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之平民妻》 第1章 帮助 “阿菲啊,小虎这次中考,就差五分没到一中录取线,不过缴费生的线是到了。可是这下就要多交两万块钱,你大哥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再帮他一次吧?” 刘瑰真每次露出一脸谄媚的笑时,赵斐就知道,妈肯定是来找她要钱了。也只有这种时候,妈才会对她摆出一副客气加讨好的样子。 小虎是赵斐大哥赵国强的儿子,不过赵斐没想到,就连小虎上学的费用,妈妈也要打她的主意。 “妈,家仁平时都忙在工地上,根本不着家,平时哪有给我钱啊?这个月趁着孩子没生,我去帮隔壁茶叶店的林嫂捡茶叶赚了十几块钱。等孩子生出来,要忙着带孩子,就连这点钱也赚不到了。” 赵斐一手在背后撑着自己的腰,一手抚着已经快足月的大肚子,体态俨然就是一个待产的孕妇,她怯怯地对母亲说着自己的难处。 赵斐的脚,因为到了孕后期,已经浮肿得厉害,平常的凉鞋已经穿不下了,只能趿着一双丈夫黄家仁穿得豁了嘴的男式拖鞋。 身上则随便套着一条灰色的圆领t恤,t恤上还有做饭时蹭沾过的油渍。 她巴掌大的小脸,圆圆的杏仁眼本来该让面部显得更加生动的,但黯黄的皮肤,发白的唇色,让她看上去十分没有精神。 一头干涩的黑发里,夹杂着丝丝白发,束成马尾,用一条黑色的橡皮头绳绑在脑后,触目惊心地透出了高龄孕妇身心俱疲的感觉。其实根本不用仔细打量,如果真心关心女儿的话,刘瑰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女儿在黄家过得并不是太舒服。只可惜,刘瑰真关注的焦点,并不在乎女儿生活得如何。 开玩笑,两万块钱?如果赵斐身上有超过一千块钱,就感觉自己很富有了。要是真的有两万块私房钱,她虽然肉痛,但最后还是会掏钱打发了母亲。要不然,刘瑰真变脸的雷霆风暴有多吓人,她自小就深有体会。 丈夫黄家仁虽然有钱,但并没有放财权给她,说得难听点,她平时就连买月事纸的钱,都要涎着脸找他讨。现在怀上孩子,虽然情况有些好转,但也只限于多了些补品吃而已,现金是一分见不到的。 果然,赵斐的话音才落地,刘瑰真就变了脸,嘴里不满的话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你爸妈养你这么大,嫁了人就不认你的亲妈啦?只不过找你要个万把块,就推推托托。 你侄子可是全家惟一有希望上大学的苗子,你就忍心看他失去这惟一的机会? 这次机会错过了,老赵家要再出个大学生,又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了……” 刘瑰真一阵滔滔不绝,把赵家是否能出大学生的重担都压在了赵斐能不能拿出那两万块钱上头。她却没有看到,赵斐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一股酸涩涌上她的胸口。“大学生?赵家的大学生?妈,如果当年你肯让我考一中,赵家早就出了大学生。”赵斐35岁了,结婚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医生说她高龄怀孕,叫她要静心养胎,但是她妈偏又在这个时候拿这种事来刺激她,话一开口,就停不住了,“对了,我忘了,在你眼里,女孩子根本就算不了赵家的人是吧?” “阿菲,你这是什么话?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今天是来找你商量小虎学费的事,你别提那些陈年旧账好不好?” 刘瑰真要不是想着那两万块钱,哪会有这么好的态度和赵斐说话。 “妈,我现在就只有200块钱,你先拿去吧,我回头和家仁说说,看他愿不愿意拿出来。” 赵斐顿觉一阵压力山大,看着妈妈一副讨债的样子,不由一阵无力,嫁给黄家仁十几年间,妈已经前前后后找她要了四万多块钱。找她要钱的理由多多:大哥要转居民户口托关系要花钱、侄子要请满月酒缺钱、外公家的房子要翻修……哪一条都不容得她拒绝。 这四万块钱也攒得不容易。刚结婚时黄家仁还比较大方,时不时会扔给她一些零花钱,她舍不得花存了起来。 后来黄家仁不给零花钱了,她便从买菜的家用里抠省起来。有时候,为一斤菜省个几分钱,她都要货比几家,大费唇舌。 后来,甚至在黄家仁外出包工地时,偷偷学着做点小买卖,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象乞丐一样向黄家仁讨钱。 这么辛苦攒起来的钱,没几个回合,就被刘瑰真给掏空了。这次刘瑰真一口气就要两万块钱,赵斐真的无能为力。 “什么?200块钱?你当我是叫花子,就这么打发你妈啊?也不想想,你从小到大,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又供你上学、念中专,若不是读了点书,你哪有可能嫁到这么有钱的人家里?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这么说,嫁给黄家仁还是托了妈妈的福了?赵斐一阵气闷,黄家仁是黄坑镇上做建筑的,俗称包工头。 刘瑰真居然还说自己嫁给黄家仁是享福了?赵斐正想反驳一下,但抬眼一看到门前站的人,不由急了。 刘瑰真说得唾沫横飞,正在兴头上,突然却看到女儿赵斐的神色不对,不时向她眨巴着眼睛,好象在示意着什么。刘瑰真早就说嗨了,一时没领会到女儿的暗示,继续拍着大腿,索性拖长了嗓音唱出了哭腔,抹了把眼泪,边说边“唱”了起来,一字一句,控诉着女儿的不孝,自己的辛劳…… 这架势,今天赵斐不生出两万块钱给她,她是铁了心不会轻饶了赵斐。 “哟,亲家母,您这话说得也挺多,嘴也说干了吧?要不要我给您倒杯水喝啊?” 一听身后传来的是赵斐婆婆邱雨华的声音,刘瑰真拉长的哭腔在刚刚飙到一个高八度音阶后,生生便降了一个调,接着,便戛然而止。她回头一看,亲家母邱雨华正倚在门框上,瘦削的刀条脸上,正露出嘲讽的笑容看着她。 赵斐看着婆婆这种笑容,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己的妈妈,哎,怎么是这么一副德性?出丑还出到了婆婆面前。赵斐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 刘瑰真倒好,她一看是邱雨华,知道也不好再表演下去了,看来今天这钱是从女儿身上榨不出来的,不由一阵悻悻,心内暗自嘀咕道:这邱雨华不是去赶集了吗?自己明明看她出了前门往集上走,瞅着女婿和亲家公都不在家,才溜进来的。谁知道这么快她就回来了。 刘瑰真哪里知道,邱雨华是瞅到了她鬼鬼祟祟溜进自家的身影,觉着不对劲,琢磨过来后,连集也不赶了,赶紧跑回家,就正好瞅到了眼前刘瑰真逼着赵斐给钱这一幕。 看来,让儿子别把太多钱给赵斐是正确的。邱雨华心里嘀咕着,邻居都说刘瑰真经常偷偷趁着自家人不在,来找女儿要钱,之前还半信半疑,这回可抓了个现行。 “亲家母啊,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啊,你看阿菲这肚子圆圆的,一看就是生男孙的料。等孩子生出来,阿菲就知道养孩子的不容易了。我这当妈的,找她要点钱,连抵当年我给她洗尿布的工钱都不够呢!” 刘瑰真在亲家母面前丢了面子,就想找回场子。这么说,一来提醒邱雨华,你们黄家金贵的男孙可是落在我女儿身上,有孙万事足,可别太小气了,好歹这替你们生孙子的女人,还是我辛苦拉扯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要个万把块钱应个急算什么? 第2章 秘密 她这辈子在这点上做得颇为自豪、堪称典范。夫家财政大权一手抓,娘家那里被她照顾得妥妥的。 邱雨华听刘瑰真这么一说,不由地一阵火大,老人们常说一句俗语:“布袋老鼠”。意思就是说,家财万贯,也抵不住出个家贼。此时,在邱雨华眼里看来,赵斐便是黄家的家贼。 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她只听到了一半,不过也听到了赵斐说要让家仁拿钱给刘瑰真。 她们黄家虽然这几年做建筑承包工程赚了不少钱,但也架不住象刘瑰真这么厚颜无耻地经常来讨要啊?谁家赚钱是大风吹来的? 在邱雨华看来,今天不趁着这个抓现行的机会,对刘瑰真把话说死说绝,日后还是难免被她撺掇着赵斐,把她黄家的财产一点一滴挪移到赵家去。 帮补完大哥后,赵斐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吗?这可要帮补到猴年马月是尽头啊?想到这里,邱雨华不由一阵气血上涌,气呼呼地道: “亲家母,阿菲嫁给家仁,当年聘金彩礼,我们可都是给得足足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时,你不是和家仁说好一次性给你们三万块,从此再不用负担你们家了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别以为你们赵家的女儿值钱,要不是家仁这死小子,非说要找个读过书的,年轻能生儿子的,这两条腿的女人,我们家不用一万块的彩礼钱随随便便就能娶到。 92年的三万块,在县城买一套80平方的单元房都足够了,这十几年过去了,你看看现在80平方的单元房得多少钱?没有二十几万拿不下吧? \"早知道你这么不讲信用,当初我就该一力劝阻,让家仁别娶这个凤凰女,你看,一家子的坑怎么填都填不满!” 邱雨华早就对当年娶赵斐花了三万块天价不满了,不过是看儿子愿意,而且赵斐的个人条件的确不错,才忍着不说的,但这个亲家母屡次三番地来挑战她的底线,那原本憋着的火就顺势发了出来。 赵斐如果是一个花了正常彩礼和聘金娶来的媳妇,邱雨华当然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因为多花那么多钱,所以她心里不痛快,也存了几分轻视,便毫无忌惮地说了出来。 “什么?妈,你收了黄家三万块钱?那么当时爸要治病,你怎么说没有钱呢?” 赵斐第一次乍一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简直是五内俱焚,一口带着腥味的气团直涌到了喉头,把她胸口给闷的,不由得身子晃了几晃,她赶紧扶着身边的桌角,这才没有摔倒。反倒是对婆婆蔑称她的“凤凰女”没了感觉。 黄家提亲,给了三万块钱,这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赵斐。黄坑镇80年代末90年代初嫁娶的彩礼加聘金,不会超过五千块。 原来是因为有了这笔巨款,怪不得当初妈一直可怜巴巴地劝自已嫁给黄家仁。如果不是妈一力主张,赵斐一个可以由国家包分配工作的中专生,怎么可能愿意嫁给黄家仁? 提到这三万块钱,刘瑰真不由一阵心虚。三万块去了哪儿,她心里自然清楚,但却不能对女儿说。当时,她不也是因为觉得她爸的病没那么急着用钱吗?慢慢调养就是了,谁知道…… 唉,说起来这也是刘瑰真的痛! 见刘瑰真嗫嚅着说不出话明显心里有事的样子,邱雨华一阵痛快,她索性火上加油,能把这母女俩的关系搞崩了也好,省得这个厚脸皮的刘瑰真时不时来找儿媳妇蹭钱: “三万块是我亲手交到你妈手上的,那三万块花到哪去,我倒是略知一二,听说是……” 邱雨华话音未落,刘瑰真已经一个虎跃扑了上去。赵斐想像不出来,那三万块钱的去向是有多不可告人,母亲那么臃肿的身材,才会迸发出这样巨大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把婆婆推到在地。 两个老女人就势在地上撕掉滚打起来,你扇我一耳光,我拔你头发,满清十大酷刑,还真是无所不用至极。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一个是婆婆,一个是亲娘,赵斐都不知道要帮谁好。现在的情形,根本容不得她再插嘴发问当年那三万块钱的去向。她只想把这两个已经状若疯狂的老女人拉开就好。 伤了哪一个,都是她的不对。黄家仁那平素揍她时扭曲残暴的表情浮现在眼前,赵斐一阵心慌,她上前蹲伏下去,想要尽力拉开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 混战之中,躺在地上打滚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踢了一脚,正中赵斐鼓起的大肚子。 赵斐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就软下了…… 刘瑰真和邱雨华都惊呆了,刚才还热烈地扭打成一团的两个老女人,好象被人施了定身术,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赵斐:只见一道细细的血流,正在赵斐身下的白色瓷砖地板上缓缓流淌,就那么一小会,已经在地上泅积成一大洼了。 “快叫救护车!” “来人,救命啊,阿菲没气啦!” 身下一股股热流涌出,但赵斐早就没有了痛感。 怨恨、不满、愤懑、不甘…… 种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赵斐最后残存的意识,接着,意识便陷入深重的黑暗中。 我要死了吗? 这是赵斐在坠入黑暗前残存的一点清明在自我发问。 但是,并没有人给她这个问题一个答案。 …… “啊!不要踢我!” 赵斐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双眼“忽”地睁开,而迷糊的意识里,上一辈子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进大脑里。 婆婆和母亲一场混战,将她踢得坠胎大出血,虽经急救,但终究没有挽回她的生命。本以为一缕芳魂,就此香消玉殒,没想到竟然让她重生了。 赵斐躺在少年时代自己的床上,头脑努力消化着这样一个让她莫明所以的惊天好运:她重生了! 身体如此青涩,平坦的小腹,微微涨痛还在发育的胸,紧崩的大腿,皮肤光滑细嫩,弹性十足。 赵斐难以置信地把自己摸了好几遍,太好了,那因为怀孕而长满妊娠纹的小腹、黄褐斑遍布的脸颊、粗糙的皮肤……这些统统都消失了。就好象有一只魔手,轻轻一扫,便弹走了时光覆在赵斐身上的磨砺和粗糙。 赵斐刚刚苏醒,没有办法确定自己重生回到了什么年纪,但眼前熟悉的少年时代的室内场景,却让她泪水婆娑:潮湿昏暗的室内,床头柜边,是一盏农场陶瓷厂出品的小海豚造型的陶瓷灯;书架上,凌乱地堆着一大堆杂志和教科书;书桌上,是一本摊开的语文书…… “阿菲,你好一点了没有?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你在喊叫,是不是做恶梦了?” 随着浑厚的男中音传来,赵斐的卧室外,走进一个身着绿色军装的中年汉子,他一脸关切地看着赵斐,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汽的汤,嗅到那辛辣的味道,赵斐猜里面应该是姜汤。 “爸,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迟疑了一会,赵斐按捺住澎湃的心潮,压制住激动的语气,努力做出平静样子地问。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正是赵斐上一世早就过世的父亲,赵民生,他是八里坑国营农场治保科的临时工,退伍兵出身的他,总是常年穿着一身绿军装,这都成了他标志性的服装了。 赵斐会嫁给大她十几岁的鳏夫黄家仁,便因父亲而起。1986年,赵斐参加中考的那年,赵民生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当时虽经急救保住了一条命,却丧失了语言能力,并且留下了迁延不愈的后遗症。 因为父亲生病花尽家财,学习成绩优异的赵斐,只能割舍上高中考大学的美梦,转而报考有国家补贴生活政策的农校中专,学了个园艺专业。 赵民生拖着虚弱的病体熬了几年,雪上加霜的是,在1990年又被医院诊出溶血的大病,需要经常输血来维持生命。 1990年,赵斐正好农校毕业,那时候,中专生国家是有包分配的,但赵斐到去县人事局报到时,却被当时的领导告知现在中专生不包分配了,国家提倡自主择业。 原本抱着去上班能赚点钱帮补家用的赵斐,顿时陷入内外交困之中,这时,黄坑镇上做包工头的黄家仁上门提亲。在母亲的劝说下,赵斐无奈只能嫁给了黄家仁。 按母亲的说法,黄家仁好歹能帮补些医药费,而且赵斐也有了个安稳的去处。 第3章 重生 匆匆嫁过去后,赵斐才发现,黄家仁不仅年龄比她大十岁,家里还有亡故的前妻留下的两个女儿。原本青春风华正茂的赵斐,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孩子的继母。 而婚后十年,赵斐迟迟没有生育,急着要儿子传宗接代的黄家仁按捺不住了,开始对她施以暴力,家暴慢慢成了赵斐的家常便饭。 又拖了几年,赵民生还是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了,赵斐的自我牺牲,顿时都失去了价值。她万念俱灰之余,没想到却怀上了孩子。临产之际,却在母亲和婆婆的争斗中被误伤而亡。 念及前尘往事,看着眼前健康的父亲,赵斐一下子振奋了起来,爸爸现在这副样子,分明还没有出车祸。只要父亲好好的,那一切都来得及!赵斐心里一股坚定的执念油然而生。 凤凰涅磐,浴火而重生,生命之花重新绽放,定将释放出不一样的风华! 看着女儿似乎有点不太一样的神情,赵民生不由恍惚了一下,这孩子,方才的眼神怎么那么沧桑?好像活过了一辈子,看透了世情种种似的。不过,他再细看一定神,却发现,女儿的眼里,满满地只是对他的关切。 哎,肯定是光线不好,看花眼了。 赵民生转身拉了下门楣边垂下的电灯开关线,昏暗的室内顿时亮了起来,他笑着对女儿道: “傻孩子,你是感冒烧糊涂了吧?爸上了一整天班,现在是下班时间,一会就该吃晚饭了。” “啊?我睡了一天啊!” 赵斐这才记起,好像是自己感冒了,今天请假没有去上课,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 赵民生将一碗姜汤递给已经坐起身的女儿,随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说道: “嗯,烧退了,把这碗姜汤喝下去,再发发汗,明天就好了。不过后天是五一节,学校不上课,如果是明天就好了,你还可以再休息一天,巩固一下。“ 后天五一节?赵斐的心被刺了一下,这是几几年的五一节?她急着想知道,但却不好问赵民生。因为1986年的五一节前一天,正是父亲赵民生出车祸的日子。 “你这死丫头,一点小感冒就赖在家不上学?你是不想上了是吧?不想上正好,和我一起去工地上干活,你大哥的老婆本还没有着落呢!“ 看到赵斐已经能坐起身,刘瑰真一进门,就没好气地嚷嚷。二女儿在她看来已经成年,反正早晚也是别人家的人,趁着还不到年纪嫁人,能帮家里多赚一点是一点。她就看不惯赵斐这副“娇生惯养“的模样。 “桂珍,你少说两句,阿菲才刚退烧呢,她又不是装病。“ 赵民生维护女儿的话,点燃了刘瑰真怒火的炮仗: “她不是装病?难道是我冤枉她了?你看她现在精气神十足,明明好好的,你越来越是非不分了。我刘瑰真辛辛苦苦,每天起早贪黑,原来养的都是一群白眼狼啊? 原本还指望着你是当兵的,退伍能安排个正式工作,谁知道临时工一干十几年,到现在也没能转正,我刘瑰真命苦哇!“ 赵民生一看战火转眼烧到自己头上,刘瑰真拿捏的又是自己的短处,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不过,刘瑰真说的也是事实,赵民生每次被踢到这个软肋,就没了争吵的力气。 就在这时,屋外想起一阵异常的“咯咯咯”鸡群欢快的叫声。刘瑰真本来见赵民生竟然给她使上脸色,正想发飙,听到这阵鸡叫,赶紧扭身撒腿跑了出去,也顾不上找赵民生的碴。 下一刻,刘瑰真粗大的嗓门就在屋外响起: “哪个挨千刀家的鸡啊?不关好,跑到我家的菜园里,把刚种下的菜苗都啄死了!不出来认的话,别怪我把鸡宰了炖汤喝啊!” “是你家自己的篱笆没扎好吧?怪不得别人家,你敢杀了我的鸡,我就敢拔光你的菜!” 屋外,母亲的独角戏已经变成了两个女人的对骂混战了,赵斐听出来,另外一个应战的女人,是她们的邻居吴丽梅,这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角色,和母亲的骠悍程度不相上下。 “你快把姜汤喝了,我出去劝劝你妈,都是邻居,没必要吵成这样,哎!” 赵民生赶着去做和事佬了。 一向都是这样,母亲捅了什么篓子,父亲就在后面赶着给她收拾善后。哎,父亲这么好,为什么他出车祸后,母亲拿她的婚姻幸福换了三万块,却没有及时给父亲治病呢? 母亲把自己推入黄家仁的火坑,那笔钱也没用在父亲身上。赵斐想着这件事,心底就一阵发凉。出车祸,呃,对,这才是自己重生后必须要化解的首要大事呢!父亲不发生车祸,就不会有自己嫁给黄家仁的事。这可是老天给自己改变命运最重要的机会啊!千万不能错过了! 赵斐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从床上下来的时候,身体还是觉得一阵晕眩无力。顾不得分析这是感冒还是重生带来的后遗症,赵斐随手从床边的椅子上抓起运动衣披在身上,这蓝色秋衣面料的运动衣,手臂上还镶着两道白杠,是赵斐春季最经常穿的一件外套。 她快步走到客厅里,打开了客厅里的12寸黑白电视机,电视机里雪花点点,画面并不十分清晰。这时候的电视机,还不是有线电视,全靠用户们自制的土制天线来接收信号转播台转发的电视信号,因此,收视效果并不好。 电视只有不多的几个频道,本市两个台、本省台、中央台几个频道,所以赵斐旋着电视上的频道调节钮,很容易就找到了本省台。她看了下时钟,正好快五点整点,本省新闻播出的时段,她把电视调到本省台时,正好新闻主持人出现在画面上。 主持人画面的下方中间部位,打出了日期字幕,赫然显示的是:1986年4月29日。明确了明天就是爸爸发生车祸的时间,赵斐“啪”地把电视机关掉,头脑紧张地思索起来。 屋外,母亲和邻居的骂战已经停止,但“沙沙”的雨声却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父亲劝停了母亲和邻居的对骂,还是下雨阻止了刘瑰真和吴丽梅的对骂闹剧。 妹妹赵兰和弟弟赵国智还没有回家! 赵斐心中一“格登”,二人和记忆中的一样,准是被这场雨阻挡住了,只是不晓得他们现在是冒雨冲回来呢,还是在教室里避雨? 重生前,父亲发生车祸,正是和这场下了足有三个小时的连绵春雨有关。 当机立断,来不及多想,赵斐把运动衣拉链拉好,尽量让自己暖和一些。然后,她拿起挂在客厅壁角的雨衣穿好,再带上两把雨伞,匆匆穿过客厅,随着客厅通往屋外的门被她拉开,顿时,被门隔绝的雨声“哗哗”地骤然变大声起来。 这么强劲的雨势,要持续三个小时,正在上中学的弟弟赵国智和妹妹赵兰,就是在候雨半个多小时后,耐不住等待,冒雨跑回家,结局是两个人都淋雨感冒发烧了。 而父亲那晚上衣不解带地照料了他们俩大半夜,由于没有休息好,第二天父亲开着保卫室的边三轮摩托车进城时,摔到了山沟里,受了重伤,这场引发赵斐后半生悲剧命运的车祸就是这么发生的。 事后据父亲自己说,当时开着摩托车好好地在路上,却因为发困打了个呵欠,打呵欠冒出了泪花模糊了视线,他便用手揉了下眼睛,结果对面转弯处一个女人骑自行车带着孩子突然冒出来,他紧急避让,边三轮却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他避让得太急,便摔到沟里去了。 造成车祸的原因如此微小,却是推动赵斐悲剧人生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的原动力。追本溯源,还是这场雨引发的两个弟妹的感冒。如果弟妹没有冒雨冲回家,就不会感冒。如果他们没有感冒,父亲就不用照料他们大半夜,也不会导致第二天没有精神出了车祸。 赵家和农场所有家庭一样,大家对养孩子,抱着粗放的态度,就算下雨,也没有给孩子送伞的传统。但这一次,赵斐这伞,是送定了。 “阿菲,你干嘛去?” 正在邻居吴丽梅家厨房道歉做和事佬的赵民生,透过吴家厨房敞开的木门,看到女儿拿着伞出了家门,不解地大声问。 “我给国智和小兰送伞去!” 第4章 注定 赵斐和赵兰,还有赵民生,三个人都默契地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各自撑着伞,往两米外的对面厨房走去。 简陋而狭窄的厨房里,刘瑰真粗大的腰身显得格外占地盘,她在忙着给煤炉换煤球。看到父女仨人走进来,头也不回。 在赵国智的帮忙下,五碗白粥已经盛好放在桌上,每个碗上还搁好了筷子,一个炒空心菜,没有什么油水,显得黑乎乎的;一个煮土豆,同样也是多加了勺盐,清汤寡水地便放在餐桌中间,如此简陋,这就是今晚的晚饭了。 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也没人嫌弃,反倒是赵斐默默感概了一番。原来,自家的生活是如此清苦,难怪整个少女时代,自己始终保持着苗条的身材。 刘瑰真换完煤球,一屁股坐在圆餐桌边上,又大喝一声: “还不快吃饭,吃了好赶紧收拾,一会儿正剧就要开始了。” 刘瑰真居然还是个电视剧迷,赵斐差点都忘了。这里的人,都把电视连续剧称为正剧,那正剧前后的所有新闻和广告等等,自然便是讨厌的加演了。现在这个时代,正热播什么剧呢?赵斐默默想了会,实在想不起来,便放弃了。 不过,听到正剧这个说法,赵斐还是很亲切了下,因为随着后来电脑的普及,电视观众锐减,也没有人这么郑重地把电视连续剧称为正剧,隆重地催赶着全家人赶紧吃饭,以便追剧。 赵国强周六才下午回家,所以平时不在家里吃饭睡觉。 看着这熟悉的生活场景,一股“我真地重生”了的喜悦,弥漫至赵斐全身每个细胞。 “赵斐在家吗?” 就在全家坐在餐桌边,要动筷子的时候,赵家的屋外,响起了一个令赵斐动容的男声。刘瑰真正赶着让一家人赶紧把饭吃完,好结束一天的劳作,蹲在电视机前好好追剧,此时被人一呼喊打断吃饭的节奏,不禁有点恼火,她用筷子指了指赵斐: “阿菲,去看看谁找你!” 其实赵斐已经听出来了,是她初三的语文老师,也是她班主任的黄生贞老师。 赵斐的语文成绩,不光在班里,在全年段也是名列前矛的,尤其是她的作文,经常被黄老师作为学习范文,拿出来在课堂上念给同学们听,甚至还油印了几百份,同年段的学生们人手一份地发。 黄老师的器重,前世给了赵斐无比的自信,当时她一门心思地想要考取一中,上高中,考大学。 谁知道,天不如人愿! 赵斐心里掠过这些前尘往事,忽然醒悟到,黄老师今晚来家访,恐怕就是来摸底学生们考中专和高中的事了。黄坑中学这时候是一所完中,县一中荟聚了全县的精华学生,黄坑中学自然拼不过外,在县一中之下的所有完中里,黄坑中学还是排在前列的位置的。和二中、三中这些条件好的完中有得一拼。 这时候,老师们的教学态度都还挺端正的,每年到了毕业考前,摩拳擦掌地都想好好表现一下。而能品评出老师教育教学质量的,硬指标便是毕业生们中,考上一中高中的有几个,考上中专的几个等等,这是最做不了假的。 为了心中有数,能进行有针对性的辅导,再过两个月就要中考了,此时各个毕业班的班主任都在有针对性地对班级里的有希望的尖子生和中等生们进行调查摸底。 由于现在的政策是中专毕业国家能包分配,所以考中专在镇上家长们的心中,是一桩十分有价值的好事。而中专的录取分数线,是由县教育局在考后,根据考试情况来划线的,按往年的规矩,由于考中专大热,所以中专都是由高往低划分的,反而一中的录取线,在中专的录取线之后。这就让许多尖子生,都被中专学校瓜分走了。上一中的,反倒是那些在班级里原来居中流的中等生。 上一世,赵斐是父亲发生车祸后,无奈报考了中专,但这一世,赵斐的心中敞亮,她绝对不能再读中专了。且不说日后中专文凭急剧贬值,就是中专学校的平台,也支撑不了她走多远。 上天让她重活一世,她怎么可能还会只上一个中专学校?只要父亲没有发生车祸,家里一切都好好的,她完全有可能顺利完成高中三年学业,然后考上大学。 如果是小弟赵国智上大学,母亲肯定不会阻止,因为在她心里,儿子远比女儿重要多了。小弟和她只差一年,先后都要参加高考,按小弟现在的成绩,也是有希望考上一中,再考大学的。如果到时候小弟的高中成绩不错,母亲看到家里负担不起两个大学生的费用,绝对会先牺牲她的。 赵斐决定了,等中考完,她就该想个赚钱的门路,利用自已的先知先觉,为未来的大学生活攒上一笔学费,免得到时候拿不出钱,母亲又阻挠自已上学。 今晚黄老师来家访,对自已未来生活的走向十分重要,赵斐在电光火石间,想了这么多,此时见母亲让她出去接待客人,便赶紧放下筷子起身。 赵斐一阵汗,自己以前是这样的吗?也会跟着弟弟起哄老师的外号? 哎,再世为人,果然心态就不一样了,站在成人的角度和心理,十分能理解老师的辛劳和付出。而作为学生,毕竟年少无知,老师付出得再多,也只有日后才能体会了。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这时,好像是不约而同似的,家属楼排里,大家都把电视机音量开大了,里面传出了大家期待的“正剧”的主题歌。 赵斐一听,不由莞尔失笑,原来妈说的“正剧”,便是着名的啊! 这也是部神剧了,一直到赵斐重生回来前的年代,还经常播放。和、一起,被人称为电视台的暑假档镇台之宝。只要暑假一到,准能在电视频道里找到这三部剧的身影。 “唉,老师在,不能看正剧了。”赵国智遗憾地“吧哒”着嘴,心早就飞到了电视机前,“哎,对了,我去隔壁邱叔家看。” 赵国智回过神来,扔下碗三步两蹿地就跑没影了,赵斐拉都拉不住。 “阿兰,你去屋里做作业吧?” 赵斐见妹妹也吃完了,便对她道。 “不了,老师在,我怕。我在这里做吧!” 赵兰和大多数性格怯懦胆小的学生一样,最怕看到老师了,哪怕这个老师不是她的课任老师。 赵斐无奈,派妹妹去当间谍的任务失败,赵兰的性格,其实和她上辈子的差不多,把怯懦和服从,深深埋在骨子里了。既然妹妹不想和老师碰面,只能依原计划行动了。 “咕咕咕”,坐在煤炉上的水壶发出了响声,水开了。 赵斐也吃完了,她把水壶提起,盖好煤炉盖,在煤灶上坐上里面装满清水的土钵,这钵水闷到明天早上开了,正好能用来做早饭。然后,赵斐便提着开水往屋里去。赵兰一看姐姐那架势,知道是去送水给老师泡茶的,但她不想跟去,便把餐桌收拾了下,拿出今天的作业做了起来。 赵斐提着水壶,站在自家的客厅屋檐外,却并不马上进去。她知道,如果马上进去的话,母亲没准就不会表达出她的真实想法了。 果然,屋里此时的对话很清晰地传到了屋外赵斐的耳朵里,满满的都是刘瑰真的声音,而且,正好说到关键的时候: “黄老师,我们家阿菲学习成绩是好,只是考高中不太划算啊。你想想,高中三年,要在学校住宿,那得多花多少钱?而且,如果最后考不上大学,我这三年钱不就白花了? 考中专多好,以阿菲的成绩,现在应该能考得上吧?那你说,中专念个三、四年的,出来国家就包分配,那可是正式的干部啊!马上就能领工资了。 你别和我说大学出来工资更高,差的那一级工资,中专早毕业出来工作,那工龄就可以抵大学文凭的差额了。而且,大学四年,还得多花一笔钱,我们如果念了中专,早就出来赚钱了。这两相比较,当然是上中专好!” 果然,赵斐担心的事情出现了,母亲还是觉得她上中专好。 现在填报考志愿,老师只会交给家长,因为她们年纪还小,老师更尊重家长的意见。如果母亲坚持,赵斐也只能读中专了! 第5章 学习 黄老师并没有放弃努力,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他自然见过不少短视的家长。赵斐的学习成绩这么好,这么稳定,他真是舍不得让赵斐随便读个中专,那真是太浪费人材了。 现在的老师,大部分一心扑在工作上,以教书育人、培养人材为已任,所以刘瑰真要让赵斐考中专,黄老师是真心地感觉到惋惜,夸张点说,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啊! “赵斐妈妈,像赵斐这么优秀的学生,班级里统共也只有三、五个,这三、五个也是我和曾老师他们今后两个月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你别小看了这两个月的努力,不说别的吧,去年我做毕业班的班主任的时候,几个尖子生,经过这两个月的重点辅导,成绩都提高了一截,全部顺利地考上了一中。” “黄老师,我知道你们很辛苦,你书也教得好,我经常听到阿菲夸你们呢!”刘瑰真还真是懂得说话,别看她只有小学文化,情商却是颇高的,要抑之前,总要先扬一下,对说服别人,刘瑰真总是那么自信,“不过,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家里两个领固定工资的,她爸和她哥,都是临时工,一个月百把块钱,工资实在太低了。家里连上阿菲,三个都在读书,也不能帮我们干活赚钱。 阿菲的哥哥,眼看着也到了说对象的年纪了,这又是一笔大开支,我还在为这发愁呢!阿菲如果考一中,就算考上了,我也负担不起。我都打听过了,如果考农校的话,国家一个月有30块钱的奖学金,还有40斤大米的补贴。 以我们阿菲的成绩,这30块奖学金肯定跑不了,再加上40斤大米的补贴,她一个人都吃不完呢!这学费可就算解决了。我们家等于少负担了一个人。” 而且,上了中专,她户口就能转居民,我们家现在可都是农户呢! 另外,她毕业后马上就能分配工作,农校生毕业分配,都是干部编制,这可是我们家想都不敢想的正式工啊。” 说到正式工,这是刘瑰真心里永远的痛! 老公是临时工,大儿子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也只能混个临时工的工作。阿菲如果考上中专,毕业分配后马上就是和农场场部办公室那些整天头发梳得油光水亮、穿着白衬衣的干部一样的正式工,这在刘瑰真看来,已经是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所以,刘瑰真认为,她这样的安排,阿菲能有什么好抱怨的?至于女儿想上大学吗?刘瑰真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征求一下赵斐的意见。哪个家长眼里,这么小的孩子能对自己的前途未来,有什么意见啊? “唉,如果你们这么坚持,那只能这样了。不过,考中专对成绩的要求也很高,不是说想考就能考上的,我和曾老师他们,也会尽力在这两个月里,帮助赵斐巩固成绩,争取能再提升一截。 你说的农校,估计很多家长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从前年开始,就是热门专业了,报考的人很多,划线的分数很高呢!所以,学习上还是不能放弃努力!” 黄老师见赵斐妈妈心意已决,赵斐爸爸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这个时候,没有反对,就是无声的同意。黄老师作为农家子弟,也能充分理解这些家长的想法,他也不再坚持,只是心里到底觉得十分可惜。 赵斐,这一次,算是听到了母亲的真实想法。 其实,也不能说母亲的想法就是错的,刘瑰真考虑得很实际,这也是象他们这样多子女、低收入家庭最现实的解决孩子前途生计的一条光明大道。 只是,这条目前看似光明的大道,很快就要被现实的黑暗吞没。 刘瑰真只是一个精打细算的家庭妇女,她哪有眼光看到未来几年后的事情呢? 中专生不包分配、考公务员不再招收中专生、中专生沦为烂大街的白菜…… 换成以前的赵斐,估计听了母亲这番实际的话,也会被打动,会听从母亲的安排,虽然会有遗憾,但屈从于现实,也会高高兴兴地去读看来前途大好的中专。 原来,不光父亲有没有出车祸,家里的安排都是要让她上中专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家里穷,子女多。 看来,赚钱是当务之急了! 没有钱,赵斐的生活就不可能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赵斐只顾着听壁角,都忘了进去送开水。此时,屋里的黄老师明白了赵斐家长的心愿,家访的目的也达到了,便起身告辞道: “再过半个月就要填志愿了,到时候我会让把志愿表让学生们带回家,你们填好交上来。另外,赵斐同学在上次的学校摸底考试中,名次位列全年段的第五名,她的学习真是很好啊!按我们从别校了解的名次分析,她考上中专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我和老师们,还是会继续督促她加强学习的!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不理解的,你叫她尽管来问我们!” “那可太谢谢你了,老师!” 刘瑰真听了黄老师的话,心里也是甜丝丝的,女儿能考上中专,她的负累又解脱了一个,而且孩子也能奔个好前程,她的心情大好起来,说话就更加热情客气,还非要留老师吃晚饭。 还好,黄老师和曾老师一力推辞,说已经吃过了,还要继续去走访其他的学生,刘瑰真才放他们走了。 就在屋里众人客气的当口,赵斐已经提着水壶回到厨房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必送水了。不过,听到母亲和老师的谈话,让她心里有了分数。 不行,她可不念中专。这一中,她肯定要考的,大学,她肯定要上的。大学文凭是块敲门砖,只有站在更高的平台上,手握那块敲门砖,她才能进入一个更加广袤的世界! 赵兰正伏在昏暗的灯光下做作业,看到姐姐提着水壶进来,看了一眼,也没问她什么。 这时,刘瑰真的大嗓门在厨房外面响起: “阿菲,老师要走了,你出来送送!” 赵斐应声而出,黄老师和曾老师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满满的惋惜,赵斐看懂了,那是无言的安慰。如果是以前的赵斐,绝对无感,但现在,赵斐看懂了,老师还真是一心为她好,为她的前途受止于此,感到心痛! 看到两位老师的眼神,赵斐心里忽闪了一下,便有了主意。不过,现在还不方便拿出来说。 “赵斐啊,就要中考了,这段时间非常宝贵,好好利用起来,学习成绩还能再提升一个档次,你是有冲击全校前三名的实力的。就算是在全县,也有冲击前十的实力,老师今天把底亮给你了,你不要感觉到压力,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黄老师酸涩地说完这些话,看见赵斐十分镇定从容的样子,不禁也有些诧异。赵斐虽然学习成绩好,但在班级里一向十分安静,不太爱说话,人看上去显得怯怯的。 本来,按照赵斐的学习成绩,她当个班长是没有问题的,但由于胆小安静,只能让她当个学习委员了。 不过看她今天这副样子,却好象和往日印象中的赵斐有些不一样。 瞧你这笨孩子,老师对你多好啊,也不懂得说声谢谢!”刘瑰真看到女儿木木的样子,不由蹿起了一阵小火苗,大嗓门又扯开了。 “哎,别谢,这是我们做老师的本份。” 黄老师估计也受不了刘瑰真的大嗓门了,他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赵斐学习成绩那么好,但性格却那么胆小。有这么强势、包揽一切的母亲,培养出来的孩子,一般都是象赵斐这样的性格。 “黄老师,曾老师慢走!” 第6章 复习 赵斐沉默了一会儿,目送着两位老师,打着手电,撑着伞,踩着泥泞的土路,慢慢消失在家属排楼的拐角处,内心涌起了一阵决心。 回到她们姐弟仨人的卧室兼书房,赵斐打开灯,15瓦的灯泡悬挂在书桌上,勉力照亮她教科书上的每一个字。 赵斐取出她所有的教科书,她需要确定一下,现在的自己,是否还能记得这些教科书的内容?是否能够解答那些复杂的数学难题? 在前面的客厅里,刘瑰真送走老师后,终于可以坐下来专心地看电视正剧了。幸运的是,只有半集已经演出,还有一集半可以欣赏,她心满意足地将电视音量调得很大声,舒适地沉浸在剧情中。 由于电视音量开得如此之高,孙猴子和唐僧的对话仿佛就在赵斐耳边响起。然而,她全然不理会,她从小到大都是在这种环境中学习的。 此时,黄坑镇的农村家长普遍采用了自由教育的方式,没有人会刻意为孩子创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能够读书学好固然是好事,但如果不能,田间地头总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没有人会强迫。尤其对于女孩子来说,如果读书不行,早早嫁人也是一种出路。 赵斐翻开语文书,从初一的内容开始,一直翻到现在初三的课本。令她欣慰的是,这些教科书上的内容居然都清晰地留在了她的记忆中。此外,由于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人生,她再次阅读这些书时,产生了更深的感悟。 语文如此,那么数学呢?那一堆公式和定理,还有化学和物理……赵斐突然感到紧张,语文是她前世最擅长的,所以还记得并不奇怪。但数学、化学和物理,自从中考后就再也没碰过,她是否还能够记得七八成呢? 赵斐把所有的理化书都摆在桌上,准备从初一年开始逐一复习一遍。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客厅外电视的音量突然减小了,孙悟空叫师傅的声音也不那么刺耳了。 “你在干嘛,把电视调得这么小声,我怎么看啊?“刘瑰真气呼呼地喊道。 赵斐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却看到赵民生走过来,将音量突然调低。 在电视剧中,唐僧师徒四人的表演生动活泼,加上众多山精水怪、飞天遁地的特效,导演用大量的特效呈现出这部改编自四大名着之一的电视剧。在1986年这个文化和物质生活都相对单调的年代,观众们对这部作品简直是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尽管这些特效在后来看来显得有些粗糙和幼稚,但当时的观众却都对它们赞叹不已。赵斐和刘瑰真一起在工地上工作的同事们,边工作边聊着这部剧中有趣的画面。 “孙悟空怎么能够驾着筋斗云?这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难道是吊在飞机上拍的吗?海龙王的水晶宫太漂亮了,演员要拍那种镜头,难道得潜到海里去?“ “哎,这些演员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拍西游记的,什么本领都会!“ 最后,他们通常都会以这样一句话作结,因为他们无法达成一个明确的答案。 刘瑰真家里有电视机,相对于许多家里没有电视机的人,她们可以自己坐在家里观看,比较有优越感。她独占电视机,认真地观看,对剧中的细节了如指掌,生动地描述着,工友们都喜欢听她说。这让她感到很有成就感,所以一到看电视的时间,她总是专注地收看。 此时,赵民生突然把电视音量调得很低,刘瑰真忍受不了,不满地大声抱怨。 “哎,你没看到阿菲在复习功课吗?老师刚才不是说,还得继续努力吗?竞争很激烈啊!“ 赵民生被黄老师的家访触动了,实际上他很少关注到女儿的学习情况。只是今晚黄老师和曾老师这么严肃郑重地来征求家长的意见,这让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女儿的学习成绩这么好,以至于甚至不是亲戚老师也要替女儿说话。 对于女儿是选择读中专还是考高中,赵民生并没有强烈的看法。他认为刘瑰真提出的建议很不错,有一条铁饭碗的捷径何乐而不为呢?既然中考即将到来,老师们都如此重视,作为家长,他也应该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所以,当他看到女儿卧室的灯亮着,一片宁静时,他知道女儿一定在用功学习,于是把电视音量调小了。 赵民生没有预料到妻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他试图解释。他不习惯与刘瑰真对立,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妻子的强势。当然,这种顺从也有其他含义。 比如,他目前在农场担任临时工作。农场的正式员工占了八成,剩下的二成都是像他一样的临时工。尽管他在农场工作了十几年,保卫工作做得也非常出色,得到了几任场长的认可,但他始终是个老实人,只会努力工作,享受的事情总是不多。 他目睹了几个老伙计与他同时成为正式员工,而他却仍然没有机会。尽管刘瑰真嘴上不说,但他总觉得内疚。他认为是自己的无能,让妻子在外人面前感到难堪。因此,出于这种心思,赵民生通常不愿与妻子对抗。 “又不是今天才开始读书,过去开着电视她不也读得很好吗?“赵民生试图解释。 刘瑰真听到赵民生的解释后,嘀咕了一句,然后把电视音量再次调高,不过这次好歹没有那么大声。 赵民生见妻子这样也算是退让了一步,便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客厅外又陷入了他们精心打造的电视剧世界中。 父母在客厅外进行争执,而赵斐听出他们在为自己的学习争论,不禁微笑。上一世,似乎没有人真正关心她的学习!直到中考那天,家里一切都如常,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工作的工作,甚至没有人叫她起床,差点让她因此睡过头而迟到。 然而,这一次有一些不同! 赵斐心想,或许过去,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太弱了,以至于父母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在学校里,如果考了好成绩,她从不觉得需要拿出来和父母炫耀,而如果受到欺负,她也总是默默忍受,不敢发声。 性格决定命运! 赵斐想到这句话,忽然有所领悟! 她摇摇头,试图清空这些杂念,然后继续埋头复习数理化。让她欣喜的是,也许是重生的经历使她的体质有所改变,现在她读书的理解更快、更透彻,记忆力也强大了许多,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感觉。一个晚上,她一直埋头看书,直到深夜12点,居然把三个学年的数理化都复习了一遍。 赵斐由此确信,初中三年的知识她不仅没有遗忘,而且在复习后更加牢固了。 当她整理完已经阅读过的书籍,准备好明天上学的材料时,她才发现,弟弟和妹妹早就各自入睡了。 他们看到赵斐认真复习,都没有打扰她。这个年龄的孩子,精力旺盛,入睡迅速,一头扎进被窝,就睡得很熟,甚至不会在夜间灯光的刺激下醒来。 赵斐看到弟弟的毛巾被踢到床下,便捡起来为他盖好。妹妹则睡得很规矩,整个身体占据了床上的一半,还留了一大半给她。她的睡姿和其他人一样规整,仰卧着,毯子被盖得整整齐齐,没有像赵国智那样辗转反侧。 电视早已经关掉,赵民生和刘瑰真也熄灯入眠。赵斐听到父母轻轻的呼噜声,轻手轻脚穿过他们的卧室,前往厨房,准备刷牙和洗脸。这些卫生习惯是后来养成的,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常常累了就直接躺下睡觉,不太在乎这些。 但一旦好的卫生习惯养成,就很难改变了。如果不刷牙洗脸,赵斐觉得自己肯定无法入睡。 她锁好厨房的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夜空中出现了几颗闪烁的星星,半个月亮挂在天上。泥泞的地面上,小水洼点缀其间,反射着月亮的银光。 第7章 展示 明天天气应该很好。 赵斐躺在赵兰旁边,抓过毯子,盖好身上,头靠在枕头上,迅速进入梦乡。 今天一整天,她实在太疲惫了! 夜里没有梦境,赵斐不是被鸟鸣狗吠吵醒的,而是在刘瑰真的怒吼声中醒来。 “昨晚谁动了煤炉?煤都烧过头了,炉火熄了,没火怎么做早饭啊!“ 刘瑰真的愤怒声音震天动地,所有家庭成员都被吓醒了。赵斐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七点,这个时间如果没有早饭,她会迟到的。难怪刘瑰真生气。 “姐,昨晚你烧开水了!“ 赵兰也醒了,她听到妈妈的责骂声,轻轻戳了戳赵斐。 啊?是的,确实如此。赵斐回想起昨晚自己烧开水,然后打算借取水的借口,偷听老师和父母的谈话。 煤炉的炉膛可以容纳四块煤,通常是在吃晚饭时加一块新煤,然后将炉子密封,留下小缝以供氧气流通,这样可以确保炉火一直持续燃烧到第二天早上。 赵斐烧了一壶开水,完全打开了炉子的密封,尽管后来重新密封了,但煤已经不足以支持烧到早上。赵斐突然想到,原来是自己害大家早餐没火,不禁感到有点愧疚,她吐了吐舌头。 赵兰看着姐姐这样,赶紧安慰道: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妹妹还真是善良。在有些家庭里,兄弟姐妹之间并不一定亲密无间,但赵兰一直和赵斐关系很好。哥哥赵国智有时调皮捣蛋,她也总是站在赵斐这边。这一次,她再次坚定地支持了姐姐。 要知道,如果赵兰将这件事告诉妈妈,刘瑰真可能会因此大发雷霆,把赵斐骂得狗血淋头。 赵兰不说出来,这个煤炉熄火的事情就会成为无头官司,刘瑰真也只能过过口瘾,发泄一下不满。 “好了,别再骂了,快去点炉子吧,现在手脚快一点还来得及。“ 赵民生也被骂醒了。春天的早晨,南方的天气还带着一丝凉意。他赶不及穿上外套,只穿着昨晚的短袖,帮刘瑰真重新点燃炉火。 幸运的是,在赵民生的帮助下,炉子终于重新燃起,虽然匆忙地炒了些空心菜,煎了几个鸡蛋,大家都紧张地吃了。 “姐,多吃点鸡蛋,昨天才感冒了!好好补补。“ 赵国智表现得很懂事,他将刘瑰真挟给他的鸡蛋再分给了赵斐。 “你今天早上有单元考试吧?吃鸡蛋有助于提神!“ 刘瑰真瞪了儿子一眼,但看到赵斐因感冒发烧而明显黯淡的脸色,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尽管有点偏袒,赵家的炒鸡蛋一直都是留给孩子们的。这一点,赵民生和刘瑰真都默契地明白。 吃完早餐后,大家各自离开了家。然而,赵斐一直感到不安,因为今天是她前世父亲出车祸的日子。尽管昨晚他没有熬夜,早上看起来也很精神,但赵斐仍然感到不安,心跳加速。 然而,父亲当年是下午才出车祸的。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吧? 赵斐这样想着,不能因此而耽误上学,否则会被黄老师批评 阿菲即将毕业,无论是上中专还是读高中,她腾出的位置都会让家里其他两个孩子有更多的空间。 “老赵,你的炉子已经点燃了吗?“ 邻居吴丽梅也是个嗓门大的人,她听到刘瑰真早上的吵闹声,但因为昨天刘瑰真骂她,她还心存不满,所以假装没听见。现在看到刘瑰真已经离开家去工地,她就趁机隔着厨房问了一句。 “点燃了,否则早饭都吃不上了。可能是昨晚没有封好炉子导致的问题。“ 煤炉没有封好,导致煤燃烧过快,第二天早上火熄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吴丽梅也遇到过,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以为你还没升好呢,要不我这可以过一块煤过去。” “真地升好了,不用了。太谢谢你了。” 吴丽梅人情做到了, 这么快就好啦?” 同桌颜金花看到赵斐,便丢了书本,轻声问她。 “ “就是感冒发烧而已,发汗后睡了一天就好了不过,她的事却不好和颜金花说那么详细,便含糊地道: “黄老师也有到我家,不过,是和我爸妈谈的,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 赵国智笃定地道。 哎,这小子,馋肉馋的,都产生这样的直觉了! 赵菲无奈地一笑,安慰地拍拍他的脑袋: “姐以后要赚很多钱,让你可以天天吃肉!” 快走到家门口, “怎么样,我说有肉吃吧?” 这两个客人,大大咧咧地坐在大位上,赵菲和赵国智对他们并不陌生,看到他们,赵菲姐弟俩赶紧乖巧地叫了一声: “外公,大舅舅!” 外公刘裕至现在也就50出头点,个子虽然不太高,但长年的体力劳动,也让他显得粗壮结实,乍一看,和40多岁的人也差不多。听到外孙和外孙女叫他,便微微地点了点头,哼了一声算做是回答。而40出头的大舅舅刘桂东则也跟着笑了一下,算是互相打了招呼了。 赵菲早就不是原来那个赵菲了,现在16岁的身体30多岁灵魂的她,已然能看出外公对自家姐弟俩并不亲热,而且,实事求是地说,外公对他们的感情,也就只限在这个称呼上了。 虽然还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表现,但是赵菲凭直觉,就能感觉出来外公对他们这些小辈并不上心。换成只有16岁的赵菲,也许会觉得外公的这种表现,只是长辈和孙辈之间的隔代隔阂而已,但是此时赵菲是用成人的眼光来评判的,这让她不得不做出了那样的结论。 刘瑰真却对父亲和哥哥十分热情,她正在炒菜,看到姐弟俩放学,立即喊道: “阿菲,去盛饭。国智,你去拿汤匙筷子。” 姐弟俩一听便各自领命,赵菲一看煤炉边上放调料的小桌子上,木桶蒸饭已经掀开盖了,里面的米饭冒出香喷喷的白气,这让她也顿时觉得饿了起来。 按照今天吃饭的人数,得打七碗饭,但是打到第五碗时,赵菲发现,木桶里的蒸饭已经不多了,她想起来,以往饭不够的时候,都是自己和妹妹盛得最少的,于是她便按老规矩,把最后两碗饭盛得只有其他几碗的三分之二这样。 随着米饭上桌,赵国智也把筷子和汤匙也摆好了,赵菲这才看到,餐桌上,除了一盆满满的红烧肉外,还有一盆炒地瓜叶,一盆春天才有的山上特产的小笋,刘瑰真这时又端上桌一条红烧带鱼。这在赵家来说,可是盛宴了,两个月也不一定有一次。 “爸,我这里有一瓶四特酒,叫桂东陪你喝两杯?” 赵民生从对面客厅过来,手里还拿着瓶白酒,殷勤地对刘裕至道。 “四特酒太辣,我不喜欢那个味道。这天气,还是来瓶钱江啤酒吧!” 刘裕至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安排上了。 赵民生顿了下,转眼看向刘瑰真。赵菲心里笑了,她知道父亲的钱全掌握在母亲手里呢,现在老丈人突如其来地点名要喝啤酒,他肯定是兜里钱不够了。 “爸喜欢喝啤酒,那就去买啤酒呗,国智,喏,拿六块钱去买四瓶啤酒回来。” 刘瑰真倒还真是个孝女,赵菲见她脸上小抽了一下,明显十分肉痛,这六块钱都可以买三斤肉了,但外公要喝啤酒,母亲却不敢不从,再心痛也得掏出来。刘瑰真没买过啤酒,但却也听工友吹过,知道那酒挺贵的,一瓶就要一块半。 赵国智应了一声,从刘瑰真的手里接过六块钱,撒开腿就往街上小卖部跑去。 小卖部离这里并不远,以赵国智风一样的速度,大约十分钟不到,就打了个来回。 见外孙用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提着4瓶酒回来,刘裕至的心情明显好转,他挟了块红烧肉,扒拉了两口米饭,边嚼边道: “咱家隔壁的老朱,那天和我吹牛说啤酒怎么好喝,我正想试试呢,不过,咱们村那的小卖部还没有啤酒卖,今天正好试试味道。” 第8章 冒险 钱江啤酒一瓶一块五,赵民生现在做临时工一个月赚的不到一百块钱,刘桂珍在工地上打小工,一天也只有三块多的工钱。对于赵家来说,这啤酒还真是奢侈品了,按比例来论,赵家买这啤酒来招待刘裕至,比起后世那些有钱人喝的拉菲也不相上下了。 赵斐听了有点不是滋味,但看到妈妈那费心巴力要讨好外公的样子,她这当人家外孙女的,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哎,这啤酒要怎么打开啊?”赵国智正想趁着大人热议啤酒,多吃几块红烧肉,但却被外公揪出来了,“国智,你刚才去小卖部,那里的人有教你怎么开啤酒没有?” 家里几个人都没喝过啤酒,赵民生不会喝酒,自然也不会想着主动去买啤酒喝。这啤酒贵比拉菲,就算是赵民生会喝酒,他也舍不得喝呀!不会喝,自然就没开过啤酒。因此,大家看着玻璃瓶上那被镶得牢牢的铁盖子,不由都被难住了。 用力撬吧,又怕玻璃碎了,不撬,也拧不开呀? 赵国智见外公眼巴巴地看着他,赶忙回答道: “人家没教我怎么开,给了啤酒我就回来了。人家只是说这啤酒瓶可以退的,退一个给两毛钱。” 赵斐当然晓得啤酒怎么开,不过,这个时候如果她表现得比大家都老练,会让大家怎么看?于是她对赵国智道: “你去问问小卖部的老孙,他是卖啤酒的,一定知道。” 当下之计,也惟有如此了,赵国智领命,又是一阵风地去了,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铁制的啤酒起子回来了,对大家笑着道: 老孙说:“用这个撬开,刚才给我演示了,我明白了。” “那就快点吧,这啤酒真像长满刺的刺猬,难以入口啊!” 刘裕急不可耐地按动了嘴唇,对啤酒的兴趣更浓烈了。 赵国智手拿着啤酒开瓶器,稍显笨拙地试了几次,终于摸到窍门,一下子把啤酒瓶盖打开。 “嘶”的一声,白白的啤酒泡沫瞬间涌了出来,赵国智吓了一跳,大声道: “冒烟了,会爆炸的!天啊!” 他几乎要把啤酒瓶当成手榴弹扔出去。 但赵民生却保持冷静,站在一旁看出那不是烟雾,而是水汽,于是他迅速抢过儿子手中的啤酒瓶,说: “不会爆炸的,孩子。” 说完,赵民生将啤酒倒入摆在桌上的大杯中。老丈人和大舅子也各倒了一杯,一瓶啤酒迅速见底。 刘裕兴高采烈,没想到喝啤酒也这么惊险,难怪隔壁的老朱一直夸耀!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酒杯,猛然间喝了一大口。 赵斐笑嘻嘻地等待外公的反应。果然,酒液刚刚入喉,刘裕突然大声抱怨: “这什么东西啊,味道这么辣!”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他发出一声“咳嗝”,巨大的酒嗝从喉咙深处涌出,瞬间令他头脑清爽无比。\"好了,这酒真好!\" 刘裕至开始仔细品味,重新评价了刚才所说的“马尿”,现在他享受着这杯酒,小口小口地喝,不再敢一口气喝下去。 此时,小妹赵兰放学回来,但没人注意到她。赵斐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才发现赵兰的眼睛肿肿的,似乎刚哭过。 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赵兰静静地坐着,明显不愿让家人知道她的状况,赵斐选择将疑问暂时放在心底。 在吃饭时,刘桂珍和赵民生不断地劝刘裕至和刘桂东多吃菜,但赵斐明白,其实不需要劝。果然,刘裕至和刘桂东的筷子一直不停,即使偶尔放下,也是为了喝啤酒。 待客当然要热情,但外公和大舅舅如此理所当然,让赵斐有点不自在。她并没有那么贪吃,所以吃了些新炒的小笋后,便表示自己已经饱了,将碗放入洗碗盆中,然后去做早上发的练习卷。 屋子里依然昏暗,即使打开通往后院的窗户,光线也不足。赵斐打开灯,专心做数学卷。在复习阶段,老师每天都会发放各科的练习卷供学生做,完成后第二天进行点评和解答,然后再发下一套卷子,如此循环,这就是复习生活的常态。 当赵斐即将完成练习卷时,赵国智走了进来,问道: \"姐,你知道外公他们今天过来干嘛吗?\" \"看你这表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赵斐懒得理会弟弟的诱导问题,小家伙,在姐姐面前耍这一套,哼,还差得远呢。 \"他们是来帮忙的。爸爸说要在厨房后面建个附楼,这样我们就能多出些空地,用来安排学习的地方。” 赵国智看到姐姐对美食的兴趣不大,只好坦诚相告。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太好了。以后你和阿兰读书就会有更安静的环境了。不是我说你啊国智,下学期你就要参加毕业考试了,晚上多点时间用来学习,不要整天迷恋电视。” 赵国智总是看不见他做作业,昨晚又跑去邻居家看电视。赵斐知道他很聪明,但还没有稳定下来,所以她必须发挥姐姐的作用,加强约束。上一世,赵国智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去广东打工了,几年下来,音信全无,恐怕也没有挣到多少钱。 至于赵兰,她通过不懈努力考上了大专,学了会计专业,然后在镇上一家企业担任会计,但因为还要资助父亲的医疗费用,所以生活并不轻松。 赵斐深知她们两个弟弟妹妹的潜力,只是缺乏有效的约束和引导。如果她能好好管理他们,引导他们更加专注于学习,未来也会有出息的。 \"姐,我们三个读书有什么用呢?嘿,你看隔壁吴阿姨的儿子向东,他高中毕业就被分配到农场做正式工了。可咱们,就因为是农村户口,就算读到高中毕业,也没机会进农场工作。” 赵斐一时间无言以对。八里坑国营农场原本是为了安置归侨而成立的,根据国家政策,归侨子女成年后可以就近就业,就像赵国智提到的钱向东一样,高中毕业就有了正式工作,享受国家工资待遇。 而他们,由于农村户口,不属于归侨家庭,而且父亲只是临时工,这些机会都与他们无关。赵国智对钱向东的抱怨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也是为什么赵国智的视野有限,如果换成赵斐,前世她也会对钱向东心生羡慕。 然而,钱向东这一群人在国营农场改制的过程中,经历了一场不小的痛苦,这点赵国智并不了解,但赵斐深有体会。 \"农村户口怎么啦?只要我们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就可以自动转为城镇户口了。而且,上大学可以离开黄坑镇,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呢?外面的世界可大了,别只看着农场这块小天地。” 赵斐知道要对赵国智说一些实际的话,因为他不会理解大道理。 \"说得对,但相比于钱向东那种轻松的生活,我们的未来还不确定呢!\" 赵国智比赵斐小一岁,居然也有这样的感慨,这让赵斐不得不佩服他。 在这个年代,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天堑,给人们贴上了一种模糊的标签。城市户口所带来的各种福利,也让城市户口的人自然地感到优越,不太愿意与农村户口的人为伍。即使是孩子们,也难免受到这种影响。 \"是啊,姐,我们班级里大多数同学都是农场员工的家属,他们都有城市户口。还有一小部分像我一样是农村户口,本来也没什么,但今天早上,我们班主任要求做了一个户口统计,要我们自己报告是城市户口还是农村户口。” 赵兰不知不觉地也走了进来,靠在床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满。 \"你们的班主任,是吕秀凤吧?\" 赵斐问赵兰,她的记忆有些模糊,所以才问妹妹确认。 第9章 出门 \"是的,她之前不也曾经当过你初一年的班主任嘛!\" \"原来是她啊,怪不得。我初一的时候,她也喜欢做这种统计,统计来统计去,也没人知道她要我们报这个是为了什么。\" 赵斐回想起自己初一年的时候,第一次在班级里被吕秀凤要求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站起来报告自己是城市户口还是农村户口。那时听到底下同学的窃窃私语: \"原来她也是农村户口啊?\" \"真看不出来。她不是住在农场吗?农场里的都是城市户口啊!\" \"谁知道呢!听说她爸爸是临时工!\" 这样的议论让一个小女孩的自尊心受到了巨大冲击。赵斐现在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感受,那时她内心郁闷至极,几乎想要回头对那些议论她的人大声喊: \"农村户口有什么不好?临时工就低人一等吗?\" 然而,随着摸底统计的结束,赵斐察觉到班级里微妙地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有城市户口的同学,一派是农村户口的同学。原本因为她父亲在国营农场工作,同学们都以为她是城市户口的,现在她的真实身份被揭示出来,有城市户口的同学看她好像是一个自吹自擂的乌鸦。 有城市户口的同学不喜欢她,而农村户口的同学则觉得她虚伪,自己装成城市户口的人,也不怎么理睬她。赵斐长时间感到孤立和尴尬。 幸运的是,吕秀凤在初二时不再担任他们的班主任,由正直的黄老师接任。黄老师重视学业成绩,不关心学生的出身,这改变了班级的舆论氛围,赵斐也因为学习出色逐渐赢得了同学们的尊重。没有了吕秀凤在班级里的操纵,大家也不再分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两派了。 这个吕秀凤肯定有问题,她为什么每届都要搞这种统计,真是有点奇怪。难道她在这方面有过什么挫折?赵斐心中琢磨着,然后问妹妹: \"你刚才回来时眼睛红红的,哭了吗?都是因为这件事吗?\" 赵兰略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姐姐的洞察力如此敏锐,但在姐姐面前,她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她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委屈,所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早上吕老师统计完后,班里有几个原本和我关系不错的同学,都不怎么理我了。\" 果然,赵兰也遭遇了和姐姐一样的情况。 赵斐伸手轻拍了拍赵兰的头,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相对于她的年龄来说显得过于成熟。这种自然而然的安抚和鼓励,是她成熟的内心所驱使的: \"阿兰,别和吕老师一般见识。我们是学生,学习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学业出色,那些同学自然会重新与你交好。而且,这也是考验友情真假的一种方式,不是挺好的吗?\" 赵兰听了姐姐的话,心情好了许多。但她哭泣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姐,最让我生气的是,她们说爸爸是临时工。你不在场,你不知道,她们说得好像爸爸很低贱似的。\" 原来,赵兰的眼泪是因为这个原因。作为子女,看到自己的父母被同龄人贬低,谁会感到高兴呢?而且,在赵兰和赵国智的心目中,赵民生一直是伟大的父亲形象,难怪赵兰会哭泣。 \"吕秀凤这个可恶的老女人,如果她再惹恼了我爸,我会去揍她一顿。\" 赵国智听了赵兰的叙述,火气上涌,他是个男孩子,性格有点像刘桂珍,有些暴躁。看到妹妹受到欺负,而导火索竟然是吕秀凤,他不禁产生了要动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念头。 赵斐曾经也有类似的情感体验,尽管她没有哭泣,比赵兰坚强一些,但却因此变得更加内向。 “国智,你说的话怎么这么冲动呢?用暴力解决问题不是好方法。而且,无论如何,老师都应该受到尊重,不能动手打老师。如果你打了老师,还能好好上学吗?这个想法你最好不要再考虑了。” 赵斐说着,深知以后赵国智要是做出这种事情,后果会很严重。 “告诉你们,我们受到的歧视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爸妈的错。要拥有真正的朋友,不是依靠身份或家庭背景,而是要让自己变得优秀,发光,才能吸引别人靠近你,尊重你!” 赵斐这番话充满了她自己的感悟,赵兰不是笨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没有想到,姐姐虽然只比自己大两岁,却能说出如此深刻的话。 “姐,你说得太对了。这话怎么像是大人说的呢?你真厉害,难怪黄老师会给你的作文发给全年级看。我觉得姐姐你就是那个发光体,不止一次有人问我,你是那个作文写得很好的赵斐的妹妹吗?” 说到这件事,赵兰的眼睛闪烁着骄傲和自豪,有这样一个学习优秀的姐姐,确实是令人自豪的事情。 赵国智摸了摸头,感觉姐姐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内心仍然难以平静。他狠狠地砸在石灰墙上,墙上脱落一块白灰,留下一个凹坑: “阿兰,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让他们尝尝我赵国智的拳头厉害。” 赵斐听到弟弟的话,既生气又好笑,安抚道: \"人心都是墙头草,今天吹东风,就向着东边倒;明儿吹北风,就向着北边点头哈腰。还是那句老话,做人必须提升自己,才有力量对抗别人,一味地蛮干,只会自己吃亏。” “好吧,姐,其实我也不是不明白。看到一些事情,难免心里不舒服。”赵国智一拳打在墙上,也算发泄出来了,他也不是笨蛋,听出姐姐的话是有道理的,“姐,我会好好学习的,你等着吧!期末考让你大吃一惊!” “好,你要能考到班级前三名,我做红烧鸡腿给你吃!” 赵斐适时加以物质鼓励。 赵国智的眼睛一下子雪亮了。 姐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弟弟妹妹有心,赵斐相信他们的学习成绩一定会赶上去的。 姐弟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上课时间,赵兰和赵国智背着书包先走了,赵斐收拾卷子和复习材料,多花了点时间,她走到客厅,见外公和舅舅喝得满脸通红,躺在客厅的木沙发上睡着了,屋里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桌上放着半杯开水,让赵斐不安的是,开水杯边,放着一片药物胶囊。她上前拿起来一看,只见那药囊上写着:速效感冒胶囊。 赵斐心里一阵格登,跑到厨房里问正在收拾的刘桂珍: “妈,这药是谁吃的?” “感冒胶囊吗?你爸啊!刚才吃完饭,他说头有点晕,身上发冷,可能是感冒了,就吃了这药片。” “爸呢?他没在房里躺啊!” “出去了,说要到县上送一份材料。本来早上要去的,因为和你外公说后面厨房加盖的事,就推迟了。” 刘桂珍不以为意地道。 速效感冒胶囊?这可是副作用有点大的一款感冒药,吃了会嗜睡,爸吃了这个胶囊,就去县上送材料了。往常,他送材料,都是骑边三轮摩托车的。 赵斐终于知道她从昨天到今天心惊肉跳的原因在哪里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老觉得心里不够稳妥了。原来,爸的车祸危机并没有解除,赵斐甚至能想象到,爸在摩托车开到那个转弯道时,因为吃药判断力下降的缘故,车祸再次发生……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 既然一切没有改变,为什么要让她回来重生一次?再受一次苦? 她昨天才欣喜自己终于能改变命运了,但事情的发展却再次给她迎头痛击。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妈,爸走多久了?” 只要能阻止爸进城就不会有事了! 想到这点,赵斐原本绝望得要跌至深渊的心里,再度升腾起希望来。 “也就十分钟左右吧,才刚离开呢!” 刘桂珍漫不经心地道,不晓得女儿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赵斐甩下书包,撒开脚丫子,向屋外农场办公室的方向狂奔起来。 第10章 追逐 “一定要来得及!一定要来得及!” 赵斐的脑海里,只有这个意念在回荡着…… “臭丫头,你跑什么啊?喂喂,你的书包怎么扔掉了?不上学啦?” 身后,妈妈刘瑰真的叫声惊天动地,却阻挡不了赵斐狂奔的脚步。她一门心思地要追到场部办公室那,阻止父亲进城的脚步。 “铃铃铃”,邻居吴丽梅的儿子钱向东很显摆地骑着辆新的凤凰自行车,迎面和赵斐擦肩而过,看到面带惊慌之色、一路狂奔的赵斐,钱向东不禁刹住车,转头问道: “阿菲啊,出什么事了?跑那么快?你到哪去?” 赵斐哪里来得及回应他,一门心思地跑到了通往场部上坡的那条路,那幢两层青瓦办公楼就在眼前,赵斐精神一振。 “向东,帮我把这书包给阿菲带去,这臭丫头,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扔下书包就跑,也不懂要上学了。” 刘瑰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到钱向东骑着新自行车,便把书包塞到自行车前面的车篮里,指派道。 刘瑰真有点胖,这么跑几步,累得她气喘吁吁的。虽然昨天才和吴丽梅吵了架,可是刘瑰真本来就觉得她昨天是占理的,她才不会不好意思指派钱向东呢。反正,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钱向东眼前掠过赵斐那奔跑时青春靓丽的身影,为美女服务,自当在所不辞啊,他乐呵呵地接受了刘瑰真的使唤。嘿,平时想找机会献殷勤都没有呢,这机会就自己掉下来了,岂能放过? 赵斐喘着大气,跑进办公楼里,绕过一个l形的过道,找到位于楼梯口左手边第一间的办公室,上面还和以前那样写着:治保科办公室。赵斐看办公室门还开着,松了口气,爸还在,他还没走,太好了! “爸,你下午不要去县城!” 因为急,所以一进办公室赵斐就大声嚷嚷着。 “哈,是阿菲啊?干嘛不让你爸去县城?他已经走啦!” 办公室里倒是有人,不过却是治保科科长吴平凡,他见赵斐闯进来,也不看看里面是谁,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喊,不由乐了,轻松地调侃了下赵斐。 “吴叔,我爸走多久了?坐什么车?” “才刚走呢,不到两分钟。你要早一点来,他还在呢!开科里的边三轮去的,你恐怕追不上了!” 边三轮也是这个年代特有的摩托车型号,样式就是正常的摩托车身边加了个车斗,可以多坐一个人。一般都是军队或公家单位如公安局、司法所在用。不过,开边三轮还是得有些技巧和体力的,毕竟,摩托车身边多加了一个斗,稍有偏差,就容易出事故。 赵民生当年会出车祸,也正是吃了这个边三轮不好驾驭的亏。看这情形,难道上一世的悲剧真地无法避免? 赵斐想到这些,腿都要软了。吴平凡看她神色不对,赶紧起身,走到赵斐身边,关切地问: “阿菲,你怎么了?脸都白了。” “阿菲,好不容易追上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刘阿姨叫我把你的书包带来了。” 钱向东太喜欢他的新自行车了,一辆新的凤凰男式自行车,上海原产,出厂价都要168元。车身上描绘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车把电镀闪亮,车铃声圆润饱满,骑在新车上,别提多威风了。 此时钱向东连进办公室,也舍不得放开他的新车,提着车把绕上进入办公室的三级台阶,一路推到了治保科门前。 赵斐看到钱向东推着车出现,双眼顿时一亮,她的心中升腾起新的希望。见钱向东把书包递给她,她并不接过来,反而上前,一把推开钱向东,抢过他的车,推着就快跑出了办公楼,边跑边喊道: “借你的车用用,一会还给你!”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钱向东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因此新车便被赵斐抢去了。他迟疑了会,拔脚追去,见赵斐推着车“碰碰碰”地就直下那三层台阶,不禁一阵心疼: “哎,阿菲,你借车干嘛呀?小心点骑啊,要爱惜啊,是新车呢!不对不对,你哪有骑过自行车啊?你会骑吗?” 就在钱向东的置疑声中,赵斐一蹁腿,便利落熟练地上了自行车,毫不迟疑地踩起车飞速离去。 钱向东提着赵斐的书包,一阵茫然,呃,阿菲什么时候学骑自行车了?印象中,她连自行车都没碰过呢! 赵斐学骑自行车时,钱向东当然看不到。那是她前一世结婚后,由于要带孩子上幼儿园才学会了骑自行车。不过,看来有些技能,即便是重生回来,也没有遗落的。赵斐骑着自行车,就十分自如。 男式自行车,对于现在已经有165个头的赵斐来说,也不算特别难驾驭,骑了不一会儿,她就适应了这辆自行车,到底是新车,所有的零件都是精良圆润,只要用力一踩,就能滑出好远。 只是,这两轮的自行车,真能赶上三轮的摩托车? 赵斐已经骑上马路,说是马路,也只是一条铺得稍为平整一些的土路罢了,昨天一场暴雨,让路面也是松松跨跨的,并不好走。有的地方,还被货车辗出了老深的坑洼。看情形,即便是三轮摩托车,遇到这样的路,父亲也不会开得很快。 赵斐眼神一扫,看到马路边那条向前延伸的窄路,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这条小路,要穿过乡村小道,经过一个村子,出口就在赵民生上一世出事前那个拐弯道附近,是条近路。 如果走这条路,骑快点,或许能赶上父亲。 但是之前,年纪小的孩子要进县城玩,都不爱走这条路,主要是路上那个叫石排的小村庄,有村民养了两条恶狗,经过那个村子的人,经常会被恶狗追逐,虽然不一定会咬人,但被两条狗追着跑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管了,虽然脑子里浮现出那两条恶狗狂暴的形象,但是赵斐哪里还顾得上,她把自行车把一转,便扭向了那条捷径小道。 赵民生驾着边三轮,只觉得一阵阵发困。中午老丈人和大舅子来,陪他们吃饭没睡个午觉,后来又吃了感冒药,现在困意上来了,头脑都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不过,今天要送的那份材料很重要,县里综治办等着汇总数据写报告呢,不能再拖了。赵民生忍着要打呵欠的感觉,努力振作精神开着车。其实县城离黄坑镇也不远,走路的话一个小时,开摩托车只要20来分钟就到了,虽然困,忍一下就过去了。 想着要快一点到县城,可以早点回家休息,赵民生不由地催动油门,加快了车速。这条通往县城的公路,是常来常往的,不吹牛地说,闭上眼睛,赵民生都能走个来回,只是一场暴雨之后,路面坑坑洼洼的,增加了骑行的难度。 自行车轮被赵斐踩得飞转,闪亮的车辐不时被水洼里溅起的脏水喷了一身,如果是钱向东看到这一幕,肯定心疼死了,他的新车哇!不带这么虐待的。 顺利地穿过那有两条狗的石排村,运气真好,那两条恶狗今天并没有横卧村道,做它们追逐陌生人的有趣游戏。赵斐紧提着的心稍放松下来,但脚下却毫不敢停下蹬踏的节奏。 哟,这小姑娘,骑了这么新的自行车,风风火火的!” “嗖”地一声,自行车掠过半米宽小路上一个背着小娃娃的老婆婆身边,带过一阵风,让老婆婆都吓了一跳。 出口就在眼前,赵斐的腿因为长时间地用力踩踏,已经酸痛得不得了,她感觉如果再踩个几分钟,就会没力气了。但是,每当她想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眼前就浮起父亲出车祸后,躺在病床上那日渐衰弱的样子,还有家里由此走向了不可逆转的衰败…… 不能休息,一定要赶在父亲前面。 昨天的雨,是上一世祸起的源头,但如今,昨天的雨,破坏了道路,让边三轮开不快,如果赶得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却变成了幸运的雨。 赵斐边这么安慰着自己,边咬紧牙关,继续着自己骑行的节奏。 这条小路的出口,就在赵民生前世出车祸的弯道上头,也就是说,如果赶得及的话,赵斐会比赵民生早遇上那个差点被他撞上的女人。 奇迹会出现吗? 赵斐撇开一切杂念,现在想什么都来不及了,唯有全力以赴地踩着自行车。 出口已经看到了,与公路接壤的地方,左前方便是那个通往黄坑镇的拐弯道,右前方便是通往县城的路。 “铃铃铃”,就在赵斐骑出出口时,从县城往黄坑镇方向,一个年轻女子,骑着自行车,车后坐上载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飞快地往拐弯道过来。 是她,一定就是她了! 第11章 意外 赵斐认出了这个女人。上一世父亲出车祸后,这个女人有到县城医院看望过父亲。当时的人都淳朴,也没人觉得赵民生的车祸关这个女人什么事,只怪赵民生自己闪避时没掌握好。这女人还算有情义,主动来看赵民生,赵家并没有找她什么麻烦。赵斐当时在医院伺候父亲,这女人来看父亲时,她也在场。 按照现在这个女人原来骑自行车的速度,赵斐离她还有一百多米,无论如何也不能赶在她前面阻挡她了。 而赵斐的耳边,已经能听到边三轮熟悉的“突突突”粗重的喘气声,越来越近,赵民生已经快到拐弯道边了。 来不及了吗?还是来不及了吗? 赵斐的心揪了起来…… “秋萍,等一等!” 一个以为已经遗忘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赵斐的舌尖上,她冲着那个正在快速骑行的女人喊了起来。 “吱吱吱”,随着一阵刺耳的自行车刹车声,那个女人听到了赵斐的叫唤,费劲地刹住车,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不得不说,现在的人,骑自车的技术都挺好的,就这么紧急停车,坐在车后坐上的小男孩,仍是坐得稳稳的,女人把着车手,停在路边,看到路对面陌生的赵斐,不由疑惑地问道: “小姑娘,是叫我吗?” 她明明听到有人叫秋萍的,可是这个小女孩却是她不认识的。不过,乡下人的亲戚,七里八弯的,既然知道她的名字,谁知道是哪个远方亲戚的孩子,所以她客气地问。 \"嗡嗡嗡\",赵民生的摩托车绕过弯道,他明显地打了个呵欠,然后,抽出一只手,去擦了擦眼睛,紧接着把擦眼睛的手赶紧又搭在摩托车把手上。 摩托车顺利地越过弯道,这一次,这个叫秋萍的女子没有突然蹿出弯道,赵民生也没有因此躲闪不及,摔入下方十几米高的深沟里。赵民生永远也不会知道,此时,他逃过了一生中最大一次劫难。 \"阿菲,你怎么在这里?这时候不是该上学吗?\" 赵民生绕过弯道,意外地看到在路边牵着自行车的女儿赵斐,他慢慢地把摩托车驶到女儿的身边,停了下来。 \"阿姨,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赵斐先不理赵民生的发问,而是对那个叫秋萍的女人甜甜地道歉。赵民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女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女儿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好似隐藏着一件巨大的欣喜似的。 \"没关系,既然是认错人,那我就走了。\" 秋萍倒没有责怪赵斐,接受了她的道歉,骑上车,又继续赶路了。 \"爸,我听妈说你感冒了,担心你,就追上来了。\" 赵斐一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父亲,只好实话实说。就算今天父亲为了她逃学的事而责骂她,不接受她这个理由,赵斐也能坦然甚至欣喜地接受。 赵斐的内心波涛汹涌,但她表面保持了镇定。她的灵魂早已经历了坎坷,见过人生最糟糕的时刻,因此她能够坚定地面对一切变故。 改变了父亲的命运后,她获得了更强大的自信! 原来,只要坚持努力,永不言弃,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坚守,这才是真正改变人生命运的方法! 赵斐看着安然无恙的父亲,心情百感交集。 女儿的坦诚最感人,赵民生一路上因感冒药而感到疲惫不堪,但此刻听到女儿的话,心中充满了温暖。孩子终于长大了,开始关心他了,做父亲的感到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关心爸爸是好事,但逃学可不行。再说,我只是去县城送个文件,很快就回来。” 赵民生以前很少体验到子女对父亲的关心,今天被女儿如此关切,深感做父亲的价值重大。 “爸,你吃了速效感冒药,我之前也吃过。它会让你昏昏欲睡,嗜睡,而且在骑摩托车时吃感冒药也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赵斐已经实现了第一个目标,避免了潜在的交通事故,现在她需要实现第二个目标,说服父亲一起回家。 药物效果已经开始显现,虽然她成功避免了第一个危险,但她仍然担心在路上可能会有其他意外发生。因此,她动用了法律规定来说服父亲。 \"什么时候交通法里有这条规定了?\" 赵民生感到高兴,他虽然是治保工作的临时工,但他非常专注于学习,经常把一些政府发布的法律杂志带回家阅读。他觉得女儿准是从这些杂志中学到这些说辞的。 \"爸,明天再送那些材料吧。你都感冒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赵斐试图软磨硬泡,但看到父亲似乎还想继续去县城送材料,她不禁感到有些焦虑。 \"阿菲,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突然,一辆拖拉机轰隆隆地驶过,坐在拖拉机斗上的钱向东看到赵斐,情不自禁地高声叫喊。 拖拉机停了下来,钱向东向那位让他搭便车的司机表示感谢,然后回头看到他的崭新自行车被赵斐骑得泥泞不堪,不禁心如刀割,脸上扭曲了。 这辆自行车他向妈妈要了一年多,后来还打电话给在香港的外婆,让外婆说服了妈妈,才买给他的。但他才刚骑上去,就被弄得这么脏。钱向东感到非常心疼。 \"好了,只是弄脏了而已,回家我会帮你清洗干净,还给你一辆新的,不要伤心了!\" 赵斐看到钱向东的样子,不禁开心。 \"嗯,幸好漆没掉,不然就真惨了!\" 钱向东检查了一下自行车,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还算完好无损。 赵斐看到这情况,眼珠一转,心生计谋。她拿起父亲三轮车斗里的那些文件,递给钱向东说: \"我爸感冒了,所以我急着追赶上来的。刚才是我的错,没有和你解释清楚,让你着急了。这样吧,你既然一开始愿意帮忙,就请帮我爸把这些材料送到县里,这样我爸也能早点回家休息,怎么样?\" \"阿菲,这怎么行呢?向东也有课要上。\" 钱向东本来想要随口拒绝,但看到赵斐那水灵灵的杏仁眼睛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智慧和机智,他的内心不由得一动,男儿血性涌上心头。再加上赵民生也在旁边,这岂不是一次绝佳的表现机会?钱向东迅速拍着胸脯说: \"赵叔,没问题,我会帮你送材料的。你送阿菲去上课吧,她是毕业班,不能耽误。而我,反正明年还可以再混一年,之后就出来让场部安排工作了,上课与否无所谓。\"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赵民生觉得不应该耽误人家上课,连连推辞。 \"没关系,离县城也不远,我一定会送到的,放心吧!就这么决定了。\" 钱向东接过赵斐手里的材料,放到车筐里,然后将一直提着的赵斐书包递给她: \"这是刘阿姨让我带给你的。\" 赵斐接过书包,钱向东骑上车,长腿一踩,瞬间消失在远处。 事情已经这样,赵民生只能接受这对年轻人的安排。他对着楞在一旁的赵斐说: \"上车吧,回去还能上两节课呢!\" 赵斐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出现了钱向东,就这么轻松地解决了问题。她感到非常满意,以至于有些难以置信,所以有些楞住了。 赵民生的话让她从幻想中醒来,匆匆跨上三轮车的斗篷,轻松地坐了下来,享受着像坐公车一样的待遇。 赵民生并没有提到他送女儿去学校的事情,他回到办公室将车钥匙交给了吴平凡。听着吴平凡讲述女儿刚才急匆匆找他的事情,赵民生心中充满了作为父亲的自豪感。 他能够想象,女儿为了赶上他穿越近路所需要的速度和付出的体力。他真没有想到自己在女儿心中如此重要。 下午的工作计划是前往县里送材料。既然这个任务提前完成,他还需要回家帮忙建厨房。赵民生告诉吴平凡后,便马上回了家。 他计划利用这段时间准备所需的建筑材料,因为水泥必须购买,而沙和石块这些重的硬件需要他亲自搬运。刘桂珍白天在建筑工地上已经十分辛苦,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让妻子再受苦。 当赵民生回到家时,他看到岳父和大舅子还没有醒酒,两人在客厅里沉睡得正香。原本打算请他们来帮忙的计划似乎落空了。 刘裕至和刘桂东是第一次尝试喝啤酒,尽管他们认为味道像马尿,但还是喝了两瓶,然后陷入了酒醉。虽然啤酒的酒精度不高,但一口气喝下两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们无法清醒。 尽管女儿建议他休息,但赵民生不愿因为轻微感冒而耽误工作。由于两位前来帮忙的亲戚已经酒醉,他只能自己着手开始工作。 赵斐来到学校时,已经迟到了一节课。幸运的是,尽管黄老师严厉地扫了她一眼,但没有让她站在教室外面。 赵斐庆幸地坐在颜金花旁边。突然,教室外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他探头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一时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咦,那是我爸,他怎么来了?\" 颜金花看到她的爸爸,不禁愣住了,不知道她爸爸为什么会在上课时间来找她。 第12章 工作 颜金花急忙举起手,黄老师立刻注意到她,示意她站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爸找我!\" 黄老师跟着颜金花的目光望去,发现颜爸爸站在门外,明白了情况,便点了点头。 他走出教室一会儿,颜金花随后拿着一份卷子走了回来。 \"你爸找你有什么事?\" 赵斐好奇地问道。 \"他说我忘了带练习卷,我真是太糊涂了,居然落下了一张。\" 颜金花调皮地伸了下舌头,但脸上洋溢着被宠爱的幸福笑容。 \"哦,你爸在哪儿上班呢?\" 赵斐随口问道,因为她看到颜爸爸穿着一件白衬衫,胸袋上别着一支钢笔。在这个年代,能穿白衬衫并别着钢笔的人,肯定都是有工作的人。\"有工作\"通常指的是教师或政府机关工作人员。 \"我爸就在这个镇的政府工作,他在宣教科工作。\" 颜金花特别自豪地说道。今天,爸爸特地为了给她送来忘带的资料,让她在同学面前炫耀一番。赵斐也非常理解,她迫切希望向同学介绍她的父亲。 这个年龄的孩子通常将父母视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每个人都希望同学们看到自己受父母宠爱的一面。 因此,颜金花不仅滔滔不绝地分享,还要尽可能让大家感受到她的喜悦。 然而,还未等她说得更多,班长郑志强低声咳嗽了一下。赵斐和颜金花听出这是郑志强在提醒她们要小心。是的,上课时不能聊天,否则黄老师醒来后一定会让她们站出去罚站。 赵斐在教室里专心听课,而在家里,赵民生则开始准备建厨房的工作。 他脱下绿色军服,换上了一套适合干活的旧衣服,以免把他新的军装弄脏或磨破。说到底,赵民生也算是时运不济。他在部队服役了十年,本以为可以转为志愿兵,然后安排到正式工作,但不巧,他遇上了一次大规模的军队裁员,只能无奈地复员回到家乡。 不过,尽管如此,赵民生还是不舍得脱下这身绿军装。他的一些战友幸运地留在了部队,所以他通过粮票和布票寄给他们,以交换到更多的军装。在部队服役过的人,通常不会穿坏那些衣服,因此许多退伍军人在复员后仍然穿着军装,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没有了红领章。地方上的人们也习惯了这种情况,不会感到奇怪。如果要赵民生穿上地方服装,他肯定会觉得不习惯。 建厨房需要用到石头、沙子以及土坯来砌墙。赵民生早早向吴丽梅借来了制作土坯的工具,因为之前盖厨房的时候,他就亲手制作了土坯,所以这方面非常熟练。 他将挖来的红土倒入木坯架中,同时掺入稻草,以增加红土的粘性,还适量加入一些沙子,直到填满整个长方形的木坯架。接下来,赵民生用沉重的石桩猛砸木坯架中的红土。 红土被砸得紧实后,原本满溢的坯架已经降低了一截,这是由于红土变得更加紧密。赵民生继续填土,然后继续砸紧... 他不断重复这个过程,但不管怎么砸,坯架中的红土都不会下陷。最终,他拆下坯架框,一块土坯就成功制作完成。这样的土坯需要数百块来砌墙,这是一项需要耗费大量体力的工作,但想到这是为孩子们建造一间书房,赵民生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 赵民生一下午都在辛勤工作,大汗淋漓,但出了一身汗后,他不再觉得头晕或身体不适,反而感觉自己身体更加健康,甚至感冒也好了。 快到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刘裕至和刘桂东才慢慢醒来。两人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一时间好像还在做梦一样。 \"糟糕,我们是来帮妹夫干活的,怎么睡过头了?\" 刘桂东看了看手腕上的梅花牌自动跳历的手表,这块表是他四十岁生日时刘瑰真买给他的,花了20多元呢!刘桂东是个木工,平时主要制作农村常用的床铺、桌椅之类的,日子还过得去。今天妹夫难得叫他来帮忙,这下喝多了睡过头,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睡过头其实挺好的,能少干点活!\" 刘裕至轻声嘀咕着,然后懒洋洋地翻身从木沙发上爬起来,同时擦了擦嘴巴。 虽然这么说,但刘裕至听到外面传来的土坯砸击声后,还是缓慢地跟着儿子走出去: \"妹夫,来,你休息一下,我来帮你!\" 刘桂东迅速接过用来砸土坯的石桩,全力投入到工作中。 \"民生,要不我们去买点水泥吧,明天再运沙。反正这段时间雨水充足,田地都已经灌满了,也不用担心排队浇田的问题。这段时间正好有空,明天就开始浇水泥柱子吧!\" 刘裕至虽然说得好听,但他刚刚醒来,感到疲惫不堪,不想干活,所以提议赵民生一起去买水泥。 \"好的,我们去找镇上的二狗,他开水泥店的,让他帮我们计算一下,倒两根柱子需要多少钢筋,以及怎么施工合适。\" 赵民生突然意识到,如果要浇水泥柱,不仅需要水泥和沙子,还需要钢筋。如果不加钢筋,那就不够安全了。 吴丽梅通常不参与工程事务,她的丈夫老钱一直都处理得很妥当,所以她只知道厨房后面有两根水泥柱支撑,具体的施工过程她并不了解。但最近老钱出差去外地,听说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赵民生即使想向老钱请教,也无从询问。 这意味着,建房的预算成本将会增加,钢筋加水泥,这会让开支变得相当大。赵民生不禁皱起了眉头,本来以为只需要买几袋水泥,但现在又要考虑钢筋,这会让刘瑰真不满的。 两位亲家边走边谈,很快来到了黄坑镇上最繁华的丁字街。 黄坑镇坐落在一个盆地中,四周被低矮的山坡环绕,居民房屋和镇政府办公楼都依山而建,给人一种山城的感觉,有点像重庆的山城风情。八里坑国营农场主要以茶叶和水果生产为主,下辖七个管理区,这些区域分布在大兴县的不同乡镇。农场总部位于黄坑镇,位置得天独厚。 八里坑国营农场位于黄坑镇,但它建在山坡上,而丁字街则位于山坡底部,因此一路走下来都是石梯阶梯。 当然,从丁字街到农场也有一条连接的公路,但下坡容易上坡难。从农场下到丁字街是下坡,骑自行车可以轻松下来,但返回家要推车上坡。 居民通常要到丁字街买些食材,通常都是步行,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 经营水泥店的二狗听了赵民生的计划后,用手指算了一下预算:要支撑约11平方米的空间,需要4根12#槽钢和7根10#槽钢,还需要不定数量的5#角钢,槽钢将用作钢筋,以确保水泥干后能够紧密结合,不裂开,从而保持支撑稳定。 至于水泥,可以先买十包,多了还可以补充,未使用的完整包装可以退回。 二狗的水泥店生意不错,这也是他越开越好的原因之一。因此,赵民生相信他的预算计算。不过,现在算下来需要一百多块钱,赵民生开始犹豫,因为他知道刘瑰真如果知道需要这么多钱,肯定会不满。她可能会说:现在的条件凑合着不行吗? 刘瑰真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毕竟家庭有许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大儿子国强已经到了需要准备婚礼的年纪,如果赵斐考上中专,也需要一些额外的费用。对于一个小家庭来说,金钱总是紧张的。 然而,既然已经答应了孩子们,他们也非常期待新房子,尤其是考虑到女儿赵斐今天的举动,赵民生坚定了建房子的决心。虽然一百多块钱让他感到心痛,但他还是可以应付的。这些年来,他除了偶尔买烟之外,几乎没有花过什么零花钱,将所有的工资都存给了刘瑰真。家庭支出也相对较少,所以尽管心疼,他还是可以支付这笔费用的。 一切都商定好后,赵民生和刘裕至返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刚从工地下班回来的刘瑰真,赵民生向她说明了情况,也提到需要一些钱。 然而,刘瑰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一听到需要一百多块钱,她简直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老赵啊,这也太贵了,一百多块钱!我们家一个月都攒不下这么多啊!\" 第13章 难处 “没这么夸张吧,我和国强的工资都交给你,平时也不用买菜,肉一个月都只买两次,一个月总能攒下百把块钱吧?” 赵民生正在路上,身边还有老丈人,不想和老婆吵架。 然而,赵民生的这番话似乎触动了刘瑰真的某个敏感点,她看了一眼旁边低头不发一言的父亲刘裕至,气呼呼地说道: “人情往来你又不管,村里的赵三嫂过世时,你才随礼去的。国强去林场上班,托人安排的,难道你不知道还得回报人家的好意吗?这些你有没有考虑进去?一个月真的能剩下那么多钱吗?” 赵民生听后有点愣住了,他只是就当下情况做了个简单的说明,没想到刘瑰真的话好像在暗指他不懂得节约钱财的难处。 然而,赵斐姐弟三人放学回到家后,立刻感觉到家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父亲和母亲都在,但彼此不说话。尽管他们都在忙着制作土坯,但如果需要某种工具,他们却必须通过舅舅刘桂东传达。而外公刘裕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无所事事地去坡道取土。 当赵斐明确父母为了加建厨房而因为多花一百多元而产生矛盾时,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 无论是现今崇尚精神修养高于物质享受的时代,还是后来经济飞速发展的改革时代,缺乏金钱都会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细微地显现出来。 虽然在这个时代,贫穷不再会招致嘲笑,因为大多数人的生活都一样朴素,但赵斐深刻地感受到了赚钱计划的紧迫性。 如果没有足够的钱,她可以想象,即使自己被高中录取,母亲也会强烈反对她继续读书。 因为如果要住校的话,每天至少需要一元的伙食费,一个月下来,她一个人就要花费近30元,更不用说还需要支付周末回家的车票费用了。 这场大人们之间的无声战争,并不适合儿女加入。倒是赵国智显得机智,晚上吃饭时,他笑容满面地拿出早上单元考试的试卷,递给刘桂兰说: “妈,老师要家长签名!”哟,115分?国智,你的阅读理解和语文作文共扣了五分,不错呀!”尽管刘瑰真只有小学文化,但她每次都会认真地审阅儿子上交的试卷。 大儿子赵国强已经没有什么期望了,他曾辛苦地读了高中,但成绩一直不理想,去年被要求复读一年后再考,结果他坚决不读书了,只能跟着他爸爸的脚步,做了个临时工。 幸运的是,赵国智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班里前茅,而且一直很稳定,刘瑰真现在寄予了对小儿子赵国智更高的期望。 看完赵国智今天的语文单元考卷,刘瑰真非常满意。 “妈,这不仅仅是不错,这是第一名哦!在年级里排第三。不过妈,我会更加努力的,下次争取考到年级第一。” “小弟,你是不是昨晚偷跑到邻居邱叔家去拜访了?如果你昨晚认真复习的话,肯定能夺得年级第一的。” 赵斐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故意揭露了他的秘密。赵国智的大眼睛在闪烁着,他没有想到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居然会和他一起搞这种双关话?与姐姐相比,妹妹赵兰显然不够机智,她现在仍然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国智,考试快到了,看什么呢?考试重要还是看电视重要?” 刘瑰真听到赵斐揭露赵国智的底细后,有些不满了。 “唉,看不看都一样嘛,反正就算在家里复习,你把电视音量开得这么大,我也读不下去啊!” 赵国智振作精神,把他心头的包袱抛出去了。 赵斐咧嘴一笑!赵兰一脸困惑! “好啊,你这小家伙,原来是含沙射影地批评你妈妈呀?” 刘瑰真这才恍然大悟。 刘桂东吃了妹妹家两顿饭,虽然没有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此刻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所以妹妹啊,你还是赶紧把厨房盖起来吧!妹夫不是说要给孩子建一个读书的书房吗?刘瑰真因为赵国智考好了,心情一片大好,而且她心里也明白,孩子如果能好好学习,对家庭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小儿子,现在这么争气,正是时候给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于是,她慢慢地放下了那一百块钱的心痛。对她来说,这一百多块钱如果能够为国智的前途铺平道路,那么花得绝对是值得的。 “你们啊,何必绕弯子,直接说就好了!”刘瑰真笑了,笑得心情愉悦。 刘瑰真的愤怒逐渐消退,赵民生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担心说服不了刘瑰真,所以才显得着急。见老婆已经完全同意加盖的计划,他也笑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一直坐在旁观的赵兰这时才恍然大悟。她越想越觉得大姐和二哥的默契合作真的很不错,两人可以去合演相声了。看着哥哥姐姐的目光,她不禁多了几分崇拜。 晚餐时,多了一道丝瓜,但其他菜都是下午剩下的鱼和肉。虽然赵国智很馋肉,但有外公这位长辈在场,他还是能克制自己,看着大块的五花肉被外公夹到自己的碗里。 吃晚饭时,刘裕至说他明天还会再来帮忙。大舅舅因为村里有一户新娘需要迎娶,时间紧迫,明天就不会再来了。但他答应会在家里帮忙制作一个窗框,做好后再拿来,以便作为新加盖的房子的窗户。至于木材,他会利用东家剩余的下脚料来凑,也算是省了一些小钱。 刚刚放下心头一百多块钱的刘瑰真听到哥哥说能省下窗户的费用,更加高兴,不时地殷勤地劝大哥多吃点菜。 吃完饭后,刘桂东和刘裕至估算了一下需要的窗户尺寸,然后回家去了。刘瑰真的娘家在距离农场场部5公里之外的后格头村,沿着公路走不到20分钟就能到达。 第二天一早,赵斐他们刚刚起床,外公刘裕至就早早地赶来了,还带了好几斤的小笋。他对刘瑰真说: “这是你妈叫我带给你的。她没时间过来帮忙,这几天都上山采小笋呢!” “唉,妈也真是的,天才放晴不久,山上地滑,她一个人上山吗?” 刘瑰真想到娘家山上泥泞湿滑,她的母亲吴秀莲已经50多岁了,身材纤小,曾经绑着小脚,后来解放了,走路一直不太稳当。 她妈妈一个人上山让人感到担心。但是农村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一年四季,要么在田里劳作,要么上山采茅草、摘小笋等等,辛苦劳碌是家常便饭。 尽管她感到心疼,但与此同时,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尽管日子不宽裕,但至少不用下地上山,与她小时候在家里的生活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妈嘛,你也了解她,哪里能闲着。这几天一下春雨,山上的小笋疯狂生长,不及时采摘,就会过季。” 外公提到的小笋,只有拇指头那么细,不论是炒着吃还是煮汤,都十分嫩美。如果错过了季节,那就可惜了。 至于在市场上卖个好价钱,那别想了。笋是最容易导致胃痛的食物,现在大多数人胃口都不太好,吃了笋还容易胃疼,谁还会购买呢? 因此,采摘的小笋,除了用盐腌制成咸笋,还有一部分送给亲戚朋友。刘瑰真高兴地拿到这些小笋,两天的菜省了不少,她迅速叫来了她的三个孩子来帮忙剥笋皮。如果不及时剥去小笋的外皮,在用开水烫笋肉之前,时间久了水分会流失,笋肉容易纤维化,影响口感。 全家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将十多斤的小笋皮都处理干净。刘瑰真将笋肉放进煤炉的锅里,加水,然后嘱咐赵民生看着,一旦水开了就要捞出来,然后自己去工地上班。 赵民生今天请了一天假,因为他希望能在今天将加盖的工程大致完成,所以他决定在家帮忙。 一家人吃完早饭后,各自离开,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去工作,每一天的生活都如此循环,对赵斐来说,或许最新鲜的就是已经重复过的日子。 \"快点走,要迟到了!\" 因为早上剥笋皮耽误了一些时间,赵斐不停地催促着她的弟弟和妹妹。 \"叮铃铃\",一阵悦耳的自行车铃声响起在姐弟三人身后: \"阿菲,要不要我载你上学啊?\" 那是钱向东,真是个浪费钱的家伙,家离学校这么近,居然还要骑自行车,只是为了炫耀他新买的自行车。 ” 第14章 特技 不过说起来,整个学校里,只有少数几位家境较好的学生才拥有自行车,大多数学生都是步行上学。钱向东的崭新凤凰自行车骑到学校,肯定会成为同学们关注的焦点。 “不用啦,小山坡快到了,你到那也载不动我。” 赵斐想到昨天耽误了钱向东上课并弄脏了他的新自行车,感到有些歉意,说话变得客气了些。 在之前的生活中,虽然赵斐和钱向东是邻居,但他们之间的生活很少有交集。赵斐的印象中,钱向东总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高中毕业后成为了国营农场茶厂的工人。后来,赵斐结婚了,家庭大排院也拆了,和钱家不再是邻居,赵斐也就失去了对钱向东的联系。 然而,在这个新生活中,钱向东和他那辆炫耀的新自行车竟然成了她的大救星。因此,赵斐不禁心怀感激之情。 黄坑中学的校门下有一条长斜坡,走路没什么问题,但骑自行车肯定需要推车上去。钱向东听到赵斐的话,考虑到小山坡不远,也就不在意这小段路程,欣然同意,并再次按响了自行车铃,愉快地离开了。 到了学校,课间时间,赵斐站在三楼的走廊上看到,果然,钱向东和他的新自行车成了同学们关注的焦点。课间的十分钟是学生们用来放松的宝贵时光。赵斐刚刚走出教室,就被颜金花招手叫住: “阿菲,你看楼下那位,好像是你的邻居钱向东吧?“ 钱向东怎么了? 赵斐走到三楼走廊上,看到大家都俯身在栏杆上向下观看。她走到颜金花让开的位置,往下看,不禁露出了微笑。 ,展示着令人瞩目的技巧。顿时,走廊上的同学们纷纷发出欢呼和喝彩声。 钱向东果然是个出了名的皮哥。。而他自己一毕业就能找到工作,因此,他年轻时能够尽情挥霍并不奇怪。 在过去,赵斐肯定会羡慕钱向东的生活。但现在,赵斐不仅不羡慕他,反而开始为他担心。国家不可能一辈子供养闲人,这是改革的基本前提。农场改制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已经开始逐步推行,涉及下岗和买断等政策,让一部分习惯了朝九晚五生活的农场员工突然感到无所适从,就像孩子失去了母亲的口粮一样,他们感到失落…… 那个时候,钱向东也已经年纪渐长,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和社交关系都已经固定下来,再要创业就不那么容易了。 以前,赵斐和钱向东没有什么交集,可以不关心他的事情。但昨天,如果不是钱向东的帮助,她不可能轻松地解决父亲所遇到的大问题。赵斐突然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钱向东。 尽管钱向东的学业表现不佳,但他的情商却相当不错。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如果钱向东能够善用自己的情商和能力,一定会走上不同寻常的道路。 “在学校不允许这么喧哗!” 一位校保卫科的老师突然出现,立刻让围观钱向东的同学们四散而逃,只留下可怜的钱向东,被老师推着自行车,低头顺从地朝学校保卫科走去。 然而,钱向东早就偷偷地注意到,三楼教室走廊上那位巧笑嫣然的赵斐一直在关注他。 钱向东心里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赵斐看着整个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什么?你说什么?“ 颜金花听着,觉得赵斐说的这句话挺有趣的,但一时间难以理解。 嗯,这个,赵斐一时间感到无语,毕竟不能告诉她这句话在未来的二十多年后会变得很流行吧? 赵斐心想,自己要注意,不要把太多未来的流行语带到这个时代来。 原来的厨房后墙小心地挖了一个门,没有整面拆除,因为怕原本墙上的毡布会倒下来。 这大大提高了工程进展的速度。 赵民生和刘裕至身上都弄得满是泥巴和汗水,刘裕至今天也拼尽全力帮忙,抬沙、砌土坯,累得够呛。但农村人都已经习惯了,当累的时候,翁婿两人坐在土坯上稍作休息,点上不带过滤器的散发着烟味的乘风烟,喝口粗茶水,然后又继续干活。 。赵民生兴致勃勃地继续工作,竟然忘了做饭。当看到赵斐回来后,他才突然想起应该准备午饭了。 “你会?“ 赵民生吃了一惊。 毕竟,赵斐已经嫁人,按常理来说,应该学会做饭。否则,以婆婆邱玉的脾气,不可能雇一个保姆来照顾她。 赵斐擅长做家常菜,因此刚才提出要做饭的话,她随口说出。 然而,她忘了一点,赵民生和刘桂珍虽然忙碌,但几乎从不让孩子们做饭。赵民生心疼孩子们还要上学,而刘桂珍担心他们年纪小,做不好饭菜,浪费了粮食。她们俩都很勤快,做饭只需要半小时的时间,所以在家务上,她们从未苛求孩子们。 因此,赵斐和她的兄妹们都不太会做饭。 赵斐忘记了这一点,难怪赵民生会吃惊。 赵斐随手找了个理由,毕竟她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挺聪明的。 “哦,那你就试试吧!我现在也没时间,只是别让米烧焦了,否则你妈会生气的。“ 赵民生叮嘱了一句,认为女儿也该学会做饭了,索性让她试试看。 她淘洗好米,放进铝锅中,加足够的水,覆盖大约一掌厚,然后从另一个锅里捞出已经煮熟的小笋。 在案板上将小笋切成小指般长的段,切好后装入盆中。 接着,她削了八个土豆,去掉了土豆的皮,将它们削成薄片,然后将薄片浸泡在盐水中,去除土豆表面的淀粉,以便稍后煎土豆时不会粘连在一起。 就在她准备好的时候,米饭已经焖熟了,她迅速将铝锅移到一旁备用。然后,她用铁锅涮洗干净,将剩下的一小块肥肉从昨天做红烧肉的剩菜中切成薄片,放入锅中热油,接着加入小笋一起翻炒。 因为小笋可以去除油腻感,所以她选择用肉油来炒,这样既香味十足又不会沉重。接着,她撒上一些葱末来调味,厨房里的香气扩散开来。 土豆片在少量油中煎至两面金黄,然后撒上一层盐,不需要其他调味料,味道已经非常美味。 “看来我们的外孙女的厨艺不错啊?“ 第15章 秩序 刘裕至一上午都在工地工作,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赵民生听从了自己的胃的召唤,而且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桂珍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通常这个时间,刘瑰真早就回家做饭了。虽然作为小工收入不多,但总能照顾到家里的三餐。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她还没回来,这让赵民生开始有点担心。 “嗯,民生,能帮我搬一下那些钢筋吗?” 赵民生因为担忧,洗净了双手,然后前往工地。毕竟工地是个危险的地方,刘瑰真突然改变工作习惯,让赵民生感到不安。 走到一半的路程,他看到远处刘瑰真正在拖着一个大编织袋,艰难地往这边走来。看到赵民生,她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民生,快来,我发现好东西了,帮我拖下来,我累死了!” “什么好东西啊?这么重要?” 赵民生走上前去,看到编织袋的开口露出一些钢筋铁条,不禁感到好奇。 “这是工地上不用的,我捡回来的。这些钢筋可以省下不少钱!”刘瑰真一脸兴奋。 赵斐的手艺赢得了大家一致的称赞。刘瑰真尝了一口后,意外地觉得赵斐做的饭比她自己做的还好吃,因此也毫不吝啬地表扬了她。女孩子会做饭是理所当然的,不需要她教就能做,这是一大好事,省去了她大量的功夫。 赵斐觉得父母已经够辛苦了,再说,她重生后有机会多孝顺一下父亲,她觉得非常值得。 ““刘瑰真眼睛笑眯眯地说着,她拿起油瓶晃了晃,接着说道,“这一顿饭用的油,我能做三顿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赵斐也无奈地笑了。 不加油的炒菜,真的可以吗?刘瑰真过去可是非常省油的,看她炒青菜就知道,有油炒的青菜都是翠绿的,而不加油的青菜炒出来通常都是暗淡的。不过,后来赵斐改进了烹饪方式,采用了滚水焯菜,然后在蔬菜上滴少量油的方法,既能保持蔬菜的色泽和风味,又不浪费油,刘瑰真也就不再提意见了。后来她也采用了赵斐这种方式来做菜。 事实上,要不是这个年代油品供应有限,赵斐的烹饪方式实际上更加健康和科学。减少了盐、油和味精的使用,但味道依然美味可口。 下午课间的时候,颜金花提到了钱向东: “你那个邻居钱向东啊, “记大过了没有?“ 赵斐听了,不禁一阵担心。 “哦,这样啊!” 听到颜金花这么一说,赵斐不由地眼睛一亮。 下午的课上完之后,颜金花收拾好书包,正准备走。赵斐叫住她: “金花,你等等我,咱们俩今天一起走。” “啊?是吗?阿菲,你真要和我一路走啊?” 赵斐听颜金花这么说,不禁有些讶异: “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啦,以前你都不爱和我们作伴,每次都是独来独往,今天突然要和我一起走,所以我觉得有奇怪啦!” 颜金花还真是胸无城府,把所有的感觉都直白地告诉了赵斐。 原来如此,赵斐微微一笑,心想,自己过去的自卑和不自信,看来都被同学们当成孤傲了。过去的自己,真的不擅长展示自我,适当表现自我,难怪颜金花就算是同桌,也不了解她。“以后如果没事,咱们都一起走,好不好?” “太好了,我还可以向你请教作文怎么写呢!” 颜金花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赵斐的作文写得很棒,全年段都是名声在外,范文更是有好几篇被黄老师亲自刻印了,在全年段里分发传阅。过去,赵斐下课,都是很孤傲的样子,从不和人结伴同行,除了她自家的弟妹。 因此,颜金花虽然是她的同桌,也不敢轻易出言相邀,生怕被赵斐冷漠地拒绝了,自己就太没面子了。 没想到,这两天赵斐似乎有所改变,不光人热情大方多了,和她聊天的内容也丰富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默默地上课,又默默地一个人回家。 要知道,在学校里,两个人是否是好朋友的标志,就是下课的时候是不是都腻在一起。这下课的时候,包括课间的每个十分钟,还有上下学的路上。边走边聊的上下学之路,是同学友情交融最亲密的时候了,什么快乐痛苦,都在这个时候分享。 赵斐书念得那么好,颜金花只是中流水平,对于自己这个过去一向沉默寡言的同桌,颜金花虽然有心交好,但也害怕被拒绝,所以她们的关系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难得赵斐居然主动提出要和颜金花一起放学,她可乐坏了。 一路上,二人不时交流一些最新的学习体会,其乐融融,让颜金花感觉到,赵斐其实也挺能侃的。 路过黄坑镇政府时,赵斐好奇地探头看了一下: “金花,你爸就在这上班吗?” “是啊,要不要进去看看?” 见赵斐一路向往的样子,颜金花不禁脱口而出。 黄坑镇政府她经常来,里面的叔叔阿姨和她可熟悉了。 “行啊,你爸不会批评你吧?我从来没进去过,还真想进去看看。” 黄坑镇政府和八里坑国营农场的场部办公室的朴素不一样,政府门口左右各立了一尊石狮子,威风凛凛的,一般人走到这里,便会觉得一股政府机构严肃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吧,我常来常往。” 颜金花少不得在同桌面前摆出一副老练的派头,带着赵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黄坑镇政府,在一楼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她爸的那间。 看到颜金花父亲的办公室门上钉着“宣教办”的牌子,赵斐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跟在颜金花身后走了进去,办公室开着,里面并没有人。 “你爸不在吧?”赵斐道。 “他的提包还在呢。”颜金一指办公桌上放的那个印着“1985年全县宣传系统大会留念”字样的黑色手提包,“可能去复印文件了,你在这等我,我去找他。” 颜金花把书包扔在办公室里,熟门熟路地就跑出去了。 赵斐迅速走到办公室靠着最里墙壁上的那个巨大的绿铁皮文件柜,今天特意来镇政府的目标就是它了。 在学校里,听颜金花说她爸管着老师的档案,赵斐就意识到,颜爸爸的办公室里,肯定有这样的文件柜。果不其然,但老师们的档案是不是真地在里面呢? 第16章 文件 赵斐侧耳细听,四下无声,赶紧动手起来。 她用力一拉,想拉开铁皮柜检查一下,却发现铁皮柜纹丝不动,竟然是锁着的。 她试着连拧了几个,都拉不开,仔细观察一下,才发现这些铁皮柜是被中间的一把锁统一控制住了,只有解开中间的拉杆锁,才能解放所有的铁皮柜。 难道就白来一趟? 赵斐有点不甘心,今天她一定要调到某人的档案,如果调不到,那么妹妹赵兰的信心,就会和她前世一样,遭受打击之后,永远树立不起来。 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 赵斐一眼扫到颜爸爸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手提包,心想,如果有钥匙的话,也许会放在包里。 可是,偷翻别人的包,那要是被人看到了,便万劫不复了。 一瞬间,赵斐的脑子里想到自己翻颜爸爸包时,被人当场撞到,称她为贼的情景。 不过,脑子里虽然这么想着,但赵斐仍是强做镇定地走了上去,拿起了颜爸爸的手提包,轻轻拉开拉链,果然有一串钥匙躺在里面。 赵斐脑子一片空白,她身不由已地拖出钥匙,然后对着柜子上的锁孔,逐把试了起来。 运气不错,试到第二把时,就试中了。 随着“卡答”一声脆响,文件柜的锁打开了。赵斐的心狂跳起来,如果这里面没有档案的话,她会失望死的。 还好,文件柜拉开之后,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放着一迭迭的档案袋,赵斐拿起一袋一看,写的是黄坑镇中心小学。 不对,要的是中学的。 她继续找…… 好不容易,在柜子的右下角找到了黄坑镇中学老师的档案袋。 赵斐在寻找的过程中发现,这些档案袋的排序,是按照姓名的英文字母的顺序排序的,终于找到了这个字母标示下那个想找的人的档案。 赵斐翻开吕秀凤的档案,认真翻看了起来。档案果然如预想的那般犀利,里面从小学建档开始的学习资料、学习手册,到师范学校的毕业鉴定,这几年工作的每年记录,到家庭成员情况,都一一在册。 虽然内容一路过来都是吕秀凤自己填写的,但从小到大,这么多资料汇聚在一起,还是让人觉得“档案”二字,果然颇具威力。这么看一遍下来,就大体了解了一个人的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她的生活半径,她的周围的一切。 赵斐快速翻完吕秀凤的档案,对她这个人有了立体直观的印象,分析结果令她震惊。 “爸,我同桌也一起来了。” 门外,传来颜金花的声音,还有父女两个人交错的走路声。 “你们呀,放学早点回家,不要东走西玩的。” 父女俩的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颜金花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她见赵斐正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翻动着文件夹上的文件,看到他们父女进来,赵斐赶紧起身,有礼貌地叫了声: “颜叔叔好!” “你好!喜欢看文件啊?常听金花提起你,说你的工作做得很出色。”一通寒喧之后,颜爸爸对赵斐的懂事和知识面之丰富大为赞赏,时不时地“警告”一下女儿,要她向赵斐好好学习,多多请教。 赵斐只能暗叹幸运,就在颜金花父女进来前的那一刻,她才刚把钥匙放进颜爸爸的手提包里,不过,由于时间仓促,拉链并没有全部拉上。她只希望,颜爸爸不会在意这个细节。 还好,颜爸爸听女儿介绍说赵斐是个优秀生,对她好感顿加,并没有太注意自己的提包发生了什么变化。 出了镇政府,赵斐便和颜金花分道扬镳了,经过镇政府边上一个工地时,赵斐记起,这不是前世黄坑镇热闹繁华的农贸市场嘛?不过,现在这里还只是工地的模样,连农贸市场的雏形都看不出来。 母亲在工地打工,说是镇政府边上的那块,看来就是这里了。 “老孙头,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精神啊?” 赵斐忽然听到工地入口的工房处,有人在大声打着招呼,调侃着一个穿着褪色绿军装的老头。 “嗨,不是让大侄子托了黄经理嘛,到这里看工地赚点钱!这第一天上班,也得穿得正式点啊!” 老孙头抻了抻旧军装,显然对自己这把年纪,能得到看工地大门的活十分满意。 等赵斐回到家,看到厨房的外墙上已经装上了新的窗框,只等着明天倒水泥柱,盖上预制砖,就能全部完工了。 爸爸弄得一身泥灰,但精神很好,显然,能为儿女们做一件实际的事,让他再累都没感觉了。 “阿菲,星期天放假和外婆上山采小笋啊?外婆说好久没见到你们了,有空去看看她。” 刘裕至吃完晚饭,临走前吱了声。 家里人手不够,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各自有了家庭,惟一还在读高中的小儿子刘桂福根本就舍不得让他干活。 老婆子说山上的小笋今年长得特别好,多得采不完,刘裕至便想发动人手,多去采一些。腌成咸笋的话,今年大半年的菜都有了。 想来想去,大人都各有事做,也就这两个小的外孙女周末就无所事事了。至于赵国智,他知道那是女儿的心肝宝贝,他可是连碰都不敢碰的。 赵兰听外公这么说,还挺高兴地应承道: “好啊,我和姐姐这周六下午就去看外婆。” 赵斐也挺想外婆的,记忆中,外婆一直是个传统的农家妇女的形象,外公对她有什么不满,有时候还在家里用抽水烟的烟筒敲她,外婆都是忍气吞声的。不过,她还是很疼赵斐和赵兰这几个外孙女,每次去,都尽量做些好吃的给她们当点心。 因此,赵兰一口应允,赵斐也没有说什么。 外公走后,赵斐问妹妹: “明天上午你们有吕老师的课吗?第几节?” “第四节课,干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赵兰不知所以。 “嗯,第四节课上完,你先别急着走,我去找你。” 赵斐知道,吕秀凤最不喜欢拖课了,上完课她一般拔脚就走,要找到她,自己还得想办法提前偷溜几分钟才行。但这件事是为了妹妹出头,所以一定要妹妹留在现场 赵斐原本就担心赵兰胆小、心思重,怕自己要做的事情会吓坏她,所以没有提前透露计划。但没想到,赵兰还是有所察觉并感到担忧。 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课堂上,赵兰的表现引起了吕老师的注意显然她没有集中精力听课。 吕秀凤大为生气,下课时,决定留下赵兰单独谈话。 赵斐在第四节课上了半小时后,也开始感到心神不定,一直在思考如何找个借口离开课堂。 但今天偏偏是数学课,由曾老师教授。昨天曾老师发了一套云杭五中以往年的期末练习卷,说是通过师范的同学才弄到的,不容易,要求同学们认真完成。今天下午一上课,他就开始详细讲解,还特别细致。 。能够搞到云杭五中的期末考卷,曾老师确实付出了很大努力。 赵斐看着曾老师白衬衫袖口上那明显的油印渍,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撒谎离开,这对老师的付出来说实在不太合适。 赵斐强迫自己认真听曾老师的讲解,就这样焦急地度过了这堂课。随后,她匆匆收拾书包,赶去3号教学楼。 奇怪的是,赵兰居然被吕老师留下了。赵斐走进教室的时候,吕秀凤正在对赵兰进行训话: “你也不想想, 第17章 挑衅 吕秀凤的话听上去虽然是好意,但仔细体味,对于一个懵懂天真的孩子来说,却透露出一股刻薄和威胁的味道。。 赵兰脸涨得通红,她感觉到吕老师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还弄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她只是觉得吕老师所言属实,心中充满了憋屈。然而,作为一个初一年级的学生,她还没有足够的心智和力量来反驳老师。 溅起了水花…… “哭?你只会哭!” 吕秀凤看到赵兰哭泣,更加恼火。今年是她担任班主任的第三年,她的丈夫雷火已经和县教育局的一些重要人物打好关系,根据她在这学期末的表现,如果班级的成绩能提高,就可以获得调到县城中学教书的机会。 大兴县是一个山区县,除了县城外,生活条件和工作环境都相对较差。要能够调到县城工作,需要有关系,还需要具备一定的学历、经验和教育水平。 当然,如果有超强的关系,其他条件都可以忽略。但吕秀凤的丈夫只能帮她争取到和县教育局相关领导打好招呼的机会。 因此,如果像赵兰这样的学生还有更多,将班级的整体成绩拖得更低,将会严重影响吕秀凤今年的调动机会。她又怎能不愤怒呢? 此时,看到赵兰在一番训话后不仅没有回应或反省,还哭了起来,吕秀凤更加火大,于是毫不客气地拿起桌子上的一叠考卷,朝着赵兰的头抽去。 “住手!” 赵兰眼见老师手中一叠厚厚的试卷朝自己的头部砸来,她吓得想要躲开,但脑海里闪过以往吕老师的恶劣行为,使她不敢躲闪。那些试卷即将砸在她头上,虽然不会让她昏迷,但肯定会痛苦不堪。 赵兰紧闭双眼,等待着试卷砸中她头部的瞬间。然而,就在她感觉试卷掠过她的脑袋之际,突然间,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严厉的呵斥声。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躲过了试卷袭击的命运。 赵兰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吕老师正准备用试卷攻击她,但被她的姐姐赵斐牢牢抓住,那差一点变成凶器的试卷离她的脑袋不到十公分远。如果姐姐再晚一步,她肯定会被砸得很惨。 赵兰是那种即使被欺负也不会出声抱怨的人,如果真的被老师砸了,她可能会偷偷躲着哭,然后一如往常地回家。 看到吕秀凤不仅侮辱她,还污蔑家人,甚至动手打人,尽管在那个时代学生被体罚并不罕见,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体罚,但赵斐一看到妹妹受到欺负,内心涌起一股怒火。她怒喝一声,迅速冲上前,抓住了吕秀凤的手腕。 在那一瞬间,许多前世的回忆在赵斐脑海中涌现:妹妹放学后眼睛浮肿、手上的淤血、畏缩的表情。原来,妹妹在学校受到了老师这种所谓的“教育”。 赵兰性格胆小怯懦,虽然不能完全怪罪于老师,但吕秀凤的“教育方式”显然在塑造妹妹畏缩胆小的性格方面起了不小的作用。 赵斐还记得妹妹上小学时是多么活泼天真的! 赵斐的严词责备让吕秀凤感到震惊,她被赵斐抓住了手腕,满脸怒火。然而,当她仔细看清楚这个人不过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时,吕秀凤脸上的红晕并非因为尴尬,而是由于愤怒。 。今天,如果不彻底制止这种不适当的行为,那么她将来怎么能够继续维护教育的尊严? 吕秀凤一向非常敏感,这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关。因此,在被赵斐这样轻视的情况下,她立刻在脑海中构思了很多无法控制学生的场面,同时也想到了无法调入城里的严重后果。因此,她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怒问赵斐。 “老师,请你不要生气。她是我的姐姐,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对不起,我为她道歉。” 赵兰一看到是姐姐,不由得目瞪口呆。在她心目中,老师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姐姐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冒犯上天。下意识地,她赶紧将过错都归咎于自己。 吕秀凤听了赵兰的解释,再次见到她战战兢兢地道歉,她原本崩溃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然而,赵斐的一句话又让她的怒火重新升腾,燃烧得更加旺盛。 此时,由于刚刚的口角冲突已经引起了一些喧闹,原本宁静的教室外有几名学生探头探脑地窥视进来。 ,纷纷在教室周围窥视,不肯离开。 吕老师气急败坏,措辞失当,“凭什么要我向你道歉?我今天的一切举动,难道不是出于对你们未来的关心吗?不是为了帮助你们提高学业成绩吗?” 。有时候,引出一个话题,然后暂时不揭示底下的内容,如果对方心虚,肯定会有所反应。 果然,赵斐只提到这一点,吕秀凤的脸色变得苍白,但她仍然坚持: “学校要求统计学生的农村与居民户口,这是学校要求的。你只是一个学生,你管这个事做什么?” “学校要求的?可为什么其他班级的同学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任务?”赵斐步步紧逼。 “姐姐,别再继续了,就这样吧!”赵兰看着吕老师脸色时红时白,深知吕老师的脾气,明白吕老师已经到了忍耐和愤怒的极限。她急忙拉着姐姐,劝阻她停下来。“哟,这是哪个班级的学生啊?这么厉害,竟然和老师闹矛盾了?“ “也不怕老师秋后算账吗?这女生胆子太大了!“ “你没听说吗?是赵兰的姐姐,就是那个初三年段,作文写得最好的赵斐!“ …… 教室内紧张氛围笼罩,而教室外,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学生们议论纷纷。尽管他们努力压低声音,但仍然有一些话语漏进了教室,传到了三位主角的耳朵里。 在三个对峙的人中,各自的表情都有所不同。赵兰的脸色苍白,小身子颤抖不已;赵斐表现得镇定自若,毫不动摇,对于外界的议论视若无睹;而吕秀凤则全身颤抖,但这是出于气愤之下: “混蛋,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放肆的学生!你懂尊师重教的意义吗?“ 吕秀凤手里的试卷,愤怒之下快速朝赵斐挥去。这个动作已经成为她教训学生的惯用手法。 这一次,吕秀凤可是发了真火,用了相当大的力气,甚至连教室外的学生都能察觉到。吕秀凤要是真的打在赵斐身上,后果绝不仅仅是肉痛那么简单。因此,教室外的众人都不禁惊呼起来: “啊……” “住手,你竟然敢打我姐?” 一只更加坚决的手紧紧抓住了吕秀凤的手腕,再次制止了她的打击行为。 赵斐和赵兰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是赵国智。 赵国智的教室和赵兰的在同一层,姐姐赵斐方才走过教室时他就看到了,等他整理好书包过来时,发现妹妹赵兰的教室外,一群人正在围观,喧哗不已。 第18章 打击 赵国智心头涌上一股不妙的感觉。他迅速穿过人群,恰好在关键时刻阻止了吕秀凤的暴行。 \"做得好!老师不能打学生!\" \"打学生是不合理的!\" 教室外的学生们见里面的三位兄妹占了上风,立刻起哄声四起。 吕秀凤气得胸口一阵闷痛,手中的试卷一堆掉在地上,她的脸色时青时白。 \"姐,算了吧,你看吕老师都被气成这样了。\" 赵兰怜悯之情涌上心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本威风凛凛的吕老师被学生逼到这种地步。在她的印象中,吕老师曾受过多大的委屈,忍受了多大的压力,此刻都一并化解了。 赵兰并非不近人情的人,看着明显处于劣势的吕秀凤,她突然觉得吕老师很可怜。 然而,赵兰的善意还没有得到回报,这时,教室外的学生突然分开,为两名穿着绿色无领章军装的人让出了一条道路。从他们的装扮可以看出,他们是校园保卫科的人员。为了区分身份,从事维护治安的工作人员,除了警察、司法所这些正规在册的司法工作人员外,其余的从事各单位、部门保卫工作的人员,都会穿着绿色无领章的军装,以示威严和身份。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在这里干什么?刚才我们听到有人喊学生打老师了?” 保卫科的两名人员中的那位胖子,看了一眼现场的四个人,看到三名学生围着吕秀凤,立刻相信了刚才在教室外听到的学生的呼喊声。学生打老师?这真是太严重了。胖子的表情变得严肃。 赵兰的腿都吓软了。这下糟糕透了,姐姐没有收敛,甚至连保卫科的人都闻讯赶来了。这一次,自己和姐弟三人恐怕都逃不了严重的处分。也许会被开除。 一想到被开除后,自己和姐弟三人将成为全镇闻名的问题学生,不再有学校可供上学,而且妈妈会愤怒不已、爸爸会伤心失望。赵兰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赵国智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事情会搞得学校的保卫科都出面了。他冲进教室来,只看到吕秀凤似乎要打他的姐姐和妹妹,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并不清楚。但出于兄弟之情,他决不会坐视姐姐和妹妹受伤。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被开除,听说广东那边做小生意挣钱不少,他可以考虑去那里。赵国智想到这一点,反而显得相对冷静,他轻拍着赵兰的肩膀,试图安慰妹妹。 赵斐看着这一切,注意到弟弟的表现,心里暗自称赞:像个小男子汉,还懂得安慰妹妹。她扫了一眼吕秀凤,察觉到她正要说些什么,于是赶紧开口说道: “老师,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去保卫科解决,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同学。” 说着,还扫了一眼正趴在门口和窗户看得津津有味的同学。虽然早已下课,但有一部分学生并没有立刻离开,此刻看到这难得的好戏,都渴望着观看下一幕。 保卫科的胖子顺着赵斐的目光一瞥,也留意到那些正兴致勃勃地围观的学生。他心知这事不管怎么处理,都会牵扯到老师和学生之间的问题。一旦传开,对学校的声誉将不利。 于是他决定让事情迅速冷静下来,转头对众人说: \"大家都到保卫科去吧。\" 吕秀凤正准备开口,却被赵斐和胖子阻止了。她感到气闷无比。 赵斐猜测得没错,看着吕秀凤的表情,她明白吕秀凤可能打算借着保卫科胖子的话,指责他们姐弟仨对她动手。 幸运的是,赵斐及时出手,把吕秀凤的话堵在了嘴里。而胖子这样说,恰好符合赵斐的意图。 胖子在前面领路,催促学生们离开,赵斐姐弟仨和吕秀凤跟在后面。 赵斐故意留下一些距离,走到吕秀凤的身旁,轻声对她说: \"吕老师,如果你指责我们殴打你,我就会正式向学校举报你统计户口的事情。\" 这番话传入赵国智和赵兰的耳中,两人都感到一阵困惑,不明白姐姐这句话的威力何在。但看到姐姐那自信而坚定的表情,他们也觉得这句话背后一定有重要的含义。吕秀凤面无表情,似乎一时没有听到赵斐的话。 四个人缓慢地走着,保卫科位于4号楼,也是教师办公楼的一楼。当他们接近4号楼时,赵斐开始怀疑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难道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 如果她真的分析错了,那么今天这件事恐怕会让她和弟弟妹妹吃亏。她可以忍受受到处分或批评,但不愿意把弟弟和妹妹也卷入其中。赵斐在心中思考着,试图想出如何应对的方法,以将弟妹脱离困境,同时保护自己。 就在他们距离保卫科的牌子几步之遥时,吕秀凤突然开口了,她对赵斐说: \"如果我不指责你们打我,那统计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不提了?\" 赵斐内心一喜,吕秀凤屈服了,这意味着她的分析是正确的。姑娘我等的正是这句话。于是她回应道: \"成交!\" 赵兰和赵国智仍然摸不着头脑,听着吕老师和姐姐的对话,感觉其中有些玄机,但他们暂时无法看透真相。然而,好奇心被姐姐引发,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 吕秀凤接着说:“刘老师,其实没什么大事,刚才我们班的一位学生上课没有认真听讲,我批评了她几句,可能措辞有点重,碰巧她的姐姐和哥哥前来接她,引发了一点小争执。至于打人的事情,那是绝对没有的。我作为一名教师,不可能被学生打。” 这段文字保持了原意,只是稍作修改以提高表达流畅度。 一进治安科,吕秀凤迅速开口了。 得抢占先机才能占据有利地位啊! 吕秀凤之前被赵斐阻止了一次,这次她学聪明了,主动发言。 治安科的刘胖子一听说不是学生打老师,而只是师生之间发生了小摩擦,他的紧张情绪也松了下来。他并不想惹麻烦,于是对赵斐姐弟仨进行了一番训话,强调尊重师长、老师批评是为了学生好等等,然后挥手放他们离开。 这个结局比赵兰最初担心的可怕结局要好得多。赵兰虽然感到被刘胖子训斥的委屈,但她忍不住地开心地拉着姐姐,希望尽快回家。 然而,赵兰并没有拉住姐姐,而是看着赵斐大步追赶前方急速行进的吕秀凤,毫不犹豫地对她说: \"吕老师,你还欠我妹妹一个道歉!\" 赵兰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难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吗?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坚持不懈地追究下去?要吕老师道歉?这真的可能吗? \"你怎么还没完没了!\" 吕老师的脸涨得通红,她用手一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额头上开始冒汗,眼镜架不停地往下滑。 \"吕老师,我坚持你要向我妹妹就统计户口的事道歉。\" 赵斐的眼神如同手术刀,直刺吕秀凤的内心深处。一瞬间,吕秀凤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那些小心思和偏执的私密想法都被这个学生挖了出来。而且,她能感觉到,只要她今天不道歉,这个学生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的私事公之于众。 吕秀凤停下脚步,注视着气喘吁吁赶上来的赵兰和赵国智。突然,她对赵兰说道: \"好吧,关于统计户口的事情,我向赵兰同学道歉。\"她说得毫无表情。 然后她转向赵斐,继续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赵斐点了点头,吕秀凤的道歉,无论是真诚还是无奈,都表明她感到内疚,也意味着她的行为被赵斐识破。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吕秀凤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做涉及统计户口的事了。 接着,吕秀凤扬长而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赵兰和赵国智。兄妹俩面面相觑,然后齐声问姐姐赵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9章 凤凰男女 看着吕秀凤逐渐远去的背影,赵斐微笑着说道: \"每个人心中都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统计户口这件事,就是吕老师内心阴暗面的一种反映。\" \"吕老师?内心阴暗面?姐,你说得好复杂啊!\"赵兰被吕秀凤的道歉所困扰,此时随着吕秀凤渐行渐远,终于逐渐恢复了一些活力。她之前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眼圈,此刻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赵斐看着妹妹脸上的笑容,她的眼睛也变得温暖。她伸出手,轻轻擦拭赵兰仍然湿润的眼睛,继续说道: \"傻瓜,以后遇到问题,不要再哭哭啼啼,要用头脑去思考,去解决!\"赵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补充道,\"统计户口这件事,除了吕老师的班级,其他班级都没有这样做过,你们觉得不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不过,以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被姐姐你一说,确实有点奇怪。\" 赵国智皱了皱眉头,仍然无法完全理解姐姐为什么对这事如此关心。 赵斐明白自己有着新的机会,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要帮助自己的家人,努力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性格决定命运。\"赵斐深思熟虑地说,\"像赵兰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支持她,即使能够帮助她度过眼前的困难,也无法帮助她一辈子。如果一生都需要我的扶持,那不正好印证了前世那个婆婆邱玉花讽刺我的话:凤凰女!\" 凤凰女,这个名词现在还未兴起。但十几年后,凤凰女和凤凰男,可是烂了大街、被一众城市青年所鄙视的名词。 凤凰男和凤凰女,专指农村出身,进入城市生活的青年男女。凤凰男女有一个令配偶家庭怨怼的敏感点和显着特征,那就是:他们永远需要源源不断地反哺乡下的家人、亲戚、朋友、甚至仅仅是同村人。 如果赵兰的性格扶不起来,赵国智的书读不好,他们姐弟仨人,就要互相被牵扯,被拉后腿,不管谁进步了,都有可能被拉后腿的那一方拉下水,坐实了凤凰男、女这个词。最后可能在对方的配偶或者仨人之间产生怨怪之意,让亲密无间的亲情出现裂痕。 今天,赵斐让吕老师低头,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吕老师向她的学生为了自己做过的错事道歉。 这不是赵斐欺人太甚,而是吕老师为人师表,却将自己过往的阴影,投射到单纯无邪的孩子身上,并且,对这些人格还未发育完全的孩子,造成了一辈子的伤。 那些被吕老师伤过的孩子,心灵上的痛创无法言述,天知道要多久之后,才能从吕老师的精神伤害中恢复过来。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光是让吕老师道歉,光是让吕老师向赵兰一个人道歉,还太轻了。 另外,赵斐也希望通过这件事,让妹妹赵兰能够明白,当自己没有做错的时候,就算天下人因为强权屈服,不敢说真话,并且顺着强权的力量,一起来指责你明明没有犯的错的时候,也要坚持自信、自爱。 而不是一味地怯懦、哭泣、让步!这样,赵兰的性格才能立起来,才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人生! 因此,面对弟妹的疑惑,赵斐便把事情说开了: “我对吕老师进行了一番调查,发现她的履历十分有趣……” 原来,那天赵斐在颜金花爸爸那偷看的吕老师的档案里显示:吕老师出生在黄坑镇最偏远的一个叫上洋的小村子。 这个小村子,是全镇乃至全县最出名的穷村落,位于黄坑镇海拔最高的大山深处。一条泥土路直通那里,一旦下场暴雨,就会造成几天的交通中断。 吕老师出身上洋,家境可想而知,亦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后来,吕老师通过自己的奋斗,努力学习,参加高考三次,考上了师大。这些都没有问题,但是赵斐发现,吕老师的婚姻状况,是离婚一次后再婚的。 第一次结婚的对象,是她村里村长的儿子,是她一从师大毕业就结的婚。 但一年后,这段婚姻就结束了,吕老师离婚了,之后嫁的是黄坑镇派出所的一个管户籍的警察,叫雷火的。 赵斐发现,就在吕老师复读高三的那年,她的户口从农村户口转为居民户口。如果不出所料,一定是上洋村村长给她的力量支持,而付出的代价是,吕老师要嫁给他的儿子。 吕老师顺从了,所以从师大毕业后,她以一个大学生的身份,才会乖乖成了村长的儿媳妇。 但吕老师显然不想这么过一辈子,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不光成功地离了婚,还以离婚妇人的身份,嫁给了人人羡慕的管户籍的警察雷火。 档案寥寥几笔,只记了离婚、再婚等字眼,及所嫁丈夫的户籍、身份。 前夫的身份为农户,现任丈夫是国家干部,毫无疑问地是居民户口,吕老师自己,早在高考失利后的第一年,就实现了农转非。当时第一次没有考上大学,想必吕老师对自己的人生失望透顶,如果农转非,以她高中生的学历,未来还是有可能混个合同工,走设法转正这条路的。 所以,第一次农转非,吕老师付出了以婚姻承诺的代价。第二次婚姻,吕老师才真正实现了自己的美梦。 吕老师可谓通过两任丈夫,实现了人生的完美升级。 而对于吕老师来说,她的农转非来得如此不易,她肯定在心里经常琢磨这件事情,但关于这段的回忆肯定不全是美好的。 于是,她便通过以统计为名,区分非学生农村和居民户口的方式,打击那些农村户口的学生,通过欣赏那些农村户口学生在全班面前表现的失落感,一次次提醒她:自己农转非时,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吕老师过往的伤口想必十分深重,所以她才反反复复地在班级里,利用统计农村和居民户口的事,刺激农村同学产生自卑和失落来衬托自己的成功。 这是心理学上一种代偿的方式。 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偏远小山村出身的吕老师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获得现世安稳,赵斐佩服她。但是,令赵斐所不齿的是,吕老师竟然用刺激、挑起学生自卑感的方式,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 这些都是赵斐通过吕老师的档案资料,结合自己两世的阅历,还有吕老师行事的性格分析,拼凑起来的吕老师的人生轨迹。虽然不一定是完全真相,但也十分接近了。 验证方法十分简单:如果赵斐分析错误,吕老师就不会道歉了。 听完姐姐的分析,赵兰和赵国智恍然大悟。 “怪不得学校没有这个要求,但吕老师却让每届的学生都进行统计,她太无耻了!” 赵兰的眼神里“噌”地冒出了一丝小火花,那是被吕老师故意挑起自卑感而打击扑灭的火花。 赵国智则若有所思,他觉得今天的姐姐,做得太棒了。而且姐姐心思之缜密,对他们的呵护,又超出了其他同学姐姐的能力。 试问,有哪个同学的姐姐,能和老师当面对质,用无形的气场、直击老师阴暗灵魂的精神剖析,逼得老师当面向学生道歉的? 虽然谁都看得出来,吕老师的那个道歉,是不甘不愿的,但却实打实地道歉了 第20章 后果 而赵斐之所以最终要逼吕老师道歉,是因为这么多年,像吕老师这么轻易就去剥夺天真无邪孩子尊严的人,她的心灵早就严重扭曲了。赵斐希望,吕老师能通过这次道歉,给自己一些自省,不再遗毒人间。 有那么多在同样逆境中成长的人,他们都不会像吕老师那样去做,以打击他人来弥补付出的损失。 赵斐十分满意,今天虽然以身涉险,但最终扳回了重要一局,妹妹和弟弟经过这件事的教育和熏陶,印象深刻,影响极大。有利于日后他们在面对强权的时候,也能冷静分析,不因为对方的强权而迷失自我。 姐弟仨人,经此一役,不知不觉间,好像彼此间的默契和照应,更深了。 一路说笑地走着,快到家时,赵兰远远地看到家里围了一群人,更让人疑惑的是,母亲刘瑰真正从人群里发出哭天喊地的惨叫声: “冤枉啊,这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不能随便栽到我头上!” “汪汪!” 一阵狗叫声,伴随着刘瑰真的哭声传来,姐弟仨人不由相视看了一眼,心知家里出事了,仨人赶紧拔开腿,飞快地冲到了人群跟前。 离得这么近,已经能听清楚刘瑰真嘟嘟囔囔地在说什么了: \"黄经理,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只是下班回家时,看到那些钢筋扔在工地外面的马路上,我就把它们捡回来了,绝对没有偷盗之意。\" 赵斐心里一沉,怎么发生了这种事? 哎,都是刘瑰真的吝啬招来的麻烦。赵斐这才想起,昨天刘瑰真和父亲把钢筋搬回家,还兴致勃勃地说省了不少钱,原来钢筋竟然是这样来的。 不过,赵斐倒是相信刘瑰真的话,她绝对是贪图小便宜,把钢筋捡回家了,也许捡的时候心里存了点忐忑,但肯定不敢直接从工地上偷窃而来。 唉,自己的亲妈,被人误认为是贼,进家门来真是难堪至极。 赵斐低头和赵兰耳语几句,便挤进人群,就看到在自家厨房门口,一堆被扒拉出来的钢筋堆在已经拌好的水泥边上,四个光着精健上身、泥水工人打扮的汉子,虎着脸,将母亲团团围住。外公刘裕至有点难堪地在边上搓着手,却没有任何表示。而且,看他的表情,好像恨不得不认识刘瑰真,以示这件事情和他完全无关的样子。 赵民生今天去上班了,此时还没有下班,刘瑰真孤立无援,陡然看到赵斐从人群后挤进来,真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她顾不得要给女儿留点脸面,上前一把抓住赵斐道: “阿菲,你知道妈绝对不可能偷工地的钢筋是不是?” 看着可怜巴巴的母亲,赵斐一阵无奈。母亲还是那样,色厉内荏,在家人面前强横,在强势的外人面前,便软成了一根面条。赵斐扫了眼外公,却见他低着头,一脸事不关已。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虽然赵斐对母亲的这种作法很不屑,但是到底是一家人。如果母亲被这些工地上的人认定为贼,那么一家人的形象也被抹黑了。以后还叫他们兄弟姐妹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各位,你们直接冲上门来,说我妈偷了工地的钢筋,请问有什么证据吗?” 赵斐假装无视地上的钢筋,潜台词的意思就是:嗯,钢筋嘛,哪个工地的钢筋都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全世界的钢筋都长得一模一样,你们凭什么说这些钢筋就是你们工地的呢? 几位工人,还真是直肠子,被赵斐这一问,不由得张口结舌,眼看那个女人就要败下阵来,没想到来了个小姑娘,说话还挺犀利的,一下子就击中了他们的弱点。 别看这些工人个头高大健壮,但是若起口才来,当然不是赵斐的对手,一时间,现场静了下来。 赵斐见他们这副表现,心里就镇定多了:没有直接证据,这就好办了。 “黄经理,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一个领头的中年工人,搓了搓手,让了一个身位,这一下,被他高大身形掩在背后的人露了出来。 赵斐随意溜了一眼那个人,身形却被这一眼僵滞住了:这个黄经理,竟然就是她上一世的丈夫,黄家仁! 看到黄家仁,若以记忆若时间,赵斐离开黄家仁的掌控,也不过几天的时间。那种对他深入骨髓的恐惧依然存在。陡一见他,赵斐的脸色“唰”地变得苍白,双腿一软,差点就摔了一下。 还好赵国智眼明手快,伸出手把她捞住了,着急地问道: “姐,怎么了?” “呃,没事,只是低血糖而已。” 赵斐看到黄家仁看向她的眼神,一片陌生。猛然记起,这个男人,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而且,这一世,肯定也不要和他有关系! 赵斐深吸一口气,重生之后,她知道黄坑镇这么小,早晚还是会遇到黄家仁,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正面交锋上了。 上一世,在黄家的生活,占据了她生命的后半段时间,离得那么远,赵斐都能感觉到黄家仁身上特有的抽烟男人的臭味。这种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有点恶心。 这件事里掺合了黄家仁,更是不能输了。 赵斐挺直了腰杆,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黄家仁见眼前这个少女趔趄了一下,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上前扶她一下,不过,还没等他伸出手,机会就已经失去了,一个半大小子把她扶了起来。 黄家仁暗暗握了下拳头,克制自己伸出手去的冲动,带着审问似的表情,对那个少女道: “有没有证据,不是你说了算,是事实说了算。你看这钢筋,是我们工地上特有的螺纹钢,就我所知,这段时间以来,除了我们工地,附近没有工地在用这种钢筋。” 赵斐楞了,她没想到,原来只会打女人的黄家仁,还有头脑伶俐的这一面,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黄家仁看赵斐不语,心里得意地笑了,黄毛丫头,想要蒙混过老子,你还早呢! 赵斐眼见黄家仁脸上露出的特有的居高临下、胜算在握的微笑,不由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表情,何其熟悉? 上一世,黄家仁便是仗着自己年纪比她大许多,社会阅历丰富,而且资本雄厚,所以对赵斐从头到尾,先后采用了哄哄、骗骗、骂骂、打打的渐进掌控方式,一步一步,控制了赵斐的人生。 而赵斐,一个中专刚毕业的女孩子,社会经验和阅历犹如一张白纸一般,自然逃脱不了黄家仁这江湖油子的那几套,最后只能任他搓圆搓扁。 见赵斐一时失语,黄家仁得意地笑了: “来人,把钢筋带走,和这偷东西的女人一起送到派出所,让派出所来处理!”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偷钢筋啊!这真的是我在工地上捡来的,黄经理,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刘瑰真一听要送派出所,吓得便惨叫起来,还上前抓着黄家仁的胳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将起来,哀求黄家仁放她一马。 太没出息了。赵斐深吸口气,镇定了下心神。黄家仁在她心里种下的心魔,只有勇敢面对,才能破解。赵斐上前,攀着刘瑰真的肩头,劝慰道: “妈,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咱没做贼,怕什么去派出所啊?就算去了派出所,公安也得给我们个说法。 到时候,有些人乱冤枉人,还得让他给我们放电影三天道歉!” 说完,赵斐狠狠地瞪了黄家仁一眼。 第21章 帮助洗白 以她对黄家仁秉性的熟知,他这个人吃硬不吃软,人家越是可怜,越是哀求他,反而会让他产生更想欺负的念头。因此,刘瑰真这么做,可是正中了黄家仁的下怀,她一显出弱势来,黄家仁更加坚定地相信,刘瑰真肯定是偷了钢筋,不然为什么求他呢? “你这个死丫头,黄经理为人宽厚大度,肯定不会和我们计较的。这你话怎么这么说?还不向黄经理道歉?” 没想到,刘瑰真一听赵斐这么强硬的态度,不由地急了,眼红脸白地赶紧当着黄家仁的面训斥了一顿女儿。 她是生怕黄家仁被激怒,搞得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也顾不上女儿是维护自己,先骂了自己人安抚了黄家仁再说。 赵斐一阵气结,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自家内部阵营没有铁板一块,如何一致对外?而且,还当着黄家仁的面来这一出,不是让他看破手脚? “哈,有意思!” 果然,黄家仁见场面发展到这种地步,不由心中更加笃定,这个少女胆子这么大,刚才一阵反驳,他还差点信了她的话,还好这个老女人自己作死,跳出来求饶。 不过,这种情况正如赵斐料想的,反而激起了他站到刘瑰真头上踩她一脚的乐趣: “没什么好说的了,诸位,你们听她的口气,明明就是偷了钢筋,现在心虚了。没有偷钢筋的话,她会求饶吗?” 黄家仁话一出口,农场周围几个围在边上看热闹的四邻,顿时交头接耳一阵议论: “真是没想到,刘瑰真竟然是个小偷啊!” “那钢筋可是值不少钱呢,如果抓到派出所,怕是要判刑!” 刘裕至听到这句话,慢慢从人群中挤出去,不知道躲到哪去了。 …… 刘瑰真其实并不笨,只是方才慌不择路,这才倒骂了自己的女儿。不过,听黄家仁步步紧逼的口气,她立即明白过来,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着急无措之下,她只能眼巴巴地将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女儿赵斐。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赵斐心里叹息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有被逼到这个份上了,母亲才会想到自己人。 “什么事,什么事,谁在这里聚众闹事!” 人群外,响起一个严肃冷峻的男声。 赵斐心中一喜,是农场治保科科长吴平凡到了。刚才她就叫妹妹赵兰去找爸爸了,没想到,吴平凡这么仗义,也赶来了。 看到治保科长来了,人群“唰”地让出了一条路,让一脸严肃、表现得公事公办的吴平凡还有跟在他背后的赵民生进来了。 赵民生一看现场的情况,不由地一阵难堪,眉毛不知不觉跳动了一下。 赵兰一路小跑,小脸红扑扑的,她看到姐姐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看眼前的情形,她及时把吴叔和爸爸叫来,可是帮姐姐解了大围呢!原来,我也可以对家人发挥一点作用。赵兰心里,开始浮现出一丝自信和成就感。 吴平凡和赵民生一样,都穿着无领章的绿军装,吴平凡崩着脸摆出的那派头,一看就是公家人的脸。 黄家仁虽然被称作经理,其实也就是个包工头,此时他的事业才刚起步,根基未稳,看到公家人,心里还是有几分胆怯,但想着自己占着理,又不能在手下工人面前露了怯,于是便硬着头皮道: “这个女的在我工地上做工,偷了钢筋,值两百多块呢!” “偷你的钢筋?你有什么证据?” 赵民生事关自家人,不好出头露面,吴平凡处理这种纠纷,也颇有经验。 虽然他只是个治保科长,但是由于农场直接隶属于省侨联管理,行政级别上,农场和行政级别,比起县一级来,只是降了半级。 也就是说,农场的场长,相当于副县长,副处级。而他这个治保科长,别看手下只有不多的几个兵,但行政级别上也是副科级,俗称副局长。 吴平凡此刻开始展现出了副局长的风范,他看出了黄家仁显露出的不够自信。这也可以理解,黄坑镇的居民们在闯入农场地盘前,并没有事先经过治保科的批准,这无疑是对农场的不尊重。 无论是从与同事的合作关系出发,还是从农场治保科维护农场尊严的角度出发,吴平凡都必须支持赵民生的立场。 黄家仁再次重复了他刚刚对赵斐说的话,意思是只有他的工地才有这种特殊的螺纹钢,别无分号,所以刘瑰真拿的钢筋一定是他工地的。 \"老吴啊,你要替我做主啊!我们老赵家一直都是廉洁正直的,从未做过不道德的事。你也知道我刘瑰真的为人,我怎么可能去偷东西呢?\" 听到这里,刘瑰真情绪激动地拍打着大腿,赵民生生气地走上前,将她拉开,说道: \"别闹了,吴叔会公正处理这件事的。\" 赵民生暗自后悔,如果当初不贪小便宜,早早把钢筋准备好就好了。但他也明白,即使想购买钢筋,他也拿不出足够的钱。毕竟,刘瑰真掌握的资金都存放在银行账户里,她对金钱的掌控异常紧张,这让赵民生不禁摇了摇头。 吴平凡听到这一情况,表面保持冷静,但内心也感到有些不安定。如果情况真是如此,那么要帮助刘瑰真洗清她的嫌疑可能会变得相当困难。 \"吴叔,过来一下!\" 此时,赵斐向吴平凡招了招手。 吴平凡虽然不知道赵斐到底打算做什么,但他意识到这与事件有关,便迈步前去,让赵斐耳语了几句。 吴平凡一到,赵斐就一直在一旁观察,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吴平凡和黄家仁身上时,她开始仔细观察黄家仁身边的人。 她忽然发现,这四名打手中并不都是陌生面孔。其中一个赤着上身,胳膊上还绣着一条恶龙的年轻工人叫做黄宣。 黄宣和黄家仁是堂兄弟,但她嫁给黄家仁时,黄宣已经不在黄家仁的工地工作了。后来她听说,黄宣因为在工地上偷盗大量物资,被黄家仁发现后开除,并且断绝了他们之间的往来。 赵斐一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开始特别留意黄宣。她注意到黄宣一脸轻松,时不时看看那螺纹钢,然后又瞥向刘瑰真,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 这不就像是一个贼在喊抓贼吗? 接着,赵斐听到那几个工地工人在窃窃私语,尽管他们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在工地上,不管多小的声音都很难真正保密。有心听的人,总能听到一两句。 \"你说,这钢筋真的是那老女人偷的吗?\" \"黄宣说是看工地的老孙头亲眼看到的,那还能假吗?\" 这些讨论和猜测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就像一根线头,将一个个疑点串联起来…… 赵斐观察了一会儿,心中的疑点变得越来越明显,因此皱起了眉头,开始有了计划。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个人是你们农场的居民,但涉及到黄坑镇本地的治安案件,我建议还是将这件事送到黄坑派出所解决。” 黄家仁一看到那女孩和吴平凡窃窃私语,而吴平凡仍然满面笑容,他突然觉得情况可能会出现意外。他已经知道刘瑰真的丈夫在八里坑农场的治保科工作,所以吴平凡肯定不会站在他这边。因此,他提出了将此案交由当地派出所处理的建议。 八里坑国营农场并不隶属于黄坑镇,所以农场的上下对黄坑镇的当地政府一直持冷漠态度。如果这个事件在农场的治保科处理,最终可能会不了了之。 黄家仁之前搞了这么大的动静,揪出刘瑰真,本来是要警示其他人的意图。如果这个案子交给吴平凡处理,那么他之前的努力就可能付诸东流。而且,刚刚那个女孩,气势如虹,一脸自信,看起来似乎对胜算十分有信心,这让黄家仁感到非常气愤,他不愿意让这个案子那么轻易过去。 “黄经理说得对,因为涉及到我们农场的居民,所以这个案子确实应该由治保科来处理。但我向你保证,我们会以公平公正的方式来处理这个案件。接下来,我有一个问题,黄经理,你是怎么知道刘瑰真家里有这些钢筋的?” 吴平凡这么问,黄家仁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 “是我堂弟黄宣发现的。” 然后他指了一下和他一起来的四个工人中的一个,正是赵斐认出胳膊上绣了恶龙的那个工人。 第22章 栽赃陷害 黄宣感到众人的目光压力,有些不自在,他勉强咧嘴一笑,说道: \"是我们工地雇佣的看工地的孙老头说的,他说亲眼看到刘瑰真拖着一袋子钢筋离开的。\" \"好的,那就请你把孙老头请来,我们在这等着。\" 吴平凡说完,便叫几个围观的邻居拿来几把椅子,大家七零八落地在椅子上坐下,等待黄家仁叫来孙老头。 刘瑰真虽然一脸慌乱,但看到她的丈夫和吴科长都站在她这一边替她说话,她勉强保持冷静。赵斐则表现得非常平静,仿佛对接下来的面对面质询毫不担忧。 工地并不离这里太远,大约20分钟后,吴平凡和赵民生才带着一个60多岁的老头子回来,这就是孙老头。 \"孙老头......\" 黄宣刚要开口,但被吴平凡打断: \"大家都不要说话。孙老头,我问你,这些人中,你认出哪个是刘瑰真?\"这位老孙头正是那天赵斐去黄坑镇政府后遇到的,刚到工地上班的老孙头。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老孙头抻了抻身上的旧军装,表情有些慌张和不自然。他看了黄宣一眼,但黄宣没有给他任何示意。因为在黄宣的面前,站着一个高挑的女孩,扎着马尾,看起来非常精神,但她的目光锐利地盯着老孙头。 “黄宣,你认为老孙头会认出我妈妈吗?”赵斐站在黄宣的前面,故意挡住他的视线,不给他机会暗示老孙头。与此同时,她还在和黄宣聊天,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没有机会和老孙头串通。 “这个...我真不知道!”黄宣感到有些不耐烦,但更让他慌张的是,老孙头竟然真的认不出刘瑰真,尽管她就在他眼前坐着,但他却没有认出她来。 黄宣这下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已经来不及了。 “老孙头,既然连刘瑰真都认不出来,你怎么能够如此肯定这些螺纹钢是她偷的?而且,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吴平凡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毫不犹豫地揭示了这一情况。 黄家仁的面色煞白,心中一片混乱。刚才不是黄宣亲口说他父亲老孙头亲眼目睹刘瑰真盗取了钢筋吗?然而现在的情形明显与此不符。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黄宣身上,却看到那名年轻女孩正在纠缠着黄宣,这让他突然感到更加愤怒和困惑。 \"我,谁说我不认识刘瑰真,看这个,她就是!\" 老孙头频频用眼神示意黄宣,期望得到他的支持。但黄宣却完全被那名貌美的女孩吸引住了,全神贯注地与她交谈,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孙头。 在吴平凡的强力追问下,老孙头忍着内心的犹豫,心一横,牙一咬,依照黄宣描述的刘瑰真的大致特征,指向了座位上的一名女性。 \"哈哈,她就是刘瑰真吗?\" \"吴丽梅,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变成了刘瑰真?\" 农场周围的人们,在老孙头的指证后,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因为老孙头所指的人,竟然是刘瑰真的邻居,同样是个体型胖胖的女性吴丽梅。 这一切让大家都感到事情有蹊跷,毕竟黄家仁声称老孙头亲眼看到刘瑰真偷了钢筋,但如今在人们面前对质,老孙头却认不出刘瑰真,这是否意味着有人试图陷害她呢? \"吴叔,你看,黄经理他们明明是在陷害我妈,刚才都互相指证不上,吴叔,你必须为我妈伸张正义!\" 赵斐已经完全抛开了黄宣,几步走上前,高声陈述她的冤屈。 刘瑰真同样机智,见到局势转变的机会,立刻抓住了: \"吴科长,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们也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黄坑镇的人都在欺负我们农场!\" 刘瑰真再次展现出她的绝招,一边拍打大腿,一边哭泣,她的表演既激烈又可怜,让旁观者感到五味杂陈。 赵斐看到母亲这种表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情。在她重生之前,母亲经常用这招对付她。只要她不哭着求饶,母亲就绝不罢休。曾经有一次,她不答应给母亲八千块钱,结果刘瑰真哭得几乎昏死过去,让她无奈之下只能妥协,给了钱了事。 老孙头刚刚来到工地不到三天,工地上人数众多,要他一个个都认识,那必须是过目不忘的天才才行。 赵斐之前赌的就是老孙头不会是这样的天才。 赵斐相信,她已经做得足够出色,接下来,她母亲也会知道如何抓住机会,扭转局势。毕竟,她母亲这种拍打哭泣的绝招,世上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 果然,就连黄家仁的脸上也露出了\"非常头痛,早知道不惹这个女人\"的表情。 刘瑰真也表现得非常机智,一哭之下,将整个农场卷入其中,仿佛黄家仁是因为轻视农场而大摇大摆地上门欺负她一样。 黄家仁心头有苦言,因为工地上连续一个月发生水泥和钢筋失窃案,而他的堂弟黄宣恰好提供了线索。为了以儆效尤,他匆忙之下带人前来解决问题。 他们欣喜地捉到了嫌疑犯,但随后却发现了一个大误会。黄家仁才想起,由于农场和黄坑镇在行政上没有直接关联,所以两边的人常常有点嫌隙。他们没有事先联系农场的治保科,直接上门指认别人为贼,现在看来,他们手中唯一的底牌也是无效的。 这次真的犯了个大错! 黄家仁感到头痛不已。 \"来了,来了,这是二狗店里的螺纹钢!\" 这时,赵国智站在人群外,喊着让大家让开,然后拖着一根钢筋走了进来,将它重重地扔到地上。 黄家仁一眼扫过,立刻认出这根钢筋的型号,绝对与刚才在刘瑰真家找到的那根相同。他不禁额头冒汗。 \"黄经理,我记得你刚才说这根钢筋的型号只有你们工地有,对吧?但现在你看,我们随便到二狗店里,就找到了同样型号的钢筋。\" 赵斐迅速站出来解释情况。 黄家仁的最后一张底牌也被揭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暗自想道,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厉害呢?她气势逼人,聪明地以退为进。尽管有点不悦,但他还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赵斐。 在仔细观察后,黄家仁不禁有些分神。他只见对面这位娇俏的少女,小巧的鹅蛋脸上,大大的杏仁眼明亮地闪烁着,挺拔的鼻梁下,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诱人无比…… \"咳,这件事嘛,显然是一场误会!\" 吴平凡注意到黄家仁贼溜溜地盯着赵斐看,心里涌起一股不悦之情。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他打算说成是误会,表现出一些退让的意思。毕竟,刘瑰真的这些钢筋确实来路不明。 然而,吴平凡并没有因此看不起赵民生,反而对他感到有些同情。他了解刘瑰真只是想省一些钱,赵民生要建一个厨房,为孩子们创造更多的学习空间。因为赵民生曾向他请过假,所以他对这个情况是了解的。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多麻烦。 现在黄家仁无法坚持自己的立场,他决定从旁协调局势。 \"是,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黄家仁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正是他曾指认为贼的女主人的女儿,突然心中生出一念,听到吴平凡开始充当和事老,他立刻点头附和。 出于对赵斐的尊重,他也不再考虑追究刘瑰真的责任。再者,看看四周农场的人对他的不友好表情,此时能够平安离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就在连刘瑰真都松了口气的时候,没想到赵斐却出人意料地表示不同意。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斐身上。 \"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打算怎么办?