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山河空念远之80后》 引子 我是苦逼的80后 当我们读小学的时候,读大学不要钱; 当我们读大学的时候,读小学不要钱。 当我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 当我们可以工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做。 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 当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 当我们没有进入股市的时候,傻瓜都在赚钱; 当我们兴冲冲地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成了傻瓜。 当我们不到结婚年龄的时候,骑单车就能娶媳妇; 当我们到了结婚年龄的时候,没有洋房汽车娶不了媳妇。 当我们没找对象的时候,男人们是讲心的; 当我们找对象的时候,男人们是讲金的。 当我们没找工作的时候,小学生也能当领导; 当我们找工作的时候,大学生也只能洗厕所。 都说80后是悲催的一代,而萧杉是个标准的80后,而且更悲催的是萧杉来自农村,虽然通过读书离开农村,但是只在一个二线城市修的普通学历。相对城市同学,有关系和门路,家里人早早的给安排了出路,萧杉只能自己努力拿着简历奔波在一个又一个的人才市场,以求能够在这个城市扎下根。 经验,每一个工作都要求有工作经验优先,还有就是品貌气质佳优先,一从学校这个象牙塔里出来,现实社会就给你狠狠的一巴掌。现实让萧杉明白,毕业前三年的经验决定以后的职业生涯,当然也决定你后面的薪酬,而薪酬则决定着以后的生活。 2008年三月,经过四年的职业生涯,经历民营企业和港台大型企业的洗礼后,萧杉终于攒够她觉得足够的工作经验,可以选择一家发展前景良好,且薪酬高点的工作,且有职业升迁前景的工作。所以这年春节过后,萧杉狠心辞掉自己辛苦考进的香港企业。 在家狠狠睡了一个月后,上网重新找工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面试电话不断,这一周的时间,萧杉只精挑几家企业去面试,却几乎都是当场邀请入职。萧杉拉来闺蜜参谋,最后留下三家,一家中国500强民营上市公司,一家外企业在中国的销售公司,还有一家虽是朝阳行业但却刚成立不久的健康产业。犹豫不决时,闺蜜筱悠然建议道,新的公司百业待兴,才更有机遇,让萧杉试试新公司。萧杉考虑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选择这家公司,只是多年以后萧杉回想来,如果当时不是做此选择,是不是她的人生会更平淡安稳。 初入公司 初入公司,照例要在行政部门打杂一段时间,闲暇之余,萧杉就去资料室翻翻公司的产品资料。看着资料室的资料堆放的杂乱无章,萧杉利用在看资料的时间,把里边的所有资料做了个简单档案分类归档。做此事时萧杉完全是无心之举,想着看完放回去,不过顺手为之,就按所学的归档而已,然后又顺手做了个电脑索引。 不想此举让公司的业务经理江顺清方便不少,不再天天为了找材料把资料室翻的如同台风过境。当时刚好公司要参与宁海省级医疗投标,于是业务经理江顺清就把萧杉借过使唤,差使之余,发现萧杉不过入职一个月,竞将那些拗口的产品名和生产企业都背下来,找资料、复印资料是又快又准,电子文档和表格处理更是没的说。使唤起来分外应手,萧杉得知后心下唯有苦笑,四年的工作积累,自是有些看家本领的。 四十多岁的北方汉子大大咧咧对萧杉也不藏拙,边准备材料,边将这个行业游戏规则和每个厂家产品有哪些优势细细道来,作为回报,萧杉自然把那些杂活都揽过来,同时教他不少美化文档的技巧。后期为了报价,总是把不同的厂商约过来谈判,江顺清都将萧杉带在身边,让她观摩整个谈判过程。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让萧杉学到了之前几年都学不到的知识,为后面的职业前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个月后,标书就剩报价部分未完成,萧杉作为新人自是不在留在招标小组,最后的工作由业务经理江顺清和公司副总邱蝶绪进行,并报给公司董事长吴澈。他们完成所有的标书制作后还要去招标公司参加竞标展示会。萧杉则回到行政部等待职位的安排。因为在招标小组帮忙,萧杉只用一个月的时间便转正。原先说好的三个月试用期后面两个月领的已是正式员工的薪资。 好像看到秘密 第二天,萧杉提前半小时,到达办公室。一到办公室便去茶水间给自己倒杯开水,本来以为自己够早,可是刚倒好水回到位置上。却仿佛听到细微的男女说话声和手机振动声,不由抬头张望,萧杉心下愕然,还有人比她还早啊。这时正对着萧杉的所在工位邱总办公室门突然打开,公司董事长吴澈边接电话边从里边走出来,隔着公共办公区的几个工位,看到萧杉愣了一下,她立马起身,向对方微点头示意,他亦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然后朝自己办公室而去。哒哒哒。。。。这时响起了一阵高跟鞋声,和一记温柔的女声。 “澈。。。。”邱蝶绪邱总从自己办公室小跑出来,赶在吴澈关门前,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待两人进门之后,门才关上。 这是什么情况?萧杉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两人看来看起来可能不止表面上的上下级关系。她虽进公司才三个月,却因参与招标的事,常常与邱蝶绪汇报请示工作。之前见到的都是职业干练的女强人模样,说话也犀利无比。可刚才,只一个音节,却让人听到里边的温柔缠绵。 而吴澈,萧杉却并不熟悉,只有两三次的远远看到,他在会客室接待客人。能看出他似乎极擅交际,给人感觉成熟稳重,温文尔雅,本身长的挺帅,亲和力很好,能让在场的每个男性一见如故,如沐春风,也能让在场的每个女性折服在他的中年男性魅力之下。 看着关上的门,萧杉脑中警铃大响,她似乎来太早了,撞见不该见的。此地不宜久留,当即离开自己的工位,往办公室另一头的女洗手间而去,这个时候还是“尿遁”才是王道。好在公司卫生一向很好,在女厕所里玩手机消磨时间,直到上班前十分钟,才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工位,刚要坐下,隔壁的同事辛欣传话说,江顺清让她去会议室找他。萧杉马上赶去会议室,看到他一个人正埋头整理一些产品资料,见萧杉过来,招呼她一起检查,要确保,每份文件中的产品资料都齐全,没有缺页、多放等现象。都检查完后,密封上交给省级代理配送公司。然后第一轮报价公示,产品分组,是否有专利等技术加分,以及各种标书规定内的公关,才能决定同产品同通用名的名次后,就是为期15天的价格公示和接受申诉、投诉环节,名次则决定是否进入第二轮报价比拼,然后又是就是为期15天的价格公示和接受申诉、投诉环节。顺利过关后,才能最终挂网公示。 招标流程,公平公正。只是现实社会中,除了明面上的竞争,私下各个厂商之间也是各显神通,自有一番较量。这是题外话,按下不表。 文件都点完后,他们把文件都装到事先准备好的纸箱中,这时吴澈、邱蝶绪,还有司机小贾出在会议室。 没看见,没看见 公平的招标 这世界,似乎永远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需方和供方永远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需方要以最低的价格来买最适用的产品,而供方也要生存要保证利润。所以,才有了招标体制,把所有厂商集中起来,技术战和价格战结合,让厂商自己厮杀,需方从中谋益。但做了供方,在遵从规则同时,又不能墨守成规,不然只能沦为陪衬。 接下来的日子,就没萧杉什么事,她就专心的按照江顺清的交待,认真收集行业动态,捋清厂商和产品资料,为接下来的招商、销售工作做准备。只是看着江顺清、邱蝶绪和吴澈忙进忙出,这几个公司会客室几乎都在使用。行政那边端茶递水,安排餐饭也是团团转。 两个月后,宁海省医疗招标结果公示,公司代理的药品,在中成药和生物药品均有产品入围,只是令萧杉吃惊的是代理的五个抗生素也入围,也就是如果接下来招商、销售跟进布局得当,公司今年的销售额会上一个新台阶。 这边招标尘埃落定,那边公司开始安排招商和销售人员到位,对很多行业来说很多时候招标入围只是拿到参加游戏的入场券。然而因为医疗的特殊性,政府只能进行招标议价挂网后,医疗终端会不会采购,或采购同个药品的哪个厂家,各个医疗终端有自己的新药引进机制。所以后续还要靠销售人员盯紧各个医疗终端的新药引进和销售,不然一个产品,只入围五家制药企业,需方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就看服务了。 招标小组本就是一个临时部门,因为萧杉参与招标,而新产品刚开始销售,销售人员进行销售的时就需要携带大量的产品资料,有时甚至需技术部门的产品经理一起去拜访客户。 意外撞见 兵荒马乱的招标工作结束了,萧杉工作也日渐步入正轨。每天准时上班、下班。 非说这日子有何不同,就是2008年8月8日的北京奥去会了,只要是国人都会激动不已。萧杉和她的朋友们平常是不看体育赛事类的节目,只一个除外那就是中国女排。还有就是这一年的中国男篮,中间有两位打过nba职业赛的姚明和易建联,所以萧杉和筱悠然就在这几天上班完全不在状态,天天关注这两个项目的比赛时间。 当看到4\/1决赛时,作为东道主的中国女排无缘决赛时,很多和差不多的热血青年,都是悲痛不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时国人的普遍心理,都是希望女排能够卫冕,然后作为东道主就圆满了。失望太大,自然是要发泄的。所以当夜十点半,沉浸在悲伤氛围中的我,萧杉接到表哥陆向阳一起k歌的电话,很爽快的拉着筱悠然就去了。 萧杉表哥陆向阳在一个进口葡萄酒公司做销售,人送外号“向少爷”整个一屌丝,狐朋狗友一大堆,天天组局吃喝玩乐的。这天是和他一富二代高中同学来,所以一堆人就订了宁城最好的ktv包厢嗨。女少男多,一群人胡吹海侃就聊天了,发现大家都是认识的,所以把萧杉呼出去见见老同学。 萧杉和筱悠然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打完招呼,表哥陆向阳给萧杉和筱悠然点了好几首歌,他们继续的吹牛。见此,大家两个见怪不怪的,就开始自己玩自己。 11点多的时候,包厢里啤酒没了,看着陆向阳表哥歪歪扭扭的拉门出去买酒,萧杉实在不放心。便上前扶了他一起出去,他看是自家表妹,左手搭上萧杉的肩膀,把大半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萧杉咬牙切齿的踢了他一脚,却无可奈何的扶着他往小超市而去,途中应付着酒鬼表哥的酒话。 “醉鬼”:妹妹啊,你应该多跟着哥哥出来吃香的—额,喝辣的—额。 “醉鬼”:今天这么多帅哥里有没有看上哪个,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抢回去。 “醉鬼”:妹妹啊。。。。。。 拐过一个装饰屏风时,看到屏风的阴影里有一对男女缠在一起,似乎吻的难解难分。旁边扶着的“醉鬼”也看到了,流气一笑然后吹了一声口哨,他的动静让阴影中的男人抬头看过来,手却把女的头按到自己怀里。 唔,那是吴澈。萧杉浑身一抖,大脑当机,全凭直觉反应,然后就做了一件蠢事。她竟然不样学样直接把头埋进表哥的怀里,然后跟自己说“没看见,没看见。” 醉鬼看萧杉这样,以为她是害羞,越发起劲了,伸出右手,在萧杉头发上乱揉一气,还用调戏的语气咋呼道:“哟,妹妹,这也害羞—额,脸皮怎么这么薄---额,你应该跟哥哥多。。。。。。。啊,疼,妹妹你干嘛掐我啊。” 萧杉一边催他快步离开“案发现场”一边左手在他腰上狠掐一下。这有贼心没贼胆的醉鬼,调戏自家妹妹算怎么回事。 回到包厢,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萧杉也没玩的心思,就怕呆会又碰到长针眼的画面。就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和筱悠然速速离去了。 回到家后,虽然已经快一点了,但萧杉还是跟筱悠然说了我在ktv中无意撞到自家老板的事。筱悠然听完她的讲述后,想了想后说:“没事,你不是说你们吴澈早就查觉到,你怀疑他和邱蝶绪的事,他们不是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啊。” “关键是,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的决不是邱蝶绪。” “那说不定是他老婆。” 我努力回想了下,斩钉截铁道:“不是,虽然他把那女子的头按在自己胸口,我没看见。但那身姿和打扮肯定是个很年轻的女子。” “现在有钱人,不都是情人一大堆。我们老总也是,哪几个基本都是我们公司公开的秘密了。你也别想太多,人家敢在公共场合接吻,自然不怕别人看见。何况,你和你表哥的举动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也是暧昧不明的,所以说扯平。”筱悠然大大咧咧的分析后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就把萧杉打发了。 贵圈果然很乱啊,吴夫人,邱总,还有如今这不知名的白杉蓝裤女,哦,萧杉的智商不够用了,不想了,睡觉去。 原来是她啊 日子在整理资料中过的飞快,萧杉一直跟着江顺清,熟悉产品和生产企业的省区负责人。然后跑跑庄明公司的招标办联络感情,跑跑物价局送送资料什么的。公司这段时间基本是销售部人员进进出出,周会,月会的,一片欣欣向荣。 这天公司又开销售会议,销售人员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萧杉刚打发走一批来要资料的销售人员,刚从茶水间倒水喝,突然会议室里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会议室里有人出来往行政部去,一会儿行政的人急匆匆的过去,一会儿又出来打电话。萧杉侧耳听了一下。 原来是有人不小心被地上电脑和投影仪连接线绊到了,被绊倒的人为了不摔倒就直觉伸手去扶电脑主机,电脑主机下面的柜子上装了四个轮子,往前一滑,撞坏了,现在开不了机了。没了这台主机,投影仪就不能用,马上要开销售会议了,今天的会议还是吴澈和邱蝶绪共同主持。偏偏出了这么一摊子事,然后刚发现信息部的人去办事了,至少要三个小时以后才能赶回来,可公司里十几号人等着开会,其中还有两尊大佛。眼看着行政部的马丽丽急的快哭了,萧杉于心不忍,便往会议室而去,混过小私营企业的人都知道,小公司哪有那么多部门人员,都是一个当几个人使,什么都会一点点。 走到门口正碰到邱蝶绪走出会议室,已经不耐烦问,“怎么样,多久能好。” 萧杉侧身避开,闪进会议室,看了满室的人,或坐或站,吴澈也站在电脑边上看着那些设备,他边上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不住的道歉,这身高差,还有这身衣服萧杉似乎在哪见过。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几天在ktv中撞到的一幕,原来那个女的就是眼前销售部刚入职的梁晓晓。这一发现,吓的萧杉一哆嗦,但一想目前所处的环境,赶紧把要八卦的心生生压下去。走过去,让销售人员让开,萧杉蹲下身去检查了一下电脑,又跟吴澈把他手中的线接过来看一下。这电脑估计得送去修或者得换一台,但目前急着用,萧杉拿着连接线看了一会儿,又看看电脑主机,想到一个主意。 于是抬头问:“吴董,请问投影仪是一定要用,但不一定非要用这台主机吧?” “嗯,但是没主机怎么操作投影仪。”原先还装弱小的梁晓晓这时却是娇横的先应道。 “吴董?”萧杉并不回答,仍是看向吴澈。 “开会要用的资料都在那个u盘里,并不在电脑上。”吴澈皱眉止住旁边的梁晓晓说话,然后看着萧杉回答。 萧杉点头,然后扫视一圈会议室内看着自己的众人,开口问:“你们谁有带笔记本电脑,联想的。” 其中一个销售立马从身边拎出一个电脑包给我。 萧杉快速把连接线插好,然后让那个销售把电脑打开,打开后切换到投影仪模式,然后又调整了一下画面,说:“好了,可以用了。”就退出会议室。 “嗯,大家坐好,小萧让邱总回来开会。” “好。”然后萧杉就立刻去行政部找邱蝶绪回来开会,有点明白今天邱蝶绪脾气火爆的原因了。 传完话正准备回自己位置接着忙,被行政部的王芬拉住问:“萧姐,你怎么解决的,公司的主机只有那台可以用投影仪的,其他没有多余的插口。” “销售部的人有带笔记本电脑啊,你是急了,忘了这茬吧。” “可是我之前有看信息部小秦用笔记本接,好像也很麻烦。” “公司的笔记本都是索尼和东芝的吧?” “对啊。”王芬愣愣的看着我,有点不明白。 “这些进口的品牌电脑因为知识产权的原因不能兼容。联想电脑是国产电脑可以兼容的啊。” 萧杉笑着解释。 “这样啊,萧姐你懂的真多。”王芬立马上好话,今天我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不客气,我忙去啊。” 萧杉边离开边自嘲笑笑,不是自己懂的多,只要在小私企呆过,小公司哪有什么信息部,还不是每个身兼多职。公司内部传言,王芬是公司某一分公司老总的外甥女。 所以说投胎是门技术活。 偷偷八个卦 好容易挨到下班,萧杉下班回到租住的地方,知道今天筱悠然休息没上班这会儿正在做饭,所以她一放下包就进厨房找筱厨师汇报今天发现的秘密。 “然,破案了破案了,我终于知道那天在ktv和我老板接吻的人是谁了。” “是谁啊?看把你激动成什么样?” “原来我们是分公司的销售梁晓晓。” 筱悠然一边利落开火准备炒菜,一边问:“是很漂亮吗?” 萧杉大眼微眯,想着措词说:“从我们女性的眼光来说,就是中上吧,但是架不住人家很年轻,是今年刚毕业的,花骨朵的年纪啊,还比我晚两个月进公司。” “那还真是个人才啊,进公司四个月,就能勾搭上你公司的老板了。” “是啊,真不简单,你说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生猛的吗?在邱蝶绪的眼皮底下挖脚,我看她应该知道,所以今天脾气很差。” “你别以偏概全,什么叫现在的年轻人啊。在说谁勾搭谁还说不定呢。” “呃…,也对,不能这么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衣服啊,梁晓晓今天穿在身上的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衣服,白色长款雪纺衫下面是蓝色紧身裤,话说那条裤子的颜色让我这种对裤子认知只挺留在非黑即白的人眼里,印象真是特么太深刻了。而且今天他们站一起,那身高差看起来应该八九不离十,最最重要的是,今天在公司她对同事语气都是高高在上的可娇横。虽说对我们这样销售型的公司来说,销售人员历来都是在公司高人一等,牛气哄哄的,但不至于这样,这就说传说中的恃宠而骄了。” 筱悠然叹气:“年轻是资本,也是缺点。” 萧杉跟着兴味说:“是啊,这高调明目张胆,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老板有老婆。虽然外面传说夫妻不合,分居多年,我还听说都是各玩各的。” “你在公司可别主动打听这些。” “还用你说,我在公司对工作无关的事,从来只长耳朵不长嘴。” “也别主动凑上去听,对了我们两个偷偷八个卦,你见过你老板娘吗,她是哪种类型的。” “我就远远在公司见过一次,一个贵妇,嗯,感觉是高不可攀的样子。” “你们老板胃口倒好,荤素不忌。” 萧杉点点头,应道:“是啊,不过你不觉得他这眼光似乎越来越差了,贵妇,女强人,初毕业大学生。这梁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傍上的,现在就在公司如此娇横,这是希望全公司都知道,她和老板有一腿吗?” “no,no,no。”筱悠然拿着锅铲摇了摇才说:“年龄一大,都喜欢年轻的单纯的,这是很正常的啊。何况,你才进公司大半年就发现这几个人,说明后面粉色军团不定多大呢。” “你说是不是有可能之前跟他的女人都太聪明了,所以现在就挑不怎么有脑子的,只要姿色还行,不给自己惹麻烦就行了。” “对头,你小心点,知道太多了别成被殃及的池鱼,这些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头,好了,可以开饭了。” “哇,好香啊,然,有你在好幸福啊。” “工作那么累,就是为了生活好一点,吃饭喽。” 清炒菜心,红烧肉,西红杮蛋汤,简单却温馨,在远离父母的日子里有个人相依为命真好。 当电灯泡是很不道德的 由于无意中窥探到老板的隐私,萧杉在公司越发谨言慎行,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月底,上完今天就可以连休国庆七天的长假,想想心都飞了,索性早早的收起工作,躲在电脑后和一群舍友的qq里闲扯。公司格子间中就剩小猫两三只,能请假的都休假了。 四点多临近下班了,吴澈和邱蝶绪公司的两尊大佛竟然进公司了,一进来看格子间只有剩几个人在,吴澈微皱了眉头,就站在格子间门口等着。邱蝶绪则直接进行政部那边去找行政主管吴仪云,吴澈的堂妹。萧杉赶忙低头做忙碌状,又把刚关掉的文档打开,准备把本来打算节后做的工作先做一点。片刻,嗒嗒嗒高跟鞋由远及近,邱蝶绪走回到吴澈旁边,说:“陈辰风和黎筝都请假了,刚让小吴打电话,他们都已经在回乡的长途车上了,没法回来。” “小萧你来一下。”突然吴澈对萧杉叫到,萧杉愕然抬头,什么情况啊,结果就看到吴澈转身去了邱蝶绪办公室,邱蝶绪也明显一顿,转身看了萧杉一眼也跟了上去。萧杉看看格子间的同事,然后指指自己,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点头,然后示意萧杉赶紧去。萧杉无奈只好起身,跟着起身进了邱蝶绪的办公室。 进去就看到吴澈背对着办公室门,双手抱胸站在窗边远眺,夕阳的光晕打在他身上,不可否认这一瞬间闪到萧杉的眼了。一想到旁边还有另一尊大佛,赶忙收敛心神,走到邱蝶绪办公桌前,看对面坐在办公椅的邱蝶绪正在操作电脑,一会儿后,边上的打印机吐出一大叠表格。她拿了前面几张,先挑出第一张放旁边,后面拿几张给萧杉看上面的数据,每张都是是次中标产品的单品销售记录。问能不能把所有产品销售数据整理到一份表格上,然后再汇总到第一张样表中。 萧杉翻看了一下打印机中打出十几页的产品销售数据,看着原始表格样式和样表样式。皱紧眉头,天哪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吧。如果全是这种纸质的,真是要人命,所以她放下纸张问,“能让我看看电子档的文件吗?” “之前陈辰风和黎筝都是拿纸质文档重新录入做的的。”邱蝶绪面无表情的表述。 “那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要这个文件?”萧杉问。 “明天下午三点之前。” “那我一个人不可能完成,工作量太在大了,录入需要花很多时间,而如果有原始数据只做数据汇总的话就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萧杉实事求是的说。 “蝶绪,你把原始文档下载到电脑上,然后给小萧看。”吴澈突然出声说。 邱蝶绪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u盘,开始操作,一会儿后起身让开位置给萧杉,萧杉哪敢坐,躬着身子操纵手上的鼠标,打开原始文档看了格式,然后又打excel左手键盘右手鼠标试着操作了几下后,见可行,然后停下来,拉了一下文件数,在脑中飞快的计算了一下。自信的起身对两个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两尊大佛说:“如果能提供这些原始电子档给我,我最迟六个小时就能做好你你所需要的报表。” 吴澈和邱蝶绪双眼一亮,对视一下,邱蝶绪不可置信的重复确认:“你一个人六个小时能做好,你确定?” “有这些原始文件,可以的。”萧杉确定的回答。 吴澈抬头看了一下手表,说:“那就是晚上十点左右就可以做好?” 萧杉扫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心理默默计算了一下,才回答:“差不多。” “好,小萧你马上开始做,就在这里用这台电脑做,这些数据只能在这台电脑上,不能拷走。”吴澈带有一种异样的眼光或者应该说是惊喜的目光盯着萧杉吩咐道。 “好。”萧杉一听,就不在客气的马上坐到邱蝶绪的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左手键盘,右手鼠标飞快的开始操作起来。心理默默的想着发力赶紧做好,不然有可能自己的假期可就泡汤了,太过认真,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身后两尊大佛看了一会儿,才离开都去吴澈办公室,更不知道格子间的那几只同事什么时候带着对萧杉无限的同情离开。 工作的太认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萧杉桌上放了一个餐盒,她才抬起酸涩不已的眼睛看去,邱蝶绪见萧杉抬头,难得温柔的对她说:“先吃饭,休息一下再做吧。” “好的,我把这个文件导完。” 萧杉点点头,但手上动作不停。 这时吴澈也走桌边看了一下萧杉的进度,然后对邱蝶绪说:“我出去应酬一下,九点左右回来看文件。人都走光了,小萧一个人在公司不妥,蝶绪你就在公司陪着吧。” “啊,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去吗?”邱蝶绪带点撒娇的声音立马扬起,额,萧杉心里默默汗,拜托自己真的不想知道这些,自己只想好好工作赚钱钱啊,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这样,萧杉觉得压力山大。 “我刚想了一下,这么一整层就小萧一个人在不安全不说,小萧也会害怕吧。所以。。。。” “澈,人家很久。。。。” 萧杉抬头扫了眼,见吴澈眼神扫过来,吓的立马低头,不敢再看堂堂业界出名的女强人变身小鸟依人的撒娇样,对着电脑,咳了几声,才再次抬头说:“我一个人可以的,我在上一个公司时,经常这样一个人加班到晚上十点的。” “澈,你看小萧都这么说了。” “真的可以?” “可以的。只要吴董和邱总记得加班费就可以。” 萧杉半开玩笑的举起右手做成发誓状。 终于把两只大老板都送走了,萧杉立马放轻松,刚只要想到两只大老板在另一个办公室坐等文件,她就紧张啊。 回到自己位置,拿了手机,打开播放音乐,然后活动一下,就回到邱蝶绪的办公室坐下来接着奋斗。令人高兴的是八点萧杉就把文件全部导完做出基础数据库,然后又花了半小时在基础数据做了两位大老总需要的报表 。完成后萧杉看了下电脑下方的时间,20:45,耶,女孩高兴的双手一撑办公桌,靠着惯性,靠入大转椅,转椅也因惯性后退一点后,然后萧杉脚尖一点,转椅就原动转圈。 然后萧杉拿起手机,给邱蝶绪发了几个字:“邱总,文件已完成。”再就跑去洗手间,之后又跑去茶水间灌了一大杯水,然后才回到电脑前准备核对时,就听到脚步声,萧杉探头一看,竟然是吴澈和邱蝶绪,唔,这么快。赶紧站起来,让开电脑前的位置:“说刚核的数量和总金额,一致。” 吴澈坐到萧杉刚才的位置,伸头盯着屏幕,右手快速移动鼠标,邱蝶绪手双搭在他肩上,头紧挨着吴澈的头也盯着看电脑。 看他们这么紧张,弄的萧杉也有点紧张,没注意到他们暧昧的姿势,紧张的盯着他们的反应。 15分钟后,只见吴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然后打印机传来出纸的声音。 “辛苦了小萧,大过节的让你加班到这个时候。”然后边拿过打印机上的文件,边又抬头看着邱蝶绪和萧杉嘱咐着:“时间有点晚了,蝶绪你开车送小萧回家吧,我还要加会班。” 萧杉看一下又要变脸的邱蝶绪赶紧拒绝说:“不用,不用,才九点,我自己打车走就好,我住的不远。” 邱蝶绪一见萧杉没有破坏他们独处时光,立刻欣喜的接话:“你到时把打车费拿来报销。” “好,我先走了,你们忙。” 萧杉一听完就飞快的闪了,嗯,当电灯泡是很不道德的。 急人所急不一定是好事 萧杉打车回到租的宿舍附近,萧杉下车后顺手打包宵夜回支,准备好好犒劳自己和筱悠然。 到家,招呼着刚洗完澡的筱悠然过来吃,一面跟她说:“悠然,好险,差点明天就得留下来加班?” “哇,海鲜粥啊。杉杉你真好,可是这个时候吃,会不会胖啊。” 萧杉翻了个大白眼,这是个全民都喊着减肥的年代啊,然后随口应付了一句:“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啊,所以努力加餐饭吧。” “说的也是,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啊。”好友也坐到萧杉对面拿起勺子开吃,然后才问她怎么又加班了,这么晚才回来。 然后萧杉有点得意的把晚上的事情讲给筱悠然听。 筱悠然边吃边听,最后,放下勺子,用无语的目光看着萧杉,看的她有些发毛,也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她问:“怎么啦?对我n见钟情了。” 筱悠然叹了口气说,“我们先把这个吃完吧,吃完我们再说。” 萧杉低头接着喝着粥,脑中飞快开始转,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在领导面前好好的表现了一把,把别人两天的工作,六个小时就做完了啊。别人两天的工作,啊,啊,啊。萧杉一下蔫了,有些木然的把剩下的粥都喝了,然后有点沮丧的放下勺子,筱悠然看萧杉的表情,知道她想通其中的关节,问了一句“你想通了。” “嗯,在说明我多有能力时,也说明了原来做这工作的人多无能。相当变相把原来做这个工作的人得罪了。” “对,这就是职场,所以有时候急人所急并不一定是好事。” “那现在怎么补救。” 萧杉无精打采的收拾桌上的碗。 筱悠然偏头想了想问:“原来做这工作的人,是不是公司领导的关系户?” 萧杉端着碗站着厨房门边想了一下回答到:“不是,和我一样也是通过正规渠道进入公司的,只是比我早了整整两年。” “那应该还好。你只是被临时抓来做这个事,又是钦点的,你推都推不掉。” “是啊,我当下只是想把工作做完,明天我可不想加班,如果明天加班,还要把明天的车票退了,再买后面的,国庆假期的车票多难买啊,想着能少点麻烦就好。” 萧杉说完这话,开始洗碗。 筱悠然左手撑着下巴看着萧杉把碗都洗了,擦了手出来,才又说:“节后上班,你自己提都不要提这事,尤其别像刚才那么得意的跟我讲去同事面前炫耀,你就当你没做过这事,千万别为了争功去说这事。” 萧杉点点头回答:“嗯,不然就有踩低别人的嫌疑了。” “其实或许,只是我想多,杉杉,你公司毕竟是私营企业,不像我是国企,没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而且今天你老板看到你的能力,说不定还是一个升职的机会呢。” “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了,收拾行李去。”萧杉做到做了,也不想再伤脑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提前结束休假,回来加班 每每黄金周,不得不叹中国人口真是太多了,彼时还是2008年没有动车,只有长途汽车,车站那是人山人海的,出城的路,高速公路都比平时拥堵。萧杉很讨厌这样人挤人的旅途,可是每年都要经历几趟这样痛苦的行程,仍甘之如饴,因为这是回家的路,汽车可以把辛苦在外拼搏的人儿带回父母身边。 一年到头,似乎只有在父母身边的几天,可以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回家舒服的日子,容易让人忘记职场上的尔虞我诈。可是舒适的日子就只到长假第四天的晚上,萧杉接到自己老板吴澈的电话。 那时萧杉正坐在自个家厨房的灶间看母亲收拾厨房,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陪母亲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天。听到自己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可是却让她有点眼熟,这就很奇怪,手机中没存的号码,让人感觉陌生却眼熟的号码。萧杉轻咳了声,客气的接起:“你好,哪位?” 对方似乎一愣,可能没想到萧杉不知道他是谁,几秒后低沉好听又熟悉的男声从手机中传来:“萧杉?”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萧杉蹙了下眉,怎么觉得有点像大老板吴澈的声音,可是不应该啊,大老板怎么会给她一个公司小员工打电话。 “我是吴澈。” “啊,吴总啊。”萧杉惊的从灶间站起来,拿着手机往屋外开阔的手机信号好的地方而去,后知后觉的问:“吴董,请问有什么事吗?” “公司这边后天要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你方便提前结束休假,回来加班。” “额。。。”萧杉回头看了看跟出来站着门口张望的萧母,有点挣扎,但一想到自己刚公司半年多,头一次碰到大老板打电话,以商量的口气让她回去加班,直接拒绝怎么说也不妥,最后还是为难的说:“可以的,但我不确定我明天一定能买到回去的车票。” “你是兴泰县人?” “是。” “这样,小贾也是兴泰县人,我也让他明天回来,他开车,让他明天去接你一起回宁城。” “哦,好的。”打工人萧杉能说什么,只能答应。 “那好,我让小贾联系你。时间地点你们自己约好。” “好的。” “再见。” “再见。吴董。”萧杉挂了电话,朝萧母走去,挽着母亲的右手,脸窝在母亲的肩上,有些抱歉的说:“妈妈,我明天得赶回去加班,对不起了不能再留下来陪你们。” 萧母一听,脸上一阵失望且心疼,抬起左手揉揉女儿的头发:“新的工作很忙,会累吗?” 萧杉马上仰起大大的笑脸对母亲说:“不累,比之前那家公司好很多了,而且钱钱也多一些哦。” 萧母也高兴起来伸手拍拍自家女儿的肩膀:“你做的高兴就好,只是别累着了。你明天要走,我去准备一些好吃的和特产你带回去和路上吃。”说完推开女儿,就去找萧父,一起张罗起东西,萧父一听女儿明天就走,虽然不舍,但一听回去加班,知道生活不易,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和萧母一起忙前忙后的张罗给萧杉带走的东西。 谁要来啊? 10月6日一早,萧杉就带着大包小包和父母满满的爱,告别父母坐公交车赶到和司机小贾约定的地方汇合。 萧杉到地方的时候没看到小贾人和车,就知道他还没到,萧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于是就给小贾打电话,小贾接起电话:“你到了吗?” 萧杉:“我到地方了。” 小贾:“那你找个凉快的地方等一会儿,我还要差不多5钟就到。” 萧杉:“好的,我不着急,你慢慢开车。” 正午的太阳有点晒,萧杉挂了电话,就拖着行李走到不远处的树荫底下等,然后还没什么形象的坐在行李上。 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无聊的胡思乱想起来。说到这个司机小贾,可不止是公司的司机。 小贾也是退伍军人,萧杉有听公司的同事私下传,他以前和吴澈在一个部队服役,他们在部队关系就好,所以退伍后,小贾就一直跟着吴澈做事,很得吴澈的信任。 转眼过去了10分钟,才见远处缓缓开来一辆黑色轿车,萧杉精神一振。立马从行李上站起来眼神热切的可怜巴巴盯着车看,不负所望那车稳稳停靠在萧杉面前,降下车窗就见是同事小贾。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小萧,等急了吧,哎,这么多行李,我来,我来。”然后打车门下车,上前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去。 上车后,小贾有些歉意说:“不好意思,出来迟了些,这么热的天让你等了。” 萧杉:“没事,我也没等很久,就是今天确实热。” 小贾不好意思忙找补的问:“还没吃午饭吧,我迟到了,我请你吃午饭去怎么样?” “哎呀,怎么好意思让帅哥破费呢。”萧杉假装生气的娇声推辞着。 小贾大笑,伸手哥俩好的拍拍萧杉,才说:“小样,不就让你等几分钟,你别阴阳怪气的。我承认是我不对,我带你去吃县城最好吃的卤味。” “我也就开玩笑,没怪你的意思啦,就是吃完时间来的及吗?”萧杉自己也受不了刚才那作精的语气,轻耸下肩,正常语气问。 “到了饭点,总要先吃饭。再说,客人是明天11点才到啊。” “哦,贾大哥,你知道来的是谁啊?” “知道,臻程医疗的老总。” “那还真是重量级的客户啊。” “嗯,怎么说?” “江经理说他们公司有重磅新品重要上市啊,宁海省医药代理圈的几个大佬都在抢呢。” 然后她就和小贾去吃你口中县城最好吃的卤味,对萧杉这个吃货来说,那确实非常了好吃。 饭后俩人赶回宁城。小贾把萧杉送到她住的地方后,萧杉留了一份父母带的特产给他,他看了一下,眼前一亮,问:“自家做的?” “嗯,我妈做的。” “谢谢啊,很久没吃的这种家的味道。” 看到小贾上车关上车门,他示意萧杉先走,萧杉笑笑也不在客气就转身进小区了,身后传来小贾的讲交待声,“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到公司准备。”女孩回身点头,挥手致意,他也就离开了。 传说中的臻程医疗的老总 第二天一早萧杉就去公司上班,到的时候发现公司保洁已经把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她四处检查了一下,于是签单让他们离开。 没一会儿邱蝶绪也来了,又带着萧杉四处检查了一下,才让她订了午餐和晚餐的地点和菜单,还有客人下榻的酒店,最后反映没水果,于是又让萧杉出门买水果回来摆果盘。 等萧杉在吴澈办公室摆好水果,邱蝶绪又和她再三确认后,看看时间差不多邱蝶绪准备好茶具和茶叶,萧杉便退到公司的前台,临时充当前台接待。 大概十一点时,电梯“叮”的打开,萧杉立马站起来,露着职业的微笑,朝出电梯的人点头致意。 吴澈和臻程医疗在宁城销售员董新武中间簇拥着一个气宇轩昂,浓眉大眼的,五官不是那种俊朗,但是却很耐看,眼神幽深的男人出来。 男人虽然和吴澈谈笑晏晏往前走,却仍是非常有礼的向萧杉颔首致意。 待几人进了了吴澈的办公室,萧杉才重新坐下,她一边竖着耳朵听不远处办公室的动静,一边茫无目的用前台电脑刷着八卦新闻。 时不时听见不远处办公室中传出阵阵愉悦的笑声,萧杉估摸着这个代理合同是有戏,不可否认,吴澈不仅有能力和手腕,更重要的是非常有人格魅力的,基本上他用心去做,就没有不成的事。 十几分钟后,司机小贾也坐电梯上来,和萧杉交换了下眼神后,就搬了把椅子坐在萧杉旁边,和萧杉一样,竖着耳朵听吴澈办公室的动静,眼睛也盯着电脑上的娱乐八卦页面。 一个小时过去了,里边的人似乎仍是谈兴正浓,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萧杉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12点整,于是拿起手机,跟订好的餐厅推迟过去的时间。 由于公司是长期协议餐厅,对方只是客气告知,说他们的厨师14点要就下班了,所以,迟于这个时间就没有做菜的厨师。萧杉只能表示明白,道谢后挂了电话,想了想给吴澈和邱蝶绪发信息说明的这个情况。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就着手在网上查找起备选餐厅。 又半小时过去,萧杉看着时间拿起手机开始打听没有时间限制的餐厅。 这时旁边的司机小贾,碰了碰她说:“里边叫你呢。” 萧杉连忙挂了电话,应一了声,就往吴澈办公室而去,走到门口,虽然门开着,萧杉并未直接冲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敲敲门,然后有礼:“邱总,您叫我。” “把合同章拿过来。” “好的。”萧杉收到指令,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从锁好的抽屉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章和印泥,送了进去。放下后,又安静的退了出来。 如此又过了半小时,总算听到里边传来“合作愉快。”“合作共赢。”的声音。 萧杉和小贾交换一下眼神,小贾低声说:“我下楼发动车子去,他们出来就发我信息。” 萧杉点头,也连忙站起来,就听到里边传来叫唤声,萧杉又过去敲门后才进去,取回合同章和印泥拿回去锁好。 出来时发现邱蝶绪、吴澈和客人们都已经在等电梯,萧杉赶忙给小贾发了个信息,就去查看办公室并锁好门。他们上了电梯后,虽然有客人在但吴澈还是贴心的等着萧杉把门锁好,一起上了电梯才按了关门键。 吴澈问:“你落实一下餐厅我们过去还来的及吗?” 萧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2:55。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谨慎的说:“我马上打电话再确认。” 说话间电梯就到达一楼,萧杉率先走出电梯,看到小贾的车就停在大门口,回身伸手按住电梯开门键,一手开始拨打电话,公司过去餐厅开车只要十分钟,对方确定没问题后问:“是不是可以让厨师开始做了。” “稍等,我问一下回复你。”萧杉见领导们都走出电梯,紧跟几步上前,拉了拉邱蝶绪,轻轻的报告餐厅的建议,邱蝶绪略一思索,然后点头表示可以。 萧杉快速跟餐厅确认后,见吴澈领着何敏程上了吴澈的奔驰车,邱蝶绪跟着上了副驾驶座,便走上前帮邱蝶绪关上车门后,才跟着董新武上了他的车,两部车一前一后朝预订的餐厅而去。 小萧很能干 到了餐厅后,萧杉交待早已在大堂等候的客户经理将客人们引进指定的包厢,就开始有序的上菜,由于事前准备充分,这午餐是宾主甚欢。 就是在用餐接近尾声时,何敏程接了一个电话,便离席去接。约5分钟后,他才回来,虽然脸色不变,但回到桌前却未落座,举起面前的酒杯,转身便向吴澈道歉说:“吴董,抱歉我得赶去金陵,我母亲刚生病进医院了。” 席上所有人皆是一愣,吴澈带头起身举杯,关心的问:“什么病,需要帮忙吗?我在金陵也有些朋友。” “不用,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有一些老毛病了。”何敏程虽说的云淡风轻,紧皱的眉头却未松开,在场的个个都是人精见此自是不再多问,只是安慰了几句,就准备结束用餐离开。 这时何敏程的手机又响,何敏程便快速接起,萧杉立马麻利跑去买单。刚买完单,就接到吴澈的电话,让她马上回包厢,萧杉应声好,便往回赶,心里却纳闷,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包厢了。 萧杉推开门进去时,吓了一跳,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全在她身上,萧杉扫视一圈,心下慌乱,表面却是力持镇定的和吴澈对视,轻声问:“吴董,有什么吩咐?” “小萧,你是不是有认识朋友做机票代理?” “是。”萧杉有些懵懂回答。 “你问问,有没有办法,何总想要一张今天下午宁城飞金陵的机票。” “吴董,别为难小萧了,我助理问遍了所有的航空公司都说今天都没票了。”何敏程扫了眼年轻萧杉后,有些放弃的回头对吴澈说。 “今天的?等等,我马上问。”萧杉眼带疑问的看看两个大老板,暗自腹诽你们知不知道今天可是10月7日,国庆长假最后一天,返城高峰。但还是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朋友打电话。 “卫哥,今天宁城飞金陵还有票吗?。。。。。今天所有的航班都没有位置了吗?不是卫哥,我怎么记得之前有听你说过,说航空公司经常会有旅客临时退票,你能不能帮忙盯一个位置?”萧杉用手捂住手机,皱眉听着手机,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转头看向何敏程问:“何总,什么舱位都可以吗?” 何敏程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快速点点头道:“有票就行,什么舱位都可以。” “卫哥,什么舱位都可以,你一定帮我弄到票,名字和身份证号我马上发给你,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这些萧杉挂了电话,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快速的汇报:“何总,请把您的身份证和姓名发给我,我朋友答应去想办法。宁城飞金陵一天只有六个航班,目前显示未起飞的航班还有三个,但今天是国庆黄金周最后一天,所以对外是没有任何机位了,但我朋友现在去问问看还有没有旅客临时退票和航空公司vvip还有没有预留票。” 何敏程点点头,然后拿起手机问:“你的手机号码?” “151*******。”董新武快速的报出萧杉的号码。 何敏程发完信息后,又看向吴澈:“那吴董,我们先这样,我让新武送我去机场等消息。” 吴澈略上恩索后,说“还是我和小萧和司机送你去机场,这样,小萧这边有什么消息能第一时间沟通。如果实在没有票,我们刚好也把接回来送到我们订的酒店。新武和蝶绪你们就先回去休息。” “吴董,不用,新武送我就好。小萧这边有什么消息可以电话联系,实在没票我就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休息你这边就不用客气了。”何敏程有点不信任看了萧杉一下,仍是推辞着。 “那样到底不方便,何总你还是别推辞了。”吴澈坚持着。 何敏程想了想,到底心急如焚,然后点点头。然后大家离开餐厅,分别行动。 司机小贾平稳的开着车,往机场而去,萧杉坐在副驾座,又打了几个电话,把原定的晚餐地点退了,又把酒店信息发给邱蝶绪,吴澈安排邱蝶绪去把酒店房间开好。 萧杉考虑了一下,仍是回头,看着两位仍在谈论时局的领导请示道:“吴董,何总,为防万一,我先让我朋友先预留一张明早最早宁城飞金陵的机票?” 吴澈和何敏程对视片刻后,朝萧杉赞许的点点头说:“好,你先这样安排。” 萧杉“嗯”了一声,便转回身打电话安排,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何敏程虽着急,却仍和吴澈聊着眼下的时局和行业动态,如果不是眼神中有些许不安,丝毫看不出母亲生病对他有什么影响。 “小萧很能干。吴董这边真是人才济济啊。”何敏程由衷的赞叹,想想自己那个万能的助理,对今天这种情况都一筹莫展,人家一个小女孩却想到有可能的解决方法,并想到如果方案行不通的备选方案。 这时,车厢里响起一连串清脆的女声在惊喜的道谢。 何敏程和吴澈不约而同的停下对话,都看向女孩,这时萧杉也放下电话回头,兴奋的说:“何总,抢到晚上八点头等舱的机票。” “真的?”何敏程惊讶的直起身看向副驾驶座的萧杉,这下对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当真是刮目相看了。 “是。我朋友盯到有人退票,他就赶紧订进去,我朋友问,要不要直接帮你换登机牌?”萧杉看向何敏程,很肯定的点头道。 “不用,那样太麻烦你朋友。”不过一眨眼,何敏程又恢复了成熟稳重的样子。 不想吴澈插话说:“小萧,稳妥起见,还是麻烦你朋友帮忙换登机牌吧。” 萧杉看看吴澈,又看看何敏程,见他没异议,便又回头继续打电话。 何敏程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下是跟吴澈真心夸奖萧杉,吴澈客气着然后见何敏程眉目舒展了几分,就和他开始聊合作的具体事宜。 到机场,萧杉熟门熟路的直奔朋友在机场设立的柜台取登机牌,不想吴敏程跟过来坚决付了机票款,同时又一次表示感谢。 最后又是一番互相客气,终于把何敏程送进了贵宾通道,萧杉紧张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顿感万分疲惫,不由的跨下双肩,吴澈看了,拍拍她的肩膀:“今天辛苦了。送你回去休息,明天你可以补休一天。” “好的。”萧杉高兴道。“对了,吴总,那开好的房间如果没安排,我一会过去直接结账,看能不能让酒店就算半天的房费。” 吴澈闭上眼,抬手捏捏了眉间,低沉的说:“房间今晚我另有安排,你明天过去结账就可以了。” “好的。”萧杉答。 “小贾先送我去世纪酒店。然后你在送小萧回家,再把车放在世纪酒店,就回去休息。”吴澈吩咐到。 长针眼的一天 2008年10月8日,是国庆长假后第一个上班日,但因为萧杉10月7日加班,所以今天她补休。 奈何今天是正常上班时间,所以早上8点半开始,萧杉手机就开始响,先是销售部的同事找她要产品资料,其中部分涉及企业自主定价的资料,所以收在档案柜中,钥匙萧杉一份,行政部备用一份。萧杉休假,行政部需要萧杉通知,行政部才会代为处理。 萧杉详细交待行政部的同事代办后,就继续睡回笼觉,正睡的迷糊之时,隐约听见手机有短信提醒,萧杉不想理会,于是懒懒的翻个身子继续迷糊。哪想到,不知多久后,手机铃声响起,萧杉右手在枕头边乱摸一通,摸到手机拿起一看,吓的一激灵,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坐起来按下接听键。 “喂,吴总你好!” “你看下短信。”是吴澈低沉清冷的声音,他交待完,就挂了电话。萧杉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有点懵逼的放下手机点开短信界面。 手机里躺在在两条老板吴澈发的信息,第一条是十点半发的,要萧杉将世纪酒店的房间再延长两天,等两天后再去结账。 第二条是十一点多,应该是看第一条短信萧杉一直没回应,所以又发了一个“?”过来询问,现在是十二点一刻,估计是看萧杉一直没回复,所以又打电话过来催。 萧杉马上回了短信:“马上办。”然后就给相熟的酒店销售打去电话。 酒店销售江秀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一听要续房两天,就让萧杉到酒店一趟,说酒店今天刚好有店庆活动。这个房型的三天房费,如果只是协议客户,一晚要1068元\/晚,如果可以充一个3000元的金卡会员,可以享受到968元\/晚,再送两张自助餐券。就是要今天就过去充会员卡。 萧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答应下午过去办会员卡。 于是在下午三点到酒店大堂见到江秀的时候,江秀引着她往酒店大堂吧坐。坐下后,江秀先把活动宣传页给她看,然后起身给萧杉拿饮料去了。 萧杉看完活动介绍,见江秀迟迟未回,就抬眼去找。这一眼扫过去,就那么刚好看见大堂吧正侧面的酒店电梯,那里走出一对依偎的男女向大门走去。萧杉觉得这对背影有点眼熟,再看男女衣着。 打工人的求生本能,她下意识的拿高宣传页挡住自己的脸,偷眼细看,才灵光一闪,这不是昨天接待臻程医疗的老总时,自家老板吴澈和邱蝶绪一模一样的穿着。 萧杉觉得心里千万匹马奔腾而过,今天和昨天的衣服一样样,这是不是说明昨天他们一起过夜啊啊啊。这时江秀端着一杯橙汁回来,坐下后,正要推到坐在对面的萧杉面前。却见萧杉仍是举着海报,一屁股换到她旁边坐下,然后才放下宣传页,端起桌上的橙汁灌了一大口,刚才萧杉是坐的位置是正对的酒店大门,这样一换就是背对着酒店大门,高背沙发一遮,大堂吧外的人看不清她了。 萧杉深吸一口气后,并不解释缘由,只是面不改色微笑侧头看江秀,然后说:“你拿刷卡机过来吧,然后开个发票给我就可以。后面退房我就不用再过来了吧。” 江秀原本见她突然换位置觉得奇怪,正想问怎么了,但听萧杉这么说,到嘴边的话就成了:“你看你们公司的重要客户都是放在我们酒店接待,要不要充个一万就是钻石卡,这个房费会更优惠些。”都是职场打工人,不该问就不要问,有时候知道的多未并是好事,对于她这样的销售来说,业绩才是最重要的。 萧杉听完,沉吟一下回答道:“正常来说,这个事都是行政部那边安排的,不是我工作内容,这次我来处理,是因为国庆假期,就我加班了,所以我只负责这一单,后面就不是我负责,你要不和我们公司行政部联系一下吧,看他们那边有没有需要。” 江秀一听在理,就说:“好的,那萧小姐稍等一下,我去拿刷卡机过来。”办好后,萧杉急吼吼的离开了,心想要远离这个酒店,别再让她遇到令人长针眼的事。 可惜萧杉今天运气不好,所以天不随她愿,她离开半小时后,又接到自家大老板吴澈的电话,让她趁着酒店活动把已经办的金卡直接充值到元升级成酒店钻石卡会员。 萧杉弱弱的挣扎道:“吴总,公司接待酒店这块一直都是行政部管,这次是昨天何总接待是国庆长假才临时放在我手上的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先这么办。还有你进公司也半年了吧,这半年表现不错,公司这边后面会对你职位做调整。”电话中的男音淡淡解释道。 “好的。吴总,我联系江秀晚点过去处理这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了,萧杉还能说什么,只是内心不难免慌慌不安,也不知道刚在酒店大堂大老板是看到自己了,还是没看到自己,是看到了吧。。。天哪鲁啊,岗位调整,那加薪吗?这莫不是是让她闭嘴,算了不管了,升职加薪这个才是作为打工人关心的事,等着吧。 联系了江秀后,得知今天之内再补刷7000大洋就可以,我们的打工够狗萧杉只得下了公交坐,然后再倒公交车回去酒店。 真是日了狗的一天,萧杉赶到酒店大门时,正巧有酒店门童正打开一辆的士车门,下来一只起码8公分的高跟鞋,萧杉看了鞋习惯的视线上移,与车上下来的梁晓晓打了个对眼。 由于工作中大家只是点头多交,打个招呼,然后一起进了酒店。萧杉径直去服务台找江秀时,偷偷瞟了几眼。就见梁晓晓进门后在大堂中央站着愣了一下后,看了看电梯,最后收回视线径直去了大堂吧,坐下还点杯饮料,然后拿起手机一边捣鼓,一边看着萧杉。 萧杉瞄到梁晓晓一副等人的架式,内心是崩溃的,不是自己多想,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萧杉想哭,于是催着江秀速度的办手续,然后跟有恶狗在身后撵她似的离开酒店,江秀莫名奇妙追出酒店大门问怎么了,她都一句朋友等着急打发了。 水晶天鹅项链 回到宿舍萧杉狠吁了口气,她都怀疑今天黄历上面是不是写着适合抓奸啊。可是关自己什么事啊,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工狗,就管上班赚钱。 大老板的私生活关她什么事。 10月9日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做好心理建设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萧杉精神饱满的打卡上班。 本以为她节前逞强六小时完成另人两天工作量的报表会引来原来做这个工作同事的刁难。不想对方却是欢天喜地的跟她做交接,说领导交待以后那个报表的工作都交接给萧杉做,她不用做了。 萧杉又懵,这怎么帮个忙自己就多了个工作,这是典型的能者多劳是吧。 当晚回去,萧杉把这情况跟筱悠然说,说完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如果没料错的话,对方之所以如此高兴的把工作交接出来,很有可能是对方也是一个关系户,所以对方的职位和薪酬不变,但少了工作量,才会有如此反应。 萧杉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没因为自己逞强却不经意得罪人同事,同在一个公司,和气生财最重要。 筱悠然学电视里女妖精,伸出纤纤玉指戳着萧杉的额头说:“算你运气好,碰到一没追求的关系户。” 萧杉抱着双膝靠在沙发上,问:“都说最理想的工作是:钱多事少离家近。筱筱你觉得呢。” 筱悠然哼了一声,也抱着双膝靠在沙发上:“这么好的事,轮不到我们。” 萧杉眼睛看向电视,但却没有焦距,目光悠远,缓缓的说道:“最幸福的有一天可能会是最不幸的。凡事两面吧,这样的工作当下是舒服了,但是如果有一天没了可倚仗的人,这样的人怕会是第一时间下岗吧,到时又该如何自处?” 筱悠然点头应和道:“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说,所谓的铁饭碗,不是在一个地方吃一辈子饭,而是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所以我们还是趁年轻,多学学一些技能傍身才是正经事。” 可是事实证明,人运气背的时候,有些事不是你躲,就可以避过去的。 10月9日下午,15点左右,江秀来电话,说前台接到入住客户的退房电话,直接办理退房,账单直接从萧杉办的钻石卡上扣,扣完房费卡上还有7336元,后续要订房直接电话或跟她短信沟通就行,费用也从卡上扣,萧杉不用跑过来结账了。 核对完,正要挂电话时,江秀又忙着叫等一下挂,然后就听见那头稀稀疏疏的翻找声。手机里又响起江秀柔美的女音:“萧小姐,客房那边整理退房时从枕头下整理出一条水晶项链,可能还得麻烦你过来取一下,帮忙还给客户。” 萧杉一听,顿觉“虎”躯一震,拿起手机离开工位,避开众人去了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到会议室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别人,才对手机里的人说:“你直接打开房信息上留的手机通知客户就好。”萧杉实在是不想趟浑水,不想知道大老板的事,自己的小命要紧,奈何天不从人愿。 江秀很是职业的回复:“我查过了,开房单上就是留你的手机号,所以就麻烦你跑一趟来取吧。我看了一下这是施华洛世奇的天鹅项链,客户应该会找的。” 萧杉只好有气无力回答:“好,那我下班过来取。”万一真的是客户的,她昨天可能是狗眼瞎了,又或者是狗胆包天胡歪歪,房间是客户住,他们一个两个只是去拜访。 萧杉又一次把自己说服后,想了想就给今天没来公司的老板吴澈发短信汇报:“吴总,你好!酒店那边整理房间时,在地毯里发现一条施华洛世奇的天鹅项链,您是知会客户回去酒店礼宾部取,还是我去取再寄给客户。”这就是职场生存法则,汇报也要错好词,同时给老板不仅是汇报,还要提供解决方案。 回到工位继续整理厂家寄过来的产品资料,半小时后收到老板吴澈的短信回复:“我让小贾直接去取。”萧杉看到这短信,直呼阿咪豆腐,这事不用她管了,太好了。 她快速的回复:“明白了。”就再跟江秀交待一下,这事总算是过。 这是升职了,那加薪呢? 于是萧杉照旧兢兢业业工作,谨慎和气的和同事相处,只是好像吴澈直接交办的工作似乎越来越多,萧杉虽奇怪,但也不敢有意见。 日子在忙碌中过的飞快,转眼就又一个月过去。 在这一个月里,萧杉特意留意了一下女同事戴的首饰。然后就发现,邱蝶绪是戴玉镯加白金项链,销售部和综合部倒是好几个都有bulinbulin的饰品。 好巧不巧的是萧杉发现这事后不久的一天去财务交报销单时,因为出纳不在工位上,涉及财款她为避嫌不好在人家工位旁等,就坐在财务经理室外面的椅子上等。然后不小心就听到财务经理室里边有两个女声在聊天,大概内容就是销售部和综合部里大概有3位年轻小姑娘带的首饰和行政部应之前应吴老板采购来送给客户的首饰礼品款式重合,不知是巧合还是。。。。。 11月初公司开销售会议,原本萧杉是不用参加的,这次竟然接到通知,让她也去参加,萧杉接到通知,愣了一下,然后问通知的人:“让我做会议记录?” 对方貌似也不清楚,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回答:“应该是吧。” 萧杉觉得奇怪,借着上洗手间,拐去行政部看了一下,见人都在,越发觉得的奇怪,会议记录一直都有行政部的人做,今天行政部又没人请假,让她去开什么会。但萧杉却仍是不动声色,差不多到了开会时间,萧杉见行政部的人往会议室去,也赶紧拿上笔记本和笔也跟着去帮忙,最后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没一会儿公司高层都来了,吴澈坐下,威严的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示意各个分公司销售经理开始汇报上个月的各个区域的销售情况。吴澈在各个销售经理汇报时,不仅能够犀利的提出ppt上数据的误差,也能提出销售短板和下个增长点,令各个销售经理直冒冷汗。 萧杉埋头飞快的做着记录,一边暗暗吃惊,吴澈的记忆实在是太好,公司代理产品将近80个品规,吴澈竟然都能准确的记住所有产品的成本价,中标价。 一个小时后,总算所有的销售经理都汇报完,吴澈也根据各个销售经理的能力和各区域情况,及时调整下个月的销售目标、方案、还有新的达标奖成方案。到这时会议室总算开始热闹起来,大家舒了一口气,开始交流互磋起来。吴澈这会也不再板着脸,也和销售经理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喊了一下:“小萧,把你做的记录拿过来我看一下。” 萧杉听见,赶紧拿着自己的会议纪要给坐在首位的吴澈送了过去,吴澈接过去低头细看,只见纸上文字虽有点潦草但条理分明,内容归纳简洁清楚。满意的抬头看了看恭敬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女孩,然后就宣布说:“公司慢慢壮大,我这边需要一个人给我处理一些杂事,所以设置销售秘书一职,最近都是小萧在处理这边的事,就让小萧任职,招标是两年一次,工作并不冲突,所以招标小组的事小萧你还兼着。” 会议室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了下,所有的目光都在吴澈和萧杉身上转了转,吴澈见状便又端起威严的架子,沉声说:“你们作为分公司销售经理,回去就安排各自的销售会议,时间错开,小萧过去参加,会议主要是对你的销售员进行上个月销售覆盘、本月工作安排和下个月计划,销售指标直接下达销售员。下个月开始,你们的销售数据都汇总到小萧那,小萧你根据记录的目标核准后,再给我和财务。” 加薪=加工作量 结果就是老板一声令,员工跑断腿,萧杉发现她本来就一个内勤突然就开始就得出了差了。公司除了在宁海省省会宁城总公司有一个销售团队归邱蝶绪和吴澈直管。在宁海另三个地市,兴城,桐城,南城还有三个分公司。在2008年11月这个动车未通的年代,大巴一摇大半天就没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一就怕几座城市一条高速路上比如:宁城-兴城-鹭城-南成。 定好各城的销售会议时间后,萧杉先在宁城参加完会议,晚上她在家收拾接下来一周的行李,准备明天开始大巴巡省去。 筱悠然坐在沙发上剪指甲,看着收行李的萧杉问:“升职有加薪吗?” 萧杉放下手里的行李,走到筱悠然身前三步远停下来左手轻挑的挑起筱悠然下巴才回答:“有啊,涨了大几百元呢,回来爷请你吃大餐。来,给爷笑一个。” 筱悠然嫌弃的打掉萧杉的手,笑骂:“滚,老娘你也敢调戏,哈哈。。。。”两人在沙发笑闹成一团。 一会儿笑够后,筱悠然:“老板挺大方的,你这个幅度可以啊,你试用期2500元\/月,一个月就转正,转正工资是3200元\/月,现在是4000元\/月了吧,这个整速度也可以啊,成为有钱人指日可待。那你说说升职什么感想。” “没有什么感想,职位在私人企业还不是老板一句话的事。”萧杉嘟囔着从沙发里起身坐好,拿过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接着说:“还是一个打杂的,以前是为一个部门打杂,现在是为两个部门打杂,我顶上三个直属领导,我容易吗我?” 筱悠然就伸手抱了一下她,“你别作,就当看在钱的份上。” 萧杉也伸手回抱了一下轻轻的说:“嗯,看在钱的份上。” 萧杉这一周走马灯的转在三个城市,参加了三场销售会议。这三场会议充分让萧杉见识到职位不同,立场不同,能力不同,态度不同,各方势力的角逐那就一个激烈,让她长见识了。 各个分公司分部现有在售的产品有40-60个不等,产品有全科产品又有专科产品,中标价格适应症不同针对客户或相同或不相同,推广难度自然不同。销售员看到指标和待遇挂钩。为了拿到好产品,好科室销售员之间在会议桌上针锋相对,更有些甚至越级到邱蝶绪或吴澈。 大家各显神通,看的萧杉是叹为观止,自己到底是单纯了,所以周五最后一站南城的会议结束,萧杉推掉当晚团建,回到酒店把这一站的会议纪要邮件发送并抄送给相关领导后,倒在商务酒店的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职场怎么能要求公平呢,好的产品只会给有能力的人,企业也需要短、平、快的利润最大化。 在萧杉迷迷瞪瞪的快要眯着时,手机响起了。萧杉的表哥刚好最近在鹭城出差,得知自己劳碌命的妹妹在隔壁南城出差,就打电话来送关怀。听着电话中自家妹妹半死不活声音,于是跟萧杉说,明天周六,就别急着回宁城了,回宁城高速路过鹭城,就到鹭城浪一下。萧杉捏着手机考虑自己最近周末被召唤加班的次数,决定自己应该适当的反抗一下,于是决定去鹭城投亲,待周天晚上再回宁城操劳。 小女生的浪漫梦想 萧杉是周六中午抵达鹭城,办好入住后,陆向阳看着满脸菜色的萧杉,于是就说要带着妹妹去撮一顿当地有名同安封肉。然后问萧杉有没有想去的地方,鹭城其实主城区是一座岛,岛内没什么自然景观,就是一座现代化的都市。但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陆向阳自然是知道自家妹妹有别于其他女生是一个一逛街就呵欠连天的奇葩体质。 睡饱吃足了,又无工作压力,萧杉身上又隐隐现出古灵精怪的原形。陆向阳看自家虽然长相只是中等,但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灵气十足,这时正上下打量着自己,陆向阳莫明有些不好的预感。 “去哪儿,做什么你都陪着吗?嘿嘿。。。。。” “妹妹,你别嘿嘿了,你哥我害怕,你准备放什么大招啊?” “亲爱的哥哥。。。” “你别这么叫我,我只是你表哥而已。” “都是哥,有什么区别,都一样,我们去环岛路骑脚踏车吧。” “就骑鹭城大学附近风景最美的那一段吗?”陆向阳小心翼翼的问。 “趁着阳光正好,我们还青春年少,我们租个双人脚踏车环岛游吧。”萧杉看着外面的,11月的鹭城午后两点左右的阳光暖暖的洒下,团团洁白的云朵后是湛蓝的天空,如果是海边的环岛路话,海天相映景色应该会更好。 陆向阳吓得赶紧打断自家表妹难得的小女生的浪漫梦想,“拜托,环岛一圈50多公里,会踩断我们的狗腿的。” “切,你这个耿直的理工男,走啦。。。。”萧杉起身拉着陆向阳就走,两人打打闹闹的去路边打车。 陆向阳先带着自家妹妹到鹭大边上的白城沙滩溜了溜,想着阳光、沙滩、海浪能不能有打消自家妹妹脚踏车环岛梦。 然而看着沙滩上的双双对对,萧杉果断扯着自家表哥找租车的地方去。 可惜最终到底没有成行,沿海城市,天气阴晴不定。两个准备租车时,雨点开始噼里啪啦落下来。 庆幸老天都帮忙保住自己的狗腿的陆向阳看了看失望的萧杉也不想回酒店窝着。想起有朋友在近附近创业园,于是拿起手机给自己朋友打电话,问在不在公司,能不能过去讨杯茶喝。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就带着萧杉去的鹭大创业园区。 萧杉没想到鹭大创业园一点都不像鹭城大学出名的环境好,号称全国最美大学校园之一。 鹭大创业园将实用,经济发挥到极致。就是几排二层楼房,一边走廊栏杆有一米多高,另一边就间隔排列的整排的门,门边挂着公司的牌子,大多数是一个门就是一家公司。 陆向阳熟门熟路的带着萧杉到第二排的楼房直接上二楼进一个门,进门就见门边简单的实木茶桌坐着两个身着运动服的年轻男性,就是模糊在男人和男孩之间。 两人一见他们进来,就站起来的陆向阳打招呼,满口的兴泰乡音,让萧杉觉得很亲切。跟着点头致意,落坐。 陆向阳对着两位男士,指着萧杉介绍:“这是我表妹萧杉。”然后又看着萧杉指泡茶的身着白色运动服男士说:“这两位是我们的老乡,也是我的好朋友,这位是林钰墨。”接着又指另一位说:“白小南。” 是不是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了 萧杉听了两人的名字觉得怎么有些耳熟,抬眼来回审视两位男士,就见对面两人也审视她。萧杉开口问:“你们是不是青阳小学96级的啊。” “是啊。同桌。”林钰墨笑的酒窝深深的答道。 “我是2班的。你是1班的班长是吧。”白小南恍然道,难怪觉得有点眼熟。 陆向阳看看了在场的三人,才恍然大悟:“你们都是青阳小学的啊。那岂不是也是同一个中学的。”这话一落,可能是鉴于女士优先的习惯,陆向阳和另外两位男士不约而同的看向萧杉。 萧杉没好气的朝陆向阳翻了个大白眼, 问“你是不是忘记了。”然后才微笑的看向另外两位男士继续说:我初中是青山中学,后来就去了宁城读书,毕业后就留在宁城了。你们呢?” 陆向阳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才把反应过来说:“我是鲤星中学的,和他俩是高三复读的同学兼死党。” 林钰墨一边提起刚烧开的水壶,往白瓷盖碗里注水烫杯,一边回答道:“我和我姐夫,那个白小南是我姐夫,都在青山中学,是复读的时候才去了鲤星中学的。后来我就来鹭城理工大学了,毕业就在这了。他没在国内读大学,出国了去年才回来。我们就一起创业。” 白小南乐呵呵打趣说:“呀,这都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又是老乡,又是同学,你们俩还是同桌了,真是太有缘了。晚上必须让我们做东,一起聚一下。” 于是大家聊起了各自当下的工作和生活,鹭城的房价,营商环境。然后又聊到新出来的苹果手机,说这将是手机的一次革命,尤其app将对未来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既能满足社会和人们生活的需求,尤其是影响人们的社交、电商、翻译、美食。可以预计的是app应用软件的开发给人类生活带来了方便,相对传统的网页浏览来说,更方便、更便捷快捷。而app订制开发,将来接下来的商机。。。。 萧杉见陆向阳和白小南聊的热火朝天,便和林钰墨时不时也说几句,他和萧杉说着话,但不影响手上的泡茶动作,行云流水,流畅帅气,把茶叶倒入盖碗,冲入滚烫开水润茶,浸泡约10秒后把茶汤倒在上面放着茶漏的公道杯中后,再将茶汤倾入小茶杯里。最后用夹子送到客人面前。萧杉端起茶杯闻香,再抿了一口不由称赞:“这铁观音很不错。” 林钰墨见她喝完就一边伸手过来给萧杉添茶,一边愉悦的说:“就是一哥们家里自家产的茶叶。”说完收回公道杯,从茶边柜里取出茶点摆到茶桌上往萧杉那边推了一下,又说:“配点茶点,铁观音性凉。” 萧杉连忙道谢,拿起一块低头拆封,没注意到旁边白小南和陆向阳打一下对眼,就来来回回看着林钰墨和萧杉。这边白小南唇角微勾眉毛挑了挑,那边陆向阳却是皱眉不悦的抿了抿唇。 林钰墨抬眼一扫,并不理会两人的眉眼关司,开始和萧杉聊小学同学还和谁联系。 萧杉先是摇头,后又停顿一下才大方说:“算有一个吧,田俊松他是我前男友。” 陆向阳嗤笑,见另外两人转头看他,而萧杉则是不高兴的瞪他,他也不急着的回答,从容不迫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后,吊足了两位男士的胃口才悠悠然笑斥道:“什么前男友,网恋能算?” 萧杉左手搁桌上支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自家表哥学着他的语调慢吞吞说:“当然算啊。我们奔现过的。” 陆向阳习惯要怼,但眸光看见边上的林钰墨,就什么也没说,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林钰墨目光幽幽的看向泰然自若没被陆向阳影响,仍是小口吃茶点的看上去特别乖巧的女孩。试探的问了下:“田俊松。我们小学语文老师的小儿子,就是副班长?” 萧杉吃完茶点,正端起茶要抿,闻言,看着手上的淡绿色茶汤淡淡的说:“对,他初中还跟我同班,所以一直有联系。” 林钰墨其实想问然后呢?什么原因分手的。但觉得刚重逢,问的太深会唐突,于是又换了话题:“你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同桌,那时你成绩好,我成绩差,老被你欺负,那时你可霸道,现在怎么性格变了这么多。” 萧杉见他这么说,只抬眸淡淡说:“谁让你不自己做作业,老抄我的。” 林钰墨一愣,原来如此,彼时小小少年很是郁闷因为和成绩好又是班长同桌,没有对比就没伤害。自己老是被批一文不止,还被身边的同桌看不起,觉得有点伤自尊。哪知不是人家不是看不起,只是为了让他学习。 白小南指了下林钰墨抚掌大笑说:“看来晚饭得你买单,是不是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了。来来,我们互换下联系方式。” 萧杉拿出手机一边存林钰墨和白小南的手机号,一边笑着坑陆向阳一把说:“吃饭就算,等雨停了,我哥要带我浪漫去。” 林钰墨和白小南也存好萧杉的手机号,皆好奇的抬头看向一脸便秘状的陆向阳。 陆向阳忽的觉得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凭什么有免费晚餐不吃,让他要去作牛作马踩脚踏车,于是大手一挥说:“你们久别重逢多难得,自然得聚一下。妹妹啊,双人脚踏车环岛游这么浪漫的事,留着和你未来男朋友去,饶了我这个当哥的吧。” 说完他就赶紧转移话题,他实在是运动无能者。所以说完目光扫过大家刚都放在桌上的手机,咦了一下,伸手将两部手机并排放到桌中间:“同款不同色。这是情。。。。”陆向阳想起这是萧杉和林钰墨急急刹住自己嘴瓢,奥恼不已。 其他人的视线都看向桌子中间一黑一白两部诺基亚e71,是少见的全键盘设计。 林钰墨眼神闪了闪,好奇的问:“这款很少女生用,你怎么会用这款啊?” “续航久啊,最不济也只要三天充一次电啊。”萧杉理所当然说到。 林钰墨刚想说这手机最优的是反应速度快,上网速度快,综合性能强。这时候桌中间的白色手机响起的男音是《天使的翅膀》,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臻程医疗何敏程。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萧杉看到有些发愣,然后迅速取过自己的手机,道声:“不好意思,我接个工作电话。”然后起身出门去走廊接电话。 “何总,您好!” “小萧,不好意思周末打搅你了。这会儿方便吗,能不能帮个忙。” “何总您说,只要我能帮的上的。” “我原来订的是后天晚上22:00宁城飞京城的航班,但是我今天有急事要去hk,我助理这会儿订不到今天晚上飞hk的票,你能不能问问你朋友,有没有可能抢到今天晚上22:00鹭城飞hk的机票?” “是,怎么了?”何敏程狐疑问。 “哦,没事,不过何总,这算是国际航线?我不确定,我要问一下才能回复你?” 萧杉说完就听何敏程那边道了谢忙跟着客气一句就挂了电话,立马给卫总打电话,对方听完,萧杉就听见电话那边一阵键盘声响,好一会儿才回复说:“国际航班涉及乘机人员除了传真机手续外还要办理出关手续,所以晚上的航班就算有退票,后面你朋友这边也可能会来不及办理出关和登机手续。不过其实还有个方案,你不要听听。” 萧杉让他说,等听完卫总的方案,她觉得很有道理,立马说跟朋友联系了再回复,挂了卫总的电话。她又给何敏程回电话过去,有理有据的转述了国际航班的特殊性,又想到22点航班那到hk就是半夜了,所以不是很有把握的试探问:“何总这边有个完成能让你成行方案,就是麻烦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何敏程这边正觉烦闷,本来心不在焉的想要道谢挂电话,但听手机里传了不急不躁的女声,又觉得有被安抚到,于是耐下性子,客气的口吻请教:“请说。” 萧杉马上就把卫总的提议说出来,就是今天晚上鹭城还有很多航班飞深城,机票足足的,而深城那边有24小时去hk的通关闸口,他可以先飞深城,再从深城通关过去hk,就是麻烦了一点。 何敏程一听这个方案确实是当下最可行的,于是连忙道谢,就挂电话去安排了。 萧杉挂了电话,想了想,仍是给吴澈打电话汇报了何敏程的行程,提议是不是安排送机。 吴澈那边表示等他先联系一下再说,又随口问了一名萧杉是不是回到宁城了。 萧杉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只能老实说自己正在鹭城访亲。 萧杉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拿起手机又给卫总打电话,问他能不能问他深城朋友的旅行社有没有接送机和代办通关的业务。一听对方说有,并且可以直接给萧杉发个宣传册过来,里面有服务内容和报价信息,就是特意交待晚上又是加急费用可能会高些。 萧杉认真听完后,没说要不要用,只是谨慎的表明是备用方案,关键看客户自己的意愿,还先申明客户自己在深城有驻地工作人员,不一定用的上。 对方也理解,就挂了电话,萧杉看了一下外面雨还在下,就转身回去了。回到茶桌边听他们三个哥们聊起的政策大环境,看见她坐下后,没再搭话,反而还是拿着手机一直刷。 陆向阳就问:“怎么了?” 萧杉不好意思笑笑后,才放下手机无奈说:“朋友要发个宣传册过来,结果图片太大了,飞信发不了。” 陆向阳:“用qq。” 萧杉:“我电脑在酒店。” 林钰墨插嘴:“用移动qq啊。”见萧杉一脸问号看着他,于是他又思索着解释下:“就是qq的手机端,有新很多功能,只要有网络,这个发文字和图片都是免费的,对于图片它会自动压缩发送,商务办公很方便。”萧杉还是表示不懂,林钰墨拿过萧杉的手机用自己的电脑帮她安装好后,又问了qq号,当场两人又加qq后。 正说着,萧杉的手机又响了,萧杉一看是自家大老板吴澈,只好又起身接电话去了。 吴澈让萧杉去找何敏程取盖好章的合同,最好再请对方吃个饭还要租个车送对方去机场。萧杉为难,自己人微方轻的找对方取文件都是领导交待好的还好说,其他两个要求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但领导交待了就做好可能要做的准备。 于是进门跟屋里三人道歉,说有公事得去办一下,想起什么的问陆向阳:“哥,你手上有你们公司合作的租车公司联系方式吗?我呆会儿可能要用到。” “有的。什么要求,去哪里?” “送客户去机场,今天晚上八点的航班,大概六点左右从凯宾出发。商务用车,车要好点。” “那你的晚饭呢?”林钰墨看萧杉收拾东西准备走,就赶紧问一句。 萧杉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15点多,算了一下时间,自己马上得走,赶紧道歉说:“下次我请你们啊,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有工作做去送个客户,这刚好的饭点,等我从机场回来也是七八点了。” 话落眸光流转落在陆向阳身上。陆向阳操作着手机将租车公司的联系方式发给萧杉后抬头看着她说:“那你先去忙,我在留下喝会茶,晚点我们再联系。” 萧杉回身看三位男士也起身要送她走,忙让他们留步,自己再致歉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到楼下看到还下雨的天空有些无奈正想冒雨往外冲,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杉回头见是林钰墨手里抓着一把黑色雨伞追出来。到萧杉三步远停下来,把伞递给萧杉说:“带把伞,这还下着雨呢。” 萧杉看看天又看林钰墨,有点为难的伸手去接:“谢谢啊,那到时让我哥还你伞。” “哎,不说他,就我们老同学的交情,说什么还伞的话。忙完给我电话,不能晚饭,我们可以宵夜。”林钰墨平复好呼吸满脸笑容的说。 萧杉看着林钰墨面颊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不禁莞尔,点头道好,就转身撑伞没入雨幕里。 林钰墨看着萧杉身影渐渐消失在雨中,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上楼回办公室。 就按你说的办吧 萧杉到凯宾酒店时,已经是16:05,她再次确认短信上的酒店名和房间号,进到酒店大堂后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又给何敏程打电话,等那边电话接起时,萧杉隐隐听到几声低斥声夹杂着抱怨声后,才传来低沉的克制的男声:“小萧你到了?” “我在酒店大堂了,合同是我上楼取,还是麻烦您送到大堂?” 萧杉听见手机里传来沉吟后,才说:“我这边有孩子在,不方便下楼,麻烦你上来取一下。” “好的。”萧杉猜到房间里应该不止何敏程一个人,心里也就没有负担,直接就从电梯上去,到门口仍能听见房里传有低低的争执声。 萧杉按了门铃后,争执声暂歇,几秒后门被拉开。萧杉扬着职业微笑,抬眼看向拉开门的男人,这和之前见过的何敏程完全不一样,之前是商务版,门里这个完全是运动版的。一身灰色运动服上身内搭黑色t恤,显的比之前年轻英俊,就是眉目紧锁,脸色黑沉,看到萧杉才缓了脸色微勾唇角,露了一个商业微笑。打完招呼,将手中的透明文件袋递给萧杉后,缓缓说:“本来计划周一去宁城时见吴总时给他,但临时行程有变,帮忙跟吴总道歉,下次再约。就是麻烦你休假还要跑一趟。” 萧杉赶紧接过文件,扫了几眼后收到随身的包里后,才抬眸习惯看对方的眼睛,被一双深沉如海的黑眸盯着,萧杉吓的赶紧视线下移,平视着眼前人的喉结才回答:“不麻烦,刚好我在鹭城。对了,何总,我这边有朋友提供给我的深城旅行社有专门的接送机,通关服务内容和报价信息,应该可以省点事,您有需要吗?” 何敏程一听,这才侧身让开门,示意进去说。 萧杉摇头,拿出去手机操作几下,然后示意何敏程看自己手机。何敏程也不勉强,只是抿唇吐了两个字:“稍等。”便转身回房间取手机后,边看边回转回来。 萧杉见他看完才解释道:“他们可以提供深城机场接机后,直接送您去青田口岸,如果您先把通行证发给对方,对方填了资料,快的话大概15分钟左右就可以通关,hk那边关口会有他们的工作人员接您,再送您去您订的酒店,当然也可以帮您订酒店,上面都有报价。” 何敏程看了上面的代办服务,在脑中快速算了一下,如果全部交给代办这样下来自己能省不少时间,应该来的及晚上先和对方hk的负责人私下碰个头。回头看了一下还坐在沙发上生气的男孩,心下到底惭愧。于是又和萧杉问:“小萧,一会儿还有安排吗?” “我们吴总说看看您这边还有没有安排,让我代他请您吃个饭,然后送您去机场,您看您要几点出发?”萧杉赶紧把自家老板对她的安排说了。 “吃饭和送机就不用了,就是我把通行证和费用给你,你能不能留下帮忙联系好这个一对一的代办服务,我得把孩子送回家去。”到底不是自己的员工,所以何敏程还是很客气的萧杉打着商量。 相对于之前工作上经常性的被客户呼来唤去,何敏程让萧杉感受到人与人的尊重,可还未等萧杉回答,房里传来一个质问的少年声:“以后做不到,就不要答应,谁答应这次来要陪我到明天晚上的。你和我妈既然都要事业,那干嘛生我啊!”萧杉见何敏程面露尴尬的正要说点什么,萧杉赶紧抢先说:“何总,你把通行证给我,我去酒店商务中心扫描。” 何敏程很是真心的道了谢,才转身去取证件。萧杉就站在门等,隐约听到何敏程低声向男孩解释说,是客户临时提前过来,他也身不由己,忙完了就来看他,等放假就接他去京城跟他一起生活。。。 等萧杉接过何敏程递过来的证件和现金,她又犹豫的开口:“何总,我去办这些估计要20分钟左右,现在是16:20您要不用这20分钟收拾一下直接退房,16:40左右我们大堂见,我们去吃个饭,来的及就先送他回家,来不及你要是放心的话我帮您送孩子,您直接去机场,你觉得呢?” 何敏程皱着眉头抬起左腕扫了一下时间,右手摩挲着自己下巴,道声:“稍等!”就又退回房间,又是几声低语后,然后又回萧杉面前时,眉目舒展的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萧杉点头后离开,去找酒店商务中心时,约好车20分钟后楼下等,在商务中心扫描时还跟工作人员咨询了附近适合小孩子吃的饭店。等工作人员把文档发到她邮箱时,她在发给卫总时,翻出包里何敏程的名片,邮件抄送过去,然后又给卫总打电话确认收到邮件。 是个小暖男 等萧杉回到大堂等何敏程退好房时,萧杉约好的奥迪车已经在门口等了。 萧杉看着拖着行李走过来何敏程,身后跟着一个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十一、二岁男孩。萧杉迎上去想去接何敏程手上的行李箱,没想到对方很有绅士风度的表示自己来就可以。萧 杉拿起手机看了时间16:46,一边引着何敏程向车走去,一边向他提议:“何总,我刚和司机先生沟通过了,您是20点整的国内航班,我们只要提前40分钟到机场办理登机就可以,今天是周末,这里去机场没有晚高峰他说正常20分钟,最多半小时左右就可以到机场,也就是说我们18:50左右出发都来的及。虽然不确定孩子家的地址,但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等司机装行李的空档,何敏程在萧杉之前自己拉开后座车门,先示意男孩先上车,何敏程才回答说:“小萧你今天帮我不少忙,晚饭就由我来请你和师傅吃吧。” “何总,我们吴总吩咐我代他请你好尽地主之谊,您就别跟我争了啊。时间紧,你要不问问他想吃什么。”萧杉狗腿的问。 “不用问他,我们定就好了。”何敏程扫了眼全程不高兴不说话的男生皱眉说。 “那我也不是鹭城人,我看这位。。。。唔能不能请你做个自我介绍啊,我不知道怎么称呼。”萧杉一听这话,就怕小男生又炸,赶紧转头请教的问。 少年板着脸白了何敏程一眼,扯出一个极淡的笑痕对萧杉点一下头有礼的说:“姐姐好,我叫何郅南。” “我儿子。五年级了。”何敏程无奈补充道。 萧杉明眸流转过何敏程后,双眸又和少年对视,很是友好的说:“郅南,你好。我是你父亲的合作公司的员工,我叫萧杉。你在这里念书,是不是更熟悉,你带我们去你认为好吃地方吃饭好不好。” 萧杉看的出来,少年家教很好,虽然还跟你父亲生气,听了萧杉的话还是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何敏程。 何敏程见自家儿子愿意理自己了,深沉的黑眸扫了旁边言笑晏晏的女孩,也勾唇看向少年:“你定地点,但我们只有两小时的用餐时间。” 少年觉得被尊重,于是小心的提议:“从这里送我回九星公馆,对面的sm中心有家必来客的西餐厅可以吗?” “从那里去机场比这里还近一些,不堵车只要十几分钟。”司机听完插了一句。 萧杉笑容放大的侧头看着何敏程,向着少年努了努嘴。 何敏程福至心灵,也加放大笑容,放柔的声调跟少年说:“郅南不用考虑爸爸的行程,这两个小时你优先,选你喜欢的地方。” “爸爸,那边的披萨、牛排和意面等味道不错选择也多,吃完我自己回家,你们不用再送我。”少年到底咧了咧嘴,到底小孩心性,觉得父亲能多陪吃个饭都比直接回家好受了,就又有点高兴。 考虑到一会儿送机刚好是饭点,然后萧杉不想一个人面对关系刚刚好转的两父子,所以就叫上司机一起吃个工作餐。到地方,点好餐,萧杉觉得何郅南是个小暖男,选的地方食物多样,消费也不是很高,环境还不错,大厅卡座也不吵闹,适合商务简餐。 等上菜时,少年兴致勃勃的在桌上聊起学校的趣事,何敏程专注的听着,适当的提出一些疑问和建议。萧杉看父子俩总算没有像在酒店那样呛声,总算不觉得尴尬了,就和司机低语了几句。 所以等餐食上来后,司机快速吃完后,说要去抽烟,就先去停车场。萧杉吃完也跟着借口上洗手间就离开,回来后直接买单后,就在门外的排队等候区找位置坐下等,并不回去打扰何敏程父子难得相聚时光。 不得不说上位者虽然忙,但是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等何敏程送完孩子回到车上,萧杉注意到时间是18:42。驱车前往机场,萧杉将已经收到的代办邮件,她跟何敏程口头解释一遍还提醒他用手机登录邮箱查看,并将深城接机司机和代办通关,hk接机人的联系方式细心的说清楚,分别短信发给何敏程。 然后就将人送到机场,任务完成,萧杉也没多想,只单纯的觉得完成了一份工作,完成了就丢到脑后。 那边何敏程对她的评价又高的几分,她的分寸感让纵横商场阅人无人的何敏程都欣赏,连带对她这个人都有了不错的好感。 回到酒店才想起给陆向阳表哥回电话。 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得知他们一帮人在外面打台球,萧杉觉得有点累,不想再出门了,所以直接说要休息就挂了电话。一看时间才将近八点,也没有睡意,就打开就将手机里的qq更新成最新版,重新登录。 看到一个陌生的头像在闪动。有点纳闷点开一看,是一个吡牙笑的表情包,萧杉看昵称,因为萧杉qq里有朋友,有同学,有工作上的伙伴,所以她每回加好友,就是不仅备注昵称,还把人分到相应的分组里。这条信息就是来自“同学”组的林钰墨。 林钰墨:“:)在吗?” 萧杉:“:@我好像是隐身啊?” 林钰墨:“所以我才问的是:在吗?而不是:在。” 萧杉:“还真是,你们不是在打台球?” 林钰墨:“嗯,这局是陆向阳对白小南,我是裁判!” 萧杉:“好好当裁判,怎么还能上qq呢?” 林钰墨:“这就是我说的移动qq啊,装手机上,随时随地都可聊天。” 林钰墨:“我猜一下,你正用的也是手机qq。” 萧杉发了个惊讶的表情。 林钰墨:“打字慢啊。” 萧杉发了小脸红红的表情。 林钰墨都无奈了,这怎么就只剩表情了,看qq没有回复信息,所以又迅速敲着手机键盘问:“我猜对了吗?”放下手机眼光扫了台球桌一眼,又看向陆向阳,眼光闪了闪问:“陆向阳,时间这么早,把萧杉叫出来一起玩会,把她一个放酒店多无聊。” “她不喜欢这些,我妹是乖乖女,除了ktv就没去过其他娱乐场所。”陆向阳边看着球桌战局,边飞了林钰墨一记白眼。 “那她就没有休闲娱乐。”林钰墨不死心问。 “潇湘和晋江吧。” 陆向阳随意回复。 “什么?”林钰墨懵。 “这我知道,小说网,你姐也在常在上面找小说看。”白小地插嘴说。 “你们不合适。”陆向阳直白下定论道。 “为什么?”陆向阳举起手耙了耙头很是不服气的看着陆向阳问。 “陆向阳这你就不厚道了,他们小学同桌,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啊。”白小南帮腔说。 “就是,再说我们是兄弟,她是你妹妹,这不是亲上加亲。”林钰墨马赶紧顺杆爬。 陆向阳将球杆丢在桌上,走到林钰墨对面坐下,白小南见状,也将球杆放下,过来坐下。陆向阳扫了他们两人很是镇重其事地说:“就因为你是我兄弟,萧杉是我妹妹,我才说你们不合适。且不说你们多少年没联系了,就说我妹妹一直是个乖乖女,之前考学念书,毕业后边工作边又修了其他学位,她不去娱乐场所,闲瑕也就看小说和追追剧,连街不爱逛。再说说你,学生时就玩转了这些娱乐场所,典型的不着家的痞子外加流氓,也就这两年创业才少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不也跟我一样,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萧杉她不跟你关系还挺好。”林钰墨不满的指出事实,他们是谁也不要说谁半斤对八两臭气相投的哥仨。 “哥哥可以有一堆臭毛病的痞子,男朋友不行。”陆向阳坚决反对说。 “怎么不行,我姐不照样是白小南的女朋友,我也没说什么。”林钰墨仍是七个不平八个不忿。 “欸,欸你们说你们的事,就事论事,别扯我们。”白小南不乐意嚷嚷道。 “好,就事论事,你想想你姐是什么性子,萧杉是什么性子,她们俩完全不一样的性子,怎么能放一起说。”陆向阳很冷血的跟林钰墨讲道理。 这时林钰墨手机滴滴响,提示有qq新信息提醒,陆向阳觉得话说完就示意白小南回桌边继续打球。 鹭城最具烟火气特色的小吃 而引发这场谈话的女主角萧杉完全不知道,她就上个洗手间的功夫晚十几分钟回信息,几个男生就有这么一番关于自己的话题。 萧杉:“猜对了,真聪明+吐舌头的可爱表情。” 林钰墨:“花儿都谢了,才收到回复。” 萧杉:“刚有事在忙。” 林钰墨:“忙公事。” 萧杉:“嗯。” 林钰墨:“那忙完了吗?” 萧杉:“忙完了+问号脸表情?” 林钰墨:“忙完了,要不要出来放松一下,一起玩台球。” 萧杉:“我不会呀。” 林钰墨:“那你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很好玩哦。” 萧杉:“我今天有累,不想动了。” 林钰墨:“好吧!那你明天怎么安排?” 萧杉:“明天啊,明天回宁城啊,后天要上班。” 林钰墨:“明天下午晚点回去,早上可以去鹭城植物园逛逛,那边不错,今天不是下雨,哪都没去,你不白来鹭城一趟。” 萧杉:“鹭城植物园在哪儿?近吗?” 林钰墨:“离你住的很近,或者也可以去看看传说中的‘怪坡’。” 萧杉:“你说的是那个从视角望过去就是一段下坡的路,但矿泉水瓶静置在路上时,它会自行往上滚动,还有就是骑自行车往下时,所费力气比上坡来的费力气要大很多的怪坡。” 林钰墨:“对啊,对啊,出来聊一下呗,看看明天我们带你去哪里玩儿啊!对了,你几点吃的饭,饿不饿,要不要出来尝一下鹭城最道地的小吃,比如:沙茶面、土笋冻、蚝干粥等等。” 林钰墨见萧杉有点动心,赶忙加码诱惑。 说实话萧杉有些心动,别说晚上为了照顾小朋友她吃没吃饱,她其实很喜欢去尝试各个城市的小吃。一个城市,小吃是最具代表性的美食名片,也是最具有城市性格、最富有人情味的东西。 林钰墨正等着qq上的头像亮,谁知道听到有手铃声响起,抬头环视一圈,但见陆向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起,“小妹?” “。。。” “行啊,这局打完来接你去吃。” “。。。” “那我地址发你,你过来找我们。” 陆向阳挂了手机,抬头跟林钰墨说:“你过来替我打完这局,我带我妹妹去吃点东西。” 林钰墨:“那一起啊。” 白小南乖觉的腔说:“是啊,一起呗,就我们三人打怪无聊的。” 陆向阳没什么意见,于是带头就要走。 他们打球的地方就在酒店旁边的小巷里,三个人走的快,到酒店门口就碰上刚出来的萧杉,聊了一下,决定去吃沙茶面,萧杉表示对土笋冻接受无能。 沙茶面是一道着名的汤类面食小吃是鹭城最具烟火气特色的小吃,就是鹭城的的一张名片。几人打车去了一家藏在大社里的小吃店。 萧杉看着面前排列整齐的近20种食材配菜,有点选择困难的看了看自家表哥陆向阳。陆向阳就按自己的喜好给萧杉选了海蛎,猪肝,瘦肉和小丸子。 等面的时候,就很是自然的聊起鹭城的景点。陆向阳怕自家表妹又出妖蛾子要去骑脚踏车环岛,忙不迭跟她介绍的植物园,影视城等其他景点。 等面上来,萧杉喝了口汤,眼神不由一亮,沙茶酱和花生酱的汤底一点都不腻,面q弹,料头新鲜,喝一口汤,甜咸鲜辣的滋味不仅让人欲罢不能,还在寒冷的冬夜里给有需要的人带去温暖。 林钰墨看着女孩满足的笑脸,有些好奇,怎么和记忆中的同桌一点都不一样。 萧杉在她学生时代成绩好但性格属于慢热,给人清冷孤傲的错觉。所以只有几个相互了解的至交好友,也是在工作后,从事行政工作,天天部门协调,都是和人打交待,几年磨下来,才圆滑起来,但不世故,反而给人温润之感。 四人吃完,白小南还提议去ktv活动,另两位男士都看向萧杉,但萧杉又把话题引回明天出游的话题上,众人看晚上店里没什么人来,就继续聊开。最后约好明早9点植物园门口碰头,然后两两分开各回住处不表。 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最迷人 第二天,天公作美,冬日海滨城市,暖阳高照,天空澄澈甚蓝。 萧杉因为出差,所以带的都是的通勤行头,所以今天仍是和昨天一样,黑色外套,内搭墨绿色长款毛衣,下搭小脚裤配短靴。唯一不同的是,昨天的高马尾青春恣意,今天改侧编一条麻花辫垂在右侧,温婉的淑女范十足。 萧杉和陆向阳下车时,看到公园大门边游览地图前,一对依偎的男女,一男身材挺直站在旁边也在看地图。大概是听到车门声,那男的转头看去,刚好看到萧杉下车,目光闪了闪,他想起了某个游戏场景中npc的台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几人汇合,萧杉才知道,今天林钰墨的姐姐就是白小南的女朋友林钰璃也来了。三男两女的搭配,因为觉得的园区有点大,所以大家决定进去后分开走,就是11点在休闲茶座汇合。 初冬南方都市,仍是有点凉,所以进园后,萧杉就拖着陆向阳直接去了沙漠仙人掌园区,林钰墨果断跟上兄妹二人组,先不说他的小心思,实在的自家姐姐的狗粮吃的够够的。 三人边走边聊,其乐融融,或许是因为有陆向阳的居中调节气氛,萧杉和林钰墨昨天初见的生疏客气,今天倒是如老友重逢,相谈甚欢。陆向阳到底憋了话,没向萧杉挑明林钰墨的不轨心思,佛系想着交给天意。 陆向阳如果知道,就为自己今日不走心会让将来萧杉受到林钰墨的伤害,他一定会坚持一开始就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棒子,当然这是后话,只是爱自有天意,不是人力可改。 仙人掌园里仙人掌种类繁多,各形各状,室外园区有大规模的仙人掌植物造景,萧杉第一次见,这里有形如巨瓶的瓶干树,体型高大的象腿树、酒瓶兰、露兜树和各种仙人掌,一条土路,两边都是高大的仙人掌,很多人在拍照,他们三人就显的格格不入并不热衷拍照,就悠闲的东看西逛的。逛到展览温室,里边形态各异的仙人掌与多肉植物争奇斗艳,令人叹为观止。 三人随意走走停停,萧杉难得休息的时间就不想动脑不看路也不记路,只管跟着两人走,期间陆向阳落后十几步接了几个电话,萧杉就几乎是全心信任的跟着林钰墨走,陆向阳跟着后面见状直想仰天长啸忍不住腹悱,要不是自己跟着,只怕是萧杉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只是没想到林钰墨一直看着时间,卡着时间点,带着二人去了雨林区看雨林喷雾。 遇上喷雾时间的热带雨林景色非常美,云雾飘渺,就如童话故事里的爱丽丝仙境。 园里还有许多鹭城稀有、甚至全国鲜见的植物,既奇特又珍贵。 走累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林钰墨带着兄妹二人组前往约好的露天的茶座。 到了茶座,但见森林幽静,两侧树木繁盛,园内山峦起伏,奇石遍布,万石湖波光荡漾,双桥三亭相映成趣,在这里把盏临风,文艺入骨,茶香入髓。 三人找到白小南和林钰璃,落坐歇脚,泡茶话仙。这日子,真的不要太舒服。 在冬天暖暖的阳光下晒太阳,身上晒的暖烘烘,几个都像猫一样软软的伸伸懒腰,愈发不想动弹。白小南拿了扑克牌来,问大家要不要玩,于是五人斗起了地主。几把过后,萧杉和林钰璃两人一直输,就没有玩的兴致,就宣布退出。 萧杉没有很强的胜负欲,也不是觉得无趣,她就是懒得在休息时动脑,她觉得平时工作恨不行自己长120个心眼,私下玩就不想动脑筋,玩个扑克牌,三个理工男在那算牌,萧杉在旁边看都嫌累得慌,玩就是休息,萧杉求放过,于是在一旁喝茶,旁观三男的挖坑互杀。 腾腾烟火气,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最迷人。 成年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当天下午,萧杉离开鹭城,又奔赴自己的职场。 回到宁城的萧杉又开始繁忙上班,偶尔加班,听听八卦,同时她日常多了一件事,就是林钰墨时不时就q她一下,晚上睡前肯定会有电话聊几句,早问侯,晚问安的,嘘寒问暖。 连续一周,萧杉就算没吃过猜肉也看过猜跑,她也明白了林钰墨的意思,成年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所以也不是装傻,于是11月21日这天是晚上,林钰墨在电话中问:“要不要来鹭城感受一把这里的洋节氛围?” 萧杉也不扭捏的问:“你是在追我吗?” “是的,我以为我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了。” 林钰墨也直言回答。 萧杉听他如此直言不讳,突然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噤声不语,林钰墨那边也没说话,空气中安静下来,只听手机里他们轻浅的呼吸声。 “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吗?” 也不知过去多久,林钰墨到底沉不住气,开口询问。 “可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萧杉有些忐忑不安。 “萧杉你要不要看看我们这些天qq聊天记录有多少页,手机通话记录有多少分钟,你有觉得跟我聊天是负担吗?” 林钰墨急切的追问。 “唔,那倒没有,我觉得和你很聊的来,不用特意找问题。” “是的,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跟你聊天不仅不是负担,反是放松,让我很愉快,同时又是激励。” “可是我们只见一面,就这么几天,就说男女朋友会不会太快了。” “萧杉,我们不是只见一面,我们小学同学五年,同桌两年,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最次也算是久别重逢。” “可那时我们都是小学生啊,哪里懂什么的,我们中间隔了十几年,现在的你我早不是当年的小学生了。” “我不这么认为,你看我们隔了十几年,可是再次见面这么合拍,你看我们聊天,经常都一个人说了上句,另一个人就能接下句,这说明我们只是在对的时间里重逢对的人,所以我们算是命中注定。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以结婚为目的。” “林钰墨,我如果今天就答应,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好追了。” “不会,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我的女朋友,你明天来吗?” 萧杉面露为难:“可是男朋友,我之前答应了舍友5人组明天要小聚。” “那我来宁城可以吗?” 林钰墨听她既不扭捏也不故作状态竞是大方的答应了,嘴都乐歪了,就想趁热打铁,刚定下身份的女朋友见不着面,所以马上退而求其次的提要求。 萧杉很是理性的说明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因为突然多个男朋友而有要改变的意思,“明天是闺蜜局,大家都不带人参加的,我们一年多没聚了,这次期待很久了。下次,好不好。” “那新年,你来还是我过去。”林钰墨再接再厉的为自己争取福利。 萧杉为难,用气音小声说:“新年我答应回老家看我爹妈。” “回老家,青山镇?” 林钰墨也不失望还有点激动的问? “嗯,对啊。”萧杉不明白男人乐的点在哪里,有些警惕问。 “那我也回去,我们从那里结束,那就从那里再开始。” 林钰墨那边自顾息的高兴的说。 “好。”萧杉也有些提起兴致的回复,总算有了两人谈恋爱的自觉,然后俩人又聊了几句才挂。 筱悠然从洗手间出来,来到萧杉身边,看着有些恍忽和一丢丢恋爱酸甜味的小女人,到底不放心问:“你就答应了,你到底才见一面啊,萧萧,恋爱不是qq和电话聊天谈出来的。” 萧杉搂着筱悠然,理智的点头说:“我知道,所以我们元旦会再见面啊。” 筱悠然回搂着萧杉说:“算了,你就好好享受这恋爱的感觉吧,只是这岂不是异地恋。” 萧杉仍是看不出喜怒说:“是啊,可是她们也说人在哪,家就在哪,我觉得鹭城也挺好的,真的走到那一步,我就去鹭城。就学甄芳丽、汪芯和蔡微凉爱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好了。” 筱悠然握着萧杉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镇重的说:“萧萧我们要先爱自己,保护好自己,我希望你遇到对的人。但我不希望你太早交付真心,你也知道谁先交付真心,谁就有可能是受伤的那个。” 筱悠然没见过林钰墨但觉得就电话定情有点不够诚意,可也不想过多干涉萧杉的恋情,因为有听说,她家里这两年开始催婚,她每每从家里回来就不开心。 再想想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她还一句话没说,萧杉我也希望你明白,唯爱不可强求,只能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在一起还能抱团取个暖 2008年11月22日,甄芳丽、汪芯和蔡微凉分别从另外三个城市乘坐最近的班车回宁城她们曾经的“家”,萧杉和筱悠然租住的华翔小区302单元。 萧杉和筱悠然一早就起来去菜市场采购了一大堆火锅的食材,然后回来处理。忙的快11点多,门铃声起,萧杉和筱悠然俩都激动的跑去开门,等三人进门,几人兴奋的抱在一起吱哇乱叫一通,引的对门的老奶奶开门来看,对门一看都是熟面孔,也乐呵呵的打个招呼后关门。 对门住的老夫妻对她们很有好感,在这住五六年了,从来不带异性回来,来来去去的都是打扮的很规矩的女性,几个女娃也不吵闹,偶尔见面打招呼还很有礼貌。 几人过了兴奋劲,洗手的去洗手,参观小屋的参观小屋。 甄芳丽:“这屋的床怎么都没铺?” 汪芯:“欸,你们两个现在还住一屋啊?” 筱悠然:“是啊!” 蔡微凉:“以前我们在学校就住一屋,刚毕业那阵子实在是收入有限才挤在这小两室里。” 甄芳丽:“那时我们可真穷啊,都舍不得多买床,就两人挤一张床,我那时好想睡单人床啊。” 汪芯:“不会啊,我觉得挤在一起好温馨的说。” 蔡微凉附和说。 筱悠然边招呼大家坐下开始烫火锅说:“别说,我们也有互相烦对方的时候,你们谈恋爱煲电话粥那会儿多影响我的睡眠,那时我就好想要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萧杉也应和说,“对啊,对啊,我睡眠本来就浅,你们一接电话都恨不得通宵,那时我真是恨的牙痒痒的,就想着有钱了,我就出去租个单身公寓。” 汪芯:“那我们都走了,你们有条件一人一个房间了,怎么还住一个屋里呢。” 甄芳丽:“别说,自从你第一个离开,还是离开这个城市,我们就发现我们终归都是有散的一天,所以能待在一起,就在一起。” 萧杉点头认同说:“在一起还能抱团取个暖。” 蔡微凉心有同感的点头说:“嗯嗯,还记得那年我生病住院,是你们轮流请假去医院照顾我的呢。” 筱悠然淡淡说:“这有什么,我每次来大姨妈不舒服时,不是你给我泡红糖水,给灌的热水袋。” 萧杉呵呵笑着夹了块豆腐,被烫的直呵气,梗着脖子吞下去。汪芯见了,赶紧给端了饮料给她喝,特无语的训说:“至于吗?谁跟你抢了。” 萧杉边喝边摆手,放下杯子,笑着说:“不是是我想起来,芳丽有次骑自行车载我,结果碰到一个狭窄颠簸的地方,嘴里一边惊叫一边自己跳车跑了,结果车和我摔了,她站在边上茫然的看着地上的车和我,也不说上来扶我一把,你就说你是不是个绿茶啊。” 甄芳丽好不厚道的说着应:“死道友不如死贫道啊,总不能一起摔了,关键时候能救一个是一个,好在那个我好好的,就有人照顾你啊,大家都受伤了,不是就没人照顾。” 汪芯:“强词夺理,坐你自行车后座就是高危,我坐一次,也是膝盖全撞紫了。你骑车技术太菜,又爱载人,坐过的都受过伤。” 众人相视一笑,全都哈哈大笑。 筱悠然:“虽然不喝酒,我们也干了这杯饮料,同窗四载,同屋7年。” 甄芳丽、汪芯、萧杉和蔡微凉一起举杯说:“干杯,致敬同窗四载,同屋7年。” 放下杯子蔡微凉夹了喜欢自己的花菜说:“七年!难道说我们离开是因为七年之痒?” 甄芳丽:“哎,这个说法妙啊,我喜欢。” 汪芯夹了块自己爱吃的午餐肉吃,结果被烫的直哧溜舌头,却忍不住吐槽那两人:“唔唔。。。。拉倒吧,其实是被男人勾走了。” 甄芳丽嫌弃的朝她翻了个大白眼,“切,说的好像你不是啊。”说完夹了块鸭血吹了吹。 筱悠然无奈了:“吃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啊!” 甄芳丽和汪芯对视一下,汪芯皆兴奋的挑了挑眉:“我们的乐趣啊。” 甄芳丽:“好了我们就不要大姐不要说二姐了,对了,你们俩还没找到合意的呢?” 筱悠然的择偶的标准 甄芳丽的一句话引发了汪芯和蔡微凉熊熊的八卦热情,说到底,她们是自己有好归宿也希望不是姐妹比亲姐妹都亲的闺蜜也能有所依仗。 筱悠然从锅里平了块牛肉,漫不经心的爆了大瓜:“萧萧有了哦,就剩我没有了。” “谁?从实招来。”甄芳丽、汪芯和蔡微凉异口同声,并且一起摆出一副姨妈脸盯着萧杉问。 萧杉看着她们的姨妈脸有些无语的抚了抚额,然后才说了自己与林钰墨的事。 汪芯皱了皱眉问:“就见一次,就定下来,会不会太草率了。” 甄芳丽也收了笑意,郑重问:“向阳表哥的朋友,如果是宁城我们认识的好像都不怎么靠谱啊。” 蔡微凉:“萧萧,你了解他么?人与人是要相处的,qq和电话还是太虚拟了,现实才能看清对方是人还是渣。” “我知道,可是。。。他确实是目前唯一一个让我有结婚想法的人,他几乎满足了我对男人所有的想象!至少目前我和他在一起感觉还是很舒服,很聊的来,怎么说有点心有灵犀,我说上半句,他就能接下半句。” 萧杉喃喃道。 “那就去经历吧,未来谁知道,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筱悠然深谙朋友相处之道,即使是闺蜜她也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需要的时候她陪着,不需要的时候她就离去。 另外三人虽隐有不安,但到底没再多说,有些事总要自己去经历,别人不可替代。于是转了话题,问筱悠然有没有遇到倾心的人。筱悠然摇头说没有,天天上班、加班忙的不得了。 汪芯问:“公司里有没有同事追你啊。” 筱悠然迷茫说:“没有吧,我都拿他们当姐妹啊!” 萧杉想起了个事,也问:“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同事给你介绍了一个,见了没?” 筱悠然就有点一言难尽的说:“别提了,是个地中海。” 萧杉也无语说:“你那同事怎么也不靠谱啊。” 蔡微凉凉嗤了筱悠然一声,问“你是不是跟你同事说你要找个有钱的。” 筱悠然理所当然的:“我是说要找个有钱的,可没说能接受个秃顶的啊。” 甄芳丽听了拍了下桌子,其他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她示意她继续,然后她指使萧杉去拿纸笔来说要把筱悠然的折偶标准记下来,大家一起物色,或者再有人介绍就给人看这标准。 众人一听就连筱悠然自己都觉得好笑说是个好主意,于是开始讨论起来。 甄芳丽先出主意说:“找个帅的,我现在偶尔还后悔我老公不够帅,你们说会不会影响下一代的基因。” 汪芯批评说:“啧,你别茶啊,他高,不说那双大长腿,就冲你家饭他做,家务他做,钱你管,我们都羡慕呢。” 蔡微凉眼看着要歪楼,赶紧往回拉说:“萧萧,第一点写帅,第二点要高,不对怎么样算高?”众人又都去看筱悠然。 筱悠然站起来转了转她自己167cm的身高想了想:“他得180cm才搭我的身高。” 汪芯凑趣问:“月收入呢,得比你高吧?那得是多少啊?” 筱悠然想想说:“那得2万+吧。” 几个都亮了眼,连称她是小富婆,下午的活动费用就她包了,筱悠然理所当然说:“那还用你们说,不光下午的,晚上带你吃好吃的去。” 甄芳丽敲敲桌子说:“言归正传,那房子呢?” 筱悠然:“我在老家县城全款投资了一个店面,如果今年赚的好,年底回去,在按揭个小户型。” 甄芳丽清了清嗓子才说:“照你的条件,对方得有个楼中楼吧。” 汪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对对,萧萧写楼中楼。” 萧杉问:“那车呢?” 筱悠然不在意的挥挥手:“这个可有可无,我无所谓。” 然后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其他条件,然后又讨论不能全部满足时要怎么排序。才欢乐的结束午餐,一收拾残局,然后去了筱悠然早就约好的ktv去k歌了。 附:最终版择偶条件 1、 不能存在家庭暴力。 2、 身体健康。 3、 三观一致。 4、 一起分担家务。 5、 没有奇葩的公婆。 6、 身高180+。 7、 长的帅(一定不能秃头,太胖也算了)。 8、 月收入比女方高(两万+)。 9、 在宁城要有楼中楼。 10、 宁给女方买普通的钢钢琴,支持女方学钢琴。 都是伪拜金女 五人到了ktv,开好包房,去超市买好零食、水果和茶。就汪芯一个人在点歌,筱悠然已经霸着麦开唱了,蔡微凉、甄芳丽和萧杉坐着边起哄边凑在一起的聊天。 几人从港台流行唱到影视金曲、又从大漠黄沙唱到边疆军歌的,几个人嗓子都有些哑,仍是乐呵呵的,高兴时都是抢麦或直接扯嗓子现吼,那就一个疯。 几个人疯够了,开始点旋律悠扬舒缓的歌曲来听,当萧杉开始唱萧亚轩的《类似爱情》,众人都沉默听着。 萧亚轩这首《类似爱情》非常的好听,旋律非常的轻柔,歌词感性中带着一丝卑微,也很好的诠释了男女之间对待感情的不同心理和不同看法,而似有似无的暧昧情感,用“类似爱情”这几个字来描述又莫名贴切,同时也莫名心酸和神伤。 我站在屋顶 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 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 感觉像是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 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 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 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 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 谢谢你 说一声 爱你 我很想听 我们两个人 陌生又熟悉 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 是不是相信 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 心里有点急 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 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蔡微凉无声叹气说:“女人就是感性的生物。你看看平时自称大女主的悠然,她那择偶标准,也不是金钱是第一条啊。” 汪芯立马接着说:“对啊对啊,我刚把那个条件拍给我老公看。他还说我们几个三观都好正的说。” 甄芳丽伸出食指狠狠戳了戳筱悠然的手臂,恨铁不成钢的说:“是啊,你这家伙还老把要找个有钱嫁的了挂嘴边,结果也就嘴上说说,最终给列的单子前面7条都和钱沾不上边的。最后三条好歹能沾上边了,还是都是以自已的能力往上加码了一点点。” 筱悠然反手抓住甄芳丽的魔爪,笑嘻嘻的说:“别只说我,以前你们谁不是天天把嫁个有钱人挂在嘴边的,可是看看你们找的老公哪个是你们一嫁过去就有房有车的。” 甄芳丽收回自己的爪子,嫌弃的说:“所以啊,我们才指着你和萧萧啊,你们能找个有钱人嫁了,不就能带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汪芯说:“我们三个年少无知行不行?当时觉得有情饮水饱,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傻缺,这个社会真的是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真是万万不能。所以我们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们啊。” 萧杉刚好唱完过来听到才说:“有钱人是那么好找的,又是那么好嫁的,俗话说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自认没那个本事。一日两人三餐四季,小日过的舒服就好。我可不要在职场上冲锋陷阵,回家了还要勾心斗角的,还让不让人活。” 筱悠然总结说:“说到底我们女人还得是自己能立的起来,不然真嫁给有钱人没见识的也被看不起,嫁给没钱的人岂不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蔡微凉也跟点头说:“是啊,我一直认为最好的两性关系就是像两个人爬楼山,只有一直一起努力爬才能保持步调在一起,只要一方松懈了,或者一方速度快了,就可能是一个快爬到山腰了,另一人还在山底徘徊,这样先是离人久而久之就会离心,离心了,不分手才怪。” 甄芳丽叹口气:“所以我们都是劳碌命罗。” 汪芯打趣说:“没有大腿抱,加油努力让自己成为大腿,悠然我看好你哦,你快快长成大粗腿。” 其他几个都哄笑,气氛又欢乐起来,一扫刚才有些沉重的话题,萧杉说:“我觉得靠自己也挺好的,不用看人脸色,我强大所以我快乐,呵呵呵。” 几人瞎闹傻乐到六点多,天黑的了出来直奔筱悠然定的吃饭地点又是一顿胡吃海喝后,回小屋热热闹闹的一起挤了一晚。 人越成长越怀念曾经单纯的美好 第二天早上几人一直睡到9点多,起床后,一行五人坐车回母校。 不知是因为周末,还是因为几人都是运动休闲装扮,还有点学生味,一直以为可能会被保安拦着不让进的情况没发生,几个顺利进入校园。 几人先去以前常上课的阶梯教室溜达了一圈,看着周末还有不少学生在里边学习,几个人觉得恍若回到自己青葱年少的学生时代。宿舍-食堂-上课,周而复始,虽然单调枯燥,却也是满满的单纯快乐。 碧草如酥处,繁华锦上时,左岸梦想,右岸青春,遥望远方璀璨的星空,那些年年少前行的我们啊。 是否会想到,有一天人会越成长越怀念曾经单纯的美好。 五人又去了图书馆,4楼借书室人依旧很多,立校百年,藏书比她们在时又多了许多,只是那些古籍移到三楼阅览室,已经不让外借了,那里很多学生安安静静坐在那看。又去电子阅览室,现在学生家境好些的都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这里反倒没有她们学生时期那样一位难求了。 五人边离开,边回想当年她们都是在这里申请的qq,对了当时还叫oicq,不是叫腾讯qq,是7位和8位数的,现在的qq号都和手机号码一样长了。 几个小声聊起,以前在里边上网时,总有男生走来走去,走到女孩生的电脑附近去偷窥女生的qq号后,然后再去自己电脑上添加好友,那时班里成了几对校园情侣,有那一对就是这么成的。 又聊到校园网内的ic电话,学校都是按楼栋楼层房间顺序排的,有那理工专业的,就在那推算心仪女生宿舍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告白,就算被拒绝了,女主角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几个溜达着去了图书馆后面的小山坡,那里是风景不错,所以校园情侣都爱在那约会,所以戏称“爱情岛”。踏上小径,几人故意放大聊天声音,果然惊飞交颈的“鸳鸯”数对,几人恶趣味的慢悠悠的专挑小路走着,眼神还到处乱瞄,果然引来白眼无数。 几人顺路绕到以前的宿舍区,她们到底明白宿舍如今是学生的住所是比较私密就没上楼,只是在楼下看看,见不是原来的宿管阿姨也没了兴致,就转道去了食堂。她们原本还担心食堂不能用现金,只能用学生卡。谁知道遇上的甄芳丽那个留校任教的前任陈乐。 年少的校园恋情也是单纯的美好,只不过是吃几顿饭,拉拉小手,逛了几个通宵的足球场和周末在灯光球场参加学生会办的舞会,待到毕业分手季时分手了,也无交恶,多年后在相逢,只有校友重逢的惊喜。对方惊讶于女孩的闺蜜情,多年后还能相揩游母校。得知她们想回味学校食堂,于是豪气的挥手,请几人去彼时她们在学生时期高攀不起的教师食堂吃小灶。 周末的教师食堂其实老师不多,多是选修课大课老师,他们一看陈乐带了五位女孩子来吃饭,都好奇问。介绍说学校当年99级的毕业生回母校追忆青春时,大家都很惊喜的打招呼,记忆中他们那届她们所在那个班刚入校时年龄都很小大家都没长开,等快毕业时出了好几个校内出名的美女。 寒暄后落座,由陈乐去张罗饭菜。 也不知是不是几年社会的阅历,心态变了,亦或是味蕾已被近几年的美食养叼了,或者是食堂的大师傅早就不是记忆中那一味,一样的醉排骨,荔枝肉,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拌青菜还有那比楼下学生餐厅浓许多的免费的紫菜蛋花汤,几人都没有吃出记忆中的味道。 饭后陈乐和甄芳丽牵头,另几人远远坠在身后,去重游的他们校园恋时约会的通宵逛圈的足球场和周末在灯光球场。 他们两人现在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成年人做着学生时的事,少了年少的旖旎暧昧,保持着成熟男女的距离感。然后,在教学楼下分开,一个向左回办公室,一个向右和手帕交合体离开学校。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出校后,短暂的相聚结束,各自奔赴前程。 萧杉和筱悠然打车回出租屋,另三人直奔汽车站,各自回另一个城市的家。 不能可着一只羊薅毛吧 转眼又是周一,月底对于萧杉这个做内勤岗位的职员来说,是可以偷闲的。 于是一早上,她就坐在工位前,办公桌上放着几个产品资料,却是停在第二页便没再翻动。原因无他,周末玩疯了,她还没回神,这就是后来网上流传的节日综合症。 萧杉公司的布局,不像其他公司,一出电梯是前台,左边是两间独立出来的接待室,和一间会议室,前台后面则是一面墙,一墙之隔的就是一个大而通透的公共办公区域。然后才是两两对门一溜独立办公室。所以工作时间,谁往领导办公区去一目了然。 萧杉正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听到隔壁工位的行政主管接个内线电话,进了领导区办公室,也不知道谁叫,萧杉想想早上吴澈没来,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仍是蔫蔫,等着吃完午饭,好好补个午觉。 谁知一会儿行政主管通知萧杉11点去会议室开会,萧杉吓的一下子清醒过来,忙问什么事,行政主管板着脸说:“一会就知道了。” 快到11点时,吴澈到了,直接就进了会议室,萧杉看行政主管和邱蝶绪先进去了,过一会儿有行政的人安排了茶水,自己就夹着笔和记事本进去了,窝在远离主位的地方坐下。等了一会,看财务主管、行政主管,人事等今天有在公司的管理层都到了。 吴澈扫了一下,听行政主管说人齐了,就示意邱蝶绪开始。 原来是采购员张艳青提出离职,只工作到过年前,就是2009年1月23日,今天是2008年12月22日,也就一个月的离职交接期。 产品采购员是公司的核心成员,掌握中公司产品的成本价,是企业的重要商业机密,还要和甲方在宁海省省区经理和内勤打交道,了解产品月销量,备足够的货物又不能占用太多资金,最大程度的让企业资金流动起来。 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足以胜任,也就是这个不仅要可靠忠诚,还要能力很强,内外沟通应变都要有才行。所以,直接招人不现实,只能从内部提拔,可是民营企业不养闲人,谁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手上一大滩的事。 将公司的人员捋了一圈,都12点了,也没有结果,可是就一个月的交接期,时间紧,在拖下去,找着人也来不及交接,那到时断货,就影响销售。 萧杉都听饿了,总算听到吴澈安排司机去打包快餐送来会议室。人事建议了几个人选,都被邱蝶绪和冯明川否了。江顺清看了看桌上首位的吴澈犹豫了下后才提了一句:“我觉得小萧合适。” 萧杉手上的笔一顿,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坐在远处说话的江顺清,又看看远处坐首位的吴澈和第二位的邱蝶蝶。只见会议桌十几道目光都盯着自己看,有点懵圈,这怎么又说到他身上了。然后她就可怜巴巴盯着一进公司就带着自己算半个师傅的江顺清看,其他人见此也将目光从萧杉身上收回转向江顺清。 江顺清见此清清了嗓子说:“说是一个月的交接时间,扣除周末,其实就二十来天,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完全接手这个工作,又让公司信任的,目前公司里合适的两三个里。胡经理和王经理你们两个倒是都可以,但是你们目前手上是管着一整个部门,要你们接手你们也忙不过来,那就只剩下小萧了,她跟着我做招标这几个月,产品熟,厂家的省区经理也都打过交道,他们对她的评价也不错,还有小萧学东西是真的很快。” 吴澈和邱蝶绪交流一下眼神,两人又扫了其他人一眼,然后吴澈才悠悠问:“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纷纷表示可以,不过到底管行政的胡经理提了一句:“小萧手上的事也挺多的,她怕是忙不过来。” 萧杉一听,立马疯狂点头点,内心真是千万匹马奔腾而过,直想喊一句:你们不能可着一只羊薅毛吧,资本家不给活路。 吴澈见萧杉垮着小脸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被女孩的表情逗乐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的说:“这样吧,小萧把行政的工作都交出去,我和邱总最近事务性的工作也不找你,你先把采购工作接过来。然后你自己也挑两个人带,你看是公司其他岗位调给你,还是让行政在招人,什么时候你把人带出来,你手上的工作就分出来给他们。” 萧杉这下惊的两眼溜圆瞪着眼前的资本家,这左手减一点工作量,右手又加了,还要物色新人,并把新人带出来,这哪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啊。 萧杉腹诽:这真是把我当成一块砖了,哪里有用哪里搬啊啊。 都要有经验的 萧“砖”内心把万恶资本家问候了千遍,却是性格使然遇事没有想推托逃避而是迎难而上去想解决方案。脑瓜飞快运转起来,把公司里小姑娘都捋了一下,有几个有资质的,但在部门里都是顶梁柱,在场的主管们不一定会放手。 于是提了要求:“吴总,是这样,马上1月了,应届毕业生要出来实习了,我建议公司今年多招一些销售专业优秀毕业生进来,最好每个部门放一两个进去学习。” 邱蝶绪听完就反对说:“我们工作岗位一个萝卜一坑刚刚好,每个部门再多养一两个,不是增加公司成本。” 财务主管立马表示同意。 行政主管一听与人事交换一下意见,朝人事点一下头,人事陶枝枝还是本着专业发言说:“确实要适当的做人才储备,不然像这样突然有人辞职或有人结婚生子,没人能顶上来,特别有些岗位涉及商业机密,临时招人,我这边也确实为难。” 冯明川也插了一句说:“我不是很赞成招年轻的小姑娘,没经验要培养,培养到能干活了,却有可能要结婚生孩子,到时又是婚假又是产假的,还有可能因此就离职走人了。我们是民营企业,又不是国营企业,成本太高,就影响到公司利润,实在不划算。” 在场的几位女士一听都皱了皱眉,但这是事实,所以也没出声反对。 倒是行政主管想了想也提了下:“招年应届生确实存在没有经验还要培养,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人家可能又被其他公司挖走的情况。” 财务主管则下拉表示:“做公司内勤,可以招已婚已育的女性,就没有这些问题。” 吴澈想了想才说:“你说的是稳定,但她们基本是要准时下班,节假日需要加班或者外出应酬也指望不上,凡事都有两面性。两种人才只要有合适都可以考虑引进,公司需要引进新鲜血液才能发展,不然逆水行舟只怕是不进则退。” 其他人也小声的发表自己意见。 萧杉内心的无语至极的,不要应届生要有经验的,md谁生来就有经验啊。经验不都是累积出来,谁不是从没经验过来的,再说一个公司是多不好,才让人家一有经验就跳槽啊,如果真是这样的公司,有经验的谁会来啊,那这应该是公司反省吧。 萧杉一肚子反驳却不能宣之于口,无数的语言在脑中过了无遍,最终只是小心的斟句酌字提了一句风牛马不及的:“我以前的公司,要做销售,都要在内勤部门学习一个月。” 会议桌上的人面面相觑,管理公司销售的几位大头则反应过来。公司因新中标了几个产品,销售人员严重不足,招了几个月一直没有满意的。公司原来就是想要拿来主义,想招有经验直接上手,可谁知有经验的能力好的嫌公司开的工资低,能力平平的进来几个都是老油条不服管教试用期都过不了。年轻人有激情,干劲足加以培养,总能带出几个销售好手。 桌上的高管们又商量了一下,最后吴澈总结说:“企业需要引进人才,因为人才能够带来新的思路和创新。人才能够带来新的思路和创新,使企业不断地创新和发展。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优势,有经验也有有经验的优势,只要是人才,我们不拘一格。人事这边可以同时在人才市场上找有经验的,也联系相关医药学校参加校招。” 行政主管和人事立马点头应是,本来应该就此散会,这时司机送餐进来,大家就在会议室一人一份快餐,边吃边聊。 萧杉趁机会凑到吴澈身边提要求说:“吴总,会后能不能跟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萧杉说这句停了,看看周围正在吃饭的头头脑脑们,有点鬼鬼祟祟。 吴澈也停下吃饭,狐疑的跟着扫了大家一下,示意她一会儿去他办公室说。 一眼望到头 萧杉这才缩着脖子回自己位置去吃饭。 饭后大家离开会议室各自回去忙碌。萧杉刚跟着去吴澈办公室。 进门后,吴澈示意萧杉到会客区的沙发落坐,他自己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萧杉赶紧放下笔记本,去给吴澈的茶杯续了水,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吴澈坐到萧杉对面的单人沙上,她也坐下了,吴澈扫了眼桌上的茶水,满意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水,然后才示意萧杉接着说。 萧杉想着虽然不需要在会议上说,但对着大老板提意见,也不见得是好事,但总归自己是吴澈公司的员工,公司好,自己才能好。 萧杉这才小声说:“吴总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公司员工基本是进来在哪个岗位做事,基本就不动了,一直在那个岗位上,最后基本都是以辞职走人。” 吴澈垂头回想,右手食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叩了叩才说:“这个倒是没注意,就是发现确实做好好的人,两三年就突然离职了。离职的理由就是结婚或者去外地。” 萧杉看着吴澈的表情小心的说:“比如这次的采购岗,其实公司同事有好几个都是合适的,但是他们目前在本部门里做的挺好的,所以刚才会上你也看到了是他们的主管不大愿意放人。但是没人在意,他们本人是怎么想的。” 吴澈沉思半晌后点点头对萧杉小心谨慎的态度有点无语,但仍是鼓励她接说:“你不要有顾虑,直接说。” 萧杉于是壮着胆子说:“其实很多时候可能是本人有想法,但是领导不放人。比如前台史悦如,在我们公司做了两年多的前台了,私底下就不止一次的说有机会想挪一下,她现在是年轻,但她也不想一直做前台,工资低不说,也是固定工资,每年就涨一点点工资,她也想能换一个更有前景的。但胡经理觉得她做的好,不想换人,换人麻烦。其实员工不能因为本职工作做的好,就不给人家晋升吧,总要让人有盼头不是。” 吴澈没就这事发表意见,而是问她有什么建议。 萧杉想了想之前自己所在的公司有个内部竞聘机制,于是建议:“吴总,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学其他企业,引进内部竞聘和晋升机制。就是公司里有岗位空出来,先同部发布出来,有想法的可以自己先报名竞聘,公司考核后符合的上岗,不符合的仍回原岗位。这个其实人事应该是比我懂,只是之前公司惯例就是哪个岗位空出来就招合适的人,其实这样保证内部稳定,也是对的。”萧杉觉得自己说多了好像有点得罪人了,赶紧找补回来。 吴澈说:“这样不是原来的岗位就空出来了,所以一个岗位离职,可能会动到两个或更多的岗位换人。” 萧杉老实的点头:“是的。这样是会增加行政和人事的工作。但是目前大部分员工都是一眼到头,也是我们公司员工两三年呆不住离职走人的很大原因。” 吴澈沉思片刻后才说:“我考虑一下,还有吗?” 萧杉赶紧说:“吴总,如果史悦如自己想过来做我的助理,能不能让行政那边放人?” 吴澈示意她说说理由。 萧杉解释说:“她进公司两年多,人品,忠诚,能力这些不用考核,可以直接转岗,就是要公司招个前台,前台这个岗位不涉及商业机密,可以招到人,入职就进入交接阶段,快的话一个月就可以过来跟我一起学做采购。但如果是直接招采购岗,人品,忠诚,保守商业机密这些没有长时间的观察是看不了来的,除非是有关系户或熟人介绍,不然至少未来三、四个月甚至可能更长的时间都没合适的人过来帮我。说实话,长时间一人多岗,我自认我扛不住。” 吴澈表示自己要考虑一下,萧杉觉得该说不该说的自己都说了,眼下见没自己的事,就出去收拾下很是爽快的直接去了采购那边上岗了。 之后几天,萧杉一头扎在采购那边做工作交接,但也注意到吴澈办公室人事,行政以及公司头头脑脑进进出出的。 一周后也就是2009年1月4日公司发出通知,为了在公司内部建立合理的人员使用机制,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一位员工的潜能,有效降低人员流动率,人事行政部特制定公司内部招聘制度。同时鉴于公司发展需要,引进双线晋升机制。区别管理人员与技术人员,让员工待在适合的岗位上,同时通过薪酬的上涨提升员工的幸福感。 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后第一次相见 话分两头,这边萧杉虽然忙着接手采购的工作,但到底元旦假期没加班,回了兴城的青阳。节假日出行,人流大,人也挤。但萧杉和林钰墨自从鹭城重逢又分别后近一个月未见,更是二人在电话中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后第一次相见。 两人具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见缝插针的又是qq,又是手机,天南地北的,说不完的话题,两人在越来越高的手机话费下日渐熟悉,有时仿若两人并未有几年离别,而是相交甚笃的老友。 反正不知道林钰墨是什么样的心态,萧杉自己是既欢喜期待又有点忐忑不安的。因为严格来说二人确定为男女朋友后,这次元旦是第一次相见。 因为不管是宁城还是鹭城,都没有直接回青阳镇的大巴车,所以两人直接约在转车的鲤星县的大巴站碰面。本来应该是萧杉先到鲤星县,因为她的车票是9:30从宁城出发的,12点到,而林钰黑则是10点整的车票,差不多要12点半才能到。 不想,萧杉在抵达鲤星县,下大巴的时候,看到下方朝她张开双臂,笑的有见牙不见眼的林钰墨,萧杉被他一口白牙晃的回不过神。还是排在后面的乘客轻声催促,萧杉吃了一惊才反应过来,然后感觉喜悦的快冒泡了,才快速下车,迎向从网友奔现的男友。 在人潮汹涌的车站,林钰墨隔开拥挤的人群一把拥住萧杉的细腰,低头在萧杉的头顶吸了吸女孩的发香,没有萧杉预计中网友见面后的大型社死现场,反而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有点拉丝麦芽糖的感觉。直到人群渐渐散开,司机师傅在那边问剩下的行李箱是谁赶紧取走,萧杉听了,伸手抵住林钰墨的胸肌推了推。林钰墨才松开她,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娇嗔的女孩,问:“哪个是你的行李箱。” 萧杉转头看了看,没回答反而举步就走,准备自己去提,谁知才走一步,就让林钰墨扣住右手腕,说:“我来,哪只是你的箱子。” 萧杉习惯性的拒绝说:“我自己可以的。” 林钰墨见他没有一点有男友的自觉,扣着萧杉的手,忍不住捏了捏女孩的手腕,看到大巴上最后一只黑色行李箱问:“那只是你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见女孩点头,方放开女孩的手,上前探出右手提过行李箱,回到女孩身边。看着呆呆看着自己的女孩问:“饿了吗?” 萧杉看着单手轻松提着自己行李箱的男孩,忙伸手要去接说:“呀,我自己来,这个有点重啊。” 林钰墨浑不在意的拎起掂了掂说:“不重。我们先找地方吃饭去。” “那把拉杆拉开,可以拖着啊。”萧杉仍是伸手去拉箱子。 林钰墨见萧杉因着急而无意识的将双手覆在自己左手上去提箱子,并未放开,而是任女孩温暖白嫩的手握着自己左手上,左手用巧劲就着萧杉的手将行李箱提到萧杉身前。 萧杉并未察觉自己刚才双手去握男孩的手,在放稳箱子就松开手去打开拉杆,准备拉着走,谁知道林钰墨松开行李箱把手,也去拖拉杆,见萧杉握着不松手,好笑问:“箱子里有宝贝?” 萧杉反应过来放手朝他旁边看了看说:“哪有什么宝贝,你的行李呢?” “背后。”林钰墨指了指自己背在身后的双肩包说。 萧杉见他就一个双肩包,而自己是一个双肩包加一个行李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然先拿去行李房寄存吧,箱子里没有贵重的东西。” 林钰墨想着吃饭两人还要约会,于是点头同意,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拢过萧杉的肩,护着女孩子朝行李房去了。两人去寄了行李箱,又去打听去青阳镇最后一班公交车的发车时间,才出车站准备找地方吃饭。 第一次约会 鲤星县城是兴城下的一个县,位于宁海省东南沿海中部,萧杉只是匆匆路过,没有停留,所以她对鲤星县城压根是一点都不熟,予她而言这只是回青阳倒车的点,基本每次都是不出车站,直接转车就走。 但是对于鲤星县城林钰墨来说又有不同的意义,他在这里读了三年高中,鲜衣怒马少年时 不负韶华行且知。而刚好是二人空白无交集但心中有童话般梦想,无拘无束的时期。 既然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因着各种因缘际会放在这里,林钰墨自是有一番打算的,他想带萧杉去走他曾经走了三年的路,去看他曾经看了三年的风景,让她了解他们毫无关联的时光轨迹。 林钰墨牵着萧杉上了他曾经独自或与同学坐过无数次的966路公交车,因为车站是始发站,公交车上的空位置很多,他却牵着女孩径直去了最后一排坐下。萧杉被护着走在前面,所以她没看见林钰墨朝司机师傅做了个拜托的手势,作为一条公交线路途经三所高中的鲤星县966公交车老师傅秒懂,心领神会的回了个ok的手势。 公交车出站,就是一个急转弯,司机车速很快于是这弯就拐的很急,车尾不可控的一甩,坐在最后一排萧杉直接被惯性一甩歪倒进林钰墨怀中。 林钰墨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在萧杉看不见的地方抬起一只手跟前面的司机挥了挥手表示谢意。同时也一点不耽误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护住怀里的女孩,意料之中的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唇角愉悦勾起。 他也是等车的时候才想起高中时同宿舍谈恋爱哥们在每晚临睡前的卧谈会分享966公交车小秘密。所以此时他顿时生出前人诚不欺我之感。 萧杉哪里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所以她在初行两三站完全不知道这里边的门道,还和林钰墨小声抱怨说:“这师傅怕不是个急性子,每个拐弯他都转的很急,坐的不舒服。”由于这时不时就甩一下,萧杉开始还想挣脱林钰墨的怀抱自己坐好抓稳,但没过多久她就被甩的有点晕车,这会头晕还有点想吐。所以只好任由林钰墨左手抓着前排椅背右手紧紧把自己搂着,闭眼靠着男孩温暖的胸膛缓解眩晕感。 林钰墨见萧杉脸色都白了,有些心疼,心里也有些自责,搂着女孩腰的手紧了紧,垂头温声问:“很难受吗?” 萧杉难受的往林钰墨怀里钻了钻,声音闷闷:“好晕,有点想吐。” 林钰墨边调整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为减少车辆带来的晃动将人护好,低沉声线哄:“你坚持一下,快到了,下站我们就下车。” 好在他们要去的鲤星中学离车站并不太远,而且公交车开的飞快,很快就过了六站,他们下车。 林钰墨护着萧杉走下车,然后往鲤星中学旁的小巷中慢悠悠的走了一段路。 他带着萧杉进了一个门脸看上去虽然小但是很干净的小炒店。 萧杉在刚走来的路上听林钰墨介绍说,这是他高中时给自己开小灶的饭店。老板和老板娘人都很好,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学生,店里食材新鲜,卫生也好,菜烧的好吃,还不贵,只比学校食堂的快餐贵了一些,但可比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吃太多了。所以,中午和晚上饭点就有很多吃不来食堂的学生过来这边吃饭。 萧杉和林钰墨来的时候是假节日,而且还不是饭点,所以这会店里除了他们俩,另外还几个人分坐两桌,看上去都是小情侣的样子。 可能是他们俩的年纪看上去就不像是高中生,所以引的坐在收银台后面喝水休息的老板和老板频频注目。见萧杉和林钰墨回看,老板忙放下水杯,从收银台后出来向他走过来,招呼问要吃什么。 林钰墨跟老板点头致意后,才示意萧杉看墙上的菜单,萧杉抬眼细看,见上面都是兴城常见的菜色,自己都还挺喜欢的,不知道哪些是这家店的招牌,她就让林钰墨做主。 林钰墨都没看抬头看菜单,直接跟老板要了一份炒面饭,一份炒面和一个汤,老板应好,边转身往厨房去炒菜时还边回头乐呵呵问林钰墨,是不是也曾经是鲤星中学的学生。 林钰墨点头称是,想到什么站起身追到厨房门口交待主食份量少点,怕吃不完就浪费。 萧杉纳闷的看交待完顺便提了一壶开水回来示意萧杉往里侧坐,萧杉一脸问号挪坐到靠墙的位子坐下,林钰墨就坐到她原来坐的位置。 林钰墨麻利的一边倒水烫餐具,一边解释说,“老板人很好,总是怕来吃饭的半大小子饭量大,所以做的炒饭和炒面份量十足。”忙完手上的活,林钰墨侧头靠近萧杉小声说话,女孩被突然靠近人吓了一跳,男孩虽然坐着,但上身身形修长倾过来,给她满满的压迫感,不由深呼一口气,结果谁想鼻尖吸入的都是男孩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混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脸不由一热。林钰墨并未注意到,只是一边扫视周围的情况,一边轻声说着这附近其他几个好吃的店和好吃的菜色,还说要找机会都要带萧杉去偿偿。 不过 一会儿功夫,他们点的食物陆续上桌,面炒的又香又q,配菜种类还很多;炒饭并不是普通的蛋炒饭,而加了肉沫和酸菜沫,酸酸的咸香味很合萧杉的胃口。最后上的一大碗汤,萧杉发现和她以前喝过的扁肉汤都不一样,除了常规的高汤中几个莹白胖墩的扁肉,还加了瘦肉片,兴城小豆腐丸和鲜嫩翠绿的芥蓝菜,确实汤鲜味美,萧杉和林钰墨都撑的小肚溜圆。 饭后,两人去了鲤星中学,林钰墨带他去了教学楼和操场,两个细细逛了一圈,边说边聊,闲庭信步,走走停停,出来时都16点多了,于是又去车站取行李赶车回青阳镇。 元旦当天萧杉回到青阳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18点多了。萧杉提前和萧爸、萧妈说了要在鲤星县见个同学,他们以为萧杉去见了她的两个死党,那两人他们也熟的很,所以并未多问。 元旦假期一共就三天,第三天一早他们就走返城上班,所以第二天两人并未见面约会,而是各自在家休息陪家人。 萧杉不免被父母催婚,被二老说狠了,她无可奈何的露了句有在交往的男朋友,老两口立被要求回家见一面,萧杉好不容易在囫囵过去。 第二次约会 时间转瞬就来到第三天2009年1月3日,元旦假期最后一天,也该上返城务工潮。 萧杉和林钰墨都是下午16点多从鲤星出发的车票,两人却约定了9点从青阳镇出发,公交车先经过萧杉家,萧杉挥别家人踏上了前往鲤星县的车,车行两站后就是林钰墨家,他也在路边和送行的家人辞别后上了萧杉所坐的公交车,他上车后俊目在车内一扫就面露笑容的朝萧杉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和自己作别的林父林母还在路边嘀咕自家儿子不知为什么不坐上一趟车,非等坐这一趟,害得他们一家三口多吹的20分钟的冷风。 而此时,前往鲤星县城公交车上的小情侣,坐在一起,喁喁私语,分享着一日不见的各自见闻。大抵如大多数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一件很普通的事,他们都能聊出花了。 青山镇到鲤星县城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还商定今年他们都去考驾驶证,这样下次可以租个车开车回来,这样在青阳镇就方便见面约会,也不用赶车和倒大巴车回各自的城市。 到了鲤星县城,两个照样在车站把大件行李寄存后,林钰墨带着萧杉准备先去县城商业中心的步行街逛逛,吃个饭再去看场电影。 事实证明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骨感的。两人确实按照原定计划去逛了步行街,顺便在那边解决了午餐,可是到县城唯一电影院才发现,竟然没票,鲤星县城只有一个电影院,而电影院就三个小厅,容纳观影人员有限,平时县城看电影的人很少,但架不住今天是元旦假期最后一天,中午电影场次都爆满了。 两人在电影院售票大厅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一个长期在鹭城,一个长期在宁城,都是二线城市,电影院多,哪里有碰到过这样情况,相视一笑,无奈失望的从电影院离开。 两人在步行街又是一通乱逛,萧杉本就不爱逛街的人,没走多久就拉着林钰墨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林钰墨牵着女孩,站在那皱眉想了一会,眼神一亮,兴冲冲带着女孩走到街口,站定后东张西望。 萧杉不知道他要干嘛,这边拉着林钰墨的手站在那低声询问。 所以她没注意这时对面车道停着等红灯的一辆奥迪a6车后座的坐着的男人正是吴澈,他听司机小贾说对面那边等车的好像是萧杉时,也掀眼去看,就看到马路对面牵手而立的男女。就见男孩抬手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小心护着女孩上去自己也上去后凑近说了什么,女孩笑颜绽放,如烟花般绚烂。 吴澈竟觉得容貌普通的萧杉笑容美的有些晃眼,收回视线,薄唇微抿,才问司机:“那是小萧的男朋友,他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怎么没听说?” 司机小贾也收回视线,盯着红灯等着变绿,回想了一下才回复说:“应该刚交不久,好像是上个月的事。我碰到几次她在楼梯间讲电话。” 吴澈“哦”了一声,这事也就过了,只是后来岁月偶尔会想起冬日午后,暖阳下女孩的如花笑靥。 萧杉和林钰墨并不知道这些,两人坐着人力三轮车,任由三轮车带着他们穿街走巷,充分享受了一把小县城的静逸时光,岁月静好。 人力车最后停在一家招牌挺大的网吧门口,两人进了网吧,林钰墨熟门熟路去服务台要了个情侣包房,买了两个小时的时长后,进去,只找一台电脑,在电脑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视频网站,朝女孩献宝说:“电影、大片,电视剧随便选。” 萧杉开心的操作电脑选片,两人第一次看电影,选一个都喜欢的看才好。挑了一下,她指着《变形金刚1》问,“我们看这个,可以吗?” 林钰墨看懂了她的善解人意,脸上是抑不住的笑意说:“选你喜欢的,我都可以,不用考虑我。” 萧杉也笑眯眯的说:“之前就想看,但我闺蜜不喜欢这类片,没人一起,而且今年好像就要出第2部了。” 于是两人商量好就决定看英文原版的《变形金刚1》,林钰墨去服务台要了外放音箱,萧杉把刚准备带去电影院的零食拿出来。两人凑一起,边看边交流着,不用像在电影院里,还要顾忌有别人,不能说话交流,觉得这样简直自在又享受。 两人看到大黄蜂旧车秒变新车时,聊着未来买车想法。萧杉当下不会开车对车真是完全不懂且无感,被问的认真想了一下乐了,戏言说:“我喜欢《蝙蝠侠》电影里的蝙蝠车,它能自动驾驶,还能变形,还有水陆两用。” 林钰墨被女孩天马行空的想法逗乐了,但还是很务实的想了想然后好笑说:“以当下的技术,能达到你要求的只有一种车。” 萧杉眼神一亮,好奇问:“是吗,是什么车?” 林钰墨噗嗤一笑,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说:“自行车。” 萧杉闻言,愣了几秒钟后,莞尔然后乐不可支。 林珏墨也是笑容满面,抬手指指电脑问:“那怎么不选这里边的车。” 萧杉假装用很是嫌弃的语气玩笑说:“这不是一变形就把里边的人摔出来,多不安全,我可是很惜命的。” 林钰墨听她故意拿腔做调的说话,更是乐的不行,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容也是板起脸假装一本正经说:“这个就算有的卖,估计短期我也买不起,说个我们以后能够的着的。” 萧杉表情茫然,眼神清澈晶亮,看的林钰墨忍不手痒,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又黑又亮的长发,惹来一连声的娇嗔。 两个闹了一小会,坐好将电影的进度条倒回去,重新看大黄蜂从小破车秒变亮闪闪的雪弗兰科迈罗的经典片断。 林钰墨也是啧了几声,语气很是中肯的评价说:“这车好看但不实用。” 萧杉奇怪问:“男的不都喜欢这种跑车吗?” 林钰墨作为实用至上的理工男,很务实的说:“家用车就是实用和价格适中最重要,你看这车就两座,还费油车价也不便宜,还不如大众高尔夫,五座轿车,不大不小价格适中适合大部分家庭也承担的起,而且外观还耐看,技术成熟,最是适合城市里我们这样的收入人群通勤代步用了。” 两人窝着椅子里边看电影边聊天,老是倒回去回看,最后因怕误了发坐时间,连电影都没看完,就离开赶车,分开回不同的城市工作奋斗。 工作,工作,做不完工作 元旦假期结束后,接下来日子萧杉就又开始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开始进入交接采购日常事性工作,这些工作繁琐重复,需要长时间机械细心的处理。 同时萧杉也要关注产品正在销售的情况,她要根据产品销售情况和产品公司的库存情况,还要考虑产品从厂家公司到自己家公司的物流时间再进入采购流程,要保障公司仓库至少一个月的产品销售量,既要确保销售库存充足不能让市场断货,但同时也不能压太多的库存,因为压太多的库存,就代表会需要更多资金,这样就达不到财务要求的资金周转率。 当然如果是碰到特殊情况,比如产品突然增量或者是销量骤减销售部都要及时和采购沟通,采购也要及时和销售反馈问询原因以及是否需要找厂家协助增量;如果需要找厂家协助她还要和厂家居中沟通商量促销方案,要到一定的进度后在转给销售部的同事。 现在这些所有的活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干,她还兼了两位大老板的助理。所以她把需要整理的工作放在晚上或周末的时间加班加点的处理一点一点整理出来,把需要内部沟通的每三天发一次给相关负责人并要求限时回复。但这些内部沟并不是所有工作中最重要的,最为重要自然是接触甲方公司的工作人员,她就用上班时间都用来和外部人员和甲方工作人员沟通协调了。其实自古与人沟通交流都是考验人情商了,好在萧杉职声打滚多年,做多了行政上与人协调的事,她还是可能胜任。而且他公司分工还是很明确的,她目前只要跟厂家的最基层的办事人员进行沟通,甲方公司的中层有江顺清,高层自然有邱蝶绪和吴澈在。 另外就是有些产品厂家也缺货,即使萧杉公司高层领导和甲方公司高层领导进行了沟通,甲方公司高层领导同意先发部份货给自家公司,但现官不如现管的,萧杉就要上层沟通好的情况下她要跟进办事员完成采购要求打款过去,尽早把领导答应好的货的货款打过去,让甲方工作人员把货物和货物足量发出来,不然对方的工作人员先给他交情好的已方发货,而给自己这个刚认识几天的乙方稍微晚几天发货或是少发几件货,自己公司这边就多了断货的风险,药品不像其他商品断货有时就是人命关天,她就责任重大了,估计百死难辞其就。 在繁忙的工作下,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2009年3月,两个月过去,萧杉对采购工作开始熟练顺畅起来,同时公司的内聘流程终于走完,经过几层选拔,公司行政部门给萧杉选了两个助理。一个就是原来的前台史悦如,一个是原来仓管管入库的小姑娘马云枫。因为她们要将手上的工作先交接出去,所以两人目前还在等公司安排人接手她们手上的工作,她们目前还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只能工作之余过来给萧杉打打下手。完全转岗过来估计要4月才能上岗,萧杉就想着趁3月这一个月的时间,把手上刚刚上手不久的采购工作好好捋一下,将采购工作进行流程化管理,同时也可以用这流程给一个月后她们到刚岗后的工作做个分工。 萧杉考虑到,史悦如之前做前台工作,与人打交道,沟通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她适合和厂家沟通货源,出采购付款单,确认发货等工作。 马云枫之前是库管,刚好可以时刻关注公司产品的库存情况,在让她和销售时时沟通,将销售数据发给萧杉,萧杉就可以根据数据做出每周的采购计划以及每月的采购计划,马云枫还可以做跟踪物流、到货入库的事情。这样她可以统筹,史悦如流程上部分,马云枫下部分,计划很好,但做起来,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一点点完善。 因为萧杉白天要做事务性工作加上还兼着助理的活,理顺流程只能是放在晚上或周末了,所以萧杉最近晚上和周末加班那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连过年,家里长辈催婚催的厉害,萧杉索性也只回去呆了三天,就又回宁城值班了。平常也只是每晚睡前和男朋友煲会电话粥,林钰墨虽然有意见,但他自己忙起来更是昏天暗地的,最近也走不开,所以两人已经是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好在他听萧杉说,他女朋快有助理了,还是俩,心想她最忙的那段时间快过去了,应该有时间来鹭城看自己,当然女孩要不是没时间,他就要抽时间去宁城了,太久没见,怪想念的。 3月中旬,萧杉趁着最近史悦如提前到岗,把一些事务性的工作先匀给她,并说要等马云枫到岗后,两人工作中的适应情况,考察过后,才会对工作进行最终的具体分工。 然后趁着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时节,周末跑了一趟鹭城,看看不知道算是网友还的男友的“生物”。 林钰墨本来是很高兴的,结果去接人时发现陆向阳也在。天可怜见啊,自己好久不见的女朋友来了,女朋友的哥哥全程防狼似在旁边跟着是闹哪出。 林钰墨郁闷了,所以女友是好兄弟的妹妹也有不好,就是自己底裤什么颜色,人家都门清,自己过去干的那些荒唐事,陆向阳不仅知道,有些还是“共犯”,所以陆向阳虽然没有反对二人交往,但不止一次被警告,没定下来前不许他们有的亲密行为。这次知道二人久不见面,不放心,所以过来亲自盯梢,晚上更是将人安排在自己同个酒店同层门对门的房间入住。 两天匆匆而过,在陆向阳的眼皮底下,林钰墨只牵了人家妹妹的小手,连拥抱都没捞着。送走萧杉,林钰墨自闭了,拒绝和狐朋狗友说话,转身就回公司了。 萧杉也觉得这次鹭城之行奇奇怪怪的,但最近大脑一直高速运转,就没想太多。想着回去,把两个小姑娘带出来,自己就能有时间约会谈恋爱了。 回到宁城,又是连轴转跟打战的一周,萧杉觉得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要做事,还要教小姑娘,比之前更忙碌,但有盼头啊。因为在3月24日这天,另一个助理马云枫小姐姐到岗。 利用早上时间把当天的事务性工作做完,下午三点的时候,萧杉带着两个小姑娘,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话,和自己三个月加班加点折腾出来的文件,进了会议室。 第一次争吵 一行三人进到会议室,萧杉把手中的文件分给两位小姑娘,让她们先看,自己把电脑连接投影仪,把文件投到大屏幕上后,等了十分钟,让她们看完手上的文件—《采购岗位说明书》。 等她们看一遍后,她还是一条条详细的解释给她们听,解释的过程中遇到小姑娘不懂提问,就掰开来,揉碎了,再举例说明。 萧杉不知道的是,在她给自己的助理做岗前培训的时候,会议室外呼啦啦过去一大帮的人。背对着门在讲解采购流程的萧杉有点纳闷不知道谁来,外面这么大的阵仗,但多年职业经验让她只是停顿几秒后,没有回头,就不被影响继续讲解。 此时门外吴澈、邱蝶绪和江顺清引着何敏程及董新武进了吴澈的办公室。 何敏程路过会议室的时候,从拉下的遮光帘的缝隙看到一个身着白色修知羽绒服站的笔直纤细女性背影,声音清亮悦耳,他听声识人知道里边开会主讲背对门的女人是萧杉,惊鸿一瞥何敏程直觉女孩瘦了。 这个想法上来,何敏程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们才见过…嗯,这算是第三面吧。 何敏程自己都有点莫名奇妙怎么就记住了她了,以他的眼光来说,萧杉不算漂亮,只能说是长的清纯干净,脸上五官平平无奇,上面唯一出彩的就是一双瞳眸黑白分明、灵动清澈,仿若洞察人心但并不让人觉得有恶意。对了何敏程又想到萧杉另一个出彩的地方就是她的嗓音,萧杉嗓音清柔,总能给人抚慰人心之感。女孩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甚到以他的眼光是还带着些稚气,但工作却细致老练,待人接物分寸把握的很好,他听董新武说他们都喜欢和她一起工作。真是个奇怪的组合体,但令他印象深刻,且记住了。 何敏程等几人落坐,相互简单的寒暄过后,就进入正题,聊了下半年n集团有可能会把各省分公司旗下的采购权收拢到集团总公司,然后由集团总公司来一次统一招标。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涉及n集团在华东六省一市所有的分公司,市场份额不可小瞧,如果能中标,两家公司都能再上一个新台阶。何敏程这次专程为此来找吴澈商量,因为吴澈在n集团高层有消息来源,他知道的消息比他更多,分析的情况也更精准。 转眼外面天渐黑,吴澈看看快到饭点,就张罗着去订好的餐厅吃饭。因为最近萧杉接管采购,这些助理的事都交给行政安排。准备出发的几人见正事谈完,都有些放松下,于是随意聊了几句。 这时何敏程状似无意的开口问:“咦,吴总,怎么没看到你的助理小萧啊,上次多亏她,省了我不少事,我还想这次来好好感谢她。” 吴澈听了,笑着交待邱蝶绪晚上吃饭把小萧叫上,然后才解释说萧杉最近调去采购部了。 邱蝶绪出了吴澈办公室,到公共办公区一看,发现近三个月都在加班的工位今天竟然没人在,只见萧杉工位桌面收拾的干净整齐,这是明显已经下班走人了。邱蝶绪拿起手机,给萧杉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就回了吴澈办公室。 萧杉从公交站无奈转回公司楼下大堂电梯口等人,自己难得准点下班,没想到人都走了,又被抓回来有点点背,关键是晚上她还答应了林钰墨开qq视频啊,两人又是好几天没见了。其实早在两人确定关系时,因为是异地恋,林钰墨就让萧杉换个带摄像头的笔记本电脑,或者他买一个摄像头给她装好。可是萧杉看多了黑客电影,想着带着摄像头的电脑在房间桌上,正对着自己的床铺,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全。就一直没同意,奈何两人最近实在都忙,没空见面,林钰墨又一直磨着萧杉这事,她才好不容易同意了,他赶紧给女孩寄了摄像头和安装盘,今天总算收到打算晚上远程安装一下,就可以视频了。 萧杉在电梯口等人的时候,给林钰墨发了短信说明晚上没空视频的情况,谁知短信过去没多久,林钰墨电话就打了过来不满的说:“下班时间啊,你怎么不拒绝。” 萧杉举着手机,避到窗边去接,觉得自己放人家鸽子理亏,柔声道歉说:“实在对不起啊,今天是公司重要的客户过来,人家点名一起吃饭啊,这不好推的。” 林钰墨就觉得满心欢喜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不客气说:“你一个办公室人员,好好坐办公室就好,干嘛拉你出去参加应酬啊。” 萧杉试着讲道理说:“我现在接了采购的工作,有客户来,饭点肯定要请人家吃饭的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你公司来客户,你不请人家吃饭。” 林钰墨滞了一下,仍是硬邦邦说:“那不一样,你就一打工的,我是自己创业。你一个打工的就没自己的私生活吗?你是卖给公司了吗?” 