他父亲，我做不到，否则哪天我下去了，没脸见他。” 杜大用听完，把笔记本一收，让罗新关掉录音器以后才开了口。 “方老，你说就行，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保证，方老你说的，我放在这里。”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信你！往往你这种年轻高级干部，比我见过的那些老油子要强太多了。98年冬天，我老战友请吃饭，吃完了，晚上喝了酒，出了门有些冷，刚好还在下雪，这一激，我就准备撒个尿，那会儿也不算啥停车场，往那儿一去，看见我认识的车了，回头我就去车前面的树丛里面去了。” “等我出来时候，刚好看见我儿子和刘燕燕，两个人有说有笑，当时刘燕燕挽着我儿子胳膊，一边走着一边还歪着身体，把另一只手伸到我儿子裤裆里面去了，当时我就愣住了，我赶紧往树丛里面又去了。躲在树后面，看了一会儿，两个人进了车子里面，我儿子打着火，刘燕燕就抱着我儿子啃了起来。” “我怕他们被别人发现了，赶紧捏了个雪团扔了过去。接着我就离开了！” “回去以后我就给老婆子说了，老婆子当时要给志轩打传呼，我没允许，我怕儿子好容易进了银行里面，到时候给弄出来了，毕竟当时进去也是刘燕燕母亲帮的忙，人家能让你进，还不能让你出来？” “我那会儿只让老婆子给儿子打传呼说我有些气闷，当时想着儿子回来，我得问问，后来我觉得不能问，问了家里可能就不会安宁了。我也和老婆子打了招呼，志轩回家，一如平常，一个字都不准提，我那会儿想着就是跟一跟，得知道已经到了啥地步了啊，到底是因为个啥两个人才那样了？” 方学农一边说着，一边几口就把烟给抽完了。 杜大用立马继续散了一支烟，然后把香烟放在了茶几上。 “打了传呼以后，志轩回来的很快，我看着他状态还可以，就说自己没多大事，是他妈担心有事，结果，在得知我没事以后，志轩很快就再次出去了，那会儿下大雪，我没办法跟着，只能任由他去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我儿子和刘燕燕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寻常了。” “我一开始并没有跟着我儿子，我是跟着刘燕燕的，可是刘燕燕的私生活并没有很乱，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和孟凡杰两个人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吵架，我才知道，孟凡杰在外面已经有了其他女人，而且还被刘燕燕给发现了。” “我连续跟了刘燕燕二十二天，刘燕燕也没有和其他男人打交道，到了第二十三天的时候，我看到我儿子了。两个人看起来没啥联系，可是就是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进了一个小区，现在已经拆掉了，这个我没必要说谎的。” 方学农这会儿是很认真的说道。 第1022章 从青鹭再启(4) 杜大用没喝自己的茶，而是拿起方学农泡的茶喝了一口。 别小看这个不起眼的行为，这就是杜大用再向方学农表示他认可他说的这些话。 方学农看到以后，表情立马松弛了一些。 “杜局长，你是个讲究人。” “我继续说，志轩跟着也进去了，我最后跟着进去的，两个人最后进的是一个屋子，过了大概有两个小时，两个人又是一前一后出来的，这回是我儿子先出来的，我这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了啊，那就是满足以后的神情。” “隔了一会儿，刘燕燕也出来了，那会儿其实我想上去问问的，可是为了孩子的前程，我忍住了。” “第二天我去那里冒充租房子的，问了一下，原来那里是刘燕燕买下来的，这户人家去了太国，再托人打听打听，我才知道，那里是刘燕燕老同学的房子，出国之前卖给她的，而且刚刚买的时间也不久，在我儿子去了储蓄所大概有两个月以后。” “所以，杜局长，我家志轩应该在进入储蓄所两个月左右，就应该和刘燕燕有着不正当关系了，要不然刘燕燕也不会那么着急买个房子当做他们幽会的地方。” 杜大用不管方学农说的对不对，都是露出赞许的神色点着头。 “而且我发现我儿子和刘燕燕幽会是很有规律的，往往都是在每个月月头三四号到月中十一二号之间。” “方老，这个可能和女性的生理周期有关系，在那个时候，刘燕燕会认为怀孕的概率比较低。” 方学农被杜大用这样一说，老脸突然红了一下，赶紧喝口水，点了点头。 “方老，他们这种关系持续了多久？” “杜局长，你等一下，我看一下，我有记录的。”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佩服这个老头了。 方学农去了卧室，找了一本蓝壳子的工作日记开始翻看起来。 “到00年四月，两个人再也没有出去约会过。因为我后面也跟了一段时间，大概有三个月，结果根本没有发现这两个人之间有过约会，我那会儿感觉，好像是我儿子有啥问题了。” “是不是和奚蓉有关系？” “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这两个人根本不交集的，我跟踪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吗？” “那你跟踪过奚蓉吗？” “没有，我没事跟踪她干嘛？就她那样的家庭，我肯定不同意的，除非方志轩不认我这个老子，不认他自己的妈。” “我这个不是歧视奚蓉的家庭，可是那种家庭负担真的很重了，从农村考上来的，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还有不少穷亲戚，加上她母亲身体也不好，志轩怎么承担的起？就是我们家全部贴上也是不行的。” “两个人生长环境不同，家庭条件相差很大，那么无论在以后的生活中，以及事业上都会有着很大的分歧，我作为一个自私的父亲来说，志轩和刘燕燕睡在一起，刘燕燕是能给志轩一些东西的，可是那个奚蓉怎么可能的？” “只会我家志轩倒过来去想办法帮助她，一个本身就没有多大本事的男人，再去消耗自己的人际关系帮助一个扶不起来的家庭以及个人，只会两个人一起变差，甚至更差！” “我方学农虽然一辈子没有其他女人，可是这种事情看的太多太多了，就是平反返城那年，什么爱情，什么有了孩子，大部分人不都放在了一边？我说假如的话，奚蓉就算扶起来了，她不去回报她的家庭？尤其那种家庭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就这个，能不能做到互补？” “要是女人贴心一点还好，要是不贴心呢？到时候我家志轩以及我们脸面关系的投入是不是统统打了水漂？再说了，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还有其他的亲属，都是日子不太好过的，就算两个人成了家，一旦女人知恩图报，就会让一个小家庭陷入困境的。” “方老，我看您的材料，您当年也没有回去啊？”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 “我老丈人很厉害的，何况那时候我都多大年纪了，老家也没什么人能够帮助我的，我还能怎么办？杜局长，我就是说说当年我的态度，所以奚蓉我肯定不会跟踪的，何况他们两个确实也没有发生交集。” “我没有跟踪奚蓉，后来没有跟踪刘燕燕，可是我还是跟踪了我儿子的啊！” “在志轩没有和刘燕燕继续约会以后，我先是跟踪了刘燕燕，刚刚我也说了，跟了三个月，后面跟我儿子也跟了半年的，你可以看看，这是七月份，停止跟踪刘燕燕，这是01年一月份，停止跟踪我儿子。” “不过这半年，我也没见我儿子有什么不正常的来往，更不要说和什么陌生人联系过的，后来我又跟踪了刘燕燕两个月，那会儿过年期间我都没有放弃过，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方学农这会儿都有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第1023章 从青鹭再启(5) 杜大用拿过方学农手里的工作笔记本开始看了起来。 上面确实如此，到了01年3月10-11日是最后两天跟踪的记录。 “杜局长，这是最后两天的跟踪记录，一个是周六一个是周日。从00年四月开始，我每个星期都是不确定时间的跟踪，我也怕刘燕燕或者我儿子发现我，所以我就不挑时间的去跟踪。从01年三月我停止跟踪，我儿子那会儿下班也就正常回家了，也没有出去过，那阵子天天打游戏很多。” 方学农说完，拿出另一本蓝壳的工作日记本出来。 “杜局长，这是我跟踪孟凡杰的记录，从01年九月中旬开始，直到02年十月，我整整跟了他一年时间，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孟凡杰根本不可能雇人杀刘燕燕和我家儿子的，那家伙和他的情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而且那狗日的对他的那个小情人非常好，几乎是天天到点回家，正常上班，极少应酬。” “我了解了一下，孟凡杰经济收入有限，如果按照他那时候的收入，除了交给刘燕燕一部分，其他的要是和那个小情人约会，居住，也就勉勉强强的，这要是雇凶杀人，还抢劫银行，我肯定不信的，就那些抢了钱的，凭啥要听一个没权没势人的话？逻辑不通嘛！” “方老，这些跟踪记录我都要带走的，可能会对我们侦破案件有一定的帮助，案件侦破以后，我们会把这些笔记本还给你。” “没事，没事，拿走吧！如果能破案，我还没死，我一定花我们老夫妻一个月的工资去你们那里放鞭炮，谁不让放，我亲自去找他理论。” 杜大用只是笑笑，然后先把笔记本收好，再朝着方学农问道。 “方老，现在咱们来谈谈刘燕燕，你可以评价一下刘燕燕吗？” 杜大用问完，方学农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刘燕燕，怎么说呢，我对她印象还是挺好的，虽然当年我家老齐找的她母亲，最后我家志轩能进农行储蓄所也是她拍板的，没有她拍板，志轩不一定有机会进去的。” “而且，说句公道话，如果发现自家男人在外面有了女人，想着和我家志轩做点那个事也很正常，我这不是为了给我儿子开脱啥，毕竟一个大小伙，没谈过啥恋爱，刘燕燕又是过来人，长得也还可以，稍微用点心思，别说我儿子了，一般小伙子都扛不住的，何况还是他的领导，是个人也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头，看着是赞同的，可是罗新却在杜大用眼中看到了不屑。 “杜局长，刘燕燕性格上面，我觉得还是挺好的，虽然她在私生活上和我儿子有些纠缠不清，可是在工作中还是有口皆碑的，这个我也调查过的，在工作中，刘燕燕真的算是兢兢业业的，而且非常稳重得体。这只是我远距离的调查，毕竟也没有近距离接触，所以只能是我一家之言。” “方志轩有没有认识其他的女孩？我说的就是刚刚退伍回来以后，以及在木器厂工作那段时间。” “没有，那会儿退伍回来，志轩也没有在家里停多久，很快就去了木器厂上班，那会儿木器厂工资高，福利待遇都还可以的，谁也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到闭了，最后成了永明家具厂，这里面有啥我也不好说了。” “木器厂女工不多，再说了，女工志轩也不会谈的，他自己心里有数，倒是有两个阿姨给他介绍过，可是最后都没能成，不是人家嫌弃志轩，就是志轩自己看不上的，要不然刘燕燕那种成熟女人动动手指我家志轩怎么就会像个哈巴狗一样了，就是没谈过恋爱，没和女的睡过，我这不是说一定要祸祸人家女孩子，现在谈恋爱啥情况你们也知道的，不像咱们那会儿了！”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在方学农这里抄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 因为这个老头本位思想太严重，几乎一切都是朝着方志轩有利的方向去考虑的。 哪怕他的儿子现在已经不在了，这种思想依然在他脑子里面根深蒂固。 离开方学农那里，罗新上了车就说。 “杜组，这种爹太吓人了！那会儿真的和方志轩谈谈也是好的啊，愣是一个字没说，自己悄摸摸的跟踪那么久。” “老头有老头自己的理由，而且是那种利益为先的理由，这种理由在老头那里就能完全说服他自己了。在老头看来，点破了，万一他儿子会告诉刘燕燕呢？那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杜大用一边看着方学农的笔记本，一边和罗新说道。 第1024章 家有难念经 “杜组，说句心里话，你看看咱们在这起830案中，查出来多少人性问题，各种各样的人层出不穷，有时候我看那些卷宗的时候，心情真的有些沉重。” “犯罪的根本原因，要不就是经济有问题，要不就是情感有问题，最后一种心理有问题，这些只是起因，但是犯罪的程度就和人性有关了，有的在经济上犯罪手段会缓和一些，有的是不择手段，同样在其他方面也是如此，有的人报仇只为一人或者是关联人，但是有的就是滥杀无辜。心理有问题的，喜怒无常就是他人性的本质所在，完全就是他个人人性的扭曲，这种犯罪的，甚至在没有实施犯罪的时候，大家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但是最后知道以后才会觉得恐怖，落差会很大。” “你刚刚说这些话是要告诉我什么？李萌在家和你说了什么？” 杜大用头都没抬的说道。 “你怎么想到李萌身上去的？” 罗新颇为不服气的问道。 “你作为一个刑事警察，竟然和我说人性问题让你心情沉重？你哪门子心情沉重？无非就是老头说的那些情况引发了你的共鸣而已，李萌在家说了啥？结了婚有了孩子，你就是甩手掌柜了？就和我杜大用差不多了，为了案子就快六亲不认了？” “没有那么严重好不好！什么六亲不认的，没有的啊！女人唠叨那不是常有的事，动不动就回不去，孩子有点啥，她着急也没个指望的，这不就开始数落我来了。” 杜大用笑了笑说道。 “你别没事在家里瞎谈案件里面的故事，女人这里和咱们不一样的，别看李萌以前也是刑警，现在她是啥？孩子妈，你罗新的老婆，她还要兼容同事，同学，朋友，自己父母，公公婆婆，咱们案件里面到处充斥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听完，还得听你八卦这些，那心里所想，就是你说这些故事的延伸。” “下次和你说话要注意，我这有点儿小情绪从哪儿引发的你都猜的出来，太吓人了。” “滚一边去吧！还我吓人？合着不就是没办法没皮没脸朝着我张口说晚上能不能回家吗？德行！” 罗新脸上抽了抽，赶紧按了两声喇叭，两眼正视前方，不再搭话。 “三天一次回家，其余的别想！给李萌找了麻烦就来和我谈人性，谈沉重，罗新，你还真的长进了！” “谢谢杜局厚爱！我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吗！大家都在忙里忙外的，我这回了青鹭就想回家确实不太好，也确实真的张不开口，可是李萌告诉我，孩子都没事开始念叨了，我就……” “行了！李萌没想过你能大富大贵的，估计想着你能到副处她就非常满意了，再往上她心里也得犯嘀咕，而且李萌不会离开青鹭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呢，也没啥雄心壮志，跟着案子能镀镀金，这些我都知道，本来就是让你盯着杜家的，也没想着你能一直干着刑警方面的工作，案子结束，找个地方落脚，回去以后告诉李萌，就说这是我说的。” 杜大用知道，罗新不是那种干刑警的料，可是现在案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必须跟下去，原来以为这起案子不会很久，现在案子僵持在这里，连他自己的婚期都推迟了，这才让李萌想的比较多了。 哪怕李萌以前也是刑警，可是哪怕是刑警，也是有家有业的，真的到了具体的日子里，都会掂量自己的斤两，罗新啥样，李萌心里一本清账，只能帮他杜大用打打辅助，真的是自己破案，罗新也就是个二把刀，与其最后因为案件问题被调离，还不如守好自己能力范畴以内的，一个青鹭市局合适的岗位，能照应到家庭，对于现在的李萌来说，足矣。 “大用，有心了。” “今天就这五个字我爱听！” “下次有事明着说，我们职务有高低，可是我们之间的友情无高低，别在家里装了，到了这里还要装，我就想问你，累不累？” “这不是怕你难做吗！” 罗新臊眉耷眼的说道。 “我有什么难做的，李萌都能看出来我会怎么做，你自己在这儿云山雾罩的，只要案件结束，你去哪儿我都给你找好地方了。再说最后一次，我和你的友情，在你不触犯法律的大前提下，永远不会变质。只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以前那会儿你是不要脸的很，这会儿倒是要起脸来了，说实话，现在我都不稀得说你。” 杜大用一副我很鄙视你的味道朝罗新笑着说道。 第1025章 从青鹭再启(6) “去刘燕燕母亲家里！” “不去方志轩朋友那里了？” “不去了，价值不大，刚刚简单看了一下，我从方学农跟踪的记录里，发现方志轩那几个朋友在方学农的记录里，出现的概率很低，那就说明他们来往其实没有那么多，方学农已经跟踪这么久，你觉得方志轩那些朋友还能比方学农了解方志轩？真的让方学农知道他们之间有谁和方志轩来往密切，依着方学农那种老头，他必然会去跟踪一下满足他的好奇心。” “去刘燕燕母亲那里，用方学农的消息来探刘燕燕母亲的底，我觉得她应该知道一些的。” 杜大用目视前方，和罗新解释了一下。 到了刘燕燕母亲那里，杜大用特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把帽子正了正，这才敲响了大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出现在了杜大用的门前。 “进来吧，不用换鞋，听说830案重启了，这是有了进展？” 老太太转过身，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区。 “秦老，这不是找您来了解情况来了！我叫杜大用，这是罗新。” 杜大用跟着老太太后面介绍了一下。 “坐吧！已经四年多了，听说重启，我找人问了问，杜大用，青鹭市局副局长，纪检主任，也是青鹭有名的青年神探，当年案件就是你们出警的，只不过后来权力不够，移交给上级专案组了。当年你才入警一年左右吧？没想到成长的这么快！” 杜大用只能点着头，因为老太太以前在八十年代末期担任过一届非常委副区长，分管教育，文化，旅游方面，现在已经七十出头的年纪了。 刘燕燕的哥哥目前还在北辽金洲市底下一个区担任区委办公室主任。 “秦老，我们刚从方志轩父母家里过来。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和您核实一下。” “如果谈的是我女儿的个人问题，不要记录，不要录音，那我们还能谈谈，否则咱们之间，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老太太说话气势还是很强的。 “看来秦老已经知道了！不过您放心，我们只是了解情况，不会记录，不会录音。” “想问燕燕和方志轩之间的事情吗？在我看来，就是正常的男欢女爱而已，其实你们没必要在这上面关心。” “别急着和我争辩什么，我虽然年纪挺大，可是我是女人，一个正常女人，还在三十多岁的年纪，自己男人长期不用，还在外面偷着腥，燕燕那样做无可厚非，关键孟凡杰那种男人，简直就是不要脸至极，要不然燕燕会拖着不离婚吗？” 杜大用听着眉头皱了一下。 “秦老，我没有想和您争辩什么，我的意思是想问问您，当初您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是您自己发现的，还是有别人告诉您的？” “我家燕燕自己说的！你刚刚开始说从齐孝芬家过来的，我就知道那件事瞒不住了，可是这和杀害我女儿的抢劫犯没有任何关系，她牺牲的本质是不可改变的。” 老太太再次强调了一下，也是在特意提醒着杜大用。 “秦老，能说说当年刘燕燕怎么会告诉你的吗？” “怎么会？我也是女人，我能看不出来她脸色从灰败到红润？我能听不出她原来说话要死不活到神采奕奕？” “我从基层一步步上来的，从六十年代在街道就开始做妇女儿童工作，七十年代后期担任教育部门的领导，我难道不知道我自己的女儿？” “秦老，刘燕燕是不是在方志轩前面还有过其他的异性？希望您不要说假话，我如果下定决心去查，您应该知道，我肯定能够找出蛛丝马迹，不过那时候，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隐瞒的住了。” 杜大用这会儿说话的时候，神情是非常严肃的。 老太太看了看杜大用，又看了看罗新。 “秦老，您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了，如果后面有什么不太好的情况发生，我只能说抱歉，而且我也认为，您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我，因为您儿子现在都没有我的级别高，包括您也是。最重要的是，我还是省厅纪检副主任，我也是东鲁省厅的直管干部。” 老太太眼神逐渐的暗淡下来，嘴里开始嘀咕起来。 “你真的厉害！太厉害了。” “秦老，你前面说话，没有提升语气，当我那样问您以后，您就开始强调了，而且强调的内容和我问的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您不觉得过头了吗？” 杜大用非常锐利的说道。 第1026章 从青鹭再启(7) 老太太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年纪不大，判断力很准。” “秦老，是您太顾及到刘燕燕的面子了，我要听的是真话，我才能在那些真实的情况中找到可能存在的线索，而不是因为名声问题，您还继续选择讳疾忌医的方式。” “您如果真的实话说出来，我会考虑到您儿子现在是什么职务，您现在在别人口中的口碑，您也是当了很久干部的老同志，实事求是我就不谈了，可是我就想让您明白，刘燕燕是您的闺女，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只是在帮她找到杀害她的真凶。” “另外，我们还要给您采血，不是针对您一个家庭，而是所有受害人的直系亲属都必须要采血。” 老太太这会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喝完以后说道。 “先采血，证明我闺女肯定是我亲闺女。她的事情，我平缓一下告诉你，不过他要回避一下，我可以信你，但是我不信他。” 杜大用点点头，并没有一定要让罗新参与。 接着罗新给老太太采了血以后，很自觉的就出去了。 “现在只有我和你了，今天我说的话，你直接放在脑子里，可以当成一个故事来听，但是我请求你，一定不要向任何人去说，具体到别人，你认为你能去调查你就去调查，但是不要牵连到我们。”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着头。 “我家燕燕是六四年出生的，如果活着今年刚好四十一岁了。她哥哥是高考恢复以后，第二批考上大学的，而燕燕是在八二年考上财校的，八六年毕业，当年分配到了青鹭三建做出纳，这个你们从档案上可以看见的。” “我和我家老头子那会儿一个是青鹭中行支行的，我是区教育局局长，我们并没有给燕燕用权力带来便利。” “可是燕燕那会儿想去中行工作，我们并没有支持，但是我们这样做在燕燕眼里认为是不公平的，因为她的哥哥那会儿从北辽大学毕业以后，就进了政府部门，她以为是我们找了我们的老同学帮了忙，其实根本没有，我这里不会和你说什么假话，没有就是没有。” “所以这就在燕燕心里埋下了一根刺，认为我们夫妻俩是偏爱儿子，忽略女儿的父母。” “在燕燕毕业进入单位以后，我们谁也没想到，燕燕很快就谈了恋爱，那时候谈对象，个头高，像电影演员就是首选的，可是我们看待问题肯定和她不一样的，我们觉得那个男孩根本不会有什么前景可言，所以坚决制止，这个我们做的不好，我利用了手里的权力把那个男孩子调走了，直接让三建把那个男孩子打发去了工地，而且是外省的工地。” “我们以为燕燕这样就会断了念想，其实那会儿她真的非常叛逆，竟然直接跑去了那个男孩那里，两个人在男孩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关系，结果导致燕燕怀孕了。” “那会儿我们只能选择妥协，可是一件意外却发生了，男孩在施工过程中，意外坠楼死了。燕燕那会儿死活还不同意打了孩子，偏偏执意要生下来，最后还找了孟凡杰来当这个孩子的父亲。” 杜大用这会儿才是真的惊到了。 “这些事情，我们都是三缄其口的，除了我们家里人知道，孟凡杰知道，就连孩子自己和那个男孩的家人都不知道。” “你们确定那户人家不知道吗？” 杜大用想着还是问了一句。 “不知道！当年燕燕和那个男孩来往都要避开所有熟悉的人，而且男孩出事的时候，燕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那户人家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孟凡杰是怎么回事？” “没看他的材料吗？他为什么能到学校三产企业里面去当领导？” 杜大用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会儿孟凡杰还算是个东西，我们家并没有亏待他，可是自从我和老头子退了以后，他也开始失去了机会，从那时候起，他们的家庭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那会儿计划生育已经开始，燕燕有了孩子，和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要一个孩子了。可是孟凡杰心里面也有执念的！哪怕当年保证的再好，没用！” “我那时候挺后悔退下来的时候没有去区x大，要不然燕燕也不会因为家庭关系，自暴自弃成那个样子，别人眼里的刘燕燕和我们看见的刘燕燕是不一样的。” “我看刘燕燕那会儿调去农行是很突然的，是不是您给帮的忙？” 杜大用紧追不舍的问了一句。 第1027章 从青鹭再启(8) 老太太这会儿才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秦老，看您这副表情，我想应该不是您和您爱人帮忙的。” “杜局长，确实不是！其实燕燕和孟凡杰之间是有着协议的，他表示只要他能当个小小领导，这些事情他都可以答应下来，这个主意也是我过世的老头出的，当时我家老头子和孟凡杰领导关系还是可以的，孟凡杰既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这样的人物在当时那会儿，我们夫妻俩认为是可以手拿把掐的。” “不过，我家燕燕并不喜欢孟凡杰，只是那会儿没办法，迫于无奈，只能结婚。当孩子出世以后，直到孩子一周半，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在一起同房的。” “孟凡杰那会儿当了小领导以后，也开始慢慢累积他的资源，在一些需要的场合，我家燕燕也会非常配合，所以外面人都以为我家燕燕和孟凡杰非常相爱，其实只有我们知道，燕燕根本对孟凡杰没有一点儿爱意。” “刚刚说了，在孩子一周半的时候，有一次应酬完了，孟凡杰趁着酒意就强行和燕燕那个了，那是他们俩第一次发生矛盾，孟凡杰对燕燕动了手，根据燕燕说，差点把她给掐死了，她才没办法的，只能让他那个了。” “老头子听说姑娘挨打了，那肯定不乐意的，立马就把孟凡杰叫了过来，孟凡杰过来以后，又是磕头赔礼道歉，又是写了保证书，老头子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才算了结了这件事。” “夫妻俩就这样平静下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哪怕就算我退下来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刚刚也说了，燕燕在三建是出纳，等到孩子三岁上幼儿园的时候，燕燕在单位里面也是从出纳变成了会计，那会儿就和区里打交道多了，而来往中，认识了当年在区财政局乡镇财政服务中心任职副主任的易捷。” “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杜大用听着这个名字像女人名字一样，赶紧先问了一句。 “男的，容易的易，捷达的捷！” “那会儿易捷比我家燕燕大不了几岁，从市财政局t委下来的，长得高，人也帅，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来往很多，这个易捷报的进修学校就是燕燕当年毕业的财校。” “那会儿我们也不知道两个人有了私情，这还是我们后来听孟凡杰说的，那会儿我是第一次觉得我家燕燕非常过分的。” “燕燕回来直接和孟凡杰摊牌的，答应帮着把他调到外地再升一点，但是他得对她和易捷的事情不干涉，甚至对孟凡杰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表面上让孟凡杰和易捷成为好朋友，然后等易捷来家里做客，孟凡杰在客厅假装宴请宾客，而他们俩却在卧室里面颠鸾倒凤。” “这些要不是你杜局长这样逼我，我肯定不会说的，两年之前，老头子还在，那会儿就是你再逼我我也不会说的，老头子是极其要脸面的人，当年警察第一次问我们燕燕的事情，我家老头子就说了，但凡往外说一个字，他就吊死在这个房子里。” “现在老头子也不在了，儿子也在北辽那边，和这边没什么交集的地方，加上这次是你杜局长亲自上门，所以我才决定说出来的，但凡老头子还在世，今天你一样得不到这些信息的，我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再把老头子逼死的。” 杜大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这样的事情，怎么都没有曝光出来，看来当年刘燕燕的父亲应该是用了极其决绝的方式杜绝了这种信息的外漏。 哪怕当年的孟凡杰也没有敢吐一点点口。 “孟凡杰去了外地以后，燕燕就把孩子交给我们了，平常她也很少回她自己的家，而是在北市区租了一间房子，没事去那里和易捷两个在一起过日子。” “可是这种日子时间并不长的，持续了两年左右的时间，易捷被调回了市财政局，那会儿他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间，那阵子燕燕其实很消沉的，不过她那会儿的身份就已经完全局限住了她，她曾经和易捷讨论过，如果她离婚了，易捷会不会娶她，易捷明确的表示了拒绝，因为燕燕那会儿的身份同样不会被易家的父母所接受，更不会被易捷的大伯接受。” “易捷的大伯是？” “省财政公共支出处的领导，易丰年。” “易捷走的路数是基层锻炼，再到市财政t委，再从市财政到区财政基层，上了副科级以后，再去市财政，那是奔着正科去的，易家怎么可能会让易捷沾上这样的离异带孩子的女人。” 老太太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第1028章 从青鹭再启(9) 杜大用看着老太太，也觉得老太太这口气叹的没错。 从字面看起来的刘燕燕，爱岗敬业，工作和气，对待同事热情大方，对待工作严谨负责，最后还有把现金箱扔回储蓄所的行为，这些已经完全掩盖了刘燕燕所有的私生活。 加上后面的牺牲两个字的加持，这就是当年侦破这起案件时候的禁忌，没有人会擅自打破这样的光环，何况这还是个内部已经完全达成三缄其口的情况。 当年彻查了太多的情况，对于刘燕燕，方志轩，奚蓉三个人的个人私生活调查也是做到可查尽查了，但是易捷这个人根本没有出现。 “秦老，咱们喝点儿水，接着谈！”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 “杜局长，老头子不在了，家里也就没有茶叶了，要不然早就给你泡茶了。开水瓶就在这里，你自己倒水喝，我现在生活过得简单，儿子让我去他那里，可是我不愿意离开这里，我现在能跑能动的，也根本不用别人服侍，挺好的！” “就是一个人有时候有些无聊，不过齐孝芬马上也要从居委会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对了，杜局长，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秦老，说到易捷调去了市财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那会儿易家是不会接纳刘燕燕的，你还说刘燕燕那时候情绪很消沉。” 杜大用一边说着，老太太一边点着头。 “那会儿我家燕燕确实非常消沉，不过两个人断的很彻底，那会儿燕燕就像开了窍一样，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估计那会儿稍微成熟了一些吧！不过易捷做事还算体面，托人把我家燕燕弄去了农行，也算是燕燕这两年和他在一起的报答吧！” “接着孟凡杰也调回来了，两个人还真的在一起过起了日子，就算那种夫妻生活都算正常有了，那会儿我们都挺高兴的，就连孟凡杰那会儿都觉得日子过得挺舒心的。” “这种日子也没好两年，孟凡杰那两年表现不错，再次被单位外派出去，职务也升了上去，这一升上去，应酬就多了，孟凡杰应该也就是那会儿开始出问题了。” “一开始的时候，孟凡杰一星期还能回来一趟，毕竟离得不是特别的远，可是渐渐的回来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了，有时候一个月都回不来一次的，这样的做法肯定会引起我家燕燕的怀疑，于是她就自己偷摸去找了孟凡杰。” “结果去了以后，孟凡杰就告诉她了，他在外面有人了，而且还准备和他要个孩子。” “孟凡杰说他年纪不小了，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甚至要我家燕燕辞职不干了，然后偷偷生个孩子，他们再领养回来。” “燕燕显然是不同意的！那会儿她刚刚在农行干的不错，也颇受领导重视，也是她换了职业以后有机会腾飞的机会，怎么可能会辞职偷偷生个孩子的。” “这次是他们两个第二次爆发冲突，那会儿我已经快退了，可是还没彻底的退啊，孟凡杰再次赔礼道歉，和那个女孩子断了，其实也没有断，只不过是做起来更加隐蔽了而已。” “到了我离休以后，孟凡杰经常在家里和我家燕燕发生争吵，不是那种大吵大闹的，就是说话非常噎人的那种，甚至对我家燕燕说，让燕燕和那个女孩成为好朋友，她在外面假装，他和那个女孩去卧室大被同眠。” “这就是赤果果的报复，是撕破脸皮的报复，我家燕燕哪里会同意，也正是因为孟凡杰这样做，才导致我家燕燕就是拖着不离婚，直到方志轩出现！” “那会儿孟凡杰表面上看起来是丈夫，其实两个人背地里和仇人也差不了多少了。齐孝芬和我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方志轩那孩子我也认识，退伍回来，去了木器厂，后来木器厂倒闭以后，齐孝芬就问了我，我虽然离休了，可是找个一般的工作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所以我就大包大揽了下来，毕竟都是认识挺久的关系。” “等到燕燕回来以后，我就和燕燕提到了这个事情，那会儿老头子也准备伸把手帮个忙的，可是燕燕说他们农行储蓄所马上要招一批经济民警，而方志轩刚好是退伍回来的，正好可以去试试，我想着，这样咱们既不要担什么人情，还能白赚方家的人情，也挺不错的，这才有了方志轩进农行当经济民警的事情。” 老太太现在总算说到了方志轩和刘燕燕重叠的部分。 第1029章 从青鹭再启(10) “那会儿我家燕燕和孟凡杰基本就是那样了，大家就那样混着日子，直到有一次燕燕去应酬，燕燕喝的有点多，正好他们所里小车驾驶员有事，让方志轩临时帮他接送一下。” “燕燕那次看到是方志轩来接的，就和方志轩说了他的工作是她帮的忙，接着又和方志轩聊了她的家庭生活，虽然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可是那会儿还是回了家，并没有逾越底线。” “可是自从那次以后，两个人应该是有了暧昧，那会儿我家燕燕应该还没有想她和方志轩之间发生什么，不过很快就有了导火索，孟凡杰和原来那个女孩子有了孩子，这件事当孟凡杰和我家燕燕摊牌以后，我家燕燕有些不能接受，那阵子他们家里再次发生了冲突，这也是他们俩之间第三次冲突，也是燕燕活着时候的最后一次冲突。” “那会儿燕燕他们所里小车司机因为家里老婆怀孕，孕吐特别厉害，所以方志轩经常会帮着代开一下车子。” “最后两个人还是没能忍住，燕燕回来和我谈了她和方志轩在一起的事情，估计应该是酒喝多了，那种激情之后的兴奋，让我都觉得燕燕已经快要疯了。” “这些事情，刘燕燕父亲知道吗？” 杜大用在这里插了一句， “不知道！燕燕爸爸还是很严厉的，虽然我那时候在没离休之前，工作挺忙的，可是和我家燕燕沟通还是比较多的。燕燕对我信任度会比对我家老头子高一些，再说了，这都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作为男人拿主意，那肯定也是不合适的。” “自从两个人之间有了关系，我家燕燕和孟凡杰几乎就相当于形同陌路，孟凡杰也因为有了孩子，就再次调去了外地，不过燕燕也没让他好过，每个月要出一些抚养费的，毕竟孩子也叫他爸爸叫了这么久的，而且他能有今天的职务，也是离不开当年我们的扶持。” 杜大用虽然心里有些腹诽不已，可是脸上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害怕老太太一不高兴就不说了，那还真的没办法对付。 “秦老，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什么就是不离婚呢？” 杜大用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过在一起已经都这么憋屈了，为什么不好聚好散？ “那会儿我家燕燕要升柜面主任，怎么可能会去离婚，女性能在职业上有所建树是有多难你知道吗？为什么我早就能从区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上副区长，为什么就是等了十年？因为我五年副区长干下来，还没到离休年纪，就算去二线都不够，要不进常委，要不就是更进一步，可是没有我的份。” “杜局长，所以在职务上，女性往往比男性还要上心，因为想上去真的不容易的。当年我家燕燕那里，你只有上了柜面主任，才能谈到下一步的所长，或者是调离储蓄所，去支行担任副行长。” “那会儿一旦离婚，几乎就是鸡飞蛋打，好几年的努力，就因为一张纸给毁了，我家燕燕能同意吗？就算后来和方志轩断了，也是因为要从柜面主任升到支行担任副行长的原因。” 杜大用这会儿才算恍然大悟，为啥后来两个人突然之间就不来往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年我家燕燕不出事，易捷答应帮忙，给我家燕燕升一个级别，调去基层信用社担任行长或者是去市区支行担任副行长。” “秦老，您的意思是，在00年那会儿，易捷和燕燕又在一起了？” “什么在一起？那会儿易捷已经从市里又到北市区财政担任副局长了，这底下能不弄点儿知根知底的人？别看财政和银行是两个系统，可是这两家关系那可密切着的。财政拨款从哪家银行走，就是银行每年的业绩，还有罚没款，税款等等，只要上缴财政的，都要从银行过的。” “那会儿易捷已经在位子上了，不会继续做这种糊涂事的，要是他糊涂，那会儿燕燕又不是不能离婚的，那么他俩早就在一起了。” “杜局长，男女之情在易捷那里肯定没有了，易捷的老婆长得漂亮不说，还给易捷生了一对双胞胎，加上他老婆娘家也是体制内的，易捷根本不会做什么糊涂事，老头子那会儿还找过易捷谈过的，易捷那阵子自己忙的一塌糊涂，哪儿有时间去和我家燕燕之间有什么的！” “老头子那会儿听完以后，也去找人证实了一下，确实如同易捷说的那样，易捷家庭幸福美满，工作上井井有条，职务也是蒸蒸日上，他没理由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他来说成本已经极度低于收获，他能干那样的事情？” 老太太这会儿可是非常较真的说了起来。 第1030章 从青鹭再启(11) 杜大用想着也觉得很有道理，那会儿易捷真的是那样的状况，确实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任谁都知道，当收入远远低于投入的事情，那还做那件事干嘛？除非心理不正常。 这还是刘燕燕根本不能给他带来其他收益，也不能给他带来职务的提高的情况下。 “会不会刘燕燕要求的比较多？秦老，我说的不是男女那方面的事情。” “那更不可能！我家燕燕也知道什么是循序渐进，这种一步一台阶，杜局长你自己是没有经历过吗？难道你这个正处级级别就是一年多时间升到的？银行和体制内区别在哪里？燕燕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个靠山，会轻易把靠山弄倒了？她是疯了吗？她这个年纪，按部就班，做的好就是省级银行的行长，差点意思也能在五十出头的年纪到市级银行的分行行长。只要易捷一直平稳上升的情况下！” “何况易捷现在已经是东鲁集林市晋祥县常委副县长，虽然比你是差了一些，在他的同龄人他已经算是很优秀的。他和我家燕燕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未婚的，而且我家燕燕也在分手之后没有纠缠过他。”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我就是希望你杜局长知道，年轻的时候，可能有很多人会为了一些身体上的欲望，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可是那也是他在成长中犯迷糊的阶段，我家燕燕长得不差劲，身段也好，那会儿就算有了孩子，她实际年龄才多大？也不过二十几岁，本身就是那样的婚姻实质，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算是不正常之中的正常。” “我只是希望杜局长在调查的时候，能够轻手轻脚一些，别坏了人家的前程，要知道人家的大伯现在也是省发改副主任，这也是我前面说，你要想去找，也不要说和我们有关的原因。” “我会注意的，秦老！只要对方不涉及到这起案件，能够证明他的清白，我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干嘛！我这里需要一个查否的过程，您能提供给我这些信息，我很感谢您，这也说明了您对我的信任，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年纪轻轻身在高位，都不是白来的啊！杜局长情商非常高啊，而且思维非常敏捷，做事情有礼有节，真正的长江后浪！” 老太太用很认真的口气夸奖了一下杜大用。 “杜局长，你还有什么需要找我这个老太婆了解的吗？” “秦老，我还想问问，既然从柜面主任有机会上什么信用社行长或者是市区支行副行长，你有没有听刘燕燕说过有什么竞争对手？” “这个不知道，如果易捷肯帮忙，那就说明，易捷肯定心中有数的，或者是可能有个职位要出来了。这个我在家里没有听我家燕燕说过，真的要是有，她一定会和我谈谈的，毕竟这方面的经验我还是有一些的。” “那么在这期间，那个给孟凡杰生了孩子的女人有没有来找过刘燕燕？” “没有！我都没见过那个女人，燕燕我不知道，不过燕燕也从来没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这个你可以去找孟凡杰的时候了解一下。”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杜大用这会儿不由想着，刘燕燕虽然在私生活上一塌糊涂，可是在业务上，口碑非常好的，这个从她参加工作以来，一直皆是如此，到了银行系统也是如此，对于她的工作，她从来没有把她的感情代入进去，而且和睦园储蓄所的账目是经过何无惧他们几个亲自审核的，没有任何问题。 其中陈苏州还提过和睦园储蓄所的账目是难得的清晰账目，这就说明，刘燕燕哪怕感情上一再受挫，可是这个女人在职业素养这块那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到了这里，杜大用决定暂时结束对老太太的走访，因为时间确实非常紧迫，他还要赶去孟凡杰那里进行询问。 和老太太告别以后，一出来就看到罗新正在车子旁边抽烟。 “出来了！马上去哪儿？” “中饭时间赶去孟凡杰那里，正好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谈谈，在谈的时候，首先要摸清他现在老婆的情况，以及他现任老婆的社会关系，如果有一点异常情况，立即传唤。” 杜大用也点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朝着罗新说道。 “行！走吧。” 罗新见杜大用没有要提老太太的意思，就知道有些情况目前肯定不适合他知道，所以也就只字未提。 第1031章 从青鹭再启(12) 两个人来到孟凡杰单位的时候，孟凡杰单位刚刚吃午饭。 “这是他的电话，告诉他，让他出来，说进他们单位找他不太合适，可能会给他带去不太好的影响，我考虑着，他毕竟是在职的领导，我们体谅他一些，他应该也会识趣一些。” 杜大用拿出笔记本，指着一个电话号码和罗新说着。 罗新按照号码立即打了出去。 “孟凡杰，你好，我叫罗新，830案重启专案组内务组组长，我们现在在你的单位外面，有些情况要找你了解一下，可能要需要一些时间，我们组长说了，进你们单位找你，怕给你带去不好的影响，我们的车停在门口停车场附近！……对，警车！……好，那我们等你，请你抓紧时间。” “他听说需要时间，要回去换个衣服，说现在穿着工装不合适。”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没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有些瘦削，个头大概在一米七六左右的男子，穿着一身西服朝着警车走了过来。 走到警车这里，罗新才把头伸了出去说道。 “孟凡杰？和照片看着差距挺大的。” “罗警官，您好，我就是孟凡杰，最近瘦了不少，所以看着有差距。” “上车吧！找个你熟悉的饭店，有包厢的那种，要个包厢，我们边吃边谈。” “应当的，谢谢你们，中午我请客！” 孟凡杰给杜大用的印象还不错，最起码有礼有节，不像是那种非常极端的人。 三个人在路上没有谈案情，只是按照孟凡杰指的地方开着，没一会儿来到一家饭店门口，孟凡杰才让罗新停了车。 “二位警官，就是这里，我没来过，听其他的人说味道还不错，毕竟我还要避讳一些的，希望你们理解理解。” “行！走吧。”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 三个人进了饭店，要了一个包厢，孟凡杰点了几个这里的拿手菜，又问了杜大用和罗新喝不喝酒，两人拒绝以后，孟凡杰拿了几瓶旺仔牛奶，这才进了包厢。 孟凡杰看来在单位经常招待客人，一进包厢就熟练的给杜大用和罗新拖开了座椅，又给打开了旺仔牛奶，并且还拿了吸管。 “孟凡杰，你在单位是做接待的？”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单位办公室主任，可不就是迎来送往加上吃吃喝喝的，不过该弄的材料，报告我也不会耽误事。” “坐吧！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当年你也被询问过，我看你当年的询问记录，都答的不错，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我们今天来呢，不一定要问以前的那些问题，所以呢，你要想好，要不要实话实说，万一我们听见的不是实话，那咱们饭局结束以后，就不是在这里谈了，可能要换个地方去谈了。” 杜大用还是微笑着朝着孟凡杰说着。 “我会如实说的，肯定的，两位警官放心。” “孟凡杰，你有这个态度就好，我们现在还是非常信任你的，这也是我们目前对你的态度，你看一下，这是我的证件，必须要看的，否则不合规矩。” 杜大用继续笑着拿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孟凡杰打开看了一下，然后神情更加紧张了。 “杜局长，这也太劳驾您了，早知道您找我，一个电话，我肯定哪儿都去的。” 孟凡杰赶紧看完，然后双手递了过去。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孟凡杰的应变能力，就凭这个双手奉上，就说明了孟凡杰做事是很讲究的，逾越规矩的事情在他身上应该不会太多。 “现在菜还没上，罗新，你去外面盯着一下菜，有菜来了，你接一下，菜上齐了，咱们先吃，吃完以后，你再继续外面待着不让人来打扰就行！” 杜大用把要安排的先安排了。 罗新知道杜大用有些事应该是不想他掺和进去，立马点着头出去了。 “案发当天，我看了一下你以前的询问记录，去了早市是不是？” “是的！杜局长，是8月23号我就去了早市，得到消息以后，我第一时间就回来了，下午五点多赶回来的。” “当年去早……”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觉得你和刘燕燕的夫妻关系如何？” 杜大用打断孟凡杰的无效话语，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孟凡杰看了看杜大用，然后想了想以后才开口说道。 “不好，很不好！” “那你说说看，哪里不好？你觉得不好的地方是因为刘燕燕做了什么，还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才觉得不好的？” 杜大用这会儿言辞可比在老太太那里犀利太多了。 “杜局长，我和刘燕燕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好，哪怕她最后因公牺牲了，我们感情上其实并不好。至于说哪里不好，这要我怎么说呢？应该说从一开始我们结合的时候就不好。” 孟凡杰这会儿也算是咬着牙说了。 第1032章 从青鹭再启(13) “孟凡杰，我问的问题请你听清楚，到底是哪儿不好？这里要说清楚。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目前对你还是很信任的。” 杜大用点着一支烟，眯着眼继续说道。 “杜局长，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说才好，刘燕燕已经死了，我知道你们在找凶手，可是我一旦说了，刘燕燕可能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了。” “哪样？为什么你要顾及这些？给个理由给我。” 杜大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孟凡杰问道。 “我孟凡杰肯定没有害刘燕燕，这个你们可以随意查，我的经济账查过，我当年的去处查过，你们要是有证据，我就认了！可是我不能说刘燕燕和我之间的事情，她不仅是因公牺牲的，也是我曾经的媳妇，我……” 杜大用砰的一声拍了桌子，罗新立马开门抓着枪就进来了。 “没事，你先出去！” 罗新收了枪，点点头。 “孟凡杰，我把对你的信任得收回来，你跟我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演戏演给谁看？信不信我们饭都可以不吃了，我马上让人去你们单位下传唤通知书，马上派人去你单位搜查你的办公室？简直不知所谓！” 杜大用这会儿确实有些生气，这家伙明明知道杜大用这样问就是有的放矢的，还在这儿装傻充愣的。 “杜局长，我……” “我什么我？这就是你的态度？这就是你准备和我好好谈话的做法？为什么要在这里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这是不是我们为你考虑了影响？你还在这里装，装什么？装到什么事都给你放在太阳底下晒晒？” 杜大用这会儿故意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罗新在外面听着一些动静，就把送来的菜先放在了外面，并没有马上端进去。 “杜局长，我说，我什么都说，刚刚是我错了，我和刘燕燕…………，那会儿我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职工，家里负担重，而且我就是一个技校出来的，我能有什么选择？” “我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自己还有两个兄弟，你从材料上应该也能够知道的，而且刘燕燕的父母那会儿都是大官，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是大官。我接受刘燕燕，我也回去问过我爹的，我爹说，韩信还有胯下之辱，这个算啥，说这就是我们孟家翻身的机会到了。” “于是我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可是日子过得不是我想的那样啊，我真的对刘燕燕没得说，第一次发生矛盾，刘燕燕说我打了她，我哪儿是打了她，只不过推了一把，说我非要和她同房，那是我非要的吗？” “作为一个男人，她自己脱得啥也不剩，还让我这里这样一下，那里这样一下……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 孟凡杰一边说着，一边还伸着舌头做着各种舔舐的动作，另外两只手还指着他身体不同的部位。 杜大用这会儿是有些吃惊的，他没想到，刘燕燕私生活远远比他想的还要过分。 “最后我实在有些绷不住，就想着往她……唉……我那会儿也年轻啊，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她把我当成正常男人了吗？杜局长，是真的没有，这个我要是骗你，全家死的精光！” “我就算最后得逞了，其实我都不知道那次算不算得逞了，我最少给刘燕燕打了十来个耳光，最后还得我赔礼道歉，我磕头认错，还得写保证书，最后盖手印的时候，还得咬破手指盖手印，杜局长，你觉得屈辱不屈辱？” 杜大用这回真的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就算孟凡杰特别能忍了，一般男人真的遭不住这样的羞辱。 “我还能为了什么？只不过想着自己能够混好点儿，能给家里兄弟姐妹带点好处过去，我只能忍着。” “刘燕燕和易捷认识了，还让我和易捷交朋友，然后我在外面客厅一个人喝着酒，他们俩就在房间里面折腾，最让我恨的不是这个！我恨刘燕燕还让我给他们打热水，让他们冲洗冲洗，然后我再把热水倒掉，我当时真的有杀了他们的心，可是一到那会儿，我爹妈的面孔，我兄弟姐妹的面孔，还有我那对老岳父岳母的面孔统统出现了，我立马就怂了！” “是真的怂了！我竟然还赔着笑脸端水倒水的，杜局长，你说当时的我是有多贱？我害怕那会儿刘燕燕一脚蹬了我，我害怕当年刘燕燕那个前男朋友是我那对老岳父老岳母派人杀的，我害怕我爹妈，我兄弟姐妹失望的眼神，是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下场！” “杜局长，这些够不够屈辱，不是我不愿意说刘燕燕，而是怕揭开我自己的伤疤，我和刘燕燕在一起容忍那一切的伤疤！” 孟凡杰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杜大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1033章 从青鹭再启(14) 别说孟凡杰，就算是杜大用这会儿都替孟凡杰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孟凡杰哭了一会儿，自己擦了擦眼泪，接着也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杜局长，让您笑话了！” “孟凡杰，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一会儿咱们先吃饭，吃完饭以后，咱们再慢慢谈，有些事情过去了，还需要你仔细回忆回忆，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杜局长，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还希望杜局长给我保密，谢谢杜局长。” “肯定会保密的！这是你的个人隐私，如果你真的没有涉及到犯罪行为，谁也不会从我这儿知道这些的！” 孟凡杰听完，站起来给杜大用鞠了一个标标准准的躬。 “罗新，上菜吃饭，吃完饭，重新找个地方。” 罗新在外面听着哭声也好，还是其他的声音也好，再也没有进去过，直到这会儿杜大用说上菜，这才把饭菜全部端了进去。 三个人吃的很快，最后两个人也没有拗过孟凡杰，真不给他付账，这家伙真敢抱罗新大腿的。 “孟凡杰，附近找个茶楼，这次我们买单，要不然咱们接着只能在警车上面谈了。” 杜大用拍着孟凡杰的肩膀说道。 结果茶楼没找到，孟凡杰把两个人带去了一家咖啡厅。 “这是我妹妹和别人一起开的，既然杜局长付钱，我就找个便宜的地方，公安的经费本来就紧张，我们这儿派出所和我们单位搞警民共建，我们单位也是要出一点儿的。” “孟凡杰，你说的我没听见，我也不知道，咱们今天是来这里谈话的，其他的方面不要涉及，而且我和你现在不是朋友关系，我知道你当办公室主任有这种交际能力，但是今天不行，你得分时候。” 杜大用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哪怕知道孟凡杰不是凶手，他也要和他拉开距离。 当年查了孟凡杰的经济账，几乎都查到了两年前的账，这家伙还真的不贪不占，规规矩矩的，这也是这家伙能爬起来的主要原因，领导倒霉了，这家伙从来没出事。 杜大用也知道这家伙确实是有一些本事的。 至于他的行踪当年更是查的很清楚，只不过这家伙对他现在这个老婆保护的还真好，愣是查出来就是普通朋友关系。至于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查到，可见这家伙做什么事，都留好了后手。 杜大用之所以排除他，也是根据动机论来的，因为孟凡杰没有明显的作案动机，后期他的精力已经全部转移到了他现在这个老婆身上，加上还有孩子，他的职务也还可以，加上收入也算是不错，最重要的，他和那些人之间没有任何纠结。 无论是强五岳，于水生，洪大娟，还是揭文兵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杜大用通篇查过，没有任何关联因素。 孟凡杰对他的兄弟姐妹都非常不错，包括对父母也很孝顺，在单位可以说一路上升和他的能力也有着很大的关系，这家伙的情商很高，非常清楚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所以综合来考虑，杜大用暂时是把他列在犯罪嫌疑人之外的。 如果真的是犯罪嫌疑人，杜大用绝对不会用这种态度去对待他的。 而且那些犯罪嫌疑人是作了多起案件，时间跨度长，犯罪团伙成员多，这些人之中，根本没有蛛丝马迹能够反映出孟凡杰和这些人有关联。 再从孟凡杰家里人渐渐日子好过，同样离不开孟凡杰的长袖善舞的本事，有些生意人家就是很巧妙的做了起来，不违法不违纪，按照通常人理解的就是一个面子。 所有这些经济账能对的上，再加上有职务都没有违法违纪，可见这个人是有多小心的一个人。 能处处保护自己的安全，保护家人的安全，还必须小心翼翼，你让杜大用去怀疑，杜大用都觉得动机不成立。 实在是没必要，一不缺钱，二没有利益链接，三已经移情别恋，四已经有了自己孩子，这些加起来，不够孟凡杰去杀害三个人再抢二十多万的成本。 咖啡厅坐好以后，杜大用搅了搅杯中的咖啡说道。 “说说你现任的老婆，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儿认识的？家庭背景以及她的社会关系。” 杜大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着，哪怕这个工作目前已经由罗新开始办了，他这里也要罗列清楚才可以。 “杜局长，我现在的媳妇，认识的挺早的，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心里不平衡造成的。” “那时候我调到外地去以后，一个人在外地，而且那会儿还在分公司担任办公室主任，可想而知应酬会很多的，我现在的媳妇就是那会儿在饭店认识的！家是日光那边的，父母亲都是种田的，就是长得还可以，身段好，那会儿就是喜欢这样的，可能也是受到了刘燕燕的影响。” 现在的孟凡杰已经平静多了，说话也没有绕来绕去了。 第1034章 从青鹭再启(15) 杜大用对孟凡杰的回答不置可否。 “在哪儿的饭店认识的啊？” “就是青鹭胶东那里，我那会儿施工单位就在那边，当年她上班的饭店挺有名气的，那时候，我们正常的应酬吃喝都在那里，还有另外两家饭店，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杜局长，一开始没有在一起，那就是刘燕燕的误会，其实我和现任在一起，最大的催化剂反而是刘燕燕，那会儿易捷调动以后，她那会儿也在忙着升柜面主任。” “当她要升职的时候，刘燕燕给外面人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我不否认她的工作能力，以及她在工作中给别人会留下很不错的印象。可是对我还是那样，并没有因为易捷调整了，她会对我好一些，那些只是她想让外人看见的。” “在她的眼里，我孟凡杰更像是欠了她和她家一样，她不觉得当年那样只是一场交换，而是认为这是她和她家对我的施舍。我孟凡杰只要接受了她家对我工作上的照顾，就应该接受她以及她家全部好的或者不好的。” “刘燕燕升为柜面主任以后，开始和方志轩有着不正当关系，其实对我的打击很大的，说句不怕杜局长笑话我的话，我那会儿原本想着，大不了和刘燕燕在同房的时候，我再努力一些，把她伺候的再高兴一些，也许还真的能把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直到刘燕燕和方志轩很快在一起，我就知道，我可能在刘燕燕以及她家里所有人眼中，连条养了几年的狗都不如，这一家人眼中只会看到我自从和刘燕燕在一起以后，我家里人得到了什么，我孟凡杰得到了什么，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们给予的一样，和我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们最开始给了我一个台阶，他们就认为我必须欠他们一辈子，他们已经完全忘了，那是一场大家彼此之间有着明确利益目的的交换。” “当我变成他们眼里所谓白眼狼的时候，当我做出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所谓背叛的时候，刘燕燕以及她的家人可曾考虑过我的一丝感受？也许这就是高高在上那些人的冷漠吧。” “当刘燕燕出事以后，我所谓岳父，岳母，还有我远在北辽的大舅子，都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不要说任何不利于刘燕燕的话，否则我肯定要承受无法承受的结果。” “难道我当时要告诉警察这些吗？我不敢，因为这边刘燕燕出事，刘燕燕的父亲就找过我，而且带着刀子找的我，义正词严的告诉我，只要我胡说八道，反正在他们眼里，我的实话都是胡说八道，他就会先杀了我，再自杀了事。” “其实他那会儿身体已经不行了，而且只有我知道，因为也是我陪着他去的医院，他的老婆，儿子，女儿都不知道，他已经是胰腺癌中晚期了。” “不过他是真的不怕死的那种，心态很好，放弃了任何治疗，所以那会儿是真的能够威胁到我。如果不是刘燕燕突然出事，我估计老爷子还能多挺一两年的。” “杜局长，说了这么多，你可以把我现任的妻子从头到尾的彻查，别看她是服务员出身，同样作为妻子，她比刘燕燕强了百倍千倍不止，最起码有一点就已经让我这辈子都会对她好，那就是她让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丈夫，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能给我一个有着爱的家，还有我自己的孩子！” 杜大用听完就知道，孟凡杰那个后来的妻子应该和案件是没有关系的，一个能让孟凡杰这样饱受屈辱的男人，在今天能够说出这样话的女人，绝对不是那种坏女人。 “我当年和我现在的妻子只是谈过心，她一等就是等了我好几年，刘燕燕没出事的时候，我和刘燕燕已经说好了，只要她再升一级，我们就离婚，否则我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杜局长，我今天和你说的话，我妻子那里你一样可以去验证，说句实话，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孟凡杰，也许我早就成了杀人者或者自杀者。” “刘燕燕在升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之类的？” 杜大用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我不知道，你们可能对我真的有些误解，我和刘燕燕之间没有那种相濡以沫的爱情，我们更多的就是交易，从易捷调离之后，我和刘燕燕的夫妻生活，也是和以前一样，我得先服侍好她，必须服侍到她满意，她才会像赏赐我一样，让我和她在一起。” “我从来不关心她职业上的事情，那根本不是我能够操心的事情，她有她自己的规划性，所以杜局长，你刚刚问的，我根本没办法回答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孟凡杰说完，满脸尽是无奈，惆怅，意犹未尽的样子。 第1035章 去集林 杜大用知道，在孟凡杰这里了解的应该才可能是比较真实的，因为他的生活轨迹就在这里，没有非常大的跨度。 杜大用假装出去上个洗手间，出去以后，罗新就跟着一起去了。 “查了，他现任妻子应该没问题的，生活轨迹清晰，家庭成员都是正常化，没发现和那些人有着交集，更没有发现有任何有牵连的地方，包括孟凡杰的家人，以及他的好友，周如龙都特意仔细过了一遍筛子，所以可靠程度还是很高的。” 罗新跟在杜大用后面，压着声音说了一下。 “让周如龙把那个易捷过一遍，资料我已经给你了，一会儿我和孟凡杰再聊会儿，你和易捷联系一下，确定一下今天晚上他能不能和我们碰头，只要可以，我们一会儿从这里赶过去。” “好的，我马上一会儿就去安排。” 杜大用回到包厢以后，拿着纸巾擦了擦手以后朝着孟凡杰问道。 “对于易捷了解吗？” “杜局长，只是认识，他和刘燕燕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人，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沦落到给他们端水冲洗的地步，只不过易捷还会拒绝，刘燕燕觉得理所当然。可能在我认为，易捷应该也是刘燕燕想得到的男人，只不过她自己不够格而已，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易捷的自身资源给她带来一些助力。” “孟凡杰，奚蓉认识不认识？” “认识，不过仅仅就是认识，没有什么交集，有阵子听说方志轩离她挺近的，听刘燕燕提过一嘴。其实在我和刘燕燕之间，除非刘燕燕自己主动说什么单位里的闲话，我从来不问她单位里面的事情，杜局长，我可以这样对你说一句实话，当我得知刘燕燕死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有种解脱的快意。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谁帮我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杜大用听完，觉得孟凡杰这会儿露出的笑容是真的开心。 “孟凡杰，今天咱们的询问就此结束，后期如果还需要你配合的地方，希望你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度，而且我觉得这起案件侦破以后，才能真正的让你走出以前的阴霾。我敢说，如果刘燕燕没出事，然后也妥妥升职了，她只要继续不同意离婚，你肯定会动手了。” 孟凡杰听完，想了想，认真的点了点头。 从咖啡厅离开，上了车罗新就说道。 “易捷让我转告你，多晚他都等我们，快到之前让我们提前通知他一下，他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以及谈话的地方。” 杜大用看了看手表，这会儿已经快要下午一点半了。 “我们两个轮着开，八点之前应该能到，快到时候，让他安排一下饭局，这样可以缓解他的情绪，这家伙现在应该挺后悔的，刘燕燕突然出事，应该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去了再说吧！”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参与很多的原因吗？” 罗新听着杜大用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李萌都离不开青鹭，我想这就是原因吧！” “知道就好！你目前只能在青鹭发展，最起码要十几年以后可能才会有机会去省厅发展，至于更高的层面，就不用去想了，能力达不到，就会有人盯着你的位置，那样只会给自己惹麻烦，尤其咱们这种系统。” “这起案件侦破以后，两个路数，先转去政法，不在公安待着，再去转政府宣传口，无论去区县都可以。还有一条路，还是先去政法，再转去综治办，从综治办跳出去，看看有没有机会去大的街道办当个主任。” “罗新，你不适合待在公安里面，本身咱们这个系统位置就少，能力强的人就多，你专业不强，业务能力一般，这会儿不跳出去，以后想在咱们系统里面如何如何，几乎不可能的！” “大用，我听你的，你眼界高一些，看的比我远一些。” “不是听我的，这样对你好一些，我这种刑警干部，得罪人很多，一旦我自己被人针对，你这样的也会跟着受牵连，除非已经早早跳了出去。再说你爸也是干宣传出身的，这样的路数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爸马上就二线了，最多就是指点一下而已。” “有人指点就不错了！杜家的犯罪证据，我们已经收集了不少，目前上面已经有人注意了，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可是这个过程，时间跨度上目前不知道长短，所以你现在提前跳出去，等到上面动手的时候，那会儿青鹭能够空出来的位置就会很多，这样你能够转出去的机会就会很大。” 杜大用对罗新是真的用了心的，他几乎把罗新所有的优点缺点都放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结合他的家庭因素，他认为这样是最理想的。 第1036章 从青鹭再启(16) 两个人到集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出头了。 主要去的地方，两个人不熟悉，路上还是问着路过去。 这边车子刚刚停在一个中式庭院的门口，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就走了过来。 “杜局长，罗组长一路辛苦了！你们来找我，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能让你们费心一些，这里我先赔个不是。” 说话的正是易捷。 杜大用打量了一下易捷，个头一米八左右，面部看着棱角分明，穿着一件款式挺好看的夹克衫，整个人看着更像是个学者一样。 易捷说完以后，赶紧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也不知道杜局长和罗组长喜欢吃点什么，我只能找了一家我认为不错的地方，如果杜局长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再调整一下。” “易县长，咱们吃饭不是重头戏，相信你也知道我们来找你干什么，咱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进入正题就行。” 杜大用并没有在什么吃饭问题上和易捷拉近关系，而是按照正常的公事公办来处理了。 三个人进了小院，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忙碌着。 “杜局长，罗组长，请！” 易捷在前面走到一间偏房门口，然后推开门朝着杜大用，罗新说道。 进去以后，房间里面温度适中，几个古式的提篮放在桌子上。 易捷很快就把提篮里面的菜品一一拿了出来。 杜大用能看出来，易捷对这顿晚饭还是上了心的。 由于杜大用没打算说什么太多的客气话，导致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所以这顿晚饭吃的也算是挺快的。 不到九点钟，三个人已经泡着茶坐在饭厅里面的沙发上了。 “罗新，你和易县长相互认识一下，然后回车里等我就可以了。” 罗新立马站起来，朝着易捷伸出手，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就出了这间偏厅。 等到两个人的时候，易捷明显神态轻松了一些，拿出一包软壳玉溪拆了以后，递了一支给杜大用。 “杜局，谢谢你照顾我体面。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刘燕燕来的，能这样给我面子，真的感谢！” 易捷一边说着，一边给杜大用点了烟。 “这边是挂职的？” 易捷点了点头以后才坐在了另一个沙发上。 “杜局长，我已经把当年关于我自己的材料整理了出来，您先看一下，如果中途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您尽管开口就行。” 杜大用看着易捷在他自己身边的提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很快就递到他这里来了。 杜大用也没说什么，直接打开就开始看了起来。 易捷做事还算很细致的，从一开始他和刘燕燕认识的时候，他写出来的时间线就比较的仔细，到了没有和刘燕燕在一起以后，时间线就显得比较紧凑一些，临近案发前一个月，一直到案发后一个月，记录再次变得详细了一些。 “易县长看来心里很有数啊！先谈谈你对刘燕燕的评价。” “杜局长，要说评价，八个字，骄横霸道，认真上进。” “骄横霸道我感受体会到的可能不会太多，但是她的丈夫孟凡杰一定是深有体会的。当年我年纪也不大，也做出了一些荒唐的事情，那会儿他们夫妻之间的行为，我觉得那是刘燕燕爱我，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那时候是有多么的无知和无耻。” “不过刘燕燕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说认真上进，都不算是夸奖她。” 易捷说完再次给杜大用递了一支烟。 “你后来知道刘燕燕和方志轩的事情吗？” “知道，刘燕燕那会儿还想着和我旧情复燃的，说过她和那个经济民警的事情，不过被我拒绝了。” “当时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了她，只要她能保持这样的工作状态，完全可以再往上走一走，而且不需要付出其他任何附带条件，我当时觉得我自己需要的是帮手，而不是什么依靠关系上位的酒囊饭袋。” “刘燕燕也是很聪明的，从我的话里面就听出了意思，我们俩只在我婚前有些不光彩的地方，在我结婚后，我再也没有和其他异性有过过分的关系，甚至连单独吃饭都没有过，毕竟我现在还算年轻，想着能在自己有机会的情况下，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杜大用觉得易捷说话还算是比较诚恳的。 “刘燕燕有没有凭借以前的关系，对你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杜局长，这个真的没有，刘燕燕也是懂得规则的一个独立女性，我不否认她在私生活中有一些问题，包括我曾经也是，但是刘燕燕在我这里从来没在工作上有过任何逾越规矩的要求。” “更多的是，她会以一种探讨的方式来和我进行沟通，我个人觉得，她更像是利用我和她的关系，时刻在辩证自己和纠正自己。” 易捷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说着。 第1037章 从青鹭再启(17) “那你和刘燕燕应该走的还算近的，除了方志轩以外，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异性来往密切，比如银行系统的，或者是可能对她以后升迁有帮助的？” “杜局长，其实你应该去看看刘燕燕的生前履历，也有可能你忽视了这方面。刘燕燕能够从柜员开始一步步到柜面主任，她也不是凭借她父母或者我这样的人给她带来的，刘燕燕曾经两次代表农行参加了金融系统的技能比赛，无论她在清点技能上，还是辨别假钞的技能上，还是心珠算技能上，都荣获过一等奖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觉得刘燕燕是可以提拔作为帮手的主要原因，至少她可以给你工作上的保证，没有一点偏差的保证，刘燕燕在工作岗位上，大部分人对她的工作能力都是极其肯定的。” 杜大用听着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因为从周如龙那里得来的消息，杜大用也可以汇集到一个点上，刘燕燕在银行工作期间，工作完成度和工作质量都是无可挑剔的。 也确实如同易捷说的那样，这个刘燕燕只要别人托她一下即可，并不是要别人扶上马还得送一程的那样。 “杜局长，当我知道刘燕燕被害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以前我和她之间的荒唐事，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少了一个很不错的帮手，银行少了一个优秀的基层干部。您可能会觉得我说话有些大，可是这真的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和刘燕燕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在私生活上，刘燕燕可能存在着很大的瑕疵，那只是在别人的眼里，我这样说吧，哪怕刘燕燕在床上，她也会把性爱当成是一份工作一样，她在愉悦自己的时候，同样也在愉悦着对方，是能够充分考虑对方感受的一个女人。” “不过，她在孟凡杰那里就不行，我因为这个，我还问过她，她告诉我，孟凡杰的出现可能是她父母早就安排好的相亲对象，并不是因为她第一个男朋友发生工伤事故死亡以后临时找的。” “我认为刘燕燕在这方面是存在着偏激的，也劝慰过她，可是刘燕燕似乎很难过去这个关节。后来我又问过这个事情，刘燕燕说，孟凡杰很可能就是她父母安排杀了她男朋友的人，因为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对她父母一些言论非常的不屑一顾。” “可是，哪怕我查了孟凡杰的情况，也没有发现孟凡杰能有什么机会去杀害她第一个男朋友，因为当时的孟凡杰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在事故现场那里，然而刘燕燕可能已经形成了这个执念，她不信证据，只信她的直觉。” “所以她对孟凡杰有种骨子里的讨厌，她喜欢戏耍孟凡杰，喜欢用一些极端的方式去折磨孟凡杰。其实那会儿我没有坚持到底去和她继续走下去，我也是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 杜大用此刻有些明白了！ 刘燕燕对她的第一任男朋友之死，抱有莫大的愧疚，这种愧疚可能就在她的心里面产生了极大的执念，甚至连她父母的话，她也不会去信任。 很可能她父母在刚刚发生变故的时候，和她谈及了很多她第一任男朋友的事情，也许在那一刻，她心中的执念就开始越来越深，很可能就在那时候，她在脑海里放大了阴谋论，这才导致原来是正常死亡事故，在她那里却成了永远过不去的槛。 杜大用让周如龙也查了，当年刘燕燕第一任男朋友事故身亡的原因，最后查出来，和什么谋杀一点儿关系没有，而是人为的酒后作业，这才导致的高空坠亡。 而当时的孟凡杰，还离着这个人将近有百八十公里的路。 在杜大用现在来分析，当年刘燕燕可能对那段感情投入的是最多的，要不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宁愿人死了，都要生下那个孩子。 而刘燕燕在孟凡杰，易捷的口中，私生活的熟练程度，可能也是深受她第一个男朋友的影响，甚至可能还有一些当时不能接受的床笫观念也是她第一任男朋友留给她的。 “易县长，对于方志轩，刘燕燕有没有和你提过什么请求？” “没有！在我眼里，那个方志轩可能和我当年的角色差不多吧，更像是报复孟凡杰以及她父母的一种手段。我易捷对于刘燕燕来说，可能还掺杂着一些可利用，有利益的感情在里面，方志轩那样的，在我来认为，就是刘燕燕还在报复着孟凡杰。” “而我也对孟凡杰调查过，孟凡杰的个人能力其实非常不错的，回到家里，丈夫这个身份在我认为，更多带去的是卑微和无奈。可是这家伙到了单位，完全就是两个状态，长袖善舞，认真负责，儒雅随和。” “这就是我当时调查完孟凡杰的直观感受！” “易县长，你似乎在影射我应该要去好好查一下孟凡杰？”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第1038章 从青鹭再启(18) 杜大用说完，易捷摇了摇头说道。 “杜局长，我真的没有那样去想，孟凡杰不可能杀害刘燕燕的，如果要杀的话，早就杀了，有些事情我羞于开口，我个人觉得，一个人想要杀人，肯定在他极端愤怒的时候，那种控制力会非常低的。” “可是孟凡杰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直到他自己有了新的女人，有了他自己的孩子，他怎么还会去杀一个已经和他正常生活没什么相关的人。” “杜局长，其实还不如去查一查方志轩的问题，可能方志轩那里有什么你们不知道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方志轩有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 “方志轩那会儿是他自己主动离开刘燕燕的，这个事刘燕燕亲口告诉我的。” “当年这种案子我自己没办法往里面掺和，我相信杜局长应该能够理解，不是我知情不报，而是我这里只有一些我们的私情充斥其中，事后我查了孟凡杰，可以说用了不少的手段，可是孟凡杰那里我知道肯定不是的。” “可是我查来查去，竟然始终找不到方志轩主动离开刘燕燕的目的所在。” “易县长，刘燕燕在出事之前，是不是要上一个新职务？” 杜大用先把方志轩的问题撇一边去。 “是的！假如刘燕燕没出事的话，她应该去北市区花园路支行担任副行长兼信贷处主任。” “她难道没有竞争对手什么的？” 易捷听完，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有！这是特意给她留下来的岗位，几乎就是套着她的要求来的，怎么可能有什么竞争对手的。咱们都算体制内的，这些话我说了你就明白的。” 杜大用并没有反驳，因为这种套着岗位的事情，他也被安排过。 “当年刘燕燕是怎么和你提起方志轩主动离开她的？” “她对我提了想上个床，被我拒绝了，我问她为什么，因为当时我知道方志轩，正是有方志轩和她在一起，我才会想着让她成为助力的。” “所以她当时突然提出来，我是非常吃惊的，因为那天我刚刚告诉完我的计划，她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可是这个要求早就在我们分手时候就被禁止了！” “她才告诉我，方志轩也对她提出了不再往来的想法，刘燕燕当时也答应了下来，只不过答应归答应，可能在她的情感上，还是不太容易接受的。” “我当时也斥责了刘燕燕，我让她专心于工作之上，不要总是把那些事情放在工作的前面，刘燕燕那会儿哭了一下，我当时说的话有些绝情，可是当时的我知道，绝对不能再和刘燕燕有一丝一点其他方面的关系，否则刘燕燕不仅不会成为助力，而且还会给我带去麻烦。” “要不是刘燕燕第二天和我承认错误，我是准备放弃她的。” 杜大用听着易捷的叙述，也在不断的评判着易捷的特性。 这应该也是一个做事快刀斩乱麻的人，主要是当时他和刘燕燕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的单身汉，而不是有着什么家庭的已婚男人。 所以这种婚前的事情，并不能成为他的软肋，加上刘燕燕还得对他有所依仗，他也不可能做什么自毁前程的事情。 不过易捷刚刚提到的信息非常重要，方志轩是主动离开刘燕燕的，而易捷查了半天，还没找到方志轩为什么要这样做。 “易县长，你当时查方志轩是查了什么范围的内容？” “杜局长，就是让人查了查方志轩的通话记录，查了查方志轩有没有外遇之类的，结果通话记录正常，外遇根本没有，就是那阵子经常去烟市，我也查了，就是去烟市他大姨家里，可是也没见他大姨给他介绍对象啥的。” “而且在这之前，方志轩去他大姨家也很少，后来我听说他大姨好像病了，这才知道他为啥去了烟市。” “易县长，有些内容我都是记在脑子里面的，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些，我得记在笔记本上。” 易捷听着以后，点了点头。 “易县长，当年的被害人还有个叫奚蓉的，你认识吗？” “认识，但是不熟悉，不过那姑娘长得挺好的，清清秀秀，像个江南人家的大家闺秀一样。” 易捷想了想以后，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刘燕燕和奚蓉的关系如何？” “这个不知道，当时我在区里工作的时候，那姑娘好像进储蓄所时间也不是很久的，我对她确实不了解，偶尔听刘燕燕提起过，好像说方志轩对那个女孩挺有意思，不过人家姑娘根本没那个意思。” 杜大用听着，觉得这个版本应该是比较真实的，至于方志轩父母亲说的那些，应该是为了维护儿子的体面说出来的。 第1039章 从青鹭再启(19) 杜大用记录完毕以后，看了看手机，对着易捷说道。 “咱们俩私人留个联系方式，随时能够接听的，如果我有地方需要和你了解的，我就直接给你电话，省的我要跑一趟。” 易捷赶紧拿出手机和杜大用互换了手机号码，换完以后，易捷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杜局长，我能不能找您要一下您父亲的电话号码？” 杜大用听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易捷。 “杜局长，我可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咱们晋祥县也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听说杜局长您父亲也是一位民营企业家，我们晋祥县就挨着荷市和南河商市，人口资源丰富，我看您父亲也是做商超的，我希望能请您父亲来我们这边考察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再投资，如果觉得不合适，我领着老爷子在我们那里走走看看，权当请老爷子旅游了。” 杜大用听着笑了笑，然后把自家老爷子电话交给了易捷。 “易县长，第一别说我给你的，第二别说你和我认识，第三就算投资，一切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来，正常程序，正常优惠政策即可。” “谢谢，谢谢！我没想到，杜局长您能这么爽快，真心感谢，现在招商引资，都已经成为我们这些基层干部的紧箍咒了，是真的天天在愁！” 杜大用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会去阻止别人请他父亲去投资，只要正常的互惠互利，杜大用觉得还是投在东鲁范围会好一些。而且晋祥县这里确实如同易捷说的那样，地理位置不错，离着徽省的北淮不远，离着苏省徐市不远，离着荷市也近，以及南河的商市也近。 至于他爹能不能同意投资，那就看他爹自己的打算了，是不是开商超，那也是他爹自己拿主意。 从易捷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半了。 罗新这会儿已经在车子里面睡着了。 等到杜大用上了车，罗新就知道，得赶夜路往回跑了。 要不然这会儿肯定易捷跟着杜大用一起过来的。 “眯了一会儿，回青鹭？” “回！你先开着，我眯会儿，三小时以后叫我一下，我换你开，必须要叫，不能疲劳驾驶。” 杜大用说完，放倒副驾的位子，从后排拿件衣服往身上一搭，立马就闭眼休息了。 早晨不到六点，两个人已经赶回了青鹭专案组。 回去倒头继续睡了一个多小时，起来吃了早餐，杜大用就带着罗新再次去了方家。 因为关于方志轩突然和刘燕燕断绝来往，杜大用是心存疑虑的。 在方家那里敲了一会儿门，结果家里没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方老头出去买菜去了。 直到快九点，方老头才提着几个塑料袋回来了。 杜大用的突然出现，让方老头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把杜大用和罗新带进了屋里。 也没等杜大用说话，立马就是烧水泡茶。 直到茶杯放在杜大用和罗新跟前，方老头才开了口。 “杜局长，这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杜大用掏出方老头的记录本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方老，这里怎么没有方志轩去烟市的记录？” “孩子到他大姨那里我记个啥？我就是查他的男女关系，他去他大姨那里我还查啥啊？合着这走亲戚还不能走了？” “方老，难道你没有注意到，方志轩是在去了他大姨家不久之后就没有和刘燕燕继续约会了。” 杜大用说完，看着方老头的神情有没有什么变化。 结果没有任何变化，方老头也是同样的疑惑之色。 “杜局长，我家孩子去他大姨家是因为他大姨身体那阵子不太好，我家老齐又在居委会里面忙着，我一个老头子也不适合去大姨子家里，所以孩子就代劳去了，这里面难道和刘燕燕有啥关系不成？” “方老，我这不是不明白，所以才过来找您问问，当时方志轩大姨身体是出了什么状况？” “胃部有囊肿，那会儿还不确定是啥，所以老齐知道以后，就让志轩过去瞅瞅，志轩这孩子虽然不和他大姨经常来往，可是知道他大姨病了以后，做的还是非常好的，回来告诉他妈，说他没事过去瞅瞅，这样两家后辈也能够多来往来往，还可以让我家老齐在娘家人那边长点面子。” 杜大用听着就是觉得哪儿不对！ 如果是以前也经常走动，那没关系，现在走动勤快一些，按照方老头说的那样，确实能够让齐孝芬在娘家人面前长点面子。 可是以前也不是经常走动，现在就算生病了，至于马上就要走动这么勤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杜大用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第1040章 从青鹭再启(20) 杜大用在方老头家里没有多停留多久。 两个人刚开车没多远，杜大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杜大用一看，是法医鲁大姐打来的。 “鲁大姐你好！” “杜局，我们在张环清小院里面发现的那把铁斧，在铁斧斧柄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点血渍，可是这个血渍不属于张环清小院现场任何一具骸骨的dna，但是，这个dna却和在林家道家里埋下的一具尸骨dna匹配上了。” “很好！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辛苦了，鲁大姐！” “没事儿，这两天青鹭830专案组也送来了一些失踪孤儿的dna样本，我们现在正在加班加点的比对。” “鲁大姐，劳逸结合才能有效的出成绩。” “知道了，杜局，那您先忙，我这边有新的消息会立马通知您！” 杜大用说了谢谢以后挂了电话。 现在人全部派出去了，可是这一天两天的马上就出消息确实很难，不过杜大用相信，只要认真对待，一定可以在已知的信息上，获取更多的线索。 “罗新，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烟市隆蔻。” “天航不是在烟市吗？” “我们和他的方向是不一样的方向，他做他的事情，我们做我们的事情，这次过去，便装出去，车子换成民牌的车子，省的有些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天航还在烟市那边，不在隆蔻那里！” “那个姓邹的还……” “闭嘴！这不是你应该掺和的事情，而且人家是和我同级别的副局长，你这儿张口闭口人家姓啥的，说秃噜嘴的时候，就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 罗新听着撇了撇嘴，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很快两个人换好衣服就直奔烟市隆蔻而去。 到了地方，杜大用和罗新先去吃了东西，吃完以后，上了车，这时候杜大用才掏出笔记本看了起来。 “去仙皇大道后府街大炉小区！” 罗新看着地图找了找，随后开着车就奔去了。 车子进了小区以后，杜大用来到这里5栋二单元202室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 一个看着有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杜大用。 “请问一下，您是不是齐孝芳？” “你们是谁？找我什么事情？” “老人家您好，我们是从青鹭赶过来的，您的外甥，方志轩那起案件已经重新启动了，听说他当年也经常来您这里，所以我们来问问您当年的一些情况。” 杜大用尽量用着非常和气的语气说着。 “你们是谁？” 杜大用赶紧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给了这位老太太。 “杜大用，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这么年轻的吗？怎么看着有点假？你这年纪当个分局局长我都觉得你不够格，你这儿还冒充市局领导？” 罗新这会儿有点想笑，因为出发前，他还告诉杜大用，警服要不要带着，杜大用说不用，这会儿吃瘪了，想换都没地方换去。 杜大用也不着急，从包里拿出一本内部期刊，不过还是01年的期刊。 “齐老，这是我当年破获拐卖案件时候拍的照片，您可以看看！” “我用的着这么麻烦？” 老太太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杜大用这会儿也有些傻眼了。 “准备通知当地派出所吧！要不然这都没办法进屋了。” 杜大用苦笑着朝罗新说道。 罗新刚刚拿出电话，门又被打开了，老太太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这世道变了不成，这么年轻，市局副局长？要不是我给孝芬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下，我就直接报警了。进来吧！” 老太太说完，转身就往屋里走了进去。 “茶几上有水果，想吃自己去洗，天气凉了，我现在不下冷水。” “齐老，您不用这么客气，您这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儿女大了，难不成还要都在我这个老太婆这里住着？我脾气不太好，眼睛里面不揉沙子，我大儿媳妇，当年夏天穿个裤衩子在家里跑我都觉得不行，我说过一次，结果还穿，所以这一家都给我赶走了。那会儿老头子还在世，你一个年轻女人也不知道顾忌一些，那大白腿的，稍微晃荡晃荡，老头子血压都能高二十往上去了！” 杜大用实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这么形容自家老头的吗？ “不信？对了，来找我什么事？说方志轩来我家的事？” 杜大用赶紧点着头。 这老太太说话左一出右一出的，让人都有些接不住。 “当年我胃里有个囊肿，我以为我命不久矣，就告诉了我二妹，结果他们夫妻俩没来，倒是把他们的儿子派来了。” “齐老，那说明方志轩还算是孝顺的！” 杜大用这会儿只能稍微迎合一下老太太，因为这老太太，杜大用有些摸不准脉。 第1041章 转向 老太太看着杜大用和罗新都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 “来都来了，别琢磨我这个老太太想啥，我这个人打年轻时候就这样了，小商小贩喜欢我到退休，我的每任领导都必须让我三分，我在工商所干了一辈子，从进去就是科员，退休还是副主任科员。” “齐老，咱们说的是方志轩，您大外甥！”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被老太太这慢悠悠给弄的一点儿辙都没有。 “我那个大外甥，我刚生病头两回待我家时间还能久点儿，到了后来来了坐一会儿就走了。后来我查出来就是个囊肿，吃了药也算是好了大半，他没事儿还来，我都觉得他比我儿女来的还勤快。” 杜大用听到这里，精神立马就来了。 “齐老，方志轩一开始来的时候一般待多久？” “三四个钟头，一般周末早晨十来点到家，中午在这儿吃了饭坐会儿才走！” “等我身体好点儿，我告诉他不用来了，有时候周末他还是来我这儿待会儿，不过那会儿待的时间就不会太久，正常也就半拉钟头就走了。” “齐老，您的病是啥时候查出来的？能不能说一下具体的时间？” “00年七月份那会儿，到了当年年底其实也就没啥问题了，可是这孩子一直来，有时候半个月来一趟，有时候一个月来一趟，我都好半年了，那会儿是01年端午节，那个月他来了三次，我那会儿都觉得奇了怪了，可是这孩子就是拎点儿东西来看看，待个半拉钟头就走了，要不我说这孩子比我儿女都孝顺。” 杜大用听着齐孝芳的话，心里也开始猜测起来。 如果真的和这个老太太说的一样，那方志轩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看望他大姨来了，一定是有着其他的事情。 而且洪大娟，林家道，于水生在这里也落过脚，会不会方志轩和这些人发生过什么纠集？ 要知道从当年隆蔻码头到这里可没有太远的，骑个自行车也就十几二十分钟，走路最多也就四十分钟左右。 难道是因为方志轩在这里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接着来这里跟踪？他爹可是有着一定跟踪天赋的，想来儿子有点这个基因也是相当有可能的。 如果当年这些人在这里有落脚地，那么会落在哪里呢？ 方志轩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三个女人长相都比较出众，难道是因为看上这里面一个女孩，才引发的案件？ 杜大用的大脑这会儿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方志轩可能认识揭文兵，在这里看到揭文兵以后，可能想着揭文兵在这里干什么，接着就是跟踪揭文兵，难道最后发现了什么，结果惹出祸来了？ 不过真的是这样的情况，他又是在哪儿认识揭文兵的？ 难道是揭武兵？那家伙爱吹牛，还爱显摆，表面看起来像个正八经货色，刚接触可能觉得这家伙还可以，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能这家伙不是个东西。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家道和于水生在储蓄所那会儿踩点，被方志轩发觉，不过这俩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结果被方志轩记了下来，接着这俩在隆蔻这里被方志轩认出来了，最后才导致那样一个伪装抢劫，实则灭口的案件？ 杜大用赶紧拿出笔记本电脑调阅了何无惧查的资料。 他要看看，在00年那会儿，和睦园储蓄所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结果看完整个00年的款项记录，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和睦园储蓄所那个年度，最多一次放在储蓄所里面的钱，也就一百七十多万，还是那会儿，有两个企业在同一天领退休工资的时间。 杜大用继续看了看01年的记录，同样没有发现和睦园储蓄所有什么大额资金进出，如果要算过桥资金，那都是支票或者直接转账的，关键那玩意儿抢了也没啥用处的。 这会儿杜大用就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至于刘燕燕，杜大用根本不会考虑的，那个女人是要在银行干一番事业的，而且也没有来隆蔻这里非常密集。 杜大用继续思考起来，有些刚刚想的，立马又被他给推翻了。 如果方志轩早就认识林家道，于水生，那么在他们俩01年踩点的时候，方志轩应该就有所察觉，可是这方面在方志轩本人身上就没有体现出来。 难道方志轩在看望他大姨病情的时候，就认识了林家道和于水生？抢劫也是真的抢劫？ 这不可能！杜大用再次否决了。 “杜组，喝点儿水？” 罗新看着杜大用突然就愣住不说话了，就知道杜大用在想些什么了，可是这想的时间有些久了，把人家这怪老太太搁这儿好几分钟了，这还是在人家里，所以罗新赶紧提醒了一下。 第1042章 转向(2) 杜大用听到罗新说的话以后，才赶紧喝了一口水，然后连声向老太太致歉。 “齐老，考虑案情了！抱歉，抱歉。” “多考虑考虑，没事儿！跟你一起来的，他不行，还特意提醒你一下，合着我这个老太太看不出来你在思考问题不成？他当警察，成不了大器！” 罗新给老太太一番数落，顿时有种浑身是嘴说不清的感觉。 “我说错了不成？作为一个警察，要想破案，不得随时有扩散型思维？既然扩散了，那不得用脑子？这才几分钟？你就打断人家思路，你能当个好警察？你要是这样都能升职，那组织真的是瞎了眼。” 老太太看着罗新就是一顿喷，喷的罗新是只能苦笑着点头。 这老太太，他是真的一点儿辙都没有，估计要是还嘴，下一秒可能就得被人家赶出去。 “齐老，他这是怕我这会儿想的太多，在您家里，还在询问阶段有些不合适，这才提醒一下，您老别生气，罗警官还算一个非常正直的警察。” “齐老，您能不能想想，您大外甥在您家里待的时候，有没有接打过什么电话？或者是和你谈及到什么人？就是他熟悉的人，突然他在隆蔻这里看见的情况。” 杜大用赶紧转移了话题，要不然这老太太估计还得辩驳一下。 “副局长同志，正直的警察就是能破案的警察？就他这眼力见，我看也够呛，我这个老太婆就是这张嘴不好，可是我就是心疼小商小贩的，我们是享着国家的福了，那些人呢？起早贪黑不就为了家里能好点儿？动不动就是啥文件这个那个的，我是觉得当官的当的初心都没了，和他这个警察差不多，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找线索，既然能听着我的话，有思维，那就应该让你好好去想，万一脑子里面想出一点啥出来呢？这好端端的就给这样打断了，值当吗？” “我从科员进单位，到退休还是科员退休，都是以我的本职工作为主，我今年66岁，47年x龄，我是从穷苦老百姓中走出来的，知道老百姓为了一餐一宿有多么不容易，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觉得任何不为难老百姓的政策才是好政策，其余那些不切实际的政策，那就是脱离群众，是那些已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脑袋一拍，二郎腿一跷，闭门造车弄出来的。” 杜大用这会儿话都不敢插，老太太估计这是好久没逮到人聊天了，在这儿逮着他俩上纲上线了。 “齐老，我刚刚问您的还要再重复一下吗？” 杜大用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你这警察局长咋当的？我要是能够记得，我能说这么多废话？这都好几年了，我多大岁数了？再说了，我大外甥真的要打电话，不能出屋去打？合着非得在我病床跟前打？” “您老说的对！是我考虑欠周。” 杜大用只能和罗新一样，苦笑着赔了礼。 因为人家真的是有着高情操的老x员，就她的觉悟，真的能甩他和罗新八条街都不止。 “不过，我能提供一个情况，我大外甥倒是找我问过一个地方，西厢城在隆蔻哪里。我告诉他，沿着新航路往海边跑，很容易找到的。你说的啥电话之类的，我一个老太太躺床上，听个啥？那会儿总以为自己要跟老头子碰头了，要去见马克思同志了，寻思不到你说的那些。” “齐老，就您刚刚说的已经非常好了！您才是真正的老x员，人民公仆！” 杜大用给老太太赶紧竖了竖大拇指说道。 “这点不用你说，我离休那会儿，从区工商局局长，到市工商局长，都是这么和我说的，还是笑着和我说的，我琢磨着是庆祝我离休了。我那会儿只要觉得不合适，我就敢往上反映问题，同样，我对那些偷奸耍滑的商贩，也是从来不放过，你们可以去采访采访，我齐孝芳工作过的集贸市场，只要我工作一年的，但凡还有一个短斤少两，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的，那就算我齐孝芳工作没做好！” 老太太说起她以前的工作，让杜大用感觉就是正气凛然，是一个充满着正义的斗士。 “齐老，我打心里面佩服您！不过我能不能再问您一个问题？” “只要我知道的，我自会言无不尽。” “齐老，您想想，方志轩在那一次打听过后，还有没有问过那地方其他的什么问题？又或者是那次问完了以后，到了下一次来的时候，就在您这儿停留的时间变短了？” 杜大用趁着老太太心情转好，赶紧继续追问了起来。 第1043章 转向(3) 老太太这会儿还真的认真的想了起来。 杜大用不自觉的就准备掏烟，不过手刚刚碰到烟盒就缩了回来。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含糊这个老太太，别到时候抽了烟，在这里给老太太逮住不放，再说俩小时，杜大用估计自己得崩溃。 “你问的还真不错，好像我这么一想，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当年我大外甥出事，那些警察问了我儿女，愣是一个都没来问我，可是他们哪里会说个啥，没出事是亲戚，出了事，躲都来不及的，还能告诉你们警察啥的，放着我这个老x员不来问，也不知道他们当年咋想的！” “齐老，我刚刚问的可是两个问题的，您回的是哪种？” “当然是那次过后来我这里就待不到一会儿了，地方都已经问过了，他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蠢到一个地方找不到？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当上警察的！” 杜大用和罗新听完只能低头挨骂，还能咋办？ “齐老，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如果您有什么突然想起来的，觉得特别重要的，我给您留个号码，您给我打电话，如果我电话信号不好，可以给咱们专案组打电话，那是座机，保证有人接听的。” 老太太立马就去拿了纸和笔放在了杜大用跟前。 “写下来，我到时候想想，如果想起来啥，我给你们打电话，我就是想问问，啥是你们觉得重要的情况？” “齐老，就是有关于您大外甥的一切一切，就是在您这里的一切一切，他家里的，我们自然会找您的妹妹和妹夫去了解，您老看看这样行不行？” 杜大用一边写着电话号码，一边和颜悦色的和老太太说着。 “行！我以我47年的x龄保证，只要想起来，必定会给你们打电话。另外，不着急走，我去拿两个苹果，这是我以前认识的小贩，不是，现在应该叫老贩了，苹果自家种的，个头大，水分足，你们要是发福利，我可以帮着要个优惠价。” 杜大用是真的佩服这个老太太，一个能让当年小贩成为老人还记得她的好，那真的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而且这老太太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惦记着人家小贩水果销售的问题，可见老太太当年在工作中是有多么得人心。 老太太有一会儿才从厨房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个苹果，然后给扎的整整齐齐，出来就递给了杜大用。 “别推辞，接着！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还能想起来啥。就冲你们今天能在这里听完我所有的唠叨，你们在工作上就是认真仔细的，我这个老太婆嘴巴毒，可是不毒那些正常的百姓和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官员，对于值当的百姓和官员，这几个苹果虽然不值钱，但是我不觉得在糟蹋东西。” 杜大用只能笑着说着谢谢给接下了。 回到车里，杜大用才打开这个袋子。 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小杜局长，这个当年的小贩生了大病，我拿了两千块钱给他，可是人家就是不收，要不然我也不会开口说那样的话，如果能发点福利，就当帮着老太婆做点积德的事情，普通百姓，但凡我们能伸把手，他们就能把这样的温暖当成冬天的暖阳，谢谢！如果你要帮了，他家的电话号码在背面，你可以联系他家，但是不要告诉他，是我求着你办的！再次感谢，齐孝芳。” 杜大用看完，心里是五味杂陈。 “老太太还写了字条，写的啥，你给念念！” 罗新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着杜大用。 杜大用听见以后，认真逐字逐句的念了一遍。 “卧槽，我这儿有点想哭了。” 罗新就是哭了，说完就用手在眼睛那里抹了抹。 “大用，这个主我就做了，我是专案组管理内务后勤的，你说，一人发十斤会不会少了一点？如果真的发五十斤，我又怕队员背后骂我。” “五十斤，亏你说得出口，这是钱的问题？五十斤得吃到啥时候？你觉得大家会骂你？我看你是想把我装进去！”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苹果擦了擦就啃了起来。 “我晚上给我爹打电话！你说这老太太是不是摸了我的底？” “摸了你的底还能一开始把你堵门口？” “如果欲擒故纵呢？” 杜大用不服气的问道。 “杜局长，你已经脱离人民群众了！老太太应该去青鹭五一广场摆摊算命，你到时候不打击处理就可以了，老太太那样的，挣一些买苹果的钱还是不难的。” “还有，能不能给我也吃一个？我和你杜局长一样，刚刚一口水也没喝上的！” 杜大用掏出一个苹果给擦了擦，递给了罗新。 第1044章 转向(4) 两个人一路斗着嘴把车开到了西厢城这里。 可是来了以后就有点儿傻眼了。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城中村，还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城中村。 两个人下了车，看着这里的实地情况，苹果都忘记啃了。 “杜组，这个城中村也太大了。” 杜大用三口两口啃完苹果，朝着一个骑摩托的交警去了。 “同志，请问一下，这里是归哪个派出所管？” “这里？西厢城这里属于三个派出所管的，靠海边那里是属于港口派出所，接着就是南北片了，北边的属于羊角营派出所，南边的属于西厢城派出所，你要去哪边，就可以去哪个派出所寻求帮助。” 杜大用说了谢谢以后，回到车子的旁边叹了一口气说道。 “暂时不找派出所，我们先在里面找理发店，如果这几个人在这里长时间落过脚，应该要理发啥的，女人也要烫发染发啥的，铁师傅那个办法也不错，咱们先把那些犯罪嫌疑人的照片让他们辨认，万一要是辨认出来，那就真的是大收获了。” “进去以后，咱们一南一北，同时开始寻找，照片我多的是，过会儿我分一些给你，这种大型的城中村，应该可以租到自行车或者电瓶车之类的，咱们先在最近的理发店打听一下，如果有，先租电瓶车，这样咱们速度能快一些。” 罗新听完点着头，跟着杜大用往城中村里面走了进去。 找到第一家理发店，是个小伙子开的，杜大用一看年纪只有二十出头，再一打听才开店两年多点儿，也就没有询问了，而是直接打听哪里可以租到电瓶车。 顺着小伙子指的方向，两个人走了二百多米，才看到一家出租电瓶车的。 结果两辆旧电瓶车押金就要五千块。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刷卡付了这五千块，然后签了合同，两个人就分头去了一南一北。 南边明显要大一些，杜大用用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这里走访完，结果一无所获。 回到租车行，罗新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见杜大用的时候，罗新就摇了摇头。 杜大用顿时心里冰凉一片。 “老板，你在这里干这个多久了？” 杜大用想着这里应该也要问一问。 “三年多了！02年在这里干的，怎么了？” “没事，没事！那算一下账吧。” “一辆车按四个小时算，两辆车八个小时，给八百，我查一下车子有没有碰到，如果没有，就退你四千二。” “不是一小时十块吗？怎么就变成一小时一百了？” 罗新一听，顿时不干了。 “看看底下的小字，超过一小时以后，都按一百每小时计算。” 杜大用看着那就像一条横线一样的字，笑着朝着老板指了指。 “罗新，报警！” 罗新立马掏出电话，结果很快就傻了眼。 “接警的问我，是在屋内租车的，还是在屋外租车的，是靠近东边屋里还是靠近西边屋里，如果不在屋里，问我在东边屋外还是在西边屋外。” 杜大用火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打电话给他们市局督察大队，让督察大队来处理。” 罗新赶紧问了110指挥中心，督察大队的电话，然后人家一句，现在督察大队已经下班，可以先弄清楚位置以后，再让辖区派出所出警，如果派出所未能处理好，再由督察大队出面处理。 杜大用这会儿脸都黑了。 “挂了！我给他们隆蔻市局局长打电话！” 租车行的老板看着杜大用和罗新就像看两个小丑一样，一副你们随意折腾的样子。 杜大用从包里拿出警务通讯录开始查阅。 没一会儿，找到一个电话号码用手机拨打了出去！ “哪位？” “我叫杜大用，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人民群众，我现在在隆蔻市西厢城城中村强友租车行这里，我就想问问王局长，你们这里租个电瓶车，是不是租用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就是按全部时长每小时一百元计算了？” “我给你们110指挥中心打报警电话，就是想让派出所来处理，可是出个警，还要我提供屋内屋外，还有东南西北方，才能出警。我不说什么辖区管辖权的问题，我就想知道，不管属于哪里就不能先出警，那么就算不是这个辖区的，是不是他们来了也好判断一些？最起码不会让普通人民群众在这里求助无门，最后可能会导致矛盾升级吧！” “你哪个啊？从哪儿弄来的号码？” “我再次重申一下，我叫杜大用，木土杜，大小的大，有用的用！现在你清楚了没有？如果还不清楚，就问问你们马上要退的局长，他会告诉你的！” 杜大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老板看了看这俩，贱嗖嗖的说道。 “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这个局长那个局长的，我刚刚看了车，划痕多了几条，五千退四千了，别说我不讲理，车子你们也用了八个小时，租赁合同白纸黑字，你们自己签下来的，我可不是讹你们，白字黑字，你们自己不看怨不得谁。” 第1045章 转向(5) 杜大用都要给这家伙气乐了。 很快杜大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杜大用看了看号码，愣是不接了。 都没有十分钟，一下来了六七辆警车。 打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警衔两杠三，看到杜大用立即跑过来朝着杜大用立正敬礼。 “杜主任，给您添麻烦了！我是隆蔻市局局长王隆庆。” 杜大用把租赁合同递给了这家伙，主打一个字不说。 “刘学阳，你自己看看！” 这位王局来不及的就把锅给甩了。 一个快五十的两杠三也过来了。 “王局，这里可不是我的辖区，杜主任站的地方是羊角营所的，您现在站的地方才是我们所的。而且这间铺子的东南角就属于港口派出所了，这个……” “这个什么？我现在是在和你说辖区的事情吗？我让你看看这份租赁合同，是租赁合同！” 王局突然就怒不可遏了。 被叫刘学阳的警察立马看起了合同。 “王局，这个租赁合同底下这排字看不清。” “我让你告诉我这个吗？当事人不在吗？难道他是你家亲戚？” 看到刘学阳头低了下去，王局心里也是一片冰凉，看来还真的可能是亲戚。 王局从刘学阳手里拿过租赁合同一看甲方，刘励华！ “杜主任，我先把这个刘励华带回去，涉事车辆全部封存，如果这里面有警察违法违纪，我一定秉公处理，绝不会徇私枉法。” “王局，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民群众，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等你结果，刚刚店老板说，车辆还有划痕，还要赔付二百，我们押了五千退四千，这四千先退给我，至于其他的，通过辖区派出所处理，明天能不能给我处理结果？” “杜主任，您放心，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杜主任，市局那边食堂我让烧了一些菜，现在这个点刚好吃个便饭，其实这里，唉，我也是一言难尽！” 王隆庆也是一脸苦涩的朝着杜大用小声说着。 “那就叨扰一下王局！咱们今晚打王局一个秋风。” 杜大用知道里面肯定内有乾坤，所以也没有刻意针对这个王隆庆。 这会儿最懵比的就是这个租车行老板了，哪怕这时候已经被铐了起来，他也没敢说什么，一副他认罪的样子。 “武威霆，这个刘励华你来处理，宋克，你把刘学阳带去你们督察大队，把情况弄清楚，刘学阳，你暂时停职，先配合督察大队调查。” “我已经三令五申，西厢城城中村出警应该怎么处理，指挥中心就是这样处理的？查一下今天接这里警的是谁？带班领导又是谁？宋克，一会儿弄清楚了，全部带去督察大队配合调查。” “是！”“是！” 一个四十不到的两杠一和一个四十出头的两杠二立马出列应了声。 “杜主任，我让其他人来你们的车，咱们车上谈吧！” 杜大用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王隆庆的好意。 “罗新，跟着车后面。” “王局，咱们走吧！” 杜大用说完，先走了一两步，王隆庆立马让他的驾驶员把钥匙给了他。 “杜主任，今天真的丢脸，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王隆庆一上车就开始赔罪了。 “王局，该处理的你自己处理好，处理结果是要上报烟市市政府，省厅纪检和烟市市局的。” 杜大用并没有打算轻松放过这件事。 “我知道！不过这里面确实有问题，这三处派出所管辖一个城中村，确实给我们市局带来了很多麻烦，一直处理不好，就是市局没批，我已经为了这件事打了三次报告，都只是在研究，我虽然是局长，可是没有实际处理权限，只能放在市局继续研究。” “王局，这件事，我们先放在一边，回头我会向省厅反映一下这个事情，不过我也请你帮个忙，我过会儿吃完饭，给你一些照片，麻烦你找人打印一下，然后明天早晨在西厢城城中村进行摸排走访一下，我这次过来的急，有些手续来不及办理，只能在这里先摸排了一下情况，可是结果并不理想，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没问题！明天杜主任让青鹭发个传真过来就可以了，吃完饭，我马上安排人打印，明天到傍晚保证一户不漏的给杜主任把这个工作做完。” 杜大用这才开心的笑了笑。 他之所以没有继续扩大化处理，目的就是这个，情况他反正可以向省厅正常反映，毕竟这也是事实，剩下的王局自己处理，他这边只要能借助当地民警全力以赴的走访摸排，杜大用觉得这才是一举两得。 王隆庆这会儿也是开心的，没人知道，他因为这个管辖问题自从上任以来就苦不堪言。 现在只要能解决这个，他就谢天谢地了，至于配合青鹭那边摸排走访，那只是分内事。 第1046章 转向(6) 晚饭吃完，王隆庆给杜大用和罗新安排好了住处，自己才去了督察大队。 刘学阳这会儿真的是懊恼的要死。 看到王龙庆来了以后，立马就喊了起来。 “王局，这里面的事，我是真的没参与！” “你没参与，你儿子没参与吗？你天天忙里忙外，你那个儿子也不知道管管？就那一排小字，那可是你宝贝儿子的杰作，他还拿走大头，还在城中村里面找人放扎胎钉，租车的人能还的回去？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儿子和你侄子一共敲诈勒索多少你知道吗？十四万多！” “只要有人报警，你儿子就在110指挥中心作妖，他还在指挥中心处了几个好朋友啊！最后还是得西厢城派出所出警，你又是所长，你儿子倒好，平常又和所里几个外勤成了好朋友，去了以后，报案的能怎么说？白纸黑字写在那儿，单个人金额不大，走起诉的路数人家也折腾不起，最后你那个宝贝儿子还把羊角营派出所教导员的儿子也拖下了水。” “四个人等于把西厢城城中村租电瓶车的业务全部吃了下来，不仅如此，搬家的要花钱，开店的还要交卫生费，这四个人又雇佣了四个老头老太太，一个月收卫生费能收多少你知道吗？” 刘学阳完全都听傻了。 “一个月发老头老太太四个人两千块，他们四个坐收四万多。里面还有大量的违建房屋，砂石料只要在他们那里买，违建就能建的起来。就连里面的泔水，都是这四个人弄走的，想不到四个人做啥吧？炼地沟油，再把炼好的地沟油卖到城中村的饭店里面去！”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四个人每个月能在弄多少钱，将近三十万！这个小团伙，除掉发工资以外，你儿子和老孙家儿子每人每月一人挣十万，刘学阳，我一年挣多少你应该清楚吧？不清楚的话，我告诉你，我加上年终的各种奖金，一年挣四万多块钱！” 王隆庆这会儿肺都要气炸了。 杜大用什么职务？那是省厅纪检副主任。 就这两个倒霉儿子，连带指挥中心，还有两个派出所，直接拉下水九个正式民警，十四个协警，还有城管部门两个正式城管员，五个城管协管员。 王隆庆听着武威霆的汇报，感觉脑瓜仁都要爆裂。 关键刘学阳还是分局x委委员。 “刘学阳，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你是瞎子还是聋啊？” “王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家孩子我确实不知道为啥变成这样了，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刘学阳，案子还涉及到你的妻子，检察院的人很快就要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你等他们来了，你告诉他们。” 王隆庆这会儿其实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 针对西厢城这里，他已经治理过好几次又好几次，可是这底下已经窟窿眼好些个，估计那会儿他要治理的打算刚出来，这些人应该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王隆庆刚刚从刘学阳那里出来，宋克就来到了王隆庆的身边。 “王局，这里面还有个情况，他们这几个，还涉及到容留妇女做那些事情，还有小批量的冰毒，情况是由羊角营派出所的新民警金渤皓摸出来的，他自己正准备搜集证据，结果刚摸出点门道，要么这边就端了，跑到我这儿一脸委屈的说了一通。” “刚分配来的？” “见习期刚满，八月份才下到所里，我刚刚看了他的侦查材料和摸排材料，这是个好苗子。” “那回头研究研究，别放在派出所放可惜了，看看禁毒大队那边缺不缺人，如果缺的话，把他的材料转给禁毒大队那边。” “王局，禁毒大队那是年年缺人，我只要送过去，就这样的新民警他们可是喜欢的不行。” “问问那个，叫啥来着？” “金渤皓！” “问问金渤皓自己的意思，如果想去的话，禁毒大队刚好缺人，让他”去那里锻炼锻炼。” 宋克听完点点头就离开了。 王隆庆赶紧把这里的情况向烟市老局长汇报了，结果挨了一顿骂，最后被老局长叮嘱了一下，让他无论如何配合好杜大用要开展的工作。 杜大用一觉醒来，感觉这次出差算是休息最好的一次。 八点半，杜大用和罗新就到了隆蔻市局，还没进王隆庆办公室，王隆庆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 “杜主任，还得先感谢你一下，家门不幸啊！让检察院带走了不少。” 王隆庆说完，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第1047章 转向(7) 杜大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这是隆蔻市局自家的事情。 “王局，照片发下去了？” “发下去了，我让三个所，加上巡防大队，治安大队，刑警大队都派了人支援，如果有消息的话，下午就能够出来。”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接着朝王隆庆说道。 “王局，那个刘励华我能审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马上让人带你过去。” 很快，杜大用和罗新就坐在了刘励华的面前。 这会儿刘励华已经完全没了昨天的嚣张，而是满脸的憔悴。 看到杜大用进来，赶紧把身体缩了一下。 杜大用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昨天晚上肯定挨了教育。 “刘励华，我们来找你，不是为了什么租赁电瓶车的事情，你说你到城中村是在02年，那么在02年之前是谁那里为非作歹的？你们干的那些事情，我看也像是跟着别人的套路来的，那帮人现在在哪儿？” “这可是我给你的立功机会，估计也是你现在可能立大功的机会，你要认真过过脑子，别瞎扯淡，别云山雾罩，按照你知道的事实交代就可以。” “大领导，我交代，原来在这里做这些事的叫谢老三，大名叫谢中华，还有他的弟弟谢老四，叫谢中原，还有跟着他们的几个人，不过我只知道这对兄弟的名字，他们那些小弟我只知道外号！” “不过谢中华和谢中原现在都在劳改队待着，是孙贺找人弄进去的。” 罗新快速的记录着。 “他们是什么时候就在这个城中村待着的？” “99年，他们也是拉拢了我二叔之前的所长，这才能在这里站住脚的。” “那么你知道在99年之前，又是谁在这里跟你们干着同样勾当事情的？” 杜大用问完就知道刘励华根本不知道了，因为这家伙眼睛不停的转着，还出现偶尔的呆滞。 “不知道就别瞎扯，你觉得你们几个当中谁能知道？” “孙贺！我弟根本不清楚这些，搞关系我弟还可以，不过这些江湖事情他从来不过问的，到月拿钱就行。” 杜大用很快和罗新又去了孙贺的审讯室。 孙贺年纪和杜大用相仿，杜大用看了看这家伙，感觉这家伙到现在还是有些桀骜不驯的样子。 “孙贺，谢中华兄弟俩之前是哪些人在西厢城那里违法乱纪？” 杜大用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谢啥的，也没听过。” “我看了你的材料，你现在还涉嫌非法持有毒品，隆蔻市局禁毒大队已经从你的房子里搜出来冰毒7克，依我的办案经验来看，你应该不会仅仅只有这么一点毒品的，否则和那些站街女吸食毒品的数量不符。罗新，让这边的禁毒大队查一下，看他和哪个民警关系最好，最好还是单身的民警。” 杜大用把整个材料一看，就看出门道出来了，孙贺拉下水的大部分都是年轻民警，老警察只有一个，其中未婚的有两个。 孙贺看着杜大用眼神有些不善。 “孙贺，你这才哪儿到哪儿的，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就你这样的犯罪行为，在我这里只能算是小儿科，你还这儿吹胡子瞪眼的，你老头子给你坑的裤衩子都没了。” “现在呢，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就去监狱找谢中华那对兄弟问一下。” “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自己去找谢中华问去，你不是能耐大吗！自己去。” 孙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合上笔录本，掏出电话给王隆庆打了过去。 “王局，孙贺的父亲叫什么名字？算了，你把他的材料让人送到我这里来。另外，孙贺可能是这个犯罪团伙的首要犯罪分子，是领导组织者，这是一个盘踞在西厢城城中村的黑恶势力团伙，你今天把材料整理好，全部交给省厅打黑专项组去，这是命令！” 王隆庆听着就知道孙贺那家伙惹着杜大用了。 可是对于杜大用来说，这根本不是惹不惹他的事情，而是像孙贺这样的犯罪分子，就是那种不思悔改的犯罪分子，这种犯罪分子凭借着家里父母辈一丁点的权力，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那么在这次案件过后，这种犯罪分子哪怕刑满释放出来，也是对社会极其不友好的潜在重新犯罪的分子。 那么索性在查获多一些毒品的基础上，对他进行深挖还好一些，这种犯罪分子，也许枪毙了对社会反而是一种贡献。 第1048章 转向(8) 王隆庆很快就把孙贺父亲的材料送了过来。 “孙荣军，现年五十四周岁，隆蔻市局羊角营派出所教导员，原来是隆蔻港口保卫科改制时候进的系统！” 杜大用一边看着，一边念叨着。 看完这个，又看到了一份材料。 “不错啊，这么年轻就知道从这里下手，摸排的有模有样，罗新，让这个金渤皓来一下！” 杜大用看完以后，瞥了瞥孙贺说道。 没一会儿，一个长得挺帅的一杠一敲门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激动的立正敬礼。 “杜局长好！” “金渤皓，你好！” 杜大用笑着回了一个礼说道。 “查一下和孙贺走的近的女性，尤其是独居的女性，找到以后，找你们局长开张搜查令去搜一下，如果找到毒品，在取证时候注意一下。” “是，杜局长。那我先去摸一下，最多下午就能出消息，请杜局长放心。” “赶紧去吧！这是我的电话，有消息给我打电话。” “是，杜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金渤皓一出门，激动的挥了一下手。 东鲁警界年轻的刑警谁不想见见杜大用，那就是他们的偶像。 “孙贺，我说的都听见了吧？你看我布置任务都不瞒着你，看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牛笔哄哄了，是不是还想着倔强一下？可能你这么多年为非作歹已经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就是隆蔻港口一名职工，如果你的父亲不是孙荣军，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本事？” “就看你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你上不了台面！还和我这里梗着脖子装啥？隆蔻市局局长见到我都要敬礼，你当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就开始不屑一顾了？好自为之吧！” 杜大用已经不想审了，有这时间不如赶紧跑一趟监狱，也许比这个速度还快一些。 “这个孙贺，是不是吸毒吸到脑子不清楚了？” “真的要是查到大量毒品，你给他划的那条杠，人基本就没了！” 罗新上了车以后和杜大用说了起来。 “这种人真的贩卖大量毒品，死不足惜！现在不给重判，以后保不齐他出狱以后还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危害，审讯他的时候，没见他对法律的蔑视吗？一个觉得法律都可以肆意践踏和蔑视的犯罪分子，你指望他能悔过自新？同案其他三个人，最起码对法律还有敬畏之心，该坦白坦白，那就说明有改过自新的态度，可孙贺一点儿都没有！” “咱们最高法是提出少杀慎杀，可是孙贺这种人只要持有毒品数量很大，一定不在此列！我和他私人之间没有任何过节，我们不来隆蔻这里摸到西厢城，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孙贺的恶劣本质他就在那里，不会因为我们出现与否。” 杜大用说完不再言语。 两个人开着车，两个小时不到到达了来洲监狱。 谢中华很快就被带到了提讯室。 杜大用问了一下这家伙的监队队长，从得来的消息，谢中华改造态度还可以，由于身体素质不错，工作完成效率高，家里两个姐姐跑的也还算勤快，现在这家伙也是个带组劳动的小组长。 不过这会儿的谢中华可是非常紧张的，突然青鹭的警察来找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啥事给牵连进去了，这会儿正坐在审讯椅上胡思乱想着。 “怎么，还有余罪没交代？看起来这么紧张的。” 杜大用一边打开笔录本一边问着谢中华。 “报告干部，没有余罪了，我已经为我以前的犯罪行为付出……” “打住！我们来找你了解情况的。以前你在西厢城那里干的那些违法乱纪的犯罪行为，已经得到了法律的审判，我们就是想找你辨认一些照片。” “报告干部，犯人谢中华一定配合干部进行照片辨认。” 杜大用随即拿出几十张照片。 主要现在已经渐渐规范起来，对于已知犯罪嫌疑人的辨认，要把已知犯罪嫌疑人照片混在十张以上含十张照片里面让他人进行辨认。 结果看了一个多小时，谢中华一个都不认识，无论男女！ “报告干部，里面没有我认识的人，最起码在西厢城那里，不可能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但凡要是都和这些照片上的差不多，那我指定认识一两个的！” 谢中华这句话一下让杜大用惊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来司琴说过她家是因为她父母和大哥当年是因为出海捕鱼遇到风浪没了，这个消息林家道肯定知道的，那么林家道知道以后，就代表着洪大娟肯定也知道。 第1049章 转向(9) 万一这帮人根本不在陆地上居住，而是在海上居住呢？ 杜大用一下就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谢中华，我问你一下，在西厢城往前的海边，那里还有人在海里居住吗？” “报告干部，那可太多了，不过他们流动性大，往往都不是在经常买东西的地方待着，而是用船开到另一个地方，可能在那里再去陆地待着，这是我一个开大飞的朋友告诉我的！” “谢中华，那些开大飞的和那些居住在海面上的人很熟？” “报告干部，不是那样的，弄船的和咱们陆地上的不一样，很少形成什么几个人几条船在一起待着，除非船要打漆了。而且咱们隆蔻这里海楼子多，而那些海楼子都带点儿私货啥的，那些大飞就是在外面靠一下，下了货就走。” “而且大飞们更不会聚在一个地方，缉私警那要是抓起来，不得一抓一大串的。” “谢中华，我问的是渔民类的！” “报告干部，那个群体咱们接触少，一般都是经营海鲜的和他们打交道多，他们在船上待的时间多，基本都在近海锚着，船上有淡水和食物，一待能待很久的。”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谢中华，在你之前，谁在西厢城做着你们兄弟俩一样的事情？” “报告干部，是骆驼！” “名字叫这个还是外号？” “报告干部，是外号，他们一共是三个人，两男一女，老大叫骆开山，身强体壮的，所以有人和他起了外号叫骆驼。老二叫梅勇，外号叫豁牙巴，因为上下牙都缺一个，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 “女的，名字叫周慧，外号慧姐儿！城中村那里一开始弄起来的红灯区就是慧姐儿弄起来的，原来我们都是跟着在那儿混的，不过在98年，这三个人都不见了，就是突然消失的，接着我们底下这批人就窝里斗起来，最后我和我弟弟还有几个同案，通过逞强斗狠，拉拢派出所民警，才在那个地方站住了脚。” 杜大用赶紧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查询起来。 “他们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报告干部，这个真的不知道。” 杜大用一边听着点着头，一边在电脑上查了起来。 结果查询骆开山这个人，跳出来的人并不多，经过谢中华的辨认，立马很快就排除了。 三个人的人口信息查验并辨认结束以后，杜大用并没有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杜大用再次在这三个人的假名字上打了问号。 杜大用觉得现在的方向可能还是有问题的。 “谢中华，西厢城那里，有什么青鹭过去的线路吗？” “报告干部，确实有线路，两条线路。不过那是有钱老板能享受的，一个是从青鹭有大艇直达隆蔻的，两个小时就到。还有一个就是快车，也是黑车的一种，都是豪华轿车，奔驰，宝马，奥迪之类的车子，全程只拉一个人，而且业务非常好。” “不过不管是骆驼他们还是我们，都没有在那里插足，因为只要一插足，立马就会被人警告，而且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所以我们只在城中村做一些能做的事情，那种来钱快的，我们真的插不上手的。” “都是什么人和你们打招呼的？” “报告干部，有警察，还有其他各种执法队，那些不听话的都被打击处理了。” “谢中华，你刚刚说的那三个人，他们有没有什么亲戚留下了？” “报告干部，没有，他们三个没有亲戚，手底下都是像我们这样的社会闲人，对了，听说骆开山是有枪的，不过我没见过，都是听说得来的消息，真假我不包的！” “那你听说的是制式手枪还是猎枪，钢管枪之类的消息？” “报告干部，猎枪！我和我弟弟弄来的是钢珠枪，那玩意儿很难打死人，也就是吓唬人用用，从买来到被抓，也就是打过兔子，野鸡之类的，人一个都没敢打。” 杜大用听到这里，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藏起来的消息。 首先这三个人会不会已经死亡目前都不知道。 那么他们和林家道，于水生他们有没有纠集都不清楚。 还有一个，这些人会不会躲在船上，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走访摸排。 不过这么多人次的辨认，这些人都没能浮出水面，会不会方志轩在这里根本不是认识了这些人？ 杜大用拿出笔记本继续看了起来。 很快，杜大用在奚蓉的名字上画了圈。 第1050章 转向(10) 杜大用突然想起来，方志轩和奚蓉那是一个单位的，而且方志轩似乎也对奚蓉表示过好感。 那么会不会是奚蓉突然出现在这里，被方志轩看见了？ 如果是奚蓉在这里被看见了，那么奚蓉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奚蓉这里的调查非常简单，关联人物少，社会关系简单，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人怀疑的，除了奚蓉的长相身材相当不错，但也不是属于那种特别出众的。 而且奚蓉家庭条件也不是多好，她自己一路从农村到城市，也是付出了无数的辛苦和努力。 从来洲监狱离开以后，杜大用上了车就开始思考起来。 现在已知，刘燕燕因为自身原因导致830案发生的概率是极其低下的。 而从目前来看，方志轩当年造成案件发生的概率明显非常高。 可是奚蓉会不会也是来到了这里？ 那么就必须要要从头到尾的彻查一遍奚蓉。 杜大用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看起奚蓉的档案，在奚蓉没有上大学之前，几乎她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学校到家里。 其父母以及其他亲属，都是属于本本分分的农民，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更没有什么高官达贵的亲戚。 那么奚蓉如果要有变化，那么一定是在她就读青大时候有所转变的。 杜大用决定明天回青鹭，再去返回头彻查奚蓉自从上青大以后的情况。 当年刘燕燕考上的是早年名为东鲁经济学院的经济管理专业。 而奚蓉是在九十年代中期考上的东鲁经济学院学习的是会计专业。 奚蓉大学毕业以后，并没有像刘燕燕那会儿可以直接分配，而是毕业后在齐宁考进了东鲁农行分行，三个月以后被派遣到了青鹭农行分行，由青鹭分行再安排到金田支行和睦园储蓄所工作。 现在只要让奚蓉父母所在地的派出所对奚蓉父母进行采血，把dna样本寄到青鹭这边即可。 杜大用认为这样不会太浪费时间，只有在青鹭没有摸到奚蓉的情况，杜大用决定再去奚蓉的老家去摸一摸。 回到隆蔻这里，杜大用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从孙贺的女朋友家里搜出了冰毒四百零五克，海洛因四号69克，摇头丸207粒。 其中冰毒包装和海洛因包装袋上皆有孙贺的指纹，但是装有摇头丸的瓶子上只有其女朋友的指纹，并未发现孙贺的指纹。 杜大用听完汇报，心里只是哼了一声。 孙贺这次必死无疑。 不过走访摸排来的消息并不是很友好。 隆蔻警方总计出动三百多警力，经过一天拉网式的排查走访，所有西厢城城中村里面的出租房，空置房，统统翻了一遍，尽管如此，却并没有在西厢城城中村发现有和照片上相似的人在这里落过脚。 “杜主任，已经过筛子一样过了，可是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的痕迹。” 王隆庆一边给杜大用递了一支烟，一边给杜大用点着火说道。 “王局，给你添麻烦了！我一会儿还要去一趟港口分局那边，想了解一下附近海面的情况。” 王隆庆一听，立马摇了摇头说道。 “刚刚你说的我也听进去了，可是杜主任，你可能不太清楚隆蔻这里的情况，港口这里其实很少有渔船停留的，而且只要办理了捕捞证，这些渔船也不会在岸边停留很久的。一般他们捕鱼也要到大黑子岛，大金子岛那里去捕鱼，那里同样可以歇脚，在九十年代，那里管理非常松懈的！” “而且人员流动性非常大，如果有心在那里藏身，几乎没人知道具体的情况，那种渔船开起来速度也不慢的，可以涉及的省份你自己可以看看，北河秦岛市，山塘市，苍市，还有津市，连大市，应口市，金洲市，攀景市，葫市，这还不算我们东鲁的潍市，冬英市，烟市，青鹭等等。” 杜大用听着深以为然，因为在这之前他只想到了陆路，还真没有考虑到渔船可以一边作业一边往这些城市停留。 那么这些人可能真的就有一条或者两条渔船进行转移。 加上博海本身就是咱们的内海，管理上是没有那么严格的，这种不太严格哪怕到了现今为止，还是依然存在的实际情况。 那么想要在这苍茫大海里，在几万条渔船中发现一两条有问题的渔船，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且这里面肯定也不止只有一两条渔船会有问题的，那么整个排查过程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只要犯罪嫌疑人换了身份对船舶进行了登记，想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1051章 转向(11) 考虑完这些，杜大用直接放弃了这条看起来有可能的路。 “王局，西厢城那些豪车接送的站点现在还在不在了？” “现在没了！02年那会儿就不太多了。主要是那年省交通厅下来一个年轻干部，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在他担任隆蔻是交通局局长的时候，打击那种黑车手段太高压了，听说当年有些手续不全的车子，全部给扣押了。” “打击了半年左右，那会儿基本把这种黑车给打绝了。不过这人很快就被调离了！我们都以为得死灰复燃了，没想到前脚把人家弄走，人家也不是泥捏的，调离一个月以后，那家伙把烟市交通局，隆蔻交通局，青鹭交通局，西莱交通局全部弄得灰头土脸，人给抓了十五六个。” “所以从那会儿起，整个这条路的黑车就少多了，不过现在也挺多了，可是和02年之前不一样，那会儿就是一家干的，现在都是自己买的车，悄悄摸摸的跑，从青鹭到隆蔻，烟市应该还挺多的。” “那应该还有当年帮人家公司跑的一些司机，这批人应该就是先挣了钱的那批人，等到一家干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失了业还能干啥，那些能存住钱的，应该会买车继续干，别人吃不准里面多少利润，他们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杜大用只能把自己的潜台词这样表示一下。 “杜主任，我让治安大队熟悉这个情况的去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到这样的老司机。” 杜大用立马就笑容灿烂了。 “王局，我这儿只能说感谢了！毕竟现在也没有啥实证来支持这起案件这样大规模异地摸排走访，我目前只能凭借一些我认为的重点，自己跑一跑，其实一个专案组看起来人挺多，可是现在就像胡椒面一样，全部撒了出去。” 杜大用态度还是非常诚恳的。 “杜主任，这次你让我自己排了雷，可比他们自己炸了要强了十倍都不止，性质完全不一样，我心里也很感谢杜主任！” 王隆庆说完，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杜主任，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了，谁我就不说了，要我放孙贺一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孙贺这样的还有人给他说情？谁现在这么有勇气的？王局，我这样说吧，材料我已经写好，今天因为出去走访摸排，所以耽搁了，我给你看看我的意见！” 杜大用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王隆庆。 《如何加强公安系统基层干部的廉政建设》 杜大用由西厢城的案件为基础，突出了以孙贺为首的黑恶势力对社会基层稳定产生的极大危害性，延伸到这种黑恶势力的源头从何而来，最后提到了应该如何去警惕和杜绝。 “王局，这是一份交给省厅和我公大博士生导师的研究材料。” 王隆庆看着眼皮子都在跳，不过也佩服了杜大用的本事，因为人家轻轻松松就把他这个领导给摘了出去。 “孙贺必死无疑了！” 王隆庆看完，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王隆庆知道，这种材料一旦到了公大那里，绝对就是那些教授的心头好，只要他们一讨论，孙贺这样的犯罪分子就会成为典型，到了那种时候，谁会出头说情？毒品数量首先放在那里的，光持有海洛因四号69克，就在死刑边上转悠了，还有几百克冰毒，这就是棺材板最后一颗钉子。 “王局，孙贺这种人，从对他的审讯就能看出，这绝对是个不思悔改的犯罪分子，哪怕判处死缓，有心人再给他帮帮忙，十几年出来，就他这样的，他依然会给社会带来更多的危害，甚至能实施是更为恶劣，影响力更大的犯罪行为。” “心存怜悯不是要针对这样的犯罪分子，这种大面积荼毒社会底层的恶势力，黑社会不需要怜悯，但凡他收个保护费，故意伤害什么的，可能还罪不至死，可是利用毒品去钳制他人给他带来利益，在我这里，百死无一生。” 杜大用刚从毒品案中回归，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毒贩的罪大恶极？那些为了抓捕毒贩牺牲的边防警察，士兵在他这里可是历历在心。 “王局，那个金渤皓可以好好用用，刚刚入警时间不久，能够从一个新警的角度去搜集片区的贩毒人员信息，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杜大用非常认真的朝着王隆庆说道。 第1052章 转向(12) 由于等着隆蔻治安大队去搜集信息，杜大用只能在今天延迟回青鹭的时间。 不过一边等着消息，一边杜大用让组里的周如龙开始全面彻查奚蓉上大学以后的信息。 很快消息就从周如龙那里反馈过来。 “杜组，奚蓉是94年考入东鲁经济学院，98年毕业！毕业当年参加了农行东鲁分行的招聘考试，于98年七月进入农行东鲁分行，培训三个月以后，同年十月份被派遣到农行青鹭分行，随即被安排去了金田支行和睦园储蓄所。” 杜大用对于这些材料已经知道，甚至奚蓉小学上的是五年制他都知道。 “说重点！” “杜组，没有重点，我没有调查，只是按照奚蓉考上大学开始进行梳理的。” “奚蓉在考上大学以后，前三年住校期间有五个室友，目前一个在国外，四个在国内，四个国内的，只有一个在齐宁，其余三个室友两个在沪城，一个在京城。” “她们所有的姓名，地址，工作单位，电话号码我已经全部整理好了，一会儿给您传真过去。” “其中奚蓉在97年六月到98年六月，一直在齐宁农行中城区支行小菜园分理处实习。在此期间，奚蓉没有在学校宿舍居住，而是租房居住，当年住址，我也整理好，一会儿给您传真过去。” “我还整理了当年专案组对奚蓉的调查摸排，奚蓉从考上大学到被害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交往密切的男性朋友，上班期间，一直认真负责，积极努力，在被害前还在准备考研。” “杜组，目前整理出来的只有这么多，奚蓉好像没啥问题。” “没啥问题？奚蓉在学校担任过什么学生会职务没有？” 杜大用可不会像周如龙那样去想。 “目前来看，没有！只有在99年的时候，成为了预备x员。” “那你再看看，她的同学实习所在地，有几个能超过她的！先这样，把整理好的发给我，我先看一下。” 这份看起来平淡无奇的调查报告，在别人眼里可能一切正常，可是在杜大用这里却觉得不太正常。 表面上来看，奚蓉大学四年一直是规规矩矩，可是在没有担任任何学生会职务的情况下，在实习的时候，一下就进了农行支行分理处实习，而且还在中城区。 杜大用自己的高中同学，考上了国字头的财经学院，实习的单位都没有这么顺理成章，那会儿暑假回来，还一个劲的吐槽着。 像奚蓉这样毫无背景，也没有社会关系的，怎么那么轻易就进了分理处实习？ 接着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一样，在省城齐宁的农行实习，接着就能考入省级农行，最后再到青鹭工作，而且没有谈过任何恋爱，也没有来往密切的异性朋友，让杜大用突然就觉得一切太干净了。 杜大用觉得奚蓉这一路完全就有一种被人规划好了一样的意思。 四年之前，杜大用也许和现在周如龙一样的想法，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现在的杜大用再来看的话，会觉得有一些问题，不过这也只能是他个人的感觉。 材料很快就传真了过来。 杜大用感觉周如龙工作还是做的非常细致的。 从奚蓉上大学时候的五名室友，每个室友都做了详调，包括已经出国的。 再到实习单位，当年的主要领导，分管领导，还有当年学校负责实习工作的老师，也给出了详调。 后面是奚蓉在毕业以后参加考试和入职培训阶段的信息，这部分内容不多，但是杜大用看出来，周如龙应该尽力做到了最大程度的详调。 最后就是奚蓉在和睦园储蓄所工作时候的所有有关于工作方面的详调。 杜大用先是把室友划为重点。 经过一早晨的联系，杜大用把奚蓉当年的室友何薇薇列入了第一个要走访的对象。 到了中午，治安大队带来了四名当时就在跑黑车的司机，不过很可惜，经过四个人的辨认，这些人里面，没有他们熟悉的人，有的甚至直接说，就算见过也肯定记不得了。 杜大用当即带着罗新往青鹭回了。 杜大用现在基本能够确定，西厢城这里绝对不是林家道，于水生，洪大娟他们的落脚之地。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方志轩当年在这里要不碰上了什么自家领导，要不就是刘燕燕，或者是奚蓉。 如果是按照方志轩早就认识这几个人，那么方志轩在单位里面就不会过得那么安逸的，这些人手里都是有着人命在手里的，不可能让方志轩这样一个人手不沾血的待在单位里这么闲着。 第1053章 转向(13) 如果再查一下当年储蓄所或者是高一级的支行领导有没有在00年到01年经常出入隆蔻，同时再把刘燕燕和奚蓉当年这个时间段的出入信息核查一遍，方志轩当年碰到的人可能大概就有个数了。 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再回隆蔻从大黑子岛和大金子岛查船，虽然办法呆板一些，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边到达青鹭，两个人拿上设备，换上警服，第一时间就赶去了何薇薇工作的地方，齐宁市商业银行铁城区支行。 结果去的路上，陆芊芊那一组传来了重大的消息。 “杜队，重大的消息！” “你别激动，好好说！” 杜大用听着陆芊芊的声音都感觉炸耳朵。 要知道陆芊芊可不是那种大嗓门的女警，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 “杜队！我们这里比对出了一枚指纹！是强五岳的指纹。” “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杜队，你不是说过，如果这起案件和夏国和夫妻被害案杀人手法相似，犯罪嫌疑人还要是假冒受害人前男友行凶，那么必然在杀害受害人前男友的时候，不会抛尸很远，甚至可能就在受害人其前男友住的附近深埋！” “我们通过走访和摸排，发现有个地方是被害人前男友不经常住的地方，可是那里却比较偏僻，我们根据那片土壤草系生长程度，大概划了一片区域，挖到了四米多深终于发现了一具男性骸骨，现在dna检测刚刚做出来，和本案女性死者的前男友dna一致，当地物证中心的法医经过对骸骨做了全面的检验以及生化检测，确定女性被害人前男友死亡时间就在99年到00年之间。” “另外在深坑里面发现了铁锤，从骸骨的颅骨来看，当初这名死者就是被这把铁锤锤击致死。” “通海警方第一时间就撤下了追逃，已经开始联系苏省省厅。”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一只手不停的捏着自己的下巴。 “陆芊芊，你听好，首先要感谢通海东起市局，其次，要查当年熟悉这些情况的相关联人员，看看有谁知道这些信息的。第三，把被害身亡一家三口的社会关系再次查一遍，尤其是找曾被追逃的被害人家属了解。” “强五岳他们一定接触过那名曾被追逃的被害人，想尽一切办法在这里深挖一下线索。最后，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是，杜队！我们几个一定会竭尽全力侦查！” 杜大用挂了电话，面色有着喜悦，有着期待，还有一些无奈。 “通海那里出消息了？” “定了！和强五岳有关。” “太好了！”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拍了一下方向盘。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远远比他们还要难。” 杜大用叹了一口气说道。 “杜组，车到山前……” “闭嘴吧！好好开车，到了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跑的地方还有很多。” 杜大用说完，直接闭目养神。 晚上吃完饭，杜大用刚刚洗澡洗一半，罗新就在洗澡间外面喊了起来。 “杜组，彭师傅电话，接还是不接？” “当然要接了！” 杜大用说完赶紧把头发上的洗头膏冲了。 “把电话给我！” “我正在和彭师傅问好，彭师傅，杜组接电话了！”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把电话递给了杜大用。 “彭师傅，辛苦！” “不辛苦！杜队，当年那场比赛是苍市和烟市，青鹭，衡州四个地方联合举办的！照片我已经全部拿到手，已经发给周如龙，明天就能让洪秋芬去辨认。” “今天我们同样去查了洪讲美，当年洪讲美在麻纺厂工作，我们找到了她当年的同事，根据她们口中描述的洪讲美，她应该是个话很少的女孩，在麻纺厂工作期间从来不争不抢什么，好像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她自身的本职工作都完成的不错。” “由于长相出众，在当时的麻纺厂，最起码有五六个小伙子追过她，但是这五六个小伙子中有一个叫戈军的小伙子，在洪讲美离开麻纺厂以后，也莫名其妙的离开了，至此杳无踪影，我和余睿杰对他的家属进行了走访，根据戈军父母的回忆，他们的儿子是在93年过完年以后就突然辞职不干了，说是要出去打工，嫌弃麻纺厂当时的工资太低。” “而洪讲美是93年春节之前离开的！两个人前后相距一个多月的时间。” “我和余睿杰随即采集了戈军父母的dna样本，目前已经邮寄出去，鲁欣法医很快就能收到。” “周如龙那里我们已经把今天整理好的材料全部发了过去。其中还有两个重点，我们对当年洪讲美的宿舍室友也进行了走访，洪讲美会英语，而且说的还比较流利。” 杜大用听着心里一动。 第1054章 转向(14) “她的英语从哪儿学来的？” “听广播，买磁带，和借了人家中学生的英语课本，还买了同厂一户人家的英汉词典。” 彭师傅也是有着一些惊讶的语气说着。 “杜队，还有戈军，戈军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按咱们的话来说，就是一身腱子肉，那会儿他是厂里的搬运工，二百多斤的铁辊子，戈军根本不用别人帮忙，一个人就能把那种铁辊子弄到机器上去，从来不用车间的行车。” “当年这个戈军离开麻纺厂的时候多大年纪？” “72年的，出去打工的时候，21周岁缺点儿。” “我们在戈军的父母那里得知，戈军当年对洪讲美可以说是迷恋到了极致，一些和他共同竞争洪讲美的青工，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威胁过！从洪讲美离开麻纺厂以后，戈军给别人的感觉就像这个人已经死了一大半的感觉。” “不过在他的父母反映中来看，戈军当年离开麻纺厂出去打工那会儿，精神状态非常好，可是根本没有提及到洪讲美。” “同时，戈军的父母还反映出来一个问题，就是戈军挣着钱了，不过就给了三年，从此以后不仅没了消息，而且也没有再次汇钱回来。” “大概数字反映出来没有？” “说93年汇给家里八千多，94年时候是两次总共汇了一万五千五百块，96年四月份时候给家里汇的最多，一万九千块。那会儿戈军的弟弟要在96年国庆节结婚。” “戈军的弟弟走访了没有？” “刚刚走访完，不过没有想象中兄弟感情很好的意思，可是倒是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戈军给他留过一个号码，是德市的电话号码，是在95年留给他的，戈军弟弟当时谈了恋爱，就打了那一次电话，到了96年四月份还能打着有人接，可是之后接电话的人就说人已经搬走了。” “彭师傅，为什么感觉他们兄弟之间不是很亲密？” 杜大用想了想问了一句。 “我听到了抱怨，戈军弟弟说当年戈军答应给三万的，可是到了四月份就汇了一万九，剩下的一万一当时就是凑不齐，才给戈军打电话说让戈军再凑点儿，戈军说他想想办法，结果就没了消息，戈军弟弟然后才说没了消息以后再找戈军，才知道戈军竟然搬走了，我听着感觉戈军弟弟说这些的时候怨气挺大的。” “后来我问了才知道，当年因为这笔钱定好的亲事吹了，后来去退彩礼钱的时候，戈军弟弟还和对方打了架，虽然彩礼钱是全部退了，这家伙也被拘留了十天。他把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归置到戈军身上去了！” “在我来看，戈军弟弟根本对戈军就是只有索取，从戈军失踪这么久，他也没去当地派出所进行催促，我们从他家里刚出来，一口水没喝着不说，走的时候我们打了招呼，他倒好，连声招呼都没有。” 彭师傅语气这会儿是明显对这个戈军弟弟很反感的。 “彭师傅，把他的dna也采集一下，先和他的父母进行比对一下。明天再去走访一下戈军的父母，问问戈军是否是他们的亲生子女，今天他们不一定承认，明天你去说一下，一旦查出来不是亲生，他们要承担法律责任，我相信他们应该会如实说的，因为这一家人感觉上不太像一家人的意思。” “好！”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了，杜队。” “彭师傅，那明天走访完戈军的父母以后，把北河那边的侦查结束，你和余睿杰不用回青鹭，径直去烟市，协助一下天航组长。” “没问题！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差不多，争取明天夜里或者后天上午到达烟市。” 杜大用挂了电话，用笔记本先把刚刚的内容记上，这才继续去洗澡了。 出来以后，罗新也在翻看着杜大用记录的笔记。 “这个奚蓉的名字你打了很多问号，是不是表示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你准备继续干刑警？” “我是哪儿不舒坦你就往哪儿戳，我就是想看看这些笔记，我自己也能学着一些，我有一颗学习的心，这不是好事吗？” “是你自己现在已经迷糊了吧？自己实在琢磨不出来啥了，准备在我这里看一下我的思路，省的到时候大家谈案情的时候，你这个看起来是老刑警的能说点儿有用的东西。” “杜组，这回还真不是，我纯粹就是想着奚蓉那里为什么会让你如此重视？” “因为留给我的路已经越来越少了！” 杜大用这回可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有些无奈的说着。 第1055章 转向(15) 杜大用可不是和罗新说着玩的，一旦这三个人最后还是查不出来问题，那么整个830案件真的会陷入困境。 衍生案件哪怕破的再多，哪怕目前已知强五岳和于水生就是犯罪嫌疑人，可是所有涉830案的犯罪嫌疑人那是一个活着的都没找到。 而且杜大用相信，这里面一定还有活着的犯罪嫌疑人，因为就算强五岳，于水生，洪大娟等等都被灭口了，那么灭口的人肯定是为了他自己能够不被暴露出来，不会被送到刑场枪毙。 对别人，杜大用也许还能说点儿稍微乐观一些的话，不过和罗新说一些心里话他是没什么太大负担的。 “老杜，人非圣明，如果真的穷尽所有办法最后还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你可不能心理上背了负担，我罗新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警察，但是也能算警察中还算凑合的。” “我给你一个建议，平常心做平常事，案子真的没破，那说明时机还没到，可是你心里一旦产生了执念，那么你以后在侦查任何案件的时候，你就会害怕失败，就会患得患失，那时候你才会真正出问题。” “我从昨天就看来你有些焦虑了！我看你在谈到奚蓉时候状态已经不对了，无论刘燕燕也好，方志轩也好，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走访摸排，那会儿你还没有心态失衡，可是你和周如龙的通话中已经明显出问题了。” “你老杜以前判断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都是有那种切入感的，是那种发现疑惑解决疑惑的，而你现在根本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对被害人，或者是关联人开始做有问题推论，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先找到证据相关的地方，再去琢磨其他的方向。” “所以我特意看看你的笔记本，动机这两个字出现的最多，而这两天奚蓉出现的频率很高，而且问号从一个开始，到现在我看到有五个问号挂在奚蓉的名字后面了。而方志轩的名字最多才挂了三个问号，刘燕燕只有一个。” “说完了？” “嗯！” 罗新认真的点了点头。 “关心我领了！确实有些焦虑，这个我自己知道的，指正这方面没问题，我也认了。不过奚蓉，是我一开始忽略了！” “我一开始总认为24岁的女孩能干什么？” “但是洪大娟已经刷新了我的认知，我们不知道每个人背后的真貌是如何的，而是喜欢戴着自己的有色眼镜去做一些判定，这才是我目前要检讨的地方。”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奚蓉名字旁边打五个问号吗？” 罗新摇了摇头。 “因为一切看似极其合理的往往是很多不合理建立起来的合理。这是奚蓉当年高考的分数，你看一下考了多少分！” “我刚看的，623分！” “当年高考总分710分，东鲁当年普通本科录取分数线多少你知道吗？555分！” “可是，你知道东鲁大学当时第一批次本科录取分数线是多少吗？我告诉你，六百左右！” “不说其他的，估分大概有个尺度我是信的，而且你再看那本棕皮的笔记本，那是我让何无惧当时查的奚蓉工作记录，所有经他手的台账一丝不差，所有经他手的资金，没有任何出入，能看出来什么吗？非常细致！” “一个这么细致的人，高考的估分会出现很大的偏差吗？在我来看，很难！当然这里面也会有着一定的偏差性，可是咱们回过头再看一下当时技术民警拍的照片，奚蓉的工作柜台，你拿笔记本电脑看一下！” 罗新立马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阅起来。 “卧槽，你不提醒，我是真的没在意。这也太整齐了，而且分类特别的清晰。” “老杜，你看这别针和回形针都是插在泡沫上的，整整齐齐，回形针在左手位置，而别针在右手位置，这是典型的右手主手行为，就连左手不拿锐利的东西都分的清清楚楚。” 罗新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 “这么精细的一个女孩子，估分要出现68分的差距，会不会不太容易？” “这里还有个过去的询问记录，你再看看，当年看可能也不会觉得有问题，现在来看，咱们再结合分数，就会觉得有点儿问题，奚蓉父母回答我们民警的提问是这样回答的，高考这边结束，奚蓉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就出去打工了。” “要知道在94年，高考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大学不包分配虽然也是从94年才开始的，但是那时候还叫双轨制选择，但是咱们东鲁却是一直到00年才全部正式结束这个不包分配的决议，那你想想，一个考的不错的学生，第一时间就出去打工了，你再看看当年大学录取以后的学费！” 罗新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杜大用。 第1056章 转向(16) “想起来了，你没上大学！抱歉啊。” 杜大用突然笑着和罗新说道。 “那会儿上大学学费不仅便宜，而且有些大学依然上学还有一点儿补贴拿的！还有一点，她的分数完全可以不局限于东鲁这个省上大学！” “01年我们看过这些资料，可是根本不会警觉这些的，反而会觉得这是一个超级不错的女孩，加上她父母的笔录，高中老师，同学的笔录，还有大学期间老师同学的笔录，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奚蓉。” “没错！就是现在，我依然觉得奚蓉没问题。”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顶了一句。 “罗新，我告诉你，那会儿考大学是要先填志愿再考试的，奚蓉是从高二开始就已经分班了，而且我再次致电给她当年的班主任，奚蓉从进了文科班以后一直就成绩很稳定，而且奚蓉那会儿在高考之前的志愿倾向是师范类院校，但是最后落笔填志愿的时候，奚蓉填的是东鲁经济学院。” “我也问了她的班主任以及其他两个学科老师，奚蓉在此阶段根本没有外出，一直住校！那会儿还有个很关键的事情，奚蓉那年刚好17岁！你别忘了，她是小学五年级就毕业的！” “我于是继续往前倒腾了一个学年，在高二刚上学之前那会儿，你可以看看我找人委托询问的笔录，这是奚蓉父母和第一次询问笔录有差别的地方，奚蓉父亲说，孩子出去上了一个半月的班，孩子母亲说就是去亲戚家待了一个多月，顺便辅导亲戚家初三的孩子中考。” “但是他们第一次的询问笔录你再看一下。” “没有啊！” 罗新看了一下说道。 “你这么蠢，竟然还真的信了？那会儿能查到奚蓉上高三之前的暑假吗？难不成那会儿专案组就能知道洪大娟，洪讲美，洪四爱她们不成？” “你看到现在也应该联想一下奚蓉到底住在哪里？” “不就咱们青鹭渡平这边吗？有……” 罗新立马眼睛睁的多大又多大！ “离着潍市不远啊！你的意思，你怀疑奚蓉和那些孤儿女孩认识？” “你再看一下，奚蓉高二那年是哪年！” “93年啊！” “93年夏天，那会儿林家道和司琴都已经回到了哪里？潍市！那么于水生是什么时候和林家道认识的？还是93年！而奚蓉那个暑假在干什么？我们目前无从知晓。” “睡觉！老杜，你的想法太吓人了。我明天系统的看一下，我再和你聊，我去洗澡。” 罗新立马结束了聊天，因为和杜大用聊天，经常能被杜大用天马行空的思维烧的脑无完脑。 给他绝对不会这么恶意去揣测奚蓉的，一个励志上进的女孩，到了杜大用那里，保不齐就能给想成面目全非。 天色刚亮！两个人直奔奚蓉的室友何薇薇那里。 到了地方，杜大用并没有进银行，而是给何薇薇打了电话，何薇薇很快就出来了。 “哪位是杜警官？” 杜大用伸出手和何薇薇握了一下。 何薇薇脸色不太好看的握了握手，然后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警官，奚蓉的事情我早就说过了，我和她就是室友，关系也只能算是在大学三年同住时候还算不错，不能说是关系非常好的那种，在奚蓉牺牲四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被你们青鹭警察前前后后询问了五六次了，你们已经对我的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那我首先向何女士赔礼道歉，咱们警察也不是想着能给奚蓉沉冤昭雪嘛，大家相互理解一下，毕竟她也是和你一起住了三年的同学。” 杜大用只能面带微笑的解释了一下。 “奚蓉没那么多可以了解的，她不是一个喜欢和我们五个太多打交道的人，我和她当年也就是兴趣爱好差不多，喜欢读书，喜欢听刘德华，张学友的歌，喜欢周星驰的电影。除此之外，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 “还有，奚蓉在学校一直品学兼优，没有谈过恋爱，也不和异性有太多来往，除了必要的来往以外，就是什么学校活动什么的，其他的时间，奚蓉根本不会搭理男生的。” “何女士，我就想问一下，奚蓉在周末也就是待在学校里面吗？” 杜大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何薇薇一下给问懵了。 “周末休息时候？你让我想想！老四应该清楚一些的，我给打个电话问问可以吗？”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做了一个请随意的手势。 何薇薇拿出电话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于苗，警察来问我，当年奚蓉周末是待在学校里面，我不记得了，我觉得好像就在学校里一样啊，不过我又吃不准……95年……对对对……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谢谢……那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你去……年轻警察……哈哈……那我挂了……嗯，再见！” 杜大用和罗新同时摸了摸鼻子。 第1057章 转向(17) 何薇薇挂了电话，清了一下嗓子才说道。 “刚上大学那会儿，周末也只有一天半的假期，于苗说到了95年上大二的时候，是双休了，那会儿每个周末奚蓉都会出去勤工俭学，一般都是周五下午下了课就出去，周日晚上八点之前就回寝室了。” “那会儿于苗也是在周末在外面发传单，卖保险啥的！不过她是周六早晨出去，而奚蓉是周五下午就出去。那会儿她问过奚蓉，奚蓉带她去过一家什么财务公司，奚蓉就是在那儿帮人家盘账！” “于苗说给的价格还挺高，后来大家实习时候就没人知道各自的情况了。” 杜大用一边拿笔记录着，一边在脑子里面默默过着这些情况。 “那会儿有人给奚蓉邮寄信件吗？” “有，不过都是那些校内的男生，咱们学校虽然是女儿国，但是奚蓉的长相在那里，那会儿她发育的也好，那些男生色狼不得发疯。” “这里面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信件？” “那我哪儿知道！私人信件我们不能看的，男孩子之间可能避讳的还少点儿，我们女孩子之间，这个尺度还是要把握好的。反正奚蓉定期就会烧毁很多的信件，至于里面有没有警察叔叔说的那种其他人的信件，我们真的不知道。” “在你心目中，奚蓉在那三年当中，有没有情绪化特别严重的时候，就是看起来心情差，人也觉得有些颓废之类的，或者是思想经常开小差，魂不守舍的那种？” 杜大用记录好以后，立马继续跟着问了起来。 “没有，至少我印象里没有，奚蓉一直属于情绪很稳定，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再说了，家里人健健康康的，又不谈恋爱，哪儿来什么情绪不稳定的？” 杜大用也没有搭理这些话，而是快速的记录着。 “奚蓉在大学三年中，在经济状况上如何？” “还好吧！反正大家生日都是有来有往的，一起聚餐什么，她哪怕有事，该出的份子钱还是出的，再说她还可以拿奖学金的，超级厉害的，每年都是特等奖学金，比学费拿的还多！” 杜大用和罗新听着都觉得牙花子有些酸。 “何薇薇，你知道奚蓉当年多少分考进经济学院的吗？” “六百多啊！我们一个寝室的人都知道，就她那个分数，要不是她说估错了分，那真是妥妥的能进京城，沪城好大学，最次也得是咱东鲁大学。” “所以人家拿特等奖学金我一点儿也不羡慕的，学生会从大二到大三都找过她，让她加入，她没有同意，说是要在专业上多下功夫。” 何薇薇一脸敬佩神色朝着杜大用说道。 “你们六个人在实习之前，知道彼此实习的地方吗？还有，当年实习的时候找个好单位实习难不难？” “老大早早就定了地方，去深市那边，就是现在出国的那个。剩下来家里有神通的就显显神通呗！奚蓉是去了农行，我当时去的是建行，还有两个去了沪城，一个去了京城。我们那时候实习还算好安排的，学校在大三快毕业的时候，就已经落实了一批实习单位，大部分都是银行，还有一部分是政府部门，不过政府部门我们肯定没机会的，那都是学生会里面干部去的地方。” “何女士，你的意思就是，当年奚蓉不需要找任何关系，凭她自己就可以进入农行实习？” 杜大用这会儿也有些吃不准了。 “对啊！杜警官，合着品学兼优那是白来的成语？当年奚蓉的专业成绩在我们系里也是头几个好不好！不仅如此，奚蓉还能说流利的英语，就这一项，当年可以击败太多的竞争对手。” “加上还有特等奖学金的加持，你觉得那些实习单位是傻子吗？不能你们警察招人的时候就要那些成绩差的？那些成绩好的都死一边去？” 杜大用笑笑，连忙说着就是问问。 “那奚蓉当年的穿着如何？有没有佩戴手表？或者衣物比较高档？” “没有！这些早就回答过了，你来之前都不看看我以前说的那些吗？” “例行询问，有些程序必须要走的，没办法，我就一个小警察，上面领导回头还要看这个的！” 杜大用只能这样说了，难不成说我就要看看你以前和现在说的是否一致，那询问后半阶段，杜大用完全可以想象到人家满满的敷衍态度。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们这些小透明，就是干活的命，人家领导在屋子里待着喝杯茶就行，一旦工作没做好，还得挨骂，简直没有天理！” “何女士说的对！难的不就是我们这些人吗。” 杜大用笑呵呵的说道。 第1058章 转向(18) 杜大用一句何女士说的对，立刻让何薇薇表情好看多了。 杜大用其实很怕询问这些有知识有文化，职业也不错的女性，因为有时候他根本摸不准这些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说一句东，下一句就保不齐到了南北，最后南北那块成了主要的，至于刚开始说的东，早就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何女士，你觉得奚蓉除了和你关系好一点点，还有谁和她关系不错的？” “学校里就三年时间，奚蓉又不太爱交朋友，她在学校里属于很清高的那种，去哪儿交朋友？一个寝室能够知道她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外面的人肯定不知道啊！” “那奚蓉在实习之前，她有没有问过你们去哪里实习，以及说她自己要去哪里实习？” “没有！警官，我要说几遍啊？奚蓉是那种话很少的人，你觉得平常话都很少说的人，会问我们去哪里实习？倒是我们说了，她也就是笑着恭喜一下，到我问她的时候，她就说听学校安排。” “那你们有谁对她的家庭稍微了解一点的？” 杜大用只是一边记录，一边低着头问，因为怕抬头时候，看到这个何薇薇不善的眼神。 “这个我们真的没谁了解过，大姐好像说过，奚蓉的家庭条件一般，所以要出去赚点外快，因为大姐是学生会干部，可能了解过奚蓉的一些家庭情况。” “奚蓉在她正式参加工作以后，和你来往的多不多？” “只有一次，她来齐宁这边学习，我们正好碰到，除了那次就没了！当时我还问她，为啥不打打电话，她还问我难道不忙？结果我还能说什么？我就是客气一下的。” 杜大用知道了解到这里已经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奚蓉属于话少且特立独行的一个女孩，生活圈子并不是很大的。 “何薇薇，一般你们寝室大姐什么时候接电话比较方便？” “傍晚那会儿，那会儿她刚刚起床，不过我们大姐对奚蓉的了解也不会很多，你们要是不怕浪费国际电话费，我是不介意的。” “对了，你们两个有没有女朋友？” 何薇薇突然来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孩子几岁了，我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杜大用只能笑着说了一句。 “不是说警察结婚都挺迟的吗？