\" 黄家仁感到吃了一惊。 第23章 掌控 黄家仁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尽管老孙头的糊涂导致了局势的逆转,但在他心中,他仍然坚信刘瑰真并不清白。 他低估了对手的狡诈,责备自己没有进行充分的调查,仅仅听信黄宣的话,就匆忙进入农场追捕嫌疑人。 在黄家仁看来,他这次没做好充分准备,导致刘瑰真从手下溜走,已经够糟糕的了,但刘瑰真的女儿也如此不依不饶,让他感到十分震惊。 因此,吃惊之下,他说话开始结巴。赵斐了解到这是黄家仁说话的习惯,和前世一样,当他无法掌握局面时,就会结巴。 然而,黄家仁并不知道,对面这个仅有16岁的少女对他的了解,丝毫不亚于他自己,这也是他一直被动的原因。这种感觉让赵斐感到非常愉快。就像面对长时间的仇敌,突然发现对方的所有弱点,可以随时抓住机会痛击对手,而对方却束手无策。这真是太爽了! 吴平凡也感到吃惊,他觉得事情已经解决,没有必要再争论是非,而且如果争论下去,赵家可能会吃亏。然而,发表这种观点的却是赵家的人,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刘瑰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松了口气,擦去额头的汗,疲倦地坐在长凳上。然而,突然听到次女跳出来不依不饶,她差点再次跳起来大骂赵斐。 但她那丰满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从长凳上弹起,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她抬头一看,是赵民生,他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刘瑰真只好继续闷头坐在那里,脸上带着尴尬的神情。 至于刚才消失不见的刘裕至,则不知何时再次出现。虽然他仍然没有开口,但与刘瑰真的神情变得亲昵,好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样,还紧紧站在刘瑰真身边。 \"刚才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是个误会,所以你们必须在农场放三天电影,作为向我母亲道歉的方式!\" \"哗\",周围人突然醒悟过来,像是被激起的一群人,纷纷鼓掌: \"对,我们要求放三天电影,作为道歉!\" \"我们农场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这里又不是你家的工地,随便进出?\" 无论是与刘瑰真关系亲近的人,还是不喜欢她的人,都一致支持赵斐的提议。这种通过放电影以示道歉的方式,在那个时候是一种常见的惩罚方式,无论是因为谁家调皮的孩子偷摘了别人家山上的芦柑,还是因为谁家的孩子偷了别人的东西。 这种方式不仅让犯错的人家承担一定的经济损失,同时也为广大生活在精神文化贫瘠环 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果黄宣不站出来圆场,他的堂哥可能会生气,而且他的堂哥性格狡诈阴沉,很可能会找出黄宣的破绽。考虑到这一点,黄宣觉得他应该采取一些行动。就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突然跳了起来,几步走到了赵斐的面前,反手一拧她的小胳膊,站在她面前,仿佛形成了一个人质的场面。他对着农场的众人大声说道: \"叫我们放电影?不可能!\" 黄宣愤怒地站在那里,再加上他身上的恶龙纹身,让吴平凡这位连穿衬衫都要扣齐第一颗扣子的人感到非常不悦。而且,他竟然将赵斐的手反拧起来,把她当作人质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想用赵斐来威胁吗? 吴平凡勃然大怒! 在他这位武警退伍的治保科长面前,竟然有人如此放肆! \"放开她!\"吴平凡怒喝道。 \"这女孩子无理取闹,确实需要好好教训一下!\"黄宣有了人质,立刻变得充满自信。他看到农场的人都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更加得意了。 \"不要胡闹!\"黄家仁原本是和气生财的,他之前想要抓刘瑰真去进行惩戒,只是为了防止工地上的物资一再丢失。他没想到他的堂弟黄宣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他根本没意识到农场的人已经怒火中烧。再怎么样,也不能拿一个姑娘来顶事啊? \"哥,都是这个小丫头在这里妖言惑众,不是她在里面搅事,这个老女人早就应该被责备了!\" 黄宣听到黄家仁在责骂他,有些懵了,他们本来应该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吧? 黄家仁被噎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阿菲,小心!\"赵民生看到女儿突然被黄宣劫持,非常着急,试图冲上前去,但被吴平凡拦住了。 \"我数到三,你必须放开她,否则我将不客气了!\"吴平凡这么多年不声不响,不代表他把在部队学到的格斗技能丢掉了。平时他在家里也练习拳脚,使用沙袋和拉伸器,基本功夫还在。 不要被黄宣的外表迷惑,尽管他个头大,装得凶神恶煞,但在吴平凡看来,他还不够格。还未等吴平凡开始数数,赵斐也开口了:\"狗急跳墙!\"虽然赵斐被黄宣突然反制,手腕剧痛难忍,但她并没有惊慌,咬着牙坚持着,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你说谁是狗?\"黄宣有点愚蠢,竟然在这个时候计较起这句话来,他还一边扯着赵斐的手腕,一边要她转过身来,好好盯着她的眼睛问。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突然听到一阵破风声,接着,一只大脚出现在他耳边,\"嗖\"地一个斜扫腿,黄宣的头\"嗡\"地一下,脑袋在这突然的一击下,瞬间失去了知觉。 黄宣的手一松,赵斐得以脱困,她连忙跑到了父亲赵民生身边。 \"太好了,干得漂亮!\" \"没想到吴科长你还有这一手?\" 吴平凡见赵斐已经获救,而黄宣软倒在地上,微微一笑,收起刚才的出击动作,然后双手合十向四周一拱,就像是一位正义的侠客制止了江湖恶霸一般 被黄宣一搅,原本打算平息事态的吴平凡也改变了主意。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吴平凡转身,冷冷地对已经吓傻在一旁的黄家仁说道: \"黄经理,就按照赵斐说的办吧。你在农场放三天电影,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然,我就把你这个堂弟送到县公安局,告他挟持人质罪,你不想让他在看守所里度过端午节吧?\" 由于农场不受黄坑镇管理,所以这里发生治安案件时,犯罪嫌疑人都会直接送到县公安局。 黄家仁明白,如果黄宣真的被送到县公安局,以他自己的力量,很难处理这个问题。 \"好好,放三天电影就放三天电影!得罪了,得罪了!\"黄家仁被吴平凡制胜一筹,再加上黄宣自己也确实先得罪了人,他不得不屈服。“今晚来不及了,明晚吧,明晚我请县城电影队来放。” \"行!把他抬走吧!\"吴平凡知道一旦电影放映,刘瑰真和农场的面子就会得到恢复,他也不想真的把黄宣送到县公安局,没必要结下深仇大怨。 这场本来注定会吃亏的麻烦局面就这样被化解了。刘瑰真被吓到了,等所有人都散去后,她仍然坐在长条板凳上半天没有说话。赵兰看不下去,回到屋里给刘瑰真倒了一碗开水,加了一勺白糖,做了一碗白糖水。 刘瑰真喝下这碗白糖水后,人才渐渐恢复了些许精神,但接着她开始抱怨: \"死丫头,怎么放这么多白糖?一小勺就够了,这得花多少钱?\" 赵兰和赵斐只能哭笑不得,无奈地听着她的责骂。赵国智见事情解决了,早就溜回屋里看电视去了。男孩子就是这点好,大大咧咧的,至少能少挨刘瑰真的骂。 尽管问题解决了,但赵民生心里却感到不安。 第24章 误认为 吴平凡看到赵民生一脸羞愧,心里愈发感到酸楚,于是上前安慰他: \"老赵,你看你家的三个孩子,多懂事啊!这么年轻就懂得维护自家人了,尤其是阿菲,今天的表现真棒!\" 赵民生苦笑一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乘风烟,看看扁扁的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一根烟了,便掏出来递给吴平凡,说道: \"让你见笑了。今天这事,还要多谢你。桂珍她也不是故意的,唉!\" 赵民生并没有提及工资低、没钱、省钱之类的话题,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吴平凡将那支没有过滤嘴的乘风烟从中间折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赵民生,然后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那半支,吸了一口后才继续说道: \"老赵,你也工作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考虑过正式聘用的事情?这一次,农场又有了一些动静!\" \"什么?有动静了?是不是又有指标了?\"赵民生刚点上半支烟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前几次都因为消息不灵通而错过了争取转正的机会。 确实,有关转正指标的消息是绝密的大事,很少有人愿意轻易透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有需要照顾的亲戚朋友,这种好事如果少有人知道,那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因此,吴平凡提前通知赵民生这个消息,可以说是非常仗义的行为。 \"听说有两个转正的指标,要求在农场工作七年以上,有高中以上学历。这是两个硬性条件,我听后一想,不正好符合你的条件吗?\" 吴平凡的妻子在农场供销社工作,也是一个热门的职位,家里只有一儿一女,经济负担相对较轻。所以,他家的经济状况要比赵民生好得多。今天看到赵民生家发生的事情,他心里也感到不是滋味。幸好,他的妻子昨天听到了场长邓新天的老婆在闲聊中透露出的一点消息,于是他转告了赵民生。 邓新天的老婆黄燕也在农场供销社上班,和吴平凡的妻子在同一个柜台,从事烟酒副食的工作,是农场内许多人眼中的肥缺。 赵民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确认了消息的可信度,只是一想到整个农场里符合条件的竞争对手还有不少,至少有20多个人,赵民生不由得感到有些气馁。 他知道自己的工作表现还算不错,每年都能获得一些先进奖项,但是关于转正的事情似乎总有些玄机,这么多年来,他看到有些人转正的并不都是工作表现特别出色的人。他一直疑惑领导心中的评价标准究竟是什么。 \"老赵,你的工作表现很出色,一定要争取啊!这种转正的机会,听说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吴平凡听说过,将来可能会取消转正这种方式,毕竟,现在国家正分配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和中专生,分配这些有学历的人已经有点吃力了,更不用说那些原本没有学历的临时工了。 \"知道了,谢谢你,老吴。\"赵民生的这句谢意包含了感激吴平凡刚才为刘瑰真解围和告知他转正指标的事情。他是个老实人,不太擅长言辞浮夸,所以说出来的都是真实的话。 \"咳,咱们都是老同事多少年了,不要这么客气。\"吴平凡婉拒了赵民生邀请他吃午饭的热情,赵民生只好将这份感激之情放在心里。按照他的性格,他会更加狂热地投入工作,以回报科长的帮助。 \"我说桂珍啊,不是爸说你,你怎么比个孩子还不如,被那姓黄的一吓就怕了。看你刚才那心虚的样子,连我都以为你真地偷了钢筋呢!\"刘裕至正在家里训斥刘瑰真。刘瑰真在家里和外面都是一副霸气十足的样子,但很奇怪的是,她对待他爸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低头听他的训斥。 \"外公,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下午我们要把水泥柱子做好,早点把这工程完结吧!这几天家里都弄得乱七八糟的。\"赵国智看到姐姐和妹妹都保持沉默,撤到卧室去了,看到妈妈被外公训斥得一脸委屈,他感到有些不忍心,决定替妈妈出头。而且外公刚才听到妈妈说得那么委屈,他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竟然没有站出来帮妈妈说话,现在居然又重提此事,再次责备妈妈。 \"去去,大人在谈话,你小孩子不要插嘴。\"刘裕至在刚才一大群人来讨伐刘瑰真时,躲得不见影子,此时在孙子面前,却表现得很有长辈的样子。刘裕至现在训斥刘瑰真,其实也是为了挽回刚才躲避的面子,通过责备来表明一切都是刘瑰真的错。赵国智不了解外公心里的复杂情感,对他的表现感到很失望。他回到房间,心情沮丧,决定靠自己完成作业。 赵斐看到客厅里安静下来,以为妈妈和外公不在,当她看到弟弟走进来时,她已经迅速完成了作业,整理好了书包。她想到家里还没有人做午饭,房间也一团乱,大家都忘了饿了,刚才的事情也让大家情绪低落。于是她决定主动去做饭。 刚走到客厅,她看到母亲刘瑰真正在往外公手里塞一些东西,当她看到赵斐出来时,他们俩都显得吃惊,外公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口袋里,然后有点不自然地问赵斐: \"作业做好了吗?\" \"嗯,都做好了,我去做饭。\" 赵斐若无其事,面上一派平静,让外公顿时以为她没有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于是便安心了,手又按了下鼓鼓的口袋。 赵斐走进厨房,心里不由地嘀咕道: “妈不是说没钱吗?给外公还挺慷概的。” 原来,赵斐看到刘裕至从刘瑰真手里接过一卷钞票,最外面的一张是十元的,如果里面也都是十元的话,看样子,至少也有两、三百元,厚厚的一卷。 “什么?刘阿姨差点被当成贼抓走?” 钱向东上课并不认真,被校保卫科抓去写检查后,他更是负气,上午都没去上课,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集镇上逛了一圈才回来,一到家,就听到母亲吴丽梅在乐呵呵地说刘瑰真的糗事。 “是啊,你没看她当时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怕,脸色苍白,哪有和我吵架对骂时的神色啊!” 吴丽梅有人帮她痛惩对手,心里自然痛快。 虽然她并不恨刘瑰真入骨,但每次骂仗她都占不了什么上风,心里的嫌隙是早就种下了。 “妈,你也别幸灾乐祸了,邻居有难,咱们也不要火上加油看热闹。” 钱向东想到赵斐,她在场的话,一定很尴尬吧? 第25章 气氛沉闷 哎,都是抠门省钱闹的。 家就在赵斐隔壁,钱向东想不知道赵家的情况都不能。赵家兄弟姐妹四个,全靠她爸的死工资和妈打零工,养活一大家人的确不容易,又不象他家有外来的活水。 “你这臭小子,不帮着妈,还替外人说话?快吃饭!” 吴丽梅捧上香喷喷的红烧肉和米饭,钱家现在的生活,和赵家比,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赵家此时也开伙了,主菜是小笋,赵斐清炒的,另外有一个蒜叶炒鸡蛋,算是荤菜,蒜叶是种在自家门口菜园子的,也就是刘桂珍不时和吴丽梅发生纠纷的菜园子。 因为有外公在,所以做了一锅米饭,每个人都管饱,这米下的量未免有些大。 看到餐桌上每个碗里满满的米饭,刘桂珍有点想骂赵斐的冲动,有这么浪费米的吗?但是一想到刚才,也不知道赵斐有没有看到自已拿钱给父亲的一幕,便把要冲上喉咙口的骂人的话,硬生生压了下去。 再说,今天她能逃过一劫,靠的还是赵斐的机灵呢!一时间,刘桂珍也不好那么快翻脸。 一家人一顿午饭都吃得心事重重,就连赵民生也没有象往常一样,殷勤地劝岳父要多吃点,要不要再喝点酒什么的,气氛显得挺沉闷的。遇上转正这样的大事,赵民生还真不知道要找谁商量了。 岳父只是乡下种田老汉,妻子刘桂珍心里又藏不住话,唉! 赵民生只好闷在心里。 倒是赵斐看出父亲的不对劲,重活一世,能拥有一个健康的父亲,赵斐顿感备加珍惜,所以对他的关注也不由得多了起来。见父亲一顿饭吃得闷闷的,心神不宁的样子,情知他有事。 饭后,找了个赵民生在厨房加煤球,而其它人都在客厅的机会,赵斐问父亲: “爸,你好象有什么心事?我看你饭都吃不香,不会是妈的事又有什么变化吧?” “不是你妈的事。放心吧,你妈的事算是解决了。”赵民生也许是闷坏了,又想起女儿其实已经16岁,算半个大人了,刚才在和黄家仁斗法的事情上,又处理得滴水不漏,令人刮目相看,便顺口道,“你吴叔和我说,今年农场又有两个转正指标,我的条件倒还符合。” 哦,原来如此! 转正可是一件大事。 这时候的转正,指的都是转为干部。至于这个干部是事业干部还是后来曾经风靡一时的公务员,界限并没有区分得那么清楚。 但是赵斐却知道,农场后来虽然改制,但是场里办公大楼里,所有有干部身份的职工,都顺利地以同等身份,转为地方乡镇干部。任何时候,政策的制订者,都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手下。 因此,如果父亲能转正,未来的路,可能就会更好走一点。至少,也不用担心他和母亲老了,会没有退休金,不能安度晚年。 即便她能赚钱,能赚到钱,但是以赵民生的性格,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接受儿女供养的。尤其是儿女生活如果也不宽裕,他肯定还会是倒贴型。 赵斐的脑子快速地动了起来,有什么办法能帮父亲搞定转正这件事吗? 可是赵斐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一没有人脉,二没有钱,这件事,她就算明知道是一件大好事,却无能为力,帮不上忙。 原来,就算重生一世,也有些事情,是她力所不能及的啊! 赵斐不由一阵沮丧,脸色也黯淡了下来。赵民生也只是闷在心里难受,外人又不敢轻易透露这个信息,所以才一时冲动,说给女儿听。 此时见赵斐一脸严肃,神情明灭不定,好象还真地对这件事上心了,赵民生心里一暖,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她毕竟还小,就算关心,也无计可施。 赵民生感慨地上前摸了下赵斐的小脑袋,道: “你们呀,好好学习就行了,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决!”赵斐虽然郁闷,但她知道,这种事,现在以自己的年纪,真是无法帮助父亲什么。 重生,并不是万能的。 不过,看到父亲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身边,赵斐便觉得,自己可能太贪心了,能救回父亲的一条命,已经是她重生最大的意义了。 “爸,你也别太着急。你先主动和场长沟通一下,看需要办理什么申报手续吗?我相信,这转正指标的事,场里多少人盯着呢。我觉得,你不如把事情挑明,按正规的手续办理的话,至少场长也不敢暗箱操作了,是不是?” 根据父亲的分析,吴平凡的消息来源,肯定是场长的老婆黄燕透露给吴平凡的老婆的。所以,这个消息来源肯定可靠。但赵民生只分析了消息来源是否准确,却忘了考虑,为什么这种被称为“绝密”的消息,黄燕会在闲聊中白白告诉了吴平凡家的。 如今的干群关系,和后日相比,少了许多钱权交易的味道。但不意味着,当领导的就不会想从中捞取一些好处。只是他们现在的捞取的好处,和后日相比,小巫见大巫罢了。 黄燕把这事告诉吴平凡家里的,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消息会秘密而快速地传开。估计现在黄燕正在家里坐等有求于她的人上门送礼呢! 既然场长的潜台词是要东西,就说明这种东西是待价而沽的,只要有价位,就好办了。 赵斐故意那么说,就看父亲的反应了。 “哎,挑开这事咱可不能做。吴科好心告诉我这件事,万一我挑开了,那不是害吴科难做人?” 赵民生连连摇头。 “爸,那明面上的做不来,是不是你也去托托人,走点关系?”赵斐见父亲已经意识到这种事不是可以明着来的,实则还是“暗箱操作”的,也就是场长想要给谁就给谁,心道,这真是一个进步,接下来就看父亲敢不敢去找场长送礼了。 “走关系要花好多钱,钱都在你妈那呢!你看她抠成那样,至少要花个百八十块的,她怎么肯呢?” 赵斐一听,父亲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花百八十块?能办成什么事?她能想像到,父亲提着一罐麦乳精一条烟到场长家里,结果被人家客客气气连人带礼物送出来的场景。估计来那么一小,正直的父亲马上就会放弃送礼的想法了。 他也许会觉得,场长真是一个正派的人,礼物都不肯收,自己太市侩了。 但他却想不到,或许是场长嫌他的礼物太薄了。 之所以赵斐会这么想,当初她家托人给她大哥赵国强找林场临时工的关系时也是这么置办的。不过,那时候赵国强运气好,正好碰上林场巡山员人手短缺,而且临时工的价码当然低了,送个百八十块的礼物也就打发了。 而现在赵民生是要转正啊! 一转正就是真正的国家干部,哪有这么简单就能成事的? “爸,你也别急,再多打听一下,要不,让吴叔帮你说说情去。你在治保科的工作表现,他最清楚了。还有啊,妈不是一直盼着你转正吗?你要能转正,没准她高兴得叫她拿多少钱出来都乐意呢!” 赵斐劝慰父亲,这时候她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看看上课的时间到了,赵斐便招呼弟弟、妹妹去上学。 走到黄坑中学的门口,赵兰犹豫了一下,脚步放缓了。赵斐拍拍她的肩膀: “你是生怕吕老师报复你是吧?” “嗯,咱们中午让她那么生气,她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赵兰的确有这种担心。 第26章 理由 “别怕,咱们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呢!她不光不会报复你,没准还对你客客气气的!” 听姐姐胸有成竹地这么说,赵兰也挺直了小腰板,努力让自己放松地往3号教学楼走去。 赵国智跟在后面,走了一小段,他忽然回头对赵斐道: “姐,放心吧,我会时不时过去看下妹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说完,很帅地一甩书包,将书包斜背在肩上,潇洒地走了。 弟弟能这么懂事,赵斐安心了许多。还没等她从中午发生的那么多事中回过神来,她刚到教室,便接到了一个让她心神不宁的消息。这消息,自然是有点小八卦的颜金花告诉她的: “阿菲,下午要上四节课呢!” “啊?为什么要多上一节?上什么课?” “听说,是要发报考志愿表。老师刚才通知班长的,我听到了。”颜金花脸上露出了有点小兴奋的表情。她已经填好了志愿表,等考试结束,如果能够被中专录取,她就可以告别那些枯燥的学习生活了。颜金花的学习成绩也相当不错,在年级前一百名之内。按道理说,只要她正常发挥,她应该可以考上中专。 当然,由于目前中专的竞争非常激烈,颜金花意识到她可能需要选择一些录取生源较多、报考人数较少的学校。这需要她与家长仔细商讨。 \"班长,你的学业表现那么出色,一定会考上一中吧?未来上清华、北大了,别忘了我们哦!\" 正在赵斐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颜金花突然转过头,借此机会与后桌的班长郑志强聊了起来。 \"嗯,我不一定会报考一中呢。\" 郑志强看着前桌的两个女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尽量保持淡定地笑了笑,说道:\"也许上中专更适合我,毕竟出来后都差不多,能够分配到工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想到我们的大班长也在争取中专的位置啊!\" 颜金花夸张地感叹道。 确实,郑志强的学业成绩一直在年级前十名之内,以他扎实而稳定的水平,如果正常发挥的话,考上一中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至于考中专,那就更不成问题了,尤其是对于目前备受热捧的中专专业来说,他完全可以挑选自己感兴趣的方向。 赵斐一听郑志强居然要考中专,心里不禁为他感到一丝惋惜。郑志强头脑灵活,各科成绩都相当突出,像他这样不偏科的学生,只要进入高中后,保持学习热情,不偏离学习轨道,考上一所重点大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再稍微努力一点,甚至还有可能考上北大或清华。 然而,人生的道路是由每个人自己选择的。郑志强这样一个稳重的人,既然决定要报考中专,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赵斐,你呢?是想考一中还是中专?\" 出乎意料的是,郑志强主动问起了赵斐。如果仔细观察,可以看到他脸上掠过一抹红晕。显然,他不太擅长主动与女孩子交谈。 \"我?我会让家里决定的。\" 赵斐不敢透露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些同学中,有些家长与她的母亲刘桂珍相识。如果不小心说漏嘴,那就麻烦了。 \"嘿,你们在讨论志愿报考的事情吗?实际上,没有必要太紧张。我听说这只是一次摸底。老师要我们填写志愿表,然后根据成绩和学校选择,再进行个别调整。目的是提高录取率。所以,这只是初步的校内了解而已!\" 一阵香风吹来,一个穿着背带牛仔裙,脚上穿着塑料凉鞋的女同学走了过来。尽管她的胸部尚未发育,但总是高高地挺着,有些夸张。不过,她似乎对自己的外表颇有信心。 \"陈秋香,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颜金花的父亲是镇里的宣传干事,所以这种消息应该是她最早得知的。没想到被陈秋香抢了个先,她感到有些丢脸,说话的语气略显不悦。 陈秋香? 赵斐记得,上一世的她也是个备受关注的人物。虽然没能考上中专,但后来学习了声乐,成功考入某师范大学的音乐系,毕业后成了一名中学音乐教师。 陈秋香被称为风头人物,主要是因为在那个年代,大家通常都朴素地打扮,而她却有意识地穿得像城里的姑娘一样。尽管在赵斐的眼中,她现在穿的牛仔背带裙看起来相当普通,但在乡镇中学里,却是非常时尚和前卫的。这也是为什么陈秋香如此自信的原因。 此外,由于陈秋香个性活泼、胆子大,加上有一些姿色,所以学校的文艺晚会等活动都喜欢请她当主持人,可以说在学校里有一定的知名度。 对于像颜金花和赵斐这样在班级中不太显眼的学生来说,陈秋香突然加入她们的话题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虽然颜金花的口气有些刻薄,但陈秋香却出乎意料地笑容满面,态度亲切地说道: \"大家也别瞒着,其实填完志愿,互相都会知道的。而且,到时候成绩差的和成绩好的填了同一所学校的志愿,老师肯定会要求成绩差的重新考虑志愿。当然,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嘿,班长,你想报考什么专业?\" 看到陈秋香的话题转向了郑志强,赵斐心中突然明了,难道陈秋香对郑志强有意思吗? 赵斐也因此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因为异性初恋而显得有些羞涩的班长。只见他有着剑眉星目、端庄成熟的国字脸,眉宇间透着一种少年老成的沉稳。尽管身材尚未完全发育,但男孩子通常会在后期长高,显然他是个颇具帅哥潜质的人选。陈秋香的眼光果然不错! 郑志强思考了一下,然后淡淡一笑,回答道: \"填了志愿表你们就会知道了!\" 赵斐明白了,郑志强不是不敢透露自己的志愿,而是不想深入和陈秋香聊天而已。 陈秋香毕竟只是个16岁的小女生,尽管因为常常担任主持等任务,看上去比同龄同学成熟一些,但在被男孩子这样明确地拒绝,而且还是在其他同学面前,她的脸上难免会有些挂不住的表情。 不过,她还是努力维持僵硬的笑容,说了几句闲聊的话题,然后自信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尽管她已经离开了,但她身上特殊的香味却在空气中持续飘荡了一段时间。赵斐闻到那个香味,感觉这不是普通的香水味道。现在的学生,除非特别刻意,否则基本上不会接触香水。 因为在学生们的眼中,香水不管多么普通,都被看作是一种奢侈品,也是一种成人的象征。与后来的学生相比,这些学生的乖巧程度可以说是小白兔了。 此外,小镇的商店里根本看不到香水的踪影。 然而,陈秋香身上的香味并不完全陌生。赵斐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某个相当出名的香皂的香味。20多年后,人们几乎不再使用香皂,改用了洗发水和洗手液,所以赵斐一时没有想起这种香味。这种香皂是如今经济宽裕的家庭最经常使用的品牌之一。 那些能够使用这种香皂的家庭,就像后来可以轻松使用碧欧泉之类产品的家庭一样,把钱当作不太重要的东西。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陈秋香能如此时髦自信,原来她家庭经济相当雄厚。 在这个重新来过的人生中,赵斐发现自己多了一份超越年龄的分析和判断能力。如果回到以前的自己,最多只会觉得陈秋香这种人气势强大,自己惹不起就躲得起,不会有这样的深入思考。 第27章 问题 然而,在装着30多岁灵魂的赵斐心里,此时的陈秋香,那些小心思就像写在画布上一样明显,显得有些浅薄。 赵斐仍然没有意识到,陈秋香此时向郑志强示好的目的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在赵斐看来,陈秋香对郑志强的示好行为虽然显而易见,但也许并不代表爱慕之情,而更可能是对某种能力的认可和渴望占有的贪欲。 果然,第三节课下课后,班主任黄老师宣布要留大家一节课,并分发了一份中考志愿的摸底调查表供大家填写。同时,也发放了各个中专学校的资料,主要包括本市各学校的招生人数和招收专业等信息。不过,这些资料都是去年的数据,因为新的要求尚未出台,只能参考去年的数据做初步估计。 \"虽然这份数据是去年的,但根据我们的经验,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最重要的,也是肯定会有变化的部分,就是录取分数。根据全县的情况来看,你们这届学生是历年来最多的,同时也是成绩最出色的一届。所以,无论是考中专还是考一中,竞争都将非常激烈。 大家务必做好心理准备,不能放松学习,不能在最后冲刺时松懈!\" 黄老师的叮嘱声响彻耳际,然后他将摸底表格和中专学校资料发给每个同学。 这些表格和资料都是黄老师刻印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油墨味道。此外,拿在手上还需要小心,因为如果不小心拿着,很容易将油墨弄脏。黄老师注意到有几个学生迟迟没有开始填写表格,于是催促道。虽然给予了一节课的时间,但由于大家已经心里有数,黄老师计划在20分钟内完成。他明白家长们都在等着孩子回家吃饭呢!而且,这只是一次模拟填写,不用担心学生填错代码或其他问题。 学校为了提高竞争力,制定了奖励措施,如班级里有学生考上中专就奖励100元,单科满分奖100元,单科考试在全县排名前十名奖100元等等。这些奖励措施也激发了老师们的热情。 在如今的时代,物质奖励似乎变得越来越重要。尽管黄老师心里也高兴,但他仍然觉得有些变味。作为一名正统的知识分子,他的思维观念不容易转变。 将考上中专列入奖励名单的主要原因是现在的家长也都急功好利,认为能考上中专的学校就是好学校。因此,学校也开始重视这个趋势,特别为此将考上中专纳入奖励范围。 赵斐很快填好了表格,交给了黄老师。她的第一志愿仍然填的是园艺专业,尽管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去中专。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再上中专。 放学后回到家,赵斐高兴地发现后院的水泥柱已经浇筑完成,只等明天干燥后盖上预制板,砌起墙来,铺上油毡,就完成了。 \"国强明天要回家,你明天中午,去买一斤肉吧,不要太瘦的,五花肉最好!\" 刘桂珍在吃饭时对赵民生这么说。由于她和工地的包工头黄家仁发生了争执,她肯定不能再去工地做临时工了。幸运的是,吴平凡很快帮她介绍了一个加工豆饼的工作,虽然累,但每天能赚4块钱,比在工地上干的工资高一倍。刘桂珍感到重新充满了活力。 不过,豆饼厂的工作非常紧张,刘桂珍甚至连中午的饭都要赵民生打包送到厂里吃,午饭时间只有半小时。 麦乳精这种饮品,又甜又腻,热量极高。但在这个年代,它被视为高档的大补之物。通常情况下,即使是一般的感冒或发烧,赵家也不会随便享用麦乳精。 然而,这次情况不同。赵民生和刘桂珍打算送礼给场长,希望他能帮忙办理场地的转正。尽管刘桂珍平时很节俭,但对于转正这件大事,她非常重视。 除了礼物中的麦乳精,刘桂珍还提前购买了一条带过滤嘴的大前门烟、一袋香菇,准备等时机成熟后送给场长。 没想到,麦乳精很快就被赵民生打开了一罐。在刘桂珍看来,赵民生这次真的有些浪费了。生气之下,她说出了一些难听的话。 赵民生看到女儿不舒服的表情,想到她曾为了担心自己的身体一路狂骑自行车的事情。再看到她此刻身体不适,他也生气了。他对刘桂珍说: \"阿菲要参加中考,现在是最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现在不补,什么时候补?你可别因小失大。麦乳精开了,我会再买一罐来补上的。\"刘桂珍没有预料到丈夫会站在女儿这一边。在以往的情况下,赵民生通常保持沉默,不表态。这次他居然站出来支持女儿,让刘桂珍感到非常意外。 她思前想后,突然有所顿悟,愤怒地说道: \"赵民生,你怎么这么霸道?难道你认为自己一旦转正,就看不起我这个做零工的了吗?是不是想要摆架子?\" 赵民生没有想到刘桂珍会这样想,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这是哪儿跟哪儿?转正的事情还没着落呢!别这么大声吵闹,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隔音效果不好吗?如果吴丽梅听到了,这个消息就会迅速传开,整个农场都会知道。如果这件事不成,那还好说,但如果传出去,咱们的面子就丢大了!” 刘桂珍一听,立刻想象到了隔壁的吴丽梅正用力贴着墙壁偷听的情景。一旦她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肯定会像闪电一样传遍整个农场。 吴丽梅在农场的捡茶厂工作,那里聚集了众多女工,都是正式的员工,有闲有钱,热衷于八卦。所以,这种消息在农场传播速度极快。刘桂珍并不笨,她很快就理解了赵民生的道理。此时她也后悔自己刚才嘴快,说得那么大声,担心是否被吴丽梅听到。她闭上嘴后有些懊悔,恨恨地离开了房间,也不再关心赵斐是否喝了麦乳精。 刘桂珍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因此,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可能被吴丽梅传开,丢脸丢到家,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赵斐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父亲会因为她而与母亲吵架。以前,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认为母亲刁蛮,父亲老实,似乎很难从双亲那里得到爱和温暖。 原来,被家人疼爱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赵民生叹了口气说:“孩子,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妈虽然抠,但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我们有很多孩子,而我的工资又不高。她抠省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不要怪她,好吗?” 赵民生心中明白,刘桂珍为家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一直是一位合格的妻子。尽管她性格急躁,但她从不记仇,努力省吃俭用都是为了家庭。实际上,现在很多低收入家庭都经历着类似的挣扎,他并没有在意刘桂珍平时可能说的伤人的话。 总结起来,问题的根本还在于他自己,他没有能力改变现状,也不能帮助妻子找到一份轻松而高薪的工作。相比之下,隔壁的吴丽梅丈夫老钱是一名农场货车司机,虽然经常外出工作,但收入加上补贴要比他高得多;吴丽梅则得以在一家轻松的捡茶厂工作。 富裕家庭的生活好像就在他眼前,刘桂珍不得不比较,但她却全心全意地过好自己的生活,这让赵民生感到非常感激。 刘桂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除非她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否则赵斐不可能与母亲断绝关系,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挑拨父母的关系。因此,赵斐只能默默地说: \"我知道妈很辛苦,放心吧,我不会怪她的。不过,爸,你要买麦乳精的话,有钱吗?\" 赵斐担心爸爸身上没有足够的钱,如果不能买足两罐麦乳精,妈妈肯定会生气,让她再掏一次钱,这比割她的肉还痛苦,到时候可能又要吵架。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听说我这次在治保科评上了去年的优秀基层单位,到时候会有点奖金,应该足够买两罐麦乳精了吧?\" 爸爸的这些私房钱真的来之不易啊! 第28章 鼓励 想到这里,赵斐的脑子里忽然闪过母亲将一大笔钱塞给外公刘裕至的情景。嗯,那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非是母亲欠外公的?否则,以她这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一次性地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呢?爸爸最清楚了,于是赵斐索性问道: “爸,咱家有欠别人钱吗?” “欠别人钱?没有啊!咱家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是主要是你妈抠着,有点钱都去买贴花票,或者存定期了。如果大手大脚地花,虽然现在舒服了,但一旦到用钱的时候,拿不出钱来,那就麻烦了。咱家虽然赚得不多,但还不至于现在就欠人家钱。所以,你妈过日子还是行的,现在咱们虽然苦一点,但以后你们上学、找工作,哪个地方不要花钱啊?她抠门也是为你们好!” 说着说着,赵民生又替刘瑰真说话了。 看来,在父亲眼里,母亲的节俭和节省是个大优点。所以父亲始终不忍心责备母亲,并且处处让着她、为她说话。 看父亲那么坚决的样子,自己家肯定没有欠外债,那么母亲拿给外公的,就不是还债的钱了。 赵斐心里对那笔钱存疑,并且开始关注这个问题。赵斐并不是一心想着家里的钱,而是因为家庭的情况。在前世,刘瑰真掌管家务长达三十多年,但家里的日子并没有变好。 然而,按照现在刘瑰真的省吃俭用,父亲患病时居然连点钱都拿不出来,这真是难以理解。更令赵斐不解的是,为了三万块钱,她被迫嫁给黄家仁,说得好听叫嫁,但实际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卖了三万块钱。 前世的婆婆邱玉花似乎对母亲花掉的那三万块钱有所了解,但母亲宁愿与她争吵,也不让她说出真相。那笔钱,究竟花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如此隐瞒? 赵斐觉得,自己的流产和与二老的打架有关,如果不是她们的争吵太过激烈,也不会导致自己流产并丧命。然而,所有这些麻烦的源头似乎都与那三万块钱有关。但那三万块钱并不完全是为了父亲的治病。 在这一世,她改变了父亲的车祸和疾病命运,但如果那三万块钱不是用于父亲的医疗,那母亲还可能因为其他需要而出售她。这才是赵斐担心的。 她需要找出这三万块钱的去向,究竟是为了什么人或什么事。只要她仔细搜集线索,一切都会有蛛丝马迹。 因此,赵斐坚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 \"嗯,爸,我知道了,不会怪妈的。\"看着赵斐将麦乳精喝完,赵民生很满意地拿着空杯子出去洗了。赵斐对贴花票很熟悉,它是由银行发行的,分为五元和十元面值。人们将它们贴成一本,然后可以选择零存整取,兑换成整张大额的钞票。最大的好处是每张贴花票都有一个兑奖号码,奖金根据购买数额的大小,从五元到三万元不等。 虽然赵斐从未听说过有人中过三万元的大奖,但周围不时有人中得五元或十元的小奖,因此,购买贴花票成了人们存钱的一种方式。除了有中奖的期望外,它还能让零钱变成整数,因此受到过日子的家庭主妇们的欢迎。 赵斐突然对了解家庭的财产很感兴趣。她的母亲把贴花票本和其他一些定期存折以及零碎的钱物都放在她房间的一个锁着的暗格里。钥匙挂在母亲腰上的一串钥匙里,平时随身携带,非常谨慎。 只要有一天能够得到这个暗格的钥匙,她就能解开家庭财产的谜团了。 \"姐,你的头疼好点了吗?\"赵斐的妹妹赵兰听说姐姐的头又疼了,非常担心,特地前来慰问。 \"没事,好多了。可能这几天复习用脑过度了吧。\"赵斐微笑着说,不以为意,但随后关心地问道:\"吕老师有没有再对你怎么样?\" \"没有,还真像你说的,她对我反倒客气了一些。\"赵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种压抑的感觉似乎烟消云散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就像蛇的七寸一样。赵斐巧妙地找到了吕秀凤最脆弱的心理防线,就像捏中了蛇的七寸一样,迫使她屈服。因此,赵斐成功地打败了吕秀凤。 然而,毒蛇的毒牙是用来咬人的,吕秀凤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学生耍得团团转呢? \"嗯,我们首先要充满自信。你要相信,前途掌握在自己手里,好好读书,我们一定能够改变命运的!\" 赵斐鼓励着妹妹。 成为凤凰女的原因是因为她肩负着一大家子的责任。赵斐并不是不想承担这些责任,而是无法承受。 但如果每个家庭成员都能像凤凰一样崛起,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也能够自豪地承受凤凰女这个称号。 \"我会好好念书的,放心吧!吕老师答应不再统计户口后,我感觉心情轻松多了,好像能够自由呼吸了。 对了,姐,明天就是周末了,要不要去外婆家?\" 此时,周末从周六的下午开始休息,这是按照国家粮食供应的规定,一周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而不是后来的周六、周日两天。最初的时候,只有一个周末休息日,后来逐渐增加到了半天。 赵斐想到自己已经答应外公要去帮外婆了,而且也好久没有见到外婆了,她非常想念她,于是说道: \"好吧,反正周末也没什么特别安排,那就去吧!\" \"太好了,姐,每次去外婆家她都会做一些点心给我们吃。哎,不知道明天她会做什么呢?\" 赵兰的期待显而易见,赵斐忍不住抿嘴一笑。 \"你呀,别只顾着吃,学习也要认真起来。姐姐还指望着你以后能上大学呢!\" 在前世,赵兰虽然也会读书,但由于状态不稳定,成绩时好时坏,最终只上了一个大专。然而,即便如此,她的命运仍然比赵斐好得多,至少不用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尽管她的工资仍然要全部交给刘瑰真。 现在回想起来,赵兰的成绩波动可能受到了整个家庭在刘瑰真的主导下对男性优越的氛围,以及像吕老师这样的不合格教师的长期负面影响。 赵斐感到有些歉意,前世她只顾自己的处境,没有考虑妹妹的心理状况。 \"姐,我再努力读书有什么用呢?你看,你年级前几名,妈妈还不让你上一中。我上了中专,怎么可能上大学呢?\" 原来赵兰抱持这样的想法。 \"我上中专又怎么了?那还不是因为家里没钱吗?我上了中专,四年后毕业了,出来工作,我挣了工资,还可以帮你分担一些学费。钱的事,不是你小孩子应该担心的,只要你专心读书就可以了。\" 赵斐相信自己的能力,赚钱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她不是那种一夜暴富的大人物,但在80年代到2000年之前,这个国家是创业的黄金时期,机会满地都是。无论是后来的股票还是房地产,都是机会,轻而易举地就能赚大钱。 当然,赵斐现在还没有涉足这些资本市场的实力,也不是这两种快速致富的经营方式的创业热土。对她来说,这样的机会仍然在未来等待,现在是她积蓄力量的时候。她要像积攒财富一样,等待机会来临,只要找到那个线索的线头,轻轻一拉,后面的机会就会滚滚而来。 第29章 去向 然而,在自己不断进步的同时,赵斐也希望她的两个弟妹不会被落下。她不想看到前世的悲剧重演,虽然她的弟妹不会依赖她,但他们也必须要变得独立,并用自己的能力创造美好的生活。 \"好吧,姐,我听你的。\" 尽管姐姐只比自己大两岁,但不知为何,赵兰觉得她的话比妈妈更加可信,给人一种更可依赖的感觉。 \"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和国智,两个人的学习方式太没有规律了。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所有的科目都是考试前才开始复习。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学习方法,短期内或许有效,但长期下来,很容易造成知识链的断裂。 你去把国智叫来,从今天起,你们俩各自制定一个学习计划给我看。我会充当监督员的角色,每天监督你们按照学习计划学习。\" 赵国智被赵兰叫来后,明白了情况,苦着脸说道: \"姐,能不能把复习时间安排在电视剧之后呢?剧太好看了,而且如果我不看的话,第二天到学校就和同学们没法聊天了,太丢脸了。\" 好吧,如果你知道这部电视剧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反复播放20多年,你也会觉得难以割舍吧? 赵斐心中嘀咕了一句,但她无法说出口,于是思考片刻后说道: \"那么,对你来说,正剧更重要,还是学习更重要呢?\" 赵国智还是嘴硬地说道: \"那天妈被那个黄家仁,就是那个工地的黄经理欺负,你也看到了吧?如果我们家有个大学生,他还敢这样欺负我们吗?\" 赵斐刻意激发了赵国智男子汉的热血。果然,一提起那天的事情,赵国智就像被激怒的小公鸡,使命感瞬间加重。 现在的高考可是千钧一发,一旦考上大学,国家会分配工作,对于农村户口的孩子来说,地位马上就会逆袭。无论如何,天朝的老百姓对于吃国家粮食的人总是多有羡慕的。这也使得能够被国家分配工作的大学生在众人心目中地位崇高。 赵国智经常听到刘瑰真灌输的一些话,比如东家的老六儿子考上大学,被分配到公安部了;西家的老家,儿子复读了三年,考上了名牌大学,现在是一家国企的副总…… 这些话虽然是母亲无形的鞭策,但鲤鱼跃龙门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一旦跃上大学这个龙门,他这点小泥鳅也就能为家里做一些事情了。 被姐姐一激励,赵国智也变得更加清醒。他说: \"放屁,那姓黄的算个什么东西?太看不起人了吧?我赵国智总有一天要考上重点大学,为家族争光!看他还敢欺负我们不?\" 实际上,很多人在成长过程中缺少针对性强的引导和清晰的奋斗目标。 如果赵斐告诉弟弟要为一个宏伟的事业而奋斗终身,那他可能会感到无所适从,迷失方向。但告诉他,要为了击败傲慢的黄经理而考上大学,他就像是在瞄准镜中找到了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黄家仁。 \"并不难嘛!只是一个小工头而已!\" 赵国智信心大增,立刻同意了赵斐的建议,制定学习计划,并当然还讨价还价,要求姐姐同意他在周末的时候可以看一晚上的电视剧。 适当的休闲娱乐可以帮助放松大脑,赵斐也同意了赵国智的提议。 不到半个小时,赵国智和赵兰都拿出了一份学习计划表,列出了每天几点到几点复习什么的安排。以前这两位随便读书就不错了,但能够系统地安排学习时间,这对他们的学习进步非常有帮助。 赵斐感到非常放心,拿着这两份计划表,找了晚饭吃剩下的米粒,粘在墙上,说道: \"就这么决定了,你们两个再各自抄一份,等会儿准备好新书房后,贴到那里的墙上。\" \"遵命!\" 赵国智笑着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突然问道,\"姐,那个黄经理是叫黄家仁吗?那天他没有报名字吧?你怎么知道的?\" 赵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真是口误了。可恶的赵国智,她勉强保持冷静,回答道: \"我听他的手下说的。\" \"姐,这个学习计划能不能推迟三天执行?\" 赵国智突然想到黄家仁的承诺。 \"为什么?\" 赵斐不解。 \"那个黄经理不是说要放三天电影赔礼道歉吗?我今天经过工地的电影院外面,看到他们正在张贴电影海报,据说明天晚上就要放电影了。而且是一部香港片,名字叫什么来着。\" \"啊?\" 赵斐眼前一亮,这部电影正是香港导演吴宇森的作品,开创了江湖英雄片的先河。从这部黑帮片开始,香港黑帮电影就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 \"这部电影真的很值得期待!\" 赵国智兴奋地说道,\"不仅我想看,姐,你也应该看一下。当年你可是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不过,我也听说黑帮片会有一些负面影响,有些年轻人看了之后可能会误入歧途,变成类似‘古惑仔’的人物。所以,虽然值得期待,但我要严肃警告你:\"这种电影不适合你看。学习计划从明天晚上开始执行,否则,明天你可能会说看电影,后天你就会头痛,然后就不想读书了吧?\" \"好吧,好吧,不看就不看!\" 赵国智最终还是答应了。 虽然他还没有尝试过这种电影的吸引力,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赵斐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类热血、充满打打杀杀情节的电影,对于像赵国智这样头脑和个性还未完全成熟的青少年来说,诱惑力极大。一部电影足以勾起他们内心的原始冲动和野心。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上了半天课后,中午赵斐帮着父亲做了午饭。因为下午不用上班,赵民生打算亲自送午餐给在豆饼加工厂工作的刘瑰真。然而,赵斐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 赵斐提着装满饭菜和汤水的饭罐,看着远处的豆饼厂,能听到隆隆的机器声,即使几百米外也能清晰听到。她不禁碰了一下口袋里的肥皂。 赵斐送饭的目的是想趁刘瑰真不注意的时候,弄到打开存折暗格的钥匙。只要把钥匙按在肥皂上,就能复制钥匙的齿痕,然后找人配对吧? 这一招是从间谍片中学来的,不知道是否会奏效。 赵斐还是第一次来到豆饼加工厂,没想到,这里的环境出乎意料地恶劣。里面烟尘滚滚,满天飘的都是豆饼加工后的碎屑粉末,形成的粉尘雾尘连三米外的人都看不清。 赵斐进厂刚吸了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豆饼加工厂里,工人们头上戴着布做的拖着长长尾巴的帽子,避免粉尘落到头发上,嘴上戴着口罩,人来人往,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哪个是妈呢? 赵斐刚想开口喊“妈”,没想到嘴一张口,由于没有经验,实实在在地吸了一口豆饼粉,赵斐不由得难受得咳嗽了起来。 “唔,桑反来了?” 这时候,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到赵斐身边,戴着口罩的嘴里还和她交流着。 赵斐一脸愕然,那个人当即把口罩掀开,赵斐这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刘瑰真。 第30章 渴望 我说你送饭来了?怎么不是你爸啊?” “下午不用上课,我就来了。” 赵斐这么一说,刘瑰真才想起今天是周六,便点点头,对赵斐说: “出去外面吧,这里灰大,你受不了!” 难得被刘瑰真体恤了一句,赵斐突然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酸涩。其实,哪个孩子不需要父母的温暖呢? 他们对父母爱的渴望,其实有时候,只要一句关心的话就足够了。 “妈,你把外衣脱了吧,这么热的天,还穿得这么厚?” 赵斐见刘瑰真身上,除了原本的短袖花衬衫外,还套了一件蓝色晴纶布做的厚外衣,这五月南方的天,时不时下场暴雨,又闷又热,穿得这么厚,难受死了。 刘瑰真掀起头上的布帽子,拍了拍上面厚厚的豆饼粉灰,随意走到豆饼厂外那一棵有些年头的橄榄树下坐着,道: “没事,都习惯了。现在脱了,一会进去,更穿不住了。如果不穿这种长袖的衣服,豆饼粉能钻进皮肤里去,更难受。” 话是这么说,刘瑰真还是把蓝布厚衣服的扣子解开,让身体稍微透些凉气。看到此情此景,就象前一世受了太多委屈,就算心里有多少幽怨,但此时,赵斐的心却有些硬不起来。其实,刘瑰真自己也挺苦的,赚钱也都是下苦力赚来的。 如果说对孩子们也十分抠门的话,她自己也没有享受什么,从日常生活来讲,她和这个年代所有家庭清贫的母亲一样,还是基本合格的。 性格决定命运,时代也决定每个人的生活走向! 或许,如果能享受上好的生活,不为生活的窘迫所困,刘瑰真也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她们好好聊聊家常,讲讲母女亲的私密话题…… “妈,下午我和妹妹要去外婆家!” 赵斐见刘瑰真把饭盒打开,便没话找话说。刘瑰真吃完饭,她还得把饭盒带回家洗呢! 。现在整天春水雨落的,咱家菜园子里的菜都长不出来,还被吴丽梅家的鸡糟蹋了一部分。” 刘瑰真扒拉着饭盒,黑乎乎的空心菜和咸菜,她却吃得很香。这时,也有一些工友出来吃饭,橄榄树阔大的树冠提供了一地荫凉,所以大家都围拢在这棵树下吃了起来。 赵斐看到那串钥匙就挂在妈妈裤腰带上,随着她的动作还一晃一晃地,发出“呛呛”碰撞的响声。 “桂珍,这是你家姑娘吧?长这么大了?和你像姐妹一样!” 有工友热情地招呼,打趣。 “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年轻啊?” 哪个女人都喜欢人家夸,刘瑰真也不例外,见人家这是拐着弯夸她年轻,她也乐呵呵地回了一句。 那些工友有男有女,但大家都一样穿着厚布的外套,上面沾了满满一层豆饼粉的灰。有人扯下帽子,当成风扇一样扇着风。大家吃的都是家里人带来的饭,赵斐看到,有些人,吃的还是稀饭,菜也不过是一把咸萝卜。看来,能做这种辛苦活计的,家里的经济都不宽裕。 “妈,刚才出来时,我忘了带家里的钥匙了,爸说他一会儿要出门。” 赵斐见妈把那串钥匙看得牢牢的,只好随便扯了个借口。反正她只是要偷偷了解一下家里的资产动向,又不会偷拿她什么东西,也不怕被家里发现,索性大大咧咧地扯开了。 “你妹和弟不是在吗?” 刘瑰真又不傻,她倒是没有怀疑,只是担心钥匙这么一大串的怕赵斐给弄丢了。她哪知道女儿心里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呢! “谁知道啊,他们吃饱饭,就到处乱跑,我还没吃呢,一会回家要吃个闭门羹就惨了,会饿死了。” “这么多钥匙给你会丢了,这样吧,你把厨房的钥匙拿去。” 刘瑰真说着,便从腰上解下那串钥匙,每把钥匙是套在钥匙圈里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厨房那把单挑出来。 “妈,你专心吃饭吧,我来解钥匙,保证不给你弄丢了。” 赵斐从刘瑰真手里接过钥匙,背过身,解了起来。 刘瑰真倒也不以为意,继续吃着饭。 不一会儿,赵斐解好了,拿到了厨房的钥匙,就把其余一大串还给了刘瑰真。 嘿嘿,任务完成。 赵斐趁着刘瑰真没注意,找到暗格的钥匙,在肥皂块上清晰地留下了钥匙的纹路。 等刘瑰真吃完饭,赵斐收拾好她的饭盒,见饭盒吃得干干净净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可能,赵斐还真想烧上一大锅红烧肉,让家里人吃个痛快。 前世在婚姻生活中虽然备受折磨,但到后来经济大家都随着国家的富裕有所好转,吃饭配肉,也不再是奢侈的想法,成了家常菜,反而是有些人为了注重健康,刻意控制体重,不愿意吃肉了。 赵斐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转到黄坑镇的丁字街上,找了记忆中街头那家老丁钥匙铺,要老丁帮忙配把钥匙。 老丁50多岁,脸上皱巴巴地堆满了皱纹,他配制钥匙的手艺,在黄坑镇上闻名遐而。 现在的配制钥匙都是手工磨制,功夫不好的话,钥匙根本就配不成。哪有可能象后世那样电子配锁,只要把模具夹上电子配锁器,师傅不用动手,十分钟内就能搞定一把钥匙,没什么技术含量。 “丁师傅,配一把钥匙多少钱?” 赵斐早就忘了这个时候配钥匙的价格,所以开口问了一下。 “普通的两毛,如果复杂一些的,要三毛。” 呃,虽然听着便宜,但赵斐身上只有一块钱,还是她那天想着要配钥匙,在屋里到处翻腾,从一件旧衣服里翻出来的。不过还好,钱还够。 两毛,其实按现在的物价来说挺贵的了,一斤空心菜才要一分钱呢,能让一家人配一顿饭了。不过,镇上的人家家都有一块菜地,就连镇干部也是如此,大家习惯了自给自足,所以导致了空心菜这样的蔬菜特别便宜。 老丁拿过赵斐给的肥皂,虽然脸上写着好奇,但他的性格十分内向,顾客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仔细观察了钥匙的纹路后,他拿过一把钥匙坯,开始用挫刀磨制起来。 这还是得有点心灵手巧才能做得起来,看着老丁反复地挫磨,用完大挫了,又用小挫子,赵斐看得津津有味。过了半个小时,一把钥匙总算完全成形,老丁将挫好的钥匙按到赵斐给的肥皂块上一比,嘿,一模一样,齿纹完全吻合。 赵斐掏出一元钱付给老丁,他找了零给她,道: “回家开一下,如果不行,拿来我给你改。” “好咧!” 这服务态度,真好,难怪生意这么好。 赵斐刚要走,又有人拿钥匙来给老丁配了。 总算拿到进入家庭资产保管地的钥匙了,赵斐的心里“碰碰”直跳,十分激动。她一直困惑于家里的钱到哪里去了,这下,能进入放着家庭资产的暗格,也许困惑就能解开了。 回到家,赵民生却真的如她编的谎言一样,不在家,不知道去哪了。赵兰吃了饭,见赵斐还没回来,跑到隔壁邻居那儿去了。赵国智则早就溜得影儿也不见了,他听说昨晚的电影十分刺激火爆,心里痒得不得了,跑去让有看过电影的同学介绍剧情了。 真是天赐良机! 赵斐进了客厅,溜到父母的卧室里,心像打小鼓似地乱跳。呃,不仅是激动,这还是偷窥,万一让家里谁看到了,样子也不太好看。 不过,赵斐心里虽然不自在,但这事却势在必行。也许,就此能解开前世困扰自己的谜团:家里的钱到哪去了? 打开父母卧室里的衣橱,那个暗格就装在下层的格子里,赵斐把钥匙对准锁孔,心里祈祷着,老丁的手艺可要好啊,手下一转,就听轻微地“喀”一声,暗格的锁应声而开了。 太好了! 赵斐压抑住狂喜的心情,赶紧把暗格抽开来。 里面并没有装太多的东西,一个贴花票的簿子,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还有一些零落的铜钱什么的。 赵斐把贴花票簿打开来翻检着,接着又打开牛皮纸信封,里面果然是几张定期的存折。 把一切都看完,确保暗格里没有其他存折了,赵斐这才赶紧把东西原样放好,暗格锁上。 刚把柜门关上,往客厅外走,赵民生就从屋外进来了,他看到赵斐,便问: “怎么饭还没吃?都凉了。” 第31章 财务困难 赵斐吓了一跳,还好她走得及时,否则就会被她爸爸逮个正着。虽然并不是因为偷东西,但她的表情如果被抓到,无论如何都无法合理解释。 \"好的,我马上去吃!\" \"嗯,快点吃吧,你妹妹说下午你们要去外婆家?尽早去,尽早回来,不要太晚。晚上回来,你们就可以看到新书房了。\" 赵民生脸上露出了工程终于完工的喜悦笑容。 赵斐的脸上却没有那么开心的表情。 赵民生高兴地忙着,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神情,再次叮嘱她要快点去吃饭,然后匆匆出门了,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赵斐不想追问,此刻她心里一团乱麻,既惊讶又难过。因为她在密室里数了数那些贴花票的金额,只有一百多元。而家里的定期存折总共也只有三百多元。全部加起来,如果赵家的家庭资产都在这里的话,也就四百多元。 虽然父亲赚钱不多,家庭成员众多,但这么多年来,以刘桂珍的节俭,竟然只存下了四百多元,这似乎太少了。 这些钱,虽然对赵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这么多年只积攒了四百多元,看起来确实有些不正常。 看来,赵家的确没钱。 赵斐明白了家庭的财务状况后,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眼下每个人都健康,暂时看不到需要大笔开销的地方。尽管她即将毕业,外界可能认为她即将成为一个花费较多的人,但刘桂珍已经把她划入了中专的行列,不再打算在她身上花费。但就算如此,如果家里突然出现紧急情况需要花费,这点钱显然不够。 上一世的经历已经证明了赵斐的这些担忧。 赵斐慢慢地拨弄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她没有心情多吃,只吃了几口就把碗放下了。 赵兰估计姐姐该回家了,她兴冲冲地从邻居家回来,高兴地问赵斐: \"姐姐,你好吗?我们去外婆家吧?\" \"好的,这就去,我把碗洗一下。\" 赵斐把碗盖在剩菜上,以免被苍蝇拜访。现在是雨季,四周的邻居养着猪、鸡和鸭,虽然这是国家干部多居住的农场,但生活环境依然像大农村一样,只不过相对更整洁些,苍蝇和蚊子也比较多。 赵斐洗好碗,和赵兰一起出门。这是她们上一世去外婆家的习惯,毕竟是小孩子,不需要带什么礼物去外婆家。但正当她们准备出门时,赵斐觉得有点不对劲,又回到厨房,拿了爸爸的四特酒,用塑料袋包好,提在手里,然后才和赵兰一起往百级台阶那边走去。 赵兰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她相信姐姐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没有问太多。 赵斐其实经历了一次重生,第一次去见外婆,突然意识到空着手去见老人实在是太失礼了。外婆一直都非常疼爱她们,疼爱的方式非常朴实,每次见面都会想办法准备美食,温柔地对待她们。 这种深情厚意足以温暖上一世备受众人忽视的赵斐的心。 在这个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外婆,赵斐的心态已经非常成熟,所以她真的无法空着手去见老人。 赵斐其实是经历了一次重生,第一次去见外婆,她突然意识到空手去见老人实在太不合适了。外婆一直以来都非常疼爱她们,疼爱的方式非常朴实,每次见面都会设法准备美食,温柔地对待她们。 这种深情款款足以温暖上一世备受众人忽视的赵斐的心。 在这个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外婆,赵斐的心态已经非常成熟,所以她真的无法空手去见老人。 但是,要找到一个能够送给外婆的合适礼物并不容易,因为赵斐身上只剩下七角钱,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拿出手的东西。她只好借花献佛了,至少可以让外公感到高兴一些。外公开心了,外婆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所以她把爸爸的四特酒带上了,毕竟爸爸不喝酒,如果妈妈问起这瓶酒,她可以说是送给外公的。一说是送给外公,妈妈肯定也不会责怪她。赵斐这次算是理解透彻了刘桂珍的心思。 百级台阶是连接农场和黄坑镇街道的便道,有一百多个石台阶,将二者相连。农场的房子都依山而建,百级台阶两侧有一个个平台,平台上建着一排排的大排院。 大排院的后面,居民们依山势建了一排排的鸡鸭舍。白天,鸡鸭都被放出来,因此台阶上时常能看到鸡鸭在四处走动,它们已经习惯了来往的人,所以会悠闲地在台阶上散步,有时还需要让行人躲避它们。 到外婆家的后格头村,需要沿着丁字街往东的县道走大约20分钟。刘桂珍嫁到这个离娘家近的地方,所以孩子们经常去外婆家,她们和外婆的关系也很亲近。 县道两边都是农场的茶园,茶树约有半人高,园子的周边还栽满了一人多高的合欢树,细碎的叶子在风中轻摇,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 正值茶花盛开的季节,茶花的香气弥漫在整条路上。这些茶树都属于水仙品种,属于乌龙茶系列。赵斐记得,水仙茶后来虽然不为市场所熟悉,但在这个季节,做成方便泡茶的茶袋,却能出口到日本,创汇不小。 茶园里有工人正在除草和施肥,虽然他们都是领农场工资的员工,但幸运的是,大家都还挺尽职的,没有偷懒。尽管薪水是固定的,但工作并不少。在路上,能听到工人锄草时的\"嚓嚓\"声以及施肥时肥料袋的\"唰唰\"声。 农场以茶叶出口为主,还有大片的芦柑种植,日子相当宽裕。当时谁也不会想到,这种幸福的日子后来会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被打破,农场也会遭受挫折。员工的安置问题也变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经历了多次辗转,才终于得以圆满解决。 赵兰兴高采烈地想着要去外婆家,没有多少感慨,她只是欢快地跳跃着。 赵斐一转路口,便看到了“后格”桥。后格村地处黄坑镇的辖区,但与镇区隔开了一条名为美升溪的小溪。 这条溪比赵斐记忆中的要宽,宽约30多米。这时,溪床还没有被过度的山地开发和建设所侵蚀,水流仍然顺畅。 在溪上,有一座木板桥,通过这座桥可以来往通行。 \"姐,过桥时你要扶我啊!\" 赵兰看到后格桥,她之前的高兴情绪瞬间消失,只剩下了腿发软的紧张感。 这也可以理解,尽管后格桥听上去名字很好听,但实际上只有大约半米宽,由木板搭建而成,下面用木桩系着麻绳来支撑木板。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在桥上对向通行,就必须有一方侧身让行,否则无法过桥。 这样的桥对于胆小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一种考验。比如赵兰,看到这种桥就会感到双腿发软。 为了帮助那些害怕的人过桥,大家总结了一些经验,比如:过桥时要脚步不停,不要看桥下的河水,因为看得越多,头脑越晕,越容易害怕而腿软; 还有,如果桥上有两拨人对向而行,最好在木桩桥柱处错身,这样让行的一方可以把脚踩在木桩上,增加让行的空间。 这些经验适用于天气晴朗、水流不急的情况。但在雨季,溪水暴涨时,整座后格桥都必须赶紧拆除并收起来,以免被汹涌的河水冲走。 在那种情况下,要过美升溪,只能依赖竹排或木船了。 尽管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雨,但随着天气的好转,暴涨的溪水也已经渐渐平息,所以现在后格桥又重新派上了用场。 第32章 摘石榴 重生之前,这条溪上已经有了一座水泥石拱桥,大家通行非常方便。因此,赵斐完全忘了“过桥可怕”的事情,她只好安慰赵兰: “没事,你别看脚下,我会牵着你的手!“ 姐妹俩战战兢兢地走上了后格桥,幸运的是,对面没有其他人,否则对于赵兰来说,在桥上与他人狭路相逢将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和折磨。 赵兰的害怕也并不奇怪,因为曾经有镇上的孩子走到桥中间时,吓得哇哇大哭,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前行,最后只好依靠善良的过路人帮助回到桥的起点。 成功地过了桥,赵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姐,还好有你,不然我一个人真不敢来这里。“ “以后等修好了桥,你就可以独自来了。“ 姐妹俩走过桥后,看到一个约十来岁的后格村男孩,推着一辆巨大的男式自行车,轻松地从桥上骑过,他的表情显然是在炫耀,对姐妹俩不屑一顾。 “这不是外婆邻居刘大伯的孙子吗?这么得意?看到咱们也不打招呼!“ 赵兰感到不满,特别是看到那个男孩嘲笑的表情,明明是看到她们刚才过桥时的害怕,才如此得意地显摆。明明是认识的,却假装不认识。 然而,赵斐心中却感到震惊,她没有时间生那个男孩的气。因为她记得,这个刘大伯的孙子名叫刘小乐,在18岁那年去云杭市打工时,在火车站发生车祸而不幸去世。后来的保险理赔事宜,还是由赵民生的一个远房亲戚在保险公司处理的。刘大伯为此事曾经伤心不已。 看到已故的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赵斐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尽管她自己也是重生之人,但看到刘小乐,她还是感到不寻常。 赵兰看到姐姐神色不对,便劝慰她: “姐,别生气了,看到刘大伯就告他,说他没有礼貌,不和我们打招呼,不遵守五讲四美。“ 赵斐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就像有一把刀子刺入她的大脑,令她感到异常不适。幸运的是,这种痛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妹妹天真的话语,赵斐抚摸了一下太阳穴,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妹妹的手,快步走向外婆家。 外婆家门前有一棵龙眼树,旁边是一棵黄皮果树。在这两棵果树的阴影下,是一个和村里其他人的土坯瓦顶的小院。 “外婆,外婆!“ 一到这里,赵兰变得活泼起来,摆脱了在农场时的拘谨和小心,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我妈去水井边洗菜了,别这么大声叫,她刚刚才睡着,你吵醒她了!“ 屋子里传来一个打着呵欠的声音,一位一脸不耐烦的小舅舅刘桂富走了出来 刘桂富保持着整洁的发型,脸上洁白而苗条,身穿一件白色衬衫,钢笔夹在衣兜里,显得文雅得很,一点也不像乡村人。!“ 赵兰看到刘桂富,感觉亲切,毫不拘谨地和他打招呼 不像在农场,爸爸是临时工,妈妈做零工,全家人都是农村户口,身高都不高。而在后格村,大家都是农民,没有人会因为农村户口而歧视别人,也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是农民而看不起别人。 因此,在外婆家,赵兰觉得非常自在。 “ 刘桂富慵懒地说完,然后又回到屋里躺下了。 如果不是他妈叫他去采番石榴,他才不会去呢。 不过,这样也足以让赵兰感到感动。 小舅舅一直是外公家的骄傲,从小就表现出色,甚至在班级中担任副班长。初中毕业后,他成为刘家第一个考上大兴一中的正取生,这一消息在后格村引起了轰动,人们纷纷感叹刘家即将培养一位未来大学生,刘裕至也会因此享受幸福。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刘桂富虽然考入了大兴一中,但学业却逐渐下滑。到了高三,他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甚至无法达到大专线的标准。但让刘裕至还有一线希望的是,刘桂富距离大专线只差三分。 如果这三分能弥补上,刘桂富也能考上大专。虽然不如本科声誉高,但如果选择一个好一点的专业,出来之后也能比本科生表现出色。他思维灵活,说不定还会比一些本科生混得更好呢! 刘裕至下定决心,让刘桂富进行了补习。然而,尽管刘桂富努力了一届,仍未能考上,成绩依然停留在大专线的边缘,看着就要触及,却无法实现。 要让刘桂富去种田,却也不现实。他花了那么多年时间读书,早已成为家庭的希望,不仅无法下地种田,甚至连自己家里的油瓶都不会倒。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不太适应农村生活、显得文弱的形象。刘裕至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让刘桂富补习,寄望着今年的高考。 然而,看着刘桂富那一副不紧张的状态,尽管高考只剩一个多月,赵斐心里不禁暗自担忧。这种状态要想考上本科真的是奇迹,考上大专,可能需要更多的运气和机遇。 赵兰已经从屋里拿出两个熟透的番石榴,蹲在门前的小水沟旁洗净了它们,然后递给赵斐: “姐,这些番石榴熟透了,味道很甜。“ “嗯,别贪多哦,吃太多石榴籽会不舒服的。“ 赵斐见妹妹吃得津津有味,还特别提醒了一句。现在人们的胃容量不大,吃多了番石榴容易引起便秘。尽管番石榴非常美味,但大家仍然小心节制着。 “” “大哥这周有空吗?我怎么没听说?” “” 说起炒三合粉,赵兰突然咽了口口水,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 外婆柔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见到熟悉的外婆身影,赵斐眼里忽然多了一抹温情。。见赵斐如此痛苦,外婆抱起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手轻轻抚摩着赵斐虫牙疼痛的那侧脸颊。 赵斐记得外婆的手十分温暖,抚摸在她的脸上,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感觉。不知不觉中,牙痛居然缓解了,而她也在外婆的抚摩中入睡了。直到醒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而外婆早已不知何时离开。 这种温暖对赵斐来说是奢侈的,因为刘桂珍不可能抽出时间来耐心照顾她。赵斐一直将这一幕深深地刻在心里。 ” 看到个子不高的外婆,背着一担牛皮菜,腰都弯了,赵斐不禁心疼得说道。 第33章 情感差异 “平时不都是这样工作的吗?今年雨水多,牛皮菜倒是长得不错。如果不赶快砍下来喂猪,就会变得不好吃。” 牛皮菜在农村专门种来喂猪的,人不能食用,价格低廉,生长迅猛。只要有足够的水,它就能茁壮成长,一株都有半个赵斐高,是猪的最爱。 “变瓜“意味着菜会纤维化,失去了它的营养价值。因此,一旦长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尽快砍下来喂猪。 赵斐把装有四特酒的瓶子放在外婆家的灶台上,找到了那把专门用来切猪菜的锈迹斑斑的刀,准备帮外婆一起工作。 。能稍微分担一下工作是应该的,至少今天,如果切完这一百斤的菜,外婆就可以减轻一百斤的负担。 “。” 外婆吴秀莲见赵斐诚心诚意,不好再拒绝,只好答应了。 刘桂富肯定听到他妈回来的声音了,但他仍然懒洋洋地躺在屋里,毫不吱声。在刘家,他是刘家少爷,无需亲自动手。!”就足以让人退下。 谁敢打扰刘桂富参加高考的重要任务呢?如果不小心打扰了他,万一他考不上,肯定会怪责的。 此外,刘桂富也是刘裕至的晚辈之一。在刘裕至快40岁的时候,他原以为不会再有孩子,但竟然又有了一个儿子。这个晚辈的特殊地位使刘裕至对他格外疼爱,甚至超过了他的大儿子刘桂东和两个女儿。 当时,刘裕至那个年纪并没有广泛使用避孕方法,生孩子就是生孩子,有些人甚至一直生到四十多岁才停下来。在农村,婆婆和大儿媳一起坐月子的情况也不罕见。 正因为刘桂富得到了如此多的宠爱,才有了偷懒和撒娇的资本。否则,在农村,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早就被要求帮家里做农活,成为家庭的劳动力了。 外婆已经将牛皮菜在水井旁粗略冲洗了一遍。毕竟这是用来喂猪的,没有人会太讲究不带土渣,只要洗去大部分泥土就好。赵斐蹲在屋檐下,拿起外婆常用的木砧板,抓了两株牛皮菜,开始切割。 这些菜稍后需要煮熟,然后加入米糠,搅拌均匀,就成了猪的美味食物。因此,不需要切得太细,大致切成五公分长的菜叶即可。 开始时,赵斐切得还挺轻松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蹲着的双腿开始感到酸痛,手中的刀也因为频繁使用而感到沉重。 赵兰非常懂事,迅速找了把小凳子给赵斐坐下。减轻了双腿的负担后,赵斐可以更轻松地用力切割。她一株株切下来,一担牛皮菜很快就被切割了三分之一,而砧板边上则堆积起一小山的切好的菜叶。 “小菲,小兰,点心已经做好了,你们快来吃吧!别再切了。我会先端一碗给小舅舅,然后过来帮你们。” 外婆吴秀莲快速地将点心准备好,赵斐已经能嗅到厨房中飘来的煎鸡蛋的香味,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流口水。毕竟她正处于青春发育的阶段,中午也没好好吃饭,肚子里的一点点米饭早已被劳动消耗殆尽。 “又是米粉汤,妈,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好吃的吗?” 上屋里传来刘桂富生气的声音,随后是一声碗重重放在桌上的声响。 “真是不懂感恩。“ 赵斐和赵兰互相对视,赵兰一脸无奈,而赵斐则充满了鄙夷之情。 不多久,外婆依然和蔼可亲地走出厨房。她迅速抢过赵斐手里的刀,说道: “叫你们快去吃,还不去?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吴秀莲熟练地切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碗米粉汤。“ “外婆,我最喜欢你做的米粉汤了。“ 赵斐真心怀念。 “外婆,我也喜欢吃!“ 赵兰知道外婆被刘桂富嫌弃,心里不太好受,赶紧上前安抚。 “都是乖孩子,好啦,别说了,快去吃吧!“ 赵斐进到灶间,看到灶台上已经盛好两碗米粉。雪白的米粉上铺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葱花点缀其间,白黄绿三色和扑鼻的香气,诱人至极。 赵斐的食指顿时大动,她端起自己的那碗,边吃边走出厨房和外婆说话: “外婆,这煎鸡蛋真香!“ “最近家里的鸡蛋下得勤快,一时也吃不完,外婆腌了些咸蛋,一会你们带些回去。“ “妈,你怎么又把蛋给她们?每次来就象打秋风似的,搜刮尽了才走!“ 虽然刘桂富嫌弃家里的点心,但还是迅速吃完了,此时他拿着碗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听到他妈的话,小心眼突然发作了。 “你这孩子,吃不完就会坏掉,小菲今年也要中考呢!“ 虽然赵斐一脸淡定,但赵兰的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本来就是个脆弱兼敏感的人,在农场因吕秀凤的户口统计问题而备受困扰。有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身边的同学窃窃私语是否在嘲笑她是个农村户口,因此她自卑得不敢抬头。 好不容易,在姐姐的强势支持下,赵兰才开始逐渐树立起一些信心。然而,小舅舅尖酸刻薄的话语却无情地揭示了她家庭的寒酸和窘境。这时,赵兰仿佛突然大悟,原来在亲戚们眼中,她们家的地位是如此卑微。 十几岁的女孩子正处于青春发育期,体内激素变化剧烈,如果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很容易陷入青春期忧郁的恶性循环。 赵斐经历了生死考验,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困扰她。然而,她无意中看到妹妹泪眼盈盈的样子,便明白妹妹又陷入了敏感情绪之中。 第34章 素养 赵斐拍拍妹妹的手背,安抚了她一下,说道: “小舅说话一向都是这样的,不是故意的。外婆都被他气着了,你不要太在意。” “是的,你家小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吴秀莲一看到赵兰哭了,也着急了,赶紧安慰她说: “他说我是书呆子就对了,今年高考,我一定会考出一个让你们都意外惊喜的好成绩!” 然而,刘桂富这个小心眼的人,回到房间后突然想起了赵斐那种淡定从容的样子,开始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明白自己方才说话有点过分,但那些话是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的,他并没有特意控制自己的言辞。 他突然担心起赵斐是否会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伤了别人的自尊心还可以,但他自己的自尊心却不容有失! 于是,刘桂富悄悄地回到了原地,没想到正好听到他妈妈说他是书呆子。 对于别的评论,刘桂富或许会不服气,但说他是书呆子,他却不认为那是冒犯,反而觉得那是一种骄傲。 在后格村,哪有出过一位被称为书呆子的人呢? 因此,刘桂富信心百倍,继续夸夸其谈。 赵斐记得前世,刘桂富没有考上大学,而是入伍当了士兵。但即使在部队,他也没有获得太多晋升机会,没有考入军校,也没有被提拔。他一直都是一名普通的士兵,直到退伍,依然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退伍后,刘桂富似乎有了一些好运气,被分配到县医院保卫科担任保卫员,拥有正式的工作编制,过上了相对稳定的生活。 因此,赵斐可以确定刘桂富很难考上大学。但现在她不方便明说,否则,如果刘桂富最终没有考上,他准会责备她说她说了不吉利的话。 “小舅,那就提前祝你高考顺利吧!” 赵斐笑得灿烂,让现实的命运来证明刘桂富的成就吧! 不知为何,尽管赵斐对外婆充满关心,但对刘桂富却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觉得他有点讨厌,感觉不顺眼。 虽然她重生了,有些事情可以改变,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刘桂富的高考命运,它已经临近,高考即将开始,赵斐在短短一个月内无法改变他的学业命运。 即使赵斐愿意帮助他,刘桂富自信心极强,不会听一个小初中生的建议。 而且,由于她现在还没有上高中,对于高考这种话题并不敏感,前世她也不记得刘桂富那一届的高考题目。否则,如果她心情好的话,或许可以透露一些高考作文题目之类的大题给刘桂富,稍微帮他一把,也许能提升他的成绩。 “你说得对!” 刘桂富虽然接受了赵斐的祝福,但也翻了个白眼,然后真的回房去了。 看着小舅得意的模样,赵斐只能苦笑。不过,经过刘桂富自己这一闹,赵兰那敏感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不再哭泣。 这妹妹啊,情感真是太敏感了,还需要慢慢磨砺。 赵斐看着赵兰,就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时的她,和赵兰一样都是孩子,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被同学排挤、被小伙伴故意忽视、感到孤独时,她们都只会把情感埋在心底,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没有人能够引导她们走出心灵的黑暗迷茫时期。 没关系,这一世,你有我陪着你! 赵斐搂了妹妹的肩膀,提醒她: “快把米粉吃完吧,看看汤都快被吸光了!” 赵兰一看,的确是这样,粉丝已经吸满了汤汁,变得又胖又饱满。再泡下去可能会变得更不好吃,所以她迅速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现在的鸡蛋,无论是煎还是炒,都特别美味。不像后来,那些鸡都是被喂养饲料的,不仅没有鸡蛋的原汁原味,还带有奇怪的腥味。而且,那些鸡都在饲养场里被喂养抗生素,所以产下的蛋含有抗生素,保质期比土鸡蛋长了一倍。 难怪外婆会把吃不完的鸡蛋拿去腌制,否则,一周后它们就会变坏。 吃完米粉后,赵斐继续帮外婆剁猪菜。外婆说山上的小竹笋在雨后长得很快,已经不适合食用,所以原计划去山上采摘竹笋的事情就取消了。 赵兰也没有闲着,她拿了一个竹箕,把剁好的菜扒拉到竹箕里,然后拿到屋子后面的一个土灶前。这个土灶是专门用来给猪煮菜的大灶。 大灶上搁着一个巨大的铁锅,把锅里装满了菜,这一锅足够猪吃两天多。 赵兰把竹箕里的菜倒进空了的锅里,不过,一箕的菜在锅底上看起来还是不多,所以她当起了勤劳的搬运工,一趟趟用竹箕把剁好的菜运到锅里。 “小兰,你知道怎么点火吗?把灶上的火点燃,我们可以开始煮猪菜了。” 外婆见两个外孙女工作得很愉快,也就不再强求她们不要干活了。赵兰在家里经常帮助刘桂珍煮猪菜,当然知道如何点火,她答应了一声,点燃了大灶上的火。 加了一些水到大锅里,随着柴火的升温,菜叶也被热水煮得逐渐软化,原本满满一锅的菜缩小成了一团。 一担菜剁好后,赵斐发现,边煮边剁确实有道理,这样一担菜都能装进锅里。 外婆把所有的菜都放进锅里后,架起两根手臂粗的柴火在大灶上。这样只需要不时看一下,把更多的粗柴木扔进去,以保持火势不要熄灭。 忙了一阵后,总算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吴秀莲洗净了手,对赵斐和赵兰说: “跟外婆一起去菜园里,采些新鲜的蔬菜带回来。” 外婆和妈妈似乎有一样的想法。如果刘桂珍对她们像外婆对待她一样关心,赵斐觉得自己也不会再埋怨她了。可惜的是,现在看来,刘桂珍还是和刘裕至比较像,外婆的风格,这些子女似乎一个也没有继承到她。 赵兰不太愿意去菜园,所以赵斐便提着一个竹篮子,和外婆一起去了。 菜园就在屋子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用一圈一人高的竹篱笆围起了一大块地,大约有三分之一操场那么大吧。农村人的菜园通常都种在离家最近的地方,方便照料。 菜园里一片绿油油,充满了生机,外婆精心管理的结果可见一斑。 她们采摘了一堆空心菜、扁豆、苦瓜等当季蔬菜,菜篮子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外婆提着菜篮,赵斐安好了菜园门口的竹门,用竹扣固定好。如果门没有扣好,鸡和鸭会跑进菜园,把蔬菜都毁坏,这曾让刘桂珍和吴丽梅为此大吵过一场。 提着装满蔬菜的篮子,她们刚刚回到家门口,就听到刘桂富在屋里大声喊道: “你得赔偿!你弄坏了,必须赔偿!” 赵兰的哭声随之响起。 她究竟是弄坏了刘桂富什么珍贵的东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否则刘桂富不会如此愤怒。 外婆听到刘桂富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脸色一变。虽然她对儿子很疼爱,但对孙女们也同样关心备至。她迅速将装满蔬菜的竹篮塞到赵斐手里,然后迅速走向刘桂富住的上房。 赵斐提着沉重的竹篮,稍稍落后一步。当她把竹篮放在灶台上后,她赶到刘桂富住的上房,看到妹妹赵兰泪眼汪汪的样子。一看到赵斐,赵兰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她的怀里,抽噎着说: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钢笔会掉下去,然后正好摔坏了笔尖。小舅说那是金子制成的笔尖,非常贵重。他要我赔偿,可是我赔不起啊!” 赵兰的确被吓坏了,她和赵斐一样年轻,从来没有捏过手里价值超过十元的钞票超过十分钟,听到金子这个词,她早已慌了神。 “这是什么样的笔这么贵重啊?” 赵斐捡起刚才被扔在书桌上的那支钢笔,就是她们刚来外婆家时,看到刘桂富插在胸前口袋的那支。由于有了前世的经验,赵斐对现在的“奢侈品”已经不太敏感,而且她以前做过文具批发的小生意,所以一支笔再贵也不至于多么震惊。 然而,当她一看之下,也吓了一跳,因为这支笔的确非常昂贵。这支精致的英雄100钢笔,颜色是酒红,笔尖是14k金制成的。将金子加入笔尖,打造出一种奢华的氛围,但是否能提高笔主人的书写素养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种奢侈品确实能助长某些人的自尊心,刺激他们更加自负。而刘桂富正是这样的人。 第35章 复杂 难怪刘桂富如此珍视这支钢笔,以至于总是把它炫耀地插在胸前。在这个年代,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显摆。有句笑话说:插一支笔的是小学生, 然而,尽管刘桂富可能插上五支笔也无法修复这支被损坏的钢笔。由于笔尖坠地,笔尖已经损坏,即使努力合上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完美状态。这也难怪他既心疼又生气。但是,他也不应该这样大声责骂赵兰啊! 赵兰虽然哭得如泣如诉,但此时刘桂富也感到不好受。因为他妈妈揪着他的耳朵: “笔坏了就坏了,坏了就去修啊,你怎么能这么骂你的外甥女?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容忍小孩子。” “妈,这支笔要20多块呢,太贵了,如果坏了没人再给我买了!大姐也不会再给我买一次!” 刘桂富凭借这支金笔在高中五年级的学生中非常引人注目。那些心理有些脆弱的人,往往需要外在的物品来支撑自尊心。现在失去了这支笔,刘桂富的“奢侈品”象征也消失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其他人听了之后可能无动于衷,但赵斐心中却有所感慨。大姐?刘家有两个女儿,最大的是刘桂珍,还有一个刘桂珍的妹妹,刘桂玉,在大兴县城开了个小卖部。 那么,刘桂富口中所称的大姐,就是赵斐的妈妈,刘桂珍。 妈妈,竟然舍得花20多元,只为了给刘桂富买一支炫耀的英雄钢笔? 赵斐心中涌上了各种情感。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刘桂珍艰苦努力地搬运钢筋的场景,还有被黄家仁追债时挣扎的情景;她想起了妈妈加工豆饼时,满天尘烟,吃着没有油水的空心菜的模样…… 这样的母亲,竟然能毫不犹豫地掏出20多元,就为了给刘桂富买一支英雄笔? 妈妈还给刘桂富买过什么? 赵斐开始审视刘桂富。他的头发用上了高级的发油梳得精致,身上穿的衬衫也不是普通的材料,而他的鞋子,尽管是皮质的,但也不是普通的塑料凉鞋...... 这身打扮至少需要花费不少钱...... 外公虽然很疼爱他,但年纪渐大,供他上三届高考已经很吃力了。那么这些“奢侈品”是谁供给的呢? “既然是你大姐买的,你就更不能怪小兰!你吓到她了,知不知道?快点去跟她道歉!“ 吴秀莲难得发火,刘桂富在家里一直是个懒散的人,按照她农村人的观念,如果他高考考不上也就罢了,回村里老老实实种田总还有口饭吃。但刘桂富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实在让她头疼。 “太不成熟了,同村的年龄相仿的男青年都结婚生子做爸爸了,他还那么幼稚,和一个小孩子为了一支笔生气,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哎,妈,别拧得那么紧啊,我耳朵都快掉了!“ 刘桂富满头冷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他妈,她平时总是那么温和。 “外婆,算了吧,别再责备舅舅了。是我不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笔,一时好奇,掉下去摔坏了,都是我的错。“ 赵兰已经不哭了,看到外婆和姐姐站在她这边,明显她不需要赔偿那支她付不起的钱,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你看看,一个大人,居然不如一个小孩。“ 老太太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刘桂富,但是周围的邻居都在窥探,她一想到儿子这几年没考上大学,已经成为村里人嘲笑的对象,就不忍心再给他难堪。于是她松开了手。 刘桂富揉着耳朵,痛苦地站了起来,嘟囔着: “这家里没法呆了!“ 赵斐冷眼看着刘桂富。她终于认识到,小舅舅这么矫情,还会表演。他刚才因为一支笔对着妹妹大声叫嚷,她无法原谅他,也对他产生了反感。尤其是知道那支昂贵的钢笔竟然是妈妈买的时候,赵斐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你就走吧,远远地走!“ 吴秀莲见儿子嘴巴死硬,不肯低头,她也罕见地发火了一次。 刘桂富看到他妈生气的样子,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一直以来把他当心肝宝贝的母亲会真的发火。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慢慢地整理,他心想,父亲刘裕至现在应该也要回家了,而且他不能就这样撤退回学校。如果他这样做,那他在两个侄女面前的尊严可就丧失殆尽了。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以后在村子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毕竟是村里少数几个考上正规高中的学生,如果村里人知道了这个事情,肯定会拿来笑话他。 果然,刘桂富的判断没错。就在他差不多整理好书和衣服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锄地的声音。那是刘裕至从田里回来的声音,他习惯性地站在家门口的石板上,用锄头敲打石板,抖掉上面附着的土。一听到这个声音,刘桂富知道他的面子有救了。 “桂富,你怎么在这收东西?刚回来不是吗?“ 果然,刘裕至一进门,就直奔儿子的房间而来。进门后,他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 两个外孙女,一个哭泣,一个神情淡漠,妻子生气冲冲,而儿子刘桂富正在打包行李,似乎准备离开。 “别说了,先吃晚饭吧!“ 吴秀莲知道老头子偏袒儿子,她不想老头子对待两个孙女太苛刻。刚才她已经觉得没有妥善照顾赵兰,内心已经有些愧疚了,所以她转移了话题。毕竟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一段时间后,问题也就解决了。 吴秀莲想要平息争端,但刘桂富却不愿放过这个表现机会。他马上诉说: “爸,小兰摔坏了我的英雄钢笔。我只是让她赔偿,谁知道她就哭个不停,然后妈反过来骂我,要我向她道歉!“ 刘桂富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老头子身上。 看到儿子竟然将事情说得这么不利于他,吴秀莲气得脸色发青。她知道老头子一直宠溺小儿子,现在他可能会说出对两个小姐妹不利的话。她走了一步上前,把两个小姐妹护在身后。 “呃,臭小子,这点小事还要骂外甥女?还要闹离家出走?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支持你妈的意见,快给小兰道歉!“ 赵斐和赵兰看到外公进来,刘桂富的表情充满了惊喜,但随后他们感到了危机。赵兰甚至开始后悔,如果早知道就在外公回家之前尽快回来,现在不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局面。他们担心外公会怎么惩罚他们?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外公听完事情经过后,居然支持赵家姐妹,还直接骂了刘桂富。赵斐和赵兰都感到震惊,这不是他以往的态度。通常情况下,他会充当和事佬,不会站在明显的一方。这次他的态度如此坚决,让姐妹俩都感到疑惑。 刘桂富感到难以置信,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支持两个小姑娘,他的脸通红,胀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对外公说道: “爸,我怎么能向这个毛丫头道歉呢?“ 第36章 价值不菲 刘桂富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心里感到一阵刀割般的疼痛。自小以来,他一直在家里被宠溺,从未经历过父亲这样的斥责。就算高考没有考好,父亲也只是叹口气,然后安慰他,鼓励他明年再努力。 更何况,这还是在众多亲戚面前,他们两个小姑娘根本算不上什么。在刘桂富心中,这些小姑娘只是外人,他们将来会嫁人,离开这个家庭,因此他对父亲的斥责感到非常不悦。 \"混小子,如果不道歉,你出去以后就别回来!\"刘裕至的怒火没有熄灭,就连吴秀莲也感到吃惊,她从未见过老头子这样对待儿子。 然而,只有赵斐注意到,外公在骂刘桂富时,一直在偷偷窥视她。外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呢?赵斐在意识到外公的视线时,不禁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仿佛能感觉到那双含蓄而专注的眼睛,尽管是眼角余光,却充满了深意,让她不禁有些发痒。 第一次外公偷瞄赵斐时,她并没有多想,认为那只是外公说话时的一种习惯。然而,当刘桂富不肯道歉,还说出冒犯的话时,外公继续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赵斐的表情,她突然明白,原来外公在骂小舅时,是在表演。 这是一场专门为她准备的戏。但赵斐仍然对外公为何要如此对待她感到疑惑。在成年人看来,她们俩还只是刘桂富所说的“丫头片子”,并没有多大的威胁,外公为什么要如此认真地对待她呢? \"我不道歉!\" 刘桂富依然坚守立场。他已经习惯了被宠爱和讨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挫折。 \"算了,外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摔坏了一只笔。说起来,也是小兰失手造成的错。\" 赵斐试图平息这场争端。 果然,赵斐一开口,刘裕至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他带着希望外孙女能更宽容的口气对刘桂富说:“你看,还是你外甥女有肚量。” 刘桂富心知父亲已经给他台阶下了,尽管心中还有不满,但他也明白现在是时候结束这场争执了。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但这个声音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性。 外公如此迅速地软化态度,表明他并不想责备刘桂富,只是因为形势所迫。而这个形势,赵斐明白,正是她所制造出来的。 也许是因为担心赵斐会告诉她妈,小舅竟然买了那么昂贵的东西吧? 不管怎样,他们三兄妹中,赵斐也已经是个快要毕业的学生了。可至今她的妈妈从未买过任何文具之类的东西来奖励她,就连一支普通的钢笔都没有,更别提那种价值不菲的英雄14k金钢笔了。 “外公,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和小兰还得回家。你也别责怪小舅了,只要我妈不知道这事就好。” 赵斐特意再次强调,刘裕微笑着说: “好的,我不会告诉你妈的,放心吧。你不就是担心小兰会挨骂吗?顺便问一下,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是的,吃过晚饭了。外婆想给你们做蛋炒饭,现在去弄个饭也来得及。你们不是也很喜欢外婆做的蛋炒饭吗?” “不了,外公外婆,今晚我大哥要回家,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我们想早点回家。” 赵斐以赵国强要回家为借口,顺利地拒绝了外公和外婆留他们吃晚饭的邀请。当然,外婆是真心的,至于外公的心思,谁知道呢? 赵斐猜想,外公看她们走了,心里肯定在偷着高兴!又省了一顿饭,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阿菲,把这些菜也带走吧。” 外婆迅速找了一个洗净的化肥袋,将他们采摘的蔬菜都装了进去。这一袋菜足够他们家吃上一周了。 “姐,有点重啊,我提不动。” 赵兰说出了她的困扰,此刻她也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不过,看着那满袋的蔬菜,她有些头疼。 “叮铃铃”,就在这时,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起,刘小乐骑着自行车过来。 “小乐,能帮我们把这些菜送到农场吗?” 吴秀莲见到刘小乐骑自行车过来,欣喜若狂。在农村,被人叫去帮忙是一种荣誉,这意味着你的能力和诚实受到了认可。 刘小乐一看是赵斐姐妹俩,脸不禁有些红。其实他刚刚在后格桥上碰到她们,认识的,但因为不好意思打招呼,还想着炫耀自行车,所以装酷了一把。 吴婆婆这时给了他一个机会来弥补刚才的失误,刘小乐爽快地答应了。 “外婆,还得麻烦小乐特意跑一趟,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让他骑自行车帮忙,快又方便。他一会儿就到农场等你们。” “我会在百级台阶那等你们的!” 刘小乐压抑着憋出这句话,然后把菜扛到自行车的后架上,并用一根麻绳将它们牢牢绑好。 虽然这辆男式凤凰自行车看起来笨重,但它有一个坚固的后架,用来运输货物相当方便。 刘小乐确保一切都安稳后,迅速骑着自行车先走了一段路。 赵斐和赵兰手里拿着外婆给的十个咸鸡蛋,踏上回家的路。 “姐,外公和小舅真的不会告诉妈妈这件事吗?” 赵兰之前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她只是担心因为把小舅贵重的笔弄坏而感到内疚。但在姐姐和外公的对话后,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支笔是妈妈买的,那么妈妈知道她把小舅的笔摔坏后果可能会比小舅生气还要严重! 在她小时候,大哥曾经调皮捣蛋,偷偷舀了家里的面粉去给别家的小孩炸面饼吃。结果被妈妈发现了,大哥遭到了严厉的责打,手臂骨头都断了。 当时,大哥在家里乖乖修养了半年多,才好了伤。这件事给赵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她对刘瑰真毫不敢违抗。 虽然因为这件事,刘瑰真也深感后悔,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坏脾气,虽然不再动手打孩子,但她的嘴巴仍然十分刻薄。 “放心吧,他们绝对不会告诉妈妈这件事的!” 赵斐十分确定。 她将外公的内疚与那天在农场外公偷偷塞给他一叠钱的场景联系在一起。也许外公之所以责骂小舅,是担心赵斐会有这种猜测,以免激怒刘桂富的态度。 以前,像赵斐和赵兰这样温顺、内向、胆怯的孩子,外公都不会太在意。但那天,他亲眼见证了赵斐智斗黄家仁,这让他认识到,赵斐已经是一个有自己个性、会思考、会动脑筋的成年人了吧? 赵斐现在有点相信,外公的尴尬情绪与刘瑰真给他的那笔钱有关。 但她明白,作为子女,孝顺是应该的。外公不必如此自责,赵斐也不打算占他的便宜。只是,刘桂富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和生气,所以赵斐才会借机责备外公一顿。 姐妹俩走到农场的百级台阶下方,刘小乐早就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他看到姐妹俩走过来,脸又涨红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口说: “这些菜在这里,我先走了!” 说完,他不等赵斐表示感谢,立刻骑上自行车,双脚用力踩踏,如离弦之箭般飞速离去。 现在的孩子,骑自行车和跑车一样,都带着肆意的自由和快乐。刘小乐骑到不远处的一个下坡处,竟然放开了车把,摆出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潇洒地消失在赵家姐妹俩的视线里。 “这个刘小乐,真调皮!” 赵兰觉得挺有趣,兴高采烈地说道。 赵斐让赵兰抓住袋子的尾巴,她自己提着袋子的头部,两个人一起“吭哧吭哧”地把蔬菜抬回家了。 刚回到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厨房里,赵民生已经开始忙碌着,他正忙着点煤炉。赵兰兴奋地说: “姐,你看,墙都刷上了白灰!多么新啊!” 赵斐一瞧,果然如此,厨房墙壁,甚至包括后面搭盖的那部分,都涂上了白灰,看上去焕然一新,就像新房一样。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再不回来,我都要去外婆家接你们了!” 赵国强大声说道。 第37章 蜂蜜 \"大哥,你回来啦?\" 赵兰看到赵国强,两个月不见,兄妹之情格外亲热。赵斐却无法像妹妹那样坦然,她可没忘记,自己差点因为赵国强未来儿子的那两万块钱而丧命。 赵斐并不是记恨,但心里总有些疙瘩。尽管赵国强未来的孩子还未出生,他仍然是一个单身汉,自己独自撑起了家庭。 然而,后来的经历证明,赵国强娶妻生子后,却完全依赖家庭成员,像寄生虫一样吸取他们的力量来促进自己的成长。 赵国强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哥哥,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能够在国家和社会层面做出贡献,同时也能支持家庭,成为家庭的支柱。 而赵国强为了自己小家的私利,不断剥夺弟弟妹妹的份额,虽然没有让他们立即失去太多,但却像寄生虫一样慢慢吸取家庭的资源。最终,可能导致整个家庭的窒息和压抑。 赵国强看到赵斐只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他习惯了妹妹安静、胆怯地躲在别人背后的形象。 赵国强今年已经22岁,身高175厘米,在南方算是高个子了。他身材匀称,因为经常在山上巡山,锻炼得肌肉发达。穿着一身迷彩服,显得青春帅气。 外表看来,他像个男人,拥有不错的身材,足以吸引一些怀春少女的目光。 此时,赵国强接过姐妹俩抬回来的一袋菜,轻松地把它带进厨房。 赵兰被大哥拿走菜后,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然后跟在大哥后面兴高采烈地进了厨房。 \"姐,这涂上白灰,我怎么觉得厨房好像变大了?\" 赵兰兴奋地说,房间的墙壁重新刷上石灰水后,视觉上确实让房间显得更宽敞了。 赵国智头发和衣服都沾满了白灰,看到赵兰,就不满地抱怨道: \"你们玩了半天,我在家里忙了半天活。\" \"好啦,别吵了。大哥请你们喝蜂蜜水。\" 说着,赵国强从菜橱里拿出一个大约一升的塑料瓶,里面装满了金黄色的蜂蜜。 刘瑰真正好下班了,她在厨房外面抖掉了身上的豆粉灰,然后进来。听到赵国强的话,她问道: \"蜂蜜哪来的?买的吗?\" 一提到要额外花钱,刘瑰真总是特别计较。 \"不是买的,是林场发的消暑福利。\" 赵国强回答时,并没有多少自豪之情,反而带着淡淡的失落。别人也许没有察觉,但赵斐敏锐地感受到了那种不如意的气氛 \"哎呀,林场还发这个啊?真不错!\" 刘瑰真一听说是不用花钱的蜂蜜,立刻高兴起来,仿佛占了大便宜似的,笑嘻嘻地拿起蜂蜜瓶说道: \"每个人都来一杯,这可是大哥上班才有的哦!\" 她觉得儿子已经长大,上班后不仅挣了工资,还能享受福利,让她感到非常满足。不过,她的满足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拿起蜂蜜瓶后,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说: \"怎么只有半瓶啊?\" 其他人听了刘瑰真的话,也都仔细看了蜂蜜瓶。果然,蜂蜜的颜色金黄诱人,但只装了半瓶,大约只有半升,大家都觉得林场有些小气。 \"算了,别提了。林场就是这么小气,我们临时工只能拿半瓶,正式工才能领满一瓶呢!\" 赵国强说起这件事,内心感到有些郁闷。今天上午,场里的会计通知他去仓库领蜂蜜,他约了同宿舍的小李一起去。到了仓库,他看到除了他和小李,没有其他人在排队领蜜,于是随手提起一瓶,和会计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但会计却叫住了他: \"国强,你不是领这边的。\" \"啊?\" 赵国强还是第一次领取蜂蜜的福利,在会计叫住他后,有些疑惑。而同宿舍的小李已经不是第一次领取了,他看到赵国强困惑不解,不好意思揭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领了自己的那份,正是刚才赵国强领取的蜂蜜中的一份。 \"你们临时工,只能领半瓶的。\" 会计并不在意赵国强的困惑,毕竟林场里的临时工不止赵国强一个。临时工的待遇肯定不会和正式工一样,否则就无法体现正式工的地位。 赵国强脸红了,看着自己手里满满一瓶的蜂蜜,再看看正式工小李领取的满瓶蜂蜜,他突然意识到,正式工和临时工之间最残酷的现实是:相差半瓶蜂蜜。 这半瓶蜂蜜的差距,以赵国强目前的个人和家庭能力,几乎是永远无法填补的。 这才是让人沮丧的地方。 刘瑰真听完赵国强说的领蜜的尴尬经历后,也非常生气: \"你们虽然是临时工,干的活不仅不比正式工少,还更辛苦更累,结果在享受福利时还要被歧视,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不是歧视,只是正式工和临时工的福利待遇本来就不同。\" 刚做完饭的赵民生看到妻子和儿子都生气和沮丧,只好用自己十几年来临时工的经历来安慰他们,告诉他们不要在意,这就是临时工的命运。 \"去年分南瓜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吗?\" 赵民生开心地打岔,试图缓和气氛。 \"我记得,你不是领了半个回来吗?\" 刘瑰真疑惑地看着赵民生,一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但随后她恍然大悟,说道:\"你也是临时工的待遇?就因为一个破南瓜,还得分成半个?\" 赵民生苦笑着说:“是的,这样才能突显正式工的优越性。” 刘瑰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将半瓶蜂蜜放回菜橱,没有心情再品尝儿子带回来的甜蜜福利。 \"吃饭吧,****吃完饭再喝蜂蜜吧!\" 她试图改变氛围,让父子两人不再感到生活的困难和不公平 \"哟,外婆让你们带这么多菜回来啊?这一个礼拜,都不怕没菜吃了。\" 赵民生打开赵斐她们带回来的化肥袋子,看到那么多新鲜的青菜,赶紧装出高兴的语气,试图缓解刘瑰真的失望和父子两代人的\"悲剧感\"。 \"当然了,我娘家从来不会亏待我的。\" 刘瑰真一看这么多菜,感到很有面子,顿时得意了起来。这番话让赵民生似乎又变得矮了一截。他有很多兄弟姐妹,父母年事已高,根本无法照顾他们。能够上完高中并入伍已经是一种奢望。因此,他平时不敢向家里提任何要求。 再说,即使有了要求,能得到什么呢?家里只是一间简陋的土坯瓦房,父母快要进入老年,尽管他们还在劳作,但未来几年,将需要儿子们的养老之计。赵民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刘瑰真产生纠纷和不愉快。因此,他决定不再和刘瑰真争论。 他害怕激怒刘瑰真,免得到了父母需要他们养老的时候,又出现了争执和不愉快。 这时,见刘瑰真高兴,赵民生也附合着笑了几声。 大家齐齐上桌吃饭。 赵国强的回家让菜式丰富了一些,桌上有一碟蒜炒三层肉、一碟炸带鱼,还有两样青菜,分别是上海青和莴苣,多放了些油,看起来绿油油的。 赵国智挟了一块肉渣,在嘴里美味地咀嚼着,引起赵兰的关注。 吃完这顿团圆饭后,赵斐主动帮忙洗碗收拾,而赵兰和赵国智则兴冲冲地去参观他们的新书房。 赵斐洗完碗后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虽然她以后还需要住校,不管是上中专还是读高中,但她为赵国智和赵兰的新书房感到高兴。这个空间只属于他们两人,如果他们坚持学习计划,并在更好的学习环境下努力学习,必定会有出色的表现。 新建的书房和厨房隔着一堵墙,中间有个小门。一旦关上门,外面的嘈杂声就会明显减弱,确保了安静的学习环境。 赵斐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为弟弟妹妹指点江山,表现出一种大姐的风范。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现似乎让赵国强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有了一些不同。 \"阿菲,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赵国强心生感慨。 第38章 重逢变化 赵国强有段时间没回家,这一看,才惊觉,原来自己没在家的日子,弟弟妹妹成长得很快。 \"还不是老样子?只是初三了,学习紧张多了。\" 赵斐心里一惊,没想到大哥的洞察力这么敏锐。虽然只要她不说,永远也没有人知道她是重生之人,但是还是习惯性地心虚了一下。 \"我指的是你的精神状态不错,比以前大胆多了。这是好事,要继续保持。出了社会才知道,如果太内向,会吃亏的。\" 说到这里,赵国强脸上浮起一丝神秘的表情,赵斐瞬间捕捉到,感觉这丝表情里好像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似的。 不过,听赵国强说这话的意思,好像他还真的在这一年的社会大学里学到了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如今的赵国强看起来也是一个纯良积极向上的青年,怎么可能变得那么难以相信? 赵斐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哥,咱们今晚去看露天电影吧?听说今晚上的更刺激啊,叫什么,是香港片。\" 赵国智今天一早去上课,课间听得都是同学们在热议,里面的打斗场面怎么火爆热血,他简直心痒难耐。尤其是当同学们听说他根本就没去看电影时,那集体鄙视和无视的眼神,简直让他乐在其中。 嘿,这要不是咱家,你们能免费看这部电影吗?这下得好,娱乐了别人,自己却难受了。 听说今晚放映的是僵尸鬼片,赵国智心里更加兴奋了。虽然学习计划已经制定了,但今晚是周末啊,周末!这是大好的休息时光,谁还会读书呢? 赵国智想要拉大哥一起去,这样姐姐就没法阻止他了。 \"哟,怎么有露天电影放映?\" 赵国强听到这好消息,不禁产生浓厚的兴趣。农场有一家电影院,但通常都要收费,每次观影都需要花费五毛到一块钱,对于像他们这样清贫的家庭来说,平常是不可能去看电影的。 \"哥,你还不知道吗?这场电影是为了向我们家道歉才免费放映的。\" 赵兰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仍然心情不爽,于是详细地向大哥描述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由于时间距离不远,大家对那天的事件仍然记忆犹新,所以赵兰说,赵国智补充,使赵国强仿佛亲历其境,感觉那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一样。 \"原来如此,你们做得真好!我们不能让人欺负我们!哼,这个黄家仁,欺人太甚!\" 赵国强仍然充满热血,听到别人欺负到自家头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妈妈也不在那个工地上工作了,我们别再提这件事了。\" 赵斐一提到黄家仁的名字,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前世的后半生都与这个男人及其家庭的纠缠有关,她这辈子绝不愿意再过那种生活。 \"说到黄家仁,他还欠了我60多块的工资没结呢,也不知道这么一闹,还会不会还给我!\" 刘桂珍进屋打热水准备洗脚,听到孩子们在谈论这个事情,也插了一句。 \"不给就去找他要!\" 赵国强身为长子,此时又表现出年轻人的激情,听到刘桂珍这么说,便义正辞严地说道。 \"好,到时让妈和你一起去!\" 赵斐补充了一句,大哥的性格还是如此,嘴上说得好听,但实际行动却不知道如何。赵斐估计真要让刘桂珍叫上他,赵国强八成是不会去的。 \"那是当然,我不去怎么行?妈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你们那天也没去林场叫我,不然我就会召集一帮兄弟来,把那个黄家仁揍个痛不欲生,让他满地找牙,看他还敢到我们家乱来不 \"我不去,我还是温习一下书本吧!\" 现在的电影虽然对这个时代的人有极大吸引力,但对于像赵斐这样已经看过高级特效影片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吸引力。她觉得有这个时间,不如去看书。 虽然重生后,她的思维似乎变得更广泛,读书也变得轻而易举,几乎可以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但上一世的艰辛和这次的重生经历使她不敢掉以轻心。 \"知识改变命运!\" 身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读书。 \"好吧,那我们去了!你可别后悔!\" 赵国智非常佩服姐姐能够抵制诱惑的能力,但他无可奈何,他的心早就被这部“僵尸”电影吸引住了。 家里的人,包括刘桂珍和赵民生,都被孩子们带着去看电影了。赵斐独自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书本中。 复习完功课后,赵斐走出房间,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头脑恢复清醒。 然而,一走出房门,她看到厨房的灯亮了,还听到了“嚓嚓”的锅铲声。 咦,不是都出去了吗?是谁又回来了?\" 赵斐走近一看,原来是她的父亲。 \"爸,你在炒什么?\" 赵民生背对着赵斐,他的身子正好挡住了锅子,赵斐看不清楚他在炒什么。 \"三合粉啊,你哥明天下午就回林场。这次估计又得一个多月不能回家。他说在山上巡山时,经常错过饭点,有时候还赶不及吃饭,所以我就炒些三合粉让他带去,填填肚子。不然长期下去,胃会受不了的。\" 赵斐闻到了从锅里散发出来的面粉的香气,她上前一看,果然是小时候曾视为美食的三合粉,已经被炒得金黄色,赵民生撒了好几勺白糖在里面,然后起锅。 因为三合粉还热着,不能立刻装进塑料袋里,所以他用一个干净的大盆盛了起来,看上去有五六斤的分量。 \"阿菲,肚子饿不?爸给你舀一碗来吃!\" 赵民生说着,找来一个碗,舀了半碗三合粉,然后冲入开水,用汤勺搅拌均匀,然后放到赵斐面前。 这个味道还是她记忆中的熟悉味道,虽然没有小时候感觉的那么美味,但赵斐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三合粉是将面粉炒熟,然后加入香油和白糖,制成耐贮存的干粮面粉。因为一共使用了三种成分,所以大家都称其为三合粉。 三合粉可以用水泡成稀糊来吃,也可以直接干吃。干吃时,未融化的白砂糖颗粒在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加上面粉的焦香,仍然非常美味。但是,干吃的话需要搭配水一起食用,否则容易噎住。 让赵国强带上三合粉上班,无疑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在巡山时,只要携带三合粉和水,就不会饿肚子了。 吃完点心后,赵斐洗碗,赵民生则将已经凉下来的三合粉分成几份,装进不同的塑料袋中。这也是他的小心之举,因为这次炒的三合粉量较大,如果装在一个袋子里,几次吃不完,频繁打开袋子容易让湿气进入,导致粉变潮湿结块,影响口感。 过了半小时,赵国强和他们看完电影回来了,自然是一番热烈的讨论和描述。赵国智连连说赵斐错过了一部好电影,而赵兰则被电影中的僵尸吓到,整晚都紧紧依偎在赵斐身边睡觉。 第二天下午,赵国强结束了周末的休假,准备回林场。然而,这次刘桂珍为他准备的东西太多了,除了三合粉,还有榨菜、咸鸡蛋等一大堆。最后,他不得不找赵斐帮忙把这些东西带回林场。 林场离他们家并不远,大约有十多公里的路程。赵斐帮着大哥提着袋子,顺便去参观了一下林场。上一世,她从未去过那里,因为胆小怕见陌生人,所以从未外出。 这一次,赵斐一想到上一世的自己,不由得感到好笑。果然是眼界决定世界,连门都不敢出的自己,如何能改变母亲对自己学业和婚姻的强势安排呢? 难怪上一世活得如此颓废,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但也只能责怪自己不争气,不努力,不作为! 第39章 目标 两袋东西,赵国强虽然可以应付,但东西实在太多,一个人提着还是颇费力气。而且家里没有自行车可以用,既然有小帮手免费劳力可用,他觉得没有理由不让妹妹帮忙。没想到,赵斐竟然答应了。 这让赵国强感到有点意外,他突然觉得妹妹这次有些不同,给他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哟,邓场长,您这是出去散步吗?\" 刚走出家门不久,赵国强和赵斐就迎面撞上了背着手,大肚子微微腆着的农场场长邓新天。 \"哟,大哥,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赵斐有些意外。 \"嗯,你是?\" 邓新天作为农场的一把手,享受着副处级干部的待遇,在农场说一不二,掌握着农场的全部权力。农场里的人他都挺熟悉的,因为员工不多,正式干部也只有两百多人。不过,这个年轻人看起来面熟,但他却不认识。既然对方嘴甜,他心情不错,便停下脚步,回应了一声。 没想到,赵国强却非常认真地上前介绍了自己。 \"邓场长,我是治保科赵民生的大儿子,我叫赵国强,现在在黄坑镇林场工作。” 赵国强的态度十分温顺和巴结,这让赵斐从未见过的一面。 \"哦,老赵的儿子,都工作了吗?不错,林场有前途!\" 邓新天背着手,微微腆着大肚子,点了点头,表示认识了,然后慢慢踱步走远了。 现在的林场每天都有大量的木材出产,经济效益非常可观。甚至连镇政府都在各个路口设立了关卡,以征收特产税。还有一些货车司机在深夜偷运木材以躲避特产税。 因此,在林场工作在外界看来当然是一个叫得响的职业。不过,赵国强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只是临时工的身份。这让邓新天心里产生了疑问,难道老赵的儿子还有些本事,能够安排在林场工作吗? \"邓场长,您慢走!\" 邓新天已经走得远了,但赵国强仍然非常殷勤地点头哈腰,目送着他的离去。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大哥吗?赵斐心里想着,大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难怪上一世大哥能够讨得母亲的欢心。懂得如何与人相处,肯不肯低下身段,这些都非常重要,取得的效果完全不同。 “哎,姐,邓主任已经走了很远了,见不到他了!” 看着赵国强的表现,赵飞不禁打了个冷颤。 “呵呵,邓主任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赵国强估计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各种想法了。既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就没有保留,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针对邓主任?赵飞看了赵国强一眼。虽然他年轻气盛,但从他们的立场上就可以看出,他和邓主任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差距。 他想针对邓主任? 赵飞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目标是好事,但不切实际的目标只会带来麻烦。 “喂,小家伙,笑什么?小看你大哥了是吧?” 赵国强很快就注意到了赵斐一脸玩味的样子,手指玩味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不可否认,如今光棍大学的赵国强还保留着一些青春的活力,还没有被现实生活的琐事所拖垮,这让他多少有些魅力。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并没有觉得太辛苦。黄坑镇林场位于去县城的路口,距黄坑镇政府约三公里。 进入这个路口,随着深入森林的深入,两边的景色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高大的树木遮荫,给旅途带来一丝清凉。茂密的森林里,断断续续地传来杜鹃鸟的叫声和小动物在树林中沙沙作响的声音。 进入林场的道路很宽,大约有十米,可以容纳大型运木卡车。然而,在这些重型卡车的重压下,道路变得泥泞不堪,状况不佳。很明显,间隙低的小型汽车无法通过。 “呼”的一声,一辆重型卡车呼啸而过,赵飞一回头,就看到一辆八吨重的卡车从后面驶来。赵国强看了一眼车牌,远远地向司机招手。 “哎呀,小赵,你今天带了个美女来啊!” 司机认出了赵国强,猛踩刹车,将卡车停了下来。赵国强先坐进驾驶座,拉着赵飞上了车。八吨重的卡车,驾驶座离地相当高,如果没有人搀扶,爬上去相当费劲。 和别人一起搭车当然很方便。上了车后,赵飞放下包,心情放松下来。 “什么美女?这是我妹妹!” 赵国强显然和这些人关系不错,开玩笑地回应道。 “哦,没想到赵家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她在哪里读书?或者是在这里工作?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怎么样?” 此时,卡车司机的收入高得惊人。和普通人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比如,赵民生的月薪不到一百,但这些司机单趟车就能赚到几百到上千。在乡下盖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面积一百多平方米,抹灰墙,只花了七千多。所以卡车司机这个职业被称为“转动车轮换金子”,一点也不夸张。 正如他们所说,金钱给人信心。口袋里有钱,卡车司机信心十足。虽然他们的言论有些调侃,但如果能成功追到年轻漂亮的女孩,他们也会欣然接受。 切,阿泰,别再甜言蜜语我妹妹了,她才九年级,你就已经把她引入歧途了!我告诉你,我妹妹的学习成绩排在全年级前三名。” ,而且她几乎可以保证通过中职考试!” 赵国强对妹妹的学术能力很有信心,他也借此机会表现了出来。阿泰属于很早就发家致富的一类人。赵国强去过阿泰镇的阿泰家,那是一栋六层的西式建筑,各种现代电器一应俱全: 八千元一台索尼电视、三千元一台录像机、三千多元一台三菱冰箱……一路进口货,让赵国强瞪大了眼睛。他觉得人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如果妹妹今年二十岁了,无法继续学业,嫁入这样的家庭,确实是一件好事。 不过,妹妹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而且阿泰虽然很有钱,但也很挥霍。谁知道他骗了多少天真的女孩?赵国强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落入这样一个好色之徒的魔掌!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娶他的妹妹吧? 没想到,赵飞却被哥哥对她的骄傲所感动。看着他一脸得意的表情,她心里一痛。家庭纽带的某些方面是由严酷的生活现实巧妙地塑造的。 忽然,赵斐依稀想起,有一次,哥哥曾想过辞去林场的工作,拒绝去当临时工。她听说他还向他们的母亲要钱,声称他想学开卡车。当时,获得卡车驾驶执照是一个利润丰厚的机会,因为获得卡车驾驶执照的过程非常具有挑战性,不像现在的快速课程,人们可以在短短六个月内获得执照。 目前学习驾驶的过程更加正式,要求学生在驾校生活六个月,学习理论和实践,并听从学校教练的指挥。整个费用超过一万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可惜,赵家恰恰是那些不太富裕的家庭之一,一万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赵家拿不出学费,赵国强的梦想自然落空了。最近他闹得沸沸扬扬,但最终不了了之,他继续追随赵民生的脚步,在林场工作:希望最终能够获得户口和正式职工身份。 第40章 独特 当然,这些事情最终都没有实现。赵国强凭借自己的农村户口,与一位有着相似背景的女子结婚,并很快生育了三个孩子。他的生活逐渐陷入了财务斗争的泥潭。 顺着这样的思路,赵飞慢慢的拼凑出哥哥前世的身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反思。 前世,赵飞基本上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哥哥和母亲吵架时,她就会保持距离,不敢介入大人的事情。然而,这一次,她却不同了。赵斐开始改变自己的性格,积极参与家里的事情。 如果,在改变自己命运的同时,也能改变其他家人的命运,那就更好了。 “呵呵,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是哥们儿吧?我们不该对妹妹有什么图谋的。”阿泰感觉到赵国强有些生气了,说道。他接着说道:“国强,说实话,你在林场的月薪才六十多块钱,连我牙缝里的牙缝都不够。?开车好多了,不出一年,我保证你就能拥有一个家具齐全的家,有冰箱、彩电、洗衣机,甚至还有房子、有女朋友。” 阿泰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性格也很直爽。他与赵国强相识已有一段时间,毫不犹豫地提出了一些建议。 哦,所以我哥哥就萌生了学开车的想法? 目睹了当时这一幕的赵飞恍然大悟。 不过阿泰说的确实是个好主意。直到2000年左右,卡车驾驶行业才开始蓬勃发展,这是一个利润丰厚的职业。只要一个人不像许多其他司机一样陷入赌博或其他坏习惯,未来的前景是光明的。 据赵飞所知,镇上很多在20世纪80年代赚到钱的司机,都沦为了赌博和卖淫的对象。许多人把自己的财产挥霍在赌博上,来得快的钱也花得快。晚年,他们不得不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成为出租车司机或开卡车的临时工,每月收入微薄。 卖淫造成了更具破坏性的后果,打破了原本稳定的家庭。当然,也有情妇侵吞家族财富的故事。 在阿泰的劝说下,赵国强确实动心了。他亲眼目睹了阿泰家的奢华和富丽堂皇。他已经到了该考虑找对象、结婚的年纪,但现在住在公屋,空间已经相当局促了。添加另一个人并不容易。 如果他真想结婚,到哪里去住呢?他必须住在新建的厨房后面吗?就算他愿意,新娘子也不会高兴的! 而且,他看中的这个女人,出身于小康之家,与他现在的家庭状况,简直是天壤之别。 年轻时,男人往往不肯承认自己是井底之蛙。他们相信自己是未来的前景。即使他们现在很挣扎,他们也认为任何一个嫁给他们的女人都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雄心勃勃的赵国强沉浸在青春痴情的白日梦中,没有注意到妹妹赵飞似乎在图谋什么。 这辆八吨重的卡车虽然外表看起来很笨重,但在路上行驶却异常平稳。大轮子轻松地滚过路面上的泥土和泥土,机舱内的三人几乎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接下来,赵国强详细询问阿泰哪里可以学开卡车,费用是多少,有没有推荐的驾校。然而阿泰的回应却让赵国强有些受打击: “开我这样的卡车,需要b2级驾照,一万多块钱。如果去c1级驾照,价格会便宜一些,但c1级只能开小货车,重量小于2的。”吨,我不瞒你,大卡车肯定比小卡车更赚钱,而且来钱更快。” “同样的行程,运2吨的运费比运8吨的运费高很多,不用计算,想想就知道。” “一万多块钱?哪里能弄到那么多?” 赵国强兴趣一起,就一心想考个卡车驾驶证,向阿泰发问。 大多数业内人士都不太愿意向外人透露细节,但好在阿泰年轻,这几年也赚到了钱。在他看来,自己的经济状况稳定、有保障。所以,他不介意与赵国强分享一些信息。 “大概元左右,还得看你能不能找到一个不为难你的驾驶教练!” 人生无常,学车严格。驾校驾驶教练的地位越来越高。在学生眼里,他们简直就像神一样。 谁不想拍拍他们呢? 每天给老师提供好烟好酒是很自然的事情,否则,他们可能不会教你他们的秘密,并且可能会让你的考试变得更加困难。这笔万元以上的投资将有较长的投资回收期。 对于月收入不足百元的赵国强来说,这一万元的学费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很多人都和赵国强一样,承担不起这样的费用。因此,即使他们知道开卡车可以有利可图,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这笔费用。 这就像每个人都知道房地产可以赚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投资它。 心里盘算了一下,赵国强不禁有些后悔。 “唉,我已经死心了,学费我根本付不起,太贵了!” 说话间,林场的入口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林场前的空地上,散落着几辆大大小小的卡车。林场的工人正在将大块原木装上卡车。满员后,卡车迅速开走,场面热闹非凡。 “阿泰,轮到你装车了,需要一段时间,去我宿舍喝杯啤酒怎么样?” 赵国强对学车产生了新的兴趣,他想和阿泰走得更近一些。当时还没有禁止酒后驾车的规定,所以很多司机对于酒后驾车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阿泰的耐酒量还不错,喝一瓶啤酒就像喝汽水一样清爽。所以,当他听到赵国强的邀请时,他爽快地答应了。 阿泰将八吨重的卡车稳稳地停在装货平台下后,赵国强和赵飞就从卡车上跳了下来。阿泰热情地从赵飞手中接过行李,帮忙搬到了赵国强的宿舍。 “林县长,请这边来,我们这里有珍贵的木材,都单独存放在这边的小仓库里,你看一下,需要什么就挑什么。” 在去赵国强宿舍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林场领导带领的一行人。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大概是林场的场长,正恭恭敬敬地领着一位颇有领袖气质的中年男子,向通往林场小仓库的斜坡走去。 然而,更让赵飞她们惊讶的是,那个被称为林县长的中年男子,在林场领导的恭敬引导下,并没有走在前面,而是迈步向林场走去。在官场,领导走在前头是一条潜规则。 现在,这个林县长竟然为了一个十六、十七岁的少年让位? 赵国强和阿泰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飞又看了少年一眼。她观察他,身高170厘米左右,身材匀称。修长的双腿蕴含着进一步成长的潜力,俊美的面容上,一双深邃而成熟的凤眼,不经意的一瞥,仿佛散发着无形的气息。 少年身穿一件藏青色的polo衫,袖子上有三条纹。他穿着配套的牛仔裤,脚踩同款三条纹运动鞋,散发着青春又不失沉稳的气质。 此时的大兴县,没有人穿过阿迪达斯运动服,有的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不过,少年的着装不仅引领了大兴县的潮流,而且显得有些超前。 虽然阿迪达斯运动服后来变得司空见惯,但此时的大兴县,能准确说出这个品牌名字的人恐怕寥寥无几。放在以前,就算是赵飞,顶多也只是觉得这身衣服很吸引人,很独特,但却不知道这个牌子。 正宗的阿迪达斯服装从来都不便宜。这样的一套估计要上千元。看到少年随意的穿着,若是让柳桂珍知道了,她一定会伤心不已。 光是这一身衣服,就够赵飞一家人一年的基本生活费了。 第41章 覆盖 然而,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看起来真的很时尚,很有吸引力。 仿佛感受到了赵飞的打量,少年深邃的目光朝着他们的方向扫了一眼。 林县长向前伸出手臂,做了个“请走”的动作,少年也不客气,神情漫不经心地走在前面。 赵国强愕然地看着离去的一行人,道:“哇,这个小伙子是谁啊?我们林场老总拍林县长是一回事,但拍这小子的却是林县长,他一定是林县长。”大人物的孩子!” 对于只比自己大几岁的赵国强来说,还没长大的人都被认为是小孩子。看着这个年轻人被自己的主帅宠得如此迷人,赵国强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不由得露出了轻蔑的语气。 “呵呵,肯定是大官之子,最起码,他父亲的级别,超过了林郡主。” 看着哥哥讽刺的态度,赵飞心里又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拥有影响力仍然是重中之重。不过,赵飞并没有灰心。新中国成立以来,三代农村人都取得了显赫的地位。如果她不努力改变,她就永远没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个林县长我认识,他是大兴县的副县长,主管林业,上次我去县里看他的时候,林业局的一个朋友就提到过。” 阿泰是一名年轻而富有的司机,人脉颇广。 “阿飞,把行李放下吧,等阿泰的车满了,你就可以跟他一起回城了,你要去的地方他都会送你的。” 赵国强在宿舍单人床下翻箱倒柜,翻出了两瓶全江啤酒。他熟练地用牙齿将瓶盖一一取下,然后递给阿泰。他还在杂乱的小桌子上翻了翻,找到了半袋煮花生,和啤酒一起吃。 看哥哥开啤酒的熟练程度,显然赵国强并不像他们爷爷那样喝酒是个新手。不过,对于一个独自旅行的年轻人来说,喝酒可以起到社交润滑剂的作用,赵飞对此并没有什么顾虑。 见两人喝得津津有味,她对赵国强说道:“大哥,我去外面走走。” “当然,别走太久,一个小时内回来。还有别在树林里乱逛,你可能会迷路的。” 林场后面是大山,长满了速生树木。对于赵飞这样的少女来说,不小心就进入树林里冒险,很容易就会迷路。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留在这儿的。” 前世,赵飞还没有去过林场。她的专业是园艺,看到林场的环境,她有一种欣喜和熟悉的感觉。 赵国强的单身宿舍是一排红砖平房,相对于他们家的大院子来说,条件稍微好一些。离开宿舍后,赵飞开始探索周围的情况。 林场四面环山,绿意盎然,空气格外清新。逛了一圈,赵飞的心情明显好转了。 “林县长,怎么样?这些原木,有符合您要求的吗?” 前方大房子的大门敞开着,一股宜人的木头香气迎面而来,赵飞听到了林场经理阿谀奉承的声音。 原来,这里就是他们之前提到的那个小仓库。 光是闻着木头的香气,赵飞就知道,这个小仓库里肯定储存着优质的木材。难怪他们专门为它专门设立了一个小仓库。 “司马,这块木头上乘,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木头坚固耐用,应该符合老主人的要求,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更好的木头,吴导真是省心了。”没功夫。”林县长说道。 “是啊,林叔叔,你决定吧,这是你的专业领域,我只是过来看看,你觉得好那就好。”司马回答道。 司马的声音虽然由于青春期声带的变化而略显沙哑,但却具有低沉而洪亮的品质。当他完全成长为一个男人的时候,光是他的声音,恐怕就能够吸引很多少女的倾慕。 赵飞在心里默念着司马的声音,开始拼凑着这个威风凛凛的年轻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样的林场。看起来 “哦,我是赵国强的妹妹,正好在等车回家,所以就出来逛逛了。”赵飞赶紧说道。 “哦,你是国强的妹妹,你都长大了,没事,出去走走,别进山了。”工人回答道。 该工人知道自己是林场职工家属,便没有再追问。打听陌生人的情况是他们的职责,但现在他们知道她是他们自己的人,是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女孩,她不太可能会引发森林火灾或偷窃任何东西。 至于偷窃,林场里最值钱的就是木头,而她看起来也搬不动什么重物。 工人走了,赵飞站在外面感觉有些尴尬。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里面有人已经探出头来,似乎很不高兴被人注意到。 好吧,不管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如何,都与她无关。 赵飞离开了小仓库,继续闲逛。林场有不少单人宿舍,劳动力充足。不过,也有废弃的老建筑。一排单人宿舍前,赵飞注意到一间没有门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东西。 出于无聊和突然的好奇,赵飞走近了那间破旧的房间。她的发现暗示着一个商机。 破旧的房间里,有大量的巨大树根,上面沾满了泥土。这些树根是被人扔下或者故意放置在这里的,而且已经存在了相当长的时间了。它们被布满灰尘的蜘蛛网和泥土覆盖。 房间里光线昏暗,赵飞沿着门边的墙壁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然而,生锈的开关没有任何作用,天花板上挂着的灯泡也早已不见踪影。 赵飞注意到房间的一侧有一扇木窗,紧闭着。她走到门前,用生锈的门闩挣扎了一下,终于把门推开了。阳光照进来,房间里明亮了不少。 赵飞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树根。它们的尺寸有大有磨石,小有洗脸盆架。她擦掉了其中一颗上的一些灰尘,露出了同心圆环,表明它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赵飞仔细检查了树根,粗略的数了一下。房间里挤满了至少 50 个人。 除了赵飞进来时留下的新鲜脚印之外,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迹象。难道这些是被遗忘或丢弃的树根吗?但为什么不留在森林里自然分解,而是堆在这个房间里呢?它们可能属于某人吗? 回到赵国强的宿舍,两人已经喝了两瓶啤酒,脸色都因酒气而微微红润。 “哥,你别再喝酒了,阿泰待会儿还要开车呢!” 赵飞不想和醉酒的司机搭车,尤其是八吨重的卡车。一次失误就可能导致一场重大事故。 “好吧,别怪你哥了,喝是我自己选的,你太哥喝一箱啤酒没问题,这两瓶只是开胃菜,不过我听你的,我会的。”如果我们必须开车的话就少喝一点。” 阿泰表示理解,加上赵国强宿舍里只剩下四瓶啤酒,他更容易答应。对于阿泰来说,这些饮料的费用不算什么,但对于工资不高的赵国强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给了他一条出路,而不会感到被冒犯。 “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就对人发号施令,长大了就很有性格了。”赵国强调侃道。 “哥,单人宿舍后排第一个房间,空着,门也坏了,那些树根是谁堆在里面的?” 赵飞询问道 第42章 老鼠 赵飞问道:“兄弟,我可以带一个吗?” “哦,你说的是老秦的宿舍!那些树根好像是他退休前收集的东西。老秦在林场干了一辈子,临近退休的时候,他开始出现痴呆的症状。他会捡别人不要的东西,一开始只是一些木屑,后来开始收集大树根,实在装不下了,就退休了。听说他今年早些时候去世了“那一年,他的房间乱七八糟,没人愿意住,所以他的东西就放在那里。”赵国强解释道。 赵国强是在老秦退休前加入林场的,所以这些细节他都知道。 “为什么?你在他房间里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赵国强问道,脸上顿时紧张起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树根,房间又旧又脏,这些树根都堆起来了,我还以为是某个人的呢!” 赵飞回答道。 “哈,那些树根都是老秦从山上捡来的,刚带进来的时候,还惹恼了宿舍邻居,因为经常在走廊上留下泥土。不过考虑到他年纪大了,即将退休,他们就没有这么做了。” “别大惊小怪,如果你认为它们可能是某人的,那你就错了。”赵国强松了口气解释道。 “哥,我可以带一个去吗?”“可是老秦已经去世了,这些东西应该算是无主了吧?” 赵飞问道。 “什么?你为什么要带走?你就不怕妈妈骂你吗?” 赵国强差点被啤酒噎住。“而且,老秦的房间有点阴森,人们不喜欢进去,你没事,却要把他的东西带回来……” “诡异?你什么意思?” 现在,连阿泰听到一些带着神秘不祥气息的东西,都感到好奇。 人们听到神秘的故事或描述时,总是充满不可抗拒的好奇心。 “呵呵,据隔壁宿舍的人说,他们晚上经常听到那个房间里有‘嗒嗒’的脚步声,就像老秦走路时的声音一样。但当他们起身查看时,声音就消失了。这样的情况屡屡发生,总是在半夜。这不是很恐怖吗? 你们可能不会害怕,因为你们不住在这里。但想想,到了晚上,大多数人都回家了,只有几个单身的人住在这里。他的房间在顶楼,靠近山沟。深夜听到这种声音,还挺诡异的!”赵国强解释道。 赵飞忽然想起刚才哥哥看她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原来他很奇怪她竟然敢进老秦的“鬼屋”。 “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听起来很恐怖啊,喂,阿泰,飞妹妹有兴趣拿老秦的树根,你觉得怎么样?” 阿泰调侃赵飞,脸上满是挑衅。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敢不敢这么做。 “哎,管我啥?没问题,我把那棵树根拿过来,根朝上,在家补修一下,就可以很光滑了,可以当个菜摊什么的。”费先生说,找到了一个“实际”的理由。赵国强吃了一惊;他没有考虑过树根有这样的用途! “好吧,就看你的了,你要的话就去吧,让阿泰帮你装。”赵国强答应道。 “只能在城里投放,然后还要到县木场卸!” 阿泰补充道。 “没问题,你到城里去卸,我看看能不能找个路过的熟人帮忙抬回来,我选个小一点的。”赵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到她热情的神态,阿泰和赵国强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要我们当你的保镖吗?” 阿泰见她胆大包天,笑了笑。 “免费劳动,听起来不错。”赵飞打趣道,然后指着老秦房间里堆在最底下的一块木头。“那个,帮我把它拿出来!” 阿泰、赵国强视察;它被七八根其他树根覆盖。他们叹了口气,问道:“我们真的要拿这个吗?而不是上面的那个?” “上面的那个又大又重,你让我怎么背回去?” 赵国强无奈地答应了,他们开始搬灰尘的树根。 “阿飞,你还真会指挥人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让我们给你干活了。”阿泰边干活边打趣道。“哎呀,你看,老鼠窝!好大的窝!国强,拿根棍子来打吧!” 赵飞一看,果然,他们从树根里挖出了一个大老鼠窝。它是用老鼠从某处收集的草和碎布制成的,创造了一个柔软舒适的巢穴。里面有七八只刚出生的小老鼠,它们闭着眼睛,还没有毛,浑身鲜红。 一只受惊的成年老鼠(很可能是母亲)从巢中跳了出来,身体肥胖,吃得饱饱的。巢穴已经暴露了,它虽然想逃,但却无法移动得很快。 “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叮叮当当……” 确实,赵国强一提到这件事,赵飞和阿泰就沉默了片刻,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啪啪”的声音。 “啊?难道是老秦回来了?” 阿泰吃了一惊。他不信鬼神,但他却做出了一副要逃跑的动作。不过,见赵飞平静地站着,他却并没有逃跑。 “哈哈,吓到你了吗?” 赵国强哈哈大笑。然后他抽出一根棍子,检查了地板上的某个地方,确定后,他举起棍子,用力击打。他们听到“吱吱”的一声,原来是他打到了老鼠妈妈。 “哥,怎么了?” 赵飞虽然没有被吓到,但活了两世的她知道,还有比这个谜团更可怕的事情。光是老秦的故事,都吓不倒她。 “老秦之谜终于解开了!” 赵国强自豪地宣布。 “国强,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让我们悬念,泄露秘密!” 穿着篮球服的阿泰,光着的手臂上都惊得起了鸡皮疙瘩。如果不是怕在漂亮小姐面前丢脸,他早就逃出了房间。 “看看这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赵国强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举到他们面前。 “太恶心了!那不是死老鼠吗?” 阿泰一看,果然是被赵国强狠狠打的那只老鼠,现在已是狼藉一片了。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因厌恶而扭曲。 赵飞也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哥哥为何声称解开了老秦的谜团,但似乎答案可能与这只死老鼠有关。 “你看这死老鼠的尾巴!” 赵国强招呼他们出去。在傍晚柔和的阳光下,赵飞和阿泰可以清楚地看到,死老鼠的尾巴尖已经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大球。 “它的尾巴为什么是这样的?” 赵飞好奇的问道。 “嗯,我觉得它尾巴上沾了一些粘稠的东西,比如树脂或者树液之类的。在森林里,周围有很多木头,树脂很常见。”赵国强解释道。“这只老鼠的尾巴上沾满了树脂,它在地上拖尾巴的时候,会捡起地上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大球。”赵国强解释道。 然后他拿了几根棍子,夹住死老鼠的身体,模仿它行走的动作。随着他的移动,老鼠尾巴末端的大球确实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哦,我不知道我的弟弟有成为像夏洛克·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的潜力,”阿泰打趣道,对于这个谜团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松了口气。 “走吧,把姐姐想要的树根翻过来,今天欠她很多,没有她,这个案子就解决不了。明天邻居小四眼过来的时候,我就告诉她。”有了他,他晚上就不用再害怕了。你知道吗?小四眼晚上吓得捂着尿不敢出去。有一次,他憋不住了。实在不想了,就爬到桌子上往窗外撒尿,不料一阵风吹来,窗子“啪”的一声关上了。幸亏他躲得及时,否则他现在就成了太监了。” 赵国强兴奋地回忆起小四眼被老秦那个“鬼屋”吓坏的情景,一时忘记了妹妹还在。 第43章 稀缺 阿泰清了清嗓子,假装从老鼠窝里捡起一只小老鼠,对赵国强说道: “你听说过吗?广东人什么都吃,天上飞的,地上爬的。他们的美食中,有一种叫‘吃三声’。” “什么叫‘吃三声’?” 赵国强好奇了。 “就是这个。”阿泰将刚刚出生、还闭着眼睛的小老鼠放在了手掌上。“用筷子夹起来,发出一种声音。沾上调料,发出另一种声音。放进嘴里咬一口,发出第三种声音。所以叫‘吃三声’。” ” “好了,别绕着老鼠转了,你没听说过十二生肖里有猫吗?再说了,我都恶心吐了。”赵飞在一旁抗议道。 “哈哈,可惜我没有机会享受这个了,不如就交给你吧?这些你都带着吗?” 赵国强和阿泰一边笑着一边清理着老鼠窝。然后他们移开几根大树根,露出下面的几根较小的树根。他们发现大约有五六个树根,每个树根大约有篮球那么大。 “如果你需要它们,为什么不把它们都带走呢?” 阿泰向赵飞提议道。 “当然可以,你的车能容纳他们吗?” “开什么玩笑?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有一辆八吨的卡车,你这里有多少?扔到哪个角落就行了。不过我担心,到了城里,可能就没有了。”任何人都可以帮助你移动它们。你可能很难把它们找回来。” 阿泰沉吟片刻,补充道:“ “我知道了,我表弟在镇上有一家自行车修理店,我让他开一辆三轮车,帮你把这些带回去。” “哦,那太好了!非常感谢。” 阿泰确实是个好人。尽管他偶尔会不诚实,但他在武林中却有一种荣誉感。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自己不变坏,就能过上安稳、贤惠的生活。 因为,从他的性格细节来看,他属于那种不请自来、一帮就全力以赴的类型。他总是为别人着想。这样的人正是每个人都需要的朋友。有这样一个朋友,赵国强很幸运。 可是,大哥的前世好运是怎么挥霍掉的呢?从现在开始,老大哥虽然只是临时工,但仍然充满着不确定性和希望。 赵飞心想,最坏的情况或许就是这份临时工作吧?大哥付不起昂贵的驾校学费后,一直在森林里做临时工。 临时工是一种工资低、没有工作保障的工作,但也能抓住人心,为永久就业带来一线希望。 而且,临时工在岗位上呆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难离开。他们认为自己在自己的职位上投入了太多。如果他们现在走了,政府出台长期临时工转永久的政策,他们不就吃亏了吗? 此外,他们作为临时工工作的时间越长,他们与社会的脱节就越严重。即使他们有勇气离开低薪、不稳定的工作,他们也会发现自己所有的技能和人脉都被那份临时工作抛在脑后了。 在严酷的社会现实中,他们会变成两手空空,需要从头开始。 而且,临时工“转正”信心增强、不愿离职的刺激,还来自于周边一些相关人事政策的变化。比如,代课教师现在可以转为正式教师,甚至在乡镇的某些特殊岗位上,临时工顶多也变成了合同工…… 赵斐觉得,想要让哥哥改变,就得从他离开这份临时工作开始。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森林站地处山区,她哥哥的社交圈子就仅限于森林站的这些工友。幸运的是,有像阿泰这样的人带来了一些新鲜的观点。然而,作为一名临时巡逻员,她的哥哥每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徘徊。像今天这样能和阿泰畅聊的机会,绝对是少之又少。 可惜家里没钱。不然的话,让她哥哥去学开车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但她母亲的观点是固定的。她攒了点钱,目的是为了逐步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比如: 为赵国强未来的家庭开支攒钱 支持赵国志上高中 希望她的丈夫能尽快获得永久职位...... 如果让她想办法凑几千块钱送赵国强去学开卡车,快速提高家里的生活水平,刘桂珍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否决。 赵飞无奈地微微摇头。现实如此紧迫,她感到无力改变。 “阿泰,你的卡车已经装好了!快开走,你挡住了其他人。” 就在这时,森林装卸队的一名工人冲过来寻找阿泰。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大哥,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别太劳累了,饿了一定要吃东西,别因为巡山而忽略了吃饭。” 赵飞本能地劝道,但赵国强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变得如此成熟。她给他指示的方式听起来几乎就像他的姐姐一样。 两个成年男子将五根树根装上卡车。八吨重的卡车确实很坚固,厚厚的原木塞满了它。当卡车驶出森林站大门时,赵斐透过后视镜,看到哥哥正在向她招手。 赵飞没想到,这次森林站之行,收获如此之大。她不仅对哥哥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而且意外地找到了赚取一些额外收入的机会。 然而,赵飞没有意识到的是,这次森林站之行所带来的深远影响,将会持续影响着她以后的生活。 阿泰虽然喝了两瓶啤酒,但他的酒量确实不错。他沿着山路快速开着卡车,让赵斐只能闭嘴。她的脸色因速度而变得有些苍白,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一到镇上,阿泰就把卡车停在他表弟的汽车修理店门前。果不其然,他打电话给表弟求助,表弟带来了一辆三轮自行车,将赵飞的五根树根运回了家。 阿泰虽然不明白赵飞为何如此珍惜那五根树根,但他想,如果少女喜欢的话,他就应该满足她的愿望。像阿泰这样的大男人无法忍受违背年轻女孩的欲望。 回到家后,外面天已经黑了。阿泰的表弟帮赵飞把家里的树根卸下来后就离开了。他甚至不同意留下来喝杯茶,声称他需要赶紧回去照料店里。 赵飞家里的厨房漆黑一片,没有开灯,说明大家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客厅里回荡着晚间新闻铿锵有力的声音。赵斐从厨房角落里抓起一根软水管,连接到家里的水龙头上,开始冲洗她带回来的树根。 农场自建了小型水处理厂,为家家户户提供免费自来水。过去,没有自来水,打水是一件费力的事,水也很稀缺。所以,从生活条件来说,农场里的生活还是比黄坑镇好一些。 截至目前,黄坑镇居民还没有实现自来水入户。为了取水,每个人仍然必须使用住宅区的公共水井。 “小飞,你吃晚饭了吗?在忙什么呢?” 赵民生听到她的声音,从客厅出来查看。他本来因为女儿还没有回家而担心,不知不觉间看到女儿回来了,他才松了口气。爸爸,这些是我从大哥的森林里捡来的,你可以拿来当菜架,也可以当花盆架,这些树根很实用。”赵飞一边干活,一边向赵民生解释道。 只要自来水不带电,听到流水声,赵飞就觉得安全。不然的话,柳桂珍听到水声,早就出来追究她的责任了。 “让我看看!” 赵民生听了女儿的解释,来了兴趣。他打开厨房外的一个 5 瓦小灯泡,提供一些微弱的光线,然后开始检查树根。 “你看到这个了吗?如果我们把底部弄平一点,把顶部边缘整理一下,我们就可以放一个吊盆,上面放一株吊兰。你觉得怎么样?” 赵飞指出了细节,赵民生也看到了潜力。他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有了这么独特的花盆架,连吊兰都会显得更加生机勃勃了。” 国营农场的人,虽然还是要上山劳动,但相对于镇上的农民来说,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因此,在工作之余,他们在周末的空闲时间喜欢园艺。 这座大农舍里,墙壁上、角落里,牲畜够不到的地方,都可以看到微笑的九重葛、色彩鲜艳的鸡冠花、一簇簇的芙蓉花。 第44章 展览会 这些普通的花花草草,虽然平凡,但却为居民忙碌而有序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优雅。它可能是简单的植物,但看起来很令人高兴。 赵飞家里也跟着摆了一些菊花、三角梅、蝴蝶兰、吊兰等常见花草。 所以当赵飞提到用树根来做花盆架时,赵民生并没有反对。事实上,他也加入进来,帮赵飞打扫卫生。他意识到,如果不完成这个任务,女儿就不能安心吃饭了。 赵飞仔细清理树根,开始看清树根的形状。早些时候在森林里时,她太专注于将它们装上卡车,而没有注意到它们的潜力。现在看清楚了,她更有信心了。 只要稍加艺术修饰和精致,这些树根就可以成为根雕艺术的绝佳典范。根雕艺术三靠手工,七靠自然,而这恰好是她以前的导师云航农学院园艺系欧阳霞飞的专长。 当时,学校举办了很多兴趣班来活跃校园生活,让老师们利用自己的专长开设相应的课外课程。 在吉他课、国标舞、羽毛球课的间隙,赵飞被欧阳霞飞亲自授课的根雕兴趣班所吸引。 在欧阳霞飞的指导下,虽然没有成为大师,但她学会了欣赏根雕艺术,了解了根雕工艺的基础知识。最重要的是,她了解到成功根雕的基石是拥有优质的原材料。 在根雕中,艺术家常常利用根材的自然形态来表达他们的艺术愿景,只需要极少的手工干预进行细化。根雕越精美,需要的人工改动就越少。未经人为干预而自然形成的根雕是最有价值的。 赵飞在欧阳老师家里看到过一件根雕,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下山虎,完全是自然形成的。欧阳老师只在上面涂了一层保护漆。 根雕艺术随着人们财富的增加而繁荣,20世纪90年代是根雕艺术的鼎盛时期。这一时期,随着私人财富的迅速积累,那些刚刚致富的人发现自己持有大量现金,并开始寻求保全资产的方法。 那是一个兰花、普洱茶等天价产品大行其道的时代,都是有钱人开始炒作的产品。据赵飞所知,欧阳老师家里的那块根雕当时已经被卖到了十万元的高价。 考虑到欧阳老师这样的国家干部月薪只有两百元左右,在农村百万富翁的名声就非常可观了。一件根雕能卖到十万元,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这个价格超乎想象。 赵斐没有期望这些树根能为她带来巨大的财富,但她希望它们能帮她支付学费和生活费。这样,她就不必担心母亲刘瑰真会限制她上高中的问题了。 这个树根像是一个回头的小鹿,那个有根瘤的,可以再加工一下,价值不仅不会下降,还可能提高…… 赵斐细细品味着,内心充满了兴奋,但她脸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因为明天要上课,她无法去市里找欧阳老师,只能等到周末。 在这个周末来临之前,她能做的就是让家人接受这些树根存在家里,而不要把它们当作垃圾烧掉。 因此,赵斐才有意向父亲提到这些树根的实用价值,如做菜墩、花盆架等,只要能充分利用,这些树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嫌弃。 “刚才叫你去林场,你把一堆木头弄回来,弄得脏兮兮的,还占地方。快把它们扔到垃圾池里去。” 她刚这么想,刘瑰真正好看到电视广告,出来上厕所。没想到,她发现父女俩正蹲在地上弄些东西。当她看清楚那是些树根时,不禁生气了。 “桂珍,这不是废材。你看,可以当花盆架用!还有这个,整理一下,可以做菜墩,剁肉很方便。” 赵民生被女儿说服,此时正开心地向妻子解释。 刘瑰真疑惑地看了一会,发现赵民生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哼了一声道: “你们在门口冲水,到处都湿哒哒的。好不容易不下雨了,地都干了,现在又被你们弄得像烂泥浆一样。” 没事,一会儿洗好了,我来用煤渣铺一下,明天就都干了。” 赵民生善于化解局面,看到刘瑰真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也就是她没有异议了,便提出了善后措施。 刘瑰真果然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手电去了百米外的公共厕所,不一会儿方便回来。她看到父女俩已经把树根收拢到厨房里,赵民生拿出一桶烧过的煤渣,准备铺在地上,她才满意地回到客厅,准备享受晚上的电视剧。 “爸,我来铺路吧!” 赵斐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给父亲增加了额外的工作,因此感到有些内疚。 “这只是小事,你快去吃饭吧,别饿坏了。” 赵民生提醒了一下,赵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叫,确实饿了。 于是,她不再坚持,走进厨房,打开锅盖一看,发现桌子上并没有饭菜,一片空空如也。 赵民生却从屋外喊道: “稀饭和菜都给你留在锅里了!” 原来如此,赵斐心里温暖了起来,掀开煤炉上的铁锅一看,果然如此:一盆稀饭,还有一盆炒花生,白白的粥和红红的花生米,看起来非常诱人。 赵斐很快吃完饭,又洗净了碗盆,赵民生也提着煤渣桶进来了,对她说道: “吃完了?那快去休息吧,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坏了。” “没事,路上哥叫了装木头的司机捎了一段,没怎么走路。” 赵斐回答道,但她的思绪仍然在那些树根上打转。 要直接去农校找欧阳老师似乎不太合适,老师可能不会接受一个初中生身份的陌生女孩前来商谈生意。 如果老师坚持要联系她的家长,那就太麻烦了,赵斐现在根本不想让家人知道。 如果能真的换来一些钱,这将是她未来努力和奋斗的保障。如果让刘瑰真知道了,考虑到她的个性和贪婪,肯定会设法把她的钱弄走。 她必须想出一个巧妙的方法,接近老师。 赵斐的脑海中飞快地闪现出一个想法。她突然想起,欧阳老师曾告诉她,他那件根雕作品是一年前在云杭根雕展览会上买到的,当时只花了一千多元。 说这些话时,赵斐刚刚上了中专一年级。老师所提到的一年前,岂不就是今年?只是当时没有具体地问老师,那个根雕展览会是在什么时候举办的。如果是在这些日子之后举行的,那么如果赵斐能够想办法混进展览会,就有机会接近欧阳老师。 赵斐努力回忆着,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她想起欧阳老师曾经提到,办根雕展览会的时候正好是端午节,因此游客激增,还发生了一位游客挤坏一件根雕作品的事件。 赵斐查看了一下日历,真是太巧合了,下周末的星期天就是端午节。 这真是太完美了,她甚至不需要请假,因为端午节是法定假日。赵斐兴高采烈地在心中庆祝。 正在这时,赵民生正忙着给煤炉换煤球,这是他今天最后一次更换煤球,换完后,他打算封好炉子,明天早上再点火。 他转身时,恰好看到女儿的傻笑,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菲,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几块树根让你这么高兴吗?\" 赵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经上扬,笑容难以掩饰,于是干脆说: \"其实我在想今天大哥那个 ''闹鬼案'',觉得太好笑了。\" 赵民生一听,当然少不了要追问详情,于是赵斐把关于大老鼠尾巴被误认为是老秦头半夜在家里行走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赵民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45章 硬币 回到卧室,赵兰正在认真地复习功课。她真的很守规矩,一旦制定了学习计划,就会严格按照计划执行。这种认真负责的性格与她前世担任会计工作时的特点相符。 赵斐感到欣慰,但她并没有看到赵国智。于是她问道: \"国智呢?\" 赵兰回答说:\"他又跑去看电影了。而且是外国片呢!\" 虽然赵兰内心也充满了好奇,但她更注重遵守自己的计划,表现出了老实孩子的特点。 赵斐说:\"如果是一部好片,就让他看吧。反正今晚是最后一场了。要是国智能有你一半的自律性就好了。\" 赵斐叹了口气,她明白磨练自己的意志需要时间。尽管赵国智曾经见过母亲受欺辱的情景,但他仍然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很容易将烦恼抛诸脑后。她意识到对赵国智的监督不能松懈,一旦她不在家,他就会开始变得不老实。 然后,赵斐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需要去市里,但她连车票钱都没有! 她问赵兰:\"小兰,你有钱吗?\" 赵兰有点吃惊地问:\"姐姐,你要钱干什么?如果真的急用,我这里可能存了大约五块钱。\" 赵兰说着,从她们睡的床下拖出了一个纸箱。她打开纸箱,赵斐看到里面装满了她们以前读过的旧教科书。 接着,赵兰在箱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取出一个竹筒,递给了赵斐。 赵斐接过竹筒,感觉到它很重。原来,竹筒里装满了硬币。她用力晃动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才注意到,竹筒的上方被小心地割开了一个口,刚好能够放进一个五分硬币大小的硬币。 赵斐感动地问:“小兰,这是你存了很久的吧?” 她拿着妹妹的这个存钱罐,心情变得温柔起来。 赵兰回答说:“是的,这是我很久以前存的。而且这个口,还是姐姐你帮我开的,难道你忘了吗?” 赵兰觉得姐姐真是奇怪,有时候思维敏锐得很,有时候又显得有点迟钝。明明是姐姐亲手帮她开的存钱罐,居然就忘了。 赵斐笑着说:“哈,看来我最近读书读傻了。”她捧着妹妹的存钱罐,又问:“你真的舍得我打开它吗?”要想取出竹筒中的钱,别无他法,就是要把整个竹筒劈开。赵兰存了那么多年,居然舍得一下子拿出来给她,而且没有问原因。 “存钱就是为了有用的时候花嘛!