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二球的情缘人生》 第1章 翠翠 “小龙哥，你又发二球疯了，这是玉米地！”张翠翠急的大喊。 “我才不管是玉米地还是甘蔗地，我就要！” 万小龙伸手就扯翠翠的花衣服。 暑热的夏天，张翠翠的小脸红扑扑的，饱满的胸部和结实的大屁股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此时她正撅着屁股在挖土豆，冷不防被万小龙这一举动吓一跳。 万小龙不管那么多，从后面抱住就扯前襟的衣扣。 “小龙哥，你松手，我要喊了！”翠翠肉嫩的手死劲掰着万小龙的手，怎么也掰不开。 “翠翠，翠翠，快给我，这又没人，你看你都湿了。” 三十多度的高温，翠翠脸上都是汗，薄薄的花衬衫和白运动裤也被身体溢出来的汗打湿了好几大片。 “你怎么这样，小心我回去给村长说！” “你说，我才不怕，今天你不给我，就别想走，我要定了！” 万小龙看起来瘦瘦的，平时在村里看起来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一根小碗粗的木材都扛不动，劈柴连斧子都举不起，这会力气却大的吓人。 他一使劲就解开了翠翠的手，拦腰一抱就把翠翠摔在玉米秸秆上，玉米杆倒了一一大片，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小龙哥你摔疼我了，快别乱摸，我给你，瞧你猴急的样！” 翠翠被小龙压在身上，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用碎花手帕包着的糖酥饼。 “给，饿死鬼托生的，我妈都舍不得吃，让我都拿着，我就知道躲不过你。” 张翠翠嘟着嘴把万小龙从身上推开，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说。 “呶，给你一半，下次主动点，不然就打你屁股！”万小龙分了一小半给翠翠，连同手帕给她。 万小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甜，真甜，又香又甜。 “翠翠，你妈烙的饼咋就这么好吃，能不能让你妈多弄几张。不对，你是不是偷吃了？” 万小龙的半张饼三两口下肚，一把抓住翠翠的手，问道。 翠翠手里拿着小半块刚吃了一小口被万小龙这一抓，险些掉在地上。 翠翠把手一扯没扯动，气的脸更红了，脸上的汗顺着额头流到脖子里面。 “你松开，你干嘛？我妈早上就烙了两块，一块给弟弟吃了，一块让我带着在地里吃，我没有了，不信你看，那还有？——” 翠翠把衣襟一撩，露出粉红的肚兜和腰上雪白的肉。 万小龙边说“红布下面有”，边伸手摸去。 翠翠被摸的痒痒，咯咯笑，忙躲开从地上捡起一个土豆扔到万小龙头上，说：“让你妈给你烙去！” 万小龙头上被土豆砸了一个圆圆的黄土印子，摸着头听到翠翠说的话，蹲在地上哇哇哭起来，两脚把翠翠装土豆的袋子蹬翻了，圆溜溜的土豆从袋子里撒出来。 翠翠见万小龙哭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让万小龙伤心了，蹲下身拿手帕边给他擦眼泪边说：“小龙哥别哭了，这半个也给你吃吧。” 万小龙一看嘴边的半个糖饼，也不哭了，塞进嘴里就吃，也不管手里还沾着地里的土。 万小龙是村里的孤儿，八岁时村里发了大洪水，把他家三间瓦房吹跑了，连同她的爸爸妈妈也淹在洪水里冲进了黄河，连个尸体也找不到。 镇上给他在县城里分了一套四十平米的安置房，每月有几十块钱的生活补助，他成了十里八乡唯一一个年龄最小的五保户。 不过他一天也没有去住过，县城里离村里有四十公里远呢。 县城倒是繁华，一个人也不认识。 他的家被洪水夷为平地，不过牛棚还在，四五平方，都是土墙，盖着石棉瓦和秸秆。 万小龙就在里面住着，外村来的人冷不丁还以为是一座小庙。 万小龙是村里的守村人，夏天光着身子村头乱窜，冬天披着油腻发黑的黄大袄在各家各户门口踅摸。 刚开始人人可怜这个不幸的孩子，见了他总要拉到家里给口饭，塞个馍馍，过年过节也会送他点旧衣服和吃的。 自打镇上给他在城里分了福利房，成了五保户，人们就很少搭理他了，也不可怜他了，见了他权当放个屁。 万小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全村人的讨厌鬼，好好地走在路上，路过的村民总要捉弄他一番，甚至没理由地骂他，还追着他打。 有的还要他的钱。 他的钱都是每月从村长那里领，后来改到去镇上民政所领，再后来他十六岁办了身份证和银行卡，就直接打进卡里了。 村里人老羡慕了，这二流子是要吃一辈子皇粮了。 镇里本来是要取消他的五保户资格的，因为他七岁开始到现在十六岁已经成年了，但镇上的领导实地调研后还是摇摇头，维持了原判。 因为万小龙不仅是个孤儿，还是个傻子，是个二球，县里比较负责，后来给他补发了一张残疾人证《智力一级残疾（重度）》。 万小龙的残疾是有目共睹的，没见过他一天正常过。 大晚上不睡觉喜欢鬼哭狼嚎，在村里的大路上小路上，房前屋后游荡。 就这个差点把夜里起来上茅子的村民吓得尿到一半缩回肚子里，拉到一半硬生生夹断。 他大白天睡到十二点自然醒，就在村里家家户户门口转，看哪家在吃饭。 他就走过来看着你吃饭，你吼他，他也不急不躁，更不会生气，只会嘿嘿一声笑，那笑只在喉咙里发出，嘴也不张，像是一种密谋，那眼神也不像一个人的，鹰视狼顾般瘆人。 “吃吧，下次换一家啊!”村民都是懦弱胆小的，见这样的人，你说能不给饭吃嘛。 万小龙就这样一家家换，一天一家，一个月三十天轮流，月末了再从第一家走起，每天还不重样。 就是靠着村里人的施舍，万小龙长大了，瘦是瘦了点，没病没灾。 别看他瘦，长的可都是腱子肉，毕竟吃的百家饭，五谷杂粮，营养可不缺的。 “小龙哥，我要回去了。”张翠翠提起半袋子土豆正要离开，见他还在地上坐着。 万小龙起身说：“我拿我拿，你背不动。” “小龙哥，谢谢你啊！” 张翠翠眼里万小龙一点都不傻，相反她还有点喜欢这个傻子呢。 村里人瞧不起他，张翠翠可从来不，他觉得万小龙虽然和正常人格格不入，但他是善良的，没啥坏心思。 他在村里这样子，也只是混口饭吃，不偷不抢的，也不骂人，更没见过他欺负村里的小孩子。 张翠翠的家在村东头，她爸在外打工，她妈妈照顾她和弟弟上学。 但她妈妈不喜欢万小龙，让她少和万小龙说话，说万小龙是个神经病。 “哼！我才不信呢。” 张翠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有一次放学路上她被班里的几个讨厌鬼揪着辫子，叫她喊爸爸，她不肯，弟弟上来帮忙，被推到了河里，她气的大哭。 那些淘气的同学没一个帮她的，全站在旁边笑，其他同学也不敢招惹那伙同学，都很冷漠。 这时万小龙出现了，他光着上身，穿着大裤衩子，一摇一摆地从一条山间小路上奔下来，把同学们都吓跑了。 只留下张翠翠和她弟弟在那里哭。 万小龙把手里的一把小小的野草莓塞进张翠翠的手里，啥也没说，就向那伙欺负她的同学追上去。 第二天张翠翠在早读课上看见欺负她的那几个同学鼻青脸肿的，放学了都不敢看她一眼。 但这也让她和弟弟在学校成了孤孤单单的一对，因为都说她俩和二球关系好，都是神经病。 甚至班级里的男同学都说她和二球已经日过了，关系好的很。 这话不仅在班里传开，学校里也传开了，做早操的时候，总有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张翠翠苦恼极了，以前放学路上还挺希望看见万小龙的，后来看见他就绕着走，生怕别人看见她和二球说话。 二球万小龙才不管那些，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还是整天在村里村外晃悠，但也感觉张翠翠不搭理他了。 “冬瓜，你姐呢？”万小龙拦住张翠翠的弟弟张强东。 张强东颤颤巍巍挎着一笼猪草往家里走，在村口碰见万小龙。 张强东比他姐小三岁，今年十二岁，留着锅盖头，圆头圆脸的。 他和他接姐都不怕二球，因为他知道二球和他姐好，除了在学校里听同学说的，他自己也是这样觉得，要不然怎么以前就他姐和二球说话呢。 “我姐在家呢。” “叫你姐出来，我要和她说话。”万小龙背着手命令张强东。 张强东撒腿就跑，边跑边说：“我妈说你是神经病，不要和你说话！” 第2章 二球的一把火 万小龙大踏步跟在张强东后面跑到了张翠翠家。 “翠翠，翠翠，快出来，我有话说。”万小龙站在翠翠家大门外高声喊。 张翠翠在家里写作业，听见门外是万小龙的声音，吓了一跳。 张翠翠的妈在院里晒玉米，见儿子跑进来还把门关上。 “妈妈，二球要找我姐说话！” 张强东跑进屋又去告诉他姐去了。 翠翠妈扔下手里的簸箕，走到大门口，开了门，见是万小龙。 训斥道：“小龙你个二球货，缠上我家翠翠了是不？往常给你一口吃的，是见你可怜，你要再找翠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转身就去找棍子。 万小龙没跑，趁着她妈到猪圈一角找棍子的空隙，一溜烟跑进她家屋子里。 翠翠听见她妈在门口和万小龙说话，也正往屋外走，被跑进来的万小龙恰好撞上，眼冒金星，感觉头嗡嗡地响。 万小龙顾不上疼，拉住翠翠就问：“翠翠，怎么不和我说话，路上也躲我？” 翠翠揉着头，把万小龙往门外推：“小龙哥，你快走吧，我妈要打你了。” 万小龙拽着她衣襟，还是问：“翠翠，干嘛不和我说话？” 翠翠急着说：“我不是不想和你说话，你快走。” 转眼见她妈从背后跑过来，翠翠冲着万小龙身后叫：“妈，别打！” 万小龙刚一回头，翠翠妈一棍子就打在他头上，万小龙喊了一声“哎呦”，倒在门槛上晕死过去。 翠翠妈吓得扔了棍子，脸煞白，翠翠和他弟弟也吓哭了，都围着万小龙。 …… 等万小龙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躺在炕上，头上缠着白纱布，面前放着一碗油泼面。 “二球，你个天杀的，你吓死我们娘仨了！”翠翠妈把他扶起，把面条递给他。 万小龙吸吸溜溜一袋烟的功夫吃完了，头也不抬地说：“妈，锅里还有么？” 翠翠妈接过碗，回过神，觉得刚听到的话里有些不对劲，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万小龙连着吃了三碗，又喝了一碗面汤。 爬起身就走。 翠翠妈担忧地说：“小龙，你没事吧？能走吗？” 万小龙说：“能能。” 走到门口又转头对还在发愣的翠翠说：“翠翠，你不和我说话，这几天我就弄出事来。” 翠翠一脸懵，问：“小龙哥，你要弄啥事？” 又接着说：“我和你说话，学校里都没人和我说话了，他们都说我和你好，说我们是神经病。” 万小龙听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头也不回地撒腿出了院子。 第二天夜里十二点，村里人都睡得死死的，一个肾不好起夜上茅厕的二大爷发现村口学校方向一片火光。 这个学校里有个小操场，一旦到了秋季，村里小麦收割完脱了粒，就都把麦秸秆堆在那里等镇上来人收。 一堆堆麦秆像一个个金黄色的小山丘，操场里放不下，就紧挨着学校的三层教室窗户，遮的教室里白天上课都开着灯。 “不好，是学校着火了！” 二大爷裤子都没来得及绑好，从台阶上拿过洋瓷盆，“叮叮铛铛”地敲起来。 夜色深沉，首先惊醒的是村里的土狗。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 十来只狗此起彼伏扯着嗓子狂吠，似乎在说：“旺旺旺”。 这火果真是越烧越旺。 人们这才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走出门，都望见了村口晚霞一样的红色天空。 男女老少发疯一样往村口赶，拿桶的拿盆的拿瓢的在黑夜里都向那远处的冲天大火奔去。 到了学校十来米远，就被炽热的空气吹的全身发烫，漫天满地都是飘飘洒洒的火星子，落在人头上身上一不小心就冒烟。 二百多人干巴巴地站在学校外面，一个个被火光照的暗红。 眼睁睁看着校园里的两栋楼跟着几十堆麦秆一起烧起来，只能唉声叹气。 火势越烧越大，喷到十米多高，火焰熊熊，和校园里的红旗一样高，旗子呼啦呼啦地乱飘。 大火一直烧了三天三夜，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被烧成了灰烬。 村长报了警，镇上来了一辆警车，查不出来个头绪，最后定性是自然火灾，麦秸秆堆的太多，一发热起了火。 学校没了，又是九月开学季，八十多个学生还要上学，总不能暑假完了接着放寒假吧，学生老师们倒是乐意，家长可不同意，娃娃的学习可不能落下。 镇上的学校也安排不下，教育局批准，全部安排到县城上学，家长租房陪同。 万小龙不上学，不关自己的事，要说和自己有关的，就是学校没了，看谁还说翠翠的坏话。 “翠翠”， 万小龙在村边小河里正抓鱼，看见翠翠和她妈一人背着一大包被褥路过。 张翠翠听见万小龙喊她，站住脚想说点什么，又朝她妈妈看了一眼，她妈妈没说话，瞪了翠翠一眼。 “还不快走，赶不上县里的班车了，造孽！” 翠翠趁她妈急着赶路，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放在路边石头上。 然后抬脚跟上她妈妈，边走边朝挽着裤腿站在小河里的万小龙指着石头上的纸条，又冲他摆手，脸上挂着微笑。 万小龙跳上路面，捡起那纸条装进裤兜里 …… 村里没了上学的那些孩子，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翠翠和他弟弟都去了县城里，万小龙在村里感觉更加无聊，实在是没人和他说话了。 以前村里的大爷大妈还不时调侃他几句，自从小学着了火，变成了一片废墟，再也没人和他搭一句话了。 因为着火的第二天，村长吊着脸把他从牛棚里扯出来，满脸怒气质问他：“死二球，火是不是你狗日的点的？” 万小龙揉揉眼，装作一脸无辜说：“我没点。” 村长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狠声说：“狗日的嘴挺硬，派出所的来了看不打死你，你等着。” 过后第四天派出所的警察来了，村长亲自带到了万小龙的牛棚前。 万小龙窝在牛棚里，浑身臭气熏天，脸上沾着泥巴屎。 警察一看就是这样的人，没打没骂，更没带上警车，只对村长说了一句话：“你这是让我们出洋相呢，啊，老村长，这货能知道个啥，就是他放的火，你还能把他咋地。” 关车门要离开时又回头对村长说：“要真是他放的火，其实你们还要感谢他，我家孩子都没资格去县里上小学，那里的教育水平可比你这里好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第3章 烈马刘二婶 深秋季节，天气冷了起来。 万小龙的牛棚能挡雨却遮不了风，到处是窟窿眼，一到晚上，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冷的他直打颤。 每到这个时候，他会把翠翠塞给他的纸条拿出来看看。 那是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写在四线三格的英语作业本上的： 小龙哥，我知道学校的火是你放的，以后别干傻事了。 小龙哥，我和弟弟要跟着妈妈去县城里上学了，以后没人和你说话了。 村里人都说你是二杆子，是个傻蛋，我才不信。你永远是我的大哥哥。 小龙哥，我妈说人要长大了就懂事了。 小龙哥长大了就不是傻子了，你要快快长大。 我也不小了，怎么长大呢，个子也有一米七了，除了瘦点，还要怎么长大呢？ 万小龙百思不得其解，但每天只要看看翠翠这张纸条，总会让他心里有一股温暖。 甚至夜里做梦也梦见和翠翠玩耍的情景。 万小龙是长大了，是身体的某个地方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因为自从翠翠一走，他就把目光瞄向了村里的刘二婶。 刘二婶长的五大三粗，腰肥体壮，是村里有名的泼妇，谁也不敢惹。 他的老公在建筑工地上和人打架，把人弄成了重伤，被判了十五年牢，一直在监狱里待着。 两口子有一个孩子一直在外地上大学。 留下三十八岁的刘二婶在家里守寡，但仗着自己家的孩子是村里唯一一个上大学的，总喜欢在其他人面前炫耀，根本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 别看刘二婶长的壮，还颇有几分姿色。 走起路来，那大屁股一扭一扭，两个冬瓜一样的奶子呼呼颤颤。 这老婆娘别看干农活的，皮肤却是天生的白，怎么也晒不黑。 一上了年纪，变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村里的老男人包括五十岁的村长，可没少对刘二婶动心思，胆子小的怕她老公出狱回来算账，有贼心没贼胆，只会意淫。 胆子大点的，仗着年老也活够了，特别是村长这样还有点权利的喜欢在刘二婶面前说些下流话。 或者拿几颗大白菜上去嘘寒问暖，遇到农忙帮人家割麦子献殷勤。 有时候故意去刘二婶家拉家常，不时挑逗引诱，一坐就是半天。 刘二婶是什么人，咋会不明白那些人的猫猫心思，她可不是不想那些男女事，她是压根就看不上。 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硬邦邦松树皮一样的手，更别说那些常年不刷牙，抽旱烟，一张口就是大粪味的臭嘴黄牙了。 村长有几次赖在人家家里不走，硬是被刘二婶一顿臭骂赶了出去。 有一次大夏天的，刘二婶穿着薄纱裙子在家门口河边洗衣服，随着棒槌一次次地捶打着衣服，撅的圆圆的肥硕大屁股也是一上一下，在阳光下都能看见红色底裤。 这可不是刘二婶故意穿成这样，实在是夏天太热，又在家门口，洗完就回屋了。 恰好这一幕被老村长瞅个正着，眼睛泛了红，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实在是没忍住，老胳膊老腿的从路上就奔下去一把就抱住刘二婶。 这可把刘二婶惹毛了。 刘二婶转身就给他一棒槌：“老不死的，也不看看自己还硬的起来不？吃老娘豆腐，老娘忍你很久了，走，让你婆娘看看，也让村里人看看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村长舔着老脸呲哇乱叫，头上起了个大包，硬是被刘二婶连拉带拽地拖到村长家。 村长老婆张大娘正在院里晾被子，瞧见这场景，脸也没地方搁，左邻右舍立刻围着墙头看热闹，指指点点。 “张大姐，看看你家的死老鬼，偷人偷到老娘身上来了，光天化日的，在河边就要欺负人，你说这事怎么了？” 张大娘是个瘦挨个，估计也是被这风流村长年轻时候榨干了，一脸苦相，上前劝道：“她香莲妹子，快放了手吧，有话好好说，你看耳朵都拧出血了！” “活该！大伙都看看啊，这老不死的还配做村长吗？我苦命啊，天天被这狗东西调戏，大伙给评评理，这事该怎么了断法？” 说着又拿棒槌在村长的老腰上来了一棒，敲的村长一个劲求饶。 村里人只顾嘻嘻哈哈地笑，一个爱出风头的娘们冲刘二婶道：“刘香莲，你打的不是地方，朝下面打呀！” 大家一片哈哈大笑。 村里李大爷六十岁，行事公正，比较受人尊敬，两个儿子还都是公务员。 他走进来哑声哑气地说：“香莲啊，我就卖一次老，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你要还不解气，也不用这么闹的大家都不好看，报警让派出所的来解决。” 村长一听这话，吓的噗通一声跪下，哀求道：“莲妹子，可千万别让派出所的来，求求你了。” 又朝李大爷求告：“李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只是和香莲说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下次可不敢了。” 刘二婶朝村长脸上啐一口唾沫，道：“我呸，你那是碰了我一下吗？老娘屁股又不是铁打的，以为老娘没感觉吗？” 话一出口，周围男女老少炸开了锅，男的看着刘二婶只穿着薄纱裙，丰腴饱满的身材，笑的更不怀好意。 女的不好意思，瞧着自家爷们那色色的眼神，劈头就扇一巴掌：“死鬼，还不快回家，再看眼珠子抠出来！” 又揪着自家小孩子说：“小兔崽子别看了，吵架有啥好看的，跟妈走！” 刘二婶也意识到话不对，脸一红，丢开村长：“老不死的，老娘这次饶了你，下次就找警察说理去！” 众人一哄而散，留下村长瘫在院子里，他老婆张大娘刚才知道理亏，不敢嚷嚷，憋着闷气不敢说话，这会间没人了，上前就给了掌柜的一巴掌：“挨千刀的，你不要老脸，我还要哩！” 接着还要打第二巴掌，被村长一手拦住：“好婆娘，我错了，以后不招惹她就是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 他老婆气不打一处来，说：“咋个还怪上我了？你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去碰那肥婆娘，弄的一身骚，倒打一耙说起我来了。” 村长一脸苦相道：“你要是胖点，我会去惹那臭婆娘吗？你看你瘦巴巴的，让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不怪你怪谁。” 张大娘一听又委屈又来火，瞅着刚站起身的村长就是一老脚：“你个老不死的，多大年纪了没个脸皮羞耻，我跟了你一辈子，也被你折腾了一辈子，你那点破本事还有脸说我。 我年轻时候想那个事，可你呢就那三秒的功夫。现在我老了，都绝经十来年了，没那个兴趣了，你倒是越老越来劲了，你咋不死了呀？ 今天这一闹，我看你这张老脸算是被那臭婆娘撕烂了，再也别想在村里抬头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 大儿子几次叫我去给他看孩子，我都没去，还不是想着你一个在家没人做饭，现在我看你就在家饿死算求了。 你自己过吧，我去城里看外孙去！” 此事过后，村里老少爷们知道了刘二婶看着美艳，实际上是匹烈马，是一个没缝的蛋，花花心思放在她身上都是白费劲。 于是见了刘二婶都躲着走，生怕惹上骚气，被人说闲话，也怕自己婆娘不给好脸。 刘二婶呢，成了村里实打实的寡妇，这个寡不光是丈夫在坐牢，孩子上学不在身边，重要的是没人和她多搭话了。 家里也没人去拉家常，村里的女人们路上碰见她当瘟神一样翻白眼。 男人看一眼就头戳着地直愣愣地走过去，更别提什么打招呼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万小龙就是那个例外。 第4章 二杆子搭档 之所以二球王小龙是个例外，和学校起火有关。 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都怀疑是万小龙烧了自家的麦秸杆，顺便把学校也弄没了，所以都恨他。 当所有人都恨一个人的时候， 这个人就会变得神经质，疑神疑鬼。 就算是正常的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正常。 万小龙觉得自己是正常的，因为他压根就没被人说正常过，他是个正常的不正常人，除了翠翠不那样认为。 但翠翠又不在村里，他要再找一个和他投合的人，毕竟人不说话憋倒憋不死，但会闷。 刘二婶就是和他投合的人，因为他俩有个共同点，就是都不受人待见，成了村里唯一看起来孤独的两个人。 “哎，在卖菜呀？” 今天是镇上的赶集日，万小龙刚从镇西街溜达到东街，碰见刘二婶在巷子口摆摊卖菜。 这也是刘二婶的经济来源，就是靠着卖菜才把儿子供上大学的，只是一天也就卖个一二十块钱，一年到头省吃俭用刚好够儿子的学费生活费和自己家里的柴米油盐开销。 刘二婶抬头见是万小龙，就没搭理，心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以为村里谁和自己打招呼呢。 在刘二婶眼里，这万小龙就是一摊狗屎，踩也踩不得，早该收进精神病院的小畜牲。 万小龙蹲下身，一遍遍拨弄着地上摆着的十来个莲花白，和四五把菠菜。 “死二球，你给我滚开！”刘二婶气的涨红了脸，扬手假装要打他。 万小龙起身绕到她身后，背着手，看着她的大屁股。 刘二婶边朝着来来往往的人喊着“疙瘩白一个一块了，一块了，蒜苗两毛一把，蒜苗两毛一把”边转头看万小龙，怕这二杆子突然来个啥举动。 她喊半天一个菜也没卖出去。 万小龙看着她的大屁股也看的无聊了，就坐下来，打瞌睡。 刘二婶心里战战兢兢，直到下午六点，赶集的人散了。 她把剩下的两个莲花白和一把蒜苗装进蛇皮袋要收摊回家了， 才发现身后那货早四仰八叉地躺着睡着了。 这可是十一月份，地上冰冷的很。 刘二婶瞧着万小龙，一身脏兮兮油腻腻的破大袄，一双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皮靴子，脚后跟都踏没了，光脚露在外面。 再看那双脸，虽方正却黑不拉几，头发像毛毡片揉成一层一层的，就是眉毛浓黑，嘴唇像刀削的一样，有棱有角。 以前李二婶可没注意过万小龙的样子，老远闻到一股庞臭就绕开了。 今天天冷倒没啥臭味，这一看，竟也觉得可怜，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是个神经病，可惜。 “二球，死二球？”刘二婶背起袋子要走，踢了万小龙两脚。 万小龙迷茫地睁开眼，这一睡就过了三小时，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在河面上滑冰，掉进了冰窟窿昏迷了。 翠翠放学看见了，把他拉上来了，以为他淹死了，在喊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二婶出现了，打了他两巴掌，他一下子惊醒了… “发什么愣，天要黑了，躺这里冻死你个死二球呆子！”刘二婶见他醒了，背起袋子就走。 回家路上也没什么人。 刘二婶和万小龙一前一后在柏油路上迎风走着，有些卡车和小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身上一阵冷飕飕的。 万小龙走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右有节奏地扭摆的刘二婶的勾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看，只是觉得有个地方热乎乎的有冲动的欲望，感觉挺舒服。 “哎呦呦”，刘二婶叫了声，因为着急回家，走的太快脚下滑了一跤，一个屁股蹲，摔在马路上。 袋子里的两个莲花白咕噜噜滚到了马路上，有十来米远。 万小龙跑上去扶她起来，被一胳膊甩开：“屁远点，用不着，赶紧滚！” 万小龙碰了个没趣，就把两个滚远的莲花白捡回来装进她的袋子，大踏步走了。 刘二婶瞧着万小龙在风中摇摇摆摆的黄大袄远去，愣了会神，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继续赶路。 天黑下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万小龙的家，也就是个棚子。 刘二婶在村路左右看了下，没什么人，就把袋子里那两个莲花白扔进了牛棚里，急匆匆走开了。 万小龙躺在牛棚里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了头，冲出来左看右看，四周灰暗暗的，没什么人。 回到棚子里，刚躺下，被圆鼓鼓的东西磕着腰，抱起一看，是两个莲花白，便发出了嘿嘿的傻笑声。 此后每次刘二婶在镇上卖菜总能看见万小龙。 两人谁也不理睬谁，万小龙在大街上转悠乏了就在她身后坐着看她卖菜，回家的时候就跟着她回家，俨然成了刘二婶的专职免费保镖，就是形象差了点。 刘二婶也把他当成了空气，习惯了。 “土豆八毛一斤，土豆八毛一斤，”刘二婶今天照例赶集卖菜。 临近年底，外面好些打工的人都回来了，街上人也多了，比前几月热闹很多。 “土豆——” 刘二婶还没喊完， 三个留着寸头一脸横肉的胖子走过来打断了她的吆喝，咋呼道：“大姐，摊位费交了没？” 刘二婶在这里摆摊几年了从没有被收过摊位费，其他小商贩也没说过这事，就问：“什么摊位费？我就卖两个土豆，一会就走。” 前面一个穿着黑皮袄夹克的踢了踢刘二婶的土豆说：“啰嗦啥，叫你交就快点。” 李二婶见他们蛮横，有点心怯，再说以后还要来摆摊，问：“交多少钱？” “一百，快点。”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们又像个小混混一样，不敢惹，就无奈数了一百块钱递过去，那三个扯过钱扬长而去。 刘二婶一大早从家里扛这一袋子土豆到镇上，走了十公里路，就算今天都卖完也只挣三十块钱，这一下子就没了一百块，把前几天卖的钱也搭进去了，欲哭无泪，心里难受的连吆喝都没了气力。 三个人走了没多久，旁边一个当地人见她不容易，提醒她说：“咱镇上摆摊只要不影响门面的人做生意，不碍着路，没人管的。你换个地方吧，那几个是街上的流氓地痞，看你一个女的好欺负，讹你呢。” 李二婶一听差点哭出来。 万小龙又从街东头逛荡回来了。 看见刘二婶一脸的委屈样，也不知道发生了啥，还以为是土豆卖不完发愁，恰好今天他的几十块钱五保户补贴发下来了，就说：“我有钱了，卖不完我买了！” 李二婶刚被三个地痞讹诈了钱，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正没处发。 看见万小龙嬉皮笑脸的肮脏脸，怒气冲冲地朝他喊：“滚你妈去！” 万小龙听到“妈”这个字眼，拳头攥的紧紧的，要打人，却对刘二婶有些莫名的容忍，就朝地上捶了一拳，五个关节顿时鲜血直流。 刘二婶也是一惊，缓过神来，见万小龙呼啦着黄大衣消失在人群里。 下午六点集市散了，刘二婶的土豆还好也卖完了，要走时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寻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万小龙那个二球货没来。 很长一段时间，万小龙总在她前后转悠。 每个月有一半时间是赶集的日子，万小龙总会在牛棚口路边等她，见她背着菜一走过，万小龙就在屁股后面跟着，一直到镇上。 集市快要散的时候，万小龙就从街道逛游过来，跟着她一路回家。 刘二婶再怎么要强，跋扈，也是个女人，自己瞧不起这个精神病，可他也没伤害自己什么。 从没在自己面前说过什么下流话，更没碰过自己，相反有时候还帮自己背东西，有时候还说几句关心的话。 身边有个人，哪怕是个二杆子，自己也莫名多了点安全感。 今天自己骂他那句话是有点过分了，他没爹没妈的。 看得出他也是为自己卖不完菜担心。 想到万小龙那一拳把自己的手捶了个稀烂，不知道有多疼呢。 刘二婶在小吃店买了一个肉夹馍放进袋子里。 回村的路上，想着会不会那二球在马路边坐着等她呢，想了一路，看了一路，一个人影都没。 “看来二球生我的气了”，刘二婶想着，又转念觉得可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二球传染了，也变成神经病了。 一个二杆子，我怎么老想着他呢，竟然把今天被三个地痞讹钱的事都忘了，气也消了。 路过万小龙的牛棚时，刘二婶本来想扔过去，怕把肉夹馍弄脏了，前后路上也没人，就大胆走了过去。 万小龙的牛棚里有一个砖块搭的灶台，锅里正煮着面条，灶台上有洋瓷碗和筷子，另一边就是木板支的狗窝，被子揉成一团，像抹过油的抹布一样脏。 没看到人，刘二婶就把肉夹馍放在碗里，没走两步，又返回来，把肉夹馍扣在碗下面，怕被谁家的猫狗给叼去了。 回到家，刘二婶把卖的三十块钱又数了一遍，小心地放进柜子里。 她给自己做了碗臊子面，边吃边看了两集电视剧。 到了晚上九点多，洗了脚，上炕睡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想着后天赶集会不会再碰上那三个地痞，到时候该怎么办。 一会眼前又出现了万小龙牛棚里的破烂场景，不知道那个二球咋活的长大的。 后又想着临近过年了儿子放寒假快回来了，心里一阵欣喜，慢慢地就睡着了…… 第5章 万二球为婶出手 镇上赶集是逢双数的，今天是农历六号，刘二婶七点就起来，吃了点玉米粥，装了些零钱，扛着一袋子土豆就要拿去镇上卖。 一打开院子门，瞧见路边万小龙圪蹴在那里，看着她。 “你个二球，咋跑到我家门口来了，你要等我就在你家门口等。” 刘二婶放下袋子，边锁院子门边说。 等锁完门，弯腰一瞧，袋子不见了。 朝路上一看，万小龙神不知鬼不觉地早扛着那一蛇皮袋子土豆在前面走了十几米远了。 “死二球杆子，还挺懂人。” 刘二婶会心一笑，自己最害怕的就是卖土豆了，一袋子装少了卖不了几个钱，装多了四五十斤，一路上能把腰累垮。 也不知道这二球今天哪根神经错弦了，知道跑到家门口替我扛。 哎，就怕村里几个长舌妇嚼舌头根子说闲话，管它呢，我和一个二球还能传出啥话来。 到了镇上，怕又遇见那几个地痞，刘二婶换了个地方，挨着超市拐角的地上铺了塑料布，倒出半袋子土豆，蹲着吆喝起来。 万小龙累的出了一身的汗，在她身后坐着歇了会，又去遛街了。 万小龙常年在镇上游荡。 夏天光膀子烂拖鞋鸡窝头臭气熏天，冬天包浆大黄袄破皮靴毡片发，这形象在十里八乡人尽皆知。 都知道他是个二杆子，神经病，国家权威部门认可的重度一级智力残疾，是个被人瞧不起的名人，所以大街上几乎人人都认识他。 万小龙大黄袄随风飘，呼呼扇扇地从街心过，把谁碰了，也没人愿意招惹他，只是骂一句“草你麻痹的死二球，咋还没死呢”了事。 越临近过年，街上人就越多，今天异常热闹，人挤人，到处是嘈杂的喧嚣声。 刘二婶的土豆卖的很快，不到一小时倒出来的那一堆就卖完了。 她心里也高兴，刚要提起袋子倒出剩下的那半袋土豆—— “哎！摊位费，摊位费。” 刘二婶抬头一看，还是上次那几个地痞，找过来了。 因为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一群混混，专门讹诈钱的， 刘二婶生气地说：“什么摊位费，见老娘好欺负是吧？ 镇上根本就没摊位费的说法，你们快走开，上次被你们讹了钱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一个寸头胖子一把扯过刘二婶手里的半袋子土豆， 道：“咋，两日不见，牛逼了呀， 臭婆娘，梁静茹给你勇气了是吧，快点交，不然这土豆依法没收！” 这时周围赶集的人围了上来，凑热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刘二婶觉得这么多人，也就不怕了。 双手叉着腰，涨红了脸，道：“我在这卖个土豆招你们，惹你们了，跟我过不去，上次讹了钱，又来要，没王法啦！” 为首一个满脸胡茬，横肉坠脸的长的十分凶狠。 道：“王法，王法，在这老子就是王法！” 说着拉起刘二婶铺在地上的塑料布撕成两半，甩到刘二婶脸上。 又叫嚣道：“交还是不交？不交给我滚蛋！” 这时旁边超市里的购物的人也围上来，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人吱声，一半笑着看着，一半冷眼旁观。 刘二婶一个半老女人，这会气的浑身打颤，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冒虚汗，嘴唇哆嗦， 想到上次村长调戏她，李老汉说让她找派出所解决。 就从裤兜里摸出小翻盖手机要报警，不想被那寸头一把夺了过去，摔在地上成了两半。 这手机还是儿子暑假打工给她买的礼物，说怕妈妈一个人在家害怕，没事给自己打打电话。 这会手机也被摔烂了，刘二婶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前就要打那个寸头胖子。 胖子早有防备，扇了刘二婶一巴掌，后又一脚蹬在刘二婶胸口，刘二婶闷声仰面摔在地上，半天气喘不上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百多号，吓的连连后退，把个街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臭婆娘，还敢动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来这里撒野，找错地方了，下次再让哥几个撞见，不交钱照打不误！” 三个地痞转身要走，后一个寸头地痞又把半袋子土豆从底下拽起来，土豆哗啦啦洒落一地，滚的满大街都是。 刘二婶缓过气来，见土豆又被倒了，起身哭喊着，踉跄地奔上去要和他们拼命。 三个地痞回过头，看见刘二婶要撞在自己身上，满脸胡茬凶狠的那个地痞扬起手就要扇在刘二婶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万小龙出现了。 他扑上去一拳打在扬手的地痞鼻子上，地痞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拳打在脸上。 另外的两个地痞一看是镇上有名的二球。 嘴里骂道“好你个狗日的叫花子，敢打我们大哥”。 两人四个拳头一起落在万小龙的头上、脸上，万小龙敌不过，只是两只拳头乱舞一起。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胡茬地痞被万小龙两拳打的鼻血长流， 瞪着眼发狠道：“给我打死这精神病，妈的！”， 说完连同那两个地痞一阵拳打脚踢，把万小龙打的蜷缩在地上满脸是血，抱着头双脚乱蹬。 刘二婶又哭又喊，见万小龙快要被他们打死， 刚开始跪着求他们停手，看他们越打越凶， 急的扑在万小龙身上，扬手拦挡着乞求道：“别打了，别打了，他是个二球，啥也不懂，放过他吧，要出人命啊！” 打了十来分钟，周围的人看了十来分钟，大半条街赶集的人都堵在一起。 三个地痞打累了，也怕当街打死人，停了手，朝万小龙身上吐了几口痰。 叫嚣道:“傻逼玩意，冲出来你这个没人养的狗东西，弄死你怕脏了爷的手，以后再敢到处浪荡，卸了你的腿！” 骂完大摇大摆地转身就走，围观的人赶紧让开一条道。 