看你俩岁数也不是很大啊！” “谢谢何女士夸奖！不过咱们今天的询问结束了，如果何女士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想起什么，这是我们专案组的联系方式，可以随时打电话告诉我们，今天非常感谢何女士的配合！” 杜大用往后退一步，朝着何女士敬了一个礼。 “不客气了！我要想到什么肯定给你们打电话，奚蓉毕竟也是我的同窗，我们几个室友都想你们警察早点抓到凶手的。那我先回去工作，再见！” 看着何薇薇离去，杜大用和罗新同时松了一口气。 “竟然还有些紧张，实在怕这些女人！” 罗新颇有感慨的说了一句。 “咱们去京城还是沪城？” 罗新跟着就补了一句。 “不去！意义不大。到了傍晚和奚蓉当年寝室里面的大姐联系一下，看来往回倒腾还得再往前一些，回青鹭，去渡平，把奚蓉的高中同学捋一下，原来还想着再托人去问问的，看来还是自己过去靠谱一些。” 杜大用颇有感慨的说道。 别人只能了解到片面，因为在脑海里没有他这么清晰的案件逻辑。 刚刚上车，周如龙的电话就来了。 “杜组，何师傅和袁老师已经开始复原那具四十多岁女性的容貌，不过袁老师提出还需要几台高性能的电脑，您看？” “买呗！罗新，车子靠边停一下，找你要钱的！” 罗新有些懵的看着杜大用，杜大用直接把手机递给了罗新。 很快罗新就安排好了，不过脸上的好模样已经没了。 “一下出去三万多！不是一台，是那个袁老师要建个模拟数据组。杜组，你得找李局弄钱来，要不然我这儿快坚持不下去了。” 杜大用随即就给李合力打了电话，李合力非常痛快的就让市局财务拨了五十万过去。 “还是你面子大，张张口就来了五十万！”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李局现在都已经被那些衍生案件冲昏了头脑，巴不得再弄点衍生案件出来才好，要不然能大笔一挥五十万？我们以前那会儿是没有遭过罪吗？为了给队里弄钱，演戏演的全是破绽，那又怎样？出成绩了，领导才舍得花钱！” 杜大用这边说完，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第1059章 转向(19) 杜大用赶紧掏出来看了看。 “鲁大姐，这是有啥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杜局，我们对几组dna进行了比对，方志轩的dna和其父母dna是匹配的，刘燕燕的dna和她的母亲dna也是匹配的，奚蓉和她的母亲dna也是匹配的！” “奚蓉父亲呢？” “出去打工去了，家里只有奚蓉母亲在家里。” “鲁姐，把那个戈军父母以及他兄弟的dna全部做出来，然后和我们发现那些骸骨中的dna进行比对，看看能不能靠的上！” “另外，对奚蓉的父亲还有兄弟，不管他们在哪儿打工，必须要见人，必须要采集到dna，这个工作交给你，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是，杜局！” “现在正在颅骨复原中，你们物证中心一定要把身高，大概体重精确再精确！” “杜局，这个工作已经细致的做过了，不过我们在分析那具年纪偏大的女性骸骨时候，发现了这个女性生前应该有过吸毒历史。所以我们再次复查了一遍，结果只有她一个有吸毒历史，其余人都没有。” 杜大用听完，眼睛眯了一下。 不过目前根本不知道这个女性从哪儿来的，现在只能从当年林家道，于水生他们的活动区域那里先碰碰运气了。 “鲁姐，你让张局联系一下烟市市局，第一查当年的失踪人口，第二查一下当年的吸毒人员，看看有没有能够匹配上的。” “知道了，杜局。”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拿出笔记本电脑再次开始看了起来。 几个小时以后，杜大用和罗新来到了奚蓉父母住的地方。 杜大用稍微打量了一下奚蓉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已经没有原来照片里面的痕迹，现在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二层小楼，而且这栋二层小楼盖的时间应该不是很久。 到了门口以后，发现大门是紧紧关闭的，一把大锁把门上两个铁环锁了起来。 “你们找奚富贵？” 打这儿过的一个老头小心问了一句。 “大伯，奚富贵老婆不是在家的吗？这是到地里去了？” “派出所不是前天来抽血的吗？那会儿人还在啊！”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香烟散了一支。 “我住前面，昨天就出去了，说是去富贵和奚镇那里照应他们去了。我媳妇知道，我是昨天晚上听说的。” 杜大用赶紧跟着这位大爷一起去了他们家。 “老婆子，有警察打听富贵家的事！” 大爷到了门口，就朝着正在喂鸡的一个女人喊道。 “大妈你好，我们是青鹭公安局的，我们就想问一下，奚富贵媳妇什么时候离开的，您知道去了哪儿吗？” 杜大用一边给大爷散着烟，一边问着眼前这位大妈。 “昨天早晨就走了！前天你们警察来抽完血，奚镇他妈就和我说了，让我把她喂的鸡拿过去，等他们过年时候回来，到时候给他们三只鸡就行。” “大妈，没说为什么要走吗？” “那当然说了，我问她的，奚镇妈说采了血，就让她想起了大闺女，心里不得劲，我看她好像是哭的很厉害过，眼睛都肿了。说一个人在家里待着闹心，还不如去奚镇那里，还能给他们做做饭洗洗衣服照应照应的！” “奚富贵家里没地了吗？” 杜大用一边记录一边问了一句。 “我们现在的地都包了出去，就留点菜地，自己家种点蔬菜吃吃就可以。我家老头子，前年从山墙上摔了下来，还没好透，这二年就没出去了。” “你们是看着奚蓉长大的？” “那可不！富贵两口子从渔船帮工回来时候带着回来的，到了蓉蓉三岁时候，富贵才又去渔船上帮工去了。” “那孩子聪明的很，就是命短了一些。” 杜大用听着渔船两个字心里就是一惊。 “大妈，奚富贵以前在哪儿的渔船上帮工啊？” 大妈没说话，大爷这会儿抽着烟插了一句。 “在烟市那儿，就是出粉丝那地儿，是吧，老太婆？” “隆蔻？”杜大用脱口而出。 两个老人顿时一阵点头。 “没错，就是那地方！富贵家以前有人下放时候在他家待过，那个下放的青年家里就是弄渔船的，后来回去以后，就让富贵”去他们那里帮工去，我跟着也去过一次，我不行，晕船晕的厉害，还受不了鱼腥气，只能回来继续种粮食。” “那会儿富贵夫妻俩一个在渔船上，一个在岸上，一个月也不少挣。” “大伯，那会儿大概啥时候啊？” “75年下半年，是吧，老婆子？” 大爷说完，再次找自己媳妇确定一下。 “我算算，就是75年，74年富贵夫妻俩结婚的，75年上半年夫妻俩一起走的，还找村里开了介绍信。” 大妈一边掰着指头，一边回忆着和杜大用说道。 第1060章 转向(20) 杜大用没有打断大妈的比划，而是再次一边听着，一边给大爷散着香烟。 “小伙子，没错，就是75年，我家老三是76年生人的。” “大妈，奚富贵一直就是这里的人？还有，那个年代能出去帮工吗？” “富贵就是这里的，他媳妇老家是来洲的，听说那会儿家里孩子多啥的，反正奚富贵老爷子托人给说的亲，这些我们就不清楚了。” “那年代很多出去帮工的，家里的地一般都是老一辈的种，再说了，那会儿土里能刨几个食？挑担子出去剃头的，木匠出去给人打家具的，还有劁猪的，不都是到处跑动的，那会儿其实也没有那么严了，而且整个大队才多少地？都拿工分不干活，大队也架不住啊！” “所以那会儿，出去帮工是一条活路，大队工分也能少支出一些，农忙如果不回来，得倒找大队工分钱！想要粮票的话，那会儿只要给大队钱，大队会帮着想办法的！咱们大队那会儿青壮那么多，大队养着也吃力。” “真到了分田到户那会儿，基本都跑出去了！家里的地都是老一辈种着，我老头子那年月也跑出去帮人家建房子，我就在家养猪和牛，养鸡鸭，要不然那会儿我家四个，三个儿一个闺女，老头子不出去帮工，油腥气都沾不着。” “小伙子，咱们这里那会儿扒个火车就到烟市了，一分钱不花，不过就是煤车，扒上去以后，拿蛇皮袋子往身上一裹，到了蓝烟线，想去烟市那还不容易！咱东鲁人别的本事没有，扒火车那可是独一份！” 大爷突然笑着在里面插了一句。 杜大用都听着乐呵起来。 “大爷，你不是跟着那个奚富贵去了一次吗，能说说那里啥情况？” “小伙子，说不上来，我在岸上还不觉着，真的上了船，才知道那晕船啥滋味，还有那鱼腥气，我真的受不住，工钱高点，也得有命挣啊！” 杜大用反正看着老爷子烟抽完，赶紧就递上一支。 “大妈，咱问一下，奚蓉出生你们是没有看见的是吧？” “没有！不过，这不用寻思啥，你看看蓉蓉和她妈的样子还能看不出个模样出来？这话可不能瞎扯的。俩口子对蓉蓉那真的是疼爱有加，就是奚镇都比不上的。” “蓉蓉那孩子也听话，上小学那会儿，富贵媳妇去地里了，她放了学就帮着带弟弟，还能做一些家务活，上学成绩，在咱们大队，拔尖的！” 杜大用觉得大妈对奚蓉的印象非常好。 “大妈，奚富贵夫妻俩感情如何？我说的就是那种吵架多不多？会不会干仗那种？” “那不能够！奚富贵这人性子软的很，家里大事听他媳妇的多，至少咱们这么多年邻居下来，没听过奚富贵两口子吵架，倒是我和我老头子经常吵，年轻时候还干仗，人家富贵媳妇来劝的时候多。” 大妈一边笑着，一边手舞足蹈的和杜大用说着。 大爷这会儿也是开始笑了起来。 “小伙子，要是蓉蓉不出事，富贵家算是咱们大队最让人羡慕的家庭了！蓉蓉就不说了，儿子也争气，考上学校以后，自己做啥装潢设计，你看看人家这小二楼，你们还没进去，那叫一个敞亮和高档！” “还没用多少钱的！我和我老头子还寻思着，等老小要结婚那会儿，高低让奚镇给设计一下。” “那大妈知道这一家现在在哪儿干活吗？” “去蔚海了！听富贵媳妇说，奚镇在那里接了一个啥高楼的装修房，不过你要问我在蔚海哪个高楼，那我就不知道了。” 杜大用一边记录着，一边头也不抬的继续问道。 “大妈，奚蓉在高中那会儿回来住吗？” “高中那会儿？啥年月？” 杜大用赶紧算了一下。 “91年到94年，94年的时候，奚蓉已经考进大学了。” 杜大用说完，这对夫妻已经开始回忆起来。 “你打个电话给老三不就知道了！我们那会天天忙着，能有老三知道的清楚？” 大爷一边接过杜大用的香烟，一边朝着自家媳妇说道。 “你少抽点，人家香烟也是花钱买的，你就像八辈子没抽过一样，让人怎么瞧你这个老头子！我马上打！” 大妈一边数落着大爷，一边掏出一个红闪的手机。 先是放远看了一下，然后又拿近看一下，最后递给了杜大用。 “人老了，眼睛不好使，你找一下凳子，这是我三闺女小名儿。” 杜大用听着笑又不能笑，只能装作抹了一把脸，接过了手机。 第1061章 翻开往事 电话通了以后，杜大用立马把电话递了回去。 “凳子啊！你可在家？……那你上我屋来……不要，不要，花那钱干啥……快点来，有正事……” “大妈闺女嫁的不远？” “就一个闺女，嫁远了，那我哪儿舍得，隔了一个村子，还是一个大队，知根知底的，两个人上高中那会儿就磨磨唧唧的，我看在眼里的，学习不太行，恋爱第一名。” 大妈一边说完哈哈笑着，一边眼睛就盯在了门口的路上。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一个年纪二十八九的女子骑着一辆电瓶车飞快的拐进了院子里。 一下看到俩警察待在自家父母院子里，差点连车子都没刹住。 “你这虎的，跟你说多少遍了，别骑得太快，你就是肉身凡胎，别当自己钢筋铁骨。” “妈，不是你让我赶紧的吗！” “警察来蓉蓉家找你富贵婶子，你富贵婶子昨天就去二子那里去了，这不是和咱们唠唠嗑，说到蓉蓉上高中那会儿的事情，我寻思着你俩一个高中的，应该能知道点啥，这不是让你回来告诉人家警察吗！” 大妈这会儿说话语速非常快。 这名女子这会儿才把车子停好，朝着杜大用谨慎的点了点头说道。 “警察同志，我叫管三英，我比蓉蓉高一届，不一定知道多少，要是答不上来，你别怪我。” “没事，就是权当闲聊一下，你爸妈刚刚和我不是聊的挺好的，到你这儿，你还拘谨起来了，现在市局重启了当年的案件，所以我们才再次来走访排查一下，我印象里面，当年你好像没有被询问啊！” “没有，蓉蓉被害的时候，我和我对象还在京城打工，再说了，找我也没啥用的，我爸妈当年也没人问啥啊！” 杜大用没有反驳管三英的话，当年询问的主体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奚蓉的家里亲戚，老师，同学这些人，因为从那里得知的情况，奚蓉就不是一个很活跃的女孩，所以对街坊邻居也就做了简单的口头询问，确实没有记录。 “所以咱们今天来这里唠唠嗑，看看能不能找点新的线索出来，当然了，找不找得到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咱们当警察的，必须得问过才可以，只不过给你们添麻烦了！” 杜大用说的非常和气，就像那种脱了制服就是他们街坊邻居一样。 “那你问吧，我知道的会说，不知道的，我也不会瞎说。” 管三英一边接过她妈给她递过来的板凳坐下，一边认真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你和奚蓉经常一起上下学吗？我看了一下奚蓉的高中学校，是镇上的中学，离着这里应该还有点儿距离的。” “有时候一起，但是不太多，蓉蓉性格和我不一样，我大大咧咧惯了，蓉蓉不是的，干什么事都是井井有条的！” “所以人家能考上大学，你就在学校谈恋爱！” 大妈见缝插针的补了一句。 “妈，那都是哪年子的事情了！我现在孩子都几岁了，你还说！” 杜大用听着只是笑笑，并没有打断这对母女的对话。 “警察同志，你继续问，别理我妈，她是儿媳妇不敢说，只能和我较较劲。” 大妈听了顿时给了管三英一个白眼，不过看着杜大用正要说话，这才收住了自己的“洪荒之力”。 “你觉得奚蓉在高一期间到高二期间有没有什么变化？毕竟她上高三的时候，你就已经毕业了。” “就是91年到92年，92年到93年这两年，如果你还知道她高三那会儿是更好！” 杜大用说完，管三英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有日记的，我回去拿一下，你们等我一下，那样我能想起来的事情多一些。” 管三英说完，骑着电瓶车就跑了。 “你慢点儿！” 大妈一看管三英的速度立马喊了一句。 回应她的只有更快的速度。 杜大用拿着香烟给大爷散了一支，四个人在这里唠着家常，过了大概最多十几分钟，杜大用就听到了捏车闸的声音。 管三英这边进了院子，把车子停好以后，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面拿出四五本硬面抄。 “这就是91年到95年的日记，警察同志，我先进我妈屋里看看，看完以后，我再和你沟通，你们继续唠着。” 管三英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进了父母的房子里。 “让你慢点儿慢点儿，你这孩子多大了，还这样！都是你爸给惯的。” 杜大用赶紧把目光转了回来，刚好看见大爷低着头，抽烟的速度飞快。 （新书《明侦探陆用》即将上线，现代刑警来到异世大明，有相同，又不同的历史，看陆用在新明朝如何破获古代疑案，掀开古代历史疑案探案新篇章！这可不是以前的老书后改，而是牵虎再次开启侦探之旅的全新古代探案悬疑小说，从民间奇案到宫廷悬案，再到江湖风雨，最重要的，这本书里面，有儿女情长！目前正在努力存稿中！发书之前，会提前告知，这里先预热一下，这本书同样每天六千字，整年无休！敬请期待！） 第1062章 翻开往事(2) 管三英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杜大用虽然有点儿着急，可是没办法，只能生等。 这边管三英一出来，就朝着杜大用说道。 “警察同志，91年到92年之间没有什么区别，你看一下我的日记，这里都是一些正常的事情，但是在92到93年的时候，也只有一件事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这里你看一下！” 管三英拿着一本硬面抄打开以后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首先看了一下时间，这是管三英于93年8月14日写的一篇日记。 “今天看见蓉蓉好像心情不好，蓉蓉很怕水的，为什么今天会站在水塘旁边？我很害怕蓉蓉会掉下去。我叫了一声蓉蓉，蓉蓉就像没了魂一样，我来到她的身边，才发现蓉蓉正在哭，而且好伤心的样子。我问她为什么要哭，蓉蓉没有告诉我，会不会是马上她也要高三了，压力非常大？听说隔壁大队一个男孩已经疯了，也不知道真假！我马上就要和顺子去京城打工去了，其实我也很害怕，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还是跟顺子一起，虽然我妈不知道，但是我还是害怕，所以，三英，你要加油！” 杜大用看完以后，看了看管三英问道。 “在这之前，奚蓉出去过没有？” “出去过！她爸妈那会儿在青鹭干活，奚蓉和奚镇两个人去了富贵叔的姐夫家里待了有一个多月。你看这里……” 管三英又往前翻了两页，是8月12号的日记，上面清晰记录着奚富贵夫妻俩早晨回了家，跟着就把奚蓉和奚镇接回来了。 杜大用看完以后，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阅了一下当年的询问记录，上面并没有记载对这件事的记录，而且也没有关于奚富贵姐姐的询问记录。 “管三英，这些日记本能不能暂时给我们用一下？我们需要根据你的日记本去找一些线索。” “当然可以！不过……也没事，我现在孩子都多大了，还怕啥，你们拿走，可是不能损坏了，我到现在还有记日记的习惯，虽然当年学习成绩一般，但是我觉得这辈子能够留下最美好回忆的不是照片，而是每一年自己用笔记录下来的每一天。” “你这个习惯非常好！我们还要向你学习才对。” 杜大用一边收着日记本一边笑着和管三英说道。 从这里离开以后，杜大用上了车，就让周如龙联系蔚海市局，对奚富贵一家目前是否在蔚海进行排查，另外对奚富贵，奚镇的手机号进行跟踪，确保杜绝奚富贵一家如果真的在蔚海，一旦听说排查会离开的可能。 杜大用打完电话，立即拿出地图开始找奚富贵姐姐家的地址，渡平翠佳镇奚家庄村。 等到看见地理位置以后，杜大用才觉得这个翠佳镇还真的就是紧临米高市，而且距离潍市也不远。 可是为什么奚富贵没在正宗的奚家庄村，而他的姐姐却在那里？ 杜大用现在都有些迷糊了，因为真的查到这里，奚蓉一家的怪事就越来越多。 到了地方，杜大用这回没有直接去奚富贵的姐姐家里，而是直接去了村委会。 村支书这会儿还不在村里，是奚家庄村的村长接待的杜大用。 “奚村长，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奚富贵没留在这里而他的姐姐却留在了这里？” “这里的情况，我给你找我大爷问问，我还真的不太清楚，我大爷应该知道。” 杜大用看着村长这会儿年纪应该都有五十多了。 “就在村委会旁边，二百米就到！” 村长带着两个人很快来到一个小院门口。 “大爷，有警察来找您问个事！” 杜大用隔着铁栅栏门往里看了看，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大爷正在里面劈柴火。 “门没锁，进来吧！” 老大爷说话中气十足。 这边杜大用刚进去，老大爷把手拍了拍，拿起身边的一个酒瓶，duangduangduang，干了三口。 然后拿出一个烟袋子，还有专门的烟纸开始裹起卷烟来。 弄得杜大用香烟都没敢掏出来。 “问啥？放心，我就是口渴，干活干了会儿，过会你们问完了，我还得接着干的，这酒气一会儿就没了。” 老大爷说完，掏出火柴一划拉，给裹好的香烟点了火。 “大爷，您听说过奚富贵吗？” “奚宝林的儿子？” 杜大用点了点头，这名字他还是刚刚看了奚富贵的家庭关系得知的。 “奚宝林和奚宝云是一对兄弟，奚宝林有一对儿女，奚宝林不能生养孩子，所以在有了奚富贵以后，大闺女就给了奚宝云。” 老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又稍微抿了一口。 第1063章 翻开往事(3) “那会儿五几年，正好土改，奚宝林离开了奚家庄这里，奚宝云留下来了，所以奚富芬也就跟着奚宝云留在了这里。我们奚家庄也只有奚富芬是找了倒插门的，她不是在家吗，你们咋不去问她本人去？” 老大爷说着说着突然就像开了窍一样。 杜大用递了一支玉溪烟过去，结果人家摇了摇手根本不接。 “那个抽着不带劲，就像现在买的酒喝起来不带劲一样，还得喝这种自己打的散装酒来劲一些。” “大爷，那奚宝林兄弟俩走动多不多？” “多啊！奚富芬又不是不知道奚宝林是她亲爹，她是奚富贵的亲姐。奚宝云是打丑国佬回来的，那儿受了伤，奚宝林那会儿也是够仁义的，不是奚宝林媳妇生了奚富贵落了毛病，估计后面继续生了带把的，肯定还要再送一个过去。” “现在他哥俩都不在了，就剩我这种抽着喝着钱还不够花的活着。” 老大爷说完，咚咚又是两口酒！ “大爷，您慢慢喝着！” 杜大用觉得这位大爷这里应该掏不出什么好东西，赶紧感谢了一下，让村长带着他们赶紧去奚富芬家里去。 走了四五百米，杜大用就看到了一个和奚富贵家里小二楼差不多款式的小二楼映入眼帘。 “听说是奚富芬那个侄子来帮忙弄的！” 村长看着那栋小二楼和杜大用说着。 到了这栋小二楼这里，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看到有警察跟着村长来的，立马就进了屋。 杜大用随即快了几步走了过去。 “请问你是奚富芬吗？” 这位大婶立马放下手里的围裙又走了出来，顺道还拢了拢头发。 “我是奚富芬，你们是？” “我叫杜大用，这是我同事罗新，我们是青鹭市公安局的！今天来找你，是要来了解一些情况的！” “了解啥啊？我不知道。” 杜大用刚刚说完，奚富芬一口就回绝了。 “奚富芬，你是希望我们把你带到当地派出所去询问吗？你要是这样不配合，可别怪我给你开传唤证了！” 罗新跟着奚富芬的话就非常严肃的说了起来。 “我又没犯法，你们找我了解什么？我儿子这会儿还在看守所，你们有事找他去问，找我问啥？我一个妇道人家哪儿知道那么多关于他的事情。” 杜大用和罗新都是听着一愣。 村长听着也是和杜大用他们一样的表情。 这回就是奚富芬也是愣住了。 “奚富芬，我们不是为了你儿子的事情来的，我们是830案专案组的，是来走访一下有关于奚蓉当年的事情。” “蓉蓉？那个案子又开始调查了？好歹你们警察还算干了一些正经事。关键我家蓉蓉和我这边来往的也不多啊，几乎没啥来往，也就是二子和我们这边走动的多一些。对了，二子就是蓉蓉的弟弟！” “大婶，我们能不能上屋里聊会儿？在这里谈话有些不方便。” 杜大用看了看四周说道。 “对对对，进来吧！我还以为你们来找我，是为我那个不争气儿子来找我的。” 奚富芬这会儿明显脸色好看了很多。 杜大用跟着奚富芬进了房里以后，奚富芬立马拿了三瓶矿泉水给三个人一个人递了一瓶，不过村长接过水以后，立马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了。 “奚富芬，奚蓉有一年暑假的时候是不是在你家待过一段时间？” “警官，你们说的是哪一年的事？” “93年时候，你弟弟奚富贵去青鹭打工去了，把奚蓉和奚镇是不是丢在你家里了？” 杜大用说完，奚富芬有些愣神。 “这都十几年了，我有点儿记不住了。93年，我想想！” “93年8月中旬的时候，奚富贵来你这儿把孩子接走了。那会儿奚蓉上学就是高三，也就是隔年她就高考了！” 杜大用不断的给着一些提示。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年好像是我家他在家里的，我好像也去青鹭干活去了啊！富贵当年说去青鹭捡啥贝壳，说那玩意儿有人收购，我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当时孩子是由我家那位照顾的，那会儿他还可以的，唉……” “奚富芬，你爱人？” 杜大用这才想起来，奚富芬可是找了倒插门老公的。 “离了好几年了，爱赌博，还爱喝酒，自己离了就算了，还把我小儿子给带走了！要不是跟着他，那孩子现在能出事吗？” 杜大用现在听着这些，觉得问题似乎越来越多。 如果当年奚富芬这个男人就是不靠谱，那么很可能对奚蓉做了什么，又或者忙着自己赌博喝酒，对几个孩子可能就是所谓的吃饭睡觉式的照应，其余的时间可能根本没有管控，造成了奚蓉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 第1064章 翻开往事(4) “奚富芬，你前夫现在在哪里？” “看守所！青鹭看守所，带着我小儿子盗窃，两个人现在全部给抓了起来。” 杜大用看了看笔记本电脑上面的人口信息，又把信息给摘抄了下来。 “奚富芬，当年你和你弟弟，弟媳妇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奚蓉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警官，这个真的没注意，一孩子，哪儿能那么矫情的，再说了，回来以后，我弟立马就带着俩孩子回去了，我也就光忙活我俩儿子了，哪儿能注意到那些的！” 杜大用很快就结束了对奚富芬的走访，立马和罗新往看守所赶了过去。 现在830专案组要去看守所提讯，那手续简直就是一路简单化，何况还是杜大用这个大局长亲自提讯。 到了看守所，十分钟都没有，奚富芬的前夫高聪保就坐在了杜大用的对面。 “高聪保，我叫杜大用，这是罗新，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你和高学庆的盗窃案来的，我们想了解一下，在93年的时候，奚蓉和奚镇留在你家里过暑假时候的事情。” “报告干部，93年的事情？蓉蓉和二子在我家过暑假的事情？” 高聪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杜大用反问了一下。 “高聪保，那一年，你前妻奚富芬和她的弟弟以及弟媳去青鹭捡贝壳挣钱去了，奚富贵把奚蓉和奚镇两个孩子放在你家里过的暑假，然后在8月中旬时候接回去的。” 杜大用非常详细的给阐述了一下当年的具体场景。 “报告干部，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可是这和我有啥关系？” 杜大用看着高聪保的表情就知道，当年奚蓉如果有遇到事情，应该不是这个高聪保给她带去的。 “高聪保，你好好回忆一下，一旦提供重大线索，这对你现在的犯罪后果，是有一定帮助的。” 杜大用让罗新点了一支烟给看守人员，让高聪保抽了起来。 “93年，93年，我得仔细想想！” 高聪保一边低着头抽烟，一边嘴里叨叨咕咕的。 “报告干部，当年我和我大儿奚雪松好像是去弄黄鳝和田鸡去了，我给蓉蓉丢了几十块钱，让她把两个弟弟带好就可以，蓉蓉那会儿家务能力还是很强的，来了家里以后，不是我做饭做菜给他们小的吃，而是蓉蓉给我们几个大小爷们做饭做菜，我可没有勉强让她做的，而是她觉得我做菜太咸了，主动说她做饭做菜的。” “我那会儿就带着大小子去各个地方抓黄鳝，田鸡，运气好的情况下，还能弄到一些老鳖。” “你们是晚出早归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报告干部，有时候晚上出去，早晨回来，有时候跑得远，就好几天回来一次！再说了，也没见家里有啥不对的地方。最后蓉蓉走的时候，我给她的伙食钱她就用了四十五块多钱，大概平均一天有一块钱左右，还剩了四块多钱，我也让她带回家了啊！” “不过这里面不能算我平常买啥卤菜，白酒的支出，那五十块钱，是奚富芬弟弟弟媳给我的，我一分钱便宜都没占的，最多我小儿子跟着吃了一些。” 高聪保这会儿应该是想了起来，开始慢慢往外倒腾起来。 “高聪保，你最长和你大儿子出去多久没回？” “有次去的很远，那是人家饭店老板让我找老鳖去了，我和我大小子在外面待了大概有小二十天。这个我出门之前也告诉过蓉蓉了啊！” 杜大用问到这里就知道，高聪保当年那个暑假根本就没有在家里待多少时间，看来还是得问一下他那个小儿子去，估计还靠谱一些。 于是让人把高聪保带回以后，把高聪保小儿子高学庆带了上来。 高学庆看着很瘦，而且看着非常紧张。 “高学庆，身上还有其他的事情没交代？” “报告，没有！就是有人打我。” “为什么打你？” “报告，我监规背不下来，所以就挨打了。” 杜大用只是点头，根本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高学庆，93年暑假的时候，奚蓉和奚镇来你家过暑假的事情，你还记得不记得？” “记得，我爸和我大哥出去弄黄鳝，田鸡，老鳖去了，蓉蓉姐照顾我和二哥的！” “当年你蓉蓉姐在你家待的一个半月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你仔细想想！” 杜大用说完，高学庆看着杜大用愣了一下。 “报告干部，能不能给我妈带个话，让她送点钱给我？或者我大哥也行，告诉他们一下，我在里面连买牙膏卫生纸的钱都没有。” “先回忆情况，一会儿我让看守给你拿牙膏和卫生纸，这个钱我先给你垫上。” 罗新在这会儿插了一句。 第1065章 翻开往事(5) “谢谢干部！谢谢。当年，我就十来岁，蓉蓉姐不在家里的时候，就是二哥给我弄吃的，我印象里面，二哥有阵子给我弄吃的次数还挺多的，好像得有十来天的样子，那阵子蓉蓉姐都是早晨就不在家，到了晚上才回来的，有时候我睡的早，我也不知道蓉蓉姐啥时候回来的。” “要说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蓉蓉姐给我和二哥买了一些蛋糕和奶糖，说是让我们饿了就吃那个，我们是吃完了以后，二哥才给我做饭吃的，也不是他做的，都是蓉蓉姐把馍蒸好了，还有一碗鸡蛋肉酱，她不在的时候，就是二哥蒸热一下，我俩就能吃上。” “高学庆，你还记得，你蓉蓉姐在啥时候出现出去很晚回来的？” “报告干部，在我爸和我大哥出去搞老鳖的时候，不过也没有天天出去，就是隔个两三天出去一下，我记得好像是这样的，那会儿我只知道有吃有喝就行，其他的记得也不算很清楚了。” “那在之后，你蓉蓉姐有没有和你打过招呼，说不让你说这些事情的？” “说过的！还给了我奶糖，只要我瞎说，就要把糖收回去，我那会儿哪里会说那些，我妈从外面回来也带了不少好吃的，我早就把那些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你后来有没有和你蓉蓉姐走动过？” “没有，我十八不到那年，蓉蓉姐就不在了，再说那会儿我爸和我妈都已经离婚了，我是跟着我爸一起离开奚家庄的。” 杜大用觉得自己绕了一圈，还得在奚富贵一家三口上找线索才可以。 “王管教，一会儿我给你十块钱，给他发洗漱用品，另外调一个入监监仓，你们也顺便加强一下管理，这个高学庆本身就瘦弱，别在殴斗中出了问题。” 杜大用一边说着，罗新一边拿了十块钱出来。 “杜局长，不用给钱了。我们给他发一套就行，高学庆也不仅仅就是盗窃，关键他还多次偷了人家女人的裤衩，要不然怎么能挨打的！我回头给他调一下监仓，让他自己也别在里面瞎咧咧，要不然不管调哪儿去，他都还要挨打的，不说拳打脚踢，有时候被打几个嘴巴子我们也无能为力。” 高学庆的管教干部这会儿也是实话实说起来。 “行吧！跟着他那个老子，也是成问题。” 杜大用只能这样一说，因为这个确实没办法时时刻刻管控到，再说了，偷人家女人裤衩子在看守所里面挨两巴掌那是必然的。 回到专案组，两个人吃点东西，周如龙就找了过来。 “杜组，蔚海警方刚刚收到消息，奚富贵一家五口人都已经被找到，想问问咱们这边准备怎么处理。” “你回复一下蔚海那边，先把除奚蓉母亲以外其他人的dna采集了，我和罗组长一会儿往那边赶过去，让他们先把人留置住，至于奚镇的媳妇和孩子先不用传唤，但是奚蓉父母包括奚镇一定要传唤到位，我们大概四个小时左右到威海那边。” “知道了，杜组，还有铁师傅和乔川今天让我把物证中心做出来的dna信息发了过去，当时要的急，我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汇报了。” “没事，事急从权，以后有这种情况，就这样处理，你做的很好。” “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所有的列表，保证每个出去的小组都能时刻了解案件里面的各个细节，发现什么内容，填充什么内容，每天只要有新的线索，一定要通知到位。” “是，保证没问题。” 杜大用说完，和罗新又开着车奔赴蔚海而去。 “老杜，我收回我之前说的奚蓉没问题的话。” 罗新一出门就和杜大用说道。 “赶紧开车，咱俩速度稍微放快一些，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争取今晚摸出来新的线索。” 两个人刚刚坐到车里，杜大用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杜大用示意罗新赶紧开车，然后掏出电话看了看，是法医鲁大姐打过来的。 “杜局，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问题！就是咱们在林家道家里发现的那具年纪大一些的女性骸骨，从她那儿提取的dna信息，竟然和奚蓉，以及奚蓉的母亲比对上了！” 杜大用一听，脑子都快炸了。 “鲁大姐，你仔细说说！” “杜局，那具骸骨dna做出来以后，我不是想着要录入吗，因为小周那边要时刻更新数据的，这一录入，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了。我赶紧查了查，这一查我就给惊到了，那具年龄大的女性骸骨dna竟然和奚蓉母亲的dna序列极其相似，当时我不敢大意，立马重新做了奚蓉的dna，做完以后才发现，奚蓉的dna竟然和那具骸骨提取到的dna信息亲缘率更高。” 法医鲁大姐这会儿是满满兴奋的说着。 第1066章 翻开往事(6) 法医鲁欣说的是津津有味，可是在杜大用心里那可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杜大用这会儿脑袋里面开始想了起来，当年和司琴，洪大娟一起在那个洗头房工作的岁数大的女人，杜大用依稀记得那个女人姓戴还是代的，不过当时并没有把这个女性作为什么重点。 而且最重要的是，奚富贵的老婆虽然不姓戴或者代，可是这两个女人有个很大的共同点，都是来自于来洲！ “鲁大姐，你再做一次，一定要再三确定好，宁可多做一次，也不能出任何一点点差错。” “好唻！杜局，你放心，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准备分成三个组，三个地方来做，这样出来的数据才是最真实的，今晚就这样愉快的加班了！” 杜大用听着鲁大姐有些雀跃的声音，就知道这个班加的是心甘情愿。 挂了电话，杜大用立马掏出电话给来洲市局打了过去。 来洲市局很快就把电话转给了来洲市局一把手谈众平那里。 “杜局，情况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到了明天中午之前，所有关于张家红的信息一定会排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我亲自给你电话。” “谢谢谈局，非常感谢！” “杜局，不客气，隆蔻的老王和我关系很好，当年我们都是一批从厅里下来的。” 杜大用这才恍然！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这才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奚蓉的母亲会这么快离开家里去了奚富贵那地方，这里面应该是有一些陈年旧事在里面，而且是张家红特别想隐瞒的事情。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恨不得车子马上开到蔚海去。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点儿，杜大用和罗新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蔚海市局。 进了询问室，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家红。 张家红看着杜大用锐利的眼神，有些心虚的就低下了头。 “张家红你好，我叫杜大用，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830案重启专案组副总指挥，组长！这位是罗新，专案组内务组组长，下面由我们两个对你进行询问，这是我们的证件，现在出示给你看一下。” 杜大用和罗新都把证件拿了出来，然后打开以后放在了张家红的眼前。 “杜局长，你们找我们干嘛？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该调查的也调查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而且你们这样动不动传唤我们一家三口，我们儿子还要做生意的。” “张家红，你确定你是奚蓉的生母？” 杜大用询问第一句就是直击要害的一句话。 张家红一张脸顿时就是煞白。 “你们不是已经做了那个什么检测了吗？我是不是蓉蓉的母亲，那个什么检测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张家红突然语气升高了一些，煞白的脸突然又涨红起来。 “张家红，我再次问你一遍，你是否是奚蓉的亲生母亲？希望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就是奚蓉的亲生母亲，你们要是说不信，你们就拿出证据证明一下！” 张家红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双手揉了揉面部以后说道。 “奚富贵是不是奚蓉的亲生父亲？奚镇是不是奚蓉的亲弟弟？” 杜大用用低沉的声音继续向着张家红压迫着问道。 “不是！奚蓉是我和其他男人生的，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那你说的这个男人是哪儿的？你在什么时候碰见并与其发生关系有了奚蓉？奚富贵是否知晓这件事情？” “我就是有一次心情不好，在外面舞厅认识的，所以那天晚上我就跟着那个男人回家了，后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奚富贵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张家红，你的意思就是当年你在跳舞时候随意认识了一名男子，然后就和他发生关系，随后有了奚蓉？那么那段时间你怎么肯定你在和奚富贵同床共枕的时候，你没有怀孕呢？你怎么认定这个孩子就不是奚富贵的？要知道那会儿可是没有什么dna检测的！” “而且，奚蓉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我告诉你一下，77年，那么你说的在76年和别人跳舞时候认识的，那会儿哪里有歌舞厅？” “不是歌舞厅，我记错了，是那种篝火晚会！” 杜大用把手里的笔往桌子上一扔，看着张家红说道。 “张家红，你以前姓张还是姓戴？你让我想起了张冠李戴里面的两个字！” 杜大用虽然用着随意的口气问着，可是张家红这会儿已经浑身抖了起来。 第1067章 翻开往事(7) 张家红至此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无论杜大用再问任何话，张家红就是一个字也不说了。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颇有无奈，这毕竟只是询问，而不是讯问。 于是很快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奚富贵的询问室。 奚富贵看上去更加的紧张，而且一看到杜大用颇为严肃的表情，立马就把头低了下去。 “奚富贵，我们已经见过你的姐姐奚富芬了，对于你姐姐我们也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不仅如此，我们还去了高聪保那里，就连高学庆我们都进行了询问，刚刚我们从张家红那里过来，我们就是要看看你们说的是否一致，如果不一致，那后面就不是询问了，我们会以妨碍公务罪追究你和张家红的责任，我以上和你所说的，你是否已经清楚？如果没有听清楚，我再次重复一遍，直到你你确定你已经听清楚。” 杜大用严肃而又咄咄逼人的询问，一下就让奚富贵有些不知所措了。 “奚富贵，以上内容是否听清楚了？” 罗新在旁边喝声了一句。 “听清楚了，清楚了！” 奚富贵赶紧点着头跟着罗新说了出来。 “奚富贵，奚蓉是否你的亲生女儿？” “警官，是张家红的亲生女儿！” 砰的一声，罗新一下就拍了桌子。 “奚富贵，我们领导问你的是什么问题，你答的是什么答案？我们是警察，以为我们是马戏团里面的猴吗？” “奚富贵，我再问你一遍，奚蓉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杜大用接着罗新的话再次问了一遍。 “不是，是张家红和别的男人生的，生完以后抱回来的，那会儿我在船上帮工，她在宿舍那里帮我做饭，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认识的野男人，然后就有了蓉蓉，不过我一直待蓉蓉和亲闺女一样。” “奚富贵，生完以后抱回来的？十月怀胎是不是吹气一样？今天张家红怀孕，明天张家红就给你抱回了奚蓉？你们那会儿明明已经住在一起，张家红怀孕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你就知道奚蓉不是你的孩子？” “我在孩子几岁的时候，觉得孩子不像是我的，张家红才告诉我的，要不然我到现在也会被蒙在鼓里的，说明张家红还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的！我也就原谅了她，毕竟我们俩之间还有个儿子的！” 杜大用听着差点给气乐了！ 这对夫妻真的是一个比一个能扯。 “张家红老家是哪儿的？” 杜大用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道。 “来洲啊！户口本上籍贯不是有的吗？而且嫁过来的时候，户口是有迁入信息的。” 这会儿奚富贵倒是回答的干干脆脆，一点儿也不哼唧。 “来洲哪里？具体的地址，我们要听你说，我们不看户口本！” “来洲……我不太记得了，时间太长了！” 奚富贵说着突然就转了一个弯。 “奚富贵，奚镇也被传唤来了，我们还可以问他的！” “那你们赶紧去问我家二子去吧，我刚刚说的那些，我都负责，你们要是不信，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奚镇可能根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奚富贵才这么笃定的让他赶紧去问。 “张家红有个姐妹对不对？姓戴对不对？” 奚富贵听完杜大用的话，先是抬头一脸惊讶的样子，接着赶紧把头低了下去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去问张家红吧，我家当年就是按照她叫张家红明媒正娶回来的，你们警察刚刚说的那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罗新恨不得给这家伙两拳才好。 “奚富贵，是不是奚蓉当初是以牺牲名义给的荣誉，让你们如此隐瞒她以前的身世，是不是她的身世和这个荣誉发生着什么冲突？” 奚富贵只是低着头，也开始和张家红一样，不言不语。 杜大用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一时半会儿想在这对夫妻嘴里掏出实话有些难了。 现在只能在那个奚镇身上下点功夫，看看能不能在他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杜组，你刚刚说的估计没错，鲁欣法医说了，那具年纪大的女性骸骨上面还有长期吸食毒品的痕迹，如果她真的是奚蓉的亲生母亲，那当初给奚蓉的荣誉真的会很尴尬！” “我和你考虑的根本不一样，我怕奚蓉亲生母亲的死和奚蓉有关！而奚蓉这个素昧平生的亲生父亲又是谁，我们现在也无从知晓，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我们根本不清晰，这才是让我最头疼的地方！” 罗新给杜大用这一假设吓得差点走路栽了一个跟头。 “老杜，你怀疑奚蓉杀了她的亲生母亲？” 杜大用点点头。 “我刚刚想着，如果仅仅就是身后的荣誉，会让奚富贵和张家红如此咬紧牙关吗？” 罗新仿佛一下被惊醒的梦中人。 第1068章 翻起往事(8) 罗新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那个女人可是在97年左右就被杀了，那会儿奚蓉才多大？” “二十岁杀人难道不可思议？你可不要被奚蓉自身的光环给迷惑住了双眼，要记住我们是刑警，要敢于有基础论据的怀疑，如果，我说如果，假如司琴跟着林家道回去了，洪大娟会不会和那个姓戴的女性认识？” “而洪大娟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会不会来到奚蓉这里？如果不是洪大娟去了，是那个姓戴的去找了奚蓉呢？或者她们两个一起去找了呢？我先看一下当年奚蓉的尸检记录，看看奚蓉身体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胎记。”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端在手上就开始查了起来。 “你看一下，奚蓉左后腰下方距离盆骨四厘米处有一颗红痣，2x1.5mm的大小，右后腰下方距离盆骨三点六厘米处同样有一颗红痣，1.8x1.3mm大小。要知道这个部位一般人是不太会知道的，如果那个姓戴的还能说出奚蓉那会儿的父母叫什么，住哪儿，你觉得奚蓉会不会信？” “至于那个姓戴的女性那会儿有没有吸毒，我们目前还无法得知。袁老师和何师傅正在对那名女性进行颅骨复原，明天应该能出结果，来洲市局的谈局，明天也会给我一些信息，马上我们再去问一下奚镇，看看奚镇能不能给我们当年那个暑假的一些信息。” 罗新没办法不佩服杜大用的思维敏捷，整个案子他也是一路跟过来的，所有卷宗，还有公开的信息，他都一清二楚，可是杜大用这种大胆分析，小心求证的本事他是真的没本事学会的，这就是天生的。 两个人说着话，来到了奚镇的询问室。 杜大用坐下以后，先是给罗新和自己一人点了一支烟。 “奚镇，你好！” “两位警官好，我爸妈身体都不算特别好，他们没事吧？” 杜大用刚刚说完，奚镇立刻就开始问了起来。 “没事，都挺好！我们就是简单询问一些问题的，只不过830案重启以后，我们对每个受害者家属都进行了回访和新一轮的询问，这是重启案件对于家属的一种负责态度。” “谢谢你们，我相信有你们这样的警察，一定会让我姐沉冤昭雪的。” “奚镇你有这样的态度就好，我想问问你，在93年暑假的时候，你和奚蓉一起去了高聪保的家里，因为你父母去青鹭捡贝壳去了，我相信那年你父母应该也给你带了一些。” 奚镇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在询问你之前，我们也去看守所询问了高学庆，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这是我最小的弟弟，让我姑父给坑惨了，我姑父去盗窃，他望风，我姑父每回都说人家欠他钱，他就是拿人家东西抵债，我那个弟弟又没个正经工作，我姑父给点零花钱就是盗窃来的东西卖了以后给我弟弟的，我昨天刚刚听我姑说，这回又给关看守所去了。” “嗯，说的没错，那咱们想想在93年那会儿，你姐姐在你姑父家的时候，有没有经常夜不归宿过？又或者她有没有带着你出去见过什么人？” 杜大用问完，奚镇陷入了回忆当中。 过了一会儿，奚镇才开口说道。 “夜不归宿好像没有，一般就算迟点回去，也都是回家了，不过带过我见过一个阿姨，还给了我一些糖和饼干之类的，可是我大姐好像并不是很喜欢那个阿姨。也就那一次，因为没带高学庆出去，把他放在我姑隔壁邻居家了，所以那次回来，高学庆哭的特别的惨，还把人家给他吃饭的碗给摔了。” “不过你们不要我问我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那我真的是不记得了！反正有点儿浓妆艳抹的，穿的感觉很不错。其他的我真的一点儿不记得了，抱歉，两位警官！” “有没有觉得和你妈有些相像？” “不记得了，再说了，眼睛框都涂的黑不溜秋的，还戴着眼镜，我也没看出来和我妈哪儿像啊！” “那你父母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什么往事？比如奚蓉的一些往事？” 奚镇听完摇了摇头。 “没有，而且我觉得我爸妈有点儿偏心，对我姐特别的好，对我还差点的，小时候无论谁对谁错，那就是我的错，挨打的一定是我，从来没有动过我姐一根手指头。” “在97年你姐寒假那会儿，她有没有回来过？” “回来过，因为97年那会儿我刚好18，我感觉我那会儿考大学是没啥希望的，所以我就准备去当兵，当年准备高考完报名参军的，我姐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在春节那会儿就回来了，还特意请了假给我突击辅导了一下功课，在她离开家以后，还让她以前的老师帮着辅导我，再三叮嘱我，说是能考上大学还是尽量去考，我那会儿也算是临时抱佛脚，拼命学了将近四个月，考之前我姐还给我猜了题，最后语文十篇作文里面有一篇靠边了，数学里面五十道难题，中了两个同类型的。” 奚镇说到这里，杜大用能看见他满满的幸福感。 第1069章 翻起往事(9) “最后高考的时候，我侥幸考进了三本，学了建筑设计，虽然学费高点儿，可是我的学费从来没有让我和我爸妈操过心，都是我姐给我交的，要是我姐还在的话，我现在已经过得不错，我一定会最大程度回馈我的姐姐！” 奚镇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你姐在工作以后，你见过她身边的朋友没有？我拿几个人的照片给你看看，你一定要仔细看看，这对侦破你姐遇害的案件非常重要！” 杜大用也不管奚镇看没看见过，想先拿照片去勾起奚镇的回忆。 “我看看吧！也许见过，但我不保证一定就是我姐的朋友，至少我姐那里我没听说，她有什么很好的朋友！” 奚镇和杜大用说话做事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 杜大用一边笑着，一边拿出很多女性的照片放在了奚镇的面前。 奚镇看的非常仔细，一边看着一边还不停的想着。 首先被辨认出来的是刘燕燕，最后奚镇指着洪大娟的照片有些吃不准的说道。 “这个女的我好像见过，应该是和我姐一起出现过的，不过我有些印象模糊的很！” “大概什么时间你记得吗？” “我大三的时候，那会儿要去实习了，00年那会儿，我姐去我学校找我，问我实习单位弄好没有，如果没有弄好，她会帮着想想办法，我当时那会儿有女朋友，不过我没敢告诉我姐，我女朋友那会儿是想让我和她一起去外地实习的。” “我姐当时和我说完了以后，就离开了，我想着还是要告诉我姐一下，于是我就追了出去，当时好像就是这个女的在等着我姐，不过那个女的比照片这个女的成熟一些。” “你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的？” 杜大用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女的开的车是奔驰车，我后来问我姐，我姐说我看错人了，还让我别瞎扯，可是我知道我没看错的，再说了，这才几年时间别人能忘了我姐，我能忘了我姐吗？在我心里，我姐比我妈对我都要好，可以这样说，没有我姐当年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就根本没有我奚镇的今天！四年多点儿的时间，还不能让我遗忘很多很多，反而让我记起了更多更多！” 奚镇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杜大用对于能获取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已经觉得非常满意。 “奚镇，这几年之中，是不是你一直来我们公安机关去找杀害你姐姐的凶手？” “是的，其他的人我不管，可是我姐的死，我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我爸妈让我不要有太多的执念，让我做好我自己的工作就行，可是我经常能梦到我姐，我姐以前对我的种种关心和爱护，以前我岁数年轻，很多时候觉得姐姐应该就是这样的，可是在我失去我姐以后，我才知道，我以前那样的想法是有多么的愚蠢，一个人能对你好，本身就不多见，如果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除了父母，兄弟姐妹能做到的也只是寥寥无几。” “所以，我一直去青鹭公安局，希望能够找到杀害我姐的凶手，只有今年没去，因为我刚刚接手了蔚海安居工程的总装业务，实在是有限，我准备在过年那会儿再去一趟，没想到你们青鹭市局竟然再次重启了这起案件的侦破，这个是让我非常非常高兴的，所以哪怕我爸妈今天并不愿意来这里，可是我不同意，这是给我姐再找凶手，我们没有理由不配合！” “说的好！可是你的父母并没有配合我们，不仅不配合，还对我们以及你隐瞒了很多很多！” 杜大用决定和奚镇开诚布公的谈谈这个问题。 可是奚镇听完却震惊的不行。 “警官，你说我爸妈不配合你们调查？这不可能！我爸妈对我姐那么好，怎么可能不配合？是不是他们觉得你们侦破这个案件没有什么指望？” 罗新这时候敲了敲桌子说道。 “奚镇，冷静一下！我们现在能不能侦破案件是一回事，你父母配不配合是另一回事，而且这里面牵涉到了你姐的身世问题，你知道吗？” “我姐的身世问题？什么问题？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爸妈从来没说过这些事情啊！我姐到底什么身世？” 奚镇问完，罗新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点点头以后，罗新才对着奚镇说道。 “奚镇，你父亲奚富贵应该不是奚蓉的亲生父亲，这个你的父母已经承认，我们根据你姐的dna信息进行过比对，发现你姐和一个已经死亡的女性dna比对后亲缘率最高的，你母亲其次！” 奚镇再次震惊到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第1070章 翻起往事(10) 奚镇感觉这会儿他气都有些喘不匀称了。 “你们说我姐不是我亲姐？而是和我同母异父的姐姐？甚至是我的表姐？” 奚镇说完，杜大用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表姐能像亲姐那样吗？不可能！能比我妈对我还好？绝不可能！你们警方一定是弄错了，我爸妈肯定不会认这个事情的，我根本不信，别说他们了！” 奚镇完全接受不了杜大用给出来的答案，这会儿就差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奚镇，冷静！坐下好好说话。” 罗新轻轻拍了拍桌子。 奚镇这才喘着粗气，不停调整呼吸的重新坐了下来。 “奚镇，你也是个大学生，对于科学，我相信你应该有足够的认知度，dna比对，不会出问题的，既然科学技术没有出问题，那么问题在哪儿？你自己仔细想一想！而且，这个结果它影响到了奚蓉对你的感情？影响到你对她这个姐姐的感情？我相信无论在你心中还是在已经遇害身故的奚蓉心中，你们都已经把彼此当成亲姐姐和亲弟弟来看的！这一点我们从你的陈述中，就已经看出毋庸置疑。” “现在我们需要找出真相，就需要你做通你父母的思想工作，我们希望能够尽快侦破案件，让你姐姐能够死而瞑目，我想这应该也是你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杜大用看着奚镇的眼神是迫切而认真的。 奚镇冷静了一下以后，朝着杜大用说道。 “我去做做我爸妈的思想工作，无论我姐姐是什么样的身世，这不会影响到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会影响到我爸妈对她的感情，哪怕结果再坏，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姐姐的真凶，谢谢你们！现在可以带我去我爸妈那里！” 奚镇说完，站起来朝着杜大用和罗新郑重的鞠了一个躬。 罗新很快就把奚镇父母以及奚镇放在了一个房间里面。 紧接着杜大用也进了这间询问室。 “爸妈，无论我姐是不是我亲姐，最起码我亲姐是被人给杀了，这就是事实。无论我姐以前做了任何事，都不足以让我们隐藏真相，让我姐死不瞑目！你们可能想着我姐……” 奚镇刚刚说到这里，张家红一记耳光打在了奚镇的脸上。 “你姐就是你姐，没有任何人可以污蔑她，你这个小畜生，你姐对你的好，都让你个狼崽子给忘了不成？” 张家红打完以后，愤怒的骂着奚镇。 “张家红，是不是奚蓉杀了她的亲生母亲？” 杜大用一句话出来，奚镇一家三口全部看向了杜大用。 奚富贵和张家红是满脸的惊慌之色，而奚镇则是完全傻了的模样。 “你是个警察，你怎么敢胡说八道？根本不是那样的，不是！我女儿就是奚蓉，而我就是她的母亲，你们说她杀了我，可是我还站在这里，你们可以去做什么dna，去做啊！我就是奚蓉的母亲，奚蓉没有其他的母亲只有我一个！记住，只有我一个！” 张家红这会儿暴躁的就像一头为了保护自己子女的母狮一样。 “妈！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啊？我姐到底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比她被人杀害了还重要吗？你到底为了什么啊？我这四年多以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给姐报仇，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啊？什么名誉，什么身世，什么其他任何任何的一切，能换回来我姐活着吗？如果我们今天的安稳就是用我姐的血得来的，我们心里能过得去吗？爸，妈，我求求你们了，说出来吧，让警察找到杀我姐的凶手吧！无论我姐曾经有没有千错万错，这都不是让她被别人杀害的理由！” 奚镇一边哭着，一边咚的一声就给奚富贵和张家红跪下了。 张家红这会儿踉跄了一下，奚富贵站在了张家红身边说道。 “二子说的没错，不能再瞒着了，真的我们死了，蓉蓉被人害了，凶手还没抓到，我们到了地下怎么和她说？瞒了这么久，家红，你不累吗？我是真的很累了。” 奚富贵扶着张家红，也是一边流着泪，一边脸色苍凉的说着。 张家红这会儿突然就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了。 杜大用看着罗新要开口，立马拉了拉罗新，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罗新指了指门外，又做了一个嘘嘘的动作，杜大用才知道，罗新这会儿是要去洗手间。 可是杜大用还是微微摇着头，根本没有让罗新离开的意思。 第1071章 翻起往事(11) 张家红从泪如泉涌，到慢慢抽泣，再到失魂落魄，两眼无光的看着奚镇，整个过程最起码有十分钟。 “二子，我要是说了，你姐生前所有的一切都要被毁了，你现在接的工程可能也要没了，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一旦我说出来了，一切机会都会没有了！” 张家红无奈且悲切的朝着奚镇说道。 “妈！钱有的是机会再赚，再说了，你儿子我凭的是手艺，而不是我姐的荣誉，也不是吹牛拍马，送礼攀附得来的工程，相比较而言，我更在意抓到杀害我姐的凶手，我这四年多的时间，每回去祭奠我姐的时候，我都没办法和她张口，因为凶手没有抓到，我感觉我这个弟弟很没用，哪怕赚了再多的钱也没用，因为我亲姐被人杀害了，我竟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爸，妈，你们在我们从小到大的时候，你们要出去打工，要出去挣钱，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们这一对儿女，可是我姐一直就是我的榜样，她才是陪我一起长大的那个人，她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姐弟之情，更是让我在今天成为了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除了说出来会危及到你们的生命，其他方面，我不害怕失去任何任何，我只想有一天在我姐的坟前说一句，凶手已经伏法，弟弟有脸给你送束花了！” 奚镇说完，杜大用和罗新都非常动容了。 “好吧，二子，你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当妈的就说了，不过你现在不适合听，回头我说完了，你让警察给你看看我说了什么，我最后问你一次，也许说了，你的工程就没了，二子，你想好了没有？这也是你工作以来第一次腾飞的开始，我并不是希望你能赚多少钱，而且希望你能像你姐期盼的那样，在你的专业上能够更进一步，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设计人才。” “妈，你说！我先离开这里，我还是那句话，杀我姐的人一定要找出来！” 奚镇说完，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开了门就出去了。 杜大用朝着罗新看了看，罗新赶紧跟了出去。 杜大用把奚富贵和张家红安排在了自己的对面，然后朝着这对夫妻说道。 “二位，我作为一个警察，负责的就是找出真相所在，奚蓉卷进去这起案件里面，应该还有着深层次的诱因在里面，你们今天说的越详细，我能最快时间找到真凶的可能也就越大。” 杜大用说完，罗新也拿着设备进来了。 奚富贵看着杜大用，然后又看了看张家红说道。 “警官，你说的没错，奚蓉不是我们的孩子，而是家红姐姐的孩子，家红上一辈确实姓张，而不是姓戴，而家红姐姐之所以姓戴，而是生下来就被抱走了，这是上一辈老人们之间的一个约定，从那时候起，家红姐姐就姓戴，而家红还是姓张，没人知道戴岚就是家红的亲姐姐！” “可是戴岚的命运很差，当时在那个年代戴家受到了很严重的冲击，导致戴岚跟着她的养父母离开了来洲，去了烟市屏牟龙崩岛那里，当年那里可不是现今的度假区，而是盐场，一望无际的盐场。” “戴家夫妻俩加两个孩子，都在那个盐场那里，戴家那位男的，没有能够坚持多久，就在盐场自杀了！” “在75年的时候，我和家红说是去船上帮工去了，其实是去了那个盐场，那会儿我们夫妻俩就靠着倒卖盐挣钱，而帮着我们的就是戴岚，那会儿戴岚刚刚二十二岁，由于出身差，哪怕长得好看，基本也是无人问津。” “不是还有个孩子吗？叫什么？” 杜大用插着问了一句。 “戴世杰！警官，我过会儿再说他。” 杜大用点着头说了一个好字。 “在76年的时候，戴岚悄悄来找家红，说她怀孕四个月了，那会儿戴岚23岁，家红问她是谁的，戴岚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只能再次装作出去帮工，直到77年奚蓉出世，我们才把奚蓉带回来！” “从那时候起，奚蓉就是我们的孩子，出生第三天就一直是我们夫妻俩接手了，有时候感觉命运真的很神奇，我们夫妻俩，那会儿想要个孩子都快发疯了，可是就是怀不上，家红那会儿求医问药不知道吃了多少中药，可是就是一点儿反应没有。” “在我们有了蓉蓉以后，仅仅过了一年多两年不到，家红就怀上了二子。” “下面我就要说说戴世杰了！警官，能不能抽烟？” 杜大用赶紧掏出香烟给奚富贵递了一支过去。 第1072章 翻起往事(12) 奚富贵狠狠抽了两口烟以后，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才继续说道。 “戴世杰比戴岚大两岁，当年跟着父母一起去盐场的时候，曾经跑过一次，后来被抓了回来，听戴岚说，当时被打的很惨，可是当戴世杰好了以后，他想逃跑的心思依然没有死，结果伤好了没多久，戴世杰再次跑了，这次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和他自己的母亲一个招呼没打，和戴岚也一句话没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跑了。那会儿是74年夏末的时候！” “戴世杰跑了以后，那才是戴岚母女的灾难开始，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戴岚的母亲就死了！而戴岚那会儿才是真正的无依无靠了！现在咱们户籍制度可能还宽松一些，那会儿如果在公社里面没有人，你的户籍哪怕想动一点点，那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戴岚的户口根本没办法回来，只能挂在盐场里面，戴岚说，这时候蓉蓉的父亲才开始对她打起了主意，可是我们问这个人是谁，戴岚就是不说，只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不能让我们知道是谁，是怕有一天我们会告诉蓉蓉，我们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先回了老家。” “在78年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会儿戴岚回来了，我们夫妻一开始以为戴岚想着要回孩子，可是戴岚并没有要回孩子，还说她要继续待在盐场，因为她的户口暂时还迁不回去。” “到了80年的时候，那会儿我们夫妻俩已经有了奚镇，戴岚再次回来了，虽然户口还没有迁回来，可是这会儿的戴岚已经生活无忧了！因为来的时候，不仅给我们带来了六百块钱，还有五百斤全国粮票，我们夫妻当时有些害怕，可是戴岚说，这是蓉蓉父亲给的抚养费，最后戴岚让我们必须收下，我们也就收下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夫妻俩再次提到了蓉蓉的生父问题，可是戴岚一样没有给我们答案，只是让我们忘了这件事，以后就把奚蓉当成我们夫妻俩的亲闺女就可以。” “不过在这次见面最后，戴岚提到了戴世杰，原来戴世杰那年跑的地方是盐场附近一条维修的船，而那条船最后到港地是津市。在80年的夏末，戴世杰找到了戴岚，并且要把戴岚带去津市！” “事情的变故就是在这里，戴岚并不想跟着戴世杰回津市，哪怕戴岚曾经就是当成童养媳一样被留在戴家的，可是戴岚那会儿告诉我们，她不认可，她要找戴世杰谈一谈，至于戴岚为什么不愿意，具体的原因我们夫妻俩确实不知道。” “到了80年秋天的时候，戴岚再次来到了我们这里，来了就告诉我们夫妻，戴世杰出了意外给电死了！让我们夫妻跟着她去一趟盐场那里，冒充一下戴世杰的家人，这样就能把戴世杰给火化了。” “可是我家家红不同意，死活不同意，最后戴岚才开了口，说戴世杰是被她杀了，只有家属去了才可以，我们当时说她本人不就是家属，可是戴岚告诉我们，戴世杰已经不叫戴世杰，而是换了名字，而我们过去的时候，蓉蓉的生父会给我们安排好身份，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火化掉。” “我们夫妻俩当时一点儿都不愿意掺和这件事，可是戴岚说看在蓉蓉的面子上，让我们夫妻俩无论如何想想办法去帮帮她，最后拿出了一千块钱，一千斤东鲁粮票，还给我们夫妻俩跪下了，家红最后还是心软了，不过钱和粮票我们一分一毫都没要，就连以前给的六百块和五百斤粮票，我们夫妻俩全部退给了戴岚！” “后来我们去了盐场，帮助戴岚把戴世杰火化了，我们去了只是假装流了一些眼泪，剩下的事情，戴岚全部给我们安排好了，我们知道，这应该就是蓉蓉的生父给操作的，可是我们从头至尾没有看到蓉蓉的父亲。” “这件事过去了十几年，到了93年的夏天，我们当时不知道戴岚来找了蓉蓉。这还是后来蓉蓉后来杀了戴岚以后才告诉我们夫妻的。” “奚蓉有没有说戴岚去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奚富贵看着张家红，张家红把头发拢了拢说道。 “我那个姐姐应当死，我很后悔我没有发现她的所作所为，而是让蓉蓉去承担了那一切。蓉蓉那会儿才刚刚高二，马上高三，正是要高考的时候，结果她跑去找了孩子！” “孩子是她生的，蓉蓉腰后面有两个红痣，是非常对称的，这个情况不算隐秘的，可是谁知道戴岚会把我写信告诉她的内容，全部阐述给了蓉蓉，还把我们之间的通信全部拿给蓉蓉看了！而戴岚那次来找蓉蓉，竟然是让蓉蓉去陪一个男人，那可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后来我们才知道，戴岚那会儿已经在吸毒了，已经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她利用亲生母亲的优势，把蓉蓉哄到了青鹭，让蓉蓉在高二那年就没了童贞，当年我们去捡贝壳卖，也是她提前告诉我的，我想着，那应该就是她早就想好的策略，我不知道这个畜生用了什么办法让蓉蓉不告诉我们，直到蓉蓉亲手杀了这个祸害我们才知道！” 杜大用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看当年的法医尸检报告，这才发现，当年只对奚蓉的头颅部位进行了勘验，并没有解剖尸体，因为当年的奚蓉，确实在银行表现很好，所以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当年法医在尸检的时候，只对奚蓉进行了枪伤勘验。 第1073章 翻起往事(13) 杜大用看完材料，继续朝着张家红问道。 “张家红，那么奚蓉在93年遭遇这些事情以后，直到她杀害了戴岚的这段时间，奚蓉有没有什么让你们觉得不正常的地方？” “以前蓉蓉是没有什么信件来往的，而从那个暑假结束，蓉蓉开始有了信件来往，由于当时蓉蓉说，这是她的同学去外地读书去了，所以才和她写信，我就没有在意了，因为信件的封面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笔迹。” “接着一年的时间，蓉蓉都是在努力的复习当中，这期间蓉蓉的作息时间都很稳定，在高考的前夕，蓉蓉说她要考东鲁经济学院，我们夫妻俩不知道那个东鲁经济学院如何，当时我家富贵去学校问了一下，老师说蓉蓉这样填志愿会非常把稳，而且东鲁经济学院，当初在东鲁也算得上非常不错的大学了。” 杜大用听着心里一跳，奚蓉突然要考这样的学校，应该是有什么秘密在里面的，加上之前那个何薇薇说的，奚蓉曾经在人家财务公司工作过，会不会这家财务公司和当年那些被害的人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杜大用立马先停止了询问，很快拿着电话出去给何薇薇打了过去。 这会儿夜半三更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你们警察查案也不能这个时间段打电话吧。” “何薇薇，首先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我就一个问题，当年奚蓉在学校打工的那家财务公司叫什么名字？” “民汇财务，有啥问题吗？我可以认真负责的告诉你们警察，那是一家很正规的公司。” “谢谢，谢谢！你继续睡觉，继续，打扰了！” 杜大用道完歉赶紧挂了电话。 随即给周如龙打去了电话。 “查一家齐宁的公司，叫民汇财务有限公司。把他们公司的材料尽量收集，顺便你给何无惧打个电话，告诉他这家公司，让他明天跑一趟，他正好在齐宁，明天早晨你务必把材料找齐，交给何无惧，告诉何无惧，只查奚蓉在那里打工时候的情况，以及后期奚蓉有没有继续给他们兼过职。” “知道了，杜组，我马上就开始收集。” 杜大用挂了电话，再次回到询问室，罗新正在和奚富贵点着烟随意聊着。 “二位，抱歉！临时要找个材料。” “张家红，在奚蓉考入大学以后，奚蓉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给你们一些钱物，或者说是她有什么让你们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杜大用问完，夫妻俩同时摇了摇头。 “警官，94年上大学以后，蓉蓉回家的时间就已经很少了，每次回来，也就是买一些水果，或者糕点，还有给我家富贵带点烟酒茶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说实话，除了第一年上大学那会儿，我们掏了一千二百块钱，蓉蓉大学四年再也没有在家里拿过一分钱，而且就算那一千二百块，蓉蓉也还给了我们夫妻俩，说是她勤工俭学加上给别人做做账以及奖学金，就已经付学费和生活费还能有所结余。” “我实在不知道，戴岚那个畜生为什么会那么做，就这样的一个姑娘，这么好，为什么要毁了她？” “奚富贵，张家红，现在我们就要谈谈奚蓉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告诉你们她杀了戴岚！” 杜大用把询问节奏控制的非常好，从严肃到放缓，再到放松，接着再回到严肃的节奏上来。 “那是97年春节不到的那会儿，二子那会儿成绩有些糟心，所以过年的时候，我和蓉蓉说了一下，想让二子去当兵，可是蓉蓉说，她要处理一件事，等她处理好了以后，她回来给二子想办法，如果能考上大学最好，当兵只是最后的退路！” “可是等到蓉蓉回来的时候，很快就把我们夫妻俩叫进了卧室，而且把二子打发走了。这时候，蓉蓉才告诉我们，她把戴岚给杀了！因为戴岚已经让她快要没办法正常生活下去了。” “那会儿，我们才知道，戴岚吸毒吸的很厉害，而且还养了一个小白脸，不仅在蓉蓉那里想办法弄钱，那个小白脸还对蓉蓉有着不轨之心，戴岚不仅要钱，还让蓉蓉给她买毒品，这已经到了蓉蓉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蓉蓉不按照她的要求来，她就会去蓉蓉的学校去闹，也会让别人知道她是蓉蓉的母亲，一个吸毒的母亲。” 张家红几乎就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脸上的恨意那都不用仔细看就能够感受到。 第1074章 翻起往事(14) 杜大用只是平静的听着，他心里虽然惋惜着，可是情理不能代替法理，他能够理解，但是不能姑息和纵容。 “那天蓉蓉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可是脸上那些默默流下来的眼泪，我这个当妈的看着，心里那个恨，那天我家富贵给我打了一顿，我也打了我自己无数的嘴巴！你们也许只是听着，可是当时我那种切肤之痛，就像烈火在烧着我的身体一样。” “蓉蓉那会儿已经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我当时告诉她，只要真的暴露了，我给她去顶罪，蓉蓉告诉我，暴露的可能性会有，但是也不会多大，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给我们，就是让我们彻底忘了戴岚这个人，永远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戴岚，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我们的生活里出现过。” “我当时和我家富贵就答应了下来！最后没想到蓉蓉因为银行抢劫案香消玉殒，可是当时警察来找我们，我们能说这些事吗？我们不会说的，蓉蓉是带着荣誉离开这个世界的，我们不能因为她的以前，抹了她最后的名声，我不怕你们抓我，这个我和我家富贵早就想好了，真的有一天这个事情暴露了，我们去坐牢，但是想让我们好端端的去说这件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二子那样说，加上杀害蓉蓉的可能就是因为以前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别说什么局长，厅长的，就算部长来了，我该不开口，你们绝对一个字在我们夫妻俩这里得不到。” 张家红斩钉截铁的说着，奚富贵也是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二位，咱们现在谈的不是这些，而是奚蓉没有和你们说她是怎么杀了戴岚的？” “警官，我家家红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蓉蓉根本就没考虑过让我们顶罪，只是和我们说了她杀了戴岚，至于其他的她那样的性子会告诉我们吗？她主要怕我们找戴岚找不到的时候，会做一些反而让她被动的事情，这才是她告诉我们的目的！其他的细节，蓉蓉根本不会说的！当年哪怕说完了，她该给二子补习还是在补习，一点儿也没有杀人过后的负担，等到假期满了以后，还给二子找了好的补习老师，那些补习费用都是蓉蓉付的。” “要不然我家二子有那么心心念念的要给姐姐报仇？每年上坟的时候，我们是感叹命运的不公，只有我家二子那是每次都在蓉蓉坟前不停流泪，每年都要重复一下，凶手还没抓到的情况！” 奚富贵接着杜大用的话，颇有嘲讽的说道。 “二位，我作为一个警察，肯定要事无巨细的询问清楚，这样才最大程度尽快的把杀害奚蓉的犯罪嫌疑人找出来。有一些你们认为不重要的细节，可是在我这里，也许就是非常重要的线索，奚蓉已经不在了，除了能够收回荣誉，法律已经没有办法对她进行制裁，可是这起案件背后充斥着很多其他犯罪嫌疑人，而和蓉蓉一样，不知所踪的，已经被杀害的，很多个，很多个！” “虽然我们已经找到是谁开的枪，但是开枪的两个人现在无踪无影，就连他们现在是死是活我们警方都不知道，所以我现在问你们所有的问题，我都希望你们能认真回忆以后再回答我，你们想看到杀害奚蓉的犯罪嫌疑人认罪伏法，我在这点上面，和你们是绝对一致的！”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算是苦口婆心了。 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位说是说了，可是抵触情绪还是很大的，尤其一旦涉及到要扒开奚蓉的过往以及老底，这对夫妻明显就会在话题上进行收缩和逃避。 杜大用随即拿出一大堆的照片铺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有没有你们认识的？你们不用着急，慢慢看，奚大叔，来，点根烟，今天让你们熬夜，实在有些对不住，张婶，要不要吃点儿喝点儿？” 杜大用先是给奚富贵递了支烟，又和气的朝着张家红问了问。 “不用！能给我一副老花镜就行。” 张家红现在明显心情已经平复了一些。 罗新很快就去找了一副老花镜进来。 张家红戴着眼镜开始慢慢看了起来。 “这是刘燕燕的照片，你们先把她的照片剔除出去，她，我们都认识，对蓉蓉还挺照顾的。” 张家红一边看着，一边拿出刘燕燕的照片放在了一边。 第1075章 翻起往事(15) 六七十张照片，辨认起来确实有些费劲，可是现在新的辨认方式必须得合规合法才可以，所以杜大用也不得不这样去做，为的就是不会让辨认上存在错误。 “这个女孩我见过，还有这个！富贵，你看看，是不是她俩？” 杜大用看着两张照片，一张是洪大娟的，一张是洪四爱的！ 奚富贵拿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下，最后非常确认的点了点头。 “我们夫妻俩当时听蓉蓉说她杀了戴岚，我们有些不放心，那阵子我们假装出去打工，就是奔着看看蓉蓉有没有事情，当时是97年8月了，那会儿二子已经考进了大学，我们才去了齐宁，那会儿蓉蓉已经快实习了。” “蓉蓉那会儿回来，就是给二子庆贺一下，走的时候给二子留了两千块钱，我们就是在她走的时候，富贵骑着摩托车带着我一起跟着蓉蓉的。” “蓉蓉坐班车就坐了一段路就下了车，接着就是这个女孩开着车带走了蓉蓉。” 张家红指着洪大娟的照片说道。 “当时还不认识那辆车是啥牌子的，富贵记下来样式，问了人以后，才知道那辆车是什么公爵王，黑色的！” “奚叔，是不是尼桑牌的？” 奚富贵听着立马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这个牌子的，有一排英文字母的那种，我当年还是狠狠的记才记了下来。” “我们夫妻俩一直跟着那辆车，到了齐宁以后，那辆车把蓉蓉送回了以后，就去接了一个男人，接完那个男人以后，这辆车就往青鹭回了，一直开到潍市的时候，那个男人下了车，我们继续跟着这辆车，一直跟到了烟市隆蔻那里。” “隆蔻什么地方？奚叔还有没有印象？” “齐木岛！顺着齐木路一直往海边走。那个女人在那儿停了车，后来我们就跟不上了，因为那儿不准陌生人进入。” “我们只能回来，第二天再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不见了。我们只好再去齐宁跟着蓉蓉去了，当时那会儿，就是害怕蓉蓉出事，我们估计蓉蓉应该也是有帮手的，要不然她一个人杀戴岚，也不容易的，戴岚当年在盐场那会儿，干活还是挺利索的！” “接着就是发现了这个女娃，这个女娃看着就是乖巧的很，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蓉蓉的同学，后来才知道不是的，跟了几天，我们才发现，她经常和几个小男孩在一起，而那些小男孩好像也在帮着她盯着什么人。我和家红两个没敢跟着那些小男孩，于是又跟着蓉蓉几天，发现蓉蓉生活什么的一切正常，我们就回老家了。” “后来蓉蓉直到毕了业，戴岚那边也没有问题暴露出来，我们夫妻俩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到了蓉蓉毕业的时候，蓉蓉告诉我们，她一切都安排好了，可以回青鹭这边工作，这样离着我们也近一些，我们就更加的放心了。” “不过，家红认为留在省城会好一些，主要就是怕蓉蓉经常回来，我们可能会忍不住问一些关于戴岚的事情，我那会儿就说了，孩子的事情，让她自己去处理，她回来肯定有着她回来的原因，我们不做干涉就好。而且在那会儿，我特意和家红说，以后一个字都不准提戴岚的任何任何。” “到了00年的时候，有一次蓉蓉回来……” “奚叔，是00年什么时间？” “00年年底了！离着01年没有多少日子了。那次回来的时候，我们问了蓉蓉要不要谈谈恋爱了，结果我们之间弄得有些不愉快，她说婚姻她不太向往，让我们不要在这上面操心，当时家红说了几句，结果蓉蓉有些不高兴的就离开了家里。” “为这个，我和家红还吵过一次，直到蓉蓉翻了年回来，家红说不催她了，咱们才算缓和了关系。可是没过多久，我们发现蓉蓉心思很重，我私下问了两次，蓉蓉说没事，说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当时也没有在意！” “不过在01年4月份过后，我发现蓉蓉有些明显魂不守舍的状态，我这才留了心。于是我告诉家红以后，我俩再次骑摩托车跟着蓉蓉了，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就是看到了这两个女孩和蓉蓉在周末的时候会去一个聚会，去了两次以后，我们发现蓉蓉的状态又好了很多，所以我们就又放心了。” “直到蓉蓉出事以后，我们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就想着蓉蓉这孩子的命运也是够凄惨的，小时候被父母抛弃了，大了以后被自己亲妈给祸害了，好不容易工作顺畅，一切都已经尘封，没想到有人抢银行还杀了人。” 奚富贵摇着头叹着气说道。 第1076章 翻起往事(16) 杜大用至此理清了一些线索，在01年4月份的时候，可能也是方志轩跟踪奚蓉的时候。 最重要的，在这个时间段，洪大娟和洪四爱还活着。 奚富贵不仅提供了车辆信息，还提供了齐木岛这样一个新的地址。 杜大用随即拿出一大叠男性的照片，再次放在了两口子面前。 “当年那个女人接的男子，你们在这里面看看，看看有没有印象中的那名男子！” 杜大用说完，拿着香烟散了一圈，自己点上以后，杜大用出了询问室。 杜大用现在要把这些已知的信息在脑海里慢慢的过一遍，这样才能有针对的去做一些事情。 首先崩龙岛那个盐场要进行走访和摸排，当年和戴岚有可能有关系的人争取摸出来。 只有先确定奚蓉的生父是谁，才能让之前的迷雾消散的更多。 奚蓉和洪大娟，洪四爱怎么达到关系非常牢固的状态，是通过戴岚的事情吗？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洪大娟应该在戴岚的介绍下才有可能认识奚蓉，那会儿她们年纪相仿，应该能有着一些相同的话题，何况戴岚那次去就是为了让奚蓉知道她是奚蓉的亲生母亲。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戴岚当时是一个人来找的奚蓉，回去以后在洗头房和洪大娟聊天说了，而洪大娟可能知道戴岚那会儿已经有了一些恶习！ 也许洪大娟那会儿还是有着正义感的，有可能套出了戴岚的话，这才有了洪大娟和奚蓉的交往。 甚至后期洗头房不干了，洪大娟反而带着戴岚一起离开的。 这里面还有个问题，奚蓉告诉奚富贵两口子，当年戴岚来的时候，是把她送给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到底又是谁呢？ 会不会在占有了奚蓉以后，为了持续得到奚蓉，在奚蓉的学业规划上做了很多的工作，比如奚蓉应该去什么学校，毕了业去哪儿工作。 但是这个人应该不会是金融系统的，真的是金融系统的，那么杜大用他们在审查金融系统的过程中一定会有蛛丝马迹体现出来。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也是洪大娟以及洪四爱那批人所谓的恩人？ 有可能也是戴岚在吸毒以后，把一些真实的情况吐露给了洪大娟，而那会儿的洪大娟已经知道，靠山的重要性。 难道是警察？检察官？法官？司法部门的？ 或者是更高层面的可能性？ 戴岚吸毒很容易被抓的，在九十年代，这个抓到以后，都是重判的，难道是当年戴岚因为吸毒被抓过？ 戴岚在张家红这里叫戴岚，万一改了名字呢？ 杜大用乱七八糟的想到这里，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了。 回到询问室，杜大用朝着张家红问道。 “戴岚一直就叫戴岚吗？这中间有没有换过名字？” 这会儿夫妻两个都是摇了摇头，奚富贵开口说道。 “我们一直都叫她戴岚的，至于她是不是改了名字，我们也不知道，她和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从来不说这些，我们也都是叫她戴岚的！” 杜大用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开始查阅92-93年间女性吸毒人员的名单，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因为人数太多，光是符合当年戴岚年纪的女性都有五六百人！接着查烟市户籍的，竟然还有一百三四十。 杜大用只能再次出去打电话给周如龙，让他安排李诗琴对这个方面进行筛查和比对，争取明天出结果。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烟市范围的，而是整个东鲁范围的。 “杜组，进来一下！” 杜大用刚刚点着烟，就被罗新给叫了一声。 “杜组，是于水生！” “确定？” 杜大用朝着奚富贵两口子问道。 “应该就是他，我要没记错的话应该不会错！” 奚富贵看着杜大用有些犹豫的说道。 “要不是当年他下车的地方是大马路旁边，我们肯定高低跟一下，当时就是看了几眼，不过我还记得，那小子的眼神很凶的！” “当时这个男的隔着窗户和开车的女孩说了几句话，要不然我们不一定能够看得清，不过我不敢完全确定就是他，反正看着有些像，那会儿那个人是长头发，而且染着颜色的，金黄金黄那种。我和家红只是觉得像，并不能肯定就是这张照片这个人！” 杜大用也知道时隔多年，要想完全确认无误的辨认出来，难度确实很大。 “奚叔，张婶，奚蓉有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不管是什么！” “没有！我要说给别人听，别人还不一定信，但是我们连那个事情都说了，这个就不会撒谎的！就连以前那些信件，不管是我们写给戴岚的，还是她写给我们的，还是蓉蓉以前写的什么日记，周记这些，统统都给我烧了！” “家红，蓉蓉给二子几本书，那会儿让二子保留好，二子不是还留着吗？” 奚富贵突然想起来的样子，看着张家红以后，又看着杜大用说道。 第1077章 翻起往事(17)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马去找了奚镇，奚镇也告诉了杜大用，是有一些书，可是都是装潢设计类的书，并没有什么名着之类的，不仅如此，这些书还是奚镇和奚蓉一起去书店购买的书，只不过是奚蓉付的款。 杜大用听完心里一片冰凉。 不过还是让奚镇今天把那些书拿过来看看，杜大用虽然知道价值不大，可是不看一遍，心里也是放心不下的。 回到奚富贵这边的询问室，杜大用看了一下时间，这会儿已经都快夜里三点了，只能暂停询问，先让奚富贵两口子以及奚镇回家休息，但是今天中午以后还得来继续接受询问。 等到三个人离开以后，杜大用让罗新抓紧时间去休息，而他一个人在询问室里点着一支烟，看着眼前的询问材料以及笔记本电脑上的卷宗材料。 整个案件如果往前追溯的话，林家道在92年那会儿是个危害性不大的犯罪嫌疑人，而司琴就是林家道的一个催化剂，当司琴离开以后，洪大娟的加入，开始导致一个小型的犯罪团伙慢慢有了雏形。 在93年的时候，于水生出现，出现的时候，和林家道成为了朋友，两个人迅速臭味相投，在烟市可能做了一些小案件，然后通过林家道，于水生认识了洪大娟。 当时戴岚应该也是在洗头房里，当洗头房夫妻俩不干的时候，戴岚应该就是和洪大娟已经一起了！ 强五岳当初应该和这些人并不认识，可是在他的团伙里面，有人通过胡金辉认识了洪大娟。 而那时候的洪大娟，应该有着一批人在帮她的，比如洪四爱，洪讲美等等！ 那么为什么奚蓉会出现？戴岚让奚蓉去陪某个男人，这个男人能给予戴岚什么？还是洪大娟她们同样控制了戴岚，而那个男人正好有那样的需求，喜欢小女孩，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会不会因为这个才导致奚蓉被戴岚给卖了？ 对于吸毒人员，杜大用不会高看他们这些人所谓的底线，因为这些人一旦毒瘾发作，太多人能干出各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奚蓉一开始可能并没有卷入的那么深，那么奚蓉可能也是被人为的分裂了！ 得到她的男人，给了她一条出路，应该还是有保障的出路，对于奚蓉这种女孩，如果失去了她很宝贵的东西，结果能换来这种收获，可能对她来说，还是应该能有一定接受程度的。 杜大用并不是要故意把奚蓉想的如此不堪，而是他根据后期奚蓉一直没有曝光这里面的东西，就可以说明，奚蓉应该从这时候起就有了自我原谅型的性格特征。 尤其奚蓉在进了大学以后，可能也是有人安排了奚蓉进入了这家公司打工兼职，否则一个刚上大学没多久的学生，哪儿有那么多的机会很稳定的去兼职？如果这个推理正确，那么奚蓉就已经开始分裂成两个人了，一个是自认为自己还是好人的人，一个是自认为自己是坏人，可是都是被迫无奈成为坏人的好人。 这个从她自己承认杀了戴岚开始，就更加的明显。如果一开始可能有个由头说是为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自己被迫无奈如何如何。 那么在她本人杀了戴岚以后，应该是可以结束她以前的状态的。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却并没有让她回转过来。 杜大用突然又想起了洪秋芬的话，洪大娟在她们的眼里非常像个大姐大，而司琴说洪大娟性格脾气非常炸裂，只有挨打才可能服从。 那么万一……，洪大娟可能是同性中的男性角色，或者就是双性恋相互对立的角色。 杜大用这个想法，一下就跳了出来！ 奚蓉也许根本就不喜欢男人，而是和洪大娟才是恋人关系，会不会是这种可能导致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戴岚其实不是奚蓉亲手杀的，而是她告诉洪大娟以后，洪大娟为了证明她对奚蓉的爱，直接杀了戴岚和她的小白脸？ 而且洪大娟极有可能在孤儿院的时候，受到了那个院长丈夫的影响，保护洪四爱，洪讲美她们的时候，她就像个男人一样，在她挨打以后，她又会像个女人一样，去取悦一下那个院长丈夫，然后利用女性的身份来得到更多的食物。 那么在以后这样的犯罪团伙中，洪大娟可以利用女人手段掌控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这样的男人，还有各种形形色色的流浪少年以及孤儿身边的孤儿。 而她又有着对女性极其有魅力的诱惑，可能洪四爱，洪讲美，甚至那个能跑且长相一般的洪芳草也不例外。 第1078章 翻起往事(18) 杜大用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起当时视频询问洪秋芬的影像资料。 当洪秋芬说到她也想去洪大娟那里的时候，洪秋芬的表情是有着一丝回味的表情。 杜大用反复观看了几遍，确定这就是一种夹杂着回忆说出来的话，那么当年洪大娟会不会就有了某种倾向？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下去，在奚蓉考上大学以后，奚蓉同样扮演着两个女人的角色，一个是在那个男人面前的女人，一个是在洪大娟面前的女人。 奚蓉当初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出卖，应该是极其无助的，会不会洪大娟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像当初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去抚慰奚蓉？ 杜大用想着这些，都觉得脑子有些炸裂。 因为这种可能性真的是太大了。 那么出现的这个男人，应该也是这帮人的靠山，应该是能够罩得住这帮人的一个男性。 杜大用想到这里以后，又开始想着戴岚曾经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戴岚生了孩子，为什么生了奚蓉又弃之不顾？这里面难道还有着什么隐秘不成？ 杜大用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先冷静一下，要不然这么想下去，别人没疯，他可能都得疯了！ 杜大用重新点了一支烟，把脑海里面的画面调整到了叶淑青，很快一支烟抽完，杜大用就平复了自己的状态，接着杜大用往询问室里面的长椅上一躺，拿着警用大衣往身上一盖，直接睡觉了。 至于洗脸刷牙什么的，那是明天早上起来的事情了。 杜大用觉得刚睡没一会儿，就听到电话响了，起来一看，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睡眼朦胧的起来，拿起充电的手机一看，周如龙打来的。 “杜组，洪大娟当年的笔友找到了，不过已经消失了很多年！是烟市隆蔻市的老福利院，现在早就没有了，这是薛组长摸出来的情报，我刚刚和洪秋芬通过邮箱进行了辨认，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叫高成美的孤儿就是当年和洪大娟有过通信的人。” “高成美和洪大娟是同龄人，当时是四个城市进行了汇演，高成美是跟着隆蔻老福利院一起去参演的孤儿之一，不过在95年的时候，隆蔻市老福利院就被拆了，全部移到烟市市区去了。” “同时，薛组长还在92年到95年的大大小小未侦破案件中，找到了疑似是林家道等人实施的案件37起！这37起案件中，大多数都是在烟市沿海一线的地方，从开始一个人骑摩托实施犯罪，到两个人协同一起犯罪，再到团伙性质的敲诈勒索，数额不是非常大的抢劫，抢夺。” “薛组长目前还在继续审查当年的案件，看看能不能后续还能对的上这个团伙犯罪的标准。” 杜大用听完，总算可以确定了，830案件的起源并不是因为青鹭那边而起，而是在烟市这边。 只是后来因为里面的一些当事人居住地发生了变化，而使犯罪的地点也有了变化。 “杜组，刚刚说的只是开胃小菜，还有更大的惊喜，不过这是李诗琴查了一宿查出来的！” “赶紧说，回头我亲自表扬李诗琴！” “杜组，李诗琴比对了当年奚蓉在民汇财务兼职时候的财务信息，这里面还有何前辈的功劳，何前辈把所有民汇财务的财务信息进行了整理，虽然以前的财务信息大部分已经没有了，可是还是从税务关联信息，工商关联信息中找出了一些数据。” “李诗琴经过一夜的比对，发现民汇财务是专门做东鲁一些大公司和其他外地公司业务结算的，这里面就有98年时候北河省秦岛长利县寿英镇那个卖船老板的结算信息。” “而且在94年的时候，李诗琴也查到了那起南河省洛城市的案件关联人物，不仅如此，还有一起95年12月24日在晋省太玄市草平区选煤厂宿舍发生的案件，只不过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当年的12月29日，通过周边邻居调查，受害人在23号那天还有人看见，可是自从23号以后再也没有看见，所以这起案件也被太玄警方定为1224特大投毒杀人案，案件性质被定为报复性故意杀人，这起案件也是我们还没有进行串并的案件。” “根据卷宗材料显示，案发现场仅有一人进入的痕迹，当时受害人是两人，一男一女，两名受害人都是被投毒致死，而这对受害人在民汇财务当时结算的现金是二百二十六万，可是没人知道这笔钱的存在，就连当初受害人家属都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可是李诗琴从民汇财务的财务信息上显示，这笔钱是在95年12月23号由民汇财务押运过去的！” “李诗琴根据这个信息，再次比对了当年大数额的款项。” 周如龙这会儿喝了一口水。 第1079章 翻起往事(19) “杜组，喝口水，我继续说！李诗琴比对以后发现，在96年六月份有笔一百四十万的款子，是由民汇财务转移给湘省沙场市客盈财务的，这笔钱在客盈财务移交给个人以后，在当天晚上就遭到了盗窃，根据卷宗材料显示，犯罪嫌疑人为一男一女，现场均有两人的毛发和皮屑，由于案件后期未能侦破，沙场警方就给这两个生物标本做了dna采集，然后进行了留存。” “而这一男一女的dna信息，李诗琴调来以后，传给了鲁欣法医，经过鲁欣法医的比对，和林家道后门埋在最底下的两具尸体骸骨dna信息吻合！” “杜组，目前只有这么多了，李诗琴还在不停的查阅，应该还有一些疑案还没有查到，不过目前正在一一进行比对！” “周如龙，你让李诗琴这个忙好了以后，马上查一查齐宁的一些财务公司，我们再去找一些被绑架勒索的受害人询问一下，看看这个犯罪团伙后期实施的绑架勒索犯罪活动，和那些财务公司的信息有没有关联，齐宁以及青鹭这边的银行系统里面肯定是不可能有的，要不然奚蓉早就能够暴露出来。” “知道了，杜组！” “如果觉得累，交替着休息一下，别全部累倒在岗位上了！” 杜大用现在也只能说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撒出去的人都在干着活，现在淤积的案件也是越来越多，这个犯罪团伙涉案之多，涉案地点之广，都是杜大用始料未及的。 杜大用刷了牙洗了脸，和罗新随意吃了点儿，就开始给铁师傅，乔川打电话。 现在只能再次分组，还得抽调一些人回来，尤其陆芊芊那组，已经有了明显的进展，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当地警方来处理。 最后杜大用决定，铁师傅那组苏如辙撤回来，乔川那组撤回王恩硕，董则。 范阳赶去和乔川碰头。 而陆芊芊这组四个人全部撤回，项涌泉和陆芊芊再回专案组协助周如龙开展信息处理。 其余撤回的五个人全部并到烟市隆蔻这里去摸排。 彭师傅和余睿杰，全力调查摸排北河，东鲁，津市三个地方的孤儿信息，一边搜集一边上传给专案组信息组，然后由信息组进行统一列表信息化处理。 铁师傅和易谦继续留在南河省洛城市，接着转战湘省沙场市。 乔川和范阳留在北河秦岛市，接着转战晋省太玄。 薛天航这边还是韩识学跟着，再把撤回来的人全部并到薛天航那里去。 杜大用把所有的信息现在整合好以后，开始准备好再次询问的一些问题，因为马上要对奚富贵一家三口继续询问，还要对洪秋芬再次询问，包括对司琴再次讯问，还有关联人蔡春桃的询问。 这些询问以及讯问结束以后，杜大用马上还要赶去齐宁，在何无惧的配合下，开始对民汇财务进行调查。 如果奚蓉去民汇财务兼职真的是有人帮忙，应该在这里是能够理出来一条线的，只不过目前不知道是否因为时隔太久，当初帮忙的人还在不在，这是一个不能肯定的因素。 罗新看着杜大用在笔记本上不停写着画着，就知道杜大用应该有了新的思路。 “老杜，询问结束，咱们是要去盐场走一走吗？” 杜大用听完，直接摇了摇头。 “去齐宁，查民汇财务！那边已经给天航发了邮件，让天航去处理，你打电话给何师傅和袁老师，问问他们头颅复原今天早晨能不能出来，这对于中午询问奚富贵一家三口非常重要！” “好，我马上打电话！还有，刚刚渡平市局给我打了电话，说谈局早晨十点钟过来，让我请示一下你，问你有没有时间！” 杜大用头抬了一下说道。 “让他来一下吧，先把奚蓉在渡平的生活经历全部捋清晰了，这个就交给渡平警方吧，来的目的就是想着能跟着喝点汤，咱们本身人手就不够，这些事情只能交给他们去办，摸到大的线索，那就说明他们的命好，就算摸不到，也能给我们专案组把奚蓉以及奚富贵一家三口的社会关系再次重新梳理一遍。” “老杜，你觉得奚蓉以及奚富贵一家三口还有些问题？” 杜大用笑了笑回答道。 “这不是有没有问题的事情，张家红在听说戴岚被害的时候，有没有出去过？而且当年和戴岚一起在洗头房工作的蔡春桃，为什么说戴岚是姓代，代表的代？这里面会不会牵涉到戴岚那会儿就用那个代姓作为了戴岚这个戴的假姓？”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在张家红的名字底下画了两条杠。 第1080章 翻起往事(20) “张家红无论说话，做事完全不像一个农村妇女，你没有感受出来？说话条理清晰，用词恰当，而她的文化水平是什么文化水平？” “小学啊，可是不代表小学文化就不能以后不学知识不学文化吧？这个在咱们以前办理过的案件中，也不少见啊！” “罗新，我这里更担心的是，张家红也许知道戴岚的情况，而奚蓉和她也说了戴岚的情况，那么张家红应该认识洪大娟，那么当年杀害戴岚的凶手其中之一就是张家红！” “一个女人要想做坏事，还想着逃避法律的制裁，那么就会开始阅读大量的书籍，阅读这些书籍的目的是什么？充实自己的知识面，这样才可以恰当的实施犯罪行为。要不然天天忙着农活，还得照应家庭，你觉得一个中年妇女有多少时间可以看书的？” “而且我查了齐木岛那里，当年那里并不是很繁华，大部分都是油田出港的工作人员，你觉得一对夫妻俩会跟踪到那里还不被人发现吗？” “最后一点，辨认于水生的时候，我拿出照片的时候，于水生的照片就在第一张，当时奚富贵只是扫了两眼就放在了旁边，那时候我出去抽烟去了，最后你叫我进去的，于水生就被辨认出来了。” “老杜，那张家红为啥还要指认洪大娟和洪四爱？” “也许是恨吧！至少目前我认为，张家红有很多事情是隐瞒我们的，而奚富贵只是帮着隐瞒的，甚至张家红还给奚富贵进行了洗脑，因为奚富贵回忆起很多东西的时候，是一种习惯性的表述，仿佛经常有人给他强化了一般！” “我昨天夜里看了洪秋芬的询问录像，今天早晨吃完以后就开始研究张家红的询问录像，奚富贵有磕绊的时候，张家红就会补充，而且补充的恰恰到位。这就让我开始起了疑心了！”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目前还不知道推断是否正确，从目前来看，张家红似乎也不知道奚蓉背后的男人是谁，要不然依着张家红的思维来看，那个男人肯定会被她给杀了！” “我不否认张家红对奚蓉的爱，可能她更像是一个护犊子的母亲，只不过能力有限而已，奚富贵能给予她的帮助并不是很多！” “会不会奚蓉就是张家红的女儿？” 罗新给杜大用一番分析，突然就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如果真的是那样，奚富贵老实归老实，也不会对奚蓉那么好，你要知道，养育之恩大多数时候是大于生育权的，这对夫妻从没孩子到有了孩子，接着有了儿子，有时候就得按照迷信的说法来，他们会觉得奚蓉才是他们夫妻俩的宝贝！” “而且，张家红的户籍调查，包括奚富贵的户籍调查都是没有问题的，还有他们从小到大的邻居，都可以反映出张家红和奚富贵应该是我们目前真实接触的张家红和奚富贵，至于从76年那会儿发生了什么，张家红只是给我们这样一说，那么戴世杰就一定是戴岚杀害的吗？不能是姐妹俩联手杀的？” “在我认为这种可能性还很大的，只有一起杀过人，戴岚才能威胁到张家红和奚蓉，那么当奚蓉受到戴岚的出卖，你想想张家红什么想法？” “能杀戴世杰肯定敢杀戴岚！而且戴岚不仅吸毒还是个卖身的女人，奚蓉一直都在张家红这里长大，当做宝贝一样，你觉得张家红如果从奚蓉那里听到什么，会无动于衷？一个当年邻居小孩都能看出来奚蓉有跳河的心思，你觉得张家红那么傻？” “那你夜里还把他们放了回去？” “如果跑了更好，没跑的话，今天就得重复接受询问，而且今天你询问奚富贵的时候，把昨天那张照片撤掉，我已经让周如龙p出了一张于水生长发的照片，只不过没有用黄色的头发，你再让他辨认辨认，看看他能不能辨认出来！” “我还需要再问奚镇几个细节问题，如果这些细节能够对得上，那么张家红和我们说的谎我就要一个个和她对质一下了！” “老杜，你已经让我不敢和你说话了！你这心思深沉的太吓人！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我估计我连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罗新脸皮都有些抽抽的说道。 “你胡咧咧个啥？这是案件里面的逻辑，只有正确的逻辑我才能推断，你这儿有的没的那是纯粹瞎扯淡！自己不研究仔细，也不想透彻，就以为别人是读心术？赶紧打电话去！” 杜大用一脸嫌弃的看着罗新说道。 第1081章 渐出端倪 罗新听完，赶紧就去打电话了，主要老杜气场太强，再待着有些瘆人。 杜大用一边翻着材料一边等着渡平谈局到来。 九点四十左右，谈局带着几个人就来到了刑事侦查大队办公地点。 杜大用也没有端架子，看见人来了，就赶紧站了起来。 “杜局，您辛苦了！” 谈局一进来立马敬了礼说道。 杜大用回了一个礼笑着说道。 “谈局，上次我来渡平请求协查，那会儿谈局正好管着刑警大队，也是谈局给帮忙的！另外，这可是你们的地盘，别站着了，都坐吧！” “杜局，这是我们现在分管刑警大队的刘俊，也是咱们渡平市局的常务副局长。这是…………” 谈局一一把带来的人介绍了一下，杜大用也很客气的和大家握了握手。 “杜局，这次您来，我们今年年底的绩效就能上个台阶了！” 谈局拿出香烟给杜大用递了一支说道。 “谈局，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就是破案就行，李局可是压力都给了我，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好在现在还有点眉目，要不然李局早就要打我板子了。” 杜大用非常谦虚的就把该说的都说了，意思就是你们配合好了，咱们算是一起破案的，你们配合不好，李局的板子不一定打在他这儿。 “杜局，今天带来的都是精兵强将，您只管吩咐下去，谁干不好，您告诉我，我直接来处理！” 杜大用这会儿可没有客气，把早就准备好的“清单”给拿了出来。 五分钟以后，办公室里面只剩杜大用和谈局了。 “杜局，这次动静真大啊！尤其潍市米高市局，珠城市局，首广市局那是吃的盆满钵满的，真羡慕啊！” “渡平这里也能吃的着，谈局，不着急！这不是刚刚来吗！” 杜大用给谈局递了一支烟说道。 “杜局，还是专心干刑侦好啊！最近不太平，老张告诉我，让我多听听您的意见。” “谈局，你也是老刑侦了，我这儿就一句话，只要自身心有正义，行有正理，做好本分内的事情，哪儿有什么不太平！” 杜大用意思很明显，只要自身干净，做好本职工作即可。 谈局听完，爽朗一笑，连连点头。 继续寒暄一会儿，杜大用送走谈局，开始继续看起卷宗和材料。 吃中饭前，杜大用让罗新准备好器材，准备和洪秋芬进行视频连线询问。 “警官好！夜里不是刚刚辨认了那个小女孩吗？现在怎么又要询问了？” 视频接通以后，洪秋芬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洪秋芬，这只是我们一次临时的询问，也没有通知你当地公安机关了。” “我主要想问问，当年你们在孤儿院的时候，当你们受到那个院长男人猥亵你们的时候，洪大娟到底是如何阻拦的？” 杜大用问完，视频对面的洪秋芬陷入了沉思之中。 “警官，第一次大娟看到以后，是有些害怕的，没有上去阻拦。后来是讲美说，她有些不舒服，那时候大娟才有些明白情况！到了第二次的时候，大娟是去叫了人的，不过叫的人没来，反而大娟被那个男人在晚上吃饭的时候给打了一顿，那一顿打的很重！” “等到第三次还是第四次的时候，大娟是突然冲上去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张口撕咬的，那次被那个男人一脚踹的很重，大娟好几天都没能起床。” “接着大娟就是继续这样干，不过一次比一次打的重，大娟那会儿好像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怕打死她，所以在经历了七八次以后，主动让那个男人对她那个了，只不过换了条件，要给吃的喝的，还说没吃没喝，她就一直那样拼下去。”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着。 “洪秋芬，当年那个男人猥亵过你们以后，洪大娟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行为？” “其他的行为？” 洪秋芬被杜大用说的一愣。 “比如安慰你们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 杜大用问完，看了看视频里的洪秋芬。 洪秋芬这会儿突然把头低了下去。 “洪秋芬，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这一点对于我们判断洪大娟是什么样的人，非常重要！而且我希望你能抬头和我说话，不要低着头，我得确定你现在告诉我的话是真实有效的，而不是为了逃避话题胡编乱造的，如果真的胡编乱造，那我们可能就会亲自去京城和你面对面的谈一谈了！” 杜大用这会儿可不是什么和颜悦色了，而是非常严肃的朝着洪秋芬说道。 第1082章 渐出端倪(2) “警官，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并不是不想告诉你们警方，只是你问的时候，我有些羞于启齿。” 洪秋芬抬起头，脸色有些泛红的说道。 “洪秋芬，按照当时的事实说就可以，不添油加醋，不偷工减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杜大用说话的语气还是非常的有压迫感。 “警官，当时我们被猥亵的时候，当那个男人离开以后，我们那会儿都小，其实什么也不懂，大娟会在我们受到欺凌的地方对我们进行安慰，有时候在安慰我们的时候，又会让我们在这里用牙齿轻轻咬一阵子。” 蔡春桃指了指自己的耳垂部位。 杜大用只是认真记录，对这些话语仿佛一律免疫一样，只有罗新这会儿眼睛都快睁圆了。 “你之前告诉我们，洪大娟发育的还算不错，我想问问你，她对于这样的发育，有没有讨厌过？或者说是抱怨过？” “有过，在我们快要出去工作之前，大娟，我，还有四爱都已经发育的还不错，只有老九差了一些，讲美那会儿只能说刚刚开始！可是大娟不太喜欢她的发育，对我们说过，女人有这东西就是祸害，稍微大点儿，就会让男人看得见，说她就是没办法割了，要是能割了，她一定会把那里割了！” “那么洪大娟最后怎么处理的？” 杜大用这回并没有问的很仔细，因为洪秋芬的动作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晰。 “用宽布带子缠起来，有时候还让讲美和我帮着拉紧了才可以！不过在睡觉的时候，只要解开了，她还会让讲美和四爱一起和她玩游戏，就是刚刚我表达的那些，那会儿都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我们几个对于这方面的认知，都是来自于大娟。” “我也这样和她一起玩过，确实能够让我们兴奋，会忘了那双有些粗糙且粗暴的手。” 洪秋芬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耳垂，胸口，还有坐着低头垂直看的地方。 “你觉得你那时候喜欢大娟吗？” 杜大用再次把问题升了级。 洪秋芬脸色忽然就从泛红到了通红。 “我们其实都喜欢大娟！因为她能给我们带来安全感，让我们觉得有依赖感，老九就是最喜欢大娟的，虽然老九不好看，身材也不好，可是大娟并没有嫌弃她，一直待老九都特别的好！要说我们这批人里面谁最听大娟的话，那一定是老九。” 杜大用看过老九洪芳草的照片， 确实在女性当中，属于身材干瘪，容貌不佳的女性，如果洪大娟不仅在吃喝方面照顾她，还在这方面能让洪芳草觉得有依赖感，杜大用相信，洪芳草一定会铁了心跟在洪大娟后面的。 这可能也是洪芳草为什么连一百零几块工资都不要，洪大娟一封信马上就能让她毅然决然离开厂里的主要原因。 “你们之间会不会产生争风吃醋的行为？比如特别想表现自己，这样能和洪大娟走近一些的念头！” “大娟说了她是大家的，我们那会儿就像一家人一样，要不是当年我卖服装挣了钱，我肯定也去投奔大娟去了，警官，根本没有说的那些什么争风吃醋。” “大娟告诉过我们，说我们都是孤儿，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只能有劲往一处使，有难大家一起扛一扛，她那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让我们这些姐妹能够做到毫无隐私，毫无顾虑，一切都是坦诚的！就算到了现在，我也是非常认可大娟当年说的那些话。” 杜大用只是点点头，而罗新则是彻底有些凌乱了。 “警官，今天说的这些，我希望你们不要外传，这都是属于我个人方面的一些隐私。” 洪秋芬有些难为情的在视频里朝着杜大用说道。 “你放心，于案情无关的方面，我们都会进行保密，我今天找你询问这些，就是为了证明我自己一些想法，只是作为我破案方面的一个参考！最后，我告诉你一下，如果洪大娟联系你，请你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否则后果将会特别的严重，这是我要特别提醒你的地方，别因为以前的感情，让你最后到了身陷囹圄的地步，你也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警官，如果大娟真的联系我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去联系你的，不管什么时候，我一定会联系的，我现在的生活也是来之不易，我也不会轻易毁了我自己的生活。” 杜大用再次郑重嘱咐几句以后，这才挂断了视频。 第1083章 渐出端倪(3) 罗新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杜大用说道。 “老杜，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想到这方面来的？” “罗新，无论是爱还是恨，都不是无端来的，哪怕就是一对正常情侣初次相见的时候，最起码都有个能接受的范畴，这个范畴可能暂时不会牵涉到经济方面，家庭方面，更多的是各自对男女方面的自我认知！” “而洪大娟这样的，你也知道，她们并不是和男性孤儿在一起长大的，她们的宿舍才是她们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在那里她们要一起吃喝睡，一起聊天，一起幻想，当洪大娟出现男性特质以后，才能在这块小天地里面起到变化，而洪大娟为什么出现这种特质，材料里面都有，我只是善于发现和发掘，而你就是看过就算！” “所以，赶紧一会儿接蔡春桃的视频，找她来询问还真的不容易，还得派出所去她家帮着她说谎才可以。” 杜大用说完，把最后几个字写好，给罗新散了一支烟，罗新立马开始换储存卡，再次看了看摄像头的位置。 很快，蔡春桃就出现在了杜大用的视线里面。 “蔡春桃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今天主要是找你核实几件事情！” “领导，还有啥事你赶紧一起问吧，我家那位都有些怀疑我了，以为我在外面做了啥坏事，怎么没事派出所就让我去一趟的！” 蔡春桃这会儿是一脸的苦歪歪。 “我们尽量，不过我希望你这次和我们说话不要随心所欲，要不然我们就要亲自去你家找你了！” “你上次告诉我们，大娟在怀孕流产以后是你照顾的，在你照顾以后，林家道和那个你接待的小青年到底有没有去过？” 杜大用看着以前的笔录，严肃的问道。 蔡春桃听完，脸上一抹惊慌一下就出来了。 “蔡春桃，我们可是尽量照顾你了，如果你这次还要继续隐瞒什么，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离被抓起来可就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蔡春桃这会儿一双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摩挲。 “罗新，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她那里！现在那边是谁在场，麻烦你们准备留置蔡春桃！” “警官，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老实说出来还不行吗？” 蔡春桃这会儿赶紧喊了出来。 “我当时为了图那个小青年的二百块钱，是他和我那个的时候私下给我的，为的就是不戴那玩意儿，结果我和大娟一样，也中奖了！” “蔡春桃，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知道你嘴里那个小青年叫什么名字？” 杜大用突然就插了一个问题。 “他让我叫他水生，当时他弄完我以后，说他想和大娟来一下不戴那玩意儿的，然后他再给我五百，我当时动心了，但是我又怕大娟不同意，所以我就和大娟商量了一下，大娟让我把那个水生带进去给她看看，没一会儿，大娟就让我出去了！” “可是我在门口偷着听了一下，不过没有听全，就是说到了海洛因啥的，他们还说到了代姐什么什么，接着门就打开了，我赶紧跑到一边待着去了！” “小青年那会儿盯着我看了一下，那种目光我到现在都记在心里，就是那种时刻要杀人的那种。” “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了，所以那会儿特别害怕那个小青年会觉得我听到了什么，然后对我下狠手。” “可是小青年再次进去待了一会儿，反正两个人肯定没发生什么，因为小青年出来以后又把弄了一次，最后丢了五百块钱给我，跟我说，让我啥都别说，但凡说一个字，让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蔡春桃，这个就是让你和我说谎的事情？” “不是不是！政府，我有罪啊！” 蔡春桃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开始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把她扶起来，让她好好说！” 杜大用朝着那边说了一声。 很快蔡春桃就被扶了起来，不过蔡春桃坐在那里有些往下出溜。 “蔡春桃，有事说事，别动不动说你有罪，听见了没有？有没有罪那是你自己定的？” “警官，要不是当时我有了那家伙的种，我那会儿就死了！他们杀了人，还让我最后戳了两刀，不是肚子里面的种，当时我就被他们给杀了！” 杜大用听着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 “他们杀了谁？” “卖海洛因的！代姐牵的头，一次杀了两个！”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眼皮子跳了两下。 第1084章 渐出端倪(4) 罗新这会儿已经连着喝了两杯水了。 “蔡春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93年五月份，多少号我不太记得了。警官，我还知道人埋在哪里！我当时就是轻轻的在两个人身上一人戳了一刀，大娟拿着照相机拍下来以后，才放过了我！” 蔡春桃这会儿已经哭的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知道那个代姐全名吗？” “不知道，代姐只让我叫她代姐，从来不和我说她名字的。当时就是代姐吸毒的，毒贩子也是代姐叫来的，说要买很多货，那个小青年拿着白纸和大票子裁剪的一样，跟着代姐出去和毒贩子亮了底，回头毒贩子去准备毒品，而大娟他们就准备杀人了。” “知道用什么东西杀人的吗？” “榔头，大铁榔头！林家道和水生一人一把，当时还有两个女的，我不认识！” 杜大用开始慢慢的出示照片，直到洪四爱本人的照片出来以后，蔡春桃立马指着镜头说道。 “警官，就是她！当时就是她和另外一个女的脱了上衣分散毒贩子注意力的。” “蔡春桃，继续往下面辨认，看仔细一些！” 当杜大用最后出示到洪讲美的时候，蔡春桃再次确认另外一个女人就是洪讲美。 “就是她们俩一下跑了出来，上半身光着跑了出来，那会儿天都还没有黑透的，两个毒贩子刚刚看着那两个女的，刀子和水生就动手了，朝着两个人后脑袋就拿铁榔头砸了下去，两个人一下就给砸倒了。” “倒在地上以后，两个人继续砸了几下，我当时尿都给吓出来了。” “蔡春桃，你们洗头房那对夫妻老板，怎么同意你们一下出来这么多的人？你，代姐，洪大娟都出来了，你们店里要是来客人咋办？” 杜大用盯着蔡春桃语气低沉的问着。 “就是大娟和老板说好的，那两个姑娘在另外一个地方，老板娘专门给她们俩找有钱客人，那会儿还能在乎我们在不在店里，当时还有个姑娘，长得不好看，留在那里和老板娘一起照应着那两个姑娘。” 杜大用这回终于明白，洪四爱和洪讲美包括洪芳草为什么都过去了，这里面可能还包括那个已经失踪的高成美！ 洪大娟这是为了自己脱身，不再受男人的凌辱，应该才把洪四爱，洪讲美，包括洪芳草全部弄了过去，作为交换，洪四爱和洪讲美给那对夫妻俩挣钱，而洪芳草在那里帮忙照应着洪四爱和洪讲美，这里面洪大娟可能还会和那对夫妻俩分账，因为那会儿洪大娟也是一个没钱的女人。 “警官，人就埋在隆蔻那里，我知道在哪里埋的，不过我真的就是一个人身上戳了一小刀，我要不戳就得杀我，这还是我说了怀了水生孩子的份上！” “蔡春桃，孩子你生下来了？” 蔡春桃听完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不敢说的原因，我现在不是怕我现在男人找我麻烦，我换个地方一样可以嫁的掉，而是怕你们知道以后，要抓我了，我刚刚听说派出所要找我，我腿都软了。” “通知一下你们陈局，蔡春桃需要带到隆蔻来，不过途中不用上戒具。” “是！我们马上联系，请领导稍等！” 杜大用说完，再次朝着蔡春桃问道。 “孩子呢？于水生没要？” “我不知道，孩子出世以后，就给水生接走了，我后来怕大娟要杀我，我就跑了，我也没在隆蔻待了，而是跑去了浙省杭市ktv上班去了。” “蔡春桃，你什么时候跑掉的？” “94年八月头，那会儿孩子刚刚五个多月，我是带着奶水就跑了，我真的怕他们杀了我，我连老家那会儿都不敢回，没回去那几年，我都是给家里打电话，还是在杭市跑到卢通那里去打电话，我就是怕他们找到我。” “蔡春桃，当时为什么要让你去？” “水生后来告诉我，大娟一定要让我去的，就是准备宰了我，当时不止我在那两个人身上拿刀子戳了，那两个女人都拿刀子戳了，还有刀子和水生，包括代姐和大娟她们俩也戳了，大家都拍了照，我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怀了，当时就我没拍照了，我心里觉得要杀我，本来我准备偷偷打掉的，可是那会儿我不敢了，我只能说我怀了水生的孩子，最后他们才让我在那两个人身上用刀子戳了，还给拍了照。” 现在杜大用终于明白，这个特大恶性犯罪团伙是怎么如何形成的了。 第1085章 渐出端倪(5) 杜大用之所以能够慢慢抠出细节，就是通过询问笔录里面的字里行间去逐字逐句发现细节，很多时候，多个人同一事件的询问笔录，内容是多样化的，但是这里面会隐藏着大量的不一致性和矛盾性。 蔡春桃原先的笔录，就是杜大用在审验时间节点的时候看出了问题，蔡春桃刻意隐瞒了一段历史，一段她自己也觉得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的历史，可是这个时间节点和戴岚去找奚蓉的时候发生了冲突，这种冲突必然是一方或者两方人都在撒谎，所以杜大用只能用已知的被询问人来验证这个时间冲突的真伪性。 现在蔡春桃这么一承认，这个时间点在奚蓉那里就能被验证为可能是真实有效的，说明当年戴岚去找奚蓉是在杀了毒贩以后才去的，那会儿她也和洪大娟，林家道，于水生，洪四爱，洪讲美，洪芳草彻底沆瀣一气了。 那么当年那对姓舒的夫妻俩，经营洗头房，主要目的是为了挣钱，当洪大娟把洪四爱，洪讲美，包括那个不知所踪的高成美，应该是全部交给了这对夫妻俩去进行“非法经营”了，不仅如此，应该这三个女性还是心甘情愿的去帮助洪大娟进行前期的财富累积。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这个洪大娟，能够用戴岚当时的情况，迅速把于水生拉到她这边去，应该不仅仅是说了杀毒贩抢毒品的计划，应该还有洪四爱以及洪讲美的身体奉献。 于水生当时也就是一个没有重大刑事犯罪的犯罪分子，如果能够获取到大量的毒品，戴岚再去变现，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一旦杀人以后，这帮人立马就会因为犯罪而产生聚拢效应，因为那会儿等于人人手上皆有鲜血。 蔡春桃只不过是因为有了身孕才算躲过这一劫，根据她目前说的，应该是非常真实的，当初洪大娟他们就是奔着杀她而带着她去的，要不是因为有了于水生的孩子，杜大用相信，这会儿蔡春桃也和那两个毒贩一样，被埋在哪个角落里面了。 想完这些，杜大用继续开口问道。 “蔡春桃，你被带回以后，你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对隆蔻那里又不熟悉，我一直被关在一个小院里面，直到生孩子的时候，还是水生请来的稳婆帮忙生的，并没有去医院，就在那个小院里面出生的，生下来不久以后，水生就把孩子抱走了，每天只有哺乳的时候，才会让我见见孩子，到了五个多月的时候，我是因为孩子不停的吐奶，这才有机会跟着水生去了医院。” “那会儿我真的是身无分文，可是我知道我如果不跑，估计孩子到了周岁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我那会儿就是从医院跑的。我骗了一个开出租车的，说家里孩子出事了，让他往南河开，多少钱我都给！” “大概开了有两个小时，我问那个司机有没有出隆蔻，司机说早就出了，我才想着不能回南河老家，那会儿出门听另外一帮小姐妹说，她们去浙省杭市，我就让司机让司机停车，去假装打了一个电话，接着告诉司机往浙省杭市那边开，说孩子已经往那边转移了。” “司机后来开不动了，要休息，还找我先付一部分车钱，那我哪儿有的，我只能说我一个女的，只有送到了才能给钱，我还证明给他看了，我有奶水，人家才信了我，结果我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的钱给偷了，接着我就另外打了一辆车，还是用的这个借口，总共倒了五次车，偷了四百一十三块五毛钱，最后坐班车才到了杭市。” “去了杭市以后，先去找洗头房上班的，那会儿我还有奶水，我生意还挺好的，所以这才存了一笔钱，在洗头房干了有半年不到，那会儿奶水少了，我才去的ktv上班的。” “警官，我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我上次回去就想跑了，可是我又不敢，以前那会儿没人知道我啥样，可是现在照片，手机号都有，去到陌生地方还要办理暂住证，我就吓得不敢跑了，今天派出所来找我，我已经给吓得不行了，现在全部说了出来，我心里就踏实很多了。” 蔡春桃这会儿才如释重负一般，整个人让杜大用看起来都觉得清爽了许多。 “蔡春桃，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只要找出埋尸的地方，我们会对你进行宽大处理的！” “谢谢政府，谢谢领导。” 蔡春桃这会儿朝着视频里面的杜大用连连双手合十的拜谢着。 第1086章 渐出端倪(6) 这会儿视频里也出现了一个警察。 “杜局您好，我们陈局已经让我们分局派人派车，专门押送蔡春桃去往隆蔻市，按照您的要求，不上戒具押送，如果还有其他要求，请您继续指示！” “谢谢，谢谢双河警方对我们青鹭警方的大力支持，一会儿我会亲自向你们陈局感谢，你们和蔡春桃家属联系一下，是这边的警方需要蔡春桃到这边来作证的，无关其他的事情，最后，对于今天的询问内容，请你们务必保密，沿途押送，注意安全，同志们一定要吃好喝好休息好，这趟押送不赶时间，只要求安全到达。” “是！保证完成任务。” 视频对面的警察敬了一个礼以后，杜大用才关闭了视频连线。 “咱们不留置蔡春桃？” “怎么留置？目前只有蔡春桃本人的口述，证据在哪里？就算挖到了尸体，还得确定尸源，如果再次确定尸源，就得看蔡春桃是否有直接关联性，这些都没有，让当地公安机关对蔡春桃实施监视居住就可以了，六个月的期限，我觉得这案子到侦查终结应该用不了那么久的，不说这个了，我给双河市局陈局打个感谢电话。” 杜大用说完，就拿出电话给双河市局陈局打了一个感谢电话，电话挂断以后，杜大用继续看起了卷宗。 罗新赶紧去弄中饭去了，他知道杜大用一旦研究起这东西，废寝忘食那是经常的事情。 中午吃了饭以后，奚富贵一家三口全部到位，不过每个人都是单独的询问室。 杜大用先是带着罗新去了奚富贵的询问室。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只是把一些问题和照片留给了罗新，让罗新按照这个程序来重新询问一遍。 杜大用自己则是去了奚镇的询问室。 “警官好！” 本来坐着的奚镇一看杜大用来了，立马站起来问了好。 “你好，奚镇，坐吧！书都带来了吗？” 杜大用很是客气，对奚镇他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因为整个之前的调查，还是最近对奚镇的重新调查，奚镇整个生活轨迹特别清晰，没有什么地方让人觉得会很突兀，说明无论是张家红还是奚蓉，对奚镇的保护是无可挑剔的，杜大用估计，哪怕这一家能被卷进这个案件，奚镇可能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卷入的。 奚镇听完杜大用的话，很快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五本书。 杜大用随意看了看，就是普通的工具类用书，但是奚镇却做了不少的笔记，而且看这几本书的磨损程度，应该奚镇也经常进行翻阅。 “你母亲在93年那会儿回来以后，情绪有没有什么变化？” 杜大用一边翻着书，一边头也不抬的问着奚镇。 “没啥变化啊。” “那么在你们上学以后，你母亲有没有出门？只是她一个人出门。” “警官，你得让我想想！” 杜大用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翻阅着书籍。 “我有些不太记得了，警官！” 奚镇过了会儿说了一句。 杜大用这时候才抬头看了看奚镇继续问道。 “你母亲什么文化水平？” “警官，户口本上写着初小，好像是小学文化。” “那我感觉你母亲文化程度好像还可以的，她平常喜欢看书吗？” “以前不爱看，在我考上大学以后，我妈说，家里出了两个大学生，她得学习学习，本身她也识字，所以就买了一些书回来看了。” “还记得是哪些书籍吗？” “挺多的，我觉得我妈还是挺爱学习的，反正报纸杂志还有听广播看电视的，我觉得她都挺喜欢的。” “哦？！那不错，我见你母亲和我们说话挺有条理的，是不是家里也买了一些有关于法律的书籍？” 奚镇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我妈说知法才能不会去犯法，多懂一些法律是可以在有限范围内保护自己的，我觉得我妈说的挺对的。” 杜大用听着也是笑了笑。 “你妈在你上大学以后，有没有去经常看望看望你姐？那会儿你姐应该快实习了，或者是已经实习的时候。” “都去看的，主要怕我们在学校里面过得不好，我妈那会儿种药材，不像种地那么辛苦，而且收入也还不错，所以就容易给我们操心了。” 杜大用看着奚镇说的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张家红亲手杀戴岚的可能性目前在杜大用这里不断增大，可是不能否认，张家红一定是个不错的母亲，而且是个极其护犊子的母亲。 第1087章 渐出端倪(7) “奚镇，你母亲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母亲？”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平凡的母亲，但是我觉得我母亲对我们姐弟那真的是没的说，我小时候只要被人欺负了，我姐知道了，会给我出头，我姐如果觉得她自己也不太行，就会告诉我妈，我妈那是真的敢带着刀子上人家里去的，我爸都没有我妈那么厉害。” 奚镇也是一脸笑容边回忆边说着。 “奚镇，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还得有些事情去问问你母亲。” “没关系的，警官，我这里看看书就行！”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就起身出了询问室。 来到询问室外面，杜大用抽了一支烟，并没有选择马上去询问张家红。 因为杜大用知道，想要打开张家红的心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根据目前收集来的线索，可能张家红一旦真的开了口，那基本就是一个认罪伏法的结果。 这种结果，杜大用知道张家红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而且奚蓉现在已经死了，她现在还要照顾她的老公和儿子。 可是人性最终还是自私的！ 张家红不会单凭杜大用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会牺牲掉自己的自由，来换取一个已经故去之人真相的。 可是现在能支持杜大用的线索仅仅只有有限的几条。 杜大用连着抽了两支烟，这才拿着茶杯，笔记本电脑以及询问笔录本进了询问室。 “张婶，今天麻烦你们一家了！” 杜大用一进去，一边放下东西，一边笑呵呵的朝着张家红说道。 “警官，你们警察叫我们小老百姓来，我们不得听话才行，不来可能就是强制传唤，严重一些听别人说还能定成什么妨碍公务罪的。” “张婶还挺了解法律的！这说明张婶平常报纸电视经常看啊，说不定还专门买了法律书籍自己研究呢！不过你现在非常配合我们公安机关执法的，不会构成妨碍公务罪，可是一旦隐瞒他人犯罪行为，那可是包庇罪。” 杜大用还是笑呵呵的说道。 张家红看着杜大用的样子，突然就收了口，没有继续和杜大用继续搭话了。 “张婶今天凌晨告诉我们，你们夫妻俩在93年八月份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奚蓉有什么变化，我想问问张婶，当年戴岚让你们去海边捡贝壳卖钱，是写信告诉你的，还是打电话告诉你们夫妻的？” 杜大用说完，问了问陪同询问的民警，有没有调整好摄像机，在民警的确认下，杜大用才把目光继续放在了张家红身上。 “写信来的！” “张家红，还记得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寄过来的吗？” 杜大用还是笑眯眯的问着，只不过从张婶的称呼变成了张家红。 “就是93年，具体的时间我记得不太清楚了，这都十好几年了，哪儿能记得那么清楚的。” “那你口中的戴岚，当时寄信给你的时候，还是用爱戴的戴姓给你写的信？” “是的！我们之间的来往信件，都是叫她戴岚的！”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 “那戴岚能收到信件吗？我们听说戴岚那会儿可是改了姓名的，这个没有通知你吗？” 张家红听完杜大用的问题，看了杜大用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 杜大用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不过眼睛可没有离开张家红。 “一开始是用爱戴的戴字的，后来她又让我用了代表的代字，不过名都是岚。” “是吗？张家红，你确定？” 杜大用还是笑着问了一句。 张家红再一次出现了沉默。 “张家红，戴世杰被戴岚杀害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得知道，二十多年前，你家门口的老人可不是都去世了！” 杜大用突然就把问题跳跃了一下。 这个消息也是渡平市局刚刚摸出来的信息，只不过只有一条比较模糊的信息，杜大用一开始并没有作为重要的信息来支撑询问的，不过杜大用现在觉得这个信息还是非常有价值的，加上薛天航他们在龙崩岛摸出来的信息，杜大用才觉得这里有点点希望撬开张家红的嘴。 在杜大用说完以后，张家红现在明显有一些局促了。 “张家红，我理解一个母亲为了儿女会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同时也有很多母亲为了抛弃儿女也同样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谎言太多，有时候圆起来会很难很难，就算你是完全考虑周全，可是做任何事情，这件事一定会按照你考虑的那样去发展吗？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对不对？比如你以为你走的时候没人知道，可是还是被人看见了，哪怕走的时候极其小心！” 杜大用这会儿再次进入了一敲一打的过程里面，别看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但是对心里有鬼的人来说，冲击力是非常大的。 第1088章 渐出端倪(8) 杜大用说完自顾自的点了一支烟，又给配合询问的民警散了一支烟。 “警官，我是和戴岚一起离开的，只不过那是戴岚要求我们不要让别人看见我们，所以我才努力避开了人多的时候，只不过没想到那时候离开还会有人看见我们。” 张家红停了一会儿以后，最后给了杜大用一个算是说得过去的理由。 “张家红，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肯定日期大概也能记得对不对？是80年哪一月哪一号呢？” 张家红打这会儿开始，已经明显出现有些焦虑的状况。 “张家红，你不记得，别人可是记得的！” 杜大用也是怎么都不说具体的时间，就是让张家红自己说出来。 “警官，我不记得了！” 张家红最后还是决定装糊涂。 “80年十月七号对不对？你赶着夜里走，可是有人也在夜里找没回去的牛。我这样说，你有印象没有？人家可是记得可清楚的，当年中秋刚过两礼拜，牛走丢了，当时一头牛丢了，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杜大用继续笑着和张家红说道。 “警官，那就应该是那天！我只是不记得了。” “张家红，你什么时候到达龙崩岛那里的？” 杜大用这会儿表情已经渐渐严肃起来。 “两天还是三天的时间吧！” “张家红，那我再给你还原一下，戴世杰，换了一个名字叫杨杰的名字，这个杨是谁的姓？我们也查了，戴世杰的母亲叫戴杨氏。咱们打算你们是三天到达龙崩岛的，那最多是十月十号晚上，咱们就算夜里吧，你们是不是已经到了龙崩岛？” 张家红这会儿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慌张的表情。 “张家红，还要我继续说吗？” “为什么你们警察都要帮助坏人？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张家红突然脾气暴躁的冲着杜大用吼了起来。 “张家红，冷静一些！” 旁边陪同询问的民警朝着张家红训斥了一句。 “张家红，戴世杰是80年10月13号触电死亡的，你和奚富贵是10月19号才出现在龙崩岛。奚富贵从你出门就在家里给你打掩护，街坊邻居都以为你受了寒风，在家避着的，直到15号早晨你才出来见人，这几天时间里面，除了奚富贵说的那些以外，街坊邻居根本没人见过你！” “还要我继续说吗？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继续说？” 杜大用说完，把手铐放在了桌子上。 张家红看着桌子上的手铐，眼神有些发呆，杜大用已经在张家红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儿神采了。 “你们都知道了，还要我说啥？我只恨我当初为什么要顾及到她是我的姐姐，我不知道她处心积虑杀了戴世杰不是为了什么感情纠纷，而是冲着戴世杰带去的钱。那时候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给我看了她身上的新鲜烟头烫伤，还有大腿上面皮带抽打的痕迹，还有在大腿内侧用针扎过的样子，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骗我的，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让我和戴世杰一起喝酒，说我是她的亲妹妹，可以让我陪戴世杰，戴世杰死的也不冤，他也不是个好东西，酒喝多以后，我和戴岚把他抬到了盐场变压器那里，然后直接扔在了变压器上面，做完这一切我就离开了，带着六百块钱和五百斤粮票，不过这笔钱和粮票我最后都还给她了。” 张家红开始慢慢讲起了当年的往事。 “张家红，在93年你回来以后，你真的不知道戴岚来找过奚蓉吗？” “知道！我回来没多久就发现了蓉蓉不对劲。我私底下和蓉蓉谈了很久，才在蓉蓉的嘴巴里套出了戴岚来找她的情况。蓉蓉那丫头，嘴巴也是硬实的厉害！” 张家红说到这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在我知道戴岚来找过蓉蓉，我心里是很生气的，当年我和她有过约定，以后不准来打扰蓉蓉的生活，她当时答应的挺好的，可是她终究还是没做到！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已经吸毒成瘾，已经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亲姐姐！” “你说戴岚拿走了戴世杰很多钱？这个你后来知道吗？” “八零年的十三万五千块，还有六万斤粮票！” 张家红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愤恨的说出了一组数字。 杜大用一听，当年那会儿，那确实是非常非常多的一笔钱，放在现在来说，可能还不是那么吓人，可是这笔钱，在当年，京城一座小四合院可以轻松拿下，还能有不少富余。 第1089章 渐出端倪(9) 杜大用也没有催促张家红继续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家红。 “警官！你是很厉害的一个警察，是不是这会儿有人在同样对付着我家富贵？他不在我身边，扛不住太久的！第一次你把我们分开询问的时间太短，如果稍微留到一夜，我家富贵就会露出一些马脚出来。” 杜大用听着摇摇头说道。 “张家红，我凌晨听你说完，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全部撒了出去，几乎是两个地方同时开展对你的调查，我夜里三点放你们回去，我是看你准备跑不跑，如果自己跑，那我反而好办一些，可是你明知道你家周围有警察开始摸排走访了，你还继续来这里继续接受询问，说明你来之前就应该做好了两手准备，查不出来，继续回家，一旦查出来问题了，就一吐为快，反正也是这样的年纪了！” 张家红对着杜大用笑笑，伸出了右手，竖了一个大拇指。 “所以我说你真的厉害！你是怎么想到我会跟着戴岚一起去杀人的？” “张家红，这个就是逻辑分析，你看到的法律书籍在没有任何实操的情况下，就像你告诉你儿子那样，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保护自己。” “93年你在哪儿找到戴岚的？还有，戴岚改了名字以后到底叫什么？” “戴岚改了名字叫代慧，代表的代，智慧的慧，戴岚知道在蓉蓉那里瞒不过我的，所以给蓉蓉留了一张纸条，那会儿她在隆蔻的西厢城村子里住着！” 杜大用听着心里面一跳，一个查了半天的地方，竟然是戴岚当年待过的地方。 “那会儿的西厢城村子可不是现在这会儿的样子，靠近城区的地方已经被拆了，那会儿戴岚就住在那里，那里只有两户人家，都被她租了下来，后来罗少虹告诉我，我才知道，那地方是她吸毒贩毒用的地方。” “戴岚找蓉蓉去陪人家男人，我当时实在不理解她这种畜生行为，可是戴岚告诉我，如果她不给那个人奉献她这个女儿，她得死，蓉蓉也得死，甚至包括我们一家都得死，还说那个人不仅用蓉蓉威胁着她，还用奚镇威胁了她，她迫不得已没办法才那么去做的。” “可是无论我问那个人是谁，戴岚都不告诉我，只是告诉我，这就是我们的命，如果一旦我去找了别人，她还是得死，我们一家也会死，我当时是不信的，可是她拿出了照片，上面是两个男人，而她正在拿着刀刺入了两个男人的身体，还说别人已经知道了我和她杀了戴世杰的事情！” “那会儿我听完以后也没有主意了，我只能咬着牙咽下了那口气。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告诉她，别去再找蓉蓉！我说她戴岚可以毁了她和我的一辈子，但是别再去祸害孩子了！” 杜大用这会儿又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张家红的面前。 “这个人你今天凌晨辨认过，还有印象吗？她叫什么名字？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张家红这会儿笑了起来，只不过在杜大用看来，很苦涩！ “罗少虹！我就是不明白，你们怎么有她的照片的？我直到现在，同样在找她，而且找了她很久。” 张家红这会儿已经彻底不想再兜圈子了。 “你怎么认识她的？在哪儿认识她的？” “因为她是蓉蓉的好朋友。当年她和蓉蓉差不多大的年纪，蓉蓉还把她领回来吃过饭的！” “她当年以什么理由接近奚蓉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蓉蓉就说这是罗少虹是另外一个镇中学高三的学生啊！女孩子之间交往，还是差不多年纪大小的，当时我还没那么警觉的。” “97年的时候，是奚蓉杀了戴岚，还是你杀的戴岚？尸体是给谁处理的？” 杜大用问的很急促，根本不给张家红太多的考虑时间。 “当时是罗少虹把人弄来的，具体怎么弄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一对狗男女，真的是死有余辜！” “现在我一切都实话实说，杀戴岚和那个男人，是罗少虹亲自动的手，蓉蓉和我帮忙的，最后尸体是罗少虹和蓉蓉处理的，蓉蓉告诉我，她已经长大了，这一步走出去，就应该必须由她处理，让我不要再继续参与了！” 杜大用这回也对上了应该对上的细节。 “当年奚蓉和罗少虹走的很近，你有没有发现那会儿的奚蓉有问题？” “没有！那会儿蓉蓉已经二十了，而且离大学毕业也不远了，那时候我觉得我很成功，因为无论遭遇了多少苦难，最起码蓉蓉在我的照料下，已经把人生小半程走了过来，虽然有一点坎坷，但是我觉得这就是对我们生活的磨砺，只不过有那么一个畜生不如的姐姐，这是我张家红这辈子的劫数。” “你听到戴岚所作所为的那些，都是罗少虹告诉你的？” “是啊！那会儿罗少虹已经把戴岚的舌头给剪了！罗少虹告诉我，就是因为戴岚是我的亲姐，所以怕戴岚继续利用亲情蛊惑我，所以她动手剪了戴岚的舌头！” 张家红这会儿还是一副非常认同的表情，觉得罗少虹当年说的一点没错。 第1090章 渐出端倪(10) 杜大用听完以后，对着张家红说道。 “张家红，现在咱们得转到审讯室去讯问你一些事情了，你刚刚说的一切，我都把你算在坦白交代的范畴，我前面也说了，你是一个非常够格的母亲，只不过，你不应该为了掩饰一个个错误，而想着用另外其他的错误去掩盖。” 杜大用说完，给张家红戴上了手铐。 “奚镇那里我会告诉他的，会很委婉的说，奚富贵估计同样走不了了，因为目前我们不确定他是否牵涉到你说的这些案件，等到查清楚以后，如果问题不大，我会给他办理取保候审的！” “张家红，过会儿问的一些问题，都是比较抠细节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认真思考和回忆，这对你以后的量刑会有很大的帮助，同样我们也会倒溯戴世杰当年的情况，那么多的钱和粮票从何而来，他是否有虐待女性的行为，我们都会一步步查清楚的。” “谢谢你，警官！” 张家红是笑着和杜大用说了这句感谢的话。 杜大用知道，这是一种解脱，尤其这种夹杂着抛弃亲情的犯罪，还有这种夹杂各种情绪压迫在很长时间段里的情况，其实都已经让张家红长期处在崩溃的边缘，当谎言没办法继续维持下去，当事实一步步被人揭开，这种崩溃心理一旦出现，就会如同洪水决堤一样出现。 很快，张家红就被带到了讯问室，但是杜大用没有给张家红上任何戒具，只是让张家红坐在了审讯椅上，而且只用了栏板。 “张家红，咱们先把整个程序走一遍。” 杜大用这回没有很严肃，而是语气平和的朝着张家红说着。 很快整个讯问程序全部走完，杜大用看着眼前的笔记本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张家红，你提供的齐木岛线索是否属实？” “不属实！那是为了把前面的谎言维持住所说的。” “张家红，你和奚富贵于今日凌晨辨认的男子，是否是你们二人亲眼所见？” “这是我看到这名男子和罗少虹在一起的时候记住的，并不是在跟踪车辆的时候记住的。” “罗少虹是否真的有一辆轿车？” “有！黑色的尼桑公爵王！当时拉戴岚和那名男子的时候，用的就是这辆车，罗少虹告诉我，这是她亲戚的车，当时这辆车是没有牌照的。” 张家红现在是绝对的积极配合。 “张家红，这张照片你也辨认出来了，这个女人你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 杜大用拿着洪四爱的照片走到张家红身旁问道。 “98年的时候！这个女孩和罗少虹，来庆祝我家蓉蓉毕业！” “张家红，你最后一次见到这个罗少虹是什么时候？” “01年2月元宵节那天！”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 “没有！在蓉蓉出事以后，我打过她的电话，她接了电话，但是我没有见到她本人，罗少虹告诉我，让我相信公安机关，但是不要说出我们之前的任何事情，还告诉我，她不会出现，省的被警察查出来以前的事情。” “张家红，电话号码你还有没有？” “有！但是这个号码自从在01年9月份就已经停机，警官，现在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怪我当时没有多一个心眼，没有去调她的通话记录。” 杜大用听着心里摇摇头，罗少虹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出意外，这个电话应该就是特意给张家红留着打的。 “张家红，下面的问题会有些尖锐，不过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奚蓉是不是对女人感兴趣，但是对男性却非常排斥，我说的是除了家人以外。” 张家红再次叹了一口气。 “警官，这个你也知道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罗少虹你们找到了没有，找到她，你能把我和她关在一起吗？” “我知道蓉蓉的死和她脱不开关系，所以我一直在找她，只不过先让你们发现了我的问题，那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张家红，方志轩喜欢奚蓉，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当时蓉蓉也没有出事，我哪儿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我那会儿更加关心她会和那个罗少虹什么时候断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蓉蓉看她的眼神？” “张家红，奚富贵说，在01年4月份发现奚蓉有些紧张的感觉，你知道不知道？我相信奚富贵应该都告诉你了，那会儿你有没有和奚蓉好好谈过？” 杜大用拿着手里的笔录，一边仔细看着，一边严肃的问着张家红。 第1091章 渐出端倪(11) “我家富贵是告诉我了，可是我去找了蓉蓉，蓉蓉告诉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储蓄所里面的压力比较大，说刘燕燕要升职了，她也想往上动一动，所以有些患得患失的，我觉得蓉蓉说的没啥毛病啊！” “张家红，奚蓉一般在什么时间回来？我说的就是她到青鹭工作以后。” 张家红听完杜大用的话，开始认真的想了起来。 “基本都是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回来一趟，星期五晚上到家，不过也就是在家吃个饭，没一会儿就出去了，有时候会在星期天下午也回来。” “张家红，你既然想奚蓉和罗少虹分开，有没有旁敲侧击过？对罗少虹应该也有一些了解吧？” “警察同志，我也跟过的，可是被人家发现了，奚蓉从车上下来和我她爸吵了一架，富贵疼蓉蓉都疼到骨子里去了，我当时还想较个真，可是我家富贵赶紧就把我拉走了。回去以后，富贵也和我说了，孩子大了，不要逼着她，告诉我，到了年纪可能就好了！” “那会儿其实我们夫妻俩也没啥办法，蓉蓉对我们俩孝顺不说，对她弟弟又好，我们确实在她的感情上有些无能为力。” “不过，我还是跟了几次的，都记了下来，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就在家里放冬被的木箱里面藏着。” “张家红，一会儿我让我们罗警官便衣和奚镇回你家里，尽量不让周围隔壁邻居知道你们家出了事，而且现在只是对你进行羁押，目前你自己的供述都是以后对你量刑有帮助的，不过目前我们只能以包庇罪对你进行刑事拘留，至于你自己供述相关的故意杀人案件，我们还需要核实。” 杜大用并没有准备对张家红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进行刑事拘留，因为张家红确实目前只有供述，证据链还是缺乏的。 “张家红，奚蓉有没有什么遗物是你一直没有给公安机关知道的？” “我们家里蓉蓉有自己的屋子，当年警察就已经把她的屋子搜查了，你们应该都看见了，我这儿是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的，那会儿我和富贵两个听到这个消息都已经傻了，哪儿还有心思去蓉蓉屋子里找东西的。” “不过蓉蓉特别喜欢听一首歌，我现在都能哼哼几句。”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这样的放肆……” 张家红这会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泪流满面的唱着这首歌。 杜大用知道这是一首情歌，名字叫做《囚鸟》，不过是他当年听着觉得非常悲伤的一首歌。 杜大用没有打断张家红的歌唱，而是让张家红继续把她心底的委屈唱完。 张家红确实是一个让杜大用非常佩服的母亲，杜大用估计当年张家红帮着戴岚杀戴世杰的时候，应该也有一半是冲着奚蓉的面子上。 “谢谢你，警察同志，就是这首歌，我不知道我家蓉蓉这首歌是唱给男人的还是女人的，不过很感谢你们听了这么一会儿。” “张家红，当时罗少虹把戴岚和那个男人带来的时候，奚蓉是和你一起在家还是奚蓉和罗少虹一起来的？” 杜大用现在明显放慢了审讯的节奏，从刚开始的快问快答，到现在已经是间歇性的提问。 “罗少虹和蓉蓉一起来的，因为蓉蓉应该是看到了罗少虹剪掉戴岚舌头的，我家蓉蓉胆子没有那么大，从罗少虹杀戴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蓉蓉从头到尾都是颤抖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罗少虹应该杀过人，动手的时候，根本就是面无表情，我当时也害怕，别以为我当年和戴岚杀过戴世杰我就不会害怕，一个只是把人扔到变压器那里，而这个就是在我们面前杀的！” “罗少虹杀人的时候，眼神非常冷酷，对戴岚的仇恨看起来比我还要多，这里面是不是有着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人杀了以后，她们两个把我送回去的，我回家就病了，发了一场高烧，我家富贵问我咋了，我也不敢说！” “可是蓉蓉回家以后就和没事人一样了，还帮着二子去复习，帮着二子去找补习老师，好像已经完全忘了她和我刚刚杀过人一样。” “从她们两个离开，到奚蓉回来，这中间隔了多久？” “一个夜里！蓉蓉第二天中午之前到家的，还给我揪了痧子，在富贵不在的时候，蓉蓉只是对我说，谢谢妈，咱们从此没了烦恼，以后我就是她唯一的亲妈。” 张家红非常平静的说着，只不过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第1092章 渐出端倪(12) 此刻审讯室里面只有张家红的说话声以及杜大用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 “张家红，奚蓉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或者是偶尔说过一些陌生的名字？” “我不记得了，真的，我本子上如果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这四年多的时间，我一直在找那个罗少虹，可是总也找不到她，这件案子在前两年启动过，来的警察也问了我很多，可是我都没有说实话，第一我不太相信警察，第二我自己也是满身是罪，第三我还没有找到罗少虹。” “张家红，你为什么不信任警察？”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道。 “都没能觉察到奚蓉自身的问题，那还能查出什么？他们不像你，你是摸清楚奚蓉周边的人，才最后找的我，我觉得你可信，我才告诉你，希望你能找出最后的真相。” “张家红，你怎么知道奚蓉不是死于银行抢劫案？” “警察同志，我又不傻，想一年我想不明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想不明白吗？如果蓉蓉真的是因为有人抢劫银行被害的，你们都已经查到戴岚了，还能是那么简单吗？别人不知道里面这些坎坎坷坷的，我自己心里有数的，所以我痛痛快快的交代，不是我想坦白，而是我要看你问我问到哪个地步，现在我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我还不说吗？” “我张家红已经多大岁数了？还能活到千秋万代？这就是我实话实说的根本所在。只不过我家富贵被我牵连了，有些对不住他。我把我知道的重要消息都说了，剩下的……” “警察同志，蓉蓉唱那首歌的时候，最后一句唱的特别特别多，而且曾经满张纸上面都写了眼泪两个字，这也是为什么我找罗少虹这么久的原因。”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张家红，这首歌你在什么时候经常听到奚蓉唱的？” “00年下半年的时候！” “当时奚蓉是高兴的唱着还是悲伤的唱着？” “有时候挺高兴唱，有时候又挺难过的唱，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杜大用想着奚蓉人格已经有些分裂的状态，在笔记本上写了，眼泪=闫磊？颜磊？严磊？晏磊？燕磊？或者后面是耒？蕾？ 难道这是奚蓉认识的一个人？男的还是女的？要不然突然写那么多眼泪干啥？这难道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小秘密？ “张家红，这个眼泪写的很多吗？上面有没有泪痕之类的？” “有时候写的有些潦草，有时候又写的有些规矩，至于泪痕，这个还真没注意，我就看到过四张纸，我问过蓉蓉，蓉蓉说那就是练习字，她觉得她这两个字写的不好，我还能说啥？后来在蓉蓉不在了以后，我才研究了这首歌词，我又想着蓉蓉和罗少虹之间的眼神，这才是我一直想找到罗少虹的主要原因。” 杜大用听完点了点头，立马先停止审讯，赶紧出去给周如龙打了电话。 电话一通，杜大用赶紧把这个有些疑惑的点说完以后，接着对周如龙嘱咐着。 “刚刚说的那些只是我的猜测，你先把烟市所有和这个发音的名字全部找出来，把年龄范围控制在27-45之间，先在这批人中筛选，无论男女，然后再慢慢的比对，比对的内容，一直在家务农的先第一步排除，常年打工在外的，且在99年到01年9月不在青鹭和烟市的第一步排除，这些人只是第一步排除，还要进行二次摸底，让陆芊芊和你共同完成这个工作，其他的信息比对，由李诗琴和项涌泉进行负责，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到时候必须给我列举出个一二三四五出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挂了电话，一个人在审讯室外面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因为很多的细节对的上以后，他才能慢慢分析出问题所在。 如果当年强五岳和于水生以及揭文兵兄弟俩作案以后，必定有人牵涉到转移这些人，从犯罪嫌疑人离开犯罪场地，到焚烧作案衣物，摩托车，以及可能骑自行车离开现场，都有一个可能，就是被设卡的民警盘问或者是登记在案。 可是这里面的线索，杜大用几乎都已经翻烂了当年的设卡记录，并没有在里面发现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包围圈里面或者是跳出包围圈的呢？ 如果是前往烟市也好还是去潍市也好，都要经过设卡的地方，当年的设卡口可不是一个人说话说了算的地方，而是最少三个人同时查验登记结束才能放行的。 杜大用想了半天，决定一会儿和罗新再走一遍当年的案发现场。 第1093章 渐出端倪(13) 一支烟抽完，杜大用进了审讯室。 “张家红，奚蓉除了罗少虹以外，还有没有和其他女性关系不错的？你仔细想想。比如她接电话的时候，或者是在平常说话的时候，你听过陌生名字被重复最多的一个名字。” 张家红听完杜大用的话，嘴里开始念念叨叨的。 “警察同志，我倒是没听过蓉蓉经常提到谁，但是在01年四月份过后，蓉蓉有时候打电话的时候，会提到方志轩，但是也不是提到的特别多，不过相对于以前，她那会儿还是算提及的次数比较多了。” 杜大用听完，在心里过了一遍，奚蓉和方志轩共事的时间应该也挺长了，而且两个人在工作中相交的地方并不多，应该也就属于点头之交之类的，否则一定会让储蓄所其他人知道的，毕竟储蓄所里面就那么点人，如果两个人之间略有情愫，已婚的已经那么多，基本都会有所察觉。 那么方志轩在看望她大姨的时候，应该是发现了奚蓉，只不过奚蓉那会儿应该是没有发现方志轩。 可能当方志轩发现了什么以后，才让奚蓉有所察觉，或者是方志轩通过发现的什么，对奚蓉进行了要挟，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一般就是身体上的要挟，要不就是金钱和工作上的要挟。 这种要挟在奚蓉阐述给她认识的人以后，这个人才最后做出了决定，利用抢劫银行，杀掉方志轩和奚蓉两个关联人，接着就是兔死狗烹，强五岳，于水生可能也会死，至于洪大娟，杜大用不太确定，因为那个女人现在留给杜大用的印象是非常有手段的，很可能有自己的手段，不过也有可能是凶险万分的，毕竟他们背后的人物，应该是很有本事的。 “张家红，你跟踪奚蓉没什么办法，有没有跟踪过方志轩？” 张家红听完以后，立马摇了摇头。 “蓉蓉告诉我，我们身上都背着人命，不要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一旦因为跟踪她或者别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可能以前所有一切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所以我后来确实没有敢跟踪了，当时我觉得蓉蓉说的也是没错的。” “警察同志，其实我只想找到罗少虹，蓉蓉死了以后，我觉得罗少虹应该去蓉蓉的坟前看一看，最起码让蓉蓉知道，她还有个好朋友在乎她的，我不管罗少虹是不是真的和我家蓉蓉关系如何，我就是觉得她必须要去，这也是我找了她很久的原因之一。” 杜大用听着张家红说话开始重复很多，知道张家红的情绪这会儿又开始不太稳定了，立马决定先暂停审讯。 等到出了审讯室，罗新那边已经询问结束了。 杜大用把张家红的询问笔录和审讯笔录统统交给了罗新说道。 “先把人留置吧！找一个民警便衣一会儿跟着奚镇回一趟他父母家里，然后让他先在这里等着，你一会儿跟着我再去一趟案发现场，回来以后我亲自和他谈谈，看看能不能在他的口中抠出一些奚蓉的负面信息。” 罗新一边看着，一边咧着嘴，因为看着这些询问出来加审讯出来的信息，让他实在有些汗颜的。 “简单看一下，奚富贵只要被留置了，等你回来以后，再次进行讯问，讯问笔录到时候还要签名，要不然和你的询问笔录差距太大，对你以后不好。我先去车里拿便衣换上，你不用！” 罗新看着材料不停的点着头，不过心里是满满的感激之情。 十来分钟以后，罗新和杜大用再次来到了和睦园支行这里。 “老杜，这儿能看出啥来？” “不知道，我就是再走一趟，现在我们已知强五岳和于水生都是哪儿的人，还有林家道的情况，那么如果当时他们不离开青鹭，会去哪里？是去往离烟市近一些的地方先潜伏下来还是离米高市近一些的地方潜伏下来，还是从案发以后，立马就从青鹭跳了出去，我得试试自行车的速度，汽车的速度，看看能不能在包围圈已经设立的时候就跳出去了。” 虽然这种办法以前有人提过，可是根本没办法有效测出来，因为根本不知道犯罪嫌疑人会往哪里去，完全就是盲猜，不仅是盲猜，对于犯罪嫌疑人到底是通过什么交通工具离开现场的，当年只是认为是自行车概率很大，可是实际上到底怎么离开的，警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如果现在已知犯罪嫌疑人是谁，目的地在哪里，这样找起来也就走了大致的方向。 最关键的是，犯罪嫌疑人当时为什么不会骑摩托车离开？包围圈没形成之前，警方只是知道是一辆黑色摩托车，如果犯罪嫌疑人换成了电瓶车，或者是那种轻便摩托车，颜色还是红的绿的黄的，同样不会马上进入到警方的视线，甚至于当时用的枪和钱，犯罪嫌疑人也没有带离，只是找了一个地方隐藏起来，毕竟这两个犯罪嫌疑人根本不差那二十多万。 第1094章 渐出端倪(14) 当年警方对于枪和钱是同样重视的，那是以为犯罪嫌疑人就是为了抢钱去的，可是现在的杜大用根本不会认为对方是冲着钱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灭口。 那么刘燕燕的死可能就是陪着奚蓉和方志轩去死的。 从开枪的决绝程度来说，方志轩是必死无疑，奚蓉也是必死无疑，只有刘燕燕是背后中枪，而不是头部中枪，那么就说明了很重要的一点，刘燕燕只是可死可不死的那种，但是奚蓉和方志轩则是必死无疑的，尤其是奚蓉，两枪都是冲着她的头部去的，哪怕另外一枪打空了，但是弹着点还是奔着头部去的。 杜大用站在离着和睦园支行不远的地方仔细想着这些问题。 “罗新，把车开到金田分局，我们找四个骑摩托车技术不错的试试，看看最快到米高界和烟市界那里需要多久，就从马路对面开始。” “老杜，这里到米高和烟市的路线可是非常多的。” “规划两条最近的路途，如果真的是脱逃，他们应该早就规划好了逃离路线，不可能找一条最远的离开路线。” 罗新听着点着头，迅速去了警车那里。 金田分局很快从交警大队那边调来了四名协警，都是骑摩托车的好手。 杜大用则是在金田分局开始规划路线。 两个小时以后，杜大用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从案发现场脱离到两边的边界都是用时很久的，根本没办法跳出当年的包围圈。 杜大用再次站在地图那里，盯着金田附近的海域开始思考起来。 如果强五岳和于水生是乘坐快艇离开的，那就会便捷太多太多。 “罗新，再让人从案发现场出发，目的地放在金田区海边石头人沙滩那里，看看需要多久！另外我查一下当年在这个地方有没有设卡，不过我记忆里面应该是没有的。” 杜大用指着地图上的地点和罗新说道。 杜大用现在考虑问题，完全摒弃了强五岳和于水生会带枪带钱逃离，那么轻装简行的情况下，他们以前就可能在船上生活过，那么极有可能，从金田这里乘船离开，这反而是非常方便的。 毕竟当时警方考虑的，是犯罪嫌疑人带钱带枪逃离，如果都有快艇脱离，那么不可能就抢这么一点儿钱，就会和现在的认知产生极大的差距。 哪怕当年的杜大用，也是没有考虑过犯罪嫌疑人会从这里逃离，同样也是基于这样的心理。 只用了二十多分钟，杜大用就收到了汇报，从案发现场直奔石头人海滩，只有十三分钟。 而杜大用查了当年的设卡记录，这里的确在当年是没有设卡的。 “罗新，通知金田分局，让他们先在那里找一块最深的海域，让人下去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摸到摩托车，我们两个也要赶去那里，看看具体的地形再说。” 杜大用蹙着眉头指着地图上的地点说道。 “老杜，这里可不属于金田分局管辖，属于国家海洋管理局海北分局管理，而且按照海面的划分，金田分局只有陆地管理权，如果涉及到海面部分是需要先和海洋管理局海北分局通报的。” 杜大用听着都挠了挠头，一脸惊讶的样子。 罗新看着杜大用的样子，再次确定的点点头。 “那就通知一下海北分局，就说金田分局要在海面执法，让他们派海监来协助一下。” “老杜，金田分局估计够呛，你还是让李老大打这个电话最好，省的到时候配合不到位，两边都会不开心。” 杜大用只能拿起电话给李合力打了过去。 就这一等，等了将近半小时，这才接到李合力的电话，说是可以执法了。 可是这会儿离着天黑已经不是太久了。 杜大用想了想，最后还是让金田分局借调来了十名潜水员，又让金田分局准备好姜汤，防寒毯。 到了天色刚刚擦黑，杜大用这会儿已经站在石头人海滩那里，嘴上叼着一支烟，眉头紧皱。 “已经在附近海域找了将近一个小时了，还要继续寻找下去吗？” 罗新咬着香烟，双手护在胸口那里说道。 “再往前探五百米，做好标记，今天晚上找不到，明天再往前探一千米！” 杜大用说完，把手里的烟蒂狠狠的在脚下踩灭了。 八点零五分，一声凄厉的哨声响了起来。 这一声哨声一下就打破了已经被黑色笼罩的海岸。 “老杜，找到了！你真的神了！玛德！” 杜大用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就落下了。 最多过了五分钟，第二声哨声响了起来。 “老杜，第二辆摩托车也找到了！” 罗新兴奋的声音这会儿都能传出五里地去。 杜大用拿出香烟，弄了一支放在了嘴上，结果点了两次火都没点着。 第1095章 渐出端倪(15) 晚上十点整，专案组大院里面灯火通明。 宁和炜这会儿也站在杜大用的身边。 “杜队，你这脑子真的没办法形容。” “你把你分内事做好就可以了！这会儿跑这儿来干啥？我让人联系金田分局都没有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不让你掺和进来，赶紧回去吧！” “杜队，这可是我分内的事情，刚刚那个摩托车勘验我都是亲自上的。” “让你赶紧回就赶紧回，废话咋那么多呢？刚刚就是让你过过瘾，现在瘾也过了，赶紧走！你现在是领导，不是专案组成员，你在这里只要沾一点光，其他分局领导也会跑来打秋风的，如果打不到，风言风语都能把你我压死，懂了吗？” “知道了，杜队，马上就走，我就是来感受一下大案的气氛，顺便给我那边的兵打打气。” 杜大用也不听宁和玮说啥，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宁和玮摘了帽子，挠挠头，转身也离开了专案组这里。 “宁和玮根本不想当领导啊！” 罗新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我看不出来？他不在基层待待，以后级别怎么上来？就算以后要破大案要案，没级别的话，怎么去领导一个专案组？怎么去和其他地方同系统的人打交道？” 杜大用一边吐槽着，一边进了专案组里面。 “摩托车已经勘验出来，和那辆被焚毁的摩托车焊接手法是一样的，而且安装的零件，有些也是自行加工的，和那辆摩托车也是一样的。” 罗新赶紧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明天让金田分局派人在石头人海滩那里走访排查，不出意外的话，当年林家道就是在那里等着接应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些人并没有跑太远，而是在某个地方有个落脚点，那会儿有着假身份，凭借假身份从反方向再进入青鹭，那么在青鹭的落脚点，会不会非常安全了？” 罗新一听，杜大用说的好像确实非常有道理。 “那么就要找石头人海滩那里熟悉海域的渔民了，他们应该能够知道从哪儿回青鹭最方便。” 罗新想了想接着杜大用的话说道。 “总算开窍了啊！想法不错，按照你这个想法去把命令发布下去。” “当年他们和揭文兵兄弟俩还有个绑架勒索，所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回来，那么最安全的点在哪里？还记得肖老板最后从哪儿回来的？阳城区陈庄那里！” “那么咱们来看看地图，假如从石头人海滩这里跑掉，如果快艇开的话，多久能到阳海市？最多三个小时。案发时间是早晨八点左右，最多中午之前到达烟市阳海市，从阳海返回青鹭的阳城区，车速快一些，两个小时，就相当于最多六个小时，他们完全可以转个圈回来了。” 杜大用对着地图一边不停的指指点点，一边和罗新说着。 “这还是我把时间值按照最大的区间来说的！也许他们转圈回来的速度更快！但是这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点，烟市！” “咱们现在就可以转回头来看了，他们同样在烟市活动的区域很大，隆蔻在阳海的对面，这中间有条什么公路？s19！二百公里不到的距离，就算路况一般三个小时能不能到？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青鹭的西莱市和烟市的阳来市正好被这条道路分割开来。” “那么由此可见，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三个人最有可能的落脚点在哪里？阳来市！这里去隆蔻快捷不快捷？去渡平快捷不快捷？去阳城区快捷不快捷？去米高快捷不快捷？去珠城快捷不快捷？” “还有，在阳来市，有没有人牵连其中？目前来看没有！在阳来市，有没有这种恶性案件发生？目前来看也没有！还有一点，阳来市还是属于烟市范围，哪怕青鹭这边发案只能要求烟市的阳来市协助配合，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这里画个圈，彻查阳来市！” 杜大用越说眼睛越亮，最后一拳捶在了阳来市这个地方。 “老杜，阳来市可不是属于青鹭的，而是烟市的！” 罗新看着杜大用弱弱的说了一句。 “所以我要按图索骥，不是还有“眼泪”吗？我不信奚蓉写出来这个词没问题，这应该就是一个人！奚蓉那会儿已经属于人格有些分裂了，她可能既对洪大娟有着不可割舍的感情，对这个人应该也有着感情，如果奚蓉也像洪大娟那样，有男女通吃的情况，她可能在情感的把控上不会有洪大娟那种控制力，那么在她两头害怕失去的情况下，那句歌词就成了她的心结，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罗新这会儿听着眼睛都在冒光。 第1096章 渐出端倪(16) “你要知道，眼泪是唯一的奢侈，是感情中极其卑微的表现，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奚蓉对这个人也是倾注了很多很多的感情，但是对于奚蓉这种人，能够让她产生感情倾注的人，一定不会是一见钟情的那种，而是具备比洪大娟更有魅力的情况下，也应该是奚蓉在她自己认为足够了解的情况下。” “我先去和奚镇谈谈，这会儿人都已经转过来了。” 杜大用说完，不再言语，直奔专案组的询问室而去。 进了询问室，杜大用看见奚镇立马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坐，今天让你等的时间很长，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去验证，所以耽误了时间。” “杜局长，没关系的，只要能抓到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多久我都能等。” “奚镇，有关于你姐姐的事，我听你说的几乎都是溢美之词，很少听到你说你姐姐的一些负面消息，而作为一个正常人，我不信你姐姐从来没有任何负面信息的，我只想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杜大用坐下以后，直接就是尖锐的问题。 “杜局长，我姐姐……” “奚镇，我希望你知道一点，人无完人，你和你的姐姐一起共同生活的时间最长，我知道你很想保护你的姐姐，可是你越不愿意说出她的隐私，其实对你姐姐的死就越不负责任。我这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而是想让你明白，人死为大那是一句俗语，可是在你姐姐这里，并不是，你要知道当初和你姐姐死的人还有两个！” 杜大用一番话说完，奚镇的表情从倔强到慢慢的失落。 “杜局长，我姐姐是同性恋！” 奚镇低着头捂着脸，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其实你父母亲都知道，可是他们并没有告诉你。” “我看了我姐姐的日记！不过那些日记后来全部被她烧了。” 奚镇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说道。 “杜局长，字里行间太多的污言秽语，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我姐会写出那么赤果果的话。” “这里面有没有提到人名？” “没有，只用了xxx代表，不过有些里面是用了h和y代表着，我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眼泪”就是代表着一个人，只不过目前不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 “能说说大致内容吗？