萧杉听他这么说话,觉得他过份了,没了爽约的歉疚也淡了不少,有些不高兴的说:“林钰墨,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自己忙起来,不也是经常爽约吗?我有说你什么了吗。” 林钰墨更生气了:“我那是自己的公司,你是打工的,能一样。” 萧杉闻言也冷了脸,见电梯门开了,语气有些冷的低声说:“都在气头上,话都不好听,我们晚点再说,就这样。”不理那边还在生气的林钰墨就把电话挂了。萧杉收敛情绪,挂上职业的微笑迎了上去,谁知她的电话又响,她低头一看又是林钰墨轻拢眉头按了拒接后,经他发了短信说晚点回电话给他。 何敏程出电梯就看到萧杉拢起又很快平复的眉头,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女孩有些怀疑不高的样子,但是也没说破而是不动声色温和的打招呼:“小萧,好久不见啊。” 萧杉忙放下调成静音的手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跟何敏程寒暄。 两人寒暄几句后,何敏程很是体贴的问她:“小萧,临时让你一起吃饭,是不是打乱了你晚上的安排,你如果不方便,我改天请你,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谢。” 萧杉受宠若惊,脸上笑意更深,开口否认说:“何总,您客气了,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谢谢您记得,我很荣幸。” 吴澈见大家都挤在电梯口,于是忙开口说有话等到吃饭地方再说,晚一会儿就是晚高峰了。 连敬了何敏程三杯 几人边说边往门口等车,司机开车上来时,吴澈边上两人还在聊,于是就安排和他们一辆车,让萧杉坐副驾位,自己和何敏程坐后座。邱蝶绪和江顺清去坐赵新武的车了。面对这样的安排,邱蝶绪有些不满的正想开口,但在吴澈俊目一扫,什么都没说,跟着赵新武和江顺清走了。 这次行政给订的是宁城有名的闽菜馆,闽菜以烹制山珍海味而着称,在色香味形俱佳的基础上,尤以“香”、“味”见长,其清鲜、和醇、荤香、不腻的风格特色,以及擅红槽、糖醋、鱼露调味特点,在烹坛园地中独具一席。 首席菜佛跳墙又名满坛香、福寿全,融百味在一盅,汇山海于一坛,繁衍多的食材味道交融,互不串味、互相提味,坛启鲜香飘四邻。还有酸甜可口又有脆度的荔枝肉,体现刀工精妙的爆炒双脆、火候刚刚好的南煎肝,以及鲜香浓郁的红鲟饭。 萧杉心中有事,有点食不知味,但职场生涯多年,她也明白饭局上的规矩,面上丝毫不露。而且今天是明显是甲、乙方的老板的会餐,她只是坐在角落注意桌上的菜品是否上齐和酒水喝没了,其他不用她操心,她就很是低调的不吭低头吃着面前的菜,而且有客户和大老板在的饭局,她自己都不会动手转自己爱吃的菜到自己面前,面前有什么菜吃什么菜。 但人生在世哪能尽如人意,她想低调当个摆设,可有人不乐意,酒过三巡过后,下午他们谈的事情也算告一个段落。 何敏程这时举杯向萧杉道谢,感谢她在鹭城时的费心帮忙安排,让他能顺利短时间赶到hk,见到一个重要人物,推进了一产品的大中华代理权。 让成心想当透明人的萧杉因此吓了一跳,闻言马上诚惶诚恐的端起杯子站起身来,何敏程见萧杉端着酒杯站起身,朝他微躬身遥遥敬酒的姿势,也端着酒杯站起身,微躬身伸长长臂去跟她轻轻碰杯。 在场诸人见状,无不凑趣说起不知哪个地方的喝酒规矩,什么屁股一抬,一切重来,所以一杯不够。 按酒桌上的规矩萧杉无论按职位或是年龄她都是在场最小的,所以的确应该是她起身端酒过去与何敏程碰杯。 萧杉也不忸怩,很是爽快的拿起桌上的酒壶经自己添了满满一杯酒,绕过半个圆桌端酒走到何敏程身边敬酒。萧杉这招以进为退,引的桌上众人纷纷叫好。 迫于桌上宾朋压力,她是连敬了何敏程三杯,才算过了这茬。鉴于之前萧杉都是小透明的存在,所以何敏程不知道她的酒量,趁着服务员过来倒第二杯酒的时候,何敏程伸手微拢了下萧杉的肩膀,凑近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问:“小萧,能喝吗?” 但见女孩不知道是因喝酒还是被大家起哄不好意思,面颊嫣红,但是眼神却清明的回答:“没事。”就又喝了两杯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何敏程见萧萧稳稳走回去,自己才坐下,怕大家又借这个话,去敬萧杉酒,于是主动叉开话题。 萧杉回到自己位置上,忙端起刚上桌的小盅鸡汤氽海蚌喝,喝完还是觉得压不去上涌的酒意,又喝了一碗杂烩汤,仍是觉得有些热,于是不动身色的观察了一下,见其他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推杯换盏。于是起身揣着手机遁去了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萧杉出了包间,拿出手机边查看短信和来电信息,边慢悠悠的往洗手间去,见手机上有几个林钰墨的未接来电。就拐去服务台要了些纸巾后,回到在洗手间外面男女共用的洗手池拿水扑了下脸,凉水一激,萧杉觉得酒都醒了几分。于是边回拨电话,边往女洗手间里去。 手机嘟了几声,林钰墨那边按掉,把萧杉准备的一肚子道歉的话,全都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萧杉深吸几口气,拿起手机又拨过去,被按掉,萧杉皱眉不悦的又打了几个过去,直接就没人接,这下萧杉也生气了,神他么,什么毛病怎么就不接电话了。 萧杉正在修心理学的学位,所以心头不期然冒也一个词冷暴力,当下也不打电话了,慢吞吞上了厕所,一看自己出来快半小时了,就准备回包厢去。 女人的腰男人的手臂 哪知,出女厕在洗手台前洗手时,她从镜子里看见有个的中年男人仗着喝了酒,故意踉跄几步往她身上撞过来,萧杉眯了眯眼,反应灵敏的往旁边一闪。 “噗”一声,中年大肚男也不知道是真喝多,还是没控制好力道,眼见萧杉躲开了他却来不及收势,肚子直接撞到了洗手台边缘,脸色就是一变。 萧杉听声音,嘴角抽了抽的了她都觉得小肚疼,但看那男的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她不想惹事很是识时务的举步就走。 谁知刚走两步,她就察觉后面有人朝她靠近,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就听后面的有人骂骂咧咧的一串脏话输出:“****md,****不会扶老子一把,看把老子撞疼了。” 萧杉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停下脚步冷冷转身一瞪,见对方有借酒耍流氓的意思,走廊上没什么人,她明显不是中年男人的对手,更是不欲和他纠缠,她想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吧。 扭身就走,谁知那中年大肚男见萧杉的没作声,知道她是怕了,更是变本加利,恶形恶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色心一起就紧走上前要去扯眼前看上去乖巧的如小兔子的女孩。 萧杉连气带吓的小脸都白了,但侧头看着中年大肚男的行动,她也快速向右前方退去。边跑边回头看情况,就没注意到自己正前方有人,一不小心撞入一个陌生的怀抱,正是在走廊上接电话的何敏程听到声音转头去看,发现有醉汉纠缠萧杉。 男人蹙眉,大踏步上前迎了上去,同时把手机从右手转移到左手,在靠近萧杉时,见一向冷静的女孩些时有些慌不找路的撞上自己,就伸出右手顺势一把揽过萧杉的腰将女孩护在怀中。 萧杉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今天流年不利,撞见中年醉男的同伴,开始挣扎的同时怆惶的抬头去看,见是何敏程,才放下心来,她见男人面色冰冷,低声对着手机说:“这边有事,先挂了。” 他就挂了电话,低头见女孩吓白的脸,右手更是紧了紧,压下萧杉的挣扎,牢牢将女孩护入怀中,且微侧过自己的身体,挡住还保持着伸手却顿住脚步醉汉的视线。何敏程微抬眼皮,凌厉的眼瞥了下中年醉汉,双唇紧紧抿着,带着一股倨傲的冷漠,站在那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中年醉汉被何敏程浑身散发的气势吓的一激灵,酒也醒了几分,脸涨的通红,却仍是不甘心的骂骂咧咧,哼哼唧叽的。 恰好旁边包厢有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其中就有中年醉汉的朋友,可能是太了解自己朋友喝醉了德性,直接上前就跟护着女孩脸色非常不善的何敏程道歉。 何敏程嘴角噙着冷笑斜睨了对方一眼,略微俯下身,同时左手将手机塞入口袋后抬手抚了抚女孩的黑长直发,好似旁若无人的跟怀中女孩低语:“别怕,你怎么说。” 萧杉双手仍旧有些抗拒的抵着何敏程坚实的胸膛,手下是男人沉稳的心跳,她全身都笼罩在陌生的成年男性带着淡淡酒味的阳刚气息中,她的不安被眼前的男人安抚了不少。但鉴于对方也没把他怎么样,也就闷着声音顺势说:“算了吧。” 何敏程见此,看萧杉也只是吓到,并没其他的事,冷声说:“她说算了,那就算了。” 中年醉汉的朋友连连道谢加道歉后,拖着醉汉回包厢,隐约还听对方数落醉汉,灌了一点黄汤,就惹事,来这里吃饭,又有那样气势的男人的女人也是你能垂涎的。 还被护在男人怀抱里的萧杉一听自己怎么在别人眼里成了何敏程的女人,不止脸连耳朵都羞红了,低声道谢,就双手轻推男人,让男人放手。 何敏程并未就势松开女孩,他正讶于被自己右手箍着的女孩腰如此纤细,刚好和自己的手臂差不多长了,他脑子突然想起不知道谁跟他说的荤话,说要看男女某些方面合不合拍,其中一条就是女的腰围正好是男的单手手臂长。 温香暖玉在怀,他思绪飞转,垂下眼看女孩的眼神沉了沉,有点舍不得放开,于是仍是搂着她细腰送到包厢门口才有些可惜放开让女孩先进去,自己又过了几分钟才回包厢,但绝口没提这个事。 萧杉见他没提,更是闭口不提,在场没人知道外面的事,没一会儿就结束,转场去了ktv。 腰真tm的细 因为饭局大家都喝了酒,所以这下就变成了司机小贾开着奥迪a6,照样载了在三个人,不过是邱蝶绪坐副驾驶,吴澈和何敏程坐后座。 萧杉这经已经不用吴澈的交待就安排好了在宁城的几个忠心可靠又优秀的销售部同事过来陪同。 在老板们决定转场去唱歌时,萧杉不仅预约了宁城最出名ktv的最豪华的包厢,还安排销售总的同事先去ktv开了包厢,这样等他们过去了就可以直接进包厢不用在大厅等着她办手续。 同时萧杉也安排一个有驾照开车技术不错的销售部同事过来开赵新武的车,因为是赵新武的车,所以他上了车的副驾,萧杉和江顺清就坐进后座。 不远处何敏程隐在黑暗的车厢里和吴澈并排而坐,而他的目光却是意味不明的隔着车窗盯着钻进前车后座的萧杉细瘦身影。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刚在在饭店走廊被人惊吓了一遭,他以为回到饭局,她会跟上级至少会跟邱蝶绪哭诉几句,他还特意避开,晚上几分钟回到饭桌。 但等他回到饭局,明显气氛没变,还是一片太平盛世其乐融融的景象,他就猜到她什么都没说。萧杉看上去年纪不大,却有这般定力和沉府。他特地注意了下女孩虽然脸色还有点白,却挂着得体的微笑,情绪上不露分毫,且饭桌上仍能应对自如。甚至在知道要转场,不仅出门利落的结了账的同时也能马上安排好接送和下一场的场地。 一行人很快转场到自助式ktv,推开ktv大包厢的门就看到装修豪华的偌大的包厢里原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公司销售部同事全都站起身来和吴澈、邱蝶绪打招呼。 吴澈给众人作介绍,然后又是一阵商业互捧。 萧杉原本落在队伍最后,领头的几人进包厢中心位置了,她还卡在包厢门口。无奈她只能灵巧的身子在人群里钻了钻,直到看见桌上也摆了酒水、果盘和小食,就放心坐到点歌台。 见大家还在相互认识和聊天,没人要唱歌的意思,她就先点了首旋律轻缓的歌,调低音量,当背景音乐在包厢内播放,这样包厢里不至于太安静又不打扰大家寒暄聊天。然后又着手点了几首ktv最热门的歌后,把路上跟赵新武打听到的何敏程经常唱的歌,还有赵新武、吴澈、邱蝶绪和江顺清经常唱的歌都点了,还是错开来排序,中间间接插了几首销售部几个同事唱的好听的又很是能调节气氛的歌。 见围着的人群散开三三两两在包厢里坐定后,萧杉切了首欢快的热闹歌曲,那些早被她交待好销售同事们纷纷起身热场跟着音乐大合唱。 把场面炒热后,就把麦交给了老板和客户,同事们有些找位置坐下的坐下,敬酒的敬酒,拿起道具伴奏的伴奏,歌曲高潮处跟着大声伴唱,喝彩声,叫好声一片,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大概半小时左右,萧杉估摸着在场的头头脑脑们都唱了一两首歌尽了兴,她就离开点歌台,不在控场了,也是时候让同事们松快松快。 出于职业习惯萧杉起身去桌上检查看酒水、水果和小食存量,见还很充足,便挑了点自己喜欢吃的喝的,拿着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功成身退的装隐身了。 萧杉不知道的是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落入有心观察她的何敏程眼里。男人坐在包厢沙发的c位,左手江顺清、赵新武,右手吴澈、邱蝶绪,不时低头和他们聊上几句举起酒杯干杯喝酒,有时也和来敬酒的人寒暄几句后碰杯,然后一口饮尽。但他一向内敛又深沉,一直一心多用的注意萧杉的一举一动,别人也没看出来。 酒过三巡,场上的人也不怎么喝酒了,吴澈这时去了洗手间,邱蝶绪被销售部的同事围着问事情,何敏程感到有些累,他靠着着沙发靠背看着不远处的大屏幕闪烁的光影恍神,心里在一点点回味刚刚搂过的女孩的腰,真tm的细,忍不住将右手握成拳。 借着包厢幽暗闪烁的灯光掩饰,何敏程的眼神更是晦暗不明的斜睨了坐在角落低头玩手机的萧杉几眼。又想到她那乌黑长发,摸上去如同一条柔软光滑的丝带, 以及自己鼻尖闻到的那股清淡的柑橘气息。男人性感的喉结就是一阵翻滚,身体一阵燥意,直起身举杯和赵新武干了一杯酒,放下杯子,左右手交替的揉了揉手腕。 萧杉翻了会儿手机,上面仍是没有林钰墨的只言片语,她耐着性子就给他发了几条qq信息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但好半天过去了那边都跟石沉大海似的一点回复也无,她有点烦躁的抬起头看看了包厢内的你来我往和纸醉金迷。有心出门去透透气,可是刚在饭店被醉鬼纠缠的阴影还在,她不敢再独自出门只好又打消了出包厢的念头。 萧杉百无聊赖的在包厢里扫视了几圈,又无奈的低头把玩着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老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思索片刻,她起身去和一个女同事说了几句话,就去角落找到在打瞌睡的司机小贾拍醒拽出门找地方透气了。 两人在大堂靠窗的地方找个位置对面坐下闲聊,不知过了多久,萧杉收到邱蝶绪的电话让她去加点酒水和小食。 萧杉去ktv内部的超市买了东西,让服务员去送去包厢。自己就回去刚才的地方找小贾师傅,见位置上没人,想起他说去抽支烟,就往不远处的吸烟区找人。 到了吸烟区扫了一眼,没找着小贾师傅,反而和靠在窗沿边抽烟的何敏程打了个对眼。男人眉目清冷,矜贵淡漠。萧杉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跟他打了声招呼,见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疏离的嗯了声。 她也不敢多问更也没多想,又探头看了一圈,确定小贾没在里边,她从口袋取了手机给小贾打了电话,对方没接,萧杉无语,今天怎么一个个都不接她电话。磨了磨牙,她现在只想抓只眼前她可以得罪的货出出气。 小贾要是知道萧杉这个想法估计会气死,他又招谁惹谁了,真是无妄之灾。 别看,会长针眼 何敏程其实是看到萧杉和司机离开包厢大半天不回来,不放心跟着出来找人的,但远远看见两人坐在窗边谈笑风生,他就有点气不顺,所以才来吸烟区抽烟,他本身没有烟瘾,随身带烟只是工作习惯,基本是用来招待人的,他自己只是心烦的时候才抽几口。 谁知道这会儿碰到萧杉来找人,因为心烦和自己起的莫名奇妙的心思,所以就对萧杉摆了冷脸。结果眼瞅着萧杉上一秒还对着自己露着职业微笑的打招呼,下一秒打着电话怎么就像小猫炸了毛,见她气势汹汹的往安全门去。 何敏程觉得都魔幻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娇软小猫咪怎么就突然就炸毛了一点前兆都没有,诧异的眼神随着萧杉远去。他看呆了冷不防被夹在手上的烧到头的烟头烫了,才惊醒过来,看到萧杉去推安全门,想起刚刚好像有对行为非常亲密男女进去了。 “靠。”何敏程低咒一声,随手将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就起身急速奔过去。瞳眸狠狠一缩可是来不及,就见萧杉伸手推了推,没推开门。何敏程舒口气正想呵止,又怕惊吓到门内外的人,更是加快脚步往萧杉去。见萧杉那边伸出双手用力去推门,就又紧张的提了口气。 马上就到了,何敏程甚至听见萧杉在那嘟囔说:“连门都欺…”然后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女孩被门内传来的声响吓的噤了声,然而她没关门离开,还好奇的抻头去看。 此刻从萧杉的角度,就见往上的楼梯拐角处,一个男人背对着门,男人将抱着怀里的女人紧紧的抵在墙上,只能看到一小截黑色的裙角,和一条挂在男人手臂上白花花的大长腿。 萧杉呆住了,这…这…限制级画面啊,是自己不付费就能看的吗? 自己今天绝对是踩了狗屎了,是吧。 此时赶到的何敏程,耳边还响着前面萧杉的嘟囔声,入目是女孩的呆头样都给气乐了。丝毫不犹豫的上前,贴站在萧杉身后,屏住呼吸又靠近一步,距离太近了,男人的胸膛贴在女孩的后背。什么都顾不上,扫了一眼,低头凑近萧杉耳边说:“别出声,走。” 同时抬起左手捂住萧杉的眼睛,左手用巧劲带着女孩后退,并且用自己的右手代替萧杉抵着门在缓缓收力让推开的门缓缓合上,离开那靡靡之地。 不敢在门口久待,裹挟着怒气的何敏程右手搂着之前一直回味的细软腰肢,将人移到自己身前,同时左手从女孩的眼睛移到女孩的左肩上,推着萧杉离开。何敏程气的有点狠,所以推着萧杉走的力没收着,萧杉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还好何敏程反应快,左右手往身前一收,结果萧杉的后背狠狠的撞上自己的胸膛。只好放小步伐,带着人去刚萧杉和小贾坐的地方,把人安置在座位上。 一边气急败坏的迫不急待的开始就怒斥道:“看到不该看的,还不赶紧走,傻呆着干嘛,也不怕长针眼。”一边在绕到萧杉对面坐下,见到萧杉双颊羞怯晕红,轻咬着嘴唇,眼神像要滴出水一样。何敏程定定看着萧杉,喉节滚动,眼眸越来越暗,一抹危险的精光一闪而过。 萧杉本能的感到危险,轻颤一下,抬头撞见何敏程暗沉的眼眸中,顾不得对方是谁吓得跳起来就跑。 何敏程偏头看着受惊的“小白兔”落荒而逃,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哼了声:“忘恩负义的丫头。” 敛了情绪,也不紧不慢的跟着回了包厢。 何敏程推开门瞬间有无数目光聚焦在他,久居上位的他得体的微笑点头后朝吴澈身边走去,同时利眼快速扫了一圈,看到已经凑到同事堆中头都不敢抬的萧杉。 男人觉得好气又好笑,明明是她自己闯过去,他第一时间过去带她离开,又不是他的错,她倒是躲着他了。男人有些不满,难免雄性的劣根起来,忍不住想法子去逗弄招惹她。 于是坐下和吴澈、邱蝶绪随意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故意有意识的把话题引到萧杉身上,然后像是不经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说怎么一晚上都没听萧杉唱歌。 吴澈一想好像带她来好几次ktv,确实一次都没有听她唱过歌,歪头问旁边的邱蝶绪有没有听过萧杉唱歌,她也说没听过,几人就来了兴趣。邱蝶绪也是爽利的人,刚好一首歌结束,于是抢过麦,点名让萧杉唱一首。萧杉一脸懵,老板怎么q自己唱歌啊,忙推说自己五音不全就不污大家的耳朵了。在场的销售员一看是邱蝶绪点名,哪里肯善罢甘休全都起哄起来。萧杉无奈,起身去点歌,还有空坏心思的想找首鬼哭狼嚎的来吓吓人,以后一劳永逸。但到底不敢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只能无奈点一首自己唱的还可以的歌。 何敏程注意到萧杉变换的表情,和邱蝶绪碰了一杯,借喝酒时杯子的遮挡,愉悦的的勾唇一笑,莫名暗爽一把。然后就听悠扬的钢琴前奏响,接就是女声低声轻柔的吟唱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温柔的歌声好像在诉说童年的故事,小小的世界有最坚定的纯真;小小的梦想,有最不变的永恒。 吴澈听的眯起眼,然后想起他在鲤星县城看到的那幕,便随口说了一句:“倒是应景。” 邱蝶绪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就追问。吴澈便含笑把从小贾那里听的和自己看到的跟几人一说,众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何敏程瞳孔微不可见的紧缩了缩,眼神冷了几分,抬手扯了扯衬杉的领口,还是觉得的闷,把面前的酒一口闷了,冰冷的液体入口顺着食管流下,他连胃都冷了,吐了口气才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快,就像他看上的人,可是有主了。 你要怎么感谢我 又闹了一会儿,一看已经午夜里12点了,因为第二天大家都有事,所以散场。 何敏程恢复客套疏离的模样和所有人告别后,也没看躲在人群后的萧杉,也拒绝了吴澈的相送,就和董新武离开。其他人见任务完成,只说到家互发信息报平安也各自打车离开,大家都累了。 宁城的治安一直不错,所以萧杉也不娇气,并没有要人送,自己打车离开。 萧杉坐在出租车后座,掏出手机检查,见有未读信息,高兴的打开,结果是攸悠然在问她什么时候来。并不是自己期望林钰墨的消息,她告诉攸悠然自己已在回去路上,并把出租车的车牌信息发过去,就放下手机,转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午夜街道,路灯的光亮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莫名觉得有点忧伤。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第二天上班,一直盯着新来的二位小姐姐过了几遍工作流程。萧杉这一番操作猛如虎,在传统师傅带徒弟的基础上同时上了岗位说明书和工作流程图,所以两只小姐姐学的很快,就是熟练度和速度还是要靠时间磨练。还有就是与甲方沟通时的话术有些欠缺,关于这个萧杉自认自己目前这方面的应对能力也很欠缺,因此打算去找江顺清出马给他们培训一下,还有就是在工作中积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别人只能给你引路,修行全靠自己。 到了十点多,一上班就忙碌到这个点,总算手上的工作暂时告了一个段落,可以喘口气,上个厕所,喝点水。 萧杉这时才有空且愿意去想昨晚自己遇上两件破事,人家何总都没去自己的衣食父母的吴澈和邱蝶绪u前叭叭,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感谢下?要的,是吧? 萧杉再次拿起手机,检查了短信和来电记录,失望的发现还没有林钰墨的信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就琢磨着自己昨天和何敏程一起不小心窥见那些鲜艳淫迷的画面,想想都让人脸红心跳。夭寿啊,自己怎么会和他一块看见那些啊,这以后见他多尴尬啊。实是太扯了,她想这个是不是可以当没发生过,萧杉觉得自己昨天什么运气啊,应该去买彩票的,说不定能一夜暴富。 想多了,想多了,脚踏实地是正途,女孩双手耙了耙头发,想这事还是当没发生过比较好,想好发他开始编短信,可是编了几条短信,她都觉的不合适的删了又写,如此反反复复。最后下午快下班时才光秃秃不是很有诚意的发了不到两个巴掌的汉字过去。 此时已经从宁城回到京城家中的何敏程,到家刚洗完澡不久,正舒服的把自己瘫在沙发上闭目复盘这几天的事,察觉到放在身旁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兴致缺缺的捞过手机睇了一眼,见发件人是萧杉,才慵懒的坐直了身体,打开查看。 萧杉:“何总,昨晚的事谢谢你。” 何敏程盯着手机来回看了好几遍,嗯,这是白眼狼无疑了。男人可能确定萧杉是不想着报恩就算了,这还打算不知恩了。男人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唇角渐渐浮起坏笑,于是对着手机快速回复:“谢哪次?” 萧杉看到手机里的回复就傻眼,先不说你一个大老板不是应该忙到飞起,怎么有空回复一个阿猫阿狗与工作无关的短信是怎么回事。 或者再换句话说,你一个身家上千万的人,何必跟她这么一个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捎带手的拉了一把,怎么能计较帮了她这个合作公司一小虾米几次啊。萧杉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她以为她就发个感谢的短信走个过场,这个短信定是会泥牛入海毫无回音的,但实在是事情的发展超出她可以掌控的范围太多太多了。 于是萧杉决定掩耳盗铃,她把手机丢桌上,对就装作自己没收到这条吓人的短信吧!她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把今天已完成的事划掉,再翻看最近还有哪些事未完成跟进中的事项,想着明天还得继续在跟进一下,争取早点完成。又想着等一会儿下班,手机上多了其他信息,这条就当真是没看到了。 何敏程盯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见萧杉那边一直没回信息,他猜测女孩这是打算直接就不认账。想到女孩他就想起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又想起她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他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了。于是起了逗弄的恶趣味来,他用力戳了几个字发过去:“你说的是走廊那次还是消防楼梯那次?” 萧杉有些抓狂,但继续装死。 没想过不久对方又追过来一条,“还有你要怎么感谢我?” 这就过份了,于是萧杉咬牙回了一条:“何总,我也帮过你啊,我们顶多算扯平哈。” 萧杉想着自己这么说他应该消停了吧,好歹一大老板啊,不是都应该在忙着百千万的生意,都是很忙的不是吗?不想现实再次跌碎了自己的眼镜,手机又收到一条,“那就扯平一次,你还欠一次呢。” 萧杉有些怨念了,她这是碰到一个假老板了吧。她开始怀疑手机那端回复的人应该不是何敏程,但作为弱小的她能怎么办,眼珠滴溜一转,不知想到什么,狡黠一笑,手指飞快的打道:“谢谢何总! 谢谢何总! 谢谢何总!” 嗯,重要的事说三遍。 何敏程被萧杉古灵精怪的回复逗乐了,他又发现女孩的一个优点了。思索片刻后回道:“这么没诚意,你还是好好考虑下,想好你要怎么谢,下次见面记得当面道谢,要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发完恰好有电话进来,他开始忙,这事就暂时叉开不提。 萧杉看了短信内容更是有恃无恐的直接没回,她这回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一是谁知道两人下次见面会在哪年哪月啊,而且她敢打赌等下次不知什么时候见到人,以他忙碌的情况,他铁定不记得这事。 吵架见人品 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是21点多,萧杉又看了今天她查看了至少有八百次的手机,连以超长待机着称的诺基本亚e71都快没电了,见手机上林钰黑不论是电话、短信还是qq头像还是没动静。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是不是有问题,还特意让筱悠然在房间里给呆在客厅的自己打了电话,萧杉看着手上叮叮叮响起的超大手机铃声。 筱悠然拿着自己的电话一边挂掉,一边卧室出来,站到她旁边,想劝,却没找到合适的话,主要是她也没碰到过这种情侣吵架,男方就不接电话,一般能干这事都不都是女方吗?这种不联系的情况,让她觉得这人有点渣,但这话却不能直接对正恋爱上头的萧杉说。筱悠然这边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词,哪知萧杉却拿出自己电脑包里的电脑开机。 “这么晚了,你还有加班工作吗?” 筱悠然想当然的问。 “不是,我想试试手机qq是不是正常的。”萧杉紧拢的眉头对筱悠然说。 筱悠然无奈了,觉得萧杉谈恋爱后,智商严重不在线。她冷眼旁观那边一向理智聪明的人,目前唯一的理智是还能正常上班工作,其他思维都是围着林钰墨转。想着还是劝劝,好歹能让她恢复一点理智,于是说出的话虽是事实却是残酷的:“萧萧,手机和qq都没问题,也许就是对方生气不想和你联系。” “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萧杉马上反驳。 筱悠然语重心下的对她说:“萧萧,你真的了解他吗,你和他重逢再到恋爱才几天?蛮打蛮算有4个月也就是120天吧,基本都是qq和电话,实际见面相处时间十个手指头都没有吧。是,你们是青梅竹马,可是那又如何,你们中间有多少年没联系,8年还是10年,一个人从男孩长成男人,你了解他的成长经历,还有你真的了解他的性格、三观、人品等等吗。” “……”萧杉无言以对。 筱悠然再接再厉道跟她分析说:“刚好趁这个机会你也了解他怎么处理你们吵架的,人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你们之前都泡在甜蜜泡泡里,都只看到对方身上打上美丽光环的你们,也许并不是真实的你们。这事本身应该只是光环褪去回归人间饮食男女的恋爱。所以有争吵也是正常,但是男人处理争吵的方式就见人品。” 萧杉怔住,其实道理她都懂,只不过事不临身,谁都能说的云淡风轻。 筱悠然见萧杉已经在电脑桌上登录了qq,并给自己的手机qq发了个笑脸,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消息提醒,叹了气。想着还是让她认清现实,于是说:“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那你就给他发个信息,把话说开了这事就过,何必这样紧攥着手机患得患失,坐立不安的。” 筱悠然说了一大堆,想着给她时间让她冷静一下,才闭嘴。只到她见愣眼盯着qq对方框的萧杉,过了好久,才打了几个字,发送,叹了口气,决定去洗澡了。 萧杉:“今天很忙吗?怎么都没消息?” 二十分钟后,筱悠然出来,看萧杉还是刚才的样子,知道对方是没回了,心沉了沉。 品性最低处 一直到晚上23点20分,萧杉手机qq里的,沉默了30个小时林钰墨的头像才重新跳动了,已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段时间的萧杉一下子攥着手机坐起来,吓的对面快睡着的筱悠然撑起手臂看一下,才又躺回去。 林钰墨:“一直在忙。” 萧杉盯着屏幕上的4介字看了5分钟,有点不可思议。林钰墨就回这个冷淡的4个字是怎么个意思,昨天自己不对,已经道歉了,他不声不吭的失联了30小时就一句“一直在忙”。不要说道歉,连解释一句都没有。 萧杉很乱,很失望,觉得宁可对方跟自己吵一架也比这四个字好。于是直接把手机一关,躺下睡觉,虽然很难,但可以闭上眼酝酿睡意。 筱悠然看萧杉这样,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想问,但还是觉得应该让萧杉想明白,把准备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萧杉是个会随时自我反省的人。所以她想了晚上筱悠然对她说的话,回想自己和林钰墨的相识相交,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理想化,把这段相逢想象的太美好。可能是看多了言情小说,都快美化的和小说中清纯美好的情节。 理所当然的认定他们是青梅竹马,自然可以两小无猜,从校服到婚纱,相知相偎相依爱的又美又暖。 可是他们是冲着结婚去的,那就不是只有爱情,更多的当然是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常。 都说看一个水桶能装多少水,要看这个水桶最矮的那块木板。 换到人身上就是一个人的品性最低处。 萧杉想起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一段非常透彻的话,“我看待婚姻的一个观点是,看一个人是否可以结婚,不是看他最高的地方,而是看他最低的地方,如果你可以接受他的最低点,就可以选择建立婚姻关系。” 一语中的。 看一个人,值不值得相处,不要看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风光的时候,而是要看一个愤怒时、失意时。他日常的品性最低点,才是这个人的真面目。 萧杉最近的恋爱脑,总算拉回一点点理性。她零零杂杂,想七想八,一直到凌城4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七点闹钟响的时候,萧杉头痛万分的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挤上公交车她才掏出手机开机,如意料中的,林钰墨没发新的消息,来电等待功能也没有来电记录。女孩木着脸,虽然还是难受,但已经比昨天好点了,毕竟出社会多年,早已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纪。 努力工作,工作才能让自己有饭吃。之前是自己因为爱的“晕轮效应”限制了眼力劲,难免一叶障目。 到了公司,就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本就忙的不行,结果还遇上个客户突然要涨价。 史悦如按采购流程跟对方省经理确认货源充足后,按年度购销合同价格出具瓶的采购单,并流程走到财务,款也付出去。最后在确认发货时间流程时,被对方内勤告知货款不够,不能发货,说是3月1日起每瓶涨价了2元。 史悦如表示自家公司没收到甲方爸爸的通知,对方内勤确认公司在春节假期后上班就给让各省业务经理通知客户。 因为又是年假又是工作交接,几人找了一通,又关江顺清和邱蝶绪,确定没有收到涨价通知。 萧杉打电话去找省区业务经理交涉。连萧杉自己都察觉商务谈判的短板太明显,闻讯而来的江顺清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见萧杉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始终没有谈到正题。他出手接过电话,有理有据,软硬兼施就让甲方承认是自己公司的问题,本次调货执行原价,涨价待几天后鹭城全国会碰面谈。 事情解决了,萧杉带着两个小姑娘一通彩虹屁哄的江顺清飘飘然,于是萧杉就得寸进尺的要求江顺清有空给自己和两小只恶补商务谈判的话术。江顺清答应,但是要时间准备,不过答应她们遇到事可以随时请教他,于是引的三个姑娘又拍了他一通马屁。 中午时,林钰墨倒是发了qq过来问:“吃饭了没。” 萧杉:“吃过了,你呢?” 林钰墨:“吃过了,今天忙不?” 萧杉:“忙啊,你呢?” 林钰墨:“这会不忙,你这会忙不?” 萧杉:“不忙,看逛当当网。” 林钰墨:“买书?” 萧杉:“嗯,想买一些商务谈判技巧的书。” 林钰墨是技术狗,自然没法给什么建议,于是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只是经此两人在聊天就少没之前甜蜜劲。反而多了成年人之间的相互试探,唉! 当真不是良人 于是时间就在繁忙但上了轨道的工作中往前推进,日子转眼就到了2009年4月份。 萧杉和林钰墨还维持着不咸不淡的男女朋友关系,两人越相处,越不对味,而且在这段时间林钰墨又出现和上次差不多的一次失联的情况。 那是一个周末,林钰墨说好来宁城看萧杉,但到该出发时间,萧杉发信息问上车了吗?就没回复,又打电话过去,电话响了然后就是那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因为说好出发时间,萧杉这一代人,看的不是韩剧就是台湾偶像剧,所以她不由联想电视剧里车祸啊,意外啊,然后失忆的狗血梗,不放心的连续打了十来电话,都是电话能打通,就是一直无人接听。 萧杉是越想越把自己吓的够呛,于是最后没办法了,只好给自己的表哥陆向阳打听。 陆向阳一听也怕出事了,匆匆安慰了萧杉几句别自己吓自己,还无情的吐槽萧杉傻傻的现实和虚构分不清楚。直说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哪能那么狗血,再说如果真是电视剧,那他林钰墨也不是男主角了,能和这些男主角的故事情节沾边了,然后说去了解一下回复。 陆向阳自己给林钰墨打了两个电话,也是和萧杉一样,都是无人接听,最后他实在没法给萧杉交待,才无奈的拧了眉头给白小南打了电话。 那边白小南接了他的电话,陆向阳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问林钰墨是不是和他在一起,而是装作无意问他最近忙不忙,很久没见面了,这会儿有没有空,叫上林钰墨出来一起聚一下。 白小南乐呵呵说,最近他不忙,上个项目在收尾,新的项目还没影子,但是说当下出去见面聚一下,还真没时间,他和林钰璃约了这周末去周边两天两夜游,这会儿已经在大巴上了。 于是陆向阳故作关心林钰墨,问:“那小墨呢?” “咦,你不知道啊,他去宁城看你家亲爱的表妹了,一点多就走了,他这会儿应该和你妹妹约会呢。”白小南调侃道。 “真没意思了,你们一个个的,有异性没人性的。挂了。”陆向阳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分析着得到的信息。 林钰墨一点多从公司离开说去宁城找萧杉,现在是18点,算算时间应该早就到宁城了,可是萧杉说林钰墨他计划是下班后出发,但到出发的点突然就不接电话不回qq。 六个多小时,如果真有意外,手机能通的话,白小南和林钰璃不会还有心思去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林钰墨应该没事,要么就是在处理什么事抽不开身,要么就是故意不接电话。但是到底是什么事要处理,不仅放了女朋友鸽子,还连个消息都没有。想到这他眉头都皱到一起,直觉林钰墨有什么事瞒着他们所有人。 陆向阳一直都觉得林钰墨不是萧杉的良人,两人还是谈恋爱,就能这样,那以结婚生小孩还不知道怎么渣。但鉴于情况不明,他也没有证据,不好下论断,他只能给萧杉回地过去说:“好像公司有急事绊住了,他在处理应该是没法去宁城了。” 萧杉听了是工作原因也就没多问,她知道工作要紧,但还是不高兴的,也犯嘀咕,再忙能发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碍着总归自己不是年轻的小女生,没的小题大作的跟人闹,也就丢了个信息过去,“忙完给电话。”就怏怏的下班回去了。 哪知周六一天也还是联系不上,萧杉更觉得不对劲了,因为电话还是能打通,就是无人接听。 萧杉打电话无人接,发信息石沉大海后。有想是不是再给自家表哥或白小南打电话问问出了什么事,但又觉得作为女朋友想知道自己男朋友的事,要通过男朋友身边的朋友,怎么感觉怎么不合适。萧杉思来想去,到底觉得目前只是女朋友就去找人查行踪,手会不会伸的太长了点,所以也就消停了,不打电话也不发qq了,索性佛系随缘了,等着对方看他什么时候能想起和自己联系。 一直到周日下午,林钰墨才回电话过来,也没道歉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说:“老家有些事,和姐姐姐夫赶回去处理了。” 彼时萧杉正气喘吁吁和筱悠然在爬山锻炼中,一听是因为家里的事,她还是很关心的问:“怎么啦,需不需我帮忙。” 结果就听电话那边的男人气弱游丝的说:“改天再说,我累了,先去休息。” 萧杉也是识大体的,当下没有追问,顺从他意的挂电话,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尽一下女朋友的关心义务,就给自家表哥打电话问:“哥,你知道小墨老家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陆向阳蒙圈,但理智还在,不动声色的接口问:“怎么这么问。” 萧杉把林钰墨跟自己联系的情况重复给陆向阳,陆向阳想爆粗口问候林钰墨八百遍,如果不是知道白小南和林钰璃行踪,还真信的他的鬼话。真相刚要出口,却又想这只能说明林钰墨骗人,不能证明他这两天是不是干了对不起自家妹妹的事,自家妹妹好不容易碰上喜欢,也不能这样黄了,于是无奈的咽下实情,只说:“他不愿意说,你就不问,男人有时候就是要面子的生物。” 萧杉一听有理,这事也就过了,只是一次失联,二次失联,心中难免就有嫌隙。 那边陆向阳去找林钰墨,他把问白不南和他跟萧杉说的,全部摆在林钰墨面前,让他解释,男人沉默不语,最后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这些萧杉不知道。只是事后,接到自家表哥的电话,表哥直言自己有眼无珠,给萧杉带来一段孽缘,他让萧杉早分手早拉倒,萧杉问原因,他却又不肯说,萧杉无语,不知道两个大男人本来亲如兄弟的,怎么就反目成仇了。 萧杉觉得有猫腻,但两人都没说,她还非常识大体的在中间两头劝合。 鹭城全国会 周一又是上班日,打工狗们一头扎进工作中。 因这周五至周日有个全国药交会在鹭城召开,届时全国的医药、医疗、美容等生产商经销商会齐聚鹭城参展,所以周三开始就有企业高层陆续飞抵鹭城。萧杉所在的公司总部在宁城,但宁城和鹭城到底都是宁海省,所以勉强也算是东道主,就有很多合作的甲方高层需要接待。 周二的时候公司的行政、销售和管理层能抽调的,都去鹭城帮忙。 因着宁城至鹭城有直通高速,自驾车三个多小时,不排除会有甲方爸爸来公司参观考察,所以周二公司就打扫的窗明几净,布置的规整整齐,甚至要求员工统一着装穿之前行政部去赶制的工装。 萧杉看到吴澈忙进忙出的,每天往返宁城和鹭城之前陪不同的甲方爸爸,不由想,这老板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尤其是行业展会的东道主,接待工作太多了。 重要的客户要陪吃陪玩,普通的也要请吃饭尽地主之谊,好在公司人多做了分工,只是作为老板吴澈跟花蝴蝶一样团团转,普通的客户也要过去串场敬个酒,重点客户更是抽出时间亲自陪同用餐。 萧杉留守公司接待,周三下午吴澈带了c公司的老板和他的陪同从鹭城先去宁城的一个景点逛了一下后,回公司参观考察,然后是商务晚宴。 当天晚上吴澈带着客户又驱车回了鹭城,第二天周四上午10点,萧杉又接到通知了吴澈又带了d公司的老板和销售总监来宁城。萧杉觉得吴澈厉害连带他的司机小贾也是能人啊,两城往返可是五百多公里,昨天打一个来回,今天看时间估计也是,她只负责宁城的接待,都觉得有点累人。 周四这天来的客户,吴澈是先陪着去了宁城的钟山涌泉寺,然后下山才去公司参观,再就是照例是商务晚宴了,酒足饭饱后,萧杉和吴澈一起把客户送上回鹭城的车,大家都是呼了一口气。 萧杉这边又把老板吴澈送上车,那边又回去安排剩下的陪同人员离开,并让大家明天再辛苦坚持一天,后面补休一天,大家一听后面有假期补休,不枉这两个晚上都是饭局到22点,欢呼着散了。 见大家都离开了,萧杉也准备打车走,哪知被司机小贾拖到车边问:“吴总说送他去哪?” “我哪知道,你自己问他啊。” 小贾示意萧杉看车内醉的不省人事的吴澈说:“这怎么问啊?他前面有跟你说吗?” 萧杉摇头说,忙着接待,两人都没私下对话过,然后两人面对面犯难,小贾问:“你说,这是赶去鹭城还是留在宁城。” 萧杉无语,灵动的眸子无辜的看着小贾,好像说你问我,我问谁啊。 小贾无视,仍是求助的眼神盯着萧杉不让走。萧杉无奈,拿起手机看看,好家伙23:13了,把时间亮给小贾看,然后出主意:“这个点了,他又醉成这样,要不先送回家去。” “哪个家?”小贾嘴快的问,意识的到不对的时候,话已出口,正暗自懊恼。就见对面的萧杉眼神亮了亮又仿佛没听见似的恢复常态,萧杉很聪明,知道老板的私生活少打听为妙,就装没听见,沉思片刻后建议:“要不直接去世纪酒店开个房,让吴总休息,等他醒了再说。”小贾也想不出其他的招,只能这样。 于是萧杉订了房后,送佛送到西的和小贾一起把人送过去,酒醉的人死沉死沉,小贾和酒店工作全力才把人弄到房间里去人竟然没醒,萧杉不放心,看是双床房,就让小贾留下守着。 自己才算完事走人。 当然是和同事住 周五这天,萧杉早早就到公司,把日常工作忙完了,想着鹭城的药交会今天开幕第一天,大家都在会场里忙着,应该没人来宁城公司参观了应该没自己什么事了。哪知道,没高兴一会儿,就接到吴澈的电话。 吴澈:“小萧,在哪?” 萧杉腹诽老板是不是怀疑她翘班,但不敢说只能平心静气说:“在公司。” “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公司楼下等,你跟我的车一起去鹭城参加药交会。” “啊,我也去啊?” “是啊,你是采购,刚好借着机会,把来参展的合作厂商都拜访一遍,见面三分情,以后工作更顺利。” 萧杉想想是这个理,又暗搓搓的想还可以假公济私去见见男朋友林钰黑糖,想想好像还不错。虽然占用了周末的时间,但自己加班的还少吗,不差这周了,不过再想想工资卡的数字,加班也是值了。 于是答应下了,交待了手下两位小姐姐一下,就飞速回出租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路上给林钰墨打了电话,不想又是无人接听。 因为时间紧,萧杉只带了电脑和两套换洗的衣物,就打车回到公司,虽然超了点时间,好在路上联系过了,吴澈还没到公司,于是她就在公司楼下停车场等人。 等人的时候林钰墨回电话过来,这次他倒是很快回电还解释说刚在开会手机关了静音,萧杉告诉他自己马上出发鹭城出差,找时间见面。 然后远远看到小贾的车来了,萧杉挂了电话,车一停稳她就上副驾位就座,一眼看到坐着后座打电话的吴澈,看了下时间是十点多,就发信息跟林钰墨说出发后,就没坐着没吭声。萧杉侧耳细听了一会儿,猜想吴澈应该是和邱蝶绪讲电话,也就不再端着了,和小贾聊了天鹭城的天气。 一会儿听见吴澈交待邱蝶绪安排萧杉的住处,小贾知道她的男朋友在鹭城,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说:“小萧你不去男朋友那住?” 萧杉被突然被问这样的问题,尴尬不已,忙摆手说:“当然是和同事们住,我们才交往没多久,还没到那个份上。” 吴澈对萧杉的解释讶异了一下,以为现在年轻人都崇尚快餐爱情,基本上是一确定恋爱关系就同居的比比皆是,不过想想萧杉的性子,自然也是理解,更是欣赏几分。 遂低头在一边操作手机,一边把话题叉到这次公司重点客户,交待萧杉跟着江顺清和邱蝶绪都去他们的展台走访一圈。然后中途去服务区吃了简单的午餐后,再上车,吴澈就闭目休息了,萧杉见此想着下午要去好几个展台见厂商,那可是体力活,也和小贾说一声也闭目休息。 因为是全国性展会,鹭城的接待能力有限,所以公司员工基本把岛内的房间都让给客户,都住到远离展馆的岛外了,但即便是岛外,房源也是紧张的奶,所以一下高速吴澈把萧杉送到预订好的酒店,交待萧杉直接办理入住后和江顺清联系,车就驶走。 萧杉登记时,前台告知是和一位叫梁晓晓住一屋,萧杉眨眨眼,想起这位不是吴澈跟前的红人。 进屋收拾一下,又和林钰墨报备了一下,就和江顺清联系,当得知他陪客户去边上一个景点屿岛,只好给邱蝶绪联系,然后便赶过去和她汇合。一下午跟着见了不知道几个厂家,萧杉就见自己的名片少了挺多,也收回很多厂商的名片,展馆大见的人多,一直微笑讲话,萧杉觉得面要笑僵了,话说多了的口干舌燥。因为晚上邱蝶绪和吴澈要见一位重要客户,不方便带人,而萧杉临时加进来,并没有给她安排接待任务,她反而晚上的时间就空出来了。 因得知他们的饭局约在mc商业中心的一个酒楼,就让林钰墨在mc商业中心等他,然后萧杉就蹭邱蝶绪的车过去。 雄性动物的领地意识 因为展会期间,鹭城一下子迎来全国医药产、经商,所以人多,车挤,酒店、饭馆甚至ktv都是爆满。萧杉下车和邱蝶绪告别,就朝等在几步远的林钰墨走去,刚好男孩也看到人,两人异地恋,他也是真的开心的迎上来一把抱住女孩,算算两人也有一个月多月没见。 车里的邱蝶绪透过窗户看到开心拥抱的小情侣,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感叹年轻真好。 萧杉和林钰墨两人在人潮汹涌的广场拥抱一会儿,就觉得不好意思,两人索性十指相扣的在商业中心边逛边找地方吃饭,实在是因为展会,鹭城接待能力有限,所以到处吃饭的地方都是人满为患,于是他们找个小店随意吃了点东西,本来想去看电影,不想到电影才发现连电影院都爆满,电影票都买不着。 两人在商业中心漫无目的的乱逛了一会,林钰墨看到一个台球室的广告牌,想起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聊天时好像有提过要教萧杉打台球,眼神一亮,问萧杉要不要去。 萧杉一直是乖乖女,从小到大除了自助式ktv就没有涉及过其它娱乐场所,本能蹙眉问,“会不会很乱啊?” “不会,这也是一个运动项目啊。”林钰墨年少时很是荒唐过,他没想到萧杉连台球馆都没去过,有点惊讶。 萧杉腼腆道:“我就记得以前学校附近有台球店,但听老师说那里好像都是不良学生和不务正业的混混在里边玩啊。” 林钰墨但笑不语,心想还真是那样,而且自己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只是迷途知返了,面上半点不露,伸手抚了抚女孩的头发说:“那我们就去高大上一点的场所玩。” 萧杉想自己一直循规蹈矩的今天就当是见世面吧,也就点头同意。于是两人牵手就去了商业中心副楼的一个环境挺高大上的棋牌室。 到那,林钰墨让萧杉先看他和别桌的客人打了三局,他自己先过了一把瘾。然后才带着萧杉看别桌打球的时候,解释规则和姿势要点,又看了一局,才另开一桌耐性下足的开始教学。 两人在桌边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时,门口乌泱泱进来一大帮忙西装革履的男人。两人没在意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就接着专注看桌上的球局。 那一大群人并未在大厅停留,而是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包厢,被簇拥在人群当中的人赫然就是何敏程,他正要进包厢察觉口袋的手机振动,于是示意同行的人先进去,自己往走廊那边接电话。 踱步到走廊前,臂肘搭在栏杆,姿态慵懒,身材修长的男人沉稳中透着优雅的接起手机,边听手机那端的人讲话,边扫视了楼下大厅。他视线被一个女孩的身影吸引,莫名觉得角落那桌边,拿着台球杆绕着桌子走来走去的身影有些熟。不禁眯起眼细看,刚好那女孩走到的位置正对着他,何敏程看到那道身影的正脸,一怔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杉。他原本和吴澈约了明晚的局,还以为明晚才能见到女孩。 何敏程一边慵懒的接着电话,一边观察楼下的人。就见萧杉那桌,只有萧杉和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男人,看二人互动何敏程直觉他应该就是吴澈说的萧杉的男朋友,两人是情侣。 何敏程的目光久久的落在萧杉身上,那双深色的瞳眸中带着深深浅浅看不清情绪的光影。好一会儿就见远处的女孩打球的角度和姿势还挺像那么回事,但击球的力度明显不够,击了几球都没进球。 然后她身边的男人看不过去,近身,拢在她身上,伸手包住女孩握着球杆的手,手把手然后瞬间发力将球击出,一杆进洞,惹来女孩跳起来举手欢呼,然后投怀送抱扑进男人怀中。 何敏程见此直起身,漆黑潋滟的眸光落在萧杉身上,心尖有些莫名的闷。不远处胳膊还挂在林钰墨脖子上的萧杉若有所觉的转眸去找寻,看到远处一身正装的何敏程脑子嗡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有些心虚,然后着急麻慌的收回手,同时退后几步,想退出林钰墨的怀抱。 林钰墨直觉顺着萧杉的目光望去,何敏程还举着手机靠在栏杆姿态清冷高贵。林钰墨莫名不悦,觉察到萧杉急着退开想和自己撇清关系明显和那个男人有关,激起他雄性的领地意识,下意识的紧跟上前迫近女孩,伸手紧紧圈住女孩细腰,才收回目光,凑到萧杉耳边肯定的问:“你认识那人。” “嗯,哎你放开我,大庭广众的。”萧杉本能挣扎,实在是觉得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了。 “怕什么,我们是男女朋友。”林钰墨压下女孩的挣扎回答,冷下眼转头再去看二楼走廊。 “那也不好啊,你先松开。”萧杉被困着动不了,焦急的抬头对林钰墨说,却见他盯着何敏程的方向看,也眸光流转去看,只看到男人放下手机,没在看这边,转身就进了包厢。 “他是谁?”林钰墨维持着姿势回头低倪,看进萧杉的清澈的眼里。 “公司的甲方爸爸之一,你松开啦。” 萧杉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娇嗔道。 “他是不是看上你。”林钰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杉清澈无辜的眼眸质问。 萧杉愕然,有些莫名奇妙又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说:“看上?你这都是什么措词。我估计人家压根不记得我是谁。人家是京城厂商的大老板,身家千万甚至可能上亿,他那个级别都是和我老板联系。” 林钰墨松开手,不确定的问:“你确定?” 萧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觉得林钰墨是故意找她茬,语气笃定反驳:“我非常确定,我和他的差距,就是他是天上的太阳,我是地上的小草,地上小草千千万万,太阳都能照射到吗?” 林钰墨一噎,弱弱的问:“真的?” 萧杉本来低头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听林钰墨的疑似吃醋的语气一脸你在讲什么笑话的表情回复:“当然是真的,我还煮的呢,你想啥呢?我又不是美女天仙的,就算是美女天仙人家又是什么身份,我也就他来公司远远见了几面,话都没说几句,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想让冤枉我给你带绿帽,你也找个靠谱的人来说事。” 气场不够装备来凑 林钰墨同为男人他敏锐的感觉得对方不像萧杉说的那样对她完全无感,但他也没有证据,只是感觉。所以左手指了指包厢方向试探问怀中的女孩:“那你是不是得上去跟对方打个招呼。” 萧杉不可思议看着林钰墨说:“你想什么啊,先不说对方指不定陪客户不方便被打扰,就看人家刚才明显在在接电话,可能看向我们这边,没跟我打招呼,一是可能不方便,二是估计他就没认出我这么个乙方小打杂的,好么。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万一还扰了人家的事呢,好了,赶紧这局打完,我们就走吧。” 林钰墨不想这么早分开,有点不高兴质问:“这么早,你就回酒店去?” 萧杉抬脚示意林钰墨看她脚上4公分的高跟鞋说:“我蹬着它逛了一个下午的国际会展中心了,你去过那个地方有多大你也知道,我现在累的不行,感觉腿都要走断了,何况明天还得去。” 林钰墨盯着萧杉鞋的细高跟看了几秒,有些无语:“你穿这鞋逛鹭城国际会展中心是不想要脚啊,你也不矮穿什么高跟鞋。”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学理工的钢铁直男,他是没法理解女人都爱穿高跟鞋,他想起他姐的高跟鞋都是七、八公分高,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正弯身准备击球的萧杉朝天翻个大白眼才解释说:“这是的商务会见的礼仪,女性的我这个高度的高跟鞋和职业装就是职场的正装,就和你们男士的西装、领带和皮鞋一样。” 然后随意发力击球,球还是没进,无奈叹气,才起身把球杆给男人,看了看一身商务休闲装林钰墨打趣问:“难不成会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见客户。” 林钰墨上前接过球杆,没好气的顶了一句:“怎么可以能?只要皮鞋就可以了,你不会穿平跟的皮鞋。” “你看看我。”萧杉指着自己的个头让林钰墨看。 林钰墨不明所以看她,“嗯,看什么?” 萧杉不跟他一般见识,转身在桌旁沙发坐下,看他找角度准备击球,摊了摊手悠悠解释说:“没办法,我年轻啊,很多甲方代表觉得我不够身份跟他们谈订单谈合同,所以工作场合我只能打扮的尽量成熟点。气场不够时,只能装备来凑。职业装加高跟鞋就是我的战袍。” 林钰墨这才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是作为刚入职场没几年的人,虽然比新人好些,但太年轻还是在一些场合会被人说什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之类的。 然而说完这个,他又想到自己在某个“贴吧”看到的一个话题,犹豫再三,仍是好奇的开口:“想到之前看的一个话题,想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先说好你听了别生气,我们只是交流探讨。” 萧杉示意他说,她也是狡猾,并不承诺自己生气还是不生气,而是鼓励他先说:“你说说看。” 林钰墨担心这是送命题,但又实在好奇萧杉的看法,闭闭眼狠狠心开口:“之前网上有讨论一个热门话题就是作家亦舒曾调侃:女人的堕落从穿高跟鞋开始。”问完小心觑了觑萧杉的脸色。 萧杉也想起这个话题,回想了下,当时自己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她把自己和闺蜜的想法告诉他说:“这个话题我也看过,我还和闺蜜们讨论来着,它的原话是:女人的堕落从穿高跟鞋开始,因为穿着高跟鞋就不方便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她们只好打私家车的主意。但是你反过来想想那不是很正常的:女人想找个有钱人的想法就和男人想找个美女的道理不是一样的嘛。凭什么只抨击女性拜金,怎么不去抨击男性好色,这完全没道理,所以听听就算了。何况出入一些必要的场合,高跟鞋是一种基本关装礼仪,给人一种正式感,成熟感。你再看看无论是美剧、日剧还是港剧,身穿优雅的职业套装,脚踩高跟鞋,几乎是所有职场精英、白领丽人的标配。所以不能一棍打翻一船人,还有我怎么记得高跟鞋的起源其实是为男人而设计。” 林钰墨哑口了,被她说的心服口服,很诚恳的点头应是,把剩下的球打完,付账就先送萧杉回酒店,然后自己才不情不愿的坐车回住处。 萧杉回到酒店,洗洗刷刷躺在床上时,看了时间见快晚上十一点,同住的人却还没回来。正考虑是不是要找负责调度的同事问一下。 哪知道那么凑巧,刚好就见梁晓晓开门进来,两人在公司不是同个部门,平常没什么交集,也就是点头之交,所以打个招呼,就各忙各的,萧杉就和林钰墨有一句没一句的在qq上聊着天。 梁晓晓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过了很久都没出来,萧杉看时间快午夜十二点了,这都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自己还想上个厕所睡觉,明天还有事呢。 她只好等着,也不知又过了多久,萧杉等的昏昏欲睡才听到开门声,萧杉睡眼惺忪的抬头看,一看就给吓醒了,她尽量保持镇定,不露出过分好奇的神色。 就见刚从浴室出来的梁晓晓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得体优雅的雪纺裙。萧杉一脸蒙圈的拿起手机看时间,心想怎么就早上了啊,自己没睡多久啊。又想起鹭城这几天的温度,看着她身上的雪纺裙,她都觉得冷。 梁晓晓压根不管也不在意萧杉这边怎么想她,自顾自的收拾了一只小化妆包,装进随身的手提包,拿起振动手手机看了一眼,就穿上外套,往门口走去,路过萧杉的床边才施施然的撇嘴“我去朋友那了,晚上不回来。”然后也不等萧杉回话,就踩着高跟鞋袅袅娜娜的开门走了。 萧杉愣神会,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她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暴起,拖鞋都来不及穿,先窜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到,不死心又窜到窗边,撩起窗帘向下张望,可惜她住的房间这边看不到酒店大门,看不到是什么人来接。 萧杉失望的放下窗帘感觉自己错过了八百个瓜,想着明天还有的忙,双手揉揉脸,然后回到床边穿上拖鞋,踢踢踏踏的去上个厕所,然后关灯会周公去了。 躲的过初一,也躲得过十五 萧杉一觉到天明,闹钟一响她起来洗漱,然后简单的涂了些隔离霜,就去餐厅吃早餐,在那里碰到了江顺清,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打车又去了鹭城国际会展中心了。 两人马不停蹄的忙了一个早上,都累的够呛,中午两人在臻程医疗的展位和董新武一起吃了会展公司提供的会议快餐。大中午的时间点,老板要么会老朋友,要么和客户换场交流感情去了,萧杉才知道晚上自家公司要尽地主之谊招待臻程医疗参展的工作人员。 萧杉闷头吃饭,没和董新武提昨晚有碰到何敏程的事,想着两人只是远远对视连个招呼都没打,应该不算见面吧。只是想到昨天让客户看见自己和男朋友在大庭广众下的拥抱,不免有些脸红。又想起昨天何敏程居高临下,神色不明的看她所在的方向,当时莫名脊背发凉。其实昨天萧杉那么斩钉截铁的跟林钰墨解释,何尝不是在告诉自己,他们没有之间除了甲方和乙方没有其他关系,他们只是不小心看了一场vip付费才能看小片。不得不承认正因为如此,萧杉自己对何敏程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有点走神了,萧杉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拉回。边吃饭边听江顺清和董新武聊行业动态和晚上的安排。得知晚上两方人马加上两方共同的朋友一起聚餐人数不少,具体多少人他们都不清楚。 他们都不清楚,萧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就更不知道了,只听说负责接待的同事订4桌+1备桌。萧杉一听总算放下心,想着这次没安排自己接待任务,那么多人就算少一个应该也没人发现,自己是不是可以开溜。当然就算是参加了,那么多人的场合,自己应该都轮不上去和何敏程打招呼。于是放下一百二十个心了,也吃饱了,师徒两人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才从展位离开,又去见了两家,就基本把目前合作的都拜访了一遍。下午就不着急,就开始走访江顺清关注的将来可能会合作的厂商,走了很多路,很辛苦,但萧杉都没吭声,她还很感谢江顺清毫无保留的带着她,同时让她见识真正的商务洽谈。 江顺清有很强的交际能力,陌生的厂商也能三两句就和对方接待人员从陌生拜访的寒暄试探到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推心置腹,收集了不少医药政策信息。考虑晚上还有场硬战要打,两人决定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和同事直接去接待酒店。 萧杉还有点盼头,目前没人跟她说她晚上要不要去,心说不一定可以做被漏网的那条鱼,在酒店摸鱼休息,实在是这两天走太多路了,展馆太大了。 当然,想到要见何敏程,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唔,好想去网上吼一嗓子,乙方小透明和甲方爸爸不小心一起看了活春宫后,然后落荒而逃,乙方小透再见甲方爸爸怎么表现比较好,在线等,急急急。 现实永远比理想骨感,所以此刻身在晚宴现场的萧杉缩着脖子,远离主桌,躲在同事堆里装隐身。 晚宴高朋满座,贵客云集,吴澈长袖善舞,妙语如珠,觥筹交织,场面热闹。转眼宴请过半,前方战况激烈,开始串场敬酒,萧杉趁没人注意,尿遁离席,特意去了宴会厅外的公用卫生间。 她坚信躲的过初一,也躲得过十五。 您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因为上次的不是太美好的经历,萧杉这次只能躲在女卫生间里,呆了二十几分钟实在是觉得的环境甚忧,所以才慢悠悠的出来。结果出了女厕,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对着洗手池吐,萧杉定睛一看,暗自感叹自己这是什么运气,那人不是何敏程是谁,萧杉正踌蹰着自己是该上前关心还是当没看见,毕竟大领导应该是不想让不想干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萧杉想了下,还是打定主意不上前了,所以准备连手都不洗悄摸声息的溜走,谁知已经吐不出什么秽物的男人转头眼睛通红的盯着她看了一眼,萧杉被何敏程锐眼看的心虚,只好默默的摸着自己鼻子,几步上前掏出口袋中揣着的纸巾递上去。 何敏程并未接过,而是又低头难受干呕了几下,见实在吐不出东西,接水拍了拍脸,才起身斜靠着洗手台,并不说话而是目光幽幽的盯着萧杉,仿佛在谴责萧杉的视而不见,忘恩负义。 萧杉入眼的是男人结实精壮的身躯,俊逸的脸庞上有晶莹剔透水珠滑下,滑过男人的喉结,看上去性感的不得了。萧杉脸上一热,不敢直视,目光乱飞,尴尬的又把纸巾举了举,咳了咳才糯糯说:“何总,擦一下水。” 男人也不说话接过纸巾往脸上胡乱擦了几下,身形微晃,萧杉怕他摔倒,又想他好歹见义勇为帮过自己,自己不能太没良心了,只好上前去扶人。 何敏程觉的一阵眩晕,连日的奔波应酬,令他身体疲惫不甚。低头盯着扶在自己手臂女孩肉嘟嘟的手掌,透过衣料传来温暖的令他心生眷恋,于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抬手搂过女孩消薄的肩膀,将自己的重量大半倾靠到女孩身上。何敏程伸手捏了捏眉心,闭上眼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哑缱绻说:“找个地方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 萧杉被突然压过来的重量逼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她被男人身上浓郁的白酒香包裹住,习惯性想撤身拉开距离,但抬眼见男人苍白的脸色,紧拢的眉头,到底心软,深吸口气蓄力扶人去休息,结果被男人身上的酒香熏的身上一热,觉得周边连空气都稀薄了,吓得屏住呼吸。喊了路过和服务员帮忙,进了一个快打扫完的包厢,把何敏程安置茶桌边的座椅上。 这时有手机铃声突兀响起,萧杉掏出手机一看是林钰墨,偷瞄了闭眼靠在椅背休息的男人几眼。才按下接听键,边接转身踱到窗边。 萧杉不知道的是,她脚步声响起瞬间,男人睁开眼,眼里哪有什么醉意只有精光乍现注视着女孩的背影,耳边传来女孩与工作中完全不同的清柔娇媚的说话声。何敏程眸色倏地一暗,想起昨晚那个男人宣示主权的拥抱,看来电话是她男朋友打来。听意思是要过来接人,之前就听说她有男朋友了,这会儿见到人他还是有些不爽的清哼一声,伸手摸出用来待客的香烟,取过茶桌上的打火机点燃,吸了几口,眼中情绪渐渐消散归于寂寥疏离。 见女孩挂完电话,转过身,直接开口赶人说:“你走吧,我自己在这歇会。” 萧杉被何敏程突然前后不一的态度弄的摸不着头脑,只见何敏程态度疏离客气高高在上的霸总范,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问了句:“要不要帮你叫人过来?” “不用,我自己呆会儿醒醒酒。”何敏程清隽的脸淡淡拒绝道。 “好的。”萧杉便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包厢。回到宴会厅准备推门时,想起何敏程扶着洗手池呕吐的画面,有些不忍心,叹了口气有些多事的去服务台要了杯温热的蜂蜜水,又回了何敏程的休息的包厢。 包厢门没关,萧杉也没直接进去,而是轻敲了包厢门。就见男人被烟雾缭绕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听见敲门声歪头看过来。 萧杉举了举手里端着的透明玻璃杯说:“何总, 我给你送杯蜂蜜水喝。” 何敏程点头示意萧杉送进来。 萧杉快步进来,低眉顺目的将水放到茶桌上,轻轻推至何敏程伸手可及的地方,垂下眼眸盯着桌上的水的轻语:“您喝点蜂蜜水解解酒。”然后也不等何敏程出声,就转身快步离开。 何敏程眸子半眯看着女孩轻轻进来又离开,收回眸光斜睨了眼桌上的水杯,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摁进烟灰缸,刚硬清冷的俊脸,缓和了不少。伸手端过玻璃杯,温温的温度令他下意识的握紧的水杯,抬头咕咚咕咚几口饮尽,温热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入食道,再落进胃里,暖意顿时升腾起来,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何敏程拿着水杯端详了几分钟唇角勾了勾,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意味不明的适意。 又呆了几分钟,何敏程就回宴会厅,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不好离开太久,进门假装不经意的扫向萧杉所在的方向,见女孩正闷头吃东西,敛了神色,伸手揉了揉还带着暖意的胃,才回主桌坐下继续你来我往、推杯换盏。 等酒足饭饱大家到楼下等车准备转场时,何敏程再看到萧杉时,她身上披了一件男式风衣,身旁站着仅着衬衣的昨晚他见过的男孩正在和大家道别。 何敏程只掠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上了安排好的车却赶另一场应酬。 娇纵有人疼,懂事遭雷劈 都把人送走了,萧杉也被鹭城4月的海风吹的直打哆嗦,也因为有林钰墨这个男朋友的出现,她逃过下半场的应酬。所以等林钰墨又拦辆的士,两人坐进去,一冷一热激的萧杉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可林钰墨在旁边一直低头看手机,没反应。 前面开车的的士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几眼,开口问:“小姑娘是感冒了吧?” 萧杉以为司机是嫌弃,举了举手上的纸巾说:“我有用纸巾捂着。” 司机赶紧解释说:“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看你这样应该是被冻着了,这几天早晚温差大,容易感冒。” 萧杉顺着说:“是啊,晚上怎么风这么大。” 司机:“海风啊,一会儿去药店买点药。”司机说完又瞟了眼一直在玩手机没作声的男孩,不由揣测二人关系,如果是男女朋友自己都这么说,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然后去给女孩买药。那不是男女朋友的话,怎么又把衣服给女孩穿了。 萧杉听着司机善意的提醒,便笑着回答:“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这时旁边的林钰墨放下手机,木着一张脸转头对萧杉说:“萧萧,我这会儿有急事,要去办,你自己回去,我这边找个地方下车。” 萧杉闻言一怔,然后善解人意的笑着说:“好,你去忙吧。” 林钰墨没再说其他只是急急探头跟驾驶位的司机说:“师傅,麻烦靠边停车。” 的士司机有些吃惊的抬眼看后视镜,通过镜片与林钰墨对视,回了声好,就打右灯,一把靠边停车。 车没停稳,林钰墨就推开门下车。 “哎,等一下,衣服还给你。”萧杉急忙叫住正要甩上车门的林钰墨,同时也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过去。 林钰墨伸手接过衣服才想起来交待了一句,“到酒店给我发个信息。”然后等不及萧杉的回答就急吼吼的甩上车门,向车后走几步去打车了。 这边的士司机起步离开,看了萧杉好几眼后试探的问了一句:“小姑娘,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杉回头看了已经打到车的林钰墨闷闷的说:“他是我男朋友。” 司机诧异问:“那他怎么放心这么晚让你自己一个人打车。” 萧杉懂事说:“可能是有急事吧。” 司机:“这个点了有什么事比送自己女朋友还重要。” 萧杉声音更低了,像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一样喃喃说:“应该是公司有事,他在创业。” 司机:“多大的事也不差这点时间。” 萧杉转头看向车窗外晃过的街景没吱声。 司机又看了后视镜,轻叹口气:“小姑娘,别怪了我多嘴说一句,太懂事的孩子没糖吃。” 其实萧杉家和中国所有的家庭一样,从小被家长教育懂事听话。所以从小到大,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怎样学会“不懂事”。 生活中别人有困难,她能帮的肯定会出手帮忙,但自己有事基本都是自己扛着,因为害怕给别人添麻烦,更怕别人嫌她麻烦。 工作中也是一旦有大家都不愿意做的工作,推给她,她也不会拒绝承担,因为觉得事情总要有人去解决,她能做就做了。 她用尽心思让身边的人高兴、希望能让一切麻烦消失,却没有勇气向别人展现自己脆弱和委屈。 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不给人添麻烦只是像萧杉这类人懂事的人照顾别人的方式,可是,总有一些人,却把“他们”的懂事当成了理所当然。 说起来可笑,娇纵有人疼,懂事遭雷劈,太懂事的孩子好像真的没糖吃。 车内一阵沉默,只是在车靠边停下,萧杉看没到地方,吓一跳,回头去看司机,见对方回头然后指着路边还在营业的药店说:“小姑娘,要不要进去买点感冒药备着,我在这等你。” 萧杉感激的说:“谢谢师傅,不用,我有带药。走吧。” 司机打转向灯起步欣慰说:“那就好,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没有非你不可,也没什么不可失去的 回到酒店房间,萧杉先去烧开水,然后又冲了个热水澡,才坐到书桌前捧着水杯喝开水,然后慢腾腾的拿手机看,令她失望的是手机中没有林钰墨的信息和未接电话。也就是说,自己回来,又故意拖了快一个小时没跟林钰墨报备到酒店了,他都没想起来问一下。 鼻塞头疼的女孩一直刷着qq和短信,委屈难受想哭。冲动拨通了林钰墨的手机,可是不知打了几遍,听到的都是冷漠的机械女音:“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梁晓晓回来时,就看到坐在桌打电话的萧杉问了句:“这么晚你给谁打电话啊?” 萧杉不想跟只有点头之交的同事谈自己的私事,于是敛了神情,吃了药,喝了两杯热水,就上床睡觉。但总不自主的竖着耳朵去注意手机的动静,最后躺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的拿手机发了个信息给林钰墨,“阿墨,我感冒了,鼻塞头疼好难受。” 又过去不知多久,梁晓晓都洗澡、洗漱、做了护肤再到关灯上床,然后传来规律的呼吸声,萧杉都没睡着,隔个几分钟摁亮手机看有没有信息或电话。折腾下半夜才在感冒药的作用下迷糊过去,天微亮萧杉被渴醒,出了一身汗,感觉好多了,醒来看了手机,还是什么都没有,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失望和苦涩。 萧杉闭闭了眼又睁开然后起身,先去烧开水,再去卫生间冲澡把汗湿的衣服换了。然后捧着热水窝回被子里,想着和林钰墨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不得不重视自己一直没去深究的事,就是林钰墨经常性的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消失几天。这明显是不正常的,人在忙,不可能会连回个电话或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答案呼之欲出,只是自己不愿意去信罢了。说到底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里,没有非你不可,也没什么不可失去的。 一段感情如果一直是一个人在付出,而另一个人总是无所谓的样子,付出的那个人总会在无数的失望累积下选择离开。萧杉始终明白,不管未来如何,都不能因为爱,而失去自我。 想通了,萧杉自嘲的一笑,看看时间,起床洗漱,然后去餐厅吃了早餐,回来又吃了药,就又窝到床上去,跟江顺清请了早上的假,就补眠去了,中午才醒,才发现只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另一床的梁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甚至连行李都不在。 展会最后一天,厂商陆续撤场离开,萧杉公司也开始跟着公司安排返回宁城,萧杉以生病为由申请了首批返回。直接退房,也没再联系林钰墨就上了公司安排的车起程返回宁城。 这时候就显的同事情和同学情比所谓的爱情靠谱了。三个多小时间的车程,考虑到萧杉生病,同事让她坐副驾,另外三人挤在后座,到宁城后第一个送萧杉,更是把萧杉送到住宅楼的楼下。 进门正在追剧的筱悠然见她脸色不好,直接把萧杉安置到沙发上,端茶倒水,还给收拾了出差的行李。看着忙进忙出的筱悠然,萧杉积攒一天一夜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泪如泉涌,哭的不能自已。 把筱悠然唬了一跳,萧杉性格坚韧,理智,头脑敏锐,做事冷静,思想超群,少有情绪外泄,至少她认识多年从未见她哭过。 筱悠然并未急着询问,而是直接上前抱住任她发泄情绪,等她哭够了,才问发生什么事。 听完只是叹了气,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好瞎劝,只好劝萧杉先把心思放在工作,其余的交给时间。时间,能揭穿一切谎言,更能看清人心。不如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没有爱情,但有钱,生活就能继续。 这样的人值得吗? 问 演唱:陈淑桦 谁让你心动 谁让你心痛 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 谁说你的心思他会懂 谁为你感动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 无悔付出青春 他就会对你真 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 他最好永远天真 …… 生活要继续,所以第二天星期一,新一周的工作日萧杉就去上班。先开了个部门例会,各自总结上周工作情况,和本周工作计划。 萧杉又整理了这次展会的资料,先把涉及变更的当年年度合同全部调出来,把需要变更的内容写到在便利贴上,粘着合同。忙到下午快下班都没整理完,第二天又整理了一天,才赶在周二快下班的时候把相关合同全部整理好提交到江顺清。 周二这天晚上21点,消失了四天的林钰墨又出现了。 先是打电话,萧杉在洗澡没接到,出来看到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林钰墨,心脏一缩都跳快了几拍,谁知手机这时又响,萧杉吓了一跳,盯着手机屏幕跳动的名字手都有点抖。难得脾气上来索性咬牙将手机关静音往包包里一丢,自欺欺人的装没看到。就直接上床盖上被子睡觉,正在做面膜的筱悠然见她一系列驼鸟操作,虽无语却没也没劝。 因为一直想知道林钰墨还有没有打电话,萧杉在床上摊煎饼似翻来覆去都没一点睡意,还起来上了两次厕所,心痒手也痒,还烦燥的掀了被子爬起来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 悄咪咪瞄了另一张床筱悠然,静静的观察的估摸一俩分钟,觉得她应该是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下床,偷偷开门开了条缝,人就闪了出去又把悄悄把门缝关上,跟小偷似的。 到客厅找到包包拿出手机查看,就见手机上有未接电话13个,清一色都是林钰墨打的,萧杉扯了扯嘴角,有点报复的快感。 又看了小企鹅上的红色未读数字,深吸一口气又将有点汗意的右爪子放到裤子上蹭了蹭,才去点开小企鹅,点开就看到林钰墨的头像在跳动。 林钰墨:“萧萧,对不起!” 林钰墨:“病好了吗?” 林钰墨:“你生气了吗?” 林钰墨:“我不是故意的,我最近真的很忙。” 林钰墨:“我家里有事需要我处理。” 林钰墨:“你接电话,怎么不接我电话。” 林钰墨:“你接下电话。” 林钰墨:“萧萧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萧杉都气笑了,什么人啊。明明是他的错,反倒像是自己无理取闹,到底是谁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在说见她生病就算是陌生的的士司机都多问了两句,他才吐几个字,萧杉都有点怀疑这个林钰墨是不是和之前追自己的那个是同一个人了。把手机丢到沙发,喝了半杯凉开水,又上趟洗手间,然后上床睡觉。 躺回床上,萧杉又开始反思两人之间相处的点滴,这样的人值得自己患得患失吗?没了心事挂着,没过一会儿,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夜的萧杉也沉入黑甜乡。 上班族的早上是忙碌的,所以萧杉没和筱悠然说什么,两人起床,洗漱,各自出门奔赴各自的战场。 早高峰的公交车是拥挤的,所以等萧杉想起林钰墨这个人,还是因为电脑上的他的qq头像又开始跳动。 林钰墨:“萧萧,怎么你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工作电话一直占线?” 萧杉点开看了一眼,边讲电话,边将座机的听筒有脸和肩膀夹住,双手在键盘上快速回复了几个字,“上班,在忙。” 林钰墨:“好,那你先忙。” 然后又跳回公司的msn上,一会儿功夫,公司群和部门群刷了很多的信息,因为怕错过自己负责的部分,所以萧杉边讲电话,边快速浏览对话框。今天刚来公司,结果就被通知五一节后,宁海省的yj局要抽查10家医药经营公司,自家公司大概率会在,所以大家忙着自查中。 林钰墨一直等到下午快五点,眼看着下班都没有再收到萧杉的只言片语,所以电话又追过来。正在喝水,说了一天话的萧杉现在是累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于是点开qq对话框留言:“yj局要过来检查,公司要自查补缺补漏,我最近会很忙,刚好我们也冷静一下,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那边显示了很久的信息在打字中,但一直没有信息过来,刚好这时有同事叫,萧杉灌了一大口水,就去忙了,她是真的很忙,今天都不知道几点能下班。 林钰墨来宁城 转眼半个月过去,宁城进入初夏,作为有名的四大火炉城市之一,宁城的温度更是直直往上窜。 因为新版ggsp多了很多法规,所以这半个月公司所有部门都在加班加点,刚开始是部门自查,后来是公司内部模拟检查,平时工作中基本就是规定的工作流程在走,但这半年业务量增长的多,工作量也上来,人员调动也频繁难免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不到位,现在都要去梳理,再补上流程,这样一来除了日常工作,还要做这些,萧杉和她两个小姑娘简直是忙疯了,基本每天晚上、周末都在加班,最后五一也只休了一天。 好不容易忙的差不多,公司内部发了一份资料给他们背,说明正式检查时有可能会被叫过去提问。 然后又是三天的检查,公司全员到岗严阵对待,连会议室的茶杯都摆的跟仪仗队一样不管你是横看,竖看还是斜看都是笔直的。 终于在周五中午十一点检查宣布通过检查,把人送走,公司所有的松了口气,然后各部门自去聚餐庆祝,下午也只是留了人值班,能休息的全都放假回去休息了。 这半个多月,林钰墨倒是又给萧杉打了几次电话,但萧杉都没接,后来他可能终于意识到萧杉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就一直发qq消息过来,基本都是嘘寒问暖,提醒按时吃饭,别累自己之累,萧杉看到,有时回个好,有时回个嗯,后来看他一直没有要解释自己时不时就玩消失然后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原因,萧杉本就忙的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索性连信息也不怎么回复了。 两人这样僵了大半个月,林钰墨终于急了,提出要来宁城找萧杉。 萧杉昏天黑地了近20天,只想好好睡一觉,把缺的觉能补一些是一些,还是说自己忙。所以周五这天下午她让部门的两个小姑娘都回家休息,自己在公司值班。 顺便过一下公司产品的库存,安排下周的采购计划,挨到下午四点多,邱蝶绪进公司,看到还在忙碌的脸色都快和国宝相媲美的萧杉,难得的开口让她手头的工作能放就放到下周再做,赶紧回家补休息补眠去。 萧杉也确实是累的不行,就收拾东西直接打车离开了,最近经常加班累的狠,萧杉基本都是打车上下班,实在没时间也没多余的力气去挤公交车了。 到家楼下随便垫吧了点东西,把手机关静音关振动,就抱着被子睡的不知今昔何昔。 也不知睡了多久,最后是被饿醒的,起来发现都是第二天周六中午十一点了,怔怔的坐着发呆,筱悠然听到动静进屋看睡蒙的萧杉,问:“醒了没?” “我睡了这么久?” 萧杉怔怔发问。 “是啊,睡得还真沉呐。” 筱悠然挑着眉,点头附和。 “有吃的吗,好饿啊!” 萧杉把手机丢一边,揉着肚子问。 “你再看看手机。” 筱悠然没回话,反而高深莫测的让她再看看手机。 萧杉对筱悠然的态度有点莫名奇妙,也没问,去够刚丢远的手机,解锁细看才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刚才睡蒙没注意到。 展开细看才发现未接电话都是林钰墨打的,未读信息也是。等看完信息,她傻楞楞的问:“林钰墨来宁城了?” 筱悠然:“应该是快到了,他应该是从你向阳表哥那要了我的手机,打到我这儿了,我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萧杉蹙了蹙眉,怎么没提前说就来了。 筱悠然懒散的开口提醒了一句:“你赶紧起来洗洗,来了也好,见面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萧杉想了想有道理,就起床洗漱,几分钟后上身内穿白色圆领t,外罩灰黑格子宽松的衬衫,下身一条磨白的淡蓝色的牛仔裤,齐肩长发扎成高马尾来到客厅。 “嘘…“筱悠然看到不由朝她吹了声口哨,“元气少女啊,一点看不出来26岁。” “少来。”萧杉唾她。 “不化个妆?”筱悠然见萧杉不施脂分的清透干净的脸问。 “不了,周末让脸也休息休息。”萧杉直接否定。 “走,我们去辣不辣酸菜鱼店等,我饿死了,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 “我不去,我不当电灯泡。” “是不是闺蜜,是不是得给我掌眼,走走。”萧杉不管,勾着人就出门,直接去了小区旁的川菜馆。 凡事可一,可二,但不可三 两人到了刚坐下,萧杉手机又响,这次萧杉直接就接起,一听是林钰墨的声音,她也不矫情,很是干脆的说了川菜馆的地方让他直接进来。 林钰墨诧异于萧杉的态度,据他所知女孩本来无事都要作,何况是他有错在先,所以他这次是做好了被下脸子的准备的。进店看到坐窗边打扮青春爽利的女孩笑盈盈冲自己挥手示意,又惊喜又心虚不已,脚步顿了顿才快步上前。 萧杉示意他坐下,同时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推过去,等他端起一口饮尽,又往他杯中添满了,见他不再举杯。才指了指坐自己的左边的筱悠然说:“我同学兼舍友筱悠然。” 然后又侧头对筱悠然介绍:“我小学同事林钰墨。” 林钰墨听她这么介绍,蹙紧了眉朝筱悠然点头,“你好。” 然后双目紧盯着萧杉凑近女孩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萧萧,我们只是小学同学吗?” 萧杉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然后开口却是说:“先吃饭,民以食为天。” 林钰墨本来要说的话,在听萧杉的话,又看看了桌上的另一个女孩,只好把想说的话暂时压下。萧杉说完,也不理一旁明显欲言又止的林钰墨,她就眼巴巴的等着服务员上菜。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筱悠然来回看他们两个,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如果可能选择,她想原地消失,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事关萧杉,她还是忍着了,想着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于是就提了话头:“你好!你几点的车,这边的天气是不是比鹭城凉?” 林钰墨见有人打破安静,感激不尽的赶紧接话,“早上8点整发车。哦…是啊,宁城会比鹭城温度低一些,但是鹭城的风比这边大很多。所以这样算下来其实两边都差不多。” 筱悠然用手肘拐了一下萧杉,见她还是无动于衷熟视无睹的死样子,目光仍是盯着上菜那边,像是饿了八百年似的,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完全不在乎形象了,她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又搭话说:“你来过宁城吗?” 林钰墨收回一直盯萧杉侧颜的目光,垂下眼盯着攥在手中的茶杯,淡淡说:“第二次来吧,上次是三年前和同学过来玩。” “嘶…”萧杉手臂被筱悠然掐痛,轻呼了一声,总算看在闺蜜筱悠然的份上接过话问:“哪些地方是你感兴趣却没去过,下午带你去,对了,你呆多久?哇,我们的水煮鱼来了。” 萧杉话还没说完,就被服务员端上桌的水煮鱼的麻辣鲜香吸引了,双眼亮晶晶的,口水直淌,这也太敷衍了。 筱悠然真心觉得没眼看,抚额。 林钰墨被她的样子可爱到,莫名被取悦,直接问服务员要了王老吉,突然想到筱悠然,又转头问她喝什么,见她没意见,就直接让送大瓶的冰王老吉。 回首见萧杉一边招呼着两人动筷,一边自己已经伸筷夹了鱼肉,他这下总算是很有眼力劲取过公勺把盆的辣椒都捞出来,又用公勺给两个女孩捞鱼片。 嗯,一个低头只顾忙着吃,另一个低声在那劝,让埋头苦吃的人注意一下形象,没来由一乐,盛饭,然后也无声吃饭。 筱悠然放弃了,她就觉得随便吧,如果爱,萧杉这点恶形恶状对方也会觉得可爱,如果不爱,那么怎么做就都什么是错。于是筱悠然也埋头干饭了,吃饱了,然后借口说有事,早早溜之大吉。 萧杉知道筱悠然是想让他们两人好好聊。刚好也吃的差不多,不雅的打了个饱嗝,这才直起腰靠到椅背,歪头看着林钰墨。 林钰墨又觉得心虚,强自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问:“吃饱了?” “嗯,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宁城?”萧杉揶揄问。 “我们二十几天没见了。”男人有些委屈的解释 “然后呢?”萧杉觉得好笑,表情冷淡反问。 “萧萧,我们是男女朋友?” “哦,你还记得我们是男女朋友啊。” 萧杉嘲讽的淡笑,可是那笑意清冷,根本不达眼底。 “萧萧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因为忙就没不接你电话,不回信息,保证没有下次了。” “林钰墨,你不明白吗?我想听的从来不是对不起,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你一失联就是三、四天,而且这种情况出现几次了,两次了,我们确定关系才多久的时间。第一次算是我们吵架我还能说服自己理解,那这第二次呢?何况我们确定恋爱关系才半年。” “萧萧,别问好吗?是我妈和她朋友那边的事,需要我要出面处理,不是我们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信我,我会处理好的。我跟你保证我和你,我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林钰墨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萧杉定定的与林钰墨对视半晌,垂下眼眸,看着手里把玩的手机,悠悠的说:“林钰墨,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再有一次,我不问原因,我们就算了吧。这段感情我也是以结婚为目的,如果现在就总这样,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做不了情人,也不要做仇人,如果可以预知未来就是那样,不如现在就算了。” 林钰墨急的伸手握住萧杉的手,双眼直视萧杉的眼眸诚挚的说:“好。我尽快处理好我妈那边的事。” 萧杉听林钰墨说自己的母亲,心不由一沉,想起那个不止是在他们村里,就是在他们那个小镇都是出名的厉害的女人,心下沉重。 然后又被林钰墨激动的越来越大声的说话声拉回神,才注意到男人在说顺利的话,过年就可以见家长,然后领证结婚了。萧杉一怔,想说:“想太远了。”又不忍泼凉水,就抿紧嘴不说话,见男人在一边说的高兴。 这个时候她就不要泼冷水了,事到临头在说,现在听听就算了。 你就打算装不认识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然后日子在忙碌的工作中过的飞快。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2009年11月。 金陵初秋时节,这个季节的金陵异常美丽和萧瑟,金陵城市的许多街道两旁种满了枝干粗壮的法国梧桐,向远方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 而这个季节,秋风萧萧,落叶飘飘,道路上满是落叶,踩上去声音清脆,令人有丝丝喜悦冒出,萧杉一直很喜欢这样的风景。于是正事办完,看了眼时间,不过两点半,于是她往城市旅游公交线停靠站走去。 目标紫金山,想去看看山路上的梧桐落叶与笔直的马路上有何不同。 她先去中山陵参观,等她从中山陵出来,已是四点的光景,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去不去明孝陵呢? 萧杉在路边犹豫,错过了下次再来金陵,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入了宝山空回大不智,于是决定还是去看看。 在准备买票时,工作人员提醒五点半就闭园,萧杉心下想,虽是皇家陵园,可也只是一个墓,参观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萧杉放过工作人员提醒,还是坚持买票进园参观。 可能是因为时间原因,此时园内游客很少,而且大部份都是和她擦肩而过准备出园的游客。 萧第一次来这类型的景区参观,走了不久,就觉得要被自己蠢哭,什么就一个墓而已,这到底是皇家陵园,难得的是保存的很好,初秋的傍晚,更显出萧瑟之美。或许是太阳快下山的关系,只是越往里走,越让人觉得优美之余有点冷萧阴森。 于是当萧杉一个人站明楼前,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去时,顺便又站那胡思乱想,如果她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出意外,估计很多天后才有人找自己吧。 萧杉自己吓自己,此时此刻越发觉得周遭更加阴冷。 好在这时,身边传来轻轻的交谈声,萧杉先抬头看看还大亮的天空,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头去看声音来源的方向,那边是人是鬼在说话。 她看到两位商务装扮,以萧杉的见识她都看出来那是明显活在食物链最上层的人,他们边交谈边慢慢的朝这边明楼而来。 细看一下,巧的是,其中一人,萧杉却是认识他,正是公司的合作方,臻程医疗的何敏程。 萧杉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见他身边的明显是身份不凡的人,她又踌躇不前。萧杉又想到上次见他是在大半年前的事,也不知对方记不记得自己,她只是他众多合作乙方的一个工作人员。 正当她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两人已从旁边走过,都未抬眼看萧杉一下,就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看来是萧杉庸人自扰了,对方压根不认得自己,幸好没有冒昧上前,不然岂不是糗大了,如此最好,不用应酬,还有伴上明楼参观。于是落后十多步萧杉也举步往门洞而去,并不上前打扰。 过了门洞看到“此山明太祖之墓”几个大字时,不由停下来,感叹一下“粪土当年万侯”,一代开国帝王也不外如是,突然觉得孜孜以求的似乎没什么意义。 萧杉心情略沉,拾阶而上,远离那两人,独自站在楼上一隅远眺,突然升起一股“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之感。 “小萧?”身后传来低沉的男音,萧杉愣了一下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转身时脸上已是职业式的微笑。 “何总,您好!真巧啊!” 萧杉微微颔首道。 “是巧,是不是我不跟你打招呼,你就打算装不认识。”何敏程轻哼,然后又问:“你怎么在这?”他微偏了头问道,萧杉讪讪的正要回答,却见他,眸光一闪,道“你是来送标书!” 萧杉愣住,才回答:“是的!” 萧杉听说何敏程说的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不愧是混迹商场数十年的大老板,好敏锐的人,只一瞬便将萧杉此行看透,她赶紧回答,故意略过他问她上上个装不认识的话题。 “你一人来?”何敏程有点惊讶,他惊恐不解的是如此重要的事,怎会是一个小小采购及秘书来办。 萧杉摇摇头,解释道:“邱总和冯总明天晚上才能到。我只是把标书先拿去交,有不对的还有时间改。” “看来吴总很信任你!”何敏程笃定道。 额,这个萧杉要怎么回答,刚好余光瞄到他的同伴参观完,她朝他们走过来,于是不在说话只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转眸看去,刚才在路口只是匆匆一眼,不敢多看。这会儿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然后小小腹诽一下。何敏程眉眼清竣,却气势内敛,沉着,到底是商场纵横多年,深谙泰山压顶却不动声色,总让人看不透,只是在那站那什么都不在,却让人感到卓而不凡。 他的同伴长相亦是不凡,只是看上去却儒雅风流,颇有名士风范,萧杉不禁这诧异,这风范,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太过少见。 何敏程几乎与萧杉同步回头去看,跟后脑勺长了眼似的,好敏锐!满满的求生欲让萧杉下意识的微微后退一步,这种人太危险,心里再一次告诉自己,离这人远点,不然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参观完了!”何敏程微转身看向友人,问道。 “是的。你认识?”对方朝萧杉点下头,见对方也跟他颔首示意,但人却不进反退一步拉开距离,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然后带着疑问看何敏程。 “嗯,一个朋友的下属。。。小萧。”何敏程停顿一下向友人介绍到,然后转头看萧杉,缓缓道。 “我朋友于悠寒。。。他是个老师。”又是停顿一下,道出对方的身份,萧杉满含感激的看了他一下,生生将嘴里于总改成了于老师。 “于…于老师,你好!”对方应该没发现,萧杉私以为能让何敏程作陪的人,定是非富即贵,习惯性称之为“于总”,若不是何敏程点明对方身份,萧杉该失礼了。萧杉更是告诉自己,以后要更沉着,遇事别急着开口,不然就像今天,若不是改口快,都不知怎么收场了。 “你好。”于悠寒来回打量面前两人,淡淡应到,他怎么感觉两个间有莫名的情愫。 不是客气询问,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萧杉这会儿正低头懊恼,而何敏程在看她,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那位于老师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 过了几秒何敏程才从萧杉那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说:“快闭园了,我们回去吧。”然后抬眸看着萧杉,“小萧,你跟我们一起走,天快黑了,你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这不是客气询问,是不容拒绝的命令,上位者习惯发号施令。 萧杉多年职业习惯,领导交待自是马上回应,于是顺从的应了声“是!” 等她应完,萧杉反应过来才暗自懊恼,暗暗觉得自己犯贱,怎么就把他当领导了,好吧,职场上说客户就是上帝,上帝也是领导。唉,她本来还得意偷得浮生半日闲呢。 扑哧一声,边上的于悠寒,看到他们的互动,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才会觉得两人之间有暧昧的情愫,忍不住笑的直摇头,无奈补了一句:“这里阴气重,小萧一起走吧。” 何敏程估计也意识到言语不妥过于强势,但他确实有些气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个点独自参观这里,所以语气故意重了点。现下他深深看了萧杉一下,见她并不介意,也不言语,举步便走。萧杉习惯等到于悠寒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后,落后三步跟了上去。 他们虽然走的不快,但于萧杉而言却跟着有点吃力,萧杉是临时起意来的,所以,身上也是职业装,脚下自是高跟鞋,虽然只有三公分,但对走路仍是有影响。眼见越落越远,萧杉只得小跑跟上。 何敏程听到嗒嗒嗒的脚步声,疑惑的回头自下而上打量了萧杉一下,看到她的鞋子微皱一下眉后,却什么也没说,回过头接着和于悠寒继续交谈,到底是大人物,交谈的都是国内外时局、政策。只是脚步却是慢下来,萧杉总算可以从容跟着走,竖着耳朵听了几句,发现越到后面他们谈的几乎都是这个行业的政策导向以及政策解读。看来于老师并不是个普通的“老师”。 走出明孝陵后,他们走到大门边,停住回头看萧杉。萧杉也停下,立马反应不应该在打扰他们,于是开口告辞道,“何总,于老师,谢谢一路照顾,那我就告辞了。” “不过顺路结伴而行。不用谢。”于悠寒温润的说道。然后又看向何敏程,见他目光深深,于是又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不然我们一走吃个饭吧。” 萧杉傻了,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好在反应不慢,即刻推辞道,“不了,你们也忙,刚好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处理!” “晚上还有事?”何敏程怀疑问她。 萧杉踟蹰一下,觉得对方是公司的供应商,没有什么不能说,反而可以适当展现公司的实力,于是小心地措词道,“晚上约了人喝茶。”何敏程了然到,现如今,信息时代,最先获取信息,才有可能事半功倍。 萧杉再一次微欠身,准备离开,何敏程暗沉的眼睛看了看天,和路上的车辆,“你住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一程。” “不麻烦你们,这个时间点还有一班公交车,我现在过去刚好呢!我走了,再见。”萧杉并未回答何敏程的问题,毕竟不熟,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后,不再打扰两人高端会晤,很有眼色的快速道别,挥挥手便离开。 很懂事的小丫头 何敏程微眯着眼,看着蹬着高跟鞋,也溜的很快的女孩。有点无语,所以他对她来说是洪水还是猛兽,就那么让她避之唯恐不及。他认真回想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自己也没做什么,只除了两人不小心一起目睹了一场现场直播。但那不是她自己撞上去,自己还是上去给她解围的,事后他也没往外说,她当时连谢谢没说就跑了,他都没说什么。还是她自己事后良心发现,跑来跟自己说谢谢,自己逗了她几句要她有诚意的感谢而不是口头的仅此而已,再见面她没提,他不是也没提。 她还一次两次的碰见自己都装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于悠寒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自己好友面露抑郁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的调侃他:“很懂事的小丫头,在资本主义剥削阶级压迫下,被调教的很好啊。”然后走近一步,与他口中的“剥削阶级”何敏程并肩而立,她看着像后面有什么东西撵着,穿着高跟鞋这会儿也跑的飞快的萧杉。 有趣的女孩,别人看到他们,哪个不上赶着巴结都来不及呢。她倒是有礼有节,避之不及。 “是个很聪明,很努力的女孩!”何敏程的脸很快恢复常态,只是想到她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勾,眼中有淡淡的笑意。 “难得啊,能得你如此评价。”于悠寒不动声色的盯着何敏程,没有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心下却是大惊,他和何敏程兄弟多年,首先是深知他甚少夸人,尤其是女性。其次面前这个人这几年商场沉浮,心思愈发深沉,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对人都是沉稳而有内涵,深沉而又从容。连他们几个好友都不怎么看到他形色外露的时候。哪像今天这样,情绪外露,于悠寒上下审视着何敏程,最终什么都没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意味深长不可言表。 何敏程一脸无畏的对着兄弟的审视,又恢复不动如山内敛深沉样,见好友和于悠寒很有分寸的什么都没说,话题便也到此为止,只是轻轻说,“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边走边聊的朝会议中心酒店而去,是的,他们就住在紫金山会议中心,并未住市区,所以根本不存在顺路送她一程这么一回事。当然刚才他也不是客气,如果萧杉没有拒绝他相送,他是会开车送她去市区,可惜人家不给他这个机会。 何敏程目前也理不清自己对萧杉的想法,他对她有兴趣,这个毋庸置疑,清纯干净的长相确实是他喜欢的点。可是明明这样长着一副涉世未深的脸,却能将复杂琐碎的工作做的那么好,甚至游刃有余。 她实在让他难懂,看似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这才让人看不透也看不懂。 那边萧杉走的很快,直到确定走远看不到那两尊大佛了,才慢下脚步,拍拍自己紧张的一直狂跳的小心肝,狠狠吁了几口气。才走到,公交站点那,找了个位置坐下等车。 因为她记得时间表,也算好时间,所以没等多久,公交车很快就来了。 她坐上返城的公交车,看着路边不断向后退去的景色,狠狠的呼了几口气,自己到底道行不够,只是这样的会面,便觉得累的很,想到晚上还有一场战呢。她只好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喝茶有时喝的是意境 金陵不愧是六朝古都,文化底蕴深厚,人文素质那是杠杠的。即使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马路上是仍是秩序井然,红绿灯路口,几个车道就规规矩矩排了了几条笔直的车队。不像宁城,一到高峰期红绿灯路口,明明三车道生生被插队的车辆挤成四车道,更甚是五车道。 因为是高峰期,萧杉是在四十分钟后到达新街口,赶回桔子酒店拿了盒茶叶,新出来的“正山小种”。 萧杉要出门了,但看看时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身上职业装换下,把盘着的长发散下来披在肩上,换了白色长款线衣,黑色紧身裤和同款平底靴,褪去干练的职业装扮,此时完全如邻家妹妹般的平易近人。一切妥当后,她才出门,晚上19:50抵达约定的茶馆。 进入包厢,萧杉坐下将茶叶放在对面座位的椅子边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定。这时服务员带着一位身着灰色线衣,蓝色牛仔裤,脚上蹬着黑色运动鞋的中年男子进来。 萧杉忙从位置上起身,同时自报家门到,“你好,我是萧杉。你是李秘书吗?”主动伸出手,准备与之握手的同时,仔细打量对方,看上去对方应该就三十四、五岁左右,长相普通是那种放在人流中便找不到的那种路人甲,双眼看似温和实则内敛的很,脸下挂着微笑看上去非常平易近人,可萧杉天生敏感,她总觉得眼前的人应该是很有城府的样子。 “你好,我是李逍。”对方同样也审视着萧杉。 礼貌握手后,各自坐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水单看,萧杉一边看着单子,一边暗提醒自己小心,此人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的主。虽然萧杉还够不上“老虎”,顶多一跑腿打杂的小妹,同时她在心底最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临出门换了身邻家小妹装,不然看对方这个休闲装扮,自己一身正统职业装都不知如何自处了。 “给我来杯毛尖。”对面响起一个清亮的声,“啪”同时亦传来一声干脆的茶单合上的声音。感觉到头顶的视线,萧杉也从手上的茶单中抬头,微笑的看了对方一眼,正准备低头继续看看点什么。 “小萧来自宁城。”李逍仍旧微笑的审视我,同时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轻扣。 “不是,我是宁海省的兴城人。” 萧杉抬眸礼貌一笑,又低头看单子。 “你们都是喝功夫茶吧,那里可是茶叶之乡。”清亮的男音伴着持续的轻扣声。 “是啊。这边的茶我不熟,不知道李助有什么好推荐?” 萧杉顺势接下话题。 “那也尝尝我们这的毛尖吧。”李逍仍是微笑看着萧杉,但手指停止了击打桌面。 “好,那就尝尝。” 萧杉抬头微笑看向对方,同时利落的合上手中的茶单。 “两杯毛尖,请问两位还要点些其他的吗?”服务员复述完点单后,有礼的问道。 萧杉转头看向对方,同时抬手示意,让服务员以对面的先生的意见为主。服务员见状,亦有礼看向萧杉对面的中年人。 李逍见两人都以询问的目光看他,他礼貌的又看了一下茶单,边摇头边回答道,“我不用了,小萧呢。” 萧杉转眸向服务员说:“我也不用,谢谢,麻烦上茶。”笑话,初次见面,只有喝茶才能装的住成熟、稳重,虽然没吃晚饭的萧杉,很想吃点东西,但这场面,她到底得有多粗的心才有胃口吃东西。 “小萧第一次来金陵?”李逍又开始用手指轻敲桌子,萧杉垂眸去看他的手,被敲击声弄的有点底气不足。对方小麦色的大掌,骨节分明,却略显粗糙,这明显不是养尊处优的手。 萧杉闻言,抬头习惯说话时,注视着对方脸上的上三角区,缓声小心的措词说:“不是,金陵我来了很多次,之前好几次随公司的吴总去拜访了你们叶总和乔会长。听你们乔会长说,你是上个月才从分公司调回他身边来的,之前一直帮他打理珠江那边的公司。”平淡的陈述,实际在向他表明萧杉的身份位置与他目前相当,同时也在告诉他,萧杉身后的公司高层与他们总会高层的互动一直都在。 李逍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眸中恢复之前的平静无波,很快,萧杉几乎快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尽量让自己沉住气。 李逍正准备开口时,敲门声响起,而后“咔嗒”一声,门锁扭动,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员在同伴开门后,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来到桌边,轻轻说“打扰了。”将托盘边沿轻搭在茶桌边,一手仍托着托盘,一手从托盘中拿一个玻璃杯放在萧杉的前面,一个放在李逍前面,然后再将托盘中两个小碟中的茶叶分别倾入两个玻璃杯中后,执起茶壶,将热水徐徐注入两个玻璃杯中。然后服务员倒退两步后,才转身开门离开。萧杉低头假意注视玻璃杯中的茶叶在热水中渐次舒展,经几度沉浮,茶汤渐成碧绿,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李逍的目光一直盯着服务员,直至对方将门完全合上后,才回头看一下萧杉,然后也注视起他面前的茶杯。 “第一次,用玻璃杯喝茶。”他语气一如之前虽温和却疏离,话却问的有些许暖意。 “对啊,我们那边都是功夫茶,所以茶具都比较讲究。” 萧杉也让自己语气热情一些。 “宁海省,茶叶天下闻名,铁观音、岩茶更是享誉古今中外。”李逍附合到。 “李助,爱喝铁观音还是岩茶?”难道情报有误,眼前这位,非常注重养身,所以,萧杉刚放在他脚边的是正山小种中的极品“金骏眉”。 “绿茶可降三高,对现代都市人来说,多喝点绿茶自是好处多多。”李逍边说边装着无奈将双手一摊。 “话虽如此,可是绿茶到底伤脾胃,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喝的。其实可以试试红茶,养胃,同时也可以降三高呢。” 萧杉也俏皮的歪头反驳到。 “小萧说的是啊,想来宁海省真是好地方啊,茶叶种类竟也有那么多种。喝茶茶具也是五花八门,不似我们,一个玻璃杯就打发。”李逍淡笑,虽是淡淡,却能让人感觉,笑意有些些达到眼底。 “喝茶有时喝的是意境,于茶具无关,何况,这毛尖就应该玻璃杯,方能看见,茶叶和热水的升华和热舞。” “那是,毛尖和玻璃杯倒也是相得益彰。小萧不错,很懂茶啊。” “不敢,我就懂些皮毛。不好意思在您这里班门弄斧了。” 喝茶的人,是共饮一壶茶 两人又聊了会茶。 对方才说了句,萧杉今晚最想听的信息。 “小萧,招标期间,为了以示公平,我们叶总和乔会长都避嫌,不见参加投标乙方的代表。不过他们交待我认识一下你。这次规则几乎都按标书上所说的会公平公正的进行,我看了你们的产品,全都符合下面会员单位的采购标准,所以关键是价格。这次价格谈判的专家都是从各个会员单位选上来的,谈判的目的就是让独家或有专利的产品在物价局定价基础上降一些,其他竞争者众多的产品,只能是价低者入围。”李逍收起嘴边的笑状似无意的将萧杉想知道的消息一一道来。 想来公司吴澈的工作非常到位,他们这次来竞标的产品几乎都是独家或专利产品。 “谢谢,李助,我代表吴董邀请你去宁城视察工作。你对茶叶感兴趣,我们吴总有投资了个茶厂,你方便的话也可以去我们那里参观,看看我那的制茶工艺,尝偿我们那里的功夫茶。你知道我们那里功夫茶的意义在于,喝茶的人,是共饮一壶茶。” 萧杉满含笑意,状似在说茶,实际上也按公司领导交待跟他的发出过公司参观的邀请。 “好个共饮一壶茶。”李逍大笑的向萧杉举起茶杯,觉得眼前小女孩不可小觑。 萧杉也端起杯,向他的方向举起示意,然后放到嘴边轻抿一口。 萧杉想着,公事谈完,是不是可以换个话题,再谈茶,她可编不出来好词了。转念间,就有了主意。萧杉又抿了一口后,将杯子放回桌上,“嗯,很香。对了李助你是金陵人吗?或者你知道这个季节的金陵,不知道哪里景色最怡人?我来好几次,都没好好去玩,明天刚好有时间想去看看。” “这个季节嘛,秦淮河、夫子庙、总统府,明孝陵,鸡鸣寺,古城墙,莫愁湖等等,都不错。”李逍边回答,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鸡鸣寺?是不是那个传说皇帝梁武帝出家讲经之地!”萧杉看书向很杂,什么都知道一些,她想起之前看的一本书上面隐约有这么写,于是好奇的问道。 李逍诧异问道:“你知道这个!没错。。。。”嗡嗡话说一半,李逍手机响起,他道声“抱歉。” 就接起电话,低沉而温柔说:“爸爸快回去了,妈妈不让你吃汉堡和薯条啊。。。。。好,爸爸买回去。”挂完电话,抬头歉然一笑。然后无缝对接上面的话题道 :“鸡鸣寺,就是诗中所云是南朝四百八十寺的第一寺。你信佛?” “说信也信,说不信也信吧。就我这个年纪的人,长在红旗下,长年所受的教育是不信的,但我的父母长辈又是信的。” 萧杉淡淡的说道。 “嗯,这倒是。”李逍点头表示赞同,同时抬头左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萧杉秒懂这是结束的意思。果然他说:“那小萧,今天先这样,改日我们再约。”然后拎起萧杉事先放在他脚边的袋子,便站起来。 “李助,很高兴认识你。” 萧杉也站起来,礼貌伸出右手。 “我也是。再见。”他伸手同时,也礼貌回应。然后转身朝包厢门而去。 萧杉也抬步送到包厢门,便谨慎的止步不在送,敏感时期,到底人多眼杂。李逍见此也是会心一笑,朝萧杉挥挥手便开门大步离去。 萧杉很谨慎,没有马上跟着走,还在房间里呆着。 他有可能是因为私事 为了不让人看见两人同框,他们很有默契的错开走,所以她关上包厢的门返回包厢坐下,又喝了口茶,脑袋中飞速的组织语言,索性拿出手机,然后便向公司老板吴澈汇报这边的情况。 电话只响一声,便被接起。温文尔雅的男中音便响起,“小萧,见着人了吗?” “见到人,他刚刚走。对了,东西他收了,他说目前所有的情况都如标书所说的那样,要想中标,同个产品,价格优先,但有独家产品专利的品种没有价格这优先这个说法,只要降价幅度是物价局定价基础上再降在1-10%之间。至于具体降多少,吴总可能还要在斟酌一下。”萧杉把刚刚从李助里那边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吴澈汇报。 “知道了,对了小萧,对于李逍这个人你对他印象如何?”吴澈听完萧杉的汇报,一听和自己之前了解的情况大差不离,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原本这事他就已经从对方高层那里掌握了所有的情况,今天让萧杉来会这个人,一是再次确认,是怕临时出现不可控的变故,二是多层公关,以求稳妥。 “嗯,这个人看上去温厚纯良,但我总感觉他实际上可能城府很深,而且还非常谨慎。” 萧杉认真选词择句的也不能很确定的描述。 “想想也是,他能在那么多分公司负责人中,直升总部,自是不凡,既然认识了,你以后和他要保持良好的沟通,把这个人脉维持住,有消息说他很有可能是下任总经理接班人候选人之一。”吴澈沉沉的吩咐道。 “我明白。对了吴总还有一个事,我今天在明孝陵碰到臻程医疗的何敏程何总了。” 萧杉想了想不放心,仍是将这事也汇报。 “臻程医疗公司不是在帝都?他怎么会在金陵?蝶绪,臻程医疗的产品代理合同都签好了吗?”电话那头的吴澈,疑惑的问,但这明显不是问萧杉,所以她保持沉默。 “上个月就签好了啊。宁海省省代,其他省份只要是和这次标有关的相关终端,我们可以抽2%的中标服务费。”电话那头传柔柔的女声,听声音可以确认是邱蝶绪无疑,只是这个声音和平时她听到的差别好大,萧杉激灵灵的抖了一下。 听了一会儿,她想了想还是插嘴说:“那个,吴总,他有可能是因为私事,我好像听赵新武说过,何总是金陵人。而且他今天也不是一个人,和一个叫于悠寒的同行,一起参观明孝陵。” 萧杉赶忙抓回自己乱飞的八卦心思,补充了一句。 “于悠寒,怎么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电话那边吴澈喃喃自语了一句,后来又交待说:“嗯,这事我知道了,小萧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一个人出差自己注意安全,该打车就打车,然后选好点的酒店比较安全。这是公费出差,回来找蝶绪报销。”吴澈又交待了几句,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老板,对员工很大方,这点让萧杉很满意,呵呵。 “好的,再见吴总。” 萧杉狗腿的道别挂了电话,公事忙完了。晚饭还没吃,嘿嘿,金陵盐水鸭我来了。 她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金陵云锦博物馆是中国唯一的云锦专业博物馆,主要展示以金陵云锦为代表的中国民族织锦艺术,是\"新金陵四十八景\"之一。也就是《红楼梦》中的所描写的“江宁织造”啊啊。 萧杉来此当然是来见识一下“四大名锦之首”,她还打算如果价格可以的话,就给就姐妹带个小礼物,总收她们带的礼物,难得自己出趟差,怎么空手而回呢,但这想法很快就被上面标着的价格吓退了。 云锦博物馆展出的云锦和云锦制品非常精美,让萧杉叹为观止,不得不感叹大中华精湛的织造工艺。尤其是展示柜中云锦挂画,最令她倾心,正当萧杉专注的看着一幅荷花图挂画时,肩膀被人轻轻一拍。萧杉吓了一跳,习惯性向旁边移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后,才回头去看。 额,于悠寒?赶忙微点一下头,打招呼道:“于老师,你好啊。。。好巧啊。”实在忍不住,又加了三个字,话一出口萧杉就后悔,这样好失礼啊,但实在有点太惊怂了。 打完招呼,不等于悠寒回答,就先往他身后和左右瞄了一圈,没发现何敏程,暗暗松了一口气。 是很巧,巧的他都怀疑何敏程是不是打听了人小姑娘的行程,可是又觉得不对,这个地方还是他说要来的,他还被他硬拉来做参谋的。 而萧杉的一连串的小表情尽数落在于悠寒眼中,惹得低笑,只是转眼间可能他觉得这样不太厚道,也变相说明她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们。 于悠寒手握成掌轻抵薄唇轻咳了一下,这动作本是自然随意,但由眼前这位儒雅的学者做来却是那样风流倜傥,瞬间闪了萧杉的眼,妖孽啊。萧杉下意识的又退开几步,离妖孽远点才安全。 于悠寒看到萧杉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看她眼冒桃心,不仅没有前进一步,反而退开,生生变成陌生人的距离。却并不问,只是带着笑意说:“是很巧,看来我们很有缘,金陵有800万人口,我们昨天和今天都能碰到。”见萧杉刚才游移的目光,又好心的多说了一句。“我是和敏程一起来的,他去上洗手间,让我慢慢看,他随后就赶上来。” 萧杉本来都已经松了一口气了,一听这话,又呼吸一滞,不禁腹诽,两人大男人逛什么云锦博物馆啊。随后又安慰自己,只是碰巧遇上,像昨天一样打个招呼,萧杉觉得自己好没道理,博物馆谁都可以来的。心思一转,萧杉就摆上职业的笑容,问:“于老师,怎么来这里,正常来说,这里不像是男士喜欢逛的地方,还是说于老师是从事服装相关行业。” 萧杉虽心思转念只是一瞬间,奈何道行太浅,怎么是于悠寒这种千年老狐狸的对手。所以种种细微的表情还是尽落入于悠寒含笑却带着探究的眼中,好在,这是一个绅士的人,并不挑破,反而顺着萧杉起的话题往下聊。 “我只是来此为家母选礼物。我是学理的,刚好看这么多花纹图案都挑花眼了,正犯愁呢,就碰到你了。那就你帮我挑挑吧。” “啊啊。”今天怎么尽碰到这么惊人的事啊,帮人选礼物这可不好帮,毕竟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喜欢自是不同。萧杉反应过来连忙推辞道,“于老师,我虽学文,但对云锦可是一点都不懂的。” “你总比我们懂女人吧,也懂女性的服装搭配。”于悠寒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实在是挑花眼了。 萧杉讪讪说:“那个服装搭配我也是一窍不通啊。而且我们的消费水平应该差很远吧。” “小萧?”一声诧异的低沉男中音,从萧杉左边传来。 “何总好。” 萧杉立马端起十分的职业微笑,微微转身向何敏程打招呼。 “敏程,你来了正好,刚好碰到小萧了,我正请她帮我选礼物呢,我们两个大男人,刚看了半天,完全看花眼了。”于悠寒立马跟何敏程提议到。 “云锦我真不懂,我今天纯粹只是来看看热闹,想见识一下《红楼梦》中所提的“江宁织造”有何神奇。” 萧杉急急的解释到,就怕自己的眼光不行,呆会马屁没拍到,反而拍到马腿上去,看他们哥俩好的架式呆会把何敏程这尊大佛经得罪了,邱蝶绪会把自己开除了吧。 “你还不懂服装搭配,你看看你今天这身打扮,青春无敌、娇俏可人的,难道是不想帮忙。嗯。。。”于悠寒左手抱胸右手臂支在左手臂上右手掌修长的手指磨擦着下巴,双眼还配合着上下打量着萧杉,明明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却装出一幅雅痞像。 萧杉今天仍是昨晚那身邻家妹妹的装扮,长发散下来披在肩上,白色长款线衣,黑色紧身裤和同款平底靴,所不同的是萧杉脖子上随意的搭着一起淡绿色的大丝巾,添了一丝俏皮的味道。 萧杉被他故意略带调戏的语气,弄的有点手足无措。 何敏程淡笑着摇摇头,有种大灰狼有骗了小白兔的即视感,觉得看不下去,开口解围道:“好了,你别逗她,人家小女孩脸皮薄。小萧,帮忙参谋一下吧。” 萧杉能拒绝吗?不能,所以心中虽然万分不情愿,而面上仍表现的很乐意效劳的样子“可以。但是你们还是不要太相信我的眼光,我只能告诉你们,我觉得她们会喜欢的,买回去如果你家人看不上眼,你可别怪我。” “没事,只是买小礼物而已,代表我的心意,你担心那么多什么。”于悠寒伸手拍拍萧杉的肩,然后带头往售卖区走去。 何敏程微挑下眉抬步上前插到二人中间,生生隔开萧杉于悠寒,淡淡的说:“你能帮忙我们就很高兴了,其他的跟你没关系,你就当给自己的家人选礼物一样了。”然后示意于悠寒跟着他走。 萧杉暗暗腹诽,怎么能一样啊,她刚去瞄了一眼就吓的不敢再看了,这里售卖的云锦都是价值不菲,可不是萧杉一个小职员消费的起了。 而于悠寒不同,明显也是高高在是的金字塔上层人,不是萧杉这种普通老百姓,那么谁知道他们的家人是什么高大上的身份背景,她能不有压力么。阶层不同,眼光和消费观念更是天差地别啊啊。萧杉虽这么想,但既然已经不得不帮这个忙了,自是希望能选到送人心坎的礼物,于是朝何敏程点点头,跟着往前走。 浑不在意价格的态度 男的脚步怎么那么大,还好萧杉今天穿平底鞋。 几人没一起走几步,耳边响起一阵细微的手机铃声,是手机自身系统配置的单调提示音,谁这么土啊,萧杉暗忖,现在谁用手机内置铃声,都是网上下载的歌曲。 谁知道,竟然是她身边的何敏程从容不迫的从休闲裤口袋中掏出手机,掏出电话。 萧杉一呆,就没收住脸上微微有点嫌弃的表情,下意识的转头看他。 何敏程一边看着手机正准备接起,却是若有所觉的萧杉的眼光,根据直觉转头去看女孩,两人打个对眼,萧杉心虚立马移开视线。男人见她的表情,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然后微微抬手示意萧杉跟于悠寒先走,他拿着手机往边上安静的地方讲电话去了。 萧杉一边往前走跟上于悠寒,一边暗自懊恼,什么嘛,今天怎么老是把真性情给带出来。 于悠寒到售卖区,回头找人,见只有萧杉跟上来,奇怪问:“咦,敏程呢,怎么就你一个了?” “接电话呢。”萧杉回答道,然后,心下想着怎么问他要送礼的人一些基本情况。 “还是这么忙!”于悠寒有点无奈道。 “于老师啊,你要送礼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今年大概多大了?”萧杉不知道怎么回话,索性不回,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我奶奶和我妈,还有我妻子啊。”于悠寒理所当然的回答我。 “她们平常的是什么穿衣风格?”我继续问着。 “唔,这个吗。。。。”于悠寒皱着眉,好像在想一个天大的难题。 萧杉头疼抚额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都说不出来,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啊。天下男人都一样,对女性穿衣打扮完全一窍不通,还不关心。她决定放弃这个问题不问了,因为问了也白问,他给不出有效的信息,她决定问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你的预算是多少?” “都可以,钱不是问题,只要觉得好就好啊。”于悠寒一听萧杉换了个问题,大舒一口气,飞快的回答这个问题。 嗯,土豪,萧杉心想你能不能回答不要这么欠揍。跟这人说话,不是被气死,就是被噎死。 不过这样也好,萧杉就愉快的决定不看价格了,只要觉得好就推荐就是了。萧杉转身朝展示区走去,认真看那些展品。 于悠寒见此,也就跟她身后,看她在各个产品架前流连。 萧杉转了两圈后,先停在唐装成品区指着一件紫红牡丹花纹和一件宝蓝祥云纹对襟唐装说,“这两件里,你结合你奶奶穿衣习惯,选一件吧,紫红牡丹花纹富贵,宝蓝祥云纹吉祥。” 于悠寒点点头,对他来说二选一,明显比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好太多了,然后仔细看看萧杉指给他的看的那两件唐装。他让服务员把紫红牡丹花纹拿过来细看,就说就要这一件包起来,萧杉一听愣一下,无语的盯着他看。 他感受到萧杉的目光,奇怪的看向她,“怎么了。我觉得这件可能更适合我奶奶啊。” 你真是一个大学者么,不知道,买衣服有大小、号码一说,见他完全没有说衣服号码的自觉,萧杉尴尬了,还好服务员很有眼力马上善解人意,礼物的问:“先生,这件是中码的,请问你要多大的码?” “多大码?啊,我不知道我她老人家穿几码!”于悠寒恍然大悟,但同时也为难了。 服务员微笑而有礼的解围道,“那先生知道老人家的身高和体重吗?或者您可以考虑买料子,然后量身订制,我们这里不仅有成品不过更多是料子,因为这面料更适合量身订制。” 萧杉边点头,边跟着说:“没错,我也正想说,你母亲的,如果可以买块面料,做成旗袍或是唐装应该很不错,这旗袍和唐装量身订做更好看。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些麻烦,你想简单的话,那么我们就去那边选披肩。” 不可否认他刚才那浑不在意价格的态度刺激到萧杉,所以她先拉他来看这边成衣和面料区的土豪区,那边披肩的价格可是还是比较亲民。 “这个紫红牡丹花纹帮我扯一个上衣的面料,这个一般都有规制吧。”于悠寒指其中那块紫红的面料跟服务员说道。 “好的。先生,您先看看其他的。”服务员很热情的招呼着。 “我们去那边看看披肩吧。”于悠寒带头往披肩那边去,萧杉自是跟上去。 到那萧杉浏览了几圈,被花团锦簇的披肩晃花了眼,萧杉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站在一个大礼盒前不动了。于悠寒站定看她,见她的眼光在礼盒上,也看过去。 只见礼盒中,黄底衬上放着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单色层叠纹的:浅蓝底色+浅蓝彩云+浅蓝银龙披肩和宝蓝底色+浅蓝彩云+浅蓝银龙的领带礼盒,于悠寒也觉得眼前一亮,这种在单色的锦上,用同色线绣的暗纹,银线一勾,在这些色彩绚丽的云锦中别具一格,雅致却并不简洁。 萧杉四下看了一下,把刚才服务员美女叫过来,让她摊开披在她身上来看了一下效果,在灯光下,在光线的折射,纹路若隐若现。于悠寒满意的说:“这个来一套。” “这个还真不错。” 萧杉身后头顶传来熟悉的低沉男音,把正欣赏云锦的女孩吓了一跳,习惯性要退开,不想慌张之下,方向判断错误,正好撞入何敏程的怀中。萧杉更是慌批了,赶忙补救的向前走,想离开他的怀抱,却慌张的脚步一乱就要撞到左边的就是展示架。 身后的何敏程在她撞进他怀里时就直觉伸手虚揽住萧杉的腰,这会儿见她有些冒失,本来只是虚揽着女孩腰的手不禁收紧,基本觉得不够,又伸出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肩膀,将萧杉牢牢禁锢在怀中。 萧杉突然被强烈的男性气息笼罩,还有贴在腰上的大手掌让大脑短暂进入死机状态。 “小心些。”何敏程并未马上放开萧杉,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低头在萧杉耳边,轻轻交待着。 低沉的男音,带着温热的呼吸全扑在萧杉的右耳,她顿觉耳朵一片燥热,并迅速漫延到脸上。 记忆中一样盈盈一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就几秒钟也可能几分钟萧杉总算反应过来,才手忙脚乱的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不敢在此停留,便急急往前走去。 路过于悠寒身边时,看见他双手抱胸,莫测高深的看着萧杉和何敏程。萧杉吓的更不敢出声只是加快速度急急跑路,逃离这方诡异的天地,不敢回头去看他们。 所以她并不知道,何敏程盯着萧杉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上跷,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刚才圈着萧杉腰的左手,嗯,触感不错,如记忆中一样盈盈一握。 “哟,还回味呢,人都跑远了。”于悠寒戏谑走到何敏程身边,用肩膀轻撞了下好友,眼光追随着那落荒而逃背影。又淡淡说道:“有人说,男女身体最契合的距离,就是男人单手可以环住女人的小蛮腰。” 男人心下暗自估算细腰的尺寸,面上去是半点不露,偏还一片道貌黯然的嫌弃说“你还研究这个?”何敏程嫌弃完又斜睨了自己的损友一眼,便也朝前而去。 于悠寒则状似无辜的耸耸肩也跟了上去。追上前方的娇俏小人时,见她正抚摸着一条紫粉底梅兰竹菊的围巾。 萧杉在跑几步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激烈了一点也不够职业,人家就…就好意扶自己一下而已,庸人自扰而已。自嘲一笑,做了几个深呼吸,等心跳正常,就脸上仍有点热,又专心帮于悠寒的太太挑选礼物。萧杉在众多繁复的花色中看到一条紫粉底梅兰竹菊的围巾,这时她听身后脚步声,再次深吸一口气抛开之前种种,只摆出职业的微笑,转头看向走近的两人,与何敏程的眸光轻碰便慌忙避开,强自镇定的看向于悠寒,尽力用淡淡的口气,问:“于老师,你觉得这条围巾,你太太会喜欢吗?” 于悠寒有些讶异,萧杉年纪不大,却平复如此之快,有些赞许的点点头,怪不得能得何敏程青睐,他又回头看了好友一眼,这才听萧杉的话,转眼去看了一下她手中的围巾,眉头一蹙,疑惑问:“粉色,这个会不会太嫩。” 萧杉轻轻摇头,解释道:“这是紫粉色,不是粉色,而且围巾、披肩是配饰,本就应该与平常衣着的颜色不同,这样才能起到配饰的作用啊,这个,它虽是颜色有些嫩,却很知性、优雅,很适合成熟、知性的女性!” 于悠寒听完,点点头,然后跟服务员说:“这个也帮我包起来吧。”然后又转头问:“我很好奇,你这选颜色和花纹是依据什么?” “不同年龄的女人,对服装颜色是有一个普遍的审美的。年龄大的喜欢鲜艳的,所以给你奶奶选紫红,是大都数老人家会喜欢的颜色,云纹是中国传统吉祥富贵的象征。中年女性一般比较喜欢素雅的,而现在年轻人反而为了扮成熟衣着会选择,灰、黑等深色系,但又不想太沉闷,所以会搭一些鲜艳的配饰点缀。” 萧杉把自己从筱悠然那听到的大段大段关于女性服装穷苦搭理论大致背出来。 于悠寒听萧杉这么长篇说下来,不由的叹道:“还有这么多门道啊,难怪说,女人的钱最好赚。”见服务员打包好了,便跟着服务员去买单。萧杉不想独自对着何敏程,便举步跟去。 “小萧,等一下。”却不想被何敏程叫住,只好硬着头皮回身,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闷闷的问道:“何总,您有什么吩咐?” “我刚才去接的是你们吴董的电话。”何敏程沉声解释。 “啊,,,”萧杉一听,纳闷抬头看他,想再确认一下。 “你没听错。”何敏程眼光深沉的看着萧杉点点头,然后低头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又解释道:“他这会和你们邱总应该正往机杨走,是11点半的飞机,准点的话,大概12点半就到金陵机场。 “怎么是吴董和邱总来了,不是邱总和冯总来吗?” 萧杉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喃喃问到。 “你跟你们吴董提了在这里遇到我,还提到了悠寒。”何敏程用肯定句问。 萧杉点点头,还是不懂,这跟吴澈来有什么关系,所以仍傻傻的盯着何敏程一双黝黑的双眸,由于在想事,所以丝毫不觉得这样盯着人看有什么不妥。 何敏程双眸微眯黑眸越发深沉,突然长身大跨一步欺近萧杉并伸出右手按在她的左肩,先一步制止了萧杉习惯要拉开两人距离的动作。 两个人相距一步相对而立,陌生又有点暧昧的距离,萧杉正要挣扎,他低头沉沉说道:“没人跟你说过,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是很危险的吗?” 萧杉一听赶紧低头,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作声,为了掩饰心下的不安,开始研究眼前男人身上的衣料。 然后还是男人几个深呼吸后,才又说:“悠寒还有一个公众皆知的身份,sk院院士。” 萧杉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又抬头去寻对方的眸光,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是领特殊津贴的那个意思?”何敏程盯着萧杉晶亮带着诧异的双眸,眼中顿时锐利迸现,然后萧杉的左肩微微有些疼,萧杉目光澄清,赶忙别开眼,然后轻咳一声。何敏程被她一脸茫然又无辜的样子,勾的心下痒痒的,一再克制,然后他才收回按在她肩上的手。 “你倒是什么事都跟吴澈汇报,真是中国好员工,嗯。”何敏程语气有些酸的,重重“嗯”了一声,到底是有些不高兴,便绕过萧杉往前走去 萧杉莫名奇妙,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他也没说,她还怂不敢问,只能回头去看,原来他去找于悠寒,萧杉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何敏程帮忙拎过服务员递过来那些精美袋子。 萧杉目光在两身上来回转动,这个生平第一次见到“象牙塔顶端”的人,这个跟电视上的高知形象差不是一星半点的吧。还有这个何总,能量有多大,自己都不敢想,能跟这样的高知称兄道弟的,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不是她眼挫道行浅,就是人家城府深。 不要去招惹人家 何敏程走到于悠寒身边,等他买完单后,他拎着东西拉他到边上一个无人的位置,然后想了想,还是直说:“我一个朋友,就是小萧的老板刚打电话,说想认识你,你怎么想的。” “小萧的老板?”于悠寒重复一下,然后带着询问的眼光看向身边的好友,意思是问他怎么知道我在金陵。 “小萧汇报工作时,无意中提起了我,也提了你的名字。他应该是猜到你的身份,就生了结交之意。刚才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介绍,我说了要征求你的意见。”何敏程简明扼要的陈述着。 于悠寒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右手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看向何敏程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何敏程左手插在裤子的口袋,双眼眯着看向远处接电话的萧杉,才回头看向盯着自己的老友,见于悠寒也转眸去看远处接电话的女孩,思索着措词,娓娓道来:“吴澈这个我觉得还不错,他当过兵,为人仗义、热心,讲兄弟情,身上没有一点商人的气质,我觉得你可以认识一下。” 于悠寒听了这番话,目光从远处收回,无可无不可的看向身边的好友淡淡点点头,“那就认识一下,反正我是晚上的六点的飞机,下午也没什么事。”顿了顿后,用下巴点了下远处挂了电话的萧杉,正色问何敏程,“你似乎对这小丫头有点不同啊。” “胡说什么,人家一个小女孩!”何敏程仿佛心事被好友窥探,急急吼道。 “二十五岁,不小了,你的那时都当爹了。”于悠寒抬手掏了掏耳朵,闲闲回答。暗暗腹诽,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何敏程深吸口气,收敛情绪,又露出那凡事尽在掌握的成功人士面孔,双手横胸凉凉回答:“你也知道我有结过婚,还有个孩子。你还说这个!” 于悠寒嗤之以鼻,无情的指出“你离婚很多年了,而且你确定人家把你当老公而不是提款机,嗯。。。。。话说你这些年你身边来来去去多少女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你看女人的眼光真差啊。” “于悠寒。”何敏程警告道,平复了一下呼吸,“不是谁都可以跟你一样幸运。” “得了吧,幸运也是要用心经营的,兄弟,你们也曾多么的相爱,只是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天各一方,各自精彩。”于悠寒用手肘拐了身旁的兄弟一下,边摇头边往萧杉方向而去。 走了几步,停下来等何敏程,然后说一句:“人家的确是个好女孩,你确实不要去招惹人家,你别跟我说你没心思,我就告诉你,你有也给我按掉。” 何敏程黯然了一下,闭嘴不言还把唇抿的死紧的。于悠寒想再说,看他那表情,轻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那边萧杉压根不知道他们在一旁在说和她有关的话题。 她现在不知道该荣幸还是该诚惶诚恐啊?话说,这个吴澈也是个深不见底的人啊,就凭自己说了一个名字,竟然也能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这商业意识也太敏锐。 这些个商业精英还让不让普通人活啊,得,老老实实当个打杂的,原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马屁没拍到拍马腿上。精英就交给精英去对付吧。想通这个,萧杉就不再纠结,开始欣赏精美的云锦制品。这时,萧杉手机响了,一看是邱蝶绪的来电,立马接起来。 “你好,邱总!” “小萧,还和何总他们一起。” 邱蝶绪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不过他们在远处说话。” 萧杉看了那边角落还在说话的两人回答。 “那你打听一下,何总住哪个酒店,然后也在那订个房间。对了,你住哪?”邱蝶绪冷傲而职业的问。 “我住在新街口的桔子酒店。” 萧杉立马端正态度,也公事公办的回答。电话那头,传来男性的询问声,然后就听到邱蝶绪把萧杉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后,一阵低沉的男音和娇媚的女声,不像讨论更像情话。 哦,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萧杉拿开手机,然后想了一下,安全起见,就挂了电话。然后抬头去看,发现何敏程和于悠寒已经结束谈话,正向自己走来。萧杉琢磨着怎么去打听他们住在哪个酒店,想了几个方法,她都觉得不妥,在高手面前,自己的道行怎么都是不够瞧,不如直接问更能博得对方的好感。 于是收起那些纷扰,露出一个自认为职业的微笑,问到:“何总,请问你住哪酒店?我们吴总让我给他和邱总订房间呢,难得见面,我想就订在一个酒店了。” 何敏程和于悠寒对视了一下,何敏程考虑了一下,才说:“我住我父母家里,没住酒店,悠寒的酒店也退了,这样我让人订新街口的金鹰吧,你住哪里,也退了,都去金鹰,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他刚说完,萧杉的手机又响一阵轻柔的歌声: 我的心像柔软的沙滩 留着步履凌乱 萧杉赶忙跟他们道声不好意思,就拿着手机走开。一看却不是邱蝶绪的电话,而是吴澈。赶忙接起来:“你好,吴董。” “电话怎么断了。”那边传吴澈低沉的询问。 “他们过来了,所以我就先挂了,刚问了,何总了,何总说他父母家,于老师已经退了酒店,何总说他请你们住金鹰,要尽地主之谊。” 萧杉赶忙把刚问到的,转述给老板听。 那边沉吟一下,吩咐说:“那就让何总先安排,到时单我们自己买就是。其他的等我们到了在说吧。”顿了顿后又交待说,“小萧,差不多到饭点了,你机灵点,如果一起吃饭什么的,你看情况,也去买单,回来都给你报销,知道吗?” “明白了,那先这样,他们还在等我,再见。” 萧杉看见他们一直看着,赶紧挂了电话回去。 萧杉走回他们身边,微微揖首说:“何总,我们吴董说,那就麻烦你给安排了。” “好。”何敏程拿起手机似乎要安排。 “小萧,谢谢你的帮忙,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吧。”于悠寒也看了一下手上的表,然后看着萧杉说。 “不用,不用,我也不帮什么忙啊。” 萧杉赶忙推辞。 “一起去吧,这个点我们去简单吃点,然后我在金鹰多安排一个房间,悠寒你去歇一会儿,我和小萧去机场接吴董和邱总。接完人就回来见你,差不多四点半于送你去机场,行不行?”何敏程沉思,边把安排好的行程询问于悠寒的意见。理所当然,萧杉只有听命的份,就闭嘴听他们的安排。 于悠寒低头盘算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可以。那现在是十点半,刚好我们去明瓦廊吃皮肚面吧。” “那就走吧。”何敏程率先朝展馆出口而去。 “小萧,走吧,带你去吃金陵最地道的皮肚面。”于悠寒边紧随何敏程走,边招呼她跟上。 “嗯,好!”打工人萧杉只能乖乖跟上。 你吃的也太少了 出博物馆往外走的路上,跟在后面的萧杉听见何敏程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三人来到停车场,走到一辆大众轿车旁。然后何敏程上了驾驶座,于悠寒上了副驾驶座,萧杉很自觉的上了左后座,坐在何敏程的身后位置上。 她全程没说话,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天知道,她其实不想做两个大佬的跟班,她想自己一个人浪的。 何敏程开车和他的性格一样,沉稳匀速,让坐的人很舒服。 何敏程和于悠寒在前面聊着时局,萧杉边听,边打量起车子,刚看到车的时候她还暗叹何敏程的车真是太低调了,这么一大企业的老板就开一汽大众。萧杉虽然在学车,但是就一车痴,对车的认知仅限于认识车标与品牌,根本不知道每个品牌底下还分高中低档,而大众有国产和进口之分,这其中价格更是天差地别。 萧杉对“w”这个标志,唯一认识的就是各个城市满大街的的士者是大众桑塔纳,所以她刚看到这车第一反应就以为这车是大众桑塔纳。可坐上车才发现,这车和平时满大街跑的桑塔纳不同,车内空间大的离谱,自己的身高,如果是坐的士后座,腿都憋屈的很,可这车她坐座,腿伸直都够不着前座,而且座椅的舒适性非常好。 她明白这不应该是自己认知的豪车,鉴于自己对车完全是一白痴,所以聪明的藏拙了,闭嘴听他们聊天,然后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深秋时节的金陵,开车在梧桐大道里,遮天蔽日的树荫铺成一条漫长无边际的路,风一起道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树的叶子纷纷扬扬落下,自有诗意。 他们聊了十几分钟,正被外面梧桐迷了眼的萧杉,突然听到于悠寒叫她:“小萧,你第一次来金陵。” 萧杉回神看向对方,习惯性的露出自认为得体的职业性微笑后才回答:“不是,这是第三次了。” “都是公事出差。” “是啊。” “那有除了昨天的紫金山和今天云锦博物馆,你还去哪些地方玩?” “总统府,雨花台、玄武湖和秦淮河,这些都去过了。” 于悠寒点,问:“你之前都是去这些才是大众的旅游景点,今天怎么会来云锦博物馆?” “之前都是坐观光巴士玩,今天来这里,只是之前看过一本书上有提到,所以好奇来看看。”聊着聊着,就见车子拐到一个停车场。 然后响起何敏程低沉的声音:“到了,下车吧。” 萧杉跟着下车,然后跟着他们往小巷里走,七拐了八弯后,才看到一家门面特别不起眼的小店。店里只有几张桌子,由于他们三人来的这个时间还不到饭点,店里的桌子都空着,萧杉随他们在靠门这张桌子停下。 何敏程站在桌边示意萧杉往里边坐到,等她坐进去,然后自己大马金刀在她身边位置坐下,直接将她困在里边的座位里。 萧杉呼吸一滞,心都漏跳的几拍,面上却努力维持不变,有点崩不住,她只好假装低头看菜单,看了一下单子,然后茫然的抬头看他们点完,何敏程看她茫然而无辜的样子,心下微动,面上不显的温声问:“没吃过。” “嗯。”萧杉老实应声,点头。何止没听过,她也没听过啊,还有唔坐的离何敏程太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她有点不别扭的把椅子往墙角挪了挪。 “那你就和我一样吧。”男人直接帮她做决定,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反正萧杉不懂,就应声:“好。” 于悠寒把单子还给老板,拿过老板端上来的茶水洗餐具,萧杉看见,立马想帮忙,可是她刚抬手,何敏程已经把她的餐具都拿走,帮萧杉洗。第一次被这么大的人物照顾萧杉有点受宠若惊,忙连声道谢。 “小萧那么客气做什么。你来这么多次,怎么不吃过这个。”于悠寒可能看出萧杉的紧张,立马抛出话题。 “这个很有名吗?金陵最出名的不是盐水鸭?” 萧杉困惑的看向他。 “那个是老牌小吃了,你吃过吗?” “在秦淮河那边一家小店吃过,好像不怎么好吃。” “很正常,那么商业化的地方,东西怎么会好吃。我知道一家很好吃,下次带你去。” “你不是不吃鸡鸭?”何敏程将洗好的餐具摆到萧杉面前,然后很是腹黑的借着摆餐具的功夫,将自己椅子朝女孩挪近几分,两人的手臂几乎动一下,就碰到一起,然后他才满意,恍然想起她不吃鸡鸭,就开口问她。 萧杉愣了下,纳闷看向他,眼神纯净明亮,她没想到只在公司饭局上应酬过几次,而且人还很多的情况下,他竟然注意到这个,她有些佩服眼前的人,露出由衷的笑意,轻轻摇了下头才说:“不是不吃鸡鸭,是没处理好,腥味太重的不吃。” 他听了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直接无视对面于悠寒满是兴味的目光,而萧杉则有点不明白两人间的眉眼官司,来回看了两人好几眼,眼里透着懵懂和不解,还有不自知的纯真无辜。 这时候面上来了,很大的三碗,看着何敏程将其中一碗端到萧杉面前,哇,这份量也太实在。萧杉为难的看了看这么一大碗面,抬头看看另外两个优秀的男人已经拿起筷子优雅的开吃。到底不熟,不敢问他们能不能帮忙吃掉一些,于是,只能乖乖的拿起汤匙喝了口汤,萧杉眼睛一亮,又换筷子,夹起食材来吃,的确很美味。 相对于两位成功男士能把一碗面条吃出西餐的优雅来,萧杉只能是在心里钦佩不已,她能做的只是尽量保证不吃出声,就算不失礼了。 努力再努力萧杉也只吃了一半,碗太大,料也足,她犯愁的抬头看着两位男士碗里没剩多少,有点心虚自己浪费粮食,却只能放下筷子。 这时萧杉的手机传来有信息进来的声音,同一时间她注意到何敏程也拿起手机。萧杉收到的是邱蝶绪发给她告诉她,他们在宁城飞机起飞的信息,她下意识抬头去看何敏程,正好他也看过来,眉眼平淡,瞳孔幽深,完全让人看不透。萧杉轻轻说了一句:“是邱总发信息说起飞了。” “嗯。我这边也是。”何敏程点头应道,然后转眸看了萧杉碗里还剩一大半的食物,又问:“不好吃?” “很好吃,但份量对我来说太多了。” 萧杉立马摆手,赶紧解释。 他点点头,皱了下眉上下扫了女孩几眼说:“你吃的也太少了,难怪这么瘦。” “??”这…这…让她怎么接话,萧杉被她看的压力山大,只能不说话。 好在男人很有自觉,也没等她说什么就转过去看着于悠寒:“吃好了吗?我先送你去酒店休息一下。” “好了,走吧。”于悠寒接过萧杉递过去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才站起身。 怎么你想让我给你当司机 萧杉被何敏程困在靠墙的位置里,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去买单。 然后一行三人出来,又去停车声,车开到了位于新街口的金鹰大酒店,门边早就等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忙过来,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迎于悠寒下车并恭敬打招呼:“于先生好,何总好,于先生您的房间开好了。” “嗯,你送他去酒店,然后先回去待命。” “是。何总,不用我开车送你吗?”中年男子疑惑的问。 “不用,你在安排好今晚的接待,就待命。”何敏程下意识的扫了眼后视镜里的女孩子,才又盯着自己的助理吩咐道。 “是。”中年男人看何敏程的动作,这才察觉到车上还坐了一个女人,虽然好奇但却很有眼力的没有问,只是答完话,马上关上车门,眼睛也不敢乱瞟,就去后备箱拿了于悠寒的行李。 这时一直站在车旁的于悠寒很是好心的过来,拉开后座右边的车门,低头微笑朝车里问:“小萧,你不坐到前面去?” 萧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很有分寸的询问驾驶的男人:“何总?我需要换位置吗?”从商务礼仪来说她是要换的,不然就是把人家堂堂大老板当司机的意思,但是最近网上在热议男人的副驾位都是留给老婆的,别的女人不能坐,她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惹麻烦。 何敏程闻言并不理会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于悠寒,而笑意盈盈回头看着女孩说:“你坐前边来,怎么你想让我给你当司机。” 萧杉忙说:“不敢。”这才从后座下车绕过车尾走到前面,于悠寒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道貌岸然坐在驾驶的某人,然后关上后座的门,又赶在萧杉到之前拉开副驾的门,并开打趣的说:“我来我来,让我当回绅士。” “谢谢。”萧杉局促的上了副驾驶坐下后,便去拉安全带扣上。 何敏程看着萧杉扣上安全带,看着于悠寒和中年人走进酒店,才启动车子离开酒店往机场而去。 深秋的正午,阳光晒在黑色轿车上,车内暖洋洋的,车内播着黄磊的《我想我是海》,虽然是第二次和何敏程独处,但如此密闭的空间,萧杉有点紧张。 车在城市的街道里走走停停,没一会儿,萧杉又觉得有点困,就是所谓的饱困。气氛静谥而尴尬,于是她只好开始找话题。 “何总,喜欢黄磊的歌?” “谈不上喜不喜欢,车上的歌都是司机买的碟,他听的歌有些旋律还不错,就听听。” “你听歌是只听旋律?” “音乐不是用来听的,自然是旋律重要了。难道你不是?” “我听歌也听旋律但更看重歌词。” “歌词?”何敏程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下,感兴趣问:“怎么说。” “就是我听歌最重要的是看这首歌的歌词,总有一些歌的歌词能唱到你心坎里啊,然后就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说白了就是所谓的共鸣。” “怎么说?” “就比如这首《我想我是海》,你不觉得是当下大部分都市男女的内心独白。”说完萧杉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下,车内一下安静,只有低沉的男音缓缓的吟唱: 我的心像软的沙滩 留着步履凌乱 过往有些悲欢 总是去而复返 人越成长 彼此想了解似乎越难 人太敏感 活得虽丰富却烦乱 有谁孤单却不企盼 一个梦想的伴 相依相偎相知 爱得又美又暖 没人分享 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没人安慰 苦过了还是酸 我想我是海 。。。。 歌曲结束时,萧杉睁开眼看见何敏程转眸看她,眼神意味不明的。萧杉讪讪一笑,说:“我读书时琢磨着玩的,让何总见笑了。” “你说的对,联系歌词确实让人听出歌中的意境,更能打动听歌者的人心。”何敏程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赞同的点点头道,顿了顿又问:“那你追星吗?” “不追,因为往往我不会喜欢一个歌手的全部歌曲,我只喜欢其中的几首而已。” “你以前读书学的是什么专业?” “唔,专业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觉得没什么用,又去修了《工商管理》。” “难怪了。” “什么?” “能说出刚才那番理论的,就该是文科生所说情怀吧。” “呵呵,或许吧!” 萧杉有点敷衍的笑笑。 “怎么又去学管理了。” “因为《汉语言》是我爸给我选的,我家里希望我去当老师。” “那你怎么没去当老师。” “因为我觉得我会误人子弟啊,身正为师,德高为范,我可没那本事啊。” 萧杉自嘲的笑笑,又多嘴的说:“我爷爷和父亲都是老师,所以他们希望我们这一辈仍然继承他们的衣钵,可惜我们堂兄妹几个,一个个都觉得没那本事,全以怕误人子弟为借口,而投了其他行业。” 何敏程轻咳了几声,缓缓的说:“其实小萧你很优秀,你身上有很多优点,工作认真、专业、负责。最重要的就是你也很有分寸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点在当下这急功近利的社会犹为难能可贵。” “谢谢何总的夸奖。”不可否认听到这样一个成功人士的肯定,萧杉心里高兴的快要冒泡,开心的深吸一口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何敏程也没在说话,车内回荡着黄磊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过了一会儿萧杉只觉得歌声似乎越来越悠远,然后就陷入黑甜乡。 歌曲播完,音响自动换蝶,身边都没有声音,专心开车的何敏程奇怪的转眼瞄了一下,才发现副驾驶座的女孩呼吸规律绵远,似乎睡着了。 何敏程注意车况的同时连连转眸仔细打量睡着的女孩的侧颜,萧杉不算漂亮,很普通的长相,但看久了会觉得她很耐看。女孩五官最出彩的是那圆圆的大眼睛,灵动清亮,没有一丝杂质,何敏程思及此,喉咙一紧,连吞几口口水。不敢再看,专心致志的目视前方,可耳朵却竖起来,注意着女孩的动静。觉得她看着温顺乖巧,可是工作却是干脆利落,典型的把困难的事简单办,简单的事细致办发挥到极致。 