没什么舍不得的,你帮我再做一个,我们重新存。” 赵斐知道,这些钱是妹妹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存起来的,来自各种零花钱,像是卖晾晒过的桔皮、牙膏管、酒瓶等等。 刘桂珍从来不会给她们零花钱,就连过年,其他孩子都能收到压岁钱,她们也没有份。 因此,这些钱对赵兰来说,有多珍贵,可想而知。 赵斐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也不可能再找别人要钱,目前这笔钱是唯一可用的了。她找到一把斧子,小心翼翼地回到卧室,尽量不发出声音,把竹筒劈开,里面的钱滚落一地。 赵斐和赵兰赶紧捡起钱,放在床上仔细数着。这些钱以一分两分的硬币居多,五分的数量不多。 数了又数,总共是六元钱,其中一块是五元,还有赵斐身上原本剩下的七角钱。 到云杭市的车票大约需要四元,这笔钱足够买去的车票了,但没有足够的钱回家。赵斐下定决心,只能这样了。她打算到云杭市后,找到欧阳老师再说。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在市区捡拾塑料瓶来赚回家的车票钱。 赵兰始终没有问赵斐为什么需要这笔钱。在最近的几次经历中,她了解到,姐姐无论做什么事,都有她的原因和目的。 将钱小心地装进一个小塑料袋,然后谨慎地放入书包。赵斐对妹妹说: \"姐姐会加倍还钱给你的,等到时候了,我会给你买一个大大的储蓄罐!\" 赵兰笑着说:“好的,我期待着呢!” 赵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熟睡的状态。果然是心无旁骛容易入眠。赵斐记得她在这个年纪时也是一样,夜里只要头一碰到枕头,就能很快入睡。 第二天一早醒来,赵斐看到赵民生已经把家里一盆吊兰清洗干净,然后放在她带回来的根雕底座上。朴素的吊兰和根茎虬劲的根雕底座相得益彰,显得格外雅致。即使刘桂珍看了也没有表示反对。 只要刘桂珍没有提出异议,就表示她默认了。 走上学的路上,赵兰拿着一朵茶花,对赵斐说:“姐,窗户后怎么有一朵茶花?” 赵斐接过来,发现这朵茶花还很新鲜,一闻,还带着独特的清香。 \"小妹,你确定是在后窗户上发现的?\" 赵国智瞥了一眼,语气突然带着些古怪的味道。 \"是啊,早上我起床,推开窗户就看到了。\" 赵兰觉得二哥的语气有些奇怪,她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好啦,国智,有什么话就说,别这么卖关子。\" 赵斐看出弟弟对这朵花有些奇怪的看法。 \"嘿嘿,我告诉你,这朵花只有后山上的茶园才有,其他地方的茶花都已经凋谢了。\" \"后山的茶园?\" 赵兰一听,吓得脸色都变了。 赵斐顿时明白了妹妹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从前的八里坑农场是黄坑镇的一片荒山,同时也是一个充斥着坟墓的乱坟岗。尤其是一些死婴和弃婴,都被抛弃在这片土地上。因此,当省里要从黄坑镇划拨一块地来建农场时,黄坑镇毫不犹豫地将这块“脏地”划了出去。 八里坑农场的第一代创业者们不畏艰难,一锄头一锄头地建设了农场。在建设过程中,他们也不时地在这片土地下挖出无数无主的尸骨。 其中,后山的茶园和农场的制茶厂等地的尸骨数量最多。这些地方也成为大家口中隐晦的凶地。 在农场中,时不时会传出一些关于阿飘的传说,如制茶厂晚上只要手电光照到墙上就会出现一个长发女人,后山茶园有人形的白雾…… 然而,这些只是传说,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或出来证实过。但是,这些传说给孩子们造成了心理上的困扰。 赵斐他们住的大排院离后山茶园不到一公里,通常孩子们都不会去后山茶园,因为这个地方让人感到害怕。 屋后的后沟和所有大排院的后沟一样,长满了野草,阴暗潮湿,一般人都不会去那里。因此,突然出现一朵来自后山茶园的新鲜茶花,确实有些令人不安。 \"放心,不是那种东西。国智,你不许再吓妹妹了。\" 赵斐搂着妹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 \"你怕什么啊?靠近窗户的位置是我在睡觉,你们睡靠墙,要是真有什么阿飘,第一个进来遇到的也是我。\" 赵国智大大咧咧的,还沉浸在昨天的热血场面中,这个时候,大家看电影的代入感极强,赵国智觉得,自己就像电影中的主演汤姆·克鲁斯一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所以,真有什么阿飘啥的,怕什么呀? \"叮铃铃\",不用回头,准知道是钱向东。果然,他骑着那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潇洒地停在赵斐三人面前,猛一按捏刹车,笑容满面地说道: \"阿菲,我昨天进县城,买了好多的贴纸,你要不要?送你一套?\" 现在的商家已经开始懂得跟着潮流赚钱了,这些神剧一播,立即引来粉丝无数,赵斐知道那种贴纸。这时候卖得可好了。贴纸上印着神剧里的主角剧照,揭下来后,可以贴到墙上、笔记本上装饰,很受粉丝们的欢迎。 赵斐还没答话,赵国智已经表示兴趣: \"哟,向东哥,送我一套行不行?\" \"国智,不要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赵斐有点生气,弟弟真是百无禁忌,昨晚偷偷跑去看,已经让她生气了。今天竟然又主动找人家要东西,现在不管教,那还了得? 这种贴纸她记得在同学们中非常热门,拥有一套热门电视剧中的贴纸,对同学们来说是最令人羡慕的事情。 第46章 斩草除根 而钱向东口中说的老洪,就是城里贴纸卖得最全最好的一家。别家搞不到的贴纸,在他那里货品齐全。 “哎,阿菲,别生气啊,其实我是打算一人给你们送一套的,只是昨天去县城那个洪老头那里,他卖得只剩下一套了。先给国智吧!” 钱向东一看赵斐生气了,赶紧做和事佬。 “算了,向东哥,我姐说不能要就不能要。” 赵国智虽然眼馋,但也怕被姐姐上政治课。再说,真要白拿人家东西,他也不好意思。这贴纸要一块钱一套呢!他看过同学拿到班级里炫耀,只有羡慕的份。 钱向东有些尴尬,不过,随即展颜道: “这样吧,我下午再去一次县城,问问老洪头新货到了没有。有的话,就再买两套,这样你们就一人一套了。” 他还以为是分不平才造成这种局面吗?赵斐有点奇怪钱向东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她道: “无功不受禄,你也别再去买了,那个好贵的。” “嗨,这点钱算什么?” 钱向东不觉带出点炫耀的口气,但是这种口气让赵国智开始不舒服了,他也安静了下来,不好意思再索要。 “干嘛呢,你们?上学快迟到了。” 这时,校门口正在值勤的赵斐的班长郑志强正好走来,见他们一伙人在路边说话,便顺口催促道。 这话正好替大家解了围,钱向东见赵家姐弟的样子,真不像要接受自己贴纸的模样,便打消了去买贴纸的念头,看着赵斐手里拿的茶花,心里有了另外的主意。 这边厢,郑志强见上课的时间要到了,便和赵斐一起回了教室。 看到赵斐和郑志强一起走进来,教室里,正无心背书的陈秋香心里“格登”了一下,虽然她接近郑志强别有目的,但是在有意识地接触中,却不知不觉地对郑志强产生了真正的好感。 此时,看到一向独来独往的郑志强,和赵斐居然有说有笑地一起进来,不禁心里一酸,他们俩,不会是走到一起了吧? 而且,最让陈秋香心里一跳的是,赵斐手上居然拿着一朵茶花。这也太反常了吧?这花,不会是郑志强送她的吧? 陈秋香的脸上,浮起了一片阴云。 不行,这事得和老师谈谈。赵斐进了教室后,随手便把茶花塞进课桌里,见颜金花一脸老实地背着政治题,笑着和她打过招呼,也不再闲,自己埋头背起古文来。 已经接近最后的冲刺阶段了,再加上之前填了调查摸底表,所以同学们的学习气氛又紧张了几分。 赵斐制订了一个学习计划,按照这个计划的推进,淡定地复习着。越是复习到最后,她的心中越有数。 下个月初,将迎来一场摸底模拟考试,这场考试完后,老师会再进行针对性的轰炸式强化复习,接着,就该迎来中考了。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息。 就在赵斐上完第四节课,准备收拾收包,和颜金花一起走回家时,班里的学习委员通知赵斐: “曾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曾老师找?他有说什么事吗?” 赵斐奇怪了一下,曾老师是数学老师,平时除了上课也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她的数学学得也不错,并没有什么需要劳烦老师的地方。 虽然如此,赵斐还是告诉颜金花先走,自己则往教师办公楼走去。 一路上走过来的学生,见赵斐往教师办公室走去,都扫过好奇的目光。放学的这个点钟,到老师办公室里的学生,基本上是补课或者出了什么差错,要把老师抓去修理的。 教师办公室里,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老师在,曾老师坐在教室的最后一张办公桌,看到赵斐进来,他还挺和气地道: “赵斐,坐!” “曾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最近你的学习还是挺稳定的,老师希望,你不要被别的事情干扰,专心做好最后阶段的复习。” 曾老师这么说,好似别有意味啊?赵斐琢磨一番,还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别的不好表现落在曾老师眼里。 “曾老师,我会专心的,对我来说,学习才是最好的出路。” 赵斐把这个球踢回了曾老师一方。 这让曾老师也不由得楞了一下,按照他过去做班主任的经验,如果做了错事的学生,老师只要旁敲侧击地敲打一番,学生就会心虚,继而心理防线崩溃,老师要想知道什么,学生就会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赵斐这么淡定,按她现在说话的节奏和语气,如果他不把事情挑明了说,容她继续这么装蒜的话,这件事永远就说不清楚。而且,赵斐的这种态度,让曾老师心里很不舒服,好像她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似的。 其实,赵斐根本就不知道曾老师为什么来找她,又是出于何人的指使来找她,正因为一切全不清楚,所以她才这么问曾老师。 但曾老师心里有鬼,自然就心虚了。他自己没有意识,他猜度学生的,此时正应在了自己的身上。 “赵斐,早恋是不允许的,更何况在这种即将要参加中考的非常时期。” 曾老师的语气有点激动,他索性单刀直入,企图一语击开赵斐的防线。 “早恋?曾老师,此事从何说起?” 赵斐的头脑轰地一下,一瞬间有些空白。前世今生,她都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此时忽然被老师扣了个早恋的帽子,不由得让她一阵气血上涌。 “赵斐,早恋是学习的最大敌人,老师今天提醒你,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针对此事好好反省。” 曾老师看赵斐脸色一变,自觉得用计得当,终于把这个学生的心理防线撕开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乘胜追击,穷追猛打,斩草除根。 曾老师告诉自己,虽然这事受人所托,但毕竟早恋在学生中是不允许的,为的也是赵斐好。这么给自己打着气,曾老师便摆出义正辞严的面孔,决心一举把赵斐拿下。 怎么着也得让她认个错,写个检讨。 “曾老师,不知道这事是谁向您反映的,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我根本不可能早恋。请问,是谁说我早恋?我可以和她当面对质。还有,我的早恋对象是谁?我愿意和他当面对质。” 赵斐身正不怕影子歪,回过神后,她除了生气,便是急于为自己辩白。 虽然嫁过人,但她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更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此时平白无故被人冠于早恋的大帽子,赵斐想知道,自己到底得罪谁了? “赵斐同学,你这是什么态度?回去给我好好写个检讨,反省一下。明天上午如果检讨不交上来,我就要通报全校,并向你们的家长报告。” 曾老师火了,他年轻气盛,去年虽然做了一年初二年的班主任,但由于脾气暴躁,被家长投诉,所以今年初三,才由黄老师接了他的位置,担任了初三年的班主任,但在曾老师的心里,自己对初三年二班,仍然具有掌控权。 此时,赵斐带着火星的话,一下子点爆了他心中的火药桶,说话也强硬了起来。 “曾老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早恋!到底是谁说我早恋了?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戴这个大帽子,我需要和告我状的人当面对质。” 赵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才的失态主要是因为第一次被人栽赃陷害,一时失控。 但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这么和老师顶着干没有用,只有分析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所以,一瞬间的失态之后,赵斐已经能以若无其事的口吻和曾老师说话了。 曾老师听到赵斐用冷静的口吻和他说话,不由地也楞了一下,他是个爆炸性脾气的人,一点就爆发。 第47章 抑扬顿挫 然而,赵斐冷静的态度让他顿时察觉到了自己作为老师的失态之处。他正想对赵斐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办公室里冲进来一个男同学,大声向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报告: \"不好了,初三六班有人要跳楼!\" \"什么?有人要跳楼,怎么回事?\" \"快报警啊!\" 老师们也慌了,顾不上其他事情,突然间一群人都冲出了办公室,紧随着那名吓坏了的男生,朝着有人要跳楼的4号楼教室跑去。 曾老师犹豫了一下,也顾不上赵斐了,跟着一群老师走了出去。学校出现学生要跳楼的情况,这是一件非常紧急和重大的事件。 对于赵斐来说,所谓的早恋问题现在已经不值一提,与此相比,有学生想要跳楼的事情才是真正需要关注和解决的问题。 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赵斐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体验,她不想看到任何人走上绝路,所以她决定留在现场,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助劝解那名女生。 她跑到了4号教学楼的楼下,看到一群人都围在那里,目光聚焦在教学楼的顶楼天台上。在那个地方,一个穿着粉红衣服的女生独自站着,时而仰望天空,时而捂着脸哭泣,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围观的学生们纷纷议论纷纷。 \"这个女生是谁?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这么绝望?\" \"她是初三六班的刘艳!听说是因为早恋被老师批评了!\" 曾老师在人群中听到这些谈论,不禁脸色一变。他一回头,正好看到赵斐也在场,关切地望着天台。 这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重。曾老师深感自己在批评学生时的失控,现在不仅要确保学生的安全,还要面对可能的后果。如果学生出了问题,责任也难逃。 \"这不仅仅是早恋问题,刚开始是有人传她早恋,但越传越离谱,还有人说她怀孕了!\" 听到这一消息,围观的学生们更加震惊。赵斐摇了摇头,她能理解刘艳的处境,这种恶劣的传言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此时此刻,空泛的劝说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作用,就像两位老师刚才的劝说一样,只是不痛不痒的表面安慰。赵斐的目标是要将援助的手伸入刘艳的内心深处,将那把割裂她生存意愿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插进去。 果然,赵斐触及了刘艳深处的痛楚,她不再控制情感,失控地大声说道: \"根本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早恋过。只是因为我和一个男同学坐前后桌,有一次帮他抄了笔记,班上就有人开始传言说我喜欢他,还为他做事。整个班级都这么说,我怎么可能不介意?你不会明白,你根本不了解我当时的心情!\" 刘艳的绝望源于缺乏他人的倾听。大家都急于传播谣言,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辩解。 赵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刘艳愿意说出真相。她原本怀着愤怒的情绪,现在却感到如释重负,只要刘艳愿意倾诉,就已经是一件好事。她之前一直在忍受这股情感,而现在她可以分享这个重担。刘艳可能不认识赵斐,但她肯定认得曾老师,因为学校的数学老师只有四位,每位老师负责两个班级。所以,她一定认识曾老师。此时,看到曾老师点头,她不禁止住了眼泪,好奇地问赵斐: \"你,不怕别人议论你吗?\" 赵斐则开始念课文中的古诗,抑扬顿挫,带着宽慰的语气。这古诗表达了男女之情如同天地万物生发一般,自然和谐,让人对待男女之情不再感到羞涩或不自在。 \"你看,古人尚且如此,作为成长期的我们,少男少女之间会有一些思想上的交流,有一些暗暗的仰慕和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何况,我相信你和你后桌之间只有纯洁的同学之情,没有他们口中所说的 ''早恋'',是吗?\" 这篇古诗在初三学生中早已背得滚瓜烂熟,通常只当作考试的教材来背诵和阅读。但赵斐此时将其运用到这种情境下,却让刘艳产生了深刻的共鸣。 刘艳想到古诗中描述的男女之情如此美好,这样美好的感情,即使真的存在,难道就应该像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么可耻吗? 曾老师站在一旁,默然无语。赵斐的坦然自若凸显出他的不成熟。赵斐这番话反而让他感到像个学生,而赵斐则像个老师。 \"可是,他们还说我怀孕了。\" 刘艳满脸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流露出一种无奈的委屈。 \"没有,就是没有。如果你真的怀孕了,肚子会慢慢变大的。你每天都坚持来上课,这就是用事实来反驳这些流言的方式。相信我,如果你现在退缩了,这些流言将一直困扰你,伴随你一辈子,还会影响你的父母,因为他们不会知道真相,将永远无法释怀。\" “赵斐,我相信你,你真好。我早认识你就好了。可是,我没有办法象你说的那样来破解别人的流言了。” 刘艳的脸上露出了死灰色,那是一种绝望至极的神情。她突然的情绪变化让赵斐感到困惑和焦虑。 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刘艳怎么突然又变脸了呢? 赵斐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两位老师也感到不安,他们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试图拉住刘艳,把她拖上来,化解这场危机。 刘艳眼中泪如雨下,不再理会赵斐,把脸扭向一旁,望向了下面围观的人群…… 不好,刘艳要跳楼! 赵斐的大脑飞速运转,为什么刘艳的情绪会突然变化如此剧烈?事情的关键在哪里? 原来,刘艳说她没法像赵斐说的那样破解众人的流言,而赵斐的劝告是,只要她坚持上课,让大家看到她的肚子并没有变大,证明她没有怀孕,自然流言就会停止。刘艳说无法坚持,意味着她的情况可能真的有所不同。 赵斐明白了刘艳的意思,难道她真的怀孕了吗?所以她才说无法坚持上课,因为她不希望大家看到她的肚子在慢慢变大,这会证明流言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的肚子,的确是一直在大起来,那天,我上厕所,被我同桌发现了,她原本也相信我没有早恋,但看到我比平常大得多的肚子,她现在却成了坚定相信我怀孕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刘艳又哭了,看来,同桌的背弃对她打击极大。 初中生的心理是脆弱的,她们处在少年向成年过渡的中间地带,如果没有人正确的引导和疏解,再加上若是本身性格内向,就很容易陷入无法自拔的误区。 “刘艳,我向你保证,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我相信你没有早恋,没有怀孕。我会帮你的。 如果你也相信我,我现在走过去,你把另一只手给我,然后你上来,咱们好好说说话好不好?” 赵斐说着,边慢慢往刘艳站的地方走去,还伸出了她的一只右手。 站在边上的两个劝说的老师,还有曾老师,都明白此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用眼睛盯着赵斐一步一步慢慢向刘艳走去…… 随着赵斐一步步地接近刘艳,老师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个时候,只要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但是要求赵斐不靠近刘艳,也是不合适的,因为刘艳已经扒在栏杆上那么久,早加上不时反复地哭泣,如果不及时把她救下来的话,时间一久,她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不慎摔下楼。 意识到这一点,老师们也就不再劝赵斐不要靠前,而是密切地关注着眼前的一幕。 第48章 好委屈 赵斐慢慢走近了刘艳扒着的栏杆,随着距离的从几米到几公分地接近,赵斐忽然猛地动作起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拉住了刘艳扒在铁栏杆上的手,并对老师们喊道: “快来帮忙拉住她!” 老师们醒悟过来,一直在密切关注局势变化的他们,顿时行动起来,一个身强力壮的体育老师,上前搂住了刘艳挣扎的上半身,然后强制性地把她拉进了栏杆内。 随着刘艳整个身子被拉进栏杆内,大家的心才回复到原位。而楼下的围观者,只看到体育老师英勇救回刘艳的一幕,大家心惊之余,忍不住拍起掌来: “太棒了,郑老师你太厉害了!” 随着刘艳被拉进来,赵斐一颗崩紧的心顿时放松下来,这份心力的耗费,带来的损耗,比她围着四百米跑道跑上二十圈都要累,她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的气。 此时,赵斐才感觉到了后怕。 万一她没有说服刘艳怎么办?万一她接近刘艳的时候她拒绝了怎么办?万一她拉住刘艳时掉下去了怎么办? 这么多可怕的问题一个个,直到这时候才涌上赵斐的心头。 原来,刚才她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没有去害怕,这样,才最终救回了刘艳。 体育老师等几个教师紧紧把刘艳围住,赵斐看不到她的表情,这时,天台上又跑进两个人上,他们一进来,就把老师们分开,抱着刘艳痛哭了起来。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可不敢做那样的事啊!”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家人都要一起共同渡过,你不该把学校的事瞒着我们!” “爸,妈,我好委屈啊,呜呜……” 刘艳在父母的搂抱和温暖之下,终于放声大哭了出来。 能发泄出来最好了。 赵斐羡慕刘艳,她竟然有这么一对如此爱她的双亲。 如果是自已遇到这事,刘瑰真上来,肯定是大骂,赵斐甚至能想象到刘瑰真骂话的内容,无外是做了这么丢人的事干嘛不去死啊之类的。 一番痛哭流涕之后,这家人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这时,刘艳忽然想起了刚才劝她的同学,她哭得肿肿的眼睛四下一张望,便看到坐在边上乏力的赵斐: “赵斐同学,谢谢你。” 刘艳向赵斐招了招手,赵斐起身向她走去。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看,你爸爸妈妈对你多好?可别遇事乱想不开了。还有,你说的肚子难受,让家里人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不是?” 赵斐说完,笑笑便走了。 “艳儿,这是谁啊?” 赵斐的身后,传来刘艳母亲疑惑地问话声…… 下了天台,在楼道里,赵斐遇到了曾老师: “曾老师,和你摊开了说吧,流言造成的伤害,还有流言的杀伤力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没有早恋,不要把我逼成刘艳。希望相关于我的这些流言,能止于你这里。” 赵斐说完,也不再看曾老师,她只觉得他眼中闪烁不定,好像掩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就算揭晓,也绝不会让人愉快。算了,不问了。 曾老师感觉自己像是吃了一个大闷棍,本想借着老师的身份,根据交待人的要求,好好拿捏了一下赵斐,可斜刺里多出刘艳这个碴来,曾老师考虑起后果,还真不敢再逼迫赵斐了。 “赵斐,关于你的事,咱们点到为止。希望以后你洁身自好,我也不再追究了,记住,老师不论是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曾老师疲惫地说完,便挥手打算放过赵斐。他心里开始相信,赵斐真的没有早恋,但是却还要顾及自己的面子,所以说出了上述一番话。 可谁知道,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赵斐原本打算离开的身形,霍地又一转身,对曾老师有点不客气地道: “曾老师,本来我也不想再追究你说我早恋的这件事。因为这件事原本就没有发生过。但是现在看来,我不追究都不行了,因为在你心里,已经深深相信,我是有早恋这回事的。 我不会象刘艳那么软弱,我要求曾老师给我一个公道。 凭什么您说我早恋了?我早恋的对象是谁?” “呃,这个,这个……” 曾老师没有想到,赵斐不光不因为他的抬手放过而暗自庆幸,反而是咄咄逼人的摆出了盘根问底的架式。 “曾老师,无风不起浪,既然您认定了我早恋,一定会有一些有形的证据是吧?” 证据?”曾老师被赵斐的话逼到了犄角疙瘩里,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证据确凿,我带你到教室里找。” 曾老师想起陈秋香和他说的,赵斐被郑志强送了花,还珍惜地放到了抽屉里。而赵斐刚才过来时没有带书包,那花,肯定还放在原来的地方。 赵斐茫然了,怎么?看曾老师这付样子,难道真地有证据?这可就太奇怪了。 “好,去就去!” 赵斐觉得自已根本没有早恋,何必心虚呢?于是便坦坦荡荡地答应了曾老师。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初三年二班的教室里。 教室还有四个值日的同学还没回去,他们刚才顾着看刘艳跳楼的热闹,这时候才把教室扫好了,黑板上的粉笔字也擦干净了,正在拖拉着课桌,排列整齐。看到曾老师和赵斐进来,大家都觉得有点奇怪。 “曾老师,你倒是说说,证据在哪里?” 赵斐坦荡地看着曾老师,一点心虚的样子也没有。 这让曾老师心里也打起了小鼓,不会吧?难道真地没有证据?这样的话,自已在学生面前丢的脸可大了。 这里都是本班的学生呢,虽然只有一个多月就毕业了,可是老师万一吃了瘪,这样的事却是会代代相传的,自已如果真拿不准这事,以后在学生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你的座位是这张吗?” 曾老师凭着记忆,找到了赵斐的课桌。 “啊?郑志强?他知道怎么给女同学送花吗?” 曾老师听到旁边传来几声惨叫,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对付赵飞,没必要把郑志强也拖进去。 赵飞不讨人喜欢,而郑志强却是班长,学习成绩一贯优秀,性格也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黄老师很佩服他。赵飞这句话,得罪了好几个人。 “荒唐,曾老师,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想指控,这些山茶花是今天早上从家里带来的,我的弟弟和妹妹可以作证,与郑志强无关。” 事态升级后,曾老师态度坚决,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 “弟弟妹妹作证?当然,你的弟弟妹妹会为你作证。但是其他看到郑志强给你送花的人呢?你怎么解释?” 赵飞脊背发凉。看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曾老师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压在她身上。如果她现在不解释,在场的四名同学就会变成四个扩音器,向全校广播她所谓的不当行为。 赵飞脑子飞速运转。之前她用自己的智慧阻止了柳岩跳楼,现在却要为自己洗清罪名。 这一刻,赵飞才真正明白柳岩的绝望。面对死心塌地陷害自己的老师,她自己的力量显得太弱了。 短期内,赵飞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她应该屈服吗?曾老师现在大概不会接受,又有这么多同学作证,他只想羞辱她。 而且,屈服也不是赵飞的性格。 思绪飞转,赵飞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曾老师手里得意洋洋地捧着的那朵山茶花上。 第49章 早期恋爱 哦,我有一个主意了。”赵飞脑海中很快就形成了一个计划。 “曾老师,您所依据的主要证据就是这朵山茶花吧?” 赵菲向曾老师问道,她的脸上流露出平静的神态,顿时让曾老师有种被猎人盯上的猎物的感觉。他脊背发凉,但当他看着站在一旁急于查明真相的同学时,他坚定地继续说道: “是啊,如果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为什么会有人送花给你呢?” “曾老师,你确定这花是郑志强送我的吗?” “绝对地!” “你确定这花是他今天早上送给我的吗?” “是的,毫无疑问!” 赵飞连珠炮般的提问,让曾老师心里很不舒服,仿佛她是占上风的,而他是被审视的。 这个学生的举止不像一个典型的16岁女孩。她的气质就像一个成熟、懂事的女人。 曾老师对这种情况有敏锐的洞察力。前世虽然赵飞没有经历过高调的生活,但是世界和社会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今天已经不一样了。这是一个信息爆炸、充满活力的时代。 凭借前世带来的知识,赵飞的实力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要强大。 所以尽管曾老师拥有老师的权威,却无法压制赵飞的自信和存在感。 虽然表面上,赵菲因为“早恋”的标签而处于劣势,但在同学眼里,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曾老师的每一个回答,都像是典型的师生课堂互动。 。 角色似乎互换了。 一些头脑比较敏捷的同学开始轻声笑起来。 难道他们真的想给妹妹扣上“早恋”的标签吗? 赵国志和赵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刚刚目睹的柳岩因被指“早恋”差点跳楼的悲惨一幕,他们还历历在目。现在,他们的妹妹就要背上如此重大的罪名了。 要了解姐姐的作息和学习生活,没有人比赵国志和赵兰更清楚了。她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谈恋爱,更不用说“早期恋爱”了。 更荒唐的是,曾老师竟然以这朵山茶花为证据,坚决指责姐姐“早恋”! 赵国志和赵澜都知道,那天早上那茶花是他们带来的。这与其他人无关。曾老师怎么能如此罔顾事实,把这当做玷污姐姐名誉的重大证据呢? 有了上次挑战吕老师的经历,姐弟俩不再像当初那么胆怯了。通过之前的胜利,他们明白,站在正确的一边会给他们带来优势。 只要站在理性一边,就算对方是老师,又何必惧怕他们的权威呢? 对于赵国志“永远支持你”的宣言,曾老师的回应就像是一记耳光刺痛了他: “就算她做了错事,你也会支持她吗?” 曾老师语气阴险地向赵国志问道。此时,他已经完全不顾陈秋香了,哪怕陈秋香的父亲在镇上担任教育领导职务。现在的问题是曾老师和学生们在争面子。 “有错吗?从家里带一朵山茶花算不算有错?这花是今天早上从家里带来的,是我姐姐简单交给我的。” “老师,你听谁的误导啊?凭一朵山茶花,你怎么能说我姐姐对某人有感情呢?” 赵国志勃然大怒。如果不是他亲眼目睹姐姐将山茶花送给姐姐,任何外人都会更愿意相信曾老师,而不是赵飞。 人们往往下意识地认为老师的行为是为了学生的福祉。不然的话,老师何必为了一朵山茶花而大惊小怪呢? 可谁知道曾老师今年还要申报中级职称呢? 在这个时代,职称的晋升就意味着工资的增加,这是一种长期的利益。但获得专业职称并不容易。目前,教师职称的评定取决于学校是否有空缺职位。 这些职位由县人事部门根据学校内职称教师的比例分配给学校。数量相对固定。例如,黄坑中学按师资比例计算,高级职称教师12人,中级职称教师20人,初级职称教师30人。这些数字是固定的,不能轻易增加。 如果已经有20名中级职称教师,即使符合资格,也不能申请中级职称。要获得申请机会,您必须等到有空位为止。 例如,中级职称教师调出,或者中级职称教师退休,符合条件的教师可以竞聘。 因此,有些教师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获得中级职称。职位有限是原因之一,但许多个人因素也在评估过程中发挥了作用。 例如,如果学校有一个中级职称职位,但有多名合格的教师在竞争,那么教师的个人能力就发挥了作用。然而,这种“能力”评价中往往隐藏着许多因素…… 曾老师认为这个机会至关重要。学校的一位高级教师退休了,终于腾出了一个职位。但据他所知,符合中级职称资格的老师至少有五人。 陈秋香的父亲在镇教育部门担任要职,影响力相当大。陈父说一句话,影响力就相当于校长说十句话。有了陈宣伟的支持,曾老师几乎可以保证他获得中级职称。 曾老师深知陈秋香父亲的地位,很早就与陈秋香建立了融洽的关系。在他担任八年级班主任期间,每当学校有活动或者演出的时候,他总是对陈秋香青睐有加,推荐她担任主演或者主持人。 曾老师利用与陈秋香的关系,多次到她家做客,与她和她的父亲关系融洽。这一次,陈父向他保证,他会尽最大努力说服所有相关人员,确保曾老师顺利考取中级职称。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曾老师不能再让陈秋香不高兴了。当陈秋香举报赵飞所谓的“早年恋情”后,他不得不采取行动。而且,陈秋香提供了一些旁证,曾老师认为,他作为一名教师有责任解决这些问题。 他最初的打算并不是要玷污赵飞的名声,而是让她承认“早年恋情”,写一份检讨书,不再与郑志强有任何瓜葛。这足以让他满足陈秋香了。此外,郑志强还是即将到来的中考的关键棋子。正是由于他的战略布局,陈宣伟才做出了帮助曾老师获得中级职称的承诺。 不然以曾老师对陈秋香的帮助有限,不太可能会放在心上这么重要的事情。争夺中级职称的五名以上的老师中,谁知道还有谁有更重要的关系或者更大的恩惠呢? 但因为郑志强的角色,陈宣伟爽快地答应了支持曾老师。只要曾老师成功处理了这件事,他就会报答。 曾老师不能让自己对中级职称的追求被赵飞出轨。被赵国志反驳了,他忍不住怒喝道:“如果你不听好意,一意孤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得把这件事报告给校长了!” ” “曾老师,请你不要太冲动!” 随之而来的声音是九年级二班的班主任黄老师,他听说班里出了事,就赶到了现场,留下了吃到一半的饭菜。 当他走进教室时,他惊讶地发现,被曾老师训斥的学生竟然是赵飞。他忍不住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班主任的到来,曾老师心里有些不安。原则上他不是九年级二班的班主任,涉及学生学术以外的事情不是他负责处理的。处理疑似早期恋情之类的事情显然超出了他的管辖范围。 不过,一想到自己触手可及的中级职称,曾老师依然语气坚定,道:“黄老师,这个赵飞实在是太逆天了,我劝她,她也不肯。” “不听,有态度,完全不顾权威!要管教,到时候我就把校长牵扯进来,看看校长不介入,谁能管住她!” “黄先生,您来得正是时候。” 赵飞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连黄先生也牵扯进来。不过,有黄先生在,倒是有好处,可以防止曾老师做出什么不正当的举动。“曾老师,既然这个问题是从这朵山茶花开始的,那我们就从这朵山茶花开始吧。” 前世,赵菲学的是园艺,虽然是职校的学生,但也学到了实用的知识。虽然大学有园艺课程,但它们往往更注重理论教学。 第50章 荒谬 事实上,如果职校生和大学生同时到花卉苗圃应聘,单从实际操作能力来看,苗圃肯定会优先选择职校生。 当然,这并不是说大学生的能力较差,而是说大学生的能力较差。只是他们的教育侧重点不同而已。职业学校注重实践技能和动手能力,培养学生成为实干家。而大学则偏重理论教育,旨在培养理论人才和管理人才。 简单来说,职业学校培养的是做事的“军队”,而大学培养的是“军官”。 赵斐在农校学习成绩优异,年年获得全额奖学金。而且她的班主任欧阳霞飞老师还是一位实践能力超群的天才。这让赵飞在农校期间学到了一些有用的知识。 遗憾的是,前世她所学到的知识都被浪费了,她发现自己陷入了家庭主妇的角色,饱受谩骂和批评。然而这一世,她所获得的知识竟然派上了用场。 之前对园艺的研究,为赵飞找准了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奠定了基础。 看到赵飞专注地看着山茶花,已经听完学生粗略解释的黄老师大吃一惊。他并不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就连曾老师也觉得这种对花的强调是相当荒谬的。 尽管多次以赵斐认为是郑志强送给她的山茶花为由指责赵斐,但当她打算用茶花作为证据时,他仍然觉得可笑。 曾老师冷笑道:“茶花不会说话!当然,如果它们会说话,就可以跟老师说实话,你就不用搞这些诡辩了。” “错了,谁说山茶花不会说话?” 赵飞淡淡一笑,轻轻弹开山茶花。一上午都脱水的花瓣,现在显得枯萎了,有的甚至脱落了。 赵飞在老师面前的泰然自若、风度翩翩,尽管被压抑,却给围观的男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对她女神般的冷静感到敬畏,并在经历青少年迷恋的最初冲动时将其铭刻在心中。 “山茶花会说话?那我一定也见过外星人了!” 曾老师冷笑,而黄老师见赵飞神情淡定,也看出了背后的故事,便没有多说什么。作为赵飞的班主任,黄老师对她的印象一直是,她学习成绩优秀,但有些胆怯,不太外向。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赵斐的性格却发生了彻底的转变,仿佛告别了以前的自己。现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完全不同的赵飞:自信,沉稳,有主见。 “赵飞,你解释一下,山茶花是怎么说话的?” 黄先生终于开口了,表情温和,眼神鼓励,给她提供了说话的平台。 赵飞明白黄老师的良苦用心,心里深受鼓舞。 她意识到,作为权威人物,并不意味着曾老师就可以操纵事实、歪曲事实、任意玷污弱势学生的名誉。 在她的周围,仍然有强大的支持者,站在正义和公平一边的人。 在黄老师的鼓励下,赵飞信心十足地继续说道:“这株山茶花其实给我们传达了很多信息。大家都知道,山茶花一般从十月开始开花,花期一直持续到五月。 现在,我们正处于茶花季节的最后一个月。按照我们农场和整个黄坑镇的惯例,每年这个时候,山茶花应该只有农场后山的茶园里才开花。其他地方应该不会有山茶花开吧?” 说完,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两位老师和一群学生。 柳岩自杀的余波还没有平息,很多看剧的学生还没有散去。随着赵飞的新事件,更多的学生聚集了过来。 此时,教室里,加上原本值班的四名学生,总共有二十多个学生。 赵斐知道,如果她能说服这二十多个学生,他们就会成为她现场的“小喇叭”。他们会亲眼目睹情况并为她辩护,让曾先生和他的幕后阴谋者以后更难滋事。 “是的,农场后山的茶园里最高最阴的地方,茶花就开着,我爸告诉我,那里的茶花可以开到月底,我记得很清楚。”一名男学生说道。人群中大胆地支持赵斐,因为他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至于赵飞这句话背后到底有何深意,目前还没有人明白。 “” 赵飞尖锐地问道。 “是的,我们听说过。”曾先生回答道,面对赵飞锐利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他心里有些不安。他也承认了解情况。 但关键问题是,曾先生还没有弄清楚后山茶花盛开与赵斐洗清罪名之间的联系。否则,他就会否认自己知情,以避免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这样打自己的脸了。 谁也没想到,这朵山茶花,原本被曾先生用来指控赵飞的证据,也能成为她清白的证据。 人群中有些学生开始吵闹…… “当然不是!” 赵飞笑了笑他们的滑稽动作,然后认真道:“我们都是初三的学生,都知道学业第一。再说了,我们才多大了?不可能早恋的。”如果是真的,我会公开承认。但我只能说,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众所周知,郑志强家在黄坑镇西角,我家在郑志强家东边的10号农家乐,直线相距约5公里。 ” “现在我们重点说一下,大家都看到了,这株山茶花是在不到五个小时前采摘的,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也就是说最迟是早上六点左右采摘的。” “郑志强的家距离我家大约有五公里,大多数人的平均步行速度是每小时五到六公里。所以,郑志强给我送花,需要步行一个小时才能到达我家。”然后去后院茶园摘山茶花。” “不过,郑志强是学校保安队的一员,每天早上6点30分,他都要协助保安执勤。今天早上大家看到,他和往常一样在学校协助执勤,如果他愿意的话为了摘花并送货,他必须早上5点出发,步行一个小时去摘花,然后赶回学校。” “赵飞,你别这么拐弯抹角了,我虽然是数学老师,但你说的这些数字和时间的计算我都看不懂,郑志强为什么不能走呢?”早上 5 点,如果他早上 6 点摘花,还能在 6 点 30 分到达学校吗?” 曾老师作为一名数学老师,并没有迷失在数字中,并指出了赵飞论证中的逻辑缺陷。 毕竟,赵斐已经讲了一会儿了,她的解释让学生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现在曾先生发话了,他们却觉得赵飞的讲话过于冗长、缺乏实质内容、偏离主题。他们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曾老师说得很好,不过你们都忘了后茶园是什么样子了吗?这个月的凌晨五点,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你们谁敢一个人去后茶园?” “啊!” 赵飞指出这一点后,众人恍然大悟。事实上,后茶园因阴森恐怖而臭名昭着。平时,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人喜欢在那里玩,更不用说在黎明前昏暗的时间里了。 在农村地区,日出前天色还很黑但天还没有完全开始的时期被认为是一个过渡时期,人们无论老少都非常清楚与之相关的禁忌。没有人会故意打破这些禁忌。 郑志强也不会! “哦,原来如此,原来这朵山茶花不可能是郑志强的,后茶园真是个阴森的地方,我也不敢去。” “是啊,郑志强就是这么老实的一个书呆子,怎么会知道给女孩子送花呢?” “谁在制造这些不实指控?就像我们中间有间谍一样,如果我们不揭露他们,我们的阶级就永远不会安宁!他们毫无根据的指控!” “这也能胡乱指责早恋吗?柳岩不是因为早恋谣言而自杀吗?” ... 一时间,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和议论声,两位老师都听到了。 黄先生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但曾先生的表情却是高深莫测。 曾先生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说没人敢一大早就去后茶园,但这朵山茶花是从哪里来的呢?对赵飞有利 第51章 刮目相看 两位老师之间的潜在竞争在片刻之间得到了解决。 曾老师在黄老师的反驳下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尤其是看到周围同学投来那种“哦,原来真相是这样的“的眼光,让他感到火冒三丈。 他回想刚才,不禁意识到自己被赵斐一步步逼到了墙角,从始至终没有掌握主动权,这让他感到颓然失落,只能无奈地说道: “赵斐,不要以为这次你侥幸过关。你的花言巧语和令人眼花缭乱的演说技巧,迷惑了大部分同学。但我心里始终坚持,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我劝你一句话:好好读书,小心做人。“ “谢谢曾老师对我的关注和提醒,我会好好读书的。我心里也始终坚持,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不可能变成对的。“赵斐气势凛然,一瞬间,黄老师仿佛看到了她国家发言人外事发言的那种义正辞严的气氛。 这个女孩不简单! 来自小镇的女孩,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黄老师心里暗自为赵斐的表现打了分。 “好啦,大家都散开,也该回去吃饭了。“ 黄老师转身驱赶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不然,一会他们不知道又会议论什么,把曾老师再次惹恼,纠纷会再次升级。 毕竟,他们是同事,黄老师还需要维护一下曾老师的面子。当学生们散开后,黄老师又对赵斐说: “老师批评你,出发点都是好的。把事情说清楚就好。“ 赵斐点了点头,她知道黄老师站在她这边是她今天胜利的最大支持。赵斐并不认为自己的口才多么伶俐,足以颠倒黑白。 如果没有黄老师镇场,一切都只是空谈。 现在,黄老师明显在给曾老师一个机会,给他一个台阶下,赵斐自然明白这一点。 赵斐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得如此成熟,让她的妈妈和弟弟都感到惊讶。她明白不仅要懂得如何进退有据,还要明智地选择争论的战场。 “谢谢两位老师的教诲!”赵斐感激地说道。 黄老师对赵斐的智慧更是刮目相看,因为懂得何时该进退,通常需要阅历和经验。赵斐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姐,咱们回家吃饭吧,家里肯定等急了!”赵国智一把拉着赵斐,准备回家。 他不了解事情的复杂性,只是想把姐姐带回家,而且在离开时,他还不忘恶狠狠地向曾老师扔了两个“卫生球“。 看到主角离开,围观的学生们也散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赵兰忍不住问道: “没想到,一朵茶花,引来了这么多麻烦。究竟是谁把茶花放在我们家的后窗?“ 赵斐笑了笑,回答道: “其实不关茶花的事,树欲静而风不止息,只是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罢了。不是茶花,也会是菊花、梨花、荷花。“ 是的,如果曾老师想找茬,什么事都可能成为借口和理由。赵国智和赵兰听明白了,不再为茶花的事情纠结。 幸运的是,中午刘桂珍在豆饼厂工作,没有回家吃饭。否则,回来晚了,肯定会被责备一番,然后追问原因。 刘桂珍以骂人而着称,如果有一天她不骂人了,大家反而觉得不正常。她的骂声已经在孩子们中间变得习以为常,尽管如此,她真的动怒时,大家还是会感到害怕,因为不能小觑她的愤怒。 “阿菲,听说你救了那个刘艳,是吗?”赵斐刚刚扔下书包,准备去厨房吃饭时,钱向东从隔壁家的院墙上伸出头来,满脸好奇地问道。 这个大排院的相邻两家之间的院墙只有半人高,但由于两家都在院墙上摆放着养的盆花,所以一定程度上遮挡了视线。要和赵斐交谈,钱向东只能从一堆翠绿的秋菊叶子中露出一张脸。 “不算是我救的,她自己想开了,我只是劝说她而已。关键是她本身也有求生的决心,否则我也无能为力。”赵斐谦虚地回答。 “你真厉害!”钱向东竖起大拇指,表现出他的钦佩之情。“阿菲,刘艳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儿,她家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不是你,她们家的情况会很糟糕。” “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妈,否则马上就会传遍整个农场,我不想让我爸妈责怪我。” 赵斐小声提醒道。 吴丽梅是个话多的人,赵斐不想当着她儿子的面说出这种话,否则吴丽梅肯定会把消息传遍整个农场,而且她的父母也会从别人那里听到,然后批评教育她。 事实上,救助跳楼的小孩本来不是赵斐一个初中生可以应对的,这是警察和老师的工作。 “我知道了,不会说的。顺便,这是桑椹,我家桑树结的,给你吃!”钱向东伸出手,把一张围成兜状的大桑树叶递给赵斐。赵斐原本不想接受,但她的父亲已经在厨房里喊她去吃饭了,所以她只好接过来,并说声谢谢。 钱向东看到赵斐接受了,非常高兴。他心想,这就是滴水穿石的开始。作为邻居,他知道亲近水源的楼台先得月,而且赵斐不仅漂亮,而且离得很近,这让他更有信心。 钱向东即将毕业,计划在高中毕业后进入工作岗位,获得高中文凭后,他的父亲计划让他成为汽车队的学徒,然后成为卡车司机。他的未来一片光明,现在他开始考虑找女朋友的事情。 与钱向东同班的朋友们大多已经有了女朋友,因为他们都有条件分配到农场工作。钱向东条件好,但却没有女朋友,这使他感到相当失落。 如果赵斐能成为他的女朋友,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带出去简直是一种荣耀。 钱向东开始计划如何追求赵斐,却忘记了,不仅赵斐有一位强悍的母亲,他自己也有一位母老虎。 赵斐将桑椹放在厨房桌子上,看到父亲正从铁锅里端出热腾腾的饭菜,便迅速接手开始摆饭。 上午经历了与刘艳和曾老师的智力较量,赵斐的精力和体力都受到了巨大的消耗。她感到头微微有些疼痛,全身也感到疲惫。她明白这是因为缺乏能量的表现,于是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 尽管只有一道小笋炒菜,但赵斐仍然觉得非常美味。吃饱后,她的身体感到舒适多了。 下午去上课时,校园恢复了平静。 由于上午的事件发生在放学后,所以绝大多数同学还不知道刘艳跳楼的事情。 为了不再刺激刘艳,老师下了禁言令,要求在场的同学不要再传播这个消息。 当然,这只是公开政策,事实上,同学们仍会在背后议论这件事。但是,刘艳的跳楼事件已经让大家感到害怕,不敢当着她的面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起自我举报事件的告密者很可能就在班级里。 赵斐经过分析,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和郑志强已经是同学三年了,以前从来没有人提出这种指控。而今天她第一次和郑志强在班级里互动愉快,这很可能刺激到了某人。 这个人将赵斐作为主要的告密对象,这意味着这个人对郑志强有好感。 否则,他应该以郑志强为主要告密对象。 赵斐开始怀疑这个告密者是班级里的女同学。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结束了,但赵斐担心的是,为什么曾老师如此坚持,而黄老师却认为这不是问题。这类事情本应由班主任处理,但告密者绕过班主任,直接找到了曾老师。如果曾老师明智的话,至少应该和黄老师合作来处理这个问题。但他却单独对赵斐采取行动。 这表明,告密者在曾老师心目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既然如此,一次失败的计划并不会让对方罢休。赵斐相信,这个对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第52章 举手赞成 赵斐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引蛇出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第一节下课后,班长郑志强主动找赵斐谈话: “赵斐,黄老师说大家快毕业了,这个周末,班里要搞一个小型的班级晚会,让我找几个同学商量一下。 主要也是活跃气氛的意思,随便出几个节目,联络下同学感情,放松下神经。就按这个方向去操办。 不过,具体要怎么办,就想征求下你们的意见。“ 郑志强坐在赵斐的后桌上,所以要商讨这事,两人不出教室,直接坐在那里说。 颜金花反正是要考中专的,心态放松许多,觉得自己的学习生涯也快结束了,能和同学们多热闹下也好,便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 “既然是放松下神经,那么节目可以不拘形式,让同学们拿出他们擅长的就可以了。“ 赵斐这么想。 “有道理,现在要让同学们再刻意去准备,就会耽误学习时间了。反正让大家自己报名吧,擅长什么就报什么。实在没有特长的,念首诗讲个故事也可以。“ 郑志强觉得和赵斐谈话很轻松,她总是能把握重点,给出大家想要的方案。 “这样好,不然像我这个五音不全的,不会唱歌不会跳舞,非要表演节目的话,就难住我了。 到时候,我就念首诗吧!“ 颜金花一听节目上报可以这么宽松,当即举双手赞成。 “好吧,时间有限,最好现在就可以通报给同学们,让他们边考虑要什么节目,考虑成熟的,也可以现在上报,如何?“ 赵斐问郑志强。 此时她已经忘了引蛇出洞的计划,一心一意和郑志强探讨起晚会的事了。 前一世,赵斐记得有这个晚会,当时报节目的人并不多,小镇上的孩子,也没有机会多接受什么特长训练,哪象后来的小孩,琴棋书画,无所不学,无所不会。 因此,晚会上的气氛,冷清极了。 还是在老师的鼓动下,象陈秋香这样有舞台经验的同学,表演了歌舞,才稍稍活跃了下气氛。 赵斐吸取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觉得应该不拘形式,让同学们都能发挥一下。 别看晚会简单粗糙,可是毕业十几年后,有一次偶然参加同学会,大家相聚时,怀念最多的竟然还是那个简单的晚会。 因为,那个晚会是大家在学习之余,惟一能表现自我的场合。 怀春的少男少女,谁不希望能通过这种自我的展示,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呢? 只是大家因为才艺缺缺,所以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看到郑志强和两个前桌的女生、尤其是和赵斐讨论得那么热烈,陈秋香坐不住了。 上午的事,让她大感意外,曾老师居然铩羽而归,在暗骂曾老师无用之时,陈秋香也对赵斐刮目相看。 在她心里,赵斐的危险量级又升了一个级别。 还没有见过学生不被老师驯服的呢! 如果陈秋香早探查一番,知道吕秀凤被赵斐收服的事,她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敌了。 “哟,大班长,开晚会这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放心,我主持晚会很有经验,有什么事,尽管咨询我了。” 陈秋香上前毛遂自荐,随身带过一股香风。 赵斐看到,郑志强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耐。她心里不由暗笑,别看郑志强年纪小,其实他的思维和性格,就象这个年代的古董老头似的,十分保守。 这样的郑志强,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呢?还是这样保守,对女生的钦慕无动于衷吗? 赵斐不知不觉,发散地想开了。 “喂,赵斐,你觉得秋香的方案可行吗?” 郑志强的声音,把赵斐拉回现实。 原来,陈秋香提供的方案是,她组织班里几个资质还可的女生,彩排一个简单的舞,增加气氛。此外,把晚会分成歌舞、小品、相声几大声,唱歌表演穿插其间。 赵斐不禁皱起了眉头: “秋香的这个建议不错,十分专业。只是我担心咱们班的同学跟不上这个节目单的节奏。 大部份同学都没有接受过舞蹈训练,小品和相声,更是需要剧本,还得有时间排练,时间太紧,今天周二了,我怕来不及呀。” 赵斐心想,如果真按陈秋香的这一套来,到时晚会又会冷场了。 没想到,见赵斐反对,陈秋香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带着生气的口吻道: “我这不是为了班级有个完美的谢幕吗?如果象赵斐说的那样,随随便便凑个节目表演,分开以后,大家还有什么可以回忆的地方?” 听陈秋香一说,郑志强有些为难了。 他是赞同赵斐的提法的,但是陈秋香说的也不无道理。老师让身为班长的他组织节目,如果变成大杂烩的话,老师虽然不会怪,但留在同学们今后人生记忆中的晚会,就会是乱七八糟的模样。 而这个乱七八糟的晚会,大家都会记得,是他组织的。 看郑志强犹豫,陈秋香心里有点小得意,班长被她拿住了,嘿嘿,关键时刻,还得听她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 “大班长,求你了,可别正儿八经地让我唱歌跳舞,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念诗,还是听阿菲的吧!” 颜金花并没有察觉到三个人之间隐秘的考量。作为晚会的参与者,颜金花觉得,自已有个节目凑数就得了,她还没想到什么“回忆啊”、“美好啊”这么远的未来去。 赵斐说完这些,淡淡一笑,不再说话,最后的主意,还是得郑志强拿。 再说,虽然上一世的晚会办得很失败,但过后同学们回忆起来的时候,依然充满了感动。 赵斐只不过想让这段回忆更加轻松一些,让日后同学们的情谊纽带更紧致一些。 但如果郑志强为难的话,按原来的风格办也未尝不可。 而且,看陈秋香盯着郑志强那迷离的眼神,还有和自已说话时呛味十足的口吻,赵斐觉察出来,上午的举报人,应该就是陈秋香。 看来,陈秋香是吃醋了。 不过,赵斐没有想到,陈秋香除了吃醋之外,还有别的担心。这份担心,关系到她的学业,她的前途。之前父亲和曾老师商量过后,也向她吐露了实情,所以郑志强还关系着她的未来,陈秋香能不紧张吗? “好啦,你们别争了,不如让大班长来决定如何?” 一个是好友兼同桌赵斐,一个是霸气十足的陈秋香,颜金花为难了,一时不好表明支持立场,索性把球踢给了郑志强。 “这样啊,我先考虑一下再说。不过,胸有成竹的同学,还是可以先来找我报节目了。” 郑志强使出了缓兵之计。 这两个女同学都十分出色,提出来的主意,也各有千秋,他真是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不过,不管是从个人感情上,还是从班级为同学们学习时间的考虑上,郑志强都倾向于支持赵斐。 但是,也不好这样直接就驳了陈秋香的面子。 “好吧,你们就考虑吧!我可以先报节目,我唱这首歌。” 陈秋香先报了自己的节目,心想,要再找曾老师争取一下,她要做这个晚会的主持人。 趁着毕业前,最后在同学们面前光彩亮相一把,不信郑志强不心动。 之所以会每次去找曾老师,是因为陈秋香的父亲说过,曾老师有求于他,在学校有需要的话,便让陈秋香尽管去找他。而黄老师每次都一脸正经的样子,什么事都公事公办,陈秋香并不想去找黄老师碰硬的钉子。 陈秋香可崇拜她的父亲了,在小镇上,就没有她父亲搞不定的事情,从小到大,因为父亲官职的缘故,她可是一路顺风顺水,备受老师的宠爱。 “嗯,行,我记下来了。” 郑志强在笔记本上,把陈秋香报的节目记了下来。这时,上课铃声响了,陈秋香赶紧回到座位。 坐定之后,她瞥到赵斐向郑志强说了什么,郑志强居然笑了一下,然后便又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起来。 看来,赵斐也抢报了节目。 让陈秋香十分吃味的是,方才她报节目时,郑志强是面无表情,而轮到赵斐,他却怎么表现得那么友好、热情? 第53章 吃冰聊天 哼,肯定也是个诗朗诵,能有什么好节目? 陈秋香不以为然。赵斐的家庭,她了解过了,父母一个是临时工,一个到处打零工,都没有固定工作,家里兄弟姐妹也多。 哪象她,父母都是镇干部,自己又是独生女,从家庭条件上,就甩赵斐十几条街。凭赵斐的出身,她哪有机会学到什么课业之外的特长?陈秋香轻蔑地想。 “阿菲,你和秋香,还是不要吵起来的好。” 放学回家的路上,颜金花好心好意地对赵斐道。 “为什么?” 赵斐问,颜金花这么体贴,还是让她很开心,觉得自己真正有了一个朋友。 “她爸是镇里的宣传委员,相当于镇领导,咱们学校也在他的分管范围。我爸都归她爸管呢,你可别得罪得她太狠,不值得。” 颜金花是镇干部的女儿,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了解里面一些门道,此时见赵斐浑不知情,好心地给她提了个醒。 “嗯,谢谢你金花,我会小心的。同学之间,也没有什么好争执的。不过是个晚会,就让陈秋香去操办吧,我本来也不感兴趣。” 赵斐笑了,上前拉着颜金花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家里走去。 陈秋香的报复之心,却比赵斐想得要强。 到了丁字街口,赵斐和颜金花就该分道扬镳了。 颜金花的家就在这条街上,而赵斐到自己的大排院还颇有一段距离。 她们一起走的这条路,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么一绕,反而离赵斐家远了一些。 但是学校里的情谊就是这样,好朋友的重要意义中,有一条就是要和好朋友一起走上下学的路。 所以,赵斐虽然多绕了一段路,但这一小段距离,却是提升她们友情不可多得的自由放松时光。 赵斐正要挥手和颜金花道别,却被颜金花一把叫住了: “阿菲,我请你去老孙冰库吃牛奶冰棒!” 天气乍冷还热,南方的五月末潮湿闷热难耐,此时吃上一条冰棒,不知道有多痛快。 如今冰箱并不普及,由于价格昂贵,离进入寻常百姓家还有一段距离。 冰制品因此对不能时时品尝的大家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不过,赵斐却婉言拒绝了: “我还是先回家吧,下次再去好吗?” 陪颜金花去吃根冰棍也不耽搁时间,但是让赵斐很尴尬的是,她现在身上没有带一分钱现金。这个位置得天独厚,背靠着山墙,前面正好空出一块30来平方米的空地。 精明的冰库店主老孙,便在这块空地上摆上了小桌椅,让买冰的人可以在这里坐着慢慢品尝冰制品的美味。 这让冰库已经有了休闲吧一样的味道,每到夏天,总有许多小孩和半大的孩子聚在这里,吃冰聊天,好不热闹。 这时正是放学时分,到冰库吃冰的学生很多。大家三三两两,或坐或站着,手里无一例外都举着条冰棍,或者拿着瓶少林可乐,或吃或喝,津津有味。 颜金花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自制的纸折的钱包,从里面拿出钱,对正在柜台后忙碌的老孙道: “来两根牛奶冰棍,两瓶少林可乐!” 得,颜金花花钱真是大手大脚,估计她是没有一个象刘桂珍那样的妈。 不然,两根牛奶冰棍一角钱,两瓶少林可乐就得一块钱,这要被刘桂珍知道了,肯定骂死了。 寻常人家的孩子,是不吃零食的。因为零食贵,因为家里没钱。 如果换成以前的赵斐,肯定诚惶诚恐,担心吃了这么贵的零食,以后会还不起这个情。 但是,现在的赵斐却十分坦然,既然答应接受对方请客,她也就不再扭捏矫情,大大方方接过颜金花递来的冰棍和可乐,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走到冰库外面。 “喏,那有个空位,咱们坐那吧!” 颜金花刚一出门,就看到靠墙的地方,有个位置空着,便对赵斐道。 赵斐点点头,手里举着冰棍,总不可能边走边吃吧?再说,少林可乐喝完,还得退瓶子呢,一个玻璃瓶能退五分钱。喝完了直接退给老孙,收钱走人。 两个人快步走到那空位前,颜金花正要坐下,却突然斜刺里杀出一个人,抢在她面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得意洋洋,笑嘻嘻地也不看颜金花,反而向远处招手道: “臭小子来这,我占到位置了!” 颜金花坐势已老,一屁股下去本以为会坐到座位上,却被那人顺势一推,便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手里的冰棍和汽水,掉了一地。 赵斐赶紧上前拉起颜金花,还好,左右看看,并没有伤着,只是受了点惊吓,赵斐把汽水和冰棍捡起来递给颜金花,还好冰棍包装纸还没剥掉,冰棍还能吃,她带着点恼意看了一下占她们坐位的人,道: “怎么这样不讲理,明明是我们的位置!” “阿菲,别理他。” 颜金花轻轻拉了下赵斐,她认出占她位置的人是谁了,不由地脸色一变。 “这位置上有写你们的名字吗?不是谁先坐的就是谁的吗?” 对方一抬脸,两道凶光看向赵斐,手重重地在桌上一拍,露出手臂上的一个鬼面刺青。 居然是镇上有名的恶人,邱智巍! 赵斐心中一凛! “大哥,什么事?” 这时,一个小弟模样的少年,屁颠屁颠地跑了上来,一脸杀气地看着赵斐和颜金花。 赵斐还好,她两世为人,知道这种小流氓,80年代严打打了好几批,下场并不好。 尤其是这位邱智巍,她可是亲眼看到他被五花大绑地推上开公审大会,再被武警带走枪毙的。 刚才赵斐吃了一惊,主要还是再次看到“名人”复活之后的震撼。 不过,冷静下来后,赵斐看邱智巍的眼神,便大为不一样了。 和死人有什么好争的? 这么想着,赵斐一口气也就忍了下来,瞬间心平气和。 现在的邱智巍,还只是小型帮派的小混混,不过18、19岁,过了几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大,霸占了黄坑镇上的木材、果园、土地等资源,成了地方上的一霸,由于掠夺资源的手段十分恶劣,最后在严打中被打倒。 多行不义必自毙。 “走吧,金花!” 赵斐扫了一眼邱智巍和那个小弟,拿着汽水和冰棍就走了。 邱智巍本来见赵斐一脸怒气,还想在她面前耍耍威风,在漂亮女生面前展现一下男人硬汉的强横形象,没想到这个小女生,突然从怒气冲冲的状态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而且,最让邱智巍不爽的是,她看到的眼神,就如看一个死人一般! 死人一般!死人一般! 那眼神里,只有怜悯,没有害怕,但却仿佛他已经不是活着的人一样。 邱智巍心中一凛,眼睁睁地目送着那两个女生离去,竟没有再说一句话。 “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小妞迷住了?” 那个小弟十分好奇,从来没有看到过老大是这种表情,也没有看到过老大居然如此轻易放过一个挑衅他权威的人。 “哼,一个柴禾妞罢了!”邱智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想了想,随即又道,“你去叫人查一下,那个妞是哪个班级的,什么名字?” 黄坑镇只有一所中学,看赵斐她们俩带着书包,邱智巍一眼就知道这俩妞是中学生。 “好,没问题,明天就告诉你。”手下的小弟乐得有这个表现自己的机会,毕恭毕敬地道,“老大,镇上那个溜冰场,是不是把它弄到手?” “嗯,这事你去安排一下。如果不行,我带上十几号人马,非把那姓薛的吓得尿裤子不可。” 第54章 惟恐避之 在小镇播映后,引发了年轻人们的轰动。随后,一些本来倾向于结成团伙的青少年,以这部电影为灵感,试图通过兄弟情义和激情等方式,涉足像“扩张领地”和“收保护费”这样的大事业。 邱智巍是这股“大事业”热潮中的一员。这使得原本宁静的黄坑镇出现了团伙的雏形,邱智巍领导下拥有20多名成员,堪称镇上最大的团伙。 然而,目前这个团伙还缺乏凝聚力,大家只是被一部电影所吸引,试图效仿电影中的主角,组成团队。 在这个时代,影视剧的巨大影响力无法被后人所想象。邱智巍相对具备一定的商业头脑,他在兴奋过后,首先冷静下来,明白光凭热情是无法壮大事业的,必须有经济基础。 他在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但至少明白了一个概念: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邱智巍的第一步是收购了镇上的溜冰场。在此之前,他曾在别人的赌场工作并放高利贷,虽然也赚了点钱,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混日子。 拥有了溜冰场后情况完全不同,这个场所可以24小时营业,年轻人喜爱前来,因此可以用作招募成员的基地,也可以提供资金支持他们的活动。 然而,溜冰场的现有经营者薛虎却不轻易松手。他已经品尝到溜冰场带来的丰厚利润,每天近百元的净收入,他绝不愿意将这块肥肉白白让给邱智巍。 赵斐没有想到,她在与黄家仁对抗中的胜利,无意中引入的一部电影,不仅在小镇风靡一时,还改变了年轻人如邱智巍的生活轨迹。 如果没有这部电影的及时出现,邱智巍也不会一步步走上团伙的道路…… 因缘际会,历史在赵斐的重生后稍微改变了轨迹,使她与邱智巍有了交集的机会。 “太吓人了,阿菲,没想到遇上那个小混混!“颜金花走出老孙冰库,心有余悸。 “怎么?他很出名吗?“赵斐虽然印象中上一世邱智巍被公审之后,因为“罪行累累”被枪毙了,但是具体他是怎么变坏的、又做了哪些坏事,还是不甚了了。 但看颜金花的样子,似乎她很了解他似的。 “他是我爸同村的,叫邱智巍。说起来,他一家都是村里的恶霸,可谓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从头坏到脚了。他爸从年轻时就在村里偷鸡摸狗的,什么坏事都做绝了。 后来他爸到外村偷东西,被人抓住,他爸身上带着刀,就和抓他的人还手,结果把人捅死了,被法院判了个无期。他爸被判刑之后,他妈就跑了,丢下他一个人和爷爷奶奶生活。老头老太太哪管得了他呀?从小就是在和人打架斗殴中长大的。没想到,现在混到镇上来了。“ “原来如此,其实你不说我也看出他不是好人了,目露凶光,手上还有刺青。算了,咱们是学生,少得罪那种人吧,不值得。“ 赵斐还担心颜金花会意难平,但现在见她完全了解邱智巍的身世和作风,知道颜金花惟恐避之不及,哪会再介意区区一个座位被邱智巍抢了的事呢? “阿菲,臭丫头,你来得正好。走,和妈去找黄家仁讨工钱去!“ 就在这时,赵斐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母亲刘桂珍。 “妈,这是我同桌颜金花。“ 见母亲在同学面前这么叫嚷,赵斐有些尴尬,赶紧介绍了下颜金花的身份,希望母亲能看在同学面前的份上,别那么咋唬。 “嗯,知道了,小颜同学是吧?阿菲现在没空,你先回家吧!“ 刘桂珍声调有所放低,但却不客气地把颜金花赶走了。 赵斐只能歉意一笑,看着颜金花离去,赶紧追上先行离去的母亲,问道: “妈,怎么了?不是还没到月底结账日吗?这么急着找黄、黄家仁要钱?“ “听说你爸转正的事在研究了,我得赶紧多凑点钱,买件大件的东西送给场长。”刘桂珍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们母女俩,便压低了声音道,“可是钱不太够了,所以想找黄家仁把余款结了。” 赵斐无奈,父亲转正是大事,母亲的想法无可厚非,并且值得表扬,只是把她又和该死的黄家仁扯在一起,她心里千百个不乐意。 但尽管内心不乐意,也只能随母亲往黄家仁的公司走去。 黄家仁的公司,原本是镇政府的建筑公司,被他打通关节承包了,镇里的工程都让他做。 其实,八零年到二零零零年这创业的黄金二十年,只要不蠢不笨,肯努力,敢做,闭着眼睛都能赚到钱,只是赚多和赚少的问题罢了。 黄家仁是第一个敢承包镇里建筑公司的,理所当然就发了起来,和他的智商没有任何关系。就象一个瞎子掉进金库里,随便抓一把都是金块一样。 “什么?经理不在?下班了?切,一个小破建筑公司,搞得象政府干部似的,还上班下班!” 刘桂珍一脸不屑,转头却对随后跟来的赵斐道: “走,去黄家仁家找他要。我就不信他还能躲进老鼠洞里。” 说完,刘桂珍雄纠纠气昂昂地迈开一双粗腿,不屈不挠地要去“老鼠洞”里揪黄家仁。 “哎,妈,你知道黄家在哪吗?” 刘桂珍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还不知道黄家仁家在哪呢,哪去揪他? 赵斐“哀怨”地看了刘桂珍一眼,然后道: “跟我来吧!” 黄家在哪,刘桂珍可以不知道,但赵斐却不会不知道。 “死丫头,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啊?别耽误妈的时间,新猪苗今天刚抓来,还得回家剁猪菜呢!” 赵斐这才想起,自家在农场也是有猪圈的,前几天没有喂猪,是因为原来那头已经养肥,杀了卖掉了。随着新猪苗入圈,看来,以后又多了剁猪菜、喂猪等这些活干。 “妈,我去同学家时,路过马王巷,看到黄家仁从那里出来过,听人说,那就是他的家。” 赵斐瞎扯道。 熟门熟路地穿街绕巷,走了七、八分钟后,赵斐指着巷子里一幢现在看上去十分堂皇气派的四层红砖小楼,对刘桂珍道: “这就是黄家仁的家了。你自己去找他要吧!” 赵斐连进门都不想进,扭头就走。 看到前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赵斐应该别有感触,但是此时她心中涌上的,只是一股股厌恶的感觉。 “吱呀”一声,正在这时,黄家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妇人,手里提了个袋子,走了出来。 看到门口站的赵斐母女俩,她诧异地问: “你们找谁呀?” “找黄家仁。他在家吗?我们找他要钱的。” 刘桂珍硬邦邦地问道。 “他不在家,要钱下次再来。” 妇人长相一般,个子不高,头发枯黄,精神显得不太好,让人打量不出她的具体岁数。 但听到刘桂珍说要找黄家仁,口气又如此不善,妇人便冷冷地随便敷衍了一句,转身便“呯”地关上门,自己若无其事地离去了 第55章 醒悟 “嘿,态度这么差?黄家仁就是教你这样待客的?” 见那妇人如此无理,赵斐也生气了,此时她完全记起来了,这个女人,便是黄家仁的前妻。 现在虽然还活着,但过了两年,却因为一起意外去世了。而黄家仁也成了有钱的鳏夫,这才有了后来娶赵斐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赵斐也不想再理这个妇人,便扯着刘瑰真要她回去。可是刘瑰真已经摸到金主的门,哪肯这么轻易地就离开呢? 不曾想,那个妇人听到赵斐的话,却几步又蹿了回来,指着赵斐和刘瑰真怒骂道: “这是哪来的贱女人?黄家仁是不是哪少了短了你们的?竟然敢青天白日地摸上门来,大家快来看看呀,贱女人还跑到我这个大的头上来欺负人了!” 赵斐不禁晕了,瞧这女人说的话,“大的”?她以为自己是正宫娘娘,她们是黄家仁包养的其他小蜜吗? 看来,黄家仁还真有这种特殊的爱好,这个妇人显然已经麻木了,但今天被她们摸上门来讨钱,又被赵斐噎了一句,逼得她爆发了。 刘瑰真被妇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莫名其妙着呢,接着,听她越骂越不像话,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个妇人是误会了。 顿时马王巷里的其它门户中,有人听到动静出来探头探脑,刘瑰真气乐了,要论骂架,农场就没有几个是她对手,现在虽然是在黄坑镇上,她也不怯场: “哟,什么贱女人啊?你连自家的那口子都管不好,还好意思随便拿顶帽子栽赃别人?有本事你倒是把你家男人的裤裆上了锁管好啊!” 妇人没有想到刘瑰真竟然这么泼辣,一时气得全身打战,说不出话来。 “谁在外面吵,小梅,你在乱骂什么?” 一个故作威严的声音,从“吱扭”一声打开的房门后传来,出来的正是黄家仁。 “黄经理,你欠我的65块钱,赶紧还我吧!虽然我没有在工地上做了,但是之前做的工钱不能赖,是不是啊?” 刘瑰真见黄家仁意外地被逼了出来,不由一阵欢喜,看来,刚才大骂一场还是值得的。 黄家仁看到外面和老婆骂战的竟然是刘瑰真,不由面色一变, 用人单位与劳动者依法终止或者解除劳动关系的,应当在终止或者解除劳动关系当日结清并一次性支付劳动者工资。” 黄家仁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会象杂志上经常写的那样,“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已”,他一时无语。 此时才想起,这女人的丈夫是农场治保科的,难怪这小丫头片子懂得法律。 “你们听听,法律都这么规定,必须给离职的我结清工资。总不会是权大于法吧?你若不给,我就到镇政府去举报你。” 黄家仁一阵头痛,又来了,这种不依不饶的女人,最让他心烦了。 想了一下,他抽出屁股后兜上的花花公子品牌的真皮钱包,对刘瑰真道: “你说多少钱?” “65块!” 刘瑰真斩钉截铁地道。 赵斐倒是觉得奇了,黄家仁竟然这么快屈服了?真要给钱了?“家仁,不能给!” 就在刘瑰真以为这笔钱就要到手时,突然,黄家仁的老婆,那个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小梅,突然冲了上来,一把夺过了黄家仁的钱包,紧紧攥在手里,摆出了不给钱的架势。 “哎,哎,我说你这臭女人,你家男人办事,轮得到你来几几歪歪吗?哟,还真看不出来,黄经理是个怕老婆的。” 看到黄家仁正在数钱之时,钱包突然被他老婆抢走,刘瑰真一颗心啊,就象志愿军千辛万苦上了甘岭之后,突然发现,原来自已是被包围了一样,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怒火万丈的刘瑰真,哪能看到65元这笔巨款被那女人一个举动破坏了,当即指着女人的鼻子骂开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谁在这里骂架啊?” “家仁,这两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啊?找你讨钱?” “听说黄家仁工地上工资发不出来了!” “啊?是不是要倒了?” …… 被刘瑰真尖叫怒骂引来的邻居和看热闹的路人,纷纷围拢过来。这个时候,正是吃完晚饭,有人开始出来散步的时候。 在精神文化生活贫瘠的这个时候,但凡有点热闹的举动,都会引来大批围观者。 大家毫不吝惜丰富多彩的语言,充分地自行脑补,对发生热闹的原因细究分析、品头论足。 一场有质量、有内涵的骂架,足以让围观者议论上一周,甚至一个月更长。 主要是人们实在太无聊了! 黄家仁当然明白这些围观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品性。 再加上被刘瑰真骂到了脸上,他这个名头响当当的大经理的脸实在挂不住了。 65块钱,刘瑰真虽然看得比磨盘大,但对他来说,就是湿湿碎。现在他工地生意红火,一年不进账个十几万就没完。 在镇上的人还不知道有钱人是什么滋味的时候,黄家仁已经率先在老宅基地上翻建起了这幢鹤立鸡群的小洋楼。 周围的邻居和亲戚朋友,都很羡慕黄家仁的生财有道。作为遗腹子,过去他家穷,社会地位不高。 现在有钱了,长脸了,过去看不起他的人,也开始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所以黄家仁特别注重脸面。 现在为了65块钱,被人找上门来不说,还被指着脸骂。黄家仁不由一阵怒火中烧。 不过,他此时生气的对象并不是刘瑰真母女俩,反而是被刘瑰真这么一骂,觉得错都在自家老婆身上。 本来,钱给了刘家母女就没事了,这个蠢女人,还非得把钱抢过去不给。 黄家仁原本也没觉得自家女人护着钱包的事有什么不妥,女人护家财是好事。 可是不得不佩服刘瑰真的是,她的骂架虽然狂暴如闪电,但却也有入脑入心的洗脑作用。 黄家仁被他上一世的丈母娘一骂洗脑了! 赵斐并没有劝阻母亲,以她对黄家仁的了解,这一刻突然领悟了为什么黄家仁方才要给钱,还不是为了面子。 他要面子,就故意污损他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他就服软了。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听着周围群众的议论,黄家仁的脸挂了下来,他上前一把抢过老婆手里的钱包,气恨恨地道: “男人做事,女人走开!” “哟,这才是男人做事的样子!” “家仁,果然是男子汉大丈夫啊!” 其实,围观的人,早就对黄家仁凭空暴富,存着嫉妒之心,此时见黄家仁自家人起了内讧,大家无不幸灾乐祸地跟着起哄,巴不得他们夫妻闹得越厉害越好。 黄家仁根本就没听出来,围观群众起哄之下包藏的“祸心”,他甚至觉得此言此举果然大涨面子。 于是他抢过钱包,把自家女人用力一甩,也不管她会不会摔倒,就从钱包里拿出一卷十元的钞票,塞到刘瑰真手里,道: “该结的工钱肯定要结,哪有那么多废话,拿去吧!” 黄家仁的神情,有着赵斐熟悉的故作大方,还有大方之后那种恩赐别人的满足。 原来,黄家仁对外人是这么慷慨大方。 赵斐心内暗暗冷笑,不过,她明白,黄家仁的这种大方,是建立在树立他“有钱人”的形象基础上。 见好就收吧! 赵斐心中暗笑,拉了下刘瑰真低声道: “妈,快走吧!不然一会那个女人又扑过来抢钱了!” 刘瑰真接过那卷钞票,当然知道数额肯定大于65元,心中正在高兴,听女儿这么一提醒,觉得也对,便笑嘻嘻地对黄家仁道: “黄经理,你大人有大量。今后的生意,肯定能广开财路,钱源滚滚!我们先走啦!” 见刘瑰真得意,黄家仁身边的女人做出一副要暴动的样子,幸好被黄家仁及时扯住了。 如果这种情形还不走,那就是傻了,刘瑰真拉起赵斐,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回到家,刘瑰真在厨房的灯光下,数了下黄家仁给的钞票,哟,110元。 第56章 当局者迷 刘瑰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粗短肥胖的手指头沾着口水,又细细数了一遍,果然是110元没错。 刘瑰真的眼里都要放出绿光了,这可是平白赚了快50元啊!快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她喜孜孜地看了眼正在吃饭的女儿,顿时眼光柔和了许多,心内暗道: 看来这个女儿,还是个福将啊! 赵斐吃完饭,把碗筷一收拾,便回屋里去做作业了。赵兰和赵国智早就把作业做完,正在复习功课呢。 厨房后面的加盖空间,还在去湿阶段,赵民生从大舅子那弄了些废弃的边角木料,正琢磨着如何用这些木料,打张书桌还有书柜、椅子什么的。 赵民生还挺心灵手巧的,除了会盖房子,打个简单的家俱他也在行,家里桌子凳子,都是赵民生自己弄起来的。 现在人的diy,可不是出于兴趣,那是物质贫乏之下的一种无奈选择。 当然,如果手艺好、喜欢琢磨的人,也很让人投入其中。赵民生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他经手做的桌椅,都还挺结实、实用的。忙完了加盖空间,他就忙着弄家俱了。 见两个弟妹还都老实,赵斐放心多了。再有不长的日子,就要和他们分开了,要是能在这段时间里,养成他们学习自律的习惯,她就不用担心他们读不好书。 把功课都弄完,姐弟仨才躺在床上聊天。 这么多孩子住一间房,看着有点不可思议,但在农场,这种情况却是很普遍。 大家按规定只能分到一套免费的公房,至于你家有多少人,农场是不考虑的,自己想办法装下吧。 所以,孩子多的,就得许多孩子挤一间。经济条件好的,可以买双层铁架床过渡一下; 经济条件不好的,就两三个孩子挤一张床上。 等孩子大了,挤不下时,就让孩子横着睡,一张床能横着睡下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这么挤挤塞塞的,大家还真这么解决了房子的使用空间问题。 赵家还好老大赵国强已经工作,基本不回家,不然现在的住房条件也着实困难。 姐弟仨人从小到大这么生活,都已经适应了。晚上睡前,能一起聊聊天,还挺热闹的。这是后来的独生子女无法体会到的一种亲情和愉悦。 九点前,大家准时洗漱入睡。 由于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什么刘艳跳楼、曾老师变脸追究她早恋、找黄家仁要债等等,赵斐虽然困极,但脑细胞却有一部分是活跃的。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听到后窗外有什么动静。 是阿飘吗?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但四脚乏力,根本就抬不起身子去察看情况。在起也不起的念头间挣扎了一会儿,隐隐听到鸡啼,人一放松,反而彻底睡沉了。 “啊!天啊,怎么这么多茶花?一束哟!” 赵斐在妹妹的惊叫声中惊醒,她睁开眼睛一看,妹妹正把后窗打开,透过木棂,从后窗的窗台上拿进一束茶花,脸上则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天,这花谁送的?哪个疯子会去干这种事?” 赵国智一早被吵醒,看到这么一大束扎得整整齐齐的茶花,也惊呆了。 赵斐想起凌晨的时候听到的动静,便道: “我在鸡啼时好象听到后面有响动!可能是那时候有人放在窗台上的。” “这人有毛病啊?昨天那朵花惹了那么多麻烦出来,还弄出一大束来?” 赵国智想到昨天姐姐受到的冤曲,一看到这花,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抢过妹妹手里的茶花,狠狠扔到了后窗外。 花束顺着赵国智抛出的力道,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静静地落在后窗坡壁上。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花! 赵斐也纳闷,到底谁这么无聊,一大早地在窗台上放这个。曾老师说,有男女之情,才会互相送花,呃,不会是谁对她们姐妹产生了非份之想吧? 赵斐想到这,吓了一跳。 妹妹年纪还小,初一的学生,根本没发育开,还象个孩子。如果有什么下手的目标,那就是自己了。 不会吧? 赵斐自问没有招惹到谁啊?而且也没有谁有对她感兴趣的征兆。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赵斐的脑子一阵混乱,不科学啊,这事前世并没有发生过。 上一世赵斐默默无闻地上完初中,考上中专,开始了后面的悲剧人生。 在她的感觉里,上一世她既没有爱过别人,也没有被人爱过。 送花这事,如果发生在上一世,没准她还会感动一二。但是,这一世,赵斐带着一生饱足的人生经验,除非有强大的吸引她爱上的理由,否则,根本不会被这种追求的小手段所打动。 那个煞费苦心的人白瞎了。 赵斐没想到,那个人正在焦急地等着她的反应呢! 这个人一早顶着露水,到后山上辛辛苦苦地采了一大束茶花,又认认真真地扎好,本想讨得美人欢心,没想到一片好意,却被扔出窗户! 真是郁闷啊! 不过,所谓屡败屡战,越战越勇。 赵家姐弟仨的反应,不光没吓退对方,反而让他激起了熊熊的必得之心。 吃完早饭,按步就班地上学上班。 赵斐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颜金花便附在她耳边,小声而神秘地说: “昨天晚上,大半夜地镇上的溜冰场有人打了群架,血流了一地呢!一大早我爸就被镇里的领导叫去帮忙善后了!听说一个重伤,还在医院抢救,五、六个轻伤的……” 一听这消息,赵斐脑中立即浮现出邱智巍那凶巴巴的脸。这事,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记忆中,邱智巍在公审大会上公开的死刑判决书上,便称道:邱智巍打架斗殴,手上沾了几条人命…… 想到这里,赵斐打了个哆嗦,对颜金花道: “我估计,八成就是昨天咱们遇到的那个叫邱智巍的一伙人做的,以后遇到这种人,咱们绕着路走。” 颜金花听了也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 “赵斐,还有秋香,你们过来下!” 第一节课下课后,郑志强忽然招呼她们。 “什么事?” 陈秋香一听郑志强叫,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呢,立即高兴地施施然走了过来。 赵斐见陈秋香毫不掩饰对郑志强的爱慕,双眼闪闪发亮,只顾盯着郑志强帅气英俊的脸,丝毫顾不上别人,不由一阵感慨。 至少,陈秋香还有爱的能力,她却是心如铁石了。 “昨天晚上,我回去后经过反复考虑,觉得把你们二位的建议折衷一下就挺好的。 秋香能歌善舞,可以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好好准备。 至于其他同学,秋香你能发动多少,就发动多少,让他们正经准备节目。 实在拿不出才艺的,就让他们随意报名了,念首诗讲个故事都可以。” 郑志强这套方案,还是比较周到的,不光照顾了陈秋香的情绪,也让别的同学多了个选择的机会。 在陈秋香看来,郑志强这套方案,明显是照顾她居多,顿时一阵心情大好,于是甜甜地笑道: “我没有意见。我会尽力辅佐班长,把这最后的告别晚会办好办出彩!” “我也没有意见。” 第57章 保守秘密 面对薛莲花的亲热,司马瑨显得有些被动。 他既不太亲热,也不拒绝。 受家中长辈之托,到黄坑镇挑完贵重的木材之后,司马瑨原本就要打道回府了。 但是,却临时接到父亲的电话,要他留在黄坑镇,好好陪陪他的未婚妻,增进一下感情。 司马瑨是第一次听说自已有个未婚妻,而且就在黄坑镇上。 但是,接到父亲的电话,司马瑨只是向父亲了解了一下这个未婚妻的一些基本情况,便坦然出现在了她的家里。 司马瑨的升学考试早就提前考完了,其实,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参不参加中考都无所谓,反正什么样的名牌中学,他想入学都是一马平川,总会有人主动给他制造条件。 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让司马瑨明白,自已拥有外人看上去光鲜艳丽的生活,但他们这些家族子弟,也必须为这样的生活付出相应的代价。 司马瑨是这一族中的长子长孙,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尤为重大。 毫不夸张地说,司马瑨必须严以律已,才能挑起做家族小一辈楷模的重任。 当然,父亲只让自已好好陪陪未婚妻,并没有说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陪。司马瑨尽可能地用一层疏离来作为他和那个未婚妻之间的隔离保护膜。 还好,小镇上的女孩,也没有那么多心机,不够皮厚心黑,并没有因为未婚夫妻这一层身份,而企图步步紧逼。 父亲交待的这句话让司马瑨思考,至少还给了他培养感情的机会。如果像上一辈的六叔一样,直接被送进洞房才见到新娘,那岂不是更不自由?这也说明随着时代的进步,家族对子孙的态度有所改变。 然而,或许司马瑨之所以能够享有如此显赫的身份,是因为他是爷爷最宠爱的长孙。 至于他身份显赫却被配给一个小镇女子,司马瑨本不想去追问原因。 因为他明白,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他只需遵循家族的命令即可。 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他早已将自己与整个家族的兴衰联系在一起。 司马瑨看到薛莲花一脸惊喜和幸福的表情后,虽然心情稍微缓解了些许,但仍然不喜欢强迫的感觉。哪怕薛莲花是他未婚妻。 解决一些小混混问题不算什么大事。 邱智巍看着被毁坏得一塌糊涂的溜冰场,心中不禁火冒三丈。 这帮人真是脑袋进水了,难道他们不明白打赢这场斗争才是最重要的吗?现在不得不花更多钱来修复这个烂摊子。 但看着手下那些受伤的兄弟,他只好将怒气咽下,不忍心在自己全面获胜的时候伤了他们的心。 不能在取得胜利时冷淡自己的兄弟。 按照电影中那些取得胜利的英雄的作风,此时应该准备美酒,召唤美女,狂欢庆祝。 美酒迅速送来。 三轮车上装满了钱江啤酒,摆放在溜冰场的宽阔空地上。 在昨天的激烈冲突之后,暂时没有人敢来溜冰场。邱智巍早就通过一些关系解决了问题,撤销了场地上的封条,然后毫不客气地接管了这里。 根据邱智巍手下打探到的情报,薛虎只是黄坑镇薛家村的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家庭背景或有权有势的亲戚。 但邱智巍没想到的是,薛虎竟然有个强大的妹妹。 在溜冰场上,大喇叭连接到音响,响起了劲爆的迪斯科音乐,一帮小伙子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大口畅饮,同时在空旷的溜冰场上狂欢起舞。 “耗子,你去打听的那个女孩有消息了吗?” 看着兄弟们欢腾的样子,邱智巍坐在溜冰场边上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沙发上,突然想到了昨天在老孙冰库见到的那个女孩。 不知为何,一想到她,邱智巍感到不自在,心中空虚,心跳加速。 邱智巍捂着胸口,这难道是心动吗? 但不对,心动不应该伴随虚汗的感觉,就像被人掌握生死大权一样。这种感觉让邱智巍感到不安。唯一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女孩带到自己面前…… “老大,我刚刚打听到了,正准备向您报告呢!” 那个被称为耗子的手下谦卑地走了过来,低头弯腰,让邱智巍再次感到了老大的威严。 听完耗子的汇报后,邱智巍已经灌了两瓶啤酒,对于一个有十瓶酒量的人来说,这只是开胃酒,但已足以点燃他的欲望。 “去把那个女孩弄来,今晚我要尽情享受!”邱智巍再次灌下一口啤酒,双眼迷离,早已忘记了那个少女带来的不安感。 “没问题,都由我来办。” 能够策划如此庞大的一场行动,耗子早就对邱智巍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知道要赢得老大的信任,就必须出色地完成老大交给的任务。 “赵斐,站住!“ 背着书包,赵斐正沐浴在夕阳下,走在放学的路上,刚和颜金花分手,正在走回家的路上,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你是谁?“ 赵斐疑惑地看着背后一个带着大爆炸头发型、穿着篮球背心的年轻人。他光着上半身,肩膀上刺着一个难以辨认的刺青,小镇上并没有正经的刺青师傅,很可能是他自己刺的,看起来颓废又不羁。 “不记得我没关系。这个,你认识吧?“ 这个年轻人正是耗子,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帆布书包。 赵斐一看,这个书包并不陌生,是她弟弟赵国智的。 “我弟弟的书包怎么会在你手上?“赵斐感到困惑。 “如果你想见你弟弟,就跟我来。当然,如果你想发生什么不幸的事,随时可以尖叫!“ 耗子通过打听知道赵家姐弟都在黄坑中学上学,所以他先让一帮学生引诱好玩的赵国智到溜冰场,然后悄悄控制住他,拿着他的书包来找赵斐。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街上有许多人来往,如果赵斐大声呼救,他们不可能悄悄带走赵斐。 用赵国智来威胁赵斐,这一招看起来非常成功。 看到赵斐顺从而又安静地跟随自己回去,耗子心中感到满意,甚至觉得自己的策略堪比《水浒传》中的军师吴用。 赵斐终于记起,这个颓废的年轻人就是昨天跟随邱智巍的手下。 没想到,邱智巍竟然记恨上了她?这个老大也太小心眼了吧? 赵斐头疼不已,邱智巍这种人就像胶水,黏性极强,一旦粘上你,要摆脱可不容易。 经过一段小巷后,他们来到了小镇上的影剧院,溜冰场就在影剧院的后面。 远远地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音乐声,还有一群男孩的嘈杂声。 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总会有些叛逆的年轻人,他们以不拘一格为荣,以反叛长辈为傲。 然而,黄坑镇的年轻人似乎今天都聚集在溜冰场。 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这里提供免费啤酒,并且可以溜冰和跳舞。在黄坑镇,还有什么地方比这更快乐呢? 但刚一踏进这里,赵斐就开始后悔了。 刚才她看到弟弟的书包被耗子拿走,着急得没有考虑周围的人,就孤身闯入了这个虎穴。 事实上,她不必如此匆忙,这些人用她的弟弟威胁她,显然不会立刻伤害弟弟。在这个时代,团伙控制人的手段还没有那么高明,她不必担心被注射毒品之类的事情。也还没有像艾滋病这样可怕的疾病传播。 赵斐脑海中飞快思考着,但她来不及寻找退路,已经被耗子带进了邱智巍的临时办公室。 当她被推进房间时,听到房门“咔嚓”一声关上,赵斐的心情顿时沉重。 “小妞,你还真敢来啊?哈哈,看来你身上确实有一些非凡的勇气和与众不同之处!“ 赵斐的眼神扫过邱智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她的眼神束缚住了,莫名其妙地,他的气势微弱了一些。 这种感觉让邱智巍非常不舒服。 赵斐心中一凛,心道:果然是混迹江湖的老大,对危险的敏感直觉超出寻常。 虽然没有明确表露出来,但她的身体语言中似乎透露出一些微妙的信号,让邱智巍有所察觉。 这才是邱智巍对她产生兴趣的真正原因吧? 否则,昨天与邱智巍发生冲突时,明明是颜金花是主要目标,为什么会将目标转向她? 也许是自己小看了邱智巍! 能够吃下政府供给的免费“花生米“(子弹)的人,果然不容小觑! “是你的手下告诉我,我弟弟在你们手上,所以我才过来的。我认为,我们素未谋面,最多只是昨天晚上的一次相遇,不应该有任何仇怨吧?“ 赵斐决定保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 然而,她的眼光在办公室的室内布局上扫过,暗中多了几分女性的警惕和担忧。 屋内,透过碎花布帘,竟然露出了一张床! 如果赵斐还是一个普通的16岁初三女孩,她对这个办公室的环境可能不会那么敏感。 但现在的她已经历过一世,对于这种密闭的房间、孤男寡女的情境,以及隐藏的床,她变得警觉起来。 赵斐发现自己变得太过大意了。 尽管她刚才明明知道耗子带她来这里并非善意,但她凭借前世的经验相信,现在的邱智巍还没有变本加厉,绝对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然而,她现在明白了自己错了。 邱智巍是一个成年混混,在他眼中,对待一个未成年少女算不了什么? 他甚至可能认定,像她这个年龄的少女,在吃亏之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绝对不敢说出去。 所以,邱智巍才肆无忌惮地把她拐到这里,接下来,如果他强行对她不轨,不,他一定会这样做,这样才能掩盖住他们非法拘禁赵国智和拐带她的事情。 到那时,赵斐将需要主动保守秘密。邱智巍反而可以坐享其成,继续肆无忌惮地耍流氓。因为他们已经算准了赵斐和赵国智,为了维护女性的名誉,绝对不会声张一句。 邱智巍没有想到,赵斐已经提前考虑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并有所准备。 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到赵斐身边,用轻浮的语气戏谑地说: “小美女,我们之间并没有过节。但是我们有缘分,不是吗?在老孙冰库那里有那么多位置,我偏偏抢了你坐的那一个!“ “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缘分,那太荒谬了。要坐那个位置的人并不是我,说吧,你为什么把我和我弟弟叫来?你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我爸是农场治保科的。 现在是下课时间,如果我们不在家,我爸会出去找我们。如果找不到我们,他不会独自一人出去,还会叫上治保科和农场的人。当你的手下把我叫出来的时候,是在大街上,肯定有人看到,也有人认出他。如果我爸找人的规模足够大,一定会有人及时告诉他这些情况。 所以,最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我爸一定会带人找到这里。“ 赵斐保持冷静,从容地分析着。 将底牌充分展示给对手,表明她手里有很大的变数,而她只能依靠自己的镇定和自信,将这些不确定因素变成优势。 第58章 滑稽 实际上,如果回家晚了,父亲确实会出来找她。但是,家长们只有在觉得非常晚才会出来找她们,比如过了半夜...... 农场和黄坑镇的治安状况近年来一直不错,虽然有些小偷小摸,但重大刑事案件和严重治安事件从未发生过,因此家长们对警戒性并不高。 如果真的等到赵民生突然察觉情况并去找她,而赵斐还没有逃脱,那时她早就完蛋了。 赵斐在赌博。 她赌邱智巍心智还不够成熟,他现在只是创业初期,还没有经历过许多大事件的考验和发展,人际关系也刚刚开始建立。赵斐赌他仍然会有所忌惮。 邱智巍的脸上神情不安地变幻,赵斐的话一一击中他的要害。 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女孩年纪虽小,却如此沉着从容。 邱智巍以凶名在外,普通初中生在他面前都会被吓到,哪像她这么沉着,不仅沉着,还能从容地和他交谈。 从气质上来看,她几乎就像他的老师一样。 那种被她的眼神笼罩,然后深感寒意的感觉,让邱智巍的毛孔猛然收缩,不禁打了个寒颤。 真是笑话! 这实在是太滑稽了! 他邱智巍昨晚劈了薛虎一百零八刀,每一刀都精准地刺中皮下,这种高超的刀法吓坏了所有人,他们都把他当成了黄坑镇新一代 邱智巍看着赵斐青涩的身影,喉咙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他认为只要拥有这个女孩,就可以扑灭内心的恐惧。 如今,邱智巍明白,那种感觉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恐惧。 之前,他不愿承认这一点,因为觉得太不可思议,他怎么可能在一个年轻女孩身上感受到恐惧呢?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兴奋罢了。 因此,邱智巍下定决心,要将这种恐惧转化为兴奋。 赵斐退后了一步,身后是一张摆满杂物的小桌子。她看到邱智巍的鼻翼蠕动,脸上泛起红潮,这是男人被情欲激发的迹象。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立刻涌上了赵斐全身。 她太大意了! 前世的经历让赵斐充满了自信,她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成功,逢凶化吉。 她拯救父亲的时候是依靠这种自信,她救刘艳的时候也是这样,今天跟随耗子出现在邱智巍面前,如果没有这种自信,她也不会如此从容地站在邱智巍面前。 然而,现在邱智巍手上至少有三条人命! 赵斐想起了公审大会上判决邱智巍死刑的理由! 他被认定为心狠手辣的罪犯! 太大意了! 她只记得邱智巍刚创业初期,天知道他在那个时候是否杀过人? “小姑娘,别吓唬人了。你爸是治保科的没错,但过半个小时就能回来,我们已经办完了。你爸等着当外公吧!哈哈!届时,他还要请我这个女婿喝烧酒,请求我娶你呢!“ 邱智巍淫笑着,没有立刻靠近赵斐。相反,他以赵斐的身体为圆心,慢慢地绕着她转圈,舌头伸了出来,发出“啧啧啧“的赞叹声,仿佛在欣赏赵斐的曼妙身姿。 尽管她还很年轻,但她身上充满了韵味。 邱智巍认为,这就像一只被他俘虏在手心的小白兔,挣脱不得。 虽然邱智巍并不是特别高,大约只有168厘米左右,但他的身体非常健壮,长期锻炼身体,还学过一些武术。如果只靠赵斐一个人,绝对打不过他。 莫非只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 不行,她重生了一次,不能让生命在这个“活死人“手中结束。 “邱智巍,如果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肯定逃不过死刑。“ 赵斐竭力保持冷静。 她说这句话,并不是要吓唬他。 “啊!“ 赵斐没预料到邱智巍会使用这一招,她惊呼了一声。 匕首的锋刃紧贴着她的脖子,邱智巍非常有经验,刀刃正好对准了她颈部的大动脉血管。只要邱智巍稍微用点力,就能切开赵斐的大动脉,那时就算有神仙在场也无法救她了。 “太大意了。“ 这是赵斐今天第二次深感到的。 黑衣人却保持冷静。 他侧耳聆听,专注地感知,平复自己的内心,一瞬间,邱智巍紧张的喘息声在他的耳中清晰可闻。 “咚咚,咚咚“,那是邱智巍开始变得不规律的心跳。黑衣人捕捉到了对手情绪的波动。 黑衣人悠闲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对邱智巍说: “原来这就是黄坑镇的带头大哥的英雄模样?以一个弱女子做人质,你有意思吗?“ 邱智巍不淡定地回应道: “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听到邱智巍的回答,赵斐差点笑了出来。她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感觉自己就像在哲学讨论三个命题一样,情景颇为高深莫测! 黑衣人没有想到,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赵斐竟然还能笑出声来。他略感困惑,询问道: “你笑什么?“ 赵斐回答说: “我没笑!“ 邱智巍不知道为什么黑衣人要问这个问题,尤其在他手持利器、威胁一个少女的情况 “你,记住,溜冰场的事没完!这个场子本来就不是你的!还给薛虎,赔偿一切损失!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这个女孩,以后看到她,离她一百米远! 不然,下一次飞镖去的方向,就是你的喉咙了!” 黑衣人上前,两根手指像钳子一样,紧紧夹住邱智巍的喉咙软骨,将他压在地上。喉咙软骨是最敏感的地方,平常轻微的碰触都会产生强烈的不适感,更不用说现在被黑衣人的双指夹住。 黑衣人也恨邱智巍,居然敢对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手。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这个女孩的一生可能就毁在邱智巍手上了。 虽然他和女孩没有亲缘关系,只是偶然相遇,但她的镇定和气场令他有些欣赏。 “呃,呃!老大,我明白了!我会立刻退出溜……冰……场!我会给薛虎满意的……补偿!我一定会离……这个女孩一百米远!” 邱智巍感到喉头又痛又麻,他想咳嗽但无法咳出声音,想吐却吐不出来,他的喉咙被黑衣人扼住,无法呼吸,他的大脑几乎因缺氧而失去意识。 原来,死亡的感觉如此难受! 邱智巍的瞳孔扩张,将黑衣人的脸拉得很近。他注意到黑衣人的眼神极其冰冷,毫无情感,冷酷到极点。扼住他的脖子,就像扼住了一只无足轻重的小鸟,只需黑衣人愿意,随时都能用力扼死他,而一点感情也不会涌现。 在黑衣人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情感,没有怜悯,只有隐藏的浓郁杀意。 此刻,这股杀意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深深刺入了邱智巍的骨髓。 邱智巍真的感到害怕了。 黄坑镇上,还没有哪个人让他这么害怕过! 他只觉得身下一阵热呼呼的,有湿答答的液体流出来。 “哼!瞧你这狗熊样!” 黑衣人两指一松,把邱智巍的脑袋甩开,然后站起来,看都不看邱智巍一眼,就像他是一条死狗一样。 室内飘起一股排泄物特有的气息,赵斐厌恶地皱了下眉头,扫了一眼邱智巍,见他牛仔裤下面,湿了一滩出来,还有一线水流,滴滴答答地往外溢。 随着黑衣人放开邱智巍,空气中无形的杀气顿时消失。他上前,不由分说地拉着赵斐的手,便往办公室外走去。 “等等,我的书包!” 赵斐正四处打量,寻找她不知被扔到何处的书包,就见黑衣人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晃,她的书包变戏法似地变了出来。 “放开我!” 赵斐惊喜之余,忽然又压低声音,轻轻地道。 黑衣人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接着,等赵斐手轻轻一挣,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左手还紧紧抓着赵斐的右手。 很滑、很细致的右手,掌间稍有些粗糙,应该是劳动造成的…… 半天,赵斐见黑衣人仍没有动静,又是轻轻一挣,黑衣人才恍然,自己竟然走神了。 看着赵斐含羞的脸,他歉意地一笑。不过这一笑,被掩藏在了黑色纱巾下面,赵斐只看到他的眼神骤然一松,但心里却分明知道:他笑了。 右手被他纳入掌心,虽然他的手掌还不是很宽大,但却十分温暖有力,五指的指腹间,有硬硬茧皮,好似经常做某种训练似的。 牵着这样的手,赵斐忽然有种错觉,好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带着一丝的眷恋,赵斐还是毅然放开了黑衣人的手。 他和她之间,只不过萍水相逢,看他娴熟处理这种道上事务的手段和能耐,他和她之间,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第59章 迷恋上赌博 她只是个学生,而他,估计是个成熟的社会人! 不容赵斐再多细想,黑衣人一指门外: “快走吧!” 赵斐收回思绪,快步跟上。 邱智巍看着这一对男女,在他面前上演眉来眼去的感情剧,不由气得几欲吐血。 “对了,我弟弟还在他们手上呢!” 临出门前,赵斐猛地想到弟弟,她上前用脚踢了一下邱智巍: “我弟呢?” “在游戏厅里打游戏呢!” 邱智巍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时他才发觉自己居然吓尿了,坐在一屁股屎尿上的感觉,这辈子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得,别说看到这个女人离她一百米了,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丢脸丢死了。 溜冰场里,还有一个非法营运的老虎机游戏厅,赵国智被同学带到这里,同学说请客,让他放开了玩,并换了一大堆游戏币给他。 赵斐找到他时,他正玩得不亦乐乎! 赵斐是揪着赵国智的耳朵出的游戏厅的。 赵国智情知不妙,只是雪雪呼痛,并不敢反抗。 “你知道老虎机是赌博吗?你知道一个人一旦迷恋上赌,就不是人了吗?你知道赌博的瘾和毒瘾一样难戒吗?” “姐,我不敢了。真地不敢了!” 赵国智被姐姐这一呛,本来也知道自己这么玩是不对的。同学换了那么多游戏币给他,足有20多块,他都输得快光了。如果同学第二天翻脸找他要,他还不知道怎么还人家呢! 被赵斐一顿教训,赵国智就老实了。至于内心有没有真正听进去,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只能看未来的表现了。 黑衣人带着她找到赵国智,目送这对姐弟俩出了溜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赵斐把弟弟狠狠教训了一顿,才记起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和黑衣人道谢了。等她回眸四下寻找时,黑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姐,这里有顶帽子!” 赵国智在墙角的暗影里,看到了一顶长檐遮阳帽,捡起来递给赵斐。 赵斐一看,正是方才那黑衣人戴的。 她拿在手里,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帽子上有个细微而着名的logo,三条杠的。 赵斐心中微讶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掠过了那个在大哥林场遇见的少年。 不过,随即赵斐又笑自己太牵强附会了。 那个少年,一看就知道地位十分显贵。怎么可能跑到黄坑镇教训一个流氓痞子? 而且,教训的手段还那么狠辣老练? 那少年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斯文矜持的人,和刚才那个黑衣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完全是两种风格。 赵斐把帽子拿在手里,思前想后,一时间竟有些呆了。 “医生说刘艳得了子宫肌瘤。这病,在青春期虽然不常见,但也可能发生。按中医的说法,主要是和情志失调有关。 我们艳就是一个内向的人,有什么委屈都放在心里,这病是生生憋出来的。 也正因为这病,所以肚子才会一直大起来。” 刘艳的妈妈拿出一张医学检验报告,递给刘桂珍他们传阅。 等到赵斐拿到手,只见这份医学报告除了明确写明刘艳患的是子宫肌瘤需手术治疗外,还有一份处女膜完好的证明。 后面这份证明,这就是刘艳父母的慎重了。 虽然是逼上梁山的作法,但在种种流言面前,这份证明,无疑是粉碎流言的利器。 “叔叔,阿姨,找出原因就好,刘艳真地需要动手术吗?什么时候进行治疗?” “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去市里动手术了。他们说是个小手术,没事,养好就好了。这种肌瘤是良性的。不过,还好发现及时,不然这种肌瘤据说最大的可能长到十几公斤,严重蚕食人体的营养,会造成身体的衰弱。” 刘艳的妈妈,眼里满满都是感激,一直拉着赵斐的手说个不停。 “那我就放心了,我想这种手术不用半个月就能恢复了,刘艳还赶得及中考呢!” 赵斐劝慰问刘艳父母。 “中不中考的无所谓了,大不了再复读一年。女儿有个好身体,那才是最重要的。” 刘艳的父母意外地开明。而且在这个多子多福的年代,他们居然只要了一个女儿,不再多生,这也算是这年代里十分罕见的事情了。 但由此可见,他们对女儿的宠爱,是无人能及的。 也许,正是这份过度的宠爱和保护,才造成了刘艳心理的敏感脆弱,承受不了打击。 又唠了好一会儿,谢了再谢之后,刘艳父母才起身告辞,留下了一大堆表示感谢的礼物。 刘桂珍送他们出门,再三推辞,这点面子上的功夫她还是懂得做的。但是刘艳父母怎么可能把东西再收回去,于是等他们走了,刘桂珍也是一脸地高兴: “没想到阿菲你还懂得做思想工作啊?救了一个小女孩,不错!” 刘桂珍难得表扬赵斐。 “妈,这是什么?” 赵国智指着一堆礼物中的一个塑料包裹,问她。 “猪脚面线啦!这是按古例要煮给你姐吃的,保佑的意思。” 刘桂珍解开塑料袋,里面一个大猪脚足有10多斤重,还有一盘面线,20个蒸熟的鸡鸭蛋。 在大兴这里,做了象赵斐这样事的,受救家属都要安排这样的猪脚面线蛋作为谢礼。 吃了猪脚面线蛋后,才能袪邪保平安。 赵民生今晚上协助黄坑镇派出所处理溜冰场砍人案件,很迟才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刘桂珍正在解的猪脚面线蛋,问清楚缘由后,不由吓了一跳: “阿菲,你救人是好事。不过,也要考虑一下后果。对方和你年纪一样大,你去拉她的时候,万一把你带下去怎么办?” 赵斐听得心里暖融融的,这就是父亲和母亲的区别,刘桂珍听说这事后,只记得查看谢礼,根本不会为她担心。 而父亲听说这事后,第一反应是担心女儿的人身安全。 母亲和父亲,谁更护着她,这时候多少能反应出来。 不过,十个手指头各有长短,父母偏袒哪一方,有时候也是儿女和父母的一种缘份吧! 不是有种说法吗?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今生的儿女,就是前世的债主。 这一世,父亲车祸引起的悲剧已经扭转,只要母亲和她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双方都能容忍的范围内,赵斐也不至于对母亲怎么样。 说到底,母亲都是生她养她的人。 “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赵斐大而化之,接着又道,“当时的情形,根本没有让我考虑和犹豫的时间。事后我也挺害怕的。放心吧爸,我不会轻易去冒险的。” “嗯,你自已心里有分寸就好。”赵民生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他想到今天接手协查的案件,一缕忧虑又浮上眉梢,他道,“最近镇上的治安有点乱,你们放学后就直接回家吧,不要在镇上多逗留,晚上也不要随便出门。” “爸,是因为溜冰场打架斗殴那件事吗?今天学校里的同学都在谈论这件事。” 赵斐问父亲。 “没错,几十个小混混,还带了自制的刀具。现场真是一片混乱。不过还好没出人命。镇上的风气,开始有点歪了啊!你们切记要小心,千万不要和小混混们厮混在一起。 听说,上面对这种现象十分重视,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严打。 严打是什么?你们可能还不清楚,但惩罚的措施和力度一定会很大。我可不想你们姐弟几个牵扯进去,知道不?” 第60章 爆炸头 刘瑰真不以为然地说。 却没有看到赵斐狠狠瞪了赵国智一眼,赵国智吓得脖子一缩,不敢说什么话。 “不过,我还有一件更大的喜事要告诉你们。”刘瑰真脸上喜孜孜的,看着赵斐的眼神也全然充满了和善。 “妈,什么好事?” 一看到刘瑰真示好的眼神,赵斐的警戒模式再次开启。这时候的刘瑰真,貌似无害,但往往杀伤力却是最大的。前世她就吃了好几次刘瑰真的亏。 “这次,多亏了阿菲救了刘艳。刘艳她妈,原来是咱们邓场长的老婆,黄燕的堂妹。 方才聊天时说起这层关系,我便拜托她和黄燕吹吹风,关照下你爸转正的事情。结果人家一口就答应了,表示没问题。我看,你爸这次一定能转正了,难得有贵人相助啊!” 刘瑰真脸上一些浅浅的皱纹都笑开了,一副无比惬意的模样。 赵斐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现要求她做什么。她救人时倒不知道这些关系,但是既然有了这一层联系,能给爸转正多一份助力也是好的。 按爸的条件和资历,早就够了转正的条件,只是过去一向老实惯了,不懂得投领导所好罢了。 难怪刘艳她妈说这救命之情一定会放在心上。那时候刘瑰真就和他们提了要求吧? 听到刘瑰真报告这个好消息,赵民生楞了一下,但随即眉头也舒展开来,做出了意外之喜的表情。 原来,父亲并不是不在意能不能转正,而是无能为力,只好强撑着装做不在意。 看到赵民生舒展的眉头,赵斐的心酸了一下。 重活一世,依靠自己的力量,一点一滴地改变自己,改变生活,进而影响到家人。路,似乎越走越宽了。 与此同时,在黄坑镇卫生院的住院部,薛虎正躺在床上哼哼,他全身上下那108个伤口,都被医生用缝合线缝合起来。由于愈合后抽线头的缘故,每个缝合伤口处,都留了一个黑色的手术线头。 就象邱智巍嘲笑的,薛虎如今就象全身上下披了一件黑色的线衣。 麻药的药力退去后,这108个伤口,每个都疼痛难忍,他既不敢翻身,也不能动弹,因为动哪都会触到伤口。而且,这个时候伤口的疼痛,比当初被邱智巍用刀削开时还要疼痛百倍。持续不断,痛楚袭来,简直是分分秒秒都给他上着刀刑。 薛虎这辈子还没有这么狼狈过,就连尿尿也得让小弟端个尿壶来把。 就在薛虎疼得乱哼哼、头上冷汗直冒的时候,一个小弟“碰”地推开病房的门,对薛虎叫道: “老大,不得了了,你快躲起来,邱老大来了!还带了一大帮人!” “什么?邱智巍这么嚣张?还敢杀进医院来?” 薛虎慌了神,他可没有想到,邱智巍居然存着赶尽杀绝的思想,现在可好,自己全身都缝了线,动弹不得,一动,所有的伤口就会全部裂开,估计又得再大失血一次。 而且,伤口重新裂开,还得再缝一次,非常麻烦,想到缝合后的疼痛难忍,薛虎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薛虎正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之际,邱智巍的大队伍已经到了。一时间,卫生院狭窄的走廊和候诊大厅,都被这些胳膊上刻着刺青、统一留着爆炸头的小青年给占领了。 还好,这是晚上,生意冷清的镇卫生所里,除了值班医生也没有别的病人。看到这阵势,值班医生已经缩进值班室里,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你们要干什么?咱们远日无冤,近日,近日溜冰场都割给你们了,你们别欺人太甚了啊!” 看到邱智巍带着手下的四大金刚进来,薛虎的小弟虽然双腿有些发抖,但仍强撑着质问。 薛虎两手抓着床单,身上的疼痛奇迹般地被性命交关的危机感取代了,他有点颤抖地问: “邱智巍,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今天这么多人问自己什么意思,最后搞得自己最没意思了。 邱智巍心内苦笑一声,突然身形一矮,却是双腿直直跪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薛虎面前: “薛老大,是小的我不对,竟然痴心妄想,太岁头上动土,抢了您的地盘,还打伤了您老。现在,我是来负荆请罪。” 薛虎吓了一跳,他脑子一阵发抽,不晓得邱智巍演的是什么鬼把戏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手吓得一抽之时,伤口却疼痛难忍,不由得“哎哟”叫了起来。 邱智巍见薛虎一脸怒容,哪知道他痛苦已极,只当薛虎还不满意。人家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都下跪求情了,薛虎还这么生气? 不过,看看薛虎现在狼狈的样子,也难怪他生气,任谁被砍了108刀,也不会轻易原谅对方。 邱智巍苦笑一声,只能来真格的了。 他手一抬,后面早就商量好怎么做的耗子,立即递上了一把荆条。 邱智巍“唰”地扯开身上穿的那件大花短袖衬衫,露出**的上身,然后,便将那把荆条用绳子绑在了背上,对薛虎做出一脸诚恳的样子,道: “小弟我邱智巍诚心负荆请罪,请薛老大鞭打我!” 耗子忍着暴笑,向躺在病床上的薛虎递上一根藤条,那意思,竟然是要让薛虎打个痛快。 薛虎躺在床上,眼神明灭不定,此时,他方才相信,昨晚上砍伤了自己几个人的邱智巍,是真地请罪来了。 相比昨晚的嚣张狂暴,此时的邱智巍像只温驯的小绵羊。薛虎相信,自己真的要抽打他的话,邱智巍也只能忍受。 邱智巍如此乖乖臣服,肯定不是他突然决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做好人了。 薛虎的思维转向,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薛莲花。 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实力。 联想到那小子应允莲花时那无所谓的表情,薛虎意识到,邱智巍这种段级的,让那小子出手,恐怕就是大象踩蚂蚁的感觉。难怪邱智巍如此诚惶诚恐。 “哈哈,姓邱的,你小子也有今天?毛头,帮我狠狠抽他十下。” 薛虎是占了理就不会放过的人,更何况邱智巍现在完全臣服在自己手下。 叫毛头的小弟,犹豫了好一会儿,不敢上前。 邱智巍忍着被手下嘲笑,厚着脸皮道: “薛老大叫你抽,你就抽吧!我不会还手的!” 毛头这才战战兢兢地上前,接过耗子手里的藤条,“唰”地一下,用力抽在了邱智巍的背上。 邱智巍颤抖了下,仍然挺住了,他的背上,出现了一长条血痕…… 其实,如果光凭黑衣人在溜冰场办公室亮的那一手,邱智巍还不至于这么温顺。 只是,黑衣人走后没多久,黄坑派出所那个老兄弟,邱智巍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内线,匆匆跑来告诉他,这下麻烦大了,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薛虎的依仗,来头极大,至于是什么样的来头,连他也调查不到。反正,薛虎背后这个人,要想灭了邱智巍的话,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内线冒着风险透漏这个消息给邱智巍,其实更主要是怕邱智巍得罪人,怎么死的没事,别临死前拉上自己做替罪羊。否则,就算给他一万块,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来通报这个消息。 因此,他让邱智巍一定要放低身段,取得薛虎的原谅,只要薛虎不追究他,那就可以化大事为小。至于溜冰场的控制权,肯定是没法保住了,不仅要双手奉还给薛虎,还得原样奉还。 也就是说,邱智巍这次夺权之战所破坏的一切物品,他还得全额赔偿。 这个内线是邱智巍花了大力气和大笔钱建立起来的。他之所以能在黄坑镇上横着走,都依赖这个内线作为后台。 现在,内线都明确告诉他,必须争取薛虎的原谅。再加上之前被那位黑衣人吓唬过,邱智巍更加坚信内线的话。 那个黑衣人一定是薛虎依靠的人派来的。那口京片子讲得清晰流利,更说明了薛虎的背景深不可测。 思前想后,邱智巍只能咬牙鼓足勇气,以大丈夫之风,屈身认错,希望能得到薛虎的原谅。这才有了病房里上演的一幕。 第61章 如何回应 第二天上学,赵斐听到颜金花告诉她关于镇上的谣言。据说邱智巍支付了薛虎八千块医药费,还将溜冰场归还给了薛虎,并全额赔偿了所有被破坏的物品。 “怎么可能?邱智巍会这么乖乖认输吗?“ 赵斐故意装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她脑中浮现出那位黑衣人的身影。 不过,她并不想太过关心这些江湖传闻和恩怨。既然邱智巍害怕黑衣人及其背后的势力,那么他将来也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与这位上一世最终被枪决的杀人犯,她无意中有了一些交集,但自从昨晚以来,这些都已成为过去。 赵斐相信,她与邱智巍之间的生活线和联系已经断了。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如果不是那位黑衣人及时出现,噩梦可能就会成真。 回想起这一切,赵斐心头仍然感到一阵不安。 因此,在下课时,班长郑志强多次喊她,她都没有听到。 最终,颜金花的一声提醒才让她回过神来,原来郑志强找她有事。 “赵斐,这是同学们提交的节目名单,请你帮我整理一下,中午我要帮英语老师批改上午的测试卷,没时间了。“ 郑志强的英语非常出色,在班里几乎总是考第一名,偶尔也有其他同学获胜,通常是因为郑志强考试时请了病假。 因此,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英语老师常常让郑志强负责批改试卷的客观题部分。 “赵斐没有时间啊,我来帮你吧,大班长!“ 郑志强还没来得及回应,陈秋香已经走了过来,手伸出接过了节目名单。 甚至连颜金花也察觉到陈秋香表现得太积极了,她偷偷向赵斐瞥了一眼,赵斐假装不明白,对郑志强说: “如果秋香愿意,就让她来做吧!她在歌舞和主持方面都很出色,还有上台表演的经验,肯定能很好地处理节目分类工作。“ 在赵斐看来,这些都只是小事,她不想和像陈秋香这样的小女生争风吃醋。但陈秋香却似乎有不同的看法,她听到赵斐的夸奖,却觉得其中有其他含义: “赵斐,你说话怎么这么刺人?是不是狐狸吃不到葡萄就嫌酸啊?“ 赵斐没有想到陈秋香会这么说,不禁一阵无语。 然而,在这个重生后的世界里,赵斐已经成熟了很多,对于陈秋香这样的小女生,她并不想与之争执。 因此,尽管陈秋香说得刺耳,甚至让郑志强和颜金花都变了脸色,赵斐却依然保持淡定,只是微微一笑。 赵斐的淡定反而让陈秋香感到赵斐心思难测。 昨晚已经是将近十点,她的堂哥陈木生匆匆来找她,询问镇上关于溜冰场砍人事件的最新消息。由于她爸爸在镇里担任领导职务,堂哥以为她可能了解事件的进展情况。 当时,堂哥告诉她,邱智巍曾经试图对赵斐动手,但赵斐竟然幸运地逃脱了。 邱智巍接到派出所线人的警告后,甚至连手下的小弟都不敢透露关于黑衣人的信息,只是声称赵斐自己逃走了。 陈木生相信了这个说法,他的描述让陈秋香心怀鬼胎。如果赵斐被邱智巍欺负了,那么她将永远没有机会接近郑志强。但赵斐竟然能够在邱智巍的手下逃脱,这说明赵斐有些实力。 陈秋香当时认为邱智巍的智商太低,没有能力对付赵斐。她之前从未接触过混混,一直认为他们是社会底层、无望的人。 因此,她认为邱智巍无法对付赵斐是因为他的智商太低,而不是因为赵斐有多强大。 “社会渣渣们表示:看不起学校的书呆子。“ 混社会的人可能也不会轻视学习好的学生。 陈秋香认为,要对付赵斐,只需要让她出丑。这次的班级晚会提供了一个机会。 然而,在她故意挑衅之下,赵斐表现得淡定自若,不让她找到突破口。陈秋香气愤不已,再次激怒地说道: “赵斐,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显示你的傲气,让人觉得你有本事。告诉你,我陈秋香可不吃这一套。你这一套对我没用,不要躲进乌龟壳里了,拿出真本事,咱们晚会上见,怎么样?敢不敢?“ “秋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赵斐是真心赞赏你的。如果你觉得赵斐的话有讽刺之意,那你的心胸也太狭窄了。“ 赵斐没有解释,但郑志强听不下去了。虽然他是班长,不应该站在任何一方,以免偏袒,但陈秋香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此外,郑志强已经从一些同学那里听说了昨天曾老师在赵斐面前的挑衅事件。他其实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但如果不是赵斐聪明地化解了危机,他们两人都会受到伤害。 郑志强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心里对赵斐充满了敬佩,她在谈笑间解决了一个可能会在全校传开的绯闻。 郑志强曾经默默地对赵斐和曾老师的对抗感到欣慰,因为她当时表现得如此冷静和沉着,最终成功地反击并战胜了对手。现在看到她在与陈秋香的交锋中保持淡定,郑志强觉得她展示了当日的气度。 尽管陈秋香明显在无理取闹,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郑志强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那他将失去自己的立场。 郑志强决定站在赵斐这一边,让陈秋香感到有些失望和委屈,心头涌上一股酸涩之情,堵得她难受。 “秋香,我们都要毕业了,这三年的同学生活已经不容易,我们之间也有了深厚的缘分。为了一些小事纠缠不休真的没有必要。“ 赵斐说道。 听到郑志强居然站在赵斐这一边,赵斐也感到有些意外。她已经不是个孩子,如果是前世的她,郑志强不为她说话,她可能会责怪他不懂得公平公正,不站在明显受委屈的一方。 然而,多年的生活经验让赵斐明白,作为班长,郑志强肩负着代表整个班级的责任和威信。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解读为班级的立场,而这往往带来各种不便和困扰。 郑志强一开口支持赵斐,陈秋香的脸色就变了,这充分证明了赵斐的理解是正确的。 陈秋香高声喊着,表态坚决。她不打算让赵斐和郑志强就此轻松脱身,决定让晚会成为她争取自己地位的战场。 听到陈秋香的声音,班级里的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不清楚争执的细节,但能感受到两位女神之间的紧张氛围。有人觉得陈秋香的热情是为了办一场精彩的告别晚会,赞同她的做法。这些同学通常是班级里活跃且有才艺的人。 另一部分同学则听颜金花的解释,认为赵斐的提议也有一定道理,主张低调且实际,展示真实的自己。这些同学通常是比较安静、才艺不多的人。 因此,陈秋香和赵斐之间的争执演变成了班级内活跃派和保守派之间的争论。此刻,同学们都翘首以待,看着赵斐将如何回应。 “秋香,我支持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班级晚会,应该办得精彩难忘,留下美好的回忆。“ 一位同学表态支持陈秋香。 在16岁的花季,青春的憧憬和暗恋是每个学生心中都有的小秘密。晚会对于他们来说,是展示自己,吸引目标同学注意的机会,就像孔雀开屏吸引异性一样。 “赵斐,你可以分享一下你的计划,我们听听你的意见。“ 这位同学继续说道,表示愿意听取赵斐的建议。 第62章 决定胜负 站在保守派的同学,通常都比较内向和不善于在众人面前表演,对于在晚会上表演和展示自己感到十分害怕。他们渴望通过赵斐的计划,压制陈秋香的主张,同时也希望能够借赵斐的力量,不必在晚会上过多暴露自己。 赵斐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陈秋香自信满满,她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作为一个擅长歌舞的人,她迫切希望在晚会上大放光彩,同时也希望能够击败赵斐。 然而,赵斐的提议让陈秋香感到意外。她本以为赵斐会继续退让,但赵斐却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即分成两组进行节目对抗赛。赵斐还提出,每组出一个节目,由他们的班主任担任评委,现场评分决定胜负。 这个新提议让同学们感到新鲜和兴奋,尤其是那些活跃派的同学,他们自信满满,认为书呆子不会有表演才艺,轻松获胜。 “这个主意不错,秋香,别怕,就这么办吧!“ 一位同学兴奋地表示支持。 活跃派的同学都期待着参与这个节目对抗赛,他们相信自己的队伍肯定会获胜。 “我们听你的,赵斐!“ 另一位同学表示支持,决定跟随赵斐的计划。 那些明显支持赵斐的老实派同学有些被活跃派惹怒了,他们觉得三年的同学情谊不应该被一场争执所伤害,而且老实人不一定要受欺负。 赵斐的新提议让陈秋香感到意外,她没有预料到赵斐会如此果断地接受挑战,并且提出了一个新鲜的主意。这个主意让赵斐已经占据了先机,陈秋香心中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决心,她当即振臂高呼,得意洋洋。 “呼啦啦!“ 班级里大部分同学都站在陈秋香这一边。 “那剩下的就是加入我方b组的啦?好,欢迎b组的同学,今天下午放学后,请大家留下来,一起商讨节目!“ 赵斐也毫不客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不打算再退让。她要向陈秋香展示,她不是好欺负的对象。对于陈秋香这种坚持己见的人,有时候必须给她一些颜色看看,才能让她有所觉悟。 班主任黄老师发言了,她表达了对同学们积极参与班级晚会筹备的高兴之情,并鼓励同学们发挥自己的特长,为大家创造一个难忘的中学生活收尾。 黄老师被赵斐的新提议所吸引,没想到这个主意是赵斐提出的,而不是一直表现低调的陈秋香。尽管有些意外,但他支持这个新鲜的想法。 陈秋香原本想再挖苦赵斐几句,但黄老师的介入让她只能默默回到座位,开始上课,但她心中慢慢升起了疑虑,赵斐究竟有什么绝招能让她如此笃定? 下午放学后,赵斐叫那些自愿加入b组的同学留下来。 赵斐这一组有18个人,占班级48位同学的三分之一,明显比陈秋香的人数少。看来,陈秋香的号召力要大一些。 但是赵斐并不气馁。虽然她没有刻意学习什么特殊才艺,但在前世她上了四年中专,中专的学习相对轻松,文娱活动也十分丰富。每个学年都有各种晚会,如班级晚会、迎新晚会、中秋晚会、元旦晚会,还有机会到其他中专学校进行演出交流。 赵斐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才艺,但她在中专时参加了一些文娱晚会的表演,积累了一些经验。她相信,她有足够的底气来迎战陈秋香。 另外,赵斐的重生让她拥有前世和今生的知识、技能和经验,这些并没有遗忘或丢失。她之所以敢迎战陈秋香,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拥有这些优势。如果不用这些优势来应对挑衅,那她的重生就毫无意义了。 b组的同学看起来有些木讷。虽然他们在上午时兴高采烈地站到了赵斐这一组,但现在冷静下来,他们开始感到后悔。他们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会,不懂唱歌,不懂跳舞,怎么可能战胜a组呢? 这个任务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比原计划上台表演更加丢脸。 郑志强看到b组同学的不安和缺乏信心,他努力振奋大家的士气。他指出赵斐的自信,试图鼓舞大家: “同学们,既然我们加入了b组,就必须相信自己的团队。你们没看到赵斐同学充满自信的样子吗?“ 然而,b组同学依然感到困惑: “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会啊!而明天晚上晚会就要开始了。“ 现在已经是周四,后天晚上就是周六,晚会即将开始。这是一个小型的公开演出,全年段的各班都会在各自的班级同时举办,校领导、老师、同学、家长都可以自由前来观看各班的表演。这次晚会的表现将会引起外界的关注和讨论。 初三二班将举行ab组节目对抗赛,这种新颖的节目形式肯定会吸引许多外人的关注。如果b组的同学继续保持闷头呆脑的状态,那肯定会被人嘲笑。 尽管郑志强的鼓励和打气产生了一些效果,但b组的同学情绪仍然低迷。 赵斐意识到现在是时候给大家一些鼓励和展示了,否则b组的士气将无法振作,等于在比赛还未开始之前就已经输掉了。 她对同学们说:“大家跟我一起去学校的小礼堂吧,我在那里准备了一些惊喜!考虑到我们和a组的关系,我们正处于竞争状态,所以我们组正在筹备的情况,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如果你们同意,就跟我去小礼堂。” b组的同学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想不到赵斐居然如此有信心,而且还能借用学校的小礼堂,必然是在进行秘密彩排。 赵斐继续说:“各位同学听到了吧?现在大家应该明白眼前的形势。如果我们输给a组,我们的荣誉就彻底丧失了,这辈子都没有扳回头的机会。虽然这不是一场生死之战,但关乎我们18个人的尊严。我们b组的人都是绑在一起的,只能一起前进,一起勇往直前!保守秘密是我们成功的先决条件,大家明白吗?” 虽然郑志强不知道赵斐的具体计划,但他听到她的自信语气,明白她一定掌握了某些秘密武器。所以,郑志强毫不犹豫地无条件支持赵斐,并帮助鼓励b组的同学。 这一群16岁的少年男女正值最纯真和最热血的时候。两组的对抗赛让他们的情绪达到了极点,同时也激发了他们的热情。即使以前在班级里默默无闻,甚至受到活跃派同学的压制和歧视,但此刻,在这些年轻心灵中,胜利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一位同学说:“放心,涉及比赛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谁敢泄露我们节目的底细,从现在起,在初三年二班里,我们将永远抹去那个人的存在,从我们的心灵中抹去!” 在郑志强充满感染力的言辞下,每一位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同学都表现出强烈的期待和决心。 赵斐也被这股激情所感染,她很少有情绪波动,但此刻,她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郑志强以他的言辞和激情激励着同学们,当他回头查看赵斐的表情时,却被她此刻的风采所震撼。 以前的赵斐,总是显得胆小怯懦,缺乏自信,让人心生同情却难以欣赏。 而现在的赵斐,完全摆脱了过去三年的束缚,面对陈秋香咄咄逼人的强势,她表现得从容不迫。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变成了与过去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现在的她,宛如一块原本黯淡的宝石,正在逐渐散发出不同寻常的光彩。 第63章 捉摸不透 这种光彩,虽然不夺目耀眼,但却充满着持久的温暖,令人向往。 郑志强发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群人跟随赵斐,来到了学校的小礼堂。赵斐拿出钥匙,打开了小礼堂一直上锁的门。 众人才明白,赵斐早有准备。既然能够掌握小礼堂的钥匙,赵斐一定获得了老师的支持。这个发现让b组的同学们逐渐恢复了信心。 小礼堂通常不对外开放,赵斐中午放学后借用了黄老师的钥匙。黄老师非常支持她的想法,并与她一同商讨了ab组对抗赛的具体评分规则和细节。 一旦小礼堂的门关上,外面的人就无法窥探里面的情况。里面配备了灯光和音响设备,赵斐熟练地操作着。 观察着赵斐的动作,郑志强突然意识到,这位在他面前默默无闻的同学,竟然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赵斐的一系列计划,以及她对音响设备的熟练操作,都让郑志强摸不透她的底细。 越是看不懂,赵斐在他心中的神秘感就越浓。 神秘的女孩总是会令人心生亲近的冲动。 赵斐试着播放了一首迪斯科音乐,节奏劲爆,令人兴奋。有一位女同学听到后,突然感到紧张。 迪斯科在当时是新鲜事物,虽然已经在全国风靡,但主要流行在一些无业小青年中。这些年轻人留着爆炸头,两撇小胡子,穿着宽松的拖地喇叭裤,随身携带着单卡或双卡录音机,用音乐在人群中制造流行的节奏。 他们在公共场所随意放下录音机,把音量调得很大,然后在音乐的伴奏下跳起迪斯科舞。由于这些年轻人的特点,他们常被称为“小流氓”。因此,迪斯科舞被认为是流氓舞蹈。 “不是迪斯科,这是一支全新的舞蹈,不难学!”赵斐看到有些同学对迪斯科产生疑虑,笑着解释道,“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出丑的。” 虽然这支舞的节奏适合,但当时迪斯科舞有独特的音乐曲调,更加激动人心。不过,由于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支舞,没有人发现差异。在赵斐的指导下,大家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跳舞,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令人意外的是,大家在熟练之后,对这支舞的兴趣越来越高,以至于把赵斐这位“老师”抛在了一旁,完全沉浸在舞蹈中。 “好了,好了,这是第一个舞蹈,大家都学会了吧?接下来,我们学习第二支。” 赵斐并没有打扰大家,让他们享受舞蹈的乐趣和熟练舞步。过了两个多小时,赵斐总共教授了三支舞曲。接着,她与郑志强商讨了两个游戏节目,总共凑齐了五个节目,郑志强心中更加坚定了。 这五个节目都有自己独特的特点,就算不能战胜陈秋香的a组,也不会让b组变成书呆子界的笑柄。 其他一些同学也可以有自己的表现机会,如朗诵诗歌等。通过这种安排,整个晚会如果能够有十多个节目,就足够填满一个多小时的晚会时间。 作为班长,郑志强感到放心了。 但从个人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赵斐似乎还有更多的潜力可挖掘。 观察赵斐自信的神情,郑志强猜测,她是否还有其他的底牌?也许,还有更多的特技等待着揭晓? 时间飞逝,眨眼之间就到了周六。 在这段时间里,赵斐和她的b组只来得及排练了三次,而且都是在中午和放学后匆忙进行的。幸好此时正处于总复习阶段,课程内容大部分都已经学过,所以那些有心的同学并没有在功课上花费太多时间,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周末的晚会上。 期待和紧张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周六。上午上完半天的课后,黄老师要求同学们提前吃晚饭,然后在下午四点半之前集中到学校。尽管晚会以常规表演为主,但需要化妆的同学可以在班级里找到“化妆师”。 而这位“化妆师”正是平时有歌舞和主持经验,经常登台表演的陈秋香。 颜金花来到学校后,被初三年段教学楼内人潮汹涌的场面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一个中学年级的表演竟然能吸引这么多校外观众前来观看。 赵斐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在这个精神文化生活相对贫瘠的时代,连两个老人吵嘴、两只狗打架都能吸引一大群人围观,学校举办这样的演出,没有观众才会显得奇怪。 “别紧张,好好发挥你的特长。要记住,今天不只是你在表演,全班同学都在为这场晚会付出努力!” 赵斐鼓励着颜金花。 当她看到很多同学都在请陈秋香帮忙化妆时,颜金花看向赵斐,问道: “我也要请她帮我化妆吗?看大家化完后都变得漂亮多了。” 颜金花实际上非常向往化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机会化妆过。因此,不管生长在哪个年代,对美的向往都是每个女孩的天性需求。 “好的,我来帮你化吧?”赵斐主动提出,她察觉到了颜金花内心的渴望。不过,如果要颜金花亲自去请求陈秋香帮忙,她宁愿不化妆。尽管黄老师说过,“化妆师”是为全班同学服务的,但既然分成了ab组,b组的同学自然会觉得不好意思让陈秋香“服务”。 陈秋香耐心、友好地为a组的同学化妆,时不时还和她们亲近交谈,鼓励她们尽快穿上演出服,以便妆容与服装相协调。 明眼人都能察觉到,b组的同学并没有享受到陈秋香的“服务”。 竞争,从这个时刻开始。 黄老师也早有预料,只是他手头只有陈秋香这个人才可供使用。其他学生,谁懂得化妆呢?能穿整齐的衣服已经不错了。 乡下的孩子,通常是大孩子穿破了的衣服传给小孩子,一直穿到坏掉为止。谈到化妆,那简直是一门高档技术。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初三二班的同学明显分成了两个明显不同的群体。一部分同学化了漂亮的妆容,穿着陈秋香不知从何处借来的演出服。他们因为妆容和服装的改变,充满了朝气和兴致,显示出一种明显的自信。这些同学属于a组与此相反,由赵斐领导的b组同学们并没有特别的服装,也没有化妆。相对于a组,他们看起来有些沮丧,显得毫无精神。 如果将对抗赛前的准备工作也算入考量,b组无疑已经输掉了第一场。 看着a组的同学们精心化妆,穿着崭新的服装在教室里欢笑嬉闹,b组的同学们有一瞬间感到略微颓废。她们也渴望能够化妆和穿上新的衣服,但陈秋香听说赵斐要帮助b组的同学化妆后,竟然把所有的化妆品都收了起来。 赵斐注意到这一点后,她用眼神示意颜金花,颜金花明白了,立刻带领b组的同学们到隔壁的教室更衣。不一会儿,一群穿着天蓝色秋衣裤的b组同学们整齐地站在二班的教室里,他们的胸前系着鲜红的红领巾,这条红领巾打破了整体蓝色的单调,为他们增添了朝气。 一个人穿蓝色的秋衣裤可能显得有些普通,但当这么多人同时穿上蓝色的秋衣裤时,就会散发出一种无声的气场,尤其是在红领巾的点缀下,更显青春洋溢。 赵斐满意地看着这些充满青春活力的同学们。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有一款阿迪达斯的蓝色服装与秋衣裤的外观非常相似,不同之处在于阿迪达斯的用料更精致,手臂上装饰有三条白色杠纹,而不像秋衣裤上是两条白色杠纹。 即使是阿迪达斯也推崇这种风格,因此,可以说秋衣裤也有其独特之处,不至于显得太不正式。 。 第64章 心不在焉 大家觉得“秋衣裤”看起来不够正式的一个主要原因,或许是因为它太普及、太便宜了。 赵斐之所以选择秋衣裤作为他们的演出服装,也是因为这个强有力的理由。现在秋衣裤已经成为学生们的经典服装,无论是春秋季外穿还是冬季作为内衣裤,几乎人人都有一套。 这使得队伍的着装能够保持整齐一致。否则,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要如何准备好b组的演出服呢? 赵斐并不像陈秋香,后者有一位负责宣传教育系统的领导父亲,可以动用行政手段,从各个学校调集演出服借给a组使用。 因此,赵斐只能坚持选择亲民的路线。 当一群穿着秋衣裤的学生出现后,已经坐定在评委席上的老师们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们认为,秋衣裤竟然也能穿出这样的效果,实在不错。相比之下,那些换上了全新演出服的a组同学似乎不那么令人难忘! 陈秋香有些吃惊,她没想到b组的同学居然敢穿这么朴素的秋衣裤上台表演。但说实话,那么多同学一起穿着镶有白条纹的秋衣裤,确实散发出一种青春活力的氛围。 然后,陈秋香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剃着平头短发的英俊少年身上,那就是郑志强。他匀称而挺拔的身材,穿上秋衣裤套装,展现出一种英俊潇洒的氛围,让陈秋香不禁多看了几眼,都感到有些心不在焉。 “阿香,你的口红画歪了。” 正在她化妆的同学惊呼,陈秋香这才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镜子,果然口红画得超出了嘴唇轮廓,弄成了一张略显变形的大嘴巴,只能用面纸擦拭干净,然后重新化妆。 不过,尽管如此,陈秋香的心头对赵斐的嫉恨却更加深了。 郑志强公然改变立场,加入了赵斐的b组,使陈秋香感到a组的存在几乎没有了意义。 如果没有强烈的愿望要击败赵斐的仇恨,陈秋香根本无法忍受两天的高强度训练。 幸运的是,她手下的队员都不弱,活跃份子的头脑仍然很灵活。大家虽然抱怨不断,但好歹坚持了下来,总算是完成了一些节目。尽管不尽如人意,但与赵斐他们相比,应该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赵斐没有什么舞台经验,也没有特别的才能。陈秋香根本不相信赵斐他们能表现得有多出色。 然而,她派出去的间谍却无法获得赵斐那边的情报,b组的同学都保守得很严密。 陈秋香对赵斐如何成为班级的领头人感到不解。 这让陈秋香更加不服气。 好吧,她虽然打听不到赵斐的底细,但两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将书呆子癞蛤蟆队伍变成天鹅队。 演出即将开始。 主持人是陈秋香。 这是黄老师决定的,因为陈秋香确实有丰富的舞台经验。 赵斐对此也没有异议。 她本来就不是来争抢风头的。尽管b组的同学一直建议她争取主持人的职位,认为她担任主持人将有利于b组的得分。 然而,最终主持人职位仍然由陈秋香担任,这让b组的同学都感到稍稍失望。 a组的同学表现出自信的神态,似乎觉得陈秋香担任主持人将使评委更有利于他们。 但他们并不知道,黄老师早就明确交代过,要求评委老师们尽量根据现场表现进行客观公正的评分。 直到这时,b组和a组的节目单才神秘地亮相。陈秋香看着这份完整的节目单,也感到有些惊讶,原来b组早就有了这些准备。 “此次初三二班的毕业晚会,根据同学们的建议,采用了分组对抗赛的方式。 这个方式非常新颖,同学们都是充满热情的年轻人。我同意采用这种方式,因为它能够最大程度地激发同学们的竞争意识。这也与我们初三年级当前的学习氛围非常契合。 我希望同学们将友谊置于第一位,比赛次之,尽情享受晚会、比赛和美好青春的时光!” 黄老师的开场白立即在现场引起了一股备战的热潮。同学们用热烈的掌声表达了内心的兴奋。 这掌声如此响亮,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群围观。初三二班教室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由于滚雪球的效应,越热闹的地方,聚集的人越多,甚至有些人扛着板凳,爬上去,伸长脖子往里看。 一时间,初三二班的教室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让担任评委的老师们都感到有些紧张,生怕自己的评分会有偏见,给围观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引起不良的舆论。 在这个时代,众口铄金,大家都非常注重他人的评价。 “接下来,我宣布比赛规则!” 黄老师看到场面比他预期的更大,不禁也感到有些紧张。他正准备宣读比赛规则,突然教室外的人群被分开,一个斯文儒雅的中年人,在两位老师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校长,您怎么来了?“ 黄老师感到非常意外。 被称为校长的人正是黄坑中学的校长秦朝。他是一位儒雅斯文的中年人,不过,像这个年代所有农村中学的老师一样,他的穿着非常朴素,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鼻梁上戴着一副玳瑁边的近视眼镜。 “怎么了?你们二班这次搞了个新颖的对抗赛,全校都传开了,老师、同学们,包括镇子上的群众都在议论纷纷呢。只许你们看,不允许我来欣赏一下吗?“ 秦校长虽然带着玩笑的语气,但让黄老师吓了一跳。难道一个班级的晚会就能引起如此广泛的关注吗? 看着身前两组同学隐隐形成对峙的状态,尤其是a组同学中那些张牙舞爪、难以克制的人,黄老师突然明白,能掀起如此风波,肯定是a组同学中有人在背后搞鬼吧? 黄老师是个内秀的人,尽管外表看起来老实木讷,但实际上他很聪明,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必明说出来,他也能够理解。 事实上,a组的大姐大陈秋香看到秦校长进来时,正在偷偷地抿着嘴笑。 “还是父亲疼自己,他一声令下,秦校长就乖乖地来了,给自己撑腰来了。“ 在这个镇子上,分管教育和宣传的宣传委员拥有相当的权力。秦校长平时与陈秋香的父亲经常来往,互相交流工作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在陈秋香有需要的时候,秦校长毫不犹豫地前来帮忙。 黄老师并不清楚秦校长和陈秋香父亲之间的私人关系,但是一场原本平凡的毕业班告别晚会竟然引起如此大的关注,对他来说也带来了一些压力。 尽管他一再坚持要在黄坑中学教书,但家里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另外的职位,他很快就要离开黄坑中学到别的地方工作。 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带毕业班,因为这是他教书生涯的结束,所以黄老师觉得这场晚会至少应该顺利进行,不一定要办得很好,但至少不能办得很糟糕。 于是,黄老师请秦校长在主席台上就坐。 主席台是由原来的讲台改造而来,摆上了几张学生的课桌,放了几盆塑料鲜花,旁边还有一个写着“评委席”的红牌子。通过这些简单的布置,主席台显得庄重而典雅。 秦校长毫不客气地坐在中央位置,微笑着扫视了一下陈秋香。他当然认识陈秋香,于是以微妙的方式向她点了点头。 陈秋香察觉到秦校长传递过来的信息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有了秦校长的支持,陈秋香相信,哪怕黄老师再偏袒赵斐、郑志强这些学习出色的优等生,也不敢公然作弊。 节目的质量评判往往受到评委主观因素的影响。陈秋香相信,尽管准备匆忙,但她带领的队伍绝对不是赵斐那组呆子学生所能媲美的。 然而,b组的同学虽然呆萌,但几乎每个都在班级中拥有出色的学术表现。 老师们通常对学术成绩出色的学生更加偏爱。相反,陈秋香的队伍虽然充满活力,拥有一些特殊才能,但大多数学生的学术成绩相对较差。 为了应对这一情况,陈秋香特地请父亲请来秦校长坐镇。 看到秦校长按时到场,陈秋香内心更加安定。 安排好秦校长后,黄老师继续宣布之前被打断的比赛规则: 第65章 妆容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同学们经过民主协商,自愿报名并分成了a组和b组。陈秋香领导a组,赵斐领导b组。每个组要表演五个节目,类型不限,充分发挥创意。这五个节目的节目单一直在最后时刻才交到我的手中,这意味着比赛将会非常精彩。 每个节目表演结束后,由我们七位评委课任老师在场上打分,采用十分制度,我负责计算分数。五个节目表演完毕后,我们将所有分数相加,得分最高的组获胜。 此外,为了增加比赛的趣味性,a组和b组都有一次附加赛的机会,可以派出各自最强的选手进行不限形式的表演,所获得的分数也计入总分。当然,附加赛只限于个人表演,这是为了给实力最强的同学展示自己的机会。 如果有一组选择放弃附加赛,那将会失去一次得分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两组都能积极参加! 最后,在比赛结束后,同学们可以自由发挥才艺,任何想上台表演的同学都可以直接联系主持人陈秋香同学报名,由她安排依次上台表演。 好了,比赛规则宣布完毕,希望同学们能够赛出水平、赛出风采、赛出友谊。” 班级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陈秋香身穿一袭藕白色的连衣裙,裙摆如荷叶般精致,脚上穿着一双银色中跟鞋,使她高挑的162厘米身材更加迷人。 她的妆容得体,粉底打得均匀,腮红温润,唇上抹着淡淡的粉红唇膏。 陈秋香的亮相让观众眼前一亮,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清新迷人。 随着观众们轻声的赞叹声,陈秋香知道自己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她不禁暗自得意,她不相信郑志强对她毫不动心。 陈秋香拿起话筒,开始报幕第一个节目,是a组的男女声大合唱。 这首流行歌曲经过他们整齐的合唱,征服了评委们的心,老师们亮出了9.5到9.8不等的高分。 接下来,a组再接再厉,陈秋香和其他四位女同学一起上台表演了一个集体舞蹈,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在外行看来已经非常出色。 这个节目也获得了9.4以上的高分。 a组的表演结束后,b组轮到了,他们的第一个节目是一个游戏节目,名叫“抢凳子”。 这个游戏很简单,六名同学围绕着五把椅子转圈,当音乐停止时,他们必须赶紧坐在椅子上,无法找到椅子的同学将被淘汰。游戏将持续下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两人争夺最后一把椅子,胜者获胜。 这个节目内容简单,但气氛非常热烈,同学们手忙脚乱,笑声此起彼伏。 这个节目一直持续到结束,老师们笑得合不拢嘴,尽管游戏很简单,但因为是一个全新的节目类型,老师们印象深刻。所以,这个节目获得了9.5到9.7的高分。 陈秋香有些不满,她觉得他们a组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表演出了精彩的歌曲和舞蹈,而b组却用一个游戏来填充,这也太巧取豪夺了吧? 不过,根据规则,节目类型不受限制,所以b组并没有违规。陈秋香虽然心有不满,但也无法发泄。 第二个节目,b组表演了一个小品,而主演竟然是赵斐和郑志强。 他们之所以亲自上阵,是因为这个小品台词较多,只有他们这两位学习优秀的同学能够迅速记住所有台词。 赵斐和郑志强虽然没有演过小品,但在前世的春晚上,赵本山的相声表演曾经让全国十几亿人欢笑不止。 赵斐和郑志强虽然缺乏表演经验,但这个小品喜剧因素非常强大。这个节目充满了笑料,就算他们的表演水平只有赵本山的十分之一,也足以让观众笑得不行。随着表演的展开,整个教室都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笑声不断。 甚至连秦校长都笑得眼泪直流。 这个节目竟然获得了评委们9.8到9.9的高分。 相比之下,a组的第三个节目是一名男同学的吉他弹唱。虽然表现出色,酷酷的样子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掌声,但与赵斐他们的节目相比,似乎还缺少了一些特别之处,最终只得了9分到9.2分的分数。 陈秋香的脸色都因愤怒而扭曲,特别是看到郑志强和赵斐合作表演,她的心痛如刀割。 人们常说,少女的心思像天上的云朵。 陈秋香之前对郑志强的亲近只是出于某个重大事情需要他的才能,但随着她的努力亲近,她开始对这个优秀的男生产生了好感。然而,赵斐的出现让她感到威胁,加之郑志强的亲近,陈秋香对他的占有欲愈发浓烈。 a组的第四个节目是一场男女生的二重唱,陈秋香继续担任女主唱,她全力以赴,希望能在班级里脱颖而出,吸引郑志强的注意。 这个节目优美动听,获得了9.8分的最高分,评委们的打分相当公正。 然而,b组的第四个节目再次点燃了班级的热情。这个节目是兔子舞,也是赵斐排练的第一个节目。由于简单易学,激发了b组同学的信心。 b组的同学首先站成一列,每人搭在前面同学的肩膀上,随着强烈的舞曲节奏开始跳舞。接着,其余的b组同学一个接一个地加入,跳着充满活力的舞蹈。 兔子舞的动作简单,节奏强烈,感染力极强。在队伍的最前面,赵斐兴致勃勃地跳着,甚至邀请秦校长和黄老师加入,共同享受这独特的舞蹈。这个节目极具参与性和互动性,最终整个教室都沉浸在欢乐之中,甚至那些平时害羞内向的同学也毫不犹豫地参与了兔子舞,晚会氛围达到了巅峰。 一首五分钟的迪斯科舞曲结束后,同学们和老师们都乐此不疲,纷纷询问这个新颖有趣的节目是什么。这个表现出色的节目再次获得了9.8分的高分。 到了这个时候,比赛的胜负已经初见端倪,b组的总分显然领先于a组。 陈秋香的脸色扭曲不已,这时,一名a组的同学有点缺乏信心地问道: “秋香,第五个节目要不要上啊?“ “当然要上,而且我还要参加附加赛!“ 陈秋香并不相信,b组能凭借创新的节目获胜,她认为他们甚至无法提供一个出色的个人表演。她寄希望于附加赛,只要赢了附加赛,a组就能赢得整场比赛。 然而,在评委席上坐着的秦校长也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他特意前来初三二班观看晚会,而不只是以嘉宾的身份。陈秋香的父亲提前和他联系,表示女儿即将毕业,希望能为同学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决定举办这场晚会对抗赛,期望女儿能获胜。 尽管陈宣委没有明说,但秦校长心知肚明,明白陈宣委希望女儿获胜。尽管陈宣委在镇里不是最高层级的领导,但他分管教育工作,掌握着学校的教学经费拨款和教师表彰推荐等利益。因此,秦校长自然愿意给予陈宣委面子,对他来说,区区一个班级的晚会并不是难事。 秦校长在现场发现,初三二班的晚会异常热闹,吸引了大批观众前来观看。 前几个节目中,ab组的表现各有短板,但b组因为创新和别致的节目给在场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秦校长略显大意,直到听到第九个节目报出时,才惊觉b组的分数居然领先于a组。 这怎么可能? 秦校长觉得自己在这个小小的班级晚会上都无法完成陈宣委的要求,对方会怎么看待他呢?肯定会认为秦校长对陈宣委的要求不够重视。 秦校长不得不起身,向坐在评委席上的几位老师耳语了几句。老师们听完秦校长的话后,脸上都露出一丝迷惑,有些人甚至似乎有点不满。只有曾老师听到秦校长的安排后,展现出了一副一定会不折不扣照办的态度。 黄老师听完秦校长的交代,脸上起初有些吃惊,但随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他看向赵斐等人,特别是赵斐,目光中透露出坚决的决心。 接下来,a组的第五个节目是方言的“三句半”,这种表演形式类似于单口相声,只要内容编排得好,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 陈秋香为这个节目下足了功夫,特地请来了镇文化馆最着名的段子手刘馆长协助编排。节目主要围绕学校内的趣事展开,引发了观众的阵阵共鸣。两位表演者的演出也非常出色,赢得了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 秦校长高兴地喝彩道:“太好了!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精彩的‘三句半’了!” 最响亮的掌声和喝彩声竟然来自秦校长。赵斐也听到了他的欢呼声,此时她的内心已经明了,秦校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虽然只有16岁,但已经足够聪明,明白一个中学校长为何如此关注一个班级的晚会。 如果要说是亲民、亲近学生,为何秦校长只选择在二班坐镇,却不去其他班级走动呢? 在b组表演了一系列精彩节目后,秦校长只是微笑,没有发出如此响亮的欢呼声。这让赵斐明白,今天的比赛引起了家长们的关注。 无论在前世还是今生,国内的情况都充满了拼父母资源的竞争。 有些人在大学毕业后却陷入失业,而另一些人一路顺风顺水,有着强大的父母背景,让他们的生活得以顺畅安逸。 当然,如果这些父母是凭自己的才华和本事帮助孩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但现实情况并非如此,一些父母主要是滥用国家资源和权力来谋取私利,就像陈秋香的父亲一样。 这种情况激发了赵斐内心的不服输精神。 即使失败,也要让人明白,她们输得并不是一败涂地! 秦校长的出现,让a组的成绩一时间飙升。在七位评委老师中,有六位给予了满分,唯一一个没有打满分的是黄老师,他给出了9.5分。 在一系列的满分评分中,黄老师的9.5分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许多人不得不承认,“三句半”的节目虽然不错,但在全场氛围调动方面相对较弱。与b组那些令全场沸腾的节目相比,“三句半”只是勉强让人会心一笑,甚至赵斐和郑志强的节目都比不上。因此,未能获得满分评分。 秦校长看到一连串的满分评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些老师都表现得很听话,只需他一句交代,大家就能迅速贯彻执行。 第66章 职称评定 然而,看到黄老师手中的9.5分评分让秦校长感到非常不舒服。怎么回事?他明明交代得很清楚,要求打出最高分,难道黄老师是故意抗拒他的命令吗? 秦校长之前愉快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校领导的权威不容置疑。 一个小小的班主任竟然和他唱反调? 秦校长已经在心里将黄老师列入了黑名单,他在考虑着,这一届学生毕业后,将不再让黄老师担任班主任。 哼,看他今后中级职称怎么评定。 因为按照评定中级职称的硬性条件,必须连续担任三年以上的班主任。 黄老师今年是第二年当班主任,如果要评中级职称,下一学年他还必须再次担任班主任,否则就达不到评中级职称的硬性条件。 在学校里,校长最擅长掌握老师的职称评定,除了调动,还有职称评定。 或许黄老师太年轻,没有看清这些事情。 赵斐看出了秦校长的神情,几乎可以想象他在心里所谋划的事情,然后看着似乎毫不知情的黄老师,她不禁为黄老师担心。 真是的,这场比赛的胜负,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为了陈秋香的私心,赵斐觉得牺牲了大家的利益太不划算了。 当评委们给出满分的十分,整个班级都沸腾了,特别是a组的同学,热烈地鼓掌,仿佛他们已经胜券在握。 b组的同学稍微有些不满,因为他们觉得a组的这个节目虽然不错,但还达不到满分的水平! 不过,b组的同学通常都很听话,一直都对老师言听计从,既然是老师打出的分数,他们也只好接受。 仔细计算一下分数,他们和b组的差距并不大,接下来就看b组的第五个节目了。 陈秋香看到一排满分的分数,满意地笑了。尽管有一个黄老师打出的刺眼的9.5分,但这表明秦校长真的站在她这边,全力支持她。 b组的第五个节目是水兵舞。18名同学都上场了,正好分成九对。 由于男女比例不均,所以尽管现在社会风气较为保守,但有些男女同学还是只能结成一男一女的舞伴。赵斐和郑志强是其中的领头人,如果他们不结成舞伴,其他同学可能会更为谨慎。 因此,水兵舞的舞伴中,赵斐和郑志强是一对,还有颜金花和另外两名女同学,也各自与男同学搭档。其余的是男男或女女搭档。 一出场,这个节目让同学们都有点惊呆了,上下飞舞的旋转舞步、优美的舞蹈节奏,更让这些少男少女的脸颊变得滚烫。 甚至连a组的同学也津津有味地观看,心生向往。 在平时,哪个男女同学敢如此公开地手牵手,手臂搭在对方肩膀上呢? a组的同学甚至都在想,如果能跳这支水兵舞就好了。 咦,明天一定要找机会向她们学习一下,如何跳水兵舞…… 秦校长越看这个节目,脸色就越阴沉,谁搞的啊?让男女同学如此亲密接触?这不是早恋的温床吗? 真是,黄色舞蹈! 秦校长在心里给这个节目下了个定义。 表演结束时,甚至连a组的同学也自发鼓掌。 b组的同学鞠躬致谢,男女同学都显得优雅大方,让大家都感到眼前一亮。 然而,这个节目的得分却有些令人沮丧,最高分是黄老师的9.6分,而其他老师都只打出了约8.9分左右的低分。 老师们自从上一轮秦校长干预评分后,就明白秦校长偏向a组。深思熟虑后,他们也理解了秦校长的意图。 要让a组获胜,b组只能不情愿地给出低分。 但黄老师的高分却让其他评委感到有些尴尬。说实话,从评分的角度看,黄老师的分数更为合理。 学生们的表现摆在那里,老师们也明白学生们都在密切注视他们的评分。这让平时教育他们要诚实和正直的老师们感到内疚。 最终的计分结果显示,a组以0.1分的微弱差距险胜b组。 当听到统计结果时,a组的同学兴奋不已,大声宣布:“我们获胜了!” 而b组的同学却一个个黯然失色。如果分数差距很大,他们或许会心服口服,但只差0.1分,再加上刚才最后两个节目的老师明显放水,他们当然感到不满。 