有没有日期？” “98年的日记，那是我刚上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回来！因为马上要过春节了，我姐陪我妈去大集上买东西去了，我姐的手机没有带，放在她的包里。” “我当时听到我姐的电话响，哪怕我姐告诉我不要接电话，可是我那会儿并不是对哪个人打我姐的电话有兴趣，而是对那部摩托罗拉的手机感兴趣。” “当我打开包以后，其实电话已经没响了，可是我还是拿出了手机看了看，然后看到里面有个红色的日记本，我当时想看看我姐是不是记录了和我有关的内容，可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打开以后，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只是看了几页，我就不敢看了，我怕我姐突然回来了。” “奚镇，那么我问你，是什么让你认为那里面一定是描写同性恋的？” 杜大用目光锐利的看着奚镇问道。 “杜局长，只有女人这里才能叫揉吧？大家相互揉，那还能是男的不成？我当年就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那时候我还没有接触过女人，可是我妈在我小时候也带我去过大水塘啊，那会儿有阿姨望风，很多和我妈一样的就穿个大裤衩，其他的啥也没有，就在大水塘里面游着，我还能看不见？” 杜大用认可的点点头。 东鲁那会儿确实在夏天的时候有这样的事，有些地方还是专门给女性一些日子在大河里，大水塘里，或者海边上这样释放一下天性。 “我姐回来的时候，就知道我动过她的包了，当时看我的脸色很难看，我只能用喜欢手机去搪塞了，我姐这才没有继续问我太多，接着在当年我暑假的时候，我姐就送了一部手机给我，那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 “我一直认为，这都是我姐的个人隐私，我不能把这样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会给我姐带去不知道多少的麻烦，只不过没想到，我爸妈也知道这个事情。” “那奚蓉烧掉她的日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杜大用这会儿紧追不舍的问道。 “就那个红壳子日记本，我还能不知道吗？我姐所有的日记都是那种红壳子日记本，我在我家灶台那儿发现的，我姐应该是撕巴的时候没注意，有一张红壳子掉在了灶台底下的掏灰口那里。” 奚镇非常认真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第1097章 渐出端倪(17) “那么那种红壳子日记本，有什么明显的标识没有？” 杜大用这边问完，奚镇摇了摇头说道。 “那没有！就是很普通的红色硬纸壳面子，上面没有啥标记。” “奚镇，烧毁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01年的五月份，那会儿我正好快要毕业了，在外面实习回来。” “奚蓉当时有什么情绪变化没有？” “没有！我姐那阵子好像还挺开心的。” “你在你姐那里有没有听过姓严发音的朋友？就是和严差不多读音的那种姓。” 奚镇摇了摇头，表示了否认。 “那么有没有听过磊哥或者是蕾蕾发音的称呼？” “杜局长，这个真的没有，我姐那个人做事不知道多小心的，而且极少数会在我们家人面前打电话接电话的。” “奚镇，你姐有没有和你突然说过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杜大用自己思维散发着，也顺带着开发着奚镇的思维。 “莫名其妙的话？” “尤其是在你姐出事前！” “我姐出事前，莫名其妙的话，我想想。” 奚镇给杜大用一下就带到思维散发的路数上去了。 “杜局长，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说的莫名其妙是什么意思！” 奚镇想了一会儿，结果说了一句没用的话。 “我打个比方，我现在问你，奚镇，你认为天堂啥样的？你觉得人变成鬼是啥样的？就是类似于这种和平常生活关系不大，又很脱离生活的话。” 杜大用这会儿几乎都快要比划起来了。 “我姐说过莫名其妙的话，还是在她出事前……” 奚镇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始顺着杜大用刚刚说的那种范畴去回忆了。 “我姐好像确实说过什么，就是那种什么感悟的话，当时我姐也知道我谈恋爱了，就是突然告诉我，恋爱一头是尽头，另一头也是尽头的话，我当时觉得我姐是那种情况，可能和我的恋爱不太一样，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这个话有啥问题吗？” “奚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着问问，因为我对你的姐姐几乎也是一无所知。” 杜大用并没有告诉奚镇太多。 “奚镇，下面我说的话你听仔细了，你父母可能要暂时留置在看守所，他们涉及到的罪名是包庇罪，今天本来是准备和你好好谈谈的，事情一拖，只能现在在这里和你谈这件事情了。” 奚镇一听这个消息，人都傻了。 “杜局长，包庇罪？我父母包庇谁了？” 傻愣完之后，奚镇立马有些慌张的朝着杜大用问道。 “奚镇，你是个成年人，你父母肯定是涉及到了这个罪名，我们才会对他们进行留置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理智的看待这个情况，而不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你父母亲为了你姐付出了很多很多，是你难以想象的付出，我并不想破坏你对你姐，你父母的任何印象，至于原因，案件全部侦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作为一家之主，应该尽量维护好你父母在村子里的印象，而不是自己显得失魂落魄，你父亲目前来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经过我们的调查，的确没有涉及其他事情，就算有一天真的要判刑，也不会太久的。” 罗新等到杜大用说完，立马拍了拍奚镇的胳膊。 “奚镇，我们局长说的都听清楚了吧！我同样希望你能正确对待，有些陈年往事，只能等到案件侦破以后你才能知道。” 奚镇双眼空洞的点着头。 “奚镇，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如果你父母亲有什么身体上的疾病，家里有药的话就把药送过来，而且天气渐渐转凉了，也要准备好衣物和棉被，他们在看守所的时候，我会打招呼的，适当的照顾肯定有。最后告诉你一句，你的父母其实作为父母来说，非常合格，而且是非常非常！只不过他们用错了办法，他们把对子女的爱变成了对他们的束缚。” 在奚镇离开以后，杜大用情绪也不太高，可是没办法，对于他来说，法律是法律，情感是情感。 杜大用继续打开他的笔记本，不停的写写画画，很快在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的名字底下划了很多的杠杠。 揭文兵兄弟俩怎么死的，杜大用是弄得清清楚楚的明明白白的。 可是这三个人如果要是想让他们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三个人毒杀过别人，用铁锤砸死过别人，还用枪打死过别人，几乎所有的恶性手段这几个人都使用过，如果真的是兔死狗烹，那应该如何烹呢？ 杜大用不由有些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三个人，尤其现在还已知林家道是有个姑娘的，蔡春桃还给于水生生了一个儿子，至于强五岳也不排除没有儿女。 那么用什么办法让他们能够做到不回家看望子女的隐藏？又或者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在拥有大量金钱的情况下被杀？ 第1098章 渐出端倪(18) 杜大用不由假设自己就是这三个人，如果背后的人企图对他不利，他会怎么办。 想了半天，杜大用觉得自己有着太多的办法摆脱幕后人对他的控制。 杜大用想了一会儿，打开了眼前的电脑。 突然杜大用心里一动，如果幕后人真的想悄悄的杀掉他们，还有一种超级好办法，而且绝对不会留下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 杜大用知道这三个人叫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那么能对这三个人下手的人也知道。 这个人不仅知道这三个人的真实姓名，肯定也知道强五岳他们的假名，甚至这个身份可能都是幕后人给他们准备好的。 杜大用想到这些，立即在电脑上查询了起来。 查了半天以后，杜大用突然对着电脑屏幕大笑了起来。 烟市阳来市市局，于2002年四月十九号击毙三名毒贩，而这三个人分别叫施三强，徐峰，芮光明。 可是杜大用看着这三个人的照片和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实在是太相似了。 从阳来市市局当年的案情通报来看，当时有人举报，在阳来市沐浴镇林浦路星秀村二组15户藏有三名毒贩，不仅持有大量毒品，还非法持有枪支。 当时阳来市市局禁毒大队，刑警大队，特警大队，就进行了摸排，蹲点。 可是犯罪嫌疑人仅仅第二天就准备脱离住址，于是阳来市市局立即通知抓捕，却遭到了三名犯罪嫌疑人开枪还击，经过两方枪战，三名嫌疑人均中弹身亡。 随即阳来市市局在击毙三名犯罪嫌疑人以后，对三名犯罪嫌疑人住址进行了搜查，共缴获海洛因800克，冰毒1500克，改进型冰毒2100克，大麻制品4600克，赃款15万七千六百余元。 现场缴获霰弹猎枪三支，两支非制式五四式手枪，各类剩余弹药223发。 从三人的身份证查询得知，三人为彩云省春绿县普良寨人，再次查询以后，三人均为孤儿身份，且该孤儿院自从七十年代就被大火焚毁，所有信息资料缺失。 杜大用看完以后，不得不佩服这个幕后之人。 刚刚杜大用就是这样想的，如果以他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对这三个人进行栽赃陷害，一边给这三个人准备好足够致命的东西，一边钳制他们的家人逼着他们只能和警察去拼命，哪怕不是被击毙，这三个人也会自杀身亡。只要自己安排好报警，剩下的就是缉毒方面的事情，这种三个毒贩的团伙，还持有武器，必须还有刑警和特警参与的，最起码能保持火力压制，那这三个人几乎就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杜大用继续查着阳来市所有男女警察的名字，可是没有发现一个全部称呼和眼泪发音有关的。 接着又查询了从九十年代末期到现今为止离职的警察，同样也没有和这个眼泪发音差不多的。 “罗新，罗新，叫周如龙来一趟我办公室！” 杜大用叼着烟冲着外面大声喊着。 罗新很快带着周如龙进了办公室。 “你们俩看看，我刚刚灵机一动，把我自己带入到坏人的角色里面，又从以往的案件中找到了这个，是不是很有意思？” 罗新和周如龙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眼神里都是恐怖如斯的状态。 “杜组，意思我们找半天的人物，其实已经被击毙了，只不过是换了名字和身份的？” 罗新一边点着烟，一边急切的问道。 “只要对得上林家道的dna，那么就可以肯定，这三个我们苦苦寻找的人，其实在02年时候就已经被击毙，而举报人身份根本找不到，报警的地方就是一个没有监控的路边公用电话亭，最有意思的就是，还是在烟市市区举报的！” 杜大用指着案情调查报告说道。 “罗新，再看看经办人是谁？” 罗新赶紧看了一下，周如龙也赶紧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邹肃北？！”——“烟市常务副局长邹副局长？” 两个人同时惊讶的说了起来。 “是不是很有意思了？果然是一位功绩累累的警察。周如龙，仔细查一下邹肃北曾经破获的案件，虽然咱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可是邹肃北要想解决掉这几个人，一定还有帮手的，所以务必先把邹肃北的关联人信息找出来，顺便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你先做我安排的这些工作，不过只能悄悄的，至于能否调查，我会和省厅桑sj请示的。” “最后我说一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支持我们，所以咱们只能悄悄地来，而且谁要是说出去一个字，我会按照最严厉的纪律来处理。” 杜大用目光森然的看着罗新和周如龙说道。 第1099章 渐出端倪(19) 杜大用觉得现在的他确实很被动，因为整个案件很多衍生案件和重点在烟市的太多了，恰逢现在烟市老局长马上要退二线，邹肃北还准备争一下这个一把手，哪怕邹肃北目前还在争取中，可是这根本不会影响到，烟市市局实际的刑事侦查权都在他的手里掌握着。 邹肃北在02年那会儿已经是烟市市局副局长，分管着禁毒支队，特警支队，以及阳来市市局。 也是因为这起案件，邹肃北在当年一跃成为烟市市局常务副局长。 罗新和周如龙这会儿连说话都不敢说，因为杜大用正在沉思当中。 “你们两个坐吧！邹肃北当年只是经办领导，整个案件他只是做出了命令，而不是直接在阳来市发布命令的。” “今天我和国家海洋局海北分局派来现场的领导谈了一下，整个这片海域其实都归他们管理，从青鹭这里，到蔚海，日光，烟市，连港市，盐市都是他们管理的。” 杜大用指着墙上的地图和两个人说道。 “当年烟市那里走私活动比较猖獗，所以烟市隆蔻市局有港口派出所，而烟市在那里还设置了港口分局，这个分局和海洋局海北分局是有过联合行动的，主要是抓非法捕捞的，所以这里有快艇，不仅有快艇，还有执法艇，那些都是速度很快的船艇。” “现在我不确定洪大娟以及洪大娟身边的那几个女人，包括奚蓉是不是和邹肃北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们再看邹肃北的任职履历，平木，阳来，隆蔻，最后是在担任副局长分管之伏分局的位置升到市局常务副局长职务上来的。” “杜组，您让一下位置，我给您列个表，这样您看起来就会非常清晰了。” 周如龙朝着杜大用的电脑指了指说道。 杜大用很快站了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周如龙。 周如龙十根手指在键盘上面不停飞舞着。 杜大用不由马上就清晰起来。 邹肃北现年48周岁，出生于57年。 19岁的时候从东鲁烟市警校（中专）毕业，于76年九月分配到烟市市局平木分局岛区派出所参加工作。 杜大用看着就是心里一惊，因为当年戴岚就是在那里。 76年到81年，邹肃北调离，前往阳海县担任港口派出所指导员，83年成为港口派出所所长，85年担任阳海县县局副局长，分管县治安大队，港口派出所等。 88年调整为阳海县局局长。 隔了一年，挂职去了德市亿林县担任分管综合治理等部门的副县长。 91年挂职期满以后，邹肃北被安排到隆蔻市政法部门，担任副sj，92年3月担任隆蔻市局局长。 92年到97年一直担任此职务，其中在96年在东鲁x校进修半年，97年3月担任隆蔻市政法sj，市局局长。 97年3月到01年6月，邹肃北一直担任此领导职务。 01年6月到9月，邹肃北在东鲁x校第二次进修，同年9月调职去往烟市，担任烟市综治办副主任，烟市市局副局长，分管之伏分局。 02年三月，邹肃北调整为烟市综治办主任，烟市常务副局长至今。 周如龙列表清清楚楚，杜大用看的明明白白。 “老杜，这轨迹也太符合了！” 罗新一边看着杜大用笔记上的内容一边看着电脑屏幕，最后不由惊叹了一声。 “轨迹看起来非常符合，可是我们有任何证据吗？就算邹肃北要做这些，这里面一定还有给他帮忙的人，还有一点，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洪芳草她们在哪里？” 杜大用拿起一支烟点上以后，抓了抓头说道。 “杜组，会不会都被杀了？” 周如龙小心的说了一句。 “别人被杀我信，洪大娟被杀我不信，因为那个女人很精明的，而且我刚刚也翻阅了以往案件，没有女性犯罪嫌疑人被击毙的案件。从洪大娟以往的历史来看，洪大娟应该也不会轻易被栽赃陷害，这个女人做事不仅小心，而且能把这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牢牢控制在手里，这都说明了这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厉害。” “假如一切都能对得上，那么在02年四月中旬，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就已经被击毙。可是根据张家红的口供来看，03年的时候，洪大娟还和张家红通过电话，如果这个洪大娟是真的洪大娟，那就说明那会儿的洪大娟是没有死亡的。” “咱们再转回头看这起缉毒案件，当时除了击毙这三人以外，有没有牵涉到其他关联人？一个都没有，不仅没有，通篇都没有一个女性出现。” 杜大用一边翻动着电脑上面的材料，一边和两个人说着。 第1100章 渐出端倪(20) 等到办公室里面再次剩下杜大用一个人的时候，杜大用再次把所有的卷宗材料翻了起来。 因为这里面有个消息也挺让杜大用不太理解的，纵观邹肃北整个履历，好像并没有在哪儿有什么卡壳的地方，可是他听来的消息，是邹肃北在任职期间被卡壳了一次，要不然这次也不会争着这个市局一把手的职务了。 想了半天没啥头绪，杜大用赶紧和衣而睡，到了早晨七点，杜大用一醒，立马就给桑厅打了电话。 “…………桑叔，情况就是这样的，只不过目前我没有任何证据支撑，再说一个，我觉得心里还有些吃不准。” 杜大用电话一通，问了好以后，立马乒里乓啷的就把整个案情汇报了一通。 “没有证据支撑那就去找证据，而且这种情况，不适宜大范围知道，加上我，现在已经有四个人知道这个情况，最多还有老佟知道，因为我要和老佟通个气。” “大用，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先找证据，再找关联信息，我马上上班以后，让老佟把邹肃北弄去最近一期的x校短训班进修去，这时候已经不能让邹肃北继续待在位子上进行可能未知的干预，本着应该避嫌的方针，这个事情我拍个板，让老佟去执行。” “但是，我最多只能给你一个月时间，超过这个时间如果你还没有找到证据支撑，那么邹肃北就必须要回去了。” “知道了，桑叔，那您保重身体，我这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有这个态度就好，等到明天邹肃北到了齐宁，你那边再去查那起禁毒案件，但是可以提前对那个被击毙的林家道留存的dna进行比对。这样两边都不耽误事，我这边同样会让人监视着邹肃北，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逃不脱的。” 杜大用说了感谢以后，挂了电话。 吃过早饭，杜大用办理好奚富贵和张家红的羁押手续，继续开始研究起来卷宗，整整一天剩下的时间，杜大用再也没有出过办公室。 到了当天晚上，杜大用收到消息，邹肃北已经到达齐宁市，杜大用才开始把这一天整理好的材料让周如龙打印出来。 接着杜大用让罗新回家，他自己今天晚上也早早就休息了，因为明天早晨起早，杜大用和罗新就要去烟市平木区龙崩岛那里。 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但是杜大用知道，雁过留痕，应该一定会有痕迹留下来的。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罗新就回到了专案组。 “带了包子，咱们走吧，李萌让我告诉你，说是谢谢你，正好赶在她特殊情况下把我放回去了。” 杜大用听着差点没被一口包子给噎死。 连着喝了几口水，这才抻着脖子咽了下去。 “你们这对夫妻，唉，我只能是吕洞宾！” 罗新听着也是直乐，还汪汪了两声。 两个人开着车，结果刚出青鹭，就碰到了倾盆大雨。 “停一会儿再走吧！这雨下的太大，能安全到达才是正理。” 杜大用指着马路边一处饭店停车场说道。 罗新听完，立马点了点头，把车开了过去。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然后大雨才慢慢小了。 接着就是杜大用换罗新开了。 两个人从早晨七点不到出发，直到中午十一点四十五才到龙崩岛这里。 “这里转转，找那种老招牌的饭店，最好老板还是在这里干了很久的，如果找不到，我找一些岁数大的张口问问。” 两个人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杜大用下去找一些老人问了，才在岛区派出所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家开了二十七年的小饭店。 两个人走进去一看，四十多平的饭厅，再一看，嚯，十来个民警和协警正在里面吃饭。 等到杜大用和罗新走进去，几乎所有人都朝着他俩看着。 杜大用一看这架势，只能笑着点点头。 其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两杠一站起来走到杜大用身旁说道。 “你这么年轻就是二毛二了？知道这是什么警衔吗？” 杜大用也只是笑笑，然后把已经证件掏出递了过去。 这名男子看完以后，立马立正敬礼说道。 “杜局长，您看着有些年轻，我怕您这是假冒的，因为这和实际情况吻合度太低，所以冒犯了！报告领导，我叫于涛，目前职务是烟市市局平木分局岛区派出所副所长。” “没事儿！警惕性很高啊。这个小吴饭店看来是你们派出所食堂了？” 杜大用笑呵呵的说道。 其他民警和协警一听，局长？赶紧全部站了起来，立正敬礼。 “都坐吧！我可是青鹭那边的，不是你们平木的！正好今天来你们这里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这么巧！” “那个于所，你来我这边坐着吃点儿，我正好问一些事情。” “是，领导！” 于涛赶紧把自己的碗筷拿到了一张干净桌子上，然后让吴老板赶紧烧几个拿手菜。 第1101章 错综人生 饭店老板先是上了两个凉菜，一盘卤牛肉，一盘拍黄瓜。 “杜局长，您先垫吧一下，热菜已经在炒了。” “叫我一声杜组长就可以了，现在我是一个专案组组长，这样合适一些，而且于所年龄也比我大一些，您来您去的也不合适，咱们直接就是你来你去，这样挺好！” “是，杜组长！” “于所，这个小吴饭店听说开了有二十七年了？” “正好二十七年，比我警龄都长了许多！我刚来这里工作的时候，是二十一岁，这一晃都十八年过去了。” “于所，一边吃一边聊！” “是！” “你这个拘谨的，我就是问问老板的情况。” “杜组长，老吴从二十五岁出师就来这里开饭店了，带着媳妇一起开的，今年已经五十二了！反正我年轻时候来这里，已经听吴老板吹牛吹了很久了，不过手艺确实不错的。” “于所，一会儿你和这个吴老板说一下，我们要找他了解一些情况，不过你们要回避一下，案件还在侦查阶段，这个我想你应该明白。” “是，杜组长，一会儿咱们吃完了，你们单独和吴老板了解，我一会儿把人全部带离。” 于涛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四十分钟以后，饭店老板给杜大用他们茶杯添了开水，自己泡了一杯茶坐在了杜大用对面。 “听于所说了，也不知道领导想要了解一些啥情况。” 吴老板一边说着，一边给杜大用和罗新散了烟。 “吴老板，听说你在78年就在这里开饭店了？” 杜大用给吴老板把烟点上以后问道。 “是啊！我75年在烟市蓬莱酒家学红案，那会儿我媳妇在那里学白案，到了78年春上，我和我媳妇都出师了。” “在学徒的时候，我和我媳妇当时就相上彼此了，那会儿我师父从蓬莱酒家也退休了，本来我是想着两个人留在饭店里面的，后来我老岳父当年一场大病，只能逼着咱俩出去自己干，那会儿在市区就有人开始单干了。” “正好我媳妇老家就在这里，那会儿这里渔民多的很，我就寻思着在这里做个早中晚的饭店。我老岳父听着觉着我还算厚道，就把这处老宅给了我们夫妻开店用了。” “吴老板，当年这里有一起触电身亡的事情，你知道吗？” 杜大用拿出自己的烟给这个吴老板散了一支。 “那个姓杨的？知道！那会儿我做生意还不久，自己酒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扑变压器那里去了，人差点都不用火化的！” “那这个女人认识吗？” 杜大用拿出戴岚的照片递给了吴老板。 “小岚子嘛！认识。那姑娘心思滑溜的很！那个姓杨的其实就是她的哥哥，这是我听海螺叔说的。” “海螺叔？现在也住这附近吗？” “死了！早就死了，应该有十五年往上。我们叫他海螺叔，可是他要是活着，现在最起码快八十了。” “吴老板还记得当年那个海螺叔怎么说的吗？” “海螺叔也是下放来的，金陵人！六几年就来了崩龙岛。后来家里人没了，就没回金陵，留这儿了。” “他喝多时候就喜欢和我闲扯，说过这个事情，因为当年他们家属还在这里办了酒，海螺叔也来蹭了一顿，等到家属走了以后才和我说，死的就是小岚子亲哥！说小岚子一家原来也是来盐场这里改造的，被电死的就是当年跑掉的那个戴啥啥的。” “戴世杰！”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吴老板，这个人认识吗？” 杜大用把邹肃北的照片拿了出来。 “小……邹干事？！他现在不是咱们烟市副局长吗？” “认识吗？”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那当然，我比他大几岁，他人不错的！当年在龙崩岛这里，他是外勤干事，也经常来我这里吃饭的。” 吴老板与荣有焉的说道。 “那他们俩认识吗？” 杜大用把戴岚和邹肃北的照片放在一起问道。 吴老板看了看饭店门外，又猛的抽了几口烟才开口说道。 “领导，这个我就是听说的，至于真假，你们自己去判断，要不然你们去问问当年盐场里面黄老头弟弟，他应该也知道，反正我就是从黄老头那里听说的！” 杜大用正准备说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杜大用一看是桑厅打来的。 赶紧接通电话朝着饭店外面走了出去。 “大用，邹肃北的dna已经采集到了，目前已经在和奚蓉的dna进行比对，明天就能出结果。” “谢谢桑叔！” “你个兔崽子，这件事只能你和我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说，标本采集是我让x校找了健康检查理由做的，物证中心那里，我让老佟直接把标本匿名去做的检验，明天你等着我这边出的结果就可以了。” “知道了，桑叔，我正在询问当年在这里的老人物，我这边先挂了，再见桑叔！” 杜大用文明且礼貌的挂断了电话。 第1102章 错综人生(2) 回到饭店里面，杜大用继续散了烟，才开口说道。 “吴老板，我们今天先听你说一下。” “领导，反正我说了，我不保真。黄老头说，邹干事来了不久，小岚子就认识了他，后来他说小岚子好阵子没见到，一开始他以为小岚子是被邹干事藏了起来，后来他看到小岚子这儿有奶水的印渍，他觉得是邹干事把小岚子睡了，然后小岚子估计是有了，这才停了一年多才见到人的。” “吴老板，那个盐场的黄老头叫啥你知道吗？” “也死了，喝酒喝的，最少有四五年光景了。以前还来的挺多，和海螺叔差不多，这五六年时间，他来的就少了，以前海螺叔还在那会儿，一个星期还能来个一两次的，后来在前大街那里有个寡妇开了一家小酒馆，他基本就不来了，黄老头名字好像叫黄胜飞，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吴老板说到这个姓黄的老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吴老板，听你这么一说，当年这个盐场好像挺多人没结婚啊！” “领导，你这话没毛病，还真的是这样的，十个里面能有四五个就算多了，六七个正常，没钱不说，而且关节都不好，皮肤又黑，所以不管离婚的还是死了男人的，能看上他们的都少。” “吴老板，你是78年在这里开店的，这个邹干事是81年调走的，他给你是什么印象？”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领导，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黄老头说的不保真，那个老头说话有些不靠谱，其实我们这里的人，对邹干事印象非常不错的。” “那会儿这里渔民多，打架闹事的不知道多少，邹干事可是真的拿棒子砸的，连着打了几次，立马这块治安就好了，什么这个帮那个派的，经常被他一个人撵的好几个跳海。” “而且也不收人什么东西，那会儿有人喝多了砸坏了我家碗碟的，我就让我媳妇去找邹干事，只要他在所里，那一顿来收拾的，那些刚刚摔碗砸碟的个个都能成三好学生，而且该赔的钱那也是分文不少！所以那会儿过年时候，我媳妇还给邹干事送过老母鸡，鸡蛋啥的，不过都给退了回来。” 杜大用听着就开始勾勒当年的邹肃北，那会儿的邹肃北应该是一个敢打敢拼的警察，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吴老板，当年这个邹干事在这里谈了恋爱没有？” 吴老板一听，立马摇头说道。 “那没有，除了黄老头说的那些不靠谱的消息，我们当地老百姓都觉得邹干事很不错的，至于谈恋爱，那肯定没有！再说了，那会儿邹干事调走了，小岚子也没跟着离开这里啊！她可是一直带到84年还是85年才离开这里的！不过就算走，她在这里的房子也没退，还是92年来了一趟，把她那个住的地方转给了别人，拿了五百块钱走的。” 杜大用知道，到了这里，其实暂时已经问不出多少有价值的消息，所以赶紧结束了谈话。 离开这里以后，杜大用立马给那个于涛打了电话。 让于涛带着他们去一趟当年的盐场宿舍。 “杜组长，别听着这个盐场感觉不大，其实从这里到盐场足足有将近六公里的路，就算现在，这条路也不算多好开的，只不过现在那里住着的人少，我们出警去哪里的机会也不多。” 于涛上了车以后，接过杜大用的香烟立马说道。 “于所，现在盐场宿舍那里大概还剩多少人？有个叫黄胜飞的老头你知道吗？” “黄胜飞？那老头死了五年了。00年冬天死的，酒喝多了，人倒在离家不远的道道旁，挨了一夜冻，被人发现的时候就没气儿了。” “至于盐场现在还剩多少人，这个也没个准数，反正一年只比一年少，今年上半年户籍去摸过底，大概还剩四百多人在那里了，年轻的几乎没有了，都是些岁数大的。” 于涛如数家珍一样的说了他知道的消息。 “我看吴老板好像谈到黄老头的时候有些不高兴。” 杜大用要看看吴老板说黄老头说的消息靠不靠谱，只能这样插一句，想必这个于涛应该能知道一些。 “杜组，你看的没错，这两个人打过架，当年黄老头好像在他媳妇屁股上摸了一把，那一架打的差点出了人命，从此黄老头就没去过吴师傅那里！所以吴师傅对黄老头也不会有啥好的说法！” 于涛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别看这六公里的路，确实不太好开，颠颠簸簸的，加上下了雨，开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地方。 杜大用坐在车里，看着这个当年的盐场宿舍区，只有一个感觉，破败不堪。 第1103章 错综人生(3) “杜组长，是不是看着有些荒凉，以前这里还是很热闹的，八十年代的这里，住着好几万人的，那会儿看着比现在还破败，主要窝棚太多，现在该走的都走了，窝棚也没了，就剩下这些盐场自己建的宿舍。” 于涛看着杜大用的表情就知道杜大用对这里的样子有些吃惊。 “于所，这里有你熟悉的老人物吗？对这里非常熟悉的。” “还有四五个老头老太太住在这里，一个是黄德平，（昨天漏了字，已经修改，抱歉）就是黄德胜的弟弟，还有个桂花奶奶，也是在这里住了很久的，也是我还算熟悉的。” “那咱们先去黄德平那里转转，他是和黄德胜住在一起吗？” “两兄弟住一起，一个东屋一个西屋，都没成家，主要还是太懒了，那会儿听说盐场搬迁的时候，要不给钱自谋职业，要不重新安排工作，两个人都没有要求安排工作，都是要的钱，人家拿了钱的，还去买个渔船啥的，不说发财，最起码还能糊口，这俩兄弟，吃喝嫖赌带懒惰，两三年就把安置金花的差不多了。” 于涛一边说着，一边在前边领着路。 没几分钟，于涛在一处带着院子的平房那里驻了脚。 “杜组长，黄德平就住这里！” 杜大用头点了点，于涛立马在院子外面叫了起来。 “老黄，在家不？在家就出来一下。” 听见动静以后，于涛才对着杜大用说道。 “杜组长，不能进去，里面味道太大，上次我们所里的户籍进去，直接就给熏了出来，又懒又脏，还养了猫，这家里真的味道太大。” 这边刚说着，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就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于所，是不是有领导来慰问来了？正好家里米不多了。” “罗新，口袋里准备一些十块的，一会儿慢慢给他，五十块就行。” 杜大用看着这个非常邋遢的老头赶紧和罗新说道。 于涛这会儿已经拿出香烟给这个黄德平塞了过去。 “老黄，领导不是来慰问你，而是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香烟拿着，好好回答问题，要不然今年的慰问指标我就给你拿了。” “于所，还是你仗义，有啥问题尽管问，盐场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要不我跟着你们去镇上，你们在三嫂饭店请我吃顿饭，我就喝三两酒，有啥问题你们随意问。” 黄德平一边紧了紧身上的绿军装，一边朝着于涛龇着牙笑着说道。 “黄师傅，就在这里唠唠，也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你要是配合的不错，咱们就给个二十块的买酒钱，也算是黄师傅的辛苦费。不过我们得先问，你回答的好，这个才算数。” 杜大用同样笑着说道。 对付这种人，杜大用确实也没啥好办法，光脚都不能形容这家伙了，这家伙的脚都已经磨秃噜皮了。 “可以！随便问。” “这个女的认识不？” 杜大用拿出戴岚的照片递给了黄德平。 “小岚子嘛，离开这里十几年了。咋了？” “黄师傅，咋了不咋了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我们就是问你认识不认识。我问你，对她当年在这里的情况，你知道不知道？” 杜大用把笑着的表情收敛了一下说道。 “你们想打听她，你们早来几年啊，我大哥那会儿没死的时候，他知道的多一些。咱们盐场大的很，我那会儿在西盐场，我大哥在东盐场，那会儿他们一家刚来改造的时候，我大哥和我说过，就是说小岚子水灵，我还特意去看了一下，确实长得非常水灵。” “那你有没有听你大哥说过一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或者是闲言碎语？” 杜大用这会儿递了十块过去，又给这位递了一支烟。 黄德平接过钱，点上香烟以后，老神在在的说道。 “这个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正八经的事情，我还真不一定关心，就领导刚刚说的那些，我就爱听。小岚子好像被谁给弄了，弄了你们懂吧？” 黄德平这会儿的笑让杜大用觉得确实有些恶心人。 “老黄，严肃一些，再这样，你自己掂量一下。” 于涛看着杜大用有些不高兴，斥责了一下黄德平。 “于所，我可是正经说的，也是听我大哥说的，就在东盐场海窝子那里让人给弄的，那会儿小岚子嫩的都能掐出水来，那肯定遭人惦记啊！我大哥怀疑的应该不会有错，要不然能平白无故消失一年多的时间？就是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弄的。” “黄德胜没有告诉你？” 杜大用跟着问了一句。 “我大哥也不知道啊！反正肯定不是我们这些出苦力弄的，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些大老粗。至于他咋知道在海窝子那里弄的，我也没问过，他也没说过，反正肯定不是一般人。” 黄德平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着眼朝着杜大用说着。 第1104章 错综人生(4) “于所，后面的问话需要你回避一下。” 杜大用听完以后朝着于涛说了一句。 “杜组长，你继续，我旁边抽根烟，老黄，好好说，别瞎扯，耽误领导正事，后果你自己掂量。” 于涛说完，立马离开了这里。 “黄师傅，这里是四十块钱，我们同样希望你能说实在的东西，不加油加醋，不吹不扯，能不能行？” 黄德平笑着就伸手朝着钱去了。 “领导，保证按照你们的要求来，绝对不会瞎几把扯淡。” 杜大用这才松开手，让黄德平拿走了这四十块钱。 “黄师傅，有没有听过盐场变压器电死人的事情？” “那肯定听过，就是小岚子的亲哥，我们哥俩虽然穷点儿，我大哥看人绝对不会看错的，那男的改了名字，估计是那会儿给整怕了，听我大哥说，来的时候穿的挺时髦的，说可惜了那套中山装。” “只有这些？” 杜大用眯着眼看着黄德平问道。 “那不能，拿了五十了，我指定不会就说这么点儿，这不是刚刚开头嘛！领导，别着急，我先拆烟，咱们抽着聊。” 杜大用差点给这家伙的不要脸给气乐了。 不过没办法，只能拿出香烟继续给黄德平散了一支。 “谢谢领导！小岚子是77年下半年吧，好像才回来盐场，我大哥说，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有女人味了。还有这里经常有印子的，那指定就是被弄有了呗，那会儿不敢在这里生，就让人藏起来了。” 黄德平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不过就算回来，人家那日子比咱们过得也好，那会儿已经渐渐在平反了，小岚子父母都是要平的那批人，但是小岚子那会儿没走，估计就是惦记肚子里出去的东西，最后在盐场的财务室当了记账员。” “领导，这些可都是听我大哥说的，我不知道真的假的，你们且听着，觉得有用你们记住，没用的你们忘掉，只要别回头于所给我拿了慰问待遇就行。” 杜大用点点头，示意黄德平继续说下去。 “行，领导点头我就继续说，我大哥那会儿说，直到她那个亲哥来盐场，小岚子好像才有了回去的心思，只不过没想到那家伙喝酒喝大了，自己奔着变压器当床去了。” “在办完了丧事，小岚子有段时间好像离开了盐场，至于干啥去了，我大哥不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会儿盐场也没人能管得住她，我大哥说，应该小岚子是送了礼，这个是真是假，领导，我不打包票。” “这个人认识吗？” 杜大用拿出邹肃北的照片给黄德平看了一下。 “小邹干事嘛！认识。以前岛区派出所的外勤干事！” “你对他什么印象？” 杜大用看黄德平现在回忆的状态不错，所以紧着问题不停的发问。 “我对他印象，就那样吧！如果从我哥俩的自己这面儿出发，我和我大哥都不喜欢他，我觉得他有些看不起咱们兄弟俩。如果从盐场这边出发，小邹干事那没得说的，就是你们警察现在说的那样，什么这个执法那个执法的，他都挺全乎。” “他们俩的关系如何？” 杜大用把戴岚和邹肃北的照片再次放在了一起问道。 “他俩肯定认识啊！我大哥当年就怀疑是不是小邹干事弄了小岚子。” “黄德胜为什么那么说？” “小邹干事那会儿年轻又长得可以，穿上制服那是这个！” 黄德平说着竖了一个大拇指。 “而且那会儿迷恋小邹干事的女人可不是少数，盐场这边有女儿的可是很多的，那会儿这里经常有渔民打架，小邹干事来了是真的上，还有渔民拿着鱼叉和小邹干事对着干，也被小邹干事打的跳海跑了，领导，你可以想想，喜欢小邹干事的还能少了？” “领导，咱们都是老爷们，不能就兴咱们老爷们想姑娘，就不兴那些姑娘想老爷们吧？” “小岚子那会儿可不是在盐场晒盐的姑娘，那是在编草帘子的地方上班，风不吹，太阳不晒的，除了一双手差点意思，哪儿看着不是水灵灵的，那走起路来，小腰这么一扭，我那会儿三十多做梦都在想弄她。” 黄德平有些不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你嘴里的小岚子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惦记？” 杜大用继续散了一支烟问道。 “那肯定啊！盐场保卫科科长的大儿子，盐场副sj家的老二，还有镇上几个小青年，围着小岚子也转过一段时间，尤其是76年下半年的时候，那会儿领导也应该知道，那个帮已经被追究了，已经有人开始摘帽子了，那些当官家的子女肯定清楚啊！” 黄德平一口气说完，才给自己续了烟。 第1105章 错综人生(5) “黄德平，我问的是，除了小邹干事以外，还有谁，你这儿告诉我这个那个的，难道你不知道名字？” 杜大用没好气的朝着黄德平说道。 “领导，我已经说了，我就是道听途说，这些基本都是我大哥和我喝酒的时候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再说了，我那会儿惦记的不是小岚子这种姑娘，我和我大哥喝酒聊的更多的就是哪个渔船出去没回来了，那就等于多了几个寡妇，那才是我和我大哥经常聊的内容，小岚子那点事就是这些事后面随意聊的内容。” 黄德平这会儿比杜大用还郁闷的说道。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这五十基本算是白花了。 “领导，还有两个，我大哥说的啊，一个好像是盐场革委会主任的侄子，一个好像是镇上革委会副主任的儿子。我听到的人好像就这么多了，你们要是再问我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 杜大用听着点着头，罗新飞快的记录下来。 “领导，你这个烟还可以，能不能给一包？如果我有什么想起来的，我到时候告诉于所，让于所联系你们。” 杜大用真的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只能掏出一包软玉溪递给了黄德平。 黄德平立马朝着杜大用和罗新鞠了躬。 “谢谢领导慷慨，祝领导步步高升，祝领导家庭幸福！” 杜大用这会儿朝着于涛招招手，于涛立马就跑了过来。 “于所，走吧！问完了。” “黄德平，你找领导要了啥？” “于所，是领导给的，我怎么可能朝着领导伸手要，这都是领导大方，对我们百姓爱护，不信你问领导。” 于涛苦笑着指了指黄德平，摇了摇头带着杜大用，罗新离开了。 “杜组长，黄德平就这样，只要有领导来慰问，我都要防着他一点，这家伙真的能腆着脸恭维领导要这要那的，是不是刚刚和你说了什么祝你步步高升，祝你家庭幸福，祝你身体健康，还有什么事业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之类的话？”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 于涛也是笑着摇摇头。 “于所，去那个桂花奶奶家吧！” “杜组长，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转个弯就到！” 三个人也就走了五六分钟的路。 拐了弯，杜大用眉头也皱了一下，因为这里更加的破败不堪。 这个桂花奶奶家的房子就是一间大平房加个石棉瓦盖起来的棚子，整个墙皮都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大片青灰色的砖头。 “桂花奶奶！” 于涛这一声喊，里面就出来人了。 “小于啊！今天怎么稀客来这里啊？” “桂花奶奶，我们领导想了解一些以前这里的情况，我这不是就带着过来找你了解了解了。” “进来坐，我先给你们泡点茶！桌子上面有桃酥，你们可以吃点垫垫肚子。” 杜大用打量着这个穿着比较干净的老奶奶。 于涛朝着杜大用看了看说道。 “桂花奶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刚结婚不多久，她丈夫就出海没回来了，从此一辈子没有再嫁，政府让她换房子她也不换，说是换了她的丈夫就找不到这里了。除了补一下屋顶，这个房子其他地方她一概不修，就连外面那个棚子，还是以前的厨房倒掉了以后拿旧砖盖起来的。” 于涛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杜大用和罗新进了屋子。 杜大用进去以后才发现家里真的是干净，无论是水泥地还是香案，哪怕就是遗像都是一尘不染的感觉。 很快桂花奶奶就端着一个搪瓷盘子过来了，上面放着三杯热气腾腾的茶。 “小于，这是我家那位的侄孙女今年过年以后给送来的，你们尝尝！” “桂花奶奶今年多大了？” 杜大用接过茶杯问了一句。 “七十二了！原来以为能早早的去陪我家那位，没想到这一活就活到了七十多岁。十七岁守寡，一直到现在，五十五年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刚解放那会儿嫁到这里来的，娘家离着这里也不远，结婚第二年我家那位就没了，这就是我这个人这辈子的命。” “肚子不争气，没给我家那位留个后，这辈子不嫁就是我欠他的，想着到我死了，还能干干净净的去底下去见他！” 老太太说着悲伤的事情，可是神态却是非常高兴的。 “你们喝茶！我这儿稀少来人，小于我们还算熟悉的，要不然我不会多嘴，就等着领导来问就行。” “桂花奶奶，咱们先看一下照片，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行不行？” 杜大用拿出几张照片递给了桂花奶奶。 第1106章 错综人生(6) 桂花奶奶拿着照片端详了一下说道。 “这是小岚子，这是小邹干事，这是小杰，原来姓戴，后来姓杨，当时在这里给电死了。” 老太太飞快的把照片看完，连个磕巴都没有的就把认识的人挑了出来。 杜大用不由有些佩服老太太了。 “领导，别惊奇，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在当铺做二朝奉，我六岁就帮着我爹打算盘，八岁帮着我爹记账，一直帮到我出嫁为止，就是现在我依然可以双手打算，还可以蒙着眼睛双手打！再说，过去的账本都是毛笔写的，一边得看着，一边得打着算盘，那记忆力就得好，只要里面错一笔数字，那一本账册就得重新来过。” 老太太说话语速不快，可是逻辑条理都是井井有条。 “领导是不是想问小岚子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这个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那会儿小岚子来过我这里，我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我没有问小岚子，小岚子也没有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至于小邹干事，他志不在此，那么拼，一是有那种责任感，二是想成为有作为的警察，就像领导你一样。咱们拿小于来说，小于年纪应该比你大了一截，可是职务级别应该和你差的很远，那会儿他陪他们所长来这里慰问群众，我也没看他像现在这么紧张，所以在我看来你应该比他们所长职务都要高很多。”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于涛很自觉的离开了房子，走的时候和杜大用点了点头。 杜大用也同样和于涛点点头，不过这会儿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老太太根本没有辨认出强五岳和于水生他们。 很快杜大用又拿出另外一沓照片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这回默不作声的就接了过去。 没看几张，老太太把奚蓉的照片放在了手里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杜大用一颗心立马悬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小岚子闺女了！她妈妈的优点都让她取到了。” “桂花奶奶，这个女孩母亲您有印象，能不能想着她父亲像谁？” 老太太把照片拿起来看了又看，最后放下照片开始想了想。 “我说两个人，不一定对，你们可以去查一下，一个是当年岛区派出所的指导员傅友君，傅作义的傅，朋友的友，君子的君。一个是当年来镇上玩的小孩，当年他的父亲应该是平木革委会主任，他父亲的名字我知道，可是那个孩子的名字我不知道，孩子父亲后来被抓了起来，叫邓哲坤，又耳邓，哲学的哲，乾坤的坤。” “因为从孩子的面相上来看，和这两个人非常相似。” “桂花奶奶，小邹干事就没有可能吗？” 杜大用跟着问了一句。 “不可能的！小邹干事那会儿肯定不会和小岚子发生什么事情，一个小家庭出来的，还想着以后能够出人头地，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成分有问题的女人打交道。知道为什么我嫁到这里来吗？是因为娘家离得近吗？领导，那个年代你不懂的！我父亲在我能出阁之前就把我下嫁给我那位了，是下嫁！” “我不得不承认，我父亲在某些事情上还是颇有见地的，大家都知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这儿的，那是真的吗？我父亲在解放前的时候，就把房子，族谱全部弄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认祖归宗，一样不落的都齐全了，我父亲当时只有一句话，留点金银趁手，还有一些瓷器都给埋了，举家从城里去乡下。” “领导，其实我老家是津市那里的！这是现在越来越开放，我才敢说，哪怕往前推十年，那我的说法还是祖祖辈辈都是这里的。” “看来桂花奶奶以前是大户人家子女了！”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 “如果还是按照过去的成分划分，我们一家都属于小资产阶级分子。所以我刚刚说小邹干事不会做那种蠢事的！他来这里当警察，绝对是想着让自己往上走走的，在那个一切都不确定的时间点，我个人认为，小邹干事没有那个魄力和胆识去和还没有摘掉帽子的小岚子发生什么。” 杜大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老太太说的都是对的的感觉。 “这个女人当年来过这里，后来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来过这里，这应该是小岚子的姐姐或者是妹妹吧？当年就觉着像，后来听说是杨杰的家人，我就知道里面有秘密，只不过没想到，到了今天才有人来这里挖掘这个秘密。” 老太太也没闲着，拿着张家红年轻时候的照片笑着说道。 杜大用这会儿恨不得朝着老太太鞠躬行礼才好。 因为奚富贵没有年轻时候的照片，周如龙还在还原奚富贵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这次杜大用并没有带过来奚富贵的照片。 第1107章 错综人生(7) “领导，看你面相，正直之人，否则刚刚很多话我是不会说的，再说，我也快死了，别看我天天乐呵乐呵的，我知道自己命数，最多还有四五年寿命，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出来就是封建迷信。” 老太太还是笑呵呵的说着。 “桂花奶奶，你是有大智慧的人。” 杜大用这句话真的是他内心真实写照。 罗新也是忙不迭的点着头。 “别信黄德平的话，他们一对兄弟，骨头里面没有油，无论说话做事都是飘着的！当年敢上我家里，却不敢用强，也就是个银枪蜡杆头，真的要是黄德胜敢对我用强，我还真的改嫁给他了，当然，这个只适合在我这里，不适合现在的法律范围。”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捧起茶盏，另一只手兰花指一挑拿起茶盖撇了撇，轻轻呡了一口茶。 “领导，有缘人说有缘话，无缘人既是装聋作哑，小于一走，该我说的我都能说，小于不走，那我只能装聋作哑，小于不是坏人，可是小于还在规则之内。” “我这个老太婆活了大半辈子，从打小日子到解放，再到解放后的风风雨雨，以及到现在的清静无为，统统都经历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最想知道的其实是这个女人！” 老太太笑着举起了洪大娟的照片，是洪大娟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真实的洪大娟十几岁时候的照片，一张是周如龙经过处理改成短发的照片。 “这个女人在01年中秋节那天来的这里，还在海边走了一会儿！只有那一次。以前没见过，至今没见过！” 杜大用立马站起来给老太太鞠了一个躬。 “桂花奶奶，晚辈给您行个礼！” 罗新也赶紧站了起来，有样学样给老太太行了一个鞠躬礼。 “你不用行礼了，多了油滑之气，你当警察不会长久，也不适合这条路，否则最后会身败名裂，所以老太婆受不住。他眉间是金刚之气，圆滑不油滑，君子之范，眼神坦然，无秽污之心，所以老太婆受得住。而且他来能宽我心，延我寿，所以我和他是有缘之人。” 老太婆笑着朝着罗新说道。 “这个女人来的时候，开了一辆银色的车，别以为老太婆啥都不懂，那是奔驰！这种车四十年代就是这个牌子，不过那会儿叫宾士，或者叫梅赛德斯。” “当时其实已经是夜深了，注意这个姑娘，只是觉得她身上戾气很重，所以留心了一下。不要觉得我天天会夜半三更起来，只有每年的清明，中秋，除夕三个夜里我会起来，给我那位在海边烧三炷香，洒一瓶酒，扔海里三两三的猪头肉，五十多年，无论日子多难，一次不少他的！” 老太太说完，满脸骄傲之色。 “桂花奶奶，那你没和她说话？”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是好奇啊。 “没有，无缘之人既是装聋作哑！一个哑巴，一个聋子，做完祭祀，人家不会惦记你的。她的车牌是海axxx61。” 老太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着。 杜大用这会儿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茶。（这是来源于真实案件中的一个人物，和吉省一个男子被杀托梦给他姐姐说了埋尸地差不多情况的神人，不信者自己去搜） “小领导，可还满意？” 杜大用笑着赶紧点头。 “除一个戾气，应该还能多活两年！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剩下的我都不认识！照片可以拿走了。” 老太太笑着把照片还给了杜大用。 “桂花奶奶，您在这里生活方便吗？” “小领导，树挪死，我挪也要死！我若是走了，我家里那位就真的找不到这地方了！活大半辈子都在这里，心里清净，家里清净，听着海浪，才能心安入睡，总觉得那是我那位在和我说话一般。” “我其实不穷，接受慰问，那是有人觉得我穷，那我能怎么办？金银在手，还有人给我送送茶叶，喝不出来吗？这是上好的明前奶白茶，你们不识货。” 老太太笑着和杜大用，罗新说道。 杜大用顿时觉得有些汗颜，是觉得好喝，但是他是真的不识货。 “喝完这一泡，还有两泡，茶汁尽去，就是送客之时，再多点儿时间，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喜欢烦扰了。”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个人各自续了一杯水。 接着老太太只和杜大用聊着天，无论罗新插了什么话，老太太都是一概不予回复，直到三泡茶结束，老太太才说道。 “小领导，这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哪怕我还知道什么，我也不会说了，何况我确实不知道什么了。出了这个门，我还是个穷老婆子，还是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的。” 杜大用站起来立正敬礼，罗新想敬礼，老太太已经开始收拾茶杯了。 第1108章 错综人生(8) 杜大用出了门以后，连头都不回，罗新还转头看了一下。 “桂花奶奶把门都关了！” 罗新有些郁闷的说道。 “所以我不看啊！桂花奶奶经历太多，而且人家是当铺家庭出身，你知道当铺里面能知道多少悲欢离合吗？何况她家当铺还是在当年的津市，那会儿津市可是咱们地界的超级大码头，论鱼龙混杂，南首沪城，北首津市，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太太是个厉害人物，案子结束，转岗吧，老太太说的话我听进去了，罗新，你是不是给人办事开始拿点儿东西了，香烟，茶叶，酒之类的？” 杜大用停下脚步非常严肃的问着罗新。 “我错了，老杜，上次有个战友找我帮忙，拿了两条烟给我，我也没推辞掉，所以就收了下来，想着是战友，应该就是正常来往，所以……” 罗新低着头说着，有些不敢看杜大用。 “你罗新是缺两条烟的人吗？给战友帮忙只要不违法违纪没关系，人情肯定要讲一些的，但是收人家东西干啥？退回去，搁我这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战友也好，好朋友也好，亲戚也好，不牵涉利益，不牵涉利害关系，可以适当的帮一下，还别想着别人回报你什么，就算有回报，也给推了，否则你就是等于在害自己。” “咱们吃的穿的开的车其实都已经占国家便宜了，那点工资虽然不多，只要不糟践，日子不会比老百姓过得差的，我杜大用虽然不是什么非常高尚的人，哪怕我老爷子不是个生意人，没啥钱，我也没想过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力给自己带来什么，干我们这行，手上沾了利益，以后就不容易甩掉，甚至会被越套越深，不值当。” “老杜，我回去就退掉，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接受批评。” 罗新这会儿想着老太太刚刚说的话，身上这会儿都是白毛汗。 “老杜，老太太真的是神人。” “于所过来了，这些话不说了，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一会儿我们去和天航碰个头。” 杜大用很快在感谢了于涛以后就离开了盐场这里。 因为老太太给他提供的消息太重要了。 杜大用在车上看着笔记本电脑里面周如龙传过来的资料，立马就开始了思考。 傅友君，别看他当时是岛区派出所指导员，可是他当年的年纪也就25岁，比邹肃北仅仅大了6岁，现在也就是54岁的年纪。 不仅年纪大不了多少，傅友君升职的道路竟然和邹肃北差不多，也是从隆蔻这里升上去的，不过傅友君现在的职务级别比杜大用还要高，因为人家现在是东鲁英东市非常委副市长。 看完这个傅友君的材料，杜大用接着看起了邓哲坤的材料。 邓哲坤出生于31年，在76年的时候刚好45岁，于当年年底被捕入狱，于81年释放，98年因病逝世。 邓哲坤共育有三名子女，其中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儿子名字叫做邓业田，出生于56年，在76年的时候，刚刚20岁。 但是当前状态是没有联系方式，户籍所在地已经被拆，身份证地址已经没有住户存在，而杜大用注意到的信息是，邓业田的户籍所在地是西厢城街道卡子街7号106户。 这个西厢城再次出现，不得不让杜大用有些吃不准这个地方了。 车子刚到烟市刑警支队办公地，杜大用刚好收到那辆车牌为海axxx61的登记信息，这辆奔驰车是99年上牌，目前登记书上的车主叫季萱。 周如龙最后发了一条信息，说他目前正在调取季萱的身份材料，过会儿会发到邮箱里面去。 杜大用只能先合上电脑，从车里下来了。 “杜组，龙崩岛那里摸排出来消息的？那儿我们也去过，可是没有摸排到任何消息。” 薛天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个神仙一样的老太太给的消息，一般人去了也没用，老太太眼睛太亮，心太明，摸排不出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咱们两个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说说你们这边的进展吧！” 杜大用宽慰了一下薛天航，并没有在这些枝枝末末上指手画脚。 “杜组，我们对比了很多的案件，可是并没有新的突破点，而且现在人刚刚撒出去，想要出线索，没有几天的沉淀肯定不行的。” 杜大用听着也是非常理解的点着头。 第1109章 错综人生(9) 进了这里的专案组分组，杜大用感官上还不错，烟市刑警支队给予薛天航的条件还是可以的。 “生活上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这方面烟市市局做的一点儿问题没有。” “找出来邹肃北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了吗？” 杜大用问完生活情况，立马就转了问题的方向。 “一个是德市市局常务副局长谢铮，一个是省厅治安总队队长叶家喜，一个是蔚海市局常务副局长方丽薇，每个人的材料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你可以看一下。” “行，我一会儿在你办公室办下公，把材料准备好。” 杜大用说完，薛天航立马就把杜大用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杜大用进去以后，立马用电脑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周如龙的邮件已经发了过来。 杜大用立马先浏览起这份材料。 首先杜大用看了照片，发现季萱的长相和洪大娟没有任何地方是相像的。 季萱出生于74年，桂省山水市人，父母都已经死亡，死亡原因是车祸，死亡时间是99年一月。 同年7月份，季萱前往海省注册了一家叫做琼海联外贸进出口公司，做的生意是外贸进出口生意。 公司最后一笔资金往来是今年九月底。 杜大用看到这里，终于第一次见到重大关联人是一个正八经活着可见的人。 “罗新，先联系海省椰市警方，把这份材料传过去，再订两张去椰市的机票，最快的一班航班。” 罗新立马就开始安排起来。 杜大用看完周如龙发来的信息，又打开了薛天航整理好的材料。 只在看到蔚海市局常务副局长方丽薇材料的时候认真看了起来。 因为这三个人当中，只有这个方丽薇是从烟市调整到蔚海市的。 而且这个方丽薇也是待过很多地方的，从潍市到青鹭，再到烟市，不过在烟市待的时间最久，整整干了十三年，去年才被调往蔚海市局担任常务副。 “天航，来一下！” 杜大用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杜组，啥事？” “擦个边，我先和省厅汇报一下，你带人沿着她任职的地方悄悄过一遍，必须不显山不显水，一切都要遮人耳目，他们不是正在考察阶段吗，你带个人借用一下考察组的名义过一下。” 薛天航看了看方丽薇的材料，有些皱眉头，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没事的，省厅那边我来说，你只要一切悄悄的来就好，别让咱们的真实目的暴露出来。” “知道了，杜组，我不是怕什么省厅，而是怕我一个男的不方便，我觉得可以让两个女的这样去过一下，这样过的时候会更加方便一些。” 杜大用听着，觉得没错。 “那你挑两个带着，你坐镇一下，她们去过一下，咱们专案组女性不多，而且经验丰富的女警除了陆芊芊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女警能用了。” “所以杜组，我也只能带陆芊芊和楚信蕊过去，就是三个人开支会大一些。” “那个你不用操心，经费现在充足的很，你找罗新先领个五千，如果不够，你再和罗新联系。” 杜大用迅速的把事情安排好，立马就和罗新离开了这里。 “椰市警方怎么说？” “他们已经派便衣去了，不过我想的是，我俩这身衣服过去得热死在那儿。” 杜大用这才一拍脑袋说道。 “你也不早点说，这会儿车子里也没有啊，赶紧回天航那里，找烟市刑警支队给想想办法，一人弄两件夏服带上就行。” 两个人折腾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椰市。 这边刚下飞机，罗新就开了口说道。 “感觉这夏服穿着都多余，光膀子正合适。” 杜大用这回一点儿反驳都没有，因为真的是热浪扑人。 乘坐出租车倒是没人敢宰这二位，就是距离有些远。 到了椰市市局大门口，罗新和门岗说了一下，没一会儿就出来两个民警，只不过一个是白衬衫，一个是蓝衬衫。 “杜局长，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也好派辆车去接你啊！我叫梁山河，目前是市局常务副，这是我们刑警支队支队长周斌。”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人家这是已经提前做了他的功课。 杜大用立即朝着人家敬了礼，然后双手去和人家握了握手。 “没想到还惊动了梁局长，周支队长，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我们专案组副组长罗新同志。” 杜大用非常客气的介绍了一下。 “走走走，先去吃饭，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谈工作，知道你们来肯定是忙里偷忙过来的，咱们这样既不耽误工作也不耽误身体。” 四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椰市市局的食堂小包。 杜大用一看，人家上菜那个速度叫一个快，这边刚坐下，菜就已经上桌了。 第1110章 错综人生(10) 稍微吃了一点，杜大用开口朝着这个周支队长问道。 “周支，这个琼海联外贸公司还在正常营业吗？” “杜局，目前根据派出去的侦查员传回来的消息，这家公司还在正常营业，不过目前这个老总好像并不是女的，也没有打听到有季萱这个人。” 周支说完，和杜大用同时把笔记本电脑拿到了桌子上。 杜大用打开页面，和周支的页面比较了一下，确实属于同一人，两个人这才各自放回了电脑。 “梁局，还得麻烦你一下，能不能在这个公司的注册地分局帮我们传唤一下这个公司的老总？” 杜大用笑着和梁局说道。 “没问题！一会儿让周斌配合你们就可以，以支队名义还好一些，就是询问的时候，必须要有我们这边的人在场。” 杜大用点点头，这个是没办法的情况，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吃饭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周支就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市局，直奔华荣分局。 因为现在任谁都能看出来杜大用有些焦急的状态。 晚上十点多点儿，这家公司现在的老总陈旭被带到了华荣分局。 “陈旭你好，我们是东鲁青鹭市公安局的，这位是椰市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周斌，现在我们依法对你进行询问，你清楚没有？” 这个陈旭有些懵懵的点了点头。 杜大用随即让罗新走了一遍程序，接着就拿出一沓照片放在了陈旭的面前。 “这里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人？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不要在这里说谎，否则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陈旭立马就点着头拿起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 最后让人意外的是，这家伙摇了摇头说道。 “各位警官，这里没有我认识的女孩子！我也没有和这些女孩子见过面的。” “陈旭，你的公司是你自己的还是？” “警官，我就是总经理啦，不过公司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让我来帮着干的。” 陈旭这会儿才算松弛了下来。 “那么这个公司的法人你不认识？” “法人我不认识的，我来这家公司是黄老板让我过来的，当时我应聘来的时候，就是他应聘我的，我干报单干了很久，在这个地方还算有点名气的，就是黄老板把我挖过来的。” 三个人听着都是面面相觑。 “陈旭，你说的这个黄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 “当然是男的啦！就我这个长相，要是女老板应聘人的话，我肯定应聘不上的啦。” “黄老板叫什么名字？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没有啦！他人就在天涯市那里，每个月会来一趟公司，不过每天的报表都要发到他的邮箱里面去的！”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着很大的问题了。 于是朝着周支正准备点头示意一下，周支却已经朝着他先点头示意了。 “陈旭，你今天的报表什么时候发的？” “刚刚发完下班，我就被你们带到了这里，我夜宵还没有吃的。” “陈旭，邮箱报一下，快点儿。” 周支立马用方言说道。 杜大用也在和周如龙发着信息，结果周如龙回复过来的信息，却让杜大用如坠冰窟。 上面只有四个字，找不到人。 这时候杜大用已经听到陈旭报出来的是雅虎邮箱了。 杜大用立即出了询问室，周支这会儿也跟着出来了。 “我那边的队员说，找不到人的。” 杜大用一边给周支递了支烟，一边着急的说道。 “杜局，不用着急，我马上给市局网警支队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ip地址。” 周支拿出电话立马打了出去，然后报出了刚刚的邮箱。 结果很快就让周支同样和杜大用一样了。 “这个邮箱发件后收件人应该设置了自动跳转，如果一旦跳转，对方还在电脑什么局域网设置了隐藏ip地址，就会很难找到对方真实ip地址，至少刚刚他们尝试了一下，ip地址根本就找不到，不过他们正在想办法。” 杜大用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说道。 “周支，稍微等一下，我让陈旭再辨认一个人，网警那边可以继续查着，如果真的很难找到，周支，可不可以联系海关缉私部门，咱们让他们出面查处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黄老板给逼出来。” 周支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杜大用看着周支点了头，立马转身再次进了询问室。 杜大用进去以后，立马就在包里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沓照片再次放在了陈旭面前。 第1111章 错综人生(11) 陈旭继续一张张看着照片，很快在一张照片那里停住了。 “警官，这个应该就是黄老板，不过好像是他年轻的时候。” 杜大用看着这张照片，心里顿时了然，这是邓业田的照片，也就是那个住在西厢城卡子街的前革委会主任的儿子。 这家伙心肠果然是非常狠的，从98年他老爷子过世，这家伙办完丧事就消失不见了，而且这一走，就从来没有和他的姐姐联系过。 杜大用不由想起来当年在西厢城城中村突然失踪的三个人，会不会这三个人的失踪和这个邓业田也有关。 陈旭看完所有照片，最终也只辨认出来邓业田就是他的黄老板，其他的都不认识。 “陈旭，你们公司一旦被海关为难，你们老板会不会来一下？” “没出过事啊！” 陈旭昂着头和杜大用说道。 “陈旭，我说的是如果！” 杜大用这会儿说话都咬牙切齿了。 “警官，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我就发邮件告诉老板啊，至于老板来不来处理，我也不知道的！” “你们公司盈利以后的钱款汇哪里？” “不用啊！老板让我个人在证券公司开了户，盈利的钱就进了证券公司的账户，然后我把交易密码给他就可以了。海外的账户是海外的，我们老板在百慕大群岛也建立了公司，海外账户就在那里。” “你们主要做什么品类的进出口贸易？” “出口是小家电类！进口是轴承类，这个都是证件齐全的。轴承类这些业务都是我去谈的，老板只是给出了他能进口的品类，我去找相应的客户，海外销售是另外一家外包公司做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这里只按照品类进行采购，然后进行出关报关。”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完全傻了，因为这些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储备，现在的他一头雾水。 这一个个关联人物，简直就像是对手设置好的障碍一样。 洪大娟开了一辆奔驰，车主季萱有个外贸公司，外贸公司实际经营的人又是一个和本案毫无关联的人，而幕后的有关联的人，现在却没办法找到。 “陈旭，你们黄老板住在天涯市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啊！要不然我哪儿知道他住哪儿？他平常也不开车的，来的时间也不是很确定，反正基本就在到一个月的前两三天或者推后两三天的时间来，有几次还是三个多月才来的。” “那以你名字开户的证券账户你自己清楚吗？” “你们警察可以自己查，我自从开了户，我也不管的，从来也没有什么证券或者税务的人来找过我，” 陈旭一脸无辜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还在想着账户的事情，这会儿周斌已经在叫他了。 “杜局，出来一下。” 杜大用赶紧大步走了出去。 “我让经侦那边查了陈旭的证券账户，那就是个倒手账户，只是为了初期购买股票用的，股票购买以后，第二天就会卖掉，而且从来买的都是很稳定的股票，不是那种忽高忽低，进出量很大的股票。” “只是资金往来账户是季萱的，而季萱这些钱很快就会被转移，经侦倒溯了一下，基本都是流向海外账户，用于购买纯铜或者纯铝。” 杜大用听完，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了，季萱可能也死了，只不过死是死了，但是在法律程序上她并不是死人，也不是失踪人口，因为有人在冒充她活着，这个人不一定要是真实有效的人，而是这个人还具有金融活动性，只要警察不去找季萱，也没有家属报失踪，季萱就是实际存在的“活死人”。 那么洪大娟在01年开着车去龙崩岛的时候，那会儿季萱可能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但是这个邓业田每个月还能出现，那就说明这家伙还是活着的，那么找到他，离着找到其他关联人也会更近一步。 “周支，海关那边怎么说？” “杜局，正准备告诉你，我看你正在想事情，就停了一下，海关那边可以配合，陈旭应该也会配合，就是不知道这个黄老板会不会上钩。” “一个月能赚一百多万的公司，还不包括海外收入，应该差不多能让后面的人出来，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试一下才可以。” “好，杜局，那我马上联系，明天早晨就让海关缉私配合我们，不过这里面的走私的东西，咱们只能找陈旭了，他应该知道向外面走私哪些东西是他自己可能会做的。” 杜大用掏出香烟给周支散了一支，给周支点了火说了一声谢谢。 第1112章 错综人生(12)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摸出一个重大线索，结果再次被卡壳，这种奔波的辛苦就不说了，可是多如牛毛的头绪，已经让杜大用真的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杜大用想过这起案件幕后之人的狡猾程度，可是没有想到这种狡猾程度会这么高。 杜大用再次进了询问室，盯着陈旭问道。 “你们那个老板有没有带过女人来过公司？” “警官，没有！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而且基本也是不上楼的，就是楼下等着我，干什么都是打车走，而且很少和我说话，不过给我的工资很高，我原来一个月大概挣四千左右，现在一个月给我一万二，而且年底肯定有奖金，一般都在三到五万之间，我这种打工的，拿着这样的工资，只要认真干活就可以了，你觉得我应该会问这种老板很多问题吗？我看不出来老板只想要听话能干事的人吗？” “警官，你们吃喝不愁，可是我不一样，我失业半年，就意味着这半年是没有收入的，就算我后半年挣两千，三千一个月，平均起来呢？所以老板让我干啥就干啥，他也没有犯法，又没有偷税漏税，还让我全权负责这个公司，作为一个员工，我应不应该听老板的话，再竭尽全力给老板挣钱？” 陈旭现在也是极其委屈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明天会有海关对你们的出口货物进行暂扣，你得让你们老板来一趟，现在你的老板涉嫌一起重大刑事案件，陈旭，我希望你自己清醒一些，如果你还想着维护或者帮助你的老板，那你可能面临着的不是失业半年，而是要失业很久很久了。” “警官，你也不用吓我，反正我积极配合你们就可以了，海关来扣押，我发邮件给老板，我只能说我解决不了，他能来就会来，不来的话，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你们也不能扣留我很久的时间，我现在作为一个公民来配合你们警方的，如果你扣留也好，传唤也好，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你们找不到他，那就必须放货出关，这是我工作的职责，你们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可是我工作干不好，那就是我的失职，我陈旭股票账户你们可以查，我纳税你们可以查，我们货物有没有走私你们也可以查，只要没问题，你们这样干扰我们公司正常运转，我们公司也有法律顾问的。” 杜大用不得不抓抓头，的确现在确实也没有实证证明邓业田就是犯罪嫌疑人，只有一些口述线索支持。 只不过现在感觉椰市这里比东鲁那里执法难度大了很多，毕竟人家说的是句句在理，看来在以后执法过程中，他也要改变一下以前的一些稍微粗暴的作风。 “陈旭，只要能配合就可以，我们只是要找到你们公司那个黄老板，只要找到，你们公司的法人没问题，你可以继续干你的总经理。” 杜大用这会儿不得不把语气缓缓，这里毕竟也是经济特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破坏经营环境的问题，那也是非常不理智的。 出了询问室，周斌也没有走，站在走廊里抽着烟，看到杜大用出来，发了一支烟给杜大用。 “杜局，我这边的经侦已经开始倒查琼海联公司近三年的所有经营项目，而且是整个经侦支队两个大队在查，你可以放心，明天早晨就能出结果，只不过如果真的没有违法行为，我们哪怕找了海关缉私，能扣押货物的时间也会很短，不能长期扣押的，否则供货方都会来找海关的，可能都不用这家公司出面的。” 杜大用听着只能点点头。 “杜局，这里是经济特区，很多情况和你们那里都是不一样的，我们执法也要让经济先行，你可以看看我们的绩效考核，和你们都不一样的，而且我们这里投诉渠道很多，一旦被投诉多了，就算是局长都不一定扛得住。” “周支，谢谢你，这次给你和你们市局添麻烦了。” 杜大用非常诚恳的说着。 “不用感谢的！我们领导都看了830的卷宗，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小案件就会大动干戈的，咱们椰市从房地产烂泥地里走出来的时间不太久，现在大家都要为椰市的经济发展做服务，还希望你也能够理解。” 周斌能看出来杜大用现在的焦虑状态，可是没办法，他也只能这样宽慰着杜大用。 第1113章 错综人生(13) 杜大用和罗新在椰市市局安排的住宿地住下以后，不得不佩服人家市局对待他们俩是真的没话说。 四十平的住宿间，大床，夜宵随叫随到，早餐也是可以预定时间送达到房间里。 更别提什么卫生间设施，因为还有浴缸给泡一下的。 一觉醒来，七点整。 洗漱结束，二十的时候，早餐就已经送过来了。 “这招待，比咱们青鹭不知道强多少。” 罗新一边喝着粥，一边夸赞着。 “人家这是经济特区，赶紧吃吧！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把邓业田给弄来，人家周支已经暗地里把意思说明白了，到了今晚十点多就得放陈旭离开华荣分局，基本不会给二次传唤的机会。” 杜大用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叹着气说道。 “老杜，你说洪大娟会不会已经跑出去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洪大娟活的还是死的，你问我她有没有跑出去？这个幕后人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差劲的，而且查了这么久，越查越觉得幕后人的凶狠，关联人几乎都已经死亡，哪怕这个邓业田找到了，我估计他知道的可能都是有限的……” 杜大用正说着，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杜大用看了一下，是桑叔打来的。 “桑sj，您好！” “邹肃北和奚蓉的dna对不上，已经否了。你昨天提到的傅友君，我们现在也把他的dna采集了，目前已经在比对，到了傍晚就应该能出来，我现在想问你的是，路子有没有走错？是不是偏离了方向？这样下去，终归是不太好的，我说的这些，你要心里有数，查案没问题，可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一旦这种悄悄收集高级干部dna进行比对的事情暴露，我们省厅会很被动的。” 杜大用听着桑叔语气有些低沉，就知道现在的风险很大了。 “桑sj，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做到准确一些，不过，现在只能是这样推进，咱们专案组现在相当于在大海捞针一般了，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相信我自己一定能侦破这个案件。” “我就是给你这个兔崽子提个醒，有人在省常委会上提出了批评，虽然有些隐晦，但是能够听得出来，应该就是针对你而去的，要注意工作的节奏，有时候出招太快，容易让你的对手蛰伏起来，就这样，抓紧一些时间，先把这起案件侦破，我在省厅等着你的好消息。” 杜大用听着电话嘟嘟嘟的声音，猛的一口气，又猛的吐了出去。 看来他在隆蔻地区查案，可能让某些人误会了，可是杜大用也没办法，案件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他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干下去，至于其他的，只能再说。 八点半，椰市海关对琼海联公司的出口货物进行了暂时扣押。 八点四十，陈旭在一大堆警察的围观下给他的黄老板发了邮件。 九点钟，依然没有回复。 十点钟，还是没有回复。 直到中午十二点零七分，陈旭的邮箱终于有了动静，所有警察这会儿全部撤了出去，只有杜大用站在陈旭的侧面。 “十五分钟以后和我视频，给我汇报一下情况。” 邮件打开，只有这句话。 椰市网警支队立马在隔壁办公室对陈旭的电脑进行了全范围的监控。 十二点二十二分，陈旭坐在老板椅上，打开了qq，一个陌生的qq号添加了陈旭为好友，附加的消息就是，我是黄老板。 杜大用立即把这个qq号发给了周支。 陈旭老板椅的后方，已经安装好的微型高清摄像头，这会儿已经对准陈旭的电脑开启起来，并且立马开始追踪这个qq号的ip地址。 杜大用朝着陈旭认真的点点头，又指了指摄像头，才离开了这里，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当杜大用看着视频接通的时候，立即看了看手里已经攥出汗的照片，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邓业田。 “黄总，今天海关来了，说是我们的货物手续不全，所以对咱们出口的货物进行了暂扣。具体原因我还在打听中，不过暂扣的不是我们这一家公司，而是暂扣了好几家。” “有没有公安参与？” “黄总，那没有，就是海关缉私的来了，我已经把手续全部复印件交了上去。不过，我觉得您还得亲自来一趟，现在缉私那边的，好像不太买我的账。” 视频里面的邓业田想了想说道。 “把摄像头动一下，我看看你办公室里面。” 陈旭把摄像头拿着在他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才又放回了老板桌上。 “我下午五点整到证券公司那里，你到时候在那里和我碰面，具体材料都要带好。” 邓业田在视频里对着陈旭说道。 第1114章 错综人生(14) 很快视频就被挂断了。 正当大家送了一口气的时候，杜大用却对着众人说道。 “周支，小心对方的回马枪，可能还不止一次！我们笔记本电脑可以用，他就不能有笔记本电脑用？” 周斌立马惊了一下，赶紧点点头。 果然没错，在视频结束十来分钟以后，陈旭的电话响了起来，只有一条信息。 “再视频一下，我只给你三分钟，有事！做不到，你明天就不用来公司了。” 陈旭立马回到老板桌那里，再次打开电脑，和邓业田进行了视频。 “再把摄像头给我把办公室拍一遍！” “好的，黄总！” 陈旭立马拿着摄像头再次把他的办公室拍了一遍。 “再去外面员工办公的地方，找一台电脑和我连线，我还要看一下。同样我只给你三分钟，做不到，你明天一样不要来公司了。” 隔壁办公室监控的人这会儿身上都快汗湿了。 陈旭这边关了视频，立马就冲出了他的办公室，来到了外面，随意找了一台员工电脑立马用自己的qq和邓业田进行了视频。 “好的，可以了！不过，你今天下午不准离开公司，直到四点以后才可以。” “是，黄总！我听您的。” 等到视频挂了以后，陈旭和公司几名员工统统都松了一口气。 陈旭这会儿也知道自家老板应该是有问题了，心里面也是直打鼓。 “周支，把这里所有的员工信息全部查一遍，另外所有人的手机必须全部交出来，没有我们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任何电脑。” 周支听完立即安排人去做了。 “跟踪到ip地址没有？” “在穹海市，不在天涯市！” 椰市网警支队的民警听完杜大用问的，立马给出了回复。 杜大用想了想朝着周斌说道。 “周支，在来椰市的各个高速路口上设卡行不行？不过得让交警设卡，只说有人肇事逃逸，在检查的时候，用咱们刑警，看起来内紧外松就可以。” “杜局，我先和领导请示一下，麻烦你等一下好不好？” 杜大用听着只能点头，虽然觉得这句话挺多余，但是这代表了人家的态度。 十分钟以后，周支进来朝着杜大用点了点头说道。 “梁局已经批准，不过梁局说了，务必注意安全。” “周支，杜局，这个和陈旭发消息的电话号码只有和陈旭联系过，并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联系过，我们对这个号码进行了定位，目前这个号码已经从穹海移动，移动方向正是我们椰市！” 椰市网警支队民警再次向着两人汇报了最新情况。 “杜局，别着急，我马上来布置，肯定来得及！” 周支还没等杜大用开口，立马就说了起来。 杜大用感激的朝着周斌点了点头。 下午一点零九分，陈旭手机再次接到了消息，邓业田再次要求视频，还是两次视频，陈旭全部按要求做完。 下午一点五十一分，陈旭再次被要求视频，同样还是两次视频，陈旭继续按照要求做完。 “杜局，对方现在离着我们的设卡点越来越近了！大概最多还有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别着急了，剩下来就看我们椰市刑警的了。” 杜大用感觉脸皮有些紧，搓了搓脸对着周支点着头笑了笑，又赶紧掏出香烟给周支散了一支。 下午两点零八分，邓业田在高速路口被椰市刑警留置，随即被带到了椰市市局刑警支队。 杜大用这会儿心里激动的抽烟都有些晕了。 杜大用来到邓业田的留置室，还特意把夏装警服理了理。 杜大用一进去，邓业田就看了看杜大用。 “警官，我又没有犯法，你们把我扣下来有什么事情啦？” 杜大用操着一口正宗的东鲁话开了口。 “邓业田，我们是东鲁警方的。” 邓业田的眼睛里一下就露出了惊骇之色。 “邓业田，季萱在哪里？这可是琼海联公司的法人代表，你可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因为你总是在用季萱的银行卡进行转账。” “这只是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在穹海市的住址是在哪里？最后，我们马上要对你抽血，应该在明天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是姓黄还是姓邓了！” 杜大用现在全部是用东鲁话问着邓业田的。 邓业田看着杜大用一会儿，又把头低了下去。 “邓业田，咱们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的，如果你还想着这次能从我们手里溜出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点儿可能都没有，就凭你现在假冒他人，伪造真实身份，我们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对你申请刑事拘留，从而对你的住处进行搜查，我相信在那里，应该能让我们警方找到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杜大用异常严肃的对着邓业田说道。 第1115章 错综人生(15) 邓业田再次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你们是东鲁哪儿的警察？” 邓业田这会儿也开始用纯正的东鲁方言和杜大用说话了。 “我叫杜大用，我是省公安厅纪检副主任，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纪检主任，这是我的证件，你看完以后咱们再谈，而且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季萱在哪里？” 杜大用同样用着东鲁话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证件放在邓业田眼前打开了。 邓业田扫了一眼以后，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杜局长，我不知道季萱在哪里，我也只是和她见过一面，当年也是她把我从隆蔻带到这里来的。” “邓业田，你在穹海的住址在哪里？” “龙衮镇下坡村19号陡坡家园3栋301室。” 杜大用听完看了看周斌一眼，周斌听完罗新的翻译，立马点了点头。 “邓业田，你在98年你父亲过世以后，在哪里认识这个季萱的？你为什么会相信这个季萱，跟着她来到椰市这个地方？” 杜大用这会儿可不会含糊其辞和邓业田绕圈子的。 “就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觉得她说的不错，而且给的工资还挺好，我就跟着过来了，而且过来还必须听她的，所以我只能换身份，在隆蔻我见过她两次，来到这里，我只见过她一次，剩下的都是电话联系的，都是她要求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杜大用砰的一声就拍了桌子。 “邓业田，是在哪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说出来也没用，人早就死了，难不成杜局长还能去挖了他的坟找他骨灰问问？” 邓业田不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邓业田，别以为你说一个地址我就找不到你其他的地址，任何人生活都是有轨迹的，我不信你连个生活轨迹都没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哪怕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所有的秘密弄清楚，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次找你是东鲁省厅和海省省厅两家合作的，你以为你能轻易被放过？我现在还可以告诉你，早点打消这个想法，那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杜大用毫不客气扯着虎皮恶狠狠的说道。 邓业田这会儿被杜大用说的愣了神。 “洪大娟，罗少虹，现在她又叫什么？这个女人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季萱是不是已经死了？罗新，先给他抽血！一会儿我亲自去穹海，我不信你邓业田没有其他地址的。还有当年的戴岚，她也死了！是不是这个名字能让你想起来很多？邓业田，你以为我们找到你，会这么容易放过你？海a-xxx61那辆奔驰你熟悉不熟悉？那就是挂在季萱名下的，可是开着的人就是洪大娟，或者是罗少虹！你现在在以季萱名字注册的公司拿着钱，季萱找不到，你没个解释你觉得法律会放过你？做梦吧你！” 邓业田听着杜大用的话，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罗新这会儿已经带着法医进来采血。 邓业田还想挣扎，罗新可没给他好脸子，直接把手铐再次按紧了一些，然后抓着邓业田的头发把邓业田一下揪的坐直了。 “邓业田，现在是依法对你进行采血，如果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对你实施强制措施了。” 罗新一边说着，一边手里用了一些力道。 邓业田顿时开始龇牙咧嘴的说着疼。 “配不配合？” “配合，配合！” 罗新这才松了手。 法医随即给邓业田采了血。 “罗新，加急用航班送回东鲁省厅去！” 罗新点着头，跟着法医后面就出去了。 “周支，麻烦你开一张搜查证，另外再麻烦你和网警支队，以及经侦支队，刑侦支队的民警说一下，摸排一下邓业田的所有社会关系，彻查他所有的关联账户。这个人身上应该帮着大事在身上！” 杜大用这会儿小声的朝着周斌说道。 “杜局，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放心，这应该是一条大鱼，我这里给你丢一句踏实的话，保证把这个家伙查到透明为止。” 杜大用这会儿给了周斌一个非常感谢的眼神。 周斌很快也出了留置室。 杜大用知道人家这是请示去了！ “杜局长，戴岚死了？” 杜大用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死的？” “97年三月！埋在林家道家的后门口，洪大娟或者是罗少虹亲手杀的。” 杜大用听完邓业田的话，心里一个咯噔，因为邓业田问的是戴岚什么时候死的，那么戴岚死的时候，邓业田那会儿可是还没有到达椰市的。 第1116章 错综人生(16) 这里面分明就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对邓业田进行了隐瞒，从邓业田姐姐那里了解到，邓业田自从父亲被抓捕以后，一直到他们父亲过世都没有结婚，那么说明邓业田和奚蓉之间应该可能存在着很大的关系。 那么当年奚蓉都不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洪大娟很可能从戴岚口中得知了。 那么就很有可能，其实戴岚和邓业田都是早就被洪大娟控制在手里了。 “奚蓉认识吗？” 邓业田一听这个名字，立马就把头低了下去。 “不认识，没听过这个名字。” 邓业田低着头声音不大的回了一句。 “邓业田，你有多久没有回青鹭或者隆蔻了？你98年离开隆蔻，应该还有回去过吧？我想你最后一次离开隆蔻的时间应该是01年8月份中旬，应该从那时候起，你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海省对不对？会不会有人告诉你，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有人就会性命不保？我想你另外一个生活地址应该就是在天涯市，后来待在穹海，还设置了许多的障碍，应该是想逃避某些人吧？” 杜大用思维不停的转着，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对邓业田进行攻心。 邓业田从低着头，到抬起头死死盯着杜大用一动不动。 “杜局长，奚蓉也出事了？” 邓业田有些紧张的问着杜大用。 “奚蓉在01年8月30日的时候，在和睦园储蓄所门口遇到了抢劫，劫匪当场开枪打死三名工作人员，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员工叫奚蓉，而凶手我们已经找到，可惜的是，他们也因为贩卖毒品和警方对峙发生枪战，最后被警方击毙了，这三个人中，他们分别的姓名叫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 杜大用这次几乎是一字一顿用普通话说的。 “蓉蓉也死了？那我挣钱还有什么意思？我不信，蓉蓉前不久还和我通电话的，而且一直和我通电话的。” 邓业田疯狂的摇着头。 杜大用从公文包里面翻了一下，找到了当年案发现场的照片。 “也许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不过这里有照片，你可以看看，这个女孩是不是你口中的奚蓉，你脑子里面的奚蓉。” 邓业田浑身簌簌发抖的往着照片上看了一下，然后拼命的开始挣扎起来。 “杜局长，求求你了，让我拿起来看看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啊！” 邓业田这会儿眼泪不停的流着，朝着杜大用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着。 杜大用把这张照片放在了邓业田的手中，邓业田立马就把头凑到了手那里，接着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哭。 “这是假的！假的！这是你们警察骗我的对不对？是你们故意把蓉蓉拍成这个样子，对不对？蓉蓉前几天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还说要来海省看看我的，我不信她会和我说谎的！” “邓业田，你觉得我会用这种办法吗？我为了找到你，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你知道为了抓你，椰市动用了多少警力吗？连带协警，一共用了三百二十二名警员才把你翻出来的！就这还不算穹海那边防止你突然返回准备截停你的四十七名警察！” “我来之前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出来你，我就已经准备了这些东西？能不能用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以一个警察的名义郑重的告诉你，奚蓉早在01年8月30日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说奚蓉给你打电话，你想想，她是不是经常问你现在躲在哪里？我想你还是没说的，如果你要是说了，你恐怕觉得你自己都不见得能活几天吧？我再问你，季萱在哪里？” “在香江！她在香江。她的开户行就是香江的永恒银行，小家电就是从这里发出，货款是结算到陈旭那里，我这里是有提价的空间，每次出货的实价和报关价不一样的，这个我知道，陈旭知道，但是季萱不知道。” “从外面进来的轴承，以及那些纯铜纯铝我和陈旭也是有提价空间的，因为国外的轴承的精度，以及纯铜纯铝纯度要比国内的高一些，所以还有部分加价的空间。” “但是这笔钱我们没有拿，而是我让陈旭在股市里面转一圈，再从季萱的卡里过一次，最后还是给了季萱，季萱可以拿着这些钱自己购买一些纯铜纯铝夹杂大量的纯铜纯铝进关，她也可以自己挣得多一些，我和陈旭不贪，是因为我们在小家电的出口上就可以赚不少了。” 杜大用这才明白陈旭为啥前期不说清楚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份收入在里面。 “而且季萱也不回来，我怕长期法人不在，会引起警察或者税务的怀疑，所以也告诉了季萱这个转倒手的好处，最起码可以证明这个法人的卡是正常运转的，她还能多挣钱！” 杜大用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第1117章 错综人生(17) “杜局长，我最后问您一次，蓉蓉真的死了吗？” “真的！邓业田，我没必要和你说谎，我相信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刚刚和我说的那些，就是想着再问这一句话吧？” 邓业田把脸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谢谢！季萱我可以给她发消息的，因为要订货的，只要她的货款来了，我不再给她订货，她肯定会来找我的。” “洪大娟或者罗少虹认识吗？” “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洪讲美，你说的那个人，我只听讲美打电话时候说过一次。” “你是怎么认识季萱的？” “是洪讲美介绍认识的！” “你和洪讲美什么时候认识的？” “97年夏天！也是那时候知道蓉蓉是我闺女的。” “你和洪讲美之间是什么关系？” “有一阵子同居的关系，那会儿我在西厢城城中村那里混江湖，她是准备在那里开店的，找我来打听情况的，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接着她就和我聊起了她老家龙崩岛的事情，跟着就说到了戴岚的事情，那会儿我不知道戴岚有孩子了。” “我父亲当年出事以后，我们一家瞬间就崩塌了！我那会儿找戴岚是谈恋爱的，可是我俩发生关系以后，我家很快就出事了，那会儿她的成分也很差，我自己家也倒霉了，我想着不能再连累她，所以就没有联系她了。” “当年你对戴岚是强迫的还是她自愿的？” “她自愿的，因为我给了她不少的钱和粮票，她觉得我很有诚意，这样我们两个才在一起的！” “那你父亲被抓以后，你去了哪里？” “我姐那会儿已经嫁人，只有我没结婚，我一个人跑到我父亲劳改的地方待着去了，是77年过完年以后走的。” “还记得你和戴岚什么时候发生那种事情的吗？” “就是76年国庆以后，我父亲也是在月底那会儿出的事，先是被带走审查，到了年底就被正式送劳改队去了。” “你的意思就是当年你根本不知道戴岚怀孕？” 杜大用不由疑惑起来。 “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离开的。” 杜大用心里再次泛起了咯噔。 “那么戴岚消失了一段时间，并不是你帮的忙？” “不是，如果不是洪讲美告诉我蓉蓉是我的孩子，我根本不会知道蓉蓉是我的闺女。” “等到我远远见到蓉蓉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肯定就是我闺女！那会儿我才彻底信任了洪讲美。” “邓业田，西厢城城中村消失的三个混混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两男一女。” 杜大用不由想到了那失踪的三个人。 邓业田一下就沉默下来了。 “有顾虑？还是你做了什么事？” 邓业田仰着头吐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我杀的！” 邓业田说完以后，杜大用感觉这家伙好像感觉轻松多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 “洪讲美说这三个人想卖了她，后来让我约了他们，我那会儿是在外围那里混的，他们是在城中村那里混的，肯定会给我面子的，但是我没想到，洪讲美用毒药毒死了这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没断气，还是我掐死的。” “洪讲美杀那三个人就是那个理由？” 杜大用问完，邓业田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为了毒品的通道！那三个人原来是干走私的，有一个现成的走私通道，而洪讲美那里是从彩云那里进货，往香江去发毒品！” “那会儿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有一天我在洗澡，洪讲美来了电话，如果货物按照公斤，克，包，粒来算，我就算脑子笨，也知道了。” “洪讲美在我质问她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些，随后就提了分手，也是那时候她给我介绍的季萱，算是给我一条出路吧！不过对我的要求就是不准再回隆蔻！” “当时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要看蓉蓉！可是洪讲美说的那些，我没办法反驳。洪讲美告诉我，蓉蓉在单位表现很好，很受领导器重，现在的家庭成分很好，而我父亲是坐过牢的，而我那时候又杀了人，认了蓉蓉有什么好处？” “所以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洪讲美说，只要我好好做事，每年可以回来一次到两次，他们可以找人让蓉蓉见见我！” “我还能怎么办？从过去的混子，再到杀人犯，帮着贩毒的，我能有什么资格去认蓉蓉？” “那么你见到了蓉蓉？” “见到了啊！蓉蓉还叫了我爸爸。”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这是假的奚蓉，当年真的奚蓉如果真的是见过邓业田，那么事情的演变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 第1118章 错综人生(18) “邓业田，你在01年三月份到五月份之间有没有回过隆蔻？” “没有！从99年每年的元月最后一天就是我见蓉蓉的时候，直到01年元月最后一次见到蓉蓉，直到现在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而且一直都是告诉我很快就可以和我见面了。” “用的什么理由？” “说她的领导非常器重她，中间还有培训，还有什么学习，最后是什么考察阶段。” “那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后会选择另外选个地方？” “我觉得季萱太神秘了，刚来的时候还不觉得，到了01年7月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我那会儿请的是其他人，那个人竟然莫名其妙消失了，后来我查了账，才发现那家伙除了和我合伙以外，还在其他地方搞了鬼。” “季萱那次给我打了电话，说讲美很生气，说我不够认真负责。那会儿我看那家伙消失不见，我就多了一颗心，正是由于这个我才在穹海那里就找了住处，从那时候起，我一个月不定时来这里，而且每次都会换号码，但是该给季萱转过去的，我都会转过去，洪讲美约我见面，我从来不会和她见面，我有些害怕那个女人。” “杜局长，我是真的害怕！她看到我不和她见面，一开始拿蓉蓉威胁我，我也拿我们的事威胁她，我也告诉她了，只要我出事，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警察。其实那只是我吓唬吓唬她的，我知道可能吓唬不住，所以打死我都不和她见面。” “洪讲美一直叫洪讲美吗？” “以前叫这个，中间换过一个名字，最后我听到的名字叫罗琴还是罗庆之类的！” 周斌听完立马开始查阅起来。 杜大用把公文包再次翻了一遍。 先是把强五岳和于水生，林家道的照片拿了出来。 “都认识，以前跟着讲美走过货的！名字不太清楚，外号知道，一个叫强子，一个叫涛子，一个叫光明。” 杜大用再次把邹肃北，傅友君，方丽薇的照片摆了出来。 “这是小邹干事，这是傅指导员，原来他们都是岛区派出所的，我爸没出事的时候，我经常去岛区派出所玩的，但是这个女的不认识。” 过了会儿，杜大用再次把揭文兵兄弟俩的照片拿了出来。 “这是大兵，这个是？” 邓业田有些愣了。 “这是你认识的大兵双胞胎弟弟，他们难道没有一起出现过吗？” “没有！我只认识大兵，他也是跟着讲美后面的。” 杜大用再次把洪四爱，洪芳草，年轻时候的照片以及赵三姨的照片拿了出来。 “这个就是季萱啊！” 邓业田指着洪芳草的照片说道。 杜大用这下自己都懵了！ “这个是季萱？那这张照片是谁？” “这也是季萱啊！原来的季萱不是这个样子的，整容整成这样的！”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问题有些大了！ 他们对于洪芳草了解的太少太少，谁能想到当年一个瘪哈哈的姑娘长大以后会有很大的变化。 现在邓业田说起来，杜大用再仔细看，这才能够看出来，季萱和洪芳草在脸盘上是没有太大变化的，看来后来的洪芳草不仅长了个头，而且把原来的单眼皮也开成了双眼皮，原来皮肤黝黑的，也变成了皮肤还算不错的，再加上一些化妆，杜大用根本没有往洪芳草身上去想！ “你的意思，那会儿季萱和你见面的时候还没有整容？” “是的，我说的只见过一次，就是说的除了第一次见面以外，后来见过一次，她那会儿就是整过容的季萱。” “那你在海省有几处住址？” 杜大用不由问了一句。 “四处！我不仅在穹海那里有住的地方，还在单州那里有住的地方，就算椰市我也有住的地方，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就连陈旭也只是应聘的时候见过我一次真容，其余时候，我来找他的时候，我都是戴着墨镜，贴着假胡子，而且去证券公司里面也都是陈旭自己去操作，我从来不进去的。” 杜大用这会儿才知道，陈旭也是和他们说了谎，可能就是为了避重就轻。 “这整整四年多，洪讲美就没有找到你吗？这个季萱也没有约你见面吗？” “真的找到我，我可能早就死了！不过我吓唬过洪讲美，说我有他们贩毒的证据，应该她也吃不准的，万一我真的是鱼死网破呢！至于季萱，她也约过我，可是我也不敢见的，哪怕我闺女蓉蓉问我，我都不敢说，我怕他们万一胁迫蓉蓉，不仅仅是我暴露了，蓉蓉反而更加的危险。” 杜大用听着只能假装点着头，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这个蓉蓉真的是来找邓业田见面，邓业田一定会见面的，应该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些人真的以为邓业田手里有他们的犯罪证据。 可是杜大用知道，邓业田哪怕到现在还没有交底，这家伙手里应该有这些人当中一两个人的犯罪证据。 第1119章 错综人生(19) “邓业田，杀人的事情都撂了，还有什么不能撂的？看你这样应该是不打算活着了，对不对？” “杜局长，你说的没错，没啥意思了！蓉蓉是我唯一的奔头，现在蓉蓉没了，我挣了钱有啥用？活着还有啥用？一点儿意思都没了，我这辈子就这个念想让我活着的，那会儿打架都是逞强斗狠的，想着死了也就死了，结果伤了几次也没死，后来社会上有点儿小名声了，可是那会儿人家已经不敢和我拼命了。” “除了背了那几条人命，后来呢？有没有还背着啥？” 杜大用看着邓业田黑漆漆的牙，拿出香烟取了一支，塞到邓业田嘴上，接着给邓业田点上了。 “没有！那会儿我是被美色迷住了，加上洪讲美拿话激我，我脾气上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做那样的蠢事。后来，他们做的啥我都不管，但是想让我去外地跟着去杀人，那我肯定不干的，杀毒贩，最起码他们还该死，杀普通人，就是为了别人的钱，我不稀罕，我跑江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当个坏人或者是恶人我还是分得清的。” “再说了，我也挺恨他们的，因为听他们说，戴岚吸毒成瘾，已经无可救药，我想着应该也和他们有关。” 杜大用这会儿却打断了邓业田的话头说道。 “这个真不是他们让戴岚吸的，而是戴岚自己有毒瘾，也正是因为戴岚有毒瘾，这些人才组成了一个特大犯罪团伙。” “邓业田，我就想不明白，他们通过实施犯罪活动，获取的金钱已经不少，可是为什么还要去杀人越货呢？” 杜大用用非常好奇的口吻问了一下邓业田。 “杜局长，从我个人来分析，就是为了增加凝聚力，如果大家都有钱挥霍起来，渐渐可能就消磨了身上的恶，还有一种，都把钱分了，等到有的人通过这些脏钱发了财，有些人可能最后是一无所有，非常容易起内讧。” “有钱的可能不愿意再去干那种刀头舔血的事情，可是没钱的呢？在他们心里，大家都是一般黑，那么没钱的要不就是没完没了的找有钱的借钱，真等到借不到的时候，可能就是威胁恐吓，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屡见不鲜。” “邓业田，你对当年岛区派出所的小邹干事有什么样的评价？” 杜大用再次给邓业田嘴上续了一支烟问道。 “那家伙，真的敢拼命的，渔民闹事那真的是鱼叉来鱼叉去的，还有扎鱼的扎梭，可是这家伙真的敢冲进去打，还真的把两帮人都打的跳海，连枪都没用。” “那会儿我就觉得这家伙以后成就小不了，就是不知道现在混的怎么样了！” “邓业田，我说的是，他对戴岚有没有那种情感？” “没有！根本不可能的，说其他人还有可能，可是说小邹干事，那绝对不可能，那会儿比戴岚漂亮的有好几个，小邹干事，对家庭成分好的，可能还能说几句玩笑话，但是其他家庭成分不好的，人家搭理都不搭理的，就那几个家庭成分不好的姑娘，怎么也比戴岚的家庭成分好点儿啊！” “他那会儿，志不在此，人家就是想从龙崩岛尽快跳出去而已，这个咱们几个当年都知道。” “那你们那一圈，有哪几个呢？后来有没有混的很好的？” 别看杜大用随意聊着，可是每句话都是奔着邓业田不太设防方向去的，而且还能让邓业田不知不觉中，就能主动说出很多有用的东西。 “那会儿，我一个，市革委会副主任的外甥一个，还有个盐场革委会主任的侄子，基本就我们三个。” “邓业田，这名字都不说一个？我还知道你叫啥的。” 杜大用这会儿一下就进入到拉家常的节奏。 “韩明栋，这是那个副主任的外甥，盐场那个叫李和平。” “可能也就韩明栋混的还可以，李和平和我结局差不多的，老爷子也给弄起来了，不过这小子比我滑溜，走的时候把老爷子存的东西一股脑全部带跑了，最后他老爷子死在劳改队都没人管的。” “李和平是家里独苗？” “应该是，没听说他有啥兄弟姐妹的！我们后来也没见过，倒是韩明栋见过两次，好像现在在政府工作，具体哪儿我不知道。” 周斌一边记录着，一边在电脑上不停的查阅着。 “邓业田，你们经营的这些东西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那你们找陈旭吧！如果有问题，那肯定是他弄出来的。” 邓业田抽完最后一口烟，吐掉烟蒂说道。 第1120章 错综人生(20) “邓业田，说半天了，手里到底藏着什么？” 杜大用再次给邓业田塞了一支烟问道。 “没……” “我会给你到你姑娘坟前的机会！” 邓业田一下就愣住了。 “说话算话？” “邓业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姑娘死在谁的手里？” “杜局长，我知道，可是我还有两个姐姐，我不能姑娘死了，还要祸害我两个姐姐家里吧？你说的那些言外之意我能听不出来？我只是有自己的顾虑。姑娘已经不在了，我自己可以不想活了，可是我两个姐姐和她们的家人是无辜的。” “你觉得我们抓不干净？” 杜大用这会儿总算闻到一些味道了。 “你们先把季萱抓到再说吧！抓到季萱，我敢打包票，就能抓到洪讲美，这两个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你们别在这里逼我了！刚刚那个说话算话，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做到让你们尽可能抓到季萱，其他的你们不要再问我了，我邓业田差点就被打死过，所以哪怕你们用电棍子也好，还是吊天窗，打闷锤，开土飞机，哪怕是蛋蛋或者眼睛抹清凉油，我都不怕！” 邓业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 “邓业田，你想的太多，这会儿我们还有必要做那些吗？你能配合我们抓到季萱，我这儿算是给你立功，奚蓉那里，我肯定会安排好的！一直和你通电话的，是假的，你以前见过的姑娘，也是假的，从我们侦查得来的消息，奚蓉当年应该是没有见过你的。如果真的见过你，也许很多事情的走向都会改变！” 杜大用还是实话告诉了邓业田。 “杜局长，看到蓉蓉照片我就知道了，还是有差异的，只不过不明显，看来洪讲美和季萱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我现在只是非常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担当，当年不应该……唉，确实没办法，当年就算再见到戴岚又如何？我那会儿身份更加的尴尬，别说能给戴岚带去幸福，真的再见，可能对她来说就是灾难。” “你一共给了戴岚多少钱和粮票？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十张大团结，二百斤全国粮票，还有两个金戒指，两副金耳环，一个金镯子加一块玉佩。”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挺多的。 “那后来整个大环境宽松以后，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戴岚？那会儿戴岚还在盐场的啊？” “杜局长，大环境宽松了又如何？我爹还是劳改犯，我就是劳改犯的儿子，这个是能变得了的？我想过，但是还是没有去找她！到了八几年，听别人说，她戴岚混的还可以，就是男人有点多，也就绝了心思，那会儿我也在混江湖，身边也有女孩，所以渐渐的也就淡了。” “怎么没要个孩子呢？” “杜局长，和一个女人有过，可是喝酒喝流产了，后来总怀不上，最后我自己喝的也越来越多，反正再也没让别的女人怀过了，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自己做的坏事太多吧，活该绝后！” 杜大用看着邓业田情绪有些低落，再次给他嘴里塞了一支烟点上。 “人老了，话就多了！这几年东躲西藏的，确实挺累的，连个掏心窝子说话的都没有。为了不让他们祸害我姐姐家，我和我姐从来也不联系，你们不知道洪讲美是有多毒，以弱示人，反手杀西厢城三个人就和杀鸡一样，那女的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尸体怎么处理的？” “那不是我的事情，洪讲美反正也给我录了像，我想赖也赖不掉的，尸体是那几个人处理的，我没参与处理。” “你躲藏这几年，那个奚蓉没说来和你见见？” “说了，也就今天九月份说的，可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季萱还和我联系了，问了我为什么，我说我现在还不行，因为蓉蓉的嫁妆我还没存够。” “看来存的不少啊！” 杜大用审讯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开笑脸和邓业田说话。 “杜局长，这里面基本都是干净的钱，哪怕那些做生意挣来的钱不算，最起码在哪儿上班都有工资吧？无论是小家电还是轴承，这些方面挣来的都是干干净净的。我要求也不高，我大姐二姐一人能分十万，其他的你们要没收就没收。” “邓业田，你这不是存多少钱的事情，你是不是身体不行了？” 杜大用这会儿总算听出点意思来了。 邓业田现在更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而不是什么坦白。 第1121章 交叉 邓业田苦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肝癌晚期，还有前列腺癌！杜局长，你这个警察是真的厉害。我明明说着像是准备讨价还价，没想到你都已经猜到了。” “还有多久？” “买了点进口药，撑一撑，到明年春天不是问题。要不然杜局长刚刚说的那个我怎么会那么动心呢？” “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先是肝硬化，也治了，效果也就那样，迟早得死，想着不被他们找到，我再能多存一些钱，到时候一部分给我两个姐姐，剩下的给蓉蓉！” 杜大用拿着邓业田的包翻了翻。 “药都没带？准备今天晚上住椰市这里的？说个地址，我让人去屋里取点药去，现在最起码得活着啊！别案子还没破，你这边人没了，我想给你机会去看一下姑娘你都没机会了。” “杜局长，我藏的东西不在那里，地址我告诉你，你可以派人过去拿药，但是那里真的没藏东西！” “那就拿药呗！给地址就行，剩下的哪怕就是翻一翻，也给你归个位，这是有啥念想不成？” “虽然那里是假蓉蓉的照片，但是已经看习惯了，在心里就已经把那个蓉蓉当真的蓉蓉了，那房子是我用我假身份买下来的，原来是想着给蓉蓉来海省有个落脚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唉……” 邓业田这会儿满目悲伤的摇着头。 很快邓业田就报了椰市的住址，周斌立马安排人去取药去了。 “邓业田，怎么找到季萱，我听听你的想法，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她，所以你真的要是积极配合，我想你的办法应该更加的可靠一些。” 杜大用继续给邓业田续了烟说道。 “想抓季萱，在深市抓吧！她应该不会来椰市的。我们现在都是对彼此防着，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做着生意，而且她现在肯定不会想见我的，还得让那个陈旭过去和她接头，真的要是我去，她肯定百分百怀疑的。” “海关缉私暂扣货物能让我出来，也能让她出来的，我只能汇报，她信不信都得打问号，剩下的就看那个陈旭了，让他自己承认在里面夹带了贵金属，季萱应该会处理的，她要是处理，必然会回到深市来处理，这个公司你们也查过，出过两次事，都是她在深市处理的。” “你不是说她想约你出来吗？为什么现在你要见她，她反而不见你？” 杜大用看着邓业田问道。 “她约我会儿，离着现在已经很久了，我们之间现在这样的状态，就是相安无事的情况，她要找我只可能暗戳戳的找我，我现在狡兔三窟的她也知道，她也怕我手里有东西，又没把握能够找到，所以只能这样挂着我，至于她知不知道我生病，我不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是知道了，要不然找我的力度，以前挺大的，现在几乎不找了。” “季萱有没有孩子？” “应该有吧！因为两次见面，谈到我女儿的时候，我看她的眼神从凌厉就成了柔软！” 杜大用听着可不敢苟同邓业田的说法。 按照他目前对洪芳草的看法，这个女人最多也就是领养了孩子，应该不太可能会自己生孩子的，在杜大用认为，洪芳草甚至有可能会把洪大娟当成自己男人的。 杜大用知道，哪怕抓到季萱，可能都不一定能审的出来，但是必须要先抓到，抓到才有可能在她的身上获取到其他的关联线索。 杜大用决定暂停对邓业田进一步的审讯，先要把整个计划做一遍，椰市这里只有他和罗新，去了深市，还有几个朋友，周斌肯定会跟着过去的，谁都知道，这一网应该能捞着一些大鱼。 想完这些，杜大用朝着周斌摆了摆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留置室。 “看来要去深市抓捕，陈旭是个关键人物，他的社会关系，家庭关系已经理清了没有？” 杜大用拿出香烟一边散着一边问着周斌。 “理清了，我去找他谈谈，应该没问题，他身上就算有事，最多也就是一些小的经济问题，我给他立功的机会，我想他应该自己会想清楚的！” “不是公司有什么法律顾问吗？” 杜大用笑着说道。 “杜局，你听他在那儿扯淡的，唬唬人还差不多，经侦真的查他个税问题，立马让他死翘翘，还法律顾问，哪个顾问有那么傻的。” 周斌也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那行，到时候这边你把人带着，我们去深市抓人，这边我把罗新丢下来，让罗新监督邓业田和季萱的沟通。” 周斌笑着拍了拍杜大用的胳膊，不停的点着头。 第1122章 交叉(2) 杜大用并没有和周斌一起去陈旭那里，有些事情就得让人家自己干，他这里只要由能等到好的结果就可以，现在邓业田能够拿下，杜大用已经觉得是万幸了。 杜大用刚把整个讯问录像看完，周斌就过来找杜大用了。 “陈旭答应配合，这小子也确实弄了一些花花肠子，从公司里大概弄了有不到十万的回扣，还不是以现金的方式，都是以小家电当做回扣的，这家伙本事也挺大，竟然把货卖去印三家里去了。” 周斌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周支，明天早晨再动，现在不能马上联系，要不然这两个人显得有些废物，我从邓业田的话语里就能听出季萱没有那么傻的。” “另外，我也看了他们公司以前出的两次事，都是货物被扣留，还是大宗货物被扣留的情况下，那个季萱才出面的。” 周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毕竟大家都是老刑侦，而且这个案子本身就是杜大用一手操办的，所以这会儿杜大用提出的意见肯定不会有啥问题。 “杜局，深市我还有几个朋友，都是咱们系统的，要不要叫上？” 杜大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杜大用之所以立马点头，就是觉得周斌在椰市对他们专案组的帮助太大了，所谓深市的几个朋友，一定不会少了那个梁局的朋友，这也算是间接的还个人情。 同样，杜大用那里也有几个朋友，正好也叫上，说不定还能帮着他们扩充一下人际关系。（详见《小警大用》第一册518章节） 和罗新回到住处以后，杜大用拿出电话给郑秋绍打了电话。 “杜队！今天怎么得空给我电话？” “我是有事才会给你打电话！有个案子，需要在深市布控抓捕，目前还不知道在哪个区，有没有想法？” “杜队，我现在调离深市了！去了江阳市局，担任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不过陆俊和任冬冬还在深市，赵博涵也调离了，挂职去了东关市局城东分局，担任禁毒大队教导员。” “陆俊呢？我就知道他和任冬冬结婚了，不过那会儿我没时间过去，只能随了礼。” “陆俊现在是市局t委副sj，任冬冬现在在市局法制支队。” “那这次只能便宜陆俊了，案件实在和江阳没啥关系。” 杜大用笑着说道。 “杜队，现在应该叫你杜局了，我们没有和你联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职务，主要还是我们进步的太慢，跟不上你的脚步，如果没事给你打个电话，怕给你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是吗？那你们可想的太多了。没那回事！可是，我是真的忙，忙到我婚期都延迟了，要不然我早就通知你们了！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婚期定下来以后，我挨个给你们打电话。” “杜队，那我且等着了！一定要记得给我电话，到时候我好请假的。” 杜大用笑着答应下来，挂了电话以后，这才给陆俊打了过去。 “杜局，怎么现在打电话？到深市来了？” 陆俊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之气。 “听你这口气，看来我这个副局长名气还挺大的，都能从东鲁青鹭传到了深市。” 杜大用乐呵呵的说道。 “杜局，在哪儿呢？我请您夜宵。” “我现在在椰市，明天到深市，一个案子，要在深市布控抓捕，有没有兴趣？” “当然！杜队，您这是在提携我。” 陆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算可以，现在知道叫杜队了。明天中午我能到深市，椰市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周斌也要过去，应该会和你们市局接洽，我会和他提一下你的，你等你们上级的消息就可以，既然在t委工作，就不用参与案件侦破，把后勤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是，杜队。看来您是先给郑秋绍打了电话。” “你是结了婚，郑秋绍也没和我说他谈恋爱的，我不打给他打给你？任冬冬呢？” “在娘家待着，主要肚子里有孩子了，我岳母怕我粗手粗脚的，又怕我们两个瞎胡闹，所以刚知道怀孕，就把我媳妇接走了。” “马上要当爸爸了啊！那就不着急不说了，等明天去了再聊，反正你现在也是独守空房的！” 陆俊答应下来以后，杜大用就挂了电话。 “老杜，你爸不是有个朋友在深市吗？不去拜访一下？” 罗新一边挥着拳锻炼着，一边和杜大用说道。 “那是我爸的事情，不过他们现在联系也少，主要我爸那个朋友走的路数有些不对劲，所以不太适合拜访。” 杜大用点着一支烟朝着罗新说道。 第1123章 交叉(3) 罗新听完，再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和罗新刚刚吃完饭，周斌就上了门。 “杜局，梁局已经批了，深市那边我也联系了。” “周支，我那边也有个系统里面的朋友，能不能让你那边的朋友捎带一下？” 周斌立马笑着答应下来。 “名字叫陆俊，现在是深市市局t委副sj，就是市局内部任命的。” “行，我记下了！以前也是干刑侦的？” “是的，以前一起干过活，那会儿我就是个小队长，陆俊人品还不错！” 周斌这才恍然。 “另外，周支，我先过去，罗新在这里守着邓业田，如果季萱让陈旭过去，到时候麻烦周支亲自跑一趟了。” 周斌听着连连点头。 “周支，我得提前去做一些准备，季萱又叫洪芳草，走路快，耐力好，所以得防着她一些，谨防她直接走路过来，我们从前期的侦查中得知，她真的要是跑，我们真不一定能追到她。” 周斌听着都有些发愣。 “周支，这绝对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季萱年轻时候，十几公里路，那是说走就走，一点儿不含糊。” “那我得和那边说一下这个情况，别到时候大意了，结果一下让人给跑了，那就不是立功，而是都要处分了。” 周斌一边说着，一边都开始用手摸下巴了。 “对了，来找你不是这件事，而是把那个假的奚蓉照片带了过来，我比对了一下，还真的像！看着就像双胞胎一样。” 杜大用一听，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这起案件里面已经有了一对男性双胞胎，万一这个奚蓉和假的奚蓉也是双胞胎呢？当年戴岚可就只送了一个女孩给张家红，如果真的是双胞胎，那么很可能还有一个是留给了别人。 杜大用这会儿觉着头都大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而是让季萱尽快落网，只有季萱落网，才能真正触摸到这个特大恶性犯罪团伙的核心区。 “周支，一会儿你和罗新再把邓业田过一遍，我马上去订机票，我中午先赶到深市，我要让我们专案组的网络中心和深市口岸的网络中心对接起来，这才是我赶去深市的主要目的。” 周斌和罗新同时点点头。 “罗新，尽量从邓业田那里诈一诈，看看他对这个假奚蓉到底什么样的态度，不过从我的角度出发，如果奚蓉真的有一个双胞胎姐妹，邓业田应该也是不知道的，要不然季萱她们早就能动手杀了邓业田。” 周斌和罗新也是颇为赞同的点着头。 “杜局，你的机票我们来订吧，会便宜一些。” 杜大用立马把自己的身份证号写了下来。 等到周斌离开以后，罗新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杜，如果真的是双胞胎，那这里面学问可就太多了。” “我能不知道？可是现在考虑这个没用，抓捕季萱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怕抓不到啊！”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扔给罗新一支烟。 “老杜，我现在担心的是，季萱自己不出面，这次会拿着假奚蓉钓邓业田的鱼！” “你以为我不带脑子的？铁师傅已经乘坐航班先去深市了！我先去深市，就是让陆俊挑一个和邓业田有些形似的民警，经过铁师傅这么一化妆，懂了吗？坏人坏，我能不知道？不过，你这脑子现在可以了，竟然还能想到这个层次了，这次案子结束，赶紧滚蛋！那个烟退了吗？” “我让李萌退了！李萌只发了信息给我，都没打个电话给我，还说案子结束，等我回家再收拾我。” 罗新一脸苦歪歪的说道。 “你的确欠收拾！这次我站李萌那边。还有，回头你那个战友，你也打个电话和别人说一下，以后真的是正经事情，告诉他不用送啥，该帮的也会帮一下的。” “没有礼物，就不会牵扯到利益，咱们心里牢记一句，千里之堤往往毁于蚁穴！另外，咱们都有职务在身，首先要学会拒绝礼品，当然，你要是送我点烟啥的，我肯定要的！” “至于你战友那里，我刚刚那样说，不代表正当的事情咱们不帮忙，比如家里真的遭遇了啥不公平的事情，可能反映的渠道差点意思，只要这种不公平是真的不公平，那你有能力的情况下，应该伸把手帮帮。” “为啥我送你烟，你就能收？” 罗新不服气的问道。 “姓罗的，你送我，那叫知恩图报！你说我杜大用算不算你刑侦上面的老师？” “滚！我看你当个局长就是变着法想讹我。” 罗新笑着说完，立马就出了房间。 第1124章 交叉(4) 杜大用拿着机票直奔机场，在中午十二点二十到达了深市。 这边刚出登机口，陆俊就已经等在登机口了。 “杜队！这里。” 杜大用立马走了过去，陆俊赶紧接过杜大用拎着的行李。 “辛苦了，杜队！我们市局副局长张局今天早晨找我谈话了，谢谢杜队。” “你还真的客气！你们局里应该本来就有培养你的意思，要不然能让你去t委待着？不说这些了，这是准备拉我去哪儿？” “市局刑侦支队，廖支队长让我亲自来接您，还得务必接回。” “看来在支队挂了名了？你这乐呵的，也太容易暴露了。” 杜大用笑着说道。 “杜队，咱们上车！” “不着急，等会儿，马上还有一班飞机到这里，有个重要人物，咱们等个半小时吧！” 杜大用看了看手表朝着陆俊说道。 杜大用说完看了看登机口，然后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才继续对着陆俊说道。 “等我的同事来了以后，我们先去支队，在下午上班的时候，你和廖支队说一下，我要挑一个人，具体什么样的，等同事来了以后，让他做决定。” 杜大用说完以后，立马又给周斌打了电话。 “周支，我已经到达深市，邓业田那边什么情况？陈旭情绪稳定不稳定？” “杜局，我和罗新把邓业田再次过了一遍，从审讯的情况来看，应该他对于奚蓉是不是还有双胞胎姐妹应该是不知道的，这点应该可以确定。另外，邓业田是在案发以前去过青鹭和睦园储蓄所的，既然没有看出来假冒的奚蓉有问题，那么我们猜测奚蓉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可能就是正确的。” “还有一点，邓业田在我们今天讯问他的时候，也回忆了一下，真的奚蓉和假的奚蓉声音是非常相似的，因为有一次邓业田是和真奚蓉对过话的，虽然只是储蓄上的问题，但是邓业田觉得声线是相差不大的。” “在这之后，假的奚蓉也和邓业田见过面，这个情况你也知道，所以综合起来，我和罗新觉得，你昨天的判断应该是有一些准确性的，真假奚蓉可能确实是双胞胎姐妹。” “最后就是陈旭，现在他情绪非常稳定，毕竟一些该追究他责任的地方，我们市局也抬了抬手，让他把该补缴的税款补上，把非法侵占的财物退回，至于其他的，就不予追究了。” “周支，谢谢了！谢谢椰市市局的大力支持。” “都是一家人，铁师傅已经从椰市离开，我这边的挑出来的警员已经让那个乔川接手，铁师傅做好了指导就飞走了。” 杜大用不得不做两手准备，假如季萱突然让邓业田来深市，再让他折返回去，接着安排什么人在椰市那边等着，而真的邓业田又不能放出去，那才会很麻烦，所以必须要把这些可能存在的问题都考虑进去才可以。 现在铁师傅指导好乔川，椰市有乔川，深市有铁师傅，杜大用这才会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周支，邓业田已经和季萱联系过了吗？” “已经发了邮件，我们按照你的要求，把邓业田拉到穹州他住宅里发的邮件，就像杜局说的，要把一切意外尽量先排除在外才可以。不过季萱到现在还没有回复，但是无论是邓业田还是陈旭的电脑，手机都已经被监控和管理了，网警支队派了十二名网警进行了无死角管控。” “还有，你们专案组已经和我们联系上了，我对那个不太懂，毕竟我都这个岁数了，反正他们都挺高兴的，这个我能看出来。” 杜大用很想说，其实他也不太懂，最夸张也只能说略知皮毛。 “谢谢，谢谢！周支，等到案件侦破，往部里报的时候，我杜大用一定把报告写的漂漂亮亮。” 周斌在电话那头听着笑的哈哈的。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看着陆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正准备问为啥，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杜大用掏出来一看，傅诚打来的电话。 “杜队好！” “你今天咋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来了？这是学业不忙吗？” “杜队，830案，我和汤帅帅流的口水都快滴到鞋面了。” 傅诚在电话里苦笑着说道。 “你俩就别想了！和玮这家伙就不会干一点点好事的，是不是在你们两人面前显摆了？” “他说他还勘验了现场，我和帅帅不信的，结果他指天对地的发誓，帅帅还输了十块钱，你想想吧，他能输十块，那得啥概念！” “你们三个，职务级别都不低，这一天天的都在干啥？不就是一起大案吗？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和玮那天来，很快就被我赶走了，他肯定没说的。” “所以你们别听他瞎咧咧，这一年的培训期，可是来之不易的，你俩可千万别作妖，听见了没？” “那不会，就是想着赶紧结束，好跟在您后面破破案的。” “我等电话呢！就这样，你们就是闲的，挂了，剩下几个月，少给我打电话，等我结婚日子定下来以后，我给你们打电话。” 杜大用也不等傅诚还要说啥，直接说完就给撂了。 第1125章 交叉(5) 陆俊听着那是真心羡慕啊！可是这会儿铁师傅的航班已经到达了深市。 没一会儿，铁师傅就出现在了登机出入口这里。 “铁师傅，一路辛苦，害你一早晨坐了两趟飞机。”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接铁师傅的行李，不过被铁师傅拒绝了。 “杜局，这有啥，公款坐飞机，我心里稀罕着呢。” “铁师傅，这是深市派来接我们的陆俊，也是和我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 “陆俊，叫铁师傅就可以，至于能不能在这次案件中和铁师傅学到本事，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陆俊听杜大用这么一说，赶紧立正敬礼。 “铁师傅好！” 铁师傅只能尴尬的回了一个礼。 “陆俊你好，杜局拿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铁师傅说完，只能看了看杜大用。 “走吧！先去深市刑侦支队，下午你来挑人，先把整个造型做出来，咱们还得考虑声线接近的问题。” 杜大用也知道铁师傅来了就是准备干活的，对于这些社交，他根本就是无所谓的。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深市刑侦支队。 这里的廖支队长这会儿已经安排好了中饭。 “杜局，只能简单一下，知道现在案情紧急，在外吃饭也不合适，见谅！” “廖支，很好了！感谢感谢。” “杜局，刚刚小陆告诉我，需要找一些符合犯罪嫌疑人长相的民警化妆，我已经通知下去了，按照犯罪嫌疑人的长相进行了挑选，考虑到犯罪嫌疑人的声线问题，我先挑了十四名符合标准的民警，咱们吃完饭，就可以来试一下。”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这位廖支也是行家里手，不出意外，就是个老刑侦。 “有廖支这样的老刑侦配合，我这儿只有两个字，舒爽！” 杜大用笑着和廖支握了握手说道。 “杜局在我们深市市局还是很有名气的！当年咱们粤省省厅想了办法的，结果东鲁省厅打死都不放人。” 两个人，一个说完笑了，一个听完笑了。 一顿饭吃的飞快，主要大家心思都不在这里，谁都知道，830案件是部里挂牌的大案要案，这次能有机会合作，一旦真的破了，不提什么其他的，这里当警察的绝对都会为参与了这起案件，而觉得非常骄傲。 来面试的民警，铁师傅首先看眼神，脸型，身形。 接着又开始播放邓业田的声音，还有邓业田正常走路的步态以及习惯。 这就是看这批人中谁的模仿力强。 经过一个小时的筛选，最终选择了一名四十七岁的民警，也是深市刑侦支队的四大队大队长，以前在治安干过，禁毒干过，最后才调来刑侦支队。 “王队，感谢感谢！” 杜大用立马和这个叫王松的大队长握了握手。 “谢谢杜局给我这个机会，虽然是备用的，但是有备无患才是我的责任。” 王松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陆俊，看到没有，这就是老刑侦的觉悟，以后你要学着点儿。” 杜大用笑着朝着陆俊说道。 “王大队长好，陆俊向您敬礼！” “你小子运气真好，有杜局这样的领导，还把任冬冬娶回去了，咱们深市市局，我看就你小子的命最好。” “是！运气好，谢谢王大队夸奖。” “王队，咱们开始先过一遍如何？” 笑归笑，一到干正事的时候，铁师傅和王大队两个人的专业素质就出来了。 铁师傅每画好一个部位，王大队就立马开始学习笔记本电脑中的邓业田。 等到第一遍全部结束，已经都是下午四点了。 可是椰市那边的消息还是没有传过来。 杜大用这会儿等的都有些心焦了，不过这里也只有他一个这种状态，其他人都在铁师傅和王大队那里大气不敢出的围观着。 杜大用来到外面，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他安排的步骤已经安排好了，无论是在椰市市局那里还是在椰市海关缉私那里，都不会出错，可是季萱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呢？难道这个女人是悄悄去了椰市那边？ 可是周如龙以及深市网警这边并没有季萱的入境消息，难道季萱会从其他地方偷着入境？ 杜大用现在想的确实很多。 想了一会儿，杜大用给周斌再次打去了电话。 “……，我刚刚就想了这些，会不会在哪里出了岔子？你再去讯问一下邓业田，看看在他那里能有个什么判断。” “杜局，我比你还着急，我就在他关押的房间里，刚刚看到你电话才出来接的。不过邓业田说，很正常，也许明天才能有消息，说季萱做事也很谨慎，她可能会先去证实一下消息真假，这个方面咱们已经做到万无一失，除了咱们椰市海关关长以及缉私大队大队长知道，没人知道实际情况的。” 周斌也是有些焦虑的说道。 第1126章 交叉(6) “周支，那咱们先平复一下情绪，咱们自己可不能乱了套，就按照原定计划慢慢往下走。” “杜局，现在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目前在邓业田的家里待着，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杜大用只能硬着头皮鼓励一下，至于其他的，他也没办法。 等到晚上八点吃完饭，依然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只有铁师傅和王大队还在精益求精着。 到了晚上十一点，周斌的电话打来了。 “有动静了！季萱今天没在家，发给她的邮件她没有看见，刚刚看完以后，告诉邓业田她需要核实一下，明天她会去深市，让邓业田和陈旭一起过去，到了以后再视频一下，邓业田还是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可以陪着去，但是不见面。” “季萱似乎也知道是这样，也没有强求邓业田必须要见面。杜局，咱们让邓业田告诉季萱，只开车过去，季萱说她联系一辆车，不过被邓业田一口就给拒绝了。” “那问题应该不大，这才是邓业田的正常状态，目前还没有确定见面的地点吗？” “没有，说是到了深市用笔记本发邮件联系。” “这个季萱看来也是超级的谨慎，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们抓人就得慎重一些了，抓之前，我得让我这边的铁师傅观察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伪装或者化妆再说，别到时候给我们弄了个赝品，那我们就会彻底被动了。”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做出了谨慎的考虑。 “杜局，那我这边什么时候出发？” “周支，为了以防万一，先弄几辆车沿途撒出去，让他们沿途盯一下陈旭他们的车，另外看看有没有尾巴跟着，咱们还是分两条线，一明一暗，我在深市这边见到椰市过来的车，就开始用深市的车接力跟下去，这样才能确保在出发以后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杜局，这个好！就按照这个来。” “就是沿途撒出去的侦查员有些辛苦，周支，把出去的人名字都记上，回头该嘉奖就嘉奖。” “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 杜大用挂了电话以后，立马就给陆俊说了这些安排，陆俊连夜就开始安排起来。 杜大用现在主要不知道这个季萱在香江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身份，邓业田也只是知道季萱在香江，杜大用让人在香江警务系统内也查过了季萱这个名字，有这样的名字，可是和国内这个季萱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那很有可能，季萱要不就是偷着过来，要不就是在香江持有他国护照，不会录入香江人口系统，如果再有金钱上的加持，季萱完全可以凭借他国护照在香江待的踏踏实实的。 现在也只能在湖口等等陆路口岸进行监控观察，可是周如龙他们和深市警方网警部门很快就放弃了，因为深市这几个口岸每天来往的人实在太多，而且天气又不算冷，戴墨镜的，戴帽子的比比皆是，想在监控里面发现一个女人根本没办法。（这会儿可没有大数据，更没有监控人像捕捉功能） 不仅如此，从香江来深市的路线也很多，可不仅仅有陆路口岸六个，还有水路口岸七个，铁路口岸一个，最后还有一个航空口岸，这还不算麦考那边也能过来！ 所以现在的杜大用在深市其实也很被动，只能慢慢等着这个季萱自己跳进来，除了这个办法，杜大用几乎是一点辙都没有。 等到夜里一点，再无消息，杜大用只能去睡觉，剩下的只看明天的运气如何。 至于铁师傅，级别达不到，只能另外安排住处，这个杜大用也没有办法。 一觉醒来，七点整。 杜大用看了看手机，只有周支发了一个已经出发的消息，其他的消息一概没有。 洗漱结束，吃了早饭，杜大用继续开始看起了材料。 这种重复的看，就是为了在里面找细节，一遍又一遍的去抠，有时候一句话，上一次没注意，可能到了现在就是机会。 九点四十，周支给杜大用打来了电话。 “杜局，鱼已经进网了！季萱已经和邓业田联系了，她现在已经在深市了，而且问邓业田什么时候能到！” “邓业田都是实时在线吧？” “是的，我们的化妆侦查员带了耳机，如果需要回答季萱的问题，我们必须马上让邓业田给出答案，目前来看，邓业田还是非常配合的，化妆侦查员没有让季萱产生怀疑。” 杜大用抽着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第1127章 交叉(7) “就是不知道这个季萱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季萱有没有提到货物的问题？” 杜大用有些纳闷的问道。 “没有！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杜大用听着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一个字都没提？” “没有，这个我可以确定。” 周支听着杜大用的口气有些不对劲，立马斩钉截铁的说道。 “路上有没有发现尾巴？” “杜局，沿途我们市局一下撒了十二辆车出去，而且是换车牌以后，继续接力管控的。” “周支，马上让邓业田继续给季萱发邮件，就说他不去了，准备回海省去了，让陈旭一个人过去，看看季萱什么反应。” “为啥！” 周斌给杜大用这一套弄懵了。 “周支，在季萱眼里，邓业田就应该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这一点我们都能知道，季萱自己不知道，邓业田现在被我们抓到，心态可以说都已经崩了，按照我们的要求做那没问题，可是在季萱那里会不会觉得不正常？就这样发，有问题我担着！” 杜大用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杜大用挂了电话，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刚刚那种强烈的感觉，现在又让他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过了最多十分钟，周支的电话就来了，而杜大用抓着电话的手已经出了很多的手汗。 “杜局，你真的神了！季萱回复了。” 杜大用一下就感觉松弛了下来，头都有些晕晕的。 “季萱这回问了货物的情况，还告诉邓业田，不要凭着自己的脾气做事，否则大家真的就是一拍两散。让邓业田到了深市，视频结束以后，该去哪儿去哪儿，但是必须先把这件事处理好。杜局，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到达深市，深市那边我已经打了电话，都已经安排好了，会在高速口开始接力我们这边的侦查员。” 杜大用这会儿只能嗯嗯嗯了！ 这时候的他根本不想再说什么，只能等着陈旭和化妆侦查员到达深市再做其他决定。 杜大用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拿着季萱的照片再次看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谨慎在杜大用看来，已经算是登峰造极了。 所有的试探都在无时无刻着。 中午十一点五十，陈旭和化妆侦查员到达高速出口，深市警方立马就开始接力管控。 十二点十分，陈旭和深市这边化妆后的王松大队长开始碰头。 陈旭看着两个几乎一样的邓业田，人都已经傻了。 “陈旭，别发呆了，这里是深市，作为一个外来人一定会去热闹的地方，剩下的就看季萱定地点了，你说对不对？” 王松面无表情的朝着陈旭说道。 “邓哥？！你被先带过来了？” 王松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陈旭的话。 椰市的化妆侦查员很快就给季萱发了邮件。 “已经到了，视完频我就回了。你别在这里搞是非，那到时候就是你死我亡。” 邮件很快就被回复了。 “这个是临时申请的qq号，你加一下，咱们先视个频，到时候我和那个陈旭说地点。” 这边回复完，网警们立即开始布置摄像头，铁师傅也站在了监控旁边。 王松深深呼吸了一下，开始用一个临时号加季萱发来的qq号。 很快，两个陌生号就成了好友，接着就是视频请求。 “追踪了没有？” 杜大用同样问了一句。 “杜局，追了！我点了啊！” 杜大用一点头，随即所有人撤离了。 铁师傅一动不动的盯着监控屏幕。 “杜局，有整容痕迹，但是没有化妆和伪装，可以确定就是本人。” 杜大用这才彻底舒了一口气。 “季萱，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你看一下就行，我没工夫和你在这儿磨功夫，剩下的我交给陈旭去了，你们两个慢慢谈，车子我留给陈旭，我先走！” 王松按照杜大用嘱咐的，把他应该说的话全部说了。 说完以后，王松把笔记本电脑直接递给陈旭，朝着镜头里面的季萱摇了摇手，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绝尘而去。 “我马上给你发邮件告诉你地址，只有半小时的时间，过了时间，咱们再换地方。” 都没有等陈旭回答什么，视频就被季萱给挂断了。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邮箱提示新邮件。 陈旭打开一看。 “民福路上的会水酒店一楼！” 杜大用立马看向了陆俊。 “在富田区，离着富田分局经侦大队不远，对方给的时间离咱们这里刚刚好，不算多堵二十分钟，有点堵，半小时能到。” “我们骑摩托先过去！把备用的交警警服换上，出发。到地方再检查枪支，现在赶紧出发！” 杜大用听完陆俊的话，立马开始换衣服。 周支和廖支这会儿跟着也马上换上了交警警服，速度之快，都让杜大用有些吃惊不已。 第1128章 交叉(8) “铁师傅，最后问一次，确定以及肯定？” 铁师傅郑重的点点头。 “陆俊，准备好审讯室。” “是！马上准备。” 杜大用说完，五辆摩托车一阵风就开跑了。 廖支第一个，对着对讲机不停的在说着什么，杜大用也不管他说啥，就是骑着车跟着就可以。 到了地方，整个过程才用了十二分钟。 五个人立马检查枪支，再次换了衣服，不过这次廖支和周支只能在外面策应，不能去里面进行抓捕了。 毕竟岁数搁那儿，万一扑的时候，出点事情，反而容易出状况。 杜大用现在戴着墨镜，叼着一根香烟，后面是两个穿西服的跟着，看着就像保镖，实际一个是椰市市局刑警，一个是深市市局刑警。 杜大用进去以后，假装掏手机把手机掉在了地上，跟着就蹲下开始捡手机，不过刚刚弯腰，杜大用就不捡了，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人，朝着地上指了指，然后笑着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就这一会儿功夫，杜大用看到了季萱，季萱正坐在进门左边的沙发那里，只不过那里刚好有个景泰蓝瓶子挡住了她。 “你去车里把香烟拿给我，我忘带了！都说这里喝什么进口矿泉水不要钱，咱们也来试试。” 杜大用一口的东鲁土话，除了拿香烟说的慢点儿，因为杜大用要做手势，犯罪嫌疑人坐在哪里的手势。 杜大用说完，立马就朝着左边的候客区去了。 深市刑警就跟在他的后面一起走了过去。 杜大用到了这一片，几个人都朝着他看了看，杜大用还客气的鞠了鞠躬，表示打扰的意思。 不过在看到季萱也在看着他的时候，杜大用立马就走了过去。 季萱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了。 “季萱！” 杜大用这边喊了一声，趁着季萱还在愣神的时候，直接扑了过去。 另外一个刑警立马也扑了过去。 外面的三个听到杜大用的喊声，跟着也冲了进去。 “廖支，这一片的高建筑物，酒店，以及现场这里所有的人，全部都要进行排查，马上！” “知道了，我在门口就安排了下去！” 杜大用给季萱铐上手铐以后，立马给季萱嘴里塞了东西，接着用黑布袋套住季萱的头部，最后脱下另一名刑警的西服给季萱披上。 “带走！这里从现在开始只进不出！” 杜大用说完以后，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立马在大厅里面看了起来。 这时候里面已经来了很多的警察，整个长瑞大厦已经全部被封了起来。 “所有坐在这里的人都不要动，该出示证件的麻烦出示一下证件，只要审核完了，没有问题，我们不会为难，留下指纹，签上姓名即可离开。” 杜大用拿着电喇叭朝着所有候客区的客人说道。 这边刚刚说完，有个年轻人立马站起来说凭什么。 杜大用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坐下！”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我现在正在执法，所以希望你能冷静一些，别把你自己的无知当成勇气。” “坐下！” 杜大用两声厉喝，小青年看着杜大用手里的枪，还是选择乖乖坐下。 “请依次登记，另外，我郑重告诫一下，请不要说假的姓名，假的地址，当我们查询的时候，你所在当地派出所片警无法说出你的身份信息以及你近一两年的行踪，那么抱歉，今天务必要跟我们走一趟。” 杜大用把电喇叭给了陆俊，陆俊拿着电喇叭对着候客区的客人详细的说了一下。 而杜大用这会儿已经来到外面的车上。 “廖支，让法医来看一下，看看口腔里面有没有藏毒之类的，别人会不会自杀我不知道，不过这个人我还真的不敢肯定。” “已经来了，马上检查，检查完就带走。” 话刚刚落音，两个人就在廖支这儿敬了礼。 “不用敬礼了，赶紧检查一下口腔里面，看看有没有藏毒。” 季萱的头套拿下，先是适应了一下光感，接着先看了看廖支，再看了看杜大用。 两名法医立马捏着季萱的腮帮子，把季萱的口中堵塞物拿走，又很快的塞进了一根金属镊子。 两分钟以后，两名法医相互示意了一下。 “廖支队长，没有发现异常，可以进行现场讯问了。” “好，很好！杜局，现在带离还是在这里？” “廖支，带离！” 廖支一点头，立马开始让司机开车。 中型面包车马上启动就离开了这里。 “季萱，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杜大用看着季萱问道。 “不就是走私贵金属吗？该罚就罚，而且我不是中国居民，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杜大用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有些瘆人。 “听说你很能走路？耐力很好？” 季萱这下才一下睁大了眼睛，有些惶恐的盯着杜大用。 第1129章 交叉(9) 杜大用同样死死盯着季萱一动不动。 季萱随即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了。 车子很快来到深市刑侦支队办公地。 刚到审讯室门口，廖支就对着杜大用说道。 “我去处理后续事宜，你和周支在这里审讯，等到处理完了，咱们再碰个头！我们这边的网警正和你们专案组网警对季萱的行动轨迹进行搜寻，应该很快能查到她的踪迹，反正深市这边的后续都交给我，你和周支就在这里踏踏实实的审讯。” 杜大用立马伸手和廖支握了握说道。 “廖支，感谢只能放在心中，其他的啥也不说，咱们一起努力，早点侦破，一起等着部里给咱们颁奖。” 廖支听完笑的哈哈的，连声说着好好好。 “杜局，你这个级别，还这么年轻，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可都是喜欢和你打交道的。” 周支也是笑着说了一句心里话。 “周支，你们可都是我的前辈，我特别尊重你们的。我师父就是粤省广大市的，不过我师父现在不准我去看望他，说我从警七年以后再去看他，否则他就不见我，问了他原因，他也不告诉我。” 杜大用有些无奈的说道。 “从警七年，不仅是婚姻有这个七年之痒，当警察也是一样，如果一个警察干了七年，还能坚持着当年刚入职时候的劲头，其实也很难的，具体的，我相信你自己也体会过了，所以你师父可能就是看看你的心性如何吧！看得出来，你师父以前应该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警察，你叫他一声师父，那是当年你入职时候分配的，他只能那时候认，可是在他而言，可能还需要一直观察你的。” “周支，我知道了，您这是看出我压力大了，所以才和说了那句话吧？谢谢。” “杜局，你眉头都快皱一块去了，审讯之前，咱们说说闲话，这样可以缓解一下情绪，我感觉这个女人不好审的。” 杜大用听着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周支，不好审也得审，咱们进吧。” 两个人刚刚进去，陆俊立马在里面立正敬礼。 “报告领导，设备已经调整完毕，犯罪嫌疑人已经留置完毕，请指示。” “把设备看好的同时，旁边记录吧！女警准备好了没有？” 杜大用回了礼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 “报告，已经准备好了，正在等领导指示。” “安排进来吧！” “是！” 很快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警进来了，把原来的两个男性看守调换了出去。 “报告！”“报告！” “不用敬礼了，对犯罪嫌疑人的一些生理要求尽量满足，注意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就这样。” 周支朝着两名女警说道。 杜大用和周支这才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中文名叫季萱！护照姓名叫莉亚.安德烈斯.索菲娜亚。我是巴拿国人！” 杜大用差点给气乐了。 “季萱，你的年龄。” “巴拿女人不接受别人询问年龄，我可以保密，另外我要和你们这些警察说一下，巴拿国没有和中国建交，你们无权扣留我。” 季萱说的振振有词，丝毫没有一点儿犯罪嫌疑人应有的态度。 “这个工商营业执照是不是你注册的？” “不是，我不认识这个女人。我只是和她重名而已。” “那这个笔记本电脑总是你的吧？别以为删除了邮件就没办法恢复，而且你和邓业田，陈旭的视频我们都已经全部录像。” “你说的人我都不认识！我昨天刚刚从贵国香江入境，对于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明白。从现在开始，我只接受英文询问，不接受中文询问，ok？” “洪芳草，我还真的想不到，你本事挺大啊？” 杜大用看着洪芳草一字一句的说道。 “i don''t know！” 洪芳草一句我不知道直接打发了杜大用。 “洪芳草，我先给你普个法，我不管巴拿国有没有和我们建交，但是你现在触犯的是中国法律，在中国的土地上，触犯中国的法律，你的身份是没办法保护你的，我相信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别的国家公民在本国的土地上违反本国的法律法规。所以，你别在这里给我跩什么英文，我们这里有充足的证据，还有证人证明你已经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犯罪，你还想着凭借一本护照就能让你逍遥法外？是不是哪个人忽悠你，告诉你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我都已经知道你叫洪芳草，你觉得我抓你还是为了什么贵金属走私？所以我请你想清楚了，别跟我这儿胡说八道的，还说什么英文？说英文我就不能请个英文翻译来继续审讯你？邓业田正在被押送过来，陈旭就在深市这里，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中国法律的制裁？” 杜大用满脸不屑的朝着洪芳草说道。 第1130章 交叉(10) 杜大用虽然说了一大通，可是洪芳草只有一句我不知道的英文。 “洪芳草，别着急，你的整容信息肯定能找的出来，我们还在追溯你成为孤儿之前的信息，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找出你是洪芳草的证据，我还请你别忘记了，当年你待的孤儿院可不是所有孩子都学坏了，她们当中和你熟悉的人，现在也有几个都是在努力拼搏着，为了自己在奋斗。” 杜大用说完以后再次盯着洪芳草看了看。 可是洪芳草直接就是一言不发了，连那句我不知道的英文都不说了。 “洪芳草，别着急，我也不信你是一个人来的，找到你，我就知道你穿的衣服，你的整个行动轨迹，我们已经通知了香江警方，会在香江查找你的居住地址，你还要知道，你的手机虽然是两部，但是你要知道，香江警方也会给我们你另一部手机的通话记录！洪大娟，又叫罗少虹。你还有个名字也姓罗对不对？还有洪讲美，洪四爱对不对？” “你以为我找你是什么？几十条人命，你们心太狠了！犯罪手段之恶劣简直闻所未闻。戴岚，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奚蓉，方志轩，刘燕燕，还有那些埋在林家道后门那里的孤儿，还有埋在潍市张家小院里面的孤儿，还有其他等等地方埋着的人，你们做的这一桩桩血案，你以为能逃得过中国法律的制裁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点点可能都没有，是一丝一毫都没有！” 杜大用说着就怒气冲天，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压着声音在怒斥洪芳草了。 洪芳草听完只是笑了笑，还是一言不发。 周支气的差点就要动手了。 杜大用眼明手快的按住了周支气的有些发抖的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洪芳草，等到邓业田来了以后，他会指认你的，最起码当年在西厢城毒杀那三个人的事情和你脱不开关系，邓业田现在身患绝症，时日无多，我想他的证词应该还是比较可靠的，别看你现在在这里一言不发，你就以为你能让救你的人救你，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我叫杜大用，目前是东鲁省厅青鹭市局副局长，这位是海省省厅椰市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周斌，在酒店大堂外面防止你脱逃的是粤省深市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廖思乡支队长。” “你觉得我们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仅仅抓你一个？洪芳草，我劝你别天真了！最后说一句，我该说的已经说了，等我们找到你的落脚地，我相信会有惊喜的，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周支，咱们暂停审讯，让她自己过过脑子，也让她知道一下，咱们中国警察不是吃干饭的，拿本护照就和我这里扯淡，简直就是想得太美。” 杜大用一边说完，一边朝着周支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前后脚立马出了审讯室。 “周支，只能先给她压力，咱们不能继续这样审讯下去，否则我们自己的老底就会被她知道的越来越多，先把她的行动轨迹找到，再把她的通讯记录查清，我这边已经派人去追溯她在进孤儿院之前的家庭。” “玛德，这女的不好对付，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性犯罪嫌疑人。” “周支，这几个女性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大，邓业田说的很清楚，在洪讲美毒杀三个人的时候，状态就跟玩一样，你可以想象一下这几个女性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情况了。” “所以咱们刚刚说点儿有用的，让她自己去揣测一下，我刚刚说她是不可能逃脱制裁的，她不是笑了吗，我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她，让她还沉浸在过去那种没问题的心态，不过这次肯定没有任何人敢出面捞她的，我要让她慢慢体会到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她们这样的人，在一起犯下如此多的罪恶，那肯定在心理上是极其团结的，我现在就是要打破她内心的这种所谓团结，让她慢慢崩溃，开始对她的同伙产生憎恨，消灭她的心存幻想。” “她不是说英文吗？一会儿我通知陆俊，只要说英文，一概不搭理，哪怕就是说中文，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其余的一律不准，甚至连和她说一句话的都没有。咱们先围着她的社会关系和以往转，直接把她撂这里，我倒要看看她能挺到什么时候，48小时以后，直接送到我们专案组里面，我们那里有临时看守所，就在专案组里面，我让她体会一下，什么是真的不理不睬。” 杜大用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着。 第1131章 交叉(11) 周支听完，朝着杜大用伸出一个大拇指笑着说道。 “杜局，你现在这样子应该去照照镜子，有点像犯罪分子的幕后老大。” 杜大用听着也是笑了起来。 “周支，你的下属应该都非常喜欢你，你宽慰人确实别具一格。审讯难度大，我们早就知道，现在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 “杜局，咱们换个角度想一下，现在不是已经抓到尾巴了吗？如果她有同伴，那今天肯定跑不掉，如果没有同伴，香江警方和深市警方同时合作，就她这样的可不够看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周斌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么大的案件，谁都会认真起来的。 到了下午四点多点，廖支这边从周边以及酒店里面总共带回了九个人，都是身份不详或者在居住地没有生活轨迹的，其中还有一名国籍是南丑洲波利亚的亚洲男性。 整个深市刑侦支队，今天忙的就像开了锅一样。 杜大用这会儿正坐在这个波利亚国籍的亚洲男性这里。 “安德烈.萨雷斯.托亚。你的护照上面怎么没有入境中国的签证？” 杜大用说完，马上就有个民警开始用英文重新复述了一遍。 这名男子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瞎念叨着什么。 杜大用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这名男子的身边，指着播放的监控录像问道。 “你的手机已经被拿走了，你跟在这位女士后面想干什么？” 翻译继续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这时候陆俊敲了敲门进来了。 手里拿着一沓打印纸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翻着看了看。 “这是西班语，这是克丘亚语，这是阿依玛拉语，你说说你会哪种？” “还有这包东西是什么？” 杜大用拿出一袋白色粉末扬了扬说道。 “这不是我的！你们诬陷。” 这名男子立马着急起来说道。 “安德烈，看来你也是我们这儿的人啊！英文你听不懂，西班语你也看不明白，我拿一袋洗衣粉你马上就知道了，你说一袋洗衣粉你着什么急？” 男子再次低着头一言不发，又开始胡乱念叨起来。 “别念叨了，估计你也就会这句祈祷的西班语，就这个我们民警说你发音都不标准，还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们正在和波利亚领事馆核实你的身份，如果你是真的波利亚人，我们会先把你遣送到波利亚，再由波利亚警察接手，如果你是假的，那我可得恭喜你了，只要一天你说不出你的真实情况，你可能得永远关在看守所里面，一辈子在那里生老病死。” 杜大用语气并没有很严肃，仿佛聊着家常一样在说话。 “还有，我们正在内网查询你的长相能不能匹配到某位咱们这里的人，还有你的指纹，放心，如果你曾经违法乱纪过，最多一两个小时之内，你就会原形毕露。” “再告诉你，深市警方正在利用监控倒溯你的行踪，不查到你的落脚点，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杜大用其实根本没有和什么波利亚领事馆联系过，这家伙一看就是有问题的，这本护照应该就是买来的，真假先不论，就凭借他离着洪芳草不远，他就脱不了干系。 “我要喝水！” 男子这会儿突然冒了一句话。 “没有！渴着吧。是不是开始心慌冒汗了，这样更容易口渴，不喝水还能减少去厕所的次数，我是为了你好！” 杜大用笑着拿着一沓纸在这家伙脑袋上拍了拍说道。 陆俊这会儿再次敲门走了进来，又递给杜大用一张纸。 “赵杰！南湖成州和嘉县平潭镇安东村人，99年被通缉，罪名是故意伤害致死罪，今年31周岁，还有一个儿子，你媳妇在02年就已经起诉和你离婚。” “看来这经历还挺丰富的！离开老家混的还可以，直接混到波利亚去了，你儿子还在老家让你老父母带着呢！陆俊，让法医来给他采个血，送南湖警方那边，再次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是！” “赵杰，看你当年的案卷，还会散打？小时候练过？” 赵杰看了看杜大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开口聊聊，案卷看了，为了几棵树，大打出手，一死一伤，全靠拳脚，还真的厉害，应该就是凭着这个能力被人家看上的吧？和那个季萱啥关系？” 杜大用一边笑着，一边又把这张纸卷成一个纸筒敲着赵杰的脑袋。 这次赵杰没有回应杜大用。 “赵杰，看来你们俩关系匪浅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季萱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是谁吧？你是不是只是知道她叫季萱还有那个外国的名字，什么莉亚不莉亚的！” 杜大用还是一边敲着赵杰的脑袋一边说着。 第1132章 交叉(12) “赵杰，别着急，我们警方还在未侦破案件当中对比你的指纹，很快你父亲赵丰收会带着你儿子赵晓辉到这里来的，跑了这么久，想不想见见儿子？还是已经和那个季萱有了孩子已经对那个赵晓辉没啥可想的了？” 杜大用开始渐渐用话戳赵杰的心窝子。 “季萱用你，肯定你得杀人，要不然她不会信你的，那会儿你也走投无路，有人给你钱，给你身份多好，对不对？我来想想99年发生过什么案件。” “赵杰，去没去过苏省通海市？我看了一下，你是99年三月底被网上通缉，而通海市那起男友杀人案，可是在99年九月份，那会儿你在哪里？这里还有几个人的照片，我想你应该肯定认识一两个的，咱们看看？” 杜大用一边慢慢说着，一边紧紧盯着赵杰的状态。 果然赵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色有些涨红，眼神开始垂落，双手开始呈现握拳状态。 “你的脚码和被害人男友的脚码看起来也一样的，我们现在还找到了那名被害人男友的骸骨，曾经他还被通海警方挂在网上追逃了，没想到，他也死了。我们倒查一下看看，看看你赵杰是不是和他有交集的地方，再看看你那会儿的社会关系，也许我们就能知道你当时在哪儿，在干什么了，对不对？” “那个现场可是有足态痕迹的！一会儿我们让你踩踩，留点儿印痕，比对一下！” 杜大用还是慢悠悠的说着，只不过一边说着，一边绕着赵杰在转着。 “是不是你啊，赵杰！” 杜大用走到赵杰背后猛的拍了一下赵杰的背后大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是……” 赵杰这才转着头惊恐的看着杜大用。 “赵杰，不是你就赶紧交代，故意伤害致死罪不一定枪毙，可是故意杀人，还是三个人，死罪难逃的。季萱她们杀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了，如果你和她之间没有孩子的话，但凡事情暴露，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你必死无疑。当然了，如果你和季萱之间有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杜大用继续用纸筒敲着赵杰的身体说道。 别看这简单的敲，其实杜大用在看着赵杰的身体松弛度和紧张度。 如果提到两个人之间真的有孩子，赵杰会越来越紧张的，如果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赵杰的身体就会从刚刚的紧张状态往松弛状态发展。 现在杜大用看着赵杰的身体越来越紧张，就知道，有戏！ 像赵杰这种本身就是在逃人员的犯罪嫌疑人，只要和季萱沾上，那就等于是抛家弃口了，现在他获取的一切可以说和季萱离不开关系，同样当初他的付出成本也是极其巨大的，基本可以认为他，拿明知道是死的结果去换来的。 以前的儿子抛弃了，现在的孩子再抛弃了，一定会让赵杰产生极大的心理落差，在现在赵杰的心里，他不会为季萱杀不杀他操心，他可能想到的是他孩子的以后。 如果他当时没有杀人，只是参与了，那么现在在极有可能不死的情况下，心理一定会有倾向性。 杜大用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了，只是安静的看着赵杰。 周斌这会儿是真的对杜大用印象极好，这种穿插式的审讯方式，以及对犯罪嫌疑人心理的掌控，真的一半是老天爷赏饭，一半是后天极其努力的结果。 “赵杰，赵晓辉很快就要来了，亲生儿子！不死，可以有机会出来帮衬孩子一把的，不管是赵晓辉还是另外一个，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如果，我说如果，孩子还走你以前的路呢？可能还不止这一个，那你，真的没担当！” “你不要认为，季萱是个好女人，一个作恶累累的女人，她哪怕有了孩子，也不能去逃避她的罪恶，那些被杀害的人，同样是爹妈养大的，如同你孩子以后也要长大一样。” “再说了，影像技术在其他地方可能还不算发展的很快，可是这里是哪儿？深市！也是我们全国公安系统最先完成影像采集的试点地，你觉得我们倒溯不出来吗？科技的发展，不仅是给人民带来便利，同样也在遏制着犯罪分子的犯罪欲望和犯罪机会。” “坦白或者不坦白，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尺度，我相信你们绝对还有其他身份在这个城市里面，发现这些只是时间问题，季萱不开口，那是她百死无一生，你不开口，只能是她的陪葬品，而且她也不叫季萱，她叫洪芳草，我看到你的长相，我也理解她为什么会去整容了，她整容也不是在什么整容国整的，不出意外就在香江，而这些所有，可能在两三天以后就会全部暴露出来，而你却因为拒不配合，拒不交代，最后把自己一条命交代了。” 