女孩睡梦中脖颈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东倒一下,西歪一下,睡的极不舒适,皱皱的眉头,似乎极不耐烦。 不要低估了自己,也不要高估我 何敏程见此,在高速路口入口处路边停靠,伸出左手倾身过去帮女孩放平座椅,谁知右脸颊就那么不小心擦过女孩的嘴唇。 何敏程如遭电击的顿住动作,心跳一下加快。垂眸凝视萧杉的脸,萧杉睡容恬静,男人看的眼热,情不自禁的狠吸一口气,不想扑鼻而来的全都是阳光干净的少女体香。男人喉结滚动,双眼一下变得无比幽深,盯着女孩的唇看,粉嫩柔软,他心下天人交战,考虑的是靠近再尝一下,还是君子的退开。 最后理智终于战胜欲念,屏住呼吸,男人快速把副驾的座椅放平后,马上抽身退回自己的位置上,他怕慢一秒,自己都会忍不住亲下去。 撤回身,在驾驶座坐好,男人侧头看着女孩做了几个深呼吸,不知是不是错觉,何敏程现下觉得密闭空间内具是女孩身上的馨香。他闭了闭眼,转过头看向窗外,同时降下车窗静心凝神,半晌才回首看看熟睡的女孩,终是冷静而克制探身从后座拿过自己的外套,盖在女孩身上。 然后才装着若无其事的开车上进入机场高速,好一会儿,何敏程抬起右手轻抚被萧杉唇瓣擦过的右脸颊,不禁细细回味刚刚唇擦过右脸的触感,然后何敏程被自己回味的想法吓到,自己怎么会想对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有非分之想,难道是没碰女人太久了。 何敏程心烦意乱了一路,利落的把车停在机场停车场内,叹了一口气,已恢复清明的双眸无奈的看了女孩好几眼。最后他有些不胜其烦的扯了自己领口,抬眼看了一下时间,见还有时间,没有惊动睡着的萧杉,自己不敢在车上坐着了,怕自己没忍住做出禽兽的举动来,只能翻出车上备用的烟和打火机下了车。 萧杉本来就睡眠轻,男人再轻手轻脚,关车门的声音还是惊动了熟睡中的女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眼神茫然而无辜,然后意犹未尽地伸个懒腰。然后才惊觉自己盖着不知道谁的外套,孤零零人躺在车的副驾驶座上,这才吓的一下坐起来。 顾不上搭在身上的外套滑到膝上,坐着茫然了几秒,才想起自己是何敏程起来机场接吴澈和邱蝶绪的,只是明明两人还聊着天听着歌,自己怎么就睡着。只是一觉醒来,车上怎么只有自己,何敏程人呢? 她见身边没人,连忙四下张望,这才注意到车的左前方一个修长的身影慵懒的靠着车头看着远方天空吞云吐雾。萧杉拿起外套,推开车门,被外面的温度冻的抖了一下,这下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她下车,关上车门,顺势环视一圈,才发现四处都是车以及远处机场的标志。 前面吸烟的男人在她开车门时就敏感的回头看了一下,见她醒了,没说什么,仍是回头陷入沉思。 萧杉没注意到男人已经知道她醒了,只是信步走到何敏程身边三步远停下,也跟他一样看向他看的方向,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收回目光探询的看着面前总是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英气男人。 何敏程这才回头,与她四目相对,眸光略带侵略的紧锁着眼前的人儿,他略显烦躁的熄了手中的烟,低哑着嗓音问:“你醒了?” “嗯,原来何总也会抽烟。那个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萧杉见他熄了烟就又走近一步问。 “时间还早,不去里边挤,在这边晒晒太阳吧。” “嗯,谢谢你的外套。外边冷,你还是穿上吧。” 萧杉双手将外套举高。 何敏程并没有伸手接外套,而是轻抬手给萧杉看,让她看见自己手上有烟和打火机,萧杉反愣了一下后,眼中闪过了悟,她犹豫了一下,仍是将衣服展开提高与男人比肩。 何敏程眸光深沉,悠悠的睨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的,上前一步微侧身就着萧杉展开的衣服直接伸出右手套进衣袖。 萧杉下意识将西服右肩提高,左肩压低方便男人伸左手。 男人微背过身,唇角愉悦勾起,黑眸一抹腹黑得逞的精光闪过,坦然的将左手穿进衣服时,身后女孩也将西服左肩拉好后就撤手。 待何敏程穿好外套转回身,看到旁边的女孩已经得体的退开几步远。 萧杉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微侧身体面向太阳露出灿烂的笑容闭眼仰起头,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腰舒服的感叹:“冬天有阳光的天气真舒服啊!”然后还孩子气的原地跳了跳。 何敏程目光紧紧锁着阳光下女孩侧颜,惊觉眼前的女孩笑容如此炫目,为什么之前会觉得她长相平平无奇呢?他到底是有多眼瞎啊啊。 注意到男人的探看的目光,女孩顿住,挂着明媚的笑容露出一丝疑惑,偏头问:“怎么了,何总?” “恢复元气了?”何敏程马上回神,但是有些不自然的没话找话说。 “嗯,在冬日的暖阳下睡一觉真舒服。”萧杉一副没心没肺的回答说。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何敏程的视线离开女孩假装看向远方,余光一直盯着女孩,有些不死心的悠悠问了她一句。 女孩愣了,根本不知道刚车上发生的那一幕,仍是浑不在意的呵呵一笑后,才回答:“不怕。” “对我这么放心?”男人好奇的回眸看着一径傻乐的女孩。 直到女孩笑够才抬手指了天下的太阳说:“对你放心是一部分,何总,主要是你我之间,你好比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我就是路边不知名的小草,你看不见我的,只有我仰望着你的份。” 何敏程眸光微闪几下,悠悠的说:“小萧不要低估了自己,也不要高估我。” “唔,什么?” “没什么,小萧,你要记住。以后不准在不熟悉的男人车上睡觉,尤其是只有你和他的情况下。”何敏程沉下脸很严肃的盯着萧杉的眼睛言不及义的交待了一句。 “哦,知道了。” 萧杉被他突然转了话题说的又是一愣,但见何敏程隐隐的霸气侧露,只好诺诺的应了一句。 何敏程见萧杉听进去,才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才又说:“差不多,我们去接机。”然后随手锁了车门,率先往接机大厅而去。 萧杉莫名其妙,微怔一下,连忙跟上。 咖啡一点也不香了 进到接机大厅,听到航班正在下降的广播,估计还得一会儿,萧杉看看何敏程疲惫的揉揉眉头,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便凑过去轻声问:“何总,你要不要喝咖啡?”她说完伸手指指不远处的星巴克。 “你想喝?”男人问。 “不是,我看你似乎有点累,要不要来一杯,我去买?”萧杉忙解释不是自己想喝,而是看他累想帮他买杯喝。 “好,帮我买一杯拿铁。”何敏程懂了,唇角勾了勾。 萧杉点头,见他没往下说,就问:“还有呢?” “哦,原味,不加糖不加奶。” “啊,好的。”萧杉想这成功人士的口味都重,这得多苦啊。 萧杉心里胡思乱想,面上半分露,只是快速去给何敏程买了杯原味的拿铁,给自己买了杯热巧克力。回来,给他等他接过后,优雅的喝着,萧杉都替他觉得苦,一直想不通,没加糖和奶的咖啡怎么能喝,跟中药差不多。 哪里像热巧克力,只是捧在手中立马双手暖和,萧杉啜饮一口,甜丝丝的口感让她舒服的眉眼都舒展开来。何敏程见她喝一口,幸福的双眼一眯,突然觉得手里的咖啡一点也不香了,有些眼馋她的杯子了,他好奇问:“你喝什么。” “热巧克力。” “很好喝?” “嗯那。” 何敏程垂眼,在看看自己手上的杯子又看看她手上的,萧杉见他喉结滚动盯着自己看,不由的连吞几口口水,伸手擦嘴角,更甚至紧张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唇。 何敏程眼中欲念一闪而过,他努力克制且压下想暴虐眼前人儿嘴唇的恶念,半晌终是把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收起满身气势沉默的转头看向出闸口。 萧杉觉得莫名奇妙,这人怎么脾气一会儿好一会坏啊,她有些无语,惹不起,她总躲的起吧,低头喝了一大口的热巧克力。 刚好已经闸口陆续有人出来,萧杉远远看见吴澈一手挽着邱蝶绪的手臂一手拉着行李箱大步而来,喝完手中的饮料又很是贴心顺手取过何敏程手中已被捏扁的空杯。还偷瞄了一下何敏程的反应,结果人家只是挂的客气的微笑,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她也不再说话,去不远处的垃圾桶丢了杯子。 回来时,吴澈他们已经走近,吴澈也松开挽着邱蝶绪手,两人改为并肩而行。 走到近前,何敏程先吴澈问好握手后,紧接着就是邱蝶绪,客气一番,就准备去停车场。 萧杉很有眼力劲的,早已默默的把吴澈和邱蝶绪的行李箱拉过来自己拿着了。何敏程连连侧头看了看萧杉一个小女孩拖着两个行李箱眼神闪了闪,因为吴澈和邱蝶绪在,最终他忍住了,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一马当先领着大家往停车场而去。 何敏程开车,吴澈上了副驾驶座,萧杉照则像之前一样坐回何敏程后面,邱蝶绪自然坐吴澈后面,何敏程和吴澈先寒暄的说说近况。 然后,吴澈单刀直入的问:“兄弟,我们现在是唇齿相依,所以,恕我直言了,是否国家关于这个行业要出台新政。” “是要改革,是要重新制定行业准则,其中首当其冲的是,取消药品的价格保护。然后后续会有一系列的动作,很有可能原来这种商业模式会全部推翻,但会以什么样的新模式,什么时候推进改革。目前还不知道,方案太多,争议太大,涉及利益集团太多,最有可能都会拿到会上讨论决定,取其中过票最高的方案取一两个省试验,还有各个地方政策对改革的态度也很重要。具体的我们见了于老师再聊吧。” 然后,两个开始聊最近国家方针大政,分享各自心得,好从中窥见政策的先机。不知不觉,就到了市区,车停在狮王府大酒楼。 何敏程把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后才说:“我们边吃边聊吧。”然后他推门下车,直接把车钥匙交给之前在金鹰看到的那个中年男子,便领着他们一大帮人去了包厢。 进到包厢后,才能发现,于悠寒已经在里边喝茶,然后又是一翻介绍寒暄后分主次坐下,这时门口帮何敏程去停车那中年男子也推门进来,走到最后一个位置坐下。 何敏程一一介绍到:“这是我助理,杨志毅。老杨,这是宁城的永胜的吴董,那位是邱总,最后那位是吴董的秘书小萧。” 然后又是一通问好和互换名片,好在服务员很快就上菜,大家才坐下开始边吃边聊。萧杉注意到这里几乎都是传统特色的淮杨菜,蜜汁莲藕,蟹黄汤包,招牌盐水鸭,长江白鱼,清炖狮子头等等,其中那个清炖狮子头里的狮子头都有小朋友的拳头大。 由于才两点,晚点大家都有事,都没有喝酒,吴澈拿出身上带的茶叶,让服务员泡了,一人一杯。茶饭过了三旬,何敏程带头从金陵到宁城的从天气,说到风土人情。桌上除了萧杉之外一个个都是见惯这种场面一个个都长袖善舞,宾主尽欢,一见如故。萧杉则一边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一边见缝插针的吃着美食,看他们分析的头头是道,她是除了服气还是服气的。 终于话题被带这次最重要的内容行业改革。 吴澈:“我注意到,新闻联播连续几天都有这个行业改革相关报道,这是新政要落地?” 于悠寒:“yg这个话题说了十年,之前很多方案执行后都是失败的,现在是实在拖不下去了。” 何敏程:“是目前算出yb资金可能会在三十年后穿底?” 于悠寒点点头:“是的,人口老龄化,全民yb后,国家yb资金这几年几乎都是入不敷出,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延缓yb资金穿底时间,所以不得不强力推行医改。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原来所有的政府价格保护政策将在过渡两年左右后全部取消,改为引进政府指导价机制。至于其它的,目前都是未知。但按目前的情况分析,应该是会双管齐下,首先取消价格保护而采用指导价就是利用市场机制淘汰掉一些跟不上改革步伐的企业。其次,国家会提高行业准入审批标准,以减少审批企业,同时也淘汰掉一些不合格企业。” 吴澈皱眉,问:“难道政府不在干预,完全交给市场自己调节。这怎么可能。” 何敏程赞同点头:“没错,这个行业太特殊了,关乎民生大计。目前看来,像是更有可能学国外,再加大市场化的同时,逐步淘汰掉中小企业,然后保留数十家大型企业垄断行业,在由央企直接控股。” 于悠寒点点头:“目前这些都未知,但以我的研究,这是最有可能政策导向,这很有可能就是几年以后的行业情况。目前从国家层面来说耽误之急应该让yb资金有盈余,所以这个行业全面降价是大势所趋。但国情不同,我们也不可能完全照搬西方的yg政策,我国目前也是摸着石子过河,所以要选几个省试点,而按我的分析,华东几省很有可能就会是这次的试点省份。” 危机和机遇 吴澈和何敏程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下,彼此都从对方眼中不仅看到危机也看到了机遇。 降价,就意味着不管是生厂商,还是经销商,在卖一样的产品他们的利润都会变的很薄,薄到可能无法维持公司的运营,这是危机。但这是危机何尝不是机遇,因为降价而丢的利润,想弥补这块利润,就只能拓展市场,提高销售额,那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降价然后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于悠寒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禁点头赞许,两人的观点和思想同步,难怪他们能成为朋友,他们能在危机中看到机遇,两人都可算人中龙凤。于是,他又提醒一句:“按我目前看到的资料分析,我估计,目前的行业规则不会超过三年,这个行业会是另一番模样。这次政府的决心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所以,各类政策没最严苛,只有更严苛的,所以你们凡事全往最坏的打算就是,应该能把危机转变成机遇。” 何敏程不禁叹息:“这也意味着,这个行业的黄金年代就此终结。” 吴澈想了想,目光炯炯的问:“是啊,这将是一场洗牌。对了,于教授,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像我们这样的民营企业如果市场份额占领到一定程度,民营企业也有可能会被国企收购,成为下一个国企或是国企的子公司。” 所以说,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凡事有得有夫,如果他们公司能成为国企控股的公司,那将又是一个更大的机遇和更广阔的发展平台,这话在场的人都懂,只是现在却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所以于悠寒淡笑不已。 何敏程扫视一下在场的每个人,最后目光仍是落在吴澈身上后,缓缓点头:“看来是这样,医药行业未来一定是国进民退。” 吴澈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其实有了行业准则,并且有监管部门严格监管未必不是好事。以后大家的标准一样,有法可依,一切行事有法可依有矩可行。那么大家能比拼的,就只能是产品功能,效用和售后能力了。总比现在,企业大小不一,产品质量也是参差不齐,反而越是循规蹈矩的好企业和好产品,在市场上连生存都成问题,而一些小企业他们产品质量不好,但是在销售时不择手段,反而在市场上上占有一席之地。然后,就大家为了生存,都只能战战兢兢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然后还要随时有可能因为触到底线而成为下一个杀鸡儆猴的那个鸡。” 何敏程听吴澈的这一席感慨,也深了同感的陷入深思了,场面一度安静,好一会他在回神,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向于悠寒:“接下来走专业营销和开发专科产品,是不是也是一条路。” 于悠寒越来佩服眼前的两人,由衷的说:“其实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就基本就能把政策悟的差不多,我在不在其实都无所谓。” 几人又是一番客气,然后于于悠寒才右手抚了抚下巴才边想着什么边缓缓说:“按形势来分析,这个方向大概率是可行,而且有可能会是政策大力扶持的路。毕竟医药在我国起步就晚,这些年这个行业我国自主研发的产品始终是太少了,基本都是仿制。但这些目前都不好说,只能说是大概率,其它现在基本都未知的。” 吴澈连忙客气说:“太感谢,没有于教授提点,我们也推不出这些来。” 于悠寒笑笑并未接话,反倒是一旁的何敏程看了腕表一下,提醒道:“快四点了,悠寒是不是该出发机场了。” 于悠寒这才低头也看了看时间,然后他举起茶杯:“时间这么快啊,吴董,很高兴认识你。诸位,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然后我就先告辞了,期待下次相逢。” 大家都站起来,把茶当酒饮尽后,又是一阵告别声,这时,吴澈也表示也一起和何敏程送于悠寒去机声,于悠寒再三推辞皆被吴澈以酒逢知已千杯少为由挡回。 大家一起往外走,吴澈给萧杉一记眼神,她心领神会,立马抢着去收银台,一问,何敏程早已签单过了。萧杉无奈回身跟上他们,在吴澈看过来时无声摇了摇头,然后动动唇,以唇形告诉吴澈,单是何敏程买的,他见此微一点头表示明白了却也不再多问。 萧杉和吴澈的无声交流,何敏程看在眼里,他面色沉了沉,眼神越发幽深莫测,于悠寒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多嘴一句:“他们很有默契啊。” 惹来何敏程一记冷眼,难得看到何敏程老是一脸稳重的表情下还有些淡淡的酸意。他很是意味深长轻拍好友的肩膀,安慰之情溢于言表。 到停车场,几人才分道而去,杨特助开一部车送萧杉和邱蝶绪去金鹰,何敏程则开车和吴澈一起送于悠寒去机场。 萧杉站在一边等车过来,不免在心下暗暗腹诽,何敏程今天这是和机场杠上了,中午去晚上又去。 这边杨特助帮邱蝶绪去何敏程车上拿行李来这边车上时,吴澈远远喊了一声:“蝶绪!” 邱蝶绪茫然回头问:“什么事?” “东西拿给我!” “什么东西?”或许是刚才在饭桌上听到的消息太过震撼了,邱蝶绪仍是一片茫然的看着他。吴澈欲言又止,只好跟已经上车的于悠寒和何敏程说稍等一下,自己便无奈的走过来,她扫了萧杉一眼,萧杉福如心至的想到,赶紧凑近邱蝶绪悄悄问:“邱总,你们带给于教授的礼物是不是还在您这边。” “哦。”邱蝶绪才反应过来,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迎着吴澈快走过去,递给他。 远处车上的何敏程看到这一幕,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副驾上的于悠寒明明看到何敏程有些吃味的小动作,还不怕死的添油加醋问好友:“小萧真的只是吴澈的秘书?他们两个这么默契?” 何敏程收回目光,并未回答老友的问题,只是眸光越发深沉。于悠寒也不敢再捋老虎须,他适可而止,也没在说,因为吴澈已经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谈判前的准备 随后两辆车先后驶离饭店,朝不同的目的地去。 何敏程载着于悠寒和吴澈去了机场,期间三个大佬又做了怎样的交流,萧杉并不知道。 她跟着杨特助和邱蝶绪到了金鹰酒店,她将邱蝶绪送进酒店大堂,见暂时没什么事,邱蝶绪也露出疲态,就很有眼力的跟邱蝶绪说了一下,回了自己的酒店休息。 虽然何敏程也给萧杉安排了房间,她却没打算住,虽然她早已知晓吴澈和邱蝶绪不是简单的合伙人关系,但是却不能说破,所以保持距离还是她最好的选择。 这一天,怪累的慌,回到酒店萧杉直接蹬了鞋子,连衣服都没换,就倒到床上梦周公去。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大概六点左右,她才被电话吵醒,是邱蝶绪让萧杉带上明天谈判要用的文件和电脑过去金鹰找她。 萧杉急忙收拾一下,就带上电脑和资料赶过去。 到那边按手机短信上所说的房间号,她找过去按了门铃,是邱蝶绪边讲电话边给她开的门,这是一个套间,里间是房间外面是个小客厅,萧杉走到沙发将手上的电脑和文件放在茶几上,发现邱蝶绪已经走到窗边继续讲电话,而没关门的房间里也传来何敏程讲电话的声音,于是低头打开电脑安静的坐着等。 大约十几分钟后,邱蝶绪和吴澈先后结束通话,都在沙发上落坐。 邱蝶绪问:“我这边答应了,不过给我们的代理价格不是在采购时直接降价,而是按月采购额达到所定目标,次月才将那5%往返可以直接抵次月采购款。你那边怎么样?” 吴澈也点点头说:“也同意了。”然后转头看向我,才接着说:“明天谈判的目录带过来了吗?” 萧杉指指了放在桌上的纸质文件,然后又给他看电脑桌面的电子档文件,而后点开文件给他们看,轻声说:“纸质和电子档都带过来了。” 吴澈坐在单人沙发上,左手手肘支沙发扶手手掌抚着下巴,右手曲着中指扣敲沙发扶手,眼睛盯着纸质文件看了好一会儿后,右手握拳重重击了一下椅背,才说:“小萧把臻程医疗的m系列产品价格改成政府定价的85折,q系列改成8折。还力拓的xn系列改成85折,最后把东民的x系列改成9折。” 5分钟后,萧杉抬头看看他们,说:“改好了。” 何敏程拿过电脑,再次确认上面的产品和价格,然后把电脑推到邱蝶绪面前,也让她再次确认。他自己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站起来说:“蝶绪你熟悉熟悉,今天晚上一定要记牢,明天谈判就这样报价。我还得出去先去见见乔会长。” 邱蝶绪一听,从电脑前抬起头,然后站起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何敏程又是一阵沉思,很快回答:“不用,你利用晚上的时间再熟悉一下产品专利等信息,应付明天甲方的提问,明天你跟我去谈判,小萧就在场外保障。” “好,那你早去早回,明天还要去谈判。对了,小萧,我们排到什么时候?”何敏程看向萧杉问道。 “刚接到通知,我们排在第15家,应该是明天下午最后一家,明天下午两点开始。” 萧杉拿起手机信息再次确认后,才肯定的回答。 怎么,我不能吃? 萧杉一见他起身,赶紧拿起机给邱蝶绪打电话,不想刚响一声,手机就被对方挂断,短信回复过来说,她和冯明川已经在谈判会场观摩早上的谈判,让她直接去找吴澈,吴澈早上五点才回来,电话要是打不通,让萧杉直接去带何敏程过去按门铃。 这时何敏程左手拿着一杯咖啡回来。萧杉放下手机,瞄了一眼男人手里的咖啡,多嘴劝了一句:“何总,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你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还是说你吃过东西了?” “没有,我还点了其他的,要等一会儿再去取。好了,你也去取东西吃。”何敏程坐下,将咖啡放在桌上,催促道。 “好的,那我去取了,你先吃。”萧杉拿过自己手机,轻快的起身。何敏程目光追随着她,见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将餐台逛了一圈后,停在煮面区。露出好笑的表情,摇摇头就低头在手机上回复公事。 萧杉这边去点一份老鸭粉丝,想了想,然后见吴澈还是没回信息也接电话,就跑去借用服务台的酒店内线给吴澈房间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响了几声后,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萧杉赶紧自报家门,并说了和何敏程在用餐,最长只能拖半小时左右。只听电话那边吴澈停了几秒后,传来稀稀疏疏的面料摩擦声,才又听说吴澈交待吃完了就直接带何敏程去他房间,不用拖时间。 萧杉应了,又问要不要给他带早餐,吴澈说先不用,然后就挂了电话。 萧杉总算吁了口气,就去取煮好的老鸭粉丝,端回到桌边,放下碗,看着桌对面的男人面前的吐司和煎蛋,一愣。感情这就是他说他还点了其的东西。 何敏程听到动静,从手机上收回视线,无意的扫了一眼萧杉放下的碗,不由的弯弯的嘴角。没想到她早餐吃这没,没想到一会儿,他也想吃了,因为看她吃粉样子就觉得那粉太香了,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咖啡和吐司有点食不下咽,看着她的碗有些眼热,当机立断起身去煮了碗老鸭粉丝。 等他端回来,坐下抬眼和坐着这会儿粉也不吃,只是看着他发愣,眼睛睁着溜圆的女孩四目相对。看着女孩吃惊的表情不由噗嗤的揶揄一句:“怎么,我不能吃?”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咖啡、吐司和煎蛋和你比较配。”萧杉忙摆手,然后又站起身走了。何敏程也没叫人,只是愉悦的举筷开始吃,一会儿见桌上多了几样小菜,一会儿又多了两杯红茶,其中有一杯还推到自己面前。忙完这些,对面的人终于坐下来,然后又开始吃起来。萧杉怕让何敏程先吃完等她,所以她一边吃的很快,一边关注对面的人。 见状,何敏程放缓吃粉的速度,忍住不抬手去揉她的头,然后出声提醒:“不急,慢慢吃。” 萧杉不好意思的嗯了一下,也放缓了速度。 等两人都放下筷子,萧杉端起红茶,还是忍不住对何敏程说:“早饭吃这个有点腻,喝点茶解一下。而且红茶特别养胃,何总要不要试试。” “好。”何敏程从善如流的放下咖啡杯也端起红茶抿了一下。萧杉这时把邱蝶绪和冯明川已经在谈判现场了,以及吴澈让他们直接去房间里谈。 何敏程嗯了一下声,一口将茶水喝完,想说这是比咖啡和吐司好吃,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就和萧杉去了吴澈那。 来了这么大一个变数 因为她昨天来过,所以她轻车熟路的带着何敏程来到吴澈的房门口,按了下门铃,门就被从里边拉开。 两人进门后,吴澈引何敏程去会客区的沙发坐下,萧杉乖觉的去烧水泡茶。听到那边两人寒暄落坐后,直奔主题。 吴澈说:“这次标会与前两年不同,这次从分公司请了11位的一线专家过来参与,昨天他们内部会议,讨论各地地域差异,两年标期使用过程中,总会出现厂家因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废标了,不供货,或无法及时足量供货,影响到一线的使用,所以为了规避这种情况,这次会比原来入围厂家基数上多增加3至5家。这样价格就不是唯一的评标入围条件,所以昨天下午的降价方案b取消,还是用之前的方案a去谈判。” “消息可靠吗?”何敏程皱着眉问。 “可靠。他们机构改革后,说要引进市场竞争和调节机制,所以集团放权给分公司,分公司自主选择权比往年大了很大。总公司这次评标可以多选几家入围挂网,然后分公司从中选用两家就可以。乔会长也没想到,一线上来的专家昨天会真的提要求,那集团的基调定在那,所以只能先执行,但因为不知道执行后的市场反应如何,所以执行标期可能不会是两年,而是一年。”吴澈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间略显无奈的说,谁能想到,临了他们公司来了这么大一个变数。 何敏程端起萧杉泡的茶,吹了吹,饮下一小口,才缓缓开口说:“如果就一年的标期,时间确实太短,有可能我们市场刚占领,就又要进行二次投标,要留下延用,面对竞争,我们最好的方案就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次降价。” “是的,所以我们今年不能一降到底,不能让竞争对手看到我们的底牌。这样给明年标的留了降价空间,才有长久的占领市场。” 萧杉远远坐在角落里听,然后听他们又聊起政策和其他厂家的生产成本,在预估竞品的报价,又在纸上对产品的谈判价格写写划划。 时间飞快,11点多,房间门铃响起,萧杉赶忙去开门,见是邱蝶绪和冯明川,侧身让他们进来。 萧杉忙去又泡了两杯茶端过来。 就听冯明川说:“谈判室的门是打开的,其他厂家是可以在门外远远围观。但听不清楚里边的谈话内客。不过我们发现,早上进去8家,我们在那盯了7家,基本就做完公司和产品介绍,然后专家一直问问题,都是差不多半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都有点灰头土脸,我跟他们打听了一下,这几家来的基本是公司的总经理和销售总监,因为有降价权限,所以专家基本纠缠的问题都是:“一样的产品,为什么人家价格低,你们价格高,还有就是采购达一定的量,是不是价格还可以再降之类的。” 邱蝶绪也是在旁边应和:“我问了他们,他们被纠缠的狠了,都在原来的心理价格位上又让了一些。但这次中标厂家最少都有5家,选用哪家产品,选择权其他都在分公司,一味的低价,开发分公司公关运作费不够,其他并不利于将来开发占领市场。” 然后几个人在现场模拟了一下谈判会内容、专家的问题。然后又复盘了一下,就下楼去吃简餐,何敏程有事要走,因着下午谈判的事,吴澈这边也没留,只说谈判结束后再碰面。 你是想剑走偏锋 下午两点多,几人分别各自为政的进入谈判楼层观察。 当谈判叫号叫到13时,吴澈发信息让萧杉下楼到一楼楼梯间汇合,萧杉到时,现场只有吴澈在讲电话。 一会儿,不仅邱蝶绪和冯明川来了,连何敏程也来了。 吴澈思索着说:“我昨天得到的消息是这11位专家年龄都在40-50之间,只有两位女的是吧。我刚观察了一下,其中有两位还是我们宁海省那边的。” 邱蝶绪和冯明川具都皱眉抚额回想,半晌后,冯明川看着邱蝶绪不是很确定的说:“好像是有两个女的,其他黑压压一屋子都是男的,具体多少人我没算啊,但不止11人。邱总,你算了吗?” 邱蝶绪摇头。 吴澈说:“当然不止,还有几位集团高管。我刚又了解了一下,现场谈判,肯定要降价,但却不会马上公布中选结果,所以专家组只有现场谈判权,他们没有最终决定中选权。中选哪几家还是要集团综合评标后决定中选结果,大概会在12月初公示,所以现声再降价没什么意义。” 邱蝶绪反应过来问:“那是不是专家提出的问题,我们不一定要在现场一一解答。” 冯明川微摇头不赞同说:“那不行啊,这挂网只相当我们的入场券,我们能在他们集团下的分公司采购名单,可是采不采购我们的产品,最终决策权是在分公司啊,现场的专家都是分公司的当权领导,我们以后销售还要和他们打交道,不小心,得罪了,我们就算有了入场券,也开不了摊啊。” 吴澈转头盯着萧杉打量,其他几位不明所以跟着盯着萧杉看,吓的萧杉站角落里手足无措起来,吓的结结巴巴的问:“怎-么-了。” 何敏程见此也想到什么,但看女孩这样战战兢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但嘴边却问出他理解到的方案:“吴总,你是想剑走偏锋,让小萧一个人进去谈判。” “是的。我们排到第15家,差不多是今天倒数第二家了,专家们一天下来也是疲惫不堪了,有没有可能看到来的是一个没有决策权的小女孩,是不是就不在现场纠缠了,就可以躲过现场降价这一招。还有就是认识的专家到时不满意来找我们,是小萧年纪小不懂事,到时我们再去分公司也可以斡旋。” 其他几人都陷入沉思,萧杉更是吓了一跳,直摆手说:“不行啊,我怕我会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萧相信你,你也看了我们的模拟和复盘谈判。你背不了,就拿着资料念,你上去就先道歉,就说公司过来谈判的领导飞机延误赶不来,临时让你把公司的最终的降价结果交给评标小组。然后就是介绍公司,和产品。专家提问,你就说我们是第三方代理厂家来投标公司,除了已经决策好的降价方案,其他你没有权限。”吴澈急着赶鸭子上架的说。 冯明川看看时间,急的不行,说了一句:“我先上去看看叫到14号了没。”就急吼吼的离开了。 邱蝶绪也被这样的安排弄蒙圈了,忘了分寸,着急的攀上吴澈的左手问:“真的要这样吗?万一。。。” “蝶绪,稳着点。没有万一,既然不能交恶,就只能避其锋芒。”吴澈抬头按住邱蝶绪的手,转头坚定的对萧杉说:“小萧,我做的决定,无论什么结果,都是我这个做老板来承担。你就当是公司内部的会,把他们当公司同事就好。” 萧杉还是挣扎的询问:“真的只能这样?!” 吴澈用坚定且鼓励的眼盯着萧杉的双眸:“是,没有其他方案。” 萧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神明亮,豁出去道:“好,我全力以赴。” “那你马上上去等叫号,我和蝶绪都认识几个专家,就不再上去了,我也让冯明川撤回来,我们回酒店等你。”吴澈看看眼前的萧杉满意的嘱咐,又转头询问何敏程。 何敏程看着萧杉仿若看出征的荆轲,到底不忍女孩独赴战场,于是说:“我陪小萧上楼,我公司不做直营,那些专家领导我也一个不认识,真有问就说我只是来帮忙的。” 说完示意萧杉出发上楼去会场,因为时间太赶,临阵磨枪都来不及,只能看萧杉平时的积累和临场发挥。所以何敏程并未发表意见,只是观察萧杉的反应,见她还算淡定,不禁更加欣赏。 有点像谍战剧 两人进入电梯,都没有说话,出电梯时碰到正在等电梯的冯明川,他可能接了吴澈的电话,所以只是装作不认识的,只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14号刚进去,你就在叫号附的等。”就进电梯离开。 两人出了电梯后,何敏程大跨一步,长身侧挡萧杉,伸手接过手里的资料袋,压低声音问:“趁着还有时间,你要不要去补下口红。” 萧杉伸手将手上的资料都给了何敏程,应了声谢谢,就往洗手间去。 洗了手,打开随身包包,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因为她并不习惯浓妆,所以她所谓的化妆也不过是在脸上涂了隔离霜和口红。此时他脑子里早已飞快运转,分析自己的处境和将要面临的谈判。思索片刻她不仅将口红放回去没补,还拿纸巾将唇上的口红擦了大半,然后对着镜子做了几表情,最后选择尽可能的敛起所有的锋芒,她想着让自己看上去战战兢兢,就出去找何敏程。 何敏程见到这样的萧杉,脸上浮起一丝担忧,但很收起担忧,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加油。”然后就没再作声,将资料给她,自己避嫌的站远点等她。 萧杉拿出企业介绍翻了翻,又抬眼看了看谈判会场方向,感觉过了天长地久的时间,终于叫到15号。 萧杉已经自动屏蔽周围的一世,深吸口气,进入谈判现场,走到会议桌对面给厂商安排的小桌上,不急不缓的放下资料,但并入坐下,而是站着扫视过全场,然后微微弯了下腰后挺直腰站着对会议桌上的各位解释。就按吴澈教的道歉的话,又只介绍自己和公司名字就不再说话,现场顿时寂静无声。 萧杉见会场上的人面面相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企业资料,双眸不卑不亢地看着会议桌首位的人问:“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那位领导看了下首的另一名操作电脑的中年男子,萧杉也跟着移过视线,见对方是昨天见过的李逍,就猜到坐首位的应该是乔会长。见李逍说:“开始吧。” 萧杉就拿起资料开始做企业简价,谁知道,还没念完,就有专家1不耐烦的说:“大家坐一天也累了,不听这些,还是进入正题,你看看投影上的产品是不是你公司的。” 萧杉知道对方应该是看她年轻,同时职位也不高,所以连表面功夫都不做。萧杉并不生气,而是从善如流的放下企业介绍,拿起公司产品目录和屏幕上对了一下,用有点紧张的声音回复:“是的。” 专家1问:“怎么降价。” 萧杉并多语,只是抿了抿唇才开口说:“m系列产品价格政府定价上打91折,q系列改成85折,xn系列改成93折。” 专家2:“你这个m系列产品怎么比其他厂家贵了这么多。” 萧杉从自己带的文件中抽出一叠专利文件上前交给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分发给在场的评标人员,然后镇定的回答:“首先m系列是有国家包装专利和生产专利。它引用的是目前国际上先的非pvc双管双阀包装,非pvc膜是近年来唯一没有爆出有致癌风险的包材,我们的非pvc是从德国进口。生产线也是引用当今国际最先进的德国产品生产线。所以大大降低了运输过程中和使用过程中,因挤压导致的泄漏风险。一线使用时,双管双阀特别是针对紧急用用时,更方便、快捷、也更安全。” 专家4:。。。。 。。。。。 几个专家又提出几个问题,萧杉也沉着按记忆中吴澈他们模拟的语术回答。当还有专家咄咄逼人的要求,觉得几个系列还是降价空间时。 萧杉就做出直言自己是临时被抓包来的,并没价格权限。 专家5还斥了声,说:“那就让你公司有权限的人进来谈。” 专家6说:“不降价你不怕落标,被公司问责。” 萧杉为难无奈说:“如果不是真的没法子,公司怎么会派我一个小女孩来啊。这不是没法子吗。而且这价格是厂家授权的,我们是第三方代理公司,真的无权再降。” 其他几位还要说什么,在场的一位女士到底看不过去说了一句:“她都说,没权限了,你们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其他人看着萧杉,于是低头交首接耳起来,首位的乔会长心知肚明的出来打圆场:“那这家就这样了,叫最后一家进来。这都5点,快点结束,大家也在这忙一天了,也累了。” 萧杉一听,机灵的道了:“谢谢!”就收了桌上剩下的资料,快步出了谈判间。 出门看见等在一旁的何敏程,她并不上前打招呼,而是微不可见的摇了下头,就直奔电梯而去。何敏程了然,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怎么整的有点像谍战剧,他想到这更不急着走,而是等16号进去后,萧杉的电梯门关上走了,他慢悠悠的又去了洗手间后,才去坐电梯下楼找萧杉。 何敏程出了电梯,手机震动,他解锁一看,萧杉发信息说她在门外等。这才急步出去,走近发现,萧杉一脸不辱使命的事后庆幸的模样,知道她刚才其实应该也没如她外露的那样慌乱嗫嚅样,更觉得眼前小姑娘不简单。 两人都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具是沉默的,何敏程示意萧杉跟上他,然后一起上了车。 上车后何敏程并未急着问,而是交待去吴澈住的酒店,就低头回手机信息,萧杉给吴澈打电话说,刚结束,现在往回走了,就挂了。 何敏程才打破沉默说:“小萧,临时让你上场,你怎么都几个产品的优势那么清楚。” 萧杉:“哦,资料是我一手整理的,然后董经理每次给销售员做产品培训的时候我都跟着听了,吴总和邱总模拟演练时我又听了几次,所以基本都记得内容,只是没法按企业原文述说。” “已经很不错了,回答的有理有据。”何敏程诚心的夸。 “谢谢,何总的夸奖,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努力的。”萧杉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大眼睛高兴的笑弯了,觉得有点惊喜,没想到会被甲方爸爸。 驾驶位的杨助理听到何敏程夸人,不由偷偷通过后视镜看了萧杉好几眼。 等两人回到酒店,见到吴澈等三人,萧杉把谈判情况说了一下,何敏程边听边赞赏的点头。冯明川和邱蝶绪则觉得情况不是很热观的看向吴澈。吴澈和何敏程又沟通了几句,也觉得情况应该是好的,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决定先去吃饭,等等找渠道打听消息。 昨天是何敏程请客,说是欢迎宴,今天吴澈说要谢谢他陪着萧杉去谈判,要答谢,所以又是一场宾主尽欢的答谢宴请,因着还有事,所以几人没去其他地方,而是就选在金鹰三层的餐厅但都没有喝酒。 饭后说好,萧杉、冯明川和邱蝶绪明天下午先回宁城,吴澈则多留几天,再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就散了。 结果第二天先飞回宁城的只有萧杉和冯明川。萧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邱蝶绪想留下陪吴澈。 2009年12月招标结果公示,萧杉看到公司的产品都以价格排名第四和第五全部中标。 吴澈虽然表现的很惊喜,但萧杉大概知道,他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于是进入销售开发环节。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时光飞逝,在忙碌中来到2009年的最后一个月,萧杉和林钰墨表面上看两人一定要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两人在相处其实是渐行渐远。 两人平时都忙,又是异地恋,刚在一起时,再忙也能在一天天里抽出时间,两人无数条的信息和通宵达旦的煲电话粥都是常事,然后尽可能的保证两周一次周末约会,虽然经常都没做到。 现在因为各种原因,加上两人有嫌隙,而且算起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长了,两人平时都忙很,累成狗。就开始信息也越来越少,电话粥更是没了,虽然每天睡前仍是会打电话说几句,但是两人都累,往往说几句就各自急着去补眠了。见面也慢慢变成了一个月一次,沟通越来越少,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两人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互相之间的工作不搭嘎,也聊不到一起去。 两人都意识到这样下去,估计只能是分手,但因为彼此面对都是不确定的未来,谁都不愿意放弃现有的工作,去对方的城市,于是就这样维持着,只是这次两人是国庆之后近两个月没见面了。 国庆假期前两人商量着,利用国庆假期先见见家长的,可是临了,林钰墨又反悔说等春节再说。萧杉看自己的父母有点失望,所以就生气问,明明商量好的事,怎么就临时改主意,关键是都说好的事,她都跟家里说好的事,又这样,这就有点过分。 萧杉就是再好脾气也有些生气了,结果林钰墨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连歉意都没有,只是说自己没做好准备,而且国庆假期他自己也不来见萧杉的父母,同样萧杉也不用来见自己的父母就很公平啊。 萧杉被男人的神逻辑气的绝倒,当下就摔了电话,后面两人就进入冷战,接下来两个月两人都没有联系,萧杉觉得这应该就是成年人的分手了。 在她看来只有小孩子在分别时才会又哭又闹,伤心落泪,要互删手机号,要拉黑 qq,成年人的分离和结束,只是吵架过后就不再联系了。然后就这样渐行渐远,消散在人海,直至再也不见。 这事就这样了。 到了12月7日是这天,平常上班总是衣冠楚楚的江顺清,这天却是一脸萎靡的出现在公司。 萧杉纳闷,问了一句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见他摆手不想多言,萧杉就很有分寸的没再多问。 等吴澈来了后,江顺清就进了吴澈办公室。然后萧杉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她也起身,一脸茫然的进了吴澈办公室。 她敲门进去,发现邱蝶绪也在,她和吴澈都肃着脸,一脸无奈可惜样,而另一边的江顺清仍是一脸萎靡相。萧杉一脸问号的,在吴澈示意坐下后,坐到茶桌边。 才知道,江顺清今天是来提离职,萧杉吓了一跳,但这一年的历练,让她也只是短暂吃惊了一瞬,很快她就稳着自己的情绪。 又听了几句才知道,江顺清妻子是体制内职工,带着孩子和江顺清的父母一直在江顺清老家江城生活。夫妻两人两地分居多年,她一直希望江顺清回江城发展顺便照顾家里。她自己是体制内工作人员,而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所以让他们一大家子,跨越山海来宁城不现实。 而这次江顺清的妻子是下了最后通牒,今年不回,就办离婚。所以江顺清才无奈来办离职,想着在利用农历新年前这段时间作工作交接,然后就回去过年后就留在江城,不再回宁城了。 萧杉过年就27岁了,明白成年人的世界不仅仅是属于自己的,有家庭责任。但仍是有些慌乱的,因为自己可以说是江顺清手把手带出来的,本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行政人员,而现在可以胜任更专业的医药采购工作。萧杉还是很感谢江顺清,不仅教她专业产品知识,还教她如何分辨如何产品的生存周期,甚至在萧杉商务沟通上的弱点也是倾囊相授,没有留私。可以说萧杉能进入公司并快速站住脚跟,同时升职,除了她自己本身很努力外,有一大半是江顺清言传身教带出来了,所以萧杉在一些私下场合尊称他师傅,江顺清也受的理所当然。 江顺清是个工作能力和人品都很出众的中年男人,他这一年多用心教萧杉,除了他觉得萧杉是可造之材,也是因为家中一直都有让他回江城的打算,他也有找人接他位置的意思。他留心观察的很久,选萧杉,不仅是小姑娘聪明,有责任心,关键是真的很努力,还有年轻人中不可多得的感恩和敬畏之心。 他已经教了99步,不在乎多一步,所以他直接跟吴澈和邱蝶绪建议将手上的甲方资源尽数交接给萧杉。理由是她已经是采购,再接这些,更进一步,最是合适不够,而且萧杉聪明好学,做事灵活,举一反三,能力是能够胜任。 吴澈这些时间里,对萧杉的工作能力也是越来越认可,所以他基本同意,反观是邱蝶绪是有些不同意的。 这吴澈倒是也能理解,同性相争,本来公司中高层业务模块就她一个女性工作能力突出,一家独秀,萧杉进公司才几年慢慢展露出来,她肯定是不愿意被人分走自己的职业光芒,何况邱蝶绪对吴澈有小心思,总觉得公司的女性都和自己一样也对吴澈有想法。 萧杉要是知道邱蝶绪的想法肯定会以指天发誓自己只对工作和工作后面的薪酬有兴趣,对吴澈真的只是看他是自己老板(衣食父母)能力很强,再说萧杉暗地里窥见的那些关于吴澈的瓜,更让她避之不及。 真应那句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萧杉当然是看出邱蝶绪对自己的不满,萧杉心里苦,可萧杉不能说。何况萧杉最近在工作上并不顺,对外还行,对内内部部门之前总有各种不和谐的声音。 萧杉也明白以自己的资历摆在那,短期内升职加薪数次,其实并不能服众,所以江顺清的位置,她其实并不是很想接,可是自小被父母教育要听话,工作中也是,江顺清是自己的师傅,吴澈是自己的老板,她明知自己可能无法兼顾两个岗位的工作但也不知道也不敢去拒绝。 看破不说破 12月19日至20日,在南越省的杨城有场行业新产品行业会议,原本计划去的人只有吴澈、邱蝶绪和江顺清,因此一出,就多带了萧杉一起去。 萧杉的包里刚印好名片,岗位已经是江顺清的原来岗位:采购部经理,用这个身份去接触甲方同一级别的工作人员。 几人是让杨城当地的经销商帮忙,才在会展附近订一个套房,两个标间。萧杉的理解是,吴澈一个住套房,邱蝶绪和自己一间,江顺清一间,前台入住的时候也确实是这样的。不曾想电梯去房间的时候,到达标间的楼层时,邱蝶绪说有事要跟吴澈说,并不跟萧杉和江顺清出电梯,连人带行李直接跟去吴澈的楼层。 师徒俩人有致一同,俱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没听见,并不等另一个当事回答,电梯门一开,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电梯,便去寻房间。 在走廊看分岔口要分开时,江顺清叫住萧杉,正想着要怎么提点徒弟时,萧杉见江顺清措词艰难,便乖觉开口说:“师傅,你别说了,我知道的,看破不说破。” 江顺清被小丫头气乐了,没好气瞪眼训她:“那还说出来。去休息吧。” 萧杉摸摸鼻子垂头应了一声,见江顺清训完自己就走,她也拖着行李箱要走。没走两步,又被江顺清叫到跟前,压低声音告诫:“她应该不会和你住,你什么都不准问,特别是回公司后,如果有人跟你打听这事,你什么都不准说还要说她是和你一起住,你记住做好工作是首要,不准掺合公司的八卦。” 萧杉真诚的跟他道谢:“ 知道了,谢谢师傅!” “去吧。” 各自休息,萧杉确实一直没等到邱蝶绪回房,就明白了她应该是和吴澈住套房了,想到自己一个人住,不用和领导一起住,萧杉还是很高兴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接江顺清电话去大堂电梯口汇合。她随便补了点隔离霜和口红,就出门,不想到地方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到。等了一会,只等到江顺清,他示意萧杉跟他走,萧杉虽然纳闷,但什么都没问,就跟着江顺清出门打车走了。 等江顺清报了个地址,就和司机闲聊,完全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萧杉忍了忍,到底没有忍住,问:“师傅,就我们吗?吴总和邱总呢?” 江顺清乜了萧杉一眼,才解释说:“刚跟你说的你就忘了。再说这次甲方那么多,他们和我们的层级也不同,自然不和我们一起,我们兵分两路各自行动。” 萧杉恍然大悟,确实如此,不然,后面三天又要和老客户交流感情,还要认识新客户,4人一起见不了多少人,层级不同合在一起,还耽误事。 杨城城市很大,加上是这几天有三场不同行业的全国性展会,交通就有些拥挤,车行了四十几分钟才到江顺清说的富豪酒家。 江顺清先和主家打招呼,又介绍了萧杉,聊了几句见又有人来,主家要过去招呼。他就带着萧杉去和相识的人打招呼了,转了一圈,萧杉名片发出去二、三十张,当然她也收回差不多的名片,两人才在主家安排的桌子坐下。 就见那边主家的大老板大声打着招呼的迎出门去了。萧杉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里有道声音很是耳熟,她一边注意和桌上新认识的人互动,一边转眸去看宴会厅门口,一看见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何敏程是谁。 宴会厅里安排了6桌,何敏程自然是被安排坐主桌,而萧杉和江顺清坐的第三桌,萧杉问江顺清是不是要去打招呼,江顺清说看后面的情况再说,这会宴会快开始了,大家都入座,这会儿去主桌不好,索性等酒过三巡去主桌敬酒时,再一起打招呼了。 于是两人真的等到去主桌敬酒时,江顺清带着萧杉给何敏程单独敬了一杯。 何敏程进来时就扫到萧杉的身影,还回想了下确定自己没听吴澈说会带萧杉来参会,他和对方约好明晚晚宴见,这会儿见到她,他知道估计是吴澈另有安排。他一早就知道今天这个局是江顺清来,吴澈不来,而他自己本来也没打算来,奈何和主家老板是他的同学,所以他不得不抽空自己亲自来露个脸。 没想到遇到萧杉,倒是一个惊喜,嘴角噙着淡笑端着酒杯起身先跟江顺清商业互吹几句后碰杯,又接着和端着酒杯上前的萧杉碰杯,两人的目光先是盯着酒杯,在酒杯一碰即分后,同时抬眸,两人目光相撞,随即各自收回视线抬手饮尽杯中酒。 喝了酒江顺清就道了告辞,带着萧杉转身回自己的桌位。喝的有点上头的的江顺清和急着回去喝水解酒的萧杉,他们都没注意到何敏程盯着萧杉因喝酒而酡红的小脸眸光暗沉了些,甚至捏着酒杯手指都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 何敏程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刚坐下又有人不识趣的来敬酒,他压下莫名的躁意,于是来者不拒的都喝了。于是等酒宴将散时,他就有些喝多了,离开时脚步都有些虚浮。主家不放心的送他出来打车时,碰到还在门口等车的江顺清和萧杉,一问发现他们住同家酒店,于是便拜托两人把何敏程带回去。 待车来,几人把何敏扶进后座,萧杉自觉去开了副驾的车门,江顺清瞄了几眼驾驶位的中年司机,扒开女孩,抢先坐进萧杉拉开的副驾,示意萧杉和何敏程坐后座。 萧杉坐进车,关上车门,探究的去看左边靠着椅背安静休息的男人,不想昏暗的车厢中何敏程双眸晶亮的锁在自己身上,眼神诲暗不明。萧杉依着女人的直觉感到危险,后背发凉,不安的往右边车门挪了挪。 何敏程看女孩的动作,眉头拢紧,有些不悦,索性闭目,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安静的车厢内响起手机铃,前方江顺清接起后,和司机沟通了几句,回头见何敏程闭眼休息。就和萧杉低声交待,说自己要去见个老朋友,前面就先下车,萧杉和何敏程就坐这车回酒店。萧杉嗫嚅想开口拒绝,但见江顺清兴奋的样子只好艰难的点头答应。 的士靠边停下,江顺清很快下车又甩上车门,密闭幽寂的汽车上,只余司机和后座只余萧杉和何敏程。不知道是不是司机空调暖气温度调的太高,萧杉只觉得车内都是混车酒味空气都灼热了很多,屁股悄咪咪的又往右挪了挪,还把车窗摇下一丝缝,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冻的萧杉抖了抖,女孩不仅没关窗头还往那窗缝凑了凑。 特意出去给我买的 车辆走走停停开了二十几分钟,一直闭眼休息的何敏程,突然哑着嗓音让司机先找个地方,靠边停车,的士司机迎来送往的,平时就载多喝多酒的人,一听赶紧照做。 车还没停稳,何敏程就不危险的从左侧开门下车冲往旁边的垃圾桶。萧杉被男人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跟着从右侧车门下车,跟了几步,见何敏程满头大汗,脸色煞白扶着行道树对着花圃大吐特吐。她赶忙站在原地左右张望,跑到最近的便利店买了瓶水回来,然后快步跑回,把水和包里的纸巾都递了过去。 何敏程只接了水,先漱了口,然后才接过纸巾又擦了汗和水渍,男人的脸色更差了。萧杉看出不对劲,也顾不上像平时一样和他保持距离,忙上前去扶,男人依着女孩的搀扶,步履蹒跚的回到车上,萧杉直接让司机去最近的医院。何敏程这会左手捂着左腹,汗如雨下,所以他也没吱声,算是默认了萧杉的决定。 司机直接将人送到附近的杨城第一医院急诊部,萧杉付过钱,就扶着何敏程进了急诊,找个空位安置男人坐下,就急着要去办卡。刚转身,手腕被微凉的大掌拉住,然后另一只手从西服口袋中取出钱夹递给女孩,苍白的嘴唇轻扯,低低的说:“身份证和钱都在里边。” 萧杉愣了一下,拍额接过,何敏程才松开手,她就忙着转身去挂号。 他敞着腿坐着,左手又去捂着绞痛的左腹,右手肘支着大腿上,目光紧追着忙碌的女孩背影不放。看着女孩先去服务台拿着表格,对着身份证填表,然后去排队买病历本、办卡充值,然后又去找护士过来问了简单的问询后,才去机子上取号。最后才回来坐在何敏程旁边,说:“等一下,前面有两人,叫号了,我们再进去。” “嗯。”何敏程在萧杉回来时就收回目光,垂眸放空。 很快就轮到何敏程,医生闻着何敏程身上浓重的酒味,又听对方有肠胃炎的老毛病,检查后,见男人脸色实在差,就唠叨着何敏程不爱惜身体,明知肠胃病还喝那么多酒,然后开单让他直接挂三天点滴。 然后萧杉就又是取药又是一番忙碌,等何敏程挂上点滴时,已经是半夜23点10分了。 何敏程用因呕吐而布满红血丝的目光,盯着正忙着调节滴速的女孩,试探的用有气无力的气音建议:“小萧已经11点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萧杉坐下,抬手捂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抬眼看了看点滴瓶又看了看何敏程的脸色,然后娇娇软软的问:“你一个人可以吗?这两瓶挂完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何敏程看看娇软小小只女孩疲惫的脸色,眸底闪过一丝心疼,哑着嗓音低声哄道:“可以的。就是太晚了,你要注意安全,打到车把车牌号发给我,到了酒店房间也给发信息给我。” 萧杉闭眼靠坐在椅子上,抬手正给自己揉太阳穴,好像在男人说话声外还听到了“咕咕”的声音,没吭声竖起耳朵偏头靠近些细听,然后坐直睁,说:“好!”起身就走了。 何敏程以为女孩不会走,还准备一堆劝人的话全噎嘴边,生生变成:“打上车把车牌号发给我,到了酒店房间也给发信息。” 看着女孩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起身走了,气的咬牙切齿,气哼哼道:“还真就走了,真是冷血。哼。” 然后黑着脸伸直了腿,没形象的摊在椅子上,盯着点滴的气泡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坐下,何敏程黑着脸不悦的利眼扫去,见是去而复返萧杉,忡怔。 萧杉难得见到高高在上英明神武的甲方大老板这副呆样,心里大乐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唇角有些俏皮的勾起。伸手从放置在自己膝上的袋子里取出一瓶水,用力拧了拧没拧开,何敏程才反应过来,伸手拿过来,触手是舒服的温热的温度,让他讶异的挑了挑眉,拧开递回去。萧杉摆手说:“那是给你了,温水你喝几口润润嗓吧。” 何敏程收回仰头喝了几口,温水不仅温暖了胃也温暖了正挂着冰冷药水的手和冬日寒夜生病男人本来有些顾影自怜的心房。 但是这还没完,就见女孩又从随身的大包包里拿出一本带着薄膜包装的全新《凤凰周刊》搁在何敏程的腿上,她不管男人探询的目光,又从膝上的袋子里端出一碗打包的白粥放在杂志上。做完这些,她才从自己包里找出一包湿纸巾,朝男人举了举,用目光示意男人先将就擦手。 男人没有异议,从善如流的接过湿纸巾擦。萧杉见他擦好手,示意男人将擦过手的湿纸巾丢到,她事先在他们俩脚边放的一个空袋子。见他做好这些,萧杉这才又拆了一次性勺子递过去。见男人没接,就盯着袋子看,轻声问:“白粥,何总,你不吃吗?” “特意出去给我买的?”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 “你不是直接回酒店!” 萧杉无语,叹了口气说:“何总,你怎么就觉得我能干出,深夜把生病的人一个人扔在医院挂点滴的事,自己回酒店睡觉的事。” 男人词穷,他刚才就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不能说啊,于是换话题 问:“怎么知道我饿了。” “你晚上一来就喝酒本应该就没吃什么东西,刚才路上又吐了,就算有吃刚才也吐空,空腹挂药,对肠胃不好,你还是肠胃病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就买一份,你不吃吗?还是你还买了什么?”何敏程好奇萧杉还能掏出什么。 “我不饿,我就喝这个。”萧杉不负所望,又拿出一罐桂园红枣茶,还有两个配粥的小菜,何敏程想起刚才宴席上有注意到这小姑娘,倒是见缝插针就低头吃东西。 何敏程喝了口白粥,想到什么,又放下勺子去碰了那罐桂园红枣茶触手温热,满意的点点头。才接过小菜,也搁在杂志上,喝多吐空后一口温热的白粥,一口小菜简直不要太幸福。 撩了人还不自知 萧杉也没多说什么,她看他吃粥,然后笑着低头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吸着手中的桂圆红枣茶。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相处好一会儿,只是萧杉一直记着看药水点注的情总,总是时不时不经意抬眼去看输液袋中还有的药水还有多少,见瓶晨还有一大半,她就从大包里拿了本书出来翻。 何敏程注意到她看药瓶的小动作,心中都是欢喜。但同时他更对萧杉的包更感兴趣,想着她的包看着也不是很大,这怎么跟哆拉梦的口袋似的,一会儿就拿个东西出来,一会儿就拿个东西出来,她还能拿出什么出来。 他一边吃着粥一边沉思,还抽空睨了好几眼萧杉的大包。见她只顾看书和注意药瓶还剩多少药水,并没有注意自己,他目光更加肆意的打量,安静的坐着低头翻书的女孩。看着看着,他那因为呕吐而有些赤红的眼底,有一道邪肆的光转瞬即逝,不想放开,想据为己有。嗯,她看上去那么很乖巧,应该很好欺负。 很多年后,两人始终剪不断理还乱,男人才明白,女孩再乖巧,可执拗起来,他也拿她无可奈何。 等何敏程吃完粥,他单手笨拙的收拾边在心里打算着,还不忘随口问:“你看那是什么书?” 低头看书的萧杉这才注意到,他已经吃完了,她忙放下书放到一边的包里,然后又从包里翻了翻,不负男人所望又从包里取了纸巾递给他,之后她一边接手收拾,一边回答:“《理念方太》。” 何敏程接过纸巾,抽了一张后,优雅的拭了拭嘴,含着笑意问:“讲什么?” 萧杉有些兴奋说:“你知道专注做厨具的那个方太公司,这个公司的老板有几个和当下很多老板不一样的想法。他说企业有多少钱做多少事,所以他定下规矩,不向银行贷款,不上市。只专注厨具。” 男人听了也是感兴趣说:“是吗?那你看完,借我看看。还有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这包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被男人突然转话题弄的一愣,萧杉一脸疑惑抬眼,就被盈着笑意的俊脸晃花了眼。 男人见女孩冒红星眼看着自己,人却有些呆呆愣愣,更是愉快的笑出声,右手握拳抵着上唇轻咳了几声。 这才见女孩回过神,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她收回目光,无处安放的眼神到处乱飞,小声糯糯的解释说:“何总难道没听说过女人的包,就是个杂货铺,口红、补妆包、纸巾、雨伞、钱包、手机、身份证、钥匙这些还只是常备。” 何敏程更好奇了,挑高眉问:“那还有不常用的呢?” 萧杉假装低头整理早就装好的垃圾袋,闻言收敛好的神色,等一切面色恢复正常了,这才无奈的抬头习惯直视对方的双眼,像商务谈判那样公事公办的尽量平平无奇的说:“我的包里还有:毛记本、笔、书啊,还有一些胃药和围巾。你还好奇吗,要不自己拿过去翻翻。” 说完就把收拾的垃圾拎出去扔,没看到身后男人不可置信的,真的直接上手去扒开瞅了几眼,然后才反应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妥。老脸一热,赶忙撒手,还做贼心虚的左看右看,顺手拿过萧杉放在位置上的书,赶紧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坐好,打开翻看。 等萧杉回来见何敏程正翻自己的刚看的书,她抬眼见药水快见底,上手弹了弹。何敏程敏锐的察觉女孩的靠近,懒洋洋的掀眼一瞧,就见女孩肉肉软软的小手调皮的弹在软管上,眼角不禁跳了跳。 萧杉见何敏程看见自己的小动作,眼神清澈干净,一副无辜样子,还冲自己不好意思的微笑,说:“我去找护士姐姐过来换药。”就一溜烟走了,何敏程嘴角抽抽,感觉自己一把年纪还被个小姑娘撩了,可关键是人家是撩了人还不自知,更可恶的是撩完就跑。 等了一会儿,萧杉带着护士过来换好了药,萧杉在他旁边坐下,见何敏程没有把书还给自己的意思,伸出胖嫩的手指,指了指还放在他膝上的杂志说:“何总,那本才是给你买的。” 何敏程低头扫了一眼膝上的书,“《凤凰周刊》?” “嗯,说是最新一期的,报亭的老板说是今天晚上刚送到。” “怎么知道我有看这个?”男人好奇问。 萧杉坐下,有些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说:“我不知道啊,就是我们行政部的同事,老给吴总订这个,我就猜你们应该差不多都会看这书。” 何敏程学着萧杉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有些暧昧的敲了敲她的额头,夸道:“小萧,真聪明,先拿来当吃饭的垫子用,再拿来看打发挂点滴的时间。” 萧杉狡黠笑了笑,伸手要书,聪明的没说是因为不知道挂点滴这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和何敏程怎么相处,就索性买了本杂志给他看,这样两人各看各的书,不用尴尬找话题聊。 何敏程商场浸淫多年自是道行不浅,怎么会看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只是他知道萧杉只是单纯只是把自己当成甲方爸爸在服务,对他并没有其他想法。但她能对客户细致到这份上,已实属难得,不能要求再多。只是经过今晚,自己对女孩有非份之想更强烈,又不想吓到人,只能徐徐图之。于是决定明天他和吴澈、邱蝶绪见面,再探探消息。 等挂完点滴,拔完针,两人打车离开医院已经快凌晨1点了,车上暖融融的暖气,让又累又困的萧杉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何敏程都无奈,自己在她这就算不是陌生人,但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吧。 可见她是真的对他没有想法,同时还信任他,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自己这是在她眼里,一点男性魅力也有无,他咬牙,有点想把她弄醒,让她出门在外有点安全意识。但一到想她到底是个女孩,还是她照顾自己到这个点,确实是累着了,于是默默坐近,把肩膀凑过去让萧杉靠,让她打盹也舒服些。 回到酒店,何敏程把萧杉送到房门口才回去。 方便再陪我去下医院吗 第二天是展会的会前会,吴澈和邱蝶绪早上参加了行定土协会牵头举办的医改政策分析会,下午有场厂家办的新品发布会和答谢晚宴。 这些场合,以萧杉目前的职位,她一个都参加不了,所以这天她按照之前和江顺清计划好的。她一觉睡到9点起来洗漱后下楼吃早餐。十点和他开始出门,一一登门拜访了杨城当地的目前正在合作的几家经销商。 中午是一个经销商请的工作餐,因为展会期间下午大家都是忙的见八方来客,所以只是简单的吃工工作餐大家都没有喝酒,下午她和江顺清又走访了几家有准备合作的经销商并去对方公司走访参观后,就也去了之前就约好的一个当地经销商的答谢宴。 因为对方宴请是全国过来参会的客户,宴请规模不小,对方摆了有15桌。所以以萧杉他们公司来说,他们在全国客户中算是一个很小的区域代理商,没那么重要,这天的应酬,萧杉就只喝了一点点红酒,就和江顺清回酒店休息了。 出差的日子的确如江顺清所说的,他们虽然是和吴澈、邱蝶绪四人一起来出差,也住在一个酒店,但因为来之前就做了详细的分工,所以这两天四人分成两波各自忙碌。 别说邱蝶绪没来和萧杉住,他们是连面都没见着,只是在白天打了几个电话沟通了些工作的事。萧杉觉得这样挺好,忙完工作她还能有点私人时间,好好休息,不然和自己领导住一个房间,她还得伺候她,那多累的慌啊。 她心里暗暗庆幸,可能老天听到了,看不得萧杉太舒服,这晚十点多洗完澡和头发的萧杉,她都窝在床上看电视半准备睡觉的人。迷糊间听到手机短信响,她第一反应是以为是自己挂名的男朋友终于想起自己来了,发信息过来问候,所以她连看手机欲望都没有,仍是懒懒的窝迷迷瞪瞪的看看电视。 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萧杉才施舍一个眼神过去,一看屏上跳动着何敏程三个字,吓的女孩一个激灵的坐起身,深呼吸平复了心跳,才取过手机接起来。 萧杉:“喂,何总你好!” 何敏程舒了口气问:“在哪?” 萧杉:“酒店房间里。” 何敏程顿了一下,才问:“方便再陪我去下医院吗?” 萧杉:“您今天又喝酒。” 何敏程:“有些朋友几年见一次,没法推。” 萧杉:“……” 何敏程:“喂…方便吗?” 萧杉:“你在酒店吗?” 何敏程:“嗯。” 萧杉:“那我们十分钟后大堂电梯口见。” 何敏程:“不用,我去你房间接你。” 萧杉:“哦,好……我很快。”我为什么要答应陪你去啊啊啊。 何敏程:“不急,我等你。” 萧杉:“好,我很快。” 萧杉挂了电话,就去行李箱里找了外出的衣服换上,因为洗漱过了,也不想在往脸上涂东西,所以就素面朝天的出门,挎上包拉开门,就见何敏程靠在走廊的墙上等人。 男人见萧杉出来,苍白脸艰难的扯了个笑,轻声解释说:“我公司的人都还在第三场战斗中,想着你是第一次来参会,可能有空。” 萧杉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何总要不要先进来喝点热水?” 何敏程:“不了,喝不下也吐不出来,很难受,我们去医院。” 萧杉:“那赶紧走。”她带上门,领头抬步往电梯走去,何敏程举步跟上,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 何敏程见过她多次,但倒是第一次见到萧杉不施脂粉的样子,她此时干净脸庞更显得年轻同时更突出她清纯可人的长相来。女孩明显是洗漱过不久,额间头发微湿,身上若有似无的茉莉幽香不也不知道是她的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香氛。何敏程原来就黝黑的曈眸又沉了几分,女孩身上的味道清爽又平和,让他有点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 萧杉走在前面去按电梯,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男人跟在后面,视线则落到萧杉的腰线部位,盈盈一握的细腰。本来只是觉得胃有点不舒服的何敏程忽然感觉口干舌燥,他微微深呼吸了几下,为了强迫自己错开视线,只好提步上前和她并肩而立等电梯。 男人想着可能是真的没女人久了,弄得现在自己身体还不舒服,可是碰到萧杉这样既不美艳又不性感的女孩,内心都燥动不已。 萧杉不知道何敏程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能在这么短短一段路想了这么多,她只想把甲方爸爸赶紧送去医院,打完点滴,然后回来睡大觉。大冬天,如果不是摄于甲方的淫威,关系到自己的工作和赚钱,她哪里愿意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 两人打车去医院昨天的流程又走了一遍,等打完点滴,从医院出来时差不多是凌晨12点多一点。两人站在路边等车时,何敏程看了看仍然喧嚣的城市,突然转头问身旁一直陪着自己的萧杉:“小萧,你是第一次来杨城吗?” 萧杉:“嗯。第一次来。” 何敏程:“要不要去吃宵夜,杨城的宵夜小吃很出名。” 萧杉一听小吃眼神亮了亮:“生滚粥?” 何敏程笑了,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下萧杉那,他觊觎了一晚上的长发:“不止这些,还有很多,这里可是号称最会吃的地方。” 沉溺在杨城还有哪些好吃的小吃中的萧杉没察觉男人的种种不妥举动,反而是很有兴趣的,眉眼弯弯的问:“去哪里吃,可以吃到你说的这些地道小吃啊? 何敏程见好就收,状似无意的收回魔爪,背到身后捻了捻手指角感意料之外的柔顺。嗯,是个小吃货啊,很好骗啊。男人继续诱哄说:“打的,让的士司机带我们去,他们是最了解这个城市的人。” 何敏程慢条斯理的说,告诫自己其实是因为今天从吴澈和邱蝶绪那套了不少关于萧杉这几个月的消息,有工作的也有私生活的,他都有点担心,难得合了他的眼缘的好苗子想着提点一二。 萧杉一脸崇拜的看着何敏程说:“对哦,他们肯定知道。” 公司是一个团体,并不是缺谁就不能运转 两人又等了几分钟,打到车。 的士司机师傅一听让载去吃宵夜,马上热情的介绍杨城这个繁华大都市的众多美食,首推那些老广风味。深夜首选的夜宵有杨城最独具特色的生滚粥、肠粉、云吞面、鱼生、猪杂等。 来了杨城才知道,这里的宵夜生活,如同这里的早茶般一样的精彩。形形色色的人排排坐在明火通明的大排档,以最放松的姿态谈天说地,或一碗粥,或几串烤肉加一杯碑酒,江湖的事和纷争,就让它们嚼碎在唇齿间。 因为何敏程不是肠胃不舒服,所以两人准备找一个粥铺,喝生滚粥。倒是映衬了那句一起喝酒的人很多,一起吃粥的人不常有。 生滚粥就是将事先煮好的粥底加入备好的生料逐碗滚熟,味道鲜甜美味,热腾腾的,喝起来舒服熨帖。 两人进了人生鼎沸夜市,走进一家热闹粥铺,萧杉跟着何敏程进到排档看了里边满满当当的食材,看的她眼花缭乱,没想到就一个粥,在杨城也能有这么多的花样。 萧杉因为实在不懂,好在自己也不挑,就把选择和决定权全部交给请各付钱的人。何敏程也是当仁不让的点了个象鼻蚌粥另加了几样小菜,点好菜两人就出来找了个没有人抽烟的帐篷里的小桌子坐下。 两人先是聊了杨城的宵夜、小吃,又聊了早茶,何敏程不动声色的跟萧杉要个下次带她去老店喝早茶的承诺。然后见好就收的就把话题引到萧杉的工作上。 何敏程:“小萧,听你们吴总说你又要升职了。” 萧杉:“嗯,因为师傅,就是我们江经理要辞职了。” 何敏程:“这么突然,之前怎么没听说?他做好好的啊。” 萧杉:“家里的事,他要回江城了。” 何敏程:“那你呢,你现在的工作还好吗?” 萧杉被何敏程问的默了默,这时候小菜和开水上来,何敏程动手给女孩烫餐具,萧杉习惯要抢活,被男人按住,“这不是工作场合。你是女的,我是男的,这些该男的来做。” 萧杉蓦然抬头,吃惊的看何敏程吓的结巴的说:“你是客户,这要是被吴总知道我怎么死都不知道。”她怎么不敢让甲方爸爸的老板做这些服务啊。 何敏程不以为意的把烫好的餐具推过去,认真的直视萧杉说:“这不是工作场合。是我们的私交,你还陪我来医院,我给你服务一下还不是应该的,他知道又如何,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萧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吐出几个字:“就那样啊。” 何敏程示意萧杉吃小菜,然后循循善诱的问:“就那样是哪样啊?你进公司好像没多久,怎么听说职位和薪酬都涨上不少。” 萧杉认真想了想,有些欲语还休,终归觉得是公司内部的事,不好跟客户讲,最后出口的话别人听来是有些茶味的。她说:“我知道,公司里好多人甚至连我们邱总都觉得我的职位升的快,薪酬也涨的太快了些。可是我一路好艰辛的走到这个岗位,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他们推着我走到今天,我一直只是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何敏程缄默,过一会儿才单刀直入的说:“你不止做了自己的本职吧,你是公司一有事,就抢着去解决。” 萧杉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解问:“什么叫“抢”,有事不是想着先把问题解了,作为公司员工不是只有公司有好,员工才有发展。” 何敏程点头附和,萧杉的这个观点,他做为公司老板是喜欢这样的员工的,所以他肯定的说:“确实你的工作能力确实有目共睹,其实作为老板的我来说,确实很喜欢你这样的员工。但是你作为公司员工,你有没有想过你同事会怎么看你呢?” 萧杉有些苦涩,她其实有察觉公司其他部门私下聊天说,公司有什么为难和得罪人的事,就直言都丢给她,让她出面处理。所以她这半年来她和其他部门的摩擦内耗不断,目前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和谐,就已经让萧杉筋疲力尽。 于是萧杉看着何敏程,也不再撑着一切皆在掌中的职场形象,一言难尽的开口:“确实和其他部门和同事老有摩擦,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也不是我的原因。” 何敏程见萧杉情绪低落,还有些死鸭子嘴硬,他虽是不忍但仍是残忍的指出问题:“如果一个人或两个针对你确实有可能是双方的问题或者是对方的问题,可是如果大多数人都针对你呢?那你是不是就该反思一下。” 萧杉哑了,如被人当头棒喝,一下子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其实不是不懂,只是身在局中,一叶障目罢。觉得私营企业老板一人说了算,只要老板认可她就可以了,忘了人家是老板,公司是一个团体,并不是缺谁就不能运转。哪个老板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员工,而去动自己的团队。 表示诚意,自然是要以身相许 何敏程凝视着她年轻的面孔,眼中渐渐露出温暖的笑意:“想通了?” 萧杉用力点头:“融入团队,让工作流程顺起来,不是老卡在我的节点。老板付给我的工资里也包括让我处理好办公室人际关系。” 何敏程轻叹然后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初入职场人在底层,只要肯吃苦,靠着一点认真和勤勉就能脱颖而出。而一旦爬到中层,彼此间智商类似,每个人都有些特别的能耐,此时是否拥有广泛的人脉和长远的眼光,成为能否更上一层楼的重要砝码。” 萧杉感激的对上何敏程的视线,真诚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何总。” 何敏程眸光深深的盯着对面眼神澄澈干净的女孩,暗赞儒子可教,值得自己费心点拨了,却也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又起逗弄的心思,轻挑眉头扯出一个痞笑质问道:“怎么谢?不会又是口头的谢?” 萧杉被戳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讨好的笑笑,于是提议:“晚上这顿我请,这样诚意够吗?” 何敏程指了指坐的地方是马路边搭的帐篷,继续找茬:“就这,大排档?” 萧杉一噎,有些不服气的腹诽,198元一锅粥呢,目测这里人均消费不会低于150元呢,你凭什么看不上。但是事实上她却不敢顶嘴,对方刚才的点拨确实给她上了重要的一课,人生导师呢,可是对方痞样实在让人牙痒痒的,于是她不甘示弱说:“不敢,您是我人生导师,你还有何指教,小女子不才洗耳恭听。” 何敏程好气又好笑,他一直觉得萧杉很像猫,平常听话乖巧软萌可爱,一旦惹毛就会炸毛奶凶奶凶的,来而不往非礼也,突然想把她气炸毛也想试探她对他的想法。于是他靠进椅子,叠着双腿,抬了抬下巴摆着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眼上下打量了萧杉大概几十秒,才闲闲的提议:“我都是人生导师了,那你为表示诚意,自然是要以身相许。” 萧杉瞠目结舌,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刚好这时一大锅的砂锅粥上来了,何敏程被萧杉的反应逗的哈哈大笑,他很久没这么由衷的笑,等笑够了抬手给耸头搭脑的小丫头添粥,忍的笑意和心底的失望,面上半点不露的顺毛捋:“我逗你玩的,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萧杉反应很快,装模作样的抚了抚自己的心脏,颤着音说:“我受宠若惊。” 何敏程乐了,很受用的说:“别妄自菲薄,你很优秀。” 何敏程纵横商场数十年,三十六计驾轻就熟,论起口才和心计,哪一样她都不是对手,萧杉直觉自己应该藏拙为妙,可是可能两人所处的环境又太接地气了,萧杉板着小脸一字一句回道:“承蒙何总夸奖,不胜荣幸。” 于是又惹来男人的一阵哈哈大笑,同时一只大掌不客气的越过餐桌,在萧杉毛茸茸的脑袋上交楼亲昵的揉了揉,把女孩刚洗过的头发搂的乱槽槽,惹来一阵小小抗议。何敏程收回手,觉得摸到头发总算是不亏的,心情愉悦不与计较,含着笑嗤一句:“别贫了,这粥要趁热喝,凉了就腥了。” 萧杉不敢在哈拉造次于是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就低头喝粥吃菜。 味道确实很鲜,两碗热粥下肚,浑身舒畅,连疲惫都少了许多。 两人打车回去,车上何敏程一直在看手机信息,萧杉看快到酒店又小心翼翼问一句:“何总,你要我怎么谢你啊,你说个我能做到的。” 何敏程放下手机,无声笑了笑,这次倒没有太难为她:“你包里那本《理念方太》你看完给我吧。” “啥。”昏暗的车厢里萧杉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简单的有点不可置信。 “怎么,舍不得。” 何敏程好笑问一脸不敢相信状的小姑娘。 “没有,这就给你。” 萧杉一听赶紧否认同时手忙脚乱去翻包找书。 男人温暖干燥的手按住萧杉翻包的手,强调说:“不急,等你看完再给我。” “可我后天就回宁城了啊。”萧杉茫然的回答。 “我给你地址,你到时寄给我,但是希望书你不止看,上面也能有批注或者感想。”何敏程提要求道。 “好的。”女孩乖巧的回答。 “真乖。”又惹来何敏程无声的笑,于是伸手捋了捋女孩披散着的齐腰长发。萧杉懵圈,怎么又被摸头了,想抗议看看男人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感觉他是在撸汪星人,萧杉很想问,便萧杉不敢。 十分红处便成灰 等吃宵夜回到酒店,又是凌晨一点多,何敏程照样将萧杉送至她房间门口,盯着女孩关门后才离开。 明天是正式的展会,第一天早上他肯定是要去自己公司的展台露下脸,然后后面就是满满当当的商务行程,他应该再抽不了时间和她见面。 临睡之前,何敏程又查看手机备忘录后,想着女孩跟她说工作中遇到的难题,到底不放心,又给萧杉发条信息提点她,“小萧,需知凡事十分红处便成灰。” 萧杉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当时她赶着出门和江顺清汇合去杨城国际会展中心,匆匆瞥了一眼,只认得字,并没有明白文字背后的深意,只匆忙回了几个字“收到,非常感谢。” 萧杉这是第二次来参会,所以这次她有所准备,给自己带了双舒适的内增高皮鞋搭着中规中矩的棕色大衣和黑色西裤。 一早走了几个合作厂商的展台拜访了对方公司的高层领导后就到中午,两人饥肠辘辘,正准备找地方简单用餐后,再走访几家或者去逛逛新品发布会。 江顺清的手机响了,走了一早上萧杉累狠了,无心听墙角,不顾形象的靠在墙角弯腰给自己捶腿。 谁知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力道重的差点给她拍坐地上去,吓的她炸毛,正准备骂人,不想看到的是笑的见牙不眼的江顺清。萧杉生生把到嘴边的国粹咽回去,无力的吐槽:“师傅,什么事这么高兴,有厂商准备倒贴开发费,把产品代理权给你吗?” 江顺清心情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还是教育她:“年轻人不做白日梦了,脚踏实地好好干。” 萧杉累的不想多说话,只哦一声应付了事。江顺清见她一副死鱼样不满说:“这才一早上,你就累成这样了,年轻人不抗造啊,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工作传给你。” “那您留下,继续给吴总卖命赚点辛苦钱,对了可以让吴总给你涨工资。师傅啊,你的工作,目前我是真的接不住啊,你就忍心看着你好不容易培养的徒弟被工作压死了。” 江顺清被她插科打诨样弄笑了,没好气说:“年轻人别把死挂嘴边,多不吉利,还有我既然说工作转给你,自己是知道你接的了,你别妄自菲薄。还有公司有个晋升的机会不容易,你别傻傻的往外推。” 萧杉摊摊手,见边上都是不认识的人,跟江顺清直方不诲说:“师傅,你可别说了,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可是你也知道,目前我在这个位置,就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不能服众,再进一步,我怕爬的越高摔的越惨。” 江顺清沉默,他确实知道萧杉工作很努力,但职场就是这样,多做事的人更容易被人抓到错处,她进来和她同批的人晋升快的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所以确实私下有不好的言论。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有时候风言风语对她一个女孩的名声伤害也是挺大的。 萧杉见江顺清面色凝重,赶紧转移话题说:“师傅不说这个了,我饿了,我们先找吃的去,成不?” 江顺清这才一拍脑门,如想起大事的对她说:“对了,臻程的何总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这会儿在公司展台,他还说前天见面没讲几句话,这会有空让我们过去坐坐聊聊,这刚好饭点我们过去蹭他们的参展商员工餐。” 萧杉有些心虚,她和何敏程这两天瞒着人,见了好多面好不。所以她只能顾左右而言其它的说:“师傅,你至于吗?我们公司难道会不给我们报销出差的餐饮费。” “吃饭和吃什么都不重要,见甲方大老板才重要。”江顺清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萧杉训。 萧杉只好闭嘴装鹌鹑跟着江顺清去了5号展厅臻程医疗的展台,自己送人上门。 何敏程特意让助理带看展台几个负责人去外面吃饭顺便歇歇,自己和几个之前分流吃过饭留下看展台的工作人员还在展台呆着,如此这般安排就为了顺便找机会再见见萧杉。 他能猜到萧杉估计还是跟着江顺清,所以故意打了江顺清电话,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邀他过来聚聚。 等他们两人,人到了,何敏程招呼江顺清和萧杉坐下后,有工作人员很有眼力劲的拎出之前何敏程交待打包回来几份饭和饮料出来,放在他们面前。 几人匆匆忙忙吃了工作餐,又聊了几句,何敏程没提前两天晚上的事,萧杉也没说,就又各忙各的去了。然后萧杉没再见何敏程就结束出差。 等回到宁城,她去查了“十分红处便成灰”几个出处,不管是“一半黑时还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还是“淡极始知花更艳,十分红处便成灰”,亦或是“唱别久悲不成悲 十分红处竟成灰 ”。只觉得触目惊心,似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乐极生悲以及盛极必衰的辩证关系。 所以萧杉经过几天认真考虑后,就慎重的跟公司明确自己接不住江顺清的工作,因为这一趟出差,她明确列出自己的条条不足,还需要提升沉淀的地方,来说明自己不管是能力还是经力暂时都无法同时胜任两个岗位的工作。 萧杉这一自暴自己暂时不是还不是金刚钻,自然是做不了瓷器活的做法,她收敛锋芒的做法无凝是令吴澈有些失望,暂时歇了委以重任的心。他一方面出面又说服了江顺清再留在公司一年,一面也开始打算去外面物色个合适的人接手。 江顺清经过和家人沟通后,也确定可以再留一年,然后这事就这样了。 事情这样的发展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然后有人犯愁自然就有人欢喜欢,至少那些跟着吴澈的老员工都暂时放了心,大家都差不多的打工族,做好本职即可,不会有那个优秀的人来衬托自己的平平无奇。 同时萧杉不在避着人而是在办公室里故意在大办公室接林钰墨的电话,尽管是少有的几次的和林钰墨通话。 她午休时离开工位时,也总是故意把和林钰墨的qq聊在界面挂在电脑桌面上。于是不久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萧杉有个在谈婚论嫁的男朋友。那些包括邱蝶绪在内因为吴澈对萧杉的器重而针对萧杉的女人,也随吴澈对她的态度慢慢就把她淡出假想敌的圈子。 跟开了外挂 转眼又一年过去,时间很快来到2010年。 新年后上班第一周,因为春节假期,所以年后刚上班这段时间对于萧杉她们而言总是异常忙碌。 忙碌的工作倒是慢慢冲淡了春节期间的不愉快。 萧杉自己本就烦,和林钰墨确定关系一年多了,两人其实热恋期很短,就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又加上异地,其实实际见面相处的时间不多,各自工作又忙。 成年男女,都在观望和权衡利弊得失,都希望对方先进一步,所以谁都没想先妥协,中间又发生的一些事从没谈过,成见疙瘩等日积月累,其实关系早就淡了很多,基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男女朋友该有的样子。只是两人谁都没明说,也就一直挂着男女朋友名头。 萧杉不知道林钰墨是怎么想,她是自从23岁开始,家里就开始给她张罗各种相亲局,萧杉实在是怕了,好不容易自己谈一个,还多少点沾点小说中青梅竹马的边,两人刚开始也很甜蜜自在、各种对盘。这些是不可否认,林钰墨曾经确实让萧杉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愿景。 可当下两人渐行渐远,萧杉有时在想或许只是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她发的一条信息,而林钰墨没回,她就不会再去打扰,两人就这样断了联系,消散在人海,直至再也不见。 可过年萧杉和林钰墨两人都是27岁了,两人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难免就各种花式催婚,萧杉年前和他见面了达成共识,既然彼此当下都没有更好的选择,趁着大年初一又是西方情人节让两边家长见个面,谈下结婚的事,两人以后搭伙过日子就是了,免得天天被家里安排各种相亲局。 结果除夕夜,本是合家欢乐,祝福满天飞的日子。在萧杉手机里一大堆春节祝福短信,夹着林钰墨不合时宜的没有祝福只有明天两家见面取消,家里有事处理,见面事另行再约。 萧杉看到这条短信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怎么跟父母交待。自己反而更像是终于听到第二只靴子落地的声音,失望太多了早就不抱希望了,因为目前两人本来也是抱着将就的想法罢了。 但说好反悔就太过分了,萧杉无奈,只好可怜巴巴的跟父母兄长说男方家里有事见面取消,发怒暴起的兄长被父母按住,对方的错怎么能怪到自己女儿,她看上去已经很伤心了。萧父萧母和萧家兄长心下责怪,面上却没说什么,到底是自家人,还是心疼的。 事发后,萧家亲戚忿忿不平,就有亲戚出去打听了,既然两人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两家离的很近而且互相是知根知底。萧杉姑姑没什么费力就打听到,是林钰墨的母亲对觉得萧杉没达到自己儿媳的标准,好像她私下对自己妯娌放话说:不满意萧杉,要让林钰墨要么找个体制内的,要么找个能让他少奋斗几年的老婆才行。 大过年发生这样的事,萧家亲戚难免说的不好听,所以萧杉没在家多呆,因为实在呆不下去了,所以她大年初三就回宁城公司值班了。 此后开始,萧杉和林钰墨两人都没有再联系。 萧杉反而和何敏程开始私下联系,和工作无关,基本是互相推荐书籍。比如说萧杉早就在从杨城回来不久就把看完的《理念方太》寄给何敏程。萧杉在的扉页写了几点感受:方太是国内企业少有的花重金在研发上面,只专注厨电,技术在国际领先,技术专利权更达几千个,实际掌舵人很清醒的定下规矩,只做擅长且奉行有多少钱做多少事,不盲目扩张。甚至在所有商学院都在鼓吹资本运作,上市发行股票让资产快速翻倍的洪流里,坚持制造业,不上市不贷款。他做到国内少有,银行求着他们企业贷款,企业都坚持原则不为所动。 何敏程收到后,礼尚往来的给你寄了一套号称职场白皮书--《杜拉拉升职记》给萧杉。 没想到的是何敏程看完《理念方太》后还给萧杉回了个观后感的电子邮件。萧杉后来也有样学样,看书时有感想也往何敏程邮箱发,一个是老板,一个年轻,思维的碰撞,都各有收获,当然肯定是萧杉受益更多。 何敏程工作忙,但基本都会在收到她的邮件三两天内给萧杉回邮件,虽是了了数语,但往往言语犀利,一针见血。 而萧杉年轻,看问题的角度往往是何敏程预料不到的,新颖且独特。两人你来我往几次后,萧杉就有些得寸进尺的把工作中难题也发邮件跟何敏程请教,何敏程也大气,都会点拨一二。偶尔也会拿些工作中的事问问萧杉的看法,萧杉也会认真思考后回复,两人颇有点忘年交惺惺相惜的意思。 萧杉的工作能力本就不弱,原来在职场人际关系有所以欠缺,现在处理人际关系也是日益圆滑通达。这让精明的吴澈渐渐品出不对味,后知后觉得发现萧杉不仅找自己越级请示汇报工作明显少了渐渐就没有了,而且无论是在公司和同事相处还是和甲方沟通,日趋圆滑老练有理有度。他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高人在背后点拨,于是不动声色的开始冷眼观。倒不是他小心眼见不得员工进步,而是一个人短板肉眼可见的补上了,特别是这个人的短板是人际交往和商务谈判。这不是看书和培训可以弥补,如果不是有人指点,基本是自己摸爬滚打更甚是头破血流中漫长的经验摸索出来,而不是这样像是武侠小说中主角因为奇遇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跟开了外挂似的。 吴澈先是侧面打听,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把萧杉叫进办公聊了一下,萧杉绝口不提背后有甲方爸爸何敏程加持,只给列了个书单:《理念方太》、《杜拉拉升职记1》、《杜拉拉升职记2》、《狼圈腾》。 吴澈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深究,只是让萧杉安排好工作,3月4日去京城臻程医疗参加新品招商宴。 萧杉茫然,新品招商宴这是她这个级别的人参与的吗?但老板安排了,打工狗能说什么,去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后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还有一句就是自己不尴尬那尴尬就是别人。 只要是双方你情我愿 转眼就到了3月4日,最终一起出行除了萧杉还有吴澈、邱蝶绪以及全程陪同的臻程医疗宁海省销售经理董新武。萧杉本来以为是自己和江顺清一起去的,谁知道江顺有事回江城了,她还以为自己一个人去,正发愁,才知道吴澈、邱蝶绪也会去时,她马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猜测自己就是跟去见世面,打酱油的。 等在机场看着注意到吴澈和邱蝶绪并行亲密的举止,萧杉很有眼力的绊住了董新武,萧杉才后知后觉的想他们该不是带着她莫不就就是让她做那望风的狗腿子吧。她不免又在心里感叹世道艰难,打工狗不易。 此次臻程医疗举办的招商宴,规格很高,大手笔的不仅包了所有各地参加代理商的食宿,还包客户的往返机票和接送,甚至安排公司驻地人员全程陪同。 这次的会议酒店臻程医疗是托关系租用某部在京城五环外的培训中心,环境优雅。房间也很有特色,都是两房一厅的小套间。就是入住的房客,需先用a卡刷开房门进入小厅,然后小厅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带有独立卫生间的单人房间要用另外的b卡和c卡各自开门。虽在一个套间,但只是共用一个小会客室,其他都是独立的。因为是某部的培训中心所以不是所有的场地和房间都对外,他们全部订了这样的小套间,所有的客人一视同仁。 房间安排董新武跟萧杉确认时,她就很有眼色的让他安排吴澈和邱蝶绪住在一个套间,自己是和其他省的女客户一个套间。 萧杉和董新武沟通了行程后,她也没跟何敏程特意说她也会去参会。 而何敏程知道江顺清暂时被吴澈留下了,而这次的招商会吴澈和邱蝶绪会来,知道对方来三人时,想当然的以为是吴澈、邱蝶绪和江顺清,并没有去留意具体的名单。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经过多轮博弈他最终以比预想更严苛的代价才签下up公司的me产品的大中华代理权。拿下这个产品,当然也急着打开局面,跟股东有交待,所以才办了这场招商会。 所以等何敏程在当晚的欢迎宴的宴会厅门口迎宾时看到跟着吴澈和邱蝶绪身后亭亭玉立的萧杉时,面上言笑晏晏,上前来和大家握手时,握到萧杉肉肉暖暖的小手时,没人注意到男人含情带笑的桃花眼瞳也微微紧缩后又恢复常态。 客人到齐后,何敏程简单的致了欢迎词,就宣布开席。 萧杉跟吴澈和邱蝶绪被安排和董新武坐的位置离主桌很近,所以不用特别花心思萧杉就注意到何敏程屁股在主桌上估计都没坐十分钟,压根没吃东西,就开始带着公司团队挨桌敬酒交际。喝一圈回到主桌坐下没吃几口,就有别桌客人过来回敬酒。 萧杉啧舌,不得不说,老板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的,单看今天这样的场合,不仅要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谁都照应到本事,就不是所有人都会的。今天种种表现可是为明天的招商会起个好头,会擅交际还要酒量好,能喝,今天这可是54度的白酒,15桌敬下来就不老少了。 何敏程这边应酬交际之余,还不忘若有似无的打量人群中的萧杉,几个月不见,比之前几次见面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这样的场合,来的人几乎都是各省代理商的老板或是股东,她也不怵也能进退有度,不卑不亢。 因为吴澈和邱蝶绪这边有事要出去,所以他们再去主桌敬酒时顺便提出告辞说要提前离场,何敏程目露询问的扫向萧杉。 吴澈很敏锐,他觉得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何敏程看萧杉的眼光是不同的,但不同在哪里,他还分辨不出,但都是男人,大概能猜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同,那不外乎就是看上了。他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做人有底线在不会把自己的员工送给甲方,但两人若是私下有什么,只要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萧杉,他还是很看好的人,也在心底有地想法的,他恍了下神,还想说什么。 这边萧杉多精怪的人儿,立把接过话头,表明自己会留下参加宴会,人都走也不礼貌不是。她也不知道自家大老板和二老板提前走是去见朋友还是去约会,但师傅说看破不说破,她不仅不能说破,还要给他们保驾护航。员工做到她做份上,萧杉自己心里也是泪流满面,打工狗的悲哀。 这边何敏程听完,面上神色不变,只是交行董新武招待好他们,就又去忙了。 等萧杉和董新武把吴澈和邱蝶绪送上车后返回宴会厅,路上董新武被公司同事叫走,萧杉就独自一人先拐去洗手间。回来路过服务台时,神使鬼差的想到一晚上都在喝酒的何敏程,难免回想起有肠胃病的男人犯病的难受样子。她下意识跟服务台要了杯温热的蜂蜜水,自己小心翼翼的端回宴会。进门发现,何敏程端着酒杯站姿笔挺的身影,被一众人群围在中间,有点为难的瞥了眼手上的水杯。妙目转了转,转身找个服务员过来,耳语后让她送过去,直接将水放到主桌何敏程坐的位置上。 她这才装做事不关已的慢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注意到私下开始陆续有人带头离开了,然后这边其他人也三三二二的离场,萧杉边和同桌的人聊天,边注意那边何敏程没去喝蜂蜜水,于是掏出手机编了短信发过支。 萧杉:“何总,你桌上放了杯蜂蜜水,您喝点。” 再抬眸见人群中的何敏程,还在忙着光筹交错应酬交际,不用猜都知道喝了不少,估计忙的没空看手机。那她就无能为力了,她看看腕表上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也就是开席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了。灵眸流转见厅里人离席了大半,本想和董新武说一声,无奈找不着人,于是她也悄无声息离席回房去也。 萧杉刷卡进厅时,听到同套房里另一个房间有声音传出来,想着对方也回来的,于是也没在客厅停留置径直回房去了。 喝醉的何敏程 这边作为主人一直在应酬交际的何敏程,因一切事先皆做在计划中,做足了准备,也早早的安排了团队挡酒,所以晚上他虽然喝了不少,但还在可控范围内,毕竟明天才是一场招商会更重要。但终究是主场,他又是老板,所以客似云来,应接不暇。 等他看到萧杉的信息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宴会厅的人走的没剩下多少人,他略带醉意的眸光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记忆中年轻轻盈的身影,侧身跟助理耳语结束宴席。然后不动声色的稳稳的走回自己的座位,看到桌上放的蜂蜜水,勾了勾唇。然后端起尚有余温的玻璃杯一口饮尽,没怎么吃东西的胃被安抚住,有些舒服的眯了眯眼。 助理在一旁轻敲酒杯引着在场众嘉宾的注意力后,才高声说,各位为了明天的会议顺利,今天就先到这里,大家干了杯中酒,让陪同人员带着各自的客户就先散了,各自回去休息,不尽兴的明天晚上继续。 在场留到现在的人基本都是跟着臻程医疗发展起来的,还想对方能接着带自己飞,所以没异议喝完,又说了些场面话后纷纷离开。 等终于把人都送走后,助理上前询问坐在位置上醒酒的何敏程问,是不是安排车送他回家休息,何敏程摩挲刚发完短信的手机,抚了抚眉头想了想才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我再去见个人,晚点自己找人送我回去。”助理见他虽然身上酒气很重,但说话条理清清楚,眼神清明,就放心应下,没在多说,转身忙着赶去检查明天的会议厅布置情况。 何敏程攥着手机顺着走廊往扶梯走去,谁知经过一个包厢时被人叫住,他万万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熟人。遇上认识的人自然要去进去打声招呼,再喝一杯。谁承想在座有个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拽他着不让走,非要让他喝下面前一满杯的红酒才放人。何敏程无奈又急着脱身,知道和一个醉鬼也扯不清,想着再扯下去估计不是一杯酒的事,于是爽快的举杯一饮而尽后,还翻转杯底亮给所有的人看,才客气一句顺利离开。 包厢里众人都见他步履沉稳,从容不迫的背影,都没在意。其实何敏程之前喝的都是白酒,这一大杯的红酒下肚,不同的两种一掺合他就觉得有些上头。快步上了二楼,要了个会客室坐下后,就觉得酒气汹涌,阵阵犯晕。 他忍着酒劲划开手机,没看到回复,抬手捏了捏眉骨,清明几分后,直接拨了萧杉手机号,不知道女孩在忙什么,手机一直没有人接听直到机械音响起。何敏程有些烦躁的挂了电话,又将手上的手机“哐”的扔到桌上,这时服务员送茶水进来,被手机砸在桌面的声音吓了一跳,放下茶水飞快退出去。 何敏程睇了匆忙离去的服务员一眼,就就垂眸盯着手机一会儿,心下盘算着自己是接着等人来,还是找人来接自己走,半晌轻叹了口气,忍着头晕,又抓过手机编了条短信发出去。发完又把手机丢回桌面,留着为数不多的几丝清醒盯着手机看。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萧杉,洗洗刷刷把自己打理完,直接窝进被窝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她在被窝晨舒服的伸了伸懒腰,这才拎过一旁正在充电手机查看。 见屏幕上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两条未读短信时,她也不在意,这么晚了,除了闺蜜也没有人找她,所以她漫不经心的解锁查看,等看到未接来电里赫然是何敏程22:22三个字,吓的她一个激灵支棱起来,急急按开未读信息。信息里是: 22:08 何敏程:你在哪? 22:25 何敏程:我在二楼会客室,你方便下来吗? 她看一眼手机时间,离最后一条短信都过去十几分钟,于是一边回拨一边急急忙忙的下床找衣服。手机就响了一声,那边就传来熟悉又久远的低沉男音。 何敏程一看到屏幕上跟踪萧杉的名字,马上就接起:“喂…” 萧杉急吼吼问:“你还在那吗?” 何敏程顿了顿,放下心,含笑的声音传过来:“在,你下来吗?” 萧杉:“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挂了电话,随意穿了套深色运动服,外裹了件翠绿的羽绒服,又是素面朝天,刚洗的头发没有吹干,还带点湿气随意的披着。揣了手机和房卡就准备出门,到了门口想起什么的扶了扶额,又回头从行李箱翻出一套书--《浮沉》,抱着出门了。 两人谁都没意识,这时间点见面合不合时宜。何敏程是喝多了,思维凝滞,萧杉是因为杨城的经历以为何敏程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何敏程这边晚上白酒加红酒的后劲上来,头晕的很,眼皮也越来越沉,极力保持着一丝清亮,直到一抹翠绿灵动的身影跑来,微喘着坐到他的对面。 何敏程原本醉眼迷蒙的眼,倏忽睁大,瞳仁中精光四溢,有惊艳,也有狼看到羊掠夺。 萧杉对上何敏程的侵略十足的视线,吓的心尖一颤,紧了紧怀里的书,避开了男人危险的目光硬着头皮嚅声问:“何总,您没事吧。” 何敏程听到声间,才确定是萧杉来了,无声一笑,安心闭眼敛下眸中危险的光芒,仰头靠到沙发上,含着酒气低喃:“先让我缓缓。” 萧杉有点想溜走,退了步带动沙发椅吱啦响,对面何敏程蓦地睁眼危险的眯了眯,女孩见状顿了一下,很识时务的停了脚步,僵着身子坐下,小声建议:“蜂蜜水能解酒,您要不喝点?” 何敏程轻哼一声,知道她不不是要溜走,满意的再次闭上眼拧了拧眉头,淡淡回答:“灌了太多酒,这会喝不下了,等这阵酒劲过了就没事。” 女孩乖巧的哦了一声,就没在出声,只是好奇的东张西望,观察完周围的环环境,最后目光又落到对面眉目清隽的男人,细细观察,闭目休息的何敏程呼吸沉稳,萧杉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对方都没反应,萧杉有理由怀疑对方这是睡着了,而且还挺沉。 会不会被劫财劫色? 萧杉无语,何敏程这是把自己叫过来看他睡觉吗?萧杉不雅的啧了声打量着对面睡着的人,是挺帅的,可是这会儿外面零下10度,屋里虽然有暖气,萧杉还是比较想回被窝里躺着。 萧杉暗暗开始盘算,她把何敏程一个人丢在这里睡,可不可行,会不会被劫财劫色,忽又被自己想法逗乐了,他是男人啊,说不定有艳遇占便宜的还可能是他。 自己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啊,萧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低眸看了看怀里的书。横竖现在走不了,她是不可能真的把人一个人丢在这睡觉,其它不说,就说这里是北方,万一把人冻着了,她是最后见他的人,她有责任,所以只能认命的在这守着他了,于是索性放平心态,拿起来再次翻看。 酒店暖气足,室内很是温暖,所以何敏程睡的沉,鼾声渐起,正在翻书的萧杉闻声无奈低笑几声,气氛意外的和谐。也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只到服务员敲门进来说他们要打烊了,萧杉闻言合上书,抬头看看服务员,又抬腕看时间,发现都午夜12点了。有些为难的看着对面喝醉睡着的人,然后和服务员大眼以小眼半天后,她败下阵来,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何总,何总…”萧杉隔桌轻唤,睡的沉的男人还是睡着,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萧杉看着急着下班的服务员,无奈起身走到男人身边,轻推了推何敏程的肩膀好几下,可是宿醉的人还是没有要清醒的反应。萧杉无奈的和服务员又是一番眼神交流,两人俱是看着沙发里身量高大的男人犯愁。 萧杉想了想,先拿起何敏程搁在桌上的苹果4手机,不抱什么希望的摁亮,手机果然需要密码才能解开,她解不开锁,也不知道找谁来接他。她又想了一下,无奈看了看时间,这都是午夜12点,虽然不合适,但她还是抱着满满希望给董新武打电话,希望他自己能来或者能联系同事过来把何敏程接走。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打了几个董新武那边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还是关静音,就一直没人接电话。 萧杉又打了几个,最后终是放弃,本想把人托付给服务员自己想着去前台要何敏程公司会务组的电话,让会务组安排人来接走。或是问问何敏程的房间号,直接把人送房间去睡就得了。 谁知酒店会客室这边的服务员小哥哥很是理直气壮的怀疑萧杉想撂挑子把人丢在这不管了,那自己就不能下班,得在这守着客人。所以他为了避免发生这种事,说什么都不肯放萧杉离开,不管萧杉怎么解释,都非让她把喝醉的男人也带走才让她走。萧杉无语死了,最后交涉的结果是服务员让自己的主管跟着萧杉去酒店前台找会务电话。 结果前台边是刚换班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倒是热心的帮忙查了何敏程的入住情况,结果不仅没有查到他的入住记录,甚至还告诉萧杉一个信息,就是晚上这边没有空余的房间了,这个培训中心对外房间都被臻程医疗包了,并且都登记入住了。这把萧杉最后一个方案,给何敏程直接开个房间让他休息的方案也给否决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几个人为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萧杉到底心软,今晚这个事,确实不关酒的 事,当然不能让人家下不了班。于是她骨子里的那股不好为难别人,只好为难自己的义气被激出来,只能强出头。她闭闭眼,视死如归的说:“你们找两个力气大的,先送他到我房间去,我再想办法联系人过来接走。” 酒店工作人员见事情解决了个个如释重负,等萧杉付了会客厅的茶水费和小费,才给找了两个高大健壮的保安架着人,保安很是贴心帮忙把人送到萧杉屋里唯一的大床上躺好。 萧杉站在门口看着躺在自己被窝里睡的香甜的男人,当下就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猪脑子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方还是有钱的甲方大老板,这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自己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估计没人夸她义气收留喝醉的何敏程,只会说她心机的扑上甲方老板吧。 啊啊啊,她想想就要疯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萧杉虽然有林钰墨这个挂名男朋友,可两人只进展在牵手和拥抱的程度,就没有在密闭且有床的酒店房间里呆过,这也太暧昧不清了。 后知后想才想到这些,萧杉根本不敢在房间中多呆,就跟后面有狗撵一样,立马跟着保安出了房间。她给保安一些小费后,又去酒店大堂他们今天签到的地方看了看,想着能不能碰上会务组的人,还不死心,问了好几个夜班的酒店工作人员,顶着寒风找去了另一栋楼明天的会议室场地。走近一看乌漆麻黑的压根没人,萧杉心如死灰的进了旁边便利店逛了逛,可能觉得半夜有人在店里溜达很奇怪,所以引来店员频频抬头观望,无奈只好拿了泡面和农夫山泉付了账后,就落荒而逃。 从便利店出来时,室内外巨大的温差让没来过北方的,一直生活的南方人萧杉抖的像寒风中的树叶。然后抓在手中的手机滑落,砸到凉硬的地板上后还反弹一下又摔下一个台阶后才停住。被冻的行动都迟缓的萧杉直接在寒风中凌乱了,就算以耐摔出名的诺基亚,这时也是摔的四分五裂。萧杉心如死灰的跳下台阶蹲下捡起电池和后盖塞进羽绒服口袋里,最后捡起主机借着灯光查看,嗯屏幕右上角都凹进去,sim卡也还在,原地仔细找了一圈,确定没发现其他零件,就又返回温暖的便利店,借店内着明亮的灯光,从口袋掏出电池和后盖装上,摁下开机键,不愧是耐摔神机,开机还能用,就是颜值不行了,右上角不仅是机身凹陷,屏幕还白屏了一小块。 萧杉觉得还能用就很庆幸了,出门在外没手机太麻烦了,今天叹的气太多了,就恹恹的往回走。 抱着必死的信念刷卡开门 萧杉实在没办法,外面又凉她也没地方可去,回到房间门口,心慌意乱的刷卡进了小厅。无可奈何的在小厅的洽谈桌前坐上,紧张的心脏狂跳,手心和背上全是汗。 她是想在小客厅里坐上一夜,又怕同套房b屋的人发现,她明明有房却在小客厅呆一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小客厅里只有一张小几和三张硬木椅,人坐久了屁股疼的不要不要的。 她想起自己房间里,靠窗的位置倒是有个小沙发,窝在那虽不如躺在床上舒服,但肯定比小客厅里的硬木椅子舒服多了。可是让萧杉和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成年男人呆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特别是那房间里还有张大床,以她27年的人生经历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她实在没那个胆,不敢啊。 萧杉坐在小厅的椅子忐忑不安胡思乱想,越想越紧张。 然后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萧杉一直都这样,就是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可是小客厅里没有卫生间,卫生间都在房间里啊,萧杉觉得最悲催的事莫过如此。 她怕套间门开开关关、进进出出动静有点大,萧杉怕吵到同套房b屋的客人,以及自己床上睡着的何敏程。她就想那就憋着,可是人有再三急,压根就憋不住,于是就这样越紧张越想上,这会儿她越是潜意识的想憋,就越是满脑子的都想着这个事,更是难受的坐立不安了。 萧杉觉得自己忍了天长地久,实在忍不住,可看看时间才过去没多久,时间才凌晨两点多,她觉得都要爆炸了。她心想怎么死都不能是活人被尿憋死呀,实在无奈只能咬牙起身抱着必死的信念刷卡开门。 她万分小心的将门卡靠近门锁“嘀…”一声解锁, 萧杉心跳如鼓,用微微发抖的手轻轻按下门把手,小心推开一条细细的门缝。 屋内夹着淡淡酒味的暖气立刻溢出来,女孩直觉屏住呼吸侧耳细听,只听到男人轻轻的鼾声。萧杉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是过去几十秒还是几分钟,房里的人没有动静,她抚了抚了快跳出来的心脏深呼口气又把门推开一些,然后跟贼一样鬼鬼祟祟的探头进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 一直开着暖黄台灯的屋里,男人还是保持着一身西装革履的被保安斜放在床的姿势,大长腿没有完全在床上,半截小腿凌空,鞋还是脚上穿着没脱。 萧杉见人还在沉睡没有醒的意思,稍稍安了心,小猫一样的闪身进屋,把进门时拎在手上的水和泡面轻轻放在门边地上后,才小心翼翼的反身轻轻关上门。然后踮着脚跟光速冲进卫生间一气呵成的关上反锁。 萧杉战战兢兢的上了厕所,全程支棱着耳朵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为了镇定下来,她虽然先前已经洗漱过了,但还是用颤抖的手又掬了几捧冷水洗了洗脸。才像受惊吓的小猫一样靠着卫生间的门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还是没动静。才草木皆兵的出来,站在浴室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她从放在地上的袋子里取水拧开“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才稍稍平静一些。 呆在原地考虑了一会儿,在去小客厅坐不是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中间摇摆不定,终是站累了,想躺着总比坐着舒服。她才下定决心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窗边小沙发靠近,路过大床时,刚好床上的男人抬手扯了扯还扣着衬衫和紧紧系着领带的脖颈,吓的女孩定在原地不敢动,过几十秒她才僵着身转头去看床上的人,见何敏程扯完后,皱着眉头又没动静。 萧杉眼珠缓慢的转了转,眼里闪过挣扎,她其实想装没看见床上人的不适,但又想自己都把人弄自己床上躺着了,还怕什么,索性送佛送到西。于是叹了今天才过两个多小时自己都不知叹了多少口的气,终是轻手轻脚的上前,屏住呼吸探到男人的脖颈处帮他扯松领带,解了两颗衬衫的扣子。 女孩解男人扣子时手抖的厉害,实在的太暧昧了,萧杉都觉的自己的脸烫的不行,可偏偏这时发抖的手还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喉结,炽热触感灼的女孩瞬间缩回手,局促而仓惶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瞄到何敏程脚还穿着鞋。 有轻微洁僻的萧杉眼角不由抽了抽,忍着羞意认命的上前拽了男人脚上的鞋又随意丢地上,再好心的拉好被子。做完这些,萧杉又去卫生间洗了手平复了心情,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她还是不想委屈自己,决定就在房间的沙发上窝一下,暗暗盘算给手机定个闹钟,然后明天早点让何敏程离开应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 自己想通的萧杉,这才从正对着大床的电视机下面的柜子找到一床备用的被子,抱到小沙发上,觉得还是少点什么,转头往床上看,哦…少了枕头,于是又去床上抱了个枕头到沙发上。 萧杉只脱了外面罩着的羽绒服,全副武装的,别说身上的运动服,她是连袜子都没脱的窝进温暖的被窝中。舒服的扭了扭,别说这沙发还挺好的,刚好够长,还软和,结果一侧头入目就床上的何敏程侧颜。盯了一会儿,萧杉觉得有些碍眼,无奈坐起身抱着枕头直接睡到沙发另一头去了。 但是暖和的屋里,灯光晕黄,空气中都飘着男人带着酒气的体味,床上的何敏程和沙发上的萧杉,相距再远也不过才三米左右,暧昧旖旎的氛围无限荡漾着,惹的萧根本不敢睡。 萧杉在沙发上翻来翻来覆去,又折腾起来上了两次厕所,床上的人都没醒,估计快到凌晨四点萧杉才坚持不住眯瞪过去。 何敏程是在五点多的时候,同时因为口渴和尿急才醒过来,男人睁开眼时因为宿醉脑袋还是木木。转眼看看就知道这是酒店房间,只道是是公司给自己休息的房间。只是鼻尖淡淡的茉莉香陌生又熟悉,又是怎么回事,脑子还有些晕的男人,还是闭着眼警觉伸手在床上摸索,他确定床上就自己一个人,而且衣服也穿的齐整,于是放心下,可是又有些茫然了。 到底是谁把自己送回房间? 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干 何敏程闭眼细细回忆,想起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和萧杉在二楼的会客室中,然后是就没有然后了,还是自己断片了,这是哪里,谁的房间?意识逐渐回笼,倏然睁眼,坐起身,扫视一圈,看到绻缩在沙发上睡的并不安稳的萧杉。 何敏程原本就漆黑的眸子更加暗沉,呼吸窒了窒,他很是艰难的咽了咽快冒火的嗓子眼,有些愤恨的磨了磨了牙,心下暗恼萧杉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自己一个大男人往自己房间带了。带了她还不想着避避,还敢不设防的在他这个成年男人旁边安然入睡,她也不怕被他借口发酒疯吃干抹净了,到底是不把他当男人。还是真的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安全的活到现在。 何敏程越想脸色越阴沉,带着血丝的猩红双眼,隐露欲念。 本就睡的不安稳的萧杉,被男人这样赤裸野蛮的眼神盯着,即使是睡梦中也浑身一激灵吓醒过来。萧杉睁开带着睡意的眼睛睁开,漂亮的眸子里还带着茫然而无辜,不小心和对面的人打个对眼。总算反应过来何敏程醒了,眼神躲闪,心脏如擂鼓“咚咚咚”躁动不停,萧杉不知所措地坐起来,声若蚊蚁说:“何总,你醒了。” 何敏程被她的眼神勾的险些疯,差点没法控制自己直接化身为狼扑过去,绷着脸,沉默不语的盯着她,下颚咬肌隐现。 萧杉说完,没听见男人的声音,她偷偷招眼觑了何敏程一眼,被他逮个正着,马上移开,心虚的小眼神到处乱瞟,她敏锐的察觉对面的男人很不高兴,而且雄性威压太明显。她额上冷汗都下来,心下有委屈,实在不懂男人在气什么,于是顶着压力,嚅嚅小声强调:“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干。” 何敏程被小丫头的话气的绝倒,这是什么话,他一个大男人会被一个小丫头对他干了什么。何况他内心巴不得她能对他做点什么! 呃…这不是重点,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和他共处一室谁更吃亏? 屋内静谧,只能听见何敏程的呼吸沉重了些,然后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说的什么话,想清楚了再说。”然后气哼哼的起身趿着鞋去了卫生间。 萧杉迷茫的看向泛着一身冷意男人的背影,还是想不明白何敏程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歪着头仔细回想,还是没想出所以然来。 然后就听见开门声,何敏程从卫生间出来,沉稳的脚步看到地上的农夫山泉停下,弯腰抽了一瓶,直起身时也已经拧开,往嘴里送,一气喝了大半瓶,才迈步走到办公桌前的转椅坐下,再转过来,交叠双腿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和沙发上坐着的萧杉形成斜角的对峙。 何敏程见萧杉双眼干净澄澈,一脸无辜又委屈不解的样子,又灌了口水,平复了呼吸才无奈收敛外泄的气势,无奈开口:“说说,怎么回事。” 萧杉满脸问号,茫然问:“说什么?” 何敏程额角青筋暴,舌头顶顶腮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看,直把她看的心虚不已,他才耐着性子哑着声音低问:“说说昨晚我们在会客室见面后所有的事情。” 萧杉恍然大悟,还不知死活的抱怨几声后,见男人气的要暴走,才知道这时不能摸老虎须,老老实实的把事情都说了,甚至说到自己去会场找会务组摔了手机时,怕何敏程不信还从被窝中扒拉出手机展示给男人看。 何敏程全程不吱声,黑沉沉的目光悠悠的落在萧杉身上,直到女孩展示摔坏的手机时,将手中的水瓶反手放倒桌上后,伸出手,萧杉愣了愣,直觉递了出去。 何敏程垂眼端详片刻后,沉着声说:“明天赔个新的给你。” 对面的萧杉连忙连连摇头说:“不用,不用,没摔坏,还能用呢。” 男人面无表情说:“摔成这样,理应赔你个新的。” 他说完,就将手机递回去,结果却看到女孩脸上的一抹鲜红滑下,他倏然一惊,手一滑,无辜的手机再次坠地,何敏程也顾不得去捡手机,起身三两步到女孩前,不管女孩纳闷惊愕的眼神。他左手握上女孩的下巴,迫使女孩仰起头,同时眼睛快速在周遭搜寻一圈后定在床头柜的纸巾盒,探出长臂迅速抽了几张,回身弯腰低头直接捂住女孩正在的淌血的鼻孔。 何敏程的举动完全都是下意识的,也没觉得的不对劲,直到两人温热的呼吸几乎撞在一起,才双双愣了一下,两人靠的很近,近的超出男女的正常社交距离。正常这个时候,男人应该绅士的退开,但何敏程仍是稳如泰山的坐着没动。 萧杉也维持着被他抬着下巴,整个人都笼罩在他阴影里没动。 她不知道出什么事,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萧杉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男人焦急英俊的脸庞,眼神猝不及防撞入男人漆黑深沉的眸色里,她好像在男人眸子里看到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这时她反应慢半拍的觉得鼻子痒痒的,人还是呆愣愣的伸手就要去揉,同时也伸手要去拍捏着自己下巴有些灼热的大掌。男人反应很快的放开女孩的下巴,改去握住她要揉鼻子的手掌,语带焦急道:“别揉,你流鼻血了。” 萧杉:“???” 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握着她细白的皓腕,两人肌肤触碰的瞬间,温度传递过来,仿佛藤蔓般无声无息将她缠绕住。 同时萧杉又被男人雄性气息拢罩,脸颊迅速升温,心跳加速,结结巴巴说:“没事,我…我…自己来。” 她仰着头,更显她的脖子像一只优美的天鹅,轻盈而飘逸,令人陶醉。何敏程幽深的眸子沉了几分,喉结滚动几下,又将注意力转她脸上鲜红的血上,堪堪克制住将将开闸的欲念,才握着女孩的手拉过,让萧杉自己拿纸巾捂住流血的鼻子,终是隐忍而克制的退开一大步。 萧杉的自白 彼时还很年轻的萧杉,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如此起伏不定,她自认为自己只是平凡的人,而她也甘于平凡,所以她对生活对工作一直没有很强的企图心,只想自己一直都有谋生的能力。然后找个差不多的男人结婚生子,相依相偎相知,安稳的度过一生。 可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总是不由自己。 她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她的人生会如同作家李爱玲写的那样一个女人要成为女王,经过了必须经过三重境界: 第一重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二重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第三重是:老娘有钱,关你屁事。 是一个女人从脆弱到强大的历程,一如从前的你我——都曾在爱里天真、笨拙。相信过爱情童话,相信自己有足够的幸运可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历经了成年男女的离合幻灭过后,也体会了婚姻百味,懂得了悲喜离愁。此时人到中年的我们才会明白女人想的安全感,除了自己其实没人给的了,所以女人有谋生能力,才是女人在爱情和生活中,永远保有的安全感。 人越成长,彼此相了解就越难,萧杉生长在重男轻女的环境里,看多男人对女人呼来唤去,所以萧杉很小明白,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谋生能力。也就是女人要赚钱,不在多少,而在于你有自由,有尊严,有话语权。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你买喜欢的东西,不需要伸手要钱,不需要看人眼色,更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而有些事只能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就如歌中所唱那般。 假如爱有天意 歌手:李健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 就像月光洒向海面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 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 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谁知道爱是什么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用尽一生的时间 竟学不会遗忘 如今我们已天各一方 生活的像周围人一样 眼前人给我最信任的依赖 但愿你被温柔对待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 多少恍惚的时候 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 一转眼又不见 当天边那颗星出现 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 有多少爱恋今生无处安放 冥冥中什么已改变 月光如春风拂面 萧杉的推荐 溪沙·一向年光有限身 晏殊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登高放眼辽阔河山,突然思念远方的亲友,等到风雨吹落繁花之际,才发现春天易逝,不禁更生伤春愁情。不如好好怜爱眼前的人。 咏炭 清代徐宗干 味黑时犹有骨,十分红处便成灰。 百条黄锭心不动,万葆青春永耀玫。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人生之中,十分红处,我们应该警惕,看得清周遭,把持住自己。 林钰墨番外 林钰墨也是一个80后,只是他生于位于中国东南方宁海省的一个小山村,那时虽然国家执行计划生育。但是因为他生于比较偏僻的农村,当地由史以来重男轻女思想比较严重,所以当地为了适应农村传统,计划生育政策在这里是有所宽的,这里第一胎生女孩的人家是可以要二胎的。 他家恰好就是这样,他上面有个姐姐,所以可以生二胎,刚好又生了他,刚好一女一儿,组成当地最理想的四口之家。 他也赶上了1999年开始的推行的全国《二期课改》,教材推行试点、考试科目增加,书山题海的努力。 对于农村的寒门学子来说,读书考大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的出路。只是他们遇上的2000年的,中国高校实行的扩大招生规模政策。让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成为一代天骄的80后,毕业后才发现大学生再也不值钱了,没成为天之骄子而依然只是一群沙雕。 又赶上2007至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导致的全球金融海啸,对很多80后来说,这之后好几年,都是就业寒冬,毕业就等于失业。 很多80后,工作还没着落时,还赶上中国房价一路暴涨。 林钰墨从鹭城大学毕业时只找到一份刚够在鹭城生活的工作,就是每月到手的工资在付完租和生活费,基本没多少余钱,因为家在农村,就算掏光父母一辈子的积蓄,那点钱都不够付鹭城岛内一个小两居的首付,更别提后面每月的按揭款了。 所以和他大学相恋多年的女友在看不到买房结婚的希望时和他分手。 然后没多久,他姐姐找了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富二代男友,经过姐姐的牵线搭桥,两人一个出钱一个出技术开始创业。 对林钰墨来说,这虽然是一次冒险,但风险并不大,因为他是技术入股,资金投入是姐夫。如果创业成功,公司他有49%的股,他的收入也会水涨船高。如果创业失败,他姐夫是富二代,从一开始就表示,亏了都算他的,他没有资金压力,只是投入了时间,所以最坏结果就是创业失败他再找一份工作接着打工,回到之前的生活。 他是在创业公司将将站稳脚跟时,也就是27岁时和萧杉重逢,他对她是有感情,但是成年人的世界,经过现实的洗礼,感情有时并不是最重要,他一直在权衡和摇摆。 林钰墨和他的父母在吃到姐夫\/女婿是富二代的红利后,观念是有改变的,那时他们基本达成一个默契,就是他林钰墨可以和喜欢的人谈恋爱,但只能和家境好的,可以帮助自己,不管是金钱还是扶持公司发展,或者最好两者皆能的,也就是能让自己少奋斗十年的姑娘结婚。 他和萧杉重逢时,他一直没遇上有这样条件的姑娘,而萧杉虽然不符合,她家境和他家差不多,但是他听同学向阳说过,她工作能力很强,工作不错,收入更是不低。所以在他没碰到能让他少奋斗十年的姑娘时,萧杉的条件也还行,至少是可以和他共同奋斗的,且彼此也有好感也合适。 所以他很快出手把人追到手,只是两人交往没多久,他大学交往的女友时不时找他想要复合,一边是刚追到的新欢一边是有多年感情的旧爱,他在摇摆和权衡过后,还是选择可以和他共同奋斗的萧杉。 只是他的父母一直不满意萧杉,还是希望他坚持找个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的富家女,他也觉得有道理,所以他一边吊着萧杉一边听从父母的建议和他们找的富家女相亲。 只到拖不下去露馅,萧杉这边决绝而坚定的离他而去,而他则还在找寻。 他并觉得他有错,成年男女都有自己的选择,而做了选择就承担相应的后果,只是有些错过,午夜梦回偶尔会怀念有那么一个可以共同奋斗的女孩。 还开始赶他走 何敏程环视一圈,视线落在离沙发近在咫尺的暖气片上,他才反应过来小姑娘从没有暖气又潮湿阴冷的南方过来京城,估计是受不住北方的冷,加上床被给占了,所以睡沙发,还把沙发拉到暖气片旁边,只想着暖和。她一个南方人压根不知道北方的冬天本来就是又干燥又冷,而开暖气的房间更甚,对于不常在暖气房里呆的南方人更是没法适应。她不适应不流鼻血才怪。出口却是硬邦邦的责问:“你这是准备把自己烤成人干啊。” 还听话仰着头的止血萧杉,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眼神迷茫又无辜。 她不知道何敏程最是受不了她的这个眼神。 何敏程见女孩灵动的大眼困惑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平复的身体又开始躁动。 男人有些烦燥的,面色却是清冷的,眉眼甚至有些锋利指了指沙后帝的暖气片语气不善的解释:“你是南方人,本来就不怎么能适应北方的干燥,你还没常识,开暖气的房间很干燥的,还长时间挨暖气片这么近,身体能受的了?” 萧杉明了,有些理亏的点头,她意识到自己错了,甚至男人说她没常识,她都应下了。 何敏程见她认错态度良好本想就此算了,不想看她重重点头的动作,马上瞪眼抬手握着她的下巴制止:“脑袋别动,别血没止住又开始流。” 萧杉被迫你仰着头,男人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前,此时俯身握着自己的下巴,周身的气息铺天盖地,带着极强的压迫性将她包裹住。他横眉竖眼,明显不悦的盯着她,喉结翻滚。 萧杉盯着着她的喉结看了几秒,倏尔觉得危险,表情吓的僵住,眼睛睁的溜圆。 何敏程看着她精彩变幻的表情好气又好笑,忍着笑意低头睥睨着她:“还坐在这儿,不去床上躺着?不怕真成人干了?” 萧杉听了,晶亮的圆眸中透委屈的回视,仿佛在说,我为什么睡沙发,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你才想成人干。 何敏程哪里会看不了萧杉在想什么,终是君子的松开握着女孩下巴的手,宠溺的并不揭穿只是不容拒绝吩咐她:“还愣在沙发上做什么,想尽快止血,去床上躺着。” 萧杉被男人的气势震慑住,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才起身慢慢的往床上去。 何敏程随后抄起沙发的枕头,抢先几步在萧杉屁股刚挨到床上时,把枕头叠放在他原来睡的枕头上,才强势的扶着准备往床另一侧躺的女孩靠在自己刚刚睡过的床上的位置躺好,然后伸手拉过被子给萧杉盖好。又去另一侧的床头柜拿纸巾盒放在这侧床头,让萧杉伸手就能够得着。 萧杉成年后,还没被人这么细心的照顾盖被子过,而本来因为男人拉开距离而远离的雄性气息,这会儿从被子中漫出。她脸上本已经渐渐消退的红潮又漫上来,她躺他站,房间里说不出的暧昧,让她莫名的紧张。然后又开始胡思乱想,她这会儿还有空心想这人高高在上,没想到心挺细还挺会照顾人的。 何敏程深深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又去门边地上的袋子里拿了瓶水拧开后,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又退开些距离才低低说:“起来喝点水。” 萧杉开始被何敏程这么细心照顾有点感动,但现在却无语的想翻白眼,心想这人真能折腾,她这刚躺下,又让起来喝水,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是几个意思啊,这是她的房间啊。于是不露声色小心的开口赶人:“何总,你该走了吧。” 何敏程见人不仅不听话没有要起来喝水的意思,还开始赶他走,顿时怒中心起,打着吓唬小姑娘的想法上前强势的伸手穿过她的脖子将人扶抱起来靠躺在自己怀里,然后将水抵在女孩干的起皮的唇边,冷声命令道:“喝。” 萧杉再次被情绪起伏不定的何敏程吓蒙,就着何敏程的手机械的喝了好几口水,也不知道是何敏程没照顾人粗手粗脚,还是被吓的没来及回神的萧杉水喝的太猛了,她被呛咳,何敏程慌忙伸手抽了几张纸先给萧杉擦唇角和下巴的水渍,擦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抓着纸巾的手指假装不经意的碾了碾女孩刚被水润过的粉嬾的嘴唇。指尖传来预料中的柔软的触感,男人满意了,这才抓着纸巾去擦有被单上的水渍,最后才轻轻把人放回床上。 立马转身去几步远的桌上拿起自己的水瓶把剩下的水都一气灌完,才压下身上的燥意。 全程都没有被男人吃了豆腐觉悟的萧杉,她觉得今天的何敏程太奇怪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而且自己也怕被人知道和何敏程呆一屋的事被人知道,于是盯着喝水的人打着商量开口:“何总?” 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在背后想起,何敏程不由心尖一颤,面上却是不动如山,头都没回的轻哼:“嗯?” 萧杉:“趁着还早没人,你要不赶紧走吧。” 何敏程:“你还流着鼻血,等不流了我就走。” 萧杉:“别啊,您还是赶紧走吧,今天的事你我都忘了吧。” 何敏程:“今天有发生什么事。” 萧杉被噎住,她本意是何敏程喝醉了在她房里过夜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了,为了大家好就不要在再让人知道,没想到老总就是老总这么上道,这就开始了,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了。 萧杉不知道的是,何敏程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觉得两人确实没发生什么事,只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各自睡了一觉,确实没事发生,什么都忘了,还是没忘有什么影响。 萧杉自以为明白何敏程的意思也很上道:“我好了,你快走吧。” 何敏程大概猜出女孩误解了他的意思,但眼看时间快六点了,他一个男人不在意,他也不想女孩被人说三道四,于是转身定定注视了萧杉几秒,确定没在流鼻血,他又去浴室沾湿一条毛巾,晾在她床边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直到外面的关门声传来,萧杉才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想着终于把大佛送走了,自己可以补眠了。 萧杉心里有事一晚上没睡好,现在没事了,很快就睡熟了。 有轻微洁癖的萧杉也没意识到,她躺的床不久前是另一个男人躺过的。 这怕不是个小渣女 何敏程离开后,他本来是没计划在酒店住,所以根本没办入住,但他知道助理是有预留休息间给他,房卡就放在车上,他忘记是哪间。他进入电梯,输入密码解开自己手机,见里面没有助理和司机的来电,不禁苦笑,昨天也真是赶巧了,因为跟助理说不用安排车送,自己会找人送。他当时有五分清醒就想见见萧杉,又不想让人包括自己的助理知道,想着说见一下就走,谁知道会碰到熟人,被迫喝下那么一大杯的红酒,导致平常他只要挨过酒劲就能有几丝清醒,也是没想到昨晚白酒加红酒掺着喝的结果就是醉的一觉不醒。 何敏程出电梯,给自己司机打电话,响了4声,才被接起。 司机:“喂,老板!” 何敏程:“在哪?” 司机:“在会场这边会务组安排的房间里。” 何敏程:“把车钥匙拿到大堂来。” 司机:“好的。” 几分钟后,电梯打开,何敏程的司机从电梯中出来,见站在门边的颀长身影,忙快步跑过去。 司机:“老板?” 何敏程:“来了,昨晚怎么没给电话?” 司机:“温助理,说你去办事,办完会联系我,我在会场等到11点半,也没接你电话,还问了温助理,他就让我去和会务组同事那边休息,边等你通知。” 何敏程:“嗯,还有房间给我休息吗?” 司机:“有,卡在车上。” 何敏程:“你去取给我,还有把车上我的行李也拎进来。” 司机:“是。”司机答应要走,何敏程又叫住问,“我的休息室入住登记谁身份证?” 司机:“温助理。您的身份证这几天行政部门拿去办事了,还没拿回来啊。” 何敏程:“知道了,去吧。” 司机去拿行李了,然后送何敏程去房间休息,何敏程交待他早上抽空去买部苹果3手机,中午给他。 上午会议时,何敏程借着跟身边人谈事情,瞟了不远处的萧杉好几次,都见她抬头认真听会议内容的样子很像学生听讲有些好笑,后来几次再看都和坐在女孩身边的吴澈对上眼,就没在去看。但他抽空发了两条短信给萧杉,可是石沉大海,何敏程莫名不爽,想到昨天两人一起“过夜”,今天她就不回他短信,这怕不是个小渣女。 8:30 何敏程:你人还有没有不舒服? 10:03 何敏程:多喝水,自己记得跟服务台要个空气加湿气。 萧杉正懊恼不已,恨不得昨晚的自己做的蠢事没发生过,于是当没看见,就更提回信息了。 中午休息,又和几个重要的客户吃了简单的午餐,把人送去午休,才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手机。 上了二楼会客室的包厢后,直接打了萧杉的电话。 何敏程:“在哪?” 萧杉:“房间里。” 何敏程:“那来昨晚的包厢。” 萧杉:“…现在?” 何敏程:“怎么不方便?” 萧杉不是很想去,小心问:“您有事吗?” 何敏程气结,冷下声不悦问:“怎么?没事不能找你?” 萧杉一噎,没吭声。 何敏程沉声霸道宣布:“你不来,那我上来你房间!” 萧杉快吓死了,忙认怂回复:“别别别,我马上来。” 本来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只好起床,去卫生间梳顺了头发再补个口红,还抱着昨晚没送成的书去了二楼的包厢。 我跟他们谈什么 几分钟后,一身正装的萧杉迈出了二楼电梯,边往会客室走边有点做贼心虚的东张西望,近前,虽然看到包厢门敞开,仍是礼貌的敲了敲门,并没有直接进门。 正在接电话的何敏程,皱了皱眉,示意女孩去沙坐下等,他接着说电话。其实萧杉出电梯后的行为举止,刚好全落入门边讲电话的男人眼里,微微不快,但是看人快近前怕女孩尴尬,他才踱步到窗边。 萧杉点头示意后,进包厢还迅速关上门。 何敏程见她鬼鬼祟祟的行为狠狠的皱了下眉,跟电话那边吩咐几句后,就挂了,气势汹汹的大步上前直接一屁股坐到萧杉旁边的座位,而不是对面。 萧杉被男人气场全开的样子震的身子立马又矮了三截,她有些慌恐的往沙发深处缩了缩。 何敏程冷着脸不满问:“你怕什么?” 萧杉快速抬眼瞄了男人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没什么好怕,才挺直了腰身,强自镇定的回答:“没怕。” 何敏程嗤笑一声,并不揭穿又肯定说:“怎么,不敢见我,嗯?” 萧杉板着身,挺了挺胸,努力摆出公事化面孔,说:“何总,说笑了,您是甲方,我是乙方,平等合作,怎么会不敢见您。”(萧杉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您是甲方大老板,我是乙方小经办,你想碾死我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怎么能不怕。) 何敏程看她虚张声势的样子觉得有趣,忍不住逗,悠然指出:“你还知道我是甲方,那刚才电话里什么意思,是不想来?” 萧杉努力板着脸正色说:“哪能啊,那不是想何总身份高,我们吴总和邱总都在,所以想着让您直接找他们更合适。” 何敏程勾勾唇角,戏谑而恶劣反问:“我跟他们谈什么,谈昨晚我在你房间里,我们共处一室一起过夜的事。” 萧杉惊呆了,惊恐的睁大眼,张着嘴结结巴巴说:“你…你…”你了半天都敢怒不敢言的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何敏程轻挑的低笑。 萧杉嚯地站起来,被气的肝疼,再也维持不了职业形象,居高临下的指着何敏程的鼻子大声质问:“何总,这是什么意思,恩将仇报啊,昨天收留喝醉的人,你不感谢还…还拿来威胁我吗?” 何敏程抬手握住被气的炸毛女孩发抖的手指,一脸浑不令痞态十足的提醒说:“你这么指着甲方老板的鼻子合适吗?” 萧杉不服气,却也知道不对,但她指都指了,反正也收不回来了,就破罐子破摔的怼了一句:“你又有甲方老板的样子吗,好歹昨晚我算是帮了你,你不感恩还拿这事威胁我。” 说完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何敏程握住,往回抽了抽,不想对方一下攥紧手指往回一收,站着的萧杉不仅没抽回手,还被何敏程的力道带着往他怀里扑。 何敏程往后仰了仰头,很是轻松的接住扑过来的女孩,然后抬手松松的拢在萧杉的腰上,萧杉吓的顿了顿,就开始挣扎的要起来,被何敏程轻而易举镇压。 还是你有其它想法 萧杉被死死禁锢在男人怀里,这时她才觉得害怕,惊觉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差的太多,对方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她,昨晚如果不是何敏程够君子,自己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小脸煞白,咬着下唇哆哆嗦嗦带着哭腔请求道:“何总,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我就喊人了。” 何敏程是存心要吓萧杉的,免得以后遇上类似的情况又心软往自己住处领男人,一想到这次是自己,下次谁知道是谁,不能想,一想就气的要爆血管。想到这些不由更是紧了紧手臂,侧首贴近女孩的耳朵厉声道:“现在知道怕了,还敢不敢带男人回自己的住处!!!” 萧杉紧紧咬着嘴唇忍着不流泪连连摇头,带着哭腔保证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何敏程见女孩可怜巴巴的保证,浓墨渲染的瞳眸,情绪翻涌,有心疼不忍,更的是浓浓的情欲。又抱了好一会,见女孩低声呜咽,终是克制而隐忍的松了手,放手忙脚乱的女孩退开。 萧杉胆颤心惊的跌坐回自己坐的椅子上,半天没有出声,何敏程也在平复有些躁动的思绪,沉默不语,两人都没说话,包厢就这样安静了大概十多分钟。 然后何敏程将放在桌上的手机盒推到萧杉面前,女孩惊魂未定,不明白何敏程又要出什么妖蛾子,抿紧唇怯怯的看向男人。 何敏程眼神安抚了的看着萧杉,沉着嗓音说:“手机摔坏了,这个赔你。” 萧杉惴惴的又偷偷看一下,结果被逮个正着,忙转开视线,还带着哭腔的嗓音娇娇软软说:“不用。原来的还能用。” 何敏程看着还宛如惊弓之鸟的萧杉,别开视线,终是心疼的轻声又带点哄人的语气说:“屏幕都裂了,你收下,就一个手机。” 然后又扫到桌上的书,转移语题道:“这书是给我的?” 刚缓过来的萧杉才想起事,就把书推过去,乖巧娇软说:“是。这套不错,应该适合你看。” 何敏程一直冷着的脸总算冰雪融,温声说:“书我收下,手机你收下,就当礼尚往来。” 何敏程见萧杉还有开口拒绝,抬手制止,又不怀好意的开口说:“还是你有其它想法。” 萧杉吓的差点惊跳起来,只能伸手把书又推了推,然后把手机拉近,想着赶紧走,离这种狡诈精明如狐狸的人远些,不然自己早晚被玩死。小心问:“何总,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何敏程也没再说什么,低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里的手机挥挥手说:“走吧。” 萧杉拿起手机,立马就走,就像有恶狗追似的。 萧杉揣着手机一路小心的回了房间,进到房间才觉得放松下来,刚刚何敏程的气场太盛,太吓人了。 萧杉坐着办公桌前对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才打开盒子取出手机开机,同时也把桌上的电脑打开来,联上网,查了一下价格,好家伙是自己半个月的工资。 取过已经开机的新手机操作进去一看,全触屏的和目前在用的全键盘手感差太多有点不习惯。 然后又想到好像吴澈和邱蝶绪也是春节后才换的这款手机,目前公司就他们俩用,有点情侣手机的意思,自己突然也用,还是出差买的,回去估计公司又要流言满天飞了,想了想,萧杉决定还是低调做人的好,然后,就把手机关机放回盒子里,直接放到行李箱最底下。 忙完这些,正准备上床补补眠,谁知道手机响起,萧杉见屏幕上邱蝶绪的名字闪烁,一边想着自己的午休时间这是泡汤了,一边赶紧摁下接键。 萧杉:“喂,邱总你好!” 邱蝶绪:“小萧,你是不是带了电脑和u盘出来?” 萧杉:“是。” 邱蝶绪:“那你马上去把我刚发你邮箱的文件打印三份拿到我房间。” 萧杉:“好的。” 萧杉回答,拿着手机回到桌前,但仍是礼貌的等那边邱蝶绪挂了电话,她才挂掉手机。快速登录邮箱,收了邮件,并把附件下载到u盘里,当然下载的当口还抽时间打开文件查看,看到是《宁海省关于药品招标征求意见稿》眼角不由抽了抽了。快速翻看了一下,没发现和之前流出来几稿有什么不同,就拿着u盘去酒店商务中心打印。 不是萧杉想吐槽,实在是宁海的药品一直是zf牵头两年一招,原来应该是2009年7月到期之前,就进行新一轮的招标。 但这两年gj对yi改新政不断,宁海省这边也是为了顺应gjyi改新政,做出符合gjyi改新政的招标方案,从2009年5月开始,就这个征求意见稿流出,刚开始文件一出,大家以为会如以往那般很快进入招标流程,都积极解读,全国各大生产企业和国代经销商的企业高层纷纷前来宁海省省会宁城,准备随时填报资料的。 哪知就见方案一稿又一稿的传出来,一直喊狼来了,却迟迟不见最终定稿,这都快一年了,这柄一直悬在宁海省药品代理商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迟迟未落下。中华文字搏大精深,所以每一次征求意见稿新版本流出,各方势力不是逐字逐句连标点都不放过的细细解读,就怕一个理解错误导致落标,未来两年在宁海省颗粒无收。 萧杉匆匆到二楼商务中心打印文件,付完款,边低头看文件,边往电梯走去时,被送客人去坐电梯往会客室走的何敏程擦肩而过,她甚至脚步匆匆都没有和男人打招呼。 何敏程也没想到刚见完没半小时又见到女孩,顿在脚步。看着萧杉走路不好好走路也不知道低头在看什么资料也不怕磕着碰着,也不和人打招呼匆匆进电梯离开,一幅不认识的样子,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才往会客室去。 萧杉一边分心看文件,一边分心急着把文件送去邱蝶绪那,确实没注意到自己和何敏程擦肩而过了。 萧杉敲门,是邱蝶绪给开的门,她把文件递上,等她的指令准备随时离开。 出乎萧杉的意料之外,邱蝶绪没直接打发她走,让她进屋,三人一人一份文件细看。 一会儿吴澈开始打了电话出去,然后中间让邱蝶绪邀请何敏程来下。 何敏程一听是新的征求意见稿时,也大概明白萧杉的匆忙,也或者是职业习惯,保护商业机密,很快过来,进门看到萧杉努力保持一幅公事公办的面孔,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她主动递过来的文件,细细的看起来,越看也是眉头蹙的越紧。 一会儿,吴澈等何敏程看完抬头与自己对视,眼中都是沉重。 因为文件中不仅保留前几稿的,“货票同行”、“两票制”等之外,首次出现了“全国最低价”、“阳光采购”这样的字眼。 “全国最低价好理解,什么又叫“阳光采购”。“何敏程疑惑的问。 吴澈叹了口气才说:“这个字眼,我之前听说过,打听后听说被否了,不知道怎么又出现在这版的征求意见稿中了,当时打听解读大概是:招标办会联合医疗终端制定一个产品目录,只有在这个产品目录的产品才能参加宁海省的药品投标,没有目录中的产品没有资格参与投标,那就不可能中标,也不能在宁海省销售。他的另外叫法是“按需采购”。” 何敏程听完,半晌不语,才问:“可是产品批文可是gj发的,怎么连参与的游戏规则都没有。” 吴澈无奈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之前一直没被有采纳,但这次提出“阳光采购”同时,听说给上面附了军令状,表示可以让这次参与投标的产品降价至少30%以上,响应号召提出了推翻以药养医,压低药价,宁海先行做试点,简称“宁海模式”。 何敏程、吴澈和邱蝶绪几人又分离了各自对文件的解读和分析,也捋了捋gj最近陆续颁布的新政策,才各自散去。 春江水暖鸭先知 下午会议照常举行,会议的最后是何敏程发言,萧杉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人,总结过去时三言两语的概括幽默风趣,展眼未来燃血热情,丝毫没有被中午的事影响,心里佩服不已,果真是大家风范,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 也并没有讳疾忌医,会议最后甚至增加了一个对yg政策的讨论环节,收集各自的方案建议。 然后又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晚宴。 第二天,萧杉并没按原计划去游玩,而是跟随着两位老板,拜访了京城的另三个厂商,然后就飞回宁城。 回到宁城,三个人直接回公司,和公司的高层碰面,得知这次的传出来的征求意见稿就是平地一声雷。多方都认定这不会是宁海一个省的事,各个厂家在宁海的负责人都又上报回总部。又聊了这几天收集的各方人马对文件的各种解读后,才散会。 接下来几天,又是接待各个厂商过来打探政策消息,热热闹闹过了一周,两周,招标平台上一直没有文件挂出来,厂商们才明白这把剑还是在头顶悬着,并没有劈下来。 萧杉觉得这事于自己就是上头的神仙打架,自己就是做好份内的事,于是更是尽心尽责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工作上手,她不像之前那样瞎忙了,有了空余的时间,还去报名考驾照。 因为收留何敏程一夜,不仅对方没感谢,还被恐吓了一遭,回来后私下和何敏程不联系,有点划清界线的意味。 不想不过一周,何敏程电话就打到萧杉手机上,萧杉心下不安就装没听到没接,不想对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班时间,直接在上班时间将电话打到萧杉办公桌上的办公直线上。开始是泰然自若的问招标的事,然后他的电话就是一周一打,后来两三天打一次,再接着是几乎每天都有短信或电话和萧杉保持联系。 萧杉从开始客客气气的公事公办,后来慢慢就放飞自我,如同老朋友一般,私下还开玩笑说,这标一招,还不知道这个行业的未来何去何从,自己赶紧多学些技能,将来万一失业了,多个技能还能多个选择。 萧杉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从京城回来时发誓为和何敏程保持距离的,现在不仅和何敏程有邮件上的联系,还经常私下短信手机联系。 针对这个事,萧杉没想到是,何敏程给她打了电话,很是语重心长的跟她一通分析,从政策看,国家肯定会是重拳出击,除了要让以药养医退出历史舞台外,还有就是两票制直指中间商,挤压价格中的水份,就是要减少中间商,少了中间流通环节,就是减少价差。所以他认真严肃的问萧杉对未来职业有什么规划,萧杉回答没有,他让萧杉认真考虑。 萧杉被何敏程说的话,真的陷入沉思。 都说春江水暖鸭先知,何敏程这么说,除了上面这些原因,肯定是有其他的信息说明药品中间商在未来的并不乐观,而自己妥妥的是中间商中的一环,还是中间商中的采购--宁海省代理商公司的采购,中间商少了,这个岗位并没有未来,她只能转岗或是转行,那么自己在三年或五年后将来还能做什么工作? 萧杉迷茫? 时间过的飞快,一下子就来到2010年4月20日,今年的药品全国会,又在鹭城举办。 公司这边又是抽调了十几个人前往鹭城接待,萧杉手上工作多,所以本来是安排她第二批过去,因为手上的工作得安排好。 结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个永远是真理,萧杉接吴澈通知,说有个厂商带的客户指名要她全程陪同去一趟岩城红色基地,让她直接和安排好的司机、车,全程接待陪同。萧杉乍听有点懵圈,他认识的厂商高层没几个啊,交情还没到让她指名陪同的地步吧。再问,才知道是何敏程陪同于悠寒和他家人前往岩城红色基地,萧杉带着司机上了七座的商务车直接从宁城出发赶往鹭城机场接人。 一上车,萧杉就先给何敏程打电话沟通,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何敏程:“喂,小萧?” 萧杉听到熟悉的男声愣了一下,才想起最近两人联系是不是太频繁了些,原本告诫自己要离对方远点的话,都没做到,暗自心惊要引以为戒。 何敏程没听见萧杉的声音,疑惑的又说:“喂,小萧在听吗?” 萧杉回神赶紧回答:“在的,何总。请问航班准点吗?” 何敏程:“机场刚通知,目前说是估计会晚点两个小时左右。” 萧杉闻言从耳边放下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皱了皱眉才说:“那原定14:10能到鹭城机场,就要16点左右才能到,从鹭城机场过去岩城红色基地要2个小时的车程,今天的行程可能来不及,那计划今天下午参观过红色基地后,前往岩城晚上住那儿,现在是不是要改直接住鹭城,明天早上出发红色基地?” 何敏程:“你等一下。” 萧杉举着手机,等那边有男和有女轻声交谈声,没一会儿又听到熟悉的男声回到。 何敏程:“我们今天不在鹭城住,直接去红色基地附近酒店住,明天一早去参观,然后再去土楼,这样来的及吗?” 萧杉:“您等一下,我要问问同事,才能回复你。” 萧杉挂了电话,先和司机沟通,他算了路程觉得的时间是够的,萧杉不放心,又给岩城接待安排的同事电话沟通。对方肯定说,这样安排一天参观完红色基地和土楼群的时间是比较松适的。 萧杉确认后,按接待同事的安排,跟何敏程确认,晚上直接去红色基地所在古城,住古城,早上七点半酒店用餐出发,大约8点开始参观,游客还能少点。9点多结束参观,出发前往土楼,大概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也大概就是11点到,找个地方用餐,1点开始参观,后面时间就看客户自己安排,结束了直接3个小时的车程回鹭城,晚上住鹭城,不会误了第二天下午的会前会。 何敏程表示他们满意就这样安排后,要挂电话时,知道萧杉正在高速公路急驰的车上,还叮嘱一下。 沉醉不知归处 本来按京城飞鹭城两个半小时,萧杉他们开车过去要三个多少小时,他们的时间是有点赶的,因为航班延误,这个萧杉这边的时间就充裕了不少,没吃午饭的两人,中途还到高速服务区吃了洋快餐。 等他们悠悠哉哉到达鹭城机场,京城那边的何敏程才发了短信说起飞,要关手机。 萧杉和司机合计,觉得就在原地休整等待最保险,于是各自在车上眯了两小时。 萧杉下午五点就在接机口徘徊,等接到何敏程和于悠寒夫妻时已经是17点40分了,萧杉上前和何敏程、于悠寒互相问侯,又和于悠寒的妻子耿静仪认识后,行李都交给司机后,就带头往停车的地方去。 上车后,萧杉问他们饿不饿,当听说他们在机上用过飞机餐,就跟他们商量正好赶上了鹭城晚高峰,他们晚上不住鹭城,就不挤进城去吃饭,现在直接机场上高速前往古城,就是直接去古城,那用餐时间就有点晚,估计要安排在晚上八点左右。 几人都同意,然后了解了行程,还要求把今天的晚饭改到当地特色店,不在住的酒店中吃。 车上几人,不管是坐飞机还是坐车的都歇够了,所以一路上几人都聊宁海的风景,小吃。坐在第三排的何敏程,借着车厢昏暗的掩饰,始终目光幽幽的盯着从副驾回头和于悠寒夫妻聊天的萧杉。听着女孩绵言细语的先是介绍岩城,后是介绍鹭城的风土人情,尤其说到特色美食时更是绘声绘色,听的车内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众人更是口水直流。何敏程仿佛都能看到,黑暗中女孩的澄澈的眼神亮了不少。 真是个小馋猫啊,何敏程无声暗笑,心情莫名愉悦,终于又见面了,他们有三个多月没见了。 耿静仪很喜欢萧杉,聪明却不自作主张,待人接物进退有度让她觉得既被照顾又不会被窥视到自己的隐私,这样的距离感让她很舒服,所以一路上两人都在聊,车内氛围很好。因为听了萧杉的对岩城美食的推崇,几人一下高速直奔吃饭的地方,并未先去酒店办入住。 几人下车,一直等在古城萧杉的同事宁海林马上迎上前,等她介绍,马上跟他们握手后,带着人往饭馆大门走去,领着人进了包厢,各种寒暄后按宾主落坐。 桌上放着岩城特产之一的咸酥花生,岩城花生以酥、脆、香而闻名,色泽美观、皮薄易剥,粒大肉满,咸中略带甘甜的滋味和口感。另外还有雪花鱼糕、上杭罗卜干、萝卜糕。 宁海林一边示意大家举筷品尝,一边让服务员给大家上茶,岩城出产的漳平水仙。介绍漳平水仙茶是乌龙茶类唯一紧压茶,品质珍奇,风格独一无二,极具浓郁的传统风味,香气清高幽长,具有如兰气质的天然花香,滋味醇爽细润,鲜灵活泼,经久藏,耐冲泡,茶色橙黄或金黄,细品有水仙花香,喉润好,有回甘,更有久饮多饮而不伤胃的特点。 