刘二婶哭得呼天抢地，掏出手绢给万小龙擦着脸上的血和土， 又把他扶起身坐在地上，边哭边说：“二球，我的傻孩子，你逞啥能呢， 没事吧，哪里疼？伤着哪啦？告诉婶婶，我这就送你去诊所看看。” 万小龙被打的额角鼻梁裂了口子，血也止不住，门牙也掉了两个，嘴里一吐全是血水。 他推开刘二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揉揉腰和腿， 在脸上抹了一把血，使劲眨巴着眼睛，朝十米外的三个地痞背影盯着， 模糊的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 瞬间两眼空洞无神。 他扒开围观的人，连扑带跑地冲进超市隔壁一家卤肉店， 店老板还站在门口看热闹，吓了一跳，一愣神， 万小龙又从里面冲了出来， 手里提了一把砍骨刀向三个地痞奔去。 围观的人给地痞让出来的路还在， 路两边的人还没从刚才打架的画面里反应过来， 就被提刀的二球吓的挪不动步子。 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似乎听得见几百个心脏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 万小龙的黄大袄像是老亚瑟的披风一样，在冲杀中飘起来了。 他三两步就跑到了走在最后的一个地痞的身后， 一刀劈头砍了下去，这个地痞闷声而倒。 走在前面的两个觉察不对劲， 一来街道里突然变得清静起来，二来路人看他们的眼神是冷漠又恐惧。 他俩相继转头， 眼前是万小龙沾满五指血印的脸和空洞洞的眼神， 还有那高高扬起的带血砍骨刀。 寸头地痞和号称大哥的满脸胡茬的横肉地痞被吓的僵住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像是身体被冰冻了一样。 寸头首当其冲，被一刀砍在脖子上，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瘫在地上。 胡茬横肉地痞不愧是大哥，清醒过来，撒腿就跑。 万小龙提着刀紧追不放，赶集的人群像湖面上经过冲锋舟，纷纷向两边躲开。 万小龙刚刚被打过，腿脚还痛，眼看着要追上又差那么一步。 横肉地痞体力倒是有，但被恐惧支配着，身体又胖，心慌慌脚下生了铅也跑不快。 就这样两人沿着镇上东西街道来回跑，场面惊悚又带点黑幽默。 围观的人也不敢动，怕一个不小心撞在刀口上。 开店的也纷纷关了门躲起来。 刘二婶起先追上去，见万小龙砍倒了两个，两人身边一大摊血，吓的面如死灰。 又见他追着最后一个不放，就也跟在万小龙身后跑， 嘶喊着“二球哎，我的娘也，快回来，回来！” 跑着跑着，刘二婶跑不动了，坐在大街上两手拍着大腿哭嚎。 万小龙被叫做二球，二杆子，神经病，自然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追上去砍倒他，一个也不留。 横肉地痞大哥终于跑不动了。 在大街中央几百人围观下两腿酸软倒在地上， 嘴里不断的向街道两边的人求救， 然而并没有人站出来，就像他们半小时前欺负刘二婶时一样冷漠。 万小龙见他跑不动了，慢慢地一步步走近， 右手提着砍骨刀，上面的血一滴滴落在身后。 横肉地痞又试图起身，万小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地痞横肉大哥从万小龙深渊一样的眼眶里看到了死亡的震慑和无尽的恐惧—— 那是地狱的模样。 这时，刘二婶从远处踉踉跄跄地赶过来， 哑声喊着“二球，我的傻孩子呀，快停手！” 警车的声音也“完了完了完了”地由远及近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横肉地痞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手撑着地就要再爬起来。 但为时已晚，恶人自有狠人磨，何况还是个精神病。 万小龙手起刀落，重重地砍在横肉地痞的后脑勺上， 又举起砍在他的双手上，双脚上…… 围观的人吓的捂住眼睛，有二十个人当场晕死过去。 这也包括离万小龙就一步之遥的刘二婶。 姗姗来迟的警察扑上来把万小龙摁在地上，脸贴在土里动弹不得。 那把豁了口的砍骨刀也被踢的老远…… 第6章 刘二婶的儿子 万小龙杀人的消息像风一样刮遍整个镇子和周边的几十村庄。 赶集的人每每回忆起当天的血腥一幕仍心有余悸，全身冒冷汗。 事发一个月后，万小龙的判决结果贴在了镇派出所的的外墙上： 村民万小龙，年十七岁，于农历十一月六日在镇上用刀砍死两人，重伤一人。 经调查，万小龙无父无母，八岁起独自在自家牛棚居住， 长期在周边流浪拾荒，有重度精神病史，无完全行为控制能力， 县精神病院已经开药予以治疗，交由村委监护，以观后效。 判决结果一出来，十里八乡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心里都挺舒坦，毕竟万小龙为他们除了一害。 三个地痞已经在当地横行霸道十来年了，都没人敢惹， 许多人都被讹过钱，村民住户以及做生意的人都怨声载道。 报警也无济于事，也无人敢管。 但三个坏蛋怎么也没想到常年在镇上浪荡的二球会是他们的宿命，是他们恶行的终结者。 万小龙这个二球红颜一怒血溅东西街。 名扬十里八乡，成了镇上人的英雄。 但也成了人见人怕的冷血魔鬼， 因为一旦招惹了他这个二球，命也就难保了。 四十五天后 ，一辆警车把万小龙丢在了村口， 车子开走没两步又倒回来，从车窗里扔出来一件黄大袄。 万小龙捡起包浆黄大袄披在身上， 在精神病院打了几天镇定剂，神情有些恍惚， 但总体上他还是那副吊样。 只是头发被剃成了和尚头，脸白净了。 精神病治没治好不知道，精神倒是添了几分。 村委会没有人来接他，他们现在更怕这个二杆子二球了，躲还来不及呢。 但老远还是有一男一女在村头等他， 那是刘二婶和回来过年的大学生儿子。 刘二婶蹒跚地奔向万小龙，摸着万小龙的脸， 哭着说：“二球，我的傻孩子，婶婶对不起你呀！” 万小龙茫然的眼神变得有些光亮，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弧度。 在精神病院也没吃啥好的，又打了几天的药， 这会虚弱的不行了，又见到刘二婶，再也撑不住了，软塌塌就倒下了。 “二球？” 刘二婶把他扶着靠在自己怀里， 朝站在身后不敢靠前的儿子喊 ：“你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妈背回家去。” 两人就这样在村里一双双眼睛的窥视下把万小龙带回了自己家里。 万小龙醒来后，身上盖着花棉被，身子下是暖暖的炕。 刘二婶端了一碗盖满肉片的米饭递给他说：“二球，你醒了，快吃口饭。” 二球大口地吃着，米粒从嘴里掉到了被褥上， 刘二婶的儿子一直在旁边看着，露出鄙夷的眼神。 “妈，就一个傻子，吃完让他赶紧走，脏死了！” 万小龙只顾吃，也不在意。 刘二婶说：“儿子，二球可是好人，你可不敢这么说他，快去把汤拿过来。” 二球喝了汤，继续躺下睡觉。 刘二婶的儿子以前就看不惯万小龙， 现在刚一放假回来，见他妈就把这个傻子带回家里，还对他这么好， 又瞧见这傻子又躺在自家炕上睡觉，更受不了了。 “妈，你没看见刚才一路邻居的眼光，把这个怪胎带回我们家是怎么回事？ 让他回他家的牛棚去！” 刘二婶有点生气他儿子的说的话，劝道：“儿子，你刚回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让二球住几天怕啥。” 他儿子听还要住几天，火了道：“你要是让这个叫花子在咱家住，我就走。 妈，你是不是怕他？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回来我就在镇上看到派出所的布告了。 这怂杀了人还能出来，精神病可真了不起， 我看就该关他个十年八年的，整天在村里晃悠，恶心人！” 刘二婶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说这样的话，转身扇了他儿子一巴掌， 吼道：“你还是我儿子吗？说出这样畜牲的话，妈一个人供你上学容易吗？ 妈在村里被人欺负也就算了，在镇上卖菜又让地痞无赖讹诈还被打， 街上几百人没人敢站出来帮你妈说话，还看着你妈的笑话， 你知道妈那时候有多绝望吗？ 但就是你眼里这个神经病，这个傻子，这个二球为我出的头，失手才杀了那几个恶霸。 你知道妈的苦吗？” 说着刘二婶嚎啕大哭 ，他儿子站着一动不动。 万小龙是二杆子 ，但不是傻子。 他娘俩在吵，话里话外都说自己，躺着哪睡得着，一骨碌起身，跑回家了。 刘二婶忙出去追，万小龙已经跑远了。 她反身回来，他儿子还是呆立着， 就拉他儿子坐下来，说：“儿子，妈刚才不该打你，妈给你道歉。 你也是大人了，什么都懂。 二球是不着调，精神有问题，妈也讨厌他。 但这次你错怪他了，二球看起来像神经病，那也是对人的，妈也是和他接触后才慢慢明白的。” 刘二婶把半年来万小龙跟着她卖菜，帮她背东西，又把那天万小龙砍死地痞的事说了一遍。 讲到三个地痞欺负她，摔了她的手机，又踹了她一脚，周围没人帮她时，她咬牙愤怒。 讲到万小龙冲出帮她，又被三个人打的缩在地上时，她眼眶湿润流泪。 讲到万小龙摇摆起身提着刀砍杀三个地痞时，那一刀刀扬起，血腥的一幕又在她眼前浮现，恐惧让她不住地颤抖。 他儿子为妈妈被欺负而喷怒，被二球的挺身而出感动， 但最后听到二球砍人的情节时顿感不寒而栗。 “妈，对不起，我太不懂事了。 我刚才不该那样说二球，我这就去找他。” 她儿子站起身，走到门槛又犹豫起来。 “妈，你要不和我一起去吧，我有点——” 刘二婶知道她儿子怎么着只是个单纯孩子，被刚才说的场景吓着了。 “你有点怕，是不？傻儿子，二球是专门对付恶人的。 走吧，顺便把你的旧衣服给二球拿几件。” 第7章 雨天不留人 万小龙过了个好年。 春节期间，刘二婶经常让她儿子给拿来好吃的，大年三十还给他端来一大盘饺子和四五样菜。 她儿子也不再瞧不起万小龙是个二球，心里也不怕了， 每次没到牛棚前就喊“小龙，小龙”，万小龙听了“嘿嘿”笑。 正月十五过元宵节，刘二婶又把他喊到自家里，吃了两碗汤圆。 她儿子把自己买回来打算过年穿的牛仔裤给二球说：“小龙，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这裤子是我买回来还没穿过，是新的，送给你。” 万小龙拿着牛仔裤跑回家就穿上了。 两个月以后，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又到三月桃红柳绿，万物复苏，山上到处是迎春花、连翘花和野梨花，暖风一吹，山村里到处飘香。 刘二婶一个人把房前屋后的地都撒了蔬菜种子，过不了几月，又要拿去镇上卖了。 趁着青黄不接的这个空档，她把地窖里储藏的去年卖剩的土豆拿了出来，天天拿到镇上去摆摊。 万小龙闲来无事，是她固定的搭档。 自从去年几个地痞被万小龙收拾了，整个镇上的风气大变， 人人都对刘二婶特别客气，更不敢有人找她的麻烦。 因为都知道，刘二婶一个婆娘好惹，可身边那个二杆子神经病杀人犯是要人命的。 对总在她身边转悠的万小龙，都当魔鬼看待，老远见了就绕着路走。 万小龙天天给刘二婶扛土豆，土豆卖完了回家时， 刘二婶会去熟食店给他买个肉夹馍，有时也带到家里吃顿饭。 万小龙是神经病，但不是傻子， 他知道刘二婶对她好，就更加卖力， 遇到地里的农活也抢着帮她干。 刘二婶也把万小龙当家里人看待， 两人虽然年龄有些差距，但一来二去，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万小龙十八岁了，一米七的个头，精瘦却有膀子蛮力， 精力旺盛，潜意识里对女人有着莫名的向往，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咋回事， 只要一见刘二婶就有股子冲动。 刘二婶的男人一直坐牢，自己常年守寡， 虽说三十九岁了，可丰腴的身体内也有难以自控的生理需求。 每当夜里有那种想法时就狠狠地掐自己一把，或者起身喝几口凉水。 到了白天就在地里死命地干，让自己筋疲力尽， 晚上头一挨枕头就困的睡着了，没工夫去想。 四月份的一天，刘二婶和万小龙从镇上卖完土豆回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天灰蒙蒙的。 中途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就没停，两人都淋了个落汤鸡。 万小龙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就要分开， 刘二婶见他身上穿的衣服湿淋淋的，头上都是水，再回去睡在狗窝里不感冒才怪， 就说：“二球，先去我家吧，你那个衣服湿透了还咋睡，我生了火给你烤烤。” 到了刘二婶家，刘二婶开了灯，在灶房里生火做饭， 又对万小龙说：“别傻站着，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烤烤。” 万小龙脱了衣服，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他把衣服递给刘二婶，刘二婶给锅里添了瓢水， 扭头一看，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忙捂着脸， 说：“真是个二球，谁让你脱光了，没羞没臊的，快穿上，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转身从里屋衣柜里翻出儿子他爸的衣服， 拿了个脸盆，给里面倒了两瓢热水，把毛巾扔进水盆里， 递给万小龙说：“你在里屋把湿衣服脱了扔出来，用热水把身上洗洗，擦干净换上孩子他爸的衣服，快去！” 万小龙站着不动，指着刘二婶身上也被雨淋湿透的衣服。 刘二婶没想到这二傻还挺关心人，心里一热， 说：“傻子，婶婶还要做饭，没工夫换，你快去洗了先换上，我给你烤衣服。” 万小龙从里屋出来时，刘二婶已经做好了两大碗香喷喷的鸡蛋臊子面。 她知道万小龙食量大，又在上面加了两个荷包蛋。 刘二婶把堂屋电视打开，这是她平时一个人吃饭的习惯，就着电视剧下饭。 万小龙牛棚里灯泡也没有，更别说电视了，立刻就被吸引了。 两人这一碗饭就吃了一小时，直到一集电视剧结束。 刘二婶把锅碗洗刷后，又在锅里倒了水。 她也要洗洗身子，湿衣服一直穿着，身上黏糊糊难受。 这时外面传来哗哗的响声，房顶上叮叮邦邦的。 刘二婶朝门外一看，雨又下大了，院里迅速集起了水潭，雨点落下来溅起大大的水泡。 万小龙目不转睛地在堂屋看着电视，等着第二集播放，也不管外面的雨。 刘二婶见他喜欢看，也没去打扰。 雨这么大，他也不好回去。 锅里水烧热后，刘二婶一个人在里屋擦了身子， 长头发也洗了下，吹干，换了件干衣服也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的剧情逗的刘二婶忍不住笑，她指着电视说：“这人可真坏”。 万小龙也呵呵笑个不停。 看着看着电视里出现了男女亲吻的镜头， 接着男主就把女主抱起来…… 刘二婶羞红了脸，上前就关了电视， 嘴里说：“这都演些什么呀，教坏孩子。” 万小龙哪受得了，刚才就闻到刘二婶洗过头发的香味， 又和二婶丰满的身体靠的很近，全身燥热。 刘二婶关了电视一转身就被万小龙迎面抱住， 在她脸上乱亲，屁股上乱摸。 “二球，发啥疯呢，快松手！” 刘二婶被摸的痒痒难受，呼吸也急促起来，但还是抓住万小龙的手生气地说。 万小龙不管，又学着电视里的画面，把嘴堵在二婶的嘴上。 这一下子可把万小龙惊呆了，这滋味是他第一次尝到，可舒服可香了。 “啪”， 二婶挣脱开，给了万小龙一巴掌。 万小龙被打的清醒过来， 看见刘二婶涨红的脸和眼里复杂的神情。 刘二婶说：“傻子别乱来了， 你快回去！” 万小龙也生了气，撅着嘴跑出去了。 刘二婶瘫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神， 想起什么似的忙起身走到门口。 雨比刚才下的更大了，院子里的水都能没过脚裸了， 路边小河似乎也涨水了，水流哗哗的冲击声很大很大。 “傻子！哎，你让我咋办呢？” 刘二婶看着屋外的雨自言自语道。 她关了门，合衣躺在炕上，黑漆漆的屋里只有外面的雨声回响。 “这么大的雨，这傻子回去又淋湿了，哎，也不知道他的牛棚漏不漏雨， 我是不是做错了？” 刘二婶自责道。 她拉过被子，脱了衣服， 浑身难受起来。 闭上眼，眼里全是万小龙没穿衣服的模样。 第8章 二球的第一次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刘二婶都没见到万小龙。 有一次在镇上碰见了，万小龙扭头就跑， 刘二婶心里也怪难受的， 她知道这傻子是生气了，一直躲着她。 转眼到了六月，天热起来了。 刘二婶在河里洗菜，打算做午饭。 万小龙从上游河里一路趟着水走下来，把水都搅浑了。 刘二婶放下手中的菜，静静地看着他，不笑也不怒。 万小龙也站在水里，盯着刘二婶。 过了五分钟，万小龙从河里走上路堤，坐在刘二婶身后的路牙子上发呆。 刘二婶穿着白色的薄衬衫，蓝裤子，肉嘟嘟的撑着。 菜还没淘完，她听见身后万小龙的脚步声慢慢离开。 “傻子，你站住！” 刘二婶把菜捡到篮子里，站起身朝万小龙的背影说。 万小龙没有转头，停下脚，一动不动。 刘二婶走近万小龙， 接着说：“还生婶子的气呢？真能记仇。 你不理婶子，婶子还记着你的好呢， 跟我回家，我做饭给你吃。” 刘二婶进了院门，见万小龙还站在门前的路上。 “婶子给你道歉不行吗？快进来，村里人见了又说闲话了。” 万小龙转头走过来，在阳光下咧着嘴笑。 进了院子， 两张席子上晒了好多干菜，堂屋中间放着两袋子莲花白，三筐西红柿、茄子和南瓜，都是摘下来没几天的新鲜菜。 刘二婶炒了几盘菜，热了几个白馒头，熬了玉米稀饭。 两人就坐在一起吃起来， 万小龙的胃口很大，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两碗稀饭。 刘二婶边给他碗里夹菜边说：“你看你饿的。 婶子又不是外人，你要是想吃婶子做的饭了就来，我也不怕谁说。 你一个在牛棚里能做啥好吃的，听见没？” 万小龙把碗放下，打着饱嗝点点头。 “你还要不？锅里还有？” 刘二婶拿起他的碗要给他盛饭。 万小龙把手伸过去抓住刘二婶的手摇摇头。 刘二婶要把碗放下，却被万小龙抓着不放， 又伸出另一只手摸着。 刘二婶也不挣脱，就让他一直摩挲着。 然后笑着说：“傻小子，看来你是长大了，婶子的手皮糙肉厚的有啥好摸的。 快放开了，我去洗碗。” 万小龙松开手，也帮着收拾着碗筷拿到灶台。 “你去看电视吧，会开吗？这不用你帮忙。” 说着过去把电视打开，又洗了个西红柿递给他。 万小龙边吃西红柿边看电视，看着看着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刘二婶洗刷了锅碗，走过来见万小龙睡着了，就关了电视。 喊醒他说：“傻子这也能睡着，小心一翻身从椅子上掉地上了。 你去里屋炕上躺会吧。” 万小龙进了里屋鞋也没脱，直挺挺躺在花褥子上， 似乎还闻到褥子上浓浓的香味，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刘二婶在堂屋边看电视边拣菜，把不好的挑出来自己吃，品相好就装起来，明天拿去镇上卖。 挑着挑着打起盹来。 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季，天热，午饭后人也最容易犯困。 她便关了电视，洗了手，又去把院门和大门关了。 回到里屋见万小龙四仰八叉地躺着，脚悬在炕沿上。 就把他的鞋子也脱了，身子摆正，垫了枕头给他。 自己没脱鞋也在旁边躺下来， 渐渐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刘二婶感觉有人在亲她，摸她， 她不敢睁开眼睛看，就由着他。 随着亲吻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用力， 刘二婶浑身潮热，控制不住地张开了嘴巴，身子也扭动起来。 慢慢地，自己的衣裤也被褪下去了，鞋子袜子也被脱掉了。 刘二婶一直闭着眼睛，她假装睡着， 感受着这种难以抑制的久违的前奏的感觉。 就在她希望能快一点，那渴望的地方得到满足时， 那个人停了下来，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刘二婶是结过婚的人，猜到发生了什么。 就在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场时， 他替她穿好衣裤和鞋袜，在旁边躺下。 刘二婶想到了十来年前和孩子他爸结婚当晚的情景， 自己的欲火被撩的受不了了， 孩子他爸是也是那样让人扫兴。 她差点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个性无能， 谁知道过后几天雄的不行， 每次都半个小时以上。 才知道她丈夫是第一次太紧张和激动了，没啥经验。 刘二婶想到这，想安慰他，又不敢动。 心里当然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一阵折腾，刘二婶一直闭着眼睛，现在十来分钟过去了，想睡也睡不着了， 但还是假装睡着，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谁也不会尴尬。 没过一会，身边的傻瓜就轻轻地下了炕，穿了鞋子离开了。 刘二婶听见院子的门开了又被拉上的声音， 就睁开了眼睛， 她拿过揉成团的枕巾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了， 喃喃地说：“傻瓜！” 万小龙着急忙慌地回到自己的窝棚里， 刚才的一幕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体验，像是成仙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以为自己生病了，可刚刚的感觉不是生病那样让人难受，相反，是他人生最愉快的体验。 他吓得回到窝棚就喝了几瓢水， 等到茅子再小便时，发现又正常了，才放下心来。 他也暗自庆幸，刘二婶一直睡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怪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万小龙就跑到刘二婶家门口等着， 他知道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 六点多，刘二婶也起来了， 她去院墙后茅厕把尿盆子倒了， 往回走的时候，猜想着会不会那傻瓜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就打开院落门， 一瞧，笑了：“傻子，啥时候来的，快进来，我给咱弄早饭！” 两人吃了饭，万小龙背着一袋子莲花白，刘二婶挑着两篮子西红柿和茄子向镇上走去。 此时村里的人还都在睡梦中。 刘二婶自己种的菜和她的人一样，个个饱满成熟，都是挑的好的拿出来卖， 不会在一把蒜苗里掺些小的，更不会缺斤少两， 每次一出摊，就卖出去一大半。 以前她去的晚，到镇上就十点多了，错过了早市， 后来随着找她买菜的熟客多了，她也去的越来越早， 每天天不亮就把摊子摆开了，正好赶上早起买菜的大爷大妈们。 因为生意好，她现在也不按双数日期赶集去卖了，几乎天天都去摆摊。 这样下来，每天不到十二点菜就卖完了， 回到家就用下午的时间从地里摘菜，拣菜，到了晚上刚好准备足了第二天要卖的菜。 自从和万小龙有了那次心照不宣的亲密接触， 刘二婶在心里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半个男人， 忙不开时，就让他帮自己装袋子，找钱。 万小龙也改掉了一到镇上四处乱逛的毛病，总在她身前身后转， 刘二婶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有时候菜拿多了，就在旁边再铺一张塑料纸，你卖莲花白，他卖西红柿。 万小龙只上过小学二年级，认得几个字，但不会算数。 刘二婶就教他怎么算账，怎么看称。 虽然镇上的人对万小龙还有魔鬼的阴影， 见到他还有点害怕，怕他这个二杆子神经病又复发了，一言不合就砍人。 但时间一长，发现这二球对谁都一副笑嘻嘻的， 你说他称不准，再称一遍，他也听话就给你称， 你说送个西红柿，他就拿两个装进袋子里。 几个月下来，镇上的人，十里八乡的人都慕名而来去找他买菜， 一来图刘二婶的菜好， 二来都有一种征服欲： 你瞧，我这菜可是让二球杀人犯给我称了两次的，我让他多送个土豆，搭根大葱，他都乖乖地听我的话。 这天，刘二婶和万小龙卖完了菜走在回家的公路上， 不时有三轮车，私家车，卡车从身边经过。 扬起的沙土一个不注意就迷了人的眼睛。 这不万小龙见车来了也不避让， 一股风吹过来，沙砾进了眼睛， 他使劲揉了几下，眼睛疼的更睁不开了。 第9章 欢快的小池塘 刘二婶赶上他，见他的眼睛红红的，睁不开。 关切地说：“傻子，走路也不躲着点，进沙子咋还能揉呢？ 真是笨蛋，来，婶婶给你吹吹。” 刘二婶把万小龙拉到公路边一棵大杨树下阴凉处坐下来。 把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掰开万小龙的眼皮，给他吹眼睛。 刘二婶的奶子很大，撑的衣领口的扣子也开了， 万小龙光着上身紧贴的她的胸， 脸和刘二婶的圆润红扑扑的脸几乎都挨着， 鼻子里闻到她的体香和吹出的热乎乎的口气。 “别往下看，我都掰不开了，朝上看。” 万小龙向上看去， 能看见刘二婶脸上的细细的绒毛，和密密的汗珠， 她的厚乎乎的嘴唇深红深红的，嘟着成个圆形，一紧一缩， 口水让唇瓣湿润润的更加艳丽。 “出来了没有？”刘二婶吹了半天问他。 万小龙没回答，呆呆地看着刘二婶，眼睛里有炽热的光芒。 刘二婶意识到两人靠的太近，这傻子又在想了。 把他推开， 媚声说：“坏小子，又动啥心思了，不给你吹了。 你自己去河里用水冲冲，快去！” 万小龙拉着刘二婶要她也去， 刘二婶也热，顺便也洗把脸，就一同下了公路，来到大河边。 万小龙用水冲了几次眼睛，沙子出去了，眼睛也不疼了。 见刘二婶洗完了脸，在旁边等他， 就撩起一把水洒向刘二婶，对她笑。 刘二婶没防备，被洒了半身的水，凉快是凉快，但也不能让傻子觉得好欺负。 “好你个傻子，拿婶子寻开心呢！” 就用手也掬了一手心的水朝万小龙扬去。 两人你来我往，玩的哈哈大笑， 几分钟衣服都湿了， 但中午十二点的太阳是最耀眼最强烈的，要不了几分钟就干了，刘二婶也不担心。 “好了好了，不玩了，我们走吧， 让过路人看见我这么大的人和你在这胡闹，我的脸都没了。” 万小龙停下手，站在河里却不走， 他朝河对岸沙滩后的两块巨大的石头指指，做了个洗澡的动作， 殷切地看向刘二婶。 刘二婶笑着说：“那你去吧，我在这看着篮子和扁担，洗快点，我等你。” 万小龙走过去一手拿起扁担和篮子，另一手拉着刘二婶的手， 要她一起去。 刘二婶死活不肯，万小龙不依不饶， 无奈跟着他淌过河踩着沙滩到了大石头那里。 原来两块大石头后面是一个半米深的沙滩池， 一面靠山，大树长的枝叶繁茂， 一面向着河流和公路，这一面刚好被大石头挡住视线， 人在里面洗澡，谁也看不见。 沙滩池有圆桌大小，水清澈透亮，水底的沙砾在阳光下晶莹闪光。 刘二婶也被这天然的池水吸引，用手试了下水，暖暖的很舒服。 “傻子，你一点都不傻，这地方洗澡真好。 你快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刘二婶说完往外面走， 被万小龙一把推进了池水里，自己也跳进去，抱住刘二婶就亲。 暖洋洋的水刚好没过两人的大腿。 刘二婶挣扎了一阵，水花把上身花衬衫也全打湿了， 饱满隆起的胸部，肥硕翘起的屁股， 脸上水珠往脖子下流着， 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了湿身诱惑。 渐渐地刘二婶也不抵抗了， 由欲拒还迎变得主动， 很快水面上就飘着两人的衣服。 十分钟后，水面激起了浪花， 波纹忽闪荡漾，一浪一浪拍打在两块大石头上， 发出持续的有节奏的“啪啪”声。 四十分钟后，水面慢慢平静下来， 两人互相搓了背，又动情地缠绕在一起，啃着对方。 池水又一下一下变得晃悠起来， 涟漪重新泛起，波浪翻滚，比刚才更猛烈更持久， 要是站在河对岸的公路上，都能听见这里传出的无法描述的惨叫声。 两小时后，声音渐渐消失，水池也平静下来，水又清亮起来。 两人手拉手仰面躺在池边的沙子上享受着日光浴， 沙子烫烫的，光身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大石头上晾着两人的外衣和内衣内裤。 “傻瓜，你咋这么厉害呢！” 刘二婶回味着刚才的满足，捏了捏万小龙的手。 万小龙翻身侧看着刘二婶， 缓缓地说：“婶婶，我喜欢你。” 刘二婶第一次听万小龙对她开口说话，又是说这样的表白话， 虽然她三十九了，但不管何时内心还是小女人。 刘二婶也侧身对着万小龙，心里又兴奋又感动又幸福， 她摸着万小龙的脸深情地说：“傻瓜，怎么今天才跟我说话，婶婶等着这一天呢。 我也好喜欢你！” 万小龙把她的两只手都抓在手里， 说：“婶婶，你做我老婆吧。” 刘二婶听了吓了一激灵，翻身坐起来， 看着万小龙的眼睛，和旁边的池水一样清澈，又是那么认真。 想到自己有坐牢的丈夫，又没离婚，还有上大学的儿子，被他们知道了，没法活了。 顿时觉得和万小龙刚才那样有些后悔起来。 这下可好，傻瓜说这样的话，知道他是年轻冲动， 可自己不能跟着糊涂，可要是拒绝他，又伤了他的心，让他生气。 刘二婶想了想， 摸着他的脸说：“傻瓜，我是你婶婶，我都结婚快二十年了。 孩子他爸再过几年就出来了，你看我儿子都大学快毕业了， 以后婶婶看有合适的就介绍个对象给你好不好？” 万小龙把她抱住说：“不好，我就要你做我老婆。” 刘二婶了解万小龙的脾气，干什么都是不拐弯的，执拗的很， 就暂时哄他说：“好好，婶婶做你老婆， 但你要答应我，这是咱俩之间的秘密，对谁也不能说， 千万别让人知道我和你的事，不然你婶婶就要被你害死了。 你懂了没有？” 万小龙点点头说：“我懂了。 只有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我老婆。” 刘二婶笑了说：“傻瓜，只要你明白我的心就好，要是别人知道我和你好，我就要死了。 走吧，三点多了，衣服也干了，我们赶快都穿上， 还要回去准备明天卖的菜呢。” 万小龙压住她不放，又亲她，把刘二婶弄的也想要， 但想到明天还要出摊，就推开他说：“傻瓜，快别，咋没个够呢，听话，穿衣服！” …… 走到万小龙家的窝棚门口时， 万小龙把担子和篮子递给刘二婶， 刘二婶说：“傻瓜，不去我家吃饭了？” 万小龙说：“婶婶，我不去了，我还有事。” 刘二婶笑着说：“傻瓜，难得你今天说这么多话，以后要多和婶婶说话才对，那样我才高兴。 你有啥事，要婶婶帮忙不？” 万小龙搓着手指说：“没啥事，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走进自己的窝棚。 刘二婶看着他走开，心里犯嘀咕：是不是刚刚因为秘密的事惹他不高兴了？ 婶婶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 只希望你能保守住秘密。 都说你傻，不正常，其实你心里亮着呢！ 第10章 两碗糯米酒 次日，天还乌漆麻黑的，刘二婶就起来了。 昨天和万小龙一折腾耽误了点时间，好多菜都没整理。 等把从地里新摘回来的茄子、黄瓜、大白菜挑挑拣拣装进袋子和篮子时已经到了六点。 梳洗完，盛了两碗疙瘩汤，打开院子门瞅着， 她在等那个熟悉的人来一起吃。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就先吃起来。 心里总是动不动想到万小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吃到一半，门外响起了喇叭声，像是车子的喇叭。 刘二婶疑惑地端着碗走出院子门一看。 是万小龙，他来了，朝着她笑， 身旁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电动三轮车。 刘二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过去摸摸小车厢和刚好容纳两个人的皮质座椅， 惊喜地问：“傻瓜，哪来的车子？” 万小龙拍拍座椅说：“我买的，送给婶婶。” 刘二婶眼圈一红，说：“我的好傻瓜，你哪来的钱买这个？婶婶不敢要。” 万小龙说：“我攒的钱，我是五保户有低保的。婶婶忘了？” 刘二婶说：“婶婶早就想买辆这样的三轮车，一问都要三五千，一直舍不得买。 我知道你有低保，可一个月就九十块钱。 你一定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花了吧，婶婶不敢要。” 万小龙伸手接过她吃剩的半碗疙瘩汤呼噜一下喝进嘴里， 说：“就是送你的，你不要我就走。” 说着把碗放在车椅上，拔了钥匙塞到她手里，转头就走。 “傻瓜你回来！” 刘二婶急的三两步追上，拉住他， 说：“你咋这么急，我们回家说。” 万小龙就把电动三轮车开进了院子里。 刘二婶把那碗提前盛好的的疙瘩汤端给他， 眼里有泪花道：“傻瓜，你干嘛对婶婶这样好。 婶婶是有家的人，你让我怎么办啊， 婶婶不能给你什么，你以后会恨我的。” 万小龙也没说话，两口吃完饭，就把堂屋里的几袋子蔬菜往车厢里装。 刘二婶也擦了泪，忙着帮忙搬。 有了这个小三轮车可就方便多了， 原先每次只能肩挑人扛一点拿到镇上，多了也拿不动，街上买的人多，根本不够卖。 有了三轮车一天就能卖三四天的量， 还节省了路上的时间，回家还能在菜地里忙活会。 镇上的超市老板见刘二婶的菜摊生意越来越火，又有了三轮车，菜不仅多，品类也越来越丰富， 好多人都不去自己的超市里买菜了， 眼红的不行。 想动歪心思， 看到万小龙这个二杆子每天都和刘二婶如影随形， 一想到去年三个地痞的惨烈下场，也不敢招惹。 刘二婶也是活泛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生意好肯定有人嫉妒要使坏， 况且她还不是镇上的人，没啥根基，又是从二十里外的山沟里来的一个女人， 要不是有万小龙这个人们眼里的精神病在身边，恐怕自己早就被欺负的不知道成啥样了。 她怕有一天真的有人找她事，万小龙为她再闯出祸来， 就主动找到超市老板。 提出自己愿意把摊位摆到东头大街，不在超市旁边摆，不和超市抢人。 但超市要采购自己的菜，出地价格和其他供货的菜贩子一样。 这有点逼迫超市老板的意思。 老板答应了。 只要刘二婶跑到东头，不在自己超市旁边，啥都好。 另外老板也动了个心眼。 想着只采购她一点点应付应付， 另外借刘二婶的口碑给自己超市菜场引流，还在蔬菜区挂上了刘二婶的招牌。 刘二婶后来也知道了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计较。 想不到时间一长， 超市老板向他采购的菜越来越多， 刚开始是一两袋大白菜，小青菜，后来什么菜都有，每天都需要拉一两车送去。 刘二婶每天忙着给超市供货，在东头摊位的生意变得冷清起来， 人都跑到超市去买了。 刘二婶以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苦恼之余在家里算了下账， 竟发现光是给超市送菜供货这一项的收入就比平时摆摊多了五六倍， 一个月下来就有六千块钱了。 并且每天只要在家里照管好菜地，摘菜拣菜装上车送去就行， 不用再顶着烈日在大街上叫卖了，省事了很多。 最后，刘二婶也不摆摊了，一心只给超市和两个农贸市场供货， 从一个摆摊卖菜的摇身一变成了镇上有名的蔬菜贩子。 这天送完了三车菜，儿子打电话过来， 说自己已经毕业了，签了一家外资实习单位，九月份去报到。 今年暑假不打暑假工了，回来专门陪妈妈。 李二婶激动的差点当街哭了， 想着自己这十来年一个人靠摆摊卖菜供儿子上大学是多么地不容易， 而今儿子也没辜负她，终于毕业了， 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欣慰。 万小龙握着车把见她要哭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二婶笑中带泪说：“我儿子大学毕业了，还在一个外国单位工作，趁着暑假要回来看我了！” 说着让万小龙等她会。 刘二婶去熟食店里买了三个肘子、两斤牛肉和一些凉菜出来， 对万小龙说：“傻瓜，婶子今天特别高兴，走，回家我们好好吃一顿。” 回到了刘二婶的家， 她把电动三轮停在院里充上电，就去厨房忙活了。 万小龙听到她的儿子要回来了，有点落寞。 刘二婶的院子里有两棵果树。 一个苹果树和一棵梅子树。 长的都有碗粗，枝繁叶茂，果子结了很多，压弯了枝头，一抬手就能摘到，地上也落了十来个青色的。 万小龙捡起一个青苹果， 在透过树枝缝隙的阳光下仰望， 五彩斑斓，一圈圈的光晕照在苹果上和他的脸上。 “傻瓜，捡那个干啥？再过一个月才能熟呢。 快别站着晒了，吃饭！” 刘二婶把肘子和牛肉切成了片，在上面浇了酸辣汁，洒了葱花和蒜苗。 加上两个凉菜、两碗玉米粥和四五个馒头摆了一桌。 “给。” 刘二婶递给他一个大白馒头。 万小龙吃了两个馒头，又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 说：“婶婶，我回去了！” 刘二婶吃了一惊， 看着他说：“怎么了？