杜大用盯着赵杰慢慢说着，仿佛在给赵杰最后一次机会一样。 第1133章 交叉(13) “我交代！我要喝水，要抽烟。” 赵杰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赵杰，别用假消息糊弄我们警方，我现在首先让你交代的就是，你在深市的住址，或者说你和季萱在深市共同的住址。交代了，我马上去查验，一切属实，喝水，抽烟都不是问题。如果还想着利用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来提要求，那我可以保证你最后一定是陪着季萱去刑场枪毙的！” 杜大用同样深吸一口气朝着赵杰说道。 “我和季萱住在关东市，并不是住在深市这里，我们的车停在严甸区航海大厦那里，每次来深市，我们都是从惠城那里中转，从惠城换一辆车到深市航海大厦那里，事情办完，在原路返回，一人一辆车回关东市。” “我们的住址是关东市林立镇江海园别墅区10号别墅。” 赵杰一口气说完，开始低着头哭了起来。 周斌听完立刻就出去安排去了。 “赵杰，说说当年在通海的情况。” 赵杰把眼泪在袖子上擦了擦，叼上了杜大用递过来的烟狠狠抽了一口。 “我是偷了别人的身份证跑的，当时因为种的树被人家砍了，我媳妇去找人家理论，还被人扇了一巴掌，我回来时候就去了那户人家，那时候那家人还挺多的，仗着人多势众的，就和我动手了，我那会儿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就盯着一个人拼死打，最后打到那个人不动弹了，我才揪着另一个打，最后和我打的四个人除了睡在地上的，另外两个全部跑了，我自己其实那次也被打的挺惨的。” “本来以为打打架就算了，没想到，没一会儿我发小跑来和我说，那户人家被我打死了一个，我当时就吓懵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我发小让我去自首，我没那个勇气，把我媳妇的金戒指，还有家里一的钱带着我就跑了。” “当时就准备来粤省的，没想到爬火车煤车还让我爬反了方向，一下就给我拉到了苏省金陵，所以我那会儿只能留在金陵市，但是也不能不干活的，因为害怕，只能去打短工，好在那些地方都不用身份证的，后来没干多久，在一处工地打短工的时候，我趁工友睡觉的时候，偷了三个工友的身份证，连夜就跑了。” “那时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往哪儿去，想着从小到大没看过大海，就奔着通海东起市去了。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孤儿，叫胡盛勇，他和胡金辉是一个孤儿院的，不过他出来的早一些，后来跟着社会朋友来的通海，那时候我和胡盛勇在那个小区里面一起当保安。” 赵杰看着一沓照片里面的胡金辉和杜大用慢慢说着。 “胡盛勇其实和那个女的前男友关系挺好的，那户人家的事情都是那个女人前男友说的，那个男的去那里纠缠那个女的也好些次数了，好像也是为了钱，我那会儿都是惊弓之鸟了，根本不想掺和任何事，平常来个警车，我腿肚子都在发抖。” “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的发展总是和我们自己想的不一样的，说来这一切都是自从胡金辉来了以后，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周斌这会儿进来都悄悄的，只是朝着杜大用点了点头。 杜大用再次给赵杰续了一支烟。 “胡金辉这个人很会来事，很快就和我的关系处的不错，其实那会儿他们就在准备着谋害那家人了。不过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的！” “胡金辉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活着，不过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他现在躲在川省天府市那边，我只知道他现在叫方少伟，那张身份证也是他找别人弄来的，至于他住在天府市哪里，我不知道。” 杜大用听着，心跳都快了一些。 胡金辉这家伙竟然还活着，能从这批人手里活着，这家伙还是真的有些本事的。 “周支，马上准备一下，审讯结束我们就走。” “赵杰，你继续说！只要这个消息属实，这就是重大立功行为，我可以保证，你只要没有参与其他故意杀人的案件，你就不会死。”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接着说下去你就知道了，警官！” 赵杰满脸焦急之色的为自己辩解着。 “我当时不知道他们要杀人，其实那个女的前男友也不是好东西，就是他跟着那个娶了他前女友男人的，那个男人是开纺织厂的，平常为人又比较高调，反正吹牛逼很厉害，也不能说厉害，确实那会儿人家就已经开了帕萨特。” “具体他们怎么杀人的我不知道，可是胡金辉让我去一下那户人家，那我哪儿知道那里杀了人的，等我进了屋子，才知道他们杀了人，而且连孩子都杀了。” “赵杰，说清楚，是哪几个人动的手？这几张照片里面有谁？” 杜大用盯着赵杰非常严厉的问道。 第1134章 交叉(14) 杜大用把照片全部拿起来，一张一张给赵杰看着，到了洪四爱的时候，赵杰开口说了，这个女人在。 接着就是胡金辉，被害女性的前男友，还有强五岳。 “洪芳草在不在？” “在！那个女人的前男友和洪四爱那个以后，洪四爱让我把那东西放到那个女人的底下去，还让我穿着那个女人前男友的鞋子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最后他们杀了那个女人的前男友，还让我拿着刀在那个男人身上插了两刀，警官，当时那个男的已经死了，真的死了！我那会儿还准备反抗的，可是那个强子是有枪的，我只能一边拿刀插着，一边被他们录像，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我亲自埋的。” “那会儿洪芳草整容了没有？” “没有！主要没有合适的身份替换。” “这个季萱这个真人呢？难道被杀了？” “是的，她也是孤儿，父母死了以后，洪芳草就瞄上了她，洪芳草就是先整容后下手的，杀季萱也是洪芳草亲自下的手，先是给季萱吃了安眠药，再亲手掐死了她，尸体还是我掩埋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杀季萱的。” “那洪芳草怎么和你在一起了？” “我是长得像她以前喜欢的一个男人，洪芳草是男女都喜欢，那会儿她和季萱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走的特别近。洪芳草以前在单位的时候，是有个和我长相相近男的对她比较好，所以才对我网开一面的。” “这里面应该还有我比较能打的原因，加上我身上本身背着事情，洪芳草才和我在一起的，其实我对洪芳草是有些害怕的，这个女人真的有些变态，季萱死的时候，她把季萱这里给割了，然后还给吃了！” 赵杰说到这个真的是一脸的恐怖之色。 杜大用看着赵杰看着的方向，有种极其恶心的感觉。 “她告诉我，主要还是她那里不够大，所以她说吃了以后她自己会大一些，最后还是整形以后才让那里变了样子。反正我觉得自从她整过形以后，人都不一样了，以前在一起必须要戴东西才能在一起，可是那会儿就不用了，在一起还经常说什么，假的就这么遭嫌弃吗？我必须自己生一个自己养起来！我当时还以为她又认识了什么人！” “后来她怀孕以后，好像一切又都正常了，不过我还是很害怕，有时候吃饭都要拿银针试一下，我也怕我哪一天被她毒死了。” “洪芳草也毒死过人？” “不是！她有那个录像，是那个讲美毒死别人的录像，我是不小心看到的，那会儿她怀孕，有时候拿着那个录像会看一下，只不过她怀孕有时候就睡着了，大部分时候，我都不会看的，只有一次她是暂停以后睡着了，我就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了这些，我也不敢和她说这些。” “那你这次为什么跟着她？家里是有保姆照顾孩子吗？” “她每次过来都说有可能要绑走一个人，结果人家就是不见她，后来觉得带着我还能多个说话的人，所以每次来就带着我一起来，孩子在家里是有保姆照顾的，不过家里的保姆是三个月她就会换一个，工钱给的都不低，我问她，她说不能让一个人太熟悉我们的家庭情况，而且这样也比较符合我们外国人的身份。” 杜大用听到这里都感觉这个洪芳草确实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女人。 “洪芳草有没有和你聊过其他人或者带你见过一些人？” “没有！除了见过的我能见到，没见过的一个都没见过，不过那个她叫罗姐的我见过一次，也是我突然提前回去见到的，并不是她特意请来介绍给我认识的。” “赵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03年夏天的时候，那会儿重感冒刚刚才过去，我是出去买东西的，结果人家店门还没开，所以我就提前回去了，结果就看到那个女人在家里待着，可能见到我回来了，和我简单打个招呼，她就离开了！” “警官，我是真的没有跟着她杀过人，我那会儿只是打架出手重了，再说四个人打我，我肯定会下手重一些的，在平常的日子里面，我也不是那种逞强斗狠的人，虽然小时候跟人家练过，但是也就是一些搏击技巧，还有玩玩石锁，打木桩之类的，我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我出事以后，我其实肠子都悔青了，几棵树而已，结果还闹出了人命，我原来那位人也不错的，主要脸肿了，没办法不和我说，说完还拼命拉着我不让我去，可我还是跑了过去，那会儿脾气确实差了点儿，人家本来是想着赔礼道歉的，我也搂不住火气，先动的手，这就打出事了！” 赵杰一边说着一边也是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第1135章 交叉(15) 杜大用从审讯桌那里拽了几张餐巾纸，帮着赵杰把脸上擦了擦。 周斌这会儿朝着杜大用摆了摆头。 两个人再次一起出了审讯室。 “杜局，方少伟查到了，居住在天府市厚午区红楼路南江花园3栋102室。” “周支，你去订机票，再和天府警方联系一下，就说我们夜里去蹲人，到了天府市再决定继续蹲还是抓。” “好，我马上去安排。” 杜大用对赵杰能知道这个胡金辉有些不理解，于是转身又进去讯问赵杰去了。 “你为什么知道胡金辉改了名字，而洪芳草不知道？” “洪芳草他们要杀胡金辉，就是让我去杀他的，我不敢杀他，所以只能让他配合我演一场戏，我给拍了录像回来，从杀胡金辉到埋胡金辉都录了像，要不然洪芳草能和我生孩子？” 赵杰老老实实的把原因告诉了杜大用。 “洪芳草他们为什么要杀胡金辉？又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去杀胡金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胡金辉好像在哪个案发现场留了痕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是在01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当时我和胡金辉关系还可以，洪四爱过来给了我毒药，我说那个估计不太行，只能趁他不注意我突下杀手才可以，而且最多只能我一个人，所以才让我一个人去杀的！” “后来没人知道你挖坑埋人里面没有埋人吗？” “胡金辉去火葬场买的尸体，他自己说花了两万块钱，具体怎么买的，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尸体的脸也是胡金辉砍的，我实在下不去手。”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这帮人真的是无恶不作。 “胡金辉改名叫方少伟你怎么知道的？” “胡金辉和我挖坑埋尸的时候，他从皮夹里面拿钱给我的时候我看见的，当时正好抽烟点火，我就看到名字和川省天府市了，其他的没有看见。” 杜大用可以确定，现在赵杰说的话应该都是如实交代的。 那帮人以为这家伙肯定抓到不死也是重判的，所以对这种人往往反而降低了戒备之心，而赵杰自己本人其实胆子并不是很大，当年他出事那会儿，最多只能算是一时血勇，脑子一热。 加上平常唯唯诺诺的，可能还会被人认为是蔫儿狠的角色，但是这都是赵杰自我表现出来的，也可能是他为了自保而装出来的样子。 所谓夹缝中求生存，就是对赵杰这种人在这样犯罪团伙中能活到现在最贴切的解释。 “你们的孩子会不会成为洪芳草的软肋？” 杜大用这边说完，赵杰立马就摇头惊恐的说道。 “除了那个罗姐，讲美和四爱，我觉得没人是她的软肋，孩子也不会的，我说她变态，也和孩子有关，有时候她对孩子好的不行，有时候厌恶孩子的时候，那种眼神我看着都胆颤，每次那时候，我都会马上说好话，就这样，有时候孩子还给她掐几下，然后回头还要拿皮带抽我，一边抽我，一边骂我是个贱种。” 杜大用这会儿不由摘了帽子挠挠头，这是真的听着头皮发麻。 杜大用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洪芳草一定是个有精神障碍的女人，也许从她从厂子里投奔到洪大娟这里，可能就是她精神状态渐渐崩溃和分裂的开始。 “你们俩护照怎么来的？” “花钱从香江买来的！我们在关东市也不叫现在的名字，除了保姆知道我们外国人的身份，去办理孩子的出生证明，以及我们自己的户口都是用的假身份，当初花了一万块钱就在当地派出所领到了新的身份。” “她叫罗琴琴，我叫洪祖杰！” 杜大用听完摇着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赵杰，今天的审讯先到这里，有什么想说的，只要朝着看守喊报告，肯定有人听你坦白，明白了没有？” “警官，我会认真想的，只要想到马上叫看守，就是现在能不能给点水喝喝？” 赵杰可怜巴巴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看守，对他实行一级看管，正当要求予以满足，如果他要喊报告，记得立即联系陆俊警官。” “是！”“是！” 杜大用随即敬了礼就离开了审讯室。 “杜局，机票已经订好，还有三个多小时起飞，不过市局离着机场还挺远，你要去洪芳草审讯室再过一下，需要控制一下时间。” 周斌刚准备走过来，看见杜大用以后立马说道。 “现在不去，我先把她的犯罪证据全部拿在手里，我再和她好好聊聊，现在已经说的够多，再说多一些，我怕她这里要出问题。” 杜大用一边拿出香烟给周斌，一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第1136章 交叉(16) “不会真的出问题吧？” 周支接过香烟有些无奈的问了一句。 “现在看来不会！刺激一点点给，应该不至于。这个女人适合激将她，目前我脑海里还没能形成具体的方式方法，需要再思考一下。” 杜大用给周斌一边点着烟一边思索着说道。 “那咱俩吃点就赶路过去，陆俊已经安排了专车，鸣笛送咱们俩过去。” “行！正好有些饿了，吃了赶紧去机场。” 两个人去了食堂，吃饱以后，陆俊亲自开车拉着警报把两个人送到了机场。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飞机准时降落到双柳机场。 天府市局的刑侦支队支队长亲自来机场接的机。 几个人寒暄以后，两辆警车迅速离开了机场，直奔天府市局刑侦支队而去。 “杜局，周支，这一路辛苦了！收到你们的消息，我们立即就对方少伟的住处进行了布控，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已经拿到，感觉和身份证照片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车上天府市局刑侦支队的李支队长就拿出了照片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打开公文包，把两张照片放在了一起，就着车厢灯看了一下。 “看眼睛，面部轮廓，以及嘴唇应该就是他了。李支，找个开锁的，夜里抓吧！这种人白天抓，不知道身上会带着什么东西，而且白天抓影响也不太好！” “杜局，我这边其实有个更好的意见，方少伟的二楼住户一直和方少伟关系不好，因为这个人经常喝酒乱敲门，而方志伟家又住在一楼，所以被这家伙敲错了好几次，有一次两个人差点打了起来，要不是被101户的邻居给劝了，估计两个人都能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李支的意思是让这个人继续去敲门？” “我们派个侦查员去敲就可以，只要是便衣，说点胡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杜大用听着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比半夜暗戳戳的开锁要好。 “如果是嫌疑人自己开门，我们把人直接拖出来摁倒就可以，如果不是嫌疑人开门，那我们就只能冲进去抓人，就是对娃儿有些影响，那也没得办法。” 李支看杜大用同意以后，也是进一步说了计划。 “李支，现在只能这样了！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感谢！” “谢谢？杜局这是见外啰。我要是以后去青鹭抓捕嫌疑人，看来还得先和杜局说句谢谢？” 杜大用听着就笑了起来，接着车内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凌晨四点半，化妆好的侦查员来到方少伟的家门口开始疯狂的敲门。 “三妹儿，门开起，不得开，老子就踹起啰！” 都没有一分钟，方少伟家的大门一下就被打开了。 “卧槽尼……” 方少伟刚刚喊出三个字，就被醉汉侦查员一把拖到了门外。 其余三个刑警一下就窜了上去，直接抱腿，搂脖子，抓着手套手铐。 杜大用和周支都是拿着枪，一个指着胡金辉的头部，一个指着胡金辉的背部。 地上的方少伟还在胡乱挣扎着，嘴里不停的骂着。 “胡金辉，我是青鹭来的刑警！我们找你很久了。” 杜大用就这一句，冒充方少伟的胡金辉立马就停止了挣扎。 “李支，把他的妻子先控制起来，把孩子带离这里，另外，马上对他家里进行搜查。” “好！让二队过来，马上开展现场搜查和勘察。” 杜大用说完，立马用手电照了照胡金辉的面部。 “找你不容易，胡金辉！” “没想到就是躲不过去！我一开始以为是什么北河，南河警方来抓我，没想到是青鹭警方来抓我，是谁落网点了我？” “现在就别打听这些了，一会儿去了审讯室，我们好好聊聊，到时候爽快一点，对你孩子有好处。” 杜大用关了手电，朝着李支竖了一个大拇指。 “你们把他带到车上，脚镣砸上，十六斤的！先带去支队审讯室，一会儿我们过去，叫办公室的人把设备调整好！” 李支随即对自己的队员下了命令。 “是！”“是！” 杜大用也不认识谁，只听到几个是的声音，胡金辉就被带离了现场。 很快两个女警带着胡金辉的妻子离开了这里，最后是两个女警安慰着孩子，把孩子也带离了。 “走吧，杜局！这里交给我们勘察大队和二大队，我可以保证，这里只要有东西藏着，肯定藏不住。” “李支，你这话说的，不用保证，我一看你就是老刑侦，这种现场抓捕的淡定，只有你这样的老刑侦才有这样的气度。” “二十多年了，一直在刑侦口！杜局说的没错，今天中午吃饭时间，咱们以茶代酒喝一杯。” 三个人再次带着笑声离开了这里。 第1137章 交叉(17) 杜大用一进审讯室，胡金辉立马看了看杜大用。 “是不是赵杰被抓了？” 胡金辉朝着杜大用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样问？” “除了他，没有别人知道我这个名字了，当年也是他给了我一次机会，要不然那年我就已经死了，我从皮夹里面拿钱的时候，他应该看见了，当时我想动手宰了他的，不过想想弄不弄得过他是一回事，宰了他，我可能也会更麻烦，再说到了那个地步，尸体也买来了，我也只能信他这次会真的放过我，不会再断我生路的。” “抽烟吗？” 杜大用来到胡金辉面前说道。 “抽的，谢谢！” “还挺讲礼貌的！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吗？有没有给自己计个数？” “我小时候还是很喜欢看书的！人总共杀了十七个！当然了，也不是都是我一个人杀的，是算我参与的，总共死了十七个。” 杜大用拿出一支烟给胡金辉点上了。 “谢谢，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逃不脱了，还不如啥都说出来，免得自己遭罪，而且其他警察冲进去的时候，有人说了注意我娃儿的话，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我这样的抓到就是个死，抖落干净了，也能好好去地下。” “知道洪大娟在哪儿吗？” 杜大用试探性的问了一个核心问题。 “不知道，大姐很少和我们男人一起出来做事的，一般都是四爱，讲美，芳草出来做事的！” 胡金辉一边说着，一边大口抽着烟，几口下去烟就快到头了。 杜大用把整包的香烟放在审讯椅上，然后朝着香烟指了指说道。 “想抽就吱个声，让看守给你点一下，你胡金辉痛痛快快的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也会对你家属和孩子多照应一些，想吃点什么，也尽管开口，哪怕想喝饮料，没事，尽管说，都可以。” “谢谢警官，反正我晓得的，肯定没得问题。” 胡金辉自己单手从烟盒里面掏出一支烟，自己就完成了续火。 “警官，别问我他们躲哪儿，这个我真的不晓得，我为了躲他们，我都已经跑到这里来了，不是我要找他们麻烦，是他们想要我的命，这四年多时间，我就在屋里头蒸馒头，包子，我婆娘和我岳母帮我卖包子馒头，我都不出去见人的。” “只要出门我必须戴帽子，眼镜，而且我出门从来不会抱着娃儿，我怕有人突然上来用刀子扎我，我死不要紧，可是娃儿是无辜的。” 胡金辉一边抽着烟，一边微笑着和杜大用说着。 “强五岳认识吗？” “强哥是我老大，我们几个一开始就是跟着强哥跑社会的，不过我实在不晓得他在哪里！” “于水生呢？林家道呢？” “他们两个一开始我们并不认识，那时候我在砖瓦厂干活，很累，毕竟在孤儿院长大的，身体底子就在那里……” “你当年在孤儿院的笔友是谁？” 杜大用飞快的动着脑子问道。 “这个你们都知道了？真的厉害。我的笔友就是洪四爱，也是洪四爱去砖瓦厂找的我。说是能带着我一起赚大钱，不过让我能多叫几个朋友最好。”（详情见本书第一千章节） 杜大用这才恍然大悟，这才是胡金辉兜兜转转认识洪大娟真实原因。 “胡金明呢？听说他还是个开锁很厉害的人物。” “死了！埋了！我亲手埋的。” 杜大用在胡金辉眼中看到了一丝憎恶的神采。 “看你这样子，你们这是反目成仇了？原来不是很好的哥们吗？” “原来确实是，后来金明变得越来越没有底线了。他自己单独出去干了一件案子，你们警方不知道是他干的，可是我们知道是他干的，人家一对母女本来日子过得就很难了，他也不是没有钱，糟蹋了人家孩子妈妈不说，还把十岁的小女孩也给糟蹋了，最后还把人家母女都给杀了，最后带着我们去帮着他挖坑埋人，大娟知道以后，让林家道用铁锤把他给锤死了，还把他的脸给砸烂了，把他和那对母女埋在了一起。” “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儿发生的？埋在哪里？” “99年过年前，在烟市夏溪市五庄村， 他是出去踩点的，结果人家那户人家是男人死了，好像是死矿上了，家里赔了一些钱，他就动了歪心思，可能杀人杀多了，那会儿我们都已经无所顾忌了。” “尸体就埋在那里的山旁边，叫啥玉啥啥的，也不高，几十米吧！去了应该能找的见！” 杜大用迅速的查了一下，果然，当年确实有一对母女突然不见，家属报案后，当地只是列为了失踪案。 “胡金辉，你去没去过一个养猪场？里面有一对夫妻的。” 胡金辉扔掉烟蒂，看着杜大用点了点头说道。 “去了，一对养猪的夫妻，我们杀的，一个用铁锤砸死的，一个是勒死的，还有个人没杀，青鹭人，名字叫揭文兵。” “当年套消息的是谁？” “洪大娟！那会儿她叫罗少虹。” “为什么没有杀揭文兵？” “那家伙在我们杀了那个男的以后，说我们这样做容易暴露自己，说他知道怎么消除痕迹，最后他和另外一个孤儿杀了那个女人，洪大娟这才放过了他，还拿着相机给他拍了照片。” 胡金辉说完，让看守给他点支烟。 第1138章 交叉(18) “这个女孩认识吗？” 杜大用拿出奚蓉的照片给胡金辉看了看。 “燕子！” 杜大用听着就是一愣。 “这是岚姐的闺女，燕子！她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岚姐当年送出去一个，这个也是送出去了，后来岚姐又给找了回来。” 杜大用这会儿心头猛跳不已。 “这个燕子全名叫啥？” “警官，这个真的不知道，大娟不准我们打听，而且她很少和我们在一起，我也只见过她三四次。” “这对双胞胎姐妹碰过面吗？” “碰过，不过这个我只是听说过，至于是不是真的碰见过，我就不知道了。” “南河有一起命案，你参与了没有？” “弄黄金的那个？参与了，也就是那起案子，让我们都挣到钱了。94年的时候，洪讲美下的套，那个男人被掏了底，当时是洪大娟，洪讲美，我，于水生，林家道去杀的，那一次我分了一万两千块。” “回来以后，反正也被拍了照片，我这才去车站那里找的胡金明，而胡金明那会儿就是和强五岳他们走的近一些。我联系了胡金明，这才有了强五岳和洪大娟的认识。”（详情1003章节） 杜大用这时才正式确定了自己当时的猜测是准确的。 “那么德市那起案件呢？” “警官，德市我总共去过好几次，作了两个案子，一个是杀大娟以前的老板夫妻俩，抢钱是次要的，杀他们夫妻俩是大娟要报仇雪恨。” “还有一次是去杀一个人，就我和强五岳，于水生杀的，他们俩在德市等我，我和四爱过去的，四爱下套，把男的酒灌多了，然后扔在河里了，那次是揭文兵出的主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97年夏天的时候，具体为什么杀这个男的，我不知道，反正是强五岳和于水生让杀的，我负责盯梢，四爱下套，最后扔尸体是强五岳和于水生扔的。” 杜大用马上去电脑上开始查询，果然，在97年8月，德市城关区新二路派出所协警岳长安酒后溺水身亡。 杜大用不由有些好奇，为啥好好的要杀一个协警呢？ 难道这两个人那会儿就有枪了？ “胡金辉，强五岳和于水生那会儿去德市干嘛去了？” “不知道！大娟不准我们之间相互打听，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愿意打听，张环清家小院埋的人还少吗？” 杜大用听着胡金辉主动提起来，立马就跟着问了起来。 “强忠民是不是在里面？” “在的！那家伙嘴不稳，还有几个分了钱想不干的，被大娟和讲美一诱惑就吐露心声了，所以都得死！” “那里面还有个女人的尸体是谁？” “小美！姓高还是啥的，不记得了！和大娟差不多高矮，这也是揭文兵给大娟出的主意，说是警察就算发现了，也可能以为那是大娟，那批人之死，和揭文兵那家伙离不开关系的，那家伙真的是天生的罪犯，我们很多犯罪细节都是他教会我们的，不过这家伙也是我们这些人里面，9唯一有些独立独行的家伙，反正他挣钱的门路还挺多的，并不是每次都会参与我们杀人抢劫这些。” “98年在秦岛市那个船老板案件呢？你有没有参与？” “参与了！依我说，也确实该死，四爱和讲美经常出去，有些出去打工的孤儿给她们提供消息，还有些消息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反正肯定有人给消息，四爱和讲美得到准确的消息，就会利用机会给那些男人下套，不吹大牛的可能不一定会死，但是有钱还吹的很大的，几乎都死了。” “那个男人也是吹牛的？” “警官，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过去杀人就可以了。” 胡金辉一脸认真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洪大娟背后的人是谁？” “警官，你觉得我这样只能杀人的人，会知道大娟背后的人是谁吗？他们要杀我，那是因为在01年过完年时候，我杀人时候，留下了血迹。” “在哪儿杀的人？杀的谁？” “烟市隆蔻那里，本来是绑架勒索的，最后成了杀人，一个做什么进出口生意的，两个人是伙伴，另外一个不是我负责的，被我杀的那个人，反正是不太听招呼的，只不过在我杀他的时候，他也反抗了，我的手在钉子那里挂了一下，让强五岳看到了，回去以后他们和大娟说的，后来赵杰告诉我，我才知道他们是要杀我了，只不过赵杰没有杀我，和我合作了一下，最后放我走了，我给赵杰拿了一部分现钱，算是让他交差吧。” “我跑到川省这边，小时候看书，说大隐隐于市，我本身还有点黄金，我把金子变卖了，加上还有一部分现金，身份证我也有假的，就弄了一套房子，后来找了一个姑娘结了婚，我本来就会做馒头包子，就把最后的积蓄拿出来开了店，一直干到现在，直到你们抓到我。” “就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婆娘和娃儿，现在后悔也没得用了，不过做包子和馒头那是挣得干净钱，我就求求警官，我能不能把配方写给我婆娘？” 杜大用虽然觉得胡金辉万恶不赦，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个包子馒头的配方也是能够让这对母女能够过正常日子的根本。 （这里提一下，杜大用当年实习的时候，有三个师父，第三册的时候会告诉大家，故事总要先埋坑，咱们才能继续慢慢写是不是？反正你们别骂我就可以了！还有，帮忙番茄书荒推一推啊！我都亲自上阵推了一次，你们能不能也帮个忙啥的？谢谢各位老大！） 第1139章 交叉(19) 杜大用这时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 “胡金辉，下面呢，咱们就得仔细想想了，刚刚你坦白的不错，现在呢，需要你先回忆一下洪四爱，比如你觉得她可能藏在哪里？或者是洪讲美，也可以！她们两个女人，应该和你合作还算多的，我不是说你知道她们躲在哪里，而是让你判断一下有可能的地方。” “真的想起来，让你带张媳妇和孩子的照片放在身上。” 杜大用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始启发和诱惑着胡金辉。 胡金辉听完杜大用的话，眼神立马有了不少神采。 随即杜大用就没有打扰胡金辉了，而是来到审讯桌这里坐了下来。 “杜局，为什么不是马上转移回专案组呢？那个赵杰和洪芳草马上都要转移到青鹭那里的。” 周支有些奇怪的小声问着杜大用。 “周支，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我们现在抓到了人，不着急往回送肯定那是最好的，洪芳草才抓到多久？她的住处找到以后，我不信没有什么和别人联系的方式，按兵不动，回头把赵杰带回他们的住宅，咱们就在她家里守株待兔，我相信，洪四爱或者是洪讲美一定会联系洪芳草的。” “而且我估计，这两个当中的一个肯定不会离着洪芳草太远，咱们可以想想，洪芳草现在是什么精神状态，赵杰现在就是咱们的饵！我们在关东市把包围圈这么一围，只要赵杰说洪芳草有企图自杀的倾向，我琢磨着，应该有人会自投罗网的，至于洪芳草怎么企图自杀，我不是带了铁师傅吗？” 杜大用说完，嘴角微微上扬，周支立马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杜局，你觉得胡金辉能想起来什么吗？” 周支给杜大用散了一支烟问道。 “周支，尽人事，听天命。我给了奖励，拿不拿的住，他自己会琢磨的，平常不起眼的东西，可能这会儿对他来说就是奢侈品。” “咱们也不用着急，现在的胡金辉自己在拼凑着记忆碎片，越是这样，他就会越往他自己记忆上的关注点集中，如果真的努力半天，回忆没啥效果，我们也不怕耽误这一会儿时间的。” “杜局，就你这份沉稳，一般人真的比不了。”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胡金辉手里的香烟，烟灰已经很长一段了，胡金辉并没有马上弹了。 “周支，还得麻烦你通知一下李支，让李支先帮着咱们把去青鹭的机票咱们订一下，我按照时间让青鹭那边悄悄的把胡金辉带回去，我们两个直接从机场再乘坐飞机去深市。” 周支听着点点头，跟着就出了审讯室。 杜大用也没闲着，拿着笔记本不停的记录着什么，一会儿看看电脑，一会儿若有所思。 “那个，警官，洪四爱我不太了解，但是洪讲美要是躲起来，很可能就在阳来市，我自己觉得，洪讲美应该是生性比较安静的那种人，她对阳来市还是很有感情的，这个女的心狠归心狠，可是住的很久的地方，她如果非常熟悉，一般来说，她是很难离开那儿的。” “以前我们在作案的时候，基本都是从阳来市集中的，然后再往其他地方去，几乎每一次都是洪讲美告诉我们应该去哪儿或者是和我们一起出去。” 杜大用夹着香烟指了指胡金辉说道。 “从阳来市哪个地方出发的比较多？我相信你对那儿还是非常熟悉的。” “大部分都在龙门路那个舞龙广场汇集，有时候会在415医院那里汇集，两个地方离着也不远，各人来各人的，我那会儿是在日光那里待着，收到消息以后，就去那里，一般最多住一晚，第二天就离开那里了。” 杜大用从包里拿出地图打开看了看，这个地方和他当初分析的交汇地也是比较相符的。 “警官，我们那会儿住的都是非常分散的，可以找女人，可以吃吃喝喝，但是不能和女人同居，不可以惹是生非，还得两个人住在一起，不是那种在一个房子里，而是一个片区这样的，那时候，就是于水生和我住一起。” “于水生不是有个孩子吗？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不过孩子不和他住一起的，应该在大娟那里放着的，林家道和于水生对大娟那是忠心耿耿的。” “可是于水生这个人话很少，就算我们住在同一个片区，基本是不和我联系的，我给他介绍女人，他也拒绝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胡金辉一边回忆着，一边和杜大用说着。 第1140章 交叉(20) “说说你说的那个燕子，对她什么感觉？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你自己的感受。” 杜大用看着周支进来点着头，也没有停下对胡金辉的问话。 “她和讲美差不多，话很少，和我们这些男的基本不说话，最多就是笑着点个头，胡金明和四爱打听过，不过给四爱骂了回去，所以以后我们也就很少关注她。对她，谈不上什么感受，几乎没有啥交集。” “戴岚呢？戴岚不是养了一个小白脸吗？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杜大用拿着一个纸杯，倒了一些茶水，走到胡金辉面前问道。 “岚姐养的小白脸外号叫小石头，其实小石头就是帮着岚姐买毒品的马仔，岚姐那会儿身体不太好，相当于服侍她的人，不过我很少和岚姐碰面的，岚姐也是在外面捞情报的女人，别看她吸毒，真的要是打扮起来，不说对年轻的吸引力多大，对那些五十多岁的男人，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警官，其实大娟把我们拆的都挺散的，而且几乎每年都要我们作一起到两起的案件，案件干了以后，都是要拍录像的，所以我们后来就越来越毫无顾忌，有时候一年不杀一两个人，心里都不舒服。” 胡金辉一边猛吸着烟，一边歪着嘴笑着说道。 “胡金辉，后来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三个贩毒，你知道吗？” “不可能！于水生特别恨毒品的，你说强五岳我不敢打包票，于水生肯定不会贩毒的，于水生在烟市还杀过毒贩，当时把毒贩的毒品都给倒海里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00年年底的时候，那会儿我和于水生跟踪一个有钱老板，那个老板经常去酒吧ktv的，有时候会买冰毒吃的，我那会儿就是奉命靠近那个老板，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不过在于水生靠近那个老板的时候，就有人卖那东西给他，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还为了这个差点和那个贩子打了一架。” “当天晚上于水生就叫了我，于水生跟着那家伙，直接用铁锤锤死了那个毒贩，我是骑着三轮车装了几袋石灰，这边于水生把人锤死，我就把人放三轮车上，然后拿石灰给盖了，拉到海边，那会儿我们自己在海边有船，把尸体往船上一放，开个三五海里，衣服脱完，身上拉几道血口子，铁链子往身上一绑，挂几个哑铃，最多一天在海底下就成了骨架子了，上岸以后，把衣服烧了，往海里一撒就没事儿了。” “就是那会儿扔那个毒贩毒品的时候，于水生还不停的骂着那个毒贩，所以你说强五岳和林家道会贩毒我信，但是于水生在我印象里，应该绝对不会的。” “胡金辉，一会儿要去青鹭先待着，路上别磨蹭，更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把蒸馒头包子的配方报一下，我给你抄上，一会儿给你妻子去。照片家里应该都有，我马上给现勘的打个电话，送一张过来。” “家里还藏了什么没有？” 杜大用看着胡金辉问了一句。 “警官，没有藏啥，我胡金辉在这里就是良民一个，从来不违法乱纪，我还是我们街道上的模范商家，每年我们店里都会捐给慈善会一千块钱，虽然不多，但是也能给我带来一些照应。” “胡金辉，到了青鹭，还是要开动脑筋，死刑你肯定是跑不了，这个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如果你能想到的越多，我也可以给你一些机会，比如临刑之前，见一下孩子和家属。” “其他的不说，看来你家属对你感情还挺深的，我已经看了我们其他警察对她的询问记录，人家哪怕现在知道你是个罪犯，但是你媳妇还是说了，她这几年没有白跟你，说没有你她妈妈可能早就不在了。” 杜大用一番话说出来，胡金辉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警官，我是真的后悔啊！” “胡金辉，你要知道，你还能在这里谈后悔两个字，可是那些被你杀害的人呢？我对你这样，并不是出于我对你的同情，因为你肯定不值得我同情，也不是什么你能给出什么信息给我，那个我相信我慢慢查总能找到的，我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他才几岁？因为你，以后要少了多少的机遇？” “所以，你现在没有后悔的资格，你只有忏悔的资格，是要对你以前的罪恶忏悔，是要对你短暂的人生忏悔，至于后悔，说实话，你不配。” 杜大用几乎是用极其厌恶的语气说出来这段话。 第1141章 幕后 胡金辉听着连连点头。 很快写好配方以后，胡金辉被带离天府市局刑侦支队，杜大用和周支，以及天府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三个人押送着胡金辉直奔机场，这会儿，天色已经开始放亮。 上午九时三十分，飞机降落到青鹭机场，周如龙，项涌泉，以及陆芊芊三个人把警车开到了飞机旁边。 “做的不错，李局这会儿应该很高兴啊，除了你们三个，都是武警押送车啊。” 杜大用带着胡金辉刚下了飞机，胡金辉就被武警战士押上了武警武装押送车。 “杜组好！”“杜组好！”“杜组好！” 三个人齐刷刷敬了礼。 “这是椰市市局刑侦支队周支队长和天府市局刑侦支队刘副支队长！” 杜大用笑着给三个人介绍了一下。 礼节结束以后，天府市局刘副支队长很快就去赶航班回去了。 “胡金辉在专案组羁押的时候，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有专人监视，一组不能低于三人，四个组轮流来。香烟，饮料都可以给，伙食上也别亏待。每天例行讯问两次，至于讯问内容，我都写了下来，剩下的你们自由发挥。” “周如龙，家里大部分人马马上都要集中去阳来市，你要做好后勤工作，还要做好通讯联络和网络技术支持，罗组长很快就能回来接替你的后勤工作。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和我联系，最后，把机票给我，赶紧都回去吧！” 杜大用一番嘱咐以后，和周斌两个人再次来到航站楼，在十点十分，准时登上去往深市的飞机。 十二时三十分，杜大用和周斌已经坐上了廖支的车子。 “廖支，还得麻烦你，得找个女警录个像，人选由我们的铁师傅挑一下，下午必须要在赵杰和洪芳草的住宅里面拍好。” “另外，谢谢廖支帮着联系了关东市局。” 杜大用上了车立马就说了一番。 “杜局，人家感谢我还来不及的，这么大的案子，谁不想参与一下的，关东市局的卢局长估计现在嘴巴都没有合拢。” 三个人接着谈着在天府的事情，很快就来到了深市市局刑侦支队这里。 “杜局，关东市局已经准备好羁押的地方，而且现在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关东连接到我们深市的口袋布好了，我们两个市局，两百九十六名刑警，三百三十四名协警，全部都已经沉下去了，你放心，只要冒头，肯定逃不掉。” “廖支，感谢！这句感谢肯定要有。那我们现在事不宜迟，铁师傅在这里挑人，化妆排练，我们先把赵杰和洪芳草押到关东市局去，最后，谢谢廖支的全力支持。” “杜局不仅能力强，就这个客气劲和足够的礼貌，在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级别，东鲁省厅领导绝对值得夸赞。” 几个人说完，食堂吃完饭，下午两点三十分，三辆特警押运车，一声警笛没有，连个警灯都没闪，直奔关东市局。 杜大用看着自己对面的洪芳草，洪芳草也是狠狠的盯着杜大用。 “把她头套戴上，看来是没得谈！” 杜大用朝着坐在洪芳草旁边的特警说道。 接着杜大用就开始闭目养神。 两个地方离着也不是很远，前后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地方。 “杜局，欢迎欢迎！要不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你这黑眼圈挺厉害了。” 进了市局，杜大用刚和关东市局卢局长握完手，卢局长就轻声说了一句。 “卢局长，先把女性犯罪嫌疑人羁押起来，男性犯罪嫌疑人一会儿要带离这里，不过得等一下，还有侦查员正在把他们俩开出去的车开过来。” “那就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那儿还有点好的乌龙茶，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休息不了了，不说其他的，那个茶提个神还是可以的。” 卢局长说完，转身就带着杜大用往市局大楼里面走了进去。 周支这会儿正在车里和赵杰谈话。 “赵杰，现在我们正在给你更多的机会，我刚刚说的那些都记下来了吧？” “警官，我记得，肯定记得！就是家里的保姆怎么办？” “那不是你该操的心，只要带我们进去就可以，剩下的我们都会处理好。” “警官，那我肯定配合好，一定会好好配合。” 周斌这才揉了揉眼睛，杜大用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的，他这个年纪就差点意思了，这会儿精神头已经明显差了很多。 周支拿出两板药，一样取了一粒，就着矿泉水就给吃了。 结果这边一下车，一下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第1142章 幕后(2) 这边卢局长和杜大用刚刚到电梯门口，就听到外面喊着不好了。 杜大用赶紧掏出枪就跑了出去。 结果迎面来的警察说道。 “有人晕倒了！” 杜大用跑过去一看，周支这会儿已经被平躺着放在地上，旁边应该是有着法医，正在给周支检查着， “周支怎么了？” 杜大用压着焦躁的心情低声问道。 “应该是高血压，刚刚犯罪嫌疑人还说周支吃了药，我刚刚看了一下药，确实是降压药，摸了一下脉搏，心跳速度很快，估计能在一百三以上了。” “120已经打过了，也还算凑巧，刚好我们这里的门岗那里有速效救心丸，我已经让人去拿……” “张法医，救心丸！” 一个特警拿着一个绿色瓷瓶递给了这个张法医。 给水喂服以后，没一会儿周支竟然醒了。 “杜局，没事，就是眼前黑了一下，已经吃了药，再躺会儿就行。” “一会儿救护车就得来，周支，现在无论你说啥，必须先去医院，一切听医生的！” 杜大用蹲下握着周支的手用不可辩驳的语气说道。 周支也知道自己需要休息了，只能苦笑一下嗯了一声。 很快120就把周支拉去医院了。 可是杜大用这会儿却根本不能离开，只能和卢局长再次回到他的办公室。 “幸好还没出什么大事，周斌太拼了，按道理应该回椰市了，就是放不下案子啊！” 卢局长进了办公室，给杜大用拿了一瓶水说道。 “卢局长，这个不用再说，我们现在马上要去赵杰和洪芳草的家里进行布置，这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等到那里布置完了，抽个空再去看一下周支。” 卢局长听完点了点头。 等到深市侦查员和关东市侦查员把车子开过来以后，杜大用立即就换了便衣，和关东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元刚，三大队大队长田启俊，副大队长曹晟，四个人分别开着赵杰和洪芳草的车，押着赵杰直奔赵杰的住宅。 三大队另外派了一名女警，已经提前把原来的保姆替换，同时还安排了网警，通讯技术人员对整个别墅进行了实时监控。 等到几个人到达以后，杜大用把赵杰交给另外三人看押，立马拿出电话打给了铁师傅。 “杜局，正在来的路上，带着妆容过来的，有些细节的地方还得到别墅以后，让赵杰去校正一下。” 电话一通，铁师傅立马就和杜大用汇报起来。 “我已经到达，你路上注意安全，就这样。” 杜大用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刚转身，副支队长元刚以及其他几名警察一起朝着杜大用敬了礼。 “别多礼了！说说别墅搜查的情况。找到多少台手机？电脑是不是已经全部接管？” 杜大用这会儿也客气不起来了，原来周支在，还能两个人有着明确的分工，现在他只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 “杜局，总共找到十一部手机，手机卡一百零六张，这是不算在手机里面的，我们现勘搜查的时候只有两部手机是开机的，其中有一部手机有一条信息，不过都是数字，目前正在破译，但是还没有成功。” “电脑总共有四台，一台台式机，三台笔记本电脑，四个qq号，但是四个qq号均是空白，没有任何联络人。” “其中台式机打开，发现一个邮箱，发现一个邮件，只不过邮件同样是数字发来的，和手机上的信息一样。三台笔记本电脑只是装了系统，有qq号，没有邮箱，经过网警判断，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说明只是安装了系统，下载了qq并注册，还没有使用。” “同时我们对该住宅的电话进行了通话记录查询，发现该住宅电话只用于网络，没有任何有价值的通讯记录。”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拿着笔记本记录着。 “家里有没有存疑物品？” “没有，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只是在住宅内翻动，而且昨天晚上到夜里，我们没敢开灯搜查，只是埋伏在里面。今天天亮以后，我们对室内进行了细致的搜查，目前没有发现存疑物品，您嘱咐我们暂时不要在住宅外面进行搜查，怕动静太大，所以我们现勘技术人员，还没有对住宅外部进行细致搜查。” 杜大用听着连连点头，关东市局现在所有的行动都是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进行的。 杜大用听完即写完，然后来到赵杰跟前问道。 “洪芳草手机上的数字怎么翻译出来？” “我不知道，没回来之前就有警官问了我，不过我确实不知道！” 杜大用来到网警这边，盯着手机看了看。 上面第一组数字是1008。 第二组数字2200。 后面就是1021，1039，1055等等数字。 （今天犯了严重的错误，两本书弄混淆了，结果把新章节发了出来，在这里表示道歉，有些感冒，头昏脑涨的！顺便说一下，悬疑刑侦文是无法ai写作的，发错的章节，我只能随意用ai写作进行了更换，在这里再次道歉，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另外，这本书离完结已经不太远，第三本《悬案大用1》已经开始出细纲，本书由5个悬案构成，会加强现场痕迹学，法医学，犯罪心理学的比重。同时在5月20号开始连载《明侦探陆用》这是一本历史架空悬疑探案惊悚小说，肯定不会输于杜大用系列。其他的文章我可能确实写的不太行，不过写悬疑探案文，牵虎是绝对有保障的，古今奇案，十大冤案都会在《明侦探陆用》系列里面精彩纷呈，敬请期待！） 第1143章 幕后(3) 杜大用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顿时也有着麻爪。 整个别墅里面，也就是一些杂志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书籍，所有侦查员都快已经把这几本杂志给翻烂了，可是依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 杜大用脱下帽子，一个人坐到一张沙发上，开始思考起来。 别看赵杰和洪芳草是夫妻，可是两个人在家里经常是分床而睡，所以哪怕赵杰离着洪芳草很近，其实对洪芳草也是了解很少。 台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都在洪芳草的书房里面，而在和赵杰的房间里，只有简单家具，并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物品。 杜大用默默念着前几个数字，念着念着，就觉得哪儿不太对。 1008后面突然就是2200，后面又继续开始从1字打头，这个跳跃性在杜大用认为有些大。 想到这些，杜大用立即去了洪芳草的房间。 洪芳草的房间虽然被搜查过，但是整个房间并不是那种搜查过后凌乱不堪的场景，大部分物品基本都是放在原位。 杜大用坐在洪芳草办公桌那里，开始环顾整个房间的物品，可是看了半天，杜大用也没有找到让他值得怀疑的地方。 跟着杜大用走出房间，又在整个别墅区开始仔细勘察起来，结果用了将近一小时，还是没找到任何他怀疑的地方。 杜大用只能来到赵杰这里，对着赵杰问道。 “洪芳草平常在家里有没有什么你怀疑的地方？” “家里？我怀疑她？警官，你太高看我了。我在家里的地位甚至不如保姆，我还敢怀疑她什么？就是防止她打孩子，我都要和她低声下气的说话，我哪儿敢怀疑她。” “赵杰，我问的不是那种怀疑，就是你们每次出去之前，洪芳草一般会待在哪里？” “她自己的卧室啊！门一关，说是除了她出来，让我不要去打扰她，如果打扰一次，她就会惩罚我一次，包括家里的保姆，她都会三令五申的打招呼，说她在休息的时候，不要去打扰她，有事让保姆找我，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没觉得哪儿奇怪的。” 赵杰这会儿蔫头耷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问完以后，也是一头雾水。 这些数字一定是有着什么意义，洪芳草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强大的记忆力，光是有这些数字就会在脑子里面置换成文字。 杜大用又想了一会儿，结果脑子里面差点想成了空白一片。 于是杜大用带着一个烟灰缸，再次走进了洪芳草的书房加卧室，一个人继续坐在那张办公桌上。 “1008，2200，1021，1039……” 杜大用一边想着那些数字，一边念叨着。 突然杜大用的目光一下停住了。 然后整个人一下就站了起来。 眼睛死死盯住了一套音响上面。 这是放置在电视旁边的一套音响。 杜大用不在乎音响什么的，而是这个音响上面有收音机。 “1008是不是代替着频段？2200代表着时间？后面的数字是不是和里面出现的什么有关？” 杜大用来到音响旁边，把插头重新插了起来。 通电以后，杜大用在标记着radio的按键上按了一下，然后轻轻按着调节按钮，很快旁边有个小屏幕显示出了fm100.8。 “这里是关东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京城时间16时59分，下一个时间段，我们将会进入到交通你我他节目，下班高峰，将会由本台主持人阿亮和小水继续伴您同行。” 杜大用立即朝着外面喊道。 “元刚，马上打电话给关东广播电台，问一下他们每天晚上十点播放什么节目。” 杜大用里面这么一喊，外面人一下全部听傻了。 元刚直接跑了进来，看着杜大用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杜局？打电话给关东广播电台？” “你看这是什么？” 杜大用用手一指那个小小的屏幕。 “fm100.8啊！1008？卧槽，丢……！” “对不起，杜局，我说错话了，我马上出去打电话。” 元刚这会儿三十多岁就像个小孩一样，一边红着脸，一边赶紧赔礼道歉。 仅仅过了三分钟，元刚就对着杜大用说道。 “关东广播电台晚上22点整播放的节目是《清风读书》今天晚上要读的书是xxxx！” 杜大用听着就点点头，这批孤儿当年在孤儿院可能最为喜欢的就是广播电台，当年应该只有从那里他们才能获得一些外界的信息，了解一些平常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第1144章 幕后(4) 元刚说完，就让网警开始在电脑上查阅起这本书。 五分钟以后，一个信息就展露无遗的显示出来了。 “芳，已出事？新消息未见回复，听完广播回复消息。” “杜局，这是昨天晚上刚刚预报今天晚上要读的书，和信息发布的时间是相符的。这个号码也是第一次使用，邮箱也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对方说的电话无人接听，是打了哪里的电话，洪芳草没有正常接听。” “元刚，搜查他们的汽车，哪怕拆散了都要找一下，我相信这张电话卡一定是之前定好的电话卡，那一百零六张电话卡，你可以看一下，序列号都是依次顺位下来的，购买记录是在深市的电子大市场，而这批号码已经被转手了五六次，根本没办法查到最后购买人，我个人觉得这一批号码本来应该是两百张的，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已经消耗了不少张。” “那么对方那部手机应该同样如此，我们也要彻查那个手机号的序列号，看看下一张序列号对应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这个洪芳草可能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离着十点也就几个小时，我们抓紧时间，务必要在一小时之内把这些信息全部弄清楚。” “另外，整个别墅区其他别墅都已经弄清楚没有？实际居住人和身份登记信息是不是都吻合？” 杜大用拿着笔记本一边看着，一边问着元刚。 “杜局，这个别墅区总共有别墅二十八栋，目前经过当地派出所和分局的筛查以及比对，除了26号别墅可能有问题，其他的都没有问题，人证合一，来历可查，生活轨迹清晰。” “26号别墅什么情况？” 杜大用看着元刚问了一句。 “杜局，这个正在核实，不过应该和本案没有关联。” “有公职人员牵连进去了？” 杜大用叹了一口气说道。 “杜局，目前来看就是这样的，牵涉到镇上一个副镇长。” “这个人分管公安部门吗？” “不是，分管城乡建设，规划这些。”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这样的分管工作，应该不会掺和到这种案件里面。 “通讯追踪能不能做到实时追踪？” “可以大致确定范围，但是想要精细化，目前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如果对方还是移动状态下，那会更难一些，不过网警那边已经从省厅借调了通讯追踪的高手过来，大概还有两个小时能到达这里。” “好！咱们今晚吃了饭，该休息的休息一下，九点半的时候，全体开始全力以赴的工作。” “是！” 杜大用揉着太阳穴，一会儿就发出了鼾声。 到了七点多点儿，杜大用一下就惊醒了。 赶紧看了看手表，发现七点多了，立马搓了搓脸朝着大家说道。 “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序列号查到没有？” 元刚点着头，赶紧从微波炉里面拿出一份饭菜递给了杜大用。 “杜局，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咱们再讨论。” 杜大用接过饭菜，立马一边划拉着，一边说道。 “不用，一边吃，一边说，我就着矿泉水，吃起来快得很。” 元刚颇为无奈的点着头，随即拿过一张纸看着说了起来。 “杜局，我们根据那个发消息的手机号，查到了它的序列号，从序列号那里，我们也同样发现了这应该可能是个连号序列号。因为这个手机号同样来自于深市电子大市场，且序列号是在那一百零六张手机卡序列号后面的。” “由此可见，这一批次手机号应该都是由洪芳草购买的，或者是委托他人购买的。” “另外，我们在洪芳草车子的后备箱夹层里面，发现了一个保鲜膜裹住的手机卡，这张卡应该就是洪芳草准备回程时候要用的手机卡，不过由于洪芳草被捕，所以导致洪芳草的这张卡处于关机状态。” “我们同时查询了该卡的序列号，和前一张手机序列号是顺位序列号，这张卡没有回复消息以后，这才引发对方向洪芳草的前一部手机发了消息，前一部手机同样没有回复以后，最后才是邮件发出的消息。” “所以根据杜局的判断，我们同时认为，事不过三，如果今天广播过后，对方还没有收到洪芳草的回复，那么对方和洪芳草就会割裂。” “元刚，大家分析的不错，我这里说一个重点，那就是对方显然对洪芳草非常放心，哪怕就是洪芳草被捕，他们也会认为洪芳草绝对不会开口。但是相反的，如果消息回复了，对方对这边是洪芳草就应该不会存疑，这个点一定要利用好。” “至于如何回复，我再想想，一会儿我吃完饭再找赵杰谈谈。” 杜大用一边嘴里嚼着饭，一边对着元刚说着。 第1145章 幕后(5) 五分钟没到，杜大用已经饭才吃完，随意擦了擦嘴，就去了赵杰那里。 “赵杰，在这里，除了洪大娟来过这里，洪芳草还有没有让其他陌生人来过？” “警官，没有！除了保姆以外……也不对，有时候我不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敢肯定，我记得有好几次，洪芳草会故意把我支到很远的地方去买东西，来回都需要晚出早归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晚出早归？” 杜大用停了手里的笔，看着赵杰问道。 “警官，是晚出早归啊！就是告诉我，她想吃什么，有时候是什么朝洲海鲜粥，有时候是什么占江那个蒜蓉蒸沙虫，白切鸡，最远是去过梅花洲市，说她想吃那个酿豆腐，盐焗鸡。” “都是晚上告诉我，我晚上出发，夜里买好，早晨到家。” 杜大用听着都觉得折腾，可是他也知道，这就是洪芳草在利用这个时间见人。 “我就想知道，你这样每次折腾回来以后，保姆和孩子是什么状态？” “警官，你不问我还不觉得，你这样一问，我还真的觉得奇怪了，保姆在我到家以后，都是睡着的，而且那天会起的特别迟，接着就是保姆离开我家的时候，不过孩子我不知道，孩子本来那时候就小，只要吃饱了，很喜欢睡觉的。” “你们家里对卫生抓的应该挺紧的吧？还有，最近这个保姆来了多久了？” “卫生抓的非常紧的，洪芳草对于卫生抓的特别的厉害。这个保姆来的时间有快两个月了，不过你们要是想在保姆那里问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家的保姆有保姆房，平常做完家务，是不允许出保姆房的，工资给的高，保姆其实也很乐意的，只要洪芳草有需要才会去保姆房叫她的。” 杜大用听完，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直接来到外面对着元刚说道。 “派两个技术民警过来，在洪芳草的洗手间找皮屑，把下水道全部用刷子吊着往上通，看看能不能找到体毛，抓点紧。” 元刚立马就应了下来，开始掏电话打了起来。 杜大用则是继续回到赵杰这里。 “赵杰，你和洪芳草是在固定的时间进行夫妻生活还是非固定时间进行夫妻生活？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有没有措施？” 赵杰被杜大用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仔细想想！别着急回答问题。” 杜大用赶紧强调了一下。 赵杰也是认真的想了起来。 足足过了三四分钟，赵杰才开口和杜大用说道。 “警官，没孩子的时候，看洪芳草的心情，有孩子以后，你刚刚说的好像是对的，我现在想起来是挺有规律的，还采取了措施，不过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头，至于原因肯定不会告诉赵杰的。 杜大用对于洪芳草要进行全面了解，就必须要了解她的全部，如果有孩子以后，洪芳草规律化的进行夫妻生活，那么说明洪芳草的自我控制力还是很不错的，精神分裂，更像是洪芳草故意给别人留下的感官，而这种精神分裂，很可能最后就是洪芳草留下的救命稻草，这样这个女人不仅考虑到国外护照的问题，应该也了解了我国法律对于有精神分裂犯罪嫌疑人的处理方法。 不仅仅如此，如果再采取合理的避孕措施，还能保证生理期的正常化，如果一旦有风险，马上可以合理判断什么时候是怀孕最好机会，一旦真的在被捕时候怀孕，这也是能逃避死刑的一种办法。 “赵杰，你听一下，这首歌是不是经常听洪芳草哼哼。” 杜大用说完，开始哼唱《囚鸟》这首歌，一直唱到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不过杜大用看着赵杰的表情就知道了，赵杰不经常听这首歌，要不然杜大用唱到一部分的时候，赵杰就会有点头赞同的状态。 “警官，我听过这首歌，可是在洪芳草那里没怎么听她唱过，而且警官唱的挺好听的。” “你就别瞎扯淡了，我刚刚差不多就是念出来的，我还是头一回听别人说我唱歌好听的，你要是不犯罪，我要是卖唱的，你都能吐我一脸口水让我赶紧滚蛋的那种。” 赵杰听着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赵杰，我不是让你去吹捧我什么唱歌，在洪芳草打电话的时候，或者不经意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眼泪发音的名字？” “眼泪发音的名字？” 赵杰再次给杜大用问的一愣，连警官都忘记说了。 第1146章 幕后(6) 杜大用点了点头，表示了确认。 赵杰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了否认。 “赵杰，你前面告诉我，在洪芳草整容成季萱以后，她有时候和你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会说一些很极端的话，对不对？” 赵杰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那么我现在请你想一想，每次洪芳草说那些极端的话，在那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就是说什么假的就那么遭嫌弃吗，你说过，她在生孩子之前说过，那么在生完孩子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说吗？” “警官，生完孩子过后，我们在一起说过的，还不止一次说过。可是在这之前她做过什么……” 赵杰立马再次沉思起来。 杜大用也不催促赵杰，而是给赵杰点了支烟递了过去。 一支烟过去，赵杰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继续给他点了一支烟。 “警官，好像就是你刚刚提醒我的那些，洪芳草让我给她买东西以后，不过不是每次买东西以后，而是有时候买东西回来的当天晚上，就会爆发出那样的情绪，然后说那些话，还说什么迟早要割了那个小表子的这里吃了。” “确定提到了小？” 杜大用听到这个字，立马兴趣就来了。 “是啊！就是小表子。” 杜大用可以认定，洪芳草提到的人一定和洪大娟有关系的，那么年纪肯定不会比她大的，最起码也是年纪相仿但是长相上面会嫩一些的女人。 那么在审讯的时候，就可以从这个地方突破一下，保不齐洪芳草就会因为这个口无遮拦说出一点什么。 问完这些，杜大用没有继续再开口讯问任何问题，最后来到洪芳草的房间里面，继续坐在书桌那里，开始看起笔记，然后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开始归纳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九点三十分，杜大用拿出电话给周如龙打了过去。 “周如龙，这边电话不一定会打，但是邮件一定会发，你和你找的高手就给我戳在阳来市，省厅已经通知了省电信局让他们开放权限，那么今天晚上最终所有发到阳来市终端的邮件就交给你们来进行筛查，这可能是个无用功，但是你们必须要去做，如果最终能找到，我肯定给你们申请三等功。” “另外，让在阳来市的各小组注意，从今天晚上十点开始，所有出阳来市的道路，车站，码头都开始设卡，明天早晨七点之前，由省厅刑侦总队组织领导，由齐宁市，潍市，德市，荷市，日光市，蔚海市六家地市级市局共计派出八百九十六名刑警，一千四百三十二名协警到达阳来市，对整个阳来市进行全面的摸排和清底，由于省厅刚刚给我发消息，所以你还要准备好几十套照片，到时候要提供给那些刑警进行拍摄，这样可以增加一些速度。” “别和我强调什么困难，我不想听那些话，我只问你一句，能不能办到？” 杜大用这会儿声音是非常严肃的。 “杜组，保证完成任务。” “除非重大消息，要不然暂时不要联系我，过了十点以后，我的电话会很忙碌。” “是！” 杜大用猛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十点过后，按照那边下一个序列顺序号的号码回复消息，事情已经处理，车辆碰撞车祸，受伤，赵代发。” 杜大用出来以后，朝着几名刑警低声说道。 “是，杜局！”………… 杜大用再次看了看手表，然后点了一支烟开始沉思起来。 刚刚发出去的信息，只能这样是最理想了，至于对方是不是接受，杜大用也没有办法控制。 哪怕洪芳草现在招供，杜大用都不会采纳她任何一句话的。 时间来到十点整，音响附带的收音机开始播音。 “各位听众，欢迎收听调频fm100.8，这里是关东市人民广播电台，您现在收听的节目是晚间十点整，由清风主持的《清风读书》…………” “按照正常思维来，听到书的名字，开始在电脑上查询，然后按照给出的数字按照正常解码速度进行，最后回复内容的时候，同样按照正常的速度来，但是最后发送的时间得扣掉三分钟左右，这是赵杰代发的，所以不会像洪芳草那么老练。” “铁师傅，让模仿洪芳草的女警就位，最后一次检查模仿者的纱布，面部撞击痕迹，看看肿块和青紫是否逼真，尤其对嘴部的伤痕，一定要做到和真的无异。” “杜局，模仿者的嘴部是拳头真打出来的，肯定没问题。” 铁师傅面色严峻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第1147章 幕后(7) 杜大用看着笑着都在抽抽的女警，立正敬礼。 其余警员全部跟着敬礼。 杜大用知道，有可能这个化妆女警，最后根本都没有出镜的可能，但是还是按照最高的标准来要求了自己。 “陈如同志，可能你不一定会有视频的机会，但是你对你的职业，无愧于心。” 杜大用最后说了一句，这个叫陈如的这才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 杜大用来到赵杰那里和赵杰谈了五分钟。 赵杰听完杜大用的要求，不停的深呼吸几次，认真的点点头，杜大用才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平常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假如要视频，一定要在洪芳草的扮演民警面前唯唯诺诺，那样才是你的常态。还有，一旦通视频如何？” “警官，尽量保持连通的时间，我要去猜洪芳草的意思，这样才能拖延时间。” “赵杰，做好了这件事，是属于很大的立功行为，还有，很快有机会见到你以前的孩子。” “警官，我一定会认真做的。” 赵杰说完，杜大用帮着赵杰抻了抻脸，这才带他离开了房间。 十时三十分，洪芳草的邮箱收到第二封邮件。 不过这个邮件并没有加密，只有一段内容。 “让赵杰安排好视频，我要看一下，这是可以加的qq号……” 杜大用看完深吸一口气，朝着躺着的女警和赵杰说道。 “房间有高清摄像头，你们一定要配合好！陈如同志，说话一定要含糊不清，要勉强指着自己的头，还有嘴巴。” 陈如这边点头，网警那边已经朝着杜大用点头了。 “赵杰，开始加对方的qq，这里可是有着高清摄像头拍着的，做的好，记住我和你说的那些。” “警官，知道了，没问题。” “所有人撤离这里的门口，让摄像头可以拍到外面桌子上的药品，还有袋子上面的医院名称。” 所有在这里的人，全部开始撤离到隐蔽地点，网警把那袋药品，以及包装袋上的医院名称，全部对准了门口。 等到视频一接通，对方并没有露脸，只有说话的声音。 “赵杰是吧？” “你好，我就是赵杰。” “摄像头动一下，让我看看芳草。” 赵杰看了看床上的洪芳草。 然后才看了看另一方漆黑的屏幕，这才把摄像头转到了“洪芳草”那里，接着就跑到床边去了。 “洪芳草”艰难的笑了笑，嘴里嘟囔着啥，只见嘴巴在动，声音那就是嗯，嗯的。 赵杰假装听了一下，这才拿着摄像头凑到了“洪芳草”身边。 “嗯……药……” “芳草头撞到了，嘴巴全部都肿了，脖子这里也抻到了。” 赵杰带着哭腔的朝着漆黑的屏幕说道。 “怎么没有住院？” “芳草不让住，只是拿了药回来了，我马上还得给她吃药，你等会儿啊！” 赵杰把摄像头放在桌子上，直接就出去了，对准的角度就是外面的桌子。 拿了药进来，赵杰把药袋子放在桌子上，朝着“洪芳草”说去弄水。 “在深市还是会州，关东撞的？” “从深市刚好回来，就在会州那里撞了车，所以直接去了会州中医院。” 赵杰看也不看那个漆黑的屏幕，背着身体一边在床边做着他的事情，一边头也不回的说着。 “那先休息，告诉芳草，我过几天过去看她，你们这两天也要注意一些，这阵子警察查的很紧。” 这句话说完，整个视频就结束了。 赵杰关好电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女警陈如也是躺在床上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杜大用看完这一切，让人把赵杰先带离了。 陈如这会儿还必须继续躺着，谨防那边再次杀个回马枪。 “这个装束一直要保持到找到对方才可以，陈如同志，辛苦了。” “杜局长，不辛苦，比起你们，我可没有那么辛苦的。” 杜大用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房间。 十一点的时候，关东市局给杜大用打来电话，确认了视频的id地点是来自于阳来市一家名叫星途的网吧。 杜大用立马让在阳来市的周如龙开始调集星途网吧附近的监控，根据时间节点，来对应找进入和出去的人。 可是对方好像也是找对了节点一样，进入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个人进入，应该是跟着一大堆学生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应该也是跟着几个学生一起出来的。 最麻烦的就是，对方应该也是穿着和学生差不多的运动服。 如果仅仅这样还算好，最麻烦的就是，网吧那里除了一个门口一个监控，离着这个网吧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压根就没有监控。 第1148章 幕后(8) 杜大用拿着电话立马给周如龙打了过去。 “杜组，正在追踪沿途监控，不过希望不大，犯罪嫌疑人选择离开的时间也很好，正好是一家电子公司的晚班下班时间。” 电话一通，还没等杜大用开口问，周如龙就做了简要汇报。 “杜组，最麻烦的就是你那边不确定是什么年纪的女人，而这里监控底下的工人基本都是女工，哪个年龄层次的都有。到了这个电子公司的宿舍区以后，还有两条道路是岔出去的，岔出去的路再到有监控的地方又隔了五六百米，而这里左右又是两个很大的城中村。” 杜大用听完汇报就知道，犯罪嫌疑人对网吧的挑选，对时间的选择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首先犯罪嫌疑人那个运动服是和进网吧的学生服差不多，目前还有书包，那么书包里如果猜的没错，就是这个电子厂的工作服。 而且那些进网吧出网吧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把运动服帽子套在头上进出的。 “别着急！犯罪嫌疑人能如此讲究细节，其实也就是在想办法隐匿活动痕迹。咱们现在先把网吧有几天是几天的监控全部倒查一遍，再把那家电子厂的监控同样如此，横向对比衣服，纵向对比时间，如果出现犯罪嫌疑人踩点的情况，那么同样的衣服和时间，一定有人重复走过。” “我不要了解那个人住在哪里，也不用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只要看犯罪嫌疑人是通过踩点熟悉这里的，还是没有踩点就直接知道这个时间段的，剩下的，我再去分析犯罪嫌疑人的行为逻辑。” “周如龙，多长时间，你能给我答案？” 周如龙电话那头暂时沉默下来，杜大用听见周如龙正在和别人商量着什么，过了会儿，周如龙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杜组，需要一个半小时，这已经是最快最快的速度。” “好，那就一个半小时。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电话挂断，杜大用走到赵杰房间里面，对着赵杰说道。 “表现的不错，对方半夜可能还有试探的行为，假如要是有的话，你还要像刚刚那样积极配合，你老家的孩子最多在后天就可以和你见面，同时还有你的父母亲戚。” 赵杰一听，一下就给杜大用跪了下来，杜大用都来不及拉，这家伙就给杜大用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 “谢谢，谢谢！谢谢警官。我赵杰一定会积极配合的，一定会的。” 杜大用只能无奈的拉起赵杰，在他的肩膀拍了拍，转身离开了赵杰这里。 这边走出去，元刚马上来到杜大用身边说道。 “杜局，咱们这里要不要轮班一下？” “可以！全部轮流休息，而且人都集中在这个别墅里面，一个分组留一个人换着来。” 杜大用说完，一个人来到别墅后门这里，点了一支烟。 杜大用现在知道，只要明天开始在阳来市彻底摸排，那么躲起来的这个人肯定能找到，可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这个犯罪团伙里面的重要人物，杜大用现在也不知道。 在这里连着抽了两支烟，杜大用进了别墅里面继续开始写笔记和画图。 一个半小时以后，周如龙准时打来了电话。 “杜组，还有一点点数据，马上就能处理完。” “我们按照你的要求，进行了纵向横向比较，只在昨天发现了有人踩点的痕迹，同样的时间段，不同的机位，进出的时间非常接近，运动服还是那个运动服，和今天的一样。” “再往前的话，我们已经全部进行了筛查比对，再也没有发现这个运动服来过。” 杜大用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杜大用挂了电话就开始思考起来，因为他现在相当于就是一线总指挥，明天早晨各地刑警到位，就要按照他的命令去进行下一步行动。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犯罪嫌疑人是对这个网吧熟悉的，可能在更早之前来过这里，昨天来这里进行踩点，就是要最后确认一下和以前一样不一样。 从这样的情况来分析，犯罪嫌疑人肯定不会是住在这个范围之内，要是住过犯罪嫌疑人肯定不会踩点踩的那么谨慎，两次都要非常隐蔽。 以前熟悉这里，现在不住这里，杜大用就得勾勒犯罪嫌疑人有什么样的心理优势和心理劣势。 犯罪嫌疑人应该在这里居住过挺久的时间，就算是换了地方应该也不会换的太远，在杜大用心里，最大距离不会超过十到十五公里。 杜大用把地图拿出来再次审视了一下。 第1149章 幕后(9) 看了整整十来分钟，杜大用直接在白纸上开始标记各个地点到这个网吧的距离。 接着查了查电脑，把所有有监控的地点给标记了出来，白纸上顿时密密麻麻起来。 最后杜大用把笔一扔，拿起电话给省厅刑侦副总队长打了过去。 “饶指挥，我杜大用。” “杜局，我正在研究如何部署警力，还准备到了夜里给你电话，想着和你通个话，咱们把意见统一一下。” “饶指挥，沿着西来市的南边往阳来市的北边进行着重排查，尤其要在阳来市的经开区形成全封锁排查，我这边犯罪嫌疑人虽然只有一次沟通，但是我经过分析，我认为犯罪嫌疑人并不会在最后出现的网吧附近居住，哪怕这里有两个城中村，应该都不会成为犯罪嫌疑人隐藏的首选之地。” “犯罪嫌疑人如果往阳来市以北居住，活动空间就会大打折扣，最后除了从海路跑，就没有其他的机会再从陆地这里漏过去。” “那么只要从阳来市跨越到西来市，非常重要的是，这里铁路公路都非常发达，而且无论是上下活动空间，往南的空间都会很大很大。” “从犯罪嫌疑人踩点的形式来看，这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犯罪嫌疑人，而且对自己的自信那可不是一点两点的，不仅对网吧那里的道路熟悉，对各个时间节点也很熟悉，表面看起来好像就应该在这附近居住，但是我认为不是这样的，我个人认为，这反而更像是犯罪嫌疑人故意露出来的马脚，让我们警方一旦在侦查的时候，会把重心放在那两个城中村那里，而犯罪嫌疑人一定在城中村有熟悉的人。” “这个犯罪嫌疑人可不会用什么本尊面目，或者是真实姓名接触他所谓的熟人，也许会留个什么借口在那里，等到有警察开始盘问摸排，应该就会有人会告诉他。” “饶指挥，犯罪嫌疑人这么熟悉的一个地方，既然要离开，就得离着最近脱离的位置，所以我个人认为，犯罪嫌疑人应该就是躲在阳来市经开区那里。” “最后咱们的大摸排，大摸底，就在阳来市经开区开始，所有身份证明持有人曾经生活轨迹不清晰的，还有当事人对于身份证地址办理地点不熟悉的，家属不明确的，暂时全部扣下。” “杜局，我会按照你的意思来的，毕竟案件一直是你主导的，明早七点，正式开始全部摸排和摸底。” 杜大用说了喊着以后，就挂断了电话，现在只能等到天明七点，如果对方没有再次要求视频，杜大用到了七点就会离开这里，立即前往深市。 “元刚，明天早晨七点半赶到会州中医院，到了八点，在医院总机那里看看有没有人查询今天的车祸情况，如果有，尽量拖时间，让网警实时追踪通讯地址。” “是，杜局。” “到了明早七点，我会直接离开这里去深市，赵杰我也得带过去，押送人员你来安排。” “知道了杜局，保证没问题。” “我现在眯一会儿去，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得有个良好的体力和精神力。除非是有人要联系“洪芳草”，否则不要叫醒我。 杜大用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立刻找了个房间直接睡觉了。 时间来到了早晨六点五十五分，杜大用被手机闹铃给吵醒了。 出了房间，元刚已经把早点准备好了。 “杜局，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押送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杜大用听着，胡乱去洗漱一下，拿着一袋牛奶，四个包子就朝着元刚说道。 “我出发了！你的人去了会州没有？” “杜局，已经去了！我马上也要过去。” 杜大用点着头，立马大踏步就离开了这个别墅。 早晨八点十分，整个阳来市的经开区已经是热闹的不行了。 而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快到深市市局刑侦支队了。 这会儿电话也来了。 “杜局，早晨八点零三分，就有人打电话来了会州中医院，询问昨天的车祸情况，幸亏做了预案，要不然那个女的问题，都没办法回答。我这里只能说，问的很专业。” “不用管那个女人问了什么，只要拖住就是管用的，对方通讯地址在哪里？” “阳来市经开区黄河路。”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马挂了电话给阳来市的饶指挥打了过去。 “饶指挥长，阳来市经开区黄河路附近。” “好，谢谢杜局的消息，我马上在那里增派警力，应该到了中午就能出成绩。” 杜大用说了辛苦，立马挂了电话，因为车子已经进了深市市局刑侦支队。 第1150章 幕后(10) 杜大用刚下车，这边的廖支立马就迎了上来。 “杜局，洪芳草早餐已经吃过，洗手间也去了，目前精神状况良好，可以接受审讯。” “谢谢廖支，赵杰麻烦你们继续羁押起来，今天我就得生啃洪芳草。” 两个人简单沟通完，杜大用立马来到了洪芳草的审讯室。 洪芳草一看到杜大用，立马就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而且迅速低下了头。 “洪芳草，看来你心情还不错的，还知道害怕，是害怕我找到你的关联人还是怕我找到了幕后人？” 洪芳草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 “还继续嘴硬？还准备顽抗到底？留给你的机会可是不多了，你想怀孕也好，还是装成精神病也好，估计都不太可能了。” “1008，2200什么意思？” 杜大用说完，洪芳草低着头摇了摇。 “哎呀，还算我聪明，是不是关东市人民广播电台？是不是有个叫《清风读书》的栏目？你看我猜的对不对？” 杜大用用嘲讽的语气和洪芳草说道。 不过洪芳草听杜大用说完以后，一下就抬起了头，眼神中全是惊骇之色。 “让你看看这个！” 杜大用打开笔记本，把昨天女警模仿的“洪芳草”和赵杰先播放了出来，再把昨天视频的过程剪辑了一番播放了出来。 “你是谁？你是谁啊？你这个畜生！你就是一个鬼，恶魔，你太不要脸了，不要脸啊，啊……啊……” 洪芳草一下就炸了，各种污言秽语骂了出来，不仅如此，还撕破喉咙的尖叫起来。 杜大用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洪芳草，眼神里面全是不屑的嘲笑。 “继续啊！看看能不能把审讯室的窗户震坏了！叫啊，赶紧叫啊！” 杜大用笑呵呵的低声说着，满满的得意忘形。 “现在阳来市经开区已经在查黄河路了，是黄河路还是黄泉路，得看这个人的运气好不好了，你看，我都说了运气好，没说那个人有本事，说明了什么？说明我比他有本事啊！洪芳草，对不对啊？” “你太恶毒了，我就应该杀了赵杰的，当年就是有一点心软，就是那么一点心软，啊……” 洪芳草现在极度的抓狂。 “胡金辉落网了！在天府市落网的。” 杜大用这句话一出，洪芳草一下就傻了。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杜大用没有搭理洪芳草，把笔记本电脑放回去以后，杜大用拿着一杯水来到洪芳草身边，直接用一杯冷水浇在了洪芳草的脸上。 “洪芳草，你如果继续顽抗到底，我可以保证让你直到到了地狱，都没办法再见到你的孩子，是时候醒一醒了！你知道我查了多久了吗？” “我从揭文兵兄弟俩身边的朋友开始查起，一步步查到现在，现在揭文兵兄弟俩死了，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死了，奚蓉死了，戴岚死了，还有等等等等！” “你洪芳草，以前在孤儿院是老九，还有个赵阿姨，她是生病死的，你，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这是洪四爱当年写给洪秋芬的信，看看当年的洪四爱什么样？要不要我读一下？这是洪四爱投奔洪大娟以后写的，里面有洪讲美，有你，还有对苦难生活的回忆，还有对未来的期盼。” 杜大用拿着洪四爱写的信件，在洪芳草的眼前不停的晃动着。 “你洪芳草，当年在单位，是多么清纯的一个姑娘，手脚麻利，虽然说话不多，但是有人看在心里，就是和赵杰长得相像的那个，是不是叫王守平？” 洪芳草有些呆滞的点点头。 “人家对你那是真的好，别以为世界上都是坏人，那只是洪大娟强迫给你们的印象。” “我和你说说王守平的事，想不想听？一个真正把你放在心里的男人，你想不想听？” 洪芳草抬起头看着杜大用说道。 “这是交换吗？” 杜大用听着摇摇头说道。 “你不配拿王守平对你的感情来交换，虽然我很希望你能交换，但是从我的心底，我觉得你不配。” “自从你不声不响离开厂子里，王守平很快就辞职了，他才是真正找你去了，而不是你利用的一个人，利用了谁，你自己知道！我现在只说王守平的事情。” “王守平所有工资花完，找了十五个城市，仅凭一张你的照片，漫无目的的去找。没钱了，回来工作也没了，可是王守平继续打临时工，一个人打几份工，只要挣到钱就继续出去找你，在他的眼里，你是个无家可归的姑娘，他找到你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希望你能安稳的过好日子。” “那一年，王守平，21岁，现在的王守平，33岁，为了找你，至今未婚，一贫如洗，可是还是在攒钱找你，那张照片被他翻拍放大了，要不要我拿给你看看？” 杜大用为了审讯洪芳草，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第1151章 幕后(11) 洪芳草眼睛盯着杜大用手里的纸皮袋一动不动。 “是不是想看？那就让你看看！” 杜大用从档案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八寸的照片。 这是一张合影留念的照片，上面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正是洪芳草，那会儿的洪芳草虽然身材有些干瘪，但是眼神里没有一点儿杂质，不说什么漂亮，扎起来的一对羊角辫让人看着就觉得干净清纯。 “这两个男人我想你都认识，一个应该是被你利用了，而这个就是苦苦找你十几年的王守平，仔细看一下，看看当年的洪芳草，看看曾经的自己，这个微笑，这个眼神，还有那个年代的纯真。” “你的竞走本领就是跟这位学来的，他叫张超，比你大四岁，当年是代表你们厂里参加过运动会的，你们厂有名的长跑选手。” “但是他不见了，至于怎么不见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洪芳草，你知道吗？这张照片可是来之不易，这是我们青鹭侦查员离开北河以后，北河警方异常执着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王守平，要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和他们之间，这些曾经的往事！” “当年你也喜欢王守平，还给王守平写过信，结果王守平因为走路走睡着了，掉到水塘里面去了，所以信件全部没了，王守平为此剁了自己一个小拇指，恨他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了。” “洪芳草，王守平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虽然你洪芳草当年其貌不扬，但是还有两个男人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你喜欢王守平，王守平这才逃过一劫，也才有了赵杰还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可是张超呢？你不喜欢别人，为什么还要利用别人？我想他最后的结果应该不会太好！”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把照片放了回去。 “他当然不好，我只不过想学习长跑，想学竞走，他就想占我便宜，哪怕我告诉他，我觉得王守平更好，可是他还是要摸我，那双手和那个老畜生有什么区别？我那时候已经能吃得起饭了，不会再挨饿了，他张超凭什么？就觉得他教了我长跑的方法吗？我不是没有耐力，我只是不懂跑步时候怎么掌控节奏，就学这么一点，就想占我便宜？” “只是王守平太傻了！那就是个大傻子！” 洪芳草前面一段话说的义愤填膺的，转头说到王守平就大声哭了起来。 杜大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洪芳草哭完。 “警官，我不想见他，我没有脸见他，要不然我早就找他来和我一起过日子了。” 洪芳草哭完以后，深吸一口气朝着杜大用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我也想不明白，王守平为什么会这么执着！” “我的第一次就是给他的！我走之前把我最宝贵的东西留给他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他这么傻，太傻了！” 洪芳草这会儿声音变得很低，也没有大哭，只是一边说着，一边潸然泪下。 “洪芳草，这辈子你们能见的机会已经很少，哪怕你现在是季萱的模样，我相信王守平只要听你一句话就可以了。” “我说一句你可能不开心的话，有一天你被枪毙以后，我相信能给你收尸的，再给你立碑的，除了王守平，不会再有谁了。十几年前的往事，你得自己了断，我的确是一名警察，可是我也是一个男人，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可能有不少，但是目前我只见到这一个。” “躲在阳来市的，不出意外就是洪讲美，她落入法网也就是今天的事情，我前面已经告诉你了，我找你们这帮人找了很久，无论你们中间谁被抓，都是迟早的事情，你可能对什么洪大娟保持着忠诚，别人呢？” “如果生活里没有洪大娟，你可能觉得你已经饿死了，可是当年的孤儿院饿死过哪个人吗？我们也查了，哪怕有不少女孩子被猥亵，可是饿死的没有一个。” “所以，我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洪大娟哪怕不给你弄吃的，你也饿不死！可是你想过没有，假如你不是为了报答所谓的恩，你这会儿应该和王守平成家立业了，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你不必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像洪秋芬一样，她自己做点小买卖，没有和你们产生交集，别人现在过得有多好！” “人报恩这没错，可是别人让你没有后路的报恩，你以为别人还把你当成过去的洪芳草吗？看看你现在的结果，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点着了一支烟。 第1152章 幕后(12) “抽吗？男士烟女士烟我都有！你们这个犯罪团伙，女性还挺多的，所以我提前准备了两包。” 洪芳草看着杜大用笑了笑说道。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警察！大娟把我们的心摸透了，你是把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摸透了，包括大娟在内。” 杜大用看着现在有些冷静的洪芳草说道。 “洪芳草，你觉得我是在摸透人心吗？我讲的是证据。你如果真的和王守平过着正常的日子，我们会有任何交集吗？就算有交集，我想那时候的你，能绝对客观的和我们讨论讨论洪大娟，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你最终坐在冷冰冰的审讯椅上。” “我想问一下你，奚蓉那个双胞胎姐妹叫燕子的，她全名叫什么？” 洪芳草听完杜大用的问题，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都只知道她叫燕子，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连见面都很少，大娟叫她也只是叫燕子。” “奚蓉你认识吗？” “蓉蓉我也认识，不过打交道很少，这一对双胞胎姐妹，我和四爱，讲美都见过，可是都没有深交，我们三个得到的消息，不是大娟给我们的，就是蓉蓉给我们的。” “戴岚呢？为什么要杀她？” “她早就该死了！要不是蓉蓉和燕子顾及到一些亲情，她早就死十回了。一个烂赌，吸毒成瘾的疯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她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你说的是当年戴岚把奚蓉送给了其他男人的事情？我们也查到了，那会儿奚蓉年纪还不大，就是不知道当年戴岚把奚蓉送给谁了。” “警官，你不用套我的话，这个我们都不知道，只有大娟知道，燕子应该也知道，好像当年燕子是和奚蓉一起送给别人的，可是我和四爱，讲美都不知道，四爱当年问过一次，结果让大娟发了一次怒，从此我们再也没问过。” “洪大娟现在在哪里？” 杜大用尝试着问出了第一个有目的性的问题。 “不知道，从02年以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在01年下半年的时候，找我拿过一次车，我刚刚从香江弄过来不久的新车。” “那个我知道，一辆奔驰车！” 杜大用抢先在洪芳草前面说了。 “看来警官确实对我们很了解了！那辆车我都已经很久没用过，警官连这个都知道。” “洪大娟为什么不和你们见面了？” 杜大用拿出一包女士烟，在洪芳草面前扬了扬说道。 “抽一支吧！要不然感觉有些对不住警官的好心好意。” 杜大用笑了笑，拿出一支烟塞到洪芳草的嘴唇上，然后给她点着了。 洪芳草只是浅浅抽了一口，然后吐了烟以后就夹在了手里。 “可能和杀了奚蓉有关吧，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那会儿大娟已经开始渐渐和我们三个脱钩了，再说了，那会儿大家都不缺钱，生活都在正轨上，也没有再杀人，再去绑架勒索，所以见或者不见，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洪四爱呢？知道在哪里吗？” “四爱已经结婚了，孩子刚刚两岁，我只知道她在苏省连港市，不过具体住在连港市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你刚刚告诉我，讲美在烟市阳来市，我还是听你说的。我们平常只是通过听广播，发邮件联系，这是大娟教会我们的联系方法，收听广播，也是我们那会儿在孤儿院最喜欢做的事情。” “我的调频是粤省关东fm100.8，讲美的调频是东鲁烟市fm107.4，四爱的调频是苏省连港市fm101.1。” “我们如果要是联系，就提前找一个和书有关的合适节目，再找一个合适自己听节目的点，剩下的就是做好标记。我们有每个电台的电话，如果想找人了，打听好节目内容，再用我们一起买来的手机号，找最新的手机号发个数字消息，只要看到第二个时间点，大家就知道要在什么时间收听广播了。” “就算是没有及时收听，还可以打电话和电台联系一下，那边都会给出答案的。”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这种方法实在是真的隐蔽，那些广播电台，无意中就被这些人给利用了。 不过杜大用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洪芳草会突然如此坦白？ “洪芳草，为什么现在一吐为快？” “警官，找到她们也许就能找到大娟，我现在养的孩子不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已经被大娟拿走了！这个只是大娟送给我养的，要不然哪个做母亲的会掐自己的孩子？赵杰是不是觉得我很疯狂？” 洪芳草拿起烟抽了一口，有气无力的说道。 第1153章 幕后(13) 杜大用听着都发愣。 “你亲生的孩子被洪大娟拿走了？” 洪芳草点着头。 “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带走了，然后丢了一个孩子给我，赵杰都不知道，要不是他有着王守平的样子，就他那样的，我是真的看不上。大娟看人比我们都要准的，那会儿就告诉我，赵杰这个男人靠不住，现在看来，大娟说的是没错的。” “洪芳草，你觉得赵杰不靠谱吗？赵杰故意伤害致死罪跑出来，他是怕坐牢，这才赶紧跑了，在和你们打交道的时候，他杀过人吗？别说胡金辉，胡金辉现在可是活着的，在天府市还开了一家早点铺子，生意还不错。” “赵杰没有杀人才是靠谱的，洪大娟呢？她不把你们逼上绝路，她是不放心的，而且还带走了你的孩子，你觉得她靠谱吗？我觉得她才是你们人生的噩梦，她才是强行改变你们人生轨迹的黑手！” “无论是你，还是洪四爱，洪讲美，就算在孤儿院遭受过猥亵，会影响到你们的人生，可是能像现在这样丢了性命吗？你们的确是孤儿，身世确实令人无奈，但是这是你们可以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吗？那些失去性命的，他们也有家庭，也有父母，妻子，丈夫，孩子的！” “洪芳草，咱们现在谈这些大道理没什么意思，既然你也想找到洪大娟，那就应该提供更多的线索给我，我如果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也许在你生前你还能见到你亲生的孩子。” “我先顺着你的说法，帮着你捋捋，洪大娟是在02年以后就没有和你们见过面了，那么在这之前，她的落脚地在哪里？她最熟悉的地方是不是隆蔻那里？” 杜大用思想工作做完，立马就开始追问起来。 “01年下半年之前，我交车给她是在青鹭交的车，那会儿我也只知道她在青鹭，一开始的大娟并没有让我们害怕，可是后来的大娟越来越让我们害怕。我很多时候在和赵杰那个的时候，都会故意喊出一些话，我怕赵杰也是大娟的人。” “当时我被抓的时候，我没办法说，因为我的孩子还在她那里，我能说什么？大娟虽然在小时候对我很好，但是大娟和四爱的关系最好，我觉得找到四爱也许可以找到大娟，最起码四爱的孩子应该还在四爱自己面前，讲美已经不能生了，所以讲美现在其实是离大娟最远的，因为讲美已经没有软肋在大娟的手里。” “而且我不认为你们能抓到讲美，因为讲美手里是有枪的，当年在奚蓉银行门口打响的两把枪，有一把在讲美跟前，讲美这个人已经无牵无挂，对生死无所谓，你们能找到讲美的尾巴，那是讲美一向都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当她知道她躲不过的时候，她肯定会自我了断的。” “你们抓我的时候，是我没有准备，要不然我也肯定自我了断的，现在能够暂时活着，我也就是想看看我亲生的孩子，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就算见了王守平，我又能如何？还能活着吗？所有能够躲避死刑的办法，都已经被警官你堵的严严实实，我已经看不到一点儿生的希望，所以，见王守平不重要，看看我自己的孩子才最重要。” 杜大用听完洪芳草的话，顿时背后一身冷汗。 第一反应就是，洪芳草没有和他开玩笑，洪讲美肯定会自杀的。 “那个戈军呢？” “死了！他想带着讲美跑，哪儿跑的掉的，被强五岳，林家道给杀了。” “洪讲美不知道吗？” 杜大用赶紧问道。 “警官，你说的话很搞笑，是戈军喜欢讲美，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讲美喜欢戈军的？戈军只有帮着讲美杀人，才能和讲美睡觉，他戈军心里有讲美，讲美心里没有戈军的，对讲美来说，男人都是她可以利用的，而对她来说，无非就是在床上躺一下，看男人满足就行了。” “所以讲美对大娟来说，讲美是她可控，别人不可控的人，但是大娟可能为了她自己的安全着想，又刻意和讲美保持了距离。” “我们三个人当中，我和四爱都猜不透讲美有时候的想法和做法，应该怎么说呢，就是有时候她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挣钱其实不少，可是她却是我们中间最没钱的一个人，她把她大部分的钱都拿去捐给福利院，敬老院去了。” 洪芳草这会儿目光散乱，根本没有聚焦的点，就这样随意的说着。 第1154章 幕后(14) “讲美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说过，有一次，她去逛大集，觉得人家一个卖菜的老太太可怜，就给了人家老太太五千块钱，她以为老太太会留着自己用，没想到老太太到家以后，很快就交给了她的媳妇，哪怕那个媳妇只给了老太太两个饼，老太太还是高兴的。” “过了几天，讲美就把老太太和她的儿媳妇给下毒毒死了，她把老太太的脸用她儿媳妇的手抓破，又用老太太的手把儿媳妇的脸抓破，最后用两种不同的毒药，一个掺在饼里，一个掺在菜里，最后就是老太太和儿媳妇不和，发生的家庭惨剧。你们可以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这起案子！” 杜大用听着赶紧就去了审讯桌那里，打开电脑查询起来。 不查不知道，查了以后，杜大用都有些呆若木鸡。 因为死的人根本不止婆媳两个，还有一个孩子，现在看起来，当时家中的男人，那是因为出去打工才幸免于难的，真的要是在一起生活，估计也得死。 “警官，讲美杀人，除了大娟要求的，她自己杀人从来以她自己的喜好为准，你们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吧？我还是跟着她学来的。所以，讲美才是真正精神有问题的人！” 杜大用听完，立马出去给饶指挥打了电话，把这个情报立即通知了对方。 “饶指挥长，她怎么自我了断我不管，但是咱们的刑警不能给她陪葬，那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对生生死死的她根本无所谓，你赶紧通知一下，让所有刑警一定要提高防备，要严防被排查人的异常行为。” “杜局，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我马上通知下去。” 杜大用挂了电话，是真的擦了擦汗。 杜大用进了审讯室，给自己点了烟，也给洪芳草点了一支。 “以前安排邓业田见那个燕子，是那个燕子自己来椰市的吗？” “是的，大娟安排的，不过从02年就没有让邓业田见过她。” “那你听说过眼泪这个发音的人名吗？” “眼泪？没有！” “和奚蓉一起被杀的刘燕燕呢？你有没有听过？” “没有！当时就是杀奚蓉和那个男的，好像是为了遮掩什么人，这还是四爱说的，我不太清楚。” 杜大用再次把昨天黑屏中说话的录像放了一遍。 “讲美和你关系挺好？说是过几天来看你，你觉得真的假的？” “假的！讲美肯定不会来的，我和她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我已经说了，她为人非常的谨慎小心，不出意外，按照你们说的话，她肯定会给医院打电话的，如果我真的出事，她才会放下戒心，如果我没有出事，那她肯定电话打完就会离开住的地方，我想，在昨天视频过后，她就应该已经准备好了逃离的行李，一旦她觉得有问题，她一分钟都不会停留，马上就会走！” “根据赵杰的供述，你曾经骂过一个女人小表子，骂的是谁？” “燕子啊！自从燕子和大娟走的越来越近，我和讲美，四爱，基本就没有再和她在一起过了。不过那个小表子那里确实可以的！” “赵杰供述，你把季萱的那里吃了？” “我只是割了，吃那玩意儿有用吗？他没脑子，警官也没脑子吗？我一个女人想要完全控制他，不让他见见我的狠毒，他能听我的话？自从割了季萱那里，我又拿着其他东西假装吃了，我让他舔脚板底他都没问题。” “你以为大娟不教会我们一些东西，我们自己就能无师自通？警官，我觉得你们想找到大娟的希望应该不大，你别看你们现在抓到了我，马上还有可能抓到讲美和四爱，可是想找大娟，我认为只有一丝丝可能，就看四爱……” 杜大用这会儿的电话一下就响了起来。 “杜局，人没了！” 杜大用听到这句话，一下就僵住了。 “饶指挥长，说说具体情况！” 杜大用脸色铁青的拿着电话就出了审讯室。 “那个女人找到了，不过已经自杀了！包着毛巾对准太阳穴开的枪，整个现场干干净净，没有他人出入痕迹，东西也是整理的整整齐齐，还留了一笔钱，写了一个捐款地址，纸上还有一句话：再见，这个肮脏的世界！” “饶指挥长，把那把枪赶紧送去省厅物证鉴定中心，如果洪芳草没说假话的话，那把枪应该就是当年在和睦园储蓄所门口打响的那支枪。” 杜大用有种极度的挫败感，说出来的话都让人听着没精神。 第1155章 幕后(15) “杜局，事已至此，咱们也算是尽力了，两千多名警察在偌大的城市里找一个人，每个人都是认真负责的排查，仅仅用了几个小时就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已经算是非常快速了。” “饶指挥长，谢谢你，也谢谢广大的参战民警协警，我这边继续审讯，连港市那边你来沟通一下，下一步咱们要内紧外松，洪四爱必须要抓活的，否则这个案件再往下推动，就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而且还不一定能抓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杜局，我这边先布置，剩下的我等你消息，连港那边我已经让佟厅长联系，这些你都可以放心。” 杜大用挂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进了审讯室，来到洪芳草身边说道。 “洪讲美自杀了！洪四爱会不会走这样的路？” “不会！四爱曾经想自杀过，可是放弃了，所以四爱肯定不会继续自杀的，跑掉的可能会更大。” “无论是我，还是讲美，四爱，其实我们都会英语，四爱还会韩语和日语，不说熟练到和那些国家的公民一样，最起码和当地人沟通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杜大用听着脑门子都大。 “我们没有父母，兄弟姐妹，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既然已经走上犯罪道路，大家也都知道没有回头路，那就只能多学一些本事在自己身上，终归那些学来的总是我们自己的，谁也拿不走。” “警官，给我点支烟，想问什么就问，找四爱你们只能用广播找了，如果想着把她从连港市翻出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四爱自己就有船，你可以自己想想，从连港到南朝才多远？” 杜大用给洪芳草点了一支烟问道。 “你如果想找洪大娟怎么办？” “从来都是她找我，我是没资格找她的，她也不是当年的大娟，这十几年，我们在变化着，她同样也在变化着，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如果真的想联系我，那就等信息，四爱和她算是走的最近，如果大娟要找我，一定会通过四爱告诉我的，你们要想找四爱，除非我快死了，否则四爱不会出现的。” “不过现在已经为时已晚，讲美死了，那还怎么让四爱联系讲美？不能是讲美也出事，讲美身边也不像我这里还有赵杰，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 杜大用听完洪芳草的话，立马陷入了沉思当中。 “除非讲美死而复活了！” 洪芳草抽着烟，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对对对，死而复活，对啊！” 杜大用这会儿是突然开心起来，拿出香烟给自己奖赏了一支。 杜大用点着烟以后，直接出了审讯室就掏出了电话。 “铁师傅，麻烦你立即去阳来市，马上按照洪讲美的身材长相让咱们省厅挑一个相似的出来，务必声音要像。” “好，我马上就走，争取到晚上时候可以把人物全部弄好。” 杜大用挂了电话，再次给饶指挥长打了过去。 “饶指挥长，我已经安排我专案组的队员过去，你在阳来那边找一个和洪讲美差不多的警员，尤其声音也要像，然后按照洪讲美最后要捐助的孤儿院把那个人派过去，前提是把孤儿院的人全部换掉，这是谨防有人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慈悲心。” “再联系离那个孤儿院最近的医院，找到心内科，安排我们伪装的警员过去治疗，带上洪讲美的笔记本电脑，收音机，以及手机，咱们在那里给洪四爱设一个圈套，主治医师让咱们的法医扮演，同样也要化妆一下，基本保持一致就可以。” “杜局，你的意思是，洪讲美没死，到了孤儿院捐助，然后突发疾病，被孤儿院送到孤儿院附近的医院，由于没有家属，洪大娟只能在医院联系洪四爱，看看洪四爱能不能去医院找洪讲美？” “对，就是这样！这个圈套不设，洪四爱肯定不会去见洪讲美，这几个女人，洪四爱，洪讲美，洪大娟，她们三个明显关系要亲近很多，毕竟是在一起成长的，而洪芳草在放过赵杰以后，应该就被洪大娟放弃了，所以我认为这个可以尝试一下，万一要是来了呢？只要洪讲美真的病危，我想洪四爱也许会过来给她收尸的，毕竟她们是在一起长大的。” “另外，这次的行动，应该是抄了不少的地方，网上追逃的应该也有落网的，咱们就让电视台大肆宣传一下，随便找个行动名称，尽量把这次行动真实目的掩盖住。” “哪怕洪讲美捐助的孤儿院在阳来市也没关系，咱们可以跳出阳来市，特意安排一家她曾经捐助过的孤儿院来设置，离得近的就在西来市，也属于咱们青鹭，这样可能会让洪四爱的戒心变得低一些。” 杜大用电话打完，一支烟也刚好抽完。 第1156章 幕后(16) 杜大用再次进了审讯室，对洪芳草一点儿都没有隐瞒，把他刚刚想出来的方案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洪芳草听完，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警官，你把我们几个仅存的友谊看穿了，你答应我，找到我的孩子，一定要让我看一看，那我就可以告诉你，怎么给四爱发信息，四爱应该会去的。你得对天发誓！否则我还是有些不信你。” 洪芳草看着杜大用的眼神一动不动。 “洪芳草，发誓或者不发誓，只要找到你的孩子，你还活着，我一定会让你看看你的孩子，你不应该拿这个当做你的要求。按照我现在对洪讲美的理解，我觉得她要是给洪四爱发信息，只会非常简单，要死了，来收尸！” 洪芳草听完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特么的就不是人！你不是人。四爱啊，你和我一样，命该绝了！” “洪芳草，为什么不想你的孩子了？” “四爱的孩子也小啊！我是肯定一死了，可是四爱还能带着孩子跑啊！我就是再想我的孩子，四爱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这一切都是大娟教给我们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做是死，做了也是死，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苟活着，可是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啊。” “洪芳草，你现在来说孩子是无辜的？合着你们的孩子就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就没有人疼爱？简直就是混账逻辑。” “警官，你这样做，四爱肯定会去的！四爱和讲美的关系非常不错，只要四爱在医生那里证实以后，四爱肯定会去医院找讲美的，只是可怜了孩子。” “洪芳草，洪四爱有什么秘密是你们共同知道的？我现在问你的这些，你只要回答，我相信洪大娟离被捕的日子也不会太远，那么你的孩子你一定会见到，我这不是在威胁你什么，而是希望你作为一个母亲，无论你犯了多大的罪过，有个正确面对孩子的态度。我还可以保证一点，在赵杰服刑的阶段，你的孩子无论在哪里待着，我会安排人定时去看看，我自己也会去看看，这不是出于对你的怜悯，而是我不希望孩子以后长大再走歪路。” “你如果真的愿意当一个愿意赎罪的母亲，那就和我好好谈谈，如果你不愿意为你的罪过赎罪，当你的孩子有一天长大，明了事理，他会怎么看待你，我不能保证！因为到了那时候，我也觉得你不值得被原谅。” 洪芳草看着杜大用说道。 “警官，你叫什么名字？” “杜大用！” “杜警官，你确定你刚刚说的肯定能做到？” 杜大用毫不犹豫的点着头，眼神里满满的坚定之色。 “谢谢你！无论你能不能抓到洪大娟，你这份人情我洪芳草领下了。我觉得大娟不在青鹭！” “大娟做事计划性特别的强，咱们几个人，一开始犯罪的时候，那是漏洞百出，后来认识了揭文兵，揭文兵是个聪明人，他的智商远远高于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他们几个，从他进入到我们这里，我们的犯罪手段就开始升级，而且留下来的证据也是越来越少，就算留下的证据，也是揭文兵让我们故意留下的，这是为了误导警方而留下的证据。” “大娟在揭文兵加入以后，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可是这还不够，大娟背后还有人，这个人应该也是智商很高的，我们从杀人到绑架勒索的转换，就是大娟背后人的指点，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不再杀人，也不能说不杀，只是很少很少了，除非在当事人极其不配合的情况下，我们才会动手。” “而大娟背后的人，我不认为是大娟的背后，应该是那个燕子的背后，大娟和我们一样，也就是孤儿院出来的，可能比我们是优秀一些，但是想要优秀很多很多，那是有限的，毕竟文化水平就在那里，依我看，四爱的智商都应该比大娟要高。” “而且我们犯罪手段不断升级，更多的是情报来源，大娟那会儿还经常和我们在一起，情报从哪儿来的？只能是那个燕子得来的情报！就我们当时认识的孤儿，他们当中有成就的，也不会和我们一起违法乱纪，所以那些没啥成就的，也不可能给我们提供太多的情报。” “杜警官，有情报才能有目标人物，才能开始跟踪，才能在跟踪以后定制计划，最后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干活。大娟小打小闹还行，像后期那种绑架勒索，有时候还会给我们一些目标人物的心理分析，这个大娟肯定弄不出来的！” “而且大娟背后的人，应该是在报复着什么，至少当时杀奚蓉和那个男的的时候，我们都不理解的，可是大娟还是做出了计划，让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去干了这个活，踩点也是强五岳和于水生分别去踩的，林家道负责接应，驾船逃离青鹭。” 杜大用听到这里，这才对洪芳草增加了一点点信任。 第1157章 幕后(17) “洪芳草，洪大娟在让这三个人去银行那里杀奚蓉和那个男人的时候，就没有让他们注意些什么？在银行门口开枪，还抢劫了现金，就可以那么笃定能够跑掉？” 杜大用看着洪芳草非常认真的问道。 “踩点踩了将近三个月，揭文兵还告诉了强五岳和于水生很多关于那个储蓄所的事情，不仅如此，还在其他的储蓄所留下了踩点的痕迹，那都是为了迷惑警方做的假踩点。” “在杀人以后，骑车过了马路就是待拆迁的地方，强五岳和于水生在那里早就准备好了汽油，工服，鞋子，墨镜，帽子，到地方就用汽油烧东西，然后把浇满汽油的摩托车往烧着的垃圾桶那里一放，摩托车的油箱盖还是打开的，两个人就换了摩托车离开了那里，而且他们逃离用的摩托车还是林家道改装过的摩托车，林家道把船停在石头人海滩那里等着，直接骑上快船，开一段距离摩托车沉海，跟着再从阳海市靠岸，随即林家道挂一个摩托艇，把快船开走再次沉海，骑摩托艇回阳海。” “那会儿，强五岳和于水生已经离开阳海，两个人分开再次折回青鹭，而且装扮都是打工的，警察会在意吗？” “林家道把枪支带回，交给讲美，讲美带回烟市她居住的地方，林家道跟着就是装扮成打工的，也潜回青鹭，青鹭警方对三个人都查过，可是他们是从外面进来的，警察会注意一个个打工的吗？”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杜大用紧跟着再次问道。 “你们警察查案讲究线索，证据，我们犯罪的人也要对犯罪前后进行复盘的，要知道在哪里不足，要明白怎么规避，要把这次好的经验积累起来！因为随后就是两起连着的绑架勒索，那两个目标勒索的金额是六百万！” “一方面是为了灭口遮掩什么，一方面正好趁着警察忙碌这起抢劫银行案件，警力集中在青鹭周边出入口，把两起绑架勒索案完成。大娟当时告诉我们，只要被绑的人不配合，就把枪塞给那个人，然后脸砸烂丢出去。” “这还只是扰乱警察的一种办法，不过被揭文兵否决了，揭文兵说这会儿千万别画蛇添足，告诉大娟，只要不给钱就杀了埋了，哪怕家属报案，警方那会儿最多认为是人口失踪，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把这个失踪当成很大的案子。” “如果被绑的人钱给了，就把对方的家庭信息告诉他，还把他们和四爱之间那个的录像给他们看看，揭文兵说，那两个人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再说了，当时也没有把人家家产全部勒索的，只是一小部分，被绑的人，也不会那么傻的。” 杜大用听完，真的是有些震惊的。 这帮人不仅组织严密，而且犯罪手段极其狡猾，对犯罪后果把控精准，就算对警方的布局也是异常清晰。 “洪芳草，你们这个团伙里面有没有警察？” “没有！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在手，警官觉得哪个警察是傻了吗？就算是有，我也不知道，估计也只有大娟知道！” “洪芳草，洪大娟为什么要灭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的口？” “揭文兵兄弟俩莫名其妙失踪了，林家道一开始以为是被抓了，先是躲了一阵子，后来发现不是被抓了，林家道心里更加害怕，他觉得是大娟要灭口。” “大娟亲自找他们三个人谈的，具体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有大娟一个人去的，后来三个人也就消停了，不过这件事应该让大娟开始警惕起来了，后来就听说这三个人因为贩毒被警方击毙了！” “这里面到底如何，其实我根本不清楚，这些也只是我听四爱提过一次，从那会儿开始，大娟就开始离我们几个越来越远，我最后到粤省来，就是为了邓业田，这是大娟交给我的差事。” 洪芳草说完以后，找杜大用要了一支烟抽上了。 而杜大用则陷入了沉思当中。 奚蓉和邓业田的dna比对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两个人存在着亲缘关系。 刚刚洪芳草提到了几个词，是让杜大用沉思的主要原因。 第一个是报复！第二个遮掩！ 报复谁呢？又是谁想报复呢？ 奚蓉和燕子是双胞胎姐妹，这个情况这对双胞胎姐妹应该也知道，可是不管是奚蓉死，还是那个燕子死，她们是双胞胎姐妹的事实跑不掉的。 但是为什么那个燕子对奚蓉那么冷漠？ 就算是想着遮掩什么，打算方志轩必须死，但是奚蓉不一定要死的啊！ 可是当初开枪的准头，那就是奔着让奚蓉必须死的结果去的。 难道一开始的预案不是这样的？洪芳草刚刚说的什么复盘，难道也是出了这样的结果才这样复盘的？ 第1158章 幕后(18) 杜大用这会儿还真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这是要遮掩什么？至于报复什么，杜大用目前还没有头绪，可是这个遮掩什么，杜大用可不是听了一次了。 想了一会儿，杜大用决定暂时放弃，省的他自己会走火入魔。 “洪芳草，你说洪大娟在案件以后给你们复盘的，在哪儿复盘的？那几个作案的人有没有参与？” “强五岳他们三个肯定没参与啊！这是大娟和我们几个复盘的。我们当时是在夏西市落脚点待着复盘的！” “最让我们想不明白的就是揭文兵兄弟俩，还有最后一笔钱没分，这两个人就失踪了。揭武兵那家伙几乎我们都不和他打交道，大娟也禁止我们和他打交道，可是揭文兵那是真的聪明，我觉得讲美心里可能会有点喜欢他，当时揭文兵失踪，只有讲美和大娟的比较勤快。” 杜大用听着只能继续听着，他也不能说，揭文兵爱一个女人是从他小时候一直爱到他自己死了为止。 “杜警官，四爱那里需要你亲自审讯，你对我们这些人的人心把控太准了。我本来不准备开口的，知道后来我为什么开口吗？别说什么打打骂骂不给吃饭什么的，如果我死志已存，哪怕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洪芳草说到这里，拿着手指又做了一个夹烟的手势。 杜大用直接拿了给点了。 “你给我看到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如果真的是那样躺在床上呢？谁又能来看我？你那会儿说，洪讲美能来看我，我下意识就说了不可能。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很悲惨！” “但是那会儿我还想留着四爱的命！四爱对大娟是付出最多的一个人！我们杀的那些男人，大部分都是和四爱在一起过的，讲美只能说是一点点！当初四爱投奔大娟的时候，大娟那会儿是有多穷，可以说是非常穷，而且人身自由还受限。” “自从四爱去了以后，四爱告诉老板，她可以接替大娟，不过需要单独的房间，而且价格要提高！四爱那时候最多一天接了二十三个客人，最多一个月二十二天一共接了二百三十五个客人。” “跟着讲美去了，最后是我去的！我那时候没有整容，身体又不好，就那样，我一边给她们两个洗衣做饭，我也在她们忙的时候接客人，就是给的价钱低，五块十块都可以！最起码那时候我认为我自己是对大娟有用的人。” “这也是大娟为什么一定要杀那一对夫妻的原因！其实那段经历对我们三个人来说，已经麻木了，可是对大娟来说，那种仇恨就是慢慢累积的过程！” “不过真正算起来，我们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岚姐！没有她，可能我们也不会迅速堕落成杀人犯。” “岚姐那时候就在吸毒，是她告诉我们，可以弄毒贩的钱，那个钱比我们怎么躺都来的快！” 杜大用听到这里，几乎就明白了当年所有所有。 “戴岚当年的男人是邓业田，那么戴岚当年把闺女送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这个不知道！大娟应该知道，我们那会儿不在一起住着，我们真的不知道。真的抓到四爱，你可以亲自问问四爱。” “不过岚姐有次吸毒吸多了，说了一些胡话，她说我们这些都不算什么，说她年轻时候，两天被三个不同的男人墙坚了十几次。随即大娟进来，给了她一耳光，让她别瞎扯，那会儿我感觉岚姐很害怕大娟。”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岚姐吸毒都是在她自己的房子里吸毒，大娟不允许她吸了毒以后还和我们闲聊。” “直到她去毒杀几个孤儿的时候，她自己也被林家道和于水生给杀了。” 杜大用听着，赶紧用笔记本给记录了下来。 这是一个新情况，从洪芳草这里反馈出来的意思，当年戴岚在邓业田离开以后，还遭遇了什么，这个情况，洪大娟应该知道。 那么所谓的报复，是不是和戴岚有着什么关系？ 杜大用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写着画着。 写画一会儿以后，杜大用把奚蓉的照片再次拿了出来。 “洪芳草，可以确定这个是奚蓉吗？” “确定！” 杜大用听着一愣。 “那个燕子你也见过，你觉得奚蓉和那个燕子长得是极其相像还是有点儿区别？” “很像啊！一看两个人就是双胞胎姐妹。” “那个燕子你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杜大用这会儿紧追不放的问着。 第1159章 幕后(19) “应该是97年还是98年的时候，我有些不太记得了。” “那你可以确定那个燕子没有整容吗？” “整容？整容？” 洪芳草被杜大用一下给问傻了。 “你都整形是谁介绍的？难道不是大娟？” “是大娟啊！这些护照，都是大娟介绍的路子。” 杜大用听完以后，继续写画起来。 “洪讲美97年在西厢城那里贩过毒？” 杜大用这句话说完，洪芳草彻底傻了。 “不可能！97年的时候，我和洪讲美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去贩毒？” “洪芳草，这是邓业田亲口供述的！当时洪讲美毒杀了三个人，有一个人还没死透，就是邓业田亲手掐死的。” “绝对不可能！绝对，绝对的！” 洪芳草一下就炸锅了。 杜大用拿出电话走了出去。 “饶指挥长，暂停我们一开始准备的行动，等我们这边的队员过去，另外，让法医第一时间把尸体做检验！这可能是假的洪讲美。” 杜大用阴沉着脸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我现在怀疑，就连当初那起禁毒案被击毙的三个人可能也是假的，也许根本不是原来的强五岳，于水生和林家道。” “什么？” 杜大用这会儿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饶指挥长的震惊。 “饶指挥长，先暂停行动。我这边需要稳一稳！一会儿我审讯结束，咱们再通话！你先让法医赶紧验尸，现在重心不在那支枪上，而是在人身上，我先挂了！” 杜大用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过这会儿杜大用的心头愤怒，都能直冲云霄。 杜大用现在终于知道，可能只有洪芳草才是最后被抛弃的那个人。 如果那个假奚蓉，真的把邓业田和洪芳草架起来，那这两个人肯定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只是现在可能时机还不对，所以这才一直没有让他们俩你死我活。 杜大用审讯到现在，终于知道这个犯罪团伙幕后之人是有多狡猾了！ 人家不仅会布局，而且布局那还布的相当早，早到七八年前就开始布局。 揭文兵兄弟俩，洪芳草，邓业田，戴岚，这些人都是逐渐要被抛弃的人。 首先揭文兵兄弟俩和杨晓美那里牵扯不清，甚至揭文兵兄弟俩一步步走到死路，都有人在暗暗推动。 洪芳草应该在留下赵杰以后，就被定为应该要抛弃的人。 戴岚，一个吸毒的女人，那更是留不得。 邓业田之所以留着，就是为了让洪芳草和他进行博弈的，邓业田肝癌必定是死，所以洪芳草可能会被设局给杀死，而邓业田也会因为疾病而死亡。 就算抓到洪芳草，洪讲美是假的，洪四爱可能也是假的，后面只要行动，那么洪四爱可能也是个死。 这些人都死了，洪大娟哪里去找？ 杜大用现在怀疑，洪大娟也死了！ 那么掩饰什么，报复什么，可能就是别人故意留下的缺口。 杜大用现在甚至怀疑，一路追查下去，洪大娟就会死了，而且十有九成九是有人要跟着洪大娟一起死的，那个跟着洪大娟死的人，应该就是给杜大用他们的交代。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掩盖住。 杜大用脑子里面现在是混乱的不行。 明明以为曙光在即，没想到却有可能是别人已经布好的局让他们在走。 杜大用现在已经有些不敢想了！ 还有一种可能，假如洪讲美，洪四爱早就被处理了呢？甚至洪大娟也是这样！ 按照洪芳草的供述，仅仅在01年8月30号就有两起绑架勒索，金额还在六百万。 那么在这之前以及之后呢？ 假如这些人都死了，财产呢？ 就像这个洪讲美一样，钱都捐了，可是这只是听说，而且见到的只有最后一笔钱捐了，接着就自杀了。 杜大用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怎么了。 再次进了审讯室以后，杜大用看了看洪芳草说道。 “你确定在02年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了？” 洪芳草这会儿也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 “杜警官，97年夏天的时候，邓业田真的说他见过讲美？” 杜大用盯着洪芳草点点头。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讲美97年夏天的时候和我在一起，不说天天在一起，最起码隔三差五还能见到的。” “而且讲美怎么可能去贩毒？” “洪芳草，不仅是洪讲美，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都帮着洪讲美在贩毒。” 洪芳草这会儿不停的摇着头。 “这不可能的！岚姐当年那样子我们谁不知道？那会儿大娟就告诉过我们，只要谁以后吸毒贩毒，就再也不是姐妹！” 杜大用听完洪芳草的话，觉得自己脑瓜子都开始嗡嗡嗡了。 第1160章 幕后(20)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这是他从警以来挑战力度最大的一起案件。 他能想到的，幕后犯罪嫌疑人想到了，甚至他没有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 “洪芳草，你还是洪芳草吗？” 杜大用现在都不确定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定就是洪芳草了。 这些孤儿，连个可以dna比对的对象都没有，很多犯罪嫌疑人最起码有个亲属可以比对一下，可是她们真的没有，在她们幼年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 一旦洪讲美真的是整容的，还是在97年就已经整容，那么这个时间线卡的是有多好，只要在上半年整容，杜大用现在可以确定查无可查，所有的资料肯定都已经没有。 就算洪芳草在后期进行了整容，那么这个整容的就一定是以前的那个吗？ 杜大用把自己想成是犯罪嫌疑人，都不可能让自己做这样的蠢事。 “警官，我是真的洪芳草。我可以保证，在97年的时候，讲美是真的和我在一起的，什么贩毒之类的，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杜大用看着一脸惶恐的洪芳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和你在一起的洪讲美有没有和以前的洪讲美不一样？” “没有！那会儿我们俩还经常在一起那个，如果不是，我肯定能够察觉的。” 杜大用现在不由有些愣了。 如果洪芳草说的是真的，那么在97年以后，其实是有两套人马在做事情，一批是真正的人在犯罪，另外一批人可能也在犯罪，只不过犯罪的内容可能不太一样。 真的洪大娟她们没有涉毒，而整容的那批人就一定是真的在涉毒。 两批人同时在犯罪，那么犯罪所得也是不一样的。 可是这个幕后人是怎么控制这么多人进行犯罪的？这些人为什么会去听一个平常看都看不到人的话？难道完全就是两个洪大娟在控制局面？那么这个局面怎么维持住的？ 这种维持可不是简单的维持，而是随时可以失去自己生命的维持，这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失去自己生命，而是一帮人！这又是如何办到的？ 杜大用回到审讯桌那里，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起来。 根据邓业田的供述，当年有一个情况目前只是进行了排查，但是只是排查，却没有深入调查。 韩明栋，现年46岁，当年在76年的时候，他的年纪是17岁。 目前就职于烟市之伏区纪检案管办主任。 于86年结婚，妻子一直在烟市之伏区民政局工作的，两个人婚后育有一个闺女，而且闺女今年刚刚考进大学。 从家庭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杜大用继续观察了一下职业履历，结果从职业履历来看，也没有和这些人有什么交叉的地方，一直在岗位上兢兢业业，而且为人口碑相当不错。 李和平，现年47岁，在76年时候，年纪是18岁。 这家伙的履历看起来更加的简单，没有任何违法乱纪记录，至今单身，目前有一家规模不大的商贸公司，去年纳税只有九百多。 杜大用看着电脑有些出神。 因为遇见的老太太，说了一个傅友君有些像奚蓉的生父，关键目前傅友君还是东鲁英东市副市长。 邹肃北虽然大家都说不可能，不过在杜大用这里还是要打问号的。 杜大用再次翻看洪芳草的供述，刚刚洪芳草说了戴岚当年吸毒过量的时候，说过一些胡话，说她曾经被人在两天里面墙坚了十几次。 如果奚蓉和燕子真的是双胞胎，会不会不是同一个父亲？杜大用知道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那么这个叫燕子的到底现在叫什么？她的成长经历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迷。 无论现在抓到的任何人，只是知道她叫燕子，对于这个人全名，怎么冒出来的，在哪儿冒出来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无所知。 杜大用在这个燕子的名字上不停的画着圈，然后一个个箭头再划出去。 这个燕子同样是突然在97年出现的，至于是否还在其他更早的时间出现，目前还没有谁能够佐证。 奚蓉是出现在93年的时间，由戴岚把她送给了一个男人。 戴岚又是死于97年上半年，如果后面有可能都是整容的人，那么最起码可以说明一点。 戴岚之死，应该不是死于她吸毒，而应该是有着其他的原因。 甚至杀戴岚的人，并不是林家道，于水生，而是整容后的两个人。 实际上这两个人当时可能还在其他的地方。 那么顺着这个思路下去，洪四爱应该也能很快被找到，而洪四爱那里肯定还有一把枪，那把枪恰好可能就是830当时现场所用的枪支。 就算洪四爱那里没有枪，应该还有引导性的线索，这个线索一定是指向洪大娟，杜大用找到洪大娟，洪大娟同样要不早就死了，要不就是个假的，同时在洪大娟的背后一定可以再找出一个人出来，这个人应该是有着一些职务，可以充当洪大娟的幕后人。 那么在当年和戴岚能够产生交集的人，也就这几个！ 那么这个真正的幕后之人，一定是对当年戴岚发生的一些事情了若指掌。 第1161章 幕后(21) 杜大用现在就是不停的理清顺序，要让整个案件从一开始的走向，变成他可以理解的走向，而不是总是在线头上打转，那样反而会掉入布局者的陷阱里面。 正在一边写画的杜大用，一边看着电脑，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赶紧走出了审讯室。 “饶指挥长！” “杜局，洪讲美果然有整容痕迹，那个铁师傅我们联系了，他说要想完全恢复这个死者的长相，他还需要一个何师傅，还有他的徒弟乔川。” “另外，在连港市，我们已经暂停了协查，而且省厅让我告诉你，把犯罪嫌疑人带到青鹭去，不要再放在深市那里。” “知道了，饶指挥长！我也确实想这么做的，还有那个邓业田，我们都要带回去。” 杜大用说完，客气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随即给何师傅以及乔川打电话，让他们迅速往烟市阳来市局集合。 打完这些电话，杜大用感觉他自己都有些脱力了。 回到审讯室里面，杜大用对着洪芳草说道。 “洪芳草，咱们现在马上要转移去青鹭市局那边，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些，不要因为你孩子和我们之间发生矛盾，从而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只要你的孩子还活着，我肯定想办法给你找到。” 洪芳草看着杜大用的样子，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杜大用随即联系了深市市局的廖支，联系了椰市市局梁副局长，还有关东市局的李支，三个地方开始把犯罪嫌疑人押往青鹭市局专案组。 做完这一切，杜大用找了一个驾驶员，带着他去买了一些东西，赶去医院看周斌去了。 “周支，现在好点了没有？” 杜大用一进周斌的病房，就看到周斌正在窗户那里踱步，立马先打了招呼。 “你怎么有这闲工夫？我准备明天出去了，就一个高血压，现在什么都好了，这样住着我都觉得丢脸。” “周支，你可不是简单的高血压，还有心脏痉挛，而且你的血脂也很高，哪怕不在这里住着，也得回椰市好好住一下院做一个系统性的治疗。” “完了，听你这样一说，案子肯定是起了变化，这是要把犯罪嫌疑人带回了。” 周支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周支，你猜的没错，确实出了变化，还是我始料不及的变化。我明天必须要到达烟市阳来市。” “看来案情还需要保密，那我就不打听了。我马上办理出院，明天回椰市去住院，忙活不到，那我就只能治病了。” 周斌朝着杜大用伸出手握了握说道。 “谢谢周支！你先回去治病，假如还需要椰市警方配合，我马上第一时间就会打电话给你。” “杜局，咱们可要说话算数的，你放心，我只要接到杜局的电话，保证生龙活虎的配合。” 杜大用啥也没说，直接朝着周支敬了礼。 “周支，好好休息，我还要赶飞机，多保重！” “杜局，一路顺风。” 杜大用从医院离开，很快来到深市机场，由深市市局派的两名刑警，加上他自己，三个人押送洪芳草前往青鹭。 从短袖到春秋常服，只有两个多小时。 所以到杜大用下飞机的时候，他已经是春秋常服着装。 两辆武警专用押送车已经开到了飞机旁边，把洪芳草转移到车子上以后，杜大用就上了罗新的车。 “我比你早到几个小时，邓业田已经押去专案组。” “邓业田吃了没有？如果吃了，我到了地方就要对他开始进行审讯。” 杜大用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和罗新说道。 “你回去还是先吃点儿吧！感觉你现在都有些蔫吧了。我来之前就让食堂给你弄好了，回去先吃，吃完咱再抽根烟，然后你随意。” 杜大用也只能点点头，现在他是一点儿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罗新这会儿也算看出来了，杜大用今天的状态很不好，给他一种极其颓废的感觉。 回到专案组，杜大用饭菜也只吃了一大半，就有些吃不下了。 于是碗筷一推，去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罗新这会儿也跟着杜大用进了他的办公室。 “抽支烟吧！看来这是遭了大事了。能不能说说？” 杜大用点着头，把审讯洪芳草的笔记递给了罗新。 罗新打开以后，慢慢看了起来，等到看到杜大用写画的那些东西，罗新的表情开始怪异起来，接着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卧槽！这也太吓人了。难怪你这茶饭不思的，放在我身上，我指定火泡子长一堆的。我去拿烟和水，估计你一会儿审起来，时间不会太短的。” 罗新说完，直接就出了办公室。 第1162章 幕后(22) 杜大用深呼吸几口气，拿起茶杯抓了一些茶叶，又从抽屉里拿出两包烟往口袋里面一装。 接着拿起笔记本和笔记本电脑就晃悠着出门了。 罗新看到杜大用出来，立马拎着水瓶，拿着讯问笔录本就跟了上去。 进了审讯室，杜大用坐下来朝着邓业田看了看。 “邓业田，吃喝有没有问题？吃的药有没有问题？” “警官，吃喝没问题，药也没问题！”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 “就是烟给的少，抽的不过瘾。” “邓业田，那是我们警方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现在的身体啥情况你自己也清楚，适量一点是好事。” “警官，我要真的不行了，你们让我去一趟闺女的坟前就行了。我也就这个心愿了！” “邓业田，这个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完全放心。今天我来见你，是想了解一下，你当年年轻时候的事情。” “警官，年轻时候？很多我都不记得了，过了这么多年，就算能想起来的，都是有限的。” “邓业田，你说当年你和韩明栋，李和平经常在一起玩耍，是不是？” “警官，这个是真的，当年我们三个关系处的还可以的，尤其在74年那会儿，经常在一起玩。” “你第一次见到戴岚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75年年底，这个我能记得清楚！那会儿我们自己也小，还没想到男女之事上面去。” “这是到了76年初夏那会儿，我看到戴岚在海边赶海，才注意到她的，那会儿她把胸口那里的布带给扯了，那海水打湿了以后，加上那会儿我们几个也懂一些女人的事情。” “韩明栋和李和平两个人舍不得花钱，我不是的，我爸那时候也能弄不少外花，那时候不敢说，现在说也没啥事了。所以我经常会给戴岚一些小恩小惠的，有时候是“杠子头”，“无花果干”，有时候会带一些“焖子”“苹果干”啥的，那个年代，能吃上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水果糖我都在我姐那里偷一些带过去。” 邓业田这会儿谈兴很好，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韩明栋那会儿也会送一些，李和平要差一些，他爹管他管的严实一些。那会儿咱们就说好了，公平竞争，不过李和平那会儿和一个女的处的挺好，属于这俩他都喜欢，可是我感觉他对那个女的上心一些。” “后来我感觉光送吃的，好像戴岚也就那样，我看人家情侣还能晚上去海边走走路的，我那会儿送那些吃的，提了这个要求，被戴岚拒绝了。” “所以在后来，我就送粮票，还有大炼钢，也就是五块钱，大团结那时候我不敢偷我爹的，那容易被发现。” “送了钱和粮票，戴岚觉得我是真的想对她好，这才和我有时候晚上去海边逛逛，走一会儿，告诉我她的事情，我也告诉我的事情给她听。一个夏天下来，我和她关系处的很好，有时候送她的时候，我们也会躲在大石头堆那里，亲两口，那会儿还想上手来着，不过都被戴岚给拒绝了。” “后来戴岚说要离开这里，因为那会儿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可是被李和平他爹卡着想走也走不了。” 杜大用听着，把手里的材料看了看。 “当年戴岚那里可以捡贝壳？” “能！那东西捡着可以换钱的，贝壳连肉晒干做成贝壳粉，那玩意儿可以掺在饲料里面喂牛喂猪，猪牛吃了肯长肉，所以一直有人收那东西。这还是我后来碰到人家浙省人告诉我的，我怀疑那会儿就已经是浙省人去那里收这个，可能就是躲在背后。” “而且那会儿盐场附近的渔民多的是，当时以为路子就是他们找来的，可是盐场那里才几个人，所以捡的人少，后来只能从外面叫人过来捡！那是真给现钱的，虽然那会儿讲着割啥尾巴的，可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毕竟很多家里锅都揭不开的。” 杜大用这会儿可以认为张家红说的是真的了。 说明那个时间段，是真的有人去那里捡贝壳的。 杜大用现在只能这样慢慢往前倒着推，先把抓在手里的全部倒腾清楚，从他们这里获取的情况，再把时间的节点一个个理清楚。 不过目前看来，邓业田也只能说到75年左右的事情，而且从他这里，也很难了解到在这之前的事情，毕竟再往前的话，他们就是一群少年，而那个年代的少年，大多数都是单纯的很。 第1163章 幕后(23) 杜大用继续聊了一会儿，从邓业田这里也没办法抓到重点，只能先从邓业田这里离开。 “这就不审了？我看也没问出个子丑寅卯啊。” “你懂个屁！我这是在找戴岚的生活轨迹，这一切的源头，我感觉都是来自这里。我个人觉得，这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给我们警方出的一道难题。” “你觉得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能做到这些吗？洪大娟？还是林家道那些人？能驱动这些人的幕后人，一定是比他们要大一些的，那么比他们年纪大，这里面有哪些人？戴岚！邓业田！韩明栋！李和平！傅友君！邹肃北！我觉得还有我们未知的人。” “那我现在能怎么办？我只能倒着往前推。这里面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发生！我这个方向没有走过，这是第一次尝试走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现在已经知道洪讲美就是整容的，那么洪四爱呢？她还能是真的？戴岚当年认识她们的时候，她们多大？戴岚多大？戴岚怎么吸上毒的？你知道那会儿毒品的价格是有多高吗？” “咱们现在去哪里？我看你这架势是要开车出专案组啊！” 罗新看着杜大用开始取车钥匙，一下就有些懵了。 “去看守所，马上提审张家红。” “张家红？你不是已经讯问过了吗？” “我得先找时间节点！我的个天哪！罗新，我现在食欲突然好了，感觉能吃一个人！” 杜大用把钥匙扔给罗新说道。 罗新接过钥匙，直接先跑了。 张家红坐在审讯椅上的时候，杜大用看着她，觉得张家红最近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杜局长好！” “张家红，你这记忆力还是可以的！” “今天我们来，是来找你回忆一些往事的，目前看来，你精神状态还可以。” “首先我告诉你，奚蓉的生父叫邓业田，这个我们已经做了dna，可以确认。” “另外，我们想问一下，戴岚当年生产的时候，你们是在她身边吗？” 张家红摇了摇头说道。 “生的时候，我不在，生完第三天见到孩子的。” “张家红，你说戴岚告诉你怀孕的时候是四个多月对不对？” “是三四个月！我当时可能表述的不清楚。” 杜大用听着只是进行了记录。 “张家红，咱们来辨认几个人，你看看其中有没有你认识的！毕竟你是77年才离开龙崩岛的对不对？”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 只不过杜大用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被辨认出来的是邹肃北。 “这是小邹干事！原来在当地的派出所工作。” “还有这个，叫和平，姓啥不知道。” “这个人眼熟，好像也是派出所的！” “这个叫啥来着，就他给戴岚送的东西最多。” 张家红在一沓照片里面，挑出了几张照片一一说道。 “他就是邓业田。这是当年派出所的指导员，叫傅友君。” 杜大用一边说着人名，一边看着张家红的眼睛。 不过张家红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认识派出所民警的？” “啊？！他们经常在盐场巡逻的，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会儿我和富贵还要去倒盐卖，还要弄贝壳，他们也管事的。” “张家红，咱们现在来说说戴岚。” “戴岚第一次让你们去龙崩岛，她是通过什么办法找到你们的？” “写信啊！还能有啥办法？” 张家红一脸懵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第二次来找你们，戴岚说她怀孕了，是写信吗？” “那不是的，亲自上门来找的，那会儿已经打倒那些人了。再说了，那时候尝着挣钱的滋味了，一边能倒腾点盐，一边还能弄点贝壳卖，确实不少挣。” 杜大用对了一下张家红以前的供述，这里都是能够对得上的。 “戴世杰是74年什么时候跑的？” 杜大用为了确认一下以前的供述，立马就多问了一些问题。 “74年夏末那会儿，他妈十一月就死了。” 杜大用继续看了一下供述，还是没问题。 “张家红，当时你问戴岚孩子父亲是谁的时候，戴岚是怎么和你说的？” 杜大用开始把问题渐渐切换到了正题上。 “我问了好久，可是戴岚就是不告诉我啊！问急了眼，就说让我们回去，她另外想办法，那会儿我和富贵能挣着一些钱，我想着也就没继续盯着问了。” “张家红，戴岚临产的时候在哪里？” “戴岚说就在人家安排的地方生的啊！具体哪儿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么戴岚当年怀孕的时候躲到哪里去了？她的肚子像是有双胞胎的样子吗？” “杜局长，那会儿我和富贵在船上，我们可以说，就是去等孩子出世的，其余的时间，我就是和我家富贵在船上。” 杜大用听着，快速的给记了下来。 第1164章 幕后(24) “张家红，别激动！咱们就是在回忆，我不是去问责你和奚富贵什么，为的就是搞清楚当年的情况。” “杜局长，你让我觉得你在试探我什么，可是我该说的都说了，杀人的事我都敢说，这个我还有啥可以隐瞒的？” 杜大用点着头表示了一下理解，然后继续记录了一下。 “张家红，当时交接孩子的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就在戴岚原来住的房子里交接的。” “那你能不能想一下，当时你们交接完孩子以后，是怎么离开的？走的吗？” “是戴岚让人骑着边三轮送我们走的，不过人家戴着帽子，还有口罩啥的，看不清啥样，富贵还递了烟，结果被人家摇头给拒绝了，而且从头到尾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 “确定是边三轮？什么颜色的？白色的还是绿色的？” “绿色的，肯定不是白色的。” “张家红，咱们继续往下说。” “77年到80年，这三年之中，戴岚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直到让我去帮着杀戴世杰。” 杜大用听到这里，突然心里跳了一下。 “那么你们在杀戴世杰以后，戴岚是一直到93年才来找奚蓉的？这中间也没有见过面？” “没有！这都是我和戴岚说好的，只准写信，让她不要来找蓉蓉，如果她来找蓉蓉，就是我和她翻脸的时候。” 张家红说到这里，表情一下就难看起来。 “当年戴岚告诉你，戴世杰虐待她，把她身上烫了，抽了，这些都给你看了对不对？那么戴世杰在和你吃饭的时候，又朝你动手动脚对不对？” 张家红很认真的点点头。 “罗新，通知一下看守所，把司琴带过来，我要讯问一下。” 罗新听着有些发愣。 “去吧！再开一个审讯室。我现在有点儿想法了！” 杜大用突然点了支烟笑着对罗新说道。 很快，司琴就被带到了审讯室。 “杜局长？！” “司琴，只问你两个问题，那个岚姐当年在那两位老板那里是经常接客吗？你去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待了多久？” 杜大用盯着司琴问道。 “有时候接客吧！杜局长，你让我想想。” 司琴也不知道杜大用突然问这个干啥。 “好像是不太多！不过老板夫妻俩对她还好，也没怎么逼着她去接客。” “不过，她啥时候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来的时间应该挺长了，反正在我前面她就来了。” 杜大用听完，立马让看守把司琴送回去了。 杜大用一个人来到外面，又点了一支烟。 戴世杰有问题！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问题。 一支烟抽完，杜大用再次回到张家红的审讯室。 “张家红，当年你和戴岚杀戴世杰的时候，很迟了是不是？” “是啊，上次不是说了，夜里吗！” “戴世杰第二天是不是已经碳化，听说就是快烧成灰了？” “是啊！” 杜大用想起那个黄老头说的一句话，可惜了那套衣服。 如果死的根本不是戴世杰呢？ 杜大用翻阅着有关于戴世杰家祖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现戴家是个大家族，只不过当年受牵连的原因是戴世杰父亲的大哥是那头部队里面的人。 如果按照幕后人长远的策划，那么除了戴世杰还能是谁？ 74年那会儿就敢跑了！而且一跑就是津市这样的大城市，到了80年就能带着十三万五千块，还有六万斤粮票回来，可想而知，这个人有那么差劲吗？ 什么烫的伤，皮带抽打的痕迹，甚至是戴世杰对张家红的动手动脚，都可能是假的。 也只有戴世杰当年如果假死，才能让人知道这个人是真的死了。 杜大用甚至怀疑，戴世杰不是80年回来的，应该是回来的更早。 戴岚是没多久就离开了龙崩岛，这一去，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直到现在，有谁清楚戴岚这些年具体的去向吗？ 不说其他的，戴世杰那么多钱，真的就是让戴岚吸毒什么的弄得一干二净吗？ 最重要的一点，戴世杰那么多钱从哪儿来的？ 因为前阵子调查的重点根本不在戴世杰身上，这个问题虽然只是简单调查，不过查了也没用，无论是戴世杰还是那个杨杰，都没有什么线索能指向他那些钱哪儿来的。 如果戴世杰那会儿就知道化妆成另外一个人，那么他不会按照这个套路来设计后面的事情？ 可是杜大用现在还没办法查，因为无论是戴世杰还是杨杰，这两个人的户籍都已经注销，意味着在中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杜大用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动机。 假如戴世杰真的没死，那么他设计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第1165章 幕后(25) 杜大用想了半天，对着张家红继续问道。 “当时戴世杰喝多以后，是谁提出把他扔到变压器那里的？” “戴岚啊！她说被电死的话，没人会追究的。” “张家红，那么在准备抛戴世杰之前的时候，你有没有离开过醉酒的戴世杰？” “离开过？什么？” “就是在你和戴岚准备把戴世杰带往变压器的时候，你自己一直在旁边还是有离开过？包括戴岚让你做什么，让你离开过？” 张家红一下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戴岚让我去拿胶鞋的，两双新胶鞋！” “这个过程大概用了多久？” “几分钟吧！胶鞋还是放在一个木箱子里面的，上面还有棉被啥的，我得先把棉被取下来那种，拿出来以后，还得把棉絮再放上去，怎么都要几分钟的。” “那个箱子是不是在房子的里间？当时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在房子的里间，还有什么事情？好像是外屋的灯泡坏了，我和戴岚是摸黑把人用板车拖走的。”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用笔写着戴世杰，并且在这个名字旁边，开始标注条件。 “你们两个抛戴世杰的时候，有没有戴什么东西？比如手套之类的。” “当然戴了，戴岚准备了橡胶手套，还有新的胶鞋。” “张家红，变压器应该是有高度的，戴世杰不说多重，最起码也有一百多斤，你们俩是怎么把戴世杰抛在变压器上的？” “杜局长，不用抛的，拿着木棍子把戴世杰的手往变压器上一挑，他自己就能吸上去了，然后拿着干木棍子把人身体抵住就可以了。” 杜大用再次记录下来。 “张家红，你们留下那么多痕迹，怎么处理的？” “戴岚找了前几天和戴世杰一起喝酒的几个人，说她的哥哥出去喝酒还没回来，让大家一起帮忙找找，找到变压器那里，人那么多，你踩踩，我踩踩的，哪儿还有什么痕迹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笑着深呼吸了一下。 “当时人都电糊了！那是盐场用电来抽海水的变压器，不是那种小变压器。” “张家红，戴岚文化水平非常高吗？” “那时候算可以的，初中吧。” 杜大用再次记录下来。 “张家红，今天咱们先讯问到这里，如果还有其他问题，我会继续来找你的。” 张家红点着头，很快就被看守民警带离。 杜大用和罗新出了看守所，刚刚上车，罗新就开了口。 “死的应该不是戴世杰！”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了不起！”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说道。 “你这笑话我的企图太明显了。” “到这里你还猜不出来死的很可能不是戴世杰，你都不配穿这身警察制服。” “一个七十年代初中毕业的初中生，物理知识竟然那么丰富，橡胶手套有，绝缘胶鞋有，还知道变压器的高压电在人接地以后，一旦发生触电，手部还会有本能抓握行为，产生这种行为过后，还一直用干木棍对触电人员实施强制连续触电。” “不仅仅如此，我刚刚让周如龙查了资料，当年龙崩岛盐场有三个变压器，而戴世杰触电的变压器是最大的。现在周如龙已经在查找当年这起触电身亡的其他资料。” “戴岚后期的行为更是反侦查意识很强的操作，一个初中毕业的女人，突然在没有经过外界学习的渠道，就知道叫上一大堆人去找人，到了案发现场能破坏现场，还能给她当见证人，你觉得当时的她能做到？” “这个案子我到现在才发现很有意思，布局的人，始终让我们往其他方向在发展，把戴岚这边尽量不会引起我们警方过多的注意力，一个吸毒的女人，到了码头那里接客，然后杀掉毒贩，形成团伙，从这里就开始让戴岚这个女人开始弱化。” “接着就是设计了戴岚之死，让我们警方一下就把注意力拉到了洪大娟那批人身上，最后我们警方就会一直围绕着洪大娟这个犯罪团伙开展工作，幕后人又开始给我们把人抛出来，又开始把作案的工具慢慢抛出来，洪大娟最后肯定是死了的，那么洪大娟背后所谓幕后人肯定也是死人一个。” “案件到了这里，可以说是完美侦破，于上于下皆有交代，真正的幕后人，应该早早就开始有预谋的策划整个案件的发展。所以就算当初在当年830案发生以后，这起案件被侦破，无非是让那些人早点时间死而已。” “我现在就想不明白，这个幕后人是怎么控制这么多人的？这里面的学问可不是一下就可以参破的。” “而且真正的幕后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动机我没有想明白。所以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找这个真正的幕后人，找这个幕后人的动机。” 杜大用点着一支烟喜滋滋的朝着罗新说道。 “老杜，我能说，你说了这么多，后半部分我没有听懂吗？” 罗新说话的时候，烟都抽的不利索了。 第1166章 幕后(26) “你不懂没啥关系！我自己懂就可以。真正的幕后人，现在就是准备把一个个关键的关联死人交给我们，而我则要想办法让这些人不能死。” 杜大用说完，开始闭目养神。 回到专案组，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把周如龙叫到了办公室。 “周如龙，给你一个任务，先把当年在龙崩岛那起触电身亡的事故想尽办法多找一些资料出来。我给你明天一天时间，后天早晨，我会安排天航组长去龙崩岛按照你给的材料，进行二次秘密摸排。” “是！我马上开始找。” 周如龙离开以后，杜大用开始继续写写画画起来。 明天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对邹肃北进行询问。 而在这之前，必须要和省厅进行汇报。 早晨七点半，杜大用醒来以后，洗漱吃饭，第一时间给佟厅打去了电话。 “我在上班的路上，你言简意赅一下！” 电话一接通，佟厅立马就对着电话这头的杜大用说道。 “佟厅，我要传唤一下邹肃北！您看我是去省厅那里传唤还是您把他找来，我在您的办公室给他做个笔录？” “有事情牵连到了？” “佟厅，我可没说这样的话，您可别往我这儿递刀子。就是邹副局长以前工作的地方，这起案件当中有个触电事故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杜大用，触电事故？” “佟厅，您要不过会儿看一下我给您邮箱里面发的材料？” “你个兔崽子！我本来早晨不想这样骂你的，可是你个兔崽子，大清早就给我出难题，明天你来省厅我办公室，我让邹肃北过来，你到时候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别带着自己的情绪进行询问，知道吗？” “是，佟厅，我保证没有一点儿情绪。还有，您上次答应的那个专项资……” 杜大用听着电话里面嘟嘟嘟的声音，只能摇摇头。 上次杜大用去哼了哼，佟厅最后说了给专案组拨点儿厅长专项资金，说好了十万，可是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来，结果现在一谈这个，直接就给挂了。 撇了撇嘴以后，杜大用开始设计如何把那个洪四爱钓出来。 弄了半天，发现除了能够使用电台钓出来以外，竟然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这是杜大用现在最不想使用的办法，因为可能这种办法只要一使用，很快他们就能找到洪四爱的尸体。 杜大用带着罗新来到羁押洪芳草的审讯室。 “洪芳草，看你精神头还可以，来，抽一支，咱们继续聊聊。” 杜大用给洪芳草点了烟，洪芳草笑着接了过去，抽了一口说道。 “警官，我现在就是等死呗！坐飞机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到这儿踏实睡了一会儿，也算想明白了，该吃吃，该喝喝，到了法院，一审判决以后，我绝对不上诉，赶紧去死。” “王守平今天下午到这里，见见吧！也算给你的初恋画上一个句号。” 杜大用并没有马上讯问，而是真的和洪芳草随意聊了起来。 “警官，你说了算。我就是不想见，估计你也得让我见一下。” “洪芳草，这次我可要为王守平说几句话，咱们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王守平这十几年，始终如一，在男人当中已经算是难能可贵，可能难能可贵都不能用在他的身上。到了中午吃饭过后，我让女警过来给你打扮一下，到时候再给你们合个影，也算是给王守平下半辈子留个念想。能做出这个决定，我们警察也是和他谈过的，他非常明确的表示，他以后也不想再找女人了。” 洪芳草听着，眼泪簌簌直落。 “后面就是帮着你找回你的孩子，争取在你有生之年，也和你的孩子留个影，王守平也很明确的表示，你在伏法以后，他会给你准备好后事，孩子也可以由他领养抚养。我觉得这也是好事，毕竟赵杰按照现在的罪行来判，没有十几年的时间肯定出不来的，可是孩子十几年就会长大，虽然现在的福利院条件比起以前好了太多，但是有一个爱护孩子的人抚养，也能让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获得更多的快乐。” “同时，我和我的同事，也会关注这个孩子的成长，这个你可以放心的，我一个堂堂公安局副局长，不会在这里为了你的供述就和你瞎许诺。” “可是想找到孩子，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需要你想到更多的细节，我们才有把握抓到活的洪四爱。如果还用电台找洪四爱的情况下，我觉得洪四爱可能根本不会活到我们能抓到她的时候。” “咱们不说其他的，洪讲美就是自杀身亡的，而且洪讲美还是整容过的洪讲美。” 杜大用开始一点点的把话题拉到关联人身上。 第1167章 幕后(27) “其实讲美已经很漂亮了，我确实不知道她整容干啥。” 洪芳草有些懵懵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也许让她做事的人，就是想让她成为洪讲美去死。毕竟你们这批孤儿，没有dna进行比对，所以只能以长相来区分。” “洪芳草，你当初整容是你自己提出来的还是洪大娟提出来的？” “我自己！大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够看出来她的眼神有点儿嫌弃，而且我这里没整之前也不太大，所以那时候我自己也很自卑。” “后来我提出来以后，大娟让我自己物色一个比较好整成别人模样的人，接着大娟给我发来图片，这是大娟找整形师给我设计的模样，说那是我最好整成的模样。” “所以最后季萱就成为了你的目标？” “嗯！季萱也是我用心挑出来的，家庭情况合适，长相非常合适，所以季萱死了以后，我就是季萱。” “你是季萱，又是洪芳草，洪大娟知道，还有谁知道？” “讲美和四爱，赵杰都知道！至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也不知道。” “给你整形的医生是咱们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外国的！好像是鹰国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 杜大用掏出女士香烟继续给洪芳草点了一支。 “洪芳草，如果要找到活的洪四爱，你觉得应该怎么找？这里我得告诉你一下，她可不一定是真的洪四爱，你仔细考虑一下。” 杜大用趁着洪芳草情绪不错，把他最想问的问题给抛了出去。 “警官，假的四爱也好，真的四爱也好，她们都有个共同点，一个是模仿真的，模仿四爱的一切一切，另一个真的四爱，她本身就应该有自己的习惯，这个我说的应该没错，对不对？” 杜大用认真的点点头。 “四爱这个人，谨慎小心也是必然的，可是无论真假，有孩子应该是真的，有正常家庭应该也是真的，从我和四爱的联系上来看，四爱对那个孩子还是非常好的。” “所以哪怕平常的四爱不出门，最起码带孩子打儿童疫苗肯定要去的。我还知道，四爱带孩子打儿童疫苗，都是她自己带着孩子去的，因为她和我说过，她带着孩子打完儿童疫苗，孩子回去就发烧了，问我我的孩子当年有没有发烧。” “连港市能打儿童疫苗的能有多少家？” 杜大用看着洪芳草眼睛都不眨一下。 “警官，这会儿我没必要再说任何任何假话，四爱的孩子今年最多三岁，比这个大的你们可以排除，只在三岁以下去找，我想应该是能够找得到的。” “洪芳草，你说洪四爱的孩子发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四月份的时候！当时我是在香江，因为我的护照停留期到了，我要过去以后，转一下才能重新入境。那会儿怎么也不可能把护照弄出事情，那到时候想出境都没办法出境。” “就是因为我用香江通讯卡和她联系，她才放心一些和我联系的，所以我还算能够记得清楚。” “那你现在如果到了香江和她联系，她还会放心吗？” “警官，讲美死了！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她和讲美关系可比我要好，如果你们愿意承担那样的风险，我无所谓的，我跟着你们去了香江或者你们拿着香江电信卡在这里能用，我也只是发个信息联系一下子的。” 杜大用听完，立马就否掉了这个办法。 从洪芳草这里出来，杜大用看了看时间。 “罗新，联系一下青鹭港，问他们一下，最快的快艇到达连港市需要多久。” “从金田这边出发吗？” “难不成还跑去皇道区出发？” “马上联系！” 罗新一看杜大用口气不善，立马就跑了。 六七分钟以后，罗新来到杜大用办公室。 “最快的能跑七十多点儿，是节！一个半小时可以赶到。” “让周如龙来一下，你赶紧去联系一艘最快的快艇，让青鹭港找个熟悉航道的船长，我们一会儿出发去连港市。” 杜大用说完，继续盯着连港市的地图看了起来。 “杜组，还在搜集材料中，目前……” “找你不是这个事情，你联系一下连港市局，告诉一下对方，我和罗新马上过去，把我们两个的资料传过去，我们需要他们帮着协查一下。” “好！这个简单。杜组，那个材料，应该下午才能出来，我到时候发给您还是？” “给我发一份，给天航组长发一份。” “是！” 杜大用点着头，继续看着电脑。 杜大用现在也得先做个基本预判，他得考虑洪四爱如果真的在连港市，她会选择待在哪个区最合适。 第1168章 幕后(28) 首先杜大用得考虑，洪四爱是有孩子的，且孩子岁数还小，那么就不会住在连港比较偏远的地方。 第二，这个区域一定是便于洪四爱脱逃，或者是隐匿。 第三，洪四爱在连港必然会有自己的船只，因为这个女人可是会好几门语言的。这要是一骨碌跑去南朝，小日子那边，那才是真的麻烦。 第四，如果养船，还有家庭，那么必然会有自己的生意，就像洪芳草成为季萱以后，同样有她做的生意。 综合上面的一些因素，杜大用认为，人口密度较高，区域内有不错的学校，医院，居住环境还得良好，离着海边较近，可能也是从事进出口生意的可能，在地图上迅速找了起来。 云莲区，甘雨区的可能性最高，其他的区域，杜大用暂时不会考虑进去。 不过杜大用看了看连港市的下方，延城市阳县，古亭区，好像离着连港这里也不是很远。 会不会洪四爱明面在连港，暗地里长期居住在延城那里，而且在连港，洪四爱的确也有居住场所，只不过有可能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只要警方一旦找到那个地方，就会惊动洪四爱，从而让洪四爱从延城那里逃脱。 洪四爱现在可能不是原来的洪四爱，这个因素让杜大用不由开始多想一些其他可能性。 况且洪芳草上一次和洪四爱谈到孩子的问题，还是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这里面的时间差都有一年半。 杜大用放下手里的笔，走出了办公室。 “周如龙，再和苏省延城市局联系一下，还是把我和罗新的资料传过去，我们今天可能还需要他们市局的协查配合。” “知道了，杜组，我马上就办，连港市局我已经帮您联系好了，您可以现在就出发了。” 杜大用看了看罗新，罗新点了点头。 杜大用转身进去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就出了专案组。 来到青鹭港，两个人立马就被带到了一艘梭型的快艇跟前。 “杜局长，这就是我们青鹭港目前最快的快艇，有时候也会配合海关，海事执法。” 杜大用赶紧谢谢了别人。 上了快艇以后，一个四十四五的男人对着杜大用笑了笑说道。 “警官，我开的快，你们要是想吐就吐在那个红色塑料袋里面。” 杜大用和罗新只能笑着点点头。 事实上开了不到四十分钟，两个人就开始吐的稀里哗啦，人家船长还问了要不要减速，两个人哪怕吐的脸都快绿了，还是坚持着摇摇头。 一直快到连港码头，快艇才渐渐减速。 船长这才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了两个人说道。 “如果三四十节开，那样就会舒服很多。一直拉满开，起伏太多，还连续性强，如果坐快艇很少，会非常不习惯的，不过多坐几次，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下了船，罗新走路都有些踉跄。 杜大用则是拿着电话打了起来。 “刘副局长您好，我是青鹭市局副局长杜大用，刚到你们云莲港码头。” “杜副局长您好！我们这边已经开始按照你提的要求摸排起来，不过都是由女警去摸排的，照片都是加印的，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能排查完这两个区域。” “谢谢，谢谢！刘副局长，我只是在这里停留一下，我还得马上赶去延城那里。给您打个电话就是怕万一犯罪嫌疑人采取偏移居住的可能，你们市局可能就会摸空，真的那样，我们青鹭市局是真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杜副局长，摸空可是常态，一找一个准，才是大运气，我非常能够理解！” 杜大用寒暄几句挂了电话，又和延城市局联系好了，立马和罗新一人又抽了一支烟，这才继续上了船。 从连港市到延城市，那真的很近，五十分钟以后，快艇就停靠在了龙斗港。 这边上岸，延城古亭分局派来的人就接到了杜大用和罗新。 “杜局，您好！我是延城市局古亭分局常务副局长李寒春。” 杜大用立马和对方握了握手。 “杜局，你们青鹭那边已经和我们分局网警大队对接上了。我们也派出了女侦查员开始摸排，阳县市局同样也派出了一批女侦查员摸排去了。” “最后就是，杜局，该吃中饭了，还请移步去咱们古亭分局，一会儿市局何局长也会赶过来一起吃个工作餐。” 杜大用这会儿哪怕一点儿都不想吃，也只能点着头笑着答应下来。 中饭时间，连港市局给杜大用打了电话，摸空了！主城区所有可以打儿童疫苗的站点都过了一遍，没有发现洪四爱的踪迹。 杜大用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没办法，找不到就是找不到，现在也只能在延城这里盼着出点儿消息了。 第1169章 幕后(29) 延城市局何局看着杜大用接完电话就知道连港那边进展不顺利。 “杜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犯罪嫌疑人狡兔三窟的隐匿，想要翻出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 “何局长，我不是着急找不到犯罪嫌疑人，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犯罪嫌疑人会自杀身亡，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才会很被动，只要犯罪嫌疑人还活着，我相信应该能够翻出来的。” 杜大用也是有些郁闷的说道。 “犯罪嫌疑人都已经有了那么大的决心？” 杜大用听完何局长的问题，苦笑着点了点头。 何局长一看杜大用这架势，就知道杜大用目前侦破的案件难度那就是超级大了。 下午两点不到，阳县警方先传来了消息，同样是摸空了。 到了两点四十，主城区古亭分局这里也传来了消息，还是摸空，没有发现洪四爱的活动信息。 杜大用点着一支烟，再次看起了地图，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通海市那里。 当年通海东起市同样发生过一起案件。 那么洪四爱会不会对那里比较熟悉，从而选择在那里落脚？ 杜大用第一时间和通海市局联系了，他一边往那边赶，通海市局则是开展全市通力配合协查。 这就不得不提杜大用当年在通海市这里留下的人情。 也许其他人来了，通海这边可能还没有那么全力配合，但是杜大用不一样，那真的是通海警方这边的老熟人。 杜大用坐在通海市局安排的办公室里面，看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罗新坐在旁边，连声大气都不敢喘。 “让快艇回去，不论这里有没有结果，我和你今晚必须赶到齐宁，明天早晨我要去省厅。” 罗新点着头，立马出去打电话了。 晚饭是在通海市局食堂吃的，通海市局常务副局长亲自作陪。 杜大用让罗新订了一班最迟去齐宁的机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晚上九点十九分，从通海市东儒县沙场镇卫生防疫站走访侦查员那里传来消息，有一个接种儿童疫苗的医生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最近一次儿童疫苗注射时间是在九月十四号。 杜大用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就精神起来了，先是立马泡了一碗加了两根火腿肠的方便面，晚饭那会儿是真的吃不下啊！ 不是因为不饿，而是这里炒菜竟然放那么多糖，杜大用实在接受不了啊。 尤其那个玉米排骨汤，竟然也加了一点糖，杜大用喝了一些以后，简直让杜大用差点原地爆炸。 可是还不能说人家啥，菜品荤素齐全，色泽漂亮，杜大用那会儿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边人可能真的就爱这么一点甜口。 这会儿发现洪四爱的消息一来，杜大用那还能放过加班神器。 一边划拉着方便面，杜大用还在打着电话。 “雷局，真的感谢感谢！现在只要找到她的地址就可以，接着咱们就是全天候秘密跟踪，咱们现在还不能抓捕，必须要先放两天，我得先刺激犯罪嫌疑人一下，这边刺激下来，咱们立即抓捕。” 杜大用现在只要找到活的洪四爱，那就想着用电台以洪大娟名义联系一下，联系完了以后，杜大用相信，洪四爱一定会有后手安排的，哪怕她就是要死，最起码也要把孩子和家庭安顿好的。 “杜局，你放心，肯定让她一直攥在手心里。” “不过，杜局，我要提醒你一下，犯罪嫌疑人如果真的有自杀的决心，到时候不一定能控制的住。” “雷局，在我用刺激犯罪嫌疑人手段之后，你这边立马让那个防疫站的医生和她联系，说这一批次的儿童疫苗要补针，所有的家长都要正常联系，不能让她在这个上面察觉到不正常，另外，对她的爱人，同一时间抓捕，咱们先不管他是不是无辜的，一定要先拿下，咱们先询，有问题就改讯，所有后期行动就按照这样的部署来，有问题我杜大用担着一切责任。”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发了狠，因为他现在只能去赌洪四爱最后一丝人性的光芒。 别人不清楚，杜大用可是很清楚，洪四爱就算抓到活的，有可能也不会开口，还是死不开口的那种。 只有他利用电台刺激完了洪四爱以后，洪四爱才会作出反应，而他自己只能通过这次的反应，才能洪四爱后手中找到一点点契机。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杜大用和罗新正在登上去往齐宁的最后一班飞机。 “为啥不留在通海抓捕洪四爱？这个机会多难得！” 罗新有些不解的问着杜大用。 “邹肃北，傅友君，韩明栋，李和平，这四个人，我会一个个的询问，我现在不敢肯定里面有没有鬼，一旦有鬼，那就是短兵相接的询问。抓洪四爱非常重要，可是这几个人的询问也同样重要！” 杜大用一边冷静的对着罗新说着，一边目光如炬的看着黑暗天空。 第1170章 幕后(30) 翌日早晨七点，杜大用带着罗新就出了自家的别墅。 “别说，这别墅住着就是安静。” “你想要？” “那不能！没那个钱。我和李萌还准备再买一套房，大房子还能考虑，这个别墅就算了，我可没有你那样的爹。” “那就赶紧买！手里有钱就再买个小的，咱们青鹭这些年发展的非常好，眼瞅着就是日新月异的变化，在南市那边附小那里买个小的房子，就算自己孩子过渡出去了，那里以后出租都好出租一些，咱们就是拿死工资的，也只能这样才能提高一下收入。” “老杜，你这想法和我家李萌差不多，李萌也是这意思，我爸妈有他们的房子，我和李萌结婚房子是七十多平，我们现在准备买个百来平的，咱们俩公积金都可以覆盖住了，我爸现在在皇道区工作，来回也不方便，所以我爸妈准备在皇道区再买个房子，也不用大，七十多平就足够。” “你自己琢磨吧！钱要是不够，我先借给你，我觉得自己的房子还是索性买大点儿的，上一百五最好。”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拦了个出租车。 到了省厅刚刚七点四十五。 “佟厅还没来，这是周如龙给我发过来的材料，你熟悉一下，过会儿我们做笔录的时候，你要扣住这里的内容。” 杜大用坐在等候区，打开笔记本电脑，把电脑递给罗新说道。 八点缺三分，佟厅龙行虎步的就奔着办公室来了。 杜大用和罗新赶紧站起来立正敬礼。 “佟厅好！”“佟厅好！” “跟我进办公室，我先听你的汇报，邹肃北九点过来。” 秘书开门，三个人鱼贯而入。 杜大用一进去就开始汇报起来。 “佟厅，以上就是直到现在大概的案件情况，李和平我准备最后一个询问，这三个人都得接受询问，所以还得请您帮帮忙。” “邹肃北我这边叫来还行，另外两个你得找一下桑sj，毕竟他们接受询问，还是要在小范围内接受询问比较好，不会造成影响不好。” “还有，那个十万，已经安排下去了，应该明天就能到你们专案组的账户，回头你让罗新核实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怎么感觉你杜大用来了省厅，我倒是感觉我这个副厅长都有点杨白劳的意思了。” 杜大用听着就面皮抽抽了，赶紧说道。 “佟厅，我可不是上门来逼债的，我今天询问结束，马上就得赶去通海市，不过这些目前还不能让邹肃北知道。” “我这里肯定不会说的，案件该保密的肯定还要保密，但是你也不能有怀疑就死盯着不放，没有证据的事情，必须要先完善证据，才能谈到其他的方面。” “知道了，佟厅！” 佟厅点点头，看了看手表。 “一会儿人到了，我安排好以后，我就回避了，询问时候不要有情绪，更不要把捕风捉影的事情拿到台面上去说，邹肃北还是挺有干劲的中层干部。” 佟厅说完也没等杜大用回复，直接让秘书把邹肃北请了进来。 邹肃北看着还是非常干练的，进来立正敬礼。 “报告佟厅长，邹肃北前来报道。” “不用多礼，这是青鹭市局副局长杜大用，有个案件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们在我的办公室里面谈一谈，不要有情绪，都是为了工作。” 佟厅回了礼以后，把站在旁边的杜大用介绍给了邹肃北。 “邹局你好！就是有些过去的事情找你了解一些情况，笔录还是要做的。” 杜大用面带笑容伸出手和邹肃北说道。 “杜局，为了案件，应该的，我肯定无条件配合，绝不会藏私。” 邹肃北这会儿也是非常客气，一边和杜大用握着手，一边面带笑容的说着。 “那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我去一下桑sj那里。” “是！再见，佟厅。” 三个人再次立正敬礼说道。 佟厅离开办公室以后，杜大用立马往办公室的待客区走去。 “邹局，还请移个步，咱们这次询问是要全程录音的，希望邹局理解。” “理解！杜局还是客气。流程我都知道，咱们开门见山就可以。” 三个人坐下以后，罗新拿出录音器，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记录。 杜大用则是打开询问笔录本，拿出两支笔，然后清了清嗓子。 “邹局，咱们先把流程走一遍。” 邹肃北笑着点点头，飞快的报了他的名字，出生日期，工作单位，家庭住址，以及政治面貌。 第1171章 幕后(31) 邹肃北说的快，杜大用记录的也是飞快。 “邹局，现在我就不能叫您邹局，必须称呼您的姓名了。” 杜大用说完，看着邹肃北点点头，这才落笔开始写问题。 “邹肃北，你是什么时间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工作地点在哪里？” “1976年8月28号接到派遣通知书，第一个工作地点，烟市平木分局盐场派出所，后来改名叫岛区派出所。” “邹肃北，下面咱们来辨认几个人，你看看你是否有认识的在其中。” 杜大用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了邹肃北。 邹肃北接过去开始慢慢看了起来。 “邹局，有认识的，您可以先放在一边。” 杜大用笑着提醒了一下。 邹肃北并没有回答杜大用，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傅指导员，以前是我的老领导。” 邹肃北挑出了第一张照片。 “这是李和平那小子，比我小点儿，他老爷子是当年盐场的一把手，当年他父亲出事以后，他就不见了。” “这是邓业田，是当年平木区革委会副主任，后来也出事了，这小子就跑了。” “这个好像是那个谁，戴岚？又有点儿不完全像。” 杜大用一直保持笑容看着邹肃北。 “邹肃北，这是根据戴岚的颅骨进行的面部复原，真实程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左右了。你对她熟悉不熟悉？” “这个技术可以的！还原的相当可以。至于我对她熟悉不熟悉，这个怎么说呢，当时我在盐场走动比较多，大家都和我很熟悉，杜局也是系统里面的，基层工作必须要扎实，那会儿我刚刚参加工作，在这方面，我的工作能力还是可以的。”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飞快的记录着。 “这个是那个黄老头吧？对对对，现在才能叫黄老头，以前他们是一对兄弟，不过这对兄弟俩那可是懒得很。” 杜大用在这些照片里面掺了很多的人。 “这个有些眼熟，我想想看，好像是前几年我们击毙的毒贩。我记得当时是三个人，里面好像就有一个是他。” 杜大用看着邹肃北手里的照片，正是于水生的照片。 “邹局的业务素养还是非常厉害的，好几年前的案件都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杜局，别就以为你们年轻人记忆力好，我们这些老家伙记忆力也还是可以的。” 邹肃北也是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之所以提出一句，就是为了看看后面的强五岳和林家道，邹肃北是不是也把翻出来。 “这个也是，这个也是，这两个都是那起禁毒案中的毒贩，三个人都被当场击毙，这个我还是印象颇为深刻的。” 邹肃北没一会儿就把强五岳和林家道辨认了出来。 不过在这之前的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统统都被邹肃北放下了。 最后一张是戴世杰的照片，不过这张照片是周如龙根据戴世杰小时候的相貌用电脑做出来的，且经过了张家红的确认，和当初的戴世杰相差无几。 可是这最后一张照片竟然被邹肃北轻飘飘的放下了，并没有给出任何说法。 “邹肃北，这个人你不认识吗？” 杜大用拿起戴世杰的照片朝着邹肃北抖了抖。 “不认识！根本没印象。” 邹肃北波澜不惊的说道。 “80年的时候，盐场有一起酒后触电身亡的事故，邹肃北，你没有印象？” “那是我亲自办理的案件，我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可是当时那个杨杰已经人都电糊了，根本没办法辨认，我们通过衣着，时间，以及大量的群众走访，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杨杰。难道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杨杰？” 邹肃北这会儿一脸惊奇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看着邹肃北的表情，还真的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邹肃北，当年这起触电身亡，我们从资料上来看，是由当时岛区派出所指导员傅友君指派你去处理的，这个方面你有没有异议？” “没有，当年就是傅友君指导员让我去处理的，而且我也做了现场勘察，可是当时的现场破坏的非常严重，根本无法提取到有效的痕迹。” “而且杨杰回来过后，也是和多人见过面，从尸体的身高，体型来看，和杨杰基本相仿，加上杨杰当天晚上的行动轨迹，我们当时认为杨杰酒喝多以后，可能误把变压器当成了酒喝多以后脑子里面的其他场景才产生的触电事故。” “杜局，这起事故当年我处理完了，上报给了傅友君指导员，指导员也上报给了所长，最后由平木分局核实完毕。所以整个调查过程清晰，只不过受客观因素影响，不能完全尽善尽美。” 邹肃北说的有理有据。 第1172章 幕后(32) 杜大用听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把张家红，奚富贵的照片混在一沓照片中拿了出来。 “邹肃北，再看一下，这里面是否有你熟悉或者认识的人。” 邹肃北没有一点儿犹豫，就把照片接了过去。 “杜局，这里面没有我认识的人。” 邹肃北看完以后，把照片递给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笑着接回了照片。 杜大用刚刚只是试探一下，张家红在伙同戴岚作案以后就离开了龙崩岛去了奚富贵那里，确实当时不在现场。 “邹肃北，您和戴岚熟悉不熟悉？” “当然熟悉，岛区就那么大，我不认识的很少，除非是盐场里面晒盐的，还有那些来捡贝壳的，我认识的不是很全乎。” “邹肃北，我只问您，您和戴岚是否熟悉。” “熟悉！我刚刚后面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更多的补充一下当年的实际情况。” “邹肃北，那您当年和戴岚熟悉到什么样的程度？私下有没有来往？” 杜大用的问题开始逐渐尖锐起来。 “杜局，咱们可不能上纲上线的，就是普通的熟悉，比如相互能够一眼辨认出对方，比如可以在碰面的时候，简单说几句话，仅仅就是如此，至于杜局说的什么私下里往来，那肯定是没有的，毕竟戴岚当时属于一个人居住，如果我要是和她有什么私下接触，这不仅对我影响不好，对她的影响就会更大。” “杜局，咱们可以一边抽烟，一边询问吗？” 邹肃北说话非常客气，这边说完，这边掏出烟给杜大用和罗新一人散了一支烟。 杜大用也没有矫情，接过烟立马拿出火给邹肃北点着了。 “邹局，我们也是没办法，这是必须要走的流程，这案子我准备暂时结案了，先把剩余的人放在网上追逃，这样大家都可以歇口气了。” 杜大用示意罗新关了录音器以后，才笑着和邹肃北说道。 “知道杜局年轻有为，这个案子刚开始时候我也听说了，咱们市局没有和杜局这边配合好，有我们一部分的问题，上次佟厅把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说了这起案件是由杜局主导的，我们只能辅助，也怪我有些急功冒进。” “邹局，佟厅对你那可真的没得说，啥都给你考虑好了，我一说询问你，立马就告诉我，必须来他这里询问，还让我必须克制情绪，刚刚他出门的时候，还不停不忘嘱咐我一下。” 杜大用不得不捧邹肃北几句，不说其他的，只要人的心情一好，保不齐一会儿的询问中就能知道点什么。 “邹局，咱们继续走流程，我还得叫您邹肃北才可以。” “没事！不过，杜局，咱们中饭前可得结束，我中午还得回x校去，我现在还在学习培训中。” “不用那么久，也没多少问题了。” 杜大用笑着摇着手说道。 “邹肃北，戴岚在76年下半年到77年上半年并不在龙崩岛，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啊！戴岚为她父亲去平反去了，盐场和派出所都开了介绍信。” 杜大用哦了一声，笑着记录了下来。 “在77年下半年到80年过年期间，戴岚同样不在龙崩岛，这个情况您清楚吗？” “后面不清楚，不过听戴岚说过，当时平反不太顺利，在77年下半年还带着盐场的介绍信来派出所继续开介绍信的。” “到了79年，那会儿管理的都宽松一些，虽然出去还要介绍信，不过带着钱和粮票以及户口本，大部分地方也可以去了，所以我对那会儿戴岚的情况就不太了解了。” “到了81年的时候，我就调离龙崩岛去了阳海那里任职。” “邹肃北，傅友君和戴岚是否熟悉？” “应该认识，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熟悉，你们可以找傅市长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他是个老公安，对于询问这方面肯定不会拒绝的，我相信他知道的，肯定也会如实告知你们。” 杜大用把这些记录完，就停止了询问，然后给邹肃北散了烟，又是寒暄了一会儿，就彻底结束了这场询问。 等到邹肃北离开以后，罗新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看着应该没啥问题，对答如流，条理清晰，而且也非常配合。” 杜大用听完则是摇了摇头说道。 “真的磕磕巴巴，对答出现偏差，我才觉得是正确的，我现在问你，我们俩当年在金陵蹲守抓捕李友辉的时候，你能记得这么清楚吗？” 罗新听完，赶紧仔细想了想，然后还真的点了点头。 第1173章 幕后(33) “真的能记得！只不过那件事我特别感谢你，所以可能一直记得特别的清楚。” 罗新认真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邹肃北对于一个他说一般熟悉的女人，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不否认一个老公安的记忆力，不过我就有一种感觉，他知道我要问他什么问题。” “啊？！” “这只是我的直觉，我也只会在你面前说一下，其他人面前，我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观点。你要知道，我后面报出的几个年份，速度是很快的，可以说接二连三，但是邹肃北的回答，同样是接二连三。如果记忆这么清晰，那当年就不会是一般的熟悉，而是非常熟悉。” “老杜，没有证据，对邹肃北可不能监视，跟踪，追查的，那可是犯错误的！” “你机票订好了没有，我们马上飞通海去。” 杜大用没有和罗新继续讨论下去，而是直接换了话题。 “订了，还早，十二点四十的，现在才九点二十。你不去桑厅那里汇报一下工作？” 杜大用听完罗新的话摇摇头。 现在肯定不适合去桑叔那里，因为整个案件都是由佟厅负责的，而佟厅这会儿也去了省委桑叔的那里，他再过去，就很明显的不合适。 “收拾一下，我们去省厅的档案室走一趟。” 杜大用说完，站起来松了一下筋骨。 等到出了佟厅的办公室，才发现门口等候区坐了几个同行。 “各位，不用等了，佟厅去桑sj那里去了，要是有预约的话，可以联系佟厅的秘书。” 杜大用说完，就施施然走了。 到了档案室，杜大用先是填表登记，然后才能进入，最后才能让管理员找哪一年的档案资料。 忙活半天，杜大用才找出了70年到80年龙崩岛盐场派出所的材料。 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杜大用笔记还做了一大堆，这才离开了档案室。 下午三点，杜大用和罗新准时到达通海。 通海警方是专门派了车来机场接他们俩的。 “雷局，你咋亲自来了？” “杜局，你这给我送功劳来了，我不得事必躬亲一下，破案我肯定不如你厉害，可是对通海你肯定不如我熟悉。” 杜大用上了车才知道通海市局的常务副局长雷上海亲自来接他的。 “目标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你们专案组那个周如龙已经通过手机和广播开始发出了联系请求。我们也给那个防疫站站点做了全范围的布控，并且医生也给所有儿童家长打了电话。” “目标居住的地方，我们已经进行了全方位的监视，目前来看一切正常，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在她收到手机信息以后，还有接到防疫站电话两个小时以后，对她家的手机信号进行了屏蔽，目前她是无法打出电话，也无法接听到来电。并且还在今天早晨她出门以后在她家里安置了窃听器。至少到目前这个时间点，她还没有有什么异常反应。” “谢谢雷局！你们这样，真的让我没办法再说一些感谢之词了。” 杜大用只能渐渐抱拳感谢。 “杜局，用不着这么客气啦，这么大的案件，我能赶上才是我的大运气啦，马上回到局里，你就可以看一下照片和录像。”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就来到了通海市局刑侦支队。 “你们苏省是真的有钱，我们省厅刚刚推广全省标清监控系统，你们都已经开始使用部分高清监控了，这个费用可不少的。” 杜大用看着人家情报指挥中心的设备，那真的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是我们市局采购的，也是通海市政府财政支持的，省厅只给的批文。” 杜大用还能说啥，只能牙齿酸了一下。 “杜局，这就是洪四爱最新照片，这是她家属的最新照片，不过我们经过排查摸底，洪四爱这个家属，似乎对洪四爱的个人生活不太了解，而且也是我们通海土生土长的家庭，父母辈就是做纺织机械配件的，有自己的工厂，洪四爱的家属基本都在忙着工厂里面的事情，从一些他们朋友的口中得知，夫妻两个感情还是很好的。” 杜大用一会儿看着照片，一会儿看着监视录像。 他要不停分析着前后动作有没有差异，在出去的时候，有没有一些察不可觉的眼神。 看了一下，杜大用掏出电话给周如龙打了过去。 “周如龙，视频和照片给洪芳草看了，洪芳草有没有提出看法？” “杜组，这个只能你来问我，我才能告诉你，洪芳草认为像，但是肯定不是洪四爱本人，她告诉我，既然不在连港那边，那么今天那个女的就要抓，千万别等到明天去卫生防疫站抓，可能那会儿这个假的洪四爱就死了。” “好！那就今天晚上动手，抓到以后连夜送青鹭去。”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最后还是决定这次听一下洪芳草的。 （《明侦探陆用》上架之前要修改，可能延迟几天发布，反正发布之前这里一定会说一下的） 第1174章 幕后(34) “雷局，天色一黑，立即抓人，不用等什么广播，因为广播节目是可以查询到的。手机信号断了，网络也可以查询的。” “杜局，今天还能看到那个洪四爱在正常活动，不像是马上就准备自杀的，万一我们提前了一些……” “雷局，这是我们抓捕的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给我们提的比较中肯的建议，我决定采纳，只不过我想着把人放在外面诱捕会比较好一些。” 杜大用看着雷局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诱捕不难，洪四爱有她自己的轿车，车牌号我们都知道的，她的车也是停在别墅门口的马路上，我们只要停在她车子的旁边，造成剐蹭的样子，应该是能把人钓出来的。” “那就选在吃晚饭的时间，这样也会比较好一些。” 杜大用说完，雷局立即就把命令发布了出去。 “雷局，人抓到，还得麻烦你给我们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必须要赶回青鹭，这个犯罪嫌疑人必须要带回去。” “没事！飞机赶不上，我找海监借一艘大的巡逻艇，保证不会耽误事！没有大的巡逻艇，我再给你安排一辆考斯特！总之三个字，请放心！” 杜大用这会儿还能说啥，只能不停感谢着。 到了晚饭时间，杜大用立即就提出吃面条，他可是真的不想吃什么炒菜了，这会儿哪怕就是馒头加榨菜都可以。 吃完面条，天色渐渐擦黑。 杜大用随即跟着雷局开的奥迪一路去了这个别墅区。 “我们不抓的，四个小年轻抓，我们就是去洪四爱家前面的一栋别墅。他们跟着我们，结果他们的车发生了剐蹭，我再让那个别墅的主人出来帮着叫一下，本地人说话，不容易让人生疑，这样可以大大增加抓捕的成功率，而且现在洪四爱的老公，公公，公婆都在厂子里，我们就趁这个时间点动手。” 杜大用听着只能点着头，心里却在感叹着，通海警方这次对他工作支持力度真的太大。 晚上七点差点儿，杜大用已经到了洪四爱别墅隔壁的别墅里面。 “车子已经靠上了！老张我让你出去你再出去，如果那个女的自己出来，你就不用出去了。” 雷局耳麦里有人汇报情况以后，雷局立马就开始安排起来。 杜大用虽然这次没有亲自抓捕，这会儿也是急得直搓手。 过了五分钟，雷局突然笑了起来朝着杜大用说道。 “已经抓捕了，我们走！先从我们支队过一下，总得拍几张照片的，杜局，你看？” “雷局，可以，这个还要商量什么！你让人抓紧时间把抓捕报告写出来，我也签个字，回头锦旗，奖金都有的。” “杜局，你做事情，这个！” 雷局笑着竖着大拇指说道。 从抓捕到押送回支队，时间刚好来到八点二十。 “杜局，机票已经订好，十一点五十的，直飞青鹭，我们派两个刑警跟着押送。” 雷局下车之前接了电话就和杜大用说道。 “去见一下洪四爱！” 杜大用深呼吸一口气，跟着雷局一起到了审讯室门口。 “法医都查过了，口腔里头没有藏毒。目前我们的一大队正在她家里搜查，她老公，公公以及公婆都在来的路上，孩子也被我们女侦查员带过来了。” 杜大用听完雷局的话，点完头直接开门进去了。 杜大用第一时间打量了一下这个“洪四爱”，长得确实很不错，哪怕现在被抓捕了，依然是相当镇定，而且看着杜大用的眼睛是一眨不眨。 “洪四爱，你好！” “你们搞错了吧？我叫李淑贤，我是南朝人。” 杜大用看着“洪四爱”只是笑了笑。 “你应该不止是南朝人，还有可能是小日子人，最后还可能是一名来自于北河省的中国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警察无权扣留南朝公民，我第一没有任何的违法乱纪照片，第二，我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杜大用听着这个果然是有些懊恼。 “你说你是南朝人？你在南朝整过容没有？如果整容的，在南朝哪里整容的？整容之前你叫什么？还是你一直叫李淑贤？” 杜大用问完，看了看雷局低声说道。 “雷局，先让法医给她验孕，我怎么看着这肚子也不像有身孕的女人！” 只不过杜大用问完以后，这个假洪四爱就再也不说话了。 “不说话了？是不是说不出来了？洪芳草说的还真没错，你这假的洪四爱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洪四爱了！” 杜大用说完，法医立马也进来了，不过要给这个假洪四爱验孕的时候，这个假洪四爱完全就是一点儿都不配合。 第1175章 幕后(35) “我不管你叫什么，也不管你是哪儿的人，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法医的工作，我们对你的强制措施会更进一步，别以为我们抓你就是凭空来抓你的，你的电脑，手机，以及存着的手机卡，那都是铁证。雷局，叫几个女协警来，再不配合就强制让她配合。” 杜大用看这个假洪四爱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难啃的骨头，如果现在不打掉她的嚣张以及不配合，这个女的不知道能作多少妖蛾子出来。 没一会儿，法医过来朝着雷局摇摇头。 “没有取到尿液，如果要是抽血检查，或者是b超检查现在时间来不及。” 杜大用听完以后，面沉如水，看着假洪四爱说道。 “你觉得你能憋多久？我们不管你到了哪里，我们只要随身带着验孕试纸，你觉得你能躲得过？现在要是配合，你还能少受一些罪，你如果悄悄要和自己过不去，那也别怪我们对你那么客气了。” “你以为我们没办法证明你的dna，你就可以说自己和洪四爱长得像就可以了？洪四爱同样没办法采集到dna，我们手里还有洪芳草，洪讲美，邓业田，赵杰，胡金辉，你以为这是就抓了你一个吗？” “你的丈夫，公公，婆婆，他们只要仔细回忆，还能找不到你的马脚？” “现在对你来说，配合我们才是最关键的，别自以为是的听其他人告诉你的那些，那只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我最后问你一次，尿还是不尿？” 假洪四爱盯着杜大用，眼神里面全部都是愤恨之意。 “要不要给她注射一些利尿剂？” 雷局低声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摇了摇头。 “雷局，如果不尿，就给她戴上头套，实施一级看管，我们尽快给她带离这里，这边的搜查取证，包括她爱人，公公，婆婆全部都要仔细的过一遍，一定要查到查无可查的地步。” “没问题！通海这边交给我就可以，她所有的社会关系，通讯记录以及平常出入的地方，我肯定给你一个踏踏实实的交代。” “罗新，对她实行特级看管，到了青鹭以后，除了我同意的以外，任何人不得接触，所有企图了解的人，全部记录。雷局，这个你也要注意一下，只要有人企图打听，了解这个李淑贤，麻烦你一律记录在案。” 杜大用这会儿可不是开玩笑，而是相当严肃说出来的。 雷局和罗新都是点着头表示没问题。 夜里两点半，青鹭机场来了三辆警车，其中一辆是装甲式押运车，飞机停稳以后，由四名带着面罩的武警战士登机，把这个假洪四爱押送到了车上。 四点不到，假洪四爱被送达青鹭830专案组，被留置在10号审讯室，这也是专案组从9号到12号之中的特级看管审讯室，任何一个非专案组人员想要进入这个区域，都要经过连带大门的四道岗审核。 洪芳草目前都不够资格在这个区域，只是被留置在7号审讯室。 “这个李淑贤还真的能忍，到现在愣是没有上厕所。” 罗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鲁大姐正在赶过来，带来了床前b超机，这是我找佟厅想办法弄来的，应该也快到了，如果检查以后没有发现有胎儿，马上机会给她注射利尿剂，她就是想憋死自己都没办法。” 罗新赶紧伸出大拇指使劲抖了抖手说道。 “还得是你！” “就算这个李淑贤没有怀孕，想要她开口也会很难很难，现在只能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她和她老公亲生的孩子，通海警方已经连夜在比对了，中午之前就能有结果。” 四点四十，鲁欣法医赶到了专案组，带来了一台床前b超机。 “杜局，我马上开始给犯罪嫌疑人做，如果没有怀孕，马上注射利尿剂，可是万一真的怀孕，那就麻烦了。” 杜大用听着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 “鲁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四点五十五分，鲁欣法医从10号审讯室大笑着出来了。 “杜局，犯罪嫌疑人没有怀孕，是假装的！已经给她注射了利尿剂，应该一会儿就会尿在身上的。” 杜大用和罗新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鲁姐，这地方现在交给你，我和罗新需要休息一下，让犯罪嫌疑人也睡一下，不想睡都不可以，鲁姐，我说的你懂吧？” 鲁欣法医笑着点了点头。 杜大用不得不采取一些强制的措施，这样才能让这个李淑贤能够正常的接受讯问，如果不采取强制措施，杜大用连想都不用想的，这个李淑贤一定会找各种借口不配合审讯。 第1176章 幕后(36) 早晨十点整，杜大用才不得不起床干活。 至于假洪四爱这会儿离着醒来还早。 “项涌泉，罗组长还没醒，你一会儿帮我做笔录，一会儿犯罪嫌疑人的家属要抵达我们专案组。” 杜大用出来以后，立即朝着网络小组工作的地方喊道。 “杜队，天航组长回来了，不过先回家拿换洗衣服去了，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 周如龙也是睡眼朦胧的朝着杜大用说着。 “好！” “还有范阳师傅，他也在回来的路上，大概十二点半能到专案组。” “杜组，韩识学和天航组长一起去了天航组长家里，苏如辙，易谦都会在十二点半之前回到组里。” “其他的人有一部分留在烟市，潍市，彭师傅带着余睿杰现在在北河省苍市进行第三轮摸排。” “铁师傅和何师傅，乔川目前也在烟市那里，今天晚上可以出图。” 杜大用听着周如龙的汇报一愣一愣的。 “这是我定的工作计划？” “是的！杜组，我是按照你给我的工作计划处理的。” 杜大用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这应该是他昨天和罗新简单谈了一下，罗新直接就把当成他的决定发给周如龙了。 正说着话，周如龙那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杜组，这是通海市局雷局的电话，我今天凌晨和那边的网警说了你五点多才休息，所以让他们有事打这个电话。” 杜大用听完，过去接过电话就说了起来。 “雷局，不好意思，回来忙到凌晨，下面人体谅我，不好意思啊！” “杜局，那个李淑贤的家属已经安排送了过去，我已经告诉那个周如龙，大概在十一点多点儿能到。” “打电话来，主要准备通知你们这边，在李淑贤的家里，发现了和你们那里同一批次的电话卡，也是深市的号码，属于排序更加靠前的电话卡，一共还有一百二十九张电话卡。” “另外还有八部不同型号的手机，其中七部手机里面只插了卡，但是没有通话记录，只有一部手机上的卡有一个通话记录，可是我们追查之后发现，这张卡也是不记名的卡，这张卡来源地是来自于粤省珠市，通话时长为八分零六秒。” “同时，李淑贤还有其他护照两本，一本是亚洲菲国的护照，一本是南美莫西国护照。不过我们经过核实，这两本护照均为伪造，实际护照持有人和李淑贤不符。” “我们在对李淑贤的南朝护照进行核查时候发现，李淑贤在南朝确有其人，年纪和犯罪嫌疑人相仿，但是长相上面有差别，且南朝李淑贤没有整形登记记录。” “最后就是，经过dna比对，李淑贤的孩子和李淑贤之间可以确定存在母子关系，但是和李淑贤的老公比对不上，两人不存在亲缘关系，可以确定排除父子关系。” “至于李淑贤的其他社会关系我们正在进一步排查，可能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感谢雷局，感谢你们做了这么多工作。我这边还没有正式开始审讯，如果开始审讯以后，获取了什么有用的线索，还需要雷局那边配合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最后请雷局放心，向部里汇报的时候，我一定都会全部记录的。” “杜局，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么一起大案，只要参与，就已经非常高兴了。我也谢谢你们青鹭警方，给了我们市局一次大练兵的机会。” 杜大用继续寒暄几句以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杜大用看了看时间，立马给桑厅打去了电话，电话还是桑厅的秘书接的，杜大用立马就知道桑厅正在工作状态中。 “桑sj，有些情况要向您汇报一下。” “你说吧！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杜大用赶紧把现在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才说了这个电话的重点。 “桑sj，我要询问一下英东市副市长傅友君同志，还有烟市之伏区纪检案管办主任韩明栋同志。” “行，我知道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再给你电话，我正在德市检查工作。” “桑sj再见！” 杜大用说完立马挂电话，因为这会儿不是闲扯的时候。 十一点四十九分，李淑贤的丈夫李杰，公公李国胜，婆婆孙小慧全部到达青鹭专案组。 三个人被分别带到单独询问室，由于接近午餐时间，询问将会在下午一点时候正式进行。 杜大用这会儿不停的写着需要询问的内容，一个问题，三个人回答，因为首先要区分这三个人当中有没有谁，有涉案的可能。 第1177章 幕后(37) 中午十二点十分，杜大用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看了一下，是桑厅给他打来的。 “桑sj，您好！” “中午了，还叫什么桑sj，你个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桑叔，您可是省部级领导，我就是一干活的小头目，您不骂我，我肯定还得叫桑sj。” “是得骂！你个兔崽子成天就是出难题的，我已经和英东市的sj说了，后天你过去，就在傅市长的办公室谈，不过要便衣过去，不能着装。” “至于那个韩明栋，现在正在学习中，学习地点在烟市x校，最好是周末的时候去找，同样不要着装，就在x校附近找个饭店询问一下，烟市纪检sj告诉我，最多两个人询问，且必须严格保密，询问内容不得涉及非案件以外的内容，否则韩明栋有权拒绝回答。” “知道了，桑叔，我就是简单询问一下，其他的肯定不会涉及的。案件已经到了收尾阶段，不过幕后的人应该不太好找出来，目前我们已经高度保密，所有涉及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民警，看守协警，统统都签了保密协议。” “今天马上要询问犯罪嫌疑人家属，询问结束，接着就要讯问犯罪嫌疑人，争取早点打开突破口。” “兔崽子，忙归忙，一定要注意休息，这两个月以来，你们830专案组可以说是战功赫赫，硕果累累，无论是部里领导还是省厅几个副厅长都非常满意你们的成绩。可是身体是最重要的，今年已经快结束了，我们东鲁公安系统截止到现在，已经在岗位上因病牺牲的民警就有十一个，其中年纪最小的不过三十出头。” “知道了，桑叔。我们会合理调节的！” “还有，不管案件最后有没有彻底侦查结束，明年正月十五之前必须把婚结了，到时候我亲自过去给你当证婚人。” “谢谢叔！我争取早点揪出幕后黑手，给我自己的婚礼送一份大礼。叔，我没事了，得去询问犯罪嫌疑人家属去了。” “去吧！一定要注意休息。” “是，叔，叔再见！” 杜大用挂了电话，赶紧把询问两个人的时间以及地点标注好，这才带着项涌泉进了李淑贤丈夫李杰的询问室。 李杰一看到杜大用进来，赶紧从坐着就站了起来。 “坐吧，不用紧张！咱们今天就是例行询问，我叫杜大用，这是我的同事项涌泉，今天由我们两个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不夸大，不隐瞒，实事求是就可以。” “好的，领导，我肯定如实回答的。” 跟着项涌泉把程序走了一遍，杜大用才开始问了起来。 “李杰，你和李淑贤什么时候认识的？是自由恋爱还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或者是其他的渠道。” “警官，我和淑贤是01年12月认识的，是自由恋爱，淑贤是南朝过来的，学的就是纺织专业，是来我爸厂里应聘的时候，我给招进来的。” “李杰，你有没有去过李淑贤南朝的家里？” “没有，淑贤说她是在南朝的养父家里长大的，她的养父已经过世，所以她才会来咱们这里发展，不过她带我去过南朝，我见过她的朋友，还有她的老师。” “在学校里面见到的老师还是在学校外面？” “警官，还真的被你猜中了，在学校门口！而且淑贤在南朝也有自己的住处，护照我也查了，是真实的护照。” “李杰，我看你现在精神状态有些兴奋，你是不是认为我们警方找错了人，你还在盲目乐观中？” “警官，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昨天在通海就说了，他们就是不信，让我到这边来和你说，我只能过来，淑贤人很好的，她不可能是坏人的，我敢拿我的命保证。” 杜大用只是笑了笑，然后把dna检测报告递了过去。 “自己看看，我希望你能从你的迷糊中醒来，给我们警方提供一些李淑贤不正常的地方。” 李杰拿着那份dna检测报告，人突然就傻了。 “这是通海市局物证鉴定中心昨天分成两组来做的比对，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报告比一般的鉴定机构要权威太多，百分百是真实的，通海市局可是盖了章在结论报告上面的。” 杜大用刚刚说完，李杰一下就站了起来大喊起来。 “她在哪里？警官，我要她亲口告诉我！” “坐下！这儿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吗？她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这是从你家中搜出来的，你自己看看照片，一个化妆柜还要用锁锁着，你就一点儿不觉得奇怪吗？” 杜大用虚空手往下一摁，李杰就乖乖坐了下来，随即杜大用把手机卡的照片，几部手机的照片全部放在了李杰的面前。 第1178章 幕后(38) 李杰接过照片再次仔细看了起来，不过眼神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黯淡起来。 “这是我们从南朝警方要过来的照片，照片里面的人也叫李淑贤，而且和你家的李淑贤可是一个地址，你看这两个人长相是不是有些相似？再看看这也是你那位李淑贤的护照，不过这两本护照可是伪造的护照。” 杜大用不停的把照片递给李杰，就是为了打掉李杰最后一丝丝幻想，让李杰可以回到清醒的状态。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她很好，我父母对她也很好，家里的经济大权都在她的手里，要房子住的是别墅，要车子我给她买的保时捷，她嫌弃太张扬，把车子给我，自己买了一辆卡罗拉，儿子出世的时候，我爸妈还把厂子里的股份给了她百分之十，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警官，我能不能当面问问她？我实在是不理解啊。” 李杰一个大老爷们，这会儿说的是凄凄惨惨，眼泪是稀里哗啦。 “李杰，你家里，厂子里的财务账目有没有问题？”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昨天我父亲听说淑贤出事了，赶紧第一时间就查了账目，又找了他银行的好朋友，今天一早给我们的消息是，无论厂里，还是家里经济上一点都没出问题，不仅如此，淑贤还在家庭账户上存了有六万块钱。” 杜大用听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了。 如果是钱少了，那还能说的过去，可是现在不仅钱不少，还多了一部分出来，这就让人感觉有些迷惑了。 不过一个更加让杜大用心惊的想法一下就冒了出来。 “李杰，你们结婚这几年，你们家庭有没有带着这个李淑贤认识一些新的朋友，尤其是家境比你们家还要好很多的？” 李杰被杜大用这个问题一下就给问倒了。 “警官，我家里条件已经算是可以了，在东儒县，不说多有钱，最起码也能排的上一百名以内，比我家还要有钱的，是有，不过也没听说出了啥事情啊！” “李杰，你们家所有的厂房加上别墅车子，存款，还有地皮，价值大概多少？” “两千多万应该是有的，我父母那里有多少钱，我不太清楚，如果就算地皮，厂房，别墅，车子，加上厂子里的资金，不会低于两千三百万的。” “李杰，我说的是你带着，或者是你们能够接触到的有钱家庭，资产远超你们家的大概有几家？” “三四家吧！我过一下看看。” 李杰一下就被杜大用的问题带到了其他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李杰才开口对着杜大用说道。 “有两家比我家资产要多上很多，有两家大概比我家要多个几百万，上千万的那种。” “李杰，那两家有钱的人家，是不是都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要不就是独生子女，或者就是两个孩子有一个儿子的那种？” 李杰听着杜大用的问题，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最有钱的人家是我们东儒县做江海运输的，家里大概有二十几条大船，大部分是那种几万吨的大船，还有几千吨的船也很多，船多码头多，通海加上沪市一小部分的黄沙石子业务都是他们家做的，家产几个亿肯定不成问题。” “再仔细说说细节上的情况！比如你和这家是什么关系，李淑贤又是怎么认识的。” 杜大用看着李杰非常认真的问道。 “我和郭梓俊是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大学我们两个都在沪市上的大学，所以关系非常好，他父母亲和我父母亲都认识的，算是世交吧！不过没听说郭梓俊出了什么问题啊，前不久我还去沪市和他一起吃的饭，没看出来他遭遇过什么问题的。” “李杰，除了这个郭梓俊呢？不是还有一个吗？” “警官，那是我们家的合作企业，他们家也是做纺织的，主要经营出口丝绸和成品布，算是在通海规模比较大的纺织企业，但是我刚刚说的是整个通海，如果单论咱们东儒县，他家肯定是首屈一指的。” “不过他们家一对儿女都比我岁数还大一些的，我们还是本家，他们那一辈还是有辈分的，我爸这边当年是偏支，所以就没有按照族谱走，我叫的大姐名字叫李吉敏，她的弟弟叫李吉厚，我一般也叫他大哥，他们年纪都在三十四五岁了。” 杜大用听着以后只是记录了下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李杰继续深究下去，因为罗新记录以后，马上就会转到周如龙那里去，周如龙和通海警方马上也会联系，那么通海警方马上就会进行摸底。 第1179章 幕后(39) “警官，你问的这些人我感觉都没事啊，三个人最近我都见过，最起码我没见到他们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李杰还善意的和杜大用解释了一下。 “李杰，李淑贤会参与到你们家里的生意吗？” “当然了！肯定会的。” “你们家里生产的产品是主要供给国内还是国外？” “都有，我们家主要做纺织机械易损件和异形件，包括出口到东南亚一些纺织机械，那是整机出口的。” “我想这个李淑贤应该就是负责这一块的吧？” 杜大用看着李杰问道。 “是啊，警官，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李杰的反问。 “李杰，你现在应该想一想，李淑贤和你一起生活的时候，有什么地方是很规律的，又有什么地方在你来认为是有一点神秘的。” 杜大用这种动不动就换问题的方向，让李杰颇为有些不习惯。 “警官，我要是觉得她神秘，那我还能不怀疑我的孩子问题？” 李杰说到这里，火气再次砰的一下就起来了。 “李杰，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事实既然已经这样，咱们就得去想办法揭掉李淑贤身上的一切伪装，我想这样才是能够真正让你解惑的地方。” “警官，我不知道从哪儿想啊！我脑子里面现在混乱的很！” “李杰，那我问你一下，你和李淑贤之间的夫妻生活如何？” 李杰被杜大用的问题再次给问懵了。 “还可以啊！我觉得还可以的，原来一开始刚在一起的时候很多，现在结婚好几年了，一个星期也就一次吧，有时候要出口整机的时候，我会在厂子里加班，那阵子就会更加的少，不过总体来说，夫妻生活还算正常，淑贤并没有在这方面逃避过。” “我看了一下你们孩子的出生日期，是02年十一月的出生孩子，说明你们在认识不久以后，你们两个人应该就在一起了，我想问的是，当初是谁主动一些的？我的意思就是李淑贤当年有没有存在着诱惑你的行为？” “警官，我是看李淑贤长相好，身材好，这才在应聘中招聘她的，后来听说李淑贤家里在南朝也是从事和纺织业有关的，我才接触她的，从接触以后，李淑贤就很热情大方，所以那会儿我们两个的感情升温很快，没多久我们就去酒店在一起了。” 李杰还充斥在向往过去的美好时分中，可是在杜大用这里，这个假洪四爱一定就是刻意去接近李杰的。 “李杰，在你没结婚以前，你是不是有什么风流倜傥的名声？或者是你喜欢流连于一些夜场当中？再或者说，你那会儿在你的生活里面，有没有一些比较高调的生活？” 杜大用问完，就开始仔细看着李杰的神情变化。 李杰听完杜大用的话，突然就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头点了点头说道。 “警官，确实是那样的，我大学一毕业就回来了，回来以后，就帮着父母做事，一开始也还好，到了98年以后，后来朋友认识多了，我看别人都买的豪车，我也让我父母给我买了一辆奔驰slk200k，当时这辆车还是找人买的水货，也花了将近一百万。我父母认为这是可以提高我交际的圈子，并没有阻拦。” “我开着那辆车，确实追到了不少女孩，不过那会儿玩心重，基本就是谈个一两个月就不谈了，直到在99年的时候，我出了一次车祸，差点把自己给撞死了，这才没有继续过去那种生活了。” “在00年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去一下夜场，不过那地方，也不可能谈什么真感情的，只不过就去玩耍一下，碰见长相身材不错的，就各取所需一下。” “那么你在婚后有没有这样的行为？” “警官，那真的没有，淑贤给我感觉，她像个女强人一样，气场很强大的，再说了，结婚以后，我也真的收心了，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你刚刚说孩子不是我的，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杜大用看着这个李杰，并没有对他抱有多少同情，如果真的是洁身自好的男人，遭遇了李杰这样的待遇，杜大用可能还会替对方不值得，不过对于李杰这样的，就算现在他说的这样那样，只要再过几年，纵如假洪四爱的新鲜感一过，这家伙肯定还要故态重犯的。 “李杰，李淑贤最让你觉得有些神秘的地方是什么？比如有周期性的去做什么，或者说隔一段时间后，她会找个理由消失一下。” 杜大用现在就是在一点点抠时间上的节点。 第1180章 幕后(40) 别小看这种时间节点，往往就是能够倒查李淑贤的关键所在。 “警官，这个问题，你问我妈应该能够知道，我这两年为自家厂子里还是非常用心的，前年的时候，那会儿淑贤还给我们家介绍了几次大单子，所以工厂里面特别的忙碌。” “李杰，你的意思是，在03年的时候，李淑贤给你们家的厂子拉了不少业务？” 李杰听完杜大用的问题，立马点了点头。 “李杰，李淑贤给你们介绍的业务，目的地是哪里？还有一个，你们家出口的产品有没有什么优惠政策？” “是出口的，目的地是熊罗斯国，我们家出口整机是免检的，我父亲已经做出口很多年了，所以我们家的产品一直都是出口免检产品。” 杜大用听着心里再次跳了一下。 要知道，这个团伙早就在涉毒，如果通过这个方式转运，那简直就是天衣无缝了。 “你们家的产品仅仅就是从通海港出去吗？” “不是啊！主要就是在通海和隆蔻两个港口。” 杜大用这会儿总算心里有一些数了。 “最近厂子里有没有李淑贤介绍的业务？” “八月份的时候，有一笔业务，目前已经生产好，十月份送达隆蔻港那里，排期是到今年的十二月上旬，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出港，而且所有的出口批文，免检手续都已经办好，厂子里是有底根的。” 杜大用这会儿一下心情就好了。 这里面如果没问题，杜大用都敢把杜字倒过来写。 杜大用暂时停止了询问，拿起电话就走出了询问室。 出了询问室，杜大用马上就给通海的雷局打了过去。 虽然杜大用可以绕过通海警方，可是杜大用不想绕过通海警方，如果真的涉毒，杜大用会让通海警方倒逼着隆蔻警方配合，这边省厅再下去一个督察组，这样哪怕隆蔻警方里面有内鬼，也不敢动起来，只能配合走完全部的搜查阶段。 杜大用把情况和雷局说了一下以后，雷局立马欣然同意，毕竟这种好事可不是经常有的。 和雷局通完电话，杜大用再次联系了佟厅，把这个情况赶紧汇报了。 “你小子这一手玩的可以啊！用意很深啊！怕隆蔻里面有内鬼？一个是根据线索来侦查搜查，我们省厅禁毒总队派出侦查组进行配合，省厅还要派一个督察组指导工作，然后苏省和东鲁省等于强强联合了，如果你的猜测属实，那就是携手共同侦破一起禁毒大案要案，你这脑子可真的是想包圆了。” “佟厅，您看，您这么一琢磨，我这小九九不就一览无遗了，还是您比我高啊！” “杜大用，我怎么听着的意思是你内心想叫我老狐狸的意思？” “佟厅，我可一点儿没这个意思的，那是您想多了。” “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安排好，你让通海警方也赶紧向苏省省厅汇报一下。案件由头由通海警方和你们专案组进行上传，我们省厅之间相互配合一下，主要还是看咱们禁毒总队，和通海警方这次的行动成果，如果你这次没有摸准，我给你按照两省警方的合作演习来算，你别有心理负担。” 杜大用听着是真的感动，这是佟厅怕他这次失算，已经给他想好了兜底的办法。 “佟厅，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想着，如果假洪四爱没有自杀，也没有出逃，应该就是为了这笔货。” “赶紧去通知对方吧！今天就能知道你猜的对不对了！” 杜大用挂了电话，又给雷局打了电话，至于调查另外两个人，雷局已经安排了刑警去干了，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 杜大用做好这一切，并没有马上去李杰那里，而是在薛天航，范阳两边都转了一下，主要是看看李杰父母那边有没有询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看到范阳还没有询问到李杰母亲孙小慧有关于李淑贤行踪的问题，就赶紧询问了起来。 “孙小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李淑贤有没有周期性的活动？或者是某个时间段会说她有什么事，需要离开家里，让你帮助照顾一下孩子？” 孙小慧这会儿也是满脸的愤怒之色。 “这个贱货，真没想到她还能让我们李家如此蒙羞，枉我对她还知冷知热的照顾，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东西。” “孙小慧，咱们现在需要的是揭开这个李淑贤的真面目，所以咱们现在先不用带着情绪去说她这个人，而是要说她具体的行为，和她一些不正常的行踪。” 杜大用立马打断了孙小慧发牢骚，把问题切到正途上去。 第1181章 终于找到你 ““她除了怀孕五个月以后没有出去过，以前每隔两个月就要出去一趟，说是要联系南朝那边的一些关系，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我家小杰正忙的时候，我当时想着她还是为了我们李家去奔波，都已经把我掌控的经济大权交给了一部分给她，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做出了如此丧门风的事情。” “另外，我家国胜有些高血压，你们现在告诉他那么多，他不一定能够接受的。” “孙小慧，你爱人接受的能力比你强了很多，目前他很平静，他告诉我们的同事，现在查出来还好，最起码你家李杰岁数也不大，再婚生孩子也不是大问题，他更关心的是你们家的厂子有没有被李淑贤牵连到。所以你现在能够给我们提供越多的线索，对我们的帮助也会越大，对你们家厂子的帮助也会越大。” “现在你好好想想，一定要仔细的想，把你觉得你怀疑的一切都要说出来，我们这位警官也会全部记录在案。范阳，给孙小慧一些时间，我这里写了几点，过会儿这个情况出来以后，你再接着询问我刚刚写下来的。” 范阳朝着杜大用笑了笑，眼睛里都是感激的眼神，要知道这个询问笔录可是由他主导的，询问民警是签他名字的。 杜大用出了这边询问室，回到李杰的询问室。 “警官，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李杰看到杜大用进来，立马有些激动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哦？那你说说。” 杜大用笑着对李杰说道。 “我怀疑我那个儿子就是郭梓俊的，因为我刚刚想了，孩子好像确实和郭梓俊有些像。” “李杰，你刚刚说的郭梓俊，李吉厚，我们都已经通知了通海警方，很快就会对他们俩进行dna采样比对，如果真的是他们俩其中谁的，哪怕你们最后都没有牵连到李淑贤的案件中，我也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杂念，你还年轻，就像你父亲现在考虑的那样，他考虑的是你家厂子有没有受到牵连，至于孙子，他认为你还年轻，他觉得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所以，我现在让你想的是，既然你刚刚提到了郭梓俊，那么李淑贤有没有利用过郭梓俊家的船舶运输过什么？是不是她有过这样的提议，让你在中间穿针引线过？” “警官，有的，不止一次，这个我可以肯定的，郭梓俊和李淑贤私下应该有来往的，保不齐他们就会走私一些什么。” 李杰突然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的说道。 杜大用听着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像李杰那么激动，因为现在的李杰完全有些情绪化了。 “项涌泉，记录结束，和他拉一下他和李淑贤的时间线，他能想多少你就记录多少！我要出去有点事。” “是，杜队。” 杜大用说完就开了询问室。 他现在要把重点放在马上要去隆蔻检查的地方。 很快，杜大用和罗新就开着车直奔隆蔻而去。 “拉警笛，车速放快一些。” 刚出大门，杜大用就对着罗新说道。 “这么着急干啥？无论省厅或者是通海警方都没那么快的时间赶去隆蔻的！” “我们必须要第一时间到达，还有四个小时，就要开展行动，现在那个李淑贤行踪突然不明，如果真的那些纺织机械藏毒了，对方反应的机会也只有今天一天，我们必须要先赶到那里，既然那里的警察暂时不能信任，只能我们亲自去，我已经让乔川，楚信蕊他们先过去了，但是他们毕竟还年轻，还没有配置枪支，我怕万一出点啥问题，那才是大麻烦。” 杜大用哪怕知道那种概率很低，他也是心中有些不放心的。 这种先手既然已经打了出来，对方哪怕就是有所反应，也不会比他快捷的，因为现在李淑贤，李杰一家三口都在青鹭专案组这里，就算对方要伪造什么，也不可能今天马上就弄好，因为对杜大用他们来说，这次行动本身就很突然，那么对对方同样也会非常突然。 晚上六点二十，隆蔻港集装箱码头。 杜大用见到乔川和楚信蕊两个的时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动那批货？” “没有！我和楚信蕊冒充情侣，拿着通海警方发来的批文，在这里守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任何人来接触过这些纺织机械。” 杜大用听完以后，看了看手表。 “还有五十分钟行动，你们没有配带枪支，行动时候跟在罗组长后面，听见没有？” “是，杜队！”“是，杜组！” 杜大用看着楚信蕊现在的表情，就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已经让这个娇滴滴的姑娘开始渐渐的起了变化。 第1182章 终于找到你(2) 晚上七时三十分，不仅海面来了四艘海关缉私艇，陆地上面，海关，公安，禁毒也陆续开始来人，整个隆蔻港目前全部戒严。 “杜局，我和你现在只能靠边站站，毕竟是“演习”吗，你别说，你们省厅领导给你的待遇勘比古时候的嫡长子，我这次可是跟着你后面沾光了。” “雷局，查获才算正理，希望咱们这次联手合作能有个好结果！就是咱们联手了，如果真的查到了，恐怕有人这次要在这里面倒霉了。” 杜大用一边散着香烟一边笑着和雷局说道。 “杜局，拭目以待，我相信你的直觉。” 雷局掏出火机给杜大用点着火说道。 “乔师哥，你说这次咱们杜组能不能一击中的？” 楚信蕊这会儿比谁都要激动。 “楚信蕊，杜队的厉害可不是吹出来的，他那个脑子里面应该就像蜘蛛网一样，还最起码有几万只蜘蛛织的网，由点到面的分析，那可是杜队的强项，没有强大的信息和自我分析判断，这么大的行动谁敢联合异地警方一起合作的。” 乔川说起杜大用，那就是膜拜，没有其他的。 “我师父告诉我，我这辈子能有杜队一半的能力，就足以在警界有所作为了。你能想象到我师父从一开始只是个理发师，到今天成为我们刑侦总队的化妆，变装，掩饰，跟踪的老师吗？虽然我师父有那样的天赋，可是没有杜队的挖掘，以及杜队给的机会，我师父到现在可能就是个有点儿本事的理发师。” “别以为我家里都是干痕迹的，还都是老痕迹，我爸妈说了，民间高手，有时候是真的高手，让我好好学着，这都是一辈子可以受益无穷的。” 乔川看着不远处的杜大用和雷局意味深长的朝着楚信蕊说道。 八点零五分，李杰家厂子的纺织机械开始被破拆。 八点十分，找到了第一批毒品，一点五公斤的冰毒。 八点十九分，找到第二批毒品，二点三三公斤的冰毒。 八点二十六分，找到第三批毒品，二点三二公斤的冰毒。 雷局看着铺在地上的冰毒，差点都要仰天长笑了。 “杜局，这还有大的没拆，这下可算是发了！” 雷局这会儿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完都要摸一下嘴巴。 八点四十五分，第一个大件破拆，发现冰毒十点六五公斤。 八点五十七分，第二个大件破拆，发现冰毒十点六三公斤。 九点十九分，特大件纺纱辊筒开始破拆，发现冰毒八十三点九公斤。 直到快到十点，所有破拆全部结束。 从这批纺织机械里面共计发现冰毒五百九十七点五六公斤。 “杜局，现在就看我们两边的倒查了，在东儒或者隆蔻这两个地方，一定有个机械或者金属加工厂是可以进行灌装和伪装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对这个观点非常支持。 就在两个人讨论的时候，两边省厅的领导接到消息以后，一下全部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是互通电话，向对方表示了庆贺。 杜大用则是来到一边，掏出电话给佟厅打了过去。 “佟厅，隆蔻港这里一定有内鬼，要不然不会这么顺利进港堆放。” “已经派人下去查了，明天早晨应该就能够揪出来，真的是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佟厅，记得以前这里有查获过船舶进行贩毒吗？我觉得现在应该先查一下那个郭梓俊家里有没有船舶在隆蔻港这里，如果有，我觉得还是过一遍比较好，万一这个只是开胃菜呢？现在还不知道，这批纺织机械为什么要等到十二月上旬才出港，我觉得应该和这个船舶应该有些关系。” “如果没有郭梓俊家的船舶，我们还可以查挂靠在郭梓俊公司的船舶，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真的是这样存在这样的情况，那就说明保护他们的，应该还有人，因为如果真的存在，这个起始点应该得从97年开始算起，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个人认为，那个洪四爱应该早就和郭梓俊认识，而这里面应该还有个连接点，要不然光靠一个洪四爱，想要郭梓俊下深水，估计他应该不会下深水的。所以，郭梓俊今晚要传唤，首先看看他有没有吸毒的可能。这个只要留置48小时，基本就能看出来，不过这都需要您和苏省那边沟通一下，我这个小小副局长肯定还是不够格的。” 杜大用把他现在的想法立即向佟厅进行了汇报。 第1183章 终于找到你(3) “杜大用，我感觉你小子有些适合干厅长，你这是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还必须按照你给我的办法去做，哎呀，我这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啊！” “佟厅，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您放心，我以后要钱坚决先打报告，保证不干电话里面要钱的事情。” “你总算说到正点上去了！以后要钱别急赤白脸的，有时候在厅里谈钱真的不方便，我每天早晨去上班，门口坐一溜，十个有五六个都是来找我要钱的。现在再和你谈一下案情进展，苏省的办案的力度远比你想的力度要大很多，那个郭梓俊，李吉厚自从取了dna检测样本以后，已经全部被留置，那个雷上海做事也是非常缜密的，通海警方在你手里吃到的甜头多，现在干活比他们省厅还积极。隆蔻这边交给省厅处理就好，你上次提及的几个人，目前已经都被惦记上了，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这几个人都没有机会出境的，剩下的，就是你了，给我好好再破几个案子，今年省厅大案要案绩效就看你的成绩了。” “谢谢佟厅支持！大用给您敬礼。” 杜大用撂了电话，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雷局，你们那边下手速度也很快啊！” 杜大用这会儿来到雷局这边，笑着朝他说道。 “这些有钱的人，一不小心就能跑了，我们只能暂时留置，没问题，最多赔礼道歉，再说了，留置又不是虐待啥的，该吃吃，该喝喝，就连香烟水果我们市局都不会缺的，可是万一真的是关联人，那一旦跑了，按老话说，咱们真的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们老大特意和我打的招呼，让我别犯低级错误。” “雷局，两个人的dna比对什么时候能出来？” 雷局看了看手表说道。 “主要怕出错误，还是分成两组做的，应该快了，加急处理的，今晚咱们通海市局物证鉴定中心主要鉴定人员全部加班。” “杜局，现在我们那边已经开始倒查运输司机的信息，明天早晨保证运输司机一个不落的全部到位接受审查。”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通海警方现在基本已经是全力以赴的在跟进这个案子。 夜里两点三十三分，在郭梓俊公司挂靠的一艘八千吨船舶上查获冰毒，经过称重，共计四百七十多公斤。 夜里三点五十，通海物证鉴定中心两个小组经过鉴定，两个小组鉴定结果同时支持郭梓俊dna样本和李淑贤孩子dna样本存在亲缘关系，所以最终完全可以确认，郭梓俊为李淑贤孩子的生父。 郭梓俊立即改为刑事拘留，由通海警方派人押往青鹭警方830专案组。 早晨七点零三分，正在眯乎着的杜大用接到省厅禁毒总队的电话，隆蔻港港口分局港口综合治理管理办公室主任，二级警长熊熙徽涉案，目前已经经过烟市x大批准，撤销其职务以及代表资格。 杜大用挂了电话，立刻去洗漱，然后吃了一些东西，准备好审讯物品，叫上薛天航，范阳作为记录人员，马上前往了李淑贤审讯室。 李淑贤看着进来的三个人，立马深呼吸一下，坐直了身体说道。 “我要求找一个律师，另外我还需要南朝驻中国大使馆派人过来。” 杜大用看了看李淑贤，觉得这个女的现在完全就是想胡搅蛮缠，可能对她目前的处境还抱有幻想。 “李淑贤，南朝同样有个李淑贤，她的相关资料，昨天就已经由南朝汉城警方发到了我们省厅，而她只是和你长相相似，和你这个李淑贤可以说是一点儿关系没有，你如果承认你是假的洪四爱，我还能接受，你现在还在冒充南朝那个李淑贤，我会觉得你的智商有些低下，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中国警察都是酒囊饭袋之辈？” “而且，郭梓俊现在已经被捕，从李杰家厂子发出去的纺织机械，我们在昨天晚上的搜查中发现了大量的冰毒，而这个经办人就是你，你，假的，洪四爱，应该想好如何如实坦白，不要还继续存有那些有的没的的幻想，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次忠告，也是最后一次忠告。” “不仅仅如此，还有一个叫熊熙徽的二级警长，目前也正在被送达这里，这起案件现在已经成了国家禁毒委重点督察案件，你觉得你背后的谁可以螳臂当车？” “现在你要是如实坦白，也许在你人生剩下来的日子里面，你可能会过得轻松一些，如果你还是负隅反抗，对抗审讯，胡搅蛮缠，装疯卖傻，那你就要承担你这些所作所为的后果。” 杜大用来到这个李淑贤面前大声斥责着。 第1184章 终于找到你(4) “洪大娟在哪里？还有那个燕子在哪里？你有那么多的合作人，我不信一点儿马脚不露出来的，我们专案组历时两个多月，兜兜转转才找到你们这批幕后之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抓不到你们？” 李淑贤看着杜大用说完，只是看了看，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杜大用现在哪怕就是心中焦急，也是摆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态度。 “郭梓俊的一艘八千吨船舶，目前已经被搜出来几百公斤冰毒，你觉得你不说，他会不说吗？这些毒品从哪儿来，往哪儿去，他可没有你这么死硬的，还有那个熊熙徽，你觉得他能守口如瓶吗？你也太高看你的同伙了！” 李淑贤抬起头突然笑着对杜大用说道。 “警官，你说了这么多，你能找到洪大娟吗？哈哈……” 杜大用听着一愣，不过很快他也笑了起来。 “你还真的自以为是，你以为我找不到洪大娟吗？还是找不到真正的洪四爱？咱们不着急，当我把你查到老底都敞亮的时候，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你以为你是幕后大佬吗？你以为你咬紧牙关不说，我们找到一个熊熙徽这个案件就会结束？你还真的想得美！” “你是在01年年底开始冒充李淑贤的，在这之前应该就是假的洪四爱，同样还有假的洪讲美，你现在是不是给我们留下你顽抗到底的印象，就是为了遮掩她们的存在？是不是让我们认为你和郭梓俊生了孩子，你就是生理取向是正常的？幼稚！” “男女之间的爱情，可能还真的比不上你们这种女女之间的爱情，男女之间的爱情，往往大多数男和女之间都有自己的底线，而你们这种感情，往往是没有底线的！你们可能比那些男女爱情中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更加的疯狂。” “真的洪芳草让我想了很久，洪芳草应该把她和王守平的事情告诉过那几个人，我想这才是她最终被放弃的主要原因，我想到这个理由的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好像只有这样，这个事实才能够成立起来，洪芳草找了赵杰那样一个男人，应该你们中间有人坚决要杀掉他的，可是赵杰为什么没有死，可能就是洪芳草内心对王守平还有一份初始状态的感情，她让你们看到了她身上可能存在的危机，所以她就被放弃了！” “而你，和那个冒充洪讲美的女人，可能就是过了她们所谓爱情的那一关，成为了她们的替代品，你们敢于牺牲自己，成全你们心目中的爱人，为了你们心目中所谓纯粹的爱情，哪怕是一死，也是无所谓的。” “可是，洪讲美也好，洪四爱也好，她们真的爱你们吗？你们不过是她们手里的工具而已，她们早就没有了任何感情，她们只是让你们觉得她们有感情，是足够爱你的，可是她们这么做的目的在哪儿你不知道吗？只是让你们在被捕后，负隅顽抗，和我们警察对抗到底，最后被押赴刑场，结束你们的一生，然后她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培养下一个她们的替身，再去违法犯罪，而你们只能成为灰烬，躺在冰冷的地下。” “我还认为，你们应该也是孤儿，应该也是被她们照顾了很久的孤儿，要不然你们怎么会如此执拗呢？哪怕知道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们也会将自己的使命进行到底，但是，你们整形也好，冒充他人也好，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这条线现在已经若隐若现，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一点点而已，可能你还没死，我们就已经找到她们了，到时候再让你见见，我想那应该最能让你开心吧？” 杜大用不断用瓦解对方心理防线的方法去戳对方最为顾忌的方面。 因为这个李淑贤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杜大用已经很明显的看出来，李淑贤现在想吃了他的心都有，这可不是什么玩笑的吃，李淑贤这会儿是真正有着噬人而吞的眼神。 “李淑贤，她们也许正在庆贺你被捕呢？那个假洪讲美死的时候，我想她们应该提前庆贺过了，一个八分钟的电话，是不是告诉你，让你要坚持下去，如果真的坚持不下去，就自我了断，她们会一辈子把你记在心里的？” “也许只有你会傻乎乎的信了，这才是她们的高明之处，毕竟死的是你，又不是她们对不对？一个假冒的李淑贤而已，对她们来说，可有可无的，因为你在本质上就像一个在享受爱情以后必须被抛弃的人一样。” “去尼玛的！你胡说八道！你不得好死！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不是的，你想用激将法激将我对不对？哈哈……” 李淑贤突然一下就爆发出情绪出来。 第1185章 终于找到你(5) 杜大用轻蔑的看了看李淑贤说道。 “你的护照从哪里来的，很难查吗？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些事情，洪大娟也好，洪四爱也好，洪讲美也好，她们现在都不是原来的相貌，知道为什么吗？她们在把风险全部转嫁到你们身上，就像你们现在变成她们，她们又会变成谁呢？” 杜大用说着不由自己都深思起来。 想着想着，杜大用脑子里面一下跳出来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也是一个极其离谱的想法。 杜大用都没有等这个李淑贤说一句话，直接就离开了审讯室。 薛天航和范阳完全都已经傻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杜大用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审讯室，一声招呼不打的就离开了这里。 杜大用来到审讯室外面，先是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因为他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会不会有人支持他接下来的做法。 过了一会儿，杜大用拿出手机给桑厅发了一个信息。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杜大用的电话响了起来，杜大用直接在专案组最空旷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这么着急的找我？” “桑叔，我们省厅要对所有的女警进行彻查，还有苏省省厅的女警进行彻查，我知道我这个想法有点儿不正常，可是我还是认为是有必要的，尤其是对父母皆已经不在的，后来通过我们的招考考进来的女警，烟市是重点之一的地方。” “年纪限定在26岁到30岁之间，桑叔，如果这个幕后人豢（huan四声）养了一批孤儿，而且挑的孤儿还有淘汰的过程，那么咱们可以想象一下，洪讲美，洪四爱，洪大娟她们是不是可以整形成那些成绩优秀可以考进我们里面的人？她们可以在这里偷天换日，为什么不可以在其他地方偷天换日呢？如果考上即被杀，她们顶替以后，我们有什么手段去辨别？这些人的真实身份都是父母身亡，亲戚可能没有，就算是有，估计也是不来往的，又能提供什么证明呢？” “一个小小的二级警长，就想操纵这么大的贩毒案件，是有这种可能，可是万一有人在明面教导，暗处还有人不声不响的给予支持，甚至那个叫熊熙徽的自己都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他上面的人有很大的能量呢？” 桑厅在电话那头一下就被杜大用如此神奇的思维给震惊了。 “大用，说实话，你这种思维，简直就是……我还真的一下找不出啥形容词了！不过，我赞同你的想法，可是这个只能低调的去查，你让那个周如龙和网警总队的柯迅联系一下，让他们按照你的想法先采取静默式排查，限定为四个人，必须要政治可靠，思想过关的同志，这个一定要牢记。” 杜大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桑叔，给你添麻烦了，苏省那边也需要同步进行，要不然那边也埋着人在里面，只要我们这边一惊，肯定就会脱线的。” “我可以和苏副部长汇报一下，让苏副部长找个可靠的人来和我们这边同步进行。不过你要记住，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一定要小心谨慎，除了那个周如龙以外，暂时对任何人不得透露一个字，记住没有？” “知道了，桑叔！” “大用，案件推进的很好，苏副部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直接就是一大堆的表扬，我听着就觉得苗头不对，这个案子结束，你可能留不住了，本来还想留着你再待一段时间的，看来案件侦破以后，部里是需要你去处理一些大案要案的悬案去了。” “桑叔，这个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做主的事情，反正不管如何，得让我先结婚，哪怕苏部长当面，我也得到这样说，要不是淑青父母开明，淑青好说话，我都能让人给退婚了。” 杜大用现在是真的心有执念，就是结婚的执念。 “行了！还苏副部长当面？苏副部长还准备在你结婚的时候去讨一杯喜酒喝喝的，要不你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还叽叽歪歪的，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桑叔，真的？” “滚蛋！” 电话立马就给挂断了。 杜大用突然就龇着牙直乐了。 回到审讯室，薛天航和范阳都看出来了，杜大用出去不知道干了啥，这怎么啥也没审出来，感觉好像还有点儿高兴一样。 “天航，范阳，先把她给撂下，一会儿我们去会会那个郭梓俊去，能一起生孩子，那关系肯定还是匪浅的，公子哥可没有她这么嘴硬的。”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审讯桌上的东西。 第1186章 终于找到你(6) 郭梓俊这会儿也刚刚送来没多久，整个人坐在审讯椅上面瑟瑟发抖。 一下见到三个警察进了审讯室，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郭梓俊，抬起头来！” “嗯，警官！” 郭梓俊哪怕抬起头，眼神都是躲躲闪闪的。 “郭梓俊，知道这是哪里吗？” “警官，不知道，路上都被蒙着头，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那我告诉你一下，这里是东鲁省青鹭市公安局830专案组，我叫杜大用，目前是青鹭市局副局长，这两个是我的同事，一个叫薛天航，一个叫范阳，现在由我们三个对你进行审讯，我们中间是否有你熟悉的人？” “没有，警官！” “范阳，把流程走一下，他父母和妻子也很快被带到这里，咱们先把他过一遍，过会儿你们去询问他的父母和妻子。” 杜大用小声和薛天航，范阳说道。 “姓名……” “……34周岁……” 范阳迅速的把整个流程走完了。 “郭梓俊，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杜局长，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郭梓俊，你觉得我们是闲的没事找你来青鹭聊天来的？我现在在给你机会，你别自己不珍惜，其他地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可能还不一定算句实话，在这里，你自己掂量一下。” “我提醒你一下，李淑贤。” 杜大用盯着郭梓俊说出了李淑贤的名字。 “李淑贤！认识，我认识，我和她有不正当关系，除了这个其他的真的没有了啊。” 郭梓俊这会儿是一脸的焦灼之色。 “n东-7505号船舶知道吗？天航给他出示一下。” 薛天航拿着几张照片放在了郭梓俊面前。 “这应该是挂靠在我家公司的船，也是散装货船。” 郭梓俊看完以后，想了想对着薛天航说道。 “警官，这艘船其实是李淑贤在我们公司挂靠的船，除了拉一些纺织机械，还有我给她介绍的一些业务，算是她和我在一起的报酬。” 郭梓俊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郭梓俊，你的意思你对李淑贤这条挂靠的船，是完全不知道她运输什么吗？天航，再给他看看这艘船的轮机舱拍下来的照片。” 薛天航再次回到审讯桌那里拿着一沓照片过来，把第二沓照片放在了郭梓俊的面前。 郭梓俊这会儿已经是满头的大汗，整个人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 “郭梓俊，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这里可不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坦白交代，你可能还有一丝丝的余地，如果继续对抗审讯，别看你家家产不少，可是没用，这个案子已经上达天听，可不是有俩糟钱就能脱身而去的。” 郭梓俊这会儿神色慌乱，最后露出的是绝望之色。 “警官，我交代！我是在02年一月份认识李淑贤的，是李杰带着她介绍我们认识的，我们家有海船跑南朝那边，所以我南朝语说的还可以，所以有时候会拿南朝话和李淑贤开个玩笑。” “趁着李杰上洗手间的时候，我们相互留了彼此的号码。过年之前，李杰去深市去结货款去了，我和李淑贤就相互约了约，那天晚上李淑贤把我带去了通海一个ktv，那种私人包厢ktv，那是我第一次吃冰毒，然后李淑贤就和我一起开始跳舞，就是那种听着热血膨胀的音乐，最后我们俩就这样在一起了。” “李杰到深市结款去了九天时间，我和李淑贤在一起待了八天，也不是天天吸毒，而是隔一天来一下，李淑贤说，一开始不要量太大，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等于为了我好。” “在李杰回来以后，我们两个见面次数一下就变少了，只能偶尔出来欢乐一下，可是我觉得那东西吸着很爽，我想尽办法找李淑贤让她多给我一些，可是李淑贤说，她对我不信任，除了我和她之间能有个孩子，这样她不仅可以免费给我那东西，还可以让我白得一个孩子不要我养的。” “当时为了那个冰毒，我已经开始有些丧失理智了，我觉得完全可以的，李淑贤特意让我停了一个星期，趁着她和李杰说她要回南朝的机会，再次和我天天待在一起，那应该是她最好的备孕时机，要不然也不可能那几天她就怀上了我的孩子。” “从那时候起，她对我的冰毒就没有太多限制了，我还拉了我一批朋友下水，一开始都是不要钱的，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有时候一晚上都能都能吸几十袋，男男女女最多的一晚上有一百一十多个人，八个包厢被我们全部包了，整个ktv直接关灯没有营业，大门是老板从外面锁起来的。”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着。 第1187章 终于找到你(7) “警官，能不能给支烟抽一下？” 郭梓俊突然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 薛天航拿起桌上的香烟，给郭梓俊点了一支。 “谢谢警官！我接着交代。” 郭梓俊说完，一口烟抽下去，烟气儿都没冒点出来。 “到了02年五月份的时候，李淑贤才和我开了口，她告诉我，我拿的冰太多了，这样下去她也支撑不起。” “那会儿，我吸毒吸的脑子也不清爽了，我就问她有什么办法，她告诉我，她需要挂靠一条船在我们家公司，管理费不会少一分钱，买船的钱，我掏三分之二，她掏三分之一，船的户头她找人来挂，当时那条船是新的二手船，价格是七百五十二万，最后我掏的五百万，她拿了剩下的钱。” “我虽然知道她买船肯定不是干什么正经事，可是为了能够继续维持我天天开心，我也就没管那么多了，整条船的运营，除了我给她介绍的正经业务，她自己的业务，还有李杰家的业务，我从来不插手，反正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每天晚上的冰不断就可以，我那会儿社会上的朋友超级多，在通海这片地方，随便去哪儿，社会上混的都叫我一声俊哥！” “吸毒可以让我在生理上满足，大量不要钱请客的冰毒，让我在社会中的虚荣心也是倍增，我本来这个航运公司就很赚钱，可是赚的那些钱都是本分钱，只要赚本分钱，哪儿有不受气的？可是这些社会朋友能耐也很大的，有时候我真的打声招呼，他们真的就给我操办的妥妥当当。” “直到02年下半年，李淑贤生了孩子，我们的关系才开始更进一步，我也托人做了亲子鉴定，当我知道孩子真的是我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我又送了一条七千五百吨的船舶给李淑贤，船号是n东-号，这艘船也算是准新船吧，不过这艘船被李淑贤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她一直也没有告诉我，反正原来的船号就是我刚刚说的，至于后来有没有更改，我确实不知道，那会儿我爸掌控着家里的大船，这些吨位不大的船就算买进来过户，再马上转户，他也根本不知道。” “警官，我只是吸毒，没有贩毒，李淑贤只是提供毒品给我，我也不缺钱的，根本不用去贩毒挣钱的！刚刚警官给我看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惊呆了，我以为应该只有一点点，没想到是那么多的毒品，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参与过李淑贤的贩毒犯罪。” “警官，我求求你们，别把我的这些事告诉我爸行不行？我怕我爸知道了以后，会把我现在的一切都收回去。你们不知道的，我还有个私生子的弟弟，我爸要是知道我吸毒，那我以后就算放出来，那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郭梓俊，那些小船不是你的名字你怎么给李淑贤的？” “那是我花钱买的，只不过从我们家公司过了一下，那样安全一些，价格也能低一些。” 郭梓俊现在是低眉顺眼的说着，杜大用只是记录着，至于是否可以采信，杜大用现在还没有办法去评判，因为这个郭梓俊在这里审讯结束以后，还要被带回通海警方审讯的。 现在郭梓俊关于毒品的问题交代了，可是这并不是杜大用关注的重点。 “天航，再给他点支烟，喝点儿水，一会儿接着审讯。” 杜大用笔一停，就对着薛天航说道。 过了大概五分钟，杜大用才翻开他自己的笔录本开始提问。 “郭梓俊，在李淑贤和你打交道的时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和你打交道吗？有没有她的朋友，或者说是给她办事的人和你打过交道？” “没有！李淑贤没有介绍她的什么朋友给我，不过我倒是见过一个，是在我让人交那条号船给她的时候。我那天是有个聚会，准备找李淑贤多要点冰的，我就自己开车过去码头，到了码头，我给她打电话，不过李淑贤没有接我的电话，我还以为她是让其他人代办的，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淑贤就到了，当时我就是想看看她和谁一起来的。” “结果一看是个女警察，我就没敢打招呼了，开了车就离开了那里，我在她面前，也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毕竟我是个吸毒的，见到你们警察，我还是非常心虚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心里才算真正起了一些涟漪。 “这个女警多大年纪？” “大概有二十六七岁左右，个子挺高的，大概有将近一米七左右。” 郭梓俊一边想着，一边在努力想着。 第1188章 终于找到你(8) 杜大用随即亲自拿着一些照片来到了郭梓俊的面前。 “这里面看看，有没有你认识的人，看仔细了，哪怕就是面熟都得再从脑子里面过一下。” “杜局长，知道了，我肯定会仔细看的。” 郭梓俊在杜大用每拿起一张照片的时候，果然非常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过一沓照片看完，郭梓俊有些尴尬的看着杜大用摇了摇头。 “天航，和周如龙说一下，把通海警方符合描述条件的女警照片发过来。” 薛天航立即就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杜大用没有继续等照片过来，而是继续朝着郭梓俊问道。 “李淑贤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 “有的！不管和我在哪里见面，笔记本电脑她一定带的，而且她还有好几部手机，我当时还问了，她说给我联系提供冰的人，让我别打听。” “你每次和李淑贤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在酒店吗？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 “也不是都在酒店，她租了一间房子，让我也租了一间，有时候在她租的房子那里，有时候在我租的房子那里！” “这两个租的房子都在哪里？是在一个区域里面吗？” “都在通海同州区，离着也不算远，她租的在海河之家，我租的房子在五四家园……” “报告！” 杜大用听着声音看了看，是周如龙。 杜大用迅速走了出去。 “杜组，铁师傅他们来了，不过要给李淑贤打点镇静剂，李淑贤听说铁师傅他们是画像的，现在一点儿都不配合，在审讯室装疯卖傻的。” “那就打啊！还给我请示什么？需要做皮试的就做个皮试，不用做的情况下，直接打！” “是，杜组！另外还有个事情要和您汇报一下。” “通海警方那边也需要铁师傅过去一下，说是要请铁师傅帮个忙，他们那边现在已经摸出来四名女警身份存疑，不过他们在这方面没啥经验，法医也吃不准，所以让我来和您汇报一下。” “可以！你过会儿和铁师傅说一下，这里结束，立马去通海那边，我们东鲁这边还没摸出来？” “那个柯迅正在摸底，不过烟市这边，好像没有不正常的。” “女性协警摸了没有？” “杜组，不是说正式民警吗？女性协警也要排查？” 周如龙有些惊诧的问道。 “当然了！别小看女性协警，万一在情报中心工作的女协警呢？必须要全部过一遍，烟市没有，就在全东鲁省过一遍，工作量虽然大一点，但是我要的是一个不漏，必须人人到位！” 杜大用非常严肃的朝着周如龙说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杜大用搓了搓脸，转身就进了审讯室。 “杜队，地址已经交代清楚，我已经和通海警方联系过了，他们马上派人去核查！” 薛天航看到杜大用进来，立马就和杜大用说了一句。 杜大用点着头，继续来到郭梓俊身旁，掏出香烟，点了两支，然后塞到郭梓俊嘴里一支。 “除了这两处租的房子，郭梓俊，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那个李淑贤会不会还租了或者买了其他的房子？” 郭梓俊叼着烟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正准备摇头的时候，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警官，我不是很确定，有一次我坐李淑贤的车子，正好看到有一张缴费单，应该是去年下半年的时候，那会儿我吸了那玩意儿，脑子里面飘的很，我感觉好像是看到了通天园，但是又怕自己是吸毒吸了以后的幻象，记忆里好像是我刚刚打开看，就被李淑贤拿走了，说那是她家里给她写的信，所以现在我有些糊里糊涂的，我真的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李淑贤在这以后，有没有和你提过这件事？或者和你说过什么她的私人信件你不要翻阅的话？” “这个有！不止说过一次，让我不要乱翻她的东西，如果发现了，就断我的货，我看她说的挺认真的，也就点头了，她毕竟是李杰的老婆又不是我的老婆，再说有了孩子以后，她和我在一起就很少很少了，其实那会儿我遇到的年轻姑娘也太多了，对和她在一起也无所谓的。” “范阳，记下了没有，让天航告知一下通海警方，拿着李淑贤的照片去那个地方问问。” “杜队，通海警方把符合年纪和身高的女警照片发了过来，我已经让周如龙在打印，应该一会儿就能出来。”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继续朝着郭梓俊问道。 “郭梓俊，咱们刚刚问完了李淑贤女性朋友问题，那么咱们现在来谈谈李淑贤有没有男性朋友，哪怕是你后来介绍给她认识的都要算在内，至于两者关系暧昧不暧昧，咱们先抛在一边不论，就说你觉得算朋友的。” 杜大用盯着郭梓俊一动不动的问道。 第1189章 终于找到你(9) “男的朋友？就是认识的吗？” “郭梓俊，是避开李杰和你都认识的！尤其是可以利用的男性朋友，比如，警察，检察官，法官，司法部门，政府部门等等有利用价值的。” 杜大用问完，郭梓俊一下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直到这根烟烧到烫手，郭梓俊才猛的一惊。 “杜局长，没有！如果要算能利用的，我觉得，就是我觉得，大胜应该能够被她利用一下。” “大胜是谁？大名叫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们都叫他大胜，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个头不算高，最多一米七，原来是冲州区混社会的，在通海和沪市两个地方人缘都挺好的，我看他对李淑贤应该是有些意思的，如果李淑贤想要利用他，我觉得应该十拿九稳。” “当年我们在一起吃冰的时候，他经常会从沪市带一些小阿妹过来我们这边的，反正他小阿妹认识的很多，而且胆子还都大的很，跳起舞来，一个比一个风……” 郭梓俊说到这里一下就收了口，然后立马低下头，然后又用眼睛瞟了瞟杜大用。 “郭梓俊，想说什么都可以，我遇到过的犯罪嫌疑人很多，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已经免疫了。” 杜大用并没有朝着郭梓俊严词喝令，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除了这个大胜之外呢？你觉得还有谁和李淑贤走的近一些？” “大胜手底下一个男孩子，现在大概有二十四五岁，叫什么令旗的，也不知道是外号还是本名，那个男孩子和李淑贤走的也挺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大胜的意思，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要吃大了，其余的我就管不上了，警官，我还得再说一下，其实李淑贤很少很少去我们玩的地方，细数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郭梓俊抽了几支烟，这会儿明显的状态好了一些。 杜大用听完以后，看了看薛天航，薛天航点了点头，表示已经通知了通海警方。 杜大用此刻决定暂时停止对郭梓俊的审讯，因为目前没有太多的指向点去挑动郭梓俊的记忆，这还是个记忆力不太厉害的家伙。 “你们俩先陪着他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闪光点，我去铁师傅那边一趟。” 杜大用小声和薛天航，范阳说完，立马就出了审讯室。 转身来到李淑贤的审讯室，一进去就看到铁师傅和何师傅正在这里捏捏，那里掐掐的。 “杜局！”“杜局长！” “两位师傅辛苦了！铁师傅，洪讲美的图像为什么还没出来？”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道。 “正在润色！何师傅刚刚把皮肤颜色调好润上，大概还要等十几分钟，因为周如龙要对画像翻拍，所以必须要还原度高一些才可以。” 铁师傅一边观察着李淑贤的面部，一边和杜大用说着。 “老何，这个位置应该植过发，你要记录一下，要不然她的发际线不会在这个位置的。这个fut技术很成熟了！这应该不是在国内能做的。” 杜大用听着铁师傅说的专业术语，一下就有些懵了，连忙出了审讯室。 因为感觉待在这里，有些干扰别人做事的样子。 这边回到组里，周如龙刚好出来。 “杜局，正准备去审讯室的，这是洪讲美的真实面容，我们比对了一下，发现和北河省秦岛市福利院77年入院孩子中的马丽丽有些相像！这是那个马丽丽十六岁从福利院出去工作时候的样子，你看看是不是非常相像？” “彭师傅和余睿杰辛苦了，这是把北河省所有的福利院都跑了一遍啊。” 杜大用看着画像和这个马丽丽的照片叹了一口气说道。 “杜组，彭师傅都知道你要说这些话了，他让我告诉你，不把所有北河福利院跑完，他誓不收兵，他不怕辛苦，余睿杰也不怕辛苦，说他们师徒俩就准备焊死在北河那里了，直到案件全部侦破为止。” 周如龙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那你过会儿再给彭师傅打个电话，着重查一下在那个福利院和这个马丽丽关系不错的人，无论男女，目前联系不上的或者是在警察，检察，法院系统工作的。” “知道了，杜组，还有，通海警方那边发来的照片我已经整理好了，放在这个档案袋里面了。” 杜大用说完，拿着那张画像和档案袋再次回到了郭梓俊的审讯室。 杜大用首先把那张画像给郭梓俊看了一下，结果郭梓俊摇了摇头，说他根本不认识这个画像上的女人。 杜大用随即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照片，杜大用一看楚信蕊，陆芊芊的照片都在里面，就知道周如龙已经把照片混合好了。 第1190章 终于找到你(10) 杜大用把照片一张张拿了出来，拿到第六张照片的时候，郭梓俊突然就来了精神。 “就是她！李淑贤就是和她一起去的码头。” “郭梓俊，你怎么就能这么确定？” 杜大用一句话问完，郭梓俊立马把头低了下去。 “说啊！你这脑子吸毒吸的都已经快麻木了，为什么就能记得是她？” “杜局长，我心思那会儿不正，虽然我也害怕警察，见到警察也虚，可是不妨碍我可以假想一下，我可以和她在幻想里面那个啥吧？” 杜大用还真的给这家伙的想法给惊奇了一下。 胆子不大，幻想的倒还挺多。 杜大用把这张女警的照片放在了一边，接着把剩下的照片全部给郭梓俊看完了，结果出了那第六张照片，郭梓俊再也没有辨认出其他任何一个人出来。 辨认结束以后，杜大用才把这个女警的照片拿起来看了看。 周如龙在照片背后标记的非常清晰。 万雯，现年28周岁，未婚，通海市肆旅港分局情报指挥中心巡逻防控队副队长，一级警司。 杜大用随即出了审讯室，来到周如龙那里。 “对她做个背调！” 周如龙立马就在电脑上开始忙碌起来。 “杜组，你看一下，比你进警队还要早，99年考进来的，这是当时她的资料。” 杜大用看了一下，这个万雯的户籍是通海市船冲区通天园5号，父母均健在，父亲叫万红兵，现在是船冲区分局西门河派出所巡防一队队长，母亲吕月桂是船冲分局法制办副主任科员。 万雯99年毕业于金陵体育学院，当年毕业后在通海市局发布招警考试通报以后，报名报考了通海公安局，其中笔试第四名，女子体能测试成绩第一名，面试第二名，最后体检合格以后被通海市局录用。 00年时候，从通海市局情报指挥中心调往肆旅港分局情报指挥中心，然后一直此到位工作至今。 “这个万红兵和吕月桂是万雯的亲生父母吗？” “有领养手续，领养地点是津市吉县福利院，万雯被领养时候的年纪是12周岁。” “杜组，你可以看看，这个万雯长相，脸型，以及身高和洪大娟，洪四爱，均不符合！” 杜大用眉头皱了一下，脑子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 周如龙一看杜大用这个表情，连敲击键盘都不敢敲击了。 “查一下北河省的福利院，看看有没有人和她相似。” “好，我马上进行比对。” 杜大用可不是心血来潮啥的！要想冒充女警混入公安机关，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12岁被领养，让万红兵夫妻俩能够不发现异常，不排除双胞胎分开被送到不同福利院的可能。 这起案件里面，已经有揭文兵兄弟俩，奚蓉姐妹俩，都是双胞胎。 那就不能有第三对，第四对双胞胎？ 既然有人要布局，那肯定把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想好了，该有的破绽也不能给警方留下来太多。 没一会儿，周如龙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是一脸惊骇之色。 “杜组，你看看这个张蔷薇，再看看这个万雯，卧槽，简直就像双胞胎一样啊！” “她们俩应该就是双胞胎，这个张蔷薇你看一下，已经于17岁时候死亡，看见没有，死亡！真的死了么？我看不一定啊！” 杜大用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起案件调查到现在，里面太多太多的杀戮，杜大用现在都不用脑子想的，那个被领养的万雯一定已经死了，而这个冒充万雯的，应该就是这个张蔷薇，哪怕警务系统查血，查dna，一样没用！ 这是人家早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后手。 杜大用现在都不知道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是不是也同样存在于这样的情况。 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是化妆的，当初不杀揭文兵应该有可能正是这个理由的！ 杜大用觉得之前自己的猜测还是有些保守了。 “杜组，这个实在太可怕了！” 周如龙就这么一会儿，背后都汗湿了。 “马丽丽哪怕就是和洪四爱不像，但是也算非常接近了，仅仅就是动了发际线，眼睛和鼻子弄了一下，那就说明这个幕后的犯罪嫌疑人早就开始物色这样的孩子，而且这些孩子一定是在很小的时候，这个人就很清楚她们的身世。”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到了戴世杰。 当年听说戴世杰就是跑去了津市，那么北河这些地方有个很明显的分界线，被京城和津市几乎是一分为二。 而且北河省是唯一一个在六六年，七六年十年之内大地震两次的省。 第一次伤亡就高达五万人以上，第二次的地震更是惨重无比，死亡，重伤，轻伤人数高达六十多万人。 如果当时的戴世杰在津市，就可以等同于他就在北河省这一块地方。 可是，戴世杰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戴世杰那些钱和粮票是来自于当时的灾区吗？ 杜大用脑海里不停的转着，虽然是在拷问自己，但是杜大用知道自己按照逻辑推理的应该不会太离谱。 第1191章 终于找到你(11) 杜大用想着戴世杰是74年跑掉的，如果那家伙在74年就在北河省到处流窜，那么他对北河省的熟悉程度就会非常熟悉。 北河第一次大地震过后，就算有孩子送达福利院，那么那些孩子可能也就在八岁左右，哪怕就是到了76年，这些孩子也就在十岁左右。 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下去，戴世杰当时就算有钱了，应该头一批带出来的孤儿就是后一批孤儿的样板。 现在得让彭师傅去一下山塘市，查一下当年山塘在大地震以后，有没有遗失过大量的财物，不是那种家庭式的财物，而是银行，企业这种大量遗失财物这种。 “周如龙，给彭师傅打电话，让彭师傅查一下山塘当年大地震时候，有没有银行或者企业丢失过大量的财物。” 周如龙虽然不理解杜大用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他知道杜大用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另外把戴世杰的照片传给彭师傅，在当时津市吉县走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摸到一些线索上来。” “知道了，杜组。” 周如龙话音刚落，铁师傅和何师傅就回到了组里。 “杜局，我和老何已经给李淑贤面部定型了，一会儿我描述，老何马上来画，需要四到六个小时左右。” 铁师傅看到杜大用，立马汇报起来。 “那你和何师傅辛苦了！你们先忙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以后，立马走出了专案组办公室。 来到空旷的地方，杜大用点着一支烟，拿出手机给雷局打了过去。 “这么巧！我还准备一会儿给你打电话的，运输司机已经抓到，我们通海这边有个叫强力机械加工厂涉案，目前厂子里所有人都被带回了。” “雷局，我关心的不是什么禁毒案件，而是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和你通个气。” 雷局听着杜大用的口气有些凝重，知道可能出了大问题。 “杜局，你有事你直接说，只要通海市局能做到的，一定会积极配合的，这个你也能看得出来。” “雷局，你们市局肆旅港分局情报指挥中心巡逻防控队副队长万雯涉案，可能现在的万雯根本不是真正的万雯，而是有人替换了她在你们市局下属分局工作。” 雷局给杜大用这句话吓得差点手里的手机都掉在地上了。 “杜局，这个怎么替换的？我们年年要体检的，难道替换的人和万雯血型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双胞胎替换的，你们先把那个万雯控制起来，我一会儿坐快艇去通海那里，现在案件的交集点在通海比较多，雷局，禁毒的功劳你们占大头，我这边主要是要找830的线索，所以我希望那个万雯你们不要审讯，留给我来审讯。” “另外，万雯的父亲万红兵，母亲吕月桂都要传唤到通海市局，我都要自己亲自询问。” “没问题！杜局，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们通海市局配合的，你尽管开口。” “雷局，还有通海所有的女协警按照之前的协查要求全部通查一遍，只要发现同类型的情况，一律先盯上，开始跟踪监视，还得24小时不间断的那种，同时对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进行排查，如果能够在跟踪监视时候，可以拿到个人手机，那就再把个人的通讯录全部过一遍。” “对于社会关系清晰的，出现领养，或者是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的情况，查一下哪一年入警的，时间控制在91年到01年之间。” “杜局，我可比不上你，你容我记录一下，我这脑子可一下记不住这么多的内容，这个你要体谅！” 雷局在电话里苦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雷局，给你添了太多麻烦，大用这里说声抱歉。” “杜局，你这是什么话，我现在开心的不行，这个案子是我仕途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应该要感谢你才对，前不久我们通海的悬案，没有你的通力侦查，我们通海哪儿有机会把那起案件侦破了，所以，杜局，在我心里，我真的是非常感谢你的！” 杜大用客气几句以后，雷局也把杜大用刚刚说的记录好了，两个人才停止了通话。 杜大用随即回到审讯室，薛天航和范阳见到杜大用都是轻轻摇了摇头。 “郭梓俊，你现在不要有太多压力，如果你真的没有涉及到运输毒品，贩卖毒品，你还有希望活下去，但是这种活下去，必须要提供更多的线索，这样哪怕能够活下去，法院也会在量刑上多考虑一些。” 杜大用来到郭梓俊面前对他平淡的说道。 “杜局长，我是真的没有参与运输贩卖毒品的，我一定会努力的想，认真的想，争取提供更多李淑贤的线索给你们警方。” 郭梓俊这会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说着。 第1192章 终于找到你(12) 杜大用听完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薛天航和范阳歪歪头。 几个人从审讯室出来，杜大用对着薛天航说道。 “天航，青鹭这边你先留下主持工作，我带着范阳和罗新马上去通海！所有通讯联系由周如龙负责，你负责联系所有在外的队员，把消息和线索收集以后，交给周如龙进行统筹处理。” “知道了，杜组！” “还没说完，省厅很快会把存疑的女协警名单送达，你一定要卡好标准，有问题不要惊动对方，采取跟踪监视的手段，争取弄清楚个人的通话记录，能够采集到个人的通讯录那是最好，我和通海警方提出的配合请求也是这样，只要名单上来，你第一时间摸底，摸底结束，存疑人员一律24小时不间断监视，具体的跟踪，蹲守监视民警你来调度安排，这也是考验你的机会，我说的明白了没有？” 薛天航满眼感谢的看着杜大用，而范阳则是满脸的羡慕看着薛天航。 这种放权是真的让范阳羡慕啊，只要一出成绩，薛天航功劳簿上那就是浓重的一笔。 不过知道马上要和杜大用去通海，范阳的心里那股高兴劲，这会儿也差点按捺不住。 杜大用让罗新联系了快艇，一个小时以后，杜大用，罗新，范阳三个人已经登艇出发。 “杜队，这是我写的整个案件心得，你过目一下。” 范阳刚坐下，立马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稿纸，递给了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原来紧皱的眉头立马就松开了，笑呵呵的接过了范阳的稿纸。 “难能可贵啊！看样子平常私下里可是用了功的。我先过一遍，你们两个随意聊聊。” 杜大用说完，马上就开始翻阅起稿纸。 快艇还没到通海，杜大用已经通篇审阅完了范阳的心得笔记。 “非常扎实，而且细节非常满，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就是胆子还小了一些，依我来看，范阳，你应该再胆大一些。你要清楚的知道，一个案件中的线索或者信息，既然已经让咱们刑警产生了怀疑，那就应该放开自己的思维去思考，不能总是局限于那些基础的线索和信息，要能做到善于发掘线索，这才是以后能独当一面最有价值的地方。” “范阳，你这里面最有价值的是哪儿你知道吗？” 杜大用笑眯眯的看着范阳说道。 “杜队，我自己不太清楚，就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 “范阳，你这里有个论调，我个人是非常喜欢的，你写了幕后的这名犯罪嫌疑人可能存在偏执型精神问题，这个论调，我觉得提的非常好，因为我们对于七十年代发生的事情，大部分来自于家里的长辈或者是道听途说，但是可能只是某个地方，某个区域是如此的，容易产生以偏概全的观点。” “那么这个幕后的犯罪嫌疑人是否遭遇了我们不可理解的遭遇，我们目前不得而知，可是我们能够看到他藏在背后指导的罪恶是如何产生的，那么就说明，他的智力肯定没问题，但是智力的方向点有问题，而且有很大的问题，他几乎已经是完全在放大他内心的极致之恶，所以你提出的偏执型精神问题，是非常符合这个幕后犯罪嫌疑人特征的。” “从你这个论点出发，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个幕后犯罪嫌疑人他平常应该是如何的，如果在罪恶里面肆无忌惮，那么在真实的生活里，往往这种人只是偏爱于讲道理，爱较真，但是这个人会不会？不会！他是极致型放大罪恶的人，在没有认同感的面前，他这种人反而会去轻蔑那些只会嘴上说说，可是在实际行为中却缩手缩脚的人。” “他应该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表面上看起来是那种热于助人，乐于帮人的人，而且这份工作应该还是那种稳定且自由，在时间上不会对他限制的非常死板，他人对他的约束力也不大的工作。” “不仅如此，这份工作应该还具备着一点点的社会地位，使他能够成为一个有点儿受人重视，但是又不是那种高关注度的工作。” “按照戴世杰的年纪来推算，他现在的年龄应该在五十五周岁左右，我们回过头再来看案件高发时间段是从哪里开始的，是在93年开始的，也就是十二年以前，那时候的幕后犯罪嫌疑人是四十二周岁左右。” “那咱们就可以推断，幕后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会在这个年龄段一下爆发出来？是因为什么事情还是因为个人原因，可是这两样，我们还要继续探查。” “咱们再从戴岚那里出发，戴岚是在什么时候我们就知道她有毒瘾的？” 杜大用笑着问着两个人。 第1193章 终于找到你(13) “同样也是93年的时候！” 范阳看罗新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能他接了上去。 “那咱们再去推论一下，戴岚什么时候染上的毒瘾？那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的？再来看戴岚把这些人整合到一起的办法，杀掉毒贩，你想想我们抓个毒贩容易吗？我们现在不容易，那会儿就容易了？那会儿还没有现在的手段，虽然手段差点儿意思，但是管控力度却是一年比一年要大。” “由此可见，当年那个幕后的人可能就是毒贩背后的人，这些已经毕业出去的孤儿，他可能也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所谓的笔友也好，各种巧合也好，可能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甚至他们的感情之路，都是在他的安排下被逼迫形成的。” “他可能对福利院的了解比我们还早清楚，哪里存在猥亵女孩子的福利院，我想他也是知道的，他的着重点应该都是这些地方，孩子性格容易扭曲，爱情观容易产生偏差，这背后可能还有着他背地里的暗暗支持，只不过这种支持，还会让受到支持的人无所察觉。” 杜大用说的是乐此不疲，听着的两个人已经完全听傻了。 杜大用这种思维延伸性，简直就让他们俩觉得这家伙脑子不正常。 可是杜大用却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 “我和范阳这个论点的观点一致，所以我推论半天，这个人一定和福利救助，或者是福利关爱的行业有关。” “现在咱们再来总结一下，这个人的工作是不是很符合，有一点社会地位，约束性不大，监管比较松弛，同时不会被人抱有敌意。” 直到杜大用这句话出来，这下两个人一下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了。 “杜队，你这儿太厉害了！” 范阳这会儿终于知道他和杜大用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只能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称赞的说道。 “他生而刑警之才，他……” “滚蛋！你给我闭嘴，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罗新刚刚开始搞怪，就被杜大用笑着给打断了。 三个人这会儿全部笑了起来。 到达通海的时候，雷局早就在港口码头等着杜大用了。 杜大用上岸看到雷局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就知道雷局现在几乎是满负荷在运转了。 “雷局，你要注意休息了！就是功劳再大，没个好身体还能把功劳全部吃下吗？椰市市局周斌支队长，那天一头从押送车上栽倒下来，我当时魂都快给吓没了。” “我比周支还年轻一些，还能扛得住。咱们先去吃点儿东西，边吃边谈。” 杜大用没有拒绝，这会儿他们三个确实也饿了。 雷局很快带着三个人来到一家川菜馆。 “就这里，我个人吃川菜还可以的，我相信杜局应该也会不讨厌这个，这地方确实比咱们食堂大师傅烧菜糖要放的少一些，主要咱们那个大师傅是在边藏待过的，那地方吃糖可比咱们这里还要厉害，不过大师傅资格在那儿，还是我们市局正式工，我们可不敢和他顶着来，不过也快要退休了。” 杜大用这才明白为啥上次菜的甜口那么厉害。 很多人以为是什么江南人喜欢吃糖，可是真正吃糖厉害的第一名是边藏那里。 等到饭菜准备好了，雷局才叫来了一个三十三四岁的男子。 “杜局，这是我徒弟，崔展鹏，目前在我们通海刑侦支队二大队担任副大队长，他们大队长还有两年多点儿就要退了，这次正好带他磨砺一下。” “杜局好！各位青鹭的战友好！” 崔展鹏站着朝杜大用他们三个人敬了礼。 杜大用赶紧站起来回了礼，罗新和范阳也赶紧站起来回了礼。 “这一看就是师哥级别的，这一个礼敬的，我都感觉不自在了！坐吧，今天这一桌辛苦你了。” 杜大用客气的说道。 “杜局，刑警这一块不能单一论年纪大小，如果年纪大，能力强，那是一回事，如果年纪大，能力差，那又是一回事！反之，年纪轻，能力强弱也是不一样的。就像杜局这样的刑警，已经算是少之又少了。” “雷局，我可担不得你这样夸奖好不好，咱们现在不说这些，我们现在可是同舟共济的战友，尤其吃饭这当间，更不能分职务高低的。” 杜大用笑着和雷局说道。 “好！说的对，我马上自罚三杯饮料，我喝完咱们开吃，一边吃一边聊。” 雷局说完，给自己一两大小的杯子连着倒了三杯红枣牛奶，哐哐就给喝了。 “雷局，我看你是口渴了！” 杜大用举着杯子一边笑着，一边朝着大家敬了起来。 第1194章 终于找到你(14) 吃了一些东西，雷局这才朝着崔展鹏看了看。 崔展鹏这才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杜局，我们先把郭梓俊说的那个大胜和令旗给揪出来了。” “大胜是绰号，原名叫徐永胜，经过我们侦查，徐永胜应该是和贩毒有关，包括他手底下那个马仔，绰号叫令旗的，实际叫令狐旗，都是给李淑贤分销毒品的，目前已经被控制起来。” “崔队，咱们现在不谈这些涉毒的人，他们对我的案件帮助不大，这个我已经和雷局说过了。咱们谈谈万雯，万红兵，吕月桂！” 崔展鹏立马点了点头说道。 “杜局，我师父说，该汇报的都要汇报一下，师命难违。” 雷局听着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杜局，这小子心高气傲的很，和我汇报工作就是挑重点说，对他的队员也是喜欢这样干，这是毛病，得治！我把你从警的经历给他看了一下，一看一个不吱声，现在不学学规矩，以后就这个脾性还能走多远？咱们干刑警，就要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才能在案件中找到不同的线索！” “今天我不让他这样做，他可能也会直接汇报万雯的事情，可是那是你杜局心宽，不代表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气度，这么大的禁毒案件，足够一个省厅都能吃到肚大腰圆的，这是想省就能省的，你杜局可以提出来我不听，但是他必须要培养出来必须说，否则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能力中上等，就要一定的情商帮助自己，否则还想在仕途上有进步？这里都不是什么外人，我才这样说的，你们两个也可以听听的！” 杜大用被雷局说的还没办法说，因为雷局这些四十多快五十的，老观念还是挺严重的，但是你还不能说他说的不对，就他刚刚说的每一句，其实对那些想进步的来说，就是金玉良言。 “师父，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改正！” “赶紧和杜局汇报吧！” 雷局说完，笑着倒了一杯牛奶，再次一饮而尽。 “杜局，万雯被你提出以后，我师父就交待我了，必须要妥妥当当的办完，于是我亲自上阵跟踪监视的，不过一直到她被我请到支队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 “随即我们又开始对她的父母进行了背调，可是目前也没有获取什么有效信息，当我准备进一步询问和审讯的时候，我师父告诉我，杜局要亲自来询问和审讯，所以我只能先留置，等着杜局亲自来过问了。” 杜大用听完，看着雷局说道。 “雷局，让崔队去全力以赴跟着贩毒的案件，这起案件他不用在里面，我这里说三个字，不适合！” 杜大用说完举着杯子朝雷局笑了笑，然后一口喝完。 雷局这才一下惊了，赶紧点点头，而且的飞快的把崔展鹏给赶走了。 范阳和罗新这会儿也是一头雾水啊！ “杜局，你这情商是真的太高了！我这个比你大的都自愧不如。” “雷局，赶紧吃，吃完咱们一起去会会万红兵夫妻俩。” 雷局毫不迟疑的点着头。 杜大用吃完这边上厕所去，罗新就跟上了。 “不明白？来摸底了？” “我陪你上厕所！” “崔展鹏是刑侦支队的，禁毒案先是由刑侦支队处理的，现在才让禁毒支队参与，而我们830这边是以我们青鹭警方为主侦破的案件，崔展鹏在这儿浪费时间干嘛？雷局是好心让他帮忙，可是雷局却忽视了崔展鹏现在需要的东西，那就是在禁毒案中，刑侦和禁毒要平分这起案件，那就必须要时刻抓牢在自己手里，那样才能才能在通海这边的禁毒案件中发光生彩！雷局是为了我着想，我也不能坑了人家徒弟啊！” “你们这些脑子，我的老天啊！” 罗新低声呜呼一句，生无可念的在厕所门口转身而回。 杜大用摇着头直接进了厕所。 半小时以后，杜大用和雷局来到了万红兵的询问室，范阳和罗新去了吕月桂的询问室。 万红兵现年五十三周岁，不过看起来保养的还不错，应该在派出所里面过的还挺舒心的。 “雷局好！” 万红兵看到雷局和杜大用进来，立马站起来朝着雷局立正敬礼。 “坐吧，老万！这是青鹭市局副局长，杜大用！今天我们找你要询问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做到我们询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什么，不要隐瞒，能不能做到？” “雷局，肯定没问题！” 万红兵坐直了身体，非常认真的说道。 雷局这时候才看了看杜大用。 杜大用拿出笔记本，看了看笔记本以后对着万红兵问道。 “万红兵同志，请问一下，你和吕月桂同志什么时候收养万雯的？为什么会在津市吉县那里收养？” 杜大用问完，万红兵明显一愣。 第1195章 终于找到你(15) 雷局这时候敲了敲桌子说道。 “老万，杜局长问什么如实回答就可以，这个很为难吗？” “雷局，主要没准备，没想到杜局长会问到我家雯雯！” 万红兵对着雷局解释了一下。 “杜局长，我家雯雯是在88年底我们夫妻俩就接触到了，正式领养是在隔年的三月份！领养雯雯也是和我爱人的身体有关，我爱人从出生以后身体就不算特别好，成年以后，也看过中医和西医，可是都说我爱人气血不足。” “当然，这些在我和我爱人结婚以后我才知道的，后来我们一直没有怀上孩子，然后我们就在沪市找了专家看了看，这才知道我爱人是天生的子宫发育不完全，是没办法要孩子的。” “万红兵同志，也就是说，在万雯12周岁你们夫妻领养她，那时候你们夫妻已经年纪不小了，为什么会突然在那个年纪想着领养一个孩子？” “这个怎么说呢！” 万红兵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雷局。 “老万，没事，尽管说！” “杜局长，88年年底时候，有个女方士见到我爱人以后，一下就说出了我爱人身体上的原因，所以……” 杜大用这会儿都听着一愣。 “万红兵同志，你说你爱人吕月桂在那个时间段，碰到了一个女方士，然后直接就说了她身体上的毛病？我想问问，当时你爱人身体不好的消息算不算是秘密？” “不是秘密！但是也没有太多人知道。” 万红兵想了想以后，告诉了杜大用。 杜大用这会儿从公文包里翻出戴岚的照片，司琴的照片，蔡春桃的照片，一下来到万红兵的身旁。 “你应该认识这个女方士的，对不对？” 万红兵拿起照片看了起来，然后指着戴岚的照片说道。 “应该就是她！我爱人比我熟悉一些，你可以拿给我爱人看一看去。” 杜大用赶紧出了这间询问室，拿着几张照片来到了吕月桂的询问室。 “杜局！”“杜局！” 罗新和范阳在询问场合，还是中规中矩的称呼着杜大用的职务。 “我就让吕月桂同志辨认一下照片，你们稍微等会儿。”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吕月桂的身边，把照片递到吕月桂的手中说道。 “这里面是否有当年的女方士？” 吕月桂听完，看了看杜大用，接着就看起了照片。 “是这个女的，有什么问题吗？” 吕月桂波澜不惊的指着戴岚和杜大用说道。 “吕月桂同志，您是一个老法制，我们找您不是去追究什么封建迷信的事情，而是这个女人目前涉及到一起非常大的案件！我只想知道，这个女人当时冒充方士和您说了一些什么！” 吕月桂看着手里的照片，开始回忆起来。 “你是分局长？” 吕月桂突然冒出来一句，让杜大用颇有点措手不及。 “吕月桂同志，我叫杜大用，目前职务是东鲁省厅纪检副主任，青鹭市公安局副局长兼纪检主任。” “你也太年轻了！这是刚刚问完我家老万过来的？是不是我家雯雯出了什么事情？” “吕月桂同志，案情保密，您也是老法制了，我相信您应该比我还清楚这里面的规矩。” 吕月桂听着点点头，接着朝杜大用说道。 “那是88年年底，那会儿我35岁，生活的平平淡淡，好在我家老万对我不离不弃的，也算还行。” 杜大用听着吕月桂说话有些绕都没有打断，而是笑着不断的点头。 “那是快到元旦了，我去家门口的菜市去转转，准备买点好的排骨回去的，结果就遇到了代方士！” “代？当时这个女人告诉你她姓代？” “对啊，代表的代，这个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您继续！” “代方士看见我以后，只在我旁边说了一句，你命中无后！” “像我这种公安，当时哪里会信一个游走方士的话，可是代方士看着我笑了笑和我说，命中无后可补后，一念之善可终善。” “吕月桂同志，麻烦问您一下，当时您在通海市局什么部门？” “通海市出入境管理办！那会儿通海还没有正式成立管理局，我是84年调过去的，90年又调出来了。” 杜大用这才恍然大悟，因为询问之前，他只看了万红兵的材料，吕月桂的材料他还没看。 “当时代方士告诉我，我命中无后不是我的原因，是我家一个亲戚作了恶，这才影响到我了！我也问她为什么会影响到我，她告诉我，这个是天机，她不能说，说了要折寿！后来，我看她对我也没有什么恶意或者是有什么企图，我就和她聊了聊，结果代方士非常博学，尤其对于文竹了解的非常清楚，要知道我家老万那可是养文竹很多年的。” 杜大用只能呜呼哀哉，这分明就是戴岚了解清楚以后，投其所好的往这位心坎里说。 （这里特别感谢小宋同学5991读者的思维导图，详情可见1190末尾评论区！这一副图，已经完全超乎我这个作者的想象力，我本人只是用纸笔勾勒了一副草图，没想到小宋同学5991读者竟然能做出这么精美的思维导图，在这里，牵虎向小宋同学5991读者郑重致谢，也希望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一看，做的真的非常好！最后加一句，请大家继续书荒推一推书，牵虎正在努力存稿中，悬案大用1，以及明侦探陆用系列第一册将会在本书结束以后，同步上架，让广大读者可以看一看，现代的悬案如何一步步侦破，古代的案件又是用古代什么样的技术一步步侦破，悬疑侦破类型，牵虎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厚望，此致，向大家敬礼，提前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1196章 终于找到你(16) （首先说一下，小宋同学5991读者的思维导图，你们可以去书荒炸一下，看看咱们粉丝为了看一本书是费了多大的心思，感谢！） 杜大用看着吕月桂说的井井有条，也不敢打断她的话头。 “代方士谈到文竹，我肯定有心得的，要不然后来雯雯也不会叫万雯的。” “吕月桂同志，那个代方士没有和您说您身体的问题？” 杜大用谨慎的插了一个问题。 “当然说了，说我宫位不正，所以生长不顺，这才是导致我不能有孩子的根本原因，如果要是想要以后不会因为宫位不正引发其他的身体毛病，就应该收养一个女儿培养我身上的女人之气。” “我当时听到这些，我才有些信了！而且当天我把代方士请回家，代方士也没有逃避。” “那个代方士还去您的家里？” 杜大用听着牙花都有些冰凉的。 “是啊！这很奇怪吗？如果一般骗人的方士不都是卖药骗钱，或者是有所图谋，毕竟我和老万那会儿在公安系统混的不说多好，也还算人际关系还可以的。” “况且，代方士不仅没有什么卖药治病，还给我们家除了秽气，第一次临走之前还送了小的金拂尘，那是真的黄金做的，你们见过哪个方士会这样做？总不可能就为了吃我家一顿饭？再说了，她又没有在我们夫妻身上打主意，一直都说，只是因为和我有机缘，这才帮助了我，说我也是她的修行。”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这幕后人脑袋的聪明，还真的让这家伙做到了润物细无声。 “那代方士怎么让你们去的吉县？” 杜大用有些不明白的问了起来。 “就是一幅咱们这儿的地图，让我们夫妻拿个亮晶晶的钢珠，上面还有道家的法纹。” “先是让我们夫妻闭目，开阔心境，放空杂念，最后由我抛出那枚钢珠，落在哪里就去哪里！我们按照要求做了，结果钢珠落在了津市那里！接着代方士翻了翻她的包袱，又找出津市的地图，还是老样子，最后是老万抛出去的，就落在了吉县那里。” “代方士告诉我们夫妻，我们命中注定的女儿应该就在那里了，为此我和老万还特意请了假，去了吉县。” “代方士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走，而是云游四方去了，只是告诉我们夫妻俩，这个女孩左前额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痣，说那是孩子前世今生的报恩痣。” “我们夫妻两个到了吉县，找到了福利院，结果老万一眼就发现了万雯，而且你们要是看现在的万雯，就能知道和我家老万是不是有些像了。” “一开始我家老万是不太信的，当他看见我家雯雯那一刻，老万比我还激动，办手续的时候，比他当年洞房还要积极。” 吕月桂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场景，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可是杜大用听着是更加的毛骨悚然，88年的时候，这个幕后人就已经开始有着这样的手段，那么他又是从哪儿得知通海这里一些情况的？ 难道当年这个幕后人就已经在公安系统里面进行布局了？ 杜大用在这里停留一下，立马再次回到了万红兵的询问室。 雷局看到杜大用的表情，就知道杜大用又不知道在哪个节点获取到了什么信息。 “万红兵同志，我就想问一下，您当年有没有去过咱们东鲁哪儿？” “去过啊！青鹭，齐宁，烟市，林宜都去过。” “那您在东鲁有没有认识什么咱们系统内的朋友？” “85年去烟市时候认识几个，当时就是开会，名字不太记得了，毕竟不是一个省份的，交流时间也短，只有五天时间。” 杜大用听着以后，立马从公文包里拿出又拿出一沓照片，杜大用甚至把佟厅的照片都放在里面混了一下。 万红兵拿过照片，没看几张，就指着一个人说道。 “这个我认识，当时聊天还聊的很不错，听说我没有孩子，还给我介绍过中医，我也不能明说我爱人身体的原因，所以就是听听而已。” 杜大用看着照片上的人，背后开始冒汗了，这是目前在英东市担任副市长的傅友君。 万红兵说完，自顾自的继续看着照片，不过全部看完，他也只是说了一个傅友君。 “万红兵同志，你确定这个人？” “当然了，名字记不得，大概长相还能不记得了？刚刚你要是说几个人名，也许我也能想起来。” “他姓傅，傅作义的傅！” “对对对！叫傅什么君。” “傅左君？傅长君？” 杜大用继续试探着问了一下。 “不对，这两个肯定不是，左君？好像叫右君吧？” “应该是叫傅右君！上年纪了，确实记不太清楚了。” 杜大用听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默默的把照片收了起来。 第1197章 终于找到你(17) 杜大用深呼吸两口，继续朝着万红兵问道。 “万红兵同志，当年你们领养万雯的时候，有没有了解当时万雯是怎么去到福利院的？” “当年我们夫妻俩去领养的时候，院长告诉我们，雯雯是77年送过去的，不知道谁放在福利院那里的，院长告诉我们，孩子喂养的还可以，但是实在不知道雯雯大概多大，所以就给雯雯填了77年元旦那天当做生日。” “那么在收养过后，有没有人联系过你们？” 杜大用这会儿插着问了一句。 “没有！雯雯从12岁到现在，没有人任何人联系过我们。” 杜大用知道在万红兵这里应该问不出什么重要的东西，立马再次去了吕月桂那边。 进去以后，杜大用直接对着吕月桂就开口问道。 “吕月桂同志，麻烦您想一想，您刚把万雯接回来以后，应该也会陪着她洗澡的吧？” “那当然了！雯雯叫了我一声妈，那我不得掏心掏肺对她好，通海啥不多真丝产品不要太多，雯雯打那时候起就一直穿真丝睡衣睡觉，天冷都是鹅绒被，无论吃住，基本不会不满足的！” “吕月桂同志，我不是想知道这些，而是想知道您那会儿陪着万雯洗澡，有没有记着万雯身上的胎记？” 杜大用在这里偷了个巧，并没有说万雯身上有没有胎记，而是问吕月桂记不记得。 “有啊！除了额头上的，雯雯的右膝盖后面有一小块红色的斑点，这也谈不上什么胎记，只不过我本身就是警察，会注意到一些细节。” “那我再问您一下，万雯在17岁那年有没有出去旅游过或者是脱离你们视线过？按时间来算，应该在94年！” 杜大用问完，吕月桂想了想点了点头。 “94年夏天，高二暑假的时候，出去过一趟，也就两天时间，是她一个同学约她的，去的金陵夫子庙，那会儿马上高三了，说是去那里沾沾文气，不过约她那孩子暑假还没结束就出了车祸，人也没了，我当时还害怕了好久。” 杜大用听着约万雯的女同学竟然出了车祸死了，心里那个气呼呼的就冒了出来。 “你们俩继续和吕月桂同志聊着，我出去一下。” 杜大用转身来到万红兵的审讯室，把雷局叫了出去。 “雷局，先去审一下万雯，我有事要找她了解。” 雷局看着杜大用有些气急败坏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杜局，审讯时候千万别有情绪，要不然很容易审不出来不说，还容易让自己初审的状态很差。” “雷局，没事！咱们去吧。” 杜大用听完雷局的话，深呼吸几下，又搓了搓脸，大步流星的奔着万雯的审讯室去了。 进去以后，万雯看了看杜大用，又看了看雷局，然后朝着雷局笑了笑说道。 “雷局，禁毒支队以运输，贩卖毒品罪把我进行了羁押，可是什么证据也没有出示，正好您来了，我希望您能彻查一下，还我一个公平公正。我可以很坦白的说，我万雯绝对没有参与贩毒，这是有人要利用这起案件陷害我。”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迷惑了。 因为万雯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非常干净，说话中气十足。 雷局这会儿也是看了看杜大用，也是一副考量的表情。 “万雯，我马上安排女警进来，查看一下你膝盖后面。” 杜大用说完，雷局立马就出去叫人去了。 “你是？” “你别问我是谁，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的！” 杜大用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对万雯的态度并不是十分友好。 因为他刚刚在万雯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冷漠。 现在一个自称被诬陷的警察，还是杀头大罪，虽然看起来非常镇定，眼神干净，可是这种冷漠为什么会有？ 很快，审讯室来了四名女警，雷局和杜大用两个人回避了一下，两个人在审讯室门口抽起了烟。 “万雯是真的有问题吗？” 雷局抽着烟问了一句。 “现在不好说，不过和李淑贤能够联系在一起，我个人觉得应该是有问题的，而且这个万雯心理素质非常好，有没有伪装出来成为这样，现在我都一无所知，雷局，我希望你能抗住自己的以往认知，不要把以往以及现在的主观意识代入到审讯中去。” “杜局，你放心，我就是记录员，你刚刚说的，我还准备提醒你的，看来我是白白担心了。” 杜大用笑了笑，又给雷局递了支烟。 第1198章 终于找到你(18) 两个女警一会儿就出来了，然后把数码相机递给了雷局，结果雷局朝着杜大用指了指。 女警尴尬了一下，然后把相机递给了杜大用。 “右膝盖后面有没有一块小红斑？” 两个女警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 杜大用打开相机，然后看到照片中的影像，把相机递给了雷局说道。 “雷局，你去问一下吕月桂，是不是和她印象中的一样。” 雷局拿过相机，一句话没说，直接去了吕月桂的询问室。 两分钟以后，雷局过来对着杜大用说道。 “吕月桂说好像比小时候的红斑要大一些。” 杜大用想了想以后，拿着相机就进了审讯室。 万雯看到杜大用拿着相机进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自然的表情。 “你不是万雯！吕月桂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询问室里面。” 杜大用扬了扬手里的照相机对着万雯说道。 “雷局，他是谁？” “不用雷局介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大用，来自于东鲁省厅，目前在青鹭市局担任副局长。你，万雯，怎么和我解释你不是万雯？” 杜大用眼神里全部都是咄咄逼人的味道。 “杜局长，我怎么解释？我就是万雯啊！我在当年的福利院查过血型，和我现在的血型是一样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不是万雯？如果是我妈说我不是，我可以把我刚去我妈家的大小事情都说出来对质，如果说完，我妈还认为我是假的，我任凭通海市局处理我。” 杜大用根本没有搭理万雯说的这一茬，杜大用脑子都不用转都能想到，既然真的万雯要被替换，那么真实的万雯肯定在逼迫下说了很多很多万红兵家里的事情。 “叫你一起去金陵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于晚霜！不过她回来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人死了！” 万雯这会儿眼神又开始镇定起来，只不过那种冷漠却一直存在着。 “李淑贤认识不认识？” “认识！关系还不错，她怎么了？难道是她在诬陷我？”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这个万雯，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做了多种准备，同时也做好了各种预案，就是来应对突然发生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李淑贤和你一起去码头的时候，让人给拍了照，你们去干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很清楚。” “别以为李杰或者是郭梓俊都会很放心李淑贤的，男人不会时时刻刻都傻，李淑贤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严谨，不会做到所有事都不漏痕迹，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 万雯这时候盯着杜大用看了看，杜大用的眼神非常坚定，如同磐石一样坚定。 “而且我们正在对你的家以及你的办公室进行搜查，虽然不一定能够搜查出来什么，但是我相信，你另外一个住处应该不会离着通天园很远的，毕竟你万雯还没结婚，也没有谈恋爱，吕月桂和万红兵当你是个宝，这也让你必须不会跑的很远去弄个房子，你越怕在他们那里露出马脚，现在反而就会成为你的灯下黑。” 杜大用一字一句的盯着万雯慢慢说着，而这样的话，让万雯的头开始渐渐低了下去。 “雷局，彻查通天园附近所有空置的房屋，我不管那些房子空着有没有人住，或者是有人居住但是今天不在家，六个小时之内，必须全部要全部查清，同时，查一下这个万雯这两年所有假期的去处，以及她是否主动申请过出差，出差的目的地是哪里，必须全部弄清楚。” 杜大用就在万雯的身边一字一句的说着，雷局一边听着，一边做着简要的记录。 等到杜大用说完，万雯再次抬起头看着杜大用，眼神里那种恨意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你叫张蔷薇对不对？万雯是不是已经死了？那个叫于晚霜的同学也被灭了口是不是？等我找到你那个不为人知的房子，我不信你能把那里收拾到一根头发丝不留，一块皮屑都没有的地步，还有不经意留下的指纹。” “你背后的人非常高明，在高中就把你和万雯替换了，是怕在公安系统留下的指纹不一样吗？看来你的学习成绩也还是可以的！不过就算这样，估计你的幕后人应该早就给你们做好了应对措施对不对？” 杜大用说着就抓起了万雯的右手看了起来。 “还真的可以啊！食指指纹都快磨平了，我相信万雯这个手指应该是和你差不多的，这是你们小时候就故意做好的准备吗？张蔷薇，可是你知道吗？你不是万雯的亲姐就是万雯的亲妹，你们根本就是双胞胎，有人故意把你们进行了分割，放在不同的环境里培养，长大以后，却要让你们交换身份，那个人才是你的仇人！” 杜大用这时候说出来的话特别狠厉。 第1199章 终于找到你(19) 万雯听着杜大用说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得苍白，最后竟然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你在说什么？亲姐妹？你在造谣！我就是万雯，我没有什么亲姐妹！” 万雯死死盯着杜大用，同样歇斯底里的朝着杜大用喊道。 “我暂且再称呼你叫万雯，你也别着急，麻烦你自己在脑子里面过一下，你也是个警察，我希望你脑子醒醒，你的额头是不是有痣？你的右膝盖后面有没有红斑？如果不出意外，万雯的右手食指也是磨平的。而这个磨平，应该也是有人在福利院里面让万雯去做的！” “等你想好了以后，自己掂量一下，如果万雯已经死了，就等于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被你自己杀死了！” 万雯听完杜大用的话，嘴唇都咬出了血。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万雯真的是我的亲姐姐或者是亲妹妹？” 杜大用看着悲痛欲绝的万雯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不是说只是长得像吗？不是说万雯是津市的，我是北河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吗？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啊……为什么啊？我竟然亲手害了我的亲姐姐或者是亲妹妹？” 杜大用砰的一声拍了一下审讯椅，万雯果然一惊，人也回了神。 “你叫张蔷薇吗？是还是不是？” “是啊！我就是张蔷薇，一个已经死去的张蔷薇，可是我不知道那是我的亲姐妹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岚姨呢？岚姨在哪里？你们赶紧给我把她抓来，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应该千刀万剐，应该下油锅去炸！” 杜大用这会儿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可是这种真相真的太残酷，亲姐亲妹杀亲姐亲妹，最后只要查到，剩下的这个人也是难逃一死，等于只是被利用长大帮着做事，最后事情穿帮，前后殒命。 但是这里面再次出现了戴岚，那么这个戴岚到底在八十年代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会儿是女方士，一会儿是培养这些孤儿的女人。 杜大用现在十分肯定，如果彭师傅现在去倒查当年这个福利院，一定有一个其他名字的女善人，这个女善人一定和戴岚脱不开关系。 可能当年的洪大娟能去烟市，应该也是戴岚提前利用那个高成美给洪大娟设的局。 当这些孤儿渐渐长大，开始懂事的时候，戴岚算是做了最后一波所谓的好事，把这些孤儿全部替换了，能够帮助幕后人的留下，帮助不了的，应该就在其他案件发生以后，全部被灭口了。 那么这些孤儿肯定有什么把柄在这个幕后人手里，而且肯定是非常不堪的把柄在幕后人手里。 当戴岚把这些幕后人给她安排好的“工作”完成，戴岚的使命也就到此结束了。 那么傅友君为什么会掺和在里面？难道当年龙崩岛上真的发生过戴岚不经意说的事情，她一下轮流被几个人墙坚了？ “杜局长，我最后问您一次，您刚刚说的是绝对真实的？” “张蔷薇，我现在想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有着很不堪的把柄在岚姨那里？” 张蔷薇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张蔷薇，我同样可以告诉你，我刚刚说的肯定是真实的，不过你要想报仇，你自己可能不行了，我估计你在李淑贤这里应该早已经陷得很深了，我不能说给你报仇，按照咱们警察经常说的一句话，我最起码可以帮你伸张正义。” “杜局长，其实我每天活的非常惶恐，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会被抓起来，我只有天天早晨出门的时候，看着我穿着一身警服，我心里才会踏实一些，我有时候会去我自己房子里待着，我抽烟，我喝酒，我会在那里放声歌唱，我知道我那是因为害怕，可是我很孤独，有时候我会和李淑贤辗转缠绵，我们其实都是苦命人。”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掏出香烟给点上了，顺手递给了张蔷薇一支。 “杜局长，你刚刚说的亲姐妹，其实并不能引起我的共情，我毕竟没有和她一起生活过，我和她更像是两个陌生人，可是在那个万雯死的时候，我的心很痛，差点痛晕过去了。” “您刚刚最让我触动的一句话，就是说万雯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亲人，而我却亲手害死了她！就是这句话！还有，可能我自己也觉得累了，从当警察到现在，已经有六年多点儿了，可是在这六年多点儿的时间里，我感觉我时刻精神都在高度集中，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 张蔷薇一边抽着烟，一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叙述着她的过往。 第1200章 终于找到你(20) 杜大用看着张蔷薇一支烟很快被抽完了，立马又给她点了一支烟。 “是不是十几岁的时候，被培养着只喜欢和女孩在一起，而且和女孩之间发生了那种不正当的关系，接着，你嘴里的岚姨又给你们录下来了，从此以后这些录像就成为要挟你们的借口，让你当警察，可以培养你的自我虚荣心，可是这种越能给你带来身份的身份，往往就是桎梏你张蔷薇的牢笼。张蔷薇，我说的对不对？” 张蔷薇狠狠抽了一口烟，苦笑着点着头说道。 “我同样和你是警察，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和你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你这么年轻能够担任这样的职务，绝对配得上这身警服。你刚刚说的那些，都对，仿佛我的过去你就在一直旁观着一样！” “我从小在福利院就被岚姨培养着讨厌男人，对女孩子感兴趣，当我第一次来那个以后，就会有个男人来对我实施非常粗暴的那个，只要我敢反抗，我就只能挨打，用皮鞭吊起来打，所以不仅有你刚刚说的那些录像，这个也在其中！” “等到我再大一些，学不好课本知识还会挨打，那就只能拼命去学，岚姨请来的老师都很厉害，这还是我自己参加完高考以后我自己感觉到的。” “每一年，都会有个戴面具的男人对我实施粗暴行为，跟着就是有女性去抚慰我，李淑贤，我现在已经确定她被捕了，要不然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帮她脱离这里，她昨天应该来找我了！可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是脱离这里，而是被自杀！” “马丽丽也是被自杀的！她是冒充洪讲美的，李淑贤是冒充洪四爱的，我们五个之间充满了暧昧不清，一起学着男人歃血为盟，一起对着苍天起誓，可是现在来看，就是个笑话，我们三个可能就是替代品。” 杜大用听着心里一惊，立马开始插话。 “张蔷薇，你的意思我明白一些，岚姨不在了以后，洪讲美和洪四爱是不是就是要挟你们的人？是不是她们告诉你们，她们也是被逼无奈的！那你知不知道洪芳草？洪大娟？” “芳草就是季萱，她已经被淘汰了，她接触的讲美和四爱都是真真假假的，因为她心里有男人，所以只能被放弃，不过你们能想到广播上面，还真的让我非常意外！只不过你们急切了一些，要不然讲美也不会发现你们的马脚，也不会让马丽丽被自杀！” “最让我出乎意料的就是，你们来的时间太早了，早到我和李淑贤根本就来不及调整我们的节奏，我刚刚准备让李淑贤被自杀，只是准备，我都没想到，我已经坐在审讯椅上了。” ““傅友君你认识吗？韩明栋你认识吗？邹肃北你认识吗？”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去审讯桌那里拿出自己的公文包找出照片。 结果让杜大用意外的是，张蔷薇摇了摇头，和杜大用说了她一个都不认识。 杜大用接着把戴世杰的照片也拿了出来，结果张蔷薇也是不认识。 “李淑贤会不会认识？” 杜大用知道希望不大，可是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一句。 “不可能的！我可以确保李淑贤不认识！” “张蔷薇，李淑贤是不是和你有过一样的遭遇？” “杜局长，她不叫李淑贤，她的真名叫做张玫瑰。不过你的猜测是对的，她的遭遇和我基本一样，我们只能说没有躯壳，只是脑子还属于我们自己，因为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破烂不堪的。” “张蔷薇，我现在要问你一个很隐私的问题，当你被某个男人实施暴力行为的时候，那个男人有没有出声？我刚刚已经听说了，某个男人是戴着面具的。” “有，最经常的一句话，别装死人，要叫起来！” “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吗？” “可以确定！只是在我这里是同一个人，其他的人我不知道。而且我当时也是被蒙着眼睛的，只不过能微微看到那个男人是戴着面具的。” “那么每次你遭遇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是在福利院？” “不是！是被带走的，具体是哪儿我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只有被捆起来躺在后备箱的资格，也许那时候的我在那个男人眼里就不是个人！我可以肯定，他有虐待人的习惯，下手非常重！我的这里，他还用打火机烧过！” 张蔷薇低着头，深呼吸着说道。 “这种折磨到什么时候结束的？” 杜大用问话的声音有些低沉。 “结束？哈哈……杜局长，你觉得会结束吗？只不过从以前次数很多，变成了次数很少，有时候一年只经历一次，否则讲美和四爱就会迫于无奈要挟我们，现在觉得，真特么的是迫于无奈！都该死，真的！” 张蔷薇这会儿的表情非常怪异，让杜大用都觉得有些瘆。 “张蔷薇，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我刚刚说了什么？我会给你主张正义！麻烦你稍等一下，我会马上整理一些声音出来，我需要你能静下心去听，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这个畜生不如的男人！” 杜大用点燃一支烟，塞到张蔷薇的嘴上，用极其肯定的语气朝着张蔷薇说道。 第1201章 终于找到你(21) 此刻杜大用的心里是极其沉重的，张蔷薇承受的这一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已经承受到了极限。 “洪大娟呢？我看你只谈到了洪讲美，洪四爱，难道洪大娟和你发生的交集很少吗？” 杜大用哪怕心情沉重，可是审讯的节奏不能乱，现在必须要找到这三个女人才是关键。 “杜局长，我说我不知道这三个人在哪里你信不信？” “那能不能从你的角度想想，她们应该会在哪里？或者是她们可能以什么身份隐匿起来的？张蔷薇，在你被请到这里之前，你也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在情报指挥中心工作的，也许从你的角度出发，可能会比我更好一些。” 杜大用没说信或者不信，这时候还不如拉着张蔷薇产生一些共情可能会更好。 张蔷薇把这根烟抽完，才对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长，你先把你刚刚说的声音整理出来，我在这里好好想一想，不过我给你一句劝告，让雷局长往外放出一些消息，就说我和玫瑰都自杀了，这样可能对你们会更好，总比你们上次急切的用广播联系讲美，反而让讲美觉得你们过于迫切，再说了，芳草已经是被淘汰的人，对我们的影响力根本不是特别的大，能找到我，其实是四爱要抛弃玫瑰了，你才有机会找到我，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脑子真的非常厉害。” 杜大用听完，立即点了点头，然后先出了审讯室，把张蔷薇丢给了雷局，让雷局讯问有关于贩毒的事情。 杜大用出来以后，立即给周如龙打去了电话。 “杜组，铁师傅和何师傅已经把李淑贤的真实面容画出来了！另外，彭师傅和余睿杰在北河省再次发现了异常情况，不过彭师傅告诉我，目前他和余睿杰还在核实阶段，最多还有两天时间可以给我们一些核实材料。” “周如龙，你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要求你个人完成一件事情，谁也不能参与，只能你一个人独立完成。” “杜组，我保证完成任务！” “有信心是好事，下面你听好了，记住，只能记在脑子里面，不能记在任何纸面上。用傅友君，邹肃北，韩明栋三个人在公开场合说过的话，给我拼凑成一句话，别装死人，给我叫起来。记住，我只要这一句话，语境尽量设置在凌辱女性的时候，你自己参考一下其他案件，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多久能够给我这份材料？” “杜组，三个人，每个人都是重复着这句话，在凌辱女性时候说出来的，你给我12个小时，我肯定把材料弄好，主要是采集这三个人所有公众场合说的话，有些难度，尤其是那个韩明栋，可能会很不容易。” “做出来一份发一份，另外，还有那个李和平，还没有消息吗？” “杜组，还没有，苗晟师傅带着易谦，苏如辙去查找李和平的线索去了。乔川和韩识学，楚信蕊三个人正在赶去通海，现在应该快到了，现在只有董则没有消息。” “董则你不用过问，他会直接和我汇报的！” “知道了，杜组！那我先去干活了。” “你们在家里，要经常提审几个犯罪嫌疑人，他们说不定有时候就会说出点有用的信息，每次审讯拿着以前的审讯记录，开始提同样的问题，如果有偏差，就能找到偏差的原因，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夹杂在里面，往往这些其他夹杂的事情，就可能是某个线索。” “杜组，陆芊芊师姐已经开始这样干了，我有时候也会跟着审一下。” 杜大用听到这个，才笑了起来。 队员这种自主性的成长，才是真正让杜大用高兴的事情。 “就这样，去忙吧！” 杜大用这会儿心情愉悦的挂了电话。 回到张蔷薇的审讯室，雷局正在问张蔷薇如何帮助李淑贤运输毒品。 杜大用听着以后，并没有插嘴，而是自顾自的点着一支烟抽了起来。 “雷局，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参与张玫瑰的贩毒活动，我和她不一样，我在肆旅港分局的任务并不是帮助张玫瑰贩毒，只是提供给张玫瑰巡查的时间，我以为张玫瑰是走私什么物品，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贩毒，我只和她去过两次码头，一次是帮她看一个进出口手续，一次是我们两个幽会！” “张玫瑰那套手续涉及的货品是药品，所以才让我去帮着看一下，我当时和药监局的朋友询问了一下，确定手续没问题才指点了一下张玫瑰。对于她贩毒，我是真的不知道！” 雷局看了看杜大用，又看了看张蔷薇，然后也自顾自点了一支烟。 第1202章 终于找到你(22) 杜大用烟抽完，看着张蔷薇说道。 “张蔷薇，你说你没有参与张玫瑰贩毒，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却故意没有参与？” 张蔷薇看着杜大用笑笑说道。 “杜局长是明白人！这样吧，我提供一条线索，让雷局去查一下，不过这个线索是否能查实，我不知道。雷局，我已经对我的生死无所谓了，如果我真的直接参与了张玫瑰的贩毒活动，我有必要这样摘除自己吗？张玫瑰上次找我弄走的药品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药品，其实我拿了一盒去做了检测，里面含有“东莨菪碱”成分。由于这个药品是要运出去的，所以我并没有很上心。” “现在既然我已经被捕，那么我可以把我调查得来的信息交代给雷局，希望雷局也不要总把那些我没做的犯罪行为强加到我的头上。” 雷局听着烟都抽的快了一些，然后尴尬的朝着杜大用笑了笑。 杜大用只能心照不宣的微笑一下。 “雷局，在船冲区临江开发区有一家叫做伟荣化工的企业，您可以去查一下，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在生产，如果还在生产，他们家应该是能找出“东莨菪碱”的。” 杜大用听着则是点着头，对这个“东莨菪碱”他可是有些熟悉的，这就是在江湖上俗称的“迷药”“迷魂水”，属于国家管制类的麻醉品，这东西和水或者饮料一起食入以后，会在一分钟到三分钟之内就会使人失去正常意识，是一些麻醉抢劫案，墙坚案经常使用的麻醉品。 杜大用看着雷局有些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个啥的时候，就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了雷局。 结果雷局看完，立马就朝着杜大用竖个大拇指，接着站起来就出了审讯室。 杜大用则是看着张蔷薇说道。 “张蔷薇，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咱们能够集中精神找出伤害你的人。可是雷局，和我的目标不一样，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他一些，别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法官量刑，谁也说不准的，你如果真的有重大立功行为，这都是可以让你立功的，这个我不多说，你自己都清楚。” “杜局长，我先说一个人吧，洪讲美！不过，我马上要说的都是我猜测的，至于错对我不负责任。” 张蔷薇看着杜大用慢慢说道。 杜大用站起来慢慢走到张蔷薇面前，给张蔷薇点了一支烟。 “张蔷薇，你如果信我，就一股脑把你的猜测都说一下，我同样会尽最大能力找到伤害你的人，既然你现在已经对生死看的比较从容，我看还不如早点告诉我，我好进一步部署下去，这样咱们都不会耽误时间，如果你的猜测真的是准确的，能够让我们真的抓住这三个人，我杜大用可以保证，这些都算做是你的坦白，而不是你的猜测，我们自己去实施的证明。” 杜大用非常坦诚的和张蔷薇说着，虽然不太确定张蔷薇到底会不会一下给秃噜出来，但是杜大用还是做出了尝试。 “杜局长，我先说着，我之所以要告诉你，只有一个真正的原因，因为我在说的时候，你的思维能力很强，我考虑不到的层次，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考虑到的，至于什么算作我的坦白，我其实真的无所谓了，现在如果不是你们管制着，我自己就能自我了断，因为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张蔷薇，咱们先说说看！看守，出去到吕月桂的询问室，让范阳和罗新来一趟。” 看守应了是以后，立即出去叫人去了。 等到两个人进来，设备调整好，杜大用把一包拆开的烟放在了张蔷薇的审讯椅上。 “想抽，自己拿，我让看守给你点火。” “谢谢杜局长！我认为洪讲美落脚点应该在潍市那里，洪讲美不可能离着她的替身太远，这样不适合于她对替身的把控。我对真实洪讲美的印象，她是个很孤僻的人，而且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体和思维，她的替身表现出来的样子，我认为其实是洪讲美故意设计出来的，在我的印象里，洪讲美远远没有洪四爱聪明，可是洪讲美最大的优点在于她的谨慎，只要她认为可能会出问题的情况下，她绝对会毅然决然的脱离，离开她所认为的危险区域。” “而且，洪讲美对于医美的执着，是一般人不能够理解的，这是我和四爱聊天的时候，四爱告诉我的，四爱担心洪讲美以后可能因为过多的医美手术而丧命。” 张蔷薇说到这里，拿着手指敲了敲审讯椅。 第1203章 终于找到你(23) 看守帮着点了烟以后，张蔷薇才继续开口说道。 “还有一点，洪讲美会开船，有她自己的小艇，不是那种游艇，是那种监察艇之类的，曾经有一段时间，洪讲美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喜欢冲浪，摩托艇之类的，洪讲美应该是那时候投其所好认真学习了挺长时间。” 杜大用一边听着，一边开始审阅地图。 范阳也同时在看着杜大用手里的地图。杜大用很快拿出一张草稿纸开始写画起来，然后就是填写各种数据。 范阳看着有些发呆，因为杜大用是飞快的就把潍市到烟市，以及到英东市的海岸沿线给画了出来。 “张蔷薇，洪讲美的小艇你确定是那种监察艇之类的？” “应该是，至于有没有加装其他发动机，我不太清楚。” 杜大用听着继续开始填写数据，然后又拿了一张纸开始计算。 “张蔷薇，洪讲美不会在潍市的，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在英东市落脚。我还想问一下你，你最后一次看到洪讲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去年二月份！不过我不敢肯定真假，因为洪讲美她认识很多做医美的医生，保不齐她就还有其他的替身。” “那我再问你一下，洪讲美靠什么支撑她去做医美，还可以养小艇，甚至给自己重新安排替身？她个人的家产很丰富吗？” “杜局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的，反正我已经说了，洪讲美是舍得自己身体的人，对象可不一定就是同性的。” 杜大用听着，在刚刚第一张草稿纸上划了一个箭头，注明了这个条件。 “杜局长，对于洪讲美，我只知道这么多，我们几个人很少见面的，洪四爱是因为李淑贤的原因才会来这里，要不然我也很难见到她的，至于你说的洪大娟，对我来说，非常神秘，我只见过几次，但是近几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在01年的时候。” 杜大用听到这里，低着的头没人能够看得见他这时候嘴角翘了一下。 杜大用终于让张蔷薇可以正常聊天，而且把聊天的区域扩大了。 这才是杜大用的根本用意，杜大用不是听张蔷薇的话，就可以设定某个侦查方向，而是在引发张蔷薇的谈话兴趣以后，顺着张蔷薇的角度去延伸，在延伸中找到更多的点，通过这些点才能继续对应着他现在已经得知的情况，这样他才能进一步的去判定下一步的侦查方向。 “张蔷薇，看来你也认识奚蓉和燕子了？” “认识！不过不熟悉。” 张蔷薇没有逃避这个问题。 “奚蓉咱们今天不谈，咱们说说那个燕子如何？” 杜大用笑着和张蔷薇说着。 “燕子是奚蓉的替身，她们是和我们分割开来的，我只是听洪四爱打电话时候听过一嘴，对于她们我其实并不了解，所以我只能说我就是认识！” “那你会唱《囚鸟》这首歌吗？” 杜大用问完以后，盯着张蔷薇一动不动。 “会啊！就是不太熟。怎么了？会唱这首歌有啥问题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然后在纸上记录了一句话。 范阳看了看，纸上写着：眼神有顿挫感，这里要存疑。 范阳假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其实是有些慌张的，因为他也看了张蔷薇的表情，不过他怎么也没看出来，张蔷薇眼神在哪个地方出现了顿挫感。 “有个名字叫蕾蕾的和你也认识？” 杜大用还是笑着朝着张蔷薇问道。 “杜局长，你也知道蕾蕾？” 张蔷薇这会儿语气都开始有些弱了。 “知道啊！” 杜大用不提男女，不提年纪，只是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就让张蔷薇有些乱了节奏。 “张蔷薇，你这真真假假的和我说了一大堆，为了什么？你的爱情？甚至不惜自己最后被正法，也要保护好洪讲美？你这个警察也不算白当了，以前也经常参加审讯工作吧！” 张蔷薇一副懵的样子看着杜大用，似乎不知道杜大用在说什么一样。 “遭受凌辱应该是真的，至于辨认声音，应该是假的，抛出一个生产“东莨菪碱”的小型化工厂是真的，然后提到洪讲美又是假的，说到奚蓉和燕子你认识是真的，包括你们来往不多，是被分割的状态，我也认为是真的，可是蕾蕾是谁呢？你又开始说假话了。我不知道你这么维护洪讲美是为了什么？除了你心里的爱情，我实在想不到。” 杜大用还是微笑着说着。 第1204章 终于找到你(24) 张蔷薇这一刻的脸色终于变了。 杜大用让看守继续给张蔷薇点了一支烟。 “张蔷薇，你谈到洪四爱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很轻松的，可是你谈洪讲美谈的太多了，多到我只能认为你和她关系匪浅，甚至到了你可以放弃你的生命保护她的地步。” “你说洪讲美在潍市，我否决了，我还提出了她在英东市的可能，那一刻，你出现了兴奋，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审讯你到现在为止，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兴奋的状态，你很懂审讯的节奏，还想带我的节奏，不容易啊！” “张蔷薇，你知道吗？你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你的劣势环境，你在劣势环境中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心情的跳跃都是很明显的，这个不是和你审讯那些小毛贼一样，罪不至死的犯罪行为和明知是死的犯罪行为在审讯上是有着本质的不同，你不能把你那些审讯心得用在这里，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杜大用继续微笑着说着，只不过里面夹杂着太多的嘲讽。 “范阳，让雷局来一趟，洪讲美就在通海，她张蔷薇舍得殉情，洪讲美可不一定，也正是洪讲美的到来，估计才打乱了她张蔷薇的节奏，要不然李淑贤应该已经被自杀了。张蔷薇，你说对不对？” 张蔷薇的手一下就攥成了拳头，手背的青筋尽显无疑。 “罗新，让乔川做好准备，咱们来一出姜太公钓鱼，这次咱们再弄一个假的张蔷薇出来，不用去她说的那套房子，那可能对我们警方来说就是个陷阱，我要让假的张蔷薇明天早晨继续出现在工作岗位上，还得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的状态。” 杜大用一点儿根本没有避讳张蔷薇，所有的命令都是大声的发布下去的。 张蔷薇这会儿才原形毕露的朝着杜大用吼道。 “杜大用，卧槽尼玛！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如果讲美出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张蔷薇，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包括政策上的事情，可是你回馈给我的是什么？拿我当猴耍吗？我杜大用干警察五年多，审讯过的大奸大恶之辈，一双手都不够数的，我能够和你兜圈子兜这么久，不让你慢慢放下戒备，我能窥探你这么多？” “我提蕾蕾，提了男女？提了年纪？我问你三个人，你反其道而行之，突出说洪讲美，以为我傻吗？万雯之死，你说你没有共情，我难道看不出来？我说帮你找出幕后之人，你连个感恩的神色都没有，我眼瞎吗？我之所以全部工作都做好，我也在做两手准备，一手是你说的是真的，一手是你说的是真真假假的！我做出每个部署的时候，我为什么展示给你看？我在你这儿守株待兔呢！” 范阳和罗新这会儿已经完全傻了！杜大用这种审讯多样性，针对每个被讯问人做的准备，简直让他们不敢想象。 “现在广播也好，通话也好，可能都已经被你和洪讲美淘汰了，我想洪讲美就是在等着看你会不会继续出现，不出现，她想办法潜伏或者逃离，如果出现，而且状态正常，应该就是她来找你的时候，我想她现在应该肯定不是洪讲美的模样，是对是错，明天早晨咱们就可以见个分晓！张蔷薇，对不对？” 杜大用口气从凌厉到柔和，从柔和到宛如清风拂面般，在这段话里面层层递进。 张蔷薇这会儿开始落泪了！ “张蔷薇，等我抓到洪讲美，我会告诉洪讲美，就是因为你的背叛，我才抓到她的，要不要到时候给你看看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杜大用说完，手里的笔一扔，把刚刚写画的草稿纸揪成了一团放在了审讯桌上。 “咱们走吧！她现在于雷局还是有功的。看守，对她实施特级看管。” 杜大用说完，东西一收，头也不回的出了审讯室。 范阳和罗新一出来，一个问题都没问，赶紧按照杜大用的嘱咐去办事去了。 雷局这会儿和杜大用并排走着说道。 “我给我徒弟打完电话进来，听完你的审讯，我目瞪口呆，真的，杜局！目瞪口呆！” “雷局，张蔷薇本身就是警察，我也看了她从警以来的记录，作为一个巡逻防控的民警，她很喜欢参与一些审讯，那会儿我就对她开始防备起来，不过，她也很聪明，真真假假的，真的还能占到百分之七十，那么那些假的她就要去想办法维护，只要维护，她现在又在这样的劣势状态下，怎么可能不出现问题呢？” “杜局，这是你谦虚，你调动犯罪嫌疑人情绪以及话术简直太高明了！我开始都以为张蔷薇已经开始全部撂了，没想到啊。” “雷局，好戏在后头！等着看。” 雷局笑呵呵的赶紧掏出香烟散了一支。 第1205章 终于找到你(25) 回到通海这边的办公室，杜大用并没有继续想什么，而是迅速进入了休息状态。 雷局也没办法休息，通海市局符合年纪的女民警，特警正在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乔川这会儿到了通海就接到了任务，范阳则是几个人帮着乔川打下手。 只有罗新像个大管家一样，这里跑动一下，那里跑动一下。 不过谁都知道，这会儿不能去打扰杜大用，因为只有杜大用休息好，才能有个良好的状态，毕竟所有后期的工作都必须由他安排才能准确的转动起来。 杜大用睡了短短三个小时就醒了，因为这会儿已经天色渐渐亮了。 杜大用一醒，就开始拿出纸张写画起来，大量的人物分析，和神态细述开始渐渐跃然纸上。 做好前期的准备，杜大用才出了办公室。 “杜局！”“杜队！”“杜组！” 通海这间办公室所有人就因为杜大用突然的出现，像被全部激活了一样。 杜大用点了点头，来到乔川身旁，看了看已经化好妆的女警说道。 “叫什么名字？” 化妆女警一个立正敬礼说道。 “报告杜局长，我叫李雪，通海市公安局经侦支队三大队警员。” “李雪同志你好，模仿的不错，音色能够对得上，再脆一点就更好，这是万雯的人物分析，以及神态细述，你抓紧时间牢记，距离上班还有一小时十分，这一个多小时，你要做到这张纸上面所有一切，我不听什么保证完成任务这样的话，尽快掌握，我要看一下。” 杜大用说完，就把那张纸递给了李雪。 李雪接过这张纸，马上就去了准备好的单间里面。 “雷局，等李雪熟练一些，带着她去一下张蔷薇的审讯室，我想张蔷薇一定会发疯的，在那个时候，让李雪注意一下张蔷薇的肢体形态以及眼神，面部表情，会给她带来一定的体验感，同时还能进一步瓦解张蔷薇的心理状态。” 雷局立马点头照单全收。 “乔川和范阳先进入张蔷薇的工作单位，你们俩的任务只要负责李雪化妆上的拾遗补漏，如果我是洪讲美，要不在张蔷薇一上班的时候就过去，要不是等到张蔷薇中午下班时候会去找她，至于晚上下班以后应该不会的，因为那样就会继续耽误一整天的时间，对于现在的洪讲美来说，时间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继续留下还是马上逃离，应该是她目前最为关心的事情。” “是，杜队！”“是，杜队！” 两个人赶紧应了下来。 “其余蹲守监视的人，全部散开，外部表现一定要宽松，必须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务必做到昨天什么样，今天什么样！整个包围圈设置成三层，最外围的要最松弛，必须要老刑警上阵，中间的老带新，最靠近李雪的一定要年轻力壮的刑警，最外围的负责观察，中间的负责压缩，里面的和中间的负责两头堵，一定要做到犯罪嫌疑人只要踏入包围圈就算插翅也飞不出去，所有可疑人物，一律先抓在手里，宁可抓错，但是绝对不能放过，事后弄清楚以后，该赔礼道歉赔礼道歉，该给补偿给补偿，但是谁要是放过了，我可以在这里代替雷局说一句，严惩不贷。以后，现在开始执行！” 雷局看着杜大用发布完命令，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内心是真的舒服啊，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点儿都不用他操心不说，最后抓捕的功劳还记在通海警方头上。 所有人一下全部开始忙碌起来，雷局才站到杜大用身边说道。 “通海警方这次非常感谢你！市局新来的钟局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全力以赴配合，只不过他现在跟着市里领导去省城去了，要不肯定亲自来见一下杜局。” “雷局，咱们只要把工作干好就可以，有领导支持我们，我想我们干起来就会更加轻松一些。” 杜大用能咋办，只能说点儿场面话，至于什么一把手说什么，对他来说远远不如雷局在现场全力支持的表现。 杜大用吃了早饭，和雷局就在通海市局情报指挥中心待着了。 七点三十二分，三层包围圈的刑警全部已经到位。 七点四十五分，外围包围圈的刑警第一次通报情况，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七点五十分，李雪正式进入肆旅港分局。 直到八点半，外围包围圈的刑警第二次通报情况，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杜大用让雷局通知所有刑警，务必保持冷静，别在紧张中出现错误。 第1206章 终于找到你(26) 整个早晨，除了一个女性，两个男性被蹲守监视组存疑后，开始进行细化分组继续跟踪监视以后，就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物了。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杜大用突然对着雷局说道。 “雷局，让李雪接电话，我有事告诉她。” 雷局马上就把杜大用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杜大用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李雪，出去到你们分局附近便利店买一包香烟去，不要有任何多余动作，就和平常你给你男朋友，或者你家人，领导买包烟一样，还有不要戴警帽出去，拿了打火机在手里把玩，一定要记得食指在打火机上有磨擦的动作，不过只能磨一会儿，就立马把打火机放到口袋里面去。” 李雪虽然不知道杜大用为什么让她这样做，不过听领导的话，这肯定没啥错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雪整个行动过程和杜大用说的保持一样。 直到中午十二点三十六分，李雪已经吃过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十二点四十四分，外围侦查组开始汇报了新的情况，一辆出租车已经围绕肆旅港分局这里转了好几圈，从观察情况来看，乘客是一名身着警服，没有佩戴警帽的短发女子，且警衔和万雯的警衔是一样的。 “全体注意了，这名女子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我们给她时间继续绕，但是不能让她脱离我们的视线，在分局内部的民警更要注意，应该马上会有犯罪嫌疑人安排的探子先进入分局进行试探，假如真的是这样，不要有任何人阻拦，一定要让这个试探的人能够见到李雪，不过李雪不能和对方对话，范阳，你要瞅准机会，在李雪接到东西以后，立即让李雪没有说话的机会，让她去帮着你做什么事情。” “外围的刑警同时盯住这辆出租车里面的乘客，同时要扩大侦查范围，谨防犯罪嫌疑人也和我们来个李代桃僵的假动作，肆旅港分局附近只有一处高楼，一旦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这栋楼同样要进行封锁，任何身份不明的人，都必须扣留，对于身份明晰的，一定要做到查实真实生活信息，无法提供真实生活信息的，同样扣留下来，进行进一步的摸底详筛。” 杜大用面色严肃的把目前他想到的所有可能全部告诉了所有参战民警。 十二点五十九分，一名骑着摩托车的男性，把摩托车停在了门口，拿着一个塑料盒站在了肆旅港分局门岗处。 “麻烦问一下，我跑腿的，你们这里面是不是有个叫万雯的，有人让我给她送东西。” 摩托车手带个头盔，瓮声瓮气的对着门岗值班人员说道。 门岗值班人员也是由刑警在那里扮演的。 拿起电话就往里面打了过去。 很快李雪就往外小跑着往分局大门口去了。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范阳就在后面的办公楼楼道口开始喊了起来。 “小万，你快点儿，主任电话找你！” 李雪停住脚步回头点了个头，然后就跑到了摩托车车手这里。 接着就是手一伸，摩托车车手正准备说话，范阳就继续喊了起来。 “小万，快点，快点，主任正等着呢！” 李雪接过盒子只能朝着车手笑了笑，接着就转身飞快跑了回去。 范阳一直看到李雪进了办公室，这才故意点了一支烟，在楼道口抽了起来，一边抽着烟，一边还拿出电话装作好像和谁在聊天一样。 摩托车车手在门岗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离开了。 离开没多久，外围侦查组就传来了消息。 摩托车车手果然和那辆出租车碰头了，最后车里女子好像给了摩托车车手钱，就和摩托车车手分开了。 “等到摩托车车手到了外围最外边，立即抓捕，他应该是带话的人。另外，跟踪监视小组要时刻注意着，这辆出租车里面的乘客和摩托车车手分开以后，是否马上用电话和其他人进行了联系。” 杜大用收到情报以后，立马就做出了应对方案。 下午一点十三分，最外围的刑警对摩托车车手进行了抓捕。 经过现场审讯，摩托车车手是今天早晨九点多被人雇佣，要求他在下午一点整，送一个塑料盒去肆旅港分局，找一个叫万雯的女民警，把东西交给对方，并且带一句话，下班回去不回去。 摩托车车手在被雇佣之前，就是一个女性警察给了他二十块，留下了摩托车车手的手机号码，并且让摩托车车手送达以后，东西交付本人手里，话要带到，再给她打电话，她会再支付一百块钱给摩托车车手。 第1207章 终于找到你(27) 摩托车车手按照这名女性警察的要求做到以后，就给这个警察回了电话，然后女性警察和他碰头以后，对他非常仔细的询问了整个过程，最后支付了一百块钱让他离开。 下午一点三十一分，这辆出租车终于停下了。 停的地方是一部公用电话旁边，这处公用电话离着肆旅港分局大概有一点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从停车那一刻起，监视小组就已经把停车位置发了回去，并且立即上报了这处公用电话亭的编号。 通海警方立即联系了通海电信部门，让电信技术部门立即接管这部公用电话。 这名着装警服的女子，在公用电话亭这里并没有马上拨打电话，而是观察了一阵子，这才插上卡，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被监控的电话立马就被开始录音。 一点三十六分，“万雯”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范阳看着来电显示，和公用电话一致，立马就接听了电话。 “你好，肆旅港分局情报指挥中心，哪位？” “请问万雯警官在不在？” “小万？她不在办公室，在我们主任办公室，你是哪位，等她回来，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范阳一边回答着电话，一边还假装着问了问其他的民警。 “小万是去了主任那里吧？” “你好，小万，就是万雯确实去了主任那里，要不你过会儿打，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我记一下，等她回办公室我让她给你回。” 范阳装作很热情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谢谢，那我过会儿给她打，等她回办公室的时候，麻烦你告诉她一下，就说美姐找她有事。” “好的！” 范阳说完就迅速挂了电话。 电话亭这头的女子，挂断了电话以后，想了想，再次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这一下杜大用和雷局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悦姐，万雯应该没啥事，我在他们分局门口那里转了十圈了，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雇佣的摩的司机和我描述的也和万雯一样，而且我已经让小冰观察了，小冰也没有发现问题，万雯中午快下班时候，出去买过东西，步态正常，表情正常，还玩了打火机。” “我刚刚给万雯办公室打了电话，万雯被他们主任叫过去好像有事去了，而且对方说话非常客气，我感觉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那你先来我这儿，让小冰也回来，如果到了下午四点，再打电话去她办公室还找不到她，我们立即就走。” “好的，悦姐，我和小冰一会儿到。” 电话挂断那一刻，杜大用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杜局，这个悦姐在通海好像有几个手下啊！” “雷局，这就是我要布局的根本所在，这个悦姐应该就是洪讲美，手机定位定位到了吗？” “马上就能出来！” 没两三分钟，网警组就来汇报了。 “手机位置在梦海区洪家镇和沪市明重区海欣镇中间，不排除在船上的可能。” “杜局，我马上和沪市明重分局联系一下，我们两家经常一起合作，交情还是很好的。” 杜大用听完点着头说道。 “雷局，现在只能让咱们两边在那里把口袋扎起来，让跟踪监视这个警服女子的小组一定要跟踪监视到无法继续跟踪为止。就算没办法继续跟踪，也得上高倍望远镜给我监视下去！” 决定一旦做出来，剩下的就是两个地方的配合。 杜大用穿着防弹衣跟随大队人马一起去了。 下午两点五十二分，最后一次通报传来，只不过传来消息的是沪市明重分局。 犯罪嫌疑人最后的集合地点在沪市明重区海欣镇码头。 杜大用看了看手表，然后拿起望远镜再次看了一下说道。 “全体准备，雷局，通知一下，让沪市明重分局这边先把那条船的退路堵住，我们上！” 杜大用身着便装，后面跟着几个便装刑警直接向着这条船靠拢过去。 杜大用现在什么都不怕，而是担心洪讲美狗急跳墙，自我了断了。 “谁家的船靠在老子的码头上面？” 被监视的警服女子，这边刚刚上船，杜大用后脚就到了船的旁边，手里拎着一把斧头，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一个翻身就上了船，后面几个刑警也直接吆五喝六的上了船。 警服女子听到有人叫喊，立马就出来了。 “你们是谁？给我滚下去，我们正在执法，你们马上给我消失，否则后果自负。” 杜大用随即就把手里的斧子扔到了水里。 第1208章 终于找到你(28) “美女警官，这是我家码头，你们不吱声就停在我家码头，张嘴闭嘴就是执行公务，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家老爷子？