岩城特色菜陆续上来,有长汀河田鸡、什锦、九门头、槐猪肉、水鸭汤、酿豆腐、米冻、溪鱼焖豆腐、牛肉兜汤,摆了满满的一大桌。 最后在宁海林大力推荐下,又让人上了当地的家酿米酒,当地人戏称红军可乐。宁海林说这是当年为红军长征壮行的酒,这酒黄褐中透着清亮,清淡如水好入口。他没说的是这酒度数虽然不高但后劲大,不知有多少人被“可乐”二字忽悠,沉醉不知归处。 所以几杯下肚,宴席过半,何敏程、于悠寒、宁海林三个大男人还好,耿静仪是京城人,酒量也还行,都没醉。就萧杉,平时顶多喝点啤酒和红酒,没碰过米酒,这会儿脸色红润,眼神都直了,跟她说话,她反应都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努力端着清醒的表情憨憨的,有点呆萌可爱。但她酒品很好,也就是乖巧的坐着不说话,然后一直喝汤和茶水。 宁海林正和于悠寒两口子聊岩城的客家文化聊的兴起,只有坐在女孩斜对面何敏程注意到,女孩为了保持清醒,时不时的咬着嘴唇,这会儿原本水润粉嫩的下唇都微微肿了。也喝了不少红军可乐的男人,表情不变,但黑眸深了深,其中汹涌的欲望一闪而逝。 萧杉这会坐在桌上,用力咬唇,努力保持清醒,用力过猛,嘴中有淡淡的血腥气,但还是觉得一阵阵眩晕。感到有人拉开身旁的椅子坐下,她为了保持清醒,她不仅用力咬了咬下唇,还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拧了一把,疼的自己呲牙咧嘴人忍着眩晕缓缓转脸去看,见是重影的何敏程呆萌的露齿一笑,就又闭了眼换了换头,再睁眼发现眼前的人怎么又变成好几个头了,萧杉表情纳闷,但是忍住没问出口。 一直紧盯着萧杉观察的何程看到女孩对自己下狠手,嘴角抽了抽,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看着一脸茫然懵懂大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女孩,墨黑的眼神又沉了几分,忍下躁意,装着浑不在意打趣:“喝多了?” 萧杉不说话,圆圆的大眼,浓浓的醉意中还保留一丝丝清明,轻轻的摇摇头。 何敏程明知故部:“你想说自己没喝醉。” 萧杉乖巧的点头说:“没醉,就是有点晕。” 何敏程好笑的举起右手,比了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拖长音问:“那…这…是…几…?” 这边的动静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桌人所有人就见萧杉摇头晃脑半晌都没看清眼前重影深深的手指,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直接伸出两手去薅。薅到男人的强健的臂膀后,左手向下,右手向上摸索,右手摸到何敏程有些灼热的大掌,左手立马松开臂膀,附上右手,扒着手掌一根根抚过去。半晌松开,慢慢说:“二?!” 桌上的人都看傻了,何敏程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女孩的手肉肉软软的,在自己手臂上下一阵摸索,不由觉得腹下一紧,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的,等女孩收回手,他才镇定自若的收回手,下结论说:“你醉了。” 松开,咬出血了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察觉出两人间淡淡的暧昧,却是谁也没说出口,于悠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何敏程一眼,耿静仪和宁海林更是没说话,直认为是萧杉喝多了。 宁海林和萧杉到底是同事,怕他女孩子喝多了,再做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就提出让司机先送她回酒店休息,何敏程眼神闪了下,明显的不放心,正思忖着怎么开口说自己送。 那边耿静仪开口说:“我和小萧一起先回去办入住。” 宁海林看看桌上的菜和酒,有点为难的问:“耿老师,您吃好了吗?” 何敏程闻言,立马抓住机会说:“你们接着吃,我吃好了,我和司机先送小萧去酒店,一会儿我和司同一起再回来。” 于悠寒瞄了一眼边上努力装着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实则心思不纯的男人,淡淡附和说:“刚好,我把身份证给你,你过去也帮我们办好入住,然后再回来找我们,我们出去兜一圈。” 众人没有异议,萧杉也听明白,她确实是晕,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了,也就主随客便的艰难的站起身告辞,努力稳着,努力保持走直线出门离开。 何敏程起身,步伐沉稳跟着她出了包厢,一隔绝包厢内众人的视线,他立马上前搂着女孩的肩膀,护在怀里,穿过还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厅。 萧杉被突然欺近的男人灼烫的胸膛吓了一跳,酒都吓醒了两分,先是身体一僵,然后就开始挣扎边同时边睁大醉眼迷离双眼去 “瞪”搂着自己的人。见是何敏程,身体放松,还低下头往往男人怀里蹭了蹭,何敏程见此,眼底欲念浮动,拢住萧杉肩膀的手不禁下滑改搂着女孩的腰,不盈一握的手感让他心漏跳一拍,收紧臂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喉结滚动,急步往停在门口等着的车而去。 何敏程将萧杉半扶半抱的弄上车中间座,自己也上车,因为别克商务中间座隔有一定的距离,加上车上有司机在,何敏程到底没有放肆,坐在自己位置上平复体内的躁动。想着深吸几口气,平静一下,结果密闭的车厢内尽是淡淡的米酒香和若有似无的茉莉冷香,雄性发情时的嗅觉异常敏锐,男人同理。 何况何敏程刚刚抱过萧杉,他确定这是她身上的味道。恍然想起之前两人也有几次的肢体接触,他在女孩身上闻到似乎不是这个味道,他有些不悦的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理了理衣摆,遮住胯下的异状,假装抬头扫了下前面的司机,见对方认真开车并未注意后座的情况后。才转头去看左边安静靠坐着闭目休息女孩,这一看又皱了眉,他隐隐看到女孩应该是为了保持清醒,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 何敏程有些心疼,倾身过去正准备开口劝说,被女孩左手攥在手里搭在膝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进来一条短信,车内昏暗,只有车窗外的光线明明灭灭,所以屏幕一亮,他不由去看。 何敏程也不是故意要看,实在是视力好,刚好手机又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且他没看错的话,那手机还是自己赔给女孩的,就这么看见苹果3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短信内容。 向阳表哥:真是报应啊,你前男友林钰墨相亲对象婚结不成了,女方要求男方在鹭城要有全款房和全款车才结婚。 何敏程隐在昏暗中的眸光晦暗不明,直接伸手去捏女孩的圆润的下巴,压低声音哄道:“松开,咬出血了。” 萧杉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眸光懵懂又无辜的和近前的人对眼,一脑子浆糊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只是迷蒙的眨了眨了。何敏程对着女孩干净不夹杂念的双眸,将将压下的欲念又开始躁动,微微眯了眯眼,喉结梗了几下,捏着萧杉下巴的手不动声色的松开却自然而暧昧的抚上女孩的粉唇,男人高大的身子又压近几分,凑近压低声说:“乖,松开。” 昏暗密闭的车厢仿佛海面下的暗潮汹涌的漩涡,无声无息的让人不能摆脱,只能无助的被卷入其中。 萧杉瞬间瞪大了眼睛,直觉往座椅里缩了缩,并伸手去推男人的手,同时偏头避开男人的视线,但却不可避免的闻到男人身上的浓重的雄性气息,心脏紧锣密鼓的震颤起来。 被这样的场景刺激的莫名兴奋,惶然和紧张,酒都醒了两分,牙关轻颤松开下唇,怯怯娇娇的叫了一句:“何…何总…”唇上的手指灼烫的温度还在,她吓得不敢再吱声,身子不由的哆嗦,被主人丢在膝上的手机砸向车内地柔软的地垫。 何敏程视线随着手机坠地后,恍然回神,目光沉沉的盯着女孩微微红肿的唇瓣数秒,到底没忍住探出大拇指在红肿的下唇用力碾了碾。才松开,垂下眉眼,一脸平静的低下身去捡起手机,再直身时已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脸正经的将手机递过去。 萧杉迷迷糊糊又莫名奇妙的接过手机,还有七分醉的脑子完全没搞清楚刚才是幻境还是现实,只觉得脸颊都滚烫着,眼底泌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脸的呆愣愣状况外。下意识的摁亮手机查看,看见屏幕上的短信内容,顿时如被泼了冰水,酒又醒了两分,如提线木偶般的解锁手机细看,短信内容。 车内暧昧的氛围也受到萧杉低气压情绪感染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女孩面无表情的久久盯着手机屏幕看,直到车子抵达预订的酒店停下,她都没注意到身边男人不悦的皱着眉头紧睨着她,将她的反应全部看在眼中。 待车停稳,不待酒店门童上前开门,何敏程率先拉开车门下车后,回身居高临下的垂眼看着仍坐在位子上看手机的女孩,冷声说:“到了下车。” 萧杉一震已有四分清明的脑瓜子,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何敏程这个大客户,收了手机和情绪有些踉跄的下车,何敏程伸手扶住等她站稳后问:“能自己走吗?” 萧杉又下意识的咬了咬已经红肿的下唇,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漫延,努力站身体后,才松开牙关说:“我可以。” 何敏程见她咬唇,眼神又闪了几下,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才松开手当先往酒店前台去,垂在身侧的手指指腹都不自觉的摩挲着,有些回味刚刚柔软的触感。 萧杉还有六分醉意,一语不发混混沌沌的跟上去。 不像是单纯的甲方和乙方 何敏程抢在萧杉之前,快步上前跟酒店前台报了预订人名,并递上证件和自己的信用卡过去办手续。萧杉的责任心让她意识回笼了一些些,慢半拍的从包里取出自己的信用卡递过去,抢着上前让酒店工作员刷自己的信用卡预授权。谁知被身侧长手长脚的男人单手就轻而易举的一把将她搂到自己的身后。 何敏程抱她的动作不仅不温柔,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恼怒和粗暴,萧杉这会酒意又上涌,她脑子都是木的,之前自家表哥的信息冲击,本来有些酒醒,只是这会儿酒店里的暖气让她的酒劲又上来了,让她的脑子更是迟钝几分,自然不比平灵活,反应也慢了好几拍。这会儿被男人粗鲁的搂来抱去,让本来就犯晕的她,这会儿更是难受的有点想吐了,所以不若平时习惯性与异性保持至少一米的社交距离,她这会儿晕的都有点站不稳。 何敏程一边和工作人员沟通,一边留意身后的人,发现不对,忙回身下意识的扣住女孩的腰,将人搂进怀里让萧杉靠着自己的胸膛。暗骂自己和她置什么气,遇人不淑又不是她的错,想通了这点才垂下眼低头柔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杉浑浑噩噩的被抱入一个有些熟悉的薄荷味的怀里,吸入的薄荷味让她压下呕吐感,但眩晕感仍在,所以这会儿实在没力气挣扎的她,就闭着眼安心的靠在男人怀里,软着声可怜兮兮的说:“头晕,想吐。” 何敏程看她喝醉难受的样子,有些心疼,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她靠的舒服些,然后轻声哄:“你在忍忍,马上可以回房间休息。你的证件呢?放在哪里?” 萧杉睁开眼有些费劲的抬起有些软的手,途中手被男人温暖的大掌握住,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放在哪里,我帮你拿出来。” 萧杉这会儿酒劲全上来了,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所以也没察觉此时两人的姿势在大庭广众之下有多么暧昧不合适。本能的回答:“我的包里。包埋在的内侧袋里。”何敏程闻言这才松开她的手,探手取下女孩一直背在肩上的单肩包,拉开拉链在她所说的侧袋里找到出证件递给工作人员,让工作人员先给萧杉办入住手续。 等司机和酒店工作人员推着几人的行李过来时,何敏程取过办好的房卡和身份证,准确的从一堆行李中一把拎出萧杉行李,交待司机留在前台,和工作人员办接下来的手续,就转身搂着怀的人打算先送萧杉去休息。 司机和萧杉私下的关系不错,他了解萧杉的为人,看着两人姿态过于亲密暧昧,可是窝在男人怀里的萧杉明显是喝多的,仍是疑虑且担心的开口喊住带着人要走何敏程问:“何总,小萧怎么了?小萧?小萧?” 萧杉头晕闭眼仍是将何敏程的安排听了个七七八八,见司机喊,明白对方是好意,于是睁开眼,有些虚弱的开口说:“我有些难受,何总先送我回房,你在这等何总,接下来你听何总安排。” 司机见萧杉说话口齿清晰,知道她还是清醒的,他也就没在多说什么,留在前台办手续,看着两人离开,就见男人一手搂着女孩,一手拎着女孩的行李往电梯去,眼皮跳了跳,总觉得这两人有些暧昧不明,不像是单纯的甲方和乙方的合作关系。 两人坐电梯,上楼到房间门口,何敏程刷卡开门后,努力振作的萧杉抵在门口婉言劝男人直接去忙,不用管她,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何敏程表明自己帮她把行李送进去就走,萧杉本想接过行李自己进房,不想一阵恶心,顾不得眼前的人和事,步履蹒跚的进了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 如果可以,萧杉希望没人,或者至少不是何敏程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但是何敏程把行李拎进房间后,他不仅没有马上走人,还不放心的跟进了洗手间,并浸了条酒店的热毛巾,拧干后,蹲在一旁细心照顾她。 吐无可吐后,萧杉狼狈的接过手巾,自己擦了擦眼眼泪和嘴边的污物,一边又开始赶人说:“何总,你走吧,我真的没事,吐完了就没事。” 萧杉工作以来,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很强,喝酒都是浅酌从来就没有让自己喝醉过,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酒品怎么样,所以到房门口就开始卸磨杀驴的赶人走。萧杉自己也没想到今天会喝多,客家米酒口感甜甜的很好入口,谁知道后劲这么大,醉了会这么难受狼狈,其实她平常啤酒和红酒酒量还是挺不错,今晚也没喝几杯米酒,后劲大,就有些醉,能撑到现在,已算是意志力强了。 何敏程并不接她的话茬,只是伸手将马桶中的秽物冲掉,面无表情的问:“还想吐吗?” 萧杉觉得丢脸丢到家了,用毛巾捂住脸,微扭身瘫坐在地板上,声音闷闷的从毛巾中透出来:“吐不出来了,都吐空了。” 何敏程双手箝住她腋下,轻易将她提起,提溜到洗手池旁边,高大修长的身躯贴在女孩的身后,右手扣着萧杉的腰,让她靠着自己站稳。 左手不管不顾的拽下毛巾丢到水池里清洗后拧干,细心的给萧杉擦了脸和脖子,萧杉本来被他抢了毛巾,有些错愕的和镜子里的何敏程对视,眼神迷茫不解。 何敏程别开眼,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擦好后将手巾随手丢入旁边的洗衣篮,接着又探手取过杯子接了水,直接凑到萧杉唇边,低声命令:“漱口。” 被杯子抵住嘴唇萧杉,将将回过神,手足无措,抬起双手去接水杯,谁知何敏程躲开,眼神深沉的在镜子里和萧杉对视,温柔又霸道的说:“就这么漱。” 萧杉长到27岁没被人这么照顾过,所以被眼前男人的温柔缱绻迷了眼,乖巧的就着男人的手漱了口。男人才将半扶半抱的安置到床上,然后又开了瓶水,扶起人喂了几口,萧杉表示喝不下了,才将人安置回床上躺好。 你那里怎么了?我看看。 萧杉一听门外的何敏程弄出的大动静,怕大半夜吵醒一层的人,也顾不得其它,手忙脚乱的按下门把手,正要用劲往里拉开,外面的人见门锁声,立马用蛮劲使劲往里一推。萧杉猝不及防的被这股蛮劲推的后退几步,后腰撞到洗手间的门把上,疼的闷哼一声。 门这时已推开大半,门外的男人大步踏进来,外面走廊光线明亮切换到房内昏暗光线,何敏程只看见女孩的身形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他听见女孩的闷哼,也顾不上其他,上前一把将人搂入怀中护住。 门在男从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室内仅余远处床头灯暖黄暧昧的光线,昏暗中萧杉被抱住忡怔住。只能由着高大健硕的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提着外卖袋的手去按亮室内所有的灯。 室内骤然大亮,一直在昏暗环境的萧杉觉得刺目,宿醉醒来脑子木木,一直懵圈的萧杉,忙闭上双眼,这些亮光对一直在亮堂环境里的何敏程却是没有什么影响。他半抱半搂着女孩前行几步,看清室内并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不妥的地方放下吊起的心。 突又想起什么,将打包的食盒随手搁在吧台上,带着怀里的女孩往洗手间去,一手将女孩护在怀里,一手拧开门又朝里查看一番,见里边也没危险存在才吁了几口气。 萧杉这时眼睛已经睁开,能适应室内的光线。被何敏程跟个沙袋似的搂来抱去,又有些犯晕,靠着男人强壮的胸膛想着缓一下。却看不明白何敏程检查房间的骚操作,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这一通检查怎么看怎么有点像电视里男人怀疑女人红杏出墙,上门抓奸啊。 萧杉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跳,一直惴惴不安的心跳更是快了几拍,怀着满满的求生欲小心开口问:“何总,你在找什么?”女孩从刚才开始就紧张不安,所以到现在都没发现两人姿势多么暧昧。 何敏程面不改色,抱着女孩回到床边,他才拉开怀里的女孩,上上下下仔细梭巡几遍,确定女孩看上去好好的,就是左手抚在左腰,他还是不放心问:“你那里怎么了?我看看。” 说完也不等还在被他一句“我看看”惊吓的萧杉反应,就不管不顾上手,一手去撩萧杉腰间的衣服,一手去扯她的运动裤的松紧带。 萧杉完全被眼前男人突如其来的强势动作吓傻了,呆若木鸡,由着男人为所欲为。 好在何敏程在怎么色令智昏,还是有分寸的,也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别看他动作孟浪,其实他的手只是撩开萧杉身上的运动外套、打底的t和扯低几厘米的裤子。露出萧杉刚刚沐浴后还带着微微潮气一截莹白小蛮腰。 男人的呼吸瞬间沉了几分,实是是入目风景太诱惑了,女孩不过盈盈一握的细腰,白晰细腻皮肤有一抹青紫让人看的触目惊心,也让男人有些心浮气躁。实在是那抹青紫在女孩身上,也点像与男人那个之后,留下的暧昧痕迹。 男人压上疯狂的欲望,右手松开裤子,微凉的指尖抚上还在呆若木鸡的女孩腰间的青紫皮肤上,皮肤的刺痛让萧杉条件反射的吸气然后就是低声呻吟,身体不由的瑟缩了下。 女孩直觉脑袋紧绷的神经烘的一声炸开,她完全不知所措,低头也看不到腰侧情形,只看到男人满是血丝的可怕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不到的侧要。她头皮发麻,全部的身体感观全部聚在男人的指尖所到之处,大片的火花和无法抑制的战栗,腿都软了。 还真不是萧杉矫情,而是天可怜见别说她还没经过男女之事,而是一向和异性都保持距离感,连之前谈恋爱,也只是牵手和拥抱,对方也算君子没对她动手动脚。萧杉还是一个着装保守的女孩,在男性面前她最多能接受最露衣服就是无袖t,七分短裤,她就从来没穿过吊带和露腰。她这会儿在酒店房间被男人直接上手撩开衣服看腰,只要是个女孩,估计都得懵圈了反应不过来。 室内的袅袅暖气,她和他刚刚沐浴过后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还有男人沉重的呼吸掺杂在一起,越来越暧昧,气温节节升高,迷了两人的心智。 也不知过去多久,何敏程才克制住欲望,平覆身体疯狂叫嚣的欲望,他面无表情的的放下撩起的衣物,退了步,与她对视,哑着声问:“怎么伤的?” 萧杉纯真的眸子里,有着懵懂无辜和一丝失望,怔了许久才想起开口解释:“不小心撞的。” 这会儿何敏程已是一脸平静,眼里无波无澜的说:“明天买点云南白药喷一下。” “哦,好。”女孩垂头不在看他,乖顺的低声的应道。 她那乖顺惹人怜的样子,撩的男人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望又开始躁动,低垂视线默默注视萧杉的头顶平复心情。 饶是刚刚酒醒,脑子不如平时灵光的女陔都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萧杉抬头和何敏程对视,努力不退缩,装着一脸淡定的问了一句:“何总怎么来了?”就像在谈论天气那般。 何敏程轻叹了口气,一手扯住萧杉的手臂,一手拎起打包的食盒,带着女孩往窗口小会谈桌去,也学她的样子云淡风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刚路过你房间,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以为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才敲门进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刚好我打包了宵夜,一起吃。” 萧杉完全是状况外,搞不清上一分钟还暧昧的撩她衣服要化身为狼的男人,下一秒就能神色如常的和她闲话伤处,再邀请她一起吃宵夜。 两人坐下,一人一碗牛肉粉,安静且各怀心思吃完,何敏程没找借口停留,只交待她关好门窗,就快步离开。萧杉对今晚的事情发生到戛然而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大起大落后只余下浓浓的失落。 然后她就睡不着,一晚上都是大段的失眠和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的是,何敏程是怕在呆在女孩房间自己会把持不住要了萧杉,才叉开话题,聊了些无关痛痒的事,又食不知味的吃粉然后一分钟,他都不敢多呆就狼狈落荒而逃。 谁一肚子坏水 宁海林看看何敏程又看看萧杉,总觉得两人的气氛有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只能不动声色的装傻。 在何敏程快吃完时,于悠寒和耿静仪也来了,两人进餐厅也先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后,在隔壁桌坐下, 于悠寒见何敏程吃的早餐是牛肉粉时,那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就跟见了鬼似的。 耿静仪和他们相识多年,也知道何敏程的早餐习惯,此刻见他打破了,心下也是好奇,眼神不免在萧杉和何敏程身上来回多看了几下后,与自己老板对视后,两人都是惊讶,但都选择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只是两人对他们所吃的牛肉米粉也来了兴趣,于是不明其中缘由的宁海林又起身给两人煮粉去了,一直低头的萧杉,没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只是也很有颜色的问他们喝什么后起身去倒。 何敏程视线带几分玩味随着殷勤女孩的身影,慢慢远去,压根就不想在于悠寒和耿静仪他们面前掩饰。 于悠寒对他有些叹为观止,明知故问:“敏程,你在看什么。” 何敏程随即收回视线,非常随意的敷衍一句:“没看什么。”就淡定的低头吃碗底剩下的几口粉。 于悠寒和耿静仪对视一眼,然后又是心照不宣的应了一声“哦”,尾音拖的老长,脸上挂着叵测的笑容。 何敏程无语,求助的看向耿静仪说:“嫂子,你管管他,还是老师呢,一肚子坏水。” 耿静仪并不接何敏程的语茬,而是凉凉的来了一句:“他在怎么一肚子坏水,也没有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小姑娘看。” 于悠寒和耿静仪相视而笑,皆是联合损人成功后,默契的幸灾乐祸样。 何敏程不仅被夫妻俩合伙损的无话可说,还猝不及防被喂了一把狗粮,男人做出一副求饶状,见宁海林和萧杉快回到桌子了忙打住话题。 后面大家就又聊了天气和行程后就各自回房取行李退房,然后上车直奔红色基地。 宁海林自己开了一部车,所以他们五人座位还是按昨天晚上的坐,到了地方,几人跟着宁海林往门口去,宁海林直接把人交给相熟的金牌解说,安排好一切后,就因为另外有事告辞离开,让萧杉有事给他电话。 初春的岩城,春风徐徐,阳光明媚,建筑白墙黑瓦,庄严肃穆,面朝千亩良田,背后参天古木翠色簇拥,周边山林含黛、层林尽染,八个红色大字熠熠生辉。 四人进入景点时紧跟着解说,仔细倾听,有时萧杉还帮耿静仪拍照,何敏程和于悠寒偶尔低声交流几句,期间还问解说好几问题。 解说把所有参观点都解说完后,就先行离去,几人就慢慢沿着路往回走,又在周边走了走,然后上车,司机开车载上他们直奔定县的土楼群。 宁海省出了名的山多,下面的县城有些地方都没有国道只有县道,这几年发展旅游业路况还相对好些,但也只是和以前比,自然是不能和大城市的比。 山路七拐十八弯,耿静仪很快就受不了,说不舒服被连续弯道整的快吐了,直喊活久见,自己长到如今三十几岁,还有十几年的驾驶经验,从来就没有晕车过,今天却晕车了。 萧杉很淡定的从包里翻出她早就准备好的晕车药递给她,耿静仪和于悠寒没想到萧杉还准备了晕车药,耿静仪忍不住夸奖道:“小萧你好聪明啊!你怎么知道提前准备了了晕车药,我都不知道我会晕车哩。” 萧杉有些害羞的直言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根据经验才提前买了备用。” “经验?什么意思。”耿静仪好奇问。 “就是我们这里山多,所以路都是盘山公路,弯弯曲曲的,很多其他省的人平时都不晕车的,但在这路上甩上半小时,都会晕车的。”萧杉把知道直言告知,并没有刻意给自己加上有利的加分说辞。 然后还将副驾驶的位置换给她,这一换,司机和萧杉就建议何敏程的位置就跟着换了,何敏程从第三排换到第二排和于悠寒并排坐。萧杉一个人坐在第三排,两个大男人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推辞,她表明,自己是宁海人,从小就适应这样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以前坐大巴走这个路那可比这个晃的多了,两人听了这才不再坚持。 几人又聊了一些风土人情和风物特产,行程才堪堪过半,几人慢慢不说话,纷纷开始闭目养神。 何敏程一直偷偷关注独自坐在第三排的萧杉,看到她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没多久还睡着了,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跟个猫崽子似的,看上去还睡的挺香的样子。 何敏程放下心,跟着含笑闭眼假寐,想着她似乎每次和他同车都睡的很香,这是信任吧,心情莫名的好,也睡着了。 萧杉是被自己设的闹钟叫醒的,昨晚醉了本来应该很好睡,但何敏程莫名其妙且举止怪异的来送宵夜让她失眠了好久。一早起来陪他们参观了基本,这会儿在车上被晃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沉,倒是把精气神都补了。 她醒神后扫视车内动静,见众人都在休息,于是仗着自己瘦和商务车够宽,于是轻手轻脚的从第三排起身走到第二排的座位中间的空位蹲在那和司机沟通行程。 何敏程睡眠浅,身边有细微动静,他就警醒的睁开眼,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叠在上面那条惯性往前踢,准确无误的踢到萧杉原本就受伤的左腰。 萧杉疼的咝一声,愤怒的她骤然回头不自禁的瞪向她记忆中在闭眼休息的罪魁祸首,不想却和罪魁祸首打了个对眼,她才意识对面的男人是何敏程,忙收起怒意,挤出个勉强的笑容,就准备回后座去。 何敏程眸光暗了暗,直觉伸手去扶,急切问:“对不起,对不起,踢到哪了,我看看严不严重。” 萧杉抿着唇,涨红着脸,还不忘警惕的一手拽紧衣摆,就怕男人又像昨晚那样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撩她的衣服。昨晚在房间里没别人就算了,这会车上可有好多个喘气的。 何敏程扫了车内的人,锐利的眼在后视镜和司机对上,司机秒怂,忙移开视线不敢在看后视镜,正襟危坐的直视前方路况。 何敏程到底顾忌车内人多,没有坚持看伤处,但注意到萧杉揉的地方正是昨天撞伤的地方后,就开口交待司机路上看到药店停下车。 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的商人 土楼所在的乡村其实挺偏僻的,何敏程和司机一路上都没看到药店,就到了目的地。 四人连带司机和宁海林安排接待的导游小乐碰面后,小乐先带他们去事先安排好的农家乐专门做当地特色菜的饭馆,因为宁海林不在,所以只能是萧杉出去点菜。 萧杉点菜回到包厢,发现包厢里只有于悠寒夫妻和司机在,她以为何敏程去洗手间也没在意就跟他们说一下自己点的菜,还把老板介绍的话有样学样,大差不差的学给他们听。 几人正说的热闹,包厢门打开,何敏程提着个药袋进来,径直走到萧杉旁边把药递过去说:“去上点药。” 这话没头没尾的,还有歧义,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在场的三人都目光暧昧的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萧杉知道他们误会了,但她脸皮薄被众人看的羞红了脸,手足无措,连忙举着药跟他们解释说:“你们别误会啊,就是刚车上被何总踢到腰了。” 耿静仪诧然,她坐副驾完全不明白什么情况,急忙问:“怎么回事。” 何敏程面色如常的催萧杉先去洗手间喷药,他跟大家煞,就见女孩落荒而逃了,他才从容不迫的把车上自己怎么踢人的来龙去脉解释给众人听。 耿静仪听完,有些纳闷问:“惯性踢出去,应该没有多大力吧。”她没看到伤处,但是想想那样下意识应该力道不大才对,所以她其实想说,没到要喷药的地步。 何敏程面不改色信口胡诌:“那一下,力道不轻。”绝口不提他看她捂的地方就猜到,这是二次受伤和昨晚的一次受伤伤到同个地方了。 耿静仪一听,终是不放心起身去找萧杉,回来就开始埋怨何敏程,问他什么仇什么怨,至于下那么重的黑脚,萧杉的左腰乌青了好大块,还说最好用药酒揉开,云南白药作用不大。 何敏程只能诚心认错道歉,因为不管是一次还是二次确确实实都是因他而起,也不算是冤枉他。 萧杉回来连说没事,还把回来时,顺路问导游小乐要的景区介绍发给大家看,就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岔开了。 吃完后司机表示土楼他送人来过很多回了,他就不进去参观,就回车上睡觉补眠,晚点他还得开车送他们回鹭城,工作量也是不低,他需要补个觉。 其余四人没有意见忙跟司机道谢,几个又是客气一下,然后刚在车上都睡够了的四人,饭后也没多做休息,直接和导游小乐汇合,一起往土楼群去。 定县土楼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奇山区居民建筑,同时揉进了人文因素,堪称“天、地、人”三方结合的缩影。数十户、几百人同住一座楼的居住习惯,反映了客家人聚族而居、团结一致、和睦相处的家族传统。 进村时照例是几人跟着导游走,参观完大概过去三个多小时,于悠寒表示要自己随意走走逛逛,萧杉就让导游小乐先回了。 开始时萧杉还不远不近跟在三人身后,想着万一有什么需求,需要她鞍前马后的跑腿,后来发现连何敏程都借着接电话从人家夫妻中脱队。自己也不跟了,准备自己玩,不想刚走没几步就被何敏程堵个正着,人家振振有语的跟萧杉美名曰:“不打扰人小夫妻,但安全起见四人兵分两路就够,可别再打散了,不安全且没有团队意识。” 萧杉狐疑,这都什么跟什么,出来游玩为什么要上岗上线,但鉴于对方是甲方爸爸,自己本来就是个作陪的,听令行事就是。于是本来的四人行,变成两队两人行,还是两对男女的两两组合。 那边于悠寒暗骂何敏程鸡贼,又往他们夫妻身上甩锅,明明是自己想和萧杉独处,非说他们不能打扰,这话也就萧杉那个小姑娘信,他们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哪那么多花花肠子。 倒是同为女性的耿静仪心有不安的问:“这样不好吧,小萧一看就是好女孩,敏程想玩,多的是女人上赶着找他,他怎么能动客户公司的员工,老话说的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而且我挺喜欢小萧这孩子的。” 于悠寒叹气,还是帮老友辩解:“男女之事,除了当事人谁说的清,你不知道,看敏程的情况,他打小萧的主意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和敏程去金陵,他当时就留心一个姑娘,就是小萧,我当时就提醒过他,有想也要按住。如今看来,他不仅没按住,还更有想法了,他是成年人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所以一直都太压抑着没表露出来,只是有些越压抑越是不可控。他也不容易,遇人不淑,赔上一生给人做挣钱的机器,也不是他的错,所以随他们的缘吧。” 耿静仪听的只皱眉不悦说:“不是他错,那小萧又招谁惹谁了,她优秀还是错了。你们男人真是的,仗着有钱有权,自私自利而且渣还不自知。” 于悠寒马上软了声,求生欲满满的回答:“说他就说他,这怎么还你们男人了,总不能因为他何敏程一个渣男就说所有男人都渣啊,你老公我可没招谁惹谁,老婆,你别把气洒我身上啊。” 耿静仪牙痒,忍不住伸手拧自家男人腰间的肉,恶狠狠的出言警告:“你别助纣为孽,你提醒敏程不能负责就别去招惹小萧。” “万一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于悠寒说一半被自家媳妇瞪的生生改口: “我一发现苗头就提醒过他了,他本来都收手了,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不过我觉得小萧很聪明,敏程应该撩不动她。” 耿静仪无奈:“她是聪明,但她年轻啊,而且据我了解她在男女方面还是一张白纸,哪斗的过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的商人。唉,不对啊,据我所知,近几年敏程身边的不都是长相明艳的美女吗?小萧应该不在他的审美上啊,这怎么换口味了。” 于悠寒不说话,一脸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 这就是你说鞍前马后 这边被扣上黑心商人帽子的何敏程正和萧杉站在土楼中最出名的振成楼前的广场看表演,沉浸式表演客家传统的花嫁流程,这种表演需要的新郎和新娘都是表演人员现场拉对情侣上阵。 今天不是节假日,所以广场上的几乎没有年轻人更别提什么年轻的情侣了,主要是夕阳红旅行团的老人们。 这时,何敏程长身玉立、成熟稳重,萧杉则是婷婷玉立、青纯灵动,两人就有些当下流行韩国偶像剧里大叔配萝莉的即视感。两人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表演主持人的演员手指他们站的方向,说有请:新郎和新娘。表演者一窝蜂的冲他们这边跑过来。 何敏程见一大群人跑过来,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人,自然不知道里边的弯弯绕绕,他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有些纳闷的盯着人流看,但他眼角余光瞥见一直在他身侧一步远的萧杉人影一闪,他有些莫名奇妙的眼睁睁看着她跟窜天猴的炮仗一样窜进振成楼里去。 跑到跟前的演员们看着目标“新娘”跑没了,原地只剩下孤伶伶的目标“新郎”,都大声哄笑起来,不知谁还带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了一句:“帅哥,你女朋友跑的真快,这是多不想和你结婚啊。”眼前的目标“新郎”何敏程闻言脸肉眼可见的黑了,而这些临场经验丰富的演员们看见情况不对,立马跑开转而去拉了一对老人家继续表演。 何敏程原地变身,黑脸加磨牙,早上还信誓旦旦说要鞍前马后让自己吃好喝好的小姑娘,转眼就……怎么形容呢,男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情景就有点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背叛感。 何敏程越想越气,额头青筋直跳,可以说多年商场沉浮,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外露了,反正这里都是不认识的人,他也不管了,转身气势汹汹的往振成楼追去。 他走到大门处,就碰到鬼鬼祟祟躲在门边探头探脑正忙着偷看的女孩。 何敏程真的是气极了,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气急败坏的上前直接上手,一手捏住女孩柔软的后颈,一手钳制住女孩的臂膀,挟持着往一旁无人小巷中去。 萧杉好歹也混迹职场好几年,早就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她见何敏程是真生气,一边很配合的跟他走,一边连声呐呐的跟他道歉:“何总,对不起,对不起啊。我错了,我道歉啊,你就大人不记不人过,饶了我吧。” 何敏程带着小叛徒到小巷墙边,松开手,高大的身躯欺近,将她严严实实地罩笼在自己的阴影里,目不转眼的盯着女孩脸上心虚不已的表情。 萧杉知道把他丢下自己跑了行为实在是有些不厚道,她不敢跟他对视,做出一脸害怕样,故作瑟瑟发抖人求原谅,男人被她故作做小伏低状气的是咬牙切齿,语气十分不善的问:“这就是你说的巴结,这就是说的鞍前马后,嗯。” 萧杉看出他是真的有点生气,她才真的开始紧张,紧张的吞了好几口口水,抬眼偷瞧男人,见眼前男人黑沉的眼底,浓重的的压迫感和侵略性铺天盖地,让原本的心虚的女孩低头不再与男人对视,呼吸都滞几秒,心慌意乱,然后就开始语无伦次的信口胡诌:“这不是听说男人一大乐事就是夜夜做新郎,我这是给你创造机会。”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萧杉被何敏程捏着下巴仰起头,迫使女孩跟自己对视,男人眯眼带了几分危险质问。 萧杉:“…” 她在他满是危险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双手紧拧衣摆,再不敢与男人对视,直觉要别开头,不想自己的下巴在人家手里捏着,头动不了,只能移开视线,慌恐的到处乱瞟。 何敏程冷声嗤笑,头微侧着又欺近几分,侵略感十足,唇瓣若有似无的碰触女孩的耳括,他厮磨着在她耳边哑声低语:“说啊,怎么不说了,你舌头被猫咬掉了。” 萧杉的耳朵很敏感又没被人这么动过,这会儿被何敏程这么暧昧的碰触,骇得寒毛耸立,立马没骨气的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男人气极反笑,头往后撤离几分,捏着萧杉下巴的手改按在女孩嘴唇上,有些微粗糙的手指指腹都不自觉的摩挲着,一眨不眨的看着萧杉,看似无意的问:“错哪了。” 萧杉努力稳住心神忽略眼下不适宜的距离,和男人合宜的举动,几近强迫自己不要慌,更不要露怯,然后悄悄的很是坚定用力的转开头再低下,脚悄悄也向左边挪了几小步,总算拉开一点点两人距离,强装镇定模样乖顺的说:“我不该乱说话。” 何敏程不动声色看着女孩在他迫人的威压下也能用几个看似无意的小动作脱离他的桎梏,有些欣赏她的勇气,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冷声问:“还有呢?” 萧杉正为自己刚脱离魔爪深吸几口气,听何敏程问,有些惊疑不定的抬眼和男人打个对眼后,清澈的眼底清晰的写着不解和茫然,单纯而无辜的样子,仿佛在说她除了胡言乱语一句,哪还有错啊。 何敏程盯着她看了一会,研究萧杉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她的眼神太过干净澄明,他按面心底勃发的占有欲,努力面无表情的提醒:“表演。” 萧杉明白了他是指责自己发现不对,也不说一声,只顾自己跑了,把他扔在原地面对一广场的人。说到这个萧杉表示她也很无辜很委屈啊。 于是试着跟何敏程讲道理说:“何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下意识的,根本没过脑凭着本能就拔腿溜了,想着或许你也会觉得这是被冒犯,对吧。所以虽然我自己跑了,你一个人留下,但这样他们也奈何不了你啊。” 萧杉没说的是自己一贯是低调的性子,实在不想众目睽睽和甲方老板表演一出花嫁戏码,就当她开不起玩笑好了,她不想以后一直被人拿来闲话打趣。 何敏程猜出大概,知道女孩没有全部实话,模拟两可一语双关的来一句:“玩不起。” 萧杉看不懂何敏程,也不明白他在计较什么,却直觉既不能和生气的男人硬刚,更不能在和何敏程有暧昧了要保持距离,只是长长的睫毛一垂,直接认怂说:“是。我怕我不敢。” 更想征服她 何敏程眼色复杂的看着很爽快的低头认错的女孩,心下了然萧杉对自己更多是当他是甲方老板,有一点点是良师益友,就没有其它想法,是一点都没有。心下难免挫败, 自己在其它女人那里就是个宝,怎么到萧杉这跟个工具人差不差了。女孩不管什么情况,就是急着表明态度,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男人心下百味杂陈,开始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了,自己好歹是个正当年小有所成的商人,别的女人或多或少上赶着讨好,到她那就是…… 萧杉要是知道何敏程此刻的想法,肯定会说他是大男子主义而且自恋的无可救药,他又不是人民币,怎么想让所有人都喜欢。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所处平台是互相成就的,如果没有自己公司给自己平台,何敏程会认她是哪根葱。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应该把握住方寸,进退有度,融不进的圈子就不要强去融,被人看笑话不打紧,还有可能砸了饭碗影响生计。 两人静默许久,在小巷深处无声对峙最后还是何敏程打破沉默说:“时间差不多,走吧。”就率先带头离开,萧杉低嗯一声,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游玩的兴致,一路上也没在交谈直接往出口去。 萧杉是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何敏程捋顺毛了。 何敏程是没想好,既觉得划清界限维持工作关系这样也好,至少时时可见,可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同时何敏程又有些好奇这样冷静自持的女孩为自己卸去冷静面具后会是怎样的面目,有些期待,更多的是跃跃欲试,潜意识里自己是想征服她。 “敏程,小萧。”两人经过热闹的小街道时被于悠寒叫住。 两人不约而转而向于悠寒所在走去,耿静仪也在,正捧着什么东西在吃。 萧杉走近一看,是“麦打滚”,简而言之就是把粉团放在糖粉中,反复滚动使其粘上一层粉而成。 于悠寒随意的将手上没动过的一份“麦打滚”上面插着两根竹签递给何敏程,示意俩人尝尝。 一边的耿静仪吃完一个才有空开口说:“有点像驴打滚,但又不像。” 何敏程没兴趣,转手将一整盒都递给萧杉,语气平平无波无澜的说:“你吃,我不吃。” 萧杉没接而是摆手拒绝,眼见何敏程脸色微变,不咸不淡来了一句:“这么客气?” 萧杉闻言打了一个激灵,忙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客客气气解释:“何总,不好意思,我不是跟您客气,是我不喜欢甜食。” 三人皆是一脸诧异,何敏程狐疑:“女孩子不喜甜食,倒是少见。” 萧杉仍是一脸职业微笑回复:“我自小不嗜甜,就像奶茶,别人都是正常甜,我只要三分甜。” 何敏程没问,自顾自叉了一粒吃,确实甜齁的慌,他努力忍住不吐出来,面不改色的吞下去。 于悠寒和耿静仪皆敏锐的察觉到,和刚才分开时相比,眼前两人明显不对劲,两人间流转的若有似的暧昧情愫不见了,只有客气疏离的公式化职场关系。 耿静仪上前挽着萧杉漫步向前,于悠寒和何敏程滞后几步,缀在两人身后,不远不近。 “你们怎么了?刚发生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于悠寒一点教授形象都没有,八卦又好奇的开口问。 “没什么。”何敏程淡定回答,路过垃圾桶把那份只吃了一粒的“麦打滚”丢掉。 于悠寒见他不愿多聊,于是转了话题,两人聊起了这里的土楼,尤其是那栋建在沼泽地上,屹立百年,真是奇迹。 不多时四人出了景区大门上了早就等在那的车,车是萧杉提前通知司机开到出口等他们。 怕耿静仪晕车,所以照旧是她坐副驾,于悠寒和何敏程坐第二排,萧杉一个人坐在三排。 可能是走了几个小时,几个人都累了,就都没讲话,车上一阵静谥。 萧杉缩在最后排,闭目回想和何敏程的点点滴滴,愈加肯定自己判断没错,何敏程对自己有想法,不敢想对方是喜欢或是爱她,她自认自己不漂亮,也不招眼,只是普通的打工人,能得大老板青眼,估计只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无聊了想逗弄一把, 听他的那句“玩不起”可窥见一斑,自己确实玩不起,所以明哲保身保持距离最是明智了。 可是不可否认,心底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不舍他是良师益友教了自己许多,在自己27年的人生中有这么一个事业上的贵人,自己的运气已经很好,不能再奢求更多。 道理都懂,可是事到临身,她还是有一些莫可名状的酸楚、期待、欢喜、失落。 何敏程对萧杉有点不一样? 三个小时后几人回到鹭城时已经晚上七点多,华灯初上,二线城市繁华尽显。 到入住酒店,吴澈和邱蝶绪早就在酒店大门口迎接,几人寒暄着往休息区去,萧杉自觉上前收了几人的证件去前台,办入住。 然后各自回房稍适休整后,到了约定的时间才到酒店三楼安排好的包厢用餐,因为于悠寒低调不想接触太多商场一的人,所以席上只有于悠寒耿静仪夫妻,何敏程、吴澈、邱蝶绪和萧杉。 在场三男三女,就属萧杉最为渺小,她自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抢了服务员的活尽是帮着倒酒、倒饮料、催菜的做着服务,偶尔被点名,才得体的搭上几句话,全程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 于悠寒耿静仪很满意这次的行程,夸了萧杉好多话,吴澈侧头看着萧杉表示认同时,余光瞥见何敏程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 吴澈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注意到何敏程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萧杉身上,以他同是男人来说,他敏锐的察觉这其中有猫腻,于是不动声色冷眼旁观。 因为于悠寒是第二天大会的主讲嘉宾之一,他要养精蓄锐,所以饭局在10点半左右就散了。 于悠寒耿静仪夫妻自是回房休息去了,何敏程、吴澈和邱蝶绪则忙着去下一场应酬,毕竟这种规模的行业会议,一年就两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有些久不见的朋友和客户趁这个机会多见见联络感情是必要的。 萧杉见一对加一个,应该是去参加高端局,怎么看自己都是多余且没自己什么事,立马跟着找了个托词,也很有眼力劲的溜了。 三人在酒店门口分开,上了各自等在那的车。 何敏程坐在后座,闭目听助理汇报这两天布展情况和接下来哪些客户需要他出面应酬。 何敏程听完,问了几句后,车厢就安静下来,何敏程烦燥的抬手扯了扯上并不是很紧的衣领口,想到萧杉,又想晚上自己眼光放肆了些,或许吴澈已经有所察觉,他又有些唾弃自己多年练就的面不改色今晚怎么就破功,却又破罐子破摔的想,吴澈看出来了也好,知道萧杉后面有人,也能有点顾忌。 这边吴澈和邱蝶绪车上,邱蝶绪不避讳司机正在闹情绪,说是吴澈今晚饭局上一直关注萧杉,质问吴澈是不是看上萧杉了。 吴澈冷脸,警告的看瞪了她好几眼,又看前面全神关注着路况的司机,压低声音冷哼:“闹什么,我都没问你最近和黎成走的近,你倒来问我。” 邱蝶绪有些高兴,凑过去抱住吴澈的臂膀,娇声问:“哪有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吴澈居高临下睨着邱蝶绪,没接话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蝶绪,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别把生活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也别把工作中的关系带到生活中。” 邱蝶绪听完一愣,眼中难掩失望划过,带着浓浓的委屈底气不足的问:“澈,你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 吴澈闭上眼,几秒后喉结动了动才说了一句:“你别在在工作上找萧杉的茬了。” 邱蝶绪震惊抬头不些不可置的瞪着何敏程,眼中有了水意,用发紧的声音确认:“你真的看上她了,你都有那么……” “蝶绪。”昏暗飘着轻音乐的车厢内,男人猛然睁眼面露不悦的高声警告。虽说车内三人,司机和邱蝶绪都知道吴澈私底下女人不少,可是不代表可以宣之于口。 吴澈本不想说,但又怕邱蝶绪不明状况,再去为难萧杉,且不说说萧杉工作上确实是一把好手,为了自己的公司发展,需要这样的人才,不重用却也不用打压。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打狗还得看主人,虽然不知道她和他是到哪一步了,但还是早做准备,以防万一的好。所以还提醒邱蝶绪:“我没看上萧杉,你难道没看出来是何敏程对萧杉有点不一样?” 邱蝶绪惊的顿住,也顾不上委屈争宠了,皱眉就在那细细回忆。 直到车到地方停下来,两人下车,邱蝶绪才讷讷的说:“你确定?我怎么没觉得有不同的啊!” 吴澈一下车已经换上和颜悦色的笑容往前走,点到为止的说:“六分把握呢,还待观察,所以让你也多注意,你也把心思多放工作上。” 邱蝶绪点头应是,话题就止打住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萧杉回到房间,难得看到同屋一起住的同事也回来了,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萧杉洗澡,而后躺在床上将有些酸胀小腿用酒店抱枕垫高,打开手机qq细细翻看工作群里史悦如和马云枫的工作汇报。 又瞥见群里下午在说明天上午10点,会有月东省玖安医疗商少原带领导来公司参观。 萧杉原来是安排让史悦如和马云枫出面接待,请吃午饭时叫上留守公司财务副总压阵。 萧杉盯着手机,脑子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何敏程情景,然后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跳,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好像每天都会想到他,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既然想划清界限,把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那以后更是少见为妙。 想到就做,这是萧杉一贯做事的风格,于是她给吴澈和邱蝶绪群发了一条工作报告的短信。 萧杉:“吴总&邱总,刚得知月东省玖安医疗商少原带领导明早十点去公司参观,鉴于目前双方合作一直不错,对方高管第一次来公司参观,可公司采购部只有史悦如和马云枫在,所以我申请明天一早回公司去做接待工作。” 同一时间还在应酬的吴澈和邱蝶绪,是邱蝶绪先看到短信,于是过去拉了一下刚喝一杯酒正要喝下一杯的吴澈低语几句,吴澈也掏出手机查看,微眯了下眼,回过去一个字。 吴澈:“好”。 然后又低头凑近到邱蝶绪耳边低声交待几句,回头接着和人应酬。 邱蝶绪走到一旁回复。 邱蝶绪:“好的。那你记得和何总解释一下,本来还说明晚大家再一起聚一下。” 这边萧杉看到吴澈的回复正高兴,转眼又接邱蝶绪的回复,一下如坠冰窟,自己原本打算就是用不见面和不联系来疏远何敏,但这是逃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了,萧杉纠结,想着两者相害取其轻,还是觉得发个信息说一下。 刚下定决心可是一看时间,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这个敏感的时候还在这个时间点给何敏程发消息怎么看都不是明智的事。可是明天宁城的会面是十点,也就是说自己要去赶早上7点鹭城到宁城的动车,那早上六点就得从酒店出发,那就等离开了再发短信告知也不迟。 萧杉权衡半晌,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越来越晚了,咬牙又想着要不还是这会儿发,保不准自己今天人品好,运气也好,何敏程喝多睡了没看到,等明天睡醒看到她都在车上了,那就更怪不着人。 萧杉紧张的在酒店的被子上蹭掉手心的汗,发送了思量许久的措辞。 萧杉:“何总,您好!公司有急事,我明天最早动车赶回宁城,明晚的饭局我就没法参加了,深感抱歉,请您谅解。祝工作顺利。” 然后萧杉心脏狂跳同时又有些期待的盯着手机想看何程怎么回复,等了几分钟,没回复,不禁脑补男人喝醉的画面,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回复。 萧杉渐渐有些失落,后来实在崩不住,狠狠心咬咬牙有些掩耳盗铃般的把手机关了静音还把屏幕倒扣丢在床头柜上。想着明天一早去车站买票、坐车,抚了抚还在跳着过快的心脏,躺下开始培养睡觉。 哪知越想睡越睡不着,萧杉在床上翻来覆去,忍着百爪挠心不去查看手机。 也不知过去多久,实在睡不着,起来上厕所,回到床上僵尸似的躺了一会儿,终是烦躁的取过手机摁开,屏幕上没有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提醒,萧杉不信邪,揉了揉眼睛,解锁手机,先进短信界面自己和何敏程的对话柜确实还停留在前天接机事上,没有新短信。又去看通话界面也没有标红的未接来电。 萧杉耙了耙头发,点开qq和邮箱,都没有何敏程的信息。 此时的萧杉五味杂陈,浓重的失落感几乎把她淹没,然后手机一动长按手机的关机键,不给自己留一丝念想,想着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吧。 那边一直没回短信的何敏程还在茶馆里见一个重要的人,因为重要所以一早就把手机静音了甚至振动也没开。 聊完事都快凌晨一点了,几人转场去宵夜,车辆行驶在路上时何敏程倒是抽时看了一眼手机,看到萧杉的信息,目光闪了闪正想回复,刚好同坐一辆车的客户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只好把手机放下,先应对眼前的事。所以等宵夜后,他回到酒店房间已是凌晨3点了,对着手机短信界面,他点了烟半晌理不出头绪。 萧杉,我想要你 早上五点半被手机闹钟闹醒,感觉刚睡着又要起床,她忍着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有些头痛和酸涩的要命的眼睛爬起来,抓着手机往洗手间走同时摁下开机键。等洗漱好,才解锁手机查看,如预料一样还是没有何敏程的任何回复,想着这样不正是自己所求的吗?那她还期待什么,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脚踏实地,理顺了前因后果,最终得出结论是这样的人她当真是高攀不起。 然后收拾好行李,头也不回的打车去了车站。 买票时庆幸幸亏她来的早,宁城和鹭城的动车刚开通五天,觉得新鲜的人不少来试乘,而且今天是周五,九点以后的车都没票,她买了最近的票就安检进站了,这时才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坐动车。 萧杉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认真取景拍了侯车厅照、站台照、动车照、车厢照、车票照,最后在动车上挑了几张满意的上qq发了个说说,文案就是:人生第一次坐动车。鹭城→宁城 2010年4月22日 07:23发车 动车上速度太快,隧道又多,萧杉这条说说是在7点51分才将将发送成功。 萧杉在看到发送成功后,就锁屏,闭眼补眠,很快头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如小鸡啄米,但肉眼可见女孩双眉紧拢,睡的并不踏实。 而此时一夜无眠的何敏程,刚跑完三公里往回走,手机提示有朋友更新qq动态,原本从来不看的他也是鬼使神差的点开,一看是萧杉发的文案,照片她没入镜,可是何敏程却能想象的出女孩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自己在这抓心抓肺犹豫不决吃不香睡不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捏着手机一通操作猛如虎,他决定遵从内心想要她的想法,捅破窗户纸了他反而淡定了。 何敏程:“昨晚你一条短信,让我想你想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萧杉被手心攥着的手机惊醒,解屏查看,心不由咯噔一下,该来的早晚都要来,怎么都没想到会时隔7个多小时会收到这样的回复,她思来想去半天,决定装傻,心脏都悸动不已,才颤抖着手回复。 萧杉:“何总您发错信息了!” 何敏程:“没有发错。萧杉,我想要你。”男人斩钉截铁且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向女孩宣布。 萧杉慌乱不已,心里又是天人交战,足足纠结了半小时才回:“何总,谢谢你的抬爱,我有男朋友。” 何敏程老神在在,看破不说破的秒回复:“你确定?!” 萧杉忍下内心的恐慌,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却死鸭子嘴硬回:“我确定以及肯定。” 何敏程:“是吗,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你。” 萧杉大脑死机不知道怎么回复,理智跟感性在拼命拉扯,她思前想后,瞻前顾后,没有回复,只能驼鸟的自己安慰自己确实是他的事自己管不着,然后努力装成没事的人,到站下车整个人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飘去公司。 心神不宁的一天,但负责心强的萧杉,还是如机械般的完成工作,然后才魂不守舍的飘回家。 那边何敏程早上发完信息就开始忙,中途忙里偷闲看了几次手机,都不见关萧杉的回复,人有些急躁,但还是忍住,工作是一个原因,另一原因他怕吓着人。 等晚上在一个饭局上碰邱蝶绪,见她身边跟着的人是个陌生的漂亮女孩,何敏程上前打招呼又聊了几句,才装做不经意的明知故问:“邱总,今天小萧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邱蝶绪被吴澈提醒后,虽然是急于了解两人的关系,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问,于是也是一本正经的公式化的告诉萧杉的行程:“公司有急事,她自告奋勇回去处理了。” 何敏程闻言表面不动声色,但邱蝶绪和他站的很近,明显注意到男人好看的桃花眼迅速眨了好几下,不过几息呼吸就恢复如常。于是她暗暗注意何敏程的表情却又状似无意的解释说:“有个合作商带上级来公司参观,原来安排了人接待,但昨晚小萧打电话过来说对方来领导头衔比预计大,她自己赶回去接待。” 何敏程也不是傻的,隐隐预感到吴澈和邱蝶绪是看出什么,他倒是不在乎,但是他不知道萧杉是什么意思,在者萧杉人在他们公司上班,相当于人在他们手上,他只能跟着装傻充愣说:“哦,原来如此,小萧工作能力是不错。” 邱蝶绪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滴水不漏的随了一句:“是不错,不仅能力出众负责还很负责,她今天一大早坐第一班动车赶回宁城了。我们吴总说以后要委以重任。”她以女人的第六感可以确认,眼前的男人是对萧杉有想法,可以肯定不是单纯赞赏,而是纯粹的男人看女人。 正好这时何敏程的助理找过来,两人就分开,各自回安排好的桌次落座,晚宴开始。 何敏程应酬中开了小差,抽空问助理鹭城-宁城最早的动车时间,得到是早上七点多,就是萧杉说说中的时间,这家伙是一大早开溜,这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意的,她这是嗅出不对就逃了,哼。 不然她怎么知道才开通五天的动车,首班发车时间。 生活太苦了,那就吃点甜的 宁城萧杉这边回到出租屋,摊在沙发了掏出手机又细细看了自己和何敏程的短信记录,看的心脏怦怦乱跳,有些心慌意乱,万分纠结,内心深处既希望男人再联系她,又怕男人联系自己。最后索性故意把手机关静音丢在包包,装作忘了取出来,简单吃了点打包回来的饭,早早的洗漱后窝在床上追剧。 筱悠然晚上加班到10点才回家,见萧杉在家,她吓了一跳,问:“你不是说下周一才回来,这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今天才周五啊。” 萧杉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床上情绪蔫蔫的说,:“这边有个重要的接待,所以临时赶回来。” 筱悠然觉得有些奇怪,看她一副有气没力的样子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萧杉:“没有啊。” 筱悠然:“那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萧杉懒怠说:“就是有些累。” 筱悠然:“哦,那你歇着吧。” 筱悠然问了几句,没察觉出异样,因为她自己上一天班,也跟打仗似的累的很,所以也就没多问,吃了些东西,就开始日常的洗洗刷刷。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中途筱悠然进来问:“萧萧,你包一直振动,是不是你手机在包里忘了拿出来啊。” 萧杉只是如死鱼般随口回答:“嗯,忘了,也懒的拿了。” 萧杉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谁知没一分钟,筱悠然又进来把她故意落在包里的,苹果3送到她手上,说:“诺,手机给你拿过来,不用谢了。” 萧杉低头看着被塞到手里手机真真是有口难言,心想这哪是手机,分明是手雷,炸的她七荤八素、六神无主,三魂七魄都离家出走没回呢。 原来手机不在身边她还能忍着挠心挠肺不看手机,装着追剧,这会儿手机在身边了,她的沉浮压根就没有修炼到家,那还忍的住,然后想起这支苹果3还是何敏程打着赔偿的名义塞给自己,这人心机太深了,好怕怕啊。 萧杉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解锁自己的手机查看,结果发现都是公司同事短信和电话,就是没有何敏程的。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作为打工狗的萧杉快速的给同事回电话,回短信,然后退出来,特意查看一番,确定自己和何敏程通话记录还是昨天两人在景点短暂走失后的通话,短信记录则是停留在早上8点13分,何敏程发过来,她没回。 萧杉处理完公事,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一时间分辨不出心底到底是如释重负多些还是失落多些,整个人无端烦躁,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何敏程主导,合作商或是朋友,萧杉完全做不了主。 当下情况,萧杉就更无助了前进一步,是悬崖,两人的身份差距横亘在那,可以断定是不会有结果的。退后一步对萧杉来说也是深渊,拒绝这样一个男人的追求,特别是那个男人事业有成,身居高位多年,他怎么能接受被个小丫头拒绝,男人的尊严何在,所以两人别说现在的关系,估计普通的甲、乙双方的关系都难以维持,最后只能以萧杉辞职收尾。 可是凭什么,萧杉不服气,他喜欢她,凭什么她不喜欢他,就得辞职走人,说实在萧杉目前没有辞职的打算,一是目前工作上胜任有余,二是薪酬不错。可是她也明白,就凭何敏程的权势,不至于说捏死她,但让她离开现在的公司真的是不要太容易。 可是,她是真的不喜欢他吗?不是,是她太有自知之明了,所以一直告诉自己,不能也不敢喜欢他那样的男人。 未雨绸缪萧杉想着,明天还是上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机会,以防万一吧。 萧杉心不在蔫的刷着剧,到凌晨两点才关电脑强逼自己休息,实在是明天虽然是周末,但上午和下午都有人来公司参观,她还得去公司加班,虽然这个前途未卜工作能不能保的住,但现下在其位还是某其职,做一在和尚敲一天钟,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而且她一直觉得人可以没爱情,但是不能没有面包。 一通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萧杉也没空想自己和何敏程后面会如何,她反而更担心自己的工作能不能保的住了,所以她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被自己设的闹钟叫起来,起来确认保持静音的手机,还是没收到何敏程的只言片语后,就起来刷牙洗脸加班去。 九点拎包出门,因为是周末且时间稍晚了些,没有平时早高峰的拥堵和忙乱,萧杉看还有时间,就难得悠闲的溜达去了百米外一家自己喜欢的面包店,买了喜欢的面包和三分糖的茉香奶绿,然后才打车去公司。 唉,生活太苦了,她太难了,那就吃点甜的。 兴起吓吓她的想法 又是忙碌的一天,这天萧杉和同事从早到晚接待了三拨来公司参观的客户,连带中午的午休时间都拿来陪客户吃饭。 晚上把下午最后那拨来公司参观的客户都带到预订的饭店包厢,萧杉让同事陪着,她再次确认了吴澈大概还要十五分钟左右才抵达,她站在服务台那和服务员沟通菜单,所以没注意到饭店旋转门进来的三个男的,赫然是吴澈、何敏程和董新武。 三人眼神都很好,进门就看到服务台边站着的萧杉,吴澈不动声色的快速扫了身边的何敏程一眼,奈何大家都是道行高深老谋深算的狐狸,他没看出什么。但他当下当机立断,没有直接跟服务员去包厢的意思,而是假装无意和何敏程及董新武说:“那是小萧,我去看看。”就向着服务台边站着的人走过去。 董新武不在意,随口应了一声后,正想和自己家老板跟服务员先去包厢,结果看到何敏程让服务员先离开,自己也跟着何敏程的脚步一起往萧杉那走去。他有些不明所以,来回看了看,一脸问号,但他到底工也没问因由的跟上去。 吴澈 :“小萧。” 萧杉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先看到吴澈,刚想打招呼,猝不及防和跟在自家老板身后走近前似笑非笑何敏程打了对眼。她心下惊悚不已,嗓子都有片刻发不出声音,握着点菜机的手攥的死紧,电光火石间,刻在骨子里职业素养本能的反应,肌肉记忆的微笑,本能机械的问侯寒暄,然后请他们先去包厢。 萧杉再见何敏程时有片刻的惊魂,但她自认自己反应很快,应该可能没露出一丝马脚,可是她忘了在场的几位都是销售出身,察颜观色的经验是她不能比的,几人皆是心照不宣。 其实以萧杉27岁的年龄,遇事有这样的反应已经算是可以勉强过关了,只是在他们三个由基层打拼过的过来人眼里实在不够瞧。何敏程是心思不纯,吴澈是看破不说破,董新武不知道其中原委,只是多年销售经验本能觉得萧杉和自己老板有猫腻,但明哲保身的选择闭嘴。 何敏程本意没想吓萧杉,他是有些气萧杉一条短信打发自己就跑回宁城,好在吴澈给力,邀请他过来见共同的朋友,他本是可来可不来,但还是想跟萧杉在聊一下,才过来。他也没想到吴澈没跟萧杉说,是刚才在车上听吴澈和萧杉两人讲电话,他才隐约猜出来,吴澈只说自己和两个朋友会来参加饭局,而没说那两个朋友是谁。他本来有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萧杉,奈何拿出手机,看到两人的短信聊天界面,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也兴起吓吓她的想法。 何敏程对萧杉的反应也是喜忧参半,既喜她的临场反应迅速,还有礼有节,有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优秀的感脚。又有些不满,这是不是也间接说明自己于萧杉而言只是合作方的老板而已。 何敏程有些生气,偏生还不能发作,只能闷在心里,表面上还要言笑晏晏的和在场的老友、客户应酬交际。 一场饭局,桌上10人,看着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其他人萧杉不知道,她自己全程小心翼翼,恨不得装透明不存在。奈何桌上10人,统共就两个女的,除了萧杉另一个就采购马云枫在,总被提及然后稍带着喝酒。 萧杉原来这半年多早已习惯了国人的酒桌文化,虽然她极力装着若无其事,可是到底没法坦然和昨天还跟自己示爱的人同桌用餐、喝酒。 反倒是马云枫适时的参与话题,喝酒也爽快,给在场的人感觉不错。 何敏程看出萧杉的慌张不安,有些心疼,于是言语间都是暗示大家早早结束饭局,换下半场。 萧杉和马云枫晚上都喝了不少酒,但两人酒量不错,安静听他们说下半场的计划。 萧杉本来以为他们会去不适合女性去的场合,这样自己和马云枫饭局结束了就可以闪人了,她有些高兴又有些不满的暗暗拿眼去瞪坐自己正对面的何敏程。不想正侧头和吴澈聊的正欢的男人很敏锐的抬眼和萧杉对视一下,又飞快移开,唇角还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萧杉没来由的后背一凉,寒毛根根竖起,直觉自己可能应该会被套路。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今天桌上男人们的下半场,不是去夜场而是回公司评茶、打牌。 萧杉诧异了几秒,就反应过来,回公司就表示自己是走不了,还得跟回去鞍前马后的伺侯着,但就没必要拖着马云枫跟着一起耗,萧杉人很义气对自己底下的人也很好,这种加班的事她自己能上的都是自己上,所以小声让马云枫先回去,自己跟着大部队回公司做端茶倒水的活计。 大部队9人分三辆车回到公司,萧杉张罗打开公司装修最好的会客室,古风十足。入门是屏风隔断,屏风后就是牌桌,牌桌旁边摆着两个明式博古架,博古架的另一侧则是古典家具十三件沙发区,可以泡茶待客。 同一空间,但互不干扰。 萧杉不慌不忙的给两个空间都布置了茶果点心,堪堪张罗好,客人也商量好,在自己兴趣的地方找位置落座。萧杉躲到自己的工位喘口气,一口气都没喘匀,又被吴澈的一个内线电话叫进他办公室。 认怂落跑行不行 萧杉闻言走向电脑,快速翻看电脑上的航班信息,又算了一下当下去机场的时间,也同意的他的想法,于是也没多说,同意当场出发。 几人很快做好分工,吴澈留下来接待厂商,何敏程去跟厂商致歉告辞后,董新武送何敏程和萧杉即刻出发机场。 三人上车后,萧杉坐副驾,联系朋友卫总,购买飞深城的机票,萧杉跟人家打电话沟通。 萧杉:“卫哥,今天23点宁城飞深城的机票还有吗?…有啊,那有帮忙订一张头等舱一张经济舱。” 坐后座的何敏程突然开口:“小萧,两张都要头等舱。” 萧杉:“哈????”萧杉愣了一下,眼里全是问号回头看黑暗车厢中一脸坚持的何敏程,捂的手机说:“何总,我坐经济舱就可以了。” 何敏程不容否定说:“跟你朋友说两张都订头等舱。” 驾驶位的董新武忙跟着劝说:“小萧,你听我们何总的,他找你帮忙,怎么好自己坐头等舱,让你坐经济舱,是吧。” 萧杉想着何敏程也不缺这些钱,也没在坚持,时间这么紧先把票买了再说,于是跟电话那边的于总说两张头等舱,然后就再跟对方确实购票人的名字,同时交待帮忙换好登机牌。 董新武见萧杉挂了电话,还一脸纳闷问:“小萧,你怎么没报你们的身份信息?” 萧杉解释说,“我在于总那买过票的人,我有交待他留客户信息,备用。” “你想的可真周到啊。”董新武由衷夸奖。 萧杉礼貌微笑,回头和何敏程商量订晚上住宿的酒店。 何敏程告诉她说,住宿他让人安排好了,萧杉也就没多问。 十五分钟后,卫总那边回复说,登机牌换好已经放在头等舱休息室门口的服务人员那,让他们到机场直接去过去取。 萧杉原话跟何敏程说,何敏程也是一惊,不动声色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15分钟就完成买机票到换好登机牌,这速度他的助理那边可做不到,至少要半个小时。 两人到机场,萧杉出于之前的助理工作,习惯的伸手去帮忙拿何敏程的行李,董新武和何敏程愣一下,何敏程自己伸手拿过行李,淡淡说:“我自己来。” 萧杉也赶忙解释,:“何总,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职业习惯,我跟着我们吴总和邱总出差,都是我拿行李。他们是我领导!” 何敏程表示,但仍是说:“我不是你的领导,所以我自己来就好,你是来帮我忙的,你不是陪同客户出差。” 董新武也反应过来:“小萧,你这次是去帮忙的,不用把陪同客户去开会,鞍前马后的服务精神用在我们领导这,不用啊,而且我们领导很亲和,不是客户。” 萧杉能怎么办,只好笑笑不说话,然后看着何敏程和董新武说话,她很有分寸感的退开十米远等着,这时才慢了不知多少拍才意识到,自己和何敏程两个人一男一女的出差。 前面被三个人拱起来,尽是一腔热血想出头帮忙的心思,都没想到这个茬,回想昨天何敏程发的信息,萧杉内心万马奔腾,就想问问她现在认怂落跑行不行啊啊啊??? 不然拖着董新武一起去也成啊!!! 这么想,萧杉脑子又开始飞速转的找理由,一边看那边讲话的两人,对董新武的目光就有些热切加期许,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热切,引的两个讲话的男人,都侧头朝她看过来。 何敏程见萧杉这么看董新武,莫名不悦,于是直接说有事邮件或电话联系,就指机场送客区只让停车五分钟催人赶紧走。 董新武是前面被萧杉看的莫名奇妙,后面又察觉自家老板明显不悦,很有求生欲的马上开溜,上车一踩油门麻利的离开。 萧杉看着何敏程拖着行李箱朝她过来,内心慌乱的不行,面上却力持镇定,她知道可能瞒不过阅人无数道行千年的“老狐狸”何敏程,可是她这会儿内心病急乱投医,把满天神佛都求个遍,希望何敏程不要再提昨天什么想要她的混账话。 巴拉巴拉尼古拉,忘光光,忘光光,忘光光。 员工不是定公司发展方向的,老板才是 萧格觉得她可能真的求对佛了,神明显灵了,走过来的何敏程只是并未多说多什么,只是着急的跟萧杉说:“我们走吧。”就带头朝国内出发的贵宾厅走去。 萧杉眨了眨眼,滞了几秒,只到已经前进几步的男人就跟背后长眼的似,仿佛知道她没跟过来,回头催促,声间却是温柔缱绻的说:“走了啊。” 萧杉被何敏程的目光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第一念头是调头离开,但她不敢也不能,谁让她脑袋被门夹了,一时心软答应帮这个忙,说到就要做到啊。她恼自己心软,但怎么办呢?被赶鸭子上架的她只能心慌慌僵着身同手同脚的机械上前几步,走到离男人一步远停下,等男人又起步走,她始终跟在他身后一步远前往贵宾厅,两人一路无语。 两人从贵宾台取了登机牌后,直接从贵宾通道安检进去时,因为两人晚上都喝了一些酒,都被工作人员问询了一番确定还是清醒情况才脱身。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离计划起飞时间仅有半个小时,两人办完手续正急急的准备往登机口走,却被贵宾厅的工作人员告知航班延误到凌晨11点45分起飞,两人闻言就在贵宾厅找个桌子坐下休息等通知。 两人面对面坐下,萧杉觉得尴尬正准备起身去拿点吃的喝的时,被何敏程叫住:“小萧,我们聊聊。” 萧杉听见这话仿若如临大敌,全身戒备问:“聊什么?” 何敏程云淡风清的问:“之前问你未来的职业规划,你怎么想?” 萧杉惊讶:“???”实在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聊这个,不是昨天的话题,这是什么情况,然后又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何敏程:“你知道这次于教授主讲的内容是什么?” 萧杉回想一下,她就扫了几眼,记不清楚,就记得那讲座的票不便宜,所以心虚的弱弱开口问:“医药工业企业合理避税?” 何敏程:“不是,是医药商业未来发展趋势。” 萧杉一脸懵懂表示完全不知道。 何敏程无奈:“总结就是一句话,gj对医药商业未来的政策方针是“国进民退”。就是国有资本要占全国商业公司的大头,民营资本占小头。” 萧杉有些听懂了,于是小心确认:“就是说,像我们这样小商业公司,未来要么被收购要么就是大浪淘沙,能不能生存下来都不好说是吗?” “是的,而且,结合宁海省的yg政策,你们这样既是省级代理又是小商业公司的模式,给出的转型期顶多就这三五年的时间。” 何敏程边思索着边小心措词道。 萧杉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说了十年的yg,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这次怎么会推进的这么快,于是不是很相信的问:“会这么快吗?不是都说十年了,都没什么进展吗?” 何敏程:“就是因为十年都没进展,所以现在才推进的这么快,而且你们宁海自己也愿意出来当这个试行的先锋,试行这些改革的方案,所以宁海会比其他省更快。所以你要早做打算。” 萧杉眨了眨眼问:“ 那这信息我们吴总知道吗?” 何敏程:“他知道,他应该早有打算,而且他是老板,他可以选择转型专门做代理,也可以被收购背靠大树好乘凉,选择很多。但你就没有,所以你要想想你自己的职业规划,别担心你公司,你要记住就是你是打工的不是老板,给公司定发展方向是老板的事,跟你没关系。” 萧杉沉思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于是很虚心的向何敏程请教:“那何总,请问您有什么建议?” 何敏程就很欣赏萧杉这种不懂就问,而不是不懂装懂硬挺,更加耐心的分析:“照目前的政策分析,未来商业公司会越来越少,所以你这个采购路会越走越窄,所以换工种势在必行。” 萧杉:“那要换什么工种。” 何敏程:“销售。” 萧杉眉头都拢到一起,有些为难说:“yy代表吗?我完全没做过啊。” 何敏程:“这个也行,你也可以考虑招商或商务专员?” 萧杉:“???” 何敏程:“总之就是不能在原来乙方公司,换到甲方生产产商公司去,未来甲方生产产商话语权会越来越大,而且如果选一个企业生的批文多的,那至少未来十年都还有前景。虽然做销售前期会比较辛苦,但把销售网织起来,有人脉在手,未来你就不是被平台选择,而是你选择平台。” 萧杉有些茫然,信息一下接受太多,脑子有些乱,需要时间想明白,所以她只能说:“你让我想想。” 何敏程说:“好,你想想,趁现在还有时间,早做打算。” 恰好这时广播通知可能登机,俩人起身登机。 她才不是猪,他才是猪 两人登机后,时间已经是0点过后,因为之前两人都喝了些酒,加上贵宾厅里聊了近一个小时,所以两人登机后就各自闭目养神。 萧杉还是有些紧张心跳如鼓,因为两人并排坐在头等舱的座位上,座位虽然宽大,但是一不小心手肘就会碰到一起。谁知没多久,旁边的男人呼吸沉稳,她偷偷睁眼偷瞄了两次,才确认男人应该是真的睡着,终是放下心,也没抵抗住睡意睡过去。 两人是被飞机降落的动静吵醒了,等两人落地出机场,再打车去酒店,时间已经是凌晨3点了。下车走进酒店,萧杉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谁知办入住才发现弄了个乌龙事件。 何敏程是让他公司驻地的招商经理订的酒店,招商经理又让驻地一个新入职的内勤一个小姑娘去和酒店办预订。小姑娘跟酒店预订两个房间,却没跟酒店工作人员说房间要保留到几点,所以酒店方在过了晚上12点前打电话过去跟小姑娘确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接,酒店这边就按照行规在零点时把房间放出去了。而因为飞机延误凌晨两点半多快三点才到达酒店的何敏程和萧杉发现不仅原来预订的两间单人房都没了,而是因为深城最近有个行业会议这个酒店离会场近房源很紧张,目前仅余一间行政套房,其实都没房了。 酒店方一面道歉,一面看他们两人深夜来酒店,以为是一对,房价给优惠,以做补偿。 何敏程看着萧杉一脸为难的样子,直接了说换个酒店住,不想对方说近通关闸口和会场这边的酒店应该都满房了。 萧杉还不信,问何敏程借电脑,到一旁登录到常用的预订网一看,才相信,看看时间快凌晨3点半了,实在不想折腾了无奈只两人入住的行政套房,只是让酒店工作人员在客厅给加了张床,酒店自然照办。 等办好入住手续,何敏程进房间先拿座机订宵夜一边不动声色注意着萧杉的举动,一晚上又是车又是飞机的舟车劳顿。之前的饭局大家基本都忙着喝酒,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这会早饿的不行,也没力气再出去吃了,直接叫了客房服务。 萧杉进房间也顾不上男人怎么看她,就开始巡视房间,心中直骂娘,说好的五星酒店,还是行政套房,怎么就一个房间一个会客室。这就…就算了,这怎么整个套房就房间里一个卫生间啊,会客室里没有,这是怎么样,如果要会客,客人想上卫生间,不是还要进主人的房间,这么不合理的设计是谁设计出来的,她想骂脏话。但她得忍着,因为厅里还有个甲方爸爸,她还得维持形象。 何敏程打完电话,装着低头看手机,实际眼神和心思却都在一脸一言难尽的女孩身上,心想两人又不是第一次同个房间,而这次还是套房,她丧什么脸啊。 萧杉要是知道他那么想,估计非唾他一脸不可,毕竟之前男人醉的不省人事,哪是现在精明狐狸样,说了错了应该是对她有企图的,随时有可能变身的大灰狼。这就算了,关键自己还是那个被狼觊觎的小白羊,这不是送羊入狼口嘛,头疼啊。 见她草木皆兵的在单人沙上坐下,何敏程也不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说:“你住房间,不放心的话,门应该是可以反锁的。” 萧杉心脏窒了下,不敢说出来,心中暗自顶嘴不放心,她当然不放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都喝了些酒,她虽然再傻,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杀猪的啊。啊…呸…呸,她才不是猪,他才是猪。 萧杉斜眼偷偷瞄了一下旁边的单人床,又看看坐在长沙发的身形颀长的男人,欲言又止。 何敏程仿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识趣开口说:“你是来帮我的,而且你是女孩子,理应睡房间的大床,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萧杉想了想,男人说的有道理,她点头同意,也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 那边男人见状,老神在在在,慢悠悠又加了一句:“我虽然对你有想法,但也不至于对你恩将仇报,这个时候对你做什么。” 萧杉放心呼口气,正想表示感谢。 哪知男人故意压低嗓音来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诱哄:“当然,如果小萧你想发生什么,我自是配合。” 萧杉被噎住,岔了气,开始咳嗽,疯狂咳嗽。当然前面真的是被呛了,后面则是故意,用力咳,咳的眼泪都出来,这样是把话题岔开了。但同时也把“狼和狐狸的合成人”引的近身,男人不仅贴心的拧开瓶一手凑到她嘴边,一手帮她拍背,如果从后面看的话,就会发现女孩整个人被男人虚拢在怀里。 萧杉直觉伸手接水,双掌直接覆在男人的手掌上,何敏程并不松手而是借着力道,直接给她喂水。 时间一秒秒过去,男人眼神愈加深沉难测,实在是此时萧杉太过诱人了些,小脸微带倦意显的有些慵懒,粉红的唇因喝水,有水意若隐若现,又圆又亮的双眸因为咳嗽,眼圈微红,眸中带有泪光,更显纯真且柔弱无辜,让他横生兽欲,直想狠狠把人吞吃入腹。 好在这时门铃声响,何敏程直起身,喉结滚动,面色如常的抬手扣上西装外套,遮住化身为狼的冲动。然后才缓步去开门。 萧杉完全没注意到她又从狼爪下逃出生天一次,还暗自以为自己聪明化解了尴尬。 何敏程开门,侧身让服务员端着装着食物的托盘进来,他站在门口抵着门没动顺便平复躁动的欲望,一直等服务员放下托盘,退出房间才深吸口气,关门走回沙发边。 招呼萧杉吃月冬省特色竹升面。 何敏程看萧杉闻着美食露没心没肺的笑容,跟着笑意都深了不少,也拧开一瓶水灌了几口降温,突然起了倾诉的欲望。 萧杉无知无畏的吃着面,还夸了句:“不错,挺好吃的。” 何敏程于是挑起面了吃了几口,低沉的开口:“小萧想不想听一下故事。” 萧杉:“???” 萧杉又露出与年龄不想符的懵懂无辜,她不知道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单纯澄净的样子,总是勾的男人心动不已。 他平心静气后,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何敏程和他前妻尹娇的故事。 曾经多幸福,后来多伤心 何敏程和前妻尹娇也是从校服到婚纱走过来,曾经也是因爱私奔、轰轰烈烈、一场佳话。 有传言说当年女方尹家家里并不满意男方一个小小公职人员身份,觉得没钱没势,没法让女儿尹娇及家人过上好日子,两人迫于压力无奈分手。 而后尹家家里长辈就给女儿相了一个大女儿十几岁的刚丧妻不久的有钱大老板,只是相看过后,原本已经同意家里安排结婚的女儿尹娇反悔不从。径直离家找当时还是个小公职人员的前男友何敏程求救,两人到底谈了两年,也有感情,所以何敏程听了尹娇哭诉后,直接递了离职信,并给家里留书,就带着尹娇上演一场现实版的私奔离开金陵,直接北上京城寻找致富的机会。 刚开始一年,两人过的艰辛,但何敏程聪明且商业触觉敏锐,又有几个在京城混的不错的同学拉拨,还有赶上时代的政策红利,一年后生活稳定。然后尹娇就怀孕生子,此后便不再出去工作,刚开始几年尹娇确实是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夫唱妇随羡煞旁人。 三年后何敏程事业有小成,早早步入中产阶级,才携娇妻爱子返回金陵,补了证和盛大的婚礼,也算是衣锦返乡,狠狠的让尹娇在娘家风光了一把。 只是原来有多幸福,后来知道被欺骗的真相就有多痛苦。 他们的孩子何郅南三岁上幼儿园后,妻子尹娇开始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她开始是和何郅南幼儿园同学的妈妈交际,后来圈子扩大,交往的人多了,一班富贵闲人开始互相攀比。刚开始比孩子的学习、课外班、才艺,慢慢的比老公相貌,赚钱能力,公司大小,车子和房子;后来开始比衣服、包包,在这条道上越走越远。 何敏程刚好那几年是事业发展的关键期,全国各地的出差,当飞人,在家时间本来就少。夫妻二人一个是工作狂一个是交际狂,慢慢的把何郅南基本交给了保姆和学校。 两人她基本没有共同话题,除了交流何郅南的事剩下就是谈钱,基本没有其他话题可聊,就这样渐行渐远。 但毕竟是少年夫妻,一直维持着婚姻关系。 直到千禧年元旦,何敏程连轴转忙了大半个月,就为了空出时间陪老婆孩子好好过元旦。 何敏程一早知道妻子尹娇带着何郅南和尹家父母去南城跨年,因为是他让助理安排的机票、酒店,所以他直接杀过去,没有提前和他们说。 结果抵达时,人都没在房间,何敏程去酒店的私人海滩找人时,在椰林的沙滩那听到躺在躺椅沐浴海风的妻子和丈母娘对话,内容让他如坠冰窟,他当下没有上前打招呼直接回酒店大堂等人,并装作若无其事和整理思绪。 何敏程后来多方查证,才知道当年所谓要把女儿嫁鳏夫有钱大老板都是子虚乌有,只是两人分手后,家里给妻子尹娇介绍的相亲对象都没有让她更满意,但她又想过好日子,而且当时何敏程有能力也有几个有资源不错的同学邀请他一起北上创业,却因着她的父母身体不好在金陵在体制内上班,顺便照顾双亲,不肯离开北上创业。 为此作为女朋友的她跟他闹,可是闹到分手,何敏程为着父母仍是不肯离职北上创业。她当时气急分手,其实分手不是本意更多是威胁成份,不想何敏程为了自己父母意志坚定,所以他不想耽误她,所以同意人分手。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只是手段却是成了真分手,她那时觉得以自己九十年代女大学生的学历找个有钱有颜的男人嫁了享福也不难。哪知道,哪有那么简单,她家家境一般,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社交圈也是差不多的同一阶层的人家,哪里去认识什么富豪。 同学呢?大学男同学谁不知道她和何敏程相恋多年,已到谈婚论嫁的阶段,所以也没人会去考虑她。毕竟那个年代还是朋友妻不可欺,如果选她,那名声太难听,所以同学里没的选。 筛了一圈,蓦然回首发现条件比何敏好的相貌她看不上,相貌她看上的能力都没有何敏程好,总之反而是何敏程才是条件最合意的。他也有能力让她过上她想过的好日子,只是他当下想的是父母在不远行。她气他不把她放在第一位,还在她生气假意提分手,就真的和她分手。 她了解何敏程直接求复合成功可能性极低,且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开金陵,所以当时自导自演了被父母逼嫁给鳏夫不从,私奔向前男友救的桥段。 然后就是何敏程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奋发图强,再衣锦返乡。 故事情节很好,男主人设也不错。萧杉听的心下嘘嘘不已,只是当事人,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一场以欺骗为开始的婚姻 何敏程后来多方打听和求证后才知道这段婚姻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尹娇对他的一场欺骗。 他去质问尹娇时,尹娇还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说大言不惭说何敏程应该感谢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推了何敏程一把,何敏程现在都还只是个金陵城小小的公职人员,谈何像现在这样事业有成,功成名就。 何敏程说这不是她欺骗自己的借口,说到底就是改写了他的人生,也改写了他姐姐的人生。这些他不能在金陵照顾双亲,而把责任都压在自己的姐姐身上,他姐姐这些年因为要照顾娘家又要照顾自己小家,只好辞职,为此没少挨被婆家白眼,所以不管怎么说,伤害都已经造成。 尹娇讽刺何敏程矫情、虚伪,得了便宜还乖,把事业有成、功成名就说成伤害,要何敏程说出来到底伤害了他什么,让他成为有钱人,怎么就是伤害了。还说何敏程有钱后,没少照顾姐姐,她都没说什么,姐姐享了好处,帮忙照顾老人有什么好说的。 何敏程试图跟他讲子欲养而亲不在,可是尹娇指责他自私,明明有能力可以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却为了的孝字困守金陵,孝不只是陪伴还有事业有成,荣归故里时让父母有脸面。还说只要有钱,请人给姐姐钱的养难道就不是养了,矫情什么,还非得儿子媳妇床前伺疾才算吗?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就他们家封建。 三观不合的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大吵一顿,便不欢而散,然后就是开始冷战、分居。 然后因为他不回家,尹娇开始怀疑何敏程出轨,只要是出现在何敏程身边女性,不管是年轻的还是不年轻的,不管员工、合作伙伴或是朋友都被怀疑和何敏程有一腿,拿着一些莫须有和捕风捉影的事去骚扰或质问对方。 何敏程不仅是烦不胜烦,更是在其中有苦难言说不出的难堪,他一边和所有的女性保持距离,一边回家跟她谈,可是回到家永远都是清锅冷灶和无数的怀疑、指责甚至漫骂。日子一长,他耐心告罄,不愿在回家,尹娇就无时无刻的给他打电话哭诉和漫骂,他妥协回家,结果迎接他的是闭门羹,和门内孩子的哭啼和尹娇的漫骂声。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好像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明明自己才是被欺骗的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退让,迎接的是再次的得寸进尺的指责和莫须有的罪名。 如此过了两年,何敏程累了于是提了离婚,然后迎来更激烈的反弹,妻子叫上家人到自己父母和姐姐家闹。把自己原本就身体不好的双亲气到住院,等何敏程收到消息赶回去,那些人不依不饶的又来医院病房大闹一通。这些已经让何敏程毁掉三观,不想自己在金陵照顾双亲时,妻子和娘家亲戚又组团去自己京城公司大闹了几场,正是这些吵闹,败光彼此最后的情份,何敏程决意离婚,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何敏程很有先见之明的把数次上门吵闹和父母住院都取证留存,直接让律师向法院提了分居备案。 尹娇见何敏程心意已决,无可挽回,于是听从家人的建议请了专精离婚的律师介入离婚财产分割。 两人结婚十数载,且双方都不存在出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何敏程这些年赚来的上亿身家确实都在两人婚姻存续期,是有尹娇一半,曾经一家三口也是幸福温馨,如今面目全非,为了孩子何敏程不想有朝一日为财产分割对簿公堂,加上他也被尹娇折腾没了其它的心思,想着自己这辈子应该就剩工作和何郅南了,不会再找女人所以为了摆脱上段婚姻,签下了异常严苛的离婚协议。 期间协议规定,在何郅南18岁成年前,男方和女方对家里的财务包括固定资产和公司股份各自持半数,待孩子成年后,全部转至何郅南名下。这此期间女方持股不参与公司运营,所有管理经营权全部委托给何敏程,作为交换条件何敏程在未来不能结婚更不能要小孩子,要保证何郅南是何敏程现在到以后一直是唯一财产继承人。另还有一些限制何敏程财产转移和将来有女朋友的经济限制。 何敏程身边知晓一切的几个好友包括于悠寒,直叹女人的心计,这是就算两人离婚了也将何敏程当赚钱机器使啊。 刚离婚的几年,何敏程几乎不碰女人,大有一朝被蛇有,十年怕井绳的架式,那几年大环境又好,他醉心事业,带着公司上了几个大台阶,带着和他合作的同学还有自己的身价翻了几番。 起了再找的心思时,谈了几个看上去贤良淑德的女人,可是对方一得知何敏程是连婚都不能结的情况,都离开。何敏程倒也不怪女人,总归是自己的错,怎么能让好人家的女孩无名无份还没有孩子,甚至连经济保障都没有。后来为了需求,倒是交了几个固定的女伴,走肾不走心,日子也就这么过了。 老谋深算的猎人 故事讲完,窗外天空已是微微泛白,萧杉不仅把面吃完汤也喝光了,还喝完一瓶水,跑了两趟厕所。她刚开始时听时,觉的有些莫名的兴奋,而且这么狗血的剧情和一副精英人设的何敏程不符,就像高高在上的人被拉下神坛后,发现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何敏程那样精明强干的一个人会被人哄骗,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也是因为这场欺骗,他才从商,且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这就很传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萌。 也有点像娱乐圈的几个巨星,说是陪朋友去面试,朋友没选上,自己不小心选上了,再不小心就成了巨星一样。 萧杉是五点多,爬上床,在陷入黑甜乡之前确实是有点心疼何敏程的。但她又理智的想此事孰是孰非个中缘由,不能只听一家之言、一面之词,何况这事外人哪能妄加判断,不是当事人,自是没有资格评价,只是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当下并没想明白何敏程为什么把自己的老底都透给她。 何敏程当然不是真的只是给萧杉讲故事听,不管成为商人是不是他的本意,但结果都是他现在是个商人,而且是在商场上有一番作为的成功商人。 十数载商场沉浮,商人逐利的本性于他而言早已是根深蒂固,现在不过是把要利益换成要女人,不过是异曲同工罢了。是的,何敏程承认他对萧杉有兴趣,想征服和得到。 如果以正常男性魅力追求示爱不行,那他不介意使一些手段来达成,毕竟非常人用非常手段,这是一个只看成果不看过程的时代。但他有底线,就是男人可以风流但不能下流,所以他不会强来,他要的是女人的心甘情愿倾心于他。 他何敏程对一个女孩有兴趣,即使那个女人目前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他有信心,更有的是耐心。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猎人来说,这是他的一场狩猎。 既然萧杉不是拜金女,反而因他的身份和金钱,而敬而远之,敬谢不敏,那他就亲口告诉她,他不是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成功商人,而是一个被情所伤的普通男人。 当然,何敏程他说都是他自己的真实经历。 而他刚好知道,女性不管年长还是处幼,天生是有母性的。而萧杉除了母性外,还有义气,对朋友的义气。 何敏程已经看出来,在他跟萧杉说完这个故事,女孩眼底明显不再是拒绝和抗拒,而是有了心疼和不忍。 虽然萧杉回房睡时还是反锁了门,但明显对何敏程的防备心撤防了不少。 躺在客厅临时加的单人床上的何敏程,黑色瞳孔深处划过一抹算计。 何敏程就像一个好狩猎人,为了捕获心仪的猎物,不惜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还自爆其短,只为了捕获猎物。 论耐性和心计,他都是极好的。 早上七点,萧杉就被自己设的闹钟叫醒,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晚上满打满算就睡了四个小时,飞机上两小时,天快亮的两个小时,但对萧杉这种责任心极强的打工汪就是这样,有工作的时候,睡的再晚闹钟响人也能凭意志起床。 萧杉本来打算起来就悄悄出门,不吵醒会客室单人床的何敏程,哪知她悄咪咪拉开门时,就见到一个颀长雄健的身影衣冠楚楚连鞋子都换好了,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瓶水在喝。听见声音,转身看了眼小心翼翼探头出来的女孩说:“我烧了开水,你喝点,等我洗漱,送你过去。”抬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然后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拿起洗漱包又状似无意的试探问一句:“你什么都没带,要不将就用我的护肤品?” 萧杉已经走到沙发边拿起水喝,听了一下子就又被呛咳了,脸都涨红了,她咳的不能说话只能疯狂摆手意思是不用。 何敏程没强求,看了看时间,只是无奈的交待:“小心点,怎么喝水都能被呛。”就进房间的里的卫生间。 萧杉灵动的眼睛睁的溜圆不些不可置信瞪着大开的房门,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下问候何敏程:这都什么人啊,她为什么被水呛,他心里没点数啊,奸商本质最擅长以攻为守,无理也要争三分。 何敏程很快,进去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出来时萧杉边讲电话边起身往门口走,他直接跟上去,听了几耳朵大概猜出女孩正给手机客服要求即刻给手机开通hk国际漫游业务。 到电梯口,萧杉这边也结束通话,何敏程这边才开口说:“吃个早餐在出发。” 萧杉垂眼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说:“会不会来不及。” 何敏程心下飞快盘算后回答:“应该来的急,通关一小时,打车过去一小时应该差不多。再说,早餐还是要吃的,空腹办事身体也受不了。” 萧杉没拒绝,点头应好,确实饿着出门她肠胃受不了。 两人去酒店餐厅快速用了餐,萧杉才注意到何敏程没有像以前喝咖啡吃面包,而是和她一样喝了杯红茶,用些粥和小菜。有些纳闷,那谁谁不是说是十年的习惯吗?只是不好问,她只好管住嘴。 前往通关口,路过银行时,何敏程拉着萧杉进自助机取了5千hk的k币给她,然后又从自己钱夹中抽出一张信用卡递过去说:“拿着,万一有事,好备用,密码等会我发你手机上。” 萧杉想着给他办事,也没多说爽快的接了钱和卡,然后利落的跟何敏程挥手,头也不回的去排队进闸。 傻丫头,我也担心你啊 出关手续很简单,进关手续就复杂了些,萧杉第一次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但因为人多队伍很长,有样学样,也算平安顺利出关。 结果跟着人流出去,走到地铁口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再回走去打车的地点时间有点来不及,她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地铁。 进去发现其实和京城的地铁差不多,快速掏钱买票进站上车,才给何敏程发了短信说情况。 发完没两分钟,手机就响,屏幕上显示何敏程,萧杉嘴角抽了抽才接起电话:“喂,何总?” 何敏程:“怎么上了地铁,不是让你打车去机场?” 萧杉:“我跟着人流走错了口了。” 何敏程:“你坐到下个口出站打车吧,hk的地铁线路多,而且这边过去要换乘很多次。” 萧杉:“我研究过了,这个不复杂,比京城简单多了。我知道哪个站换乘。” 何敏程有些不放心问:“你确定没问题吗?” 萧杉:“确定,何总,你放心,不会误你的事的。” 何敏程:“傻丫头,我也担心你啊。” 萧杉闻言一时语滞不知道说什么:“……” 何敏程很敏锐察觉到萧杉听了这样宠溺的话只是沉默不出声,却也没像之前急急反驳或是岔开话题,这是一个向好发展的信号,他也不想把人逼的太急,又吓跑了,于是柔声提醒:“你警醒些,一个人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别又睡着了。” 这个萧杉就不服了,于是下意识顶了句嘴:“我又不是猪,哪能哪里都会睡着。” 何敏程轻笑一声,才说:“你自己回忆下,几次和我坐车你哪次不是都睡着了,何况昨晚才睡四个小时,你不困。” 萧杉被手机里男人性感又好听笑声,激的身子一麻,心跳都漏了几拍,气势弱了几分才回嘴:“我一个人可是警醒的很,正常只要陌生人近身一米内,我就会小心避开。” 何敏程:“那样最好,出门在外,尤其是一个的时候,小心警醒些是对的。” 萧杉:“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何敏程:“等一下,我想知道,你刚话里的意思是,因为你身边有我,你才安心睡?” 萧杉心一跳,正想理由否认,恰好地铁广播响,她立马装听不清问:“什么?” 何敏程闻言只是会心一笑心领神会,嘴里却是换了话:“嗯,随时保持联系。” 萧杉马上回复:“好。” 萧杉挂了电话,没意识自己一会儿装听不见一会又听见,早就露了破绽。只是心情莫名愉悦,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临时被抓壮丁来出这趟苦差有什么可愉悦的。 所以这样的愉悦没保持很久,十几分钟后,她顺利换乘另一路地铁,拿出手机正准备跟何敏程报备,看到手机中有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心都滴血。 嗯,中国移动通知,机主hk漫游通话11分钟,扣除话费88元,手机话费余额不足,请及时充话费。 萧杉觉得自己也算长见识了,这都2010年了,国内早都实行单向收费多年,自己刚就接了11分钟,用掉她一个月的手机费,这是一分钟8八块钱啊。这…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她还在地铁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法自己再充啊,后面还不知道要打多少个电话。出门在外不能因为手机欠费而断联,萧杉刚心情多愉悦,这会儿就是十倍的不好。无奈发信息跟何敏程说,让他赶紧买张充值卡往自己手机上充些话费。 萧杉短信编了又删,删了又编过去10分钟了都,又换乘了一次地铁,短信都还没发出去,手机又切换成有来电,又是何敏程打进来。 那边何敏程已经发两条过来,一条是换乘路线,一条问怎么不回复,最后等不及短信回复,才又手机追过来。 萧杉手指一哆索利索拒绝了,然后没在犹豫快速回了条短信过去。 萧杉:何总,这里是国际漫游,我手机欠费,帮忙先充一些,回去我还你。 何敏程:“是我的问题,忘了你那边是国际漫游,你稍等,我马上充。 男人也是才反应过来,他经常去hk,知道那边国内的手机号过去接打都贵,他过去都让助理充上千元。 于是他马上就把萧杉的号码发给助理,让助理往手机号上充1000元。 萧杉这边发完短信,注意着地铁站点,再过两站就能换到机场快线了。 等到她又是一翻折腾在地铁机场专线坐下呢,喘匀了气从包里掏出手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就她换乘的这十几分钟,手机进来了十几条短信,那个萧杉心里有些苦,当下她就想知道在hk她接电话要钱8元一分,收短信收不收费啊。 萧杉深吸口气点开进入短信界面一看,其中有十几条的充值信息,不用往上翻看看最后一条期末余额就看的出来,有人给她的手机充了1000元的话费。这个人不做它想,就是何敏程,她下意识是抗拒的,所以直接把最后一条带余额的转发给何敏程。 那边人很快电话过来,萧杉接起熟悉的男声传出来:“收到了。” 萧杉:“何总,你给个账号我晚点把钱转给你。”这倒不是萧杉客气,而是她的性格使然,坚持无功不受禄,也不爱收礼,她甚至觉得收礼是负担,收个礼她总要费心思买个价值差不多的还回去。 萧杉性格就是柔中带刚,骨子有些英气和侠气,可能是他们80后这代人,自小武侠小说和武侠剧看多了,或多或少都带点侠骨柔情的赶脚。 何敏程那边明显顿了一下,才耐心解释说:“你是来帮忙的,怎么能让你贴钱呢。”男人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爱占人便宜,何况这还真不算占他便宜,毕竟女孩是来帮他,别说这一千对他不是什么,就是找中介接人都不值这个价,找朋友帮忙也是有人情债的说法。跟萧杉他是巴不得多些事,扯不清才好。 萧杉:“那也用不了这许多呢。” 何敏程:“老话说的好,穷家富路,先这样,你到哪了?” 萧杉:“已经在机场快线了,应该九点四十就能到机场。” 何敏程:“还顺利吗。” 萧杉:“嗯,还行。”然后两人都没说话,手机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萧杉心想何敏程怎么不挂啊,当下真真的是时间就是金钱呢,她这接电话一分钟8块钱,又不是在国内128元一个月可以打800分钟,接不要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杉拿下手机看了,通过时间还在跳,没挂,萧杉都怀疑这是要把充的话费都聊完的架式是吧。 又等了十几秒或者可能更长,到底是萧杉沉不住气开口说:“何总,还有事吗?” 何敏程:“没事。” 萧杉:“那先挂了,我查询到接机口跟你发短信。” 何敏程:“好,你自己注意安全,谢谢你,小萧。” 萧杉:“不用客气,挂了拜拜了。” 那边何敏程躺在酒店昨天萧杉睡了两小时的床,床上还有酒店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他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萧杉的。他突然的沉默只是想到,已经很多年没有女人会不计得失的为他奔走,以他当下的钱和地位很多女人扑过来巴结讨好,但无一例外都是想从他这得到。 萧杉不同,虽然两人是甲乙双方有的也只是正常的工作往来,后来私下联系,分享书籍或工作心得基本也是成就互相进步。 又酷又帅的少年 而在外奔波的萧杉,也在倒了五次车后,早上9:53抵达此行接人的目的地,hk机场。拿着何郅南乘坐的航班信息去查了落地时间和接机口了,确定航班如预料的还有半小时才落地,她才放缓脚步往接机口去。 中途还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路过一个饮料点,进去买了两杯,想着自己一杯,一杯备用。路过面包店又进去买了面包,然后在接机口附近找了地方坐下边喝果汁边等着飞机落地。 想了想,她先是给从何敏程那要过来的何郅南的手机号发了条信息:你好!我是受你父亲何敏程所托来接你,我叫萧杉,这是我的号码,我已经在机场接机口,落地请与我联系。 然后又边给何敏程发了短信,汇报工作一般的言简意赅,“已抵达xx航班接机口,航班预计10:40落地。” 没想到这次却迟迟没等到何敏程的回复,萧杉也不在意,又喝了几口果汁,百无聊赖,看看还有时间就起身在附近溜达了,才发现hk的机场是真的很大,国内很多她去过的都没法比。 难怪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等机场广播通知说她等的航班落地了,萧杉才悠悠哉哉的回到接机口,点开手机,没电话没短信,有些奇怪这次何敏程怎么没回复。 他也无所谓,然后就从手机里找出从何敏程那要的何郅南一寸证件照点开放大认真看了,萧杉心下又忍不住腹诽,何敏程是怎么当人家爹的。昨晚出发在车上她说接机要个孩子的近照,以防万一,他过了很久,一直到深城机场,最后男人就发了个一寸的证件照过来,萧杉实在没没忍住当场翻了个大白眼。 何敏程难得有些局促的解释说:“何郅南10岁起,就不爱拍照,所以我和孩子妈妈手上都没有多少他的照片,这张是最近,也就是上个月学校要求拍的。” 萧杉当时想问,那你们不见面就打听电话听声音吗,不过后来她总算忍住了,她凭什么啊,没身份没立场,自己不过只是来帮忙的。 正想些有的没的,萧杉的手机有来电,屏幕上的赫然是何郅南,萧杉赶紧接:“你好!” 何郅南:“你好,请问你在哪?” 萧杉闻言,四下张望:“我在接机口出来往左这边,我上身穿深蓝色风衣…。” 何郅南:“我看你了。” 萧杉:“????”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白色鸭舌帽的比自己还高些的男孩靠近,萧杉眯眼细看,才认出来,忙报迎上前打招呼:“请问,你是何郅南吗?” 何郅南也上下打量她,才问:“我是何郅南,你就是是我爸说来接我的萧杉萧姐姐?” 萧杉被一声姐姐叫的心花怒放,忙说:“是,不知道你还记得吗?我们还在鹭城吃过一次饭。”萧杉注意到眼前十几岁的少年目测至少有170cm以上,和何敏程一样的桃花眼,此时冷着脸又酷又帅的。 何郅南皱眉回想。 萧杉赶紧说:“不记得也没关系,我给你父亲打个电话,你接一下,确认一下可以吗?” 少年点头,萧杉赶紧拿起手机拨给何敏程,手机响了好几声,那边才响起刚睡醒的低沉暗哑的男音。 何敏程:“喂,小萧,怎么样了?” 萧杉:“何总,我接到人了,你跟他说。” 何敏程:“好,辛苦了。” 萧杉赶紧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何郅南,然后很有分寸的退开几步,移开目光。 几分钟后,少年走近将手机还给萧杉,她一看还在通话中,赶紧贴到耳边。 萧杉:“喂。” 何敏程:“小萧,你带他打个车过来早上的闸口,快到跟我说,我去那接你们。” 萧杉:“好的,何总,那就这样,再见。” 她不多话,利落的挂了电话,然后看向何郅南见他就一个背包,没有其它行李,想起说是和母亲吵架才跑回来。但她仍是试探的问:“你有没有行李?” 少年摇头。 萧杉被他惜字如金的态度弄的有点无奈,对方又是十几岁这个年纪,她好多年没有和这个年纪的男孩打交道,所以她还是想了一下才问:“你是不是不会讲中文了?” 少年翻白眼,淡淡说:“怎么可能。” 萧杉见此也是莞尔:“你再不说话,我都准备问你是不是不会讲话了。” 何郅南脸色缓和了些,才说:“刚刚我一直在讲话。” 萧杉:“好吧,我的错。虽然你爸爸让我们现在就打车回去,但是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何郅南:“我爸只是让你来接我。”萧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让她多此一举。 萧杉不以为意,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谁不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不都是一身反骨,仍是微笑问:“是,只是接你,可是人饿了就要吃东西啊,我们是人又不神,不是餐风饮露就可以。当然,如果你不饿,那我们就出发了。” 何郅南没说话,眼睛四下看。 萧杉明白了,也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机上能有什么吃的,于是再次开口说:“我刚在附近逛了一下,有面条也有粥,还有米饭和西餐,你想吃什么?” 何郅南:“我不吃西餐,我想吃牛肉面。” 萧杉回忆了下,才说:“走吧。但这里是机场,我不确定好不好吃,选择不多,你先吃点垫垫,到深城想吃什么,你让你爸带你去。” 带着少年去一家面店,让他自己点,同时给自己点了碗云吞陪吃。 吃完两人打车直奔通关闸口,排队过关时萧杉给何敏程发了短信,办完一切手续,顺利往外走时,透过玻璃能一眼看到不远处一个颀长的身影一直殷殷期盼的盯着这边,萧杉看到这样的何敏程莫名觉得好笑。 等他们出来,何敏程迫不及待的上前紧紧抱住何郅南,饶是萧杉这个旁观者,看的都有些感动,谁知她还没感动完,就听到男人开口训斥。 萧杉闻言也顾不上其他,开口打岔:“何总,何总,这都一点多了,你吃饭了吗,我们可都还没吃饭呢。” 何敏程才反应过来,确实他也没吃饭,不在急着训人,赶紧搂了搂少年后放开,看看面前的两人问:“饿坏了吧?我们先去吃饭,你们想吃什么?” 萧杉问:“你问他,我都可以!” 何郅南看她,见萧杉朝他眨眨眼,也没提两人在机场吃过东西的事,于是边跟着何敏程往前走,边讨论吃什么。 萧杉落后几步,跟着父子俩走了一会儿,叹气掏出手机给何敏程发短信。 萧杉:何总,请恕我多言,十几岁的男孩子已经知是非明是理了,有事好好聊,凡事问清楚在说,别一味指责。 不久何敏程只回了两个字:谢谢。 萧杉觉得自己尽力,其他的她实管不了,也不敢管。 三人最后就在酒店茶餐厅简单吃了午饭,用饭时萧杉就提出自己先行离开回宁城。何敏程想让她休息一下再走,毕竟这十几个小时她都没怎么休息,但萧杉很坚决,他就没有强求,总归当下时机不对。 饭后萧杉跟他们房间,她要借用何敏程的电脑查看机票信息,订了最快的航班,谢绝了何敏程要送的好意,自己出发机场。 把空间留给父子俩。 男人不可言说的情愫 萧杉过完安检,一直等到登机后,空姐通知乘客关机,她才给何敏程发了条短信。 萧杉:何总, 我已起飞。对了,您的的信用卡、你给我没花完剩下的港币还有您帮我充的话费的钱都压在笔记本电脑下,请记得查收。 萧杉发完短信,就关机,吐了口气,闭目休息。心仍悬在半空,没落到实处,别怪她耍小女孩心机,早不发短信晚不发短信,故意等空姐通知乘客手机关机时,才把早就编好的短信发出去,然后才做贼心虚的关了自己的手机。实在何敏程是甲方又和她说了些似是而非暧昧的言语,让她更不想和他有金钱上纠扯,更不想你来我往的推来推去,所以她选了这个节点,想着能躲就躲吧。 那边还在酒店的何敏程,手机放在房间充电,耐着性子和何郅南谈心,等他看到萧杉的短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何敏程看到短信内容,有些不爽,直觉拿起手机给萧杉打过去,不想听筒里传来的机械音: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男人嘴角抽了抽,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点人还在飞机,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抬起左手手上腕表扫了一眼,确定萧杉这会在飞行中,她这是故意的。他下意识的用舌尖顶了顶嘴角,放下手机,走出房间到客厅茶几,抬起笔记本电脑,见下面确实压在一个不薄的酒店信封。 何敏程也是没想到萧杉做事这么的滴水不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酒店的信封,把东西都装在里面,还不惊动他,把东西压在笔记本电脑下。 何敏程皱了眉,如果萧杉只是他员工,她这么得体的处理方式,他会夸赞一句很不错,但偏不是,还是他觊觎的人,心里就有些不爽。 等他开打开信封看到信用卡、一千元人民币和4400港币时,他更是皱了眉头,萧杉跟他算这么清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晚他的苦情牌白打了。 只是哪能尽如她意,哼。 何敏程对着钱陷入沉思,恰好这时何郅南打完电话出来看见问:“咦,爸,你拿钱做什么?爸,爸?” 何敏程才反应过来看着他问: “在想买点什么礼物,感谢小萧的帮忙? ” “说到这个小萧姐姐,爸爸,你怎么找她来接我,怎么不找李叔叔。”何郅南很警醒怎么这次不是何敏程的助理来接他,而是自己大忙人的爹和一个陌生的姐姐,他们是什么关系,可是看着又不像。 何敏程面不改色的说:“我和你李叔叔都在鹭城参加一个会,这次出差别说没带通行证了,连护照也没带出来,所以临时找了小萧这个外援,你说是人家非亲非故的,还不辞劳苦的跑这一趟,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个礼物送她?” 何郅南也不是不讲理,相反人情事故一事他也看的通透,所以他回答:“那倒是,那我们买什么呢?” 何敏程双手一摊说:“我问你,你倒来问我?” 何郅南眼珠转了转,有些兴奋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给何敏程看,说:“爸爸,送这个吧,年轻人都喜欢的平板电脑。” 何敏程拿过来看了看,眼带疑问的看着何郅南,眼神里满是你确定? 何郅南拿过平板展示了几个功能给他看,他也觉得不错,然后父子俩说走就走就出发去深城最大的广澜电子城买平板电脑。 最后何敏程买了两台平板电脑,一台让店里按他给写的地址直接寄给萧杉,一台自己带走留着自用。 何郅南奇怪一向对电子产品不怎么讲究的老父亲怎么也给自己买了一台,带疑惑问:“爸,你会用?” 何敏程敷衍说就是不会用,才买来研究,他想跟上时代,其实他内心深处是有些多年没有的男人不可言说的情愫,觉得同时买两台,他和萧杉一人一台,就像是情侣机。 为谁辛苦为谁忙 那边萧杉抵达宁城已是晚上六点多,一路心情复杂,等她下了飞机打开手机的瞬间心脏的狂跳,如预期的看到一个何敏程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短信。 萧杉呼吸一滞,微抖着手打开短信界面。 何敏程:小萧,万语千言只道一声谢谢!我们后会有期。另落地记得报平安。 男人简单的几个字,没有多说感谢或是其他,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完全在萧杉的意料之外。萧杉觉得自己平静如镜面的心湖被何敏程投了一个小石子,荡起一圈又圈数不尽的涟漪。 萧杉心颤了下,顿时整个人都不平静了,同时觉得有些恼何敏程,所以她故意没有回短信。直接上了机场大巴,一路上她看了无数次手机,都没有收到何敏程的短信和电话。也不知何敏程是忘了她航班到达时间,还是臭男人憋着坏故意吊着她。 这让萧杉有说莫名的焦燥和失落,她明白何敏程没有义务关心她,但是这几天他又给她一个很关心她的感觉,难道这只是她的错觉。 在一个半小时后萧杉一进家门,立马坐到沙发上,连包都没有放下,就憋不住给何敏程发条短信。 萧杉:何总,我已平安到家。 萧杉发完短信,仍是维持着原来编短信的姿势,双手捧着手机,双眼紧张的盯着上面和何敏程的短信界面等。 这次很快,可能就十几秒就有短信进来。 何敏程:好的,辛苦了,你先好好休息。 又是简单的几个字,紧崩的神经一松,萧杉一下子就泄气。 诡计多端的男人,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算了且看着吧。 想到这,她赌气般的把手机随手往沙发一扔,才起身摘了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连着灌了好几口,气还是不顺,有些委屈,自己这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萧杉是个不爱钻牛角尖的人,崇尚着想不明白事,那就交给时间,所以她只郁闷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班忙碌的空余,总会想起何敏程,以及和他共同经历的事情。 萧杉觉得这样不行,这是自己不够忙,所以才有精力胡思乱想,就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忙,先去约了驾校教练抓紧学车考驾照,同时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拿学历报了本科班这学期的课程还有挺多没上,最近有时间就上网上课才是正事,不能在伤春悲秋了。 才做好心理建设,也这么白天忙晚上忙了几天,就收到一个深城寄过来的快递。 帮她从前台取快递回来的史悦如问萧杉买了什么,她自己也纳闷,自己最近没买东西啊,可看快递上面写的是深城广澜电子城某某商店。 心下一跳,一下子想到何敏程,于是故做一脸神秘的跟史悦如贫嘴:“就不告诉你。” 然后心下一片慌乱,脸上却仍是维持着平静拆开快递一看,是台崭新的平板电脑。最新款,顿时让史悦如和马云枫的艳羡不已,这种平板刚引进不久,价格不菲。 萧杉猜到这应该是何敏程的手笔,可是对方没跟她提,那她收是不收,还有收下要怎么说不收又要怎么说?真是头疼! 你于我从来就不是打扰 萧杉坐着位置上看着平板电脑犯愁,在心里模拟了可能会有的谈话内容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抓起手机进了一旁的没人的会议室,关上门后才拿出手机给何敏程打电话。 谁知电话响了三声后,传来却是冰冷的机械女音:“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当中,请稍后再拨。” 萧杉只能挂掉电话,一肚想好的词都已经到嘴边了,只能一字不少的如数咽回肚子里,有些憋闷,然后手中的握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提示有短信进来,她复又提起气,解锁手机查看。 何敏程:很抱歉,我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萧杉一看短信内容,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手机系统自带的拒接短信,这是真的在忙还是连明晃晃的敷衍都不屑,萧杉原地纠结几分钟,却是莫可奈何,原来提的一口气,经过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就有些意兴阑珊,直接给锁屏,就推开会议室的门回自己的工位。 萧杉面色如常,粉饰太平的工作,同事们都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只是她总是下意识的关注手机的动静,期间为了确认手机是正常的还故意装作打错电话给马云枫,来确认自己的手机是正常的。 谁都没注意到不远处邱蝶绪,透过玻璃观察着萧杉的一举一动,她刚才刚好去了前台,扫了萧杉快递面单上的字,她就猜到那是何敏程寄给萧杉的东西。因为她有幸看过何敏程自己手写的发言稿,认得何敏程笔迹,第一眼她就觉得有些熟悉,还特意细看了一下,加上快递是深城寄过来的,她听吴澈说萧杉和何敏程前几天一起过去办事,所以更能确定这是何敏程寄给萧杉的东西。 邱蝶绪在独立办公室里,但也听到刚才公共办公区说是平板电脑,然后她又想一个事,就是萧杉目前在用的苹果手机,好像是去京城回来后不久就换的,据她的了解,萧杉不是个乱花钱的人。原来手机没坏怎么突然就换,这不像她能做的事,也没听说她对it产品更新换代有多热衷,这怎么突然就热衷上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按这两样东西来看,两人有京城那次后,或许关系就不像表面上他们看到的那样,只是到底怎么样,她也说不准。 所以说女人最了解女人,萧杉自认她和何敏程有些私交,但也不是不能见人,只是觉得既是私交就没必要宣扬,但她也没想到,就是手机加平板,就让人猜出大概,所以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邱蝶绪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都跟吴澈说了,吴澈沉吟片刻后只说四个字‘静观其变’,也就是说他也是怀疑的。这些事萧杉都不知道,只是等到晚上9点多她才接到期待已久某人的来电。 何敏程:“喂,小萧?” 萧杉:“喂,您好,何总!” 何敏程听她客气疏离的语气顿了一下,才出声:“…你好!你下午找我?我那会在开会。” 萧杉愈加客气有礼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何敏程低声叹口气,仗着晚上他喝了酒有些醉意,借酒行‘凶’故意的压低了声音说:“小萧,你于我从来就不是打扰。” 萧杉闻言心一阵慌乱,但面上不显,仗着隔着手机,并不接话茬,直接换了话题:“何总,我今天收到一台平板电服,是您寄的吗?” 何敏程有些懒散的说:“不是我,是郅南送你的谢礼。” 萧杉心下大骂,有区别吗,他一个未成年人,还不都是你的钱,但是面上仍是有礼的接话,顺水推舟的推辞:“何总,这不合适,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送我这么贵的平板。” 何敏程淡定而无赖说:“那你自己跟郅南说,你不是有他手机号。” 萧杉一噎,脑中空白,只好说:“好的,那你忙,我挂了。” 萧杉说完,习惯等对方先挂电话,过了一会儿听手机里没了声音,她以为那边男人挂了,拿下来正要看,发现手机显示还是在通话中,萧杉只好又把手机贴到耳边,小心翼翼:“喂,何总?” 何敏程的声音带着倦意,轻轻一声:“嗯。” 又是一阵沉默,那边何敏程才又说:“有事随时给我电话。”说完就挂了。 闻言萧杉努力维持的一切如常假象,就瞬间坍塌,整个人都有些心神不宁,但理智还在,到底没打电话给何郅南,只能默认收下电脑。 她觉得她好像陷入何敏程制造的感情漩涡,越是想远离,却是越陷越深。 见一面就谈婚论嫁 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五一假期,萧杉照旧回家看望父母,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假期就过的不怎么美妙了。 萧杉一毕业,父母就开始说可以把谈恋爱,结婚,生子提上日程了。 她就很无语,不是很明白自家父母或者说这个时代大多数父母是怎么想的,她读书地耳提面命,千叮咛万嘱托不能谈恋爱学业为重,然后一毕业风向立马就变了,就催着她谈恋爱,结婚,生子。 仿佛所有的事只要计划就有了似的。 萧杉解释说男女婚姻要看缘分,又不是上街买菜,哪里是说有就有的。可是父母的亲身经历和她不同,大家互相说不通。 只是彼时,萧杉还年轻,她父母觉得还可以再等。后来萧杉说有男朋友,也有结婚计划,父母更没多说什么。这次老两口提前确认她还是孤家寡人的,再一问得知暂没有恋爱成家的打算,加上之前萧杉自己谈的结婚对象,说好上门提亲又跟别人相亲,老两口觉得萧杉自己找不靠谱。就想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两人也就不问萧杉的意见,直接就张罗着给她相亲。 萧杉下车,刚进家门,就发现家里有一帮的人在,以为家里来客人了,她也没在意,进了卫生间洗手后,就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结果被母亲拉到一群人前介绍,身高、体重、学历、工作和家庭情况说的那叫一个清楚,萧杉这时哪能不知道父母的意思,感情她一到就开始相亲,她无语,至于这么着急吗? 然后就是对方的长辈指着坐在萧杉不远处的一个男孩,也是一通介绍。 整个场面闹轰轰的,萧杉努力维持着礼貌,时间一长,一路舟车劳顿,让她这会儿又累又气,然后这还不是最让人无语的。陪同男孩来的长辈非当场问萧杉和男孩什么态度,说满意的话,大家可以谈谈聘礼、嫁妆和结婚日期。 萧杉傻眼了,她离家多年,虽然知道老家相亲结婚就和古代盲婚哑嫁好一点点,就是让年轻男女见面。可是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想到,这怎么见一面,互相介绍,就知道对方名字、长相和家庭情况就要谈婚论嫁,都不知道男方的性格和喜好,更不要说了解了。 萧杉趁着厅里长辈们唾沫横飞,偷偷给筱悠然发个求救短信。 几分钟后,萧杉手机响,萧杉假借接电话,从客厅离开,朝屋外小山坡而去,等远离主屋,然后就是对筱悠然一通吐槽。 这都2010年怎么农村还有这样的婚姻观,见一面觉得合适,就谈聘礼嫁妆其实就是谈钱,这就跟卖女儿有什么分别。 筱悠然听了也是啧啧称奇,不得不感叹也是活久见了,一方水土一方风俗。 因为他们老家也没有这样的风俗,基本就是男女两方都认识的熟人找个浪漫的地方约男女见面,然后就让男女自己发展。哪有萧杉老家这样,第一次见面就是双方家族全家总动员,看的顺眼,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两人聊了大半小时,只到萧母打电话找萧杉,她赶紧回复说对男方不满意,她就怕她说了满意,家里人就把她卖了,货银两讫。 萧杉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曾想第二天就是5月2日这天,她和以往假期一样还在睡懒觉,结果早上8点萧母就来挖她起来,说有人上门相她,萧杉炸毛问:“妈,不是昨天相过了。” 萧母理所当然的说,“昨天那个你不是不满意,那我们再相,早上一个,下午还有一个,相到你满意为止。我们这还不是为你好。” 萧杉忍下想骂人冲动,想着这是她父母,亲生的,但仍是拉着脸充当货架上的“货品”,又应付了一天两拨人马。这种为你好的被迫营业,她当真是觉得接受无能。 3日这天一早,气呼呼的萧杉也不管车票买的是下午两点的,果断走人,第一次和父母不欢而散。 还不如我们复合 萧杉早早的抵达了鲤星县城车站,直接去售票处问,意料之中,五一假期车票售罄,所以没法换更早时间发车的车票,一切在她预期内所以她也不急。 到站前的小报摊,买了本杂志,直接在候车室找了个位置,安之若素的坐在那看起杂志。 看了一会儿,萧杉察觉到手机振动,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是个久违的名字,久违到萧杉觉得他应该一直就在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上“躺尸”的前任林钰墨,就不是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就“诈尸”。 萧杉迟疑了几秒后,才接起,又不是自己对不起他,他有胆给她打电话,她怎么能没胆接。 萧杉:“喂?” 林钰墨:“杉杉,我是林钰墨。” 萧杉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她意思就像在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年轻,早过了分手就互删联系方式的年纪了。 林钰墨:“杉杉,听说你在老家相亲,准备结婚?” 萧杉笑不出来了,想也知道估计自家长辈给自己找相亲对象动静太大了,所以林钰墨这边也知道,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就是了。不过也是,两家离的不远,之前林钰墨相亲不也让萧杉家知道了,所以农村就这点不好,有点事基本都能知道。 萧杉想着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特别坦然的回答:“是啊。” 林钰墨闻言一滞,低声问:“你是不是在鲤星县城车站。” 萧杉有些不耐烦不回反问:“你有什么事?” 林钰墨:“我们见面聊聊。” 萧杉冷漠说:“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林钰墨带些乞求道:“杉杉,我知道之前我做错了,可是现在我也没找到合适,你也没找到合适,你也见识了老家的相亲,你找他们结婚,还不如我们复合。” 萧杉沉默,她突然就想到了何敏程,很多时候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确实与相亲对象、林钰墨一比,何敏程的男性魅力简直是秒杀他们。 只是他什么都没有明说,别说什么婚姻了自始至终何敏程对她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语罢了,便他懂她,这是男人最大的优势。而被秒杀的这些人别的没有,恰好就能拿出手的砝码就是结婚。这就是典型的鱼和熊掌,她不可兼得! 萧杉被父母教育的有些传统,但又有现代教育思想的多年渗透,所以她是有些矛盾的组合体,她不想听父母,也不甘心,却也不想二选一,她贪心的想全部都要,可是现实残酷,她今年27岁了,而随着她年龄渐长,父母给她的时间不多,可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少。 如果世上不能非黑即白,那是不是可以选取中间的灰,而林钰墨就是这个灰。 迟疑多时后,最终萧杉松口说:“我在鲤星县城车站侯车厅。” 林钰墨:“我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你等等我。” 萧杉没吭声,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有点神经错乱,她不知道,当下的决定是对是错,只是觉得可能是最合适的。 很快林钰墨就到,两人也没换地方,就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嘈杂车站候车厅里,全程萧杉都没什么说话。都是林钰墨在说,他先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然后又说了两人分别后的他有多不如意,才发现和萧杉在起时有多幸福快乐,最后和萧杉分析两人复合后的利弊,只是全程没有谈到喜欢和爱。 萧杉听完之后,没有马上回答,只说她需要时间考虑,是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也要权衡。 然后两人各自踏上返程的大巴车,林钰黑往西回了鹭城,萧杉则北上回了宁城。 难抵当下成熟男人魅力的诱惑 萧杉的双亲当下催婚催的紧,好似她不早点结婚,俩人在村里就抬不起头来。 她生长在那里,所以也知道那里自有一套规则,那是个以早婚早育做为评判人生输赢的地方。就是那里的人不管你小的时候学习再好,长大了有了再好的工作,只要你比同龄人晚结婚生子,就是比对方失败的人,那人就是在村里给父母的丢人的人。甚至有晚婚、晚育的老人也自觉低人一等,抬不头直不起腰,村里有事都不能大声发言。相反,早早当了爷爷奶奶的老人,在村里则自觉得腰杆硬,都带着高人一等的气势,村里有事,有理无理都能搅三分。 萧杉以为自己努力读书,离开家乡去了城市,就已经跳出了这个怪圈,可是生活画了个奇怪的圆,又把她给圈进去。 老话说婚姻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而且与第一次老天随机派送相比,这第二次投胎于女人而言至少是有的选择的,所以成年人的世界都是权衡。 萧杉很迷茫,父母说给他找的知根知底的相亲对象,了解的是这个人和他的家庭情况,其实只是别人口的人云亦云。因为都是年轻人,也都早早离家,外出求学发展,真正品性如何,家里长辈哪里打听的到。 所以这种一相亲就结婚,在萧杉来说,就是一场拿自己未来作筹码的豪赌,是输是赢全靠运气。萧杉对自己的运气一点信心也无,原因无他,从小到大,不管是什么样的抽奖活动,她就从来没中过,所以她自认没那个运气遇上良人。 那么选择林钰墨,看上去她至少是了解的心里有成算,而不是两眼麻黑完全靠赌。和林钰墨结婚生活可以预见就是一眼到头,大家搭伙过日子,未来可能就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但不用担心万一男方有家暴或是什么家族遗传病之类的。 那么何敏程呢,那未来的生活估计是惊涛骇浪,萧杉认识的男人不多,脑中忽然浮现起他,难免就把两人拉出来比较一番,发现真的没什么可比性,只是不同选择就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这真的不怪萧杉,她于男女情爱一事就是一张白纸,男人又有意无意在她面前展示实力,她难抵当下成熟男人魅力的诱惑,也情有可原,所以说不是只有美人倾国倾城,男色也惑人。 回到宁城,萧杉如是原原本本的告知筱悠然,一向以旁观者自居,从旁冷静分析的人,这次也保持沉默,道理萧杉都明白,一切只看她怎么选择。不同的人,意味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哪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关键是筱悠然真的没法理解,萧家父母催婚的态度,好像萧杉不嫁人或是30岁没嫁出去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这让她想起台湾偶像剧《败犬女王》,里边的剧情和萧杉惊人的相似,她还以为是编剧为博人眼球瞎编的,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而且还落在自己闺蜜身上。她无声叹气,她自己年纪比萧杉还大两岁,今年都29岁了,可是她父母从来不催她,反而很开明的说她想不想结婚都可以,只要她自己开心,自己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所以她没法理解萧杉的难处,更没法给她提供什么建议,只能保持沉默,只能站在萧杉身后,表示她做任何决定她都支持。 红尘 演唱:李翊君 爱 怎么断 才能潇洒来去 不留一丝遗憾 情字乱 总来纠缠 伴 无声的呐喊 我的心 有牵绊 尝过酸甜苦辣 数不尽的悲欢 谁欠谁 该怎么算 英雄低头也无力还 红尘 谁能看穿 东势悬崖西有寂寞 阻拦 回忆走投无路痛成了习惯 谁告诉我该怎么办 萧杉这段时间有些自闭,除了正常工作,有空就去学车或是上网课,再有时间就是追剧,把自己弄的很忙很忙。 林钰墨联系她,她只说她没想好,他愿意就再等等,不愿意他就随意。 萧家父母这边就没消停过,几乎每周都给萧杉介绍一两男性,天高皇帝远,他们鞭长莫及,总算不在逼着说,认识一下合适就谈婚论假。说可以循序渐进,萧杉不知道自家亲戚哪来那么多和自己适龄男性的资料,明明平时都在村里,怎么就能交友那么宽,这周朋友甲的侄子,下周朋友乙的大儿子,再下周朋友丙的小儿子,再下下周朋友丁的外甥。 真的如之前所说,相到萧杉满意为止。 萧杉真的是头疼不已,她也是没想到自家二老为了让她能三十岁之前嫁出去,能如此丧心病狂的找来这么多各式各样的男性。期中好些个她了解后发现人家都是有女朋友,只是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家里不同意,所以阳奉阴违的出来过过场。所以一和萧杉联系,因为都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人也不敢造次,就和她直言难处,同时拜托萧杉说是她看不上自己等等。 萧杉想起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对夫妻的道理,所以自然义气的满口答应,想就也就一句话的事,她到时跟父母说自己看不上就得了。结果义气的结果就是引来父母和亲戚的好一场讨伐,不仅说她自己也就那样,眼光却高的离谱,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等等吧啦吧啦…… 萧杉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平凡,但至少不差,可是老家亲戚什么话都往她身上招呼,都快把她骂到怀疑人生,觉得太失败的应该只要有公的想娶她,她就烧高香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萧杉这边这一个多月的水深火热,公司的同事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尤其的史悦如和马云枫感觉到她最近情绪有些燥,难免多问几句,萧杉实在是心烦,就透了几句,然后她们就知道了多些。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这事就漏出去了。 史悦如原来的职位是公司前台,转岗到采购部这边,所以私下仍和行政部的人,尤其是行政经理的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 而这边邱蝶绪有心打听,她都不用费什么心思,只需要在行政经理那边露出点对关注萧杉言行的口风,就有人打听的清清楚楚去跟她汇报,她也就知道了萧杉最近被家里疯狂催婚的事,以及她前男友想吃回头草的事。 邱蝶绪知道后,沉思半晌,思前想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去找吴澈,问萧杉这个事是不是要给何敏程递个信。 吴澈思索片刻后才回复,说当然要说,但怎么说就是个技术活。 首先不能他去说,他是男的又和何敏程一样是公司老板,所以如果是他巴巴的跟何敏程说萧杉的事,自己丢面不说,还相当于告诉人家他怀疑两人有情况,还有利用员工和他套关系的嫌疑。还有男老板关心女员工的私生活,怎么让人觉得有桃色事件的嫌疑。 江顺清倒是可以,他知道萧杉在私下敬他是师傅,但他和何敏程没熟到可以聊这个消息的份上。 所以这事只能让邱蝶绪去说,既有交情又是好好女性,可以打着共情的名义说,还要是在聊天中不经意透露。两人商量一下,想到了个招,就是宁海省这边的标小道消息不少,官方这边一直稳如泰山按兵不动。但很多厂商就没那么好的耐性,毕竟中标就是销量,有销量才有利,是以多的是按捺不住,不断派高管来打探消息,然后就是小道消息满天飞。 吴澈让邱蝶绪给何敏程打电话,分享了他们这边打到的招标信息和一些小道消息,然后问何敏程京城那边有没有最新的政策消息。最后状似无意的假装调查自家员工客户满意度,问厂商这边负责日常对接事务工作人员对自己家采购有没有建议和意见? 何敏程刚听邱蝶绪这么问,也没多想,只以为现在社会竞争愈发激烈,既主张产品好坏,也看服务质量,于是还和分管负责人沟通后才给她客观的回复,自家销售部的工作人员不仅没有投诉或反馈,而且还表示是合作的比较愉快的。 这边邱蝶绪闻言就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很是感慨的感叹说:“那就好,我还怕小萧为着自己的私事而影响工作。” 何敏程本来都准备结束通话,但一听小萧二字,他对涉及萧杉的事还是很敏感,把准备出口的道别咽回去,然后不动声色顺势问:“小萧,小萧怎么啦?” 邱蝶绪状似无意说:“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她家里最近催婚催的石墨厉害,天天安排她去相亲,弄得她心情不好,脾气难免有些躁。” 何敏程没对此发表意见,反而不避闲的跟邱蝶绪为萧杉辩解说:“小萧是个明白人,公私分明,不会影响工作。” 邱蝶绪点到为止,跟着马上表示同意接话说:“是啊,我们小萧还是很优秀。” 话题就到此为止,两人又随意客气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邱蝶绪挂了电话看向一旁一直盯着自己讲电话的吴澈,有些狐疑不是很确定问:“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吴澈表示以何敏程的聪明和阅历点到为止即可,其他的他们什么都不能做,静观其变即可。 吴澈的本意是其实只是知会何敏程,让他自己掂量着来,如果真的对萧杉有想法,就要所行动,推动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如果没有,就当他多此一举,也不费什么事,不过他私心里还是希望两人真能发生些什么的。可惜事与愿为,他们不了解何敏程的上一段婚姻,殊不知这不是助攻,反而是砍断了何敏程已经蠢蠢欲动伸向萧杉的爪子。 何敏程挂了电话,只觉得被人戳了肺管子,萧杉家里催她结婚,而婚姻恰恰是他不能给予的,他虽自私想不管不顾强要了女孩。但她到底是他这半年多放在心上的人,难免心疼她,希望她顺心顺意,所以想她若是真的能觅得如意郎君,他也不是小气的人会得体给她祝福。 他想成年人,哪有什么非你不可,有些情来的快去的当然也快。 于是,他便歇了心思,没再联系萧杉,另外他最近也真的的很忙,公司一大堆事。何郅南暂时不愿意回美国,但学业也不能落下,他这段时间正在给他国内找个合适学校先读着,还要安排衣食住行,再想抽时间陪他,弥补一下老父亲之前对孩子的亏欠。 所以他很忙,忙到没空联系萧杉。 屈从当下现实 虽说没空联系,但也不代表不关心,所以何敏程还是在和董新武面前提了一嘴,当然是装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如果萧杉结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好随礼。 董新武懵逼,琢磨了几天品出不对味来,于是回到宁城后,往萧杉公司这边拜访都勤了几分,在她面前总是聊着聊着就把话题聊到何敏程身上去。 萧杉更头疼了,家里催婚,前男友求复合,工作上的事等等,这一天天的就够她水深火热了。那何敏程才消停几天,两人也离十万八千里远见不着也断了联系,也能在自己这刷存在感。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嫌她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够精彩。 如此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到了2010年7月,萧杉驾照考到了,网课上完了,考试也考完了,她也没借口了,萧父萧母这边催的更紧,上升到直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男方,再也不问她意见。 萧杉是接了好几个陌生男人电话,对方告知是也父母给的电话,然后提出见面她才知道,她刚开始还想着给父母留点面子,自己也抱着试试的想法,去见了两人,结果大失所望。 萧父萧母说找的人都是经过他们筛选和,都很优秀,配她绰绰有余,萧杉是相信的,他们总不能害自己亲女儿,可是现实那个打脸啊。 萧杉第一个去见的是她的初中同学,她知道他家在青山镇家境算不错,结果见面全程萧杉都没怎么说的上话,就听这个男同学各种吹牛,吹他的收入多高,工作多好,上司多器重他,多招女孩喜欢等等。 萧杉私下问了知底细的同学,才知道对方是一句真的都没有,甚至口的好工作,都在上个月因过失被公司劝离职了,目前正找工作中。 她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跟萧父萧母一说,他们咋听也很是生气,把亲戚说了一顿,结果人家马上说再给介绍老实实在的,他们立马不生气,也不吸取教训,又上赶着让萧杉去见。 再见这个是真的老实,老实的让萧杉都无语了,家里父母在宁城开了家汽车美容店,有两个儿子,老大就是和她相亲的人,他们家老二还在技校读书。这个老大话都不多,见面后两人各自自我介绍后,面对面坐着半小时,都没怎么说话,实在是太尴尬了有没有。最后还是萧杉沉不气,好奇问了几个问题,好家伙问什么答什么,实话实说,确实没浮夸。 只是听话听音,萧杉又不傻,几句话就套出来,这个老大就在父母开的汽车美容店上班,但每个月父母只给他点零花钱,没有给他工资。而这个零花钱数目竟然和还在上学的弟弟是一样的,关键人老大自己还认为是理所应当。关键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他妈跟他说婚后也还在自家店里做事,只要父母没让分家,他是老大,就在店里做活,拿点零花钱,都是一家人不要算那么清楚。他妈还说他弟弟毕业他协助弟弟经营好店,萧杉表示接受无能,还多事的对着这个妈宝男提点一番。 结果自然是惹来一身腥,对方父母跟介绍的亲戚告状说萧杉心机女,挑拨人家亲子和兄弟关系。 萧家二老埋怨萧杉,她压了几个的脾气被挑起,生气的和父母又吵了一架。 萧杉觉得父母不能打着为她好的名义逼她做她不愿意的事,萧父萧母觉得萧杉不理解他们父母为儿女好的心。 萧杉心力交瘁,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最终屈从当下现实,索性答应了林钰墨复合请求,两人不咸不淡的交往着,萧家父母那边虽然不满但想着两人说尽快领证结婚,就没在找些奇奇怪怪的人让萧杉去相亲了。 萧杉总算是缓了口气,但是缓过来后,心底总是浮出不甘来,年少时谁不是想着以后结婚嫁人是为了爱情,可当下却不是,她或是林钰墨都不过是屈于现实,权衡过后,想给父母一个交待,以此来换自己耳根暂时的清净。 这期间,她不止一次把林钰墨和何敏程拿来对比,后来发现两人没什么可比性。萧杉无数次问自己如果何敏程找她,她是不是就不会答应林钰墨的复合请求了,其实是答案是不会答应的。 但这只能是心里想想,因为何敏程和她深城一别,确认她回到宁城后,除了给她寄了个平板后,交待跟她有说有事找他后,都没在和她联系。她有几次想和他联系,但她又怕之前两人之间的暖昧就像只是萧杉自己癔想出来的。 他说有事找他,那意思是不是没事就不要骚扰他了,萧杉想到底什么事算有事,或者这只是何敏程客气话罢了。看他最近都没联系她,所以应该就是客气。 及时止损,这未必不是好事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进入2010年8月,这段时间萧杉和林钰墨二人抽时间回了趟青阳。安排两家长辈见了个面,本应该是喜事,可是事实是气氛并不怎么和谐,总归有了去年临时反悔的症结在,萧家这边气不顺,林家这边也不是很满意。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一旦涉及婚姻,就是两个家庭的事,缔结两姓之好,按理说应该是双赢的事,可是事实上是两家都觉得自己家是亏大发的那家。 但好歹让两个孩子在三十岁前完成了一件于他们在村里来说算是很有面子的人生大事。 于是草草商定聘礼和嫁妆后,就让两个孩子趁着七夕情人节先把证领了,等过年再回来补办婚礼,当然生孩子也被双方家长提上日程。 萧杉全程无喜也无悲,只是松了口气,总算给父母一个交待了,好像要结婚的当事人不是她。 只是谁都没想到,都商量好的事,最后出尔反尔的人是那个之前巴巴找女方提复合的林钰墨,他再一次在领证前失联。 这年的七夕情人节是2010年8月16日,刚好是星期一,萧杉的户口在宁城,而林钰墨的户口还在青阳老家。为着以后孩子的教育,两家商量后让他们在萧杉的户口所在地宁城领证。 因此两人计划是这样的,林钰墨在8月13日星期五下班后就从鹭城过来宁城和萧杉汇合,周末过二人世界增进感情,然后等周一七夕情人节这天去宁城民政局领证后,二人直接飞七彩滇南度蜜月。 计划做的很完美,奈何执行的人不给力。 萧杉8月12日下班前还和林钰墨联系,他说朋友给他弄了个告别单身的局,晚上狂欢去就不和她联系,明天再联系。 第二天直到13日下午快下班,萧杉都没有收到林钰墨的只言片语,她隐隐觉得不对,前车之鉴,林钰墨有失联的前科在。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开始联系林钰墨,电话打过响了好久都是没人接,再打就关机了。其实这事的发生,萧杉不能说完全在意料之外,因为她有经验,这次除了愤怒外,竟然还有些侥幸。 但萧杉面上不显,还是带着愤怒的打给林钰墨的姐姐林钰璃说他那不靠谱的弟弟临阵又玩失踪了。她还不信,说去找弟弟问问,夜里十点多,萧杉都没等到林钰墨的电话,最后还是林钰璃回电话过来,直接就跟萧杉道歉,然后吱吱唔唔的说林钰墨临时有事,领证的事只能缓缓再说。 萧杉当下怒极反笑,虽然知道不关林钰璃的事,但凡是林钰墨自己打电话过来通知她都不会那么生气。但对方连这个担当都没有,让姐姐来传话,于是冷笑一声,语带寒霜的让她转告林钰墨,二人结婚的事就此罢,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双方男婚女家各不相干。 林钰璃同为女人,除了道歉她实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去降低伤害。 萧杉听着她无意义的重复道歉,直接挂了电话。 筱悠然在一旁听了也生气的不行,义愤填膺的,但很快就来劝萧杉,幸亏没领证就认清了男人的真面目,及时止损,这未必不是好事,萧杉想想确实有道理,两人把林钰墨狠狠骂了一通,出了气。 萧杉出了气,她内心深处并没觉得断了这段关系有多可惜,暗地里反而有逃出牢笼的窃喜。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父母亲戚这边实在是不好交差。他们那么好面子的人,被这样狠狠打脸,该有多生气啊。但虽然如此,这事还得早点说,趁早说,知道的人还少点,也能少丢些脸啊啊。 萧杉愁的是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顶着一脸青色,七点她就给自己父母打电话解释一通,又引来一段漫长而又痛心疾首的数落后。萧家二老数落够了,见电话另一端的女儿这次都没有反驳顶嘴,默默的承受着;总算想起这件事里最受伤的人其实是萧格,他们的亲生女儿,终于是心疼住口,没在责骂,开口安慰让她不必担心,亲戚那边他们处理。然后又抱怨了一番才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萧杉总算是把悬了一晚上的心放下,想着本来下周请了一周的婚假,现在婚结不成了,去上班简直就是去大型社死现场。索性自己还有年假没休,把婚假改年假,有点被悔婚女人的自觉,当个众望所归的伤心人出去散散心兼避避风头,她想等风头过去了再去上班。 做好岑算,于是她退了飞滇南的往返机票和酒店,辞别筱悠然,拿上早就准备好,原本准备去度婚假的行李直奔宁城的长途汽车站。 好事坏事要看对谁来说 到了车站,萧杉快速扫了眼汽车发车时刻表上最近的发车的时间和终点站,就到卖票窗口买了即时发车去明城熹县的长途车票。 萧杉是在到熹县的第二天,就是周日晚上才给公司负责人事考勤的行政经理和自己的上级邱蝶绪打电话报备婚假改年假的事。 两人见事出反常就关心的想多问几句,奈何萧杉不愿多说,她们也没为难她。毕竟大家同为女人,遇上要领证了男方却反悔的。只要是个女的摊上这种事谁不伤心难过,只能尽力开解几句,然后就是叮嘱让她一个人出门在外注意安全,还是邱蝶绪多个心眼,打着关心的名义详细问了萧杉的去向和入住的酒店信息。 萧杉识好歹也没多想,心想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当邱蝶绪作为公司领导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便没有保留的全部告知。 邱蝶绪关心她是真,有小心思当然也是真,她这边挂了萧杉的电话,那边就去找吴澈 ,几句话将知道的事托盘告知后。就和他商量要不要告诉何敏程,这边萧杉被人悔婚的事和出门散心的行程。实在是何敏程明知萧杉迫于家里的压力要相亲结婚,可他什么动作都没有。 他们两个有点摸不准他是怎么个想法。业界都说何敏程在公事上一旦确定目标,就必定全力以赴去达成,可是万万没料到他私事是如此佛系。 两人没有什么头绪,或许何敏程只是闲暇无聊之余逗萧杉玩儿,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他们深知感情是两个人事,外人不好过多插手,于是最终没将此事第一时间告知何敏程,而是想着最近董新武来访的勤,到时跟他提一嘴就行了。 结果事情就是这么寸,原来一周三次来公司报到的董新武这周偏偏不仅周一这天没来,周二这天都眼看要下班了邱蝶绪等的都有些心焦了也没等到人来公司拜访办事。 邱蝶绪沉不住气了,于是先是发信息关心萧杉一番,确认她还在熹县之前说的酒店住着后,直接给董新武打电话请他吃饭,饭局是她临时组的。 她为了自圆其说,打着补过七夕乞巧节的借口,找了几个关系好的厂家经理一起聚餐。等大家酒酣耳热,邱蝶绪借着酒劲,以同是女人感同身受的伤感口吻拉着董新武把萧杉被人临时悔婚的事一五一十都说给他听。 董新武听闻脸色都变了,坐立不安,想着自己就是得知她要结婚,这周才犯懒没去他们公司,而是拜托其他人处理了公事。这怎么才两天怎么风向都变了,好事变坏事,啊呵不对,好事坏事要看对谁来说,想到这,他借口要上厕所,出去给何敏程通风报信去了。 邱蝶绪说完事后将董新武的反应看在眼底,却装作浑然无知,深藏功与名。 那边不放心何郅南刚在鹭城上学的何敏程,最近都在鹭城酒店住着陪同的男人听完董新武的汇报。眼底风起云涌,声音却没有半分异常,只是平静的跟董新武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董新武有些心虚,但老板城府太深了,他看不明白,也不敢多说话,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但他如果被迁怒,他也不委屈就是了,确实是他有疏忽这事都发生5天了,他才知道。 那边何敏程挂了董新武的电话,马上就给萧杉打过去,手机响了几声后,被摁掉,何敏程怒气上涌,小丫头长能耐了,都敢不接他的电话,胸膛起伏后稍稳了气息正准备再打,进来一条第短信。 是萧杉一贯公式公办,礼貌而疏离的短信回复:何总,您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会儿不方便接电话,我最近休假,有事麻烦您和邱总或者吴总联系。 