就吃这点，你的饭量婶子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万小龙的眼神清清冷冷的， 刘二婶也放下筷子关切地问：“好傻瓜，你怎么了？” 万小龙不说话。 “你要急死我了，婶婶心里一半都是你，别让我担心好吗？” 刘二婶又想了今天发生的事，除了儿子打电话说要回来，也没其他的。 想了几分钟， 她明白了：这傻瓜一定是怕我儿子回来，我就不理他了。 刘二婶笑了， 把筷子塞回他的手里道：“是不是因为我儿子要回来？真是个傻瓜蛋。 现在每天给镇上送菜，抬抬搬搬的哪能离开你，别想多了， 就算儿子回来，也和往常一样。 听话，快吃吧！” 万小龙听了，又高兴起来， 这些肘子和牛肉平时也吃不到，动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 刘二婶看着他的傻样禁不住地笑。 到了晚上，刘二婶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糯米酒给两人一人倒了一大碗。 刘二婶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喜欢喝一两口。 这酒十来度，甜甜的让人迷迷糊糊，也不会太醉。 万小龙把一碗糯米酒喝完，身上一阵热，脸也红了，要回家了。 他很听刘二婶的话，晚上必须回去， 也是怕让人瞧见万小龙晚上在她家里。 “我的好傻瓜，今晚就别走了。”刘二婶满脸通红。 她是故意让两人都喝酒的，也是第一次想要留下万小龙过夜。 想到儿子明天下午就回来了，要在家待两个月，万小龙憋疯了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另外上次和万小龙在大石头后的池塘里有过后，自己也很想再要一次。 万小龙踌躇着， 刘二婶两眼媚红，勾人心魂，自己也挪不开步子。 刘二婶把他推进里屋，去关了院落门和房子大门。 又进来里屋，插上门销， 转身就把万小龙压倒在炕褥上， 嘴里动情地低吟：“我的好傻瓜哎，婶婶好想好想你， 今晚随你怎么要，以后可再不许了！” …… 那晚里屋里， 昏暗暧昧的火红色的白炽灯光一直亮到了后半夜才熄灭。 屋后山野里的猫头鹰也叫的异常响亮和频繁， 门前小河边的大片大片的菜地里，蛐蛐鸣唱的此起彼伏，欢愉不断。 第11章 二球练功 刘二婶的儿子江涛高大帅气，对她妈非常孝顺，一回来就代替了万小龙，帮她妈妈给镇上送菜。 万小龙去了几次，就不去了，有她儿子做帮手，自己就有点多余了。 刘二婶看在眼里，几次拉他在家吃饭，他也不去了。 看着万小龙一天天又邋遢神经起来，刘二婶也没法，也就由着他了。 万小龙恢复了本性，不是在河里摸鱼，就是在山里找野果子野兔。 要么就是脱了衣服躺在自家牛棚里前的地上晒太阳，也不管热不热。 他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不怕冷不怕热，吃饭也是不怕脏不怕过期，什么都能放进肚子。 那件本来冬天穿的棉大袄他又披上了，那是他的盔甲，他的“战袍”。 三十多度的高温，他穿着大袄赤着脚在村里小路上疾步走，在村外公路上迎着卡车走，飞沙钻进眼睛也不管了。 他一个月有十五天在镇上浪，穿街走巷，半夜里还发出鬼叫。 头发又变回了牛尾鞭，脸上也是什么颜色都有，不是泥巴就是土灰。 大街上有狗屎有污水潭，他就奔过去踩的飞溅，要么直接蹲在上面。 时间一长，身上被的那件黄大袄像腌了两年的屎一样臭。 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碰过的地方，十几米就能把人恶心的当场吐出来。 小孩子见了他都怕，大人见了忍不住骂：“野狗，咋还不死！” 镇上超市旁边拐角是原先刘二婶摆摊卖菜的地方，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这成了他最喜欢最留恋的地方。 每天出村走二十里路，到了镇上累了，就在超市旁边一蹲一天。 大夏天的，他像沤的发酵的一大堆农家肥，浑身散发的恶臭热气腾腾，笼罩周围方圆二十米。 最受迫害的就是超市。 浓烈刺鼻恶心的臭气飘进超市，久久不散。 在里面买东西站不住十秒就要吐出来，据说有两个老大妈就是在超市里臭的血压飙升，引发了脑溢血，死在了超市里。 超市老板又是报警，又是辱骂他，也无济于事，最后眼看着超市菜场的生意也受到影响。 就找到了刘二婶。 刘二婶不顾他万小龙浑身的屎尿臭，把他拉回了家。 又是让她儿子拉到河里洗了澡，给买了新衣服，又是把他的牛棚收拾了干净。 后来万小龙就不去超市恶心人了，也不去镇上臭熏人了。 他就每天赤条条在村里在镇上晃，要么在村口滚烫的大石板上晒太阳。 本来还算白的皮肤晒的成了红铜色的古天乐。 要么就在门口小河里静静躺着，像沉在水底淹死的鱼。 这天，在县城里租房上学的张翠翠，她的弟弟张强东和她妈回来了。 在村口下了班车，没走两步，老远就看见村口大石板上仰面躺着一个人。 好奇走近一看，是万小龙。 张翠翠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万小龙了，不顾她妈妈的劝阻，忐忑地喊了声：“小龙哥？” 万小龙睡的迷迷糊糊，太阳也晒的全身软塌塌暖洋洋的，忽而听见亲切的声音。 一骨碌站起身，裸着红铜色的身子，在石板上迎着阳光看着张翠翠。 张翠翠看到万小龙赤身裸体，隐秘部位硕长，一下子羞红了脸，捂着眼睛跑开了。 她妈妈拉着弟弟，对跑到跟前的翠翠道：“死丫头，都上高一了，没羞没臊的。招惹他干嘛？ 让你别去，让你别去，非要去。 那个死二球越来越没人样了！” 万小龙不穿衣服的模样在村里在镇上早不是什么稀奇事，这一月十里八乡的男人女人，上到七八十的老人，下到一岁半的孩子，哪个没见过？ 也只有张翠翠这一见把脸给惹红了。 万小龙见翠翠她们仨走远了，又继续躺到了日落西山，夕阳初照，光的颜色也变成古铜色时才回了家。 翌日，中午十二点自然睡醒，万小龙胡乱熬了一大锅玉米粥，连锅下肚。 走出窝棚来到门口村路下的河里泡起。 这是习惯。 今天不是在村口大石板上像烙饼一样躺着，明天就是在门口河里泡着。 可谓是夏练三伏，打熬筋骨，与光和，与水融。 这一般人受不了的，不是中暑就是泡的发胀。 可万小龙行，他已经成仙了！ 张翠翠和她妈妈暑假回家也只停留两天，回来拿些衣服，顺便扫扫屋子。 她妈妈在县城里照管两个孩子上学，又找了份保姆的活，一个月刚好够房租。 翠翠在城里上了一年初三，这个暑假结束就上高一了。 她农村来的，和城里哪些孩子也融不进去，心思全放在学习上，这次没有悬念地考上了重点高中。 弟弟张强东在城里上小学四年级，学习也不错，也很懂事。 张翠翠昨天在村口碰见了万小龙，回到家脑子里还是那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但一个神经病二球那样也是正常的。 想到万小龙是二球，村里人都不待见他，可二球以前对她挺好，还是想去看看他。 第二天吃过午饭，趁她妈带着弟弟在邻居家串门的时候，张翠翠在裤兜里揣了两个苹果和一根香蕉就向万小龙家走去。 两家隔了一道弯，两里地中间有三十多户人家。 走了几步就被酷热弄的满头大汗。 到了万小龙家的窝棚口，她喊了几声，没人应，到窝棚里瞧瞧也没人。 不过窝棚里的景象倒是让她很难过。 里面还是一年前的样子：四五平方大，三面土墙，墙顶斜盖着石棉瓦。 屋内土地上一张木板床，床上被褥烂的成圈圈，黑油油的。 床头放着半瓦罐子玉米糁，墙上挂着各种塑料袋，落满灰尘，有一个袋子里装着几捆挂面。 一口洗脸盆大的锅架在两摞砖头上，锅旁边放着掉皮的洋瓷碗。 她走出窝棚，到了路边，左右看看，最后在路面下的小河里看见了人影。 万小龙光着身子平躺在水底，河水流动，水面忽闪忽闪，也看不大清楚。 张翠翠以为万小龙淹死了，慌了神，跳下路基，跑到河边，也不敢把手伸进水里拉，朝水里惊叫：“小龙哥，小龙哥！” 第12章 滑水 万小龙从水底“哗”的坐起，水花溅了张翠翠一身，吓的翠翠险些摔倒。 “翠翠。”万小龙坐在水里，把脸上的水摸了一把，转头看着张翠翠。 张翠翠站在河边捂着眼睛说：“小龙哥，别站起来，你怎么老不穿衣服呀！” 万小龙坐着拨弄着面前的水说：“没人理我，我不想穿衣服。” “你干嘛捂着眼睛？我想你！”万小龙接着说。 翠翠脸又红了，说：“你个傻蛋，就会乱说。你衣服在哪儿，你穿上我和你说话。” 万小龙一骨碌起身跑回家穿了衣服回来。 翠翠还站在河边捂着眼睛。 “翠翠，我穿好了。” 张翠翠这才放下手。 翠翠比万小龙年龄小。 一米五五的个子，女人的部位也开始发育了，微微隆起的胸，结实的小屁股。 她穿着廉价的白短袖和蓝裤子，脸白里透红，像是荷花骨朵，对着万小龙笑颜如花。 她把苹果在水里洗了洗， “给。” 翠翠把苹果和香蕉递给万小龙。 万小龙接过就吃起来，边吃边看着翠翠，说：“翠翠，你真好看，你还走吗？” 翠翠说：“我和我妈回来拿东西，后天就走了。小龙哥以后别光着身，会感冒的。” 万小龙吃完了，走近翠翠，要拉她的手，翠翠吓的后退两步，说：“小龙哥，我是女孩子，已经长大了，你不能拉我手的。” 万小龙说：“那我不拉，我们去山上找五味子水瓜吃。” 翠翠想了一会说：“好哇，我也好久没吃过了。” 两人爬上屋后的山，走一路玩一路，摘了好多，在山上吃饱了，回来一人还用衣服包了一大包。 翠翠要回家时，万小龙也想去她家玩会，被翠翠拦住：“小龙哥，我妈会说你和我的，你别来了。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万小龙回到窝棚，到了晚上做梦都梦见了翠翠的脸，她一直对自己笑，又梦到了刘二婶的身子，做了个春梦。 第二天，翠翠吃了饭趁她妈午睡的功夫，又从家里溜出来。 和万小龙去了山里一个叫长板渠的地方。 在村西头山沟里，是小河的源头。 水溪哗哗作响从山顶流出来，沟渠是三十米长的石板斜坡，水常年四季漫在长石板上，上面长满了苔藓和水藻，人在上面是站不住脚的。 尽头是一个很大的积水潭，上游顺着石板流下来的水汇集在潭里。 小时候村里的孩子一到夏天就在那里玩水，光着屁股一个接一个地从是石板上滑到潭里，别提多刺激了。 潭里有许多墨绿色皮肤的青蛙，有时还有水蛇，水老鼠，被孩子们吓得钻进石缝里或者躲在岸边警惕地观看，人一靠近就跳进潭里消失了。 那时候男孩子女孩子年龄小，都是野猴子，一到石板那里，都脱了精光，没什么羞不羞的。 两人站在石板上游，大太阳正晒，脚下的石板都烫脚。 万小龙脱了上衣就要脱裤子被翠翠喊住：“小龙哥，别脱，不害臊！” 万小龙说：“那穿着衣服滑吧？” 翠翠说：“我不滑，我看着你玩吧！” 万小龙小心翼翼地俯身坐在石板上，屁股下是水流和滑腻腻的苔藓，两手向后一撑，整个身子就在石板上滑了下去，十秒后冲进了大水潭里，激起两米高的水花。 万小龙站在水潭里朝上游的翠翠兴奋地大喊：“来呀。” 翠翠心痒痒，小时候和一群男孩子滑过，很刺激爽快，这会看着长长的青板，苔藓光溜溜的，还有点害怕。 “我不敢！”她对万小龙喊 。 万小龙爬上岸，回到翠翠身边，坐在石板上说：“你真胆小，只要身体别乱动就行了，不然就冲到两边草窝里去了。” “我都忘了怎么滑了，你滑吧。”翠翠说。 “那你坐我后面，搂着我。”万小龙说。 翠翠看了看长长的石板，心动了。 她脱了鞋子，慢慢地走到万小龙后面，坐下来，轻轻搂住万小龙，脸贴在背上。 万小龙喊：“冲喽！” 翠翠吓得两手把万小龙搂的紧紧的，半个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屁股下的苔藓非常柔滑，耳边的风呼呼的，热风变成凉风，还没好好感受，一下子就冲进了大水潭里。 水花四溅，万小龙转身从水里拉起她，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就这样滑了两次，翠翠也不害怕了。 一个人刚从潭里离开，另一个就在上游冲下来，要么就是一前一后从青石板上往下滑，两人越玩越起劲兴奋了。 翠翠也忘了自己是个女孩子，滑累了，两人在潭里拍水打闹被万小龙抱住挠胳肢窝，弄的她花枝乱颤。 翠翠软软弹弹的胸部隔着薄薄的短袖，又是在水里，蹭的万小龙有了想法。 万小龙突然抱住翠翠说：“翠翠，我想要你！” 翠翠推不开他，说：“小龙哥，你要啥？” 万小龙摸她滚圆的小屁股，把翠翠弄的痒痒难受，又有点舒服，想起妈妈告诉她，自己长大了，不能让男孩子乱碰。 说：“小龙哥，别乱摸我，我妈知道了要骂我了。” 万小龙听了才停下手。 上了岸，两人躺在石板上晒着身上的衣服，翠翠瞧见万小龙那里高高凸起，像个小帐篷，羞得不敢和他说话，也不敢再看。 万小龙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说：\"翠翠，我想你！“ 翠翠说：“小龙哥，你说啥胡话。我明天就要和妈妈回县城了学校了，下次我回来再找你玩。” 万小龙站起身说：“那我去县城找你。” 翠翠也起来说：“我是去上学呢，你去干啥？” 万小龙说：“我去保护你！” 翠翠说：“小龙哥，你别找我，你就在村里好好待着。你要是去了城里，我怕同学见了会笑话你，我也不敢和你说话。再说我妈也不喜欢你，不会让我找你的。再说在城里没钱会饿死的。你别去。” 第13章 和刘二婶月夜告别 万小龙当天回到家就在窝棚里翻找东西。 他要找的是一把钥匙，因为他在县城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是他成为孤儿神经病后，政府分给他的一套四十平方的福利房。 这也是他成为五保户最有价值的一个固定财产了。 还有一张每月可以领到九十元低保的银行卡。 上次给刘二婶买了电动三轮车后，还剩两千来块钱。 他要去县城了，因为他喜欢翠翠，这是谁也拦不住的。 他破天荒地洗了几件衣服，都是刘二婶的儿子江涛送他的旧衣服，那条牛仔裤是新的，也拿到河里洗了。 晚上他几乎没睡着，他想翠翠，做梦也是。 第二天还是十二点醒来，在路口左等右等，不见翠翠和她妈下来，他想跟着她们一起去县城。 等到天黑了，也不见人。 他跑到翠翠家一看，大门紧锁，才意识到翠翠可能已经走了。 路过刘二婶家，刘二婶和他儿子正在吃晚饭，刘二婶在台阶上透过半开的院门瞅着像万小龙走过去了，端着碗跑出来把他喊住。 一瞧还真是万小龙。 穿着皱巴巴的短袖，和他儿子送的牛仔裤，虽然显得不太合身，但都是刚洗过挺干净的，再配上古铜色的脸，竟然帅气逼人。 刘二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和那个喜欢披着臭气熏天黄大袄的二球杆子完全两样。 “傻瓜，穿的这么整齐，让婶婶都认不出来你了。怎么一直也不来找婶子了？” 刘二婶眼里满是宠爱。 “婶婶，我要去县城了，来找翠翠。”万小龙说。 刘二婶把他拉到院墙跟，眼里有点不舍，小声地说：“傻瓜，怎么想去县城了呢？那里没亲没顾的。 再过十来天，我儿子就走了，你来找我不好吗？” 万小龙沉默了会，说：“婶婶，你也去城里不行吗？” 刘二婶微笑着说：“傻瓜，我去城里干啥？现在每天还要给镇上送菜。 你不要去了，好不好？过几天我儿子一走，我一个人咋忙的过来呢。 你怎么也不心疼婶婶，婶婶天天都想你的。” 万小龙看着刘二婶热切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好，想到自己是来找翠翠的，就问：“翠翠和她妈啥时候走的？” 刘二婶和他儿子给镇上送菜碰到过翠翠和她妈，那是早上七点。 就把翠翠上午走的事给他说了。 万小龙听了有些失落，对刘二婶说：”婶婶，你不和我一起去，我自己去。以后有人欺负你，我就回来。” 说完转头就走了。 刘二婶看着万小龙离开，默默不语，眼里有些湿润。 万小龙回到窝棚，怕把身上的干净衣服弄脏，就全脱了晾在外面，赤条条躺下没多久，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他的窝棚里也没有灯，全凭月亮的光照着。 脚步声由慢到快走近，万小龙睁开眼，还没起身，一个身影掀开挡风的厚布帘子闯了进来。 “婶婶？”万小龙借着朦胧月色看到是刘二婶，吃了一惊。 “嘘”，刘二婶把手指放在嘴边，暗示他小声。 刘二婶在他木板床上坐下，紧挨着万小龙的大腿。 刘二婶从身上掏出用手绢包着的一叠钱递给万小龙，悄悄地说：“傻瓜，这是五千块钱你拿好，算是你给婶婶买电动车的钱。 到了城里就存到你的卡里，别乱花。城里不比咱这，什么都要花钱，婶婶知道你在城里有一套小房子，比这窝棚好。 你是小伙子，是大人了，可不要再栖栖遑遑疯疯癫癫的乱来了，让人都说你。 你把自己照顾好，要是在那里待不下去就回来，婶婶念叨着你呢。” 万小龙把钱推过不要，说：“婶婶，我不要，我还有钱。” 刘二婶说：“你拿着，我儿子江涛也毕业了不花什么钱了。你们走了以后，我只送超市的菜就好了，也忙得过来。” 刘二婶见万小龙不接，就把钱塞在席子下面。 然后摸着万小龙的腿说：“傻瓜，告诉你个事，我那死鬼已经减刑了，年底也就回来了。 我们的秘密就都让它烂在肚子里，好吗？” 万小龙点点头说：“婶婶，我知道。” 窝棚里只有一点点月光从帘子缝隙洒进来，刚好照在万小龙身上。 刘二婶把手顺着她他腿向上摸去，在一个地方停留下来，万小龙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刘二婶趴到万小龙耳边吹着热气说：“傻瓜，你是婶婶的第二个男人，是最让婶婶快乐的一个，以后我们就不会再有了。 你想要吗？” 没等万小龙回答，刘二婶就脱了裤子，坐了上去 …… 这一下就是三个小时，把各种姿势弄了个遍，刘二婶来了好几次，都哭了。 临走时，刘二婶亲了他很长时间说：“我的心肝小傻瓜，婶婶好不舍，好疼你呀！” 刘二婶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儿子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她把第二天要送去超市的菜又整理了一番，点了数量和斤数。 把门都关了，回到里屋炕上躺下。 闭上眼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幕，这是从未有过的，比以前和万小龙那两次更有力更满足。 这是她枯燥人生，作为一个女人身体最极乐的一次享受，后来再也没有过了。 这段孽缘也成了她往后岁月里埋在心底深深的回忆，每当想起就让她感到甜蜜和快乐。 第14章 被抢了 第二天，万小龙在村口搭了班车，六个小时后到了城里。 城里一片热闹繁华，他也无心去看。 出了车站在旁边摊位上吃了一碗馄饨和两个饼子，想要找人打听城里的安置小区在哪里。 一个少妇向他走来。 那少妇一双桃花眼，小蜂腰，打扮的花枝招展。 万小龙的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还是旧的，头发乱蓬蓬，皮肤红黑，一看就是刚进城的农民。 再加上万小龙身上自带的不正常气质，眼神又呆，符合土鳖傻小子的形象。 “ 帅哥，休息不？”少妇一脸妩媚。 万小龙回道：“不休息，我找安置小区，你知道在哪里吗？” 少妇立马凑过来说：“那小区可远哩，在城郊呢，现在都没车了。不如去我那休息休息，明天就有车了。” 已经下午七点了，天色也暗了。 万小龙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就问：“多少钱一晚？” 少妇笑着说：“几十块几百的都有，你跟我去看看，包你不吃亏。” 万小龙跟在少妇身后拐进了车站旁边一个小巷子。 巷子四通八达，都是三四层的民房，连个路灯也没有，全靠住户窗子里射出来的光能看清一点路。 少妇穿着廉价的粉花旗袍，腰肢一扭一扭，浑身一股劣质香水味道。 但就是这样也让万小龙神魂颠倒，这打扮可比村里那些婆娘妖艳多了。 到了一个二层小楼，上了二楼，跟着进了一间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只铺着一张旧红毛毯，放着一卷卫生纸，地下还有揉成团的卫生纸。 剩下啥也没有了。 房间顶上是个红色的小灯泡，发出暗淡的血色光，气氛很诡异又让人心里莫名冲动。 少妇关了小门。 万小龙十分紧张，说：“大姐，这是干啥，这多少钱一晚？” 少妇边摸边把口气扑在他脸上说：“帅哥要包夜？那给八百，绝对让你舒服。” 万小龙一听有点不理解，这就一张破床，连个电视都没有，就要八百，舒服个鬼！ 万小龙把她的手抹开，说：“三十不能再多了，不行我就走。” 少妇一听炸了：“三十？帅哥在做梦吧。这样，来都来了，你就别包夜了。一百来个快餐让你舒服舒服，怎么样？” 万小龙十分惊讶道：“啥？住宿弄不成，你这还有饭呀，可也太贵了点，啥饭要一百？我不吃了，也不住宿了，我走！” 那少妇一听，恼羞成怒，腮帮子鼓起来道：“你个土鳖诚心戏弄我是吧？要走给五十服务费。” 少妇背靠着门，不让万小龙出去。 万小龙懵了：“啥服务费，赶紧让开！” 那少妇两手一推，把万小龙推倒在床上，道：“你说呢，麻利点！” 万小龙火了，这他妈是强买强卖啊！ 万小龙从床上起来，上去一把把少妇拉开，就拧门把手，却被少妇从后面死死抱住，嘴里喊道：“还都在外面看戏呢？鸭子要飞了。” 少妇话刚落，从门外冲进来两个光头，光着膀子纹着青龙黑虎，门也被反锁了。 万小龙内心慌得一批。 那少妇松了手在床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支细长的烟点着，吸了一口道：“还咋呼不？现在就不是五十块钱的事了。给我搜！” 两个光头一个把万小龙手扣在背后，一个就在他裤兜里翻。 一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刘二婶给的用手绢包着的五千块钱，安置小区的房门钥匙全部家当被掏了出来。 少妇见了厚厚一叠钱，眼里放光道：“今天走了大运了，这土鳖油水不少啊。” 万小龙怒吼道：“把钱给我，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要报警！” “报警？哈哈，瓜批， 你报个试试，无凭无据，给我揍他，还想报警！” 少妇说完，两个光头朝万小龙肚子上打了五六拳，万小龙饿了一天还没吃饭，一点气力都没有，几拳打的倒在地上，嘴里吐血。 “行了行了，给留点劲，别走不动道，还要扶他。” 少妇说完拿起身份证看了看，连同钥匙又扔给他，嘲笑道：“一个小鸡仔，还大龙小龙的，记住城里不是好玩的，回去老实种地吧，哈哈，带他滚！” 两个光头把万小龙叉下了楼，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丢到了一个垃圾堆里跑开了。 万小龙挣扎着起身，四周一片黑，手里攥着钥匙和身份证摸黑出了巷子。 走到大路上灯火通明，已经不在车站那个位置，是县城的中街繁华区。 他找到派出所报了警，警察做了笔录，让他等消息。 万小龙急得朝警察大喊：“我和你们去抓人呀，还等什么？” 警察坐在办公桌后不急不躁地说：“小伙子还年轻，是第一次来城里吧？ 你又说不出具体位置，就算抓住了你也没什么证据，看你可怜，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类报警太多了，不是我们不去抓，是敌人太狡猾，你就自认倒霉吧。有了线索，我们通知你。” 警察笑着把他送出办公室。 万小龙连个电话都没有，通知个屁。 他回到大街上，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银行卡里倒是有两千块钱，但卡还被丢在那间民房二楼里，现在也找不到那地方。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心神疲惫，眼看着车流渐渐稀少，行人也没几个了，城市的灯火一个个熄灭，周围变得安静。 已经半夜两点了。 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倒在了大马路中央，不省人事。 他是饿晕了，也因为被抢了钱，心念破灭了。 这时一辆红色桥车疾驰而来，路面太黑，万小龙又是平躺着，一个没注意，从他身上碾过。 压过去后，小车发出尖锐的急刹车声，在离万小龙五米处停下来。 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短裙少女。 她先是在车门边向这里望了望，看清楚是一个人后，大惊失色，慌慌忙忙跑到跟前，弯下腰仔细查看。 看见万小龙一动不动，肚子扁扁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有血，以为把人给压死了，吓得边哭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随后，又来了一辆宝马，从车上跑下来一男一女。 那少女朝赶来的男女哭喊：“爸爸妈妈，我压死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男的四十岁左右，在万小龙鼻子上试了试，说了句“还有气，慌什么。” 旁边女的也是四十多，忙问：“老公，要不要先报交警，取证了再送医院？” 男的说：“取什么证？救人要紧，这也没见伤到哪了，嘴里出血，估计内伤严重。” 少女吓得浑身哆嗦，扑在她妈妈怀里道：“妈妈，我会坐牢吗？我不想坐牢。” 她妈妈有点害怕，转念一想，对她老公说：“老公，这里也没监控，又没人看见，要不都开车走吧。” 男的说：“怕什么，涵涵又不是故意撞得人，就算出了事，咱家也赔得起。这人还有一口气，送医院再说。” 母女俩听从了男的的建议。 三人匆匆忙忙把万小龙抬上车，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第15章 叶诗涵 “医生，他没事吧？” 县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外，一对夫妇和打扮时髦的女孩坐在走廊长椅上焦急地等待着，见医生从急诊室里刚出来，三个人忙站起身上前询问。 “哦，脾肝有伤，倒没啥大碍，只是病人比较虚弱，需要静养，你们是病人家属？” 医生问道。 中年男人回道：“远房亲戚，他可以出院吗？” 医生说：“可以倒是可以，在家里照顾几天就好了。你们在医诊前台做个记录就可以了。” 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 万小龙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上。 柔软的蚕丝大床，褐色的橡木地板，一切家具摆设都是高端奢华的。 万小龙翻身坐起，以为是在做梦，使劲揉揉眼睛和头，脑袋清醒了，才知道周围的一切不是虚幻。 同时也感到全身很痛，肚子也痛，想到昨天被打，被抢了钱，但对车祸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昨晚一直在县城马路上走。 我怎么会在这？万小龙纳闷。 下了床刚要出去，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万小龙赶紧回到床上，假装睡着。 门敲了一会，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在床边坐下。 万小龙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俏丽的女孩脸。 “你醒啦？”女孩关心的问。 万小龙坐起身，女孩连忙扶他道：“躺着吧，还疼吗？” 万小龙说：“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女孩说：“我叫叶诗涵。你在我家呀，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万小龙疑惑地问。 女孩低下头带着歉意说：“我开车不小心从你身上压过去了，不过还好你命大——” 万小龙想起昨天被那个骚货少妇抢了钱，还被两个光头打，自己要去找安置小区的事。 就问：“你知道安置小区在哪里吗？” 叶诗涵说：“安置小区？在城东街心转盘那里呀，你要去吗？” 万小龙跳下床朝门外就走，把叶诗涵吓了一跳。 “哎？你不要命啦，你身体还没好呢。”叶诗涵在身后喊道。 万小龙已经出了卧室门在大客厅里转圈，找不到出去的房门。 这是一座独栋别墅，房间多的像是迷宫城堡一样。 女孩走出来见万小龙傻傻迷茫的的样子，咯咯笑了。 “你身体真没事了吗？” 万小龙点点头。 “你离开这里，出什么事我家可不管了奥。你要去安置小区，就先吃个早餐吧，我开车送你。” 女孩拿了面包和牛奶递给她，自己也吃着。 万小龙吃完，一摸口袋不见了身份证和钥匙，问：“你看见我的身份证和钥匙没有？” 女孩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来，仔细看了下身份证说：“万小龙，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给你。” 吃完早餐，万小龙坐进女孩的红色小车，是一辆比欧迪mini电动。 出了别墅的花园大门，右转经过县城中街，政府广场，到了城东转盘旁边安置小区大门楼。 在物业那里查了下自己的门牌号和所属楼栋，女孩把车子停在楼下，和万小龙一起上了楼。 万小龙的福利房是在顶楼，最小的一套阁楼房。 自从分了房，他就没来过，大门锁都已经生锈了。钥匙转了几圈才打开。 这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房里空荡荡的落满灰尘，什么也没有。 叶诗涵说：“这房子就没人住过呀，什么也没有。” 万小龙却很高兴，这比他村里的牛棚可好多了。 有水有电，水泥墙，能遮风挡雨，还有什么不好的呢？ 万小龙在地上踩了一脚，灰尘噗噗的飘满房间，叶诗涵捂着鼻子说：“哎呀，别踩了，呛人。万小龙，那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收拾，下午还要上舞蹈课，这是我的电话。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她把一张纸条递给万小龙。 万小龙接过去装进裤兜里说：“谢谢。你是学生？” 叶诗涵放下手，微笑着说：“暑假结束就上高一了，我爸妈暑假给我报的舞蹈班。那就这样，我走了。” 叶诗涵走了之后，万小龙把空房子打扫了一遍，去银行补办了银行卡，取了一千块钱，买了简单的家具和做饭的东西。 他来城里是找翠翠的，可是县城这么大，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就在房子里呼呼睡了几天。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万小龙又恢复了神经病的特质，蓬头垢面，刚来时穿的干净衣服变得油腻肮脏，新牛仔裤踏在脚底，烂成圈圈。 他在县城里流浪，走在大街上已经和乞丐没有分别。 慢慢地偌大的县城被他玩遍了。 在他眼里县城和镇上一个样，就是人多，车多，房子多，热闹的多。 但有一点不一样，这个县城有一伙和他一样的人，小的十来岁，大的四五十岁，也是走街串巷，四处溜达。 他们背着蛇皮袋子，手里拿着不锈钢盆，要么捡饮料瓶，废纸箱子，要么蹲在广场眼巴巴地看着人。 这些人是一群真正的乞丐。 起初万小龙不屑和他们交流，可是那些人总把他当做同类，见到他不是追着打，就是唾沫星子乱飞地骂他，让他滚，别在他们的地盘上停留。 一次万小龙坐在广场喷泉边晒太阳，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乞丐从他背后浇了他一身的水。浇一下还不过瘾，又用手里乞讨用的铁碗从喷泉池里舀了一碗泼到他脸上。 万小龙怒了，上去和老乞丐厮打，老乞丐别看是个流浪汉，天天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却吃的很壮实，两下就把万小龙摔在地上，并骑在他肚子上朝他吐唾沫，还用拳头打他的脸和鼻子。 万小龙打不过，放弃了抵抗，不躲也不闪，平躺着任由他打。 老乞丐打累了，站起来又吐了他一口，才缓缓离开。 一个玩滑板车的小女孩跑过来把他扶起，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他为什么打你，你怎么不跑呀？” 万小龙被小女孩感动，说：“谢谢你，哥哥不跑，也不怕他。” 小姑娘呆呆地看着他。 她的妈妈看见自己的女儿和万小龙说话，吓得赶紧跑过来拉走。 万小龙在众目睽睽下，跳进喷泉池里，池水太浅，屁股被池底的喷水管子磕的生疼。 他在水池里泡了一小时，洗了洗脸上的鼻血和身上的土灰回了安置小区。 第二天他在广场晒太阳，又碰见了老乞丐。 半小时后，老乞丐带了一群乞丐，五六个人，老的小的都有，全向他走来。 万小龙没跑，又被揍了一顿，这次被打的鼻青脸肿，差点起不来了，腿瘸了好几天。 这次以后，万小龙在安置房睡了几天，腿好了，在腰里揣了把菜刀。 第16章 丐帮老大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半个县城不见太阳的下午。 万小龙把老乞丐堵在了城郊垃圾场旁边的一个废弃民房里。 在老乞丐一声声惨叫中，他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血从民房流到了垃圾堆里，和污水混在一起。 十来个小喽啰拿着木棒铁锤赶到时，老乞丐已经倒在血泊中，昏死过去了。 万小龙把菜刀放在嘴边舔着残留的血滴，放声大笑，吓得他们不敢向前，扔了家伙就跑。 万小龙大喝一声：“站住！谁跑谁死！” 几个年龄大的跑不动，转身就跪倒在地上，把头磕个不停，小的也看势头不对，不跑了纷纷下跪。 从此万小龙成了这伙流浪乞丐的大哥，倒在身后那个一直被他们称为胡老大，现在成了残废，当晚就在县城消失了，这也只有万小龙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把县城冲洗的干干净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个胡老大在县城盘踞多年，控制着这一群流浪汉乞丐，每天这些乞讨来的钱都要给他，谁要是不给，就怂恿其他人进行打骂，除非你不在县城待下去。 万小龙当了这伙人的老大后，就代替了胡老大的位置，他年轻，又凶狠，对他们乞讨来的钱只要一半，很快就得到小喽啰的拥护。 其中三个年龄大点的，四十来岁，心眼多经常想要造反，万小龙就拉拢年龄小的对其打击报复，没过多久，就被赶出了县城。 现在万小龙手下有八个小到八岁，大到十五六岁的喽啰，每天两三个人一组在县城繁华区域乞讨，或者和清洁工抢废品。 万小龙的安置小区福利房也不去了，这地方也就叶诗涵和知道，剩下没人知道。 他现在就住在原先胡来大住的垃圾场旁边的棚子里。 这都是用废弃的胶合板，铁皮，塑料纸简单搭盖的。 他一个住一屋，旁边是喽啰住两间屋，不挡风也漏雨，但很自由，也热闹。 那天讨的钱多，就八九个人围一起搓顿火锅，里面什么菜都有，全是菜市场捡来的，没人要的鱼虾海鲜，大骨头，带毛的猪皮，反正能吃就行，不讲究。 吃完了就打牌，八个人一起打，一面，一毛钱的底，十块钱封顶，吵吵闹闹，嘻嘻哈哈，也很欢乐。 提到钱，万小龙有个事谁也没告诉过。 就是胡老大在那个雨夜消失后，万小龙住进他的“单间”棚子，晚上睡觉总感觉褥子顶着腰，翻开一看，在他的床铺下有一个小皮包，拉开是厚厚的十摞百元大钞。 这是胡老大几年来靠盘剥手下攒的钱，也不知道存银行。 万小龙也没数，拿到银行存进自己的卡里，余额由一千变成了十万零一千。 对于万小龙说，他对钱没什么概念，只要饿的时候能有钱买几个馒头就好了，衣服房子他都不感兴趣。 这么多钱对他也没什么吸引力，他只希望见到翠翠，给她用。 而现在都是十月份了，万小龙天天在县城逛，也没碰见过翠翠。 他还让手下的一众喽啰在各个学校门口打听，但还没等到放学就被门口保安哄走了，再说没人认识翠翠，就他知道，连个照片也没有。 他们在县城也还不受待见的，不是被城管赶，就是被商户老板骂，有时候还会被当地的黑社会流氓追着打。 其中的的一个十岁的喽啰就因为在天堂豪亨ktv门口坐了一会，就被里面的几个寸头纹身打断了腿。 万小龙势单力薄，也没有了原先的二杆子精神，也不愿惹事，因为他还记得刘二婶和翠翠告诫他的话，不让他乱来。 进入十月份后，县城到处张贴着“创文明县城，做文明市民”的宣传标语，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他们这一群人也成了重点，带着红箍袖标的大爷大妈见了他们就给救助院送，要么就是报警抓到派出所待几天，已经有一个年龄小的和瘸腿的喽啰被送到外县的福利院去了。 眼看着乞讨这一行没法再干了，有一个绰号“黑子”的十五岁喽啰说：“龙哥，玩不下去了，咋整好？你是老大，说句话。” 万小龙也没辙，就在棚里开了个会，最后研究出了生存法，就是不乞讨了，专门收废品，虽然辛苦点，但够一天两顿饭就行了。 从此每天两人一伙，推着架子车沿街串巷吆喝收废品。 万小龙自从干上这个丐帮老大之后，时刻没有忘记抢他钱的那个少妇。 夜里做梦也会梦见那个女人样子，因为实在是太可恶了，太令人生气了，恨不得抓住那伙人千刀万剐。 除了万小龙还不知道多少刚来县城的人被诱骗被抢被打。 话说善恶有头终有报，或许万小龙就是那个上帝派来和恶人作斗争，收拾恶人的。 这天两个收废品回来的喽啰说说笑笑，万小龙和另外几个也刚回来，忙着把塑料瓶一个个压在脚下踩扁。 “哎，老四老五，有啥高兴的事，还不快一起帮忙？”老二说他们。 万小龙也看了他俩一眼，把手里的瓶子扔过去道：“快点过来，一起弄完了事，一会我去给去大家弄几个凉菜啤酒！” 老二到老九九个手下一听高兴的手舞足蹈，毕竟都是十二三的孩子，爱玩爱吃好吃的。 老四踩了几个易拉罐，凑近万小龙笑嘻嘻地说：“龙哥，你要老婆不要？” 其他几个哈哈大笑。 万小龙拿个纸皮在他头上扇了下，笑骂道：“老四你个兔崽子，皮松了是不是？” 老四见其他几个被他逗笑了，更起劲：“哎，老大，说真的呢，我敢和你开玩笑？你要不要？” 