就在这时,赵斐站了出来,从容地对大家说:“老师们,同学们,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附加赛!” 陈秋香的心一跳,因为a组胜出,她已经放弃了参加附加赛的计划,但没想到赵斐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好吧,你不服输是吧? 陈秋香心想,我看你还有什么绝招! “赵斐,加油!“ “哟,b组的同学也太傲慢了吧?你们还有什么绝招?“ a组的同学正在欢庆胜利,没有想到赵斐会毫不服输地站了出来,这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要知道,如果b组参加了附加赛,而a组没有参加,那他们就会彻底输掉比赛。 “好,我支持赵斐同学的决定!我们a组的人也参加附加赛!“ 陈秋香自信满满地走上前台,身着一套让人眼前一亮的朝鲜族民族服装。 她的独特服装引起了同学们的好奇和掌声: “秋香,加油,击败他们!“ “民族舞:“ 陈秋香自己报幕。 随着音乐响起,陈秋香全力以赴,毫不保留地展示了自己的舞蹈技巧,包括扭腰、360度旋转、劈叉等高难度动作,令观众目不暇接,精彩纷呈。 不仅是a组的同学在为她加油鼓掌,甚至在窗外观看的观众们也纷纷喝彩。 秦校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用实力战胜对手,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佩服无以言表。 虽然刚才的交待让老师们可能感到不公平,但陈秋香此刻的表现肯定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随着音乐渐渐落幕,陈秋香微微躬身,以优雅的姿态结束了表演。 一片掌声响起。 甚至黄老师也给出了9.9分的高分,其他老师则全部打出了满分。 陈秋香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无论她是否使用了什么小手段,听到这些掌声,看到这个分数,大家都被她征服了。 “赵斐,你们b组有什么绝招吗?“ 陈秋香的目光转向舞台,却吃惊地发现,b组的同学正在舞台上展示一块自制的屏风。 这个屏风由白纱制成,形成了一道障碍,挡住了所有观众的视线。 突然,不知为何,教室内的灯光全部熄灭,整个教室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大家纷纷惊呼。 咳,真是倒霉,这么精彩的晚会,快结束时却发生了停电。 不过,停电在这里并不罕见。电力公司的员工,被戏称为“电老虎“,随时可以随意停电,所以在这个时候失电并不令人意外。 然而,就在这时,教室中亮起了微弱的烛光,随后,一盏盏蜡烛点亮,排列在屏风后面。这样的布置立刻吸引了观众的目光。 随着一段空灵的音乐响起,一个舞者的投影逐渐出现在屏风上。 不,不是舞者,而是一只优雅的孔雀在林间散步。 孔雀公主,优雅而多姿,仿佛在森林间漫步,或者在道路上徜徉,寻找着什么…… 时而舒展,时而轻盈。 投影的效果将孔雀舞的美妙呈现得淋漓尽致。 这时,没有投影仪,没有录像机,如果没有这种投影效果,无法展示孔雀舞中独特的手部动作,但投影成功地放大了这些细节。 第67章 热烈鼓掌 陈秋香渐渐认出,跳舞的竟然是赵斐。 赵斐,一直都展现出内向胆怯的形象,最近虽然有些变化,但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如此曼妙的舞姿? 特别是她以手部表现孔雀的仪态,简直是栩栩如生,别出心裁。 赵斐的这个创意来自前世杨丽萍在春晚上的节目。 陈秋香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陈秋香跳舞时,全场不断传来掌声。然而,赵斐的孔雀舞出场后,全场都被惊艳到了,此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一点声响,仿佛害怕打扰这只高傲的孔雀,破坏了它的优雅和从容。 赵斐以舞者的情感完全征服了在场观众。 音乐逐渐淡出,屏风被撤走,电灯亮起,一身孔雀舞装的赵斐,轻轻鞠躬致意。 这时,全场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掌声。 “太精彩了,完全不输电视上的表演。“ “比电视上的更出色,没想到赵斐会跳舞,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那只孔雀太逼真了,从未有人能如此生动地演绎孔雀,太厉害了!“ 陈秋香听着四周传来的赞美和钦佩声,感觉仿佛心被一只大手捏住,翻滚着,异常难受。 尤其是看到一直冷静的郑志强脸上也露出向往的神情,陈秋香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十分,全部十分!“ 陈秋香重新回过神,此时教室里的同学们都疯狂地欢呼,而在场的评委老师们面面相觑。 这个分数,该怎么打呢? 不仅是在教室里的学生,甚至是在教室外的观众们也纷纷鼓掌,高喊: “十分,这是满分的节目!“ 在老师们彼此犹豫不决时,黄老师率先举起了评分牌:十分。 剩下的评委老师们互相对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校长有交代,但他们更关心自己在舆论面前的表现。 秦校长脸色铁青,注视着评委们一个接一个地亮出分数……一个是十分,两个是十分,三个是十分,甚至连一向听话的曾老师,也畏畏缩缩地亮出了十分。 这是全场唯一一个获得满分的表演,全场观众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向舞者表示尊敬! 赵斐已经换下了孔雀装,这套服装是颜金花费了很大劲才从她父亲那里借来的,如果弄坏了将无法交代。赵斐小心翼翼地将孔雀装包好,放在临时化妆间的架子上。 “今晚的演出太精彩了。这是我在这个班级里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毕业晚会之一。我相信这精彩的瞬间将永远留在同学们的记忆中,一生都不会被遗忘! 经过统计,a组和b组的得分是平分的。这表明我们两组的同学都已经尽力,展示出了最好的水平,呈现了令所有人都惊讶的精彩节目。 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将这种竞争激情投入到学业中,相信只要有这种竞争意识和拼搏精神,大家一定能在中考中取得最出色的成绩。 现在,进入自由表演环节吧。” 黄老师登上舞台,做了总结。 最后竟然打成平分,这个结局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来,又是最好的结局。 同学们既然没有分出胜负,而且竞争环节已经结束,他们也释放了内心的纠结。 在之前的节目表演中,即使是最害羞的同学也上台了,所以到了自由表演环节,大家已经完全放松了。 无论是诗朗诵、武术表演还是个人独唱,同学们都积极参与,晚会的氛围非常热烈。 然而,就在大家表演的时候,陈秋香不知去向,主持晚会的话 把这个创意提前挪到这里用,效果果然出乎意料。 而且,赵斐发现,自己重生之后,对这个舞蹈更加理解透彻了。方才起舞时,她完全沉浸其中,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原来自己竟然也有一些舞蹈的天赋呢! 黄老师没有想到,赵斐主持起来也是落落大方,而且口才流利,脸上不禁露出了欣赏的笑意。 晚会结束了,每个人都有所收获。 赵斐和颜金花被几个女同学簇拥着,走向更衣室。 赵斐领导大家从气势上完胜嚣张的a组,这使她在班级里的人气达到了巅峰。 说笑间,随着更衣室的灯亮起,颜金花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阿菲,孔雀衣怎么被扔到地上了?“ 大家定睛一看,果然,赵斐刚才跳舞时穿的孔雀衣不仅被扔在地上,还被踩了七八脚。 雪白的衣裙上印满了黑乎乎的脚印,这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赵斐拿起衣裙,心情顿时沉重: “不好,衣裙还被人剪坏了!“ 颜金花接过衣裙一看,情况更糟糕,衣裙尾部原本贴着亮片的地方,被人用剪刀或者其他尖锐工具切断了…… 这套衣裙是颜金花的爸爸托人在县城剧团借来的,现在被人切坏了,怎么向人家交代? “阿菲,太糟糕了,这是套装的演出服。缺了这一件,其他的都会受影响。“ 颜金花脸色苍白,感到非常沮丧。这真是好景不长。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捣乱的,否则,我之前明明把它好好装在袋子里,怎么可能掉出来?而且看这些脚印,还有剪刀痕迹。“ 赵斐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 实际上,不用赵斐说,大家也都看得出来。 “太可恶了,到底是谁干的?“ 郑志强等一帮男生听到吵闹声,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情况后,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要不要报校保卫科?“ 郑志强问赵斐: “算了,这点小事,报校保卫科太麻烦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件衣服想办法补好吧。“ 颜金花突然说道。 赵斐看了颜金花一眼,察觉到她神态突然变得坚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颜金花突然改变主意,但衣服是她借的,如果说压力最大的,那一定是颜金花了。赵斐这么想着,便对郑志强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衣服修补的事解决了再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衣服被绞成这样,如何能修补得像新的一样?简直是做梦啊! “明天尽量去打听一下吧,同学们也帮着打听一下!“ 赵斐对跟来的同学说。 大家能怎么办呢?既然不报校保卫科,也只能这样了。 一时间,原来被晚会带起来的昂扬心情,都被这件事打击得有些黯然。 “金花,怎么不报校保卫科呢?这明明是有人蓄意破坏,多少能查出点什么。“ 看着同学们散去后,赵斐才问颜金花。 “阿菲,不要报了,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 颜金花一向单纯的小脸上,神色变幻了下,看得出来,她心里也有所畏惧。 “是谁?告诉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斐一听有了眉目,便追问道。 颜金花见同学们都散了,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 “刚才进更衣室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影从后面那个门溜出去了。刚开始没注意,等到发现孔雀衣被绞时,才想到那个人影十分可疑,鬼鬼祟祟的。“ “是谁?“ 赵斐没想到还能从颜金花这里得到线索,不由提起了精神。 “我看那身影像是陈秋香。“颜金花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个名字,但随即对赵斐说,“阿菲,你别再向别人说了,大不了这件衣裳我想办法赔吧!“ 赵斐立即明白了,为什么颜金花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是谁做的。因为陈秋香的父亲是颜金花父亲的上级。如果得罪了陈秋香,怕他们父女俩挟私报复呢! 换成青涩少女赵斐的话,肯定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陈秋香立即抓出来示范。当场揭露她,叫她赔钱才好。 但是赵斐如今的心智,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带有一颗成熟灵魂的她,更加懂得退让和取舍。不让颜金花为难的办法,就是放过陈秋香。 虽然听着憋屈,但却是无奈的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 第68章 唠叨 放心吧,金花,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不过,这件孔雀衣被毁,我也有责任。是我保管不善,要赔也是我来赔。“ “那怎么行?是我借的。而且你也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我们b组的荣誉。“ 颜金花不肯。 但赵斐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是自己疏忽大意,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后果,责任自然得由她承担。见颜金花没有责怪她,赵斐已经挺感动的了,她没有看错颜金花,她果然不是一个遇到问题就自己躲在后面、把别人推到前面当替罪羊的人。 “这样吧,我明天正好要去市里,我把这件孔雀衣带到市里去看看,有没有人能修复这件孔雀衣。市里的人才比我们这里多,说不定有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再商讨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赵斐提议。 颜金花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被绞坏的孔雀衣被收进塑料袋里,由赵斐带回家。 夜凉如水,两人走到镇上,便分开各自回家。 现在才八点多,正是街道上最热闹的时分,所以也不怕夜里不安全。 赵斐想着孔雀衣的事,想着明天要去见欧阳夏飞老师的事,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咦?那个人怎么好像是大哥啊? 赵斐刚走过镇上的电影院,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地回头又看了下。 还真没错,是大哥赵国强。 大哥不是说林场要值班,都不能回家吗?怎么会出现在镇子上? 赵斐正要兴冲冲地上前叫住大哥,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大哥居然不是一个人。 只见一个女子从边上过来,大哥一脸兴奋地迎上前去,接着,两个人竟然手牵着手往电影院里走进去了。 呃,原来大哥谈恋爱了。 赵国强都20岁了,谈恋爱也没什么稀奇,现在象他这个岁数,在农村都有当爸爸的了。 不过,让赵斐稀奇的是,和大哥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子,竟然她也认识,而且身份不俗,是农场邓场长的女儿,邓南。 天,大哥居然泡上场长的女儿? 怪不得那天大哥在路上遇到场长那么毕恭毕敬,赵斐还以为他是巴结场长呢,呃,竟然不晓得,那是带着女婿见老丈人心态似的讨好。 上一世,赵国强并没有和邓南结婚,而是娶了一个老家农村的姑娘,虽然能干活,但也是一世清苦,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如果娶了邓南就不同了,她是场长家的独生女,父母都有工作,邓场长后来退休了,作为副处级离休干部,全额工资照领,一个月也有七八千元的离休金。 只是,这只白天鹅,怎么可能落入如今还是癞蛤蟆的大哥嘴里? 赵斐深深为大哥担心。可别偷吃不成反蚀把米。 依着赵斐30多年的人生经验,她晓得,自家现在的条件实在配不上邓南。邓场长夫妇现在是还不知情,不然,邓南恐怕连家门也出不了。 想到这里,赵斐心中猛然一凛,对了,父亲还有转正的事卡在邓场长的手里呢! 别说她救的是黄燕亲戚家的女儿了,就算是救了黄燕本人,只要听说赵国强居然敢搞她家的宝贝独生女,邓场长一准翻脸,父亲转正的事肯定泡汤。 哎,这个大哥,谈恋爱找谁不好,偏偏要找上邓场长的女儿。 就算找上邓场长的女儿也没事,你情我愿,但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找。 赵斐带着不可思议、晕乎乎的感觉,回到了家里。 “老赵,你看送红菇怎么样?这红菇可值钱啦,一斤要30多块,都是山上野生的,如果不是国强找的人,不可能买到这么货真价实又便宜的。这次多下点血本,送个两斤? 其它的,再送两瓶茅台,一条中华烟如何? 这么算起来,也得快四百块了。” 家里,刘瑰真正在厨房里,和赵民生唠叨着送礼的事。 “随便,你看送什么合适,你去安排吧!” 赵民生心里犯愁呢,最主要的是他担心,到时候拿这么多东西,该怎么送到场长家啊? 上次送麦乳精那次,他简直就象做贼一样,平素里也不是没到过场长家,但那天晚上,他到了场长家门前,四下里瞅着没人,才“哧溜”一下,溜进了场长家敞开的门,还把猝不及防的黄燕吓了一跳。 求人的滋味,说多难受有多难受。 赵斐扫了眼父亲的神情,便知道他的心理,不由心里暗笑。果然是老实人办不了事。 不过,也正因为赵民生是个老实人,才能牵制刘瑰真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说起来,刘瑰真对她的变本加厉,好象是从父亲生病后,失去了对她的管制开始的。 “哎,求人如吞三尺剑啊!” 赵民生又念开了,这是最近他常在刘瑰真耳边念叨的话。 “得,你怕去是吧?这样吧,叫阿菲随你一起去!上次她和我去找黄家仁讨钱,表现得很出色! 阿菲是员福将,她去,也能给你壮壮胆。” 刘瑰真见老公这样窝囊没用的样子,不由急了,也是急病乱投医,便把主意打到了赵斐头上。 反正,只要能想办法把赵民生赶到场长家里去,把那袋礼物送出去,她就不管用什么方法和手段。 “妈,又叫我啊?这我可不行?” 赵斐把头摇得象拨浪鼓。妈这也真是的,把自已当成什么了?这么小就要让自已去做这种送礼行贿的事。 “叫你去你就去!转正可是大事,你们这些小孩,父母亲整天辛苦干活,不就是指望着你们长大能帮点忙吗? 这点小事都不做,还指望我们老了,你们能养我们?” “哎,好吧,什么时候去?” 赵斐无奈地道。 “现在就去,这个时段,散步的人都回家了,场长现在肯定在家里看正剧。 对了,不说正剧都忘了,你们快点去啊,把东西送了。我要去看电视了。” 刘瑰真说完,猛然想起今晚是正剧的大结局,急忙把要送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大的红色塑料袋里,便赶紧往客厅走去。 赵民生和刘菲看着一大袋礼物,面面相觑。 “阿菲,你要是为难,就不要去了,我自已去。” 赵民生有点尴尬,身为父亲,总不能让女儿替自已壮胆吧?虽然带着个人去,和场长说话会自然一些。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妈说得没错,对付黄家仁我都不怕了,还怕和蔼可亲的场长吗?” 赵斐笑了,正好去场长家一探究竟,也好心里有底,万一大哥的事爆发出来,心里也能有个应对。 月黑风高夜,果然是送礼的好时机。 借着夜色的掩护,赵民生“鬼鬼祟祟”地提着一大袋礼品,带着女儿,“潜入”到了场长邓新天家里。 一进邓场长家,赵民生不由地吁了口气,还好路上没遇到熟人,不然人家看到他提那么多东西,要是问起来,他多尴尬啊? 刘瑰真果然料事如神,邓新天和老婆黄燕正在看电视剧呢,看到赵民生和女儿一起的,黄燕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十分热情地泡茶,还开了盒香港的铁罐饼干让赵斐吃。 边劝着茶和饼,黄燕道: “这就是你的大女儿阿菲吧?我堂妹和我说啦,要不是阿菲,刘艳就出大事了! 哎……” 接下来,是黄燕一通对黄坑中学老师的不满和评论。 对这些,赵民生插不上话,只能嗯嗯啊啊点头应合。不过看现场的气氛还不错,黄燕和邓场长都比从前自已来找他们时热情多了。看来,带着女儿来还是发挥了作用,尤其是女儿还救了刘艳。 “黄阿姨,刘艳现在情况还好吧?” 第69章 救命恩人 赵斐知道,说别的话题黄燕不会感兴趣,说到联结她们的共同事物,才会有共鸣。 果然,她这一问,黄燕又说开了…… 黄燕和邓新天都是归侨,想当年在回国的路上,她和邓新天相恋,结果,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留在香港,她追随邓新天回国。 回国之后,很是过了一段苦日子。因此,邓新天十分宠着黄燕,她说怕疼怕身材变形不再生孩子,邓新天也容着她。因此他们只有邓南一个女儿,成了现在这个时候少见的独生子女户。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黄燕对自家亲戚的女儿十分关照,刘艳的事,让她十分挂心。 要不然,刘艳妈妈对她说的话哪有这么管用。 以前赵民生来场长家之所以畏畏缩缩的,就是每逢提转正的事,场长都是给他打哈哈,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那么吊着他,让他七下八下的,十分难受。 有过几次经验之后,赵民生一到有转正名额时去找场长,场长只要一开口,看他说话的语气,赵民生就知道自已没戏了。 而这次明显不同,不说上回他来,随便带了些麦乳精之类的小东西,场长都很热情,今晚上过来,连场长夫人都露出了笑脸。 黄燕对于不重要的客人,都是由邓新天来应酬,自已一般窝在边上看电视,不太理人。 哪像今天,不光放弃了看电视剧正剧的大结局,还主动泡茶上点心,这是赵民生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在农场,能让场长邓新天热情接待不是稀罕事,能让场长夫人黄燕热情招待,那才是本事。 整个农场的人都知道,场长邓新天最听夫人黄燕的话了。 见女儿和黄燕居然这么有话说,赵民生心里激动万分,这下可好了,转正的事,看来真的有眉目了。 盼了这么多年,眼见好事将成,赵民生有点喜出望外、喜从天降、不太真实的梦幻感。 看着和黄燕侃侃而谈的女儿,一点也不怯场,说话得体有度,难怪老婆说女儿是一员福将。 赵民生下意识地,把转正的希望寄托在了赵斐的表现上。 谁叫赵斐是刘艳的救命恩人呢! “噢,原来邓南姐现在到茶厂上班了,邓南姐真能干 就在赵民生思绪飘忽的当口,赵斐和黄燕的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到了邓场长的女儿邓南的身上。 听到赵斐夸女儿,黄燕果然眉飞色舞,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哪个父母不当成心肝宝贝疙瘩来疼呢?黄燕聊得兴起,居然和赵斐这个初中生聊得这么投机,她自已也没有想到。 只是觉得和赵斐聊天,赵斐都能挠到她的痒处,好象知道她最喜欢炫耀什么,最喜欢表现什么,最喜欢什么话题,让黄燕说起来,津津有味,丝毫不感觉到累。 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一直聊到了夜里十点多,看到邓新天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赵民生才赶紧扯了扯赵斐,停住了她们还聊得兴致勃勃的话题。 赵斐和黄燕有礼貌地告别之后,黄燕还意犹未尽地送到门口,对赵斐道: “有空就过来陪阿姨聊天啊!” 搞得赵斐好象是她的闺蜜似的。 这一幕让赵民生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自家女儿还有这种长袖善舞的交际本事。 这份拿捏人心、与人交好的本事,在家里,远远胜过他和刘桂珍。 回家路上,赵民生看着女儿含笑不语,眉眼间充满了欣慰。赵斐佯作不知,和黄燕聊了大半夜,她可有些累了,看着轻松的话题,其实步步为营,如此才能投其所好,引发对方的聊天兴趣,她能不累吗? 貌似轻松的交谈下面,都是她耗尽精力的布局和引导。 不过,只要达到目的和效果就好。 黄燕在方才的聊天中,已经数次暗示,赵民生的转正没有问题,老赵一向工作勤勤恳恳,表现优秀,转正第一个肯定会照顾到他。黄燕这么说,给赵斐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而且,她还顺路摸了下邓南的情况,知道邓南去年高中毕业后,因为是归侨子女的身份,直接分配到农场的茶叶精制厂上班,是正式的国家职工编制。 邓场长一家的生活,在这个年代来看,无疑是最完美的。一家人都领国家工资,生活稳定而又有保障。 所以,黄燕对自家女儿的对象,要求只会高不会低。 赵斐觉得,自已该劝哥哥收敛一下,至少等到父亲的转正批过之后,再公开他和邓南的恋爱关系。 象今晚上这么公开地去看电影的事,这一阶段还是少做为好。 看到父亲欢头喜脸的样子,赵斐的心情也很愉快,趁着这个劲,赵斐对赵民生道: “爸,明天我要去趟县里。” “啊?和谁去?去县里干嘛?” “和颜金花去,去新华书店买参考书,听说那套参考书很不错,去年就押中了几道大题。” 赵斐不敢说去市里,这个时候,她还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呢,别说市里了,县里都很少去。一下子说要去市里,赵民生肯定接受不了。所以她扯了个小谎。 “好吧,早去早回。对了,参考书要多少钱?” 第70章 恋爱关系 赵民生这么一问,赵斐真不好意思“骗”父亲钱了,但如果不找他要一些钱,父亲肯定会怀疑她,于是便道:“五块钱左右吧!” “喏,这有十块钱,你偷偷拿着,别给你妈看到了。”赵民生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块的纸币,塞到赵斐手里,有点狼狈地解释,“嘿嘿,这是私房钱,爸偷偷买烟的钱。你妈要看到了,准会嚷嚷。” “我知道啦,不会让妈看到的。对了,爸,那天溜冰场砍人的案件怎么样了 赵斐最初以为那对少男少女是情侣,但听到少年对少女的回应后,她突然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即使他们是情侣,也似乎是女追男的情况? 赵斐在内心里思考,然而少年突然抬起了眉毛,将目光投向她。 赵斐吓得急忙转过头去,觉得自己这样盯着别人看实在太不礼貌了。而且,那少年的直觉似乎非常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尽管她及时转过头去,但至少有半秒的时间,他们的目光交汇了。 司马瑨看到了赵斐,脸色微微一沉。 哎呀,怎么会碰到那个笨女孩?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独自一人前往市区的长途汽车候车室? 当赵斐看向他时,有一瞬间司马瑨觉得,赵斐是不是认出了他是那个晚上的黑衣人。 但看到她随后收回了目光,低头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他又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错了。那晚他穿得非常严实,黄坑镇上除了薛莲花一家,没有人熟悉他的身材,就算那个女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应该不会认出他来。 他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虽然不怕别人认出他,但家里有交代,要他在这里低调待一段时间,充当一种历练。因此,司马瑨也不希望普通人发现他的不同之处。 最好还是不要让赵斐认出他来。 看着薛莲花紧紧贴在自己手臂上的情景,司马瑨不禁感到头疼。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黏人的女孩! 也许是因为她是未婚妻吧,薛莲花对他的亲近感似乎越来越大胆,不再只是偷偷摸摸地靠近他,最近甚至在公开场合挽着他的手臂。 不过,既然她是未婚妻,这样的举动也算正常吧? 司马瑨一边感到头疼,一边无奈地让薛莲花依偎在他身边。 他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周围都是一群单身汉,没人教过他应该如何应对这种缠绕不休的女孩子。 薛莲花虽然黏人,但她又不是可以轻易摆脱的苍蝇,司马瑨只能容忍她挽着自己的胳膊。 薛莲花根本没有意识到,司马瑨心里把她比作讨厌的苍蝇。 此时,她完全陶醉在成为司马瑨未婚妻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因为她年龄还不够,提前公开这段关系可能会给她的政府高官父亲带来社会压力,薛莲花甚至愿意背个标牌,上面写着: 司马瑨是我的未婚夫! “瑨哥哥,你真是太好了!东湖公园的荷花今年开得早得很。我们班的小雅上周去看了,她和我说得意劲十足,哼,等周一我就可以告诉她,我也去看过荷花了。” 原来,薛莲花想去看荷花是为了和某个名叫小雅的同学竞争! 司马瑨无语。 好吧,还是答应她吧,不然如果不去看荷花,她可能会整天在他耳边唠叨小雅去看荷花的事情。 虽然没有人教过他如何与女性相处,但他至少摸索出了一种方法,就是满足她的愿望,让她闭嘴。 “这个,市里又不是很远,来回一天应该够了,当做散心吧。毕竟你也要准备毕业考试了,对吧?” 在薛莲花的攻势下,司马瑨好不容易又挤出一句话。 长途汽车候车室里并没有太多人等车,也可能因为发车时间还早的原因,所以司马瑨和薛莲花的对话都一字不差地传到了赵斐的耳中。 赵斐觉得这个情景相当有趣,无论如何,第一印象似乎是女追男。而且,从表面看,这个司马瑨似乎是被那位女生牢牢掌握,任她摆布,予取予求。 如果司马瑨知道自己给赵斐这种印象,肯定会感到非常郁闷。 在工作中一向刚强的铁血******,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弱势的角色? “瑨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相信这次一定会考得很好,一定会考上一中的。 瑨哥哥,我们坐这等车吧!“ 少女拉拉扯扯的,不经意地将******引到了赵斐的对面座位。 司马瑨看到对面坐着茫然发呆的赵斐,不知为何,内心感到有些不自在。在这位他曾经救过的女孩面前,他似乎不太愿意表现出自己已经有主的身份。 第71章 酸溜溜 赵斐仿佛完全不在乎,她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的状态,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内心,忽略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少女的心,尤其是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心,如同针尖上的水滴,极其细微。薛莲花注意到司马瑨突然心不在焉,有些随意地应付她,这让她心情变得不太愉快。她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位少女,不禁眼神一滞,感到不悦。 那个少女虽然谈不上艳丽动人,但却清新宜人。此时,她坐在那里,眼神迷离,仿佛早春中的一朵玉兰花,淡雅而吸引人。 嗯,也难怪瑨哥哥会分心。 薛莲花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虽然她本身长得标致,被班里的男生评为最漂亮的女生,但和眼前的少女相比,似乎还有些差距。 也许是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吧?尽管周围人来来往往,但她似乎毫不受影响,仿佛是自成一体,好像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 薛莲花费尽心思,却无法完全描述出赵斐身上那种神秘感。 也许,瑨哥哥被她这种气质吸引了吧? 薛莲花的心涌起酸溜溜的感觉,她在这位少女身上第一次体验到嫉妒的滋味。 她不由自主地更近地依偎在司马瑨身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占有的姿态问道: “瑨哥哥,你认识对面那个女孩吗?“ 这句话,薛莲花是凑近司马瑨耳边说的,吹得他的耳朵有些发痒,感觉非常不舒服。 老实说,司马瑨练过掌劈砖头、胸口开大石,曾在亚马逊的原始森林里被吃人鱼追赶,被数十只蚂蟥咬得鲜血淋漓,但他还从未体验过像这样被薛莲花这样附在耳朵上的感觉,简直难以忍受。 “呃,不认识。“ 司马瑨扭动了一下脸,摆脱了薛莲花贴近的气息。他不知道薛莲花为何问这个问题,但他不想和她坦白。 事实上,他确实认识赵斐。 那是在应薛莲花的请求去处理邱智巍的那个晚上,恰好他将她从邱智巍的手中救了出来。 回来后,司马瑨一直后悔没有把邱智巍的蛋蛋踢爆。每当想到那个男生对那个女孩下流的笑容,他都想再次出手。 “其实我认识她。“ 薛莲花留意了一下司马瑨的表情,看到他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对此事不太感兴趣,她感到高兴。看来,瑨哥哥并不太关心那个少女!于是,她开始介绍赵斐的背景。 当然,她选择的都是那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她提到赵斐的家庭情况,父母和哥哥都是临时工,还提到赵斐上次与学校老师吕老师争吵的事情,弄得全校都知道了。虽然她的学习成绩不错,但她的行为举止并不像一个好学生。 薛莲花说得非常不利于赵斐,将她描述成一个因为成绩好而傲慢,不尊重老师的无礼学生。 司马瑨面无表情,虽然他平时不喜欢八卦,但关于这个少女的情况似乎因为他救过她而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他听着薛莲花的话并没有打断。 薛莲花描述的赵斐和那晚处理邱智巍的情况非常契合。 薛莲花并不知道,她的描述让司马瑨在心里勾勒出了一个更加立体的赵斐形象。 他并不认为赵斐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成绩好的人天生可以自信,就像他一样,他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出色,组里的队友都佩服他。他享受最好的住宿、使用最好的武器,承担最危险的任务…… 这次,家里的任务是让他陪伴薛莲花,培养感情,同时也是给他一个机会好好放松。这个放松期据说还会很长时间。因为爷爷告诉他,他在武力方面已经达到标准,现在应该培养自己的情商。 这种情商就是在市井中流浪,观察和体验国家的各个细微之处,将这些经历融入自己的知识体系中,为将来可能走上政治高位时做出宏大决策提供指引,以确保国家的政策与民生密切相关,避免偏差过大的错误决策。 兴,百姓受苦;亡,百姓受苦。这是历史上错误决策带来的后果。 按照爷爷的教导,他们必须具备先为天下之忧而忧,然后才能为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 在他这样的家族中,像他这样的继承者并不止一个。 只有那些最服从、最出色的人,才能走向最高的巅峰。 这是自从司马瑨懂事以来,他的父亲一直在他耳边不断强调和嘱咐的话。 尽管在未婚妻的陪伴下,司马瑨感到自己好像松弛了一些,但当他看到赵斐时,他突然感到某种神经莫名地再度绷紧。 他迫切地想了解这个少女的一切! 秦莲花一边谈论着赵斐的事情,一边偷偷观察着司马瑨的表情。她看到他脸上一片木然,内心不禁感到高兴。 她说了一阵后,感觉已经试探出了司马瑨的态度,对赵斐的话题渐渐失去了兴趣。 “喝点水吧!“ 看到秦莲花口干舌燥,司马瑨想起自己作为未婚夫的责任,于是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赵斐一直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下,看到这对“小情侣”窃窃私语,再加上司马瑨的举动,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因为,司马瑨递给秦莲花的那瓶矿泉水,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意味。 这个矿泉水品牌在她的前世曾是国家部委专供品牌,随着社会的进步,这个专供品牌的神秘面纱也被揭开,开始对外供应。 但在现在,这种矿泉水在世界上已经绝迹。 实际上,不仅仅是这种矿泉水,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矿泉水了。大部分人的生活仍然处于基本温饱线上,谁会花钱买一瓶白水呢?如果要花钱,大多数人会选择购买类似少林可乐或酸梅汁这样的饮料,至少那些有味道。没有人会花钱买一瓶没有味道的白水。 从这瓶水来看,赵斐可以确定,司马瑨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能够得到县长的认可是实至名归。 但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司马瑨会和眼前这个黄坑镇的少女在一起? 从少女的外表和举止来看,她看起来胸无城府,保持着黄坑镇的本土气息,这让赵斐感到奇怪。她觉得这个少女绝对不是司马瑨的同一层级的人。 算了,关我什么事呢? 赵斐心想,这种揣测无聊的候车时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如果那个少年不总是穿着带有三条杠的衣服,和那晚黑衣人留下的帽子品牌有某种联系,赵斐都不会注意到他们。 就在这时,汽车站的广播响起,宣布即将发车的班次正好是赵斐要乘坐的那一趟。 赵斐匆匆提起自己的编织袋,准备去剪票口。 “噢,小心点啊,这个袋子真脏,小心弄脏我的衣服啊。“ 这是秦莲花娇滴滴的声音。 赵斐回头一看,自己提的编织袋距离秦莲花的衣服至少有十厘米的距离,而且昨晚她特意为了装树根清洗过这个袋子,哪里有秦莲花说的那么脏? 这不是明显挑刺吗? 赵斐懒得理会他们,继续提着袋子朝剪票口走去。 “真是没有教养!“ 秦莲花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像水蛇一样缠上了司马瑨的胳膊。 周围的人看到秦莲花大胆的举动,都不禁投来侧目的目光。在这个时代,成年男女牵手甚至被熟人看到都会成为新闻,更何况这一对明显是未成年人。 但秦莲花全然不在意。 如果是以前,她也会害怕周围人的舆论,不敢早恋,更不敢在众人面前这么公开地和异性牵手。 然而,一切都因为司马瑨的到来而改变了。 司马瑨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双方家长都同意,他们是为了结婚而在一起的。 第72章 束缚 在秦莲花的心里,******不仅在家庭背景方面出色,就连相貌和气质也无人能及。 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未婚夫,她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在众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地位,彰显自己的权力,以防止其他小镇女孩主动向******展开攻势。 秦莲花认为,如果大家都看到******是属于她的,那么就能平息许多潜在的不稳定因素。 身陷爱河的年轻女子总是觉得周围所有优秀的同性都会对她的未婚夫产生诱惑。 尽管她刚才提到了赵斐,******并没有做出反应,但秦莲花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批评对方的机会。 赵斐穿着一身简单的灰麻布短袖上衣,一条深灰色的布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塑料凉鞋,在秦莲花看来,这样的打扮太土了。 然而,她不知道赵斐的这种简约打扮,除了塑料凉鞋没有时代替代品之外,无论放在多繁华的纽约街头,都不会显得土气。 大道至简。 敢穿着最朴素的衣物,才能真正展现生命的本质和美。 ******早就被赵斐吸引住了。 尽管年纪不大,但他已经走遍世界上数十个国家,从最繁华的美国到最原始的非洲部落,他都深入民间体验过。 以他的眼光,赵斐这种打扮不管放在何地、何时都显得与众不同,不落入俗套,不受时尚潮流束缚。 因此,当听到秦莲花说赵斐土的时候,******的眉头微微一挑,但随即想到,如果发表意见可以帮助赵斐,那这小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狭隘了。******在相处这几天里已经察觉到了秦莲花的这些缺点。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偏僻小镇的女子订下这门婚事,但他第一次听到父亲提出这个提议时,他的身躯依然挺拔,毫不动摇,没有受到这个意外消息的影响。 他的表现就像一位出征的战士,接受将军的生死命令一样坚定。 ******的表现让父亲非常满意。他认为儿子的性格已经初步锻炼出来,只要经过潜入民间的考验,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人物。 既然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是自己人,******决定要站在她这一边。 ******像一名守纪律的士兵一样,始终恪守着这一信条和准则。 因此,尽管他觉得秦莲花的说法完全背离了他的内心感受,也违反了他的审美观,甚至对他的审美构成了一种挑战,但******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赵斐,然后冷静地看她走远。 这个女孩有点意思! ******通常是心无旁鹜的,专注于一件事情,不容易被其他事情干扰。然而,赵斐的出现总是不断地挑战他的专注底线。 例如,为什么身边的秦莲花相比赵斐显得如此嘈杂? 秦莲花穿着一袭白裙,但搭配了一根红色的发箍,内衣则是黑色的文胸。在白色衣物下,可以隐约看到一抹黑色…… 与赵斐的简约清爽相比,******觉得有些无语。秦莲花这种打扮,对于成熟的女性来说,在私密场合可能会显得非常诱人。但是放在公共场合的青春少女身上,似乎有些不懂得如何着装。 “晋哥哥,该剪票了。“ 尽管秦莲花原本想要父亲安排镇里的吉普车专车送他们到云杭,但******却拒绝了她的提议。 一言一行,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旁边记录和收集信息呢? 即使司马俊学过忍术,也不能确定他的父亲在哪里安排了观察和考核他的人员。他们的隐匿能力非常出色,在全球范围内也是顶尖的。 既然要深入民间生活,就应该以一种普通人的方式生活。大家都乘坐长途汽车出行,他怎么可能选择乘坐专车呢? 而且,那辆车还是公共汽车,乘坐公共汽车处理私事,这更不可能了! 秦莲花虽然不理解晋哥哥为什么不乘坐父亲的专车,但在她眼中,晋哥哥就是她的天,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就像她父亲所说,要百依百顺,一定要紧紧依附在这棵大树上。 不需要父亲的教导,有像晋哥哥这样充满活力和吸引力的大树可以依附,哪怕要她化为温顺的风也愿意。 因此,尽管她讨厌长途汽车又脏又挤,空气不好,但她还是忍着,和******一起乘坐长途汽车。 然而,上车后秦莲花才发现,他们的座位竟然是和赵斐同一排的。 这种长途汽车,右侧有三个座位,左侧有两个座位,他们三人买到的正是右侧的一排座位。 赵斐的车票是靠窗的位置,秦莲花一想也没想,立刻坐在中间的位置上,靠近赵斐的位置。 下意识地,她觉得不能让坐在赵斐身边,所以自己坐在中间,像一个人体屏障,将和赵斐分开。 赵斐见秦莲花坐在她旁边,也不理会他们,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准备在车上小睡一会。 到云杭市的路程,现在还没有高速公路,所以长途汽车需要一路进站上客,大约要花上两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市里。这段时间本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甚至睡上一觉。 然而,秦莲花并没有让人能够享受片刻宁静。她坐下后,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才发现赵斐的编织袋被放在座位底下。她惊叫一声: “嘿,你能不能把你这脏东西拿开点?“ “你别老说别人脏东西脏东西的,好不好?你这样的态度才算脏呢!“ 赵斐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衣衫褴褛的模样,但她从小镇到现在的旅程中从未得到过秦莲花的好评。两人从未有过交集,却总是受到她的指指点点和不满。此时见到秦莲花又挑刺,赵斐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哎,晋哥哥,她欺负我!“ 她撒娇地摇晃着******的胳膊,声音带着嗲声嗲气。 在面前,秦莲花的智商仿佛退化成了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也许这是她有意为之,她以一种炫耀的心态,将当作了自己的挡箭牌。 “带着这种幼儿园小朋友出门,你不觉得累吗?“ 赵斐现在看得很清楚,问题的关键在于******。 这个女人总是发嗲,用尖刻的言语伤害别人,一方面是为了突显自己的完美,另一方面是为了炫耀身边这个男人。当然,后者的原因更占上风。 赵斐既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便避开秦莲花,毫不客气地直接面对******,看他会如何表现。 “这个,呵呵。” ******其实觉得秦莲花有些过分,但又不好明言相劝,被赵斐一呛之后,他只能摸了摸鼻子,发出了一阵“呵呵”的笑声。 听到这声“呵呵”,赵斐再次怀疑******是不是穿越时空而来的。要知道,“呵呵”曾被评选为20年度网络聊天中最伤人的词汇。 一声“呵呵”可能包含着深刻的含义,让人琢磨不透。这个词似乎只有一个用途:以最大效果激怒对方,践踏对方的热情。有八成的网友表示在聊天中经常使用“呵呵”,用于无话可说时的“呵呵”,无奈时的“呵呵”,以及自嘲时的“呵呵”。 赵斐曾经看过这个网络调查,尽管如此,她知道******不可能是穿越者,所以她并没有将他的“呵呵”视为轻蔑,而更像是自嘲吧! 赵斐感到心情愉快,懒得再理会秦莲花,闭上眼睛,倚在车窗上假装入睡。 “你、你……” 秦莲花气得心急,她看到赵斐越过她,挑衅******,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真想跳起来大骂赵斐一顿。 然而,赵斐却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她。如果她再纠缠下去,岂不是正中了赵斐所说的“幼儿园小朋友”的话? “喝水!” ******又递给秦莲花一瓶矿泉水。 第73章 冰山一角 “哎,真讨厌。如果这水不是递给她的,而且他们相处也不过几天,秦莲花肯定会纳闷,为什么这么小气,只给自己喝凉水?少林可乐不是好喝吗?难道是觉得买少林可乐太贵了吗?“ 虽然心里有点小嫌弃,秦莲花嘴上还是不敢说什么,装着很愉快地接过******手里的矿泉水瓶,“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口凉水。 如果她知道******给她喝的矿泉水比少林可乐贵一百倍,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得呛住? 长途客车上座无虚席,随着发车时间的临近,所有的乘客都已上车。 一些乘客带着装着活鸡鸭的笼子,另一些则拖着装满山货如地瓜、木薯等的麻袋…… 一时间,整个车厢内弥漫着沉重的气味。再加上一些老年乘客大声咳痰,年轻人放着双卡录音机播放巨大的迪斯科音乐,场面既嘈杂又混乱。 “咳呸”,一个老者在后座咳出一口绿痰,直接吐在******脚下,秦莲花差点呕吐。尽管她生活在小镇上,但她的父亲是小镇的一把手,镇长,生活一直很舒适,她从未见过这种肮脏混乱的场面。 ******却表现得毫不动容,无论周围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淡定自若。 他的双耳竖立,听到鸡鸭的啼叫声,年轻母亲轻声哄着孩子;年轻人们在迪斯科音乐的掩盖下,讨论着昨晚在赌博机上赢了多少钱,是否要放高利贷;老人们则谈论着今年山里的收成,地瓜产量再次翻倍,能够充实肚子…… 这种交谈,虽然微小而密集,但滋养着******。阅历,正是来自生活中这种充满烟火气息的细小细节。 ******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卫星从天空中定位和分析。 国家的科技实力,特别是高端科技,远比大多数人所知道的要强大。人们知道的只是科技实力的冰山一角。 “首长,潜龙有危险!“ 在一个面积巨大,足有20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里,一个身穿军装的技术人员急匆匆地进来,向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工作的领导汇报。 “什么危险?我们不是嘱咐你们要排除一切致命的威胁吗?“ 首长,年约四十,面容方正,眉宇间透着坚毅之气,但听到“潜龙”这两个字时,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涌上心头,让汇报的技术员不禁打了个哆嗦。 代号带有“龙”字的目标,都是这个机构极力守护的对象。 “根据卫星传输的道路运行轨迹分析和模糊数学理论的计算,潜龙乘坐的车牌号为429的长途客车可能会与一辆油罐车相撞,引发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如果事故发生,我们可以迅速组织救援,但无法控制事故的规模和伤亡情况。” “还有多少时间事故会发生?“ 首长的浓密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他看了一眼卫星交通图,注意到从黄坑镇进入通往云杭的国道后,交通突然变得拥堵。 模糊数学理论是国内顶尖的预测未来重大事故的理论,根据该理论的测算,迄今为止,预测的重大事故从未落空。 因此,机构相信这场重大事故百分之百会发生。 “还有五分钟就会发生。“ “好,立刻组织人员进行干预!“首长下达了严令,“绝对不能让车牌号429的事故发生!“ 所有代号带有“龙”字的保护对象都是国家的重要财富,他们代表了国家的未来和潜在力量,国家有责任竭尽全力保护他们。 “明白。“技术员迅速离开,奔向距离三米的工作室,在那里,一间占地上千平方米的工作室内,摆放着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计算机系统,也有着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技术人员正在紧张地工作。 模糊数学预测理论之所以被纳入计算机系统,并在高度机密情况下使用,是为了争取获得宝贵的事发前几分钟,以采取一切非常规手段来确保保护对象的生命安全。 当然,只有涉及到保护对象生命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动用这种国家资源,普通情况下不会处理,需要对象自身的能力和应变能力来处理。 后来的国家元首保护理论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否则,考虑到一个国家元首每天要面对众多政敌,仅凭其自身能力能够确保安然无恙,不受危险威胁,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模糊数学预测理论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采用非常规手段来改变危险局势的发展轨迹,那么国家元首能够安然卸任和退休几乎是奇迹。 肯尼迪遭到成功的暗杀正是因为当时的美国还没有掌握并运用这种技术。 现在,庞大的国家机器开始运转,每个岗位都像精密的螺丝一样协同顺畅,确保一切无误... 赵斐被长途客车突然的剧烈晃动惊醒,她不知不觉已经陷入了梦乡,完全忘记了身边的令人讨厌的秦莲花。 一辆小货车急刹车并按响喇叭,试图超越一辆水泥卡车,两辆车的驾驶员陷入争执。 “呼啦啦“,一辆水泥卡车紧贴着长途客车狂奔而过,几乎擦到了客车的前端。客车司机生气地按响了喇叭,并猛烈地转动方向盘... 一辆装载着猪苗的车辆,因为客车的方向改变,几乎占据了其车道,只能紧急刹车... 一系列微小的变化引发了连锁反应。 一辆满载汽油的油罐卡车轻踩刹车,差一点与尾号为429的长途客车发生碰撞。 如果不是刚才的连锁反应,客车在这段时间内晚了20秒出现在油罐车前面,油罐车司机将来不及刹车,将与客车相撞... “任务完成!车祸避免!潜龙安全了!“ 在深达百米的地下,那个占地上千平方米的办公室里,技术员兴奋地大声宣布。 赵斐突然感到一阵凛然,好像刚刚从死神的门前转身回来一样,她回忆起前世的一则重大灾难新闻: 端午节那天,黄坑镇发往云杭市的一辆长途大客车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客车与一辆油罐车相撞,导致油罐车的汽油着火,火势迅速蔓延,最终导致两辆车上的20多名乘客全部遇难。 这起事故给端午节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当时的电视和报纸都在报道这一悲剧。 赵斐突然想起了这个新闻,一阵冷汗涔涔地涌上她的后背。她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严重的车祸,难道她乘坐的就是那辆不幸的车? “嘿,小朋友,刚才我们经过的路口叫什么名字?“ 赵斐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她还记得油罐车与客车相撞的那个十字路口叫做解放路口。在情急之下,她只好向身边那两个她不太喜欢的人求助。 “解放路口。“ 这个回答来自于****。秦莲花对赵斐十分反感,不过她倒是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而****之前几乎差点被油罐车拦腰撞上,所以对路口的标志印象深刻。 “天啊,真的是解放路口吗?“ 赵斐大吃一惊,然后询问司机师傅:“师傅,今天有多少趟班车从镇上发往云杭市?“ “今天是端午节,只有我这趟去市里的。小姑娘,如果你晚上要回来,得早点。五点是最后一趟,记住啊,不然就赶不上了...“ 司机师傅被赵斐追问,没有回头,匆匆回答。刚才那辆突然冒出来的油罐车也把他吓了一跳,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敢分心。 第74章 口渴 “谢谢你,先生!” 赵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确信自己前世确实也经历了同样命运多舛的“死亡巴士”之旅。 然而这一世,并没有发生灾难性的事故。 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到了赵飞的异常举动,他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他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但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并没有从他周围的其他乘客身上散发出来。相反,感觉整体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好像有一种不和谐的感觉,让他本能的危险感在与油轮的千钧一发之后完全消失了。 ****有着异常敏锐的直觉,是长年在危险境遇中磨练出来的,这让他对危险的敏感度比一般人还要高。这种直觉曾经多次救过他的命。 然而,他所有的本能似乎都消散了,仿佛某种负面的“气势”彻底逆转,一切都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赵飞突然从车后座上冲了出来,差点被他绊倒。她径直走到司机区,开始问他和司机一系列奇怪的问题。 ****不认为赵飞的问题是无辜的。她的话蕴含着层层意义和隐藏的含义。 那种危机感来得诡异,又诡异地消失。 气氛中弥漫着一种不和谐的感觉。 ****对他无法控制的事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而这一次,他觉得或许突破点就在这个女孩身上,因为他相信她也感觉到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些反常的行为。 “哎,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要喝点水吗?” 赵飞还沉浸在九死一生的震惊之中,突然,一瓶矿泉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感到口渴、呼吸急促,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这种特殊的矿泉水取自珠穆朗玛峰中部纯净、未受污染的千年融雪水。甚至在以后,其价格也是普通矿泉水的数倍。目前,在市场上几乎不可能找到或买得起。 赵飞并不在意矿泉水的牌子,也不在乎矿泉水的稀有程度,他只关心矿泉水的品质。她只是想解渴。于是,她感激地接受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欣然接过水的同时,秦莲花心里却有些不高兴。 在秦莲花眼里,这水的味道比少林可乐淡多了,要不是****关心的姿态,她根本就不想喝。 但现在,自从****把水给了赵飞之后,秦莲花就感觉好像有人从她身上夺走了一些珍贵的东西。她冲动的伸手,从赵飞手中抢过瓶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转向傻眼的混蛋: “金哥哥,我也渴了!” 赵飞无言以对。她穿过秦莲花,回到座位上,心终于平静下来。 知道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重生后却险些死里逃生,这真是一次非凡的经历。赵飞还清楚地记得那次事故的新闻报道,汽油倾泻而下,引发了巨大的爆炸。据报道,公交车上的20名乘客几乎全部被焚毁,只剩下几具烧焦且无法辨认的遗体。 这个消息当时引起了人们的热议,所以赵飞才记得这么清楚。不过,由于她当时不是乘客,没有亲身经历,所以直到买票上车后,她才想到这一点。 殊不知,她选择乘坐的是当年那场重大事故的唯一罪魁祸首——“死亡巴士”。 今天只有一趟车去云航,就是这趟车。过去,它是唯一一辆发生重大事故的公交车,惨案令人深感悲痛。 赵飞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确实是过去的同一辆巴士,被称为“死亡巴士”。 看着依然热闹、充满活力的乘客,赵飞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也感到释然,也庆幸自己能够继续存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扭转了这辆公交车上所有乘客的命运? 赵飞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的重生可以改变一切悲剧。 这一次悲剧的逆转,绝对与她无关,因为她事先没有收到任何警告,也没有采取任何先发制人的行动。 赵飞疑惑不解,但****却默默地又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绕过了秦莲花。 “金哥哥!” 秦莲花不满的嘟哝了一声,却没有再去接水。因为****说话间,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虽然没有出声斥责,但秦莲花却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赵飞有些惊讶。她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会因为被秦莲花的苛求态度纠缠而获得成就感。但现在,通过递给她一瓶水这个简单的举动,她就意识到,****有他自己的意志和想法。 也许他表面上的服从是一种行为?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林县长向他点头施礼的情景,赵飞有些疑惑。 “谢谢你!” 看着秦莲花一脸不爽的样子,赵飞心里有一种能够惹恼她一点的满足感。她平静地接过矿泉水瓶,熟练地拧开瓶盖,开始喝。 确实,这是来自高原的优质水,由千年雪山的纯净冰雪融水制成。冰凉清脆的感觉流遍全身,让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纯净的山泉之中。她的整个心智都变得平静而清晰。 那些因未解之谜而挥之不去的不安也在清爽的山水中消散了。 没有被赵飞察觉,****不禁觉得奇怪。他见过她轻而易举地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下去,就像以前做过无数次一样。他不明白她怎么会变得如此熟悉。 秦莲花却很难打开她的第一瓶矿泉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包装。她接触过的饮料通常装在带有金属盖的玻璃瓶中,需要开瓶器。她不知道塑料密封的矿泉水瓶只要扭动瓶盖就可以打开。 秦莲花喝了第一口矿泉水后,就震惊的吐了出来,问他是不是在跟她恶作剧。她不明白,这么精致的包裹里,为什么会装着凉水。 这是黄坑镇行政机关首长的女儿,一个在特权中长大的人,却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而赵斐,一个出身卑微,衣着朴素的女孩,光是喝矿泉水,就已经比秦莲花好几倍了。 她品尝水的方式清楚地表明了她对水的味道和价值的认识。 赵斐的不安感似乎与她上车后的不安气氛产生了共鸣。如果不是秦莲花造成的他和赵飞之间银河般的隔阂,****肯定会问赵飞对矿泉水的熟悉程度。 他想了解她的镇定和对矿泉水的熟悉从何而来。 因为这不仅仅是熟悉矿泉水那么简单;这似乎在暗示,赵飞可能是像他一样,可以在公众视野之外享用矿泉水的人之一。难道她也在平民中做卧底? 像他这样拥有“龙”称号的人,****无从知晓到底有多少,但他知道,他们的数量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非凡的。 其中,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都是年轻的。 因为青年代表民族的未来,青年强则国家强。 他们被培养成为国家未来的支柱。 然而,严禁他们在公务之外进行未经授权的接触。 意识到这一点,****抑制住了自己对赵飞强烈的好奇心。不过,当看到秦莲花第一口水的反应后,他不禁觉得,赵飞喝水的样子是那么的从容,那么的美丽。 “不用谢我,如果你想要更多,我背包里有一些。” 第75章 烟消云散 ****自然是对赵飞说道。 赵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难道这小伙子是卖矿泉水的? 一路上,她都没有注意到他拿出了几瓶水。 几瓶水?几瓶水? 赵飞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一个关键的关键词。 “锦哥哥,我也想要一个,我好渴,你怎么了?你把我忘了吗?” 秦莲花靠在自己的小生意上,后悔自己的脏手。她怎么会坐在赵飞旁边? 这几天,除了她自己之外,跟****说话最多的就是赵飞了。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继续说话。如果继续下去,谁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什么样? ****有一个寻呼机,最新型号,甚至比她镇上最高官员的父亲还要时尚。她希望****不要把他的传呼机号码给赵飞。 他们和****的关系还没有凝固。他们本来是要订婚的,可她根本不知道订婚的事,直到****到黄坑镇后,父亲才告诉她。 “青梅竹马”这个词一开始就让她勃然大怒。她是新中国的新女性;她怎么可能同意童年订婚呢?她初中都没读完,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嫁给一个男人终身? 然而,她的愤怒和困惑在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一眼,她就被他的神态、衣着、长相深深的吸引住了。 **** 与镇上当地的男孩不同;他见过世面。这是毫无疑问的。 秦莲花开始庆幸父亲为她安排了这桩婚事。她对此感到非常满意。如果不是小时候的那场婚约,她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靠近她。 然而,缺乏自信让她变得敏感。****对赵飞的态度,让她更加敏感了。 她要在赵飞面前表现出,她对****的排他性,以及****对她的珍惜程度。 “这么快就完成了?来,这个!” 果然不出她所料,****从背包里又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秦莲花。 看到这一幕,赵飞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了之前抓住的关键感觉。 赵飞淡淡一笑。作为一个成熟的人,她怎么会看不出秦莲花刚才吃醋了呢? 呵呵,就算她吃醋又如何?这个年轻人的心不属于她! 赵飞从新的领悟中,发现了这些微妙的线索。她不再对秦莲花感到恼火,喝完水,心满意足地靠在车窗上,看着他们离云航越来越近。 秦莲花撅起嘴,接过****的新瓶矿泉水,虽然实际上,她自己的那瓶还没有喝完,还剩下不少。 ****拿走了秦莲花剩下的半瓶,扔进了公交车上的垃圾桶,再次证实了赵飞的怀疑。 这个年轻人并不属于秦莲花。连她没喝完的酒这种小事,他都拒绝了。秦莲花的这种装可爱、粘人的行为,在赵飞看来就是个笑话。 在一段真正充满爱的关系中,一个人不会介意分享或接受伴侣的这种小举动。****的态度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完全拥抱秦莲花。 ****确实是一个奇特的年轻人。尽管对秦莲花没有感情,但他还是留在了她的身边。尽管出身优越,他却一直包容出身普通的秦莲花。 当公交车鸣笛驶入云航汽车站时,赵飞心情激动。他们已经抵达云航城了。 更让她高兴的是,终于可以摆脱一直跟他们如胶似漆的秦莲花了。 车到站后,赵菲拎起大编织袋,头也不回地下了车。啊,终于摆脱了那两个人,她心里真是松了口气。她不用再听秦莲花烦人的哼哼和抱怨了。 在汽车站门口,有几趟城市公交车发往城市的各个地方。赵菲登上了乘客寥寥无几的5路公交车,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啊,和前世相比,云航市的城市发展显得相当简陋。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是汽车站对面的钟楼式海关办公大楼,只有12层高。现在它是这座城市最令人羡慕的工作场所。 “等等,司机!” 公交车已经到了发车时间,正要关门,突然,有人冲了过来,大声喊叫。 赵飞立刻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又是那对情侣。 不是****和秦莲花还能是谁?难道说他们也是去东湖公园,是巧合吗? 但冥冥之中,****和秦莲花此行的主要目的地,确实是东湖公园。 东湖公园是本市最大的内陆湖,荷花竞相绽放。目前正是荷花初开的季节,吸引了众多游客,成为当地的一处景点。 看到公交车上的赵飞,****不禁暗喜。刚才看到赵飞不假思索地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有一丝失望的。 虽然他没有女人争抢自己注意力的经验,但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却常常被亲戚称赞为青年才俊。有些人甚至称他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虽然他明白,一个男人的价值不仅仅取决于他的外表,但被赵飞公然无视,却让他有些不安。 秦莲花却很不高兴,又碰到了赵飞。她不禁想到,她今天的郊游一定是受到了诅咒。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遇到这个烦人的女人。 巴士从长途汽车站出发,一路上停了好几个站,乘客逐渐坐满。过了四站,所有座位都坐满了。 这时,公交车又到了一站,一群人又向前冲去。赵飞注意到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被推到了她的附近。她连忙起身让座,说道:“先生,请让座!” 老人很惊讶居然有人愿意给他让座。他向她致以万分的感谢,最后坐到了座位上。 公交车上的乘客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赵菲。但她却毫不在意,一手抓着头顶的扶手,一手拎着编织袋。 在她重生之前的那个时代,给老人、孩子、孕妇让座,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种现象如此普遍,以至于任何拒绝让座的人都会受到批评。 然而,在这个时代,虽然农村依然保持着淳朴,但城市却在经历着快速的经济增长。结果,社会价值观正在发生变化。在云航市,让座这样的举动被认为是“时髦另类”的举动。 赵菲没有在意周围乘客异样的目光。她专注于外面的风景和建筑,担心错过车站。 ****注意到赵飞的举动,不禁对她生出一种别样的敬佩之情。他们坐在赵飞身后的座位上。秦莲花坐在外侧,靠近公交车道的位置。如果需要给老人让座,秦莲花都能轻松做到。 然而,她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当她看到老者站在自己身边,摇摇晃晃的时候,她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刻意忽视了他的存在。 ****则想要让座,但是赵飞的反应比他快得多。看到老人,她几乎是本能地站起来让座。 赵飞展现出的这种自然的、与生俱来的礼貌,再次让****刮目相看。 现实中,人与人交往时,第一印象可能来自于外表,但长期的交往却受到人们日常生活习惯的影响。通过这些细节,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教养和性格。 虽然不存在吹毛求疵的问题,但是秦莲花在这些日常生活细节上的表现却有些让人失望。 “嘿,姑娘,你包里装的是什么?能挪动一下吗?占地方,而且还脏。” 还剩两站,车就快到目的地了,刚上车的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突然生气地踢了赵飞的编织袋。 赵飞看了一眼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画着眉毛,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她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廉价香水味,令人窒息。赵飞也不搭理她,只是蹲下身子,将她的包轻轻移开。 “喂,我跟你说话,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吗?你真是没文化啊!” 没想到,胖女人不肯放过。她大概是因为赵飞没有早点回应她而感到尴尬,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没文化”是城市人用来侮辱农村人的贬义词。大致意思是不成熟、贫穷、缺乏礼貌。 赵飞沉默不语。这样的人,本身没有礼貌,还长着一双挑剔的眼睛,看不起别人。不过,遇到她这样的随机乘客,赵飞也懒得去争辩。和她发生争执,只会降低自己的地位。 第76章 舒畅 无视了赵飞,胖女人变得更加愤怒和嚣张。也许她早上和丈夫吵架了,或者和公婆发生了争执。看到赵飞不屑的态度,她决定正面对抗。 “我说,丫头,你明明是农村人,我本想善意的提醒你,你却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吗?” 胖女人说话了,还凑近了,想要用手指点着赵飞的额头,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这太过分了! 巴士内,所有人都保持沉默。他们知道,这个胖女人是蛮不讲理的。然而,从她的着装和配饰来看——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项链,手腕上戴着一个沉重的金手镯——她似乎很富裕。谁知道她有什么背景?有时候,管好自己的事最好。公交车上的乘客集体把脸转向车窗,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赵飞心里有些郁闷,就好像麻烦不知从何而来。她脸上有写着“轻松目标”的标志吗?她正要回应胖女人的挑衅,突然,一只有力、干净、指节突出的手从旁边伸出来。它牢牢抓住了胖女人的手指,正要向赵飞刺去。一道低沉洪亮的男声说道: “这位小姐,这个乡下姑娘对你做了什么?” 赵飞一愣。她万万没想到,沉着的混蛋竟然站出来为她辩护。 而秦莲花则一直看着赵飞在陌生人的批评下局促不安。她每一刻都在享受,心想自己的未婚夫****不会为赵飞出头。然而,现在他出手,维护了赵飞的名誉,秦莲花的嫉妒心就燃了起来。 ****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秦莲花身上散发出的嫉妒之意。他迷人的目光锁定在丰满的女人身上。 受够了。 虽然****并不是特别喜欢和普通人,尤其是女人对抗,但他也不能再坐在那里了。他明白赵飞不想和这个随意的乘客交往,但看着这个胖女人不断地对她进行语言和身体上的侮辱和骚扰,他实在难以忍受。 如果他继续袖手旁观,那就是对赵飞给老人让座的好意。 他需要一个理由来为自己的行为辩护,而且他真心不喜欢欺负普通人,尤其是女人。那个胖女人太过分了,无缘无故地攻击一个彬彬有礼的小姐,玷污了她的人格。 “喂,你个头发还没长完的小崽子,竟然敢碰我?我保证让你后悔!” 胖女人没想到有人出面阻止她训斥赵飞。她对****冷笑一声,虽然她有些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尽管她有所保留,但她认为他只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尽管他的神态凶猛,但他却穿着一身朴素的“秋装”运动服,很随意。胖女人向来以貌取人,并不关心性。 “你会让我后悔什么?我等着!” ****这才发现,这个胖女人只不过是个大嘴巴,无法进行逻辑性的话语,也无法进行合理的对话。他手上用了点力气,只用了一小部分力气,胖女人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哎哟,放手吧!放过我吧,勇敢的英雄!我再也不敢了!” 面对压倒性的实力,惯于占别人便宜的胖女人纷纷求饶。手腕处的剧痛让她那张娇嫩的脸扭曲了,她开始一连串疯狂地请求宽恕。 “哼,以后别再这么随便戳人了!” 见胖女人痛得脸色变色,****教训了她一顿,然后松开了手腕。胖女人顿时感觉全身舒畅。 就在这时,下一个公交车站到了,车门打开了。胖女人不顾是否是自己的本意,连忙从后门滚出,跑得远远的。目睹这一幕的乘客们都哈哈大笑。那个丰满的女人看起来不能更凌乱了。 “今天还没完呢,你这小子!你别以为这就结束了!” 她愤怒地喊道,指着正在驶去的公交车,一脸不满的表情。 “你不用这样帮我!我才不会对一个没有礼貌的人不管呢。”赵飞冷漠的说道。 经历了两次人生,经历了一次惨烈的死亡,赵飞对生命的理解远比一般人深刻。在她现在的人生观里,只有“奋斗”二字才有意义,只有“奋斗”二字才有意义。其他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别人的嘲笑、批评、压迫,无论多么严厉,她都不会动摇。无论是她身边的人,还是像这个例子一样,一个粗鲁的陌生人,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一时愣住了。他之所以介入,是因为他不忍心看到赵飞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但在赵飞看来,他似乎是特意帮了她,而她的反应却显得忘恩负义。他的脸上短暂地闪过一丝不悦的表情。 “赵飞,你凭什么骂我有道理?这公交车上这么多人都不会站出来帮你的,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个胖女人欺负了,咬人真是忘恩负义啊。”那只手喂你!” ****反驳道。 秦莲花看着赵飞不但没有表现出感激之情,反而用如此冰冷的话语回应,甚至显得得罪了****。这让她很开心,她把这当作了一次胜利。她心想:“你这么痴情,还去维护一个美丽的女人,真是活该,她还不领情?真是丢脸了。” 秦莲花觉得,现在就是她大放异彩的时刻了。她必须挺身而出,抢尽风头,于是她心甘情愿地加入到谈话中,开始代表****发言。 “赵飞,你凭什么觉得对金哥哥这样发号施令是合适的?这趟车上没有人愿意为你出头,要不是金哥哥,你早就被那个胖女人欺负了。”你真是不懂得感恩。”秦莲花说道。 吱呀一声,东湖公园站的公交车门打开了。赵飞厌倦了和秦莲花的争论,对她的言论无动于衷。不管怎样,虽然她可能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帮了她一把。她拿起编织袋下了车。 秦莲花注意到,****神色凝重,虽然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从她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似乎是怀有一些怨恨。 “哼,他似乎对那个女人很不以为然。” 看着体弱多病的赵菲拎着编织袋走开,车门即将关闭,秦莲花突然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在这一站下车。她赶紧拉着车冲下车,这让公交车司机很不高兴。 据说,木雕展就在东湖公园附近的某个地方,但欧阳霞飞教授只是在课堂上随意提到过,并没有提供具体的地址。这么大的公园,绕着湖走一圈,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但秦莲花最不想的就是错过与欧阳霞飞教授见面的机会。他是学校行政办公室的负责人,虽然周末不上课,但下午也要值班,负责学校的安全保卫工作。 所以,他只会出现在早上的木雕展上。下午他必须返回农校执行任务。 赵飞正想找人问去木雕展的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就是她,这个在公交车上辱骂我、还向我吐口水的胆小鬼!” 赵飞回头一看,果然是公交车上那个胖乎乎的女人。她现在显得更加得意了,身边还跟着五六个年轻人。有的剃光头,有的留着最新流行的“爆炸”发型。他们的手腕和背部都有明显的纹身,表明他们是街头人士。 还没等赵飞反应过来,这些年轻人已经围住了她。 “嘿嘿,长得一点也不难看!只是身材有点欠缺,其他方面……呵呵……” “她穿得有些破旧,看上去也有些可怜,难怪蓝姐说她是胆小鬼,不过她的脸倒是蛮好看的!” 这些人开始说粗话,赵飞明白了他们的含沙射影。胖女人显然是被激怒了,去找这些暴徒报仇。 今天的局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赵菲环顾四周,希望有人经过,可以寻求帮助。这些人的存在固然令人畏惧,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恐怕也不敢做出太严重的事情。 第77章 麻烦降临 胖女人确实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她显然是想让赵飞受苦。事态正在升级。 赵飞意识到被这些人带到僻静地方的危险。作为一个年轻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靠近,但看不清是谁。她毫不犹豫地提高了声音喊道:“救命!有人想抢劫我!” ****和秦莲花正在缓缓走向东湖公园门口,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尖叫。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是赵飞。 看到胖女人和她那帮闹事的人,秦莲花也认清了情况。发现那个混蛋想要插手,她抓住了他的手,道:“别理她了,你再帮忙,这种人也不会感激的。” 秦莲花此时心中怀恨在心。而且数量太多,而且身材修长。他怎么可能对抗那五六个咄咄逼人的少年?试图成为英雄是不明智的,而且可能会让他们都受到伤害。 而且刚才公交车上****已经得罪了那个胖女人了。现在见到她只会让事态升级。最好在麻烦降临之前离开。 ****听完秦莲花的话犹豫了一下,并不是像秦莲花建议的那样,担心赵飞不感恩。他只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或许不太合适。 即使有秦莲花,他也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真正能力。尽管他们订婚了,但他们仍然处于相互了解的过程中。在得知订婚消息之前,他们是完全陌生的人。 ****现在还不能相信秦莲花。 赵飞现在看清了他们。来救她的两个人,确实是****和秦莲花。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今天这两个人就是不肯放过她。然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身边,她意识到,如果他们不帮忙,她可能会遇到真正的麻烦。 但当她认出那是****时,她却犹豫了。想起刚才自己对他的冷淡态度,她都不好意思开口求他帮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莲花把****拉到一边,他们就走开了。 混蛋们! 这两个混蛋! 尤其是****,他什么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动一根手指头去帮忙! 赵飞心中的怒火非常强烈。 最起码,就算打不过他们,你也可以喊救命,或者报警。你怎么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 “你想喊就喊吧!没人敢插手你的事!我是蓝杰,云航的大人物,有点理智的人都不敢和你扯上关系!” 各位,带她去青竹院吧。不要贪心;一旦你到了那里,你就可以对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哼,我告诉你,有些人是不可得罪的!” 天哪,这个女人竟然涉足黑道? 青竹院?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优雅,但赵飞总有一种感觉,这里不是一个做善事的地方。 “好了,兄弟们,我们走吧!” 一个尖头小混混率先冲了上来,将赵飞的手臂扭到背后,捂住了她的嘴。他们强行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巷里。 “姐姐,这个编织袋我们也拿去吧?” “你带着它吧,她一路上都紧紧抓着它,说不定是山里的值钱东西!” 胖女人一挥手,一行人粗暴地拖住了赵飞,消失在了路口。 不到三分钟,赵飞消失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名身穿全黑运动服的男子。他戴着一顶运动帽,低低地盖在头上,一副巨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蹲下身子,打量了一番,环顾四周,然后信心十足地向着赵飞消失的那条窄巷走去。 在云航这个陌生的城市,落入这些暴徒的手中,赵飞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和无助。落入他们的掌握之中,她发现自己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 “别着急,慢慢来,一件一件!” 赵飞被推进巷子里一栋破旧的居民楼,然后推进到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家具,布满灰尘,墙上还挂着蜘蛛网。然而,角落里有一张又脏又小的床。 外面,丰满女人充满恶意的声音传入赵飞耳中,似乎想让赵飞听到一切。 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嘎嘎声,毫无疑问是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赵飞本能地将双手贴近胸口。这些人竟然敢犯下这样的罪行? 赵飞脑海中闪过前世的记忆。她想起了当时的一个案例,七名青年强奸一名少女,七人都被判了死刑。 随着改革的深入和经济的活跃,一些不良因素又重新浮现出来。进入20世纪80年代,开展了一系列打击行动,沉重打击了许多犯罪组织。 回想起那件事,赵飞不禁生出深深的恐惧。是的,这些人肯定敢。 在他们眼里,没有规则,也不惧怕法律。法律对他们来说是遥远且无关的东西。 “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飞怒火中烧。****本来可以早点救她的,却被秦莲花拉走了。 随着一声巨响,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秃顶青年走了进来,脱掉了上衣,只留下一条三角裤。内裤中央有一个可疑的、鼓胀的物体,似乎在移动。 “天哪,现在扭转局势了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飞还是笑了笑。 “我的编织袋呢?” 她补充道。这个包是她赚快钱的唯一希望,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欧阳霞飞先生的支持。如果她丢了包里的树根,一切就都白费了,她也没有打算放弃那些树根。 “呜呜……” 远处传来警笛声,接着是警车驶到大院外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看来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赵飞忍不住苦笑。当她被骚扰的时候,感觉她的恳求被置若罔闻,但这些暴徒一被打,警察就出现“主持公道”。 难怪遭到严厉镇压。他们不仅针对暴徒、犯罪分子,还针对与犯罪分子勾结剥削人民的贪官污吏。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受伤了?” 一名头戴歪帽子、面容严肃、身穿绿色警服的瘦弱警察,气势磅礴地走进院子。 “警察叔叔,这个女人把我绑架到这里来,还指使这些暴徒欺负我。” 院子里,只有赵飞一人毫发无伤地站着。然而,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看到警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整个现场只有她一个人毫发无伤,其他人要么躺在地上装昏迷,要么捂着胳膊腿呻吟。 当她说“这些暴徒欺负我”时,听起来更像是她欺负了这些暴徒。 她掉进了陷阱。 看到胖女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赵飞的心沉了下去。 黑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后面房间里的光头男子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以黑衣人的身手,他可以随意消失。 赵菲不想让警察把注意力集中在黑衣人身上,因为他帮助她逃脱了羞辱。她也知道,黑衣人隐藏自己的脸是有原因的——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真实身份。 哪里有隐藏,哪里就有秘密。 赵飞确信,两次救过她的男人,就是同一个黑衣人。一样的体格,一样的声音,最重要的是,一样的五角手里剑。 警察出现后,黑衣人就消失了,赵飞并没有因此责怪他。至少他帮助她摆脱了痛苦的磨难。警察再腐败,也不敢穿着制服明目张胆地支持那些人吧? “向刘警官报告,这个女孩刚刚带着一群人进入我们院子,在那里打架,引起骚乱,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胖女人说道,声音里透着假装无辜。 第78章 窃窃私语 我听说我的一个员工,正好是她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所以她就把这些人带到这里来制造混乱。”这位胖女人说。 这个女人虽然外表笨拙,但内心却很狡猾。她继续说道,“当我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我们立即报警,然后她的同伙就逃跑了。” 赵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编造故事,而且编得令人信服。地上的一个暴徒突然模仿男朋友的声音说道:“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要生气?你不应该带这么多人来这里闹腾,破坏这里的一切。”兰姐那儿,你这么凶的丫头,就算白送给我,我也不敢要你!” 暴徒把手放在心口上,假装疼痛。究竟是心痛,还是其他的疼痛,却说不清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赵飞气得要吐血了。这些人很擅长团结在一起,每个人都讲同样的故事,她很难为自己辩护。他们有人作证,地上受损的财物就是证据。 那个被称为兰姐的胖女人傻笑起来,确信他们愚弄了警察。 兰姐称呼刘公安的刘警官道:“看来姑娘你错了,你年纪轻轻脾气就这么大,还怎么嫁人呢?你不再专注于你的学习,而是陷入人际关系并与朋友一起出去玩。” 赵飞感到十分无助,想要解释真相的力气越来越弱。院子里有十多个人,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她。兰姐听赵飞说这里是犯罪窝点,而她是这里的头目,脸色就黑了。这丫头怎么知道这里是犯罪窝点,又怎么知道兰姐是头目? 不行,这个女孩不能轻易放过! 兰姐的恶念让她和刘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不再装痛苦了。他们在院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赵飞听不到的地方,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两个还在养伤的暴徒,从两侧逼近了赵飞。其中一人上唇肿胀,门牙缺失,另一人则因腿部受伤几乎无法站直。 赵飞忍不住心中暗骂。黑衣人或许很狠,但显然还不够狠。为什么不让这些暴徒彻底瘫痪? 当她被包围时,刘警官和兰姐继续交谈,似乎对她的存在很满意。她听不到他们的讨论,但他们的亲密互动表明了他们的关系很密切,也许兰姐对刘警官有影响力,把他当作一只哈巴狗。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太关心赵菲,大概是因为她年纪小吧。他们认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偷听他们的谈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似乎达成了协议。刘警官走到赵飞面前,脸色凝重。 “这似乎是一个误会,年轻的女士,”他说。 小姐,法律是无情的,你犯下了严重的罪行,按照法律,你应该被拘留。考虑到你年纪小,我不会给你戴上手铐,你跟我来吧,我们去一趟监狱。”派出所发表声明。”刘警官说。 赵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来就是这里的受害者,警察还要带她去派出所审问? 胖女人兰姐听到刘警官的话,一脸得意。她甚至还微微扬起下巴,满意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心腹在地上打滚,似乎在说:“看吧,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两名保安走进了房间。他们的着装清楚地表明他们是保安人员,因为他们穿着绿色制服,但只穿了上半身。他们下面穿着普通的裤子。 听到刘警官的叫声,他们从院外走了过来。赵飞注意到,刘警官背对着他们,小心翼翼地递了一样东西。随后,两名保安显得很高兴。 赵飞怀疑是钱,兰姐很可能是在贿赂刘警官。她对这种行贿手段很熟悉,因为她前世就亲眼目睹过自己的建筑承包商父亲黄家仁向眼前的权贵行贿。他们的行为方式和暗示性的手势都太熟悉了。 “磨磨蹭蹭的,你再不配合,我们就给你戴上手铐。”一名保安叼着烟,推着赵飞往前走。 赵飞在肮脏的房间里,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她的形象明显恶化,但保安却对她毫无同情心。不踢她,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种善意的表现了。 “呵呵,进来之后你就乖乖的,我会让他们好好照顾你的!” 兰姐在赵飞面前嚣张地嘲讽。 两个保安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一声不吭,没有理睬兰姐的爆发。 在权威面前,蓝姐已经完全忘记了黑衣人的威胁。有武警在身边,她感觉刀枪不入,不再惧怕黑衣人。 在当局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棵毫无防备的草叶。 看到连保安都无视兰姐的威胁和奚落,被打的打手之一赵飞的自称“男朋友”的人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赵飞身边,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口水直流: “宝贝儿,别急着进去,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我对你还是有一点好意的,等会儿我求兰姐把你保释出警局,我们就可以活下去了。”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一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的话。背后的力量让他立刻捂住了脸,蹲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喷出了一口血,仔细一看,一口血也随之吐了出来。 “小混蛋,我给你机会,你也敢对人下手!” 暴徒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他正要冲向赵飞反击,又是一声尖锐的“扑通”声响起。当他抬起手腕时,一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头击中了他的手腕,让他痛苦地尖叫起来。他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现在手腕已经无力地垂了下来,无法控制。 “兰姐,我的手是不是断了?为什么动不了?” 歹徒痛苦地叫喊着。果然,松开手后,被石头击中的右手手掌,虚弱地垂下,完全没有力气。 赵飞心中一动。一块小石头就可以折断暴徒的手,显示出其背后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和精确度。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而且他还没有走多远。他还在附近。 想到这里,赵飞顿时有一种安全感笼罩在自己身上。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怕被这些流氓、暴徒欺负。 这动静引起了刘警官的注意,刘警官再也无法忍受了。 “别闹了,冷静点,我们走吧!” 刘警官一挥手,两名保安上前将赵飞带走。 突然,刘警官的对讲机响了。当时,手机尚未普及,传呼机是富人和有影响力人士的奢侈品。最先进、最方便的通讯工具就是刘警官手里的对讲机。 他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喂,刘主任?” “是啊,这是谁啊?” 对讲机发出微弱的电子嗡嗡声,虽然声音很大,但还是很难确定来电者的身份。 “你在东湖公园附近抓了一个女孩吧?” 对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继续追问答案。 这个对讲机系统是警方内部使用的,所以能通过对讲机与刘警官沟通的人无疑是执法部门的。 见来电者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却又似乎铁了心要干涉他的事情,刘警官,又名刘处长,越发恼怒。 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保持对他们培育的“金母鸡”的控制至关重要。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何如此执着。他们会不会试图侵犯他的领地? 饲养一只在该地区下蛋的“金母鸡”绝非易事。这需要长期的磨练,双方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就像兰姐和刘警官的关系一样。兰姐每年贡献的钱远远超过了刘警官的正常收入。刘警官收的不只是任何人的钱,他还收了钱。它必须可靠且安全。 兰姐的付出,也是希望刘警官能够保护她。 现在,有人试图干涉他和兰姐的事情,让刘警官感觉自己的隐情被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下。他的挫败感越来越强烈,影响了他说话的语气: “你是谁?为什么问我管辖范围内的事情?我抓人关你什么事?” “你有没有逮捕任何人?” 听到刘警官的语气,对方也有些郁闷,提高了声音。他们的话在对讲机的电声中回荡着令人不快的锋利,并且采用了责骂的语气。 刘警官环顾四周,发现兰姐和她的下属,以及两名保安,都在热切地观察着他与不明来电者的谈话。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威胁。 第79章 罪魁祸首 丢了这个脸,以后还怎么对付这帮流氓? 刘主任勃然大怒。他提高了嗓门,对着对讲机对着不明来电者喊道:“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插手我东湖公园派出所的事情?” 语气中带着怒意,他猛地关掉了对讲机,断绝了与陌生人的任何对话。 刘主任确实是权威十足。兰姐见状,一脸敬佩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少女般的崇拜。 如果不是兰姐年纪大了一些,嘴唇丰满,胸部下垂,刘导可能会很享受这种爱慕的目光。 “刘局长,看来平民巷一带不太平了,有人虎视眈眈,你可要小心了!” 兰姐举起精心修剪过的手指,将自己丰满的身体贴在了刘主任的身上。就连她对他的称呼也变了,加上了一个正式的头衔。她的声音甜甜的,闭上眼睛,还是蛮享受的。 可惜刘导光天化日之下闭着眼睛是没法说话的,所以一抬眼,就看到兰姐丰满的嘴唇朝他这边过来了。他连忙躲开,结果,她的唇正好落在他的脸颊上,意外地给了他一个近距离的吻。 “你在干什么?!” 刘主任赶紧从她身边退开,用手擦了擦脸。鼻孔里残留着难闻的唾液味道。 “好了,别胡闹了,以后你们都要乖一点,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明白吗?” 刘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严厉警告了他们。 这些流氓知道刘局长收了兰姐的贿赂,自然就站在了他这边。众人假装嘀咕着,心里暗笑。 “好了,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 话音落下,刘局长的口气很像帮派头目对下属的称呼,本质上是告诉他们这段时间要小心谨慎,不要惹出什么麻烦,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越来越近,刘主任脸色一变。 “刘主任,怎么了?你叫援兵了吗?” 兰姐感觉有些不对劲,紧张的问道。 “不,我没有。也许有别的部队刚刚路过!” 刘主任也有些疑惑。这是他的管辖范围,他不应该期望其他警察干涉。他安抚兰姐道:“也有可能是巧合!” 但事情并没有像刘主任想象的那样。警报声就停在了院门外,接着是多道脚步声齐齐响起。至少有十名武装警察冲进院子里,枪口对准了所有人。 “别误会,我是东湖派出所所长刘胜天!我们都是同事,别误会!” 刘局长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还穿着警服。不过,看到持枪的警察,他赶紧掏出证件给他们看。 这些警察都是陌生的面孔,刘局长一个也不认识。但他们却没有理睬他,保持着持枪的姿势,表情淡漠,就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刘胜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的电话都敢挂了?” 走进院子的那个身着警服的魁梧男子,正是市公安局局长王开明。 “王组长?是你吗?” 刘胜天导演吃了一惊。他哪知道,刚才对讲机里跟自己通话的人,竟然是市公安局局长王凯明! “那还会是谁呢?” 王凯明怒火中烧。 这是一个重大误会。刘胜天导演连忙换上了奉承的语气,放软了声音,模仿着兰姐刚才对他用的过于甜腻的语气,说道:“王总,对讲机的音质不太清晰,所以我没认出你的声音!” 这个借口看似合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王凯明不想因为这件事与下属争论。不过,他赶来这里却是另有目的。 “你逮捕了一个年轻女孩吗?” “向王局长报告,确实有,我们接到求救电话,报告有一名年轻女孩带队在该地区进行破坏、抢劫。东湖派出所三分钟内赶到,抓获了主犯,其他同伙也已被抓获。”逃走了,在这里,她才是罪魁祸首!” 刘胜天这位监事,并不是白来的。经过多年合法和非法活动的经验,他磨练了对不同人不同说话的技巧。 按照刘胜天的口头汇报,王凯明不得不给他点个赞! 顺着刘胜天指的方向看去,两名保安正抱着一个衣衫不整、衣衫褴褛的女孩,正是赵飞。王凯明没时间跟刘胜天说话。他迅速脱离了人群,推开那些束缚她的侍卫,走到了赵飞的面前。 “赵飞同志,你受委屈了!” 等等,什么?赵飞同志? 局势突然急转直下! 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可以随便称呼“同志”吗?被称为“同志”的人通常都是与组织站在一起的好人! 刘胜天开始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目光转向兰姐。他突然想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收钱,却没有问过兰姐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问过这个女孩是怎么得罪她的。 看来,他这次是踏入了浑水。 刘胜天的背上开始冒汗。 看到王处长称呼一个小女孩为“同志”,还用了“你受委屈了”之类的电影台词,两名保安都愣住了。没有王局长的吩咐,他们都已经退了,不敢再执法了。 赵飞眨了眨眼睛,疑惑王凯明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在她的人生经历中,她从来没有和市公安局这么高的官员打过交道。王凯明怎么会突然出手相救? 不过,赵飞并不天真,他不会错过这个摆脱困境的机会。不管王凯明是把她误认为别人了,还是他暂时失去了理智,她都知道,她不能再待在这个窝点了。如果她不抓住这个机会逃跑,等王凯明离开后,她可能会再次被他们劫持。 她不能依靠王凯明这个护身符。现在通讯不方便,一旦王凯明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就联系不到他了。 “赵飞同志放心,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 听到赵飞的恳求,王凯明心中不安。就在十分钟前,他接到了省领导的电话,指示他妥善处理此事。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王凯明看得出来,这位以模范着称的省领导恐怕会在电话里严厉斥责他。 这位省领导并不是他直接势力范围内的人,王开明每次要向他传达信息,都必须经过中间人。 没想到,这一次,省领导直接找到了他,做出了具体指示。王凯明清楚地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虽然电话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但王凯明的背上已是大汗淋漓。他感觉自己的警帽就要被风吹走了。 现在,王凯明握着赵飞的手,就好像抓着他的警帽,不肯放开。 随着赵飞开始说明情况,王凯明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刘胜天,你过来一下!” 到最后,王凯明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冷汗再次从他的背上流下来。 听到王局长愤怒的声音,刘胜天一脸茫然。他三步快步冲到了王凯明身边。 话不多说,王凯明并没有牵涉到其他人,他亲自动手,疯狂地往刘胜天外套的四个口袋里掏。 刘胜天的脸色变得既尴尬又害怕,快要落泪了。 果然,片刻之后,王凯明在刘胜天的左边口袋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红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五百块钱。 五百元!政府工作人员的平均月工资只有120元左右。这五百块钱,差不多是半年的工资了! 王凯明意识到事情的真实性,勃然大怒。刘胜天收受了这些流氓的贿赂,单凭这一罪名,如果上级查起来,对他来说就是灾难。 王凯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每一个武装人员,吩咐道:“搜查!” 武警按照王凯明的命令,上前对两名保安进行一一搜查。 与刘胜天不同的是,专业警察很快就从两名保安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装有一百元的信封。 “你们可真有进取心啊!” 王凯明愤怒地冷笑。“刘胜天,立即停职,等待组织调查。你们两个,把他们带走,让他们交代一下自己如何收受这些暴徒的贿赂!” “首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有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孩子,还有一家七八口人靠我吃饭!” 轰的一声巨响,刘胜天竟然跪了下来。 第80章 难以承受 或许是被赵国强前所未有的哀求所打动,赵民生也为之感到动容。他沉默了一会,不再像刚才那样提高声音,而是有点心疼地说: “国强,爸不是想阻止你追求创业,只是学习大货驾驶至少需要一万多块吧?我们家的情况现在就是这样,即使卖掉所有家产,也不值这么多钱。你自己仔细考虑,是否值得? 而且,学习大货驾驶非常困难,许多人因坚持不下去而放弃。你确定自己能坚持下去吗? 成为大货司机也远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风雨无阻,路上的情况也千变万化。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天一夜不休息地开车,你能忍受吗?北方的雪天,你能确保安全吗? 就像隔壁的钱叔,常常连续出车十天半个月。去年他不是发生了一起车祸吗?在路上撞死了一个小孩,小孩的头都被车轮碾烂了。钱叔为了安抚愤怒和悲痛的家属,下车后就脱下衣服,把小孩的尸体包好,然后跪在家属面前! 这些,你能做得到吗?” 原来,赵民生的拒绝背后也是对未知事物的担忧。他担心儿子还太年轻,无法承受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风险。 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而人们通常对未知的领域充满恐惧。 赵民生多年来一直老老实实地做着临时工,他已经形成了一种稳定而保守的心态。在他看来,虽然生活清贫,但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和睦相处,就足够了。 然而,他忽略了赵国强仍然是一个充满梦想和热血的年轻人。 即使他意识到这一点,作为父亲,他会认为自己有责任引导儿子走一条成熟和稳健的道路赵民生的坚定拒绝不仅粉碎了赵国强成为货车司机的美好梦想,还可能使邓南的未来黯然失色。 赵斐看到大哥脸上的绝望,感到内心震动。如果她能帮助大哥,也许他的人生将变得不同寻常。她开始反思,也许父母那种自以为是、不顾一切的爱,正在弹奏着赵国强生命的挽歌。 “爸,我认为大哥的计划很好。虽然学习大货驾驶难度很大,但正因为如此,该领域的机会才显得珍贵。只要大哥勇敢一搏,坚持下去,将来的道路将会更加宽广。” 赵斐思考片刻后,决定支持大哥。 “小妹!” 赵国强没有想到妹妹竟然会支持他,感到非常感动。他曾以无所作为的形象呈现,所以这份支持让他倍感温暖。原本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 赵民生也感到意外,他苦笑道: “阿斐,关键问题还是家里没有这笔钱!别说一万了,你试试找你妈要五百看看?” 谈论到钱,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爸,要不我试试看?” 赵国强见父亲只是提到钱而未直接阻止他辞职,便试探性地提出。 赵民生不希望儿子学大货驾驶,但也明白家里实际上没有足够的钱,刘桂珍也拿不出那么多来支持儿子。虽然他不清楚家里具体有多少钱,因为一直是刘桂珍负责财务,但每月的收支情况他大致了解。赵国强的建议或许只是父亲想提醒儿子接受现实,但赵国强并不愿意轻易放弃。 赵斐听到父亲的话语语气,意识到自己的劝说似乎未能奏效,父亲似乎只是试图让大哥明白现实,然后放弃。但赵国强正处于热恋之中,他愿意为了前途和光明不断努力。赵斐回想起自己的存款账户上有五千多块钱,如果帮助大哥,她的高中学费将受到威胁。母亲肯定不会允许她读高中,那将迫使她早早出去工作。这次父子之间的对话以赵国强的失望告终。 等刘桂珍回家后,她也如预期一般强烈反对赵国强辞去工作去创业的计划。主要问题依然是缺乏足够的资金支持。 赵斐曾偷偷查看过母亲的银行存折,所以知道家里存款仅有几百块钱,甚至不如她现在手上的钱多。 面对大哥失望的眼神和颓废的表情,赵斐的心情起伏不定。 或许,如果她能出售手上的那些珠宝以获得一笔可观的资金,就可以帮助大哥了。赵斐不禁自嘲,似乎在两世为人中,她与大哥都有钱的纠葛。 然而,主动给予支持和被动地让大哥依赖,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对她来说,能够帮助大哥和家庭中的其他成员都是好事。 一家人吃完了晚饭,气氛沉重。赵国强吃完后出门了,赵斐不难猜测他肯定是去找邓南商量事情了。 赵国智和赵兰在睡前的谈话中从赵斐口中了解到大哥今晚回来寻求资金的情况,这让他们深受震撼。“真没想到,大哥会考虑学大货驾驶证,林场的工作不错吗?还有蜜分成呢!”赵兰单纯地说道。 “别傻了,分的蜜还不到半瓶。”赵国智插嘴道,然后补充道:“如果是我,也不想做这种临时工。唉,看来我要好好学习,争取上大学,这样就不会有这种苦恼了。” “好,我也要考上大学。将来挣很多钱,给大家过上好日子。”赵兰坚定地表示,仿佛已下定决心。 赵斐心头涌起温暖的感觉。她意识到,一家人共同努力的感觉也是十分美好的。不再理会那些如“凤凰女”和“凤凰男”之类的带有负面意义的称号,这个家庭并不会变成一个吸血鬼般的存在。只要兄弟姐妹们团结一心,共同提升家境,每个人都能实现独立自强。兄弟姐妹多的家庭,不仅不会成为负担,反而会成为推动每个人更强大的助力。 眼前的兄弟姐妹们都保持着纯真和可爱,而他们的成长经历则是生活的锤炼所赋予的。赵斐开始明白,她不再被前世的悲剧所束缚:那个不断为娘家付出,最终被母亲榨干并惨死的命运。她只是一个初中生,未来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家庭已经努力地在一起抚养着她和兄弟姐妹。 这个机会意味着共同努力,争取更美好未来的机遇。 赵斐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愚昧,前世不如意的婚姻经历影响了她的思维方式,但她不应该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而焦虑。她像涅磐重生的凤凰一样,把自己当作新生的个体,站在家庭的角度,与家人一同努力。 第81章 投资 随着财富的迅速积累和多年贫困所压抑的欲望,这群人推高了奢侈品的价格。他们将兰花、蟋蟀、古董、根雕和古董家具等物品视为投资机会。 他们炒兰花、蟋蟀、古董、根雕、古董家具,导致价格飞涨。 在这种疯狂的炒作下,一株珍贵的兰花可以卖到20万元以上。对于刘桂珍这样的普通人来说,这笔钱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然而,在刘桂珍社交圈之外的人的生活中,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状态好的蟋蟀可以卖到几百、几千元…… 根雕作为具有艺术深度的器物,其最高价值达到数万元甚至数十万元。 赵斐一进入根雕展厅,就被陈列的精美根雕艺术品迷住了。 根雕是一种利用树根(包括树干和树节)的自然形状和畸形作为艺术主题的艺术形式。艺术家通过概念化、艺术处理和工艺,创作出各种以人物、动物、物体等为主题的艺术作品。 根雕的独特之处在于它能够同时呈现自然和不自然的效果。顶级根雕作品以其纯粹、自然的美感和最少的装饰而着称。 一进入展厅,赵飞立刻就注意到了几件精美的根雕杰作。比如,有一件作品叫《奔腾》,它是用树根做成的,形状像一头冲锋的公牛。它已经过抛光并用透明清漆保护。《驰骋》的标价为7万元。 幸亏赵飞前世有所见识,不然她一定会被这样的人物震惊到。如果她还是那个刚进城的天真的农村女孩,看到这个数字一定会感到害怕。 此次根雕展由市根雕协会主办。协会邀请的知名艺术家有指定展位,而分散的个人艺术家则可以不受限制地自行布置,营造轻松的氛围。 这只有在第一次展览期间才有可能实现。赵飞听欧阳霞飞老师说,从第二届展会开始,主办方实行了类似广交会的展位租赁费制度。租一个摊位一天要几百到上千元。 幸好这是第一次参展,不然赵飞恐怕连展位费都付不起。 她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欧阳老师,因为她最信任欧阳老师,直接给她买了根雕。她对与他人打交道有些保留。 然而,找了好一会儿,赵飞却没有发现欧阳老师的身影。她决定随便选一个地方,拉开编织袋,把自己的三块根雕展示出来,耐心地等待着欧阳老师的到来。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之前的耽搁让她损失了一些时间。幸亏她没有错过早上的画展闭幕式,不然她一定会想念欧阳老师的。 只要欧阳老师在,他一定会来巡视各个摊位。赵斐记得这件事,是她以前在学校根雕兴趣小组时和他一起的经历。不管摊位有多小,欧阳老师总是仔细检查。 摊位越小,欧阳老师检查得越仔细,因为这样的地方往往能发现隐藏的瑰宝。 赵飞很了解欧阳老师的心态。取出根雕后,她将编织袋铺在地上,将三块直接放在上面。 这个临时的展示相当不起眼,几乎没有引起过路人的注意。那些看过的人赶紧继续前行。 “吴导,你过来一下,这是免费摊位!” 赵飞听到这熟悉的男中音,脸上露出了笑容。果然是欧阳老师来了。 至于吴总监,赵飞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从人们对吴总监如此尊重的态度来看,他的地位显然很高。不然的话,根雕协会的副会长欧阳夏飞也不用这么客气的陪着他。 这七八个人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仔细欣赏和审视艺术品。当他们来到赵飞的展位时,这种朴素的布置并没有引起吴总监的兴趣。他简单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朝下面的摊位走去。 正是欧阳老师,看到整个大厅最不起眼的赵飞展位,顿时兴奋不已。 看着吴主任走远,欧阳老师也不敢离他太远。他小心翼翼地在心里记下了这个摊位,赶紧跟上了吴总监的脚步。想了想,欧阳老师回头对赵飞说道:“姑娘,你再在这里呆一会儿,我一会儿再回来看看。” “当然!” 看到自己的根雕引起了欧阳老师的注意,赵飞心中的一个沉重的负担卸下了。 作为欧阳老师前世的亲传弟子,赵飞非常了解欧阳老师的喜好。这三件根雕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符合欧阳老师的品味。 而且,其中一个根雕的材质,赵飞自己也看不清楚。只能等欧阳老师鉴定后才能确认。 果不其然,大约二十分钟后,大概是送走了吴导之后,欧阳夏飞就急匆匆的来到了赵飞的摊位前。发现她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三块根雕也没有动过。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小姐,这些根雕是从哪里来的?是你家传下来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一边和赵飞说话,欧阳夏飞一边拿起那些根雕,开始欣赏起来。 “这些是我爷爷在山里发现的,他以前进山打柴,经常会带回来这些木节子。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广告时,我觉得这些可能很合你的胃口,所以我过来尝试一下。” 赵飞半真半假地回答,不敢说出全部真相。 “嗯,你愿意卖掉这些根雕吗?如果愿意的话,我就把它们全部买下来。” 欧阳夏飞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这一次,他确实是捡到了一颗隐藏的宝石。他只是不知道这个少女心里打的是什么价。 “我愿意卖,如果你的报价合理的话,我家里还有更多。” 赵斐不知道这些根雕值多少钱,但她明白,欧阳老师平时做事还是很公平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故意压低价格。 “这个,500元,这个,300元,还有这个……” 欧阳夏飞拿起最后一块根雕,目光猛地一僵。一时间连他都无法确定它的价值。 “这个更值钱吗?” 赵飞假装无辜。 如果是别人,赵飞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这等于告诉他们,她根本不知道根雕的价值。其他人很容易利用她缺乏知识来协商更低的价格。 不过,欧阳夏飞是一所中学的校长,习惯和十五岁到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打交道。这塑造了他的性格,使他不像典型的艺术品经销商那么狡猾。至少在对待年轻人的时候,欧阳夏飞不会故意压低价格。 “这应该是一棵红豆杉的根雕,看起来年代也挺久远的,起码有五百年了。”欧阳夏飞仔细查看后如实回答道。 红豆杉以其质地坚硬而闻名,由于生长缓慢,被认为是珍稀濒危树种。用红豆杉木制成的根雕自然价值不菲。 赵飞心中一喜。看来,欧阳夏菲的性格和前世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在对待年轻学生的时候,他还是不忍心去欺骗他们。 在中学,学生的年龄一般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一般是最天真无忧的,尤其是在学校环境中。 欧阳夏飞与这些年轻学生交往多年,不忍心欺骗他们。这是赵飞的导师,欧阳霞飞的妻子,在她的故事中提到过的。比如,遇到卖根雕的年轻人,他总是报出实际价值,顶多赚取一点加工费之类的加价。 所以,赵飞有信心欧阳夏飞不会欺骗她,所以她才一直记得把根雕卖给他。如果以她现在的年龄把这些作品卖给其他画商,毫无疑问,她的报价会低很多。 她现在急需钱,无论别人怎么压榨她,她也只能接受。 第82章 价钱怎么样 “欧阳先生,请问这件红豆杉根雕能卖多少钱?” “我估计这根雕的外形不错,稍微修饰一下,就像一只仙鹤栖息在树枝上,象征着吉祥。再加上珍贵的红豆杉木质材料,我愿意出价5000元买下这根雕。” 。 听上去怎么样?” “五千块钱?” 赵飞心中感叹道。“太不可思议了!这钱足够在乡下盖房子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中了彩票。 见赵飞半晌没有反应,欧阳夏飞以为她可能觉得价格太低了,于是又解释道:“这个价格主要是材质优良,年代久远,所以价值不菲。如果如果是大一点的,像关公形根雕,可以用来做酒店的装饰,或者富人家的大堂,那就更值钱了,8万左右,所以,这个小一点的5000元是很合理。另外,我还得找买家,如果找不到,我就只能坚持下去了。” “没关系,我卖给你。”赵飞说道。 “好啊,那我给你写一张支票吧,你可以直接去银行兑现,你明白支票是怎么运作的吗?” 赵飞确认这张支票有效,问道:“欧阳先生,这张支票可以在工商银行任何一家网点兑现吗?” “可以,这是不记名支票,工商银行柜台都可以兑现。” 欧阳夏飞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少女似乎是在含蓄地信任他。 赵飞将三块根雕装进自己的编织袋里,递给了欧阳霞飞。有了这张支票,她现在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了她在家里的总资产。 有了这笔钱,她可以支付三年的高中费用,而不必担心母亲的经济反对。 “欧阳先生,我先告辞了,谢谢您的照顾。” 赵飞的感激之情是真诚的。她没想到,经过自己的筹划,一路上遇到的阻碍,结果竟然如此顺利。 “这是我的寻呼机号码和办公室电话,以后如果你有更多好的根雕,可以直接联系我。顺便问一下,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大兴县人,叫赵飞,家里还有一些根雕,有机会我联系你。” 看着赵飞缓缓走出根雕展厅,欧阳夏飞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赵飞为什么知道他是欧阳先生?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 “雪姐,抱歉让您久等了。” 从根雕展厅出来,赵飞看到警车的驾驶座上坐着邱云雪,警车的引擎已经关闭。驾驶座侧的车门开着,秋云雪正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连忙跟她打招呼。 “呵呵,这样也不错,我在放哨等待罪犯的时候,往往要花很长的时间,所以,这样挺好,可以自由走动,最糟糕的时候就是放哨的时候。” “我在农村的房子外面,正好在室外厕所附近,蚊子太多了,我以为我会被咬死。”邱云雪笑着分享她的工作经历。赵飞对她印象颇深。 “云姐,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对了,你知道有什么好的手工裁缝店吗?我有一件孔雀连衣裙破了,想修一下。” 赵飞看到了有秋云雪在身边的机会,不想错过。 “我们市政大楼外面就有一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们技术真好,你可以让他们试试。” “介意?我为什么介意?” 赵飞疑惑。 “哦,他们有时会帮我们刑侦队缝合尸体,这是私人工作,你别传出去。” 经过一番解释,赵飞明白了。有时,刑侦队还要处理涉及肢解尸体的案件。如果他们能用自己的技能将身体部位拼凑起来,那就是一项有价值的服务。相比之下,修补破损的孔雀连衣裙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就太好了,有这样的本事,真是难能可贵,没必要遮遮掩掩,其实,他们是在为死者做一件好事,不被埋葬,才是不祥之兆!” “嗯,真不敢相信,你这么年轻,眼界却这么开阔,你真的有成为一名警察的潜质,以后可以考虑报考警校,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来刑侦组和我一起工作,我会指导你。” 以王局长今天的态度,愿意支持赵飞的学业和事业,显然,如果她能考上警校,毕业后就有机会直接进入公安部门工作。 “嗯,那还很遥远,我什至还没有决定将来要读什么专业,我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我还有三年的时间,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并在那段时间里改变。” 赵飞上辈子学过农业,那些知识还留在她的脑子里。虽然她可以快速进入警察学院,但这与她进入普通大学的愿望并不相符。至于选择什么专业,她还没有想法。她决定一步一个脚印,看看接下来三年事情会如何发展。 说话间,秋云雪已经带着赵飞去了她推荐的裁缝店“中吉裁缝店”。看上去就是一家普通的服装店,谁也想不到这里也能修复被肢解的尸体。 中记的裁缝是家族传统,店主是个年轻人,名叫钟良火。他自信地承诺在短短30分钟内完成这项工作。赵飞将自己的孔雀裙托付给了他,并交给他保管。 放下心来,她和秋云雪一起去隔壁一家当地有名的粽子店吃午饭。粽子的香味让赵飞发现自己饿了。 “这是云航城着名的钟楼粽子,已有百年历史了,你吃过吗?” 秋云雪问道。 “我听说过它们,但我从未尝试过。” 赵飞扮演的是一个第一次来云航城的乡巴佬,如实回答。事实上,她在农校期间,每个学期都会去云航市一次。 这家餐厅的中塔粽子相当令人印象深刻。每个饺子重半斤,里面有蘑菇、五花肉、牡蛎和鹌鹑蛋等配料。味道鲜美,尤其是配上一碗牛肉汤,这是赵飞前世最难忘的一道菜。 一个粽子一元钱,一碗牛肉汤才五十毛钱。秋云雪对赵飞的慷慨,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云姐,你陪了我这么久了,我不能让你这样对待我。”赵飞抗议道。 “你还是个学生,没那么多钱请客,算了,别客气了,等你长大了,找到工作赚钱了,下次再请客吧。” ”。 秋云雪的气质很悠闲,很适合她的职业。 秋云雪不顾赵飞的抗议,坚持付账。不过,赵飞却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善意的举动。 粽子和牛肉汤和前世一样美味。赵飞吃得很开心,相信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体会美食。 到了五藏寺参拜完,看准了时间,赵飞和秋云雪就去邻近的中极裁缝店取了礼服。 赵飞一直在忙,而原本和司马晋一起去东湖公园赏荷的秦莲花却发现自己孤零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不耐烦了。司马进进了公园,声称要上厕所,然后消失了很长时间。 秦莲花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从耐心等待变成了焦急。她在公园的凉亭里闲逛,心神不宁。 但她对公园并不熟悉,一想到司马进不在,又担心他会回来,她就犹豫了。 “他怎么在厕所里待了这么久?不应该这么费时间的。” 第83章 感激之情 秦莲花在公园里来来往往,除了和她的家人一起,还有许多情侣。想到自己和司马瑨,她不禁感到嫉妒和焦急。 好不容易,在秦莲花的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司马瑨高挑的身影从公园小路的拐角走了出来。 “瑨哥哥,你去了这么久干什么了?“ 秦莲花假装关心地问道。 “肚子不舒服。“ 司马瑨面不改色地回答,这个借口听起来还算顺畅。 “哎,原来如此!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现在好了。“ 司马瑨拉着秦莲花的手臂,一起沿着公园的湖边悠闲地漫步。眼前是一片绽放的荷花,景色美不胜收。秦莲花兴奋地从背包里拿出相机,让司马瑨给她拍照。 与此同时,钟良伙修好了孔雀衣,让赵斐感到非常惊喜。 “哎呀,钟师傅,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在全云杭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赵斐的年纪小,她的表情纯真,她的赞美让人觉得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虚伪。 钟良伙听了这些赞美,感到非常高兴。手艺人都喜欢被称赞自己的作品,钟良伙也不例外。以前,他最出色的作品是缝合碎尸,将它们拼凑成完整的形态,但从来没有人为此称赞过他。 当然了,死人不会表达感激之情。 “哪里,哪里,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我,我一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钟良伙高兴地说道,还主动给她打了折。 不过,一谈到价格,赵斐有点傻眼。原来,这个所谓的最优惠价格也要15元。 赵斐手头揣着五千多元的支票,15元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不去银行兑现,她手头的支票也无法变成现金。 赵斐现在只有11元,真是差了四元钱。看到赵斐为难的表情,邱云雪警花又掏出钱包,迅速付了账。她今天在这台提款机前的工作表现得非常出色。这下赵斐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刚才购买衣服被视为官方赔偿,那么这一次她可是私人事务了: “雪姐,我等会儿就把钱还给你!“ “不用客气,这次用的是不是公款。我雪姐也是分得清公私的人,不必还了。“ 邱云雪解释道,她不想在孩子面前给人留下不分公私的印象。 赵斐表示感谢后,将孔雀衣包好,拿在手里,对邱云雪说: “雪姐,事情都办完了,谢谢你一路陪伴,我现在去车站坐车。“ “怎么还去车站啊?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你的公务更重要!“ “王局的命令,就是我今天最重要的公务!“ 邱云雪说完,毫不容情地拉起了赵斐,往停在路边的桑塔纳走去。 赵斐无奈,只能让邱云雪送她回家了。 一路上,两人的相处变得更加融洽。毕竟,邱云雪其实只有21岁,三年前才从云杭警校毕业,她上的是三年中专,再加上小学是五年制的,因此她只有18岁就开始工作了。两人有很多共同的话题。经过这一路,他们彼此成了好朋友。 “雪姐,你可以把我放在镇上,不然我妈看到警车把我送回家,她肯定会吓坏的!“ 赵斐还在担心怎么向妈妈交代这身全新的衣服,更不用说如果邱云雪把她送到家门口,刘桂珍看到警车会有多么害怕。要是知道是市公安局长的专车送赵斐回来,那就更热闹了。 目前为止,赵斐还不想让家里人,尤其是刘桂珍知道,自己手头有这么大一笔钱。 依着前世的经验,如果刘桂珍知道她手里有钱,肯定早晚东拨西借,甚至可能打骂齐加,要把她的钱抠得干干净净。 邱云雪只好把赵斐放到镇上,见她下了车,朝着镇子里走去,这才放心地驱车回市里。 赵斐走到老孙钥匙店门口,突然看到柜台上贴着“招租”的纸条,她眼前一亮,灵机一动。她上前询问老孙,说道: “你这里有房子要出租吗?“ “不是我的房子,是我侄子的。他家女儿嫁人了,所以空出一间阁楼,想租出去赚点租金。“ 老孙觉得,谁会去租阁楼呢,又热又小的,自己的侄子也是异想天开。但他答应帮忙宣传,把侄子写好的广告放在店里,结果十几天过去了,连一个来询问的人都没有。 “能带我去看看吗?“ 赵斐表示兴趣。 “我没时间,你自己去吧,就在后面两条巷子隔壁,温泉巷182号。“老孙没想到会有人来问,不过居然是个孩子。他觉得赵斐看起来挺面熟的,但一时想不起是哪家的孩子。 赵斐此时穿着市里邱云雪给她买的圆领t恤和牛仔裤,看上去有点像城市少女的样子。人靠衣装,让老孙没敢认出她来。 赵斐向老孙道谢,然后很快找到了老孙的侄子住的地方。虽然离街道不远,但因为隔了两条巷子,这里都是民居,所以相对安静。 孙亮一听说要看房子,顿时热情洋溢。他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愿意租房,他就高兴。 孙亮领着赵斐上了三层小楼的顶楼,所谓的阁楼就是在三层楼的屋顶上多出的一半房间,上面用水泥板铺设,夏天热得让人难受。这是我女儿以前住的,床和家具都是她用的,我都已经擦洗干净了,你尽管使用吧。“ 赵斐一看,这个阁楼虽然小,但家具齐全,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地方还相当私密。她问道: “我想租三个月,需要多少钱?“ 一听是短期租赁,孙亮的热情稍微减退了一些,他本来希望赵斐能租上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毕竟,租客越久,他越省心。 “一个月15块,水电自己付,还需要多交一个月的租金作为押金。“ 15块一个月对于这个房间来说可能有点贵,但实际上在这个小镇上,出租房屋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而且这个小镇没有大规模的工业或企业,人口流动性较低,没有吸引外来工作和投资的机会,因此镇上居民更倾向于自住,对出租房产的意识较低。即使有出租意向,也很少有人前来应租。 所以,对于孙亮来说,遇到了赵斐这位有意租房的租客,几乎就像是捡到宝一样。 赵斐看上这个阁楼的一个好处是,孙亮的房子地基较低,比上一层邻居的地势低了七八米。因此,虽然这个阁楼位于最顶层,但与上一层邻居的地面高度几乎相同,略高一些。此外,阁楼距离附近的街道只有一米宽,孙亮在上面搭建了一块宽木板,架起了通往阁楼的小桥。 第84章 讨价还价 这意味着如果赵斐租了这个阁楼,几乎就相当于独立一套,自由出入,房东根本不会察觉她何时进出。 然而,购物时总会尝试砍价,赵斐和孙亮开始讨价还价: “老孙,这价格也太高了吧,十块一个月怎么样?这里其实只是一个房间,夏天会非常热的。“ 赵斐毫不吝啬地表达她对房子的不满,好好地把孙亮的阁楼嫌弃了一通。 孙亮被赵斐的抱怨几乎淋漓尽致地嫌弃得满头大汗,再加上他想想挂出去“招租“已经这么多天,都没有一个人前来应租,于是他咬咬牙说: “十块就十块,但你要一次性付清。“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赵斐现在手头没有足够的现金,所以她和孙亮商定一会儿再来付款,然后她走向了镇上的工商银行。 在银行里,赵斐首先以自己的名义开设了一个活期存款账户。她不禁发现,尽管回到过去有很多好处,但科技和生活方式的退步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例如,银行还没有储蓄卡和自动取款机,每次需要提款都必须亲自前往银行营业厅。 赵斐意识到,如果她经常在银行领钱,一个中学生的身份将显得非常显眼。因此,她把支票成功兑换成现金后,将5600元存入了她的存折账户中,身上还带了200元。 在这个年代,生活成本并不高,如果不乱花钱的话,200元能维持一段时间。 尽管银行工作人员对一个中学生使用支票提款感到怀疑,但这种支票属于即付即兑类型,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赵斐成功地办理了银行手续,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多了。她接着前往老孙的钥匙店,购买了一把坚固的新锁,然后到孙亮那里租下了阁楼,支付了40元作为押金。 孙亮离开后,赵斐立刻更换了阁楼的锁,将旧锁放在桌子上。 这个小阁楼虽然面积不大,但对赵斐来说却是一个独立的私密空间。这种拥有不被人窥探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赵斐躺在床上,心情愉悦,然后起身穿上旧衣服,仔细打扫了一下房间,扫去了灰尘和蜘蛛丝。 她将存折上的5600元藏在床垫下面,而新衣服则都收好放在阁楼里。 赵斐现在看起来基本和早上出门时没什么两样。她满怀喜悦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赵斐在黄坑镇的街道上漫步,此时已经傍晚,夕阳西下,建筑物被金色的阳光染成一片金边,光彩夺目,仿佛预示着她美好的前程。 尽管表面上她保持着镇定和从容,但赵斐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手握着5000巨款的小富婆,而且这笔钱完全由她自己掌控,这让她内心充满了喜悦。 赵斐面前的丁字街上,一个健壮的身影从店铺里走了出来,但一看到赵斐的身影,他急忙掉头往店里躲,似乎害怕赵斐看见他。 实际上,赵斐的余光已经注意到了,那不是邱智巍邱老大吗?他有必要像过街老鼠一样躲避吗? 但这也挺好,这说明邱智巍仍然害怕黑衣人的势力。在黄坑镇,邱智巍现在这个窘迫的样子,恐怕不会再引起她的注意了。不过,他可能不仅是害怕,还感到羞惭。 不过,他现在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这个女生! 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尤其是像邱智巍这样靠面子和威风来吸引追随者的混混,自尊心格外强烈。 如果面对赵斐,邱智巍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所以他索性采取了躲避的策略。 就在邱智巍刚刚逃离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钱向东骑着他那辆炫酷的凤凰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不停响起: “阿斐,我带你回去!“ “不用了,我正想散步呢!“赵斐婉拒了。但她对这辆曾经救过她父亲一命的自行车心怀感激。 “嘿,那正好,我也想散步,我们一起吧!“ 钱向东曾听哥们传授追女孩子的秘诀,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厚脸皮。 要有厚脸皮,就必须不断尝试,屡战屡败,而且赵斐对他的态度还算友好,所以钱向东停下自行车,牵着车陪在赵斐身边漫步。 赵斐无奈地只能随他而行。但每当钱向东找话题和她聊天时,她只是随意应付,不和他太亲近,以免给他带来希望。 眼下的钱向东,据她所知从来没有女朋友。如果他把她当成初恋,那就太糟糕了。因为初恋往往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对一个人的一生影响也最大。赵斐不想成为钱向东的初恋,上一世她连恋爱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就嫁人了。这一世,她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恋爱权利,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钱向东一路陪着赵斐走回家,吴丽梅正在家门口喂鸡。当她远远看到一对年轻人走过来时,由于逆光的缘故,只能看到他们的轮廓,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娇小可人,好像是个般配的情侣。 等他们走近一些,吴丽梅才认出这是她的儿子和那个刘桂珍的女儿。吴丽梅的脸色突然变了: “向东,你跑到哪里去了?整天不回家,你爸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他知道你整天疯狂地跑来跑去,不好好准备高中毕业考试,他肯定会发火的!“ 钱向东不怕他妈,但害怕他爸。老钱是个开八吨货车的,脾气又暴躁,如果惹怒他,就可能会被打。小时候,钱向东曾多次挨他爸的责打,所以一提到他爸,他通常就会怂。 但这一次情况不同,钱向东正在全力树立自己在赵斐心目中的高大威猛男友形象。此时被母亲吴丽梅一顿训斥,再加上他爸还不在家,暴力教育也无法立刻降临,他突然爆发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哪有乱跑?我不是刚刚出去吗?“ “好啊,你小子居然敢这么跟你妈说话?“吴丽梅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外人面前和她发火,她感到悲从中来。她看着儿子身边一脸无语的赵斐,忽然灵光一现,儿子什么时候敢这么大声和她争吵了?肯定是受了赵斐的唆使! 刘桂珍不是她最不喜欢的人吗?儿子对赵斐这么顺从,她作为母亲哪能不察觉到儿子的小心思呢? 过去,她觉得儿子还小,喜欢和女孩子玩玩是正常的,毕竟男孩子不会吃亏。 而赵斐虽然家境不富裕,但她一直表现得文静懂事,吴丽梅本来认为儿子能找到这样的女孩挺不错的。 但现在看来,情况变得不对劲了! 儿子典型的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不对,媳妇还没娶过门呢,现在就开始如此不孝顺,那等到结婚之后,还了得啊? 而且,在儿子还没有找对象之前,他可没有这种态度。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如此明显的变化,这个女孩的影响功不可没!估计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替刘桂珍报仇吧? 第85章 更年期 吴丽梅自行脑补,越想越生气。然而,钱向东为了彰显自己已经是成年人的身份,不仅把自行车扔了,也不理会吴丽梅的责骂,径直走进屋里,嘴里还不停嘀咕: “你这是更年期了吧!“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有什么比在外人面前被儿子责骂更丢脸的呢?吴丽梅气急败坏: “你这臭小子,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大早就去后山采花送给人家! 这家人拖家带口的,都是临时工,你以为娶进门就那么容易吗?可能会拖累死你!“ 哦,原来采花的是钱向东? 赵斐这下明白了,她听到吴丽梅的话,虽然感谢她帮她解开了茶花之谜,但吴丽梅的说话方式让人有点生气。然而,吴丽梅虽然在骂嚷,但并没有明确指名道姓,也没有直接涉及赵家。加上赵斐本来就没有什么心虚感,而且钱向东也不是她男朋友,所以她懒得理会吴丽梅的责骂,径直走进了自家的客厅。 吴丽梅的声音还在外面不停地响个不停。 赵兰看到姐姐进来,感到很高兴,问道: “姐,向东他妈又在发飙吗?“ 赵斐回答说: “不知道,别理她,就当她在唱歌好了。对了,这次去县里,我给你买了两本杂志,还有一本复习资料。还有好吃的大白兔奶糖。“ 赵斐从手提的塑料袋里把为赵兰准备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她并没有告诉妹妹茶花是由钱向东送的,以免引起赵兰的猜测。 赵兰高兴地接过杂志,立刻沉浸其中,完全忘记了大白兔奶糖,直到赵斐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赵斐接着说: “姐,一天没见你,爸说你去县里了,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吗?“ 赵国智满脸厚颜无耻地来索要礼物。 赵斐笑着说: “当然少不了你的。喏,这是少林可乐和鱼皮花生。不过,别一下子吃完,会上火的哦。“ 赵国智高兴地接过零食,母亲通常都过于节俭,所以他们家孩子们很少有机会吃到零食。这些零食都是他平时垂涎已久的,没想到姐姐这次如此慷慨,一下子就把他喜欢的都买了。赵国智迫不及待地打开鱼皮花生的袋子,津津有味地享用着。 赵斐看着弟弟妹妹高兴的表情,心里也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做姐姐的最快乐的时刻就是看到亲人们开心的笑容。“你们别让妈看到啊,不然会骂我乱花钱了。“ 赵国智和赵兰都点点头,他们也了解妈妈的脾气。如果让妈妈知道他们有这么多零食,没准会没收了充公,等客人来了再拿出来招待客人。 第二天上午,赵斐上课时,带了孔雀衣要还给颜金花,想着颜金花惊喜的样子,赵斐心里颇是期待。 没想到,颜金花却没有来上学,问了郑志强,说是感冒请假了。 颜金花对学习还是挺重视的,如果不是感冒得厉害,她也不会请假不来。 赵斐觉得下课后,自己应该去看看她,同时顺便把孔雀衣还给她,也省得她病中还要担一份心。 下课后,正好是赵斐值日,由于班级人数多,所以值日生都是一天两次扫除,上午和下午下课后各扫一次。 扫完地,时间又耽搁了。赵斐提着书包刚要离开,看到黑板上早上老师讲解写得满满的还没擦,便背着书包拿起黑板擦擦了起来。 等她把这些琐事都办完,走出教室时,学校里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赵斐正往楼下走,忽然听到三楼楼梯右侧的楼道里,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木生哥,你怎么搞的,都叫上邱老大了,也没把赵斐搞定。我看她这几天越活越滋润了。“ “我哪知道邱智巍地么怂啊!害我还辛苦巴拉地把赵斐她弟骗去,花了20多块玩老虎机,那可花的都是我的钱。对了秋香,这20多块你得还我。“ “什么呀?这话你也敢说,事情都没办成呢!““我哪有你零钱多啊?你还我钱,我再想办法帮你对付那个赵斐!” “得了吧,你还是我堂哥呢,这点钱也整天念念不忘,你有做哥的样子吗?再说,不用你来对付她。哼,我打听过了,她那件孔雀衣是叫颜金花的爸爸从县剧团借的,那天晚上被我偷偷绞坏了,我看她那穷酸样,怎么赔得起。” “哟,你还真下得了手。不过,人家随便还回去也许还蒙混过关了,谁会去检查演出服是好是坏。不一定象你想的那么惨!”男生道。 “不可能蒙混过关,我已经和我爸说了这件事,我爸夸我干得好。他说要和县剧团团长透露一下孔雀衣被毁的事情。到时候,就等着颜金花她爸去还衣服,让团长好好叫他赔上一大笔!哈哈,那个颜金花好心办坏事,要赔那么多钱,她肯定会和赵斐闹翻的。还有啊,最重要的是,县剧团团长是县委宣传部吴副部长兼职的,颜金花她爸,这下可得罪大了,宣传部副部长,可是主管他前程的!” 那女人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赵斐渐渐听清楚了,这女的,竟然是同班同学陈秋香。陈秋香想来是觉得同学们都下课了,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和她堂哥在这里讨论暗中伤害赵斐和颜金花关系的事。 不知不觉间,赵斐握紧了拳头,陈秋香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对手,处心积虑的想要伤害她、打击她。 这下逮着机会,连她的好朋友也不放过。 听着这二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近,赵斐赶紧蹑手蹑脚地往上又走了一层楼,她不敢躲进教室里,生怕陈秋香一时兴起,会回教室里查看。 还好,陈秋香并没有那么精明和警惕,她和堂哥谈完事,便往楼下走去了。赵斐趴在阳台上,偷看了一眼和陈秋香并排走的那个男生,认出正是某天在教室外面叫陈秋香的那个。 原来,那个男生就是陈秋香的堂哥陈木生啊! 赵斐暗暗把陈木生的脸孔记在心里。 待他们走远,赵斐才下了楼,探望颜金花的计划不变,但此行肯定要多一些其它内容。 第86章 清热去火 颜金花的家,在镇政府大院边的家属房。她正躺在床上休息,见赵斐进来,一脸惊喜地从床上爬起来,道: “阿斐,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听郑志强说你病了,下课就赶紧来看你了。你是着凉感冒,还是中暑了?” 这几天天气湿热,现在还没有空调,经济好一些的人家里都是吹风扇,颜金花家里就装着吊扇,因此极有可能是贪凉感冒了,赵斐这么猜测着。 “昨晚上把电扇的风开得太大,睡着了忘了关,结果就着凉了。早上起来头发晕,一量,38度,我爸就叫我别去上学。” 颜金花现在看上去气色还好,说明烧应该退了。 “喏,我买了些梨,吃了能清热退火,感冒好得快些。” 赵斐把买来的水果放在颜金花身边的小桌子上,顿时让颜金花十分感动: “阿斐,你来看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还破费呢?”“咱们是好朋友,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对了,我昨天进城,还真找到高手,孔雀衣补好了,你看看。” 赵斐把孔雀衣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孔雀衣递给颜金花。 “哟,真的,阿斐,这孔雀衣和新的一样,一点破绽也没有。” 颜金花仔细看了又看,如果不是她曾亲眼看到过这件演出服被绞碎的样子,一定会以为这是件新的演出服。不过,无论她怎么看,也看不出那些被绞碎布料被缝合的痕迹。 “怎么样?手艺很好吧?” 赵斐笑道,不过她可不敢把真相告诉颜金花,生怕她会吓着。金花成为医生,那是中考之后上了中专的事情,现在和她说什么尸体、缝合的,估计会吓得不敢摸那件衣服。 “阿斐,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回家会被你妈骂吧? 我这里有五十块的压岁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你先收起来,到时候还给你妈。” 颜金花看着这件如新衣一般的孔雀衣,忽然没头没脑地道,还摸索着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她塑料纸折的花花绿绿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又一张十元的钞票。 “金花,你这是怎么了?乱说什么呀?我不是早和你说,要送到市里缝补吗?”赵斐一时不明白颜金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哭笑不得,还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你的烧真退了吗?烧糊涂了你!” “阿斐,哪有这么巧手的匠人,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你肯定是去市里买了新的演出服,装成补好的样子来骗我吧?不必这么做的,就算补不好,我会叫我爸去和剧团解释。” 颜金花急了,她是真心替赵斐考虑,生怕她一时想错,偷了家里的钱去买新演出服。 她知道赵斐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根本没有零花钱,这件演出服,少说也得七八十块,赵斐肯定是偷拿了家里的钱才有办法买。“傻瓜,真的是原来那件缝补好的。你看看这里,能看出修补的痕迹不?”赵斐一听,原来颜金花是这个意思,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暖流,金花这是为自己考虑呢! 赵斐怕颜金花不相信,赶紧摊开孔雀衣的衣角,那原来被剪子绞过的地方,指给她看: “喏,这里能看出点痕迹吧?缝补的师父,用了相同的线,一针一针用极细的细线按照经纬线补上的。所以就和原来看似差不多,不非常注意看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来。” 颜金花按着赵斐指点的地方,加上听到了赵斐说的缝补的方法,认真一看,果然在经纬线的接头处能看出一点点异样。只是如果不知道这件衣服曾经被剪破过的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这还得感谢绞衣服的人用了剪刀,所以绞口是平整的,只要用同色系的线衔接起来就是了。如果是撕烂的,那就回天无术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真怕你走投无路,用错了方法。” 颜金花抚着胸口,总算真正放下了一颗心。 赵斐特别感动,前世,她和颜金花虽然是同桌,但自卑和内向,让她封闭了自己的心灵,和颜金花很少交谈,更别提说有心灵上的交流了。因此二人直到毕业也没有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没想到,这一世因为自信和敞开心扉,却意外收获了颜金花这个好朋友。 一想起陈秋香刚才和她堂哥说的那番要破坏她和颜金花友情的话,赵斐不禁涌起一阵恨意,陈秋香真是恶毒,自己在班级同学面前炫耀自我目的达不到,也容不下别人比她出色。 赵斐想了想,便把方才在学校里无意中听到陈秋香和她堂哥谈话的内容告诉了颜金花。“什么?陈秋香如此恶毒?咱们明知道是她干的,没有找她麻烦,她倒好,还想看我们笑话?”颜金花一听气坏了,“我要告诉我爸,让他认清秋香他爸的真面目。这还是镇里的领导干部呢,素质怎么这么低?明明女儿做了错事,还这么袒护她,还替她抹黑别人。” “金花,你别激动。这么冒冒失失地去和剧团团长说这些,人家没准反而会反感你爸。不如,咱们将计就计!” 如果是初中生赵斐,肯定会一腔热血,和颜金花一样,嫉恶如仇,恨不立即在当事人面前揭开陈家父女的丑恶嘴脸,告昭天下,让他们无颜面对世人。 但心智已然熟透了的赵斐却知道,陈秋香她爸好歹也是一个副科级的领导,放在招牌掉下来砸到三个正处级的京城,副科根本不叫官。但是在县城里,副科级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如果还掌有一定的实权,那别人也要看他三分颜色。所以,无官无职的颜爸爸如果直接跑进城,以揭发陈宣委丑事的态度去和吴团长谈,吴团长看在陈宣委官职的三分薄面上,不但不会对陈宣委怎么样,心里没准还会怪颜爸爸多事,让他为难。 就算吴团长是个正直的人,但颜爸爸这么去直接打上级的小报告,也会给领导怪怪的感觉。 因此,赵斐不赞成让颜爸爸锣对锣,鼓对鼓和陈宣委打对手架的行为。 听了赵斐的分析,颜金花也冷静了下来,对赵斐,此时颜金花只有佩服的份了。如果不是赵斐提醒她,她也想不到那种高度和深度去。 当然了,说到两个父亲的职位时,赵斐用了比较委婉的口气,但是在镇政府大院里长大的颜金花,自然能心领神会。 第87章 领导的关系 这也是不争的现实,她倒没有怪怨赵斐,也不觉得赵斐看不起她爸不是当官的。 不过,颜金花倒是向赵斐透露了一个家庭的绝密信息,原来,这次她爸被列为镇里的后备干部,极有可能在七月的干部考核后,提拔为副科级领导。 这个信息是她无意中听到父母亲晚上夜聊时提起的。而会把这个信息透露给赵斐,颜金花也是想表明,自已的父亲现在虽然还没有当官,但也不是草包窝囊废。 听了这个信息,赵斐倒是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陈宣委会以行动来支持女儿的“坏事”了。或许,这就是陈宣委冲着颜爸爸即将提拔开的一炮。 手下的人要被提拔起来,和自已平起平坐,领导惯他的人,心里总是会有诸多不舒服的感觉。比如陈宣委和颜爸爸这样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 找着机会,暗地里刺对方一刀,这是再爽不过了。 颜金花在对赵斐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余,也对她言听计从。 于是,一条针对陈秋香父亲的计策,便在两个小女生的策划之下,悄悄定下了。当天下午,颜金花仍旧借口养病不去上学,但是等到颜爸爸要去县城还演出服时,颜金花却缠着爸爸要一起去县城。 颜爸爸十分宠溺颜金花,虽然颜金花还有一个大哥,但已经考上大专了,平时都不在家里。 儿子始终不会象女儿那样撒娇,颜金花就更加得到父亲的疼爱。颜爸爸最终却不过女儿的痴缠,答应带女儿一起去县城还衣服。 私事都是在公事的名义下去办的,颜爸爸名叫颜勇明,见女儿也要一起去,便和镇里的秘书派了个公车,载着女儿一起去。 颜氏父女并不知道,当听说颜勇明要进城还借的演出服,陈秋香的父亲陈宣委,在载着颜氏父女的吉普车开出镇政府大门时,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场好戏徐徐拉开帷幕。县剧团就在县人民会堂后面的两层青砖小楼里办公。一楼是练功大厅,演员们除了外出演戏,平时就是在这里排练新戏、练习基本功。 二楼则是领导的办公室。 吴团长更高的头衔是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但是县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有三个,剧团团长却只有一个。 宣传部副部长没有财权,但是县剧团团长手里,却有一只能出水的笔。这支能出手的笔,指的就是能签报销相应费用支出的权力。 所以,吴副部长在前剧团团长退休后,主动向宣传部打报告要求兼职剧团团长,并长期将办公室安置在剧团里。 大人的这些弯弯绕绕颜金花不懂,但是听赵斐说,陈秋香她爸,居然跑来向这个吴团长告黑状,颜金花便打起了精神,按着赵斐布置的“作业”,适时出击。 孔雀衣贵重的一个缘故,颜金花也听父亲说过,主要是这件孔雀衣是成套的,一共十件,是剧团特意为了十月国庆节全县汇演而购买的演出服。 一件孔雀衣,价值七十多元,十套,就是七百多元。 虽然贵了些,但十个演员穿上这精美的孔雀衣一起表演起来的话,不用想就能知道会有多轰动了。 演员们的孔雀舞彩排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残缺一件的话,便会影响了服装的配套,影响演出的整体效果。 这些演出服,全部是从手工活最好的苏杭丝厂订购的,坏了一件,就必须再向原厂重订。而且,只有一件,人家还不一定接货,总之种种麻烦。 颜勇明当初也是看到女儿借不到演出服焦急的模样,于是便硬着头皮找吴团长借了一件演出服。 这下演出服要完璧归赵,颜勇明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一楼的演员们在练功房里吊着嗓子,“伊伊呀呀”,还有一些人正在练翻跟斗,一翻十几个。如果换成以前,颜金花肯定不乐意和父亲去吴团长办公室,她会强烈要求留在一楼看演员们排练。 但是今天下午,颜金花却拒绝了父亲让她在楼下看演员们排练的好意,坚决要求跟着父亲去吴团长办公室喝茶。 颜勇明虽然有些奇怪女儿啥时候收了小孩心性,但还是很高兴地带着女儿去找吴团长,自家的孩子多和领导接触,总没有坏处。 “吴伯伯,这次多谢你对我们班级演出的支持,演出的效果非常好,可以说提前检验了一下这套演出服震撼人心的效果。” 父亲和吴团长寒喧过后,颜金花也笑嘻嘻地和吴团长聊开了。“哦?真有这么好的效果?这演出服,我可是特意去苏杭订的,花费了许多心神。” 吴团长也很满意自己对剧团的付出被人欣赏,虽然这个欣赏者是个中学生,但正因为是孩子,所以说的是的真话,更中听。 “吴团长,瞧这孩子被我惯的,没大没小。不过,这次还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下完璧归赵,可以还给剧团了。” 颜勇明说着,便把装在塑料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孔雀衣递给吴团长。 吴团长眉头一挑,想要说什么,但又忍了一下。他心想,老颜啊老颜,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 你当我是傻子吗?衣服弄坏了,你实话实说,我也就算了,大不了再去折腾一件。但是现在说什么完璧归赵,这分明是想借我的信任,来糊弄我! 这么想着,吴团长的脸色就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颜勇明一时还没有察觉,仍然把他当成上级领导,认真汇报着这一阶段镇上的宣传思想工作。 颜勇明被镇里推为后备干部,以他的资历和工作能力,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应该会被顺得地提拔为副科级。而由于是宣传口的干部,到时候提拔时,组织部会征求宣传部的意见,三位副部长的意见十分重要。 因此,颜勇明也不会放过这个向吴副部长汇报思想工作的机会。 颜勇明不觉得吴团长的态度有变,但并不代表颜金花没有感觉。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颜金花经过赵斐提醒之后,越来越看出来,陈宣委的话,对吴副部长绝对有影响的,因为自从说到孔雀衣后,吴副部长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了。 吴副部长心想:这颜勇明还真能装啊!到现在都不吐实话。 第88章 指天画地 心里有气的吴副部长,已经把颜勇明列入了黑名单。以后,不管是开年终表彰还是提拔考核,吴副部长都不打算再投颜勇明一票了。 看看仍然浑不自觉,在努力汇报工作的父亲,颜金花咳了几声,终于打断了颜勇明的汇报,他想起女儿早上还发着烧,便关切地问她:“金花,难受不?头还晕吗?” “没事,刚才嗓子有点痒。哎,对了,爸,你要把孔雀衣还给剧团,也得让吴伯伯验一下啊!孔雀衣这么珍贵,不检查一下怎么好还给主人嘛?” 颜金花做出天真无邪的中学生状,颜勇明顿觉有理,道: “多亏你提醒,爸糊涂了,光想着汇报工作。” 说完,颜勇明赶紧从放在边上的塑料袋里,小心翼翼提出孔雀衣,展开来让吴副部长检查。 “嗨,勇明,你做事还真是一板一眼地认真。这套衣服一向是仓管老杨在保管,我让他来验收下入库。” 见颜勇明突然识起趣来,吴副部长刚才的气倒是消了一些。 他原本以为,颜勇明自知演出服弄坏了,故意不主动提出验收,他堂堂一个宣传部副部长、剧团团长,也不好意思提出要验收,以免显得小气巴拉的。这样,只要他把衣服收下,颜勇明走出这间办公室,衣服损坏与否的事,就和他颜勇明无关了。 而他吴团长收下这件破衣服,过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了。 这些,都是陈宣委上回来剧团里做,分析给他听的。 因为,陈宣委的女儿陈秋香也和颜勇明的女儿一个班,亲眼看到那件孔雀衣被弄坏了。 吴团长听了陈宣委的话,心里就很不高兴了。除了心疼那崭新的演出服外,想想颜勇明将要设计“陷害”自己,不由暗含怒气。 而颜勇明刚进他办公室的表现,正象陈宣委描述的那样。吴团长在心里腹诽好一阵后,决定如果颜勇明装着没事人一样要把衣服留下离开办公室,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主动提出要验服装。决不能让颜勇明就这么算了!没想到,颜勇明在他女儿的提醒下,竟然开窍,提出了验服装。 这事情的走向,好像和陈宣委之前说的不太一样了。看颜勇明一脸淡定的样子,这孔雀服好像全没问题。但是陈宣委却说他女儿亲眼看到孔雀衣被损坏得很彻底。 这颜勇明莫非到现在还在装? 吴副部长到底是做大领导的,当即叫来剧团管服装道具的老杨,由老杨出面验服装。 这样,就算真地验出孔雀衣是坏的,那也是老杨验出来的,和他没关系。而如果检验之后,孔雀衣是好的,那么当然皆大欢喜。 只是,后者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陈宣委很肯定地告诉自己,孔雀衣的确是坏的。 老杨是个很有经验的仓管,剧团里大大小小的道具,出库进库都要经过他的手,所以,东西经他验过后,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不会有差池。 “杨伯伯,你就再查查嘛,省得入库以后再发现问题,就麻烦了。” 颜金花继续扮清纯无知少女状。 此种形势,让她充分看出陈家父女的心眼有多恶毒了。如果不是赵菲正好听到陈秋香的谈话,提前想好对策,他父亲这回就栽大了。 此种损失,不是指物质上的损失,而是指给吴团长留下不良的个人印象,日后父亲提拔时,难保吴团长不暗中阻挠。 当官的心眼,比针尖还细。得罪他们一次,他们会记上一辈子。而报复的最好时机,莫过于提拔和评职称这样重要的人生节点。 看到吴团长坚持的神情,老杨只好再拿起孔雀衣,这回检查得更仔细了,里里外外,线头接口,无不清查,最后,老杨手一摊,对吴团长道: 老杨被叫到吴团长的办公室后,知道是让他验入库的衣服,于是不客气地拿起孔雀衣,把里外都查看一遍后,便对吴团长道: “没问题,完好无缺,可以入库!” “啊?好好的?” 吴团长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陈宣委斩钉截铁、就差指天画地发誓的话,竟然也掺着水份。 陈宣委没事来说颜勇明的坏话干嘛?他吃饱了撑的吗? 吴团长一阵无语,他只好对老杨说: “你看仔细了,这套衣服可是国庆汇演的主打服装,别有什么差池。” “团长,你这是不相信我啊?我都做了十几年仓管,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要孔雀衣真的被损坏,颜勇明没有主动提出验衣服的话,他和吴团长之间的矛盾就会变得确凿无疑。 今年在提拔副科职位时,如果存在这个矛盾,吴团长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宽宏大量,可能不会替颜勇明说好话,到时肯定会提及颜勇明不适合担任的“缺点”。 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孔雀衣到底有没有被损坏。 第89章 前程 但吴团长现在觉得孔雀衣有没有被损坏,一点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陈宣委这个人太阴险了,居然为了挡住下属的前程,设计了这样一个微妙的陷阱。 在工作环境中设下陷阱来阻挠别人,虽然不罕见,但最可恶的是,这个陷阱不仅牵扯到下属,还将他自己也卷了进去。 想到那天,他还天真地认为陈宣委是个体贴和谐的下属,懂得为他着想。 现在看来,陈宣委当时看到他中了圈套,肯定在心里暗自得意,说不定还在嘲笑他:真是个笨蛋! 吴团长能够原谅很多事情,但最不能原谅的是陈宣委以自己为核心,设计了这样一个巨大的陷阱。 吴团长的脸色在短短几秒内变幻了好几次。如果不是颜金花一直在密切关注,很难察觉到他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考和决策。 不过,在颜勇明看来,吴团长的脸上神色依然如往常一样,亲切而随和。因此,他继续嘀咕咕地汇报着刚刚被验衣服打断的工作进展。 颜金花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再次对赵斐的智谋心生敬佩。她的同桌虽然年纪相仿,但思维如此缜密,让她佩服不已。大人的思想变化似乎都无法瞒过她的眼睛。即使远在家乡县城,赵斐之前对这个局面的了解也是如掌握在手,她一直在掌握局势,事情正如她所预测的发展着。 按照中午赵斐交代的计划,孔雀衣通过验收没有问题后,陈秋香的父亲也会因为馋嘴失言而被列入吴团长的黑名单。 作为领导,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玩阴谋利用他,这不仅是对领导智商的侮辱,还削弱了领导的权威。这种仇恨就像抄家灭族一样,不轻易消散。因此,从今以后,陈宣委肯定会在吴团长那里惹上麻烦,甚至可能受到报复。 颜金花在赵斐提出这个计划时犹豫了一下,担心万一验出孔雀衣被缝补过,反而会害了父亲。她觉得也许最好的方法是老实地告诉吴团长,孔雀衣确实被绞坏,但现在已经修好,和新的一样完美。 然而,赵斐劝说颜金花要冒险! 要赌对方验不出孔雀衣曾经被修补过! 只有这样,才能揭示陈宣委的真面目。让这位擅长策划阴谋的小人,无缘无故地失败,不知道死因。 如果颜金花的父亲坦白地告诉吴团长孔雀衣被修补过,吴团长或许不会生气,但这将不会凸显出陈宣委是一个阴险小人。 此外,赵斐认为陈宣委采取这种行动,是为了挡住颜金花父亲的副科提升之路。如果不采取行动,让吴团长不再相信陈宣委,那么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陈宣委肯定会采取其他手段,说颜金花父亲的坏话,继续阻碍他的晋升之路。 