马上给五千停船费，然后你们想在这里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给钱，我就当你们这些警察是来捣浆糊的！” 杜大用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烟过滤嘴，把烟抽的一片缭绕，一边眯着眼睛瞎扯着，一边不停的朝着船上吐唾沫。 “给不给啊？我家可是合法申请的码头经营许可证。”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往船后面走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比警服女子还年轻的女人从船舱里钻了出来。 “五千是吧？给了你就走。” 杜大用笑嘻嘻的走了过去，看都不看这个年轻的女子，只是盯着她手里的钱看着。 “老新，过来一下，看看钱真假，现在特么的假钞太多，别回头他们跑了，我特么还因为花这个钱倒霉了。” 罗新嘿嘿笑着点着头就过来了。 等到罗新过来，杜大用一把就把这个年轻的女子拽到了水里，然后直接就钻进了船舱里面。 船舱里面一个女人看到杜大用突然窜了进来，立马举枪准备射击。 杜大用摸出对讲机就砸了过去，女子这边一个闪躲，杜大用已经掏枪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女子转头一看，杜大用手里也有枪，立马把枪往自己头部挪去了。 杜大用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女人半根手指和手里的枪被打的飞到了一边，杜大用把枪往地上一放，直接摸出手铐就扑了过去。 “洪讲美！” 杜大用一声怒喝，女人眼睛里面先是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眼神，接着手指被打断的疼痛才传了过来。 “啊……” 这时候已经进来几个刑警了，领头的一下就把这个女人的头发给揪住了，跟上来的马上就用跪膝压住了这个女人的脚。 杜大用这才给这个女人反铐了起来。 “带上她的手指，能接就接，不能接就迅速止血，我出去让现勘的赶紧上船搜查取证，我们依次撤离。” 杜大用说完，立马捡起自己的手枪，第一个出了船舱。 出了船舱，杜大用举手是巴掌，然后紧紧一握，再把拳头一挥，大家就知道，抓捕任务已经结束，而且很成功。 “开枪了？” 雷局惊魂未定的问着杜大用。 “雷局，犯罪嫌疑人要开枪自杀，我只能开枪阻止，报告我来写！现场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枪支，要立即送去部里检验，看看能不能和青鹭打响的枪支对上。” “没问题！就是刚刚枪响的那一刻，我人都麻了！” 雷局心有余悸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雷局，犯罪嫌疑人手指不用接了，接了也是浪费医疗资源，只做止血处理，然后让法医处理好伤口，做好这些，立马带回通海市局，我们马上开展审讯，如果犯罪嫌疑人疼痛难忍，派个法医在审讯室，只要局麻没问题，就给她局麻一下，只要不影响审讯就可以。” 杜大用这会儿才进入到争分夺秒中。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就是洪讲美，迅速审讯才是目前最最重要的工作。 “雷局，还有，让李雪继续冒充万雯，立即赶去我们青鹭，由她和我们的人一起审讯李淑贤，别人撬不开她的嘴巴，我们就用办法骗开她的嘴巴，我马上把审讯过程写好，让李雪牢记就可以，只要骗到有用的信息就可以！” “最后，我还让乔川挑三个女警，尽量化妆成这三个人的样子，让李雪带假扮穿警服打电话的女子过去审李淑贤，我相信一定能够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幕后犯罪嫌疑人用真真假假的方法来遮掩一切，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 雷局听着都觉得这个办法简直就是绝了。 “杜局，那个李淑贤一旦崩盘，张蔷薇还是不说该怎么办？” 雷局突然想到这里，一下就给问了出来。 “这个女人不还有两个手下吗？咱们一个个来，我看她们对张蔷薇很熟悉，那就再让李雪冒充的万雯，对她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要让她们觉得万雯已经彻底倒向警察这边，我就不信，一旦这里面有人知道投降可活的可能，所有人还能那么坚持到底。” 雷局再次听的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把冒充万雯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雷局，我就是要让她们不明所以！她们可以真真假假，我们同样可以，我们就用真假美猴王来做围点打援，先李代桃僵，瞒天过海，浑水摸鱼，再声东击西，无中生有，最后关门捉贼，瓮中捉鳖！” “杜局，你这是神话故事加兵法，再加上各种计策，还有最后一个成语！你这脑子，唉……” 雷局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啥才好了。 第1209章 终于找到你(29) 几个人迅速就被带回了通海市局刑侦支队。 杜大用现在就是要抢时间，因为只有快速打开突破口才能找到洪四爱，洪大娟，以及她们背后的人。 “李雪，乔川，你们两个负责审讯另外两个犯罪嫌疑人，尤其是李雪，你一定要在审讯中少说话，表情上要有焦急的状态，乔川，你要给李雪一个空档，不管你是用什么理由，至少给李雪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李雪，你要记住我写给你的话，一定要让她们挺住，说你会想办法的！咱们就要在她们面前无功而返！后面李雪会有送饭送水的机会，咱们再给她们真真假假的透露一些消息，让她们产生恐慌！” 杜大用到了办公室，就开始嘱咐起来。 “是，杜局！” 两个人同时说道。 杜大用让罗新去和两个新人一起审讯，他和雷局，范阳三个准备开审这个叫悦姐的女子。 审讯室的门一打开，女子就盯上了杜大用，杜大用同样也盯上了这个女子。 足足有半分钟，女子才低下了头。 杜大用把手里的公文包，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笔录簿，茶杯，香烟，打火机，依次慢慢放好，这才坐了下来。 “范阳，设备调整好，一会儿乔川过来先看看她本人原来长得什么样子的。” “知道了，杜队。” “你叫什么名字？” “蓝悦，蓝色的蓝，喜悦的悦。今年三十差点儿，性别女，住在沪市民杭区美红南路311弄3号，目前无业，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雷局一边听着，一边在电脑上查阅着，然后把页面给杜大用看了看。 杜大用看了看页面上的照片，以及户口迁入时间，才朝着雷局点点头。 “迁入沪市还挺早的，98年就迁入了！能买得起沪市的房子，还在沪市工作过，看来履历方面做的很好啊！” “我不知道警官在说什么！我承认我私藏了枪支，这是我去彩云旅游时候，为了防身买的，毕竟我这样的长相，让坏男人惦记的也会比较多。” 叫蓝悦的这会儿已经开始渐渐镇定了下来。 “洪讲美也挺漂亮的！和你长得也挺像的，认识吗？” 杜大用头都没抬的问道。 “不认识！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枪从哪儿来的，干什么用的，我叫什么，住在哪里，家庭情况，我都一一告诉你们警察了，我私藏枪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们拿刑事拘留书，我就签字，早点儿去看守所，我还能赶上晚饭。” “你对我们警方办案的流程还挺熟悉的，查了你的违法犯罪记录，也没见你违法犯罪啥的，看来有朋友在当警察。” 杜大用口气随和的很，仿佛根本不是在审讯一样，更加有意思的就是，前面刚刚发生用枪的事情，这两个人都选择了回避。 “蓝悦，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抓到你的？”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杜大用这样一个问题，一下就把这个叫蓝悦的问懵了。 因为她现在也不确定就是万雯被抓了啊！ “警官，我不好奇，我就是一个私藏枪支罪，你们也许是抓到了枪贩子才找到我的。” “看来你蓝悦都已经把我们警察的路数都摸熟了，反应还挺快的。” “不过你别忘了，你还有两个手下的，不仅如此，我们手里还有李淑贤的，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对你进行本身容貌恢复的，你这整容花的钱应该也不少的，可是，这不是你原来的样子啊！另外，蓝悦可是有着她自己生活轨迹存在的，你要是装个一时半会儿，我也觉得可以的，可是在这里，我都叫了你洪讲美，你还偏偏不认账，你这还得让我折腾一些功夫。” 杜大用依然是笑靥满面的朝着这个蓝悦说道。 “警官，那就等你先派人来恢复了再说吧！” “看来你还挺有底气的，能把船停在海欣镇，说明你那条船也不会离着海欣镇多远的，现在船只有照片，你的照片也有了，想找到你放船的地方，其实很容易，我不知道你这儿和我兜圈子干啥！你的生活圈不可能一个正常人都没有的，沪市明重区是不是还有隐匿藏身的住所？而且应该不是你本人的名字，可是你得入住啊！就算深居简出，你总不能冒充鬼吧？” 这个叫蓝悦的女子，这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杜大用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极其不友好。 “抓到了三个人，你还想着隐身？听说洪讲美还是挺聪明的，怎么这儿的洪讲美看着不像呢？难道还有人会捞你吗？” 杜大用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问道。 第1210章 终于找到你(30) 杜大用问到这里，把审讯笔录一合，站起来点了一支烟，然后自己就出了审讯室。 来到乔川这里，乔川正在审讯坐出租车的警服女子。 “乔川，出来一下。” 乔川出来以后，杜大用立马说道。 “你画画手艺如何？你师父偷学何师傅的，你有没有学到一些？” “杜队，还可以的，比皮毛略微好点儿。” “那你马上带着画板先进审讯室，然后把你师父那套人脸还原术在洪讲美面前施展一下，需要什么辅助的东西，直接和雷局说，他肯定百分百满足你。” “好！杜队。” “我俩谈话没有三分钟吗？没有就再等等，过会儿你再进去收拾东西。” “杜队，你是真的厉害。” “今天我不厉害，今天是你厉害，给我长点脸，让通海警方知道你的能耐，保不齐下次有啥案件就能找上你，那你小子的业务范围就能宽广多了。” “谢谢杜队栽培！” 乔川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那你也得是那块料啊！赶紧去审讯室吧，我一会儿接着你后面审。” 杜大用拍了拍乔川的肩膀说道。 没一会儿乔川就跑了出来。 杜大用让乔川去那个蓝悦的审讯室把他的茶杯和香烟拿了出来。 杜大用拎着茶杯，续了一支烟，晃晃悠悠的进了审讯室。 “万雯啊，审的怎么样？你们主任可是夸你夸的天花乱坠的，这会儿可得吃功夫的。” 李雪看着杜大用一副官大爷的样子，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组长，今天您可是大放异彩，那一枪打的还真的准。” “咱们老话不是说了吗，勤能补拙，像我这样的，天资不够，只能勤奋凑吧凑吧了！那个啥来着，对了，把审讯记录拿给我看看？” 李雪笑着把审讯记录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看了看罗新，罗新这会儿让人感觉就像个老僧要入定一样，也不知道眼神盯在哪里看着。 “蓝馨，是吧？警服穿的挺好看的，从哪儿买来的还是朋友借的？” 杜大用看了一下审讯记录，立马看着审讯椅上叫蓝馨的问道。 “杜组长，看着像买的！我以前刚领的警服让我蹭破了地方，我就是找人买的。” 李雪立马就接过了杜大用的话。 “还真有地方卖警服？好家伙！” “万雯，我和老罗出去一下，这个蓝馨交给你收拾一下，别弄出事就行，一会儿我们抽几根烟回来，她嘴里不撂点实话，我可要和你们主任打小报告的。” 罗新这会儿仿佛一下就被唤醒了一样，立马掏出香烟，递给杜大用一支，然后朝着审讯室外面指了指。 “万雯，我关一下设备，你仔细点儿，看守，都出去吧！” 罗新假装在设备那里弄了一下，然后叼着烟就出去了。 几个人出来以后，杜大用朝着罗新说道。 “牙口硬不硬？” “应该凑合！乔川出去以后，李雪假装喂她水喝，和她嘀咕了几句。这个蓝馨好像就来劲了！” “来劲才对嘛！说明这个女的目前还不知道李雪是假扮的万雯，那她们就不知道她们在哪里出了错，只要李雪能套出她们落脚的地方，那我们才能抓到她们的痛脚。” “船上没东西？都要出逃了，船上都没带东西？” 罗新有些不解的问着杜大用。 “只有钱，黄金首饰，还有两幅字画，以及她们用现在的身份办理的护照。钱倒是不少，六十万现金，大概有十公斤的黄金首饰，字画正在估值，目前还没有给出价格。” “我刚刚试探了一下洪讲美，从她的表现来看，她藏船的地方是很明显的，但是藏船的地方，绝对不是她们的落脚点，甚至这两个女人对洪讲美真正的落脚点应该都不清楚，现在只有先让李雪套出她们两个的地址，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线索。” “至于洪讲美那里，估计不太好套，只能让李雪去青鹭套一下李淑贤的话，张蔷薇和洪讲美的关系应该非常不错，洪讲美利用归利用张蔷薇，但是两个人之间应该是有着一些真感情存在的。” “我让乔川过去，就是先让洪讲美紧张起来，面容一旦恢复，那么她的心理防线就有机会开始崩溃，我只要在洪讲美这里找到一点契机就可以，我现在主攻的对象是张蔷薇，现在的张蔷薇已经就在崩溃边缘，李雪之所以现在还能扮成万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要打破这里面任何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才是我们真正收网的开始，只要一个契机就好！” 杜大用说完抽了一口烟，徐徐吐了出去。 第1211章 终于找到你(31) 抽了几支烟，李雪先从审讯室里面出来了。 “我说我去拿打火机，这才出来的，看守，你们先进去！” “杜局，我就是扇了她几耳光，一边扇她，我一边告诉她，让她守住自己的嘴，如果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就赶紧告诉我，我按照你写的那样，显得非常急促，还不停小声重复着不能让悦姐留在这里太久，最后我告诉她，我审讯只要一结束，马上就会帮着她处理掉，蓝馨这才开口说了地方。杜局，这是地址！” 杜大用接过纸条，立马让罗新去找雷局安排处理去了。 杜大用接着把他的打火机拿给了李雪说道。 “进去告诉她，是李淑贤涉案了，毒品案，很大的毒品案，线索是从李淑贤那里出来的，要引起她和你之间的同仇敌忾，然后你继续以担心蓝悦为借口，继续从李淑贤身上找你不知道的事问，要把毒品的事情，往这个蓝馨身上推，看她接不接，如果不接，那就说明，她不想死，如果接了，就会说出和毒品相关的事情，还有，你要说出你只知道“东莨菪碱”的事情，对李淑贤贩卖海洛因，你是一点儿都不知情。” “杜局长，是冰毒！” “我当然知道是冰毒，但是贩卖海洛因杀起头来更快，只要让这个蓝馨有种陷入到绝境的思维，你套话才会更加的容易。不过说海洛因的时候，只能提到是听领导说，好像还是数量很大什么什么的，你越是似是而非，蓝馨的心理压力就会更大，最后提一下那个冰儿，如果那个冰儿没有和这个蓝馨住在一起，那么她们三个就是分开住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想找到那个蓝悦的住处就不难了。” “我一下说这么多，能吃得下吗？” “杜局，我可是经侦支队的，能进经侦支队的，这儿必须好使，差不多的重点我都已经记下来了，没问题！” 杜大用点点头，朝着回来的罗新说道。 “一会儿进去，你悄悄给我打个电话，我接听以后，再把你叫出去，这次索性把时间多给李雪一些，不过我过会儿要装作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你们别以为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三个人点了头以后，杜大用哈哈笑着推门进了审讯室。 “万雯啊，你找你们主任拿打火机，还不如找罗组长的。这个蓝馨有没有交代啊？”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的坐了下来。 “报告杜组长，我和她好好谈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有交代！” 杜大用从得意洋洋一下就阴沉了脸，然后站起来就准备冲着审讯椅那里去了。 李雪有些惊慌的一把拉住了杜大用。 “杜组长，您是领导，要注意形象的，我后面再和她好好谈谈，应该能谈出一些结果的。” 杜大用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杜大用掏出电话就接了起来，把一个粗暴的警察形象演绎的真真实实。 “雷局，您好！什么？真的是海洛……” 杜大用说到这里看了看这个蓝馨，然后对着电话说道。 “雷局，您放心，我马上带人过去，如果那个女的敢较劲，我今天就让她上个厕所都费劲！老罗，走，记得过会儿去办公室，把那根充满电的电棍子拿过来！” “看尼玛的看啊！万雯，我再给你一些时间，如果她还不交代，我和老罗过会儿来收拾她，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的。” 杜大用临出门的时候还凶神恶煞一样看了看蓝馨说道。 “你这要是当个坏警察，感觉也挺像的啊！” 出了门以后，罗新一边递着烟，一边笑着和杜大用说着。 “不演戏不行啊！这几个女人哪个不是人尖尖？稍微有点儿破绽，信不信她们一个字都会不说了？红白脸在这样的情况下转换，哪怕李雪现在不是冒充万雯，就我给李雪设定的态度，对于现阶段的犯罪嫌疑人来说那也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何况那个蓝馨现在还把李雪当成她们自己人的！这时候她和李雪建立起来的信任，可不是平常那样的，根据我看的一些犯罪心理学书籍，这叫依赖性信任，因为那个蓝馨现在几乎走投无路，只能把李雪当成是她的唯一出路，那么这种依赖一旦产生，就会比平常的信任最少增大三倍以上，你可以想象一下，原来两个人之间就有一定的信任基础，现在再放大增大，这一次，蓝馨保证说的干干净净！” “从蓝馨这里掏干净了，那个什么蓝冰还能撑下去吗？蓝馨和蓝冰明显走的近一些，她们只要泄了底，蓝悦也好，洪讲美也好，原形毕露！” 第1212章 终于找到你(32) 事实的确如同杜大用猜测的一样，三个人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接着李雪又去了蓝冰那里，那个蓝冰听了李雪的话，那就说的更快，因为李雪说了蓝馨说的很多东西，蓝冰自然不会怀疑。 等到李雪把所有的重要信息归类以后，交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仔细看了起来，然后让李雪打开地图，并且连线上了沪市会南分局。 “李雪，你问一下，园书镇的青龙港，南青龙港，和哪个地方大致呈等边三角形，就是三个地方无论走路，骑车，开车时间都是差不多的。” 李雪马上就把杜大用的问题向沪市会南分局进行了通传。 没一会儿，李雪挂了电话对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在沪市会南区星港中小学附近！” “李雪，马上让通海网警和沪市会南网警配合一下，把这个蓝悦的照片传过去，让当地派出所的片警同志尽快摸出来蓝悦的住址。” “杜局，你怎么知道的？” “从蓝馨，蓝冰都会开船，这个你已经知道，那么船只停靠的地方在大志河，而蓝馨住在哪里南青龙港，蓝冰住在青龙港，我看这份沪市地图显示着靠拢大志河上方等边三角位置是高尔夫球场，再加上蓝馨去蓝冰那里是骑车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而每次蓝悦打完电话骑车去她们各自的地方是多少分钟？” “杜局，也是十分钟不到！” “所以，蓝悦住的地方一定是距离这两个人各自住址差不多的距离，这个方面，我认为接近等边三角形的区域是非常合适的。蓝悦可能没有考虑到这方面，可能在选址的时候，她更加注重的是便于汇集，便于疏散，相当于她联系蓝馨的时候，她赶去蓝冰家，蓝馨会和她一样的时间到达，这样就会省掉不必要的等待时间，因为一旦出事，等待时间里面发生不可控的可能性太多了。” 李雪听完以后，眼睛里面都开始放光了。 “赶紧去通知吧！咱们现在也要抓紧时间。” “是，杜局！” 李雪立马转身就跑了，只不过小脸蛋有些红。 天色擦黑的时候，沪市会南警方传来消息，杜大用看着电脑里面的照片，心头的狂喜没人知道。 洪讲美在孤儿院的照片，洪讲美没整容之前的照片，还有洪讲美曾经在孤儿院中集体户口本，还有成年以后参加工作的工作证，还有一张手写编号的身份证。 最重要的是，有日记本！非常老旧的日记本！ 目前已经被沪市警方加急送来！ 杜大用看着通海警方很多民警的高兴劲，长长吐了一口气。 “李雪，乔川过来一下。” “你们两个，马上乘坐快艇去往青鹭！今天晚上，哪怕你们不眠不休，也要给我在李淑贤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出来。我已经给李雪准备好了套话的方法，都已经写好！最后说一句，你们两个这次都有大功劳，我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加油！” “谢谢杜局！”“保证完成任务，杜队！” 杜大用把一个档案袋交给李雪以后，两个人马上就去联系快艇去了。 雷局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现在才知道这起案件侦破起来是有多么艰难，从杜大用来到通海市局开始，杜大用给他的震惊是一个又一个，原来他还想着想办法去撺掇一下领导，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没戏，因为他也能感觉出来，就算是东鲁青鹭也一样留不住这个非常优秀的青年刑警。 杜大用这会儿可没时间感慨啥了！ 他已经带着罗新和范阳进了蓝悦的审讯室。 杜大用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洪讲美旁边。 “看看你年少时候的东西，我想你之所以一直舍不得扔下这些东西，就是觉得那时候的你才是最纯真的你，当你一步步靠拢洪大娟以后，你的生活就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你洪讲美变成了一个坏人，一个开始无恶不作的坏人。” “你洪讲美可能在年少的时候还幻想过你自己长大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你长大以后，已经完全背离了你年少时候的梦想，给你带来的只是一场场噩梦。” “一直留着，是不是为了求一份心安，求一份最后的救赎？洪讲美！” “你是谁？你是真的厉害！以前总说狡兔三窟，我三窟都不止，你怎么找到的？” “我就是一个姓杜的警察，找到你这个住处，我也费了一番功夫！下午时候和你说过，你要折腾我一些时间和精力，你对我嗤之以鼻，我只好自己努力了！” “顺便说一下，我是青鹭830专案组组长！830案，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在2001年8月30号早晨发生的，两把枪，三条人命，其中有一个叫奚蓉，我想你应该认识，我当时出警了，但是很可惜，没能找到你们，今年8月30号，再次重启这个案件，我到目前为止已经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你！洪大娟和洪四爱在哪里？我相信你的日记本里肯定有着线索的，咱们还不如痛快一些！” 杜大用语气深沉的说完，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第1213章 终于找到你(33) 洪讲美这会儿抬头看了看杜大用，然后突然人就松弛了下来。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杜警官，你可以从我的日记里去发现线索，可是你要是想从我的口中得知四爱的下落，恕我无法告诉你，无论你采用什么样的严刑逼供，我洪讲美吃的苦头很多，应该可以扛得住，惹急了我就一个死呗，你们还能奈我何？” 洪讲美这会儿说话显得非常放松了。 不过杜大用听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洪讲美可能不知道洪大娟在哪里。 “洪讲美，你们之间是谈义气还是谈感情？” 杜大用看着洪讲美问道。 “小时候那会儿是感情，大一些是义气加感情，现在只能谈义气了，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感情生活，除了芳草以外。” “马丽丽不是你的替身吗？我想问一下，她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连自己的命都能舍出去。” “你可以把张蔷薇当成我的大老婆，马丽丽当成我的小老婆，这样你就明白了！马丽丽早就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女人之间的感情，如果在经济上能够维持的住，比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可要牢固很多，马丽丽让我早点出去，我没有听她的，我想带着张蔷薇一起走，那会儿张蔷薇想要拿走李淑贤的钱，要不然也不会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关于这些我都会说出来？” 洪讲美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摇了摇头说道。 “洪讲美，因为你已经知道你们要面临的结局是什么样，所以对于这些，你也就无所谓了，也许想着一家人整整齐齐到了下面会更好，毕竟谁下去了也没回来过，所以这个盼头就能一直唯心的存在。” “杜警官，你是真的厉害！不过我也只能佩服一下你，关于我的事情，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如果是关于四爱的，大娟的，那我真的无可奉告，就我现在这个态度，我相信除了我说我自己的事你可能会信，如果很坦白的说其他人，你会信吗？” “给我来支烟！好久没抽了，怕抽了变老变丑，现在时日无多，应该还能在最美的时候定格，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杜大用笑着掏出香烟，一包女士烟，撕开整个烟盒，放在审讯椅前挡板上，接着把香烟平摊在烟盒上说道。 “自己拿着抽，点火叫一下看守，不过别抽的太急，容易晕。” 洪讲美笑着点点头，用左手拿起一支烟，弓着身体把香烟放在了嘴上。 杜大用亲自给点了火。 “为什么杀奚蓉？那不是一起银行抢劫案，应该目的就是为了杀奚蓉，方志轩！” 杜大用收回打火机问道。 “杜警官，人必须要为自己的不小心去买单，奚蓉就是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她，我只知道，这是大娟让强五岳和于水生去做的事情，揭文兵提供的草图，从踩点到执行，再到撤离，是六个人完成的。” “六个人？有林家道，揭武兵，还有谁？” 杜大用立即找到了里面的问题。 “看来你们也是不太清楚啊！不过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是六个人完成那次任务的，具体到谁，我只知道这三个人，至于杜警官刚刚说的林家道，揭武兵，我都不清楚，这是真的，我没必要和你说谎。大娟做事，我们不会多嘴，也没人会问的很清楚，否则容易自讨没趣。” “这烟还不错，你在审讯上是下了功夫的。” 洪讲美弓着腰让左手拿住烟的时候，笑着和杜大用说了一下。 “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不都是因为贩毒被击毙了吗？他们是真的被击毙了，还是和马丽丽一样的情况？” “杜警官，你问我？我不知道！大娟的地位远远比我和四爱要高，我和四爱，芳草只听大娟的，至于大娟听谁的，我们不知道，大娟从来也不说，一般都是大娟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如果有问题，大娟会处理好。” “那这次大娟会不会帮你处理呢？” 杜大用笑着问了一句。 “杜警官，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张蔷薇都已经在打李淑贤毒资的主意，你觉得大娟现在和我们来往还会很多吗？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从03年开始，我和大娟的联系就已经非常少了！到了今年，只有电话打过给我，我连她的人都没有见过，至于我说的你信不信，那就是杜警官自己的事情了。” 洪讲美说完，把手里的烟蒂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第1214章 终于找到你(34) “燕子认识吗？” 杜大用自己点了一支烟，有些玩味的朝着洪讲美问了一句。 “燕子，认识！和马丽丽的角色差不多吧！她的出现是为了控制邓业田的，这是大娟安排的，你们现在时间也不算多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燕子见不到邓业田，到时候大娟也就知道芳草出事了。” 杜大用听完笑了笑说道。 “洪讲美，能不能别把你的智商在我这儿用，行不行？” “洪芳草也好，邓业田也好，都是抛出去的棋子，他们已经和洪大娟几乎分割开了，燕子去见邓业田，我觉得更像是怕事情败露以后，迷惑我们警方用的办法。” “830案件，我已经说了，我费时费力用了两个多月了，我不是那种看见功劳就走不动道的警察，你们罪恶累累，而且为了掩盖你们的罪恶，可以说是千方百计，如果不是我慢慢的顺藤摸瓜，你们幕后人设置了那么多的陷阱，如果不是我在侦破，你们幕后设置的这些，真的被贪图功劳的警察踩中，信不信这个案子能到洪芳草和邓业田那里就结束了？” “到那时候，估计你和洪四爱都能冷眼看笑话，笑话我们警察贪图功劳，你们只用一个洪芳草就把所有的罪恶全部遮掩了。” “洪大娟带着你们是一条线，如果你们没有遇见揭文兵，你们团伙想全凭幕后人遥控指导，还不会导致东窗事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你们又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揭文兵，揭文兵如果不是死在他的发小手里面，我敢说，除了那个幕后人，你们几个女人的脑子都不如揭文兵的脑子好使！” “不过在查到你们之前，你们知道揭文兵背着你们又做了多少恶吗？” “在01年下半年时候，揭文兵兄弟俩虽然死了，但是他们还有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我正是从这种关系里面，我才慢慢捋出来洪大娟和你们！” “结果你倒好，现在的你已经坐在审讯椅上，竟然还幻想着案件在你这儿结束？洪讲美，别把我对犯罪嫌疑人的尊重当成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资本，你如果继续这样，我可以保证，我会倾尽全力，慢慢找到你的家人，最后把你的一切罪恶告诉你的亲人，我这时候是不能打死你，但是我可以伸张正义啊！” “你是山塘地震的受灾人，虽然当时的确死了很多人，可是我不信你全家或者每一个亲戚都已经死绝了！你要是再和我胡说八道，我可以保证你就算被枪毙以后，到了地下，你也会被你的亲人诅咒！” 杜大用这会儿才正式露出了他的獠牙，说的话不仅刻薄，而且异常的恶毒。 “杜警官，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在这里和你赔个礼道个歉，对不起！” “燕子我只是认识，一开始她是定为奚蓉的替身，在必要的时候，会代替奚蓉，可是她在烟市被方志轩看见了，方志轩跟踪了她，方志轩当时以为燕子是奚蓉，而燕子当时是去见大娟的，大娟当时又是和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在一起。” “只不过方志轩以为他当过兵，就觉得他的跟踪没人会发现，可是到底最后被于水生发现了，在那个时候，方志轩已经见到了大娟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看到燕子和大娟之间行为过于亲昵，还看见了强五岳和林家道的长相，等他找到奚蓉的时候，奚蓉第一时间就知道出问题了，但是当时的奚蓉不知道，她是迟早要被燕子取代的人。” “我们幕后的人，我们所有人中，只有三个人知道那个人是谁，一个是大娟，一个是奚蓉，一个是燕子！” “在这里先说个事情，这也是我后来想到的，大娟对我和四爱来说，变化太大，这种变化是从她快出孤儿院之前一年开始的，那时候我和四爱就觉得大娟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的，不过大娟对我们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的，就是感觉上不一样。” 杜大用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明白了。 洪大娟应该也是一对双胞胎，和万雯，张蔷薇差不多，应该也是从小就被分割开来，到了快要成年的时候，再由幕后人派了出去，可是幕后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杜警官，你猜的应该没错！所以，奚蓉必须要死，方志轩也得死，可是方志轩和奚蓉如果突然被杀了，反而会引起警方的怀疑，那么警方的切入点就不会在银行，而是会彻查这两个人的社会关系，以及他们最近的行动轨迹，大娟认为那样风险会很大。” 第1215章 终于找到你(35) “那时候揭文兵兄弟俩和我们也在合作绑架勒索的事情，当大娟准备铤而走险派强五岳和林家道去杀方志轩的时候，揭文兵说，不要冒风险，揭文兵想了大概有半天时间，最后提出来按照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来做，他认为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而且只要找不到抢劫开枪的人，警察就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当时大娟也问过揭文兵为什么会如此安排，揭文兵告诉大娟，当年他小时候爬的烟囱就可以看到和睦园储蓄所，也就是奚蓉上班的地方，而且和睦园对面的老小区已经在拆迁，那么只要精心策划，在杀了他们两个人之后脱离那里应该不会太难！” “大娟后来应该是联系了她背后的人，最后采用了揭文兵的办法。” “至于为什么要在8月30号动手，其实原因很简单，奚蓉在28号和大娟说她要辞职，说她要换个地方，因为方志轩对她的纠缠越来越厉害，她告诉大娟，在银行柜面里面还好一些，但是她去厕所的时候，经常会被方志轩占便宜。” “其实那时候踩点踩了好几个地方，大娟背后的人让强五岳和于水生做的，因为有时候奚蓉会和方志轩去其他银行办事情，那会儿本身是准备半路抢他们俩，然后杀了！” “最后还是被揭文兵给否定了！所以才一直按照原来的计划走，可是揭文兵那阵子事情特别多，加上我们还在忙着绑架勒索的事情，就一直耽误了下来，直到奚蓉28号晚上告诉大娟，说她到30号就会辞职，那时候大娟才知道问题严重了，我估计当时大娟背后那个人应该也劝说了，我觉得当时的奚蓉应该也犯了执拗的性子，这才导致30号必须杀了她。” “奚蓉那时候不知道的是，大娟，揭文兵策划的绑架案就在29号，而且30号就能拿到钱的！” “所以，最后只能集中在30号动手，要不然这个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还能布置的更加细腻一些，毕竟在那天还得让强五岳他们再次折回来，这里面风险其实很大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才觉得整个主线清晰了一些。 “既然那个幕后人在贩毒，应该是不缺钱的，为什么不让你们贩毒挣钱？非要从事什么杀人越货，绑架勒索的犯罪？” “那不是我们的线，那是另外一条线，杜警官，你真的了解我们这些孤儿犯罪团伙的真实情况吗？” 洪讲美问完以后，左手拿起了一支香烟，杜大用马上就给她点了火。 “杜警官，你以为我很怕你说的什么我被人诅咒？其实就是亲人诅咒又能如何？我都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我怕的是你和看守所的人打招呼，警察可以不动手，但是关在一起的女犯罪嫌疑人就不一定了，真的只要一声招呼，我可能到死之前都得喝自己的尿，晚上睡着以后，脸上会被涂上屎，哪怕就算我判死刑了，我只是个女人，不是那些男人，我没办法做到一下就把人弄死的地步，我怕的是这些！” “说这么多，我不会说什么四爱的事情，大娟可以，因为她不是那个大娟，我后来就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她利用了太多的孤儿，而且有很多利用完了就会死，她让我们犯罪不是为了其他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实施犯罪以后可以围在她的身边，我们没办法脱离她的掌控！只有揭文兵是例外。” “我想着揭文兵应该还有着什么后手，只不过你们警察没有发现而已。揭文兵这个人脑子非常好用的，如果不是死于他发小之手，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洪讲美，燕子有大名吗？就是你听过很正式的称呼。” “杨蕾！木易杨，花蕾的蕾！” 杜大用不禁暗自捏了一下拳头。 现在可以完全确定，幕后那个人一定是杨杰，也就是最早的戴世杰。 “这个杨蕾是不是很喜欢唱歌？” “是啊！而且歌唱的很好。” 洪讲美回答以后，有些不解的看着杜大用。 “是不是《囚鸟》那首歌唱的特别好？” 杜大用再次问道。 “不是！那首歌奚蓉唱的很好！” 杜大用听着愣了一下。 “奚蓉写了很多的眼泪，难道不是代表杨蕾？” “有这个事情吗？我不知道。不过，奚蓉把杨蕾当成自己的妹妹，而杨蕾却没有把奚蓉当成她的姐姐。杨蕾从来没觉得奚蓉的死有什么让她伤心难过的，可能在她眼里，和大娟差不多吧，她们只对她们背后的人忠诚，至于什么姐姐妹妹的，又不是一起长大的，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洪讲美一脸茫然的说着。 第1216章 终于找到你(36) 杜大用对洪讲美这一句话颇为认同。 张蔷薇于万雯不也是这样的情况。 想到这里，杜大用不禁对那个戴世杰极度的憎恨起来。 明明是双胞胎这样的至亲，却被这个戴世杰弄到手足相残，剩下的还丝毫没有愧疚之心，这个人的人心是有多么的歹毒，甚至歹毒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这种毒。 “洪讲美，你认为洪大娟会躲在哪里？” “杜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已经告诉你了，从03年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平常只有电话来往，还是我们一批办理的手机卡，她不说，我永远不会问的，问多了，可能我活下去的机率就会低了很多。” “杜警官，我最多只能给你估计一下，可能不在津市就在烟市，只不过肯定不是洪大娟的样子，更不会叫什么洪大娟，罗少虹的，至于叫什么名字，谁又知道呢！就连四爱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名字，四爱也不知道，大娟也不知道。” “从揭文兵死了以后，我们这个团伙基本相当于散了伙，我和四爱，芳草各自发展，渐渐都在做一些正经的事情，芳草做小家电进出口的生意，我是做建筑型材生意，四爱是做化妆品生意。” “那张蔷薇怎么会帮着李淑贤做贩毒的事情？” “大娟打的招呼，再说张蔷薇也没有帮助贩毒，只不过利用一下职务之便而已，李淑贤才是贩毒的，只不过她就是贩毒网里面的一个棋子而已。” “张蔷薇不也是在那个幕后人那里长大的吗？为什么会和你关系这么好？” “杜警官看来是不相信爱情的伟大了！张蔷薇也是个人，而且她能一路顺畅的到现在，是我用钱，用我自己的身体，给她铺出来的路！大娟让我控制住她，她背后养育她的人让她控制我，我们在这种控制中，我们感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好，杜警官，她从小培养长大的阶段可也是朝着喜欢女人的方向去培养的。” “只不过，培养他的人从来不用真面目见她，她也只听过那个人的声音，相当于她从小就是听着那个声音长大的。” “这是她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们能叫感情好？蓝馨，蓝冰，哪个没帮她陪过人？你是个好警察，包括你们这些日夜破案的警察，可能也是好警察，可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和你们一样吗？其中也有一些喜欢跳贴面舞，喜欢莺莺燕燕，喜欢作弄女人，喜欢不花钱占有女人。不仅一小部分警察如此，还包括一些其他部门的公职人员，我那本日记本里面都有，希望杜警官能够也把他们给法办了！” 洪讲美一脸不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如果你有证据，我肯定会依法依规去找上级领导处理，如果只是文字记录，那也恕我无能为力。” “有证据的，可以找蔷薇，你只要告诉她，最美的蔷薇往往都是在艰难恶劣条件下长大的蔷薇，她听了，一定会告诉你证据在哪儿！原来我以为那些东西可能会在通海这里作为保命用的，没想到你是从青鹭一步步找到这里来的，所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我和蔷薇可以地下做鬼去，但是那些人也不能太好过了。” 洪讲美说完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过眼神里面满是凄惨之色。 杜大用听完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直接出了审讯室。 来到张蔷薇这里，杜大用说了洪讲美告诉他的那句话。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问证据在哪里，而是问了其他的问题。 “张蔷薇，事已至此，洪讲美都说了回头是岸，我想你也应该这样去做，如果你们真的都是死刑，我可以尽量安排你们在同一天行刑，这样哪怕到了地下，你们两个人还能做个伴。不过这里有两个条件，第一，说一下那个男人，控制你的男人。第二，交出手里一切的东西，包括那些胡作非为之辈的证据。” 张蔷薇听完杜大用的话，眼泪立马就在脸上拉出了两条线。 杜大用只是安静的看着，一直等到张蔷薇自己停止了哭泣。 “我自己小时候我不记得了！到了大一些的时候，大概在五六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习很多的东西，岚姨对我们几个都非常非常严厉，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和我们说话轻声轻语，然后由他发给我们吃的东西，如果学的好的，听话的，就会多给一些，再大一些的时候，每次我们遭到凌辱，他就会把岚姨扒光了当着我们的面用皮带抽，有时候打到岚姨浑身都是血。” 杜大用听到这里都觉得有些懵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戴世杰，那么从张蔷薇嘴里说出来的，就可以证明戴世杰是个变态。 第1217章 终于找到你(37) 杜大用给张蔷薇点了一支烟递了过去。 “谢谢！讲美既然都说了，我也不会隐瞒什么的，既然都保不住命，瞒着也没什么意义。” “张蔷薇，能说说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吗？” 杜大用看着张蔷薇慢悠悠的问道。 “说话轻声轻语的，从来没有责骂，我们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不过对他是既喜欢又害怕，因为他折磨岚姨的时候，是真的在折磨，还有那些不听话的孤儿，达不到他要求的孤儿，都会被折磨，我们每个人要出去之前，都要杀掉一个成年人，我不知道他和岚姨从哪儿弄来的成年人，反正必须要我们亲自动手。” 张蔷薇说到这里，突然有着呕吐的意思。 这一下把杜大用还给吓了一跳。 “你和男人有关系？” “杜局长，请尊重我和讲美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 听完张蔷薇的话，杜大用突然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 “张蔷薇，难不成杀了人不行，还得吃了他们？” “杜局长，只吃人心！” 张蔷薇说出来以后，她自己的脸色也是煞白。 杜大用浑身的汗毛包括头发一下都炸了开来。 “吃人心？事后告诉你们的？” “如果是杜局长说的那样，我会害怕吗？唉……杀完人以后，人心取出来，洗干净，现场交换着拿锅炒，谁不干，下场就会和那个成年人一样，所以我们谁也不敢不做的，呜呜…………” 张蔷薇满脸惊恐之色的再次哭了起来。 “张蔷薇，成年人？多大年纪的？都是男的？还是男女都有？” “二十岁左右，男女都有，白白胖胖的，他们也不算多害怕，有些还傻笑的，我后来想着，我觉得他们那些人应该是智商有问题的成年人，应该就是岚姨他们单独养的，然后让我们正常的杀不正常的，最后给我们录好像，拍好照片，我们在杀那些人的时候，岚姨和那个面具男人手里都是拿着手枪的，如果有人敢拿刀子往他们那里去，他们就会用枪直接杀了要去往他们那边的人。” “当时总共参与的有几个人？被杀的又有几个人？” “参与的四个，被杀的也是四个。” 张蔷薇说完，几口就抽完了剩下的烟。 “另外三个你们后来联系过吗？” “没有！你以为我们四个人是在一起长大的吗？不是那样的，我们四个从来都没有见过彼此的，在那个地方，我们都是单独住着的，相当于坐牢一样，每个人一个房间，能洗澡，有洗手间，有床，学习桌，书架，每次出去活动，都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去的地方有单双杠，跳绳。” “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要上锁的，就是不上锁，也没人会出去的，天天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再说了，我们怎么去认识彼此？大家全都带着那种硬纸壳做的面具，只有刀子发到你的手上，你才能除掉自己的面具，那会儿我们又被勒令转过身去，除了能听到惨叫的声音，我们谁敢回头看，在十岁的时候，有个不听话的小男孩，岚姨直接把他绑起来，用渔网勒住胳膊，用刀片一块一块的割，那种惨叫声，都已经刻在我们每个人的骨子里了。” 杜大用刚刚平复下去的汗毛再次炸裂起来。 这种近乎不是人类的做法，简直让杜大用这会儿肺都要气炸了。 “到了再大一些的时候，那会儿就开始培养我们正常人的心态，让我们看一些电影，录像，还有什么风景片。” “不过我们女孩子有时候看的一些片子都不是很好的片子，再后来就会有人戴着面具来侵犯我们这些女孩子了。不过，肯定不是那个说话轻声轻语的男人！” “能记得他有些什么特征吗？” 杜大用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问道。 “杜局长，也帮我再点一支吧！” 杜大用立马点点头，拿起一支烟塞到张蔷薇的嘴上，给她点了火。 “除了戴面具，他也戴手套的，一年四季都不会穿短袖的，天气再热，我只记得他也穿着长袖衬衫。身高在一米七四到一米七六左右，他衣服穿的比较宽大，看不出身材到底什么样子！不过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他喜欢用香水，各式各样的香水，反正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换一种香水的味道。” “能闻出来大概是什么香水吗？” “杜局长，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喜欢什么香水吗？那是让我做梦都觉得害怕的味道。” “香水还不算什么，可是一年四季，只要我看到他，他都会戴着一双纱布手套，这个比我记忆里其他的细节都要清晰一些。” “那你长大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吗？” “不知道，送出去的时候，都必须戴着头套，我那会儿根本没有任何想偷看的心思，其他的我不知道，可是那个刀片割肉的场景我记得非常清楚。” 张蔷薇摇着头，脸上全部都是惊悸之色。 第1218章 终于找到你(38) 杜大用看着张蔷薇的表情，发现张蔷薇此刻的表情是真的源自于内心的恐惧。 “杜局长，我不想说这些，每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心慌，我连讲美那里都没有说过这个事情，我不想给讲美带去太多的心理压力。” “好，张蔷薇，咱们现在先不谈你的这些过往，咱们来谈谈洪四爱，我希望你实话实说，既然你和洪讲美都已经落网，你心里有的事情就没必要再隐瞒了！李淑贤找你帮忙，我想你在洪讲美那里听过她和洪四爱的关系，那么我也相信，你会查一查洪四爱的底细，不要问我为什么，人性这玩意儿确实会让人变得不可捉摸，我想你肯定查的原因就是一旦东窗事发，这是你给洪讲美留的最后一条退路，因为现在在你的世界里，只有洪讲美最重要。” “无论之前咱们谈的万雯也好，还是李淑贤也好，她们对你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人，李淑贤又是冒充洪四爱的，你查一查她很正常。对你来说，洪四爱可以去死，但是洪讲美不能死，哪怕就算要你放弃自己，你也会毫不犹豫。” 杜大用说完，张蔷薇这会儿竟然露出了小女人一样的甜蜜微笑，还下意识的点着头。 “杜局长，你是个好官！” 张蔷薇突然冒出来一句，还让杜大用有些措手不及的。 “杜局长，我只是简单查了一下，可是终归要让你失望一下，因为我没敢查的太深，我只觉得洪四爱经营的化妆品应该和李淑贤贩卖的毒品有关，可是我还没有找到任何头绪，我想你应该还是去找李淑贤要有用一些。” 杜大用听着点着头，并没有继续谈洪四爱的事情。 从审讯室出来，杜大用也没有再去审讯洪讲美，她是等洪讲美休息好以后，准备让小将们去过一下审，让他们把洪讲美从福利院出来到被抓为止犯下的罪行，全部过一遍，该固定证据固定证据，该上报去上报。 “罗新！范阳！你们来一下。” 两个人很快来到了杜大用的身旁。 “范阳，这里暂时由你负责一下，主要是带着新队员去审讯，不过不是现在，而是让犯罪嫌疑人休息一下，等她们休息好了，开始把她们各自从没有实施犯罪活动之前，到目前被抓捕为止，在什么具体时间段，实施了什么犯罪行为全部捋一遍，明天晚饭之前，审讯记录交给我。” “是，杜队！” “罗新，去找快艇，咱们两个马上出发，因为明天早晨要对傅友君进行询问，你去找快艇，咱们坐快艇赶去英东市，我去办公室整理一下材料。” 罗新听完点着头就离开了。 过了一个小时，杜大用和罗新已经上了快艇。 “老杜，难道洪四爱暂时不找了？” “等李雪的消息，现在我们自己不能乱了节奏，别以为找到洪讲美就已经算是成功，离着成功还有不少路要走的，现在抓紧时间休息，赶到英东大概也要早晨七点左右了，咱们吃点东西，就直接去找傅友君。” 罗新看着有些疲倦的杜大用，再也没有问什么话。 早晨六点五十分，快艇停靠在英东市海南浦码头，这时候英东市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们赶的还不是好时候！” 罗新看着快艇外面的大雨，有些感慨的说道。 “别矫情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们的！” “谁？” “你不认识！黄拥正。（小警大用421章）以前齐宁市局的，现在调在英东市局冬营分局担任副局长，我已经提前和他说好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老杜，还是你朋友多啊，要是给我，就得淋雨去打出租去了。” 杜大用也不搭理这家伙，只是看着远处。 没三分钟，一辆警车就开了过来，停在码头停船区附近，车门一打开，下来两个民警，一人手里抓了一把伞，朝着杜大用和罗新走了过来。 杜大用站在防雨棚下面，朝着第一个走过来的民警招了招手。 “正哥！” “杜队！这雨下的大，我们绕了路，所以耽搁时间了，不过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赶紧上车走，另外，你要找个清净的地方，我也给你找好了，咱们吃了早饭，我就给你们送过去。” 黄拥正和杜大用并排走着，声音压低和杜大用说着。 “谢谢，正哥！” “杜队，你太客气了，我们那一批人谁没沾到你的运气啊！要不然我这正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轮到我的，我和老武可都记在心里的！” 黄拥正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车子旁边给杜大用拉开了后座的门。 第1219章 终于找到你(39) 上午九点四十左右，杜大用才在黄拥正安排的地方见到了傅友君。 “挑的地方不错！” 傅友君进了茶室包厢就冲着杜大用笑着说道。 “市长忙中挤时间能来，我已经非常高兴了！” 杜大用立正敬礼以后，也是非常客气的朝着傅友君说了一句。 “小杜啊，我今天时间也不是很多，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问完或者问不完我都要离开这里。” 傅友君坐下以后，认真的对着杜大用说道。 “市长，我尽快，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傅友君看了看罗新正在准备摄像机，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小杜，录个音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录像？” “市长，那可不行，现在都必须要这样，要不然您以为我会弄这个，您不嫌麻烦，我们还嫌麻烦的。” 杜大用始终都是笑呵呵的说着。 罗新看杜大用说话的意思就知道，这个录像是必须要录了。 “市长，开始以后我就得称呼您为傅友君了，这也是现在规范流程，还希望您能理解。” 傅友君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着头应了下来。 杜大用飞快把流程走了一遍，立马就开始了询问阶段。 “傅友君，你是什么时候去龙崩岛岛区派出所工作的？这个岛区派出所当年也叫盐场派出所。” 杜大用从提问开始就把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 因为对面坐的不仅仅是一个副市长，曾经也是个在公安口子待了将近二十年的老公安。 “我是71年时候去的龙崩岛盐场派出所，一开始在所里负责盐场以及盐场周边的安全，另外还要发现和抓捕盐场的破坏分子。” “傅友君，你认识不认识戴世杰？” “当然认识，那家伙那时候一家人去盐场改造，竟然还不够安分，还想着偷偷跑掉，第一次他被人家渔船上的渔民举报的，被我们派出所给抓了回来，挂牌子在盐场游街游了三天，后来被安排到晒盐场干活去了。” “看来你对戴世杰很熟悉啊！” “小杜，你这样询问就不对了，询问当事人，询问人应当不以主观猜测为询问内容，虽然被询问人有权利不回答，但是我这里也可以告诉你一下，我和戴世杰并不是很熟悉，当年我就是一个普通派出所民警，我是在76年上半年才被提拔为盐场派出所指导员。” 杜大用赶紧笑笑说道。 “市长，这是我的错，确实去您说的那样，我询问内容有偏差，您多包涵。” 杜大用赔完礼道完歉以后，看着傅友君继续问道。 “傅友君，在74年时候，戴世杰继续脱离派出所监管，这个你知道吗？” “当然了，那会儿作业组每天睡觉之前，早起上工都要点名的，不过由于那阵子加班，劳动量很大，所以在戴世杰脱逃监管的那天，大家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天是晚上九点点名的，然后第二天早晨六点点名的，可是那会儿戴世杰早就不见了。” “请问一下，当年你们派出所有没有寻找过他？” “找了！小杜，那地方你应该也去过，周边地理环境是不是很复杂？又在海边，海岸线也很长，我们所当年找了他三天，实在找不到，只能向上一级汇报了一下，那会儿可没有现在什么网上追逃啥，只能停了他的粮食供应以及一切票据供应。” “能不能说说你个人对戴世杰的印象？” “我个人对戴世杰的印象？谈不上什么印象，那会儿我就是个小民警，天天都有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要处理，对他能有啥印象，第一次他被抓回来，我都没机会动手，第二次听说又是那家伙跑了，我才想起来的。” 杜大用一边点着头，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戴世杰当年有个妹妹叫戴岚，你认识吗？” “认识，不过对她印象一般般，谈不到她太多的东西，这方面实在无能为力，而且在76年的时候，我就已经担任领导职务，很少去盐场那里，那会儿那个邹肃北在盐场那里的时间很多，有些我实在不知道的，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杜大用这会儿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傅友君这样一推二五六的接受询问，几乎就等于什么都没说。 “傅友君，请问你认识不认识李和平？” 杜大用这会儿撇开了邹肃北这个人，韩明栋这个人，而是问起了这个想找还找不到的人。 “原来盐场革委会李主任的儿子？是他吧？” 杜大用笑着点了点头。 第1220章 终于找到你(40) “听说过，但是没什么来往，毕竟他比我还小一些的，他的年纪应该和邹肃北差不多大，可能邹肃北对他的情况要了解的多一些，我这里真的抱歉了，小杜，实在帮不上你多大忙，而且事情已经过了快三十年，我这马上都要离休了，所以在我这个年纪，能想到那会儿的事情可是不多。” 杜大用听着还只能陪着笑脸点着头。 随后，杜大用立即停止了这次询问，因为他知道，哪怕自己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太多自己想要的结果。 把傅友君客气的送走以后，杜大用重新回到了这间茶室的包厢里面。 “罗新，把刚刚的录像给我再看一下。” “咋了？有哪儿不对劲吗？” 罗新有些奇怪的问着杜大用。 “说不上来，但是就是感觉哪儿不得劲一样。” 罗新一边听着，一边就把录像机弄好递给了杜大用。 杜大用在包厢里面反复观看了三遍，罗新也是跟着看了三遍。 “老杜，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啊！” “这才是不对劲，傅友君对于他以前的事情，说的都是含糊不清，或者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具体到某件事情细节上，他又开始把事情大而广之化，尽量让他自己淡化在这些事情中。” “而且，对于他和邹肃北之间撇的更加干净，这两个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和我说一个事实，就是他们俩其实是师徒的关系，邹肃北从进了岛区派出所开始，就是安排给傅友君带的，所以邹肃北当时的师父就是傅友君，可是这两个人很奇怪，从来没有在其他的公众场合让别人觉得他们关系很好，但是邹肃北能够一步步起来，还都是在傅友君若有若无的帮助下起来的。” “你可以看看傅友君说到邹肃北的时候，那个邹肃北，这是我问他时候他说出来的，很快邹肃北这个人在我们谈话中就成了主角一样，对于76年以后，尤其是在邹肃北在岛区工作以后，傅友君又开始频繁的提起。” “老杜，你的意思就是，傅友君这个家伙太装了？” “你别瞎扯淡，什么就这个家伙？你这口无遮拦的，真的要改。不过你形容的非常贴切，傅友君确实挺装的！最让我觉得奇怪的就是，李和平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老杜，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一下韩明栋去吧！” 罗新看了看手表以后朝着杜大用说道。 “韩明栋不着急，我要等他的电话才可以，他的工作性质只能这样。不过既然迟早要去烟市，我寻思着找一下傅友君当年的同事去问一下。” 杜大用说完，拿出笔记本开始看了起来，结果还没看几张笔记，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杜大用拿起来一看，是李雪打来的电话。 “杜局长，李淑贤吐口了，不过消息不知道有用没用，我先说给你听一下。” “不着急，你详细说一下。” “是，杜局！我是今天早晨开始接触李淑贤的，李淑贤见到我以后非常吃惊，我才一点点把蓝馨，蓝冰慢慢抛了出来，按照你说的那样，蓝悦我是一个字都不提的，果然李淑贤就对我放下了戒心，她立马先是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赶紧回到通海就去把里面的东西销毁，这个我已经向雷局传达了，当时想着雷局操作起来会更加顺畅一些，杜局长，真的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李雪，这都不是什么关键的，往后面说！” 杜大用还没想到这个李雪还能想到那儿去了，也是颇为无奈。 “杜局长，说了那个地址以后，我故意装作自己很为难的情况，就漏了一点点蓝悦的事情，还是按照你的策略来的，给李淑贤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我要是出了事，讲美肯定会想办法和我一起赶紧离开的，而她现在出了事，要花很多钱，也还是有机会的，可是讲美现在不能暴露出来，只能依靠其他人了，我随即念叨了一句，都做生意的，生意都做挺大的，应该还是要帮忙的。” “李淑贤听完我的话，顿时觉得她活命的机会来了，她让我去帮着动一笔账，她告诉我只要这笔帐一旦动了，洪四爱就会知道接着应该怎么做了。” “我现在有这个账的账号，李淑贤让我在新地址的电表箱里找那张卡，那张卡是贴在电表下面的，卡的背面有密码，李淑贤告诉我，只要我动账，洪四爱肯定会来通海找蓝悦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即对这个事情进行了评估，最后考虑了一会儿，杜大用先是挂了李雪的电话，接着给雷局打去了电话。 “雷局，李雪说的李淑贤新地址，让侦查员先查电表箱，因为在李淑贤那户的电表下面贴了一张银行卡，找到以后，看看那张卡是哪个银行的，咱们先从内部找个可靠的人查一下。” “杜局，你放心，我马上就办！你那边情况如何？” 杜大用简单说了一下，总而言之四个字，没啥进展。 第1221章 沉默杀戮 “罗新，咱们先去烟市平木分局，当年在盐场派出所的老民警只有他一个在职，其余的已经全部退休，其中有几个都已经过世。” “那就继续坐快艇了，否则想今天到烟市，那肯定不可能了。” “先给快艇师傅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走，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刮很大的风。” 罗新拿出手机就开始联系起来，杜大用看着罗新的表情松弛起来，就知道这个事情有门。 “老杜，运气不错，能去，今天只有雨，没有风，如果再过两天就不行了。” 杜大用听完，给黄拥正打了电话，表示了感谢，然后两个人打个出租直奔码头而去。 下午三点整，杜大用和罗新已经坐在一个快六十岁的民警面前。 “龚师傅，还有多久就退了？” “杜局长，还有一个多月，我是当兵下来来公安口的，元旦第二天入职的，这一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那会儿入职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龚师傅，待在内保大队也舒服，正好退休，正好回家带孙子去。” “不当这个副大队长，早就退下来了，今天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四点半就要回去，你们时间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给我家老婆子打个电话，让她去接一下孙子。” “龚师傅，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下当年你在龙崩岛盐场派出所的事情。” 杜大用这句话说完，龚师傅立马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们找错人了，龙崩岛盐场是分区的，我们所里当时人不多，原来有十二个民警，后来就十一个民警，盐场那边后期都是由傅友君负责的，在这之前是由郑军民负责的，傅友君来了以后，他们两个管理那一片，不过在72年时候，傅友君和郑军民一起出海找渔民的时候，郑军民就一去不复返，当时傅友君也落海了，傅友君被找到了，但是老郑人没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杜大用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后来又去了一个叫刘胜保的，他爱喝酒，结果也是自己喝多了以后，从此无踪影，那是73年的时候，后来那里就一直是傅友君一个人管理了，所里也不派人过去了，直到小邹邹肃北来工作，他被傅友君挑中做了徒弟，在76年以后，那一块就归小邹管了，听说敢打敢拼的，那一块也就太平了。” “龚师傅，你的意思，当年有两个和傅友君合作管理片区的民警都死了？” “死了！其实你们对龙崩岛了解的不多，傅友君没告诉你们吗？” “不知道啊！” “龙崩岛当年那会儿有个舰艇维修基地，在70年之前，那里都是军管的，70年开始，维修基地挪走了，才在龙崩岛正式设立派出所，也是从那时候起才有了盐场。在这之前的派出所都是军人，没有我们这种民警，所以在档案上来看，派出所是早就成立了，也归分局，可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的，在那个年代，其实是军管的，和现在这种派出所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们这批人，是第一批去的，70年下半年，傅友君是第二批去的，71年上半年，第一批中我的年纪最小，去了六个，现在还剩两个，我一个，还有一个已经退了七八年了，现在出门都得用轮椅，那地方潮湿太大了。” “傅友君那批当年也是六个，和我们这第一批的六个差不多，老的老，小的小，要不然傅友君哪儿有那么快到指导员的位子上。他当年当指导员，我刚好调离，去了夏起县，担任城关派出所指导员。” “而且那会儿老所长也很少来龙崩岛，因为老所长在分局还挂了职务，所以76年以后，基本都是傅友君说了算的。” “再说了，当年盐场区那里人员繁杂，我们还得维护那个破破烂烂的舰艇维修基地，所以岁数大点儿的都在维修基地，还有石料厂这边，岁数年轻的，就去盐场区，我当时在石料区那边，傅友君来了以后就在盐场区那边。” 龚师傅说完，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杜大用就知道人家这是有一些事情不好说的。 “龚师傅，咱们找个空旷的地方聊聊，我看您好像还有些话说不出来啊！” “也不用去啥空旷地方，就这儿也没事的！当年盐场那边人的成分复杂，这也是很多岁数大的不愿意过去的主要原因，上头那些人要破坏分子的指标，可是现在看起来，那些人是破坏分子吗？石料区这边是正经工人，可是盐场区那里是劳改场所，当年死的人太多了。” “傅友君年纪不大，指标完成的还可以，所以我不太愿意与他为伍，哪怕他现在是什么副市长，我也不稀罕。” 龚师傅说到这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 第1222章 沉默杀戮(2) （都是按时按点发的章节，半夜审核是机器人审核，有时候会卡在一些词上，所以只能一直审核中，这可不是我没发，我看到昨天夜里只发两章，我都郁闷半天。另外，书荒帮着推推，谢谢各位读者大大支持） 杜大用看着龚师傅说到傅友君那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就知道当年这位龚师傅应该对傅友君印象不是很好。 “龚师傅，能仔细说说当年的一些情况吗？” 杜大用一边问着，一边散了一支烟给龚师傅。 “当年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有些人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呗！要不然能有今天的地位？从71年到76年之间，盐场哪年不死几十人的！” 龚师傅自己点了烟以后，叹着气和杜大用说道。 “龚师傅听过戴世杰这个名字吗？” “戴世杰？有点儿印象，他父亲当年挺惨的，这个我是知道的，傅友君把他父亲折腾的厉害，就那个体格子去盐场晒盐，怎么可能完成任务的，完不成任务就是破坏分子，先是捆着戴帽子游街，再完不成就是监督着在盐田里面晒着，后来听说自杀了！当年是郑军民回来说的，那个姓戴的任务完不成，总是拖后腿，被罚着跪在盐田里面，听说一双脚都泡烂了，活着没奔头，不死怎么办？” “是傅友君干的？” “那我不知道，我也不能没有证据瞎说，再说郑军民已经死了，我对情况也不熟悉，只是听说而已，是不是傅友君干的，从郑军民死了，谁也不清楚。” “龚师傅，那么那个刘胜保呢？在他死之前，你有没有听说什么稀罕事发生？” “郝云杰一家集体自杀！就剩个十四岁的姑娘没死成。一家六口人，死了五个，齐刷刷的吊在房梁上，那个小女孩还是绳子烂了，人没挂住，所以没死掉。” “这个事情当时是低调处理的，去处理的人就是傅友君和刘胜保，那是在73年的时候，当时老所长觉得事情有些麻烦，所以让傅友君自己处理好，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小女孩后来被带到所里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之所以知道这件事，还是刘胜保和我喝酒喝多的时候说的，也就喝了这顿酒大概不到一个月，出海巡逻的时候，喝酒掉到海里淹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龚师傅，那个小女孩呢？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后来所里怎么处理的？” “交给戴世杰那个妹妹带着的，不过跟着戴世杰一起跑了，一开始定劳改脱逃，到了76年的时候，作为失足落水死亡处理的。当年那会儿叫郝芝，不知道跑了以后改没改名字。” “龚师傅，那你对邹肃北熟悉吗？” “谈不上熟悉，76年他调来，我到了十二月就调去夏起县去了，我和他相处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还是敢冲敢拼的，不过我个人感觉，功利心重，做事都是非常有目的的，而且非常听傅友君的话，要不然傅友君也不会把盐场区那里放手给他管理的。” “龚师傅，傅友君当年在男女关系上有没有什么是非？” 杜大用有些谨慎的低声问了一句。 “不好说！这个不好说的。我没有任何证据，都是道听途说的，就算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龚师傅，咱们爷俩就和聊天一样，不谈证据这些的，你就当故事说给我听就可以，罗新，出去给龚师傅买两条烟，算是我们晚辈孝敬前辈的，你先垫着，回头我给你。” 龚师傅没有拒绝，只是看了看杜大用，然后笑了笑。 “龚师傅，来，先抽着散的，我现在就当咱们爷俩聊天。” “难怪你的成就不小，应该的！投机取巧是不对，但是人情取巧就合乎咱们中国逻辑了。一个晚辈，一个前辈，送的东西价值不高，我正好也要退休了，杜局长算是里里外外都照应到了，还特意说你自己花钱，就冲你这样，我就和你聊聊！” 杜大用也是笑笑，心里暗道这个龚老爷子也是个妙人。 “傅友君的男女关系我不知道，但是郑军民我知道，他在我们石料区那里就喜欢和一些砸石子的女工搞暧昧，喜欢在那些女工身上揩油。尤其和两个寡妇之间，关系有些不正常。” “一开始派他去盐场区的时候，郑军民是非常不愿意去的，可是真的去了以后，我倒感觉他有些乐不思蜀了。那会儿，他和傅友君在盐场区有一个管理办公室，我在72年元旦时候去过，那会儿渔民可以随便捕鱼的，也就是那次捕鱼的时候去过，后期哪怕是我们要去那里，都没机会，因为傅友君已经安排人把鱼送到所里来了。” “当年那个管理办公室，我看着一半像刑房，剩下的一半的一半是办公室，一半像是休息室一样，可是里面的灯泡，一百瓦的！我说这个一百瓦你这个岁数可能还不了解，说个对比的吧，那会儿咱们所里最亮的灯泡，40瓦！还是所长办公室的，我们基本都是15瓦的灯泡！” 龚师傅这会儿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第1223章 沉默杀戮(3) “郑军民那会儿出手很大方，他在盐场区那里我不清楚，可是石料区两个寡妇买肉都是一斤一斤的买了，买布都是十尺十尺的买，而且两个寡妇经常就在郑军民回石料区的时候待在一起，说什么要找郑军民学习新的政策，依我看，就是狗屁！三个人不知道关上门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盐场区从71年到76年，哪年不是报二三十个抗拒改造的，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那会儿我可能还没想明白什么，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眼界的打开，我才觉得那会儿为什么会每年报那么多人抗拒改造，因为那些所谓抗拒改造的，哪个是没钱的？哪个家里不是得过势的？只要一死，手里藏的东西呢？可是从来没有人提到过这些，我这样说，杜局长明白吗？” 杜大用重重的点着头！ “刘胜保就喜欢喝两杯，郑军民死了以后，傅友君直接叫的他，刘胜保前后反差太大，从破口大骂到得意洋洋只有三天时间！他孩子结婚时候，是缝纫机，自行车，两块上海手表，红灯收音机，再到整套家具一样不缺的，还有那个床上用品，清一色真丝红双喜被面，人家最多两床了不得了，他大儿子结婚，六床被面！结婚喜酒，清一色兰陵酒，香烟是老标一支笔，就凭他刘胜保的工资能做到吗？结果倒好，人家理由充足，说为了儿子结婚，把他家祖传的玉佩特意去京城给卖了，票据都是真真的！” “就是好景不长啊！享福没享多久，就死了，还连个尸首都没有！” 龚师傅先开始说的是一脸鄙夷，只有最后一句说的是唏嘘不已。 “在刘胜保死了以后，老所长就没有派人过去了，从那时候起，我们每个民警每个月有十块钱的津贴，是所里发的！可是所里哪里有钱的，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所以也就没人想着往盐场区跑了，第一，怕活不久，第二，有钱拿，还跑去干啥？” “从74到76年之间，每年过年之前，每个民警还发二十斤面粉，五斤肉，五十斤鱼，十斤花生油，还有五十斤烟市粮票，二十尺布票，十五根蜡烛，五十块钱！要不我说傅友君胆子大呢！” “76年以后，一直到80年，那间盐场管理办公室给拆了，过年也不发东西了，直接给钱和粮票，每个月津贴给二十块！要不然傅友君能够爬的那么快？当年我们也没胆子挑战他的权威，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随便谁去盐场区也弄不来那些东西。” “龚师傅，那傅友君岂不是得罪过很多人？” “得罪狠的，你觉得能够活下来吗？那个年代，死一些人，太正常了！芦草席一裹，就给埋了，连个墓碑都不会有的！到了平反的时候，傅友君又是第一个反手下死手的，李和平的父亲，邓业田的父亲，张荣军的父亲，还有我不知道的，不都是他傅友君给反手整的，是死的死，劳改的劳改！” “到了80年年后，傅友君就高升去了隆蔻那边，担任隆蔻县局副局长，跟着他的徒弟邹肃北就去了阳海县局那边了。” “总的来说，傅友君是个懂得运用权力的人，至于他认识了谁，被谁一路提拔，我不清楚，反正对我这样的来说，傅友君就是属于自我能力很强，左右能够逢源，官运相当亨通的人物！” “杜局长，该我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两条烟我收着，假如有一天，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是我可以知道的事实，也可以说的事实，那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去做个笔录，至于这些聊天的内容，咱们爷俩就算是我讲故事，你听故事，真的要落笔画押，那我指定不会签字的。” “龚师傅，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今天听你这样一说，我都非常感谢不尽了！我就是再想问问，戴岚你知道吗？那个戴世杰的妹妹。” “那个闺女长得美，至于她在盐场区里面如何，我是真的不清楚！当年一个戴岚，还有一个叫吴奇红的，号称盐场两朵金花！只不过吴奇红消失的更早，在72年就消失了，好像那个戴世杰就是因为她才被抓到的！这个只是我听说，至于当年到底什么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李和平您知道吗？” “杜局长，李和平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说一个人，你可以去问问他，也许他能告诉你点什么，当年李主任的儿子和他关系最好，他如果不知道，那就没人清楚了！” 杜大用这会儿恨不得朝着龚师傅作个揖才好，两条烟能拿到这种关键信息，真的是太划算了。 第1224章 沉默杀戮(4) “韩明材，他有个堂哥，叫韩明栋，当年看起来韩明栋和李和平关系不错，其实李和平和韩明材关系最好，主要韩明材为人比较直爽，他和韩明栋完全就是两个方向的人，不过两个人的父亲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境遇相差实在太大。韩明栋现在好像在纪检工作，韩明材在隆蔻那里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那会儿他对我很尊重，我通过他才知道李和平的。” “不过我还是前年碰到他的，不知道现在他那个修理厂还开不开了！名字我不知道，这个你要查起来肯定不难！今天只能说到这里了，我要去接孙子去了！” 龚师傅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朝着杜大用着急的说着。 “龚师傅，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您就走！” “那你问，我赶紧收拾东西了！” “您怎么看韩明栋这个人？” “呵呵……我怎么看？横看竖看，那个韩明栋都是老闷一个，小时候话就少，以前去石料区的时候，就知道难事让老邓家那个傻儿子朝前，别人错，他放弃，别人对，他加码！懂了吗？走了！谢谢杜局长两条烟。咱们有缘再见，不过要我说事实的时候，还得准备好两条烟！” “龚师傅，那肯定的！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晚辈孝敬前辈的，应该的！” 龚师傅笑了笑，把香烟往手提包里面一放，先打开门就走了。 “老杜，四百多啥时候给我？” “肯定给你，着啥急啊！” “老杜，你说这老头为啥一点儿也不拒绝你送礼？” “龚师傅精明的很啊！我什么职务？正处级副局长，他是什么职务？科级干部！我就算说我给他送礼，你觉得有人信吗？我这个纪检副sj在他这儿就好使？人家还有一个多月就退休了，合着我为两条烟去反过来坑人家？那你觉得从此还有人敢和我杜大用打交道不成？人家已经把所有利弊算到骨子里去了！” “就连没到点下班接孙子人家都做的堂而皇之，说明人家这辈子就没做啥亏心事，我要是斤斤计较，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被很多快退的前辈骂成狗一样？到了他们这样的时间节点，就算桑sj当面都不好使，何况我这个在他们眼里毛都不算全乎的正处。” “那我到退休的时候也这样，收礼我都敢收的别人牙都不敢龇一下！” “你一个副处待遇，哎呀，我和你扯这个干啥？” 杜大用白了一眼罗新，立马掏出电话给周如龙打了过去。 “查个人，韩明材，和韩明栋差个字，也是韩明栋的堂弟，查清楚以后给我回电话！” 杜大用说完随即挂了电话。 “老杜，刚刚我也听了半天，按那个老头说的，傅友君那家伙，不是，是那个傅友君确实有问题啊！” “有证据吗？再说了，七几年的事情，从哪儿查起？没有任何实证，你觉得我这个正处能动人家副厅级干部？你罗新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想办法让我回家养老去？” 杜大用笑着和罗新开着玩笑说道。 “那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难道你不觉得可疑？” “可疑也得放心里！从龚师傅这里我最起码知道了几个事情，第一，有个叫郝云杰的一家六口，剩了一个女孩，名字应该肯定改了。第二，两朵金花中还有个叫吴奇红的，也是和戴世杰有关，戴世杰带着她一起跑，结果这个女的跑了，戴世杰没跑掉。” “第二次是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起跑的，两个人都跑了，应该也不会再叫郝芝了。那么72年跑出去的吴奇红会不会在74年回来以后再次助力戴世杰和那个女孩一起跑的？这个目前还不知道！可是戴岚为什么没有跑？这个我还没有想明白，也没有明显的思路！” “如果真的就是那个吴奇红跑走以后回来的，那么吴奇红一定在跑出去以后有着不错的境遇，要不然戴世杰不会跑的那么轻松，还有可能带着一个小女孩一起跑了！戴岚如果当时没跑，我只能猜一下，要不就是戴世杰的意思，留在这里为了什么，要不就是那个吴奇红知道戴岚是戴世杰的童养媳，所以只让戴世杰跟着她走。不过这里面的可能性太多，我也没办法判断清楚！” “所以目前先把韩明材摸出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更多的线索！至于这些身份不明的，暂时先放下，否则就是耽搁我们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下一步我们还要抓捕洪四爱，我相信洪四爱应该也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等周如龙回电话给我，除非那个韩明材消失了，但凡他还正常生活着，我今天务必要见到他。”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香烟给罗新散了一支。 第1225章 沉默杀戮(5) 结果两个人一等就是半小时，天色都开始发暗了，周如龙的电话才打来。 “杜组，叫这个名字的还挺多，是不是东鲁这儿韩是啥大姓？光韩明材三百多个！符合年纪的有一百多个，我还是和涌泉两个又去调了工商局的登记证，这才查到符合标准的，目前还在经营状态，地址您记一下，隆蔻市承港路和安场路交叉口，店铺名字叫远鹏汽修，家庭住址就在安场路工商花园6栋202户。” “辛苦了！不过还得接着查，如果被查的人是东鲁人，哪怕今晚翻档案馆也得给我查，第一个，郝云杰，男性，赤耳郝，云朵的云，杰出的杰，在死亡人口里面查！第二个，吴奇红，口天吴，奇怪的奇，红色的红，女性，同样查她的家庭人口，估计也是在死亡人口里面查。如果查到不是我们东鲁的人，那就查原籍在哪里，然后通知原籍警方，让他们配合我们一下！这个是目前的工作重点，争取早点给我答案！” “杜组，我和涌泉尽力而为！如果时间过于久远，很多档案都已经被销毁了！” “先查着，如果能查到最好，查不到的情况下，我再想办法！” 杜大用知道周如龙说的是实话，可是目前没有什么实际有效的办法，只能这样一步步去延伸，否则就算抓到洪四爱，可能再往下推进，就会越来越难。 两个人这会儿饭也顾不上吃了，只能上快艇，直奔隆蔻那里再说。 到了隆蔻的时候，整个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两个人哪怕饿的肚子咕咕叫，也没办法，必须要先找到韩明材再说。 杜大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不打扰韩明栋，从韩明栋那里如果打听了，那么韩明栋一旦打了什么招呼，那基本很可能就是白忙活一场，只有这样突然去找人，才能让被找的人措手不及。 两个人打车到了汽修店这里，店铺已经关了门，杜大用只好让司机继续往韩明材的住址开着。 其实两个地方没有一点儿远，师傅几乎就是几脚油门就到了。 不过里面有好几栋楼，杜大用问了小区的人才找到六栋在哪里。 在楼下，杜大用先看了看202是否有灯光，看见灯亮着，杜大用才算松了一口气。 上去一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谁啊！” “警察！找一下韩明材。” 杜大用这会儿就不会继续藏着掖着了。 门一下就被拉开了，一个最少一米九的大个头站在了门口。 “你们是警察？” 杜大用和罗新因为都是便衣，所以都把工作证拿了出来，然后罗新快杜大用一步把他的工作证递给了这个大个头。 大个头看了看，然后把证件还给了罗新，这才让开了身体说道。 “进来吧！我就是韩明材。你们青鹭的警察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我好些年都没去过青鹭了。” 大个头这会儿才说了他就是韩明材，然后满是奇怪的问着杜大用和罗新。 “坐，喝茶吗？我爱人去帮闺女带孩子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你就别东瞅西望的了！” 韩明材看着杜大用左右张望，立马就冲着杜大用说了起来。 “韩明材，不客气了，今天来你这儿，是突然来的，找你第一是为了打听一个人，第二是了解一些当年的往事！” “打听谁啊？和我关系好吗？谁告诉你们的？” 韩明材丝毫不怵杜大用和罗新，嗓门继续很大的朝着两个人问着。 “李和平！” “平子？他咋了？在青鹭犯事了？” “韩明材，是我在询问你，我之所以便衣上门来找你，不是为了其他的，就是想着你是做生意的，让你去当地派出所去接受询问，你生意上容易耽误，在你家里，我们便衣上门也是考虑到你的邻里影响，我希望你也能认真接受我们的询问，我们既然来找你问李和平，肯定是有渠道知道你和他关系相当不错，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你这说话像当大官的啊，头头是道的，和我一个堂哥差不多，天天大道理一大堆，还字字句句在理上，可是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你要是觉得你说得对，你尽管去我这儿的派出所，让他们来找我！李和平，我不知道！” 韩明材说话语气很是冲人。 “韩明栋吗？你的一个堂哥。” “看来对我查的还挺清楚啊！怎么，我不知道还不行吗？李和平我确实不知道啊！” 杜大用把自己工作证掏出来放在韩明材的面前说道。 “我从来不想利用我的权力去为难任何老百姓，但是如果你知情不报，一旦被我知道，我会让你知道权力对你来说是有多么的可怕，韩明栋在我这里都不算什么，你觉得我能怕你在我这儿弄什么哥们义气不成？韩明材，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而不是做一些自误的事情！”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非常不高兴了，毕竟饿着肚子一直找到这里，案情还如此紧急，就算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的。 第1226章 沉默杀戮(6) 韩明材拿起杜大用的工作证看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李和平到底犯了多大的事情，需要青鹭市局副局长出面了！唉……和我一样，脾气冲，就是不听劝！杜局长，麻烦问一下，李和平到底……” 杜大用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韩明材继续要问的话。 “韩明材，我说李和平犯事了吗？我找李和平也是为了了解当年龙崩岛的一些情况，不是为了抓他，你的朋友是好是坏咱们先放在旁边，能够让他接受我们的询问才是最重要的！我和我的同事来这里，没有任何恶意，也尽量减少给你带来困扰，而且我们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在说，只不过你自己在那儿瞎咋呼，现在能告诉我们李和平在哪里吗？如果能让他到你这里来，那是最好，咱们正好一起聊聊当年龙崩岛上的事情！” “杜局长，人就在我的汽修店里，咱们一起去我的汽修店里谈吧！我听着二位肚子也是咕咕叫了，我们在那儿点些烧烤，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还有，刚刚是我着急了，实在对不住，我这个人就这样，其实我很反感我那个堂哥，天天阴死阳活的，说个话都说不利索，天天以为谁要害他一样，所以我对你们这种人一概是敬而远之！” “没事，说开了就好！看来你对当年的龙崩岛也是有些记忆的啊！” 杜大用看到自己说龙崩岛的时候，韩明材刚刚皱着的眉头一下就松开了，就知道韩明材应该也是对当年的龙崩岛有些他自己想说的东西。 “杜局长，当然有记忆，一辈子都抹不掉的记忆，李和平之所以能到今天这步，也是迫不得已，什么带着他父亲的东西跑了，差点命都没了，还带着东西跑了？这是有人故意放风出来的！李和平跑到我那儿的时候，就剩一只鞋，另一只鞋都跑没了，还带啥！那会儿没有我帮衬着，李和平骨头都能敲鼓用了，是不是邓业田那个傻比说的？那家伙也是被人算计到死的玩意儿！” 杜大用说了一句，韩明材就和炸了一样，滔滔不绝起来。 三个人步行，很快就来到了韩明材的汽修店。 韩明材拿着钥匙打开卷帘门，进去打开灯，从汽修店后面这会儿出来一个人，一个看着最起码有五十多岁的男人。 “和平！是青鹭的警察来找你了，我肯定是他们是青鹭的，他们找你，是要和你聊龙崩岛当年的事情，我去前面弄点烧烤，杜局长，你让你同事和我一起去，如果买的多了，也好帮我一把！” 杜大用听出来这是韩明材故意让罗新跟着，怕万一他打电话，跑了的啥！ 不过还是必须得跟着，讲义气那是江湖上的事情，在杜大用这里，现在只能这样去做。 “罗新，买完把钱付一下，再买点听装啤酒，咱们不喝，两位大哥也会喝点儿的！” 罗新嗯了一声，直接就转身先出去了。 杜大用则是看着李和平说道。 “李和平，在后面说话方便还是在韩明材办公室说话方便？” “警官，去办公室吧，平常吃东西也是在那里吃！” “李和平，我叫杜大用，来自于青鹭市公安局，韩明材已经查阅过我的工作证！” “杜警官，你好，咱们进去说吧！” 杜大用看到李和平腰都有些佝了，头发也是白花花的一片，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进了办公室，李和平打开电灯，从办公室茶几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杜大用说道。 “喝点水吧，杜警官！我李和平没想到，终于有警察来了解龙崩岛的事情了，我……我……啊嗯……啊嗯……” 李和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哭了起来，哭的非常惨。 杜大用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李和平为什么要哭得这么惨，可是杜大用听出来那种一朝释放出来的情绪，是一种既崩溃，又释然的情绪。 杜大用从茶几上拽了几张餐巾纸，点了点李和平，然后放在了他的手里。 “李和平，你有委屈也好，还是有着感慨也好，首先要保持的就是平静，也只有平静下来，你才能在接下来的时间，把你想说的说清楚，说的有条理，能让我的听明明白白才是正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开心，我上次被烟市警察抓进去，要不是有明材，我早就死了！前面明材说青鹭警察来找我，我当时都傻了，快三十年啊，我一直东躲西藏的，杜警官，你不知道的，我是真的高兴，明材只有觉得你们靠谱，才会带着你们来这里的，要不然，他不会带你们来这里的！” 杜大用看到李和平说话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李和平，一会儿咱们的谈话需要录音的，希望你能说一些有效的，不要把自己的主观判断当成证据来说，那样是没有用的，当年不管发生过什么，最起码到了今天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说明还有希望！” “杜警官，我知道的，我有证据的，我有证据的！要不然我爹死，我都不敢回去吗？我是怕我死了，这些证据就再也没人交出去了！不过证据不在这里，就连明材我都没有告诉他，我怕给他惹来杀身之祸，我是真的怕！” 李和平有些急促的对着杜大用说道。 第1227章 沉默杀戮(7) 李和平满是恐惧的眼神，在杜大用心头上仿佛一下就压下了重重的砝码一样。 “李和平，咱们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暂时保持平静的情绪，一会儿等到韩明材和我的同事回来，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剩下来的时间，咱们慢慢说。既然已经找到你了，你目前就不用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李和平擦着眼泪，不停的点着头。 “抽烟吗？” “不会！也不敢学，主要没钱。年轻那会儿还偷过我爹的香烟，我自己也学过，可是抽着咳嗽，所以就没抽了。到了自己跑路以后，身上就有三块多钱，吃饭都成问题，更加不会买烟了。” “看你材料，不是做过一小阵子生意吗？” “杜警官也得看看那是啥时候的事情了，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做过一点小生意，我那会儿已经不想着报仇了，只要自己能活的下去，就算了，所以在明材的帮助下自己做了一些小生意，结果刚刚有点起色，就有警察来找我，说我在卖东西的时候，摸了人家妇女的身体，然后就给我定流氓罪给抓了起来。” “那次要不是明材帮着找人给我作证，我那次就应该被判刑了，而且我知道我只要进了监狱就应该不会有活路了，因为我在看守所就已经被打的快要死了。” 杜大用这会儿自己点了一支烟，没有继续问话，因为正式询问必须两人在场，否则询问内容无效。 等了大概四十分钟，罗新和韩明材回来了，不过罗新没有买啤酒，只是买了一些饮料。 “韩明材知道咱们要说事，所以没让我买点啤酒，我就带点饮料回来了。” “杜局长，你们先吃点儿吧，我和和平七点多才吃饭的，现在不饿！” 韩明材说完朝着杜大用笑笑，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杜大用这会儿也没客气，和罗新两个人一番连吃带喝的，前后十来分钟，两个人就把几十块钱的串吃的干干净净。 两个人一擦嘴，都不用彼此招呼的，罗新开始从包里拿摄录机，又让韩明材找了一个接线板，开始连接电源。 杜大用则是拿出笔记本电脑，录音器，笔记本，茶杯，香烟，一一放在了一张办公桌上。 安排好以后，杜大用让李和平坐在了自己对面的办公桌那里。 “罗新，可以了吗？” “没问题，可以开始询问了！” “李和平，我们是青鹭市公安局830专案组专案侦查民警杜大用，罗新，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公安机关工作，对我们询问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得虚构事实，不得隐瞒事实，你听清楚了没有？” “杜警官，罗警官，我听清楚了，我保证如实回答。” “你的年龄，出生年月日，现在的家庭住址，手机号码，身份证号码，是否有曾用名。” 杜大用开始询问起来。 “我今年48岁，出生于1958年农历三月初五，警官，身份证上就是三月五号。” “周岁是47周岁，对吧！” “对，我现在的家庭住址，我没有家，只暂住在这家汽修店。身份证上只是家里老房子的地址，不过现在已经夷为平地了。” 罗新这会儿是认真记录着。 “你是什么时候从龙崩岛跑出去的？” “1977年正月二十六晚上。” 杜大用听到这里，开始准备更换问题了。 “李和平，你认识戴世杰吗？” “认识，不过那会儿我还小，他是74年跑掉的，那会儿我父亲还派了很多人去找他！在这之前也跑过一次，不过没有跑掉，可是跑了一个女的，叫吴奇红！” “李和平，傅友君认识吗？” 杜大用这会儿问完，眼睛就盯着李和平了！ 果然，李和平一下就从座位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认识，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我这么多年东躲西藏就是拜他所赐。” “李和平，坐下，好好回答，保持冷静！” 罗新看着李和平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警官，我就是激动了！” “李和平，戴岚你认识不认识？” “那个表子，邓业田这辈子就是给他坑了，对不起，警官，我又激动了，后面我会控制好我自己的情绪。” 李和平赶紧向着两个人赔礼道歉。 “邹肃北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小邹警官那是敢打敢拼的警察，那会儿在我们盐场区很有名气，不过我和邓业田，张荣军三个人家里都倒霉了，那会儿和他打交道很少。” 杜大用第一次听到张荣军这个名字是在龚师傅那里听到的，这次竟然又在李和平这里听到了。 “张荣军这个人呢？” “死了！77年死的，他不死我是不会跑的。” 杜大用这会儿才重视起这个人物起来。 第1228章 沉默杀戮(8) “张荣军死的时候多大？” “他和明材一样大，比我小一岁，是59年出生的。死的时候是上吊死的，可是那根本不可能，因为张荣军在死之前的一天还告诉我，说傅友君会帮着我们两家度过这次的难关，为了这个，他已经把他家的黄金首饰全部送给傅友君了，可是第二天人就死了，竟然还是上吊死的，这让我怎么相信，我也把我家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傅友君，张荣军一死，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当天晚上就藏在我家房梁上面，夜里时候，傅友君来了，不过他应该戴着面巾之类的东西，可是他的声音我能听不出来吗！” “他当时告诉另外一个人，说应该昨天夜里把我就弄死，不应该留到今天的，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我家找了一下，没有发现我，所以就走了。” “当时你的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杜大用看着李和平问了一句。 “就我一个，我妈那会儿也给带走了，我妈还在我爸前面死的，我爸是判了刑以后，送到监狱里面才死的，我那会儿连骨灰都不敢去拿。” “那你那时候在哪里躲藏的？” “在渔船上，我爸的一个好朋友那里，我爸对他家有恩，我爸在他出事的时候就告诉我，如果一旦家里出事，一定谁也别信，拿上家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去找他的那个好朋友。”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已经死了，所以我说的也没啥意思，九零年人就不在了，他也是下放到盐场区来的，是个老会计，我爸当年看他那个身板不适合晒盐，就让他跟着渔民去捕鱼去了，后来他没事就来我家里给我家送鱼，当时我很多的学习上的问题都是他教给我的。” “我爸见他还博学多识的，就对他挺照顾的，在73年的时候，单独给他开了一条渔船，其实他在渔船上也不用做啥，就是帮着我爸研究语录，写那种标语，毕竟我爸文化水平也不高的。” “当年我爸和张荣军的父亲一个是盐场革委会主任，一个是副主任，我承认我爸和张荣军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以说就是坏人，但是傅友君比他们还要坏，坏到猪都不吃的那种。” “李和平，好好说话！” 罗新再次提醒了一下李和平。 “罗警官，是真的，这个我真的没有说假话。” 李和平显然对他说的这句话是有着极度执念的。 “李和平，你父亲和傅友君关系如何？” “杜警官，我父亲，张荣军父亲都和傅友君很好，当年盐场区下放来的，因为家庭问题来的，每年都有五六百，七八百人，最多的是71年下半年，来的最多，一下来了将近一千四百多人。” “而且是天南地北，哪儿的都有！从那会儿起，就是我父亲，张荣军父亲，以及傅友君，郑军民，刘胜保他们作恶的开始。我父亲，张荣军父亲那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是傅友君那个家伙，实在太坏了，先是利用了邓业田的父亲，再利用了我父亲，张荣军的父亲，也就是邓业田父亲还算有人照应了一把，要不然他能在监狱里面活下来吗？那根本不可能！” 李和平一边愤怒的说着，一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杜大用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了李和平说道。 “你说你有傅友君的犯罪证据，是不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有我父亲留给我的，还有张荣军父亲被抓进去留给我父亲的，那个年代，能当上主任的，脑子其实都算是非常灵活的。” “东西都在哪里？” “在烟市平木，我当年先是跑去了那里，在平木烈士陵园里面埋下去的。” 李和平这一句话，把杜大用，罗新，韩明材一下都给震到了。 “那会儿不像现在，那会儿管理的没有那么严的，我那会儿是栽树的，一天管三顿饭和住处，另外一天还给七毛钱，半斤粮票。” “李和平，你有没有具体的坐标？就是你能记清楚的标识。” “在一个姓张的烈士墓和一个姓李的烈士墓墓尾的中间，张姓烈士叫张什么武，李姓烈士叫李什么军，反正肯定后面就是这俩字，我又不敢露面，所以埋下以后，只在九十年代去过一次，反正那儿都没有动过。” 杜大用看着罗新说道。 “罗新，你这儿待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杜大用说完，立马就出去了。 已经睡熟的佟厅被家里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打开床前台灯一看，杜大用的手机号，立马就接了起来。 “这都……” “佟厅，事情紧急，我得先把实际情况和您汇报一下，您先听完，然后由您来安排。” “你个兔崽子，连我想啰嗦几句都不给机会啊！赶紧说。” 佟厅笑着对电话那头的杜大用说道。 第1229章 沉默杀戮(9) 等到杜大用把整个事情说完，佟厅的面容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马上安排人连夜去取证，刚刚你说的那些整理成一条信息发到我的手机上，在取到以后，我会连夜安排人给你送过去，等你确定证据有效以后，我再向书记汇报，如果情况属实，书记会处理好的。” “谢谢佟厅！那我继续询问去了，我在这里等着佟厅好消息。” “赶紧去吧，事关重大，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求证再求证，务必要严谨，扎实，一丝不差才可以！就这样，我安排人去做事。” 电话挂了以后，杜大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进了办公室以后，杜大用看着韩明材以及李和平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们俩的手机统统交出来，也不得和其他任何人联系，一会儿这家汽修店我们会给你挂个牌子，会耽误你一到两天的营业时间，这个我们专案组会给予韩师傅基本赔偿的！” 杜大用说完，韩明材和李和平都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韩明材一边递着手机，一边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长，赔偿就不用了，能够让和平在太阳底下活着就好，本身这个汽修店就是为了和平开的，我对修车就是半吊子，和平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补过胎，学过钣金油漆，学过汽车修理，学过卤菜，还当过火锅店后厨，所以一开始准备来饭店的，但是考虑到人来人往过于密集，这才放弃了。” “修车的话，我这里只维修出租车，其他的车辆一概不维修，因为价格不高，和平手艺也好，其实我们这儿生意还是可以的，就是临时关店，会怕影响一些出租车司机正常用车，不过为了和平，这都不算啥。回头写个牌子，大师傅吃坏肚子得打两天点滴，应该没事！” 杜大用接过手机，只是点点头，因为这时候再说客气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手机我给你们都打开着，谨防你们有什么急事要处理，不过接听电话，都必须免提，这是为了李和平个人的安全，我已经给我的队员发了信息，大概明天凌晨就会有人过来，你们只要配好我们，我可以保证李和平以后可以在阳光下生活。” “李和平，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要询问一下韩明材。” 杜大用说到这里，朝着韩明材说道。 李和平赶紧和韩明材换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韩明材，为什么你要相信我们？” 杜大用这一句话把韩明材，李和平，罗新都问的一愣。 “杜局长，我就是觉得您是局长啊，还不是烟市这边的局长，我自然对你信任度会高一些的。” “韩明材，说实话！你说的理由在我这里不成立。李和平如果那么容易被你交出来，李和平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杜大用目光锐利的盯着韩明材慢慢说道。 这会儿就连李和平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韩明材了。 “我要扳倒韩明栋！我恨我大伯一家人，所有！” 杜大用拿出香烟扔给了韩明材一支，结果韩明材摇着头拒绝了。 “杜局长，我不抽烟，在你们来之前，也有烟市警察来找过我，我那个堂哥也来做过我工作，都想让我找到李和平，我不知道我堂哥在纪检是不是个好官，但是我那个大伯就不是个好官，人品卑劣，我不知道我父亲当年为什么要帮他，帮一个能把他弟弟都给害死的人。” 杜大用这会儿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杜大用看着李和平的样子，立马知道李和平现在也是和他一样的。 “我们韩家父辈三个兄弟，我爸在家是老二，韩明栋父亲是老大，也就是我的大伯。当年部队征兵的时候，其实应该是我父亲去的，因为我大伯有点扁平足，所以不合标准，可是我大伯当年求着我父亲，让我爸把那个当兵的机会留给他，我父亲在我爷爷奶奶的劝说下，同意了！” “这就是我们韩家的分水岭开始，要知道我们并不是城里人，而是农村的，我大伯顶替我父亲去当兵以后，应该是表现不错的，在部队提了干，而我父亲就在家里和我三叔种地，如果一直这样也没关系，过日子咋过不是过的。” “我是59年出生的，对于我父亲那样的年纪，当时在农村，已经算是结婚比较迟了，那是因为我爸没办法，因为大哥在部队，我三叔又是最小的，所以我爸一边要赡养我爷爷奶奶，一边还要照应我三叔，那会儿我大伯说他要提干，要买东西送人，不仅不寄钱回来，还让我爸给他弄海鱼，于是我爸那会儿天天去海边找船出去打鱼，就是为了弄一些咸干黄鱼给我大伯寄过去送人，杜局长，我爸是不是对他韩正和，也就是我大伯仁至义尽？” 杜大用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第1230章 沉默杀戮(10) 因为一个在家行老二的，能做到这些，尤其还在那个年代，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杜局长，我三叔是我父辈那辈人第一个结婚的，我另外一个堂哥，一个堂姐都比我大，然后就是我大伯第二个成家的，所以韩明栋也比我大一岁，而我父亲是最后一个结婚的，所以我在家是最小的一个，我还有个妹妹，可是你知道我的妹妹现在什么下场？疯了！我父亲死了，拜这条老狗所赐，我妹妹疯了拜这条老狗所赐，我难道不该恨吗？” “能具体说说吗？韩明材。可能会让你陷入一些不好的回忆，可是这对我们应该还是有一些重要的。” 杜大用这会儿尽量用商量的语气和韩明材说着。 “一切都是来自于71年，韩明栋的父亲，我的大伯就是傅友君的老领导。” 杜大用这会儿才算有些恍然大悟。 “当年我只有十二岁！我妹妹十岁。我和龙崩岛本身没有任何关联的，也就是那个时候，邓业田，李和平，张荣军，韩明栋他们玩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认识他们的！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他们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 “邓业田和韩明栋关系好一些，两个人当时住在一个院子里，而李和平和邓业田关系又走的比较近，张荣军那会儿是跟在李和平后面的。” “那时候我家虽然住在农村，可是离着烟市也不是很远，韩明栋在暑假的时候，会带着邓业田来乡下玩，那会儿还是70年，所以那会儿我们就认识了。” “到了71年，李和平邀请我们去龙崩岛去玩，那是我第一次去龙崩岛，可是那也是我家命运的转折点。” 杜大用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韩明材一家的命运和龙崩岛有啥关系的，难道就是去玩了玩就出了问题。 “杜局长，你可以听我慢慢说，故事比较长。” 杜大用轻轻点了点头。 韩明材说完以后，朝着李和平看了看，李和平这会儿也是朝着韩明材点了点头。 “杜局长，71年夏天，我和李和平，张荣军，邓业田，韩明栋一起去了龙崩岛，那会儿龙崩岛里面其实有很多小孩的，不过那些小孩都有些怕我们，我们里面韩明栋胆子很大，他是第一个打别的小孩的人。我和李和平也动了手，张荣军和邓业田胆子小了一些，是按住那个孩子腿脚的人，如果只是打一顿，没什么问题，可是韩明栋把人家孩子胳膊给打折了。” “韩明栋有胆子打，却没有胆子兜下这个事情，那会儿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当时那些劳改犯的后代，最后事情是由张荣军扛下来的。” “韩明材，当时你们就是为了取乐吗？” 杜大用问完，韩明材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的，是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那会儿有个女孩名字叫郝芝，长得很好看，至少在我们那会儿，我们几个都是这样认为的。” “就是一家六口上吊自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小女孩？” 杜大用心中一惊的问道。 “没错，就是她！也正是我们几个给这家人带去的灾难，杜局长，稍等一下，我会慢慢的讲到。” “刚刚我说到那个孩子其实就是住在郝芝家隔壁窝棚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和郝芝看上去关系很好，所以韩明栋才动了手。” “事情发生以后，就是郑军民来处理的，那也不是个好东西，那会儿我大伯，也就是韩明栋父亲的官职最大，邓业田父亲其次，然后就是李和平父亲和张荣军父亲，我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当年还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叫史守庆的，他已经在83年被枪毙了，也就是我们两个是乡村孩子。” “这个史守庆和张荣军关系很不错的，也是跟在张荣军后面的，而我则是后来和李和平相处的很好，李和平并没有因为我是乡村孩子就对我另眼相看，他比我的堂哥对我还要好。” “那个孩子手折了以后，当年他的父母就吵到了李和平父亲那里，人家虽然是被劳改的，可是原来都来自于城里，或者是成分不好家境殷实的人家。最后知道事情是韩明栋惹出来的，只能让张荣军扛下来，毕竟我们两个乡村孩子想扛都没资格，因为郝芝的哥哥是亲眼目睹的，也正是由于他站出来，才让张荣军扛了这件事。” “可是韩明栋回去以后，直接就把矛盾的起因算到了我的头上，说是我看上人家女孩子，这才让他这个当哥的给他出头，把人家孩子给打了。” “只不过那会儿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我父亲回来，把我揍的我连我亲妈都差点不认识，我才知道咋回事。” 韩明材说到这里，自己都露出了笑容，只不过那是一种沉浸于回忆当中，缅怀的笑容。 第1231章 沉默杀戮(11) “这件事过后，我和我那个堂哥就关系变得不好了，可是那会儿毕竟岁数不大，韩明栋拿着吃的给我赔礼道歉以后，我就和他恢复了关系，现在想起来，我就觉得我是个傻比。” “杜局长，知道郝云杰一家为什么会上吊吗？就是因为史守庆，如果没有史守庆，也许一切也不会变得像后来那样不可控制。” “史守庆，我这里得说一下，他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他是55年出生的，因为是家里的独子，他的父母也重男轻女，所以从小吃的就不错，哪怕是饥荒年代，他父母也是没有饿着他，这就让他在那个年纪，是我们几个里面个头最高，身体最壮的那个，也成了张荣军的打手，韩明栋的打手，包括李和平！” “明材说的没错，当年史守庆就是我们几个的打手。” 李和平深呼吸一口气，非常郑重的告诉杜大用。 “如果郝芝的哥哥没有给那个人作证，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的时候，史守庆却把这件事当作了一件事，他没多久就把郝芝的二姐给墙坚了。” 韩明材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杜大用和罗新都震惊了。 李和平则是把头一下低了下去。 “而当时郝云杰在事后也用菜刀把史守庆给砍伤了！整件事的导火索就是这样开始的，这也是郝云杰一家之死的源头。” “当时出了这种事情，就是这三个人要保下史守庆的，韩明栋首当其冲，张荣军其次，李和平再次！” “张荣军那会儿让郑军民出面帮忙，而郑军民则是找到了傅友君，很快郝云杰的大哥就被傅友君带走了，说他有特务的嫌疑，这一下就把郝云杰夫妇给拿捏住了，这件事在傅友君的操作下，变得轻而易举，史守庆什么事最后也没有，只不过张荣军付出了一些玉石字画之类的东西。” “在72年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盐场区是真的冷，风还大，那是我第二次去龙崩岛，我说的就是在龙崩岛逗留的时间会有一些时间的意思。那个冬天才是真正让我难忘的！” “史守庆为了报答傅友君，把龙崩岛两朵金花之一的吴奇红绑去了傅友君的管理办公室，吴奇红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被傅友君给糟蹋的！这是史守庆在和张荣军炫耀的时候，我和李和平听见的。” “同时听见的还有韩明栋！而韩明栋关心的不是什么女色，而是别人家的宝贝，因为他在听到张荣军弄到了别人家的宝贝，他就开始让史守庆帮他留心着。” “史守庆也没有让我那个堂哥失望，很快就帮着韩明栋物色了一户被劳改的家庭，一家四口人！这户人家，有一块黄金打造的砚台托，上面还有一块端砚，而且是唐代中晚期的名砚。” “李和平，你来告诉杜局长，我心里堵得慌。” 韩明材捂着胸口喘着气对着李和平说道。 “杜警官，我可没有抢，也没有动手，是我和明材两个人偷看到的。韩明栋带着史守庆，张荣军，一起去的，他们根本没有叫我们两个，不过我们也知道他们要去哪儿，所以就悄悄跟着去了！” “当时史守庆是带着枪去的，这把枪是张荣军从家里拿出来的枪，反正是手枪，型号我不知道。” “那对老夫妻在他们去了以后说没有，史守庆就说是他们儿子亲口说的，但是那对老夫妻两个坚决说没有，然后史守庆说要搜一下，搜不到才算没有，但是老夫妻两个就是不同意，说他们只是来劳改，国家也没有收走他们的东西，就凭三个孩子就想从他们那里收走东西，这句话刚刚说完，史守庆就开枪了，四条人命瞬间没了！” “他们三个在人家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两块砚台，真的有一块是黄金打造的，反正在蜡烛光下面看着金光闪闪的。还把这对老夫妻俩所有的钱，粮票，以及一些藏起来的首饰全部带走了。” “我当时都给吓尿了！明材也是！” “那会儿躲在窝棚后面，我们浑身发抖，连动都不敢动，直到傅友君和郑军民出现，我们才回了神。” 杜大用听着心里也是各种滋味交杂，当年那种情况，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傅友君让郑军民拿走了史守庆的枪，然后拿出一本那个红本本，在首页用针扎了起来，接着放到了那个老夫妻中的男人口袋里，随后又拿出一本，同样做完以后，放在了那对老夫妻的皮箱里面。” “这件事就这样被掩盖过去了！人们只知道这一家四口是仇恨老人家的，是我们的敌人，死有余辜，没人知道背后的真相是这些，史守庆后来除了两方砚台没给傅友君，郑军民，其余的玉石首饰都给了这两个人，他自己则是把钱和粮票全部留下了。” 李和平一脸惶恐的说着，韩明材这会儿身体是极其僵硬的状态，仿佛灵魂出了窍一样。 第1232章 沉默杀戮(12) 杜大用听着也是眉头紧皱，他再次查了查傅友君的个人材料，傅友君出生于49年1月，现年56岁，父母都已经逝世。 杜大用暂停了询问，再次出去给周如龙打去了电话。 “周如龙，查一下傅友君父母什么时候去世的！” “杜组，这个资料已经查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传给你，傅友君父母是49年8月去世的，当年东鲁烟市隆蔻马背河发大水，那会儿傅友君父母就在马背河边居住，经过苗师傅走访，得知当年先是傅友君母亲落水，然后是傅友君父亲去救，结果两个人同时溺水而亡，最后连两个人的尸首都没找到，随即傅友君被送到烟市之伏区傅友君父亲的朋友那里抚养，在16岁时候当兵，服役在通海东海舰队雾凇口岸区防空营，四年之后退伍。” “退伍时候已经是六九年，当年进入烟市烟市港分局，在七零年调入平木分局，七一年调入龙崩岛岛区派出所工作。” “周如龙，让苗师傅再查一下傅友君的养父母是谁，还要查一下韩明栋父亲韩正和。最后查一下戴世杰的父母亲。明天中午之前，我要准确的消息。” “知道了，杜组！” “今天夜里到明天你和涌泉的任务很重，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安慰你们的话，你们只能快马加鞭的把信息捋出来。” “杜组，大家都很辛苦，外勤比我们还要辛苦，我和涌泉都知道，杜组，您尽管放心，我一定和涌泉完成任务。” 杜大用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再次走进办公室。 罗新看了看杜大用，杜大用笑着摇摇头，坐下来朝着韩明材说道。 “你继续说！你现在反映的情况都很重要。” “杜局长，都是陈年往事，您只要不嫌我唠叨就行。” 杜大用听了笑了笑，示意韩明材继续说下去。 “杜局长，在72年我们暑假的时候，李和平再次约我去龙崩岛，那会儿，我们放假确实也没啥事可以做，李和平家里吃的喝的都多，毕竟那会儿我也就十几岁，农村里面也没啥吃的，所以李和平一写信给我，我立马就动身去了。” “我没有想到，我堂哥比我去的还要早，我到龙崩岛的时候，韩明栋已经到了三天了。” “那会儿是史守庆带着邓业田，韩明栋，张荣军玩在一起很多，而我和李和平喜欢钓鱼，所以我们两个玩在一起多一些。” “下面我就要说戴世杰和戴岚了！” 韩明材这句话出来，杜大用精神都提高了不少。 “戴世杰的父亲，手里也有东西，但是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也被史守庆知道了，后来我才知道，史守庆在龙崩岛带了一批劳改犯的孩子，只要有通风报信的，就有糖吃，如果消息很有价值，史守庆和张荣军还可以串通起来，帮助那些劳改犯弄到假期。” “于是，史守庆就带着韩明栋和张荣军去了戴世杰家里，逼着戴世杰父亲交出手里的东西，但是被戴世杰父亲赶了出来，当时史守庆没敢开枪，因为傅友君和我们打了招呼，玩闹归玩闹，但是不要轻易动枪。” “可是韩明栋觉得他失了面子，找到邓业田，直接去找了傅友君，当天晚上戴世杰的父亲就被傅友君弄去了管理办，不过傅友君审问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在场，当天晚上就传出了戴世杰父亲死了的消息。” “韩明材，戴世杰父亲不是早就死了吗？我看资料上面是死于七零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戴世杰父亲肯定是七二年七月死的，还在管理办死的，死之前还和傅友君应该打了架，最后被傅友君用斧子劈烂了脸，当时傅友君也受伤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郑军民知道，韩明栋知道，李和平知道。” “杜警官，这个事情，明材说的没错，我亲眼看到的。” 杜大用这会儿觉得当年的龙崩岛隐藏了太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的重要性，可能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李和平，你这样在这里修车，难道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杜大用突然朝着李和平问了一句。 “杜警官，我只修大修的车辆，或者是可以留下来的车辆，而且我也不在前面工作，我只在后面工作，你可以看看我住在哪里。” 李和平说完，朝着韩明材苦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佝偻着腰往办公室外面走了出去。 “杜警官，这里是前三后三，三间正铺，都是快修用的，后面还有个烤漆房，有个大修车间，还有个休息室！我住在烤漆房下面！” “下面？” 杜大用有些吃惊的看着李和平说道。 “对，我住在烤漆房下面的地窖里面，而且我在这里只喷漆和做大修，而且明材这里也从来不招任何学徒工。” 李和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烤漆房的边门。 第1233章 沉默杀戮(13) 烤漆房里面停了一辆本田轿车，李和平走到车头那里，从左边的角落，拉开地面的一块铁网，然后又用一根铁钩，勾上来一块木板，这才往下面爬了下去。 杜大用看见底下亮灯以后，也没有下去了，只是探头看了看，结果头伸进去以后，就被熏到了。 整个烤漆房下面，被挖出了一个十来个平方的空间，层高大概在一米八高左右，四个面都是水泥面，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个电视机，以及几个破柜子。 李和平很快又爬了上来，朝着杜大用说道。 “让杜警官看笑话了，可是为了活命，没办法，上次不是明材出面，我早就死的坟头草多高了。” “这里住了多久了？” “明材是九三年六月弄好的，我九三年八月住进来的，到现在已经十二年多了！” 杜大用不由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杜大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韩明材，李和平多亏是有了你帮忙。” “杜局长，你第一次去龙崩岛我就看到你了，你还去找了神仙奶奶，能让神仙奶奶留那么久的，不多见！” 杜大用一听立马就恍然了。 “所以，我刚刚进你家的时候，你是故意先试探一下我的？” “杜局长，我是真的怕啊！傅友君是个副市长，韩明栋还在纪检部门工作，关键我大伯还在世，他虽然老了，可是也提拔过一些人的。” “李和平的命相当于就在我的手里，我只要不小心，李和平可能就会没命了！” “那些人都知道，李和平手里有东西，可是谁都不知道我和李和平走的这么近，除了岛区派出所的龚师傅，原来岛区派出所其他人不敢说，最起码我认为他是个正人君子，上次李和平脱困，我虽然出了力，龚师傅也是暗地里帮了忙的。” “韩明材，咱们接着往后说！故事才说到一半，咱们也得抓紧时间说完。” “杜局长，那我继续说着了。戴世杰父亲死了以后，戴世杰一家并没有吵闹，这才是我很奇怪的地方，戴世杰母亲其实性格颇为狠辣的，不过死的也很快，戴世杰父亲死了一个多月，戴世杰母亲就去世了！” “生病死的？” 杜大用想起以前的记录，随口问了一句。 结果韩明材还没咋呼，李和平就咋呼起来了。 “骗子！怎么可能！明明是跳海身亡，尸首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病死的！八月底跳的，还是夜里跳的，当时张荣军还想着去捞点油水的，还被傅友君给骂了回去。” “杜局长，和平说的肯定真的！戴岚也是那时候被傅友君糟蹋的，不过也不能说糟蹋，李和平告诉我的意思应该是戴岚有意让傅友君睡的。” 杜大用现在真的有些懵了。 “邓业田不是说戴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戴岚还是大姑娘吗？” 杜大用说完，李和平和韩明材一起笑了起来。 “那个傻比，他还真的信戴岚的话！戴岚那个女人是多么精明的一个女人，她能守着身体等到邓业田去睡？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韩明材笑完以后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长，你问李和平吧！他最清楚。” “杜警官，邓业田其实是我们几个当中胆子最小的那个，而且也是后期来龙崩岛次数最少的。戴岚，在七二年就和傅友君在一起了，我和张荣军偷看过她洗澡，那还是七二年十月的时候，我和张荣军听一个小孩说的，所以晚上就是偷看了。” “也就是那时候，我和张荣军才知道，戴岚和傅友君有关系的，戴岚是洗好澡去管理办的，那时候都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不过管理办里面偷看不到，听的声音也很小，反正就那么点声音，怎么也能听出来是那种事情了。” “那么戴世杰和吴奇红关系如何？他们两个怎么一起跑的？” 杜大用现在要尽快理清楚这里面复杂的关系。 “那我不知道！平常也没见两个人有啥交集，最后两个人一起跑的，只有戴世杰给抓了回来，那一顿打，差点把戴世杰给打死了！” “傅友君动的手？” 杜大用再次问了一句。 “傅友君怎么可能动手，前有郑军民给他打前锋，后有刘胜保给他打前锋，他要动什么手！戴世杰是被刘胜保打的惨！不过也不知道为啥傅友君放过了他，最后只是让他继续安心改造，我怀疑是戴岚在傅友君那里吹了枕头风。” 李和平一边想着，一边对着杜大用说道。 “杜局长，到了73年就没啥大的事情，岛区也比较平静，除了刘胜保酒喝多了掉海里淹死了，就没啥大事了！” “你们俩是不是在这里隐瞒了什么？” 杜大用看着两个人问道。 第1234章 沉默杀戮(14) 结果这两个人的脸一下都红了。 “说吧！说出来也好。” 李和平朝着韩明材说道。 “杜局长，我和和平都和戴岚睡过！” 杜大用一听，脑子都要炸了。 “还有史守庆，张荣军，最后才是邓业田那个傻子！” “不过我们都要给钱的！那会儿，傅友君在忙活温小丽，已经把戴岚给撇到一边去了，后来史守庆告诉我们，只要给戴岚钱，戴岚可以和我们睡觉！所以我和和平两个都从家里偷了钱和粮票，每次五块钱，三斤全国粮票！” 杜大用差点给这俩人说的站了起来。 “真的，杜局长！我73年暑假，一个暑假花了李和平二十五块钱，还有十五斤全国粮票！李和平花了三十五块钱，还有二十一斤粮票。” “还有史守庆，几乎把他手里攒的私货都给了戴岚，张荣军最起码也奉献了五十块钱几十斤粮票。” “后来戴岚就被史守庆独霸下来了，反正后来史守庆弄来的东西几乎都给了戴岚。” “这就是73年时候发生的事情！” “韩明栋没有参与？” “我不知道，可能参与了，但是他自己说没有，史守庆也给他证明了一下。” “不过74年发生的事情就和韩明栋有关了！” 韩明材深呼吸一口朝着杜大用说道。 “说吧！我今天晚上是真的让你们给我见了世面。” “74年夏天的时候，韩明栋墙坚了郝芝，那会儿郝芝还不大！” “什么？”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震惊了。 “真的！韩明栋那个夏天就是冲着郝芝去的，杜局长还记得我前面说的吗，那会儿韩明栋第一次把人家小孩手打折了吗，就是因为那个孩子对郝芝说话不好听。” “是韩明栋直接去郝云杰家去的，也是直接告诉郝云杰，他要睡郝芝，如果他们家有人拦着，那就是和他过不去。” “你们两个在场？” “我们两个在门外！只有史守庆带着枪和韩明栋进去的，郝云杰说郝芝还小，让韩明栋迟两年过来提亲就行了，可是韩明栋不同意，说他今天就要和郝芝睡。” “郝云杰后来没办法，让他儿子去派出所报案去，结果，傅友君就来了！” “后来我们就被赶走了，第二天，郝云杰一家人全部上吊自杀了！不过，郝芝没死，被人发现了，后来送到卫生所去了，不过等郝芝好了以后，就被戴世杰给带跑了。” “戴岚因为这件事被傅友君打了一顿，听史守庆说，打的很惨！” “为什么都说郝芝被戴世杰带跑了？难道谁看到了吗？” 杜大用不禁好奇的问道。 “张荣军！张荣军准备去睡郝芝的，没有想到戴世杰先去了，戴世杰拎着一个大的行李包，和郝芝不知道说了什么，郝芝就跟着戴世杰跑了。” “这些都是张荣军说的，真假我们不知道。不过从我们和张荣军玩了这么多年来看，张荣军那会儿应该没有骗我们。” “到了七五年，我没有去龙崩岛，因为我那会儿岁数也不小了，要帮着家里干农活。” “那你父亲为什么被牵连进去了！” “七六年下半年十月以后，杜局长应该也知道啥情况，所有的风向都变了，我那时候把张荣军还当做一个朋友，我和他说过我大伯是扁平足的事情，还有本来是我爸去当兵的，是我大伯顶替我爸去的，其实那会儿我岁数还小，可是张荣军把这个事情记下来了。 “因为他见过我大伯，我大伯确实有一点点跛足，只不过那时候已经变成战场受伤造成的，其实那会儿征兵的时候，哪怕就是非常需要青壮，也是要健康的，有点跛的是不要的，所以我大伯一开始当兵的时候，就是踮着脚走路的。” “到了风云突变的时候，张荣军父亲要出事的时候，张荣军把这个消息说给了他父亲听，张荣军父亲觉得这是个他可以保命的机会，就去找了我大伯。” “所以我说我大伯心狠呢！完全不顾手足之情，找了人直接把我爸关了起来，当时审讯的时候，就是借调的傅友君，我父亲都没有挺过去两晚上，人就没了！跟着又把我抓进去，不过审讯的已经不是傅友君，傅友君那会儿正在审讯我妹妹的，可是当时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阅起韩震和这个人。 韩震河出生于29年，现年已经76岁，47年时候加入咱们的部队，在淮海战役中立过功，咱们国家成立以后，先后在苏省徐市驻军待过，跟着去北朝打了三年仗，回来以后先是去了东鲁齐宁，在齐宁印平县计划委担任办公室主任，六十年代调往烟市夏起县担任副县长，到了六十年代末期，开始担任烟市革委会常务副主任，七十年代中后期调往英东市担任市委副，八十年代末期担任英东市x大主任，九零年正式退休。 第1235章 沉默杀戮(15) 杜大用这样看起来，才把傅友君和韩正和联系起来。 “那你这个大伯对韩明栋也不算多好啊！按道理他的职务，是可以一定程度影响到韩明栋的，为什么韩明栋现在还只是个正科级？” “不想引人注目呗！韩明栋的孩子已经出国去了，老婆也跟着孩子一起出去了，他现在如果再升的比较高，那不就是引着别人对他关注吗！再说了，韩明栋那家伙当了官以后，以前那种嚣张跋扈完全一丝都看不见了，整天都是阴恻恻的，话也不多，反正让人感觉极其不舒服。” “当年傅友君从盐场区捞到手的东西还少吗？要不然傅友君能够走到今天这个职务？” 韩明材这会儿说话都是带着满满的恨意。 “我妹妹被傅友君审讯以后，出来就不正常了，我问她任何事都不告诉我，而且回去以后，自杀了三次，要不是我多几个心眼子，我妹妹也早就死了。” “我们还算好，没有赶尽杀绝，张荣军父亲当年就在审讯以后自杀了！张荣军跟着就被抓了起来，抓到以后，随即被放回家，接着就上吊自杀了，随后就是和平的父亲，和平的父亲把他收集的东西给了和平，让他赶紧跑，而且有多远跑多远。” “和平，你自己和杜局长说吧！” 韩明材说完，和李和平再次把座位换了回来。 “杜警官，我父亲知道他好日子到头了，把家里还算值钱的东西，还有他送给傅友君的东西全部列了清单，还有张荣军父亲怕他自己出事，也把手里的证据交给了我父亲。” “结果张荣军父亲刚进去，我父亲就被抓了进去，后来张荣军告诉我送东西可能能保住咱们两家老爷子的命，我只好把东西准备好了，然后让张荣军带了过去，我父亲告诉我，千万别见任何陌生人，所以我不敢去！” “可是好消息没等来，张荣军就上吊自杀了，那我还不知道要出事了，我那天白天就没有回家，夜里回去的时候，刚刚把东西收拾好，就听到我家的狗叫了，我就知道有人来了，可是那时候，我父亲给我准备的钱，我还没起出来，我只能躲在房梁上，后来傅友君来了，我已经说了，他哪怕蒙着面我都知道他是谁，结果翻箱倒柜，最后把我父亲给我准备的钱给挖了出来，最后带着那些东西走了。” “等到他们走了以后，我那会儿也是慌得不行了，只能拿着三块多钱和那个箱子就跑了！跑的那会儿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明材，我是从龙崩岛一直跑到烟市郊区去的，到了明材那里，我鞋子只剩一只了，可是我真的不敢回头捡起来，只能闷着头跑，到了明材那里，我的脚都疼麻了。” “要不是明材，我那会儿就得死了！跟着明材就把我送到我父亲朋友的船上去了，第二天的时候，就有警察去找了明材，明材说他不知道，可是说了也不行，明材还被带到公安局审了一天一夜，也被打的很惨，不过到底他还是没说。” “当时的警察告诉明材，如果还想他那个疯妹妹活着，就闭紧他的嘴，只要再听说任何有关于韩主任的谣言，那他和他的疯妹妹就必须得死！我在船上待了十来天，也不敢和明材联系，等到明材有一天夜里来见我的时候，告诉我让我找地方藏起来。这样躲在船上迟早还是要出事，还容易连累别人。” “我想着明材说的没错，这才带着证据绕回了平木那里，可是证据箱子也不算小，我最后想来想去，觉得只能把那些证据藏在烈士陵园会比较好，毕竟那地方不会有人敢随便动的，所以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就去了那里藏了证据箱子。” “明材那会儿东拼西凑给我弄了三十块钱，还有五十斤东鲁粮票，我也没地方跑，只能先离开烟市范围，直接去了青鹭，我在青鹭东胶那里待了一年多，又跑去日光市，在那里又待了一年多，反正一直当渔民，那会儿我又没有户口，又没有介绍信，只能黑着户在渔船上混日子。” “直到八零年的时候，我待的渔船上面，船主儿子生病死了，我才被当成了他的养子，那会儿才算正式有了户口，趁着运树栽树的机会，我这才再次去了一趟平木烈士陵园，发现放证据箱子的地方根本没问题，我这才有了找上级反映问题的想法。” “可是我想的太好了，现实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刚刚反映上去，我养父就被找到了，要不是我养父护着我跳船跑了，那次我也就被抓了。” “最后连累我养父也死了，渔船也给没收了。我只能继续流浪去，好歹还有户口本，粮本，我又找明材给我弄了空白介绍信，要不然跑出去就得被当成盲流抓回来。” 李和平说着话，脸上是一脸的无奈之色。 第1236章 沉默杀戮(16) 此刻，杜大用心情是极其压抑的，韩明材和李和平说的一切就像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一样，那些罪恶都被权力和时间一步步掩盖。 “杜警官，到了九十年代初，那会儿我已经不想再折腾了，因为岁数大了，毕竟时间也过去了十几年，原来的仇恨也在慢慢减少，那会儿只是想好好活着，然后安安稳稳做点小生意，还能开启人生后半段。” “可是，刚刚注册营业执照下来，刚刚开业一星期不到，我就被陷害了。要不是明材反应快，一边他自己找人，一边让龚老爷子出面，我肯定就出不来了。” “我这边放出来以后，立马就躲了起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要不就是我死了，要不就是想针对我的人倒霉了，要不然我只要露头就会被针对，一旦被针对，那我只有一个下场，死！” 杜大用这会儿看到李和平神态轻松了许多，也知道他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李和平，韩明材，一旦案件到了需要你们作为人证的时候，你们能不能站出来？有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你们的人身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 杜大用点了一支烟，鹰目朝着两个人看了看说道。 “杜警官，我没事，我肯定能站出来的，但是明材还是算了，要是您也扳不倒他们，我一死无所谓，明材不行，他还有媳妇，孩子，孙子，外孙的，而且孙辈的孩子年纪都小。” 李和平看了韩明材一眼，赶紧把韩明材要说的话给堵住了。 “和平，没事儿，只要证据足够，我相信杜局长一定会秉公执法的，能让神仙奶奶留下长谈的，我只看到他一个，他应该是个好官！杜局长，只要到时候需要我，我一定会站出来作证的。” “你妹妹现在情况如何？” “一直没有结婚，自从我朝着她下跪以后，她也没有再自杀了，不过我没敢放在我身边待着，我还是怕出事，我把她放在了日光市一个疗养院里面，一个月我付一千二百块钱，有专人照应着。这个事，除了和平以外，只有杜局长和罗警官知道了。” “我想见见她如何？有些伤痛，只有真正让伤痛成为愈合的伤疤，那种伤痛才能过去，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如果你妹妹还是选择非常抗拒，我会马上停止询问的。” “这么多年了，我想她应该知道你也很苦，要不然你的一跪，绝对不会让她能够停止她的自杀行为的！” 杜大用说完，韩明材陷入了沉默之中，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挑战，是一种艰难的选择。 “杜局长，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 “韩明材，有些事情，你可能一直在逃避，正是因为你的逃避，有可能让你的妹妹觉得，她是你的负累，可能还是你以后生活的灾难，从你妹妹几次自杀来看，她应该是有这样想法的！我找她谈谈，更多的是去疏导和缓解，她一旦作证，她比你们的证言要有效的多，傅友君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扳倒的，既然想着必须要法办他，那么我们就应该多准备一些我们应该准备的！” 杜大用一口气说完，抽了一口烟，然后掐灭烟头，盯着韩明材一动不动。 李和平还想说什么，结果被罗新一个眼神给瞪住没敢开口。 韩明材这一次的沉默时间挺长，足足有五六分钟，最后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 “杜局长，我同意，我把所有赌注押在你的身上，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的妹妹如果还是不愿意和您沟通，请杜局长一定要及时停止继续沟通，我不能让我这个一辈子吃尽苦头的妹子，再去承受回忆给她带来的折磨。” “可以！到时候你也会在场的。不过李和平必须要去青鹭那里，必须要待在我们专案组！等到我们一起见过你的妹妹，你韩明材也要去我们青鹭专案组待着，这是对你们最好的保护。” “而且，刚刚你们两个说的细节，还要去青鹭重新再说一遍，询问你们的民警也不是我和罗警官，这也是考虑到你们的陈述是否真实，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现在咱们再等待一下，我们专案组的队员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咱们分成两路人马，李和平跟着我的队员回去，韩明材带着我和罗警官去日光，现在李和平，你在罗警官的陪同下，把你的换洗衣服带好，吃喝住你不用管，我们专案组的伙食和住宿条件都还可以的。” 杜大用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开始安排起来。 第1237章 沉默杀戮(17) 刚刚入夜，薛天航带着韩识学，易谦，来到了韩明材的汽修店。 杜大用看了看手机以后，让罗新去开门。 杜大用则是待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个人最后嘱咐着。 “李和平，去了那里要比这里安全很多，对询问你的民警一定要能详细就详细的陈述，同样你留下的证据，已经被起获，也正在由专人准备送达我们青鹭专案组，没想到你本事挺大的，竟然用了瓷坛子封口埋了起来。” “这是我在人家供销社买的，因为弄不到水泥，只能买个坛子说是要存酒，好说歹说，这才卖了我水泥，里面的证据，我都拿木盒子用生漆封了起来，也是那会儿我父亲那个朋友唯一留下来的宝贝了。” 薛天航这会儿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听李和平说完以后，才朝着杜大用敬了礼。 “天航，一会儿你把李和平带回专案组，除了我们本专案组的队员以及佟厅，桑sj他们本人，或者他们安排的人以外，其他任何人不得接触李和平，李和平当年存储下来的证据，也正在由佟厅安排的人送达我们专案组，这个你交给范阳和周如龙处理，而你主要就是重新询问李和平，询问问题我已经给你写了下来，询问后的内容，除了你和询问队员知道以外，让周如龙录入，其余队员也不得知晓，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是，保证完成杜组的任务。” 韩识学和易谦赶紧也跟着敬礼，因为这会儿杜大用的严肃看起来有些吓人。 “易谦，送我们三个去码头，我们要连夜赶去日光，天气很快就要变坏，今天夜里不走，明天就来不及了！韩明材，咱们赶紧出发吧！” 韩明材听到杜大用的话，深呼吸一下，点着头。 易谦开着车，韩明材指路，很快就来到了快艇停留的地方。 上了快艇，杜大用和罗新立马就开始进入休息状态，韩明材也只能跟着一起休息了。 等到三个人到达日光的时候，天色刚刚放亮。 “杜局长，快艇要进港避风了，而且今天肯定是不能使用快艇，如果你们还有需要，只能看明天天气如何。” 快艇刚刚靠岸，快艇的艇长就朝着杜大用说了起来。 “行！谢谢你。这两天你和副驾辛苦了。” 杜大用简单说了几句客气话，立马带着罗新和韩明材上了岸。 杜大用看着岸边停着的一辆警车，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 这会儿那辆警车里下来一个人，飞快的朝着杜大用就走过去了。 “杜局，等你半天了！都以为你要到天完全亮了才能到的！” “闽川，你可别不厚道，竟然叫我杜局，你我之间，你叫我一声大用足矣！”（许闽川，小警大用627章） 许闽川一下就笑了出来。 “你这样谦虚，简直让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许闽川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就和杜大用握了握。 “闽川，我还是那个曾经和你一起奋战的杜大用，我们之间不谈职务，就论战友情。” 罗新和韩明材看着杜大用，眼里都是敬佩之色。 “上车！上车！外面凉的很。” 罗新和韩明材很自觉的坐到了后排。 “大用，你发信息给我，知道我啥心情吗？就俩字，高兴！” 许闽川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兴奋的说着。 “麻烦你起这么早，看来我这早饭是有人请客了！” 杜大用也是笑呵呵的说着。 “那肯定啊！要不然我以后还能好意思去青鹭见你！”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车子很快来到日光市中心。 “历家包子，再来点豆腐脑，或者胡辣汤，吃完保证满身干劲。” 许闽川热情的招呼着几个人进了一家早点铺子。 几个人吃完以后，韩明材说了地址，许闽川飞快的就把三个人送到了疗养院。 “大用，今天是走还是留？” 许闽川下了车和杜大用说道。 “肯定要走，案子在身上，气都喘不匀了，你赶紧去单位，我这边今天只是来简单询问，没啥大事，如果有大事，那我肯定第一时间早就通知你了，咱们日子长着，先回，过会儿我们结束以后，我们打车去坐大巴。” “打车去车站？我先去单位，一会儿安排个驾驶员等着你们，你结束以后，直接送你们回青鹭，我这边也放心一些，大用，咱们之间别客气，我们的交情肯定不止这些的，这样正好回去路上还能休息一下，就这样，我去单位上班了，一会儿安排好了，我给你发信息。” 许闽川说完，在杜大用胳膊上拍了拍，然后上车招招手就离开了。 第1238章 沉默杀戮(18) 罗新看着许闽川开车远去之后才对着杜大用说道。 “老杜，你这在东鲁估计能平趟了！” 杜大用白了一眼，看都没看罗新，而是朝着韩明材说道。 “韩明材，保持好情绪，我今天的询问还需要你的帮助，如果趁着这次机会，能彻底解开你妹妹的心结，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韩明材看着杜大用重重点点头，心里一个劲儿说他自己幸运，说神仙奶奶靠谱。 日光这家疗养院确实非常不错，干净整洁，环境优雅。 “难怪这里一个月一千多，韩明材，你对你妹妹也算是用心了！” 杜大用一边走着，一边朝着韩明材感慨了一句。 “杜局长，这是我欠我妹妹的，没有我当年的多嘴，也许家里就没有这样的祸事。” “韩明材，话分两头说，年少无知，口无遮拦很正常，这个因结的果并不是你们一家的错，更不是你那句话的错，而是本身在那些事情里面就存在着恶，还是极度的恶。” “同样，通过这些事，也让你真正认清了你这个大伯以及堂哥的真面目，总比有一天需要你们一家所有人的命，去承担他们给你家带来的果要好。”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掏烟，不过最后又给塞回去了。 来到韩明材妹妹的房间门口，杜大用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女人正坐在床边的板凳上看着电视。 “杜局长，很早就白了！咱们进去吧。” 韩明材说完，拧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罗新，你在门外守着，别让其他人过来打扰。” 杜大用飞快的朝着罗新说了一句。 罗新听完，立马点了点头。 “大哥，你怎么来了？这是谁？需要我洗个苹果吗？” 韩明材忍者眼泪摇了摇头。 杜大用这才感觉出来，韩明材这个妹妹应该还把她自己当成一个小女孩一样。 “大妹，先坐着，咱们今天要说说闲话，这是大哥的好朋友，咱们一起聊聊天好不好？” “大哥，我不喜欢聊天，我喜欢看电视。” 韩明材有些无奈的朝着杜大用看了看。 杜大用这会儿盯着韩明材的妹妹看着，仿佛他的眼里只有韩明材的妹妹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天天都要梳头发的。” 韩明材妹妹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圆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 杜大用这会儿笑了笑说道。 “大妹，一直听韩大哥说起你，正好今天和你大哥一起来这里办事，顺道来看看你，没想到大妹还不喜欢聊天的。” 大妹看着杜大用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电视面前，把电视给关了，然后才朝着杜大用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韩明婵！很高兴认识你。” 大妹说完，伸出手准备和杜大用握一握。 杜大用赶紧伸出手笑着和大妹握了握说道。 “韩明婵你好，我叫杜大用，名字是不是很土？” “不土啊！总比我家隔壁的陈六斤好听，不过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 大妹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韩明材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妹，你知道你在这里要花钱的吗？” 杜大用笑着说了一句很现实的话。 “知道啊！大哥说一个月要花十二块钱，其实我不想住在这里的，可是我大哥不让，大哥说他现在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那十二块钱那就不多了。” 杜大用听着嘴角都在抽抽。 韩明材也只能尴尬的抓了抓头。 “大妹，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和你大哥关系非常好，这次是你大哥特意让我来看你的。” 大妹这会儿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韩明材。 “大妹，这是大哥最最好的朋友，他帮着大哥要给咱爸报仇。” 韩明材说完以后，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果然，韩明婵听完韩明材的话，立马脸色就变了，变得极其阴翳。 “大哥，让他滚，他是不是警察？是不是？我恨你！” 韩明婵一边说着，一边退到了窗户旁边墙角那里，还从床头柜那里顺走了一把梳子。 韩明材这会儿两边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 “大妹，你为什么认为我是警察？为什么我不能是法官？审判坏人的法官。” 杜大用还是面带微笑的朝着韩明婵说着。 “法官？就是电视上敲锤子的那个？” 杜大用笑着点点头。 “大哥，这个姓杜的真的是你的好朋友？真的是法官？” 韩明婵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盯着韩明材。 韩明材想了两秒钟，然后朝着韩明婵说道。 “大妹，真的是大哥的好朋友，而且真的可以审判坏人。” 杜大用这会儿朝着韩明婵投去了一个异常坚定的眼神，可是身体却保持着极其放松的状态。 第1239章 沉默杀戮(19) 韩明婵这会儿突然就哭了起来，韩明材正准备上前去劝慰一下，却被杜大用一把拉住了，然后看到杜大用朝着他摇了摇头。 “明材哥，让大妹哭一会儿，我们出去一下。” 杜大用大声的朝着韩明材说了一句，然后先一步就出了韩明婵的房间。 “你妹妹什么都明白，她只是害怕到了极致，而且她没有任何勇气去面对警察，看来当年的傅友君给他留下了极其大的伤害，所以她宁愿始终停留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在她心里她是不想承认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心里又是明白的！这才是导致她思绪极其混乱的原因。韩明材，当年你母亲是什么情况？” 韩明材被杜大用问的问题一下给问懵了。 “我母亲？！” “对，因为我只听你说过，你母亲先被抓了进去，后来你父亲被审讯之后人就没了，可是你后面从来没说过你母亲！” “我不知道！” 韩明材说完以后，一声叹息。 “其实从她被带走之后，她也没有回来过，后来问了人，别人都说她已经被放回去了，可是我们根本没有见到她，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扛下了我们韩家，当然，我三叔还可以，算是帮了不少的忙，要不然我这块头，当时饿都能饿死！” 杜大用听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韩明材说道。 “你妹妹应该有她不敢正视的事实去面对，我建议你不要听，我去问问，可能就是和你的母亲有关。” 韩明材听着杜大用的话，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然后眼睛睁着多大的看着杜大用。 “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女人不同于男人，尤其你母亲还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韩明材一米九的个头，一下就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 “罗新，陪着一些，疏导一下！” 罗新也是面色难看的点点头。 杜大用拧着门锁，再次进了房间，韩明婵还是蹲在那个角落，手里的梳子还在不停的给自己梳着头。 杜大用走到墙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韩明婵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身体。 “大妹，有些事情过了很多年，在你心里背负的太久了，当年你只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女孩，面对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你害怕，你惶恐，你感觉没有依靠，因为父亲和大哥都不在你的身边，可是最后你的母亲应该出现在了你的身边。” 杜大用就像讲故事一样，一边看着韩明婵，一边轻声低语的说着。 韩明婵这会儿也是抬着头开始看着杜大用。 “大妹，我不知道那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只不过按照现在的我来猜，应该在当时你是高兴的，也是觉得有了主心骨的，当你大哥说你自杀好几次的时候，我是觉得你是存有羞愧的，是对自己被玷污而耿耿于怀的，可是，我觉得不是那样的！” 杜大用尽量把语气说的轻缓而平静。 可是韩明婵的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样，簌簌而落。 “大妹，其实你已经很坚强了！真的！我觉得你后来不愿意去自杀，应该是你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让你一点也不后悔的事情！” “我想你大哥那时候对你的关照是无微不至的，之所以不能再自杀，是你不愿意让你的哥哥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你又做了什么，你害怕你的哥哥为之发疯，而且你很清楚的知道，你大哥是你们韩家唯一的男丁了，你只能把你的屈辱和疯狂，自己一个人默默扛了下来。” “从此以后，在你心里，似乎变成一个疯子也不错，那么终有一天，你做的事情就算被别人知道了，那也是你疯了以后做出来的，因为毕竟你已经疯了很多年！” 杜大用慢慢的说着，韩明婵就这样哭着。 “和我说说吧！也许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知道这里一个月花一千二，还让你大哥花这样的钱？” “因为我不死，我要成疯子，他就要努力，他就要好好活着，他就要给韩家养育后代，还要努力拼搏，把我这个疯妹妹照顾好！后来大哥带着孙子来看我的时候，我那会儿真的不想死了，我想着父亲的仇如果报不了，我就在我五十岁时候出去杀人，因为他们也老了，要不然我杀不动他们。” 韩明婵满眼含泪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你母亲死于你的手里？放心，当时没有立案，现在也没办法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了。” 杜大用还是非常平静的说着。 第1240章 沉默杀戮(20) 杜大用说完以后，韩明婵看了杜大用一会儿说道。 “看来你真的能给我父亲报仇，我们刚刚见面只有几十分钟，你就猜到了这么多，你是个非常厉害的警察，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满满的善意，这个是一般人没办法伪装的！” “你说的没错，我母亲就是我杀的，用石块砸死的，当时的我实在是太愤怒了，我真想不到，她还有脸来找我，傅友君脱我衣服的时候，是她这个妈帮的忙，当傅友君欺负我的时候，是她这个亲妈按着我的手的。” “当时的你很愤怒？我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杜大用说话的声音已经放到非常亲和。 “对，当时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很愤怒，我无法原谅她，可是在我砸死她以后，我又原谅了她，因为她的身上也是遍布伤痕，这里全是牙印，还有针扎的痕迹，这里全部都已经肿胀不堪。” 韩明婵依次从上往下的说着。 “傅友君他们算计好了，让我母亲交代我父亲的罪责，然后把我父亲给打死，接着让我母亲帮着傅友君来墙坚我，我肯定绷不住会自杀，我如果自杀了，他们会逼着我母亲把一切告诉我大哥，再给出一个他们想坑害的人，让我大哥去杀了别人，最后再把我大哥用枪打死。” “这是我母亲快要断气的时候告诉我的，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有第一次自杀的时候是真的想自杀，要不是她突然回来找我，我就真的死了，我为了掩埋她，连房梁上的上吊绳索都忘记取了下来，所以我大哥认为我是非常想自杀的，之所以后面要自杀，我没办法动那些人，不过听说疯子杀人不犯法，我只能继续假装自杀，反正每次都能让我大哥发现。” “每次我大哥发现以后，我也发现了我大哥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开始想办法挣钱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的。” “你不是我们烟市的人，我大哥没有青鹭的警察朋友，他如果有，他早就会把报仇的希望抱在你的身上，而且来到我这里一定会说起你的！每次我大哥来，我都会和他闲扯，我大哥对我的打算一点儿都不知道，所以我总是能套出他一些话，比如李和平这个人就没有事，和我吹牛说，没有他，李和平早就死了八百回，说他就在等个包青天，一旦等到，就是韩家大仇得报的时候，我只是听听！” “我早就不把我哥的话当真了，我是61年出生的，现在44岁，到我五十岁，还有六年，我想着在这里锻炼锻炼身体，熬着熬着也把头发变白了，我出去以后，傅友君应该退休了，我必然杀了他家里所有人，就算他和他的家人躲到国外都不行，我那个大伯如果不死，我就帮他死于非命，还有他的儿子，孙子，外孙，也同样要死，没人帮我们韩家找回天理，我就用时间慢慢找回天理，杀了他们，我也可以死了，这个世上除了我大哥还有那个侄孙能让我留念一下，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 “而且那个傅友君早就应该是里通外国的卖国贼，那会儿在墙坚我的时候，脱衣服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掉落的两封英文信，七七年，就能看懂英文的人，还没有邮戳，我不会认为他是勤学奋进的人，从他能做出种种卑劣之事，还是恶人一个，他如果有着英文信，那肯定就是卖国贼！” “韩明婵，你装作自杀也好，还是进各种医院，疗养院都是为了让别人不怀疑你，那么有没有人来找过你，或者是想来杀你？” 韩明婵笑了笑，然后把她的嘴张开左右摆了摆，接着合上以后才说道。 “谁不信一个把玻璃放在嘴里当糖吃的人是精神病？如果是你，你信不信？” 杜大用的眼神里面完全是呆滞。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为了报家仇，会能隐忍到如此地步，而且对她自己是残酷到极点。 “杜警官，我满嘴是血的时候，说糖是咸的，不好吃，这才吐了！然后用我的脚拼命的踩，说咸糖不好吃，满嘴是血，满脚是血，我疯狂的笑着，笑着眼泪横流，其实我是疼的！” “我没有告诉我大哥，我大哥至今也不知道，医生给我打了镇静剂以后，我醒来以后就告诉医生，不准告诉任何人，要不然我就先死，然后做鬼去找他。” “第二次有人来试探的时候，我毫无羞耻的把自己衣服弄到一件不剩，然后疯狂的拽着这里，这里，最后还要拽着头发，因为我得把这些吃下去，吃的时候我还必须说，这个粉丝真好吃！” 韩明婵这时候的笑容，都让杜大用觉得有些恐怖。 （周四要去沪市，今天发五章，周五那天四章，故事越到结尾越精彩，麻烦各位读者大大书荒帮着推推小警这本书，牵虎在这里感谢！） （最后这里沉痛悼念一下湖北省武汉市江汉区公安分局汉兴派出所副所长邱建军同志，叹，英雄虽长眠，警魂还犹存。此致，敬礼！） 第1241章 沉默杀戮(21) 韩明婵同样看着杜大用一动不动。 “二十多年了，你从来没有放下仇恨吗？” 杜大用有些感慨的朝着韩明婵问道。 “放下？我怎么放下？我这辈子成为这样是我的错吗？是我咎由自取吗？你别高高在上，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父亲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一辈子任劳任怨，背朝苍天面朝黄土的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养育了我和我大哥一对儿女，我们一家得罪谁了？” “我大哥可以慢慢放下仇恨，我不行！从我砸死我母亲那一刻，我就已经当我死了！你说的追诉期我不懂吗？我也懂好不好！再说了，我们两个的谈话，你就算录了音也没用，我妈的尸骨在哪里你知道吗？只要我不说，谁敢定我的罪？何况我现在还是一个女疯子！一个可以把玻璃当糖吃的疯女人！” “我每天收听广播，看电视，只要我乖乖听话，而且非常懂礼貌，医生护士给我吃的药你以为他们会监管着看我吃下去，你今天就算知道了我是装的又如何？你可以现在出去问问医生和护士，你如果说我装的，他们还没发现，你觉得你说的有人信？别看你是个警察，放下你的权力，你在我眼里其实也很幼稚！” 杜大用听着一点儿都没办法反驳，因为韩明婵说的完全都是真实的。 只不过这种隐忍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韩明婵，二十多年，从天真少女，到满头白发的中年妇女，这期间要忍受多少常人不能忍受的孤单，寂寞，还有内心无时无刻煎熬她的仇恨。 “你是个有能力的警察，如果能做到将那些人绳之以法，那么我这里可以告诉你，我肯定会出院，至于我出去以后怎么办，那再说！如果你还是屁用没有，只是来这里显摆你警察的身份，那么六年以后，就是我韩明婵的报仇之时。” “韩明婵，你留下证据了！” 杜大用突然就笑着和韩明婵说道。 韩明婵一下就把手里的梳子攥的非常紧，很快手就被扎出了血。 “你是来想着办法套我话的吗？” “韩明婵，你的手？” “这个重要吗？我的梳齿有四根铁齿，到了五根铁齿的时候，就是我出去杀人的时候。我如果连这点痛都忍不了，我还有胆子出去杀人不成？我只想知道，有证据能如何？没有证据能如何？” 韩明婵一边说着，一边把梳子梳齿对着外面了。 杜大用眼睛眯了眯，看着韩明婵的手说道。 “一言不合就准备杀我？还是准备自残来陷害我？” 韩明婵只是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回复杜大用的话。 “韩明婵，如果有证据，我请你交给我，我不会说什么赌咒发誓那样的话，我只会告诉你一句，我会秉公执法。” “我可以承认我们的队伍里面一定会有不良的存在，但是大部分像我这样奔赴在一线的刑警，还有很多有担当的普通民警，都是很不错的，大部分还是能够尽职尽责的！这是我的警官证，你可以拿去看看，我杜大用可以自豪的说一句，从我成为一名警察开始，我就没有愧对过这个证件！” 杜大用说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顿挫。 韩明婵打开杜大用的警官证看了看，不过眼睛里面开始闪耀出光芒出来。 “你今年27岁，正处级副局长，你爷或者你奶，你爹或者你妈，干啥的？” “韩明婵，不是所有有职务的警察都是靠着长辈或者父母的，我杜大用是靠着屡破大案要案才让上级组织看到了我的能力，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所以我只是告诉你，我一定会秉公执法。” 韩明婵把警官证还给杜大用说道。 “证据我有，但是只能给你一部分，这一部分足够可以让傅友君绳之以法，我目前出去难，可是我大哥一定会告诉我的，如果你杜局长没有按照你说的办，我还有剩余的部分证据，到我出去以后，我杀完那些人，剩下的就是你！别说我威胁你什么，我之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现在除了烂命一条，什么也不剩了。” “如果你能办到，我不管折不折你的寿，一定让我们韩家给你立个生祠牌位，另外，全韩家一口不少，给你磕三个头，说到做到！” 韩明婵说完，盯着杜大用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明婵，那些不需要，证据给我一部分，只要证据适用，能够将傅友君绳之以法，我肯定会将他送去审判！” 韩明婵听着点着头，在杜大用面前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第1242章 沉默杀戮(22) “杜局长，你先出去，三分钟以后进来！” 杜大用听完，毫不犹豫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门口的罗新和韩明材看着杜大用出来，赶紧围了上来。 “咋样？”“杜局长！” 两个人一下都说了一句。 “让我等三分钟！韩明材，你的妹妹比你城府深了十倍不止，现在你不要问我什么，只要拭目以待就可以。有些事情，我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给你和你的妹妹一个交代。” 韩明材听完以后，郑重的朝着杜大用鞠了一个躬，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 三分钟一到，杜大用先是敲了敲门，听到韩明婵说了进，杜大用才拧着门锁进去了。 韩明婵手里拿着一张餐巾纸，上面有一个剪下来的蓝色布片。 “这上面有我的血，还有傅友君那些脏东西，这只是一小块，你可以拿去作为证据了！我人还活着，需要我出面对质，我肯定会到的！” 杜大用赶紧从包里拿出物证袋，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布片装了进去。 “现在不要告诉我大哥任何东西，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作为一个儿子，他还是差了一些。不过也算他的运气好，还真的让他碰到了你这个杜青天！” “杜局长，今天就这样吧！我现在只能焦急的等着你给我新的消息，这里有电话可以找到我的，电话号码写在餐巾纸上面，真的记不住，就记下以后再扔。”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韩明婵的干净利落劲，丝毫不比一个有决断的男人差。 韩明婵说完，马上坐在了电视前面，脸上的表情和刚开始一样，直勾勾的看着电视，仿佛杜大用已经完全不在了一样。 杜大用说了再见，也没有得到回应，只能无奈的出了门。 “走吧！韩明材，你妹妹说她要看电视，下次你来看她吧！” 韩明材刚想开门再进去，就被杜大用阻止了。 “噢，好好好！我听杜局长的。” 韩明材听完马上就抽回手，讪讪的朝着杜大用说着。 三个人出了疗养院，一辆警车就停在大门停车场那里。 “请问是不是杜局长？” 一个一杠二的民警走上来朝着杜大用三个人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这迎上来就是一脸开心的样子，应该是看我照片都记牢了，我就是杜大用，谢谢你等我这么久，麻烦你还要跑一趟青鹭，路上开会儿咱们到时候换着开，走吧！” “杜局长，我叫张畅！是许sj的通讯员。我精神头很好，能一路开去青鹭的。” 叫张畅的民警有些害羞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这边说完，赶紧又去帮着开车门，结果车门已经被韩明材已经拉开了，只能再次尴尬的抓了抓头赶紧上了车。 杜大用上车就开始休息了！ 结果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到了专案组，驾驶座上坐的已经是韩明材。 “你们辛苦了！那个张畅，去我们组里坐会儿，吃个饭以后，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以后再回日光，别推辞，这是命令！” “是！” 张畅赶紧答应下来。 杜大用一进专案组，里面所有人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杜组好！”………… “大家辛苦，继续工作，没休息好的就去休息休息！” 杜大用笑着打了招呼，立即带着韩明材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会儿吃饭，吃完以后休息一下，休息完了以后，马上要对你进行询问，我这边回来，马上要做很多工作，你接受询问结束以后，就在专案组待下来，三天之内，我这边有行动，行动结束以后你才能出我们专案组，韩明材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我都听杜局长的，杜局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杜大用看着韩明材，只能无奈的笑笑，在他的观感中，这对兄妹的差距，真的是有很大差距的。 罗新把韩明材带离之后，薛天航立马就进来了。 “杜队，李和平的询问记录已经做好了，和你当时的询问记录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一个点，我觉得还是要注意一下！” “佟厅那边起获的证据送达了没有？” 杜大用没有让薛天航说其他的关注点，而是把最重要的关注点赶紧提了出来。 “已经送达！范阳和周如龙正在处理，因为还要分类，核实！” “行，说一下你发现的点是什么！” “戴世杰和戴岚在那段时间里，为什么都没有最终受到冲击？仅仅就凭戴岚和傅友君有那种关系？我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呢！” 杜大用朝着自己对面指了指，薛天航立马就坐了下来。 第1243章 沉默杀戮(23) “你刚刚说的，很有道理！不仅仅是你想的那样，还有更加奇怪的地方，你还能不能补充补充？放心，说错了没事，总比不去想要好。” 杜大用掏出烟来，一边笑着散着烟，一边朝着薛天航说着。 “杜队，戴世杰第一次脱逃，只是被打得半死，最后结果就是没有死，按道理说，傅友君应该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而且，傅友君要是把戴世杰给弄死了，得到戴岚不是更容易一些，那会儿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可是，戴世杰就是没有死！” 杜大用听着点着头，只是笑着，没有在薛天航的话语上延伸。 “而且很诡异的是，那个吴奇红竟然就能跑了，一个被送到那地方劳改的人，对那儿已经熟悉到那种地步了？可以随意就能跑掉？跑完以后吃住行都不用花钱？打算那时候真的不用花钱，介绍信也没有往哪儿跑？再打算介绍信也有，那么临时要跑的情况下，最多也就能弄到盐场那里的介绍信，可是那玩意儿，最多就是到市里，我已经了解了，但凡要出省，那个介绍信不行的，必须得县级以上部门盖章的介绍信，还要有合适的理由，哪怕就是去东鲁其他城市，也要同样如此！” “继续说，你现在进步很大很大！” 杜大用美滋滋的抽着烟，笑呵呵的对着薛天航说道。 “杜队，还有，戴世杰从72年脱逃，到74再次脱逃，在这中间两年不到的时间，你有没有感受到，无论是李和平也好，邓业田也好，好像都没啥印象一样，仿佛这个人原来那么折腾的，一下就能变得如此安静一样。” “再到74年的时候，那个戴世杰能带那个郝芝跑了，就不能捎上戴岚？戴岚那会儿和那几个小伙子在一起，傅友君能不知道吗？既然傅友君都不稀罕戴岚和他那个了，就算带着戴岚跑有啥关系？还能冒充两口子带着个妹妹啥的，这里面感觉问题非常大！” 薛天航说完，烟也刚好抽完，然后看着杜大用一脸询问的意思。 杜大用再次扔了一支烟过去，然后点着火以后才开口说道。 “能想到这么多，真的是进步！这里必须要夸奖一下。” “你刚刚提出来的问题，我也有想过，不过我的信息渠道比你要多一些，傅友君身上有英文信，而且没有邮戳，从我个人来判断，这是在77年的时候，那会儿风向已经变了，这个毋庸置疑，如果真的是在盐场区查获这样的英文信件，那么一定会向上级汇报的，那会儿这个可是很大的功劳，可是我用关系查了一下，当年，乃至到了他离开龙崩岛，也没有他发现什么英文信件的事情发生过。” “而且，傅友君的父母在解放前就死亡了，是真的死亡还是跑了？会不会是他们夫妻根本不是心向祖国的，可能还被发现了什么端倪，只好用死亡来掩盖，可是傅友君这个儿子给了谁？” “答案是周如龙调出来的，傅友君的养父母分别叫傅克麦，姚丽珠。咱们可以想一下，国外常见名字都有些什么？迈克，朱莉是不是很多？而且这俩人当年都是无x派人士代表。” 薛天航看着杜大用的笔记本电脑，连着擦了几次眼睛，然后嘴巴张的多大。 “杜队，这对夫妻刚好傅友君当兵的时候就去了雾凇口那里，接着才去了烟市龙崩岛，而且还是先一步去的龙崩岛。接着在81年就因为出去旅行，两个人就没了踪影，最后按照失踪人口处理的。难道他们一家是那个？” “应该是！不仅如此，再看看这个！” 杜大用把笔记本电脑再次翻了页。 薛天航看着有些发懵，因为他不太了解这个信息说明了什么。 “戴知尧，浙省柯成三江人，从44年迁居到东鲁，在六七年的时候，被人检举，家里曾经为富商，所以受到牵连，然后去了哪里，龙崩岛，龙崩岛那会儿有啥？潜艇维修基地，要知道那会儿，那个基地还没有废弃！知道为什么被废弃吗？因为我们在台省的人发现了有人弄到了那里的地图，而且还有潜艇维修照片。” “知道柯成三江出了什么人物吗？一个姓戴，46年出了意外，人没了！一个姓毛，后来跑去台省了！这个戴知尧表面看起来好像和那个姓戴的没啥关系，可是住着的距离却不远的，至于更加久远的，已经无从考证了。” “杜队，难道傅友君和戴世杰相互知道对方的身份？” “你有证据吗？我已经和国安通了气，案件还是由我们在表面主导，但是暗地里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要不然我的资料来源有这么清晰？” 薛天航这会儿紧张的都把衣服扣子解开了。 第1244章 沉默杀戮(24) “天航，我们国家崛起相当之不易，就是在这么难的情况下崛起，还有人在想方设法的破坏着！” “他们一边窃取我们的情报，还处处作恶，在台省宣扬我们种种不安全，在国际上宣扬我们的短处，这些短处有些我们承认是真实的，但是也有很多，是这些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我现在假设性的思考了一下，绑架勒索也好，到处杀人越货也好，每次拍那种照片是图什么？真的就是为了防止团伙散了吗？我以前可能还没有现在这样的认知，可是我现在想起来，未必就是怕什么团伙散了，而是利用这些照片，给我们国家造谣，对我们社会安全进行污蔑！” “要不然为什么很多外国友人来中国的时候会很吃惊，觉得和他们脑子里面的中国为什么不一样？又或者那些从那边回来探亲的老兵也觉得我们这里很乱？那么会不会就是类似于这些人做了一些犯罪行为，在他们实施完犯罪行为以后，他们就会再把他们刻意制造的这些犯罪行为拍照，接着带出去，或者是传导出去，最后故意在他国或者台省那些顽劣分子中，人为散布出去？我已经把我的这个假设思维写成报告交给了上级机关。” “杜队，你说的我身上都流汗了！这个，也太吓人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的叫声。 “报告！” “进来！” 杜大用听了以后，就把他的公文包拿了出来。 门打开以后，法医鲁欣大姐先是敬了礼，才走了进来。 “鲁姐啊，你就不要这么走形式了，这是一份二十八年遗留下来的证据，以及一份采集样本，你一会儿去找一下周如龙，他那儿还有两份采集样本，一份没有标记姓名，一份是叫韩明材的，明天早晨我要看到准确的结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杜局，青鹭这边设备更好，我可以保证，不用到明天早晨，夜里有消息我夜里就汇报给您！” “鲁姐，抓紧时间，你这边一定，我就可以抓人了！” “是，我马上就去干活，争取更早做出结果，杜局，再见！” 鲁大姐是来得快走得快！ “天航，你马上再出发去烟市，多带几个人，开始监视韩明栋，要24小时不间断蹲守监视！如果他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我马上联系上级组织，对他采取行动！” “我要在今天抓捕洪四爱，果然钱财才是这些人的根本，不动账，没人打听，动了账，就有人冒头了！了解洪四爱的果然还是洪讲美这样的人，不过税务查了两天才把人给惊动了，有人今天要约税务的人吃饭，现在只要有人出面，离着幕后的人还能多远？” “省厅网警总队目前已经在全力支持我们，我还真的就怕她不露头，那是真的不容易翻出来，一旦露了头，保证让她插翅难飞。” “杜局，傅友君如果被抓，应该是咱们审吧？不能咱们这么辛苦，就这么白给出去了吧？” “肯定我们审，不过有国安领导参与，那也是肯定的！” 薛天航这会儿才算笑容满面。 “别在意这些了，这次案件结束，自己想去哪儿，早点有个想法，到时候我好给领导提前吹吹风！” 杜大用笑着和薛天航说着。 “我能不能继续跟着你干？” “不行！我在青鹭待不久的，这是上级领导已经和我谈过的，具体去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孩子不大，别跑的太远，留在青鹭好好发展，这对你来说，前途会更加宽广一些，毕竟这次挂的牌子是青鹭830专案组，案件一直都是我们青鹭市局主导的。” 薛天航听着就明白了，立马点了点头。 “早点出发吧！苗晟已经在烟市那边等着你过去支援了。” “好，我马上就动身，带韩识学，易谦，楚信蕊，陆芊芊过去，你看可以吗？” “你自己做主，这些事情不要问我，只要他们手里没事，你觉得你的安排合理，就把人带走。” 薛天航离开以后，杜大用立即叫罗新来了办公室。 “准备一下，我们随时可能动身，洪四爱的代理人今天要出现，省网警总队已经把网撒了出去，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洪四爱最后落脚地的正确地址，一旦知道，我们马上就得过去抓捕，就地审讯，争取早点把洪大娟给翻出来。” “那我先回家一趟，我这衣服都已经脏了，你还有人讨好，除了裤衩，衣服都有人给你洗了，我现在只有一套干净衣服，再换了衣服，那就只能现买着换了！” 罗新一副苦比模样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那我给你买！就是李萌知道你回来了呗！还我有人讨好，除了裤衩衣服都有人洗，你自己管着后勤的，能不给你洗衣服？那就是洗衣机放点洗衣粉搅吧搅吧的事情！赶紧滚蛋，出息！说一下，只有俩小时，回不来，我扣你工钱。” 杜大用一点儿情面没留，直接笑骂着赶走了罗新。 第1245章 沉默杀戮(25) 罗新刚好卡在两个小时的时候回到了组里，手里还拎着一个旅行包。 进了杜大用办公室以后，看见杜大用还在看着笔记本电脑。 “还没有动静吗？你让我俩小时来回赶的这么急的。” “着啥急？！没让你尽兴你就急眼了？洪四爱的代理人到现在还没出现，总不能反过来让税务局的人去联系洪四爱的代理人吧？安心等着就行，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罗新听完，掏出两包烟往杜大用桌子上一扔说道。 “李萌让我捎给你的，另外还让我对你说声谢谢！” 杜大用看着两包软中华，直接扔回去一包，自己拆了一包，拿出一支点了火。 “这次出门，常用警服要带一套，万一要是在北方，警用棉服也要带上，这会儿早晚温差就已经很大了。案件现在基本已经收尾，我相信幕后的人应该也是暂时没办法脱身的，要不然抓了这么多人，也不会毫无动静的，我想幕后的人一定会盯着傅友君的，所以目前国安已经对傅友君所有的出行，通话，每天要见的人进行了全面监控。” “现在抓傅友君很容易，那个幕后人要想抓到估计要费点儿周折，毕竟对于他的信息，我们目前已知的还是太少！” 杜大用正在说着话，开着的门被敲了几下。 杜大用抬头一看，是李雪。 “杜局，我刚刚又去审了一下李淑贤，整个过程我都是采取您说的模式，语气急促，压迫式的问话，而且明确向她传递出再不和我说点有用的，就会出大问题，最后她告诉我，洪四爱可能在南河郑市，杜局，咱们要不要先去布控？” 杜大用听完汇报以后，一下就陷入了沉思。 过了大概五分钟，杜大用才摇着头说道。 “不会的，这应该是洪四爱留给李淑贤的假象，卡是真实的，所属地是在黑省黑合市，而且这些化妆品走向都是去往大熊国的，目前代理人联系的也是黑合市税务局的人，这个我们已经全部布控好了。” “我之所以不敢出发前去黑省，我就是担心洪四爱是遥控指挥的，代理人背后应该还有代理人，洪四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冒头，那也太不符合洪四爱的风格，无论是洪讲美，还是洪芳草，抓哪个不是千辛万苦的？如果这么容易就找到洪四爱，我都怀疑还有假冒的洪四爱了！” “李淑贤上次只说了卡，这次你再次加倍压迫就说出了南河郑市，那么第一次提到了最重要的东西，是钱！至于藏身之地，洪四爱不会这么不谨慎会让李淑贤能够知道大概范围的，这对她来说风险太大，会很容易从李淑贤寻迹觅踪发现她的踪迹，这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她们每个人现在都有自己正经的生意，这些正经生意现在几乎就是保护她们的外壳，税务现在在撬动这个外壳可能会影响到她的收入，可是李淑贤能知道她的藏身之处，应该就是洪四爱给她自己放置的防火线，甚至你还没说，我都能猜出来，李淑贤一定是看过她的电费单或者水费单以及其他有地址的那些凭据，可是那玩意儿太容易造假了，她们现在人都是假的，何况那玩意儿！” “李雪，你明天再去接触一下，看看你说托了你郑市警察的朋友，看看李淑贤什么反应，如果她假装慢慢回忆一个地址出来，那么就可以完全放弃了，这个地址应该就是个雷区，真的去蹲守监视，很可能就会中了洪四爱的圈套。” “现在李淑贤也是在慢慢试探你，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她也弄出去，她这才给你下套，只不过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一旦想起这个地址，就是她被彻底抛弃的时候。” “所以咱们越到案件后期，就越要谨慎再谨慎，你现在可以过去假装关心李淑贤有什么生活需求，告诉她，这个忙你可以帮得上，然后满足她以后，再把看守支开，和她聊她和洪四爱之间联系时候的细节，往往这些她不经意的细节里面才可能出现真的线索。” 杜大用非常冷静的做出了判断，虽然目前不知道是不是正确，但是杜大用相信，这个判断正确与否，对目前案件状态不会引发太大的不良后果。 “是，杜局！我会继续按照您的意见去处理！” “李雪，万雯这个角色，有时候要让李淑贤觉得多面性很强，要让她知道你的决断能力也很强，这样她才会愿意和你沟通，因为这样的警察，才能让她觉得有希望脱离她现在的状态！” “最后注意一点，对于你们的过往不要谈，这个要以警告的方式悄悄告诉她，只谈你和洪讲美之间的感情，争取让她产生一定的共情，这样才能让她说出更多的细节。” 李雪虽然不是专案组的嫡系成员，但是杜大用还是不遗余力的教着她一些审讯心理技巧。 第1246章 沉默杀戮(26) 果然李雪听完，脸上的喜悦之情谁都看的出来。 “杜局，您真的是神探。那我先去李淑贤那里，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产生共情！最后，谢谢杜局指导！” 李雪说完，立马转身出了办公室。 “老杜，你觉得洪四爱躲在哪里？” 杜大用把黑省地图一下就给展开了，指着两处地方说道。 “这是能江市，是这家化妆品公司的总部，距离黑合市二百五十公里左右，再看一下化妆品的生产方，这是蒙省呼伦市，距离能江五百多公里，黑合那里只是这家化妆品公司的销售部所在地，那么咱们结合来看，产供销是不是在一条线上，蒙省呼伦市提供化妆品原料，羊油，羊奶，牛奶方便不方便？” 罗新一边点着头，一边赶紧给杜大用点了一支烟。 “这批犯罪嫌疑人没有谁是笨的，就算是做生意，也是个顶个的！能江这里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流域！只要有船，最远能去上游蒙省，和下游吉省，而陆路可达兴安岭，你知道兴安岭一旦进入，只要犯罪嫌疑人早就准备好长期躲避点，我们几乎不可能找到，会在第一时间就把我们警力的劣势打回原形。别说什么护林员，如果是林场地方很小，护林员可以巡逻巡逻，而这里只能上了望塔，时刻注意哪里有火情！” “老杜，这个洪四爱能像你这样想这么多？” “我现在像一个警察吗？我现在就把自己当成洪四爱那样的人！你回去两个小时，我仔细研究了两个小时！没看出来这份地图这么新吗？刚刚让人从市局档案科拿过来的，结合现在电脑上面的地图，我才能一步步比对。” 罗新赶紧连抽两口烟，话都不敢多说两句了。 杜大用说完，继续指着地图说道。 “从犯罪嫌疑人的角度出发，一定会找一个她自己的舒适区，比如洪讲美那样，沪市就是她的舒适区，就算在沪市，她都要再次设定一个舒适区中的舒适区，我想洪四爱应该也是这样的，毕竟这种培训接受的路数一样，而且确实有效，那肯定会在她们心里根深蒂固。” “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不会在黑合，也不会在能江，能江这里可能还是黑合代理人幕后的代理人，甚至最后先查到呼伦那里，呼伦那里还可能是第三个代理人。” “你可别忘了，洪四爱还有什么事在做！贩毒！” “我们刚刚侦破的特大贩毒案件当中，是不是有一条线是通过呼伦市进入蒙省的？是不是还有路线是从黑省延伸出去的？” “那么综合这些所有因素，我考虑过两个地方，一个是那河市，一个是五池市，不过我打电话给那河警方了解了一下，那河城市很小，而且外地人口很少。而五池市，是个旅游城市，虽然地方也不大，但是会有不少外地人去往那里，如果我是洪四爱，我觉得这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因为这里不仅水系发达，而且陆路也很方便。” “最厉害的就是，只要两艘船，能相互对接一下，犯罪嫌疑人可以通过不同河流折向，顺利到达辽省连大市的江庄市，而江庄距离烟市很近很近！” “这个洪四爱远远比洪讲美还聪明，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想躲在将近七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还有丰富的河流，还距离边境近，还距离海洋近，你还觉得她很好抓吗？” “这也是我刚刚为什么要说真的去北方，要带着警用棉服，那里现在的晚上真的已经很冷了！” “所以我刚刚也说了，只要确定第一代理人后面还有第二代理人，如果这个第二代理人位置确定就在能江市，那我们就得马上动身去五池市，我相信最后一个幕后代理人的电话一定是打去这个地方的，但是同时也得在那河市做好次级应急方案，那就需要你去在那里待着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罗新看了半天，听了半天，最后才知道杜大用的用意，第一是谨防内部有人出问题，第二这是要以快打快，以快打对方没办法应对的措手不及，从而在根本上，让犯罪嫌疑人没办法有机会脱离他自己的落脚地。 “老杜，最后如果真的在那河收到犯罪嫌疑人手机通讯地址，我第一时间就会去抓捕，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的！” “有进步！每个代理人应该都有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手段和办法，所以我们只要确定第一个代理人在没办法处理以后，把电话打去哪里，就可以动身！而你只要到了，犯罪嫌疑人也确实在那河了，那就是你想的那样，有一组人会被临时上交手机，跟着你一起行动！” 杜大用这回朝着罗新竖了一个大拇指。 第1247章 沉默杀戮(27) 时间到了晚上八点五十，黑省那边终于传来了第一个消息，税务局领导饭局中间，话没有讲死，留给了对方机会，目前正在等着接洽人联系其他人。 九点二十，接洽人手机联系了能江一部手机，通话时间为四分五十三秒。 能江国安通过手机信号，锁定第二代理人位置，并且迅速开始实施监视监听手段，但是第二代理人确实没有马上继续联系他人，而是很快就休息了。 夜里十一点十分的时候，在青鹭飞往哈市的飞机上。 “到了哈市，你直奔那河市，我已经和哈市国安联系了，会配合我们这次行动，所以会有专人送你过去！到了地方咱们再联系。” 杜大用正坐在飞机最后一排，朝着坐在隔壁的罗新低声说着。 “我到了再联系你！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别想那么多了，趁着在飞机上还能打个盹。” “我和你说完这些，就是这个目的！睡。” 杜大用说完这句，直接换到另外一排空的位置坐下睡觉了。 夜里一点十五分，飞机缓缓降落在哈市机场。 杜大用和罗新穿好警用棉服，各自拎着一个背包就下了飞机。 刚刚下飞机，就迎面走来几个人。 “岳总队长你好！” “杜局你好！” 杜大用快两步上去和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彪形大汉握了握手寒暄着。 “杜局，这位是那河国安侦查大队大队长时超大队长，这位是五池市国安侦查大队大队长陈焕俊大队长。齐市国安局长以及侦查支队支队长都已经分别在两个地方坐镇，我这边的副总队长也在那河那里坐镇，我马上和你一起去五池那边！” 岳总队长说完，两个侦查大队大队长都对着杜大用立正敬礼，杜大用赶紧和两个人握了握手。 “岳总队，这位是我们专案组内务组组长罗新，大家认识一下，认识完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 罗新也朝着岳总队立正敬礼，随后和两个大队长握了握手。 “两辆车，分成两组走，路上歇人不歇车，天亮肯定各自到达目的地。” 岳总队笑着和杜大用说着。 很快两辆车从机场出发，各自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杜局，我们厅长一听说是你亲自来，嘴都笑的合不拢了。今年上半年刚刚大丰收，咱们厅里还没等到授奖，结果这回一下又来这么一个大活，厅长那个心情可是真的美啊！” 在车上，岳总队一边爽朗的笑着，一边和杜大用说着。 “岳总队，多亏我就是个警察，我这要是财神，估计能让你们厅长给扣下了！” “那肯定！也就是因为你，咱们厅里向各地市局提出要求，必须拓展和培养基层年轻警察能力以及素养的体系，充分发掘年轻警察的潜在能力，对于年轻有为，综合素质高的基层年轻警察，要敢于让他们有挑担子，挑重担的机会。” 杜大用听完，顿时在心里对黑省省厅这次的活动大为赞赏。 “杜局，我们黑省是老工业大省，不少上年纪的民警都是国企保卫转警的，而且近些年很多小型国企日益艰难，下岗人数越来越多，所以这几年一直犯罪率居高不下，而这一批老民警在面对突发警情，处理起来确实存在很大的难处，毕竟这里一到冬天就是零下几十度，很多老同志市内执勤还行，只要出差，身体素质都跟不上了。” “自从你们上次来这里卧底缉毒，一下就让我们明白了很多，最后任务快结束，看着你们一水儿的年轻警察，而且都是朝气蓬勃的，厅长当时就说了，东鲁省厅在年轻警察的培养上已经走在我们黑省的前面又前面。” “岳总队，我们都是老带新的，老同志负责出谋划策，家里坐镇，我们年轻的负责补充意见，到处跑腿。” “杜局长，我过年就五十一了，老带新那是必须的，我今年九月还收了一个关门徒弟，才二十二周岁，哪怕带着吃力也得带啊！所以，杜局长，到了地方要不吝传授一些经验，算是我这个老同志的一点请求了！” “岳总队，这次整个行动都是保密的，我只能泛泛而谈，希望岳总队理解，我这不是敝帚自珍，而是迫不得已。整个案件结束，我会把所有侦破经过编辑成册交给上级组织，到时候我打个提前量，剩下的只能看岳总队本事了。” “有你杜局长这句话就行！” 岳总队这会儿笑的就像个老狐狸一样。 第1248章 沉默杀戮(28) 天色放亮，警车直接开到五池市局国安局里面。 岳总队带着杜大用直接进了会议室。 里面这会儿已经坐着有十来个人，一看到岳总队和杜大用，除了上前打招呼握手的，剩下的全都立正敬礼。 岳总队把各自介绍了一下以后，立即就开了口。 “今天我不是主导，而是这位杜大用同志，大家欢迎一下！如果犯罪嫌疑人在这里出现，那么咱们这次的行动，将会由杜大用同志全权负责，现在请各位把手机全部上交，直到犯罪嫌疑人被抓捕以后再返还给大家。张畅，拿着盆子收一下手机！” “是！” 杜大用看着这个年轻警察，立马就知道，这应该就是岳总队的关门徒弟。 除了杜大用和岳总队继续持有手机以外，其余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收走了。 “杜局长，你说一下吧！” 岳总队让开一个身位，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点点头，站在岳总队旁边说道。 “大家好，我叫杜大用，有关于这次的案件情况，我在这里简单说一下…………” “所以，假如有第三代理人，只要他的通讯电话联系到了这里，咱们只要定位定住，就立即开展抓捕，而且必须要在半小时之内把人抓到，否则时间一长，就可能变故横生，产生的后果也是不可估量。” “今天咱们只能在这里办公，办公时候，两人一组，而且也只能在这里吃喝，上厕所必须三人一起，休息也只能在这里休息，轮班休息，一个班三个人值班，三小时一个班，如果出现要抓捕的情况，两个人一个方向，一个方向是一人持枪，一人扑，直到抓捕结束！大家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 会议室里面的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 整个早晨，都是杜大用和岳总队在各种布置，从网警到外勤，以及各个派出所全部包干到位，所长和教导员亲自来市局签保密协议。 中午十二点多，黑合税务局那里传来消息，有第二代理人去了税务局打听具体情况，不过被税务局安排的同志，给三言两语不耐烦的打发走了。 下午一时三十分，第二代理人拨出电话给第三代理人，第三代理人在下午两点拨打了一个电话，委托一名省税务局的领导给黑合税务局打了电话。 结果同样黑合税务局没有买账，随即这个省税务局领导给第三代理人打去了电话，说了事情的麻烦在哪里，由于对向卡牵涉金额很大，所以必须要有相关的纳税凭据才可以解决。 直到晚上六点整，监听监视第三代理人的蹲守警察发来消息，第三代理人和一个叫贺总的人联系了，而这位贺总的通讯地址就是在五池市二中附近的翰林府小区里面，目前只能精确到这个小区，但是具体栋数和房号无法确定。 “岳总队，通知这个辖区派出所以及外勤，把这个小区全面戒严，不准进出任何人，让辖区居委会发个假通告，说是为了抓捕一名逃窜到这个小区持刀伤人的男性犯罪嫌疑人，让各家各户做好配合警察协查的准备。另外通知第三代理人那里的蹲守民警，对第三代理人进行控制，在我们搜查的时候，用那部手机进行拨号，同时让网警总队，大队进行讯号跟踪。” 岳总队马上就把杜大用的命令发布下去。 “现在大家最后一遍检查枪支，一分钟以后出发，按照既定方案先去小区，到达以后，再根据现场情况进一步部署下一步行动。” 会议室十几个人立马开始检查枪支，随即一辆警用轿车，两辆特警专用车呼啸而出。 到了现场以后，小区三个门已经全部被封锁，外墙每隔五米就有一个警察值岗。 “报告，小区一共有六栋，目前不清楚犯罪嫌疑人具体位置，请指挥长进一步指示！” 岳总队听完汇报，看了看杜大用。 “岳总队，通知第三代理人那边，开始拨号，具体内容就是希望尽快处理，他刚刚得到消息，黑合税务局已经准备向经侦大队报案。” 岳总队迅速把电话打了出去。 六点十六分，五池网警大队通知岳总队，电话讯号在二栋204室。 杜大用立马和岳总队以及岳总队的徒弟张畅前往二栋204户。 “张畅，要用本地话叫门，别让人觉得你很紧张，就当正常普通例行检查的样子，敲门要随意，说话要随意，要有你没把这次敲门当成很重要的事情，最后，开门有缝就撞门，千万别犹豫！” 杜大用这会儿还是笑着和张畅说了一番。 第1249章 沉默杀戮(29) 张畅深呼吸两口，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岳总队赶紧也挤出一些笑容，朝着他点了点头。 “咚咚咚！” 张畅直接就用巴掌拍的门。 “屋里有人不？有人开门，没人开锁啊！” 杜大用和岳总队则是笑着相互扯着一些不相干的话题，丝毫没去看那个门的动静。 “家里就我一个女的，没有人进来！” 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墨迹啥啊！开门呐！赶紧让我瞅瞅就行，这么多户人家都要看的，别墨迹啊！” 张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 “真的就我一个人在家的！没有什么男的拿刀跑进来的。” “副所，咋办？” 张畅回头看着岳总队问了一句。 “谁啊？这么牛比吗？她说没有就没有，那还让俺们警察来这里干哈？里面那个谁，把门赶紧开开，就是你爹是我们局长都不行，我瞅你家门还挺好，别过会儿踹了，说我不稀罕你家这门！” 岳总队嗓门大大咧咧的叫喊着。 “那你们看快点儿，看完就赶紧离开！” 这边里面人说着话，门就被打开了，张畅先往里进了两步，跟着杜大用就快步跟了上去。 就在这个女人看着岳总队的时候，杜大用一把揪住她的右手，岳总队赶紧上去抓住这个女人的左手，杜大用这会儿一只手抓手，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这个女人的头发。 因为杜大用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个女人就是洪四爱，因为洪四爱已经很漂亮了，哪怕就是整形，也只能是锦上添花，不可能整到面目全非那种，而眼前这个女人，和洪四爱已经非常相像了！ 不过这种判断，杜大用也只能有八成把握。 张畅这会儿已经拿出手铐给这个女人反铐起来。 “你叫啥名？哪里人？今年多大？” 杜大用满口东鲁方言的开口问了起来。 “你咋找到我的？” 这个女人没有回答杜大用的话，而是用着烟市话反问起杜大用来了。 “洪讲美，李淑贤！你给李淑贤的转账卡被我们找到了！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这个女人的眼神一下就灰暗起来。 “洪四爱，北河苍市人，29岁！” “李淑贤本名叫什么？万雯本名叫什么？” 杜大用可不是听一句就会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 “张玫瑰，张蔷薇！” “洪大娟曾用名叫什么？” “罗少虹！” “燕子叫什么？” “杨蕾！” “洪芳草呢？” “季萱！” 杜大用终于吐了一口气，现在差不多应该能确定，这个女人十有九成是洪四爱。 只不过洪四爱的痛快有些出乎杜大用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你这么痛快？” 洪四爱有些恐惧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我不说，你们不是用书垫着我胸口打吗？还要吊窗户上一吊一宿！还有拿蛇吓唬女性犯罪嫌疑人！与其那样遭罪，我还不如自己痛快一些。” 杜大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洪四爱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说的她好像经历过…… 杜大用突然惊了一下！ 这个女人可能还真的可能在别人身上用过这些，或者是利用民警做过这些，要不然眼神里不会有这样的恐惧。 这会儿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警察，杜大用朝着张畅说道。 “张畅，你和其他同志先把这个女人带回五池市局，我和你师父有话要说。” “是！” 张畅赶紧拿出头套把女人头给套了起来，接着就和其他人把这个女人带离了。 “岳总队，这个小区每个人都要过一遍，生活轨迹，直系亲属，旁系亲属关系都必须要清晰可见，对于失亲人员，生活轨迹不清晰人员，必须全部带回，而且每个这样的家庭，都必须搜查一遍，咱们越是这时候越要稳当，别再次中了移花接木，真假难分的计谋！” 杜大用还是在这里要做个万全的收尾，因为这个自我承认的女人，总是让杜大用觉得有些不托底的感觉。 这要是在这里再次中计放跑了真正的洪四爱，那杜大用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杜大用对于他自己的主观判断虽然有很大的自信，可是在这些整形和双胞胎犯罪嫌疑人中，已经被磨炼的有些神经紧张了。 整个小区六栋楼全部筛查结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有问题，这个结果让杜大用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杜大用才和岳总队走进了洪四爱的审讯室，记录员就是张畅。 “你在苍市上班的单位是哪儿？再说说你上班时候的遭遇！” 杜大用看着以前洪四爱写的信，开始对着洪四爱进行讯问。 “我在苍市…………，后来好像洪秋芬不住那里了，也没有给我回电话，我就没有写过信给她了！” 杜大用逐字逐句听着，也在逐字逐句看着信件上的内容，几乎出入不是很大，大致事件都能描述的比较清楚，这下杜大用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来。 第1250章 沉默杀戮(30) 可是仔细一想，杜大用又觉得哪儿不对，洪四爱为什么时隔这么久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的？ “张畅，那个小区现在还在严管中吗？” 杜大用想了想问了张畅一句。 “还在严管中，因为还有两户人没有回来，要到明天早晨才能回来，我们对两个住户也查了，从材料上来看，应该没问题。目前对已知住户都已经筛查完毕，不过想出去还要登记。” “岳总队，你打个招呼，今天夜里谁也不能离开！另外，把已经筛查过的人员资料，再拿过来给我看一下。” 杜大用听完张畅汇报以后，立马和岳总队打了招呼。 “张畅，按照杜局长的要求去一下，速度快一些。” 张畅立马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杜大用这时候才看着洪四爱说道。 “赵杰认识吗？洪芳草认的哥哥，也是你认的哥哥。” “不是，那是洪芳草的男人，也不是我认的哥哥。” 洪四爱立刻就反驳了杜大用。 “那你说说通海那起案件，一个弄船老板的案子。” 杜大用这会儿故意开始混乱信息。 “通海那个是做纺织的老板，不是船老板！” 洪四爱再次反驳了杜大用。 “那你仔细说说，这起案件时间也不长的，也就是01年的案件。” “不是01年的案件！” “那你说说这起案件中，你起到了什么作用？” 洪四爱再次把这起案件中，她和谁谁谁有关系说了一下。 只不过杜大用看着这个洪四爱的眉头越皱越厉害。 “你不是洪四爱，知道为什么吗？” 洪四爱鄙夷的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你说我不是，那你说谁是？我配合你们警察坦白交代，你这个警察又不信我就是洪四爱，那我能怎么办？” 张畅这会儿刚刚搬着材料进门了。 “杜局，所有人都拍了照，这里有派出所户籍登记信息，还有所有居住居民的直系亲属，旁系亲属联系表。” “谢谢！就放在桌上。” 杜大用说了一个谢谢，张畅立马把所有材料放在了杜大用面前。 杜大用这会儿立马停止了审讯，开始不停的一边看照片，一边看材料，时不时的还看了看洪四爱。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个洪四爱显得有些拘束起来。 杜大用一份份翻着，碰到一家几口，人际关系全部齐全的，且居住时间久，生活轨迹清晰的，就放在了一边。 翻着翻着，就看到一份材料，一个单身女人，现年三十六岁，三年前结婚，丈夫在婚后三个月意外死亡，两人没有孩子，目前在这个小区和公婆一起居住了三年，没有改嫁。 照片上这个女人让杜大用看着有些怪异，因为这个女人的刘海很长，几乎就是齐眉了，而且在拍照的时候，表情极其严肃，眼睛有故意睁大的嫌疑！ 再翻阅具体材料，这个女人来自于贵省，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身份证查询，现场拍的这张照片和本人身份证照片还是有一些差距的，但是户籍信息准确，家庭情况属实。 可是这个女人身份证照片，其实是相当漂亮的，这让杜大用隐隐约约有些觉得和洪四爱有些相像，只不过年纪不匹配，户籍也是真实有效，在这里生活居住三年，平常邻里关系很好，为人口碑也是相当不错。 根据现场民警的询问，这个女人的公婆对这个女人都是赞不绝口，老俩口的退休工资都是由这个女人掌握，所以这个女人不用工作。 “岳总队，这个叫许友萍的女人，让民警带回来，不过带回来之前，要做好抓捕准备去带回，谨防出现意外。” 杜大用说完，再次看了看洪四爱，洪四爱同时也在看着杜大用。 “知道你哪儿露了马脚吗？” 杜大用朝着洪四爱说了一句。 “我就是洪四爱，什么哪里露了马脚？警官，我已经非常配合你们了，我对所有的罪行都认罪认罚，该枪毙就枪毙，我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信不信明天小区撤除严管，你就能再换一些话说了？”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看着材料。 这下后面所有的材料，杜大用都觉得没问题了，因为所有人生活信息都能卡到一定年份，也就是只要二十岁以上，最起码有十五年的本地生活经历，才不会让杜大用怀疑。 “岳总队，查一下这个叫许友萍的人家审核是谁做的！如果是误会不用处理，如果有问题，直接拿下！” 岳总队点点头，然后拿出电话走出审讯室。 第1251章 沉默杀戮(31) “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估计这个许友萍正在收拾东西吧？是不是啊洪四爱？” 杜大用点着一支烟朝着洪四爱问道。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洪四爱，一个人急于求成表现自己的时候，会犯下一些错误，你知道有哪些错误吗？” 杜大用给洪四爱露出了一些看不起她的笑容。 “许友萍肯定能够带的回来，你不用着急，我先说说你在哪里犯的错误。” “我问你很多问题的时候，你回答的速度你知道有多快吗？几乎就是秒答！你知道人在回忆的时候，是需要过程的吗？前面那些名字，我觉得你回答的时候没啥问题，因为这些名字可能已经刻在你的骨子里面去了。” “可是在审讯室里面你竟然还能对答如流，对于很久之前犯下的案件还能记忆的那么清晰，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不仅如此，你对我故意误导你的信息，你知道你连个愣都没打就给我纠正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应该强背了很久！因为只有强行背下来的东西才能让你有如此的反应，你都不需要去思考一下，是不是你的记忆出错，我想也许在你的脑海里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思维！” “最简单的道理，你是知道标准答案的，而这个标准答案已经被你强行记录在你脑海里面，会让你有下意识的反应行为。应该让你强记的人也告诉过你，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要有真实的反应。” “在我来认为，可能你以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当真正发生的时候，你又开始紧张起来，而这个紧张只会让你不停的回答出正确答案，因为这会儿你已经控制不住你的紧张，你恨不得马上回答完我所有的问题，然后我就可以停止对你进行讯问，等到那一刻，应该你的任务也算结束了，那么在你结束完以后，我想也是别人离开的时候，我相信，别人对你的要求差不多只要你撑过二十四小时就可以。” “现在我想说一句你很不爱听的话，我不知道对方能给予你什么，你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来冒充一个杀人越货且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你知道你这样一旦让洪四爱真的脱逃，你得牢底坐穿的！” 杜大用说完，把身上的烟灰拍了拍。 张畅在那里已经完全听傻了。 在他认为，这个犯罪嫌疑人那是真的在配合公安机关，完全就是想坦白从宽的那种人，可是现在经过杜大用这么一分析，张畅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相当不够用。 这时候岳总队也进了审讯室，朝着杜大用看了看，然后歪了歪头。 杜大用随即跟着岳总队就出了审讯室。 “去许友萍家里的时候，一名民警负伤，不过还算好，打在右肩胛骨前方，人没什么大碍，那个许友萍已经被抓捕了，多亏你提醒，我让特警跟着的，所以犯罪嫌疑人才开了一枪，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个审核民警也被带了回来，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在审核的时候，有意误导了我们国安的人，说他自己对这个许友萍比较熟，并且虚构了居住年份，由于同楼层一户二户都是符合这名民警的描述，所以这第三户也就让他蒙了过去。” “经过了解，这家伙和那个许友萍保持着不正当关系已经一年多了，刚刚我们一安排，他就站在五栋那里值守，直到我们过去审核，他才跟着一起审核的。杜局，我们国安那名民警一样会给处分，没人受伤这个事情还好解决一些，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兜都兜不住。” 岳总队一边说着，一边给杜大用递了香烟。 “材料做的还是很扎实的，最起码在这上面，他也没有完全听信那个片警的，给个警告处分吧，就这个警告处分都能让他记一辈子。” “你这是在放他一马了！平常我们案件少，所以戒备心理还是不够，这次案件结束，我必须要整顿一下，要不然长此以往，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篓子！” “说半天，告诉你一下，人已经被押回这里，是马上突审还是让她自我紧张一下？” 岳总队拿出打火机给杜大用点了火以后，才着重说了一下。 “岳总队，突审吧，弄那些没意思，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是就那种人，真的让她紧张一下，作用不大！” 杜大用知道岳总队是为了想报那一枪之仇，准备真的给那个许友萍上点儿手段，可是杜大用觉得没必要，如果是真的洪四爱，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的。 第1252章 沉默杀戮(32) 两个人抽了两支烟，张畅才从那个叫洪四爱的审讯室跑了出来。 “杜局，犯罪嫌疑人有话要告诉您！” 杜大用最后抽了一口，和岳总队一起进了审讯室。 这边刚刚进去，这个洪四爱就拿着她的头开始磕在审讯椅挡板上面。 不过刚磕一下，就被看守给控制住了。 “领导，我坦白，你们能不能救救我父亲和弟弟？” 杜大用刚想坐下，结果被这个女人说的一愣，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父亲和弟弟怎么了？” “他们被许友萍给控制了，我是没办法啊，而且我还被许友萍给弄得有毒瘾，我们一家就是被她毁掉的！” 这个女人这会儿是眼泪一大把的朝着杜大用喊着。 “控制在哪儿？你知道地方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过录像，我原来就是个夜总会小姐，是被许友萍利用的，她让我整容，说是把我整得国色天香的，不仅不用我花一分钱，还先给我五万块钱，然后我就跟着她去香江做了整形手术，确实整得也很好，可是从整完以后，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只有她给了我那东西吸了以后，我才会舒服。” “接着她还找到了我哥，先是把我弄昏迷以后，然后让我哥和我那个了，她还给拍了录像，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我们老家是个大村子，我哥知道以后差点就自杀了，可是哪怕是死都不行，我哥假如要死，这个录像就会在村子里放一遍。” “最后她又让我哥把我爸弄来了，说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就得打点滴，打一个星期的点滴，而且肯定不会死人的，我那时候才知道，我整形完以后打的点滴里面都混了毒品在里面。” “当时我们准备杀了她的，可是她有枪，我哥还差点被打了一枪，我们真的没办法反抗啊！后来就是让我背你问的那些，背不出来就没有毒品可以用，背的越熟，就会多给一些，而我爸和我哥也在帮着她贩毒，她控制着我爸和我哥，给他们买了电瓶车，就让他们运输毒品，不仅要运输毒品，还要发展能够一起吸毒的人员，毒品由她来供应，而我妈在家里坐着收钱就好，我们三个在村子里就是在外打工的，每个月我妈都能收到我们给的六千块钱。” “正是因为这笔钱，所以村子里有人会找我妈打听，许友萍就告诉我爸，要年轻漂亮的女孩或者是五十多岁的老头。我爸和我哥从村子里带出来三个人，一个女孩，两个老头，现在他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有许友萍知道，警官，能不能让我来点那个？我求求你们了，我现在扛不住啊！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你们问什么我都说，只要给我吸点那玩意儿就可以。” “岳总队，给她先用镇静剂，她应该是在紧张的情况下，提前毒瘾发作了，我不信那个许友萍会这么不小心的。” 岳总队听着点点头，再次拿着电话出去了。 “警官，我求求你们，你们随便拿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我跳舞吗？我什么舞都会跳的！陪那个也可以，我什么都会的，什么都可以的！” 杜大用看着两个女看守这会儿已经很用力了，只能让张畅出去再叫两个女看守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就来了。 “岳总队，这个需要您签字，您签了字我就开始注射了。” 杜大用朝着岳总队点点头，岳总队这才在法医的单子上签了名字，接着杜大用也签了名字。 随着这个假洪四爱渐渐睡了过去，杜大用在出了审讯室以后，才朝着岳总队小声说道。 “岳总队，一会儿去审讯那个真洪四爱的时候，你一定要压住你的怒火，那个女人不太好对付，她可能在对她的审讯中，时刻挑衅我们审讯工作底线，一旦我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很可能会让我们自己一些人反咬一口，毕竟现在针对某些人的犯罪证据还没有全乎，人也没有控制起来。” “一旦这时候出点啥幺蛾子，哪怕我是副局长，你是总队长，咱们不一定会受什么处分，但是很可能会被暂时审讯这个犯罪嫌疑人！” “好！杜局，别看你年轻，这次真的让我佩服的没办法形容，不仅单纯是佩服，而且我感觉我在审讯工作上的技术水平和你差距很大，这个你不用谦虚，我自己还是有认知能力的，毕竟你是科班底子出来，还是在读博士生，张凤英教授的弟子，超过我那肯定是必然的。” 杜大用听着只能笑笑，因为这会儿说啥都不太合适。 第1253章 沉默杀戮(33) 张畅这会儿在两个人身后，安静的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岳总队，这个徒弟不错，办事很扎实，已经迅速把那支枪送部里检验去了，好苗子！现在咱们走吧，一起去会会这个女恶魔！” 杜大用只能反身笑着拍了拍张畅，悄无声息的就把话题给转了。 三个人进了审讯室，杜大用直接就来到了这个许友萍跟前。 许友萍也是微笑着看着杜大用。 “你把人家父亲和哥哥，还有一个村子里的三个人弄到了哪里？早点说也好，省去我们一些寻找的时间，这样就算你枪毙之前，你日子也好过一些，洪讲美还算识相，所以我答应她，在她被临刑之前，肯定不会遭到什么侮辱的。” “哈哈……警官，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就是个寡妇而已，你刚刚说的那些，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不会让我一个清白之人被你们胡乱执法，然后让我蒙冤入狱吧？” 杜大用听完以后，只是微微一笑。 “傅友君，最多明天就得和你坐在一样的位置，还有韩明栋，也许还有个姓邹的！你觉得你能撑几天下去？幕后那个人，戴世杰，也叫杨杰，现在我可能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离着他应该不远了！至于后面还有什么人，应该都不远了！我辛苦忙活两个多月，从揭文兵兄弟俩慢慢查起，一直找到你，你觉得你和我这样一说，我就会被你吓到？还是能被你蒙混过关？脑子是个好东西，只不过太多自我感觉良好的，会认为他的脑子比别人要强一些！” 许友萍听完杜大用的话，立马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起来。 “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总想着自己能够逃脱法律制裁，首先要做的是什么？掩盖她自己的犯罪行为，可是这是你想掩盖就能掩盖的？你知道你这次牵涉到了什么？你以为就是你那些杀人越货，走私贩毒的事情？傅友君可能是境外间谍你知道吗？韩明栋可能也是，你知道吗？” “你许友萍可以是洪四爱假扮的，洪大娟不可以被换掉？人家处心积虑准备了多久，洪四爱你知道吗？你还和我洋洋得意，哈哈大笑的，你知道你自己是卖国贼的走狗吗？我相信你要是还笑的出来，那你也不配当个中国人了！” “是不是在两三年前，你就没有和洪大娟见过面了？然后她只是电话或者电脑联系你？让你一边贩毒，一边给她提供资金，可是你知道她拿那些钱干嘛去了吗？这个要用脑子好好想想。” “你想诈我？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许友萍一脸不信的朝着杜大用吼着。 “我诈你这个很快要死的人？你说我图什么？你知道我怎么把你找出来的吗？” 杜大用回到审讯桌那里，拿着自己的公文包翻了起来。 然后拿出十来张稿纸，和两幅地图，一幅中国地图，一幅黑省地图。 “张畅，拿块大白板来，带磁扣的那种！” 张畅就回答了一个是字，就飞快的跑着出了审讯室。 杜大用掏出香烟给岳总队散了一支。 “才发现杜局的香烟不错啊！” “罗组长给的，我可抽不起这个，平常玉溪烟！” 杜大用笑着谦虚了一下。 两个人随意聊了几句，张畅带着两个看守，抬进来一块大白板。 “杜局，先挂哪张？” “中国地图！以及稿纸一二三四。” 张畅听完，立马开始挂了起来，接着递给了杜大用一根老式电视的天线。 杜大用再次来到许友萍这里朝着她说道。 “这是东鲁烟市，这是辽省连大河庄市，再看吉省这个位置，园照县，我想这儿你应该有条船，河庄这里你也有条船，放心，这两个地方，我们处理意见是每条快艇的主人必须生要见人，死要见鬼！”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给你读一下我的思路，就在这些稿纸上，要不要仔细听听？” 这会儿这个许友萍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 杜大用到底没有读这些稿纸上的内容。 而是让张畅把黑省地图挂了上去，接着就是全部剩下的稿纸全部挂了上去。 杜大用指着编号十一的稿纸说道。 “许友萍，这几个字应该认识吧？你写过信给洪秋芬的，你看看我这个脑子有时候就是记忆力差！” “这是一个百分比符号，百分之多少？七十八！再看看我写的丑字，洪四爱，在五池市的概率！剩下的是那河，百分之十五，呼伦百分之七！” 杜大用用那根老式电视天线非常认真的指着大白板上的内容，几乎是慢悠悠的在和这个许友萍说着。 第1254章 沉默杀戮(34) 说完这些，杜大用跑去审讯桌那里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再走了回来，继续指着大白板说道。 “洪四爱，今年上半年特大禁毒行动是谁保护了你？” “你知道那次行动一线指挥长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还是我！那次行动过后，我就被调回，在今年的八月三十日，我主动申请重启 01年830特大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我再次成为这个案件的一线指挥长，负责整个案件侦破，第一次也不是我无能，而是组织上另有安排，当时有些家属刻意隐瞒了很多的信息，因为他们其中一部分人，和这个案件背后其他案件息息相关，所以导致那时候的专案组铩羽而归。” “咱们先不谈这个，毕竟奚蓉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我相信你清楚的很！我先告诉你，我怎么找到你的！” “你啊，还是太贪心！李淑贤一边贩毒，还得帮你筹措资金，那几个男人哪个不是被她迷糊的团团转。你洪四爱想要的太多了！不对，而是洪大娟想要的太多了。” “当然，真正的洪大娟可能早就死了！要不然你们这么好的关系，她在福利院能够维护你，还会轻易纵容你们去接客给她带来原始资本？你和洪讲美，洪芳草，竟然一个都没察觉，我也只能说你们活的挺失败的！那会儿你们也不小了啊，十六七了啊！” 杜大用这会儿才开始声色俱厉起来。 “你洪四爱这个脑子应该还想不出这么高明的躲藏地，也设计不出来那个接替你接电话的女人，我现在和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把我当成了那个幕后人，把你作为可以抛弃，也可以脱离的那个棋子！” 杜大用说到这里，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了。 “洪四爱，你提线木偶当的很愉快，还不厌其烦，觉得自己在为洪大娟鞠躬尽瘁吧？没想到你在别人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吧？” 杜大用看着洪四爱眼珠开始发红，立马继续刺激起来。 “只不过你把自己对洪大娟的感情用错……” “够了！你真当我傻？我不知道大娟出了问题吗？可是真的大娟就是死了吗？你确定吗？你敢确定，我不敢，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说了，真的大娟就得死，而且会死的很惨！我和大娟什么关系？她在福利院十几年当中对我如何，难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哈哈……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不是为了大娟，我还要留在这里等着你来抓我？我不知道早就跑了？可是我怎么跑？我跑了大娟假如没死，那就真的会死！我当年被那个老头那个的时候，我都没有绝望，当我知道大娟生气不明的时候，那才是真让我绝望的时候，你能理解我和大娟之间的感情？简直就是放屁！” “你只要把活着的大娟找出来，我任凭你处置，你想问什么我就实话答什么，这中间我要说一个字的假话，我和大娟皆是天打五雷轰！” “洪四爱，那你得提供有效的线索啊！要不然我去哪里下手？只要真的洪大娟没死，你又能提供有用的消息，我最起码比你能耐大很多，最起码还有机会帮你找到没死的大娟！” 杜大用这会儿极其谨慎的用着真诚语气和洪四爱沟通着。 “这位警官，我就是知道的线索少，我才没办法自己找！如果早就被我找到，我们现在早就跑了，还用的着你帮我找？” “洪四爱，你不重视的信息，也许在我这里就是极其重要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自以为是的自误，一旦别人知道你落网，那洪大娟可能没死也得死了。可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希望你把人家的父亲，哥哥， 以及村里人先放了，你现在已经被抓了，何苦还给自己造一些杀孽？他们是不是在安北市？” 杜大用这句话说完，洪四爱眼睛里面跳出了光芒。 “你的分析判断能力真的很厉害，就是因为安北和五池离得近吗？” “对，因为适合你管控，要不然你自己暴露机率太高，整成你模样的那个女人，吸毒成瘾，其实在你心里是不堪大用的，你留着她，只不过就是让你脱身用的障眼法，我刚刚就和她说过，到了天亮就是你跑的时候，到了中午就是她翻供的开始！她一边想要她的父亲和哥哥脱离，一边她自己也不会因为帮着你脱逃而致死，这个成本你帮着她算过的！” 杜大用盯着洪四爱眼都不眨的说道。 “这下我信你了！我死不死活不活我根本无所谓，我只想留口气看到真大娟没事就好。他们在安北市唐家村大围塘那里，那里有一处看鱼塘的棚子，他们就在那里的大地窖里面，我并没有约束他们，他们自己也不会跑，因为在那里他们就可以不缺毒品！” 洪四爱面色冷峻的朝着杜大用说着。 第1255章 沉默杀戮(35) 杜大用听完洪四爱的话，立即和岳总队点点头。 岳总队拿着电话三出审讯室。 “整个毒品交易线是从哪儿到哪儿的？那对父子都已经说出来了，这个交易线基本也就废了。你现在痛快一些，我帮你找洪大娟也会更加尽力一些，你当这是咱们之间的交易也好，还是你自己愿意和警方坦白也好，都可以！” “从通海过来，直接在烟市隆蔻分货，一部分进入东鲁这边，一大部分从河庄市进去，在河庄再次分装，河庄那里是囤货用的，这时候就是囤货的时候，到了冬天，我会安排人开一些小的旅行社，利用举办河道滑冰的方式，就能让普通游客带着毒品到达目的地，这样就很容易把藏在冰鞋里面的毒品分散出去了。” “在举办这种民间比赛的时候，我们还会提供供给车，也就是那种在河道里面用的冰车，冰车底部都是毒品。到了边境以后，那边也有人组织这样的民间赛事，他们给我黄金，我给毒品，就在一些河道的偏僻岔河里交易，交易结束以后，大家一拍两散，所以我们整个冬季才是交易的高峰！” 杜大用听着都有些发愣，这些毒贩还真的是脑瓜子够用的吓人。 “这种民间比赛就是从河道冻实以后开始？” “是，都是从河道冻厚实以后开始，冰鞋由我们提供，有短途比赛，还有长途比赛，我们全程都有人监督跟踪，如果有冰鞋损坏，会马上进行更换。” “而且东北这边喜欢这样玩的还挺多，也没人监督管理，我们也会有时候在里面做一些正规的比赛，那时候还会有你们警察帮着维持秩序，所以那些仅仅提供娱乐的也就没人会查！” “那你们在河庄那里应该是有自己的分装场地了？” “是的，就是专门做冰鞋，还有助力杆，护膝，这些物品都可以藏毒。” “这些都是由你一个人完成？” 杜大用有些不信的问着。 “警官，你觉得可能吗？那个大娟告诉我如何做就可以，我在这里面并不是非常挣钱，但是分销出去的化妆品很挣钱，一个是销往大熊国，一个是销往外蒙国，这是他们安排给我的，不过还是他们挣的多一些，我挣得少一些，可是对我来说，一年将近六百万，也足够又足够！” “说了挺多，你这个小警察也不够上道的，给我来支烟啊！” 洪四爱笑着对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掏出软中华，给洪四爱点了一支。 “这烟抽着不得劲，虽然我抽这个抽的起，可是就是不爱抽，唉，麻烦你一下，我衣服口袋搜走的钱，你过会儿拿张大票，帮我买两包玉溪，那个烟抽着得劲。” 杜大用听着脸都有些发绿。 “小警察，别跟我较劲了，我一个快要死的人，你还甩个脸子干哈？要不是为了大娟，你以为抓我的警察就是负伤吗？我枪法还是可以的，强五岳只要想碰我，那就得教我练枪，所以那么近的距离，打死一个警察还是小意思的。” “之所以打偏，就想着既然已经栽你们警察手里，可能我会被当场击毙，说实话，自杀我是真的没勇气。万一没被击毙，反正最多也就是和你们扯皮，死不死的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既然你这个小警察这样和我说，我还真的有些兴趣了，如果你真的能找到原来的大娟，我这辈子心事也就了了。” “不过你还是很有本事的，竟然还能慢慢翻出来，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当年也就是揭文兵兄弟俩都死了，要不然这对兄弟俩还是得死，现在大娟背后的人也不会放过他们俩的！男人嘛，总是容易野心变大起来，然后开始挑战更高层次的财富和女人，也不知道他们图个啥！” “再来一支，给我续个火，既然都要死了，你提出的条件又正好戳中我心坎上了，我也就不胡编乱造了，没啥意思！省的你这个小警察说我没诚意！” 杜大用听着只能掏出自己的玉溪烟给这位续了火。 “还是这个得劲！还想问啥？以前那些案件我都记着呢，就在家里大方桌夹层里放着，年月日，哪些人清清楚楚的！你也别废话问我了，我这脑子不如你的脑子，就刚刚你给我看的那些地图，还有那些你写的那些玩意儿，到现在还让我脑瓜子嗡嗡的！” 杜大用现在拿这位还真的没啥办法，因为洪四爱已经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第1256章 沉默杀戮(36) “你也认识傅友君？” 杜大用这会儿也点了烟，拖了个凳子坐在了洪四爱的审讯椅右侧。 “和我打交道的都是假名字多，有照片吗？有的话，拿给我瞅瞅，保不齐就在我床上扑腾过！” 洪四爱一边说着，一边还发出阵阵笑声。 杜大用只能从公文包里拿出几沓照片出来，开始一张一张让洪四爱辨认起来。 “这个停一下，他是不是以前是警察？当时觉得他很威严，一看就是有权威的人，尤其这双眼睛，感觉一眼都能把人看到骨子里去！” 杜大用看着手里的照片，有些迟疑的问了一句。 “洪四爱，你确定你认识这个人？” “当然了，这老头干劲挺大的！大娟安排下来的，还让我打扮的要有民国女人的味道，我还陪了两天，旗袍换了十来套。” 杜大用这会儿嘴里都有些发苦，因为照片上的人是韩明栋的父亲，韩震河。 结果没翻几张，洪四爱吐掉嘴里的烟蒂说道。 “这个肯定是警察，能弄来警服的，应该跑不了！” “他的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就让我和珊珊叫他老爷，不过人有点变态，我和珊珊这里都被留下了牙印，结束以后，撒了一泡尿放在盆里，让我和珊珊拿着尿当着他的面洗脸，说是可以养颜，要不是大娟打招呼，我当时宰了他的心都有。” 杜大用看着照片上的傅友君，一种极其厌恶的情绪立马就腾的出来了。 “就一次吗？” “我就去了一次，剩下的就是珊珊去的，珊珊有时候还带着她村里那个女孩一起去，小警察，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问问珊珊！噢，忘了说了，那个接电话的女人叫黄杏珊！我就叫她珊珊。” “你让人家兄妹两个那样，你也是个变态！” 杜大用朝着洪四爱鄙夷的说道。 “你也不给我洗洗脸，洗完脸，我就不是和珊珊差不多了，那是我自己和她哥哥那个的，我可没有那么变态，控制人可以，但是我不会像那些变态一样的！” 杜大用听完，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让杜大用意外的是，洪四爱看到邹肃北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杜大用还特意问了一下，洪四爱也说不认识。 “杨蕾呢？你认识她吗？” 杜大用指着奚蓉的照片问了一下洪四爱。 “认识！她是大姐手下的人！” 杜大用被洪四爱说的有些懵。 “这是揭文兵那边的事情，我还是从揭武兵那里知道的，揭文兵非常洁身自好，我诱惑他几次都没有成功，不过那个揭武兵，那就是个垃圾，和女人睡觉也不知道刷个牙，真的让人嫌弃，要不是大娟让我捆牢这对兄弟俩，我根本不会和揭武兵有任何关系，那家伙，真的是让女人倒胃口的男人！” “你说的是林玲？（本书907章）就是廖菲菲的手下？” “小警察，你还真的厉害啊，要不是我的手被铐着，我肯定得给你鼓鼓掌！” “杨蕾就是跟着大姐的人，大姐应该就是控制大娟的人！” “不过你别问我大姐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这个女人非常神秘。我有一次和大娟打听过，大娟直接让我闭嘴，还让我不要瞎打听，否则只会给我自己惹祸！” “洪大娟那会儿的船都放在哪里？是不是龙舞岛？” “小警察，你查的非常仔细啊！这次我更加相信你能找到真大娟！确实停在龙舞岛那里！我们学开快艇都是在那边学的。” “洪大娟让你们学习开快艇干什么？就是为了以后你们好脱逃？” 杜大用现在的讯问内容，让悄悄进来的岳总队都站到了他的旁边开始仔细听了起来。 “拍照，沿着海岸线拍照，我和讲美有时候会冒充新娘，强五岳和于水生冒充新郎，林家道，揭文兵负责拍照，当时就是告诉我们，若是有一天我们出事，就可以熟悉这里的海域，到时候就可以方便逃离。” 杜大用和岳总队相互看了看。 “刚刚听你一说，我现在好像也明白了，大娟应该是利用我们几个完成间谍要干的事情。还真的想不到！我是真的想不到啊！我洪四爱再坏，也就是为了搞钱，杀人越货，绑架勒索都干过，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当间谍的！” “那会儿我们作了案就会分开，有的去龙舞岛那里，有的去通海那里，芳草好像让大娟安排着去香江那边的海域拍了照，不过我想芳草那个脑子应该也想不到这些的！” 杜大用和岳总队这会儿听完，都沉默了下来。 第1257章 沉默杀戮(37) “给点支烟，我再想想！” 杜大用立马就给洪四爱点了烟。 “那会儿，我去北三省那边，难怪让我安排人去拍电厂的照片，难怪让我举办那些赛事的时候，要注意军营的位置，说是让我的风险降到最低，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那些军营的地址都让你标记下来了？” 岳总队这下说话的时候，连帽子都摘了下来。 “是啊！还让我去呼伦那边也这样做，说是军队里面的人喜欢管闲事，说贩毒第一注意警察，第二注意部队的军人。” 这会儿杜大用和岳总队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可不是有心的！小警察要是不告诉我这些，我还真的不知道！李淑贤给一个男人生了孩子，那个男人叫啥来着？” “郭梓俊！（本书1181章）” “对，他家就是干船舶运输的，李淑贤也让一些船员帮着拍照啊！这也是大娟打电话让我安排的，现在看来好像我犯了很大的错误，是不是啊？” 洪四爱一脸苦涩的看着杜大用和岳总队说道。 “玛德！真的是无孔不入啊！我已经和sj说了，现在我们赵sj正在和你们桑sj联系，应该很快我们就能收到命令，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对傅友君，韩明栋实施秘密抓捕。” “岳总队，你在哈市设一个临时的审讯场地，可以实施讯问延期的审讯场地，傅友君不能放在青鹭那里，韩震河也有问题，他在东鲁经营了很久，也不知道谁还听他的话，我这样说你明白吧！” “好！我马上来安排。是我们国安自己的场地，铜墙铁壁，测谎仪都有！” 岳总队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着。 “洪四爱，你马上也会被转移走，在你被审判之前，我可以保证你是安全的！今天咱们先到这里，香烟的事你不用管，从现在开始，你就开始回忆有关于洪大娟的一切一切，我会给你提供一个书记员，她不会在你的羁押室里面，但是你只要想到什么，可以直接说出来，她一定会给你记上的！你要记住，拼尽全力的去想，这样我才能尽快把真的洪大娟找出来。” “小警察，我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当个卖国贼的。你刚刚说的，我会认真去想的！” 杜大用听完这句话，这会儿还真的对这个洪四爱恨意略微减少了一些。 “洪四爱，我姓杜，叫杜大用！我再强调一下，我是青鹭市局的副局长！” “难道你不是警察？年纪比我还大？这是我在你这里最后一点赖皮，你还要计较？顺便告诉你一下，如果你已经结婚了，这个得改！我就是叫你小警察，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以后在家里，记得别当你是警察，在家你就是丈夫！而且在我这样一个要死的女人面前，我叫你什么你也得接着，是不是杜局长？满意了？” 杜大用本来还想威慑一下洪四爱，现在觉得好像挺讽刺的，只能给洪四爱继续点了一支烟。 杜大用回到审讯桌那里还没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杜大用拿出来一看，桑厅的电话。 立马拿着电话出了审讯室，跑到外面空旷的场地接通了电话。 “叔！”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了几个人的笑声。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坏了，他也没想到这个点，桑厅还在外面啊。 “兔崽子，和我拉啥关系？这次表现很好，我很满意！你叫声叔，应当的！” 杜大用不得不佩服桑厅的应变能力。 “桑sj，上次在单位门口碰到您和冯姨，是冯姨让我在您下班以后就只准叫您叔，叫她婶，我只能听冯姨的！” “别扯淡了！这里都不是外人，你佟厅，你以前的栗队，都在我的办公室！” “佟厅好，栗队好！” “栗副厅长现在是省国安厅副厅长！” “不和你个兔崽子废话了！马上由栗副厅长对傅友君实施秘密逮捕。由省纪检对韩明栋实施秘密羁押。听说你把审讯地设在了哈市？为什么？” “韩明栋的父亲有问题，不过目前只有口供，没有实证，而且只是牵扯到过去的作风问题。” “没事，不会因为他退休了就能一退了之，这次案件太大，任何人只要沾边，一律先羁押，没问题那是最好，有问题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种恶因得恶果，这次谁也躲不掉！” “桑sj，邹肃北呢？” “邹肃北已经被羁押，目前是第一个送去哈市的，所以你的任务很艰巨。邹肃北送达以后，立即开展审讯，中央这次派来了国安督察，和军部反谍特别事务组督察，你负责审讯，他们负责监督，还有两个省国安厅副厅长参与审讯，记录员也是由国院派来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都开始咽口水了。 第1258章 沉默杀戮(38) “再告诉你一下，邹肃北是军用飞机押送过去的，随后就是傅友君，所以邹肃北一到，你要马上开展审讯，最起码要获得一些基本信息，最后给你提出一个要求，从审讯邹肃北开始，到你找出这帮人的幕后人，你只有一百二十个小时，在这个期间，所有离境人员都要被反复审核，这就是给你这一百二十个小时的原因。” “另外，齐市驻军已经派了直升机前往五池那里，应该也要到达，我给你抓紧了所有时间，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争取早点完成任务。” 杜大用听着头皮都发麻！ 一百二十个小时，说白了只有五天时间，可是现在洪大娟还没有找到，这个时间对他来说，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桑sj，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是杜大用第一次在桑厅面前说话有些不太硬气。 “就这样！挂了，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桑厅丢下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就挂了电话。 杜大用这边进了审讯室开始整理东西，结果东西还没整理完，就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十五分钟以后，杜大用，岳总队，还有洪四爱三个人坐上了直升飞机。 “小警察，看来你以后成就非凡，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坐直升飞机！” 洪四爱戴着手铐，脚镣被固定在座椅上，还和杜大用开着玩笑。 只不过这会儿杜大用可是一点儿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一百二十个小时，五天时间，这些数字让杜大用想起来实在有些吃不消。 洪四爱看着杜大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是立马闭了嘴。 一小时多点儿，飞机就已经降落在哈市一处军营之中。 飞机引擎关闭以后，两辆军用卡车就靠了过来。 “杜局，你得委屈一下，得上这辆封闭的军车。” 岳总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没事！我知道纪律，我正好车上和洪四爱说说话。” 杜大用也不在乎这些，直接就奔着那辆可以封闭的军车去了。 很快，洪四爱也被带上了这辆军车，随后两个脸上涂着迷彩，手持全自动步枪的士官也上了车。 杜大用见到这会儿的洪四爱也开始紧张起来，马上就开始和洪四爱说起了话。 “洪四爱，这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同时也是确保我的安全！如果你能想出洪大娟可能的藏身之处，保不齐还能在哪儿被关到死为止。” “小警……杜局长，我不想那样活着，没意思，我只能说我尽力去想，不过大娟跑的地方太多了，我刚刚正在努力想着她在哪里做的事情最重要，结果就被拉上了飞机，等到了地方，我会认真想的，我那句死也不当卖国贼不是说着玩的，最后我只想说，真的找到大娟，大娟如果没干啥坏事，只是留着威胁我们这几个人的，请杜局长一定要给她找份工作，让她能够重新开始她的人生，顺便告诉她一句，我们几个，来生还和她做姐妹！” “如果和你一样做了很多坏事呢？” “那杜局长抓到以后，就告诉她我们几个做了什么，到了审判时候，杜局长帮着我们说说话，让我们一天枪毙，我想我们几个都不会反对的。” 洪四爱这会儿一脸的怅然之色。 军车开了不过半小时时间，杜大用就被通知下车了。 杜大用趁着黑看了看，是一处防空洞的洞口。 很快这个洞口就有了照明，接着一辆军用吉普带着几个人朝着防空洞里面去了。 拐了几个弯，上上下下两三次，吉普车停在了一处停车场。 跟着洪四爱就被带离了。 等到杜大用刚刚准备和岳总队说话，有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大用！” 杜大用随即转身一看。 “任姐……仇姐你咋来了？”（小警第一本1382章） “这不是托了你的福，军情部让我过来督察，说是熟人好办事一些，还有，就叫我任姐就行！” 任合菲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任姐，你最近不忙吗？” “刚从南方回来一个星期不到，就接到命令，不过我一听是你，我还是很高兴过来当个督察的，不过我看你这模样，这是咋了？就差脸上写几个大字，我很不好！” “没啥！案情紧急，我心里压力有些大，没啥事！” 杜大用深呼吸一下，也挤出笑容和任合菲说道。 “压力大才能出成绩！我已经简单了解过了，知道我真实的感受是什么吗？你这破案能力太吓人！这起案件，我们军方目前完全不知道，却生生被你从一起案件中，一点一点抠出来这样的一个间谍大案，军情部里面因为这个案子，现在还有几个上校在写检查！” 杜大用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又尴尬起来。 第1259章 沉默杀戮(39) 任合菲说完，开始给杜大用介绍这次参与审讯的其他人员。 “大用，这是国安总局副局长李顺祥副局长，军情部这边就是我，这位是黑省国安厅常务副厅长鞠长青副厅长，这位是你们东鲁省国安厅常务副厅长吕娉副厅长。最后这位是国院办公厅宋少坤处长，负责这次审讯的全程记录。” 杜大用一个个敬了礼，又和对方握了握手。 “而且这次审讯，全程录音录像，实时传播至国安总局和军情总部，不过有一点提前说一下，没有任何人会在你的审讯过程中提出审讯意见，所以整个审讯过程全部由你杜大用主导。同时你们部里和军情部会在网络，通讯，警力协调，实施抓捕上给予足够的支持，无论牵涉到是谁，只要有证据或者是口供指证，都要接受调查。” 任合菲这会儿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是锐利如刀。 “各位，我们这次只是监督审讯，我再次强调一遍，无论是谁，不准在杜大用同志审讯的时候指手画脚，否则一律换人，包括我在内！这是国安副总局长以及我们军情部副部长商议以后的原话。如果杜大用同志在审讯过程中有徇私舞弊，玩忽职守的行为，我们只要记录就可以，不得无故中断整个审讯的过程。” 杜大用听到这里，朝着任合菲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会儿杜大用从领头的一下变成了一个干活的，他是真的怕被别人干扰的，尤其还只剩下一百二十个小时，等到邹肃北一送达，倒计时就会开始，到了那时候，是真的不能出什么岔子。 这里面还得除去睡觉，吃饭，上厕所等等这些时间，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两个强权部门对他的全力支持。 杜大用寒暄结束，立马开始整理资料，因为他要马上列出很多审讯时候要提出的问题。 可是刚刚忙了半个多小时，任合菲就来通知他了，邹肃北已经送达，审讯可以马上开始。 杜大用这会儿恨不得仰天长啸一下，最后只能深呼吸一口气，搓了搓脸，跟着任合菲出去了。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杜大用还特意在那儿洗了一把脸，再点了一支烟，几大口抽完以后，杜大用再次对着理妆镜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拎着公文包，笔记本电脑，茶杯，朝着审讯室走了过去。 就是去个审讯室，杜大用还得审查两次证件，核实无误以后才正式进入了审讯室。 不过一进去，杜大用差点眼睛都给亮瞎了。 整个审讯室里面的灯光恍若白昼一般。 “任姐，这个灯光能不能调整一下，让审讯椅那边光线强点儿，审讯桌这边光线弱一些，我们现在要面对的犯罪嫌疑人都是有着反侦查意识的人，这种灯光对我们审讯的不太有利。” “先坐下就好，等你坐下以后，整个审讯室的灯光就可以调节到审讯人员最舒服的灯光。” 杜大用再次尴尬起来，毕竟在这么高级的审讯室里面主审，他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 “这是国安针对间谍人员的审讯室，和普通审讯室是不一样的，现在里面的氧气值也比外面高了百分之十五左右，而犯罪嫌疑人那里的氧气含量会更高一些，比我们审讯桌这里高上百分之五。” 杜大用看着审讯室里面的隔断，只能是不懂装懂的点着头。 等到真的坐下来以后，杜大用一下就感觉到他眼睛舒服起来，确实如同任合菲说的那样，审讯桌这里灯光开始柔和暗淡下来，同时审讯椅那里是两侧灯光弱了一些，但是整个审讯椅那里灯光还是和以前一样。 杜大用不仅能够清晰的看到邹肃北的表情，而且在他的面前还有个显示屏。 “大用，在你审讯的时候，这个显示屏里面，邹肃北的表情会全程都被记录，你可以随时倒退重复观看。而且邹肃北所坐的审讯椅是可以记录他的脉搏，血压，眨眼次数，呼吸频率的！” “另外，他椅子的背后是提示喇叭，你这里麦克风可以根据问题的重要性，你自己判断应该在什么阶段使用什么样的语气，一旦审讯开始，他头顶上的氧气就会加量，使他进入到兴奋状态，这样可以大大提高犯罪嫌疑人的思维活跃性，讲了真话，脉搏，血压那些都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数值变化，如果数值变化起伏性很大，你旁边的打印机就会马上打印出来。” 杜大用听着是连连点头，心里直呼太啥啥高级了。 第1260章 沉默杀戮(40) 任合菲说完，把杜大用前面的麦克风打开了，然后看了看杜大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就拿出笔记本打开，拿着笔开始写了起来。 这会儿至于走程序，那肯定是不能的，就刚刚进审讯室到现在都浪费好几分钟了，所以杜大用不可能再走这些的。 “邹肃北，傅友君正在被羁押到这里来的路上，还有韩明栋，韩震河！你有什么想说的？” 杜大用只是浅浅尝试了一句。 “杜局长，我是真的冤枉的，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也没有收受贿赂，更没有徇私枉法，道德败坏，我到了这里才知道我被正式留置羁押了！” “那咱们先谈几个人，戴岚认识吗？” “认识！不过我和她之间接触很少。这是真的。” “现在咱们再谈谈龙崩岛盐场区那起触电身亡的事故，当时这个意外的结论是谁做的？我提醒你一下，这时候，傅友君已经调离了岛区派出所。” 杜大用问完就看着邹肃北了。 “杜局长，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结论，不过当时是傅友君联系我的，说岛区派出所出了事，问我什么情况，我当时就和他说了一下，傅友君当时问我现场如何，其实当时的现场已经完全被破坏，那会儿法医的技术也是有限的，毕竟那会儿才80年，而且死者碳化的很严重，我只能如实告知了傅友君，傅友君告诉我，如果想正常调离，别多出是非，我想着也对，所以最后就按照意外触电身亡来处理了。” “还有，当时的戴岚和她的家属也没有异议，我对周围群众也做了简单的询问，当时大部分人都说死者有些嗜酒，所以最后我个人觉得应该差不多就是意外触电身亡。” 杜大用看着邹肃北的脉搏，血压，呼吸频率数值都很正常，也没有发现邹肃北的表情有任何的不自然，这才马上换了问题。 “还记得02年一起禁毒案件吗？这个咱们也聊过，现在咱们再次拿出来说一下，当时击毙了三个人，我想问一下你，当时是否有必要全部击毙？邹肃北，我在提醒你一下，是02年四月十九号发生的，被击毙的三个人叫施三强，徐峰，芮光明！看守，给他出示一下照片！” 杜大用说完，从公文包里面拿出照片让看守出示给邹肃北看一下。 “这三个被击毙的犯罪嫌疑人，其中有一个人叫林家道，因为当时那个叫徐峰留存的生物检材，和林家道的父母，以及女儿都存在亲缘关系，由此我们判定，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可以肯定是林家道，而不是化名的徐峰！” “我想问一下你，当时你是从哪儿得知这个贩毒犯罪团伙的？” 杜大用在邹肃北看完照片以后，再次提出问题。 “这是有人举报的，当时我是分管禁毒这一块的，收到举报以后，就开始布置起来，这期间那个举报人打了第二次举报电话，说这个犯罪团伙持有枪支，而且枪支的火力很强，这才让我加强了我们那次行动的用枪标准。” “在开展行动之前，也是我的老领导傅友君给我打了电话，当时是没有谈及这些问题的，不过我的傅友君告诉我，有人在我被提拔的时候做了手脚，让我一旦有大的行动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我当时确实违背了组织纪律，和傅友君说了当时的情况，傅友君告诉我，如果嫌疑人一旦有反抗行为一定要击毙，否则我这边出现任何伤亡，都是我背锅，那么下一次提拔干部的时候，我会根本没有任何指望，可能还会很快就会被调离一线，直接到二线养老去，唉………” 邹肃北说着说着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在三名犯罪嫌疑人开始开枪抵抗以后，我立即下达了击毙的命令，狙击手这才动手，这就是当时为什么三人被击毙的原因。” “那么我问你，除了这两件事，傅友君每次在提拔你的时候，有没有按照这种引导方法，让你做过其他的事情？” 杜大用再次牢牢盯着邹肃北问道。 “这个是有的，一开始时候，我也觉得不对劲，可是好几次以后，我也发现了他教我的处理方式，是对我非常有利的，不仅很少担责，而且还能让我立功，在发生一些恶性案件的时候，不少犯罪嫌疑人比较明显的案件都会让我去侦破，而且对于一些案件，他也是给出了很多合理的建议，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我自认为自己是受益匪浅的！” 邹肃北对于杜大用的问题，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回答着。 第1261章 争分夺秒 等到邹肃北说完，杜大用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脑子里面这会儿又有些找不到关键点。 “任组长，还有各位领导，我能抽支烟吗？” 杜大用只敢问着，连香烟都没敢掏出来。 “除了宋处长，吕副厅长我不清楚以外，我和鞠副厅长都是抽烟的。” 东鲁国安厅的吕娉是一位女同志，这会儿看了看正在记录着的宋处长。 宋处长抬起头笑着说道。 “各位领导，我就是记录员，管不到这些，杜大用同志抽烟这个好像也不是违规的，我们领导也抽烟的！” “小杜，那你就抽吧！不过不要一支接着一支，我不是怕什么二手烟，而是怕你伤了身体！” 吕娉副厅长笑靥满面的看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听完，直接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把剩下的烟，放在了任合菲的跟前。 “邹肃北，按照你说的逻辑，你认为傅友君对你的帮助很大，所以你听着他的意见，才做了很多听从他意见的事情，那我想问问你，你在02年的时候，你是在分管禁毒，为什么会对一个叫李淑贤的货物如此上心呢？” “我刚刚看到你们禁毒支队有些警员的反映意见，他们在警犬已经有异常的情况下，和你提过要检查一下，可是你依然没有采取措施，你给出的理由是什么？你要放长线，钓大鱼！结果李淑贤这条线就一直存在了！” “杜局长，当时现场还有警犬没有异常行为的，而且警犬的兴奋程度并不是很高，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我才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只不过后期在那个李淑贤的货物中，哪怕警犬依然兴奋，我们也检查了货物，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更不要说什么毒品，由此可见，当时我的处理意见还是比较合适的！” “犯罪嫌疑人之所以狡猾，那肯定也是有她反侦查我们警察的本事，再说了，禁毒本身就是个长期要坚持的工作，这样才能取得更大的成绩。” 邹肃北还是非常平静的回答着杜大用的问题。 “邹肃北，知道我为什么问那个问题吗？” “杜局长，我不清楚，也不明白你的意思。” “邹肃北，你真的太不容易了，第一次被你压下去以后，你是不是去过烟市警犬训练基地检查工作？然后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这个就不记得了？开始装傻充愣了？” “那我来告诉你，你去干了什么！02年七月份的时候，你去了烟市警犬基地，而李淑贤要检查没检查的货，是在七月头，你去检查警犬基地的时间在七月中旬，在警犬基地，你详细询问了训犬民警一些驯养警犬的常识。” “比如，训犬员会用什么物品沾染气味以后来训练警犬，要知道每个训犬员都有自己一些经验和技巧的，除了你这个领导要问，一般他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李淑贤第二次的货品为什么还能让警犬兴奋，因为李淑贤货品里面有宠物饲食品，很奇怪的是，竟然和我们训犬员使用的牌子是一样的，不仅如此，还都是放在训练同款的盒子里面的，据我所知，那个盒子可是又是和我们训犬员使用沾染气味的盒子一样的。” “警犬也有自己珍惜粮食的心思，这个恐怕邹局长当时算是研究通透了，当宠物食品开始霉变，开始回潮的时候，警犬同样会兴奋起来，因为警犬也知道那东西要失效了，它会觉得很可惜，所以他就会兴奋起来，为的就是不浪费那些食品。” “不仅仅如此，李淑贤的第三批货物中不仅还有那样的宠物食品，还有一个铁笼装的兔子，恰好警犬闻到了那个食品的味道，又让脱逃的兔子给吸引了，那警犬的兴奋程度会进一步加深，结果这么一查，完全没问题，然后提出意见的警员，一个现在在烟市市局退休干部服务中心工作，还有一个现在在烟市市局户籍档案管理中心工作，我查了查，还是你的杰作。” “接下来三番五次检查过后，李淑贤的货物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一直到现在，这条贩毒线路都是存在的！邹肃北，我不知道，这些你应该怎么来回答我？” 邹肃北这时候的表情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邹肃北，这只是我调查你得来的一点消息，说实话，我都没来得及向领导汇报，因为我还在核实中，而且所谓的调查，也就是简单接触，简单询问，并没有刻意去提及你的名字。” 杜大用说完，下意识的又开始拿起了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 第1262章 争分夺秒(2) 只不过杜大用没有注意到，几个监督的领导对杜大用都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邹肃北，我刚刚还被你真诚的态度给迷惑了一下，让我一下恍惚了，后来我才想起来这些，就是你当年去询问的时候，也是以退为进的对训犬员进行了询问，我不说你审讯技术如何，单单你这个伪装性的询问，就是挺厉害的！” “说完这个，我还有一些我目前没说的！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咱们都这步田地了，你不能还想着你这次能蒙混过关，你觉得这可能吗？就一个玩忽职守罪，就足够你吃一壶了，还有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不过目前只是找到了你的尾巴，我派了三个从事经侦的侦查员对你所有的账户，以及亲属关联账户，好友关联账户进行了清查！他们三个虽然是在经侦上班，可是老底子我这里说一下，都是学会计，审计的老底子，所以他们搞不定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一起学会计的同学，一起学审计的同学！” “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可是三个好汉可不是九个帮，你得乘以十！” 杜大用不疾不徐把他安排下去的工作做了汇报，只不过汇报对象不是邹肃北，而是这几个监督的。 “杜局长，你这是违反纪律，我也是正处级干部，你私自调查我，没有向组织汇报，就是利用公权力来针对我，我不排除你故意针对我，各位领导，我要求杜大用同志回避！” 杜大用还没来得及说啥，任合菲就站起来走到邹肃北的身边，甩手一个大耳刮子，一下就把邹肃北给打懵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我是让你清醒清醒！知道杜大用同志对你的审讯是由哪几个单位指派的吗？要不要我掰着指头给你说一下？有国院，有公安部，有国安总局，有军情总部，有反间谍事务中心，有东鲁省厅，有苏省省厅，有粤省省厅，有黑省省厅，有北河省厅，有南河省厅，有津市市局，有沪市市局，你现在听清楚了没有？你还回避？就你一个正处，还回避什么？也不看看杜大用同志多大，你多大年纪？你俩有啥冲突？他是针对了你邹肃北什么？” 任合菲这会儿火力全开，杜大用听着都头皮发麻，剩下的几个人也只是笑着看了看杜大用。 “邹肃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你没问题？是杜大用同志要逮捕你吗？我们没有实证，会莫名其妙的把你放在这里，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任合菲说完，转身朝着杜大用立正敬了一个礼说道。 “杜大用同志，刚刚是我莽撞了，干扰了你的正常审讯，回头我会写一份检查交给你。” 杜大用看着任合菲朝他挤了挤眼睛，也不知道啥意思，只能嗯了一声，然后笑着点头说道。 “请任合菲同志归位！” 任合菲回来以后，拿着一张纸唰唰写了起来，然后递给了杜大用。 “邹肃北在帮助傅友君上起到了很大作用，这个已经查实，你可以放心大胆的问，这次他逃不掉。他要是再敢叽叽歪歪，我就把他带去军情总部去了，到时候他就知道，这会儿他是什么待遇。” 杜大用看完以后，也只能假装低头看自己鞋子，差点笑出了声。 “邹肃北，从你当警察开始，你还算一个正直无私的警察，你刚到龙崩岛盐场区的表现，我清清楚楚，我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就突然转变了！”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邹肃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最后说了一句。 杜大用这时候手机也开始震动起来。 杜大用赶紧拿出来看了看，是何无惧打来的电话。 “开免提接！” 国院负责记录的宋处长这会儿开了口。 杜大用立马就按下了接听键，随即按下了免提。 “杜队，总算找到邹肃北的狐狸尾巴了！杜队，这次你放心，这个老家伙裤衩子……” “嗯……咳……咳……” “咋了，杜队，你这是受了风寒？夜里你给我发消息没听说啊！你可得保重好身体，咱们十几口子……” “咳……咳……那个，何组长，你把相关的证据发到我们专案组邮箱里面，我过一会会浏览的，不过你要把重点标记出来，做事要严谨，要认真，这个时候不能犯一点点错。” “严谨？认真？何……？” 何无惧这会儿好像也反应过来了。 “是，杜局！我马上安排，请您放心，这份证据绝对真实有效，我可以向您保证！请问杜局还有没有其他的任务安排？” “何组长，继续深挖，要挖出根，要带出泥！” “杜局，我保证完成任务。杜局，再见。” “嗯，何组长，再见！” 任合菲听着都在忍着笑，吕娉副厅长这会儿也低着头，不过肩膀抖动着不停。 第1263章 争分夺秒(3) 杜大用这会儿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才好，这是有多尴尬。 “看来大用同志和底下的队员互动性很好啊！从谈话中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团结向上的集体。” 宋处长这会儿也是面带笑容的说了一句，立马就把杜大用的尴尬给解除了。 “谢谢宋处长！主要平常随意惯了，让您见笑。” “继续审讯！任组长刚刚已经把麦克风关了，犯罪嫌疑人还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吕娉副厅长接着杜大用的话说了起来。 杜大用知道这是吕娉副厅长在善意的提醒自己，赶紧笑着点点头，接着打开了麦克风。 打开以后，杜大用不是马上开口继续审讯，而是看起了材料，就凭何无惧刚刚开始的语气，杜大用就知道，这是何无惧下了血本弄来的材料。 看完以后，杜大用把笔记本电脑向着任合菲传递过去。 四个人立马盯着笔记本电脑看了起来。 杜大用这时候才开口继续讯问起来。 “邹肃北，说说，当年看到了什么，然后又发生了什么，那是刚刚搜集来的材料，都是关于你的，我提一个姓李的女人，我相信你心里应该有数了。” 杜大用说完，邹肃北第一次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傅友君每天都在龙崩岛查找过去潜艇基地工作人员的名单！而我当时不知道，但是他以为我知道了，所以我才被他控制了。” “他是怎么控制你的？拿什么控制你的？” “戴岚！那是76年的时候，我刚刚到岛区派出所一个月，十月份的时候，我是真的不小心看到的那份名单，不过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傅友君那里，我当时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被他控制。” “看到那份名单不久，他让我跟着他一起晚上巡逻，当巡逻到戴岚那里之前，他说夜里巡查，海风大，所以让我喝了点姜茶，说是可以祛风湿，抗寒。当时我也没在意，再说了他也是我领导，我怎么可能不听呢！” “咱们那时候巡逻都是二八大杠，上面还有放水瓶的地方，就是在那个斜杠上面，他给我喝了以后，我确实感觉身体很暖和，不过到了戴岚那个地方，他告诉我好像有人在戴岚家里，我当时应该已经吃了春药，所以也是迷糊着，接着我没一会儿看到邓业田跑了，随后傅友君就把我带进了戴岚的家里，那会儿戴岚衣衫不整的，可是我当时吃了药，我自己也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戴岚按倒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傅友君也没管，拿着他的照相机就在给我拍着，不过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和戴岚那个，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折腾了多久，反正最后回所里也不知道怎么回的！” “其实这些都是我后来知道的，当时我是根本无意识的，可是照片拍的太多了，等到傅友君告诉我，戴岚要去区里的革委会告我，我还不知道她要告我啥，直到那些照片放在了我的面前，我当时就觉得天打五雷轰。” “傅友君告诉我，我当时失去了理智，甚至要掏枪打死他，所以他赶紧去所里叫人去了。那些照片他告诉我，是邓业田拍的，当时我是非常相信的，因为邓业田确实有一台海鸥黑白相机。” “这时候，傅友君说我为什么看他写的名单，问我为什么来龙崩岛岛区派出所，我说我想在警察这个岗位上成为一个厉害的警察，所以到一些艰苦的地方来锻炼自己。不过我当时确实不知道啥名单的东西，我本意就是想着帮指导员打扫一下办公室，讨好一下他这个指导员。” 邹肃北开始慢慢回忆着，脸上尽显沧桑茫然之色。 “自从有了那些照片，傅友君说他会帮我处理好，我那时候什么心情，你可能不知道，我那会儿恨不得给他磕头才好。最后就是这样，我成了他的徒弟。” “我在龙崩岛的时候，敢拼敢冲，都是傅友君授意我去做的，他告诉我，必须让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铁血警察的形象，这对我以后的升迁有很大的帮助，而且他还让我帮着他搜集那些潜艇基地的老工作人员的信息，他当时告诉我，他正在抓间谍，那我肯定不遗余力的帮着他的。” “搜集到了吗？” 杜大用平静的问了一句。 邹肃北点着头说道。 “搜集到了，我总共帮着傅友君找到了六名基地老工作人员，不过这六个人都已经死了，都被傅友君严刑拷打打死的！我那会儿也觉得不对劲，可是傅友君告诉我，抓间谍就要心狠手辣，要不然怎么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这六个人是埋了还是丢大海里面了？” “丢大海里面了！那会儿我们岛区派出所也有炮艇改装的船，炮弹是打不了，可是那个高射机枪还是能用的！那几个人当中，有两个就是被那个高射机枪放在船头给打的粉碎，一边是用来吓唬剩下来几个，一边也是为了毁尸灭迹，因为人被打碎了，到了海里就会被鱼给吃的干干净净。” 邹肃北说着，除了任合菲，其余听着的几个人都是眉头紧皱。 第1264章 争分夺秒(4) “邹肃北，你在什么时候知道傅友君有问题的？” 杜大用这会儿语气渐渐轻缓下来，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太刻意针对邹肃北。 现在减少邹肃北的压力，就可以让邹肃北谈及傅友君压力不会太大，也能更多的说出有关于傅友君的犯罪行为。 “在80年时候就知道，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就说说你是从哪儿觉得不对劲的，难道是那起意外触电身亡的事情？” 杜大用明知道不是这件事，可是依然把这件事送到邹肃北那里给他当做借口，目的就是为了试探邹肃北此刻的心理行为。 如果邹肃北还把这件事当成借口，那就说明邹肃北现在还依然存在侥幸心理。 “不是那个事情，当时那起意外触电死亡的事故，在我认为确实是真的意外事故，我那会儿毕竟就是个在岛区派出所工作的小警察，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能力确实有限。” “在那起事故之前，傅友君来告诉我，他很快就要调离岛区派出所，所以在龙崩岛一些事情他得让我来做，只要我做好了，他会想办法让我更进一步的。” “我那时候已经是他的徒弟，而且在这之前，他还给我遮挡了我那些丑事，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下来。” “他让我继续寻找那些基地的老工作人员，然后给了我一份讯问内容，我就是在那份讯问内容上发现不对劲的，因为都是讯问咱们国家潜艇的一些信息，以及他们了解到的巡防路线和时间。” “我当时就说，这些东西是涉密的，应该不是我做的事情，可是傅友君告诉我，要想进步，听他的，要不东西他交出去，我去承担责任。” “杨蕾认识吗？” 杜大用突然跳跃了一个问题。 邹肃北的脸色一下就刷白了。 “杜局长，杨蕾是我的私生女，也是戴岚生的，当初我和邓业田是前后和戴岚发生关系的，其实邓业田是戴岚调来配合她演戏的，我其实也是被傅友君算计的人，只不过戴岚那会儿却意外的怀孕了，接着就是傅友君给戴岚提供了怀孕和生产的场所，直到戴岚孩子生完以后，我都不知道这些。” “邹肃北，当年在龙崩岛你只有戴岚一个女人吗？” 邹肃北看着杜大用点了点头说道。 “杜局长，只有戴岚一个，除了那次发疯以外，戴岚在后期还和我有不正当的关系，直到我从岛区派出所调离为止。” “不过我和戴岚之间也不是那种没事就在一起的情况，只是我偶尔为了发泄会拿戴岚发泄一下，在龙崩岛整个盐场区，我这个警察的名声是非常好的，从来都是敢打敢拼，对当地的百姓有困难我也能够积极帮助，那段时间应该是我当警察到现在，我警察生涯中最高光的时候。” “直到我调离的时候，很多老百姓对我还是印象非常好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不由想起那个神仙奶奶对邹肃北的看法，没想到这个邹肃北也有让老人家看走眼的时候。 “你和杨蕾什么时候相认的？” “97年的时候，当时我其实根本不信的，可是我派人亲自拿着样本去京城找人做的，样本也从来没有假他人之手，做出来的结果，当时让我既高兴，又惶恐！” “我说的只是那时候的心情，不代表我现在的心情，如果按照我现在的想法，当时我就应该亲手杀了这个亲闺女，也不至于越陷越深，深到我连去死的勇气都没有，还只能在傅友君安排的道路上继续当个傀儡。” “杜局长，我也想抽支烟！” 杜大用听完以后看了看其他几个监督人员，几个人都点点头以后，杜大用才让看守过来取了一支点着的烟送了过去。 “邹肃北，2001年8月30号，在青鹭市金田区和睦园储蓄所发生的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件，你是否知晓？” “我是事后知道的，在案件发生之前我是一无所知的，就算是事后知道，其实我了解也不多，傅友君在这个案件上并没有和我说太多，当时只是让我在派出协查可疑人员上要用我自己的人，这个我是按照傅友君的要求去做的。” “还有杜局长刚刚说的有关于警犬方面的事情，我也是按照傅友君的要求去做的，所有你刚刚说的那些知识，也是由傅友君告诉我的，我这不是为了推脱自己的罪行，这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在02年四月的时候，傅友君提前告知我，要我去见三个人，这三个人就是杜局长刚刚说的那三个人。” 邹肃北这边说完，一支烟也被他抽完了。 第1265章 争分夺秒(5) “当时傅友君让你提前过去做什么？” “安慰三个嫌疑人，要不然怕他们会临时变卦，傅友君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那个芮光明，在那个芮光明看完以后，才让我告诉他们，我会用空包弹造成他们假死，随后傅友君会洗白他们的身份，把他们送到南美洲的国家去，不仅送过去，还会让他们带着各自的家属一起过去，当时以我那种身份，想要获取他们的信任，那还是比较容易的。” “最后报警人是由傅友君安排的，我按照傅友君的指示，顺利把这个任务完成，当时狙击手和我汇报过，可是我依然下达了击毙命令。” “邹肃北，我不相信你没有钳制傅友君的事情，我也不相信，这三个穷凶极恶的人会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这三个人犯罪所得和最后的缴获，我感觉在数字上也不对，我想钱应该被你截留了一部分，是不是这三个人还留下了其他什么也是被你拿走了？” 杜大用说完以后，这回没打招呼，直接拿起香烟就点火抽了起来。 接着又让看守拿着一支点着的烟给邹肃北送了过去。 “谢谢杜局！” 邹肃北客气了一句。 “邹肃北，你也是老警察了，咱们之间其实很多弯弯绕就不要用，没多大意思，现在你说的越多，你后面的日子也就更加的舒服一些，我相信这些你都知道，而且这会儿你磨磨唧唧的，对你最后的量刑也是有着太多不利的地方，罪大恶极和被迫受威胁这可是完全不同的，咱们也都知道，主观犯罪意愿和非主观犯罪意愿也是截然不同的，这些你都明白。至于什么坦白从宽，我也不稀罕说了，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还在由我这个警察审讯你，一旦你被送到军情总部审讯，你会什么样，没人会知道啥样。” “大用，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会生不如死，会觉得连呼吸都是错的。” 任合菲对着麦克风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 邹肃北看着身着军装的任合菲，心里一揪，下意识的就点起了头。 “杜局，三个人有个行李箱，是我发现的，只有那个行李箱是没有登记造册的，不过那个行李箱里面，现金没有多少，十万左右，里面有十五公斤黄金，不是那种金条，是各种黄金首饰之类的，还有三个人的手机卡，以及一些老旧的信件，那些东西我动都没动过，连看一眼都没看，全部都放在我的其他住址了。” “那处房子在东鲁齐宁，离着太近，我自己也不放心，我也怕我出事以后，到老了没有保障，不过目前看起来，好像也没机会养老了。” 邹肃北情绪非常低落的说道。 “邹肃北，你交代的越多，其实对现在的你真的越有利，不过死与不死，这次还真的不是你说了算的，傅友君的情况比你严重太多太多，你现在交代的越早，线索给我们的越多，这也能让国安和军情部看到你悔罪的诚意。” “尤其你这样一直在咱们口子当实职领导职务的干部，再傅友君对你产生威胁的时候，你肯定也会利用你的身份去反制他给你带来的威胁，那么可想而知，你应该也掌握了傅友君一些黑材料的。” “咱们不说其他的，傅友君这次逃不掉，他还能给你带来什么？是不是你还是不相信我们已经抓捕了傅友君？” 杜大用一边看着显示屏里面的邹肃北，一边根据他的表情对邹肃北进行着诱导。 “我那处房子在齐宁立夏区人民路区法院宿舍区3栋601和602。整个六楼到了五楼以后就被封了起来，我雇了一个老家亲戚给我看着房子，让她在602帮着我养兰花，但是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她守着601，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这边邹肃北交代完这个，东鲁省厅那边就通过实时传播开始布置起来。 “还有一处住址，我是放在了英东那里，那里有一把在830案中使用的手枪，这是傅友君交给我的，让我一定务必要保存好，那个盒子上面有我的指纹，还有他的指纹，这个他是没办法抵赖的。” “房子在英东市市东区黄河大道107号望海楼16号a，我的大部分资产都是在那边，我只有这两个地方藏了东西，在烟市的住处没有藏匿任何东西，就是正常的家庭。” “邹肃北，有这样的态度就好，咱们一步步来，现在咱们可以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往下说。” 杜大用知道时间紧急，可是审讯就是个磨时间的过程，他哪怕再着急也没用。 （今日只有两章，看完勿等，剩余两章，明天再发，提前祝大家端午安康！） 第1266章 争分夺秒(6) 邹肃北听到杜大用的话，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邹肃北，你现在可以从你的记忆中找到傅友君你认为是非常可疑但是你又没有证据的疑点吗？” 杜大用一句问话结束，一下就让邹肃北陷入了沉思之中。 正在记录的宋处长朝着杜大用投去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眼神。 因为杜大用这句话看似很没道理，但是里面却包含了很大的学问。 这样一问，就可以让邹肃北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思考傅友君所有在他那里的疑点，这种唤醒式的以点带面，可以让邹肃北立刻放大他脑子里面的所有有关于傅友君的线条，在经过邹肃北自己思考整理以后，那邹肃北说出来的东西，哪怕没有实质性证据，但指向性就会很强。 邹肃北这一沉默就是十来分钟。 “杜局长，我觉得，只是我觉得，傅友君和韩震河之间应该是有着共同的上级。不对，这样说也不算准确，应该是韩震河以前打交道的人可能也是间谍，而这个间谍和傅友君上面的人，应该也是认识的。” “这个结论你怎么得出来的？” “杜局长，我只是在喝醉以后听见的，有一次我去英东办案，案件结束以后，傅友君请我吃饭的，因为当天领导不少，所以那次我的确喝了不少，饭局结束以后，傅友君亲自送我回的宾馆，刚刚把我送到房间，他的电话就来了，当时我是听到电话响，我就有些下意识的清醒意识，这也是我当年办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听到电话铃声，就会有反应。” “可能我在那个状态下，也确实让傅友君放松了警惕，傅友君就在房间里面接的电话，电话里面肯定是提到了什么韩震河，还有什么都几十年了，韩震河还能吃到情报局的福利，什么不是当年送他一些武器，韩震河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我大概也就听了这么多。” “不过这里面，傅友君应该是提到了两个人是一个人，可是我当时确实是酒喝多了，我也不确定这里面是不是有关联。” 杜大用听完邹肃北的话，开始查阅起来。 而任合菲那边也开始查了起来。 结果杜大用具体的信息没查到，任合菲把她查到的信息放在了杜大用面前。 “韩震河于一九五二年十一月在北朝战场缴获一把柯尔特m1911手枪，一把勃朗宁m1935，两个丑国军官证以及一份简明战略地图，还有一份伤员名单。经过核实，两名丑国军官，确系丑国在南朝军官，其中一名军衔为少校，一名军衔为上尉。” 杜大用看完以后，这才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任合菲。 任合菲关掉麦克风，对着杜大用小声说道。 “韩震河当年就是凭借这个立功的，现在根据邹肃北说的，很可能在当时韩震河就被俘虏了，但是被俘以后，韩震河可能就被策反，在支援北朝的时候，很多丑国的cia都混在部队里面，他们要做的工作并不是作战，而是在我军被俘后进行审讯，策反，当时韩震河所在的部队打的很辛苦，而韩震河在部队牺牲严重的情况下，被火线提拔成了连长。” “当时韩震河是负责突前侦查的，在战场消失两天以后，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这些东西，当时韩震河说的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些。” 杜大用赶紧点了点头。 “丑国那些cia策反能力非常不错的，以至于我们后来没办法甄别身份，只能让很多的军人去北方进行军垦，当时的确有些迫于无奈。就是这样的办法下，还是有一些被策反的逃过了这些甄别，有一些在五十年代中后期被揪了出来，有一些则是一直安静的潜伏下来，从我们和丑国建交以后，这些被策反的棋子可能就被利用了起来。” “当然，就算他们想利用，肯定也是找还活着且有价值的人，对那些没有价值的，他们还会让其身份暴露，以此来表现和我们关系的进步。所以不要小看我们的敌人，我们有三十六计，别人也能学的会，我们有历史可借鉴，别人也能从我们的历史中找到我们的弱点，最后我只能告诉你，想要最终把他们连根拔起，这是一项需要长期坚持的行动。” “丑国不仅用这样的办法，还在小日子那边大量培养从小就学中文，了解中国历史的孩子，等到他们长大以后，会去丑国学习间谍本领，再利用我们初期身份证不严谨的漏洞，把人零散着送到我们国家，让他们能够在我们中国扎根下去，由于相貌差不多，从小就学习的中文以及中国历史，所以对这种间谍，抓到难度很大很大。” 任合菲说到这些的时候，脸色显得特别严峻。 第1267章 争分夺秒(7) “所以，你现在不要纠结你的830，那起案件现在基本非常明了，尽量从邹肃北这里抠出更多有关于傅友君的信息是最好。那样会在接下来审讯傅友君特别有利！” “那个老家伙家里的直系亲属基本跑的一干二净，就剩他一个在这里，要想撬开他的嘴巴会非常不容易，他也知道，他一旦抓住就是个死，而且就他那样的，肯定学过如何对抗审讯，所以你现在找到他有效信息，才是对傅友君审讯最有用的。” 任合菲说完，就把杜大用那个麦克风打开了。 “邹肃北，除了刚刚那些，还有没有发现傅友君和谁走的特别近，或者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 “杜局长，傅友君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管他是多坏的人，但是我个人觉得，傅友君的虽然控制人，但是他更厉害的是蛊惑人心，他会勾起我们的贪欲，大多数人的贪婪往往就是权财色，如果这样也不行，他可能还会对我们的亲属进行公关。而且你的利用价值越大，他对你的扶持力度也会更大，前提就是肯定已经被他拖下水了！” “如果从我的角度来看，我感觉英东市局港口分局的副局长他应该是控制的，还有英东港港务局副局长应该也是被他控制的，最有可能完全被控制的就是东鲁省进出口贸易管委会一个姓朱的副主任。杜局长，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也不会瞎说，往清白的人身上泼脏水。” 随着邹肃北慢慢说着，各个地方的国安都开始了行动。 直到这一刻，杜大用才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邹肃北，你觉得傅友君背后会不会是戴世杰？或者说，你有没有听过这个人名从傅友君嘴里说出来过？我指的不是当年你在岛区派出所的时候，而是在近些年中，你从傅友君嘴里听过这个名字没有？” “杜局长，这个没有！傅友君和我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更多的是让我做一些我也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击毙那三个人，比如让我去接触那个姓李的女人，其实我和那个女人一点儿身体上的关系都没有，最多只是金钱上的。” “邹肃北，那么除了这个姓李的女人，傅友君还让你手下留情放过什么女人？或者说让你违反纪律给什么女人办了什么手续？” 杜大用渐渐开始提出他最关心的一些问题。 任合菲说830案不重要，但是在杜大用这里，830案很重要，这是他忙活两个多月的案件，所以不管是谁提出什么，他也必须要找到洪大娟。 “这个我有工作记录的，就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面，不过是上下两部分，上面有一些他让我帮助过的男人和女人，我当时主要怕我帮完以后，那些被帮的人出麻烦，所以才记录了下来。不过到目前为止，好像没有一个出现过后续的麻烦。” “至于为什么分成两部分，因为我都是记录的身份证号码，上半本在我的工作记录里面，下半部分我记在我办公室书橱里的二十四史书里面。单一的找到一部分，是没人知道那些记录数字意思的。” “邹肃北，我说的是你印象特别深的，傅友君再三打招呼的人有没有？” “杜局长，这个我真的不记得。再说，傅友君让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直接说，我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做就可以，我能得到的就是步步高升，只有一次我没听他的话，所以我那次被耽误了一次，要不然我现在就是一个穿白衬衫的副厅级警察。毕竟杜局长也是正处，我想你也明白，咱们这个正处也只有在非常隆重的场合才能着装白衬衫的。” “邹肃北，那个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现在想知道，是什么人能够让你去拒绝傅友君的安排。” “也不是傅友君的安排，是傅友君打了招呼，这里面等于是绕了一个弯，其实最开始要找我帮忙的，就是杜局长查出来的和我在金钱上有来往的女人。” “当时是让我给一个叫什么的人办事，名字我不记得了，可是办的事情我还有一些印象。好像是办一套完整的户籍手续，手续是从德市福利院提出来的手续，可是那个手续看着太假了，最后还要落在津市市局那边，我当时不敢答应，因为那会儿省厅里面刚刚有个人因为这件事栽了，这才是我真正要拒绝的主要原因，你说其他地方还能凑合凑合，京城，津市，深市这些地方哪怕上进去了，一旦查实，我要负全责的，这个风险太大。” “那你好好想想，那个女人叫什么，这个很关键。” 杜大用这会儿到底露出了一些焦急之色。 第1268章 争分夺秒(8) 杜大用着急归着急，但是语气可没有显着急促，更像是从上个问题顺延下来的问题。 不过邹肃北却再次被杜大用的问题问住了，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 任合菲这会儿是真的佩服杜大用的稳重，不过其他的，就杜大用这样的审讯方式，比他们军情部审讯方式高级了太多。 如果是她自己审，这会儿邹肃北可能真的会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会儿杜大用已经打开电脑，把百家姓都搜出来了。 然后拿着笔记本电脑对着看守说道。 “把这个拿给邹肃北看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有所记忆。” 杜大用这会儿颇有点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意思。 邹肃北看着屏幕上的一个个姓氏，嘴巴里也在默念起来。 “杜局长，好像是姓柳，柳树的柳，我好像记得是这个字，是三个字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音乐的音，中间那个字真的想不起来了，好像里面有个青草的青字。” “年龄还记得吗？” “肯定不到三十，这个有印象的。” 这次邹肃北是非常笃定语气说出来的。 杜大用这会儿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想在津市落户，姓柳，名字最后一个字是音，年纪30以内，福利院的手续，只要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以现在国安和军情部的能力，杜大用相信，最多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把这个人给翻出来。 只要能够翻出来，再去对比一下相貌，那就基本没跑，可以随时抓捕。 杜大用正在想着，任合菲再次关了杜大用的麦克风，然后小声对着杜大用说道。 “那把枪已经找到，你的830可以说是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就是抓捕幕后人，你别心急，一旦落实好那个洪大娟是谁，我肯定给你安排军情部里面的好手，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那个叫什么洪大娟肯定跑不了，就算跑了，他们也一定给你带回来。” “谢谢任姐！我过年之前结婚，到时候给您打电话，希望您能来见证一下，什么红包都不要，您一个人来，还是带着谁来，我一定按照首长级别招待。” 杜大用觉得自己也没啥可以感谢的，只能靠着拉感情来感谢任合菲对他的帮助。 “这个是小事，你任姐我肯定会去，但是得提前半个月联系我，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大用，假如军情部有什么案子需要你帮忙，我到时候希望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到场，这个能不能答应我？” 杜大用差点给任合菲的话吓懵了。 “任姐，只要我领导同意，我肯定去，哪怕手里有案子，我也会优先任姐那边。” “好！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就这样定了。” 杜大用听完，再看看任姐的笑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掉坑里一样。 “你放心，过年前后肯定不会有事找你，必须让你踏实结婚，还得踏实让弟妹怀上孩子，我才会联系你。到时候你带个组，我给你六个名额，这些事忙完，我会联系你的。不过你现在别问什么，到时候肯定会让你知道的！” 杜大用只能点着头，颇有点无力反抗的意思。任合菲说完，满脸笑容的帮着杜大用打开了麦克风开关，还做了一个继续请问的手势。 “邹肃北，傅友君马上就要送达这里，你作为一个熟悉他的人，你认为假如你要审讯他，你会从哪里下手？” 杜大用这会儿是把以夷制夷的策略发挥到极致了。 邹肃北再次被杜大用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杜大用赶紧让看守再次给邹肃北点了一支烟过去。 结果是一支烟抽完，两支烟抽完，邹肃北的眉头还在紧皱着。 “杜局长，我说句实话，如果傅友君真的死不开口，我把我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好像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本身傅友君说话就喜欢云山雾罩的，我很多时候和他谈话，他说半天我都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直到他想让我知道的时候，他会在关键点点我一下，我才能够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傅友君说话时候废话很多，而且喜欢推脱责任，有时候明明是他定的主意，正经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完，可是一旦出了纰漏，最后就是办事这个人的问题，而且他还会在这个过程里面不停挑别人的错误，顺带还能说一大堆废话，套话。” “邹肃北，看来你对傅友君的印象也很差啊！” “杜局长，我觉得对付傅友君，就得先给他来一些下马威，其他的办法，我觉得能管用的不多。” 邹肃北有些恨恨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第1269章 争分夺秒(9) “邹肃北，傅友君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什么身上喜欢涂抹香水，手上喜欢戴着手套的男人？” “没有！从来没提起过！杜局长，我只是帮他干活的，还大多数都是利用我这个身份帮他干活，他为了能够长久利用我，也不会让我太过于明目张胆的犯错误。我现在才五十出头，他应该还能利用我一些时间的。” “那么他有没有让你培养你的接班人呢？” 杜大用慢慢往延伸方向开始讯问。 “我们市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我提供资源，他提供助力，不过那个叫娄鹏辉的副支队长，和我联系并不是很多，因为这也是傅友君要求的，让我们在明面上不要有太多的交集。” “至于傅友君还有没有利用其他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一定还有！傅友君虽然说话啰嗦，云山雾罩，但是做事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果断，狠辣，无情！所以他绝不可能只有我这一条线的！” 杜大用同时也在他的记录本上面记下了这几个词。 杜大用记完以后，决定暂停审讯，因为现在的邹肃北思维会渐渐凌乱起来，毕竟从审讯一开始杜大用就帮着邹肃北捋线，再让这些线条在邹肃北脑海里面化，可是随着审讯时间越长，讯问问题越多，这种面化的思维会再次碎片化，最终也会导致邹肃北整个人进入思考疲惫期。 而且大量的证据正在由各个地方国安，军情部门进行起获，这也需要杜大用对这些证据进行分析和整理，邹肃北的思维可以凌乱，可是他不行，因为现在只剩一百一十七个小时不到了。 杜大用这次主动关闭了麦克风，然后朝着几个人说道。 “各位领导，我要暂停审讯，犯罪嫌疑人也需要休息，毕竟邹肃北不是那种顽抗到底的犯罪嫌疑人，从他目前积极配合我们的情况来看，我们需要给他一些时间自我整理，而且我们现在起获的证据很多，我也需要消化一下，最后我想说的是，能不能先审韩明栋，韩震河，最后再审傅友君，我们可以先把这些人吐露出来的人全时间段，无隐私监控跟踪起来，我想看看，傅友君突然不见，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任合菲第一个就表示了同意，接着就是记录的宋处长，两个副厅长随即也同意了杜大用的想法。 杜大用回到给他准备的办公室里面，一下就看到了周如龙，项涌泉，李诗琴三个人。 “杜组好！”…… 三个人看到杜大用立即站起来立正敬礼说道。 “坐飞机过来的？” 杜大用看着几个人，再看看他的办公室里面多了几台电脑，笑着问了一句。 “军用飞机！直接就把我们三个拉到这里来了，都是现役军人，我们也不敢多问一些什么，因为他们有厅里盖着公章的调令。” 周如龙有些着急的说着。 “来都来了，好好开始干活，和部里网警联系上了没有？” “联系上了，家里丢给陆芊芊了。我们正在汇总证据，部里网警只负责搜集，我们负责整理，听说是因为他们不清楚杜组审核证据的方式，所以就把我们三个给弄来了！” 周如龙一副苦歪歪的样子说道。 “继续干活，汇总好的给我看看，这里的网速飞快，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给咱们也干点私活，三个人轮流休息，歇人不歇机器。” 杜大用说完，立马坐到他的办公桌那里，开始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中间吃了一顿面条，不过这里给加了青菜和很多牛肉，是货真价实的牛肉面。 直到有人通知他，说韩明栋已经被带到审讯室，现在可以正常审讯，杜大用才拿起他的一大堆装备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审讯室，这回只有两个副厅长在监督审讯，至于记录员也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宋处长，而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杜局长你好，我叫张硕承，来自东鲁纪检二处，很高兴这次能够和你合作。” 杜大用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和这个张硕承握了握手说道。 “张处长你好，我信我们一定能够合作愉快的。” “杜局长，相关纪律我都已经清楚，你可以开始审讯了。” 杜大用听完点了点头。 麦克风打开以后，杜大用看了看韩明栋说道。 “韩明栋，你好！说这句问好，不是说我对你应该说这个好，而是告诉你，我对你还有一些基本的尊重。” “如果在审讯的时候，你还和我胡说八道，胡编乱造，扯东扯西，那我会收回这你好二字，对你再也没有任何尊重，我说的你明白了没有？” 杜大用声音低沉，语气异常沉稳。 第1270章 争分夺秒(10) “明白！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难得杜局长对我这么客气，我这里先感谢一下。” 韩明栋语气显得非常平和，并没有让杜大用感觉到他情绪有多大的起伏感。 杜大用第一时间就得出结论，韩明栋这个人也不好对付。 “韩明栋，咱们先谈几个人，如果你说认识，咱们再继续往下进行，如果你说不认识，我想我对你的审讯方式也会改变。” “邓业田！李和平！韩明材！以上这三个人认识吗？” “看守，给他出示一下照片。” 杜大用拿起照片递给了看守说道。 韩明栋只是简单看了看，立马就点着头说道。 “都认识，关系还都不错。其中韩明材还是我堂弟！” “现在咱们来谈第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郝芝！韩明栋，有印象吗？” 杜大用这会儿直接就是上了硬货。 果然，杜大用这个问题问完，韩明栋的脸色就变了。 “沉默不能解决问题，我相信这句话你很熟悉，对不对？这句话我也很熟悉，你要知道我的第一职务是什么，我是东鲁省厅纪检副主任！” 杜大用对于冷静的人，可不会让他这样继续冷静下去，这样的人，他哪儿疼，杜大用就得往他疼的地方去扎，还得用尽力气去扎。 “杜局长，这都是陈年往事，我有些记不清了。” 韩明栋还是非常镇定的说了一句。 “记不清了？多亏你那个堂弟还能帮着你！你第一次打断人家孩子的胳膊，就是为了在郝芝面前证明你自己，每次你去龙崩岛，其他人对你可能没有什么印象，可这个郝芝，可不是能让你没印象的！” “韩明栋，既然已经抓捕了你，你觉得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试探你而审讯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请你正视我对你最基本的尊重。郝芝，你有没有印象？而且实话告诉你，韩明材保护了李和平很多年，这才让李和平没有成为冢中枯骨！” “经过杜局长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有一些印象了。认识的，我好像还和她谈过恋爱！虽然我们那时候还小，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谁能说年纪小就不能存在呢？” 杜大用听完以后，突然就笑了起来。 “韩明栋，听说你在单位口碑还是可以的，看来装了这么多年，装的还是挺成功的，一句年纪小，一句谈恋爱就可以把你墙坚人家郝芝的事情给抹除了？这个理由还真的是有些不要脸。” “杜局长，警察说话要有证据，不能韩明材和李和平说我墙坚就是墙坚，我还说他们两个墙坚了那个郝芝呢！” 韩明栋第一次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他也得承认这个事实，光凭韩明材和李和平的口供，的确不足以证明当年就是韩明栋墙坚了郝芝。 “韩明栋，那咱们就来谈谈你的财产问题？” “杜局长，我的财产问题？我都已经和组织上交代清楚了，我的财产都是我父亲给我的，如果我的父亲有问题，我可以完全配合纪检和你们公安，把他的非法所得全部交公，不能说一个父亲给儿子一些财物，就是不正确的，我的父亲也总是告诉我，都是他正当获取的，是他给别人当顾问得来的收入，我能不收吗？这一点我已经在前不久交代给组织上了。” 韩明栋不疾不徐的说着，只不过杜大用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了。 “韩明栋，你看看这是什么？” “香炉啊！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韩明栋继续不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这可是从你的家里搜查到的，当时都有录像的，这个你没办法否认吧？” “噢，杜局长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这个香炉是我的，我承认啊，这个香炉有什么问题吗？” “韩明栋，你知道这个香炉他是有历史的吗？正宗的宣德炉，到你这儿好像就没有历史一样。” 杜大用还是微笑着说道。 “郝云杰家祖上你知道哪儿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徽省凤阳县。” “是不是这个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强取豪夺，哪儿管人家东西从哪儿来的。” 韩明栋这会儿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杜大用这会儿才把香炉放到一个盒子里，再脱下了手套。 “你当年从郝云杰家里拿走的东西，那都是有历史记录的，郝云杰一家虽然被你迫害致死，目前咱们只有口供，但是现在他家里的宝贝却在你的家里，这就可以当做证据使用了，口供和证物之间有着逻辑关系，这就能够说明你当时的动机是什么，你又是采取了什么手段获取的，这都是和这些证物息息相关的！” 杜大用说着说着，再次戴上手套，接着举起了一副山水画。 第1271章 争分夺秒(11) “这个山水画，知道谁画的吗？知道这个香炉又是怎么来的吗？这还是郝家的历史，要不要我给你普及一下？” 韩明栋这下彻底陷入了沉默，脸色也是开始苍白起来。 “郝云杰的祖上是朱元璋的亲兵，亲兵的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的，那可是跟着皇帝一起厮杀出来的，那也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 “我刚刚已经说了，郝云杰的祖籍哪儿！徽省凤阳！而朱元璋的祖籍哪儿？徽省凤阳！” “郝云杰祖辈就是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虽然只是个亲兵，在那个朝代，已经足够荣荫他的后代！何况郝云杰家的祖辈还再一次站队站的很正确，原来是跟着朱棣去戍边，结果最后却再次成了跟着朱棣厮杀的亲兵，你知道这种大运气的机会对于一个郝家来说是多么难得吗？” “人家只是在那个年代，没办法！没想到你这种宵小之辈，就能对人家下死手，不仅图人家家里的宝贝，还糟蹋了人家姑娘！” “这幅画知道是谁画的吗？现在我告诉你，也是郝家的祖辈，别以为人家能打仗就不能画画一样，只不过这幅画里多了一些王公大臣，以及朱瞻基的私印，就让你乐不思蜀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贪婪只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因果相报。” “这个宣德炉里面有个名字，你可能不清楚吧？你是不是只管藏起来，连欣赏都很少欣赏的？就算是欣赏，我估计你也只是看到了包浆，根本不会细查这里面还有什么吧？” “宣德炉本身制作的就很少，我说的可是官制的，可不是那种民间仿造的，负责生产的匠作在当时是要留底的，这个你可以参考金陵的城墙砖，每块砖都有出厂地，还有匠作的作坊名称，以及匠作的名字！” “再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东西，郝家可是有族谱的，人家这些东西可都是有出处的，比如这个宣德炉，就是朱瞻基赏赐给郝云杰祖辈的，以及这幅画也是有人家名讳的！你家里没有大事录，人家几百年家族，虽然谈不上什么名门望族，最起码也比你爹和你的位置要高一些的，而这些东西都是有着传承记录的，郝云杰一家可以全部死，不代表人家郝家已经死绝了！” “天理昭昭，因果循环！用在你韩明栋身上一点儿也不差意思！” “杀了人家一家五口，还把人家最小的闺女给墙坚了，韩明栋，说那句你好，我是有负罪感的，可是我还懂得给你一点最基本的尊重，但是实际上，你是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还和我在这里大放厥词，和我提证据，证据在这里，你要怎么和我说？你老子韩震河就是个卖国贼，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还能好哪儿去？” 韩明栋被杜大用骂的是脸色由白到红，再由红到白。 “国安查不出来你一家，军情部还查不出来吗？一个国家的安全保障体系，是你一个小小的韩家就能随意践踏的？简直连特么螳螂都不如。” “还要我继续给你举证吗？你是在龙崩岛收集了一些宝贝，可是那些已经被下放劳改的人家，哪怕就是已经倒霉了，还拼死拼活带着那些干嘛？那些东西在那个年代比粮食金贵吗？那是人家的传承，是每个家庭觉得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只有你这种跳梁小丑，认为人家那是宝贝，可是在别人眼里，这是他们祖宗给他们后辈留下的物件，是能够在以后证明他们是郝家，梁家，吴家的后代！” “从你家里搜查出来的东西，你现在还在抵赖？想着把一切都推给你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子吗？你已经稀罕到你老子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要不然你老子还真的能给你擦擦屁股，你老子比你见世面肯定要见得多！” “最后告诉你一下，吴奇红和郝芝应该都没死，她们后来作没作恶，我现在无法得知，但是，只要我找到她们，你只是死路一条！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是想死之前有些尊严的去死，还是过得猪狗不如的去死！当年的你才多大，你就作恶累累，你老子干的什么，你不清楚吗？你清清楚楚！” “我还告诉你一句，别看你老子七十多岁，如果我后期审讯他的时候告诉他，只要他如实交代你这个儿子的罪行，可以关他关到死为止，你信不信你老子哪怕明天就要死，他也会如实的交代出来？一个在战场上就贪生怕死的人，就注定了他这辈子都是贪生怕死的人，何况还因为这个被人家利用了一辈子的人！” 杜大用的话字字如刀，让韩明栋整个人都开始抖了起来。 第1272章 争分夺秒(12) 这会儿杜大用对韩明栋的观感是极其厌恶的，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正儿八经的，可是那种对自己罪恶毫无后悔的思想，这会儿已经曝露无疑。 “韩明栋，你老子就在你隔壁的隔壁，正在拿着一沓纸慢慢写着，我相信你对这个也是很熟悉的。” “咱们不说远的时候，04年十月二十二号，你经办了一起案件，还记得这起案件吗？牵涉到一个人，名字叫娄鹏辉，娄鹏辉认识吗？这家伙也是刚刚落网，你虽然很小心，可是人家也是治安支队的副支队长，那家伙也是八百个心眼子，你觉得不可能让别人抓到你的把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人家第一个撂的就是你！” “我就是收了一部分钱，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韩明栋这一刻还在竭尽全力的狡辩着。 “韩明栋，你恐怕认为全世界就属你最聪明了吧？敖伟呢？他为什么自杀？我现在只想听听你这个畜生又是怎么告诉我的。” “他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逼着他自杀的吗？” “你还真特么的无耻！看守，把这段录像放给他看看，让他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 看守很快就把笔记本拿了过去，点击了播放键。 “敖伟，你还有老婆孩子，就我知道的，你女儿才十六岁，你老婆也就四十，不过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这是绳子，让你自杀用的！给你看看你女儿在哪里，你老婆在哪里，你不自杀，你老婆孩子，很快就会落水溺亡，想好了，你的一条命换两条命，还是两条命换你一条命，对了，好像也换不回来你一条命！” “韩主任，为什么我受到娄鹏辉的迫害，你不为我做主还要去帮那个坏人？我到底哪儿做错了？” “你哪儿哪儿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换成你的前程不好吗？非要找个什么公道？先是工作没了，再就是命也快没了！” “韩主任，我们一家三口离开这里还不行吗？我求求你了，我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可以给你，还有我老婆的首饰都可以，哪怕房子给你都可以！” “敖伟，我是一名纪检干部，你是想害我吗？我今天能和你说这些，就是我不想你的老婆孩子出事情，你一个人去死不是很好吗？写一封遗书，就说你污蔑了娄支队长，迫于自我良心的压力，只能以死来求个解脱，大概就这个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录像中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喊着。 “现在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过后，你老婆就会被一辆车撞到水里去，你女儿也会在十分钟以后被拐卖带走，至于以后，你自己想想！而且现在的你也被注射了毒品，所以自杀就是对你最好的解脱！绳子在这里，白纸和笔都在这里，写完就上路，十分钟来得及！” 显示屏中，韩明栋把纸和笔推给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舍不得死？现在离你注射毒品发作的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 韩明栋说完，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准备动手！” “不不不，我死，我死还不行吗？我马上写，马上写，求求你们放过她们，求求你们！” 跪着的男子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别写太多，就说你是污蔑造谣就可以，写多了，也会给你老婆孩子带去风险！” “我知道，我知道，求求你们一定要放过她们，求求你了，韩主任！” 男子一边一只手不停抹着眼泪，一边不停的写着说着。 这时候从另一个角度，出现了一个男人，开始拿凳子站上去，用绳子在吊扇上面打结。 男子写完以后，最后出现的男子再次给要自杀的男子注射了什么，然后把那个男子扶上凳子，等到那个男子脖子套进去以后，这才拿走了板凳，接着韩明栋就离开了，而那个吊着的男子挣扎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最后出现的男子开始清理他和韩明栋刚刚存在的痕迹，然后穿着被自杀的男子的鞋子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着，还故意摔了一些东西在地上，最后这个男子，拿着注射器在已经死亡的男子手上做了一个拿捏的过程，接着把注射器放在了茶几上，茶几上还有着残留的一些毒品粉末。 现场全部安排好了以后，最后这个男子拿出两条毛巾，先是放了一条，踩上以后，接着放第二条，收第一条，就这样慢慢退出了这处住宅。 第1273章 争分夺秒(13) 整个视频到了这里，杜大用让看守按下了暂停键，因为后面那对母女回来，家里就是一团糟了。 “韩明栋，在敖伟心里面，你一直是个挺正直的人，我想正是你这样，才会让一些想揭露真相的人相信了你，而你只是选择的去做，涉及到你要帮助的人，你就会让揭露真相的人成为像敖伟那样的下场。如果不是你要帮助的人，那你的铁面无私，在之伏纪检那里也算是小有名声。” “你不能说这个录像上面的人也不是你吧？你觉得有什么样的法官敢在有这么多证据的情况下对你徇私枉法？” “娄鹏辉只是交代你迫害了谁，我想着应该让人去一下这个敖伟的家，所以我让我的队员苗晟跑了一趟，你想不到敖伟把那个摄像头藏在了哪里吧？他父亲的遗像相框后面。” “是不是让你很无奈？但凡你对别人家的先人尊重一些，有可能你还能发现！可是你呢？你可以看看当时你走出敖伟家的状态，拍拍手，理了一下头发，双手一背，刚刚声音还没给你放大，要不然还能听到你哼唱大花轿的曲调。” 韩明栋这会儿已经完全瘫了，整个人像是萎缩在了审讯椅上。 正在记录的张处长，朝着杜大用投去了一个极度赞赏的眼神。 “韩明栋，我还是那句话，你死肯定得死，无非是留点儿尊严去死，还是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过得猪狗不如，一点儿尊严没有的去死！” “杜局长，我交代，我全部交代，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可以关我父亲关到死，我也可以的，我完全可以什么都说，只要关我关到死就行，行不行？杜局长！” 杜大用这一刻对韩明栋的憎恶程度是他从警以来对所有犯罪嫌疑人最高的一次！ 不过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杜大用只能说道。 “交代秘密的价值越大，你说的那种可能才会存在，我只是说存在，还得看你交代的能不能被证实，能不能成为有效的线索！” “杜局长，我保证如实，一定真实，你们可以马上去查的，我不会说一丁点假话的！” 此刻的韩明栋突然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从瘫坐的状态一下就变成了前倾的状态，满满一副死里求生的嘴脸。 “郝芝是不是被你墙坚的？郝云杰一家是不是被自杀的？梁家一家是不是被你和张荣军他们一起用枪打死的？吴家的文物是不是被你拿走的？” “杜局长，那些都是我做的！这些我都承认！我还要揭露别人的犯罪事实。” 韩明栋这一刻的神色，连正在记录的那个张处长都目露极度嫌弃的眼神。 “那你说，我们来听！” “之伏区李福安副区长，我有他的犯罪证据！还有原平木区新市街派出所所长，现在是平木区分局副局长兼刑侦大队大队长的…………” 韩明栋一口气说了六个人！ 可是这些都不是杜大用关注的重点。 “我想问一下你，你父亲来往最密切的人是谁？我说的是那种外人不清楚，只有极其少的人清楚的。” “傅友君！盛道普！刘晓玲！” 杜大用对傅友君那是很清楚，可是这剩下的两个人就不清楚了。 吕娉副厅长立刻就把两个人的资料调了出来，然后放在了杜大用面前。 盛道普，现年五十周岁，祖籍东鲁烟市，从八十年代就在辽省营市工作，接着就是连大市，从连大又调去了湖岛市，现任辽省港口经济发展中心主任。 刘晓玲，女，现年四十八周岁，祖籍东鲁早市，98年之前一直在早市工作，自98年三月调整到北河省对外经贸委担任副主任，02年起担任常务副主任。 杜大用看完以后，还是兴趣了然，因为这两个人根本不会和那个幕后人有什么交集。 更多的可能是和各个沿海港口有关，不出意外就是韩震河安排的棋子。 如此看来，韩震河并没有让韩明栋接触到他真正核心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不想他的儿子卷入到这些里面。 “你父亲有没有特别让你也避讳的见面？” “杜局长，这个我不知道，我也很少去我父亲那边，我父亲总是让我低调一些，可是傅友君那里又有我的犯罪证据，傅友君还不准我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父亲，刚刚那个敖伟就是傅友君让我办的，最后出现的那个人也是傅友君安排过来配合我的。” 韩明栋这会儿交代的节奏开始快了一些。 第1274章 争分夺秒(14) 杜大用立马就放弃了对韩明栋的兴趣，直接把审讯交给了吕娉副厅长。 出了审讯室，杜大用回到办公室，周如龙马上递给了杜大用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我就说鲁大姐到现在没有给我报告，原来是多做了几次检测，看来傅友君当年墙坚韩明婵的事实已经存在。” 杜大用看完以后，把这份文件还给了周如龙说道。 “还有什么信息？” “杜组，根据邹肃北的交代，目前符合他交代的女人有两个，一个叫柳婧音，是福利院手续，年纪29周岁，不过户籍所在地是北河省石庄市。一个叫柳靔音，这个靔字很生僻，是一个青字旁右边加一个生气的气字，这个字读tian，和天气的天一个读音，她也是福利院手续，年纪是28周岁，目前户籍所在地为津市海晶区。” “北河国安和津市国安已经开始查找这两个人，不过目前还没有更新的消息传过来。” 杜大用听完汇报，只能点点头，这个行动速度已经是极其快速了，可是想要出成果，肯定还是需要时间的。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任合菲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大用，准备一下，一会儿可以对韩震河进行审讯了，不过韩震河有一些基础病，从他目前写出来的东西来看，牵涉到的人很多，这方面你不用再讯问，你主要任务就是找出那个幕后人，我在他写自供的时候，问了他一下，他对幕后人也不是很了解，因为你对你那起830案要熟悉一些，我没有继续深问，现在你可以去问一下，记住，别问其他内容，只限于830案件方面的，我这是为你好。” 等到杜大用来到门口，任合菲把杜大用引到门外，对着杜大用小声说了一大通。 “而且你这次审讯，是由我们军情部副部长亲自监督，我是记录员，所以你讯问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目前来说，韩震河对我们还很重要，我们应该还能从他的脑子里抠出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 杜大用听完以后，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东西收拾一下，别紧张，我们陈副部长还是对你非常器重的，主要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有一些毛病，怕他一激动，死翘翘了！” 任合菲笑着拍了拍杜大用的胳膊说道。 杜大用拿起自己的装备，跟着任合菲就去了韩震河的审讯室。 进去以后，杜大用才发现，对韩震河的约束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厉害，只是用一副普通的筒铐在一张办公桌上限制了他的左手。 韩震河这会儿右手还在拿着一支烟抽着。 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房间全海绵墙壁，看守人员很多，四个人分别在韩震河的前后左右站着，而且距离超级近。 韩震河看到杜大用进来，眼神里面还显现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很快这间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一米七五以上个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杜大用一看人家肩章，立马就开始立正敬礼。 “首长好！” 身着少将服的陈部长回了一个礼，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杜大用，坐吧，抓紧时间！” “是，首长！” 任合菲这会儿也是表情非常严肃起来。 杜大用还是第一次觉得他审讯会感觉这么不自在。 仿佛他这刻应该坐到韩震河的位子上才合适。 “韩震河，我叫杜大用，来自于东鲁省厅，目前担任东鲁省厅纪检处副主任，青鹭市局副局长，纪检主任。” “你多大了？有三十了吗？家里长辈干啥的？” 韩震河一边抽着烟，一边反问起杜大用。 “韩震河，我只是个警察，我今天来讯问你是有关于2001年8月30日在青鹭金田区和睦园储蓄所发生的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些都和本案无关，我尊重你是一个老人家，这才给你这样的回复。”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别认为我穿着警察的制服，你就可以在这里和我阴阳怪气的，傅友君是你的狗，而我不是，傅友君，邹肃北是我们警察中的败类，我不是！你一个出卖国家利益的卖国贼，也不配问我那些问题。” 杜大用说这些话的语气，沉稳平和，铿锵有力。 韩震河的脸色眼见着就难看起来。 “韩震河，你做这些的时候，我不信没有人和你接触过，别以为你能对军方说一些间谍的名单，你就可以在这里妄自菲薄。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和你接触的人，身是不是上有香水味，喜欢带手套？他长什么样？身高多高？说话的方式？” 杜大用一边问着，一边拿起一张戴世杰的模拟画像交给了看守。 第1275章 争分夺秒(15) 看守把照片放在了韩震河的眼前。 韩震河只是瞟了一眼，接着摇头说道。 “没见过！” 杜大用看着韩震河如此之敷衍，心中的火一下就起来了。 “韩震河，我希望你能正视杜大用同志的问题，如果你继续这样的态度，那你可能还要去国安再接受一次审讯。” 杜大用还没来得及说话，任合菲就赶紧提前说了出来。 “韩震河，这也是我们军方关心的问题！” 陈部长说话声音不大，可是那种杀气仿佛一下就把审讯室里面布满了。 “陈部长，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杜大用听完以后，再次拿了几张照片出来，让看守拿过去一张张给韩震河辨认起来。 直到倒数第三张的时候，韩震河要求重新看一下。 “这个人外貌和我见过的人有些相像，不过我只见过他一次，那一次还是晚上，只不过他是有备而来，我所有的上线他都知道，以及我和查……” “韩震河，这里跳过，不准说出来！你只要确定照片上这个人是否和你当初见的人是否一致就可以。” “好的，陈部长！我只能告诉这位警官，我只能说有些相像！香水味道我没有闻到，手套我看见他戴着的，一双黑色的手套，他来见我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衣服，最明显的就是一件黑色风衣。” “韩震河，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75年！距今刚刚好快到三十整年了！从那时候起，就有人专门给他跑腿，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确实只见过他一次，那会儿我还是革委会主任。” “他是在烟市见你的？” “没错，上我家里来的！” “能看出他的年纪吗？” 杜大用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一开始他以为这个幕后人是一直和韩震河有联系的，所以第一张照片就是模拟戴世杰岁数大一些时候做出来的。 而这个倒数第三张，则是根据张家红的描述，把当时杨杰的样貌进行了画像和模拟。 “三十不到的年纪！” “那么在后期，他安排什么样的人和你见面？” “女人，各种女人，有岁数年轻的，有岁数稍微大一些的，没有一个男人！” 杜大用一听，立马就开始翻他百宝箱一样的公文包。 没一会儿，戴岚的照片，洪大娟，洪四爱，洪讲美等等人的照片全部放在了韩震河的面前。 韩震河开始慢慢指了起来，杜大用一看，戴岚首当其冲算一个，不过后期照片中，却只有一个洪大娟被辨认了出来，其余的那些人，竟然一个都没有见过韩震河。 杜大用再次让周如龙把吴奇红以及郝芝的模拟画像发了过来。 果然，韩震河立马就辨认了出来，这两个人虽然面貌有所改变，可是当年可没有太多的整形技术，最多也就能够化化妆，所以韩震河还是能够辨认出来。 “韩震河，你难道没有跟踪过那些女人？”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按道理说，韩震河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这样被人胁迫和钳制，肯定也会和邹肃北差不多，会采取一些措施的。 “肯定跟踪过，但是没用！我连续派了两次人跟过，但是都被那个人派人给杀了，还把他们被杀时候的照片给了我，照片后面写着八个字，别做蠢事，仅此一回！” 韩震河说到这里，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恐之色，很明显能让别人感觉到他谈及这些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的。 杜大用正准备再问一些其他问题的时候，任合菲拿着胳膊肘捣了捣杜大用胳膊。 “大用，你想要问的我们都知道了，所以你对韩震河的讯问要尽快结束，最后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还是去审傅友君比较好，韩震河这里牵涉到的人物比较繁杂，你如果不想成为被管控人，我给你的建议，现在就收拾收拾离开。” 杜大用听完任合菲的话，马上就开始收拾东西，接着就赶紧朝着陈部长说道。 “首长，我这边讯问已经结束，请求离开审讯室。” “任姐，如果你审的时候，一定要帮我盯一下830相关的问题，我一会儿整理出我想继续讯问的问题交给你。” 杜大用说话语速很快，说完看见陈部长点头，立马就出了审讯室。 等到杜大用离开以后，陈部长才小声对着任合菲说道。 “让这个小子把人情记下来就好，本来他是没机会审讯韩震河的，不是为了你的那个想法，我肯定不会让他来审的，不仅我要担风险，他小子也要担政治风险。” “陈部，大用可是好使的很！性情中人，您得想办法啊！” “门都没有！我在苏副部长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借还能谈一谈，调，想都不用想！再说，他年纪也大了，出不了大一线，就算调来，对他以后仕途也不公平。” 陈部长还是有些惋惜的朝着任合菲说了一些。 第1276章 争分夺秒(16) 杜大用回到办公室一支烟还没抽完，任合菲再次通知他去审讯。 “马上还是原班人马对这次审讯进行监督，做好准备了没有？”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说道。 “任姐，傅友君不一样，他还是在位的干部，这点和韩震河有着本质的不同，而且这个人狡猾如狐，老练成精！还有，他家里的直系亲属都已经跑了，心理负担肯定比韩震河少了很多，而且他也在公安战线上长期待过，对于审讯的方式方法都很了解，可能这场审讯是个长时间的过程，我们要有充分的准备！” 杜大用这会儿是第一次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 “知道了，我会和其他领导通个气的！再和你重复一下，刚刚那场审讯尽量从脑海里忘掉，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陈部长这是给我面子，要不然你根本没机会审讯韩震河的！主要里面牵涉到的人物太多，你这个小身板，目前还扛不住，就算你们厅长来了，也是靠边稍稍！” 杜大用听着头皮都麻，只能摘了帽子抓了抓头。 两个人走进审讯室，三个人都是朝着杜大用笑了笑，杜大用只能敬了一个礼才坐下来。 不过杜大用一看到傅友君，就被傅友君的样子给气了一下。 因为傅友君正微笑着朝他点着头，嘴里还在说着什么，只不过他那边的麦克风还没打开，听不见说什么。 杜大用随即打开了麦克风，朝着傅友君说道。 “傅友君，想说什么？” “杜局长，几天没见，别来无恙啊！” 傅友君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这里不是审讯室，而是会客室一样。 “傅友君，你这心情好像还是不错的啊！” 杜大用不由用讽刺的语气说了一句。 “我最多还能活一年，明年秋天，应该就是我被正法的时间，我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很多人活着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就没了，我这样不是更好！” 傅友君笑呵呵的说完，神情是一派轻松的样子。 杜大用听完，再看完傅友君的表情，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目前来看，傅友君对未来已经没有任何的期望值，早就把他的生死看的没那么重要了。 “杜局长是不是想在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啊？我可以提前说一下，我对很多情况都不是很熟悉，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去找一下邹肃北，他有些情况比我了解的还多。” 杜大用差点被这个老家伙一段话说闷住了。 这老家伙明明知道邹肃北已经被抓捕，应该审讯还会在他前面，现在还要杜大用去找邹肃北，明摆着就是懒得说了。 “傅友君，你的养父叫傅克麦，姚丽珠，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养父养母肯定记得，不过杜局长也能这么清楚，我养父养母也是给杜局长劳神了。” 傅友君这会儿倒是没有云山雾罩的，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养父养母已经死了吗？要是真的死了，我还真的应该鼓一下掌，算表达我心里的高兴劲。” 杜大用说完，还真的笑着拍了几巴掌。 只不过，傅友君的神情开始有些不善。 “别露出这样一副表情，想着骗人吗？你傅友君如此变态，我相信你那对养父养母给你留下的印象应该非常深刻，深刻到了你傅友君时时刻刻都会惦记他们，要不然你怎么会做那么多变态的事情？” “我估计那对养父养母应该被你骂了无数次的老不死，畜生之类的话，那些老而不羞的话估计都用不……” “姓杜的，你给我闭嘴！” “装不下去了？麦克，朱莉？我在想，你的养母怎么培养你的？是不是她自己教会了你男女之事？要不然你会如此之变态？傅友君，先给你看一份鉴定报告！” “看守，把这份报告一页页翻给傅友君看看，尤其那些细拍的照片栏，那可是重要的物证。” 杜大用说完，把一本鉴定报告拿给了看守。 随即看守把鉴定报告放在傅友君面前，一页页开始给傅友君翻看起来。 “最后看一下结论！傅友君，得记下这个名字，一会儿我会告诉你一个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是你现在根本无法阻止的，我想起来就会很开心。” “杜局长，怎么了？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 傅友君看完以后非常轻松的笑着说道。 “傅友君，你太低估韩明婵了！人家装了二十八年，整整二十八年，要是我不去找她，再过六年，到她五十岁，她就会从疗养院出来，出来以后她会做什么呢？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她会想办法杀你全家！” 杜大用这会儿语气更加的轻快和愉悦。 第1277章 争分夺秒(17) 傅友君刚刚还没褪去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现在你是不用被别人杀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明年你会验明正身，秋后正法。但是明年春节一过，韩明婵就会出国疗养，疗养的地方，我看看！” “一个在内州弗吉利市那里，一个在嘉州洛杉市那里，一对老夫妻在养老，一个是母亲带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在做生意。韩明婵好像刚好要去这两个地方去看病的！你看看，精神卫生问题患者，丑国那里又不禁枪，哎呀，这万一出了什么事，你的如意算盘可就算全瞎了！” “不过我估计韩明婵应该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洛杉市，说不定在那里看看人家拍电影啥的，就能犯病了！” 杜大用现在是满脸的笑容说着，可是傅友君的脸色已经是涨红了。 “这份证据可是韩明婵亲自提供给我的，有些地址，我也会不小心告诉她的，这样多好，傅友君，你觉得你阻止不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无奈？有可能一些人可能比你见上帝或者是阎罗还要早！想想我心里都觉得开心。” “你无耻！卑鄙！卧槽尼玛的！” 傅友君不停的在审讯椅上挣扎着。 可是杜大用还在哈哈大笑着。 突然杜大用停住了笑声，然后阴恻恻的朝着傅友君说道。 “天道轮回，允许你傅友君杀戮无辜，墙坚少女，灭人门户，偷家卖国，就不允许人家被你害的人去报仇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无耻？我无耻吗？你没有伤害韩明婵，没有想着弄死韩明婵，韩明婵会装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吗？而且一装就是二十八年！从花季少女到现在满头白发！” “你杀害岛区派出所同事的时候，你没有想过有报应吗？你糟蹋吴奇红，韩明婵以及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女孩，你心里的耻辱感呢？被狗吃了？还是让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垃圾忘了？” “现在你来和我谈什么无耻，什么卑鄙，我就问你一句，你傅友君这个畜生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就凭你的罪恶累累？还是凭着你的卑鄙无耻？” “我相信韩明婵曾经遭受过多少罪，她就会十倍百倍去让你，或者你的家人去还的！如果不出去，在这片土地上，可能我们还没办法让她如此冲动，可是那可是丑国，就算她冲动了，我们没办法控制的！韩明婵咬牙切齿的和我说过四个字，敲骨吸髓！” “你傅友君真的是厉害，公费出国，还去了丑国私人诊所，看看你的早期胰腺癌还有没有的治疗，结果呢？没得治了！接着就把你的一家全部弄走了，而你却在变本加厉的在英东市刮地皮，短短四年的时间，癌症没让你死，你却刮走了英东老百姓三个亿的血汗钱！” “是不是这个癌症就能让你肆无忌惮？是不是还让你觉得，这个病是你最后努把力的动力？” 杜大用气愤的差点都拍了桌子。 傅友君这会儿已经是傻在了审讯椅上。 “傅友君，如果不想祸及后代，我给你提几个要求，第一，把赃款全部退回来！第二，把那对老夫妻俩诱骗回英东这里，理由你自己想办法！第三，把你的罪行彻彻底底的全部交代！做到以上三点，我会放你后代一码，如果做不到，马上过年之后，肯定你会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肯定一送还是好些个！” 傅友君看着杜大用的样子就知道杜大用没有说谎。 不过杜大用此刻心里真的就是这样想的！ 至于以后会不会一定去做这样的事，那是以后，至少现在杜大用是有着这样真实想法的，而这个真实想法所带来的真实反应，却给傅友君带去了超级大的冲击。 任合菲这时候突然站起来朝着其他三个负责监督的领导说道。 “两位厅长，宋处长，你们需要回避！下面会有我们军情部监督审讯，所有审讯内容都会被拷贝，会对应给你们上级领导进行审核。” 杜大用还以为三个人会讨论一下，结果其余三个人，跑的比他当时还要快。 他们三个跑得快，陈部长以及另一个少将这会儿来的也快！ “继续！很精彩。” 陈部长一进来就背着傅友君朝着任合菲，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轻轻一点头，陈部长嘴巴立即咧开了。 两个少将一坐下，整个审讯室里面就显得更加的压抑。 杜大用这会儿自己主动关闭了麦克风，然后朝着陈部长问道。 “首长，傅友君身体不会出啥问题吧？” “没有问题，这个过会儿再说，把他嘴里给我掏干净了，我亲自找我们部长给你要个勋章。” 杜大用赶紧点着头，打开了麦克风。 （抱歉各位，今天夜里只有两章，看完就睡，剩下的明天发。） 第1278章 争分夺秒(18) “傅友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就是有时候会聪明过了头，这人一旦聪明过头，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飘！” “杜局长，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可以接受，只有两条条，第一韩明婵不能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否则她一定会做你说的那些事情，就算报了仇，她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我这里什么都交代，该我去枪毙，我去枪毙，该我退款我会退款，我的养父养母我也会配合你们把他们钓回来。第二，我老婆孩子拿走的钱全部退回，你们答应我，就让他们在丑国飘着就可以，至于以后，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杜大用一听就知道了，傅友君老婆孩子应该是拿着那些钱做生意赚到钱了。 咱们中国人要是在国外有本钱，不瞎来，基本都能站住脚，毕竟刻在骨子里的勤奋是中国人最强基因。 陈部长听完以后，朝着杜大用点了点头。 对于陈部长来说，钱不钱的不重要，能追的回来，那是锦上添花，追不回来，也是无奈之举。 他们更加关注的是那一对养父母和幕后人。 而杜大用最关注的只有和830案相关的。 “傅友君，现在咱们从七十年代谈起，我知道你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可是由头是什么？” 杜大用哪怕知道傅友君那对养父母，可能在傅友君童年开始就对他产生了很大影响，不过这只是他刚刚的猜测，最终还是要在笔录材料上写出来，因为口供证据，具体的内容也是需要傅友君亲自供述出来才是有效的。 “杜局长，我刚刚说的，你点个头就行，这里我只信你，只要你点头，我保证从头说到尾，只要我知道的，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不会有一点隐瞒。” 杜大用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傅友君点点头。 “杜局长，我养父母原名叫麦克唐纳德里克，朱莉安德斯尔斯，他们两个都属于丑国cia中国事务部的人，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进入中国，并且在46年发展了我的父母作为他们的下线，到了我出世以后，在新中国要成立之前，我父母因为准备投诚，被我的养父母派人杀害，然后我就被送到了我的养父母这里。” “因为我养父母还有些能量，所以从整个建国到八十年代初，不仅没有收到冲击，还屡次因为帮助那会儿的政府，所以一直被厚待着。” “傅友君，你养父母多大年纪了？” “两个都是25年出生，39年跟随他们前辈冒充一个家庭过来的，46年时候，21岁的他们和我的亲生父母认识，那会儿我父母年纪不大，十七八左右，至于他们怎么蛊惑我亲生父母的，他们的回忆录里面没有写。” “当年我送到他们那里的时候，我只在襁褓之中，到我记事的时候，已经是五十年代末期，我那时候就要学会英语，在那个年代我不仅要学英语，还要学俄语，到了六十年代以后，他们就经常出去，有时候是我养父，有时候是我养母，去的地方就是现在的龙崩岛，他们两个在龙崩岛探查我们海军方面的信息，再把这样的信息，通过一些手段送达台省那里。” “在我十六岁那年，也就是六五年，他们给我找了一个女孩，让我和她发生那种关系，等到那个女孩和我关系很好的时候，他们却让我杀了她，不仅要杀死，还要虐待致死。” 杜大用这次听着这些，已经比上次好了很多，可是两个少将听着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人性这玩意儿，确实很可怕，他们给了那个女孩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给了我一把刀，告诉女孩，只有一发子弹，打不死我，她就得死。” “当时的我，是舍不得下手的，可是那个女孩毫不犹豫用枪对准我的头部就扣动了扳机，见到没有子弹，还连续扣动着扳机，最后没有子弹以后，杜局长，你可以看看我头部的额角这里，这就是当时那把枪砸的，因为那个女孩觉得枪出问题，接着就要用枪砸死我。”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没有任何虐待之类的，就是疯狂的用刀捅着，那个女孩的腹部都快被我给扎烂了，我的养父母才用棍子打掉了我手里的刀。” “当时的我，满身是血，整个人都是傻了。可是当时心里并没有害怕，一丁点害怕都没有，直到我在洗澡的时候，我才害怕，第二天我就发烧了，发了一场三天三夜的烧。” 杜大用听着这些，心里也突然跳出了一个问题，当年如果是他，他该怎么办？ 第1279章 争分夺秒(19) 陈部长看着杜大用有些神游天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杜大用这才惊了一下，略带歉意的朝着陈部长笑了笑。 “傅友君，戴世杰是什么人？” “戴世杰是台省军统里面的人，他们一家是解放前就打入了x的内部，他们去龙崩岛的目的和我差不多，戴世杰的父亲是戴立的亲戚，和毛仁风也是老乡，当年他父亲也是假死离开的，因为他当时接到的命令是前往南朝，至于他为什么去南朝，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在戴世杰一家去龙崩岛的时候，你就和戴世杰认识了？” “不是，要是那样的话，戴世杰怎么可能被我打那么惨，要不是他拿黄金给我，要不是戴岚陪我睡觉，他早就死了，如果那时候他就死了，也就没有我后来这么多的窝囊！” “我当年从部队退伍下来以后，我养父母就想办法让我去了公安部门，我在烟市港分局待了一年时间左右，就被安排到了龙崩岛，因为当时我的任务就是找维修潜艇的老工人。” “而戴世杰父亲一家就是为了获取当时龙崩岛附近海岸线是否有可以登陆的地方，因为当时我们和大熊闹掰了，还有自己国家也是有一些不安定的人，加上那会儿那个姓蒋的身体也不好了，所以台省军统制定了一个从东鲁登陆的计划，虽然这会儿可能会觉得那个计划看起来很好笑，但是那时候，放弃闽南那里，从东鲁这里登陆，还能得到小日子和丑国的支持，这是一个从理论上行得通的地方。” “当年他们制定的计划，就是从小日子那里集合舰艇，突袭烟市和青鹭，还可以迅速沿着烟市往里突进，这样可以直达津市和京城，整个计划并不是马上夺取什么，而是引发混乱，让我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这才是他们根本的目的。” “那韩震河什么情况？” “那也是我养父母得来的消息，那家伙就是个叛徒，当年韩……” “傅友君，这个不用说了，杜大用，你换个其他的问题去问，牵涉到韩震河方面的，就不要再问了。” 陈部长这会儿出来赶紧说了一句，直接打断了傅友君的回答。 “也是，韩震河毕竟职务在那里！” 傅友君也不觉得多尴尬的说了一句。 “傅友君，那咱们就好好谈谈戴世杰，知道他在哪儿吗？” “想找他？太难了！那家伙神出鬼没的，要不是我有人罩着，我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我和他是有着本质不同的，我的养父母虽然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有些变态的人，可是我还没有戴世杰变态！当年我那一场打，是真的打，打到他没了男人的本事，这个情况当时的我根本不清楚，收了黄金和戴岚的身体，我才放过了他，可是吴奇红却在他的帮助下跑了！” “到了74年他跑的时候，也是我准备宰了他的，要不然他肯定不会跑的，他会想办法把我弄死以后，他才会离开的。” “为什么你要在74年的时候宰了他？” “因为他知道了我的身份，73年时候他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一直在找机会宰了我，知道那家伙为什么喜欢用香水吗？因为被我当年那一顿打的，很容易大小便失禁，不仅如此，我还拔了他小拇指的指甲盖，在他的手上给他纹了字，所以不管他哪次见我，都会戴手套，喷香水！” “不过这家伙从来不会在白天见我，到了九十年代，手机有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变样！”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别人能说变样就变样吗？” “杜局长，允许你破案厉害，还不准戴世杰会整容术？” 杜大用一下就被傅友君这个答案给惊到了。 “杜局长，不用怀疑，戴世杰不仅博学多识，而且他的动手能力超级厉害。我说超级那就真的是超级，这个不会有什么水分的！从91年那时候我看到两个吴奇红，我就知道他整形的水平应该很高很高了，最重要的一点，吴奇红非常信任他，还有那个郝云杰家的姑娘，他也给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九二年，那是最后一次见到戴世杰了！” “那么80年被电死的那个呢？” “那是假的戴世杰，真的戴世杰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所以当时看到那个叫杨杰的，都是戴世杰让人假扮的！那是戴世杰在给他之前在龙崩岛那个自己收尾。” 杜大用这会儿真的被那个戴世杰的智商给惊艳了。 （是我昨天赶去上海，还要当天赶回来，加上我老爸今天要打点滴，只能拖到现在，我牵虎不是那样骗大家催更的作者，那种事，我也不屑去做。） 第1280章 争分夺秒(20) “杜局长，自从没见过那家伙，其实我的日子更加难过，因为我的身份他一清二楚，而他的身份我却一无所知，我当时利用我警察的身份，找了他很久，是真的很久，结果没找到！” “不是有一个叫柳靔音的吗？有没有印象？” 杜大用突然就把刚刚获知不久的那个名字问了出来。 “你们找他干啥？那是我养的小情人，我当年找邹肃北办过她的户口，不过邹肃北给拒绝了！” “后来我托了其他人，给办在了津市，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孤儿手续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只是和她睡睡觉而已，听话，不粘人，对物质要求还不高，还能让我尽兴，我就是帮着给落个户有什么关系？” 傅友君恬不知耻的说着，这回杜大用倒是没皱眉头，可是两个少将却眉头直皱。 “为什么你不怀疑这个柳靔音是戴世杰派来放在你身边的？” “杜局长，放就放呗！我都是个要死的人，在乎那么多干啥？再说了，我都多大岁数了，身体还有疾病，眼瞅着日子就那么长了，我寻思那些干啥？他戴世杰就算是报复我也好，还是现在举报我也好，我还在乎吗？戴世杰现在在我心里远远不如韩明婵可怕，一个女人二十八年装疯卖傻，最重要的，她心里只有仇恨，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就这一点，戴世杰和她相比，差距太大。”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到那个柳靔音了！有两三年了。” 傅友君说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已经放开，满脸的无所谓。 “傅友君，戴世杰73年就知道你的底细，他为什么还要跑？难道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吗？” “结束个屁，我们俩的任务是重复的，他的任务丢给我了，要不然我会让邹肃北帮着我找那些在潜艇基地工作过的人？再说了，74年的时候，台省那边已经停止了任何行动。” “到了80年的时候，戴世杰是亲自来找我的，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让戴岚把他最后存在的痕迹抹去，只不过在杜局长这里被识破了。” “傅友君，戴世杰74年离开龙崩岛之后，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还有一个时间点，就是戴世杰在74年离开龙崩岛以后，隔了多久和你再次见面的。” 杜大用的问题都是冲着戴世杰的生活轨迹去的。 “往哪儿去的？这个我养父母给过我答案，不过真假不知。当年我也问过他们这个问题，他们说去了北河省，具体哪里没说，我后来也问过戴世杰，可他没有告诉我，还说我的狗命大！既然话不投机，我还会自讨没趣吗？” “不过在我来看，戴世杰肯定有什么可以把他困住的，要不然这个人报复心理那么强，我可能早就出纰漏了。” “那你觉得有什么困住他，那肯定有个判定的方向，傅友君，你曾经也是个老警察，你从你综合的角度来分析，我个人认为，他肯定是有什么地方，让你以为的逻辑在你那里行得通的！” “杜局长，你那个东鲁青年神探的称号，真的不是白来的。” “我觉得他那个跳海的母亲，可能就是困住他的主要原因。至于是不是跳海，你们可能还会存疑，我是肯定不会的。戴世杰的父母是真父母，不是像我这样的养父母！而且那个女人我见过的，眼神非常犀利，当年我觊觎戴岚的美色，戴世杰的母亲直接就给我透了实底，戴岚不是她的亲生闺女，只要我能对他们家好一些，说我得到戴岚不是难事！” “戴世杰的母亲不是在她男人死了没多久就死了吗？那会儿戴世杰还没逃跑啊。” “在我眼里，那就是障眼法。从戴世杰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以后，我就知道，这一家子都是间谍，而且都是道行挺深的间谍。” “我觉得戴世杰母亲应该去找戴世杰父亲去了！而不是什么生病死了，跳海死了，那些在我眼里，都是不成立的。” “一个女人眼神犀利，说话条理清晰，脸色红润，头发哪怕在劳作的时候，几乎也是一丝不苟，能突然生病死了？何况还是一个高级间谍，如果那么轻易就死了，那我的养父母岂不是早就死了。” “我71年到龙崩岛，也不是没有见过戴世杰母亲，不仅见到了，也见到戴世杰对他的那个母亲非常尊重，杜局长，这里注意一下，我说的是非常。” 傅友君这会儿说的可是言之凿凿。 第1281章 争分夺秒(21) 杜大用听完，立马就开始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杜大用再次朝着傅友君问道。 “傅友君，在你的印象里，戴岚在戴世杰母亲那里的状态是什么样？” “唯命是从！戴岚在戴世杰母亲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在她说话的中间插话，而且戴岚就算听到戴世杰母亲说我是有机会得到她的，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杜大用这才点着头若有所思起来。 “傅友君，咱们再次辨认一下照片，你看看有没有你眼熟的，希望你这次别东扯西扯的，你只要诚恳一点，我就会略微宽容一些，否则你这样十恶不赦的，我是真的不会轻饶的。” 杜大用思考结束，再次开始掏照片让看守拿过去给傅友君看了。 结果没看几张，奚蓉竟然是被辨认出来的第一个。 接着就是洪四爱，洪讲美，都被傅友君给辨认出来。 只不过这次辨认出来，和杜大用一开始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们都是帮着戴世杰送信的，我后期也是派警察跟踪过的，无一例外，全部都跟丢了，哪怕我安排的是好手，照样跟丢，我能够辨认出来，是因为跟踪不到，照片还是拍到的。” “不过只是长得像，具体是不是她们本人，我并不知道。” 傅友君再次强调了他的观点。 “傅友君，我听你供述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一些了，戴世杰曾经被你弄伤了，所以他没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我不敢肯定！但是当时是他这样说的，而且香水用的是真的多。至于我给他手上的纹上去的字，估计他自己也有本事消除掉，一个能把整形做好的人，怎么可能这点本事没有的。” 傅友君说的是头头是道，杜大用反而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了。 因为这个信息不是傅友君一个人在说，一旦有人重复说这个观点的时候，那就说明要不就是这个人想要你认同，要不就是有人故意这么展示，也故意引导别人这样误以为就是这样的。 从杜大用对戴世杰的预判分析来看，杜大用更是觉得，戴世杰有可能在利用这个骗人，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他熟悉的人，他都统统使用这个办法进行了欺骗。 如果大家都会这么以为，那么就会下意识的把戴世杰想象成一个灰色地带行走的人物，好像任何光明都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从张蔷薇的供述中，还是张玫瑰的供述中，她们遭遇的东西都是极其恐怖的，给她们留下的也只有香水味和戴着手套这两个显着特征。 刚刚傅友君说了戴世杰母亲的一些情况，而且还已经明说她是个高级间谍。 假如她真的没有死，那么一定会给戴世杰重新进行包装，那就意味着，从某个地方出来的那些男孩女孩，都会在各自印象里面有个残忍，暴虐的戴世杰。 最重要的一点，傅友君的养父母都会要求傅友君学习英语，俄语，那么同样作为间谍的戴世杰父母呢？会不让戴世杰学其他的语言？ 而且整形技术真正发达的地方一定是西方一些国家以及南朝，小日子。 戴世杰如果这方面技术相当了得，还是需要看很多的文献材料，那就必然懂一些外文。 综合这些，杜大用心里面滋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戴世杰不仅换了名字，还整了他自己的形，而且非常有可能是一个挺有名气的人，不过杜大用不倾向于戴世杰是个有名气的整形医生，如果真的戴世杰有那么好的技术，再去要很大的名气，那反而对他的正常生活，产生很大的不利因素。 