万小龙看他半认真半戏谑的样子，故意笑着说：“好，你给我找来看看，找不来，看我扒了你的皮！” 老四拉过老五到跟前说：“老大你还不信，你问老五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我和老五一会就给你送来！” 万小龙也确实想女人，他在这这十个孩子里年龄最大，快二十岁，又和刘二婶有过体验，哪能不想再尝尝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 万小龙看他说的有模有样，不像开玩笑，就说：“那你就送来吧！” 老四拉上老五丢了手里的塑料瓶，转身就跑，边跑边转头对万小龙说：“你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就洞房花烛夜吧！” 剩下的几个吆喝起哄，嘴里喊：“奥，奥，阿里巴巴，阿里巴巴。” 这都喊的什么玩意儿。 第17章 梅莉 万小龙和几个手下把收来的废品分拣了，拉到收购站都卖了，也不见老四和老五回来。 老二年龄大点，十六岁，气的破口大骂：“这两个龟孙就知道偷懒。龙哥，一会回来别让他俩吃饭！” 万小龙把两把面条扔进大锅里，道：“回来再说，便宜不了他俩。” “给，这是二十块钱，你去买凉菜啤酒去。” 老二接过钱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老四和老五又推又拉大呼小叫，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老远就喊：“龙哥，老婆来了！” 万小龙走近一看，确实是个女人，脸黑不拉几，看不清长相，头发把脸盖着，一股酸腐的味道，黑上衣，蓝裤子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乌七八黑的脚，连个鞋子也没有。 唯一看得出是个女人的地方，就是圆鼓鼓的胸部和脸盘大的屁股。 只是全身太臭，像是刚从粪坑里捞出来，这比万小龙当年在镇上披着黄大袄散发出的味道还臭。 “龙哥，这是个哑巴，我们在车站里面的巷子发现的，都好几天了。我们问她也不说话。” 老四把她的头发拽了一下，她就摇头，气味扑鼻，更难闻了。 万小龙动了恻隐之心，这一看也是个乞讨流浪的人，还是个女人，就是未免太脏太臭了点。 老二买菜和酒也回来了，老远就闻到臭味，一看就说：“龙哥，要她干嘛，老四你个几把玩意，这人我也见过，就在车站后面，天天披发蒙着脸，是个脏女鬼。” 万小龙说：“行了，都是垃圾堆里的，人也别说谁，何况还是个哑巴女，吃饭吃饭。” 万小龙从锅里又挑了一碗面条，夹了些凉菜递给哑巴女。 万小龙和几个人就在大棚子里边吃边喝，那哑巴也没管她，一个在外面吃。 过了一会，有个出去捞面的慌忙跑进来喊：“老大，那臭女人不见了！” 万小龙走出去一看，地上只剩下空碗，果然跑了。 “不管她，走就走呗，也是个可怜的人，以后再遇到，你们别欺负她，否则我饶不了！” 吃完饭十个人凑了三摊，打起了牌，又去买了几瓶啤酒，人太多都不够喝的，但东西越少越有滋味。 十点多，万小龙在自己的单间棚子刚睡着，外面传来刺啦刺啦的动静，屋里的大黄也叫起来。 这大黄是一只土狗，在城东捡来的，现在和一只小猫一样大。 万小龙开了门，一个人站在门口，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和白天的那个流浪女人的味道一样。 没错，这就是白天被老四老五拉来给万小龙做老婆的那个哑巴女的。 快十一月了，晚上还挺冷，万小龙让她进屋，找了块胶合板和毛毯被褥铺了，让她睡下。 收废品的最不缺的就是被褥，每天都捡来一大堆。 这一晚万小龙就没睡着，像是躺在茅坑里一样，根本没法呼吸。 第二天他就让老二照看着，并给大伙做饭，自己带着这个哑巴女的去洗澡。 万小龙和这些人洗澡都是在城郊边的一条小河里洗，四五天一次，全员出动，洗完澡就去餐馆里美美吃一顿，那也是每周最欢乐的一天。 到了河边一个水泵房后面，万小龙跳进水里，她还是披头散发遮着脸站着。 便对她说：“下来洗呀，一会太阳过去，水可冷了。” 她坐下来，搓着脚上的厚泥巴。 万小龙猜想她是不好意思，虽然都是流浪的，但也男女有别。 看她光着脚，上衣裤子烂烂的，腰里绑着红布条，已经变得黑不溜揪的。 “那好，你一个人在这洗吧，我去给你买衣服鞋子。” 万小龙上了岸，穿了衣服，去一里外的百货店买了一套红色线衣线裤，胸罩，三角裤，黑色厚长裤，红呢子上衣和蓝袜子，一双白运动鞋。 这是他买的最贵的一套衣服，还是给一个素不相识的流浪女，按照他对刘二婶的穿着了解买的。 到了河边水泵房，她没有下水洗，一直坐着，听见脚步声过来了，把头动了动。 万小龙把一大包衣服鞋子连同包装盒放在脚边道：“咋还没洗呢，你不洗就很臭，我们都不喜欢你。” 她把抠脚的手放下，站起身一步步走进河里。 万小龙坐下来看着她的背影，衣服后面有一大团机油一样的脏腻腻的东西，蓦地想起没拿香皂，就对她喊：“你先泡会，我去买块香皂。” 她站在水里停下，没有转身。 万小龙又跑到刚刚买衣服的百货商店买了香皂和洗发水，到了河边看不见人影。 朝远处望，只有一个人头在水面上忽隐忽现，并且慢慢地快要淹没进水里。 这是要自杀？ 万小龙喊了一声“别走啦”，跳进水里去追她。开始是浅的，只有半米深，越往河中央走越深，达到两米。 等万小龙靠近，水面上啥也没有，她消失了。 万小龙猛吸了几口气，一头扎进水里，还好水很清澈，看见她半蹲着坐在水底不远处，嘴里吐着水泡泡。 万小龙原来在村里经常泡水，水性很好，没费什么劲把她从水底拽起来，浮上水面，驮着她游到浅水处，背上了岸。 她已经昏迷了，眼睛闭着，没什么反应，万小龙在她肚子上使劲压水，又把她倒立起来控水。 半小时后，她醒了，睁开眼就哭，脸上的河水和眼泪混在一起顺着面颊流。 哭了半天，万小龙呆看了半天说：“哭啥？不洗就算了，我也没逼你去死啊！” 又接着说：“我们是一群流浪儿，年龄不大但都是男的，你要是害怕和我们在一起，拿着这些衣服走吧，没人拦你。我让他们在县城见了你，不去欺负你就是。” 她缓了一会，捡起身边的香皂和洗发水走到河边，头仰起向空中长舒了一口气，放下香皂，脱了衣服。 此刻周围只有他们两人，远处流水潺潺起伏，近处河水清澈照人，随着一件件脏衣烂衫掉落在鹅暖石上，水面如镜子照出了她洁白如玉的身体。 她面对着万小龙，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掉，没有一丝害羞扭捏，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如。 万小龙也看着她，无所谓激动，只感觉平静愉快，像是欣赏一副裸体油画，美而不淫。 她在浅水里躺下，让水铺盖全身，在身上摸搓着，后又坐在水里，洗着头发和脸。 她洗的很慢很认真，一下一下像在雕刻自己的身体，不放过一个角落，一个隐秘的点。 到了后背的时候，她望着万小龙，眼睛在告诉他，帮我搓搓，我够不着。 万小龙脱了衣服，走过去在她脖颈上，后背上，圆圆的屁股上，大腿上小腿上包括脚丫子上涂满了香皂，香皂起了泡，在阳光下折射七彩虹光。 她转身张开上臂，乳房高翘，面对着万小龙，示意前面也要香皂的泡沫。 万小龙拿着香皂像握着一支画笔在她的肩上，乳房上，小腹上，缝隙处，慢慢画下去一直到脚背上。 这情景和一个母亲给自己的孩子洗澡一样，自然、细致、用心。 洗完后，万小龙给她擦了身子，穿上内衣外套和鞋袜，已经俨然换了一个人，是个大美人了。 万小龙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比我大点？” 她在万小龙的手上划着：我叫梅莉，不知道多大了。 万小龙又问：“你还要走吗？我给你些钱。” 她划道：我跟着你，你是个好人。 万小龙笑了，拉着她的手说：“走，今天我们去饭馆吃饭，不和那帮兔崽子抢面条了。” 第18章 分钱 哑女梅莉和万小龙这一群捡破烂的流浪儿生活在了一起。 确切地说，是和万小龙生活在一起。 两人住在一个棚子里，像一对恋人或者夫妻，而旁边的大棚子里是他们的九个孩子。 梅莉每天主要负责给大伙做饭和洗衣，缝缝补补，哪个生病了，谁和谁之间有矛盾了，心情不好了，她也最先察觉，给予关心和照顾。 没过多久，年龄稍小的都喊她妈妈，大点的喊她姐姐，他们已经离不开这个不说话的女人。 每天捡了废品回来老远就喊“妈，饭好了没，饿死了！”或者“姐姐，我们今天捡到一个发卡，可好看，给你！”。 梅莉刚开始不适应他们这样喊自己，总默不作声，后来渐渐熟悉，就点头微笑。看着他们的手脸脏了，就拉着去洗；谁回来在外面被人骂了不高兴就安慰。 他们虽然爱说脏话，爱打爱闹，不爱讲卫生，可都缺少母爱和温暖，他们渴望有个自己的妈妈，在自己的妈妈面前，他们才会露出内心柔软纯真的一面。 他们把梅莉当做了自己的妈妈，梅莉也就自然而然接受了，也许不管多大的女人都有一颗母性的心吧。 万小龙也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刘二婶的温情。 她不说话，却有千言万语，特别两人在一起独处，看着万小龙的时候。 她自从和万小龙住一个棚子后 ，就和万小龙睡一个床，万小龙原来的床小，又在旁边加了一块木板，铺了五六层褥子。 虽然天天睡在一起，却没发生什么，最多就是不小心碰到各自的肌肤，万小龙不是没有想法，而是在河边她写的那一句“你是个好人”让他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 好人肯定不是强人所难，趁人之危的人。 梅莉已经是个哑巴，又是流浪无家可归的，已经很可怜了。 若占有了她的身体，她会更伤心，也会对万小龙失望，对周边的人都失望，让她觉得这世界上人心都是坏的，没一个好人。 两人晚上睡觉前会互相看一会，直到看的都有些困了，就睡着了，和兄弟姐妹一样。 到了十二月份，天气寒冷，有时下大雪，收破烂不好收了，还容易冻坏耳朵和手指。 万小龙召集所有人在大棚里开了会，具体内容就是天寒地冻，收破烂一天不如一天，全体从现在开始放假，到明年开春三月为止。 万小龙知道每个人也攒了些钱，但禁不住都年龄小，有的早花没了，万小龙就把每天从他们身上扣的那一半钱拿了出来，总共是六千块钱，给每人分了五百块，也给了梅莉五百。 这样自己是一千，其他人都是五百。 他们有几个年龄大的明事理，说：“龙哥，这钱我们不能要，每次卖了废品的钱，都是你拿一半，剩下的我们九个平分，虽然你拿的大头，可你是我们的大哥，应得的。现在你把钱都给我们，你这大哥不就白当了？” 万小龙道：“钱是大家辛苦捡来的，我只是为大家保管，当初就是怕你们乱花，我才这样做。只要你们认我这个大哥，钱算什么，以后有的赚。拿着就是。” 晚上十一个人买了两扎啤酒，买了猪头肉，各种小菜像过年一样在大棚里尽情嗨皮了一场。 梅莉不会喝酒，吃了菜和饭早早就回棚里睡了，万小龙和他们喝完酒又打了会牌闹到了十一点才回来。 万小龙喝了口水，脱了上衣和裤子，钻进被窝躺下。 天气非常冷，这屋子都是铁皮木板搭盖的简易窝棚，屋子外面零下二十来度，屋内也有零下十几度，被窝里也是冷冰冰的，就穿着线衣线裤也冷瘆瘆的。 万小龙看着单独盖着两张被子的梅莉只露出个头，身子蜷缩着，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还是试探着问了句：“梅莉，睡了吗？” 她转过头，微笑着，又把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 “冷不冷？不行再拿个被子给你？”万小龙看得出她也冷。 她摇摇头。 万小龙看着她，她也看着万小龙，这已经是每天晚上必不可少的睡前程序了。 在这里待了大半年了，天天收破烂，每一个街道每一条路都走了几百遍了，也没碰上翠翠。 在县城唯一的重点高中门口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也没见翠翠的影子。 万小龙没了目的，失去了方向，有点迷茫了。 这地方似乎随着气温越来越冷，也变得没有挂念了，待的也腻了。 万小龙说：“梅莉，你想和我一起去流浪吗？” 梅莉点点头，不一会又摇摇头。 “为什么呢？”万小龙说完才想起她说不了话，就把手伸出去。 她也伸出手指在万小龙的手心写道：我的身份证被坏人抢走了，不能坐车。 万小龙一看，抓住她的手问道：“坏人？原来你也遭遇到不幸，可以说说吗？” 她在万小龙的手上写了很长一段字，万小龙越看越气愤，原来这伙人就是抢他五千块钱的那伙人。 梅莉也是刚下车就被哄骗到房里抢钱，但身上只有一百块钱，就被光头拉到天堂豪亨ktv做三陪，还把身份证扣押了。 她趁陪着客户外出的功夫逃跑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害怕被抓回去，也害怕被其他坏人盯上，就故意把自己弄得臭臭的，变成流浪乞讨的。 这么说，那伙人和ktv的人有勾结了，梅莉的身份证说不定还在那里。 万小龙坚定地对梅莉说：“梅莉，你的遭遇和我一样，也是同一伙人干的，冤有头债有主，你的身份证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第19章 天真 天堂豪亨ktv在县城中街繁华地段，每到夜晚黄色霓虹灯把门面装饰的像个皇宫一样。 里面有看场子的壮汉，也有几十号年轻员工，要和他们斗无异于痴人说梦，拿鸡蛋和石头碰。 万小龙派老二和老三在门口蹲了几天点，发现有一辆车牌尾号6688的宝马经常上午来一趟，下午来一趟，每次停留两小时就开走。 门迎见了这个车上下来的人，都喊其叶总，看来这个叶总就是ktv的老板无疑了。 想要找回身份证，找到抢他和梅莉钱的人就要从这个老板身上下手。ktv里面肯定不行，万小龙这些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别说进不去，进去了也会被当做蚂蚁一样捏死。 万小龙就换了老四和老五跟踪这辆宝马。 没过几天老四老五回来告诉万小龙，宝马车经常回到一个叫做云熙山庄的别墅区，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住的地方。 万小龙又换了老六老七在别墅区继续蹲点，发现这个老板有一个女儿经常开一辆红色小车上下学，有时会和同学在外面玩闹到很晚才回家。 于是万小龙让老八老九跟踪这个老板的女儿，找机会在晚上下手。 那是在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晚上，老板的女儿放了学和几个同学在一家酒店吃了饭，又在一个剧本杀会馆玩游戏玩到了十点。 老八迅速跑回窝棚告诉了万小龙这一情况。 老板女儿和同学分别后，去停车场开车门的时候，老九这个年龄最小的拦在了车前。 “姐姐，我饿，给我点吃的吧！”只有八岁的老九哀求道。 老板女儿看见是一个流浪孩子愣了一下，吓得定住了，老九上前抱住她的腿不放。 旁边闪出老二，一把将她推进车里，老九和老三钻进车，关了车门。 三人早先都在头上套了垃圾堆里捡来的孙悟空面具。 老二用一把小刀逼迫她开着车到了城东大河边水泵房旁。 女孩被老二拉下车，让她跪下。 她意识到危险，哭着求放过，哆嗦地问：“求你们别伤害我，你们是不是要钱？要钱我家有，我让我爸给你们。” 这时万小龙从水泵房后面走出来，也戴着孙悟空面具，边走边说：“我们不要钱，也不伤害你，我们只要身份证。” 走到跟前眼睛一亮，惊呼道：“啊！叶，叶诗涵？” 女孩看着戴着面具的万小龙，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问道：“你是谁？认识我？干嘛绑架我？” 万小龙摘下面具，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万小龙！是你！”叶诗涵也很诧异。 万小龙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替她拍拍膝盖上的土。 “对不起啊，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还好吗？” “我，你把我挟持到这里，能好嘛？”叶诗涵怒气冲冲地说。 老二老三老九三个一见他俩认识，都一屁股坐在地上，本来都是第一次干这种绑架人的活，一直紧绷着神经，就差尿裤子了，这会也都放松起来。 万小龙拉着叶诗涵也在一边坐下，说了他和梅莉的遭遇，绑架她的原因。 叶诗涵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做这种事，正巧她的电话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诗涵，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疯，也不看几点了，还不快回来！” 叶诗涵说：“老妈，爸爸是不是在干违法的事，把别人的身份证扣押了？” 她妈妈说：“孩子，你从哪里听说的，你爸就在旁边，我让他给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中年嗓音：“诗涵，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什么身份证？” 叶诗涵刚说“我被人绑——”，万小龙把她的手机夺了。 “诗涵，你不要害我们，我们是受害者，不报警已经不错错了，我们只想拿回梅莉的身份证。”万小龙又把手机递给她。 叶诗涵想了下说：“那你们放我走吗？我回去问我爸，要是真的，我把身份证和抢的钱给你们送来。” 万小龙说：“你说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走。但你回去告诉你爸，不要想着找人打我们，我们的人都处都是。” 走的时候，万小龙给她留了电话号码。 叶诗涵开着车带着三人回到离棚子住处不远的马路上，放三人下了车。 回到窝棚，万小龙越想越不对，叶诗涵是个女孩子，又是个学生，比较单纯，会守信用。可他的爸爸经营娱乐场所这么多年，黑白关系都有，自己女儿被绑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虽然是个垃圾场，不容易找到，但叶诗涵的车上有行驶记录仪，回来的路上就把三人的相貌都记下了。她爸要是一查，再到周边一问，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这一群人的藏身地点。 但万小龙还是抱着希望，等待着叶诗涵的电话打过来。 想不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来的还挺快。 第二天七点多，外面还下着蒙蒙小雪，五辆警车哇哇大叫就把他们的棚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万小龙穿了衣服，跳下床，鞋子后跟都没来得及勾起来，就被冲进来的五六个荷枪实弹的警察扑倒在地上，留下床上的梅莉一脸惊恐的表情…… 第20章 梅莉会说话了 十一个人被拉到警局分开关押。 警察还没有使用大数据恢复术，万小龙几个就供述了自己的罪行，罪名是涉嫌绑架。 除了万小龙，老二到老九都是未成年人，梅莉未参与，所以他们全都释放 ，十个人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交给了福利组织收容。 万小龙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可万小龙抠抠搜搜地拿出了那个大红本——重度智力残疾精神鉴定证后，法官改判了半年拘留教养。 半年后，万小龙放出来，已是第二年五月。 来到垃圾堆棚子那里，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临时停车场，昔日的手下喽啰们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有哑巴梅莉。 便去了自己在安置小区的阁楼房，打开门发现地上有一封信，原来是叶诗涵五个月前写给他的： 万小龙，对不起，是我害得你们被抓走了，我听我爸说你是个精神病，判了六个月。你出来可千万别在县城待了，我爸还要找你算账，要把你弄成残废。 你那个朋友梅莉的身份证我已经找人还给她了，还有抢你们俩的钱，我都给梅莉了，她在向阳大酒店做服务员，是我介绍的。 她是个哑巴，很可怜，你出来就接她一起走吧，千万别留在县城，也别说是我帮你们的，更别去派出所说这些。 看完信，万小龙在监狱里暗暗想好的复仇计划熄灭了。 他是打算出狱后纠结兄弟们在ktv放火，再去别墅放火的。 万小龙晚上来到向阳大酒店，透过大厅玻璃望见穿着一身蓝工服的梅莉提着一桶水和拖把正要上楼。 万小龙喊了一声，梅莉转过头，原本苦屈的脸舒展开来，眼里充满了笑。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近万小龙，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晶莹的眼眸。 万小龙拉着她的手说：“梅莉，跟我走吧！” 她回去收拾了东西和万小龙来到安置小区阁楼房。 华灯初上，县城还处在夜生活的热闹中，豪亨ktv还是和往常一样黄色的霓虹招牌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阁楼小床上，万小龙和梅莉穿着衣服相拥着，都不说话，却有千言万语倾诉。 梅莉从身上掏出一叠钱给万小龙，是五千零一百块。 万小龙把钱塞进她的裤兜里说：“梅莉，你都拿着吧，我还有钱呢。” 久别重逢，两人原来就睡在一起，虽然从未发生过什么，却在心里都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男女朋友。 梅莉在向阳酒店干了半年的服务员变得更好看了，还胖了许多。 梅莉不说话，眼睛里柔情似水，双唇娇艳欲滴，又不时咬动。 看着看着，万小龙亲了上去，趁势脱了她的裤子和上衣，要脱内裤时，她的手死死拽着。万小龙就脱了她的胸罩，吻个不停，又翻身压上去，梅莉嘴里哼唧不停，最终被脱了个精光。 万小龙也脱光了，两人绕在一起，压在身上就要进行最后一步时。 “龙哥，不要！” 梅莉说话了。 万小龙惊掉了下巴，技能迅速冷却，保留着一上一下的姿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你会说话？” 梅莉微笑着：“我没说我不会说话，是你们说我是哑巴的。” 万小龙翻下身，高兴地捂着她的手说：“梅莉，你可太厉害了，你把所有人都骗了，你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为什么装哑巴这么久？” 梅莉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经历向万小龙说了一遍。 原来她家在市里，她从小就有抑郁症，就因为这个病，大一没读完就辍学了。 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成天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和人交流，也不吃饭，带去医院看了好多次，也开了好多药，都没有效果。 父母两个为这个天天吵架，互相埋怨，怪对方没照顾好女儿，眼看着就要闹到离婚的地步，梅莉受不了，就从家里出走了。 她只带了一百块钱和身份证，在市里长途汽车站随便上了一辆大巴车，就来到了这个县城，然后就是和万小龙一样的遭遇了。 万小龙听完问她：“什么是抑郁症？和我的一样吗？” 梅莉不解问：“你的是什么？” 万小龙拿出自己的大红本，梅莉翻着看了看，被逗笑了，说：“你这是哪来的，哪有你这样的精神病。这怎么像真的一样？” 万小龙说：“我就是精神病呀，我在医院检查过的，这是镇上给我发的，我们那里的人都说我是的。” 梅莉哈哈大笑说：“让你们镇也给我发一个吧，我也想有个证。我这个抑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就是没人给我发证。” 万小龙问：“得了抑郁症会怎么样呢？你这样吗？” 梅莉说：“抑郁症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不高兴，容易自杀。” 万小龙笑了说：“我想起来了，你是自杀过一次，在河边洗澡的那次。” 梅莉眼睛红了说：“龙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 万小龙在她脸上摸摸说：“现在还抑郁吗？” 梅莉微笑着说：“我的病感觉都好了，和你们相处大半年，被你们一群傻瓜治好了。龙哥谢谢你。” 万小龙又翻压上去，梅莉没有阻拦，搂着他的腰说：“龙哥，你亲我哪里都可以，但我们不要做爱，好吗？我怕怀孕了回去让我爸妈难过。” 万小龙技能又冷却了，说：“你要回去了？不是和我一起流浪吗？我们说好的。” 梅莉说：“我爸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他们又是学校老师，当初我考上211院校，他们别提多高兴了，逢人就说。现在我要是不上学了，他们心里不知道多难过。我大一才上了一学期，现在耽误了一年，回去再接着读也还来得及。” 万小龙对学校什么的不了解，但也希望她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说：“那我明天送你到车站吧。” 梅莉亲亲万小龙说：“嗯，龙哥，你是个好人。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等我毕业了，我带我爸妈来看看你。你家在哪里呢？” 万小龙就告诉了她，还记了电话号码。 说完了话，两人光着身子摩擦在一起，亲个不停。 万小龙也忍着不去碰她那里。 梅莉上过生理卫生课，自己也忍的难受，万小龙更难受，就趴到万小龙耳边悄悄地说：“龙哥，你真老实，就知道亲嘴，也可以亲其他地方呀，我先帮你。” 说完头滑向被窝下面…… 第21章 狐仙 第二天，万小龙把梅莉送到了车站，看着她上了去市里的车。 望着远去的车子，和车窗里越来越模糊的梅莉的挥手，万小龙有点感伤。 他回到安置小区阁楼房，躺了两天，决定独自流浪了。 关了窗户，打扫了地面，整理了床铺，锁了房门，离开了安置小区。 去车站前，又去垃圾堆棚子那里看了看，虽然什么也没有了，停满了车子，但还是有点想念和十来个小伙伴在一起的日子。 很意外的是，半年前被抛弃的狗子大黄躺在一辆车子下面，看见了万小龙，像是失散了多年的亲人，扑在万小龙身上，嗷嗷的叫。 大黄也够惨的，瘦的皮包骨头，也不知道这半年怎么过来了，真希望当初它也可以进监狱，起码有口饭吃。 万小龙给它买了稀饭包子，五个鸡腿，让它好好饱餐了一顿，算是对它的歉意。 他带着狗子大黄沿着县城的省道一路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后来到了市里，又沿着铁路走。铁路经过城郊，乡镇，他和大黄也经过城郊乡镇。铁路穿过山河隧道，他们也穿过山河隧道。 后来离开了铁路，顺着乡道走，沟沟岔岔，翻山越岭。 五年后，万小龙走不动了，在不知名的一个村里小庙里停留。 此时的万小龙长发披肩，衣衫褴褛，下巴长了一撮胡须，古铜色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眼睛半闭半合，看什么都是聚光的状态，日常也是半睡半醒。 因为长时间没人说话，他就和狗子说话，就养成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习惯，又饮食不规律，一天一顿，有时候两三天才吃一次，变得脸型瘦削，下巴尖长，眉角上扬。 万小龙在这个破庙里待了半年多，周围的村民起先把他当做流浪汉，后来有人传言他是“狐仙”，一传十，十传百，都信以为真。 很多人都比较迷信，上了年纪的人说他原本是个女狐狸，一身白毛，从青丘而来，蹭了王母娘娘的香炉，被贬入人间，从天上掉下来时经过了太阳，被烤的全身金黄，落地后脱胎成男人，现在长大了流落到这里。 更有好事的人，说他是雌雄同体，有男人的几巴，也有女人的草穴，那方面厉害的不得了，但是只要谁和他睡觉，就会让他变出原型，成为一身金色皮毛的狐狸，会在床上把人吃掉。 当然这个是没人信的，都什么年代了。 当地人会给他送些吃的，有时候还给几块几毛钱，俨然成了当地村民的精神寄托，虽然都不太相信他是狐仙，但还是把这个外来的流浪汉当做鬼神敬了起来，只因为相貌很奇特。 万小龙也渐渐地习惯人们这样称他，他不知道狐仙什么样，会做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什么神仙之类的，是神仙就要修炼打坐，他也每天在庙里修炼打坐。 他每天四五点就醒来了，煮一大锅面条，和狗子大黄吃饱，就开始打坐，一直到傍晚五点，再煮一大锅面条，和狗子分吃了，又接着打坐到十点，准时睡觉。 日复一日，从不改变。 两年后，他成了当地人的传说，成了人们眼里的“真神”。 不说这个神会什么，就是他这种习惯，没人能做到，也没人想去做，或许这种不同才让他让人敬仰和尊重。 这个村几乎见不到几个男人，年龄大点的也没几个，是个有名的寡妇村。 三十岁，四十岁的特别多，五十岁的也不少，不是嫁不出去，是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没有生育能力。 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县政府还专门请专家来研究，怀疑是不是当地水源土壤有问题，到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自从万小龙来了后，听说他是狐仙，会医治百病，会算卦占卜，会消灾解难，无所不能，就把他当成了救星。 万小龙是个诚实的人，他不会说谎，谁要是来问他那些事，他都如实相告，自己本身不是什么狐仙，是你们这样叫我的，我也没什么仙术帮你们。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喜欢来找他，和他东家长西家短的拉扯话。 万小龙就是静静地坐着，不搭话，她们也会说个没完，有点自说自话，直到把心里高兴的伤心的苦闷的事都说一遍，才一脸轻松地离开。 梁淑芬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一米六的个子，才三十三岁，瘦的像蚂蚱一样，平胸，瓜子脸，皮肤较黑，但是穿的衣服却都是好几百一件的，从来也不干农活。 这个女人别看瘦，脸长的挺标致，很有气质，瓜子脸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小眼睛，透露着狡黠和聪明，小鼻子薄嘴，走路一直挺胸藐视的态度。 她在村里谁也瞧不起，谁也别想找她的便宜。 但她有自己的苦闷心事无人诉说。 她告诉万小龙，自己和其他寡妇可不一样，她是大学本科毕业的人，其他人都是些没文化的腌臜泼妇。 她在学校没谈过恋爱，或许是长的太普通，很自卑。 她毕业后就在深圳一家国企物业做文员，工资有七千多，后来借调到一个项目上认识了一个物业保安。 按理说她是看不上这个保安的，她是本科生，保安是个高中毕业的打工仔。 但这个保安长的油头粉面，能说会道，特别会哄女孩子，私下里也不知道欺骗了多少女人 。 梁淑芬在物业公司做主管，刻薄不通人情，瞧不起保洁的绿化的工人，也喜欢给其他同事使绊子，穿小鞋，搞的人人都不喜欢她。 虽然表面上大家一团和气，实际上她是孤独的，唯有安慰的是她每个月挣得钱多，干了几年就攒了五十万块钱。 但她是个女人，心里寂寞，需要人呵护温暖。 而这个保安恰逢其时来到了她的视线里。 保安保安没什么钱，但有一张会说话的甜嘴。 他没事就往物业办公室跑，对物业经理溜须拍马，巴结使好，创造和梁淑芬接触的机会。 时间一长，梁淑芬被打动了，被保安的甜言蜜语哄的开心了，就和他同居了。 这个保安起初的百般呵护让梁淑芬找到了被男人捧在掌心的感觉。 他虽然干着保安的工作，但天天和社会上的人赌博，又和其它女人厮混。 保安看中的是梁淑芬的钱，和征服一个女大学生的满足。 梁淑芬已经陷在保安的温柔乡里，哪知道这些。 没多久，保安就把梁淑芬玩腻了，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又黑又瘦，脾气还大，有时候还瞧不起自己，和其他风姿妖娆的女人一比，简直有点恶心。 他竭尽自己的所能，强忍着恶心，一次次把梁淑芬伺候的舒舒服服后，神不知故鬼不觉以各种说辞把她的钱骗走了，最后还把梁淑芬的信用卡透支了五六万块钱。 直到有一天梁淑芬得知这个保安向经理辞职了，她给打电话又关了机，跑到两人的合租屋，屋内一片狼藉，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被渣男骗了，辛辛苦苦攒了几年的工资也没了，自己的身体还没玩弄了。 但梁淑芬是个要强的人，怎么说自己也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才二十五岁，下次擦亮眼睛就是了。 经理是个成熟稳重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以为自己的手下失恋了，就对她特别关心，希望她从失恋的情绪中走出来，时不时嘘寒问暖，恰到好处的关心和体贴，在一次公司团建的酒店客房里，两人发生了关系，走到了一起。 这种关系保持了一年，经理就厌弃她了。 因为梁淑芬接受了上次保安的教训，和经理在一块的时候，从来也不会花一毛钱，都是花经理的钱。 出去吃饭，开房，买衣服，首饰，自己从不会花自己的钱。 两人的关系慢慢疏远时，梁淑芬的老家让她回去相亲。 相亲的对象是个做工程的小老板。 梁淑芬眼里瞧不上这个老板，又矮又胖，一脸油腻，但他开的是一辆宝马，脖子上是几斤重的金链子。 这个老板靠揽一些装修的活挣到了钱，听说梁淑芬还没结婚，又是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为了填补自己文化上的亏，就对梁淑芬采取了猛烈最求，刚见面就给梁淑芬送了一万多块的最新的苹果手机。 梁淑芬已经二十七岁了，她也不想再拖下去，什么感情不感情的，有钱才是感情。 她把工作辞了和老板结了婚，老板给她买了车，还买了房。 两人在一起过了两年，老板发现自己的大学生老婆一直怀不上孩子，去医院一查，原来梁淑芬不能生育。 这把老板气坏了，花了一百万，娶回来个石女。 而梁淑芬是知道的，因为从小村里就有很多女的不能怀孕，生不了孩子，谁能生不能生全凭运气。 梁淑芬就是在和保安同居时知道自己也不能生育的。 老板恼羞成怒，天天以此羞辱梁淑芬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不是打就是骂，每晚用各种道具折磨梁淑芬的身体，说给她治病。 实在报复腻了，老板就要梁淑芬净身出户，梁淑芬不肯，要分家产。 两人闹到法院，法院裁决婚前财产是谁的，就是谁的。 最后梁淑芬什么也没得到，车也没有，房也没有，回到老家没过半年，就变得神神叨叨，也不再出去找工作了。 她的爸妈也上了年纪，还在外打工，被梁淑芬折腾的也不愿意在老家待，一直在南方打工，每月给梁淑芬寄一点钱。 毕竟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她们内心也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 梁淑芬把自己的经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万小龙几十遍，甚至和几个男人做爱的细节，男人怎么弄她，折磨她，也说的清清楚楚。 有时候哭有时候笑，在万小龙这里一坐就是半天，一转身就变成那个曾经傲娇的大学生的模样。 万小龙的耳朵里也听出了茧子，却从不阻止，任她一次次倾诉。 有天大中午，万小龙在庙里午睡，她又来了。 手里拿着一把桃花扇，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她说自己天天晚上做梦，总能梦见一个神仙，和万小龙长的很像，坐在自己床头，看着她，并说只要自己给他做侍女，就能治好她的妇科病，让她怀上孩子。 她一想，这村里附近就只有万小龙一个狐仙，就决定给他来做侍女，希望能治好自己的不孕不育症。 万小龙和狗子大黄睡的正香，被她吵醒，心里不快，自己已经很厌烦这个女的了，就发了第一次火：“ 梁淑芬，你的故事我都听了八百遍了，你现在没完没了了，我说了我不是什么狐狸神仙，我也不需要什么侍女，你快走吧，以后少来，你要把我烦死了！” 梁淑芬怏怏不乐地离开，走时把扇子留在在庙里的香桌上。 到了半夜，万小龙睡的迷迷糊糊，有一个人轻飘飘地走进来，引的狗子大黄一声汪汪叫。 万小龙起身一看，差点吓死人。 又是梁素芬，一身白裙，披头散发， 她说：“仙人，我又做梦梦见你了，你让我这个时候来陪你！” 第22章 右护法 万小龙生气地说：“阿弥陀佛，我要你陪个屁！你不要来聒噪我就谢天谢地了，大半夜的装鬼吓人，闲的没事干了你呀！ 快走！” 梁淑芬扑通一声跪下，摇头甩发悲戚道：“仙人，就收下我吧，只要治好我的病，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万小龙说：“怎么 ，你是要天天在我身边讲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吗？ 你看你那点像一个女人，论身材，干巴巴要什么没什么，论品行，上了学小人得志眼里谁也瞧不上，和几个男人勾搭，迷恋男人的甜言蜜语和富贵，不知道自己斤两。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虐不可活。 