在深思熟虑之后,颜金花终于咬紧牙关,同意了赵斐的计划。 她的父亲一直如此疼爱她,而她如今已经长大,正值父亲的晋升关键时刻,她觉得是时候为父亲出一份力了。 此外,颜金花亲眼见证了那位缝补匠人的高超手艺。如果不是赵斐告诉她缝补的线头在哪里,她可能完全察觉不出这件孔雀衣曾经被修补过。 尽管如此,当仓管老杨被叫来验衣服时,颜金花的心仍然提到了嗓子眼。直到老杨坚决表示这件孔雀衣没有任何问题,她才松了口气。吴团长的神情不断变化,陈宣委可谓是吃不了兜着走。 颜金花害怕得冒了一身冷汗,但现在只剩下庆幸了。 庆幸有赵斐这样聪明的谋士提供了计策。 陈秋香的一家真是自食恶果。 第二天在学校里,陈秋香告诉赵斐,让赵斐高兴不已。 然而,她们俩是在离开教室的地方说的,这种话题当然要避开陈秋香,最好远离她,免得被听到。 在官场上,现世报并不常见,报复来得缓慢,而且总是在被报复对象毫不知情、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降临。 下半年,全县进行一次副科干部调整,陈秋香的父亲被调到了一个偏远的贫困乡村。那个乡村距离黄坑镇有一百多公里,位于崎岖的高山上,一条机耕路通往乡政府,但一旦遇到雨季,道路就会被阻断,数月之久都无法通行,无法回家。 事后,陈宣委听说部里的一位领导提出了一些小意见。 那些领导并没有透露是哪位提出了批评,陈宣委非常困惑,因为他一直非常谨慎小心,似乎没有招惹过任何部门领导。 最终,陈宣委为了调动到那个乡村,付出了巨大的物质代价,花费了极大的努力。他不得不借助重重力量,才能搬到这个新的地方。 在试图害人的过程中,陈宣委最终害了自己。他未曾料到,导致他自己被调动的原因,正是他试图设计颜勇明而引发的。 解决了一桩心事,同时也帮助同桌摆脱了一场危机,赵斐的心情变得非常愉快。 傍晚下课后,赵斐比她的两个弟妹提前回家。 并不是因为她不努力学习。实际上,她对所学的内容都了如指掌,而且对即将到来的中考题目也非常了解,她有信心考上一所重点高中。 然而,关于中考的题目,赵斐不能轻易地向别人透露,因为如果将来中考的题目与她提前知道的相同,她可能会受到调查。 中考和高考是国家设定的公平竞争的重要环节,不允许作弊。如果出现作弊的迹象,国家有关部门将进行深入调查。赵斐不想因此泄露她的重生秘密。“阿斐,帮我扶一下这张桌子,再敲几下就好了。“ 赵民生站在厨房外,正在用力操作一张长方桌。最近,他一直在尝试制作一些简单的家具,看来效果还不错。桌子已经成型,赵斐立刻扔下书包前来帮忙。 “爸,这张桌子是要放在后厨房吗?“ “是的,做好了就当他们两个的书桌。你用不上了。“ 赵民生小心翼翼地把一个三角形木契敲进桌面和桌腿相接的缝隙,然后用铁锤仔细敲打,确保桌子牢固无比。 “爸,搞定了,我来帮你搬进去吧!“ 这张实木桌子相当沉重。赵民生一个人也能搬进去,但女儿提出要帮忙,他自然不会拒绝。 “哎呀,真沉啊,赵叔,我来帮忙吧!阿斐,你一个女孩子,这么重的东西怎么搬得动?小心伤到自己!“ 一个甜嘴蜜语的声音响起,快速动作的钱向东走了过来。 赵民生非常实在,没有多想,觉得邻居互相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笑着答应了: “也是,阿斐,你让开,让向东搬吧!“ 然而,吴丽梅突然出现,责备钱向东: “钱向东,你脑子进水了吗?你的腿不是昨天才受伤的吗?怎么还要搬这么重的东西?“ 赵斐无奈地让开,她并不想钱向东来巴结她,但她的母亲吴丽梅却突然发火,责骂钱向东。 “哎呀,向东腿扭了吗?真对不起,我不知道。向东,你别搬了,让赵叔自己来吧。“ 第90章 瞬间消失 听到母亲的斥责,钱向东生气了,他本来巴结着的模样瞬间消失,变得不高兴了。他用力抬起桌子,决定自己搬,然后毫不回头地走向赵家厨房,边走边说: “赵叔,这桌子放哪里?一点都不重,非常轻松嘛!“ 吴丽梅几乎要气炸了,她儿子当众反驳她,简直是当着邻居的面羞辱她。 “混小子,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心讨好他们?我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哎呀,丽梅啊,别这么说。向东只是个热心的孩子,邻里之间互相帮忙,这有什么不好听的。“ 虽然赵民生憨厚老实,但他也不是傻瓜。他感觉吴丽梅这样骂人似乎有所指,虽然一时不明白,但他也不允许吴丽梅乱说。 “妈,你这样说,是不是以后就不让我和邻居好好相处了?“ 听到儿子的抱怨,钱向东也忍不住了,他走出厨房,抱怨着他的母亲。 “你这混小子,要找对象,农场有这么多女孩子供你挑选,而且都是正式工,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全家都是临时工的?而且还那么多兄弟姐妹,你不怕以后被他们全家拖累吗!“ 吴丽梅看到儿子帮着赵家这么热心,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感到被排除在外。虽然她年纪大,身体强壮,但此时感到自己被亲生儿子拒绝的痛苦感觉愈发强烈。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排斥她,特别是她的儿子,最后不禁失控,说出了儿子的心事。 “什么?找对象?老丈人?吴丽梅,你这话可要说清楚,谁和谁搞对象?我家两个女儿都还未成年!你再这样瞎说,就把脏水泼到我家头上,小心我撕破你的嘴!“ 赵民生气得浑身颤抖,老实人一旦动怒,比什么泼妇还可怕,他的愤怒如雷霆万钧,电闪雷鸣! 看到父亲真的生气了,赵斐也感到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父亲,会为了她们的名誉和吴丽梅撕破脸皮。以前,无论母亲如何与吴丽梅争吵,父亲都会像和事佬一样,以温和的口吻调解,给孩子们留下了一个老实、迂腐的形象。 然而,现在,父亲的愤怒远远超过了母亲的咒骂,吓得吴丽梅差点摔倒,她的嘴唇变得苍白。 赵民生两眼通红,双手握紧拳头,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要扑向吴丽梅。吴丽梅被吓坏了,这一次她老实了,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是嘴唇还在颤抖。 “赵叔,别和我妈一般见识。她这个人,一急起来,什么话都敢乱说。“ 钱向东看到赵民生的怒火,终于明白了情况,他知道再不制止,他妈妈可能会吃大亏。 他赶紧上前扶住吴丽梅,将她半架半扶地带进屋里,然后关上了门,用钥匙锁上。 “爸,别生气了,她也是一时冲动。“ 赵斐看着吴丽梅几乎是溜之大吉,心里既有一丝温暖,又有一丝辛酸的感觉,差点让她落泪。 真好,有一个强大的父亲,能够维护家人的尊严,这种感觉真好! “爸,阿斐啊,你们在外面干嘛?气氛有点不对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赵斐回头一看,竟然是大哥赵国强。 看到儿子突然回家,赵民生也从刚才的愤怒中平静下来。呃,和一个女人吵架,自己真是太没风度了吧? 但不知为什么,刚才听到吴丽梅言辞中的贬低,他无法忍受,他们全家是临时工又如何,为什么要贬低自己的孩子呢? 赵民生没有回应赵国强,而是大声对赵斐说:阿斐,你是全年段的优秀生,这一次中考,你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咱们考上中专,就是包分配的国家干部!你以后,要找对象,也要找个国家干部,可不能自掉身价,随随便便找个职工!” 赵民生以前从未触及过关于“身份”的话题,尽管他是临时工,但除了工资较正式工少外,他从未向儿女透露过自卑情感。赵斐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友好、乐观的人。 然而,今天吴丽梅的话触及了赵民生的痛处。她的话不仅贬低了他,还牵扯到了他的孩子们,这终于引爆了他的怒火。 “知道啦,爸,放心,我一定会考一个很高很高的分数,拿到今年的李玉枢奖学金。” 赵斐积极回应着,她的声音大得足以让吴丽梅听到,这是她们父女联合发出的铮铮誓言。 李玉枢奖学金是由在大兴县的海外慈善家李玉枢先生捐赠的,奖励大兴县中考和高考前一百名学生。这个奖项因为奖励丰厚,而且名声在外,因此在大兴县非常有名。如果有人提到拿过李玉枢奖学金,大家都会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学生,因为只有考入全县前一百名的学生才有资格获得这个奖项。 吴丽梅的冲动过分了。她可以宠爱和关心自己的儿子,但没有必要在没有了解真相之前,毫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别人。她明白,这番无礼的言辞如果被别人听到,将对赵家的两个女儿产生负面影响。 临时工又有什么问题呢?临时工难道就不是人吗?难道有必要如此公然侮辱他们吗?如果不是因为钱向东曾借过自行车救过我,我根本不会理睬他。更不会因为吴丽梅的侮辱言论只是客气地应付而已。 赵国强听得心惊肉跳,感到父亲和妹妹两人的怒气异常沉重。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如此对待邻居。这似乎就像是两国之间的交战,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赵国强将父亲和妹妹拽回屋内,然后听完了事件的经过,也感到非常愤怒。他现在正处于追求对象的关键时刻,身份问题一直是他的软肋和短板。 虽然邓南对他不错,但她一直不敢带他回家见家人。赵国强心知肚明,邓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担心父母会因为他是临时工而反对他们的交往。 赵国强明白,邓南的条件非常出色,而且在农场也是首屈一指的人才。自己除了对她有真挚的感情外,几乎没有其他可以与邓南匹配的优势。 如果是其他青年追求对象,早就牵着手去见双方父母了。赵国强感到非常郁闷,这一次他回家也是想试探一下,看家里是否能够筹集一些资金,让他去考取大货车驾照。 只要他能考取大货车驾照,月收入几千块绝对不成问题,到时候娶邓南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第91章 蓬勃发展 这样的雄心壮志,在前世初中生赵斐看来是遥不可及的,但她现在拥有上一世的生活经验,了解未来社会的走向。她心中充满了信心,只是时机未到,一有机会,她就能改变现状,创造自己的财富。 因为她生活在一个最适合创业的年代,她是国家经济蓬勃发展时期的一部分。她已经占据了信息领域的优势。 赵斐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她能够和大哥分享他的计划,而兄弟姐妹们显然也有自己的看法和主意。 然而,每个人的性格都各不相同,尽管家庭成长环境会对他们产生影响,但也会有外部力量微妙地塑造他们的个性。赵斐或许低估了社会对个人性格塑造的影响。选择一种生活就等于选择进入一种模式。生活的模式从来不会吝啬地耗费能量,努力将每个人都塑造成它所喜欢的形式。这些形式可能是欢乐的、愉快的,也可能是阴暗的、诡秘的,甚至可能是善良和邪恶并存的…… 赵兰和赵国智已经陷入了沉睡,而赵斐则充满了各种打算,头脑兴奋,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靠近后沟窗户的敲击声:“答答,答答”。 是夜间的鸟类吗? 赵斐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没过多久,声音变得更大了,她能够确定有人有意识地敲击窗户。 赵斐意识到大哥还没有回来,难道是他忘记带钥匙了吗? 看着熟睡得像小猪一样的赵国智和赵兰,赵斐只好悄悄地打开窗户一条缝隙。 “阿斐,是我,你出来一下!” 出现在后沟窗户外面的竟然是钱向东。 “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 “只会耽误你一会,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可以吗?” 钱向东的表情诚挚地请求着。 “不行,大家都已经睡了。” 赵斐不想出去,在深夜里和钱向东见面,如果被吴丽梅看到了,那将会坚实她的担心,她将来将会难以交代。 “放心吧,我妈已经睡了。”钱向东看出赵斐的担忧,“只是说几句话,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面对钱向东的坚持,赵斐只好答应:“好吧,你在前面等我。” 她关上窗户,匆忙地换了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穿过父母的卧室,走出了门。钱向东多次在外面等着,当他看到赵斐真的出来时,发现了惊喜的表情: “走吧,到后面的山上去。” “为什么?” 山上有阿飘,他也不太在意。 “什么?害怕吗?有我在,什么都不怕。”钱向东笑着说道。“还是说你想让别人看到这里?” “你是想激怒我吗?我不怕,走吧!” 屋后的小山并不远,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一路上,只听见“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天上的圆月照亮了一切,让树木和草地都显得生动起来。他们不需要手电筒就能看到后面通往山上的小路。 “来,我们坐下吧!” 出人意料的是,钱向东拿出一叠报纸,放在茶园旁边的草地上,邀请赵飞坐在上面。 虽然草地看起来郁郁葱葱、诱人,但坐在上面可能会很不舒服。但有了报纸在下面,就变得舒服了。钱向东的体贴让赵飞很感动。 他们坐的地方是两个梯田茶园之间的一片草坡,视野开阔。他们可以看到下面的农场,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因为每个人都已经入睡了。近处,茶园里还开满了洁白的茶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没想到这里的夜晚景色如此迷人!” 赵飞故意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她的耐心和温柔的举止似乎让钱向东敞开了心扉: “小斐,我很抱歉今天我妈骂了你们,我也生气了,但她是我妈,我不能骂她。” 钱向东感到愧疚,脸上写满了歉意。 “我明白,父母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对吧?她只是为你着想。”赵飞笑了笑,并没有太当真。看来钱向东是请她出来道歉的! “说实话,我很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钱向东真诚地说。 “向东,你不觉得有点早了吗?我中学还没毕业啊!” 赵飞脸红了。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向她表白过。虽然最近关系越来越近,但主要是为了感谢他借给她自行车。所以,她的拒绝是温和的。 “我知道你还年轻,所以我会耐心等你,如果你打算上职业学校,你还有四年的时间,这四年里,我会努力的。” “本来,我爸是准备让我高中毕业后去农场的汽修店当学徒,学一门手艺的。我的学历已经比你低了,当学徒更让我没意思。”值得你。” “所以,我改变计划,我要让我妈申请移民到香港,等我在香港赚够钱了,我就回来娶你!” 钱向东的母亲在香港,又是回国移民,所以根据现行国家政策,她符合申请移民香港和家庭团聚的条件。但这种申请需要排队,涉及从提交申请表到获得双方批准的一系列程序,并且需要一定的时间。 钱向东愿意为她做出如此重大的改变,赵飞吃了一惊。他甚至打算离开农场的生活,搬到香港这个他不熟悉的地方。 她深受感动,但也知道钱向东不是她的理想伴侣。她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任何感情,最多只是将他视为一个哥哥的角色。想到这里,她温柔地劝道: “向东,你对香港不熟悉,据说那里的生活节奏很快,香港人走路的速度是我们的两倍,你能适应吗?你的父母能适应吗?也许你不应该做这个。” “我奶奶一直在催我妈妈和她团聚,她一直在犹豫,这也许是个好机会。” “别担心我不熟悉这里,我有三个叔叔在香港的电子厂和人造花厂工作,我会和他们一起找到工作,所以我不会有生存问题。” “不过我以后也打算自己创业,不会只是上班这么简单!” 月光下,钱向东的眼神明亮,充满坚毅。他看起来就像换了一个人,充满了自信。 爱情有让人迷失自我又迅速成熟的力量! 这一夜,钱向东蜕变成了更加成熟的自己。 赵飞一愣。在她未来的人生规划中,没有钱向东的位置。她想到的是谁呢? 忽然,赵飞神念一飘,脑海中闪过那个黑衣神秘人影…… 第92章 摧毁 赵斐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回答道: 她一直将钱向东视为自己的邻家哥哥,尽管钱向东的行为表现了他对她的好感,但当他真正向她表白时,赵斐既没有感到惊喜,也没有感到慌乱。她感到自己的内心仿佛被上一世绝望的婚姻所摧毁,以至于不再对任何人产生感情。 听到赵斐的回答,钱向东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随后他的表情又明朗起来: “阿斐,我知道你还很年轻,不应该给你施加压力。但我钱向东,一定会努力变得更强,足够配得上你的。” 在月光的映衬下,赵斐的黑发披在肩上,夜风中弥漫着香皂的清新气息,她侧脸的线条十分完美,足以媲美世上最美的女性。钱向东感到心潮澎湃,赵斐的完美令他心生敬意,她不仅学业出色,还如此美丽。在月光下,她犹如一位圣洁的女神,令他不敢有一丝不轨之念。 “向东哥,我们已经说了该说的话,现在很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呢?“ 赵斐打破了沉默,她看着茶园中因气温下降而升起的银白水汽,在月光下盘旋,心中涌现出一丝迷茫。 她上一世没有谈恋爱的经历,虽然学习优秀,但内向的性格使她无法散发个人的光彩,没有男生会注意到她,除了她的学术成就。但这一世,她本打算专心学习,却意外吸引了不少桃花,钱向东和郑志强都对她有好感。虽然郑志强没有像钱向东那样大胆地表白,但在班级里对她的关心让赵斐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待遇。她不禁思考,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陈秋香对她怀恨在心? 赵斐心中波涛汹涌,最后她说: “好吧,我们回去吧!感谢你今晚陪我倾听这些话。请记住我的话,向东哥,我相信你一定会努力的!“ “你放心,从今天晚上之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过去是怎么样,咱们从明天起还是怎么样。但你要记住,你已经走进我的心里了。 前20年,我钱向东活得浑浑噩噩,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但今天晚上大家把我骂醒了,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的生命就是为了你而奋斗。” 赵斐抿嘴一笑,钱向东说得真心实意,甚至有些慷慨激昂。或许,青涩的不谙人事的少女会感动,但是赵斐却只觉得钱向东,有些年少轻狂了。 人的未来会怎么样,谁也无法把握。 真的会有一个人的一生,是完全为了另一个人而奋斗的吗? 赵斐不敢轻易断言。 “好好准备高考吧!” 赵斐虽然知道,如果钱向东真地去了香港,高中文凭在那里根本没有用,但是还是叮嘱他一句。别到时候申请不过,又没了文凭,在农场不能安排,才真的悲催了。 “阿斐,等一下,这个送给你!” 临到两家门前,赵斐刚要进屋,钱向东忽然叫住她,接着,从手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朵漂亮的茶花。 “很漂亮,谢谢你!” 赵斐接过茶花,嗅了一下,回头向钱向东微微一笑,便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了。 钱向东的脑子里,在看到赵斐向他微笑时,忽地空白了一下,那种感觉,以他贫瘠的语言难以描述。 但是许多年后,当他看到一部被大家喜欢的书在做推介时,广告语上一句:微微一笑很倾城!钱向东才恍然大悟,原来少年时的那种触动,就是这种感觉啊! 第二天清早,赵斐还在迷糊中呢,赵兰就惊叫起来: “姐,不好了,昨晚上阿飘进屋啦,太可怕啦!” “怎么了?谁进屋了?” 赵国智听风就是雨,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不是谁,是阿飘啊!” 赵兰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情。 “你看到了?” 赵斐迷迷糊糊地起床,揉了下眼睛。 “不是啊,你看这是证据!” 赵斐一看赵兰拿在手里的证据,啼笑皆非,原来赵兰是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茶花。 “去,这就是茶花而已,别想太多。” 赵斐起床洗漱,懒得再理会赵兰的大惊小叫。 大哥一夜未归,不知道是不是气得跑回林场了。但是他那么大了,就算不回林场,镇上也有一些同学和哥们可以借宿,家里人倒都不管他。 到了学校,颜金花已经从感冒发烧的颓靡中恢复过来。正兴致勃勃地和几个女同学聊着那天晚上精彩的晚会。 自从那个晚会过后,赵斐和颜金花在同学们里的人气值直升,许多同学课余都喜欢围拢到她们这一桌来聊天说地的。 第二节课上完,照例是20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赵斐正想到走廊上去放松下头脑,忽然,有个同学跑过来叫她: “赵斐,老师办公室里有你的电话,老师叫你快去接!” 电话?谁的? 赵斐一阵发懵,这身为中学生,她还从未接过别人给她打的电话呢! 赵斐赶紧跑到老师办公室里,公共桌子上,黑色的摇臂电话机上,电话听筒被摘下来,搁在边上。这时候的电话,还需要人工接转,就是用摇臂摇通话务处后,再由话务处把电话接到对方电话机上。赵斐赶紧接起来一听: “喂,你好,我是赵斐,谁找我呀?”“我是邱云雪啊!呵呵,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电话听筒里,传来邱云雪豪爽明快的笑声,一如她的人一般爽朗。“呀,是雪姐啊,怎么会忘记你呢?我只是吓了一跳,谁会给我打电话啊!” “我想找你,可是你又没呼机,只能打到你们学校了。是这样的,王局长叫我告诉你一声,那几个坏人,都被拘留了起来。查实了他们聚众赌博、容留****、行贿等许多违法的事情,不久就会由公安机关移送到检察院,由检察院作为公诉方,向法院提起诉讼。按他们的罪行,至少都是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王局长让我转告你,叫你在学校安心学习,坏人受到惩罚了,放心吧,没人敢再骚扰你!” “呀,太好了,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一听那些坏蛋全部要被判刑,赵斐可开心了。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他们寻衅报复了。一颗原本提着惴惴的心,此时真地安定了下来。 两人在电话里又扯了一会,眼看过了十来分钟,赵斐才赶紧和邱云雪道别,要不该耽误上课了。 可能是因为临近上课时间的缘故吧,办公室里的老师都陆续走光了。赵斐刚走出办公室,便听到边上校长办公室里传出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咦,是曾老师。 他提到了黄老师? 如果是普通的工作汇报,赵斐就赶紧走了,她才没有兴趣听校长和曾老师的壁角呢。 第93章 破坏学校 可是曾老师好象在说黄老师什么坏话似的。 果然,秦校长回应了: “这个黄老师,实在目中无人。我当时在晚会上已经和他透底了,人家陈宣委无非就是想让女儿拿出好表现,在同学们面前长长脸。陈宣委对学校的贡献这么大,咱们就不能满足他一下吗?他还好,偏偏和我反着干。 说实话,这是破坏学校安定团结的大局,人家陈宣委怪罪起来,以后学校好多事情找他就不好办了。” 原来,是在议论那天晚会发生的事。 赵斐还不清楚原来有这么一节,这下她才彻底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自己b组表现得那么好,到了后来,老师们的打分却越来越低了,都是陈秋香父女俩搞的鬼啊! 可是,黄老师的坚持已见,却把秦校长狠狠得罪了。但如果不是黄老师顶住压力,听从本心,按着同学们的实际表现打分,b组最后肯定会输给陈秋香的a组的。 赵斐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对黄老师的敬意。 在学校里,校长就是学校最大的官,只手遮天。黄老师得罪了秦校长,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秦校长什么都好,就是爱记仇。 但其实哪个领导都是一样,不记仇就不是领导了。 “校长,黄老师他这个人的性情就是这样了,不服从组织上的安排,难担大任啊!” 曾老师竟然火上加油。 赵斐这时候想起,那天晚上,给陈秋香那队打分最高的,莫过于曾老师了。 看来,为了巴结陈秋香父女,曾老师还真是怎么样都可以啊! 果然,秦校长冷哼了一声: “担不起大任就不要担嘛!今天下午的全校师生大会,我就宣布免去他班主任的职务,由你来担任。” “啊?校长,这样不好吧,眼看就要毕业了,黄老师辛苦了一年,我却摘了他的桃子。” 曾老师故作推让,但赵斐却听出他话语里的渴望。 这一对狼狈为奸,还真做得出来伤害黄老师的事。 赵斐能想像,黄老师如果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被当场免去班主任的职务,该有多难堪。赵斐心神不定地回到教室,刚才无意中听到的秦校长和曾老师的对话,让她心里十分难受。 班级的文艺晚会,最后演变成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这节恰好是黄老师的语文课,看着黄老师气定神闲地讲着复习卷,并不知道山雨欲来的样子,赵斐心里一阵阵难受。 生活就是这样,并不是你努力付出了,就能得到好的结果。个人的私欲顶着一心为公正大光明的幌子,摇头一变,以正人君子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粉饰自己无耻下作的行为。 赵斐越想越生气,于是下课之后,赵斐在离开教室通往教师办公室的路上叫住了黄老师: “黄老师,我听到一些对你不利的传言,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告诉你,好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噢?是什么传言?” 黄老师一推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的看着赵斐。 这个小女生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明朗了,不仅在晚会上落落大方,现在甚至敢和老师单独对话了,换成以前,除非老师主动找她,她才有勇气和老师对话,否则,绝对是敬谢不敏的。 “秦校长对你在那天晚会上不按他的要求打分十分不满,所以计划下午的教师大会上,把你的班主任撤掉,换成曾老师来担任。” 赵斐心直口快地把她听到的话都告诉了黄老师。她以为黄老师肯定会大为震惊,但没有想到的是,黄老师听了,只是有一丝淡淡的意外,并没有赵斐想像的那般生气甚至愤怒。 “赵斐同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没事,老师能挺住!”黄老师露出了让赵斐感觉安心的笑容,“你把精力专注在学习上吧,别为老师担心了。不久就要中考了,好好复习,老师相信你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接下来,黄老师借机絮絮又和赵斐谈了一通学习上的事情,对赵斐提供的“爆炸性”消息,倒一脸地浑不在意。 看到黄老师的这种表现,好象是对秦校长的报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似的,只要黄老师心里不难受就行。可是,如果黄老师不担任班主任,她原来计划的想让黄老师帮忙更改志愿的想法,就落空了。 换成和她有矛盾的曾老师,肯定不乐意帮她的忙。不光不乐意,还巴不得看她倒霉呢!这么想着,赵斐的心就沉重起来,一方面为了黄老师难过,一方面为了自己填报志愿堪忧。 依着刘桂珍的性子,肯定是要赵斐把志愿表填完交给她审后再交给老师。赵斐原本计划好了,除了中专志愿表,再找黄老师多要一份高中志愿表。 中专那份填好,给刘桂珍审过后,到时只把高中的交上去。这样,等考完试结果出来,自己先斩后奏,母亲也就无计可施了。 至于刘桂珍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如何发怒,已经不是赵斐考虑的范畴了。 现在秦校长这么一搅合,把赵斐心里原定的计划全给打乱了。 赵斐在心里暗暗发愁,脑子里的计划转了好几个。 原本简单可行的计划,因为秦校长的捣乱,而变成了高难度动作。 因为加了曾老师这个“敌方”因素,曾老师现在对赵斐肯定巴不得落井下石,她想要往东,他肯定偏偏会让她往西。 如果知道赵斐想考高中,他那天也和黄老师去赵斐家做过家访,知道刘桂珍强烈地想让她上中专,到时,治不了赵斐,曾老师就会通知刘桂珍…… 黄老师并不知道赵斐心里一时转了那么多念头,见自己一番关于读好书的说辞之后,赵斐面色凝重,还以为她都听进去了,于是便高兴地对赵斐道: “好啦,第四节课也快上了,你回教室吧,别迟到了。” 赵斐谢过黄老师,才想起第四节课正是曾老师的课。 有了校长的允诺和拍板,成为校长走狗的曾老师,突然变得意气风发,他走进教室,昂首阔步,显得比往日精神了几分。就连颜金花也看出曾老师的不同,暗暗和赵斐使了个眼色。 赵斐笑笑,现在曾老师意外地成了她报考高中难以攀越的大山,这种感觉真是令她窒息。 下午,秦校长果然当机立断地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宣布,免去黄老师班主任的职务,转而让曾老师担任。由于事发突然,这个任免决定,顿时让学校的师生们议论纷纷。 本来,担任班主任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工资也没有多加,只不过有一个五元的班主任津贴而已。如果不是要评职称有担任班主任这个硬性要求,老师们谁都不想当这个班主任。 因为当了班主任,一个是抓好全班的学习,另一个是学生的从思想到在校内的人身安全,都要统管。一个不好,就要背上责任。 第94章 得意洋洋 不过,这个除了年轻老师,没有人爱当的班主任,却让秦校长这样有意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宣布任免,这是史无前例的,让老师们嗅出了一丝不同的味道,那就是:黄老师得罪秦校长了。 赵斐在台下看到,秦校长一脸一切为公的标准领导嘴脸,而曾老师则是志得意满,得意洋洋。这回抱上秦校长和陈宣委的粗腿,马上就要评的中级职称板上钉钉,跑不了了。 而出人意料的是,黄老师的表现十分淡定,听到秦校长的免职宣布,他几乎是面不改色,面无表情。这让一直在关注黄老师心情的赵斐觉得,这个任免决定,好象和黄老师无关似的。 虽然师生们议论纷纷,黄老师的从容表现,让等着看黄老师难堪的秦校长和曾老师感觉大出意料之外,相比之下,他们的脸色,慢慢转阴,反倒是他们觉得不舒服了。 散会之后,走在人群中的赵斐时不时能听到师生们关于这件事的议论飘进耳朵里: “黄老师太可惜了,就差不到一个月,担任完这届,他就能够评中级职称的硬性要求了。” “你说秦校长为什么早不宣布、晚不宣布,偏偏在黄老师马上就要届满的时候免去他班主任的职务?黄老师教学和抓班级这些方面的工作都做得挺好的,也没见出什么差错。” “黄老师肯定是没巴结好秦校长,那还用说嘛!” 师生们的议论,让赵斐发现,原来老师和同学们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心里早就明白了,这是一个不公平的免职决定。 这让赵斐心里好受了一些,至少外人的心里,都认可了黄老师的工作,知道他是因为和秦校长个人的喜恶而被免职的,和他的工作人品无关。 所以说,真相是掩盖不住的。 初三年二班的同学反应最为激烈,大家散会后都在教室里议论了许多,久久没有散去。 在散会的路上,赵斐已经悄悄把黄老师被免职的真相告诉了颜金花,颜金花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一个晚会之争,竟然连累到黄老师。 在赵斐的授意下,再加上颜金花本身就十分火大,她在班级里把事情真相偷偷告诉了几个同学。接着,这些同学自然也告诉了各自的好友。 真相竟然如此火爆,一时间,黄老师被免职的内幕,便在同学们口中,口口相传。 陈秋香听到同学们公开、**的议论秦校长的不好,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她没想到,同学们竟然都这么有脑子,居然能联想到上次班级晚会打分的事情。 她还不知道秦校长和曾老师背后议论的事,被赵斐无意中听到了,同学们知道黄老师被免职,最终的原因还是由于陈秋香的争强好胜引起的,顿时不管是a组还是b组的同学,都对她大为反感。 少年们的心,此时都被正义填充着,容不得半点黑暗和阴谋。此时却突然发现黑暗和阴谋就在身边,大家都无法容忍了。 黄老师俨然成了正义的化身,而秦校长和曾老师之流,则成了正义的反面,成了丑陋的象征。 大家纷纷指责秦校长和曾老师,还有意识地和陈秋香疏远了。就连几个过去一向惟陈秋香马首是瞻的狗腿子,也离陈秋香远远的,不再和她亲近。 这是陈秋香在初三二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孤独无助。看着大家都在义愤填膺地谴责秦校长和曾老师,她却无法插嘴,无法和大家一起同仇敌忉,陈秋香心里发慌了,她发现,被大家集体抛弃的感觉太难受了。 陈秋香并没有反省,她恨死了那个说出这件事真相的人。秦校长做这个决定,并没有和陈宣委商量,所以陈秋香也是事发后才知道黄老师竟然会被免职的。 如果没有大家的疏离,陈秋香肯定会对秦校长这个决定拍手称快,但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了! 是谁?到底是谁捅出这件事的? 也许是女性天生的直觉吧,陈秋香看着被同学们簇拥在中间的赵斐,忽然明白过来,一定是赵斐,肯定是赵斐在同学们中煽动。陈秋香的性格,过去一直隐藏得很好,大家因为她是班花,加上人又确实貌美有才,家里又有个在镇上做领导的父亲,都让着她、捧着她。 陈秋香在集体的温养下,一向表现得体大方。 但是没有想到,临近毕业,自己的风头突然全部被赵斐抢走了。陡然崛起的赵斐,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她近期的所作所为,把班里越来越多的同学都吸引到她的身边。 就像现在,大家都只顾着和赵斐攀谈,却有意识地躲开她。 陈秋香受不了了。 傲骄惯的她,突然发作了,她“噔噔噔”地走到赵斐面前: “赵斐,你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背后和同学们说我坏话?” 赵斐没有想到一向高傲的陈秋香会这么脆弱,只不过同学们用心表达的支持黄老师的举动,就让她受不了了。赵斐微微一笑,用平静的语气对陈秋香道: “有没有说你的坏话,你可以问问同学们。公道自在人心,初三二班的同学,大部分还没学会在背后说别的同学的是非呢!” “你……” 这不是暗指因为她说坏话,才会让黄老师的班主任被免了吗? 陈秋香气急败坏,指着赵斐的鼻子,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可不是事实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黄老师就不用被免职了。陈秋香心里有鬼,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再看看四周同学鄙夷的目光,她把求救的眼神转向了郑志强,没想到郑志强却微微垂下眼帘,并不和她的眼睛接触。 但是郑志强这样的身体语言已经说明,他是不会帮助她的了。 陈秋香又生气又伤,重重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跑了出去。真是贼喊抓贼,如果没有她,黄老师就不会丢掉班主任的职位。听说,不做班主任的话,黄老师的中级职称就没法评了。” 在这个年代,评职称对于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来说,可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评了职称工资福利才能涨,甚至单位有能力自建房的,要分配房子时,职称级别也是重大的加分条件。 第95章 温习功课 这位父母都是教师的同学的话,立即引起了其他同学的共鸣,大家一阵唏嘘,深深地替黄老师不值。 黄老师平时可以说是爱生如子,初三二班的同学,越是临近毕业,大家都越发体会到黄老师对自己的好,相比之下,大家都觉得陈秋香的作派大可恶了。看到陈秋香气急败坏地跑出教室,不仅没有人上前相劝,大家反倒还起哄地叫着,整个教室顿时热闹起来。 “不好好复习,你们吵什么?” 黑着脸进来的,却是黄老师。 下午由于开全校师生大会,所以一二节没有上课,但是开完后,离平时放学的时间还有一段,因此便让学生们回教室各自复习。 黄老师虽然被免了班主任的职务,但习惯性地下来巡查班级。这一查可好,见到学生们都没有温习功课,他顿时气坏了。 一看到黄老师黑脸,大家吓得“哄”地一声,各自散去,跑回了自己的座位,抽出书本,煞有介事地大读起来。一时间,教室里又变得书声琅琅。 黄老师看到这种情形,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赵斐偷扫了一眼,正好看到黄老师的笑,这才觉得,原来黄老师的情绪,全然没有被这件事所打击和影响到。 “赵斐同学,你出来一下!” 看到赵斐关切的眼神,黄老师想了下,便把赵斐叫出教室。 刚才同学们起哄的理由,他多少都听到了一些,知道现在学生们为他抱不平,别看他方才黑着脸,其实内心挺感动的。 还好上午赵斐及时把这件事提前预告了他,有了心理准备之后,秦校长原本计划好的“当头一棒”,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预期效果。黄老师对赵斐,说实话心里充满了感激。 “老师,什么事?” 赵斐小心翼翼地问,她知道教师们都挺爱面子的,像黄老师这件事,放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女教师身上,没当场晕倒就算很坚强了。 “关于我被免去班主任的事,你们不要太担心了。其实,我教完你们这班毕业班,就不再当老师了。 等带完你们,我也该调走了,会到了县城里,具体什么单位还不能透露。 其实挺舍不得你们的,但是没办法,我家在县城,父亲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我家里人一直叫我回去。这一次是真地得走了。 所以,你们不要介意我当不当班主任的事。不管我有没有做这个班主任,我都会保持愉快地心情,珍惜和大家相处的最后一个月时间。 还有,调动工作的事情,暂时是个秘密,我相信你不会随便说出去。” 黄老师微笑着说完,赵斐能看到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浓浓的不舍。 怪不得黄老师不动声色,原来人家早就计划要离开了。秦校长居然还不知道这件事,而听黄老师的口气,这一次他肯定是会调到县城里。 这说明,黄老师找的关系够硬,肯定能降得住秦校长,或者说根本就无视秦校长,直接秒杀了他。 赵斐想像着秦校长接到黄老师调令时目瞪口呆的情形,便觉得十分解恨。 黄老师留有后手,才让他能从容以对宵小的挑衅。 以他即将离开学校,不当老师的情形,其实这个时候能不做班主任,对责任心不强的人来说,是巴不得的事情。 赵斐暗想,如果曾老师知道自己只不过白白替别人接过最后一棒,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黄老师,放心,这个秘密我不会向任何人家透露的。事情是这样的话,我就开心了。” 赵斐明白调动这种事太为敏感,如果在手续没有办好之前就让别人闻到味道,往往会被小人暗中插手破坏。 而黄老师居然肯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那得有多信任她啊?赵斐笑嘻嘻地走了,回到教室,看到陈秋香的座位空着,更觉愉悦。陈秋香如果知道她的报复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肯定还要再生气一次。 放学后,赵斐到自己租的阁楼里去了一趟。 赵斐最满意的就是阁楼进出方便。不需要惊动楼下的孙亮,直接就能从木桥上进到阁楼里。赵斐打开阁楼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绑在锁与门上的头发并没有断裂,这个方法是赵斐看谍战影片学的,说明没有人试图进入房间。 赵斐打开锁,进到室内,见屋里的一切和她离开那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这孙亮还挺讲信用的,的确没有来动自己的东西,赵斐放下心来。 看看孙云雪给自己买的几套衣服,还真漂亮,如果穿出去,绝对会成为小镇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只是现在不能穿,一穿出去,首先和家里就解释不清楚这些衣服怎么来的。 一想到这些衣服的来历,赵斐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他到底是不是******呢? 居然有女朋友了,看不出,他那么冷淡清贵的一个人,竟然会找一个小镇女孩做女朋友。对于个人的挑女孩子的品位,赵斐相当无语。 依依不舍地把新衣服放好,包起来,赵斐打定主意,等上了高中就能穿了。 上县城念书,穿得太朴素太土,也不是好事。城里的学生眼界高,特看不起乡下来的女孩子。如果还是穿着朴素的旧衣,到城里难保不被人嫌弃。这些新衣服,正好可以抵一阵子。 不是赵斐虚荣攀比,她只是觉得,能穿得和城里平常的孩子一样,不引人注目就可以了。 赵斐又翻起厚厚的床垫,看了一下那张存折,见红色封皮的存折,乖乖地躺在原地不动,她拿起来看了看,忽然记起,该给欧阳夏飞老师打个电话,看他还要不要根件。 赵斐把东西都放回原地,锁上门,依旧在门锁那绑上长发锁好后,便出门右拐,在巷子口的邮政局里,交了钱打电话。 好不容易接通了,当听到电话里传来欧阳老师熟悉的声音时,赵斐赶紧道: “欧阳老师,还记得我吗?上周在根雕展览会上,你买过我的三个根件,其中有一个是红豆杉的那位。” “哦,记得,你叫赵斐的那位是吧?” 欧阳老师看来对那三个根件印象深刻,顿时想起了赵斐这个名字。 “就是我。老师,你还记得我呀。是这样的,我手头还有一些根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再买呢?” 第96章 保持沟通 赵斐的心怦怦地跳着,生怕被欧阳老师一口拒绝。 自己又不是专业的根雕师,随手卖出三件,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欧阳老师是行家里手,要收根件的话,哪里没有地方收啊?何必就找她一个人买呢?想到,欧阳老师是这么说的。顿时让赵斐喜出望外: “我还在上课,明天下午如何?明天下午四点后我有空。” 欧阳老师想了下,估计没想到赵斐还是学生,便道: “行,我明天下午两点多开车去你那,到时候到哪找你呢?” “黄坑镇上有个十字街,街口有家老孙钥匙铺,你就在那里等我吧。” “好,那就说定了。”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连电话也是摇臂,呼机也刚刚出现,黄坑镇除了镇里的一把手,基本没有人拥有呼机。 所以人和人之间的沟通联系很不方便。赵斐终于明白,那三万块一支的大砖头手机出现后,为什么那么畅销。能随时随地保持沟通畅销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尤其是对于生意人来说。 因此,联系不方便的两个人,只能在事先尽量约好时间和地点了,不然到时候双方都抓瞎了,没地方找人去。 出了邮政局,见街上大货车“轰隆隆”呼啸而过,赵斐看看天色,初夏开始日长夜短,这个季节,六点半后天色才会完全黑下来,如果抓紧一点时间,还是来得及到林场走一趟。 欧阳老师要来,她得精挑细选一些根件,不能让老师白跑一趟。 “停车,是我!”远远地看到阿泰熟悉的红色大货车开过来,赵斐赶紧在路边招手。阿泰“唰”地把车稳稳地停住,他早认出是赵斐了,便笑道: “阿斐啊,你又想去看你哥了?“ “是啊,泰哥,搭个车,你是不是装完货就出来?“ “是啊!这是最后一趟了。“ 说着话,赵斐已经上了车,坐在副驾上,看着阿泰神气活现地转着方向盘,好象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虽然嘴油,但是小镇上的青年除了那些小痞子外,还都是老实的。阿泰也就只是在赵国强面前耍耍嘴皮子,剩下他和赵斐独自相处,便老实得不得了。 “泰哥,你觉得我哥如果学开车,有前途吗?“ “当然有,不说别的,我们车队就急招司机呢,如果他学出证来,我马上介绍他到我们车队开车。一年半载的,老婆本就有了。“ 阿泰说的车队,是私人合营的货运公司,赵斐知道这个公司在黄坑镇上算是最大的,有20多辆货车,如果大哥能进去当司机,怎么着也比做分个半瓶蜜的临时工好。 俩人边说边聊,赵斐很是摸清了现在货车司机的行情和收入情况,她的心里,倒是倾向于支持大哥了。 到了林场,赵国强并不在,他进山去巡山了。作为护林员,巡山是日常的工作,别看只是在山里徒步行走,但规定了一天里巡山的距离和面积,还要能确保安全隐患被发现。三餐在路上又没得保证,其实挺辛苦的。 赵斐反正也不是来找她哥的,她下了车,等阿泰把货车停好,便让阿泰帮她的忙,径直往老秦头那个旧宿舍走去。 老秦头的房间依然破败无人居住,林场的单身宿舍足够供应,老秦头是死的人,之前又传说房间闹鬼,虽然赵斐上次来正好破解了“闹鬼”之谜,但大家还是有点忌讳这个房间。 赵斐便让阿泰帮忙,把她相中的树根都搬上货车,帮她运出去。 阿泰闲着也是闲着,能和美女作伴,他也不吝惜力气,很是帮了一把赵斐的忙。 最后,一共抬了11个根件,最大的中型茶桌那么大,两个人都抬不动,后来还是阿泰找了个搬运的三轮车才算是把这大树根搬到车上。 “阿斐,一会这些你要送到哪里?这么重,你等下怕搬不动呢!” 阿泰开车去交货也有个时间,不可能在路上把这些东西放下,又帮她搬回去,眼看这些东西都这么沉,都替她发愁。“没事,你直接帮我把货卸到老孙钥匙铺那,我找他借个房间装一下就好。” 赵斐早就相中了,老孙钥匙铺边上,有一间一直关着没用的耳房,她可以找老孙暂时短期租用一下。相信有了孙亮租房成功的经验,老孙一定会乐意租给她。 就算老孙不租也没事,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硬骨头得一根根啃,赵斐对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了掌控于心、一切从容自如的感觉,不象前世的那个初中小女生,遇事便手足无措,惊恐害怕。 “行,卸在那里没有问题。对了,你要这些破树根干嘛?烧柴我都嫌它们太硬了,劈不开!” 阿泰对赵斐大老远地来运这些树根,表示不以为然。 “这些树根,有些人会用它来装饰房间,有些人会欣赏它的自然天成,所以可以卖些钱。” 赵斐只能这么说,阿泰很阔气,月入上万的他,对赵斐这门“小生意”根本不以为意,他只是佩服地笑道: “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就懂得研究生财之道。不过,有些人脑子也真是进水了,在家里摆个树根干嘛?” “各有所好呗!这是艺术!” 赵斐微笑着,心中松了口气,点头表示感谢。 “欧阳老师,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确实上课耽搁了些时间。这就把货物给您看看吧。” 她打开旅行车的后备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那些树根雕刻。 欧阳老师下车,走到车后,仔细地审视着这些树根。他穿着一身整洁的衣服,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学者气质,与赵斐这位小镇女孩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斐,这些树根看起来不错。你是怎么找到它们的?“ 赵斐解释着她的采集方式,提到了她的大哥赵国强,欧阳老师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你的大哥是赵国强?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他也是护林员吗?“ 赵斐点了点头。她和欧阳老师闲聊着,试图让他对这些树根雕刻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知道,只要欧阳老师认可这些树根的价值,她就能卖个好价钱。 欧阳老师点了点头,满意地看着赵斐。 “那就这么定了。等我把这些树根雕刻完成,我会尽快把钱给你。赵斐,你的这些树根,真的是一块块宝藏啊!“ 赵斐微笑着,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她知道,这两万多元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金钱,更是希望和改变的象征。 “欧阳老师,我相信您的手艺,我等着好消息。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两人达成了交易,赵斐如释重负地送走了欧阳老师。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表,她决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和幸福。 第97章 贫富之间 赵斐这番话令欧阳夏飞再度感到惊讶。通常来说,一般人家庭的储蓄在三两千元左右,已经被认为是有相当现金储备了。如果有一万元存款,就可以被称为“万元户”。 而这位小姑娘,面对即将到手的超过一万元,表现得如此平静,实在让人惊讶。 然而,欧阳夏飞并不了解,赵斐在前一生中嫁给了一个千万富翁,但她的财务始终受制于丈夫的家族,她的日常生活一直在贫富之间挣扎。对于金钱,她的见解比普通人更加深刻。 前一生的不幸如今成为了她的财富。 至少在金钱方面的巨大变化中,她已经学会了淡然面对。 “好吧,那我就给你开张支票吧?那天的支票没问题吧,可以兑现吧?” 欧阳夏飞带着微笑询问。 “嗯,已经兑现了。” 赵斐肯定地点头,表示对欧阳夏飞的信任,“不过欧阳老师,能否帮我开几张小额支票,以便我领取?” 一万八千元,现在最大的纸币也就是十元,如果以现金形式给她,将需要一大叠钞票,她也没地方放。但如果是支票,就可以简单地存入存折。 虽然重生后的社会生活缺乏现代科技设施,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自动柜员机、没有银行卡,一切都在原始手工状态下进行,但欧阳夏飞充分理解赵斐的请求。一个年轻姑娘突然持有如此巨额支票去银行兑现,难免引起怀疑,甚至可能遭到拒付。 于是,他开了几张小额支票,总共一万八千元,然后将它们交给了赵斐,并嘱咐道: “一定要小心保管好!” “没问题,谢谢欧阳老师。” 赵斐接过支票,小心地收好,对欧阳老师充满感激。 正因为他是她前一生的老师,她对他了解得非常深入,才敢与他打交道。否则,如果是其他艺术品商人,可能会欺负她年幼,还是外行,不会给她如此公道的价格。 不说别的,就拿上次那块红豆杉根件来说,赵斐根本没有认出它的价值,但欧阳老师仍然按照真正的材质价格支付了款项。如果他不动声色地随意支付几百块然后带走那根件,赵斐也毫不知情。 “赵斐,财不露富,务必要好好保管钱!” 欧阳老师看到整个过程都是赵斐一个人在处理,没有家长陪同,虽然感到诧异,但也不好多管闲事。但是,这么多钱交给一个年轻姑娘,他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 说完这些,欧阳老师开始搬运那根件上旅行车。 赵斐自然帮着他,只见旅行车的后备厢被拆卸,除了前排驾驶座外,其他座位都被拆除了,所以内部空间很宽敞,足够容纳那11块根件。 “咦,等等,这块根件似乎有问题。”眼见大部分根件都已经装上了车,欧阳夏飞突然对手中的一块根件产生了疑虑。刚才是在室内,而且有很多根件混在一起,所以他粗略地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赵斐的心沉了下来,如果这块根件有问题,那意味着她的收入会减少。如果这是一块重要且有价值的根件,那可能损失的金额甚至会达到几百、几千块。 “这是好事,我刚刚发现,这块根件竟然是紫檀木的。“ 欧阳夏飞把那个脸盆大小的根件靠近鼻子闻了一下,然后用手揉了揉,说道,“它散发着檀木特有的香气,刚才在室内我没有立刻察觉到。“ “紫檀木?那不是很贵吗?“ “嘿嘿,当然是的。这块根件现在需要重新估值了。我觉得,刚才估价是四千元,按照这个材质,估计能值一万元左右。因为材质优良,外形也很不错,可以制成笑佛的摆件。这种摆件在东南亚地区非常受欢迎,再加上材质出色,可以卖个好价钱。我估计一万元,你觉得呢?“ 欧阳夏飞的话中带有一些不确定因素。主要是因为这种摆件在东南亚非常畅销,而东南亚地区的富人也不少,所以很有可能会卖出很高的价格。 不过,如果在国内卖的话,可能两万元左右就是极限了。 这种有价值的物品有时候买卖真的是一种缘分。 “好的,听你的。老师,如果你决定要收下这些东西,也要注意风险啊!“ 赵斐表示理解,她听欧阳师母抱怨过,欧阳夏飞购买这些根件或根雕成品的时候积攒了不少现金。他在外面买东西大方得不得了,导致家里连买菜的钱都有些紧张。 欧阳夏飞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能够做到见财不贪。 “那我再多补六千元给你,另外再开一张支票吧!“ 欧阳夏飞提议。 赵斐点头答应,突然想到,有了这张支票,她的大哥就可以去学车了。加上这六千元,这些根件的交易就能带来两万九千元的利润。 将所有根件都装上车后,欧阳夏飞心情愉快。如果这些根件雕刻得好,销售出去,将会带来不小的收益。 “如果以后还有其他的根件,可以继续联系我。如果我处理不了,我会帮你介绍其他人来购买。“ 欧阳夏飞说道。虽然他的实力在艺术品收藏和销售领域不算强大,但他愿意帮助赵斐找到其他合适的买家。 “好的,如果有根件,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赵斐知道,欧阳老师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些根件。现在她有了这笔钱,可以应付一些事情,没有必要急着卖掉剩下的根件。至于这个耳房,她计划长期租下来,把老秦头房间里的剩下的根件,不管好坏,都搬到这里来。 老秦头房间里的根件也不多了,大约还有20多个,如果全部搬过来,也能堆满半个房间。 与老孙商量后,赵斐支付了一百元,作为一年的租金。老孙也很满意,原本这间耳房一直空着没用,没想到现在能够租出去赚钱。 赵斐要求老孙换上一个新锁头,然后支付了租金。既然要长期租用,她觉得最好将锁的掌控权保留在自己手中,以确保安全。 将三万元多的支票放在身上,赵斐不舍得将其留在出租屋里。身上揣着这么大一笔钱,让她感到非常安心。回到家后,赵斐神情如常,尽管钱突然来到了她的手中。在前一世的她,或许会把这笔钱交给父亲处理。 然而,经历了一次重生后,赵斐明白,有些钱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决定如何使用,才能为自己创造更好的命运。 赵民生注意到赵斐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吃饭时看到她静静地低头,便追问了一句。以前赵斐通常下课就回家,很少拖延到这个时候才回。 “我去金花家做作业了。“ 赵斐真感激有金花这样一个默契的朋友,以她为借口,赵民生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第98章 扫荡行动 “以后还是早点回家吧。现在镇上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那些年轻人再这样闹下去,可能会引发一场严厉的扫荡行动。“ 赵民生感叹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后天我要讨论一下我转正的事情,说到这个,爸爸还有点紧张。“ “没事的,场长一定会支持你的。“ 赵斐看着父亲,觉得他像是要参加高考一样,不禁安慰他。 “嗯,希望如此。如果我转正成功,我们的生活也会好一些。“ 赵民生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坦言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自从上次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去邓场长家了吗?“ 赵斐问道。 “没有,老是去可能会打扰人家,让人家觉得烦吧?“ 赵民生最不擅长社交了,一次能完成一次,不必再去最好了。 赵斐只是轻声地“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她内心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找场长。 “你哥刚才回来又出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老说要去学车的事。“ 赵民生不知不觉地把自己的烦恼向女儿倾诉了。 “什么?哥哥又出去了?他去哪了?“ 赵斐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也不知道你哥去哪了,他连饭也没吃,和我吵了一架,就匆匆出去了。这孩子,也太冲动了。唉!“ 赵民生叹了口气,为儿子的前途感到担忧。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把这个转正的机会让给儿子,因为儿子还年轻,只要能够转正,未来的发展会更广阔。 他自己已经年纪不小了,转正后也只是提高一点工资和福利待遇,前途非常有限。转正后他只是一个科员,再往上升迁的机会几乎没有了。 “爸,别担心,我吃完饭就去找找哥哥吧!你说他这么生气,这么着急,难道是去喝酒了吗?“ 赵斐的最后一句话让赵民生不再坚持阻止女儿夜里出门的想法。如果他亲自去找赵国强,恐怕又会发生争吵,这段时间他们因为是否辞职的问题已经闹得不太愉快了。 “你带上国智一起去,不要一个人出门。如果不带他,我就不让你出去。要不然,我和你妈一起去找他。“ “妈下班回来都很累了,她哪还有力气去找哥哥啊!我带上国智一起去吧!“ 赵斐本来想独自行动,觉得会更方便,但父亲坚决不让她一个人出门,所以她只好同意带上国智这个小尾巴。 “说得对,你妈做豆饼这活真的不适合女人干,不仅累,还对身体不好。最近她回来总咳嗽,咳出来的痰都是黑的,里面都是豆饼粉。“ 赵民生叹了口气,也为妻子担心,但为了生计,他们只能维持现状。 光靠他微薄的工资,养活这么多孩子,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爸,要不要让妈别再做了呢?就像你说的,那活不仅累,还对肺不好。“ 赵斐提出建议。“听说,有一种病叫做肺硅病,如果吸入了太多异物,导致肺部无法消化吸收,最终会导致肺泡硬化,失去功能,最后……“ “哎,别再说了,这话听着真吓人。我听说煤矿工人中有不少人得了这种病,三四十岁就退休了。好了,明天我就让你妈别去了,看看能不能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吧!“ 赵民生被女儿这番话吓到,决定采取行动。 “嗯嗯,八里坑国营农场一直需要计件工,主要是为了乌龙茶的出口。这种乌龙茶作为袋泡茶的原料,对质量要求不高,通常被称为“统茶”。 每年出口数百吨的统茶需要人工去除茶梗和粗叶片,这项工作需要大量女工。计件工的待遇和声誉都不高,只有在有工作时才会去上班,所以叫做计件工。 刘桂珍不是一个适合做计件工的人,因为她需要坐着整天拈除茶梗和茶片,这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武将去做绣花工一样难受。 此外,计件工的工作不是每个月都有班,中间会有几天没有工作,那时就没有收入。 考虑到这些不便,刘桂珍更喜欢从事体力劳动,不仅收入多一些,而且不必整天坐在那里,感觉不像坐牢一样难受。 赵民生了解妻子的想法,所以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从未阻止她外出工作。但这一次,考虑到赵斐提到的可怕后果,赵民生觉得有必要说服妻子去茶厂工作。因此,赵民生对赵斐说:“等你妈回来,我们一起劝劝她吧!单单我一个人说她也不一定听,但如果大家一起劝,或许会有些效果。” “好的,爸。我吃饱了,我去找哥哥了!“ 赵斐站起身,放下碗筷,然后去客厅找正在看电视的赵国智。 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只是自制力差了些。虽然他定了学习计划,但只要有好看的电视剧,他总会找借口偷偷看上几眼。 这次被姐姐抓了现行,赵国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这次赵斐却没有责怪他,而是说:“陪我出去找找大哥,他和爸刚才吵了几句,心情不好就跑出去了,连饭都没吃。” “不止几句啊!大哥刚才差点和爸掀桌子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爸和大哥吵得这么凶。” 赵国智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仍然感到有些害怕。 “事情这么严重啊?我回来时看爸的脸色还挺平静的。” 赵斐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自己回来后,父亲的脸色已经平静如常。 “哪里,大哥走后,爸气得脸都发白了,还捂着胸口说胸闷,还好我用了老办法,给爸泡了碗白糖水,他才说舒服些。” 赵国智有点显摆自己的小聪明,但他刚才还真是被父亲的难受样子吓坏了。“大哥真是的,有事情好好说,怎么能这么顶撞呢!把爸气坏了怎么办?” 赵斐此时不由得回想起,赵国强前世用的就是这种强硬的方式,经常逼迫母亲。看来,人的性格虽然可以改变,但基本特征是不会改变的。 果然,赵斐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对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赵国强和邓南。 赵国强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可能是因为看完电影释放了情绪,或者是因为有邓南陪伴的原因。 第99章 物以类聚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了电影院。邓南看了看手表,与赵国强交谈了几句,赵斐看到哥哥频频点头。然后,他们一起踏上了通往邓南家的路。看来,赵国强要送邓南回家。 赵斐远远地跟随着他们,偶尔躲在路边的树丛中,以阴影遮挡自己的身影,以免被他们发现。 当他们送到邓南家门口时,赵国强与她告别了。 看着哥哥走向镇子,赵斐知道他今晚不会回家。刚刚和父亲吵架,他恐怕也不愿意回去吧。 邓南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目送赵国强远去。从她的表情看,似乎对赵国强怀有一份感情。 也许是因为物以类聚吧,赵斐暂时还搞不清楚,究竟是哥哥在哪方面吸引了邓南,以哥哥的条件,按照以前的标准,简直是一位绝世好男人。而邓南,则是典型的白富美。 一个绝世好男人逆袭白富美,在以相亲和父母媒妁之言为主导的婚姻观念下,即使是在前世也是一个轰动的话题。 “邓南姐!”赵斐见邓南拿着钥匙准备进门,从暗处走了出来,小声地招呼她。 邓南今晚显然打扮得非常漂亮。她的头发洗得干净,洗发水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显得非常高挑美丽。连赵斐也不禁感叹,邓南真是与众不同。难怪哥哥急匆匆的,有这么出色的女朋友,要是错过了,可真是可惜啊。 “阿斐,是你啊,你来……“ 邓南虽然对赵斐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客气地接待她。毕竟,如果她和赵国强成了,赵斐就是她的未来小姑子,而且对恋人的亲人,总是有一种亲切感。 “邓南姐,我猜我哥应该和你谈上了吧?“ 赵斐毫不拐弯抹角地提出,不和邓南客套。 这个问题让邓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昏黄的路灯照亮了她的面容,使她更加妩媚。 “其实,我和你哥是同学,一直都比较了解对方。至于是否谈上了……“ 邓南斟酌着如何回答。 她觉得不宜一口承认,毕竟她和赵国强还没有公开恋情,她担心会被赵斐捅到双方的父母面前。考虑到赵国强现在的条件,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她嫁给他的,邓南计划再等一段时间,就像赵国强所说,等他成功后再公开他们的关系。 “呵呵,邓南姐,你别误会,我明白的。只是事实如此,我家的条件不太好,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赵斐认真地说道,她感觉邓南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邓南略带羞涩地回答:“有些事情,只要努力奋斗,就能改变。至于家庭条件,我父母当初归国时也是一无所有。” 邓南的回答表明了她的立场。她显然是一个注重爱情而不计较物质的女孩。只是她的父母肯定不会喜欢她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一个看不到希望的豪赌。 赵斐回想起上一世哥哥的表现,不由得暗自庆幸,觉得哥哥真的不配拥有邓南这样的女孩。 如果邓南是那种追求物质享受的女孩,赵斐或许还能理解她和哥哥的恋情。 看到邓南如此单纯善良,赵斐心中的另一个想法更加坚定了。 所谓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男女浴室各只有一间,到了晚上显得格外繁忙,大家都要排队洗澡。当然,也有像赵斐和隔壁的人一样,趁着夜深人静才前来洗澡。 穿上睡衣,赵斐提了一堆换洗的衣服、香皂和毛巾,然后走出浴室。差一点就撞上了一个人,对方身上也充满了清香,还带着洗浴后微微散发出的水汽味,并不难闻。 “阿斐,是你啊?这么晚了,怎么回事?“ 赵斐看到是钱向东,倒也不觉得尴尬。自从他们那次坦诚相待后,两人的相处关系好了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又像普通的邻居了。 吴丽梅也不知道怎么被钱向东说服了,不再责骂赵斐了。 如果不是刘桂珍最近在豆饼厂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几次吴丽梅的骂战都没有发生。不然的话,两家早就因为泼辣的母亲而陷入混乱。 “晚了才不用排队洗澡嘛!“ 赵斐用这个大家都知道的理由打断了钱向东的话,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家。 “我来帮你提吧!“ 说完,钱向东二话不说,帮赵斐拎起了衣物,然后一起朝他们家走去。 美丽的夜晚,温暖的少年,如果是在上一世悲苦的背景下,赵斐或许会被这一幕深深打动,然后对钱向东产生不同的好感…… 但她现在明白,既然不喜欢钱向东,就不应该让他抱有幻想和希望。但她也不想拒绝得太过决绝。 “这几步路,让我来提吧。“ 赵斐上前试图接过自己的桶,里面还有她的衣物,不想让钱向东帮忙太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阿斐,今天我去县公安局递交了申请表。“钱向东的深邃眼眸注视着赵斐,她的大眼睛、挺拔的鼻梁以及巴掌大小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钱向东不禁陷入了一阵痴迷,不自觉地开始向她汇报这几天的动态。 “申请表?啊?你真的要申请移居香港吗?“ “是的,我已经计划好了,不会改变主意的。“ 钱向东坚定地回答。 他的母亲吴丽梅之前也曾想过移居香港,只是她懒惰惯了,待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就不愿意动窝了。但是,钱向东向她描述了一番在香港的不同前途,让吴丽梅也动心了。 在香港做生意不需要学历,而且他们有两个弟弟在那里已经打下了基础,到时候钱向东可以选择帮哪个弟弟的工厂。吴丽梅被这些前景吸引了。 当她的丈夫回家后,他们商量了一下,一家人还咨询了香港亲戚的意见,最终决定移居香港。 于是,钱向东填好申请表,迫不及待地送到了县公安局,希望早一天提交申请,早一天等到答复。 然而,填完表格并送交后,钱向东突然意识到,如果他们真的去了香港,他将远离赵斐,也许一两年都见不到一次。 看到钱向东的犹豫眼神,赵斐感到有些不解。在上一世,钱向东没有去香港,而是留在农场工作,最后农场改制后,他不知所踪。由于仅仅是邻居关系,赵斐也没有对他投入过多的关切。但在这一世,钱向东选择了移居香港,而且,依照赵斐对现在移居香港政策的了解,钱向东一家完全符合条件。一旦申请提交,他们肯定要出发了。 考虑到农场改制后,许多工人失业的情况,赵斐忽然觉得,钱向东有机会出去闯荡也是一件好事。不管怎样,在那个快节奏的大城市里,只要勤奋,机会总是比这里多的。 “既然表格已经提交了,就不要太多担心了。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赵斐真诚地劝告。 钱向东听到赵斐的诚挚建议,心中暗自高兴,感觉自己的努力被她接受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阿斐,等我回来,你一定要等我!钱向东不想让赵斐承受太多压力,于是解释说: “没错,这个决定有些仓促,但是我觉得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外婆一直叫我们出去,而且我们也有些外婆的事情要处理。“ 听到钱向东提到外婆,赵斐心生一计,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或许可以请求钱向东帮忙,于是她问道: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会尽力帮助的。“ 钱向东听到赵斐提出帮忙的请求,心情变得非常愉快,连步伐都显得轻松。 “这事情是这样的……“ 赵斐详细说明了任务,钱向东听得目瞪口呆,但看到赵斐期待的眼神,还是坚定地点头说: “我会完成任务的,放心吧!“ 赵斐满意地笑了笑,说道: “好的,我们找个机会再具体商量。现在还不急。“ 第100章 得来不容易 钱向东看向赵斐的眼神,便又多了几分深沉。 赵斐见他的表情有点怪怪的,只好苦笑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得来不易的比较会珍惜。” “放心吧,我一定帮你办好。可能三个月内我的手续就会批准了,如果有什么能为你办的事,这也算一件吧!” 钱向东听了赵斐的打算,心里也暗暗佩服她。但赵斐无意中说的那句“得来不易的比较会珍惜”,又让他精神一振,恋爱中的人总是这样,当暗慕对方时,总觉得对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大有深意,都有所指向。 夜幕之下,两个人到了家门口就分开了。 但是聊得正欢的赵斐和钱向东,并没有看到,钱向东家对着门口的窗帘动了一下。 吴丽梅冷哼了一声,因为打定主意要移居香港,所以她也就不想管儿子的事了。反正到了香港,离得那么远,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了。 香港那么繁华,儿子很快就会适应那里的生活,把这土土的小镇女孩给忘了。 至于现在,赵斐要贴上来,那是她的事,反正儿子是男人,总不会吃亏的。 不过,这一次能下定决心移居香港,还得感谢赵斐,若不是那么一闹,儿子也不会突然提议要去香港。 儿子的心思当妈的哪能不明白呢,肯定是觉得去了香港能赚大钱,就能荣耀返乡,娶了这个姑娘。 可是人生的变数太多了,儿子这么年轻,去了香港,哪里经受得住花花世界的诱惑,那里漂亮有钱的姑娘多着呢! 吴丽梅信心十足,看到儿子马上要开门进来,立即闭上眼睛,装着睡着了。 第二天上课,在第二节课间,颜金花带了镇上杂物铺新卖的葡萄面包给赵斐吃。 这种葡萄面包是烘焙而成的,表面烤得焦黄,里面蓬松雪白的面包肉里,嵌着数粒黑葡萄干,面包散发出一阵阵纯正牛奶的清香,一个面包就要两角钱。 学生们课间吃点心,学校这时候并不反对,一般上到第二节课间九点多,有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新陈代谢旺盛的学生,早就肚子饿了,这段时间,正好让大家补充一下能量。 有的学生会去学校边上的包子店买包子,有的去小卖部买零食。见颜金花带了自己的份,赵斐便大大方方接过来,两个人就吃了起来。 能和好友一起坦然分享好吃的东西,也是一种进步。不自信的学生、拘谨、自卑,反而会对这种分享方式表现得不自然。 过分地推辞,往往才会让友情受伤。 两个好友在一起,大方接受对方的好意,反而能让友情升温。 赵斐将从家里带来的茶水和颜金花分享。 两个人就着一个水壶喝水,倒也其乐融融。赵斐的茶水是外婆从山上采的野茶炒制而成,淡淡的苦味中带着回甘的清甜,能消暑解乏。赵斐非常喜欢这种天然无毒的饮料。 吃完课间点心,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这时候同学们往往自由组合,几个关系好的聚在一起聊天,讲老师和同学的八卦。 赵斐的表现最近很抢眼,同学们都愿意和她说话,因为她开朗自信。不知不觉间,她的课桌周围聚集了一群人。 突然,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在教室外响起:“哪个是赵斐?出来见我!” 大家都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教室门口,竟然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生。 这个女生有些出名,是学校高中部的体育生,擅长“三铁”项目,因此她的手臂十分粗壮。尽管是女生,但她的性格十分古怪,喜欢惹事,在高中部是个出名的麻烦制造者。 赵斐有些陌生地问道:“我就是赵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这个女生看起来很凶悍,但是在学校里,赵斐并不怕事。既然对方气势汹汹地找上门,肯定有什么误会或者问题,如果能理清楚就好了。 有一位同学认出了这个女生,小声提醒赵斐:“她可是练跆拳道的,听说她能一个人打败两个男生呢!” 赵斐淡定地回答:“没事,我又没得罪她,她应该不至于无缘无故找我麻烦吧?” 赵斐坚定地走向教室外,郑志强也跟在她后面。 教室里,陈秋香独自坐在椅子上,见赵斐中了套,暗自高兴。突然,她注意到郑志强跟随赵斐出去,心中一阵嫉妒。 “三铁”看着赵斐,她的唇红齿白,眼睛明亮,身高大约165公分,比她高了一拳头。她心中涌起妒意,说:“你就是赵斐吧?听说你是个骚狐狸,专门勾引男生,是吗?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看起来就像个狐狸精!大家说,是不是能隔着三米都闻到她的骚味?” 跟着“三铁”一起来的一伙人开始起哄,喊着难听的话。 赵斐本来是个学生头,最近没去理发,头发逐渐长到了耳朵下面,多了些女孩子的柔美气息。这让这伙人看不顺眼。 他们继续侮辱赵斐:“看她那样子,一定有不止一个男朋友!” 听到这些难听的话,初三二班的同学都听到了,他们都害怕“三铁”,但是看着赵斐被这样羞辱,谁能忍受呢?何况赵斐在班级里可是被班里的男生当作女神看待的。于是,大家走出教室,围在赵斐身边。虽然怕“三铁”,但是这种侮辱赵斐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赵斐镇定自若地说:“你们是谁?为什么毫无缘由地侮辱我?这里的每一个同学都了解我的为人。你们这种恶意起哄是没有用的。” “我们是正义的代表!今天,我们来维护正义,打击你这个班级的祸害狐狸精!”“三铁“被赵斐的冷静和镇定激起了怒火。普通的女生面对这样的局面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可她竟然敢反驳? “三铁“逼近赵斐,虽然身材比她矮,但却竭尽全力展现出一种霸道的气势,试图威慑赵斐。 赵斐毫不示弱,迈步走向她:“我和你素不相识,没有什么仇怨,为什么今天特意上门找我麻烦?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的吗?” 她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围观人群,注意到了陈秋香急忙避开她的目光,心里有了明悟。 陈秋香显然听从了她的堂哥陈木生的建议,调集了一帮人一起来羞辱赵斐。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让赵斐出糗、甚至哭泣的机会,没想到赵斐的坚定目光让她有些心虚。 第101章 七姐妹 “三铁“继续说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吗?我们是‘七姐妹’,早就看不下去你的行为了,今天才来给你一个教训,你运气好了!告诉你,在校园里也逃不过正义的制裁!” “七姐妹?”听到这个名字,围观的同学有些知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明白赵斐有麻烦了。 “七姐妹”在黄坑中学是出了名的小团体,由一些体育特长生组成,每个人都非常强壮,战斗力甚至胜过大多数男生。在校园里,她们的名声广泛传播。赵斐招惹了她们,难免会惹上大麻烦。 而且,“七姐妹”中最凶悍的不是在校园里,她们和黄坑镇上的小混混关系很好,经常逃课去溜冰场、桌球室,与小混混们称兄道弟。 赵斐原本是个书呆子,只专注于学业,对于“七姐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即使听到了,她也不以为意,只是淡然一笑:“如果你们要找碴,也请找个更有理由的借口。毕竟我们都是学生,不应该用那种成人化的词汇来指责别人,不然会让人误会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铁“气得不行,她本想吓唬赵斐,但没想到赵斐如此镇定,甚至还反驳了她。她举起拳头要打赵斐。 “住手!”郑志强用力控制住了“三铁“的拳头,不过他也费了不少劲。毕竟,“三铁“每天都进行体育训练,身体素质远胜一般男生。不过,幸好郑志强也是农家子弟,平时也有农活,否则他可能抓不住“三铁“的拳头。 “三铁“得意地说:“哟,现在有人心疼这只狐狸精了!” 郑志强虽然气愤,但面对“三铁“这种道上混的不良少女,他的反驳显得有些苍白,没有威慑力。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不是寻衅滋事的地方!”郑志强虽然不是书呆子,但也不擅言辞,面对“三铁“有意羞辱赵斐的言辞,他虽然气愤,但反驳的言语显得有些无力。就在这时,黄老师拿着一堆待发的试卷走进教室,看到前面聚集了一群人,还在吵闹,有些生气地走上前来制止。 “三铁“在学校有相当的名气,除了像赵斐这样过去内向的同学可能不认识她,基本上学校里的老师都有印象。 “哼!看在老师的份上,先放过你一次。赵斐,初一过去了,但十五还没到呢!“ “三铁“果然嚣张,在老师面前也敢威胁同学。说完,她不再理会众人的表情,与她的手下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你和她们有什么矛盾吗?要紧吗?需要我去报告校园治安科吗?“ 黄老师看到情况后,关切地询问赵斐。 “没事,她们也许被人指使,莫名其妙地来找茬。我相信她们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就不用惊动治安科了。“ 赵斐坚定地回答。 上一次赵斐和吕老师的事件已经惊动了治安科。如果一个学生在校园内两次以上引起治安科的干预,就会给人留下不良少女的印象。因此,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是明智的选择。 赵斐虽然拒绝了,但黄老师还是有点担心,因为他知道这些不良少女的势力遍布校园内外,许多学生都曾受到过她们的欺凌。他不确定赵斐是否能独自应对。 上课铃响了,师生们不得不停止讨论,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控制好情绪,准备上课。 黄老师对赵斐还是感到有些担心,毕竟他知道这些问题并不容易解决。但现在无法再做什么,只能继续上课。 陈秋香看到黄老师也关心赵斐,心中有些不悦。她原本打算让赵斐在同学面前出丑,但没想到赵斐并没有受到惊吓,反而受到老师和同学的关心。 这让陈秋香感到愈发气愤。 她本来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但现在她的念头却重新涌现,决定下课后再去找她的堂哥陈木生…… 其实,陈秋香的错误在于她选择了不靠谱的队友。 “三铁“这些人在学校里名声狼藉,她们的言辞犹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样,谁会相信她们?如果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女生来制造麻烦,或许还能蒙蔽一些同学。但“三铁“一伙人本身名声不好,用她们的话来指责别人,谁会相信呢? 陈秋香已经气坏了,原本打算放弃的念头不见了。她想着下课后再找堂哥陈木生…… 赵斐一直保持着冷静,认真听黄老师讲解试卷,没有因为刚才的事件而分神。 第三节课下课后,没人注意到陈秋香在教室里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要上课时才回来。 陈秋香看着赵斐的眼神充满了冷意。第四节课结束后,英语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拖延了时间,兴致勃勃地多讲了20分钟,同学们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但他们仍然努力保持专注,准备听完老师的课。 白老师一直讲到可能自己也感到饿了,他看了看手表,然后宣布下课。同学们一听到下课的话,迫不及待地把书本和文具收拾好,高高兴兴地离开教室。 “颜金花,数学老师要你收作业!”一个同学喊了一声。颜金花听后一愣,她正打算和赵斐快步回家,现在她的肚子已经受不了了。 但老师的命令不容忽视,颜金花只好克制自己的饥饿,对正在等她的赵斐说:“阿斐,你先回去吧!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赵斐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了:“好吧,你尽量快点,别饿坏了。” 由于英语老师拖延了课程,导致往常一同回家的农场生们都已经走了,只剩下赵斐一个人在路上。 有一段路特别幽静,路两边都是木麻黄和相思树。这两种植物都不高不粗,但生长迅速,随便种植都会茂密繁盛,通常用来作为防风林。 赵斐正在这段路上走着,突然,一个壮硕的女生从木麻黄树林中走了出来,她靠在一颗不太粗的树干上,简直要把那颗树压倒,然后看着走近的赵斐,得意地笑道: “骚狐狸,看你还得意,这一次,没有男人可以帮助你了!” 赵斐一看,正是“三铁“。她没想到这个女孩会如此执着,毫不罢休。赵斐心知如果不是陈秋香在背后捣鬼,“三铁“与她素不相识,怎么可能如此盯着她不放? 陈秋香啊,你真是太过分了! 第102章 相貌普通 赵斐心中满是怨恨,她四处看了看,思考着是否要往回跑到学校。无论如何,学校里应该还有老师和其他同学,她们不会太过分。 然而,当她回头看到木麻黄树林中,又冒出了几个人,正是刚才与“三铁“一同前来的那些同伴时,她明白再回学校已经不可能了。 这些人个个面色阴沉,有些人手中甚至拿着粗大的木棍,走向她,她无路可逃,她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待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白兔。 “你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告诉你,过来给老娘我跪下,然后喊三声,‘我再也不敢抢别人的男人了!’我就放过你!” “三铁“冷笑着说,她在成为“三铁“之前,只是一个相貌普通、默默无闻的女生。她曾喜欢一个男生,但男生却以专注学业为借口拒绝了她。“三铁“天真地相信了这个借口,但不到一个月,那个男生就和班上的“班花“开始交往,公开示爱。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三铁“大受刺激,她明白了男生们所谓的专注学业只是借口。从那以后,她的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她开始狠狠锻炼自己,参加了校体队,聚集了一群同样坚决的女孩,成为学校里的恶势力。 “三铁“转化了她的悲愤为力量,通过坚韧不拔的毅力,她锻炼了自己的身体,也在学业上取得了一些成绩。她曾经找到那对男女生,狠狠地报复了他们,直到他们哭爹喊娘,保证再也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恩爱。 这次,陈秋香通过堂哥陈木生的关系找到了“三铁“,向她哭诉自己喜欢的男生被赵斐夺走了。“三铁“突然感到一股同仇敌忾之情,答应帮助陈秋香出气。 在教室里,赵斐并没有被她们吓倒,这让“三铁“感到不满。中途陈秋香要求她们对赵斐施加更多压力,“三铁“也答应了。 然而,即使有这么多人围着赵斐,她仍然保持冷静,对待这些小太妹并不感到害怕。在云杭市,她已经和正宗的流氓地痞较量过,因此对这些看起来相对年轻和嫩的小太妹并不感到畏惧。 但是,不害怕并不意味着愿意吃亏。 赵斐试图拖延时间,希望能够有路过的同学看到,然后去学校报告情况。只要有老师出现,危机就能解除。 “三铁“看到赵斐依然镇定,感到非常生气,她怒吼道: “跪下,今天你不低头,就等着变成瘸子回去吧!” “嗑头的含义有很多,有时候,死人才接受祭拜呢!”赵斐冷冷地回应道。 “三铁“不满地痛打赵斐一巴掌,赵斐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瞬间显现出来。 赵斐捂着脸,没想到这群小太妹竟然真的敢动手。正当她感到无助时,突然,一阵响亮的拍掌声响起,一个熟悉的身影闪现出来。 看到赵斐脸上的掌印,她心情舒畅,说道: “打得好!‘三铁‘,今天你帮我出气,我会记住这份人情的!”“陈秋香,真的是你?”赵斐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她没有想到陈秋香竟然如此大胆,居然从幕后跳到了幕前。 “呵呵,什么叫真的是我?明明就是我啊!你好好看清楚。” 陈秋香的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她的妒火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不仅因为郑志强,还因为赵斐居然开始取代她在班级里的地位,成为男生们追逐的女神。 对于陈秋香来说,失去郑志强的关注远比失去其他什么更让她难以忍受。这一次,她的计划周密,她决心要把赵斐彻底毁掉。 正因如此,陈秋香有了足够的把握,赵斐受了委屈也不敢报警,因此她故意暴露了自己,享受着擒获猎物的满足感。 “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知不知道?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如果你们现在停手,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各自回去,不再争论。” 赵斐明白,面对众多敌人,她只能尽量耐心地劝说,希望这些陷入困境的小太妹能够理智一些,明白她们所做的事情有多么严重。 赵斐心中还抱有一丝期望。在之前的两次危机中,神秘的黑衣人总是出现来帮助她。她不禁想知道,这一次黑衣人是否会再次现身拯救她。 然而,现实却让她失望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熟悉的五星飞镖并没有再次出现。相反,陈秋香挥了挥手,有些高傲地说: “把她架到树林里去,那些小弟们都等不及了。” 听到陈秋香的命令,“三铁“和她手下的“七姐妹“成员都露出了一种含有深意的笑容,“三铁“甚至开玩笑道: “秋香,你这次安排了这么多男生来帮她,说不定,她正好中了圈套呢!” 赵斐一听“三铁“和陈秋香的话,就明白这些人肯定不怀好意。看来,她们决心不让自己轻松脱身,而是要彻底败坏她的名誉。 赵斐心中不禁纳闷,是什么样的仇恨,让这些学校里的女孩愿意做出毁掉一个人一生的事情?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会被当作主犯和共犯,三五年的牢狱生活是免不了的,但如果遇到政府的严打行动,说不定会被奖励一颗免费的花生米。” 赵斐冷冷地说道。她不相信自己会被这些小太妹算计。她的话语让几个小太妹有些紧张,其中一个戴着麻花辫的小太妹担忧地问道: “‘三铁‘,她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会被抓起来吗?” “三铁“一边鼓励她的手下,一边解释道: “傻瓜,这个骚狐狸嘴巴真会说,你们别上她的当。你没看到她得意的样子吗?她在吓唬你们!” “三铁“迅速振作起她的手下,她看到赵斐的嘴巴特别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她们吓到了。 “好了,别再废话了,她在拖延时间!” 陈秋香看出赵斐的意图,中断了她们的争论,示意两个小太妹抓住赵斐,准备将她拖进小树林。 赵斐明白,一旦进入小树林,就无法挣脱了。她在之前的事件中已经明白,虽然这些小镇混混的实力有限,但他们确实什么都敢做。所以,她决定不让他们把她拖进小树林。 第103章 娇生惯养 通常情况下,这条路上总会有三五个人路过,但为什么今天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呢?赵斐努力地拖延时间,但心里却充满了绝望。 就在两个小太妹准备扭住她的胳膊时,赵斐突然发力,撞开挡在她前面的女生,挣脱开来,然后急速迈开大步,向学校的方向跑去。 只要她遇到一个过路人,她就会安全了! 怀着这个信念,赵斐扔下书包,加速脚步,毫不犹豫地朝前跑去。 这些小太妹因为之前的驯服而有些放松警惕,没想到赵斐竟然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一时间被她甩开了,差点跌倒在地。 但在她们追赶的时候,“三铁“恼怒地狠踹了赵斐一脚,命令道: “快,追上她!” 几人立刻开始紧追不舍,陈秋香虽然平时娇生惯养,但此刻也跟在后头。 “臭女人,别以为你能跑过我们,你一分钟都跑不掉!别忘了我们是校体队的成员!” “三铁“在后面轻松地边跑边喊,这些校体队的成员的确跑得特别快,很快就迅速拉近了与赵斐的距离,离她只差十米不到的距离。 赵斐气喘吁吁,这样突然爆发的高强度奔跑让她的肺部感到剧痛,她的头开始晕眩,她知道这是因为肺部供氧不足,大脑开始缺氧。 她眼看着再过一个弯道,就能看到学校大门,她努力地告诫自己要坚持下去。 “你跑不了了,大家快点,别让她进学校!” “三铁“看出了赵斐的意图,突然加快了脚步,她们的实力明显更胜一筹。很快,距离赵斐越来越近。 赵斐已经气喘吁吁,这种突然的高强度奔跑使她的肺部痛苦异常,她感到头晕目眩,她知道这是肺部供氧不足和大脑缺氧的症状。 她眼看着就要拐过一个弯道,就能看到学校大门,她内心呼唤着要坚持下去。 “啪”地一声,就在赵斐竭力奔跑的时候,她的脚无意中被一根突出的树枝绊住,猛地摔倒在地。 “哈哈,你跑不了了!乖乖地回去给我的小弟们当老婆吧!” “三铁“心满意足地笑着,然后气喘吁吁地站在赵斐旁边,准备一把拎起她。然而,突然间,一个男声大喝道: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三铁“吓了一大跳,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不由得停住了手。抬头一看,原来是之前阻止她殴打赵斐的那名男生和黄老师。远处的陈秋香看到前方出现两个人,一个是郑志强倒还好,但另一个却是黄老师,她吓得急忙停下脚步,迅速转身,躲进了路边的小树丛。 她并不担心郑志强,但黄老师却是不听从校长的话的老师,对于这种人,她毫不客气。 不像英语老师,被她唆使后,乖乖地不上课,为赵斐制造了孤立条件。 当然,她也请了颜金花离开,这是曾老师的事情,他们都是她的帮凶。 然而,黄老师不一样,他现在很可能知道她是如何陷害她的班主任的。再加上现在的情景,黄老师如果当场逮住她,恐怕会发火,毕竟不是个好惹的人。 36计,走为上策。 陈秋香心急如焚地踮着脚尖,悄悄地溜走,不顾“三铁“她们的死活。只要她没有当场被黄老师逮住,她绝不会承认是她策划了整个事件,而那两位老师也不会愚蠢到作证指证她。 “黄老师,您……您怎么来了?” “三铁“内心虚弱,言辞支离破碎。 “不仅是我,治保科的也来了。我劝你,最好乖乖自首。” 黄老师看到赵斐之前的慌张,意识到她受到“三铁“的威胁,对于这些小太妹,他深感厌恶,因此说话不客气。 “什么?治保科的也来了?黄老师,不必闹得这么大吧?大家都是镇上的人!” 听到治保科也介入了,“三铁“立刻变本加厉,威胁黄老师。 秦校长是学校的土霸王,而黄老师对这种校园暴力深感厌恶。对于这位小女生,他们实在不放在眼里,虽然她有一些恶名,但在成年人看来,她也只是个不成熟的孩子,威胁了她们年龄段的同学。 这时,郑志强已经把赵斐扶起来。 赵斐试着走了一下路,幸好摔倒时只是擦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她的步伐还算稳定。 郑志强看着赵斐的样子,心里十分心疼,但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好问她: “你能行吗?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不用,只是擦破了皮,没那么严重,还能走路呢!” 赵斐脸红了,她不好意思趴在男生背上,虽然人家好心提出来,但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大家都穿得很少……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又在打架?” 治保科的胖子满头油汗地赶来,看到这一幕,感到疑惑。 “何科长,这不是打架,是这些学生欺负了我班里的这位女生。” 黄老师一听,何胖子怎么扭曲事实呢?他赶紧纠正过来。“欺负也好,打群架也罢,先回治保科做笔录。你们这群毛孩子,才多大一点,便整天违反校规校纪,小心学校开除你们!” 何科长嘴里嚷嚷着,带着另外两名治保科的同事,将“三铁“和赵斐一起带回学校治保科。 “三铁“一伙人先做了笔录。 赵斐在外屋等待,里面的办公室关着,她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在做笔录的期间,黄老师从教师食堂取了一份饭给赵斐。 “黄老师,你们是怎么想到要来找我的?” 今天如果不是黄老师、郑志强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赵斐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是郑志强担心你,下课后就跟着你,然后看到她们拦住你,就赶紧回学校叫我了。” “对不起,赵斐,让你受委屈了。当时我只有一个人,怕打不过她们,只能回去叫帮手。” 郑志强亲眼目睹赵斐摔倒一幕,还看到“三铁“嚣张的样子,心里十分内疚。如果他是个武林高手,就能及时阻止这一切,赵斐就不用受委屈了。 第104章 相当困难 “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惨了。” 赵斐赶紧对郑志强表示感谢。今天还真多亏了郑志强,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刚才摔倒之后,就可能被“三铁“的人抓住了。 赵斐将“三铁“受陈秋香指使来捣乱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到真相的黄老师大感意外: “真没想到,陈秋香同学是这样一个人!不过,她从现场逃脱了,恐怕要惩治她不容易。只要‘三铁‘她们不承认,我们就没有证据。” 这番话让赵斐不禁感到失望。在师生们眼里,陈秋香在黄坑镇上有很大的影响力,她的父亲负责着镇上所有的教育机构,不仅仅包括中学,还有小学、幼儿园等,都由陈秋香的父亲负责。 可以说,在黄坑镇上,陈秋香的父亲一言九鼎,教育机构都要听从他的安排。虽然陈秋香的父亲从来没有乱用职权,但在大家的心目中,却不愿意得罪他。 所以,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要惩治陈秋香是相当困难的,光凭赵斐的陈述可能不足以作为证据。 “赵斐,我叫邱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这种天气容易引发感染,小心不要发炎。” 这时,跟随在郑志强身后进来的是邱医生,她背着医药箱,平时住在学校,所以在大中午也能找到她。 “哎呀,给大家添麻烦了,没事的,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赵斐见到这么多人都为了她而忙碌,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大家都来了,就不要客气了。” 邱医生微笑着说,她是个非常温和的中年女性,虽然已经30多岁,但一直未婚。因为学校提供住宿,她索性把学校当成了家。 邱医生让赵斐把擦伤的腿放在小板凳上,自己也拉了一把小板凳坐下,然后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这个擦伤面挺大的,如果不处理的话,这种天气容易引发感染。还有一些泥沙,我先用双氧水消毒一下。” 郑志强看到邱医生拿起一瓶双氧水,直接倒在赵斐的伤口上,心不禁一紧。 “会疼吗,医生?” 邱医生看到郑志强对这个过程很担心,解释道:“一般来说,不会疼,只会有一点凉凉的感觉,有点像麻麻的。双氧水可以帮助清除泥沙,否则即使有一小颗沙子留在伤口里,也容易引发感染,甚至化脓。” 伤口位于左膝盖附近,双氧水倒在赵斐的伤口上,她感觉到一股凉意,幸好并没有疼痛。双氧水不断冒出白色泡沫,就像水开了一样。 邱医生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新鲜的伤口露了出来,大家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刚才伤口被泥沙遮住,现在经过清理,才发现伤口还挺大的,有一块皮还裂开了,就像张开的小嘴。 这得有多疼啊!郑志强心不禁再次一颤。 “得缝合,不缝的话这里会留下疤。” 邱医生皱起眉头,从医药箱里取出了缝合器具。然后,她用针筒在伤口周围的皮肤注射了麻药,实施了小范围麻醉。 赵斐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伤口被清理干净,她才感觉到一阵刺痛。她没有想到伤口需要缝合,这让她有些担心。 “邱医生,需要缝多少针?” 赵斐担心地问道。 “需要缝四针,别担心,我会用最细的线来缝,只要不发炎,一般不会留下疤痕。” 邱医生理解赵斐的担忧,试图安慰她。 郑志强看到邱医生使用缝合针扎进赵斐的皮下,不禁关心地问:“疼吗?” “不疼,麻药已经生效了。” 尽管不疼,但当针头在皮肤下穿行时,仍然可以感觉到皮肤被穿透的奇怪感觉。 大约花了半个小时,邱医生细心地处理了赵斐的伤口,贴上了一块消毒纱布,并用医用胶布固定好。现在伤口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邱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从医药箱中拿出各种药丸,将它们装在小纸袋里,对赵斐说道: “每天上学后到我的办公室更换药物。这些是消炎药,每八小时服用一次。在洗澡时,不要让伤口接触水,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大问题。” 邱医生处理完伤口后,交代了注意事项,并提供了药物,然后提着医药箱离开了。 在治保科办公室,何科长正在进行笔录,“七姐妹”的其他成员被分在另一间房间。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的笔录进行得相当长时间,一个接一个地被带进去,每个人都进行了详细的笔录。 一直到下午上课的时间,赵斐才轮到她做笔录。 由于黄老师下午没有课,他让郑志强回教室上课,自己则陪着赵斐在治保科等待。 “姐,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午你没回家吃饭,我们也没注意到。爸爸下乡了,晚饭是我去做给妈妈吃的!” 赵国智直到下午上课时,才来到初三二班的教室找姐姐,听到郑志强说了姐姐的情况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问道: “她们还打你了吗?” 赵斐淡淡地回应:“没有,只是我自己摔倒了。国智,不要冲动,治保科现在正在做笔录,等他们处理完再说。你先回去上课,不要耽误学习。” 在赵斐的劝说下,再加上黄老师一直陪伴在旁,赵国智只好揣着担心的心情回教室上课了。 直到下午约四点左右,赵斐终于轮到她做笔录。由于刚刚缝合了伤口,她只能慢慢地挪进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当门关上后,房间内变得十分安静。 何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对赵斐说:“学校非常重视今天发生的事件,每个参与者都需要做笔录。希望你能如实合作,配合治保科的工作。”明白。”赵斐点了点头。 何科长神情庄重,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请提供你的姓名和班级。” 何科长按照程序问道。如果是一般学生,这种笔录室的氛围肯定会让他们感到害怕,再加上何科长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处理严重罪行一样,让人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赵斐依次回答了这些信息。 “请详细描述事件的经过。” 终于到了笔录中最关键的部分。 赵斐早就整理好了思路,因此她详细地描述了从上午“三铁”在初三二班教室挑衅开始,一直到她们在路上对她进行围追堵截的经过。她也详细叙述了陈秋香的出现和所说的内容。 当何科长听到陈秋香的名字时,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错愕。 看到何科长的表情,赵斐心中一沉,她明白“七姐妹”肯定没有提到陈秋香的存在。正如黄老师所说,光凭她一个人的陈述,很难指控陈秋香。 何科长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陈秋香说要把你带到小树林,那里已经安排了一些社会混混,准备欺负你?” 第105章 刑事责任 “是的,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何科长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几名学生欺负一名学生的事件在学校里并不罕见。通常情况下,学校会采取一些措施,最多是惩戒加重,但如果涉及到社会混混,并且打算实施“欺负”,那么情况就会严重得多,甚至可能涉及刑事责任。 “这一切都是由陈秋香策划的吗?” “是的,她亲口承认了。” 何科长感到头痛,他认识陈秋香,陈宣委的女儿看上去一直很乖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何科长正为该如何记录这份笔录而烦恼时,笔录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何科长打开门,看到一名治保科的老师,后者神情匆忙地对何科长说:“出大事了,和我们学校的学生有关,校长要求您尽快前去。” 何科长匆匆离开了,留下了赵斐独自坐在笔录室。笔录摊在桌子上,包括之前几位“七姐妹”的笔录都在那里。 赵斐当然不会客气,她走近桌子,开始翻阅这些笔录。 不出所料,这些“七姐妹”显然事先商量好了,他们的口供都一致,声称他们只是觉得赵斐不顺眼,所以在路上堵住她,打算好好教训她一顿。 这种说法是最容易让老师相信的,最多会让学校记一次严重警告,不会升级到更严重的处罚,而且赵斐也没有遭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赵斐听到笔录室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将笔录整齐地放回原处,然后回到自己这些话,何科长说得十分严肃,但赵斐能感受到,他并不是在针对她。 这只能说明,陈秋香惹上了大麻烦。 赵斐还回想起何科长说的“到现场去一趟”的话,这不是警方经常用的术语吗? 她突然想起市局刑警大队的邱云雪,她经常在谈话中提到“现场”,如果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才会使用这样的词汇。 距离赵斐缝合腿部伤口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现在麻药已经消退,她刚刚没有感到疼痛的伤口开始抽痛起来。 何科长心急如焚,但赵斐的步伐又无法加快。 看到她艰难行走,何科长指向一个同学说:“你背她到车上吧,车在外面等着。” 赵斐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拖着腿,走出了室内。她来不及抬头看,但在何科长的催促下,两名学生都有些犹豫不决。 “快点,这可是一桩大案子!你们还在磨蹭什么?”何科长急切地吼道。 郑志强看到赵斐有些为难,他的心也跟着慌了起来。此时是初夏,两人都穿得很单薄。 尽管何科长平时强调男女有别,但现在他只想尽快前往案发现场,所以不再顾及这些规矩,他急忙降低了声音,歉意地说:“背她到车上,等会儿下车也可以。” 赵国智应声背起姐姐,然后将她轻轻放入外面的军绿色吉普车中。他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郑志强看到副驾驶座位上还有空位,便坐了进去。虽然这件事已经与他无关,但作为班长,他觉得不能就此置之不理。 何科长看到郑志强也上车,略微点了点头。此刻,他只想尽快赶到案发现场,所以发动车辆,用力踩下油门,车子一溜烟地驶离了现场,曾老师和黄老师赶到时已经来不及拦住他。 两位老师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曾老师对黄老师说:“我们回宿舍,取自行车吧,这样会更快!”“往农场的路上并不远,咱们还是紧走着去吧,回宿舍又要耽误时间。“ 黄老师想了想说。 曾老师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他刚刚接手班主任的职务,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他决定在情况更明朗之前,尽量避免承担责任。他心中打定主意,如果有必要,可以把责任推给黄老师,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是刚刚接手的班主任。 黄老师没有察觉到曾老师的心思,一听到班级出了问题,他的本能反应就是尽快前往现场。作为班主任,他不能袖手旁观。 吉普车的避震性能并不好,行驶在坚硬的泥地上发出吱吱声。何科长虽然矮胖,但他的驾驶技术十分娴熟,开车的动作流畅而迅速。 不到五分钟,吉普车就抵达了现场。赵斐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正沿着通往家的小路前进。她的疑惑更加增加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说和她有关? 那些“七姐妹”都在她一同进入笔录室后待在另一个房间里,所以她们也不可能是受害者。 何科长将车停下,赵斐看到前方的木麻黄树丛周围聚集了一群穿制服的人,其中包括警察。还有一个人拿着相机,正在忙碌地拍摄,看样子是在保留证据。 在吉普车停下后,何科长熄火并拔下钥匙,迅速跳下车。他没有回头看赵国智,直接告诉他:“你把她背到树林里,然后跟着我。” 赵国智背起姐姐,但由于与何科长的车相隔了20多米,已经远远落后。郑志强也匆匆跟了上去。 “我是黄坑中学保卫科的……”何科长远远地向值勤警察展示了工作证,同时指了指后面的赵斐一行,似乎在解释他们的身份。 赵斐一行走到了警戒线前,遇到了该值勤警察。他们相对顺利地通过了警戒线。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国智焦急地问姐姐。现在的情形使他感到不安。这个地方似乎发生了重大事件,而姐姐又似乎与之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清楚,难道和中午的事情有关吗?”赵斐只能这样猜测。她突然想到,如果中午的事情中有一个人没有留在学校做笔录,那么那个人可能就是陈秋香。 难道是陈秋香出了事? 赵国智背着赵斐,深入了木麻黄树林,走到中间,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仔细检查这个不知男女的伤者。 何科长的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他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赵斐也被赵国智背到伤者身边,看到了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他留着大背头,穿着花衬衫,看起来不像学生,这也解释了何科长为什么如此松了口气。 “怎么样?“ 何科长询问着医生们。 “受了重伤,等待担架中。内伤可能很严重,肋骨也断了,我们需要小心搬运,以免进一步伤害内脏。“ 一位医生回答道。 第106章 脸颊肿胀 伤者仍在痛苦地呻吟,这让何科长松了口气。 “吓了我一跳,原来还没死。“ 赵国智无意中说道,抚摸着姐姐,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虽然还没死,但日后可能会接受审讯。“ 另一位医生冷淡地说道,对这名伤者显然没有好感。 “何科长!呜呜呜……“ 在这个时候,一阵赵斐熟悉的哭声传来。众人纷纷回头,震惊地看到了陈秋香。 陈秋香的头发凌乱,脸颊肿胀,嘴唇肿胀得高高鼓起,仿佛牙齿被打掉了一颗。她身上裹着一件白大褂,显然是临时借来的。 赵斐也在场,但陈秋香一看到她,立刻避开了她的目光。此刻,她的脸上满是绝望之情。 何科长走上前,将陈秋香带到一旁,似乎在询问她的情况。 赵国智装出一幅天真的样子,询问着那位医生。 医生可能没有像警察那样的禁忌,随口解释道:“这个人刚才对那位女孩子有不轨行为,被女孩子的家人发现后,就被打得很惨了。看,这些小伙子们做得对,惩罚这种坏人。“ 大家听了医生的话,都对这名伤者感到厌恶,毕竟侮辱女孩子是很令人愤怒的行为。 赵国智还很年幼,不明白医生的言外之意,只知道伤者欺负了女孩子,所以受到了惩罚,于是跟着哼哼哈哈地应和。 赵斐则明白了医生的意思。陈秋香竟然受到了不止一个人的欺负,这让她感到震惊。或许这些人原本是陈秋香的同伴,但因为某些原因,她们反过来欺负了陈秋香。 但综合考虑陈秋香的背景,更有可能的是前者。这让赵斐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事情的真相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确定。” 何科长的声音远远传来,听起来似乎有意让大家听到。赵斐从何科长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他的担忧。 这让她想到,何科长可能在担心陈秋香的举报或请求。 从陈秋香那带着怨恨和仇恨的眼神,以及她的衣着凌乱和精神状态,赵斐感觉陈秋香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想吸引郑志强和班级同学注意的中学生了。 她可能已经充满了仇恨和怨恨,尤其是这一次,她失去了清白,尽管是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陈秋香很可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赵斐。 陈秋香突然低声说了几句,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似乎是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何科长的声音也突然变得低沉。 赵斐的心情沉重,她能感觉到情况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就在这时,一群人抬着担架走了进来,其中一名穿制服的警察高声问道:“黄坑中学的何科长在哪里?” 何科长回答:“我在这里,雷副所长,有什么事吗?” 雷火是黄坑派出所的副所长,他看了一圈,没找到何科长和陈秋香。 他继续说:“这些人据说与案件有关,有些在学校做笔录?” 何科长回答:“是的,事情是这样的……” 但雷火中断了他的话:“先别在这里讨论案情。这是个严重的案件,已经报告给县局了,县局刑警大队的人估计也快到了。我们先将这些人带回学校,等待县局的人一到,一并带回县里进行审理。” 何科长听到这个案件被定性为恶性刑事案件后,汗水涌上了他的额头,他已经湿透了一大片背后。赵斐和赵国智听得很清楚,赵斐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因为她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但赵国智震惊得目瞪口呆。 然而,让赵斐意外的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吕老师的丈夫,也就是赵兰班主任吕秀凤的二婚丈夫雷火。 雷火看上去已经有些衰老,尽管年仅三十多岁,但他看起来像四十出头的人。他身材强壮,有点像李逵的外表。这让赵斐不禁想象了一下,吕秀凤嫁给雷火这个粗汉,是否有些吃亏。 然而,从雷火的眼神中,赵斐感到了一股压力。雷火或许已经知道了吕秀凤之前被逼道歉的事情,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安。然而,今天的情况让赵斐感到,无论如何,她都被卷入了这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中。她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法律网正在逐渐收紧,不断向她靠近。 赵斐想起她的父亲赵民生曾经说过,一场严打行动即将开始。这种严重影响社会的恶性案件,一旦卷入,如果不能摆脱,可能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她开始怀疑,为什么她被带到了现场。明明这起案件无需她亲自到场,为什么还要把她卷入其中? 赵斐感到一阵寒意。她开始意识到,雷火刚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有意安排她参与,否则为什么她需要亲自到现场? 赵斐的心情变得沉重,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牵扯进了一场难以摆脱的风暴中。 两名医生将那名被打伤、肋骨断裂、奄奄一息的小混混抬上了担架,然后将他抬出了树林。 随着刘副所长的命令,除了警察之外,其他涉案人员都上了两辆金杯面包车,准备返回学校。 在树林外,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汇聚在一起,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秋香用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脸部,一瘸一拐地上了何科长的吉普车。当她看到郑志强坐在副驾驶座上时,陈秋香突然崩溃了,大声哭泣。 在这种情况下,赵斐自然不方便再乘坐这辆车,她在弟弟的背上上了一辆面包车。 这些面包车的数量比警车多,这让赵斐感到不安。她不禁想到,陈宣委怎么还没有出现?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赵斐上车后,立刻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赵民生,他也在这里。她有点惊讶,但随即明白,父亲是农场治保科的,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需要协助处理。 赵斐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她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此时一名警察厉声喝止:“不要私下交流案情!” 虽然赵民生是治保科的,但这些警察都被要求保守案情,因此他们不允许赵民生和涉案人员交流。 赵民生虽然从事司法工作多年,但他将这个喝止视为纪律而已,没有再追问案情,但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第107章 审讯 赵斐只能用眼神告诉父亲她没事,不要担心。 黄老师和曾老师在事发现场赶到时,刚好看到车辆将人带回学校。由于没有多余的座位,他们只能自己奔跑着进入学校。 一到学校,赵国智将赵斐背到治保科后,被请出去了,连赵民生也不允许与赵斐接触。 郑志强和陈秋香也被带到了治保科,包括黄老师在内。曾老师因为没有在现场,虽然是班主任,也被排除在外。然而,虽然县局的刑警即将到场,但雷火却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审讯工作。他利用学校的办公楼,重新对“七姐妹”展开了笔录工作。 陈秋香被分配给了何科长,而雷火亲自审订了赵斐。尽管笔录需要两人在场,但由于警力不足,雷火决定亲自出马。虽然这种操作不太合法,但在当时法制不健全的年代,许多非法行为都被当成合法进行。 雷火和赵斐被关在同一间笔录室里,房门一关上,雷火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孩,突然脸色变得阴冷,然后冷冰冰地说道: “赵斐,是不是你和学校的“七姐妹”团伙勾结社会混混,设计陷害了陈秋香?“ 赵斐的双眼瞬间变得锐利,她明白雷火的意图。他试图通过威胁和恐吓来逼迫她招认。 然而,雷火错判了她的性格。 赵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她在经历了前世的生活后,拥有了多年的丰富经验,她能看透雷火的伎俩。现在,雷火正在使用的是一种叫做“诱供”的手段。 在法制不健全的时代,诱供是执法者常用的手段之一,旨在快速破案。然而,使用这种手段通常是为了提高破案率,或者出于个人私利。 赵斐记得,在法制逐渐健全后,曾经因诱供而迅速结案的大案逐渐暴露问题,相关人员也陆续被处理。其中有一个案例引起了广泛关注,因为其中的一个涉案警官因为诱供被打造成了“女神侦探”。 然而,现在的时代尚未迈入那个更加法治、合法的阶段,赵斐明白自己绝不能掉入雷火的陷阱。陈秋香失去了清白,那些对她实施强奸的小混混已经躲不过死刑的命运。 但陈秋香不会原谅她,恐怕已经将仇恨投向了她。雷火显然是被陈秋香的家庭关系所驱使,如此明显的诱供陷阱,他已经决心与她不死不休。突然间,一声巨响响起,就像惊雷一般。雷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差点把这张原本是课桌的笔录桌拍得粉碎。 “赵斐,国家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以说,这起案件已经升级为刑事案件,案情恶劣,影响重大。但如果你坦白招供,态度良好,鉴于你是未成年人,你完全有机会避免刑罚。 但如果你继续以这种顽抗态度继续下去,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雷火威胁着,试图吓唬赵斐。对于大多数普通中学生来说,这样的威胁可能会起作用,但是赵斐不同寻常。尽管她的法律知识有限,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年满16周岁,根据法律规定,她已经具备完全刑事责任年龄。 雷火的威胁和欺凌都是在信息不对等的基础上进行的,而赵斐却没有受到吓倒。 她决心坚持,不管雷火如何善诱、发火、施加精神压力,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下午和何科长做笔录时的陈述。 “这根本是胡说八道,陈秋香怎么可能策划这种事情?如果她是策划者,为什么她自己也成了受害者?“ 雷火气愤地质问赵斐。 “这需要她的口供来证明。我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斐冷静地回应,脸上毫不动摇。雷火感到又气又无奈,他曾以为可以轻松地应付赵斐,但现在却发现赵斐的心理素质和法律意识远超出她年龄的水平。雷火感到自己就像在和一个成熟沉着的成年人对峙。 他开始思考,为什么陈宣委会付出如此高的价码?难道赵斐真的如此难以对付?他明白,他太过自信,低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能力。那两千元钱突然变得棘手起来。 雷火决定暂时不使用过于激烈的手段。学校不是适合进行刑讯逼供的地方,他需要将赵斐带回派出所后再行考虑。他的同事最近因为使用刑讯逼供的方式而惹上了麻烦,他不想重蹈覆辙。 雷火解下了他腰间的手铐,然后将赵斐的手铐在椅背上。赵斐充满愤怒,大声说道:“雷副所长,我不是罪犯,我是受害者,你这么铐着我是什么意思?再说,警方还没有签发逮捕令,我有人身自由!“ 赵斐愤怒地喊道。 雷火听到“副所长”这个称呼,心里更不痛快了。他对赵斐的抵抗感到不耐烦,便走出了笔录室,随手把门关上。 赵斐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感到屈辱和愤怒,她没想到在警察队伍中也会有不法之徒。尽管如此,只要她坚守口供,这些人无法对她造成威胁。赵斐坚信自己的清白,即使在这种困境下也不会低头。 然而,双手被这种方式反铐着非常不舒服,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斐感到手臂变得越来越疼痛。她只能不时地尝试调整坐姿,试图稍微减轻双手的不适。然而,这种铐人的方式是经过警察训练的,被铐的人很难坚持太长时间,即使稍微改变坐姿也只能稍微缓解一下。 不久后,赵斐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滚落到她的脸和脖子上,她因痛苦和不适而汗流浃背。与此同时,她腿上的伤口也变得更加疼痛。 雷火在外面巡视了一圈,然后进来,脸上带着轻松和满足。 外面的笔录工作进展顺利,陈宣委成功地安排人串供,“七姐妹”的口供一致,将事情说成了赵斐策划陷害陈秋香,而她们则变成了“英雄”,阻止了赵斐的阴谋。 “好了,你现在愿意说了吗?不说的话,就送你回镇里派出所去说。“ 雷火以轻蔑和戏谑的口气说道。 “我要等县刑警大队的人来再说。“赵斐看着雷火脸上的神情,意识到外面似乎已经发生了对她不利的变化。她感到无助,家人和朋友都束手无策,唯有执法者能够左右案情的走向。 然而,现在看来,这些本应维护正义的执法者,明显地偏向了对方。赵斐不禁怀疑,陈宣委是否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影响了整个警队。 尽管赵斐感到绝望,但她还有一线希望寄托在县刑警大队。然而,雷火的话让她再次陷入困境: “告诉你小姑娘,我在任黄坑镇派出所担任副所长之前,曾在县刑警大队工作了十年。”这意味着,赵斐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乎也被砍断了,因为县刑警大队里的人可能都和雷火有着紧密的关系。 赵斐的心沉入了黑暗深渊,她原本想要活出不平凡的人生,但最终却陷入了一个普通小女人的算计中。她感到不甘,她不能让自己被当作罪犯处理,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责。 看到赵斐神色不定,雷火也不再急于采取行动。他知道此刻是犯人松动的关键时刻。 雷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带有过滤嘴的“三五”烟,用一支煤油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喷出,轻松自在地说道: “赵斐,你年纪轻轻,犯个错误大家也会理解,毕竟是一时糊涂。只要你认罪态度好,可以争取从轻发落,甚至参加中考。听说你学习很好,如果不承认错误,就可能会被关押很久,错过中考。考虑一下吧。” 雷火试图让赵斐相信他,将犯罪说成了一时错误,但赵斐却不为所动: “雷副所长,别再使用诱供的手段了,我不会承认我没有犯下的错误。而且,你作为执法者,心知肚明你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误和罪行。小心将来会有报应。” 赵斐决定坚持,无论雷火如何威胁和引诱,她都不再开口。 雷火感到无奈,只好准备采用最下乘的方法,即逼供。他解下赵斐从椅子上,但仍然让她戴着手铐,然后准备将她带回派出所进行进一步行动。 “阿飞,怎么了?警察为什么抓你?你犯了什么罪?” 门一开,审讯室里就响起了哭声,不是别人,正是费母刘桂珍。 听说小斐的遭遇,刘桂珍放下豆饼厂的工作,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赶到学校去见小斐和她的父亲赵民生。 焦急地等待了许久,她终于看到了斐,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儿被戴上手铐带了出去,刘桂珍心都凉了。 斐只是一个年轻女孩,这件事会玷污她的名声。上学、找工作、结婚——现在一切似乎都岌岌可危。 柳桂珍思绪失控,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姐,这是怎么回事?斐不是罪犯,为什么要给她戴手铐?” 赵澜和赵国志都愣住了。看到孙飞如此痛苦,他们都惊呆了。平时胆怯的赵澜眼里涌出了泪水。 第108章 激动和痛苦 赵民生心里涌起激动和痛苦的情绪,但他作为一个长期从事司法工作的男人,只能安抚不安的家人,他说: “阿斐只是协助派出所进行调查,法律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囚犯!” 刘瑰真充满愤怒地吼道:“你说什么?只是帮忙调查,还戴手铐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对我女儿的行为吗?” 她试图扑向雷火,但被两名警察及时制止。刘瑰真已经失去了理智,警察奋力挣扎,试图挣脱脱逃的控制,冲向雷火。 赵斐感到意外,她没想到母亲在她遇到困难时会如此奋勇地为她辩护。 如果在另一个生命中,她有一半像母亲这样热情,有一半像母亲这样对女儿充满感情,也许她不会被迫嫁给黄家仁。 雷火怒斥刘瑰真:“你这个泼妇,这叫袭警,你知道吗?再敢袭击警察,我们还能打你!” 刘瑰真回应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挨千刀的,穿着一身虎皮就狐假虎威的民警,怎么敢铐我?你的良知还在吗?我女儿只是个学生,你竟然对她用手铐?” 尽管刘瑰真十一事件的全貌,只听到赵国智和丈夫断断续续地叙述了事件经过,但作为母亲,她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可能与小混混串通,欺负甚至伤害其他学生。 她认为事情中一定有诡计。 刘瑰真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赵斐被警察铐走。 她担心如果女儿被绑架,那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他们的学业和婚姻都会受到影响。家庭音乐会也会受到损害。 因此,刘瑰真眼中泛红,决心争取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警告你们,这是警察办的案子,赵民生,你们也是治安队的,快制止你们的妻子,不然就是打官司,我有权力带走你们!” 黄老师和郑志强已经做好了好口供的准备,但看到眼前的混乱局面,再看到赵斐被戴上手铐,他们都惊讶地呆住了。 就在这时,一声女声响起:“哎呀,这不是大兴县刑警大队的雷火吗?好久不见,原来你找当领导炫耀权威了?” 雷火没有看到说话的人,但从声音中可以听出是一位年轻女子,她的话刻薄而不留情面。 雷火不满地说:“谁?有本事别躲在别人背后说话!” 那名女子从黄老师的走了出来,正是市刑警大队的邱云雪。 她说道:“我没有躲,我正大光明地接手这个案子了!”“呃,邱队长,你怎么来了?” 雷火当然认得秋云雪,这位年轻有为的大小姐,是刑侦队未婚侦探们的女神和偶像。刑侦部门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位年轻有为的侦探,独立办理过很多大案。看到她出现,雷火不由想起了那两千块钱,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流淌。 他笨拙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但由于紧张,汗水不断地流淌,显得心慌意乱,上气不接下气。 “你为什么不帮我解开她的手铐?” 秋云雪问道。 雷火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知道一旦迈出了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坚持自己的路。想到这里,他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 “抱歉,我不能,她是这起该死的案件的关键嫌疑人。” 雷火明白,一旦出手,就没有回头路了。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坚持自己的路。这个认识帮助他恢复了一些冷静。 “斐,你受苦了,我来了。”秋云雪安慰着斐,声音里满是关心。她伸手抚上斐的脸,擦去汗水。然后,她向雷火伸出了手。“钥匙!” “姐?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自从仇云雪到来之后,柳桂珍就感受到了希望,安静了下来。她听着秋云雪称呼女儿为“妃”,称呼自己为“姐姐”,不由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赵民生。 赵民生也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女儿从哪里找到了这么厉害的姐姐。邱云雪一身警服,英姿飒爽,令人印象深刻。从雷火称呼她“队长”来看,她应该是位高官。 看到自己的丈夫同样一脸茫然,刘瑰真一时间也愣住了。但转念一想,她并不在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看来这个“姐姐”是来帮助孙飞的。她的等级比雷火还要高,足以牵制他。 这一刻,柳桂珍几乎恨不得秋云雪比雷火更加有主见,将他的嚣张气势坚决压下去。 看到秋云雪伸手到自己面前,雷火也只好答应了。秋云雪虽然不是他的直接上级,但考虑到她年纪轻轻,加上刑侦大队长的身份,雷火无疑是有强大靠山的。于是,雷火尽管不情愿,还是无奈地交出了手铐钥匙。 “雪姐!” 当斐的手铐被解开时,她顿时感到轻松了。她全身一松,险些瘫倒在秋云雪的怀里。赵斐一直保持着一种坚定不屈、不屈服于邪恶势力的精神,她也不会让家人自己崩溃的样子,所以即使她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她仍然坚持。 当邱云雪到场并制住了雷火的嚣张气焰后,赵斐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力气去继续坚持下去。 这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啊,这个曾经开朗爱笑的孩子,竟然变得如此悲伤。 邱云雪心生怜悯。 这起案件是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大兴县刑警队接到案子后,就迅速上报给了市局。 邱云雪无意中在案情简报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赵斐,当她查看赵斐的身份时,得知她是黄坑镇中学的学生,她立刻明白这一定是她认识的那个赵斐。 她迅速与市局局长王凯明通气联系,获得了他的支持,然后促成人员迅速赶来。 从市里到黄坑镇需要超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但邱云雪私人驾车,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可惜还是来得有些晚。经过有条不行动的安排,市局刑警们收缴了这起案件。他们重新记录了所有人的口供,邱云雪高级负责记录并通报了陈秋香和赵斐的口供。 这个操作一直持续到深夜。 幸运的是,邱云雪的干预让赵斐获得了一些行动自由,黄老师煮了一大锅挂面,甚至煎了一个鸡蛋,让赵斐好好吃了一半。 饥饿和惊吓延长了赵斐的体力,所以她觉得这一顿饭是她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部分。 吃饱之后,她就允许在治科值班室的大床上保休息一会,等邱云雪完成对陈秋香的口供记录后,赵斐已经大致恢复了七八成的精力。 这是一天内的第三次录口供,而这一次,赵斐瞳基本镇定和自信,因为她能感觉到,邱云雪暗中是支持她的。 不管怎样,赵斐本身就是无罪的,她是受害者。如果不是雷火的不当干预,她也不会经历这次的惊吓。 在看到邱云雪鼓励的眼神后,赵斐整理了情绪,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从心脏病晚会的竞争开始,一直讲到孔雀衣被破坏,然后是“三铁”在玩具挑衅,再到她被堵截。邱云雪认真记录了她的口供,赵斐审阅后签了字,并按了红指模。 第109章 彻底崩溃 邱云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处理过各种大小案件,陈秋香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对较弱,面对市局的介入,她几次交代了案情的真相。 陈秋香明白,她的家庭可以影响镇上派出所,甚至能够部分影响县里的警察,但在市里的警察面前,她的势力就束手无策了。 在市局民警面前,陈秋香彻底崩溃不成军。她不具备赵斐拥有的两世经验和见识,最终无法坚持下去,如实交代了她是如何通过她的堂哥陈木生,联系到了“三铁”这帮人,然后又请堂哥联系了镇上的小混混,送来一名中学生的帽子,让他们免费“尝尝鲜”。 正如赵斐所猜测的那样,陈秋香和那群小混并不相识。,当她黄老师和郑志强感到惊讶时,惊慌失措,混匆忙跑进小树林。她的表情和行为与被拐来的物资小混混满足了令人好奇的少女一致,所以这群人自然无客气,几个人一拥而上,不加理会陈秋香的哭泣和抗拒,强行实施了她们的计划。 然而,事情尚未完成,陈木生正好赶到查看情况。他记得上次他利用了邱智巍的箱子没有达成目标,结果让堂妹欠下的钱还挂在那里,所以这一次他非常重视,前往前往监工。 然而,他没有想到会遇到正在对陈秋香进行攻击的大背头。陈木生顿时又惊慌起来,顿时子将大背头从堂妹身上扯了下来,然后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狂暴的拳打脚踢…… 当看到陈秋香在她的口供上签名并按手模后,邱云雪心里松了口气。有了相关的陈述,再加上其他几位目击证人如黄老师和郑志强等人的相互印证,将形成完整的印证证据链。这起案件将不再与赵斐有关。 否则,这种严重的****案件,将是即将展开的“严打”行动中量刑最重的案件之一。雷火陷入了困境,感到自己像是被困兽一样,无法挣脱。邱云雪提醒他反思自己在案件处理中是否存在渎职行为,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雷火的情绪起伏激烈,他极力辩护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为人民群众做出的贡献,但邱云雪坚决指出他的贪污行为以及不顾法律的冤案制造。虽然雷火情感化容,但邱云雪的态度坚决,让他不得不交出自己的枪械,并最终被刑警带离现场。 雷火原本充满权势和威风的职位、国家干部的身份以及派出所副所长的威望,在枪械被缴后瞬间消失。他无精打采,麻木地被刑警押上车,坐在“三铁”等人旁边。 这一幕让赵国智和赵兰大感如释重负,看着雷火陷入囹圄,他们都心生喜悦。刘桂珍感激地握住邱云雪的手说: “哎呀,姑娘,太感谢你了,你真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啊!“ 邱云雪知道刘桂珍是赵斐的母亲,微笑着回应: “吉人自有天相。还好阿斐的福气好,坏人设了陷阱,居然被阴差阳错地化解了。别谢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赵民生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尽管他是治保科的工作人员,也算是一个司法工作者,但刚才面对强权,他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女儿,感到非常愧疚。他抚摸着赵斐的头,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相信法律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正满意的答案的。“ 邱云雪安慰了赵斐几句,然后带着她的团队离开了黄坑中学。天色微明,何科长一行也感到疲惫不堪。他们都目睹了邱云雪对赵斐的支持,心生敬佩。 何科长对赵斐说: “赵斐,案件大体清楚了,你们也经历了一整夜的折腾,而且你的腿受伤了。我可以送你回家休息吗?“ 赵斐此时感到又疲惫又累,她的腿伤开始剧烈疼痛,考虑到经历的一切,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那就麻烦何科长了。“ 何科长非常高兴得到了赵斐的答应,他取来车钥匙,亲自开车将赵斐一家送回家。赵斐头一次枕上自己的小床,立即沉入了深沉的睡梦之中,疲倦得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当赵斐醒来时,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可能是听到她翻身的声音,她的父亲赵民生进来查看,看到她清醒了,便问道: “阿斐,爸爸已经做好了面条,拿进来给你吃好吗?“ 赵斐的肚子已经叫得很响,她点了点头说: “好的,我真的饿了。国智和小兰都上学去了吗?“ “是的,他们都去了,不像你这个复习阶段的。不过,他们昨晚为你担心得要命。“ 赵民生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当赵斐坚定地拒绝雷火的威胁时,感到自己的女儿真是坚强和勇敢。 “我们要做正直的人,不要像雷火那样,为了一点钱就贪赃枉法,冤枉好人。“ 赵民生说这些话时,脸上露出怒色,想到雷火的恶行,他感到非常愤怒。 “发生什么事了,爸?案件有什么新进展吗?“ 赵斐看到父亲脸色不对,便问道。 “邱云雪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初步审讯表明,雷火已经承认他接受了陈家人的两千元贿赂,所以才想对你屈打成招。“ 当赵民生想到自己的女儿几乎成了雷火罪行的牺牲品,他勃然大怒。 “如果我早知道雷火竟然为了两千块,就想对你进行逼供,还计划把你带到镇派出所用刑,我早就上去狠狠踹他两脚了。“ 赵民生表现出强烈的愤怒,充分体现了他对女儿的深切关爱。“噢,你们父女俩在谈论什么呢,声音都传到外面了,就像隆隆的雷声。“ 这时,农场的治保科长吴平凡走了进来,带着一篮水果。赵民生立刻迎了出去,询问: “吴科长,你怎么带了这么多水果来?“ 吴平凡回应道: “听说了阿斐的事,我特意来看看她,她现在没事吧?“吴平凡在说话的时候注意到赵斐正蹒跚走出来,于是他迅速上前察看。 第110章 鼓舞士气 “没事,吴叔,只是摔倒擦破了点皮,邱医生坚持要给我缝了几针。所以现在行动稍显不便而已。“ 吴平凡轻松地回应道,他看到赵斐的精神状态不错,因此松了口气。此时,他透露出了对邱医生的熟悉。 “虽然你们家昨天经历了不幸,但今天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带来一点好运!“ “什么好消息?“ 赵斐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的家庭在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困难,需要一些好消息来鼓舞士气。她希望这个好消息是她所期待的。 今天早些时候,农场召开了管理层会议,批准了你父亲的永久身份申请!” 吴平凡知道,他带来的好消息,一定会让赵家大吃一惊。 让他意外的是,赵民生确实是大喜过望。他抓住吴平凡的肩膀,使劲摇晃,道:“真的吗?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一知道就赶紧跑过去告诉你了。” “十几年过去了,哦,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我难道还在梦中吗?” 赵民生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吴平凡的肩膀,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疼得“哎哟”了一声。然后他高兴地叫道:“是真的,是真的,不是梦!” “老赵,这绝对不是梦,赶紧给你老婆打电话回来,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是啊,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赵民生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艾斐,你去告诉你妈妈请半天假,做一些好吃的菜,等等,你腿受伤了,我去吧!” “爸爸,怎么了?你好像哭过?” 赵国志放下书包,看到父亲情绪激动的样子,忍不住走近一看。他看到父亲眼角涌出泪水,大吃一惊。 “傻孩子,你爸高兴了,他的永久居留申请已经批准了,就等省侨办批准了,他就成为正式的国家公务员了!” 吴平凡笑着解释,理解老伙计的心情。十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 “什么?爸爸获得了永久身份?太棒了!” 很快,放学进来的赵兰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极了,和赵国志联手,两人高兴得跳了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父亲会成为一名正式的国家公务员。现在,他们可以昂首挺胸了,赵澜心中最后残留的自我怀疑和阴郁,都被这个重大的好消息一扫而光。 从此,一家人出门在外,就能像农场里的其他人一样,自信、骄傲、无忧无虑。 看着父亲和弟弟妹妹一脸喜悦的表情,赵飞笑了。 这太棒了;她的父亲已成功获得永久身份。看来黄炎的枕边话对邓主任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作为成年人的赵民生也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吴平凡一眼,说道:“老吴,请原谅我们的表现,我和孩子们已经期待这一天很多年了。” “你倒是挺镇定的,你还记得两年前老孙入籍时有多奢侈吗?他跑回老家,花了一年的工资请全村人吃顿大餐!那天晚上,他彻底醉了!” 吴平凡回想起老孙的举动,确实了不起。 如果说这间屋子里有谁是最冷静、从容的,那就是赵飞了。吴平凡看了赵民生的大女儿一眼,眼角和唇角都流露着愉悦,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惊讶和兴奋。他不禁对这位年轻女子更加敬佩了。“哎,小吴,中午别回家了,我买了一只姜汁炖鸭,一块猪头肉,一箱啤酒,中午大家好好庆祝一下,下午我就去吧。”也下班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赵国志已经赶到了豆腐店,跟刘桂珍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刘桂珍立即离开豆腐店,赶回家确认消息是否属实。但赵国志却拉住了她,告诉她父亲又加了菜的事情,这才让她平静下来。她确信这件事已经完成了。 于是,她信心十足地来到了d街,买了一些平时不敢吃的肉,还有一些时令蔬菜。然后,她就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家。 看到吴平凡也在,她就明白,他很可能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赵民生。柳桂珍一直很感激吴平凡,所以一定要拉着他留下来吃饭。 吴平凡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了。姜汁炖鸭已经热气腾腾,可以直接上桌了。腌制好的重达一斤的猪头肉被刘桂珍切成薄片,高高地堆在一个大盘子上。她还切碎了一些大蒜,与酱油和醋混合,作为猪头肉的蘸酱。 两盘荤菜一上桌,鸭子的姜香味和浓郁的红烧猪头肉让人垂涎欲滴。 于是,赵民生和吴平凡坐在桌前,准备享用这些菜肴,桌上已经开了两瓶啤酒,准备倒。 虽然一瓶钱江啤酒要1.5块钱,但此时此刻,平时让刘桂珍心虚的价格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继上次赵民生用啤酒招待岳父之后,这一次,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幽默的笑话了。他顺利地用开瓶器打开了啤酒瓶盖。啤酒泡沫还没来得及升起,他就迅速将啤酒倒入大玻璃杯中。 他一共倒了三杯,然后对刘桂珍喊道:“别着急,饭已经在锅里了,端上来吧,你也可以喝一杯!” 大多数产后的女性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饮酒倾向,因为在产后的一个月内,必须饮用自酿的产后酒来祛寒、增强体质。 柳桂珍听了,擦了擦手,道:“既然如此,做饭就交给艾斐吧!” “可是艾斐的腿还没完全好啊!”赵民生犹豫了一下。 “爸爸,我来做,我也会做饭!” 赵澜提议道。 “太好了,小心一点,别烧着了!” 柳桂珍笑了,还给了赵澜一些烹饪技巧。赵斐腿上虽然有伤口,但服用抗生素后并没有感染。她的伤口开始发痒,这是新肉长出来的迹象,只要她不抓挠伤口,几天后就会拆线。由于受伤,赵飞没有吃猪头肉,因为沾酱的味道很浓,对她的伤口不好。 “老吴,你觉得省侨办最后的批准会不会很难?他们会不会拒绝?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刘桂珍听吴平凡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提到省侨办的事,却让她着急了。 “放心吧,这只是例行程序,省侨办一般都会尊重农场的决定,农场批准了就行了。据我所知,农场之后没有人被拒绝过。”已经发出了永居申请,成功率是百分百,不然我也不会急着跟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吴平凡安慰她。 听到吴平凡的话,柳桂珍心里的不安也稍稍缓解了一些,尽管在正式批准之前她还是有些顾虑。 第111章 实际情况 赵澜的厨艺还是有点不熟,结果把茄子煮得太过头了,太硬了,好像没熟透一样。 尽管腿受伤了,但赵斐还能活动,所以她自告奋勇接手做饭,赵兰帮忙。 想要让茄子变得嫩滑入味,赵飞知道,一些油是必不可少的。她把油烧热,热了就加入茄子,炸到吸收热量。然后,她加了一点水,继续用大火煮,茄子变得又软又嫩。 最后,赵飞在茄子上撒了一些蒜末,上桌后得到了吴科长的称赞。 接下来,赵飞又炸了一些花生。他们和啤酒搭配得很好,果然吃了很多肉,很容易就饱了。吃花生还蛮过瘾的,最后一盘花生就被两个喝着啤酒的人吃完了。 赵国志和赵兰吃了一顿满意的午餐。中午的饭菜几乎和过年一样奢侈,通常只提供两道荤菜。赵兰甚至边吃边高兴地对赵国志说道: “看来我们家以后可以多吃肉了!” 在孩子们看来,父亲获得永久身份最实际的好处就是收入稳定,工资大幅上涨,意味着有更多的机会享受荤菜。 赵民生和吴平凡很快就从箱子里喝完了六瓶750毫升的啤酒。啤酒的酒精含量较低,一开始看起来很淡,尤其是对于习惯了烈酒的人来说。然而,随着持续的消费,它逐渐开始影响他们。 赵民生和吴平凡的酒精耐受程度相似,习惯只喝半斤(250克)32%的白酒。由于高兴,两人连喝了三瓶啤酒,虽然酒精度数较低,但也开始有些微醺。 但人就是这样;酒精往往会让他们在讨论快乐的事情时更加热情。于是,他们在微醺的状态下,讲述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感慨万千。 反正他们俩都在申请去香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批准。一旦到了香港,他们两个就不可能了。而且,处理自杀未遂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吴丽梅也不想妨碍儿子。她现在已经对他的固执性格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最终她也没有说什么来阻止儿子。 自从钱向东在茶园遇见赵飞那晚之后,他们的直接接触就少了。不过,当他听到赵飞求救的时候,却是心中一喜,仿佛收到了好消息。他当即答应,并推着自行车出去。 钱向东身材高大,身体健壮,赵国志把赵飞扶到后座上后,钱向东又让赵国志坐到了前车架上。他一脚踩在地上,稳住自行车,然后用力保持平衡,快速朝水库骑行。 吴丽梅在后面焦急地喊道,警告他骑车要小心,但她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 赵澜也知道,一辆自行车载不了三个人,更不可能运三个人。当其他人都去水库的时候,她被留在了后面,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再加上对哥哥的担心,她锁上门,自己走到了水库。 到了镇上,赵澜一脸茫然。她只在父亲的陪同下去过水库一次。他们来自一个相对严格的家庭,除非有大人陪同,否则她不可以单独靠近水库或小溪。她完全忘记了该走哪条路去水库。 犹豫了一会儿,赵澜看到一个年轻人路过,便问道:“请问,你能告诉我怎么去黄坑水库吗?” 看到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女孩,邱志伟决定再忍耐一下,脸上露出友善的微笑。他回答说:“过了老孙钥匙店后,从左边第三个巷子里,继续往前走。” “谢谢你!” 听到邱志伟的吩咐,赵澜感觉自己已经有了清晰的想法。她发现这个年轻人很友善,而且他的眼睛 黄燕在赵斐的提问下犹豫了一下,她也知道赵国强之前因为经济条件不好而不被看好,但如果有前途、有决心,或许他并不是最糟糕的选择。最关键的是,现在女儿已经将事情闹得如此大,坚定地要跟着赵国强,这让黄燕感到最为头痛。 当邓南听到母亲的神态有所松动,她意识到赵斐正在帮她。赵斐的话似乎含有深意,而邓南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因此,她哭泣着说: “妈,当年你和爸回国时,他也不是一穷二白吗?你还常常和我说那个故事,夸耀着自己有眼光。现在怎么突然就不乐意了呢!“ 黄燕听到女儿提起了她常夸耀的那段经历,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当年,她和邓新天回国后,为了生计,他们努力工作,不少夜晚她哭了很多次。她对邓南讲过这些故事,但事实是,她一直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来邓新天的事业有所起色,她的生活质量也提高了,所以她才会在女儿面前夸耀自己当年有眼光。 然而,这一提,不仅让她回忆起当时的苦楚,也让她感到后悔,如果早知道,她或许不会选择回国忍受那些艰辛。 邓南继续说道:“妈,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了要和国强在一起。你看,有多少男人能像他一样,愿意与我同生共死?“ 这些话让黄燕感到欣慰,但同时也有些担忧。再想一想,这不就和当年她坚持要和邓新天回国的态度如出一辙吗?她是想敲打一下邓新天,告诉他不要因为有了地位就鬼迷心窍,不要忘记自己和她一起受苦的日子。 不过,她没有想到女儿竟然把这些话当成了考虑未来伴侣的重要因素。黄燕感到后悔,如果早知道,她就不会说这些事了。 她接着说:“女儿啊,时光不同,情况也不同。当爸爸妈妈当年努力工作,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现在,你为什么要重新走那条艰辛的路呢?“ 邓南回应道:“妈,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和国强在一起。你看,有多少男人能像他一样,愿意与我同生共死?“ 黄燕被女儿的坚决态度所感动。她明白,对于邓南来说,与赵国强共同面对困难和风险才是最可爱和值得爱的。 黄燕的心情稍微松动了一些,但她仍然感到矛盾。她知道如果同意女儿和赵国强在一起,可能会面临很多经济上的问题。所以她突然提出一项要求: “如果赵国强能够考取大货司机的证书,或许我可以考虑你们的事情。“ 邓南听母亲这么说,开始充满信心,但赵国强感到为难。他不可能突然拿出一万多块钱。如果他能拿到这笔钱,也不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赵斐苦笑一下,听到邓南的话,她的猜测似乎变得更加明确。或许,前世中,大哥在关键时刻没有坚持下去,让邓南感到失望,最终导致了他们的感情反转。现在,看到赵国强无言以对,她担心他会说出什么让邓南生气的话,所以她接过话头: “邓南姐,你听着,黄阿姨的话也有道理。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吃苦呢?“ 但她接着说: “不过,大哥是个有福气的人。你看,他找到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而且,他的梦想——学习成为大货司机——也很快会实现。向东哥,你现在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赵斐拍了一下发呆的钱向东,他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第112章 前景广阔 国强哥,你不是经常和我去合买体彩吗?说一起投注,中了大奖就一人一半?”钱向东急忙提出。 赵国强不知道钱向东为何突然这样说,但他明白现在必须跟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钱向东和赵斐都站在他这边。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钱向东接着说:“昨天我用咱俩上次买体彩剩下的钱,去围了一注上次选的号码,没想到刚才我看到开奖号码,正是咱们买的那一注。国强哥,你有钱了,还是不少钱呢,足足有一万五!” 赵国强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记得最近他和钱向东一起买彩票,也就余下了十几块钱,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这么好,仅仅几次购买就中了一等奖? 赵国强有些担心,因为即使是钱向东编造的故事,他也必须拿出一笔钱来交代给邓家人,否则怎么能够说服黄燕呢?但此刻他不愿揭穿钱向东的谎言,因为他现在并不想死,而是想和邓南好好地生活下去。 赵民生和刘瑰真听到这一消息后松了口气,一万五的奖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可观的财富。他们表示坚决支持赵国强学习成为大货车司机,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职业前景广阔,有很大的潜力。 刘瑰真也劝说邓南和赵国强: “你看,现在有了这笔钱,我们也表示支持国强去学大货车司机证。你们就别再提什么寻死觅活的事情了!“ 黄燕同意了,她知道邓新天是场长,说出的话会变成行动,所以她迅速表示支持: “能去学证自然是好的,女儿啊,快把药瓶扔了,别吓坏爸妈了。“ 邓南年轻,看到大家都如此欢欣鼓舞,以为问题真的得到了解决。赵国强有了学大货车司机证的机会,她觉得阻碍他们爱情的最大障碍已经被扫除了。邓南看着赵国强,见他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她将农药瓶扔在地上,然后解开了系在两人手腕上的红绸带。 赵国强感到疲惫,解开绑着的手腕,然后看到农药瓶滚到地上。他感到庆幸,因为他现在并不想死,他希望能够与邓南好好地生活下去。 “女儿啊,你真傻啊!“黄燕说着,感到为女儿的固执感到担忧。 黄燕见女儿已经卸去对抗的武装,顿时跑上前去,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要说起来,邓氏夫妻对女儿是一片深厚的真情,邓新天看着也红了眼圈,赶紧上去站在女儿背后,推着母女俩道:“站里面进去,这里危险。” 下方就是几十米深的水库,这母女俩要是太激动,不小心跌进水库就悲剧了。 赵斐摇摇头,大哥到底还是缺少了点硬气,不知道以后他能不能立得起来。自己损失这一万多块不要紧,希望这一次,她的付出,能买来大哥的幸福和自己的安宁。这就当还上一世给侄子的吧! 钱向东口里的一万五,当然是得赵斐自己掏腰包了,不然,谁能拿得出这一大笔钱啊? 那天晚上,赵斐和钱向东谋划的就是这件事情,她让钱向东最近只要看到赵国强回来,就约大哥去买彩票。她算准了大哥为了来快钱,一定会和钱向东一起去的。 一注彩票二元钱,但是如果中了一等奖,就是三万元,以小博大,往往是急需用钱人寄托梦想的最好途径。 她一直在等着有一个合适恰当的机会宣布大哥中了一等奖,但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过,适逢其会,反而让大家深信不疑。 赵斐看到大哥已经把钱向东约到边上去谈话了,而可怜的钱向东正眼巴巴地不时瞅向自己这边,赵斐心知大哥肯定是在找钱向东讨钱了,心里不由浮起一丝不满。 女朋友还在哭呢,也不去安抚,钱是你的就不会飞走,这么急吼吼地干嘛? 一场悲剧以喜剧结尾,回去的路上,吴平凡先用边三轮把场长一家人接走,让赵民生一家原地等他,回头再来接他们。 钱向东赶紧载上赵斐跑路,为的就是路上有她有个单独商量的机会。 “这是一万五的支票,这张支票是即见即兑的,银行柜员不会问你的情况,你把钱拿出来,一会给我大哥就行了。只是你妈那你得好好想个办法解释一下了。” 赵斐把一五万的支票从后座上递给钱向东,让他顺路到镇上工商银行领钱。 钱向东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接过赵斐递给他的支票,看了不由地一哆索: “阿斐,你这钱是从哪来的?这么多钱?都是你的?你家里人知道吗?” “向东哥,你不是答应我要保密,并且不问太多事情吗? 我告诉你,这钱来路干净,而且是我自己赚到的,凭的就是头脑里的智慧。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这钱的来路吧,省得你担心。 不过,你现在先去领钱,一会儿好交给我大哥。” “好吧,事情一桩桩做。我妈那,你放心,我会想办法遮掩过去的。” 钱向东知道赵斐是担心自己在坝上说中了一等奖,合买体彩所以分给赵国强一半,如果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找自己要另外一半的一万五的。不过,他心里已经想到了对付母亲的办法,倒是不需要赵斐担心。 到了镇上的工商银行,赵斐在银行外面等着,钱向东顺利地取到了钱,不一会儿,便提着一个装满钱的黑色塑料袋出现在赵斐面前。 “你到我家把钱交给大哥吧,他们乘摩托车,比我们肯定早到了。” “阿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你真是给我压力啊!不过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赚到更多钱的!”赵斐和钱向东刚出了银行的大门,才骑了没几步,就遇到了赵兰。 “姐,你们怎么回来了?大哥没事吧?” 赵兰按着邱智巍的指点,在镇上转悠了好一阵,还是没找着往水库路的入口。正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却遇到了姐姐和钱向东,看他们俩脸上的神情,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 “没事了,大哥他们应该都回家了,来,你也让向东哥载你一程。” 赵兰才初一年,个子比赵国智瘦小多了,所以骑在自行车横杠上,钱向东并没有觉得多了什么负担。 只是到了要进农场的时候,都是上坡路,必须得下来推车,赵斐腿脚不灵便,便没有下车,钱向东执意要推着她回家。 赵兰便在车后面帮着钱向东推车。 第113章 不祥预感 看到钱向东对姐姐这么照顾,赵兰不由得觉得,钱向东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比起许多调皮的男生来,钱向东还是很懂事的。 到家后,赵家人果然都到了,倒是赵斐先离开的落在了后面,看到钱向东扶着赵斐进来,刘瑰真就眼睛发直了,上去直接问道: “向东,你真是个好孩了,那钱呢?一万五呢?” 赵斐听了,脸“唰”地一下红了,哎,妈还真是的,每次说到钱,都这么直接。 还好自己事先去提了钱,不然现在钱向东不知道有多囧了。 “刘阿姨,钱都在这里呢,你数数!” 钱向东把手中的塑料袋递给刘瑰真,她接过一掂,还真是十分沉重,不由脸上一喜,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滚了一桌子十元一捆捆的钞票。 刘瑰真立马双眼便发直了,这么多钱,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捆捆地堆在一起: “真的,真地中奖了?” 钞票摆在面前,刘瑰真这才相信了钱向东刚才在坝上的话。 看来,姜都是老的辣啊!如果不是这堆钱摆在眼前,大家都心知肚明,赵斐那些话就是要骗黄赵国强和邓南的。 不过,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大家都相信了钱向东的话。 赵国强也十分意外,他心里也没打算相信自己中了一等奖这件幸运的事。看到这一大堆钱,他的双眼也发亮了,看来,人倒霉久了,还是会有幸运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看看母亲此时用手指沾着唾沫数着钱的表情,赵国强心里忽然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站到堆钱的桌子前,表明了立场道: “妈,这钱可是我买体彩赚到的,是要留着学车用的。” 守护这笔钱,就象守护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呃,顺便守护一下爱情吧! “呃,傻孩子,有了这么多钱,咱们老家的房子也能盖起来了,还能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呢!听说现在居民户口就要可以买卖了,不如你也去买一个?” 刘瑰真千算万算,根本就没有把赵国强学车的大事当成一回事。 赵国强见自己不幸的预感变成现实,不由得怒道: “妈,不是说好了这钱是学车的吗?邓南家还等着我回话呢!” “国强,你就别犯傻了,就算你学了车,邓家就会同意邓南嫁给你?邓家那什么条件啊,除非你能赚到十万,否则绝对不可能把邓南嫁给你的。错,就算是赚到十万,邓南也不可能嫁给你。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邓南是正式工,她不可能嫁给你这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临时工。就算你开上货车,在他们眼里,你也只是个货车司机罢了。” 刘瑰真陡然得到这么多钱,没有得了失心疯就很好了,但脑子亢奋,嘴巴就不受控了,平时可能不会这么直白和儿子说的话,此时全蹦了了出来。 “爸,你看看妈,明明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要去学车的,怎么现在又变卦反悔?” 赵国强不干了,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赵民生。 但是赵民生听到刘瑰真说盖老家房子的事,心里就动心了。老家他也是兄弟四个,分家里,一人只分到一间旧厝,其它三个在家里做农活的兄弟,好歹都垒起了自已的土坯房,只有他这个外出工作的老大没有盖房子。 农村人的根在那里,他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其实赵民生原本就计划着以后老了,还要回老家生活的。 农场虽好,但房子是公家公配的,就算是转为正式公,退休后公家也要把房子收回,自已不可能老无所居吧?早晚还是得回去老家,所以刘瑰真的提议让他十分心动,一时就没有回儿子的话。 赵国强眼看说好好的事又要泡汤,不由地气得抱着脑袋,就蹲在地上。 “儿啊,你也别生气,老家的房子盖好了,还怕娶不到老婆吗?告诉你,这钱可以盖两层的红砖楼了,绝对是村里最漂亮的。到时候啊,不是咱们去求人家嫁给你,媒人就主动上门来提亲了。” 刘瑰真可不管什么爱不爱的,两个人结婚,不就是搭伙过日吗?娶谁不是娶?真要娶邓南回家,她还供不起呢! 她可是见过邓南排场的生活: 每天都要洗澡,洗头发。洗完头发都要用电风吹精心吹干。脸上还得抹化妆品,据说那些化妆品都是香港寄回来的,挺贵的…… 自己家里一个月吃两回肉的生活,邓南能过得惯吗?老大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敢去招惹这样的富贵小姐。 所以,把儿子从自杀危局中挽救回来后,刘瑰真便在心里把邓南抹杀了。 在她心里,还是觉得娶个家境殷实的农村姑娘才是正理。过门之后,又好管教,又能干活。如果娶了邓南,她就得把媳妇当祖宗供着。不说别人,邓新天脸一沉,就能吓死全家人。 “妈,这些钱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能动。” 