何敏程气极反笑,邪气的回了信息:我和你的私事,我也找你们领导吗? 萧杉收到短信也是被气到不想说话,心想自己都这么惨了,他还…还来落井下石,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是个冷血的商人,当下她是连应付的心情也没有,索性给手机关静音后丢远点,拿着被她贴上“冷血商人”的人给的平板电脑玩游戏。 她出来四天,白天出门在小城里乱逛,晚上就玩游戏,平板上下了一堆的游戏,从小到大都没有玩的这么尽兴过。小的时候读书,后来出社会就一直工作,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她还没像这几天过得这么颓废,想想她的假期,她还是可能在颓废几天的。 何敏程发完短信等半天,手机都没反应,再打电话那边直接就是无人接听,男人气的咬牙切齿,这大晚上她一个单身女人在陌生的小城能忙什么呢? 喷火龙杀上门 一直忙于事业的中年男人满脑子都是工作想象力有限,可是平时电视或听人说受情伤的女人在陌生城市做什么来着,最多的就是喝酒、买醉、找刺激、一夜情……何敏程觉得这事不能发散思维来想,他只要想到这个女人是萧杉他就暴躁,奈何自己总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 多年来他一直自诩也被身边人公认是冷静沉稳到令人发指的男人,这会儿却有些神经紧张,坐立难安,灌下大半杯冷水让自己冷静。才想起董新武不仅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也告诉他萧杉所在县城住的酒店名称和房间号。 他脑中灵光一闪,忙去打开电脑查到酒店总机号码。何敏程按上面的号码打过去,再让总机转接到萧杉住的房间,电话响到最后自动挂断,还是没人接,再打直接就是满音。 何敏程当下是气牙根痒痒,他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坐到电脑前查了从鹭城自驾去熹县的路程和时间。然后做了个决定,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并且快手快脚的收拾了行李,就拖着行李出了酒店房门,办理退房,带着行李上到车里,设好车载导航毅然决然的开车朝几百公里外的熹县去。 男人这时就如外面传闻般,一旦想通了,下决定就马上行动,行动力惊人。 此时在熹县酒店中的萧杉还无知无觉窝在床上用平板电脑聚精会神的玩着最近非常火的小游戏切水果,很解压,她正玩的上瘾,有些停不下来。这时的她压根想不到她不过仗着自己藏身在小城里,觉得天高皇帝远一时气闷不想接电话,会引一只盛怒的“喷火龙”杀上门。 六个小时后,已是深夜,身在熹城萧杉还在床上熬夜玩切水果切的风生水起时。夜深人静的房间忽然门铃大响,萧杉被唬了一跳,停了手上的游戏,静静坐着不动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以她多日来住在这里的经验来看,估计不是哪个房客喝醉走错房间,就是哪个房间叫的特殊服务走错了房间。所以她静坐细听,想让半夜按门铃的人自己放弃离开,哪知对方比她还有耐性,时间一秒秒过去,门铃依旧不依不饶的响。 萧杉觉出不对来,恐惧渐升,她小心起身,悄悄的找到手机也没顾的上查看一下短信和未接来电。直接解锁来到拨号界面,输入“110”后,握在手里准备随时拨打后,才蹑手蹑脚的往房门去,努力忍下害怕和不安。到门边,她轻轻踮脚凑到猫眼一看,看到外面熟悉的面容,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置信,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门外是一身风尘仆仆的何敏程。 萧杉震惊过后才是激动的心脏狂蹦,全身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是下意识的抬手解开门上安全扣,然后按下门把手准备拉开房门,外面的人反应更快可能是听见门里的动静就开始推门。 门被何敏程使力推开,露出门后昏暗门廊中的萧杉,多日未见的她,此时上身只着一件宽大短袖白t,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短裤在白t下若隐若现。 何敏程被女孩一双白皙又修长笔直的腿晃的失神片刻,回神后,陡然升起怒意,也不等萧杉开口,大力推门而入,越过女孩,进屋就是全屋梭巡一遍,动作一气呵成,理所当然的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丈夫上门捉老婆的奸情的剧情一样。 萧杉看男人的行为也想到电视里常演的这个剧情,也是怒从心起,把快合上的门拉到最开用自己的身体顶住,转身冷声质问:“何总,你半夜三晚来我这找什么。” 何敏程闻言咻的回头瞪向她,这才注意站在大开房门旁的女孩,露着大腿就算了,冒似t恤下空无一物,也就是说她这会里边好像没穿内衣。男人眼神越发幽深,怒气直冲脑门,偏萧杉没自觉就穿成那样就那么大咧咧站在房门大开的廊下,他眼角狠狠抽动,额角青筋暴起,语气不善问:“穿成这样站门口,你想勾引谁?” 然后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气势汹汹的走近扣住女孩的手腕拉过人,再一把将门摔上,隔绝外面这个点根本没人,所以压根也不存在的让他介意的视线,凌晨三点的酒店走廊压根没人。 只准勾引我 萧杉被何敏程的话和一副抓奸样,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宽大的白t也遮不住她因没穿内衣而隐隐显现出胸前的弧度,她却浑然未觉,气愤的冲口就怼回去:“我穿成什么样了,要被你说我在勾引人。” 何敏程不说话,他漆黑的眼睛犹如暗夜里的猎豹,先是在她胸前徘徊,然后一寸一寸地在女孩身上来回梭巡。 梗着肚子跟男人死倔的萧杉后知后觉的从男人那深邃眼眸之中看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才想起低头查看自己的穿着,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胸口。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为了舒服上身没穿内衣就一件宽大的白t,下身是内裤加短裤,就是为了凉快,短裤有点短,两条腿连大腿都露出来一大截。人前她从来不穿短过膝盖的短裤,她连裙子也很少穿,基本上就是是上班时间西装长裤加各式衬衫,放假就是牛仔长裤或是运动长裤加各种t恤,反正就没怎么露腿就是。这会自己也觉得的别扭,但手边没有趁手的物件可以遮,被男人盯着,她气势就短了三分。但她又想到,自己只是在房间里这么穿又没穿出门晃荡,是他自己来敲门,他有什么资格说他,于是死鸭子嘴硬的倔嘴:“我勾不勾引人,关你什么事?” 何敏程看她本来气焰转小都要服软了,却死性不改嘴里就没好话,眸光转凉,语气冰冷说:“你说关我什么事,你敢勾引人看我不收拾你。” 萧杉不明白她什么都没做就在房间里打游戏,怎么就被男人指责勾引人,叔可忍婶也不能忍的挑畔:“何总管的真宽,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勾引谁,我爱勾引谁就勾引谁。” 何敏程眼神悔暗不明的盯着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萧杉,努力克制的欲望和怒气升腾。想着自己不放心她,连夜一路焦心开车过来找她,她还跟他倔嘴气他,终是忍无可忍直接上前用自己的高大的身躯与女孩紧密贴合的姿势直接将人抵到墙上,两手按在女孩身侧的墙上,凑到女孩耳边,男人滚烫的呼吸全喷在女孩的脖颈,激起大片鸡皮疙瘩,何敏程的双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萧杉敏感的耳垂,声音却是寒意森森的质问:“你想勾引谁,嗯?” 萧杉颤栗的缩了缩脖子,努力想摆脱男人的桎梏,一边抬手抵上男人的胸膛使劲去推男人,一边还大言不惭不怕死一字字顶嘴:“反正不是你。其他的谁都可以。” 男人英俊冷脸比严霜更甚,气极之下,直接张嘴咬住女孩的耳垂,还轻扯了扯。 萧杉浑身一僵,然后开始剧烈的挣扎,甚至偷偷蓄力提起膝盖准备给压制自己的男人一记重创,不想所有的反击设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空谈。 何敏程似有所觉,松口放过萧杉的耳垂,咬牙切齿说:“我看你是嘴硬欠收拾。”然后抵在身体两侧墙上的手转而精准的掐上萧杉的腰窝,精壮的臂膀轻轻用力向上一提,将女孩整个身体提起,一下就卸了萧杉腿上的力道。接着几个大跨步直接将提溜的人,丢入柔软的大床上,几乎没给女孩反应的时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倾身覆上去。 萧杉都没反应过来,不过转瞬之间自己就被男人全面镇压住,双腿被男人牢牢压住,双手则被何敏程单手扣住手腕摁在头顶,男人另一只手撑在她颈侧,悬着上身,与女孩四目相对。 本能挣扎的萧杉,被男人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吓了浑身颤抖,心上下乱跳,有些不知所措的伸出一小截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何敏程被她舔唇动作勾的眼底又黑沉了几分,不在克制和压抑,直接俯身要去亲女孩的唇,浓重的压迫感和侵略性铺天盖地向萧杉袭去。 萧杉心颤不已,瑟缩的想往旁边躲,但身体被男人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惶恐的别开头,躲开男人的吻。 于是男人的灼热的唇落在女孩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绵柔,勾的男人流连忘返,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女孩的脸颊、耳畔、脖颈,甚至是她漂亮的锁骨。他厮磨着哑声命令。 “萧杉只准勾引我,不准勾引别人,嗯,听到没?”然后张嘴轻轻咬在女孩的颈动脉处,男人被气狠了,直接卸下人前温文尔雅的面具,直接霸道蛮横的命令。 萧杉活到27岁,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全靠一口气硬撑着,才没有被吓的尖叫和哭出来,绷紧挣不脱的身子,闭上眼睛把脸拼命往枕被里埋,吓的要死,还是倔着性子一声不吭。 半晌何敏程松嘴,粗喘的抬起头,看着萧杉无声的抵抗,两人胸口都起伏着,女孩再努力的想躲,彼此距离太近了,两人的呼吸仍是纠缠在一起。 何敏程见都这样了,萧杉都不就讨饶,咬咬牙,目光灼热,不在隐忍直白的垂下眼帘盯着身下顾此失彼藏了左脸藏不了右脸的人儿,倏尔一笑,身上那种罕见的痞劲和混不吝在这一刻尽数展露。眼底带着几分玩味,手不在撑着,而是抬起手指划过萧杉的的脸颊,半是诱哄半是谓叹:“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倔?!” 萧杉绷着下鄂,咬紧牙关视死如归般的瞪着她,仍是一声不吭。 何敏程喉结滚动,毫不掩饰眼底的欲望,直接低头亲上了萧杉藏不了的一只耳朵,萧杉吓的屏住呼吸大脑刹那间就空白了,只剩下不知所措,闭眼不敢再瞪,头直往枕头下藏,露在外面的脸和脖颈早已一片绯红。 她青涩的反应和毫无意义的躲避,让男人更加来了兴致,他动作愈发得寸进尺。 萧杉忽然觉得腰间一凉,男人的手探进去t恤里,温热的手指划她的皮肤,所到之处一片战栗,分不清是热,还是被撩拨的。 男人的手指渐渐变得轻柔,仿佛在刻意唤醒女孩敏感的肌肤和潜藏在心里的欲望。 萧杉浑身发抖,终是哽咽的哭出声,眼泪从闭紧的眼里溢出,语气怯弱楚楚可怜说:“不要,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呜呜…。” 何敏程顿住动作,慢慢抬头,墨色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男人更想狠狠欺负你。” 萧杉猛的睁开满是惊吓的大眼,睫毛轻颤,泪盈于眶,颤颤巍巍的摇头。 女孩生涩的反应让何敏程起疑,手不在摩挲而是搂紧女孩的腰,眼里尽是不解的问:“没有和男人一起过?” 萧杉闻言疯狂摇头。 何敏程更加疑惑,直白的问:“你不是有男朋友,都要结婚了。” 萧杉泪水止不住的倾泄而出,不住的摇头,怯声说:“没有,我们没有,甚至连吻都没接过。” 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何敏程的身子凝滞半刻,半晌萧杉惶惶不安的抬头,迷朦的泪眼中看见男人的脸,汗水从他额头滑落,落在她的锁骨上,然后他钳紧她的腰,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冰冷的眼眸中透着无限的不悦质问:“萧杉,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萧杉被问住,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小声解释:“没…没为谁,只是单纯的没遇见那个人。” 何敏程翻身下床,拉过被子给萧杉盖上,侧身坐在床边,抬手搓了把脸,才力持镇定问:“什么意思?” 萧杉把被子拉高盖到自己的下巴,身体在被子下不动声色挪远了些,才端着小心谨慎的轻声说:“就是没碰到对的人。” 何敏程仍是不悦的冷声问:“那是什么样的人,是你认为是对的人?” 萧杉沉默,她又没遇到她也不知道,所以回答不了。 何敏程皱眉,有些烦躁的催促:“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言语周到。” 萧杉有些害怕的忍不住又往和他相反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才老实交待:“我不知道。” 何敏程拿过床头柜上一瓶只剩一半的矿泉水拧开一气喝完,眼角余光看女孩一副欲言又止,语气不善的开口问:“你逗我呢。” 萧杉怯懦说:“那瓶是我喝过。” 何敏程斜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直接戳穿她的小心思:“不要转移话题。” 萧杉脸一红,到底吐了句有价值的话:“我心动的人。” 何敏程琢磨几分钟后,眼带探询的问:“也就是说如果你对我动心,你就把你的第一次就给我。” 萧杉猛地坐直了,脸上写着不可思议,气愤问:“你们男人就那么在乎女人的第一次。” 何敏程长叹一口气,低头哑声说:“我没有处女情结,我只是抗拒不了你。” 萧杉闻言头皮发麻,缩回枕被中,低声轻喃:“我不想不走寻常路,我就想正常的结婚生子。” 何敏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可能也是累了,索性侧也靠坐到床头,侧头眯着眼睛和萧杉对视片刻,只把她看发怵的移开视线,眼神到处乱飞,男人的眼神越发清明,开始揣测:“这就是你对我总是敬尔远之,保持客气疏离的原由。” 萧杉轻轻的咬住嘴唇,低头不语,一副被说破心事的样子。 何敏程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抬起左手覆在自己的额上,明知答案却还是一再确认:“所以,你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感觉,是吗?可是为什么,在此之前你并不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啊?” 萧杉撇撇嘴,不敢造次实话实说:“没有为什么,纯粹就是觉得你不是我能招惹的人。” 何敏程睁开眼不可置信的转头盯着萧杉说:“就因为你觉得!” 萧杉被盯的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头。 何敏程顿感挫败,生无可恋的闭上眼,直接在床上躺平,过了好一会儿才泄气发问:“女人的第六感?” 萧杉轻轻应了声“嗯”。 何敏程本来觉得开了快六个小时的车,身体有些累,这会儿他是觉得也有些心累了,不顾形象的蹬掉脚上的鞋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有些无语说:“大晚上,也累了,其它事明天再说,先休息。” 缩在床的另一边,都快掉到地上的萧杉吃惊的看着何敏程一副理所当然的躺在床上的样子,差点怀疑是这是他的房间,不是自己的,忍了半天怕再不开口男人都要睡着了,才鼓起勇气说:”何总,这是我房间,你还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何敏程用满含睡意的声音,不满的说:“这都几点了,将就到天亮再说。” 萧杉还是弱弱的反驳说:“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何敏程冷哼:“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会不会太迟了一点,我们又不是没一个房间过,再说你知道我为了过来找你,你知道我一个人开了多久的车?” 萧杉小声抗议说:“我不知道,再说也不是我让你来的啊!” 何敏程倏尔睁开眼,气笑了,斥道:“你还敢说,一个单身女性在独自在陌生的城市,手机不接,酒店房间电话也打不通,我能不着急。你个白眼狼。”男人边骂边侧头去看酒店座机,见座机的话筒被提起放到一边,更怒了,声音都冷了三分,寒声质问:“你做什么把听筒提出来?” 萧杉被骂的脖子都短了几分,听他满是怒意的冰冷语调,飞快的的抬眼觑了眼何敏程的脸色,吞吞吐吐的有些难为情:“那个…就是那个…?” 何敏程警觉,瞬间从床上坐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杉问:“哪个?是什么让你难以启齿?” 萧杉脸红,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低若跟蚊吟:“就是这个酒店有点乱,晚上九点以后总有人打座机问要不要特殊服务。” “那你还敢一个人在这住!还住了这么多天!”何敏程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萧杉讪讪的,小声辩解:“这家已经是这个县城最好的酒店了。” 何敏程冷冷问:“那还不回去,这里有什么让你乐不思蜀?” 萧杉:“我就是还差大金湖没去逛呢。” 何敏程简直要被她的说辞气死,于是忍不住开口怒问:“你觉得玩重要还是安全重要?” 萧杉心虚的摸摸鼻子说:“这不是来都来了,不去多遗憾。” 何敏程坐直居高临下斜睨着缩成小小一只的女孩,半晌无语,最后直接宣布:“你还要呆几天,我都留下陪你,但是为了安全,我们必须一起住。” 萧杉闻言瞠目结舌,牙齿咬着唇也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盯着何敏程看,还动手拉高被子,直接盖到自己鼻子,只露出一双带着警惕的眼睛。 何敏程直接被她气乐了,眼含嘲讽,带着十足的流氓气说:“我真想做什么,你逃的掉。” 萧杉秒怂,别开眼,眼神乱飞,敢怒不敢言。 何敏程满意了,又躺下,说“累了,先睡。” 萧杉听的心虚,沉默一会才鼓起勇气叫:“…何总…” 想问出一直想问,何敏程闭目送礼,有些昏昏欲睡,低沉的应:“嗯。” 萧杉语带惭愧问:“你怎么来了,怎么…?” 何敏程也不在遮掩,直言:“我听说了你的事,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实在不放心,我让董新武问了你的去向。就从鹭城开了六个小时的车过来找你。” 萧杉更不安了,糯糯说:“我没事。” 何敏程不忍在责怪的,放柔声音问:“为什么不接手机。” 萧杉:“静音了。” 何敏程:“这么晚,没睡,在干嘛?” 萧杉:“切水果。” 何敏程困惑的睁开满含睡意的眼睛问:“什么?” 萧杉手忙脚乱的从被子里爬出来,在被子中找到被冷落在床尾的平板打开游戏界面展示给他看。 “槽。”男人低声骂了句国粹,这会累的困劲上来,闭上眼睛低声说:“先睡,其它的明天在说。” 萧杉僵着身子又躲回被子里一动不敢动,没一会儿男人呼吸沉稳,以她的经验何敏程是睡熟了,萧杉想到这脸又红了,这怎么她都有经验了。 对他不是完全无感 她一直绷着神经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好一会儿,确定男人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起身从行李袋里翻出衣服,溜进了卫生间。 等她再出来,上身还是那件白t但里边的内衣已经穿上,下身换条长运动裤,浑身上下除了手臂、脖子以上和最下面的脚丫子,其他不管是不是该露的,丁点都没有露。 手上拿了件酒店浴袍,朝窗外的小沙发走去,她抱着浴袍在沙发上躺下,但还是睡不着,怎么说呢,就是身体累,但意识亢奋。 萧杉翻来覆去睡不起,眼睛在房间里扫一圈,这才注意到何敏程这货到底有点谱,是直接睡在被子上。也不知道男人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这会儿房间空调温度打的低,他这会儿已经从原来仰躺在床上改成侧躺绻缩,萧杉状似无意的移开眼,见室内还开着大亮的床头灯和吧台灯,觉得自己是找到睡不着的原因了。 她不再犹豫,起身去关吧台灯,要关床头灯的时候犹豫片刻,只是把光线调到最暗,然后回身看着绻缩的人,秀眉蹙起,终是不忍伸手将被子从另侧外翻过来直接给男人盖上。又走到另一边,关了另一侧的床头灯,才回沙发躺下。 萧杉闭着眼,努力忽视床上的男人,强迫自己入睡,但没用,房间内男人存在感太强,她彻底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何敏程,他的脸,他的话,额…还有他隐隐的鼾声。 萧杉心里乱成一锅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何敏程,事到如今她没办法骗自己,说何敏程对她只是普通的朋友之间的欣赏。她深呼吸,劝诫自己一定要冷静、理智,不能乱了阵脚,事情也许没她想的那么糟。 她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的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萧杉回想,很多片段,记忆纷乱,不得要领。只是想到生活中自己很敏感,没有血缘的异性近身第六感总能报警然后在对方近身前已经避开,但何敏程有好几次机缘巧合近身抱她,她的第六感都没报警。 有些事不想则已,一想都会把自己给吓着,当下萧杉就想到自己对他不是完全无感。 但她有自知之明,也想趋利避害,这也是她初见何敏程就一直保持距离。总有那么一些男人,什么都不做都是一个祸害,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女人俯首,为他万劫不复。 胡思乱想间,遮光窗帘的缝隙有朦胧的光线射进来。萧杉一夜无眠,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浑浑噩噩,在沙发睡的她浑身不得劲,她索性起身,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的“祸害”发呆片刻。 “祸害”翻了个身,吓了她一跳,整个人清明了不少,弯腰穿鞋,把手机和桌上的房卡都揣进兜里,进洗手间洗漱后,直接出门。 何敏程本来就防着女孩又出什么幺蛾子,睡着了也提着心保有一分警醒。所以酒店房门的开合声,让他惊醒,忍着头重脚轻的感觉坐起身扫视一圈,确定人不在屋里,想也没想就拿着手机,穿上鞋,边打手机边追出去。 萧杉刚拐到电梯间,手机振动,一看是何敏程怔愣,还在考虑着要不要接,拐角有高大的人影快步逼近,她抬头猝不及防的和男人打个对眼。 想不问将来不计过往,只看当下 何敏程看到人,见她没带行李,提起的心总算归位,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挂了电话,几个大步上前,直接上手扣住萧杉的手腕,语气不善:“去哪?” 萧杉眼露错愕,无法抑制心底的异样,面上却不露分毫说:“去吃早餐。” 何敏程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把屏幕举到女孩面前,萧杉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的时间:6:25。他用举动表明,这话她自己信他都不会信。 萧杉试着把手收回,但男人的手看着是松松扣着,却挣不脱,她泄气,垂下眼闷闷说:“睡不着,出去透透气。” 何敏程已经注意到她脸色青白,精神萎靡,有些心疼,上前一步将人搂入怀中,放柔声音明知故问:“没睡好?” 萧杉没什么精气神,挣了几下,没挣开,索性放弃,难得乖顺的任他抱着,焉焉“嗯”了一声。 何敏程松开人,松开扣着手腕的手,改去揉她的头,声音低沉的哄:“等我洗漱,我陪你去,好不好。” 萧杉没说话只是乖巧的点头,男人搂住她的肩膀,行动弹强势的带着人回房间,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又俯身抱了一下,才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萧杉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在陌生的城市自我放逐,有人为寻她星夜兼程而来,带来现实温暖,她有点动摇,有点想不问将来不计过往,只看当下。 不过十几分钟,何敏程就出来,带着人出门,他很敏锐,看出女孩对他的态度与以往有些微不同,也不敢逼的太紧,就顺着她。 两人沉默的到餐厅,里面刚好有许多旅行团的成员在用餐,有些嘈杂,何敏程带着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坐下,轻声哄她开口:“你在这好几天了,这里有什么好吃你告诉我,我也尝尝看。” 女孩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稳,假装淡定的说“这里的粿条不错。” 何敏程不明所以确认道:“粿条?” 萧杉解释:“就是一种粉,稻米磨浆蒸熟制成的,是这里的特色。” 何敏程:“哦,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萧杉:“我自己去看。” 何敏程:“那我们一起。” 两人在自助餐厅逛了一圈,最后还是一人一碗粿条配豆浆,萧杉看何敏程吃的香,因为没睡好而胃口不佳也跟着多吃了几口,想起一个事,正常情况下她不会问,但是昨天一夜没睡着,脑子还是木木的,所以这话就不经大脑的问出口:“于教授不是说你早餐都是咖啡和面包?” 何敏程没好气的瞟她一眼说:“还不是你推荐的美食好吃。” 萧杉眼神迷茫中透着单纯和无辜,愣愣的“哦”了一声。 何敏程知道她没听懂,迟疑了几分钟,低头把碗里的食物吃完,才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杉看,萧杉被迫抬头跟他四目相对。 发现何敏程俊朗的面孔上一片坦然的朝她娓娓道来:“小萧,我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过去十年的早餐都是咖啡加面包,单纯的因为咖啡提神面包果腹,最直接又不浪费时间,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但遇到你,看你到不同的地方就尝试当地的小吃的乐趣,就想和你一起试试,试过后发现不错,所以慢慢就养成新的习惯,而这新习惯是因你而形成的,你能明白吗?” 萧杉重新垂下视线,机械的往嘴里吸溜粿条,心底却是咯噔一下,吃了十年的咖啡加面包当早餐的人,改吃小吃喝红茶和豆浆,还是因为她,这是对她明晃晃的司马昭之心吧。 何敏程就这么盯着低头食不知味的女孩,两人都没说话,一个温和灸热,一个慌乱防备。 不知过了多久,萧杉败下阵来,开口说:“你让我再想想。” 何敏程似乎看穿她的顾虑和挣扎,也不再步步紧逼,兀自说:“我等你想明白。你只要跨出一步,后面九十九步有我。” 萧杉不满自己一直处理弱势,有点想惹恼他,于是挑衅说:“人家不是说男人靠的住,母猪都会上树。” 何敏程没被激怒,还是温文尔雅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人云亦云,你不是她,我也不是别人。再说你都去相亲了,考虑他们,怎么不考虑我,作为男人难道我比他们差。” 萧杉一阵头皮发麻,明人不说暗话:“他们能给的,你给不了。” 何敏程冷静而理智的给她分析:“我能给你的,他们又何尝给的了你。” 萧杉被噎住,暗自调整呼吸不甘示弱:“你能给什么。” 何敏程懂她,所以出口话直戳她内心最柔软最渴望的地方:“一个你梦想的伴,能和你相依相偎相知的人。” 萧杉睫毛颤了颤,有些手足无措,有些不甘心自己怎么躲不开他,明明从一开始自己就躲的远远,怎么还是被何敏程这头“狼”给盯上了。 何敏程仿佛看穿她,所以语重心长问:“小萧,你在怕什么?” 萧杉终是败下阵来,轻声说:“我怕受伤。” 何敏程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和她讲道理:“小萧,你不能因为在别人那受了伤,就把账算的我头上,这对我不公平。这次你未婚夫悔婚,据我所知这不是他第一次伤害你,他上次也伤害过你,你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一次机会,怎么到我这,对我这么苛刻,一次机会都不给。你从深城离开,我之所以不联系,就是等你联系我,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可是你做的这些选择,哪一个不是在伤害你自己。既然如此,你别怪我强势,以后你我之间就由我说了算。”男人一改平时在萧杉面前有商有量的绅士作风,这会儿也让她见识到他霸道强势的一面。 萧杉忽然觉得心累,没了跟他针锋相对的欲望,气弱的喃喃道:“为什么是我?” 何敏程反问:“为什么不是你,你这么没自信。” 萧杉再次抓到绝地反击的机会,说:“何总,你事业有成,有钱有颜,追你的女人应该很多,环肥燕瘦,百媚千娇的,你何必找我这么平凡普通的小透明。” 何敏程郑重说:“你不要低估了自己,也不要高估了和我。于我而言,在我眼中你很好,比大多数人都好。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你,什么时候开始, 就是没理由,越看越顺眼,时间越长越想的明白,非你不可。” 萧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她从没被人如此表白过,感觉快被他说服了,也被他说晕了,有些分清东南西北。 岁月静好,红尘无忧 何敏程盯着他,没在“赶尽杀绝”问她的想法,而转移话题,随口问:“吃完了吗?” 萧杉有些木然的放下筷子,机械说,“嗯,吃饱了。” 何敏程被她可爱的样子取悦,唇角微勾,用宠溺的口吻问:“想去哪里走走,昨晚说的大金湖吗?” 萧杉就顺理成章的被男人带偏了注意力,圆圆的眼眸亮了几分,盯着他看,意思不言而喻。 何敏程有点想笑,萧杉的小眼神特别像小狗盯着肉骨头,他就是那肉骨头,但他竟然不生气,还有些乐意是怎么回事。 何敏程先带着女孩去自己车上拿了行李,然后回到房间,让萧杉等一会儿,自己去冲个澡也换身运动服。 萧杉一直在研究从酒店大堂那拿的大金湖旅游宣传页,回到房间在的平板上继续搜索。直到听到从洗手间隐约传出洗澡的水声,才有些不安,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脸,却也明白自己无力改变什么,对手明显有碾压她的实力。 她看着身边不远处已经被打开的男人行李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觉得不对又觉得神奇,然后又想着要想个办法让何敏程自己去开个房间住,什么办法呢?她托着下巴,眼神放空,陷入沉思。 何敏程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女孩腰背挺直的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里,两手托腮,眼神迷离的落在已经黑屏的平板屏幕上,她右手边是拉开窗帘的大窗,窗外楼房错落,远处青山与蓝天相辉映,很是唯美。他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不往前走,他不忍打扰这一室的静谥,只觉岁月静好,红尘无忧。 直到那边萧杉回神,满是困扰的揉了揉脸,然后双臂卸力改趴到桌上。 何敏程看的眉眼一挑,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才举步上前,低沉着嗓音问:“怎么啦?” 萧杉闻言身体一僵,趴在桌上的头侧头看了走过来的男人,眼都直了,有点被帅到了。 何敏程刚洗过头,理着平头的头发微湿的,上身不再是往日的polo衫,而是圆领白t,下身黑色运动长裤,少了稳重成熟感,而是透着一丝丝年轻活力的气息。 何敏程被她的反应取悦,脸上露出笑容,语气促狭:“看什么,很好看吗?” 萧杉被男人的语气一激,瞳孔缩了缩,脸上一热,忙将整张脸埋进手臂里,闷声,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进行无力辩解:“没看什么。” 何敏程看着欲盖弥彰,埋首作鹌鹑状的女孩,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羞红了,想起昨晚咬住的触感,喉结一梗,终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时,还装着无意的碰了碰女孩小巧玲珑的耳朵。 萧杉耳朵是她的敏感点,被手指碰到,身子都轻颤,越发趴在桌上死不肯抬头,由着男人的魔掌抚着自己的头发。 占够便宜后,何敏程才转身在一旁的床边坐下,仿若无事问:“攻略看好了吗?怎么说?” 一直竖着耳朵注意身旁动静的萧杉,这时才抬头转身,脸上还泛着红晕,却强装镇定说:“大金湖离这里有200多公里,有高速公路,我们是开车,还是坐大巴去,就是坐大巴的话,还要到泰县后再叫车过去。” 何敏程一听让他开车面露为难,抬手揉了揉眉心,才面露疲态反问:“我昨晚开了五、六个小时车,将近600公里,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今天再让我开两百多公里再陪你游湖,我敢开,你敢坐吗?” 萧杉被他的话噎住,滞了几秒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告诉你出行的两个方案,那我们坐大巴过去。” 何敏程知道她误会了,温声说:“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且从鹭城过来也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负担,我只是告诉你第一个方案不可行。还有现在我不是你客户和领导,你不用这样紧张,怎么舒服怎么来。” 萧杉乖巧的“哦”了一声,心里忍不住想起那句很出句的台词“臣妾做不到”。 男人不知她心里反应,只是被她乖巧的样子治愈,沉吟片刻说:“坐大巴太耗时了,也太累了,我们包个车去吧。” 萧杉有些惊讶的“啊”了一声,正想说包车去很贵,但想到面前的人是何敏程,几百元的包车费对他而言没什么,也就没反对。 何敏程见她同意,扫视了一下萧杉装行李的背包,让她收拾一下,把她用来装行李的双肩包腾出来,一会儿好背它出门,游玩时用来装两人的证件、钱包和手机。然后他用酒店的座机给前台打电话沟通包车事宜。 萧杉看看自己斜挎小包的容量,也没反对,去衣柜翻出酒店的洗衣袋,把自己背包的衣物及其他东西装进去后,拎着袋子刚准备塞进衣柜里去。 被打完电话,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接过去,萧杉有些懵,不明所以的看着何敏程,由着他拿走衣物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懂男人做干什么。 只见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把装着她各种衣物的袋子放进自己还空出不少空间的行李箱中。 她刚刚平复下去不久的脸和耳朵又具都红了,以她看小说和电视的经验,这应该是有很亲密的两人才能做的吧?可何敏程却做的那么自然,就好像理应如此一样。 何敏程见她只是脸红,没有反对,也见好就收,不在疯狂的在她的底线上试探,只是恍若不见的简单收拾了些他认为出游用的上东西进包里。恰好座机响,酒店方让他们下楼办下手续,就可以出发了。 两人出门,萧杉手里就攥着自己的手机,何敏程则背着包走在她身旁,到了酒店大堂,也是男人去和酒店的人办手续。萧杉难得悠闲,从她工作后,出行基本都是她跑前跑后的沟通安排,难得像此时悠闲的等着玩就行,她有些不习惯但很享受。很快她发现周围的目光不对,一直在她和何敏程之间来回打量,她纳闷也打量不远处肩宽腿长的男人,在低头打量自己才发现,两人一样的白t加黑色运动裤,款式不同,但颜色一样,看上去就像是情侣款,心中有隐密的甜味漫延。再看男人忙碌身影,萧杉有了被照顾的幸福感。 如果可以,谁愿意冲锋陷阵,她也想躲在后方享乐。只是她历来活的通透,始终明白岁月静好,只因有人负重前行。还有人生在世,能够依靠的从来就只有自己,所以她一直不敢让自己懈怠。 而此时为她负重前行的人是何敏程,只是时限会是多久呢?萧杉摇头敢再想。 两人很快上了酒店安排的车出发,两人坐在后座,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仿若隔着天堑深壑。 何敏程听萧杉和司机沟通路程和时间,车行的平稳,他就开始闭目补眠,昨天确实累坏了,又睡的少。 这就很有意思了 萧杉表面上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开始时聊去熹县的房价,后来聊大金湖景区的精华所以,又聊了熹县和泰县的特产小吃。 实际她的心思一直注意坐在身旁男人一举一动,见他上车不久就睡过去,她先是压低说话的声音,后来索性也不聊天。看他睡的香,一夜无眠的她被传染,此时也困意上涌,等车驶上高速后,她也开始打盹,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一点的。 宁海省历来以山多着称,这里的高速公路不像北方,平直的一眼望不到尽头,这里的高速任凭设计师有千般本事万种巧思,还是有弯道只是没有急转弯,更有数不清的隧道。 萧杉越睡越沉,身体随着车身轻微的晃动跟着东倒西歪,先是倒向车窗的一边,磕到脑袋她也没醒,睡迷糊的她只是凭着本能往另一侧挪了挪,然后没一会儿就靠在何敏程身上。 在外一向就算睡着了,也保留着几分警惕的何敏程刷的睁开眼,眼中寒光四射,低头睇到靠着自己的是萧杉,眸中寒气如遇春消融,取尔代之的是暖暖的笑意。他突然想到,萧杉平时也是很警觉,但是对他似乎特别信任,而且是一开始就是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几次有他一起坐车,她总是睡的很香,甚至是人事不知。 这就很有意思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了。 何敏程想通这点,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几分,他也向萧杉那边挪了挪屁股,又刻意坐低身子,将肩膀倾过去,让她靠在他肩窝处,睡的更舒服些,然后才又闭上眼接着养精蓄锐。 结果不知过去多久,何敏程又被大腿上突然袭来的重量吓的睁开眼,有了上次经验他知道这是在车上,而且是后座只有自己和萧杉的车上。这次他没有目露寒光,但也是受了惊,他睁开眼时车刚好行驶在高速的隧道中,车内光线昏暗,他也睡迷糊了就没看清情形,顿了几秒,才直觉伸手去碰压在他腿上的那团“东西”。 入手细腻温热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摩挲,就在这瞬息之间,车子驶出隧道。大片的光亮照进车厢,何敏程垂下眼睫入目就是萧杉不仅将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连右手也搭在自己膝上的景象。而他的手正在女孩不施脂粉的脸上摩挲,男人的手指犹如触电般绻缩,忍着心悸,收回手放到碰不到女孩的地方,微微握拳,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筋凸起。 女孩半边脸压在男人的大腿上,隔着夏天薄薄的运动裤,一股滚烫的气息从那处向他全身漫延,何敏程忽然觉得头皮发紧,呼吸都沉了几分。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后视镜,见司机专心开车没有注意后座的情况,才放了心,想将自己腿当枕头的小姑娘叫醒,可是看她还有些青白的睡颜又有些不忍心。 有些无奈的盯着正在熟睡的女孩看,她棱乱的长发有一点发丝黏在半边脸上,有些婴儿肥的脸,因为熟睡有些泛红,浓浓的眉毛略显英气,修长卷曲的睫毛,晶莹剔透的粉唇,呼吸均匀,带着的恬静。女孩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看起来十分像只可爱乖巧的小奶猫。 或许是因为被男人有些不善的眼神盯的时间长了,睡梦中的女孩,有些不安的蹙起眉,侧脸在男人的大腿上蹭了蹭,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 何敏程被她无意识的动作,弄的浑身发烫,嗓子发紧,他闭了闭眼,才甚甚压下心底的燥热,有些难耐地克制身体里的冲动。想想当下的环境,然后很是君子的伸手将人扶坐起来,不敢再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那里离自己要命的位置实在太近了。还是让她斜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睡,熟睡中的女孩被迫改变了睡姿,很是不乐意地闷哼了一声。 娇娇软软的声音简直像当下那股情欲的催化剂。 男人身体隐忍克制的绷紧,眼底还压着几分将退未退的情欲,后槽牙磨了磨,低垂眼皮,遮住眼底的欲色开始认真思考怎么做才能尽快将女孩拆吞入腹。 怕惹急了炸毛 不知不觉,车子驶出高速,何敏程努力忽视靠着自己温暖娇软的小姑娘,忍着心猿意马,有些心不在焉的转头看着窗外的景物沉思。 这时车行速度过快,司机注意到有减速带时也只是松了油门,所以车驶过减速带时不可避免的重重颠了一下,何敏程反应很快,一手去抓车顶后扶手,另一手直觉伸出去护着身旁的还睡的香甜的小姑娘。 这么颠,萧杉就算是睡仙转世,也给颠醒了,睁开眼,她茫茫然地适应了下,然后才一脸蒙圈地问:“到了吗?” 何敏程斜睨她,沉声回答:“没,才出高速。” 萧杉还是有些迷茫,没有平日冷静机灵劲,愣头愣脑用刚睡醒有些沙哑的声音问:“还要多久才到?” 何敏程弯身从脚边的背包里掏出一瓶水,拧松后递给她,看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才一脸戏谑的揶揄说:“你问我,不是你做的旅游攻略。” 萧杉一噎,也不反驳,直接无视他,倾身向前问驾驶位的司机:“师傅,我们还多久到?” 师傅专心开车,抽空回了一句:“还有20分钟就到。” 萧杉:“哦,知道了,谢谢师傅。”说完,转头和男人对视,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 何敏程被她的小聪明弄的好笑又无语,没忍住,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把本就棱乱的长发弄的更乱。 女孩忙不迭的伸手护住头,嘴里哀叫,缩靠到车门,男人手够不着的地方,瞪了男人几眼目露警惕,见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男人好笑又无语的勾了勾唇,转头看向窗外,眼底是掩不住的晦暗不明,就这么点地方她躲的在远,也不过是他稍微移动一下就是可控范围内,如果不是顾忌车内有第三个人在,她脸皮薄,怕惹急了炸毛。他好不容易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她慢慢适应他的存在,没的这个时候为点甜头又回到解放前的道理。 萧杉有些生怯看着男人的后脑勺,悄没声的伸出小爪子勾过男人脚边的背包,探手取出一个小化妆包,从里边取出梳子,把头发整理好,又放回去。然后一本正经的也侧头看向窗外,车厢又恢复安静。 男人余光看着她动作粗鲁的梳顺头发,手指忍不住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压下想抢过梳子给她梳发的冲动。 车子在泰县国道上飞快行驶,这里位于宁海省西北部,属宁海省明城辖县。 “一个皇帝赐名的地方、一方原生野性的山水、一脉厚重辉煌的历史、一座太古韵犹存的名城。”这是对泰县自然人文的概括。 很快到达景区,两人与司机互留手机,就买票进入。 大金湖的山雄奇俊逸、清丽幽雅;阳刚与阴柔相济,豪放与婉约互补;碧绿幽蓝的湖泊,同绵延数十公里的赤石群连成一体,单崖突进湖心,碧水深入山腹,湖中有山,山中有湖,山水相映成趣。浩瀚博大与幽深迷离同在;瑰伟旷达与旖旎险窄共存,是国内少有的千姿百态丹霞地貌与浩瀚湖水相结合的独具特色与魅力的风景名胜区,被当代学者蔡尚思称赞为“天下第一湖山。” 何敏程和萧杉乘游船在湖面航行,看着微风吹拂泛起细微浪花,将水中青山倒影搅碎。湖水水域辽阔,烟波浩淼,风起时白浪阵阵,宛如沧海;浪静处波光粼粼,天水一体。湖水清澈碧绿,轻风拂面,心旷神怡,一派江南水乡景色,恰似“世外桃园”。乘船游走在大金湖水面上,就像游走在漫漫画卷中,在自然面前,人们才会感到一个人的真正需要,水一片安详,心一分安详。 对趁人之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两人还去看了甘露岩寺,那是一座悬空寺,寺庙盖在半山腰,而且是盖在岩壁内部的。上山要爬寓意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一百零一个台阶。 萧杉是看到爬台阶就觉得的腿软的人,她站在山下,仰望山上的整座封寺庙,“一柱插地、不假片瓦”的悬空古刹还是很让人震撼的,只觉得古刹悬空欲飞于前,旁边还有一个观景台也是悬空的,听说是因为边上石头不断的滴下水来,所以取名“甘露”。 只是爬到一半,她就是累的直喘气,何敏程在旁边怒其不争的,萧杉是游玩的心和体力不相衬,他只得上前牵着她的左手慢慢的向上爬。有人牵着她能省不少力,累的走不动道的萧杉也不矫情,能省力就省点力,任男人牵着他走。只是爬着爬着,男人偷觑萧杉脸色,没看出不高兴反而由着他牵手,他也就不客气的得寸进尺将自己的手指挤进女孩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萧杉脸红,也不知道是爬山的原因还是男人暧昧的举动,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左手使劲挣了挣,不仅没挣开,还被男人拉近身,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轻斥说:“你别闹,这么陡的路,不安全。” 萧杉甩了甩两人十指交叉的手,不高兴说:“那你松开。” 何敏程凉凉说:“我松开,你自己走的动。” 萧杉理亏,闷闷的指出男人令人发指的行径:“你这是趁人之危。” 他很轻的低笑一声,松开牵着的手,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凑近女孩的耳朵,语气轻挑,嗓音低低沉沉的说“这就趁人之危,萧萧你对趁人之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男人嘴唇靠的极近,说话间,上下嘴唇开开合合,若有似无的碰到萧杉原本就敏感的耳朵,萧杉的身子当即顿了下,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女孩有些不自在的挣扎,身子微微后仰想退出男人的怀抱,可是才动,就被男人强势的一手扣住腰一手搂住肩膀禁锢在怀里,他还故意偏头咬了下她的小耳朵,吓唬说:“别闹,摔下去可不是小事。” 萧杉僵在男人怀里,机械的转头看了看弯弯曲曲又陡峭的山路,有些害怕,见何敏程也不完全骗她,也就含含糊糊地嗯了声,很乖地贴在他的胸口任他抱。 何敏程那一刻高兴的不行,这也太乖,太好哄了,太可爱了。 何敏程心满意足的搂着人,好一会儿搂够了,才松开,柔声哄萧杉说:“加把劲,快到了。” 然后才重新拉过女孩的左手,执着与她十指相扣前行。 上山参观完后,还要下山,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难行,后面两人一直牵着手,相互扶持前行。 回到船上,离刚下船上岸大约是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这上山下山加上参观时间,路途不远,所以萧杉原本一夜未合眼,只在车上睡了一个多小时的体力这会就全部告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都懒的动,何敏程好笑,他还拖着她走了大段的路程都没喊累。 但难得见萧杉露出小女孩心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细心的从包里拿纸巾出来,打开包装抽出一张递过去。 萧杉累就懒的伸手接,木然抬眼与他对视,男人含着笑意眼睛眨了眨,就毫不迟疑的准备上手帮她擦脸上的汗,萧杉吓的一跳,立马端正坐姿,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汗。刚擦完准备找地方扔脏了的纸巾,就被男人自然的一手接过,然后另一手递过去一瓶水示意她喝。萧杉喝了几口水,男人又递过来一个拆封的面包,温柔细心的照顾,让萧杉心悸不已,还有不可言说的甜。 这一路的经历,仿若人生 何敏程不动声色的看着一直眉眼弯弯的女孩,脸上笑容也深了不少。 “饱困”就是说人吃饱了就犯困,说的就是萧杉,她被男人投喂了水和面包,加上前面爬山费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又开始昏昏欲睡。 何敏程看她困的直打哈欠,笑着打趣问:“又困了,昨晚是不是抢银行去了?” 萧杉眯着眼用手遮着嘴打哈欠打了一半,闻言蓦然眼开眼,眼底还氤氲着浓重的倦意,却仍用谴责眼神指责他抢了她的房间和她的大床,怎么还敢明目张胆污蔑她抢银行,亏他说的出口,良心被狗吃了,不是应该是他就是狼心狗肺。 何敏程看懂了她的小表情中的指控,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歪曲事实她:“都说一起睡,你自己非要去沙发。又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心态不行,别怪我头上。” 萧杉被男人无赖样气结,想反讽但碍于他的身份,她不敢,只能用眼神“杀人”似的盯着她,没有说话,表情分明在说,你说的是人话吗,狗男人。 何敏程被她敢怒不敢言生动的小表情取悦,良心发现不在逗她,识相应道:“好了,不逗你了,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到了下个登陆点我叫你。” 萧杉被安抚,没一会儿困意上来,她又把沉重的眼皮合上,从善如流的倚着男人宽厚的肩头准备小憩一会儿,迷糊的小声呢喃:“到了你叫我。” 何敏程垂眼睨她,眼神温柔缱绻,嗓音低沉:“嗯,睡吧!” 男人调整了坐姿让女孩靠坐的更舒服些,又盯了一会儿,女孩的睫毛颤了颤,声带不满的嘀咕:“你看风景,别看我。” 何敏程愉悦的笑出声,连带胸腔震动,整个身体也颤动,惹得倚靠着她的萧杉不满,小脑袋像小奶猫似的在男人的肩上蹭了蹭。这爱娇的动作,令男人心花怒放,抬手安抚的摸摸她的头,没在说话怕扰她清梦。 没过多久,到了下个登陆点,何敏程轻轻拍醒熟睡的萧杉。萧杉睡眼惺忪的睁开眼,感觉才睡着就又被叫醒,整个人有些茫茫然,眼神清澈中带着点茫然的纯真,男人最是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眼眸都暗沉了几分,喉结翻滚几下后,递瓶水给女孩,嗓间暗哑磁性说:“你喝几口水,醒醒神。” 萧杉刚醒,脑子木木的,听话点头接过,喝了几口水人才清醒一些,站起身准备下船出发,见男人在一旁边也在喝水,说喝有些不恰当,应该是牛饮或者灌,她莞尔。 正在喝水冷静的男人,见状,故意装模作样的咳两声掩饰眼底的欲念,装作不高兴说:“笑什么,走了。” 两人结伴下船,这时时间已近中午后,夏日里一天最热的时候,烈日当空,焦阳似火,何敏程在码头给自己和萧杉各挑了顶遮阳帽带上后,相视一笑。 在导游的引导下,沿着石阶跨入一个逼仄的石缝,有了之前手牵手的经验,这会儿两的手自然又牵在一起,他们手牵着手往上攀登。进入石缝,温度降了不少,但头上滴水丁冬,脚下路滑难行,越往上攀登,天空变得越窄,往上看只有一线天。 萧杉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正不知脚下的路何时是尽头时,却突然峰回路转,石开日显,让人惊喜不已。 这一路的经历,仿若人生,在经历艰险、恐惧、伤心绝望、坚持然后豁然开朗。 两人再次回到船上,开始聊天,聊一路的风景、见闻和感受,发现两人眼光出奇的一致,有很多共鸣。 船行驶不久后,再一次靠岸停泊,两人在最后一个景点又登岸游览后,就是乘船返回,期间两人看了船上供应的午餐,因为两人吃了点面包垫着,看船上的快餐没什么食欲,就没吃,准备下午进泰县觅食。 就这样回到景区门口坐上一直等他们的酒店司机和车,三人进泰县城区饱餐一顿后,才返回熹县。 是天要亡她啊啊啊 回到熹县他们入住的酒店,已是华灯初上,晚上六点多了,一下车,萧杉就怯生生跟何敏程讲事实摆道理,碎碎念半天,归纳只有一句话,一个要求就是要何敏程自己去开个房间休息。 男人饶是在铁石心肠也架不住她的娇声请求。但原本都同意自己再去开个房间,再跟着萧杉一起回房间取自己的行李。刷卡开门见到门缝的地毯上赫然躺着好几张特殊服务的小卡片后立马出尔反尔的反悔了。 何敏程这几年出差,基本去的城市都是一线或二线城市,然后住的四星或五星,酒店管理到位,基本没有塞小卡片的事。他还是好多年前创业初期住的酒店才有这种情况,直觉不安全,怎么也不肯别屋另住。 萧杉也是无语,虽然她住这几天总有小卡片塞进门缝,但也没有像今天塞这么多张啊。她知道好赖,明白何敏程也是不放心她独住确实是担心她,所以也不忍心说他不是。 可是萧杉心下叫苦不已,就成年男女那点事,她没经历过可谁还没看过类似的片子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她并不觉得和他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同屋就安全啊啊。 他大概猜出萧杉担心什么,于是信誓旦旦举着右手保证说:“小萧,只要你不同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萧杉警惕的瞪视着男人,将信将疑,虽然两人共处一室不是第一次,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要是信他的话,脑子指定被门夹了。成年男女共处一晚说没发生什么,谁信,这要传出她的名声啊啊? 两人在房间里对峙,萧杉神情严肃板直着上身的坐转椅上,何敏程则是双腿敞着靠在沙发上一脸的闲适不肯妥协。男人到底是在高位多年,平时再怎么温文尔雅,但骨子里的霸道强势还在。 最后还是萧杉败下阵来,退而求其次的跟他商量,同房间可以,但是能不能换个套房。 这次何敏程没有异议,毫不迟疑点头同意,他是觉得酒店不安全是一回,还有就是他也不能确定在这样一个没有遮拦的大床房里,他能不能一直当柳下惠,说实话他也没有信心能一直忍住不碰她。 所以他也没给自己太多可以让自己后悔的时间,马上付诸行动的起身,用座机给酒店前台打电话。 何敏程跟工作人员说了自己的需求后,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出声打断,让人等一下再说,然后他当着萧杉的面将座机改为免提后,才让工作人员解释。 萧杉双脚点地,将椅子转近电话几分,就听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酒店一共只有3个套房,但被客户长期包房了。” 何敏程:“那有没有比我现在住的这间更大的房间。” 工作人员:“没有,你入住的是我们酒店的行政大床房,已经是我们酒店房型最大的。” 何敏程:“那没事了,谢谢。” 工作人员:“不客气。” 何敏程这边挂了电话,侧头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孩仿佛说我尽力了,但酒店没有啊。天意如此,他们就顺应天命吧。 萧杉眼前一黑脸都垮了,板正的肩背一松,瘫在椅子里,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只有一句话就是天要亡她啊啊啊。 没有‘随便\’这道菜 何敏程见女孩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漆黑的眼眸不悦的眯起,双唇抿直,语气冰冷:“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逼良为娼的。” 萧杉后背一凉,悄悄抬眼觑男人的脸色,见对方明显明生气,内心疯狂吐槽想说你就是,但现实是她是不敢去摸发怒的甲方老板屁股,只是嗫嚅:“我不是那意思。” 何敏程嗤笑,表情莫测高深,用邪魅性感又放荡不羁的语气调侃:“你不是那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小萧,你实话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还是不想发生点什么。” 萧杉被问住,心尖儿直发颤,两只手的无意识的攥起,直到指尖发白,表情有些仓皇,心内隐密被男人窥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想发生点什么,还是不想发生点什么。想发生可是又不甘心,不想发生可是觉得失落,总之心下一片兵慌马乱。但面上很快镇定,她用还带着颤音的嗓音生转话题说:“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 何敏程把她眼底的慌乱看都看在眼里,心情好点,还好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也就没在逼问,也没戳破她装出来的无动于衷和硬把话题扯开,而是从善如流说:“那就先去吃饭,晚上你想吃什么?” 萧杉突然就泄气,蔫头耷脑,厌厌说:“随便。” 何敏程看不了她蔫蔫的样子,于是逗她说:“这附近哪家店有‘随便’这道菜。” 原本就心不在焉的萧杉茫然:“啊,什么?” 何敏程被女孩难得的蠢萌神情戳中心中柔软,无奈地撇撇嘴:“没有‘随便’这道菜。” 萧杉回神,智商和情商总算双双回归,轻声说:“出去看看再说,我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其实萧杉心里是不想出门了,玩了一天,她有些累不想动,但不出去,两个人一直在房间里,她直觉得尴尬又充满危险。 两人出门,一路沉默无言,各怀心思,谁都在意吃什么,于是也没走远真的是随便找了沙县小吃,简单吃了些,就回了酒店。 萧杉回来就忍着疲惫的困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玩平板,何敏程看了几眼,也没说话,坐在办公桌前上用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 一个小时过去,萧杉就像是被粘在沙发上,八风不动,何敏程转头看了几眼,看着明明就是干熬着,却装入神打游戏的女孩有些头疼。 忍不住长叹一声,清了清嗓子提醒说:“小萧,快十点了,你还不去洗澡洗漱休息了?” 一直绷着神经,注意男人动态的萧杉根本经不起一点风吹动,整个人有些反应过度,犹如惊弓之鸟的狂摇头,然后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结结巴巴掩饰说:“我在玩一会儿,不困,你先洗。” 何敏程也不强求,客随主便的应声说:“行,那我先去洗。” 其实按照男人平时的生活习惯,就在刚刚回到酒店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去洗澡了,毕竟游玩了一整天,又是坐车又是上山下山的走路,出了不少汗。 但他考虑到和女孩共一室,不能一进门就洗澡,一定要是要给她适应的时间,所以从他们游玩回来到现在有三个小时了,他觉得以萧杉的承受能力也差不多可以承受了。 所以他说完就起身从行李箱拿了换洗衣物他就迈着修长的腿去了浴室。 你还不去洗? 直到房间里响起隐隐的水声,萧杉盯着人走椅空了的转椅呆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这男人说去洗就真的去洗了啊。 趁着这会儿房间内就自己一个人,她卸下装了一晚沉迷游戏不可自拔,刻意忽略内心深处和男人共处一室的惶恐。这时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把平板丢在沙发上,晚上游戏她局局低分,她明白这是男人影响她,而且这个影响还是巨大的,这一认知更让她烦躁不已,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做心理建设。 萧杉心理仿佛有两个小人打架,正方小人说他们不止一次共处一室过,有什么好怕的。反方小人马上反驳说,不一样第一次两人共处一室时,男人醉死了,没有人事能力;另外二次两人倒是都是清醒的,但那时他们住的是套房,虽然是共用洗手间,但最后睡觉的时候,一个睡房间一个睡客厅,而且萧杉在睡觉时都是锁着门。跟今天这样情况,完全不一样,首先两人是完全清醒,而且白天还十指相扣共游大金湖,其次,这个房间虽然还挺大的但是没有视线阻挡,躲都没的躲,一眼看透。唉… 正方小人又说,已经两次在酒店房间这样暧昧的环境,男人都没对她真的怎么样,所以今晚也不会怎么样。反方小人马上反对说,正是因为前两没怎么样,这次男人都已赤裸而直白表示对萧杉完全就是势在必得,怎么还能天真的以为两人可以相安无事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呜… 这时,虽然心思百转千回,但她还是一直分心竖着耳朵注意洗手间动静,好像水声停了。女孩不是很确定,于是轻手轻脚靠近洗手间几步,确定水声确实是停了,才快步回到沙发上坐,装作一无知无觉无波样的低头捧起平板电脑,又玩起游戏。女孩自又以为掩似的很好,只是游戏界面屡屡创新低的游戏分数才知道她有多慌乱。 何敏程从浴室出来,穿了一身十分舒适的居家服,短t和深色长裤,脚上是酒店的软底拖鞋。只头发还微湿且有些凌乱,倒不似平时工作中着装那样一丝不苟的时候那般高高在上,一本精英老板范。他姿态慵懒走到床边坐下,拿了瓶水在手上无意识的把玩着,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不远处“沉浸”在游戏之中的女孩,然后意味不明的轻笑,挑了眉问:“你还不去洗?” “沉浸”在游戏里的萧杉不等男人话音落下就抢答:“在等一下。” 何敏程嘴角勾了勾,看破不说破,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走到电脑前继续办公,又过了一会儿见女孩还是僵坐在那没有去洗澡的意思,他慵懒的靠着椅背,缓缓侧过头看她,眼神灼灼,温声又催促一句:“还不去?”男人这句话似乎带着某种不容商榷的力量,虽然带有尾音上扬的询问,却好似命令一般。 萧杉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男人挠了下,身体不可控制麻了大半,她顿了几秒,才鼓起勇气抬头和他打个对眼,又被男人灼热的目光吓的瞬间避开相对的视线。她手上平板电脑上的游戏还在进行,她却没有继续装玩的投入的勇气,她随手把平板往沙发一扔,起身往何敏程的行李箱那一手捞起自己所有的家当,速度飞快的闪进了浴室。 男人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样子,然后就是嘭的一声浴室门被关上,又响起咔哒声,这是反锁了。男人颔着下巴,失笑着摇头,低头看电脑上的邮件,又回复了几封邮件。 只是心中难免心猿意马,自己觊觎已久的人,就在房间的浴室里洗澡,想想何敏程就觉得兴奋。他一直注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进浴室的人还不出来,这时放在手边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瞥过去一眼,眸中笑意微散,是何郅南来电。他接起耐心的和他聊了好一会儿,挂手机时看了眼时间,男人舌尖抵了抵上颚,暗忖女孩这进去的时间有点长。 萧杉在浴室不仅洗头、洗澡后从自己全副身家的行李中挑出整套衣服穿上,还慢悠悠的把头发吹干,刷了牙洗了脸,最后还把今天白天穿的那套衣服给洗干净后晾在浴室里,足足过去两个小时。实在是没的磨蹭,才不情不愿的出了浴室,唔失策,应该把平板带到浴室里来。 萧杉出来时上身是内衣加墨绿的v领t恤,下身还是黑色长款运动裤和今天白天外出的差不多款式,只是换了一条干净的,头发是早就干了。 男人听到开门声回头挑起眼皮睨过去,看她一身随时可以出门的装扮,眉梢不由得扬了扬。心下暗道萧杉还真是单纯,他要真想做点什么,她就是穿金钟罩铁布衫都没用,反而对男人而言是增加了情趣。 何敏程含着笑,调侃说:“你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去捞你了。” 萧杉不接茬,一脸正色顺着说:“女生是比较麻烦,都要很久的。”目不斜视的径直将自己的家当塞进衣柜里,然后又走回沙发那坐下,重新捧起平板,一副准备接着玩的样子。 何敏程见状微微皱了眉,温声问:“你还要玩?”男人有点无语,她怎么跟长在沙发和平板上。 萧杉低头,眼都不敢抬,装认真游戏中,假装心不在焉说:“还不困,我在玩…”她话都没说完,就被座机铃声打断,萧杉反应很快,很有经验的起身去两步走到床边一手提起听筒,一手就按了挂断键。 男人被她娴熟利落的动作弄的心下起疑,眼带警觉问:“怎么啦,你这是做什么?” 萧杉吱吱唔唔不敢说。 何敏程更是狐疑,举步上前,单手抱开一直扑腾着要拔电话线的女孩,他毫不费力的单手就将萧杉桎梏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将听筒放回座机上,没一会儿电话响起,何敏程接下免提键,男人嗓音冰冷仿若萃冰的“喂”了一声。 萧杉生无可恋的闭上眼,无意识的将头埋进男人怀里,何敏程被她的动作勾的身体都绷紧了,正准备低声斥她,电话里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我们这有…” 何敏程脸闻言瞬间黑脸,不等对方说完话,就挂了电话,然后也学着萧杉的样子,把听筒提起放到旁边。他才想起萧杉昨晚和他说过,晚上十点过后,就会有这类电话。 盯着猎物饲机而动的黑豹 男人垂眸看着不知死活还躲在他怀里装死的女孩,正想出声说教几句她找的都是什么酒店啊。 就被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一直窝在男人怀里的萧杉耳朵都红了,但她还是飞快抬头对上男人满疑惑的眼神,更是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在哈拉造次,直把脸往他怀里埋。 何敏程被女孩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贼心虚样子弄的更加疑惑,以为女孩此番出来真是来招惹了什么野男人,脸都沉了,眼神也冰冷了几分。手上用力,气势十足的带着怀里的女孩往房门走去了,萧杉吓着了,不敢在装死,抬头正想跟何敏程解释,男人已经直接拉开门,和门外一个浓妆艳抹打扮清凉的女人对视。 浓妆艳抹打扮清凉的女人见房间里高大英挺的男人怀里已经搂了个在他她看来长相普通女孩,顿感可惜,却很有眼色马上很有经验的说:“不好意思,我找错房间了。” 然后转身就走了,何敏程联想到刚接的电话就悟过来,心下窝火,脚下动作不轻,一脚将门踹上,伸手按了免打扰后,不仅反锁了房门还将防盗链也挂上了。 萧杉看着男人一连串的动作,嘴唇动了动嗫嚅:“这个酒店真的是这个县城最好的酒店了,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明目张胆的,不仅往门缝塞卡片,晚上电话,还有直接上来敲门。” 男人听完脚步一顿,低头和正抬头解释的女孩对视,语气不善的老调重弹问:“你都知道这里乱,你还敢一个人在这住了这么多天,还敢让我另外开房,自己一个人住,哼。” 女孩自知理亏,可是澄净明亮的眸泛着些委屈,眼睛盈盈漾上一层水光与何敏程对视,不多一会儿男人在女孩楚楚可怜的目光下败下阵了,男人眸色一暗,喉结滚动,搂在妇孩走到床边才松开怀抱,直接让女孩上床休息。 萧杉还想要争取去睡沙发,被男人变幻莫测的眼神吓住了,老老实实拉开被子,侧身躺进去。但眼睛却是警惕的盯着他看。 何敏程无奈,闭了闭眼后睁开,正了正脸色许诺说:“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保证不动你。” 女孩灵动的双眸带着打量定定看了他许久,像是在考量他说话的可信度。 男人只得举起右手郑重的发誓说:“我保证!” 女孩才慌里慌张的闭上眼。 男人看着女孩闭上眼,伸手关了床头柜的灯,才走到办公桌前关了电脑,又将遮光窗帘拉上,外面的灯光从细密的缝隙中透进来,基本不可见。 何敏程起身先去调了中央空调的温度后才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下,先是伸手关了这一侧的台灯和房间的其他亮的灯只留下一盏昏黄微光的夜灯,也掀开床另侧的被子,躺了下来。 酒店行政的大床房的床垫很是柔软,几不可闻的塌陷,叫床另一侧的萧杉心里一紧,却已经是紧握了手指。 萧杉神经紧绷,竖着耳朵听时刻注意着男人的动静,可是昏暗中大床另一侧的男人躺下后,呼吸粗重,人却许久都没有动。也不知道过多久,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 萧杉绷着的神经松开一些,疲惫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昨晚一夜未眠,白天又玩了一天,中间也没补多少觉,她全靠一口气撑着,这会儿气散了,女孩也很快累的睡过去。 等女孩的呼吸平稳了,昏暗中男人睁开双眼,眸光晶亮如同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黑豹。他其实压根没睡着,身边睡着一个自己觊觎已久的女人,他就算是柳下惠转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和她盖一床被子纯睡觉,答应不动她还不让他占点便宜当利息吗? 他是商人,还是成功的商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且有违他商人本性。他装睡只是让女孩安心,她昨晚没睡好,白天又累了,还有她不睡着,他怎么占便宜。 真是越活越回去 何敏程又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萧杉睡熟了之后,他朝着她轻缓的靠过来,小心伸出左手轻轻揽着他觊觎已久的细腰把人搂过来,怕吵醒女孩,他不敢用力,只是虚拢着。 没有搂到人时,何敏程觉得他只要能搂着女孩就满足了,可是真的搂到女孩,身上刚刚压下去的躁意又涌上来了。男人这下更睡不着了,怀中的女孩又乖又软,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男人知道这不是酒店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他刚洗澡时注意到女孩自己带了全套的洗漱用品出来。想到这他马上又想到,她本来是打算领证后去度蜜月的,这些准备是不是为了她的蜜月做的准备。 何敏程有些吃醋,虽然现在搂着女孩纤细又柔软身躯的人是他,他还是介意,介意这些准备都不是为了他。他越想就越是心猿意马,听着怀里女孩细微均匀的呼吸声,手不受控制的在女孩身上试探摸索。 萧杉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又是爬山走路又坐车和坐船,是真的累了,所以睡的沉,男人灼热的手掌在她穿戴整齐的身上隔着薄薄的夏衣轻轻地小心地摸索试探,让一向睡眠浅今天却因种种原因睡的沉的她都没有察觉。 男人见此心下一喜,立刻变本加厉的,修长但有些粗糙的手指来到女孩的腰间,轻掀开t恤下摆,小心翼翼的探进去,满手滑腻,细润如脂。何敏程手像触电般,连带半边身子都像是一浪接一浪的冲刷,喉结上下滚动,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呼吸又开始沉重。但即便如此他还知道留着三分清明密切注意怀中女孩的反应,见自己大掌贴上她腰上皮肤的瞬间,女孩睡梦中的身体不由的瑟缩了一下就想躲。 他不敢再动作,寂静的夜,静谧的房间,男人适应了室内昏暗光线的眼睛正晶亮的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怀里女孩的面部表情,半晌见女孩没在动作仍是睡沉的样子。他贴在女孩腰上的左手掌都微微出了一层汗,男人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要什么女人他只要露出感兴趣的意思,不都是人家上赶着扑他,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还是自己老了,魅力不够,萧杉一味的敬而远之,他只能等人家睡沉了占点便宜,关键还是偷偷摸摸的。男人一边自我怀疑,但该占的便宜,半点马虎都没有,他的手指轻轻刚在女孩腰间细腻的肌肤上摩挲。女孩不舒服的动了动,眼皮轻动,看着像是要醒,何敏程被唬了一大跳,迅速收手挪躺回去,中间像原来那样空出好大的距离,那动作麻溜的根本不像是第一次。 男人心跳如鼓的仰躺在床上,提心吊胆听旁边的动静。 何敏程闭眼竖着耳朵全身感观雷达马力全开的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萧杉没醒,他贼心不死的又挪过去,确认过她睡的香,魔爪又探出去上下探索,沉睡的人还是没反应。他才再次将爪子探进女孩的衣服里贴着她的腰,她在他意料之中的又抖了一下,他忙将手撤出来,确认一件事,黑暗中男人唇角勾起,看来她的腰不仅又细又软,还敏感又怕痒。 惊险又刺激,他觉得这种感觉不仅不坏,反而意外的好。 如此三番,他终归是见好就收,不敢再继续,怕一会儿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生理需求,意乱情迷之下强要了她。所以男人趁着自己理智尚在,强迫自己起身去了洗手间,再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后,他不敢在撩,因为他发现他的定力放萧杉身上没有他自以为是的好。 他再次在大床另一侧的躺下后,只是伸出右手寻到女孩子的左手握住后,慢慢的进入黑甜乡,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他也是累了。 故意将房间空调温度打到最低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萧杉是被热醒的,她愣冲的睁开眼,拉着遮光窗帘的室内还是一片昏暗。她怔忡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和何敏程两人昨天是睡在同一张床。 这会正被男人连人带被紧紧搂在怀中,可是她分明记的清清楚楚,刚入睡时,明明两人是一个左侧一个右侧,睡的泾渭分明,中间隔了一大片空间的啊。这怎么早上醒来是自己侧躺着蜷缩被男人困在怀里,男人也右侧躺着贴在她背后,左手像是宣示主权似的搭在她腰上。男人全身滚烫,连带她都有点热,这才醒了。 萧杉脸红伴随着心跳紊乱,她努掩饰着小鹿乱撞的心绪,轻轻转回头去看男人,见男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她屏住呼吸,微抬上身,两手轻轻用力的将男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放回男人身上。 见男人睡的熟,无知无觉,她才转回头,身体小心翼翼的往床边挪了挪,停一会儿没动静又往外挪了挪,如此往复几次,终于挪出何敏程的怀抱,萧杉深吸口气,唔怎么有点冷。她轻手轻脚的掀被下床穿上拖鞋,然后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就这么小会儿时间就被室内过低的室温冻的打了个冷战,她边搓着露在短袖t恤外的手臂,边往洗手间去。 等那边洗手间的关门声传来,床上躺着的男人睁开眼,一双幽深的黑色瞳眸盯着不远处的洗手间看。眼里哪有丁点睡意,原来何敏程在萧杉挪动他手臂的时候就醒了,男人因为美人在侧,身体跳动,本就是浅眠,加上他睡前故意不心眼的将房间空调温度打到最低,就是为了半夜女孩冻着了好自己往他怀里凑。 半夜被冻着的萧杉的确如他所愿的本能的往热源的自己身上凑,但兴许是白天真游玩真的累到她,她睡的沉,完全无知无觉。 倒是苦了他自己,好不容易平息欲火,刚睡着没多久,就被萧杉娇软的身子蹭醒。 昏暗中他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渴望已久的人儿,此刻正跟自己脸对脸,鼻尖几乎相碰。 她呼出的温热气息一股脑的全扑在他脸上,他幽暗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睨着她,可她一径睡的香甜。他越发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太满,他有些后悔了,什么叫保证她不愿意就不动她,他这是在自找罪受。 他现在好想将她就地正法,可是看着她那熟睡中乖巧可人的小模样,脸上挂的都是一副全心信任他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辜负她对他的这份信任。 何敏程心下了然,萧杉对自己不是全无感觉,只是她暂时自己说服不了自己选择和他在一起后要面临的人生。这是很多女孩都不会做的选择,她也是,所以他理解,但理解并不表示我放弃,他没那么高风这节,他就是想要她。他理解她心里顾虑重重,她怕失去自我所以极力维持清醒和冷静,不想交出自己。他如果越是急迫,她反而会越是警惕。 他只能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来,让她习惯他,然后离不开他,他曾经放手让她走,但是她却受到伤害,远比和他一起大。那她以后人生就由他来接管,所以她早晚都会是他的,何敏程如此劝慰自己,那么他等着,他等她心甘情愿的想成为他的那女人的那天。 他说服了自己,最终只是抬起头,轻轻吻了萧杉的唇,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虽然是饮鸠止渴,但他甘之如饴。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敏程也是实在熬不住了,才甚甚眯过去,只不过终是浅眠,所以萧杉柔若无骨的双手一搭上自己健硕的臂膀,他马上就醒了,只是怕女孩尴尬才一直闭眼装睡。 你是养不起,还是不想养 等萧杉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发现何敏程也起身了,这会儿已经换了外出的运动服正站在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前讲电话。 听见动静,他转身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又转回身继续讲电话。萧杉慢吞吞的走到沙发那,抱起平板电脑,但是没有打开,而是侧耳听了几句,猜出他在讲的是工作,应该是哪个有个重量级客户需要他出面接洽。 等他挂了电话,不等她说话,径自转头说:“饿了吧,等我一下,我们去吃早饭。”说罢也不等萧杉说话,就转身去卫生间洗漱了。 把萧杉准备了一肚子让他回去工作的话都噎在嗓子里,她只能耐着性子等她出来再说。 她也放下电脑,把矿泉水倒去水壶里烧了点热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房间内的室温没她刚起床时那么冷。她这会想起来去瞅了眼空调的温度是26度,很正常的,那就奇怪刚才明明冷的很,难道是刚才可能是她刚起床,被子里热,才显的屋里冷,对吧,是吧。她纳闷,却没问,应该她觉得自己的错觉得可能性更大点,她从不觉得男人会在这套路她。 等何敏程从卫生间出来,就见萧杉坐在沙上等他,旁边的小几上放了两杯水,一副想和他长谈的模样,他从善如流的走过去坐,准备去端水杯喝,被坐在一旁的女孩制止。 萧杉说:“别,刚烧开的很烫。” 何敏程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却是装模作样的按开电机看了时间说:“那我们先去吃早饭吧,你看都快八点了。” 萧杉有些固执的坚持开口劝说:“何总,你有工作,不能耽误了,你回去吧,我没事,不用你陪。” 何敏程直白的说:“我说了来过来陪你,除非你跟我走,不然我也留下。” 萧杉:“可你的工作?” 何敏程笑了,揶揄说:“怎么怕我公司倒了,要你养我啊!” 萧杉苦笑的低声呢喃,“你,我可养不起。” 两人坐的近,何敏程听得一清二楚,低笑调侃:“你是养不起,还是不想养啊。” 萧杉被问住,她还在心下认真想这个她要怎么回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本来想劝何敏程回去工作的事,话题跑偏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说男人也是个腹黑的主。 男人见她答不出来,也不强求,话题又转回吃早饭上,说:“走,先去吃早饭,饿了都。” 萧杉想不出来,也不想坐着没话说尴尬,于是应声“好”。 两人出门,何敏程一听萧杉住在这几天,早餐都在这里吃,就说去外面吃,一大早,两人走出酒店,两人悠闲的边逛边聊。在繁忙工作日的早晨,在熹县这个小城里,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少,所以他们一点都突兀。 他们找了一家人很多的早餐店吃饭,都是当地特色小吃,他们点了店里最有名的熹县煎包、熹县大卷和碧玉卷,味道不错,两人吃的很满足。 吃完后,时间还早,小县城里热气还没上来,两人又在县城乱逛一通。 何敏程看着行人不多的街道,和马路上并不多的车流,他突然觉得在这多呆几天也挺好,至少还有名目和萧杉共住一屋。 他想到另外一事,于是开口问:“小萧,你驾照考到了吗?” 萧杉:“考到了,已经拿到证一段时间了。” 何敏程:“那敢上路吗?”他知道现在学车拿证是一回事,开车上路又是另一回事。 萧杉摇头,老实说:“不会,也没车给我试。” 何敏程等的就是这话,马上上赶着毛遂自荐说:“那刚好有时间,这里车也不多,我教你开车上路。” 萧杉眼神一亮,这个提议有点诱人,她学完车都没再摸过方向盘,是有点手痒。 何敏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动了,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带着人回酒店取车钥匙和车。 新手上路,请多指教 萧杉跟着何敏程回房间取车钥匙时,男人的手机又响,他接起来,说了好一会儿。萧杉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要跟何敏程提让他先回去工作的事, 萧杉老话重提:“何总,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 何敏程明知故问:“回哪里?” 萧杉:“回去工作啊。” 何敏程:“你这么想让我走?” 萧杉有些不安的说:“我怕你因为我耽误你的事。” 何敏程笑着揉了揉女孩的发顶说:“你在担心什么?我公司有副总、有员工,有完整的组织架构,不会因为我不在就运行池,所以我没在几天不碍事。” 萧杉还是不放心的问:“真的没事?” 何敏程笃定说:“放心,走吧,教你开车去。” 结果两人到停车场,萧杉看了车标,就止步不肯上驾驶座,她还打起退堂鼓。 何敏程疑惑,他萧杉性子颇有男子气概,基本是要么不答应,答应了就会做到,不会有这种出尔反尔的情况在,不解问:“怎么了?” 萧杉手指不稳的指了指车标:“这是奔驰?” 何敏程更不解了是奔驰怎么了,问:“嗯?” 萧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让我用你的奔驰练开车?不对你之前的车不是都是大众。” 何敏程:“奔驰,怎么了?之前那辆是进口大众比这个还贵一点。” 萧杉啊的一声,眨了眨眼,消化半天后,她觉得牙酸,说:“你别说了,它要是刮了蹭了,我可赔不起?” 何敏程:“谁让你赔了,它有上保险。你应该这么想,不管它是什么牌子的,它就是一辆车而已,车就是让人开的。”然后他就催着萧杉:“上车。”自己也一屁股坐进到副驾位。 萧杉赶鸭子上架的拉开驾驶位,却迟迟没有跨上去,她觉得她还是应该帮他的座驾大奔奔说几句话再抢救抢救,免得被她一新手还是新手女司机霍霍了,于是语气十分真诚的说:“何总,你知道,我学车第一天,教练跟我们一大帮学员说什么?” 何敏程一边看手机一边漫不经心随口问:“说什么?你先上车,站外面不晒?” 萧杉提心吊胆的上车坐进去,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亮亮的,表情却是凝重万分的跟男人说:“教练说作为新手女司机,刚开始上路时,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远离豪车,他还特意跟我们普及了常见的豪车车标,你这就是首当其冲的bba里的b。” 何敏程被萧杉的表情和话语逗的笑的直不起腰,他认识她那么久都不知道她这么幽默。萧杉无语,她很慎重其事的跟他说事,他笑成这样是哪样啊? 等男人笑够了,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里你不用远离?你放心,我刚注意了,这个县城马路上跑没几辆豪车。” 萧杉对他睁眼说瞎话表示无语,她和何敏程四目相对,松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指了指方向中间的标志,告诉他这是豪车本车。 何敏程含着笑意故意曲解萧杉的话说:“你教练让你开车时远离,又不是说你不能开啊。在说,现在是你开豪车,所以是别人避着你,你不更能开的畅通无阻。” 萧杉知道他说的是歪理,但她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把她说服了是怎么回事,见豪车车主都不心疼,她就不要那啥——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啊坯,她才不是太监。她只要小心些就是,于是没再说什么,就开始问车的基本情况了。 车况和上路要注意的事项,何敏程说的仔细,萧杉听的认真。 萧杉紧张的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汗,实在是她想都没想过被她拿来练车的会是奔驰,还坐在副驾指导是何敏程,她很想问他他买了保险了吗?所以她系好安全带,打火后,没有马上开车,而是一脸严肃的旁边的人说:“何总,您买了意外险了吗?” 何敏程没憋住,一下乐出声,惹的旁边做好准备要起步的人停在原地气鼓鼓的瞪他。 何敏程笑够了,拱手求饶,让她高抬贵脚,松开刹车,踩油门出发。 萧杉又是上下前后确认一番,又很严肃的转头跟身边人说:“新手上路,请多指教。”才慢慢挪出停车声,真的是用挪,何敏程脸上满是憋不住的笑意,也不催,而是各种鼓励和花式夸奖,再指出错误。这样两人愉快的度过上午,中午吃完饭,回酒店午休后,萧杉慢悠悠开车带男人去她之前玩过的玉华洞又玩了一下午。 萧杉投桃报李的意思实在太明显,可男人怎么想她就不知道,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这话搁男人身上也适用。 我就想听听他还能怎么说 “师徒”两人吃完饭具都是心满意足的回到酒店,各自洗漱后,又是各自盘踞房间的一方,一个照旧坐在办公桌前办公,一个照样霸着沙发玩游戏,互不打扰,倒也和谐。 晚上11点多,萧杉去上洗手间时,她放在沙发上的保持静音的手机开始振动,何敏程察觉到,就高声提醒还在洗手间的萧杉。 何敏程:“小萧,你手机响了。” 萧杉也没在意,想着这么晚能给自己打电话,就是自己的闺蜜,所以大大咧咧在洗手间里一点都没见外的问:“谁啊,你帮我看下是谁这么晚给打电话,是不是我闺蜜?” 然后,外面就没声音,萧杉也没在意,出来后,见男人坐在沙发上拿着她还在不停振动的手机皱眉。她还没意识到不对,快步走过去问:“谁啊,谁打的?” 这在何敏程眼中,就成了她匆忙的跑上前来要看手机,男人的眉目清冷了几分,并不把手机递给她,反而是直接把屏幕翻给他看,萧杉见上面赫然是林钰墨三个字。 她瞳孔一缩,直觉伸手扑过去试图抢回手机,男人迅速将手机收回的同时举高的,另外很有先见之明的张开怀抱并敝开双腿。她一下子扑空,没控制好冲势,这样自投罗网的扑进男人张开的怀抱,男人被扑的上身向后仰靠进沙发里,但还是将人稳稳接住,并将人牢牢控制在怀里。 男人脸上却是不辨喜怒,低沉着嗓音问:“你急什么?” 萧杉心里乱糟糟的,不想男人看她的笑话,挣扎去抢,嘴里急声说:“你放开我,手机给我。” 何敏程见状,眸光一冷,表情更加高深莫测,一边将人控制在怀中,一边举着手机防止她抢。 萧杉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一会儿,始终挣不开,也抢不到手机,终是认清男女力量悬殊,气急了不管不顾的双手虚握成拳捶了男人胸膛好几下。 男人低头睨着女孩,眉眼清冷的由着她发泄,举着的手机停了一会,又再度振动。 “你想接?”男人冷声问。 萧杉发泄过后,恢复了点理智,反正她丢脸的事,他都知道,于是闷声说:“我就想听听他还能怎么说。” 男人面无表情:“有什么好听的,伤害已经造成了。” 萧杉固执的看着男人说:“我想知道,我有权知道。” 何敏程冷脸,坐直了,将人搂着坐在自己左腿上,强势的压下女孩的挣扎,命令说:“就坐这里接。”等她老实坐着了,他才收回手,划了接听键,两人都没出声。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手机里传出来林钰墨的声音。 林钰墨:“萧杉,我明天去找你,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萧杉偷眼睨了男人一眼面,面无波澜语气平淡的说:“明天,明天是周五。” 林钰墨:“就晚几天,无所谓。” 萧杉声音冷冷说:“我有所谓,你不解释一下吗?” 林钰墨那边沉默一会儿,说:“不就迟了几天,有什么好解释,其它的都一样。” 萧杉:“不一样了。” 林钰墨:“有什么不一样,我的新娘还是你。” 萧杉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也顾不得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声音高了几分说:“不一样,现在我不愿意了,我们算了,以后不要在联系了。” 林钰墨:“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就这么点事,至于吗?” 萧杉极力控制着怒气,为自己不值,冷声的说明:“林钰墨,在你上周五选择不来宁城,就表示我们彻底结束了,所以以后不用联系了。” 何敏程等萧杉话一落,也不等电话那端的人在说什么,他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很是麻利把林钰墨的号码拖进手机黑名单。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萧杉看着男人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的动作,怔了怔,然后松开攥着男人衣襟的双手,双手改圈上男人的脖子,脸趴在他的颈窝不动。 不一会儿,何敏程敏感的察觉颈窝有湿意,让他满腹怒其不争的话都骂不了口,只是搂在女孩腰间的手紧了紧,另一手一下又一下安抚似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 萧杉心口涌上一阵酸涩,一瞬间那种原本已经宽恕的心又开始计较,虽然她和林钰墨算是抱团取暖的想结婚,但她对这个婚姻还是抱有期待的。所以,弄成这样,她还是觉得受到伤害的,刚开始的几天她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后来有了何敏程的陪伴,她又刻意去忘,都有点忘记了,可是林钰墨的一个电话终是勾起压抑多日的委屈。 有些男人,要不太无情,要不太滥情,他自认是无心之失,难免伤人于无形。 是谁说开始另一段感情可以更快的走出过去,就是所谓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萧杉突然就想不管不顾只屈从眼前的温暖,就是现在躲在何敏程怀里,他当下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未来不可预知,她目前只想跟自己说,即使这人未来不是她的,不能让她永远沉醉,她也可贪恋一时。 她下了决定,鼓起勇气,趴在他颈窝小声的用气音说:“何敏程,我把我*******?” 何敏程闻言身体瞬间绷紧定住不动,有些不可置信,声音里有不可抑制的惊喜也有怒气,再次确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孩双手固执的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间不肯起,何敏程试图用抚背的手去推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与之对视再一次确认她说的话,但她死活不肯起,只能窥见露在外面的一小块脸早已是红霞满布,连带耳朵都红透了。 对萧杉而言,她能说出那句话,已是她不知羞耻的极限了。 男人瞪着她的耳朵和后脑勺,感受到她肩膀紧张的微微发抖,双手却仍是坚定的搂着她的脖子。男人沉默数秒,等她反悔,见她始终坚定的窝在他怀里,他一直太太压抑在心底妄想终是战胜理智。 他不再犹豫,搭在女孩肩上的手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往几步外的大床而去,他把萧杉放到柔软的床上,见她勾在脖子上的手没有撒开的意思,他高大的身躯也就从善如流的倾身覆了上去。低下头,在她的脖颈处与她耳鬓厮磨,放在女孩腰间的手又拢紧了些。 他嗓音暗哑低沉透着浓浓的yw说:“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萧杉仍是羞耻的双手紧紧箍着男人的脖了,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也不敢说话。 何敏程压着她,无法抬头,上半身也直不起来,灼热的呼吸在她耳后铺开,**********,萧杉忍不住惊叫一声,缩起脖子,全身酥麻,终于松开搂着男人脖子的双手改去推他。 尝到甜头的男人,哪里肯起来,抬起头就要去吻女孩的唇,不想女孩却坚持躲开不让他吻。这更惹毛了陷在***深渊里的男人,他变本加厉的开始**********,也存着一种征服。他要她以后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 何敏程在享受快乐,萧杉只觉得痛的生不如死。 *******萧杉本来只是无声哭的梨花带雨,终是在持继不退的疼痛中哭出声。 ********* 十几分钟后,拎着拧过水的热毛巾出来,见萧杉将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脸,无声流着泪,满眼仓惶和恐惧的缩在床角,仿佛经历了惨烈的摧残。 何敏程顿感挫败,举了举手里的毛巾,嘴里温声哄着:“不怕,我给你*********。” 话落只见萧杉惊恐的摇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别怕,那我给擦擦脸,或者你自己去浴室收拾一下。” 萧杉总算听进去话,掀被,露出早已将衣物穿戴整齐的身体下床,站起身穿拖鞋时,踉跄了一下,何敏程忙眼急手快的上前扶住,他更想抱着她,但怕吓到此刻如惊弓之鸟的人儿。女孩勉强站好后,就上手推开男人的手,歪歪扭扭的冲进浴室。 萧杉在浴里呆了很久很久,何敏程等的几度都心焦了,他不放心中间还去敲了几次浴室的门,听到她应声了,才回床上躺着等。 等她开门出浴室,床上等的昏昏欲睡的男人,瞬间睁开眼,隐隐可见他眼底跳动的火苗,刚刚女孩哭梨花带雨,虽然激起他的兽欲让他有些失控,但他还是顾念她是第一次并没有下狠劲折腾,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尽兴。 可是他见萧杉出了浴室,都不敢抬眼看他,她能感觉到男人在看她,她一直低头不敢看他,自顾自去柜子里取了床被子,就远远的绕开床冲沙发去了。然后躺到沙发,从头到脚全都蒙进被子里面,身子动了动,就把自己裹成茧子似的。 何敏程见状,隐含欲火的眼球蒙上了一层似笑非笑的促狭表情,猛的起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几步过去,将沙发上的萧杉,连人带被的一把抱回大床上。自己也跟着上床,翻身在她另一侧躺下,动作行云流水。 缩在被子里被放回床上的萧杉被男人一通操作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怯怯伸手轻轻拉下被子,她探出半个头,只眼睛鼻子露在被子外面,嘴巴仍旧在被子里面。 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眼里还带着深深的惧意,但还是水润澄澈,怯生生问:“你…你要干嘛?” 何敏程侧头睨着他,和她四目相对,不置可否说:“睡觉。” 萧杉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都泛着白,轻声说:“我习惯一个人睡,床上多个人我睡不着。” 男人转回头,眼睛盯着天花板,轻声指出事实说:“昨天你都睡着了。” 萧杉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这会儿泛上红晕,软声说:“昨天是太累了。” 何敏程闻声,上半身嚯的起身欺近,近的两人的鼻尖都只差一点点就碰上了,萧杉反应也很快,攥着被子往上拉,头也往被子里缩。被男人更快的伸手握她的手,不让她躲,何敏程垂眼与萧杉对视,薄唇开启,低声反问:“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还不累,嗯。”微微拔高的尾单,又欲又兴奋,压迫感十足。 感觉到危险的萧杉脸上、身上一阵阵的燥热,某处的疼痛还在,她秒认怂,很识时务的闭上眼软声回道:“我很累,也很困。” 男人盯着她看几秒后,对她的识时务有些失望,同时无奈撤回上身,仰躺回床上,面不改色的霸道宣布:“困了,就睡,就在这睡,你早晚都要习惯。” 巴不得她睡不着说不累 萧杉只偷偷的用余光瞥了眼,躺在床的另一侧,老实盖着另一条被子闭眼休息的男人,她心里像住了无数只上窜下跳的兔子,怎么都跳不够,这还怎么睡得着?但她实在又怕她再说一句话,一言不合,男人又暴起。只能羞恼的别开视线,缩进被子里,不知无奈还是无语的闭上眼睛。 何敏程躺了一会儿,想是想到什么,睁开眼起身又去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后,并关了室内所有的照明灯只留下一盏夜灯后,才回来老实躺下。瞄一眼,身边的她包成茧子似的还扭来扭去的辗转难眠的模样,黑色瞳孔深处划过一抹算计,他巴不得她睡不着说不累,他好趁机再来一次。 可惜萧杉的耐性她不错,开始蒙头睡了一会,呼吸不畅,又把头露出来。先是平躺,后来又改成侧躺,面对着男人实在睡不着,看着男人的闭眼睡觉的侧颜,心里还莫名堵的慌,心里把何敏程问候了一通,才转过身去,眼睛瞪着昏暗的房间某处呆看。 深夜寂静无声,萧杉竖起耳朵,时刻关注背后的动静,如此熬了不知多久,直至心力交瘁,太阳突突直跳,总算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细细的鼾声。 她舒了口气,慢慢坐起身,见男人没反应,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被室内温度冻的一个激灵,昏沉人都清醒几分。低首没在床边找到鞋子,愣了一下才想起鞋子还在沙发那边,刚才自己是被何敏程从沙发抱到床上来的。就赤着脚丫,忍着冷,小心的抱着被子和枕头回到沙发上。 两人各踞一方拉出来的距离,让萧杉安心了不少,一晚上的惊吓和疲累这时涌上头,她很快睡过去。 天蒙蒙亮之际,本来只打算闭眼小憩实则沉睡过去的何敏程悠悠转醒。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睡过去,眼睛都没睁开,就把手从被子伸出来,想去摸身旁裹着另一床被子的女孩,结果落空。 男人倏尔睁开眼,见床上确实只有自己,少了一个人和一床被子,立马翻身坐起,就着夜灯和透进窗帘的天光,一眼望见沙发上雪白的被子一端露着一头青丝,中间则裸露着一节女孩纤细的腰肢。 何敏程心机深,睡觉前故意把室温调到最低,就想引萧杉像昨晚那样冷的受不了主动往自己怀里钻,他能顺势再做点什么尽尽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没熬过她先睡着,一个不注意她又跑去沙发上睡。 他们住的房间酒店沙发还挺宽的,还是皮质的,空调温度调的低,沙发皮面贴着身体不舒服,所以萧杉把一半被垫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她翻身时身上的衣服也掀上去不少,盖在身上的被子不够宽,所以就导致腰间的一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何敏程见人没半夜逃跑,放心的靠着床头,盯着那处肌肤看的饶有兴致的。 睡的人事不知的萧杉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她就觉得腰有点冷,整个人侧躺着,上身凭着直觉又往温暖的被窝里钻了钻,连带更多的被子被她压在身下,露在被子外的身体更多了,这下不仅是腰了,连穿着运动裤的臀部都露出来。 夏季的运动裤是纤维面料很是轻薄,萧杉又是弓着身侧躺在沙发,从何敏程的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出她的臀部圆润饱满,散发着强烈的性感。 男人眼睛眯起眼,眼中波涛汹涌欲念翻腾,昨晚本就未尽兴,这会儿一饱眼福,不消片刻,何敏程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 何敏程靠坐在床上,陷入天人交战,他是君子的起来帮她盖好被子,免得她着凉,还是不管不顾的抱回床上来接着胡天胡地一番。 他还没想好,那边的萧杉,可能是凉的受不了,伸出手在腰间扯了几下被子,把所有的风景全部盖住了。男人无趣的收回目光,从床头柜拿回手机,想着转移注意力,让身体某处恢复正常。他心烦气躁的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觉得平复了不少,才躺下睡回笼觉。 又过去不知多久,沙发上的萧杉悠悠转醒,偷偷抻头看了床上的男人,见人还睡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她主动要求的,她就脸红心跳,耳根子发烫不知道怎么面对何敏程。于是她悄没声的起床快速洗漱一下,结果又被室温冻的打了个哆嗦,她给自己的收行李时,无意中看了下空调温度18度,心下暗骂何敏程什么毛病,外面30几度的天气,空调开18度。然后,背着自己的东西,就悄悄开门溜之大吉。 何敏程睡的迷迷糊糊,冒似听到一声很轻的关门声,他以为是酒店隔间效果不好,是隔壁或对面房间的,也没太在意想接睡,只是总觉得的不对,所以他盯开眼,直起上半身去看沙发,见沙发上裤子还在人没在。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边在房间搜寻,一边不死心的开口叫了声:“萧萧,萧萧,你在哪?” 意料之中没有人应声,他起身,不死心的去浴室找人,确定房间中没人,再拉开柜子一看,好家伙连行李也不在了。何敏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边换衣服,边给萧杉打电话。 结果打了好几通,女孩都没接,何敏程平时人前总是以端方持重温文尔雅风度偏偏的形象示人,在这一刻他的端方持重温文尔雅风度偏偏都喂了狗,男人气的飙了几句脏话,拿着车钥匙就追出门,心下暗骂萧杉不省心,欠收拾,上过床一声不吭的就逃了,是渣女本渣无疑了。 何敏程知道,这时候的小县城交通不便,想要离开,只有长途汽车站了,县城交通他也不是很熟,见门口停着的士,他也不开自己的车,直接上了的士追去长途汽车站。 2010年熹县去宁城的大巴车一天就两班,早上九点一班,下午两点一班。何敏程追到长途车站时,萧杉买完票,坐在候车厅里看书。男人进门时,一眼看到她,在人来人往杂乱的候车厅里,萧杉安静的捧着一本书在看其实更像是在发呆,有点恬淡安然,让当何敏程感觉四周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原本焦急找人的心,奇迹的被安抚了。 他走过去,也不说话,就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独自出门在外,萧杉警惕的抬眼看向这边位子,见是何敏程,有些心虚的垂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何敏程也不生气,心平气和的温声问:“你要去哪?” 萧杉头垂的更低了,小声说:“回宁城。” 何敏程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的头顶看,波澜不惊的说:“把票退了,我送你回去。” 萧杉抬头与他对视,固执的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男人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皮都没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说:“听话,把票给我,我去退了,晚点我开车送你回宁城去。” 萧杉还想坚持,男人不怀好意的凑近,语气不善的问:“怎么,这会儿怕了,昨晚怎么不怕?” 两人靠的近,男人身上的气息凛冽而强势,汹涌着卷进萧杉的鼻息。 萧杉心跳猛然窜了上来,密密麻麻地在胸腔里撞个不停,手指紧张的攥紧手里的书。男人见的她的小动作跟着视线下移,就看到夹在书本里露出一角的车票,他强势的伸手夺过车票,就准备去退票,走了几步,又怕女孩跑了,索性伸手拿过她的背包背上,一手扣着萧杉的手腕一起去退票。 这就叫近,那昨晚又怎么说 退完票后,何敏程带着萧杉去打车,反正都出来了,两人索性去昨天的早餐店吃了早餐,才回到酒店。萧杉从在车站见到男人开始就一直紧张,差不多连全身的毛孔都在紧张,心脏跳的很快,她实在是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反观何敏程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将人安置在房间的沙发上坐好后,男人退开几步慵懒的靠在办公桌,居高临下看着萧杉,目光灼灼问:“我要去洗漱。” 萧杉低头作鹌鹑状,闻言只是点头,都快把头点到地上去了。 何敏程舌尖抵了抵上鄂,还是不放心问:“你确定不会再跑?” “……”低头作鹌鹑状的萧杉赶紧疯狂摇头。 他还是不放心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迈着修长的双腿朝萧杉走过去。 男人身高体长,走近后压迫感太重,女孩不安的往沙发相反方向挪了挪。 男人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你自己呆会,等我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萧杉嘴辰嚅动了下,乖乖应声“好。” 何敏程这才转身去卫生间洗漱,刚急着出门追人,只来及起床换身外出的衣服就追出去了。 萧杉见男人进浴室洗漱,她没听到关门声,浴室的门还是敞开着,她微微抬头,目光瞄向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她心里在估算路过敝开的浴室门打开房门离开的把握有多少。 她算来算去,一点把握都没有,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萧杉蓦地回过神来,和浴室出来的男人猝不及防来了个四目相对。 男人挑了挑眉,对她乖顺表示满意,随手在吧台拿了瓶水走过去,他也在沙发挨着她落坐。 萧杉见状莫名觉得危险靠近,坐着身侧男人和她并排坐,中间几乎没有缝隙,她甚至嗅到他身上须后水的味道。她呼吸猛地一滞,握紧放在膝上的拳头,屁股又往他相反的方向不着痕迹的挪了挪。 何敏程见状直接轻抬屁股,跟着追了过去,两人都不说话,一个躲,一个追,直到他将他逼到沙发另一端,退无可退。他心满意足的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盖后,才递给萧杉,侧头睨她,开始顺着女孩的毛捋:“你要不要先喝点水。” 萧杉闻言脑中警铃大作忙手忙脚乱的摇头摆手拒绝。 男人收回水,自己抬起喝了几口,语气淡淡的问:“你紧张什么?” 萧杉侧眼正好看见男人吞水喉结滚动,男性荷尔蒙爆棚的一瞬,她像要死了一样闭闭眼,深吸口气才不是流畅的挤出几个字:“…我…我没有紧张。” 男人侧头一眨不眨和她对视,轻启薄唇有些玩味的问:“那你躲什么?” 萧杉败下阵,眼神躲开,有些尴尬的吞了吞水,声若蚊吟:“那是因为你靠太近了。” 何敏程听完眼神玩味棱巡两人贴在一起的手臂和腿,脸上露出一个邪气的痞笑,倏尔侧身贴近女孩耳边,见她习惯性要躲,有些不悦,语气跟着轻挑的贴着她的耳朵说:“这就叫近,那昨晚又怎么说?” 萧杉一时语塞。 男人失笑,有些恶质抬手抚着刚刮过胡子的下巴,一手搂过女孩的肩膀,将人搂在怀里,他在她的发间深嗅了一下,然后眼角微向耷,看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挣不脱的萧杉,瞳仁中潋滟四溢,喉骨溢出点笑音,“你我之间,负数,才是近。” 萧杉被他的虎狼之词震住了,脸一下子涨红,都快烧起来。 男人被青涩的反应取悦,温声轻哄:“乖,抱一会儿。” 她闻言心下一震,心底有什么在坍塌,乖乖的窝在他怀里。他就这么抱着萧杉安抚了很久,房间静谧只有空调的声音,何敏程抱着她温馨而满足。 很久之后何敏程突然开口,声音晦涩不明,萧杉听不出他的情绪。 原来何敏程冷不丁出口就是问:“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但这简单的问话,却让萧杉身子轻颤,仿佛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何敏程说完这话就察觉怀中人的异样,直装潇洒的将拧紧的水瓶丢开,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抚着她的长发,还把下巴抵在她头顶,无声的安抚。 男人也觉得有点不真实,他们在一起了,可早上醒来,房间只自己一人,昨夜的缱绻仿佛一场春梦。 她和他睡完,就跑去睡沙发,他还能勉强原谅,可天一亮就逃了,这就不可饶恕。 何敏程不是毛头小子,他有过一段婚姻,虽然离了好几年,但他中间有交往了几个女朋友,或多或少都有过肌肤之间和男欢女爱,但和她一起,那滋味太过蚀骨销魂,她的青涩单纯,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昨晚他心疼她第一次,顾忌她,也怕吓着她,他才收着些没有肆意妄为,不想让她有力气半夜从床上起来去睡沙,天亮就逃之夭夭。 他知道她昨晚是一时头脑冲动和他发生了关系,所以天将明发现她去睡沙发,理解她暂时无法接受,他愿意给她时间,但不表示他可以接受他一觉醒,她竟然丢下他自己跑了。 萧杉被男人强势的搂抱着,被他突然发问,震慑住,觉得没脸见人,脸埋在怀里,闷闷说:“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 何敏程扶着她手发头的手一顿,然后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用醇厚浓烈的嗓间诱哄:“以后习惯了就好。” 萧杉一怔,顿时警铃大作,猛的抬眼与男人对视,脱口问出:“什么意思?” 何敏程眯起眼,眼神不善:“你这是想当昨晚是一夜情,当没发生过?” “不是,我是……”萧杉憋的脸都红了,她也不知道,她也是头一次啊。 男人眸色暗下去,他虽然不是从一而终的人,可也没有一夜情的嗜好,何况他对她有点食髓知味,所以看她的表情,何敏程不高兴质问:“你想说什么?” 萧杉指尖绞着男人的衣领,糯米白牙咬着下嘴唇,尽量冷静理智的对他说:“你让我想想,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何敏程被她不自觉撩人的小动作,勾的心头窜火。昨晚她也是这样,刚开始时咬着下唇,糯米白牙,粉唇娇艳,性感的要命。 后来他有些失控了才让她哭得梨花带雨。 男人想着心中一软就有些心疼,手指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沉吟片刻后,温声说:“好,我给你时间。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在睡会儿。” 她的心猛地跳漏一拍,别开眼。这男人太会撩了,她有点抵不住。 何敏程见她有软化迹象,松开她,只将一只手放在她坐的沙发靠背,仍是占有欲十足的,但嗓音却收了气势只温声诱哄:“今天周五,你赶回宁城,也是下午了,明天就周末,要不我们多玩两天,我后天送你回去,好不好?” “那你不能在……嗯对我那个?”她支支吾吾的提要求。 何敏程见她软化,想着先把人留在身边看着,于是好声好气继续哄:“我不是一直以你的想法为准,昨晚也是你起的头。” 萧杉无法反驳,脸一热,不止脸,连脖子和耳朵都羞红了,将左手不着痕迹的移到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恢复镇定从容,开始考虑他的建议。 她后来答应他暂时留下来和他一起再呆两天,她确实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熟人的关怀和怜悯。 ‘夫\’唱‘妇\’随外出旅游 不过两人还是收拾行李,退房离开熹县,萧杉这次独自出来散心,漫无目的,所以当何敏程问她还想去哪时,她是茫然的,一副你说了算的架式,男人被取悦,自己脑补出夫唱妇随外出旅游的即视感,心情畅快。 于是又是很有耐心的教她开车上路,让萧杉从酒店开出来,然后还在高速上开了一段,怕累着女孩,影响自己的福利,他才就近在服务区换回来。 何敏程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了崇安古城。他熟门熟路的把车开到一座有大片海滩的海边酒店办好入住。 他这次没有在胡搅蛮缠,而是选了有两个房间的套房,进到房间里两人就谁睡主卧,谁睡客卧还客气了一番。 萧杉还意外,何敏程没怎么坚持就拿着自己的行李进了主卧,她表情有些懵的拿着自己的行李进了客卧。就明白了,感情客卧里没有浴室,要用客厅的浴室,女孩后悔啊,咬牙切齿的想明白了,男人心机怎么这么重啊,感情他没怎么推辞就去住主卧,是因为主卧有带浴室。她很快又安慰自己,算了,付房费的不是她,相比前两天住同个房间,今晚有独立的房间了,就好太多了,她就不要要求太高了。 女孩放好行李,在房间磨磨蹭蹭的不出来,听到敲门声,她去打开门。 男人这会儿倒是装着绅士有礼的样子,站在门口,见门打开,并未跨进去,而是在门口扫视了房间一圈,故作惊讶问:“诶,这个房间没带浴室。” “嗯。”萧杉不动声色应一声,等他下文,想找机会换房间。 结果男人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只是皱眉“哦。”柔声明知故问:“所以,你又想住我那间?” 萧杉被他单刀直入的发问,问的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付钱的,自己是蹭住的哪好意思主动要求住主卧,只好摆手否认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你是真不知道这屋没浴室?”萧杉满是不信任的问男人。 何敏程板着脸,不容置疑的点头说:“不知道,我也第一次住这里的套房,我以为两个房间都一样。” 萧杉满脸怀疑,眼带警惕的看着他,不客气的问:“那你刚才跟我客气住哪屋是怎么个心路历程?” 男人无声的笑了下,一本正经说:“那屋是海景房,视野更好。” 萧杉被噎住,回头看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自己这屋是对着马路的。 何敏程没在纠缠这个话题,直接转移说:“饿了吧,走了,带你出门吃午饭去?” 萧杉这才想起,两人开车从熹县过来,还没吃午饭,这会儿还真是又累又饿,于是没异议跟着男人出门找吃的。 因为大中午,这里虽然是海滨小城,但是这个点出门还是很热,何敏程直接带她去二楼的自助餐厅,跟她说晚上再出门吃当地特色菜。 萧杉听到对这个古城如数家珍,有些好奇问:“你这里很熟。” 何敏程跟她说:“是挺熟的。” 萧杉纳闷,疑问:“为什么?” 男人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却是有一说一的跟她认真解释说:“刚离婚时,我前妻和她家里人一直想让我们复合就一直找上门来,开始求我原谅,见不松口,他们开始去求我爸妈和我姐求原谅。然后我发现他们因为郅南的关系,也开始劝我复合。我实在不想,但也不好悖着他们,刚好我妈的医生说金陵那边冬天气候对我妈的病不好,要找个温暖湿润的城市养病,所以我就安排他们冬天移居鹭城。谁曾想,我前妻和她父母也跟着移居鹭城,他们还在同个小区居住。所以只要我回来看他们时,他们就来家里说好话,救复合。我就不在家里住,躲出来,无意中开车来到这里,觉得不错,海滨小城离鹭城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真有事,我回去很快,没事我呆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能清静的休息,远离他们的纷扰。” “我怎么记得北方人选择过冬的地方,首选是琼海省琼城,你怎么选鹭城。”萧杉不解问。 何敏程点头又摇头:“我也去看过,但那边前几年刚兴起候鸟城市,那边冬天老人太多,可是基础设施没有跟上,相比之下鹭城更好些。” 萧杉有些佩服,这商业头脑,这眼光也没谁了,鹭城这几年房价涨的是比其他地方都快。 男人见女孩对他露出难得一见的崇拜的眼神,心下一喜,又以他敏锐的商业眼光跟她分享了宁城和鹭城的优势和劣势。 两人边吃边聊,结束时已经快两点多了,何敏程有工作要处理,萧杉看看外面热烈的阳光,对外面的沙滩和大海,有些望而却步,跟着何敏程回房间了,回房后很是自觉的回房间,把客厅留给他办公用。 何敏程整个下午在都在客厅安营扎寨,办公顺便守着门,连午休小憩都是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期间刚好萧杉出来上厕所,又被客厅的低温冻的露在t恤外的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看着和衣躺在沙发的上人,冷的抱着自己的手臂。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心下难免吐槽,这人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想休息放在好好的海景大床房间不睡,睡客厅沙发就算了,还打算冻死自己是不是。 萧杉犹豫,是不请自入去他房间取被子给他盖,还是把自己床上刚刚午睡盖过的被子拿了来给他盖上,她想到就脸红。最后还是去一直敞开着门的主卧床上取了被子给男人盖上后,连厕所也不上了,回房间取了自己的手机,又窜进何敏程的主卧室。 她被房间那落地玻璃窗外的西沙湾海景震撼,宁海省是沿海省份没错,但也是出了名的山多,萧杉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就是在山多的那一片,基本看不到海,工作后去看过几次海,但无一例外都在在沙滩上近距离接触。和这种高处观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她也是第一次在酒店高层远眺,这里近可俯瞰半个西沙湾海滩,远可观碧海蓝天,海天一色,美的不可方物。视觉上带来的澜阔和震憾,连带心境都跟着放宽了不少,还有关键房间里有恒温空调吹着,一点都不像在外面热成狗,所以钱是个好东西,有钱人也是真的享受。 女孩在房间里各种惊叹,各种拍照,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沙发上的男人唇角勾了勾,抱着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何敏程又睡了半个时,这次睡的沉,休息的很好,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他又处理了会工作,看着桌上的茶具,想着房间里的人儿,心尖像是被人轻轻挠了下,痒痒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突然不想工作了,就想和她推窗看海,卧榻听涛。 男人心动不如行动的,端起桌上茶具进房间找女孩。 萧杉这会儿正在窝在沙发里,对着美景翻看手机的照片,听到响动,机敏的转头,与他四目相对,然后灵动清澈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茶具上。 脸上漾出一个笑容,何敏程能够感受到这个笑容是那种从心里散发的开心,而不是平时对他的职业微笑。他也真心的开心,边走近边温声问:“喝茶吗?” “喝啊。”萧杉开心的坐直身,几天不喝茶想的慌。她麻利的伸手将小茶几上的烟灰缸,书和插着一支玫瑰花的小花瓶,都搬到一旁的大办公桌上。 萧杉见何敏程不是很熟练的摆弄茶具,就自告奋勇,“我来泡茶。” 她是地道的宁海人,这里以茶闻名,她家以前也种茶,自小耳濡目染会喝茶,也会泡茶,这些功夫茶具自然也不陌生。 何敏程忙将泡茶的活推出去,拉着一旁的单人沙发在离她不远处并排而坐,看向窗外的碧海蓝天。 如此美好的海景,品茶,看海,听风是多么难得的一份惬意。 何敏程莫名的满足,然后看到萧杉动作流畅,姿态优美的泡茶,他无声的勾了勾唇,难得的放松身体,摊在沙发上,懒散随意的看着远方,享受着当下的慢时光。 两人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工作,聊天气,聊京城,聊金陵,聊宁海,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风土人情。 后来不知道怎么聊的,话题就被何敏程很有心机的引到之前他帮了萧杉两次,萧杉说要感谢他,可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收到她诚意的感谢。 萧杉无语,没想到这么久了男人还记着这事。她这回学聪明了,也不敢问堂堂大老板想要什么样的感谢,她怕他提起什么非分的要求来。所以她不敢开放性问他想要什么诚意的的感谢,而是直接弱弱问:“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男人不客气的嗤笑,凉凉说:“你请吃饭不是应该的,我还请你住酒店呢?” 萧杉觉得这话怪怪的哪里不对劲,但没空想这个,她这会儿忙着吞回差点说出口的那句“那你想怎么样?”绞尽脑的想把这个事囫囵过去,小心问:“何总,你缺什么,你看什么东西是你缺的刚好我又买的起的,我买了送你,你看行不行?” 男人眼带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说:“我不缺钱,更不缺东西,关键是你还想投机取巧,自己不花心思,还直接问我缺什么你再去买,你是不是对诚意有什么误解。” 好吧,有钱人,萧杉这个打工狗惹不起甲方大老板,陷入沉思,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感谢,在何敏程看来是有诚意的,而刚好又是她付的起的。 过一会儿,不经意见男人的茶杯空了,她倾身过去又给他续了茶水,顺势随意的说:“要不我给你唱首歌?” 何敏程收回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直把她的脸都红了还不自在的摸了把鼻尖,他才低沉着嗓音说:“要不,你念首诗吧!” 萧杉一愣,不知道男人这是什么套路,什么喜好,让她念什么诗,但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有诗意的感谢,只好态度良好的虚心请教,“你想听哪首诗。” 何敏程沉默片刻,起身去拿刚被萧杉放在办公桌上的书,翻开,然后递过去。 萧杉接过一看,是《山木诗词》: 曲曲池边路,春来少人行。含水芙蓉叶,春去气犹清。 夕岚分彩翠,高树藏莺声。乍向风中看,花落更分明。 徘徊觉露冷,清宵月影横。泠泠砭肌发,疑是晓寒生。 一望可相见,一步如重城。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所思隔云端,奈何凡肉身。愚公不复见,精卫长泣鸣。 天神犹降怜,谁可恨终生。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此爱翻山海,山海俱可平。可平心中念,念去无自唏。 萧杉的声音温婉柔和,在炎炎夏日里,让人听了如泉水一般甘冽的感觉。 而何敏程在萧杉开始读的时候,他为了掩饰眼神顿起的暗潮,踱步到窗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背对着她。 女孩读完抱着书又看了一遍,其实她并未完全理解诗的意思,所以她无法理解房间突然安静。不过男人背对着自己站在落地窗前,身材挺拔,被窗外的景一衬,更显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萧杉几乎看痴了。 等何敏程整理好情绪转身,正好把萧杉的表情都落入眼中,男人刚平复的情绪又有抬头的趋势,他的目光若有实质,看的萧杉脸颊温度上升,蒙上一层淡淡的粉,心虚的咕哝:“何总,你看我做什么?” 男人低笑,嘴上却是分毫不让的问回去,“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萧杉试图跟他讲道理说:“我承认我是在看你,纯欣赏的,只是你看我,能不能不要以那种眼光。” 男人好笑,故意逗她问:“你说的那种眼光,是哪种?” 萧杉挫败的闭嘴,归根到底还是她脸皮薄,道行浅,不是何敏程那厮脸皮厚如城墙,道行更是千年的老狐狸早都成了精。 女孩祭出杀手锏,借着尿遁离开了房间,假模假样的去客厅的卫生间一会,出来,直接进了客卧。翻到平板电脑百度了诗的意思。 所爱隔山海诗的意思: 池塘边弯弯曲曲的路,春天到了很少看得到行人,春天过去了池中的芙蓉叶依旧青翠,树上的莺鸟的叫声从风中传来,地上花落分明,天上月亮横挂,走在路上感觉进入像进入了寒露。 我希望抬头就可以看见我的爱人,离开你的每一步都如同我们之间阻隔了重重城阙。我和爱人远隔天涯海角,这山海不可填平。 我对爱人的思念如天地相隔,可我只是凡人,不能升天入地。可以移山的愚公你在哪里,可以填海的精卫鸟也只有无奈地悲鸣。上天啊,可怜可怜我吧,谁能够这样痛苦一生! 海洋再大,我也可以乘船横渡;山道再险,我也可以寻路穿行,山山海海都不能阻挡我的脚步。可我对你的思念,却无法根除,每每思念起你,我就会哭泣抽噎。 萧杉再看这首诗难免觉得悲凉,如果爱一个人,需要翻山越岭,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因为现实中也许那个翻山越岭的人在半路就放弃了。 这就是现实残酷,这山海不仅是指距离,还可能是产生所有问题的源头,是解不开的难题和不能释怀的矛盾,而所有的这些归根结底其实只是因为不够爱罢了。 所念皆星河,星河不可及 萧杉大多时候一直都是明智的人,而很有自知之明,遇事冷静,头脑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该要什么,这也是她从认识何敏程时,就刻意保持距离可以看出。 因为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不止有: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此爱翻山海,山海俱可平一个结局。 它还有另一个结局是:所念皆星河,星河不可及。 所以说中华文字博大精深,何敏程要是知道,自己从助理那压榨过来的文艺文,能被萧杉生生曲解成星河不可及,他非把助理的工资扣光不可。 他这会儿还在为自己的行为得意,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女孩清柔悦耳的读诗声,刚好外面夕阳西下,霞光满天,他心情很好的大声喊萧杉过来欣赏。 萧杉人是过来了,但又恢复到之前客气疏离状态,连看风景都是兴致缺缺。 何敏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上一刻还含羞带怯欲迎还拒的可人儿,去上个厕所,就又是一副和他划清界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晚娘脸,所以厕所里是有魔鬼吗? 男人当机立断跟萧杉说,太阳快下山了,温度也下来,他们出去沙滩上走走,别一直闷在房间里了。 萧杉也不想两人,孤男寡女的一直在密闭的房间里,既然所念皆星河,星河不可及,那不如早点远离眼前这个如星河一样璀璨的男人,就当昨晚的事,就当是露水情缘。她在心里想着要找机会一定要跟何敏程说清楚,她又想或许男人更没把昨晚的事当一回事,毕竟他那样一个成功人士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所以说不说都无所谓,他们之前注定没有后续,当下就得过且过吧。 两人各怀心思的去沙滩漫步,踏浪,欣赏最美的落日做着情侣该做的事情。萧杉却是知道,这段旅程结束,两人就是各归各位,再无瓜葛。 何敏程不过是在她人生陷入黑暗时,猝不及防闯入一束阳光,耀眼而炙热,霸气得不容拒绝给她温暖。他或许只是想逗她玩玩,现在是人也逗过了,也得到过了,他就该离开。萧杉在茫然无助时对那样的一束阳光她不想拒绝,但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更不想沉迷其中,她想起一句话:智者不入爱河。 有些温暖借来的,终归是要还的。 何敏程不知道女孩心思百转千回,就看本来已经高兴一点的萧杉,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是不是又接了那个前男友的电话,心下暗骂阴魂不散,于是带着着女孩去他吃他认可的当地地道小吃,吃完又在附近公园游玩一番。 回到酒店,两人各自洗过澡,他还把要回房间的萧杉叫住,一人坐一张沙发看电影。 电影频道播的是部很老的抗战片,两人看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萧杉穿着套舒适的运动服,把腿都缩到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看着,竟然就睡着了,可能是电影实在太无聊也可能是她刚出去玩累了。 何敏程就有点哭笑不得了,他不知道该高兴她信任他,还是该挫败她不当他是男人,没有一点危险意识。 男人凑过去,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眼内是明显的欲望,但他答应给她时间,他叹了口气,起身往浴室而去,走了几步,到底不甘心,凭什么他在这憋的难受,她在那睡的香甜。 男人回身又往沙发去,单膝跪在沙发沿上,一手撑着沙发扶手,一手撑着沙发靠背,将人拢住,盯着女孩半边睡颜,见她头都快钻进沙发靠背了。男人研究了一下,不管什么角度,他都做不到,在不弄醒她的情况下亲到她水润的粉唇。终是低头亲了亲女孩的发顶,就放开悻悻的去了浴室。 何敏程从浴室出来,去她房间把被子拿出来给她盖上,然后就回房休息,因为他近年久不开荤,昨晚开了,没尽兴这会儿是一点就着,可是又答应了她不愿意就不动,所以他不敢在她身边久呆,他怕克制不住。 但是他还是留了一手,他在自己房里留了盏灯,也没有把房门送上,他心里打的小算盘是,万一女孩愿意自己送上门呢? 男人躺在床上,睡不着,人是有点累,但意识还是很亢奋,他望着天花板,竖着耳朵时刻注意的厅里的动静,眼中是算计又无可奈何。这让他倍感无力,他就觉得女人这种生物太难懂了,有人处心积虑算计着想得到,有人避之唯恐不及想远离,所以他到底是招人喜欢还是招人厌。 这几年事业一帆风顺,自信心爆棚的人,这会儿竟然怀疑起自己的魅力,何敏程苦笑,感情不是生意,没办法精准的计算得失,权衡利弊,他想起于悠寒调侃他的话,苍天饶过谁。 就这样,男人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终于累的睡着了。 天慢慢开始亮时,有光亮从客厅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来,萧杉被晃醒,才发现自己盖着被子竟然睡在沙发上,她第一反应就是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确认昨晚的衣服还好好的在身上穿着,又动了动,确认没有新的不舒服的地方,才抬眼扫视一圈,见男人房门没关,里面有灯光照出来还有男人轻微的鼾声传出来。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不要和不能是两回事,所以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其实她应该感谢男人说话算话,给她时间,她不愿意他就没动她。可她心里有股莫可敏状的心酸和失落,所以她作为女人是多失败或者说多没有魅力,才能让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和她共处一室,都对她毫无兴趣。 她抱着被子轻手轻脚的回自己房间,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多,她躺柔软的大床上想在睡一会儿,可她却是一点睡意也无,脑子里一团乱麻,太糟心了,她索性坐起玩平板电脑。 耗到七点多,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才起床,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提,没说前晚发生的关系的事,也没说昨天他让她读书的事,像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出门吃了早饭,还去附古城的转了转。 就这样明明一直在一起的两人,却各怀心思,明明想的是同一件事,想法也是惊人的相同,但谁都没说出来都在等对方先开口或者说等对方更进一步。 好像先说或是先迈步的人就是输家,另一方就是赢家。 就这样僵着,两人当天下午就分开了,因为何程接了个电话,有急事要回京城,所以他开车把萧杉送到桐城火车站,自己马车开回鹭城,也没多停留,就坐上萧杉帮他订的机票回了京城。 萧杉回到宁城租住的地方给何敏程发了报平安的信息,他没有回,她知道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在飞机上,等到晚上8点多多才收到男人的短信,她算了下时间,应该是他飞机刚落地就给她回信息,然后一个多小时后,也收到他到家的信息,然后两人就没在联系。 顺序传错,接(打狗看主人之后)一程山水一程歌 他没对邱蝶绪说的是,以他男人对男人了解,何敏程对萧杉应该不是一时新鲜那么简单,好几次他依稀仿佛在何敏程看萧杉的眼神里看到男人看女人的那种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但是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他怕邱蝶绪糊涂又去给人家坏事。 因为萧杉坦荡荡的,摆事实都摆在明面上,表明自己离职并不是因为过错而引咎离职,而是找好下家。她没有刻意说下家是哪家,但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天这个下家,公司的同事就基本都知道是公司一直合作的甲方京城的臻程医疗。这个下家比现在这家不管个人收入还是企业规模都不是在一个层次和等级的,一家省级代理公司,一家是已经在ipo排队等着主板上市的工贸一体的医药公司。加上她平时在公司踏实努力,能力不错,为人处事和人缘也都不错,工作交接的很愉快,最后还有好些同事还有些舍不得她。 9月30日这天,是萧杉最后在公司上班,中午邱蝶绪作东,叫了几个和萧杉关系的同事和同级给她弄了欢送宴。萧杉心上虽有结,但也表现的落落大方,没有飞上枝头小人得势的小人样,反而还谢谢邱蝶绪和江顺清及公司同事,这三年她在公司学了很多,公司也不曾薄待她(被背锅因为是自己给了人空子的原因,所以不能全怪别人),现在的自己完全不是三年前的自己。如果不是这三年的工作经验,自己也进不了臻程医疗,邱蝶绪见萧杉如此,心下更是懊恼不已,只是已成事实,再懊悔也不可能反悔更改。 当天下午三点多,萧杉就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离开公司,回住处拿了行李,还是先回老家看了家中二老,10月5日这天,回到宁城收拾好行李就登上飞往京城的航班。 她以后的工作还是长驻宁城,但刚入职要去公司办理入职,参加入职培训和熟悉公司内部工作流程和办公系统,要在京城呆一个月。 其实她本来应该在9月20日就到一个月的交接时间,奈何原公司接手的同事,一直不熟练,求着她多留了几天。因着以后大家还是甲方和乙方,还要合作,萧杉和新公司人事沟通后,新公司的人事意外的好说话,或许也是因为何敏程的原因,竟然很爽快的让她先把入职所需的资料快递去京城,自己拖后了十天,刚好公司把这批同期入职的5人入职培训安排在10月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简历,是何敏程直接交待董新武让他跟人事部说人他面试过了,可以直接办入职的。因为公司常驻在各省人员,都是上级直接在当地面试过满意就入职,所以人事只是场面上给她简单的电话面试后,就通知她可能随时过去办入职。 董新武虽然有些不乐意,就是他私底下是有些担心,萧杉是何敏程钦点,会不会服自己管,但又想这几年和萧杉工作沟通还是挺愉快,再说也是因为老板钦点反正他也不能拒约,只能表示开心接受。 这些萧杉能猜到一点,但知道的不全,这天她有些开心更多是忐忑不安的踏上飞往京城的飞机,想着入职医疗行业三年,自己终于从乙方跳到甲方。这经历就像耳机中播放的歌曲: 是我将愁耽成醉醒做睡 还是愁与我的心共已累 非我赋诗诗赋我 非我饮酒酒饮我 何时鞋身竟已沾上苍苔冷 世上何物最易催少年老 半是心中积霜半是人影杳 非我离月月离我 非我思乡乡思我 归得昔日桥边红药不识人 究竟是我走过路 还是路正走着我 风过西窗客渡舟船无觅处 是我经过春与秋 还是春秋经过我 年年一川新草遥看却似旧 夜深孤灯照不悔 回首青江尽是泪 风情拍肩怕见明月减青辉 一程山水一程歌 一笛疏雨寒吹彻 梦在叶叶声声尽处轻轻和 成了背锅侠 何敏程急着回京城,是因为他在京郊的药厂因暴雨遭遇小股的泥石流,损失不大,但是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特别生产线停工,物流也暂时停了,就影响全国的销售。药品又是特殊货物,他们的药品如果在医院终端断货,就很麻烦,不仅要和代理商沟通货物库存,让代理之间先相互支应,还要协助代理商和院方沟通。就这样他忙着大半个月,他顾不上联系萧杉,他没想到的萧杉也沉的住,竟然也没和他联系。 他要是知道,萧杉压根不是沉的住气,是故意不想跟他,她还是想当两个之间的事,大梦一场,男人估计会被她气的爆血管。 实际上这大半个月,萧杉的宁城也没闲着,她知道只有忙起来才没空胡思乱想,本来被未婚夫悔婚就够头疼的,偏自己不安生还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何敏程。这不是前边拒狼后面进虎,她只希望时间能让彼此都淡忘这一段时间的一切事情。 所以她最近很多工作都亲力亲为把自己弄的很忙很忙,所以也没想着联系何敏程,何敏程没联系她,她也没觉不妥,反而放下心,觉得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认定彼此之间就当无事发生了。 而公司这边恰好摊上个事,让她更忙了。 事情是这样的,公司代理销售邱蝶绪亲戚公司的一个产品的一个批次药品,在其它省因为产品质量问题被投诉,依据程序启动召回程序,这个批次的产品,他们公司也进了不少货。按规定因厂家质量问题召回产品,厂家除了无条件退、换货外,还要承担代理商和第三方的损失。本来这事在这个行业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就是等事情过去,企业后面的产品保质,就不影响后面的合作。 可是这个厂家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人,这个事被捅到网上,然后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各个省份的经销商都很敏感,在网上发酵十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后,就纷纷派人过去对方公司,过去商谈解除合同和赔偿方案。 萧杉这边,在事发后,她只处理了货品召回和退货部分后,后期的赔偿问题,因为对方是邱蝶绪的亲戚,她就上报给自己的直接上级江顺清和邱蝶绪,江顺清也是很有眼力的人,知道是邱蝶绪的关系,所以也聪明的明哲保身,把赔偿全权推出去,让萧杉找邱蝶绪和对方协商处理。 结果对方和邱蝶绪打起感情牌,一直只是口头上承诺赔偿方案,并没有书面文件。 等对方公司开始对有签书面赔偿协议的经销商开始走赔偿流程时,他们公司因为拿不出书面赔偿协议,赔偿的事就被对方公司几个部门踢皮球似的推来推去。 对方在邱蝶绪这边话说的都很好听,都说交待好了,让她去找公司经办人走流程,于是邱蝶绪让萧杉联系对方的经办人,结果对方经办人一口咬定不行。萧杉只得又找邱蝶绪,她那边说可以,经办人说不行,如此推来推去几个回合,根据江顺清从别省市公司那听到的消息,他们都陆续拿到赔偿,他们这边还在互相推诿扯皮中。 公司开月会时,有股东拿这个事质问邱蝶绪,邱蝶绪当场发火,把过错全部都推给萧杉,说自己明明和对方公司领导都沟通好了,是萧杉这边和经办人没办下来,所以至今没拿到赔偿是萧杉的责任。 萧杉觉得自己冤死了,明眼人谁都知道对方上、下级明显是互相在找借口拖时间。问题的症结就是在于没有签下书面文件,对方仗着亲戚,就是不签书面协议,偏邱蝶绪拉不下脸。目前拿到赔偿的经销商都是之前第一时间派人过去解除了合同,还拿到了签了赔偿协议的书面文件的。 而他们公司因为邱蝶绪和对方高层是亲戚,不想撕破脸,所有都是赔偿都是高层电话沟通,口头达成,对方经办人咬死了要书面文件。萧杉说破天,她拿不白纸黑字,这事反反复复来来去去折腾很多回,她也算谨慎了,不仅反馈给江顺清、邱蝶绪那好几次,还越级汇报到吴澈那,因为涉及赔偿金额高达52万。但邱蝶绪自己一直说没问题的啊。 她为公司那么尽职尽责,结果最后还是她不能幸免的成了背锅侠。 萧杉不知道的是他们公司虽然是民营公司,但公司有股东六人,其中吴澈一个人持股50%,其他五人各持10%,这里边的股东相互制衡关系就很微妙。平时吴澈和邱蝶绪关系好,两人加起来60%股份,在公司有绝对的话语权,最近两人关系因为邱蝶绪另交了男友开始有裂缝,其他股东就开始挑拨两人的关系。 这次索要赔偿只是另外四位股东联合起给吴、邱两人的试金石。如果吴澈还站邱蝶绪一边另找人给此事背锅,他们就继续老实的当小股东,如果两人出现分歧,他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把邱蝶绪拉过他们的阵营。这样就他们就形成50%对50%的局面,他们的话语权就可以和吴澈不相上下了。 萧杉到底年轻,刚进公司也不过两年多,她虽然聪明却不懂里边的弯弯绕绕,不像江顺清老江湖,早早的把自己摘出去了,出了事,也能保住自己片叶不沾身。 说回这边,因为在萧杉的认知里,她以为和何敏程达成共识,两人在分开当天各自报平安后,没主动联系过他,倒是何敏程半个月后有联系她,结果萧杉以一句话还没想好,蒙混过去了,两人又是大半个月没联系。 萧杉碰上这事,实在是冤枉又无辜,她知道自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本想咬牙背了这个锅可是实在不甘心。可是不认又不知道怎么办,思前想后,江顺清早早把自己摘出去,说明他知道里边的风险但是他没有提醒萧杉,所以也不能指望他给她建议,别人就更指望不上,吴澈会上没为她说话就是和邱蝶绪站一起,股东她也惹不起,其它一个个都是打工的。她的那些闺蜜,阅历有限,目前也没人能给建议。 所以萧杉捋了一圈自己的朋友,最后她想到能请教的人,只有的何敏程。 何敏程其实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因为说好给她时间,他足够绅士给她时间,听她的回答,当然只是听,至于最后他怎么做那就不是萧杉说了算的事。 所以九月底这天晚上,在京城的何敏程还在外面应酬,看到萧杉来电话,挑了挑眉,拿着手机从热闹的包厢离开,找了个无人的安静包厢接起。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何敏程:“喂,萧萧。” 萧杉滞了几秒,听到他久违的声音,她忽然就觉得委屈的想哭,为了忍着不落泪,就没有马上出声。 何敏程晚上没喝多少酒,没听见女孩说话,但隐隐听到她的呼吸声,心下一动觉得不对,若了所觉问, 放柔声音,沉声问:“萧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总。”萧杉听见男人的问话,轻轻叫了一声,到底没忍住委屈,哽咽的哭出声。 祸兮福所倚 何敏程眉眼狠狠跳了一下,温声说:“嗯,我在。”然后也不着急问她什么事,怎么哭,就让她在手机另一端哭泣发泄。 男人很耐心的听萧杉抽抽噎噎的把事说的七七八八,他在第一时间听到她不是因为其他男人哭时,他就放下心来。至于工作上的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何敏程知道萧杉只是想找人倾诉,其实道理她都懂,如今顶锅的人是她,难免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他耐心听完,没有马上发表意见,只能说她到底年轻,不懂人心,职场就是这样在利字面前,利比员工重要多了,所以不答反问:“小萧,你在哪儿,吃晚饭了吗?” 萧杉抽泣声一顿,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然后才带着哭腔说:“还在公司,没吃,吃不下。” 何敏程眉头一皱,但到底没责怪出声,而是温声说:“你现在收拾东西下班,找个好吃的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回家,等你到家,再给我电话,我们再聊好不好?” 萧杉知道他的意思,也才反应过来,他提醒她不要在公司打电话抱怨公司,于是解释说:“我自己一个人躲在会客室这边,没其他人。” 男人没在这个时候对她说教,仍是温声哄:“先去吃东西,身体要紧,小萧你只要记住一点,这只是你的一份工作,仅仅只是你的一份工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边女孩听话的应声好,挂了电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只是眼框仍是红红明显是哭过的样子,她出来,也不和还在公司加班的同事打招呼,只收拾自己东西,关了电脑就离开了。 萧杉这边出了公司直接打车回住处,在住的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去,那边何敏程也进去跟朋友说了一声,就提前离开酒局,被他留下继续应酬的助理纳闷,他不记得晚上还有其他安排啊。 事实就是他确实没其他安排,出了会所,直接让司机送他回家了。 萧杉吃完饭到住处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情绪缓过来不少,突然就觉得之前一时失控给他打电话太过冒失,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给何敏程打过去,一直紧握在手里的手切换成来电界面,来电人赫然是何敏程。 萧杉这下没在犹豫,直接接起电话。 萧杉:“喂。” 那边是何敏程温润低沉的男音:“萧萧,到家了吗。” 萧杉:“嗯,到了。” 何敏程:“饭吃过了吧。” 萧杉:“嗯,吃过了。” 男人听她乖巧的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声音更温柔问:“是不是好点了,觉得没那么委屈了,缓过劲了。” 萧杉闷声说:“还是委屈的,只是觉得没那么气了,就像你说这是工作,这是职场,只能说我自己不够谨慎,太倒霉 。” 何敏程:“小萧,其实我们换个思路想想,能当背锅侠,何尝不是对你能力的一种变相肯定,你看你领导怎么不找别人背,就找你,是不是也说明这个锅你背的动,别人背不动。” 萧杉惊讶:“啊????”这…还能这么理解吗。 何敏程再接再厉说:“你记得吗,之前我们就聊过,没有能力的时候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能成为重要的棋子,也是一种实力。” 萧杉觉得他说的虽然是歪理,但好像很有道理的,她迟疑的点头附和说:“好像……还真是。” 何敏程:“所以,你也没必要生气,也不用怪吴澈和邱蝶绪,他们只是在权衡利弊之后,做了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这就是商场。” 萧杉很聪明,一点就透说:“这就是你说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何敏程表扬说:“是的,真聪明,一点就透。” 萧杉不好意思的没出声,有些羞愧自己之前哭哭啼啼的给他打电话。 男人见她明白也没在这事上纠结,而是又问她很久之前他问过他的事:“萧萧,你今天能找我,我很高兴。” 萧杉有些茫然问:“什么?” 男人没有点明,她能找他说明她信任他也依赖他,而是转了话题问:“萧萧,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国家医改,宁海是试点,种种政策表明,你现在的岗位甚至你所在的公司,未来都没什么前景,你想过你的职业规划吗?” 萧杉想起何敏程确实跟她说过多次,她也认真考虑过,实在没想出什么来。和他相比,不管是阅历还是眼界,她都太欠缺了。所以她总陷入一个怪圈,就是她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醒来走原路的无力感。 所以她就老实回答:“想子,但我也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行业和公司是我能干的?” 何敏程提醒她:“我不是提醒你往你现在的甲方就是厂商那边靠吗?” 萧杉更不知所措说:“我想过,但是我,一不想离开宁海省去外地,而宁海省这边根本没几家医药生产企业,二是我都没做招商的经验,我一点不懂,哪个厂商肯招一个又不是相关专业,又没经验的。” 何敏程:“没说让你离开宁海,也没说让你现在就去做招商啊?” 对着男人萧杉从来是不懂就问:“那还有什么样的工作?” 何敏程心里高兴,也不跟打哑谜,言简意赅说:“商务啊!” 萧杉知道这个岗位,大型厂商都有,就是严格落实执行公司各项商务政策及管理规定;督促商业公司按协议约定完成采购.回款任务;同时加强商业库存管理,保证商业公司配送需要;还有就是根据需要拓展商业渠道,完善分销渠道建设;同时完成对所辖二级商业客户协议的签订。 萧杉在这边沉思,那边何敏程也不催,还让她开电脑查一下这个岗位,也跟她分析,要想做招商,商务是个很好的中间跳板,商务工作做好了,就有了商业公司的人脉资源,而这些资源可以以点带面,带给她最原始的销售资源。 女孩本来就对他工作相关的能力佩服不已,这个更是直接开始崇拜上了。然后,她边跟他说她也认同,边直接就在人才网上看起工作来了。 何敏程被她急性子弄的哭笑不得,于是耐下性子循循善诱说:“我话还说完呢,你别就急着在网上找起工作来了。” 萧杉不好意思,笑了下,有些尴尬说:“是我太急了,不好意思,你说。” 何敏程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白的说:“我们公司就打算给各省办事处再加设一个招商专员岗,这样让招商经理从事务性工作中解脱出来,专心搞销售。” 萧杉听明白了,但仍是有些不确定的问:“何总你的意思是…?” 何敏程单刀直入说:“我的意思是你跳槽来我公司这边,就在宁城做商务专员,和新武配合。之前你在那做的挺好,我和你们吴总关系不错,我虽然早就打着这个主意却不好撬他墙角。现在他让你当背锅侠了,你刚好趁这个机会跳槽吧,他也不好说你和说我什么了。所以这次的事,并不是坏事,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 萧杉就考虑了几分钟,也觉得这不仅是个转行的机会,还能让自己反将一军出口气,就丝毫不扭捏的点头同意了。 两人又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下,何敏程让萧杉这边尽快把简历发给他,同时让他尽快跟公司提离职,也不需要和公司隐瞒,直接说自己跳槽去他公司。 打狗也要看主人 第二天,萧杉照常上班,第三天也是,正当大家都认为萧杉吃下这个哑巴亏时。 第四天,这天是周五,八点上班时,她还是很负责的先安排好当天的工作,等到十点多当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才拿着早就打印好的离职申请去找自己的直接上级兼师傅江顺清。 江顺清第一反应以为是她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年轻人受不了委屈所以置气,一气之下意气用事,还苦口婆心的开口劝她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哪个公司都差不多,现在工作不好找什么的。 萧杉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他压下,无奈只能等他说累了,才终于找到机会很是真心诚意跟这个带他入行的师傅说,“师傅,我找好下家了,准备去臻程医疗做商务了。早就有计划,之前的事只是个导火索而已。” 江顺清闻言惊的半天合不拢嘴,见萧杉这样坚决,连下家都找好了,他没再说什么,让萧杉先去工作,自己拿着她的离职申请,去找邱蝶绪。 等邱蝶绪听江顺清说萧杉要离职跳槽去臻程医疗时,脸色比前几天会上把错推给萧杉时还难看。江顺清不知道何敏程对萧杉有想法,她和吴澈知道,两人虽然没表现出来,也没推波助澜,但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甚至乐见其成。 邱蝶绪脸色难看的留下萧杉的辞职申请,就让江顺清去忙,自己则拿着离职申请去找吴澈。 在自己办公室里忙着给分公司老总讲电话的吴澈,见邱蝶绪脸色铁青的拿了份文件来找他,他第一反应是以为那几个股东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三两句讲完电话,他有些头疼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结果接过来一看见是萧杉的离职申请,不怎么吃惊,反倒是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 邱蝶绪见他面不改色意料之中的样子,还以为是他提前知道了,脱口问:“你知道了,是不是何敏程跟你说他把萧杉挖过去了?” 吴澈无奈苦笑:“我不知道,也不需要有人跟我说,只是意料之中的。蝶绪,在你要把萧杉推出背锅时,你就该知道她背后的人不会轻易让她吃下这人暗亏,就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邱蝶绪脸色铁青,勉强解释说:“我有想的,我看过小萧的资料,她来自农村,家境一般,在宁城独自打拼,没有后台。所以想着让她顶这个锅,事后我私下请她吃过饭,送个小东西,这事也就过了。她一个小女孩无根无势的,这亏吃也就吃了,原来怎么样还怎么样,她还不得老实给公司卖命。” 吴澈恨铁不成钢的冷声说:“这就是你不跟我商量直接扣给她的理由,你说公司那么多人,你推给谁不好,非推给她,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何敏程对小萧比较特别的事。” 邱蝶绪脸色也不好看:“这不是就她听话又没背景啊,能力也还行,说别人他们(股东)也不信啊,我知道何敏程对她不一般,可是你也知道何敏程这几年在外面的风评和传闻。萧杉也不是多漂亮的人,我以为他就新鲜一下,我们跟他合作这么深不会为个女人怎么样,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哪想到…”他能做到给她撑腰。 吴澈无语瞪她,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先不说这些,就说是人就都有脾气和底线,正因为萧杉有能力也有原则和底限。今天就算没有何敏程,她受了这个委屈,如何能心无芥蒂的继续留在公司,俗话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猜到她走是早晚的事。何况还有何敏程在,中国还有句老话,叫打狗还得看主人。” 邱蝶绪讪讪,确实是她草率了,以为小姑娘没背景没靠山的,为了这份工作可以任他摆布,半晌才问:“那现在怎么办。” 吴澈又气的瞪她一眼说:“能怎么办,就按她自己离职走流程好聚好散,也不要再提前几天那事了,何敏程没找过来,我们只当不知道他们的事。” 邱蝶绪喃喃说:“其实小萧还挺好用的勤劳能干又不多嘴,我都用习惯了。” 