你快走，我还要睡觉！” 梁淑芬倏地站起，指着万小龙的鼻子破口大骂：“死要饭的流浪汉，我给你脸了，是不？ 我把你当个说话的人，没想到你这样说我，男人他妈的都是畜生。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什么狐仙狗仙，招摇撞骗。我可怜你，才天天来找你说个话，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有人生没人养的臭要饭的！” 万小龙懵圈了，这女人平时看起来还有点教养，说她两句，一翻脸就变成了个母老虎，比泼妇还厉害，关键是她最后骂那句刺痛了万小龙的心。 “啪，啪”， 万小龙扬起手给了她左右两巴掌。 “你，你打我！” 梁淑芬捡起白天放在香桌上的扇子砸向万小龙，然后捂着脸哭着跑了。 过了一周，也没什么事，梁淑芬也没再来。 倒是村里另外一个寡妇王艳从地里摘豆角路过，在庙门口坐了会。 她告诉万小龙：“说也怪了，我隔壁那梁淑芬，好端端的就病了，医院也找不到病因。 这几天听说都呼吸困难，上不来气，不吃不喝的，怕是不行了。 她爸妈也从南方赶回来，整天哭的死去活来，正想着要不要准备棺材呢。” 王艳把自己的豆角给万小龙放了一把，笑着又说：“小龙，你是狐仙转世，能掐会算，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万小龙实在是没想到，怪不得那次和她吵架之后就再也没见她来，原来是病了，该不会和自己打她那两巴掌有关吧。可也太脆弱了，怎么就快不行了呢？ 万小龙说：“王姐，我哪知道，但我猜可能是心里的病吧，你们女人都是心眼小，心思多，什么都放不下，容易生病。” 王艳拿豆角在万小龙头上敲了一下，笑着说：“你还说你不知道，我看你倒挺懂的。好了，我要回去给孩子做饭了！” 王艳走后，万小龙用她送的豆角煮了一锅玉米粥，给狗子舀了一盆，自己吃了两碗。 下午万小龙在庙里打坐，一对五十多岁的老人提着牛奶和一袋子水果急匆匆地进来，见了万小龙，就说：“我们刚从外地回来没几天，听说有狐仙在我们村里，什么都会，我们来找你看看。” 万小龙招呼他们坐下问道：“你们怎么了，看什么？” 老人恳切地说：“不是我们怎么了，是我们的女儿淑芬得了怪病，医院也看不好，现在就剩最后一口气。村里人都说可能招惹了脏东西，看见了什么不该见的，被鬼吓着了。你是狐仙，救救我们女儿吧！ 治好了，我们一定重重感谢你。” 万小龙实在不想说他自己不是什么狐仙狼仙的，况且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还是说：“我不是狐仙，想帮你们也帮不了，都是迷信的东西，还是再送医院看看要紧。” 老人推开椅子，就要下跪，万小龙慌手阻拦，老人说：“就是医院看不了啊，你帮帮我们，行行好，我们老两口就这一个女儿，前些年高兴她考上了大学，有了好工作，还和一个条件不错的人结了婚。 可谁承想没一两年就因为她生不了孩子离婚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管你是不是狐仙，你去看看，我们也算是为她尽心了，就是她这人没了，她在阴间也不会再责备我们两口子，是不是，救救她吧，啊？” 万小龙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去看看。 死马当活马医了。 来到梁淑芬家，周围已经有许多看热闹的人围在她家门口。 她家房子还不错，二层小洋楼，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房子了，听说这是当年那个老板娶梁淑芬，给了三十万彩礼钱修得。 进了卧室里，梁淑芬躺在一张深紫色被单的大床上，连周围墙壁的颜色也是深灰色，装修风格也是按照梁淑芬的要求搞的。 这颜色未免有些深沉阴郁。 梁淑芬苍白的脸，闭着眼睛，微弱的呼吸，像是魂魄已经出窍，只剩一具身体在人间。 万小龙让他的父母和跟进来的左邻右舍都先出去，关上卧室门。 万小龙说：“梁淑芬，我来看看你了，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打你两下吗，至于闹成这样？” 昏睡中的梁淑芬听见万小龙的声音，蓦地睁开眼，瞪得老大，像见了鬼一样惊恐。 她使劲气力抓住万小龙的衣服缓缓道：“仙人，仙人，你来索我的命来么，我骂了那个臭要饭的，他就打了我，又在梦里变成你的模样，说我活该，说我是个下贱的女人——” 她抓万小龙的手突然松开，身子向一边躲，嘴里接着道：“啊，你不是仙人，你是要饭的万小龙，你又想打我是不是？我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不一会又抓住：“你是仙人还是要饭的万小龙，你来救我的吗，你把万小龙赶走了吗？” 万小龙被她的一阵胡言乱语弄的糊涂了，看来她病的神志乱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害怕梦里的万小龙模样的仙人，痛恨村中庙里的万小龙。 万小龙还在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又松了手叹气说：“你是哪个神仙吧，你不肯让我做你的女侍者，不想治我的病，你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给村里其她人治，不给我治，看不上我这个没胸的女人，她们是不是也要做你的侍者？” 还没一会，她又松了手…… 如此来来去去，一会是打她的万小龙，一会是给做侍者的梦里的神仙万小龙，一会又是来要她命的仙人万小龙。 总之万小龙在她这里分裂成了三个角色。 看来自己只有顺从她的心意，让她做自己的侍者，或许她的精神不会再错乱，说不定人也会好起来。 万小龙把手放在她的额头摩挲，假装神仙的语气深重柔和缓慢地说：“我是仙人万小龙，打你的万小龙和索你命的万小龙已经在我到来之前，被我用法驱散了魂魄。 我现在正附身庙里的万小龙前来收下你，准允你做我的右护法侍者，你的女人病和其她人一样，不必忧虑。你可听我的话吗？” 梁淑芬挣扎着要起来，嘴里有气无力强撑着说：“我听话，我听话，我现在就和你去庙里做你的右护法侍者。” 万小龙用手把她按倒在枕头上说：“不要着急，做我的侍者必须身体康健，精神饱满，否则照顾不好我的仙体。你现在要做的是吃好饭睡好觉，调养身体，等康复之后再来找我。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右护法，梦里但有鬼神，不必理他，他不敢伤害于你。今日我们所说之话不可让外人得知，切记切记” 说完万小龙走出了卧室。 第23章 吃面条 万小龙走出梁淑芬的卧室，一群村民围上来，她的爸妈着急询问道：“仙人，我女人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万小龙说：“我已经唤醒了她，进行了劝解，已无大碍。 这几日你们好饭好水对她，让她身体恢复，她要做什么，也不要阻拦，依着她便可。 你们女儿的房间色调过于冷暗，换个明亮温馨的卧室。” 老两口一听梁淑芬有救了，心里十分感激，要留下万小龙吃饭，万小龙说：“我只在庙内饮食，时候不早，我还要回去打坐。” 回到庙里，和狗子大黄又煮了一锅疙瘩汤，吃完了事。 过了三天，梁淑芬的爸妈提了两大包烟酒和点心水果，进门就高兴地说：“仙人，太感谢你了，我女人自从前天被你看过之后，这几日吃饭睡觉正常了，身体也恢复了，对我们俩说的话也多了。这点钱你拿着，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 他把红纸包着的一千块钱放在香桌上。 万小龙不敢收，怎么说这事和自己也有点关系，再说日后也不好说她的女儿是不是好了。 心理的病可以话疗，开导，甚至用善意的谎言，但身体的病不好治，特别是这个村由来已久的不孕不育症。 老两口看见万小龙不收，发火了，说：“你做一个狐仙也不容易，这庙里这么寒碜，也不是人待的地，过的日子。 我听其他人说，你天天吃面条连个菜都不放，油盐少的可怜，这怎么行。 你拿着，你救我们女儿一条命，按理说，这点钱都拿不出手，但你也知道我们两口子在南方打工也不挣什么钱。 你拿着，我们好放心，我们回来也是请的假，过几天还要过那边去。日后，她再有个啥事，还要找你看看，就麻烦你了。” 他们说的情真意切，万小龙也不再推辞，就收下了。 半个月后，梁淑芬的爸妈去了南方。 而梁淑芬则穿着一身红裙来到万小龙的庙里，还带着被褥和折叠床，她说：“仙人，我身体已经康复了，来做你的右护法侍者。不知道都做些什么，你教教我。” 万小龙想把实话告诉她，又怕她接受不了打击，只好将错就错， 说：“做我的护法侍者就是常伴我左右，伺候好我的日常起居生活，做饭洗衣什么都有。 但你不用睡在我这里，地方太小，不方便，你我男女有别。你可以晚上回家去睡，就当每天来我这里上班一样。” 她执拗地把折叠床拿进庙里，和万小龙的床靠在一起，把被褥往上面一扔，说：“我在家怕做噩梦，我做你的侍者是要你给我治病的，我不和仙人住一起，沾些仙气，病怎么好？” “梁淑芬，你要注意影响，你是个女人，村里大大小小五六十号寡妇都看着，你晚上睡在我这里，成什么事，不怕她们说你？” 万小龙没想到这个梁淑芬病好了，怎么还有点以前的脾气，根本就不乖，不是他想的那样。 梁淑芬把褥子展开，往上面一坐说：“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怕什么？在你眼里我还是女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干巴巴的这不是你说的吗？你会对我有想法？村里人让她们说去，只要治好我的病，我看说不定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来和你睡。” “你，你怎么这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现在宣布，你不再是我的右护法侍者，你被开除了，请离开我的居所！”万小龙把手指着庙外小门，对她命令道。 “居所？这庙又不是你的，是我们村里祖宗修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房子了。”梁淑芬说完就在自己的床上躺下装睡。 万小龙再说她，她也只顾闭着眼睛不搭理了，连狗子大黄也很生气，朝她狂吠，因为她放折叠床的地方是它每晚睡觉的的地方。 下午，到了吃饭时间，万小龙给大黄和自己下着面条，梁淑芬从床上爬起来，望望锅里，说：“多放一把面，我也要吃吃神仙的饭。” 万小龙把手伸到她面前说：“要吃交钱，没钱回家自己做去。” “那我就饿死在这床上，我会给警察留遗言的，也会告诉我爸妈，是你用迷信把我诱骗到这，不仅强奸了我，还虐待我。”梁淑芬说。 万小龙深吸一口凉气，朝她吼道：“你跟我滚！” 她没有滚，对着万小龙拍着手哈哈大笑：“你不是神仙吗，神仙也生气呀，就这德行。” 说完抢过万小龙手里的面条，向锅里扔进去一把。 就这样梁淑芬在万小龙的庙里住了来。 她开始吃了几天面条，可能觉得实在没味道，就回家自己做，但后来觉得跑来跑去麻烦，也懒得做，就一直和万小龙在一个锅里吃。 晚上睡觉也是各睡各的，万小龙对这个女人也没有任何想法，留她在这里就当是在积德行善，普度众生了，谁让自己心软为了什么治病摊上这个内外不良的女人。 有一天半夜，电闪雷鸣，庙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庙内也被闪电照的忽明忽暗。 突然一个身影扑在万小龙身上。 第24章 王艳 狗子大黄也被吓得跳下了床。 这人不是别人，是梁淑芬。 她趴在万小龙身上求抱，并惊叫：“仙人，有鬼要来了！” “我看你才是鬼，一惊一乍的，下雨打雷闪电不是正常的吗，快起开，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万小龙用手拨开她。 她却钻进万小龙被窝，搂着万小龙的脖子不放，说道：“我是女人，你就不是个男人，和你在一个屋檐下待了这么久，这么冷血！” “我冷血？说好的你来做我的侍者，你看你做到了吗，你来了后，我倒是成了你的侍者了。给你做饭，扫地，陪你说话，忍受你的坏脾气，和刻薄的话语。 这样下去，别说你的病能不能好，我都要被你气出病来。” 梁淑芬沉默了会，突然想到什么说：“我听说你那玩意特别厉害，是真的吗？” 万小龙被气炸了，说：“净他妈的谣言。我服了你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这些，滚你那边去！大黄在地上看你半天了，你把它位置占了，让它睡哪？” 梁淑芬不理睬，继续道：“听说你和别人一发生关系会变成金毛狐狸，还会咬死身边的人。我现在也不想活了，我想看看你这个狐仙是不是真的。” 万小龙问：“什么意思？我不是狐仙，都说了八百遍了！” 梁淑芬沉默了会，自顾自地脱衣服，就亲万小龙。 万小龙被他惹怒了，腰一弓，双脚一蹬，就把梁淑芬蹬到了她的折叠床上。 梁淑芬喊叫：“死臭要饭的，那狗玩意以为我没见过咋的。” “你，你太不要脸了，怎么有你这样的女人，明天你给我滚，别在我这里了。”万小龙气的嘴唇发抖。 梁淑芬笑着道：“放心，你这破地方我早忍受够了，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 两人吵了大半夜，雨也下了大半夜，最后三点多都困了才睡着。 第二天梁淑芬就抱着被褥和折叠床准备走，万小龙也不搭理她，正在烧水煮面。她一脚把锅蹬翻，面条撒了一地，嘎嘎大笑着跑了，嘴里边跑边说：“这是昨晚你蹬我的，还给你！” 梁淑芬一共在万小龙的庙里住了三个月，听说回去没几天就外地打工去了。 万小龙这里恢复了平静，但仍不时有其他寡妇来聊天，询问万小龙给梁淑芬治好病没有，说着就骂梁淑芬不要脸，和小龙住一起，是想要万小龙变成金狐吃了她，要么就扯些家长里短的事，听得万小龙都能背出来。 但这些寡妇比梁淑芬长的好太多，要身材有身材，说话还客气，把万小龙当做邻居看待，不会因为他是外来的不正眼看他。 就在一切都安静祥和地过了一年后，梁淑芬回来了。 但也带来的一个破天荒的消息：她怀孕了！ 万小龙还在打坐。一辆小车在庙前停下，一个四十岁模样看起来稍显忠厚的男人把她从车上扶下来。 她挺着大肚子，一脸的满足和笑意，身材也胖了一圈。 见了万小龙，她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仙人，我错怪你了，你是真的狐仙，你治好我的病了。 上一年出村没多久，我的月事就正常了，现在肚子里的宝宝都六个月大了。这些钱是我的心意，给你！” 万小龙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身边的男人伸出手和万小龙握着说：“我是淑芬的小学同学，一直暗恋她，刚才在路上听淑芬说起她的事，是你治好了她的病，感谢感谢！” 万小龙拿着信封要还给他们，他们就已经开车离开了。 打开信封一看，是一万块钱，这女人这次算大方了。 此后万小龙出名了，成了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狐仙，有找他算流年的，桃花运的，有带着孩子找他改名字的，提高智商的，还有老头老太太让他开药医瘫痪中风的。 但更多的是找他治疗不孕不育的，光是这个村就排成了长队。每天围着他转的寡妇把他的庙门门槛都踩断了。 对于这些，万小龙都是好说歹说，对于身体有病的，若医院都治不好，就是命了；对于算卦什么的迷信，他就顺着他们的想法安稳，往好了说。 大黄也是不胜其烦，连朝着她们汪汪叫的力气也没了，整日趴在庙前空地上伸着舌头喘气。 来的最勤的是二十八岁的寡妇王艳。 这个人留给万小龙的印象还不错，和刘二婶有点像，来了不说她的事，总对万小龙嘘寒问暖，拆洗被褥，打扫庙地，擦桌子。 每次来都要带些家里种的蔬菜，树上结的苹果或者桃子。 临近饭点，就张罗着给万小龙做饭，手擀面，臊子面，扯面，饺子，什么都做。 万小龙弄的不好意思，已经告诉她多次，自己治不了什么病，特别是不孕不育，梁淑芬能怀孕，可能是她自己好的。 万小龙还问她，你不是有个女儿上小学二年级吗，你又不是不能生育，我就是能治，也要先紧着那些一个孩子都没有的。 但王艳只是笑笑不说，还是一如既往地帮他做饭洗衣，把自己当成了万小龙的半个家人一样。 中秋节的一天，王艳的女儿给万小龙送来一袋子月饼和肉包子，说是她妈妈让她送过来的，肉包子刚出锅，让他趁热吃。 万小龙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小袋月饼，一小袋冒着肉香的包子。 万小龙拿起一个包子吃着，发现袋子底下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龙，晚上能来我家里一趟吗，我一会让孩子给她奶奶送月饼去，陪她奶奶过中秋，晚上不回来的，家里就我一个。 我家里的水龙头没水，我也不会修，你帮我看看。 万小龙也是通晓过男女之事的人，这纸条上的话，带点暗示的意味。 吃着手里的包子，他陷入了沉思。 以前通过村里寡妇七嘴八舌的聊天中了解到，王艳结婚的第二年，她的丈夫就在煤矿里遇难了，家人和煤老板选择了私了，得到了八十万元的死亡赔偿金。 他的老公是二婚，这个女儿是她老公和前妻所生，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老公遇难后，她就和这个女儿一起生活，她也没有再找个男人一起生活，娘俩相依为命，但因为有赔偿金，他们的日子过的比村里其他人好些。 她之所以没再找，是老公娘家人说了，只要她再嫁人，就要要回一半的赔偿，只希望她把丈夫所生的女儿养大成家，她才能再嫁人。 而今天王艳约他去家里是什么事呢？ 只是修水龙头？有点不像。 万小龙犹豫不决，去的话怕自己控制不住，不去的话王艳平时对他又那么好，什么忙也没帮过她。 眼看着日落西山，眼看着夜幕降临，万小龙摸着大黄的长耳朵，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25章 左护法 犹豫再三，万小龙还是去了。 他不能寒了一个女人的心。 王艳家是一个带门楼的三间大瓦房，围墙小院，院子里有小片菜园子，几棵果树，靠院墙种着一圈月季花。 王艳招呼万小龙坐下说：“我还怕你不来呢，我准备了几碟小菜，你和我一起吃。” 王艳并没有刻意打扮，还是穿着蓝布褂子和宽松长裤，显得十分清凉爽快。 她身形匀称，看不出胖瘦，因为很少干农活，只是种种菜。她的皮肤雪白，两腿笔直连一点缝隙都没有，这或许和她没有生过孩子有关。 她在院里的石桌上摆了五样菜：炒鸡蛋，凉拌三丝，凉调猪耳朵，胡萝卜炒肉丝，花生米。 小院里清静雅然，微风习习。 两人边吃菜边聊些村里的事。 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梁淑芬的身上。 王艳问：“小龙，这里没有旁人，你告诉姐，你是怎么治好她的病的？” 万小龙笑着说：“实话说，我也没想明白，她就是抱着铺盖在我那庙里住了三个月。这个人脾气很臭，和我几乎吵了三个月的架，我也没做什么，莫名其妙地隔了一年，她就好了。我也很疑惑呢。” 王艳眼里藏着笑说：“你们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那么久，说谁也不信。” 万小龙说：“我哪有那心思，你看她那样，再说真有个啥，我一个外人在这村里还怎么待呢。” 王艳说：“那你对姐有没有心思？” 她直勾勾地看着万小龙，仿佛要看穿什么。 万小龙不好意思地说：“姐，你怎么问这个，我不知道。对了，不是说你家的水龙头不出水吗？我去帮你看看吧。” 王艳笑笑说：“吃完了再说。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吃完后，收拾了碟子筷子，她倒了两杯茶，两人在客厅里喝茶。 王艳坐近万小龙，伸出手说：“小龙，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知道你会这个。” 万小龙有点局促，说：“王姐，那都是糊弄人的。你也信。” 王艳说：“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假的真的也没事。” 万小龙左手握着王艳柔软温润的手指，右手在她掌心划着说：“这有三条线，靠近大拇指的是生命线，中间的是智慧线，靠近四指的是情感线。 这些线要是又长又深，没有杂纹最好。先说你这个生命线就不错，一直延伸到了手腕根部，中间又深又宽，代表生命力旺盛，没有灾祸……” 万小龙在她手上轻轻划着，王艳已经无心再听。 她把万小龙的手抓住，说：“小龙，你好认真。还没给姐看看水龙头呢。在那边。” 万小龙跟着王艳到了卧室。 王艳突然就把灯关了。 “艳姐，这是要干——”万小龙刚说完，王艳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嘴里呢喃道：“小龙，跟姐在这别装了，咱俩最熟，姐一直想让你给我治病，今晚就帮帮姐，好不好？” 万小龙说:“我真不会，不信你问梁淑芬。” 王艳说：“我都问过她了，她给你做护法侍者是怎么回事？还想骗我。” 万小龙解释说：“那不是她不吃不喝闹的吗，当时她爸妈让我给看病，我也是没办法宽她的心才故弄玄虚的。” 王艳说：“那我也做你的护法侍者，你收下我吧！你不知道姐姐的苦。姐现在就一个孩子，还是死去的丈夫和前妻生的，我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不能生育，也去医院看过多少次了。你说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你。” 她一只手已经把万小龙的腰带解开了，被万小龙拽住。 “艳姐，我，那好吧，不知道按照对待梁淑芬的经验管不管用，我就让你做我的左护法侍者吧，但你要去我庙里住呢。我一直在想，梁淑芬可以怀孕，可能和她在我那里待了三个月有关系。” 万小龙无奈，只好这样试试。 王艳高兴地答应了，说：“只要能让我的病好，怎么都行。” “那你的孩子呢，她还要上学呢？”万小龙问。 王艳笑笑说：“没事，让她奶奶管几个月，她老人家巴不得天天和孩子在一块。” 接着又说：“小龙，你要是想，姐姐现在就给你，你怎么一直阻拦姐？” 万小龙说：“艳姐，你平时对我那么好，像亲人一样，总感觉怪怪的。再说，大家都说我是狐仙，时间一长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狐仙了，加上梁淑芬也确实病好了。你不怕我真变成金狐狸吃掉你吗？” 万小龙这么一说，王艳停下手，开了灯。 只见她满脸羞愧，红彤彤的。 她说：“我还真有点怕呢。那我明天就去你那里。” “好。我修了你家的水龙头就走，是在哪里？”万小龙说。 王艳红着脸说：“傻子一个，水龙头在我身上呢，就看做了你的护法，能不能好。” 第26章 王仙生 王艳不顾村里人的眼光，带着被褥住进了万小龙的小庙。 有人私下里说万小龙败坏了村里的风气，和村里的寡妇勾搭，应该撵出去。 可她们每次路过庙前，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时，又打消了那种小人的想法。 这个庙是没有门的，白天站在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一张床，一张香桌，一些米面。 到了晚上，怕风吹进来睡觉着凉，挂一个布帘子，谁都可以随时进来。 另外都对万小龙是狐仙的身份深信不疑，哪个寡妇敢和狐仙发生关系，那是不想要命了。 王艳住进来后，把自己打扮成了出家道姑模样，一身黑袍，头发挽起，带着一个灰色筒帽。 她没有带床来，把被子直接放在万小龙的床上，眼神坚定地说：“我不仅是来治病，更是来修行修心，让村里人看看我能不能被狐仙吃掉。” 万小龙劝她从家里拿一个板子在旁边搭个床，她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万小龙只好在床旁边放了一个筐子，作为狗子大黄的床。 王艳每天做饭，洗衣，打扫地面，和万小龙一样打坐，同吃同睡，到点起床，心里想着只要过了三个月，自己的病就好了，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是没过多久，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天中午，吃完了饭，都躺在床上午睡，天气异常闷热，外面的风吹进来都是烫的。 万小龙在外面走了两圈，身上就冒热汗，庙里稍微凉快点，但也遭不住，连狗子都吐着长舌头哈气。 王艳穿的有点厚，热的快要中暑，就回家去换衣服了。 万小龙脱了上衣，只穿着短裤，闪着扇子。 不一会王艳回来了，换了一身轻纱短袖和七分裤，手里抱着一卷凉席。 庙外面火辣的太阳照在地上，草都被晒蔫了，叶子耷拉着，附近的大杨树枝条在热风中懒洋洋摇摆，鲜绿的叶子泛着彩光。 万小龙裸露的上身流着汗，王艳从家里走过来，刚换的细纱衣服也湿了，贴在身上。 万小龙起身站在床边，看着她弯着腰撅着腚，把凉席在床上展开。 薄薄的轻纱裤子勾勒出王艳的凹凸，胸前一双大奶子在短袖领子下面若隐若现，乳沟深深。 万小龙忍不住了，从后面扒了她的裤子，亲了上去。 “小龙，快不要，大白天的。”王艳嘴里说着，却还是撅着屁股，扭扭不停。 万小龙说：“不管了，艳姐，我实在受不了你了。” 说完也脱了自己的短裤，一身的汗贴了上去。 她说道：“我一身汗臭味，你也不嫌，一会可别真的变成狐狸把我吃了。” 没过一会，庙里就响起了一阵阵击打声。 外面豆大的雨点跟着下起来。 五个小时过去，雨也停了，太阳还是依旧晒着，只是没有那么热了，空气凉快了。 万小龙随着一声长长的嘶吼，翻身下来，两人浑身像刚淋过雨一样。 “小龙，我的宝贝，我信了传言了，你这方面可太厉害了！” 万小龙摸着她的胸，微笑着说：“还不是被你勾的，你呢，喜欢吗？” 王艳眼睛迷醉，娇声说：“都快要死了，你说喜欢不？被你吃了也心甘。” 久旱逢甘霖，王艳也没了往日的掩饰，把万小龙当做了自己的老公，只要一有空，两人就在庙里运动，不分白天黑夜。整的狗子大黄没地方去，就在庙口把门，老远有人路过，就汪汪两声提前报警。 王艳的身体也被万小龙摸遍了，亲遍了，万小龙也被王艳当成了心肝，随他怎么要，怎么来，都给他，自己也巴不得每分每秒享受这种欢愉。 转眼三个月时间到了，王艳的治疗也结束了，她的孩子也跟着奶奶来到这边了。 走之前，王艳又主动和万小龙运动了一晚上。 第二天依依不舍，把嘴都快亲破了，笑着说：“宝贝，你把我治好了没有？没治好，我可还要来！” 万小龙说：“要是治好了，可就惨了，你要是怀孕了，在村里怎么待呀，一看就知道是我搞的。” 王艳说：“这正是我想要的，要是怀孕了，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告诉别人是我晚上做梦和神仙生的。” 王艳离开后，万小龙在庙里足足躺了三天，这三月太累了，但也天天体验着成仙的感觉。 此后没多久，王艳果真怀孕了，一年后就生下了个大胖小子，王艳喜不自胜，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王仙生。 万小龙也通过和左右护法的同吃同住发现了这个村的女人生不来孩子的病根。 原来和胡萝卜有关。 第27章 造福 这里的人都喜欢吃胡萝卜，大人小孩都是，每天饭桌上必不可少，几乎顿顿不离，成了主菜，并把它当做了日常水果。 万小龙想把这一发现告诉村里的人们，又不敢确定是不是只是胡萝卜造成的。 恰好今天来了一个人。 她叫赵雪，今年三十三岁，长的又高又壮，身高一米八，头发天生是金色的，像个俄罗斯人，村里人给她起个外号叫“大洋马”。 她谈过几次朋友，都因为不能生育闹崩了，后来干脆放弃了结婚的念头，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 家里有十来亩果园，都信佛，天天都会拿着念珠诵两小时的金刚经。 “仙人在吗？” 万小龙从庙里走出来一看是村里的赵雪。 “雪姐，有事吗？”万小龙问。 赵雪说：“我想请你到我家吃个饭。” 万小龙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说：“吃饭时间还早，什么事呀？” 赵雪说：“你去了就知道了。你这庙里这么小，我也可以来住一下吗？” 万小龙笑了，说：“你该不会也是想——\" 赵雪也笑了说：“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就直说吧。你给她们都看好了，我爸妈也催我找你看看。我去找过王艳，她告诉我，要在你这里住三个月，病就能好。是不是这样？” 万小龙说：“我不敢保证，但好像都很满意。” 赵雪说：“你能住我家里吗，这里面太小了，我个子高，住不下的。” 万小龙说：“那也可以，但要按我说的做。另外狗子大黄也要去，不然没人喂它。” 赵雪说：“可以啊，走吧，我爸妈在家等我的信呢。” 来到她家，她爸妈就拉着万小龙坐下，又是递茶又是递烟的，好不热情。 她妈说：“小龙呀，我家雪儿都三十三了，愁人呀。请你来就是要帮帮我们，治病需要我们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她爸抽着烟说：“恩，看你给其她人都治好了，我们都信你。她们给你多少钱，我们也不会少，家里这几年靠果园收入也还不错，你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 万小龙说：“你们想的复杂了，不谈钱。但有一点，怕你们不会同意。” 他们同问：“那一点，只要让雪儿好了，怎么都行。你说。” 万小龙说：“家里的饮食必须听我的，可能你们不会习惯。” 他们松一口气说：“嗨，还当什么呢，我们都是吃苦惯了的，这不是事！” 万小龙就在赵雪家住了下来。 每天按照万小龙的吃食，就是不要一点胡萝卜，少油少盐，什么辣子味精几乎不放。 三个月后，两口子问自己的女儿赵雪，怎么样了。赵雪笑着说，这我哪知道，难道还要找个人试试？ 一句话提醒了他们，两口子一商量下了决心。 万小龙当天也要离开，被拦住再住一晚上。 到了晚上，万小龙刚躺下，她爸妈说赵雪在房里肚子疼，让他去看看。 万小龙刚一走进赵雪的卧室，门被两口子锁上。 万小龙拉门也拉不开。 赵雪侧卧在被子里，半露酥胸，床上是大红毛毯，床头桌上点着红光蜡烛。 万小龙说：“赵雪，这是？” 赵雪红着脸说：“你就别问了，是我爸妈的主意。你洗个澡吧。” 万小龙心领神会，去淋浴间洗了澡出来，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只有红色的烛光闪耀。 万小龙扑上床，拉开被子，迫不及待地就亲。 赵雪又把被子将两人蒙起。 万小龙停下说：“你爸妈是不是还在外面？” 赵雪说：“去我大姨家了，他们不会打扰我们的。” 赵雪的身体实在是太迷人了，前凸后翘，皮肤紧致有弹性。 万小龙也是过来之人，不一会两人就做了起来，难解难分。 后来太热，又去淋浴间边洗澡边进行。 床上太热，又把毛毯铺在地板上，十来个花样试了个遍。 一直持续到了天色微亮，还余兴未减。 赵雪给她爸妈打了电话说，让她们在大姨家多呆几天，自己还没好呢。 赵雪是村里的大洋马，除了身高体壮，这方面也是欲望强烈，压抑了十来年，又碰上万小龙那吓人的大牛，更加饥渴难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交融在一起。 大战五天后，万小龙带着狗子大黄，离开了赵雪家。 赵雪望着走路踉跄的万小龙，差点笑出声来，心里骂道：活该，成仙的色鬼！ 半年后，赵雪挺着大肚子和她爸妈来到万小龙的庙里，留下一万块钱的红包，他爸妈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雪摸着肚子笑盈盈地说：“孩子已经做过b超了，是个男孩，你是狐仙，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以后也是个念想。” 万小龙笑着道：“孩子是你的，既然是个男孩，叫赵子龙，咋样？” 四个人哈哈大笑，老两口说：“这名字好，就这样了！” 万小龙经过对赵雪的治疗，也最终确定了这个村女人不能生育的原因就是胡萝卜吃的太多。 他去各家各户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们，之后那些常年怀不上孩子的女人都戒掉了吃胡萝卜的习惯。 没过两年，这个村的寡妇一个个都迎来了自己的新生，那是她们期盼已久的第二春。 没找到男友的找到了男友，没结婚的结了婚，婚后无子女的都抱上了孩子。 为了表示感谢，村里一百多户人家，每家拿出五千块钱送给万小龙，各家各户请他到家里吃饭。 盛情难却，万小龙只好顺应民意了。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十一年过去，万小龙在这个村就待了八年，也是时候离开了。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深夜，万小龙带着大黄悄悄地走了。 后来村里人把小庙重建扩大，在里面摆上了送子观音和福禄寿三个神像。每年春节这个地方最热闹，放烟花的，唱戏的，来拜神的络绎不绝。 特别是王艳和赵雪，她们后来陆续结了婚，除了和万小龙生的孩子，又有了和丈夫的孩子。 她们过年会带着一家人来到这里，拜拜神，烧烧香。 而王仙生和赵子龙也成了最要好的伙伴。 第28章 算卦 万小龙离了寡妇村，带着狗子大黄漫无目的地走。 半个月后在一个大城市歇了脚。 万小龙已经二十九岁，比原来胖了，魁梧了，除了穿着邋遢，衣服脏的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心里没有固定的家，只是随着双脚走到哪停留在那，那里感觉待的时间长了，就换个地方。 这个城市是南方的特大城市，经济发达，吸引了千千万万有梦想的人来到此地。 万小龙经过在寡妇村的八九年庙里的生活，已经脱胎换骨，心性正常，不再把自己弄的浑身脏臭，破衣烂衫了。 他穿着黑色夹克，浅蓝牛仔裤，黑皮鞋，拿一张红布铺在城市城中村的巷道，上面写着两个字：算命。 算命这个行当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干，他一个年轻的自然没多少人信，在天桥上也是一个另类的存在，旁边都是摆摊卖花，卖饰品，卖袜子，卖手机壳贴膜的。 不过他不会为这个挣不来钱发愁。他的卡里已经有六十多万的存款，有以前从胡老大那里得到的十万，有在寡妇村积累的五十万，还有每月九十块钱的五保户工资。 这个工业区方圆四五十平方公里，汇集了大大小小的工厂，电子厂机械厂纺织厂等等什么样的都有。 有几十万的外地打工男女在里面做工，有的住在宿舍，有的在城中村租房。 万小龙所在的城中村，几乎都是打工的人租住。 万小龙在这里摆摊没什么生意，一来年轻人多，不信他这个，二来他太年轻，没人信。 刚开始他在红布上写着：算命，10元一次。后来参照别人的改成：算卦+心理咨询，5元一次。 价格一改，吸引了不少人询问，但听他一说，都走了。 主要是万小龙和其他算命的不一样，不会易经，不会风水，看一下对方的长相，就凭嘴巴讲。 万小龙的生意很惨淡，每天就那么一两个，多是没事找他解闷的。 万小龙一看和人聊天说不定比算卦好点，自己本就不会算什么卦。 考虑到这些人都是打工的穷人，搬家租房的多，他就把红布上的字又改成了：心理咨询聊天2元一次，附近应急帮忙20元一小时。 聊个天要钱，万小龙又不是什么美女陪聊，所以男的自然不会光顾他的生意，即便是只要两元钱，女的倒是每天有几个，够个饭钱。 应急帮忙也是因为有一次给人抬了个冰箱上楼，给了二十块钱。 这天下午五点多，有一个矮胖的黑黑的厚嘴唇女人骑着电动车路过，这个女人不好看，也从来都是一副冷漠脸。 万小龙也对这个胖女人有印象，她每天上午八点骑着电动车路过，下午五点或者晚上八点又路过，车篮子里会放一塑料袋青菜，水果什么的。 这次她把车靠近万小龙停下，问：“应急帮忙是做什么？” 万小龙说：“什么都干，搬家，抬东西，体力活什么的，或者照看猫狗，寄存东西啥的。你要帮忙吗？” 她想了会说：“我房间里有个桌子很重，要挪一下，多少钱？” 万小龙说：“二十，远的话就不行了，我去不了。” 她说：“我就在里面住，几十米远，很近的，十元怎么样？” 万小龙答应了。 来到她的出租房，二十平方，带着小阳台，卫生间。 有一张笨重的桌子靠墙放着，上面放着做饭的东西。 一张大床，上面架着粉色的蚊帐，床上是揉成团的的花被子，和一大一小两个枕头。 有个简易的衣柜里杂乱地塞满了大人小孩的衣服，地上也有小孩的玩具，滑板车。 “就这个桌子，我想移到阳台那边。”她放下手里的菜面无表情地说。 万小龙抬了桌子一角试了下，桌子纹丝不动，起码一二百斤，这桌子一看就是老式的家具，两指厚的板子做的。 万小龙把桌子上的电饭煲电磁力放在地上，往阳台那边推，很费力。 她也一起帮忙，和万小龙站在一起使劲。 就这样一点点推到了阳台边，万小龙已经满头大汗，她也喘着气。 这个女人至少也有一百五十斤，一米五高。 她把做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从包里拿出十元钱递给万小龙。 万小龙接过钱，转身要走，她说：“你也会算卦吗？我见你以前的牌子是算卦，现在变了。” 万小龙笑笑说：“是呀，没人算，就改成这个了。” 她说：“你这个挣钱吗？” 万小龙实话说：“够饭钱了。” 她又问：“你是哪里人？” 万小龙说：“中东的。” 她“额”了一声就不再问了。 此后每天万小龙还在老地方摆摊，那个胖女人也经常路过，有时会对视一眼，有时候看也不看。 一天晚上九点多，万小龙准备收摊回家了，她推着电动车走过来了。 还是冷漠的表情，步子永远沉重。 万小龙对她笑笑，卷起红布夹在胳膊里。 