赵国强痛苦地想了一会儿,突然“霍”地从地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母亲道。 赵斐一阵头痛,她原本以为钱拿出来,大哥能顺利地学上车,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斜刺里又跳出一个贪财的娘亲来。 不过,由于母亲说的话句句在理,又直击父亲的软肋,所以现在局面变成往刘瑰真这边一边倒。 “国强,你这是怎么和你妈说话的?你妈说的也没有错,她这也是为了全家好!” 赵民生有点羞愧,都怪自己没本事,没赚到钱,刘瑰真也念叨好久说要在老家盖新房,可是都因为没有钱而作罢。现在有了这笔钱,也是一个机会。 可是如果拿这笔钱去学车证的话,一来担心国强不知道能不能最终通过考试;二来去当货车司机,也是存在风险的事情,谁知道国强能不能胜任,能不能赚到钱。 如果计划进行得不顺利,那这么多钱就打了水漂。这么想着,还不如象妻子说的,去盖个两层红砖楼更实在。 第114章 宅地基 赵斐仔细一算,母亲说的两层红砖楼这么些钱倒是能盖得起来,因为现在农村宅基地根本就不值钱,如果自家有自留地的话,申请过后,交几十元的手续费就能申请下一块宅基地。 这一万五都拿去盖房子的话,还真能盖起一幢堂皇的大房子。 只是盖这房子在老家做什么?自已一家人,这辈子肯定不会回老家了,浪费一笔钱,把房子盖在老家养蚊子。 刘瑰真算错了出路,这些孩子未来的出路都在城里,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倒退回去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生活了。 最好的投资,应该是投资在孩子的未来身上。 可惜,刘瑰真只想着盖起大房子后,一村人羡慕的眼光,根本就不会考虑到儿子的感受。如果她不是这么短视,也就不会硬要让赵斐考中专,甚至嫁给黄家仁了。 靠别人的都靠不住,一个人,不光是男人还是女人,最可靠的还是自已。 只有给自已不断地充电,充实壮大自已,才能在生活中拥有足够的发言权。 “爸,怎么你也这么说?”赵国强红了眼,“那你问问吴叔,这钱是不是我的?明明是我买体彩赚的,怎么就变成了家里的钱?” 吴平凡就一直没回去,他看出这家人情绪不对劲,本来就担心着,但现在才发现,刚才没走也不对,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赵民生夫妻俩和儿子都各自占理,现在让他帮谁好呢?吴平凡见赵国强直接点名,不说什么也不象话,便只好干咳了一声道: “我说啊,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是不是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把这钱怎么用,商量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呢?” “瑰真,瑰真,听说国强中大奖啦!” 吴平凡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赵斐外公刘裕至的声音。 听到父亲来了,刘瑰真的脸色也不由为之一变,她可是知道父亲对钱一向看得很重,这么多钱,如果让他看到了…… 还没等刘瑰真反应过来把钱收好,刘裕至就兴冲冲地踏进了客厅,手里还提着瓶四特酒,摆出没有空手上门的意思。 赵斐一看那酒,不是上回自己去外婆家提给外公喝的吗?还真是借花献佛,又提回来了。 多了一个外公,这钱的事,又复杂了。 ===114.第114章 意外如愿=== 赵斐的印象中,外公是从来不会提需要钱买的东西到自己家的,虽然也有时令的鲜蔬等等,但都是自家菜园或山上的物产。 看到赵斐的眼睛盯着四特酒,刘裕至也有点不好意思,他的老脸一红,但还是尽量装着自在的样子,把四特酒放到了女婿客厅一角的桌上。 刘瑰真看到父亲兴冲冲的样子,一进门就问钱,便知道父亲是冲着这中奖的钱来的,她心里一阵肉痛。钱少的时候,给个百八十元也没感觉,最多就是给了之后自己努力抠一抠。 但桌上明晃晃的一堆十元一捆捆的钞票实在太馋人了,刘瑰真无法想象父亲将要从其中抽走几捆。 得,别说抽走几捆了,就是抽走一捆她都觉得会让这笔钱缺少了完整性。 难怪人家说越有钱的人越小气。 刘裕至似乎没有察觉女儿的心态似的,道: “怎么都不说话啦?国强中了大奖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十里八乡的人都轰动了。正好我今天在镇上石场抬石头,第一下听到时还不相信是自家的外孙中的大奖,后来人家说了父母的名字,我这才一一对应上了。”刘裕至这番解释似乎有点牵强。如果他在石场听到这件事,为什么他的衣服没有汗渍印?没有汗臭味?毕竟石场抬石头是一项重体力活动,而且天气如此炎热,怎么可能不会出汗呢? 而且这瓶酒明明是放在外婆家的四特酒,为什么会到了外公手里呢?莫非他去镇上石场时都随身携带着? 赵斐越想越觉得可笑,看来无论外公是从哪里听说这个消息,他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啊! 难怪她在过去曾听说有人中了五百万巨奖后,一夜之间便举家失踪的情况。一旦有了钱,就会有亲戚朋友纷纷凑热闹,想要分一杯羹。尤其对于这种意外之财,大家的逻辑更是:这笔钱轻而易得,应该分享给大家。 “叮铃铃”,客厅外传来自行车铃声,但并不是催促的声音,反而带着一种无聊的懈怠。 赵斐抬头望向客厅窗外,发现原来站在自行车旁玩车铃的是外婆的邻居刘大伯的儿子刘小乐。 赵斐恍然大悟,原来外公之所以能这么快赶来,是叫刘小乐骑车带他来的。这下目的达到了,她把刘小乐晒在屋外,没有招呼他进来喝水。 赵斐正准备叫刘小乐进屋,但被刘裕至扯住,低声说道: “不要让外人进来。虽然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但没有外人亲眼见到钱。 如果让刘小乐看到了,回去一说,你们家将会被热闹非凡。俗话说:财不可露富。” 赵斐深吸了口气,只好搁下叫刘小乐进屋的打算,但心里有点哭笑不得。如果别人知道她手上还有几千块钱,那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刘瑰真在被金钱刺激后开始清醒,意识到让外人看到这笔钱并不妥当。她拿起银行提供的厚塑料袋,开始将钱装进去,一边装一边说道: “这些钱是为了国强学车而存的。学大货证的费用可不低!” 赵国强感到困惑,母亲不是说不让他学大货证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赵斐立刻明白,母亲应该是看到外公来了,意识到外公也打算分一杯羹,而外公的风格就是一旦涉及金钱,他会尽力不吝啬。 赵斐眼珠一转,趁母亲把钱收进袋子的时候,她将袋子接了过来,说: “这些钱,我们要留给国强学车的。学大货证的费用未必足够呢!“大哥,今天下午就是报名的日子,你快点拿这些钱,去县里的驾校报名,看看能不能明天就开始学车呢?”说着,赵斐将一袋子钱直接塞进了赵国强的手里。 赵国强立刻明白了情况,毫不客气地接过钱,说:“那我得抓紧时间去了,否则五点半他们就下班了。” 说完,赵国强拿着钱径直朝外走去。刘瑰真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的孩子们算计了。她脸色一变,想要追上去,但外面响起的自行车铃声已经迅速远去,只留下余音。 第115章 自食其果 赵斐看着,发现她的大哥真机智,直接借用了刘小乐的自行车,将他载在自行车后架上,骑着车飞快离开。 如果赵国强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去报名学车,那么赵斐也没有打算去阻止他。她希望他能像她所想的那样聪明! 刘瑰真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明白了,她真是自食其果。 钱已经到了儿子手里,而且她刚才还张口要为儿子报名学车。如果现在当着父亲的面追赶儿子,那父亲会责怪她不顾家庭吗? 对比一下,刘瑰真终于意识到,与其让父亲抠下一千八百块,不如让儿子去学车。 至于金钱问题,在刘裕至赶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令人难以言喻的结局。 赵民生看着钱被儿子“抢走”,虽然感到一丝不安,但在思考之后,他明白这些钱本来就是为了儿子的未来,刚才的行为有点冲动。现在钱不在眼前了,他反而感到宽慰。 赵民生感到羞愧,对着岳父说:“爸,国强一直渴望学车。我和瑰真觉得这是一条好的出路。本来一直为学车的费用而担忧,谁知道国强居然中了大奖,现在有了这笔钱,他学车无需再忧虑。等国强拿到驾照后,你需要运送木材或家具时,他可以帮忙,非常方便。” 现在这个时代,成为货车司机的人,谁都知道是非常赚钱的。 刘裕至原本是想分一杯羹的,但没想到钱就在眼前,他还来不及提出要求,就被外孙一下子带走了,而且这一切都有合理的理由。最关键的是,此时钱已经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论他有多少想法,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只好忍痛装出一副大方的样子,笑道: “学车是一件好事,我们都应该支持。将来,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想搭个车去县城看看桂玉之类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刘桂玉是赵斐的二姨,母亲刘瑰真的妹妹,经营着县城的一家杂货店,生意尚可。 不过,赵斐可以确定,二姨父对外公的到来也会感到不悦,因为每次外公去二姨家,总是尽量将能带走的货物多带一些,而且都是名正言顺的。他会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女婿送给我的。” 因为这句话,二姨的丈夫黄树江莫名其妙地被后格村的人们称为好女婿的楷模,每次黄树江来后格村时,村里的人都会夸他一番:真是个好女婿啊! 这些赞美让他备受压力,因为每次他来,外公总是带回更多的货物,他也不敢说什么了。 经过多次这种农村的狡猾,赵斐也看破了外公看似憨厚实际上精明的本性。 赵民生一听到外公提到二姨,气氛不禁有所消弭,因为黄树江被称为好女婿,而他并没有这样的美誉,所以此刻只能热情地招呼说: “爸,你从远方赶来,天气这么炎热,要不要喝杯啤酒解解渴?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哦,有啤酒吗?好,好,看你们这小日子过得,啤酒都当水一样喝了。“ 刘裕至听说有啤酒可喝,心情好转了一些。 “我们都到厨房去吧,瑰真,把菜热一下,吴科长还没吃饱呢!“吴平凡听了,笑着说道: “不了,我下午还有份文件要起草,很快就要上班了。我不再喝了。老赵,今天你有很多事情,不如不要去上班,好好休息一下吧!“ “那可不好意思,吴科长,我还是得去上班吧?“ 赵民生一听吴平凡不再留下来喝酒,觉得他的老丈人气氛已经消弭,于是他又要空手回家,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争论,这个家庭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好,于是借口要去上班,匆匆溜了。 钱向东看到没有人再需要他的帮助,便溜回了邻居家,准备思考如何向他妈妈吴丽梅解释中奖的事情。 赵斐松了口气,没有想到外公的突如其来的到访竟然让大哥获得了好处,希望他不会辜负她的好意,能够顺利娶到邓南。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刘裕至则被邀请到厨房,一看桌上还有半只姜母鸭和一大盘猪头肉,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他毫不犹豫地坐下,连等热菜都不等,拿了一块猪头肉放进嘴里,嚼着,然后熟练地打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光。 看来,享受这类事物的技能,人人都能学会。从刘裕至开啤酒的样子来看,第一次见他的人可能会认为他是个喜欢将啤酒当水一样饮用的人。“大哥!” “国强!” ... 看到赵国强回来,家人几乎同时开口。当然,他们的提问动机各有不同,但沉默片刻后,他们都热切地等待着赵国强的解释。 “我让刘小雷送我去县城,正好赶到,我已经给驾校付了全款,元,这个费用包括吃住,如果我第一次考试没通过,我可以继续免费重考。” 免费复试的附加条件让赵国强意外地欣喜。不过,听到儿子的解释,赵民生之前担心这些钱会被浪费的担忧就缓解了一些。 转念一想,对于建设资金的损失,赵民生也心安理得。确保儿子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至关重要。他能区分出这两件事的轻重。 刘瑰真看着未来的照顾者,为失去金钱而感到痛苦,但她意识到儿子意外赚到的钱现在可以用于合法用途。再说了,这些钱不花在儿子身上,该花在谁身上呢? 柳瑰真心中找到了平衡。 赵飞心道:“看来我大哥还有救了!希望他能顺利娶到邓楠姐。从最近这起自杀事件中,我也知道了邓楠性格直爽,感情用事。如果我大哥可以的话娶她为妻,是他最大的福气。” 唯有柳玉致心中深感不悦。她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但她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好处。除此之外,她还赠送了一瓶四特酒。她无奈地给自己的啤酒杯重新倒满啤酒,喝了一大口,然后悠然道: “归真,这不是我说的,而是按照我们长辈的传统观念,这份意外之财最好与亲朋好友分享一些,否则可能会给家人带来厄运,明白吗?” 刘玉芝的话看上去像是在考虑女儿一家人的福祉,但考虑到赵国强已经花掉了大部分钱,她的言论令人沮丧。 赵民生还没说话,刘瑰真紧张地问道:“爸爸,钱都花完了,怎么解决?” 第116章 治安管理 “亲戚朋友很多,要怎么花才能破这个霉运呢?” “厄运?” “厄运”这个词在农村人们用来指代灾难。如果发生了不幸的事,但损失不大,人也没有受到伤害,那就算是破厄运了。但如果发生大灾难,有人被杀,他们就会说:“这厄运太重了,我们无法克服。” 现在,当父亲以儿子中奖为背景提出“运气不好”的问题时,刘瑰真不禁认为这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这是因为她儿子下午引发的自杀事件。 赵民生却有点不满了,他曾在部队任职,并接受过军队的唯物教育,后来在地方担任了治安工作,因此对厄的说法很不以为然。但厄这种东西,摸不着看不见,却能对人的心理产生巨大的影响。 厄的说法,不说就罢了,一旦提出来,如果不去解除它,就会让人感到不安。 赵民生生气的是,老丈人明明是乌鸦嘴,什么不说,偏偏要提这个。如果他需要钱,手头上还有富余,可以给他一些,但偏偏他要用厄来吓唬刘瑰真,总是让人感到不祥之兆。 看到父亲陷入沉思,刘瑰真又自己脑补了一堆最近的不幸事情,如赵斐差点被流氓祸害,儿子差点自杀,这让她无端地感到害怕。但她也没有考虑到,家里也有不少好事,比如赵民生晋升了!赵国强谈了女朋友…… “这样吧,你要分钱给每个人也不现实,不如请电影队来放两场电影?一场在民生村,一场在咱村?” 按道理说,女儿出嫁后应该以夫家为主,如果要放电影,就应该在赵民生的村里放,不必到后格村。但刘裕至这样说,刘瑰真也不好反驳。 “好,那就听你的。”刘瑰真觉得这个解决方案不错,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然后对赵民生说:“老赵,这个方案不花太多钱,而且每个人都能享受,我爸的智慧真是老当益壮,不比年轻人差。” “不过,咱家除了近期的不幸,还有很多好事啊!爸爸晋升了,我也学车了。” 赵国强听了一会儿,他平时不太理会农村的一些说法,但现在涉及到花他的钱,他开始有了一些看法。 “哦,民生晋升了?那可是大喜事,更应该放电影来庆祝!”刘裕至这时真心为女儿和女婿高兴,有了个干部的女婿,他的地位也提高了,“到时候叫电影队在放电影前打个字幕公告。” “那谁去联系电影队呢?” 赵斐笑着问。 “后格村刘家的大儿子在县电影队做兼职,我直接找他联系就行。” 刘裕至迫不及待地接过话头,还拍着胸脯说他会办好这件事。 刘瑰真看到父亲自愿承担这个任务,感到很有面子,便笑着说:“好,这事就交给我爸了!国强,剩下的钱呢?” “妈,虽然是全包,但是驾校的钱还是要花的,教练的烟,吃饭的钱,我查了一下,都是我们学生轮流承担的,而且他们都想要好的。” ——像云烟这样的优质香烟,而且吃饭都是在餐馆里,所以要花不少钱!” “天哪,当一名教练听起来很贵,不是吗?我们说的是多少钱?” 刘瑰真闻言,眉头一皱。 “这个不好说,不过听说能上千块。”赵国强挠着头,一脸无奈。 “你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这些小开支就不用担心了。”赵民生的话定下了基调,“不如用我们的积蓄来支付电影费用?瑰真,你觉得怎么样? ” 赵民生的建议让刘瑰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没想到,中了彩票的儿子并没有增加他们的积蓄。现在,他们将不得不用积蓄来支付其他费用。但考虑到父亲所说的“厄”,她只能勉强答应,点了点头。 看到女儿和女婿都同意了电影的想法,刘玉致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又喝了一瓶啤酒,吃完所有的食物,然后说他要回家了。 刘小乐已经在赵飞的邀请下吃过晚饭了。他是一个乖巧的孩子,陪着赵国强去县城登记,现在正翘首以盼地接刘玉志回家。 看到他乖巧的样子,赵飞想到了以后自己会发生的车祸,暗暗发誓一定要提醒刘小乐避开公交车站,以免悲剧再次发生。 赵民生将那瓶四特酒递给了刘玉芝,暂时打消了心中的不满。 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由于太吵闹,下午赵飞没有去学校。好在她的学习成绩还不错,早有预警,也不担心落后。 回到卧室,赵澜已经睡着了,脸上流露出一丝梦中的落寞。这一幕,让赵飞的心揪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最近有点忽视了妹妹。 家里发生大事的时候,赵飞能够体会到被排除在家庭大事之外的孤独感。她决定以后需要让姐姐更多地参与家庭活动,以帮助改变她的性格。 “姐,那笔钱,大哥是怎么来的,是不是有点可疑啊?我发现,彩票店一般都会贴出中大奖的公告,今天我们镇上没看到有公告呢!” “钱是县城里的一家彩票店给的,所以他们不会把钱贴在我们镇上。而且,不炫富也是一种文化规范。我听说有的彩票中奖者连脸都遮住了。”领取奖品以避免被认出。” 赵飞解释道:“哦,原来如此!不炫富也是有道理的,要不是知道大哥获胜,爷爷也不会这么着急赶过来。” 赵国志评论完后,给了赵飞一个会心的微笑。 “明天上学我的腿还是不方便,要不你让赵晓东把他的自行车借给我一段时间吧?” 赵斐不想太麻烦赵晓东,但又不能让哥哥背她去学校;这对他来说太累了。 “当然,我会处理的。” 赵国志的回答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显然他快要睡着了。赵飞觉得他睡眼惺忪的语气可爱又暖心。有一个哥哥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第二天,还没等赵斐提起要借赵晓东的自行车,赵民生就开着三轮车送她去学校。“爸,把公司的车拿来私用不太好吧?你马上就要转正了,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赵飞提醒了她的父亲。赵斐继续看似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话,这让邓南在母亲的反应面前坚定了立场: “妈,除非你答应我和国强订婚,不然我就不去侨兴上班。“ 黄燕感到有些气急败坏,母女之间的对话让她心烦意乱: “哎,这个丫头,让我怎么办才好?“ 忽然,她指着赵国强,发问道: “那你呢?“ 第117章 困惑 她对赵国强的沉默感到困惑。为什么赵国强不表态呢?她觉得女儿如此主动,而赵国强却似乎不愿表态,这让她感到疑惑。 赵国强急忙解释道: “黄阿姨,别误会。我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我都听南南的。她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然而,赵国强内心却在担忧订婚的现实问题。他考虑到自己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上驾校,还需要支付更多用于巴结驾校教练的费用,是否有足够的资金来安排婚礼呢?他心烦地想着,同时尽量展现出一副“妻管炎”的模样,以掩饰自己的焦虑。赵国强展现出了他的情商,让赵斐感到一丝敬佩。赵斐明白黄燕在此事上的犹豫,所以她继续劝说: “黄阿姨,我大哥这个人一向固执,认准了一条路就要走到底。昨天在水库闹的那件事,现在场里好多人都在议论呢!我记得酒店要招人,要有一个政审是吧?万一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捅上去的话,邓南姐恐怕就去不了了。 但是如果俩人订婚了,别人就无话可说了,是不是?“ 这一点正中黄燕的软肋,因为在涉外业务中,招聘员工需要进行政审,所以政治和作风都过得硬的人才有资格在这类场所工作。黄燕明白如果让女儿因为政审问题去不了侨兴酒店,会给一家人的声誉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赵国强也知道怎么说服黄燕,他迅速表现出巴结的一面: “黄阿姨,我会好好对南南的,放心。以后我赚了钱,每分都交给她来管。“ 赵国强一点也不婉转,因为他知道,货车司机有不少机会通过一些额外的收入来提高生活质量,而货主通常也不会去过多审查这些收入。所以,他自信能够满足邓南的需求。“这些都是阿泰教给他的,赵国强才不怕身上没有钱呢! 邓南听了赵国强的话,心里也是满满的喜悦,深感自己喜欢上这个人没有错: “妈!” 邓南喊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明显表示同意了赵国强的观点。 黄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气愤地说: “真是女孩子外表看似柔弱,晚上叫你父母到我家来说个明白!” 说完,黄燕扭身就离开,也不理会女儿。 “哎,你妈是什么意思啊?” 赵国强此时又感到困惑。 “你有点笨啊,要称呼她为丈母娘了。黄阿姨的意思,是要让爸妈商量订婚的事情!” “真的?真的是这样?” 赵国强感到有些傻眼,他没有预料到好事来得这么快。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弄得有些懵了。 刘桂珍和刘裕至其实都躲在客厅里,偷听外面的对话呢!他们也是老练的,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出面,索性假装没有听到。 “订婚?那是哪家的姑娘?” 刘裕至听到外面赵斐说的话,不由得低声问女儿。 “农场场长邓新天的女儿,独生女!” 说刘桂珍不高兴那只是假装,她脸上的笑纹几乎要把她的眼睛都挤没了。打死她也不会想到,儿子这么了不起,竟然正在追求邓新天的女儿,而且有很大的希望嫁进赵家。 “什么?邓场长的女儿?好对象啊,叫国强要加紧了。” 看到外面的对话达到关键时刻,刘桂珍迅速制止了父亲迫切的话语,说: “别说了,听听黄燕怎么说。” 刘桂珍一颗心提着,她知道黄燕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自家的条件她肯定不屑一顾,正常情况下哪里看得上呢? 没想到被赵斐和赵国强三说两说,黄燕竟然败下阵来,她摞下那句话走后,刘桂珍不禁高兴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 “成了!” 嘿嘿,自家条件差没错,邓家条件好又有什么用?关键是他家女儿的心,在自家儿子身上。 刘桂珍从来没有哪一刻,象现在一样感觉到对儿子是这么地自豪。自家儿子有本事,你家女儿就算是天上的凤凰,也要落到我们家这棵梧桐树上! “南南,你到我家坐坐吧?” 赵国强一颗心放了下来,这才看到女朋友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由一阵心疼,手指勾起替她拂去眼角的泪珠。 赵斐见两人已然无视自己,你侬我侬,郎情妾意,便冲着看傻了的钱向东一笑,一步一挪地往自家屋里走去。 今天这一幕,还好吴丽梅没有在场,若是她在,这个消息早就风一样地传遍了整个农场,甚至可能比黄燕到家前先吹到邓新天的耳朵里。 钱向东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斐进屋,从头至尾,赵国强和邓南这场爱情闹剧,他算是见证者之一。凭心而论,这的确是他想象力达不到的喜剧收尾场景。 钱向东觉得,这场喜剧里,赵斐才是这场爱情的总导演。 当天晚上,赵民生和刘桂珍就到邓场长家去了,这一次,赵民生不以一个下属身份去领导家求人,而是以一个平等的男方家长身份去提亲的。 当晚的提亲场面,赵斐没有能亲自见到,但是从父母回家后,凝重的面色上便可以想像,应该不是十分顺利。不过,父母脸上多少都透出一些喜事,应该是订亲的事情最终有谈下来,那么能让父母烦恼的,便是钱的问题了。 想要娶一个娇娇的独生女,而且对方家境还挺富裕的,身为男方家长,压力也很大啊! 赵斐不会再管下面的事了,因为第一桶启动资金她已经给了大哥,能不能振作起来,娶到自己的理想新娘,那就看大哥的本事了。 第四天,赵斐腿上的伤拆线了,校医邱医生缝合伤口的手艺果然过硬,赵斐的腿上,只留下了一条细细的伤疤,邱医生看了十分满意地说: “再过一段时间之后,这条疤痕也会彻底消失,放心,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我不会让你留下疤痕的。”一个恍惚间,赵斐忽然觉得邱医生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她曾经在哪里听过似的。除了在学校里,学校之外,她认识邱医生吗? 赵斐不禁认真地又看了一眼邱医生:如果加上一副金丝边眼镜,再穿上一身白大褂,这副形象…… 对了,这不是前世云杭市电视台经常播出的整容整形医院里的主治大夫邱洁医生吗? 邱洁医生是云杭最出名的整容大夫,她在电视广告里斩钉截铁地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留下疤痕的!” 这句话,成为后来云杭市民耳熟能详的广告词。 第118章 隐隐浮动 原来邱医生没有出名前,竟是潜伏在黄坑镇这个山区中学里做校医。难怪她的技术这么好,赵斐认出邱医生是云杭整形一把刀邱洁,这下确信自己的腿上的确不会留疤,顿时放松下来。 都是爱美的女生,谁希望自己腿上留个伤疤,以后穿热裤什么的可就太难看了。 赵斐饶有兴趣地看着邱洁,心想看来现在邱医生还没有出名,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事业方向。 “呃,我脸上没洗干净吗?” 邱洁看到赵斐盯着自己的脸专注地看,不由地摸了把脸,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 “没有没有,很干净,邱医生你的技术太好了!我这条腿,太谢谢你了!” 赵斐真诚地道,她心里有个主意隐隐浮动。 邱医生这种技术型人才,留在黄坑中学也是屈才,赵斐的主意便是:有机会自己能建一家整容医院的话,便可以把邱医生挖到医院里作为主刀了。 不过,现在这种愿望还只能是愿望,想想身上剩下不多的几千块钱,要弄起一家整容医院根本不可能。而且,现在这个年代大众的观点还是以朴素为美,要让女人们出钱在脸上动刀子,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整容之风的出现,应该至少还得十年后。这么一想,赵斐的心也安了起来,反正邱医生现在也跑不掉,只要自己有了资金,再来挖角也不迟。 “这是我份内的事,不用谢啦小姑娘。” 邱医生除了自己业务范围以内的话题,并不擅长与人交谈。再看看整洁如新的医务室,所有的医疗用品包括私人用品都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看来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这样的人,不光是对自己严格,对对象的条件肯定也是不低的。小小的黄坑镇,若论匹配,还真少有人能配得上邱医生,难怪小姑独处到现在。 对邱医生动了某种心思之后,赵斐有事没事,又到校医务室逛了几次,最终和邱医生找到了共同语言。 这话题,说的就是那件孔雀衣。 由于邱医生是大夫,所以赵斐知道她不会象颜金花那般忌讳,便把孔雀衣补得天衣无缝的秘密真相告诉了邱医生。 “什么?钟记裁缝铺有这种水准?” 邱医生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赵斐想到后来挺流行的一个词:呆萌! “嗯,这可是他们祖传的手艺,市局刑侦中队的雪姐告诉我的。一般人我不对他们说。” 赵斐接着便把钟记裁缝铺承接的特殊任务对邱医生说了一下。邱医生到底是学医的,果然如赵斐所料,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有机会去那看看,这手艺可真是没得说。” 邱医生居然兴起了偷师之心,在赵斐看来,有些人做什么真是天生注定的,正如邱医生日后必然成为云杭市整容界的一把刀那样。 半个月后,震动黄坑镇的流氓团伙大案举行公审。这是云杭市严打战役拉开后打响的第一炮,而且由于案件性质恶劣,早就在黄坑镇传得沸沸扬扬。 公审之前,照例是将犯罪嫌疑人押上敞篷解放大卡车游街示众。 黄坑镇上,万人空巷。 那些曾经嚣张一时的流氓混混,此时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黄坑中学和小学,都由老师带领着学生,到黄坑人民会场听取了公审大会。 被游街的犯罪份子中,陈秋香和“七姐妹”一帮女生并没有被押其中,可能也是考虑到了她们身为女生的身份。 公审大会气氛十分严肃,武警全副武装,带着白手套,枪械上膛,法院刑事庭庭长最后宣读了判决书。 当听到“吴某某等七人犯****罪,罪行重大、影响恶劣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时”,一人背后都有一个持枪的武警押着的犯人,顿时全身发抖,接着,一个个腿脚发软,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陈秋香和“七姐妹”脸都“唰”地白了。这是她们被邱云雪带走后,赵斐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看到她们。 没想到,只不过为了一时的虚荣之争,陈秋香因为胸怀难平,竟然犯下了这样的罪过。 曾经的白天鹅,现在成了万人公审大会上的罪犯。 事情发展的戏剧性,出乎赵斐的意料。 不过,当听到那些小混混被判死刑之后,赵斐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为“严打”确实严,这样的案件在上一世被判死刑的并不在少数,包括那个邱智巍,都是在“严打”中因为犯下类似的罪行而被枪毙的。意料之外,是因为这种罪行,虽然影响恶劣,但根据后来的法律界定,罪不至死,判重刑那是肯定的,但死刑倒是未必。 法官一宣布出口,犯下大罪的吴某某等人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后果,他们认为玩个妹子,至多只是坐几年牢罢了,没想到却成为“严打”拉开后触到枪口上的典型。 量刑虽然偏重,但群众听了,却觉得大快人心。大家对这种判决却不由得异口同声地支持。 法官随后宣布了陈秋香和“七姐妹”的刑罚,由于她们都年满16周岁,具有完全刑事行为能力,分别被判了三年到十年不等的刑期。而其中刑期最长的就是陈秋香了,她因为参与策划此事的缘故,被判了十年。 但是陈秋香本人又是受害者,否则,或许一个死刑也跑不了。考虑到种种综合因素,最后领了十年刑,一条命保住了。 等听到各自被判了几年刑之后,陈秋香和“七姐妹”因为害怕被判死刑而瑟瑟发抖的腿才慢慢停住了发抖。在这种情形之下,能捡回一条命,她们简直觉得就象是从地狱到天堂了。 随着法官宣判的结束,吴某某等七名参与****的犯罪份子,被武警押出人民会场,直奔黄坑镇的山边法场。 而陈秋香等人,则是被押回县看守所,等待转到监狱中服刑。赵斐看着被武警押出的吴某某等人,不由一阵百感交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些意图加害于她的小流氓混混,现在他们几乎都吓瘫了,是被武警架着出去的,自己根本无法走路,脑子中想必也是一片绝望和空白。 赵斐并不同情他们,如果不是陈秋香误入小树林遭害,那么天知道会是别的什么女孩呢?那天她要不是跑得快,受害的人就会是她。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处在什么样悲惨的境遇中呢! 当陈秋香被武警带离时,她竟然投来了一双怨毒的眼神。看来,陈秋香虽然保住了一命,但此时内心的怨恨远远超过了理智,仿佛是在见到仇人时那种分外眼红的情绪。 赵斐毫不示弱,坦然地面对陈秋香的目光。她没有预料到,陈秋香仍然心怀满腹怨恨,尽管已经身败名裂,她似乎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似乎打算将仇恨进行到底。 第119章 纸老虎 在前往法场观看枪毙罪犯的人群中并不少见,政府也没有明令禁止。这种公开审判大会本来就是要警示世人,法场只是划定了一定范围不得进入的区域。 赵斐对这种场面并不感兴趣。当学校组织学生回校后,各个班级几乎都宣布下课了。 背着书包走回家的赵斐不知不觉地走上了那条偏僻的小路,因为没有和颜金花同路。这是一种惯性,赵斐直到走了一半才注意到,这就是当天案发的地点,小树林外仍然散落着法医用来检验的白手套和塑料袋等物品。这些东西立刻勾起了赵斐对当天事件的回忆。 白天走这条小路,赵斐并没有心理阴影,因为平时走这里很安全,除非陈秋香有预谋,否则走这条路本没有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从小树林里传来一阵“扑落落“的声音,似乎有人从树林中冒出来,而且人数不少。 赵斐心生惧意,她看到回学校和回家的路差不多,便加快了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赵斐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是邱智巍,一个她听过的名字。 赵斐脑海中迅速思索,邱智巍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和陈秋香是认识的吗?他是那群混混的头目吗?难道是为了报仇? “喂,你们想干什么?“赵斐不相信刚刚结束了公审大会,这些人居然还如此嚣张。公审大会上,那些混混的表现已经证明他们只是纸老虎,面对生死考验时毫无胆量。你就是赵斐,对吧?“ 邱智巍上前,身后跟着20多个人,都是他的手下或兄弟。 赵斐感到心头紧张,但奇怪的是,她没有感受到邱智巍身上的敌意。面对这么多人,即使她是女飞人,也无法逃脱,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是的,我就是赵斐,你们要做什么?“ 突然间,邱智巍跪在了赵斐面前,发出了一声“扑通“的声响。 “老大,收留我们吧!“ 这已经是邱智巍第二次跪下了。虽然有句俗语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现在看来,邱智巍的膝头似乎不值什么钱了。 赵斐吃惊地退后一步,“你,你这是干什么?“ “大姐,拜托你收留我们吧!“ 所有的小混混,20多个人都跪在赵斐面前,让赵斐感到非常困惑。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会怎么看待我?“ 赵斐生气了,毕竟这些混混突然跪下,如果被别人撞见,会引发各种猜测。 在最近的事件之后,赵斐绝对不想再与这些混混扯上关系。 “老大,我们真心希望能跟你一起混,你在市里有人脉,和你混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邱智巍的话让赵斐感到哭笑不得。但她明白,邱智巍不会对她不利,因为她与邱云雪有亲戚关系。 赵斐并不知道,黄坑镇近来传言纷纷,称她与市里刑警中队长,那位飒爽漂亮的女警花是亲戚。据说赵斐在险境中得到了女警花的帮助,等等。这些谣言或许是因为镇上民众的生活过于单调,导致他们充满了创意。 邱智巍每天都在镇上晃荡,自然听到了这些传言。陈秋香的案子曝光了雷火的存在,而雷火正是邱智巍在派出所的内线。失去了这个最大的支持,邱智巍感到非常焦虑。 在公安系统,内线一直是小混混们生存和发展的关键。现在内线不再可用,而且他还招惹了赵斐,是市里公安系统的人,这让邱智巍感到越来越不妙。“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们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 赵斐思考着,她知道未来她需要人手来支持她的事业。而与其在需要时从社会上雇佣不熟悉的人,她宁愿在现在培养一些亲信。这些小混混虽然名声不好,但他们也没有犯下太大的罪行。 此外,考虑到他们的年龄,大多只有18或19岁,还没有深陷犯罪道路,如果能及时帮助他们脱离违法生意,他们的未来还是值得期待的。 赵斐明白,在社会上混迹的孩子,以及在班级中表现不佳的孩子,不一定是愚蠢的孩子。她见过太多例子,前世许多优秀的学生最终毕业后沦为为坏孩子们打工的下属。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她前世初中同学中的一个调皮男生,类似于邱智巍这样的人。他初中毕业后甚至没有上高中,而是去了京城闯荡。 最后,他开设了一家翻译外包公司,接手电视台的外语节目翻译工作,高薪聘请了七八名名牌大学外语系的毕业生来做翻译工作,生意兴隆,最终甚至连国家电视台的外语频道节目也交给他负责。 这位初中生连英语字母都不太认识,最终还娶了公司里最漂亮的名牌大学毕业生的外语系女同事做妻子。 赵斐看到了许多这种典型的例子,认为在社会上混的人通常更加敢于冒险,不受传统束缚,更容易获得成功。相比之下,过于乖巧的“三好生“们更难改变,他们害怕冒险,习惯了守规矩,而在快速发展的社会中,缺乏创新精神,最终可能只能成为打工仔。 赵斐看中的正是这些“坏孩子“身上的活力,但要带领他们创业,对于她来说也是一项冒险。如果她不能好好引导他们,那么在当前严打的风头下,她可能会被视为流氓团伙的头目,遭受严厉打击。 因此,如果这些人真心愿意加入她,她必须制定明确的规则,不允许他们走上黑道流氓团伙的路,否则她绝对不会接纳。 “但老大,如果不涉足那些偏门生意,我们怎么赚钱呢?“ 邱智巍表达了他的担忧。 赵斐真是对邱智巍感到无奈: “黄金就在眼前,你告诉我只有偏门生意才能赚钱?“ “老大,请详细说说!“ 邱智巍看到赵斐如此自信,不禁感到兴奋。他真的被这次的严打吓坏了,如果有机会合法赚钱,他宁愿放弃那些邪路。毕竟,曾经被抓去判刑的那些混混只是倒霉,不是吗? 邱智巍的深刻思考标志着他彻底脱离了前世被处决的命运。也许是某种神秘的启示,让他终于觉醒,认识到不能再走那条道路了。 “你的语文老师一定是个三国漫迷吧?“ 赵斐真的无法忍受一个流氓团伙的领袖如此文雅的言辞。她提醒邱智巍站起来,因为长时间跪着会折寿。 第120章 非常深刻 邱智巍的双膝已经麻木,他明白如果不趁这个机会站起来,再继续跪下去将会非常尴尬。 “兄弟们,老大说了,都站起来吧!“ 邱智巍呼吁,众人纷纷站起来,拍打着膝盖,搞得赵斐面前尘土飞扬。 “那我们到里面坐下来继续谈吧!“ 赵斐指向小树林,她不想在大白天被人看到与一群混混在这里谈事。 小树林正是当日案发现场,邱智巍不知道赵斐是否知情,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 “我们刚才也没进去,只是在路边草丛下等你。“ 这意味着他不愿意进入小树林。 邱智巍也能理解这种恐惧,因为他经历的心理阴影可能非常深刻。赵斐考虑到他前世也因此被枪毙,突然对他有了更多理解,意识到一些心理创伤可能会跨越时光影响到他的思维。 “好,这么安排吧,带着这么多小弟,你和我谈不了什么。不如等傍晚放学后,找个安静的地方?“ “行,这主意不错。我们可以在老孙冰库见面,我会包场,只有我们俩谈。“邱智巍思考了片刻,然后问赵斐。 从他选择的地点可以看出邱智巍的真诚。老孙冰库位于繁忙的丁字街上,如果他有不良企图,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动。包场可以确保没有外界干扰。 邱智巍的情商似乎不错。在现实社会中,拥有良好情商的人通常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好,就照你说的,我大约四点半放学,你到时候清场就好了。“ 赵斐说完后,不再理睬这些人,背着书包离开,犹如初夏刚刚绽放的白莲花,光彩内敛,但深深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邱智巍将目光从赵斐的背影收回,看到手下的小弟们都在垂涎欲滴,不禁狠狠地拍了一下距离他最近的耗子的脑袋: “那是你的老大,再怎么馋也不能动!“ “老大不就是你吗?为什么要主动让位?“ 邱智巍从做出决定到现在与赵斐见面,没有时间解释,所以耗子才有这个疑问。“嘿,我就不多说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今天参加公审了吗?” 邱志伟语气沉重地向鼠问道。 “是啊,我去了。那又怎样?这又不关我们的事。”拉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邱志伟拍了拍老鼠的脖子,似乎是在强调他的观点。他不想冒险吓跑赵飞,整个谈话过程中,赵飞一直很平静。但对于自己的帮派来说,邱志伟却是出了名的坚决、强势。他是黄坑镇的新任镇主,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如果你不想站在那个舞台上,你最好配合她。”邱志伟在走开前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拉特揉着被打得酸痛的脖子,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他也赶紧跟在了邱志伟的身后,知道自家领导是认真的。 “爸爸,我们确实中了奖,但是这些钱都被国强用来交学车费了,我们只剩下两千块钱了。”赵飞的弟弟赵民生向爷爷解释道。 “大家总说养儿防老,养儿养老,是不是?你中了大奖,都不告诉我。”你怕我们要你的钱吗?” 赵飞的爷爷抱怨道,引起了一阵骚动。 站在客厅外面的赵飞听出了爷爷的声音。显然,他们中奖的消息甚至已经传到了这个偏僻的村庄。她不知道如果家人知道她还有一万多块钱,会作何反应。 “爷爷,您来了!” 赵飞微笑着向爷爷打招呼。 她的爷爷身材高大,身高一百八十多厘米,体格魁梧。他肤色健壮,虽然已经58岁了,但看上去比赵民生还要健康。 他年轻时曾接受过两年的家教,这使他能够写出工整的书法。正是这种本领,让他当上了生产大队大队长。现在年纪大了,虽然卸任了,但在村里还是有好名声的。由于他是家里最年长的成员,他经常被要求在村里组织活动和仪式。 进了房间,赵飞就很有礼貌的跟爷爷打了招呼。 在农村地区,家庭普遍优先考虑男性子女。如果赵飞是孙子,她爷爷一定会点头承认的。但作为一个孙女,爷爷一句简单的感谢就足够了。爷爷继续和赵民生交谈。 “不管怎样,你可能中了彩票,但按照传统,电影之夜轮到我们村了,到时候,我应该负责安排不是吗?” 看来,刘玉之和赵行舟之间的权力斗争,伤害了赵飞爷爷的自尊心。 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父亲赵民生在母亲的坚持下,也做出了让步,因为这事关他们的家事。只要她母亲对他有一点尊重,他都愿意让她处理。但这些都是家族大事,由刘玉之这样的非家族成员来主持,这实在是一种极大的侮辱。赵星舟取代了赵飞父亲在家族决策过程中应有的地位,实际上无视了他的存在。 而且,赵飞的爷爷有在村里举办婚丧嫁娶之类的活动的经验,所以很受人尊敬。而现在,连儿子的婚礼,都由赵星洲包办了。这对他的自尊心和在村里的地位来说是双重打击。 事实上,当赵民生想到刘玉芝的意图时,他也曾短暂考虑过自己组织这次活动的可能性。但刘玉之的威风和霸道态度,让赵民生不敢插手。 现在,他们中彩票的消息似乎更加热闹了。 第121章 一闪而过 所以,这件事要由父亲操办的念头那么一闪而过,赵民生可不愿意对父亲反应会这么大,但按当地的风俗来说,这场婚礼必须由赵兴洲来举办这件事情。 赵民生一听父亲诉苦,便在场,两手搓来搓去的,讷讷无言。 “爷爷,其实我爸还有一件真正的大喜事你没听说过吧?” 赵斐看到父亲一身难受的样子,便上前插话道。 “哦?还有一桩大喜事?说来听听?” 赵兴洲听说还有一件比中皇后更大的喜事,不由被吊起忐忑不安的胃口,一脸惊愕及待的样子。 “我爸的转正申请通过了,等省侨办批了,他就是正式的国家干部了!” “什么?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赵兴洲一听,儿子竟然从临时工转正了,高兴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里子转了一圈,才乐呵呵地道,“除了放电影,还得请高甲!” “什么?请高甲,爸,这要花大钱呢!” “哼,你转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我们白云村里出了第一个正式的国家干部啊!多少钱你也得花!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高甲戏团我去订!钱嗯,当然会尽力帮忙省了。” 高甲戏团是当地的特色民间喜事,红白喜事能请来高甲戏团,说明这户人家很殷实。而高甲戏又都是用方言唱戏的,对于不懂普通话的农村老百姓来说很对胃口。 结果,事实变成了最后,赵民生一家必须在白云村演一场电影、一场高甲戏。 至于谁先谁后,赵兴洲也不算比较,他最高兴的是儿子能够转正,这下他在村里就可以挺直腰板,扬眉吐气了。 不然,人家每次问起他,儿子一介绍自家大是在农场治保科上班的,人家总是面露赞叹之色,但当他说不过是个临时工时,人家那赞叹之色又变了成悔惜之情,这让他心里别扭死了。 这下可好了,不管谁问,他都热情地在众人面前道:我儿子是农场治保科的。 想到这里,赵兴洲便眉头开眼笑,刚才关于会在村里没面子的怨气于是一消而散。儿子做了正式的国家干部,这就是最大的面子。比村长还大呢! 赵民生望出了女儿眼赵斐,心态真是十分复杂啊!一句话帮他解了围,免除了父亲的责怪和不平,但又招来了高甲戏团,得,存折上又得少一串数字,刘瑰真不生气才怪。 赵斐冲父亲摊了摊手,表示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然后就准备到厨房里吃饭。 刘瑰真已经把菜炒好了,一个盐腌的清炒小笋,一个空心菜,一盆三层肉炒蒜苗。看到赵斐进来,她便对赵斐道: “快把饭盛上,盛好叫你爷爷来吃。” 长期不在白云村生活,公公难得来一趟,刘瑰真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妈妈,今天的肉真肥啊!” 赵斐看着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五花肉,不禁觉得胃里一阵酸酸的。 “我给了屠夫赵正一斤花生,不然我不带东西,那流氓每次都会加收我的钱。” 刘瑰真这一次大大方方地想拉拢屠夫,不然就没有五花肉可以买了。 现在,由于吃肉的机会越来越少,人们更喜欢肥肉而不是瘦肉。如果顾客不向屠夫提供任何额外的东西,屠夫总是会尝试切掉瘦肉部分。 赵斐听了妈妈的解释才意识到这一点。现在,大家都认为五花肉比瘦肉好! “爷爷,吃饭了!” 赵斐把饭菜端上来,给她的父亲赵兴洲打了个电话。看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显然儿子升职的消息让他非常高兴。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他可能会在村里吹嘘这件事。 赵兰和赵国智也一一回来了。他们向赵兴洲打了招呼,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过度的感情。子孙众多,赵兴洲经常忘记他们的名字,当他们向他打招呼时,他也只是含糊其辞地打招呼。 不过,一到吃饭的时候,他就精神了。吃完饭后,赵兴洲点起了烟斗。 “爸,国强要订婚了,三天后就定了日子,你要过来庆祝啊!” 订婚仪式通常由近亲参加,这也是一起吃饭的机会。邀请父亲过来,赵民生就不用专门打电话通知了。 村里,村公所只有一部电话,而且经常无人值守。传递消息很麻烦。 “国强订婚了?真是个好消息!新娘是哪个村的?” “她怎么可能是我们村的?我们国强即将成为一名长途卡车司机,他在城里找了一个女孩,有稳定的工作。” 刚刚打扫完厨房的刘瑰真听到这段对话,心里有一种自豪感。 “哦,国强表现这么好?她是谁的女儿?” “是农场农场长邓畅的女儿,他们相爱了,而且是自由选择婚姻,所以我们不用花太多钱。” 赵斐心想,还好她妈妈没有听到这件事。还好邓南姐没有听到,还好黄燕没有听到,还好邓新天没有听到。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母亲这样描述一个深爱着别人的女儿,他们可能会认为真爱还不够被重视。 “妈,以后别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了,邓南姐听到了可能会不舒服!”赵斐忍不住出声了。如果她的母亲继续持有这样的信念和态度,邓南进入家庭后很可能会出现矛盾。哪个女人会把自己的爱情等同于金钱,让新郎的家人觉得自己低估了自己?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本来就是爱情,你哥哥又帅又有才华,邓南当然喜欢他了。” 刘瑰真辩解地嘀咕了一声,但她发现自己的说话方式不太对劲。她没有再提高声音,部分原因是她想到了邻居吴丽梅。吴丽梅和黄燕都是华侨,关系很好。如果她无意中听到并传播了这个消息,那将是一场灾难。 “省钱是好事不是吗?不过在我看来,国强确实有才华,他娶了邓场长的女儿,而且邓场长是高官!” 赵兴洲听到这个消息很惊讶。他原本以为儿子升职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他的孙子赵国强确实潜力无限。赵兴洲不敢相信他单纯的孙子国强竟然娶了邓场长的女儿。他立刻对自己的孙子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第122章 强化训练 他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想象着自己自豪地告诉村长:“我的儿媳妇是邓场长的女儿。” 一想到这会带来的关注和钦佩,赵兴洲就忘记了之前的所有挫败感。他热情地问道:“国强呢?我今天来了就没见过他,他在哪儿?” “爸,国强去学驾驶了,是强化训练,本来不应该回家的。不过因为特殊情况,他请了几天假,晚上就可以回家了。”刘瑰真说道。 ,立刻就后悔自己的话了。 果然,赵兴洲眼睛一亮,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在农场住一晚,陪陪孙子,明天再回去。” 赵斐看到母亲脸色如同被打了一巴掌,瞬间扭曲成悔恨的表情。她知道她的母亲担心额外的开支。 他们的家很小,如果有亲戚来住,也只能寄宿在农家宾馆。不过,宾馆一晚要两块钱,这笔钱就得从刘瑰真的口袋里掏了。提到国强晚上要回家,她立刻就后悔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她必须承担额外的费用。这让刘瑰真心里一皱。 当然,更让她伤心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赵民生泡了一壶茶,先侍奉父亲,然后侍奉妻子。这才结结巴巴地说:“瑰真,爸爸说我们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好事,国强中了彩票,民生找到了固定的工作,而且,哦,国强要订婚了。爸爸觉得我们应该聘请一个高素质的京剧团到村里演出。” “什么?京剧?那要多少钱?” 刘瑰真震惊不已,刚举到唇边的茶杯不慎掉落,热茶洒了出来,有的还溅到了赵兴洲的手上。 赵兴洲不满地皱起眉头,说道:“瑰真,我们家里发生了那么多好事,国强中了彩票,民生有了正式工作,国强订婚了,如果不请个京剧团,演出这么盛大,村民们会怎么看我们?”赵斐开始明白,农村出身的人即使离开了几十年,也无法完全断绝与村庄的联系。你祖先的牌位在村里,你的名字在家谱上,你的亲戚还住在村里。 尽管你可以去大城市或漫游各大洲,但你的根永远留在你留下的那个小村庄里。虽然乡村生活可能会成为事业成功后的珍贵记忆,但当村庄用僵化的习俗和传统来镇压那些试图反抗的人时,田园诗般的乡村生活有时会笼罩上一种不安的感觉。 赵民生连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都还没去过。他距离家乡只有几十公里。在赵兴洲滔滔不绝的演讲中,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对抗村里老少期待的目光呢? 所以,当他听到刘瑰真和他父亲为此发生冲突时,他就出了一身冷汗。赵斐忍不住插话道:“爸爸,我觉得我们应该买个电风扇。” “电风扇一百多块钱,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刘瑰真趁机辩解。“国强学车花了那么多钱,又要订婚了,还要买家具什么的,到处都是花销,想想还有个电风扇,就用个手持风扇吧!” “喂,老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赵兴洲主持村里的婚礼和庆典,习惯了和各种顽固的人打交道。对他来说,要求严格是很正常的。“你觉得我的建议会让你花更多的钱吗?我只是不想让村民说赵民生有钱却还小气!” 赵兴洲生气了,手一抖,烟灰洒了一地。 看到这种情况,赵斐也不能袖手旁观。刚才还还挺高兴的,可一说到钱,大家的心情就变得不爽了。 “爷爷,你再喝杯水消暑吧,我父母不是这个意思,按照村里的风俗,我们应该走相应的程序。” 看到父亲不高兴,刘瑰真也感到有些愧疚。毕竟一般都是爷爷来负责组织电影放映的。她父亲突然插手,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如果她父亲有讲究的话,这个理由是经得起推敲的。见女儿出面调解,她脸色一变,笑着加入进来。 “是啊,阿斐说的就是我的意思。请一个京剧团的费用很高,你得给那些演员提供吃的和喝的,而且一个剧团至少有二十个人。而且,你还得安排登上舞台,工作量相当大。” 刘瑰真实话实说,赵兴洲平静下来。他又卷了一根烟,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跳过京剧,租个木偶戏怎么样?” 与京剧团相比,木偶剧只需要少数演员,而且不需要舞台搭建。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小背景来让木偶表演。从娱乐性上来说,木偶剧和京剧一样生动活泼,而且能节省三分之二的费用。 刘瑰真和赵民生都点头同意,妥协让赵兴洲负责木偶剧团。 当地的提线木偶以其栩栩如生的表演而闻名,由十几根或更多的提线控制木偶。它在成人和儿童中都很受欢迎,使其成为享有声望的娱乐选择。 “爸,木偶戏的事情你来安排,到时候钱我出。”赵民生决定,把责任推给了父亲。 刘瑰真和她的父亲一起负责电影的放映,没有进一步反对。她保持沉默,基本上同意了这个计划。见妻子没有再抗议,赵民生松了口气。 “啊,阿斐,你能帮我洗一下这些鸭毛吗?一定要挑出较大的。” 刘瑰真开始在采茶厂工作。她的工作时间是早上 8 点到下午 6 点,中间有两个小时的午餐时间,所以她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这给了她一种悠闲的感觉。看着客厅外墙上散开的鸭毛,她想起了之前赵斐说的买电风扇的事,这让她灵机一动。 “你打算做什么,妈妈?” 赵斐对妈妈突然对鸭毛感兴趣感到困惑。这些羽毛是自家饲养的鸭子被宰杀时拔下的。当它们晒干并按磅出售时,它们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每只鸭子只能产出大约半磅的羽毛。 “你不是在抱怨天气热吗?我想看看能不能做几把鸭毛扇。”刘瑰真解释道。 所以,这就是计划。赵斐微笑着向她伸出援手。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诸葛亮优雅地手持羽扇的画面。她还吟诵道:“手执羽扇,说说笑笑,以竿为桅,帆远去”。 “姐,你说的是诸葛亮吗?上次在广播剧里听到过这句话。”赵国智做完作业,也跟着一起帮鸭毛。 “快走吧,不然上学就要迟到了。”刘瑰真催促赵国智。 听到这话,赵斐的心沉了下去。她意识到她的母亲仍然优先考虑她的兄弟,尤其是在细节方面。她并不担心自己弄脏双手或可能缺课。毕竟她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前世,正是家庭缺乏温暖,她才随口答应嫁给那个黄家人。她原本以为,拥有自己的家庭,有一个年长且更有爱心的丈夫,就能让她享受家庭生活的乐趣。 然而,赵斐并没有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在弟弟身上。这一切他都是无辜的,就像现在刘瑰真催促他一样,但他仍然带着开朗的笑容留在赵斐身边。 “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我已经做完家务了,”他说。 第123章 卖粉丝 听到他的回答,刘瑰真也无能为力,只能嘟哝道:“男孩子不应该做太多的家务事,长大了结婚了,就会变成老婆的仆人。” 这种婆婆认为“儿子有本事,不用做家务,儿媳妇懒,就应该做家务”。赵斐默默地想,如果哪个女孩子嫁入他们家,恐怕也不会过得好。 三人齐心协力,很快就取得了进步。不一会儿,他们就挑出了二十多根最粗、最长的鸭毛。清理干净后,刘瑰真让赵国智找了两根细铁丝,每根铁丝上串了十根羽毛。一旦羽毛固定好,他们就在电线两端打结,以防止羽毛滑落。他们找到了一些有图案的布料,并将其固定在一个方便的竹柄上作为风扇的手柄。经过一些巧妙的装饰,一把漂亮的羽毛扇就制作完成了。 赵国智眼睛一亮,拿起羽扇,用力一挥。“风很大,凉凉的,轻飘飘的!” “妈妈,如果你的手艺再精进一点,你甚至可以尝试在商店里卖。对了,你可以在二姨的店里试试。”赵斐说道,认可了母亲的手艺。材料唾手可得,如果到县城去卖,说不定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这在理论上听起来不错,但人们真的会购买它们吗?” 刘瑰真心中疑惑。“如果送去商店,我们现有的鸭毛还不够,还得找人来收集。如果卖不出去,我们就亏本了。” ” “我们试试吧,先做五六个吧,等爸爸进城了,就可以带去二姨的店里,这样的天气,正是卖粉丝的好季节。” ”能够为家庭贡献一份收入,赵斐就全身心投入这个想法。羽毛扇在市场上并不常见,她很想知道妈妈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正当赵斐沉思的时候,刘瑰真解释道:“我是听广播里诸葛亮的描述才想到的。” 令赵斐惊讶的是,她的母亲也有创意的一面。看来她继承了一些艺术天赋。亲情和血脉确实是一个神秘的东西,将人们联系在一起。 赵斐对母亲没有怨恨,尽管她前世受到了不好的对待。这一世,她见到母亲,并没有燃起怨恨。这就是家庭纽带的力量。 如果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甚至一生,赵斐也不会善罢甘休。但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却不敢采取任何严厉的措施。 她顶多可以用前世的教训提醒自己,不要对母亲太过迁就,小心不要落入打着“爱情”幌子的陷阱。 这么吝啬的刘瑰真,上辈子卖赵斐赚的三万块钱,她花掉了吗?它必须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的话,以前婆婆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妈妈也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妈,看来你也有灵光乍现的时候啊!我觉得姐姐的想法很好。袁老师讲故事,人们百听不厌,下课后还经常讨论他的表演。大家都喜欢诸葛亮,都说,他一挥羽扇,就萌生了讨伐曹操的念头,如果把诸葛亮的牌子打在这把羽扇上,说不定还会吸引很多顾客呢! 这个想法竟然出自赵国智之手,赵斐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弟弟。她没想到他还有一些创业天赋,懂得顺势而为的力量。 这种做法类似于现代的明星代言现象。一旦明星创作出了一部受欢迎的作品,许多相关产品的制造商就会找他代言。 刘瑰真虽然可以拒绝赵斐的建议,但她对儿子的话更加重视。她笑道:“国志说得不错,如果贴个牌子,叫‘诸葛亮扇’,说不定会吸引顾客。等下班有空的时候,我会尝试一下。不过,我们不这么做。”鸭毛不够。” 赵斐默默地自嘲一笑,心想只要妈妈有兴趣,就是个好兆头。当赵兴洲听说这个可能有利可图的项目时,他的眼睛一亮,并表示愿意提供帮助。 “如果鸭毛不够,我可以帮忙收集。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白鸭子,每个人都有一些鸭毛或者绒毛可以卖。但是,光是收集粗鸭毛可能会很困难。” 确实,鸭毛,包括细鸭绒和较粗的羽毛,在拔毛后都混合在一起。家里人为了省吃俭用,都会卖鸭毛,所以没有人有耐心去彻底分类。 “爷爷,你可以请村里那些暑假不上学的孩子帮忙,每斤1.8块钱,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价格。” 对于较粗的鸭毛,妈妈可以用它们制作鸭毛扇,而你可以将鸭毛卖给废品经销商以更好的价格。这样,它就成为了额外的收入来源。” 鸭毛收集后,在专门的工厂加工成鸭毛制品,然后还要重新分拣。细鸭绒比粗鸭毛更有价值。因此,如果将后者卖给废品经销商,价格可能会更好。 赵兴洲想了想,觉得这个计划很有道理。他热情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会尝试一下,如果我们找一些孩子帮忙的话,应该会很赚钱,我自己来定价。” “好主意,现在村里的孩子们都放暑假了,除了那些被派去山上放牛的,其余的都在村子里跑来跑去,打鸟蛋、追狗,制造混乱。就在最后有一年,一个小孩在河里游泳时溺水身亡。 如果我们能给他们一些富有成效的事情做,他们的父母就会放心。如果我们村里的不够,我可以到附近十里范围内去收集更多。这比搬石头上山容易多了。” 赵兴洲有了新的赚钱机会,精神抖擞。 赵斐觉得好笑,她没想到家人会接受她卖羽毛扇的想法,并将其变成一个完整的商业计划。 “爷爷,没想到您是这么一个生意高手!” 她称赞他。如今,做生意不再被人看不起,而是被人看不起。小摊主、假烟贩、专业养鸡人,都是令人尊敬的头衔。社区内,一股微妙的暗流正在形成,正在积聚力量,随时准备掀起商业开发的浪潮。 “哼,那是什么?你曾祖父在云航府的时候,有房产,整条街都在他名下。你爸,也就是你爷爷,小时候也过着少爷一样的优渥生活。”小时候,但后来你的曾祖父养成了抽烟的习惯,挥霍了家产,才逃离了战乱,后来才回到了白云村。 你的曾祖父临终时,还在想着我们重振家族生意。” 今天是好消息不断的一天,在一连串的喜事之中,赵兴洲也聊了起来,开始讲述家族的辉煌历史。 第124章 商业头脑 这些故事,赵民生从小就听过无数次,除了那段时期,赵兴洲不敢提起。这几年,每年过年的时候,赵兴洲都会提起这件事。但赵斐却一直没有太在意。 赵斐惊讶地发现,她的家族历史上竟然有如此辉煌的过去。这表明他们的基因里有商业头脑,但辉煌的过去现在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刘瑰真已经制作好了两把羽毛扇。赵兰好奇地接了一个,挥了挥,惊叹道:“妈妈,风大了,还那么轻,真舒服啊!” 在那个没有电风扇、没有空调的年代,拥有一把轻便大功率的风扇无疑是夏天的必备品。 “冰淇淋,冰淇淋,无法抗拒,停不下来吃我们的奶油冰淇淋!” 就在这时,附近传来冰淇淋小贩清脆的叫喊声。很快,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小身影出现在房子的角落里,自行车的后架上挂着一个冰淇淋柜。 “那不是刘小雷吗?他是卖冰淇淋的吗?” 赵兰一眼就认出了平时沉默寡言的刘小蕾。 “我听你爷爷说他退学了,他说他觉得学习没意思,第二年就退学了,没想到他开始卖冰淇淋了。” 刘瑰真看到了刘小雷,村里人的情谊让她很想支持他的生意。她远远地喊道:“小雷,你过来!刘阿姨给你买几个冰淇淋。” “当然!” 赵斐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刘小蕾的声音。那是鸭子青春期的嘎嘎叫声,这也是刘小蕾很少说话的原因;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太难听了。赵斐和赵兰忍不住忍住笑声,刘小雷看到他们玩笑的样子,脸颊都红了。 赵斐忽然发现刘小雷长得还不错,方脸,浓眉,挺鼻,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了。 “刘阿姨,你要多少冰淇淋?” 刘小蕾打开泡沫冷却器,一团雾气升起。 “我们来六个奶油味的,多少钱?” “每人六分钱。” 刘瑰真出奇的大方,每人递给刘小雷六分钱。收到钱后,他迅速推着自行车消失在远方。她不禁感叹:“穷人家的孩子长得真快,你看刘小雷,不上学,已经想办法赚钱养家了。” “妈,他不是不想上学好不好?” 赵国智特别小心,不浪费冰淇淋,每一口都细细品味。他对于母亲对其他孩子的夸奖并不满意,因此反驳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 赵斐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想着下午和邱智巍一行二十多人的安排。试图转移他们对麻烦和暴力的注意力是一个挑战。她不确定自己能给他们安排什么样的任务。 没想到,下午的课上,一直困扰赵斐的另一个问题终于来了:现任班主任曾老师开始发放职校志愿填写的正式表格。 一套是职业学校的,一套是高中的…… 赵斐非常希望自己能拿到高中的表格,但曾老师根据之前的考核,把职校的表格放到了她的桌子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中的表格发给其他人。 颜金花和赵斐有着同样的困境,她也收到了职业学校优先录取表。颜金花拿着表格,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问道:“这一天终于来了,那么,我的喜好应该填写什么呢?阿辉,你觉得呢?”我应该选择吗?” 颜金花的学习成绩既不是特别好,也不是特别差。选择受欢迎的农业学校或类似专业可能会很困难,而建筑或交通等其他领域并没有激起她的兴趣。一听到这些生硬的术语,她就失去了热情。在剩下的选择中,她想到了学前教育、教师培训、旅游和健康学校——大多数女孩喜欢的专业。 “跟随你内心的渴望,考虑你的实际成绩。”赵斐建议道。 她不想给颜金花提任何建议;她相信一个人的命运只能由自己决定。如果她提出建议,后来颜金花不喜欢她选择的专业,她就会受到指责。根据以往的人生经历,颜金花最终选择了医学院的中医专业。此后,她的事业蒸蒸日上。有些事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颜金花在这个领域做得很好。历史似乎在重演。颜金花想了想,兴奋地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报考医学院中医专业,等我成为一名医生,一定会很厉害的!哎呀,什么?”关于你?” “我还没决定,我可能会考虑申请农校的园艺专业。”赵斐考虑了自己的选择。如果命运最后还是选择了农校,那她还不如去熟悉的领域。这会让她的学校生活更加舒适。 “虽然农校很热门,但以你的成绩,我相信这是一个安全的选择。而且,云航医学院和农校在同一个区,而且距离很近,我们都能看到各自的情况。”其他经常。” 颜金花已经开始满怀热情地规划自己作为职校生的未来。 “同学们,你们可以把表格带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选择什么专业,明天早上一定要提交表格,刻不容缓。”曾老师注意到学生们正在讨论自己的选择,并在宣布下课前对他们进行了这样的指示。他没有再和学生们多说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如果是黄老师,一定会和学生们互动,分享自己的申请过程。 赵斐小心翼翼地将表格收进包里,想着与邱智巍的会面,不知不觉间,她就到了城里。告别了颜金花,她就往老太阳的冰库走去。老孙冰库不再像以前那样熙熙攘攘,学生熙熙攘攘。与往日学生来来往往的忙碌气氛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显得冷清。看着孙氏冰库前的啮齿动物等人走动,赵斐发现邱智巍竟然在老孙氏冰库预留了空间。 他没有认真对待她的话吗? 想到妄用赵斐名字的后果,邱智巍感到彻骨的寒意。更何况那天晚上他还亲眼目睹了黑衣神秘人的身手,以及他们是如何救了赵斐的。 “嘿,老大,你来了!现在怎么样?看来你对这里还挺满意的?” 邱智巍甚至尝试模仿香港电影的场景,在老太阳冰库入口处用竹竿支起一把双座伞,绑在铁栏杆上,充当临时遮阳伞。遮阳伞下有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着两杯凉水。 “环境不错,看来你很聪明,也很能干是吧?” 第125章 恐惧 赵斐挑眉,打量着这座冰库里本地与外国风格的融合。 “我不敢,我不敢。你不觉得它在你之下,真是太棒了。” 邱智巍既然打定主意要追随赵斐,他就极力压下羞辱和恐惧的感觉,巴结着赵斐。他拉开一张挡住餐桌的竹凳,让赵斐先坐下,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你看了多少部香港电影才学会这种风格?” 赵斐在平常不会有这样待遇的小镇上享受着意外的礼遇,取笑了他。 “不多不少,反正哪个村子放电影我就去看,大概看了五十六十部吧。” 邱智巍对自己的电影作品感到自豪。由于他拥有庞大的线人网络,他获得了有关偏远村庄电影放映的信息。而且,如果他去看电影,即使没有提前订位,他也总能在前排抢到一个好座位。 “嗯,你的经验还蛮丰富的。” 赵斐意识到邱智巍人脉广泛,或许有用。 “如果你想关注我,你就得拿出诚意来。所以,告诉我你现在主要赚钱的方式,你的收入,以及明细账目。” 赵斐说得直白。她基本上是在告诉邱智巍,如果他想利用她的名声,就不能掉以轻心。在任何组织中,除了忠诚度之外,资金是最关键的因素之一。没有资金,一个团队就无法有效运作,即使成功了,也会像一台缺乏润滑的旧机器一样笨重。邱智巍脸颊抽搐,对赵斐的直率感到惊讶。不过,他很快就松了口气,因为她直截了当的态度表明她有兴趣加入他们。 邱智巍既不想像那些靠政府施舍的小骗子那样,也不想在没有强有力领导的情况下走独立之路。他了解魅力型领导者的重要性。 “太好了!你的问题非常好。我现在将提供一份关于我们小组收入来源的详细报告。” 邱智巍用了更温和的“团体”一词,而不是“帮派”,以配合赵斐的话。 听邱智巍的解释,赵斐得知该团伙主要参与黄坑镇的地下赌博经营活动。他们有时组织自己的赌博活动。此外,他们还向这些赌博圈子提供高息贷款,每天的利润在数百至数千元不等。 这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该集团最初考虑通过获得该镇溜冰场的经营权,将其与电影院合并,并将其改造成娱乐中心来实现多元化。然而,这个计划并没有实现。 失败的原因赵斐很清楚,但邱智巍没有深究细节,因为这涉及到两人第一次“亲密”相遇的尴尬。 其他杂项收入是该组织成员通过小额勒索工作获得的,例如恐吓寻求帮助的人的敌人。 反思了一下情况,赵斐发现邱智巍确实有一定的智力。至于地下赌博活动,其实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即使她的团队决定不参加,其他人也会急切地取代他们的位置。她建议邱智巍不要让它升级为暴力或死亡,目前也不要放弃这个利润丰厚的生意。 此外,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监控这些赌博圈子的运作并从高息贷款中收取利润。然而,在她的工作中,她也见过不少残酷的勒索者,邱智巍需要确保事情不会失控。 她知道该集团曾考虑通过控制溜冰场并将其扩展为娱乐中心来实现多元化,但该计划并未实现。她大概猜到了原因,但没有继续追问。 至于最后一部分杂项收入,来自成员的小额敲诈,则不是他们的主要关注点。她知道这是从寻求帮助的客户那里获取费用的一种方式,例如威胁他们的敌人或类似的任务。 最后,邱智巍透露了赌博圈内的贷款利率。“一般情况下,我们收取一分钱的利息,但在特殊情况下,对于那些走投无路、濒临失去一切的人,我们可能会收取一元利息,甚至更多,两三元。” “哇哦,这简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吗?” 赵斐惊呼道。 “我们实际上是在做善事。你不知道人们因赌博而失去一切时的感受。他们会变得绝望,比戒毒的人更糟糕。他们会揪自己的头发,抓抓自己的脸。” ”邱智巍随口解释道。 经常出入赌场的邱智巍目睹过很多这样的事,所以说起这些都是淡淡的。然而,赵斐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一向冷静的脸上浮现出冰冷的表情。“如果你们小组中的任何一名成员涉及毒品或表现出任何兴趣,不需要我说,他们就出去了。” 邱智巍听到赵斐的语气,就明白她已经正式接纳了他们这群人。他不禁大喜,道:“当然,我们绝对没有涉毒的人,而且整个黄坑镇都不存在毒品问题,其实我是从香港电影里了解到毒品的。”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们!” 邱智巍松了口气,很快就澄清了。 “好,我告诉你,永远不要对毒品表现出好奇和兴趣,一旦你与毒品纠缠在一起,它就会控制你,你一生都不会有任何成就。”赵斐冷冷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的团队中有人涉及毒品,你就出局,不需要进一步讨论。” 邱智巍听着赵斐语气中的肯定,心中一喜,道:“没问题,我们绝对不会涉足毒品。” “一切都按照老大的吩咐去做,我会把你们的命令传达给大家。” “很好,为了表示诚意,从明天开始,你们小组将作为青年志愿者,到镇上从事社区服务工作,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斐如果想真正接纳这个群体,她知道改变他们的集体形象是必须的。参与社区服务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直接方式。 “我不太明白。你能解释一下吗?” 邱智巍显得有些疑惑,但赵斐很快就澄清了。“意味着你和你的工作人员会做好事,比如帮助老人过马路,或者帮助养老院的老人。总之,这段时间,你们要努力在黄坑镇居民心中树立起正面的形象。” 。 这个团体,我们暂且称之为‘皇坑爱心队’。” 赵斐意识到自己需要重塑邱智巍团队的形象。以他们现在的样子,喇叭裤,奢华的发型,华丽的服装来表现出来是不行的。她坚持要求他们换上普通的儿童衣服。 “不对啊,斐姐,我们的着装也需要你来指挥吗?” 邱智巍心里很矛盾。在他们的工作中,外表是一种恐吓,和其他人一样穿着并不会让他们脱颖而出。 赵斐沉吟片刻。让这些人穿短袖衬衫和普通裤子确实是一个挑战。不过,她想到了一个办法,想起了前世夏天男士穿九分裤的流行趋势。她心里有一个计划。 第126章 裁缝助理 她对邱智巍说道:“好吧,这样怎么样?过两天,周日,你陪我去城里,带上钱,我给你们组定制两套最有名的休闲装。” “镇上的裁缝,我对云航市钟氏裁缝店的裁缝助理钟良伙的手艺很有信心。” 目前街头已经没有八分之七裤了,尤其是时尚的工装九分裤,散发着强烈的男性魅力。赵斐确信她的团队会喜欢这样的服装。 小混混比同龄人更注重个人形象。他们是一群早熟、敏感、具有创业心态的人。否则,他们也不会早早离开学校,闯入社会谋生。 邱智巍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赵斐的要求。她用的是他们的钱,就说明他们已经是“一个大家庭”了。不管赵斐对此事的感受如何,至少邱智巍是这么认为的。 “没问题,告诉我你需要多少钱。”“这钱不是我用的,是你做衣服需要的。而且,带这么多人到城里去量体裁衣也不现实。这样吧,等课程结束后,去当地的服装店吧。” “去城里的裁缝店,给他们一点小费,以缓解他们的麻烦。让裁缝测量每个人的尺寸,记下他们的名字,并保留记录。我们稍后可以将这些数据提供给城市裁缝。” 赵斐吩咐邱智巍。 “好的,我马上去处理!” 邱智巍表现出了立即采取行动的强烈意愿。而且,听说进城的事,他不禁想,是否可以去拜访那位女警察班长。不过,还没等他进一步询问,赵斐看了一眼时间,继续说道: “周日早上,坐早上八点的车去市区。你我一个人去,别带其他人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带他们去量一下衣服和发型,记得订婚。”在社区服务方面。我会密切关注你的表现。” 说完,赵斐喝完了酒,留下一脸疑惑的邱智巍。他必须想办法说服他的帮派成员接受这些任务。如果他无法控制他们的士气,那么与他们打交道就没有意义了。 赵斐回到家时,刘瑰真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这是一份炒苦瓜稀饭,还有两道荤菜,蒸肉末蛋奶冻,还有炒肉片。随着赵民生正式工作的确认,刘瑰真做饭的用油也越来越大,苦瓜也不再像以前那么黑了。 赵兴洲吃了两大碗米饭,还有不少荤菜。作为儿子家里的客人,他不需要矜持,也不需要客气。 吃完饭后,赵民生问父亲:“你想洗澡吗?” 天气炎热,赵家的人也养成了返乡村民的习惯,每天洗澡。此外,他们还可以使用公共浴室的淋浴喷头,非常方便。人们所要做的就是带上衣服和肥皂。 赵兴洲却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为什么要天天洗澡?对关节不好。” 尽管察觉到父亲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难闻的汗味,赵民生还是没有坚持让他洗澡。赵斐则提出了一个建议: “爷爷,你是不是忘记带衣服了?你穿我爸爸的吧,宾馆有卫生间,有热水,不用担心你着凉,温水不会引起关节问题。” 赵兴洲觉得赵斐的建议很有道理,说道:“好吧,赵民生,把你的外套借给我过夜吧,其实我昨天还去河里游泳了。” 赵民生知道,家乡没有淋浴、没有公共浴室,人们下地干了一天后都会到附近的小溪里洗澡。他的父亲可能不习惯在公共设施里洗澡,他已经忘记了这个细节。赵斐变得更加有思想、更有责任感。 “好的,爸爸,这件夹克是新的,如果合身的话,你可以把它拿回来。” 赵民生突然感到愧疚,因为自己是个儿子,因为经济拮据,没能好好照顾父母。到了年底,他会给父母50元钱和200斤粮食,仔细想想,这笔钱是…… 刘瑰真听了赵民生的话,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毕竟,新衣服刚刚做好,赵民生正在送给父亲。她很不情愿,因为分财产的时候,约定兄弟各给父母50元和200斤粮食。 现在多送一件衣服,那就是额外的费用了。赵民生愿意提供,他的弟弟恐怕不会。显然,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损失。 赵兴洲从刘瑰真的清嗓子中感受到了她的意图,决定不拒绝儿子的提议。本来,他并没有打算要儿子的新衣服,因为儿子年纪大了,也不介意穿旧衣服。不过儿子现在已经是正式的政府工作人员了,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是不行的。 正当他要拒绝的时候,刘瑰真的咳嗽却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烦躁。他心想:“我儿子养大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还需要你这个儿媳妇来唠叨挑剔吗?” 想到这里,赵兴洲也同意道:“这身衣服不错,好吧,我明天就穿。村里的那些老人一定会羡慕我有这么孝顺的儿子,他们几乎从来没有机会穿新衣服,只是过年的时候。哈哈!” 赵民生不顾刘瑰真越来越生气的表情,极力讨好父亲,“很合身,我还宽松了一些,你比我高,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刘瑰真在一旁怒气冲冲,有些无奈地说道:“阿斐,你带你爷爷去宾馆睡觉吧,你要是去晚了,他们就关门了。” 宾馆十点就关门了,干嘛这么早去呢? 赵斐看了爷爷一眼,见他点头同意。她无奈道:“爷爷,宾馆的会议室有彩电可以看,是14寸的电视,住宾馆的人都可以看。” “哦?听起来不错,我应该马上过去。” 赵兴洲以前从未见过彩电。儿子家有一台黑白电视,但彩电对他来说仍然是奢侈品。他想体验一下,并向村里的老人炫耀。 “几个月前买的,放在会议室里供大家观看。不过,不住宾馆的人一般不会去看,戏一般会持续到十点以后。”宾馆晚上10点关门,时间一长,人们就失去了兴趣。”赵斐解释道。 “哇,阿斐,你看过吗?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刘瑰真说道,他还不知道宾馆里有彩电。不然她早就去看了。赵斐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她回忆起无意中听到一些关于人们因为宾馆晚上10点关门而感到不安的讨论,她不想透露太多她之前所知道的事情。她需要谨慎,因为她不确定今生的宾馆是否也有和前世一样的彩电。 为了转移刘瑰真的注意力,赵斐决定带爷爷去宾馆。位于农场行政大楼左侧约20米处。宾馆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周围有矮墙。内部维护得很好,有水泥屋顶和隔热层,看起来就像一家酒店。在农场里的人眼里,已经是有一定的精致了。 “黄总,我爷爷住在宾馆。” 第127章 体育彩票 宾馆经理黄某住在宾馆一楼,独享三间房间。由于宾馆只有一名工作人员,他还雇了一名当地妇女打扫卫生。做饭的时候听到赵斐的通报,他回答道:“我知道,你父亲已经告诉我了,你可以从对面墙上拿起钥匙,上面写着203房间,拿着钥匙自己上楼去。”明天走之前记得还给我。” “谢谢你!” 赵斐表达了谢意。 然后她又走到对面的房间,发现墙上挂着一大套钥匙,轻松找到了203房间的钥匙,没有任何问题。 黄总前世在体育彩票中中了大笔奖金,轰动一时。正是因为这次彩票中奖,已经三十多岁的黄终于娶了当地的一个村姑。这件事为赵斐向钱向东提出自己的计划提供了灵感。 现在看到黄局长,只见他正在做饭,表情有些落寞。屋子里没有女人,看来体育彩票中奖还没有发生。黄酋长仍然过着光棍生活。 “不用客气,洗漱用品需要自带,明天走的时候也不用锁房间,会有人来打扫的。”黄局长又说道。 “我们可以看彩电吗?” 赵斐忽然想起来,问道。 “是啊,你尽管看吧。”黄总满不在乎地答道,并没有小题大做。 然而,赵兴洲很高兴听到他们可以看彩电,而且他自己就能拥有这一切。他怀着兴奋的心情走进203房间,看到两张木床,上面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单。房间里的水泥地板一尘不染,干净得就像一面镜子,没有一丁点灰尘。赵兴洲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带着一丝拘谨走进房间,将带来的塑料袋放到了床上。他笑着看着孙女,说道:“爷爷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房间!”赵斐有些心灰意冷,回应着爷爷对宾馆房间的兴奋。她觉得这里的住宿条件很难算高档。前世,她经历过更豪华的选择,比如有空调、有平板彩电的酒店。与那些酒店相比,这里显得简陋、朴素。 “爷爷,这是卫生间,你想洗澡就在这里吧。” 赵斐给了祖父一些基本的指导。然而,她祖父的主要兴趣不是浴室。他问她:“彩电在哪儿?” “农场的会议室就在对面,楼上有彩电房,你想看的话,我带你去。” “太好了,我想看到半夜!哈哈!反正明天不用早起了。” 赵兴洲兴奋得像个孩子。他的热情让赵斐百感交集,提醒她人的物欲是多么容易得到满足。 赵斐领着爷爷来到农场的会议室,没想到看到有人已经在看电视了。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不认识。她以前从未在农场见过他,这让她觉得很奇怪。 男人看了赵斐和爷爷一眼,没有说话,继续默默地看电视。看来他是宾馆的另一位客人。 “爷爷,您就在这里看着吧,钥匙在这儿,明天记得把钥匙还给黄组长,一会儿我爸爸就结账了。” “好吧,你回去吧。”赵兴洲眼睛没有离开电视。 赵斐独自一人回来,也有时间思考。路过农场办事处门前的小花园时,她突然想到坐在茉莉花园的长石凳上,可以安静地理清思绪。 茉莉花丛有半人高,坐在石凳上,花园里的人就看不见外面的人了。 独自坐在石凳上,享受着夜晚,赵斐发现自己有时间思考自己的感受。突然,她听到脚步声靠近,并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件事不太好办,一旦开始考试,分数多半就代表着希望,谁愿意把自己的试卷拿给别人看?不可能,不容易啊!” “这可能不容易,但必须要做。你想获得中级职称,不是吗?我保证,如果你完成了这个任务,这个职称就是你的了。” 这两个声音赵斐听起来很熟悉,但由于是晚上,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听了一会儿,她听出了声音。 这两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秦校长和曾老师。 或许是因为夜深人静的气氛,他们才来到这里进行秘密谈话。他们没有意识到,赵斐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从秦校长的口中看来,他们似乎在策划着一件有违法嫌疑的事情,但却是为了帮助他的女儿秦莲花考入名牌学校。 考虑到目前对非法活动的打击力度,他们甚至考虑采取这样的行动,实在是太大胆了。从谈话中可以明显看出,他们愿意为了个人利益而改变或打破规则。 赵斐已经听够了,觉得他们的谈话性质不符合任何人的最大利益。于是,她决定继续偷听。 “我告诉你,秦校长,莲花是我们镇一把手的女儿,她这次是铁了心要考名牌高中的,你该劝劝一下你们班的学生郑志强,他一直以来都是有成绩的。”成绩优秀,如果他肯让莲花看他的试卷,我们就能让她考上名校。” 秦校长看上去很重视地劝告曾老师,似乎是真心为曾老师的未来着想。 “秦校长,我明白你的要求,但郑志强个性很强,不太容易被说服。我尝试过劝说,结果却引起了怀疑。” 曾老师感到很动心,但也承认这不仅仅取决于他。这次手术的成功取决于郑志强的配合,曾老师知道他对学生的影响力不是很大。 “曾老师,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高三班主任中,我最信任你,不然的话,我就跟三班、五班的班主任谈了,他们也会很乐意的。”帮忙吧,请不要让我失望,这是你未来的一个机会。” 秦校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曾老师心情复杂。虽然疑惑,但他相信,如果能完成这个任务,秦校长确实就兑现了他的承诺。 秦莲花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虽然她的成绩还不错,但要考入名牌高中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如果有人帮助她获得一份试卷副本,这个目标就可以实现。 曾老师考虑了这项任务的好处和后果。第二天一早,公审会如约而至,此事虽不至于最严厉的处罚,但仍然是违法的。 看到曾老师犹豫不决,秦校长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不想再逼他,语气放软了:“你先考虑一晚上,明天给我答案。” 第128章 一丝不苟 说完,秦校长就离开了,曾老师在小花园里来回走动,叹息着。赵斐时不时地听到火柴点燃的声音,接着就是香烟的味道。 这种情况就像一只老鼠看到捕鼠器上一块诱人的奶酪。想吃又怕被夹住,状实可怜。 赵斐分析了一下情况,得出的结论是,曾老师最大的困境就是担心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学生。她很了解郑志强的性格。他是一个一丝不苟、遵守纪律的人,就像她的父亲赵民生一样。赵斐觉得曾老师不可能成功说服郑志强。 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机会?赵斐果断站了起来。茉莉花丛只有半人高,她的存在变得清晰可见。曾老师没想到小花园里有人,看到赵斐,愣了一下,问道:“谁?” “是我,赵斐。” “你来这里多久了?” 曾老师看到赵斐,手都在颤抖。他扔掉了香烟,烟头在地上闪烁,映照出曾老师内心的骚动。 他很快就回想起了和秦校长的对话。要是被赵斐听到了,他和秦校长就麻烦大了。 先前对赵斐态度严厉的曾老师,现在态度软化了,明显处于守势。 “曾老师,你别紧张,我不会举报你的,其实这件事情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样的交易?” 看到赵斐自信的姿态,曾老师现在已经处于不利地位,权力格局似乎发生了变化。曾老师询问了拟议中的交易。 “我听出了秦校长的意思,他想在中考的时候安排一个同学让秦莲花抄考卷,我说得对吗?以我对郑志强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愿意成为那样的人。” 这个举动比替另一个学生聪明多了。允许某人直接在考场作弊比让人抄袭原作的风险更大。 “你?” 曾老师一开始对这个建议感到震惊。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如果赵斐主动帮忙的话,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赵斐的学习成绩与郑志强不相上下,技术同样精湛。他们的竞争很激烈,曾老师之所以没有考虑赵斐,是因为之前的意见不合。他没想到赵斐会愿意帮助他。 “嗯,曾老师,我的成绩你是知道的,我有信心能取得好成绩,说白了,我保证能帮助秦莲花考上顶尖高中。” 赵斐明确表示,现在她处于优势地位,曾老师处于守势。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刚才你提到了一笔交易,什么样的交易?” 曾老师的大脑已经从惊讶变成了掌控局面。他正在寻找一个折衷方案,现在他准备进行谈判。 “你帮我改一下申请表上的偏好,我想报考大兴一中,中考结束之前我家里人是查不到这件事的。” “同意。” 曾老师点点头。他意识到,对于班主任来说,在申请表上更改学生的首选学校是一项简单的任务。这比让秦莲花作弊要简单得多,尤其是在高考这种严密监控的环境下。相比之下,改变申请表上的偏好就很容易了。 “好吧,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我需要新的申请表。” “没问题。”重生以来一直困扰着她的事情,被赵斐成功解决了。 她当然认识秦莲花。她不是和那个男孩一起去余杭的那个女孩吗?戏剧性又有些简单,即使有父亲的支持,进入大兴一中也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当然,这不是赵斐需要考虑的。 与对手达成协议后,赵斐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 第二天一早,令赵斐意外的是,她的爷爷赵兴洲被昨晚在会议室看电视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带回家了。 “啊,我老了,这个农场的路很多弯,昨晚赵斐带我过来,我根本看不清路,还好黄队长是好心人……他早起锻炼身体,看到我迷路了,就带我回家了。” “黄队长?” 赵民生听到父亲的声音,看到这个人,就认出了他。黄所长在黄坑派出所工作,经常参与与当地派出所的协调工作。所以,他认识他。 “哦,原来是老赵啊,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是你的父亲!” 黄队长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确认赵兴洲已经安全回家后就离开了。 “爸,黄所长是黄坑派出所的吗?” 赵斐问父亲。 “是啊,没错,他是副局长,对了,那天审问你的雷火,目前正在接受县纪委的调查,事情还没有定论!这个黄局长和雷火不一样。”霍,是个老实人,人很好,不过因为家人在外地,所以常年住在宾馆里。” 赵民生认为,军队出身的干部官员普遍比普通人素质要好,因为军队是培养人才、锻炼人的地方。 赵斐追加询问,主要是因为黄局长脸上似乎带着担忧的表情。但她却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深深地藏在心里。如果不是她有成熟的人生阅历,她可能就被他欺骗了。于是,她出于好奇,询问了黄科长的情况。然而,人的性格往往可以从细节中看出。黄局长护送陌生老人回家的举动,说明他在日常生活中是一个好人,如果把这种态度运用到工作中,他无疑是一个称职的警察局长。 吃完早饭,赵斐和弟弟妹妹就去上学了。曾老师把赵斐叫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递给她一张中考报名表,让她悄悄填写。 表格填完后,赵斐还给了曾老师。至此,两人已经结盟,彼此间紧张的气氛也散去。 “你放心,这件事我都知道,考试结束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一定会帮你把这张表格交上来的。” 轻轻推了推眼镜,曾老师有些尴尬地对赵斐说道:“到时候,我们会把你的座位安排在秦莲花前面,我们也会提前跟监考老师说一声,你集中精力吧。”做考试时,一定要向她展示你的答案。” “好吧,我明白了。一旦这次谈话离开这个房间,我就会忘记一切。” 赵斐点点头,然后就回教室上课了。让赵斐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黄坑派出所所长熊立来到赵民生家中,讲述了一些令人惊讶的消息。“什么?丢了?” 第129章 心情沉重 赵民生没想到熊科长会把这件极其机密的事情透露给他,心中一惊。他在为熊科长对自己的信任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为熊科长感到深深的担忧。 “兄弟,我听你父亲说起你的军人出身,我们都是退伍军人,没有其他人可以和你讨论这件事,所以我就趁着机会和你聊了聊。以你丰富的社区警务经验,你认为附近有可疑人员吗?” 熊立局长真是不知所措。目前,派出所只剩下两名警察和四名保安。作为站长,他有一个六人的团队,但却没有一个可以咨询的人。 而且,熊局长接手这个派出所还不到一个月。他没有与下属建立起必要的信任与合作。上一任副站长雷火是一位老站长,管理下属的手艺很强。 当雷火被纪委带走时,熊立科长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得力助手,在新的岗位上难以上手。因此,当赵兴洲告诉他,他的儿子也是一名退伍军人,有着丰富的社区治安经验时,熊立局长抱着试探的心态,决定向赵民生寻求支持。 “这个损失虽然很严重,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向上级汇报?你可以要求派刑侦人员来处理。” “兄弟,这等于给我判了死刑不是吗?我才上任不久,雷突然出事的责任,还是可以部分归咎于我刚刚上任的。我就不必背负这么重的担子。 可现在,我竟然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我向上级汇报,我们局长肯定会撤掉我的职务。哪个站长会失去如此重要的东西?” 熊局长心情沉重的说道,脸上浓浓的担忧之色清晰可见。与那天早上赵斐见到他不同,他再也无法掩饰这些担忧了。 “酋长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着急?” 赵斐背着书包,心情愉悦地走了进来。高中申请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解决了。看来重生的人有它的优势,而且在真正重要的时候事情总是会顺利进行。 一进房间,她就听到父亲和熊局长讨论丢了什么东西。赵斐随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看到赵斐一副初中生的样子,熊科长并没有太理会她,随口答道。 “哦,你知道吗?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或许你可以私下问问市局刑侦科的邱组长如何处理。” 赵民生突然发现,赵斐认识了市刑侦大队队长邱云雪。以她的年龄和地位,她一定是一位顶尖的侦探。不然这么年轻的人怎么能当上单位领导呢? 他的女儿很了解邱云雪,也许他们可以通过私人关系私下寻求她的帮助,而不需要涉及公共当局。 “什么?你认识市局的邱云雪?” 虽然熊处长刚刚退伍不久,但对于执法界的人来说,大名鼎鼎的邱云雪一定不会陌生。他开始对赵斐产生新的敬意。“小赵,你能说服邱云雪帮忙吗?” “酋长叔叔,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 赵斐有些恼怒地说道。她很欣赏熊总的直爽性格,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如果她能帮助他,为什么不呢? “啊,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我只告诉了你和你父亲,请答应我,不要和其他人讨论这件事。” 熊局长看了赵斐一眼,尽管他们才见过几次面,礼貌地寒暄了几句。赵斐依然穿着中学生的校服,青春的脸上带着一丝纯真。但又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成熟气质,这让熊局长放心了。 “当然,我不会向别人透露任何事情。” 赵斐看出他的认真,安慰道。 “嗯,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有一个村民来索取户口迁移推荐信,这种推荐信需要盖有派出所的公章,一般都锁在派出所所长的办公室里。不过,那天我打开抽屉,却找不到邮票。” 熊科长对邮票丢失感到十分苦恼。派出所的印章价值极高,用于核实居民身份等多种用途,丢失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 “你们的办公室只有你和前站长雷火才能进入吗?抽屉有被动过的痕迹吗?” 赵斐进一步询问。 “我的办公室只有我和雷火才能进出,不过雷火已经不在了,看来责任主要在我身上。最近有几起居民搬进搬出的情况,我就用了借口需要审核,拖延审批时间,不是不想审批,而是没有盖章可以用。” 熊局长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军服役十几年,好不容易当上了站长,刚上任就面临这样的困境。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还能保住站长的位置,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人解释。 “局长叔叔,您别太担心,要不我们一起去车站看看吧?” 赵斐提议道。想要得到邱云雪的帮助,他们需要亲眼看看情况。不然的话,邱云雪问她问题,她就毫无头绪了。 “说得好,我忘了这件事了。如果没有看到案发现场,你就无法向邱队长解释情况吧?” 看到赵斐愿意帮忙,熊科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阿斐,你去看看吧,但是请不要触碰、扰乱现场的任何东西,重要的是不要篡改证据。” 赵民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担心女儿无意中干涉,惹出麻烦。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不能陪你去车站,因为太多人一起去,可能会引起太多注意。而且,你是个小孩子,别人不会怀疑你。” 赵民生凭借自己丰富的社区治安经验解释道。 熊所长点头表示理解,并在赵斐的陪同下前往黄坑派出所。 车站位于镇政府大院内,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四周有墙,只有一个入口,配有双铁门。晚上,大门从里面锁上了。 从现有的安全措施来看,外人渗透似乎具有挑战性。到达派出所后,赵斐观察到,外人在大楼内作案的可能性很小。 当有人在二楼行走时,建筑物的结构会发出很大的吱吱声,这表明地板并不坚固。保卫室也在二楼,普通人想要偷偷进入站长办公室窃取印章是相当困难的。 据熊局长描述,放公章的抽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这表明,除非雷火以某种方式脱离了县纪委的监督,回到派出所实施这次盗窃行为,否则公章消失几乎是不可能的。 “熊组长,我觉得这可能是内部作案。” 赵斐初步评估后得出结论。 熊局长一心想着如何向上级反映,并没有想到这起盗窃案可能是内部人员所为。听到赵斐的话,他心中一喜,问道:“小赵,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的责任?” 赵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熊局长似乎把她当成侦探。事实上,她只认识熊科长和被捕的雷火。她不知道谁可能偷了官方印章。 “首先,我们应该把我介绍给车站的所有工作人员,但我们应该谨慎行事。” 赵斐提议道。 第130章 情绪困扰 听她这么一说,熊局长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么的不耐烦。他轻轻拍了拍额头,自嘲一笑,道:“小赵,我太激动了。” 熊科长带着赵斐参观了车站的院子,让她了解一下环境。很明显,车站是安全的,外人很难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进出车站。 观察了派出所民警和保安人员一个多小时后,赵斐心里有些不太确定。所有工作人员似乎都表现正常。回到站长办公室,她看到熊站长一脸急切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很有可能是内部人员所为,但我们还没有查明任何嫌疑人。最近有警察或保安人员表现出任何异常行为吗?” “行为异常?让我想想。” 熊局长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在邱云雪队长的帮助下也算是安心了一些。他开始更加清晰地思考,思考着自己在焦虑状态下忽略的几个方面。过了一会儿,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这两名警察看起来表现正常,但有一名保安似乎情绪不稳定,我看到他有一次踢了一扇门。” 在工作场所踢门表示严重的情绪困扰。赵斐脸色阴沉,问道: “是哪个保安?” “康兆瑞,三十多岁,身材矮胖,鼻子上有一颗痣。” 熊局长的描述很详细。赵斐立即想起康兆瑞在保安室里大力抽烟,烟味很浓。 “你知道他为什么踢门吗?” 赵斐问道。 “嗯,我不太确定,因为他的工作表现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没有询问。” 熊局长解释道,赵斐却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半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一个成熟优雅、熟悉的女人。她正想对熊总说些什么,但看到办公室里有一个年轻女孩,她犹豫了。她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熊总,地板还需要擦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贤妻良母的气质,听上去颇为悦耳。正常情况下,熊总可能会跟她开一些玩笑,但现在的情况不同。 “吕炎,现在不行。” 熊局长没心情闲聊,挥手让她走开。等她走后,他向赵斐解释道:“她是派出所雇来的清洁工,哦,对了,她也是康兆瑞的妻子,是前所长任职期间录用的,两人都在这里工作,收入是相当不错。” 熊局长这样解释是有原因的。 赵斐不禁注意到,清洁工吕燕,相貌朴素,却又不失端庄。她看上去雍容华贵,就像一位出差的女干部。吕燕离开时看她的眼神意外的深邃又意味深长,让赵斐有些疑惑。 不过,相比于康兆瑞一向抽烟的态度,吕燕的表情似乎要开心一些。赵斐回头看向熊局长问道: “如果不能用公章,你还能拖延多久?” “最多三天。我会尽力买三天,但不能再拖了。没有公章,接下来的手续就无法办理,如果拖得太久,人们会开始来找我。如果事情失控,上级会发现,事情就会曝光。” 熊科长这些天一直过得吃不好、睡不好。压力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的脸上出现了疲倦和轻微浮肿的迹象。他看起来很疲惫。“太好了!恭喜你们一家人!希望你们的父亲喜欢这个新职位。你知道他要调到哪里吗?” 前世,赵斐与颜金花的交情并不深,所以只知道她成为了黄坑镇卫生院的一名医生,对于她的家人并没有太多了解。 “陈秋香的爸爸要调动,我爸爸接替他担任镇宣传委员。” 颜金花微笑着说道,显然为父亲的晋升感到自豪。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陈秋香的爸爸根本不配当宣传委员,竟然还纵容女儿做错事。” “嘿,哥们,你不用这么拼命吧?来点咸花生,一碗酸菜汤,我们就可以过得很开心了。” 当赵民生看到办公桌上整齐地摆着猪皮、猪蹄、茶油夫妻肺片、炒大肠四道荤菜,还有42度的洋河酒时,他觉得太了不起了。靡。这一切花了多少钱? “不用客气吧?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总不能吝啬吧?” 熊力高兴地请赵民生坐下,但赵斐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紧张。 赵斐静静地坐着,看着父亲和熊科长喝酒,自己则陪着他们吃东西。 当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时,两个人开始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比赛以平局结束,就在熊局长开始有些醉意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 “着火了!谁来帮忙,着火了!” “不好了,着火了!熊组长,你去看看吧!” 赵民生第一个起身,准备冲出去。 “别慌,我让保安看看。康招传,康招传……” 熊科长对当晚值班的保安喊话。就在保安康招传冲进房间的时候,赵斐刚刚站起来,打开了局长办公室的后窗。外面,她看到后院熊熊燃烧。发生了火灾。 熊局长见状,脸色惨白。他连忙站起身,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金属盒子。看到刚刚冲进来的康招传,熊科长急忙说道:“老康,我要去帮忙救火,这是派出所的公章,非常重要,火势恐怕无法扑灭。”如果不被控制,印章可能会有危险,其他的你不用担心,请帮我保管好这枚印章。” 不等他回应,熊局长就把金属盒子塞到了康招传的手里。赵斐看着康招传的表情,似乎是哭笑不得,纠结着要不要这个盒子。但熊局长的坚决坚持,让他不得不接受。 赵民生也站了起来,说道:“老熊,我们一起去帮忙救火吧!”熊局长又看了一眼还拿着盒子的康招传,就不再理睬他了。他和赵民生、赵斐三人冲出办公室,冲下楼梯。 随着他们的下降,脚步声响起,整个建筑仿佛都要倒塌了。 出了门,熊局长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赵斐说道:“不知道这个计划行得通吗?” “计划?什么计划?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救火?” 赵民生显然不知道这个计划,问道。 赵斐知道父亲生性直爽,担心自己如果把真相告诉他,他可能会不经意间泄露秘密。 看到赵民生疑惑的表情,熊局长犹豫了一下,说道:“都是你女儿的主意,我只是跟着她走。” 赵民生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赵斐,问道:“阿斐,这是怎么回事?别让你爸爸蒙在鼓里。” “爸,我稍后会解释,你只需要知道,这个计划是为了熊总的印章而设计的。” 赵斐说话间,后院的火已经被扑灭,一名保安跑过来报告情况。 “熊队长,这只是后院一堆杂物引起的小火,已经扑灭了。” 第131章 懒惰的结果 你需要检查是否有剩余的余烬,并确保没有重新点燃的机会。你还应该让院子里没有未使用的物品,就像我之前告诉过你的那样。这是懒惰的结果;它几乎设定了警察局着火了,我们明天可能会成为镇上的笑柄!” 熊科长正在严厉地斥责保安。赵斐忍不住笑了。这火是熊处长故意放的,但他的骂声却显得完全是真的。 侍卫们答应了他的命令后,赵斐对熊所长的演技感到佩服。当他们回头时,就看到她和她的父亲好奇地看着他。 熊局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我被逼到墙角了,第一步已经迈出了,小赵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先进城里逛逛,给康招传一些反应的时间。” 距离他们出发去救火才过去了大约十五分钟。康招传可能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他的宿舍在一楼。 熊局长答应了,两人就走进了院子。他提高了声音:“我去镇上向镇长汇报一下,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一定要把余烬彻底扑灭,这太丢人了,派出所居然被淹了。” 这句话恐怕整个派出所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骂了几句之后,熊族长和赵家人就离开了。 这一个小时里,他们哪儿也没去。赵斐带着熊科长来到一家冰淇淋店,请他吃了一顿冰淇淋、冰棒等冷饮盛宴,顿时神清气爽。 尽管气氛很欢乐,熊科长还是很着急,时不时地问赵斐:“你觉得这个计划行得通吗?如果他不受影响怎么办?” 赵斐笑着安慰他:“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赵民生看着他们的谈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和尚,无法理解这一切。他决定不再多问,决定等待谜团的揭开。 除了赵斐之外,两个大人都烦躁不安。 “好吧,我们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再拖下去,他可能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赵斐看清情况,站起身来,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熊队长和赵民生跟在她身后。一进派出所,熊局长就大声说道: “我跟镇长汇报回来了,还好没出什么问题。康招传,你在哪儿?” 康招传应了一声,走出保卫处,一脸狼狈的说道:“熊局长,我来了!” “好,我之前让你保管的公章呢?” 熊科长的声音很大,引起了院子里那些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保安和警察的注意。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康招传脸色惨白,眼中带着一丝不舍。但他没办法,只好从熊局长递给他的办公室抽屉里取出了那个铁盒子。 “老康,你还挺负责任的,我们的公章我就放心你了!” 熊科长大喊一声,仿佛要颁奖。他接过康招传送来的铁盒子。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赵斐却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按照他们的计划,熊局长当场打开了铁盒子。里面有官方印章,就在正中央。 熊局长仔细查看了公章,确认确实是派出所的印章后,脸色才放松下来。反观康招传,脸色却是一阵抽搐。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熊局长手里拿着公章,心里松了口气,拍着康招传的肩膀,感叹道:“老康,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好!” 这句话对康招传来说,就像是尖锐的刺击。他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然后退回了保安办公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告诉我!官印怎么回来了?” 赵民生大吃一惊,锁上办公室门,要求一个解释。 熊局长擦了擦眉头,道:“这可要谢谢你女儿了。” 赵斐多方打听,发现康招传的妻子李燕在派出所当门卫,在村里名声不好。她经常受到康招传的身体虐待。 到派出所工作后,李燕似乎表现得更加听话了。但最近,她又被康招传殴打,据称是因为她与派出所工作人员有牵连。 熊局长在黄坑派出所工作时间不长,性格直爽,与李艳相处得并不好。赵斐怀疑李彦的情人不是别人,正是胆大包天的雷虎。 雷虎被县纪委带走,很可能承认了很多事情,很可能暴露了他和李燕的关系。康招传闻讯回家,殴打妻子。 妖媚的女人无法改变她们的本性。下午,赵斐看到李燕一脸风骚地走进警察局长办公室,心里不禁有些反感。雷虎离开前,公章未出现任何问题,派出所的日常运作一切如常。然而,雷虎离开后,围绕李燕的丑闻开始浮出水面。康招传一怒之下,趁机打开首长办公桌抽屉,偷走了官印。 李燕有一把办公室大门钥匙的副本。至于抽屉钥匙,赵斐咨询过镇上的锁匠老孙,确认康招传最近用模具仿制了一把。赵斐一听,确信是康招传干的。 当然,这都是赵斐的直觉和猜测,最终的确认还要看今晚的发挥。 事实证明,官印出现了,康招传确实偷走了它,可能是出于无奈和报复。 “原来如此,赵斐,没想到你还有当侦探的潜质!” 赵民生高兴地喝了一口酒,道:“要不你报考警校吧?这个职业好像很适合你!” “哇哦,太好了,如果你考上警校,说不定会被分配到黄坑派出所,熊叔叔就有一个得力助手了!” 当赵民生提到考警校的可能性时,赵斐开始感到不安。她不想让父亲检查她的申请表。于是,她回答道:“我们听妈妈的建议吧,这样我们以后就不会发生任何分歧了。” 听到邱贵珍的名字,赵民生沉默了。赵民生一考虑考警校,熊科长就立即下达了招收新人的命令。这是赵民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熊局长意识到,如果没有赵斐,他的损失将会很大。他不仅要为雷虎的行为承担责任,还要承担监督不力的责任。他这个来之不易的地位将面临危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斐挽救了他的事业,甚至挽救了他的生命。 当赵民生提到自己可能申请的时候,赵斐就有些不安了。她不想让父亲看她的申请表,回答道:“还是按照妈妈的建议吧,免得以后有矛盾。” 一提到齐瑰真,赵民生就哑口无言。 过了一段时间,赵民生考虑报考警校,熊科长便积极下令招收新人。 第132章 救世主 如果不是赵斐出面干预,熊局长可能会遭受重大损失。他不仅要背负雷虎的罪责,还要面临监管不严的指责。他来之不易的警察局长职位可能面临风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斐成了他的救世主。 听到报考警校的话题,赵斐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想让父亲查看她的申请表,所以她转移了话题。“我们就按照妈妈的建议吧,免得以后出现分歧。” 提到齐瑰真,赵民生无言以对。 熊局长听到有关报考警校的讨论,立即下令招收新人才,他深知这一决定的意义。 如果不是赵斐出面干预,熊局长可能会面临重大损失。他可能会因为雷虎的行为而受到指责,并被指责监管不力,这可能会危及他来之不易的警察局长职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斐拯救了他。 当赵民生听到报考警校的建议时,他犹豫了,因为他知道女儿可能不希望他审核她的申请表。于是,他按照妻子的建议改变了谈话方向,以避免潜在的冲突。 提到齐瑰真,赵民生无话可说。 熊局长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没有赵斐的干涉,他可能会遭受重大损失,甚至可能危及警察局长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拯救了他。 听到报考警校的话题,赵斐心里有些不安。她不想让父亲审核她的申请表,所以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以免日后产生分歧。 提到齐瑰真,赵民生沉默了。 在讨论申请警校的可能性时,赵民生意识到女儿可能不希望他审核她的申请,于是转移话题,遵循妻子的建议,避免潜在的冲突。 提到齐瑰真,赵民生无言以对。 熊局长意识到,如果没有赵斐,他可能会面临重大损失,甚至可能危及他的警察局长职位。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拯救了他。 当赵斐回到学校后,颜金花主动提到了昨晚镇里派出所发生火灾的事情。颜金花的兴致勃勃讲述着,而赵斐只能在心里偷笑,毕竟不能透露她知道火是她故意引起的内情。 明天是赵国强和邓南的订婚日子,赵斐放学后回家,发现刘瑰真正忙碌地准备着。 在当地,女方要求男方提供礼糖,还需要准备戒指、礼担,礼担里面包含了猪蹄、猪肉、面线、鸡蛋、鸡、酒等物品,专门用来孝敬女方父母养育之恩。 通常情况下,如果是当地的农村姑娘,需要准备两三百斤的喜糖。但邓南家是归侨,没有太多本地亲戚,只有几个姑姑和姑表兄弟姐妹,所以在这方面省了不少钱。 由于时间紧迫,本地的订婚要求较多礼仪,刘瑰真确实非常忙碌。赵民生则正经八百地去上班,因为他正处于转正的关键时期,不想在这个时候疏忽工作。因此,他并不能提供太多帮助。看到赵斐回家,刘瑰真想了一下,然后对她说: “阿斐啊,你的考试复习差不多完成了,我觉得今天下午和明天你可以请假在家帮忙。毕竟,明天你大哥要订婚,咱们家的亲朋好友也不能缺席,你也可以凑个数。“ 刘瑰真似乎没有把赵斐的考试当成一件严肃的事情,如果是其他父母,特别是家境较好的,可能会更加注重学业,甚至不让洗衣服,只关心学业。 然而,赵斐自信已经复习得非常充分,毕竟她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她点头答应了,也不以为意。 按照刘瑰真的指示,赵斐包装了喜糖,将不同种类的糖放入黄色的牛皮纸中,然后用红纸包好并系上线,制作成方形纸包。 这个小任务对赵斐来说并不困难,而且所需的礼糖数量也不多,只有五十多斤。她很快就完成了包装工作。 不过,赵斐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她担心礼糖的数量是否足够。但她想母亲应该已经了解过,而且邓南一家是归侨,没有太多当地亲戚,所以礼糖数量应该足够。这种事情是刘瑰真的责任,礼仪繁琐,赵斐看到母亲如此忙碌,也就不再细问。她知道母亲的性格,不愿意在母亲忙碌时问太多问题,以免招致责备。 赵斐将礼糖小心地放在大箩筐中,再盖上一张大红纸。明天,在订亲仪式之后,这一筐糖将送到邓南家。然后,这些糖将分发给亲戚,以表示邓家女儿邓楠已经有了未来的归宿。 赵斐为大哥感到高兴,希望这一次他的命运会有所改变,不再犯上一世的错误。 然而,当她想到订婚的男主角赵国强时,她注意到大哥这两天只在家过了一个晚上,其他时间似乎都在驾校度过,似乎对学车更加重视。至于订婚这个重要的事情,他似乎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呀,回来了,不过直接去找邓南了,“ 刘瑰真说到这儿,既喜又有点嫉妒。她高兴的是儿子和邓南的关系很好,能娶到场长的女儿确实是高攀了。她嫉妒的是儿子好像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晚上说要借住在镇上同学家,没回来。“ 家里的公房有点小,确实容不下那么多人。如果赵国强在农场工作,或许可以申请一间单身公房,不过他以前一直在林场工作,所以没有这个待遇。 “妈,如果邓南姐没有去云杭,她可以根据自己的身份申请一间公房,否则我们真的住不下了。“ 农场的大部分员工住在由公家建造的公房里。随着时光的推移,农场的茶叶成为了外贸产品,赚了不少钱。因此,最近他们也在兴建一栋栋的单元楼,其中包括套房的样式,尽管还没有完工,但人们都在热议什么时候可以提出申请,以及申请的条件是什么。 刘瑰真以前因为丈夫是临时工,不敢奢望获得单元楼的公寓。但现在,赵民生已经快要转正,而儿子娶了场里首长的女儿,她渴望申请获得这样的公寓。 因此,听到赵斐的建议,她有点不以为然地说:“如果邓南申请的话,那就是她的房子。倒不如用你爸的名字去申请一套公寓,这样你们也会有单独的房间。“ “套房有这么大吗?什么样的户型?是不是每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赵斐问道,她以前对家里的情况了解不多,毕竟她记得一直以来,家里都住的是大排院,所以不了解套房。 第133章 天差地别 “有两房一厅,还有三房一厅,听说还有四房一厅的。只是我不清楚具体的条件。但如果你爸在单元楼建好前满足了申请条件,应该有机会分到房子。“ 一提到好事,刘瑰真的口气也放松了,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条件合适,一定要去争取,就算只能分到小套间也好!“ 赵斐虽然对农场分房政策不是很了解,但她记得最后福利分房是一项给员工带来大福利的政策。后来,国家取消了这一政策,改为了商品房政策。然而,商品房的价格和分房政策相比天差地别。 享受分房政策的员工最终以低价购买了分到的公寓。而没有享受到这项政策的员工,不得不掏出大笔资金来购买商品房。 因此,赵斐鼓励刘瑰真去争取这个机会。 “你爸的性格你也了解,遇到这种事情他很难主动去申请。“ “这不是小事,而且需要满足一定条件。如果满足条件而不去申请,别人会笑话我们傻。我听说套房非常方便,有厨房、卫生间等设施。“ 赵斐的描述深深打动了刘瑰真,她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太多激动,但内心已经充满了期待。 赵斐知道,她母亲已经被吸引,等新单元楼建好,如果她父亲符合条件的话,即使他不想申请,她母亲肯定会逼迫他去申请。她深知母亲对物质的欲望非常强烈。 他们已经投下了鱼饵,只需等待鱼儿上钩。 或许是被妹妹和母亲的话感动,或许是因为明天就是他的订婚日子,赵国强终于在这个晚上七点多早早地回到家。 一看到家里客厅里摆满了喜糖等物品,他不禁感叹道: “哎呀,办个婚礼真是费心,这么多东西啊。“ “哼,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个人弄的,幸亏下午你妹妹帮了忙,不然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赵民生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不是因为工作繁忙吗?我正在等待转正,也不能突然改变工作态度,是吧?“ “刘瑰真埋怨个不停,“ 农村的风俗就是这样,婚礼、丧事、喜庆,亲戚们通常会自发前来帮忙。说起白云村的亲戚不知道农场这么远的事情也不对,因为赵兴洲昨天才回村,而他一向喜欢炫耀,肯定早就在村里宣扬了。所以亲戚们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这种喜事必须让别人自发前来帮忙,自己不能邀请别人来,不同于婚礼。结婚需要发喜帖,只有发了喜帖,亲戚们才会前来喝喜酒。 赵民生虽然离开农村已经十几年,但这些习俗他当然是熟知的。所以被刘瑰真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爸,你看看我买的戒指,漂亮吗?“ 赵国强不想听到家里吵闹声,所以拿出一个珠宝匣子,打破了僵局。 一提到戒指,刘瑰真的眼睛立刻闪亮起来,她走近拿过那个红色的锦绣包裹、显得非常高档的珠宝匣子,然后对赵国强说: “这个戒指花了多少钱?年轻人真幸福啊,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铺,床铺上铺的还是他退伍时带回来的那张破军被。那时候的军被只有四斤,大冬天的差点没把我冻死。哪还有金戒指这种高档的首饰。“ 刘瑰真喜欢翻旧账,有时不自觉,有时则是用来敲打赵民生。最近,她更频繁地回忆往事,因为赵民生即将转正,刘瑰真更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要感恩。 “妈,现在订婚谁还那么简陋啊?除了戒指,我还买了金手链。“ 赵国强赶紧借此机会汇报了一下他筹备订婚的情况,毕竟他不能等到订婚当天才拿出这两件东西,这样母亲看了可能会发飙。 “啊?这个金手链这么厚,多少钱啊?“ 刘瑰真一看,惊讶不已。 “总共八百多块,不算贵。“ 赵国强有意故作轻描淡写。 “这臭小子,八百多块还不算贵啊?这个钱足够买六七辆凤凰牌自行车了。“ 刘瑰真感到心疼,“干嘛这么浪费?买金首饰只是象征,表示一下纪念。把钱花在黄金上,以后无法兑现。你看你爸现在还没自行车呢,每次下乡都要靠步行。“ “妈,邓南姐可是邓场长的独生女,咱们不能不给面子,邓场长也要保持面子,你说是不是?大哥这么做也是为了双方都过得去。“ 赵斐赶紧劝解刘瑰真,免得她继续责备赵国强,甚至让他退掉金手链。 “也是,如果不是国强有本事,邓南肯定不会嫁给咱们家。我之前听说,黄燕在邓南没找对象之前,就已经放话说邓南的对象要有房、车、存款之类的,就像城里人一样。“ 刘瑰真迅速为自己开脱,好歹这次黄燕还没提出要求。当然,这也要归功于自家儿子成功地追到了邓南。 “什么是‘五子登科‘啊?“ 赵国智完成了他的作业,所以不再理会吵闹声,跑了出来。 “五子登科是指房子、车子、存款之类的,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都是我们家没有的东西。“ 刘瑰真回答。 赵国智做了个鬼脸,说道:“娶老婆好麻烦,我以后不想娶老婆了!我要去当和尚,当了和尚就不用担心娶老婆的麻烦了。“ 赵斐无奈,经过一会思考才说:“娶老婆对方家长提出要求也是正常的。一个女儿养了这么大,不应该白白送给男方。家长自然希望女儿过得好一些。在他们看来,爱情就像天上的白云,美丽却不牢靠,所以才会看重物质。你这种消极的态度不对,应该努力赚更多的钱,才能达到‘五子登科‘,娶到自己喜欢的妻子。“ 赵斐的话虽然直白,但刘瑰真也听进去了。毕竟,她也有两个女儿,所以对这种观点并不陌生。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姐,光看别人也不可靠,我认为还是自己赚钱来得实在。“ 赵兰刚刚完成了她的作业,也跟着出来,靠在门边说。“是的,阿兰说得对,加上我刚才的话,就完美了。“ 赵斐微笑着表示赞同。她知道,一个女人的生活应该在家庭的稳定中,同时也要保留属于自己的自由。 赵国智、赵兰的言辞让人感到他们的成熟和深思熟虑。赵斐刚才没有说出赵兰的观点,是因为她意识到她的话是为了满足赵国智的好奇,而不是为了让他们陷入这种复杂的思考中。 “哎呀,我的弟弟妹妹都长大了啊?虽然年纪小,但思考问题却如此深入。太好了,大哥也会努力,做一个好榜样。虽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要学会开货车,然后争取买自己的卡车,甚至建立自己的车队,赚很多钱,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第134章 家庭必备 赵国强的话充满了希望,他是家里的长子,应该承担家庭中至少一半的责任。赵民生和刘瑰真听到大儿子的决心,尽管这只是口头承诺,但他们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脸上都露出了满足和欣慰的笑容。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第二天的订婚仪式将带来新的风波。大家一起努力,工作到深夜,终于将明天的订婚所需物品准备齐全。 当时,他们认为一切都准备好了,但这些传统礼仪往往复杂而琐碎,细节很容易被忽略。 直到快要入睡时,刘瑰真突然大声喊叫,把所有人吓了一跳。询问之下,才发现她突然想起,礼担里根据新的风俗要求应该放一对手电筒,象征着前途光明。 原本传统的习惯是放一对蜡烛,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蜡烛已经不再使用,而手电筒成了不可或缺的照明工具,尤其是在没有路灯的地方。出于实际需要,如今的礼担里,寓意着前途光明的一对蜡烛已经演变成了一对手电筒。 赵斐了解这些礼仪的演变和象征意义,不禁感到既气愤又有趣。在准备送礼的过程中,大家都坚持礼担是传统的不可少的仪式,但礼担内部的内容却不断与时俱进。 刘瑰真对此非常紧张,因为家里没有一对新的手电筒,唯一的办法是等到早上开门后,立刻前往合作社购买。她交代赵民生: “明天早上一醒来,就去合作社买。千万别等到没货了,那就糟糕了。“ “放心,应该会有的。手电筒是家庭必备的物品,合作社除非什么都不卖了,否则手电筒肯定有货的。“ 赵民生见妻子平时口硬心软,虽然表面不以为意,但实际上也紧张起来。他差点嘲笑她,但发现刘瑰真已经入睡了。 赵斐通常都容易入睡,但今晚似乎因为某些心事,她在黑夜里睁大双眼,似乎有所担忧。在屋里外的交替鼾声中,最终她缓缓合上了眼睛。 赵国强明白明天将决定他的一生,因此也感到内心波澜不宁。他一直相信自己注定会有所作为,而此刻,好运似乎也眷顾着他,使他在最需要钱的时候中了头奖。 明天就是与邓南订婚的日子,赵国强迫不及待,充满期待。订婚之后,他们将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秘密地约会,可以在一起逛街、看电影,畅快无忧。想着这个美好的前景,赵国强好久才入睡。 第二天清早,赵斐在梦中被客厅传来的吵闹声吵醒。这种喧闹声仿佛海浪一般汹涌,让她的精神逐渐苏醒,尽管她感到疲惫,但这种声音却让她无法入睡。 赵斐穿上衣服,因为今天请了一天假,要帮忙大哥准备订婚仪式,所以她精心打扮了一下,穿上了从自己租的房子里拿回来的新衣服。她穿着一件合身的浅粉绿t恤,搭配一条包裹住腰部和臀部,突显完美瘦腿的牛仔裤。 这样的装扮在未来虽然非常简单,但对于那些习惯了整天穿着灰蓝色衣服的人来说,却显得格外耀眼。 赵斐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顿时吓了一跳。客厅挤满了人,大约有十多个,简直是人满为患,赵斐几乎无法挤进去。她也明白为什么在梦中会感到如此喧闹,因为有这么多人在客厅里,热闹非凡。 这些人都是乡下来的,声音洪亮,而刘瑰真的大嗓门在他们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不过也难怪,山区地势广阔,要在农村与人交流,必须大声喊叫才能让声音传达。因为山区的房屋都依山而建,要与邻居交往,通常需要爬山。因此,对他们来说,高声交谈是一种必要的沟通方式。 赵斐认出了其中一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赵国强父亲老家白云村的亲戚。原来,他们昨天未前来,并不是不知道,而是特意选择在今天前来。至于他们昨天为什么没有来,是为了省去帮忙的力气还是其他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无论如何,订婚宴是跑不掉的,他们自然要前来参加。“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来了!” 赵斐赶紧跟这些许久不见的亲戚打招呼。虽然他们有着她四分之一的血统,尽管这些亲人在前世对她的生活没有多大贡献,但基本的礼貌还是很重要的。赵斐的进来,让原本热闹非凡的房间安静了下来,就像一场现场喜剧突然失去了观众。沉默了片刻,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姑姑赵巧灵。她拉着她的手,道:“阿飞,好久不见,你都长成了大小姐了!你看这身衣服,那条紧身牛仔裤,绝对是大小姐该穿的。” 在20世纪80年代,穿牛仔裤是时尚的象征,就像现在富有的女人喜欢背balenciaga或chanel的奢侈品包一样。任何穿牛仔裤的女孩都被认为非常时尚。 赵巧玲的评价不太积极也不太消极,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她侄子的大喜日子,而且订婚对象是邓主任的女儿。所以,鉴于今天孙飞这身打扮有些前卫,给了赵家面子,赵巧灵就也就算了。 不过,斐却一点也不介意。前世牛仔裤已经成为了普通人的常见服饰,她做家务的时候也经常穿着结实耐用的牛仔裤。她早已不再将牛仔裤视为时尚服装。 “斐,小姐姐们不要穿这种紧身的‘抱屁股’的裤子,不好看。” 这是她的祖母黄珍娟说的。 由于孩子众多,加上大儿子赵民生结婚后一直在农场工作,黄振娟与儿子家人的互动很少。不过,这并没有减少费先生对她的尊重。斐摸着奶奶粗糙的手,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心里有一种悲伤。前世,在斐读职校三年级的时候,奶奶突然中风去世了。为了避免影响她的学习,家人直到暑假才通知她。尽管从小就没有和奶奶住在一起,但深厚的亲情却让斐哭了很久。她为没有在祖母生命的最后时刻到场表达敬意而感到内疚。 “奶奶,这只是普通的牛仔裤,城里人也穿。你会看到村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穿它。它在其他国家很受欢迎,因为它们耐用、耐脏。它们深受全世界劳动人民的喜爱。” 第135章 板上钉钉 “哦?其他国家也有劳动人民吗?”黄珍娟对新的信息很感兴趣,伸手摸了摸费的裤子。赵敏富叔叔和赵敏乐叔叔,听着小斐和妈妈的谈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赵民富说道:“听说小斐学习成绩不错,看来考上职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懂的东西很多,连外国人都懂。” “斐是个聪明的孩子,前途一片光明,你看她普通话说得多么流利,不像我们,说起来很吃力。哈哈!我记得每年夏天都会去云航城卖草席,城里的女人会试着用普通话和我说话,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用手势指指点点,一次卖一张编织席真是辛苦。如果我的普通话也像这样流利的话费氏,我的生意一定会蒸蒸日上。” 赵民乐头脑敏捷,擅长经营小生意。农闲时,他就挨个村兜售电子表、闹钟。夏天,他会购买村民制作的手工编织的席子,然后到城里出售。一年来,这些生意让他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在他的兄弟中,他算是表现不错的了。 黄珍娟奶奶听到赵敏乐的夸奖,只是笑笑,似乎不为所动。这让费斐的心情有些沮丧,因为她意识到祖母仍然持有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看到奶奶的反应,小斐心里有些受伤,但她知道现在不应该去争辩。在白云村,和黄坑乡大部分地区一样,十有八九的奶奶都有同样的想法。她们本身可能是女性,但她们相信女儿和孙女的价值有限,因为她们最终会嫁入其他家庭,无法继承家族姓氏或遗产。 然而,赵国强不同。作为长子和孙子,他与农公社长女儿邓楠的订婚曾在白云村引起轰动。人们称赞赵国强的能力,承认他成功拉拢了邓主任的女儿,不负赵家之名。 黄珍娟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看到赵国强进屋,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比她对费的笑容温暖十倍的笑容。“国强,我的好孙子,你看他已经订婚了,长成小伙子了。”黄振娟满脸笑容地说道,迫不及待地向前来参加订婚仪式的亲戚们炫耀。 “奶奶,请坐,我还有事要处理,哦,叔叔们,抽根烟吧!” 赵国强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包过滤嘴香烟,这是违禁品,而且价格不斐,一包三块钱多。 赵国强平日里是不抽烟的,但在这种场合,他作为一个男人,就需要有一包优质的香烟来送人。 “国强,你真是赚大了!你看这三五烟,你爸爸估计都不敢抽。”精明的商人赵民乐叔叔接过手中的三五烟,评价道。赵国强点了灯。毕竟,好烟是不能浪费的。 而赵民富叔叔则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热情不高。费记得赵民富叔叔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仍然没有孩子。 在一些农村社区,邀请“没有孩子”的人参加订婚仪式等欢乐场合被认为是不吉利的。人们担心它们会带来厄运。但作为长兄的赵民富却不得不出席,因为他的缺席会让负责彩礼的妻子陷入困境。 斐忽然想起,前世,赵民富叔叔从未有过亲生孩子,只是收养了一个儿子。后来,那个养子不但酗酒、赌博、嫖娼等恶习,而且完全不理会抚养他长大的老夫妇。她想,或许可以提醒他考虑一下养个女儿——女儿可以和儿子一样优秀,俗话说,女儿对于父母来说就像小棉袄。 赵国强把香烟分给长辈后,就匆匆离开房间,留下客人们抽烟。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赵国强身着栗色长袖衬衫搭配黑色礼服裤。他天生身材高大,身材魁梧,肩宽腰细。如果他站在邓楠身边,那是相当和谐的景象。 至于在这么闷热的天气里穿长袖,这是农村传统的习惯。在当地文化中,短袖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因为“短”这个词听起来像“割”或“损失”。因此,即使在炎热的天气下,长袖衣服也是首选。 赵国强满头大汗,栗色衬衣领子都湿透了,他把袖子卷到了肘部。看着他有些萎靡的样子,斐心想,以后如果要举行订婚仪式,一定会避免选择这么热的天气。 想到这个话题,孙飞愣了一下。前世,她跳过了爱情的经历,直接走向了婚姻,这更像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这辈子她还有勇气面对婚姻吗? 一想到结婚,她就有些着急! 但没关系,她想。现在担心婚姻还为时过早。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她就不会结婚。她会专注于赚更多的钱,按照自己的方式过上幸福的生活。 斐抱着坚定的心态,推开了结婚的话题。如果婚姻不能让她感到安全或掌控,她就无意跳入火海。 无论如何,这第二次生命的机会,她将是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她再也不会把这种控制权交给任何人,即使他们是她最亲近的血亲。 和亲戚们愉快地聊了几句后,小斐去厨房刷牙洗脸。 那时,他们没有专门的浴室。农场里的人们通常在厨房水槽旁边刷牙、洗脸。除了通常的烹饪用途外,厨房还兼作洗手间。厨房的角落里有一个盆架,上面有一根杆子,用来挂毛巾。小费进厨房的时候,她的父亲赵民生从外面进来,热情地对刘瑰真说:“手电筒我买了,幸好去得早,供销社店员说只有一对。”左边。” 说话间,赵民生将装有手电筒的塑料袋递给了刘瑰真,表情有些得意。然而,刘瑰真接到手电筒后,立即开始抱怨: “看看你的亲戚,现在才来,昨天都没来帮忙,是看不起我们家,还是太看得起我们了?他们连一根指头都不肯伸手,只求吃饱。” !” 斐现在明白妈妈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她的愤怒源于他们的亲戚这么晚才出现。庆幸的是,在妈妈心情不好的时候,斐已经学会了保持距离,不主动搭话。不然的话,她可能也会受到母亲的一些愤怒。 现在赵民生进来了,面对刘瑰真的严厉言语,顿时遭到了一连串的吐槽。 赵民生感到非常尴尬,没有勇气争辩。按照惯例,如果亲戚前一天不能来传话,或者编造借口,比如农忙季节,那就更礼貌了。但昨天他们都保持沉默,今天却突然出现,让赵民生感到愧疚和不安,尤其是在妻子面前。 斐明白,这件事她不能插手。如果说错了,她母亲可能会发脾气,而且还有十几个亲戚在场,那就太尴尬了。 第136章 一家蒙羞 赵民生搓着双手,最后低声嘀咕道:“咱们今天就宽宏一点吧,今天是个好日子,要是吵起来,在邓家面前就丢脸了。” 提到邓家,刘瑰真语气软了一些。她自言自语道,没有再说出更严厉的话。毕竟今天他们的亲戚都来了,这对邓家来说也是一种尊重。如果订婚仪式上没有亲戚在场,女方可能会怀疑新郎家是不是关系不好,没有人赡养。 想到这个可能的后果,柳瑰真暂时将厌恶之情埋在了心里。 妈妈不再吵架,斐就刷牙洗脸了。按照他们的传统习俗,亲戚来庆祝喜事时,都要吃一碗香菇鸡蛋菜。于是,煤炉上,还放着一个大铁锅,盛满了这道美味佳肴。斐给自己舀了一碗,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哎呀,大嫂子,你敢这么说吗?每次村里办喜事、办丧事,你都不来帮忙,从来没有人选过你的礼物,我们知道你得赶回来。”远道而来,今天大家都放下了农活,来到了这里,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要事事挑剔。” 斐听出了姑姑赵秋灵的声音。她知道,这场争吵是因为母亲向父亲告状,被姑姑听到了。她一气之下,与妈妈发生了争执。 很快,刘瑰真回击道: “谁说我们不回村里红白喜事?虽然也有过一两次,但大多数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是会回来帮忙吗?就算不能“好吧,我们通过父母送礼,你一个嫁入别人家的外人,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赵家了,在这里没有发言权。” 柳瑰真的话让赵秋灵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你……”“好吧好吧,我如果不是赵家的人,就不参加这个订婚仪式了,我一个外人来这里有什么意思?是你说我是外人。”赵秋灵反驳道。 。 费先生沉默不语。在农村社区,通常是从一次批评开始,争论就会升级。如果不是刘瑰真向赵民生抱怨的话,大家就可以好好地享受订婚仪式,吃完饭,然后离开。如果赵秋灵阿姨现在走了,就会传出她被嫂子刘瑰真赶走,这会给村里的赵民生一家蒙羞。 赵民生深知这一点,也极力调解。 赵兴洲和黄振娟也利用自己作为家长的权威来解决此事。经过双方一番交涉,局势才趋于平静。赵秋灵姑姑虽然留下来,但她却是板着脸坐着,先前的假和谐早已荡然无存。 看到屋里的气氛,赵民生不禁有些疑惑。女性之间的感情和互动确实很复杂。面对别人,他还可以调解,但面对自己的家人,他就束手无策了。 斐笑了笑,平静地吃完了香菇和鸡蛋这顿饭,心想自己上辈子见过比这更激烈的打斗。甚至还遭受过黄家人妃的体罚。所以,对于她来说,这场争论只是儿戏。 亲戚之间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争吵,激烈地争吵,但后来还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团结在一起。 “好了好了,差不多是吉时了,我们去邓家吧。”赵民生提议道。 他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了。他很快就召集了所有人,有效地解决了之前的争论。 携带礼物和其他礼仪责任通常由亲戚共同承担;这不是赵家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平时挑着担子摆地摊的赵敏乐,搬礼物也毫不费劲。 赵民富小心翼翼地让到一边。此时,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忽视了他,而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样的仪式还是不要参与为好。他留在赵家,和发牢骚的妹妹赵秋灵一起看电视。 随送礼品马车的队伍并不多。除了赵家两位老人和主要人物赵国强之外,就只需要赵民生、刘瑰真、赵民乐三人前往即可。订婚宴的后期,所有亲戚都会全面参与。 刚刚请假的费决定也跟着他们一起看热闹。毕竟海关并没有明确规定小姨子不能参加。 她几乎不知道她的决定会导致另一个有趣的转折。 因为是订婚嘛,所以肯定本着两家笑脸相处、故作喜庆的气氛了。赵斐是这么想的,她以为邓场长家也和她家一样,肯定是亲朋满座,大家虽然心里互有腹诽,但仍维持着表面上和谐喜庆样子。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行队伍,挑着礼担,七个人也是颇为壮观了,绕了农场一圈,收获了许多惊异的目光,待到了邓场长家独立小院门前,才发现,邓场长家居然还是大门紧闭着的。 吉时是双方早就商定好的了,邓新天不会不知道这个时间他们估摸着要来了吧? 那这个时候还大门紧锁,岂不是给他们难堪的意思? 赵国强心里也许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脸上沉了沉,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父亲一眼。这个时候,男人是主心骨的作用还是显现出来了。别看刘瑰真平时对赵民生耍横什么的很在行,但那都是在家里的小家子气行为,无非是拿捏住赵民生在过日子上亏欠了她的。 现在真遇到事情,刘瑰真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虽然平时蛮不讲理的,但刘瑰真此时也知道轻重,不是说赌气之下把礼担挑回家的问题。因此,她也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赵民生。 看到母亲和大哥的眼神,赵斐这才慢慢地发觉,父亲平时在一众儿女眼中,温和敦良,而且在和母亲的交锋中总是屡处下锋,看似在家里居于二把手的地位,但是真遇到事情,他一把手的地位才真正彰显了出来。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赵斐心想,上一世母亲和大哥可以说是胡作非为,是不是因为他们缺少了父亲制约的缘故?有健康的父亲在身侧,就象一条无形的绳子在牵绊着他们,让他们不敢在利令智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错,以至于丧失人伦? 赵斐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今天跟着来还真是跟对了。如果没有跟着来,就不会发现父亲和母亲还有哥哥之间这样微妙的关系。 这种牵绊的关系平时隐藏在平淡的日子下面,表象是赵民生老实被欺,但遇到事情时,社会赋予成年成熟男性的处理社会事务的权利就显现出来了。 第137章 封建流俗 赵民生看到家里人都把疑问的目光投向自己,他沉吟了一下,便大步上前,对着邓场长家大门沉稳而不失力度地敲了几下,便敲还边道: “有人吗?我是赵民生!”门里并没有马上有人回应,但过了一会儿,屋里还是传出来拉动门闩的声音,显然屋里有人在,或许,屋里的人就等着外面的人敲门了。可能,这只是邓家给赵家的一点小小的刁难,看他们有没有诚意否。 赵国强轻轻舒了口气,他不愿意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因为若是那样,他又要面对邓南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场面。这会令他头痛万分,让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上一次他一时冲动答应了,结果邓南真地带着他要去跳水库,把他事后吓傻了好几天没回过魂来。 黄燕不太热情地脸从“吱扭”打开的门里露了出来,看到门外站着的一堆人,她不冷不热地道: “来啦!” 也不说往屋里请,看来,黄燕对这次订婚并没有完全想通,完全是被赵斐上次的话所挟制着做出来的反应。 看到赵斐,黄燕脸上掠过一道阴云,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这看似学生味十足的小丫头算计了。 不过,这也怪她太性急了,如果去侨兴酒店上班的事情,她不急着告诉女儿的话,等到所有手续,包括政审手续都下来了才和邓南说,也就不用被赵斐这个小丫头逼着要给女儿订亲了。 邓新天实在难以接受自己被赵斐打败这个事实,虽然没有正面直接交锋,但是他听妻子黄燕陈述了个中的利害关系之后,也深深忌惮那惹不起的省侨办领导。 还好,黄燕和他是同仇敌忾的,二人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订亲可以,但是仅仅是订亲罢了。 他们相信,女儿到侨兴酒店上班,那里就象是个花花世界一般,什么样优秀的青年才俊没有?随便挑一个都比赵国强要优秀。到时候,只要女儿动了心,订亲又算什么? 又不是扯结婚证,大不了就当这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封建流俗。而且农场里的人,归侨占了八成,一向有不认同当地民间礼俗的传统,所以就算是他们毁了订亲的婚约,也没有人会说他们什么。 再说,就算有人议论又如何?女儿远在云杭市又听不到。他们俩老了退休了,也会离开农场,随女儿到云杭市去生活,更不怕听到什么议论了。而且至少在他邓新天执掌农场权柄的时候,肯定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们家什么。 今天备受赵家重视的订亲,在邓家看来,就是为了配合侨兴酒店政审演的一出戏,你能指望他们有多重视?所以黄燕连大门都懒得开,明知道吉时到了,要不是赵民生在外面敲门,她还懒洋洋地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重播的昨晚上的正剧呢!赵家一行人被邀请进了屋里,而邓南已经为这个特殊场合打扮一新。邓南的父母,见女儿此时表现出的坚强,已经不敢再告诉她他们原本的打算。因此,邓南对这突如其来的喜事感到兴奋,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与自己所爱的人建立名正言顺的关系,不再需要躲躲闪闪、遮遮掩掩。 赵国强一身整洁的打扮让他显得英俊潇洒,这引起了邓南的羞涩,她迅速热情地泡茶,邀请赵家的人入座。 黄燕则显得冷淡,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屏幕。 对于赵家的来访,除了赵民生一家,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进入邓新天的家。大家面对这宽敞整洁的客厅,明亮洁净的地板,豪华的布艺沙发和进口电视,都感到有些局促,不知道如何应对。 然而,赵民生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清了清嗓子,时刻牢记他是为了自己儿子提亲而来,与黄燕一家地位平等的亲家。他问道: “黄燕,邓场长在哪里?“ 一开始,赵民生还口误地称呼了邓新天为邓场长,但他意识到这不合适,毕竟邓新天现在是与他们家地位相当的亲家。 黄燕淡淡地回答道:“哦,他今早去县里开会了,中央有新的精神要传达,通知这些处级领导干部都要出席。“她说话的口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优越感,因为邓新天是处级领导,这意味着他在县里的地位至少与县长相当。 赵兴洲听后眼前一亮,试图讨好地说道:“哇,邓场长是处级领导啊?我听说,县长只是处级,那么邓场长不就与县长一样重要了吗?“ 黄燕自满地回应:“是的,开会时,他和县长坐在前排的主席台上呢!“ 这一番对话令黄燕感到自豪,赵兴洲的赞扬使她感到满足,所以她的脸上也变得友善多了。“这个,我想吉日都选好了,邓场长不在的话,应该不影响孩子们订亲吧?“ 赵民生听到邓新天不在家,感觉有些不妥。虽然开会重要,但有时候可以指派副场长代替,毕竟农场和县里是独立分营的,县里一般也不干涉农场的事务。只是在重大会议时,农场可能需要以“各界代表”或“同级单位”的身份参加。 “不影响,老邓交代了,他不在,咱们照常举行。“ 黄燕坚称,仿佛真的担心错过吉时一样。 赵斐听了,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难以说出原因。邓南是邓场长夫妻的独生女,掌上明珠。订婚是一件大事,邓场长不在场也就罢了,但农场的亲戚竟然一个都没有前来参加?只靠黄燕和邓南两个人来支撑订婚的仪式?这情况实在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与赵国强订婚,而是与邓场长夫妇都同意的对象,情况肯定不会如此。这说明,邓场长夫妇根本没有真心接纳赵国强。 或许是被她那天的话所逼迫吧? 赵斐渐渐理清了情况,忍不住笑了出声。看来,订婚只是长征路上的第一步,如果赵国强想真正娶到邓南,就得看他以后的行动了。 既然明白了邓家夫妇的计谋,赵斐也不感到急迫或惊讶,反而要观察一下,邓家夫妇手里的底牌是什么,以及他们打算如何操作。毕竟作为大哥的妹妹,她已经帮助了大哥到这个程度,如果大哥还无法应对,那只能怪他不够有能力,也不能怪父母和邓南了。“那,要不就这样开始吧?“ 赵民生听到黄燕的回答后,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寻常,但并没有像赵斐那样深入思考。他认为,这或许是农场归侨们不太遵守当地民间礼俗的表现,因为他们大多是从小生活在国外,所以祖地上的传统礼俗早已被他们国外的生活方式所取代。所以,他选择相信邓新天可能是因为“番子”的本性才会缺席。 第138章 亲戚关系 赵民生不想破坏今天的喜庆氛围,因此选择相信邓新天的缺席是出于“番子”本性。这样一来,他能够压下对邓新天的不满情绪。 黄燕也没有拒绝赵民生的建议,毕竟戏已经开场,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表演。她点了点头说:“好吧,开始就开始。“ 虽然她的态度冷淡,但赵家和其他来自白云村的人都被邓家的气派所震惊。尤其听到赵兴洲说邓新天与县长同级,他们感到非常仰慕。即使黄燕的态度不友善,他们也不敢得罪与“县长”同级的农场场长太太。 黄珍娟原本在村里是个老辣的人,常常在红白喜事上扮演重要角色,她有见识和胆量。但在邓场长家,她感到像在做梦一样。自家的孙子竟然要娶邓场长的女儿?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所以,她完全沉浸在这种奇妙的状态中,对黄燕的冷淡态度毫不在乎,反而认为这是场长太太应有的派头。 然而,她没有考虑到,无论多大的派头,在亲家面前都不够。这明显是不把赵家当成亲家看待的态度。 赵民乐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曾经在远地省份闯荡江湖。尽管头脑敏锐,但他没有想到会与一个真正的处级领导建立亲戚关系,而且还是近亲。他此时脑子里想的是如何利用这层关系来争取一些好处,对于黄燕的高贵和冷艳态度并不在意。随着黄燕的宣布,订亲仪式便开始了。整个仪式非常简单,年轻人交换了订婚戒指和一些首饰。赵国强幸运地多买了一根链子,以补充订婚礼物,包括一枚相当大的订婚戒指和一块从香港带回的西铁城手表。邓南本来早就想送这块手表给赵国强,但当时关系尚未公开,所以她一直等待合适的机会。 仪式还包括年轻人为父母端茶并称他们为“爸妈”。通常情况下,作为改口费,父母要给对方红包。但因为邓新天的“番子”本性,黄燕突然终止了这一传统仪式,宣布订亲仪式结束。这突然的结束让赵家人和赵斐感到吃惊。 赵民生和刘瑰真准备好的红包仍然在口袋里,没有机会拿出来。他们保持沉默,而其他人也不敢出头为他们讨公道。赵兴洲因为坐在场长家和场长太太平起平坐而感到紧张,所以不敢提出任何不满。 黄珍娟的行为类似,她连续喝了好几杯茶,好像这是她一生中最渴望的时刻,使邓南烧水的时间都来不及。 黄燕突然发飙,提出礼糖不够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她觉得订婚仪式过于顺利,看到女儿邓南如此开心,心情不舒服。礼糖不够是一个常见的抱怨,但当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在订婚仪式之后,赵国强有点着急。他希望在婚姻生活开始之前不得罪丈母娘,所以他将不满的目光投向了母亲,因为礼糖的采购是由刘瑰真负责的。刘瑰真无法忍受赵国强的责难目光,尤其当邓南没有遵循传统的奉茶和称呼她为妈妈时,她已经憋了一口气。她生气地重重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茶桌上,然后挑起眉毛反驳: “这礼糖是按照亲戚来计算的,我们也是根据你们提供的亲戚名单来采购的。我们虽然是归侨,亲戚少没错,但你忘了吗?邓新天在开会时说过,农场的归侨都是一家人。所以在结婚仪式上,不是应该给全场的归侨发糖吗?“ 黄燕打算找碴,因此已经准备好了挑刺的理由,当刘瑰真生气时,她毫不示弱地回应。 赵民生感到尴尬,他也听邓新天在会议上提到过全场的归侨都是一家人。但因为他们家不是归侨,所以以前在其他归侨家庆祝订婚时没有收到礼糖,也没有了解到其他归侨是否有类似的惯例。赵民生感到自己没有事先考虑清楚,因此他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抱歉,然后提出解决方案: “这个问题是我没想到的,我没有考虑到邓南的归侨身份,也没有打听清楚其他归侨是否有类似的规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再购买一些礼糖来弥补这个问题。无论数量多少,我们一定会弥补完整,好吗?“尽管赵民生的解释合情合理,黄燕仍然心情不佳: “这礼糖可不是能够补救的问题。难道亲事也能够补救吗?我觉得这只是你们对我们邓南不够上心。如果真在乎,就应该提前打探清楚。” 黄燕的话语已经改变了邓南和未来夫家的关系。邓南看到母亲与未来婆家之间的紧张感,感到非常不快,觉得被夹在两者之间很不舒服。 “妈,现在提倡领导干部要带头简办喜事,不允许操办大场面,爸是场长,如果你大操大办,也许会给别人找到告他的理由。“邓南明白她父亲这次会议的精神,也知道母亲了解,所以她试图平息母亲的怒气。 黄燕听后,气得无法言语。她觉得女儿还没有嫁进门,就已经开始背叛父母。黄燕认为这门婚事只能草草结束,等邓南到侨兴酒店,她打算再来找麻烦。 因此,她舒缓了口气,说道: “好吧,你说得对。我不再挑刺这礼糖了。我只是为你好,希望你的婚礼能得到大家的祝福。“ 赵民生见黄燕的口气渐渐软化,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些人际关系和社交礼仪对婚姻的长远发展至关重要。他曾经调解了很多亲家矛盾,知道一句不慎的挑衅之言可能引发长时间的矛盾。因此,他在婚礼上强调了言行举止的谨慎,确保不让小节上的不完美成为婚姻关系的隐患。 在这种良好的氛围下,赵民生提议: “中午我们家准备了些薄酒,以招待亲戚和朋友。一起去吃个午餐,增加一些热闹,如何?“尽管黄燕不情愿凑热闹,但为了保持表面和戏份,她勉强答应: “好,去哪里吃饭呢?“ 赵民生提议: “镇上的杏花村酒楼,我让国强陪你们过去,我回去通知一下亲戚朋友。“ 第139章 一片混乱 听到黄燕的应允,赵民生感到非常高兴。杏花村酒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他选择在那里举办儿子的订婚宴会,以表达诚意。黄燕听后感到有些忐忑,她原以为这场订婚仪式只是一个形式,没想到赵家如此重视,邀请了亲戚朋友,而且还准备在杏花村酒楼举行宴会。黄燕并不忍心看到赵家承担如此沉重的费用。 尽管赵国强中了大奖,但他用大部分奖金来学车,赵家的收入并不宽裕。黄燕很快明白自己的心态,之前她可能不够重视订婚仪式,但现在她意识到这场订婚宴会可能对赵国强的家庭经济造成负担。她看到大家聚在一起,举杯庆祝赵国强的订婚,感到非常不安。 虽然黄燕不希望这场婚礼引起媒体和社会的关注,但她忘记了赵国强一家并不是归侨,他们有广泛的社交圈,包括白云村和大兴县的朋友和亲戚。如果订婚后悔婚,可能会对赵国强的名誉和关系造成严重损害。这些考虑使得黄燕在吃饭的时候感到内心不安。 邓南并不了解母亲的担忧,她以为母亲因为将要失去女儿而感到不快。邓南时不时地给母亲夹菜,以安抚母亲的情绪。 大家都忽略了黄燕的表现,只对邓南的美貌和赵国强的幸运表达羡慕,让赵国强多喝了几杯酒,几乎喝醉了。大家都忽略了黄燕的表现,只有赵斐留心到了母亲的表情。订婚之后,赵家一家人似乎都在享受这段幸福时光。 第三天,邓南接到了侨兴酒店寄来的通知,要求她在接到信后的第二天去上班。邓南不舍地告别了赵国强,由邓新天和黄燕陪同,坐着农场的吉普车前往云杭市,开始了与赵国强分隔两地的相思生活。 忙完了赵国强的订婚大事后,刘瑰真和赵民兴几乎花光了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家底。尽管刘瑰真大声嚷嚷,但赵民生认为,她能承担这个订婚的开支,而不借债,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只有赵斐有时感觉母亲的花销似乎不全是为家庭支出,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明确看出母亲的钱都花在哪里。 很快,周末就来临了。 周六晚上,熊力如约前来赵民生家喝酒。他开着一辆军绿色的三轮车,车厢里装满了两瓶32度的洋河大曲和一些卤菜,如猪耳朵、舌头等。赵民生让刘瑰真煮了一锅小笋和小肠的汤,还炒了一盘香喷喷的空心菜,然后坐在厨房的餐桌旁开始享受美酒佳肴。 刘瑰真现在上班规律,与农场干部的家属一起工作,因此开始注重社交和身份。赵民生与黄坑镇派出所所长熊力交情深厚,还是熊力的大哥,让刘瑰真感到自己很有面子。因此,她特意下厨,并豪爽地炒了一盘美味的空心菜,让熊力大加赞赏,让刘瑰真感到自己脸上有光。 酒过三巡,赵斐在熊力到来时已经打了个招呼,然后退回卧室继续看书。正在兴致勃勃阅读时,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赵斐开始以为是钱向东,但没想到却听到刘小乐的声音: “刘阿姨在吗?“ “谁呀?小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刘瑰真从厨房探出头,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刘阿姨,出事了!刘大伯被人打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我爸被人打了?怎么回事?他伤得严重吗?“ “好像是因为争夺水源的事被打的,发生在后岗那片田地。“ 刘瑰真吓得脸色苍白,担心父亲受伤,她的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怎么回事?有人被打了吗?“ 熊力打了个酒嗝,一听说有人被打,立刻表现出警察的职责感。 刘瑰真一看到熊力,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两眼发亮: “熊老弟,我爸被人打了,好像是因为争夺水源的事情。“ “好的,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还有,你们谁去派出所通知一下警察,叫他们尽快派人过来。“ 尽管熊力有些喝醉,但在这个年代,没有明文禁止派出所的民警喝酒,甚至开车酒驾也不受严格限制,只要他们能够掌控自己的酒量。因此,熊力觉得开车去现场是可以接受的。 赵民生和刘瑰真都希望尽快赶到现场,但由于刘小乐前往派出所可能会被拒之门外,赵斐自告奋勇: “我去通知派出所,他们认识我,也知道我父亲与派出所所长的关系。“ 熊力听后放心了,他嘱咐道: “可能是一场冲突,要他们带上武器前去!“ 熊力搭乘他的摩托车,插入点火钥匙,然后点燃引擎,摩托车轰鸣起来。赵民生坐在后座,刘瑰真跨上车辆,随着油门一踩,摩托车冲向了后岗。 后岗的山田位于距离黄坑镇很远的小山上,熊力的前来是完全合法的。他们匆忙上路,赶往现场。 在夜晚,黄坑镇还是相对热闹的,人们都不愿在闷热的屋内呆着,纷纷外出散步。赵斐骑着自行车,一路躲闪着,终于来到了黄坑镇的派出所。 由于是周末,只有值班的孙民警在,所以他让一个保安留下,带着另一个保安和一支枪,骑着派出所的自行车,匆忙赶往现场。由于派出所只有一辆边三轮摩托车,而且已被所长使用,所以民警只能骑自行车前往。不过,山田离黄坑镇不远,大约15分钟的车程,所以他们赶到现场时,事态还没有完全平息。山田位于小山半山腰,因为山不是很高,从镇上走路只需要十几分钟。赵斐和孙民警等人喘着气急匆匆地赶到现场,只见山田周围明亮如白昼,火把的光芒洒在田野上。 原来,现在正值双抢季节,需要大量的水灌溶田,以便及时种植二季稻。然而,今年的气候有些干旱,已经有20多天没有下雨了,除了靠近水源的山田外,其他田地都干燥干裂。因此,村民们只能排队等待水源,先让高处的田地灌满,然后再轮到他们的田地。 这种排队等水的情况通常持续昼夜,如果不在晚上等待,等上一家的田地灌满后,水就会直接流到下一家,而等待者必须重新排队。 刘裕至来得稍迟,他白天已经排队等待了一整天,晚上吃过晚饭稍事休息,然后再来。然而,他没有预料到下一家的刘强东竟然已经抢占了水源,灌满了他的田地。刘裕至要求刘强东放行,但刘强东拒绝,认为刘裕至没有及时守在水源旁,应轮到他灌田。 这争执导致刘裕至遭到刘强东及其三个儿子的推搡,其中一个儿子甚至打伤了刘裕至的鼻子,让鲜血喷涌而出。 第140章 维护利益 刘小乐当时正在等待家人灌水,见到这一幕,吓坏了,急忙跑去报警。他没有仔细思考,也没有想要去后格头村,而是迅速骑着山下的自行车,直接返回了农场。 一路上,他听着刘小乐讲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赵斐心想,如果刘桂富愿意前来帮忙,也许可以避免这场冲突。但刘桂富即将参加高考,即使他愿意前来,外公也不会同意的。 培养一个大学生在农村确实不容易。老刘开始转移到了刘裕至和家人的矛盾上,提到刘裕至最近在村里夸夸其谈,吹嘘自己的女婿,说他转正成了国家干部,他的外孙中奖一万元,他的儿子在高考模拟考试中表现出色,有望考上本科…… 这些话平时听听无所谓,但在这场争吵中,听起来令人不悦。特别是赵民生此时全力支持老刘,使老刘感到嫉妒。老刘心生不满,甚至叫来了黄坑镇派出所的所长来帮忙。平时如果看到派出所所长,老刘通常会礼貌相待,但现在他在这里有了更多的支持,他不禁感到兴奋。 赵斐迅速插嘴解释:“外公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外公是虚荣,他把电影放昂贵的原因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老人家稍微有点虚荣是正常的,你何必用这件事来调整我们家庭的关系呢?” 老刘却没有回应,继续发狠说:“不管怎样,我不能让这水源,你们别觉得可以凭借力量欺负人,你们都吃国家饭,是公仆,不应该服务不讲理的亲戚,我们不服!” 老刘的话引发了在场人的情绪,大家都已经等待灌水等得很累了,刘裕至自己没有安排好水源,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现在又叫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让情绪进一步升级。 