吴澈闻言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跟她说话,都不知道她怎么想,好员工不想对她好点留下来给公司服务,还给人扣帽子,何敏程没找他们麻烦就不错,她这会还好意思在那歪歪。 老板和员工 萧杉落地出京城的机场,马上感觉这个城市和宁城的不同,宁城这个时候还是20多度,秋老虎的炎热余威还在。 而10月是京城的秋天,这个时间既没有酷暑的炎热,也还未迎来冬季的严寒,月平均气温在八摄氏度到二十摄氏度左右,是适合游玩的季节。这也是她提前两天来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自然是6日和7日的机票有点紧张。 萧杉觉得有些冷,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上,因为这次来的久,行李比较大箱,她直接打车去何敏程帮她安排好的酒店,她提前来,这两个晚上的住宿费按公司规定不能报,所以何敏程让自己助理私下去订,走他自己个人账。 而何敏程要带何郅南回美国他前妻那边,要15号才能回到京城,他没法在京城接萧杉。但是仍早早就盯着萧杉订好来京的机票,也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和接机的人,但萧杉倔,都不愿意接受,两人你来我往较量下来就是各退一步。 她不要他安排人来接机,他没坚持,但提前来两天的住宿公司不能报销的他包了,他知道她提前两天是来玩玩的,就让助理在水立方旁给她定了个四星级的酒店。后面10月8日入职后,住宿她都跟公司这次入职的人一起按人事部门的安排,他就不好插手,毕竟刚来就搞特殊对她不好。 来京多次的萧杉,却没有时间好好玩,每次都是出差来去匆匆,难得有闲情有时间,她10月6日早上去了水立方和鸟巢,下午选了条往市中心的公交车坐过去,又坐回来。第二天7日也是,她早上去故宫,下午去了天安门和王府井,两天就这么过去。 8日这天是报道和安顿没有安排,所以其他省新招的人都是今天才出发过来,萧杉也就没有早上就过去公司报道,而是吃过午饭,才前往东四环的公司,报道然后按公司安排在公司边上快捷酒店安顿好。 萧杉自己一个人一间,因为其它四人都是男的,这次参加入职培训的五人里四个男的只她一个女的。 第二天开始为期一周的入职学习,包括公司的企业文化,各项规定制度,工作流程等,然后又进各个部门帮忙,和以后相关的部门熟悉工作。萧杉很快和另外新入职的四个交了朋友,几人都有一定的工作经验,未来各在不同的省份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又都刚进公司,更容易抱团取暖。 15号这天,萧杉中午就收到何敏程的短信,直接通知她晚上他带她出去吃饭。 何敏程:“小萧,晚上下班等我,我带你去吃北京道地的羊蝎子。” 萧杉看到手机上发信息人,吓的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一下,才敢按开手机查看,看完后,先把手机通讯里“何敏程”三个字改成“boss h”, 然后才回信息。 萧杉:“还有谁?” 何敏程:“?” 萧杉:“弱弱问一下,何总,晚上你还请谁?” 何敏程:“我就请你,你还想有谁?” 萧杉:“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是老板,我是你员工,你单独请我吃饭,好像不好吧?” 何敏程:“有什么不好的?嗯…” 萧杉被意味深长的一个嗯字,弄的心跳加速,稳了稳心神才力持镇定的回复:“呜…就是万一同事看见,会有不好的流言。” 手机另一端的何敏程无声哂笑,到嘴的肉还能让她跑了,但乐得配合她装作单纯上下级说话:“你想的还挺多,你也知道我是你老板,我就请你吃个饭,你这是在质疑你老板我的决定。” 刚进公司就被自己老板这么说,萧杉能怎么办,她只是个弱小无助刚入职的新人,她只能小心的答应:“是,何老板。” 你怎么又瘦了 结果快到下班时间时,萧杉接到何敏程的短信。 何敏程:“小萧,我这边可能要忙到七点,你先回酒店休息,饿的话先吃点点心垫一下,我这边忙完了,就过来找你。 萧杉能这么办,她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这是出宁城那家公司的虎洞这是又进了狼窝呢。 可怜弱小无助的萧杉只能回复:“好的。” 五点半下班时间一到,他们几个刚入职的新人和公司人事部的同事一起刷卡下班了,萧杉拒绝同为新人的其他四人吃烧烤的邀约,直接回了公司安排的快捷酒店。 回到房间,萧杉把脸上的浅淡妆容都卸掉,还洗把脸,然后把身上的职业装换成了舒服运动装,内穿白色连帽卫衣外罩黑色带薄绒马夹,下搭黑色直筒运动裤。 她把换下的衣服洗了,看下时间也不过六点半,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她在屋子里坐立难安的度秒如年,萧杉既想再见何敏程又怕再见到人,她既贪恋当下何敏程给的温暖和依靠,又怕他在不可预知未来带来种种不确定性。 她心烦意外,胡思乱想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把她飞去的魂给惊回来了,她拿手机查看,毫无意外的看出来电界面是她刚新鲜出炉修改的一串英文“boss h”。 萧杉:“喂,何总。” 何敏程:“下楼了,你出大门往前走一点,黑色车,打着双闪。”男人知道她不想被同事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贴心的把车停远了一些。 萧杉:“好。”她应完,就起身拿包,往门口走,习惯的等电话那端人的先挂电话。 何敏程也没挂电话,听她那边步履匆匆,又温声交待:“不着急。” 萧杉:“嗯。”心下大喊,谁急了,我才不着急,脚下的步子却没有缓下来,还是快速的移动。 结果直到萧杉看到黑色打着双闪的越野车,车窗摇下,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露出清隽含笑的容颜,见他从容不迫的挂了手机,她才发现自己手机还一直贴在耳边,电话没挂,两人没说话,却是谁都没有先一步挂下电话。 好一会儿,还是萧杉心虚的四下张望后,才拉开副驾的门上车,她刚就注意男人这回开的是大众的越野车,不过却比她之前坐过同品牌的越野高了很多也宽了不少,这个何敏程好像特别喜欢德系的车。她不禁暗自庆幸了一下,幸亏她换了运动服,要是她还是穿上班时包臀裙,她估计都上不去车,萧杉又是一边想七想八,一边坐上车,一边打招呼:“何总。” 何敏程从摇下车窗开始,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看着有两三个月没见面的女孩,眼神锐利的上下打量了几圈,见她脸上未施脂粉,却别有一番清纯灵动的韵味。女孩一身运动服,清爽不说更是显年轻,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有人信。等她坐好也系好安全带,才摇上车窗,转头一边起步开车,一边皱眉问:“怎么几个月没见,你怎么又瘦了。” 萧杉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见到男人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的心思顿时一收,苦哈哈着一张脸跟男人吐槽说:“我有些吃不惯这边的饮食。” 男人目视前方,眉毛不可置信的挑高,语气里满是狐疑的问:“怎么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你不是经常出差,全国到处跑,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才是。” 萧杉脸都快皱成苦瓜了,有些不可置信说:“是啊,我都来京好多次,但之前都是两三天就走,出差都是三两天,饮食上是没感觉,可这次比较久,我发现这里菜都又咸又油,我都快怀疑这里的盐巴和油是不是不要钱啊。” 真的,就吃饭 何敏程被她苦大仇深的样子逗乐,想起她是宁城人,那个动不动什么食材都是白灼的城市,也能理解她不能适应京城的饮食。想起自己是金陵人,那里口味比宁城重多了,可他刚来京城几年也是不习惯,当时他的助理还让厂里厨师给他开小灶单独做。结果就像跟川菜师傅说炒青菜不要辣一样,结果还是上了一盘对四川不辣但对不能吃辣的还是辣死人不偿命的青菜一样,地域不同饮食习惯不同,所以对味道的理解不同罢了。 想通这个,男人好笑的温言安抚说:“和宁城相比,京城的菜确实重油重酱。那不吃羊蝎子,你晚上想吃什么?” 萧杉赶忙诚心实意的说:“好啊好啊,我们去吃清淡的。不要那么咸那么油。” 何敏程沉吟有些不忍心的戳破她的希望说:“这里京城,就算是其他菜系过来也因地制宜的或多或少改了口味,你说这清淡是宁城的清淡,京城这边我还真不知道哪里有?” 坐副驾驶座的萧杉闻言脸一下子垮了,闷闷的说:“那你还是送我回酒店,我回去吃泡面吧,少放点调味包,也比外面齁咸的菜好太多。” 男人斜睨她一眼,面上却是没了笑容语气不咸不淡问:“所以你最近三餐都是吃泡面。”何敏程一边抓着她把泡面当饭吃不放,一边眼底一抹如狐狸般狡滑的眼神闪过,心里想的却是到底年轻不经事,上了男人的车哪那么容易下的。 萧杉工作久了,察颜观色是基本功,见男人脸上没了笑容,赶紧给自己找补说:“没有,没有,就偶尔那么一两次吧。” 何敏程不轻不重的坐鼻音里“哼”了一声,萧杉忙作老实驼鸟状,他被她弄的有些无语,忽然想到什么,等红绿灯时拉了手刹摆弄了几下手机,然后开车朝目的地去。他自己也出国大半个月,也有些想吃家常菜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开进一个地下车库,萧杉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她觑了眼驾驶位的男人忍着不安小心翼翼问:“何总,不是说去吃饭,怎么我们要去的饭店开在小区里。” 何敏程一把利落的把车倒进停车位后,才没好气睇她:“怎么担心我把你卖了。” 女孩被男人帅气的倒车动作秀了一脸,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是机械的应声:“怎么会,你不是那样的人,再说把我卖了也不值钱啊。” 何敏程戏谑说:“那就跟我走,还有你值不值钱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啊…啥…”萧杉一脸的懵懂,然后表情不自觉透着单纯和无辜,女孩到底涉世不深,她不知道的是何敏程每每看她这个表情,就想把人拐回去欺负。 萧杉回神后一点也不想下车了她想回酒店,她只是反应慢不表示她傻。 结果男人拉开车门下车,见坐副驾的人迟迟没动静,纳闷的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微低头问:“怎么不下车?” 萧杉双手有些紧张的绞着安全带不松手,底气不足的结结巴巴问:“去哪?” 何敏程好笑,却不再逗她,直言说:“下来,你不想吃清淡的,我做给你吃。” 萧杉被男人的话惊住,眼神警惕的看着男人确认:“真的,就吃饭。” 何敏程闻言,满眼不怀好意的以退为进说:“如果你不想只单纯的吃饭,我也可以,我们之间,哪次不是你说了算。” 萧杉被男人若有所指的话说的面红耳赤,想到之前还确实是,而且眼前的情景,她的意见应该对何敏程来说也不重要。所以很识时务的没在坚持,所以何敏程话落下一秒,她就忍着微妙的心悸,抬手解了安全带下车,跟着男人进电梯。 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然后后面就是到了楼层,跟着出了电梯,又跟着男人开门进到一个套房里,只到她在男人的指示下换了双男士拖鞋,坐在中式风的沙发上手相端了杯温水,面前茶几上还有土司面包。 一切即成事实了,萧杉只能认命的想,来都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见男人给他倒杯温水,给了袋土司后,真的就进了厨房,自己在沙发也坐不住,喝了半杯水,土司她没动,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也跟着进厨房去帮忙。 她刚进厨房,正好看见男人拿出米桶正要往电饭锅下米,看她进人动作一顿,与她对视问:“你想吃饭还是粥?” 萧杉:“等一下,我看看。”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开冰箱看有什么菜,见冰箱里只有瘦肉、黄瓜、白菜和土豆,心下马上想出可以做的菜,于是说:“粥吧,菜我来做吧。” 何敏程放下电饭锅,一边去厨柜里找砂锅出来煮粥,一边说:“别啊,都说我做给你吃了?” 萧杉一边把肉、黄瓜、白菜和土豆都拿出来洗 ,一边心有余悸的说:“粥你煮吧,菜还是我做吧,我怕你也下手重,清淡没看着,又是重油重咸。” 何敏程一听乐了,想想也是,自己这些年全国到处跑,口味也是重的很,只是不放心的问:“你会做饭?” 萧杉边洗菜边朝他翻白眼,不服气说:“谁跟你说我不会做饭了。” 男人这边淘好米,按比例放好水,把砂锅放灶上开火,萧杉看见米和水的比例,说:“你这个比例煮出来的粥太稠了,再加点水,我想喝米汤。” 男人不置可否的,按她的要求又了些水,开火煮粥,他怕粘锅,就拿着勺在边上守着,眼神却是落在萧杉身上,看她洗菜备菜,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这就有点难得,他京城公司这边很多80后女孩,基本是会吃不会做的。她倒是处处给他惊喜,工作能力不错,还会做饭,典型的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这回看女人的眼光应该是不错,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何敏程一边轻搅着粥,一边言笑晏晏:“做什么菜?” 萧杉手上利落的给菜改刀,一边说:“清炒白菜,酸辣土豆丝,黄瓜炒肉片。” 萧杉一边说,一边看他,又多说了一句:“你冰箱里就这些菜,还是你有其它做法。” 男人笑着摇头,说:“我吃了半个月的西餐,只要是中餐就行。” 萧杉说:“我也只会普通的家常菜,你要吃大菜还是要去饭馆。” 何敏程笑言:“会做就很好了,你又不是厨师。” 萧杉没在说什么,找了一圈确定没有围裙,看男人样子平时不进厨房,她连问都不问了,开火开始炝锅炒菜,男人这边看她动作,就知道她确实会做菜,没有电视里演那样,炝个锅吓的不行。 女孩第一道菜做的是黄瓜炒肉片,香的很,何敏程本来不觉得饿,多日吃西餐的胃这会儿被勾引的口水泛滥。见她自己用筷子夹了一片黄瓜尝味道,很是满意的边嚼边点头,有些眼馋,开口说:“你别自己吃独食,也给我尝一口。” 萧杉被说的不好意思,先关了灶上的火,拿着用书用过的筷子很是顺手的从锅里夹了片肉就喂到男人嘴边,男人手上搅粥的动作顿了下才又搅动,看着喂到眼前的肉,眼神闪了闪不吃反问:“会不会烫?” 萧杉不疑有他,自觉凑近,她又轻轻吹了几下,才又喂到男人唇边,这会儿男人没在挑三捡四张嘴吃了,嚼了几口连声说不错,就是不知道是说菜不错,还是说喂的不错。 忙碌的萧杉没注意到这些,她一边把菜盛出来,然后去洗锅,回到灶台前热锅时,抽空看了一下粥,直接关火,男人没活了,还杵在厨房不想走。 有了家的感觉 她赶子几次男人都不动,就斜倚在冰箱上看着她,弄的她炒菜都压力山大,逼急了萧杉举着锅铲,假装嫌男人身高体长,把原来宽敞的厨房挤的小了不少,就使唤他摆碗筷上菜去。 男人没有被使唤的不悦,看着女孩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恍惚觉得这个这几年自己一个人的住处,有了烟火气和家的感觉。 等他若有所思的把碗筷摆好,又把炒好的菜端出来,那边萧杉已经手脚利落的把最后一道清炒蓉白菜也炒好,连厨房也收拾的差不多。男人这才发现,她有个很好的习惯,边做饭边收拾,等菜炒好,厨房也收拾好了。他不禁想起他的前妻,做菜味道还可以,就是做完厨房就像战场,过后他得收拾好久。 这时萧杉用抹布垫着砂锅端着粥出来,男人忙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就要去接锅,吓的萧杉一躲,这下不仅语气嫌弃了,都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说:“很烫的,你把那个隔热垫垫好,我在放到桌上。” 何敏程看她使唤人的颐指气使人样子收回手拿过一旁的隔热垫摆好,笑意深深,眼底的眸光却是闪了闪,他发现今天的萧杉,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会不自觉的对他开始小情人间才有的小娇嗔和小举动。 萧杉确实没意识到,她放下锅,把抹布放回厨房后,才回来,她刚准备往男人对面位置走去,结果被何敏程起身,用长手扣住肩膀往自己身边的椅子按坐下。 萧杉没说什么,因为这会儿她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饭菜上,这一通折腾都八点半,她真的是饿的不行。 男人拿碗给她盛粥,等粥端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举筷,抬眼看他,他一边给自己盛粥一边不明所以问:“看什么,怎么不吃?” 萧杉说:“等你一起啊。” 萧杉等男人举筷了,她才上手,何敏程又发现,女孩虽然农村出身,但教养很好。 只见她端着白瓷碗,喝了好大口米汤,然后才满足的放下碗,男人被她感染,也学她的样子放下筷子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米汤,真的很治愈。两人都不说话,具是一口粥一口菜,吃的是津津有味。 何敏程这餐晚饭吃的,整个人有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活过来,他被西餐荼毒多日的胃,终于被安抚。 萧杉也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最近在京城都快被咸死了。 饭后,男人主动提出去洗碗,萧杉虽然很想让他洗,但实在没那个胆啊,而且看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是那么好坐。所以等她洗好碗出来,发现本来说好要开车送她回酒店的人,这会儿正闭眼坐靠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目养神。 萧杉走近轻轻叫:“何总,何总。” 见男人没反应,就猜到男人估计是累的坐沙发上睡着了,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看见沙发靠背上,有叠好的毯子,就过去抻开来给他盖上。 然后就打算让他休息,自己找到包背好,准备偷偷的溜走。走到门口发现身上没穿外套,回来一找,这才发现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有小部分被男人的屁股压住,她走过去,一边注意男人的睡颜,一边轻轻的使劲往外拽。 不回去,好不好 萧杉动作再轻,男人还是被身下的动静弄醒了,他只是不小心眯过去了。 何敏睁开眼,就见她手上抓着什么正在搏斗状,男人刚睡醒还没醒神,见到最近总是萦绕在心口的人儿,直觉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抱住。 萧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拉的扑在男人身上,她就错眼看衣服就剩一个袖子还被压着的功夫,怎么男人就醒了,醒就醒吧,这怎么一言不和就上手往回拽,身体猛然与他的胸膛相撞,萧杉心尖一跳,仿佛全身的全液都在这一刻冲向了心脏。热血烧的她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双膝跪在沙发上,很是不雅的趴在他身上,她忙手忙脚乱的要起来,男人扣在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哑着声音说:“抱一会儿。” 挣扎了一会,萧杉发现男人力气太大,自己完全挣不脱,这才小心的用双手抵住男人的胸口,避免自己上身直接压在男人身人的尴尬局面,她细细簌簌的小动作,引的男人侧头在她发间亲了好几下,箍紧她的细腰,声音更暗哑了几分,语气隐隐带了威胁和隐忍说:“别动。” 女孩抵着男人胸膛的双手,感受到男人剧烈而有力的心跳和渐渐绷紧的肌肉,很识相的如鹌鹑般的保持原来的动作趴着不敢再动了。 男人也没食言,真的就那么抱着,只偶尔有吻落在她的发上,再没有其他越轨的行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杉一团浆糊有脑子渐渐清明,感觉到身子都有些僵了,男人才让她从他身上下来,岔开腿让她坐在自大左腿上,双手占有欲十足的双在她腰间,然后明明霸道十足,却装着跟她商量的样子和她谈判。 何敏程:“这周末也就是明后天你有安排吗?” 萧杉灵动的大眼咕噜噜转,惹来男人抬起手掌不客气的拍了下屁股,语带威胁:“说实话。” 被打了屁股,又坐姿暧昧,让本来就羞红脸的萧杉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头上涌,太阳穴突突跳,滞了一会,只好老实摇头:“没有。” 何敏程:“所以你在酒店,也是睡觉,玩电脑是不是。” 萧杉觉得大脑都不能思考了,只能机械的:“嗯。” 何敏程狡滑一笑,开口引诱道:“不回去,好不好?” 萧杉傻眼,思绪归拢,人也跟着清明,她震惊的抬看着男人。 何敏程赶紧顺毛捋,摆出好处诱哄:“我这有三个房间,你随便挑一间住,就在这过周末,好不好。你回去,不也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自己玩,这地方不比你现在住酒店房间大,还有地方做饭,还能自己买菜做合口胃的饭菜吃。你回去是不是又要吃泡面?” 萧杉有些心动,有些游移不定,确实酒店住久了会腻,外面的饭菜都快齁死她了,泡面她也吃烦了。 男人见她有些动摇,忙再接再厉说:“我们明天去超市,买你喜欢的菜,回来做着吃。” 萧杉想了一会儿,想想两人一个房间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里还是套房,成年男女,男未婚女未嫁的,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她也不矫情,只是有些犹豫说:“可我没带衣服和护肤品。” 男人闻言一喜,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萧杉朝一旁的一个大行李箱走去,他打开,里边都是各种礼盒、礼品,说:“这里边有,我带了些回来,准备送人了,你随便挑。” 萧杉翻了一下,见都是同一个牌子的同个护肤套装,就拿了一套出来,男人见状,又弯身从里边翻了瓶香水和口红。 萧杉忙拒绝说:“我不用香水,还有口红,我也不涂这个色号的。” 何敏程:“什么色号,口红不都一样?” 萧杉叹口气,男人啊,耐心的指着上面的颜色给他看说:“这个是大红色,就是烈焰红唇,很挑人,我不适合。” 男人想想广告里的女人,确实不适用她,于是把口红放回去,香水却是不肯,还是塞给女孩,让她拿着,自用或是送人都行。 然后带着萧杉来到他的衣帽间,拉开一个柜门,里边的衣服都带着标签的,应该是没穿过,他很有心机的从里面挑了件带着标签的白衬衫递过去说:“晚上将就一下,明天要么去买,要么我送你回去取。” 萧杉接过衬衫狠狠剜了男人一眼,暗骂男人都一样的恶趣味,看上一本正经,可肚子里都是坏水,自己才不惯着,然后把衬衫又挂回去,从中挑了一套男士运动服。 男人有些心虚的抬手摸了摸了鼻子,心下万分可惜看不到她穿自己衬衣的样子,面上却一派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正直表情。 上次我失控的原因 然后男人特别热心的直接跟她大力推荐睡主卧的种种好处,什么屋内洗手间,东西齐全,床铺柔软,萧杉看他比平时应酬都热情很多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一句:“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这话一出,男人立马闭嘴,脸不红心跳的带她去看另一个卧室,这套房子是何敏程在京城的多套房子之一,因为离办公室近,他近几年几乎都住这边,这里除了父母、姐姐和助理,他没带别人来过。 这里虽然就三室两厅,主卧是何敏程在住,次卧也就他父母偶尔来住,还有一个房间他改做书房,那里的沙发拉开就是沙发床,也能住人。 何敏程一边介绍,一边怕她不信的,还把衣柜拉开给她看,她看出来这里看上去好像的确实没有女性来过的痕迹。但她并不天真,所以还是不是很信任的看了他几眼,想着按道理来说不应该,他正当盛年,不可能没有女人,所以这情况只能说这里确实不是他会情人的地方。不过这个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她安慰自己道。 像何敏程这样商海浸淫多年的,察颜观色是最基本的本领,所以他见她这个表情,忙求生欲满满的解释说:“我前几年是荒唐了一点,但这两年身边真的没人。” 萧杉无语,忍无可忍说:“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心里却是有点酸又有点甜。 男人很狗的回答:“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也是上次我失控的原因。” 女孩被他的虎狼之词气的转身欲走,被男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手腕,说:“好了,我不说,不说了,你别走啊。” 萧杉看他一脸疲惫到底没在矫情,让他赶紧去休息,何敏程先回主卧拿了套干净的床上用品,帮她把次卧的床品都换了,才准备回去洗澡休息,走之前一再跟女孩确认她不会趁他洗澡或休息逃走。女孩再三保证,他才不是很放心的走了。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了解她的,萧杉确实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她看着他回房,才关上卧室的门,躺床上吁了好大一口气,她觉得今天的何敏程和平时工作下的何敏程差太多了,都怀疑是不是被魂穿了。还是男人其实都这样,特别是对想得到的女人,都是这么狗的。萧杉于男人和情爱方面基本懂的很少,其实现实社会中很多知识和生存技能上学有老师教,工作后有前辈教,唯有男人,她读再多的书也不懂男人,对男女之情也是懵懵懂懂的,因为一直是没人教,是知识盲区。 萧杉在床上躺了会儿,看到房间角落堆着换下来的床品,觉得碍眼的很,想起次卧的阳台上有洗衣机,于是起身去抱起来,丢进洗衣机洗。 忙完这些,她偷偷拉开房门,确认客厅没人,主卧的门还关着,这才抱着从何敏程那顺来的运动服和浴巾进了客厅的浴室。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和沙发上的男人四目相对,萧杉有些不好意思,边整理一点都不乱的衣服,边急着穿过客厅回房间。 何敏程坐在沙发上喝水,看着女孩和他打个对眼,就快速溜回房间。他微微眯着眼,眸底深沉的欲色被浓密的睫毛敛去一半,他这会儿看上去若无其事,一副慵懒的样子,实际心里惊涛骇浪。满脑子都是女孩从浴室出来,脸上半点脂粉也无,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他的运动服,上衣宽大盖到大腿,袖子在手上折了好几层。宽大的裤子,穿在她身上像空空荡荡的,宽阔的裤脚也在脚腕上折了好几层。可能是刚洗过澡,女孩闪出如小鹿般单纯而无辜的眼神,瞳仁晶亮,泛着盈盈水光,看得他呼吸一滞,心跳都漏了几拍。 他又了喝了不少水,才平复下来,他出来也没想到会看到她的出浴图,只是担心她食言逃走,不放心出来看看。出来发现次卧房门大开,他急的奔过去一看,里面没人,阳台的洗衣机却在工作,再看她包还在。他确定人在浴室,这才放心坐在沙发上,想着喝口水就去休息倒倒时差,不想能有这眼福。 他经商多年,身上有商人的铜臭味,但和浪漫文艺却是不沾边的,只是刚刚的画面,他脑子中不禁浮现一句诗: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男人慢悠悠的喝完了水,又等了一会儿,确定萧杉躲进去估计是不会再出来,才悻悻的回主卧,一直回想刚刚的画面,猛然想到她湿漉漉的头发,眼神中有算计闪过,他去洗手间找了电吹风出来,去敲次卧的门。 女孩这回倒是很警觉,不开门,隔着门问:“怎么了,何总,什么事?” 何敏程被气乐了,自己不就看两眼,还是她自己恰好路过的,他又不知道,总不能让他闭眼吧。她至于防他防成这样子,他什么时候勉强过她了,但是谁让他正兴头上,所以他愿意哄着供着,温声说:“我把电吹风放你门口,一会儿出来拿,你把头发吹干了再睡。” 萧杉在屋里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就是来送吹风机,担心她湿着头发睡觉,自己刚才还怀疑他敲门是别有目的呢。 她有些心虚,磨磨叽叽挪到门边,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外面有关门声。她愣了愣,侧耳细听,外面没声响,估计何敏程这回是真的回房休息了。她才解了反锁键摁下门把手开门,看见门边地上放着的电吹手,她弯腰随手捡起来,又探身出去看了一眼,确定客厅没人,主卧的门关着。 她有些不是滋味的回房也关上房门,其实她心也很矛盾,既希望何敏程有所表示,又怕何敏程有所表示,这基本是女人动心的征兆了,只是她自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晚两人各回各屋各睡各床,就这么相安无事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何敏程就醒了,他还是有点时差要倒一下,这会儿醒了一点睡意也无。索性起床,想到睡在次卧的人,总怕她半夜溜走,有些不放心,下床也不洗漱,直接趿着拖鞋就开门出了卧室,直奔大门玄关处,看到女孩的鞋子还在,这才放心回屋洗漱。 然后换身和萧杉昨晚选的差不多一样款式不同颜色的运动服穿上,拿着手机准备出门跑步发泄掉多余的精力,走到玄关想想,又转回来,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后,进了书房。等他再从书房出来,手里拎着一张便利贴,上面赫然写着:小萧,我出门跑步,一会儿带早餐回来,你想吃什么发短信给我,我带回来。他将它贴到萧杉住的门上,这才放心的出门运动。 结果是他跑完步也没收到短信,他估摸最近上班培训日程紧,女孩估计趁着周末补眠睡懒觉,这于当然是好事,想想她能在他的地盘上安然入睡,所以她嘴上不说,心里应该是认可他的。这么一想,何敏程心里舒服多了,于是也没打电话吵她,直接去小区门口买了豆浆、小笼包和油条。 到家都还没到七点,开门进屋又看了下门口摆的整齐的女士运动鞋,他把自己的运动鞋在它旁边摆好。拎着早餐直接进了餐厅,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这才注意到客厅静悄悄的,次卧的门仍是紧闭,猜到她还没醒。他心里莫名的安定,看下时间,觉得还早,也没去叫醒,随她睡,自己洗手,从饮水机接了杯温水喝,然后也不急着吃早餐,回房简单冲了个澡,又换了身居家服,就进书房处理最近半个月他出国期间积压的工作。 但他多了个心眼,就是敝开着书房的门,一边工作一边还分出心思时刻注意次卧的动静。 他一直忙到八点半,才听见次卧的门声。 萧杉开门,就注意到门上的便利贴,正看着,就听见书房有声音,她纳闷又惊恐,结果看见书房出来是何敏程,眼里闪过诧色,她扬了扬手上的便利贴好奇问:“你不是去跑步了?” 男人戏谑:“你还挺能睡,我都跑完回来了,还买了早餐,去洗漱然后过来一起吃早餐。” 萧杉听到“一起吃早餐”五个字,心里有丝丝甜意漫延,也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她前面睡不着,也不知道是认床还是第一次来何敏程家里,人困的不行,意识就是很清醒,折腾到三点多才睡着,所以就睡到这个点,好在是周末。但这她不能跟男人说,只是红着脸说:“好的,我马上就好。”就进了客厅的浴室洗漱。 不适合喝水,老是被呛 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就从浴室出,额头的头发微湿,脸上只抹了护肤品,整个人显得的干净清透。 相比她画着淡妆加一身职业装的现代职场女性打扮,何敏程是更喜欢她私下随性干净的样子,因为这样的她可能是少了职业的面具,总是不自觉的露出单纯无辜的表情。 这时何敏程才注意到,萧杉又换回自己的衣服了。 他假装没注意,一边招呼着,一边拿着杯子从饮水机接水,女孩坐到自己身边,他先推了杯温水过去,示意她先喝点水,然后两个开始一起吃早餐。一会儿,何敏程觉得太安静了,故意没话找话说:“冰箱里是不是没菜了。” 萧杉正在喝水的动作一顿,回忆了一下说:“嗯,冰箱里没什么菜了。” 何敏程很自然的接口说:“那我们一会儿一起去超市买菜。” 萧杉刚回答又举杯喝水,一听这话,直接呛咳了,男人毫不意外她的反应,所以他很顺理成章的放下早餐,一手伸到她后背轻轻拍着,一手抽过纸巾帮她擦唇边的水渍。 等她咳完放下杯子,推开面前的手,立马瞪着他控诉:“你是想呛死我。” 男人一脸无辜道:“怎么可能,我就说一起去超市买这两天吃的菜,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喝个水也能把自己呛到。” 等看到萧杉灵动的眼里都是指责的眼神,男人说话声才越来越小。 萧杉:“你是让我这两天都在这给你做饭?” 何敏程:“不是,我做给你吃也可以。你别反悔昨晚不是说好了,你这个周末没安排,回酒店也是窝在房间追剧,那还不如在这追你的剧。” 萧杉实在没忍住,朝男人翻了个白眼说:“谁跟你说好的,都是你在说,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更没答应你什么。” 何敏程:“你是什么都没说,那就是默认同意了。” 萧杉气结,谁能告诉她堂堂一个准备上市的公司大老板怎么也会有不讲理的无赖样,她不想说话。她斜睨着男人,手上动作凶狠的拆开吸管再插进杯子里喝豆浆,何敏程哪里会被她吓着,反而觉得她气呼呼虚张声势的样子很可爱。 她气的牙痒痒却被他拿话堵的无话可回,于是低头狠狠“哧溜”吸了一大口豆浆,然后整个人僵住,一脸的不可思议。 何敏程被她反应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豆浆有什么问题。” 萧杉一脸苦相的将嘴里的豆浆吞进肚里,说:“有问题,有大问题。” 何敏程立马紧张说:“那你怎么还吞了。” 萧杉没在吓他,只是苦着脸说:“你买的豆桨怎么是咸的。而且是齁咸齁咸。” 何敏程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南方人,他没记错的话,豆桨在她那只有加糖和不加糖,忙道歉:“不好意思,忘了你那是喝甜豆浆。” 萧杉有些嫌弃的推开豆浆,但也没有责怪,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人家一早出去给她买早餐,也问她要吃什么,是她自己睡过头了,所以怎么能怪男人。只是那豆浆实是齁的很,她又起身去倒水喝,然后解释说:“倒也不是,我一般喝原味的,就是什么也不加。” 何敏程一脸正色说:“好的,我记住了。这里是京城,大家口味重,所以外面的食物也是这样,重口味,所以这两天你就留下我们自己做,当然后面有空也来这边,我待会给你钥匙。” 这怎么就聊到以后了,萧杉被男人无得寸进尺的话吓的差点喝水又被呛,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认识的何敏程,还有她也觉得她今天不适合喝水,老是被呛。 不怕她刷爆他的卡 男人又是没脸没皮的侧身给她拍背,甚至还恶人先告状的假装嫌弃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喝个水都能被呛。” 萧杉被噎的说不出话,挣了挣不让他给自己拍背,就气鼓鼓的拿眼瞪他,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指责,她为什么老被呛他心里没点数吗?他老是语出惊人,她没被呛死也被他吓死了,起身欲走。 男人刚给她拍背手,因为女孩的抗拒改把手搭在她坐的椅背上,虽然没碰到她,但从后面看却是能看出来男人占有欲满满的将人虚拢在怀里。这会儿见她气的欲走,忙将搭在她椅背的手改压女孩的肩膀上,不让她起身,忙哄说:“好了好了,我不逗你玩了,先吃早餐,我们先吃早餐。” 萧杉被男人压着肩膀站不起来,转眼与他对视,见他眼里的坚决,知道他不会放她走,于是拿过筷子夹个小笼包慢慢吃。 何敏程见他乖顺的样子,探手从餐桌的另端拿过一盒牛奶,插好吸管推到她面前说:“豆浆不喝了,喝这个。” 萧杉点头,听话的低头吃早餐,男人见状,脸上漾出笑意,也低头吃早餐。 这一顿早餐总算是一波三折的吃完了。 萧杉上手迅速就收拾了,男人没想到她做家务和工作一样利落。他也没闲着,直接拿了车钥匙,叫上刚在沙发上坐下的女孩。 何敏程:“小萧,走了?” 萧杉茫然的从手机里抬起头看着男人:“啊,去哪里?” 何敏程:“超市。” 萧杉顿一下,说:“好,我去拿包。” 男人拉住起正欲房拿包的女孩说:“你拿包做什么,就去超市,走了。”然后就拉着人走了,笑话,让她带包了门,万一她趁机跑了,他不得后悔死。 何敏程开车带她去离他住的不远的华联,周六早上九点多,年轻人没这么早起来,上年纪的买菜不爱来超市,所以人不是很多。 两人停好车,刚去推手推车准备进超市,何敏程手机响,男人从口袋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整个人严肃了一些,直接伸手从另一侧口袋掏出自己的夹塞给萧杉,一边说:“我接个重要的电话,你进去看着买,这是钱夹,里边的信用卡密码是******。” 萧杉目瞪口呆看看男人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停车场走去的背影,在看看手里对方强塞过来的皮夹。八卦之心雄起,她好好奇身价上亿的老板,钱包里有多少钱。于是她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假装镇定自若的推着超市手推车到一个摆满纸巾的死角。 然后动作有些猥琐的打开钱包,结果打开一看,她就有点失望,就见里边和自己的钱包差不多,只有目测有两三千元的现金、一张信用卡和一张存款卡。就是不知道,两张卡里边的数字会不会惊人,萧杉收回皮夹,撇撇嘴,装作无事发生的推着车去生鲜区,回想了一下男人刚告诉她的一串数字,也不知道是哪张卡密码,何敏程这么信任她,不怕她刷爆他的卡。再看看自己所处在超市,也是超市怎么可能刷爆他的卡,他的身家,她这是瞧不起他。 萧杉目标明确,去挑了些调味品,又去生鲜区调了些水果、蔬菜、肉和鱼。然后就去收银台排队等着结账,说实话她其实买菜爱去菜市场不爱来超市。除了菜市场的东西外,她也喜欢那里的烟火气,当然也可能是她穷惯了,她边想边去排队结账。 果然女人都一样 轮到她结账时,萧杉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来电人是何敏程。 男人沉稳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萧杉:“收银台这边!” 何敏程声音一滞,才问:“这么快都买好了。” 萧杉:“嗯,都买好了。” 何敏程:“你就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 萧杉很是乖觉回道:“好。” 她排队结好账,就拎着两大袋东西,在收银台附近视线比较好的地方等他。没站一会儿,可能也就过去几分钟,就见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从超市里出来,往她这边走。 萧杉看着身姿俊逸的男人一步一步近前,她低头看看放在自己脚边的菜,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有些别扭,不敢再抬头与他对视。 何敏程走到她身前三步远停住,假装没注意到她的扭捏,顾左右而言:“这些够我们这两天吃?” 萧杉被他转移注意力,抬头上下扫视男人,很是笃定的说:“除非你这两天的胃口比之前大了,不然肯定够。” 男人衔着笑意,上前揉了揉她的头有些宠溺说:“你说够那就是够。” 她被他突然亲昵的语气和动作晃花眼,囧了囧,才从口袋里掏出皮夹递还给他,还开口说:“刚花了五百…” 男人没接,直接拎起地上的两袋菜说:“先放你那,先把菜放车上,我们上去上面商场给你买些换洗的衣物。”然后也不等她拒绝,就带头往停车场走去,心下却是暗喜,她已经不抗拒他对她时不时冷不仃的亲昵举止了,嗯革命尚未成功,他仍需努力。 等放完东西,男人拖着想赖上车不再进商场的女孩进了商场,结果才进一楼逛了会女装店,何敏程就注意到的刚起床没久的萧杉开始打哈欠,他只觉新奇这症状不是男人陪女人逛街才会有的吗?结果是他兴致高昂,她哈欠连天的,所以他们是不是剧本拿反了? 如果不是两人的关系让他确定他是女的,他都会怀疑她不是女人,很简单哪有女人不爱逛街的。可她似乎就是其中的异类,眼见她兴致缺缺,他只好好声好气哄:“你赶紧挑两套,我们就回去了,你这样不配合,我们还得在这逛多久啊。” 萧杉意识到她不配合,两人就得在这继续逛,无奈只好配合的回答:“可以,那买什么,要随我的心意。” 男人心下对她难免有些失望,果然女人都一样,萧杉也没有不同,只要是女人刷男人的卡都不会手下留情。但他这会正稀罕眼前的人,对她经济方面自然也不会含糊,他心里有些小介意但面上一点不露,仍是含着笑意说:“当然。” 何敏程万万没想到的,女孩带着他直接离开一楼国际一线品牌区,也没在二楼国内品牌的女装区停留,直接上了四楼运动专区。她也没多看一线运动品牌一眼,而是找了一圈,直接进了开在最最角落的一个国产运动品牌,那个品牌他有点印象,冒似萧杉身上穿的运动服就是这个品牌的,而且还是宁海省的企业。 等到萧杉买衣服时,男人对她购买的草率态度有些叹为观止,就见她进去随意看了下,就指着一套运动服和一件长袖t恤,报了自己的号码让服务员再配好店里面的运动内衣和内裤、袜子,然后包起来,就准备就结账,前后不到十分钟就买好了。 何敏程拉住仿若完成任务的她问:“你不去试一下?” 萧杉理直气壮问:“运动服有什么好试的,而且我都穿他们家的衣服,都是这个码没错,哦对了,我没带包出来,只能你先帮我付,等回去我把钱还你。” 男人闻言,脸一黑,干脆直接不理她,丫的,这家伙专门克他,太气人了。 直接跟店员说话去,把他看中意的也按萧杉的号码又拿了一整套,包起来。他刚才就多了个心眼,把女孩跟店员说的号码都记住了,然后也没急着结账,看到展示柜的情侣运动鞋,就迈步过去了。 地主家的傻儿子 女孩跟在后面碎碎念,他当没听见,而是回头看着她脚问:“你鞋穿几码的。” 萧杉还是有些不乐意的拒绝:“我不买鞋,有鞋穿啊。” 何敏程面露不耐,又问:“几码?你自己说,还是我上手。” 萧杉闻言,眼带防备,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脚,看他的意思,似乎她不说,他要上来脱她鞋子的感脚,迟疑几秒,最终还是很有求生欲说:“36码。” 然后何敏程跟店员报了自己的鞋码,让店员男款和女款各拿一双,因为是鞋子,萧杉跟着男人勉为其难的试穿了一下。何敏程感觉不错,也不管她的评语,自作主张的让店员包起来,这才催着萧杉拿自己的信用卡过来结账,店员跟他说打完折1569元时。 男人看着有整有零的数字,还跟店员确认一下说确定这么便宜,惹的店员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勉强二线国产运动品牌好伐。 萧杉在一旁觉得没眼看,这是哪来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何敏程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零零碎碎买了这许多东西还不到一千六。如果不是那两双鞋子,女孩两整套行头都没有上千。何敏程有些不死心,拎着买的这些东西出来,又跟萧杉确认几次,见她始终是非常确定和肯定的没有其他东西要买了。 这就有些打男人的脸了,他刚刚还在心里把萧杉和拜金女归到一处,结果她用实际行动狠狠打了他的脸,话说,如果完全按她的心意,她是打算一分钱都不花他的,然后他又有些不高兴,她跟他算这么清楚干什么。 两人拎着买的东西回到车上,何敏程坐进驾驶座斜眼看了好几次副驾驶座不再是哈欠连天,而是又回精神奕奕的女孩, 心下好奇不已。 回到男人住处的停车场,何敏程只让萧杉拎了两双情侣鞋,其它的东西都是自己男友力十足的拎回家。 两人进门,萧杉把鞋放在玄关处,就跟着拎着大堆东西的何敏程进了厨房。 两人出去一趟,这都快中午十一点了,萧杉直接把中午要煮的收拾出来,其它的暂时都放在一旁。何敏程把女孩的衣物放进次卧,又到玄关处拆了情侣鞋的包装,直接把两双新鞋摆在门口他们今天穿的两双旁,嗯,怎么看怎么顺眼。然后又想起什么的进厨房找一回来就扎在里边的萧杉问。 他进去,发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电饭煲已经显示在工作,灶上也炖着玉米排骨了,看着正把菜分类收拾进冰箱的萧杉,他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看着她,看着她把该保鲜的食材放进保鲜柜,该冷藏的食材放进冷藏柜。他的心瞬间变的柔软,这里很久没有的家的感觉,而此刻家的感觉因她的存在如此的真实且温馨。 等她把大部分食材都整理进冰箱,开始处理中午要煮的食材,他才慢慢走进来问:“要我帮忙吗?” 萧杉也不客气,指使他去洗菜,自己则开始处理手上的鱼,男人问:“中午吃什么?” 女孩故意曲解他的话寻他开心,用下巴点点不远处的电饭煲说:“吃米饭啊。” 男人笑容由内而外,从善如流再接着问:“那我们吃什么菜?” 萧杉故意继续曲解他话里的意思,逗他:“青菜啊,就炒上海青。” 何敏程乐在其中,继续问:“好了青菜有了,荤菜呢?” 萧杉也笑着配合说:“荤菜有酱油水鱼,海蛎煎蛋,还有一个玉米排骨汤。您看我们中午三菜一汤可以吗,何总?” 何敏程配合她一本正经说:“有肉,有鱼,可以,太可以了。”女孩听了也跟着轻笑不语,手里的活也轻快了许多。 然后男人又想起一事问:“你是不是没给自己买拖鞋?” 萧杉装做才记起说:“啊,是忘了。”其实她是故意没买,她没觉得自己还会再来他的住处,就这两天她穿酒店一次性的也无所谓。 男人看破不说破,她不买他出去给他买,进了他的家,也上了他的床,后续就不是她说了算的。 这房子里东西你都可以用 这一餐饭,两人吃的都是满意,萧杉终于不觉得的齁了,感觉味蕾重新觉醒。何敏程是多年单身汉,除非自己父母在,才偶尔有家常菜吃,不然就是自己偶尔下厨煮个面或者粥,他基本都在外面吃,这会儿吃她做的菜,虽然有些清淡却很是爽口,心下也是舒畅的很。 饭后,男人帮忙收拾碗筷进厨房自告奋勇说要洗碗,萧杉可不敢真让他洗,两人正争抢间,何敏程的手机响,他看了眼来电信息,得只能说老天自有安排。 他跟萧杉说:“看来今天只能你洗了。” 然后也不等女孩回话,就去书房接电话。萧杉看他总算从厨房离开,舒了口气,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她敏感,刚才你来我往争着洗碗时,男人好像故意和她有许多肢体接触。 她一边洗碗一边在心里揣测着,等她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碰上男人也接完电话从书房出来。 他看到她,有些诧异问:“这么快洗好了?” 萧杉被问的莫名奇妙:“啊,洗好了,就几个碗,很快的。” 倒不是何敏程大惊小怪,实在是同样没几个碗筷,他见识过有人能在里边磨很久的,然后又想起什么,一边往电视柜下找东西一边跟她说:“我有事要出去见个重要的人,你自己在家,还是你想出去逛。” 萧杉理所当然说:“那我回酒店吧。” 男人手上动作一顿,回头问:“回去做什么?” 萧杉对他的问话有些无语,于是解释说:“我回去睡个午觉,然后玩平板或是追剧。” 何敏程回到从抽屉拿了东西,起身朝女孩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不是说好周末这两天你就在这住,而且这些你在这里也能做,没必要回去。” 萧杉正要反驳说,哪是说好的,明明就是他自说自话单方面决定的,结果手上就被塞了东西,萧杉低头一看是一串钥匙,有点懵。更是摸不着头脑问:“这是什么?” 男人好笑,调侃:“钥匙,怎么长的不像吗?” 萧杉张口结舌,她当然知道这是钥匙,可他给她这个干吗? 男人装没看见,径直解释说:“钥匙是这个里大门的,那个蓝色钥匙扣是楼下单元门的。”说完,揉了揉还在惊呆中的女孩的头,就回了主卧。 萧杉反应过来追过去,见主卧门大开,一着急忘了分寸,没像平时一样敲门,直接闯进去,结果就见已经脱了上衣,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回头和她打个对眼。 萧杉没想到男人没关门就换衣服,咻的转身哒哒哒就往外跑,羞的脸都涨红。 男人看着她像只仓惶的小白兔一样落荒而逃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势在必得。 等男人从主卧换了身外出的休闲服出来,见女孩还是红着脸,捧着钥匙跟捧着什么危险物品的等在过道上,男人强势上前,一声不出的抱了下她,不等她反应又马上放开,出口的话丝毫不妥协说:“听话,钥匙收好。这两天就好好在这呆关,客厅的电视,书房的电脑和平板,这房子里东西你都可以用,密码我都发你手机上。” 萧杉还是想要拒绝,男人压根不给机会,又上前强势的将人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哄:“乖,听话,我真的得出去了。” 然后,他又紧紧怀里的人,就往玄关换鞋出门了。 等人走的好几分钟,萧杉才从我是谁我在哪的世界中回神,她没想明白,两人虽然私下有些交情,也曾春风一夜,但怎么样也没到将家里的钥匙交付,还有他出门还让她呆在他家的情份吧,这男人是真的对她真的不同,还是钱多了,这里只是一处玩乐的地方。总之就是男人经验丰富所以段位太高了。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一刻,她是有些心动和动摇的。 终归是乱了心 萧杉在客厅发了好久呆,脑子乱糟糟的跟一团乱麻似的,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两人之间关系,思前想后无果,索性不想,交给时间,然后开始打开电视追剧,她最近正追谍战剧《黎明之前》。 下午四点多时,她看到男人发过来的信息。 何敏程:“在干吗?” 萧杉看了几秒,才慢吞吞回复:“看电视。” 何敏程:“晚上要不要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萧杉:“我们?是你和你的朋友?” 何敏程:“嗯。” 萧杉捏着手机的手抖了下,心像被人攥了一下,她随便找个借口直接拒绝:“不了,我不想出门。” 这次那边没有马上回复,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在看他回过来的信息。 何敏程:“好吧。晚上我没回去吃饭,你自己吃。” 她看着这条信息正想着回不回,要怎么跟他说她想回酒店时,他就又一条信息丢过来。 何敏程:“不准回酒店,乖乖在家。” 萧杉看着信息傻眼,他怎么知道她想回酒店的,这人心思也太敏锐了,她有点佩服又有点害怕,心情更是复杂了,她开始反思自己进这个公司是对还是错了。 又是半天思虑无果,男人此时见她这边迟迟没回复,又追了个信息过来。 何敏程:“???” 萧杉收起纷杂的思绪,又见后路被堵,只能厌厌的回信息。 萧杉:“嗯,知道了。” 那边何敏程见她乖巧的答应,也没在得寸进尺,总算放下心,和朋友应酬。 这边女孩有些心烦气躁的把电视频道换了几遍,然后停在一档热闹的综艺上,眼睛盯着电视,可是细看却没有焦距,终归是乱了心。 她想和他保持单纯的上下级的关系,可是目前看来这只是她的想法,明显不是男人的想法,她这会儿挖空心思想着要和何敏程谈谈,然后又开始想着怎么说服他,开始想说服男人的各种理由。 晚上她也没心思给自己做饭,就是给自己简单的做了碗榨菜肉丝面。吃完饭,收拾好,又拿着电视遥控器换了几通频道,看看时间快到十点,才想着趁男人没回来赶紧去洗个澡,然后早早的躲回次卧里去。 结果她这边进浴室,花洒的水声刚起,这边套房的大门就被人由外打开了,杨助理扶着有些醉意路都走的不大稳的老板,从他手里接过钥匙开门,正想扶着人进门。 结果被自家老板拦在门外,何敏程扫了眼门内并排放着的运动鞋,酒醒了几分,侧身挡住助理可能往里的视线,开口说:“就送到这吧,你回去,我自己可以的。” 杨助理觉得有点奇怪,往常哪次不是他把他弄到屋里,再给他泡解酒茶,这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没多嘴,只是跟他确认:“程哥,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扶你去床上躺,再给你泡解酒的茶水?” 何敏程坚决拒绝,还以关心好兄弟口吻说:“不用,我没事,这会醉意散的差不多了,你赶紧回去吧,周末跟着我应酬,也是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杨助理确定他没事,但同时作为他多年的下属兼兄弟,也敏感的察觉何敏程的不对,虽然表现不明显,但他还是看的出来来他不愿意让他进门。甚至连他的视线都不让他往里看,这就有问题了,所以他在家藏了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他好奇,但也很有分寸的没有打探,而是听从老板的指示赶紧离开了。 你扶我回房 总算把助理打发走的男人,关上门,见门边还摆着萧杉的鞋,确定人还听话的呆在家没走,但琢磨着门口这么大动静,女孩都没出来,要么是故意躲回房了,要么就是没在客厅。 待他几步进到客厅,沙发上没人,房间的门大开,反倒是浴室里有隐隐的水声传出来,男人漆黑的瞳孔倏尔紧缩,想起昨晚看到她清水芙蓉般的从浴室出来的画面,体内一股燥意升腾,本来有都有些清醒的意识,这会儿醉意又随着欲望上涌。他吞了吞口水,稳了稳心神,尽力让自己脚步稳稳的走到沙发前坐下,整个人靠进沙发里,觉得身上绷的难受,他随手就利落的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丢在一边。然后伸展长腿,闭眼靠在沙发上,竖着耳朵注意浴室的动静,表面看上看着慵懒随性,实则像是深夜里蛰伏着等猎物靠近,然后蓄势待发的野兽。 而正在浴室洗澡的萧杉对外面的一切一无所知,等她无知无觉的穿着包的严实的运动服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从拉开浴室的门往外走。她脚步一顿,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何敏程伸长了长腿靠在沙发背,正眼睛微眯的盯着新鲜出浴的她看。客厅的暖黄的光,温温的打在他身上,女孩直觉有些心惊肉跳,僵在原地进退不得。客厅中飘着若有似无的酒味,她吸了吸鼻子,确定是酒味的源头是男人身上。 她很敏感,看看远处穿过沙发才能抵达的房门,立马审时度势转身逃去餐厅找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温水,然后进厨房的冰箱找出蜂蜜,兑好蜂蜜水。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想着男人要么酒醒些,要么就像上次醉的睡死了,然后又在心里规划送完水不动声色撤进次卧的路线,她自认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端着水出来。 “何总,喝点水。”萧杉走到男人身边一米远,将水放下,就想按想好的路线撤回次卧,结果漾着浓浓酒味的男人,她预料喝多的男人应该动作迟缓的,她来得及离开。谁曾想,对方看着醉,这会儿没睡着,动作还很是敏捷,就是在她放下杯子,他从沙发上直起身的瞬间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命令:“等一下,我有点晕,你扶我回房。” 萧杉被他灼热的手掌扣住手腕,她觉得自己还滴水的头发都快炸起来,直觉的抽了抽手,他看着握的不紧,却也不是她能挣脱的,只能忍着心下的惊涛骇浪,面上故作镇定,还对他微笑的说:“好。” 男人坐沙发上抬眼紧紧盯着她看,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捞过杯子,几个大口将水喝完,吞咽时,喉结一阵翻滚。这一幕让在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萧杉全看在眼里,明明是她站着他坐着,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才是被他居高临下睥睨的人,让她更加惊慌不已,她努力压下想落跑的想法,让自己表面上正常。 何敏程敛眸睨着她,缓缓站起身,踉跄的朝她走近,萧杉下意识的往后退,她退一步,男人逼进一步,她退无可退脚碰到单人沙发边,再无退路的跌进沙发里。 男人敛起威压的气势,满含醉意的眼里露出困惑问:“喝醉的人,是我还是你。” 萧杉不知道男人这会儿是清醒还是醉,只能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故做从容的从单人沙发上站起身去扶男人,但被男人颀长的身高压迫,睫毛轻颤,声音不稳顺从的说:“我扶你回去休息。” 何敏程没在说话,带着困惑和醉意的眼眸朝她眨了眨眼,这眼神像只呆萌的大狗,这个举动让萧杉下意识的误以为他应该是醉的不轻,心里跟着放下竖起的戒备。好声好气的哄他松手,她扶他回房,男人这回倒是听话松开扣着她的手腕,任由女孩弱带潮意微凉的手搭上他的小臂拽着他往主卧去。 他让她放心 半小时后,男人起来打扫战场,等把自己和萧杉的一切都收拾好,两人躺回床上相拥而眠。没一会儿,身上还散着淡淡酒味的何敏程就心满意足抱着女孩沉沉睡去。 萧杉身体很累,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的身体还被何敏程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男人的身体炽热,可是暖的了身,却煨不暖她的心。 她回想刚刚男人不可控时她提醒他做措施,男人的回答是,他让她放心,他做了结扎手术,不会有事,她被他迷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理智回归。 她没有一点的睡意,想着她和何敏程之间的差距,她就有些后悔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想退缩,退回普通的小员工和老板的关系。 萧杉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她也甘于平凡,对未来没有太大的企图心。 之前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中,像何敏程这种人完全不在她的规划范围内。她一直就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和差不多的男人,平安安稳的度过一生。 不可否认,在她人生低谷时,遇到何敏程这么优秀的人,被他点拨、提拔和追逐,一时间也让她有些意乱情迷,深陷在他对她的柔情和关怀里不可自拔。 只是刚才那句“放心,我做过结扎手术,不会有事的。”像是一道惊雷般炸响了她的意识,让她瞬间清醒,也明白她和何敏程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和他只能是露水情缘,不管是他,还是她,他们各自的未来规划中不可能有彼此。 想通这些,她觉得在没有留在这的必要,她将搭在她腰间的男人劲瘦的手臂挪开,正欲起身下床。被男人再次伸过来的手臂搂回怀里。 她周身都是男人带着酒味的阳刚气息,心脏不可控的又开始怦怦乱跳,萧杉有恼自己的不争气,又有些不知所措,全身僵着不动,窝在何敏程怀里。 这样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萧杉觉得僵硬着不动的身体都麻了,确实身后的人睡沉了,才轻轻从他怀里爬出来,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先回了次卧。 怕弄出动静吵醒男人,她连主卧的门都不敢关,所以回到次卧换上自己那天穿来的衣物,拿上自己的包,其他不是自己的一个都没带走,就悄悄离开这个套房。 也不管这会儿已是凌晨一点多,她兀自出了小区,头也不回的打车回了这两天没回的酒店。回到酒店,她还是有些小女孩心思的,有些鸵鸟的怕男人一早找她,就直接关了手机,然后又去细细洗了一遍澡,看着镜子里,身上暧昧的痕迹。她不免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情形,其实这唯二的两次,于萧杉而言都不甚美妙,除了痛还是痛。她苦中作乐的想,果然这种她只在书上看到的所谓云雨之事,只有男人才会才会觉得享受,女人只会是忍受吧。 因着回到只有自己私密空间,她觉得安全和安心,加上她在心里也做好的了决定。她想的很美好,想着如今这时代,都是快餐爱情,一夜情多了去,她不在意,男人也不会在意,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应该就此揭过。也可能是被男人一番折腾,自己又折腾回来,等萧杉倒在只有自己气息的床上,完全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怎么能尽如她意 何敏程在这个晚上睡的很沉很踏实,他虽然借着醉意向萧杉求欢,但看她哭的可怜,所以他也是怜惜她并没有肆意妄为,本来是打算醒来抱着女孩在好好温存一番的。 谁曾想他一觉醒来,当头一盆冷水浇来。床上就他自己一个人,他还以为萧杉是起来给他做早饭了,结果好家伙,他起床,在套房里压根找不到她。 不仅如此他还注意到,她是穿着自己穿来的衣服走的,他给她买的,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次卧的床上,还有他给她房门钥匙,她也放在次卧桌上没带走。 何敏程是什么人,他看这些就明白女孩意思,这是又想和他划清界限,所以他给她的,她什么都没带走,摆明了是当两人什么都没发生的意思。 好,好样的,他气的额上青筋直冒,拿起电话,拨过去,结果是机械女声说:“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男人怒极反笑,心想萧杉这人真有做渣女的潜质,一次两次,睡完就跑,下次他要不把她折腾起不了床,他把名字倒过来写。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吃亏的那个,有点被她白嫖的感觉,哼,男人冷笑,怎么能尽如她意。 男人嘴角噙着冷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翻出酒店总机电话,拨过去,让工作人员转到他之前从女孩自己嘴里套到的房间号。 这会儿萧杉正做梦被人追杀的无处可逃时,被房间的座机声吵醒,她拥被坐起,迷迷糊糊的抓过听筒。 还带睡意的萧杉声音娇软:“喂,哪位?”结果她只听到听筒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有说话声,几秒后,她被吓的立马完全清醒,突然想到昨晚的事,想到何敏程,也不等对方出声,手忙脚乱的伸手把听筒丢回座机上,然后又提起听筒放到一旁,确定电话在出打不进来,才心惊肉跳拥被靠坐在床头发呆。 想了一会儿,她打开手机,忍着心底的不安,抖着手给何敏程发了条短信。 萧杉:“何总,您是老板,我是员工,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何敏程看到短信,冷笑一声,眼底乌云密布,停住准备打电话的动作,去浴室简单洗漱一下,拎着车钥匙,黑着脸杀气腾腾的出门了。 这边萧杉见发出去的短信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认为男人也默认的这个方案。她没有自己预料的高兴和如释重负,内心深处各种情绪翻涌,不舍、失落、纠结、压抑…… 就跟失恋了般仓惶无助,这是她和林钰墨分手时都不曾有的。 她揉揉脸,起床洗漱,想着出去吃点好的,就好了。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不能治愈的,如果一顿不够,那就两顿。 结果刚拉开门,就看到黑着脸正要按门铃的男人,她吓一跳,直觉退回房内就要关门,可是她反应还是没他快,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眼明手快,伸脚卡在门里的同时,手上用力往里推。她的力气,在长年健身的男人那怎么够瞧,男人瞬息间推开门,人也闪身进去,并反手快速的关上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把萧杉都看傻了。 但她反应也很快,见势不妙,知道门被推开守着没用,她立马放弃,心虚的转身想往房间里跑,她不过才迈出一只脚,手腕就被握住,然后一个巧妙的转身,她被抵在了墙上。 这样还不够 房间没开灯,因为萧杉本来打算要出门,拔了取电的门卡。所以屋里的光线皆来自拉着白纱的窗外自然光,朦朦胧胧。 她吓的浑身一抖,过电一样颤着,安静的空间里,前面是男人火热高大的身躯,身后是有些冰冷的墙壁,冰火两重天。萧杉瞬间脑子激灵,她强装镇定,尽量无视当下两人暧昧的姿势,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何总,您找我有事?” 男人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幽深地攫住她,唇畔似勾非勾,像是逗趣儿开口:“呵,还您,你这是要和我撇清关系?” 她顶着男人气场全开的威压,声音嗫嚅,出口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说:“何总您说笑了,我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何敏程见她仍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死倔样子,压根不想跟她在言语上打机锋。敛眸与她四目相对,将她的仓惶和慌乱都看在眼底,他知道他今天不把她收拾服了,两人就真的可能没有以后了。所以他按在萧杉腰侧墙上的手,改落在她腰窝,她心惊肉跳的想躲,却被男人掐着腰,身体不可控制的一寸寸的贴上男人的身体。 这种慢刀子割肉的威胁杀伤力太强了,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男人呼吸和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此情此景,让完全没经验的萧杉根本扛不住,心跳如鼓,浑身一软,连站都站不住。男人精壮的手臂紧紧将人搂住,然后还放大招的,低头缓缓靠近,要去吻萧杉粉润的唇。 萧杉躲开,与此同时伸手抵在男人胸上,用力去推他。 何敏程压根不把她的推拒放在眼里,掐着腰的双手,右手改为绕过腰后扣着人仍贴在自己身上,空出左手捏住萧杉的下巴,直接低头强吻住她的唇。他感受着唇上的温软,不过片刻就不再满足,扛不住诱惑本能的咬住她的唇,循序渐进着,企图撬开她的紧咬的牙关。 然而这样还是不够,他像抱小孩那样抱起女人往不远的床走去,直接将人压在床上,陷进柔软的枕被间,动作瞬间变凶猛霸道。哪有人前温文尔雅云淡风清的君子模样,像何敏程这样的人,纵横商场多年,身处高位骨子里的霸道是藏不住的,人前君子,翻了脸就是狼。他用力吻她,空出一手急着去撩她腰间的上衣,萧杉去按他,根本压不住,场面失控。 萧杉此时完全没了平时理智沉静的模样,只是慌乱不安的挣扎,然后怎么也挣不脱,她越挣扎,男人欺负的越狠。她只能瞪着眼睛,奈何何敏程闭眼不看,只专心掠夺。她没办法,在快喘过气时只能无奈的松开牙关,配合着吻,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他太会了。无论是商场上还是男女之间。 男人开始对她种种征服,蓄意的征服。 而她不得不臣服。 后来直接把萧杉逼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晶莹剔透,又惹人怜惜。男人低头将眼泪吻净,身下动作却是不停。 萧杉只觉这小小的一张床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不懂前两次她哭几声连泪都没流,男人就放过她,今天这人,完全和之前不同,她越哭,他折腾的越狠。 事后她浑身无力的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轻泣,男人身上只随意的穿着酒店的浴袍坐在一旁,一边哄一边拿着毛巾想给她收拾。奈何人萧杉这会裹着被,包的跟茧子似的趴着,只留头发和后脑勺给她,让他无从下手。 他知道他气极之下不管她的求饶要的狠了些,所以他今天很尽兴,这会儿很有耐心的哄着。 以后习惯了就好 然后他伸手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去扶人,萧杉看见男人要下车,吓了一跳,急走几步,一边按住车门制止住他下车动作,一边偷偷摸摸的四下张望。确定周边没有出现她认识的人,她才快速绕过车头,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何敏程注意到就这几步路,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而且上面还沁出薄汗。他正要开口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催着他赶紧开车走,一副怕被同事看见的做贼心虚样。 男人无法,见她脸色难看的很,不好逆着她,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赶紧驱车离开酒店,往自己常去的吃饭地方。车开了好一会儿,他一直注意她的脸色还是不好,还是不放心的开口询问:“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靠坐在副驾的萧杉闻言顿觉脸上一热,假装很忙的在手机上回复找他一起吃饭的同事,跟他们说她和朋友在外面,并不想回答他的话。 他见她面露拒绝,明显不想回答,想到她青涩反应和自己今天的放纵,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才装着淡定的问:“是那里不舒服吗?” 萧杉明白他说的话,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却是有口难言,最终她假意伸懒腰的抬手,用衣袖遮住脸,低声控诉:“我全身都疼。” 何敏程闻言,斜眼睨了她好几眼,见她一副羞于见人的小女人样,总算放下担忧,看着她心底满是柔软,含着笑意一脸高深莫测的轻哄:“吃完饭,回去歇歇,你这体质就是缺少运动,以后多运动就好了。” 萧杉听他这话说的怪腔怪调,狐疑的放下手,侧头观察他的表情,垂头细评他说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的运动有歧义,于是她不甘于一直被他带着走,咻的侧头瞪向男人,试探开口问:“你在开车?” 何敏程的确在开车,但他是何许人,秒懂她口中的开车非此开车,于是高深莫测又且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如你所见!” 萧杉觉得眼前的男人,就是那种有千年道行的男狐狸精,天生有好多副面孔,不仅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狡猾的不要不要的,自己在他那完全是被碾压,索性闭嘴不说话。 男人见她气嘟嘟的闭嘴看着窗外不说话,很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逗弄:“怎么不说话。” 萧杉:“累。”她一语双关,既是说身体累得不想说话,又是在说跟他这样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的人说话心累。 何敏程假装听不懂,仍是笑意盈盈的也是一语双关的安抚一句:“以后习惯了就好。” 萧杉被噎的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她决定不再找虐受,明知不是对手,还上赶着找气受大不智,索性都随他了,爱咋咋地,她想通长吁口气,连带绷紧的神经都放松,靠坐着闭目假寐。 到了吃饭的地方,何敏程看她确实脸色有些青,点了些清淡的菜,吃完就带着她回到他住的小区。进门拦住很是自觉的往次卧去的女孩,也不多话,直接拦腰将人抱进主卧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连萧杉想挣扎起来去洗个手,都被男人霸道的制止,他将她的的外套一扒,就把人强硬的按进被窝里,让她躺着休息。然后自己去浴室拧了条热手巾出来,很是细心的给她擦了手,然后把脏毛巾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自己也从另一侧上床,从背后直接将人抱进怀,拥着她休息。 换什么衣服 萧杉还是学不乖,见男人这么照顾自己,之前明明想着顺着他就是,等他腻了就好。可是看他那狡猾狐狸样,就让她觉得他就是那想把羊养肥了再吃的狼。她就又忍不住找茬说:“你放开我,我去换睡衣。” 男人心若明镜,他早在杨城时就注意到她睡觉穿的基本都是随时可以出门的运动服,哪有什么睡衣,别说他这里没有,他可以肯定她放在酒店的行李箱中也是没有的。但是也不戳破,而是真心建议说:“我们身上都穿着运动服,就去吃了个饭,换什么衣服,我帮你把内衣脱了就好。” 萧杉听的身体一僵,侧躺着的身体不安的绻缩成小小的一团,男人像是感觉到她的不安,不在逗她,也没真的去脱她的内衣,只是抬头在她头发上轻吻一下,轻声说:“好了不闹了,先休息。” 她没说话,就这么以最原始的婴儿动作绻缩着,背后贴着男人火热的身躯,她以为一直都习惯独睡的自己会睡不着。可是可能是昨晚加上早上的运动量太大了,真把她累着了,她没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多久,她就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然后把手和肩膀都露在被子外,可是即使这样萧杉还是觉得热,身后像是有个火炉,烘的她一直冒热汗,潜水让身上的一些地方隐隐的疼。于是她直觉抬腿去踢被子,抬腿时不知道扯哪里,只觉得身子沉重,于是不舒服的轻哼出声。 她一系列的动作,让搂着她午休的男人悠悠转醒,他缓缓神,清醒后才松开一直搂着腰的手,坐起身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看见手机上有个朋友的未接来电,准备回拨,看看身边还在睡的萧杉,心下一暖,动作先于大脑,他凑过去俯下头在她侧脸轻吻一下,这一吻让他觉得出不对。 他也没心思管手机上要回拨的电话,将手机随手一扔,探手去摸她的额头,结果摸到有些烫手的温度。他不是很确定手感的温度,于是双手握着萧杉的消瘦的肩膀,将侧躺的人轻翻成平躺,然后他低头与女孩额头相抵,这下他可以肯定女孩发烧了。 他因为着急,动作不轻,所以让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萧杉,喃喃的直喊疼,他皱紧了眉,有些不解,她怎么一直喊疼,想起她走路的姿势,于是不放心的掀衣检查。结果一看,男人也是一惊,也不知道是女孩身体太娇嫩还是他太禽兽,还是两者皆有。 就见萧杉不仅后腰有些红肿破皮,连后背,也可能是自己没控制好力道将她抵在墙上,她又不老实的,一通剧烈挣扎,这会儿也是一片轻微的红肿,其他一些敏感部位也是红肿青紫。 男人又是赫然,又是心疼。就去客厅找家用医药箱,然后只在里边找到口服的退烧药和消炎药,他倒了杯温水,回到房间,温柔的唤醒烧的迷糊的人,给她喂了水和药。 然后直接拎着钱包和钥匙出门去买药了。 人到中年,何敏程脸皮也够厚,他一脸坦然的将萧杉的伤处咨询了药店的工作人员后,也不管工作人员一脸八卦打量的神色,就按他们推荐的买了好几瓶针对身体不同部位伤处的外用涂抹药,还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是你做的吗? 何敏程买好药,快速赶回家,进门就听到熟悉的手机铃声从主卧传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被他随手丢在床被中。 他怕吵到生病的萧杉,快步进去,寻着声音从被中找到手机后,也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关了静音后揣进口袋里。然后去看床上的人,见她还是闭眼睡着,这才放心的拿出手机查看,见是个挺重要的电话,于是拎着手机去了书房。 等他接完电话从书房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后,他回到主卧拿着外用药的说明书研究了一下,准备上手给萧杉抹药时,他才发现女孩浑身是汗,应该是退烧药起作用,汗出来了,她身上也没那么热了。 他只好又是任劳任怨的去次卧取了女孩的衣物,然后又从浴室拧了热毛巾,等给她擦了身体涂了药又再换了衣物,自己也跟着出了一身臭汗。倒不是累的,而是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刺激,让他一直回味他和她为数不多的三次鱼水之欢,让他有些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可现下他就是在禽兽也是什么都做不了,有些可惜的叹了气,无奈他只能进了浴室自己解决。等再出来,看着还在床上沉睡生病的女孩,总算没喊疼,睡安稳了,才放下提起的心。然后视线落在满地乱扔的衣物,又是认命的抱着自己和萧杉的脏衣服去了次卧的阳台。 贴身的小衣手洗,其他的全都丢进洗衣机,他洗的很是认真,鬼知道他多少年不给别人洗衣物更别提还是贴身。可是这会儿他帮萧杉洗,他又觉得的理所当然,负罪感能轻一些,他心里门清,女孩生病责任全在他。 等他贤惠的洗完衣服,又去主卧看生病的萧杉,又是额头相抵,确定体温正常,他总算放下心。又看她流了那么汗,怕她脱水,于是轻轻摇醒一直睡的迷迷糊糊的女孩,哄着喂她喝了一大杯温水。 忙完这些,看看时间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他又忙着去厨房做饭,看了冰箱的食材,他对自己的厨艺没什么信心,只是简单的煮了碗偏南方酸甜口味的西红柿鸡蛋面。 萧杉被男人唤醒吃晚饭时,她第一反应是何敏程叫的外卖,等她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卖相不错的西红柿鸡蛋面盛在她买来的碗里时,不知情的她还在心里暗暗吐槽男人太讲究,外卖还要倒到自家的餐具里,呆会不得洗碗,这不是没事找事。 她一边偷偷在心里吐槽,一边尝了一口,然后她就觉的不对,面虽然做的很清淡但很可口,明显不像是外面的外卖,这里外卖很有地域特性,对她这个南方人来说都太咸了。于是她很是诧异问:“何总,这面…不像外面卖的?是你做的吗?” 男人少见的有些紧张问:“嗯,是我做的,味道怎么样?我只会简单的煮面和粥,你要吃不惯,我给你点外卖。” 萧杉有些疑惑的侧头看了看有些紧张的男人,不明所以,她想不通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人,这会怎么会有点紧张,心想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她轻摇了摇头,才压下心里的震惊和感动,柔声说:“很好吃。” 男人像个愣头青一样肉眼可能的高兴起来,温声哄着:“是吗,好吃多吃点,病才好的快。” 萧杉再一次确认是自己病的眼花了,不然男人怎么会因为她说好吃就这样喜形于色,只能机械的回复:“嗯,煮的很好吃,卖相也很好。”她也不是敷衍,是他做的真的不错,汤是清的,青菜在其间伸展,红色的番茄,黄灿灿的鸡蛋,份量很足的白面,宛然一幅画,色泽鲜明,热气腾腾。再夹一筷子葱叶,挑两下筷子,就连生病食欲不佳的她顿时所有的食欲都被勾起来了。 她当下只想开溜 吃完饭,萧杉觉得饭是男人做的,就自觉收拾要去洗碗,结果被男人制止,以照顾病人为由,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看电视消食。 萧杉看着电视,慢慢品过味来,她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说,男人那方面满足了,就很好说话,很会照顾人,而这些所有的一切,是为了下次能把人吃干抹净。 她想到这些,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何敏程今年38岁,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总有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不迫,身上不仅有深沉莫测的威严,还有涵养。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他不缺女人,可她又想起他跟他说这两年身边没有女人。他看着厨房忙碌的男人,心下一颤,如果这样,她当下只想开溜。倒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觉得何敏程正当盛年,又汝素良久,再次开荤,自己这刚经人事的小身板可经不起他造。看看现下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她现下才明白书中所写被车碾过的身体,真的是哪哪都痛,而且还发烧了,于是她开始琢磨找非走不可的理由。 不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餐桌上何敏程的手机响起,几分钟后,男人出来询问:“萧萧,朋友组了个局,我得出去应酬,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萧杉巴不得他出门,她才有机会开溜,心下暗喜,面上却是不显,顶着一脸病容说:“我好多了,已经不烧了,你忙你的去。” 男人还是不放心确认:“你真的可以,不用我在家守着。” 萧杉被他的“在家”两字说的心乱如麻,更是急切的表示自己真的好多了,一个人休息没问题。 男人又是走到她身边,不容她拒绝的与她额头相抵,试了她的体温,确定没在发烧,又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她面前,交待她睡前记得再吃药和上药后。才去换了出门的衣服,等他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又是细细嘱咐一番,才不放心的出门,要不是何敏程出国十几天,没和朋友互通有无,今天这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出门,后脚萧杉留了个字条,也速速溜回酒店。 对于留字条而不是发短信,这就是萧杉耍小聪明的地方,她了解男人,她如果发信息,男人肯定是会电话追过来,让她走不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当下不管哪一方面他对她都是单方面的碾压,她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她能做的就是耍点小聪明,阳奉阴违。 所以等何敏程凌晨十二点多,归心似箭的回到家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反而是一室清冷,只见床头柜上的女孩留下隽秀的字迹。 萧杉:何总,明天要上班,这边没有职业装,所以我就先回酒店了。 男人磨牙,这是还没学乖,看来早上的教训她是没记住,还敢溜。 没职业装是吧,他明天就去给她买了备着,还缺什么,男人拿着电话想打过去问,然后他都买回来备着,看她下次还有借口开溜。 看看时间都快凌晨一点了,终是心疼被他折腾生病的人,没在打电话去吵她,只是确定她把药带走了,还是不放心的发了个信息过去。 何敏程:“萧萧,身体怎么样,药记得吃,不舒服随时联系我。” 男人发完信息就去洗澡,出来看了手机,如自己预料的一样,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男人有点郁闷,他也是第一次碰到萧杉这样的女人,他很清楚她崇拜他,也喜欢他,但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她不图他的钱和势,反而更图他在事业上能够帮助她成长,教她混江湖的本领,指导她驾驭人性的方向。说到底,她更相信自己才能给自己的安全感,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所以她选择自己努力向目标靠拢,而不是靠人,尽管那个人是她的男人,她都不想靠。 明白她的想法,这让这就让一直都很是自信的何敏程有些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并且有了危机感,当一个女人觉得一个男人不是无可替代,而是随时可换的,这就让男人很是挫败了。 何敏程的心塞 第二天一早,7点多何敏程一醒就拿过手机给萧杉打电话,确定她没在发烧人也好多了,才放心起床洗漱,然后去公司。等坐在办公室开始忙起来,见杨助理给他端过来的早餐,是咖啡和吐司时。他皱了眉,就很是嫌弃问:“你就给我吃这个?” 杨助理呆住,他老板不是一直都是这两样吗?虽然他一直没想通这两个洋玩意,一个苦不拉叽的,一个又干又没味道,哪里有大中华美食好。但何敏程这几年早餐都是吃它们,他之前想不通还问过他,人家说习惯了,他就纳闷,这是什么鬼习惯,纯粹自己找虐。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他一直没法理解他兄弟这个不差钱人却习惯吃这两样他都不屑吃的玩意。所以见他终于也嫌弃,难免好奇想他去国外呆了半个月,这是终于开窍了,他是终于吃腻这些洋玩意了,很是上道的问:“程哥,那你想吃啥?” 何敏程头也不抬的处理他在外面半个积压下来的公事,一边心在不嫣的问:“你早上吃什么?” 杨助理有些眩耀的回答:“豆浆和大肉包子。” 何敏程还是头也不抬的吩咐:“那也给买一份。” 杨助理马上狗腿的说:“好咧!”他怎么端进来咖啡和吐司又怎么端出去,然后出去给他开窍的“程哥”买他大力推荐的豆浆和大肉包子。 这事让在这层办公的人都惊着了,私下还一番热议。 对何敏程来说这事到此为止,他接着忙碌,期间开会,中午用餐,因为着两人在公司身份实在悬殊,所以想在公司碰见萧杉实在没可能。等他忙完,下班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应酬,等回到家都已经是深夜了,所以两人虽然在一个楼里上班,但是只在早上通了一个电话。 如此时间过的飞快,又到周五,这几天他实在太忙,只是偶尔和女孩通话和短信。好不容易熬到周五了,他一边忙着,一边琢磨着要把萧杉拐回家过个胡天胡地的周末。 计划好好的,下午上班忙碌之余给她发条短信,后来来了两个重要的访客,他忙着接待一时没注意到女孩有没有回复。 等晚上带着访客出去吃饭时,才看到萧杉回复说和新来的几个同事去北戴河过周末,何敏程心塞。但是身边还有重要的访客要他应酬,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天知道,他有多想她,以前就算了,现在是两人在同个城市,同个公司,同个大楼上班,他竟然五天没见到人。本来以为晚上可以抱得美人归,可是美人和“野”男人去北戴河了,他还得在这装高兴应酬,喝醉回家也只有一室冷清,何敏程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上亿身家又如何,总有不如意和身不由己的时候。 助理杨志毅不愧是何敏程多年的兄弟兼下属,他对自家老板最近是他早餐吃什么,就让他也给自己带什么的事情里,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味。所以他最近跟雷达一样,密切关注何敏程身边的人,但是好几天下来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或者说有嫌疑的人来。 只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天他送了喝多的老板回家,他眼尖的发现了猫腻,那个老板一直自己住的房子,只有家里父母姐姐来才能登堂入室的家,门口出现了一双女式运动鞋,他本来想借着扶着酒醉的人回房,他好借机进去侦察一番的,结果自己老板即使喝多了些也是很警醒,自己一进门,就把他轰走,根本不让他进门。 他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去找给何敏程房子做卫生的钟点工秦阿姨套话,然后震惊的发现,他的那套房子里,不仅有女式运动鞋,次卧还有女式运动服。还有就是那个秦阿姨还跟他说,次卧的床上用品换洗过了,周五的时候何敏程还让她把主卧的也换洗了。 杨志毅猜到何敏程估计又在外面招蜂引蝶了,只是这次怎么这么奇怪,不是往酒店带,而是直接往家里带。这就不寻常,他就很好奇这是何方神圣能让在女人身上吃过大亏的人再次下凡,但又不敢摸何敏程这个老虎须直接问,只好密切关注他身边出没的女人。 八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真的希望何敏程能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状态中走出来,更希望他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照顾自己的这个兄弟。 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 杨助理本来在周五这天,一整天都见何敏程心情不错,当下不免就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他以为今天可以揭晓那个可以登堂入室的女主是谁了。可是等晚上宴课时,他敏锐的发现白天一直高兴且兴奋的忍不住摩拳擦掌的自家老板,吃饭应酬时,虽然还是长袖善舞,但作为他多年兄弟他还是察觉到何敏程在热情待客的表象之下,好像有些强颜欢笑的应酬,他心思一转就猜到,估计今天谜底也不可能揭晓了。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还是很准的,总归是多年兄弟,他还是能在细微处察觉何敏程的情绪变化,所以饭后,何敏程让他跟着他回公司加班一点也不意外。 男人回到办公室,就让杨助理把全国销售总监呼回办公室,两人看着上个月的销售数据,当场让销售总监对销售下降的几个省区经理打电话过去“关怀慰问”了一番。 然后想什么就是什么,又发神经让杨助理找人事部门,把这次来京培训刚入职五个员工资料调给他,他要“亲自”过目。 一番折腾,把销售总监和一些省区经理折腾的够呛,纷纷私下跟杨助理打听消息,何敏程平时也抓销售,但鲜少这样大周末的跟黄世仁上身似的压迫员工。 杨助理能说什么,只好敷衍过去,他总不能说是老板欲求不满才折腾他们的吧。 欲求不满的男人真可怕,杨助理心下叹息,为那些同事掬了把同情的泪。 他本来还有些庆幸和幸灾乐祸的,觉得何敏程够义气够兄弟,气怎么不顺都没折腾他。但是很快他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也成为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就是周五晚上十一点多,他送何敏程回家时,男人让他周六和周日都照常来接他上班,他就笑不出来了,可怜他的周末就这么没有,只能陪他加班度过了。 这个周末,何敏程和杨志毅都是在工厂那边度过的,工厂和办公室这边上班不一样,是轮班制,人休机器不休。所以他在那边处理积压的一些工作,也和那边的管理人员开了会。等这些忙完,已经是周日下午三点了。 何敏程之前是就联系过,知道萧杉三点多的车回到京城这边,他提出去车站接她,被她以和同事一起五个人不方便拒绝了。等他再说过去酒店接她,见她还要再拒绝,被他一句如果再拒绝,他只好去她房间找他秒杀了。所以工厂这边忙到下午三点,他就归心似箭的让杨助理回办公室这边。 杨助理见男人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高兴的跟个二十几岁的愣头青似的,他都觉得没眼看了,这哪是自己哪个英明神武,喜怒不显于色,沉着练达身家上亿的大老板。 这明显像更像准备去偷腥的猫。 不过这样的他,让他觉得有些烟火气,而不是之前赚钱的机器,他是又替他高兴,又担心。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知道谜底终于要揭开,他也有些兴奋。 只是两人回到办公室的地下停车声,何敏程就开始过河拆桥的赶人了,且话说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且不要脸。 何敏程:“兄弟,这两天辛苦你了,车停在这,你回去休息,好好陪陪家人。” 杨助理听他用兄弟两个字,也毫不客气的用幽怨的死鱼眼看他,像是控诉,这话他怎么不在周五晚上他送他回去时说,而是在周日是下午四点才说,他怎么有脸说。 奈何何敏程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成功的商人,脸皮厚的要死,直接装看不懂,直接上手抢回车钥匙就将他赶下车。然后跟杨助理说公司有事的男人,下车直接换到驾驶位后,开车走人,连上楼装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杨助理气的要死,明知谜底揭开,他却不能看,太纠心了,但是他是老板,他要瞒他,他就是知道也要装不知道,所以只好灰溜溜的上了自己的车,回家陪家人去了。 在他身上失了心、失了身 另一边,萧杉和同事回到酒店,简单的收拾一下,就接到何敏程的短信,她不是很乐意的到酒店后门的路边等着。 当她看着纯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近,车窗落下,男人英俊冷漠的侧颜比严霜更甚。她心一慌,咬咬唇,总算收了不高兴的脸色,乖乖拉开车门坐进去。 何敏程慢慢侧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直把萧杉看的直发毛脊背发凉,她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似的一点秘密都没有。 男人把她的仓惶不安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心里想的是她倒是识时务的很,吓一吓她就乖,没几天就又作,自己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终是无奈的收了气势,轻叹了口气说:“系上安全带。” “哦,哦。”萧杉这才从他的眼神威压下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拉过安全带系上。 男人等她系好安全带后,发动车子离开,一边开车,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先去吃饭!” 萧杉都上的他的贼车,她能说什么她又敢说什么,所以只能说:“嗯。” 男人握着方向盘,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轻敲了几下,开口道:“躲我。” 他说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萧杉知道自己被他看的透透的,所以连狡辩都不敢,咬唇垂下头,默不作声。 男人斜睨了她几眼,又是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 萧杉嗫嚅说:“我觉得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何敏程轻嗤,有些不悦,语气就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哼,你觉得,你不要跟我说是你觉得,你跟我说说看是什么样的道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这样怎么就不对了?” 萧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只能语塞。 刚好也到地方,他停好车,伸手到坐在副驾驶位的女孩头上揉了揉,嗓音低低沉沉的柔声哄:“想那么多,那么远做什么,一切有我呢。我能说的是,我没有玩弄你,也没有一时兴起,往后日子还长,我们且行且看,我不说你看我怎么做,你不准在躲我。好了,先下车,先带你去吃饭。” 萧杉闭闭眼,压下眼底的挣扎,她防备他,怕被他伤了心,她越是想远离他,可是男人一再靠近和坚持,让她不由自主的心软。心不由已的在他身上失了心、失了身,被他的优秀吸引,也沉迷在他温柔呵护里,不可自拔。 算了,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他们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是萧杉她能说了算,那以后如何估计她也做不得主,所以她也不再纠结,关键是她纠结也没用,反正男人很强势,两人间的关系,主动权从来不在她身上。想通了这些,她推门下车,任由男人绕过车头,走到她身边,亲密且强势的搂着自己,往饭店而去。 何敏程知道萧杉喜欢各地道地的小吃,所以带她去吃之前就说过的京城地道的羊蝎子。他带她去吃的羊蝎子可以说是一道地道的京城美味,羊蝎子作为北方特色美食之一好多人一听名字就劝退了 其实,就是带里脊肉和脊髓的羊脊骨,因形状酷似蝎子,故得名“羊蝎子”!北方冷飕飕的寒冬和家人、朋友围坐一桌看着大块大块的羊蝎子,铺满锅底骨汤咕嘟咕嘟往外冒羊肉的鲜香味,直往鼻腔里窜简直不要太幸福! 和何敏程料想的不错,即使萧杉心事重重,但这饭确实对她的胃口,让又被公司食堂那对她咸的要死的菜荼毒了一周的她难得吃的心满意足。 男人见状,也有了喂食成功的喜悦。 宁海有的,帝都自然也有 饭后,男人带着她去逛商场,美名曰饭后消食。 萧杉本来不愿意,这里是京城,何敏程的地盘,她怕碰何敏程认识的人或是公司同事那就尴尬,奈何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马上提要求,晚上跟他回家住,不回酒店住。 萧杉看着男人表演,一阵无语,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今天被他连哄带威胁的出来和他吃饭,肯定不是只是吃饭这么简单。所以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狗男人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诱哄出来,不可能真的单纯的吃完饭就会放她回去的。 她能想到自己拒绝了这个理由,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奇葩的理由等着自己。但是要她被他一直牵着鼻子走,她又实在不甘心,虽然明知“必死(去)无疑”,但她觉得还是可以挣扎的抢救一下。所以她也是故意只带一个只能装下手机和钱包的小包,所以她再次祭出自己上次事后开溜的理由。 她装做一脸为难的说:“不行啊,明天要上班,我没带职业装出来。” 男人看破不说破,下巴抬了抬,示意她看商场里好几层的女装店,而后胸有成竹且老神在在说:“我们现在去买?” 萧杉转头看了看,还好这商场还算亲民,大多是国产品牌,心下稍安,于是又挖空心思想拒绝的理由。 男人眼神闪了闪下了剂猛药,故意假装试探的询问:“怎么,这里没有你中意的品牌,那我们换个商场?你想去哪?王府井?” 女孩听了何敏程的话,眼睛亮了亮,想到搪塞的理由了,她故意装着有些恃宠而骄的开口说:“我职业装都是g2000,只是个小牌子,这个牌子宁海也就几家店,说不定压根就没有开到京城来呢,所以别买了,我们就各回各家。” 萧杉这时还没意识到,这个借口只有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好用和屡试不爽,她没想到早被男人不费吹灰之力的破解了,不仅现在用不了,以后更用不了。 因为通过这两次的购物,何敏程不仅知道了她的消费观,她是实用主义加舒适主义。他还知道她常买衣物品牌和具体的尺码,所以后他直接给她买就好,都不用带上她,所以这个借口不就没用武之地了。再说上次的成功,怎么能算呢,那是她趁他出门先斩后奏,她直接留字条,又不是男人在她身边时。当然这些实话不能说,不然她又该炸毛,那他又没好果子吃,他是商人,最会算计利益得失。口舌之快哪有身心舒畅重要,所以他愿意惯她。 扯远了,扯远了,话说回来,何敏程被她“各回各家”那天真的想法逗乐了,看她作,想着自己还没到手的福利,难得陪她作,于是很严肃认真的回答:“这还没找,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我们去服务台问问,说不定有,我还就不信宁海省有的,堂堂京城会没有,走。”然后不等女孩回答,强势的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的往服务台去。 这一问,真的是啪啪打了萧杉的脸,工作人员不仅告诉他们商场有这个品牌,还热心的告诉他们那个品牌的位置。萧杉还抱着侥幸,想着可能工作人员说的,和她想的不是一个品牌,毕竟那个品牌并不是多出名的牌子,也就南方这边几个城市有点小名气。 两人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来到店里,萧杉才不得不相信一个现实,就是宁海没有的,帝都都有,何况是宁海有的,帝都自然也有。 何敏程让萧杉去选,自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结果她磨磨蹭蹭看半天,就跟他说来一句,都没看到中意的,男人没了耐性,直接报了她的身高和体重让柜姐根据她的身材直接推荐。 柜姐很有眼色的选了五套让萧杉去试,她赶鸭子上架,随便穿第一套出来,男人说不错。她喜欢这个牌子是因为风格自己喜欢,恰好也适合,所以他家衣服,只要她的码数她穿上都还行。问完他的意见,她就回了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来,男人看到愣了一下,问她怎么不试试其他的。 她理所当然的说明天有的穿就好,拿着衣服就准备跟服务员去结账,男人有些无语,她和他之前的女人真的太不一样了,她是真的不愿意花他的钱。他又高兴又无奈,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又少了个吸引她的优点。然后又觉得一套不保险,万一嗯…那个湿了或破了呢?于是拦住人哄着她又进了更衣室去试,等五套都试过,才放萧杉进去换回自己的衣服时,男人直接指了其中三套,让柜姐包起来,自己拿着单子去外面收银台结账。 所以等萧杉出来,账都结好了,她想退钱又没门路,想给男人钱却是妄想,只好就这么着。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买好职业装,男人带她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萧杉以为男人不在装了,要化身为狼直接带他回家,直奔主题了,很正常嘛,男人吗,而且还是商人的男人最懂利益交换了。 在萧杉那对男人少的可怜的了解,她本来以为他接到她,就会直接回他家去,直奔主题了。没想到男人这么心机,还能带她出来吃大餐,又买衣服,算是屈尊降贵了,也看的出他不仅图她的身,那还图她什么,心吗?萧杉不认为他有那个闲情,所以她想不通,所以她是万万没想到,男人对她愿意花的心思,远远不止这些。 男人只是将买的东西放进汽车后备箱后,他又拉着她进了商场电梯,这次何敏程直接按了最高层的电影院。 他跟她说:“时间还早,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票,去看场电影。” 萧杉有些惊讶的问:“你也看电影啊!” 男人松开牵着的手,改亲昵的搂女孩的腰,一脸坏笑的凑近她的耳边,对着她小巧可爱的耳窝吹了口热气,惹来怀里女孩身子微微轻颤,他才满意怕低声说:“怎么,我就不能看电影?” 女孩被他孟浪的行为挑逗的大脑没法思考,傻愣愣的把大实话说出来:“你一个大老板,怎么有时间,看电影不是小年轻的事。” 何敏程闻言,眼神沉了沉,语气不善问:“你是在说我老?” 萧杉闻言意识正在回笼,所以她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善,忙疯狂摇头的同时,抬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觉得,你应该很忙才是,毕竟公司有那么多员工,他们身后还有那么多个家庭的生计都靠你呢。” 何敏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很多人只看到他赚钱和成功,他开的公司和工厂规模,却忽略他也承担了相应的责任。企业做到一定规模,赚钱当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企业是要生存的。而一个企业的存在是由人才组成的,也就是说他也为社会提供了就业岗位,而一个岗位就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后面就是一个家庭,所以企业只要存在就承担着扛起这些家庭的生计。当然这没什么好说,他享受了企业带来的红利,自然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其实按古人说的就是一句话的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换成现在的话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只是鲜少有人能看透这点。 他很高兴她懂他,而他也懂她。 他心情愉悦的在她耳边说:“可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放松啊。” 萧杉想想也是,所以轻嗯一声,表示明白了。 然后两人谁都没说话,他拥她入怀,此刻他们不仅身体贴在一起,心意也是相通的,电梯内气氛难得轻松而温馨。 很快电梯到达电影院所在的楼层,何敏程搂着萧杉出了电梯,见买票的柜台不少人,需要排队,男人正想搂着人去柜台排队买票。 萧杉见人多,虽然都是和他们一样粘在一起男女,她还是觉得两人的关系没法光明正大的现于人前,她有些心虚别扭,假意去上洗手间,光明正大从男人怀里离开。 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男人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强求,自己排队买票,只是周日看电影的人还不少,新上线的电影都没有好的座位,所以他自作主张买了两张已经上映好长一段时间,是他一直想看而没空来看的电影《唐山大地震》。 何敏程还买了饮料和零食,就是没想到,等两人坐在电影院看的时候,这两样基本没动,萧杉把自己包里的纸巾都用完了,最后直接上衣袖,有她自己也有他的。也并不是她感性,而是2008年汶川地震时,她看了太多的景象资料,所以产生的共情,当然男人也是红了眼眶。 两人观影后,聊起电影内容,出乎意料的是都没有聊这部电影那些令人震撼的地震特效,而是聊起震前漫天飞舞的蜻蜓,到震后惨不忍睹的一片废墟,从而暗示着大地震抹去了一切美好。由此延伸出一个母亲迫不得已的选择,也改写了姐弟俩的命运,而这个选择造成的伤害,无关善恶,而出自两难。所以这个选择滋生出的误会,电影中的一家人用了32年的时间来治愈这个伤害。 其实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所幸,人只要活着,就能看到希望。 当一个人,释怀过往的伤痛,谅解不得已的苦衷,也终将带着爱与力量,好好活下去。只是人世的无常就在于,有时无论怎么做、怎么选都无法两全。在命运的翻云覆雨面前,或许好好珍惜所爱之人,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救赎。 两人从电影后半段开始,一直结束回家,除了中间上车,开车,下车,其他时间他们的手都是紧紧相握,难得的温馨和谐。 然后到家,气氛有了,情绪也到了,两人自然而然耳鬓厮磨共赴巫山云雨,这次何敏程耐心而温柔的做足的前戏,萧杉才觉出味,让之前几次不是很好的记忆淡了一些。 老实说萧杉之前一半为了躲男人,一半是真的趁周六出去玩了,来京城一趟,总要游玩一通的。所以这两天的游玩她确实是累了,晚上又被男人折腾一番,她累的直接睡过去,一直以来独睡的习惯,说床上多个人就睡不着的臭毛病,在人累极至基本就是空谈。 何敏程也是难得身体餍足了,心情更是愉悦,一场灾难电影,两人交心的话,让两人心灵近了不少,她不再一味的想躲想逃,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之后几天,因为萧杉来京城行程过去了三分之二,再有一周就结束新人入职培训,回驻地入职开工。所以两人都很是珍惜接下来少的可怜的同个城市,同个大楼,同家公司,下班再一起的腻歪的时光。 白天两人各忙各的,晚上男人尽量推掉应该应酬和她一起吃饭,看电影做一些普通情侣间做的事,但他再怎么抽时间,总有些局是需要他自己出面。 毕竟在京城这个地界,像他这样身家上亿的人,其实很是稀松平常,他是做实业,太多的地方和人需要应酬打点,所以他再不愿意,有些饭局和应酬都要出席,人情世故,人活着,爬到一定高度都有这方面的负担,还是那句话,你享受金钱带给你的快乐和便利生活,也要承受相应的反噬。 何敏程自认了解萧杉,但两人正如胶似漆中,她到底只是个热恋中的小女人,本来他还担心他没空陪她会作会闹,他那些过往的经验就是如此。 那时他就不懂,女人怎么能既要求另一半有钱有事业,又要求他有时间一直陪着她,这就是矛盾,估计没几个男人能做到,当下他也做不到。 事实就是他不仅想多了还自做多情,人家萧杉自己把自己安排的好好的,他要去应酬,她就利用最后这点时间和这次一起来公司履新的男同事吃饭然后满京城景点打卡,他觉得她和那些男同事去打卡的景点比他一个在京城呆了十几年的人都多。他就有点犯酸,想发作,可是他自己忙就罢,她也没给他机会,因为她很有分寸,她不去夜场,还有晚上十点半前会乖乖回到他们的家。只是说查他和跟他闹,她别说没做,估计连想想都没有。 人就这样犯贱,以前女人查他岗,他烦,现在萧杉压根不过问,好像有他没他,她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他就很有危机感。为什么呢?因为他觉得他不被需要,是随时可以下线走人的啊。 张良计和过墙梯 最后两天男人硬是延迟了计划好几天的出差行程,也不让她和男同事接着到处玩,自己和女孩好好腻歪了两天。 到了10月29日这天,是几个新入职的人在公司的最后一天,公司行政经理想着刚好又是周五,由他出面请他们五人又带上自己部门的人,吃个晚饭,再带他们去体验一下京城的夜生活,就当是团建和送行了。 萧杉提前一天就和男人报备了,顺便和他告别,因为是团建,萧杉她一个新人,又是要下片区的,当然想趁这个机会和公司总部的人搞好关系,以后方便做事,所以这机会是不能错过。 她目的明确就是以后在公司做事,总要打交道和有求人家行政部的地方,她肯定不能不参加,更不能中途开溜,所以就算是团建结束了她也不知道是几点,所以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她到时跟大部队回酒店。 而两人订的都是30日的飞机,只是目的地不同,一个回宁城,一个去海城出差,所以萧杉在29日早上吃早餐时就和男人告别。 男人磨牙,他故意拖后两天出差,这怎么就没有了一天了,哪能尽如她愿。 她有张良计,他就有过墙梯,何敏程上班时,将之前调阅一直放在案头的新人档案让杨助理还给人事时,状似无意提了一嘴,想了解一下这次入职几人的表现。 杨助理闻声知雅意,去人事还了档案后,去行政那边了解情况,因为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所以行政经理也没觉得不妥,而是理所当然的亲自过办公室跟何敏程汇报这次入职五人这一个月的工作能力评估。 何敏程端是一本正经的听完汇报,正考虑怎么开口说他也参与团建时,没想到打瞌睡就有人给他送来枕头。 行政经理想着说都说是不是该客气客气一下,所以他开口主动邀请何敏程和杨助理方便的话,晚上抽空参加他们部门晚上的团建。行政经理真的只是顺嘴提了一下客气一下而已,他几乎不报什么希望,因为他知道,自家老板最近应酬不少,哪有空参加部门聚餐。 谁知道大老板问了时间后,装着沉思几秒后就同意了,但表示他只有空参加上半场吃饭,下半场他有事,就没法参加,并且帮杨助理表态,他会代表自己全程参加。 这话一出,不仅是给行政经理一个大大惊喜,他没顾得想其它,只以为是自己今天的运气不要太好了。想想就是一把心酸泪,他自己一个行政部,在公司就是服务其它部门的,其实话语权最小,平常团建邀请大老板和他的助理,他们都忙,鲜少会出席。不像其它部门个个腿粗的呦,嗯错了是举足轻重,何敏程这个大老板在忙都会带着助理过去露个脸。难得今天老板有空也愿意带着助理一起出席,虽然只是上半场,那也是给他涨脸了,行政经理很激动,又拍了自家老板几句马屁,马上告辞离开,出门安排,吃饭的地方要换个环境好一点的,又不能超预算的,他得好好合计合计。 行政经理高高兴兴的走了,没注意到在一旁旁听全程的杨助理一脸若有所思,他隐约猜到那双运动鞋的主人是谁了。 杨志毅作为他多年的助理和战友,结合一下前因后果一分析就有结果了。 想想何敏程本该是周四下午出发飞海城去那边见个重要的客户,结果周二时一向守约的大老板跟他说他在京城这边有些事没处理完,让他把去海城的时间推到周末去。他那时就怀疑,他说有事,他这个助理怎么不知道。 现在前后一连接,结合这次的新人入职培训的时间也是本周结束,离京时间也是周六,两边时间一样。他本来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想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根本就是故意筹谋。 而且说有事忙的人,这后面两个晚上既没有让他也没有让司机随行,是什么事,是不方便带他这个得力助理和那个忠心司机的,答案就呼之欲出。 加上这会儿,自家老板又说有空参加行政部的聚餐,明面上是行政经理邀请,实际上是他突然问起新人的情况,所以杨志毅断定那双鞋的主人在这五个新人当中,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五个新人里边只有一个女孩,宁海省萧杉,她是何敏程亲自招聘的,还是让他拿着资料去人事那办的入职,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他何敏程的女人 何敏程就没过去瞒自己的心腹,因为后续有些事要他们出面帮着处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一直配合萧杉秘而不宣也只是顾忌到萧杉的想法,于他来说,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一起没什么好瞒的。所以他也没真的花心思的力气去遮掩,他知道以杨志毅的能耐瞒不了他几天,但也是没想到就因为这些细节,跟他多年的助理就猜出来。 他知道了也不在意,知道了就知道了,就是暂时只能小范围的知道。其实也不是要藏着掖着自己和萧杉的关系,主要是萧杉自己非要求这样,她给他的说法还想好好上班,不想被公司的人指指点点。他对这说法嗤之以鼻,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觉得两人没有将来,就不要闹的人尽皆知的。觉得现越甜蜜,说不定到时越难看,还不如现在私下悄悄的合,将来“友”尽悄悄的散,不带走一片云彩。 男人一直觉得他和萧杉之间,不说过往或未来,就说当下,明显是萧杉比他更有当渣渣的潜质,随时想着抽身离去。 只是她那点小九九,他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之所以答应她不公开的原因,实在是他深谙温水煮青蛙之道,也怕物极必反,逼的急了打破当下好不容易和缓的亲密关系。但他也有私心,也不想把萧杉真的藏着,因为他藏着,她就是单身难免被其他人觊觎,所以明知自己的助理杨志毅见微知着,他还是留出破绽,让他自己分析出萧杉是他何敏程的女人,他知道了,那就代表他亲近的几人基本也都知道,而这是他们自己分析出女孩的身份,而不是他说出去。 萧杉要是知道何敏程这么腹黑,估计又会骂他是男狐狸精,不仅不讲武德,还用商场的手段套路她。关键狗男人还没什么自知之明,她为什么给自己留后路,他自己没点数,她想不公开,还不是两人身份地位相差太多,作为弱势的一方,给自己留有退路那不是应该的。而且她作为一个80后,也是亲身经历中国第一波离婚潮的一代人,从各种媒体尤其是那本在80后群体中最出名的杂志《知音》上见识过各种离婚撕逼名场面。 所以萧杉其实是一个矛盾综合体,既寄希望于能遇上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男人,却又明白男女或者说夫妻的关系是最不牢靠的关系。结婚都可以离婚,更何况只是口头之约的恋人关系,所以她明白人的一生能够依仗的最终只有自己罢了。 扯远了,扯远了,还是言归正传。 没一会儿,萧杉他们及整个行政部都知道晚上的团建聚餐,他们的大老板会携助理参加,她眼皮跳了跳,想起早上和他道别时,男人一脸深高莫测样,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在想要不要发个短信去问问男人又要去什么幺蛾子,又觉得问了也白问,男人想图谋什么,她清楚,但她更清楚的是,她拒绝也没用,他总能另辟蹊径达到目的。 既然如此,她索性按耐住性子,没给男人打电话也没发短信,静观其变。 男人放话出去,就在办公室一边办公,一边稳坐钓鱼台,没想到没钓到想钓的那尾名为萧杉的鱼儿,反而惹来他几个私交好的亲信纷纷来打听他携杨助理去参加行政部门团建的原因。他随便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时刻分心关注着手机动静,直到下班时间,都没有收到萧杉的质问,男人嘴角仍不住抽了抽,没想到他的女孩这么沉的住气,长进了不少,唔,不好骗了。 光明正大的把萧杉拐走 两人就这样暗暗较着劲,上班时间各忙各的谁也没和谁联系,到了五点半下班时,萧杉跟着行政部的大部队坐同事的车前往用餐地点。行政经理选来选去选了个最近比较火的网红涮锅店,直接定了最大包厢,里边有两张桌子,一张可以坐12人左右,整个包厢刚好可坐下他们二十几人。 虽然说是行政部团建,便到底还有欢送五位新入职的同事回驻地上班,所以一进包厢惯常往边溜的五人,都被行政经理提溜到主桌上落坐。这会儿主桌就坐行政经理和人事主管,他们坐下,两位就开始关心的询问他们五位这一个月的适应情况。 所以等何敏程带着助理和司机跟着服务员进包厢,就看到两张桌子坐了不少人,热热闹闹的。见他进来现场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大家都噤了声然后纷纷站了起来,他开口打招呼后示意大家坐下,让大家该怎么还是怎么样。 等他在行政经理的引导下在主桌主位上坐下,在细看桌上的座次,男人就皱了皱眉,萧杉坐的离她远远的就算了,关键是这一起入职的五人,四男一女,她坐他们中间,左右各两位男士,形成一个护花使者似的小团体。 他细微的反应也就是跟着他多年的杨志毅敏锐的察觉,其他人包括一直避着何敏程的萧杉都没所察觉。 所以现场气氛热闹,压轴的人物来了,很快开始上菜,趁着空隙行政经理很是尽心尽责的跟他介绍五人的基本信息后,他故作公平的每人问了几句话。 嗯,他的表现很符合他老板的身份。 杨志毅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何敏程和萧杉身上转了转,莫名的替萧杉捏了把汗。 人前何敏程不能拿萧杉怎么样,所以他就和坐他身边的助理和行政经理一边吃菜一边说话,因为老板在,平常在怎么平易近人,包厢里众人都不怎么放的开。就算是何敏程带头一起喝完三杯酒,大家都是低头吃东西在轻声交头接耳有所收敛,气氛并不如先前热烈。 男人看着桌上成保护姿态排排坐的五人着实有些碍眼,大脑开始高速转,于是带着老板考核员工的口吻,不咸不淡的点名问:“小万,小许,你们几个不表现一下?”然后用手指点点酒杯又抬着下巴点点桌上的行政经理和自己的助理。 新入伙的五人小分队相视几眼,具都很有眼力的一起组队举杯起身开始向同桌的领导敬酒,五敬一啊。 萧杉心里苦,真想对着男人骂,你一大老板还是一大板爷们怎么亲自出马劝酒了。关键是还是无差别伤害了,她也在五人团里啊。还有就是他们新人小分队,就她一个女性,且酒量最差的也是她,没法子她一南方人,平常基本喝点啤酒,不像另外几位男士要都是来自白酒大省,那酒量都是杠杠的。一圈下来,就她喝的有些犯晕,想着还有一桌,她暗自叫苦,再喝下去,她估计直接醉倒在这了,不得给公司的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好在何敏程心里还有点谱,他心里对萧杉的酒量是有数的,所以他们喝完这桌,正要往另一桌去继续时,他叫住五人,让五人歇歇,吃点东西缓缓。 然后低头捣鼓了一会儿手机,就抬头,一脸正色的问:“小萧,你还可以吗?” 低头猛喝汤的女孩突然被点名,带着茫然抬头一脸问号:“什么?” 何敏程仍是板着脸一本正经说:“喝多了?” 萧杉忙端着一张公式化的职业微笑:“没有,何总,您有事吗?” 男人正色说:“那就好,刚接你前公司吴总电话,他从宁海来京城,你跟我出去见见他,方便以后工作。” 萧杉心下猜疑,她在那呆了三年,还是有点人脉的,明知她最近在京城,吴澈来怎么没人给她通风报信。可她面上却是半点不敢露,点头头声:“好。” 何敏程满意的点头,然后跟包厢里众人告辞,就准备带着人离开,他侧头瞥见自已的助理也有跟上的架势,忙假模假样的说自己没法留下,所以让助理留下和大家一起接着团建。 他是老板当然说什么是什么,在场的人哪敢有异议,他在他们还放不开玩闹呢。 杨志毅在一边看着自家老板表演,暗暗在心里骂他腹黑,从下午开始做了这么多铺垫,不就是为了找借口,既能甩开他,又能光明正大的把萧杉拐走。哪来什么吴总啊,估计也就单纯如小白兔的小姑娘相信,啧。 不能说她太单纯,只能说男人太无耻 这时被杨助理认为单纯如小白兔的小姑娘的萧杉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相信何敏程的话,因为他没有骗她的必要和动机啊。 所以她真的以为是去见老板口中来自宁海的自己的前老板吴总,也不是她真的单纯。而是她怎么也想到一个堂堂一个公司的老板,会为男人腹下三寸地的那点事,扯了这么个谎,就为了在人前理所当然,明目张胆带着她离开部门正儿八经的团建啊。 所以不能说她太单纯,只能说男人太无耻。 萧杉人前还是很注意的,她很有分寸落后何敏程一步,跟着走,一前一后,做足了上下级的样子。眼见快到电梯边了,她还小跑上前按他电梯,压根不知道这举动在何敏程眼里,俨然是被他卖了,她还帮他数钱。 何敏程心里好笑,面不改色的带他去门口等着,等早早去停车场开车的司机过来接。 司机老周也是跟随他多年,一直给他开车,但他也没看出两人的猫腻,所以说杨志毅厉害,一点蛛丝马迹就推算出来。 门口就剩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一米远的距离站着等着司机开车过来,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外人看过去真像那么回事,就是普通的上下级。谁知道两人心思各异,还暗中较劲,仿佛谁开口谁就输了。 没一会儿,司机开车在他们身前停下,打工狗上身的萧杉下意识上前替自己老板的何敏程拉开车门。男人没有马上跨步坐进去,而是眼神晦暗不明的上下扫了她一眼,才提步上车,由着她替自己关上车门后,然后不出他所料的,萧杉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倒是把下属的职责贯彻了个十成十,男人没来由的烦躁,就是她比他更想在人前只维持着普通上下级的关系的做态让他着实不爽,平时人前这样就算,现在他们算是私下了,而两人马上分开,天各一方的,她太理智了,他就有点烦躁。 等萧杉坐好,也系好了安全带,这边车里静静的却没有启动,她纳闷侧头去看司机,司机和他打个对眼,微笑致意后。 才回头开口问:“老板,去哪?” 后座的何敏程说了个会所名字,然后心浮气躁的伸手将衬衫领口的衣扣又松了一颗。 冬夜八点的京城,虽然寒气逼人,可是也没有逼退人们的热情。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道华灯高照,灯火通明,车辆川流不息,道路两侧的建筑在灯光的装点下更加壮观和动人。 很快就到一个古色古香的门脸,何敏程下车时直接交待司机周末就先回去休息,晚点他们自己打车回去,然后就带萧杉下车。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的往何敏程说的会所走去,进去后,隔绝了外面的视线,男人停了脚步,然后伸手一把扯过女孩的手臂,将人搂进怀里。萧杉吓了一跳,本能想挣扎,结果眼见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只好按捺住,乖顺的由着男人搂着她走。 何敏程不管会所里人的反应,挥退上前来打招呼的相熟服务员,说有事借过后,就带着人穿过几道门,然后又回马路,过了一条马路,刷卡进入一个小区的侧门。萧杉看着眼前有点眼熟的小区和楼房,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何敏程住的小区,自己也来住了好几次,只是每次不是从这个门进,要么是另一个门,要么是直接到地下车库。这个时候她要是还不明白男人只是找借口在众目睽睽下带她离开,以为真的是去见所谓的吴总,就真的是她蠢了。 男人扯着她走的有些急,她隐约猜到男人要做什么,眼看着马上就到何敏程住的那栋楼了,她也有些急眼了,逆反心起,不想如他的愿,开始挣扎就有点想挣脱男人的钳制。 她挣扎的动作直接让本来就心浮气躁的男人火气上涌,头脑一热松松搂着他爱不释手的纤细腰肢的手忽地攥紧了,压制下她的挣扎。半抱半强迫带着她进了大堂,然后进了电梯,见她还不老实,攥着她侧了侧身,挡住电梯里的摄像头,下身微不可见的朝她顶了顶。 萧杉察觉到男人干了什么,在电梯里还有摄像头他就敢这么下流,她秒怂,一直低头和他较劲挣扎的动作顿住,咻的抬头怒瞪着不知羞耻的男人看,脸肉眼可见的胀红。 只是她再次错估了男人的无耻,他不仅不知悔改,还朝她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容,趁着电梯里只有他两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更无耻无下限的话:“老实些,别在蹭了,这还是外面呢。” 那是爱人才有的权利 萧杉被男人大胆又无赖的样子气的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老血,这下不仅脸红连耳朵都红了,和男人相贴的胸口也因生气而剧烈起伏,惹得男人低头去看。 男人眼底欲望蒸腾,眼看着克制不住。 萧杉被他桎梏在怀里,除了手臂,其他都没法动弹,气极了,也怕极了,于是脑中划过一个想法,然后恶向胆,左手去捂男人的眼,右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探到男人腰间软肉,用了足的力道狠狠的掐拧下去。 何敏程咝的一声,忍着腰间作恶的手,只伸手将捂眼的手拉下,握在自己的大掌里,同时眼角余光瞄到电梯已经到了指定楼层,随即将人带出电梯,加快脚步往家里去。 男人迫不急待的打开门,单手就将人抱进去后,直接上脚有些暴力的踢上门,然后直接将人抵在门上。他觉得自己腰上软估计是被拧紫了,但这点痛他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为了让女孩心疼,故意装作疼的直哼哼。 萧杉直叹昨晚失策,怎么就不早不晚的那么巧把指甲剪秃了,不然应该还可以挠几把眼前的狗男人。 男人这会可没空管这些,眼眸幽深,直接低头要去亲吻萧杉的唇,不想她很是坚决的躲开,怎么都不肯服软,不让他得逞。男人有些不满,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似乎两人在一起这段时间,只除了一次他强吻,其它时间她基本不让他亲。 想到这,何敏程就有些不悦,生了较劲的心思,她躲他追,没一会儿两人身上都泌出细密的汗,萧杉上手去推身前的人,眼中明显的拒绝。 奈何黑暗中,男人身形宽阔结实犹如一座山将她困门和自己之间,何敏程气息不稳的微抬起头,漆黑的瞳孔和她对视,然后哑声有些执着且不满的问:“怎么不让亲?” 萧杉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改抵在何敏程胸上,手指不自觉的抖了抖,她心虚的攥了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但咬咬牙低声坚定的回答:“不能亲!” 男人不善的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眼,伸手抬起萧杉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然后暗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萧杉看他那双桃花眼,目光幽暗深邃,藏着让她心惊肉跳的隐忍和灼热,心跳越发剧烈,手脚也有些发软,可就是倔强地撑着一口气回瞪着何敏程。 两人四目相对没一会儿,还是她坚持不住先败下阵来,她被他看的心尖一颤,明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却还是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有些底气不足怼:“那是爱人才有的权利。” 男人瞬间被激怒,双眼带着直白的情欲扫了她一眼,忽然微微弯腰伸手,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萧杉惊的立刻伸手搂住何敏程的脖子,她刚刚稳住身体,人已经被抱进主卧,然后她整个人就被他有些粗鲁的丢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没被摔疼,只是瞬间的失重让她有些惶恐想要坐起来,可是何敏程根本没有给她反应时间,高大身躯已经来势汹汹欺身而上,将她严严实实的笼罩在自己的身下。 男人漆黑的眼睛犹如暗夜森林里的猎豹,一寸寸地在他的猎物身上来回梭巡。 萧杉被他目光中浓重的欲望吓的瑟缩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摁在了头顶。 何敏程黑沉如墨的眼底,浓重的压迫感和侵略性铺天盖地而来。男人一如既往的强势,让萧杉节节败退,最后只能跟着沉沦。 一起吃早餐 不知过了多久,萧杉神志开始变的混沌时,她累到觉得连喘息都疲惫不堪时,男人的轻吻从她的脖颈蜿蜒至她的耳畔,唯独不去吻她的唇,最后他用低沉暗哑的嗓音霸气宣布:“萧杉,我等你主动献吻的那天。” 萧杉恍恍惚惚间听见他的话,唯有苦笑,会有那么一天吗?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有些幸福和温暖永远不是自己的,借来的,总是要归还。 就如现在,身边是亲密可以依赖的人,可是现实告诉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要随时告诉自己,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只可贪恋一时,不可沉醉一世。 也不知过去多久,等她幽幽转醒,床上只剩她一人,她伸手试了一下旁边被子的温度,是凉的,男人也不知道离开多久,她拥着被子坐起,全身酸痛让她疼的只吸气。环顾四周,室内拉着遮光窗帘,有光亮从缝隙透进来,这是天亮了,扫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手机,包和手机应该都还在玄关那边,昨天一进门,男人就发疯,折腾了好长时间,她累极了直接睡过去。 想到昨晚的事,萧杉一阵脸热,想着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后万万不能惹怒男人。 然后才想起,自己是今天中午的航班回宁城,赶忙忍的酸痛起身,室内没看到自己的衣物,她身上这会儿也是空无一物。只能放弃马上出门拿手机的念头,熟门熟路的从男人衣柜里找了件t恤,就去浴室飞快的洗澡洗漱。 在浴室忙活的人,不知道,外面何敏程一手提着行她的李箱进门,随手将行李箱放在在门边,另一拎着早餐往餐桌去,不想主卧的门刚好打开。听到响声,他直觉转头去看,意料之中的与萧杉打了对对眼,意料之外的是,他能有眼福刚好看到刚洗漱洗澡完身上还带着水气的女孩,她散发着沐浴后的芬芳,宛如一朵初绽的花朵。 萧杉没想到开门就撞入他深沉的眸光里,想到她身上只罩了一件他的t恤,女孩羞的面红耳赤,人如受惊的小鹿般,咻的逃进了次卧,去找自己的衣服换上。 男人眼底暗流涌动,只觉口干舌燥,他忍不住用舌尖去顶顶上鄂,然后侧脸咬肌隐现。脑中还是刚刚惊鸿一瞥的画,刚刚出浴的女孩,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t恤,衣服宽大穿在女孩身上,她纤细秀美的身姿若隐若现,活色生鲜,诱人极了。 原地平复的一会儿,男人走去一边喝水,一边回味,再次听门响,是萧杉换好衣服急匆匆的出来,一边走四处张望,一边着急林慌问:“我手机呢,我包呢?” 何敏程老神在在的朝沙发努努嘴,然后慢悠悠的说:“沙发上。” 萧杉急吼吼的,冲过去,拉开拉链拿出手机,摁亮手机手机屏幕,然后就是一声哀嚎,根本没空理男人下,拎着包慌里慌张的就往门口冲。 结果路过餐桌被男人拦截,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挡在她身前,萧杉往左他往右,她往右他往左,如此几次,她怒,咻的抬眼瞪向男人,用自认为恶狠狠眼神看着他,口气不好的说:“何总,我赶飞机。” 男人被她一副小奶猫炸毛的样子逗乐,心情愉悦的给她顺毛,说:“急什么,我让人把你的航班改成下午六点了,所以不着急,你先吃早餐。” 萧杉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是长舒一口气,蓄起的一腔怒火被抚平,拖着有些酸软的腿脚挪到餐桌前坐下,等男人坐下一起吃早餐。 两人吃着早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这画面平淡温暖,让萧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她有些恍惚。 脑子里忽然想起奶茶刘若英曾在一首歌中唱道:“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歌词唱出了无数人爱的心声。 萧杉觉得对所有期待爱情或者相信爱情的人来说,“一起吃早餐”真的是这世上最美的情话,两个人共同开启美好的一天,宣告彼此爱的归属,这真是这世间最唯美的画卷。 何敏程见她有些走神,也不打扰,只是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温柔缱绻。 身在曹营心在汉 吃完早餐,何敏程再次拉住假装毛毛躁躁,一直借口回酒店收拾行李实则想开溜的女孩,指了指放在玄关的行李箱,说:“你行李,我给你收拾了拿回来了,房也退了。” 萧杉一脸惊讶的瞥了眼不远处她刚刚就觉得的有些眼熟的行李箱一眼。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么有先见之明,早有预判的安排好了她的事,所以说男人为自己那点心思,也是可以对女性费尽心思,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就是了。 当然这些话终归只是自己想想,她借着检查自己的家当是不是都在,她推着行李箱去次卧,男人不屈不饶的跟进去。 结果她一打开行李箱,就看到放在最上面的内衣袋,里边的贴身衣物收拾比她自己平时收的都好,想到这些都是男人帮她收的,她直觉热血烧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她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头,都想在鞋底抠出一套两室一厅出来,没等也想好接下来要怎么面对何敏程。 男人在一旁问:“这边的衣服要不要带走?”男人本意想让她带走,因为后面京城的天气就凉了穿不了,而且后面他会再给她买新的备着。可是宁城就算是冬天,这些也能穿,所以可以带着穿,他也想让她穿他给她买的衣服,也算在她身上有个印记。不然天高皇帝远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女孩就没想跟他长久。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直男的一句话,让敏感的萧杉误会,以为男人吃干麻净了,就想让拿着自己所有的东西滚蛋。 于是脸上血色瞬间尽褪,她咬唇忍住眼底的泪意,什么都没说,刷的起身把次卧中她所有的物什都收拾进行李箱,这还不够,还赌气的去主卧的浴室收她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 男人前面看她收次卧的物什时怎么气哼哼他就觉得的有些不对,再看她一脸委屈且倔强的冲去浴室,忙跟了过去,制止她的动作,将人搂住,有些困惑的轻声问:“怎么就生气了?” 萧杉拿头顶对着他,声音有些颤抖,但却是坚定说:“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我马上走。” 何敏程更疑惑,脑袋有些转不过弯,但察觉她是误会了,所以小心开口带着诱哄:“什么意思?” 萧杉噌的抬头与他对视,眼中含泪,眸光潋滟,但表情却是倔强说:“你难道不是让我收拾东西,然后滚蛋。” 男人鄂然,难得眼带迷茫,总算体会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即使懂事如萧杉难免钻了角尖,也是如此。他实有些不明白这都什么跟什么,但是他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赶紧解释:“杉杉,你误会了,我让你带走衣物,是京城马上就是零下的温度,这些就不适合穿了,带回宁城还能穿。这边我再给你置办新的,而且,我想你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我给你的。” 萧杉目露警惕,一脸不信。 他眼见多说无益,那就做吧,刚好要分开,他也是愁,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来个异地恋,他还不放心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萧杉,会不会回头就听她父母的话,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了。 男人不由分说一把打横将人抱起,一起倒回还带着余温的床上。 萧杉吓的尖叫,大声问:“你干嘛?” 男人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说:“干你。” 铺天盖地的热意在空气里翻涌,安静里房间里俱是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密不可分地交缠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 食髓知味刹不住 待到云收雨歇时,萧杉累的连手指都不想动,男人给她收拾,动哪她都疼的咝咝抽气。 男人心虚的很,知道自己刚生气,折腾的狠了些,收拾动作愈发轻柔,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一方面他也在这些次的经验里察觉到萧杉的痛感神经比一般人灵敏,所以人是娇气连带都有些身娇肉嫩。另一方面心虚,因为知道要分隔两地了,他这几天确实有些不知节制。 需知他正当盛年,这两年因为一些原因,明面上他是修身养性,不近女色。实则是隐忍不发,就如同在一条流动的溪流上筑了一道大坝,生生将水都拦在里边,现在难得遇上一个可心的,里边的水就如同开闸泄洪就一发不可收拾,再让关闸,而且不知道要关多久,他有点食髓知味刹不住。 为了哄人,休息了一会儿,见女孩有些缓过劲,他拥着她,好声好气的哄着。然后开始给她开小灶,讲她最想听的那些职场里的弯弯绕绕。 何敏程细细的跟她分析了宁城的大环境,包括政策解读、客户信息等等,都是妥妥的干货。虽然知道萧杉做事和人际关系方面自有章程,而且在自己这一年多的调教下更是今非昔比。但还是提醒她要跟董新武这个她的直接上级处理好关系,不能因为她是他钦点的,就挑战自己的上级,他毕竟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啊,所以很多时侯他这个老板比不上现管的。再说董新武也是自己的心腹,所以更希望她能和他处好关系。 这个萧杉自然明白,也有分寸。于是她又问了他一些谈判上的技艺。 何敏程耐心十足的跟她说:“你现在商务洽谈能力弱不是技巧问题,主要是因为缺乏经验,而缺乏经验的谈判者最大的弱点是不能耐心地听对方讲完,而是认为自己的任务就是谈自己的优势,说自己想说的内容和反驳对方的反对意见。因此,在谈判中,总是在想下面自己该说的话,不注意听对方发言,这样就错失许多宝贵的信息。往往错误地认为高明的谈判技巧是说的多才掌握谈判的主动。但其实有效倾听更重要,仔细听对方说的每一句话,获取信息,找到解决问题的新办法,才能增加谈判的筹码。总而言之,‘谈’是任务,而‘听’则是一种能力,‘会听’才是谈判成功的必备条件。” 萧杉听完陷入沉思,男人抱着她躺在床上,等着她消化这些内容,画面安静但是温馨。 然后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可能是累了,床上相拥的两人竟都不知不觉的又睡过去。 等何敏程再醒来,已是下午两点,难怪他觉得饿了,时间过的那么快,离分离越来越近。他注视着怀里还沉沉睡着的人,心里满足又怜惜,知道他把她累着了。想着让她多睡会,于是自己轻手轻脚起身,先去外面客厅,按是北方特有的表达祝愿的方式:出门饺子回家面,用手机订了饺子,然后自己都收拾好,等饭店送来饺子。 才轻柔的将萧杉唤醒,虽然不忍心,但两人的机票都已经改签一次,不能再改了,而且后面没有合适的航班,而他的事真的不能再拖。 萧杉迷迷糊糊被叫醒,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直到被男人抱着喂了半杯温水,才醒神,一看时间,才慌里慌张的忍着酸痛起床。 等两人吃过早已过时的午饭,萧杉本来想自己打车去机场,被男人拦住,一方面心疼不舍,一方面他也知道他们的事瞒的过所有人却不可能瞒过自己的亲信杨助理。所以,他也没想瞒,但要顾忌到萧杉,所以,他让杨助理和司机在一个约定地点等他,这样他自己开车,车上载着萧杉,明面上说的通,她看他已经退让,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出门去约定的地方接上另外两人,何敏程从驾驶位换到后座和杨助理一起坐,萧杉一直坐副驾,两人掩耳盗铃的分开坐。 因为他们坐的航班航空公司不同,所以连航站楼都不同,萧杉先下车,有助理和司机在,何敏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机给她发了短信。 两人短暂相聚后,又是分离,各自奔赴各自的战场。 大梦惊醒,各归各位 萧杉回宁城,她的航班比何敏程早起飞,但她远,京城飞宁城要三个小时。 而何敏程和杨助理是去沪城,只要两个小时,但是两人下飞机就被公司当地的负责人直接接走,说是一边去吃宵夜,一边汇报明天要见的客户信息。所以,男人只在落地后,手机开机第一时间给萧杉发了条报平安的和让她到了也给他回个平安的信息,就去忙了。 就是在忙何敏程还是是中途会时不时的看手机,沪城负责人林明凯也是何敏程的亲信,和他及杨志毅私下关系不错。所以对他一直看手机的行为有些好奇,直接开口问:“哥,你在等谁电话。” 何敏程心虚被窥破心事,好在他脸皮厚,顺着话说:“就是在等一个重要的信息。” 林明凯更好奇了,仗着就他们三人,私下关系好,就再接再励问:“是什么……?” 杨志毅不等他说完,马上很有眼力见的打断他说:“哎哎,不是我们能问的,你别问了。” 林明凯一想也是,以为是公司的决策的事,忙道歉:“哥,我就随口瞎问,你别在意。” 何敏程端是无所谓的摆手,刚好手机振动,他低头一看,这次终于是心心念念的萧杉发过来的报平安信息。他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她也是在飞机落地手机开机第一时间给自己回的信息,嘴唇愉悦弯起。他回信息又交待了她直接打车回住的地方不要坐机场大巴,一会儿还得再倒车,又让她打车时把车牌号发给他,到家再报一次平安,事无巨细操心的很。 林明凯见平常都烦的发短信都是打电话的人,一直在手机上点点的,好奇心又被高高吊起,不能直接问,只好转头眨巴着大眼看杨志毅。 杨志毅真觉得一个两个都没眼看,自家英明神武的老板怎么一副老房子着火样,唉唉。另一个更不得了,人到中年还为了点八卦搁他这卖萌。 这些事,宁城那边排队等着下飞机的萧杉不知道,她发完信息,就随着人流下了飞机,往外走,这里到底是二线城市,又是机场,晚上九点半人和车都不是很多。所以,她随着人流上了机场大巴,往市区去。 她刚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觉,这会儿人很清醒,她坐在大巴上,看了手机,却没有马上回信息。 离开将近一个月,再回到宁城,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她竟有了恍如隔世之感,或者更准确的说,像是大梦惊醒,各归各位。 她知道,她和他的距离,不仅仅是京城到宁城的距离,更重要还有身份、地位和金钱。这些鸿沟不可跨越,回到宁城的她就像那灰姑娘,十二点的钟声已响,京城那些两人如梦幻泡影的亲密时光已过,她也被打回原形。 她回到和筱悠然一起租住的地方,之前联系过她知道筱悠然出差不在家。但就算有心理准备,面对迎接自己的只是一室黑暗和清冷,心理落差还是太大,她忽然有点失落也有点委屈,然后真的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发了一会呆。才起来收拾行李,因为是出差一个月,行李有点多,加上某人给买的,这行李比去之前多了不少。让回来没见到筱悠然心情本来有些低落的萧杉,这会儿又有些庆幸,如果她在,她没准备好词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多出来这么多衣物。 她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到时就说京城天气变冷,她带的衣服不够穿,结果就在衣服里翻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她有些狐疑的打开看,发现是两摞现金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何敏程写的。 何敏程:萧萧,我不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吃好,穿暖。 她看完心情复杂,对着钱又发起呆来,思索半晌还是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删删改改了好多次,最后选择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萧杉:我到家了,你在我行李箱里放钱做什么? 没一会儿,男人消息回过来。 何敏程:我不在你身边,自己照顾好自己,该花钱的时候你就花。我这会儿还有事,晚点跟你联系。 萧杉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别扭什么,怎么觉得自己这别扭的样子有点像网上绿茶。 自暴自弃了一会儿后,决定不想了,还是那句话,男女之事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就交给时间。 领导喜欢的下属的很多特征 当下工作最重要,也不回信息,直接去洗澡,满脑子想着男人是之前对她的那些关于工作的提点。 第二天到驻地办公室上班,董新武把把大家叫到一处,跟所有人介绍一下。 董新武言简意赅:“萧杉,公司新来的商务专员。” 托之前工作的关系,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萧杉认识的,但萧杉还是很正式的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对于萧杉是乙方变同事,对这个身份转变,大家还是有些意外,就有人好奇打听。 对于萧杉是何敏程亲自招聘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在宁海办事处,只有董新武和她自己知道,她也无意外传,只是玩笑一句,“你们难道不知道,当下的政策环境哪个乙方的终极目标不是翻身当甲方。” 话糙理不糙,确实如此,众人会意,然后开始工作。 董新武也是没想到,她一句话就把这事揭过去,没提自己是大老板钦点,更没提前公司那些前程往事。 很久之后,当董新武慢慢放下警戒心,他开始以为萧杉是何敏程派来分他这个封疆大吏的权。没想到她很有分寸,对他完全就是对自己上级该有的态度,工作态度端正,对工作也是认真负责,而且积极主动,然后完全服从他这个领导的管理,也不会越来他跟大老板打小报告。 董新武其实心里也是怀疑过萧杉和何敏程私下的关系的,但是看他们一个,两个都没往外透露的意思,且萧杉在他手下做事一直兢兢业业,一点恃宠而骄的意思都没有。别说他只是有所察觉,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也是只能装不知道。他原来以为自家大老板怕不是给自己弄来一尊大佛让他供着,没想到真的是给他找了个得力助手,他心里不得不服何敏程看人的眼光。 他不知道的事,萧杉的能力除了她自己本身努力且情商高外,关键是她一直坚持学习。 一个肯学,一个自然用心教。何敏程懂萧杉,知道她从来没想过依靠谁,这个谁目前也包括他在内。他也很无奈,知道自己的处境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那么萧杉既然认为事业能给她安全感,那他就在事业上帮助她成长,教会她混社会的本领,指导她驾驭人性的方向,带她开阔眼界、扩展生活圈子,尊重她、照顾她,让她内心安稳强大,自己给自己安全感。 所以原本在职场上可能只有黄金段位的萧杉,因为有王者带她上分升级,成长的很快。身上渐渐具备一个让领导喜欢的下属的很多特征,比如说:(以下内容摘自网络) 1、有超强的执行力,领导交代的任务,从来不用催。 2、懂得闭环思维,做事特别靠谱。所谓闭环思维,就是“凡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应。” 3、工作中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及时向领导反馈。 4、考虑问题很细致,轻易不会有什么遗漏,理解能力也很难强,哪怕领导只是一个简单提示,也能立马意会。 5、被领导批评的时候,会压制自己的辩解和反驳欲望,而是虚心接受,即便要解释,也会私下找领导沟通。 6、在工作中遇到难题,或者在生活中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显得意志消沉,很能扛事儿。 7、与同事的沟通能力很强,所以,在协作上也显得非常有效率。 8、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与领导高度保持一致,始终与领导站在一边,绝不会与领导唱反调。 9、努力,勤奋,闲的时候能主动找活干,或者主动学习和提升自己。 10、领导需要的时候,能挺身而出,为领导分忧解难,而不是选择逃避,或者关键时刻掉链子。 11、不轻易惹事,与同事有矛盾的时候,也能妥善处理,不会因为同事关系给领导添堵。 12、和领导说话的时候很有条理,不管是工作上的汇报,还是偶遇时的闲聊,都能应对得当,而不是像某些人,一见领导,就像老鼠见了猫,不是羞羞答答,就是唯唯诺诺。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话分两边说,萧杉这边回到宁城上班生活两不误,除非是工作有不懂的会找他,不然基本不和何敏程联系。 何敏程刚开始还觉得是女孩乖巧懂事且与众不同,他忙的时候,她都不粘他,他也不问还有点享受,慢慢的品出不对味了。她不仅在他忙的时候不找他,而是除非是工作上的事,她不懂的才会不得不来向他请教,其它基本是他不找她,她是绝对绝对不会主动找她。 就算他找她,她也是言简意赅,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之一,都会差点以为他们真的只是纯粹的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之外顶多再有一点师生之谊。 秉承着直男思维,不懂就要问。想他一把年纪,工作确实也忙,实在没精力跟她玩你猜我猜的情趣,索性直接问她,结果她一句,他忙她就不打扰他就把他打发了。 嗯,很懂事很体贴的回答,可他并不高兴,于是他跟她说不至于,他还没忙到连接她电话和回她信息时间都没有,她一声知道了后,依然是我行我素,仍是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架式,其他时间颇有些敌不动我不动。 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萧杉的策略。须知以前身边有女人时,那个不是都粘着他,他出差去哪人就跟到哪,如果他不让跟,就是电话和短信不断,让他不胜其烦。 好家伙搁萧杉这里,她就不走寻常路了,他不找她,她坚决不找他,莫不是对他欲擒故纵。 何敏程一旦开始怀疑,就会花心思去确认,于是也憋着气,他也不联系她了。 两人就这样各忙各的,也不联系,转眼时间就来到2011年元旦。 其实这段时间,萧杉真的不是何敏程以为的想套路他而故意对他欲擒故纵,而是她回到宁城后,就觉得大梦惊醒,应该把京城和何敏程的种种当做黄粱一梦。虽然这对她来说很难,但她努力摆正自己,想用距离和时间让自己走出男人给他织造的美梦。 为了不让自己回想起两人一起的甜蜜时光,她故意把自己弄的很忙很忙,白天工作努力认真,下班时间要么用平板电脑玩游戏,要么就是追剧,最近甚至报了个会计班学会计方面的知识。可是就算这样,她一旦空闲,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然后会忍不住拿手机翻看两人的短信记录或是来往的邮件。 只是午夜梦回,她失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不管是梦里还清醒时,脑子里还是他,她感觉自己快把自己弄疯了。无奈自嘲,活了二十多年,她总算明白了,何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以前她特别不屑,一个受过新时代十几年教育的女性,怎么会为了个男的要死,要活,工作赚钱不香吗?原来真的是事不关己,谁都可以冷眼旁观说的云淡风轻。原来女人的身心都系在一个男人时,就是念念不忘,就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自己让她感到深深的危机,所以她想自救,所以开始有意识有计划疏远何敏程。 男人开始还会问她原因,后来也不联系她了,她以为他已经得到过她了,完成了男人对女人的一场狩猎。所以游戏结束,他们到此为止,各归各位,想明白这些她心里难过的要死,面上却是一点都不露。 她伪装的太好了,周围的人除了一直和她一起住的筱悠然,谁都看不出来。 曲线救国失败 筱悠然平时也是工作狂,但多年的同学加同住的闺蜜情,她还是能在看似言笑晏晏和平时一样的萧杉身上隐隐觉出一丝丝被情所困和意兴阑珊的沧桑感。 成年人就是这样,总有些苦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所以萧杉不说,筱悠然也没问。她知道她是为情所困,也知道那人肯定不是悔婚的林钰墨,那是谁?萧杉的朋友她大部分都认识,应该没有,那就只可能是工作中认识的人,两人工作没有集,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猜不到,也不能问。 只是看她衣带渐宽,人比黄花瘦,于是她减少工作尽量抽时间陪她玩,陪她闹,逼着她吃东西,周末逼着她一起出去爬山做运动。 元旦假期前一周,两人早早订了12月30日中午前往武夷山的绿皮火车票。两人为了错开人流高峰,请了半天假,提前从宁城这个二线城市落跑。 在城市里是为了谋生,城市的喧嚣,难免让人焦虑、彷徨、不安。偶尔需要远离这些,在碧滟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过上几天惬意的生活,来治愈内心的疲惫。 萧杉不知道,她刚登上慢悠悠的绿皮火车,那边不知情且近两个月未见面,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半个月前联系过工作的何敏程正弊着曲线救国的策略,准备打着与民同乐的名头,来宁城和宁海省的驻地工作人员在12月30日晚上来个团建。 男人虽然人到中年,但是因为怀疑萧杉是对他欲擒故纵,所以也较着劲没怎么联系,结果一较上劲,就过去快两个月。精神层面的想不想另说,身体上却是食髓知味,想的很,但他又不想低头,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招。刚好何郅南最近在鹭城上学,因为冬天,父母也从金陵过来鹭城过冬,所以他打着看家人的名义,也在12月27日这天早早从京城飞到鹭城。 也是为了较劲,他没有第一时间来宁城,也没跟萧杉说他人在宁海省。 而是在鹭城陪了父母和何郅南两天,在12月30日这天下午上班时才给董新武打电话来突然袭击,让他组个饭局,他晚点带家人来宁城度假,晚上有时间顺便请所有宁城的员工吃个饭。 只身一人在办公室留守值班的董新武直接就傻眼了,顿了一下,才艰难的开口跟大老板认错。