她走过去两步，又回头说：“算个卦多少钱？” 万小龙走近说：“你要算吗？好久没算了，两块一次。” 她说：“那给我算算，在这吗？你要回去了？” 万小龙说：“哪里都行，也可以边走边算，我也在里面的巷子里住。” 她说：“好吧。” 两人走着，万小龙问她算哪方面的。 她问都有什么。 万小龙说，婚姻，财富，事业，家庭，亲友同事，性格，面相，手相，疾病灾祸。 她说：“你会这么多？就两块钱？” 万小龙笑着说：“都只会一点点。你算什么？” 她说：“婚姻吧。” 算命这行瞎吹的多，万小龙也是一样，但凭他对这个女人的观察还是能猜出一点，有去过她的出租屋，他在寡妇村也接触了很多女人，了解一点点女人情感那些事。 万小龙说：“你的婚姻目前状况不好，每天情绪压力很大。你有一个小孩在家，并且和老公离婚很久了。对不？” 她听完停下脚，看着万小龙，神情很惊讶。 第29章 故事 万小龙接着说：“你处于麻木的生活里，无法自救，对任何人都没有了亲近感，因为都不可靠，特别是对于男人。 你的工作也还是比较枯燥无聊，工资又很低，除了每月抚养孩子，日常生活开销，自己只能攒一点点钱，生活没有任何改善，这也使你对人生看不到希望，所以一直身在苦闷之中。” 她说：“那我怎么改变呢?” 万小龙说：“遇到好的姻缘结合或者离开此地重新工作生活。” 她问：“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万小龙说：“大概三年之后。你年龄多大，叫什么呢？” 她说：“这个不说行不行。” 万小龙说：“也可以，但算不准。” 她想了下说：“二十六岁。我叫吴蒙蒙。” 万小龙笑着说：“那要不了三年，两年估计会好起来的，要是两年后没有改变，就没有办法了。” 说着到了一个分叉小路口，万小龙停下脚说：“我在那边住。我要回去了。” 她从包里拿出两块钱给万小龙说：“谢谢。”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吴蒙下班路过万小龙的算卦摊，车前面篮子里放着菜。 她径直在万小龙面前停下车，说：“今天再算算我的事业。” 便在万小龙的旁边蹲下来。 万小龙说：“你在一家小工厂上班，工作清闲但工资很低。要是在这里继续干下去，没有什么改变的，就是说事业会一直这样。也许换个环境，换个方向会有所改变。” 她听了说：“你的意思是，我要离开这个厂子？” 万小龙说：“是的。” 她又看了下地上铺的红布上写的“心理咨询聊天2元”，问：“你那个聊天两元，是聊多长时间，在这里聊？” 万小龙说：“五分钟两元，哪里聊都可以，地方不要太远就行。” 她抿抿嘴说：“我聊一个小时，就去我房子吧。” 万小龙说：“好。这是我的身份证，你看看”，就把身份证递给她看了下，她问：“还要看这个？”，看完递给万小龙说：“你去过我那里搬过桌子，没事的。” 万小龙收了红布，在旁边商店里买了瓶矿泉水跟着她去了。 她的房间还是那么杂乱，不像过日子的女人那样整洁干净。 她拿了一个塑料凳子给万小龙，自己在床上坐下。 万小龙喝了口水说：“你喜欢聊些什么，随便说说。” 她说：“这我也不知道，你不是专业的吗？” 万小龙笑了说：“那我讲一个故事，你听听，不过故事很长： 有一个南方女孩从小就长的非常漂亮，但家里很穷，父母都是农民，重男轻女。 她在二十岁的时候，有人上门提亲，男方家里在城里开旅馆，很有钱，那个男的长的也帅气，特别会说话，女孩也没有反对。 父母收了十万彩礼钱，也很高兴，就把女孩嫁给了男方。 女孩虽然长得漂亮，但不是很聪明，老实本分。 婚前男的对她浓情似蜜，如胶似漆。 谁知婚后男方家人就把她当佣人一样对待，天天伺候男方公婆的生活。 男的长得帅，可时间一长，没了新鲜感，本性露出来。 天天在外打牌喝酒，拈花惹草，不常回家。 有时候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醉了回家来，女孩一说，就对女孩打骂。 她的婆婆因为自家条件好，也看不起女孩，除了家务活都让她做之外，稍不顺就用刻薄的言语教训她。 她的公公为老不尊，见自己的儿媳长的漂亮，儿子又经常不在家，就私下调戏她，逼迫她和自己行不伦之事。 女孩怕丑事外扬，一直忍气吞声，也不敢对任何人说。 但一家子人都在一起生活，最后还是被男的发现，男的竟然默许，对自己五十岁爸爸的丑行不管不问。 后来旅馆生意越来越差，男方就把旅馆改成了麻将馆和茶室，其实就是赌博玩乐的地方。 男的也会参与其中，一旦输了钱，就把自己的老婆，也就是那个女孩骗到客房里，让别人睡一觉当做还赌资。 女孩忍受不了，跑回娘家哭诉，只说男的家人对她不好，不想再回去，却对公公对她的欺辱难以启齿。 而女孩一走，男的就开着车带一大堆礼品上门对丈母一家说一大堆好听的话。 男的能说会道，把歪的说成直的，说女孩在自己家不让她干农活，公公婆婆又对她特别好，自己忙着开门做生意，冷落了她，说她两句，她就生气，跑回来了。 女孩的爸妈都是农民没什么见识，结婚时又收了那么多的彩礼钱，每次都会听信女婿的话，劝说自己的女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回去好好过日子。 女孩没处可去，在娘家待着，父母也不喜欢，在婆家又度日如年。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灰暗，生活没有希望时，男方家的旅馆要翻新，请了四五个装修工，这几个装修工吃住都在他们家。 其中有一个外省的装修工三十岁，他发现女孩在这个有钱人家过的不好，被公公霸占，被婆婆恶语辱骂，被自己的丈夫冷落压榨，就趁机和这个女孩熟络感情，两人对上眼后，连工钱也不要，悄悄带走了她。 在这个装修工眼里，这个女孩实在是太美了，像天仙一样。 他带着女孩私奔后，去了沿海好多城市，先是度蜜月一样到处旅游，后来就四处进厂打工，厂里流水线不分白天黑夜，女孩也跟着吃了很多苦。 到了每年年末厂里放假，过年回家，装修工就带着女孩在村里炫耀，村里人都说这个穷小子有福，拐回来这么一个漂亮老婆。 后来女孩为这个装修工生下了两个男孩，她俩也是一直在沿海打工。 就这样十几年过去，女孩也已经四十岁，虽然没有当初那么美丽，却还是很有风韵，两个孩子也上了初中。 这个装修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再出门打工，专门在家照顾两个孩子上学，女孩出门打工。 装修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女孩走到哪，他跟到哪，怕自己的漂亮老婆被人看上，动了心思。 或许女孩的美也被她看腻了，也在一起睡腻了吧。 女孩也四十岁了，两个孩子都大了，她还能怎么样呢，还能再找别人私奔吗？ 这个装修工在女孩眼里，除了脾气好点，也没什么优点，甚至觉得他很窝囊，挣不来钱。 女孩，四十岁也不叫女孩了吧，老公不出去打工，窝在家看孩子，家里总要花钱，她就独自在江浙打工，只是每到过年厂里放假时回去。 她本来个高，生了孩子后变得胖了点，四十岁看起来半老风韵犹存，眼里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于是很快就被一个三十六的男人搭讪，靠近，最后两人同居在一起，还在同一家厂里流水线上班。 第30章 吴蒙蒙 这个三十六岁的男的是个老光棍，穷逼一个。 他用花言巧语，伪装的温柔，几顿饭的功夫把这个女人骗上床，并和自己同居在一起。 女人也因为自己孤身一人在外，难免寂寞，也是个伴。 两人在厂里，在这个离家千里之外的城市，就是一对露水夫妻，上下班一起，晚上睡在一起。 这个女人也把自己的经历在最初那晚告诉了这个光棍，所以光棍对她的一切都很清楚，她和家里老公每次通话，这个光棍就站在身边细听。 她和这个光棍同居了一年，光棍的衣服鞋袜都扔给她来洗，生理有了需要随时把她按倒在床上。 光棍十分吝啬，在一起的日子，没在她身上花过什么钱，反而总以家里父母看病为由借走她一些钱。 最后，女人也厌烦了，不想和这个光棍同居了，要分开，光棍阻拦不让，要么就是给她家里的老公打电话，弄的她家里不太平，要么就是给她老家父母打电话。 女人从这个同居的出租房里搬离很多次，都被强行拉了回来，女人反抗，光棍不是掐脖子就是把她压在地上，过后就是跪着哭求原谅。 女人想报警，可自己是个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的四十岁女人，她怕丢脸。 其实也没什么丢脸的，因为光棍已经当着她的面，给她家里的老公打过几次电话，说让他们离婚，他老婆已经和自己好了。 女人的老公似乎对自己的老婆也采取了不管不问，由着光棍乱来的态度。 后来，女人还是搬了出来，因为她的儿子高中辍学也跑过来打工了。她和自己的儿子重新租了一个房子。 但她和那个光棍还在同一个厂里上班。 她和光棍同居期间，车间里还有一两个光棍和她套近乎，她也和其中一个私下里保持着不当关系。 她和那个同居的光棍分开后，一直被骚扰，跟踪，让她苦不堪言，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是个好人，漂亮又勤劳吃苦，忍耐不堪的男人世界。 只是心太软，生性笨讷，不能自主人生，容易被低等男人蛊惑，白白糟蹋了自己与生俱来的美貌和身体。 只愿世间的女人都有聪慧的心智过好自己的一生，不被男人玩弄感情，不被男权社会左右和摆弄，特别是出生在贫寒家庭的美丽善良女孩。 万小龙讲完了这个故事，喝了一大口水。 吴蒙蒙也听的入神，她说：“挺让人难过的，做女人都不容易，我也恨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万小龙说：“也不能全否定吧，男人对女人好的也不少，很多都过得很幸福的。你也会幸福的。” 吴蒙蒙起身说：“我不敢再听你说了，过一小时了，是24块吗？” 万小龙也站起说：“给两块就好了。” 吴蒙蒙不理解地说：“不行，就按你说的，我给你24块。你讲的挺好的。” 万小龙说：“我来就讲了一个故事。聊天要都说说话才能叫做聊天的。其实我是想听听你的故事，这样或许我能和你交流交流，你也会舒心一些。” 吴蒙蒙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又看看万小龙说：“我只想聊一个小时的，我昨天就想好的。我总觉得和人说个话还要花钱，不值得。” 万小龙微笑着说：“那你愿意再聊一会吗，和我说说你的事。你要是觉得花钱不值，今天就不要钱了。” 吴蒙蒙说：“那也不好，你是靠这个赚钱的，我把钱给你，现在也不早了，我明天想聊再找你。” 万小龙收了钱，离开了吴蒙蒙的房子。 第二天是星期五，上午天就阴着，到了下午下起了大雨，后来变成中雨，一直没有停下来。 万小龙没有出摊，在出租屋和狗子待一起。 狗子大黄也已经九岁了，步入了老年，吃了东西就在地上卧着，万小龙出去，它也不想跟着，每天以睡觉为主。 傍晚六点多，万小龙在一家小餐馆里吃了饭，出来碰到了刚下班的吴蒙蒙。 她没有带伞，衣服被雨淋湿了，脸上头发上都是小水珠。 万小龙撑开伞在她头上，说：“你没有带伞吧，用我的。” 她说：“哎，不要了，反正都淋湿了，也快到家了。” 万小龙说：“少淋一点是一点，感冒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万小龙就和她共用一把伞，穿过街道，走过长长的巷子，到她租住的楼下时，雨小了，是蒙蒙细雨。 她说：“谢谢你了，要不上去坐坐。” 万小龙跟着她上了楼。 到了房里，她倒了杯水给万小龙，说：“我打算再聊一个小时的。” 万小龙说：“好啊，不过不要钱，你要愿意，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她说：“我哪有什么故事，就是你说的那样，我离婚了，有一个小孩留在家里让我妈带着。我在这里一个小包装厂上班，是仓管，一个月就四千块钱，加班也很少，挣的钱只够孩子上幼儿园。” 万小龙说：“怎么不换个其他工作干呢，厂里没自由，枯燥，工资又低。” 她捋着头发上的水，说：“我能干什么呢，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她的衣服是湿的，鞋子也是，万小龙说：“你衣服湿了，我在这里，你换衣服不方便，我先回去吧，有空我再来。” 万小龙放下杯子，准备离开。 她说：“没事，一会就干了。” 万小龙又坐下。 她说：“我看你做这个不挣钱，你也能熬得住。” 万小龙笑笑说：“打发时间的，我也不知道还能干多久，也许过几天我就弄个小吃摊试试。你有没有做个小生意的想法？” 她说：“我听说那个比上班强，我也想过，可要被城管撵，被其它商贩欺负，我肯定做不来的。” 万小龙说：“试试就知道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做？” 她露出为难的表情说：“我不敢，再说我不会。” 万小龙说：“好吧，那趁我这几天还干着这个，我给你再算算卦。你想算下什么？” 她想了会说：“那算算我怎么能赚到钱。” 第31章 富相 万小龙说：“那我看看你的手相，上面有财富线的。” 她伸出手，万小龙看看说：“今年会遇到贵人相助，两年内买车买房。 你看财富线的中偏下位置，又深又细，代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财运上路，滚滚而来，但你的财富线和生命线起点处连接过长，久不分离，预示着你的性格内向，谨慎，做事犹豫不决，安于现状，需要人推你一把，方可改命。” 吴蒙蒙听了，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说：“说的像真的一样。是谁会推我一把，他在哪里呢，能算算吗？” 万小龙微微一笑说：“就在眼前啊，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她收起笑，说：“是你？我再笨，也不是孩子。你要是什么都算得出来，就不靠这个挣钱了。不过你说的有点对，我性格也是那样的。” 万小龙知道她不相信，说实话自己也不信。 万小龙说：“我也是瞎扯扯，聊天就是东拉西扯，图个高兴。那我先回去了，我还要回去给屋子里的狗子弄饭。” 她说：“你要走吗？那我留你个电话吧，以后有空再找你算算。” 万小龙把电话号码给了她，起身回去了。 半夜，万小龙睡的正香，电话声响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后原来是吴蒙蒙。 她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你能帮帮我吗？我感冒发烧了，浑身发冷，站不起身，家里也没有药。” 万小龙听完说：“好，我很快就过来，你先别急。” 万小龙看了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出了门，太急忘了带伞，外面还下着雨，路灯暗淡，丝丝小雨在微光中像无数的银针掉落。 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里买了对乙烯氨基酚退烧药。 路面湿哒哒的，没有行人，偶尔有小车驶过，溅起水花。 到了她的房里，她躺在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冒着冷汗。 她眼睛睁着，嘴唇抖的说不出话来。 万小龙倒了水，把药给她服了，又从卫生间找到她的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万小龙安慰她说：“吃了药就没事了，肯定是白天淋雨回来没有及时换衣服搞的。” 她眨眨眼睛。 万小龙又烧了壶开水，倒了一杯凉着。 吴蒙蒙很胖，脸圆嘟嘟的，厚嘴唇赤红，又粗又黑的头发散在枕头上，鬓角，耳朵后面都是汗。 枕头里侧放着一堆衣服，胸罩，三角裤揉在一起。 过了半小时，她好了点，身子也不抖了，脸色也正常了。 万小龙问她怎么样，又拿掉毛巾，摸摸她的额头，感觉不烫了。 她说：“好多了，谢谢你了。” 万小龙把水递给她，想扶她坐起，见她光着肩膀，木瓜大奶都露出来了。 她把被子拉了拉，遮住，说：“刚才一阵热一阵冷，身上不是冒热汗就是冷汗，都湿完了，我就都脱了。不好意思。” 万小龙说：“要不我先出去，你穿上衣服，我再进来。” 她说：“没衣服换了，都是湿的。褥子也出汗湿了。” 万小龙把手伸进被窝，果然床铺湿哒哒，没想到高烧这么严重。 手伸进被窝时，碰到了她的屁股，她脸一红，说：“你干嘛？” 万小龙挠挠头说：“对不起，就看下褥子湿不湿。那现在怎么办？你总不能躺在湿褥子上继续睡吧。” 她说：“我柜子里有一套被褥可以换的。你帮我拿过来。” 床头有一个简易的布衣柜，打开架子上有两床棉被，放着好多冬夏的衣服。 万小龙把被子拿到床上，她用床单包住身体，像浴袍一样, 起身把湿被褥揭开，把新被褥铺上去，又重新躺了进去。 万小龙说：“现在好了，你再喝点热水，睡一觉。白天我再来看你。” 万小龙把水杯递给她，她喝了几口。万小龙从床边起身要走。 一只手把他拉住，说：“别走了，外面好像还在下雨，陪陪我，我害怕一会又发烧还要麻烦你。” 万小龙说：“好吧，我也倒点水。” 万小龙在做饭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多余的水杯。 吴蒙蒙说：“我就一个水杯，你不嫌弃，就喝我那个。” 万小龙喝了水，坐着拿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 刚才跑过来，一路下雨，他的衣服头发也是湿的。 吴蒙蒙看了会说：“要不，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万小龙说：“不行，脱了有点冷，我也感冒了就全军覆没了。” 吴蒙蒙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万小龙看看问：“怎么了，你要喝吗？等下，我再添点热的，这水凉了。” 吴梦梦急了说：“你是木头？” 万小龙给杯子里倒热水，说：“啥木头？我？” 吴梦梦转过身子，朝向墙内，用被子把头蒙起，呜呜咽咽哭了。 嘴里说：“你是不是嫌我长的丑，我是不好看，我胖，没趣味，那你找我干什么？” 万小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张嘴要解释。 她接着说：“厂里同事背后给我起外号叫肥母猪，离婚的男人喊我肥婆娘，是母狗。你是不是也这样，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我胖就该别人瞧不起吗？” 万小龙说：“你说些什么，怎么突然这样？” 她呼啦一下把被子掀到一边，仍然弓着身子，头朝里躺着，身上一丝不挂，像一大坨红肉。 万小龙傻眼了，不知所措，他把倒给她的水咕咚喝了一大口，内心挣扎了会，终于妥协了下半身。 他把湿衣服脱了下来，内裤也脱了，上了床，拉上掀开的被子，一个劲地抚慰她，逗弄她，她才转过身来，抱住万小龙。 她的厚嘴唇把万小龙的嘴包住，唾液旺盛，肥躯颤颤巍巍，万小龙难以自拔。 ……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停下来喘着粗气。 她不肯罢休，似乎有种征服欲，把男人对她的言语侮辱通通发泄在万小龙身上，要用做爱的手段来报复，来复原伤口。 万小龙也乐意配合。 她的身体像吸满水的海绵， 她不出声，只是哼哼，眼里欲火燃烧。 一直到中午才慢慢停下来。 万小龙说：“蒙蒙，你的名字可真好听，刚才我忍不住喊你名字。” 吴蒙蒙说：“你要对我负责，现在是我男朋友了，你不准嫌弃我胖。你比我大六岁，你必须照顾好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接着又说：“你不会过几天就跑了吧？” 万小龙捏了捏她的鼻子说：“跑哪去呢，我想要和你有个家了。我掐指算了下，你应该就是我的归宿了。你不漂亮，个也不高，也胖，这才是安全，踏实，福气。” 吴蒙蒙掐了他一下说：“你还是嫌我胖，对不？我想要减肥，但是天天上班坐着，回来吃了就睡，也没时间。” 万小龙抓住她的婴儿胖手说：“你把工作辞了吧，我们去做小生意，可能起早贪黑，忙个不停，说不定你就瘦下来了，还能挣到钱。” 她说：“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女儿刚上幼儿园，还要花钱，我也没攒什么钱。我不敢辞。” 万小龙说：“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吴蒙蒙沉默了会说：“我不知道。我还有孩子，你图我什么呢，你看起来也没钱，估计也没有房子，也没有正式稳定的工作，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交往一段时间再说。” 万小龙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们女人都会要求这些。我是女人的话，也会这样。不然两个人怎么过日子。新鲜一过，激情没有了，就要厌烦了，迟早要分离的。” 吴蒙蒙说：“你知道还问，最起码要有个房子吧，你要和我结婚，恐怕也是精虫上脑，和我刚刚做过，一时兴起说的。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哄骗人的。 不过，我并不在意，只希望我们在一个房子里能多呆几天，你摆你的摊，我上我的班，互不干扰。” 万小龙说：“你不怕我缠着你不放？” 吴蒙蒙说：“你缠我什么？我又没钱，又没色，又胖又矮，不会说好听的话，你能缠就缠吧。” 王小龙笑了：“蒙蒙，你要突然有了自己的房子，会是什么感觉？” 她说：“我没想过，我也买不起房子。我老家在山里，是瓦房，我爸身体不好在老家待着，我妈在镇上租房带孙女。我挣一点就打回家里，刚好够开销的，哪有钱买房，首付都不够。”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万小龙问。 她说：“我爸妈就生我一个。” 万小龙说：“你喜欢我吗？” 吴蒙蒙说：“我不知道，你对我好，我就喜欢你，要是也踏踏实实上班挣钱，以后一起攒钱买个房子，让我有个家，我就和你过一辈子！” 万小龙说：“假如你要买房，想在哪里买？” 吴蒙蒙说：“在我们县城吧。” “为什么不去市里呢？”万小龙问。 她笑了说：“市里当然好哇，一万多一平，买不起呀。别说梦话了。 起床吧，这褥子刚刚也出汗弄湿了。你在我这吃饭，还是回去？我现在做饭。” 万小龙说：“我屋子里还有狗要喂，要回去。” 她说：“你回去还来不？” 万小龙说：“你让我来不？你让我来我就来。” 吴蒙蒙把胸罩戴上，一边穿着三角裤，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你想来就来，我也管不着你。外面还下着雨，你拿我的伞。在门后面袋子里。” 第32章 日常 万小龙回家喂了大黄，睡了一觉起来是下午四点了，就去大超市买了哈密瓜，香蕉，苹果，又在海鲜市场买了两斤大虾和一条鲢鱼，一斤牛肉。 到了吴蒙蒙房子，她在洗衣服，见万小龙提着这些东西，说：“你也舍得花钱，这得一二百了。我这里也没什么调料，我也不太会做。” 万小龙说：“没事， 有酱油和盐，弄熟了就成。” “你要不要洗衣服，拿过来我给你洗了？” 她问。 万小龙说：“ 下次我过来带着，我在89栋，回去也要走半天。” 万小龙坐在床上看着她洗衣服，并注意到房间已经被她收拾过了，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平整，床头那堆衣服也不见了，门后面角角落落的杂物也收进了纸箱里，码在一起。 地面也用拖把拖过，卫生间里还有洗过澡的香气。 万小龙说：“你平时不化妆吗？房间里也没有镜子。” 她说：“我化什么妆，长的又不好看。我都是用手机屏幕照照 。你要用镜子？” 万小龙说：“没有，就问问。外面雨停了，一会吃完饭，逛街去不？” 她说：“行，我快洗完了。” 洗完衣服后，万小龙打下手，吴蒙蒙把虾蒸了，鱼油炸了，浇上汤汁，牛肉切成片做了火锅，又蒸了米饭。 两人围着折叠小桌子吃着，吴蒙蒙说：“我做的好吃吗？我很少做这个，只有过年才买这个。” 万小龙说：“好吃，比我做的好吃一百倍。” 吃完饭，两人去附近的公园转了转，沿着马路走到工业区，又走回来。 又去超市买了一些打折的青菜。万小龙问她要不要买件衣服，她说衣服够穿了。 回到房子已经八点，天也黑了。 吃了些水果，万小龙就忍不住抱住她，亲着，摸着。 并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她说：“你都不问问我会不会怀孕，昨天一整晚都没戴套，你对我一点也不关心，就只知道自己爽。” 万小龙说：“怀孕了就生下来，怕什么呢，带套子没感觉，你要是不想怀孕，我现在去买药。” 吴蒙蒙一把推开他，说：“怕什么？我怀孕了是我受罪，生下来你会养吗？你有钱养没？我还要上班，家里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我爸妈也不挣钱。 就是流产也要请假，也要花几千块钱。 你什么事都想的简单。 药我已经吃过了，就知道你靠不住，我再傻也不会信一个算卦的江湖骗子！” 万小龙放开手，坐在床上，一脸无奈。 心想她怎么这样看自己，我怎么就成了骗子了。对于她，自己都是认真的。 万小龙说：“我哪骗你了，我是想和你过日子的，你不要想的我多坏。” 吴蒙蒙还是仰面躺着，扣着手指头说：“你把我都上了，这不是骗吗？你刚刚抱着我做什么，压在我身上，还有脱我衣服。” 万小龙说：“好，这算是骗的话，那我是骗你了。但你告诉我，你不舒服吗，不爽吗？你不想要我那样吗？” 吴蒙蒙小声说：“我舒服我爽又怎么了，还不是你挑逗的。” 万小龙生气了，问她：“那我们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吗，男女朋友在一起做爱不是正常的吗？” 她说：“那你会对我负责吗？我比你小那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玩我。” 万小龙说：“我会负责到底，你放心。” 她说：“怎么负责？就嘴上说说，你啥都没有，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信你。” 万小龙说：“你是不是要钱？” 她不吭声了。 万小龙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钱给她说：“你拿着。” 她没有接，说：“你把我当什么人，做鸡的？” 万小龙把钱放在吃饭的折叠小桌子上，说：“我没那样说，是你说的。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万小龙下了楼，走出巷子，在路上慢慢走着，越来越郁闷。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不对了，刚刚燃起对生活，对家庭的希望，貌似还没开始就熄灭了。 吴蒙蒙长的也不好看，身材更难以形容，不温柔，说话也是直愣愣的，脾气也古怪，动不动就由着性子发火。 他不由地想到一句话：丑人多作怪。 但也因为她没有别的女人好看，过于自卑敏感，患得患失，才会把自己牢牢保护起来，总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又被男人伤过心，知道谈感情都是扯淡的。 她体验了现实，经历了一次婚姻，在厂里又都是一群底层没素质的人，没人喜欢和尊重她，为了不受伤害，她已经把自己封起来了。 她明白了只有钱不会伤害她，只有钱是靠得住的。 万小龙回到自己的屋子，狗子大黄已经睡了，它老了，也不关心主人世界的乐与忧了。 万小龙坐着看着外面黑黑的夜发呆。 过会又去洗了澡，把衣服泡在盆里，一件件搓洗着。 放在十来年前，他根本不知道洗衣服这回事，一件衣服多脏多烂都能穿一两年不脱。 现在不行了，他变得爱干净，哪怕衣服是破的，也要干干净净穿着才舒服，他也不喜欢闻到什么臭味了，有一点味道都忍受不了。 他把十来平米的出租屋弄的像个简陋的展览厅，没有灰尘，没有味道，一切都整洁有序，干干净净。 “万小龙，万小龙——” 楼下有人喊他名字。 万小龙在屋子里隐约听到。 趴到小窗户一看，是吴蒙蒙肥胖低矮的身影，她仰着头，也看到万小龙了。 万小龙丢下洗到一半的外套，下楼开了门，带她进了屋。 她在万小龙的从床上坐下，四处打量着，又看着蜷成一团在被子上窝着的大黄，大黄自打她进来就一直瞧着她 。 万小龙则继续洗着衣服，没有说话。 房间里看完了，她说：“你屋子怎么这么干净，这狗叫什么名字？见我也不叫。” 万小龙说：“大黄，它老了，都快十岁了。” 沉默了会，她起身走到万小龙跟前说：“我给你洗。” 万小龙说：“没事，就剩一件了。” 她把万小龙推开，蹲下身说：“我是你女朋友，女人就是干这个的，你歇会。” 第33章 礼物 万小龙坐在床上看着她洗。 她洗完了，把衣服晾起，走过来也在床边坐起。从兜里掏出钱说：“给你。” 万小龙说：“你拿着吧，你不是我女朋友吗，拿着吧。” 她把钱收起来，说：“今晚我睡你这里，你不会赶我走吧！” 万小龙听了，说：“你想通了？可是你主动来的，别说我不负责任。” 她边脱衣服边说：“我都来了，不要你负责任。” 两人做到了十二点，抱在一起入睡。 第二天清早，两人还抱在一起。吴蒙蒙还没睡醒，万小龙睁开眼，看着她圆圆的脸蛋，长睫毛，大眼睛，红红的肉嘴唇，摸着她的温暖柔软的肥屁股，万小龙来了兴致，慢慢地弄她。 她被搞醒了，说：“你的劲真大，不让我睡了？你以前是不是谈过很多女朋友？” 万小龙说：“交往过女人，但不是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她也动着，说：“有什么区别吗？还不是这些事，过不了几月就要互相厌弃了，你要离开的话，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万小龙说：“你想那么远做什么，再说我也不会离开，要离开也是和你一起。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吴蒙蒙翻身平躺着，说：“坐上来吧。说话方便，我也能看见你的眼睛。” 万小龙坐在上面，边动边亲她。 她说：“你对我是认真的吗？你要是能给我个家，我就跟你走。” 万小龙说：“那简单，你把工作辞了，我们一起回你的老家，在市里买一套房子，把孩子，你爸妈都接过去一起住。” 吴蒙蒙哈哈大笑。 万小龙问她笑什么。 她说：“你不要老对我画这些大饼，能在县城买就不错了。你有多少钱，能告诉我吗？” 万小龙说：“那你先说。” 她说：“我没钱。” 万小龙说：“你不是一直在厂里干着吗，工资多少攒了些吧。” 她说：“我就干了两年，二十岁结婚，上一年离婚，我才二十三岁。我卡里就只攒了两万块钱。” 万小龙说：“也不少了，我过两天就摆摊卖小吃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万，挣钱了就还你。” 吴蒙蒙把他从身上推下去，说：“我不借。你要干嘛？你要骗我钱，我跟你没完。” 万小龙挨着她躺着说：“我们这是什么男女朋友，没一点信任。你也没把我当什么男朋友。” 吴蒙蒙说：“我们才认识几天，我不敢借你，再说我家里突然有个什么事，我也要用。 你还没告诉我，你有多少钱，你能借我一万块钱吗？” 万小龙说：“你和我结婚，我就告诉你。” “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吴蒙蒙说。 万小龙把她身子扭过来，面对面，说：“你要信我。我们现在是起床，还是继续？” 她说：“我被你说的没心情了。起床吧，我要回去做饭吃，还要给家里打电话。” 万小龙说：“要不我搬到你房子住吧，我这房子太小了。” 她说：“你想得美。还记得你给我讲的故事没，我都记着呢。你要是住我那里，吃我的，还睡我，我是不是太亏了。” 万小龙笑了，摸摸她的脸说：“不让你亏。一会出去吃，我买个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几十块的我不要。”她说。 万小龙说：“你会喜欢的。也别做饭了，出去吃。” 起床洗漱后，两人在街道上吃了早餐，在马路上散步。 她给家里打电话，听出来是问她妈妈关于孩子的事，孩子叫莹莹。 万小龙说：“孩子姓什么？” 她说：“跟我姓，吴莹莹。太调皮了，幼儿园老师也管不住，我妈老给我打电话说她上学不听话，总往家里跑，要么就和其他孩子打架，她才不到四岁，我长这么大都没敢和人打架。” 快到中午的时候，万小龙拉着她坐上公交来到市中心繁华商业区，在肯德基吃了饭，又在李宁店里给她买了一双鞋子。 她说：“这还差不多，你等我会，我去给你买件礼物。” 她去了商场二楼。 万小龙在一楼等她，看着一楼卖化妆品的，钟表的，金银首饰的，就买了一个一万多的周六福金手镯放进鞋袋里。 不一会她回来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万小龙说：“送你。” 万小龙打开一看，是一条皮带，笑着说：“有女朋友真好。” 两人坐公交回到吴蒙蒙的出租房，是下午一点，都有点困。吴蒙蒙要睡觉，万小龙拉着她的手说：“等会，还有个礼物送你。” 就从袋子里拿出红盒子放在她手里，说：“打开看看。” 她打开一看是金光灿灿的金手镯，不敢接受，也不敢相信，说：“送我的？太贵重了，你花多少钱呀？” 她把发票看了下：周六福足金凤纹手镯二十三克，一万一千元。 万小龙说：“你今年二十三岁，刚好二十三克，愿你往后的人生每一刻都像金子一样光芒灿烂。” 吴蒙蒙感动了，说：“我还是不敢要，你为什么送这个给我，太贵了。” 万小龙说：“你是我女朋友呀，想送就送，那有什么理由，你高兴就好了。你喜欢吗？” 吴蒙蒙戴上左看右看说：“喜欢，就是和我不太配。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多有钱呢。” 万小龙说：“习惯了就好了，戴着也是自己看的，管那么多干啥。” 吴蒙蒙说：“你能告诉我你有多少钱吗？不然你花这么多，我心里不踏实。” 万小龙说：“你和我结婚，我就告诉你。” 她说：“你又来了，不说就不说吧。睡觉！” 两人躺下抱在一起。 吴蒙蒙解了他的腰带，把手伸下去，抚弄着说：“舒服吗？” 万小龙笑了说：“舒服。” 她说：“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万小龙说：“当然。你要听我的话，就把工作辞了，一起去做个小生意，日子会比现在好。” 她说：“那你给我个家，我就辞了工作跟着你，那样我也踏实。” 万小龙亲吻她，说：“你要愿意，现在就给你一个家。” 她说：“我说的是有一个自己的房子。” 万小龙说：“我说的就是买个房子。” 她说：“你没有骗我吗？” 万小龙说：“没有。” 吴蒙蒙显然很高兴，说：“你要买了房子，我就跟你结婚！” 万小龙说：“那好。辞了工作就去你老家，在县城在市里买都行，房子还要写上你的名字。” 吴蒙蒙爬起来，兴奋地说：“万小龙，你说的是真的吗？” 万小龙微笑着说：“我一直没骗过你，是真的。我是想和你结婚过日子的，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们还要再生一个孩子。” 她说：“你不嫌弃我吗？” 万小龙拉她躺下，说：“你不嫌弃我就行。我还没告诉过你，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疑惑地问：“你是什么样的人？” 万小龙翻身压上去，说：“晚上告诉你，现在我等不及了！” 第34章 摆摊 到了晚上，两人吃过饭，万小龙就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她，她好奇又害怕，就问万小龙：“你说你是精神病，怎么我看不出来呢，是不是没有发作？” 万小龙嘿嘿一声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精神病，你可要想好，说不定我会复发的。现在你知道了这些，还会愿意和我结婚吗？” 吴蒙蒙也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你现在好好的呀，你让我想想，过几天告诉你。” 万小龙说：“那也好。我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万小龙回到自己的屋子，给大黄弄了饭，思考着摆小吃摊的事，渐渐就睡着了。 第二天，万小龙就在家开始练起在平底锅上做煎饼，三天后，觉得差不多了，起码自己吃着还可以。 就去旧货市场买了一辆电三轮，小吃车架子，煤气罐，煎饼锅等等。 第四天就在十字路口开始卖早餐了。 这几天他也没再去找吴蒙蒙，一心弄起小吃来。 开始一天卖了五六十块钱，后来熟练了，每天有近二百的收入，除去成本，有一百五十块钱的收入，好在每天只需上午忙一阵子，后半天准备一下第二天的食材就没事了。 过了一周后，吴蒙蒙晚上来找他，两人在餐馆里吃了饭，到万小龙的出租屋，见停在楼下的小吃车，问：“你在哪里卖？我上下班都不见你？” 万小龙告诉她，一直在金桥路十字路口，很多厂车停靠点那里。 她问一天赚多少钱啊，万小龙也告诉她，一天有个近二百块，除了成本，有一百七八。 她心动了，说：“每天就半天时间，挣那么多，真不敢相信。我一个月才四千块，不加班就三千五。要不我来和你一起干吧。” 万小龙笑了说：“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卖煎饼，你卖油条啥的。” 她说：“我卖小笼包。” 万小龙说：“别光说不做，你明天能去辞职吗？” 她说：“这个太快了吧，年底辞也不迟。