赵民生趁机走到女儿身边,小声对她说:“阿斐,现在场面混乱,你最好回家,免得发生什么意外,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很危险。”在农村的械斗中,锄头和其他农具到处乱飞,有些人甚至不分青红皂白,攻击对方的女人,将其衣物扒光,这是常见的场面。 赵斐明白父亲正在维护她的利益,但她也意识到,如果今晚不解决水源问题,聚众闹事可能不会平息。大家普遍认为法律不会追究群众的责任,因此情绪不断升温。在这种情况下,刘裕至不得不让步,否则他可能会损害熊所长和赵民生的利益。 熊所长是正式国家干部,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但赵民生正处于转正阶段,如果在这场严重的聚众闹事事件中受到举报,可能会影响他的前途。 赵斐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没有时间犹豫。她问赵民生附近是否有水源,赵民生解释说山上有一个贮水池,是村民自己挖的,但蓄水量已经很有限,所以大家争夺如此激烈。 赵斐询问是否有山泉水源,但赵民生解释说这地方并没有山泉,雨水都由山顶的蓄水池收集,今年没有台风,雨水不足,水源变得紧张。 赵斐记得上一世来过这里,那时有一条不宽的水流,水流淙淙,清澈见底。她当时送点心给外公和舅舅们吃,然后用那水清洗碗。但现在似乎没有这样的水源,这让她感到困惑,因为地形地貌明显相符。爸,这山上再往上面去,是不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中间裂开,象嘴巴一样?“ 上一世,赵斐将这片山地称为嘴巴山,因为山上有一块裂开的巨大石头。 “是的,有啊,上面那块山石你不是很喜欢吗?小时候还经常和国强上去玩的。你们都叫它嘴巴山不是?“ 赵民生觉得女儿的问题有些奇怪,但他指着山上那块黑乎乎的山石: “这片山田全靠上面的蓄水池供水,今年没有台风,没有雨水,估计上面的蓄水池都快空了。“ “爸,我记得当时和大哥上去玩的时候,嘴巴石附近大约十米的地方,土地特别湿润,会不会有泉眼在地下呢?如果能把泉眼挖通,或许大家就不会吵架了。“ 赵斐故作不经意地提出了这个主意。哦?这倒不是没有可能。“ 赵民生眼中闪烁着希望,但他明白这只是女儿的一厢情愿,要确定是否有水源需要时间。此刻,他需要尽快解决问题,否则大家的情绪将会继续升温。 然而,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一群人举着火把走向山上,愤怒地呼喊着,声音传到山下: “小刘的人太欺负我们大刘了,非得揍他们一顿才行!“ “小刘原本只是小字辈,怎么敢欺负我们大刘?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刘字怎么写!“ 一听到这些言论,大刘一众族人都面色苍白。后格头村虽然以刘姓为主,但分为大刘和小刘,源于祖上有武官,有一妻一妾,妻子生的后代叫大刘,小妾生的后代叫小刘。虽然不再明显,但大刘的后代一直以嫡系为傲,压制小刘。 现在下面这群人竟然提到大刘和小刘,这将揭开众人的伤疤,让大家不堪。小刘一众人握紧了锄头,准备应对一场潜在的冲突。 熊所长感到压力巨大,新上任的官员遇到这种事,实在令他苦恼。现在形势紧迫,熊所长想要稳住局势。然而,他的特殊身份让他很难发表意见,否则可能成为冲突的导火索。刘桂珍更不用说了,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再多说两句,没准还会被人扣上其它什么大帽子。 现场忽然进入了一段短暂而诡异的寂静期。“各位大叔大伯,大家听我一句话。”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若黄莺的声音响起,是个女孩子。 大家正在从人群里找着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阿斐!” 赵民生一时没拉住女儿,他知道女儿肯定是想提刚才她说的那个办法,通过找到泉眼为大家提供用水。这当然是好事,可是万一没有泉眼呢? 赵民生不敢想像。 “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大人的事你别瞎掺合!” 这时,“小刘”中的老刘扫了赵斐一眼,在火把的映照下,根本就没有认出赵斐。 “刘裕至是我外公,我也是后格村的一份子,这事,关系到大家至关重要的用水问题,我肯定得掺合。” 第141章 隐患 当大家看到刘桂东挖的坑里开始冒出水的时候,立刻兴奋地聚集在一起。他们高兴地喊着:“真的有水吗?”刘桂东回答道:“有,你们看挖上来的泥就于是,大家把火把对准发现了那这么快来的一竹箕泥,这堆泥巴都是湿排水的,湿渍明显,如果不是地下有水,这种小旱的天气,哪有可能湿呢? “哟,水要冒出来了,大家快过来。”随着这声喊叫,连地下坐的人都爬了起来,屁股上沾的泥巴也来不及拍打,便都赶往坑边。 “拉我出来!”刘桂东突然喊道,“泉眼找到了,水喷得很快,快拉我出来。” 幸好大家七手八脚拉得快,刚把刘桂东拉出泥坑,就看到一股水冒出来,漫过了坑顶,接着开始“哗啦啦”,地欢快地往外流淌。“不得了啦,真的有水啦!” “太好啦,以后岗后的田不愁没水了。这里都会变成良田啊!” 岗后的田地主要种水稻,两季播种,以前最大的担忧就是水源不足。现在有了这眼长年流淌的泉水,马上就成了保收的良田。在场的人都欢欣鼓舞,怎么能不高兴呢? “哟,无意到还真的有水啊?小姑娘,你可立了大功了。” 赵斐一看泉水冒出来,庆幸自己及时离开坑,否则还有被水淹没的危险。 “我经常去游玩,发现这里的草绿得和周围的不一样,仔细闻,还能闻到水汽味,所以也就有了这种判断力。” 赵斐解释道。 “嘿嘿,我的外孙女,她在学校一直都是高三名,她的学识可真不简单。” 外公刘裕至感到自豪,解释了村里人的疑虑。今年,大家开始相信赵斐的解释,因为在村里,能够读好书、上大学,被认为是一种特殊的命运。国家干部在人们中心目中享受崇高的地位,因此赵斐的学业成就让人们信服。 “果然是女才子,观察能力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我在这里干了几十年农活了,都没有注意到草木颜色不同这一点。” “要不是你怎么就是干农活的命,人家是读书的命呢?” 大家开始开玩笑,轻松愉快地互相嬉笑。 然而,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愉悦。有了这眼水量充沛的泉水,山下的良田不再需要担心水源问题。究竟即将爆发的冲突局势不见踪影。 熊所长松了口气,他从今晚的事件中学到了许多群众关于工作的经验。他感到赞叹,尤其是对于赵斐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女孩。事情解决了之后,刘裕至和村里人兴致勃地连夜挖水渠引水。一旦水渠挖好,每个人的田地就都能得到充足的灌溉水,不再需要争抢水源或队列等待。50多号人都充满了干劲,把力气都投入进去到了挖渠的大工程中。 在看到群众都兴高采烈地投入工作后,熊力差点笑出声。他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带着赵民生一家和手下离开现场,前往山下。 “熊老弟,真不好意思,辛苦你了!”坐在熊力的三轮车上,赵民生感到内疚。今晚到底是他邀请熊力来喝酒的,竟然会碰上老丈人出事。 “哈哈,别这么说。后格头村也是我辖区的一部分,我负责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而且,如果不是今晚的事件,我们可能不会发现水源问题,这是一件好事,彻底解决了安全隐患。否则,未来可能会因为争水再次发生更大的冲突。” 熊力明白赵民生的心思,他安慰道。 赵民生坐在车斗里,赵斐和刘瑰真挤在电梯的后座上,虽然有点拥挤,但还能坐。一家三口被熊力扛着回到家中。 家里的赵国智和赵兰都焦急地等待着,听到轿厢的声音,他们急忙出来看,看到大家都平安无事,脸上洋溢着喜悦,终于松了口气。 “熊老弟,我们继续喝酒吧!”在赵民生的邀请下,熊力欣然答应,由于解决了一个重大安全隐患,他喝得畅快。两个酒量不错的人一晚上喝了一瓶洋酒河大曲,最终是赵民生尊贵送熊力回家,坚决不让他自己开三轮车。 第二天,赵斐和邱智巍按计划前往云杭市,参加志愿者活动并装备统一的志愿者服装。 邱智巍自然不能接送到赵斐家接她,他们在镇上的车站相约等车。他们各自买了车票,上了车,而且还坐在不同的座位上。赵斐觉得这有点像秘密的地下工作者的接头,感觉颇有趣。 与此同时,邱智巍的形象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他的卷发头被剃成了平头,穿着黑色衬衫和窄腿,虽然看上去有点生疏,但比之前的打扮漂亮了。 在车上,赵斐忍不住回想起上次去云杭市的时候遇到了白莲花和司马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对情侣了。赵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对情侣的关系可能不是会持续,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一起走,尤其是司马瑨,她怎么可能忍受白莲花的行为? 带着复杂的情感,赵斐在车上合上双眼,准备小憩一下。毕竟,等车到站的时候,邱智巍会叫醒她,她并不担心。 与此同时,司马瑨同时想起了赵斐。然而,此时,他正在省城的一处别墅中做客。 “柳伯伯,真抱歉,您工作单一,不用特意接待我。” 司马瑨要完成的任务是最快与地方高官建立联系,了解他们的背景和性格。他正在接受严格的龙字号培训,这些任务都是为了提高他的工作能力。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没有任何细节忽略。 柳伯伯是省侨办的主任,负责管理全省各地的侨务工作,地位非常重要。为官之道,无论是大政方针还是微小的细节,都可以成为着力点。柳元龙代表的力量使得柳元龙要从头到脚以一个勤政的形象出现。 只要留下一个细节让司马瑨留下印象,回到京城后向他的父亲或者老板提到的一句话,都可能在对方心里播下种子。 不要小看这些种子,它们可能在未来本来就生根发芽,让他达到一个新的不可预见的高度。 这三个正在表演,那就要做得完美。 虽然心中感到非常失望,因为司马瑨没有表现出表情,但柳元龙还是非常热切地接过文件,来自设计师手中。 然而,同学们没夹好文件夹,一批文件汇总滑了出来。 第142章 琐碎繁杂 “抱歉,主任……”助理非常紧张,额头冒出大汗,真是糟糕,刚刚来了几年的完美表现,竟然在这个时刻出现了问题。替换自己把太多的文件放在文件中夹里,以为这样会表现出他工作的忙碌和忙碌。 然而,文件夹没能夹住这么多文件,结果在这一刻滑了出来。 “柳伯伯,我来帮忙捡东西。”司马瑨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让一个长者在他面前弯下腰,他蹲下来帮同事捡文件。 不经意间,司马瑨看了几眼文件,说道: “柳伯伯,看来您的工作真的非常单一啊,归侨困难补助、归侨住房安置,这些都是您的责任吗?” 终于,话题回到了关键的主题,柳元龙经过所提出的设计的阶段终于开始生效,他的目标是给司马瑨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柳元龙内心激动不已,但外表依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如下: “让世侄见笑了,我平时的工作不过是这么琐碎繁杂。 柳元龙什么事将自己平时不引人注意的工作与国家重大事务相连接,设置得更加显眼。 司马瑨点点头,没有多说,希望表示明白了柳元龙的意思,继续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呃,这里有一份申请转正的报告,这个人,我认识。” 当司马瑨拾起地上的一份文件时,他看到文件头上写着八里坑华侨国营农场的公文,因为这个农场位于黄坑镇,所以他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这是一份申请转正的报告,但他有意报告了他很熟悉的名字:赵民生?这不是赵菲的父亲吗? 三次偶然遇见赵菲后,司马瑨觉得这个小女孩挺有趣的,便进行了一些封闭调查,借助他的能力以及赵菲家庭的普通背景,很快就了解了赵菲一家的情况。 当他看到一份申请转正的报告时,修改了上面的赵民生是八里坑国营华侨农场的治保科临时工,他确认了这个人就是赵菲的父亲。他感到这种巧合非常意外,无论怎样走到哪里,到处看到与赵菲有关的东西,让他不禁开口: “哦,赵民生,治科临时工?工作了十几年了,看来是个业务骨干了。” 柳元龙接过司马瑨手中的文件,认真地研究了一下。虽然这类类型的转正申请报告每年都有几份需要批准,但从来没有一份像这份文件一样引起他的关注。 他顺手签了“同意”两个字,这两个字可以决定文件上的名字所代表的家庭的命运,但对他来说,这只是文件上的一个名字而已,没有引起多余的波澜。 然而,现在这份柳文件和其中的这个人,在司马瑨随口一提后,对元龙来说已经有了不同的意义。 “是的,他在基层工作了很久了。”司马瑨回应道,不想渺不礼仪。 不过司马瑨的回应让柳元龙感觉他似乎对这个人还是很了解。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对这个人产生不好的感觉。那么,这个人是朋友敌人呢? 柳元龙决定继续签批文件,毕竟他之前已经决定同意了赵民生的转正申请。他对办公室的助手说: “小朱,我已经批了这几份比较紧急的文件了,你快回办公室下发吧。” 候补生小朱怀着将功认罪的心声,细心地整理着柳元龙签批的文件,非常认真地回复: “我会立即回去处理,确保这些文件今天就下发到各地。” 看着助理小朱离开,司马瑨才开口说道: “柳伯伯,你的工作真的很忙碌,甚至周末都在加班啊!” 柳元龙突然意识到今天不是周末,但他面不改色,回应说: “基层工作是我们的责任,虽然需要牺牲一些周末时间,但早一天给基层答复,就能早一天解决问题。” 柳元龙实实在在地回答,顺手泡了一杯香气扑鼻的大红袍茶。 司马瑨一尝就知道这是真正的武夷山上悬壁产的正宗红袍,他很惊讶,因为在京城,这种茶的供应非常有限,只有非常特殊的人才能变异到。他并没有奇怪到柳元龙会有这样的茶,这让他对柳元龙产生了一些新的看法。 尽管柳元龙之前的表演已经获得了司马瑨的好感,但最终的印象却因这杯大红袍茶而受挫。 赵菲此时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家了,前往云杭市,******淡淡地写下了她们家的一个重要问题。昨晚的事情让她疲惫不堪,她一路打瞌睡来到了云杭市。到了市里,邱智伟的举止更加大方,主动帮赵菲背她的背包。 粉红色的棉布背包在这个大个子男人背意上稍稍滑稽,但邱智巍并不在。 对他来说,当他决定追随某人的时候,他会全身心地投入。 赵菲感知到了邱智巍的觉悟,她熟练地带着他坐上了四路车站,一直坐到了终点站,便到了钟记裁缝铺。 “钟良伙计不在?”赵菲问店里的伙计。 “噢,他在后面忙呢!你是他朋友?要找他吗?”男生计问道。 “是的,我是顾客,上次他帮我补了一件衣服,手艺很不错。”赵菲回答。 “进来吧,你可以直接去后院找他,他现在可能正忙着什么。”伙计将裁衣的大桌子隔开,为赵菲和邱智巍打开了通道店堂后部的小门。 奇怪的是,赵菲和邱智巍进入店意后,突然感到阵阵寒意,虽然外面已是初夏,天气开始变热,让他们满头大汗,但一走进店里,竟感到阵阵寒意。 “这是什么地方?感觉阴气很重。”邱智巍小声震囔。 赵菲瞥了他一眼,惊讶于他敏锐的感知能力。 “邱良伙,你在忙什么?我给你带了东西。”赵菲看到邱良伙正在桌前认真作图,立即上前。 邱良哥趴在桌子上相似新的衣服款式,非常专注。听到赵菲的声音,他没有抬头,只是回应道: “我正在设计新的服装款式,不要打扰我,正关键时刻。” ” 不过,赵菲认为这个设计还有改进的空间。 “,我们加上一个泡泡袖,像这样……”赵菲不客气地拿过这里邱良伙计手中的笔,在草图上勾勒几笔,立刻练习了不同的效果。 邱良同学一直低着头专注于设计新衣服,但当他新的图纸时,眼睛瞬间放光,抬头认真地看着赵菲,说道: “你是上次来修孔雀衣服的吗?你会设计衣服吗?”邱良伙询问道。 “我会一点。今天我来找你,是因为有关设计一款新服装,我想让你看看。”赵菲回答。 赵菲坐在沙发上,没有客气地搭建了一张叠草图,不等邱良伙招呼,便开始介绍。 邱良伙的裁缝手艺是家传,他在云杭市开的这家裁缝店在达官贵胄的夫人界非常有名。 第143章 黑暗料理 然而,他的“暗黑料理”事务只有市公安局的几位警官得知。但这些警官都会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如果顾客邱家还在做这个生意,那么裁缝店的生意就会受到打击。这国内之类的事情是不允许传开的。 邱良伙的祖辈曾是府衙里的资深仵作,处理尸体和尸检都是家常便饭。这个经验让邱家发家致富。虽然后来改行做裁缝,但家传的手艺容易失传。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邱家已经与地方官方机构建立了长期的默契,这也使得他在市里的生意非常稳定,不会受到外部势力的侵扰。 时代的发展让邱良伙感到压力越来越大,他认识到自己承载了家族产业的责任。 邱良伙敏锐地察觉到了时机,悄然积累了巨额财富,一点一点地收购了市局前面整条街道的店面。 然后,他开始探讨新型服装的设计。 服装是人们的首要基本需求中的一个问题。 邱良伙为了追求商机,开始专注于设计新型服装。他花了很多时间来设计这款女式新衣,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无法准确地指出问题所在,但他知道还有描述改进的空间。因此,他早上都在不停地修改,希望达到满意的效果。 然而,即便他经过多次努力,他依然无法达到自己的期望。就在他陷入困境之际,赵斐轻而易举地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将他心中理想的身体照亮了出来。 虽然邱良哥一向性格内向,但此时他内心突然惊起一阵惊涛骇浪。当他抓起赵斐的草图时,他目瞪口呆,陷入沉思。“这是男装的裤子吧?这么短?不,不长也不短,有人穿吗?还有,这么多口袋是习惯的?不会让顾客觉得很麻烦啊?”赵斐质疑道。 邱良伙解释道:“这是七分裤,夏天穿非常合适。这些口袋满足了男性顾客的需求,他们可以方便地携带香烟、钥匙、打火机、钱包等物品。” 赵斐立即提出:“我会先制作一张样品,然后你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邱良伙干脆地答应了:“好。” 随后,赵斐指着另一张草图上的男式衬衫,询问:“这件衬衫也是相同的款式,但有这么多口袋,顾客会接受吗?” 邱良伙拿起草图,细细看了一番。这件衬衫有四个口袋,但从图上看不会显得肥大,而且他觉得这样的款式穿在男性上衣应该很时尚。 赵斐继续提出:“邱智巍,把你的尺寸给邱师傅,先制作一条出来试穿。还有,你把你手下的尺寸也给他,按照这个款式全部制作。” 邱智巍从背包中取出一张写有他手下人裤子尺码的纸,泄露了邱良伙。 邱良雄接过纸张,仔细查看,忽然在邱智巍的绝轻击凹槽中。邱智巍在体育锻炼方面有经验,上半身被抽走,他的胸肌立刻绷紧起来,将邱智巍的手恢复回去。 赵斐吓了一跳,担心发生冲突,急忙解释道:“这是我的手下,邱师傅,你别误会了,他不是来挑衅的。” 邱良同学解释道:“哟,小姑娘,你竟然还能收服这么一个强大的手下?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他被采集的厚度。他的尺码需要稍微调整,我们的量体师没有充分考虑到他被采集的程度。”的厚度,按照这个尺码制作的衬衫可能会偏小,穿起来可能不够舒适。”但邱智巍却突然打了个寒战,感觉邱良伙的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能够透视他的被切除、分割,甚至看清楚他的内脏。赵斐注意到邱智巍的表情变化,对他的直觉只有像邱智巍这样的人才能感知到邱良伙的祖传阴气,它自然地分布在这个院子里,反映在邱良伙的一举一动中。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只觉得这里比外面稍微小一点凉快最后一点。 赵斐明白为什么邱良伙能够制作出如此出色的服装,因为他深刻理解人体结构、解剖和生长的生长情况,这使他能够制作出完美贴合人体、令人感到舒适的服装。 赵斐询问邱良伙是否可以在当天完成裤子的制作。当地俚语有一句“上山也是一天,下海也是一天”,意味着既然已经出门,认知多等一会儿。她非常看到期待邱良伙的裁缝手艺,特别是那条七分裤。 邱良伙答应道:“没问题,下午三点左右就可以取货。你们可以在附近逛逛,然后过来取。” 邱良伙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合适的布料。赵斐感觉这个裁缝已经全身心投入工作,完全无视了她。 赵斐告别说:“好,那您慢慢来,我们出去逛逛。”赵斐和邱智巍离开邱记裁缝铺,重新来到室外的阳光和温暖,一致认为,即使在烈日下晒太阳,也比在邱良兄弟后院的低压呼吸要舒服。 邱智巍对赵斐的评价也提高了:“老大,看来你真的能找到一位非常特别的工匠,他甚至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邱智巍补充问道:“老大,我们现在去哪里?”“我们去刑警中队!” 邱智巍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要去市公安局,顿时一惊,但也只好跟着赵斐,硬着头皮走向市公安局的大门。 市公安局就在邱记裁缝铺的旁边,只需拐个弯就能看到邱智巍的紧张之情越来越浓,尤其是面对严密的警报措施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赵斐不受干扰,没有逮捕地进入市局,而邱智巍则紧随其后。一名武警拦住了他,询问他的来意。 邱智巍紧张地解释道:“我们是来找刑警中队的邱云雪的。” 武警依然怀疑地追问:“你带他来自家乡的吗?” 赵斐赶紧补充道:“不是自首,他不是罪犯,也没有犯罪。” 赵斐解释完后,武警才让他们进入市局。赵斐异常地对邱智巍说道:“这市局的安保这么严格啊?” 邱智巍也轻声解释道:“是我下面的气氛引起了怀疑。” 在市局内,他们见到了邱云雪,她终于亲切地和赵斐打招呼。邱智巍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和赵斐亲很熟悉,心里产生一种敬畏之情。 赵斐向邱云雪解释了来意后,邱云雪告诉了他们一个案子的最新情况,其中涉及到陈秋香。邱智巍听到陈秋香的名字,顿时感到有些刺眼。 第144章 文化辅导 邱云雪提及陈秋香因参与一宗案件而被判刑八年,但表现良好,还在监狱内担任文化课辅导员,这让她表示出对陈秋香的肯定。 邱智巍对陈秋香的案子颇有触感,因为陈秋香也被卷入了一个宗派,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走上不归路。他回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心生的恐惧。 赵斐感到邱云雪对她们很亲切,还提到了市局的王局长。邱智巍听后非常震惊,赵斐竟然和市局的王局长有交情,这让他对赵斐的面子感到非常大。 邱智巍越来越觉得赵斐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人,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普通的初中母亲还是有着神秘背景的人。但他知道赵斐的背景很普通,她家的传承白都是云村的普通人人,没有什么特殊背景。 邱智巍感到自己担当钱包的角色,提出请客,但邱云雪说这次是公家出账,不需要他付钱。这让邱智巍更加明白什么代表身份和地位。在高级场合,能够轻松出账才是真正的的有魅力。 赵斐离开邱云雪后,邱智巍跟着她前往侨兴酒店。邱智巍不禁好奇,赵斐为什么似乎熟悉市里的一切,虽然她自称是第二次来市里。 赵斐解释说,她以前在云杭市读农校,周末常和同学们出去逛街,所以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她把地图给邱智巍,鼓励他认真看一看,以便更好地了解城市。 “为什么?” “我怕口袋里的钱不够。” 邱智巍只带了两百块钱,本以为足够应付市区的花销,但在豪华晚餐后,发现两百块钱还不够,让他感到有些捉襟见肘。 “得,又不是让你进去消费的。我去找人,找我的嫂子。”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侨兴酒店的嫂子了?” 邱智巍不怀疑。 “进去了就知道了。” 赵斐毫不犹豫地走到穿着红制服的门童跟前,询问邓南在酒店的哪个部门工作,然后请求门童帮忙通报。 不一会儿,邓南从酒店里出现,一看到赵斐,她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阿斐,你来了,怎么不早点通知嫂子呢?这位是?” 然而,当她注意到赵斐身边还有个男人时,邓南吃了一惊。虽然她和赵国强是自由恋爱,但赵斐身边的这个男人似乎与她并不相称。而且赵斐还很年轻,看起来像是早恋。 邓南多次视自己为赵斐的大嫂,因此她自然关心起赵斐的私事,一时忘记询问赵斐是如何来到市里的。 “哦,是镇上的朋友,他来订一套服装,正好市局的云雪姐认识钟记裁缝铺里的老板,便让他帮忙代做。” 赵斐的回答并没有说谎,因为邱良伙确实是邱云雪带着认识的。说完之后,赵斐也觉得有些巧合,她认识了邱智巍,然后认识了邱云雪,现在邱良伙也正式熟人了。 “对,对,是这么回事。” 邱智巍头附和,现在他小心翼翼,生怕上面的“匪气”会外泄。 邓南半信半疑,但看到赵斐和邱智巍之间并没有恋人间默契的互动,她觉得应该不是在说谎。所以,她领着他们朝酒店里走去。 这是上班时间,邓南穿着酒店提供的制服,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领结,下面是灰色的瑜伽裙,凸显出她曼妙的曲线,既干练又迷人。赵斐看到其他人纷纷投来的眼神,无论是酒店客人还是员工,都让她有些为邓南担心。看来,大哥要娶得美人回家了,还有一段路要走啊! 但感情这件事,赵斐已经尽力提供了帮助,无法控制的部分只能靠大哥的努力和邓南的感情坚定来决定。 “邓南,这就是你的亲戚吗?” 当他们走近电梯时,一个穿着与邓南相同制服的年轻女孩,面带微笑,向邓南询问。 虽然她脸上带着微笑,但赵斐感觉她似乎带着一些轻蔑和嫉妒的表情。 这并不奇怪,邓南穿着制服,看上去比她更高更漂亮。 邓南微笑着回答:“是的,她是我的小姑子。” 进入电梯后,邓南向赵斐介绍:“她是我们办公室的另一名行政助理,刘亚男。我来分担了她的一部分工作。” 赵斐这才明白为什么刘亚男会有些嫉妒,原来大嫂抢走了她的风头。 邱智巍还是第一次乘坐电梯,虽然他努力装作轻松自若,但电梯启动的瞬间还是吓了一跳。 ===143.第143章安全生产责任=== 第一次乘坐电梯的人常有这种表现。在云杭市,目前只有标有“侨”字样的酒店是高层建筑,所以配备了电梯。一般老百姓都听说过电梯,但真正乘坐的机会相当有限。邱智巍对电梯的新鲜感确实。 当他们到达八楼时,邓南带赵斐去她的办公室,邓南热情地为赵斐泡了杯茶。邱智巍则说他需要去洗手间,然后匆匆离开了。赵斐不在意,她和邓南在聊家常,说一些家事。 正在赵斐和邓南得聊得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楼道中警铃的声音。接着,几名身穿制服的保安快速掠过邓南的办公室门前。“发生了什么事?” 邓南采购工作时,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紧急情况,她急忙跑出门口,挡住了一个匆匆走过的男同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老人说:“不知道是谁触发了电梯内部的安全警铃,其中一部电梯已停止运行,可能发生了意外。” 此时,他急忙赶往电梯的方向。这里是一家对外开放的酒店,如果酒店的客人遇到问题,那可能会成为国际事件。因此,酒店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紧张。 邓南也紧随其后,赵斐看到,邱智巍已经不见了,心里不禁一紧,然后跟着邓南向电梯口走去。 出事的是他们刚才乘坐的那部电梯,赵斐看到电梯已经停运,一群保安和酒店员工正站在电梯口商讨着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尝试打开电梯?等太久,里面的人可能会不舒服。” “不行,得等电梯公司的专家来评估情况,随意乱动,可能会导致情况恶化,甚至危及乘客的安全。” ... 众说纷纭,没有人敢做出决定。 “谁被困在里面了?” 邓楠问道。以她现在在酒店担任行政助理的身份,她有权力负责这些事情。 “不知道,得查四楼的监控录像。”对方回复道。 虽然没有人认出赵飞是谁,但她与邓楠的交往暗示着一定程度的可信度。除了电梯旁留了两名保安外,其他人都跟着赵飞和邓楠顺着紧急楼梯来到了四楼的监控室。 第145章 监控系统 鉴于其国际酒店的地位,该酒店配备了先进的安全措施和监控系统。值班保安开始倒带电梯内的录像,回顾事发前十分钟的情况。 赵飞和邓楠都愣住了。 画面显示,三人进入八楼电梯。他们出去后不久,不到三分钟,邱志伟就进入了同一个电梯。不仅如此,他还反复按下第一层和最高层十五层的按钮。他似乎很喜欢这项活动,即使其他客人进出电梯时也是如此。视频的最后部分显示电梯正在快速下降。邱志伟惊慌失措,反复按下按钮,然后镜头被中断。 虽然画面没有显示具体的结果,但可以看出,邱志伟目前被困在电梯内。 见状,邓楠松了口气,电梯里不是外宾。然而,她随后考虑了自己疏忽的后果。毕竟邱志伟是她的责任,如果电梯损坏了,她也要承担责任。 赵飞也是一脸担忧。如果电梯确实损坏,就会产生维修费用。逃避责任是不行的,有监控录像,邱志伟还在里面。 邓楠无言以对,但知道他们必须面对这个局面。“我们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消防队来破开电梯呢?” 就在这时,酒店工作人员冲了进来,说道:“邓助理,厂家的电梯维修人员已经到了,说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让电梯恢复运行。” “好,带他们去现场。”邓楠吩咐道。今天行政办公室主任出去开会,她必须站出来主持。这是她加入酒店以来的第一次考验。邓楠保持冷静,将这视为证明自己的机会。 赵飞注意到邓楠很快就适应了她在酒店的角色。而她的哥哥却恰恰相反。如果他不加快步伐,邓楠可能会比他高出一截。 按照邓楠的指示,电梯维保小组迅速赶到,开始评估情况。经过彻底检查,他们确定电梯卡在七楼和八楼之间。在他们的专业帮助下,电梯恢复运行。缓缓升到八楼,门打开,露出脸色苍白、惊恐的邱志伟。 看到赵飞和邓楠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邱志伟结结巴巴的说道:“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上上下下好几回好玩,谁知道结果是这样,突然之间卡住。” “电梯被卡住了?怎么回事?有人破坏吗?是不是有人蓄意破坏我们市的对外关系?有间谍参与吗?” 这些连珠炮般的问题来自同一办公室的另一位行政助理刘亚男。 “亚楠,这是我坐电梯的朋友,不小心被卡住了,他不是坏人,也没有恶意破坏什么。”邓楠解释道,试图平息事态。 然而,刘亚男却不屈。从进酒店工作那天起,她就嫉妒邓楠。她的工作被重新分配给了邓楠,她相信导演更青睐她。刘亚男看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而自己的目光里却充满了冷漠。 刘亚男在酒店工作了三年多,觉得自己已经赚到了自己的位置,希望有一天,总监升职了,自己也能接替他的位置。 邓楠觉得自己有责任,他说:“很抱歉,擅自带了一个外人来,我以为没关系,因为他们是我的亲戚。这是我工作纪律的缺失,我会写一份自我检讨书。”批评并深刻反省,至于电梯的维修费用,我一定会付的,你放心。” 邓楠真诚的道歉似乎让围观的人感到满意,因为大多数人都曾带着亲人来到酒店,这样的事件谁也不希望发生。他们只是希望修好电梯,不想让事态升级。 但刘亚男依然不屈。如果没有邓楠在,而刘亚男是唯一的行政助理,她有百分之七十八十的几率能够顺利度过这件事。但自从邓楠到来之后,她在工作上的表现就超过了刘亚男,而且她的外表也更加迷人。毕竟,在酒店行业,外表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很重要。刘亚男觉得自己的事业前景因为邓楠的出现而蒙上了阴影。她一直在密谋着找机会对付邓楠。 没想到,邓楠却给了她绝佳的机会。 电梯被邓楠带进来的人损坏,严重扰乱了酒店的正常运营。等电梯的顾客都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是让邓楠接替她、解除她行政助理职务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邓楠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刘亚男却毫不留情。她还联系上了正在开会的市安委会主任,向他通报了这起严重扰乱事件的情况。 吴主任问道:“电梯现在可以用吗?” 听到导演着急的声音,刘亚男心里暗自得意,心道:“我要你着急啊,胖子,因为你每次看到邓楠就忍不住笑,就像在看一个人一样。”女神。她表现得很平静,说道:“电梯维修队刚刚成功恢复运行,并释放了被困人员。不过,该电梯目前尚未正常运行,正在接受进一步检查。” 情况如此严重,吴主任决定立即离开会议,说道:“我现在就回酒店。” 挂了电话,刘亚男意识到吴主任不到十分钟就会回来,考虑到市政府距离酒店只有一站地铁的距离。她不由得有一种满足感。刘亚男对邓楠说道:“吴主任马上就回来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写检讨吧。我告诉你,今天吴主任去市政府开会了,我收到了。”通知称,与市安委会签订安全生产责任书,确保酒店安全,杜绝安全事故发生。 听到这话,赵飞心中一动。如果这个吴主任刚刚签了安全生产责任书,酒店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邓楠就麻烦大了。责任协议可能是一击即中,你就出局了。邓楠虽然是侨兴宾馆的“新人”,但她从小在政府工作的父亲身边长大,所以经常听到他强调“安全生产责任”。她太清楚什么是“一击出局”,脸色微微苍白。 不过,邓楠心里想,自己本来并没有选择在这家侨星酒店工作。父母把她逼到了这样的境地,也导致了她和心爱的男人赵国强的分离。她可以承担这个责任,如果因此被解雇,她可以回到农场去当采茶工,保证她能再次和国强在一起。 想到这里,邓楠的心定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血色。她看到了赵飞和邱志伟脸上担忧的表情。她对他们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担心,重要的是大家都安全。” 赵飞一开始对邓楠的神态变化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虽然上一世她可能很不喜欢自己的哥哥,但这一世情况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有邓楠这个懂道理、真心实意的高素质女人在身边,赵国强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第146章 求同异存 想到这里,赵飞对邓楠的好感就更浓了。她认定她的嫂子是一个很棒的人。 刘亚男对邓楠的攻击行为并没有被旁观者赵飞发现。有句话叫“同业如仇人”。刘亚男如果把邓楠当作一个寻求指导的新同事,就不会向上级汇报。 有些问题本来可以私下解决,但一旦向上级汇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官方可能有明确的规则和规定,但同事之间经常会解决问题。毕竟,他们必须继续长期合作。 赵飞心想,刘亚男明显不愿意求同存异,而且态度傲慢,显然不想和邓楠合作。她的心一沉,意识到这个问题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她对邓楠说:“嫂子,真抱歉,没来城里看你,没想到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邓楠安慰道:“傻瓜,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意外,不过大家都很安全,你放心吧,你要是不来,我就见不到你了,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 ,我来搞定,再说了,我对这份工作也不太在意,大不了也能回农场去。” 邓楠依然淡然微笑。 看到邓楠神态平静,赵飞也笑了。看来,邓楠的意图与她之前的猜测相符。她是真心关心哥哥的,对这份工作并没有过分的在意,至少没有刘亚男那么在意。 然而,刘亚男对邓楠的态度却很不满意。她本来希望看到邓楠像事情刚发生时一样,焦虑、担心、不知所措。到时候,她就有绝佳的机会,让吴导把邓楠赶出侨星酒店了。邓楠现在的神情,既没有担心,也没有特别困扰,甚至还带着一丝欣慰,让刘亚男感觉胸口压着一个重担。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忍不住嘲讽道:“别以为回农场那么简单,你看这家伙,看上去狡诈的样子,我们是国际酒店,就放了这样的人,还伤害了自己。”电梯的问题,应该让公安部门立案调查。而且,电梯坏了,我们是一个向世界展示我们形象的窗口,如果客人投诉了,你不能用自我批评来平息事情。 ……如果你受到惩罚,甚至可能会进入你的个人档案,跟随你一生。” “个人档案”一词是中国文化中最神秘的概念之一。一提到可能受到处罚并记入档案,邓楠的脸色再次惨白。 赵飞已经把邓楠当作家人了,她不会袖手旁观,让她这样被欺负。她对刘亚男说道:“女士,请问您在侨兴酒店担任什么职务?也许您是总经理?从始至终,我只见过您,直接向邓助理施压,这很明显。”雷锋同志曾经说过,“对同志要热情如春,对敌人要如秋风扫落叶”。这起电梯事故的原因还没有确定,维修人员还在检查中。你对同事这么狠,邓助理现在是你的敌人了吗?再说了,电梯是每天承载大量乘客的。那么一个人乘坐几次怎么会造成这样的损害呢?电梯的保养频率是多少?这起事件是人为失误还是机械故障?目前还没有证实,怎么能单方面把责任归咎于助理呢?邓?你们作为行政助理,不也是要分担责任的吗?” “你你你是谁?嚣张!你怎么能在这里说话?” 刘亚男被赵飞的反驳弄得心慌,也被被称为“夫人”而恼火。她是一个长期未婚的女人,“夫人”这个称呼让人心惊肉跳。如今,赵飞对她如此强势的攻击,让她无言以对。 和她共事多年的同事们早就觉得刘亚男太霸道了。这样的助手,如果下属犯错时不愿意承担责任,将来就成不了一个好的领导。毕竟,刘亚男看中的是办公室经理的职位,也一直在翘首以待吴总监提拔她担任这个职位。甚至有传言说,吴总监年内可能会成为副经理,而刘亚男多年来一直梦想着接替他的位置。不过,自从邓助理来了之后,她的表现就一直不是特别出色,所以她才借这个机会来贬低邓楠。 刘亚男的意图,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公开表态。此情此景,围观的人哈哈大笑,纷纷议论道: “是啊,我们还没有查出真相,你怎么能责怪邓助理呢?” “现在这个时代,谁还谈间谍?刘助理,你的思维好像还停留在过去,十多年前了。” “哈哈...” 人群中的人纷纷开玩笑,大笑起来,表达了对刘亚男做法的不认同。是的,刘亚男如此强硬的语言、这样的指责,感觉就像是风云变幻之时的旧事。 刘亚男听完同事们的议论,感觉很尴尬,脸色忽红忽白。她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在工作吗?如果我们的外宾看到了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人群背后传来一道恼怒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去开会的吴总监回来了。众人一惊,面面相觑,然后四散而去。最终,电梯附近只剩下吴导和邓楠、赵飞、邱志伟、刘亚男。 “吴导!”邓楠和刘亚男同时叫道。 吴导身材矮胖,身高不到五尺七,平时看上去和蔼可亲,但现在却一脸严肃,显得颇有气势。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吴导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由于电梯坏了,他爬上八楼,气喘吁吁。他一到,就发现下属们正在争吵。手下如此,他的心情怎能不酸涩? “是邓助理,她带来了两个农村亲戚……” 刘亚男一边汇报着情况,一边一脸恼怒地看着吴主任。她很高兴有机会与他分享自己的情况。私下里,她很高兴,但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她提供了整个故事,包括它是如何展开的。 吴主任一听,脸色更黑了。 邓楠刚到酒店工作不久,虽然她表现出了潜力,但吴总监还是打算将她培养成后备人才。然而,她却竟然制造出了这么大的事件。这种情况可能是小事,也可能是严重的事情,如果不处理的话,说不定会对他造成影响。一般情况下,他或许可以私下处理,但刘亚男当着众人的面向他汇报,他也没有办法。 正在吴局长头疼的时候,邓楠说道:“吴局长,这件事大部分责任都在我身上,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我的两个亲戚带到了这里,你来决定如何惩罚我,我来决定。”虚心地接受它。” 第147章 经验丰富 吴副局长心里有些遗憾。他说:“好吧,这是我的错。我有点太兴奋了,用了太多电梯,导致电梯故障。我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溜出去乘电梯。” 看到有人愿意承担责任,吴主任松了口气。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上班族,认为保护邓楠是最好的。于是他说道:“好吧,如果你在邓助理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了电梯,那么主要责任就在你身上。至于邓助理……”吴总监正要提出一个不会太麻烦的宽大处理方案,突然,邓楠转头对他说道:“吴总监,郭经理来了。” 郭经理?他不是在他的办公室吗?他为什么会来到八楼? 吴导一愣,不由注意到了刘亚男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这件事不会有好结果。” 吴总监突然明白了,刘亚男已经通知了郭经理,他才知道了情况。 俗话说:“不要晾晒你的脏衣服”。刘亚男真的有充分的理由让郭经理卷入这件事吗?郭经理是酒店的高层,以办事效率高、不带个人偏见而闻名。 吴主任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郭经理!” 酒店有一个等级结构,很像军队。郭经理是酒店管理层的最高层,下面是办公室经理,其次是酒店的各个工作人员。看到经理到来,大家都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 “嗯,我听刘助理说,电梯出了故障,和我们新来的行政助理有关?” 郭经理四十多岁,眉毛突出,身高五尺七寸左右,气势磅礴,尤其是表情严肃的时候。 “呃,好吧,你看……” 在郭经理和吴总监的审视下,后者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他不能因为存在这个问题就说不存在,但也不能断然责怪邓楠。结果,他开始结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经理严肃问道。作为一名酒店经理,他的身份是部门主管级别,带着一股权威的气息。 压力之下,夹在中间的吴主任竟无言以对。如果他说没有问题,那就是假的。但他也不能明确地责怪邓楠。 “发生的事情是……” 刘亚男上前一步,开始重述电梯事件。她明白,这是一个给郭经理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她力求让自己的语言简洁、有力、清晰,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作为酒店高层,工作在酒店顶层,主要使用经理专用电梯,郭经理与她这样的行政助理互动很少。和郭经理面对面的时候,刘亚男怎么会错过向郭经理展示自己的机会呢? 果不其然,郭经理的目光从一脸茫然的吴总监身上移开,看向刘亚男的时候神色也柔和了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沟通能力很好。” 刘亚男心里激动不已,忍不住想了想:“郭经理注意到我了,还问了我的名字。” “郭经理,我是刘亚男,是吴总监手下的行政助理,在秋星酒店工作了五年了。”刘亚男得意的说道。 “很好,你的表现很出色。”郭经理夸奖了她一下,然后将好奇的目光转向了邓楠。“邓楠,你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郭经理直接点名邓楠的名字,让刘亚男有些不安。郭经理怎么知道邓楠的名字的?她刚来,已经在这里工作五年了。怎么现在郭经理只认得邓楠了? 刘亚男坚定地认为邓楠太显眼了。如果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压制她,她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凶狠的表情。 赵飞虽然有些惊讶,但她认识郭经理,也知道自己帮不了邓楠。不过,她不禁有些好奇,郭经理怎么会认识刚来这里工作几天的邓楠,而不是已经工作了五年的刘亚楠。郭经理和邓科长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赵飞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 邓楠接着说明了情况,重申了她跟吴主任说过的话。她并没有试图逃避自己的责任。 郭经理听着,陷入沉思。邓楠是省侨办领导推荐的,郭经理也看过她的档案。所以,他当然认出了邓楠。 而且,邓楠的父亲邓新田是农场的场长,他们的组织和档案关系也都与省侨办有联系。他们虽然分属不同部门,但隶属于同一个办公室管辖。跨级别的沟通和可能的调动是很常见的。 有一天,郭经理可能会被调到农场,而邓新田也有可能进入省侨办,成为他的上级。 目前,邓心田的职位是副科长,郭经理只是科长,郭经理比邓心田低了半个级别。郭经理知道,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晋升到下一个级别。 想到这些,郭经理就有些恼火,因为刘亚男把事态升级了。然而,电梯故障可能是一个严重问题,可能对外国客人的安全造成影响。最终,问题必须得到解决,而且没有办法解决。 在任何组织中,人们都应始终避免将可能涉及高级官员的事务置于聚光灯下。郭经理思考着这个情况,表面上很平静,认真地听着大家的讨论。刘亚男却有些着急了。显然,郭经理知道邓楠的名字,肯定和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如果她想智取邓楠,最好以“故意破坏电梯”为借口,动用警察等外部力量。 事后看来,她意识到报警是更好的选择。如果警方介入,郭经理和吴局长保护邓楠的难度就会加大。 然而,刘亚男却没有考虑到与两位高官越线的后果。走这样的路,长远来说,说不定会树敌。 刘亚男不禁觉得,战胜邓楠的机会已经从指间溜走了。 见郭经理久久不语,邓楠提议道:“郭经理,吴总监,这件事报警怎么样?电梯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突然出现故障,监控录像清晰地显示是这个人在闹事。也许我们应该让警方调查此事?” 郭经理听到这个提议,心头一阵恼火,但仍保持着淡定的神态。他回答说:“我们不需要为此大惊小怪,不是吗?如果新闻记者发现并发布我们酒店的电梯不安全怎么办?这可能会阻止人们住在这里。” 这个回应让刘亚男很高兴,他决心将问题进一步升级。 第148章 维持和平 她故作真诚地辩解道:“郭经理,如果不报警的话,电梯可能会出现不安全的情况,一旦被人动过手脚,就会危及客人的安全,维保人员还没有查出问题所在,让警方调查一下,就可以平平安安了。”就算是虚惊一场,也能为对方洗清罪名。” 刘亚男无意维持和平;她决心不让秋星酒店登上报纸的头版。在这件事上,她态度坚决。 认识到自己论点的漏洞,郭经理的脸色不再平静。他明白让刘亚男利用事态进一步升级的风险。他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沮丧之色。 “刘,刘助理,这是酒店内部的事情,我们有保卫部门,我会让他们调查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指示吧?” 郭经理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这话有些严厉,刘亚男如果明智的话,肯定会选择道歉并让步。然而,她似乎一如既往地坚韧。越听越觉得郭经理是想尽一切办法保护邓楠。眼见事态愈演愈烈,刘亚男决定,即使自己垮台,她也愿意采取激烈的手段,把郭经理和邓楠都打倒。 她充满无奈又坚定地说道:“郭经理,酒店的保卫部负责酒店的日常安全维护,但处理故意破坏电梯、损害酒店形象的特殊案件,可能需要警察的专业知识。作为你的下属,我不敢对你发号施令,但我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随你的便,我无意支配你的行动,也无意官僚作风。” 此言一出,刘亚男留给郭经理的回旋余地就很小了。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论据,以备情况需要时使用。 此时,郭经理不禁对刘亚男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戒心。她坚决要坚持自己的立场,而且她的话也没有给郭经理留下任何明显的漏洞。这使他的处境变得更具挑战性。 吴总监头疼的事情从刘亚男身上转移到了郭经理的身上。看来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邓楠看着刘亚男如此坚决的态度,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敌对。她无意将两位高层牵扯进来。此时,刘亚男显然是想拉住她。但她也意识到,这是她自己的错,她不应该连累两位领导。邓楠考虑是否应该主动提出辞职,以平息事态。 “报警是证明我们清白的最好办法。”赵飞直言。 只要提到警察,就引起了郭经理、吴局长和邓楠的注意。 “你是谁?” 郭经理终于注意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存在,问道。 “这是我妹妹赵斐,这是她的朋友,就是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邓楠连忙介绍道。 刘亚男闻言,心中一阵悲凉。她没想到邓楠这么年轻,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的妹妹赵斐,看上去时尚又精致,穿搭的品质看起来也相当高。看来她的家庭条件还不错。 然而,当赵飞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安和坚决,刘亚男却忍不住心里苦笑,心想她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如果她坚持报警的话,她嫂子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小姐,别着急,报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郭经理劝道,心想她可能是个没有经验的农村女孩,不明白处理的复杂性。这样的情况。 郭经理相信,赵飞可能认为报警是件好事。但他也知道,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处理案件可能并不容易。事情可能会升级,让证明邓楠的清白变得更加困难。 “郭经理,吴总监,我觉得这位小姑娘说得对,这叫炮打蚊子吧?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懂得这个道理。”刘亚男说道。表面上假装欣赏,但内心却忍不住觉得赵飞有些傻。 “对,报警,如果不报警,责任就全部落在邓楠身上,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赵飞附和道,坚决支持报警。 邱志伟见赵飞开口,意识到情况,决定火上浇油。如果赵飞坚持报警,他会支持她。 赵飞看到他支持的样子,心想:“有这个弟弟在,或许会有用。” 郭经理和吴总监都为难了,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见当事人和刘助理都坚持要报警,郭经理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们报警吧,刘助理,你查一下附近派出所的电话。” 然而,还没等刘亚男兴高采烈地冲去办公室报警,赵飞却拦住了她,道:“各位,刚才这位女士提到,电梯事件可能涉及破坏或故意破坏行为,这可能是严重的事件。”所以,我认为给当地警察局打电话可能还不够。” “哦?那我们该怎么办?” 郭经理皱着眉头问道。 “我觉得像这样重大的案件,还是应该向市刑侦大队报案,这样复杂、规模大的案件,他们更有能力处理。”赵飞建议道。 “何苦呢?刑侦科处理的都是大案、大案,不会关注我们的情况。”郭经理一愣。他不敢相信,赵飞竟然要把事情升级到刑侦科。如果他们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郭经理本来只是想让邓楠写一封认错信。不过,赵飞似乎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夸大。 郭经理觉得,如果当地派出所处理了这件事情,就能保证他们走走过场,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提供食物和饮料,最终一切都会顺利。但对于刑侦科来说,他却没有什么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郭经理,我觉得这位小姐说得对,这么重要的案子,总不能直接打电话给当地派出所看看吧?我们还是按照她的建议,去刑侦大队报案吧。”刘亚男说道,他完全知道赵飞这个要求的含义。她觉得赵飞就是上天派给她的小天使,但又不能公开表达谢意,因为赵飞是她的对手。 “好吧,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郭经理叹了口气说道。他别无选择,希望以后能尽量控制住局面。就算省领导知道了,也未必会责怪他没有保护好邓楠。 刘亚男带着得意的神情,几乎是蹦蹦跳跳地走开,找到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电话号码。她拨通电话,向郭经理汇报,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报案了,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对此非常重视,正在派出最好的队伍来处理。毕竟,这可能是一个国际案例。” 用她的话说,有一种奇怪的想要发生大事的冲动,让她显得异常兴奋。 在内部,郭经理和吴总监都对刘亚男产生了强烈的鄙视。看到她的举动和举止,他们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情,也意识到这个人不应该被保留,也不应该被提拔。 刘亚男太天真了,没有意识到能够决定她未来的关键领导已经放弃了她。她还是希望能进一步得到他们的青睐。然而,当她听到酒店外警车的鸣笛声驶来时,她的嘴角却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她想:“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一定会让你在上级面前留下深刻的负面印象,从今天开始,你就很难挽回了。” 第149章 言谈举止 谁报案的?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邱云雪。”楼梯间出现了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看到赵飞和邱志伟,她犹豫了一下,但见赵飞面无表情,仿佛不认识她,邱云雪这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装不认识她。她继续冷冷地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邓楠心情有些紧张。以前农场的一切都是由农场经理父亲处理,而这是她第一次单独面对警察。在她的脑海里,她想象着手铐和牢房。 “是邱队长,我报案的。”刘亚男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秋云雪听着,心中暗笑,这件事的荒唐,是秋志伟无心制造的误会。凭着她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目光,她轻易就看清了情况。刘亚男将此事明确报告为个人算账的机会。 邱云雪从没有表态的两位领导和跳来跳去的刘亚男就看出来,她是在试图操纵局势。 当然,邓楠和刘亚男在外表和言谈举止上的明显差异也凸显了这一点。邱云雪立刻就认出了刘亚男的目标是邓楠。不过,当听到邓楠和赵飞是亲戚的时候,邱云雪内心的天平无疑是倾斜的。 而且,这还是刑事案件吗?这只是一次轻微的电梯故障。 “刘助理,举报虚假案件会被拘留,你确定这是一起故意损坏电梯的刑事案件吗?” 秋云雪表情严肃,带着老练侦探的自信。她的态度让刘亚男颇为震惊。她总不能把这起电梯小事当成严重的刑事案件吧?她这不是白白为难邓楠了吗? 心中不安,刘亚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在郭经理和吴总监向她寻求答案的情况下,她决定坚持自己的立场。 “我认为这是一起故意破坏电梯的案件,否则,电梯怎么能平稳运行多年,直到这个人进来?” “好的,小倩,小陈,你们去现场勘察。老孙,小可,听取在场人员的陈述……”邱云雪高效地指挥着调查。 正当刘亚男有一种胜利的感觉时,一名穿着灰色制服的电梯技术人员满头大汗地赶到了现场。 “请问,这里的领导是谁?” “我是。有什么事吗?” 郭经理对技术人员的态度感到惊讶,怀疑电梯是否还有问题。 “嗯,情况是这样的,我是西大渠电梯公司的高级维保技师孙伟石,今天下午1点30分,你们的电梯出现了故障,我们接到求救信号,救出了被困乘客,然后进行了详细的检查。”检查和维护。刚才我们发现电梯的钢缆损坏严重,只剩下一根钢缆支撑。”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郭经理脸色惨白。他将目光转向了邱志伟和邓楠的位置。电梯钢缆损坏到如此程度,显然这不仅仅是一场意外。谁都知道,电梯钢缆是由强度最高的金属钢缆制成的,这种损坏只能是故意篡改造成的。 听到孙高级技师的话,刘亚男心中一阵欣喜。她想:“这真是天赐之福啊。” 有了这些证据,他们无法抹去故意损坏电梯的指控。 “什么?电梯是故意损坏的吗?” 秋云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询问。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他就是故意破坏电梯的人!邱队长,快把他抓起来!小心别让他跑了。”刘亚男惊呼道。 刘亚男走到秋云雪身后,佯装害怕、忐忑的样子。她浑身发抖,就像是在描绘一个好人被坏人吓坏了一样。 郭经理和吴局长也向前迈了一步,似乎要抓捕邱志伟。 赵飞和邓楠的心一沉。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邱志伟欺骗了他们?他真的是来破坏事情的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好奇,多坐了几次电梯。我不能破坏电梯电缆,你不能陷害我!” 邱志伟被众人指责的目光吓了一跳。他不想被诬陷。 “邱志伟,我相信你。”正当大家都在怀疑邱志伟的时候,赵斐却大胆上前表示支持。 他是她带来的人,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她也会和他一起承受。她怎么可能因为害怕连累自己而不支持他呢?“谢谢你,斐!” 听到赵飞明确的支持,邱志伟心头一颤。他感到一丝希望。他还记得黄坑镇那一小帮流氓,他们吃的是政府提供的花生。 现在是严打的时代,损坏涉外酒店的电梯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如果事态升级,他甚至可能面临死刑。他不害怕吗?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危机时刻,赵飞却勇敢的站了出来,站在了他的身边。这意味着,如果邱志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赵飞的支持也可能会牵连到她。她甚至可能被贴上主谋的标签。 从这一刻起,邱志伟真正的臣服于赵飞。 在黑社会里,领导者不仅仅是拥有权力和社会关系网的人。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因素导致下属屈服。只有邱志伟这样一心一意臣服的人,才体现了犯罪界忠诚的真谛。 赵飞年纪虽小,但称呼她“姐姐”却让他产生了深刻的共鸣。任谁都能听出他言语中的真诚。 “我也支持邱志伟。”邓楠插话道,他意识到这件事真正的麻烦是刘亚男,而不是邱志伟和赵飞。她没有理由不说话。 刘亚男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对手竟然还能保持冷静,甚至露出笑容。她不禁心生羡慕和怨恨。她哼了一声,“邱队长,你看,这三个人都是嫌疑人,不如把他们都抓起来吧?这里是涉外酒店,趁着外国人还不知情,我们可以把他们带走,免得再造成更大的损失。”减少他们的犯罪行为!” 秋云雪的处境很为难。她不能带走赵飞,她不能带走赵飞。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她不把赵飞带走,情况仍然不明朗,原告还在向她施压。她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出偏袒。 此时,疲惫不堪的电梯技术员孙伟石正擦着额头上的汗。他听了刘亚男的话,震惊道:犯罪嫌疑人?你是说这三个人吗?” 秋云雪问道。 “是的,就是那些损坏电梯的人!” 刘亚男强调了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性质。 刘亚男对孙高技师特别友善,因为她需要他来见证接下来的事情。他是链条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第150章 轻微故障 “啊?看来是有误会,不是故意破坏,我必须澄清一下,你们酒店运气不错,今天电梯出现了轻微故障,所以我们仔细检查了一下,才发现电梯电缆掉了。”如果不是这个故障,像这样的电缆断裂通常只有在年度大维护检查时才会发现。 我查过记录;距离您的下一次重大维护检查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内,谁也无法预测电梯何时会因缆绳故障而坠落,引发事故。所以,今天发生这个小故障是值得庆祝的。否则,如果稍后电梯发生事故,可能会造成人员伤亡。” “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 众人惊愕不已。就连邱云雪这个经验丰富的侦探,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机。 “孙先生,电缆修好了吗?” 郭经理急忙询问。 “我是来和你们领导商量的,这条线无法修复,需要更换新的,但是成本很高,需要得到你们的同意才能向公司更换。”孙说道。 。 “没问题,我是酒店经理,尽快更换,多久能修好?要尽快,尽量减少对酒店客人的影响。”郭经理吩咐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直白,那我就叫同事加班了,四个小时之内就给换了。” 得到了郭经理的口头同意,尤其是这么多人在场,还有警察在场,孙先生并不担心被拒绝付款。此外,此时仍然重视信任和信誉,尤其是公共机构之间的信任和信誉。 “刘助理,看来情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还记得你说过,如果举报不实,就要承担责任吗?” 秋云雪冷冷的对刘亚男问道。既然情况已经清楚,她现在就可以结案了,没有必要去虚假举报。如果公民认为他们目睹了潜在的犯罪行为,并且由于担心犯错误而不愿举报,那将是不明智的。 “刘助理,你等一下写个报告,跟酒店管理层说明一下情况吧。”郭经理观察着邱云雪的神态,建议道。对于刘亚男的举动,他感到很尴尬。“邱队长,今晚请和我们一起在酒店吃晚饭,我会亲自为您和您的团队承担费用。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请接受我们代表酒店工作人员的歉意。” “是啊,是啊,邱队长,是我没监管好刘助理,她还年轻,经验不足。”吴局长附和道。在他看来,刘亚男既然是他的下属,最好处理一下。尽可能顺利。 与之前刘亚男咄咄逼人、对抗性的姿态相比,邓楠一行人的平静给两位酒店领导留下了积极的印象。他们愿意接受吴主任的要求,让他更容易提出建议。如果邓楠处在刘亚男的位置,很可能会有不同的反应。 邱云雪见酒店管理层很配合,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准备结束这件事。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刘亚男脸色苍白,充满绝望。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怎么会这样?破坏电梯的人怎么可能不是邱志伟呢?她让邓楠这只狡猾的狐狸逃脱了惩罚。 突然,刘亚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像疯了一样,一脸仇恨地扑向了孙技师。“都是你这个大坏蛋!你撒谎了,分明就是邓楠收买了你,电梯钢缆是故意破坏的……” 刘亚男扑向毫无防备的孙技师。她无情地抓、咬、打他。可怜的技师被刘亚男突如其来的恶毒攻击吓了一跳。他愣住了,动弹不得,脸上被刘亚男的爪子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包括秋云雪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很快,邱云雪就将刘亚男按倒在地,将她束缚住,给她戴上手铐,而刘亚男则继续在地上打滚,狼狈不堪,表情狰狞,语无伦次的咒骂着。 郭经理和吴主任惊得脸色煞白,连声向孙技师道歉,并承诺送他去医院检查。他们还向他保证,他们将支付医疗费用、工资损失和精神痛苦赔偿。此后,孙技师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已经出现了人格障碍的早期症状,恐怕你得带她去三元医院治疗了。”秋云雪无奈地摇头解释道。 三元医院被称为云航市的精神病院,一提到“三院”就表明这是一家精神病院。 “啊,她怎么会这样?” 吴导演感叹,和刘亚男合作了好几年了。看到她如此反常的举动,他不禁生出一丝同情。 “那你就叫车送她去三元医院吧,吴小姐,你有责任通知她的父母。”郭经理有些头疼的说道。由于一名员工在工作场所造成如此大的骚动,他不得不面对潜在的父母责骂。 秋云雪决定是时候离开了。但她依然装作不认识赵飞的样子,当两人单独准备走的时候,她对赵飞轻轻眨了眨眼。他们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分道扬镳。 刘亚男已经在地上打滚了,狼狈不堪。郭经理让三名保安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将她抬上一辆面包车,送往三元医院。 “邓楠,给大家添麻烦了。”郭经理真诚地说。 “没关系,我也有错。”邓楠回答道。事情已经顺利解决,她才松了口气。她本准备与刘亚男正面摊牌,但刘亚男的快速投降,再加上她的情绪崩溃,让邓楠有种凭空出拳的感觉。 安慰了几句之后,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赵飞和邱志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约定的和邱良见面的时间也到了。 “这个周末,你哥哥会来接我,到时候我们再见面。”邓楠笑着说道。 邓楠提到赵国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赵飞觉得哥哥应该更加努力。邓楠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深深地爱着他,无论是性格、外表、性格都无可挑剔。如果哥哥不更加努力提高自己,他就有可能失去邓楠,只能怪他自己了。 当然,为了弟弟,为了不让历史重演,赵飞也希望邓楠和赵国强的订婚能够按计划进行。事件的一个有利结果是,骚乱过后,酒店员工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邓楠身上。大家都知道邓楠的妹妹来拜访,所以她已经被带走了。那些有兴趣追求邓楠的人可能会很委婉。 “好了,我们走了,工作中你要照顾好自己。”赵飞说道。 第151章 毋庸置疑 正当赵斐准备离开时,邓楠拦住了她,递给她50块钱。 五十块钱,差不多是邓楠每个月工资的一半了,而且她还在酒店试用期,工资可能不高。 见邓楠掏出这么多钱给她,经济稳定的赵飞连忙推了回去,道:“不用了,邓楠,你出门在外,带点钱以防万一,我的钱够了。” ”。 尽管双方都坚持要还钱,邓楠却死死地把钱塞到赵飞怀里不肯收回,还威胁说如果收回就生气。 无奈之下,赵飞只得接受了邓楠的这个示好。这辈子,赵斐万万没想到,她收到的第一笔“大笔”钱,竟然来自未来的嫂子。 感觉有一种补偿正在发生,仿佛在弥补前世所缺少的东西。前世,赵飞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被哥哥一家人拐走的。每当他们需要一些与她哥哥有关的东西时,她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可这一世,她未来的嫂子,还没有加入这个家庭,却对她给予了如此多的关心和慷慨。 对于花几千块钱让哥哥和邓楠订婚,赵斐心里有些怀疑,担心会像前世一样无果而终。这种担心让她和钱向东设计了一个计划,以中彩票为幌子把钱给了她的兄弟。这笔意外之财基本上切断了她哥哥提出进一步要求的途径。 现在,赵飞已经把这些疑惑抛在脑后了。不管结果如何,以邓楠的态度,这笔钱花得值。 侨星宾馆电梯事件也有一线希望。这考验了邓楠对她的感情,也证实了她和邱志伟之间明确的上下属关系。 到了邱氏裁缝店,早上的年轻助理认出了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哦,你们来了?我们老板在里面等你们呢!快进来吧!”他推开小门,示意邱良火一定给他通报了情况。 “那么,衣服和裤子准备好了吗?” 看到邱良火一到,就兴奋的从木沙发上站了起来,赵飞笑嘻嘻的问道。 “好了!我按照邱的尺寸做了一套,来吧,邱,把衣服脱下来试穿,让我看看效果。”邱良火热情的说道。 邱良火显得急切得几乎想亲自脱邱志伟的衣服。这让邱志伟退了一步。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说不定还以为是在强迫对方做一些很亲密的事情呢! 赵飞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轻松的气氛只是让两人显得有些滑稽,谁都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含义。一个决心脱光衣服,另一个则坚决维护自己的尊严。 经过一番折腾,他们终于得出了结论。邱良火得意洋洋地把邱志伟的衣服脱了,邱志伟只穿了一条牛仔裤,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健壮的体格。 赵飞并不尴尬,赤裸上身的男人她也见过不少。而且邱志伟里面还穿着四角裤,并没有那么暴露。 邱志伟穿着一条卡其色的短裤,赞道:“老大,你的技术是毋庸置疑的,穿起来刚刚好。” “当然。你就只能这么说吗?” 邱良火不太高兴,将一件军绿色衬衫扔给邱志伟,催促他赶快穿上。 当邱志伟扣完最后一颗扣子转身的时候,邱良火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那个不良青年已经消失了。如果你忽略了他那有点不吸引人的寸头,你会看到一个引人注目的英俊年轻人。 他身材匀称,双腿又长又粗,工装的设计巧妙,衬托出他天生的魅力,显得格外有男人味。 “完美!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效果!” 邱良火赞叹道,退后了一步,欣赏着梳妆镜前变身后的邱志伟。邱志伟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就是自己;他看起来非常英俊,充满男子气概。 “难怪人们说男人靠衣服,”他沉思着,开始表现得像个自恋者,不断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太专注了,赵飞不得不插手。 “邱志伟,你能不能别在元旦穿新衣服像个三岁小孩了?” 她恳求道。 “元旦三岁的孩子不可能有我这么帅吧?” 邱志伟回答道,留下赵飞翻白眼。 就连社会上的黑帮,对于穿衣打扮也有一定的敏感度,因为他们是靠形象来树立自己的。这就是为什么你经常会看到黑帮穿着奢华、华丽的服装,因为他们是最容易追随那个时代最新时尚潮流的人之一。邱志伟瞬间就喜欢上了这套衣服。 “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邱良火非常满意的说道。他从还在镜子前摆姿势的邱志伟身边走开,招呼赵飞坐下。 “赵飞,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生意。” “哦?请说吧。”赵飞心中一动,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想批量生产这个服装系列,也许你不知道,我最近在镇上开了一家自己的服装加工厂,知名度还不是很高,缺的就是一款出色的产品”像这样。”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能考虑把这个服装系列的生产权给我吗?我会给你一笔转让费。” 赵飞立刻就看到了其中的潜力。看来,邱良火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赚钱之门。 “邱良火,我不想转让权利!” 她平静地回答。 “什么?如果你转让给我,我就付你两千块转让费,怎么样?你要明白,一旦邱志伟穿上这个,很快就会被别人模仿,你的设计赢了。”那就不值钱了。” 赵飞知道邱良火说的是事实。服装生产的最大问题是它很容易被复制。如果一种新的服装系列受到顾客的欢迎,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随处可见。 “邱良火,我不是在寻找短期的合作伙伴关系,我有兴趣与你建立长期的业务关系。你知道服装很容易被复制,所以你需要不断寻求新的和创新的设计。我有创意能力让你们的服装公司走在时尚界的前列,但我的条件是成为你们服装公司的股东。”赵飞本来是想按照衣服的产量来谈佣金的。但她也意识到,如果对方想要操纵账户,作为外人,她没有办法核实。通过成为股东,她将拥有合法身份并有权访问财务记录。因此,她认为作为股东加入可能更合适。 “哦?我的服装公司初期投资三万元就成立了,你的设计能力是很无形的,你想成为我公司的股东?这似乎不太现实。”邱良火有些怀疑的说道。 。 第152章 启动资金 但赵飞却并不在意他的言论,而是微笑着说道:“设计能力这个东西,是不能用正式合同来确定的,但我可以投资一万元,拿下你们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我的设计可以。”相当于一股。这样,我们就成了50:50的合作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邱良火想了想。在他的独资服装厂接受另一位股东远不是他理想的情况。不过,现在赵飞愿意投入资金,又有设计能力,第二点对他来说就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在亲自钻研设计过程后,邱良火发现设计服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好吧,这样吧,我们先从代销合同开始,你提供设计图案,我负责生产,我提供一万元作为材料启动资金,你负责制造费和加工费由你负责,销售由你负责,怎么样?” 邱良火的这个提议,实质上就是将自己的利润最大化,同时将大部分的风险转移到了赵飞身上。在当今时代,服装主要以三种颜色为特色:蓝色、白色和黑色。如果一件衣服有了新的设计,很快就被大众所接受,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遍地开花。 而且服装销售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服装企业能做到库存周转率超过50%,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了。 邱良火认为,赵飞对服装市场的详细情况了解不多。不过,她已经愿意投入一万块钱了,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他不太关心她的钱从哪里来;他只关心她的钱从哪里来。他只是需要她在适当的时候获得资金。 邱良火不想放走赵飞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设计师,他希望在合作中保持优势。 “嗯,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服装生产固然重要,但设计才是基础。另外,服装销售是最有挑战性的部分,你似乎拿走了大部分利润,而离开了我。” “难的是,我觉得这次合作不会成功。”赵飞自信地回应道。 她并不介意,因为她有她的打算,如果邱良火没有表现出真诚的兴趣,或者变得太贪婪,她准备寻找其他合作伙伴。 邱良火没想到赵飞竟然如此犀利,见多识广。尽管年纪轻轻,她却对服装市场有着扎实的把握。她知道邱良火是在剥削她,把辛苦的工作交给她,而利润的大部分却被她拿走。他认为他可以轻易地操纵她,因为她年轻又缺乏经验。 不管赵飞如何拿到她的钱,都与邱良火无关。只要她能在需要的时候提供资金,他就满足了。他需要像她这样有才华的设计师。他希望她成为合伙人,但担心失去这个机会。 “了不起!天才!” 邱良火不禁惊叹赵飞的战术思考超前,掌控局面。他决定放下自我,上前几步挡住了赵飞。 “赵飞,一切都可以商量,我们是在商量,不是吗?做生意就要商量,不过你别着急好吗?” “邱良火,做生意,谈判固然重要,但诚信也同样重要,不是吗?” 赵飞回答道。 此话一出,邱良火的脸就红得像西红柿一样。他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赵飞,她似乎热衷于坚守自己的立场,保持自己的正直。 “好吧,我们坐下来重新谈判,讲诚信。”邱良火终于谦虚了。 赵飞觉得邱良火有一些可取之处。在与秋云雪的长期合作中,他一直保持着值得信赖的名声,从未泄露过执法秘密。这使他在某些事情上成为可靠的人物,这在她看来至关重要。 经过一番激烈的谈判,在邱云雪的调解下,赵飞和邱良火最终达成了合作协议。协议条款以赵飞最初的提议为基础,并附加了具体条款。公司更名为“旭日控股股份有限公司” 赵飞出资3万元,与邱良火的注资相匹配。另外,她以一股的形式提供了自己的设计,形成了60-40的股权结构,其中赵飞持股60%,邱良火持股40%。 赵飞在公司股份上占有优势,是大股东,对生产决策有影响力。但由于她年龄较大,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无法担任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因此,邱良火出任公司董事长,同时兼任总经理,负责一线生产。 赵飞并不在意董事长的头衔,只要公司能盈利,他就不在乎。拥有公司的多数股权意味着她将获得大部分收入。 初步合同签订后,邱良火同意办理公司设立所需的各种牌照的申请手续,邱云雪也尽可能地提供帮助。 对于秋云雪来说,赵飞已经成为一个越来越令人好奇的人。她之前和赵飞的交情,就是王专员的特别关注。不过,现在她确实把赵飞当成了亲密的朋友,主要是被她的个人魅力所吸引。 探究自己内心的想法,秋云雪不禁觉得好笑。她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班长,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情况。然而,她却在心理上被一名中学生“征服”。她心甘情愿地为她奔波。 “阿飞,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谈判能力也太强了!” 邱良火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红色的指印。压力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就连阴暗的庭院也比不上那份“热闹”的契约带来的快感。 “没有利益,你会签这份合同吗?” 秋云雪反驳道,毫无保留地向秋凉火发起挑战。 秋良火轻笑一声,对于赵飞竟然说秋云雪是她的姐姐,有些意外。看得出来,赵飞的能力远远超过了她的年龄。当邱云雪提到市公安局王局长开完省级会议回来,今晚要设宴款待赵飞时,邱良火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秋云雪与交往的人总体上都比较熟悉。但王专员在市公安部门身居要职,在这个时代,老百姓对持枪、穿制服的警察仍然怀有深深的敬意。如此显赫的人物,竟然邀请赵飞吃饭,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邱良火现在对赵飞又有了新的敬佩之情。 “嗯,如果王局长请吃饭的话,我或许不应该去?” 原本只关注着自己新装的邱志伟,一想到赵飞的新生意竟然受到了当地公安局长的邀请,吃了一惊。 “你和你们那帮人也在公司上班,你看这个条款……”赵飞指着合同上的具体章节解释道。 “什么?我们应该去当模特吗?” 邱志伟愕然。虽然他来自小镇,但他在电视上看到过模特身材高大、帅气,走路姿势也很有特色。这被称为“模特步行”。 他和他的同事成为模特的想法是不可想象的。 但当赵飞解释她的营销策略——将前帮派成员改造成军装风格的帅气男人,然后拍摄一系列宣传照片时——连邱良火也同意了。这样的营销策略闻所未闻,无疑会引起轰动。 “小邱,这一条规定,你要在我们服装公司的资助下,成立并经营一家模特经纪公司,这样你就不算失业了。”邱良火说道。 邱良火已经识破了邱志伟的身份。他敏锐而精明的眼睛并没有错过太多。尽管仔细审视邱志伟,却有一个人他无法解读——赵飞。 邱志伟读着合作合同的分协议时,一脸的困惑,赵飞觉得好笑。 “我是老板?” 邱志伟有些愕然的说道。 “不过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你需要给子公司出资60%,也就是两万元左右,这个钱你得自己筹。”赵飞澄清道。 “这不是问题。”邱志伟看了看手上的资金,发现自己可以凑够两万元。 然而,他不禁想知道他的同事们是否愿意成为模特。“呵呵,让她们当模特只是我们创业的第一步,以后服装公司扩大生产的话,她们就担任一线销售人员,有着丰富的生活经验,非常适合她们。” ”赵飞解释道,让邱志伟明白了她的道理。 确实,他的同伙曾经参与过各种不法活动,或者曾经受过欺骗,对各种情况都很熟悉。正如赵飞所说,他们是销售岗位的合适人选。 聊着聊着,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邱云雪给前面的餐厅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赵飞,“王专员建议在牡丹园宴会厅见面,距离这里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走吧。” “我们真的要去吗?” 焦急不安的邱志伟不禁疑惑。他甚至想,王局长既然是市公安局局长,说不定有超人的洞察力,能够看清自己所犯下的所有错误。他担心“错误”和“错误”之间的界限在哪里。 第153章 发挥作用 一行人抵达了牡丹园的百合厅,这家酒楼是全市最具古风情调的地方。所有的服务员穿着大红色的旗袍,上面用金线绣有牡丹花,勾勒出迷人的身材,令人不禁心生诱惑。 至少,在这群身材迷人的服务员面前,邱智巍挺起了胸膛,散发出了男子汉的气势,完全没有之前上车时的胆怯表现。 百合厅的门一打开,王局立刻站起迎接客人,令赵斐感到意外的是,酒桌上还有另一对陌生但熟悉的面孔。“噢,赵斐,好久不见,似乎你又长高了?” 王局站起来迎接,他的态度就像家族里的长辈一样,第一句话也非常亲切,让邱智巍不禁感到意外,后背一阵发麻,全身竖起鸡皮疙瘩。 也许是因为王局的亲切态度超出了他的预期。 赵斐和王局寒暄之后,将目光转向坐在他身边的那对:秦莲花和司马瑨。 这个司马瑨究竟有多嚣张?不仅随处都带着秦莲花,就连让别人请客时也带着她。 赵斐经历了两世,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曾听说,如果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他会希望让她认识他所有的社交圈子中的人。或许反过来说,他会向社交圈子中的所有人炫耀他拥有这样一个心爱的女人。 司马瑨表现得泰然自若,举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但秦莲花心里并不高兴,她心想:怎么这么不走运,又碰到了赵斐? 然而,秦莲花不会知道,赵斐之所以备受王局器重,是因为司马瑨这条线索在幕后发挥了作用。 然而,司马瑨自己也没有料到,正是因为他在之前介入了拯救赵斐的事情,才让赵斐不知何故地与王局长建立了联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关系和背景,对于赵斐认识王局长,司马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司马瑨看来,王局长这样的小领导相对来说地位较低,他请王局长吃饭只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基层事务的各个层面。 不过,让司马瑨感到意外的是,赵斐和邱智巍竟然一起出现。 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邱智巍迅速认出了赵斐,难道不是上次他曾帮助秦莲花的兄弟报仇,而现在他们却表现得像是生死仇人吗?为何赵斐看起来像是跟随在走下坡路的邱智巍身边,好像是他的跟班? 这一切令整个原本让司马瑨感到沉闷的宴会变得更加有趣。他不经意地开始暗中观察赵斐和邱智巍,不引人注意地注意他们的表现。 尽管秦莲花的堂哥对邱智巍怀有敌意,但秦莲花对邱智巍只知道他的名字,却不认识他的人。然而,看到赵斐和邱智巍一同进来,她脸色微变,她对赵斐并不喜欢。她原本以为王局长口中的贵客不会是赵斐,所以感到不悦。 王局长这种身份的人,如果不是与司马瑨在一起,不会单独邀请她。但赵斐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王局长的贵宾,这让秦莲花感到羡慕和嫉妒。 赵斐心里为司马瑨感到不值,无论他是否是那位神秘的黑衣人,他们两人坐在一起显然格格不入。 司马瑨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而秦莲花无论如何也带着一股小家子气,甚至隐约散发出一种暴发户的气息,就像那些报纸和八卦杂志报道的人突然发财的感觉。 毫无疑问,司马瑨的价值远远超越了金子和文物,所以秦莲花抓住这个机会,感到欣喜不已。 最近与司马瑨频繁接触后,秦莲花的父亲感受到了司马瑨的强大气场和从容不迫,生怕女儿被比下去,因此告诉了秦莲花与司马家订下娃娃亲的原因。 原来,十年前乱世期间,司马家遭遇了一场重大变故。司马瑨的爷爷被押送到黄坑镇一个偏僻的山村,进行秘密的劳动改造。 当然,所谓的牛棚并不是真的用来养牛的地方,而是因为这些被“打倒“的老干部被戏称为“牛鬼蛇神“,所以他们的劳动改造地方被称为牛棚。 这个偏僻的山村正好是秦莲花的故乡。秦莲花的爷爷是当地着名的风水先生,他通过算命预测认为司马老爷子的命运不止于此,他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还可能享受荣华富贵。因此,他私下与司马老爷子交好。 一个寒冷的冬夜,司马老爷子生了高烧,周围无人照顾,幸好秦爷爷发现了他,采摘了草药,连夜熬制成药汤喂给了司马老爷子,挽救了他的生命。 两人随后关系逐渐亲近,当时秦莲花的父亲刚结婚,司马老爷子的儿子也刚刚成家。他们开玩笑地说,如果双方都生男孩,那就结为异姓兄弟,如果生女孩,就结为异姓姐妹。如果一家生了男孩,一家生了女孩,那就成为一对。 没想到,秦家生了女孩,而司马家生了男孩,正好实现了这一结缘的条件。 司马老爷子后来复职了,但他没有忘记这段娃娃亲事。他深知,如果不是秦爷爷救了他,他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因此,经过一系列巧合,司马老爷子提起了这个娃娃亲的事情。 了解了她婚姻的来历后,秦莲花变得更加自信。毕竟,她并没有欠司马家什么,如果不是秦爷爷救了司马老爷子,现在司马瑨可能没有如此高的地位。 司马城是司马家中地位最高、最有权势的人,如果当年司马老爷子倒下,现在司马家可能早已没落。 至多,司马城在京城中也只能算是三流。但现在,他们已经跻身一流阵营。 从此,秦莲花和司马瑨的相处变得更加坦然自如。她不时地试探司马瑨的底线,展现出恋爱中小女人的机智。 例如,上次司马瑨去省侨办拜访领导时没有邀请她,她会轻轻表达失落之情,暗示着希望能够一起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果然,这次来市里见王局长,司马瑨悄悄地带她一同前往。秦莲花觉得她正在逐渐了解司马瑨的性格,这使她对他有了一种微妙的控制感。 看来这个“木头人“并不像外表所显示的那么呆板,只是有时候她需要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邱智巍在看到司马瑨时没有表现出什么,因为当天晚上司马瑨穿着夜行衣,遮挡了脸部,所以即使坐在对面,邱智巍也没有认出他就是那个当晚曾经殴打他的人。 否则,邱智巍肯定不会如此镇定地坐下,尤其是看到司马瑨和他年龄相仿,他本应该与之有共同语言,还“大胆“地要求司马瑨将他面前的醋递给他。 司马瑨并不知道赵斐后来经历了许多曲折,而邱智巍自从受到他的殴打后,再加上他有强大的靠山被监禁,政府“免费“安排他们“观摩“了一场严厉打击失足青少年的公开审判,邱智巍已经下定决心改邪归正。 第154章 逐渐瓦解 如果只看到事情的起因和结果,忽略了其中的经过,那么就可能会产生对事情真相的误解。司马瑨注意到赵斐微微挑起眉毛,而王局长却非常热情地邀请赵斐坐到他身边。这导致原本的座次安排有了一些变化:原本司马瑨和秦莲花坐在王局长右侧,司马瑨挨着王局长坐,秦莲花挨着司马瑨坐,但现在赵斐被邀请坐到王局长左侧,变成了王局长中间是司马瑨和赵斐。 秦莲花对这种座次安排心生不满,感觉有点酸溜溜的。但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最初坐在司马瑨旁边是她自己的选择。当时她又不能自己坐到王局长旁边,有司马瑨在,这不太合适。 “王局长,这位贵客是谁呀?看来十分重要!“ 秦莲花忍不住酸溜溜地问道。 “这位,哦,和你一样是黄坑镇的,介绍一下,叫赵斐,是我的表侄女。“ 王局长直接确认了他和赵斐的亲戚关系。邱智巍听了之后,一脸崇拜,感叹赵斐什么时候成了王局长的表侄女了?如果赵斐不够年轻,直接说她是干女儿多好…… 邱智巍不禁感到好笑。他的表情不时落在司马瑨的眼中,让他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有些猥琐,尤其是他那滑稽的表情…… 司马瑨在心中暗自感到有些失望。赵斐是他第一次出手拯救的女性,而且她和他年龄相仿,对于他来说,赵斐有着特殊的意义。就好像一个人在街上救了一只可爱的被欺负的流浪狗一样,他希望这只狗能够茁壮成长,不辜负他当初的拯救之举。 然而,司马瑨并不知道,赵斐后来经历了许多波折,而邱智巍则经历了一系列的改变。如果只看结果而不了解过程,就很容易对事情产生误解。然而,邱智巍的举动弥补了这种层次差距。与赵斐相比,秦莲花在这个宴席上变得无人关注,她心中的失落感不可避免。 但尽管她在司马瑨面前建立了一些自尊心,她不敢主动示意司马瑨为她倒茶或者端水。 这桌上的人除了王局长和邱云雪外,都各怀心事。江湖混混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能够融入并善于放低姿态。一旦他们接受了一个老大,他们会全身心地投入,表示对老大的尊重。 邱智巍的行为将一直持续下去,服务赵斐。秦莲花并不知情,她心生嫉妒,但无济于事。 因此,江湖老大的气场往往是由他的小弟们共同维持的。赵斐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始享受上层人士的生活,尽管这只是初级上位者的生活。但对于秦莲花这种浅薄的人来说,已经足够让她嫉妒到恨牙痒了。 然而,司马瑨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发现邱智巍一开始的表情虽然有点猥琐,但后来对待赵斐的态度更像是一名士兵对待他的军官,毕恭毕敬、周到细致。 司马瑨在普通的步兵连队中呆过,了解士兵对军官的服从和尊敬。他知道一个大头兵必须为班长做许多事情,包括铺床叠被,早上准备好牙膏,挤在牙刷上,准备热水,泡好毛巾等等。 邱智巍现在的表现就像一个大头兵对待班长一样,有着明确的上下级关系,而不是普通的男女关系。司马瑨看出了这一点,让他感到好奇,赵斐究竟是如何俘虏了邱智巍的心? 他难道是被色诱了吗? 这一课,司马瑨学过,考得还相当出色。当对方派出美女来诱惑他时,他知道如何识破对方的计谋,掌控自己的情绪,不愠不火,然后逐渐瓦解对方的计划,最终让对方成为他的棋子。 正因为学过这门课程,司马瑨不会受到秦莲花的撒娇、嗔怨等手段的影响。他甚至可以毫不动容,毫无波澜地面对她。按照司马瑨的观点,没有结婚前最好不要轻易越过性别之间的界限。可能这个理念是染上反色诱后的遗传影响! 他认为女人通常是复杂的生物。如果你触碰到她,得了她的“便宜”,可能会在明天崩溃,女人想要的补偿可能是你无法提供的。比如,爱情国家、背叛情报等等…… 简单的观点一直让司马瑨对男性的亲密程度保持警惕,即使是像秦莲花这样的小打小闹也不闹例外。迄今为止,他与秦莲花的关系仅限于她主动牵动他的手而已。 “嘿,年轻人,你们何不聊天,多了解一下彼此呢!” “是的。”王主任注意到他的介绍后尴尬的沉默,说道。 这个评论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不舒服。王导无意中自己也成了尴尬王。 一时之间,宴会厅里只剩下勺子敲打菜品的叮当声,大家继续享受着美味佳肴。龙虾特别入味,椒盐章鱼也很精致。 一边品尝着美食,赵飞不禁想到,厨艺是永恒的。他们超越了朝代的更替和时间的前进。一个才华横溢的厨师总能给人带来无穷的享受。 “阿飞,你来城里,是不是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想要完成?你知道吗,你来的时候就可以联系我的。要不是云雪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 !” 王局长对马进的身份知之甚少,认为他是与公安系统有联系的人。所以,他觉得赵飞要重要得多。 “没什么急事,我来就是为了给这些失业的年轻人一个机会,看看城里有没有什么小生意可以给他们。最后,我和邱联手,在市局附近做起了服装生意,在qiu裁缝店。仅此而已。” 赵飞在和王总监讨论的时候,尽量淡化业务方面的内容。但她还是暗示了服装生意,给他提个醒,市局周边无疑是王局长管辖的范围。这样,她就可以建立联系,以备将来需要他的帮助时使用。 王导听着赵飞随口的描述,并没有太过在意。他赞同地点点头,道:“年轻人确实应该找到一份正当的职业,否则,他们可能会无所事事,头脑空虚,很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一言及青少年犯罪问题,王局长便堕了滔滔不绝的演讲,几乎为在场的人们上了一堂完整的法律课程。他还顺带讲述了青少年时作为刑警的经历,涉及到侦破重要案件的细节。 他描述了在炎热的夏天隧道里发现腐烂尸体的情景,如何臭不可闻,以及一个人在凶杀案中现场独守尸体守卫了一个通宵的细节。这些描述得如此生动,让在场的人除了邱云雪和司马瑨外都感到毛骨悚然,胃口也荡然无存。 尤其是邱智巍,虽然在黄坑镇有一定的地位,但王局长税务队列的叙述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当王局长描述隧道里的尸体时,他甚至失去了对面前美味烧猪肘的兴趣。 第155章 奢侈 王局长成功地让自己的面色苍白,但他自己却以自豪和满足的,准备继续讲述他年轻时作法医的经历。然而,邱云雪却向他使眼色,提示他不要再提这个话题,可王局长一时未能领会她的暗示。 “王导,你眼睛里有东西吗?你为什么一直眨眼睛?” 赵飞见他如此不顾一切,终于笑了。 这次倒是赵飞觉得王导的无知好笑了。她不禁想知道,当他看起来如此健忘的时候,他是如何成功晋升的。 “啊,王导,我眼睛里没有东西,只是有东西飞进去了。”邱云雪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道。 “哦,对了,大家都想喝什么?” 王导终于想起来要点饮料,这是任何宴会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吃完饭后,两对年轻人的友谊似乎并没有像王主任所希望的那样得到改善。却依然冷漠,彼此之间还带着一丝抵触。 由于错过了开往黄坑镇的末班车,邱云雪再次担当起指定司机的角色,开车送两对年轻人回到黄坑镇的家中。 对于邱志国来说,这是他第一次乘坐警车。以前,他因为参与犯罪活动,只会梦想被警车带走。他会从那些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现在,被刑侦科副科长开车送回家,感觉这才是他本来就该有的生活。 邱云雪的警车,赵飞已经坐过一次了。她很高兴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与她闲聊起来。旅途轻松愉快。 而马进则一如既往的沉默,坐在后座上。他被夹在邱莲花和邱志国之间,因为后者不愿意和他坐得很近。马进虽然觉得邱莲花有些不可理喻,但也不想跟她争论。他只是想避免再多说话,却不知邱莲花将这视为她对他的控制的又一次胜利。 看到邱志国和赵飞分开坐着,邱莲花享受着有男友在身边的舒适,忍不住哼起了邓丽君的流行歌曲。然而,唱到一半时,她被歌词绊倒了,无法继续唱下去。出乎她意料的是,坐在前座的赵飞又接续了她的话。赵斐的声音很迷人,显然她不追求歌唱事业是在浪费自己的才华。邱莲花心里既嫉妒又怨恨,心想赵飞是不是故意在马进面前卖弄。秦莲花看到赵飞带来的男人,再看看并排坐着、端正从容的马进和邱志伟,不禁担心赵飞的表现会抢了她的风头。于是她打断了赵飞的话,说道:“哦,这是夜莺的声音吗?刚才怎么有人唱得那么欢快呢?” 邱志伟为了在老板面前维护自己的尊严而高度戒备,连忙反击。 赵飞的歌声在马进嘴角带来的淡淡笑容,随着邱志伟的复出,像雪花落入熔岩一般消失了。 突然,马进发现邱志伟很烦人。说这话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至于马进和秦莲花的关系,他知道这是爷爷的命令。他遵循着,就像士兵毫无疑问地服从指挥官的命令一样。 他们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使他们无法享受自由恋爱的奢侈,也无法考虑彼此是否兼容。这样的自由,对于他这个马家少爷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奢侈。 马进从来没有想过占有一个女孩,但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开始对赵飞产生了一丝念头。或许是因为他两次成功救了她,才让他产生了某种想要“抚养”她的欲望。 马进再次将自己对赵飞的感情归咎于“流浪小狗”养育论。 “金大哥,这个痞子欺负我!” 身穿粗犷工作服的邱志伟说道。晚饭前,他已经把衣服脱下来,装进了背包里。他并不是不愿意穿,而是穿的时机还没有到。他们公司还没有开始量产,如果邱志伟过早穿上这件衣服,其他服装公司很快就会模仿,这样就会损害他们的生意。 为了保密,邱志伟不得不压抑自己的炫耀欲望。他穿着原来的紧身牛仔裤和花衬衫,带着刻意的流氓气息。 秦莲花看到邱志伟这个打扮,立刻就给他贴上了流氓的标签。虽然她很高兴赵飞和流氓在一起,但当流氓在马进面前欺负她时,她感到非常委屈。在她眼里,邱志伟既然是赵飞的人,那么他对他的任何虐待,就等于是对赵飞本人的虐待。她希望马进能够为她出面,以表明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殊不知,马进一心想着养宠物狗,并没有听到邱志伟对她的辱骂。直到秦莲花暴躁的声音传入耳中,马进才回过神来,挑眉问道:“你说什么?” “哎,邱志伟,我怎么感觉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难道我对海鲜过敏了?” 赵飞转向邱志伟,做了个鬼脸,一副“好俗气”的表情。邱志伟附和道:“你错了,这绝对不是海鲜过敏。” “啊?不是海鲜过敏?那又是什么?” 听到海鲜会引起过敏,秦莲花吃了一惊。她以前曾经历过花粉过敏,全身长满了红色难看的皮疹。她当然不想再次经历过敏。 所以,尽管她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自己的“敌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对声音敏感?” 邱志伟嘿嘿一笑,嘲讽道:“不,绝对不是声音敏感。” “啊?不是声音敏感度?那又是什么?” 闻言,秦莲花心中一惊。她怕过敏,所以尽管知道情况,还是问了出来。 “就是对某些声音的敏感,让人想用头撞墙的感觉,过敏跟它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邱志伟嘲讽地笑道。 听完这些话,秦莲花终于明白,他们是在当面嘲笑她。她的脸色忽白忽红,一脸气愤地转向马进。“靳哥,你看,他们这次联合起来对付我了。” 马进还没说话,开车的秋云雪就出面调解,“都是年轻人,说说笑笑,气氛热闹。你看,现在是不是热闹多了?车子之前的骑行很乏味,我差点就睡着了。” 仇云雪的介入,让赵飞和仇志伟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坚持再多说什么。秦莲花无奈,只能强忍怒火,强颜欢笑。“就是啊,我不应该堕落到没有礼貌的人的地步。”秦莲花此话一出,车内一片寂静。刚才仇云雪一直在试图缓和气氛,秦莲华这么一说,似乎也将她也纳入了批评之列。 不知道别人怎么看,秦莲花抓住了马进的手臂,几乎要埋进他的怀里。 赵飞虽然没有刻意回头看,但她也能感觉到身后的情况。她忍不住轻轻摇头。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被秦莲花控制得这么厉害?以他的风度、阅历、学识,难道会对秦莲花的示好产生什么欲望吗? 第156章 不知不觉 赵飞不知道的是,马进在反诱惑课程中表现出色,成为了训练营里的嘲笑对象。他获得了营地历史上的第一个满分,让秦莲花的诱惑程度对他完全无效。 马进依然淡定,在外人看来,他的沉默似乎是一种享受。 邱志伟这个老道的街头人物,不禁觉得秦莲花的行为实在是太廉价了。在这个时代,哪个年轻女人会像这样主动地粘着一个男人呢? 邱云雪驾驶技术过硬,驾驶车辆的速度很快。由于车流稀少,他们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黄坑镇。 临行前,仇云雪又和赵飞进行了简短的交谈,让她会关注仇良火公司的动向。说完,她就开车走了。 “阿飞,要我送你回去吗?” 邱志伟问赵飞。 “不用了,时间还早,我可以走回去。”赵飞说道。 赵斐跟家人说过,她要去云航城看望邓楠,所以即使回来得晚一些,她也不担心。 马进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说完,他就带着秦莲花离开了。 赵飞接收到了马进飞逝的目光。如果不是秦莲花像苍蝇一样粘着他,赵飞突然很想问问他,他是不是那个两次救过她的神秘人。挽着司马进手臂的秦莲花,让赵飞打消了再追问他的念头。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又能改变什么呢? 赵飞微微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趁着去云航城看望邓楠的机会,赵飞带了很多好吃的零食回来。桌上摆满了邓楠给父母带的酒和洋小吃,都是当地市场上买不到的东西。 这个贴心的举动,让赵民生和刘桂珍欣喜不已,觉得这个准儿媳妇很有出息。 “电梯是什么样的?你一进去,它就自动带你上去?不会掉下来吗?” 赵澜问道。听说侨星酒店的富丽堂皇,她不禁对电梯产生了一些疑问。由于从未见过电梯,她无法想象电梯是如何工作的,也无法想象它们如何方便地将人们运送到更高的楼层。 “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你去城里看看邓楠姐姐,然后你看看电梯是怎么工作的。”赵飞一边回答,一边亲热地摸着妹妹的头。赵兰就像一只天真可爱的小猫,让赵飞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赵国志插话道:“姐,我已经想好长大后想做什么了。” “哦?” “我想成为一名电梯工程师,专门设计、生产电梯,到时候我们家里也有一台,盖一栋高楼,装一部电梯,方便大家参观他们想要的任何楼层。” 每个家庭在孩子小的时候都是最有凝聚力的,因为父母辛勤工作养家糊口,孩子为家庭的繁荣贡献自己的梦想。虽然这是转瞬即逝的幻象,但孩子会成长并离开,父母会衰老,就像成熟的果实一样,最终从树枝上掉落。然而,建设美好家园的梦想,充满着憧憬和憧憬,继续代代相传,驱使着人们克服生活的挑战。 第二天是星期一。赵飞上午上完课回到家,发现了一个惊喜: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一大盆闪闪发光的红烧肉,一只白切鸡,一盘炒白菜,一盘炸土豆丝,还有一碗酸辣丸子汤。 一踏入厨房,诱人的香味就弥漫在空气中,餐桌上已经为每人准备了一碗白米饭。就好像他们已经准备好一起享受一顿丰盛的大餐了。 赵民生刚脱下围裙,就看到孩子们放学回来。从采茶厂回来的刘桂珍难掩喜悦之情: “今天这些菜都是我自己做的,请尝尝,别挑剔。”老赵,你今天怎么这么奢侈啊?又不是什么特殊场合,我们不能这么浪费,不用加菜,红烧肉就够了。”刘桂珍看到桌上的宴席,说道。桌子。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所有这些要花多少钱?接下来三天他们会缺钱吗? “今天,我们要添加菜肴来庆祝一些美好的事情!” 赵民生欣喜若狂,并不介意妻子的反对。他高兴地宣布:“省侨办的批准文件已经快邮到农场了,我的永居申请已经正式批准,农场人事部通知我办理永居手续。” !” “哦?真的吗,爸爸?恭喜你!这太棒了!” 赵飞率先反应过来。不过,她心里却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这个批准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些?通常,永久身份的批准发送到省级办公室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这次怎么这么快? 当然,赵飞并不知道,这都是司马进的功劳。 “老赵,是真的吗?太厉害了!我们终于有一个当官的家人了!” 刘桂珍笑容满面,洋溢着得意之情。 “爸爸,太好了!是不是说我们户口也可以转城市户口了?” 赵澜的小脸上,流露出喜悦和向往的表情。 虽然赵澜看上去很实际,但是赵飞却很理解姐姐的心思。她因“城市”户籍而产生自卑感,主要是受到以吕秀峰为首的阶级主导势力的影响。她最初的反应是想知道父亲的晋升是否也会给她带来一些好处。 赵民生的脸色有些尴尬。他知道,得到官职并不一定意味着家里的其他人会受益匪浅。虽然他的工资肯定会增加,而且将来还会有退休金,但他的孩子和妻子不一定会与他分享这些福利。 “阿伦,户口转城没那么容易,要看有没有名额。现在最重要的是爸爸能拿到永久居民身份。而且,户口转户可能会让我们付出一些代价。”额外的钱,我们还有初中、高中的考试要考虑,如果能考上大学,户口自然就全都变了,我们要靠自己,让爸爸妈妈休息一下; “这件事他们操心了半辈子。”赵飞机智的解释道。 赵澜和赵国志都点头同意,道:“有道理!” “喂,小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如果我们的孩子都像你一样,我和你爸爸就过得轻松了。”刘桂珍说道。对于赵飞对她的夸奖,她由衷的感到高兴。 赵民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今天天气很热,我建议,我用第一个月的永久身份工资给家里买一台电风扇,庆祝一下。” “太好了!我觉得老乡的骆驼牌风扇不错,风力大,风又凉,听说质量也很好,上次他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了,不过还是灵验的!” 赵国志附和道,很是羡慕。一想到家里有一个有用的电器,他就很高兴。“买风扇的话就买个立扇吧,吃饭的时候搬到厨房,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搬到客厅,方便多了。有了台扇,我们就得搬来搬去,还可能需要一张桌子来放置,比较麻烦!” 刘桂珍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好吧,那我们就买个立扇吧!” 在这件家庭大事上,赵民生再次屈服于刘桂珍的意愿。一把名牌立扇要120元左右,对于他们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每当有这样的开支时,都需要经过刘桂珍的批准。 第157章 鸡鸭 刘瑰真之所以如此大方,也是因为丈夫的升迁。除此之外,她平时很节俭,每一块钱都会小心翼翼地分着。 “对了,我做的鸭毛扇,你阿姨说城里卖得不错,能卖到1块钱一个,晚上有空的话可以帮我洗鸭子。”羽毛,我会成为粉丝。” 刘瑰真一提到这件事,赵国志的脸色就难看了。制作扇子很有趣,但批量制作出售却是一种负担。 虽然清洗鸭毛并不累人,但当鸭毛很多时,气味就会变得很浓。由于蒸汽,湿度和气味会变得难以忍受。另外,清洗鸭毛通常需要公共水域,公共水域比较宽敞。 偶尔洗一下羽毛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你经常在公共水域洗的话,其他家庭的人可能会批评你。他们可能会抱怨羽毛飞得到处都是,还有难闻的气味。 更让赵国志尴尬的是,他洗鸭毛的时候有时会遇到学校的女同学。看着他洗羽毛,他在他们眼里就像个傻子。 “妈妈,我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考试结束后,我帮你拿鸭毛扇。不过公共水域用完后记得清理干净,不然可能会有人投诉。” 赵飞知道,农场里的这些海归,往往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认为自己的卫生习惯比当地人好。他们认为当地人不每天洗澡,家里养鸡鸭,还对付苍蝇和蚊子。所有这些都被视为生活水平下降的迹象。 虽然赵斐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但她也认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考虑到其他公众用户的感受。不然的话,他们也无法长期这样下去。 “费说得对,前几天,办公室里有人提到,公共水域的鸭毛太多,影响卫生,如果大家有意见,我们应该引起重视。” 赵民生意识到,不能只顾自己挣钱,还要考虑干净卫生,考虑别人的观点。 “我明白了,几根鸭毛而已,那些人肯定羡慕我们赚粉丝钱。”刘瑰真固执地说道,尽管她知道农场里的人都讲究干净,不会轻易反悔。向下。赵民生立刻明白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刘瑰真的共鸣,于是笑了笑,没有再追问。再继续这个话题,无疑会引起刘瑰真的强烈反对。 无论如何,刘瑰真正在努力通过自己的手工制品赚取外快,这一切都是为了家人。 “现在我升职了,工资会翻倍,伙食也得改善一下,每周吃一次肉吧,毕竟你们三个都在成长期。”赵民生决定。 刘瑰真翻了个白眼,但看到三个孩子瘦得像猴子,尤其是头发还黄、胳膊细如棍棒的赵国治和赵兰,她也不好辩解,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一家人在一起度过了和谐的午餐。 赵斐意识到中考即将来临,父亲的升职也为她偷偷报考高中做好了一定的准备。只要她接受了这个消息,她母亲的反应应该不会太极端,她最终会适应的。 对于赵飞来说,父亲的升职也意味着父母的未来更有保障。她的父亲将有一笔退休金,作为晚年的资本。一旦有了安全感,母亲的情绪就不会那么剧烈波动了。 现在,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再筹集2万元,投资与齐良火合资的日出服饰有限公司。根据合同规定,这笔投资需要在三个月内完成,否则赵飞将面临合同后果。 她的计划是等到中考结束后,再和齐志伟他们一起探索新的商机。由于暑假即将到来,而且没有学校的安排,她将有更多的时间致力于这项事业。 晚上,她的爷爷刘玉芝捉到了一只小母鸡。他表面上说是为了庆祝赵民生升职而带来的,实际上是想表达对赵民生当晚水纠纷时及时介入的感谢。 如果不是赵民生当晚赶到,事态就会升级,农村冲突往往会造成人员伤亡。但除此之外,最让刘玉志尴尬的是,他假装给剧组打电话时拿了赵民生的钱,结果被抓到。 好在赵民生眼界广阔,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但柳玉致却忍不住觉得自己无法释怀。他已经考虑了好几天了。但当看到女婿为自己升职而高兴的时候,刘玉之有信心自己不会因为钱的事而记仇。 更何况,刘玉之也明白,自己的女婿比自己的儿子更有用。这些年,他观察到女婿比儿子更有效率、更有能力。以后难免会有需要女婿帮忙的时候。 所以,这一次,刘玉之忍住了骄傲,做出了一个大动作,带来了一只小母鸡作为礼物。 “爸爸,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带东西来呢?” 刘瑰真见公公没有空手而来,心里更加欣慰了。 看到父亲的动作,她接过小母鸡,熟练地检查了一下,“里面有鸡蛋,明天应该就开始下蛋了。” “是啊,是一只要下蛋的小母鸡,你妈妈经常去美胜溪抓田螺,喂鸡鸭,也许这就是它们终于下蛋的原因吧。” “爷爷,美胜溪下面有很多流沙坑,你要告诉奶奶,别去溪边!”赵斐记得,前世,农场里有两兄妹,都只有十几岁。一个夏天的傍晚,他们偷偷去美胜溪游泳。不幸的是,他们踏入了一个流沙坑,被流沙坑吞没了,没有留下尸体的痕迹。 这些流沙坑难以预测,每年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点。住在小溪沿岸的人们因此遭受了苦难。总有一些顽皮的孩子被流沙吞没而不幸丧生。 “放心吧,你奶奶对水并不陌生,怕什么?她都老了。”刘玉之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妻子。他们在美胜溪附近生活了几十年,他认为流沙坑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认为这只是孩子们不必要的恐惧。 如果他的妻子不去抓田螺,他们的鸡鸭吃什么?如果没有河螺,它们可能不会产那么多卵。所以,他不会理会赵飞的担忧。 看到父亲带着如此多产的小母鸡,刘瑰真心里受宠若惊。直到今天,赵民生的家人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回报的意思。 虽然儿子已经晋升了,但这仍然是一个重大的庆祝活动,这意味着赵星洲可以在村民面前昂首挺胸。但谈到赵民生的家人,他们却保持沉默,主要是为了面子,避免送礼。 看到妈妈和爷爷说话,赵斐就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厨房后面的小书房做作业。 小书房布置得很温馨,地上铺着赵飞在供销社见过的塑料地毯。花费不多,但是放下之后,就变得很容易维护,而且改变了整个房间的气氛。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赵国志和赵澜的作业还没有写完,他们相对而坐,各占了一半。赵飞已经写完了作业,坐在地板上看书。她的课本随意地散落在她周围。 第158章 悄然蔓延 这样的生活是愉快而美好的。但他们几乎不知道风暴正在背后酝酿,常常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悄然蔓延.... “贵真,贵福最近的模拟考试考得不错,老师说,如果今年努力的话,说不定能达到学士学位的门槛呢!” 刘玉之此行,除了庆祝女婿升职之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当然,女婿升职了也是好事,女儿一家人也能安逸一些。这样问东西就方便多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贵福能考上学士,爸爸,你和村里人就可以昂首挺胸了,再也不用忍受上次田水的羞辱了!” 想到上次和老刘对峙之后,父亲的惨状,刘瑰真不禁感到愤怒。 看到女儿这么热情,刘玉之知道机会来了,于是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是啊,如果贵福能通过的话,他这么辛苦的准备也就没有白费了。上周他回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他,他说他需要买一百多块钱的复习资料。” “材料。他的老师说这些材料是云航五中的,去年他们的本科通过率高达60%,这些材料不容易拿到。”哦,那就是说贵福要好好学习,好好利用那些珍贵的复习资料。” “哦,他还没买呢,我手头钱不多,只是让他克服一下,向其他同学要一份。” 刘玉致叹了口气。 柳瑰真闻言,心中升起一股坚定的决心: “不行,找别人抄写会浪费时间。与其这样,他还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多背几道题。爸爸,你真应该早点告诉我。这个钱?我已经搞定了。” ……大概一百块吧?” 刘瑰真想着自己卖鸭毛扇赚的三十多块钱,虽然她还没有扣除成本,而且她也没有收到赵星洲付的鸭毛钱。但没关系;她把手头的钱交给了父亲。弟弟的高考是当务之急。 然而,还剩下70多元没找到。她从哪里能收集到这些东西? 上次家里的积蓄大部分都拿出来给国强准备订婚了。幸运的是,国强自己有几千块钱,可以支付大部分费用,剩下的钱就是买喜糖、蛋糕和招待客人的钱。 但花完之后,家里只剩下国民储蓄债券了,而且还没有到期,无法提取。 “瑰真,你刚刚为家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如果你弟弟考上大学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听到女儿拿了钱,刘玉之顿时放下了顾虑,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可是,爸爸,我现在身上的现金只有三十多块钱,还差七十多块钱,你能想办法帮我筹集一下吗?上次我们家里存的钱国强订婚的钱都快用完了。” 刘瑰真一心想着这件事,答应会处理的,但意识到严峻的现实后,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希望父亲能够理解。 “什么?你才三十多块钱,就已经答应付钱了,你弟弟辛苦筹备了一年,现在就在家门口了,你姐姐怎么可以呢?” ,就这样?这点钱都舍不得?刘玉之发现自己即将收到的钱已经从指缝中溜走,心中怒火中烧。他提高了声音,几乎要发怒了。 “爸,我手头上确实没有那么多现金,你也知道,订婚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我们也花了不少钱,至于以后的婚礼费用,我们根本就没有。”知道这些钱从哪里来。” 见父亲不高兴,柳瑰真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订婚确实花了不少钱,但国强不是中了大奖吗?就算是学开卡车,谁不知道卡车司机挣钱多呢?一天能赚好几百。” ......现在你告诉我你不能放弃一百左右。我们还能依靠你吗? 被父亲骂了一顿,刘瑰真抿了抿嘴唇,无奈地解释道:“我的国债只有200块钱,但还要一年才到期!” 刘玉之闻言,看到了一丝希望。骂完之后,他发现她的话可能还有余地。于是他继续道:“国民储蓄券还没到期就可以卖了,现在供销社附近,有人在买港币、汇款、国民储蓄券,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刘瑰真没想到她的父亲对这件事竟然如此了解。她无奈,苦着脸说道:“好吧,我就卖一个,不过你别这么激动,只是我弟弟只有一个在读书,我们家有点缺钱吧。”现在。一旦民生的工作得到确认,我们的财务状况就会改善。” 刘玉之听女儿心软,神色一变,由愤怒转为温暖。他笑得很灿烂,道:“养你们这么辛苦,你看看我和你妈,都快五十了,每天还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们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 ... 赵飞透过窗户,佩服地看着这一幕,惊叹爷爷的风度改变的能力。从一个有请求的父亲,到愤怒的父亲,最后再到一个深情的人物,祖父的转变非常真实。 最让赵飞不解的是,她一向节俭的母亲,竟然愿意听从爷爷的建议,似乎随时都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全部家产。 赵菲刚到,就听到客厅里隐约传来争吵声,想要出面调解。然而,当她赶到时,纠纷已经平息,她亲眼目睹了祖父的“表演”。 双方都各司其职,赵飞不禁想起了一句中国话,“一泡菜满盘”。 她的父亲赵民生对付不了某些人,但她的祖父刘玉之却是胡萝卜加大棒的高手,这个教训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菲虽然明白自己需要参加高考,但她也得自己去买复习材料。毕竟考试临近了,重点是复习巩固过去的错误。她沮丧地摇摇头。她过来调解,却发现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她又回到了小书房。 “姐,怎么了?没事吧?” 赵澜对局势敏感,问道。她也听到了争论,尽管声音微弱。“没什么好担心的,爷爷说话的声音一向很大吧?听起来像是在跟别人吵架。” 赵飞笑了笑,心想,为了家人,她还能说什么? “姐,我的数学作业已经做完了,你能检查一下有没有错误吗?” 赵国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将数学作业本递给了赵飞。 “嗯,看起来不错啊,国志,只要你坚持下去,我保证你能考上大学。” 赵飞仔细检查了作业,发现国志解决问题的思路很清晰,有些时候还能用自己的思维解决问题。这说明他在学习上已经占据了主动。与之前的工作相比,他现在的努力明显更加专注。 “姐,你也看看我的作文吧,明天老师要检查。” 赵澜将刚写好的论文递给了赵飞…… 对于赵家来说,这是一个相对平静又温馨的夜晚。虽然有些不和谐的音符,但大家的心情都比较平静。 第159章 崛起 然而在秦家,看着司马金晚拒绝了父亲的留下来,晚上八点多就转身去了当地的宾馆,秦莲花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委屈。她向父亲秦明抱怨: “爸,我昨天进城,遇到了一个同年级的同学,很烦人,她一直在金哥哥面前故意贬低我,我觉得我在金哥哥眼里的形象就因为这件事而受损了。” “是谁?哪个同学这么大胆?是男生还是女生?” 如果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争吵,秦命还不会在意,但既然涉及到女儿和司马金晚的婚姻,那就关系到秦家在神国的崛起。秦命知道,自己的女儿,与京城的名门贵妇相比,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出身不那么出身的小姐。但他家手握司马家的救命王牌,不敢毁约。 “是个女孩子,长得像狐狸精,真是可惜,我两次进城,都遇见过她两次。” 秦莲花喋喋不休地将赵飞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对她来说,作为黄坑镇秦家的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亲自处理的,父亲都会帮她解决。所以她习惯了有事情就跟父亲商量。 “好吧,我去彻底调查一下这个女孩,看看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你先收敛点,别给阿金留下不好的印象。”“我认为他比同龄人成熟。他可能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大声说出来,但他很善于观察。不要以为他喜欢你就可以摇尾巴。” 秦命有些无奈。教你的女儿如何处理恋爱关系不是父亲应该做的事情。他们为她奠定了基础,但她的关系能否成功取决于她自己的智慧。父母最多只能伸出援手。 不过,要为自己扫清障碍,尤其是在黄坑镇的特殊情况下,秦命作为领导者,对自己的能力是有信心的。 “莲花,亲爱的孙女,你说一个女孩子在阿金面前故意贬低你?” 秦家客厅里,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是啊,爷爷,你还没睡吗?” 秦莲花一看到今天下午才从老家赶来的爷爷,立刻就露出恭敬的表情,乖乖的回答道。 她的祖父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爷爷的精明和努力,秦家就没有现在的美好生活。 虽然秦莲花在爱情方面可能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她非常崇拜和尊敬她的祖父,在家里经常听到他的丰功伟绩。 “噢,她叫什么名字?我明天去看看她。” 说到司马金万,天下精明的高手秦泰开也是颇为谨慎。只是我的一个同学,没什么可担心的。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家庭背景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她住在一个农场里,她的父母不是政府官员什么的。 见自己惊动了爷爷,再加上爷爷对此事的重视,秦莲花不禁觉得自己可能是反应过度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贫穷的年轻人,一个人的命运和命运比他所处的环境更重要。如果一个人运气好,逆境可以变成坦途,如果一个人运气不好,他就会乞讨。”就算给他们金碗也有饭吃。” 秦泰开看着孙女,不以为然,捏了捏山羊胡。他开始认真地教训孙女。 年轻人最讨厌长辈的说教。秦莲花看到爷爷捏着山羊胡子,就知道他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来。她很快就表现得像一个乖巧的女孩一样,说道: “我明白了,爷爷,您的话我一直牢记在心,我还有两篇数学试卷要完成,过几天就要毕业考试了,我会抓紧时间去完成的。” 说完,她也不等秦泰开再说什么,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把门反锁了。 “呃……”刘泰开刚想说什么,秦莲花就逃离了现场,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忍不住沮丧地拔掉了一块山羊胡,疼得他大叫起来。 其实,刘泰开想说的是,一个人的福祸可能是一出生就决定的,但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举个最近的例子,秦莲花的命运是他改变的。如果不是窥探世界的奥秘,他又怎么知道司马城还有更多的机会?他可不敢在司马金万落难的时候,就敢靠近司马城,大胆安排儿时的婚约。 然而,世间艺术实践者的心却是高深莫测、瞬息万变的。刘泰开和所有窥探世界奥秘的人一样,精于算计,善于周全,也善于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看着孙女表面上恭敬实则心存怀疑,秦泰开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对儿子秦明说: “铭,莲花还需要磨练,我想等暑假的时候,我跟司马老爷子说一声,让莲花和司马金晚去北京探望家人,同时,我也会让莲花体验一下他们的生活,学会矜持一些,以后,她要做司马家的正儿媳妇。” “爸,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莲华从小在小镇长大,还没有做好当司马家正儿媳妇的准备。” 秦命有些郁闷。他目前只是镇里的一名秘书,触角无法延伸到社会的高层。但他在位期间,虽然只是一个下级官员,但对大局却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意识到,女儿往上爬了,他作为娘家的父亲不往上爬,对她来说就很不利了。 在秦命的计划中,最好的情况就是女儿尽快嫁入司马家,让他搭上水涨船高的顺风车。虽然他可能进不了部委,但升到省级还是有希望的。“傻小子,你才三十六岁,在这个岗位上,也不算太老了。有多少县级干部,因为考不到正处级,遗憾地退休?莲花也许年纪不大,但是司马家已经在努力培养她和司马金晚之间的感情了,他们最看重的是司马金万,既然这么看重他,我想他们不会对你不公平的。你需要做什么现在就是保持冷静,做好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取得什么辉煌的成就,只要避免犯下大错误,这就是平稳过渡的关键。” 秦泰开一生都是世界艺术的流浪实践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缺乏眼光和经验。解放前,他还博学四书五经,尤重《易经》。解放后,他转行算命、占卜。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如果他生活在明清科举时代,至少也是个秀才,甚至是进士。 在村里建“牛棚”期间,十年间他与许多学者有了密切的接触。通过这些亲密的互动,他获得了大量的实践知识,开阔了视野。他结合自己乡村式的精明聪明,将这些知识运用得很好,甚至影响了儿子和孙女的命运。 “希望能借用爸爸您的一些美好祝愿,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任何方面能让我晋升的机会。司马金晚虽然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还没有任何提升的机会。”发展或者进步,除了林副县长陪他去林场的那一次。” “爸爸,有时候我想,司马家族是否还像以前一样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傻孩子,你太心急了,司马家现在还需要努力什么呢?他们是在等待司马金晚的成长,或者说是在等待他们司马家任何优秀年轻人的成长。你,好吧,当了几年秘书,你还是没有我的眼光。” 第160章 消除助力 秦泰开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以巧妙的策略奠定了基础,以真挚的友谊耐心地一点点消除阻力,最终使司马金晚和秦莲花订婚,这是一项重大成就,将为秦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不过,从现在来看,秦命还可以发挥出他父亲的一小部分精明。 “爸,我才在这个岗位上几年,心里有些着急。”秦明在父亲面前低下了头,承认道。他不禁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父亲面前无法长大的孩子。“我会耐心,就像你说的,不关心结果,只关注过程。” “好儿子,懂得受教!” 秦泰开习惯性地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自信地说道:“这段时间我需要留意你们两个,山上没什么事,我就留在城里。” 有了父亲的兴趣,秦命心情平静了许多,仿佛有了新的决心。他微笑着说道:“爸爸,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让你搬下山来和我们一起住,但你拒绝了,说山里的空气对你的身体好。我和莲花都盼望着能有这样的日子。”对了,爸爸,你见过司马金晚,你如何评价他的相貌和命运呢?” “这个年轻人的命运,可不像普通人那么容易判断。无论如何,记住,表面上平等对待他,内心却永远对他怀有极大的敬意。” 如果司马老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对秦泰开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民间真正的高手。 一个世界艺术的践行者,有这样的洞察力和远见,已经超越了一个老村民的典型形象。 当年的秦太开,通过保持适当的平衡,能够在权力和地位上自信地站立。这赢得了司马老爷子的信任和尊重。 如果你放低自己的立场,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和帮助,鞠躬并称他们为“你的主人”,那么对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后的支持也几乎不可能了。 秦命脸色绷紧,仔细思考着父亲的话。他越想越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尽管是小镇的领导,但在五十多岁的父亲面前,他仍然像个小学生。 与此同时,赵飞正在思考复习大纲,在学校的楼梯间碰到了曾老师。他低声对赵飞说道:“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所有的文件都已经封存了,明天一早就要交给教育局。” “好吧,那就太好了!” 赵斐甚至不需要向曾老师表达谢意,她就知道了。这是一项互惠互利的交易。不过,陈秋红现在在监狱里,曾老师已经把空出的位置卖给了别人。 赵飞不想参与这个位置卖给谁的事情。重要的是考试日。曾老师告诉她,得到这个位置的人会坐在她后面。她只需要在考试期间分享她的答案。 “记得按计划行事。”曾老师压低声音叮嘱道。 “我明白。” 赵飞不想多说。为了让这件事决定的她的未来能够顺利,她说道:“曾老师,我想看看我的档案。” “你疯了吗?你的档案已经被封存了,现在谁都看不到,都存放在校长办公室里。”曾老师关切地说道。 如果没有确认我已经在高中注册,我就会感到不安全。如果你不让我看我的档案,就别怪我不按计划行事。”赵飞自信地说道。 “你……蛮不讲理!” 曾老师很恼火。 “今晚我会溜进校长办公室;我必须亲自查看我的档案才能感到安全。” “那是你的问题,如果你没有钥匙,你就得想办法,今晚十点,我在校长办公室外楼下等你。” 说完,赵飞就走开了,留下曾老师一脸震惊。 曾老师咬紧牙关,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这个时候改变赵飞是不可能的。而且,知道情况的赵飞,说不定还会惹出麻烦。曾老师和赵飞就像两只被绑在一起的蝗虫一样,谁也逃不掉。 想到这里,曾老师只好硬着头皮,解决了获取钥匙的难题。 这一次,曾老师的合作者比陈旭伟更有权力和影响力。这不再只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排名;而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排名。有机会找到更好的工作。正因为如此,曾老师才有了去冒更大风险的动力。 既然已经谈好了“价格”,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曾老师现在不能激怒赵飞。他担心如果他逼得太紧,到时候她可能会不配合。 权衡利弊,曾老师无奈来到校长办公室,希望能找到机会偷钥匙。“金华,慢点!” 赵飞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严金华。临近毕业,赵飞不禁为与好朋友的分别而感到一丝伤感。在他们的一生中,严金华从熟悉的陌生人变成了亲密的朋友。不过,严金华想考医学院,而赵飞则想考名牌一中,毕业后两人的路就分道扬镳了。 相比于前世赵飞在乡卫生院见面时,赵飞才认出严金花是同学,这一世他们的联系无疑要紧密得多。即使不一起上学,他们的家也在黄坑镇附近。他们会在假期和休息时间继续见面。 颜金花下楼的时候,发现曾老师拦住了赵飞。严金华决定先走一段路。看到赵飞追上来,她心中一喜,问道:“阿飞,曾老师找你有什么事吗?又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颜金花很清楚赵飞和曾老师之间的矛盾,这引发了她的疑问。 赵飞摇摇头,说道:“没有,没什么,我考错了一道题,他正好发现了,就问我怎么回事,我们快毕业了,他可能会别再惹事了,我想他会安定下来的。” 赵飞对自己的判断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事实上,现在曾老师才是她的掌控者,赵飞跟他合作是有目的的。 当一个人受到自身利益的驱使时,他就会抛开原则和个人好恶来实现自己的最终目标。 “这下可放心了,对了,阿飞,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颜金花想起刚才赵飞跟她分享了父亲转正的消息,不禁有些感动。真正的朋友会分享好消息和坏消息,所以她渴望分享自己的好消息。 “有什么好消息吗?你不会也打算报一中吧?” 赵飞笑了笑,心情愉悦。严金花是个好学生,班里的成绩排在前五十名,如果她申请的话,进入一中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赵飞真心希望他们能继续高中时期的友谊。 “啊,我就是不适合学习,说实话,这次期末考试的压力让我更不想学习了,我实在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氛围,好吧,你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吧。”学习吧,等你考上大学了,别忘了我。” “对了,说了很多,却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放学回家,我得知我爸要担任黄坑镇乡党委书记了。县里已经批准了,只要等官宣,他就可以上任了。” “哇!这真是个好消息,恭喜你爸爸升职了,今天真是双倍好消息啊!” 第161章 算命先生 得知对方家人的好消息后,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姑娘们,请稍等一下!” 突然,一个陌生的老者从身后叫住了他们。 “先生,您是在打电话给我们吗?” 严金华对老者感到好奇,打量着他。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中式直领衬衫,下着配套的裤子,头发和胡须都打理得整整齐齐。他微笑着看着他们,似乎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我是青城山无量寺第三十一任方丈,精通面相算命,我发现你们两人相貌独特,有一丝瑞气,命运旺盛,所以,我很高兴为你们俩提供免费的算命读物。听起来怎么样?” “算命?先生,您会算命吗?” 严金华很好奇,路上被一个自称是寺庙方丈的人拦住,说他们有吉祥,免费给他们算命,倒是很耐人寻味。年轻人的好奇心往往会战胜一切,严金华也不例外。 “当然,而且我说得很准。去年,我告诉镇上的一个年轻人,他会考上大学,但他不相信我。然而,一个月后,当成绩公布时,他确实考上了大学。 那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认为我可能只是编造的话,我理解。但更直接的事情是,我预计十分钟后,中午东侧土地庙会发生一场小火,不会造成严重后果。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等等看。” 无极方丈自信地说道。 “无极方丈,真的会起火吗?” 严金华好奇地环顾四周。距土地庙仅一街之隔,香火旺盛,香火旺盛。所以,关于那里会发生火灾的预言,严金华简直不敢相信。 “金华,算了,不值得我们花时间,你不饿吗?我们回去吧。” 赵飞试图拉着严金华离开。 “小姐,我看你外表雍容华贵,但眉宇之间却隐藏着一丝微妙的阴暗气息,似乎你最近运气不佳,如果你相信我,或许我可以帮助你。”战胜它。” “哦?无极方丈,我们只是初中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而且,人生的变化是不可预测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改变。所以我才不……”不要相信命运。” 赵飞只相信自己能够掌控的命运,那种需要她一步步创造的命运。她不能轻易相信一个流浪算命师的奇思妙想。 严金华正要离开,被赵飞拉着。然而就在这时,她恰巧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转向赵飞说道:“赵飞,你一定要看看这个!” “阿飞,你看,着火了!土地庙真的着火了!” 顺着颜金华的方向,赵飞看到了土地庙的位置,升起了浓浓的浓烟。很快,他们就听到了骚动声: “土地庙着火了!快拿水来救火!” “天哪,无极方丈,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预测到土地神殿会着火的?” 严金华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中午了。她对方丈无限感到敬畏。 “是啊,无极方丈,如果你明明知道土地神殿会着火,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殿主呢?至少我们可以阻止这场火灾。” 赵斐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嗯,无极方丈有他独特的占卜之道,神意不能显露,只能暗示。” 自称无极方丈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一丝尴尬。他不是别人,正是冒充秦莲花爷爷的秦泰克。为了接近赵飞和她的朋友,他稍微改变了自己的外表和妆容。 秦泰克是人生游戏的老手,他决心要赢得赵飞的芳心。 “无极方丈,既然神意不能显露,我们也就不用算命了。谢谢你的好意,金花,我们走吧。” 不管无极方丈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气息,赵飞只想把燕金花带走。 “阿飞,别着急,无极方丈说可以免费给我们算命,而且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不如让他来预测一下我们能否考上我们的大学吧。”理想的学校还是不理想的学校?” 说话间,严金华热情地在路边坐下,请无极方丈给她检查手。 赵飞也没有办法。她不能丢下颜锦华一个人。于是,她无奈地在她身边坐下。她决定将其视为一种无害的娱乐形式。赵飞有些好笑地看着无极方丈检查严金华的手。 “小姐,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我给你算详细的算命。” 严金花毫无怀疑的将自己的农历出生日期告诉了无极方丈。 无极方丈神态凝重,微闭双目,手指数数,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小姐,你热情、自信、善于表达,性格开朗。你缺乏耐心,容易冲动,脾气暴躁,但你的技能有保障,而且你不会缺乏财富,你会拥有一个独立的家庭。”家业虽早年不顺,但中年财运亨通,晚年荣华富贵。 总体而言,你的命运是相当有利的。至于你问的中考问题,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定会被录取的。” 无限方丈捏造这些信息,是为了从赵飞身上套取信息和个人资料。他的分析虽然有一定道理,但他主要是为了和严金华建立信任。“哇哦,无极方丈,你真是太准了!” 颜金华高兴的叫道,看向赵飞。“阿飞,你也让无极方丈给你算命吧,真是太准了,你不觉得他完美地描述了我的性格吗?” 赵飞无语了。严金华的性格,只要跟她聊上几分钟,就能看出。如果无限方丈想要骗他们,那他就选对了目标。如果他继续分析他们俩的命运,他很可能会发明一些不祥的预言,声称他们需要在无限神殿举行仪式来避免厄运。当然,它不会是免费的。 有句老话说:“十个被欺骗的受害者中,有十个最终会花钱解除诅咒。” 所以,赵飞不想中了无极方丈的诡计。 出乎意料的是,严金华却很直白。她道:“阿妃与我同岁,她的农历生日比我晚一个月零两天,无极方丈,请给她算命吧!” 赵飞可不像严金华那么天真。她知道神秘艺术的练习者通常别有用心,与陌生人分享你的出生信息是有风险的。她记得前世,祖母家的后格头村发生了一件大丑闻,人们都被“诅咒”了。 无论他们称之为“被诅咒”还是“着迷”,它本质上都涉及使用目标的出生信息。有了这些信息,修炼者就可以操纵目标的灵魂,造成各种不幸。极端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将目标的灵魂与身体分离。 第162章 谨慎 这些故事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赵斐小时候曾从母亲刘瑰真那里听说过这些故事。她不明白这些做法的具体内容,但它们让她变得谨慎起来。她知道最好不要与陌生人分享她的出生信息。 现在,看到颜金花随口透露了自己的出生信息,赵飞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无极方丈对于赵飞的神态变化却没有任何反应。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眯着眼睛捏着手指计算着什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现实中,乔装的秦泰克,冒充无极方丈,一心一意地推演着赵飞的命运。以他敏锐的目光,他很快就发现,燕金华比赵飞更容易成为目标。他最初曾试图操纵严金华,但最终成功了。 如果他能把严金华换成赵飞,那就容易多了。赵飞性格直爽,对付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这位老先生并不想付出太多的努力。 严金花的命运平凡而平凡,与大多数女人相似。她上学、结婚、生子,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秦泰克利用了严金华,有些不诚实,但他却诚实地解释了她的命运。 长期涉足神秘艺术的专业人士,常常会感到有些愧疚,会从事慈善行为,以弥补自己无端窥探宇宙秘密的遗憾。秦泰克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心人。 但在为自己的未来和子孙的命运谋划时,秦泰克却竭尽全力保证秦家的安康。 看着秦泰克算计自己的命运,赵飞越来越恼火。她无法决定是离开还是留下。她的犹豫不决令人沮丧。 但当她看到秦泰克的脸色由红润转为铁青时,她就知道不对劲了。紧接着,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幕吓了颜金花一跳,她先是尖叫了一声,但随即镇定下来,扶着赵飞扶住了秦泰克的上半身。 赵飞意识到,秦泰克的病情可能与他试图强行推演她的命运有关。她的命运与她的转世交织在一起。秦泰克要么太熟练,要么不够熟练,他现在的状态就反映了这一点。 赵飞还记得,在她祖母那个时代,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出生信息,曾在后格头村引起过重大丑闻。所以,颜金花公开了自己的出生信息,而赵飞却隐瞒了自己的出生信息。 看着颜金华随口透露的这个信息,赵飞心里有些不安。然而秦泰克却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适,眯着眼睛捏着手指,仿佛在做着计算。当赵飞用力帮忙的时候,无极方丈紧闭的眼皮突然一颤。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赵飞和颜金华。起初,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晰。 “无极方丈,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见他恢复了意识,颜金花问道,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轻松。 “呃,没什么,小姑娘不用担心。”秦泰克脸色微红,应道。他原本得到了赵妃的身世信息,以为是一件宝贝,但她的命运却如行云流水,难以捉摸。他无法推断出任何线索。 出于竞争意识,秦泰克尝试着提升自己的能力,使用了他在古文中看到的秘术。没想到,一股压倒性的力量从他身上涌来,他根本无法承受,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只有当他失去知觉时,他才放松下来。 “你刚才咳血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无极方丈,你在城里有亲戚吗?你住哪里?” 严金花单纯的性格促使她提出了这些建议。 秦泰克对此感到有些尴尬,他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想透露自己的居住地。他将自己的病情归因于中暑和胸部不适。 这时,赵飞从附近的一家商店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少林可乐。她打开瓶子,递给秦泰克喝。这可以为他提供一些急需的能量,因为人刚刚苏醒的时候,补充糖分是必须的。 确实,喝了半瓶可乐后,秦泰克的脸色好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 秦泰克怀着被救的感激之情,决定透露一些自己对赵飞命运的部分推演的感悟。他觉得这可能会对她的人生道路有所帮助。 据他分析,赵飞有进取心,精力充沛,情感强烈,性格直爽大方,勤奋,和蔼可亲。他形容她心地善良、质朴、高尚、慷慨、真诚。 此外,他还表示,由于赵飞的出生图中木元素突出,因此她可能会在与木材相关的职业中蓬勃发展,例如木材工业、家具、园艺或其他与木材相关的行业。 说完,他向赵飞保证,她一定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中考。 颜金花心中一喜,告诉赵飞自己的命运颇为可期,但赵飞的反应却比较谨慎。 刚才看着秦泰克奇怪的举动,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她的谨慎促使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她仍然彬彬有礼,但她的行为和表情却反映出了她的保留。 赵飞决定带着严金华离开,时间已经不多了,不想再耽误了。秦泰克假借无极方丈的名义,向他们道谢后,便回到了客栈。 等到两人单独在一起后,赵飞发现秦泰克的左手腕上有一个异样——淡淡的月牙形红色胎记。 两人分开,看着秦泰克的身影渐渐远去,赵飞心里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不过,严金华突然想起来,黄坑镇并没有客栈。这位“无极方丈”提到了入住客栈,那么他住的是哪里呢?赵斐回到家的时候,她的父亲赵民生已经准备好了晚饭。随着工作确定尘埃落定,家里的伙食也有了一些改善。即使烹饪过程中的一个小改变,比如在煎蔬菜时使用更多的油,也会产生明显的变化。孩子们正处于成长发育阶段,需要巨大的能量,这些细微的改善让他们的肤色提亮,让他们的脸看起来更健康、更饱满。 赵飞陷入沉思,吃完了晚饭。她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曾教授能否拿到校长办公室的钥匙。不过,不管他有什么打算,赵飞在没有亲眼看到记录之前,是坚决不会帮忙的。以成年人的心态,她拒绝盲目听从别人的指示。 而且曾教授缺乏诚信,经常见风使舵。她的目的是要查看父亲的档案,除非亲眼所见,否则她不会配合曾教授的计划。 吃完热乎乎的饭后,赵飞故意推迟回来,继续看书,直到九点半。弟弟妹妹都已经睡了,父母正在看电视剧,没有人理会她。于是,赵斐提着准备好的手电筒,出了家门,向学校走去。 农场的夜晚很宁静,尤其是十点以后,一切都变得诡异的安静。夜晚除了远处零星的狗叫声外,就是属于夜行性昆虫的鸣叫声。 到了校长室,赵飞发现平时熙熙攘攘的校园里,晚上显得诡异的寂静。这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第163章 狂跳不止 夜晚的乡村,白天的喧嚣一静下来,就变得诡异的寂静,让人有些不安。 意识到农场周围有关“阿飘”的故事和传说以及其他灵异事件,赵斐担心打扰正在睡觉的老师,关掉了手电筒。她独自站在楼梯间,试图在压抑的寂静中平复自己狂跳的心。 夜晚的静谧令人压抑,让人感到不安,仿佛有一股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 “赵飞,你在吗?” 正当赵斐开始怀疑曾教授是放弃了还是没能坚持下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曾教授压低的声音。 “在这儿。”赵飞低声回应道,用手电筒示意了自己的位置。 “走吧,我们去校长办公室吧。” 曾教授对赵飞的大胆感到惊讶,对她无所畏惧的做法也感到有些惊讶。他不禁怀疑学校里的怪事是否对她产生了影响。中国的大多数学校都建在被认为不祥的地方,人们相信只有学生的青春活力才能抵御负面能量。 曾教授本人对这些故事也持谨慎的半信半疑的态度。如果是他一个人,躲在楼梯间等人,他就不会像赵飞那么镇定了。 跟着曾教授上楼来到校长办公室,来到了三楼。楼梯间没有任何额外的安全措施,而且道路畅通。他们毫无问题地到达了校长办公室。 曾教授把头伸进走廊,环顾四周,确定附近没有人。见周围没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两人都不敢开灯,而是用手电筒检查房间。课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散落着一些普通的教材。 “记录应该放在哪里?” 赵飞问道。 “它们应该在文件柜里。”曾教授环顾四周,推测校长将文件存放在一个金属文件柜里。他轻而易举地走到柜子前,幸好柜子没有锁,所以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柜子。 曾教授经常来校长办公室,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他知道这不是存储文件的地方。 “他们不在这里,”他说。 赵飞俯身一看,发现金属柜子里空空如也。 “不可能在这里,我搞错了,也许他们就在校长办公室后面的小办公室里。”曾教授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承认道。 赵斐对校长办公室不是很熟悉,因为她不常去。 “那个书架实际上是一扇门,推开它,你就会发现后面的小办公室。”曾教授解释道。 他推开书架门,果然,露出了另一个房间。 曾教授拿着手电筒率先走进了房间。小办公室没有窗户,不用担心外面的光漏进来。赵飞跟了上去。 房间很干净,靠南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用品叠得整整齐齐,看来校长经常在这里休息。 床边放着一叠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他们的报告文件。 “都在这儿,幸亏是按班级组织的,不然我们得找好久了。”曾教授嘀咕道。他不想因为赵飞惹出的麻烦而责怪她。他们正在执行任务,如果他得罪了她,就很难再找到替代者了。 赵飞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文件夹,但是文件夹是用胶水封住的,并且封口处还贴着安全封条。打开封口意味着破坏纸袋的完整性。此类密封用于防止未经授权的访问和更改内容。 当然,这并没有吓倒赵飞。她准备了一把手术刀片——薄而锋利的刀片,可以轻松切开胶水。虽然纸袋口上的胶水没有完全密封,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继续前进。 赵飞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沿着部分未密封的边缘切割胶水。当她推过去时,刀片的锋利让她能够切开近 20 厘米的粘合剂。她在里面发现了一叠文件。 她冷静地取出文件,仔细查看。果然,其中就有至关重要的高中入学申请表。赵飞小心翼翼地将填好的申请表放回牛皮纸袋中,并用校长办公桌上的胶水封好。她把它放回文件柜里原来的位置。 赵飞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曾教授见赵飞已经控制了局势,便在校长包间里享受着闲暇时光。这个房间的机密性很高,他虽然知道入口,但从来没有冒险进去过。进入房间,他对校长的私生活产生了好奇。 他打开单人床旁边的床头柜,用手电筒照了进去。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了一堆避孕药具。曾教授对这一发现感到非常惊讶。校长夫人四十多岁,所有人都知道她做了输卵管结扎手术。那么,为什么校长办公室里会有避孕药呢? 思索着其中的含义,曾教授的脸上露出了顽皮的笑容。看似清正廉洁的校长,似乎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想知道校长会在这个房间里会见谁。 “曾教授,我这边说完了,你呢?” 赵飞将文件放回原处,打破了沉思。 曾教授刚才在床头柜里翻来翻去,现在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呃,我一会儿就搞定了。” 他考虑是否将避孕药具放在口袋里,作为未来勒索的潜在筹码。但想了想,他发现,仅仅拥有避孕药具并不能证明它们是在校长办公室里找到的。正犹豫间,赵飞催促他快点。 “来吧,曾教授,如果你从校长那里拿走什么东西,明天他一定会注意到的。” 见赵飞说得对,曾教授有些不情愿地将避孕药放回原处。然后,他转身带着赵飞离开,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就在这时,一把钥匙在门锁里转动,发出“咔”的一声巨响。曾教授心里一跳,低声对赵飞说道。 “估计是校长进来了。” 赵飞不知道校长怎么这么晚才来办公室。她低声回道:“校长怎么这个时间来办公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虽然他们不明白校长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曾教授知道躲起来很重要。他示意赵飞找个地方躲起来。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希望校长只是短暂来访。”当他们急忙寻找藏身之处时,赵飞迅速关上了通往外面办公室的书架门。对于从那里进入的人来说,一切都显得如其原始状态。 秦校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压低声音对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说道。 “今年的学生申请特别多,今天下午我就托人帮忙整理了,但是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我叫你过来,今晚帮我做一下最后的检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将它们送到县教育局。如您所知,学生记录至关重要,对他们的未来产生重大影响。我相信很少有人承担此责任。” 赵飞和曾教授还躲在书架门后面,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飞听出了女人的声音,心中狂跳。是村委会主任的妻子刘太太。刘女士是一位引人注目且自信的女性。她以自信而闻名,并且毫不犹豫地与任何冒犯她的人对抗。这个情况比她最初想象的还要复杂。 听着这有趣的对话,赵飞和曾教授思考着自己的选择。 第164章 危险境地 刘妈妈是秦校长的得力助手,与秦校长的密切交往,足见她在村里政坛的地位。她是一位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女性,以决策的敏锐性而闻名。因此,这不仅仅是将她从潜在的危局中解救出来的问题;更是将她从危险境地中解救出来的问题。这也会影响他们自己在村里的地位。 另一方面,干涉这样的情况,也可能会暴露赵飞和曾教授的秘密任务。这样做的后果可能是成为笑柄,也可能面临严重后果,包括法律后果。 躲在书架门后,赵飞和曾教授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内心都陷入了困境。与此同时,外面的谈话仍在继续,让他们更深入地了解局势的道德和伦理复杂性。秦校长的这句话充满了专业气息,要不是曾教授刚才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安全套,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纯粹在工作场合讨论这件事。 赵斐紧张地小声对曾教授说道,她感觉到书架门在震动,她的心狂跳起来。如果有人决定把它推开,他们就会彻底暴露。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赵飞和曾教授都屏住了呼吸。 “哦,校长,你这里还有一间办公室吗?我不知道。” 陪着秦校长的女人似乎真的很惊讶,透露这个秘密办公室她并不知道。 “呵呵,进来吧,我把所有的学生记录都放在那里了,我担心有人进来会搞混。”秦校长解释道。 “咔嚓”一声,内室的灯光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空间。 秦校长呼吸有些急促,示意女人进去,随手关上了外面办公室的门。 “秦校长,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现在想不起来有什么需要做的。”女人问道。 赵飞听着谈话,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她以前的班主任吕秀峰老师。这个名字就在舌尖上,但她却不敢说出来。 “呵呵,其实没什么可做的,吕小姐,你丈夫的情况我听说了,他已经被纪委带走了,很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吧?” 秦校长询问道。 吕女士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就是这样。” 赵飞很快就发现,房间里的女人就是她妹妹现在的班主任吕秀峰老师。 终于明白为什么吕女士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了。 “吕老师,请坐这里。”秦校长走到那张单人床上,单人床几乎容不下他庞大的身躯。当他坐在床边时,床在他的重量下下沉了。 床下本就狭小的空间,秦校长一坐下,就变得更加狭窄,赵飞和曾教授紧紧地靠在一起,避免接触。 由于无处可躲,门一打开,他们就瞬间决定躲到床底下。庆幸的是,床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所以他们有足够的空间挤进去。 秦校长和吕女士的事件引发了诸多质疑,他们的行为到底是有预谋还是一时冲动。于是,人们开始挖掘秦校长和吕女士的历史。 关于秦校长在包房里秘密藏匿避孕套以及吕女士前两段婚姻的谣言四起。丑闻新闻总是一个容易讨论的话题,当它涉及到那些通常行为举止相当炫耀的人时,只会进一步助长八卦。 让赵飞震惊的是,秦校长和吕女士的处罚相对较轻。鉴于他们公然无视职业道德,并在校内发生婚外情,她认为他们应该被撤职。 此外,他们的持续存在对学生构成了潜在的安全风险。以他们这种扭曲的心态,谁知道以后会对学生做出什么事情呢? 不过,这只是赵飞脑海中的一个念头。事实上,秦校长和吕女士出人意料地保留了他们的政府工作。秦校长不再是学校的校长,吕老师也不再是老师,但他们都留在了学校。看起来他们的工作更加轻松了,工资也没有减少一分钱。 原校长秦朝知道,这些结果是他与镇领导长期政治联系的结果。但由于他和吕女士被救出办公室后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他们的婚外情也无法被掩盖。结果,该镇领导无奈地接受了降职和警告的处罚。 在做出这些决定之前,镇书记秦明与秦朝进行了面对面的交谈: “秦朝,这话不只是我一个人说的,你比我大,本来有机会事业有成,从校长的位置上退休,但是,你看看发生了什么,你和学校的女同学扯上关系了。”老师们,不仅如此,你们还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只要保住你的工作,就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相信我,如果我做出这个决定,明天不知道会有多少报告送到县里。” “还好我不怕他们的举报!” 秦明的父亲,也就是秦朝的叔叔,在秦朝成为校长的过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尽管年龄有差距,秦朝对秦明还是很尊重的。秦朝见秦命怒气冲冲,才发现自己确实是鲁莽了,引起了轩然大波。他没办法,只能低头认错。 “秦秘书,我这次真是闯祸了,幸好有你保护我,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是镇上的一把手,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说完这句话,秦朝看向秦命,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秦朝知道,如果秦命神色不变,就说明他是认真对待这句话的。 