今天是12月30日,他看手下的人,一早上的心都不在工作上,不是想着出去度假,就想着回老家。考虑他们是驻地办公,不是在京城公司,也为了让手下的人能错峰出行,每逢国家法定假日,他总自作主张给手下的人提前半天放假了,哪知道夜路走多了就真撞到大老板的枪口上了。 何敏程也是没想到,他知道各个驻地负责人都不怎么遵守公司的一些规矩,都是打着将在外军命有所受的幌子,只要不太过分,他也睁只眼闭只眼,哪想有一天自己想和驻地员工同乐的一腔热情,会因为这被浇个透心凉。 他闻言心下难免因见不到想见的人而烦躁,却面上不显,只是波澜不惊的确认:“你的意思是晚上组不了饭局,因为他们都不在宁城?” 董新武大脑飞快运行,然后假装不经意的直接卖了萧杉的行程,他说:“对,半数人,下午离开宁城了,就比如说萧杉,她和朋友去武夷山玩了,这会儿已经在火车上了。” 何敏程那边不辩喜怒了应了声:“哦,知道了。” 董新武不知道自己赌对了没,于是小心出声试探问:“老板,你方便的话,订在1月2日晚上,3号上班,他们应该2号晚上都回来了。” 何敏程虽然不爽,但他是个好老板,不是重要的事,也想让员工好好该休息时好好休息,如果订在2号,那估计董新武马上就会通知下去,别说是萧杉了,连董新武在内的一个个估计这个元旦都过不好。他说团建,他们估计当他下片区视察工作,于是一句再看看,他有行程,就挂了电话。 董新武挂了电话,觉得自己是劫后余生,还好有萧杉这个免死金牌,不然今天这事够他喝一壶了。 搭好了戏台,他没理由不唱完 何敏程挂了电话,非常熟练的用电脑去看萧杉的qq空间,确认她最近没有更新,他无奈叹口气,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这两个月都是通过这个途径,通过默默窥视女孩的qq空间,来猜测她的生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一周至少会发三次说说的人,最近半个月都没更新了。 何敏程虽然憋的招没用上,但宁城他还是带家人来了,最后当然是留守宁城的董新武扛下所有,他自掏腰包请自家大老板吃地道的宁城菜,还想出钱出力的要给他们当导游。 奈何老板想见和想套路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再说大过节的,他这次做事虽然不得他意,但也没有过节奴役他的习惯。这些都是套话何敏程真实的想法是谁烦看一大老爷在跟前晃,他觉得看见他就来气,没事提前放什么假,就他会收买人心。 三天假期很快过去,何敏程本来应该在3号下午带着家人返回鹭城,因为何郅南要回去上学。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来宁城的消息传了出去。吴澈这边盛情邀约,在3号晚上做东请他们吃饭,他只能让董新武安排人把何郅南和自家父母先送回鹭城,自己留下应酬。 所以这边三天假期过的悠闲自在的萧杉,晚上九点多刚到宁城火车站,就接到喝的醉醺醺的董新武的电话,一番旁敲侧击知道她已经回宁城,直接让她打车过来开他的车,顺便送他回家。 萧杉最近常被他使唤干这活,她不疑有他,甚至没问他和谁一起吃饭,就爽快的应下,背着装了简单行李的背包和筱悠然挥手作别,从火车站出来,直接打车去饭店。 她也是没想到,急着在自家老板那挽回“圣心”的顶头上司董新武,为了不被公司拿他给手下人多放半天假说事,直接把萧杉拉来挡在自己前面。 所以等她到了酒店,在酒店大厅一眼看到电梯里出来的一行人里何敏程俊朗高大的身影,愣了几秒,深吸几口气,忍着胸腔内狂跳的心和慌乱,努力维持平静,但到底修行不够,干巴巴的上前一一和认识的人打招呼。 何敏程也是没想到,董新武说的找人来开车接他们会是萧杉,心里惊喜,顾忌在场的熟人不少,面上却是半点痕迹未露。故意用高冷的霸总,不咸不淡的和她打了招呼。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吴澈更是早早就有所察觉两人之间不是表面那样,现场有人再提去第二场活动,他借口有事,带着自己公司的人跟他们作别后,带人呼啦啦的走了。 董新武在电话里确认萧杉能过来时,为了戏真,就豁出去,就故意用自杀式的方式和桌上的人拼酒。他觉得自己也不容易,为了帮助自己老板,他一东北老爷们,平时拿酒当水喝的人,这会还得装喝多了,牺牲也太大了,在宁城同行谁不知道他酒量杠杠好。 这些萧杉都不知道,她自欺欺人觉得瞒的好,没人发现她的不对,何敏程看破不说破,这些人这么给面子给他搭好了戏台,他没理由不唱完。 他晚上也喝了不酒,心情不好,所以来者不拒,喝了个五分醉,但不妨碍心下的算计。 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 董新武演技太好,装醉就跟真的一样,三人一起去停车场找车路上,脚步都不稳,还几次想吐,萧杉想扶,被何敏程不动声色隔开,屈尊降贵的自己扶着又看顺眼的人走。 上车后,正常肯定是先送何敏程这个大老板去酒店休息,然后萧杉再把董新武连人带车的送回家去。奈何董新武太‘醉’了,何敏程打着不放心的名义,仗着自己比“喝醉”的那个清醒,直接让萧杉开车先送那个“醉”不省人事的人。 萧杉听完这话眼带狐疑的看着坐后座“喝醉”和“喝多”的两人,以她对他们的了解,这两人的酒量在宁海这边,应该没什么敌手才对,但她没证据。就像网上那句个很出名的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你也叫不醒一个装醉的人。而且刚才吴澈那边带的人确实比较多,还有他们一个两个身上的酒味也确实都很重,想她一个食物链最底端的人能怎么办,事关她的衣食父母,她在怎么样也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和大boss,只能听令行事。 依言先送董新武回家,何敏跟着董新武坐在车后座,他很沉的住气,没说话,萧杉认真开车,也没空说话,车内一时安静如鸡。 最后实在看不下支,他还是皱着眉头打破沉默,原由是他看萧杉问都没问,就熟门熟路把车开进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停车的车位上面贴的车牌号,正是他们坐的这辆,冷不丁沉声不辩喜怒的问:“你很熟,经常来?” 经过一路的心理建设,萧杉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仍是乱跳的回答:“嗯,送过董哥几次。” 男人闻言重重一哼,冰冷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眼见着就要翻脸,在一旁装醉的董新武正暗自叫苦。 还好这时坐在驾驶位的萧杉更快,她不等男人发飙,拿出手机拨出去,让正要开口质问的何敏程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那边萧杉透这后视镜睨的男人几眼,莫名奇妙扳回一城,想着后座的人看不见,忍不住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对接通的电话那边的人柔声说:“嫂子,你这会儿能到车库来接一下董哥吗?…嗯,他晚上喝醉了…不急,我等你。” 男人听着电话,大概猜出她给谁打电话,脸色缓了不少,声音也没那么冷,淡淡的问:“你给谁打电话?新武家属吗?” 这么明显的事,还要问吗?萧杉仗着自己坐的位置,后座的人看不到她的脸色,直接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出口中却是礼貌的轻声细语:“是。” 何敏程酸道:“你才来多久,就知道他住哪,还和他家属这么熟了?” 萧杉避其锋芒一本正经说:“嫂子人很好,很照顾我们办事处的人,大家都认识。” 眼见两人越聊越没营养,装‘醉’的董新武都觉得水深火热,暗叹老板的热闹真不是自己能看的,果断决定做点什么,好逃离案发现场。 然后就假装难受干呕着惊醒,理所当然的推开车门下车,人虽然摇摇晃晃却是精准的晃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 萧杉和何敏程不放心,前者以为是真醉的,后者是看萧杉下车他也跟着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跟着下车,追上去,何敏程上前去扶,萧杉见状,原地俯身回到车上拿了瓶水和纸巾。 董新武当然是没吐出东西来,但是给人感觉他这会儿到是有几分酒醒的意思,装模作样的扫了一圈,然后口齿清晰的说:“我到家了。何总,你们走吧,我可以自己上楼,小萧你把我的车开走,先送何总去酒店,明天再把车开到办事处给我就行。” 大boss,棋高一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能说什么,她是什么都不能说,索性好中国好员工做到底,眼带询问:“何总,您怎么说?” 何敏程不动声色的瞟了董新武几眼后,很有老板范的说:“等一下,不差这点时间。” 董新武内心狂叫,你不差,我差好么,他虽然好奇他们俩的关系,但何敏程他可惹不起,事关自己的前(钱)途,他正想再说点什么。见不远处自家老婆身影,他感动的热泪盈眶,他真觉得他老婆就是他的救星,他又交待萧杉把车开走,就装着步履蹒跚的匆匆朝自家亲亲老婆走去。 留在原地的两人,眼瞅着相互扶持的身影消失,绷着脸对视一眼,才先后上车,不同的是何敏程这回上了副驾,没坐后座。 萧杉假装没看见,轻声和男人确认他住的酒店后,她就专心开车,两人又是一路无话。宁城的冬天一般在十几度左右,平时关车门还要打点暖气,但这会车上全是男人身上的酒味,萧杉心慌意乱的,就觉得车里空气有些闷,手心和后背全是汗,所以她开了点窗,结果被窗外的寒风一吹,打了两个喷嚏。 一直靠坐在副驾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睁眼眼神不善的扫了眼开车死倔的女孩,面不改色语气平淡的说:“把车窗摇上,这风吹的我头疼。” 萧杉讪讪暗骂自己怎么就忘了,喝酒的人不能吹风这事,她关上窗,心虚又狗腿的问:“何总,要不我下车给你买药?” 男人闭眼,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说:“先送我去酒店。” 萧杉直觉危险,心里百转千回,无奈男人什么都没说,她要是说点什么岂不是显得她自作多情,实在没找到好词,只好沉默开车。 等到酒店,她想当然的把车开到酒店大堂处,等他下车,想着自己连车都不下,直接开走。 她这边在心里把小算盘打了噼啪响的,奈何那边大boss,棋高一着,推开车门时丢下一句话:“给我买点感冒药送到我房里来。”然后下车潇洒的走了。 萧杉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他人已进入酒店,她气的想大吼一声,奈何看着一边明晃晃的五星标志,和周边来往具是穿着具是衣冠楚楚的人,实在丢不起这人。 只好灰溜溜的找个车位停车,停好车,手机振动,她划开一看,男人发的信息,很简单,简单到信息里有有房间号。这是把她拿捏的死死的节奏,他要是多发几个字,她还能在胡搅蛮缠借机耍赖。他什么都不说,就是她想太多。然后她担心他是真的不舒服,难受的多一个字都没法打。 萧杉嘴硬心软,何况她对何敏程不是全然无情,只是觉得他高不可攀,自己应该敬而远之,而像这种男人拿自己喝酒后还因为她开窗而生病,向她示弱,她完全没有招架能力。你可以说她圣母心,但归根结底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管萧杉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事实都是她对他也有情。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潇洒,有情或无情能收放自如。 她不明白,可男人明白,所以只这一点,就能把她吃的死死的。 让你买的药呢? 酒店旁边就有药店,萧杉特意和药店的工作人员说明患者喝过酒,按对方的指导买了和酒精不冲突的感冒药,还听从药店的工作人员的建议,买了解酒药。 路过一个小饭店,她怕男人喝多一会又吐了,所以还进去给打包了份扁肉。 回到酒店大堂,萧杉直接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员,表示愿意出小费,让他们帮忙把药和吃的送到指定的房间去。酒店工作人员一看又是药又是外卖,都是入口的东西,任凭萧杉舌灿莲花,小费再高,都没人敢接这个单。 萧杉又气又无奈,只能不情不愿的上电梯往手机上说的房间去。 来到房门口,萧杉紧张害怕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她把东西往门前的地毯上一放,然后很是警觉的退后一大步。轻轻颤抖的指尖才按上门铃,按完之后,又飞快的退后两步,活像房间里住的洪水猛兽,房门一开她就会被吞噬。 饶是她如此小心,结果却是再次出乎意料,她按第一声门铃屋里人没反应,她又按了第二次,第三…,第六次,她的紧张害怕的心逐渐被担忧取代。 见房里还是没动静,她拿出手机,最近通话记录里找不到何敏程,最后在通讯录里找到,正准备打,一门之隔,萧杉隐约听到脚步声,然后门咔哒一声打开,她还是谨慎的后退两步。 但预料中的高大身影没有出现,只是门拉开一些后,里边的人都没看外面是谁,就又传来脚步远去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阵的呕吐声。 萧杉想离开的脚步生生停住,在门即将合上时,上前两步,用手撑住,然后仍是保持警惕,轻轻推开门只将上半身探进去,刚好和抱着马桶呕吐间隙抬头看过来的男人打个对眼。 何敏程眼带不善的扫了他一眼,冲了水就手臂用力撑在马桶上准备站起来,萧杉被他那一眼看的心虚不已,也担心。在顾不得其他,推开门,冲进浴室就去扶人。 男人借力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的去洗脸池那漱口,似曾相似的场景萧杉心下更惭愧,想起之前她喝醉男人细心照顾,这会儿对调身份,两厢对比,她就有点忘恩负义了,除了扶了他一把,啥都没做,还跟防狼似的防着他。 何敏程自己拿杯子接水漱了口,就往外走,萧杉亦步亦趋的扶着人,男人顿住脚步,再次从下而上扫了身旁心虚不已的女孩,眼带疑问故意火上浇油问:“让你买的药呢?” “啊,啊,还在外面?”萧杉这会儿才想起,药和打包的吃,都在门外地上放着呢,自己刚才做好打死不进这房间的准备。结果听到男人在吐,东西都忘了,担忧的直接进来扶人,都把坚决不进房间的决心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把人扶到床上安顿好,才慌忙去拿被忘在门外的药和吃的。 男人见她去而复返,手上有药还有吃的,原本心里的不快消了大半,再看她忙前忙后的张罗,又是打开外卖盒,又是拆餐具,又问他要不要给扁肉加醋,确定可以加后,又细心的加好,试了温度才递给男人。 只是自己喝多后癔想出来 等何敏程把温度刚好的扁肉连带连汤都吃完,吐空的胃舒服不少,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萧杉细心的上前收走餐盒,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的功夫,男人已经上床,靠坐在床头 。 萧杉上前离了一米远就站住,眼带警惕的递过毛巾,何敏程故意装着虚弱的样子,接过毛巾擦拭,多年来他喝醉了身边不是助理就是朋友都没有人在身边如此细心照顾,此时他被她感动的心里一片柔软,等擦完脸和脖子还毛巾时。手伸长几寸一把将伸手取毛巾的萧杉扯到怀里抱住,何敏程的手宣示主权般的环在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间。 萧杉被他吓了跳,下意识的开始在他怀里扑腾挣扎,男人收紧臂膀,将头埋在她脖颈,轻声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萧杉闻言心下一软,停住挣扎的动作,鼻子一酸,头往男人怀里埋了埋,过一会儿,也伸手主动环住男人的腰。 男人得到回应,喜悦从心底慢慢升腾,整个人都要飘起来,酒意上涌,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萧杉本来就是怕压着喝醉的男人,僵直着腰,绷着,斜倚在男人怀里,正觉得的腰都僵的有点酸了,男人的手臂因为睡着了微微放松一些,呼吸也平稳,她悄悄抬头确认一番,确定他睡了这才轻轻从男人怀里钻出。 刚离开大床,脚踏实地,恰好手机响,她马上按了静音,快步躲到浴室去接,是筱悠然不放心,问她到哪了,快到家了没。 她们合租多年,相互照顾相互依靠也相互监督,只要在宁城,俩人几乎没有夜不归宿,多晚都会回去。所以萧杉心里只是小小纠结一下,就回复说,一个小时后就到。 既然做了决定,她也没在留恋,倒了杯水和药一起放在床头柜,然后将睡着的人姿势微调成侧躺,她再一次梭巡一遍房间,只留一盏夜灯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萧杉回到和筱悠然合租的地方,已是一个多小时后,进门就被她盯着质问。 筱悠然上下打量好,狐疑问:“怎么这么久?” 萧杉很是镇定,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淡定的回答:“开领导的车回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附近这个时候的停车位有多难找!” 筱悠然将信将疑的上手帮她一起整理背包里的行李,确实没异样,就催她赶紧去洗澡,自己也准备去睡,明天开始又是都市打工人。 彼时,在酒店房间里的何敏程醒时天才蒙蒙亮,他将醒未醒时,手掌在床上没摸到人,都以为昨天的拥抱只是自己喝多后癔想出来,可是那个触感又太真实了,所以他拥被而起。闭眼缓了缓神,在睁开眼,借着灯光,扫视房间,直到看到床头柜上的湿毛巾、药和装满水的杯子,他才确定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他没想明白,昨天她明明不排斥自己的拥抱,怎么没留下照顾自己,反而离开了,男人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陷入沉思。 他一直男,虽然多了经阅历,但并不了解女人,所以他猜不到萧杉怎么想的,只能感叹。女人就如春天的天气一般,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当时何敏程并不知道,萧杉和舍友合租,还彼此间有不能夜不归宿的约定,后来出现几次在宁城,两人一起,可是不管多晚,她都要回去,问了才知道。他喜她自爱自律,却也难免心理不是滋味,她为了闺蜜从他身边离开利落的身影,让他只觉得不是滋味,他连这个醋都吃,所以后来想方设法让她自己出来独住,好方便他进驻她的领地。他觉得这样是很公平的,他让她进驻他京城的领地,她也应该让他进驻她宁城的领地才是,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享受他对她的照顾同时也受到他的辖制 萧杉是早上六点四十就被董新武的电话叫醒,她迷迷瞪瞪的接起电话。 “武哥?” 董新武:“小萧,醒了吗?” 萧杉一边坐起一边随口应道:“起了,什么事?” 董新武:“你把我的车放哪儿?” 萧杉觉得这话有点奇怪,马上警惕的说:“我还在宿舍呢,车当然还停在我宿舍楼下啊,怎么了?” 董新武不动声色的回答:“那你赶紧起,八点到酒店去接何总,九点公司开会。” 他心里却是疑云重重,她原来昨晚回家,难道是他猜错了吗? 可是又不对,自家大老板早上六给他发信息,让他来八点来酒店接他,他要去公司参加他们的例会,昨晚他们是喝了不少酒,但真没到断片的份上。明知道他的车被萧杉开走,还让他八点去接他… 想到这他瞬间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想通了,这哪是让他去接,就是让萧杉去接呢。就是老大拐这么大的弯,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没得手,啧,何老板的魅力值这是下降了。 他自认为能把其中的关卡猜明白个七七八八,所以理所当然的指挥萧杉去人,所以他给她打电话,大家都是公事公办,实则谁不是各怀心思。 萧杉是有苦说不出,她就知道车在她手上准会出幺蛾子的,果然… 她无奈起床洗漱出门,还在路上就接到何大老板的电话。 何敏程清冷矜贵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你到哪了?” 萧杉:“过个红绿灯就到了,您可以下楼了。” 何敏程:“把车停好,到早餐厅门口等我。” “啊…哦,好的。”萧杉诧异,本想拒绝又觉不妥,只能讪讪应声。 两人对话一板一眼,完全是上下级关系。 越是这样,何敏程越是不动声色一副公事公办样,萧杉心里越是不安。所以说凡事都有两面性,当下她在享受他对她的照顾同时也受到他的辖制。 萧杉急赶慢赶,把车停好,再到酒店的早餐厅门口已是7点五十了,她东张西望的正忙着找人,手机响,一看是何敏程,她赶紧接起电话,那边男人语气在淡然不过的吩咐:“你看着打包一些送到房间来,我这边八点有个临时的电话会议。还有你跟新武说下,办事处的会议延到十点。”说完不等她回答,就挂了电话。 她连婉拒的权力都没有,这是又让她去他房间啊。萧杉原地急的团团转,半晌想不出不去的对策来,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不管了,她打包了点清粥小菜,大步一边给何大老板送去,一边给董新武发信息。 董新武很有眼力劲,短信只回一句:“知道了,你今天的工作就听老板派遣。” 不用想萧杉都知道,董新武这是直接就把她给卖了。职场中公司大老板下片区视察,陪同这活其实是把双刃剑。正常都是默认是片区一把陪同,因为陪好了在老板这挂上号,以后升职加薪前途不可限量;但如果陪咂了,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甚至可能被一撸到底,只能卷包袱走人。 这是题外话,言归正传,因为萧杉昨晚已经来过一次,该怕和慌张昨晚都有了,这一大早的青天白日的,萧杉虽然还是有些不安倒是没昨晚那边担惊受怕的草木皆兵。 敲门,男人来开门,手上的手机中确实外放着一个男人汇报工作的声音,他用眼神示意她进来后,再把门带上,直接回到办公桌前,一边操作电脑,一边听着电话里的汇报。 萧杉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见他确实是在忙,只好关上门,走上前把早餐放在他身边的桌上还上手帮忙把打包的饭菜布好。 正忙着的男人一心多用还抽空斜了眼,抬手将拿远手机,小声问 :“你吃过了?” 电话还在继续,萧杉不敢出声只能点头,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他觉得有些好笑,等眼光下移瞥了眼饭菜小声嫌弃:“怎么这么清淡。” 萧杉无语的嘴角直抽抽,压下想翻的白眼,又不能大声说话,最后她是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你昨晚不是说胃疼,清粥小菜养胃。” 萧杉为了不让电话里的人听见,所以凑的很近,她的呼吸全撒在男人的耳朵上,何敏程顿时觉得早饭他就不急着吃,他想吃的是给他送早餐的人。 你配合一下 早晨的男人是不经撩的,尤其是素了近两个月的男人,明明在前一天就能吃着,可是偏偏只看到,却没吃着的男人更经不起诱惑。 何敏程眼含侵略侧头瞥了她一眼,然后对着电话问了个问题,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性的解释声,他一手在手机上操作。 萧杉基于自身职业习惯,正准备退开时,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女孩捞进怀里,强迫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吓的忍不住惊叫出声,然后她又想到他正在用电话开会,马上用手抚住自己的嘴,眼睛瞪溜圆,眼中惊怒交加的瞪向男人。 何敏程浑不吝的勾出一个痞笑,低头准备就要上嘴亲,女孩抚嘴的手紧了紧,下身不能动的情况下,绷着上身努力的往后退了退。 她努力拉开的距离,被男人轻而易举的用手搂回来,男人凑近他,语气戏谑而恶劣的开口:“怕什么,我关了话筒。” 萧杉闻言开始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不仅没挣开,反而被男人轻松制服,双腿被男人的腿牢牢夹住,双手被他单手握住手腕扣住,他还有空用闲的着的手一心多用的操作鼠标看电脑上的文件。 何敏程一边看文件,一边低声跟怀的女孩说:“别闹,乖乖坐着陪我开会。” 萧杉咬牙切齿:“你先放开我。” 何敏程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放开,再让你溜了?” 女孩心思被说破,心想这人是有透视眼怎么知道她想走,准备去车上等,但这打算这会儿是咬死也不能认,于是睁着眼胡说八道:“我可没说要走,你开你的会,我只是口渴了,想去喝水。” 男人闻言,眼睛都没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移开,直接探手从距离不远的桌上拿瓶水拧开,凑近嘴边喂她喝。 萧杉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双手挣了挣,见他没有松开钳她手的意思,她迫不已得己喝了几口,眼睛咕噜噜转着想新的借口。 男人抢在她张嘴前,语带调侃截住她的后路说:“怎么,这会儿功夫你又想上洗手间了?” 萧杉将将要出口的话被男人噎住,一口气憋的不上不下,深吸几口气,连带胸膛跟着剧烈起伏,才甚甚平复。 不想原本何敏程似笑非笑眼,坐电脑屏幕上移开,瞥了眼她的胸口后又快速移开,然后开了手机的话筒,快速吩咐。 怀里的女孩不安的扭了扭,惹的男人额角青筋跳了跳,手臂紧了紧,眼含警告的睥了眼不安分的萧杉。 结果他那不悦的眼神,让萧杉更起劲,抱着跟他对着干的心思,她扭动的更厉害。 然后被臀部被不明物体抵住,她吓的僵住身体再也不敢动了,脸、脖子还有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男人眼底具是克制和隐忍,快速的交待几句后,让副总继续主持,自己退出电话会议。 然后一把抱着怀里的人,直接一起倒在近在咫尺的大床上。 迫不急待的直接上手扯萧杉的衣服,萧杉急着去护,可是护的了上面就护不了下面,总有失守的地方,急中生智的提醒他:“何总,办事处一大票人等你开会呢。” 男人意志坚定的忙着脱衣服,见她护的紧,没了耐性,低声连哄带威肋的说:“乖,你配合一下,才赶得及去开会,你不配合,一会扯坏衣服,这里没你能换的衣服……” 萧杉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恼羞成怒的瞪了身上有些急色的人一眼,说:“你无赖!” 何敏程被骂也不生气仍是好声好气的哄着:“你撩起的火,自然是你来灭,很快,来的及。” 女孩抵不过男人的纠缠厮磨,终是顺从了一回,男人也挂着事,也是浅尝即止。 太他么费神费力了 两人紧赶慢赶在九点五十多分到达办事处。 宁海省的员工几乎都来宁城,全省的同事都在,何敏程并未喧宾夺主的意思,他向来崇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这里是宁海省,维持办事处和当家做主的人是董新武,他是分管全国销售但没道理跟他抢这个发言权,所以他只是坐在那里听他做工作汇报和安排,只是偶尔提出疑问或是点评建议。 会议持续到12点才结束,中午大家吃了工作餐后,就一起团建,去爬山。 14个人,分4部车前往团建目的地。 萧杉自己心虚,所以不想和大boss及顶头上司坐一辆车,一早溜到相熟的同事车上坐着了,结果何敏程没怎么样,被为“主”分忧的男人在宁海省头号狗腿董新武打着让她开车的名义叫到跟前。 萧杉有口说不出,她哪还有精神给他们开车,别说元旦假期她出去玩了几天,舟车劳顿的。昨晚一回来就被当司机使,早上又是当司机又是被狗男人折腾了一番,她都没好意思说,早上从酒店去办公室都是何敏程开的车,她是坐车的那个。 到办事处又是开会,中午又是饭局的,赶趟的,虽说私营企业历来崇尚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狗使。但这会萧杉想说就算她是男人她也受不了,公私夹杂的,太他么费神费力了。 她正想要怎么拒绝才好,那边已经在后座坐好的大boss探头出来一本正经里带点嫌弃的说:“新武,换个人开车吧,小萧的车技实在是不怎么样。” 董新武不明所以忙应好,以为真是萧杉给何敏程当司机时出岔子才被嫌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萧杉,另找了个车龄好几年的男同事来开他和何敏程坐的车。 独留萧杉在风中凌乱。 刚会开车的人都这样,特别爱开车上路,且自我感觉良好,尤其听不得别人吐槽自己开车技术不行。萧杉虽然拿驾照有段时间了,但自己没车所以一直停留在考场阶段,之前还是何敏程手把手教了几次,她就觉得空有一身开车的本领没处使,最近两个月在这上班,才偶尔给董新武当当司机,开出点感觉,正觉得自己技术不错,赶上老司机了。 偏偏这时何敏程这个公司老板,还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吐槽她,他一带头,估计接下来所有同事都会拿这个打趣她了。可是她再气也不敢出口置疑,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左顾右盼后,趁没人注意的空档,隔着车窗挑衅的狠瞪了又坐回车里的男人一眼,才转身准备回之前的车上会周公。 男人本来想给她解围,顺便让她能好好在车上休息一下,后面才有体力爬山,结果萧杉好心当了驴肝肺,还拿眼瞪他。再说他又没说错,她车技是真不咋地,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人菜瘾大,平时就算了,这会儿集体行动,她那车速是想拖大家后腿吧。 偏她不领情,惹得他牙根痒,看着她的背影又开口说:“小萧,坐我们的车,你坐副驾。” 何敏程这话一出,热闹的场面现是被人按下暂停键,萧杉的脚步一顿,董新武和好几个听到他话的同事都无声转头看向她,目光有好奇,有纳闷,有打量,有评估。 萧杉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把男人骂的狗血淋头,面上半分都不敢露出异样,仍是端着个假的不能再假职业笑容,客气有礼的说:“好的,何总。” 其他人反应过来,个个装聋作哑,仿佛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先继出发,往目的地前进。 现场围观大boss给人画饼 大老板发话,萧杉没的选择,只能硬头皮上了载着何敏程和董新武的车,她上车和驾驶位的同事打了个对眼。刚被男人欺负的她都没注意到,给他们开车的,好家伙是杜文荣——董新武的亲信。 由于后座坐了两尊“大佛”,两人都是有眼力劲的,只点点打个招呼,一个专心开车当个工具人,一个闭眼装死,努力降低存在感装透明。 何敏程和董新武全程在说公事,根本没避着前座两人,何敏程先是把会议上哪些需要改进的事又和董新武交流了一下。然后两人又开始聊起宁海省的招标政策,还有目前的客户合作情况,以及新客户储备情况。 然后何敏程跟董新武透露公司新品的研发最新进展,虽然还需要时间,但终究是有盼头。 虽说这个新品还在研发中,上市时间还是遥遥无期,所以他没细说,反而跟董新武透露有望在明年谈过来的国代几个产品,其中有一个是新药,算是重磅产品。如果承接过来,赶上宁海省标,那么董新武未来的奖金收入和职业前景都是不可限量。 何敏程又跟董新武提,如果这几个产品都顺利承接过来,以他目前一个管全国销售,他怕力不从心,所以公司这边早早做了公司架构规划。销售总监下设一个销售助理,再把全国36个省市划分五大区,设五个大区销售经理。而五大区销售经理目前计划就是从各个省区经理就是目前董新武所在的岗位上提拔,只要他们不仅能完成或是超额完成公司制定的销售指标,又有一定的综合管理能力,不看学历和从业经历都可以得到提拔。 前座装睡,却关上耳朵的萧杉努力控制嘴角不抽动,不得不说何敏程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老板,不仅善于给员工画饼还深谙下属的需求和短板。 董新武是东北人,当时进这家公司是希望公司能安排他回老家西林省的,但当时同期进公司的人里,他的学历最拿不出手,只是个中职技校。所以分配时,他排在最后,没的选择,来了到当时公认地域和人口较少的同理对药品这样的产品也可以确认市场会很小的宁海。这些年虽然他在宁海医药圈混的风生水起,公司制定的销售目标完成率在公司一直稳居前五名,但宁海的人口和市场在那,他做到顶天了,销售金额都不能和西林这样的人口大省相比。 销售人员的工资都是和销售金额挂钩,所以他完成率是好看,但金额小就是基数小,占比小,收入就一直赶不上那几个超级大省的同级省区经理。不是不努力,而是市场所限。 所以他觉得憋屈,每次回去开会,总觉得矮人一截,他想改变现状,换区域不现实,除非别人犯了大错,否则各省区经理岗,都是一萝卜一个坑。所以他就只能往上走,而之前他想往上走,一直卡住他的一个升职指标就是他的学历。 所以何敏程今天跟他画的这些饼,目标清晰,简单明了,可以说他定的这些目标、规划和规则,应该是换位思考后站在员工的立场看待。告诉他一个简单明了的目标,既放眼于将来,又着眼于现在,总之让他只管努力加油干就行。 萧杉作为围观全程的人,看他给自己直属上司董新武画饼唯二人员之一,她愈发佩服何敏程了,只几句话,就把沉寂许久安于现状的董新武又给调动起来,重新燃起奋斗之火。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何敏程言出必行,是个难得守信的老板,这也是董新武虽然想要更大的市场或是平台,却一直固守宁海的原因。 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就是互相进步 汽车后座的两人又聊了一些政策和行业信息,就到达他们此行的团建目的地,就是一个小度假庄园,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先到达的同事已经三三两两的在玩。 这会儿午后,董新武问过何敏程,知道他需要小憩,所以直接放大家自由活动,自己带着他去安排好的休息室。 何敏程举步跟他走时,状似不经意抬眼瞟了萧杉一下,那一眼看的萧杉心惊肉跳,周围都是同事,又有让她上车那个茬在,她又做贼心虚差点被吓的要死。 她努力维持面上不变,扫了一圈,然后找了现场的另一个女同事,办事处的行政李心心,也借口找个地方午休,逃离一众同事打量的目光。 她们找了个远离休息区的小放映室,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非诚勿扰》,顺便聊聊娱乐八卦。 萧杉这些年的工作经历让她明白,同事之间,不像朋友,玩的再好,也要留个心眼,私下最好别聊工作有关的,那聊天气什么太客气,聊时事体育又不适合女同事,所以聊娱乐八卦又安全又不会把天聊死。 然后聊着聊着,萧杉还真眯着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精神紧绷会睡不着,可是架不住身体累了,至于为什么身体累,就要问问那个去休息室小憩的男人了。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萧杉就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震醒,她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是董新武的名字,原本高高吊起的心才落在实地,她看李心心还睡着,于是拿着手机出门,等关上门,她才接起电话。 萧杉:“喂,武哥!” 董新武:“小萧,休息好了吗?” 萧杉:“休息好了,武哥你有什么吩咐?” 董新武:“休息好了,过来大门口找我们,何总让你一起接待下午到的客户。” 作为一个以销售为唯一职责的办事处,客户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萧杉知好歹,这么明显的提携的意思,于是很识趣的都没问来的什么客户就答应:“好的,我马上到。” 于是,等对方挂了手机,她才挂断后,马上回放映室,从包里拿出化妆包,梳顺了头发,补了点口红,就往大门口。 而在大门处等着迎接客户的何敏程,若有所觉的回头看萧杉不疾不徐的走来,就见她面微有倦意,但精神不错,脚步从容自信,自带职场女性的飒爽之姿。 他唇角微勾,笑容渐露,他猜女孩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引人注目。何敏程难免有些得意,她跟他后,不仅仅工作能力提升和工作状态也一直不错,还有就是明显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当然他自己也如找到第二春,工作劲头十足,事半功倍。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就是互相进步,共同成长。在相互进步的过程中会慢慢的明白,生活的不易,一段感情的不易,从而就会相互成就彼此,而不是相互消耗。 想到这些,男人笑意更深,刚好萧杉也走到近前,礼貌周到的跟他和董新武还有同事打招呼,他也颔首致意,就见远方有车辆驶近。 真正的大佬都是大隐隐于市吗? 萧杉认真瞄了一眼车标,发现是大众,但她可不敢小瞧,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同样大众车标,有分进口和国产,外型对她这个外行人看上去差不多,但是那价格可是天差地别。 她也是最近开始开车才知道,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呢。 之前一次和董新武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何敏程的车,她还傻不愣登的夸说他消费观亲民。然后就被董新武一脸无语的给她科普,自家老板那是低调哪里就是亲民了。他才知道萧杉说的大众等同于满大街跑的桑塔纳,所以她是多不懂车,据他了解那可是进口大众辉腾的顶配,单车身价就在100万左右,比市面上宝马七系裸车价都高。 她听完惊讶的半晌无力反驳,能说什么,只能说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2010年一辆宝马七系普通配置的价格在80万左右,都可以在宁城市中心买一套小两居了。所以不能想,再往下想萧杉觉得自己都忍不住要仇富了。 言归正传,这边已经有人下车,车上下来两人,萧杉带着职业微笑很有自知之明的站在人群最后,没有往前凑,她躲在人群后细细打量。 就见何敏程上前热情的和下车的两人握手寒暄后,一起站在原地等驾驶座开车的人去停车。没一会儿,人过来,然后又是例行一阵商业互捧……错了,是商务社交,过后何敏程和董新武引着三人往早就定好的茶室走去。 萧杉还是跟在最后,她自知是新加入团队,又人微言轻,领导不介绍,她也不往前凑,只是在一旁观摩学习,顺带混个脸熟。只是她自诩有些看人的本事,可是今天这三人,她楞是没看出身份,尤其是打头的那位,在这个逢人都叫对方某总的商业场合,萧杉听了一路,对方的人她也只知道姓。她想从服装上看出端倪,可是刚刚开车那位,身上穿的衣物怎么看都像超市里卖的,倒是另外两位衣着还算讲究。可又是衣着讲究的两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自己这方人马也是对他最客气。 她找个机会靠近杜文荣,跟他打听三人的身份。 杜文荣看没人注意他们,凑近她,低声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他啊,就是传说中圈内大佬郭云昆啊。” 谁??? 萧杉听了又是吓了一跳,张大嘴,脚步顿在原地好几秒,才几步追上杜文荣。说实在这要不是何敏程亲自出马接待,她怎么都没法相信,眼前打头那个穿着打扮普通就像他们公司楼下看车收费的大叔没什么区别的中年人会是宁海省医药代理圈神级般存在的领头羊人物郭云昆,江湖传言身家好几个亿。这个身家放京沪这些一线城市可能没什么,可这里是宁城,二线城市啊。 杜文荣看她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一向表情管理到位的萧杉也有这面,他是一点也不奇怪,这几乎是所有圈内人初见他的反应了。眼前的大佬确实太低调了,穿着打扮确实怎么说呢,比普通人还普通,浑身上下别说奢侈品,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手机都还是老式诺基亚的键盘款,唔真的和停车场收费大叔很像。 杜文荣憋着笑跟她低语:“看不出来吧!” 萧杉惊讶到极致,这会闭上嘴,木着一张脸,机械的点点头。 杜文荣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跟她爆料:“另外两位是他的左膀右臂,左边是管销售的副总,右边是管采购的副总。” 她还是木着脸,听过最爆的消息,这些只是毛毛雨,所以点头机械的跟着人流走,仗着走在最后,又抬眼又细细端详眼前三人的背影,半天没看出所以然来了。萧杉看着他们,脑洞大开突然就想到,古代的退隐江湖的传奇大侠,所以说真正的大佬都是大隐隐于市吗? 这也不怪萧杉没见识,而是这和圈内很多人的差就太大了,她做采购这些时间,圈子里的人认识不少,也有低调的,但身上衣着考究,也有那么一两样奢侈品撑门面,更有那些张扬的,更是全身上下恨不得都挂满奢侈品的品牌logo。 闷声发大财 萧杉又好奇的跟他请教:“杜哥,他们开的那车是豪车吗?” 杜文荣继续跟她科普:“不是,就是图观,好像是销售副总的车,落地价在25万左右,郭总的车好像就是广本雅阁也就二十来万,他们公司上下,从老板到员工,除了住大家不知道,衣食行都很低调。”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抵达茶室,大家陆续进屋。 何敏程领着人落坐,正打算让萧杉过来泡茶,回头找人,就见两人缀在后面凑在一起,小声的交头接耳。男人眼皮跳了跳,这两人靠的也太近了些,然后面不改色的叫:“小萧,你过来泡茶。” 萧杉闻言,抬头和茶桌边的何敏程打个对眼,忙应声:“好的。” 然后又侧头跟杜文荣打个有空再聊的眼神,就快步来到桌边,熟练的开始操作。 她不知道,她和杜文荣的眼神交流,落到何敏程眼里成了眉来眼去,男人一边和郭云昆三人介绍萧杉的职位,一边心下不悦的想:这是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当他是死了,琢磨晚上是不是得好好教训一下。 那边董新武和杜文荣看着何敏程和郭云昆称兄道弟的你来我往,也时不时的凑趣几句,只有萧杉认真泡茶,并不插话,也不是插不上话。而是她心里门清,对销售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客户资源,眼前的人一直是何敏程和董新武在维系,可见这个客户有多重要。自己刚进公司不久,能被何敏程带着引见已是不易,她再多做点什么,操之过急,客户那边先不说,就是董新武也难保不会有不好的想法,所以她不着急,先混个脸熟,然后慢慢渗透。 董新武能混到公司做一省的封疆大吏,自是有能力和本事 ,虽然何敏程没说破,但从他举动就彼此心照不宣。毕竟那边何敏程刚跟他分析上升空间,这边就让萧杉也接触宁海省最重要的客户资源,这不就说明,如果他升职了,萧杉是他准备培养起来接替他成宁海省的接班人。 萧杉默默给在场的几位添茶倒水,听他们聊市场信息,越听越是佩服。能做到宁海省医药圈大佬的人,那能力自是杠杠的,不仅把宁海政策和市场分析的头头是道,更是将全国各省的政策和市场信息信手拈来。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很多分析确实是书本上没有,而是一个人的阅历和经验加上很多信息综合在一起分析出来的。 事后何敏程曾问萧杉见过郭云昆团队有什么想法,她如是说,男人语重心长的说:“医疗市场,行业太过特殊,是一个政策性很强的行业,所以要跟着政策走,就要读懂政策。郭总是个厉害的人,见微知着,近十几年宁海省的政策几乎年年在变,两年一次的大标,他总能从中趟出一条路来。世人总是崇尚名利双收后生活骄奢,但他很有智慧,早早明了这个行业的特殊性,不仅自己生活低调,连带整个企业文化都是不讲求奢靡之风。其实以他的能力,成绩不仅仅是目前这些,只是这是一个枪打出头鸟的行业,他早早明白个中原由,所以一直刻意低调,闷声发财。” 萧杉想想,还真是,大众媒体诟病医疗行业的痛点中就有,一是医疗单位的停车场往往豪车云集,二是医药代表身佩名包、名表等等,由此倒推医药价格虚高,中间商和客户的有巨大的利益。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就这样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大家吃了饭就返回市区,各回各家。 这天刚好筱悠然早回家,见萧杉忙了一天回来,看着疲惫,或精神仍然亢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她眼带狐疑问:“萧萧,你这么高兴,彩票中五百万了。” 萧杉翻了个白眼,合上手上的小说《浮沉》,眼冒星星语气夸张的说:“没那命,不过我看到我前途一片光明,钱程似锦。” 筱悠然感兴趣的问:“怎么说?” 萧杉把下午的事跟她一说,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筱筱,由上可见,你觉得,我是不是老板想培养的接班人选之一?” 筱悠然若有所思的点头:“应该是有,接下来就是看你自己争不争气,人家给你引荐的客户,你能不能接的下,人家给你平台,你敢不敢秀他一脸。” 萧杉说:“不着急,我先把商务这块吃透,把商业公司的人脉先建好。其他的,慢慢来,有公司这个平台在,这些客户迟早会因为公司再认可我的,不然关键是我不犯蠢,也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有这么个公司给我提供这么好的平台,会给我提供大量的资源,让我快速成长。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也会为平台做出自己的贡献,促进平台的领先、巩固和加强。所以我会努力,让我这个个人与公司提供的平台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公司让我成长, 我提供更多价值让公司继续扩张。” 筱悠然思索一会才说:“也是,你现在的公司是一个成熟的企业,不是以前的小公司,一无资金、二无技术、三无品牌,全部依靠的是人,这个时候是极度需要英雄的员工来成就公司成就平台,搞产品、搞业务、带团队等等。但不目前不是,平台影响力在那摆着,以你的能力,迟早能胜任,加上你还是老板钦点的,只要你抱紧这个金大腿,升职加薪不是梦。对了萧萧,你这是不是就是传说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萧杉心虚,却是面不改色的说:“也许吧!我以后努力搞事业搞钱。”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无所不谈的闺蜜,她却没跟筱悠然提过何敏程只字片语,也不是见不得人,毕竟男未婚女未嫁。就是她一直觉得两人之间不仅有空间距离还有身份距离怎么看都走不长,随时准备一别两宽。既然明知没有将来,所以没必要宣扬给身边的人,哪怕这个是自己的闺蜜。所以也一直忙着搞事业的筱悠然,也不知道自己好友的秘密。 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不是何敏程的想法,所以当她接到何敏程发来的信息,她是有些紧张的,她下意识的避着筱悠然。 何敏程发的信息带着强势的言简意赅:在哪?我这边忙完了,你来酒店找我! 萧杉看的心尖一颤,作贼心虚摁灭手机屏幕的四下张望,确定筱悠然去浴室洗澡,才忐忑不安的回信息。 萧杉:我在家,何总有事。 何敏程不接话茬,强势道: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来接你! 萧杉还在垂死挣扎:我和闺蜜住,太晚了出不来! 何敏程:那天新武让你出来开车接人,比今天还晚吧! 萧杉直接被秒杀,正想着怎么拒绝时,手机手震动了下。 何敏程:你住址,就是简历上写的那个建宁新区? 绝杀,萧杉忙回复:你别来接,我自己过来。 何敏程:嗯。我也快到了! 未来老公才可以? 男人太强势,萧杉没办法,只好起身去找套运动服换上,然后跟刚从浴室出来的筱悠然说出去应酬。 筱悠然不疑有他,毕竟像她们这样没权没势的想上位,总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和时间,她自己忙的时候,加班到一两点也是常有的。 只是她看见萧杉一身运动服,素面朝天,轻手利脚的就准备出门,就提醒一句:“你就这样出门?” 萧杉:“???” 筱悠然翻个白眼:“你去应酬,不想化妆好歹涂个唇彩吧?” 萧杉心想她是去找“踹”的,又不是上赶着巴结,画美了不是误自己的计划,但这些却不能说,她随口胡诌:“ktv里,黑灯瞎火的,谁看的清谁,让我的脸透透气吧。” 筱悠然鄙视道:“ktv包厢里不都是烟酒味,你是让脸去透气还是去吸毒。” 萧杉闻言痒装垮脸,然后如同英勇就义的说:“时间来不及了,爱咋咋地吧。” 然后不等筱悠然再说什么,趿着运动鞋拉开门就踢踢踏踏的下楼走了。 萧杉出了小区大门,拦了辆的士去何敏程下榻的酒店,昨天去过,也算是熟门熟路,因为男人说他正回来,怕遇到有人送他。所以她没让司机把车开到酒店大门,而是在绕到酒店侧门,她付款下车,直接闪进酒店。进去大堂,尽管装着若无其事,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的东张西望,确定没有熟人才乘电梯上楼。 越是靠近何敏程住的房间,她越是紧张的心跳加快,让她说为什么,她也说不清,两人发生关系的次数也不少,但每每她来找他,她总是莫名的心虚外加紧张。 萧杉按了房间门铃,响了好几声,门才拉开一条缝,她看着黑乎乎门缝,怎么看怎么像是野兽张开的嘴,有些迟疑进不进时。房里的男人不知是看出她的想法,还是等的不耐烦,赤裸有力的臂膀倏地从门缝探出,扣住她的手腕的同时,房门大开,男人直接将人拉进房间,同时甩上房间。 萧杉直接撞进一个微凉且湿润的怀抱,脸直接撞到男人赤裸的胸膛。她忙伸手抵上何敏程的胸膛,结果是脸刚从男人赤裸的胸膛离开,手又按在上面,手上是男人微凉带着水意的结实肌肉。 只是这样,菜鸡如她直接气血上涌,不止脸连脖颈和耳朵都羞红了,她低头,结果更让人羞耻的发现,男人上身赤裸,下身只松松围着一条浴巾,浴巾下面有没穿她就不知道。她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心都快跳出来,只好闭上眼,想来个眼不见为净。可是眼闭上,其他的感官就更敏锐,尤其是她抵的地方是男人的心脏,可以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男人的心跳像是一股电流,通过她的手让她全身都酥麻,放在男人胸膛的手不可抑制的抖了抖,忍不住的绻缩手指握成拳头,睫毛轻颤,她终是忍不睁开眼。 入眼就是何敏程那张迫不急待近在咫尺的,放大的清俊的脸庞,眼看就要亲到她。 萧杉躲得很快,身体被男人箍在怀里动不,她就把脸歪到一边去了。 何敏程的吻生生在离萧杉脸颊一厘米的距离卡住,男人不悦的开口:“怎么,不让亲?”嗓音低沉中含着浓浓的欲味。 萧杉心底咯噔一下,红着脸,想到两人终是没有未来的,于是硬着头皮回道:“留给未来老公?” 她说的含糊不清,何敏程闻言眯起漂亮的桃花眼,想起两人虽然已经在一起,但他似乎每次要吻她的嘴,她都避开了,感情她还一直还想着和他分了再找别的男人,亏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她害羞。 我们走着瞧 被男人看的后脑勺发凉,偷着用眼角余光打量何敏程脸上的表情,他抱着她站在那盯着她,眼神诲暗不明,若有所思,但她看不出他的喜怒,室内暧昧的气氛稍退。 他见她偷看他,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让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就像连体婴贴在一起。 萧杉被男人紧紧扣在怀里,搞不懂男人是什么意思,怎么了电视上演的不一样,电视上的男人听了这话,不都是勃然大怒,然后让人滚吗,怎么到何敏程这,就不一样,他口味这么刁钻。 他的反应让她直觉害怕和不安,心都跳乱了,但又夹杂着悸动,于是又扭头不看他。 何敏程用一手箍着她,腾出一只手去掰她的脸。 萧杉死扛了好一会儿,终是被他把脸扳正。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要碰到,萧杉看着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影像,心下骇然,瞳孔骤缩。 何敏程不怒反笑,唇角一勾,带着三分挑衅三分邪魅轻飘飘的反问:“是吗?” 然后不等萧杉的反应,侧头凑到她的耳边,含着她的耳垂轻咬一下,用暗哑的声音咄咄逼人的说:“我们走着瞧。”语气里分明含笃定和势在必得。 萧杉只觉全身的燥热都涌上头,全身一麻,手臂上也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男人话落仿佛耐性耗尽,也不管女孩的反应,直接像抱孩童般的抱起她,往不远处的大床而去。 两人双双滚在大床上,何敏程的吻落在萧杉脸颊和脖颈的同时,手也去扯她的衣服,急切而激烈。 萧杉没有在抵抗,因为知道抵抗也没用,而且他让她来,她就来了,既然来了,就知道这事是免不了的,还有就她越是反抗他越兴奋她越遭罪,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老实的承受。只是慢慢的就不知不觉的被男人引领着一起陷入情欲的旋涡中。 事后男人赤裸起身去浴室拧了条热毛巾要帮萧杉收拾,可她即使累的瘫在床上不想动,也还是拼命压着被子不让他动,闭着眼睛不敢看,一味赶人去浴室,说自己可能照顾好自己。 两人在一起有一段时间,可是女孩仍是最初稚嫩青涩的样子,何敏程爱极了她这个的样子,所以每每事后都要故意轻佻的调戏一番,结果她在这方面就没有长进,也就助长了他的恶趣味,一直乐此不彼。 一番厮磨纠缠,眼看着萧杉要恼羞成怒了,何敏程才赤条条的大剌剌往浴室去,只留下一阵阵愉悦的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声。 听到浴室水声响起,萧杉才敢睁眼,轻斥一声:“不要脸!” 何敏程人前沉稳而有内涵,深沉而又从容的成功人设,早就在萧杉这碎成渣渣。因为两人私下里,男人对她总是急色且轻浮,言行中总带着调戏,就没个正经样。她对他完全没了滤镜,发现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萧杉叹气,就这么个人,当下还把她吃的死死的。 她正胡思乱想,恍忽觉得浴室的水声停了,她赶紧拉回神思,竖起耳朵,仔细一听,确实没有水声,忙拿过衣服,忍着全身酸痛,躲在被子里穿好。 所以等何敏程从浴室出来,她衣着整齐的坐在办公前的转椅。 男人满脸戏谑的挑高眉,问:“不是要去洗洗,穿这么齐整做什么!” 惹来女孩一记口不对心的冷哼:“要你管!”就起身往浴室去。 何敏程学她的语气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冷哼回呛:“你是我的人,当然归我管。” 萧杉被他理所当然的话弄的脚步一滞,然后加快脚步仓惶的去了浴室。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是赤裸裸的占有欲,哼,想离开,另找个老公,做什么春秋大梦。 我在这,你回哪个家 何敏程靠坐在床头,低头摆弄手机,没想到这次女孩倒是没有故意在浴室磨蹭,很快就出来,全身上下依旧衣着整齐,就跟刚才从外面来时一样。 他抬头睇了一眼,鉴于之前的经验,她都是这样,何敏程也没在意,仍是低头看工作邮件。两人一起时间不长,他是知道她害羞的紧,那事时不让他开灯这他能理解,就是两人共处一室,不管是事前还事后,她都是衣着整齐,随时可以离开的样子。他不爽,哄了好几次,结果她嘴上答应,却依然我行我素,就是不改。他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总会让她改过来。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后,他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和一阵清咳。 萧杉:“咳……那我回去了。” 何敏程闻声惊诧的抬头,扫了眼面前穿戴整齐的女孩,他发现她连鞋袜都穿好,手上还拎着包,说完就打算走,不由眉头轻蹙,眼一瞪,语气不善问:“回哪儿?”话声未落,人已将手机丢下,然后直接直接气势汹汹的掀被下床抓人。 因为打算出来就走,萧杉本就有些忐忑,低声下气的嘟囔:“我回家啊。” 何敏程难得来次宁城,也是为了硬挤的时间,在这多逗留两天,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心思重,一直知道她认为两人没有将来是一回事,可是现下两人久别重逢,怎么着也勉强算是甜蜜期,她这样完事,就走人,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她有点心虚,也有点不舍,但宿舍里的筱悠然,还有她们闺蜜间有约定不能不说清楚就夜不归宿。 男人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中侵略性十足,脚步不停的向她走来,大有再收拾她一顿的意思。 她被男人气势骇的,手指拧着包带,眼神闪烁,不由自主的后退,他进她退,只到她腰抵在梳妆桌边,退无可退。 身上只着浴袍的何敏程,将萧杉逼到桌前还不够,微躬下身,将强健有力的长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完全将女孩圈在自己身体和梳妆桌之间。倾身低头睨着她,气势全开,威压十足。 萧杉受不男人越靠越近的俊脸和危险的眼神,对视刹那,就垂下眼,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摆。见他上身都快贴上来自己,身体先于大脑,双手松开包带,抵上男人从浴袍中泄出来的胸肌去推他,同时上身向住后压。结果顾的了上面,顾不了下面,她上身往后压,腰腹就不由自主的往前挺,直接贴上男人的下腹。 何敏程浴后身上只着一件酒店浴袍,腰带只松松挎挎的随意系着,他刚才走过来,身高腿长,步子也大,所以浴袍早就松了少,衣襟都往两边开了许多。 所以萧杉隔着三层薄薄的布料,两人相贴的地方,她还是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心底一颤,气血上涌,面红耳赤,浑身也跟着酥酥麻麻,过电一般。 这会儿占尽了便宜和优势的何敏程,睨着她清秀的素颜上还挂着动人的红晕,黑色的眸子中再次欲念翻涌,丰润的唇开启,他出声道:“我在这,你回哪个家?” 完全处在弱势的萧杉,赶紧识时务的解释:“这里是宁城,我和闺蜜一起租房住,彼此有约定不能夜不归宿,也不能带异性回去。” 饶是何敏程在见多识广,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他自出社会后,就没有和朋友一起住的经验。对萧杉与闺蜜合住,既高兴又不高兴。为什么这么说,高兴是她常驻宁城,而他没法一直来,所以这样就相当有人变相帮他看着她了,不高兴是他来了,她也不能陪他,还得回去,这就有点不人道了。难怪昨天他喝醉了,她跑的比兔子都快。 心里这样想,何敏程面上却是面不改色的套话问:“那你之前的男朋友来呢?” 萧杉理所当然的回道:“男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公。” 这话看着不着四六,何敏程却是听懂了,除了老公,就是男朋友也没用,还是得回去,不能在外过夜,所以他才是她第一也是目前唯一的男人。 男人皱了下眉,很快就面色平静,心里却很是熨帖,只是声音却夹着暧昧很狡猾的偷换概念的挑衅:“我是你男人,不止是男朋友,那这又怎么说。” 此话一出,萧杉脸皮一热,有些无地自容,眉头一蹙,表情纠结,像是吓到。 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定,咻的抬头,一眨不眨的盯着何敏程的脸,五秒过后,她出声坚持反驳说:“男人也不是老公。” 何敏程瞬间变脸,眼带危险,语气冰冷:“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高攀不起 也许是萧杉一直是被动的,两人之间,一直是何敏程主导,只不过之前种种,都不是在宁城发生,今天这里却是宁城,而现在话赶话到里了。 萧杉难得硬气一回,不再说话,梗着脖,与他对峙。 何敏程也不说话,身体却是蓄势待发的紧绷。 两人心里具是明白,“我是你男人”和“我是你老公”在正式程度和责任义务方面存在差异,但两者都表达了一种承诺和责任。只是萧杉想逃避,不接这茬,可何敏程怎么能同意,他早就想跟她要个身份,也让她有自知之明,打上他何敏程女人的烙印,所以他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把话挑明的意思。 也许是五分钟或者更久,到底是萧杉一直后仰着上身,腰受不了,推了推面前跟堵墙似的男人,有些慌乱和窘迫的开口:“你先松开我,我腰疼。” 何敏程听话的站直身体,可人非但没有退开,却是暧昧的一手掐上萧杉的腰窝,一手探到她腰后,给她轻轻揉着,下身仍是贴在一起。 萧杉挣不脱,惹来男人玩味的调戏:“你再动,后果自负。” 她吓了一跳,抵着男人胸肌上的手是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升高,雄性的荷尔蒙气息扑天盖地的袭来,她努力维持清明,不被男人迷惑,试图和何敏程讲道理,只是心虚的眼珠到处乱转,细声细语:“我没和闺蜜说过你,更没有说过你我的事。” 听她这话,何敏程周身气势变的凌厉,咄咄逼人问:“为什么不说?你未婚,我单身,我们的关系怎么就见不得人吗?还是我上不了台面?” 萧杉有些心累,挎下脸,蔫蔫的说:“我高攀不起,就比如你是天上的太阳,我是地上的小草。”后半句,她没说,就是地上小草千千万,可天上太阳只有一个。 知道她又是因为这个梗,对他忽冷热,而不是分居两地聚少离多,喜欢上别人,这就好。但她在意的,在他这恰巧不是问题,只是看事情看从哪个角度看了。她跟他时还是冰清玉洁,而他却是见异思迁,拈花惹草过,从这个看起不是他配不上她,只是这话却是不能跟她说,不能把把柄递给她。 所以他再次老奸巨猾的信手拈来偷换概念道:“你说的只是事业方面,可是你才几岁,我又多在了,那从年龄上来说,岂不是我高攀不起你,你才27岁,蕙质兰心、风华从容,我四舍五入快四十了,不惑之年,不再年轻了。” 这话说的,就像是她在他眼里就只有年轻一个优势,萧杉还是愁,是人都会老的。 何敏程多敏感的人,怎么会看不了她一直以来的纠结,他一直没有在言语开解,是因为他觉得做比说更有说服力,所以他在事业上一直是带着她升级打怪的。可看她一直钻牛角尖,出不来,还是觉得有些事做了也要说,不然他都亏大发了,所以他郑重道:“萧杉,商场如战场,硝烟四起,尔虞我诈,起伏不定,未来如何,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因噎废食,什么都不做。同理感情也是,我喜欢你,你只要回答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好好说着话,突然被表白,萧杉心头一颤,浑身也跟着酥麻,过电一般。她有些高兴也有些慌乱,可是女孩家家面皮薄不敢直接说喜欢,于是又羞又气的拐弯抹角说:“我不喜欢,怎么会答应和你一起出游,吃住都在一起。” 男人被她一言中地,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虽然何敏程一直看的出来她喜欢他,可终于等到她的拐着弯承认,又是另一回,虽然曲折了一点,但她也喜欢他就行了。 他将人拥入怀中,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你也喜欢我就行了,其他的想那么多干嘛,世事无常,结婚了都可能离婚啊。我还担心你嫌我老,你先不要我呢。” 何敏程的话一针见血,让一直钻牛角尖的萧杉犹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月。 整个人从焦虑不安逐渐冷静! 或许是恋爱中的人,都会患得患失,想想有时候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实中计划永远赶不变化,所以两个因为互相喜欢在一起,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哪有什么在一起而必须不能分开。人嘛,爱的起,也要放的下。 想想都让他打心底高兴 一来一回的折腾,何敏程回到酒店已经是快凌晨三点,看着一室的清冷,男人心里不是滋味,躺在还带有萧杉体香的床上。这一天,又是公事,又是私事的,男人连轴转,身体是又累又餍足,奈何怀中期许许久的软玉温香这会还是不在。所以心里空落落的,连带意识都还是亢奋的,没有一点满足后的睡意,闻着床被间的淡淡幽香,脑中不自觉的回味起不久前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然后自然又想起如今只剩下自己还留有女孩余香的空荡的大床,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还有那昏暗老旧的小区,男人暗自决定,还是得想法子让她搬出来自己住,方便自己谋福利,他可不想以后他来宁城还是独守空床。 他那边算计着,好不容易才眯过去,结果就觉得刚眯着,就被手机铃吵醒。饶是好性子的男人,这会儿都语气不好的接过电话。 那边是他的助理杨志毅,如果不是有事,他是不会在凌晨时分,给他打电话,原因无他。京城这边有个很重要的行业会议,定在明早啊过了凌晨应该是今早上九点半。 原来公司安排主管政府事务的沙贤副总去参加,结果他昨晚在家里浴室摔伤了腿。沙贤是知道事情的轻重,在120的救护车上就联系杨志毅安排人顶上,杨助理把在京城的几位领导捋了一遍,都觉得不合适,这个行业会议,是个政策解读会,可能是影响全国一盘棋的大事,他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给大老板何敏程打电话。 何敏程本来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付着,结果一听是这个事,整个都清醒,起床查了机票,告诉自己家有些上火的助理,说他坐早班机赶回去还是来的及。可是杨助理一听这话,更上火了这会儿下半夜,2011年初,各个平台还不能自助售票,人工的话半夜人少出票太慢,估计来不及,需售票中心都这会也没人上班。他可弄不来一大早,宁城7:10飞京城的机票啊,他心虚的提出让自家老板,现在出门,直接去机场碰碰运气。 何敏程知道自己多年的老伙计,在迎来送往人情事故方面是一把好手,但这些琐事,就比较一板一眼。多年兄弟,难得有他办不来的事,所以他还是趁机嫌弃了他几句,也没有为难他,直接让他不要管了,他自己想办法。 当然他的办法就是给自己刚亲手送回去的女孩打电话,因为他在这些琐事上也不擅长,但他知道她擅长。 手机上熟悉的号码拨出去,响了好多声,都快挂断了,才传来女孩刚睡醒娇软的声音:“喂,何总?什么事?” 只听她的声音何敏程都觉得心尖被羽毛轻撩,又痒又软,他都能想象的出来她此时,困极了,拿着手机接电话的娇娇软软的样子,想想都让他打心底高兴。压低嗓音宠溺道:“吵醒你了? 电话那边仍是睡意惺忪的女孩,听到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撒娇的语气娇软嗓音问:“没事,嗯,怎么了,有事吗?” 男人闻言唇角的笑意都压不住,但想到他马上得离开宁城,又有些不舍的轻声说:“我这实在有些着急要回京城,你现在能不能订到早上七点飞京城的机票。” 听他说完,那边的萧杉总算清醒一些,声音也回到平常工作时带着公式化的感觉说:“我试试看,但我不能保证。” 男人很敏锐,听出她声音里的情绪变化,低声哄:“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萧杉深吸口气顾左右而言道:“我先打个电话。”然后她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男人悦耳的笑声,她羞的人也跟着清醒不少,然后有些气急败坏的第一次先何敏程挂了电话。 萧杉给他订好机票,直接短信通知,也不等他回复,就直接关了静音,躺下,觉得既甜蜜又带点酸涩的,又是一番辗转难眠,但是自己跟自己较劲,就是不看手机,想折磨对方,但谁知道最后受折磨的是自己还对方。 或许女孩子总是这样,总有一些莫名的坚持。 搞出一个乌龙插曲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才迷瞪过去,感觉才睡着,闹钟就响了,萧杉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都是蔫巴巴的。 没精打采的拿过手机,手机来没有未接来电,她的人肉眼可见的更萎靡了,只到在一大堆的未读短信里看到一个英文名字“boss h”边上有个小小的2字,才勉强振奋了精神点开。 何敏程(凌晨四点):好吧,是我舍不得。 何敏程(凌晨四点):你好好休息,我去机场了。 萧杉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和时间,琢磨着,如果航班准点的话,这会儿该登机了,自己是不是要发条短信关心一下。结果手机震动,吓了她一跳,一看是自己正在想的男人发来信息。 何敏程(早上七点):要起飞了,照顾好自己。 萧杉没在犹豫,忙回了几个字丢回去:一路平安! 已在飞机上的何敏程看到她回信的信息,在空姐催促声中又回道:嗯,我忙完就来看你。 等短信发送成功了,才关机。靠在头等舱的座椅上补眠时,最后的念头就是,找人在宁城弄个房子,让她搬出来住,这样自己来宁城时,至少能让她跟自己多点时间在一起,而不是像这样,临时要走也没能见上一面。 那边萧杉又看了好遍短信内容,然后振作精神起床,洗漱出门,然后在楼下买了个早餐,就打车去公司上班。 上班挣钱才是王道,哪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日复一日的忙碌,月底就是春节七天长假,萧杉忙着和各个代理商沟通落实年终压货事宜。 那边何敏程在京城也忙着每年过年前最忙碌的交际应酬,给各方人马拜年,但他还是让助理在宁城的一个高档小区租了两室两厅,然后让人收拾布置好,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说到这事,中间还搞出一个乌龙插曲,因为年终何敏程的应酬比往常都多,做为他的助理和亲信,杨志毅也是忙的团团转。所以他听了老板吩咐,竟然理所当然的直接给董新武打电话,让他安排人去找。 好在多年助理工作,他的职业习惯还在,他没说给谁找的,只说是一个客户的女儿要过去宁城实习,让他去找好房源,挑两三个好的,人家自己过来看后再定。 然后好巧不巧董新武也忙,他就把这个事交给萧杉去办了。 萧杉的工作效率很高,当天就把看中了三套房子的资料和照片在下班时用邮件发给董新武,然后正开车赶去应酬的董新武都没打开看,在路上等红绿灯的时间,用手机直接将邮件转发给杨志毅。 杨志毅正被何敏程派出去个重要的客户去见何敏程,等他看到邮件,是他茶饭过了半。他去卫生间时,晚上客户不少,他也喝了不少酒,带着三分醉意听到手机提示音,他还知道打开邮件看一下。 看了几眼,觉得房子不错,暗赞做这份租房资料的人很细心,把他想到没想到的都在资料中标出来,所以也直接转发给何敏程了。 结果就是,何敏程在第二早上在办公室打开电话看邮件时,看到准备瞒着萧杉租个好的房子给她住的事,最终去找房的这个执行是她自己,只是她不知道这房是他给她找的,这都叫什么事。 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敏程气不打一处来,打内线让杨志毅滚来他办公室。 偏他还不知情,想着两人私下就是兄弟,所以不见外的拎着自己的早餐,包子和豆浆就进了何敏程办公室。 杨志毅进来,吊儿郎当问:“程哥,一大早你找我啥事?” 何敏程脸上不辩喜怒,瞥了眼他手上的早餐口吻比平常冷些,但没多大起伏的明知故问:“还没吃早餐?” 杨志毅大大咧咧把自己的早餐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说:“有事你说,我在你这吃也行。” 何敏程看着他的动作,意味不明的问:“我让你去宁城找房子的事你不自己去办,你让谁去办了。” 正在给豆浆插吸管的中年男人不明所以的抬头回复:“给你办的差不多了,就在你邮箱里就等你选好,我就过去给你办了,嘿老董这人不错,办事杠杠的。”他还不忘带上董新武,给他说好话,不是他的功劳他可不占,上哪找他这么好的人,他还有点自我感觉良好。 何敏程意味不明的朝一脸得意,正准备去咬吸管的杨志毅轻笑一笑,然后冲他招招手,说:“你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办的事?” 杨志毅不明所以的放下手里的早餐,绕过桌子,去看何敏程面前办公上的电脑,何敏程还很贴心的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 杨志毅再熟,也不敢坐他的位置,他又没谋朝篡位的想法,所以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电脑上的打开的邮件,正是宁城三套不同房子的具体资料,他没看出什么不对来,抬头要问。 见何敏程正喝着豆浆吃着包子,心里暗道不妙,咻的低头去看他之前顺手放在桌上的食物,桌上空空如也。他的早餐正在进何敏程的肚子,他正要抗议,今天这豆浆包子是他特意拐到一家他最喜欢的店打包的,他要吃的话早说啊,他就多打包一份,他一个大老板干嘛抢他一个小助理的早餐。嫌弃的话还没出口,那边看着他挑衅的大口吃早餐的何敏程悠悠来一句:“你看最上面的发件人。” 杨志毅闻言忍住欲出口的话,移动鼠标去看邮件最上方的发件人,然后吃惊的张大嘴,前后事一联系就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感情老板是让他给萧杉找房子,结果自己偷个懒,使唤董新武去,结果官大一级压死人,老董又把这事指给萧杉本人了。 他知道他错了,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抢救一下,所以抱着希望装傻问:“程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想给小萧找房子?” 何敏程大口的吃着他的早餐,从鼻子中冷冷发出一声:“哼!” 杨志毅见他并不否认,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老板这是要金屋藏娇的节奏啊,马上求生欲满满的认错说:“程哥,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但见何敏程眼色不善的盯着他看。 兄弟多年,杨志毅秒懂不敢再提早餐的事,赶紧装着弱小状找补说:“程哥,你看这也不全是坏事,这三套都是小萧找的,应该她都是满意的,这不正好,里边随便选一套都成。” 其实以何敏程对萧杉的了解,她不一定会听他的话会搬过去住,只要他在宁城时,她能过去陪他,他就谢天谢地的。可这话他之前实在没脸在自己的小助理面前说,这会儿却不得跟自己这个亲信说清楚,免得再闹出什么更不可收拾的乌龙事件来。 想到这些,他顿觉得手里抢来的早餐都不香了,于是意兴阑珊放下豆浆说:“我是给她准备的,但她是不会同意去住,所以不能让她知道,你亲自过去租下来,找人收拾好,先放在那,我再想想。” 杨志毅闻言先是惊讶,见何敏程一脸的不知道拿对方怎么办的挫败样,然后不厚道的笑了,还仗着私下是兄弟,不知死活的调侃:“老程,你不行啊!” 对面的何敏程秒黑脸,气场全开,言语冰冷问:“你说谁不行。” 话一出口,杨志毅就知道自己太过得意忘形说错话了,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男人最忌被人说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马上给自已嘴巴一下,认错说:“说错了,说错了,我是说你魅……”他又想起也不能说魅力不行,这秃噜出去,自己估计也没好果子吃,所以生生将话改成“我不行,我是说我的魅力不行。” 何敏程知道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也懒得跟他叽歪,只吩咐:“你亲自过去一趟,办完了,把东西带回来给我。” 正将桌上袋里剩下的包子拿来吃的杨志毅忙点头应好,他开玩笑归开玩笑,办事可是不含糊。 悄没声息的跑了趟宁城,一来一回花了两天时间,自己和中介联系把三处房子都看了,最后这三个他都没选,而选了一处更清幽高档的小区以自己老婆的名义租了下来。 办完了,他回到京成,才跟董新武知会一句,朋友自己去办了,我们别管了,毫不知情的董新武和萧杉也没在意,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 平地一声雷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离农历新年越来越近,这段时间萧杉也是忙的很,她这边年前的客户都拜访了一圈,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可以坐等一周后放假。 一些外省的同行和同事,已经申请年假,提早离开,早就回乡准备过春节去了。 谁知道在这其乐融融,坐等放假就回家过节的,节前上班倒数第二周的周五晚上23点,平地一声雷。憋了三年多的宁海省药品招标,终于在专门的网站挂出正式的标书。 这份标书基本是将之前流出的标书征求意见稿中不好的消息都囊括在其中的升级版了,其中最大的惊喜更准确说应该是惊吓就是“按需采购”,标书中列2000个药品通用名,也就是说不在这个目录的产品连参加投标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宁海省医药界哀鸿一片。 有人分析后发现,原来这两千个目录的产生。首先是挑了目前在用的产品,排在宁海省药品销量前50名,将其中的20名踢出了此次采购目录。二是之前不在宁海省销售的产品,不管是老药还是新药,也统统不在本次招标目录中。 还有就是标书上明确说明提交报名资料的时间是2011年1月25日至2月18日,看上去时间挺长的,可是中间有个春节假期,除去法定假日,实际提交报名的时间只有15个工作日。在还是人工手动收资料的2011年,虽然只有2000个产品名,但参加的企业和批文远远不止这个数,所以收的窗口不多的话,就得早早去排队才行,平时也就罢了,偏偏好多人都已经回去过节。 还有对那些不在目录的生产企业来说,这是游戏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因为他们连入场券都没有。让本已回乡过节的药品生产企业的大小工作人员,纷纷返岗,连企业高管也趁着周末,杀到宁海省的省会宁城。 无数大势已去的企业在接下来的日子,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最好打算是绝处逢生,不好也希望自己不能参加也要拉个垫背,纷纷进行着攻关攻坚工作。 当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于事无补,因为四字“按需采购”,你的产品不在,说明不是宁海省需要的。所以说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四个字绝了无数药企在宁海省的希望,让他们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宁海省的销量只是一个“0”,然后直接裁掉宁海省的销售团队。 这样的招标规则,只能说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在目录内的愁得无可奈何,在的也高兴不起来,虽然目录内品种少,竟品也少了,只要中标,销量自然会放大,大到那是以前有五六千个产品时没法想象的。可也有不好的,就是标书上的降价规则,远比其它省残酷的多,那么为了一个宁海省,拉低全国中标价,是不是划算,也是众多企业要考虑的。 当然这是个行业大变革,这里不展开说! 萧杉是在招标文件发布的十五分钟,接到电话,前往公司开会。 他们办事处先是开小会分享自己得到消息,然后讨论,半个小时后,直接连线京城公司的高管开会,先是互通消息,后是对标书逐句逐字解读。 因为,一直有传言,这个招标方案一旦成功,是有可能在全国执行,所以公司相当重视,相关部门齐聚京城会议室和宁城这边连线。 会议一直开到后半夜三点,最后还是何敏程发话,才结束会议。 京城那边的人还能各回各家,可怜宁海城这边的几个人,因为天亮还有一堆事情等着,特别是2011年还是纸质资料的时代,他们公司33个产品,有29个产品在这次的目录中,当是整理报名需要的资料就是个大工程。宁海省这边常驻宁城这边人不多,一共就6个人,他们会议结束,都没有回家,全都选择就地休息。直接在办公室,打开平时中午午体的沙滩椅,将空调暖气开到最大,就躺下休息。 晚安!我想你了! 三四个小时的头脑风暴,萧杉也是累极了,和另一个管行政的女孩,在资料室里支好沙滩椅,倒头就睡过去。 没睡多久,萧杉就被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声吵醒,她艰难的睁开眼,见是几个熟悉的字母,接通。开着空调暖气的室内,她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只听何敏程有些着急的声音传来:“杉杉,到了吗?” 萧杉困的五迷三道的哼了一声,然后才想起身旁不远处还睡着同事,硬是逼着自己清醒三分,低声问:“什么?到哪了?”室内太干燥,让她的声音沙哑不已,像极了某种两个人运动后的声音。 手机里传出来的男人呼吸声明显停滞了几秒,然后呼吸粗重了些,接着就是是男人压抑的声音:“我发信息问你到家了没,怎么不回?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啊。” 萧杉的意识归位,侧头看了下不远处睡的正香的同事,柔声弱弱回答:“我没回去,和小邱姐就在办公室的资料室休息,刚睡着了。” 男人闻言,似乎舒了口气,声音恢复低沉磁性说:“ 这样啊,你接着休息,累了吧,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晚安!” 萧杉:“嗯,晚安!” 她说完等他挂电话,结果何敏程也没挂电话,两人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好一会儿,丝丝暧昧和甜蜜的气息从各自手机中溢出来。也不知过去多久,最后还是萧杉抵不住困意,打了个吹欠,打破沉默。 手机那端的男人扑哧一笑,宠溺说:“乖,睡吧,你先挂!” 萧杉或许是真困迷糊了轻“嗯”了一声后,竟然把从不宣之于口的心里话说出来,她回答:“晚安!我想你了!”然后就挂了电话,又睡了过去。 原本何敏程都没敢多想,萧杉面子薄又害羞的紧,很多话,像这些情话,她根本不可能说出口。 但惊喜就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他只是担心她深夜回那处老旧的出租屋不安全,算着时间给他发信息。眼见过去20分钟,她都没回信息,他才不放心给她打电话,眼见他打了三四通电话她都没接。原本他是担心,等她接电话瞬间又是生气的,可是现在他只觉得的今晚是先惊后喜,每次两人分开,她都表现的比他还潇洒,感情都是假的,她下意识的回答,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吧。所以,她没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也丝毫不影响他现在心花朵朵开的。 他很想再打电话过去,对她说他也想她了,可是又心怕影响她休息,最后拿过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何敏程:我也想你,晚安! 这一夜,一南一北的两人各自睡了好觉。 萧杉以前睡觉认床,现在发现人累极了,基本有地方睡就不错了,那些臭毛病自然都治好了。 早上她是被渴醒的,因为她和同事放在办公室备的都是午休的装备,被子都不够厚,两人就把空调的暖风开到最大。所以七点多,她就渴醒,她坐着醒了一会儿神,然后拿过手机一看,有两条未读信息,随手点开。 何敏程(凌晨3:40):萧萧,到家了吗? 何敏程(凌晨4:05):我也想你,晚安! 室内本就热,萧杉只觉的全身的热气都涌到脸上,脸烫的估计可以煎鸡蛋了,她心虚的四下张望,确定同屋的人还睡的香甜,没人注意到她。又羞又甜的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出门去找水喝,见办公室里一个两个都还睡的不知今昔何昔。 人可能就是爱乌及乌,她喜欢何敏程所以也很喜欢现在的工作环境,驻地办事处,一共就十几个,人事简单,平时还散在宁海省的九个地市,各自做事,也没什么竞争,反而经常互相帮衬。办公室经常就小邱姐一个人,她是商务经常要跑各个商业公司,其他都是做销售的,也都在外面跑见客户或是代理商,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开会就是团建。有句俗语说远香近臭,加上董新武御下有术,所以大家相处不错,集体氛围很好。 尴尬的重逢 起来她没什么睡意了,于是喝完水,萧杉去拿自己的包,主动下楼给大家买洗漱用品和早餐。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时,在楼下碰到正要出门的董新武,他看她手上的东西,就知道他要去办的事,萧杉已经办好了,忙过去帮忙拎。 大家混久了关系不错,他没跟她客气说:“我正想出去买,没想到你都买好了,开发票了吗?这是加班,你贴上来报销。” 萧杉也没表功,毕竟她没觉得多麻烦的事,跟着笑着回答:“我就是渴醒喝了睡不着了,想着给自己买在顺便帮大家一起带了,我没想到能报销,所以没开发票。” 董新武:“那没事,到时让跟我们合作的第三方公司找个办公发票给你,你用那发票报销。” 萧杉知道公司内一些不能见光的费用都是这样,所以也就不客气的说:“好。” 两人回去,办公室的同事陆续都醒了,见董新武和萧杉带了东西回来,连声道谢,都各自收拾后吃了早餐,就开始干活。 因为招标办收资料的窗口是有时间限制的,又对资料装订有严格的审核要求,所以几人在办公室没日没夜的开工,吃睡都在公司,按标书要求整理装订资料。 事关未来几年的公司在宁海省的生死存亡,他们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公司在宁海省没能存活,私营企业不养闲人,那就表示他们这个团队会被解散。所以大家都没有怨言,期间陆续有在其他驻地的同事赶来帮忙,大家通力合作,终于在1月23日就是周日下午把文件整理的差不多,就差盖上公章。他们在等公司派专管公章的人从京城过来,说是傍晚会到,董新武开车去机场接人。 办公室里,累瘫的众人,都没有了平常精英职业范,都是坐没坐相的,或坐或瘫或趴在各处休息。 所以何敏程带头携着一众人踏进公司,就看到这幕,董新武觉得狼狈加难甚,正准备吼一嗓子,被何敏程抬手制止。 怎么说这群人加了两天两夜的班才累成这样,休息一下,都是自己人,要什么形象不形象。就像他这样的商人,既崇尚民营企业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狗使的话,更崇尚做大事不拘小节。 他下意识的在办公室梭巡一圈,没看到心心念念的萧杉,有些失望,但面上不动声色,所以交待跟着他的人都动静小些,就让董新武带着他去看整理好的资料。 那边和小邱姐在茶水间洗水果的萧杉压根不知道他们已经到,她正好要将洗好的水果端出去,一旁的同事小邱顺手塞了个伽拉果给她吃。她要端果盘,就没手拿,想着外面是一群累的东倒西歪的糙老爷们,什么形象压根没人在意,索性一口咬上去叼着,手里捧着大大水果盘就往外走。 然后就是这么凑巧,她就这样嘴里叼着个咖拉果措手不及和何敏程及他带的人打了个对眼,就跟电影里时间静止一样,场面瞬间停住,只眼神你来我往后。还是萧杉嘴里叼着的伽拉果落地,才打破满室的寂静。 然后就是几声闷笑声,萧杉羞的就想找个地缝溜走,怎么就那么凑巧呢,自己八百年不会做叼食物的事,特别还是个足有小孩拳头大的伽拉果,关键还让一大帮来看见。 足足憋了三五秒,萧杉才红着脸硬着头皮跟他们打招呼,声音的前所未的心虚和底气不足,“何总,武哥,你们到了啊。”勉强扯出一个礼貌又不是尴尬的微笑,心里千万匹马奔腾而过。 看了全程的何敏程也是又惊讶又好笑,看着她叼着水果出来,又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然后果子落地,他这会儿目光从地上带着牙印的伽拉果上再次回到她脸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在她湿润的红唇停了几秒后,眼底的黑沉转瞬闪过。 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口说:“走去看资料。”转了话,直接帮她解围。 大老板都这么说,没人敢留在原地看热闹,呼拉拉一行四人进了堆放资料的会议室。 因为有这个插曲,动静不小,所以不仅还在茶水间的小邱姐闻声出来,连带在休息的同事都吵醒,错过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在这会儿大家顾不上问她什么事,纷纷站起来,打听谁来了,一听是老板带人过来了,一个个忙都装作忙碌的样子呆在各自的工位上。 我忙完了找你 萧杉趁着兵荒马乱,低头将果盘送进去后,一溜烟又出来,回了自己的工位坐下,和众人一样。 没一会儿,进去的人,又有人出来了,原来是何敏程带着杨助理要出门办事,董新武送他们。 等董新武送完人回来,又做了些布置,明天开始招标办交资料,厂家太多,工作人员就那么几个,所以肯定会很忙,所以明天招标办都要有人去排队顺便打听消息,就给他们分工排好班。 因着两天两夜的加班加点,接下来还有硬战要打,所以他自己留下来和公司的人对接盖章事宜,让忙完一个段落的大家先回去休息。 一个个在公司呆了两天,都是累的不行,所以听完安排,大呼一声谢谢老大,然后呼啦啦全散了,各回各家。 萧杉和大家出门刚进到电梯里,就觉得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一看,通知页面赫然是“boss h”,她有些做贼心虚的没敢开,又摁灭的屏幕,将手机塞回随身的包里。然后不动声色的抬头观察,确定同电梯的同事都是萎靡靠着电梯壁,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没人注意她这边,她才放下心来。 出门分开各自坐交通工具离开,萧杉等上了的士,车开出去好一会儿,才敢把手机拿出来看。 何敏程:杉,你先回去休息,我忙完了找你。 这两天整理资料,加上睡眠不足,她脑子都有点木了,正想着怎么回时,手机又震动一下。萧杉一看,还是何敏程发过来的信息,明显带着不容置喙的口气。 何敏程:休息就休息,不准关机,不准不接电话。 萧杉不禁暗忖这男人真的千年的狐狸成了精,把她的后路都猜到了,让她无路可走,只能老实的答应。 她轻叹一声,不得不回复:嗯。 何敏程那边很快回了一个:乖。 萧杉看的只觉浑身过电般的酥酥麻麻,嘴角不自觉上扬,刚好也到地方了,她付钱下车,回家简单冲洗一下,就扑到熟悉的床上,想想短信和何敏程,带着幸福的笑容睡着了。 那边杨志毅开着董新武的车送何敏程出去见重要的人,打听消息。他见他一上车,没像平常那样闭目养神,反而拿着手机捣鼓。想起刚刚女孩叼着苹果的样子,斜眼看了几次后,忍不住出言打趣:“程哥给谁发信息啊?” 何敏程眼色不善的斜了他一眼,语气却是含着愉悦说:“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打探上司的隐私!” 杨志毅呵呵笑说:“程哥,我叫你一声哥,咱们俩谁跟谁。” 何敏程眯了眯眼问:“我和小萧的事,除了你,都还有谁知道?” 杨志毅闻言,偷眼看了下他的脸色,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忙正了脸色回道:“公司里就我和司机,我们没对外说,别人看没看出来我就不知道了,还有公司外于悠寒都跟谁说了,我也不知道了。” 听完这话,何敏程放下手机,顿觉头疼,心想于悠寒好歹一大学教授,拿着特殊津贴,私下却有张八卦的嘴,估计他几个哥们是都知道了。他无所谓,但萧杉明显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看来他得出出血,让他几哥们嘴下留德,可别嚷的全世界都知道,尤其是他那个不省心的前妻。 想到这些,他正色跟杨志毅说:“你们管好你们的嘴,公司里就到你俩这了,其它的再说了。”但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想瞒就瞒的住,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但他的助理可不是这么理解的,杨志毅听他这话的意思,第一次觉得自己跟错老大,这怎么越老越渣了,于是撇嘴说:“程哥,你这样不好吧!” 多年兄弟,听话听音,何敏程自然能听出他话后面的意思,有些无奈说:“不是我不想公开,是小萧。” “啊!”杨志毅吃了惊,要不是开车多年形成肌肉记忆,好险!他差点油门踩猛了,亲上前一辆车的车屁股。 坐在副驾的男人也被他吓一跳,轻斥一声:“你老司机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被嫌弃的杨老司机仗着两人私下的交情不甘示弱的无情反击:“你也是老司机,怎么就在小萧那就不能见人了。” 何敏程被他戳了肺管子,一口老血梗在心头,两人的“老司机”是同三字字,意思却是天差地别,他有很多话可以怼回去,可是当下自己命和他拴一起,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去挑衅此刻握方向盘的小人。他在口头上讨不到便宜,只好有事说事。 他说:“好好开车,大马路上不止你我的命,都是车,还有别人的命呢。” 杨志毅多精了,跟在何敏程身边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那是杠杠的,何况是多年朋友的脸色,所以他见好就收的,不再落井下石,专心开车。 心思百转千回 萧杉是被饿醒的,睁眼一看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手机,见里边是有几条未读短信,但没有那个说忙完找她的男人消息。她猜到何敏程可能还没有忙完,虽然有些失望,却也知道当下正事要紧,何况这次招标的结果意味着未来两年公司前景,自然包括他们这些为公司打工人饭碗。 她起身,见客厅还是黑乎乎的,知道筱悠然和朋友出去还没回来,长年如此,俩人虽然一起住,但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圈,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 简单的洗漱一番,直接拎着钥匙出门找吃的。 一个人吃饭,又想着何敏程随时会找她,她也没走远,只在楼下常去的小吃店简单吃了些饭,就老老实实回家等人招唤。 等人,一分一秒实在是太难熬了,萧杉先是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然后觉得无事可做,在家绕了几圈,又怕被回来的筱悠然察觉,只好翻出ipad随意刷新闻看,但还是觉得时间过的有点慢。 期间九点多,筱悠然从外面回来,因为和朋友喝了不少酒,萧杉起来给她冲了蜂蜜水喝,就把她赶去睡觉。她本来想洗澡,但萧杉看她喝的不少想起之前有做医生的朋友叮咛喝多酒,酒后两个小时最好不要洗澡,所以她不让筱悠然洗澡。事实证明有轻微洁癖的人喝多了,照样死性不改,闹腾了一番,她费了好大的力安抚好,才让醉鬼老实不洗澡先去睡觉。 如此又过去两个多小时,十一点多,萧杉的手机还没没动静,虽然知道何敏程可能还是没忙完,但他如泥牛入海一点消息也无,她不禁心里是说不失落和难受,整个人都有些坐立不安。这时她才发现,在不知道不觉中,这个男人已经走进她的心里。 就在时钟指向夜里十一点半时,萧杉犹豫着是不是不等了换睡衣上床去睡觉时,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夜深人静,把她吓了一大跳。 等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熟悉的字母时,高兴的沙发上站起来,激动的手都有些抖。 可饶是如此,她都忍着没有马上划开手机接听,而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就和平时一样后,又想到自己等了一晚上的委屈。可是她这会儿心思百转千回,突然又不想让他知道,所以她力持镇定的瞟一眼来电显示,若无其事转开脸,等它快要自动挂断了,方按下通话键。 萧杉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她紧张的喉咙都有些发紧这会儿又不敢清嗓子,所以最后只憋出一个字:“喂?” 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疲惫的声音:“睡了吗?” 萧杉仍是情绪翻腾说有出话来,只能回道:“嗯!” 何敏程:“能出来吗?我想见你?” 萧杉有些为难的看看时间,又看看筱悠然的房门说:“你知道的,在宁城我不能在外面留宿。” 何敏程顿几秒,疲惫的声音里带着精明阐述:“我记错的话,你昨晚和前晚都在公司住!” 她被他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正想要怎么反击,那边男人又出声诱哄。 何敏程声音低低沉沉的哄:“乖,我们十几天没见了,你出来,我在你小区门口了。” 萧杉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才带着惊喜和不确定问:“你说你在哪?” 何敏程被她的反应取悦,唇角不禁勾起,声音更是温柔的勾引道:“我在你小区门口了,你出来?” 萧杉等了数秒,强压着心底涌上的惊喜和兴奋,努力装作若无其他的样子,但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颤音说:“你等我一会儿。” 男人回复:“嗯!” 久别重逢的喜悦 萧杉手忙脚乱的拎起包就打算出门,大门都拉开,才想起应该和同住的筱悠然说一下,她又关上门,回转回房间见自家喝醉的闺蜜睡的正香。她实在不敢把她闹醒,怕她酒没醒,起来说不清又得发酒疯,她站在床边歪头思量片刻,回客厅取了便利贴给她留言,写好她也没再进房间去吵她,而是直接把便利贴贴在她们的房间门上。 萧杉:筱,我回公司加班,有事给我打电话。 做好这些,她脚步轻快的开门,心情迫切都来及穿好鞋就趿着鞋离开。 她快步下楼往小区门口去,就要看见大门的瞬间,萧杉顿住脚步,她猛然想起自己有些太急迫了,这不是个好现象。所以她急急刹住脚步,站在原地深吸几口气,等气息平稳,可是却控制不住还是怦怦乱跳的心。想在原地在缓缓,又怕男人在这深冬的街头等太久,虽然宁城的冬夜不像京城零下二十几度,但个位数的温度还是冻的很。所以她到底没有踌躇多久,就迈步往小区门口走去。 虽然她极力装着平常的模样,但脚步却还是比平常快了几分,她自己没觉得,而站在门口一直等她的男人却察觉的到,他本就心思敏锐,他用心图谋的人和事就没有不成的。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两人遥遥相望,她看到他脚步忍不住又快了些,对视片刻后,何敏程的笑容更大。 对她展开双臂,快步迎上去。 萧杉只觉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见男人展开双臂迎面而来,瞬间破功,也不管什么矜持和之前下定和他保持距离的决心,都抵不过这一刻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如乳燕投林扑进何敏程的怀抱。 何敏程稳稳接下,心底一片柔软,就感觉心中空了许久的一块终是填上了。他一边抱着她,一边温柔的低声问:“冷不冷?”同时还一心多用的抬手拦了辆经过的空的士。 萧杉长时间忐忑不安的等待和摇摆不定,在这时都被男人温暖的怀抱安抚,整个人现出人前难得一见的小女孩才好的娇软连带声音都如燕语莺声的,她说:“不冷!” 男人搂着她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头顶发间落下几个轻吻,凑到她耳边轻声但强势的说:“我们走。” 话音落下,刚好没有载人的士在他们身旁停下,何敏程搂着怀里的人走过去拉开后车门,护着人上了车一起坐在后座,右手始终占用欲十足的牢牢搂着萧杉纤细的腰。 两人坐好,车启动,司机问他们去哪,何敏程将手机递过去,让司机看,对方看了一眼,表示知道了,他收回手机。 萧杉没有去看他的手机而是在何敏程怀里抬头柔声问:“去哪?” 何敏程低头与她对视,昏暗的车厢,萧杉都能看出他眼底隐隐散发出来热烈的渴望,她心尖一颤又羞又怕不敢再看,只好低头埋进他怀里。 她青涩的反应惹得男人浑身血液沸腾,可车上还有的士司机,所以何敏程只是忍耐的在她发间落下几个细碎的吻,凑到她耳边用更加低沉但只是他们自己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回答:“到了你就知道!” 男人灼热的呼吸全都喷到萧杉本就敏感的耳窝,让她浑身如过电般一阵酥麻,酥麻过后就是燥热。 1月正是宁城深冬,凌晨的街上温度差不多只有七、八度,他们虽然坐在的士里,可是的士没有开暖气,所以车内气温还是寒意十足。 可是车中相拥而坐的男女却双双觉得体温上升连带车内空间都又闷又热,萧杉本能的想从满是危险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的怀里出来。 我不想吃宵夜 才蠢蠢欲动,何敏程搂着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男人难奈的哑声轻呵:“老实点,别乱动。” 闻言萧杉咻的抬头瞪他,他低头与她对视,只是她眼眸中水光潋滟,不仅没有威胁到何敏程,还被她勾去了心魂。他情不自禁的要低头去亲她,她抗拒的抬手去推他,然后眼神瞟向前方开车的的士司机。 何敏程跟着掀起眼皮,斜了前方开车的人一眼,明白她的意思,收回目光落在她推拒的手上,抬起左手,轻松的抓住她的手,暧昧的把玩。 平静的开口询问:“等急了没?” 萧杉本想否认,但人被他拢着怀里,手也被他若有似无的暧昧揉捏把玩,不管是人还是心都在男人势力范围之内,所以让她本能觉得不要说违心的话,但也说不出实话,所以顾左右而言问:“忙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何敏程主动解释:“我去找的人他自己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带我们去见了他的朋友,等人花了一些时间,大家都在,所以不好跟你联系。” 萧杉理解点头附和说:“这个时候人家愿意引见就是当你是朋友,等等也是正常。咦,我们这是去办公室吗?”她见车窗外熟悉的建筑好奇的问他。 何敏程笑着摇头说:“不是!” 萧杉好奇宝宝上身再问:“那我们是去吃宵夜吗?” 何敏程闻言一顿,不怀好意的轻捏了捏她绵柔的手掌问:“你饿了吗?” 萧杉直觉摇头声音娇娇柔柔说:“我不饿,我怕你饿了。” 何敏程勾起一个让人无限遐想的笑容,低头凑到她耳侧用只两人听到的声音语气轻挑,十分不正经的说:“我是饿了,但我不想吃宵夜,我只想吃你。” 萧杉被他的话撩的头皮发麻,面红耳赤,不由的抬眼看了前方的司机一眼,见对方一直专心开车,没注意后座。才微微放心,生硬的岔开话题问:“我们到底去哪?” 何敏程面不改色的道:“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萧杉呵呵干笑的打着哈哈说:“把我卖了也不值钱,你还差卖我那几个钱。” 男人的答案很微妙:“我不差钱,我差你。” 岔开的话题又被何敏程给拐回来。 这天没法聊了,萧杉心跳如鼓,她觉得再聊下去,自己估计是被男人几句话弄的心脏病发的第一人。 她脸皮薄,没他厚颜无耻,索性假装生气闭嘴不说话。 何敏程见她鼓着腮帮子,嘟着嘴的可爱样继续逗:“怎么,生气了?” 萧杉轻哼一声,然后很有志气的扭头不看他。 何敏程含着笑意,抬手轻轻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帮说:“我实话实说,你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 萧杉忍无可忍回头斜他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到这个他就好奇,很虚心的请教:“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萧杉歪着头,掰着手指说:“社会精英,成功人士,民营企业家。像他们那样的,高高在上,卓尔不群、精明能干、出类拔萃……” 何敏程听得乐出声,见萧杉用不满的目光瞪他。 他沉默片刻,实事求是的一本正经的沉声回道:“那我也是个男人!” 萧杉满眼问号,这什么跟什么,她觉得他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又没说他不是男人。 何敏程好心的凑近,死性不改语气暧昧的给她解惑:“是男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男人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就会有情欲,这就是所谓的食色性也,这不是很正常。所以我想你,才正常。”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萧杉正想怎么回嘴。 刚好这时候司机停车,说是到了,何敏程扫了窗外一眼,确定是他下午来过的小区大门后,付钱带着一脸莫名奇妙的萧杉下车。 当然是带你回家 不是很熟练的带着萧杉进小区,进去后还站在原地张望了片刻,才带她拐到一条小路上。 萧杉眼带狐疑的看向男人,这大半夜的,他带她来个陌生小区是几个意思,这个点走亲访友也不合适吧。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于是脚步踌躇的不愿意再跟他走。 何敏程觉得搂在她腰间的手重了些,纳闷的低头与她四目相对,不解问:“怎么了?” 萧杉眼带警惕,更是一脸问号出声问:“你要带去哪啊?” 男人低声轻笑,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调侃语气,闲闲的揶揄她:“怎么,真怕我给你卖了!” 萧杉娇嗔的抬手轻捶他几下,嗓音娇柔的嗔道:“没跟你开玩笑,说实话。” 何敏程顺势抬手接住她捶他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后,才一脸正色说:“当然是带你回家!” 萧杉脑子轰的一声,连带思维都停滞了,慢半拍才问道:“什么?” 何敏程目不转眼的盯着她看,片刻,他正了脸色很是严肃的一字一顿出声道:“我说带你回家!” 再听一次“带你回家”这四个字,萧杉直接错愕的呆立原地一动没动。 男人见状,心像是被人狠攥了一下,心疼的不行,微俯身展开双臂环住她,将她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安慰之情不可言表,只能付之行动。 好一会儿,怀里僵直紧绷的人儿慢慢放松下来,萧杉这会才后反劲,才有心情慢慢体会何敏程话的意思,然后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不想让他看见,就倾身全蹭在男人衣服上。 男人觉得不对,一手从她腰上离开改握在她单薄消瘦的肩上,微微拉开距离,才发现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喉结上下翻滚,他抬手帮她擦眼泪。 萧杉还沉浸在他给的感动中,任由他温柔宠溺的给自己拭泪。 不想男人这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来了一句:“哭什么,你留在力气一会儿床上哭。” 萧杉被哽住,瞬间炸毛,这下什么劳什么子的感动都没了,含泪的水眸一抬,奶凶奶凶的瞪他,同时负气的手脚并用的推开虚抱着自己的何敏程,倏地转身就朝小区大门口走去。 边走边恼羞成怒的低骂:“狗男人……”饶是她家教再好,这会儿也把她知道所有的骂人的话都用在何敏程身上。 何敏程也是恶趣味,特别享受隔三差五的把她惹毛了,他再往回哄的乐趣。 她没走几米,身后的人追上来,从身后搂住她,小声的连声道歉:“我错了,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何敏程嘴里连声说着软话,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 这些萧杉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挣脱不了男人的桎梏,这种情况之下,她急中生智脑子飞快闪过之前在网上看的防狼招式,气极败坏之下触底反弹般的恶向胆边生,抬起右脚狠狠跺在男人的脚上。结果却不是网上的那样,她脚跺麻了,男人只轻哼了一下,原因无它,谁叫萧杉晚上出来穿的是休闲软底运动鞋不是网上那种十公分的高跟鞋,倒是何敏程脚上还穿着皮面锃光瓦亮的皮鞋。 萧杉疼的直嘶气,脑中还闪过一句话:原来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差这么多啊啊啊! 何敏程从他自己脚上的感觉知道她下了死力,本想嘴欠的继续调侃她,可垂目见她疼的面目扭曲,忙不放心的低头查问:“怎么了,脚怎么样了?” 萧杉眼泪汪汪的瞪着他,欲语还休,委屈巴巴的,男人一悸,开口说:“是我不好,脚动动,我看看。” 她是自作自受实在没脸跟他生气,只能听话的抬了抬脚,动动了脚掌,怏怏说:“有点麻,有点疼。” 男人纾口气,低声哄说:“没伤着就好。”然后不等她反应,弯下腰,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我可不是别人,我是你男人 身体陡然失重,让萧杉惊呼出声的同时,双臂不自觉的环上男人的脖颈寻求安全感。 何敏程心里乐开花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嘘,你小点声,别被人说我们扰民。” 萧杉闻言吓的四处张望,然后害羞的将服埋进他怀里,实在气不过,张开一只手在他后背狠挠了一下。 她这点力气,又隔着冬衣在何敏程这里压根不算什么,所以他不但不恼还好声好气的低声哄:“好了,我的错了,你别气了,你老实些别又把自己弄伤了。” 怀里的人这才老实窝,任男人抱着走,都没抬眼看,他给她抱哪去了。其实他更想调戏一句,有劲一会儿床上使,但怕给人气跑了。 萧杉埋头藏在他怀里,所以她不知道何敏程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脚步带风的带他进了一栋楼,然后是电梯,最后停在一套房门前。 男人抱着她没法开门,居高临下的睨着羞的躲在怀里,只露着后脑勺的人,戏谑问:“脚好了么,能自己走了吗?我没手开门了。” 萧杉闻言,埋在男人温暖怀里的小脑袋动了动,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轻轻侧脸,左右探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到房门前,才含羞带怯的说:“没事了,你放我下来,不麻了,能走了。” 她的各种样子,乖顺、灵动、职业、古灵精怪的,他百看不厌,何敏程魅惑如桃花的眼角微眯,棕瞳里是暗藏的危险的炽热,眼波中流转的却是温和的笑意。 何敏程从善如流的弯腰将人放下,奈何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没松开的意思,他只能配合的低下身子,一边享受她主动抱他,一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打趣说:“没人看见,你害什么羞?” 萧杉闻言立马将吊在他脖子上的手松开,退后一步,眼带警惕的四下打量一下,才放心,然后见男人脸上挂着混不吝的坏笑,眼神中带着熟悉的危险。 她警觉的又退后几步,只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防盗门。 男人轻笑一声,低声问:“都说没人,你躲什么。”然后迈动脚步,高大健硕的身体一步一步欺近,身上带着成年男人特有的雄性气息,铺天盖地的向萧杉威压过来。 萧杉退无可退,只能垂死挣扎般的伸手,在男人脚尖与她脚尖相抵时,双手搭上男人坚硬而灼热的胸膛。那力道无异于螳臂挡车,情急之下,灵机一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与男人对视,有样学样的反唇相讥道:“你不是人?” 何敏程不怒反笑,不是冷笑,而是开心愉悦的低笑出声,萧杉抵在手胸膛上的手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笑的连胸腔都微微振动。 看着萧杉的眼一字一顿,很认真的跟她宣告:“我可不是别人,我是你男人。” 萧杉恼羞成怒的手掌改握成拳,就上手打他。 何敏程挨了两下,见她不依不饶,蓦地出手,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抬手轻而易举捉住她的两只手拉开按在她头顶。 电视里言情剧常出现的经典画面,作为看客很多女性都会发出兴奋的尖叫,但作为当事人时,萧杉没觉得浪漫,只觉得这姿势实在太过羞耻。这姿势男人对女人占领绝对强势的控制权,对女人来说就是绝对的弱势受制于人,也代表着绝对的危险。 这一瞬间,萧杉脑中闪过很多念头,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去解当下的困局。她只能虚张声势的睁着清澈水润的大眼无辜的与男人对视。 这不是很正常 何敏程自诩定力惊人,可却是最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清纯而澄明,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实在太过难得,让他只想纳入怀中,珍藏起来,不让外人觊觎。 身体紧密贴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男人的目光渐渐变的灼热幽深。 萧杉败下阵来,别开视线,到处乱瞟,脚下不动声色的动了动,不想不仅没有脱离男人的桎梏,贴在一起的身体还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身体某处明显起了变化。 萧杉涨红了脸骂道:“流氓!” 何敏程眸光沉沉,带着邪气的魅笑说:“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这不是很正常!”说完他松开按着她双手的手,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萧杉背后的门。 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微蹲身将萧杉扛在肩上,大步踏进门内同时抬脚踢上门,随手将钥匙丢在玄关处,都来及换鞋,就扛着人朝印象中的主卧而去。 萧杉被男人扛上肩膀时,刹那的失重感让她恐慌的尖叫出声,然后就是头朝下还有胃被男人的肩顶着的不适感,让她马上识时务的求饶:“啊啊啊,好难受,你放我下来。” 何敏程闻言,不仅没把人放下,还加快脚步往房里大床去,不过几息间,就轻手轻脚将人安置到床上,然后不发一言的直接按倒,自己跟着压了下去,直接将萧杉就地正法。 …… 萧杉第二天是被隐隐约约响个不停的手机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眼是陌生的环境,吓的她倏尔坐起,不想被腰间的一股力道又勾的躺回床上。 萧杉吓的咻的转头,看到是何敏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清隽面孔,吃惊的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问:“你…你…” 此时男人也是一副刚被她惊醒的样子,他紧了紧手臂将人拉进怀里,将头埋在萧杉的光裸的肩颈间,亲昵的蹭了蹭,然后用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声音闷声问:“怎么了,大清早的一惊一乍的。” 萧杉这才想起,昨晚被男人拐来这边,说是回家,结果一进门,都没看看这个家长什么样,就被他扛到床上胡天胡地一番。事后,她去洗澡,又被他堵在浴室里,又折腾一番,她后来直接累了睡着了,这房子除了主卧和主卧的浴室,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唉。 想到昨晚的疯狂,萧杉整个个又羞又窘,她推了推人,小声说:“你松开,我手机响!” 何敏程微松开,缓缓神,沉吟片刻才问:“我怎么记得,昨天排班,你今天早上补休,不用去上班。” 萧杉被问的愣了几秒才想起这事,但确实手机响,不能扔着不管,所以跟他讲道理说:“也许有事找我。” 想到当下特殊时期,男人总算松了手,还好心情的打趣道:“你这么敬业,我很高兴。” 正坐起身四下找衣服的萧杉闻言,本来想反问他是以什么身份,老板还是两人私下这不能公之于众的关系,可又想两人十几天没见,久别重逢,人都还在他床上和他腻歪着,何必找不痛快,于是只是底气不足的“切”了一声就作罢。 不想身后还躺着的男人,此时已被她光裸的后背晃花了眼,早晨的男人本来就容易冲动。何况平常萧杉害羞的很,每次都是在黑暗中,而男人不仅是触觉动物也是视觉动物,此时房间只拉着米白色纱帘的窗户,并不遮光,透进一室温暖的阳光。 他可以清楚的看见眼前女孩那光洁如雪的后背上,有着一排整齐而又美丽的蝴蝶骨,像是被人用刀子刻出来似的。美的含蓄且耐人寻味,何敏程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身体的里的欲望在觉醒,连呼吸都重了。 男人看女人,正面看容貌,背面看风情 而只顾一边拉被子遮身前风光,一边四处找衣服的萧杉,根本不知道对成熟男人而言,女人的漂亮的后背,是一种欲言又止,若隐若现的性感,更令他们欲罢不能。 都说男人看女人,正面看容貌,背面看风情。 何敏程以前只觉得萧杉盈盈一握的细腰总勾的他遐想的魅惑,没想到她的裸背也是如此撩人的风景,更是撩动他的心。他撑身坐起,靠坐在床头,透着炽热目光肆意的欣赏。 身后的动静,让萧杉警觉的回头,她与男女之事的经验皆来自眼前的男人,所以在何敏程眼里她是青涩的,但不经意的动作却藏着女性独有的妩媚。 所以她不知道,露着纤弱美背,玉般白晳挺直的脖颈转过来,眼带警惕的瞪着何敏程,她下意识的动作,只是如此姿态的她落在男人眼里,更加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萧杉心下大惊,她不用想都知道,男人眼中的光代表了什么意思。动作快于思维,她随手捞起手边当下去够着的衣物--一条浴巾,随手一包惊慌失措的逃下床,拔腿就拎起地下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可她还是不够快,还没等萧杉触到房门,便被人从后箍住腰,惯性让他们蹒跚的往前两步,她直接被何敏程困在门和身体之间。 萧杉挣扎着想逃开。 刚动了动身子,身后男人压近几分。 男人意识到她或许是被吓到了,便慢慢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没穿衣服,想跑去哪?” 身上只围了条浴巾的萧杉,面朝门的被身后的男人抵在他和门之间,身前门很冰,身后的男人体温烫的有些灼人,让她本能的觉得危险。冰火两重天让她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她努力平复疯狂乱跳的心脏,用控制不住的颤音解释:“我没去哪,就想看看是谁打我电话?” 身后男人应该是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想低头看自己的,随意的回答:“嗯,你看吧!”兀自低头,细碎轻浅的吻落在萧杉裸露的肩颈然后辗转来到她的后背上。把她亲的全身都麻了,连带腿都开始发软。 萧杉抓着包的手,抵上门,呼吸急促,双眼迷离,身体颤了颤,努力的想恢复清明。她上身向后轻撞了男人,压抑着呻吟,咬牙切齿的问:“你停一下,先松开我,你这样我怎么看。” 何敏程还沉迷在她美丽的肩背处,不可自拔,见她抗议的声音,只得抬起头,但带着侵略的视线还是她的肩背处梭巡。 目光落在松松散散的浴巾上,一边上手往下拽,一边随口敷衍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我又没有不让你看手机。” 萧杉顾的了前面,顾不了后面,眼见着后背将将失守,她有些气恼的骂道:“你流氓,我这样我怎么看?” 何敏程差点冲口而出“那就不看”,又想起什么似的,不得不停了吻,只拿眼盯着眼前的美景看,哑着声催促说:“你快点,我只给你两分钟。” 要不是萧杉正处于弱势,她都想抬手打他,这是人话吗,简直就是禽兽。 男人口中的家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手机,对手机。 她又犯了难,她这会儿一手抓包,一手抓着浴巾护着所剩不多的私密部位。 她只好好声好气的跟身后分分钟都要“变身”为狼的某人打商量:“你先松开我,我去旁边看。” 奈何男人很满意目前的姿势和场地,不满她的不合作,出声威胁:“要么你就这样看,要么就不看了。” 萧杉恼怒的回头瞪他,却被男人的眼神赤裸的欲色吓的回头,瞳孔缩了缩,她咻的扭回头,盯着眼前的门板,恨恨说:“这是公事。” 不想男人像是铁了心,不答反问:“嗯,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萧杉被他无赖样气的整个身子都发抖,却又拿色令智昏的他一点责都没有,只能微躬着身子,左手抓着浴巾的同时用左胳膊将包按在门上。然后抖着右手,拉了几次,才拉开包的拉链,从包里掏出手机时,身体不可控的发颤,包也顺着门掉到地上。 她也顾不上,只能勉强忽略后面的人,低头查看手机,见是几个客户电话,忙回了过去。 没注意身后的男人一声冷嗤,她倒是有定力,都这样了,还死攥着那碍事的浴巾不放。他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研究,然后眼睛一亮,对了既然不能往下拽,那可以往上撩啊。心下做好计较,他也有了耐性,老实拢着她,克制着等她处理完手上的公事。 好不容易等她接完电话,他直接上手在她身上流连,极尽所能的开始挑逗。 萧杉挣扎的想要说话,却被他用尽各种法子挑弄的,隐约失控的眩晕感袭来,然后身后的男人贴上来。 她才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她吓的脸都白了,带着哭腔求饶:“别,别在这?” 精虫上脑何敏程才拉回一点理智,知道她于男女之事上心思单纯的很,估计觉得那些事只能在床上发生,还接受不了太过火的…… 他只能低声哄着人,退而求其次的慢慢挪回床上,又花了点时间,哄着人就着这个姿势折腾了一次才放过她。 如此,时间就到了九点半,萧杉躺在床上看着何敏程继昨晚从他的超大行李箱往外拿新的洗漱用品后,又从里拿出两人的衣物,感情人家是早有准备,看他准备的这么齐全心里说不触动那是假的。等两人都收拾好,这时她才有机会好好参观这套房子也就是男人口中的“家”。 房子不大,整套加起来估计也就八十多平米的样子,两室一厅两卫一阳台,装修的很温馨,就是萧杉喜欢的样子。 就是这房子一看,应该是有段时间没人住,刚收拾出来的样子,别问她怎么看出来的,因为阳台的花看上去都是刚枯死很久的样子。 萧杉问:“你什么时候租的。” 何敏程:“半个月前来志毅来租的。本来觉得这个小了点,但是我不常来,你平常又不愿意找人来收拾,所以最终还是选这个,装修的还行,小区环境和安保也好,离公司也近,走路十分钟左右。所以最终还是选了这个地方,怎么样?” 男人一副求夸奖的样子,让萧杉一肚子抗拒的话没法说出口,只能顺着话说,“是挺不错的。” 何敏程马上顺杆爬问:“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萧杉好艰难的开口说:“谁说我要搬过来住了,我有地方住啊!” 何敏程:“你现在住的地方,小区太老,晚上加班回去,都没什么人了,路灯也不够亮,整个巷子黑漆漆的,实在不安全,我是不放心,才给你找了这个地方。” 萧杉马上辩解道:“我那里旧了旧了点,但是还是很安全的,你没发现门口有个治安点,往前200米就有个派出所。” 何敏程不咸不淡的回道:“你别想诓我,我之前送你回去,还有昨天接你也注意到,你说的那所谓的保安亭晚上就没人在好吧。” 萧杉被噎住,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只不过两次,男人就注意到这个,于是就理不直气不壮的极力为自己争取说:“可是我和闺蜜合租啊,突然搬出来,怎么跟她说啊?” 何敏程只好退一步说:“这样吧,像最近这样加班和我在宁城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住,就说公司安排的宿舍。” 迟疑了几秒,没跟他争,萧杉也是见好就收,她也退一步点头同意了,她到底还是渴望他给的温暖。 商场如战场1 两人又在房子里转了转,萧杉说:“这里要住人,还缺不少东西。” 何敏程正等着,听她这么说,马上打蛇随杆上说:“我给你卡,你看着布置。” 萧杉回头娇嗔的说:“不用,我有钱,大件你来,小件的我来就行了。” 何敏程大男子主义说:“这怎么行,这是男人的事。” 萧杉不高兴的剜了他一眼,挑衅道:“你要这么说,那随你,我就不来这住。” 何敏程咬牙,不悦的盯着她。 萧杉有自己的坚持所以也是寸土不让,一点不怕也不妥协的跟他对瞪。 最后,还是何敏程妥协,想着不能因小失大,因为这个,让她有借口不来住,就是他的损失了,反正他也有办法补偿她,不直接用他的卡也是可以避免许多潜在的麻烦。 何敏程中午有个饭局,他有意让萧杉长见识,见世面,于是带着她一起去赴约。 萧杉没想到,他们去见的是妥妥的竞争对手,对方里有个产品和公司是竞品,目前市场上一共就他们两家有批文。以她的理解,以为是竞争对手,现实中就该是你死我亡的存在,结果还是她太年轻了,竞争对手也是可以合作的。 比如说这次宁海省的招标规则就是两个厂家同个产品,只能有一个中标,选低价,萧杉理解就是跟对进行价格厮杀。 结果两家公司的大老板言笑晏晏中定下来的方案是,因为该产品目前国内就他们两家公司能生产,所以按以前谈好按省直接分市场,他们这次只是再次确认宁海省归谁,然后又商量按标书各报什么价格。 萧杉想说这算是变相的围标,只不过之前她看到的是代理商一个人接了国内同个产品所有生产企业的代理。这样代理商获利,因为不管哪个厂家中标,都是他代理,而厂家就很受伤了,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被陪跑的那个。 所以现在作为上游的生产企业也学乖了,像这样只有两个厂家,只要私下一合计,分市场,不要进行激烈的价格厮杀,只要报出符合标书规定的价格,这里既保持价格,也有利益。 事后,何敏程向萧杉解释,这样对生产企业来说才是双赢的,大家都有市场,也都有利益。当然这种合作也有风险,不是所有人都适用,双方人品很重要,一定要讲信用才行,不然很可能出现一方反水,在知道对方报价的基础上报低,毁约来抢市场。正因为如此,这种方式只适合这种产品只有两家的,或者说厂家在三家、四家以上或是更多就不适合,越多人参与,越是对人性的考验,越容易出现有人是来探对方底价的。 萧杉很是好学,于是她问,“那如果是三家以上的又该如何?” 何敏程对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价格撕杀?” 萧杉:“啊?”这么直接吗? 何敏程对她宠溺的笑说:“不是单纯的价格撕杀。其实正常药品这个东西,因为是特殊性,所以同个产品,彼此是可以算出竞品大概的成本。比如说如果同个产品有十个生产厂家,其中能生产原料药的有两家,他们卖给其他八家原料的价格是一样的,但他们自己成本就会比其他八家低,而这次八家可以中五家。所以生产原料的这两家他们会有些价格的优势,没原料的就比不过他们,这两家大概率会中选两个名额,那么没有原料也就是剩下八家里抢三个中标名额。而这八家的原料成本都是一样,然后就是人工,生产机器损耗,这些看得见的都是可以算出来,剩下就是那些看不见的,还是彼此的利润预期。根据这些算出自己的价格报上去,这算是尽了人事,最后的结果就是看运气。” 想了一下,男人双补充说:“当然,这是针对西药,关于中成药就不好算了,因为原类,道地和非道地的价格差太多,但同样疗效也效的很多,所以这个如果是以低价取胜,只能逼着企业在原料上降低要求,这也没办法,企业也是以营利为目的,也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做做慈善,但不可能做亏本生意。” 商场如战场2 萧杉听懂了,但她又想到标书中有明文规定,不能恶意联合抬高价格,所以她跟男人一点客气的意思,单刀直入的指出:“这样合规吗?我记得标书上明文不允许的。” 何敏程回答:“这就看你对文件怎么解读了?” 萧杉蹙眉思索片刻问:“所以文件中的生产企业报价不能高于招标方的最高限价,就是为了防这个?” 何敏程胸有成竹的一笑,跟她答疑:“是的,生产企业也是企业,也是以盈利为目的,国家只是要压缩生产企业的利润,而不是让他们无利可图,如果无利可图,企业怎么生存,又怎么给国家缴税。而且对于生产企业来说,可不止上面说的这些成本,还有很大的一块成本投入就是研发费用。我们就拿西药举例,这么说吧,很多人只看到我们生产的药品第二片开始的成本是1元,可他们没看到第一片药的成本是数亿甚至是几十亿,是研发人员几年或是几十年的心血,是生产企业几年或是几十年的科研投入。” 她举一反三道:“所以对于独家和两家的,只要在他们的最高限价内,他们都是可以接受,不会像多家那些很多家批文产品的厂家,抱有让企业进行互相压价的希望。” 何敏程很满意她能想到这些,赞赏的点头说:“是啊,对他们来说,所有参与投标的最好能互相竞价,但如果有抱团取暖,只要在他们最高限价以内,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萧杉颇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所以产品能不能中标,不止是产品本身,还是生产企业的原因在,还有所谓的运气,难怪老话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后面几天,萧杉工作之余,何敏程带着她和董新武见了不少代理商,谈各个地市的代理权。 萧杉刚开始还不解,除了独家中标,其他都没确定能不能中标,怎么就把代理权放出去,如果没中,那这几天不是白忙活了。 等她跟着听了几天,才后反劲反应过来,宁海省的药品标独特之处,在于它还有个标中标,除价再降价。就是省级挂网后,还有一个地级确标流程,就是省级挂网,厂家只是拿到销售资格,能不能卖,在哪些地市能卖,看各个地市相关部门组成专家组进行的二次勾选情况。因为招标规则中有说独家只要接受限价就能挂网,两家的二选一,三家的三选二,五家的五选三等等以此类信,所以同个产品生产企业多的,在招标这边能挂上网的厂家也多。而医疗终端引进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一品两规,所以后面还有一场血拼。 所以给产品选各个地市级的代理商就很重要,他们要有能力确保,公关到位,还要和生产企业配合报出合适的确标价格,让产品二次能够在该地区勾选。同时在销售时,有能力进入临床市场,多个厂家,终端选哪家,这些都很考验代理商的能力,而这些关乎产品在宁海省的最终销量。 可以说能让产品最终在宁海省得以销售,对于药品这个特殊商品来说,简直是需要经过要重重关卡,说过五关斩六将也不为过。毕竟太过特殊,关乎人命关乎民生,都不是小事,从研发、生产到销售都有严格的规定。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它的模式也很特殊,患者去医院看病,医院治病求人,全民医保下买单付款的是国家医保,所以患者和医疗终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购销方,所以不能交给市场自己调节。而还不仅仅如此,当下的政策,因为现在全民医保,最终帮患跟医疗单位买单的是医保,可是之前药品的价格却不是医保说了算,而在其他部门。 萧家父母的喜忧 如此,何敏程在宁城呆了四天后,返回京城,他瑞在是自己管着全国销售,事情也是多的很,没法在宁海坐镇太长时间,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就回去了,剩下的交给董新武全权负责。 萧杉也在忙忙碌碌中,他们交完所有该交的资料,过了初步审核,也装好了相关的报价系统,并完成试用。也到了春节假期,只是这个春节终究对所有参与宁海省药品招标的厂商来说,注定不能安稳的过个好年。 本来企业和产品过完相关审核后,就是静等着进入下个公示流程后就表示可以参与招标,然后等着报价,结果有些产品,特别是生产企业多的产品,还没开始公示、报价流程,竞争就进入了白热化,互相报竞品的黑料,一时间举报信满天飞。 首当其冲就是招标中心的工作人员,被迫全员加班,因为有举报,就要去查证,然后找相关企业面谈,让他们该举证的举证,该申诉的申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人举报,被举报的人就需要自证清白,还必须有证有据,不然不好意思,就能参与投标。 整个行业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被谁实名举报,然后就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应对,或生或死,能不能继续参与投标,只在一线之间。 他们公司暂时没摊上这事,但总归安不下心,所以春节期间,宁海省本地人,在董新武的带领下,轮流在宁城值守,时刻关注网站和工作群的消息。 萧杉大年三十早上才坐上大巴车离开宁城,紧赶慢赶在中午才回到老家,就这样紧的时间,下午还能把被父母见缝插针的拉出去相亲。然后再赶着回家做年夜饭,如果不是大过年的,她估计就翻脸了,实在想不通父母这么能折腾。想着过年在家没几天,因为初三就是她值班,所以她最迟初二下午就得踏上返程的车,她就忍了。 吃过年夜饭,她照例像往年一样,从她毕业工作开始,她都会在除夕夜给父母一人一个红包,只是今年她给的红包尤其厚。 萧家父母打开吓了一跳,去年还是一人两千,今天怎么直接一人给六千了,他们是知道萧杉换了工作。 国庆她回来就是跟他们说她换了工作,要去外地出差一个月,接下来会很忙,为人父母其实对孩子尤其是女儿,要求基本只有一个安稳,所以当时两老还劝了一下。 他们当时问了萧杉突然离职换工作的原因,她和中国绝大多数在外奔波的儿女一样报喜不报忧,所以当时没说是因为在上家公司受了委屈。而只是跟他们说是因为现在这家公司给的薪酬比原来公司高很多,还惹来父母一些埋怨,他们当下只想孩子工作安稳然后早点嫁人生子,并不想女儿女孩家家的为了赚钱而多加奔走。而且在当地,以萧杉在原来公司的薪资水平,都已经和他们同村同镇同年龄段的男孩相差无几。 他们所在地方,还是很传统,一直以来固有的思维就是,男强女弱,所以这里的男人普遍大男子主义。自家女儿原来的眼光就高,自己收入同个地方的男孩差不多,偏之前相亲的对象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优秀在萧杉面前摆足大男人派头,就让自家女儿嗤之以鼻。现在女儿这是更能干他们也是又高兴又担心,因为女儿越能干越能赚钱,她的眼光也越高,他们在当地就更能找到她能看得上的相亲对象。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萧杉压根不知道,她孝顺的多了,也能让自家父母喜忧参半,她原来只是觉得老两口也不容易,自己有能力了,当然能孝敬就多孝敬些。因为她现在底薪比原公司加了不少,公司还有各种补助,七七八八加起来月收入在一万加。这收入在一线城市当然不够瞧,但她在宁城是二线城市,据她所知道,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普通上班族一个月的收入平均还在4500千左右。她目前的收入在宁城都比大多数人高,何况在青阳这个小镇。 所以等隔天亲戚朋友串门,一聊到这事,亲朋好友都很是夸了一番,大家总算消停,没在这天带人来给萧杉添堵。 萧杉算是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因为她老家一直以来嫁女儿,不说天价聘金,但也不低就是,甚至出现攀比,聘金越多就意味着这家女儿越金贵,所以千禧年以后,这个礼金年年创新高。这就导致很多普通人家没钱给儿子娶媳妇,就会故意抬高女儿的礼金,来补贴儿子娶媳妇的钱。而没那些被自己亲生父母扣了部分礼金,而没有把所有礼金当嫁妆带回男方家的女孩,嫁到婆家以后处境都很艰难,婆家更是死命压榨,想要物有所值,可这些却没人管。这天价礼金到头来坑害的还是这些普通人家的出嫁女,娘家不疼,婆家不爱。 所以萧杉是最烦这个恶俗了,感觉就跟买卖差不多,所以她一直努力想要跳出这种传统的婚嫁习俗,如今她终是看到希望了。 这次她总算愉快的呆到初二下午,告别依依不舍,仍处在节日氛围中的家人,启程回宁城继续当打工狗。 因为筱悠然还在老家过节,要初十过后才回宁城,萧杉也就没回和她一起租住的小区,而是去了何敏程给她租的小两居。 萧杉在何敏程离开宁城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生活用品倒是不缺,就连他们两人的衣物,之前何敏程都新买了不少,千里迢迢的带过来,放在这里。反而厨房空的像是样板间,冰箱里更是什么都没有,她检查了一通确定何地主家里是一点存粮也没有。 出门去小区外的超市购置,倒也方便,萧杉不得不感叹这里无论是居住环境还是安保,甚到连生活配套都比她们自己租的小区好太多了。她们租的是老旧小区,以老人和几代同堂的家庭为主,他们都是逛菜市场的,所以小区附近没有大超市,只有市场和便利店。过年期间基本都不营业,所以家家户户要么早就塞满冰箱囤好粮了,要么也要开车去远点的超市采购。 不像这个新的小区,大多是年轻人居住,年轻人对吃食主打一个新鲜,吃多少买多少,所以门口就有无假日超市,购物方便,就没有囤粮一说。 萧杉在超市置办了一大堆锅碗瓢盆,调料和食材,买的时候还犯愁,距离虽近,但她小胳膊小腿的也扛不回去。灵机一动抓个服务员一问,一听购物满300元会有超市工作人员送货上门,马上乐开花的,想起少什么买什么,最后是买了满满两推车吃的用的,花了700多。 基本上是一步到位,需要的用具也就添置的七七八八。 因为买的太多了,她今天刚从老回来,又去超市疯狂采购一番,她也累的够呛,所以只把食材归置了,然后给自己做了碗面,其他的都先堆在门口等着明天再来收拾,就洗洗窝到温暖柔软的大床上追剧。 这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难怪人们常说钱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甜言蜜语不要钱 昏昏欲睡际,手机响,萧杉拿过手机看,因为前两天她在老家,老家人多,所以她都不接他电话,只能发发短信,男人难免怨怼。好在得知她今天就回宁城,他原来想来看她给她一个惊喜,因今年金陵那边有事,他们没在鹭城过年,而是和父母回金陵过年,今天忙到现在别说过来,就是电话也是这下才有空打。听着电话那端满是睡意的娇软女声,何敏程觉得魂都被勾走了,恨不得当下就从金陵飞来宁城,可惜不能,只能打打电话以慰相思。 萧杉也是睡的迷迷糊糊看见手机屏幕上一串熟悉的字母,就随手划开放在耳边,带着睡意:“喂…” 何敏程:“睡了?” 萧杉还是带着睡意迷蒙的回了句,“嗯。” 何敏程揪着不放,不想让她睡,让她跟他接着聊,于是问:“在哪呢?” 萧杉清醒了一些,带着理直气壮的声音娇嗔:“宁城啊,不是跟你说,明天轮我值班啊!” 何敏程:“我知道你今天回宁城,我问住哪儿?” 萧杉:“家里啊!” 何敏程很敏锐,他记得她说和闺蜜住的地方都不称呼家的,一般叫宿舍,所以忍着心底的欢喜跟她现次确认道:“你说的是我们家吗?” 萧杉不好意思的低声:“嗯!” 何敏程惊喜不已,觉得这是过年期间最让他高兴的事,之前除了他在宁城呆的那几天,他离开后说了好几次,她都是各种推脱。加班再晚也是回宿舍,就是没回这边,让他挫败不已,都想吃跟她同住闺蜜的醋了,没想到过年,还有惊喜等着,当下欣喜不已,万语千言化做一句宠溺的承诺。 何敏程:“这么乖,我这边忙完尽快回去。” 萧杉被男人的话哄的头皮一阵发麻,人都跟着清醒了几分,握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复,急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有些兴奋的钻进被子里,然后腿还忍不住在被子里蹬了好几下。 还是何敏程见她一直没回复,知道估计又害羞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看着有快半年,实际上相处的时间估计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平时都是各忙各的,所以她各种不适应他。他也不急,主动岔开话题问:“睡着了?” 萧杉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深吸好几口气平复心跳,把手机拿远了些,才小小声的回答:“没呢!” 男人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小小声又娇滴滴的,呼吸一滞,脑中不期然想起她被他压在身下的一些些画面,脑子一热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冲口而出:“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然后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衣领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还是觉得身体里有股冲动,索性走到还未拉上窗帘的窗前,推开一条缝隙,让冷风灌进来,给自己降降火。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静默,然后就是稀稀疏疏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女孩略显慌乱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什么,刚眯着了,没听清!” 愉快的笑容从何敏程丰润的唇畔绽放,他从窗户的玻璃倒影看见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有点恍惚,似乎与萧杉一起后,像今天这样真心的笑容多了不少。他想如果此时萧杉身边,他一定好好稀罕一番,他能想象的出此时电话那头的可人儿羞的不行,绞尽脑汁才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他带着笑意随口接话:“哦,宁城冷不冷?” 不得不说何敏程真的是把萧杉看的透透的,他那才那句“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她当然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乍听这话,她浑身一颤,连手机掉到被子里,惊吓过后就是从心底泛出无边的甜蜜。然后她也问自己想不想他,答案是:想的!只是答案她却不好意思宣之于口,所以等她从被子里翻出手机,只能找个拙劣的借口搪塞过去。 好在男人也没再说,跟着转了话题,两人就着天气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挂断。 一边泡茶一边吃瓜 第二天,萧杉值班,其实他们值班也不是真的有事要处理,而是怕正在进行的招标工作随时会有消息出来。特别是他们这次参与投标的产品不少,万一碍着对手,对手也找个茬给他们来个实名举报。如果所有人都休假,就错过处理时效那就完蛋了,所以他们排人值班就是要确保有人在宁城,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随时汇报并做出应对措施。 所以只要人在宁城,时刻关注网上和相关工作群的消息,去不去办公室,倒是没有要求,只需要在qq工作群里报到就行。但萧杉早上还是早早起来,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餐,吃完,还是换了一身舒适的运动服,绑了高马尾,背着双肩包,一身轻爽利落去办公室。 她简单收拾自己的工位,然后坐下打开电脑到相关的网站和工作群里溜了一圈,还好还是风平浪静的一片祥和,她就去一些私下的圈内交流群瞎溜达。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听到开门声,她直觉抬头去看,与开门进来的董新武打了个对眼。 她忙站起来,笑容满面说:“武哥,新年好。” 董新武也是笑容满面的走进来,声音喜庆:“小萧,新年好啊!” 然后走到离她不远的三米处,眼露一点点的惊讶或者说是惊艳,上下打量她,忍不吹了声口哨,带着打趣的口吻调侃:“哟,过了一年,我们小萧又年轻一岁了,更加青春靓丽。” 萧杉知道他是跟她闹着玩,跟着笑着回击道:“谢谢老大的夸奖,可武哥你就算话说的再好听,初八的开门红包可不能少了我的。” 董新武笑骂道:“小财迷,也不说给公司省点钱!” 萧杉不动声色的拍马屁道:“我可没武哥觉悟高。所以你是我上司。” 董新武:“行了,别贫了,你说你一地道的南方妹子,都快跟我们东北大妞一个德性了。” 萧杉:“东北人好啊,武哥你今天怎么来公司?” 董新武:“这话该我问你吧,虽说你值班,但没必要这么实在,大年初三的到公司来值啊?” 萧杉:“几天没来,我想着来看一下,就走的,没想到碰到你了。” 董新武边往自己办公室去边说:“我来想拿密钥进招标系统看看,听说现在有些举报会直接推送到系统上我们的账号上。” 萧杉听他这么,也跟着开始紧张,所以就跟他进办公室,见他开保险箱时避开一下,然后两人凑到电脑前用密钥登录系统,仔细把系统各个模块都点开看,确定没有多出什么推送信息,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把密钥锁回保险箱,两人坐着一边泡茶一边开始吃圈内其它公司的瓜。 萧杉刚去各个小群溜了一下,她看到几个群里都有人说的消息,有鼻子有眼的在讨论,有几个厂家的产品批文超过规定的截止日期,被举报了。现在面临的可不止是相关产品不能参与招标,更有可能同个生产企业下面的所有可以参加投标的产品,都有可能不能参加投标了,因为违反了标书上的规定。 说到这个是因为本次宁海省的药品招标标书中有明文规定截止2010年6月1日前取得的药品生产批文。她看到群里有人爆料,有几家批文是2010年6月份的,因为这次对提交资料要求是复印件上加盖公章,本就没有核验原件。而2011年很多部门还没有相互联网,没事招标办也不可能,也没精力跟发证机关去核对,所以就有些厂家为了能参加投标就铤而走险,把复印件上的发证日期改了。 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不过敢做这种事的公司应该是很有把可能做到很隐秘才是啊。 2010年国家相关部门给公司产品批文并不像现在,可以即时在网上看到动态,而是成功后过去一段时间才能在网站上查询有个这批文,但是是查不到发证时间的。 而生产企业对产品批文的原件,事关一个产品能不能生产,还是那句,药品关乎民生无不小事。所以这么重要的文件应该是公司专门部门保管,出来的复印件也是公司专门部门统一流出来,如果真的把复印件上的批文发证的时间提前几天,按目前宁城招标办资料还是人工审核,是不大可能查的出,所以还真是很大可能可以蒙混过去。只是怎么会被对手知道原件上的实际发证日期然后被直接举报,知情人说被捅出来之所以这么干的几家,说是文件上实际的时间和规定的时间相差就没有超过十天,就是一个截止时间成了生死的分割线。 董新武一直在宁城留守,春节是哪都不敢去,所以他的消息渠道来源更多,也是知道这事,而且知道的更详细,他也是一阵唏嘘。因为其中有几家企业的宁海省负责人跟他私下关系还不错,这几个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提交的复印件和公司里的原件发证日期不符,那几人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也是一脸懵。 他还了解到,这几家拿到批文后,目前生产线还在调试中,还没开始生产销售。没有客户,这些文件正常也没有外流,那么批文上的发证日期正常应该是拥有批文的公司和发证部门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出去的,真的是细思极恐啊。反正正可以说天下就没有秘密可言,也可以说宁海医疗圈中能人太多了。 两人一聊,就聊到中午,因为今天还是大年初三,外面很多餐馆没营业,所以董新武热情的邀请萧杉去他家吃饭。 萧杉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虽然大家私下很熟关系很好,也有和其它同事上门蹭饭的经历,但董新武还是她的上级,还没到萧杉能随时上门去蹭饭的地步。还在年假里,人家一家子全家团聚合家欢乐,她参与进去他们是不计较,便对她来说就是她不懂事了,她借口宿舍有朋友做饭,要回去吃饭。 董新武知道他和闺蜜同住,所以不疑有他,爽快的告别各回各家,各吃各饭。 萧杉溜达着回了离公司很近的怡景苑也就是何敏程口里的家。 她回去给自己简单做了点饭吃完后,然后又把昨天买的却没有收拾堆在玄关的零碎物件都收拾归置好。又开电脑登相关网站查看一番后,无事可做,刚好有点犯困,索性换了身衣服,回床上补眠,昨天和何敏程瞎聊,聊的有点久,过了困劲,她睡的晚,早上又起的早。 这一觉睡的很香,就算是刚迷糊时接了何敏程打过来的电话,他问:“在哪?” “在家!”她眼睁开很快就又闭上,带着浓浓的睡音说,马上就又迷糊了。 何敏程问:“在睡觉。” “嗯!”她困的连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男人带笑说:“那睡吧!我晚点就到。” 他没有听到女孩的回答,因为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萧杉听到“那睡吧”就直接把手机丢一边,自己没挂,也没管电话另一边的人,就睡过去了。 所以她不知道,男人是跟她说他一会儿到,其实他原本是想告诉她,他已经上了飞往宁城的航班,一个小时的飞行,本来想问她能不能打车来机场接他,见她大家在家睡的昏天黑地,大冷天也不舍得折腾她,横竖两个小时后在家里就能见到她了,也就提了一嘴,见她没反应,他也只是笑笑。 让他色令智昏 萧杉是被外面的大门开关声惊醒,一个住,她还是很警觉的,她睡梦中惊坐起,像是炸毛的猫儿竖着耳朵细听,确定客厅中动静,吓得去拿手机,结果伸到床头柜的手落了空。她惊慌中才想起,好像她刚睡着不久,手机响,她迷迷糊糊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没有然后,就睡着了。她当下先掀开盖在身上被子,在自己身体的左边和右边找,没看到,一着急双手攥着被子向上一抖。 只能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者更严重说如果今天外面进来的真是歹徒的话,那真的是天要亡她了。因为被子抖起的同时,她看到一道疑似自己的手机掉进床垫和床架间缝隙里。她都顾不上其他,只想拿到手机可以报警,直接双腿并拢跪趴在床上,上身压低让侧脸贴着床单方便盯着房门的同时,手伸进去缝隙里够掉到床底的手机。 何敏程在客厅脱了外套,只洗手,就直奔主卧,他推开房门看到就是女孩撅臀塌腰跪趴在床上,眼带惊慌和他对视,见是他,也顾不得够手机,直起上身,跪坐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问:“你怎么来了,刚听到外面的动静吓死我了。” 身穿枣红色毛衣,深色休闲裤的男人更显得英俊逼人,漂亮的桃花眼瞠的睁大同时,眸中闪过一道摄人的光,连带呼吸都重了几分。注意力都在找手机的萧杉,没有注意到,收回目光盯着缝隙,一边琢磨从哪个角度探手可以取到手机,一边忙里偷闲的眼带薄嗔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深吸口气,力持镇定的一边假装无意却很是顺手的关上房门,一边朝她走来,一边说:“飞机起飞前我不是打电话跟你说了,你怎么还吓到了。” 女孩顿住,歪头沉吟片刻才嘟喃:“哦,我睡迷糊了,只记得接过你的电话,说了什么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何敏程走到床边,听她说完只是笑笑,抬手却没没控制好力道,手掌有些重的揉揉她的凌乱的头发,宠溺问:“在干嘛,床上这么乱?” 纯情如小白兔的萧杉这会儿还不知道已经化身为狼的何敏程看似不动声色的靠近,实则心里正想着怎么下口把她拆吃入腹。她还不高兴的跟他抱怨:“还不是你,我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以为家里进贼了,正想拿手机报警,结果之前接你电话,手机都不知道放哪里,手忙脚乱一通找,不仅没找着还给掉这个床缝里了。” 说完不仅没意识到危险还又撅臀塌腰跪趴下去,探手取手机。 何敏程今天第二次看她摆个姿势,她是无知无畏,他这边酝酿了一路的想将她这样那样的欲念,这会儿直接荡过理智那条线。 也不能说他急色,实在是现下,穿着白色珊瑚绒睡衣,像只可爱的小白兔,而跪趴的姿势让她优美的腰臂曲线尽现,又纯又欲。让他瞬间气血上头,色令智昏,也让他想起,他上次也哄着她,用过这个姿势,视觉冲击,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的画面,让他的身体直接起了反应。 他风尘仆仆,坐飞机飞过山海,将近700公里,前后三个多少小时,就是因为想她了,大家都是成年男女,肯定不止是心里想,身体也想。 于是何敏程不再克制,直接上前,单膝跪在床上,俯下身,手撑在萧杉的肩膀两侧,完全将女孩拢在身下。他沉重而灼热的呼吸全喷在萧杉的耳朵和肩颈处,声音低哑性感极具侵略性的逼问:“我想你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想没想我,嗯?” 萧杉本来在男人欺近时紧绷的身体,听完他的话,直接泄的力气,身体像没骨的肉,直接瘫软在男人身下,任凭男人为所欲为。 我跟你这要脸做什么 事后,两人起来收拾后,转移到客厅,不是萧杉不累,实在是在房里尤其是有床的房里,男人眼里明显带着要再来一次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再累,也不敢在床上躺着了。 萧杉去倒水喝,才发现,男人的行李箱就扔在入户门门边,外套就搭在沙发扶手上。想到什么,皱眉问他:“你进门,是把东西一扔就进房间了?” 正在房子里到处乱逛,看萧杉把这房子打理的很干净,布置的很温馨,正要夸两句,闻言回头和她对视,眼神闪了闪说:“我洗了手!” 听话听音,萧杉听出他话里的漏洞,不满的剜了他一眼,嗔怒道:“一点都不讲卫生,又是飞机又是车的,多少细菌在身上啊!” 天天在医疗圈里打转的人,卫生意识都会比大众强一些,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萧杉找茬,奈何何敏程的关注点和她不同,他脚步不停,不动声色的接话,“你也知道我千里迢迢,又是飞机又是车的赶来宁城看你,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男人,关注歪到哪里去了。” 萧杉气结,深吸口气还不够,举杯喝水,刚好男人逛完厨房来到她身边,状似随意的说:“给我留点!” “什么?”萧杉放下水杯,不解的看着近在身前,英挺又痞气十足的男人。 何敏程用行动回答,就是他的大手包住她拿杯的手往自己嘴边送,将杯子里剩下的水都喝了。 萧杉羞恼说:“那有杯子。你不会自己倒杯。” 男人痞笑,带着混不吝的语气逗道:“我就想喝你杯子里的。” 女孩脸皮薄,恼羞成怒道:“不要脸!” 何敏程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她,目光赤裸直白的落在不该落的地方,噙着笑逗她,“我跟你这要脸做什么……” 眼见着乖巧的女孩要炸毛,顿了一下忙将要出口的那句“我就要你”生生改成:“又不能赚钱!” 萧杉眼带狐疑的打量眼嘻皮笑脸跟个流氓一样的男人,和她一开始认识那个一本正经成熟稳的十足成功人士相差甚远的何敏程。她能确定,他原本要出口的绝对不是这个,但是什么,她可不敢问,那个“没吃饱”的男人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她明哲保身的住嘴,还很善解人意的去拿了个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整杯水递给他。 何敏程再接再厉,继续胡搅蛮缠,“给我换什么杯子,你那个我也喝过了,就用那个就行。” 萧杉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低头看看她手上端的杯子她喝过他也喝过,又看看桌上放在他身前的杯子,她没喝过他也没喝过,从善如流的走过去,把手上的杯子放到他桌前,自己端桌上干净的杯子走人,回客厅看电视。 何敏程全程看她反应,简直乐不可吱,这样的萧杉太萌太可爱了。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跟着来到客厅,在她身旁落座,见她目不斜视的看电视,眼神都不分他一点,没一会儿,忍不住又开始作妖。只见他作出一副流里流气的表情,冲萧杉吹了声口哨,带着调情的语气问:“我饿了,有吃的吗?” 萧杉都被他带沟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他说的饿是哪方面的,偏头满眼警觉的看着男人。 何敏程把人带歪了还有脸,轻“啧”了一声,还要倒打一耙说:“你那什么眼神,我中午就在飞机上吃点东西,这会肚子是真的饿了。家里有吃的么,还有晚上我们吃什么?”这话本来没什么歧义,奈何他非在“肚子”两字上咬字格外重,就显得他就事说事,是萧杉自己想歪了。 她脸皮没他厚 萧杉不愿跟他纠缠,很有先见之明的在他动手动脚前,整个人挪到沙发边边去坐,现在不只是形势比她强,她言语上在他那就没讨过巧,现在关键是她连脸皮也没对方厚。 她只能受气小媳妇样,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忍气吞声问:“现在才下午四点多一点,这个时候煮晚饭有点早了吧?” 