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你和我的事。” 万小龙问她有结果了没，她说：“没有。再让我想想吧。” 万小龙说：“我们一个月前还是陌生人，现在都睡在一起。我每天碰到很多人来吃早餐的，厂里女的也不少，有几个都熟了。你不怕等你想好了，我和其他人就睡在一起了？” 她沉默了会，问：“你会吗？” 万小龙笑着说：“怎么不会？她们长的好看，身材好，温柔善解人意，就像买东西，都喜欢挑好的呀！” 她说：“那你干嘛还找我，你找她们睡去！” 她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五点半，万小龙准时在金马路十字路口摊煎饼，人很多，手上根本停不下来，每天就靠六点到九点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卖。 忙的不可开交时，她的声音传来：“老板，我也要一个！” 万小龙一看是吴蒙蒙。 她笑了一下，又看看身边等着的一群俊男靓女，骑着车子离开了。 下午一点多，万小龙在屋子里睡觉，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是吴蒙蒙。 万小龙诧异道：“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来了？” 她抱住万小龙说：“我把工作辞了。” 万小龙问：“你不是要干到年底才打算辞吗？” 她说：“我想跟着你卖煎饼。” 万小龙亲了她一下说：“早该这样了。都卖煎饼也不行，你要不卖煎饺，我吃过你包的饺子，很好吃。” 她说：“我听你的。你搬到我那里住吧。” 万小龙笑着说：“搬到你那里，我就要吃你的，住你的，还睡你，你要吃亏的。” 吴蒙蒙说：“你不是说你娶我吗？只要你说话算数，吃的住的也是我们俩的，我怕啥，我是你女朋友，你爱咋睡咋睡。” 万小龙把她抱起扔在床上，说：“那我现在就想睡你了！” 两天后，吴蒙蒙的煎饺摊也摆起来了，和万小龙的煎饼摊一左一右，都停在金马路口，生意很火，特别是吴蒙蒙的煎饺味道很好，卖的特别快，天天不够卖的。 一个月后，她算了下账，除去开销，挣了五千块钱，把她高兴坏了。她和万小龙住在一起，上午出摊，下午买菜切菜，剁肉，包饺子，忙到吃完晚饭刚刚好。 主要是自由，给自己赚钱，再忙心里是轻松的。 转眼到了冬天，天冷了起来，冻的人不愿出门，摆摊卖早餐的人也少了，有的提前回家过年了。 但工厂上班的人还是那么多，来他俩这里买早餐的人也多了一倍。 吴蒙蒙她父母也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四岁女儿也天天给她打电话，说想妈妈。 她见生意太好，十二月份以来每天都能卖到五百块，说要到年底了。 离过年只剩十天，两人终于收拾了摊子，要回家过年了。 半年的接触，吃睡都在一个屋里，吴蒙蒙已经离不开万小龙了，她最初觉得万小龙是个不求上进，好吃懒做的浪荡子，慢慢地发现他很聪明，要做什么也一定要做成，果断坚毅，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是幸运的。 她觉得万小龙说他自己是精神病纯粹是骗人，她在心里已经爱上了这个人，管他是不是精神病，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行。 她离开工厂，心里也没有了那种压抑，对人的讨厌和偏见，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阳光。摆摊挣的钱也让她感到了自己的价值和能力，不是个没有用什么也不会也不行的又矮又丑的胖女人。 晚上睡觉，她在每天做生意的记账本上写着明天要给家里人买的东西，小孩的父母的衣服鞋子，玩具零食，礼物什么的一大堆。 万小龙说：“还有啥要买的没 ，就是太多了，路上不好拿，到你们当地买也是一样的。” 她说：“在这里买拿回去不一样，回去路上那么赶，也不能好好挑选。” 万小龙说：“我见了你爸妈该叫什么呢？你给他们说没有，我要去你家？” 她说：“早说了，他们很高兴。我们还没结婚，就叫叔叔阿姨呀。” 第35章 吴蒙蒙的家 吴蒙蒙的家在五川大巴山里。 两人下了火车，又坐长途汽车到了县城，又背着大包小包挤上了在各个村镇接客送人的小面包车。 山高路陡，县城本来就在山上，他们的村子在更深处的山里。 沿路风景秀丽，下了一点小雪，水泥路变得光滑湿腻，能感觉到小巴车的车轮都在打滑。 万小龙和吴蒙蒙坐在后排，闷的透不过气，车是七座的车厢，却坐了二十人，都是去县城赶集买年货的村民。 外面寒风阵阵，车里却热气腾腾，抽烟味，汗臭味，口气混在一起，想开窗吸口新鲜空气，一股冷风雪吹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万小龙用一只手搂着吴蒙蒙，紧挨着身。 吴蒙蒙很胖，稍微一热就出汗，能看见她脖子里的内衣都被脖子出的汗流湿了。 万小龙拿卫生纸给她擦了擦，她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靠着万小龙的肩膀微微打鼾。 仔细看着她，万小龙想到这是自己未来的老婆，几十年要同床共枕的女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闭上眼，想到了刘二婶，也该有五十岁了，应该都抱孙子了，她还记得和自己的秘密吗？ 又想到了可爱美丽的翠翠，这都十多年了，她也快二十七八岁了，不知道长什么样了，见了面还认识不。 又想到了梅莉，那个和自己一起在垃圾棚里待了一年的大一学生，也有三十岁了，一定也结婚了吧。 又想到和寡妇村的女人做爱的画面，昏天暗地做，痛快没节制地让人难忘。 这些女人的身体都是让人留恋的，漂亮，温润，妩媚，妖娆，善解人意。 “猫儿寨快到了，猫儿寨有下的没？”司机喊道。 万小龙睁开眼，赶紧摇醒吴蒙蒙，听到“猫儿寨”，她忙说道：“有的，有的，我们下。” 面包车在一个小山豁口停下，两人下了车，她拉着一个大行李箱，背着一个大红挎包，万小龙一手提着两箱蜜橘和牛奶，肩上扛着一个尼龙袋子，里面是在商场买的烟酒，卤牛肉，腊肉，糖果，花生等等啥都有。从千里迢迢的外省带回来。 山豁口那里站着一个看起来像六十岁的驼背妇女，身上一层薄雪，腰弓的厉害，脸又黑又瘦，有许多皱纹，包着红头巾，穿着一双沾满泥的黑雨鞋，脚旁边放着一个缠着彩布条的背篓。 她是吴蒙蒙的妈妈，其实只有四十一岁。 她看见车停下来，就拿起背篓快步走过来。 “妈，你啥时候来的，我不是说不用管吗，你还要来。”吴蒙蒙把手里的箱子和挎包放下，拍拍她妈身上的雪。 她妈笑着看看万小龙，又看着吴蒙蒙说：“傻幺儿，我在家哪坐得住。这是小龙吧？” 她妈又看着万小龙。 万小龙微笑着说：“阿姨，是我。” 她妈说：“好，好，我们这的路恼火得很， 让你也跟着遭罪了。” 万小龙说：“没有，我家也是这种路。” 吴蒙蒙说：“妈，我老汉儿呢？” 她妈说：“你爸还是老毛病，腿疼的走不动道，在家看莹莹呢。我们快走吧，一会雪大了要摸黑。” 已经下午六点了，阴天又下雪，天色已经有点灰突突的。 她妈要背万小龙那一尼龙袋，五六十斤的东西，万小龙怎么能让，就把手里的牛奶和橘子放进了背篓。 吴蒙蒙那个大行李箱和大挎包装的都是衣服玩具，不是很重，可也不好拿。特别是行李箱，土路上拉不成，背着不好背。 万小龙就在路边费了大力折了一根树干让她挑着走。 从豁口下去就是猫儿寨，没有水泥路，都是土路，很窄，两边的斜坡山上一层白白的雪，树上也是。 小路上的雪落不住，都化了，路变的又滑又泥，很快鞋子就被泥覆盖，抬脚都很吃力，像穿着十斤重的泥疙瘩。 从县城坐面包车出来就是沿着水泥路盘山向上，到了山顶走了一段平路到猫儿寨路口下车。 而去猫儿寨，却是下了山脊，沿小路向下，往山谷里走。 三人走着滑着，顺小路曲折往下，异常艰难。 走到一处石子路，停下歇息，天也快黑了。三四户人家的屋檐在树林里露出来，对面高山上有两户人家遗世孑立，显得十分孤独静寂。 又走了一小时，终于到了吴蒙蒙家。 石板院子，一口水井，青石台阶，土墙木柱，深灰色的长满苔藓的瓦盖。 “妈妈！”吴蒙蒙的女孩从台阶上跑下来。 吴蒙蒙喊：“幺女吆！看脚下，别摔着。” 他爸也走下来，右脚有点瘸，说道：“等你们半天了，下来不好走吧？” 她妈说：“泥疙瘩窝窝，一路没个好走。” “这是幺女说的小龙吧？” 他和万小龙把袋子从肩上帮忙落下。 万小龙笑着说：“是的。” 把东西都拿回到屋里 ，围着火盆烤火，吴蒙蒙和她妈从灶房端出热在锅里提前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 五个人在卧室里吃起来。外面天已经黑了。 万小龙也饿了，边吃边说了自己的情况，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和吴蒙蒙卖小吃的事。 老两口听着很高兴。 饭后，吴蒙蒙把买回来的衣服鞋子拿给他爸妈试，准备过年穿，她的女儿莹莹把新衣服丢到一边，只顾拿着玩具和薯片围着大人蹦蹦跳跳。 她手里拿着一个毛绒熊，是智能的会和人聊天，她不知道开关。 万小龙笑着说：“莹莹，来过来，这熊是能说话的，我帮你装上电池。” 她躲在吴蒙蒙身后。 吴蒙蒙拉着她说：“幺女儿，躲撒子，这玩具都是叔叔给你买的，你这个智能熊可贵了，去让叔叔给你弄。” 万小龙给装上电池，打开开关，递给莹莹，说：“小熊，给莹莹唱首儿歌。” 莹莹怀里的的小熊响起了音乐声“想去远方的山川，想去海边看海鸥…” 她高兴地偎在万小龙腿上问，它可以讲故事吗？ 万小龙说当然，你问它什么，它都会听你的。 她就对着小熊说：“小熊，我要听故事。” “好的主人。故事是小熊种南瓜…\" 第36章 烦恼 吴蒙蒙的家里有两张大木床，老式的木架结构，红漆都脱落了。 他爸妈让万小龙一个人睡一张，他们四个挤在一张床上。 万小龙觉得他们太挤了，就说让他爸和自己睡一张，他爸说自己腿疼，半夜爱翻身，会吵醒人。 后来吴蒙蒙跑来和万小龙睡一起，她的女儿莹莹吵闹着要和妈妈睡一起，吴蒙蒙哄了她半天才回去。 夜深了，外面还在下雪，刮着风。 两人在一个屋里床上躺下，电热毯在褥子底下，被子上是凉的，身子一半热一半冷。 屋里一片漆黑。吴蒙蒙抱着万小龙小声说：“我妈让我过来和你睡，怕你冷。” 万小龙说：“这有什么，我以前睡的牛棚连门都没有，雪刮在身上照样睡。” 吴蒙蒙说：“那是以前，你不爱惜自己。你冷就一直抱着我睡，我肉多给你热量。我家就这样，小时候比这还苦，棉衣服都买不起。” 万小龙说：“和外面一比，你家这条件实在太苦了点。” 吴蒙蒙搂紧他说：“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了？” 万小龙说：“没有，嫌弃什么，我老家还没房子呢。” 她说：“你不用装，你心里肯定嫌弃了，只是嘴上不说。” 万小龙说：“那我说嫌弃你，你生气不？” 吴蒙蒙说：“不生气，但我难过。你要娶我，给我一个家的，你说话要算数。” 万小龙说：“这里不就是个家吗？你爸妈还有孩子，生活在一块多好。” 吴蒙蒙把头藏到他怀里，说：“我不想让莹莹长大了也和我一样。” 她又仰起头看着万小龙说：“我好想在城里有个房子，冬天有暖气，买什么也方便，莹莹长大了也是城里人。 我打算年过完初五就过去出摊，在老家多待一天就少挣一天钱。怎么样？” 万小龙摸着她的头说：“钱哪挣得完呢，你爸妈和女儿盼着你回来多待几天，现在你又不是去厂里上班，又没人管，急啥，我看在家待两月都行。” 她说：“不行，我要多挣钱买房，这家里我待不下去。” 万小龙笑了说：“既然你这么急，要不明天我们就去买房？反正过年期间楼盘促销的多，还送家电。” 吴蒙蒙一听激动了：“真的吗？你钱够吗？我的钱你也知道，有三万多。你也没给我说你到底多少钱。” 万小龙说：“有七十万吧，我很少查过总数。” 吴蒙蒙兴奋了，翻身压在万小龙身上说：“你咋有那么多钱？老公，我爱你！” 一百五十斤压在人身上是很重的，让人喘不过气。 万小龙说：“见钱眼开。你要压死我了！” 随后几天，万小龙和吴蒙蒙就在县城里各个楼盘转悠，万小龙想要一步到位，直接去市里买，吴蒙蒙一会说离家里太远，一会又说不能把钱都花晚了，要攒着。 两人在县城里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都是第一次买房，也不敢随便下定金，又听说房价泡沫很大，明年要降一波，最后一直到年过完了都没买，决定到了五一再买。 万小龙在吴蒙蒙家过了一个温暖热闹的好年，这个村里只有二十来户人家，住的很分散，就是邻居也相隔三四十米远。 听说吴蒙蒙带了男朋友回来，过年把她家当成了中心，山坡，谷底，不远四五里的村民都来看，看完了就吃瓜子，和吴蒙蒙他爸妈喝茶，聊半天话。 到了正月十六，吴蒙蒙的女儿也开学了，就一起坐车送到了镇上，吴蒙蒙和万小龙也坐上长途汽车去市里转火车回去继续摆摊了。 吴蒙蒙一回到出租房，就忙着准备第二天出摊的食材，包饺子，调料汁。万小龙说：“昨晚卧铺也没怎么好好睡，回来休息两天再摆，不困吗？” 她说：“不困，我现在浑身是劲，你睡你的。我包完了，顺便给锅里下点，一起吃晚饭。” 万小龙刚躺下闭上眼，想起狗子大黄来。过年前让房东帮忙照看的。 就给房东打电话，说自己已经从老家回来了，接一下大黄。 房东让他上楼去拿，到了六楼天台上，狗子蜷缩在泡沫箱里，已经死了半月，皮毛粘在骨头架子上，都风干了。 万小龙看了，伤心又气愤，给房东打电话，房东说她还在外地旅游，狗子是托给亲戚喂的，可能亲戚忘了，死了就死了吧，当初送过来的时候就看着老的不行了。 万小龙恨不得把电话摔了，想想也没办法，还能把房东怎么样。 就抱了泡沫箱子用衣服盖着，到附近公园找了棵大树，刨了个坑，把大黄埋了。 回到出租房，吴蒙蒙已经把饭弄好了，见他闷闷不乐，问是怎么了，万小龙就说了大黄的事。 吴蒙蒙说：“死了就死了，你要喜欢狗，再买一个就好了，有什么的。” 万小龙一听和房东说一样的话，咆哮道：“它是一条命啊，它跟我十年了，我们一起走过多少路，你知道吗。它比任何人都亲，都忠诚，是它一直陪伴我度过飘荡的岁月。” 吴蒙蒙也没再说，埋头吃饭。 万小龙吃了两口，吃不下去，把剩的半碗饺子用塑料袋装了来到公园树下，埋进土里，对着土地下大黄的尸体说：“大黄，对不起，让你不能善终，你走的时候也没见到我，我真后悔，我应该带着你。 你一定很饿吧，对不起！” 晚上万小龙早早躺进被窝里睡觉，吴蒙蒙洗了澡钻进来，抱着万小龙说：“你别难过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给你道歉。” 万小龙说：“没事。大黄是我的亲人，它走了也只和我有关系。” 大黄走了后，万小龙感觉身体没了精神，周围的一切好像没了意义，不知道都图什么，忙忙碌碌的，甚至产生了要离开吴蒙蒙去流浪的念头，并且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两人在金马路摆摊的生意也没有年前那么好。一天也就一百来块钱，后来换了地方，摆到工厂区的附近，也还是一样萧条。 三个月过去，算了下收入，吴蒙蒙挣了一万，万小龙挣了七八千，除去成本，还没吴蒙蒙以前上班挣得多。 一天晚上，吴蒙蒙对万小龙说：“老公，要不我去上班吧，还有社保什么的。” 万小龙说：“卖的人多了，自然买的人就少了。早餐只能上午卖三个小时，生意不好，熬都没时间。我看开个小吃店算了，一整天也能卖，炒面炒饭，快餐什么的。” 吴蒙蒙说：“那也行，反正我都听你的。老公，我感觉自从大黄不在了，你做什么都没精神，心不在焉的，你是怎么了？” 万小龙想离开流浪的想法已经憋了很久，就说：“蒙蒙，我想走了，去流浪了。这里不想待下去了。” 吴蒙蒙心里沉了一下，这对她来说像惊雷打在头上，她抓住万小龙的手说：“老公，你这是干什么？你走了我呢，我们虽然没有领结婚证，可我已经把你当我老公了，你随随便便就抛下我，你让我怎么办？” 万小龙说：“我也不知道，你要不继续找个班上。” 吴蒙蒙听完松了手，朝万小龙的胸前一个劲地打，嘴里悲愤地说：“万小龙，你不是人！”打完了，转头趴在被子上哭。 万小龙无动于衷，脑子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她呜咽着说：“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回事，你怎么能这样坏。我长得难看，又矮又胖，可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有心，有感情。你随便一句话就抛弃了。 你让我心里一点点装满了你，把你当做唯一的依靠，我以为跟着你什么都有希望了，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不用再卑微懦弱了，可你就这样对我。 过年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家都把你当做主人，都为我找了你这样的男朋友高兴，觉得我不会再苦了，一家人都会好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当初招惹我干什么，你给我算命不是我会好吗？你不是说你是我的贵人吗？ 你骗我干嘛，我什么都没有，值得你骗吗？ 你要流浪，那么轻松潇洒，可我不行，我还有孩子，还有爸妈，我没有那么自由。 我瞎眼了，你就是个精神病！” 说完，从手腕上褪出那个金镯子扔到万小龙身上，镯子又掉在地上。 她大哭。 万小龙呆坐了半天，心里也不好受，是走是留，也为难起来，想想自己是错了。 便把镯子捡起，拉过她的手，她把头埋在被子上，看也不看，甩着手。 最后还是给她戴上去。 万小龙说：“蒙蒙，都四月份了，不是说好五一回家买房吗，我们离开这里吧！以后不来这了。” 吴蒙蒙哭了一会，转头说：“你别再骗我，你不是要走吗？” 万小龙说：“我没骗你，我不走了。” 吴蒙蒙说：“只要不是跟你去流浪，我都跟着你。你知道我有孩子，有爸妈，他们都靠我过活。我要是也流浪，他们怎么办？” 万小龙说：“不流浪了，回去买了房子就结婚。” 吴蒙蒙起身抱在万小龙怀里，哽咽着说：“你刚才一说，我死了的心都有。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我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你，只要你和我好好过日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万小龙把她的眼泪擦干说：“行了，不难过了。我们做爱吧，你想不想？” 吴蒙蒙说：“你总问我这个，我是你老婆，你想要就来，我给你。我要是天天说想要，你在心里会觉得我淫荡。” 万小龙说 ：“我那不是尊重你吗。我老婆对我淫荡，有啥不好，那也是性福。你想不想？” 吴蒙蒙把裤子拉链解开，说：“死鬼，你说呢？” 第37章 打架 第二天，两人把出租房退了，房间的东西打包快递回老家。小吃餐车和电动车也变卖了。 回到老家市里，找了旅馆住下，就开始在房产中介和各楼盘销售处转悠，了解房价和地段，看买哪里合适。 每天回到旅馆，两人研究着楼盘广告册，商量着哪里好，孩子上学方便，地铁公交医院商场具备。 最后确定了三环的一个叫湖滨世纪的期房小区买，离市中心近 ，什么都方便，环境还清幽。小区紧邻省内最大的丹阳湖，走二十分钟就可以到湖边散步。 就是价格贵，一平方要七千，吴蒙蒙舍不得，想回县城买，县城才三千多。万小龙说，市里找工作机会多，主要还是孩子受的教育好。 一听为了孩子，吴蒙蒙同意了，她担心的是万小龙买房把钱花完了，以后两人没工作，市里消费高，没法养活。 房子三室一厅一卫，八十平方，客厅坐南朝北，阳光充足，万小龙全款付清后手上只剩下十万块钱，加上吴蒙蒙的三万存款，装修刚够。 只是一下子就把钱袋子掏空了。 两人在城郊城中村租了房，每隔几天去看看装修的情况，用剩下的一万块钱又买了一辆大三轮一起卖水饺，炒面。 每天和城管打游击，和同行竞争，异常辛苦，但收入还可以，一天有个三四百，要是早上一直卖到晚上十二点，每天有七八百的收入，就是很累，还容易被抓。 两人经常出摊的地方，是一个热闹的步行街出口，好多小贩都会一大早去步行街里面占空挡位置，万小龙和吴蒙蒙是新人，什么也不熟悉，就在出口十来米远的地方摆，这里也有几个摆摊卖花卖红薯的。 这天来了一个卖菠萝的，开着一辆小货车，把他俩的位置给占了。 这人比较粗壮，啤酒肚，圆头圆脸，一双牛眼，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 万小龙把三轮车靠边，上去给散了根烟说：“兄弟，麻烦让让，这地方我摆了两个月了。” 圆脸点了烟，笑着说：“是吗？地方都是谁来得早就是谁的，你去一边摆去！” 万小龙说：“我比你早两个月，算不算早，都是做点小生意，和气生财。你要不往后面挪一下，也不碍事儿。” 圆脸瞪大眼睛，见万小龙没他壮，推了万小龙一把，道：“去去去，哪凉快哪待去，大爷不和你废话，你要是明天来得早，地方给你，今天就别想了。” 吴蒙蒙上前拉了万小龙说：“老公算了，明天我们来早点。” 第二天，两人五点就起来，到了地方一看，那卖水果的圆脸还没来，但是小货车还在原地停着。 万小龙知道这个家伙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九点多，圆脸来了，叼着烟打开后厢门，叫卖水果，边看着万小龙戏谑地笑。 昨天被他占了位置，摆的距离人行马路远了点，才卖了三百块钱，比平时少一半。万小龙心里火了。 还是强压着怒气上前说：“兄弟，这地方你是不让了，对吧？” 他把烟头撇在地上，环眼瞪着道：“是又怎么着？” 吴蒙蒙也上来说：“大哥，你怎么不讲理呢？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把车竖着也能卖，给我们腾一点位置也不影响啥。” 圆脸道：“你让我竖着就竖着，一边凉快去！” 吴蒙蒙说：“你什么态度啊，我和你好好说。你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 圆脸道：“就这态度！”完了低声骂了一句“肥猪！” 吴蒙蒙听见了，气的脸红。 万小龙一看他骂自己老婆，上前揪住圆脸领子道：“你踏马的说什么？” 圆脸也扯住万小龙衣领，骂道：“给你脸了，你先动的手啊。”说完一拳打在万小龙脸上，这圆脸劲大，万小龙没有防备，差点晕了，也一拳挥过去，打在圆脸肩膀上，本来要打头，个子没他高。 吴蒙蒙也上去打，被圆脸一脚踢翻在地上，她又爬起上去打。圆脸背靠着车厢，万小龙和圆脸贴身抱腰，都想把对方摔倒。吴蒙蒙也没地方出手帮。 圆脸腰肥体壮，个子比万小龙高一头，两下就把万小龙摁在地上，朝脸上打，吴蒙蒙上去拉圆脸也拉不动，打圆脸的后背也不起作用。 围观看热闹的人报了警，警察还没来，路边交警过来了，把两人拉开。 圆脸起身对地上的万小龙狂骂道：“小瘪子，和我动手，活腻了。大伙看看啊，他先动的手，夫妻俩打我一个，我是自卫。” 吴蒙蒙扶着万小龙站起来，问他有没有事，万小龙吐了口嘴里的血，轻声说没事。 但吴蒙蒙注意到万小龙的事眼神没光了，像盖了层薄膜。 交警见打架平息了，转身离开 ，大伙还围着看警察来了怎么处理。 那圆脸在驾驶室找烟抽。 万小龙瞅了一眼车厢菠萝堆上放着的水果刀，三两步上去拿了刀子，冲到圆脸背后，向他后背猛刺。 还没离开的群众都惊呼，吓傻。 圆脸也没想到万小龙敢动刀子，感到背上疼，转身看到万小龙一双漠然死寂的眼睛。 接着啤酒肚，大腿也感到疼，他就两手去夺刀子，却已经疼的没了力气，血从肚子，大腿，后背冒了出来，染红了衣裤。 圆脸倒下了，嘴里颤叫:“兄弟，我错了，放了我”，又喊着“救命”。 万小龙露着死亡微笑，又刺他的脖子，被吴蒙蒙扑上来挡住，刀子扎在了吴蒙蒙的手臂上，也被万小龙一把推开，又向圆脸刺去，圆脸本能地抱着头，扭动着身体，不停求饶。 吴蒙蒙爬起来抱住万小龙往后拉，哭喊道:“老公，你要杀死人了，快停手吧！” 警察也赶到了，还有120，他们把圆脸送上了救护车，给万小龙戴上了手铐送上了警车，吴蒙蒙的手臂包扎了一下，也上了另一辆警车。 吴蒙蒙录了笔录，当天就被放了出来，万小龙则还被审讯着。 半个月后结果出来了，赔偿圆脸医药费十五万元，万小龙打架斗殴差点致人死亡，判八年徒刑。 第38章 团圆 万小龙的精神病鉴定证书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或许自己早已经是个正常人，那张正义的护身符也随之悄悄地消失了。 八年后，万小龙出狱了。 走出又黑又厚的监狱大门，看见吴蒙蒙带着两个孩子在监狱门口向他使劲挥手。 万小龙笑了，这个老婆选对了。 万小龙被她抱的死死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说道：“老公，我想你想的好苦！” 万小龙说：“我这不好好的吗，没想到你还等着我，你瘦了。 八年时间很长，你应该找个人生活，我也不会怪你。” 吴蒙蒙哭着说：“就算你一直待在里面，我也会在外面一直守着你。” “妈妈，我们快走吧，奶奶爷爷还在家等着我们呢！”身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看见万小龙，也不认识，只是妈妈告诉他们，那是他们未曾谋面的爸爸。 “快叫爸爸呀！你们俩不是天天喊着要见爸爸吗？”吴蒙蒙把两个孩子推到万小龙跟前说。 莹莹小声说：“爸爸！” 万小龙听了喉咙一热，眼睛流出泪来。 男孩万吴合怯懦地不说话，又退到吴蒙蒙身边。 万小龙说：“莹莹，我的好闺女，都长这么高了，我见你还是在四岁的时候。你叫万吴合吧？” 万小龙又看向男孩。 男孩说：“嗯。” 万小龙笑了摸他的头说：“我是你的爸爸，我叫万小龙。” 万小龙蹲下身，把他俩抱在怀里说：“莹莹，吴合，爸爸出现的有点晚，但也不算迟，不管在哪里，谁欺负你们，就给爸爸说。” 吴蒙蒙说:“莹莹我也改了姓，和你姓了。我们回家吧，爸妈还在家弄饭，估计做好了等我们呢！” 万小龙现在已经三十九岁，冷峻成熟。 吴蒙蒙三十二岁，万小龙不在身边的八年，辛苦操劳，拉扯孩子，又做小摊生意，起早贪黑，早晚不歇，瘦了一半，原来一百五十斤的矮胖子，现在九十斤，身材玲珑丰满，打眼看相就是贤妻良母。 女儿万莹莹十三岁，亭亭玉立，机灵可爱。 儿子万吴合八岁，胆小寡言。 万小龙家在湖边买的这套八十平的房子已经涨到了十万一平，吴蒙蒙夸万小龙有眼光，除了他们家是摆摊的，现在这个小区后住进来的都是老板和当官的，要么就是公司高管。 万小龙说：“要不现在卖掉，回老家县城过，几百万存在银行，不用上班也够一家过上小康了。” 吴蒙蒙打他一下说：“我不卖，这里多好，咱家孩子现在上的学校在市里都是重点，又离学校近。我现在和妈妈摆摊一天也挣六百多，回去干啥，天天躺着，我可受不了。” 她又告诉万小龙说，这几年摆摊不仅还完了那个人的赔偿金，给家里添了家具，还攒了三十万块钱。 晚上，两个小孩睡一间，她爸妈睡一间，吴蒙蒙和万小龙睡一间。 洗了澡，两人就迫不及待地亲在一起。 吴蒙蒙一米五的个子，原来一百五十斤，现在九十斤，操持家务带孩子，起早贪黑摆摊，让腰和腿、胳膊瘦了，乳房和屁股却没有，乳房像两个大寿桃，屁股翘的深不可测。 万小龙也休养生息了八年。 两人站在房间里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扭动。 吴蒙蒙说：“老公，我夜夜想你，特别前几天想到你马上就回来了，就控制不住地难受，梦里都和你做爱。” 万小龙说：“这几年辛苦你了，我怎么感觉现在配不上你了。你瞧你这身材，那还是原来的你，现在前凸后翘，火辣奔放。幸亏你穿衣服随便，要是穿短裙紧身衣，我还真不放心。” 吴蒙蒙说：“啥意思，我身材有那么好吗？我没觉得，我只是瘦了点。我也从来不喜欢穿裙子和紧绷绷的衣服。这小区里有几个经常在我那里买早餐的男的倒是说过。 对了，我在咱小区交了一个好朋友，还是省第一医院的主任大夫，和我关系可好了，爸爸的风湿腿就是她找的专家治好的。” 万小龙问是哪一栋的，吴蒙蒙说：“在靠近小区门口九栋，她老公是市规划局的，我带孩子去她们家玩过，装修豪华的很，家具都是进口的。” 接着又说：“不过还是没我们这一栋好，她们买的晚，临湖的房子没了，就买到路边了。她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和善，听她说她是农村上大学出来的。” “还有，你知道我们对门住的是干什么的吗？” 万小龙笑了说：“干什么的，也是卖水饺的？” 吴蒙蒙轻轻咬了一下万小龙的舌头说：“就知道水饺？这小区里恐怕就我们家是摆摊的。 告诉你，我们的邻居是在师大教书的一个女教授，好像进进出出就她一个人住着，还和我们同一时间买的房子，厉害不？就是见了面客客气气的，不大和人说话，我还想着让我家小孩跟着学习学习。” 万小龙说：“咱俩都没文化，估计和咱没共同语言。快别说了，你老公我忍不住了！” 吴蒙蒙的眼神也变得迷离，妩媚动人，入境后，更是爱意朦胧，莺声阵阵。 为了迎接万小龙回来，吴蒙蒙把床铺也换成了龙凤牡丹花色，被子也是大红锦缎，柔软光滑。 怕在地上响动太大，隔壁孩子房间会听见，就钻进被窝里。 足足耕耘了五个小时，晚上八点到深夜一点，才相拥低诉衷肠。 吴蒙蒙说：“这个月我要和你天天做。” 万小龙笑着说：“你现在可是三十如狼的年纪，我都快四十了，天天做爱怕力不从心呀。” 吴蒙蒙说：“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 万小龙说：“好，听你的。哎，对了，你说咱对面邻居是个单身女教授，人长得咋样？” 吴蒙蒙一听，由喜转怒，掀了被子，一脚把他踹到床下。 “你滚！你敢动那个心思，老娘跟你没完！” 第39章 翠翠也在 万小龙回来后，就建议在附近找个门面，开个小吃店。 吴蒙蒙不同意，门面月租金四五千，哪有摆摊划算，但最后还是被万小龙说服，开了一家蒙蒙水饺。万小龙就在店门口专门烙葱油饼。 几月下来，葱油饼的生意就红火非常，盖过了水饺。 晚上吴蒙蒙百般逢迎，把万小龙服侍的舒舒服服，心里越来越崇拜自己的老公了。她感叹自己万小龙的英明决断，有了店，再也不用像以前忍受寒暑，和城管打游击了，生意固定了，新客熟客也光顾的多了，月收入稳定在三万多。 两个孩子莹莹和吴合由她爸妈轮流接送，莹莹和吴合现在一放学就往店里跑，爸爸妈妈喊个不停，惹的万小龙心花怒放，温情满满，吴蒙蒙则训斥不断，不是用脚就是用手驱赶回去写作业。 这天下午万小龙在店门口甩面，压饼，加葱油，炒过的油面和苜蓿。 一个身材曼妙气质高雅的女人带着孩子路过店门口，朝里面喊：“吴蒙蒙！” 吴蒙蒙从店里出来，高兴地拉她和孩子进店里坐下，聊的热乎。 万小龙忙着摊大饼，头也没抬，也没顾得上和她说话。 聊了一会，吴蒙蒙送那女人和孩子出来，手指着万小龙后背说：“翠翠，这是我老公！” 万小龙一抬头，那女人朝万小龙点头微笑，随之眼里一亮。 “翠翠？”万小龙刚一听，心里嘀咕，再一细看，不禁吃惊。 “张翠翠，是你！”万小龙欣喜若狂，放下手里的面团。 “天呐，小龙哥！”张翠翠笑了：“真没想到，小龙哥会在这里。” 吴蒙蒙疑惑地问：“老公，你们认识？” 万小龙和张翠翠相视一笑，万小龙对吴蒙蒙说：“太认识了，一起光屁股长大的！” 张翠翠哈哈笑了，对吴蒙蒙说：“蒙蒙，我和小龙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真没想到，你以前总念叨的老公，是我最熟悉的人。” 临走的时候，张翠翠让万小龙和吴蒙蒙有空到她家坐坐，万小龙包了五个葱油饼送给她说：“一定的，一二十年没见了。” 礼拜天，万小龙和吴蒙蒙带着孩子去张翠翠家吃了顿饭。吴蒙蒙以前带孩子去张翠翠家来过很多次，三个孩子也都认识，玩的不亦乐乎。 张翠翠的老公在政府部门工作，戴着眼镜，十分斯文有礼。 她们家果然像吴蒙蒙说的那样，一百平，都是高档家具，光一个沙发就十几万。 张翠翠在省医院当主任大夫，万小龙问她怎么做起医生了，她笑着说：“工资高福利好呀。小龙哥，你还记得你在村里那时候的样子没，我每每想起都印象深刻。你现在这样，真为你高兴。” 万小龙说：“我也是。你和我老婆蒙蒙怎么认识的，这也太巧了。” 张翠翠说：“我天天上班在她那里买早餐，一来二去就熟了。我和蒙蒙可是好闺蜜，你不知道她这些年的辛苦，可要好好对她。” 吴蒙蒙说：“就是，老公你听见没有？” 万小龙哈哈笑了。 自此后，两家人走的更近了，有时候接送孩子都放在一起。 万小龙从小就喜欢翠翠，后来还去县城专门找她，这些年世事沧桑，物是人非，但心里还是对翠翠有着特殊的感情，或许就是初恋吧。 现在翠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村姑了，她的优雅大方，得体谈吐，善解人意，一笑一颦都让人着迷，慢慢地随着交往次数的增多，万小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连晚上和吴蒙蒙做爱也变得心不在焉，吴蒙蒙以为他白天太累了，或者隔三差五地和自己做，肾虚了，就抽空熬些大补汤给他喝。 只有万小龙自己知道，每次和吴蒙蒙做爱的时候，都想着翠翠的身子，即使是翠翠穿着长裙或者休闲服，也幻想着她光着的模样。 但两家住在一个小区，都有家室，万小龙也知道他的想法是有罪的，要是真有个什么，以后还怎么来往，吴蒙蒙也会伤心，她是传统的女人，这种事一旦发生，对她的打击是最大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万小龙一个人欲动的心，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淫。 在万小龙看来，翠翠一直都和他处的很好，没有暧昧的暗示，也没有什么炽热的眼神，像兄妹关系一样，亲和随意。 慢慢地万小龙也就把这种不该有的心理出轨埋在心底深处，除了每次听到翠翠喊她那声“小龙哥”浑身悸动外。 万小龙和吴蒙蒙还是每天忙碌着开店做生意，早上五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累是累，但心里都是自在的满足的。 每周日，是他们自定的休店时间，一家人带着孩子在小区后面的丹阳湖散步，陪孩子在草坪上放风筝，也会去其他饭点美美吃一顿。 有天晚上，万小龙和吴蒙蒙关店回家，出了电梯要进自己家门时，有一只小花猫在对面邻居门外喵喵叫，用爪子挠着门。 吴蒙蒙说：“邻居把猫关门外了？” 万小龙说：“学校教授下班应该很早呀，要不抱回我们家给看会？” 吴蒙蒙说：“说不定一会人就回来了，先不要管了，走，进去。” 半夜，万小龙都听见那只猫在哇哇地叫，像小孩哭一样。 万小龙就出去把那只猫抱回家里，给喂了些鸡肉和水，才安心睡着。 第40章 梅莉也在 第二天早上出门时，万小龙在邻居门上贴了纸条：你的猫在我家。 晚上回家，万小龙在客厅看电视，吴蒙蒙在小房间监督两孩子写作业。 门外有人敲门，万小龙开了门。 是个看起来三十多的眼镜少妇，一身黑连衣裙，身材丰韵，眼神沉静如海，嘴唇淡粉，手里拿着钥匙和一公文包。 万小龙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好，不好意思，我找我家小猫，我住对门。”她微微笑着说。 万小龙忙说：“哎呀，是邻居呀，小猫在我家，昨天晚上半夜了小猫还在外面叫，扒你的门，我猜就是你家的，就先抱了回来了。你要进来么？我这就去抱过来！” 她说：“我就不进去了，谢谢！” 万小龙转身回屋去抱小猫，小猫还在莹莹怀里躺着。吴蒙蒙问是谁，万小龙说是邻居来接猫的。 吴蒙蒙就抱着猫到门口，笑着说：“快拿着，小猫特别乖。” 她接过猫说：“谢谢，他是你老公吗？” 万小龙就站在吴蒙蒙身后。 “是呀，咱是邻居，忙的都不怎么来往。到家里坐坐吧？”吴蒙蒙说。 她说：“不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 万小龙和吴蒙蒙整天早出晚归卖水饺大饼，也没再碰见邻居。 万小龙却念念不忘，感觉这个教授邻居实在是长的和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很像，就是成熟了很多，也高了一点。 周日，吴蒙蒙陪她妈去社区办理老年卡去了，万小龙带着两个孩子在小区里转悠，又去了后面丹江湖。 一到周末，好多小区里的人都会到湖边晒太阳，沿着湖边散步。 这个湖非常大，骑车走一圈要一天，湖边满是绿植花卉，围湖建着亭子，长廊，体育馆，篮球场，和环湖公园广场。 万小龙买了三个甜筒，给了莹莹和吴合，边走边吃，看着湖光美景。 走不多远，看见教授邻居也靠在湖边大理石栏柱旁，戴着太阳帽和金边眼镜，一身白裙，吹着湖面上来的凉风。 “爸爸，你看，是邻居！”莹莹拿甜筒指着道。 “爸爸早看到了，你上去问问，别叫阿姨，叫姐姐。”万小龙说。 莹莹一蹦一跳地跑上去道：“邻居姐姐好！” 她转头笑了说：“你好，莹莹，是吧，我听你妈喊过你名字。” 莹莹说：“对了。我爸爸和弟弟在后面。”她顺手一指。 万小龙向她摆摆手。 到了跟前，万小龙说：“今天天气不错，让我们又见面了。” 她笑着说：“是呀，你的两个孩子长的蛮可爱，都上几年级了？” 莹莹说：“我上初一，弟弟四年级。” 万小龙手里拿着雪糕，就对莹莹说：”莹莹，你去给姐姐也买个甜筒。“ 不等她阻止，莹莹欢快地跑开了。 万小龙拉着吴合的手对她说：“我这两个孩子，一个静，一个闹。对了，你孩子在外地上学还是？” 教授邻居莞尔一笑道：“我没孩子。” 万小龙说：“额，还是你有远见，人啊有了孩子，就围着孩子转了，可烦了。” 她笑了。 “姐姐，给！”莹莹买了甜筒回来。 “谢谢莹莹！”她接过甜筒。 “爸爸，我想放风筝。”莹莹说。 “风筝在家呀，都走这么远了。”万小龙说。 “给我点钱嘛，这次我想买个大蝴蝶，家里那个小燕子太小了。”莹莹缠着万小龙的裤腿。 “好好，给，回去就说你捡的，被你妈知道，又说你了！带上弟弟，别跑远了！”万小龙掏了十块钱给她。 “没问题，老弟跟姐走！”莹莹拿了钱拉着吴合向放风筝的大草坪跑去。 