因为他的底细就在那里，所以他就不可能en 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和美容整形相关的行业，这个行业里最赚钱的不是整形医师，而是耗材，辅材，以及各种假体，钢钉，等等。 戴世杰应该有他自己的场地，而且也有很多朋友，这个朋友范围，杜大用先不论他是否走的很近，应该是比较宽阔的。 “傅友君，那些送信给你的女孩或者女人，你有没有和她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这个我真的不记得了！可能有的睡过，有的没有睡过，不过这些重要吗？” “傅友君，我想问问，这个洪大娟和这个柳靔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肯定不是，洪大娟年轻的时候就让我那个了，这个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就算柳靔音是整形的，身体上还能有太多的假吗？” 傅友君这会儿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第1282章 争分夺秒(22) 傅友君说的是这样，也有些刚愎自用的味道在那里，但是杜大用在这里是相信他的。 从傅友君侵害了那么多女性来看，傅友君罪大恶极那是指定跑不了的，可是在实施侵害的过程里，傅友君是有一定侮辱，虐待倾向的，那么可以想象一下，这家伙在作恶的时候，他那时候相对应的观察力也是很仔细的。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傅友君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要不然在这几年中，他做的很多事情都存在着败露的风险，虽然他已经想尽办法在表面上维持好了，也大致抹平了，可是实际上是不经查的那种，只要对他做的事情，这么一捋，几乎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这就会导致戴世杰对他的控制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反而趁着他身体不好的时候，让他做一些风险很大的事情。 如果得出这个结论，杜大用立马就在脑海里转了起来。 戴世杰控制的人肯定不止傅友君一个，随着我们国家法治程度越来越高，会不会让戴世杰从破坏转移到了经济攫取上面来了。 不过最后这一切都决定在一个点上，如何找到戴世杰。 杜大用以前总是想着通过洪大娟去寻找戴世杰，从现在傅友君交代的情况来看，似乎所有人在戴世杰那里，都是不重要的，如果觉得重要的，可能还是傅友君前面刚提到不久的那个人，戴世杰的母亲。 那么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太太在实际操控着，甚至戴世杰也就是个执行者？ 杜大用大脑在飞快的转动着。 整个审讯室一下就陷入了静谧之中。 两个少将看着杜大用开始出神，这次没有打扰杜大用，而是让杜大用就在那里发呆。 好一会儿，杜大用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傅友君，那些送信的女人或者女孩，你不是派人追踪了吗，他们最后都是如何失手的？就那些女孩或者女人，最后是通过什么办法摆脱跟踪的？” “杜局长，这个问题说起来你觉得奇怪，我还觉得奇怪，因为每次跟踪丢失被跟踪人的情况还都不一样。我当年也试图分析了一下，可是没有得出结论，再加上我也没有深究跟踪者的责任，所以在当时我只能认为是技不如人。” “其实总共我也就派出三批人去跟踪，第一批的情况，是被跟踪人进了商场，结果最后就不知道怎么没了，哪怕查监控，最后也是没能查出来到底如何消失的。” “第二批人是跟踪到被跟踪人上了车，当时我都以为肯定能找到戴世杰了，可是没用，车子开到赶大集的地方，车子就停在了大集的外围，接着连带司机和被跟踪人都不见了。最后查实，那辆车子属于旧车刷漆，冒充了别人的出租车。” “第三批人跟踪出去的，还被人下了药，三个人全部腹泻不止，别说什么继续跟踪了，三个人当时差点都拉脱水了。” “自从那次以后，戴世杰送信来的人告诉我，让我别继续干蠢事，再这样继续下去，不知道哪天就出了人命。” “所以当时我也衡量了一下，最后决定放弃跟踪，主要那时候，我身体也开始不行了，我的心思也就不在这些事情上了。” “最后一次给你安排任务是什么任务？最后一次你见到的送信的又是什么时间？” 杜大用一边写着什么，一边不停的问着。 “最后一次交代任务是03年，不过第一次送达我根本不想搭理，直到第二次送达，我才给办的！是让我在英东港口那里做一次大检查，这个你们可以查到，当时缴获走私品很多，主要就是咱们三北那里的好东西，是一个小日子商人走私的，最后货物被没收，那个小日子被驱逐出境，且终身不准入境。” “最后一次给我送信的女人，是今年的九月份，主要是让我叛逃，可是我没有答应，因为我自己已经余生不多，就算有一天东窗事发，最多也就是个死，那样最起码不会连累家人，如果我选择叛逃，红色通缉令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明着来不行，暗地里家人也不会过得安宁，生意也没办法做，家里年轻的人还容易被引入歧途，最后的结果可能比现在还惨。” 傅友君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两个少将。 不过两个少将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傅友君说的什么他们都听不见一样。 “杜局长，其实在02年以后，他们就已经很少找我做事了，第一可能是他们知道我的身体出了问题，第二，我离着退休也是近在咫尺，权力带给我的光环效应也正在慢慢消失。第三，我可能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我已经不算多听话了，他们大概也觉得利用我的风险也越来越大。” 杜大用对傅友君这番自我认知还是比较赞同的。 （今天三章，要早点休息一下，各位，明天中午之前，还有两章，从周六开始一切正常。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和理解！两本新书占了我很多时间，这本书已经按照大纲在收尾，还有几天就会结束，恳请大家书荒给我发发力。谢谢！） 第1283章 争分夺秒(23) 可是杜大用现在也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对方在今年九月份时候，提到了让傅友君叛逃，而830案件那时候才启动多久？ 最重要的一点，在九月份的时候，连洪大娟这批人的影子都还没显现出来，为什么要让傅友君叛逃？ 那么在前期的案件中，有什么地方触碰到了戴世杰的敏感线？ 揭文兵兄弟俩的事情？难道是在查揭文兵兄弟俩的时候，戴世杰就已经知道了？可是那会儿揭文兵兄弟俩已经早就死了，案情那会儿也没有在哪个方向有明显的指向性，为什么就会在案件刚刚启动不久，就要通知傅友君叛逃呢？ 杜大用想到这里就有些不得其解了。 审讯室里面再次陷入了安静。 杜大用再次翻看起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二机厂宿舍那里，杨晓伟死了，揭文兵兄弟俩死了，张军，杨晓美都已经涉案被羁押。 唯独剩下的有两个人，说涉案，也没有太多的涉案，最后都从这起案件中脱身而出。 这两个人就是杨晓美的大姐杨晓丽和她的丈夫，戴龙辉。 杜大用看到这个戴龙辉的名字，又想起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实在让他无法怀疑戴龙辉会和这种案件相关联起来。 可是案件一开始动头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傅友君，还记得通知你让你叛逃的时候是今年九月什么时候？” “九月十五号，离着九一八没几天了，而且这个时间间隔并不是很长，我还是能够记得清楚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点了点头。 随即把杨晓丽的照片调了出来。 “看守，拿给傅友君看一下，傅友君，请你仔细看一下，是不是和这个女人长相接近或者就是她去找你的。” 看守拿着笔记本电脑就来到了傅友君面前。 傅友君看着笔记本电脑，杜大用则是看着显示屏里面傅友君的表情。 结果让杜大用有些气馁，傅友君非常淡然的就摇了摇头。 杜大用再次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把神仙奶奶的照片调出来再次让傅友君辨认起来。 “这是仙姑，怎么可能是她，就算全世界都是坏人，她也不会是坏人，她也是龙崩岛上无人会惹的仙姑老太，我虽然坏的很，我宁愿相信你杜大用是坏人，我也不信仙姑是坏人。” “杜局长，你应该见过她，我都不知道你为啥会怀疑她？你这脑子是不是破案破坏掉了？我别的不说，仙姑她早就给我批过八字，还是我好说歹说，仙姑才给我批的八字。她告诉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事情做绝了，我就会欠下很多债，我不还，就得我的孩子去还。” “这是我71年去她那里，她告诉我的，从此我再去找她，她一概不见，那会儿她名气已经不小，我是真的不敢得罪她，而且她和戴世杰的母亲从来没有任何交集，也从来不和戴世杰家打交道。那个仙姑是真的识人心！” “杜局长，我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对这个仙姑还是非常尊重的，你这个怀疑，在我来看，实在太离谱。当你说到韩明婵可能那样去做的时候，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谁？就是仙姑，她曾经说过的话，让我顿时明白什么是一语成谶（chen四声）应验当下，这就是我内心里面所想的。” 杜大用只是尝试了一下，结果还被这个十恶不赦的傅友君给数落了一通。 “杜局长，与其这样问我，不如想想你心里所想的，我看你也是沉思了很久，说明你内心也是有很多想法的！龙崩岛所有的人我都很熟，在八十年代初，那里就已经失去了所有价值，一如我们曾经的战略要地镇宝岛一样，现在也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岛屿，这都是随着时间的变迁而产生的变化。” “龙崩岛上面曾经那么多人，可是现在呢？就算是曾经常驻的老人几乎都寥寥无几，你觉得谁还会把间谍留在一个没有价值的岛屿那里？你可以问问陈部长，他们会把间谍放在一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杜大用，那个你们称呼为神仙奶奶的，不用查，我们保证她没有任何问题。” 杜大用这会儿听完陈部长的话，嘴角都在抽抽，既然这样，为啥不早点告诉他，结果让他现在怀疑的方向都有些魔怔了。 “杜局长，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我自己的见解，戴世杰肯定不会在烟市这里，不过这只是我的见解，你信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傅友君想了想以后，朝着杜大用认真的说了一句。 第1284章 争分夺秒(24) 杜大用听完以后，也知道自己被这个120个小时弄的过于紧张了。 不过这眼瞅着也就剩下一百小时左右了，杜大用确实有些头疼。 戴世杰做事基本都把后路留好，不仅留好了后路，还在这些要接触的人之间留下了距离。 “傅友君，你感觉从什么时候，你和戴世杰之间就开始慢慢拉开了距离？” “02年的时候，就是那起击毙三名贩毒案犯以后，在那之后，戴世杰几乎没有找我办过很多事情，除了03年查那起走私案件，不过我也没感觉这里面有戴世杰啥好处。” “傅友君，你的意思，戴世杰让你做很多事情，目的性都是很强的？” “那当然，戴世杰和我的本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可是一直在坚持着自由的那种人，他们是陈老扁的拥趸者。他们涉及到的案件大部分都是恶性案件，为的就是拿回台省让那些什么狗屁议员看看，再拿着那些素材跑去丑国主子还有欧罗巴一些主子那里大谈民主，企图让他们撑腰。” “我的本质不是这样的，从一开始，我养父母就是为了战略情报，比如地形，还有海洋气候，舰艇信息。” “我养父母说过，就算两国真的发生战争，那么一定是从海洋开始，而不是陆地开始，一定是从打击基础设施开始，而不是攻城掠地。” “所以戴世杰他们是为了自由，而去想方设法的破坏民间安全。而我养父母他们考虑的是大国之间的摩擦问题，只不过，我养父母年纪大了，我也逐渐年纪大了，所以我们渐渐只能成为戴世杰这种人的辅助。这也是我养父母后来回丑国的主要原因，可是我知道我离不开的，所以只能充当戴世杰的傀儡。” “我这样的间谍，应该也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那种。” 杜大用对傅友君最后一句话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杜大用，关于830案，你有没有继续要讯问的内容？” 陈部长朝着杜大用低声问了一句。 杜大用听完摇了摇头。 杜大用确实现在没有什么要讯问的，因为戴世杰已经和傅友君早就做好了割舍的准备，戴世杰也早就做好了傅友君是这样下场的准备。 从830案以后，再到几名犯罪嫌疑人陆续死亡，戴世杰就已经开始抛弃傅友君。 杜大用怀疑在03年戴世杰让傅友君帮忙的事情，可能就是一个烟雾弹，应该是想着让目光立即迁移到小日子身上去，而不是继续停留在他这里。 从审讯室出来以后，杜大用心情确实有些压抑。 “杜大用，有什么想法没有？” “陈部长，我想查一下南北方几个大型整形医院的材料供应商是谁，或者是咱们国内有哪几家企业可以提供材料和辅料给这些大型的整形医院。” “你的意思是，幕后人可能在台前？” 杜大用听完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陈部长，幕后人给我们传达了很多的信息，但是这些信息的指向都是非常灰暗的，会让我们下意识的就会想着，是不是一个神秘组织之类的，可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如果戴世杰一开始就给我们定好了方向，那么最后能引导我们去的地方，最终还是他抛出去的棋子，比如我们能够找到洪大娟，或者是另外的杨蕾以及其他的某某某，我可以断定，就算是找到她们，她们可能和洪四爱，洪讲美一样，还是傀儡，戴世杰应该也和她们之间留下了距离和割舍！” “所以他表现的越神秘，我觉得他就是在诱导我们往黑暗的地方去走，最后可能我们找到了洪大娟，杨蕾或者其他的某某某，她们可能会提供一个出处，但是我相信，我们找到的一定是已经自杀的戴世杰，可是我们无法得知这个戴世杰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旦我们结案，死的不是戴世杰，那么凭借他的本事，这些事情又可以重新来一遍，我相信他的手底下绝对不止一个洪大娟或者杨蕾，而是有好几个这样的人在手里操控着，且每条线都不会相交集，而是在各自的路线上前行着。”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军情部在粤省相省都发现了这样的痕迹，手法完全一致，不过这都是你的功劳，任合菲通过你破案的手法，加上我们军情部和国安的合作，从你踏入这里开始就开始侦破，目前已经抓获犯罪嫌疑人六名，其中四个人涉及间谍方面。” “你现在提出这样的想法，非常值得我们重视，不过这需要时间，给我们和国安十二个小时，你先暂时休息一下，我们在十二小时以后，把情报汇总出来给你，你休息好以后，再来做个情报分析。” 杜大用听着欣喜若狂，赶紧不停傻笑着点头。 第1285章 争分夺秒(25) 杜大用虽然知道这十二个小时休息是能够让他缓一缓的，可是他自己缓不了，因为马上那个柳靔音要被送来，不仅柳靔音，还有另外一个柳婧音都要被送达这里。 因为任何和傅友君，邹肃北，韩震河关系存疑的人都必须送达这里进行进一步处理，如果能够查实清白，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查实不了，那基本就走不掉了。 杜大用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直接一躺就睡觉了，直到周如龙来通知他，柳靔音和柳婧音已经送达，杜大用才知道自己这一睡已经睡了将近四个小时。 给自己一番鬼画符式的洗把脸，杜大用立马拎着他的“吉祥三宝”就奔去了审讯室。 不过杜大用第一个跑的是柳婧音的审讯室。 杜大用进了审讯室就愣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柳婧音！北河省石庄市人。” “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杨蕾？” 杜大用不得不怀疑，因为这个柳婧音身份证上还看不出来模样，可是真人一看，和奚蓉还真的有六分以上的相像程度。 “警官，我一直叫这个名字啊！我正准备出国，就被机场公安留置下来，接着就被送达这里，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杜大用听完，立即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近柳婧音。 “铁师傅，你观察一下！” “杜局，你把镜头轮番对准她的耳廓，额头，鼻翼，下颌这些部位，每个地方停留十五到三十秒，这个镜头不是很清晰，所以我需要的时间长一些。” “铁师傅，那你稍等，我马上换个更加清楚的！” 杜大用又不傻，这里啥地方，那都是高科技优先使用的地方，还能差个清楚的摄像头吗！ 也确实如他所想，五分钟都没到，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就给送来了，还是直接送给他的，这可把杜大用高兴了一下。 周如龙迅速的给杜大用安装了一些软件，杜大用立马就和铁师傅对接上了。 铁师傅这会儿看着的时候，脸上笑容都多了一些。 “杜局，肯定整过形，而且整形的还是高手。” 铁师傅看了一下以后，非常确定的在显示屏那头告诉了杜大用。 杜大用和铁师傅说了再见以后，把笔记本电脑一收，然后往腋窝里面一夹，朝着柳婧音笑了笑说道。 “你在哪个福利院长大的？有没有哪个小伙伴和你一起长大的？教你读书认字的老师叫什么？别和我说你不记得这样的话，那你今天就指定走不掉了。” “我在北河省石庄市泽申县福利院长大，和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有…………，教我读书认字的老师叫胡有凤…………” “柳婧音，你是不是背错了什么？你的户籍原地是哪儿？” 杜大用不声不响的诈了一句。 “没有啊，我就是在石庄市泽申县长大的，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很熟悉，警官，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杜大用没有继续问话，而是立即联系了石庄市国安，把这个柳婧音刚刚口述的内容发了过去。 “你从福利院出来以后，你在哪里工作过？如果没有工作，你又是从事了什么养活你自己的？” “警官，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摆个地摊，挣点钱也不容易的。” “那你在哪里摆地摊的？你周围摆地摊的是卖什么的？你进货在哪儿进来的？” “就在石庄市欣中路啊！不过隔壁地摊经常换来换去的，我有时候也会时间赶得不巧换地方，这些都很正常啊，而且我的货也是这家拿一拿，那家拿一拿，主要还是看哪家便宜且质量还不错。” “那你在摆地摊的时候主要经营的品类是什么？要不要交市场管理费？” 杜大用不停的发问，就是看看这个柳婧音会如何应对。 “头饰，还有一些衣服配饰，什么胸针，领带夹，还有一些假的首饰之类的，这些东西成本不大，所以我卖的价格也不高，还是很好出手的。” “至于市场管理费，得看人家心情，有时候交一块，有时候两块钱，有的时候还不用给钱。” 柳婧音对答如流，丝毫没有破绽。 可是杜大用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凑巧的事情，一个实际长相和奚蓉相像的女人，现在哪怕说破天去，也得查到丝毫不差才可以摆脱嫌疑。 杜大用直接用数码相机给这个柳婧音拍了照片，立即拿过去给傅友君进行辨认。 结果傅友君也说像，可是像谁，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过，他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 不过另外一个柳靔音他倒是直接辨认了出来，连个磕碜都没有就确定了下来。 第1286章 争分夺秒(26) 杜大用只能把所有信息全部发给石庄国安，等待他们进一步查实。 现在他又来到了柳靔音的审讯室。 “傅友君认识吗？” “认识，很熟！” 杜大用这会儿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这个柳靔音。 “那就说说你和他的具体关系！” “警官，男与女还有什么关系？陪他睡觉呗！他手里有权力，我有相貌和身材，只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利用他，我自己就认识了一个新货，我现在被你们警察弄到这里来，看来他这是被你们警察给抓了啊！那我那会儿想着回头再去找他的打算，可算是白瞎了。” 柳靔音笑呵呵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你整过容吗？” “整过，我这样的必须要整容啊，要不然那些糟老头子怎么会和我在一起的，不能全靠关灯或者不卸妆待一起吧？而且我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的，也就对他们这样的老头有一些吸引力，但是对你这样的帅哥，我估计我倒贴俩，你都不稀罕的！现在这社会，还能说嘛？就这世道啊！” “那你说说你小时候在哪个福利院长大的？有没有熟悉的人或者事？” “警官，这我哪儿记得，再说了，我嘛，跑江湖跑的早，从北河山塘那个新园福利院出来就十四岁，六岁时候被人领回去过一次，八岁人家生了孩子，又给我退了回去，跟着我又被领了回去，结果人家那户男的老不正经，我自己跑回来的，回福利院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住着，还能有啥朋友的？至于更早的时候，就我一个飘在外面想办法挣钱的，你觉着我还能记得嘛？” 杜大用听着这个柳靔音一口的津市话，差点都以为这个女人就是在津市长大的。 “那你怎么认识傅友君的？” “两三年前的事情了，还能怎么认识，硬攀呗，我还舍得用力气，毕竟他那个岁数了对不对，能让他少动一些，就给他省点力气的！要不然怎么讨人家欢喜？” “为什么要把户口落在津市？” “警官，难道北河山塘比津市好？我在津市待了许久，没事就出去溜达，找年轻的我就是富姐儿，找傅友君那种老头，我就是身世坎坷，但是会伺候人的女人！就傅友君那样的，别看年纪大，糟践人起来，一般人还真的扛不住，也就是我道行过得去，才能扛得住，那我不得要个户口啥的，要了津市户口，我那会儿津市还有个老头要伺候，一个给我解决户口，一个给我钱花，他们二合一，我才能冒充富姐儿找小年轻啊！” 柳靔音说的头头是道，杜大用听着也只是笑着点头。 “柳靔音，你的整形在哪一家做的？给你做整形的医生叫什么？你整形的时候都做了哪些项目？” 这个问题才是杜大用最想要问的核心问题，其余刚刚之前的所有，都是为了这个问题打铺垫的。 “在北河朗市天之骄女整形中心做的，是一个津市姐妹告诉我的，别问是谁，真的就是姐妹，那种不提名字的姐妹，还可以一起干活的姐妹！” “那个整形医院一个姓李的大夫，反正我就叫他李大夫，至于整的嘛，我都不清楚，我找那个老头拿了二十万，我自己还贴了两万八的私房钱，老头有笔钱是定期五年的，那会儿说取出来太可惜，死活不愿意掏那两万八了。” 柳靔音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什么都是直白的说了出来。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即来到柳婧音的审讯室。 “你的整容在哪儿做的？你的整形医生叫什么？你做了哪些整形项目？” “就石庄市啊！金凤凰整形中心，医生姓李，大名不记得，我就叫他李大夫。整形项目不知道，就是按照我的脸型来的，花了我十一万八千块。” 杜大用听着都是姓李的，就觉得有些问题。 可是半个小时以后，杜大用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还真的存在这两个姓李的整形医生，而且国安调查，身家清白，没有哪儿不对劲。 这下就让杜大用有些意外了。 这一对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从目前她们口述的这些，统统都已经查实，没有任何问题。 杜大用这会儿确实有些吃不准了。 因为你要说哪儿有问题，查起来又没有问题，如果仔细对照这两个女人，整形的样子还是比较相近的，连名字都是差不多的。 难道这又是准备整成一对双胞胎的？现在只是整成了初步阶段？ 杜大用突然在脑海里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第1287章 争分夺秒(27) 杜大用从两个审讯室离开以后，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准备反复观看他刚刚审讯时候的细节。 “周如龙，一定要调成慢速播放，看看两个人的表情有没有重合的地方，两个人的肢体动作是不是有一致的地方，尤其在我提问以后，两个人的表情捕捉，一定要仔细。” “杜组，您放心，我和项涌泉两个亲自做对比，您在旁边可以逐帧观看都可以，杜组，您是不知道，军情部里面的玩意儿可真的好用，有些我和涌泉都没见过，这要是能顺回去一些，我和涌泉能一天只睡四小时研究一星期的。” 周如龙这会儿说话的时候都让杜大用听见了他吸拉着口水的声音。 杜大用这会儿还听到了一个顺字，这个字一下就在他的心头犹如野草疯长一般。 得陇望蜀，贪心不足，杜大用这会儿觉得这两个成语用在他身上一点错都没有。 “你俩确定会用？这要是回去成了摆设，你俩指定吃处分！” 杜大用不由吓唬一下，别最后两个菜鸡看见好东西，他好不容易弄回去，这俩还不会用，那他还不得气死。 “杜局，您可以看不起我其他的，但是这个您要是弄回去我和涌泉不会使，您可以往死里弄我俩！我和涌泉要是中间吭一声，您在弄死我们以后再砍我们一百零八刀！” “你俩是准备合谋害我？我砍你俩一百零八刀，我是不是还要开一家人肉叉烧馆？不和你们扯淡了！我现在丑话在前，我尽量去顺……买，是买，都被你带沟里去了！买回去以后，你们必须要物尽其用，还要尽快教会同组其他队员，有没有问题？” “杜组，你看这里，她们两个有个下意识的动作是一样的，就是在您提出问题以后，她们两个一个左手，一个右手，都是用大拇指有节奏的击打了审讯椅前面的挡板。” 杜大用一下就被周如龙提出来的这个对比动作吸引住了。 “杜组，您看这里，还是有同样的问题，到了十五分钟节点的时候，她们就会有个低头的动作，非常一致，无论您在没在审讯室里面，都是十五分钟低一下头。” 项涌泉也开始朝着杜大用说了起来。 “把这个柳婧音的生物检材弄一份，看看和邹肃北有没有关系！如果能够对得上，那她就是杨蕾，当年邓业田和邹肃北就是前后脚和戴岚发生关系的！” “另外在取检材的时候，一定要把审讯室的镜头拉近柳婧音，我想看看她的表情。” 杜大用考虑一下对着周如龙说道。 “知道了，杜组！那我去取样，您在这里观察着，我过程尽量放慢一些。” 杜大用听完点点头。 周如龙到了柳婧音的审讯室，在让柳婧音张嘴的时候，柳婧音第一次露出了非常紧张的神情。 “杜组，柳婧音的抗拒很明显，整个手指都在用力，指尖和指节都呈现出灰白色。” “项涌泉，来的时候检查了口腔没有？” “查了，军情部送进来的男性都要查口腔和肛门的，女性还要多查一个隐私的地方。” 周如龙回来以后，杜大用立即就联系了任合菲，随即柳婧音的检材和邹肃北的检材就被送检去了。 杜大用为了证实他的猜测，再次联系了铁师傅。 “铁师傅，你看一下这两名女性的截图照片，如果让你对她们两个进行化妆，能不能让一般人分辨出来她们是两个人化成一个人的？” “如果按照我的化妆术，我可以让她们在外人眼里成为一个人，哪怕是内行，我也敢说，只要不卸妆，很难分辨。” 杜大用听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铁师傅，谢谢你！你这样一说，就可以证明我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 “杜局，其实您心中已经有尺度了，只不过让我掌个眼而已。” 杜大用挂断视频以后，再次回到他的办公桌那里翻看起他的笔记本。 对手如此煞费苦心，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难道真的是针对一些老头而去的？ 杜大用瞬间就觉得这里有一些问题，别看柳靔音说的好像很轻松一样，可是傅友君哪怕有过很多女人，却依然想办法给柳靔音办理了户口。 那么那个拿二十万的老头能拿二十万出来，那他的收入也不会低的。 杜大用想到这些以后，再次去了柳靔音的审讯室。 “柳靔音，刚刚你说有个老头拿给你二十万，这个老头住在哪里？叫什么？你又是在哪儿认识他的？” 杜大用这会儿可就是站在柳靔音的身边问的。 第1288章 争分夺秒(28) 柳靔音抬头看了看杜大用说道。 “警官，老头是我在津市海晶老年大学认识的，老头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就是出钱让我租房，然后他有空他就过去，他图我的身子，我图他的钱，这不是刚刚好的事情。” 尽管柳靔音说的非常轻松，可是杜大用在里面一点实质的东西都没有听到。 “柳靔音，你确定是海晶区老年大学？” “警官，这个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他肯定是那个大学里面的，反正我看到他两次从那里面出来的，还有人和他说说笑笑的，那还能有假不成？” 杜大用再次在柳靔音的话语中听到了推托之词。 前面说的肯定，后面就是她自己的假设，一旦查无此人，那就是她受骗上当了，到那时候，老头拿钱是真，其他的都是骗她的。 “那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头有钱的？” “那老头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啊，如果像你这样年轻的，那肯定就是没钱的啊，一个警察除了能办点户口之类的，朋友犯个事能帮点忙的，你这年纪还能有啥钱？你爸妈真的有钱，你还来当个警察？不知道吃喝玩乐去？嘁！” 军情部几个正在观审的领导听到这番话，都是摇着头苦笑着。 “这个女的怕是疯了！敢说杜大用没钱的，估计还真没几个！” 任合菲也是笑着和几个领导说着。 “小任，津市有陆军军事交通，海勤，武警指挥三家军事学院，把这个女人的照片拿到这三所学校进行排查，看看她有没有接触这里面退休的教职人员。” 陈部长听完任合菲的话，直接给任合菲下了命令。 任合菲立即起身立正敬礼，转身就出了观审室。 “这姓杜的小子是真的厉害啊！待在东鲁省厅太可惜了！” 一个中将军衔领导看着审讯室里面的杜大用有所感慨的说道。 “江部长，他马上要结婚，年纪也快接近三十，大一线不行了，现在咱们最缺的就是大一线临场应变能力强的帅才，在这里做个参谋又太毁他的前程。” “江部长，赵副部长，咱们别想好事了，那件事他已经算是答应小任，这就已经非常好了，而且下一步，小杜就要去他们部里，他在咱们这里不能大一线，可是在人家部里那是完全可以的，而且无论是东鲁或者他们部里都不会放人的，国安总部想了门道，都被刑侦总局给撅了回去。” “是啊，一个好苗子谁不爱的！给我这边我肯定也会重用的，我就想知道，上次为啥没能弄过来？” 江部长一句话，让两个副部长，一下就愣住了。 “难道是我放弃的？” 两个副部长一起点了点头。 “为啥？就是直接给上校职务那个？” 两个副部长再次一起点了点头。 “玛德！失算了。” 江部长掏出香烟自顾自的点了火抽了起来。 “下次再碰到，直接打报告，只要你们两个一起签字，我闭着眼签字！你们两个继续观审，我回办公室反省一下去！” 江部长说完，直接起身就走了。 “指标吃紧，江部长也是没办法，谨慎第一，随便你我坐那个位子，想的都会多一些。” 赵副部长有些感慨的朝着陈副部长说道。 “没错，小任说的时候，我听着头皮也麻！所以这次一定要把缘分结好。这次多次打断他的讯问也是没办法，一旦他知道的太多，他就真的走不掉了。” 陈副部长同样感慨了一下说道。 杜大用这头还在继续盘问着柳靔音。 “柳靔音，你在津市这边主要活动的场所在哪里？除了你刚刚说的老年大学，还有什么地方？” “警官，那我溜达的地方可多了，只要老头多的地方，一般我都会去溜达溜达，保不齐就能找到下一个愿意给我花钱的老头。” “那你能形容一下那个给你二十万老头的样子吗？不能说这个你也记不得吧？” 杜大用这时候知道柳靔音不会和他说任何实话，但是现在柳靔音的假话越多，那么露出来的破绽也会越多。 “警官，我发现你很了解我啊，我这个人还真不太记人的，尤其形容别人的长相，我文化水平也不高，让我怎么描述呢？你要是说关了灯以后的事情，那我说起来可是都没问题的，他啥时候啥样，我用了什么招数，我都可以给你详细描述出来。” 柳靔音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显着她的娇媚之色。 “是不是我要问钱的事情，你柳靔音肯定说老头拿现金给你的，你也没有陪他去过银行，更没有拿他的折子自己亲自去银行，老头就是一个挎包，背了二十万带给你的，对不对？” 第1289章 争分夺秒(29) 杜大用一副戏谑模样朝着柳靔音说道。 “警官，你真的聪明，事实竟然和你说的一模一样，我现在发现你一个优点，你是真的善解人意，至于是不是善解其他的，等我出去以后，我们可以深度交流一下，我带出去不会给你丢分，其他方面，咱们得……” “你闭嘴吧！柳靔音，你到底是谁？准备和柳婧音做什么？继续冒充双胞胎为非作歹？你以为我就找到你一个？你以为柳婧音不会被找到？你以为你们只要一个在北河，一个在津市，就可以不被发现？柳婧音的dna检材已经交了上去，很快我相信就会有真实的答案给到我这里，一旦和不该扯上关系的人扯上了关系，我到时候看你怎么和我收场！” “从审讯开始就和我装疯卖傻？还一路装到现在？就凭你们下意识的动作是一致的，你觉得我会认为你们之间没关系？现在快到十五分钟了，你马上就会低头，低头干什么？分析我这个审讯员会继续审讯你什么内容吗？还是这十五分钟就是你应对审讯自我调节的一个时间点？” “我说这些的时候，你和柳婧音一样，又开始指尖按住审讯椅的挡板，从指尖到指节都是灰白色，这得说明你用力程度有多大！这么做为了什么？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你的心态？” 杜大用这会儿火力全开，先从细微处扒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联性，这样马上就会对柳靔音形成心理压力，从而打乱柳靔音在面对审讯时候进行自我控制的节奏。 “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我和谁一样，我是肯定不知道的，这个只有警官你自己清楚，再说了，两个人像这很奇怪吗？女人脾气性格，个性特征相像的太多太多，你就凭几个动作就觉得我和那个人像？” 杜大用看着柳靔音狡辩着笑了笑说道。 “说了挺多的，周如龙，把她刚刚说的改一下台词，放给那个柳婧音听一下，我看看柳婧音是什么反应！柳靔音，一下收集你这么多的话语还真的不容易，刚刚你是眉飞色舞的，我还没办法给你弄台词，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如果我给你配一下台词呢？说柳婧音就是杨蕾呢？说你们两个说的整形中心都不是你们自己能掌控的整形中心呢？” 杜大用这会儿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整个面相就是让人极度讨厌的模样。 柳靔音第一次捏紧了她的手，从审讯开始，这是柳靔音第一次握手成拳，杜大用这会儿知道了，柳靔音开始极度紧张起来。 “也就是现在模拟技术差了一些，要不然还能模仿成你本人做个录像，我呢，亲自写好台词，这样多省事。不过也没啥事，刚刚我不是找人视频了吗，问问你们是否整容了，很快他就会到达这里，到时候把你的样子让他找人化妆一下，你要知道，他的化妆技术可是全国顶尖的哦！” “你这个不是有效证据，你这是污蔑！你简直就是……” 柳靔音正在说着，门突然打开了，任合菲进来以后，一把就揪住了柳靔音的头发。 结果柳靔音没吓到，把杜大用和周如龙吓了一跳。 “任姐，你这……” 杜大用一着急差点就说了这里有人监控着。 “你先边儿去！” 杜大用和周如龙立马退到了旁边。 任合菲拿出一张照片看着柳靔音说道。 “你很不错啊，在武警指挥找了一个，在海勤还找了一个！说，不说我立马掰了你这根小拇指，而且是生掰！掰一个不行，那你还有十九个！就你学的那点皮毛之术，就想对抗军情部的审讯？看守，先给她压五十斤的肩称，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任合菲说完，直接就把柳靔音的小拇指掰断了。 “啊……” 任合菲一把捏住柳靔音的嘴巴，拿着一根长针，一下就刺穿了柳靔音的嘴巴，柳靔音一边哀嚎着，一边嘴里血沫往外吐着。 杜大用和周如龙在旁边看着，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周如龙这会儿一双手已经全部握拳，同样攥的指节发白。 “现在只是开始，你放心，只要你一天不说，那么治好了你，咱们就再来一遍，如果你的关节全部掰废了，你还有骨头可以慢慢砸，我会一寸寸的砸，你还可以放心，我砸的时候会给你麻醉，但是麻醉时间会很短，我怕你受不住疼能把自己给疼死了，那我就得不偿失了！你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坚持一年半载的！我能让你从现在这个皮囊，到你只剩个皮囊和骨架的活着。” 杜大用和周如龙都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冷酷，什么是杀气，什么是刑罚。 同时，杜大用也明白了，这个女人接触的人肯定是告诉了她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一定是非常机密的秘密，那么秘密的走向就会异常异常重要。 第1290章 争分夺秒(30) 可是这会儿审讯室已经传过来声音。 “杜大用，请你带着你的队员离开审讯室，有关于审讯内容，在我们审讯结束以后，会以通告方式传达给你。” “大用，出去！结束以后我找你。” 任合菲这会儿回头朝着杜大用挤了一丝笑容说了一句。 杜大用赶紧带着周如龙就离开了审讯室。 “周如龙，刚刚看见的，都必须忘掉，那种审讯方式只适合军情部，国安部门，不适合我们刑事警察，咱们这样做是违法乱纪，轻则处分，重则刑责。” “杜组，我知道了，就是感觉太吓人了。” “她们做的事情更加的吓人，是危害国家安全的，是会给社会安定带来极大危害的，是重大敌我矛盾！” “现在就等军情部送检的dna什么时候能出来！在出来之前，咱们只把830案里面牵涉到的理顺理清即可，至于其他的，轮不着咱们继续操心。” 杜大用说完以后，深呼吸一口气，再也不言语，直接闷着头往办公室去了。 “杜组，审讯室监视视频被中断了，就在任姐进入以后，到现在还没恢复，我刚刚问过，军情部说是技术问题，要过会儿才能恢复。” 杜大用一进去，李诗琴就朝着杜大用说道。 “周如龙，你安排一下，我看一下笔记。” 杜大用随即坐了下来，打开他的笔记本看了起来。 周如龙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整个办公室就立即安静下来。 一个半小时以后，任合菲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朝着杜大用摆了摆头，杜大用立马拿起东西走了出去。 “柳靔音招了，从她的供述中，我估计柳婧音应该就是杨蕾，她们准备冒充双胞胎在津市引诱三大军事院校退休教职人员，目前柳靔音已经让两名退休教职人员中了她的圈套，一个武指的把咱们边疆省的大致布防情况给说了出来，海勤的把咱们新增的舰艇火力配置，以及一些巡防路线也给说了。” “那个柳婧音才刚刚接触一个石庄市陆指退休教职人员，目前刚刚被拉下水，情报只是泄露了一点点，问题还不算严重。” “一会儿你去审讯柳婧音，先不用等什么dna报告，最起码柳靔音对她有了一个大概的称呼，这个交代的视频我们一会儿发给你，你让那个小周负责接收就可以。” 杜大用听着只有点头的份，这会儿他只能按照军情部的指示去做。 “大用，有些事情只能让你知道大概就可以，如果你知道的太多，除非你来军情部，要不然对你没有啥好处，你的审讯方法确实很厉害，能把一个间谍逼的差点着急上火，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任姐，对于这些，我已经非常感谢你了，没有你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很多情况可能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弄清楚明白的。那个，柳婧音你有没有那个？”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掰扯的动作。 “没有！等你先审讯，审讯过程中，我们也会观察她的，你在审讯中延伸出的问题很多时候能给我们带来启发，这样我们才会有的放矢去侦查。” “知道了，任姐！还有，任姐，你刚刚真帅！” 杜大用嘿嘿一笑说完，任合菲没有任何谦虚的点了点头。 杜大用很快就带着周如龙进了柳婧音的审讯室。 “周如龙，先给她看看，等她看完以后咱们再和她聊聊。” 杜大用说完，周如龙拿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柳婧音的身边，直接按了播放键。 “柳婧音准备和我一起假扮双胞胎，两个人可以拉拢更多的退休教职人员，她目前已经在石庄市陆指退休教职人员之中拉拢了一个，不过好像还没有成功。” “柳婧音叫什么？别说你不知道，如果继续说谎，刚刚你承受的那些，还得再来一遍，听见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她叫小蕾，还有一个名字小雨，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小蕾这个称呼是面具主人称呼的，小雨是培训我们的教员称呼的。” 视频时间很短，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 柳婧音看完以后，先是看了看周如龙，又看了看杜大用，最后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杨蕾！你的亲生父亲叫邹肃北，现在也在这里羁押着，你们俩的dna已经送检，这些我都不会隐瞒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们不希望军方马上审讯你，那样你只会自讨苦头，你只有一切如实交代，才是你目前正确的选择。” “这位柳靔音被审讯的模样你也看见了，我给你一分钟考虑的时间，如果你偏偏要自寻绝路，我也不会拦着你。” 杜大用面沉如水的朝着柳婧音说道。 第1291章 争分夺秒(31) 一分钟时间过去的很快，杜大用敲了敲审讯桌。 “警官，我是叫杨蕾！” 柳婧音听完杜大用的敲击声，立马惊了一下回道。 “刚刚取样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很多。咱们先从奚蓉说起！” “那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这个奚蓉也知道。” “奚蓉为什么会被杀？” “其实我姐早就知道我，我也早就知道我姐，确切的说，在93年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彼此是谁了！当年是我的养父带着我妈和我一起去找的我姐。” “你的养父是谁？” 柳婧音听完杜大用的问话，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我养父是个化妆特别厉害的人，他如果想变成谁，给他一个小时就可以了。而且从小到大，他基本都是戴着面具的，可是每次拿下面具的时候，他都是不同的样子，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仅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待的地方在哪里，这些都是真的！” “那就继续说奚蓉的事情！” “93年八月的时候，我们三个去找了我姐，当时的我，其实已经被我的养父给占有了！我母亲戴岚那会儿也是个瘾君子，一路上都在说以前都是她的错，现在把她的两个闺女全部赔给我养父，当作是向我养父赔礼道歉的。” “所以在见面以后，戴岚就用我和她自己编造的遭遇博得了我姐的好感，再用迷药迷昏了我姐，最后让我养父占了我姐的身子，还给拍了照片，照片就是我拍的。” “因为没有人不害怕我养父的，而且当时那会儿我也没觉得我姐是我姐！在我的眼里，她其实就是一个陌生人，和那些和我一起关着长大的陌生人差不多。” “我姐当时醒了以后，差点就自杀了！是差点，也许根本就不会自杀！可是我养父根本就不在乎她死或者不死，只是告诉她，如果她死，我和戴岚都得死。现在在我来看，我姐那一刻也许还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面对两个和她特别亲的人，所以她最后放弃了自杀，只不过……唉……” 杜大用并没有听见柳婧音的叹气就选择打断柳婧音的话。 “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姐的人生就变了。” “杨蕾，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你姐当时为什么要去那个民汇公司打工？” “民汇公司是东鲁最大的地下钱庄，东鲁大部分走黑账的人，都会选择民汇公司进行转账，把钱弄进来或者把钱弄出去。” “其中一些也是有职务的，我养父要掌握一些信息，所以就让我姐用学生的身份去引诱了那家公司的一个负责人，结果很快我姐就去了民汇公司。” “奚蓉怎么和洪大娟扯上关系的？” “是我和洪大娟一开始有关系，而不是我姐，只不过我姐后来和洪大娟在相处的过程中，两个人感情一下就变得很好了，好到都能让我嫉妒，可能这也是我养父另外一种拉拢人的方式！” “大娟她们走的是另一条路数，她们就是利用孤儿去作案，作大案，而且必须把作大案以后的场景录下来。” “那你知道，洪大娟也是和你以及柳靔音一样吗？” “知道！洪大娟在93年就被替换了，原本的洪大娟就是让戴岚给骗到烟市去的，一个高成美，非常容易！” “到了烟市以后不久，假的洪大娟就替换了真的洪大娟，随后才有了洪四爱，洪讲美，洪芳草的投奔。” “洪大娟就是为了作案而派出去的，她们所有系列杀人抢劫，绑架勒索，都被录了像，戴岚提出来抢劫毒贩的事情，就是由她和洪大娟策划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把这些人全部绑架到一起去，形成一个有计划，有目的的犯罪团伙。” “我养父对于金钱如何分成根本不会在乎的，他要的只是那些犯罪照片，尤其是犯罪现场血迹斑驳的照片。” “而我母亲戴岚就是为了金钱，因为这些钱可以帮她换来更多的毒品。” “而假的洪大娟则是通过拿钱买东西，还有给我姐一些钱，迅速和我姐成了好朋友。” “知道为什么杀死戴岚吗？” “那是主人要求的，戴岚必须要死，我对这个母亲没有丝毫好感，她早死一天对她来说都是解脱，她找的那个小男朋友，除了会花钱，还能干什么？戴岚因为他还要去铤而走险，准备勒索我姐，而我姐那会儿对我主人很重要，所以戴岚肯定不能留！” “洪大娟为了捆住我姐这个人，和张家红亲自动的手，尸体也是她亲自处理的。” “那你能说说洪大娟在哪里吗？” 杜大用跟着就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你们可以去问柳靔音，我不知道，她可能知道，她和洪大娟认识的更久一些。” 杜大用朝着监视器看了一下，接着继续讯问柳婧音了。 第1292章 争分夺秒(32) “看来你对奚蓉的生活还是很了解的！” 杜大用觉得这个柳婧音似乎对奚蓉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毕竟是我姐，我姐这个人也算是毁在了我的手里，从她帮着代账，到提供线索给洪大娟她们，我姐都是冲着我去的！她希望可以通过她来拯救我的罪孽，可以最后保全我。我一开始对她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她之间还是建立起了一些感情。” “当年为什么要制造故意杀人抢劫银行？难道只是为了灭口？灭奚蓉和方志轩的口？” “是方志轩在勒索我姐，我陪方志轩睡了两次，给他录了像，当时以为这件事可以过去了，可是最大的变化就是，我姐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一件蠢到我都无法挽救她的事。” “01年4月的时候，我姐发现我在收集一些烟台港的情报，一开始她以为我是为了走私用的，还劝我不要继续违法了，以后她就是我，我就是她，说她从被玷污那天，她就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 “可是她不知道主人的可怕之处，我是永远也摆脱不了主人控制的，因为我和主人之间有个孩子，而主人又是一个极度残忍的人，我如果背叛，孩子一定会没命的，因为主人的孩子不是一个，而是好多个，所以我不敢脱离控制，否则我的儿子一定会没命。” “戴世杰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 杜大用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主人有很多孩子，警官，我说的你没有听懂吗？主人从七十年代就开始搜集孤儿，还得是双胞胎孤儿为主，或者是脸型相符，长相接近的孤儿为主，而且男孩很少，几乎都是女孩，而这些女孩，包括我，都是他可以随意侵犯的，我们只有服从的命，否则就要被婆婆打死！” “至少我从小到大，见过三个被打死的，两个是被婆婆打死的，一个是我们动手打死的，不仅要打死，还要吃了她的心！” 杜大用虽然第二次听到这个，可是那种不适感依然还是很大的。 “所以在我姐发现这个的时候，我也向主人汇报了这个事情，到了8月，主人故意让我拿着一份假的情报让我姐发现了，我姐决定举报！她觉得做坏事可以，但是要是出卖国家，那基本就是永远没有回头路可走的，那么她那么辛苦为了我都是白忙一场了！可是，我的儿子比她重要！我知道我肯定会死的，但是如果我只要听话，我儿子就能被正常教育，而不是像我一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杜大用对眼前这个杨蕾是真的有些憎恶至极。 “在四月份的时候，主人就已经派人开始在我姐的储蓄所那里踩点，一开始是准备用车祸的方式杀了我姐的，但是主人似乎后来改变了主意，当时打电话说什么中山公园揭幕什么，还有十一月份要加入什么组织，需要主人在这边弄点大动静出来。” “所以最后在8月份制定了这个计划，后期在九月份的时候，国内在国外就收到了一些不好的舆论，有人故意在国外夸大了这起案件，说国内不够安全，就是为了让主人那边的人去做一些破坏的事情。” “你们可以查一下，在01年8月30号到01年9月5号之间，不止是青鹭，还有相省沙常市同样有一起恶性案件，在京城燕郊同样有一起恶性案件，还有一起是粤省广大市同样也有，两起当场逃窜，两起被当场击毙，这些都是主人策划的。” 杜大用赶紧查了一下，几个地方果然都是抢劫杀人案，只不过只有青鹭和沙常两个地方案件更为恶劣一些，其他两个地方就是现场看起来极为血腥。 “方志轩是被你策反的？还是方志轩被你诱骗的？” “警官，当时是让方志轩做内应的，最后抢到的大部分钱归他，在这之前我还亲自带着另外一个姐妹服侍了他，只不过他以为我是奚蓉，还以为我要和他一起参与这起案件。” “那当年方志轩是怎么和你纠缠到一起的？” “说起来就是他的命不好，更大的原因就是他贪婪。他觉得他有钱就可以让他继续升职，他就可以不做银行的看门狗，他可以用这笔钱去打通门路，让他自己实现跳跃。” “方志轩就那么蠢吗？” “如果是一个外人，方志轩不会那么蠢，可是他觉得已经睡了我，我还对他百依百顺，只不过要求他在单位里不要和我多说一句话，就可以来隆蔻这里和我幽会，你觉得他还会不蠢吗？” 第1293章 争分夺秒(33) “警官，男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像警官这么警惕的，从方志轩误认为我是我姐的开始，他就注定是要死的结果，只不过他不知道，主人是要在抢银行时候杀人的，他以为只是抢一下钱，然后他和我会假装摔倒，阻拦一下被抢走的钱箱。” “而且方志轩也不是01年4月份才和我在一起的，比这个时间还要早一些，他被那个刘燕燕甩了，心里其实非常不舒服的，人家刘燕燕就是为了升官，所以立马就放弃了他，这对他的打击其实非常大的！” “小人物和他们眼里大人物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卑微和唯唯诺诺以及各种服从！和我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女人在一起，就和他谈怎么才能飞黄腾达，为什么要飞黄腾达就可以！我们既可以碰撞出一起努力奋斗的善意之花，也可以碰撞出马无夜草不肥的恶意之花。” “我告诉我姐，可以对方志轩好一些，哪怕不说话，只要对方志轩的眼神没有厌恶之意就好！” “其实，我姐还有个原因，她更像是个圣母一样，她不仅想要拯救我，还想要拯救那个洪大娟，可是她不觉得她自己在拯救我们的时候，她也是恶人之一，也是为虎作伥之辈。在我来看，她的善良更像是坏人！” “我们可以杀人抢劫，绑架勒索，在她眼里似乎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为什么到了出卖国家机密的时候，她会想着举报？很多人认为她可能有着最低的底线，可是这只不过是她想着不要祸害她的养父母，还有她那个叫奚镇的弟弟。我们这些人她都爱，她都想拯救，可是她又能拯救谁？” “从她被主人侵犯以后，她那一次没有死，就注定了她以后人生的悲剧，什么戴岚，什么杨蕾，我们都不应该是她要存在善良的人，一个帮着别人去侵犯她的人，她还要心存善意，我真的不能理解！在我的认知里，可能她也是一个怕死的人，就连戴岚再次勒索威胁她的时候，她还要选择忍让，结果让她的养母和洪大娟再次为她杀了人。” “在我眼里，她是一个骨子里软弱，什么都想顾全，却没有任何能力顾全的女人，说实话，我不欣赏她！和洪大娟之间，那就是一份不伦不类的感情，她还要博爱，还要让我像洪大娟那样去爱她，我只会觉得她的脑子有问题。” “你们见过她摆放物品的习惯，以为她是个特别仔细的人对不对？其实根本不是，这是假洪大娟的习惯，她只是觉得洪大娟喜欢这样，她也要那样！在我眼里，她还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高考考了那么多分，结果被我和戴岚，洪大娟一劝，她就改变了她的人生目标，最后还沦为了被主人手拿把掐的布偶。” “表面上看起来她各方面都不错，尤其在她的工作上，我只能说，她的工作能力没话说，可是她的智商和情商都很低，而且非常怕死，因为最后想着举报的她，还是犹豫了，她又开始反复无常，天天活的和林黛玉差不多。” 杜大用觉得柳婧音现在说话极其凌乱，对奚蓉一会儿是正面的评价，一会儿又是更多的负面评价，估计这个柳婧音此刻的心理也出了很大的状况。 “警官，我就是随心所欲的说，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只想求你一件事，真的抓到主人，请你们救救我的儿子，我儿子脖子后面有三个小黑痣，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直角三角形的状态，那就是我的儿子。” “柳婧音，真假洪大娟在哪里？” “真的洪大娟还被关在地牢里，那是迄今为止我最佩服的女人，婆婆收拾她无数次，差点死了，就这样她还是没死，婆婆说，她死的那天，就是她死的日子！婆婆目前还没死，所以她也没有死，不过关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假的洪大娟要是让我猜可以，要是让我说一个准确的地方，恕我无能为力，主人之所以让我知道这么多，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被主人培养长大的，说白了一些，就像电影里面的贴身丫鬟一样。我让你去问柳靔音是没错的，她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 “那你猜一下！或者你把她现在的样子描述出来。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找到你的主人，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拯救你的儿子！” 杜大用这会儿哪怕心情有些复杂，但是还是要把柳婧音说话的顺序给理顺了。 第1294章 争分夺秒(34) 杜大用同样也要比对一下，不能柳靔音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柳婧音嘴里说出来的判断，加上柳靔音的交代，只有这样对比再结合，才能推断出假洪大娟可能的藏身之地。 同样，在那边也要讯问这个假洪大娟的相貌，两边结合起来，就可以让何师傅快速的把画像先勾勒出一份草图，同样军情部里面再进行现场完善，这样能够让画像成型的时间最短。 周如龙这会儿也把笔记本电脑拿给了杜大用，然后打开一个页面让杜大用看了起来。 “根据柳靔音交代，那个假洪大娟可能藏身在青鹭，是那个李姐的干妹妹，和一个叫廖菲菲的认识，绰号红姐，给那个李姐在青鹭投资的港口，拉来了不少的资金。同样根据柳靔音描述，你们那个何师傅已经出了草图，是那个项涌泉联系的人，说是你的嘱咐，你确认一下，如果真的可以使用，我马上让军情部画像师跟进。任合菲。” “回复一下，可以确认，让他们跟进。” 杜大用看完以后，立即和周如龙说道。 周如龙迅速的把命令发了出去。 “发完联系一下何师傅，根据这边的描述，再画一份草图，然后让陆芊芊传过来。” 周如龙再次指尖若飞一样在笔记本电脑上飞舞起来，没一会儿，电脑视频里就出现了何师傅。 “柳婧音，你开始描述！何师傅，请你仔细听一下！” “是，杜局长！” 视屏里面，穿着协警制服的何师傅面色严肃的回道。 柳婧音描述的很快，何师傅几乎就是在柳婧音描述结束以后的三分钟以后，就把草图出了出来。 “杜局长，两份草图基本一致，如果需要精修，还需要时间。” “辛苦了，何师傅，这样已经很好，下一步会有其他人跟进，如果有需要，我会再联系你。” “是！随时听候命令。” 很快这份草图就被传了过来。 军情部实力那是真的强，两个审讯室一下就派了六个画像师分成两组同时开始工作。 几乎两边一致，二十分钟左右，画像经过两个人确定，和本人几乎没有太大差异，被直接发送到青鹭国安。 “柳婧音，你认为这个假洪大娟会在哪里藏身？” “烟市！因为婆婆带她去过烟市，所以她对烟市非常熟悉，如果我是她，肯定在烟市藏身！” 杜大用听着答案和柳靔音完全不一样，心里还真的有些吃不准了。 “警官，不在烟市就一定在连大那里，如果是青鹭，那不可能的！柳靔音只能了解过去的假洪大娟，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假的洪大娟绝对不可能在让她花钱还得继续待着的地方。” “还有一点，相似于刚刚画像的那个人，也是一对，如果要是我预测的没错，青鹭如果存在，一定是假的，那个只是为了拉拢官员用的傀儡。” 杜大用一边听柳婧音说着，一边紧紧盯着柳婧音看着。 “周如龙，通知下去，就说我同意柳婧音的观点，青鹭退一步，连大优先一级，别在青鹭惊了，人在连大跑了。烟市最后一个，因为可能性最低！” 周如龙看着杜大用面若寒霜，知道自家杜组这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做了这个三选一的抉择。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杜大用说完，周如龙也把杜大用的抉择发了出去。 “柳婧音，咱们继续谈奚蓉和方志轩。” “警官，只要能救出我儿子，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很好！就凭你这句话，我肯定百分百尽力！为什么会选择在8月30日？” “因为当天有一个过桥资金要到，可是误差就是在这里，那个过桥资金没到！前后相差了几个小时，是因为那个客户临时改了时间。” “要不然会选在十月某天，主人说那个中山公园要揭幕什么！”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方志轩是要弄钱的，为了这个他还特意找刘燕燕问清楚了情况，毕竟他是做安保的，这样了解是没错的！在这期间，方志轩是和于水生见了面的，于水生拿了一把假枪，说到时候就是用假枪，让方志轩配合好就好！” “加上那天本身就有一起绑架勒索案要拿钱，所以凌晨时候，强五岳，林家道去了对面假装拆迁工人，开始布置脱离现场的场地。于水生则是在方志轩上班的路上和方志轩再次确认了一下，让方志轩注意一下，他会从方志轩背后拍他一下，然后用假枪把他砸倒，方志轩同意了于水生的主意。” 杜大用现在终于知道整个830是怎么发生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我就是当时在现场很远地方负责拍照的！揭文兵提供的地方，视线很好！” 柳婧音回答的干干脆脆。 第1295章 争分夺秒(35) “柳婧音，830案发生的时候，二机厂那个烟囱已经拆除，你是从哪儿观察的？当年对面阳光城建设用的塔吊我们也都查了，所有的工人都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非工作人员在案件发生前后攀爬到塔吊上的。” “警官，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在花坛前面拍的啊，谁会在意一个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女人，拍照也不用对准的，这个距离只要调教好了，背包里面的相机只要露出镜头，剩下的只要不停按快门就可以，有心对无心，我就是个路过的人，停个自行车，查了一下包，而且只要那三十秒之内的照片就可以。” 杜大用调出和睦园储蓄所当年的全景图，如果由西往东走，确实如同柳婧音说的那样，她骑行时候只要露出半个自行车半个人就可以从下方的角度调整好拍照，拍照定点就可以在储蓄所大门那里，而和睦园储蓄所里面的人，从窗户是没办法看到车辆进入口那里的她。 “揭文兵原来就有抢这家储蓄所的心思，那会儿是准备让奚蓉做内应的，不过没有被主人批准。” “揭文兵是个很聪明的人，你的主人仅仅就是通过那个养猪场案件控制了他？” “警官，这是谁告诉你的？揭文兵那个叫杨晓美的情人，她凭什么能挣钱？他们几个人搅和在一起，骗保赚钱，过桥资金赚钱，就凭他们几个银行的就可以了？就凭杨晓美就可以了？没有揭文兵让主人帮衬，他们几个能上路？那才是笑话。” “揭文兵不是想独吞那个文物，他不可能死的，他只是防着他的发小，他以为他的发小哪怕再狠，是没有胆子朝着他下手的，主人曾经提示过他两次，他都不以为然，结果害死了他自己的弟弟不说，连带他自己也把性命搭进去了。” “揭文兵确实是个人才，是这些人里面唯一被主人特别重视的一个人，不过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就是死在他的弟弟和杨晓美手里的，他所有挣来的钱都是给他弟弟还债，给杨晓美，他自己日子却过得很一般，对于吃穿没什么太多的要求。” “这些人里面，揭文兵是天生的罪犯，他给别人的迷惑性很强，他也吃了人心，主人也就是靠着这个拿捏他的，杨晓美可以接受揭文兵是个坏人，但是绝对不会接受揭文兵曾经吃过人心的事情。” “警官，生活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也有！假如权势，财富不足以吸引你，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子女，你好朋友，以及他们的家人，这些都是你的软肋，如果你不服从，你的父母妻儿都因为你死了，那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破案？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你这辈子也会愧对人这个字！因为你，亲人好友全部死绝了，表面上你是无牵无挂了，无非你就是多抓了一些坏人，可是坏人抓的绝吗？你不会死吗？你能活千秋万代？” “就算你冷酷无情可以接受这一切，是不是历史上就会给你半页纸的介绍？如果你认为抓坏人就是图你的心安，亲人好友都死绝了，哪儿来的心安？安在哪里？到了那种地步，你恐怕连我这个恶贯满盈的罪犯都不如。最起码我做坏事，还是为了救赎我的孩子，我承认我十恶不赦，哪怕我被反复枪毙十次，我都没一次是无辜的，可是我有的选吗？” 柳婧音说话的时候，非常平静，仿佛就像她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揭文兵也是这样，他还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还有他一直深爱在心底的女人，知道为什么揭文兵不敢娶杨晓美吗？因为他不敢！因为他知道他自己随时可能被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条！只不过杨晓美的蜕变，让他想不到，杨晓美的疾病让他想不到，他也就是个可悲的人，我们都是！” “我的主人也是！为了能够潜伏下来，他和他的父母也吃了很多的苦，在你们这里他们是间谍，可是他们有他们的立场，我们国家就没有派出去的人吗？就没有像我主人这样在其他国家潜伏的吗？只不过对于这个国家来说，他是光荣的！那我的主人对于他意识里面的形态，他也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光荣的。” “一切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赢的人可以功成身退，输得人不是身败名裂就是饮恨黄泉。这个世界哪儿有什么道理可讲，无非都是利益，我主人的原话就是这个，你可以说我被洗脑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也没办法抵抗你们军情部那种审讯，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都不会，包括警官你在内！” 杜大用听着只是笑笑，最后说了一句。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柳婧音，你说的各自立场没错，我的立场也很简单，没有这个国家给我挡风遮雨，也许牛马我都当不成，最多只是个奴隶！” 第1296章 争分夺秒(36) “你的主人，揭文兵，你，包括等等那些人，你们一边在享受国家带给你们安全和安定的基础，一边却又想方设法在做着破坏的活动，可是没有那种基础，你们还能做什么？” “都要奔着做奴才和奴隶去了，还要和我谈立场，你们这些人一点儿都不配！正是你主人这样的人，有人刻意扭曲了他的思想，让他成为了那一小撮奴才可以利用的工具，当你主子没有价值的时候，别说什么历史留上半页纸，只会臭名昭着，兔死狗烹！” “我们国家正在高速发展，难免会有各种敌对势力对我们进行渗透，难免有一些贪图享乐之辈，会为了你说的那些利益出卖国家，可是更多更多的普通民众不会的，我不相信任何一个国家有能力做到腐蚀我们全部的十三亿人民。” “柳婧音，你总是把极端的说成常态化来误导我，这才是你主人最恶劣的地方，他用各种恶毒的方法逼迫你们，胁迫你们，再用那种极端思想去桎梏你们的思想，从而达到控制你们的思维，再去控制你们整个人。” “揭文兵那么好的脑子，从一开始他被胁迫杀人，只要他反手举报，根据我们的刑法，如果被胁迫人在其个人生命安全无法保障，其本人已经完全丧失意志自由的情况下，且被胁迫人那时候仅仅就是胁迫人工具的处境下，那时候揭文兵哪怕杀了人，他也是无罪的。” “而他是什么，毫不犹豫的就实施了杀人行为，可能在他那时候，生命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他骨子里的恶也被激发了出来，何况那会儿的揭文兵也正在到处找路子想着发财。你都觉得揭文兵脑子好用，你不知道的还有一些，揭文兵同样也是个精通法律的普通人，他之所以精通法律，不是为了去遵守，而是想办法在法律中找到漏洞去违法乱纪。” “他和你的主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也许在他看到那些实施犯罪的团伙成员以后，他就觉得这是他的契机，他可以带领着一些人进行犯罪。” “你的主人刚刚好又不在乎那些犯罪所得，那可正好对上了揭文兵的心思，他求的是钱财和富贵，对他来说，也许你主人这样是最合适他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后期能够帮助杨晓美，帮着他弟弟还债，而去找你主人帮忙，这些都是他利用他自己能带给你主人带去长远利益，去和你主人进行交换的。” “我现在想都不用想，就算你主人用的一些方法，可能都是出自于揭文兵的主意，从你们进行的活动来看，自从揭文兵死了以后，你们明显就在收缩了，而且是大范围的在收缩，只是利用你们这些女人的女色开始套取一些情报，而没有能力进一步实施恶性犯罪。” “而且你主人为什么要去杀了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我猜想也是他们开始不受控制了，这同样是在揭文兵死了以后发生的！你主人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五十多岁了，不仅要控制他自己的地盘，还要控制你们这些飞出去的燕子，少了揭文兵这样天生的罪犯，他确实没办法做一些全面开花的犯罪活动。” 柳婧音听着杜大用的分析，从面容平静，到现在已经有些惊诧挂在了脸上。 “柳婧音，婆婆长什么样子？我想这个婆婆应该不会隐瞒她的长相，毕竟年纪就在那里了，哪怕就算整过容，后期的伪装化妆其实也很难了。估计应该也是那种足不出户的老太婆，也只能在你们那个基地里面狐假虎威了，出去了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杜大用这边说着，柳婧音这会儿竟然也是听着以后，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柳婧音，如果你们需要传递情报的情况下，你们会怎么做？” “一个情报一张卡，对面也是，这次汇报以后，对面会告知下一张卡的号码，不过这个号码只是中间人的号码，而这个中间人的号码并不是国内的，是南越的号码，我们汇报情报，都是需要从中间人那里中转过去的。还有我们假如需要物品，也会告知中间人，最后中间人会在下一次通讯的时候告知我们，可是取物品的地方，也是在不同的地方取，从来没有固定的地方。” “那你们现在都应该知道下一次对面那个中间人用什么号码了？” “知道！可是没用的。为了杜绝通讯被监控，我们通话时间只有四十五秒，到了四十五秒就会被掐断。” 第1297章 争分夺秒(37) “掐断以后会有新的号码发过来，接着继续换号码联系，有时候一个长情报，中途要换好几张卡的。” 杜大用听完，顿时就傻了。 对方几乎就是堵死了通讯实时监控的路子。 “而且我们都是在住处里面汇报，通常都是一买五十张不记名卡，换地方再买五十张不记名卡，还必须要时刻保证手里不低于五十张不记名卡。” “我被抓的时候，只有两部手机，我住的地方里面有十八部手机，每次通话之前，都要保证十八部手机满电有卡，我相信对面也是如此，哪怕一次只用三部手机三张卡，还是要准备这么多。” “你刚刚说的洪大娟本人在你们基地，外面还有两个假的洪大娟是不是？” “是的，我们每个人化妆是必须要学会的，而且在某一时间段成为什么人，就必须牢记那个人的相貌，直到化妆成这个人非常熟练，才能开始这阶段的任务，而且还有一个要素，就是脸型要基本一致，你可以看到柳靔音和我的脸型基本就是一致的。” “所以假的洪大娟同时在外的也有两个！一旦一个人出事，另外一个人可以接替另外一个人继续完成任务。出任务的时候，我们有一模一样的衣服，发饰，手包，饰品，还有相同的体貌特征，就连在床上，我们也是一模一样的。” “就像警官刚刚说的那样，揭文兵确实提供了很多很不错的建议，所以他是既不受控的，也是最受控的。主人从一开始是胁迫他的，当主人知道他需要什么，就会想办法给予什么，但是肯定不会给的太多，而是恰如其分，恰到好处那种。” “揭文兵最大的软肋就是杨晓美和他的弟弟，揭武兵有一些事情都是主人想办法帮着给擦了屁股，在这方面，揭文兵是心怀感激的，这个人就是有些刚愎自用了一些，这是主人说的原话，他要不是当年想着帮杨晓美急于摆脱困境，也不会栽在那份文物手上。” “主人最后悔的也是在01年下半年的时候他去了台省，就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还没有下达任何任务的情况下，揭文兵就这么死了，主人非常恼火，那阵子脾气非常大。” “揭文兵当他自己形成什么想法的时候，一般都会和主人商议一下的，只有在830以后，主人去了台省，这才导致揭文兵低估了他发小的狠毒，其实在这之前，主人已经提醒过他了，可是揭文兵觉得他发小一直从小就是跟着他的，最后只能是自食其果。” “当时那个林玲背后不是有人也想拿那个文物吗？” “警官，林玲背后的人只是和假洪大娟合作的，而不是听从假洪大娟的，人家背后的靠山是非常大的，主人的能力和层次还达不到那种境界。这是主人自身的劣势，所以只能依靠金钱和我们这样的女色去获取更多的情报。” 杜大用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这个戴世杰应该是有一定位置的人，但是可能是某种协会，或者是和什么事业单位相关的人。 他的正常面貌应该是非常正面的，不会让人往歪处去想的一个人。 至于是否和福利机关相关，杜大用前不久已经做了筛查，但是没有发现有谁特别的异常，目前军情部正在进行第二轮排查，直到现在还没有新的消息查出来。 杜大用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把这个婆婆的画像弄出来才是正理。 再次联系何师傅，经过柳婧音一番描述，婆婆的画像草图被画了出来，接着就是军情部的画像师开始细致画像，半个小时以后，那个被叫婆婆的画像出来了。 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柳婧音，是不是哪儿不对？” “脸是像了，可是那种神采和眼神没画出来，我刚刚也形容了，可是就是没有那种味道。” “眼神是那种非常犀利的样子，就是那种一眼能把你看穿的样子，而且神采不是这样的神采，而是那种有点儿不怒而威，又有点儿慈祥悲悯的样子，具体的我只能说成这样，这个画像只是人像，但是一点都没有婆婆的精气神。” 杜大用再次联系何师傅，把柳婧音的描述再次描述了一下，结果何师傅修改了两次，依然被柳婧音否决了。 杜大用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审讯室外面悄悄对着何师傅说道。 “何师傅，我先出个馊主意，你想着还珠电视里那个扎针嬷嬷和那个太后的样子，往那两个结合的地方去想想，就柳婧音说的那样子，我也就觉得能和两位合起来能擦点边了。” 何师傅听着也是直抓头。 第1298章 争分夺秒(38) 何师傅这会儿一边想着，一边画着，结果第一遍差点就画出了电视里那个扎针嬷嬷的样子，最后他自己撕的比谁都快。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犯愁。 “何师傅，得同时想着两个人！” “杜局长，我觉得那两个人合起来也不合适，我自己再琢磨琢磨，您别催我。” 杜大用只能拿着笔记本电脑再次进了审讯室。 把笔记本电脑一放，杜大用也不管了，他现在必须要问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柳婧音，你说你就像你主人的贴身丫鬟一样，对不对？” 柳婧音有些不明所以的说了一个是字。 “傅友君不是说，他当年打坏了你主人那里吗？他不是不能做那些事了吗？” “那是我主人说谎的！当年吴姨和郝姨都给主人生了孩子。” “吴奇红和郝芝？当年戴世杰从龙崩岛带走的两个人？” 柳婧音点点头说道。 “是的，吴姨已经不在了，在80年过世的，就是生孩子时候大出血死的。郝姨在93年以后就没见到了，她那会儿是教我们识字的，我们很多孤儿都是她教出来的。” “主人也没有说过郝姨去了哪里！” “她们两个的孩子呢？” 柳婧音摇了摇头说道。 “警官，这个我不知道，吴姨生的是儿子，郝姨生的是女儿。” “那个吴奇红和郝芝没有想着报仇吗？” “想过，不过被主人阻止了。我是83年的时候就在主人那里端茶倒水，包括睡前洗脚都是我，有时候能听到主人和郝姨谈论一些往事。” “那你就说说他们谈论了一些什么，这些我都想听一下，不管你说什么。” 杜大用现在只能这样去做，因为想要找到戴世杰，不亚于大海捞针，只能从这里抠一点，那里抠一点去拼凑信息。 “没有谈论什么太多，其实那会儿主人打算不是像后期那样做的，吴姨死之前听说让主人立下了誓言，必须要让傅友君不得好死。” “郝姨也是告诉主人，韩震河和韩明栋必须要遭报应。主人只是告诉她们，一切都需要时间！” “从主人离开龙崩岛以后，最开始是不想利用龙崩岛上的那些人的，可是80年吴姨之死，听郝姨和主人聊天的时候，这件事好像对主人打击挺大的，主人告诉郝姨，他正是那会儿才正式换了策略，这才有了假冒的主人去了龙崩岛。” “当时戴姨只是主人放在龙崩岛上面的一颗棋子，准备把龙崩岛上面那些知道潜艇细节的老工作人员全部找到以后，还有那里的海图全部弄清楚，就让戴姨撤退的！” “随着吴姨的过世，主人最后决定去一趟龙崩岛，但是去那里干什么，我不清楚，因为当时我也小，他没和郝姨聊这个的时候，我就不清楚了。” “到我大了一些的时候，我就和主人在一起了，这是我们那里的规矩，也是从那时候，主人才告诉了我很多很多关于我的身世，其实现在想起来，主人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让我憎恨邹肃北，傅友君这些人。” “我们这些人在基地慢慢长大，慢慢都被派了出去，而且派出去的，就永远不准回去了，在那时候，主人也不怕我们单飞，因为我们吃人心，和主人睡在一起，都是被记录的，我们就算离开了基地，能往哪里去？身份都是主人给的，像我还有孩子放在那里，我又能去哪里？只能去接任务，主人也告诉我们，有孩子的，到了四十就可以回去，这也算是一种念想吧！” “戴岚呢？为什么戴岚会走到那种地步？” 杜大用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句。 “戴姨只是一个有女色的，她虽然受过一些培训，可是和基地里那些培训相差的太远。而且，婆婆对戴姨很好的，总觉得她亏欠戴姨太多，所以戴姨算是有些恃宠而骄吧！这也是戴姨吸毒的最根本原因，因为戴姨是在86年回到基地的，也是她第一个提出用毒品控制一些人，其实那会儿戴姨就已经吸毒，她是和台省来的一个人纠缠了一阵子。” “婆婆让戴姨戒了几次，可是越戒，戴姨复吸以后越加变本加厉，她开始从婆婆那里偷钱，第一次婆婆用家法打了戴姨一顿，第二次婆婆把她放在水缸里露个头用铁链子闷了三天。” “最后要杀戴姨，我觉得更多的可能不一定就是勒索我姐，估计还有戴姨的不稳定性时间越来越多，应该也是经过婆婆默许的！” “戴姨，确切的来说，就是以身试毒，想着用毒品去掌控别人，最终她自己死于毒品。” 柳婧音声音低沉的说着，眼神里也是一种释然之色。 第1299章 争分夺秒(39) 杜大用深知毒品的厉害，尤其是戴岚这种早期吸毒的人，一般都是海洛因这样的毒品，而不是后期这种大麻，冰毒之类的毒品。 从后期戴岚的行为来看，戴岚那会儿应该已经是无可救药的那种，被杀被埋只能是她最后的归宿，假的洪大娟哪怕是处理尸体，都没有把尸体送回去，可见那个婆婆对戴岚的失望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大家可以了解一下秦启鑫和苏燕案例，就可以知道毒品对一个原本正常人的状态，侵害性是有多大，这还是不大的案例。） “真的洪大娟是不是本身就是双胞胎？” 杜大用看着柳婧音继续问着。 “我不知道，我们那里都是分开居住的，这个柳靔音可能比我要清楚一些，她是和假洪大娟一起长大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打了报告，说是要讯问一下柳靔音，五分钟以后，军情部通知杜大用可以去柳靔音审讯室继续审讯。 杜大用一进柳靔音的审讯室，眉头就皱了一下，因为有很重的焦糊味和尿骚味。 “大用，只用审讯就可以，她肯定会一五一十交代的，电刑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任合菲小声的朝着杜大用说了一句。 “柳靔音，你现在可以正常说话吗？” “可以！我能说话的。” 柳靔音这会儿看到杜大用，眼神都显得亲切一些了。 “要不要喝点水？或者是想吃点什么？” 杜大用可不是要当什么烂好人，而是考虑到柳靔音的身体状况，因为这会儿的讯问时间可不一定会短的。 “谢谢警官，我想吃点方便面。” 杜大用听完看了看任合菲，任合菲朝着摄像头看了看，然后耳麦里面就来了声音，最后朝着看守说道。 “给她弄一份面条，两个煎鸡蛋，一份糖水。” “谢谢，谢谢！” 柳靔音这会儿老实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 “柳靔音，这是杜警官为你争取来的福利，你如果敢继续对抗审讯，那你自己掂量一下，我怎么审讯的，只会变本加厉，因为在杜警官这里你还算是个犯人，而在我这里，你就是个敌人。” “军官同志，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好杜警官，一定会的！” 任合菲这才眉头一松点了点头。 柳靔音被喂了一杯糖水以后，明显的精神头好多了。 “柳靔音，我听柳婧音交代，你是从小和假的洪大娟一起长大的是不是？” “谢谢杜警官，我是和罗少虹一起长大的，可是我年纪比她大两岁，不过我听郝姨说，我是地震以后来的，比罗少虹早来一年。” “柳靔音，在你成长的记忆中，你居住的地方是否潮湿？” 杜大用开始慢慢调整讯问方向，他要在柳靔音这里讯问，然后在柳婧音那里复核。 “潮湿的！冬天也很冷，风很大！窗户都是钉死的，在冷的时候，能听见风吹着窗户那种哗啦啦的声音，频率很高。” “在夏天呢？有没有感觉到非常酷热？” “我们白天都在学习，只有晚上吃完饭以后，才能进行一些运动，夏天的时候，晚上除了蚊子多一些，没觉得特别的热。” “我们运动的地方是一块凹进去的地方，这个我是有记忆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即让周如龙准备了烟市，青鹭，连大，通海，蔚海，日光，秦岛，湖岛，山塘等地方的卫星海图。 不过刚刚开始看，任合菲就拦了下来。 “你就负责审讯，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军情部去处理，你审讯的细节越多，我们可参照的参数也会越多，审讯你是厉害的，剩下的侦查，我们军情部肯定要优于国安那边的。” 杜大用赶紧笑着朝着任合菲拱拱手说道。 “任姐，要是……” “打住！仅此一次，除非你来我们这里。” “任姐，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要是有疑似的地方，麻烦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我可是看地图的老手。” “这个没问题，我本来就准备这样做的。你继续讯问吧！我安排这个。” 周如龙赶紧跟着任合菲一起出了审讯室。 “柳靔音，那个假的洪大娟和真的洪大娟你都见过吗？” 柳靔音点着头说道。 “93年时候见到过，这些放在外面自由生长的人，其实都是在主人监视中的，她们一开始进的福利院都是主人安排的，郝姨说，那会儿孤儿很多很多，不像现在还要处处登记之类的。” “真的洪大娟和假的洪大娟是双胞胎，因为太像了，其中还有一个假的洪大娟，也和真的洪大娟非常相像。” 柳靔音现在说话态度非常认真，杜大用知道，这是真的没有一点水分在里面。 第1300章 争分夺秒(40) 杜大用想了一下继续问道。 “假的洪大娟，就是罗少虹和你一起长大，她有没有什么非常明显辨认的特征？” “杜警官，我们的确是一起长大，可是并不是住在一个房间里，而是每个人都有一个几平方的独立住处，郝姨一般都是在我们房间门口的空地上竖着一块黑板教我们读书认字。” “平常我们都是被关着的，只有晚上能够出来运动一下，还不是所有人一起，而是隔着房号出来的，运动过程中是不允许说话的，到了十岁以后，我们就要熟悉发电报，摩斯密码，灯光密码。到了十二岁，就要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还要学习一些地方语言，以闽南话，粤语为主。” “在十四岁的时候，我们还要熟悉枪支，爆破，不过这里面只有有天赋的可以接触，没有天赋的，基本都当做废品处理了。从十五岁开始，要开始学习取悦男人的本事，要学几本主人拿过来的册子，都有谈话要点，记事要点，沟通要素，人格分析以及不同人格心理判断，都是一些研究心理和谈话方面的。” “十六岁，我们这些女的就得和主人圆房，只有主人看中的，才能帮着主人生孩子，而且陆陆续续都会被派出去。” “就你待的地方，大概有多少女孩？” “算上我自己，有十二个！不过我估计里面最起码有三十个以上。出去的人也不是完全自由的，身份是主人办理的，需要完成什么任务也是由主人下达的，如果有不听话的，那里还有执法队，那都是主人培养起来的男性孤儿，一些被淘汰的女性孤儿就会和那些男性孤儿一起生活，再生孩子，没有孩子的执法队员是不能派出去出任务的，而且就算是执法队派出去以后，也只能到三十岁以后才能回去，不过听郝姨的意思，执法队人很少，不超过六个人。” “那你被派出来以后，除了和柳婧音合作，还和谁合作过？” “在青鹭的假洪大娟，我和她合作过两年的时间，她化名红姐，和青鹭那个李姐进行靠贴，我是假扮成国外回来的富家子女，手里有闲钱，那个李姐在青鹭开发港口，那些港口都是做石油进出口的，主人给了五百万丑元的投资份额，虽然只是小小一部分资金，但是我们可以获取到港口的具体位置，到港的都是哪里的石油，出港的石油又是销往哪里的。” “还有利用港口作业船舶，了解是否有舰艇，如果有舰艇，是什么样的舰……” “杜大用，这一段可以跳过！” 审讯室里面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有人朝着杜大用提示了一下。 杜大用赶紧朝着监控摄像头点了点头。 “柳靔音，涉及到这些，你就自己跳过，不用说的那么详细，你要是想说这些，可以直接告诉穿军装的。” “知道了，杜警官。”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一个女士官端着一碗面条，上面还有两个煎鸡蛋。 “柳靔音，先把东西吃了，不过只能让看守喂你吃，其他不合适的要求你就别提了。” 柳靔音赶紧点了点头，两名女士官亲自给柳靔音开始喂食。 杜大用回到审讯桌那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翻看起来。 从这几个人的供述来看，杜大用可以肯定以及确定的是，戴世杰应该是蛰伏了很久，他应该也在等着机会，这个机会就是丑国和我们关系正常化开始的时候，应该这就是戴世杰在八十年代没有太多异动的一个原因。 剩下来就是，戴世杰开始布局未来，从他培养这些间谍的开始，戴世杰应该就已经做好了长久的打算，这批人从七六七七年开始培养，到了这批人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开始慢慢放出去，有的是燕子，有的是政界，有的是商界。 要不然不可能完全钳制韩震河和傅友君，以及其他人的。 从目前军方得知的准确信息，目前还涉及到一个副厅级干部，一个正处，两个副处。 同样在军方还有一个少校，一个上尉。 这里面有被拉拢的，还有两个就是戴世杰亲自培养出来的。 而且从九十年代中后期开始，戴世杰就已经把触手伸到了一些更高的层面，用经济手段进行投资，从而一边让一些意志薄弱的主官获取政绩，一边又把这些人拉下水，不过这里面只有戴世杰派出去的人，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戴世杰这个本尊。 从军方获取的明面资料来看，仅仅青鹭港口，戴世杰派出的红姐，总计拿出来七百五十万丑元，这都已经接近六千万本国钱。 至于那个李姐，目前已经被国安总局抓捕。 第1301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 可是所有审讯内容都是保密的，连桑厅这样的级别，都没有资格查阅，就更别提杜大用这样的小趴菜了。 杜大用看了一会儿，再次来到了傅友君的审讯室。 这会儿傅友君正在闭目养神，不过杜大用一进来，这家伙就警醒了。 “杜局长，要注意休息啊！要不然到老了就容易像我这样，身体不好的。” “傅友君，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杜局长，来这里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傅友君，戴世杰能够让你这么听话，你就没啥拿捏他的地方？” 杜大用确实有些好奇，所以不甘心的跑来问一下。 “我和戴世杰能一样吗？早就告诉杜局长了，他是在暗处，我是在明处，如果我和他倒个位置，我同样能够拿捏他的。看起来我是个厅局级干部，可是我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我不知道吗？这次要不是你杜局长精明，你能做到寻根问底，到我退休还有几年？到了那时候，我出去以后，谁能奈我何？” “我是被抓了，我才会害怕韩明婵，我要是没被抓，我会害怕她吗？她真的去丑国找我，她一样得死，我的家人我不去，没人照应着，我要是去了，还没人照应着我吗？就像下棋一样，杜局长先手先我几手棋，我只能徒呼时运不济。” “戴世杰他也就是没有权力在手，他才能藏得住，真的和我一样，他往哪儿藏？好端端的一个厅局级说不干就不干，你觉得没人会怀疑吗？无论是我或者韩震河都不行，哪怕韩明栋那么低调，有用吗？都没用的，走不脱就任何用都没有！” “戴世杰想要操控我们，正式他高明的地方，我和韩震河，还有其他的人，能把他怎么样？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而我今天干了什么，明天要去干什么他都知道，我的老婆孩子，孙子孙女在哪里他也是清清楚楚，我看起来是个厅局级干部，可是在戴世杰那里，我更像是一个画地为牢的囚徒。” “韩震河那里不也是如此，别看他那么大年纪，你问问他敢不敢跑！那样的岁数，留在这里，还能谈谈发挥余热，去了丑国他能干啥？信不信去了几天，他就能暴病而亡？人家那边也不傻的，韩震河更是不傻的，他本身就是俘虏投降叛变的，我这样的，还算是嫡系的，我都不敢说我去了一定很好，何况他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 “杜局长，在这里，我们还有点利用价值，出去了，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戴世杰能拿捏我们，我们能把他怎么样？我们什么身份他一清二楚，他在哪里我们还一无所知，他现在有台省那边和丑国两个地方支持，因为他的人多啊，情报来源广，准确性又高，你觉得还不够拿捏我们？背后那些主子恐怕都是傻子不成？一个快六十，一个快八十，只能在自己一亩三分地折腾，保谁还用说吗？” “戴世杰不仅能准备拿捏我们，拿捏别人也是妥妥当当的。他的经费都是几千万几千万的给，我们呢？糖衣炮弹真的不厉害吗？真炮弹能让我们死了或者伤残，那个糖衣的一样可以的！省部群体不算庞大，里面都有不少不一定扛得住，何况是厅局级这种更为庞大的群体！” “正直的能带一串正直的，同样反面的那些呢？杜局长，我想就不用我深谈这个了。说个简单的意思，权力更像是串联电路，而不是并联电路。军方不让你小杜局长了解太多，那都是在保护你，那些什么除恶务尽只能听听，真的能做到吗？做不到的，所以我说军方这是在保护你，你还跑我这里瞎问，我就和你说点边边角角的，再说多一点，你指定就被赶了出去。” “行了！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剩下的都是军方再讯问，你还年轻，别瞎掺和，以后多侦破一些刑事案件，这才是你以后的路子。说了这么多，就想和小杜局长讨个好，能不能让他们给我弄点茶叶喝喝，拜托了！” 杜大用给傅友君一番话说的几乎没有什么想说的，只能点着头答应下来。 回到柳靔音的审讯室，杜大用看到柳靔音恢复了不少，这才心情稍微好点儿。 “谢谢杜警官，感谢！” “柳靔音，吃饱了就好，一会儿咱们还有大量的问题要回答，能不能整理好思绪，别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在这里，你不要抱有任何其他幻想，一丝一毫都别有，要不然哪怕谢我八辈祖宗，我也没办法给你再要点吃的喝的了。” 柳靔音听着连连点头。 第1302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2) “脸上的伤口要不要换个药？” 杜大用看着柳靔音脸上的伤口，还是询问了一下。 “不用，一个针孔，我能经得住。不过还是得谢谢杜警官关心。” “那咱们继续进入讯问阶段，你前面刚刚告诉我，还有个和真洪大娟非常相像的，这个女人在后期有没有和你打过交道？” “只有一次，让我不要再次联系季萱，当时我和柳婧音是轮换着去见那个邓业田的，目的就是帮着季萱稳住邓业田，当时主人需要从香江走账，所以季萱那条线肯定是不能断的，只不过季萱不知道那些账是从她那里走的，在02年到03年的时候，主人从那里走的账最多，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到了03年以后，我就接到了命令，开始和季萱脱钩，也不是那种彻底脱钩，就是没有以前那种联系了。” “戴岚为什么要被杀？” 杜大用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吸毒太厉害了！柳靔音应该会告诉你的啊？戴姨后期做事情已经开始失控了，96年一起案件，要不是揭文兵二次检查现场，那会儿戴姨就会落网了。” “她自认为和罗少虹关系不错，可是罗少虹怎么会听她的，奚蓉当年掌握到一个客户，是大金主的那种，戴姨竟然想着带着她的小白脸单干，还试图撺掇罗少虹和她一起，婆婆最后肯定不能忍的。” “柳靔音，你为什么比柳婧音知道的还要多？她可是你主人贴身丫鬟的。” “我是郝姨的贴身丫鬟！” 柳靔音一下就说出了实情。 “郝姨其实是个很可怜的女人！不过自从93年我就没有见过她了。我整整服侍了郝姨十年整。” “吴奇红和你们主人生了一个儿子，郝芝和你们主人生了一个女儿，这对儿女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就算军情部再扎我几次，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郝姨说过，我们生活的地方，是婆婆，吴姨先到的，最早也是婆婆先来到那里的，随后是吴姨，接着就是主人和郝姨，最后来的是戴姨，婆婆那时候是有丈夫的，听郝姨说，没有婆婆丈夫的帮忙，他们是立不住脚的。” 杜大用腾的一下惊了。 戴世杰的父亲可不是一般人，那家伙当年可是先去了南朝那里去了。 杜大用这会儿脑子里面一下就蹦出一个姓名，方丽薇，蔚海市公安局常务副。（本书1109章） 杜大用立马就从柳靔音的审讯室出去了。 打了报告，直奔邹肃北的审讯室。 “邹肃北，方丽薇和你的关系什么样？” “我的竞争对手啊！原来也是从烟市市局出去的，后来去了蔚海担任常务副局长。” 邹肃北正在发呆，猛的听到杜大用的问题，还是反应很快的回答了出来。 “邹肃北，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方丽薇的情况？别人可能不研究她，方丽薇，你肯定要研究的对不对？” “杜局长，方丽薇也有问题？不能够啊！她去蔚海之前是烟市市局副局长，排名最后一个。去年上半年调入蔚海市局担任常务副局长，由于她是博士学历，这个就比我们几个优势要大多了。” “而且她的履历也非常干净啊，原来一直就是教书的，从潍市乡镇小学到潍市县里的重点小学，再从县里提拔到教育局，后来就一路畅通，35岁那年调入潍市公安局函庭分局担任宣传科科长。” “不过在潍市函庭分局就干了三个月的时间，调入青鹭南市分局，同样干了三个月，调来烟市这边，这回干的时间最长，到烟市市局直接就去了来善区分局担任副局长，分管宣传和后勤。” 杜大用这会儿已经开始查资料了。 醒目的93年差点就把杜大用的眼睛亮瞎了。 郝芝在93年的时候，就是突然在那些人说的基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大用第一直觉这就是个无缝拼接的版本。 因为方丽薇的经历原来看起来没啥问题，还在学校里教书的时候，丈夫和孩子因为孩子溺水，丈夫去救，结果一个大人一个孩子都没了。 到了方丽薇三十七岁的时候，在烟市来善分局就重新结婚了，再婚丈夫是当时的区财政局副局长。 方丽薇原来的丈夫和孩子，都是在92年死亡的，93年的时候，方丽薇被调入公安机关。 而且在同年九月份的时候，方丽薇就在潍市函庭分局和青鹭南市分局锻炼过了，一步到位，直接在烟市来善分局担任副局长。 74年郝芝逃离，当年16，那就是58年出生，93年刚好35岁，这应该也是戴世杰打出去的牌。 第1303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3) 杜大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情况汇报了上去，后面就在等着军情部和国安马上核实了。 “柳靔音，你是打小就在服侍郝芝的，她93年不见之前，有没有整容？” “杜警官，我不知道，我最后看到郝姨的时候，郝姨还是以前那个郝姨。” 杜大用立即就把方丽薇的照片调了出来，让柳靔音进行了辨认。 柳靔音看着就是一愣，先是摇头，接着就流着眼泪点了头。 “应该就是郝姨，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像，可是郝姨的牙齿我记得，门牙下面偏左边第二颗牙齿缺了一个角，很小很小的一个角。” 杜大用看了看这张照片，方丽薇穿着一身警服，正爽朗的笑着。 “柳靔音，这个人送到这里的时候，你要仔细辨认一下。这本身就是你要做的事情，我希望你别再自误，否则到时候吃亏还是你自己。也不会让你当面去辨认，毕竟你对郝芝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柳靔音一边流着泪一边点着头。 杜大用这会儿再次走出审讯室，任合菲很快也从观审室走了出来。 “任姐，必须要彻查整个蔚海所有在职有编制的女性人员，以及蔚海所有各个协会，商会，驻蔚海办事处的女性人员，年纪不超过35周岁，我感觉其中一个假的洪大娟应该就在蔚海市，尤其要注意一点，看方丽薇有没有招商成功的成绩，她的成绩可能就是别人给她打的辅助。” “好，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没有十二小时左右出不来结果。” “任姐，动了方丽薇，就要把蔚海口袋扎紧了，谨防到手的泥鳅滑跑了。” “跑不掉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任合菲相当自信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杜大用回到自己办公室，重新给自己换了一杯茶，看了看剩余的时间，只剩下九十多个小时了。 看了一会儿自己记下来的笔录，杜大用就坐在椅子上眯瞪了起来。 因为杜大用知道，马上郝芝到了这里，才是他真正要攻心的时候。 杜大用并不认为郝芝在遭遇酷刑就一定会坦白，也许只会更加误导军情部的审讯人员，这个郝芝和柳靔音，柳婧音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是从十六岁就跟着戴世杰一起跑的小姑娘，还是在她一家六口死的就剩她一个人，她又被韩明栋墙坚的情况下，这些遭遇能够培养出她多强大的心志，杜大用是真的不敢盲目去揣测。 慢慢想着这些，杜大用眉头紧蹙着就睡着了。 四个小时以后，杜大用被叫醒了。 “任姐！” 杜大用一醒，刚叫了一声，就赶紧擦擦嘴巴。 “人被送达了！陈部长让你先来。” “噢，好，我洗个脸，马上去。任姐，这次不要有军装出现在审讯室里面，就算你要进去，麻烦你换一身警服。” 任合菲看着杜大用严肃的神色，直接点了头。 杜大用准备好东西，洗了把脸，拿了两个包子狼吞虎咽，喝了几口已经凉了的茶水，上个洗手间以后，直接奔着审讯室去了。 方丽薇穿着一身警服，肩章上一穗一星在审讯室中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杜大用，你好！” 方丽薇笑着和杜大用打了一个招呼。 “方丽薇，你也好！咱们就不用客气了，方丽薇，是希望我让人对你辨认，还是你自己告诉我一些什么？还有，傅友君已经在这里，要不要见见？”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方丽薇。 可是方丽薇根本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这里正在开个茶话会一样。 “杜大用，你看过一本女性犯罪心理浅析吗？那是我用笔名写的，笔名叫眼中之泪。” 杜大用摇了摇头。 “这篇文章换了名字以后，也编进了东鲁警院犯罪心理学的书中，论女性犯罪心理早中期程度对比。” 杜大用这才苦笑了一下，因为这篇文章他确实看过，他当时觉得写的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真人现在就在自己眼前，还是坐在审讯椅上。 不过眼中之泪，却让杜大用惊了一下。 “奚蓉和你什么关系？” “干女儿！93年我出去之前，整个行动计划就是我定制的，戴岚她不配。” 杜大用这会儿是有些懵的。 “我都被抓了，还是栽在东鲁公安系统中鼎鼎大名的青年神探杜大用手里，我还要顽抗到底干什么？早来一天，迟来一天，迟早要来，省得我天天感觉都是活在最后一天里面。” 方丽薇还是笑眯眯的说着。 第1304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4) “是不是以为我很难审讯？我就是想和你好好唠唠，其他人审我，也不配，没有你，他们哪儿抓我去？你破了案，他们倒是有了功，结果你还卡在年龄和警龄上，我可以挂一穗一星，但是你不能。” “方丽薇，其实你这么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根本不是很在意的。” “我知道你心态好！这才是我愿意的原因之一，对于一些急功近利的人，除了我死，或者我胡说八道，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电刑，水刑，挨饿，哪怕是毒品对我也没用，戴岚吸了毒就戒不掉，我可以。杜大用，相信我可以连着吸几天的毒品，接着过几天不吸，甚至更久不吸，我也没事吗？” 方丽薇还是笑靥满面的说着。 “我的仇恨谁知道？我恨的时候，戴世杰让我忍忍，我就用改锥扎我的大腿，一锥又一锥，柳靔音知道的，她应该也落网了，所以我的大腿上，是密密麻麻的锥眼！” 方丽薇陡然就出现了滔天恨意的模样。 “我们家当年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让我们一家承受那样的灾难？谁都不行！我父亲郝云杰，本来就是个小小的商人，碍着谁了？我母亲就是在家缝缝补补的家庭妇女，她又碍着谁了？我的哥哥姐姐当年都是安稳的上班，安稳的上学，我们一家到底碍了谁？一家六口，就像奴隶一样，被赶到了那个岛上，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不仅不能还口，还要陪着笑脸，自己还得骂自己。” “龙崩岛你们真的查清楚了吗？知道到底跑了多少吗？不会以为就是我和吴奇红两个吧？也是！一个是盐场两朵花之一，一个是一家六口差点死绝了，对了，吴奇红一家基本也死绝了。” “杜大用，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吗？所以戴世杰还用鼓动我和吴奇红吗？真的以为那些孤儿哪儿来的？一半就是我这样的情况，一半是大地震中留下的。都以为是年少无知的孤儿吗？不是！是一批人，一批有着刻骨之恨的人。” “是不是就以为傅友君，韩震河，韩明栋是坏人？我先说个惊天秘密，要不要听？” 方丽薇状若疯狂的笑着说道。 杜大用这会儿都有些不敢接招了。 “所有看守，全部出去，没有命令不得入内！方……” 任合菲赶紧喝令着说道。 四名看守立即飞快的跑了出去。 任合菲这时候还准备继续朝着方丽薇说话，可是方丽薇笑着直接打断任合菲说道。 “任合菲，你别说话，先把你们京城军情局的副局长给抓起来再说。” 任合菲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你们以为我们害怕被你们抓吗？哈哈…………愚蠢！我们不被抓，那就继续等着自己有权，再去利用他们，我们被抓，那我们就把他们都抛出来，他们上一辈作的恶不仅没有事，还荣荫了下一辈，还有年轻时候作的恶也没事，现在还能高高在上，可是他们骨子里就是坏的，现在的情况，我看你们自己先忙起来吧！” 杜大用听到这里，赶紧退了出去。 因为这些绝对不是他能够瞎掺和的事情。 到了审讯室门口，杜大用这才发现，这里的士官一下就多了起来，而且个个都是荷枪实弹。 杜大用足足在门口待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任合菲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任姐！” “大用，他们所谓的基地有三处，一处就在蔚海融城，一家名称为明海唐氏患儿疾病研究中心的地方。另外两处一处就在烟市隆蔻，名字叫黄海盲人职业培训中心，还有一处在北河秦岛市，名字叫立志残疾人职业培训中心。主基地在蔚海融城，因为建设都是一个模板建设的，孤儿会在不同年龄段被迷昏以后转移。而且哪里有检查，就往其他地方进行转移。” “这几个地方，都是警民合作单位，也是也是挂着很多当地局机关名称的合作单位。” “但是这三家里面所有正常工作的人员，都是那个年代受过迫害的家属或者本人，有些岁数大的，老伴没了，有的是在那个年代被整瞎的，打残的，有的是被逼着故意乱伦的，还有……” “任姐，别说了！你可别害我了，我看你的报告就可以。” 杜大用赶紧拱拱手说道。 “大用，这批被挑选出来的孤儿只有二十八名，执法队员十二名，为他们四十名服务的人一共有一百三十多名，还不包括后期继续发展出来的人员。现在融城那个基地的人，已经集体投海自杀了。” 杜大用这会儿听的是目瞪口呆，这样的消息简直把他现在所有思维都给炸裂了。 “戴世杰呢？那个婆婆呢？” “我只是简略的审了一下，根本没机会问这些，你自己进去继续审讯吧！我们这边和国安这次麻烦很大很大，我估计赵副部长和陈副部长这会儿已经离开这里了。” 杜大用这会儿感觉喉咙发紧，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了。 第1305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5) “你进去好好和郝芝谈谈，这个女人承受的太多太多，现在几乎就在崩溃的边缘，她竹筒倒豆子倒是爽快了，我们和国安这边的巨大麻烦才刚刚开始。” 杜大用麻木的点了点头，因为任姐刚刚对他说的这一切，让他根本无法立马消化掉。 杜大用再次深呼吸几次，又做了几个原地跳，把脸拼命揉了揉，这才拧着门把手走了进去。 “杜大用，你好！” “你好，郝姨！” 方丽薇听到这个称呼，脸色一下就温和了起来。 “果然是青年神探，讯问方式千变万化的，不错，这一声郝姨，还真的能让我平静一会儿，你的成就指日可待。” “谢谢郝姨夸奖！大用受之有愧。” “戴世杰不会跑的！想知道婆婆是哪个吗？” “郝姨，你要是把他们的下落都说出来，我感激不尽。” “戴世杰，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山塘的可能性最大，那儿毕竟是我们最初落脚的地方，可是谁又知道呢，他还会不会在那里！” “至于婆婆，你见过！” “龙崩岛上的神仙奶奶吗？” “桂花婶子？你怎么怀疑到她的？不是！我倒是希望她就是我们的婆婆，可惜不是啊！桂花婶子可是人中龙凤，就凭人家妈妈家出过算卦的，父亲家里还是开当铺的，当年那么果决的隐姓埋名，她也不会和我们为伍的，吴奇红跑之前还去算了卦，这个她应该不会告诉你的，因为吴奇红命太苦，人家早就看出来她短寿了，才给吴奇红指了方向，让她多活几年罢了。” “灾人求灾，命数还在，山塘怀胎，潮涨落孩，潮落气衰，轮回徘徊，止于八载。” “这就是桂花婶子给吴奇红的谶言！丝毫不错。只不过吴奇红死的时候才说，而那时候的我们已经不敢再去龙崩岛了！罗少虹去了一次，人家装聋作哑，一言不发，撒完祭品，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也想去一下的，可是最终未能成行！揭文兵一死，让原来的布局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散布那些不安全的东西，也渐渐失去优势，戴世杰这才转换了策略，完全在经济上开始布局。” “郝姨，婆婆到底是谁？” “人家那个处处凌辱人的丈夫已经死了，你说她是谁？” “北河苍市那个福利院老院长？” “婆婆的布局就是在孤儿上，伯伯的布局在那些被迫害的家属身上，他们一明一暗，伯伯原来什么身份？当年溃逃的是逃了，没逃掉的呢？在那个年代，他们日子好过吗？” 杜大用听着都不由点着头。 “不是听说去南朝了吗？” “去南朝那边要名单去了！南北朝打了好几年，丑国佬还能记着那些？无非就是南朝李会记下来很多很多，那时候南北朝都有间谍在活动，你在我这里，我在你那里的，被俘虏的人到了七十年代还有没有放回来的！他们提供了很多的名单，要知道，他们很多都是那会儿没跑那边的兵！” “戴世杰自己培养的孤儿，还有那些一个大人拖着双胞胎的被整家庭，那会儿比比皆是，十万人里面找不好找，百万人呢？再说一定就得双胞胎吗？我难道和方丽薇差的很多吗？” “当年被整的那批人，大多数是什么人，你没有听说过吗？他们大多数有文化，有知识，有技术，有学问，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心里的恨！戴世杰拼着命都要从傅友君手里活下去，就是因为他看到了傅友君的英文信，这才让他在活下来以后，再拼命查傅友君的老底，只不过没想到，他们只是服务对象不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么多吗？因为我不想报应太多！这是吴奇红死之前告诉我的！吴奇红说，如果有一天我们所谓的事业倒塌了，就让整个事业全部倒塌，不要再冤冤相报！可是那时候的我，没有听进去！” “别看我刚刚说的气势如虹，那就是为了整那些军情部和国安的，他们觉得他们万无一失，我就是想着他们丢脸，戴世杰的父母从七十年代就开始布局，合着人家都是白忙活一场？简直就是笑话！我和吴奇红的孩子都已经出去了，了无牵挂，升上去，继续帮衬一下戴世杰，升不上去，我就看护好研究中心。” “只不过没想到你能从揭文兵一路杀到我们这里来了！这个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这个是真话。我们该收尾的地方基本都收了尾，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想到我的？傅友君，邹肃北都查过我的底，就连军情部，国安都查了，我都蒙混过关了。” 郝芝笑着问着杜大用。 第1306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6) “郝姨，柳靔音谈到你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谁，戴世杰的父亲，那会儿我还没有想到蔚海融城有那样一个研究中心什么的，我当时想着，戴世杰父亲当年可能就是从蔚海离开的，因为蔚海离着南朝任川太近了。加上柳靔音和柳婧音都说到你在93年就离开了所谓的基地，我这才把方丽薇的材料重新调了出来！” “结果原来看起来不古怪的地方，那会儿看起来就全部是古怪，一个教师怎么就会突然去了公安机关？” “杜大用，这个你还真的猜错了，当年戴世杰只是准备让我伪装成方丽薇的，所以动手解决了她的丈夫和孩子，可是方丽薇那会儿还真的是个人才，她生生把一个父母都没教育好的孩子，扭转成了一个好好学习的孩子，而那个孩子的爷爷能耐可是挺大的，为了感谢方丽薇，这才把方丽薇提拔去了公安机关搞宣传。” “这里面有一些偶然因素的，而我就是那时候接替方丽薇的，要不然准备走的路数是去教育局，可是方丽薇自身这样的转变是更加的好，戴世杰很快就用我们自己的人脉打通了我的晋升之路。” 杜大用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我是误打误撞走了方丽薇的路，你是误打误撞怀疑上了我！” “郝姨，你们这一百三十多个人，现在还剩多少？” “死了一大半了！现在老的加小的，也就八十多个人了。” “真的洪大娟还在不在了？” “死了，01年就死了。没人知道她已经死了，她的那些儿时伙伴还惦记着她吗？那个丫头还是很有骨气的，就是没办法驯服，要不然绝对是能够接我们班的人，婆婆在福利院就更换过她，让她和那些儿时伙伴做了那些女女之间的事情，更换回来的时候，就把那些照片给那个丫头看，说是她睡着以后就会做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利用这件事威胁那个丫头，可是那个丫头竟然还按照那些照片模仿起来，可能她认为真的做了，你还能怎么威胁我。” “那会儿她的倔强就引起了婆婆的注意，婆婆刻意让她开始团结她身边的人，准备以后让她领头的，可是事与愿违，那个丫头可没有做坏事的心思，所以只能慢慢给她设计，让她认识戴岚，戴岚又让她有了笔友，最后让她吃了苦头去投奔她的笔友，高成美，只不过高成美那会儿已经是我们淘汰的孤儿，烟市隆蔻那对夫妻也是提前安排好的，是戴岚认识的。” “那对夫妻罗少虹为什么要杀他们？” “罗少虹要想把洪四爱，洪讲美，洪芳草牢牢绑在身边，就得不停的作案。” “那戴岚为什么要去做风尘女子？为什么后来也被杀了？” “柳婧音和柳靔音没说吗？” 郝芝有些好奇的看着杜大用问道。 “我想听郝姨说一下！既然咱们今天都已经开诚布公了。” “杜大用果然还是杜大用，这个审讯技巧不停的更换，很有技巧啊！知道我为什么都说出来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 “我不想我和吴奇红的孩子再回来了！永远！我交代出来，在那些人眼里只不过受不住酷刑交代的，我何必呢？只要我一交代，我们的子女只要当间谍，肯定不会派到咱们这里了，现在dna技术普及了，身份证也在渐渐的越抓越严，我知道，他们也知道！哪怕派去其他地方，也比这里要好，毕竟派到亚洲其他地方，只会和经济有关，而不是军事。” “至于戴岚，她很喜欢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觉，我这样说你懂吗？但是她从来不接待老人！她在风尘中你不会就以为没用吧？点滴信息成涓河之线，码头的工人干不干活？行船的船员看不看得见舰艇？她觉得那些情报就是躺在那里就可以慢慢总结出来！” “戴岚这辈子就是毁在毒品上，我和她都接受过毒品控制人的训练，可是她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因为她心里没有仇恨，只有婆婆对她的宠溺！她可是正经在婆婆身边长大的，后期她的情报工作做的也很好，自从那边过来一个男的，说毒品也可以控制一些人，我们才开始尝试起来。” “只不过她不行！戴岚这个人，怎么说呢，我对她的印象很差，薄情寡义，自私刻薄，奚蓉和杨蕾都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可是这一对儿女生生被她给毁了！柳婧音不可怜吗？就连戴世杰都不想让杨蕾圆房的，可是戴岚逼着戴世杰圆房！她目的就是为了从戴世杰那里获取多一点的毒品。” “奚蓉也是如此！她就是为了她的毒品，那时候的她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可言。她还企图破坏我们的规则，这是所有人都不能忍的，婆婆迫于无奈，只能任由罗少虹把她处理了！” 杜大用看着郝芝眼里的不屑之色，就知道戴岚之死，真的就是自作而死。 第1307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7) 杜大用这会儿突然才想到，哪怕郝芝说了这么多，竟然没人阻止他。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观审室这会儿是真的一个人都没了！ 因为在这之前，郝芝一下说了二十多个各地军情部和各地国安的涉案人名字，等于在这两家一下就放了一把大火，导致国院和军部两家大佬震怒不已，所以现在这两家都忙着赶紧在各自家里灭火。 “郝姨，你这是累了吗？” “没错！累了！很累很累！” “那咱们能谈谈揭文兵吗？” “还得是你杜大用啊，你这脑子确实好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在你这儿用的炉火纯青，早就听说，你审讯时候抓人软肋很厉害，当时我是不信的，后来调阅了你的审讯记录和录像，这才发现，别人说的没错。” “如果你不掺和到里面来，也许我还不一定说，你知道我怕你吗？” 杜大用一脸懵逼的看着郝芝。 “是不是听着我说我怕你，你觉得很诧异？不奇怪！因为你这个人几乎无解！” “杜大用，我曾经想过拉拢你的，和你成为一个忘年交的，并不是想企图用女人和你建立联系，我知道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不可能，而是我准备从案件谈起，尤其是案件中女性为犯罪嫌疑人的案件！” “可是事不如人愿，第一，你太忙了！第二，你家里很有钱，你根本不可能被什么金钱所腐蚀！第三，你没有太明显的弱点，你从成为警察开始，五年多时间，加起来用于家庭上的，只有那个多字，五年基本都在警队！第四，你和桑sj走的太近，和佟副厅长走的也很近，我怕我不仅靠近不了，反而会自己引火上身，所以这才自己打了退堂鼓。” “刚刚我在被逮捕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我逃不过去了。你可以问问抓捕我的人，我家里还放着你以前的审讯卷宗。我本身就在公安干了十几年，不说其他的，有真本事还是没有真本事，数十卷卷宗看下来，加上审讯时候的录像，我立马门清！” “看到是你亲自审讯，我怕我儿子的事情被你当做我的软肋，而他确实真的是我的软肋！所以我这儿和你交代的清清楚楚，你汇报的也会清清楚楚，那些人就会知道，我儿子不会再回这里了，我把这样的话再说一次，这里都有监控和录音，就是为了强调再强调。” “作为一个母亲，我是自私的！我和吴奇红的孩子也都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所以我交代的清清楚楚，我的目的就是想说一句，杜大用，杜局长，请你别为难我们的孩子。” “郝芝，只要他们不入境，谁又为难的了？” 杜大用笑着说道。 “不是这样的！你是个有人味的警察。从青鹭的胡大海，再到早市那对开洗车房的少年，还有等等等等，加上你还有良好的人缘，这些都能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警察，所以那两个孩子，只要不入境，我只要你一句话，别去为难他们。” “我可以，我也会和军情部说的，只要他们不入境，不在我们国家为非作歹，他们随便去哪儿祸祸去，要是他们能给我们一些消息，我想军情部的也会合作的，郝芝，事情分成两面来看，你是在家里为非作歹，他们如果可以知道哪些人相对我们家里为非作歹，也是可以获得他们应得的酬劳。” 杜大用这会儿也不敢瞎答应啥的，至于他自己，他是得多闲，会伸手伸到人家国安和军情部那里去，他现在觉得，最好能把这个交给军情部这样处理才是最好的。 “郝姨，最好的办法，还不如说出来，这样军情部和国安也能知道他们是谁，咱们这两家，经过你这次一下，绝对会上好几个台阶，这样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是保护！我相信，如果他们真的不做间谍，军情部和国安肯定也不会为难他们的，万一要是那个啥，刚刚那个任姐，绝对合适，我杜大用拿我的人格担保，你只要告诉她就可以，我肯定她会关注的。” 郝芝想了一下，最后朝着杜大用笑着点了点头。 杜大用趁着机会赶紧再次换了问题。 “郝姨，那个罗少虹呢？她不是红姐吗？” “她们在香江！自从那个李姐被捕，她就和另一个假的洪大娟一起藏到香江去了！至于别人怎么说，我是不信的，我相信她们应该就是去了香江。” “郝芝，你估计她们在香江哪里？” “如果没什么意外，香江所有整形医院查一查，应该能找到她们的！” “那咱们再来谈一下揭文兵！” 杜大用朝着摄像头点了点头。 “马上去查！你继续，大用！” 任合菲的声音从审讯室扩音器里面传了出来。 第1308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8) 杜大用听到任合菲的声音还算平和，就知道这场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 “杜大用，揭文兵兄弟俩，一个是犯罪天才，一个是酒囊饭袋，只不过都改不掉小地方出来的毛病，刚愎自用。” “揭文兵出现的时候，是罗少虹向戴世杰汇报的，戴世杰对揭文兵的狠辣非常欣赏，你应该知道在一个叫张环清家的小院里，埋了很多人。” “这就是揭文兵出的主意！原话说一下，废物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否则容易暴露首尾，因杀人者，人恒杀之！人多必乱，一善终散，屠刀向外，先内再外！” “戴世杰听完就觉得这家伙必须要让他跟着一起干！揭文兵确实也如同戴世杰期望的那样，但凡他参与的案件，基本都是干净利落，没有什么后患，这家伙就是两点成问题，亲在废物弟弟，情在贪婪女人。” “杨晓美到了今天这步，并不是揭文兵想看到的最终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贪婪，还有一点，他们也是一样，刚愎自用！揭文兵一开始只是让杨晓美稍等等，给他多一点时间，让杨晓美什么都不要做，可是金钱已经完全蒙住了杨晓美的双眼。” “揭文兵死在他发小张军手里，这个也是戴世杰没有想到的，当年戴世杰只是回去那边争取款项，大概待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这些人都是听揭文兵的多一些，因为揭文兵作案之前，先期的谋划是非常仔细的，尤其在绑架勒索上面，揭文兵看似糊涂，其实精明无比，能杀不杀，不取全财，摸底清晰，穿着皮鞋的人还会感恩，除了一起烟市进出口商人案件，其他活着的人有报案的吗？一个都没有！” “那三个人，两个人的孩子被戴世杰养着，而林家道的一家，戴世杰清清楚楚，他最不怕林家道这种拖家带口的。” “郝姨，看来戴世杰和你聊了很多啊！” “我16岁被韩明栋糟蹋，他带着我一起跑了，我要不要感谢他？否则我早就是屋梁上的一个亡魂。戴世杰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对我和吴奇红都很好，对婆婆也很好！吴奇红死的时候，戴世杰在她的灵堂一跪一夜，说了一宿的话，都是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吴奇红死之前和他说过什么，就是那时候戴世杰改变了策略，原本的策略可不是像已经发生的那些那么温和的，而是各种煽动和爆炸，这被另一帮人利用起来了，当年泼……” “郝芝，住嘴！这个不是你能告诉杜大用的。哪怕杜大用知道，但是这个不会被记录，这段录音我会进行干扰，记住，就这一次。大用，问其他的内容，不要让她往历史上牵扯，有很多时候，本意是好的，只不过有些人故意歪曲了好的本意，只不过想趁机做个现代女皇帝。” “知道了，任姐！” 杜大用这会儿浑身都是汗，毕竟这种审讯都不用走动，光听着就能汗流浃背。 “我刚刚还说，假的洪大娟应该就在蔚海市，没想到郝姨都给否了。” “杜大用，蔚海还能给罗少虹，罗少萍什么？这会儿不去赶紧改变她们的相貌，那就意味着等死！香江就没有那些跑过去的人吗？一样有的，有时候把什么大鹰挂在嘴边，这个那个的，那不是真相，那是有人在煽动，这里的资金走向我都可以说一下，从丑国到台省，从台省到大鹰，从大鹰再到香江，为什么一定要在那里中转，就是因为这些钱不能直着走！” “戴世杰的医术很不错的，从八十年代开始，戴世杰就开始研究整容和伪装，是非常系统性的研究，有两个丑国小日子籍人，专门教授戴世杰这些。而这两个人的徒弟，就在香江立了足，罗氏姐妹要不是去那边，她们去哪儿？” “戴世杰应该也不会跑！也确实没地方跑。这个话我已经和戴世杰说了七八年了，现在的国家，从武力值上说，几乎已经是固若金汤，铜墙铁壁。老百姓也越来越开智，法治也是越来越严，大家对于很多的事情都能够有正确的认知和分析。” “我告诉戴世杰，我们只会在这里处境越来越艰难，还不如收手走人，可是有个很大的笑话，当戴世杰提出来以后，竟然被拒绝了，连那边都不准他回去，还把他列入了黑名单，包括丑国也是，那可是戴世杰正八经的身份，他还跑着干啥？说白了，我们这帮人几乎就是弃子了！” 郝芝说到这个，她自己说着都自嘲的笑了起来。 第1309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9) 杜大用这时候算是明白郝芝为什么这样说了。 因为这帮人年纪都已经偏大，所以剩余价值也是越来越小，加上一批稍微年轻的，现在几乎都已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戴世杰的主子也就到了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地步。 “郝芝，戴世杰的长相你知道吗？” “知道，他天天装神弄鬼的，一会儿抹香水，一会儿戴面具的，我也问过他为啥，戴世杰说，放出去的人太多，不可能没人出事的，所以他要让警方误会他是个非常神秘的人。” “等我自己当了警察就知道了，如果仅仅就是警察找，问题不大，遮掩的好还能遮掩过去，如果是反间谍部门，遮掩起来就会非常难了，如果最后是军情部，就算现在查不出来，这个事情就算没办法了了，军情部那边会一直有人跟下去的，那除非是别派人出去了，只要还要继续派人出去，迟早的事。” “之所以把所有国安，军情部安插的人全部交代出来，是因为他们的材料很快就会被你们搜查出来，与其等到你们搜查到，还不如我先一步说出来。” “任合菲和你杜大用在一件案子中发生过交集，我就让我们安插在军情部的人查了一下，没想到你杜大用是真的厉害，任合菲他们守株待兔蹲守那么久，都让你差点连锅给端了，当时看到那些，我是既害怕又无奈。” “这次被抓捕以后，我终于算是把吴奇红说过的话给做了，倒塌就倒塌吧！我们这些人都被揪了出来，剩戴世杰一个人，他还能干什么？哪儿也跑不过去，真的抓到，还能帮着军情部，国安策反那边的一些人，也算是物尽其用，也许还能给咱们的孩子重新走出一条出路。” “戴世杰除了我，婆婆，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值得他信任的，杨蕾她们那批孩子基础都打的很好，军情部不用，国安也可以用一下，放出去十个，能成三个五个，都是赚来的。” “杜大用，还想听什么？” 郝芝说到这里，再次面带笑容朝着杜大用问了一句。 “大用，婆婆已经落网，也在送来的途中，目前军情部和国安正在山塘那里过筛子，只要戴世杰还在山塘，肯定跑不了的。” 杜大用还没来得及说话，任合菲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郝芝，你自己的住宅里面就那么一点东西吗？” 任合菲同时向郝芝发出了提问。 “杜大用你来猜一下，东西会在哪里？” 郝芝饶有兴趣的朝着杜大用问道。 “郝芝，你给吴奇红立了墓吗？还是在火葬场给她立了牌位？” “杜大用，我是真的被铐着，要不然肯定会给你鼓掌，怎么猜到的？我是真的好奇。” “郝芝，言多必失，我们讯问到现在，你说了多少次吴奇红，就连神仙奶奶送她的谶言你都熟记在心，如果立个坟墓可能会比较麻烦，可是在火葬场给她租个灵位还是不难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估计你应该还是花了大价钱的。” “杜大用，厉害，真的厉害！你要是犯罪，想要抓你，那可能真的没啥指望。” 这会儿在审讯室扩音器都听见了任合菲的深呼吸声音。 “希望这小子别飘！这脑子真特……，咋没关呢？” 任合菲前面一句还行，这后半句感叹戛然而止。 “郝芝，你说戴世杰会不会去津市？” “那我哪儿知道的！腿在他身上，他要去哪里我哪儿知道，尤其还是这种时候，从我93年出来，到现在十二年多快十三年，我的心理变化很大，他的心理变化也会很大，戴世杰忙活到五十多岁，天天活在阴暗里，我现在也没办法对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几个老师陆陆续续都死了，揭文兵也死了，那就等于他这几年都是相当于在啃老本，01年去那边还要来了两千万丑刀的活动经费，去年人都过不去不说，经费只给了三百万丑刀，今年只有两百六十万，这是一年比一年少，主要也是没什么新的成绩。” “原本三处地方的，今年上半年还准备到明年缩减成两处，没想到这下根本不用了，一下就全没了。” “丑国佬也不是很蠢的，那边的人也不会很蠢的，他们已经开始慢慢用经济手段渗透了，拉拢贪婪的人真的越来越容易，他们那些人随意说说的，可能就是以前我们需要千辛万苦得来的。” “那么那些经费让他们自己掌握不是更好？要是没有那些安插的人，我都怀疑那边五十万给不给都成问题。” 杜大用听完，没有觉得郝芝对那边的冷嘲热讽是假的。 第1310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0) 在杜大用的感受中，杜大用也发现了这个组织从02年就开始走下坡路，洪四爱，洪讲美，洪芳草她们都在做生意不说，戴世杰还开始大量贩毒，这种贩毒数量虽然比前不久那种大宗贩毒案数量差点意思，可是一年几百公斤的量已经很多很多了，这就说明戴世杰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在想办法弄钱了。 “郝芝，把戴世杰的容貌一会儿描述一下，我安排人画个草图，等到军情部派画像师进行补充的时候，你一定要配合好。” 郝芝点了点头，杜大用立即连线了何师傅，开始按照郝芝的描述给戴世杰出图。 等到草图完成，军情部画像师来了以后，杜大用没有继续讯问郝芝，而是离开了审讯室，因为如果继续审讯下去，可能又得转到那些不能听的内容当中，所以趁着这会儿离开审讯室是最妥当的。 毕竟现在对杜大用来说，只要戴世杰最终落网，他这次830案就算完美收官了。 来到任合菲这边，杜大用突然听到了郝芝描述完以后在唱歌。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杜大用听着头皮都发麻。 “这是郝芝最喜欢的一首歌，杨蕾又是她的干女儿，而奚蓉又是杨蕾同母异父的姐姐，两个人之间还有感情纠葛，一个囚字，满是眼泪！” 任合菲摇着头和杜大用低声说道。 “任姐，我曾经抓过一个女性犯罪嫌疑人，叫夏安宁，她也喜欢唱一首歌，鲁冰花，从她唱了这首歌，我从此以后都不听这首歌，现在好像又多了一首。” 杜大用苦笑着和任合菲说道。 “你一个大老爷们，至于吗？” 杜大用毫不犹豫的点着头。 因为杜大用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夏安宁那阴翳的眼神。 “你觉得至于就至于吧！那个老福利院长抓来了，你就不用审讯了，等到戴世杰被抓捕以后，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要讯问和历史有关的东西，不要讯问和军情部，国安有关的东西，只谈一下你的830，然后给你的830案做个结案记录，你的专案组到时候就可以解散了。”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他现在其实已经极度心力交瘁了。 “赵副部长今天已经被停职，估计很快就会退二线，陈副部长行政记大过处分，我也吃了排头，三年之内不允许评优，不能够升职。国安总局一个副局长直接被开除，还要追究玩忽职守罪，一个针对那边的事务处处长被开除，同样要追究玩忽职守罪，还有一些就不说了。” “你还要有个心理准备，你们东鲁省厅桑sj，还有北河省厅的……苏省省厅的……都吃了排头，桑sj这次功过相抵，很快就要调离东鲁省厅，估计要去部里，这还是苏副部长争取的，要不然就二线了。” “北河的是直接二线，级别保留，苏省的这次麻烦更大，底下地市局抓了几个，所以虽然同样二线，可是级别给降了。” 杜大用听着都眉头紧蹙，他自己没想到，他这一个案子竟然把自己半个亲叔都给坑了。 “咱们佟厅呢？” “调离，不过他还可以，可能去川省省厅担任一把手。” “合着这次咱们东鲁省厅最倒霉了！” “大用，这话别瞎扯，什么就最倒霉了，以后不准说。还有，你安排的那个董则被我们的人警告了，现在他人已经撤了回去，因为他和最上面的纪检工作人员的工作方向重复了，等到这个案子结束，青鹭那里你就别瞎掺和了，上面已经开始在搜集证据，既然要打，上面就一定会打掉才可以，而不是小打小闹。” 杜大用的脸一下就红了。 “还算早，上面纪检的人不知道，只有我们知道，青鹭那个李姐牵涉其中，所以我们这边关注极度很大，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有人在隐姓埋名的调查，我们最后核实，竟然和你的通讯员有关，大用，不是我说你，你让一个新警察去卧底搜集证据，这个没错，可是他露的马脚太多了！以后先把那个董则锻炼好了，再放出去！那小子嘴巴还挺严实的！电棍子挨的嗷嗷的，打死也不认账。” 杜大用赶紧低头低声朝着任合菲说道。 “谢谢任姐！我本身是想用个生手不让人怀疑的，再说被你们军情部查出来，说明他做的已经不错了。” “谢啥？！案子结束，赶紧回去陪陪媳妇，让我早点能够看到我大侄子，大侄女出来！别忘了，还有事找你的！” “任姐，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到时候领导不熟，还得你去开口。” “我们那件事不着急，等你先最后落实好去哪里，先给待的单位干点儿活，咱们再谈！” “现在抓紧时间去整理一下你们专案组的卷宗，戴世杰肯定跑不了，有了画像，基本没地方躲了！” 杜大用赶紧敬个礼打个招呼就跑了，因为郝芝这会儿又开始唱歌了。 第1311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1) 回到办公室，杜大用立即朝着周如龙他们三个说道。 “周如龙，带着大家把这起案件中涉及到关于历史上的，国安以及军情部的内容，重新录档，最后交给军情部处理，我们只摘取和830案有关的内容，上面只提证据，相关犯罪嫌疑人，至于犯罪嫌疑人涉及其他的类别的案件，到时候全部用重新录档的标签和页码代替，务必要审阅清晰，最后通知罗组长，薛组长，让他们通知其他组员全部归队，在队内签保密协议，签完保密协议，全部放假。” “如果这里人手不够，周如龙，向任合菲同志汇报，军情部会给予支持的。我还有最后一场审讯，这场审讯结束以后，你们工作也要完成，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班师回家了。” 三个人立马立正敬礼，回答了保证完成任务，接着就开始干活了。 杜大用则是来到办公桌跟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和他的笔记本，开始梳理和记录整个案件从开始到现在的侦破思路，以及哪些人在这起案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因为案件一旦正式宣布告破，杜大用是必须要写结案报告的，这里面会牵涉到大量将来要立功受奖的人员。 在还剩余七十二小时左右的时候，杜大用收到了军情部交给他的审讯记录。 这是一份有关于那个福利院老院长的审讯记录。 杜大用只是简略的看了看，然后还给了监督他看完的军官。 “杜局长，这是首长的命令，首长希望你能理解。” “没事，我肯定理解！谢谢。” 军官敬了礼，杜大用回了礼。 杜大用看了看周如龙他们都在看着他，撇了撇嘴说道。 “一会儿把名字给你们，说明这个犯罪嫌疑人已经归案，关于证据方面，他们都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军方那边会处理。” “杜组，我们这边也弄好了，就等那个戴世杰的口供了。” “别等了，就算戴世杰落网，我审讯他的内容也不会允许外漏的，到时候只要他承认830案是他主使的，咱们就算结束了。我原来以为我这一百二十个小时会很紧张，可是没想到根本不是那样的，因为我们和国安以及军情部的差距太大了，他们是涉及到谁，都是必须无条件配合，而我们就不行。” “现在你们几个把材料弄好就好好休息，剩下的就是想着案子结束可以去哪里溜达溜达，这次肯定是有假期的，也没人不敢不给我们放假，毕竟出去溜达溜达，也就把参与案件时候的注意力分散了。” 杜大用一边笑着说着，一边点了一支烟。 从这时候起，杜大用几乎就没事可干了。 因为出也出不去，所有和外界的联系也被切断了，只能待在这里整理笔记，顺便给周如龙，项涌泉，李诗琴三个人传授一些侦查经验。 距离一百二十小时还有十六个小时的时候，军情部有人来通知，戴世杰在津市落网，目前正在送达这里。 杜大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任合菲过来敲了敲门，朝着杜大用说道。 “带你去个空旷一些的地方，和你说点事。” 杜大用笑着点着头，跟着任合菲就出了办公室。 “这两天时间觉得够长吧？” 任合菲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烟，给杜大用散了一支，也给她自己拿了一支，杜大用赶紧给点了火。 “还行，案子没到这个地步的时候，那会儿心急如焚，可是最后只是戴世杰没有找到，我又没那么着急了，反正只能待在这里，就当给自己放假了。” “戴世杰其实在他母亲被捕以后没多久就被我们抓捕了，我们在审讯的时候，他和我们做了很多交换，这个家伙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在小日子也布了局，这个还真的让我们挺意外的，所以这个情况是我要告诉你一下，不过也就仅仅到你为止，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个空旷的地方和你说一下，当然了，这也是上级的意思，因为你还要审讯，怕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又得惹一些麻烦。” “只审一下有关于830案件相关的，其他的一丝一毫都别问了。” “任姐，他在津市哪儿落网的？能不能说一下？”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戴世杰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在津市吉县买了一块地，冒充别人建了一个小型陵园，这个小型陵园就是给他那些手底下的人，以及他们以前亲属买的，按照戴世杰交代的，他就是想让他手底下那些人死了以后有个归宿。” “吴奇红的墓地也在那里？” 任合菲点了点头。 第1312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2) 杜大用随着任合菲点头，他也跟着点了点头。 “任姐，戴世杰会不会死？” “大用，这就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不过看来你是真把我当姐看了，要不然不会问这么不成熟的话，当然了，也许你只会在我这里问一下，我现在就这样想的！” 任合菲笑着说完，先是按灭了烟头，接着就变了脸，非常严肃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至于我能给你的答案，物尽其用，再谈生死。” 杜大用赶紧开始打起了哈哈。 “谢谢姐！你骂得对，是我不成熟，我得改。” “你小子太精明了！我有时候和你说话都得注意一些，我一年签的保密协议得有几十份，感觉和你小子说话说多了，我回去可能都要自我反省一下。” “姐，这次对不住了。” 杜大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就是三年不得升职吗！我就算下一次晋升，还要等两年不到的时间，实际不就多了一年多，再说了，这次被罚，下次立功不就可以了。” “还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知道你这一次敲响了多大的警钟吗？震耳欲馈！从上到下，两边揪出四十七个……你这小子，又套我话！” 任合菲说完，抬腿就踢了杜大用一脚，不过力度不大。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给戴世杰过审的时候，自己注意一些，别自己再给自己挖坑了，讯问结束，立即滚蛋！” “是，现在就去吗？” “杜局长，您请！” 杜大用听着这话，掉头就跑了。 “还算知道厉害，跑的挺快！” 任合菲在后面一边慢走，一边笑着自言自语。 杜大用一个人带着他的几个宝贝兴冲冲的就奔向了审讯室。 结果到了那里，什么都不准带进去，看守说里面有现成的笔记本，笔，茶，以及香烟打火机。 不仅如此，还得接受搜查，所以杜大用直到被搜查以后，才进了审讯室。 杜大用进去以后才发现戴世杰竟然是满头白发，年纪看着有六十岁左右。 而且戴世杰只是被留置在审讯椅上面，没有被铐着，审讯椅挡板上面还有个纸杯，一包已经拆封的香烟，不过打火机之类的都没有。 “杜大用？” 戴世杰疑惑的问了一句。 “戴世杰，我就是杜大用。” “很年轻啊！真人比照片强多了，照片上拍的比较老气。” 戴世杰一边说着，一边端起纸杯喝了一口。 “戴世杰，我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2001年8月30日发生在东鲁省青鹭市金田区和睦园储蓄所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的信息。” “那个案子没什么可说的，奚蓉已经废了，方志轩不确定性太多，所以他们两个必须死！至于那个刘燕燕，也算是死有余辜吧！这起案件，揭文兵出了很大的力，他把你们这里的荣誉分析的非常到位，有了荣誉的存在，必然会有他们个人家庭的隐瞒，谁还愿意人死了，还得背个很差的名声。” “从方志轩突然闯入，我们就开始制定起这起案件，当时揭文兵还没死，说这样处理，案件还能彰显血腥，还能引起轰动。” 戴世杰没有任何的感情描述着当年这起案件。 “看来让奚蓉在那里上班应该也是你和揭文兵精心挑选的了？” “杜局长很聪明的！和睦园储蓄所虽然不大，所以需要过桥资金很多，那么我们很多资金就可以让奚蓉从这个储蓄所里面走一圈，而且揭文兵也给他自己找了财路，为的就是可以找到提供过桥资金的客户。” “本来一切可以相安无事的，可是方志轩的闯入，谁也没有料到，这才导致整个事情起了太多的变化，而且奚蓉那丫头在我们的试探中失败了，这个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奚蓉试探过关，那么刘燕燕死，方志轩死，她不会死，而且一定能够在职务上更上一层楼。” “揭文兵对那里非常熟悉，熟悉到那一块的一草一木都像是他种的一样。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戴世杰，你打住，秘密我不听！” 杜大用毫不犹豫的就给拒绝了。 “杜局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被你们军情部打了招呼，我就不会吗？我被告知，只允许谈刑事案件，其他的一律不准说，否则你杜局长不会吃苦头，我肯定会的。” “我其实想告诉杜局长，刘燕燕为什么会死有余辜，可是你现在既然不愿意听，那我也就不说了。” 戴世杰微笑着朝着杜大用说道。 第1313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3) 杜大用只是点了支烟，然后轻蔑的朝着戴世杰说道。 “刘燕燕私生活不检点被你们发现并且利用了呗，我觉得只能是这个了！” “难怪郝芝说你是个非常厉害的警察，这个评价，我现在非常认可。” “既然我猜到了，你也说说，我就当做你坦白了。” 杜大用说话语气不急不慢，不过气势上还是显得有些凌厉。 “可以，我已经是个阶下囚，现在杜局长说了算。” “刘燕燕和揭武兵还有着不正当的关系，那个女人为了升职，还真的是舍得自己的！在我眼里，揭武兵就是个垃圾，废物，可是就是揭武兵那样的人，只是小小威胁一下，就能让刘燕燕低声下气的服侍了他两次，第二次还让揭武兵悄悄录了像。这份原始录像虽然已经被揭文兵销毁，不过我还是复制了一份。” “原来以为还可以凭借这个用一下的，可是两次试探奚蓉以后，这个就利用不上了，那天不管是几个人出来接款，都得死！只是方志轩还以为他以后会青云直上，会换个地方高就，所以我只能说，他该死！” “还有以前那些案件，我都有保留照片，应该已经被你们军情部搜查到了，到时候这些没啥用的，都会转给杜局长。” 杜大用听着心里是真的不得劲，可是没办法，因为戴世杰他们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什么感情，钱财去杀人的，而是利用那些照片给国家抹黑造谣的。 “杜局长，我们之间，你对我的审讯基本就是到此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我想听听你对戴岚和揭文兵的看法！” “戴岚自食其果，作为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我只能说她在龙崩岛上的所作所为可圈可点，可是真正到了改革开放以后，她自己就开始出问题了，她觉得她完全就可以利用她的身体做很多的情报工作，她没有去按照我的要求，把她自己包装一下，而是自愿去码头，机场附近当个站街女，我那时候一开始认为她是错的，可是她获取的情报很多，这是让我最惊讶的地方。” “可是好景不长，她在接受二次培训的时候，就开始尝试毒品，其实那时候对她是没有这样要求的，她开始担心她年老色衰时候，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如果是可以利用毒品控制更多的人，那对她来说，就可以稳吃一辈子。” “实际情况是，她不行！她的自制力和意志力和郝芝相差太大，郝芝是一直带着仇恨在生活，一家五口之死，这样的痛苦，不是这辈子好忘却的，可戴岚只有被我母亲宠着长大的经历。” “另外，郝芝为什么会交代的那么痛快，因为韩明栋！你们抓捕了韩明栋，这对于郝芝来说，就等于报了她一家的仇恨，她活到这样的年纪，除了儿子，这个算是她最大的念想，而这个仇，你杜局长帮着她完成了！” “至于揭文兵！唉……” 戴世杰说到揭文兵，整个人顿时就萎靡了一些。 “当年养猪场的案件，也就是揭文兵正式进入我们这里的时候，不过揭文兵不想去接近那些当官的，他对于那些根本没兴趣，那时候对他来说，金钱最重要！揭文兵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远超过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等等其他人，我最错的地方就是没有让我这边隐蔽的人杀了他的弟弟，再杀了杨晓美，等我真正知道揭文兵是个犯罪天才的时候，我又开始投鼠忌器了。” “我不想因为这两个人和揭文兵发生很大的冲突，所以我只能劝他，可是揭文兵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就是一个任他野蛮生长的环境，我承认在实施犯罪上他有天赋，可是刚愎自用的性格也是他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毛病，不管是揭武兵，杨晓美，张军我都提醒过他，但是他听不进去。” “他揭文兵可以对别人凶残无比，可是对他那个垃圾弟弟，他却始终包容有加。他揭文兵贪婪钱财，可是又对杨晓美是一往情深，不可自拔！身上最值钱的东西还是我给他买的手机，衣服和鞋子，而且从来不和我们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更别说其他人了。” “杨晓美只要没钱，他就会想办法高质量完成任务，从而给杨晓美带去收入，甚至和我商量，让我帮衬一些杨晓美。可是杨晓美只会在他的纵容下，在贪婪里面越陷越深，最后的下场，哪怕你们没有查到，她没有生病，也会被别人查到，最终结果是作茧自缚的下场！” 戴世杰这会儿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第1314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4) “不过这里面也有罗少虹的功劳，没有罗少虹牵着杨晓美，杨晓美也不会慢慢到了这个地步。” 杜大用这会儿才想起来，那个罗少虹和罗少萍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是不是想到了罗少虹？她们你不用惦记了，军情部这会儿还没抓她们，让她们在香江自由自在着。” “钓鱼？” 杜大用脱口而出。 “杜局长意思是让我和你详细说说？” 杜大用赶紧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我刚刚说的就是去鱼塘钓鱼的意思，就是一种运动项目。” 杜大用哪怕这会儿心知肚明也得否认掉，否则一旦戴世杰往明了说，他保不齐又得被圈了进去，那到时候能不能审讯完就跑路都不知道。 “杜局长是真的很聪明！这次我们被找出来，一部分是我们自己的原因，一部分是你的原因，最后我们倒塌速度如此之快，就是你上级通力合作的结果。” “现在杜局长还有没有想要问的事情？” 戴世杰继续微笑着朝着杜大用轻声细语的问着。 杜大用在自己脑海里面转了转，最后咬着牙摇了摇头，然后朝着监控器说道。 “申请审讯结束，请批准！” “批准通过，请杜大用同志离开审讯室。” 杜大用最后看了一眼戴世杰，戴世杰还朝着杜大用招了招手，表示了再见。 杜大用却没有招手，而是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头也不回的出了审讯室。 刚出审讯室，杜大用就看到了任合菲和一个老头。 “杜大用，这是我们军情部新上任的叶副部长，叶副部长，这位就是杜大用。” 杜大用赶紧伸出双手和对方握了握，然后才收回手立正敬礼。 “小杜很讲礼貌啊！我刚刚才到，只看到你审讯的结尾，很有个性啊！那一口啐的，满满的鄙视！” “谢谢部长夸奖！主要心里不得劲。” “不用不得劲，对于有利用价值的肯定要把价值榨干，要不然他也喝不着咖啡，抽不着烟的，至于报仇嘛，永远不是从早到晚，而是要利益最大化，杀死一个人很简单，但是得让他把他自己的人先杀了才行。” 杜大用看着这个叶副部长说的轻轻松松，可是听着就觉得寒气逼人。 “今天晚上给你们开个小型庆功宴，明天早晨会有专机把你们四个人送到青鹭去。现在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材料，明天回去可得要交上去的。” “是，谢谢部长！” “小任，你和他再嘱咐嘱咐，我先走了。” 叶副部长笑着和任合菲说了一下，就背着手离开了。 任合菲直到这老头 走远了，才如释重负一般。 “任姐，来头很大？” “广大军区军情局一把手，再想想他姓啥！” 杜大用立即用手搓了搓脸。 “早知道给我媳妇拉一下亲戚的！我媳妇也姓叶，说不定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那我回头和叶副部长说一下，帮你拉一下亲。” “任姐，你这较真较的太厉害了！如果是其他部门的sj，部长那还行，你们军情部还是算了，太吓人了！” “哎吆，你还当真了！该嘱咐的我都已经嘱咐过了，审讯也就到此结束了！你的830也算是完美结束了。” “明天回到你们省厅，得向你们新厅长汇报工作，原来的桑sj昨天就已经调离了，这次速度都快，主要上面非常认真，佟副厅长也调离了，今天才走，川省代厅长！” “啊！这么快？我桑……sj调哪儿去了？” “国安部部长助理。” “任姐，你当我没问。” 杜大用苦笑着回了一句。 他现在算是十分清楚了，这就是军情部和国安准备让他干活的准备，其他人来，还能有人在上面给他拦着点儿，现在他想让人拦都拦不住，桑叔一句话，他就必须去干活。 “这对你以后的成长是有利的，这次邢朝辉使了力气，要不然桑sj这次肯定二线，往上一调，再往哪个法制委员会里面一塞，平级养老，那是一点儿毛病没有。” “而你下一步可能调入部里五局，从五局外派到闵省先干活，具体详细的原因，你得找一下你的好大哥去打听了。” 杜大用这会儿是一头雾水，听着任合菲的话，感觉他自己好像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你还是太年轻，需要更多的锻炼，咱们过去刑事技术不太发达，所以很多案件都是一些悬案，这是有人这次要用你，你别这儿眉头直皱的，你那位邢大哥对你是真的没的说，比我这个大姐可是用心太多太多了。” 杜大用决定明天回去时候得好好问一下。 （明天也只有四章，这本书就结束了，感谢大家这大半年一直追更这本书，牵虎在这里鞠躬致谢！不管这个故事写的好不好，也着墨到此了，可能会让一些人不满意，但是牵虎只能写到点到为止，毕竟牵虎也要恰饭，望一些不满意的读者海涵！下一部《悬案大用1》以及《明侦探陆用》会同时在本月23号开始连载，不过以后不再有周末加更，因为这两本书同时每天更新六千字以上，可是碰到重大节日，我还会加更一下，和假期基本一致。还有一些废话，明天晚上在章节尾部再说。再次感谢大家！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平安幸福！） 第1315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5) 当天晚上，在这个大家都不知道啥地方的地方，叶副部长还真的组织了一场小型庆功宴。 不过时间很短，一个小时不到也就结束了。 杜大用带着三个人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起各自的行李。 “东西都收拾好，别落了东西，这地方不太容易来找东西的，但凡自己啥东西没带，就别和我开口了，自认倒霉就行。如果是重要的东西落这儿了，等着的一定是处分，别功劳还没到手，就先吃了处分。” 三个小将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杜组，您说咱们这回能立到啥功啊？” 李诗琴满脸兴奋的朝着杜大用问道。 “高的不好说，厅里二等功肯定要给不少的，得知足啊！案子还在侦办的收尾，今年两起大案，最多到明年元月就会开始授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等上一个多月吧！” 杜大用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咧着嘴和几个小将说着。 “杜组，跟着你干，真带劲！” 周如龙摸出一包烟，从里面拿出几支烟一边散着一边说着。 “不是不抽烟的吗？啥时候的事？”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三个人。 尤其是李诗琴也给自己点了烟。 “杜组，咖啡真的扛不住这样熬夜的，其实早就抽了，要不然盯视频盯着盯着就能眼皮打架了，李诗琴说我俩抽，她还得抽二手烟，索性她也跟着抽了。真的不抽烟，一天能扛住，两天就不行了，可是这里只能连班干活，涌泉刚开始只能咖啡粉含在嘴里干活，这都扛不住，我们看你抽烟干活，越来越精神，就都抽上了。” “唉……能戒就戒了！这玩意儿不是啥好东西，我是已经形成习惯了，你们几个抽的时间不长，听我的，能戒就戒了！尤其李诗琴，这可不是我歧视女性抽烟，主要都没谈恋爱结婚的，抽多了确实对身体不太好，我这趟回去就得少抽一些，要不然你们嫂子能和我闹半天。” 杜大用听完周如龙的话，想着这几个都还算年轻，又是干网络的，本身就伤眼睛，现在再这样抽烟抽下去，到了岁数，身体肯定要找旧账的。 “杜组，我抽的少，就是特别困的时候，点上一支熏熏自己，周如龙估计难戒，他抽的厉害多了。” 李诗琴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该说的我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收拾好东西，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专机送咱们走！” 几个人听着都是连连点头。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被蒙着眼带上了车，然后车厢门一关，眼罩拿下，四个人睁开眼，就看到两个满脸油彩的士官坐在车门那里，其中一个拿着对讲机说了一声出发，车子随即开动起来。 到了机场，几个人下车，来到一架小型军用客机跟前，任合菲已经一身戎装站在了舷梯旁边。 “你们三个先上去，我马上上来。” 杜大用把自己的行李递给周如龙，朝着三人说道。 “任姐，还来送我干啥，太客气了！” 任合菲拿出一个木制盒子递给了杜大用说道。 “这是军情部奖励给你的，一把手枪，一个勋章，拿着！” 杜大用赶紧打开来看了看。 “你不认识的，这是明年才给部队装备的手枪，06式微声手枪，消音器都有的，持枪证也是我们给你办的，这个不受公安部规则限制，毕竟你这次抓的间谍太多，人身安全要有一定的保障，这个理由能站得住脚。” “这次你立下的功劳很大，所以总政给你按照立功奖章来授奖的，不过你也知道，咱们是秘密战线上的，所以这个勋章只能这样给你，你要理解！” “这是一等功奖章，获奖证书在盒子下方，奖金是五万，支票也在底下，这也是这次行动中唯一一枚指挥作战一等功奖章，太难得了，现在连我都羡慕你。” 杜大用看着奖章上的八一，一只手单手平托，另一只手朝着任合菲立正敬礼。 “别这么多繁文缛礼了！好好干，这是大部长亲自找领导申请的，由于不能扩散，所以只能给你一枚，其他人都没有，不过团体奖励我们还是给的，总政给了你们专案组一个集体一等功，是支援合作奖章，这个很快就会发放到你们省厅。” “东西收好，放在家里，不要拿出来炫耀，等到重大节日，我们军方通知你过来参加一些活动的时候，再佩戴！” “知道了，任姐，谢谢你！” “咱们打交道日子还长，谢个啥，还有，以后叫我姐就行，婚礼日子定下来提前通知我，到时候我去热闹热闹。” “一定会提前通知姐的！就怕姐没时间。” “年前我没任务了！指定到。就这样，赶紧滚蛋吧，省的我又要嫉妒你！” 任合菲说完，拍了拍杜大用的肩膀，又踢了杜大用一脚，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316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6) 中午十二点十分，杜大用终于回到专案组。 “全体敬礼！立正！” 杜大用和三个小将一进专案组，罗新，薛天航，领头直接大声喊道。 “大家好，辛苦了！” 杜大用随即也跟着回了礼。 “散了，散了！食堂今天准备好了伙食没有？” 杜大用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向着大家说道。 “杜队，伙食必须准备好了。大师傅今天都铆足了劲做硬菜。” 薛天航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那就好，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不过听完之后不准喧哗，不准宣扬，能不能做到？” “能！”…… “军部总政这次给了我们专案组一个集体一等功，支援合作类的，这个只要是专案组的，以后都会被记录在档，不过只能记录在档，懂了没有？” 杜大用刚说完，这一下就炸了锅，包括几个跟着杜大用一起回来，且不知情的小将，差点就原地蹦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个一旦记录在档，代表的是啥意思，那代表着是真正的根正苗红。 “至于两个部里的奖励，可能要稍微迟一些了，省厅的奖励也会迟一些，不过年前市局的各种奖励肯定保证各位拿到手软。” 五个刚开始加入专案组的小将，这会儿已经是泪流满面，这是真的高兴，高兴到控制不住自己。 尤其是余睿杰，跟着彭师傅几乎就在北河一直转悠着，整个人现在漆黑漆黑的，这会儿龇着白牙不停的抹着眼泪。 “杜队，下午两点，市局李局过来慰问，已经提前给我们打了电话，另外，新来的厅长，让你明天下午之前去省厅一下。” 罗新趁着杜大用说完，赶紧把要紧的事先说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董则，去我办公室，其他人去食堂，我一会儿过去。” “是！主任。” 董则嘿嘿笑着敬礼说道。 杜大用随即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董则立马拿着就跟了上去。 别小看这个拿东西，董则就这一拿，直接让很多人都羡慕的要命。 “这次表现很好，就是吃了苦头，让你吃亏了。” “主任，没有，就是给电了几下，后来一查，对我很客气的，还赔了我两千块钱。” “听说还挺嘴硬的，这个相当难得，后面我要去部里五局，跟着我去部里。” “真的？主任！” 董则听完，一下就蹦了起来，一边蹦着一边觉得不可思议的说着。 “稳重一些，这一惊一乍的！知道就好，放在心里，保持低调。” “主任，我肯定会的，一定会的，保证会的！” 董则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会的。 带董则走，杜大用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在杜大用看来，天资不错，嘴巴严实，家庭清白，能屈能伸，不恃宠而骄，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是值得他好好培养的。 “好了！去食堂吧。吃完饭以后，在办公室门口给我警戒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是，主任！我先去食堂。” 董则说完，敬了礼，转身就跑了，是一跑一跳的跑了。 杜大用走到门口，对着理容镜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大步流星的去了食堂。 一点半，杜大用回到了办公室，董则搬个板凳就坐在了办公室门口。 杜大用深呼吸一口气，先是拨了桑叔的电话，结果占线，连着拨了几次，还是占线，杜大用只能先拨通了邢朝辉的电话。 “大哥好！830案破了，所有犯罪嫌疑人除去已经死亡的，剩下的都已经被捕。” “我已经知道了！在军部没抓到戴世杰之前我就知道了，叶副部长和我家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大用，总算了了我这个遗憾，谢谢！” “大哥，你说啥啊！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大哥，我桑叔这次就二线了，任姐和我说了不少。” “叫任合菲叫姐，任合菲还和你说了这些，看来你以后要还的人情还不少，那姐们儿，挖起坑来，一个连一个的。好了，不说她了，这次案件结束，赶紧回家结婚，我找领导给你题了一幅字，只有四个字，天赐良缘，好好留着。” “大哥，这个真的要感谢你！还让你找了领导题字。” “和我的领导谈了你，他觉得你这小子还可以，这才让我干预一下，让你去五局，从五局外派到闵省平楠市，也是考验考验你，说是有一起陈年旧案，希望你好好查一查。” “大哥，我听你的，其他的我可能就算凑合凑合，破案，我还算有点儿小小本事的。” 杜大用这会儿心里可是高兴的不行，毕竟能知道自己下一步干啥去，总比心里还惦记着下一步去哪儿要好。 “别高兴的太早，虽然大哥不知道案子是啥案子，但是应该难度不小，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大哥，这不是和你聊着吗，我得先给你吃颗定心丸，难度大，我不怕，我就怕没案子破！” “这是考验！脑子拎拎清好不好？得，你先结婚再说，等弟媳妇有了以后再通知我，过年之前是不是要去公大？如果去的话，到了京城给我电话，那会儿我在京城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哥放心，我肯定要去的，要不然张老师得来青鹭执行师门之法。” 杜大用笑呵呵的说道。 第1317章 风停雨歇尘除尽(17) 邢朝辉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着身边的领导，领导笑了笑轻声说道。 “告诉他，案子破了，我个人有个小小奖励。” 邢朝辉立马点了点头。 “大用，领导让我告诉你，好好破案，案子破了，领导会私人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你要记在心里，不能给我丢脸。” 邢朝辉这会儿恨不得对着电话挤眉弄眼了。 “大哥，肯定不会，不过到时候是需要帮手的，这个你得帮忙啊！” “没问题，就这样，结婚日子定下来，通知我一下，发信息就可以了。” 邢朝辉赶紧最后叮嘱了一句。 “好，到时候给大哥发信息，那我先忙了，大哥再见！” 邢朝辉电话挂了，这才擦了擦汗。 “sj，打扰您休息了！” “我让你接的，有什么打扰休息的，听听基层小同志和你聊天不也挺好的，再说这案子破的非常漂亮，你这个弟弟还真的没认错，要不然我能送几个字吗？没事多叮嘱一些，这是个好苗子！” “知道了，sj，那您现在休息一会儿，您昨天夜里也没睡几个小时的。” “好，那我就打个盹，两点二十叫我。” “是，sj。” 邢朝辉拿了毯子以后，这才退出了办公室。 “这小子，运气真好！” 邢朝辉出来以后，立马自言自语了一句。 杜大用这会儿哪里知道他邢大哥那边是这个情况的，他正忙着再次给桑叔打电话，结果电话竟然还是占线，杜大用只好坐下来，双腿往办公桌上一架，攥着电话就给叶淑青打去了电话。 “老婆大人，晚上可以回家了。” “我人在京城，明天到家！” “啊！明天我要去省厅的，那你到齐宁去。” “好！那我们明天飞齐宁，咱妈和我一起的，明天晚上我们在齐宁家里等你回来吃饭。” “好！就这样说定了。” 杜大用撂了电话，这才放下脚，给桑叔再次打去了电话。 这回电话接通的倒是快。 “叔！” “你个兔崽子打了好久吧？” “是啊，叔！前后半小时，打你电话都是占线。” “我正好接了一个电话，也是和你刚刚侦破的案件有关，这边电话刚撂，你电话就来了。” “没啥事吧？叔。” “没事！你别打听，都回青鹭了，还想再回去？” “只要叔开口，我立马动身！” “你个兔崽子还算有良心！结婚日子定下来没有？” “还没，明天我要去省厅，我妈明天去齐宁，到时候才谈这个事情。” “叔，这次……” “别瞎扯！和你有啥关系？合着有间谍不抓？你看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话，非要我批评你？而且现在不也挺好的，级别没变，工作还不用以前那么操心，我觉得这样很好，再说我都快到点了，现在能到这里，很好了，你小子别瞎想，更别瞎扯，知道吗？” “叔批评的对！就是没想到您调离的这么快而已。” “这么大的案子，这就不算快了，没有一撸到底，也算是占了你小子的便宜。哎呀，不说这些了，目前已经很好，我也很满意！我给你的建议，结婚事情商议好了，就赶紧去京城学习去，别待在市局或者省厅，现在已经开始风吹草动，你学习到快结婚的时候，正好把你攒下来的假期全部用了，用完也要去京城报到了，正好能够衔接的上，这个我会和邢朝辉联系一下的。” “还有，省厅徐sj新上任的，也是个老公安，对你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好了，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这边虽然不操心，可是目前事情很多，我不说你都应该知道。” “那叔您先忙，等我日子定下来，我给您发消息，您忙归忙，得注意身体。” “好，过年时候再说了！” 桑叔说完，电话就撂了。 下午两点整，青鹭市局李局带着一大堆的人来到了专案组，还特意开了一个座谈会，直到下午三点四十，才全部离开专案组，同时，宣布专案组正式解散，所有人全部回归原单位，等候通知。 杜大用则是带着董则直接就奔去了齐宁。 第二天一早，杜大用拎着公文包就来到了省厅。 杜大用也是走廊里第一个被接见的警察。 “徐sj，您好，杜大用向您报到！” 杜大用一进去，立马立正敬礼。 “杜大用，你好，坐，小迟，给杜主任泡茶。” “谢谢徐sj！” “看来还是和我生分一些，这么客气嘛！” 徐sj笑着对杜大用说道。 “徐sj，我就是到处跑的，您见谅！” “跑的好啊！这不是给咱们东鲁省厅争取到了荣誉吗！不过可惜啊，我也想办法留你了，可是留不住啊！” “谢谢徐sj爱护！徐sj，我就是一块砖头，哪儿要我哪儿去，都是领导安排，麻烦您费心了。” “很不错！难怪桑sj说你是个好苗子，是真的好啊！听说要准备结婚了？到时候要通知我一下，人不去，随个正常的礼还是要的。” “谢谢徐sj，我这儿日子还没定呢，到时候定了，一定通知您，您不用随礼，我一定把喜糖给您送来。” 杜大用坐的笔直，笑着说道。 第1318章 真探大用完结章 徐sj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杜大用的公文包。 杜大用立即就把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几本卷宗，站起来双手递给了徐sj说道。 “徐sj，这是整个830案件的侦破记录，还有侦查终结的报告。” “坐下来给我就可以了，我也是个老公安，就对这个感兴趣！回头我看了以后，会专门召开一个会议的，年前厅里肯定会拿个奖励办法出来。” 徐sj把档案袋一收，朝着杜大用压了压手笑着说道。 “徐sj，专案组每个成员都在这起案件里面发挥了重大作用，我只是起个领头的作用，大部分的成果都是队员们千辛万苦风里来雨里去跑出来的。详细名单我都放在了最后的附录里面，还希望徐sj到时候审查一下。” 徐sj笑着朝着杜大用说道。 “都说杜大用破案不贪功，这次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果然如此！行，到时候我一定会仔细看看的，厅里刚刚接手，所以今天不能和你长谈，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回去等好消息！” “是！谢谢徐sj，那我先回去！徐sj再见。” 杜大用听完立马站起来立正敬礼，说完以后就出了办公室。 从门口离开的时候，门口等着的都朝着杜大用点了点头，杜大用也是笑着和大家点了点头。 把董则安排好以后，杜大用就回家休息了。 下午一点半，叶淑青和大用老妈就一起回到了别墅。 杜大用这会儿正睡的昏天黑地的。 “大用，起床了，我和妈回来了。” 杜大用一看叶淑青，赶紧先搂着亲了两口，这才揉揉脸出来了。 “妈！你得和我爸一起和淑青爸妈商量一下婚期。” “早就商量好了，年初六，这样人家来也方便一些，酒店，司仪，请柬等等这些都不用你杜大用操心，只要婚纱照你出人就可以了！” “酒店定在青鹭天海大酒店！别说什么低调的废话，结婚就这一次，必须要热热闹闹的，无论我和你爸经得起各种部门检查。不能我儿子结婚还得寒酸着，那指定不行！婚车是十六辆劳斯莱斯，花车是我借来的敞篷红旗，后来淑青说影响不好，我给换成了保时捷敞篷，还有两辆摄影车，也都是奔驰敞篷，总共19辆！还租了一架直升机！” 杜大用听着脸都快揪在一起了。 “妈，咱们低调一些好吗？排场太大了。不合适，我很快就要去京城工作，你这样，让我咋办？” “咱们就是普通人家，淑青也不会在乎这些，我宁愿骑个自行车就把淑青娶回家，这些咱们都有，咱家自己知道就行，咱别招人恨好不好？” 杜大用这回真的是着急了。 叶淑青想了一下，对着杜大用老妈说道。 “妈，大用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听大用的，我觉得大用骑个自行车来接我，还更有意义一些，妈，你说好不好？” 叶淑青一边说着，一边撒着娇。 杜妈想了想，最后恨恨的点了点头。 “我出去买菜了，你们俩尽快要宝宝，要不然等这个狗东西跑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怀上，就这样，走了，心里不得劲！” 杜妈说完，直接就站起来走了，一派气呼呼的样子。 杜大用一看老妈关门，那还等啥。 只听得叶淑青尖叫一声，就被杜大用给扛跑了。 杜妈一顿菜买到天黑了才回来，手里也只有现成的饭盒，至于菜市场，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叶淑青红着脸出现，杜妈才笑的非常开心起来。 第二天，杜妈带着叶淑青就回了京城，杜大用也回了一趟青鹭，接着安顿好董则，就奔去京城学习去了。 张凤英一看杜大用来了，那高兴的不行，愣是把杜大用留在办公室待了三个小时才放出来，等到杜大用走了，张凤英教授还在反复演绎着破案细节。 这会儿杜大用在公大那就是过得开心了。 白天上学，晚上回去和淑青大战三百回合。 就这样到了06年一月十二号，杜大用被省厅召回。 1月13号，省厅正式召开表彰大会。 杜大用荣获公安部个人一等功，国安部个人一等功，肩章增加一颗星。 最难能可贵的是，还获得了国院一个特殊贡献奖。 薛天航，罗新荣获公安部个人一等功，国安部个人二等功各一个。 几个小将分别都获得了省厅二等功，青年优秀警察称号。 铁师傅荣获国安部个人三等功，省厅二等功，荣获05年优秀警察荣誉。 何师傅省厅二等功，市级三等功，荣获青鹭最佳辅警，并且被省厅聘为省厅技术总队画像师。 彭选这次被两个省厅同时表彰，东鲁省厅授予彭选东鲁省厅最佳刑事警察荣誉，省厅个人二等功，市局个人三等功两个。北河省厅授予彭选为北河省厅联合办案优秀侦查员荣誉，还有北河省厅个人二等功一次。 余睿杰也是跟着彭师傅沾光，被北河省厅授予联合办案最佳青年警员荣誉，苍市市局个人三等功一次。 范阳，苗晟这些去的迟一些的，也都分别获得了省厅个人二等功一次，市局个人三等功一次，市局05年度优秀警察。 周如龙，项涌泉，李诗琴，三个人分别被国安部授予青年先锋民警荣誉，个人二等功一次，东鲁省厅个人二等功一次，市局05年度最优基层青年警员。 包括这次这个案子合作的多名警察都被两个部里，各自省厅，市局授予荣誉称号和各种奖章。 1月21号早晨，叶淑青拿起验孕棒一看，两道杠，顿时欣喜若狂。 当天，两家一下来了七八个，叶淑青这会儿立即就被高度保护起来。 2月3号早晨，杜大用穿着厚厚的警用棉服，骑着一辆红漆漆的自行车，到了叶淑青家门口，这才脱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红色婚袄，胸口还有个大红花，也没有任何人去闹，整个过程只有董则拿着摄像机在给杜大用拍着。 “主任，还别说，这样感觉你真帅！” 杜大用听着董则压着笑声说的话，牙齿都觉得酸。 “我叫门了！” 杜大用拿出红包，一个劲儿的往门缝里塞，一边塞着，一边喊着。 “姑爷上门迎亲，请开门！” “红包不够！” 杜大用一听，这声音不对，咋那么像赵幽燕的声音呢？ “红包不够！大师兄，继续塞！” 杜大用一听更不对，这像是常敏的声音啊。 “杜队，红包不够，继续啊！” “汤帅帅！卧……” 杜大用这回算是明白了，这是老底漏了。 杜大用只好一骨碌把红包全部塞了进去。 门一下就打开了，果然，傅诚，宁和玮，汤帅帅，李泽林，赵幽燕，常敏，何无惧，沈锐，罗新，李萌，还有一大堆小将，周如龙那些人，最后是桑叔的女儿和孙女。 “杜队，祝你结婚快乐！”…… “杜队，祝你和嫂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杜大用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真探大用全书完〗 （今天这本《真探大用》完本了，可能有些让人不太如意，可是写到这里，牵虎觉得刚刚好！一路跟过来的追更大大，牵虎在这里想你们致敬，正是你们不断的鼓励着牵虎，牵虎才能不知不觉写下这么多的文字，可能不是那么通顺，错别字也多，可是牵虎真的很努力了，每本书嘛，总要有点儿瑕疵，要不然写的太好，你们也就没动力评论牵虎的拙作了。） （接下来就是《悬案大用1》和《明侦探陆用1》上架了，大用不用说，肯定没问题，第一起案件就是深山迷案，足够精彩，大家拭目以待。陆用这本书，是一本多历史阶段融合在一起的古代破案小说，会有很多的奇案，冤案向大家一一展示，也是牵虎侦破小说的另外一种风格，里面会有一部分现代技术，更多的还是古代的破案技术，会在这样一本书里，逐渐展开，同样敬请大家观看且提出你们的宝贵意见！最后牵虎祝大家万事如意，所有事情顺心称心！） （明天夜里只是上架，可能不一定就能搜到，因为还要审核，24号应该就没问题了！就这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