何敏程热络的跟着挪过去,不客气的一手搂过她的肩,不怀好意的理所当然的说:“跑哪去啊,说吃饭的事呢,天大地大这事最大了,我们早点做饭,早点吃,吃完好早点睡觉!” 萧杉听他说这话,露出受惊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凝视他几秒后,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说:“我累了,不想做饭,我们出去吃吧!”吖的,这家里是不能待了,他话里的睡觉估计是动词,他既然精力这么旺盛,还是拉出去溜溜。 何敏程闻言,凑到萧杉耳边,低声暧昧又邪气的低语:“你怎么就累了,明明刚刚都是我在动。” 萧杉咻的起身,面红耳赤的远离男人后才顾左右而言:“走了,你不是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心中暗骂,这人怎么没完没了的,尽想那事,跟禽兽似的,还是说男人都这样。 何敏程一脸遗憾的样子,像是错过什么,但他马上又想到确实不应该让她把力气花在做饭上面,于是跟着起身。 两人穿了外套,一起换鞋出门,看着是志同道合,实则心思各异。 何敏程想的是,随便找个点,吃饱了回来好睡觉。 萧杉想的是吃完饭,再去干点什么,能晚回来就晚一点。 所以两人出了小区大门,就产生分歧,一个要就近找地方简单吃几口填饱肚子就行,一个想打车去远点的商业中心吃个热闹,说白了就是想拖延回家的时间。 最后当然是熟悉宁城的萧杉占了上风,因为大过节的,宁城很多店都放假没有营业。同理大过节的的士也少,两人站门口快二十分钟才打到车,萧杉报了2011年宁城本地最大的商业中心名字??万宁广场。 他们去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小区怡景苑挺远的,也就是过年,很多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宁城街头行驶的车辆比平时少了至少五分之三。就算的士难得能在宁城市区的主街道行驶到70公里,但一路红绿灯不少,所以到地方也开了十几分钟。 或许是大部分店铺都没营业的关系,所以宁城很多街道上都有点冷清,所以人都往这种商店没歇业的商业中心跑,所以万宁广场倒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两人找了家鹭城的特色菜馆吃了饭,结完账走人,何敏程搂着人只想回去,萧杉抗拒不跟他走。大庭广众的男人还是很克制的,耐着性子问:“不是说累了?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 萧杉灵动清澈的大眼眨了眨,她硬着头皮才没移开视线的和他对看,眼神中满是我信你的鬼,何敏程想着她又要跟他对着干。谁知出乎意料的是,萧杉竟是剑走偏锋的跟何敏程撒娇,声音罕见的带着娇娇糯糯道:“我想看电影,听说今年的贺岁电影不错。” 男人盯着萧杉看了几秒,漆黑的眼中,惊诧和欲色一闪而过,暗叹这声音不该出现在这里,嗯应该在……好一会儿像是在心里一番计较后才勉为其难问:“去哪看?” 女孩道行低,露出得逞的狡黠表情,高兴的抬手指了指头上说:“楼上六楼就是电影院。” 感情是蓄谋已久啊,提议出门来这里吃饭就打好了主意,男人看破不说破,在人群中搂着她往电影院去。 萧杉只顾着高兴,没注意到男人眼底的宠溺中是带着算计,他没告诉她,她越吊着他,他只会“反噬”的越激烈。 大型社死现场 过年,很多外地打工人都返乡,所以很多场所都没有营业,城里的娱乐项目反而没有平时多,所以来看电影的人就很多。万宁影城在2011年的宁城算是当地最大最好的影城,但春节来看的人也多。他们“临时”决定来看,到电影院时,刚上映的贺岁片都没票了,只有上映了半个多月的《新少林寺》还有一些位置不好的票。 何敏程兴致缺缺,架不住萧杉是有目的的为了拖时间而看,她的小心机无关痛痒他也愿意配合,反正他早晚总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两人看完电影一直等同场次的人都离场,他们两人是最后离场,原因无他,这里是宁城,萧杉在这学习生活很多年,她怕碰见认识的人。她潜意识里总觉得两人身份差太多,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不然将来分了,她不一定受的了那些闲言碎语。 可是偏偏就是世事无常,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他们故意避着人群最后走,到电梯间时也是电影散场20分钟后,人流高峰过去,所有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 电影拍的很是悲壮,萧杉很感性,情绪还在电影里没出来,何敏程就很自然手搂在她肩上,轻声说着自己的观影感受。 这时的场面有多温馨甜蜜,相对下一时大型社死现场就有多惨烈。 电梯间有四部电梯,眼见着最靠右的电梯上来,何敏程搂着人走过去等,然后电梯门缓缓打开,里外四人八目相对。电梯里竟然是吴澈搂着一个长的不错的大美女,时间一时静止,里面的没出来,外面的没进去,他们是谁都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碰到对方。 萧杉只觉“轰”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只面无表情的木着一张脸。 还是两个男人见过大场面,短暂的怔住后,就都反应过来,开口简单寒暄几句,然后擦身而过。 何敏程搂着只能僵硬如机械跟着他走的女孩无声安抚,知道这事在她那里不亚于大型车祸现场。所以他心里还不免庆幸,好险,幸好都是萧杉自己选的时间和地点,今天如果是他选,她在他这估计又有的折腾。 出了商场大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冻的两人一个激灵,萧杉被惊飞的神魂才堪堪归位。 她攥着男人的手,眼带惊慌的问:“怎么办,吴总知道了?” 何敏程右手手掌安抚一下一下抚着萧杉的背脊,笃定的说:“他知道就知道,没事的,放心。” “他会不会说出去啊?”何敏程语气沉稳笃定,让萧杉安心了不少,但这会大脑开始运转,不免又想出其他让人担心的事来。 和商场内20多度的室温相比,室外这会会估计只有7、8度,何敏程怕萧杉冻到一心多用,一边注意着路上有没有空的士,一边将萧杉抱进怀里,一边还要安抚她的不安说:“不会,你看他看到我们时,并没有多吃惊,我猜你可能早就猜到我们的关系了。” “啊,真的吗?”这下她很吃惊了。 何敏程大手落在萧杉的后脑,轻拍了几下,说:“应该是,因为你辞职的太顺利了,你不是说他都没出面留你,以他对你重用的程度,这不是很不正常。” 谁是谁的把柄 刚好这时,有个空车过来,何敏程拦下,拉开车门,让萧杉坐进去,自己跟着坐进去。 车启动,车内比外面暖和很多,萧杉被激的打了个喷嚏,何敏程熟门熟路的从她的双肩包里拿出纸巾给她。 擦完她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地方丢,男人还理所当然的伸手准备要接过去,萧杉忙躲一下,说:“脏!” 何敏程面不改色道:“我不嫌弃!” 萧杉大眼一瞪,说:“我嫌弃我自己行吧。不跟你说这个,话题都被你带歪了,他当时没出面,不是因为他站了邱蝶绪的台吗?” 何敏程:“一码归一码吧,邱蝶绪估计没跟他说,就擅自做主把锅甩给你,他知道时来不及了,两相权衡默许了,他估计没想到你那么刚会直接提离职,还有你不是没瞒着你准备去的下家,我猜,他和邱蝶绪应该是当时就都猜到了,所以爽快的放人,没留也没找茬,也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不能吧!”萧杉觉得不能理解,明明是他们拿她顶锅,只是没想到她不听话,把锅扔那人跑了。 何敏程:“你在他公司的那个岗位接触的很多信息,算是公司的商业机密了。” 她点头,确实那个岗位知道所有产品的出厂价和甲方信息,而且她那个岗很好搞钱的,总有厂家的人找她,让她提高采购价他们再给她回扣。也就她没有这些歪心思,反而用从何敏程和江顺清那学的谈判技巧,不仅化解了,还给公司争取了好几笔年终返利,金额不低,这可是公司的纯利润啊,也是因为这,公司后来那么对她,她才走的头也不回,意无反顾。让她觉得她将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何敏程:“你啊,不知道是太谦虚还是不自信,以你的工作能力和为人,只要你的上司眼不瞎,都会喜欢你样的员工,努力且正直还成长迅速。”他没说的是,如果不是他早早的就跟吴澈暗暗宣示她是他的领地,说不定萧杉也会是吴澈花名单上的猎物之一。 萧杉不美,只是清秀,工作多年,却只学会了八分世故还保留了两分的真性情,了解她之后才知道,不是她不会,而是不愿意意,她有她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浸淫职场多年的她,眼神仍是清澈干净,有些方面也保留了一份纯真和简单。而正是这份清澈干净是何敏程这个年纪和阅历,且在事业上有小成,商海浮沉多年的人想要的,纯真和简单的魅力让她展示出的积极乐观的态度,而这种积极的情绪感染力会给男人带来快乐和放松。 何敏程的这些心思,萧杉完全没get到,因为她又想到另一个事了,就是吴澈带在身边的人,她认识,是他公司桐城的销冠,就是她的前同事。她想跟他八卦,奈何见男人陷入沉思的模样,她捅捅身边他,见他侧脸瞥她,她问:“你认识那女的吗?” 何敏程摇头,眼带询问:“你认识?” 萧杉眼带担忧说:“也是前公司的同事,桐城的销冠,没想到啊,你说她工作能力那么强怎么也伴上……对了,你说她不会出去说我和你的事。” 何敏程知道她是关己则乱,平时哪会这般草木皆兵的,但还是很肯定的摇头,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跟她小声分析:“我们和他们,你觉得谁是谁的把柄,嗯!” 萧杉想想也是,谁是谁的把柄还不一定呢,然后,从这句话里品出味来,问:“咦,你怎么知道吴总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何敏程终于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给她,然后云淡风清说:“因为我也是男人。” 结果惹来萧杉嫌弃且鄙视的眼神,哼,男人……(此处省略八百字) 你在心里骂我 惹来身边男人危险的目光,清隽的脸逼近几分,不是问,而十分肯定的陈述:“你在骂我!” 昏暗的车厢里,萧杉和他对视,不闪不避,只是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后睁眼说瞎话:“哪有?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何敏威胁意味十足说:“你在心里骂。” 萧杉眼睛又眨了眨,死不承认,中气十足据理力争道:“怎么可能,你自己想多了,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虽然眼睛能坦然的和我对视,但会一直眨!”何敏程不客气的指出来。 萧杉被他说的一愣,眼睛下意识的快速眨了一下,就别开视线,她心虚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极力给自己辩解:“眨眼只是生理反应,我又不能控制。” 男人快速扫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和窗外的街道,确定到怡景苑了,付款下车,正当萧杉以为这事过去了。 他锐目一扫,确定大门处除了他们俩,就剩不远处躲在保安室里的小区保安,然后何敏程不怀好意的低头凑到她耳朵,痞里痞气的说:“也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这话太有歧义了,加上男人这么副不正经的语气,萧杉脑中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脸一红,一跺脚,不管男人,自己羞恼的扭身快步往小区里走。 何敏程悠悠哉哉的跟在后面,语含笑意状似不解的高声调侃:“我说实话,你怎么还急眼了。” 前面的人走的更快,都快跑起来。 萧杉进电梯,也不等何敏程,直接按了关门键,眼见门就要合上,又缓缓打开,她坏心的去摁关门键,可惜来不及了,因为男人高大的身躯已经挤进来。 气死人不偿命的更来劲逗她,“怎么不等你男人啊!” 萧杉傲娇的轻哼一声,别开脸,不理他。 何敏程低眼瞥她,忍着笑意,一本正经解释:“是你说,眨眼只是生理反应,我顺着你说,你生什么气。” 萧杉不理他,摆明了一脸我信你的鬼,她眼见电梯到楼层开门,目不斜视,直接走了出去,男人紧随其后。 打开家门,萧杉自顾自的正欲低头换鞋,身后的何敏程一把关上门,颀长高大的身体已是迫不急待的上前从后面抱住她,低头凑到她耳边,男人粗重滚烫的呼吸全喷在她耳畔和敏感的脖颈处。低哑着声诱哄:“杉杉,难道你说的不是眨眼这个生理反应,那你告诉我,你想到哪里去了,嗯。” 萧杉又羞又怒,本能的挣扎,可是被男人撩拨的全身起了一阵阵的酥麻,所以力道太小,不仅挣不开,逃不掉,反而更像是欲迎还拒。 被逼的没法子,她用颤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辩解道:“我……什么……都没……想。” 男人居高临下的垂眸睨着怀中的娇娇软软的女孩,但见她凤眸微垂,眸中都染上了水色,露在外面的细腻肌肤,都浮上了淡淡的粉。 何敏程看她的眼神渐变,不过几息之间,就从缱绻宠溺,变得幽深漆黑,像是两汪深潭,要把怀中的人吸进去。他呼吸又重了几分,索性低声逼问:“口是心非,不乖,该罚。” ……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快乐 第二天,萧杉一直睡到中午,才被男人唤醒,直接吃午饭,早饭是直接略过了。 她全身疼的差点下不了床,男人还算有良心,饭他做,床单也是他放洗衣机里洗,房间还是他收拾。 吃完午饭被安置在沙发上的萧杉,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自觉的去厨房洗碗,她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她哪知道人到中年的何敏程精力还那么好,昨天一天里,他明明又是车又是飞机,一到就狠狠欺负她一回。她眼见他还是眼冒绿光,还要继续的架式,她是怕了,病急乱投医,才拉着人出去吃饭、看电影的,想着折腾一圈,大家都没精力做其它的。 结果这一溜十三招的,她不仅没逃过去,还被说是吊着他,有胆吊着他,就是承受他疯狂的反噬,她差点没被何敏程拆吃入腹。这就不提,反正都这关,人是没想到,更不走运的是,出门还碰到最不想碰到的熟人,啊啊啊,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早就顺着他,萧杉真是拿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一阵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赶紧收回视线,假装看电视。 何敏程利落的关了水,高大的身影从厨房里出来,走到餐桌旁,拿起手机接电话。 别看萧杉一副全部注意力都在电视上的样子,实则也时刻注意男人那边的讲话内容。大概是有人约他出去,她心思一动,大概猜到,知道他来宁城的,除了她,就是昨天晚上碰见的吴澈了。 萧杉确实猜的没错,是吴澈约何敏程见面,说是招标的事,这个理由没法让人拒绝,他本意是带她一起去,结果看她明明蔫蔫的还垂死惊坐起的连声拒绝。看她一副萎靡样,自己没手下留情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是她身体着实娇弱了些,只是有些事总要面对的。 萧杉要是知道男人心里这么想,估计会问侯他一家,她虽然就他一个男人,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听说正常就几分钟的事,哪有他那么能折腾。 题外话了,说回这厢何敏程走到沙发,挨着萧杉哄她一起出门,说:“吴澈约我出去聊聊招标的事,你要不要一起去听听?” 她眼含警惕,有些草木皆兵的开口问:“你确定他是要和你说的是招标的事?”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所以抬手安抚的扶着萧杉的脊背,肯定的说:“当然了,你信我,我们和他们谁能威胁谁啊。” 萧杉眼带不信任的问:“你确定?” 何敏程眼含宠溺的笑道:“我确定以及肯定!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萧杉觉得被人窥破是一回事,而且自己这副疲劳过度样,那些人精会怎么想,那她还是不要招摇过市,所以一脸拒绝说:“我还是不要去。” 男人倒是很好说话,直接同意,惹得萧杉带着狐疑的目光打量的他。 何敏程表现的很坦然,交待几句,就去换外出的衣服,出门。 等他关上门,才露出眼底的算计,她在家休息也好,晚上才有力气…… 这些萧杉自然是不知道,她只是以女人的天生第六感,总觉得哪里不对。 何敏程这一出门就是一个下午,早早的给她发信息说,晚上要应酬,没法回去陪她吃饭。 萧杉从来就不是粘人的性子,她觉午这样才正常,他们见面聊完事不一起吃饭才怪呢。 而且男人没回来她还有些高兴,人虽然是群居动物,但在人群中待久,有时就想一个人有些独处时光,她是很享受这种不经常的独自一个人时的逍遥自在时光。 不用考虑别人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给自己做饭,也不用考虑别人的口味,迎合别人,偶尔这样真的很放松很舒服,让她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快乐。 不是她把男人往歪了想 所以等男人忙完,打包着好吃的回来,推门就看到的就是,萧杉悠哉的窝在沙发上,盖着毯子,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水果,悠闲的不得了。 人家看见他,也只是淡淡的扫了眼,语气也是稀松平常道:“回来了!”就没下文了,注意力就转回电视上。 丫的还挺会享受的,亏他还担心她饿着,给她打包好吃的,她对他跟打发小狗似的,何敏程有点不是滋味,拎着吃的凑过去。 屁股都没沾到沙发,萧杉就推开他,人就捏着鼻子身直往后躲,语气非常嫌弃道:“好大的烟味,臭死了,你离我远点啊。” 何敏程被她嫌弃退后几步,不高兴的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狗鼻子啊,不就是一点烟味,还不是他抽的,他也是吸别人的二手烟,她至于这么嫌弃他。他不高兴的居高临下瞥她,然后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没看见我给你带吃的?” 职场多年历练,察颜观色是基本的能力,所以萧杉马上察觉到男人不高兴,想想他也是忙了一天回来还知道给她带吃的,她就这么回应,好像是有点不厚道,赶紧往回找补。 撑着酸疼的身子,从毯子里出来,穿上拖鞋朝他走过去,动作大一些,就疼的直咝咝,受气小媳妇似的讨好的笑问:“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何敏程看她不舒服的样子,心虚的很,忙见好就收的上前,“你打开看看,这家的粤式小点心不错,给你带了点。”边说边轻手轻脚将人带回沙发坐好,见她皱眉的屏住呼吸,忙退开,脱下外套。 萧杉也没真的坐着,她还是忍着不适起身,接过他的外套,一边让他去浴室洗洗,一边将外套拿去外面阳台通风散味。 何敏程原来不觉得,被她的表现,也觉得身上的味道不好闻,于是听话的直接进了浴室。 所以等萧杉回到客厅,手上还拿着她从阳台上收回男人的浴巾,可他人已经不在厅里,她听到卧室的水声,还纳闷,这么快就去了。 她把浴巾随手丢一边,都坐下,准备打开看看打包了什么好吃的,但总觉的不对,随即起身还是拿着浴巾也进了卧室,进去她看到叠放整齐还放在床头的家居服,就无语了。 真是个大爷啊,感情什么都没拿,就人进去洗了,她就说怎么那么快就响起水声。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萧杉一边忍不住把男人往坏的想,一边手脚利落的将一应用品收拾好,拿过一张凳子,全放在浴室门口,这才转身回客厅。 事实证明,不是她把男人往歪了想,事实就是男人就是故意没安好心。 她才把三个打包盒都打开看,一个虾蛟才下肚,就听到男人在浴室隐隐带着兴奋叫声。 “杉杉,给我拿下毛巾和衣服!” 萧杉翻了个大白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也不截破只是淡定的开口:“都给你放浴室门口了。” 然后就是个有点失望男声:“哦,好。” 那边何敏程拉开浴室的门一看,不仅有浴巾和从内到外的衣物,甚至还有电吹风,本来觉得逗人失败,还有些失落,看到这些他又高兴了,这还是会照顾人的。 端看她愿不愿了 事实证明,萧杉虽然是受现代教育的新时代女性,但她到底在传统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中长大,长期耳濡目染,还是很会照顾人的,端看她愿不愿了。 等男人收拾好,头发半干的回到客厅在她身边坐下,她不仅推了一杯水过来,还给他一件厚的运动外套。 何敏程端起温度刚好的水喝了口,才问:“给外套干嘛,要出门吗?” 萧杉放下筷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跟他说:“这里是宁城,长江以南,沿海城市,室内没有暖气,这里的空调只有制冷没有制暖效果,所以室内和室外的温度差不多10度左右,你这会刚洗完澡不觉得,一会就觉得的冻着,就是着凉了。” 男人后知后觉,金陵虽然也在长江以南,但他家早就和酒店一样,装的空调夏天制冷冬天制暖的,所以室内比室外温度高很多,里外一样温度于他是很多年以前的事。 而京城自不必说,屋里冬天都有暖气,他虽然经常全国跑,但都住酒店,酒店都有空调都是冬暖夏冷,他也没这个意识,也就宁城,这个他刚为她安的家,还是让助理给办的,所以压根没想到这个,空调没有制暖设施,只能多穿点,考验自身的能力。 当然还能互相取暖,原来在冬天互相取暖是适用的地方是没有暖气的南方。 何敏程屋内扫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布置比之前温馨多了,他想到空调没有制暖效果,他又经常不在,想她住的舒服一些,所以开口说:“我找人过来把空调换了。” 萧杉忙咽下嘴里吃食,才开口说:“这是租的房子啊,没必要,而且我也不一定一直住啊。” 何敏程理所当然道:“你就在这住,换了,你也住的舒服些!” 萧杉不想跟他再争这些,索性生转话题:“不用你操心这个,我会看着办好吧!对了,今天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他也不急一时,更不想在小事上和她纠缠,所以顺着她转了话题说:“有,今天听到的消息是,鉴于现在实名举报太多,所以整个招标日程会往后推。” 萧杉也不吃东西了,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他。 男人心下一动,一脸宠溺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说:“你吃你的,我说你听,你别耽误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听话的继续开吃,他爱极了她这会听话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又伸手去揉她的头。 萧杉不满的抬头瞪他,他马上识趣的收回手,然后继续说:“应该年假结束上班就会在网上通知,会给15个工作日的举报期,然后再给15个工作日的申诉期。超过时间就不在受理,所以之前的日程安排,顺着日期往后延。” 萧杉边听边在心里计算时间,然后不确定的开口跟他确认道:“30个工作日,其中算上周末的话,这样的话,原来标书上计划在4月1日公示挂网结果至少要往后顺延一个月不止。” 何敏程点头,接着说:“估计不是30个工作日的事,这才开始呢。这一标,单这个标书就酝酿了三四年,计划是三个月完成,但很多标书上的规则都是全国首创,没有经验,都是摸着石子过河。而且标书中有些内容涉及各个省的纳税,所以不会那么顺利。你看哪个省招标,会实名举报信满天飞,所以现在因为要处理举报,让出30个工作日,后面还不知道因为什么,接着往后延呢。” “就算结果真的出来了,不是也有两个月的交接期,所以看来今年上半年应该还是延用原来的标,不会影响现有的市场。”萧杉问。 男人点头称是,见她放下筷子,不吃了,整个人凑过去,一边毛手毛脚的,一边哑声问:“吃好了。” 萧杉一边防着他,一边躲,忙乱着回答说:“吃不下了,饱了。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何敏程饶有兴致的跟着她撕扯玩闹,戏谑而认真的道:“你吃完,该我吃了。” 然后就是一室旖旎…… 不好拿捏了 第二天,萧杉醒来,对上男人神采奕奕的眼,没精打采的开口就是:“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不怨她一早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赶男人走,实在是她身体比前一天更不适,觉得这一觉睡的比不睡还累。 男人不悦的欺身压下去,手也不老实的在被子里摸,吓的萧杉赶紧求饶。何敏程见她可怜巴巴的,跟个小可怜似的,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心疼的,所以开口说给他揉揉。 女孩一脸警惕的。 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证,萧杉也是信了他的邪了才点头同意,只能说她一点都不了解男人,还真是将信将疑的趴在床上让他给她按摩,结果就疑没按一会,男人就又开始手脚不老实。 萧杉忍,趴着一动不动的装死,男人乐得上下齐手吃尽豆腐。等他不知不觉沉迷其中,她却觑个空倏尔滚向床边,鞋都来不及穿闪身进了近在眼前的浴室,咔嗒一声锁了门。 独留前一秒温香软玉在怀,这一秒怀中空空如也的何敏程在床上扼腕叹息,她已是近墨……呸是近朱者赤了,不好拿捏了。 他起身拎着棉拖鞋去敲门,好声好气的道:“唉,开门,把鞋穿上,地板那么冰。” 萧杉坐在马桶盖上,余惊未退道:“你放门口。” 男人颇有点像动画片里的“狼外公”,明明不怀好意,却耐心敲门温声哄:“我不逗你了,你开门,我把鞋给你,你把鞋穿上,天这么冷。” 可惜里边的“兔宝宝”萧杉看透他的伪装,不吃他那套,坐在马桶盖上不动如山的回答:“你放门口,我一会儿出来拿。” “狼外公”再接再励:“都说不逗你了,你出来,乖,别躲了。” “兔宝宝”萧杉歪头看着门不说话,看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狼外公”不负她望,换了台词说:“好了,你赶紧出来,我要上厕所!” “兔宝宝”萧杉不屑的撇嘴说:“你去客厅的卫生间,这边我还要用呢!” 眼见叫不开门,男人也不生气,男女斗智斗勇也是情趣,又叮嘱出来穿鞋,当真开门出去了。 萧杉又等了一会儿,竖着耳朵确定外面没动静了,才拉开门缝探看,发现他确实没在房间里,才穿了鞋然后开始洗漱。 等她收拾完出来,才发现何敏程正在讲电话,她也不管他,她进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等两人吃完,何敏程想拉着萧杉出去逛逛。 奈何前天晚上的遭遇让她如惊弓之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死活不肯跟他一起出门了。 他无奈,打开电脑,拉着她看名品包包和衣服,让她挑一些,他准备买来送她。 萧杉拒绝,她不想他们的关系夹杂上金钱,所以之前是他给她的钱她都没动,她还一直找机会想还他呢。 男人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不管不顾,放话她不挑,那他给她挑,到时别不满意。 萧杉没敢再拿这个说事,而是跟他讲道理说:“你看看上面的款式,你觉得跟我搭吗?” 何敏程看着穿着运动服扎着高马尾萧杉,明明过年就28岁了,可她的长像少女感十足,加上这身打扮看上去更显年龄小的像是在校的大学生,男人抽了抽眼皮,想想自己一把年线,突然就不淡定,他一本正经说:“和你身上这身不搭,不过你上班不都是穿职业装,还有如果你穿这上面的衣服,就能搭这上面的包了啊,而且现在在外面跑,总要有那么一两样物件撑场面。” 萧杉的消费观 萧杉承认很多场合是先敬罗衫后敬人,但国产品牌也有做工和设计不错的,所以她觉得只要合适只要打扮得体大方即可,其实不用非得国际品牌加身的。 而且她是正宗的南方妹子,也就一米六的身高,这在南方是正常的身高,也就是何敏程常在的京城看惯了北方女人身材高挑才会觉得她娇小玲珑。 不过萧杉确实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加上打扮穿衣风格,那些大牌跟还真不合适,还有这些大牌还是按欧美人种用的是欧码,按她自己的形容就是:“有点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视感。” 何敏程听她这么说,虽然觉得好笑,倒也是认同的,所以说那就不买衣物,买包或首饰。 萧杉一会说,她天性爱自由洒脱,身上除了左手手腕会带手串外,其余地方平常是一件首饰都没有,不是买不起,就是觉得带着累赘,还给他展示因为长久不想带耳环都要合上的耳洞。一会儿又说,那些包包设计也偏成熟,不适合她。最后见男人还是不依不饶的硬要送,萧杉也是狠人,她使出杀手锏,百度了几个奢侈品包包怎么从动物到成品的视频,何敏程内心被残忍而血腥的画面深深的震撼了,久久无法平静,饶是他再见多识广也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别说让他再买,连他都不想再用那些包和皮草了。 然后话题就跑偏了,萧杉不算是热衷的爱护的一环保人士,但是却是看过这些记录片后,自己也想不用这些东西,实在是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了。她坚信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以也没想改变别人,而是自己不用。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和她身边志同道合的朋友皆觉得挣钱不容易,虽然当下以她们的收入一年买几件也消费的起。但她们都认为实在没必要把自己的收入砸在这些上面,也或许只能说是贫穷限制了她们的想象和消费观。她们皆觉得应该量入为出,适度消费,要在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之内进行消费,但也不提倡过于节俭。 两人既然说到这里,萧杉索性开诚布公的,又跟何敏程说了一个她不用的国际品牌的理由,就是自从2008年大地震开始,国内如遇大灾大难,总有不少人和企业出来献爱心。网上总会传出这些的献爱心企业和个人名单,萧杉私下和朋友闲的去研究了一番,发现站出来献爱心的企业基本都是本土企业,鲜少有外资公司,尤其是这些国际时尚品牌更是少之又少。 当然献爱心是个人也是企业自主行为,她没有要道德绑架的意思,只是她心中自有一杆秤。萧杉就觉得爱出者爱返,在不是无可替代或非它不可的情况下,她更愿意消费国产品牌,以自己绵薄之力支持国货,就像那首歌里唱的那样,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会变成美好人间,这当然只是她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想法,除了闺蜜外,何敏程算是第一个听她说这些的人。 说到这里,作者想写个题外话,就是十年后,当整个世界不知道是因为天灾还是人祸而都卷进一场长达三年的疫情之后,大多数国人的消费观都跟着改变。大灾大难面前,个人如微尘,身后的家国才是他们的依仗,所以他们自发维护和支持国货,所以整个社会掀起了一股“国潮风”。当然也是当时社会进步,信息更透明了,大家都知道很多产品原本产地就是中国,只是去外面转了一圈,贴了牌子后,东西涨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社会慢慢出现了一种声音叫国产替代,尤其是疫情之下又遇天灾,很多企业自己在三年疫情中生存艰难,但国内有省市遭遇千年一遇的水灾时,还是这些国内企业第一时间捐款捐物献爱心。 这些企业名单在网上流传,被热心网友推上热搜,然后更有无数网友开始转而买那些公司产品,只是因为他们支援灾区,网友就支持他们。多难之邦,中国人的大义与担当不能输! 注:写这章,其实没必要延伸到十年后的疫情和水灾,只是笔者在2000年左右亲身见过身边的朋友为了买最新的手机或是包啊首饰在大学期间就办了校园贷(当时笔者就特别不理解,怎么大学生就能办用卡呢?)。刷卡一时爽,可是那些钱都是要还的,又不敢跟家里说,特别是很多同学家境一般,生生拖到十几万的卡债,最后被银行告到法院,就算是倾全家之力还款,也被银行列入黑名单,终生不能贷款。这不是危言耸听,2011年后全国房价爆涨,不能贷款对普通人就意味着没法贷款买房买车,这是终生的伤害。所以笔者私心希望大家能理性消费,支持国产和民族品牌,因为国货真的不错,我们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外来和尚好念经的时代了。 谁是锅,谁是碗 就这样,何敏程想给她买名品的想法就这么胎死腹中了,这种感觉让男人很新奇,也让他有些变态的傲娇,就像是那种不愧就是我喜欢的人,想法就是这么与众不同的即视感。 也不怪何敏程自我的如此清奇,而是他本身性格坚韧,决定的事鲜少能被人说服放弃的,但偏偏萧杉就做到了。不过他不排斥,反而还有点享受,这就是所谓的百炼钢也敌不过绕指柔。 购物的消遣没了,萧杉也不敢和何敏程出去,这才大年初五,还有三天的假期,总不能两个人都窝在家里,现实也不允许。何敏程是临时挤出时间从金陵赶过来,那边一直有局,他今天肯定得回去,可这种忙的再晚,家里有人等的感觉太美了,他有点舍不得。 正纠结时,一边的萧杉电话响,他没有故意偷听,但萧杉避开他的意思太明显,让他起疑。大脑飞速运转,他没听错的话,她刚开口叫了声“妈”,所以是她父母,她和她父母讲电话,什么话是要避开他,不用再想,肯定又是催婚,他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又让她去相亲吧…… 不得不说何敏程是真的很敏锐,分析那是一猜一个准,萧父萧母确实是又找了几个相亲对象,让萧杉这几天回家去相看。 萧杉不想回去像个商品似的让人评头论足,借口值班不能离开宁城,萧父萧母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说让男的来宁城找她。萧杉头疼,却也不能说什么,宁城又不是她,她还能不让人家来,只能随口应承,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她接完电话,回到客厅,见何敏程坐沙发上,明显是在等她,她蹙了蹙眉,走过去,在离他不远的单人沙发落下,若无其事问:“你决定坐几点的航班,我给你定票?” 男人眼皮一掀,漆黑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道:“你父母是不是催你回去相亲!”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萧杉微顿,深吸了口气,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没问他怎么知道的。 男人面露不悦道:“你答应了!” 萧杉仔细打量他脸上的表情,实话回道:“没有,我说要加班,回不去!” 何敏程轻哼一声,满脸不信任的问:“他们怎么说?”都是有父母的人,他才不会天真到,萧家父母这样就会放弃让萧杉去相亲。 有点心累,这事萧杉也没法子,何敏程不高兴也没用,她可不想哄骗他,索性眼睛一闭,靠进沙发里,有点破罐子破摔说:“说是让男方来宁城找我,让我加人家qq,出去和人家见面。” 何敏程冷声嘲讽道:“你这是准备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萧杉听他这话,莫名觉得的好笑,睁开眼,直勾勾看着男人,打趣道:“谁是锅,谁是碗?” 何敏程没想到,她的关注点会这,还反问如此刁钻,深沉的眼眸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很是冷静的把问题踢回去:“这个该问你,你是那个…吃…的…人!”他故意在“吃的人”三个字上加重语气,让人听出里边的歧义。 萧杉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温润的粉唇朝男人挑衅一笑,淡淡的回道:“锅是用来煮饭和炒菜,碗用来盛饭,二者并不冲突,我都要,用不着…二…选…一!”她有样学样也在“二选一”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何敏程危险的眯起眼,语气不善道:“这么贪心,你小身板受的了!” 话赶话说到这里,萧杉这时候只能输人不输阵的继续挑衅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男人闻言,目光一下变的凌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将女孩堵在沙发里,一边倾身压下去一边轻挑道:“那就先试试。” 萧杉被他吓了一跳,还没等回神,已经被男人牢牢的禁锢在沙发中。虽然两人在一起,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但她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她伸手要去推何敏程,男人轻而易举的镇压。 然后就是疯狂的…… 金陵的雪,应该是很浪漫的 随意挑衅的结果,就是萧杉不仅被男人压在沙发上就地正法了,还被何敏程半哄半强制带着一起回金陵。 她是被男人搂着出了金陵机场,被外面接近零度的气温冻的才恍神,自己这里真的被何敏程提溜来金陵了。 萧杉真是后悔的不得了,真是嘴快一时爽,最后两行泪啊,原来男人在这事上,真的不能挑衅,果然书本诚不欺人啊。 她觉得自己也是冤的很,本来只是话赶话说到那,结果男人跟发疯似的把她困在沙发可劲的折腾,她怎么求饶都没用,最后如果不是她答应跟着来,何敏程估计还有的疯。 男人餍足过后,满意的收拾了房子,还有两人的行李,然后带着有些萎靡的萧杉直奔机场。 萧杉反对无效,全程什么都没干就被男人护着出门,索性什么都不管了,一路都在睡,可是这会儿整个人还是蔫蔫的,像朵饱经风雨催残的花骨朵,还没盛开,就蔫了。 排队等车时,男人低头温声和怀里还有些无精打采的女孩打商量:“跟我回家住?” 蔫蔫靠在他怀取暖有萧杉,吓得一个激灵顿时精神了,人都站直了想从他怀里出来随时准备往机场里窜,说话也中气十足的道:“别,你要这样,我现在就买机票回去。” 何敏程健壮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扣着女孩的腰,开玩笑,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给他拐来的,这时怎么能放他回宁城那个群狼环饲之地,也不知道有几个相亲对象等着,哼。 刚好排到车了,他忙将人塞进车后座,然后跟着坐进去,连行李都是司机下车帮他放进后备箱,他下午确实是过份了,这会好声好气忙着往回哄:“那我先送你去酒店,你就在这呆着,看看这里过年和你那边有没有不同,我尽量抽时间来陪你。” 说实话,萧杉也不是很想回去应酬那些人,所以才半推半就跟着来金陵,天气预报说金陵这两天降温,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所以,她无所谓说:“你忙吧,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金陵这两天会下雪吗?” 这话题转的,让何敏程有一瞬的愣神,不答反问:“你看过雪?”他知道宁海省地处东南沿海,冬天湿冷,但下雪却很罕见,说是百年一遇也不为过,但萧杉工作原因,经常全国各地出差,按理不可能没见过雪。 果然萧杉摇头说:“见过的,只是没见过金陵下雪,我总觉得金陵的雪,应该是很浪漫的!” 何敏程按捺住狂乱的心跳,眼睛定定的盯着女孩,面不改色的虚心请教道:“怎么说?” 萧杉明眸流转,不再看他,转头看向车窗外,外面是金陵城深冬的街道,光影流转间,无一处不刻画着古城金陵的诗情画意,半晌她嫣红的嘴唇轻动:“因为一个人,喜欢一座城!” 男人面容平静,幽深的眼睛实则是风起云涌,过后有丝丝惊喜从眼中溢出,唇角再也忍不住的微微勾起,忍不住继续幼稚的追问:“那个人是谁?” 萧杉跟他呆久了,也学的一些城府,明知道男人想听什么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偏不想如的他的意,而是故意用高深莫测的说:“佛曰,不可说。” 告诉我,因为谁! 何敏程忽然伸手捏着女孩的下巴转过来,低头精准的覆上她的唇,萧杉浑身刹那紧绷,这一回却没推没躲,任由他近乎蛮横的压着他的唇瓣,撬开唇齿,将舌头伸进来。 她不像往常那样抗拒不让男人吻,答案不言而喻。只是这还不够,所以男人克制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哑声问:“说不说?” 男人的气息、味道,压迫感,牢牢的将萧杉封印其中,她一动不动的僵在他怀里,眉头微蹙,有些羞恼的想推开他。何敏程却紧了紧手臂,再次重新吻上他的唇,与之前不同,这次是尺度很大的厮磨含咬,萧杉瞬间头皮发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都快跳出来。 萧杉推了推他,小声抗议:“你别这样,有人在!” 何敏程斜了前方的司机一眼,确定对方专注开车,复又低头,声音低沉暗哑,还在逼她回答:“告诉我,因为谁!” 萧杉将脸埋进他怀里装死,死活不肯说话,也不肯把脸露出来。 男人还欲再威胁,这时车停下来,接前方传来司机平静的声音:“先生到了。” 何敏程闻言一边低眼看了一下,埋在怀里不动的女孩,一边很是坦然的付钱道谢,然后护着怀里的人下车。 结果一下车,萧杉就从何敏程怀里窜出去,什么都不管,背着自己随身的小包,头也不回的自己就跑进酒店大堂。 惹得酒店门口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何敏程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宠溺一笑,不甚在意的拒绝上来想帮忙拉行李的酒店工作人员,自己拖着行李箱走进了酒店大堂。 他进去一眼就看到正排队等着办入住的萧杉,于是目标明确的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她走过去。 恰好这时正排队的萧杉回头找人,就看到穿着藏蓝色中长款毛昵外套的何敏程那修长高大的身影,脚步坚定,肩膀挺直,一身精神,霸气十足,走路的姿势都让她为之震撼。男人一步一步的步伐,仿佛踩在她头尖上,她不敢再看,咻的转回头,装作淡定的看着前方的队伍。 何敏程走到她身边站定,萧杉的反应,他明明洞若观火,也不戳穿,由着她别扭,恰好手机响,低头接起,是他姐催他回去。 他没避着萧杉,两人聊了几句,他才挂了电话。 这边萧杉见他挂了电话,马上开始赶人,语气还很热络道:“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何敏程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一边低头看用左手操作手机,一边用右手在身边的行李箱拉杆上拍了拍,语气不咸不淡道:“你行李都在我这!你确定现在就卸磨…嗯,赶我走?” 萧杉被他噎了一下,又好笑又懊恼的闭了嘴,带着后悔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几秒后,终是老实了。 何敏程意味深长的“哼”了一声,眼都不抬,右手却是精准的落在萧杉后脖颈,温暖的手掌带着暧昧和十足的威慑的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萧杉浑身一激灵,汗毛都立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揪着后脖颈拎起来的猫,命脉都掌握在男人手里,只能任人宰割。识时务为俊杰,她立马做出一副柔顺样,心里忍不住把知道的那为数不多的骂人话就用在何敏程身上。 就还…还…行…吧 大庭广众,两人具是克制而冷静。 很快轮到他们,萧杉趁机上前几步,脱离男人的掌控,将自己的证件和卡递过去,工作人员扫了他们一眼,礼貌提醒给一句:“你好,两位住的话,两位都需要提供身份证。” 萧杉抢在何敏程说话前说:“就我一个人住。” 工作人员每天见多了各种人和事,以为是两人吵架,所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伸手掏出钱包的何敏程。 何敏程闻言不动声色将取身份证的手指改取了张银行卡递过去,礼貌而疏离的说:“刷这张卡。” 没听见男人反驳,萧杉侧头眼带警惕的瞥眼看他,见何敏程目光沉沉的回视,她心悸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认怂的乖乖的收回自己的银行卡。 等办完入住手续,萧杉还是防着他,所以不等他,当先往电梯那去,就算何敏程跟上来,两人还是一前一后进的电梯。 四星酒店的电梯其实空间挺大的,可是男人跟进来,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萧杉也觉得拥挤狭小,连带空气都有些稀薄。 萧杉直觉的站在离男人最远的地方,与他在有限的空间内遥望,时刻注意男人的动静。 何敏程好心情地浅笑着,任她躲得再远,到底也都在他轻易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所以他笑的闲适自得,只须稍移个身,他们马上又近在咫尺,只是他这会儿不急,他瞄了眼电梯里的监视器,意味学长的轻笑,嗯,环境也不允许。 注意到电梯到达他们要去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萧杉咻的窜出去,就跟电梯里有凶猛的野兽似的。 何敏程不紧不慢的跟出去,在宁海她都逃不开他,这里是金陵,他的地盘,她更是休想逃开他身边了。 他悠闲的跟着,看到跑在前面的女孩,刷卡开门,人进去了,门还是敝着,并没有把他挡在门外,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他大摇大摆的进去,然后就把门关上,往里走,刚走到客厅就见萧杉估计是参观完房间,从卧房里出来。他问:“房间怎么样!” 萧杉脸有些红的应声:“就还…还…行…吧。” 何敏程有些好奇,怎么一进到房间,他都没怎么样,萧杉就脸红了,跟他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青涩的很。等他进房间放行李,就明白萧杉为什么脸红,原因就是房间里的浴室不是墙体,而是用透明玻璃隔开的,虽然有遮帘,可是遮帘和开关都在房间里,不是在浴室里。 男人眼泛出兴味和兴奋的光,直接将行李箱都留下,他就出了房间。看到紧张的满客厅溜达的萧杉,他步履轻快的走过去。 本就紧张慌乱的有些草木皆兵的萧杉,余光瞄到他带着霸气朝她走来,她吓的拔腿就跑。 虽然是套房,但客厅也就十几平米,她能跑哪去,很快就被何敏程强悍的堵到墙角。 何敏程垂眸睨着怀里紧张的绷着身体的女孩,平静问:“你跑什么?” 萧杉闷声说:“是看你气势汹汹的过来,吓到我,我才跑的。” 何敏程心情好,乐得陪她作,耐心很好的问:“我做什么了,怎么就吓到你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萧杉脸皮薄,有些话别说让她让说,就是想她都觉得羞耻的很,所以拿起红的带着水气的大眼瞪近前的人。 她却不知,何敏程最受不了她拿这如小鹿般无辜的湿漉漉大眼看他,男人单只手臂就将萧杉圈住,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然后面孔毫不犹豫的压下去,继续刚在车上没做完的事。 再次吻上她的唇,这一刻,何敏程确定萧杉完完全全从身到心是他的人了,她同意他吻她,也代表她完全接纳他,连同原本留有余地,想要找人嫁了的心都没了。又是在私密的空间里,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 好一会儿,何敏程才抽身,强迫自己不能沉溺其中,黑白分明的眼里分明有细细的血丝,他喘息问:“你还没回答我,因为谁喜欢金陵的?” 萧杉被男人吻的浑身发软,只能依附着他才站稳,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羞的只往男人怀里钻,细若蚊吟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何敏程只觉得心中空落的地方一下子被温暖填满,不止是征服和被征服快感,更多是心中那郁结多年的寒冰就只有她能熔化,并且温暖他。此刻已不是言语能够表达,他一边低头去吻她,一边弯腰穿过女孩的膝弯一把抱起,大步往有床的房间走去。 萧杉说完那话,就羞的不行,闭眼紧抿着唇,死死不回应,没想到男人一边吻一边还能一把打横抱起她,她吓的张口欲惊叫。结果被男人趁虚而入来了个攻城掠地,何敏程这次的吻,不像之前那样轻柔、克制的探索,而是像闻到鲜血的狼,凶猛霸道同时又强势,容不得对方有半点反抗,就像他与她的关系,一直只有他在掌控和主导。 从没被人如此吻过的了萧杉,整个人都是懵的,还傻傻的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也睁着眼有些失控的男人,眼神中满是茫然无措。 又是这种眼神,何敏程黑色的瞳孔中的欲望越来越赤裸,萧杉被惊吓到,然后就是两人一起跌进柔软的大床上,她有了着力点,马上跟条刚离水的鱼,在男人身下扑腾。 被男人一边凝视一边轻而易举的一一镇压,不止如此,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萧杉急的不行,可是人被制住动不了,偏嘴还被堵了,只能干瞪着一双‘小鹿眼”,毫不示弱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好在这时,两人相贴的下身传来振动,然后就是熟悉的铃声,是何敏程放在裤带里的手机响。 男人只能意犹未尽的结束亲吻,松开萧杉,翻身坐起,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然后深吸气平复呼吸,好一会才接起手机。 一边的萧杉,忙跟着翻身坐起,她动作有些大,惹来男人侧目,她着急忙慌的跳下床,慌不找路的往浴室跑。进去要锁门,才发现,这丫让人无语的浴室,推拉门上就没有锁。正懊恼的东张西望,视线和坐在床边接电话的男人对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这浴室更坑人的是,用透明玻璃隔开,感情她是躲了个寂寞。 外面的何敏程一边接电话,脸上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挑衅的表情和她隔空相望,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直觉低头,然后咻的转过身去,也不顾不得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外面男人的眼里,慌乱的整理自己凌乱的衣物。整理好后,头也不回的逃离,又躲到客厅去了。 看谁笑到最后 萧杉来到客厅,紧张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绕着客厅转了几圈,感觉这样不行,然后就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不自在的坐在沙发上,有些欲盖弥章的把电视声音开的很大声。 所以等何敏程讲完电话,换了个长款外套出来时,看到就是萧杉明明坐的是沙发,可却是不自在动来动去。他扫了她一眼,边往门口走边对她说:“我急事出去一下,你自己玩。” 萧杉习惯起身去送,回答:“你忙你的,咦,你的行李箱是不是忘了啊?” 正准备出门的男人闻言顿住,回头盯着她看,几秒后不答反问:“房卡你放哪?” “什么房卡?”萧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话题转到这了。 何敏程没解释,侧头寻找,然后看见门边电源那插着一张卡,直接抽出来,拉开门在门上试刷了一下,确定是门卡,才在门外跟站在房里有些呆愣的人说:“这卡我带走,我记得你刚办了两张,还有门你不准反锁,晚上我回来住。”然后朝萧杉得意一笑,才带着得逞的笑关上门,转身大步离开。 独留萧杉站在断电的房内兀自凌乱,他是土匪吗?他不知道拔了房卡,房间里会断电,答案是他肯定知道,但他是故意的,不然不会朝她得意的笑。好在这时天还亮着,即使断电室内也有自然光在,只是没了暖气和电视声,屋里一下子冷清许多,她赶紧去电视柜那找她随手放在那的另一张房卡,插卡取电。 萧杉是个典型的宅女,工作之余,大部分节假日都是窝在家,追剧、看书或是上网看一些学习课程,所以不管是在宁城还是金陵,对她而言只是换个地方宅而已。 她窝着沙发用平板看《后宫甄嬛传》,这一看,她就忘了时间。因为来时他们乘坐的是鹭城航空公司的航班,他们家的飞机餐在国内航空公司里出了名的好吃,萧杉在飞机上吃了些,所以等她觉得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2011年年初时外卖软件并不普及,她这会想吃饭选择并不多,好像是只能点客房服务,可是她对点餐簿上的食物实在提不起兴趣,走到窗外张望,发现外面好像有雪花在飘。 她兴奋的套上衣服,拿着手机和随身的包跑出去看,确实天上若有似无的飘着雪花,这让她一个南方妹子一下她就来了兴致,索性迎着风雪往不远处的热闹的新街口走去。 过年,金陵的新街口还是很热闹,这会下雪很多年轻人都很兴奋,她在人流中跟着兴奋了一阵子,就觉得的冷得受不了,进了新百找吃饭的地方,结果看到了传说中的海底捞。想起自己好像在一个贴子上看说,海底捞的服务很是逆天,传说如果顾客一个人来吃他们家火锅,服务员会在客户对面放大玩偶,服务员会陪聊。她兴奋的跃跃欲试。 所以在十点半何敏程打电话问她在哪时,她老实的说在海底捞吃火锅时,男人听说她一个吃火锅心疼的不行,怕她孤单寂寞冷,跟着要离开的姐姐一家,一起从父母家出来,急吼吼开车直接过来找她。 结果是他在热闹的海底捞大厅,一进门远远就瞧见,有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年轻男孩和萧杉坐一桌,目测那男孩冒似还挺帅,他和萧杉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女孩时不时笑靥如花。 何敏程油然升起一种他好不容易刚垒起的墙,就有那不怕死扛着锄头过来挖的危机感。 时时对外宣示主权 何敏程气场全开的走过去,故意选了条正对着萧杉坐的方向,可她愣是和那个男孩聊的太开心,没注意到他的到来。他走桌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人,聊天的两人才抬头,一个惊喜,一个是诧异。 萧杉高兴的问:“你怎么来了?” 何敏程想说,他要不来,她怕不是就要红杏出墙了。 但有人更快,就是坐萧杉对面身穿服务员制服的大男孩很有眼力的站起身,一边给何敏程让座一边回道:“你朋友来了,我先去忙了,先生你坐。” 萧杉微笑诚心道谢:“谢谢你!” 服务员:“不客气,先生请座,需要加菜吗?” 萧杉:“我们先看一下菜单!” 服务员:“好的!”然后在转身去忙。 何敏程全程不说话拉着脸,看着两人互动。 萧杉纳闷抬头看他,问:“坐啊,你怎么了?”示意他坐对面去。 刚好这时刚才的服务员去而复返,拿了套餐具放在萧杉对面,就是他刚刚坐的地方。 何敏程不怒自威的瞥了对方一眼,对方惯会看人眼色马上乖觉的一溜烟跑了。 萧杉无语的嗔道:“唉,你吓人家干嘛!” 何敏程拉着脸道:“你坐进去!” 萧杉一脸茫然,习惯使然身体先于大脑听话往里坐。 何敏程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直接将萧杉堵在位置里,阴阳怪气问:“他不用工作,坐这跟你聊什么,你笑的这么开心!” 萧杉也是习惯了两人一起时,他总爱坐她身边,尤其是这种贴墙的卡座,他总喜欢将她堵在自己和墙之间,像极了将人圈在自己领地的雄性动物,时时对外宣示主权。 抬手撑首,侧头打量着男人的萧杉,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大概猜出他不高兴的点,本来想跟他犟几句,扳回被压制的局面,但两人的事,实在不好拉外人陪跑,特别是在她像网上说的什么一个人吃火锅就是五级孤独,人家服务员好心过来陪聊了一下下。 萧杉侧头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轻声说:“陪聊也是人家的工作之一。” “什么意思?”何敏程拉着脸不解的侧头与她对视。 萧杉眼带高深莫测看着男人半晌不语,直至眼见他要翻脸,才好笑道:“你不知道,海底捞对一个人来吃火锅的顾客,有时在客户对面放玩偶,有时是服务员坐下来陪聊!” 何敏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难得看到他这个表情,是他不知道,而萧杉知道了,也是难得她有东西可以跟他显摆,所以跟他耐心解释道:“估计全中国,也就只有海底捞有这个服务了。你不知道吗,网络上有很多帖子,讨论的都有海底捞的一些增值服务。他们真的是把服务做到了极致,这里菜可以点半份,服务员都有权决定要不要给顾客送菜什么的。” “是吗?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听她这么说,何敏程也有兴趣。 萧杉理所当然道:“当然了,就是想一个人来感受一下。”顺手给他夹菜。 “那刚人家跟你聊什么,你那么开心?”何敏程见此脸色缓和,举筷一边吃菜,一边用下巴点了点那边正忙的服务员问。 萧杉回答道:“开始时对方跟我安利金陵这个季节好玩的景点,后面聊完了实在没什么话聊了,人家给我讲笑话啊。” 何敏程一边惊讶一边不得不承认,这样把服务做到极致的餐饮店,确实是罕见。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秉着不浪费的精神,萧杉自己吃饱了,很是热络的把剩余的食材涮好夹给何敏程,他见怪不怪的来者不拒全吃完了,然后带着人就结账离开,全程都搂着人,一点让她落单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相拥出门,外面还飘着若有似无的雪花,何敏程有开车,萧杉却拉着他在新百的广场上随着人群,淋了会雪。 期间,何敏程怕她冻着,三番几次催她走,她虽然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愿意走,直到两人头上沾了一点点白色的雪花,她才跟着男人离开。 上车后何敏程发现萧杉冻的脸都青,鼻子都塞了,一路数落,不想她安静的听着,嘴角上勾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满足笑意。当时他不懂,只到多年后他无意中听到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他才反应过来,才理解,为什么萧杉宁愿挨冻也要等两人头上有雪了才肯走,当然这是后话。 后面两天何敏程一整天都事,他还怕萧杉一个人在酒店呆的无聊,有些愧疚,结果事实证明,自己的愧疚完全是多余的。萧杉用实力和行动证明,她真的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何敏程一早出门,萧杉也跟着一起出门,只是她不是跟着他忙,她是忙着到处玩。 第二天早上去鸡鸣寺,下午栖霞寺,晚上逛秦淮河。 第三天早上去总统府,下午去古城墙,晚上去秦淮河坐游船,玩的比他还晚回酒店。 第四天,也就是大年初七上午,萧杉总算老实呆在酒店休息,何敏程回去和家人告别,期间问她要不要去见他家人。她直接以自己感冒推脱,是的她这大冷天还往外跑,有轻微着凉感冒,但不至于不能见人,所以何敏程明知这是她的托辞,但自己确实情况特殊,只能随她不了了之了。下午时她和何敏程汇合,一起去机场,一个北上飞京城,一个往东飞宁城。 在机场分别时,萧杉的飞机先起飞,何敏程送她去登机口。她转身那叫一个潇洒利落,何敏程看得牙痒痒的,他也是贱的,以前女人粘他时,他觉得烦,好不容易找着个不粘他的,他又觉得不舒服。尤其又是分隔两地,就怕他一不留神,她就跟断线的风筝--远走高飞。 …… 大年初八正常上班,萧杉上午到公司没多久,就看到招标网站上挂出消息,确实如何敏程了解到的那样。原定的招标工作顺延,就是参加企业公示期是15个工作日,这些天各个厂商可以实名举报,招标办也会受理,过期不受理。同时后面也给了10个工作日给被举报厂商申诉时间,招标办会在这期间受理并给出结论,然后也是逾期就不受理。 招标就这样磕磕绊绊推进。 时间过的很快,终于在2011年5月中旬,宁海省标一步一坎,磕磕碰碰,在惊险刺激中完成,并确定会在同年7月1日执行。好在他们的产品有惊无险,全部都在省级中标挂网,后面就是开始确标和开发。 这期间,两人一南一北,各自打拼,又是五个月过去,等宁海省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已是2011年9月底,马上就要国庆放假了。 期间何敏程为了招标报价的事来过宁城两次,但因同期全国各省都开始招标,他两次总共就呆了四天,就跟空中飞人似的全国忙。中间也是他千方百计的要求,萧杉才应他的要求飞去京城看他两次,但因为多事之秋,萧杉有空,何敏程也没空,所以她加起来也只在京城呆了六天。 何敏程的小心思 也是在这期间,萧杉如何敏程给她规划的那样,在产品中标后转岗去了销售岗,凭着自身的努力和何敏程在背后加持,她分管的宁海省三个下属地区。在本次不仅全部确标,且短短三个月开发率达72%,销量更是占了宁海省全省五成的份额。 宁海省的销售也在中标执行后的第二个月销量挺进公司单省第十名,可以预见未来几个月销量还是会稳步上升,如无意外,拿是单省销冠是早晚的事。 所以近来萧杉所在的宁海省办事处一片喜气洋洋,特别是2011年国庆长假即将到来,他们如履薄冰了大半年,总算尘埃落定,迎来平稳发展期。一切的势头都很好,所以大家可以在长假好好休息,大部分人的计划都是回老家看看家人。 萧杉现在一到节假日就有些恐慌,实在是自家父母催婚催的跟什么似的,两老的都有些魔障了。而且知道萧杉近两个月收入又涨了不少,知道老家再没合适的人,索性是破罐子破摔,只要是个男的,基本不管人家怎么样,什么奇葩的人都往她面前推。 萧杉实在不能理解自家父母的想法,又不想跟他们吵架,索性也不回去,只是时不时的寄钱寄物回去。 她原本计划是想趁着假期北上去看何敏程的,哪知他早早就跟她说,他这个长假还得出国去看何郅南,他本来还有些歉疚,还想着怎么补偿,是不是在他出国前去宁城看看她。 转天就在公司oa系统上看到,宁海省申请旅游团建去百越省的千岛湖和绍兴五日游的申请,时间刚好是9月29日至10月3日,他出国的出发时间是9月25日。他想的是,他一走半个月,这时间让她回家相亲,真相到她满意的,她估计真的会趁这个机会跟他分了。两人一起久了,他了解她,所以他可以确定,萧杉跟他,随时都准备转身离开,所以这样放她自己一个人或是和闺蜜出去玩,那个网上不是说旅游除了遇见美食、邂逅美景还可以认识新朋友,而这个新朋友有可能就是未来老公。 怎么想怎么危险,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一个部门一起出去,至少有董新武看着,萧杉上不了天。想到这些,他就很是爽快的大笔一挥,就同意了,还借口中标的事给批了不少旅游经费。 因为这事,助理杨志毅很是佩服董新武一把,简直太会拍马屁了错了错了,应该是太会讨自家老板欢心了。这些做销售的,心机太深沉了有没有,这么七拐八弯的。 杨志毅还真没夸错董新武,他还真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而是故意的,本来放长假,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按他的意思,他就想在家宅着,原因很简单这几年国庆期间,外面哪个景点不都是人挤人的,何况他就不是个爱出去旅游的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和朋友打麻将。奈何,自家老婆是个爱玩的,因为怀孕生子后面又是带孩子的,有几年没出去玩。之前就一直喊着让他带她出门玩,他一直忙着招标的事,就耽误了,这会总算忙过劲了,又赶上黄金周。所以当他听到萧杉在办公室和同事聊准备出去玩时,他跟京城公司的人一打听,知道何敏程有事出国了,他立马想到自己黄金周还得陪老婆出门,所以私下里一合计,就想着把今年办事处的团建趁这个时间搞了。不仅公私兼顾,还能隔空在老板那示个好,所以这个行程就这么定了,一举多得,他满意,他老婆满意,他的手下也满意,重要的是,远在京城的某人也满意,嗯,完美! 一个休息和疗伤的地方 这些小九九,萧杉自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对她而言,这就是一次愉快的旅行。和同事一起,大家志同道合,虽然有几个同事带了家属,但都是好接触的人,萧杉和董新武的老婆还有杜文龙的女朋友还玩到一起去。那两人也乐得她们一起玩,他们刚好见缝插针的打打麻将,看看美女。还有就是公司给的经费不少,让他们这次找的旅行社和导游还有安排的吃住不错,玩的都很尽兴。 时不时的还和何敏程在微信上聊几句,是的2011年微信横空出世,改变了很多人的联系习惯。 他们在10月3日晚上结束行程回到宁城后,休整了两天,5日那天,萧杉就被杜文龙的女朋友陆秀秀拖出去和董新武的老婆陈丽娜一起看房了。 陆秀秀要和杜文龙结婚了,所以要买婚房,之前宁海省产品不多,杜文龙和陆秀秀一起的收入买房只能买个小两居,所以两人一直拖着没买,这会以他们的两人的收入终于可以买个大点的房了。陈丽娜则是因为生了孩子家里不够住,刚好董新武最近收入多了很多,打算换个大户型的。萧杉则是凑数的,被她们两人拉着一起,实在是两个男的不怎么靠谱,看一套满意一套的,提不了什么建设性意见。索性她们三个出来先看,看到合适的,再把大老爷们拉出来买单。 结果就是陪着陪着,萧杉也被这两人勾起意了,当天晚上回家,她就在那划拉自己的存款、基金和股票,算了算加起来有25万。然后发现这些钱够自己付60几平米房子的首付,如果把何敏程给的那些钱加进来,就够买90几平米房子的首付。 其实萧杉在这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买房,她受父母观念影响颇深,一直觉得将来找个人结婚后,房子是男人买,当然房价一直涨她也能接受和未来老公一起在宁城或是其它城市买房再一起供房。 只是最近自家爹妈逼的太紧,导致她假期也有家不能回,只能窝在宁城出租房里,一处是和同学合租,另一处还是何敏程租的,一个都不是自己的。总让她生出无家可归之感,然后跟着看房,就萌生出给自己买房的想法。房子可以不大,但完全属于她,只属于她的,哪怕生活再忙再累都有一个休息和疗伤的地方。 她把想买房的想法,她没有告诉何敏程,反而和陆秀秀、陈丽娜一说,得到两人空前的支持。她们一个在婚姻中多年,一个刚跳进婚姻,感受特别的深刻。 娘家有好有坏、婆家也有好有坏、老公有真心和变心的,多少女人结婚了,住着男人所提供的房子,这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占便宜了,实际上,新的婚烟这些作为婚前财产,女人并不拥有房屋的产权,房子如何增值都与她们没关系,她们的收入和付出被全部汇入家庭之中。房子是男人的,若是离婚,女人充其量是得到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这还得看男人能不能拿出来,愿不愿意拿出来。而最值钱的最宝贵的不动产,女人是分不到的。 所以她们一致认为,在女方自己能力和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要给自己买套房,哪怕只是一套30几平米的单身公寓,至少婚后吵架拌嘴可以有托起行李就走的勇气,婚前遇到催婚也可以硬气说一句我自己有房不怕单身。 房子是握在手里给女性的安全感和藏在心里的底气,是其它不能比拟的。 萧格深以为然,所以接下来,她们看房子更上心了。 不经意的灯下黑 萧杉是个做了决定马上就执行的人,所以趁着房产行业所谓的“金九银十”,开发商会给出非常丰富的营销方式,给出更好的一个价格优惠和拿出更多新产品很快有了目标,然后就定了个65平米的小两居。是的,她没有打算运用何敏程给的她的些钱。 所以她所做的这些,她自然是不可能跟何敏程说,因为说了就有点向他伸手索要的意思,所以远在美国的何敏程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萧杉干了一件关于自己的人生大事。 而作为知情的董新武,想当然的认为像置业这么大的事,何敏程肯定是知道的,萧杉一个小女孩哪有那样的魄力和财力,自己说干就干给自己买房。 只是看萧杉买了个小户型总价就70万,还用的是首付25万,剩下的45万办的是10年的按揭。他还纳闷不已。他原是想跟自己老婆说的,但看她和萧杉关系好,何敏程又是他和萧杉的老板,关系复杂,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自己私下揣测自家老板看着对萧杉很上心,私下不过尔尔,董新武揣度,估计是何敏程就愿意出个首付,后面的月供就得萧杉自己了,他难得觉得自家老板不厚道是个妥妥的渣男,不得不嘘唏原来越是成功人士,在得到和付出之间会算的很清楚。 因为萧杉最终都没有动用何敏程给的钱,而只是用自己多年打工和投资的钱买下只属自己一个人的人生中第一套房子。她没想瞒谁,所以他也不知道董新武会这么误会何敏程,于是这事就成了灯下黑,就是宁海省的同事都知道,而作为他们老板,自称萧杉男人的何敏程却不知道,不仅不知道还被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吐槽了一把“渣男”本渣。 萧杉不愿意说,董新武不敢说。 甚至在10月底,董新武带着萧杉和杜文龙回京城开会,这期间董新武私下还被何敏程召见私聊的一个多小时,也没提这茬。 萧杉本来还有些忐忑,想着以目前她和何敏程的关系,她没和他说一声,自己就擅自做主给自己买了房,男人知道会不会大男子主义发作,跟她发脾气。所以,她是心虚的,加上她第一次参加全公司的季度会,全国各地市的人都回来,加起来百来号人,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何敏程的关系,就一直避着男人。 对何敏程而言,各地营销人员回来参加公司营销会议的时候,是他最忙的时候,既要参加大会,也要参加小会,还要单独召见这些一个季度才回来一次的封疆大吏即各个省的销售经理,还要发现问题,协调和解决他们的问题等等,所以忙的脚不沾地,往往是忙完,已经是下半夜。给女孩发信息,往往都是石沉大海。 因为会议期间,全国各地回来的人很多,何敏程没法明目张胆的给萧杉搞特殊,以她的级别还是要住两人间的,所以晚上他也不好私下让她出来,白天她更是和他保持上下级的距离。这就导致一直到三天会议结束,他们都只是遥遥相对几眼,都没说上话。 所以第三天会议结束后的晚宴上,何敏程就早早跟萧杉下了死令,让她找个借口要出去见朋友,晚宴后就退房离开,先回他家。他自己也以多日忙碌,劳累为由,让杨志毅几人给他挡酒,第一场结束后就装醉离开,并没和手下们去第二场狂欢。 你说我怎么回来 司机送他到他住的地下车库,正准备下车,把人扶回去,就听到何敏程用清醒的声音说:“你不用下车了,我自己回去了!” 司机跟他多年,每每会议期间,他都是醉的不省人事,还惊讶转身去看。 结果人家已经推开车门下车,步伐稳健而迅速的往电梯间走去,虽然有些不解老板回个家怎么也迫不及待的,但多年习惯俨然也没多问,好歹放心的开车离开了。 何敏程一想到家里有人等,还是两个多月没见的人儿,而这三四天,却是看得见吃不着,他就有些急不可耐,脚步又快了几分。 打开入户门,就隐隐听到主卧浴室传出来的水声,原本清明的眼神瞬息间幽深如海。 何敏程换鞋进门,从大门到客厅边走边将外套、毛衣和领带都脱了,随手丢在沙发,等人走进主卧浴室门口,下身还是笔挺的西裤,上身却是只剩下一件衬衫,这一件衬衫也解开了袖扣和领口的三粒扣,整个人显得邪魅而危险。 而这些,还在浴室里欢乐泡澡的萧杉都不知道,以她的理解,男人们聚在一起,吃饭只是第一场,后面肯定还有节目。就是所谓的吃饭、唱歌、大保健一条龙,所以何敏程能在后半夜两点前回来,她都觉得回来早的,所以她才看到这里的浴缸难得想安心的享受泡个澡,因为太过笃定男人不会这么快回来,她也没锁门。 所以等听到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还被吓了一大跳,惊恐的抬眼,和何敏程四目相对,她直接吓懵了,直觉用手护着身子往水里缩,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朝他邪气一笑,反手将浴室的门合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萧杉,手上慢条斯理的一颗颗解着衬衫衣扣,声音暗沉道:“你说我怎么回来了!” 萧杉都看呆了,明明看起来很简单解扣子动作,却被男人做的又帅又欲。 何敏程看她的样子,得意的勾唇轻笑,再接再力的直接伸手解皮带。 萧杉的视线跟着落在他腰间,待到皮带“咔嗒”声响起,她才回神,羞的不仅脸爆红,连浸在水中白晰的身子,也泛着淡淡的粉。她咻的转过头,以后脑勺对着男人,因为身上不着一物,所以气势不足的轻斥:“流氓,你先出去!” 何敏程闻言却是不动,而是看着水汽弥漫的浴间,女孩的长发高高盘在头上,让裸露在外的脖颈线条很是流畅,优美的宛如天鹅颈,眼睛眯了眯,喉间难耐的滚了滚。然后大步欺近,将浴缸里的风景尽收眼底,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凑到她耳边暧昧而轻挑道:“你都叫我流氓了,我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你说的流氓二字,嗯!” 女孩处在彻底的弱势,身无片布可遮,手边也无片物可挡,躲无可躲,只能任由精力十足的男人为所欲为。 素了近两个月的何敏程,到底将萧杉堵在浴室里,折腾了大半小时,把浴间霍霍的一室狼藉,才将人抱出来,塞进被子里。 等他收拾完浴室出来,女孩都睡沉了,他上床搂着她睡,结果又来了兴致,愣是又将人弄醒折腾了一回,结果就是第二天,萧杉直接起不来。还是他给董新武发信息,说她晚两天回去。 董新武的担心 看这几天两人没有一点交集的架式,董新武本来都以为这两人一拍两散了,没想到还是在一起,所以他再一次确定自家老板是个精明的人,不仅是生意上,感情上也是,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不禁有些担心萧杉,跟这么一个人,会不会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呢,但这些终归只是他想想,不可言说,毕竟感情到底是两个人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所以等杜文龙见回去只他们二人,还不放心连连追问萧杉去哪了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回宁城,同事久了,萧杉为人不错又仗义,他和他老婆都把她当妹妹了。 董新武随口胡诌:“她说去看亲戚了,晚两天回去!” 杜文龙有些不满道:“她怎么没跟我说啊,真是小没良心的!” 董新武闻言,眼皮一跳,想起会议期间这两人哥俩好的老凑一起嘀嘀咕咕的,他好几次冒似都看到何敏程眼神不善的看过来,偏这两人神经粗都没有察觉。 想起早上收到的是何敏程的短信,是的不是萧杉的,看看眼前的傻大个,忍不住好心提点道:“你跟她非亲非故的,她没跟你说不是很正常!” 要这么说,杜文龙就不服气了,仗着私下关系好,顶嘴道:“武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非亲非故啊,我和我老婆可都把她当妹妹啊,哥哥关心妹妹怎么了。” 董新武觉得自己还是很善良的,所以好心的继续提点:“你也知道是当妹妹,又不是亲妹妹,所以人前你注意点分寸,保持社交距离!” 可异杜文龙不识好人心,闻言直接炸了,高声道:“武哥,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我和她怎么没保持社交距离了,我们可都保持的正常的男女大防,是别人自己心里脏,看男女关系好就觉得不正常!” 董新武也很无奈啊,他们是保持正常社交距离,可是这几天因为宁海省就来他们三个,他经常被人叫走,他们两个就抱团了,基本是吃饭坐一桌,开会坐一起,在同事和朋友看来很正常。但关键是这里边有个何敏程,本来他们人前就像普通的上下级,董新武以为两人分了就觉得杜文龙和萧杉抱团同进同出也没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何敏程还没放手,那这些画面落在何敏程眼里,何敏程会怎么想啊,董新武都替他担心,这货和萧杉走的近,会不会让老板以为杜文龙是想撬他的墙角啊?老板会不会因爱生妒,给他穿小鞋,然后搞株连,祸及他啊。不行,他还得提点提点这个憨憨,真是一个个都不省心,让他跟着操碎了心。 但又不能点破萧杉和自家老板的关系,于是他只能旁敲侧击语重心长道:“你这么大声说什么,又没人说你们怎么了。我的意思是你有老婆了,可小萧还是单身,这会上,公司里的人里有多少是黄金单身汉,万一有人看中了小萧,结果看你们俩关系好,误会了你们的关系,就放弃了,那不是耽误了小萧,多可惜啊。” 杜文龙愣了一下,虽然觉得有道理,但不妨碍他强词夺理,所以他降低了音量,忿忿说:“哼真有人这样就放弃,那这人也配不上我们小萧!” 董新武知道是说通了,只是对方死鸭子嘴硬,松了口气含笑影射道:“再优秀,也怕猪队友。” 杜文龙听他这话,不怀好意看他,慢悠悠来一句:“我是猪队友,你是我领导,那你是什么,猪队友的头,猪头吗?” 董新武闻言脸都黑了,所以自己是培养了个什么鬼亲信,他给他排雷,他专门气他,他就不该提点他,就该让他被老板收拾。 当下是爱她怜她 而这些萧杉不知道,她一早迷迷糊糊被自己的手机闹钟叫醒,虽然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可她还记得自己要坐早上的航班回宁城,所以闭着眼,就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起来。结果刚坐起来,就被床上早就醒着的男人,就是一直把玩她长发的何敏程眼按回去。他吓一跳,好险差点扯掉她一缕头发,还好那发丝够柔顺,直接滑走。滑走,头发滑走,人也是,男人蹙眉,莫名的感觉不好,但软玉温香在怀,他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 搂着她坐起,问:“干嘛去,这么着急?” 萧杉靠着他醒省,刚睡醒的声音又娇又软,嘟囔道:“起来赶飞机!” 何敏程一手搂着她,一手端过一旁他准备好的温水轻车熟路的抵到她唇边哄:“先喝点水。” 女孩总算睁开睁开惺忪的眼,很习惯就着他的手,将杯里的水全喝了。两人一起久了,萧杉一方面也习惯他的照顾,另一方面是她被他折腾全身酸疼的,也没什么力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宁海地处南方,冬天也是湿冷,不像京城又干又冷,室内暖气就更干燥了,萧杉一直不怎么适应这边的气候,秋冬季节来,不是流鼻血就是喉咙疼。所以何敏程家里一直都有加湿器,但于女孩还是不怎么管用,所以他虽然禽兽归禽兽还是很细心的,时不时的给她喂水。 萧杉见不得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所以私下严重怀疑,这人也是无利不起早,照顾她估计为了循环使用。她那点小心思,怎么躲得过何敏程老奸巨猾的法眼,气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刚开始是抱着循环使用的心思,但这些至少也说明他当下是爱她怜她。相识多年,在一起也一年多了,他都没有像之前交的那些人那样,很快就腻了然后分开,反而是随着相处,越是不想放开她。 何敏程有些走神的想,手不由自主搂的越发的紧,怀里的人却是清醒了,被箍的难受,挣了挣,发现不仅挣不开,还被搂的更紧。抬手雷声大雨点小的捶了男人一下,娇声道:“你松开,我要起来,一会赶不上飞机!” 何敏程垂眸与怀里的女孩对视,黑白分明的大眼灵动清澈,再见她原本半疲惫的脸上因为刚刚的挣扎而染上一层红晕,刚喝过水的粉唇还带着水渍更显粉润诱人。他忍不住抬手,擦掉她唇上的水渍,触感太好,他眯了眯眼,忍不住用修长有力的拇指在她唇色情的碾了碾。这还不够,他将手指抵在她唇上,哑声哄:“乖,张嘴!” 萧杉闻言,灵动的水眸不解的转了转然后了悟般的睁圆瞪他,嘴抿的死紧,脸却是一瞬间爆红。 她自觉瞪他的眼,气势十足,殊不知,在何敏程眼里,她的眸光媚的能掐出水了,衬的整个人娇艳欲滴,他哪里忍的住。 抵着唇的指改捏住女孩圆润肉肉的下巴,低头去吻她的,吻着吻着,就把人往床被里压,萧杉断断的声音:“唔…别……哎,我……我…赶…飞……” 何敏程一边攻城略地,一边细碎的回她:“机票我给你改了,嗯,今天不走,明天也不,嗯。” …… 结局显而易见,两人一起,一直都是何敏程强势主导,所以结果还是按他的想法来。 两天后男人把她送到机场,之前一直喊累的萧杉下车后跑的跟只落荒而逃的兔子似的,何敏程看着她的背影好气又好笑,萧杉进了安检,确定男人没跟上来,却是长舒一口气,就像是“虎”唔,应该是“狼口逃生”。 十年媳妇熬成婆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冬去春来,时间来到2012年。 萧杉已经30岁了,但她高收入给她的底气,再一次在过年期间扛住父母安排的一波波相亲。 同时宁海省的销售额突飞猛进,并且连续六个个月都排在公司单省销售额的前三名,2月份公司在四季如春琼南城举办年会,作为宁海省省区经理董新武带着萧杉和杜文龙两员大将飞去海城参加。 董新武颇有十年媳妇熬成婆,终于可以在一众同期入职的同事中扬眉吐气,公司高层连带何敏程对他都是褒奖有加。 公司为了表示嘉奖,这次给董新武按副总级别安排了全海景的套房,连萧杉和杜文龙跟着沾光,安排了海景的单人间。 入住后,三人凑在一起吃饭,一聊才知道,萧杉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房间刚好的在楼层的端头,都是单人间却比杜文龙的普通单人间大了一倍多,甚至不同于他的一面海景,还是l型的180度全海景房,杜文龙装作一副嫉妒的眼睛都红的样子。一直嘟囔同人不同命,要跟萧杉换房间,萧杉对住的没那么多要求,又想到答应秀秀的事,浑不在意的刚要同意跟他换。 结果让一旁心里门清的董新武呵止了,杜文龙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萧杉这哪是运气好,明明就是有人帮她作弊。这个帮她作弊的人,可是大老板何敏程,杜文龙还想跟她换房间,怕是嫌自己命长,董新武就挺头疼,自己的亲信是个没心眼的,总摸不清真相怎么办! 萧杉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她大概也猜出里边的猫腻,也不再聊这个话题,开始转话题说她做的游玩攻略。 杜文龙无意识的被他们转了话题,跟着萧杉思维走,和她凑在一起就是一番热议。 董新武放下心也就没参与,直接跟俩人打了招呼,就先回房间了。他不似杜文龙和萧杉只是来参会听公司指示,他还有任务,就是明天下午要在会上做汇报和经验分享,还得回房完善一下汇报的内容并且演练一下,毕竟能在公司年会上做汇报,这么露脸的事,他努力了多年,以前他可是一直都是坐在台下倾听的人,终于明天是自己在台上讲演的人,这样的高光时刻,他更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虽然做销售的从来都是业绩为王,但同样也要会汇报,就如网上有一句话戳中多数职场人的痛: 会说漂亮话的人,很招老板喜欢,而只会干活不会说话的人,却很难被提拔。所以只会干活,不会说话,势必会阻碍职场晋升。毕竟,当领导的不仅要会做事,还要带好团队。那么,高情商就很重要,其中“会汇报”和“会说话”就是不可缺少的必备技能。而且想到之前何敏程说的,会在全国省区中提拔四个大区总,以前以他的业绩他是不敢想,现在吗,他是有机会争取一下的,所以他很看中这次上台的机会。 董新武没想到,他一走,来参会的杜文龙和萧杉无事一身轻准备出门浪,哥俩好的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会,直接相约出门,而俩人欢欢喜喜出门的背影刚好落在楼上在走廊接电话的何敏程眼里。 你品,你细品 何敏程定定看了几秒,人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接着讲电话,但等讲完电话,就准备给萧杉发微信时,刚好去楼下点菜的杨志毅回来。 他面色古怪的凑过来,何敏程眼皮跳了跳,收了手机,一本正色问:“你鬼鬼祟祟的,什么事?” 杨志毅语重心长开口来了一问:“你和小萧分了啊?” 何敏程面不改色问:“你听谁说的?” 杨志毅有些怜悯的看着一副这还有听人的样子理所当然道:“你们两三个月没见了吧,不是分了是什么!” 何敏程闻言轻叹口气无奈道:“我们最近都挺忙的!” 杨志毅有些了然道:“哦,懂了,成年人,就是各忙各的,然后时间一长自然就散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难怪我刚看小萧和小杜特别亲密,他们该不是在一起了!” 何敏程黑脸,不冷不热的说:“你哪只眼看出他们亲密了,不就结伴出去玩了。” 杨志毅看着何敏程,欲言又止,脸上带着一言难尽。 何敏程有些烦炽,不耐烦语气不好道:“有话就说,别他么跟我玩欲擒故纵!” 杨志毅眼带着深表同情的沉重语气问:“你知道他们刚出门去哪里?” 何敏程嘴角抽了抽,带着鄙视问:“你去偷听了?” 杨专毅无语说:“什么叫偷听,我就是不小心听……等一下,这是重点吗?” 何敏程眼皮一掀,盯着他难得的捧场问道:“他们去哪?” 杨志毅狗腿的打小报告:“亚龙湾,那里可是出了名的情侣旅游的浪漫圣地。” 何敏程力持镇定问:“那又怎么样!”突然感觉他的墙有些堪忧了呢。 杨志毅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心又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什么叫那又怎么样啊,我点菜时,就站他们附近,听到他们兴奋的讨论,他们两人明明知道那就是情侣玩的地方,还说走就走,你品,你细品。” 何敏程咬牙,好,很好,杜文龙这是端着他公司的饭碗不够,还准备挥着锄头挖他的墙角。他拿出手机正准备给萧杉打电话,刚好包厢里的人寻出来,他只好把手机放回去,秒变回满脸笑意的迎过去应酬。 何敏程只顾着应酬,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走后,杨志毅狡黠的勾了勾唇角,明显是奸计得逞,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 也是不杨志毅诳他,他只是夸大了一些,实在是何敏程这几个月以化身为工作狂,连带他都没怎么休息,连春节假期都跟着他到处飞到处应酬。这么大的节假日对民营老板可比平明还忙,太多应酬了,他还是有点想念之前何敏程偶尔休息几天去谈情说爱,连带他也着跟着不被荼毒,可以休息几天。 这些事,那边欢乐结伴出行的俩人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出门打车直奔亚龙湾,到地了,两人就分开行动,各玩各的。 萧杉还好心提醒了一句:“杜哥,秀秀姐让我看着你,她说看美女可以,其他的杀无赦!” 杜文龙戚一声,拍胸脯保证道:“这还用说,你杜哥对你秀秀姐的心,那是天地可鉴。倒是你,有艳遇,带来给哥把关才行,不然你姐可饶不了我。” 萧杉想说,她就算是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来开会吃住行都是老板的,她还敢背着他找艳遇,那个估计能把她弄死。她还没活够呢,只是这话,却没法跟眼前人说,所以只能嗯一声,表示知道了,免得又换来对方一顿说叨。也不知道是不是幸福的人,是不是都希望的也幸福,这两口子正新婚燕尔,给她喂狗粮就算了,还热衷于给她找男朋友。为此操心的董新武明里暗里提点了几回,奈何杜文龙两口子不知者无畏,在花样的作死的路一越行越远。 董新武就觉得累,这都什么事啊。 萧杉也是,有苦说不出,东势悬崖西有寂寞的! 你们有没有良心 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萧杉顿时觉得的吓飞的三魂七魄都慢慢归位。 还站在泳池边的两人赶紧连声的跟救生员道谢,见惯各种乌龙和大风大浪的救生员,只是有些无语自己救的是成人而不是小孩,但仍是送佛送到西的将人送上岸,还好心的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水机,哦错了是跟着萧杉落水的手机捡起来递给杜文龙。 杜文龙连声跟人家道谢,陆秀秀则一边给萧杉擦脸上的水,一边不放心的摸着她的身体检查。 而萧杉腿脚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正要感叹还是脚踏实地有安全感时,目光落到眼前转身离去救生员身上,发现人家是蹚水走的,而不是游着离开的。她直接傻眼,看着只到救生员腰间的水位,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泳池,所以她刚才扑腾个什么劲,半分钟或是更长时间过去,她缓缓转头看向身边的明显憋笑人的杜文龙和陆秀秀。 萧杉脸刷的一下红了,十分慌恐的四下张望,确定没人注意这边的情形,咻的侧头眼神凶狠的盯着眼前的已经不厚道的乐出声的夫妻俩,又羞又恼道:“笑什么笑,我是为了谁才失足落水的!你们有没有良心啊!” 杜文龙边笑边无辜道:“我怎么没良心了,提醒你了,很大声,还好多遍,估计全泳池都听见了!” 萧杉闻言更是恼羞成怒,眼神凶狠的瞪向他,灵动的眼睛就像会说话,明显是指责他还敢说,他不那么大声,能招来救生员,啊啊啊,太特么丢人了,掉进一米二深的泳池里还要救生员来救,不能想,想想都是大型社死现场。 “走走走!”惊喜变惊吓萧杉实在觉得丢脸,起身拉着陆秀秀就离开“案”发现场。 他们不知道的是,对于杜文龙来说这就是一个开胃小菜,还有更大的一个惊吓也会在今天发生。 三人尽挑人少的路走,走出那个区域,海风吹来,即使这里是海城,气温也只有23度,让浑身湿淋淋的萧杉被冷的直发抖。 陆秀秀当机立断,准备自己护着萧杉找个温暖的地方呆一会儿,让杜文龙去给萧杉买身衣服换一下,这温度,马上就天黑了,海风再一风,身上穿着湿衣服肯定会生病的。 杜文龙为难,他一大老爷们,哪里会给小姑娘买衣服,而且这人还不是自己的老婆,会买,也得是不会买,免得事后被算旧账。 陆秀秀看着男人惺惺作态,也反应过来,让自己老公给自己姐妹买衣服,特别还有贴身衣物确实有些不合适,但这并不妨碍她吐槽自己老公,所以她假装怒其不急的说:“买个衣服你都说办不来,你说要你有什么用啊?” 这个时候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是,因为女人并不是真的对男人不满,而是很满意但还要嘴硬,杜文龙很识时务的打哈哈。 于是陆秀秀让他把萧杉的手机拿去找地方借电吹风吹干,完事了顺便买两杯热饮再来找他们,杜文龙自然是唯命是存的离开。 然后陆秀秀带着萧杉往边一卖衣服的摊位去了,跟萧杉碎碎念:“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再吹风下去可不行,事急从权,我们也不挑了,就在这买身换上。” 萧杉点头附和,她本来对衣品也是穿的舒服得体就好,也没有更多的要求,她抬步就往最近的运动沙滩套装走去。 这个海滩最幸福的仔 才走两步,就被陆秀秀拎回来,问:“你往哪去啊,那是男装啊!” 萧杉一脸无所谓的道:“买个最小码换不就行了!” 陆秀秀恨铁不成钢的抬起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说:“怎么你还想女扮男装了,又不是古代,让你不要挑衣服的质量,可不是让你不挑衣服的性别!” 她拉着萧杉来到一家挂着各种鲜艳颜色的沙滩长裙的店里,不怀好意的先指了一排吊带沙滩长裙让她挑。萧杉明显目露嫌弃,然后她又带着她看一排低胸露背的沙滩长裙,当然还是被当事人拒绝,最后她才拉着她看了另一排比较正常的无袖领的沙滩长裙。 就如陆秀秀所料,有了之前两排裙子做对比,萧杉马上就接受了,她随手拎了一件大红色的,萧杉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指着墨绿色的报了号码让店员去拿新的出来。同时到一边挑贴身衣物,等都挑好,她刚准备去不远处的更衣间换,陆秀秀拉住很有经验的先跟老板砍价,萧杉想起网上有暴出来各个景点宰客行为,也就立在原地等,她不擅长砍价,但她姐妹擅长,买房时还帮她省了不少钱呢。 陆秀秀不负所望,以180元的价格买下所有有的装备,她大手一挥让萧杉赶紧去换衣服,临了想起网上偷拍的事,她还是不放心,跟着她去换衣服的更衣间,在她进去之前自己进去检查了一下。 等萧杉换好衣服从里这出来,陆秀秀只觉眼前一亮,墨绿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的都给人的感觉是深沉、典雅、质朴,同时又具有高贵、不凡的气质,风一吹层层叠叠的裙摆上下翻飞,像个不染烟火的仙女。 让她也来的兴致,她一手挽着萧杉一手拎着她湿衣服的袋子,又去刚买衣服的那家店,指着褚红色长裙让老板也给她来了一件,付完款马不停蹄的换上。 这次换萧杉眼前一亮,穿着褚红色长裙的陆秀秀整个来妍丽不少,更显美丽不可方物。 所以等杜文龙拎着三杯热奶茶回来,看见一红一绿两个穿着长及脚踝的轻纱长裙,裙摆随风飞舞,衬的一明艳一优雅的身影更是仙气十足,直接乐开花,觉得自己是这个海滩最幸福的仔。不管是老婆还是妹妹,都太给他涨脸了,他马上狗腿的把奶茶送上,再奉送上一通彩虹屁,当然重点是对自己的老婆了,至于妹妹那当然是刮带的。连夸了好几分钟,夸的陆秀秀心花怒放,萧杉听得都觉得不好意思,小心挪着脚远离他们,词穷后杜文龙又开始张罗着找地方说请两位仙女吃饭。 好好的惊喜最后因为自己落水变成的惊吓,萧杉哪有脸跟他们一起吃饭,再说了人家两口子难得一起,自己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刚风吹过来她打了几个喷嚏,而且天快黑了,明显温度低了些,她落水又惊吓,这会儿有点不舒服,让她刚好借口先回酒店了。 萧杉就是这点懂分寸知进退,让身边的人都很喜欢她。 小夫妻再三确定她只是打喷嚏和怕冷,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症状,乐颠颠的将人送上出租车,两人就转身去浪,去享受独属于他们小夫妻的浪漫。 身为男人答案不言而喻 萧杉回到公司下榻的酒店,要进酒店大门时刚好手机响,是的,自己的手机被杜文龙抢救成功,暂时还能用,她接起手机,因为是个挺重要的工作电话,她就没往酒店电梯走,而是在大堂休息区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下聊。 要不怎么说做贼的遇见劫路的,就这么赶巧。 这一幕就让送客户去酒店门口坐车的何敏程看见了。 男人一眼就发现萧杉换了一身装扮,且这身并不是她惯常的穿衣风格,他眼皮跳了跳,他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确定她出门的时候不是这身行头。所以是什么原因让她大白天出门一身衣服,回来却换了一身这么女人的衣服呢,身为男人答案不言而喻。尤其是他注意到她的头发还带着微微湿意时,想起她是和杜文龙一起去的亚龙湾,整个人突然有了绿云罩顶的错觉。 他忍着槽心,面不改色的和客户告别并将人送上车,路过大堂时眼神锋利带着杀气的扫过还坐在一隅打电话无知无觉的女孩一眼。耐着性子又和几个高管开了个的头会,这些忙完已经是过去四十分钟,他婉拒和高管一起去吃饭的邀请,将几个高管送出门,烦燥的在客厅踱着步。 几分钟后,确定外面没人了,他才黑着脸抓过手机甩门往不远的安全通道去,下了一层,来到萧杉的房门口,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力摁下门铃。 是的,董新武猜对了,哪有那么巧合,萧杉住的房间坐电梯上下就觉得很远,但是如果走安全楼梯就很近,且两人房间都远离同事,其中深意不言而明。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何敏程有些烦躁的一手扯了扯衬衫领口,另一手又摁了门铃,见还是没动静,就拿起电话拨出去。 房里洗了热水澡,有些发冷、晕乎乎的萧杉倒在床上迷迷瞪瞪的,只觉得一阵阵门铃声忽远忽近的,她不想理也没力气理,索性翻身继续睡。刚要眯着,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大作,她好艰难的拿过手机,眯了一眼,见是她给何敏程的独特备注,划开软软糯糯的:“喂!” 何敏程闻声眼眸瞬间黑沉,难耐的吞了吞口水,喉结一阵翻滚,他又抬手扯了扯已经解开两粒扣子的衬衣,哑声开口就是强势的命令:“开门!” 萧杉又是落水又是惊吓,洗过澡后就开始渐渐发热,头晕的懵懵的,所以没转过弯,娇糯嗓音迷茫的问:“唔,什么?” 男人不耐的抬手敲了敲门说:“开门!” 女孩听到电话和房里同时响起的敲门声,才愣了愣,坐起来,下床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门口去。 她手按下门把手,门外的何敏程就迫不急待的推门,用力过猛,门内的生病的萧杉被他推门的力道推搡的踉跄退了几步,靠到墙上才稳住身形。本就不舒服的人,被这么一推就更不舒服,所以就语气不好的质问男人:“你干什么啊,谁惹你了,你别找我撒气!” 何敏程大步进门未见人先闻人声,听她说话语气没了电话里的娇软而是带着尖俐,本就烦燥的心就更不爽,哼,她还敢问,除了她放眼公司谁敢惹他啊。等看到她有气无力倚着墙,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联想到你和杜文龙一起出去玩欢快的背影,以及出去时她明明穿着黑t加军绿色五分裤。几个小时后,她到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可是身上却换了一套十分飘逸的墨绿纱裙。 再看眼前女孩有气无力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和野男人鬼混后的样子。 请马上离开这里 何敏程压制了一个下午的脾气,直接就炸了。 抬脚用力的踹上门,站在离萧杉三步远的地方,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睥睨着她,语气刻薄的反讽:“跟谁出去浪,把你累成这样了!” 萧杉闻言,忡怔的一下,直觉气血翻涌,额角青筋跳了跳,她闭了闭眼气急反笑,冷冷的倔声反击:“何总,你是我什么人,老板吗,那我跟谁你都管不着,你出去,我累了我要休息!” 这一句,于何敏程而言,简直就是捅了他的心窝子眼神从冰冷直接转成锋利,口不择言就是恶语相向:“你累了,什么人这么猛,大白天的就把你累着了!” 萧杉气的声音都抖了,所以在他眼里,她是什么样的人,大白天的和人出去纵情声色吗?她突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睁开眼看向何敏程的眼里没有以前看他的星光,只有意兴阑珊的寂寥,她抬手指着紧闭的房门开口就是冷静疏离的声音:“那是我的私事,何总,请回!” 男人被她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然后气势汹汹的抬手扯住萧杉指着门的白晳手腕,动作粗暴的将人扯进自己怀里,咬牙切齿道:“怎么,从新人那满足了,就不要我这个旧人了!” 萧杉被男人野蛮的力道一扯,跌撞进男人怀里,瞬间的失重让她更晕,她闭眼忍住眩晕和被误会的委屈,以及男人因为误解而盛怒下的口不择言,闭着眼任将自己困在怀里,她僵着身子韦声音却是冷静到近乎冷漠的说:“你走,请马上离开这里,免得弄脏尊贵的…” 何敏程眼都气红了,只觉得眼前开开合合的粉唇,蹦出的尽是惹他不高兴的话,那就不要说话了,他直接低头堵住,趁她张口,舌头顺势跟进。 萧杉开始挣扎,身体的不适,随着时间和眼前人的逼迫,病症慢慢都发出来,所以她这会儿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让何敏程感觉不像拒绝,反而有点像欲迎还拒。 男人见她这样,想到她可能对别的男人也是这样,越吻越凶,被怒气冲昏头的何敏程,压根没注意萧杉身体的异样,只觉得眼女人,体温比平常高了一点点,连带身体也比平常敏感许多,而这些不是因为他,而别的男人。 让平常沉稳睿智的何敏程,这会儿被妒火烧的半分理智也无,不顾女孩的拒绝。直接用强,粗鲁近乎粗暴的扯掉萧杉身上仅着的短袖t恤和短裤,然后直接将她一把抵在墙上就开始收拾。 进去的瞬间,他就知道,萧杉只是气他,并没有真的和别的男人怎么样,只是这会儿被欲望支配的男人顾不上这些根本停不下来,自己沉迷期间还够,还硬是拖着她跟自己一起沉沦。 站着折腾了一回还不够,抱着瘫软的人儿回到床上不管不顾的又折腾了一回,一直等风停雨收,何敏程给她收拾时,这才发现萧杉意识模糊了,体温已是不正常的烫人。 他唬了一跳,又是心虚又是心疼,忙兑了温水喂她喝,连喂了两杯,然后用冷毛巾贴额头上给她做物理降温。 何敏程忙活了大半小时,见萧杉一点好转都没有,这下就惭愧有点发慌,他不敢在拖下去,给杨志毅打电话,让他立刻马上去买退烧药和易消化的吃食过来。 杨志毅下午见萧杉还是生龙活虎的跟杜文龙出门,怎么这会老板就说她发烧了,想当然的认为估计是自己老板打翻了醋坛子,太过禽兽把人折腾病了,还寻机说教了几句。 何敏程罕见的没回呛他,只催他快去买东西送过来,杨志毅带奇怪了一下,几息后才想通估计自己是让自己乌鸦嘴说中了,边啧边小跑出去买药去。 也不知道是谁吓着谁 男人一边给萧杉换毛巾,一边埋怨杨志毅平时挺伶俐的今天怎么慢的跟蜗牛一样,焦燥的度秒如年,所以当门铃响起时,他没意识到时间其实离他给场志毅打电话也就过去十分左右,他就算速度再快,出去买药和吃食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所以穿着酒店浴袍的何敏程拉开房门,看着门外站着的杜文龙和一个陌生女人时,门内门外三人六目相对,除了不认识何敏程的陆秀秀一脸状况外的惊讶,两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吓着谁。 只是何敏程很快就坦然,还有点就此宣示主权的隐秘快感。 可惜杜文龙不是这么想,他见开门的是穿着酒店浴袍的何敏程震惊之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走错门了,凭着多年工作的临场反应第一时间就补救般的忙着道歉,“对不起,走错门了!”然后机械的拉着自己老婆转身就走。 搞不清状况的陆秀秀一直好奇转头看,脖子都快扭断的,打量完人,嗯成熟稳重,还有点帅。看完还在心里评价后,还有心思去看了门牌,然后她顿住脚步,拉住杜文龙的胳膊不放心的说:“老公,没错啊,这是1901啊,你不是说小萧住的就是1901吗?” 秉承着老板没错,都是我错了的职场定律的杜文龙一手搂着她的腰,半强迫她走,一边说:“错了,肯定错了,老婆,他是我老板啊!我们打扰到他了,赶紧走了。” 一直开着门,全程脸色不好盯着两人看的何敏程,在听到女的叫杜文龙“老公”时,脑子就嗡的一声,有些懵也有些无措,等再听到杜文龙叫女的“老婆”时,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误会 什么。等目光从两人身交缠的身体再落在杜文龙手上提吃的还有药时,还有屋里病的迷糊的萧杉,心里满是狐疑,忙不迭开口叫住两人:“等一下,文龙,你们是给杉杉送药的?” 正疾步离开的两人闻言,顿住脚步,相视一眼,眼中都是震惊,几秒后还是杜文龙先反应过来,缓缓转身:“是,下午小萧掉水里了,不舒服饭都没吃就回来了,我们给她了吃的和药回来。她去哪了?” “什么?怎么掉水里了?”何敏程蹙眉,拉开往外走了一步,不答反问。 杜文龙把陆秀秀丢在原地,自己拎着食物和药往回走,边走边解释说:“下午她忙着给我们夫妻拍照,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掉到泳池里了。” 杜文龙走到何敏程三步远就停下,小心翼翼的看着稳重老成的老板第一次在他面前变了脸色,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脸上的色彩好像有点多。最后大老板眼神不善的在他和他身后的陆秀秀来回梭巡后,轻抬下巴点了点不远处观望的女人,出口不辨喜怒的带着垂死的倔强跟他确认道:“她是你老婆?!” 能在职场有如此作为的杜文龙,看着眼前一身浴袍的男人,再把之前董新武对他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过了一遍,大概猜出,萧杉和自己大老板估计是有猫腻。但看自己顶头上司的意思,就算是看破也不能说破,可自己这直接撞到何敏程穿着浴衣从萧杉房间里开门,装傻装不知道有用吗?会不会被灭口啊!! 所以猛得听到何敏程这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忙不迭的回答:“嗯,我老婆。”想了想,看着大老板的脸色,求生欲极强的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有证的。” 何敏程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他手上拎着的东西上,丰润的唇轻启,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说:“把药和吃的给我,你们去玩吧,我会照顾她!” 他是不是潜规则 杜文龙听他说完这话,吃惊的呆立的几秒,直到看见何敏程伸过的手,才恍神,木然的将东西递过去,然后机械的转身朝前走了几步,拉上一脸好奇还要问问题的陆秀秀,飞快的离开。 两人回到房间,关上门,杜文龙还不放心,认真的检查一下锁好的门,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陆秀秀埋怨的推了他一下,不高兴的问:“你跑什么,那人谁啊?他怎么会在小萧的房里,还说他会照顾小萧!” 杜文龙有气无力道:“我公司大老板!” 陆秀秀美眸圆瞪,拔高声音问:“谁,谁?谁是你老板?” 杜文龙瞥他一眼,一脸你没猜错的表情道:“就是你问的,从小萧房里给我们开门的,身上还是穿着浴袍的那个人!”然后他跟泄了气的气球,走几步,有点劫后余生的直接倒到床上。 陆秀秀惊讶过后,就是蹙眉,她跟进几步,站在床边问:“他是小萧的男朋友吗?” 杜文龙气若游丝道:“应该是吧!” 陆秀秀沉思了一会儿,久到杜文龙抬头看她,见她一脸的深沉,不解问:“怎么了?” 陆秀秀想了想,才小心措词说:“不对,小萧从没跟我们说过她有男朋友。” 杜文龙闭上眼,回想董新武提点他的那些话,还有萧杉能进公司就是何敏程直接发话,估计他们就想低调,所以回了句:“可能是因她是和老板一起,所以不想说,想低调吧!” 陆秀秀还是一脸疑惑的说:“不对,还是不对。如果是不想跟公司里的人说,这个解释说的通,可是我倒是经常听她说,家里让她去相亲,她虽然很烦这事,但是还是会去,只是说没碰到看对眼的?所以如果你老板是她男朋友,她怎么不跟家里人说,还听家人的安排去相亲呢?” 杜文龙听的眉头跟着皱起来,坐起来问:“你想说什么?” 陆秀秀一脸慎重道:“你说,小萧会不会是被你老板职场潜规则了?” 杜文龙以男人的直觉反驳道:“你别瞎说,你知道我们老板多有钱,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去潜规则女下属!” 陆秀秀怒了,她愤怒的居高临下瞪着坐在床上的男人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们小萧上赶着被潜?” 杜文龙忙摇头,一边将发怒的陆秀秀拉到身边坐下安抚,一边发自内心的说:“我没说,小萧可不是这样的人!” 陆秀秀这才气顺说:“小萧就不是这样的人,她那么努力工作,就是想独立自主,然后摆脱家里安排的婚事。”然后皱着眉还是想不通,于是就准备去找她问问。 结果人还没站,就被杜文龙拉住问:“哎哎,你干嘛去?” 陆秀秀说:“我去找她问问,这怎么回事!” 杜文龙无奈道:“你别去找她啊,且不说她病了,就是我老板刚那个架式能让你进去?” 陆秀秀无奈的跺跺脚说,“那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我们怎么给人当哥和姐的!” 杜文龙跟着发愁,也是一筹莫展,几分钟过去后,他想起董新武来,于是拉住在他面前急的团团转的老婆说:“要不我们去问问武哥!” 陆秀秀停下脚步,不确定的问:“他会知道?” 杜文龙思索着点头,很是肯定道:“他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 陆秀秀见状,一点也不耽搁的拉上人就出门去找董新武了。 招惹我们小萧做什么 董新武听到门铃响,拉开门看到杜文龙不奇怪,奇怪的是陆秀秀也在,有些吃惊,然后见两人脸色凝重,心里一突,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问:“秀秀也来度假啊?” 仗着平时关系不错,杜文龙没心情和他打官腔,直接说:“武哥,我们进去说!” 董新武不知道这对夫妻俩葫芦里卖什么药,让开门,让两人进房间后,顺手关上门不动如山的问:“出什么事了,你们俩这是什么脸色?” 陆秀秀沉不住气,也没有杜文龙那样对自己上司的自觉,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武哥,小萧是不是被你们老板是潜规则?” 饶是董新武在稳如泰山,也被她的话吓的差点让自己的左脚绊右脚,好在杜文龙了解自己老婆在一旁边扶个正着。 董新武站稳后,一把推开让他糟心的杜文龙,不好说陆秀秀,只能捡软柿子捏的瞪了他一眼道:“管好你老婆,她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也不知道啊!” “软杮子”委屈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个是工作上的领导,一个是家里的领导,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啊!索性不说话,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意思很明显他就打算做个安静的旁听者。 陆秀秀剜了他一眼,不指望他,只能自己再接再励问:“武哥,我就想知道,小萧是自己愿意的吗?” 董新武看了两人一眼,老奸巨猾的不答反问:“先说说你们看到什么?” 陆秀秀说:“我们去敲小萧的房门,结果来开门的是你们老板,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是穿着浴袍还湿着头发!” 董新武一脸无语道:“就这,你们怎么就脑补到是职场潜规则了?” 陆秀秀:“这倒不是,就是结合分析了一下,小萧既然有这么个男朋友,如果是正常关系,怎么不说,反而还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去相亲啊?” 董新武入职公司时间久,不仅和杨志毅关系不错,连带和何敏程的同学也维持不错的朋友关系,所以何敏程上段婚姻的那些事他是知道的。本来这都是老板的私事,他不想说,可是看陆秀秀那一脸想为萧杉出头的架式,不说清楚的话,真怕她做出来什么来。 于是他坐到沙发上,跟两人解释道:“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是正常的男女关系。还有据我所知,小萧没进公司就和老板在一起了,至于小萧没对外说,应该是觉得两人关系前途渺茫。她听从家里安排不得不去相亲,你们不也知道她父母催婚催的厉害,她虽然去但不都是应付了事,又没有真的怎么样,都是见一次面就没下文,她可没干脚踩两条船的事!” 轮到陆秀秀一脸无语道:“没问你小萧的事,她是我妹妹,她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我是想知道,你们老板是怎么看待我们小萧的,为什么她会觉得两人没有未来。” 董新武叹了口气,把他知道何敏程第一段婚姻大概说了一下。 陆秀秀听完咻的站起来,满脸愤怒的跟他确认道:“你确定你们老板和前任的离婚协议中有不能再婚,且保证他和他前妻儿子是他唯一财产继承人!” 董新武无奈的点头。 陆秀秀愤怒道:“那他招惹我们小萧做什么!” 杜文龙也是才知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惊诧半晌,然后看了看无辜被质问的顶头上司,忍不住开口道:“你问武哥干嘛,这事又不是他做的!” 董新武叹了口气,说:“男女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啊,谁招惹谁,谁知道啊!我只能说,小萧知道这事,而且是在她还没进我们公司和他一起之前就知道,她还是选择和他一起,然后是一起后才选择进到公司的。所以他们两人的事,只有他们自己处理,对他们而言我们都是外人。” 总要辜负一边 陆秀秀也是无奈,确实他们都是成年男女,两人感情的事,就算她和萧杉再好,她也只是外人,而且她甚至没跟说,她似乎也只能装不知道,只是她到底是迁怒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恨恨道:“你们这些男人知不知道,一纸婚书于女人而言代表了什么,是男人给的安全感。还有孩子,那是一个女人未来……难怪小萧那么努力工作,自己买房,未来的规划也只有自己!她这么努力,就是做好随时分手的准备!” 所以说只有女人了解女人,萧杉确实是这样,她那么努力,只是为了在未来的日子里,爱情不在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陆秀秀站起身欲走! 杜文龙忙拉住人问:“你干嘛去?” 陆秀秀有些愤愤道:“不行,我还是要去问问小萧,她怎么打算!” 杜文龙搂住人,低声劝道:“别啊,她都没跟你说,说明她不想别人知道,所以你别问了,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事吧!” 董新武也跟着劝:“文龙说的对,你们关系再好,但人和人之间还是要有界限感,别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一些让当事人不舒服的事。小萧也不容易,看看她父母一直催婚,你就别再给她更多压力了。” 陆秀秀泄气,也是一脸的了无生趣,想想小萧怎么这么背,好不容易碰到个对眼的,那人身上一堆事,现在是夹在男人和自己父母之间,将来总要辜负一边,这要怎么选啊? 她不知道,在萧杉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给自己买房的那刻起,她其实就想过这个问题。 萧杉自己受过的教育让她无法认同老家那种为了面子,为了结婚而结婚,她没办法让自己接受和一个自己没有感觉的人搭伙过日子。 当然她暂时无法全部接受何敏程的现状,结婚证书和孩子于她来说,她可以自己选择不想,不要,但是她却不能被迫接受不能和不行。 所以她那么拼命努力的工作,挣钱,只是因为一句话至理名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你能依靠自己,而非借助父母、丈夫就能养活自己,并且实现经济独立时,你才实打实地真正拥有自我,不必为了“该结婚了”而结婚,不必为了“和同龄人一样”而结婚。这就像生活,不是只有两个选项,只能选a或是b,她可以都不选,自己写出其它答案来。 有这种想法的女性,很飒很美,可是如果不是现实所逼,试问以萧杉这样一个柔和个性怎么可能会有一副坚韧不拔的性子。 陆秀秀叹气,然后又想起一件事来,心有不满的抱怨道:“你们那老板不是不缺钱,怎么对小萧这么抠,小萧买房他一分钱都不出,真渣!” 董新武闻言先是一惊问:“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首付不应该是他给出的吗!?” 陆秀秀一脸你想什么的表情说:“怎么可能,那些都是小萧自己多年的工作积蓄,她为把没到期的理财和存款提前提出来,还损失了一笔不小的利息呢!” 董新武莫名不安,跟他确认:“你确定?” 杜文龙在一旁帮腔道:“这个我也确定,还是我帮忙找银行的人给办的!” 董新武想到自己都没跟何敏程提过萧杉买房的事,心里直打鼓这事他不会不知道吧,不会吧?!他有些惶恐,然后也没了心思,借口自己还要熟悉明天的汇报内容,让两人回去了。他对着电脑想了一会儿,决定坦白从宽,借着这次赶紧把这事捅给何敏程,不然他不安心。 自作孽不可活 这边发生了这么多事,而萧杉这边还烧的晕乎乎的,由着何敏程摆弄喝了点陆秀秀送过来的清粥小菜,又吃了药,就睡过去。 中间杨志毅珊珊来迟的送了药和食物过来,何敏程自己也简单的吃了些晚饭,然后晚上同公司的人邀约他全给推了,还让助理把自己的电脑拿过来,就留在房间里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照顾生病的萧杉! 一个半小时左右,时刻注意着萧杉动静的何敏程发现床上的她满头大汗,摸着萧杉的额头确认她终于是退烧了,才放下心,很细心又熟门熟路的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汗。擦完脸上的,细心的探手进被子中一摸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他直接掀了被子就要去剥萧杉的睡衣。 这动静让下午一回来就被男人半强迫折腾两回的萧杉,睡梦中惊坐起,双手扯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畏缩的躲着他,眼中满是惊恐和防备。 何敏程被她眼中防备的眼神刺的心中一痛,可是想想下午自己的禽兽行为,不由满脸讪讪,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知道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退了一小步举了举手上的热毛巾,很是能伸能屈的作小伏低解释说:“你刚退烧,身上都是汗,不擦干对身体不好,我就想给你擦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 萧杉不说话,带着警惕的眸光和男人对峙几秒后移开,扫了眼何敏程手上的毛巾和床上的衣物,开口说:“我自己来,你走吧!” 何敏程继续小声好商好量道:“下午是我错了,你生病了先让我照顾你,病好再跟我算账好不好?” 萧杉语气很淡道:“不用,我病好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走吧,我们先冷静冷静!” 何敏程:“你这才刚退烧,也不知道会不会反复,身边离不了人,等你全好了再说好不好?” 萧杉冷脸看着他,无声反抗。 何敏程想着自己下午确实过于混蛋,女孩又生着病实在不敢再跟也硬碰硬,只好再退一步,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举手做投降奖道:“好好,我先走,晚点再来看你。你自己把汗擦一下,换身衣服!” 萧杉还是不说话,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明晃晃的释放出不信任信号。 何敏程悻悻的,一步三回头的开门离开了。 等门关了,萧杉又等了几秒后,起身看都不看床头男人给拧好的热毛巾,忍着不适抱着衣物,先去行李箱拿了一次性洗脸巾才进浴室收拾。换好干净清爽的衣服出来,往大床走了几步,犹自不忿,直接转身去把房门反锁了。 刚回在床上靠躺进软枕间,目光落在床尾办公桌前的异常熟悉却不是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眉头一蹙,沉吟片刻,她果断拿起床头的电话给客房服务电话,几分钟后门铃响起。她起身,一手拎起装着电脑的印有酒店logo的袋子,一手捏着从钱包里抽的现金。 然后拉开门,一手将东西给来的酒店工作人员,一手将准备好小费递过去,交待对方东西送到指定的房间,然后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回到床上,直接躺下准备睡觉,闭上眼睛,或许是因自己一个人放松了不少,也或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很快开始迷糊,也不知过去多久屋内手机铃声大响。 老板你误会了 那边刚接了几个电话,正欲起身回萧杉的房间,刚拉开门就看见门口捧着电脑正准备按门铃的服务员,等听完服务员的解释,沉着脸接回电脑。 何敏程第一时间想打电话去找萧杉质问,但想想自己电脑里的那些资料,又有些不放心。所以退回房间,打开电脑检查,打开一看,发现萧杉就算是生病和生气了做事也是很有分寸,她还知道将电脑关机,才给酒店服务人员,而再开机是需要开机密码,算一下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的电脑是不会出现信息丢失的。 等他检查完,又想出门时,他这边又有工作电话进来,一聊就又过去不少时间,等他拿着他刚从萧杉房间里顺走的房卡去开她的房间门时已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谁知去刷门,明明听到锁开了,但门却还是推不进去,这是反锁了,男人瞬间沉了脸,拿起手机隔着门就拨了出去。 房间里睡的迷糊的萧杉,她闭着眼手在枕边一阵摸索,中间手机断了几秒后,她就停了手上的动作,结果没几秒来电铃声再次大响,萧杉睁开沉重的眼皮瞄了一眼,见是她给何敏程备注的独特的几个单词,划开贴到耳边,下意识的:“喂!”这一声带着睡意迷茫的娇嗔和沙哑。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门外本来怒火上冲的何敏程跟着心软,哽了一下,开口却是不自觉的低声带着下意识的宠溺道:“睡了?” 睡迷糊的人,听着熟悉的男音,人更迷糊了些,于是不自觉的娇媚轻吟:“嗯……” 只是不经意轻嗯,却让手机那头只闻声未见人的男人,脑补出一连串两人一起时不可描述的画面,何敏程正准备开口让她起来把反锁的房门打开,手机中却提示有电话插拨进来的声音,他看了一下是董新武,估摸着还是公事,无奈苦笑,不忍在折腾他,于是轻声说:“睡吧!” 就一边转身进了不远的安全楼梯一边挂萧杉的电话,然后接起董新武的电话。 那边房间里的萧杉一觉到天明,却不知道那边董新武已经找何敏程争取坦白从宽了。 董新武打电话给何敏程说有事想当面跟他聊聊,他一直以为是公事。 所以等他和董新武面对面坐在他套间的小客厅聊了几件不大不小的公事后。何敏程见对方全程一副欲言又止,似是难以启齿之言时。他知道董新武最近买房,所以他想当然以为是对方手头紧,想找他借钱周转的,看着一人高马大的东北老爷们扭扭捏捏的样子,他还自以为是知心老板的主动开口询问:“新武,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董新武面有难色道:“我没什么难处,就是想跟你……”他又卡壳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自以为看透一切的中国好老板主动开口问:“你是不是缺钱啊,你想借多……” “不是不是!老板你误会了!”吓的董新武忙不迭的一连串否认道。 这就让何敏程好奇了,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让这个跟他多年的老伙计这么为难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难道是升职的事,心随意动,他又主动出击:“不是借钱,那是之前聊的四大区总的事?” 董新武好好一东北魁梧大汉愣是被自己老板逼的跟个小孩似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最后一咬牙一跺脚一脸视死如归的开口:“不是我的事,是小萧,老板,你知道小萧买房了吗?” 你有没有事要跟我说? 何敏程闻言一愣,话是听明白了,但有些不可置信,她置业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他说,男人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忍了又忍半晌才不动声色问:“什么?你说清楚些。” 做销售且做的不错的人都很会看人脸色,董新武也是,他叹了口一气,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三言两语把自己知道萧杉自己掏光所有积蓄买了个六十几平米的事简洁明了的说了一遍。 何敏程的脸色随着董新武的话,一寸一寸变的难看,他在心里飞快的算着,自己这一年多给萧杉的钱有多少估计也就小十万,是离董新武说的付房子首付有一定的差距,也难怪她要掏光积蓄。 可是萧杉从头至尾都没跟他提过她要买房的事,要是今天董新武不来跟他说,他估计还被蒙在鼓里。她这是什么意思,购房置业这么大的事不跟自己男人商量一下,是怕自己不愿掏钱吗?感情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个小气又没有担当的人,何敏程兀自在那气的要死。 察言观色可以说是每个做销售的必备技能,而董新武能在销售这个职业混出点名头,这方面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小觑。他觉得他今天把这个事捅到老板这,也有义务帮萧杉说几句公道话,于是不自然的清咳几声,惹来何敏程回神眼色不明的斜睨着他,他吓的心一咯噔,小心翼翼措词道:“老板,应该是小萧知道你之前签的离婚协议内容,她应该只是不想你为难!” 多年功成名就高高在上的男人也就只有这个槽点让他的历任女朋友对他望而却步,可话虽说如此,但这事他也不是不能解决啊,只是以为这样就什么都不跟他说。她是不是没把他当自己人了,何敏程现在迫切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他没接茬,而是语不好的开口:“这事我知道了,你还有其它事要说吗?” 被自家老板黑沉沉脸色吓得如小学生般正襟危坐的董新武,表现的跟小学生一样乖乖的摇了摇头。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做汇报,公事要紧!”到底是商场多年沉浮,何敏程不过须臾之间脸上就恢复七成一副公事公办的老板做派。 董新武闻声知雅意,忙不迭的起身告辞离开。 等人走了,何敏程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脸色忽明忽暗的,当然也没了再去夜探萧杉房间的心思。气归气,但念在自己下午的行为过于禽兽,她的病情五成因为落水惊吓,还有五成因他而起,所以凌晨他还是发信息过去问病情有没有反复。 只是微信信息如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回,让何敏程的愧疚淡了几分,而对萧杉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所以等一觉到天明的萧杉起床也就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消息,她因为昨天下午男人强迫的事也心里有着不舒服,当下不想回信息。等她想起要回信息时,已是吃过早餐在会议室坐好,看着不远准备上台发言的男人看到她低下头操作手机,原来是他又追了条微信问:病好了? 她心想不都看到她来会场开会,这不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所以还有气的萧杉她也就不不冷不热的简单回了个字:嗯! 何敏程的确是没话找话,见她脸色正常的出现在会场就知道她的病应该是好的七七八八,所以他想问其实不是这句,这句只是打仗时的先锋军,他其实真正想问的也就是主力军是他这会发过去的那句:你有没有事要跟我说? 他觉得这是他给萧杉坦白从宽的机会,以她历来懂事的样子,就应该主动开口跟他说,所以他发完信息就意气奋发的上台做会议的开场发言。 结果等他发完言回到前排坐下拿过手机打开一看人家丫的,也就秒回了两个:“没有!” 坐在前排的男人强忍着回头找某人算账的冲动,只能默默把自己气的肝疼,却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 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好不容易挨到中场休息,何敏程正想去逮人,谁知被几个省区经理围着,好不容易摆脱,整个会场扫了一圈,发现萧杉隐在人群中间。 然后他更不爽了,每次公司大型活动,他作为公司的老板,参会的人都是公司的员工都或多或少都往他身边凑,偏萧杉就不,越是人多,她离他越远,基本都是隔着重重人群。活像他身上有传染病似的,能躲多远躲多远。 生闷气的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容易翻旧账,何敏程自然不能免俗,所以他不免又想起昨天她看他时眼里的防备和警惕,还有就是到现在她都没跟他说她在宁城给自己买房的事,所以她当他是什么?他是事业型的人,大部份精力基本都投在自己的公司里,所以也不愿意在女人方面放过多的精力,所以当关于萧杉的几件事累积在一起,自视甚高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也想试试她的态度。所以当公司年轻女性过来跟他示好,他难免就抱着不拒绝的态度,结果一个女员工这样,其他有想法的女员工难免有样学样。 所以接下来的会议,上午的会议茶歇,中午午餐,下午会议茶歇,连带晚上的晚宴,何敏程不仅都没在和萧杉联系,身边也总有莺莺燕燕环绕。 萧杉远远的冷眼旁观,面上看着不动如山,实际心里受伤面积不断的扩大,还有失望和难过累积的无以复加,只是极力维持了个表面平静。 反倒是杜文龙近距离观察了一整天,发现两人基本零互动,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大老板明明昨天晚上还在萧杉房间里,今天还周旋在各个女同事之间。就算是同为男人,可何敏程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让他回房间还是忍不住和老婆陆秀秀发了几句扰骚。 同为女人的陆秀秀闻言也是不忿,甩了自家老公,就杀去萧杉房间,结果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她打电话一问,才发现萧杉自己一个人在不远处的海滩乱逛。 陆秀秀马上回房想拖自家老公一起过去找他,结果发现关键时刻自家男人也是靠不住,她不过出门几分钟回去就发现他也不在房间里,打电话一问,跑去和同事一起打麻将。一边暗叹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前脚还和自己说担心萧杉,后脚就没心没肺和同事去打麻将,她心知自己没办法把刚上麻将桌的男人扯回来,想着靠人不发靠已,索性自己出门去找萧杉。 陆秀秀按萧杉给的地点找过去,远远看见萧杉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远离人群的沙滩上,看着不远处热闹的篝火晚会发呆。心里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原来身处热闹的人群里,也会有人孤单、悲伤的让她这个旁观者忍不住想哭。 陆秀秀停在原地好几分钟,把心头的悲伤化解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才急步过去,一屁股在萧杉身旁坐下同时一把搂住的肩膀,欢快的问:“嗨,杉杉,你看在看什么!” 萧杉收回目光看她,努力了一下,只是回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轻声问:“秀秀姐,就你一个人吗?” 陆秀秀感同身受的道:“唉,别提了,他白天要开会,晚上和同事忙着打麻将,哪有空陪我。男人啊,就那样!” 萧杉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只是虽然道理都懂可是有些伤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看开的。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陆秀秀看的出来,萧杉也是真在意何敏程的,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她以过来人的经验,男女之间很多事明明说出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总有人爱走意识流,觉得不用说对方应该都能懂。只是哪来那么多应该能懂啊,男人和女人都是心似海底针,谁又能看的透谁。 所以陆秀秀语重心长的劝道:“杉杉,有些话是要说出来的!你看我家老杜那个大直男,想让他主动跟我浪漫像是要了命一样。所以我早都死心,索性有话就跟他直说,不然我们早过不下去了!” 萧杉笑容荒凉的道:“可是姐,苍蝇不盯不缝的蛋啊?” 陆秀秀没参加会,只听杜文龙嘀咕了几句,没见过何敏程身边美女环绕的盛况,所以无法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能带着茫然问:“什么意思?” 萧杉吸了口带着潮湿海盐的空气,轻声说:“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杜哥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别人!”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就是他们还有一纸法律文书做保证。 陆秀秀似听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所以只好含糊的应道:“就算是相互奔赴的感情也需要守护和经营!” 萧杉轻叹:“是啊,前提是相互的。” 陆秀秀一听,不敢相信的问:“什么意思,你们不是相互的吗?” 萧杉苦涩一笑,道:“昨天之前我以为我们是,今天或者说现在我也不知道,更不确定了?” 陆秀秀还是有些不明白的问:“就因为他身边有许多美女围着,杉杉你要知道如今社会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多女人觊觎啊,那是没人宣示主权啊,所以大家都想争取一下!或许你站出来那些人就知趣的退开了!” 萧杉知道陆秀秀虽然年龄比她大,但她没在这方面吃过亏,所以想法也相对简单乐观,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要这样的简单人生,可是很多人很多事并不能尽如人意。 她看着黑暗中看似平静的海面,谁了解其中的浪潮汹涌。有些自嘲道:“都说所谓的爱情决定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而决定分手只要其中一个人决定就行了!” 陆秀秀觉得萧杉对感情过于悲观,她还是想着给她抢救一下,所以她小心措词劝道:“只要有感情,是可以挽留的!” 萧杉又是无奈的轻笑了一声,语气却是非常理智而冷静,仿佛旁观者一样,她说:“需要挽留的感情太累了。秀秀姐,我刚坐在这里时一直在想一件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如果其中有一个不爱,其实不必刻意去挽留,因为根本就留不住。已经抿生去意,你能赶走凑上来的一个女人,可人生漫长后面还会有无数的女人会凑上来,我实在没那自信和那个本事,而且谁知道可能在他眼里,有可能我才是应该知趣退开的那个。其实两性感情中,我觉得女人最不应该为难女人,总有女人觉得把男人身边的可能会成为情敌的女人赶走了就好,可是没有结果说赶走的别的女人,那个男人就一定会选你啊,他还有其它的选择,所以说就算现在赶走了也不一定还是也轮不到我呢。” 陆秀秀听萧杉说的有些绕,所以她小说翼翼的总结道:“你的意思是男1和女1本来是相爱的,然后男1身边出现了女2、女3、女4,女1就算花心思把女2、女3、女4都赶走了,男1如果变心也不会选女1,男1可能选女5、女6、女7或女n,是吗?” 萧杉轻嗯一声,冷静的近乎残忍的喃喃道:“嗯,所以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他在给别人机会了。” 陆秀秀竟然觉得无法反驳,还有些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自己被说服了。 冲动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 但是秉持着那句劝合不劝分的老话,陆秀秀垂死挣扎道:“再想想,杉杉,气头上、冲动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 这话萧杉听进去了,她回头用带着水光的眸子盯着陆秀秀看。 陆秀秀心疼的张开双臂拥抱她。 萧杉回抱住她,闭上眼,轻声应了声:“好的,谢谢你,秀秀姐!” 陆秀秀安抚的顺了顺萧杉的后背,安慰之情不可言表。 因为陆秀秀的举动,让萧杉坚持了一天加一个晚上的泪,在她拥抱下,终是夺眶而出。 陆秀秀没有制止,任凭萧杉发泄,哭一场发泄出来,总比闷着好。 等萧杉发泄过后平复了,陆秀秀才松开她,看着时间不早了,两人相携着往回走。 路过三沙市旅游宣传海报时,萧杉拉住陆秀秀,陆秀秀也感兴趣,就和萧杉两人咨询一下,当下决定直接丢下自家老公,和萧报了名交了一些审核的资料,同时预订了第二天下午最后一班邮轮。 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不好抉择的事,萧杉喜欢去旅行,这是因为她想要旅行的方式来想清楚一些事,也有抚平自己心里的伤痛的意思,同时也借此机会好好去玩一玩,去散散心,开阔自己的眼界,让自己明白人生不单单只有爱情,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这也就女生失恋以后普遍去旅行的原因,她们也是想转移注意力,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风景上面,而会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当晚回到酒店房间的萧杉,在刷到朋友圈中女同事发的和公司高层的合影,甚至不少同事男的女的,都发和何敏程单独合影时,她还是看的眼疼心也疼,索性手机关机,起来再三确认门也的反锁了。可是人还是整宿没睡着,时刻注意着门的动静,她很矛盾,既希望何敏程夜里来敲她的门,又不想何敏程来。 结果是正在气头上的何敏程不仅没来,连信息和电话也没有。 事实证明,能折磨人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绝情,而是自己心存的幻想和期待。 从期待到失望,萧杉一夜都没睡着,早早起来收拾好行李,然后又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狼狈,很用心的化了个妆,遮住大部分惨白的脸色。 会议第二天只有半天的会,上午开会的时候萧杉虽然一直克制,但还是管不住眼睛时不时去注意远处何敏程的一举一动,就见男人如开屏的孔雀,把公司好多小姑娘迷的团团转,一有空就围着他。 有句话怎么说的,好像是攒够失望就离开,用在此时的萧杉身上真的是再贴切不过。她是一秒都不想再看了,也呆不下去了,所以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会场,却不是随着人流去餐厅用餐,而是回房间直接拎着行李就退房离开。 坐上车了,才发信息跟董新武说,董新武除了同意什么都不没说,关键也不敢问啊。 陆秀秀更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着她,两人订的去三沙市的游轮是下午四点半的,本来是可以留在酒店吃公司安排的午餐,在午休一下,等两点出发过去码头就可以的。 但萧杉不想再呆了,陆秀秀是舍老公陪闺蜜中国好闺蜜,抛下自家老公和她早早离开酒店,到市中心吃了个小吃又逛了逛免税店,直接上了前往三沙市的邮轮。 西沙归来不看海,从此马代是路人 西沙的海是纯净的,是蔚蓝的,是比天还蓝的那种蓝,更是醉人的那种蓝。 西沙的海水是浅绿的,像初春新生的绿,更像是刚破土而出的嫩芽那种绿,置身这片满沧桑神秘的蓝色海域心是静的,静的一尘不染。 难怪网上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看看大海吧,因为海的广阔有看一眼就能放开一切烦恼的魔力。 此刻身处海上邮轮的萧杉深有体会。 海风朝着脸上吹,真有种被轻轻细抚的感受,很温暖也感觉很温柔。萧杉的心情好了很多,有些人有些事终于不在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西沙海水清澈透明海的颜色很罕见是一种深蓝、浅蓝、深绿、浅绿。 在蔚蓝的天空下,端坐邮轮的甲板上,凭海临风会让你忘却都市的烦恼溶进这静谧安详的大自然氛围中恍惚置身于世外桃源。 所以在海上的日子,萧杉和陆秀秀大部分时间都在甲板上,什么都不做也不怎么说话,各自用手机听着音乐对着海阔天空发呆。 而这边,还在会议酒店,下午大部分员工都自由行动了,何敏程和高管们还忙分批次见各省的负责人,聊一些大会不能聊的工作。 当晚公司在沙滩弄了一个篝火晚会,何敏程作大老板,自然是出席和一众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员工一起狂欢,以示与民同乐。 等深夜何敏程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带着些许醉意的男人坐在空空荡荡的会客室的沙发里,脑中不期然浮现人淡如兰的女孩,有她澄澈的笑颜,或嗔或怒的小表情。 他想起董新武一早就跟他报备说萧杉和陆秀秀出海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晕船。想到这些他忍不住摸出手机,微信里一堆带着有未读信息红点的头像,没有一个是他此刻想的那个人。他退了微信去查看来电记录和短信信息,里边同样没有萧杉的名字。 男人烦躁不死心的回到微信页面,点进朋友圈,满屏都是公司同事发的关于晚上篝火晚会的图片和合影,他缓慢的往下划动。晚会的图片终结后是同事发的满屏的海景、沙滩、椰林等,终于在这些风景里,他看到萧杉发的两条朋友圈,一条是分享qq音乐的歌曲《我的南海》,一条是九宫格的海天一色的海景,上面的文案是:西沙归来不看海,从此马代是路人! 何敏程把照片一张一张点开细看,确实漂亮,每张都被萧杉拍出明信片的即视感,可他的目光却未在这些图片上过多停留。他的目光最后停在文案上的“路人”二字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被这两字扎了心窝子,以他对萧杉的了解,直觉她的发的这些文字,绝对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风景图片什么的或许只是顺带的。 内涵他,她这是又想跟他划清界线了!惯的她,真以为他非她不可了吗?!何敏程冷笑,没了跟萧杉联系的心情,直接将手机往沙发一丢起身去浴室洗澡。 洗了个澡再出来,他还是觉得气没有撒出去,闷的慌,拎过手机准备找萧杉发个酒疯泄泄火,谁知空寂的会客室突然响起门铃声。 他就不信他还拿捏不住她了 他斜了眼桌上的时钟,凌晨12点多,这里是五星酒店以他的理解这个时间点会来按他门铃的,只有自己助理兼兄弟杨志毅无疑了,所以他想都没想,也没看猫眼直接拉开门。 结果看到是一个身着大红色吊带长裙的窈窕身影,他印象中这是负责吉省部分市场的招商经理,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就没记住。所以他带着客气疏离的笑容问:“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闻言笑容瞬间凝滞,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房间的门由内拉开,然后就是一阵男声传来。门内门外的两人纷纷转头去看,与不远处从房间内鱼贯而出的三人对望,现场场面顿了顿,仿佛时间静止了几秒。 这三人里好巧不巧杜文龙也在其中,他们刚好打麻将打完准备各自回屋休息,几人的嗑睡都吓没了,深更半夜自家大老板和女性员工在酒店里,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孤男寡女还衣衫不怎么整的,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几人点头致意都没打招呼,转身就走,其实三人还是有点好奇,心道这两人是刚完事了还是刚接上头,只是事关工作,自己的饭碗,几人只敢在心里好奇,没敢表露出来,老板的瓜可不敢吃。 何敏程看到杜文龙的瞬间,就起了心思,本来准备赶人的话变成,“进来说!”然后侧身让开门,让人进来,眼神高深莫测的看看了不远处杜文龙三人离开的背影,然后故意将门关的震天响。 杜文龙听到关门声,控制不住好奇的回头确认,发现何敏程和那个女同事都没在走廊上。心里真的开始骂娘,同为男人,也觉得自己老板玩的花,还都是捡下属下手,实在是不怎么地道,不行他还是要提醒一下萧杉。 他不知道的时,那边何敏程关上门,却只是在门后站了一会儿,都没有让人进会客室,确定外面走廊没人了,就让打着来送解酒药的女人离开,连所谓的解酒药他都没收。 搞的被赶出门的女人一边往回走一边一脸的懵逼,不懂老板人前让她进门,怎么人后就让她离开这是什么鬼操作。 何敏程送走了人,觉得那口气总算是撒出去了,他气定神闲的拎着手机回卧室,躺在床上,睡觉。临睡前,他想的是,他赌杜文龙会将今晚看到的事跟萧杉说。 他就不信,萧杉会沉住气还不回来找他闹,丫的他就不信他还拿捏不住她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何敏程好梦的一觉到天明。 而那边杜文龙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抓心挠肝,说还是不说?他为难!杜文龙想的都失眠了,好不容易迷糊过去,手机有信息进来的提示音。 他艰难的睁开眼,按开手机见是自家亲亲老婆发来的微信,想着两个女人出门在外,终是不放心,所以第一时间点开来查看,结果发现自己就多于担心。两人一早就有心情看海上日出,这不他老婆还给他发的第一手日出的美图,他只点开几张看了看,就放下手机又闭上眼。 想继续睡觉,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就很骨感。他脑海中又浮现起昨晚自己这双狗眼不该看到却又偏偏看到的事,他是身体很累很困,奈何精神很亢奋很烦躁,翻来覆去的几个来回,自暴自弃的坐起身,抓了爬乱糟糟的头发。终是给陆秀秀打电话过去,虽然很煞风景,但他还是把昨晚看到的事跟陆秀秀说。他以为自家老婆会骂人,结果陆秀秀沉吟几秒后,只是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杜文龙也是心大的直男,他就觉得他把烫手的山竽交出去了,就没他什么事,心下一松,躺下继续睡。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所以他不知道,此刻邮轮上的陆秀秀挂了开着免提的电话,看着身旁的萧杉沉默。 她怕这会成为压垮萧杉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即使知道这时候言语安慰很是无力,仍是干巴巴的劝道。 陆秀秀说:“杉杉,有些人不值得!” 陆秀秀说:“杉杉老话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会更好的!” 陆秀秀还绞尽脑汁的想说些什么,结果半晌不言语的萧杉收起悲伤的表情,像是下了个决定似的,深深吸了口大海上的清新空气, 萧杉眼神落在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虽然面带悲伤,但眼神决绝,语气坚定道:“秀秀姐,你说的对!” 萧杉说:“秀秀姐,很多关系走到最后,都不过是相识一场!” 萧杉还说:“很多事,就算是一段感情,我尽心尽力了,于我这就很好,至于能否修成正果,有则是锦上添花,无则顺其自然,并不妨碍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做最好的自己!” 陆秀秀伸手如大姐般的搂着萧杉,心疼的说:“杉杉,都会过去的,将来你回头看,有些事遗憾归遗憾,但也不过如此,能治愈你的不仅是时间,还有你自己想明白!” “嗯,我省得!秀秀姐,我那么努力工作、赚钱,就是为了有一天他转身离开时,我也有底气转身的比他更利落。”萧杉将头靠在陆秀秀右肩上,眺望远方的眼角有泪光闪过,有悲伤,也有告别。 萧杉这边单方面做了结束这段关系的决定,而在会议酒店的何敏程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八点多,一睁眼就迫不及待的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摁开查看。 手机中照例有一堆未读微信,其中还真有他昨晚花心思用激将法去刺激的某人。 萧杉: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回头时无情也无语。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何敏程笃定她会找他,他预料开始没有预料到结果,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这是单方宣布结束了,男人怒及反笑,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他在主导,什么时候主动权跑到她手上了。上位多年的男人,被人捧惯了,表面上谦逊但骨子仍是难免高高在上,他现在愤怒的不是萧杉提的结束,而是被挑畔的感觉,加上之前的几件事,他觉得有必要冷冷她了。 所以他没想到,平时懂事的萧杉,一旦发作就一点留恋都没有的转身。他也是很久以后才从董新武口中得知,她那么努力的工作上进,从来都不是为了配上他,跟上他的步伐而努力。她那么努力只为做最好的自己,不管离了谁,她都能活的很好,她从来就没想过他们会有结果,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 没了多做停留理由,当天何敏程直接带着杨志毅先飞回公司。 杨志毅评出不对劲,往常会议结束,何敏程惯常都会带着萧杉单独行动几天,这次不仅没有,以他对老板多年的了解,他的情绪明显不对。让惯爱在私下打趣他的杨志毅,也什么都不敢问。 做自己只手撑天的shero 一头雾水的杨志毅,回到京城,没几天,他突然接到宁城这边房东的电话,房东跟他确认房子突然要退租的事。 吃惊之余,杨志毅终是明白老板最近脾气时不时莫名的暴走的原因,他正踌躇怎么跟何敏程确认这事,又接到董新武的电话。 听他絮叨了半个多小时,杨志毅才知道,萧杉平时看着乖乖软软的,没想到惹急了一出就是大招。 两人在一起时,你侬我侬时,也不妨碍她还是选择瞒着还是自己男人的何敏程,自己买房;这就算了,人家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就算是何敏程也管不着。道理是这样,但同为男人他能更能理解何敏程的愤怒,一个男人不被自己的女人需要了,这不是伤男人自尊了。 还有就是一听说何敏程这边半夜让女性进自己房间,正常作女朋友不是该找自己男人闹吗,她不仅没闹,而是一边直接搬出两人的家,一边跟自己直属上司提离职。 她倒是爽了,只是自家老板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要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身边人才好。 杨志毅硬着头皮去找何敏程汇报。 何敏程听完他的话,低下头盯着手上的文件,头都没抬,文件也是半晌都没有翻动,杨志毅正要开口再问时,他才风马牛不及的问:“她和公司的用工合同签了几年?” 这个杨志毅知道,想当初何敏程还是让他出面办的,所以他停顿一下,毫不迟疑的回答:“三年,还有两年半才到期!” 何敏程面无表情道:“告诉她,公司在她身上投了那么多的资源暂时不可能放她走,等合同到期再说。” 杨志毅惊讶,就这样,这就没下文了,他站在原地没动。 好一会没听到他离开的动静,何敏程不耐的抬头,眼神锐利冰冷问:“还有事?” “没,没事了,那我出去了!”杨志毅听出他赶人意思,忙不迭的要走。 “等一下,宁海未来三年销售稳定的话,我应该都不会去。所以你抽空过去把我的东西都拿回来的,除了不能离职,至于其他的都随她。”这些话何敏程面若平常的说,其实心里也是翻江蹈海的,只是他昨天刚看到萧杉转发在qq里的一篇文章《我奋斗了18年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喝咖啡》。以他对萧杉的了解,此时多说无益,有些东西他确实给不了,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才能保有成年人的体面。 杨志毅出了老板办公室,好一会儿才回味来,何敏程哪里是拿萧杉的劳务合同说事,本意不是刁难萧杉,而是在变相保护。 听董新武说萧杉是按揭买房,也就是每个月还要还银行按揭款,以宁海省目前的销售情况,她只要留在公司,她的收入就会不低,自然承担得起。而她如果离开,谁知道未来会如何。 只是不知道萧杉会怎么理解,会不会认为老板是故意刁难,不行他要提点一下董新武。 所以萧杉得知这些的时候,本来已经开朗一些的心情,又心痛了,她不知道怎么办,索性休了十天的年假,买了机票飞去西藏。 雪山之巅,云海之上,庄严圣洁。冰川、圣湖、寺院、险峻的道路,还有那无处不在的玛尼堆,山口上迎风作响的经幡,擦肩而过朝圣的藏民,阳光下热烈盛开的格桑花,那里离红尘很远,离天堂很近;那里离欲望很远,离灵魂很近。 萧杉终是释怀。 往后余生努力做自己只手撑天的shero!!! shero (live) - s.h.e 词:五月天 曲:五月天 s-h-e-r-o s-h-e-r-o s-h-e-r-o s-h-e 陪自己 看烟火 陪着自己 去兜风 向软弱 说分手 自己旅行 自己梦 喝一罐 冰啤酒 灌溉久违 的酒窝 让笑容 回到双颊的粉红 那是谁说 女孩没有rock''n roll 我对我说 当最后只剩下我 谁是我英雄 看不到 找不到 等不到 你的 hero 为何不 做自己 只手撑天的 shero 你可以 我可以 为自己赴汤蹈火 的shero 像女王 挥舞着 骄傲披风 先转身 先自由 先说再见 先解脱 世界在 他背后 原来这么 的辽阔 也坚强 也温柔 也有紧握 的拳头 去敲奏 全新生活的节奏 那是谁说 女孩没有rock''n roll 我对我说 当最后只剩下我 谁是我英雄 看不到 找不到 等不到 你的 hero 为何不 做自己 只手撑天的 shero 你可以 我可以 为自己赴汤蹈火的shero 像女王 挥舞着 骄傲披风 (正文完) 助她羽翼丰满,不惧风霜(尾声) 2015年9月,萧杉合同期满跳槽去了另一家医药工业百强企业,这两年她和何敏程几乎没有交集,两人级别差太多,又天各一方,所以虽然在同个公司但因为刻意回避,彼此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而整个医药行业随着gj的医改政策陆续落地,生产企业也面临着许多的生存挑战。 首先是在2010年10颁布的新版的gmp,新政让产品质量更有保障,优化了产业结构,同时也洗去不少小产家,同时也让部分厂家有生存危机。 其次2012年2月发布的仿制药一致评价,也即将启动。 同时这年“宁海模式”已执行四年多,宁海省已是全国医改的先锋。而伴随着“宁海模式”药品招投标亮点的关键词则是“两票制”、“按需采购”等政策对生产企业和经销商传统经销模式产生巨大的冲击,同时也增加了上游的企业风险。 随着gj对医疗行业改革的政令多管齐下,这些模式已开始向全国推广,当下降价保量保证现有市场,还是持续价格保护一省一省的放弃,是每个药品工业企业面临的抉择。 而何敏程的企业除此之外更是如此,还有另一条政策的冲击,就是国家为了限制滥用抗生素,2011年9月出台了抗菌药监管新政策直接让何敏程的抗生素线由最大营利产品线下降为勉强不亏的鸡肋产品线。 且gj的推出的金税二期,原本就对药品工业生产企业的销售管理加大了难度,而两票制推行的省份会越来越多,工为生产企业的销售管理更是雪上霜,既要合规,又要销售,如何平衡协调发展,这是接下来每个药品生产企业要摸索着走出一条路。 何敏程身处帝都,信息自然来源更多,明白医药领域的发展趋势将会是“国进民退”。所以面对着国企抛出收购的橄榄枝时,他几乎是明白这是未来生存之道。所以,直接进入收购谈判,因医药行业的是靠政策的特殊性,所以谈判拉锯长。何敏程是民营企业出身,然后数十年的商海沉浮,也与方方面面打过交道。自问也算长袖善舞,但和国企谈判中各种的条条框框,尤其是对赌协议,严苛的让他几乎没有赢面,但他没有退路,gj对医药市场国进民退的大方针已是定局。 公事压力巨大的何敏程,时不时会回忆曾经的那段时光。 他和萧杉的交集,是何敏程目光被女孩慢慢吸引,于悠寒第一时间知道何敏程看上萧杉时,就提醒他别去招惹的原因。 何敏程叹了口气,为自己到底没忍住去招惹了萧杉,在经历心机深重的女人算计过后,遇上萧杉这种聪明而乖巧纯真的女孩,他真的控制不住想去占有。 这世上聪明的女孩很多,乖巧的女孩很多,纯真的女孩也很多,但少有像萧杉这种集于一体的,反正何敏程只遇上她一个。 何敏程遇上萧杉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早已是千帆尽过,无欲无求度过余生。可是却遇到萧杉,他忍不住被吸引靠近,无数次克制、强迫自己远离,却又无时无刻不思念蚀骨的温暖,每次想着就这一次的放纵靠近,总是伤人伤已,明知是饮鸠止渴,却沉沦期中。 很多事和手段她不是不懂、不会,而是她有自己的骄傲不屑为之。 何敏程无奈的发现自己喜欢她,却没资格和她并肩奔赴幸福,而不得不放她自由飞翔,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她羽翼丰满,不惧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