于是,秦朝继续说道:“但是当我卸任校长之后,如果我留在学校,那些我以前管理过或者得罪过的人,一定会找机会来害我。” 赵飞找到镇书记秦明,希望能调到别的岗位: “秦书记,你能帮我找个新的工作吗?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安排我去镇上工作。为了避免在学校工作,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秦命原本有些愤怒,但很快就发现,这件事并不是赵飞一个人的错。他回答道:“你现在才意识到你的行为会产生后果吗?你在保护我的尊严吗?人们已经在谈论我保护你了。” 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秦朝,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校长了,如果你再低调一点,不惹事生非,我会悄悄地帮你找到新的职位。 ” “真是谢谢秦秘书!” 秦朝表示感谢,理解秦命在困境中提供了救命稻草。 不过,话锋的突然转变,却让秦朝松了口气,他开始把自己当成一只忠犬,随时听从秦明的吩咐。但他知道这要看秦命的喜好,他不想表现得太强势,吓到镇书记。 两人说话间,秦太奎从内室走了出来。秦朝立即站了起来,恭敬地称呼他“三叔”。 秦太奎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为难,不像平时在村子里见面时的热情。秦朝担心,可能是因为知道了他的丑闻,叔叔对他失去了尊重。所以,他决定趁机告辞,不想惹恼秦太奎。 事实上,秦太奎还在为自己前几天在赵飞面前受辱而耿耿于怀。庆幸的是,那天他化了妆。若是他不加掩饰地来访,让那两个少女在黄坑镇认出了他,那可就丢大了。 第165章 落魄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羞辱。 “爸,你说赵飞那个女孩,真有这么奇特的运气吗?” 看到父亲愁眉苦脸的样子,也知道儿子是黄坑中学校长的身份,秦命很快就拼凑出父亲回忆起了算命的事情。 “哦,没关系。”秦命回答道。“以后,避免和莲华发生直接冲突就可以了,有些人,你再怎么想对抗,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秦太奎是个灵活的骗子,他知道什么时候避开麻烦。可惜,秦莲花的修行还比较浅薄。 赵飞并不关心这复杂的情况。她即将毕业,黄坑镇很快就会成为她遥远的记忆。秦校长和吕老师的命运,在她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然而,当天晚上,当她回到家时,妹妹赵兰却咯咯地笑着对她说: “姐姐你猜怎么着!”“嘿,姐姐,我有个好消息。我们新来了一位数学老师,刘老师。她非常友善,而且讲解得很好。” “哦?那是哪位刘小姐啊?” 听到这话,赵飞意识到,最近的丑闻,还有受益者。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她的妹妹赵兰,她再也不用忍受吕女士营造的压抑环境了。 “呵呵,就是那种带厚眼镜的,像瓶底的那种。” “哦,她!她是一个很好的数学老师。一定要表现出尊重,尤其是以后不要给老师起绰号。他们可能会认为你不尊重。” “我知道,只是你不记得我说的是哪个刘老师,所以我给你描述了一下,我再也不敢在学校里给老师起外号了!” 自从赵飞劝姐姐不要给老师起外号后,赵兰就不再这么做了。她害怕受到姐姐的批评。 “哈哈,没想到吕秀峰毁了自己的教师生涯,失去了教师资格。”赵国志得意洋洋的说道。上次听说妹妹在课堂上被吕秀峰羞辱的时候,他就气愤不已,甚至想过要和姐姐对质。但现在,他很庆幸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因为命运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 赵飞也是这么想的。这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例子。如果吕秀峰安于平凡的生活,好好教书,照顾家庭,不为了职称而牺牲自己的原则,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姐弟俩正讨论着,还没享受完,突然,客厅的门“砰”的一声猛地打开了。似乎有人来得太匆忙,以至于忘记转动门把手,就闯进了房间。 三人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好奇。前厅传来母亲刘瑰真惊恐的叫声: “爸爸,你怎么了?” “是爷爷,有什么紧急情况吗?我们去看看吧!” 赵国志一听是爷爷,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件大事。他立即冲向客厅。 赵飞和赵澜也跟了上去,一进客厅,就看到爷爷刘玉之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刘瑰真紧张地把一勺糖搅进热水里,准备给他喝。 赵民生已经去加班了。转正后,他的工作热情高涨,经常工作到深夜。这意味着现在家里只有四口人。 看到父亲如此失魂落魄、毫无头绪,刘瑰真心里慌了,而赵飞则是把两个两个放在一起的人。她这才发现,爷爷来得这么匆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们。于是,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你妈妈生病了,患有严重的便秘,无法进食,刚刚盗窃,非常危险,真的很吓人。” 刘裕至随即提出原因。 刘瑰真赶紧泡好了一杯白糖水,端到刘裕面前,喝下一杯,脸色稍好,急忙问道: “你妈妈生病了?为什么不马上送她去医院呢?” 刘裕至气愤地回答: “送?怎么送呢?桂富在上学,你大哥又起家庭了,你们姐妹都嫁出去了,看着我刘裕至有儿有女,但是临到老了,生病了,却没有一个在身边可以依靠的人!” 赵斐突然惊慌了: “外婆一个人在家?外婆生病了,外公怎么让她独自待在家里?” 刘裕至解释: “确实,不然还有谁能照顾她呢?我已经叫刘小乐在旁边了,不然我也不能过来通知你们。” 赵斐不明白为什么刘桂东,她的舅舅,就在附近,并没有被联系到。赵斐认识不是现在讨论这个的时候,而是要尽快将外婆送医院。 “外公,我们得赶紧去外婆医院医院了。” 赵斐心疼外婆,她在床上独自病痛交加,没有亲人陪伴,这让她忧心灾祸。 刘瑰真也明白了,赶紧准备出发: “好,我们出发。国智,你去办公室叫你爸爸,让他也快捷过来。” 刘裕至提醒: “记得带上钱,看病需要用。” 刘瑰真急速寻找钱,她的家居服没有口袋,所以没有随身携带钱。赵斐突然明白,外公可能是来叫她们出钱的。 虽然出钱理所当然,但外公诉说应该把资金让外婆独自在家,先跑到她们这里,确认女儿带钱后再返回。如果外公直接把外婆送到镇卫生所,刘瑰真马上就会提供。现在的烦恼可能导致外婆的厌烦。 赵斐觉得外公的行为确实有些荒唐,不过她也认识到了,母亲刘瑰真似乎继承了外公的吝啬和小气,以及总是寻找女儿要钱的传统。 对于外公刘裕来说,男孩子出的钱是花家里的钱,而女孩子出的钱则希望是花别人家的钱。虽然都是他的孩子,但他觉得两者的态度不一样。刘裕至补充道: “小兰留在家里,记住,你不敢过美升桥,只会浪费时间。我陪妈妈去就好了。” 赵国智看到赵斐出门,匆匆朝农场的办公室跑去。赵兰也明白,自己只能去拖后腿,所以她乖乖地待在家里,目送姐姐和妈妈在夜色中消失。 三人赶忙赶到了外公的家。 外公的木门半开着,一打开门,药味扑面而来。赵斐看到外婆躺在床上,感到非常感动,毕竟外公以前对金钱如此挑选,但现在他为了找他们却能留下外婆一个人,还有刘小乐在照顾外婆。 赵斐对刘小乐说:“小乐,我们来了,你休息吧!” 赵斐看到这一幕,十分感动。外婆对金钱色情很公平,但此时却能抛下外婆一个人来找她们,还好有刘小乐在照顾外婆。 刘小乐说:“婆婆从昨天一直睡着,没有醒来,也没有再提不。” 听到刘小乐的陈述,赵斐和刘瑰真都松了口气。她们走近外婆,看到吴秀莲的脸微微泛红,额头出现了汗珠,双眼干燥,明显的肿胀和皱纹。 赵斐用手背抚摸外婆的额头,发现外婆订票: “妈,外婆订了。” 刘裕至郁囔着,他认为老太一向身体很健壮,婆婆的小病一般都能坚持下去。但今天的情况似乎特殊过去,让他感到非常担心,所以才急忙找女儿。 赵民生也匆匆赶到,全身都被汗湿透了: 第166章 发烧 “今天听说村里有几个病人发烧,路上遇到很多人拿着手电筒或点燃火把的,听说他们都是要送往镇卫生所的。” 突然,刘小乐想到了什么,对在场的人说道: “啊?这么多人都发烧了?难道是传染病?” 赵民生多年来从事治保工作,第一时间想到如果出现集体发烧,应该立即向组织上报,这可能是某种传染病开始蔓延的迹象。 “传染病?”刘裕至听到女婿的话,吓了一大跳,仿佛生怕外婆会传染给他一样。 赵斐既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戏谑地说:外公,如果这是传染病,你已经接触了,躲避也没用了。 刘裕至看到大家都非常紧张,而自己刚才吓得躲得惊人的,有点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说: “谁说我怕被传染?我刚一听到吓了一跳。” 他证明自己并不害怕,走近为了床前坚强,但仍然比赵斐他们站得远,甚至连刘小乐都站得比他近。 刘瑰真仍然关心母亲,忽略了对父亲的埋怨,提出建议: “不管怎样,先把妈妈送去卫生所吧,现在没有药,她一直发烧不了。” 刘裕至同意: “送就送,但怎么送呢?现在婆婆走不了路,民生,你背她吧。” 赵民生体格强健,背起瘦弱的吴秀莲并不困难,尤其是他平时有体力劳动,所以体力充沛。 刚当刘瑰真和赵民生正准备扶起涨价的吴秀莲,刘小乐注意到竹篾下用了一张角红纸。 刘小乐充满好奇地抽出来了,但突然愣住了,颤抖着说道: “刘阿公,这张红纸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小人,还写着吴婆婆的名字。更奇怪的是,小人的捐赠位置插着一根一根一根的针。” 刘瑰真一听刘小乐的话,连忙夺过红纸,将灯移近仔细查看,果然如刘小乐所说: 红纸上有着一个劣质的人形,上面写有生辰八字,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人形的位置竟然插着一根细细的缝衣针。 她惊呆了,说道: “这是施‘扣’,有人对你妈用了‘扣’!”年轻人可能不懂这些,但刘裕至突然醒悟过来。 “做‘扣’?”赵斐重复一次,突然记起,上一世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爱情,她要参加中考,有一次在深夜,她的父母被刘裕至匆匆叫到了后格头村,直到天亮才回来。 后来赵斐听说,外婆被村里的一位神婆下了“扣”,半夜涨价不退。但具体事情后来如何解决,她并祭祀。 因为这件事充满了封建迷信色彩,当时在黄坑镇和农场传得沸沸扬扬。赵斐当时还记得一点这件事,是因为当时她的化学老师知道她的外婆住在后格头村,曾好奇地问她是否听说后格头村有人被地下“扣”。 赵斐当时回答不太清楚,但因为老师的提问,这个事件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原来,这就是“扣”啊! 看着红纸上的粗糙人形,虽然画得恶劣,但因为写上了外婆的生辰八字,加上上各位位置插着针,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赵斐甚至感到了一阵毛骨的深邃。 她问父亲:“爸,你知道怎么解除‘扣’吗?” 刘瑰真的神情变得凝重,因为这涉及到神秘的迷信,她也感到紧张。 刘裕至咬牙切齿,因为“扣”相当于一种诅咒,是宣战的象征。 农村人特别害怕被下诅咒,刘裕至一时间想不起什么事得罪了人。顾是因为争水的事挖吗?但那个问题已经解决了,当时争出泉水后,到底执着的人们都欣然同意,笑得合不拢嘴。怎么可能会有仇恨呢? 然而,在刘裕还没来及思考之际,他听到刘瑰真提到丈母娘被扣了“扣子”,农村人对这方面的传闻多少有些了解。 于是,赵民生重新整理了一下吴秀莲的趴下,刘瑰真轻轻摸了摸吴秀莲的额头,发现她依然高烧不退。不过,在大家的努力下,吴秀莲开始有点觉悟了,呢? “渴,水!” 赵斐赶紧拿来一杯水,从热水瓶里倒出热水,然后迅速地将杯子递到吴秀莲的嘴边。但吴秀莲的嘴紧闭,她无法打开,完全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着外婆,心痛得几乎要哭出来。刘小乐作为旁观者,清醒了一些。他找到一个汤匙,建议赵斐:“多喂点水。”刘小乐劝道。 赵飞这才警觉起来,撑起奶奶的枕头,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撬开了奶奶的嘴。她开始把水滴进去,她的祖母急切地把水喝了下去。喝了近半杯水后,奶奶似乎舒服多了,开始不肯再喝了。 与此同时,刘玉之找到了一些火柴,将纸人身上的缝衣针拔了下来。然后他点燃了红纸。 就在这时,仿佛是在回应这个动作,赵飞发现奶奶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先前让她呼吸急促且不规律的高烧,现在开始逐渐退去。 刘小乐递给赵飞一条毛巾。虽然年纪小,但他的心思却很细腻。赵飞对他笑了笑,开始轻轻地给奶奶擦汗。 “妈妈你看,她的体温好像下降了。”赵飞伸手摸了摸奶奶的额头,感觉不那么灼热了。 其他人一脸兴奋,纷纷围了过来。刘瑰真伸手摸了摸吴秀莲的额头,确认道:“确实如此,烧退了。” 柳玉致双拳紧握,眼中充满了愤怒。“这一定是‘结’造成的。想想看,我们一烧掉那张纸,她就开始感觉好多了。必须找到干这事的恶棍,如果我找到了,我就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刘玉之大怒。他的妻子因为这个病已经痛苦了一整天,现在他们可以肯定有人给她下了一个‘结’。在农村,这是最令人厌恶的做法之一。 此外,只要知道你的出生日期,结“结”的人就可以潜入你家的任何角落。如果找不到‘结’纸,被诅咒的人就会一直不舒服。这就是农村人最怕的——被“结”了。 “爸爸,你知道村里谁是幕后黑手吗?” 赵民生还记得当时还有其他村民发烧。 “哦,我差点忘了,小乐,你知道村里其他发烧的病人是谁吗?” 刘玉芝是典型的农村人,处理村里的事情充满热情。他感觉整个村子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村口刘强东的妻子,刘子旭的母亲……”刘小乐一一列出了名字。 听到这些名字,赵民生发现这些人除了来自哈格头村外,没有其他共同特征。他皱着眉头问道:“爸爸,难不成他们都被下了‘结’咒了?” 柳玉致想了想,认真道:“有机会。老婆,你现在好点了吗?” 柳玉致回头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吴秀莲,唤了她一声。 第167章 高烧已退 “是啊,我怎么了?” 吴秀莲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女儿、女婿、孙女都围在床边,吃了一惊。“奶奶,您刚才发高烧,现在已经退了,舒服点了吗?” 赵飞关切的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白天嗓子疼,然后就昏昏欲睡,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们都在这儿。”吴秀莲回答道。 “现在喉咙还痛吗?” “嗯,不疼了,感觉好多了,肚子饿了。” “妈妈,我给你煮面条吧。” 刘瑰真听到妈妈喉咙不疼了,心里高兴极了,赶紧去厨房准备面条。 随着奶奶病情的好转,赵飞的焦虑终于开始消退。但刘玉之却越来越焦躁。 “发烧的人真多,我去他们家看看情况,因为妈妈生病了,白天没怎么注意他们。”刘玉芝说。说话间,他的声音还在响起,但他已经冲了出去。 “爸爸,等我一下!” 赵民生见岳父冲动,连忙跟了出去。 事实上,刘玉之心里已经有了嫌疑。他正赶忙召集更多的人来跟当事人对质,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们要面对的人,可不是村子里能轻易招惹的人。以自己家族的实力,刘玉之根本不敢去招惹对方。 “刘叔叔,你说有人打了‘结’吗?刘阿姨发烧就是因为‘结’吗?” 在村口,刘强东带着妻子去了镇卫生院,留下了父母。听到柳玉之的话,他们心中都是焦急和恐惧。 被“结”了,可不是打针、吃药就能解决的。他们疯狂地搜查自己的家。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彻底的搜查,他们就像是挖地三尺一样,在卧室的一角,发现了一个写着刘强东妻子生日的红纸娃娃,压在墙上。 与刘玉芝家中发现的纸娃娃不同的是,纸娃娃的胸部不是被一根明亮的缝纫针刺穿的,而是刺穿了脖子。 “你儿媳妇有什么症状?” 刘玉志连忙询问刘强东的父亲。 “她胸痛,还发高烧。”刘强东的父亲脸色苍白地回答道。 “快把纸娃娃烧了,烧了就没事了。我老婆一直发高烧,直到我把纸娃娃烧了。”刘玉芝权威地说。 “原来如此,宇智,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这个恩情我不会忘记的。”刘强东的父亲表达了谢意,连忙将纸娃娃点燃。 在农村社区,强势人物的价值是通过处理村风民事来确立的。刘玉之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建立自己声誉和权威的绝佳机会。 刘玉之在村里的社会地位不是特别高,但家里却缺少一个能做出大贡献、提高名气的人。他的大儿子刘贵福还在重考高考的道路上,刘玉之也无法从中获得任何威望。如今,女婿正式入赘,孙女与农场主的女儿订婚,这一切都预示着他有机会在村里树立权威。 “走吧,处理完你们一家人,我们再去拜访一下其他几户人家,我怀疑大部分发烧病人都被‘打结’了。”刘玉志说着,便带路朝另一户人家走去。小雷。刘强东的父亲自然也跟着来了,就连他的妻子听到这件事也义愤填膺地加入了群。 夜晚的村庄本来就很安静,一行人的脚步声额外的喧闹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狗们感受到了异常的骚动,疯狂地狂吠,村庄里充满了独特的骚动。 “这么一大群人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有的村民打开门,有的村民则从窗外探出头来询问。 “有人‘结’人,真是缺德啊!” 刘强东的母亲自从发现纸娃娃后就情绪激动,无法抑制情绪,大声喊叫。 “什么?有人被‘结’了?”消息一传开,其他人都坐不住了。众人都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跟着刘玉之往隔壁家走去。果然,又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纸娃娃,缝纫针还插在娃娃的腹部。这个家庭出现了腹痛、痉挛和发烧等症状。症状的变化是由于缝衣针在纸娃娃上的位置造成的。 当他们从一户人家走到另一户人家时,每家有病人的家庭都发现了一个红色的纸娃娃。村民们互相举报后,集体愤怒如野火般蔓延。 消息一出,一时间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几乎全村的人口都被牵涉其中,不一会儿,大家都聚集到了祠堂前的院子里,要求得到这件事的答案。 “这个‘结’是谁做的?如果不查清楚,我们村子就不得安宁!” “做‘结’是最糟糕的,如果查出是谁干的,我们就应该把他们逐出村子!” “不,流放太仁慈了。我们应该把他们绞死,往他们身上扔粪。” ... 看到村民的情绪失控,甚至可能引发暴徒行动,赵民生意识到自己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他让跟踪他们的刘小雷到黄坑镇派出所报案。 “刘老吉来了吗?” 人群中有人喊道。 顿时,众人鸦雀无声,随即又一道声音响起:“刘老吉的家人都没有出现!” 刘老吉是村里有名的巫师,以各种鬼怪为生。人们怀疑他并不奇怪,因为这类事件正是他的专业范围。有预感的刘玉之,就是最先喊出刘老吉名字的人。他有一种预感,刘老吉可能和这起案件有什么联系。 不过,刘老吉是村里有名的巫师,刘玉之担心单独对抗他会遭到报复。现在有了村民的帮助,他不用再担心了。 而此时,奶奶已经吃完面了,身体也好了很多,赵飞得知祠堂里有动静,也赶到了现场。她不禁想起了上辈子听过的那些迷信和谣言。 赵斐依稀记得前世村民指责村里萨满刘老吉表演“结”的事。当时,愤怒的村民包围了刘老吉的家,强行将他从睡梦中叫醒,闯入他的家,抄家,并当众吊死了他的家人。他们甚至以驱魔为借口向他的家人扔粪便。结果,刘老吉一家1人受重伤,4人受轻伤。刘老吉本人的肋骨也被打断。尽管法律并没有将这些行为归咎于集体,但事件的煽动者最终还是被抓获、审判和判刑。 前世,赵飞不知道这次袭击是谁带头的,但她可以肯定,她的爷爷刘玉之并没有参与其中。即便是结婚后,刘玉芝依然保持着自由自在的存在,穿梭于刘家和赵家之间。他经常插手继子赵国强的事情,并造成赵国强一家与其儿媳刘瑰真不和。 村民们愤怒不已,但赵民生作为社区干事,努力维持秩序。虽然黄坑镇和农场分属不同的管辖范围,但赵民生在社区干事工作中培养出来的本能,在这个动荡的时刻发挥了作用。此外,两个实体也经常合作、互相帮助。 第168章 混乱 混乱之中,赵飞这个局外人却敏锐地观察到了事态的发展。最积极主动地领导这个组织的是她的祖父刘玉之。无论是号召村民寻找被诅咒的纸娃娃,还是第一个喊出刘老吉的名字,引起大家的注意,赵飞都无法忽视爷爷的热情。 她不知道刘玉之为何突然带头组织这次行动,但他的参与是显而易见的。随着事态的发展,赵飞预计,愤怒的村民必然会袭击刘老吉家。按照她前世的模式,他们会狠狠地殴打刘老吉,然后抓捕村民中的头目,承担法律责任。 尽管赵飞与爷爷关系紧张,但她并不希望爷爷被捕判刑。这样的结果,必然会影响到奶奶的一生。舅舅刘小雷无力养家糊口,舅舅刘桂珍还没有生育。以祖母年事已高,加上全家人都依赖她的收入,刘玉芝入狱的后果是可怕的。 而且,如果她的祖父被判刑,也会损害家族的声誉。她的父亲赵民生作为农场的社区干事,他的工作和个人声誉也将面临重大影响。如果赵民生出面调解,如果有人说“你自己的岳父是罪犯”,他就会哑口无言。赵飞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这次突然表现得这么热情。难道只是为了给奶奶讨回公道吗?她看不到她的祖父是一个深深关心她祖母的人。他不愿意花钱看病就足以证明。 当其他人把发烧的生病家人送往当地卫生院时,赵玉芝却一拖再拖,直到情况危急,还去农场向刘桂珍借钱。 赵飞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让爷爷成为傀儡。如果以后他被捕判刑,刘家就会陷入混乱。 比较冷静的做法是平息村民的愤怒,让刘老吉说明情况。赵飞觉得这个做法很玄妙,爷爷烧了一个纸娃娃,奶奶的烧退了。不过,也有可能是祖母的发烧到了一定阶段后,由于身体的免疫反应,自然退了。 随着医学知识的发展,人们强调发烧是身体的正常防御机制。升高的温度可以杀死外来细菌和病毒。一旦消除了这些威胁,热度自然就会退去。 她的祖母一整天都在忍受痛苦,所以到了晚上,她的烧应该会退下来。 想到这里,赵菲拉了拉忙碌的父亲的袖子,道:“爸,爷爷好像很生气,他要是对刘老吉做什么,说不定会被警察抓起来呢!” “我是劝村民们不要太激动,你爷爷确实很爱管闲事,不过我已经派刘小雷给熊队长打电话了,等他们来了,应该能控制住局面。” 听了父亲的解释,赵飞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然而此刻,聚集在宗庙前的众人却是更加愤怒了。有人喊道:“我们去追究刘老吉的责任!” 虽然一个农民可能很温顺,但几个农民聚集在一起并集体表达他们的负面情绪可能会导致挫败感的爆发性释放。这种群体动力,类似于点燃甲烷气体,既令人敬畏又令人恐惧。 “大家留在原地,保持冷静,不要冲动,情况还没有明朗,不能冤枉任何无辜者。”赵民生在高台上大声喊道,试图阻止此事。劝阻众人。 祠堂前,数百名村民手持火把或手电筒,一张张愤怒的脸在昏暗的火光中闪烁。空气中积聚的愤怒浓浓,只需要一点火花就能引爆。 “我们村里就只有刘老吉会画符,还能有谁呢?” “确实,这些东西别人都没有。就在前几天,刘老吉还说他的大儿子办婚礼需要钱吧?我想刘老吉这样做是为了赚快钱。” 一名村民提出指控。 众人齐声惊呼,仿佛恍然大悟。 没错,这种灵异活动应该是有季节性的。通常,在七月鬼月或严冬等鬼节期间,老年人可能会去世,人们会向刘老吉寻求神灵的帮助或占卜。 现在正值炎热夏季,疾病少见,大概是刘老吉“生意”的淡季。 此外,大多数农村萨满都保持低调。刘老吉恐怕不可能公开修炼自己的手艺而不引起怀疑。当村民向他寻求帮助时,他们通常会赠送红薯或大米等礼物作为补偿。不过,遇到儿子订婚这样的大事,刘老吉也许会冒险赚点外快。 现在集体发病,村民们无疑都惊慌失措。如果他散布一些谣言,说“后沟村有‘预兆’”,村民们很可能会蜂拥而至,试图驱散“预兆”。 村民们知道了这一点,勃然大怒,根本不理会赵民生。他们喊道:“你去把刘老吉带出来解释一下。” “全家人都表现得很可疑,他们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玉之本性如此,在这关键时刻,再次煽风点火。 赵飞心里越来越着急。她迫切希望熊科长能尽快赶到现场。穿着他的制服,他可能会帮助村民平静下来,因为他们通常很尊重执法人员。 毕竟,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在村民眼中往往是有相当分量的。 赵民生正在极力劝说村民。然而,他们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变得难以控制。 赵民生一心安抚村民,却没有注意到女儿失踪了。 “民生,你是后格头村的女婿,你婆婆也中了这个‘妖术’。” 你就这么傻,竟然为刘老吉辩护?” “民生,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吧,你是外人,你只是农场的保安,黄坑镇的事就别插手了。” 村民们对赵民生一再阻止他们到刘老吉家寻求答案感到沮丧,开始集体批评他。 赵民生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也凸了起来。村民们的观点确实有道理。但作为一名安全官员,他的职责迫使他坚持努力说服他们。 “好了,够了,你退到一边去,不然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 村民们对赵民生逐渐失去了耐心。 “民生,你让开,老太太白天受苦了你没看到吗?你要是看到了,一定会跟我一样生气的!”此时,刘玉之发现自己站在了女婿的对立面。他对女婿不断阻挠村民的行为深感不满。他费尽心思煽动村民的愤怒,如果这次事件成功,他在村里的权威将达到新的高度。 地位高,权力大,出门受到恭敬的迎接,这就是刘玉之在村子里想要达到的理想境界。 这个女婿是一个正派的人。当有人需要时,他会提供金钱,并且乐意提供体力。但有时,他可能很天真,无法理解社会动态的细微差别。 第169章 聚集闹事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抓住岳父在村里扩大势力的野心! 看到连岳父都发话了,村民们不再理会赵民生的恳求。他们手持火把,前往刘老吉家寻找答案。 这些火把都是村民亲手制作的。它们是手电筒的一种经济高效的替代品,因为村民更喜欢使用这些几乎免费的手电筒而不是购买电池。 远远望去,火把的队伍就像一条火龙穿过后格头村。刘老吉家住在村里地势较高的地方,要到他们家,得爬一段石阶。他们站在高处,观察着逼近的“火龙”,心中感到惊恐。 “大家都给我站住!不许聚集闹事!” 一声雷鸣般的命令让村民们停下了脚步。赵民生满头大汗,心情激动极了。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熊总就像天兵一样降临。赵民生松了口气。 “啊?警察来了!” “他还带着枪!” 领头的村民看到身穿制服、亮出佩枪的熊村长,都有些害怕了。 看到熊村长成功拦住了村民,赵民生松了口气。但突然,一个村民喊道: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他不敢用枪!” 熊村长看到村民们被他的手枪吓到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有些得意。幸运的是,他离开家时选择携带手枪而不是电棍。如果他选择了接力棒,他可能不会那么有效地威慑村民。 然而,有些村民却是眼尖,就像那个善于说真话的孩子一样。其中一篇暴露了熊首长在使用枪时的犹豫不决。 确实,熊首长不敢真的开枪,他的目的是恐吓他们。但现在,随着村民们围拢过来,那种恐吓感似乎减弱了。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大家听好了,我是当地派出所所长熊所长,请大家对今晚的事件保持冷静,克制情绪。 我建议你先退一步,留下一些受影响的村民来跟我商量。我们不应该放过犯错的人,但我们也不应该诬告无辜的人。你怎么说?” 熊村长的话虽然比较温和,但对于情绪激动的村民来说,并没有多大作用。 “作为一个干部,你不知道我们村里的‘口’有多严重。今天刘老吉可能伤害这些村民,明天他可能伤害我们所有人。熊科长,在我们农村,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处理方式,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玉芝认出了熊科长,因为熊科长之前曾调解过一场水权纠纷。这就是为什么他有足够的信心进行直接对话。他的语气还是有些客气的。 “老刘,这不是处理事情的办法,我们应该坐下来商量,我们有派出所,我们有法律,自己动手,这是封建主义的残余,是不可接受的。”熊局长可不会被刘玉之的话给骗了。当他听到刘玉之说“农村有农村的做法”时,他就知道这种情况不会有好下场。 然而,熊科长带着他带来的两名保安和赵民生,却无法阻止百余名村民的攻击。他们举着火把,熊局长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哦,爸爸,你为什么这么难?” 赵民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村民们向刘老吉家赶去。他自言自语道:“这种情况下,如果事情失控,发生严重的事情,积极参与其中的刘玉之,就会被视为主要煽动者之一。” 赵民生心里越来越着急。如果事态发展到失控的地步,最终的受害者就是他的岳父。政府不能允许该地区发生暴力事件。如果武警出现,几千村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老吉的腿抖得像筛子一样。但听到赵民生女儿的吩咐,他却连连点头,因为他确实被村民来势汹汹的态度吓到了。听到村民们要打他们、撒粪便驱邪,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于是,他立即按照赵民生女儿的话去做。虽然不明白刘玉芝的孙女为什么突然要帮他,但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刘老吉还是决定相信她。 “我走后门。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 听完赵民生女儿最后的嘱咐,刘老吉浑身抖得像筛子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剩下的控制事态的措施就看刘老吉本人了。 赵民生的脚步声从后门消失,刘老吉就躺到了床上。刘老吉知道,要使整个行动令人信服,就必须完美。他多年来一直是“精神领袖”,深谙此行的秘诀。 “刘老吉,开门,开门!” “你这个恶人!你弄了这个口,还睡得像个婴儿?” 屋外,愤怒的村民们开始大喊大叫。虽然人数只有一百多,但火把却照亮了刘老吉家附近,一切都显露出来了。附近的狗开始大声吠叫。 赵民生跑得很快,幸运的是,在村民们对房子形成全面包围之前,她成功逃脱了。她的手里提着一大袋物品,这增加了她的身体负担。不过,年轻力壮的身体让她能够承受这样的重量,虽然拖慢了她的速度,但她知道这些东西必须从刘老吉家里搬走。 当火把的光落到她身后时,她就离开了村民们临时围成的圆圈。她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有一棵巨大的古榕树,气根像长长的灰色胡须一样垂下来。赵民生一边想,一边走到树根处,开始往树上爬。 爬树不是她的强项,但榕树上无数又长的气根使攀登成为可能。她抓住树根,将装东西的袋子系在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到了树顶。这棵榕树至少已有一百多年的树龄,树冠广阔。赵飞环顾四周,将腰间拎着的袋子固定在高高的树枝上,系紧,保证不会掉落,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站在树下抬头望去,赵飞发现榕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袋子里的物品。除非刻意爬上树,否则不太可能有人发现它。她满意自己的反应敏捷,就往刘老吉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刘老吉已经开门了。他假装打哈欠,表情呆滞地看着外面激动的村民,明显惊讶地喊道: “这么晚了,大家有什么事吗?” 愤怒的村民要求:“刘老吉,你别再装了!承认你是怎么做的‘口’,保证不再做这种事,必须赔偿受害人的损失,否则我们不会饶过你。” ” 面对刘老吉的是村民们的一系列愤怒的状况。 第170章 阴森恐怖 刘老吉家在村子里有些偏僻,位于后方,背靠山,两边没有邻居。此外,作为一名职业通灵师,他的房子通常显得阴森恐怖、令人不安。妇女和儿童很少冒险靠近他的房子。 就个人而言,村民们不敢如此咄咄逼人地对抗刘老吉。然而这一天,人多势众,情绪高涨,再加上想要彻底铲除“口”之人的深层动机,他们互相借了勇气。于是,他们就无所畏惧地与刘老吉对峙。 “什么?我怎么会做出‘恭’这么缺德的事?我们都是亲戚,我要是‘恭’的话,早就被发现了。我祈福,行善。”你说我行邪术,害人长寿,我不做这些邪术,你想一想,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刘老吉在赵飞的授意下,背诵了这句话。他有着不俗的口才天赋,把提供的剧本运用得很好。虽然一开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随着他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自信。 心甘情愿地开门,这又是赵飞指挥的一个动作。如果不是她事先指点,刘老吉肯定会躲在家里,被一大群村民围着,不敢出来。不出来只会让村民更加相信他有罪。 当人们失去理性,陷入群体情绪时,就可能做出更可怕的行为,比如暴力、抢劫、破坏等。赵飞已经向刘老吉概述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并告诉他,自信地面对这种情况,才是避免这些结果的最好办法。 保持冷静是证明清白的最好方法。目前,村民对他是否“扣”的怀疑只是猜测,缺乏具体证据。刘老吉以镇定的态度面对他们,可以给他们留下积极的第一印象,强调他并没有感到内疚。果然,当刘老吉打开门,平静地站在那里时,村民们的情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观察他镇静的举止,他们开始质疑自己最初的怀疑。他真的犯下了如此缺德的事吗?如果有的话,外面这么多人,他敢开门吗? “刘老吉,我们村子里,就你一个会画符号的,自然,你是头号嫌疑人。”刚才说话的人,正是刘玉之。刘家人的一举一动,一似想害他,一似极力帮助他,让刘老吉感到不解。 刘老吉苦笑道:“刘玉之,我们都是邻居,你知道我画的只是护身符和吉祥符,我什么时候学会过‘口’了?自从我开始修炼,什么时候有过?我们村有过‘扣’事件吗?” “过去没有,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做不到。” 刘玉枝看到刘老吉开门后,村民们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必须保持专注,继续前进,等待刘老吉露出一丝慌张,以供利用。 如果他能揭发负责“扣”的人,那么他刘玉之就对村里的事情有发言权了不是吗? “好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派几个村民作为代表来搜查我的房子,我把它打开给你们看。”刘老吉提议道。 刘老吉心头一跳,心想,这小丫头怎么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完美呢?现在甚至建议允许代表搜查房子,也是赵飞提出的主意。 听到刘老吉的提议,众人一时间沉默了,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同一个念头:看来自己是冤枉了刘老吉了。毕竟他愿意敞开大门搜查,这说明他没什么可隐瞒的。想到这里,村民们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被刘老吉表面上的坦然所浇灭了一些。 “派村民当代表吧?我就当代表吧。还有谁跟我一起去?” 刘玉致咬牙切齿。既然已经树敌了,那还不如一路走下去。 与此同时,赵飞已经回到了刘老吉周围的人群中。她看着刘老吉乖乖听从自己的吩咐,用“坦白”的承认平静地化解了村民的情绪。看着顽固不悔的爷爷,她忍不住摇头。幸好她和她的父亲能在这里确保她祖父的健康。 就算刘玉枝他们进了刘老吉家,她也不担心。这是应刘老吉的邀请而进行的,并非破坏公物的行为。这只是一种协商,一种向村民讲真相的方式。 看到刘玉芝带着部分遇难者家属走进刘老吉家,赵斐平静地走到父亲赵民生身边,观察事态的发展。 看到刘玉之竟然带着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刘老吉才松了口气。他庆幸赵飞将他家里所有与画符有关的物品都收走了。如果里面有哪怕一丁点与他职业有关的证据或物品,村民们说不定就会向他发泄愤怒。在这种激烈的情况下,就算他是无辜的,也可能会受到攻击。 虽然他是一名职业神人,但村民们的愤怒却压倒了他们的理智。如果现在在他家里发现任何证据,村民们很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向他发泄不满。正如他孙女所说,他最终会无缘无故地被打。 刘玉致信心十足。刘老吉并没有参与这件事吧?只要在屋内找到与画符有关的东西,刘老吉的罪名就成立了。 但让刘玉致惊讶的是,屋内却没有一张画纸。别说画纸了,就连黄底纸、画笔等绘制符号所需的工具都找不到。一切都干净整洁。 众所周知,刘老吉会举行仪式,包括烧香纸。然而,连一张纸钱都没有找到。刘玉致不禁觉得奇怪。 刘玉之失望地问刘老吉:“你不是驱邪除鬼的吗?你家里怎么没有符?” “我从来没有用过符,我制作了符水,喝了就有效果,为什么需要符?” 刘老吉坚称自己无罪。刘老吉平静道:“啊,看来是有误会。” 一位一直在寻找证据的受害者家属感到有些尴尬。都是老乡,没有有力的证据就贸然冲到别人家门口是不对的。 经过这次磨难,随着事态的发展,就连遇难者家属的怒火也得到了缓解。他们的情绪已经平息下来,开始恢复到平常的心态。 “是啊,刘老吉家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另一名村民搓着手说道,一脸尴尬。 随着理智慢慢回归,村民们开始思考今后与刘老吉交往的后果。很明显,他们不想进一步与他对抗。 “走吧,现在看来一切都好了。”一位村民劝刘玉志放弃这件事。 然而,被刘老吉那看似嘲讽的态度激怒的刘玉之,却感觉脾气越来越高。他讨厌村里只有刘老吉会“扣”。他严厉地警告道:“除了刘老吉,全村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会‘扣’的人了。” 你们要是再这样忍气吞声,以后‘哭’影响到你们家人的时候,就别来找我哭了。” 刘玉之这句话,是为了阻止他再退缩。原本已经考虑退缩的村民们又开始焦急起来。 “扣”是一种恶意的、难以捉摸的行为,如果刘老吉真是刘老吉的幕后黑手,他们就得时刻提防着他。农村房屋的布局有多个出入口,很容易受到攻击。一般来说,白天他们不会锁上较小的门,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入。 第171章 护身符 这意味着,如果村里有心怀恶意的“口”者,他们随时可以轻易针对任何一户人家。一张小纸片可以很容易地隐藏在目标房子的任何地方——椽子里、墙壁裂缝之间、厨房橱柜后面等等。想到这里,村民们的心越来越焦急。他们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刘老吉。 看到村民们终于对刘老吉产生了怀疑,刘玉芝心里很有成就感。他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道:“刘老吉,你都承认炼制了护身符水了,画符又怎么会不一样呢?你的符纸我们现在找不到了,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藏起来呢?” “我们进来了?人犯罪了,自然就害怕被抓,你大概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村民们开始认为刘玉芝的说法有道理。毕竟,如果有人做出了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他们不太可能将工具暴露在外。 “刘老吉,我们差点就被你骗了!还好刘玉枝头脑敏锐,现在告诉我们,你到底干了多少口了?” 一名村民沮丧地惊呼道。他的家人也受到了这一事件的影响,有两名成员生病。他们要花很多钱看病,一家人都陷入了混乱。 刘老吉苦恼地坚称:“我确实没做过‘扣’。” 我们都是老乡,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同胞呢?你知道,兔子不吃洞边的草。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岂不是针对的是外村的人?” 刘老吉已经绝望了。确实,整个村子里,他是有能力、有知识会“扣”的人。但心中却是心有余悸,不知道岳父刘玉之怎么还没有从家里出来。他是否发现了一些她错过的证据?这种不确定性,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虽然她因为重生而有了一些先验知识,但她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前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口头传递的信息是最不可靠的,她也无法确定刘老吉有没有隐瞒其他事情。如果他发现了什么罪证,哪怕不是符纸,村民们很快就会认定刘老吉是“口”的罪魁祸首。 怕事态发展到失控的地步,赵斐拉着父亲的手,关切道:“爸,你还是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们不知道你岳父在里面做什么?” ……如果他发现了什么,他们可能会失去对局势的控制。” 赵民生想了想,发现岳父那天晚上的表现很奇怪。虽然他还不确定岳父的动机,但他现在已经明白,进一步挑衅事态是不明智的。 对于女儿的建议,赵民生看到了其中的智慧。他对熊立达说道:“熊立达,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秩序他们可以维持的。” 赵民生指的是熊立达带来的两名保安人员。 熊利达同意这个想法。两人齐齐向刘老吉家走去,赵飞紧随其后。赵飞的父亲并没有阻止她;毕竟她是他的女儿,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 “爸爸,你在做什么?停下来!”赵民生和熊立达进屋后,惊讶地看到刘玉芝和另一名村民推着刘老吉,想要将他护送出去。 “住手!使用私刑手段是违法的。”赵民生大声喊道。 熊立达神色凝重,对这种情况也不满意。 赵飞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如果刘老吉就这样被刘玉芝押到外面,外面的村民说不定会以为家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领导们救救我吧!我没有‘扣’啊。” 他们诬告我!” 刘老吉看到身穿制服的熊利达,求救。他意识到他们很可能是来协助自己的,尤其是当他看到赵飞紧随其后的时候。 虽然刘老吉仍不明白刘玉芝为何如此坚决地给自己贴上肇事者的帽子,刘玉芝的孙女为何执意要帮助他,但在这危急时刻,刘老吉庆幸的是,援助来了。他知道,外面人山人海,他平时的招魂师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刘玉枝对插手感到愤怒,继续将刘老吉推向出口,坚信“口”是刘老吉造成的。 熊立达不为所动,连忙警告道:“住手!私下司法是违法的。” 赵民生的父亲本能和熊立达的权威立场敦促他们维持秩序,防止再发生违法行为。他们上前阻止刘玉芝和另一名村民。 刘玉志把不满的矛头指向了赵民生,说道:“这是村里的事情,你是公务员,不要干涉农村事务。” 熊立达作为一个外人,对于农村的风俗,无论是私事还是公开的事情,都没有任何疑虑。目睹了刘玉之的举动,以及局势的潜在动荡,他果断地从腰带上取下了一副锃亮的手铐,指着刘玉之,警告道:“刘玉之你们,使用私刑手段,是违法的。如果你不停止你的违法行为,别怪我强硬,这是你最后的警告。” 刘玉芝原本想利用女婿赵民生新获得的地位,现在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令他惊讶的是,其他村民很快就改变了态度,担心被捕。他们中的一些人与刘玉芝保持距离,声称他们没有使用私人司法,而是刘玉芝和刘玉芝一人这样做了。 本来就心存愧疚、心神不宁的刘玉之,看到村民们的反目成仇,心里大吃一惊。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推刘老吉,发现事态已经急转直下。赵飞看着这一幕,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她知道,这种情况会让她的祖父明白,当“领导”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容易。在这种存在集体心态的情况下,人们通常会在对自己有利时采取集体行动,但在事情变得困难时却放弃责任。 她默默地笑了笑,等着看熊立达如何恐吓她的爷爷。 “老刘,你错了,看来你才是头目吧?” 熊立达说道,并威胁刘老吉的行为可能会面临重大法律处罚。“组织和参加未经批准的集会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根据法律规定,如果组织任何形式的示威活动,超过一定人数,必须向当地当局举报。你们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煽动煽动他人。”相当多的人,如果我逮捕你,你可能会面临三五年的监禁,这不是你能辩解的。” 熊立达的目的是让刘老吉明白自己行为的法律后果。他进一步暗示,刘玉芝有责任组织这次活动,并且违法。 看着爷爷双腿微微颤抖,精神防线正在崩溃,赵飞看得出来,父亲并不喜欢爷爷在村民面前出丑。他介入,利用自己女婿和当地公务员的身份进行调解。 “老熊,村民们都是讲道理的吧?咱们就别这样了,大家冷静讨论一下。刘老吉不介意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一下情况吧,老吉?” 赵民生善于寻找共同点。他知道解决此类冲突的关键往往是妥协和理解。 尽管赵民生在外交上做出了努力,但世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是非明确的地方。人不能仅仅根据一个行为就被贴上好或坏的标签。 像赵民生这样的社区工作者擅长用妥协来化解紧张局势。他独特的位置使他能够充当缓冲者的角色。 刘玉芝回应赵民生的安抚语气,释放了刘老吉,并承认:“公安民生,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不管了,大家都在说我‘扣’了。” 我需要出去解释一下。” 第172章 封建迷信 刘老吉听从赵飞的指导,要清楚地说话,避免不公正地指责别人,强调为了自己的未来,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被乡亲们排斥不仅会影响他的生计,还会给他的孩子带来影响。 赵飞的做法针对的是刘老吉的脆弱性,因为他知道解决他对家人未来的担忧至关重要。这是让他更加合作的关键。当刘老吉出现在门口时,人群中一阵小骚动: “刘玉之,你有什么发现吗?我们在外面等了这么久了!” “刘老吉,正直之人不做欺人之事,你若行‘寇’,便是损子孙德……” ... 看到祠堂里的骚动比刚才小了一些,赵飞心里也松了口气。村民们的愤怒就像充气的气球,现在有了发泄的出口,渐渐泄气了。 “现在让刘玉之他们解释一下,他们在我家里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刘老吉自作主张。 他记住了赵飞的叮嘱,这是他发声、还清名誉的机会。刘老吉觉得,如果那天晚上他不说出来的话,他可能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洗清嫌疑了。 “我们在刘老吉家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刘玉枝确认道,脸色低沉,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赵飞暗笑一声,她的祖父很执着。 “看到了吗?你们的代表也没有发现什么吧?大家都知道我可以与神灵沟通,但我无法控制它。万一冥界来找我,我也无能为力。” “但我的能力也有帮助不是吗?刘强东,你的曾祖父没有联系过我吗?刘鲁华,你大儿子惨死后,我不是把他的灵魂召回了吗?” 刘老吉一一说出了村民的名字,被提到的人都忍不住点头附和,承认这些事件确实是真的。 当然,刘老吉有意识地省略了自己从这些人那里得到丰厚好处的部分。 刘老吉的通灵能力,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了。他原本是村里一个又懒又穷的人,但一次摔倒后,他昏迷了三天,醒来后嘴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村民过去的奇怪故事,他宣称长老的灵魂接管了他的身体,声称对许多人的行为和事务负责。 如今,刘老吉回想起他对村民们的这些“亏欠”,他们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大多数村民并没有直接经历过“口”的后果,而是通过谣言听说的。他们的反应源于一种团结感,相信村里的每个人都是相互联系的——“我们一起受苦,我们一起繁荣。” 当刘老吉讲述他为乡亲们所做的这些“善举”时,他们变得安静,感觉不舒服,尤其是因为他们没有受到“口”的直接影响。他们的集体情绪开始发生转变。随着刘老吉点名,就好像他逐一解决了他们的担忧,情绪气球中的集体愤怒开始消散。 看到村民们态度的转变,刘老吉虽然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但心中却是暗喜。随后他继续表达自己的感受: “你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们?我怎么可能搞‘亏’,害了大家?我们都是同村人,害了你们,我还怎么过日子?” ?我们有着血缘和历史的联系,我真的可以怀有这样的恶意吗?” 刘老吉的话引起了村民们的共鸣,纷纷点头附和。 “但这些‘扣’事件肯定是有人负责的,我们发现了六七个纸娃娃,这是铁证。”刘玉芝仍不肯认输,反驳道。 “爷爷,我想,既然刘先生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那莫非是有外人潜入村子里做的?刘先生在村子里平静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太可能吧?” “他突然决定采取这些行动。”赵飞提议道。 “局外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是啊,今天,我和一个同学放学回家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无极关青城门外人的‘无极子大师’。他坚持要给我们免费算命,还询问我们的生日。 “但是这个世界上,谁会免费提供一些东西呢?谁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他一开始就问我们的生日。” 赵飞的混淆视听和转移注意力的做法,成功地将村民的注意力引向了“生日”这个概念。村民们越想这件事的意义,就越是警觉。 在表演“扣”的过程中,了解受害人的出生日期至关重要。如果没有这些信息,就不可能成功地实施此类行为。 “你这么一说,我记得今天在镇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算命师,他好像还咳血吧?” 一位村民回忆道。 这并不奇怪,因为后格头村和八一里坑村距离黄坑镇很近,村民们经常到镇上解决日常生活问题。 “好了,先不着急下结论,我相信这件事不是刘老吉干的,我们突然搜查了他的家,并没有找到相关证据,我们就不要再猜测了。” 熊所长及时介入,平息了村民的怀疑。 村长现在已经意识到,如果能够让刘老吉远离这件事,村民们就不太可能再次抗议了。 “但是,警官,我们不能就这样了。虽然刘老吉是无辜的,但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口’的责任人。” 未来我们的生活可能会充满焦虑。你建议我们对此做什么?” 一位村民问道。 听到这话,警察局长一脸茫然。他的警察队伍严重人手不足,包括临时工在内,只有十人左右。他根本没有资源去处理这些农村灵异事件。然而,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几乎肯定会导致村民进一步骚乱。“哎,这是什么政府啊?村民有问题,却不帮忙解决,整天就是喝酒!” “如果不抓到这个‘扣’的人,我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警官,你得想办法破这个案子啊!” “政府”、“军官”是村民们对身穿制服的熊科长的称呼。此时,由于刘老吉坦诚、主动的态度,包括主动接受检查、主动与大家沟通,村民们更倾向于相信他是无辜的。追捕恶棍的咄咄逼人的姿态已经被请求所取代。他们看向熊总的目光不再是火热,而是带着哀求。 熊村长清楚地感受到了村民心态的变化。放松之余,他观察着他们脸上充满希望的表情,意识到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然而,他却面临着人手严重不足的问题。而且,处理“扣”是封建迷信的残余,他无法正式立案。如果他以“寇”为由提起诉讼,可能会被指控为封建迷信分子。 然而,如果不给村民们一个交代,他们的未来将会充满不安。这些念头,让熊总感到有些无力。 这时,赵飞拉着熊处长的袖子,低声对他说道: “熊叔叔,我有一个想法,你想听听吗?我不知道是否可行。” “哦?你告诉我吧。”熊局长答道。 虽然赵斐只是个初中生,但熊科长却发现,她的能力和眼界似乎超越了普通的小镇女孩。在他们上次见面时,她帮助他解决了警察印章失踪案,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如果赵飞出谋划策的话,熊局长是很愿意听的。 赵飞对他愿意考虑她的想法感到满意,凑过去跟他分享了她的建议。 第173章 佩服不已 “嗯,这个主意不错,阿飞,你真聪明,像个小诸葛亮,我会和村民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是否同意,到时候我就谢谢你了。” 熊总对赵飞能这么快就想出解决办法,实在是佩服不已,连忙点头同意。看到熊科长全心全意的认可,赵民生不禁担心起来: “阿飞,你想出了什么主意?别影响熊总的判断。” “爸,你放心,费老师的这个想法,是有实际意义的,你听了就明白了。” 得到熊科长的赞赏后,赵民生决定保持沉默。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女儿的建议虽然可行,但是否完全合理。毕竟,他的女儿一生都在上学和帮忙做家务。她有能力提出熊处长会考虑的切实可行的建议吗? 正当赵民生疑惑、着急的时候,熊科长开口说道: “亲爱的村民们,你们的担心我都听到了。至于担心我们还没有找到‘扣’的人,以后会不会继续害人,我们派出所一定会继续调查。”同时,我们还会与村里协商成立一个村级志愿者队伍,一个辅助警务小组,这些志愿者会不定期的到村里巡逻,并与我们派出所配合形成快速反应机制。也就是说,如果村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志愿者团队会立即采取行动,有的负责处理,有的向我们站汇报,您对此有何看法?” 当听说有专人处理时,村民们的情绪明显平静下来,纷纷回应: “这是个好主意。我认为它有效。” “但是谁会成为这些辅助军官呢?” 有村民对志愿者队伍的构成提出质疑。 熊总,对于这方面也是有信心的,赵飞也曾这样考虑过: “这支辅助队的成员,是从我们村民中选拔出来的,闲暇的时候,他们会继续干农活,但到了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部队’来支援。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就是这些辅官的一些津贴,这个津贴的来源一部分是镇里的,一部分是村里的财政,这些细节以后再制定,我会亲自去协调。 当然,村里出钱的事,还要看我们村民的意愿。现在我想问:你愿意支持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举措,有了辅警,村里的小犯罪就会减少,‘扣’的人就不敢那么轻易行动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划算的举动。” 赵民生给出了自己的分析,惊讶于女儿的建议竟然如此切实可行。“捐点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不是吗?” 一位曾是该事件受害者的村民表示,声音中带着一丝心有余悸。他们已经害怕过一次了,他们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在这种情况下,当有人开始积极谈论解决方案时,其他人通常也会效仿。 而且,这个村子人口众多,有三百多户人家。如果每户出一点点钱,就足以供养辅官了。 因此,村民们愿意付出少量的代价来换取内心的平静。随着这最后一道关卡的克服,吵闹了大半夜的村民们也渐渐散去。 只剩下柳玉之,依然一脸不悦,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经过赵民生的劝说,他才气呼呼地回家了。 这一次,刘玉之不仅丢了面子,还差点出洋相。 赵飞希望爷爷吸取教训,提醒他不要不假思索地插手事情。 熊队长一行人准备出发时,主动提出载赵斐一家回家。赵民生拒绝了,解释说婆婆身体很好,需要去看看。 两人独处时,熊科长忍不住问赵民生:“大哥,你真的相信‘口’这种东西吗?” 事实上,他有一百万个理由不相信这一点。 “这很难说。”赵民生回答道。他也不完全确定。毕竟,很难相信一张纸和一根针就能控制人的身体。不过,他也亲眼目睹了纸被烧掉、针被拔掉后,婆婆奇迹般地康复了。 所以,赵民生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看到一向直来直去的赵民生的反应,熊科长明白这个话题可能比看上去要复杂。他点点头,没有多问,道:“好吧,你去处理你的事吧,我也到此为止了。” 回到爷爷奶奶家,赵飞发现奶奶已经睡着了。奶奶吃了一碗面,大概是因为发烧一整天没吃东西,实在是太饿了。高烧的人消耗的能量很大,一碗面条可能不够。 由于奶奶的情况稳定,刘玉芝决定先睡一觉。晚上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照顾母亲让他感觉很疲惫。 “阿飞,你明天还要上学,要不去你叔叔房间睡吧?” 赵民生提议道,表达了对女儿的关心。 奶奶刘瑰真倒是有理有据,又补充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毕竟只是茶厂的临时工,缺一天工作也没关系。” 请注意,我做了一些修改以提高文本的可读性和连贯性。 “你们俩的角色不同,但如果睡眠不足,表现不佳,就会有人开始注意到。”刘瑰真的话直白,却蕴含着不可否认的智慧。她不是一个爱甜言蜜语的人,但她的实际建议却引起了赵民生的共鸣。 “是啊,我和小飞先休息一下,后半夜我来接替你。”赵民生答应道。 在母亲坚定的话语下,赵斐去刘桂福的房间里睡了,赵民生则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晚上晚些时候他会和刘瑰真换,因为天快亮了,他看到女儿已经醒了,睡在妈妈身边。 庆幸的是,第二天,吴秀莲没有再发烧,精神似乎也恢复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吴秀莲催促赵民生一家人回去,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 当孩子们长大并组建自己的家庭时,他们常常会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尽管如此,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仍然值得珍惜。吴秀莲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她对与孩子和孙子们在一起的短暂时间感到满意。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吴秀莲病情的开始。 赵飞在学校的时候,心不在焉,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前世的奶奶,在明年初冬左右就去世了。 当时,当她的祖母去世时,她正在一所农业学校上学。家人不想打扰她的学习,或许也不想花路费,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后来他们告诉她祖母去世的消息,当她得知后,她由衷地哭了。 在她的前世,她的祖母是为数不多的与她有联系的近亲之一,这让她的损失尤为重大。 前世,祖母因食道癌去世,而大人却隐瞒了她的病情。由于这种疾病的负面含义,它被认为是一个禁忌话题。 不过,赵飞回忆说,她的奶奶是在镇卫生院做x光检查时被诊断出患有这种疾病的。那时,她根本不知道奶奶的情绪状态。她只记得奶奶回过家,没有找到人,有些失落地回来了。 后来,赵斐才知道,那天是她奶奶发现病的日子。 她一直后悔没有给祖母说一句安慰的话。或许是奶奶怕这个消息吓到她,所以没有说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奶奶的病情不断恶化,那年秋天,国庆放假,赵斐因为学校有课外活动,没有回家。结果,她错过了最后一次见到奶奶的机会。 第174章 腌制食品 赵飞心里算了算时间,发现奶奶还没有彻底失去机会。自从“口”事件发生后,她就一直感觉喉咙不舒服,六个月后才发现病情。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祖母正处于疾病的早期阶段。赵斐记得,前世,母亲刘瑰真曾将奶奶的病归咎于刘老吉老人,认为是他“口”的缘故。为了救奶奶,刘瑰真甚至请了一位心灵治疗师,在家中进行一些迷信的仪式。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祖母的病情继续恶化。 现在赵飞清楚地明白,奶奶的病与“口”无关。这种疾病的发展过程很长,据医学专家介绍,某个器官可能需要十多年甚至两年的时间才能发生癌变。人体通常只有在疾病已经发展到晚期时才会感到不适。 食道癌部分与饮食中摄入过多黄曲霉毒素有关,通常与食用腌制食品有关。在农村,腌菜一年四季都有食用。无论什么季节,餐桌上总会有一碗泡菜。她的祖母是一个节俭无私的女人,吃这些腌制食品比任何人都多。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难以避免生病。 祖母的病是她的节俭和无私造成的。赵飞明白,这种病虽然到了晚期就极其危险,但如果及早发现,还是有康复的机会的。她的祖母目前正处于疾病的早期阶段。 不过一想到医药费,赵飞就有些头疼。钱不是问题;她可以从她与刘良共同拥有的公司中提取资金。光是给别人提供服装设计图就赚了不斐的钱,早期癌症治疗所需的金额应该绰绰有余。 虽然因为担心奶奶的病情而错过了赚钱的好机会,但她意识到家人的幸福更重要。重生以来,她一心只想着赚钱和提升自己。然而,当面对需要帮助的亲人时,她意识到家庭和爱远比财富更重要。 赵斐想起重生前读过的一本科幻小说,作者写道:“奶奶是一个温暖的词,尤其是对孩子来说,代表着亲情、代表着爱、代表着善良。” 在赵飞心里,奶奶确实是一个温暖又重要的人物。 她也可以想象,她爷爷刘玉之,连普通感冒都舍不得花钱,如果知道有必要,也不会愿意出钱给奶奶治病。在农村,女性往往是温顺、善良、无力的。尽管他们在维持家庭生活方面发挥着同样重要的作用,但只有在他们去世后,他们的作用的重要性才对家人来说才变得明显。 第二世,有了一个成年女人的思想和经历,经历了生活的磨难,赵飞能够理解,奶奶在发现自己患病后,很可能默默地流下了无数的眼泪。但面对生活的现实,她依然保持着善良、节俭的本性,在痛苦和疾病面前,努力过好自己的余生。 赵飞明白,奶奶很可能知道家人的自私,但还是要为她的病承担责任。她会相信她给家人带来了负担,无论家人提供什么待遇都是完全合理的。在她看来,自己才是有错的人。 这种内心冲突是对自己的一种巨大的、孤独的残酷,是由她对家人无私的爱所驱动的。 赵飞无法接受这一点。她决心确保祖母的生存。 这个决心如此强烈,让赵飞不禁失声嘀咕起来。就连当时正在上课的英语老师也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对这个一向专心的学生的异常行为感到困惑。 “同学们,上课时请注意!你们没有太多时间复习即将到来的考试了。”英语老师说道,强调了这节课的重要性。 赵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神了。她立即在座位上直起身子。但她的心神却始终不安宁,一阵阵头痛欲裂,让她感觉自己的心神似乎要崩溃了。 尽早知道祖母的病情是一件幸事,同时也意识到说服祖母寻求治疗将是一项重大挑战。 赵斐不禁为自己中学生的身份感到沮丧。在大人们看来,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像是儿戏,根本不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然而,如果她想精心策划、操纵局势,她却感到无能为力。 例如,人们会质疑她对祖母病情的了解以及她为祖母的治疗提供必要资金的能力。如果她是成年人,她可以谨慎地为祖父母安排体检,看起来很自然。人们不会觉得它可疑;相反,他们可能会称赞她的孝心。 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思绪纷乱,赵斐上完课,放学回家,却没有发现好友严金花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举动。 严金华问道:“小飞,你今天怎么这么心不在焉?我从来没见你在课堂上做白日梦,你到底在烦恼什么?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赵飞叹了口气,“唉,昨晚,我奶奶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赵飞又将前一天晚上在外婆村发生的事情,给严金华讲述了一遍,严金华听得一脸愕然。严金华虽然也是农村出身,但在城里长大,迷信较少,整个故事颇为引人入胜。颜金花全神贯注,脸上时不时露出震惊的表情,尤其是当赵飞提到在奶奶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纸娃娃的时候。 赵飞决定不提及她自己参与的事件,但分享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些奇特事件。然而,严金华仍然被这个故事所吸引:“原来你昨晚没睡好,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心不在焉,难怪!”严金华表示理解。看到赵飞一脸的担心,她问道:“你奶奶现在好点了吗?把纸娃娃烧了,应该能彻底痊愈吧?” “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我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想让她做一次全身检查,但我连这个都做不到。”斐一脸沮丧的说道。 严金华一脸疑惑。“为什么不?” 赵飞解释道:“我奶奶一直都很有耐心,头疼、发烧,各种病痛都不去看病,她尽量节省医药费,如果我让她去做全身检查,她很可能会坚称自己没事,不肯去。但是,严金华,你不知道她昨天生病时的样子有多么糟糕。不管你信不信‘锁魂’仪式,我都没办法。但请担心。如果没有进行彻底的体检,我会感到不安。” 赵斐以“锁魂”仪式为幌子,表达了对祖母健康的关心。 严金花理解,也为好友对奶奶的真诚关心而感动。她说:“我明白了,体检不彻底是我们祖父母的通病,经常为开支发愁。我奶奶也是一样,坚持省钱,用草药治病。” “如果奶奶不去做全身检查,我就不能安心。”赵飞说,她担心病情已经在奶奶身上扎根,不断损害着奶奶的健康。 “你别太担心,过几天再去看看你奶奶,也许都是误会,你可能想多了。”严金华安慰道。 赵飞知道,她的担心不可能是杞人忧天。但她只能点点头,走回家,继续想办法说服奶奶去医院。 与严金花告别后,独自走回家的路上,赵斐还没有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说服奶奶去做全身检查。特别是考虑到他们需要去市内较大的医院,因为县医院很可能无法提供早期癌症诊断。 第175章 预言家 回到家,赵飞惊讶地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正是预言了她的死亡,然后吐血的无极。他怎么会到她家来?这个意外的出现,让赵飞心中充满了不安。就好像,裹在铠甲里的赵飞,突然感觉自己被一股外力审视、刺痛,铁了心要把她从安全的外壳里拽出来。 重生,是她这一生最厚重的铠甲,是庇护她的外壳。 至于无极,无论他的真实身份如何,他的行事方式神秘异常,都让赵飞对他产生了高度的警惕。 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前两天,他还预言了她的死,今天却在她家里? “阿飞,这位是青城山无极派的掌门!你至少应该跟他打个招呼啊!” 刘瑰真见女儿一脸愕然的看着吴忌,觉得很不尊重,连忙吩咐道。 而秦泰克,也就是吴季子,却平静的抚着胡须,微笑道:“哦,赵飞,我们又见面了,是缘分啊,缘分。” 如果赵斐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听到无极这句话,她大概会这样回应:“真巧啊!我们好像经常见面啊。” 或许,因为这所谓的缘分,她对他更加的温暖了。 但现在,听到无极的话,赵飞却感觉心里有一丝寒意。她是重生者,这个秘密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秘密太不寻常、太超现实了。 赵飞可以想象,如果这个秘密被曝光,哪怕她没有成为国家研究机构的研究对象,也会被媒体放大,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那样的话,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就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打乱。 所以,当面对无极那只有她才能察觉、透彻的神秘而试探的目光时,她不禁感到脊背发凉。无忌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能够将她的保护层剥离。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生辰八字被好友严金华无意间暴露给无忌,赵飞心里更加不安。 面对刘瑰真略显恼怒的表情,赵飞苦笑一声,对无极道:“再次见到你,真是意外,从你吐血那天起,你应该已经痊愈了吧?” “流血?道人,你有病吗?” 刘瑰真听到吴忌吐血,大吃一惊。事情闹大了,她不禁生起疑心。她邀请无极是有特定目的的,如果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又怎么能帮她呢? “呃,这不是病,我在你算命的时候,做了一些密集的占卜,这叫逆卜,所以就出现了流血的现象,是我占卜太深了,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效果,这不是病。” ”。 吴忌没想到,赵飞竟然一脸关心的询问。他给出了半真半假的解释。 这个解释其实得到了柳瑰真的信任,因为她看到了气度不凡的吴忌,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如果说是占卜的结果,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独特之处。 于是,柳瑰真满脸敬佩地对无极道:“请问道人,你对我女儿的预言,是不是她的命运难以预测,所以你才咳血呢?” 无极的解释差点让他再次吐血,但一想到距离赵家的目标越来越近,他只能坚持自己的说法。他说:“算命不是一个容易或难预测的问题,它是关于一个人一生的复杂轨迹。当然,主要方向就像河流源源不断地流向大海,但在这个范围内细流无数,各有各的轨迹,我在推演大方向的同时,也极力阐述女孩们未来的细枝末节,因为她们还年轻,人生道路还比较空白。我知道我的技术不够精确,只能预测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左右,因此,我受到了轻微的惩罚。” 刘瑰真被吴忌的口才迷住了。她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印象很深。她急切地询问女儿的未来,还责怪赵飞回家后只字不提。 无极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不得不将之前告诉赵飞的编造故事重复一遍。刘瑰真听懂了他的解释,点头同意,说道:“你说得对,我看我女儿前途一片光明,尤其是她的学习成绩很好,所以我才给她报了农校,还是和农业有关。” ,不是吗?” 刘瑰真更加相信吴忌的话,对他十分尊重。她甚至还为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款待,做了三份甜煎蛋糕点。 赵飞这才知道,原来是母亲请吴忌来帮奶奶辟“邪”的。在农村,“邪灵”这个词代表着生活中的一切苦难和不幸,包括头痛发烧、霉运、经济损失,甚至意外之财。 这种“邪灵”的概念反映了农村人对自己无法控制和理解的事件的莫名恐惧。 所以,当吴季因遭遇“邪灵”或巫术而受邀帮助吴秀莲驱除“邪灵”时,刘瑰真却将之视为重大不幸。于是,她就趁机邀请无忌去家里做客。 当然,赵飞知道,没有什么巧合。自从占卜完吐血之后,无极对她更加感兴趣了。他很快就收集到了赵飞家人的信息,但他并不满足于仅仅听说。吴忌更加好奇,像赵家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怎么会培养出赵飞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平凡的人。 于是,“巧合”的是,吴忌认识了刘瑰真。他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去他们家,因为刘瑰真想让吴秀莲驱走“邪气”。 事实就是如此,赵飞也只能接受。虽然驱“邪”是一种迷信,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它可以提供安慰和内心的平静,让人以更加轻松和安定的态度面对生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赵飞并不反对母亲找无极帮忙办婚礼。更让她烦恼的是,她的母亲在匆忙中,将全家的生辰八字交给了无极。 “妈,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星盘给无极?我们连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知道,你难道忘了,施巫术的人是知道我们的星盘的吗?你这样做,就是几乎把我们的命运交给了无极。” 这是赵飞重生以来,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柳瑰真说话。当然,现在厨房里正忙着做饭,她自然不会当着无极的面跟她对着干。 由于她还没有完全明白无极的用意,所以她不想当着他的面直接说这样的话。如果他没有别有用心,她不想用言语来提醒他。 刘瑰真一愣,心里有些着急。毕竟,他们还没有查出河格斗村巫术的幕后黑手是谁。她太不小心了,把生盘都给了无极。 第176章 热情好客 在农村地区,有些人是当地人害怕并且不想冒犯的。这些人包括木匠、媒人、算命先生。 尽管木匠的职业看似无害,但人们相信他们拥有施行“巫术”的能力。如果木匠在工作时没有得到好的食物和饮料,或者受到某种冒犯,他们可能会在他们制作的家具上秘密放置一个咒语,称为“扣”。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就像赵飞最近从母亲的闲言中听到的那样,是关于邻近的河格斗村的一个名叫“傻冯”的女人的故事。她曾经聘请了一位木匠为她的家制作家具。木匠胃口很大,吃的食物是常人的三倍。冯傻子心里有些怨恨,随口说道:“你真能吃啊!” 这句简单的话无意中得罪了木匠,结果他在自己正在做的家具上扣了一个“扣”。这件事之后,冯傻就精神失常,饭量大得无法满足,一顿饭能吃掉三大碗米饭。 傻风本身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赵飞以前见过她。她成了一名拾荒者,靠收集和吃废弃的食物为生。有一次,赵飞还亲眼目睹了冯傻把自己捡到的一只死鸡烤着吃了,而且还勉强煮熟了。 媒人以衣着奇特而着称,常常携带弧形手柄的黑色雨伞,穿着全黑的衣服。他们被誉为神秘人物。当地迷信认为,如果媒人用伞尖触碰年轻女孩,女孩的灵魂就会被俘获,她将被迫嫁给媒人想要的人。因此,农村未婚的年轻女孩会逃离媒人,担心自己的灵魂被夺走,最终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至于算命师,比如无极,被认为拥有巨大的力量,能够决定生死,影响一个家庭的命运。人们对他们怀有极大的敬意,但同时也对他们怀有一种混合着的恐惧。当你邀请这些人到你家里来时,你必须格外谨慎和热情好客,提供善意的话语和充足的食物和饮料。 所以,当柳瑰真看到赵飞那不以为然的眼神看吴吉的时候,她就生气了,因为她怕女儿无意中得罪了他。 然而,赵飞的提醒,让刘瑰真认识到了自己的严重错误。她把他们家的生辰八字交给了无极。现在,他们都听凭他的摆布,不敢再违背他的意思说半句话。 那天的午餐,刘瑰真可是不遗余力的。这顿饭吃得格外丰盛,有韭菜炒五花肉、糖醋鲤鱼、一锅清蒸虾等菜肴。这确实是一次盛大的传播。 吴忌心中暗笑。这样的热情招待,他在算命师的职业生涯中,经历过无数次。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欣然接受了。当无极轻易地骗过了刘瑰真,拿到了赵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后,赵飞的顾虑才得到缓解。无极甚至还为每个人进行了初步的占卜。然而占卜的结果却让吴忌(又名秦泰克)非常惊讶。 赵家人的命运与城乡大多数老百姓一样,十分平凡,平淡无奇。他们的生活遵循着结婚、养育孩子、劳动的老路,代代相传。 正是这种平凡的生活,更让无极产生了兴趣。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赵飞的命运如此奇特。如果不是受到家族出生星盘的影响,是不是也和祖传风水有关呢?虽然风水通常是通过男性血统传承下来,但一些命运非凡的人却受到了母系祖先风水的影响。 吴季回忆起城里的一个例子,一位高官的婆婆被埋在一个风水吉利的地方。结果,这位本来风水不太好的官员,生活和事业都得到了显着的改善。他很快从一个农村领导职位晋升到城市的高级职位,最终成为副市长。如果不是年事已高,他的排名可能会继续上升。 此外,官嫂的丈夫们也经历了不同程度的职业晋升。 以此为例,当刘瑰真表示要帮助外祖母举行驱除“厄”的仪式时,吴吉欣然同意。 随着母亲的决定坚定,赵飞也不再反对。她翘掉了下午的自习,陪妈妈和吴吉来到河格斗村的外婆家,亲眼目睹吴吉如何进行驱“厄”仪式。 吴忌很高兴能够近距离观察赵飞。无论是因为孙女的抱怨,还是对她命运的占卜失败,他都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无极对赵飞的迷恋越来越强烈。 “无极”这个名字,可不是秦泰克随意取的。这是他年轻时隐居武当山修道时,师父赐予的显赫道号。 成年还俗后,他又恢复了俗名,秦泰克。到了外婆家,赵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外面打工的外婆。她用竹篓筛选一篮子谷物,然后喂给一群鸡,鸡在她面前咯咯地叫着。 “妈妈,你怎么还不休息,还这么辛苦呢?” 柳瑰真不禁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的母亲。 “我怎么休息?” 她母亲回答道。“如果我躺下了,房子后面的这些鸡、鸭、猪怎么办?” 奶奶看到刘瑰真母女走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流露出由衷的喜悦。 赵飞想问:“爷爷呢?” 然而,村里的男人在不干农活的时候,通常会出去干一些体力活,比如搬重石、运水泥等。他们很少帮忙做家务,所以奶奶只能承担一些家务。 奶奶看到妈妈和陌生客人,正想询问。不过,已经收到女儿警告的刘瑰真很快就开口了。 “妈,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无极道人,我请他来帮忙解厄。” 他非常有才华。” 刘瑰真发现请神容易,送神却很难。听到女儿的警告,她心中生出一丝担忧。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能说任何不敬的话。她必须说好话,尽力安抚无极。 吴忌将刘家的房子打量了四面八方。这是一座典型的农村两进院落,依地势而建,夯土墙,青瓦屋顶,墙角和瓦片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可见其年代久远。 但无极仔细查看后,并没有发现这屋子有什么异常,也没有看到紫气东下、神秘雾气笼罩等不祥之兆。看起来就是一栋普通的农舍,顶多算是村里的普通住宅。 吴忌摇了摇头。看来这房子的风水不怎么样。难道赵妃的独特命运是受到了她祖辈风水的影响?吴忌考虑是否可以去白云赵飞的祖村,收集更多的信息。 不过,无极的谨慎态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对孙女秦莲花的未来抱有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她向*****求婚。虽然他们已经同意订婚,但他们还处于相互了解的初始阶段。正式的订婚仪式尚未举行。 第177章 悲惨命运 秦家人表面上还算耐心,但他们却等不及******一家正式上门求婚。秦家在送女儿的同时,也不能让他们家族的威望有丝毫下降。他们必须按照惯例程序,等待新郎家人提出求婚。 于是,在这漫长的等待期间,无极致力于采取各种措施来保护孙女的命运。他想确保没有其他不幸或负面影响会干扰她的婚姻。 虽然柳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由于缺乏非凡的风水,无极的兴趣也渐渐减弱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义务按照约定履行仪式。 尽管吴修毫无准备,但柳瑰真却按照吴忌的吩咐,做好了一切准备。准备工作包括: 瘦猪肉鸡蛋炒蘑菇、橘子糕、水果等八碗菜肴。 三套香、蜡烛和金箔供品。 三串小鞭炮。吴修家门前,摆着一张小方桌,上面小心翼翼地摆放着吴忌带来的所有供品和香火。点燃香后,他恭敬地召唤来了一位来历不明的神灵。然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剑中拔出一把剑,并敲响了钟声以驱除邪灵。吴忌兴致勃勃地进行了仪式。 异常的骚动引起了豪格村家中老人、妇女和儿童的注意。他们都聚集到了刘家周围,见证了这一幕。 谁都知道吴修前一天得了一种叫做“扣”的病。今天,柳瑰真请来了一位高手,为她举行了仪式。村民们不禁佩服她的孝心,纷纷评价: “秀莲,你真是太幸运了,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只要本道祖施礼,你的不幸就可以解决了。” “我没见过这位道长,是不是从外地请来了高手?” 柳瑰真听着围观群众的议论,心里有一种满足感,身姿挺直了。她为这个仪式所花费的大约几十元的费用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赵飞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无极和所有道士一样,念着神秘的咒语,举剑在空中打着手势。但从他威严的外表和剑的价值,就可以看出他在道教中的地位和修养。 看到刘小乐也在人群中,赵飞走近他说道: “小乐,我是想谢谢你那天照顾我奶奶,这几天我在村里的冰棒摊上都没有见到你,你有别的事做吗?”“冰棒不好卖啊,进货多了,我的冰棒箱又不保温,有时候就融掉了。进货少了,跑一趟不够本。这几天没卖了,一时也找不到别的“的事做。快割稻子了,等割完稻子,再看看到城里去打零工。”刘小乐解释道,脸色微红,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紧张。赵飞. 刘小乐只有一名妹妹和一名弟弟,没有姐姐。在他的想象中,姐姐大概就和赵飞很像吧。她的衣着虽然不华丽,但很干净,总是一副学习优秀的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表现从容自信,刘小乐很欣赏。每当刘玉之把他当作廉价劳动力时,他都欣然接受。尤其是柳玉之派他去处理赵家的事情时,他更是乐意帮忙。 听说刘小乐要去城里,赵飞不禁心里有些不安。她记得前世,刘小乐在云航出车祸身亡,但当时还很年轻,十岁左右。 “小乐,留在村里打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用急着进城,你看现在报纸上介绍的百万富翁,很多都是在农村搞农业的,为什么不呢?”你就没有想过在村里能做什么吗?也许开个养鱼场或者开个养鸡场。这主意不错,而且生活方便多了。进城就麻烦了,也不用担心。回家方便。” 赵飞提议道。 或许,避开云航,刘小乐就能逃脱英年早逝的悲惨命运。于是赵飞就试图说服他留在村子里。 刘小乐的眼中,涌现出一丝灵感的火花。他说:“费杰,你说得对!我家在村口附近有一个废弃的鱼塘,我会和我爸爸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开始养鱼。” “你可以养草鱼,自己割草喂草,也可以养其他种类的鱼,比如鲤鱼,每种鱼都有不同的习性,生活在不同的水深,如果你好好研究它们的特点,你可以在池塘里创建一个生态和可持续的养鱼系统。” “不过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等我回来,我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对你有帮助的书,我买几本给你。”赵飞说道。 刘小乐虽然没有读完初中,但识字。听到赵飞的建议,他高兴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表达谢意。赵飞不想暴露无忌子,就让无忌子在村民面前出风头。他的小小表演,给人们带来了精神上的慰藉。昨晚的事件之后,许多人都留下了心理创伤。而且,“扣”事件的幕后黑手始终难以捉摸,就连嫌疑人刘老吉似乎也不是罪魁祸首。村民们仍然感到恐惧。 有无忌子这样能驱邪的人,对村民来说是一件幸事。无忌子念道:“太上老君急,速令,四方煞气,退!嗖!” 他手一挥,忽然,那漂浮的黄纸燃起了。围观的人看到那张燃烧着的黄纸,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了一步。每一张黄纸,都仿佛代表着一个邪灵。 赵飞忍住笑意,将无忌子的滑稽动作当作一种娱乐。 “好了,这些邪灵都被消灭了,你们就放心,你们的家园从此安全了!” 无忌子一脸疲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完成这整个仪式了。年龄已经追上了他,他的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健康了。 “多谢道人出手相救。” 吴秀莲感激不已,找到无极子表达谢意。她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见奶奶完全放心,赵飞也就原谅了无忌子的装腔作势。在医疗保健机会有限的农村地区,迷信信仰和习俗持续存在,部分原因是人们想省钱。他们希望通过仪式和精神实践以廉价的方式治愈疾病。“道士,您介意帮我们把家里的邪灵也驱走吗?这次我们也受到了‘扣’的影响。”前来观摩的刘强东父亲问道。 当刘强东的父亲提出请求后,其他几位在家里经历过“扣”的村民也加入了他的行列,向无鸡子求助。 无忌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无意间就吸引了很多生意。在他年轻的时候,他会对发财的前景感到高兴。但现在,鉴于他的年龄和身份的变化,他无法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的儿子在当地政府担任要职,村民可能会感到害怕并撤回他们的要求。 不过,身边有这么多热情的村民,无忌子也不能轻易推辞。村民们似乎决心寻求他的帮助。 不过,如果无忌子同意驱走每间受影响的房子里的邪灵,他就会筋疲力尽,甚至可能需要背着他回家。 眼神一转,无忌子道:“没想到你们村子竟然遭遇了如此大的灾难,还有这么多村民要求驱魔。我观察到河沟村上空有邪恶的能量存在,我们可以做的是: “我们去祠堂集合,我会布下一个驱魔大阵,你只需要把各户主的名字告诉我就可以了。” 第178章 根深蒂固 每个村庄都有一座祠堂,坐落在一块空地上,适合举行各种大型仪式和祭祀活动。 在无鸡子的吩咐下,村民们齐心协力,迅速准备好了祭坛、祭品等必要物品。他们准备让无极子进行集体驱魔。 赵飞本来对无忌子还是很警惕的,担心他的意图,担心他会不会暴露她转世者的真实身份。不过,看着无鸡子在河沟村的滑稽动作变成了一场闹剧,她心里就踏实了一些。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 突然,赵飞听到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熊局长。 “村民请道士驱魔,与施‘扣’当晚的事情有关。”赵飞解释道。 “哦,阿飞,你也来了,你奶奶怎么样了?” 熊局长热情地打招呼。他又解释道:“今天我是来跟村长商量一下副官的事情的。”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赵飞询问她的提议,是源于她前世的经历。 “就这么定了,村长很支持,我想他那天晚上也被吓到了,毕竟村里也要出一部分资金,不过没关系,最终成本还是村民来承担,村长只要多做一点收钱的工作就可以了。” 熊科长没想到过程这么顺利,心情大好。他决定留下来观看无极子在驱魔仪式上的“表演”。虽然他代表政府部门,但他知道这些做法在农村地区根深蒂固。虽然他个人可能不相信这些做法,但阻止村民参与或反对这种做法只会让他不受欢迎。熊局长虽然有军人出身,但他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工作一段时间后,他明白,一个官员如果过于严厉或爱争论,就无法与村民建立良好的关系,也无法有效开展社区工作。随波逐流是唯一可行的选择。 在越来越混乱的人群中,熊处长决定再多停留一段时间。作为一名穿制服的警察,他的存在将有助于维持秩序。 无极子一如往常,再次用剑施展了一招,剑击中黄纸,就产生了平常的“血”。村民们惊叹不已,纷纷称赞他的举动: “幸亏归真这么孝顺,请来了这么厉害的道人,现在村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然我们就麻烦大了。” 听到这些评论,最高兴的人无疑是刘瑰真了。对她孝心的称赞,让她无比满足,不禁笑得眼角泛起皱纹。 看着无极子的表现,熊局长感觉到他的脸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以前的无忌子很像的人,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由于职业习惯的原因,熊局长对无极子的监视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定期收到有关通缉犯的简报,无论他们是本地的还是来自其他地区的。这些文件包含通缉犯的照片。 熊局长担心无忌子的外貌可能与其中一名通缉犯相似,从而引发了他的熟悉感。于是,他仔细端详无忌子的五官,并在心里记下笔记。但在现场,他却想不起来具体的通缉犯无鸡子到底像哪一个。 回到派出所,熊所长心里忐忑不安,翻阅了上级提供的案卷,与无极子的相貌进行了比对。经过仔细检查,他发现无极子与任何通缉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才终于放下了顾虑。 祠堂集体祭祀结束后,村民们缴纳了费用,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这些祭品本来是他们晚上晚餐的一部分,确保每个家庭至少能吃一点驱邪的食物来获得保护。 无机子拿着村民们付的钱,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天做两场仪式对体力要求很高,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赚过钱了。他感到疲倦。 刘瑰真见无忌子疲惫不堪,便安排无忌子到弟弟刘贵福的房间休息,自己则去厨房准备晚饭。 既然已经回来了,刘瑰真就打算多陪陪母亲几天。她在这栋房子里住了二十多年,对它还是有感情的。 刘玉之回到家,精神抖擞。原来,熊科长已经把刘玉志纳入了村里的巡逻队,每月都会有这个职务的津贴。刘玉志的职责相对轻松,只需要和其他村民轮流在夜间巡逻村子,观察村里的治安情况。他可以维持自己的农业工作并每月赚取额外收入。他再高兴不过了。 看到赵飞,刘玉致的心情大好,他记得当初提出让他加入巡逻队的想法的人就是赵飞。看来孙女确实给他带来了好运,也让他多了一份收入来源。 刘玉枝笑道:“阿飞,你想吃荔枝吗?院子里的荔枝树结果了,爷爷摘一些给你吧!” 随后,刘玉致真真切切地到外面爬树摘荔枝了。 赵飞因为奶奶的健康检查,心事重重,不知道该如何跟奶奶聊这个话题。她没精力去理会爷爷的殷勤,就让他去摘荔枝,不去干涉。 “斐,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爷爷摘荔枝了吗?小时候,荔枝一成熟,你就天天缠着爷爷摘一些给你吃。” 吴秀莲被刘瑰真赶出了厨房,刘瑰真不想让她做饭,她高兴地享受着女儿的孝心。 “奶奶,真的是这样吗?当时我多大了?我不太记得了。” 听到奶奶这么说,赵飞有些惊讶。她和爷爷真的过得这么开心吗? “你大概四五岁吧,大家都说你是个小流氓,在荔枝还没有红之前,你就每天坐在荔枝树下等待,等荔枝成熟了,你就叫大人来帮忙。”选他们。” 吴秀莲想起孙女小时候的趣事,忍不住笑了。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赵飞已经很久没有让爷爷摘荔枝了。看来孩子已经长大了,也不好意思这样做。 “奶奶,你一提,我就记住了。” 赵飞轻笑一声,确实想起了小时候那些“贪吃”的时刻。她对奶奶说:“既然这样,我就去重温儿时的梦想了。” 那棵荔枝树就在奶奶土坯房的后面,相距不到百米,周围都是大片的竹子。每年春天,这片竹林里长出的竹笋多得挖不出来,一家人可以享受奶奶送的竹笋整整一个月。 赵飞走近荔枝树时,看到荔枝叶不断沙沙作响,知道爷爷已经爬上树了。 这棵荔枝树有四米多高,但枝干却是从根部开始的,只要不是特别笨拙或恐高的人都可以轻松地爬上去。 然而,正因为如此,顽皮的孩子们可以利用成熟的水果,趁房主不注意的时候采摘它们。 由于村里人都认识,就算发现有人偷了果子,也只能骂几句,说不定还能想办法把果子抢回来。于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大家在荔枝树的下部枝条上放了一大堆沉甸甸的柴草,这些枝条平时都是带刺的。 有了这个屏障,身材矮小、力气不大的孩子根本就无法移动它,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荔枝。 当然,聪明的孩子总能找到办法。他们拿一根长竹竿,把一端劈开,水平地接上一根短树枝,就制成了一个简陋的荔枝采摘器。有了这个工具,他们可以从树上拧下不少荔枝。 但这种方法的缺点是噪音大、效率低、容易被业主注意到。有的胆子大一点的,甚至会满村追赶偷水果的孩子,直到抓到为止。 第179章 荔枝 赵飞走近一看,发现放在下面树枝上以防荔枝被偷的那捆柴草,已经被爷爷搬到了地上。抬头一看,爷爷正在枝头间寻找那颗更红的荔枝,手里已经抓了一把。 现在还不是荔枝的旺季,树上的果子绿红相间。绿皮的荔枝自然有点酸,所以刘玉芝就挑了红皮的。 “爷爷,这些就够了,别摘太多了,我们吃不完,就浪费了。” 赵斐知道爷爷每年都会把这棵树上的一些荔枝卖给水果摊贩赚点钱,所以赶紧劝他。小时候她很贪心,不懂,但现在长大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贪心了。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果树,没有浪费之类的东西。” 刘玉枝摘了一串荔枝,身手敏捷地从树上爬下来,把荔枝递给了赵飞,又把那捆用来震慑“小偷”的柴草放回了树枝间。然后他指着旁边的另一棵果树说道:“你看,这些黄皮的果子,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吃了,今年我们的果子很多,如果你不来摘的话,就在果子成熟的时候。”成熟了,我给你送过去。你奶奶每年都会做一罐腌果,村里的人经常要。这棵黄皮果树是村里唯一的一棵。” 刘玉之很得意。 赵飞一时间想不起来那黄皮果子腌制的果子是做什么用的。在家问奶奶,奶奶笑着拿出一个小土罐子,里面装着去年做的腌果,打开给赵飞看,说道:“这些腌果,对治疗嘴唇干裂特别有效。”如果嘴唇干裂,把腌制的水果敷在患处,用胶带固定,第二天就会好起来。” “什么?可以治疗嘴唇干裂吗?” 赵飞吃了一惊。嘴唇干裂属于不明原因肿胀的一种,就是上唇无缘无故突然肿胀,而且肿胀得很快,感觉就像气球一样在膨胀。 这些不明肿块对西药没有反应,如果一开始不停止生长,很快就会使上唇肿得像猪嘴一样,引起疼痛和瘙痒。 “当然可以治疗,而且效果非常好。我们家是村里唯一有黄皮果树的,所以村里的孩子嘴唇干裂的时候,大家都会来我们家买一些。” ”。 奇怪的是,嘴唇干裂大多发生在儿童身上,成年人很少经历。为此,孩子嘴唇干裂总是让全家人都惊慌失措。原来,奶奶为村民们腌制了黄皮果皮。她的善良和慷慨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难怪,前世奶奶去世时,村民们都自愿参加她的葬礼,称赞她是个好人,感叹好人不长寿。 “奶奶,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看着奶奶把瓦罐放回柜子里,赵飞关切地问道。 “我真的没事,昨天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没有那么虚弱了,经过一夜的休息,我感觉好多了,而且道士刚刚把邪气驱走了,让我感觉更加轻松了。 ” 奶奶爽朗地笑了,这一刻,她真的一点病态的样子都没有。 “这里有痛吗?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赵飞指着自己的喉咙,向奶奶问道。 “还是有点疼,有紧绷的感觉,不过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和昨天相比,就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吴秀莲回忆起昨天的难受程度,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病得这么严重过。” “奶奶,我们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怎么样?”赵飞趁机劝道。 “检查?那要花不少钱啊,算了,你妈刚刚请了道士过来,那也得花钱啊。接下来,你舅舅考上大学了,那也得贵了。” ……我很好。不需要检查。” 吴秀莲和所有纯朴的农村妇女一样,认为只要身体没感觉到什么大问题,检查就是浪费钱,所以拒绝去。 “检查是为了确保你的身体运转正常,如果发现有什么小问题,可以及早治疗,这真的很重要,奶奶,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最近拿到了奖学金,我可以帮忙。”检查费用你承担,你去检查一下怎么样?” 赵飞坚持道。 “不是,奶奶怎么用你的钱?奶奶真的没病,你放心吧,我身体很好,再说了,马上就要农忙了,我也没时间去。”出去。你不应该想这个。你要中考了。你妈妈说你可以报考农学院,如果考上了,可能会找到工作。那就太好了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来说,奶奶期待着你成功!” 听到奶奶鼓励的话,赵飞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奶奶,你不知道,上辈子,你连我毕业都没有看到!” 如果可以的话,赵飞很想带奶奶去医院做一次全身检查。但很显然,她现在的劝说是行不通的。她只得搁置自己的想法,另想办法。 说话间,无忌子已经从柳贵福房间里的午睡中醒来,悠然的走了出去。当他看到桌上的荔枝时,眼睛一亮,赞叹道:“这是黄坑的荔枝吗?看那鲜红的果皮就知道了,和别处的荔枝明显不一样。” “请道士尝尝,这些都是我们家后院种的,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很新鲜。”吴秀莲端着一碗,对吴季子充满敬意。荔枝给他。 无忌子不是一个讲礼节的人。他拿起一颗荔枝,随手剥了皮,道:“岭南人一天吃几百颗荔枝,不是什么难事!” “哇,道士,你还会诗,真是有学识啊。”刘玉之忍不住对吴季子阿谀奉承。在农村,人们对和尚、尼姑、道士非常尊重,即使无极子不是来帮忙驱邪,只是来拜访,也会被当作上宾对待。 刘瑰真的厨艺很快,这时她进来请赵飞帮忙上菜。与此同时,刘玉之摆出了一张室外的桌子。夏天的时候,在户外吃饭很舒服,因为有微风。在农村地区,大多数人没有电风扇,早晚在户外吃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为了招待吴季子,刘瑰真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包括蒜叶炒鸡蛋、蒜蓉空心菜、姜炒鸭,还有金针菇猪肉片汤,配上白米饭。这是一次丰盛的传播。 当然,这顿饭也有滋润母亲身体的用意。吴秀莲的病情让刘瑰真感到害怕,作为一个已出嫁的女儿,能够照顾母亲已经是难得了。看到母亲受苦,她的孝心油然而生。 吃完晚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吴季子说村里夜景很美,所以想住一晚,第二天就走。刘玉之一家人自然没有反对,刘瑰真母女就回了自己的家。 当然,刘瑰真身上还带着一袋荔枝、一袋蔬菜和十几个鸡蛋,一如既往,她总是满载而归。母女俩有说有笑,很快就回家了。 穿过村子时,远处传来锄地、挖地的声音。刘瑰真不禁有些好奇,问道:“谁工作这么辛苦,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很辛苦吧?” “哦,是你啊,贵珍,我来看你妈妈了,我们儿子乐乐说他想养鱼,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所以我就帮他清理鱼塘,我们可以把鱼填满。”给它加点水,养点鱼给他看,这样他就不会一直乱跑了。” 第180章 一片狼藉 说话的是乐乐的父亲刘书火。 赵飞没想到乐乐这么主动,他已经说服了他的父亲。 “哎哟,想不到乐乐有这么大的创业精神,书火,你要好好培养你的这个儿子,他将来说不定会成就大事呢!” 刘瑰真刚从娘家回来,心情很好。所以,她才有闲暇和刘书火开玩笑。 “唉,他能成就什么大事啊?他根本不擅长学习,只在家里玩,很少认真对待事情。如果他想做一次正经事,我们作为父母就应该这么做。”支持他,他们不像你的孩子,学习成绩都很优秀,以后都是当官的,你也能过上舒适的生活!”村里的人都羡慕吃国家粮食最多的政府官员。他们的收成有保证,工作强度较小,社会地位较高。他们总是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支钢笔,给人一种举足轻重的感觉。 刘瑰真笑道:“谁关心他们的学历?钱就在你面前。” 但正说着,刘书火就看到阴影中走出了一个人影,冲刘瑰真喊道:“阿姨您好。” 村里的传统方式是根据年龄和资历来称呼人们。但随着海外归来、在国营农场打工的“老外”的榜样,称呼老年男性为“叔叔”、老年女性为“阿姨”的称呼逐渐在附近村庄得到认可。这样,人们就不需要那么关心确定确切的层次结构;任何年长很多的人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叫我阿姨吧,我和你父亲是同辈的。”刘瑰真破例笑道。 刘小乐挠了挠头,用沾满泥浆的手,把一些泥巴弄到了头发上。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父亲,然后认真地叫了一声:“阿姨!” “好啊,你真是个好孩子,以后有时间就多去姨妈家看看吧。” 刘瑰真曾多次看到儿子向家人举报此事。他对父亲非常有帮助,赢得了她的感激。所以,她此时报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飞也附和道:“小乐,你有时间就来我家玩吧,如果你对养鱼感兴趣,我可以找一些书给你看。” 当时赵飞跟刘小乐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觉得他看起来很安静,可能没有认真对待这个想法。但事实证明,刘小乐不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当然,赵斐很乐意帮助他,现在她在父母面前公开承诺了,以后帮助刘小乐就更方便了。 确实,听到赵飞的回答,刘书火很高兴。他说:“这是你的大女儿阿斐吗?已经长大了,像个小姑娘了,走在街上你可能认不出来。阿斐,小乐平时很顽皮,很调皮,你和你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的。”好同学,请帮助小乐。” 村民们对学习成绩优异的孩子有着天然的喜爱,认为好学生的品格也好。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与他们交往感到放心,知道他们不会被引入歧途。 “没问题,书火叔叔,我们会尽力帮助小乐的。”赵飞的回答让刘书火放心了。他递给刘瑰真一个清理鱼塘时挖出来的又黑又脏的东西,说道:“这是我清理鱼塘时发现的一个大红薯,质量不是最好的,但你可以用它来处理。”煮汤。” “哇,这红薯这么大,至少已经种了三年了。”刘瑰真感激地接过礼物。 母女俩告别刘书火父子,步行约20分钟回到家。一进家门,刘瑰真就把带来的新鲜水果放在客厅,招呼郭志和赵兰过来吃。看到新鲜的荔枝,他们精神一振,坐在矮凳上,品尝着荔枝。 刘瑰真把菜放到厨房里,让赵民生收拾一下。然后,她就拿了一些衣服,去公共浴室洗澡。 当时农村还没有专门的卫生间。夏天的时候,男人们会到河里洗澡,有时还会去游泳,而女人们则只是简单地梳洗一下。这种传统已经延续了数千年,没有人想过要建造一个独立的淋浴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90年代,农村家庭开始积累一些储蓄并建造新房。渐渐地,他们采用了现代住房惯例,包括私人浴室。在这方面,曾在国营农场工作的海归人员无意中向当地居民介绍了改善的卫生习惯。 洗澡等习惯可能会让人上瘾。当人们习惯了每天干净清爽后,就很难忍受污垢和异味了。 赵家已经养成了每天洗澡的习惯。不过夏天就方便了,大家都可以洗冷水澡。冬天,情况就不同了。由于该设施不提供热水,他们必须自己烧水并带到公共浴室与冷水混合。 赵斐洗完澡回到家,发现家里一片狼藉。赵国志捂着嘴,叫道:“好痛!” “别碰那个地方,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赵民生还算镇定,刘瑰真则在翻找他们的东西。 “怎么回事?国志?” “怎么了?”赵飞放下干净衣服的水桶问道。 “姐姐,国志正在吃荔枝,突然说嘴唇疼,你看,这水泡长得好快啊。”赵兰一边解释,一边轻轻地打开赵国志的手给赵飞看。由于嘴唇脓包的影响,赵国志早上只能撅着嘴吃粥。当然,嘴唇上的蟑螂内脏也被清理干净了;不然的话,确实会影响大家的胃口。 到了学校,颜金花问赵飞昨天下午为什么缺课,因为赵飞很少无故缺课。 赵斐解释说,她去探望祖母,并分享了途中与神秘无极子的意外邂逅,无极子在途中拜访了她家。 严金华道:“看来这个无忌子是有真本事,他给我们算命的,说不定是真的呢。” 考试前得到这样的积极暗示,也算是一件好事。赵飞决定不把无忌子在奶奶家玩黄纸的场景透露出来。 严金华安慰她:“以你一贯的学习成绩,一定会通过考试的,放心吧,你注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医生。” 赵飞知道严金花的未来已经注定,无论她自己的命运如何变化,都不会影响严金花。尽管严金华只考了职业卫生学校,但乡镇始终需要医务人员。分配到黄坑乡卫生院后,卫生院对她十分看重。上级经常派她去进修。有了更多的机会、更广阔的平台、丰富的医疗经验,严金华后来成为了健康诊所的骨干医疗人员。 “对了,小斐,你昨天说你想说服你奶奶去检查一下,我有一个主意,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哦?请说下去。” 赵飞对严金华提出建议感到惊讶,认真地听着。 “我爸提到,这个周末,县医院正在组织医生团队去农村地区进行免费体检。我就想,如果我们能和医生协调一下,让你奶奶知道,她可以得到免费的检查。”到县城检查一下,她可能会同意去。” “嗯,这是个好主意。但我不认识任何医生……” 第181章 免费检查 赵飞有些担忧。“没问题,医生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我会让我爸爸通知医生的。还有,医疗队选择去哪个村子检查是我爸爸决定的,所以我”让他指定你奶奶所在的村子。你提到了后台头村的奇怪“扣子”事件,该事件在社区中流传甚广,让医疗队到后台头村进行检查,有助于缓解村民的担忧,使问题得到解决。看起来很自然,而且,没人会反对。” 严金花解释得颇有说服力,说明她很可能是提前和严永明商量过这个计划的。 “哇,你真是个好朋友!你竟然为我考虑到了这一点。” 听到说服奶奶去检查的计划,赵飞心中一喜。 “你的任务就是说服你奶奶去参加免费检查,不然的话,如果医生到了村里,而她却没有出现,那就白费力气了。”严金华提醒道。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会劝奶奶去检查的,这几天她喉咙不太舒服,最好还是给她检查一下,吃点药。” 赵斐有信心能够说服奶奶。 “斐,你对你奶奶真好!” 严金花表示佩服。奶奶早已去世了,没有了奶奶的疼爱,她心里有一种失落感。 “嗯,我奶奶也是你奶奶,以后你也可以叫她‘奶奶’了。” 赵飞慷慨地提出。 “真的吗?那太好了!有机会我就去看你奶奶。” 严金华同样兴奋。 虽然只能依靠县医院的资源,但是现在说服赵飞奶奶去做检查的机会要好很多。赵飞想:“试试吧,也许县医院的服务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差。” 一眨眼,周末就到了。 周六下午,吃过午饭后,赵飞约了赵兰一起去奶奶家。像往常一样,赵国志吃完饭就跑去别的地方玩,谁也控制不了,所以赵飞决定就这样吧。 严金花也答应了和赵飞一起去探望奶奶,三人就高高兴兴地往后歌头村走去。 医疗队从早上就在后格头村扎营,就在村里宽敞的祠堂前。他们挂着鲜红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县医院义诊队来到后格头村。” 医生们穿着挺括的白大褂,坐在一排排被改造成检查站的办公桌后面,准备为分散前来就医的村民提供咨询和检查。 医疗营的医生对轻微的健康问题提供简单的治疗,对于较复杂的病例,他们建议患者到上级医院进一步检查。此外,他们还免费发放药品,受到村民的欢迎。 “这地方真好,有荔枝树,有竹子!” 第一次来到后格头村,严金花很兴奋。 “我的祖母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如果你多去看望她,你就会更了解她。” 赵澜得意的说道。 正在准备高考的刘贵福这周仍然没有回家。不知道为什么,赵飞并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小舅舅,不像她的母亲刘瑰真,总是热情的跟小舅舅打招呼。 奶奶正忙着切菜,看到了赵飞和赵兰,还有颜金花。她很高兴,把菜刀放在一边。她在盆里洗了手,准备做点零食。一边洗一边问道: “这位小姑娘是谁?长得白皙可爱!” 赵飞详细介绍了严金华。严金华见赵秀莲确实是赵飞所说的那种心地善良的人,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聊了一会儿,赵飞对奶奶说道: “奶奶,我们刚进村,看到有医疗队在这里检查,你趁机检查一下身体吧?我今天早上就听说了,没事的。”检查过。你很好,但只要你有轻微的不适,我就会担心。” 赵斐明白,如果不鼓励奶奶,她是不会去检查的。 “哦,今天早上听说了医疗队的事情,我很好,不需要检查,我稍微有一点不舒服,你们就太担心我了,每天看医生有什么意义? ” 她的祖母似乎漠不关心。每个人时不时都会有轻微的疼痛;不需要每天去看医生。 “你这里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有没有感觉很重或者很痛?” 赵飞会意地指着奶奶的喉咙。她知道心理暗示可能会影响人们,尤其是在他们以前患病的地区。 奶奶被赵飞的关心感动,摸着喉咙,皱起了眉头。 “嗯,确实感觉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今天的医疗队都是县医院的资深医生,千里迢迢来到我们村子,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值得检查一下。” 严金华鼓励她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小姑娘,您放心吧。” 张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很干练。他保持冷静和沉着。他给吴秀莲检查,检查她的脉搏,进行基本的身体检查,并用手电筒照射她的嘴。检查后,他建议她: “你的喉咙有些充血,还有未消退的炎症,建议你去县医院进行常规检查,以便得到更明确的诊断。” “什么?医生,你是说我要去县医院?那很不方便,我家里有一头猪,几十只鸡要养,怎么可能去县医院?我没有时间到了!没关系,先给我吃点药吧。” 听说需要去县医院进一步检查,吴秀莲觉得太麻烦了。她在家里负责照顾动物,因此没有时间去县医院。她相信药物就足够了。 赵飞感到心灰意冷。她心想:“奶奶,这些家事你还操心呢,如果现在不好好检查一下,以后可能什么事都办不成。” “奶奶,您走吧,听医生的意见,我去叫大姨帮忙养鸡、养猪。” 还有一所房子,同村还住着一位年长的叔叔和阿姨,但由于关系紧张,他们没有太多来往。而且,阿姨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关系更加尴尬。“算了,你以为问你大姨容易吗?” 吴秀莲摇头。 “那我就叫我妈妈来帮你吧。” 赵飞决心说服奶奶,尤其是在医生的帮助下。她相信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然而,奶奶仍然更专注于家务,舍不得离开。她认为喉咙不适只是一个小问题,因此拒绝外出。 见严金华焦急地看着自己,张医生简单评估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 “嫂子,有些疾病早期可能没有明显症状,我们来就诊时,缺乏彻底检查的设备,也怕误诊。但不管是什么问题,早发现、早治疗总是比较容易的,别小看,我会为您做的:我会为您转介到县医院进行免费检查,您可以拿着这张表格去相关科室,他们将进行测试。” 随后,张医生递出了一叠检查单,用优雅却潦草的字迹在上面写下了“医嘱”。赵飞看不懂张医生的草书,但她注意到了试卷的严谨。它包括常规测试,包括癌症标志物检查等。 赵飞惊喜地看到这里提供的检查种类齐全,尤其是癌症标志物检查。她并不知道大兴县的县医院已提前提供此类检查。她希望这些检查能够揭示祖母的病情,因此并不介意潜在的费用。既然严永明都同意了所有必要的检查,赵飞也不担心费用,一定把推荐的检查都写在表格上。 吴秀莲见张医生态度认真,又听他坚持要进行广泛检查,决定不再提出异议。她知道服从专业人士的重要性,尤其是当他们在各自领域占据权威地位时。 “斐,真的需要这么多测试吗?” 吴秀莲看着赵飞收起考试卷,焦急的问道。 第182章 享受乐趣 “嗯,张医生是主任医师,从他的铭牌上就知道了。”赵飞指着张医生桌子上的铭牌。“所以,他技术高超,不会欺骗我们。如果他说这些测试是必要的,那么它们就是必要的。” 为了说服奶奶去考试,赵飞愿意使用任何手段。她认为这件事是救奶奶性命的事情,决心让她“投降”。 吴秀莲一生连镇上的卫生所都没去过。她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后沟村的事务,一想到要去医院就感到不安。尽管她不识字,但经过赵飞的解释和张医生的气势,她决定相信自己的孙女。 “张医生,谢谢你了,我选个时间去做检查吧,好吧,明天周末,我就不去学校了,我陪你去,我去问问爸爸。”开着他的三轮车送你去那里。” “真的有必要吗?我们不想给你的家人带来不便。” “什么‘你们一家人’?我们都是一个大家庭!明天妈妈也不上班了,就让她帮忙喂鸡鸭吧。” 赵斐懊恼地撅起嘴,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吴秀莲无奈答应。 看到奶奶屈服了,赵飞心中大喜。她向张医生询问了早上检查的准备情况,道谢后就回到了奶奶家。 “不许吃,不许喝。这是什么?连厕所都不能上?” 吴秀莲听到指示,心里不知所措。不过,她记得张医生的话:如果不按说明操作,检测结果就会不准确。她对自己重复了这些指示,并决心记住它们。 看着奶奶认真对待这件事,赵飞终于满意地笑了。“对了,明天我们去县城的时候,正好有机会去镇上看看你的弟弟,他已经努力学习了两年了,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见到他,已经有两三个星期了。”自从他上次回来后,不知道他瘦了没有。我准备一只肥鸭子带去吧!鸭子滋补,夏天喝它可以提神。高考在即,他需要额外的营养。” 吴秀莲的心思从即将到来的体检转移到了第二天就能见到儿子的兴奋上。考试带来的压力已经消散,她正准备去城里看望小儿子。 “阿飞,那些孩子在田里干什么?” 严金花大半辈子都在城里度过,对地里的农活并不熟悉。她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孩子,每个人都戴着用树枝自制的帽子,手里拿着类似鱼竿的东西,在田野里走来走去。她忍不住好奇的向赵飞问道。 “他们在抓青蛙,现在青蛙太多了,抓起来喂鸡鸭,可以让它们快点长大。” 农村的孩子们从来不闲着,即使不上学。他们忙着上山喂猪、浇灌农作物、砍伐、焚烧秸秆等工作。捉青蛙被认为是一项相对轻松的活动。 严金华和赵飞走近孩子们,其中一个认出了赵飞,友好地微笑着向她打招呼。 “小斐,你也想抓青蛙吗?” “是的,我这里的朋友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想尝试一下。” 赵飞毫不犹豫地应道,知道这些都是她儿时的玩伴。这个孩子就是刘宇,她是邻居家的孩子,住在她奶奶的隔壁。 “我们没有多余的鱼竿,不过做一根很容易。你先用我的吧,我去再做一根。” 流羽将鱼竿交给了赵飞,然后朝着田边的树林里制作了一根新的鱼竿。 赵飞接过鱼竿,递给颜金华,道:“你试试吧,比钓鱼容易多了。青蛙很傻,你只要把鱼饵在它们面前晃一晃,它们就会以为是鱼。”蚊子或小昆虫咬钩子。” 抓青蛙与钓鱼不同,因为你可以在田野里看到青蛙。您可以将诱饵直接放在青蛙面前并摇晃以引诱它们。 赵飞演示了怎么做,颜金华很快就学会了。她拿起鱼竿,开始享受乐趣。 目前该地区有大量青蛙。在每片被淹没的稻田里,你都可以很容易地在凉爽、阴凉的稻秆下发现青蛙。他们捕猎的是丰满的青蛙,而不是较小的青蛙。 尽管青蛙是益虫,但农村的孩子们并不总是放过它们,尽管他们被教导要保护它们。青蛙在村子里并不像在城市里那么罕见。它们随处可见,村民们并不觉得有必要保护它们。捕捉青蛙只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消遣,而且不存在过度开发青蛙种群的危险。 正当严金华玩得尽兴时,刘钰回来了。他手中握着一根长棍,化作了一根临时的鱼竿,有着粗壮的线。他把手伸进松软的土壤里,抓起一条活生生的蚯蚓,把它绑在了线上。他制作了一种合适的捕捉青蛙的工具。 “我们比一比吧,从现在开始,看谁抓的多!” 刘宇发出挑战。 “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已经掌握窍门了,我们试试吧。” 严金花的好胜心被点燃,她接受了挑战。作为一个来自小镇的孩子,玩捉青蛙这样的游戏对她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一场激烈的竞争随之而来。抓青蛙并不是当地人的专利。也许是颜金花运气好,也可能是她学得快,当吴秀莲叫他们去吃点心的时候,颜金花已经抓到了三十多只肥美的青蛙,而刘玉数了数,只有二十来只左右。 严金华没想到会赢。她把鱼竿还给了刘宇,拎着塑料袋装着赏金回到了吴秀莲家。 “奶奶,你看看我抓到的青蛙。” 严金花称呼吴秀莲为“奶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显得很温暖。 吴秀莲也很喜欢这个干净、彬彬有礼的小镇姑娘。她接过包,夸奖她。 “我们的鸭子今晚会吃一顿美餐。” 在这个生态系统中,存在着一种自然的平衡。鸭子们得到了一顿青蛙盛宴作为奖励。吃完饭后,它们高兴地嘎嘎叫,好像还想要更多。 看到吴秀莲准备的食物,赵飞发现,这次是田鸡汤面,而严金花的碗里还有一条大鸭腿。 “鸭腿要吃吗?第一次来,一定要吃得开心。” 赵飞知道,第二天奶奶已经把另一条鸭腿留给了小儿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并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严金花接受了邀请,开始享用餐点。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问道: 第183章 照料花园 “这个鸭腿是给我的吗?” “赵澜在哪儿?” 严金华问道。 “我已经吃过了,刚才我帮奶奶喂猪了,哎呀,奶奶的猪真能吃啊!一天吃五顿饭,我们种的菜勉强够吃,真累。” 赵飞知道,奶奶不仅要照料花园,还要每天到山上采集猪饲料,不然贪得无厌、吃得饱饱的猪也吃不饱。确实要求相当高。 “好在他们能吃得好,长得好。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累。不过你们呢,既然累了,就好好学习吧。”以后当了官,就有国粮吃,不用劳作一辈子了。” 吴秀莲捡了一堆新鲜蔬菜,分装到两个干净的塑料袋里,塑料袋上写着“尿素”几个字。她递给赵飞一张。 “哎呀,奶奶,我们怎么能接受呢?您已经喂饱了我们,现在又给我们吃蔬菜了。” 颜金花没想到吴秀莲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蔬菜,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吴秀莲说着,将袋子固定好后放在地上。 赵斐随后向奶奶说起弟弟赵国志嘴唇上肿了的霰粒肿,并询问能否给奶奶买点黄皮果。 吃完零食,发现已经四点多了,赵斐就告辞了,让奶奶明天直接来农场,去县城体检。 吴秀莲向她保证,她一定会来。赵飞这才放下心来,回家了。 回到家里,赵斐把奶奶打算体检的事情告诉了刘瑰真,妈妈也没有太反对。她还答应去妈妈家帮忙喂鸡鸭,她说: “告诉你奶奶,别急着回来,让她好好检查一下,中午我们去你姑姑家吃午饭,让她放心,我会照顾我们的家的。她很少出去,所以我们应该带她去县城,让她好好享受一下。” 赵飞注意到,随着父亲的地位稳定,母亲的气质也慢慢好起来。她不再像前世那样暴躁,总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 看来一个人的气质是和他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的。生活安逸了,人们的脾气自然也就柔和了。 如果不是前世的经历,赵飞都快忘记这一世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了。这个柳瑰真和前世的柳瑰真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赵国志回来了,玩得浑身是泥,但刘瑰真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骂他。她只是告诉他晚饭前赶紧洗澡,别把泥弄得桌子上都是。 赵飞仔细检查了赵国志身上的霰粒肿,发现已经消退了大半。她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孩子们似乎因为生活环境不太卫生,很容易长出各种脓肿。无论是霰粒肿还是疖子,都会非常痛苦。 “吃完晚饭,漱口,我去吃点黄皮果,到明天就完全好了。”嘴唇霰粒肿可以在几分钟内长到小黄豆大小,但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完全消退。所以,赵国志的嘴唇还是有些刺痛,但听到柚子皮的神奇功效,他却很高兴。 吃完晚饭,赵国志洗完脸后,赵飞找到了一些医用胶带。她劈开柚子皮,取出柚子,然后将果肉和果皮贴在霰粒肿的位置,用胶带牢牢地固定到位。 然而,嘴上贴着胶带的赵国志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伤的病人。他觉得去别人家很尴尬,所以他呆在家里看电视、做作业。 “妈妈,明天早上你能开车送奶奶去县医院检查吗?” 赵民生的妻子刘瑰真是在他结束煤矿工作后提出这一要求的。 “当然,我明天没什么安排。但是你妈妈为什么突然要去做身体检查呢?” 赵民生疑惑。他知道,农村的老人除非身体不适,一般不会想到去体检。他们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有时甚至认为这是不吉利的。 “嗯,都是因为‘缴税’事件,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县医院有免费检查,不过去县城有点麻烦,再加上妈妈很少出门,所以这是带她出去散步的好机会。” 刘瑰真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她知道赵民生不会反对。她自信地接手了。 “好吧,我就听从你的指挥。” 只要刘瑰真不出什么主意,赵民生就没有异议。 “哦,对了,明天你能把这些新做的鸭毛扇带到我姐姐那里去,收一下上次的寄售费吗?” “需要给你姐姐付一些寄售费吗?” 赵民生觉得让嫂子免费打工很不公平。 “好吧,你自己决定吧,你是她姐夫,我姐姐这两年生意做得很好,说不定连这点钱都不需要。” 刘瑰真白天在茶厂采茶叶,晚上做鸭毛扇。她已经拥有了两百多个粉丝。算上生产成本后,每一件她就能赚到八分钱。这让她信心大增。 “好吧,就看你的了,我作为她姐夫,就交给你了。还有,斐,陪你妈妈去办公室,我要去总机给你阿姨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奶奶明天要出差的事,下午她需要时间给你准备午餐。” 刘瑰真突然想起了这个重要的任务。 目前,没有一个家庭拥有自己的电话。农场比较富裕,在赵民生工作的办公楼里有一个电话交换机。该电话交换机充当总机,将呼叫路由到各个办公室。就连农场主家里也没有电话。 当然,遇到紧急情况或者晚上有人需要联系农场负责人时,总机就必须亲自到相关领导家里传递消息。因此,晚上如果有人需要打电话,就必须到总机那里。 “妈,阿姨那里有电话吗?她现在能接电话吗?” 赵飞问道。 “她没有电话,但是供销社就在隔壁,那里有人值夜,我可以让值班的人给你阿姨打电话,她会很乐意帮忙的,她人很好。”和你阿姨是朋友。” “哦,那就方便了。” 赵斐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哎呀,麻烦了,至少还要再过二十年,大家才能拥有自己的手机啊!” 到达农场总机时,接线员李瑞琴正在编织。这份工作比较轻松,电话也不频繁。白天工作相关的电话比较多,到了晚上就几乎没有电话了。接线员必须在总机办公室过夜。李瑞琴并不介意,因为这样她就有空闲时间做编织,做副业。 “雪梅,帮我给县供销社打个电话,帮我转接我妹妹刘桂玉。” 自从赵民生升职之后,刘瑰真就更加自信了,以前的刘雪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有些看不起她。他们的关系中存在着微妙的距离,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 然而,让李瑞琴大吃一惊的是,赵民生不仅升职了,他的儿子还和农场主任邓心田的女儿订婚了。尽管据说邓心田夫妇对这桩婚事感到非常不高兴,并设法保守了秘密,但农场里没有人收到传统的喜糖,但订婚似乎是真的。 虽然没有人敢直接问邓心田,但见到赵民生夫妇时,他们却没有犹豫。有人会故意询问订婚是真是假。 赵民生对这种情况持谨慎态度,他也不是一个可以自夸的人。他只是微笑着,避免直接回答询问的人。 李瑞琴就是个八卦的人,她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机会。当她看到刘瑰真需要她帮忙时,她热情地答应了,道:“当然,我马上就给你接通。” 第184章 感慨万千 电话总机的中央房间布置得像一架钢琴,按键可以像子弹一样拉起来。它们的颜色是亮黄色。李瑞琴熟练地拔出其中一把钥匙,插入上面的插座中。然后她戴上与麦克风相连的耳机,开始对另一端的总机讲话。 过了一会儿,李瑞琴笑道:“贵玉,电话接通了,这是给你的,你说吧!” 说着,她腾出了座位,走到了相邻的铺位上。她示意刘瑰真接替她。 面对如此优厚的待遇,刘瑰真不禁感慨万千。之前她去总机打过几次电话,李瑞琴的态度一直都是不热心。她会让她等很长时间,或者让她晚点回来。这是第一次如此轻松。 而且,即使电话接通了,说话时也常常让她站在一旁,待遇并不那么客气。 柳瑰真不禁惊喜不已,她知道这与自己丈夫的升职有关。以前他们都是临时工,所以人们并没有认真对待他们。 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待遇! 刘瑰真有些激动,坐在李瑞琴的椅子上,急切地通过耳机听着妹妹的声音,惊呼道:“桂雨……”事情处理完后,刘瑰真摘下耳机,对李瑞琴说道:“谢谢你,雪梅。” 李瑞琴淡淡道:“哦,小事一桩,都是我工作的事。” 刘瑰真心想:“嗯,你以前怎么没这么热情呢?” “哎,贵玉,听说你儿子国强和邓主任的女儿订婚了,真是太高兴了!” 李瑞琴随口问道。 刘瑰真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儿子和邓楠订婚,肯定让农场里很多人羡慕不已。不过,她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订婚确实是真的。于是,她淡淡的说道:“是的,他们是高中同学,自由恋爱,这么般配,我们家长能怎么办?就决定让他们订婚了。” “哇哦,是真的吗?不过奇怪的是,邓主任还没有送喜糖,农场里的人订婚的时候,新娘家一般都会送喜糖,我想问你很久了。”时间到了,但我不敢,因为我看到邓主任没有送喜糖。” 李瑞琴知道,如果刘瑰真刚才承认了,那一定是真的。知道这一点后,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嫉妒。她调侃道:“嗯,这还是真的?不过奇怪的是,邓主任还没有送喜糖,在农场,订婚的时候,新娘家一般都会送喜糖,我一直想要问了你很久,但我没敢,因为我看到邓主任没有送喜糖。” 刘瑰真也知道这是事实。邓心田的家人一直不认可儿子赵国强,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突然答应了这门婚事。这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李瑞琴的言论让她措手不及。 “邓波波说,现在领导都鼓励简单的订婚,他是导演,不能做出奢侈的表率,所以,我们决定不送喜糖,等办喜宴的时候再送。” ”。 赵飞一直坐在李瑞琴的床边,翻着一本过时的杂志。听到邓心田建议简单的订婚,她忍不住说道:“当然,确实如此。邓心田树立了这个榜样,太明智了。在农村,他们要求简单的订婚。如果农场主有这是一种奢侈的行为,不会树立一个好的先例。” 李瑞琴把一份最近县里下达的严禁领导大肆庆祝、奢侈消费的指示放在了手边,赵飞也注意到了。作为除了总机职责之外还负责收发电报的人,她是第一个看到新指令的人。因此,她的作品有些神秘,被其他人视为享有盛誉。 因为这个名声,她养成了一种有些高高在上的态度。以前她并没有把柳瑰真放在眼里。她只是一个临时工的妻子;没有人重视她。不过,随着赵民生最近的升职,以及成为邓心田姻亲的新身份,李瑞琴心里却有些不平衡。 但李瑞琴却机智敏捷。她听出了赵飞语气里淡淡的不满,笑道:“原来如此,看来邓主任很明智,以后农场里的年轻人订婚了,我们可以省点钱。”跳过婚礼糖果。” “是啊,弘扬优良传统,杜绝铺张浪费,很重要!” 李瑞琴的言论得到了刘瑰真的点头认可。 赵飞笑着说完这句话,然后站起身来,拉着刘瑰真的手,向李瑞琴道了谢才离开。 李瑞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人,但生活中到处都有像她这样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当他们看到以前不太幸运的人开始过上更好的生活时,尽管这对他们没有影响,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感到不舒服。 赵飞觉得还是和这样的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一点,赵飞就被刘瑰真叫醒了。原来她奶奶已经到了。 赵飞昏昏沉沉的走到客厅,愣住了。她的祖母将头发整齐地梳成经典的高髻,穿着一件带有手工缝制的装饰纽扣的蓝色纽扣衬衫。她还穿着黑色阔腿裤和自制的黑色布鞋。乍一看,她仿佛是从民国时代走出来的,这让赵飞有些意外。她这才想起来,这种服装是农村老年妇女出去探亲时常穿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各种成衣的出现,这种服饰风格逐渐消失。 看来奶奶对这次旅行很重视,从她珍藏的宝物里挑选衣服。衬衫上的褶皱看起来仍然很新鲜! “奶奶,您稍等一下,我刷牙准备一下,我马上就出去。” 赵飞没想到奶奶来得这么早。赵民生已经去办公室借边车了,上午晚些时候就能借到。“你们两个慢慢来,我昨晚睡不着,所以鸡叫的时候就起床了。起床后,我想我还是不吃早饭了,准备走吧。” 见自己连女儿一家人都不能好好休息,吴秀莲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担心,奶奶。我们应该早点起床的。” 赵飞赶紧刷了牙,换了睡衣,在父亲赵民生开着跨斗车的情况下,刘瑰真把一叠捆得整整齐齐的鸭毛扇塞进了跨斗车。她尽最大努力将它们安置在本已有限的空间中。 “民生,要吃早餐再走吗?” 吴秀莲关切地询问女婿,催促她上边车。 “我们就在城里吃饭,那里有很多卖油条、咸稀粥的地方,我们先进城吧。” 赵民生发动了车辆。吴秀莲坐在边车里,赵飞坐在摩托车后座上。三人朝县城而去。 第185章 鸭毛扇 一大早的车流并不多,路况比上次下雨后好多了,坑洼也少了。半个小时后,县城映入眼帘。 由于现在才七点半,距离县医院的医生开始工作还有一段时间。赵民生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一个早餐摊附近。 “要不我们在这里吃早餐吧?医院的医生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工作!” 由于身体检查,吴秀莲无法吃早餐。于是,赵飞和赵民生点了一些油条和豆浆,味道还不错。 “爸爸,你一会儿把鸭毛扇带到阿姨那里去吧,我陪奶奶检查一下,不然我们两个跟着奶奶去,这些鸭毛扇可能会在边车里迷路。” 赵民生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但他又有些顾虑,问赵飞:“你知道怎么陪奶奶检查吗?” “我愿意。首先,她会进行血液检查,然后进行超声波检查和心电图检查。” 赵斐前世经历了无数次的体检,尤其是在怀孕期间,更是接受了无数次的验血和超声波检查。她对这些程序非常了解。 “好,时间安排好了,你先带奶奶去检查一下,我去你姑姑那里,很快就回来。” 赵民生同意了。现在鸭毛扇已经固定在边车里了,他就可以专心做其他事情了。 “阿飞,这是什么地方?需要排队吗?” 赵飞忍不住笑了起来。幸运的是,她的祖母不识字,她的父亲去了她姑姑那里。此时,他们正在医院的候诊区,缴费柜台前。 世界上不存在免费体检的事吧?当然,体检是有费用的,钱赵飞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这是发放体检卡的地方,奶奶,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排队。” 时间还早,收银台的人并不多。没多久,就轮到赵飞了。 “一共是176元。” 收银台的工作人员清点了所有的体检单,面无表情地向赵飞报出了金额。 赵飞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奶奶坐得够远,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柜台的窗户很小,老太太很难听清谈话内容。随后她数了数180元,交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收到4块钱的零钱后,“扑通”一声,在每一张检查单上盖章,交还给赵飞。 “就是这样了,你可以从第一期开始考试了。” 赵飞翻了翻表格,发现表格都排列得井井有条。工作人员表情平静,但服务很好。于是,她谢过他们,转身带着奶奶去各个科室检查。 首先,他们抽取了一大瓶静脉血进行全面的生化检查,然后进行心电图检查…… 到了拍x光的时候,赵民生也回来了。他惊讶地看到女儿如此熟练地管理着祖母,顺利地完成了每个阶段。 “阿飞,没想到你这么能干!你都已经是第五层了,上次去农场组织的体检,花了一上午的时间。” “那是因为你没有充分利用你的时间,比如抽血是第一阶段,抽完血后,你就赶紧去交b超单,因为b超耗时最长,检查项目也多。” ,医生也很慢。在等待超声波检查的同时,您可以利用等待时间完成心电图检查。 做完了心电图,你就可以回到超声科了,到时候就差不多完成了。这样,你就不会浪费任何时间。” 赵斐已经制定了一套高效的时间管理策略,她给赵民生讲解得很详细。 “嗯,我现在看到了,下次记住了。” 赵民生惊讶于自己的女儿如此善于管理时间。 “吴秀莲的亲戚,吴秀莲的亲戚是谁?” 正在拍x光片的医生突然从x光室里出来,喊道。 赵飞的心沉了下去。他们现在是不是发现了祖母的病情?她和父亲同时站了起来,回应道: “我们是。” “跟我来。” 医生语气僵硬的说道,然后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怎么了,医生?” 看到医生一脸严肃的表情,赵民生也着急了。 “你们都是吴秀莲的家人吗?你呢?” “我是她的女婿,这是她的孙女。” “嗯,刚才x光检查的时候,我们发现吴秀莲的身上有一个可疑的影子,为了确诊,我建议你去市里进一步检查一下。” 医生举起x光片,指着食道周围的区域。“这个影子可能是什么?” 赵民生心中一紧,表情严肃的问道。他没想到一次例行检查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不禁心情沉重。 “怀疑是肿瘤,但还没有确诊,最好去市内肿瘤专科医院明确诊断。”医生解释道。“即使有,似乎还处于早期阶段,规模很小。通过放射治疗等适当的治疗,存活率超过 90%。” “超过90%?” 赵飞虽然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这次检查,只是为了确认她前世所得到的信息。 “对于癌症患者来说,90%以上的生存率已经是比较乐观的了,不要太心急,影响患者的情绪。这种病在我们县比较常见,主要是因为长时间的治疗导致的。”食用咸菜、咸蛋等腌制食品。我建议以后不要食用此类不健康的食品。” 医生继续解释,赵民生却无法理会。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不知所措,心想明明看上去好好的婆婆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相比之下,赵飞却显得更加平静。现在他们发现了她的病情,比前世已经是晚期的情况要好很多了。而且,医生的话也让人安心——如果及早发现、及早治疗,预后是相当乐观的。 她安慰父亲:“爸爸,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一定要保持积极的心态,不要让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到奶奶,她还不知道,等城考的结果出来了再告诉她吧。” ” 听到赵飞的话,赵民生心里平静了一些。他苦笑道:“你说得对,我们还是保持乐观吧,暂时不会让奶奶知道,等市里有结果了,我们会通知她。”是啊,我可没有你这个年轻人那么冷静!” “好了,你心里别有太大的负担,这么早发现这一点,其实也是好事。” 医生给了他们x光片,并建议他们去市级医院接受后续检查。赵斐和父亲向医生道谢,拿着x光片,心情沉重地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吴秀莲已经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了。看到赵民生和赵飞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她笑着问道:“怎么这么久?接下来的检查是什么?” 第186章 繁华地段 “奶奶,我们所有的检查都完成了,现在,我们回女儿家吃午饭吧。” 赵飞强迫自己自然地笑了笑,尽管她已经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她对祖母仍然怀有深厚的感情。 “太好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你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我一直忍着。” 吴秀莲浑然不知,正为所有的检查都完成而高兴,没有注意到赵民生阴沉的脸色。 “爸,我们先去和你嫂子谈谈吧,我想还是马上进城吧,吃完午饭,时间还来得及。”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也应该让你爷爷知道。” 赵民生一想到进城,就意识到自己需要带更多的钱。他身上只有50块钱左右,因为刘瑰真因为母亲检查,特意让他多带一些。赵飞也想到了钱的事。她有他们需要的资金,但问题是如何给她的父亲。 赵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吴秀莲此时从卫生间回来,一脸轻松。她笑着对赵飞说道:“好了,我们走吧,好久没见到你阿姨了。” 赵民生启动了车辆,很快三人就到了刘瑰真居住的县城繁华地段。 刘瑰真家是一栋独立的三层小楼。她的丈夫在县工商局当临时工,担任市场督导员。她还有一个哥哥,是一名军官,很少回家。家人都跟着他,所以刘瑰真的三层楼就只有她和她的父母了。他们的生活比刘瑰真舒服多了。小楼临街,旁边刘贵玉经营着一家便利店。由于靠近县供销社,她的生意很红火。赵斐一家刚进去,就有几个人进来采购。 “妈,姐姐告诉我你要来的时候,我就通知了哥哥,他会过来吃午饭的。”刘贵玉说道,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因为经营店的缘故,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妈妈了,只有放假的时候才有机会去看望她。 “你忙,没关系,费非要带我去做免费检查,所以我们就过来了。”吴秀莲说道。 出门在外,吴秀莲在别人家心里有些不踏实,尤其是刘贵玉是姻亲。 刘贵玉明白母亲的心情,微笑着说道:“我公婆上周去部队看望哥哥了,刚刚去了,下个月才会回来。” 吴秀莲一听公公婆婆不在,顿时安心了许多。她缓和了笑容,问道:“文彬在部队又升官了吗?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退役。” “是啊,听说他这次晋升连长了,我的公公婆婆都非常高兴地去看望他,说要多呆一段时间。” 刘桂玉一边接待顾客,一边和妈妈聊天。 “阿姨,你陪着奶奶,我帮你看店。” 赵飞不介意做点小生意。前世,她还瞒着黄佳人经营过夜市摊位,想赚点外快。 赵民生看着妹妹,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将体检结果告诉她。 “请问,这把羽扇多少钱?” 一位顾客走进店里,立刻就注意到了赵民生早上刚放在那里的鸭毛扇。他们兴奋地说:“前几天我想买,结果被告知卖完了,现在看到你们补货了,这个风扇很轻,吹起来风也很好,不会让我的即使我整夜使用它,手也会酸痛。” 赵飞说道:“阿姨,这个扇子2块钱一把,我们刚送进来的,你喜欢的就选吧。” “啊,2块钱?不便宜啊!” 顾客评论道,但当他们检查风扇时,他们说:“你愿意卖1.5元吗?” “阿姨,这些扇子的售价是2块钱,卖到1.5块钱就亏本了,你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亏本生意吗?” 赵飞一脸童趣的说道。顾客笑了,不再讨价还价,把给扇子的2元钱递了过来,接了过来。 “哇,小飞,没想到你还有做生意的本事,这样讨价还价的顾客最烦人了,价格合理的时候还讨价还价。”刘贵玉说道。 刘桂玉与刘瑰真在性格上有一些相似之处。她性格直爽,脾气有些暴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的气质也延伸到了她的商业交往中。好在她的店是自营的,不用担心房租。不然的话,以她的火爆脾气,说不定会赶走很多顾客,还很难赚到足够的钱来付房租。 在家人眼里,刘桂玉每个月有几百元的收入,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 刘桂玉和赵飞前世交往有限。主要原因是刘贵玉家住在县城,而赵飞家住在黄坑镇。所以,每次赵飞去娘家,刘贵玉都只是短暂地去姐姐家,由于时间和地点的关系,两人很难长时间在一起。 赵飞对这位阿姨的印象,主要来自于每年偶尔的见面,以及从母亲刘瑰真那里听到的故事。总的来说,她对姨妈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听刘桂玉的这番话,看得出来,她经常坚持自己的立场,与顾客对峙。赵飞给出了一些建议: “阿姨,我听说城里有一种商店,叫‘超市’。这是从国外引进的一种商业模式,店里的所有东西都标明价格,顾客自己进去,自己挑选商品,价格也明明白白地显示出来,喜欢的就拿走,到柜台付款,不讨价还价。如果顾客想买东西并且愿意付款,交易就很简单,不需要像你说的那样讨价还价。” “哦?有这样的店吗?” 刘贵玉显得有些怀疑。她认为,如果允许顾客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自行挑选商品,商品可能会被盗。 赵飞知道,大兴县第一家“公民”超市生意兴隆,最终在各个省会城市开设了分店,甚至上市了。于是,她又解释道:“阿姨,你要不试试吧?从小规模开始,不行的话,可以再回去,可以把这里作为超市的试点。”架子可以这样排列……” 但刘贵玉却显得很困惑,单纯的性格让她觉得这个概念太复杂了。她对经营这样一家店没有信心。最后,她连连摇头,道:“不行,斐,这件事我处理不了,太复杂了,我还是坚持经营这家小店吧。”赵飞有些无奈,因为他发现,一个企业的成功,不仅仅在于能否抓住机遇,还在于经营者的气质和资质。金矿交给刘贵玉这种人,她也认不出来。 赵斐并不是不想自己开一家超市,只是她现在缺资金,也缺时间。不过,她想,如果和赵亮的投资失败了,她可以来大兴县做个超市生意。然后她就可以让邱志伟带上他的团队了。 邱志伟有一群纪律严明、组织严明的人,很适合做超市员工。如果创业成功,等超市成熟后,赵飞可能会进军时装公司。 正当她满脑子想着未来的经济发展时,赵飞却发现,父亲已经把小姨拉到一边说话了。当姨妈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 赵飞明白,奶奶的病,一定是父亲告诉了姑姑。 第187章 高考结束 “阿姨,你冷静点,奶奶还不知道,你别这样,我们不想吓着奶奶。”赵飞温柔地安慰刘贵玉。看到赵飞的成熟,刘贵玉的脸色也柔和了一些。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我只是有点着急,没事的,到城里检查一下也许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县医院误诊的情况很常见。” “是的,所以暂时不用太担心。”赵飞安抚刘贵玉。她接着道:“我爸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今天下午要去城里做检查?” “是啊,是的,虽然有点匆忙,不过没关系,我下午关店就跟你走。” 刘贵玉担心在城里读书的两个儿子海涛和海明没有回家吃午饭。她解释说,“他们不会回来吃午饭;他们在学校食堂吃饭。晚上他们会回家。” 海涛是老大,目前在大兴一中读高二。海明是二儿子,学习成绩不太好,读职高一年级,学的是电气工程。 由于家在县城,两人都不在学校寄宿。他们只在学校食堂吃午饭,早上和晚上才回家。 前一天晚上,当她的姐姐刘瑰真打来电话时,刘桂玉后悔没有叫他们回来吃午饭。这样,她的祖母就可以看到她的曾孙了。但现在通知他们已经太晚了,她必须稍后再提出。 “海涛这次是年级第几名?我听贵福说,他表现不错。” 一提到孙子,吴秀莲就热闹了。两个儿子就不太靠谱了,一个一直被妻子控制,一个学习很吃力。 “斐斐,你别给他太大的压力,他能考上好大学就够了。” 刘贵玉性格随和,并没有给儿子们太大的压力。如果考不上大学,她就考虑让他们以后去创业或者开一家电器店。毕竟她一直在经营自己的生意,发现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方法。与姐姐刘瑰真不同,她的目标是当一名干部,依靠国家。 正讨论着这些事情,刘贵玉发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她让赵飞继续看店,自己则在厨房忙碌。 吴秀莲带来了一锅鸭汤,刘贵玉就不用准备汤了。菜肴方面,她做了清蒸鲜虾、回锅肉、白切鸡,以及蘑菇和小白菜的蔬菜菜肴。 婆婆吴秀莲很少去县城,刘贵玉就想把她喜欢吃的菜全都做好。但人的胃口是有限的,一顿饭吃不了那么多。 菜上来后,黄文江下班回家了。他一进门就很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随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蓝带啤酒,递给了赵民生一罐。 “姐夫,这啤酒是从香港带回来的,比本地市场上卖的好喝多了,你尝尝吧。” 这是赵民生第一次喝罐装啤酒,尤其是蓝带啤酒。黄文江打开一罐递给赵民生,也给自己开了一罐。他们不戴眼镜;他们只是喝罐头里的水。他们边喝啤酒边聊天,暂时不吃饭了。 黄文江身材中等,体格健壮,性格善良友善。他和刘贵玉是通过媒人认识的,婚后相处得很好。 “喝完啤酒,我们开始吃饭吧,妈妈,再喝点吧,这些鲜虾营养丰富,我来帮你剥壳吧。” 赵民生铿锵有力的声音,流露出对母亲的关心和温暖。刘贵玉开始给吴秀莲剥一堆虾,并给她准备了一碗醋来蘸。吴秀莲抗议,说她吃不下了,刘贵玉这才停了下来。 看到姑姑对奶奶那么真挚的关心,赵飞心里有些释然。看来并不是每个亲戚都是绝情的。 最终,一切都归结为金钱。 没有钱,人们就会在压力下发生重大转变。有时候,当涉及到金钱的因素时,即使是爱情也会变质。 小姨家收入中等,嫁入小姨家后,估计也没遇到什么困难。经营一家小店,收入稳定,让她比姐姐刘瑰真更加开放。 赵飞只后悔姨妈没有更开放的思想,没有接受她的建议。然而,一旦她建立了自己的超市并展示了盈利潜力,她的阿姨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赵飞仔细查看了姑姑的三层小楼。底层面积有120多平方米。如果完全改造成一个小超市,肯定能给阿姨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上世纪九十年代,超市生意才真正起飞,所以赵飞并不着急。她有充足的时间来抢占市场。 正要拿起筷子吃饭时,刘贵玉突然想起一件事。“哦,贵福在哪儿?怎么还没来?我一大早就骑着自行车去他家,叫他来吃午饭,他该不会忘了吧?”“哎呀,你们都吃完了吗?都不等我。”刘贵玉话音刚落,刘贵福就走了进来。显然他很生气他们没有等他。 “小兄弟,你别这样,我们只是想你了,你来了。”刘贵玉应道,递给他一套餐具,放在赵飞身边,请刘贵福坐下来吃饭。 刘贵福虽然一开始有些烦躁,但还是抵挡不住这一系列的美味佳肴,于是就静静地坐下了。 “贵福,你这两周没回家了,体重好像减轻了。”吴秀莲注意到儿子明显的体重下降,有些担心。 “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鸭子,给你熬了滋补汤,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鸭腿。”刘贵玉毫不犹豫地递给弟弟一条鸭腿。 赵飞想了想;她的姨妈和她的母亲一样,真诚地关心着她的弟弟,这令人暖心。似乎并非每个家庭成员都无动于衷。 然而,在她看来,哥哥似乎忘恩负义,不懂得姐姐们的关心和父母的辛苦。就好像他把他们的照顾视为理所当然。 “姐夫,我也要啤酒。”刘桂福见姐姐的丈夫,也就是赵飞的父亲,拿出优质的洋啤酒给姐夫招待。 “小兄弟,你姐夫又不是不让你吃,你还在念书吧?你应该专注于最后的准备,高考结束后, “你姐夫请你喝一杯,你想喝多少?你姐夫给你盖好了。”黄文江不想跟刘贵福吵架。“哼,不让我喝就这样吧,真是小气啊。”刘贵福有些小气的说道。他沮丧地将筷子敲在桌子上,但他还没吃完虾,所以还没准备离开餐桌。 黄文江这个年纪的人,根本不理会刘贵福的爆发,而是和赵飞父亲一起举起了啤酒罐,喝了一口。两个成年男子都觉得刘贵福很不成熟,甚至比赵飞还不够成熟,尽管他才二十岁出头。 在赵飞父亲眼里,自己的妹夫刘贵福还没有自己的女儿成熟。赵飞的能力越来越强,她的能力和知识超过了好学但不成熟的刘贵福。 当然,这些想法,赵飞的父亲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喝着啤酒,和黄文江交换了一个眼神,暗示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太把刘贵福放在眼里,但他却有一种被他们宠坏了的感觉。他发现,无论他如何表现,他的两个姐姐都无法动摇,他的两个姐夫也同样无能为力。刘贵玉对他呵护有加,父母也对他宠溺有加,成了家里的宠儿。 刘贵福心中一松,高兴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吃饭的时候,刘贵福问妈妈:“妈妈,你身上有钱吗?我要买一些学习资料。” “钱?上次你回家的时候你爸不是给了你五十块钱吗?” 吴秀莲想起丈夫给了刘贵福一些钱。 但赵飞却知道真相。她的爷爷向她母亲要了一百多块钱。看来她的祖父又多赚了一些钱。 “50块钱?够了吗?现在学习资料贵了,你不会懂的,你毕竟是文盲,就算给你,你也看不懂。”刘贵福瞧不起自己的母亲说道。 第188章 x光室 吴秀莲虽然为儿子的言论感到尴尬,但也没有反驳。但赵飞却无法容忍刘贵福的态度。奶奶病了,刘贵福也懒得去问她为什么突然来镇上。他关心的只是要钱。 “叔叔,奶奶确实不识字,但您是靠我们家血汗钱养活的有文化的人。”赵飞指出。 “咳咳,小姑娘管好自己的事,大人都在说话,你别插嘴。”刘贵福自认地位比赵飞高。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妹妹。 “好吧,你们两个,真是的,就这么点小事,就吵架了。”刘贵玉插嘴道。旋即,她找到了解决办法,从自己口袋里掏钱。 黄文江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在给两个儿子钱的问题上,刘贵玉平时比较保守。不过这一次,她却毫不犹豫地把钱拿了出来。 刘贵福知道自己弄到了钱,就明白自己的母亲不会有钱了。家庭的财务通常由他的父亲管理。见姐姐愿意出钱,他沉默不语,接过刘贵玉递来的50元钱,连一句谢意也没有说就走了。 吴秀莲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什么。她又吃了几口,却发现没什么味道。 吃完饭后,刘桂福宣布自己需要回宿舍睡觉,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他拿着刘贵玉给他的50块钱就走了,也没有表示谢意。 赵飞从来没有遇到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或者说是忘恩负义的人。前世的赵国强和刘贵福有一些共同点,但这一世,他有所进步,开始自力更生。另一方面,刘桂福似乎越来越像前世的赵国强那样,走上靠家族发家致富的道路,吸收亲戚的经济资源。他表现得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一样,他毫不犹豫地接近任何人。 看到刘贵福离开,赵飞这才松了口气。她不想和他打交道。她看着妈妈,说道:“妈妈,下午晚些时候,我和老公会带你去城里再检查一下,医生建议我们要谨慎一些。” “什么?我们必须进城吗?” 吴秀莲本以为早上的检查就结束了,没想到城里还需要更多的检查。她脸色惨白,问道:“女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妈,你别这么想,医生只是还不能确认什么,而且县里的设备也没有那么好,x光片也不一定准确,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建议“我们去城里复检,你别担心。”刘贵玉安慰着显然有些着急的母亲。 刘贵玉努力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但内心的忧虑却沉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赵飞觉得姑姑的话并没有让人安心。姨妈焦急的表情似乎也让她自己更焦虑了。 “奶奶,我和我丈夫,还有爸爸,会陪你去的。我们只是去拍一些x光片,很快,晚上你就回来了,别担心。”赵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安抚下来。 吴秀莲听孙女这么一说,心里踏实多了,赵飞传话的语气也让她安心了一些。这种感觉比女儿试图安抚她时舒服得多。 母亲心安了,刘贵玉也轻松了。赵飞成熟稳重的气质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记得以前去姐姐家的时候,赵飞总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但现在,她变了,变得更加自信、干练。赵飞不仅在事业上取得了成功,而且在事业上也取得了成功。她还懂得如何安慰别人,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刘桂玉关了店,四人就往公交车站走去。幸运的是,县城里的生活很方便。前往云航的巴士大约每小时一班。他们正好赶上一辆正要离开车站的公共汽车。他们停下来,登机并买了票。 赵飞的父亲付了门票钱。他身上没有多少钱,但又不能让嫂子付钱。毕竟,她是他们这群人中唯一的女性。赵飞带来了一张支票和五百块钱现金。她很高兴自己有背包,里面藏着钱。不过,她还在想着如何偷偷地把钱交给父亲。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云航,市肿瘤医院距离汽车站不远。步行到那里只花了大约十分钟。吴秀莲庆幸自己不识字;她看到了医院的牌子,但看不懂,所以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赵飞心里庆幸,奶奶是个文盲。如果她识字的话,她一定能明白现在的情况。 挂号后,他们找到了县医院推荐的肖医生。他检查了县里的x光片,并签发了几张体检单。总共花费了328元。 “328元?好贵啊!” 刘贵玉惊呼道。她身上只有300块钱,现在还差28块钱。 “我有这个。” 赵民生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28块钱,递给了刘贵玉,以此支付了考试费。 经过一系列程序,他们终于完成了所有需要的体检。吴秀莲拍了两次x光片,感觉有点头晕。她靠在赵飞身上,在医院走廊里休息。 “啊,一进这个肿瘤医院,费用就多起来了,嫂子,你还是省点儿吧,人命重要,房子卖了也好,以后还可以再买回来。大港急需钱治疗,家里会帮你筹钱的。” “嫂子,你真好,房子卖了我都不怕,只要大刚的病能治好就行了。” 就在他们在医院走廊休息的时候,一对看起来像是嫂子的女人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地互相说话。其中一位甚至眼里含着泪水。 听到他们的对话,赵飞意识到情况不妙。她不禁想到,奶奶或许不是文盲,但她肯定不是聋子。现在,她很可能听到了一切。 “飞,那两个女人说这里是肿瘤医院?” 吴秀莲的表情充满了震惊。 “奶奶...”赵飞一时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即使她头脑敏锐、足智多谋,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始。 “阿飞,你别骗我,我真的得了重病吗?所以我们才来检查两次吗?” 吴秀莲脸色阴沉,赵飞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奶奶,您不用担心,您的病并不重。”赵飞说道,但她的话语却显得微弱无力。就连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她缺乏信念。“阿飞,你别骗你奶奶了,她已经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如果我不知道,说不定你就能骗我了。不过既然是肿瘤医院,奶奶肯定有严重的病。”是不是生病了?请你对我诚实,把一切都告诉我。放心吧,我能应付的!” 吴秀莲原本在x光下变得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更加灰白,身体似乎也在微微颤抖。她显得脆弱而毫无生气,就像一片干枯的树叶,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会从树上掉下来,散落在地上。 “奶奶,县里的医生只是怀疑,这只是第二次检查,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想太多,没有什么帮助的,先让医生做出正确的诊断吧。” , 好的?”赵飞心里急了。前世得到的信息让她知道,很多癌症患者都是被吓死的。事实上,癌症的进展可能不会那么快,但患者的恐惧和焦虑却削弱了他们的身体,加速了病情的发展。在大多数情况下,癌症患者实际上死于并发症,而不是原发疾病。 现在,最重要的是鼓励她的祖母,帮助她树立对抗疾病的信心。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祖母失去希望。 “奶奶,说实话,县里的医生说,即使有病,也只是早期,治愈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检查时尽早发现,才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检查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要害怕,我们会早发现、早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飞决定坦白,以免给奶奶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深深叹了口气,吴秀莲的脸上依然没有摆脱死灰色的色调。看来被诊断出患有这种疾病对她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赵飞看到奶奶眼中的绝望和无助,深深地刺痛了她。前世,她完全孤立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家人的经历没有直接、发自内心的了解。现在,面对奶奶的绝望和无助,她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了奶奶的手。 这时,赵民生和刘贵玉从x光室回来了。看到吴秀莲无力地靠在赵飞身上,他们都惊慌了。 “阿飞,奶奶怎么了?” 刘贵玉连忙问道。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贵雨、民生,你们都知道吧?” 吴秀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