万小龙和邻居沿着湖边走着，万小龙见她真的好美，皮肤细腻光泽，眼神迷人沉静，戴着眼镜更显得端庄慧雅，兰芳袭人，丰韵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知性魅力。 万小龙不禁想了解她多一些，也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 没想到她也笑着说：“是吗？我也感觉我见过你。” 万小龙说：“住对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梅莉。” 万小龙心一惊，好熟悉的名字，梅莉，梅莉，想半天终于从往昔岁月里浮现出梅莉这个名字的踪迹。 “你以前去过通远县吗？”万小龙想到了在通远县和自己一起捡废品住在垃圾棚里的大一学生梅莉。 她站住看着万小龙，也恍然想起什么，如梦醒，后又笑意盈盈，缓缓说道：“龙哥！” 万小龙看着眼前的梅莉，激动难掩，说：“是，我是万小龙。梅莉，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她说：“那天找我的猫，看见你第一面，我就好奇，怎么这么面熟，印象里对门没见你出现过。” 万小龙呵呵笑了，从她手里拿过吃完的甜筒包装和自己的插在一起说：“我去扔掉，这业务我熟。” 她也笑了说：“我也没忘记过这项工作经历。” 两人继续沿着湖边步道走着，边走边聊起了分开后各自的经历。 说着说着又回忆起当初在一块捡垃圾收废品，和九个流浪儿住在一起的情景。 又不免都想起两人睡一个窝棚，万小龙拉她到河边，给她洗澡换衣服和最后临走那晚在阁楼房里发生的事。 她抿嘴笑了下，说：“龙哥，你现在真幸福，我挺羡慕你的。” 万小龙说：“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一直单着，家里也太冷清点了，我老婆总想和你搭个话也没机会，我们是邻居还从没有串过门呢。 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但咱俩也太有缘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家里都是些没文化的，就常来我家坐坐，我老婆总念叨说，和教授住做邻居，不愁孩子学不好，还想让你这个教授给我家孩子指导指导学习方法呢。” 梅莉说：“龙哥，我只是喜好安静，一个人习惯了。” 万小龙说：“嗯，那没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喊我们。我和蒙蒙开的店就在小区东南角邻里中心里面，叫“蒙蒙水饺”，有空来转转。” 第41章 一万个我 万小龙并没有把邻居教授梅莉和自己的过往告诉吴蒙蒙。毕竟女人都是很敏感多疑的。 梅莉知道了万小龙就住在自家对门，和自己是邻居，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冲动，这源于当初大一跑到县城被迫流浪和万小龙相处半年的经历。 她并没有告诉万小龙自己的私人生活。 她离过一次婚，前夫是德国人，两人有一个儿子也在德国上学。 她离婚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再主动找过，自己说不清为什么。 她爸妈退休了，身体很好，也不用她照顾，但因为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希望她重新找个，最好再生个孩子，起码后继有人。 梅莉是个从不迁就和妥协的女人，没有合适的就一直拖着，她也不靠男人生活，一个人不好不坏，随意过着。这一过就到了四十岁，每天都是两点一线，不是课堂就是家里，寒暑假到各处旅游，节日就回到爸妈身边一起过。 万小龙出现后，她平静的外表下有些骚动，一种原始的欲望从沉睡中被唤醒了。 这么些年她已经变得很讨厌男人，她读了太多的书，哲学的宗教的历史的，无一例外不向她传导着这样一个信息： 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占有后的私人物品。现代社会男人都是见色起意，爱情不过是色欲满足后的调和品。只要条件满足，任何男女关系都会转向背面，甚至索要性命。 所有的男女关系的本质都是兽性的，没有稳定和规律可循的，外在各种情感都是充当围墙的作用，并以此来达到平衡。 她看到那些男人嬉笑的嘴脸，靠近的鄙俗神情，都会厌恶，她觉得所谓爱情应该是潜移默化，毫无目的，一见钟情的。 爱情应该是心理和生理的水到渠成，一体统一，而不是费尽心思去达成某种愿望。 这些年她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人，自己追求理想和完美的感情，想在一棵树上找到相同的两片叶子是不可能了。 想到和德国前夫的结合，那完全是年轻时没有自我，脑袋里装的都是外在的信条，虽说最终因为不肯跟他去德国生活而分道扬镳，但两人在一起的几年也不是多糟糕的体验。 现在，梅莉尘封的心又被万小龙打开，只是因为当初那段在现在看来荒诞神奇美好的插曲，那是多么美妙动听，千回百转。 她还想再来一次，哪怕奋不顾身。 “龙哥！”梅莉下班回家特意绕道路过万小龙的“蒙蒙水饺”店，一身米白风衣，不远处停着她的黑色奔驰。 “梅莉，稀客呀，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万小龙见了梅莉也是非常高兴。 梅莉笑笑，又走进店里。 吴蒙蒙在店后厨忙着给顾客捞饺子，抬头一看是教授邻居，喜不自胜，擦了手出来说：“哎呀，老邻居，你来太好了，你要吃水饺吗？” 梅莉笑着说：“是呀，嫂子我打包一份干的带回家吃。” 吴蒙蒙忙给她捞了一份，放了料汁袋，打包好给她说：“你叫我嫂子，我还有点不习惯，就叫我吴蒙好了，我早给你想好名字了，我叫你梅子，咋样？” 梅莉笑了说：“把我叫年轻了，谢谢嫂子。是多少钱？” 吴蒙蒙说：“要啥钱，请你了。下次来一定收你钱。哈哈。” “老公，给梅子装十个葱油饼！”吴蒙蒙向门口烙大饼的万小龙笑着喊。 梅莉吓一跳，说：“嫂子，别开玩笑，给我装一个我回去尝尝就好。” 万小龙把新烙出来的又厚又香，用料十足的葱油饼装了十个递给梅莉，梅莉说什么也不接。 万小龙说：“不行，你必须拿着，放冰箱里也坏不了。龙哥也不能白叫。” 梅莉接过袋子，站在那微笑着看万小龙烙饼。 万小龙揉了两个面团，停下手说：“梅莉，你看着我烙饼，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梅莉问他想什么。 万小龙说：“我在想，我太奇怪了，我现在正在摊大饼，前八年的今日我打伤了人，在牢里踩缝纫机；再往前我在路边摆摊算卦结缘了吴蒙蒙，现在的老婆；再前十年我流浪在一个村落小庙里天天和狗子煮大锅面条吃；再往前和一群伙伴收垃圾睡棚子结识了你；再再往前我在村里在镇上是个精神病，和刘二婶一起卖菜；又往前我才几岁就在村里家家户户讨饭吃。你说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 梅莉笑了说：“龙哥也开始思考人生了。要我说这就和你的名字一样，有好多条小龙存在。有的是你小时候的模样，有的是你少年的模样，有的是你青年时的模样，有的是你中年的模样，直到现在你的模样，后面还会有其他模样。这些模样的存在是你又不是你，像一条藤上结出的不同大小颜色味道的瓜果。你尝到了不同，但都是相似的。其实每分每秒我们的经历都是不一样的，我说完这句话，我就成了以前的我了，就如赫拉克利特说的，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们人也不能两次遇到同一个人。反正什么都是在变的，每时每刻万物都在变。你现在在这里烙饼，感到奇怪就很正常了。” 万小龙说：“梅莉，有一样东西我觉得很难变化，就是有些记忆。我还记得你屁股上有一个梅花一样的胎记。嘿嘿！” 梅莉有些脸红，忍不住想打他，又往店里看了一眼说：“龙哥，我特意过来看看你，你想哪里去了。我走了！” 万小龙说：“我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梅莉走了两步，心里荡漾，又回头笑着说：“龙哥，你错了，记忆也会变，会消失的。我的胎记早没了，你要不信，那天到我家里来！” 梅莉上了奔驰回家去了。 万小龙继续揉着面团，烙着大饼，心里再也安静不下来，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充满了期待，又在自责与克制中摇摆。 美人销骨勾魂，刮心钢刀，万小龙不是圣人，两人曾经有过亲密接触，但未深入，这次听了梅莉的话，道德防线就已经崩溃在即。 第42章 风景这边独好 周日上午，吴蒙蒙带着两个孩子和爸妈到游乐园玩去了。 万小龙坐在家里心里发毛，在阳台上看着对面丹阳湖公园花花绿绿的人影，湖面青蓝，被暖风吹拂，涟漪四起。湖边绿树倒影，枝叶晃动，欲静而风不止。 万小龙猛喝了两杯水，起身走出房门，敲开了对面梅莉的门。 “龙哥！” 梅莉显然很高兴，她穿着黑色吊带连衣裙，束腰包臀，事业线突出，屁股滚圆，裙尾开叉处大腿鱼肚白，腿修长细嫩，笔直如杆。 “你身材真好！好性感！”万小龙叹道。 “美吗？我也只在家里穿穿。你喝水吗？”梅莉给万小龙倒了一杯水。 万小龙喝着水，见她的露天阳台橘红柔和的光照进来，底下摆着一张圆桌和藤椅，两大盆紫罗兰花放在两侧，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壶茶，茶还冒着热气。 “怎么不说话？”梅莉看着他笑。 万小龙也笑了说：“在想词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梅莉说：“不好不坏，自娱自乐地过呗。” 万小龙说：“那以后想过没？孤独终老可是很惨的。” 梅莉从阳台把茶壶端过来，给万小龙的杯子里倒了点，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说：“是呀，这是个问题，不过我都想好了，老了实在动不了了就去养老院打发最后几年。” 万小龙说：“梅莉，要不我让孩子认你做干妈，老了让他们照顾你。” 梅莉笑了说：“这可没那么简单，老了我要是起不来，就要一个人陪着我，孩子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怎么忙的过来呢？况且吴蒙未必和你想的一样。” 万小龙说：“那快找个对象吧，估计追你的人也不少，别挑了。” 梅莉说：“没有合适的呀。龙哥你不了解我，对于没发生的事过分担忧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得过且过，我今年四十了，也没那个激情谈恋爱谈男友。” 万小龙说：“我和蒙蒙开始也没什么感情，她当初愿意跟我，是要我给她一个家，一个房子。原来我挺嫌弃她这一点的，不过想想她没有错，没有地方住还怎么过日子，也不稳定。我也想让到处流浪的心安定下来，有个归宿。 我们的感情就是从床上开始的，又在平常生活中加固，慢慢地谁也离不开谁了。 可以说是先让两个人的身体不排斥，然后让感情渗透进来，现在都成一体了。 你要是现在让我舍弃一切，突然离开她去漂泊，像一个蒲公英一样乱飞，我做不到了。我想她也把我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心里流着两个人的血，心脏也是合在一块了，我跳一下，她跳一下。 孩子成了两个人的血管和纽带，输送温暖阳光和方向愿景。 梅莉，找个人试试吧，你看着像三十多岁，就是四十岁也不晚，生孩子也来得及的。你条件好，只要走出第一步，后面的顺其自然就好了，合适不合适就当体验人生了。” 梅莉微笑说：“再说吧。龙哥，我要是听你的，被男人伤害了怎么办，我这岁数也折腾不起。” 万小龙把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说：“要是被骗财骗色，我第一个不饶他！” 梅莉哈哈大笑，说：“龙哥，我信你。反正你是我的邻居，我又把你当我哥，有事我就找你去。” 万小龙说：“对呀，别把我当外人就行。你要是老一个单着，多孤独，我看着都不忍。” 万小龙从沙发起身说：“我能参观下你的房间吗？” 梅莉说：“当然，我带你看看。” 梅莉的这套房子也是八十平方，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站阳台上也能看到大片的湖景，阳光明媚，不远处的湖滨路上大人小孩，青年男女漫步驻留看景，让人想到那句诗：你站在湖边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梅莉的房间窗明几净，干净素雅，整洁简约。 有一间小书房，地板是深红色，三个书柜是咖啡色，书桌紧靠窗台，也是咖啡色。书桌上摆着电脑，笔记本，和一叠文件纸。 万小龙说：“这个书房一走进来，让我这个文盲都觉得心静了，烦恼都忘了。” 梅莉笑着说：“所以我才羡慕你，我在学校带着科研项目，压力大着呢，我一走进书房烦恼就来了！” 参观完了房间，两人站在阳台扶着栏杆，看风景，看蓝天白云，看周末游玩的人，看大地一片亮堂。阳光照在两人脸上身上，暖洋洋的。 万小龙心里也暖洋洋的。 梅莉离开栏杆，从身后轻轻抱住万小龙，紧贴着身体，把头靠在万小龙的肩上，波浪长发盖着万小龙的耳朵，她身上的晚香玉花香水味道浓郁溢绕。 万小龙的手落下栏杆，捂着腰间梅莉紧扣的手指，柔软热流让心跳加快。 “龙哥，你今天来找我，除了给我讲道理，还有什么事没有？” 梅莉吹着香气轻轻地说。 万小龙说：“我，我没事，就是看看你。” 梅莉说：“我好看吗？” 万小龙说：“好看。” 梅莉说：“你过来嫂子知道了怎么办？” 万小龙说：“她带着孩子和爸妈去游乐园了，没在家。” 梅莉轻轻吻着万小龙的耳垂说：“你想看我什么？” 万小龙心潮澎拜，情欲蠕动，转身吻住她的香唇，手压在她的屁股上说：“我想看看我的记忆是不是还留在这里。” 亲吻了一会，梅莉说：“你到我后面看吧！” 梅莉扶着阳台栏杆，望着绿意盎然的公园，碧波万顷，湖光在水面闪着金色星芒。 万小龙掀起包臀裙摆，里面是黑色镂空花边内裤，弹性圆隆白皙的屁股上指盖大小的梅花胎记隐约还在，颜色没有当初那么深了。 梅莉说：“看见了没？” 万小龙说：“还有一点，还在。” 说完万小龙解了腰带，贴了上去，说：“梅莉，我还想看看另外一朵梅花，可以吗？” 梅莉说：“你看吧，我都出汗了！” 阳台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前后摆动起来，梅莉也忍不住哼出声来。 力量也渐渐大了起来，冲击声带着节拍在阳光下起舞，歌唱，歌声欢快雀跃。 “龙哥，这栏杆不知道结实不，可别我们两人掉下去了，那就丢死人了！”梅莉说。 万小龙动作慢了下来，说：“你来了没有？” 梅莉艳色迷迷，不好意思地说：“嗯，丢了一次。我们也太大胆了，好刺激。去我床上吧！” 卧室里梅莉关了门，就把万小龙扑倒在大床上，两人的衣服在阳台上都出汗湿了，三两下都脱光了衣服滚在一起。 关了门，也再不怕声音被人听见，梅莉的声音更大了，她把金丝眼睛摘了，眼神更加迷人魅惑。她火辣奔放的身体，让万小龙片刻不歇，斗志满满。 从早上十点一直到下午六点，两人就没分开过，连中午吃饭都是不穿衣服麻缠在一起，你投我喂，好不腻歪。 最后两人在浴缸里又做了一小时，互相搓了澡，穿了衣服，在门口紧紧抱着激吻，不想分开。 万小龙说：“梅莉，今天我太冲动了，我们可要保密。” 梅莉摸着他的脸说：“我也是，我会的。龙哥，我想知道你今天来是不是早有预谋了？” 万小龙说：“哪有啊，我就是来看看你的梅花胎记。” 梅莉笑说：“龙哥，你还会来看我吗？” 万小龙说：“这么近，太危险了，我看机会吧，在你没找到男朋友前，我方便了就来看你。” 梅莉在他耳边悄悄说：“有空我们开车到野外去！” 第43章 梅晓 此后，两人一发不可收拾，住的又是对门，梅莉隔三差五稍微一个暗号，一个眼神，万小龙的心就像被小猫抓挠着痒痒，抽空溜进梅莉家。 有时担心被吴蒙蒙撞见，两人就在地下停车场梅莉的奔驰车里亲吻缠绵。遇到节假日，就开着车去人少的景区，草原，城郊荒草坪。 不久梅莉怀孕了，万小龙劝她把孩子打掉，梅莉笑着说：“我就是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我要生下来养着，陪我到老。” 万小龙担心地说：“那你不找男朋友了？” 梅莉说：“我就没想找过。我只想要一个孩子。” 万小龙说：“那，那——” 梅莉锤他一拳说：“那什么？这孩子可是你的，你别想冷落我，躲得远远的。” 万小龙说：“梅莉，我怕到时候没时间照顾你，蒙蒙会发现的。你要不去月子中心，我这有私房钱十万块钱，你拿着。” 万小龙把卡给她，梅莉又扔给他，笑笑说：“这点就把我打发了，我想要你和我过日子。” 万小龙吓得慌了神，拉着梅莉的手说：“好莉莉，你不能这样，我不能离开吴蒙的。” 梅莉说：“瞧把你吓得，你不用管我，我爸妈身体还好，都闲着呢，到时候我让我爸妈来照顾我就行了。我在学校这么多年，批准了多少同事的产假，这回也该轮到我了。” 我可说好，我生孩子不需要你管，但我把你当我的男人，以后我娘俩要是被人欺负你要管！” 万小龙说：“放心吧，我是你哥。” 梅莉说：“我讨厌男人，可对你一点也不。我也明事理，以后的生活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你有空关心我一下，我就知足了。 我也觉得好奇怪，我遇到你那年才只有十八岁，和你就待了半年，如今二十年过去，一见你就对你念念不忘，想和你还像当年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即使是个简陋的窝棚，脏脏落絮的被褥，我也感到心安和温暖。 这几十年来，我下班回家，夜晚一人躺在床上，总在眼前浮现出你的模样。还记得我们每晚睡觉都面对面看很久，看累了就睡着了的情景吗，你也从不对我动粗，也不欺负我，我是孩子们的妈妈，你是他们的爸爸，那时候我没有什么感觉，可往后的这几十年我遇到伤心难过的事，都会想到你，都会想到那段落魄却甜蜜的经历。 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想到你，在开车路上想到你，在咖啡馆电影院想到你，在外出旅游幽静清雅的花香民宿里想到你。我在想，你在哪里呢，你一定过的不好吧，是不是还在流浪，捡垃圾，倘若我要是再能遇到你，我就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让你过的好一点。 这几个月以来，我们每次做爱时，我在脑子里总感到虚幻，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你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不相信和我说话的是你，不相信你在亲吻我的嘴唇，不相信你和我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感觉你我住的如此之近，心又在千山万水之间。你走了，我一人去淋浴，冲洗着我们激情过后的踪迹，又关了灯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漆黑的夜里， 我听着立体声收音机里放着轻音乐， 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我的身体还温热， 心却空冷， 唯有那残存的记忆， 在抚慰。” 一年后，梅莉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她给他起名叫梅晓，这个“晓”一来代表天亮万物迎来晨光，二则取自万小龙名字中“小”的谐音。 万小龙和吴蒙蒙还是在“蒙蒙水饺”店里忙着生意，吴蒙蒙做水饺，还雇了一个兼职的大学生帮忙，一小时给二十元。 万小龙还是摊大饼，做葱油饼，随着熟客口口相传，名气越来越大，方圆十里排着队买，就在旁边盘了一个店，招了一个小工，专门做葱油饼，店名叫“龙饼”。 梅莉的小孩都可以蹒跚走路，由她的爸妈照顾，老人有欢喜有忧愁，欢喜的是围着孙子转，多了欢乐，后继有人了，忧愁的是孩子没爸爸，梅莉告诉他们，孩子是在医院基因库选取的优良精子和自己结合的。 因为两家对门，梅莉的爸妈和吴蒙蒙的爸妈年纪相仿，两家之间走动也多了起来，要么一起在小区散步下棋，要么就是带着孩子去公园玩。 吴蒙蒙和梅莉也因为孩子，话题多了，关系越来越好。 万小龙和梅莉心里都埋藏着孩子的秘密，维持着一种谨慎的相处方式，把暧昧淡化成了亲情，虽然偶尔还会有床笫之欢，也都不再看成心理负担，变成了互相表达隐秘爱意的一种方式。 这对吴蒙蒙来说是不公平的，是情感的伤害，万小龙只有加倍体贴。这种游离在两人之间的爱，或许随着年龄增长，青丝白鬓，便断了这根情丝吧。 第44章 暑假 转眼暑假到了，孩子们也都放假了。 万小龙和吴蒙蒙还在店里忙活，两个孩子在门口踢毽子。 “莹莹，吴合，你们俩暑假作业呢？怎么没见拿回来？”吴蒙蒙趁着这会店里没人，站在门口问他俩。 “哎呀，妈啊，你好烦，昨天放假回来不都告诉你了吗，学校给我们减负，今年暑假没作业喽！真是痛心疾首，让母亲大人失望了！”莹莹说完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死丫头。吴合你呢？作业呢？”吴蒙蒙问。 吴合说：“妈，我晚上做，刚放了假就让我玩会。” “不行，做完再玩，不知道轻重咋行。快回去！”吴蒙蒙对儿子万吴合说。 吴合撅着嘴看向万小龙道：“爸！你看妈妈。” 万小龙甩着面团苦笑道：“我看也没用。回去写吧，没文化长大了和我一样摊大饼？” 吴合求告爸爸无门，就朝妈妈喊：“好多题我都不会，写不了，等我会了再写！” “啥时候能会？年年考试不是倒数第一就是第二，丢人！莹莹，你也别跳了，拉你弟弟回家写去！吴合，不会的问你姐！”吴蒙蒙对他俩说。 “哎咦咦咦咦咦，我的命咋这么苦，干嘛扯上我呀呀呀！”莹莹收了毽子，哀叹道。然后拉着吴合回家去了。 中午，正是饭点时候，店里人满为患，两个暑假工帮忙都忙不过来，万小龙考虑着要不要再招一个暑假工。 现在吴蒙蒙的水饺店以水饺，炒面，凉菜为主。一个师范院校的大一学生在兼职帮忙，一小时给二十元，她已经来了快一年了，主要是收拾桌子碗筷，端菜端饭啥的，后厨全靠吴蒙蒙一人忙活，前面交给她。 现在放暑假了，她也没回家，全职在店里帮忙。 现在市里小时工资是十四元，她一小时二十元，也是因为她是梅莉介绍来的。 万小龙的“龙饼”店也招了一个兼职的，是自己找上门的，因为累点，也给开的一小时二十元，她来也有半年了。 两个女孩不在一个学校，一个瘦一个胖，都是农村考过来的，时间一长两人也认识了，成了好朋友。 “小龙哥！”张翠翠和她女儿走过来。 万小龙用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说：“翠翠，大热天的不会是专门来照顾你哥生意来的吧，去里面坐。” “亦菲，还吃叔的葱油饼不，免费拿！”翠翠的女儿叫刘亦菲，十四岁，梳着马尾，鲶鱼刘海，和莹莹在一个学校，只差了一个年级，两个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倒找钱，我也不吃了，吃的够够的了。” 万小龙哈哈大笑。 张翠翠扭头对女儿说：“怎么跟龙叔说话呢？没个正形。” 刘亦菲又对万小龙说：“叔，莹子呢？” 万小龙说：“在家呢。你可别找她。” 刘亦菲问：“为啥？暑假还想找她玩呢。” 万小龙说：“吴合暑假作业一点都不会，她要天天在家教他呢。” 刘亦菲道：“臭吴合，净给人找事！” 刘亦菲和她妈张翠翠在店里坐下，吴蒙蒙从冰柜里拿了两个可爱多雪糕给她俩。 张翠翠道：“蒙蒙，你两口子钻钱眼里了，趁放暑假带孩子出去转转呀，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个。” 吴蒙蒙说：“走不开呀，我听莹莹说你们要去西藏旅游？” 张翠翠说：“是呀，计划半年了，你——” “蒙姨，我也要找莹子一起去！”亦菲抢说。 “我和蒙蒙说话，插嘴，死丫头！”张翠翠拍了下女儿亦菲。 “你们一起去吧，两家人一起，路上也热闹。”张翠翠对吴蒙蒙说。 吴蒙蒙笑着说：“怕走不开，西藏可远了，我不敢想，恐怕一来回也要十来天，这店也不能关门太长时间，老顾客多，现在生意竞争也大。” 张翠翠又和吴蒙蒙说了半天，最后起身说：“你和小龙商量下，钱那赚的完呢，我还不是瞅着孩子放暑假，带她放松，见见世面。” 刘亦菲说：“对，见见世面！” 张翠翠拉一把亦菲说：“死丫头，就你话多。” 走到店门口，吴蒙蒙想起什么，问刘亦菲：“亦菲，你和莹莹一个学校，她给我说今年暑假学校没作业，是不是真的？” 刘亦菲说：“蒙姨，有作业。” 吴蒙蒙一听说：“这莹莹，学会对我撒谎了。” 刘亦菲咯咯笑说：“蒙姨，莹子没撒谎，作业就是让你们大人带我们出去玩，不带我们出去玩的扣学分，开家长会批斗！” 吴蒙蒙笑说：“你这孩子，学会和你姨开玩笑了。” 晚上，吴蒙蒙和万小龙在被窝里插秧，吴蒙蒙道：“老公，你真是老了，摊大饼的劲呢，白天都使完了？能不能用点力，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蒙蒙累的哼次哼次，也没停呀，他说：“你就不能主动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干旱少雨，这地比往年硬了许多，根本耕不动，我现在已经够卖力的了，可用的是甩两块大饼的力道。” 吴蒙蒙锤他一拳道：“是谁以前信誓旦旦，夸下开口说就算十个我，你也应付的过来，保准伺候的满意，舒舒服服的。现在没过一年，就焉了。也不知道你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古铜色，应该是力大无穷，又能持久又能爆发的，怎么现在一天不如一天，猪鼻子插葱，装象了。” 万小龙使出了浑身解数，想了很多种方法，绞尽脑汁，才最后让吴蒙蒙表现出勉强满意的神情。 “老公，要不要再找个帮工，也按二十块一小时算，给你省省力。这样下去，钱是赚了，你的身体不行了，我可不答应。 我现在才三十五岁，我还要好好享受你的爱呢。我听说了，男人到老都是少年，特别在这一方面，你可对我别藏着掖着，最好有多力多大劲都使出来，别保留啊。否则，我就怀疑你有外遇了。反正我现在每晚都要黏着你，你觉得呢？快说！” 第45章 旅游 万小龙从她身上翻下来，喘着粗气说：“蒙蒙，我爱你可是至死不渝的，包括在床上。 可能真是摊大饼站一天累的。听你的，明天就贴个招工启示，再招一个兼职的。你那边要不也招一个帮厨的。 白天翠翠是不是找你说带孩子旅游的事，你咋说的？” 吴蒙蒙道：“还咋说，我们又不是吃公家饭的，和翠翠比啥，她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肯定去不了呀。” 万小龙说：“你不去我去，我想去，带着莹莹和吴合。孩子平时学习压力大，这会放暑假就该放松放松，旅旅游，对脑子也好。” 吴蒙蒙朝他屁股蹬了一脚，道：“我看是对你脑子好，你想放松别拿孩子做挡箭牌。 你也真够自私的，你想去？怎么说的出来的，越老越糊涂了，像孩子一样。店不开了？不挣钱啦？旅游回来全家喝西北风吗？ 再说就是去，也是我去。你一个大男人不在家守着，可倒好，让我起早贪黑挣钱，你出去旅游潇洒，前一秒还说至死不渝地爱我，嘴可真甜！” 万小龙说：“我现在四十二了，老胳膊老腿，把我蹬散架了，耕地的老黄牛可就倒下了。 你看这样行不，让那两个暑假工一人管一个店，她们干了快一年了，什么都会。虽然是个学生，但我觉得都不错，信得过。我们把店交给她俩，怎么样？” “不怎么样？自己的店怎么能让别人管，收的钱多钱少怎么知道？我不是说信不过她们，反正这样不行。再说她们要是出个差错，可就把我们毁了。” 万小龙对吴蒙蒙又亲又摸，讨好说：“我亲爱的老婆，试试吧，嗯，试试两三天，不行就算了。” 吴蒙蒙说：“你少来这套，现在除了你的大牛让我有点激动外，你摸我和我自己摸自己一样。我不试！” 万小龙生气了，被窝里朝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道：“怎么，这家里到底谁做主？你不听我的话？” 吴蒙蒙见万小龙声调高了，原本不生气也被带出了气：“万小龙，你打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不听就打我吗？” 万小龙也没好气：“我打你什么了我？就拍一下那里又不疼。” 吴蒙蒙真生气了，嗓门也高了：“你打的是我，你怎么知道不疼？你再打一个试试？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好像要哭，起身穿衣服。 声音都传到了客厅，她爸妈和孩子的房间都听见了。 莹莹一骨碌从小床上爬起，穿了睡衣开门出来，恰好碰见爷爷奶奶披着衣服走过来，三个人都去敲万小龙和吴蒙蒙的卧室门。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啦？开门！”莹莹喊。 万小龙拉她拉不住，手一甩，下了床穿鞋。 万小龙说：“小题大做，孩子和爸妈都吵醒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别闹了！” 吴蒙蒙声音还是大：“你闹还是我闹？我也不管你了，店不开了，你去吧你去游吧，最好别回来！” “小龙，蒙蒙，你们别吵了，开门，有啥事坐下大家好好说！”外面她爸妈喊道。 莹莹急的狂拍门，尖叫：“爸爸妈妈，快开——” 吴蒙蒙呼啦一下打开门，看见她爸妈和女儿莹莹站在面前，儿子吴合也站在三人后面。 情绪到了，“哇”的一声哭了，扑到她妈怀里说：“妈，你说我容易吗？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就想多挣两个钱，他不支持我，要关了店，想着去旅游，还想把店让那两个学生管，说我不听他的话，还打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我什么没听他的，他真没良心。” 然后拉起莹莹的手说：“妈妈今晚和你睡，让你那没良心的爸想干嘛干嘛去！” “爸妈，你们回去睡，别管他！”说完和莹莹吴合进了小房间。 万小龙和她爸妈在客厅里坐了会，说了吵架缘由。 她爸妈对自己的女婿是十分信任的，里里外外的事从来也不干涉，只负责带好自己的孙女孙子。 听了万小龙一说，也不知道对错，她爸说：“小龙，蒙蒙也是任性，两口子拍下屁股算不得打。我们都希望一家人过得好，蒙蒙也是，你多理解她一些。我和你妈两个年轻时也吵架，都是我服软。蒙蒙长大后，我都是听你妈的。今晚就算了，明天你好好哄哄蒙蒙，我们也说说她。” 她妈说：“是呀，其实蒙蒙像我，什么事都是嘴硬心软，店里的事我们也不懂，你和她好好商量着来，可千万别动手。你要是打我们女儿，你说让我们老两口怎么在这里待下去，我们该站在哪边？站在蒙蒙这边，这个家就要散了，也有点对不住你，站在你这边，蒙蒙是我们的女儿，她怎么受得了。” 万小龙说：“你们也是我的爸妈，你们要信我。我只是拍了下她的屁股，可能使了点力，但也不至于是打，我也没想着打她。我怎么舍得打蒙蒙？你们明天问问她，她要说我真是打她，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自愿净身出户，像她说的想干嘛干嘛去。” 她妈说：“小龙说什么话，夫妻哪有不吵吵闹闹的，就是打了，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们的女儿我们了解，肯定是她的不对。你赶紧回去睡，明天我们说说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卧室的被悄悄推开，有人轻轻走到床前，万小龙正睡的迷迷糊糊。 感觉肩膀上被人打了一小拳。 睁眼一看，是女儿莹莹。 “莹莹，起这么早，又不上学？”万小龙揉揉眼睛说。 莹莹朝他肩膀又打了一小拳，嘴紧闭着，似要哭的样子，也不说话。 “莹莹，你干嘛打爸爸？”万小龙抓住她的小拳头问。 莹莹哭了说：“你打我妈妈，我就打你。” 万小龙坐起，把她搂进怀里说：“傻闺女，爸爸怎么舍得打你妈妈，爸爸只是拍了下妈妈的屁股，她生气了，才那样说的。” 莹莹说：“我不信！妈妈都哭了，肯定是你打疼了。” 万小龙想了会说：“莹莹，你爱爸爸吗？” 莹莹说：“我爱爸爸。” 那妈妈呢？ 她说：“也爱妈妈！” “爸爸也爱你，也爱妈妈，爱是无私和真心的。我爱你，就不会对你说慌，要是说谎也是善意的。你要相信爸爸。”万小龙说。 “哎，我都干些什么事呢？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妈妈吵架吗？”万小龙把她的眼泪擦了擦。 “为啥？” 万小龙说：“就是因为旅游闹的。爸爸年轻时候就走过很多很多地方，对旅游其实也没什么兴趣，估计咱家也就我走过的地方最多。你妈妈和你还有弟弟都没有旅游过，你妈妈这几十年几乎一天也没停下来过，要是没有你妈妈那么辛苦的付出，咱家现在还在猫儿寨里呢。她的愿望就是让你不能和她一样从小辍学打工，窝在出租房里，卑微地活着。 这几年咱家条件好了，我就想趁这个暑假一家人出去转转。你妈怕关了店时间太长，生意受影响，不同意。我就说让店里的两个兼职大学生代管几天。就因为这个我才和你妈吵了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可能爸爸没尊重她的想法，声音也大了些，让她生气了。爸爸也有错。” “你还小，爸爸说这些，你能懂吗？”万小龙笑着问她。 莹莹说：“我能。我们不去旅游就好了，我不爱旅游，我陪弟弟写作业。” 万小龙笑着说：“刘亦菲要找你一起去呢？” 莹莹说：“我不去。只要妈妈开心就好了。” 万小龙摸着她的头发说：“好聪明。不过你爸爸可不是容易投降的人。要不了几天我就能顺服你妈妈的。” 莹莹高兴地说：“真的吗？其实我想去旅游。我想看看其他地方和咱这地方一样不。刘亦菲都喊我多少次了，我没敢给妈妈说。她们是十五号出发，还有五天呢。” 万小龙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说：“鬼丫头，我给你说的话，别告诉你妈妈。你也想想怎么说服妈妈，但别提旅游两个字，要旁敲侧击。” “明白！”莹莹敬了个礼，一溜烟跑回小房间了。 第46章 说服 这一整天吴蒙蒙也没和万小龙说话。 中午吃饭，她也没喊万小龙一起吃，万小龙吃了两个大饼对付过去。 正坐在椅子上发愣，有人来买饼也没注意到，大学生兼职工柳湘楠正在和面，看见了，忙给顾客拿了饼。 “老板，老板？”兼职工柳湘楠见他发呆，顾客来了也不知道。 “哦？怎么了小楠？”万小龙问。 柳湘楠说：“你和蒙姐吵架了啦？” 万小龙起身说：“哎，谁说不是呢？吃饭也不搭理我了。” 又问她：“你吃的什么饭，刚见你和李萍出去了。” 李萍是吴蒙蒙店里的大学生兼职工。 “肠粉呗，我说不吃那个了，李萍非拉着吃，我都吃腻了。”柳湘楠说。 柳湘楠十九岁，刚上大一，暑假完了就上大二了。老家湖南农村的，在万小龙店里干了半年了。 她和吴蒙蒙十年前的模样挺像，一米五，胖胖的，一双大眼睛，眼神光亮。一般胖的女孩发育都丰满，她也一样，九块九的白短袖被大胸装满了，撑的老高，和起面来，胸前一颤一颤的，脸盆大屁股也装在黑色宽运动裤里，露出结实粗壮的小腿，这肯定是小时候农活干的不少。 她是单亲家庭，家里条件很差，上大学也是借的助学贷款上的。 人聪明踏实，干活也不偷懒，店里空闲了，就拿出单词本记单词。 她学的商贸英语专业，半年前见到万小龙的店招学生兼职工，就来了。 看着柳湘楠满头大汗还在那和面，甩面，万小龙说：“小楠，歇会。去买两杯奶茶，一人一杯。” “老板，你请客奥。”她放下面，擦着手，高兴地说。 “当然了。”万小龙把钱给她。 她问：“老板喝什么味的？” 万小龙说：“不知道有什么味的，我家莹莹就爱喝芒果番石榴的。不知道你喜欢喝不，就来两杯那个。” 刘湘楠笑着说：“那个三十块一杯，我就来十块的珍珠味就好了。” “不行，就买两杯三十的，去吧！”万小龙说。 两人喝着奶茶，万小龙说：“小楠，我想把店让你替我照管两个月，店里的一切你自己做主，行吗？ 柳湘楠笑着说：“老板，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藏私房钱。” 万小龙说：“不怕，我交给你后，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就随你每个月卖多少是多少，保证品质就好了。给，这是店钥匙，还有我电动车的钥匙。” “老板，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我能不能找个同学来帮我，工资也和我一样，一小时二十？”柳湘楠说。 万小龙说：“当然可以，这两月你是老板。” 万小龙给柳湘楠交代完，溜达到隔壁吴蒙蒙店里。 吴蒙蒙还在后厨忙，兼职工李萍在抹桌子。 就悄悄叫出李萍问：“小萍，我那位还生气吗？” 李萍微笑道：“蒙姐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说过话，你赶紧哄哄，我都不敢看她。” 万小龙走到后厨，她朝万小龙翻了个白眼，继续捞饺子。万小龙就帮忙洗水池里的盘子。 边洗边说：“老婆，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 吴蒙蒙扭头说：“我小看你了，也不知道你给我爸妈吃什么迷魂药了，都向着你说话，连鬼丫头也叛变了。你走开，你店不管了？” 万小龙说：“我已经让小楠当老板了，这两月我不管了。” “什么？你真的那样做了？你也不和我商量了？我告诉你万小龙，以后家里的钱，你别想花一分，你挣你的，我挣我的。我一会就把银行卡密码改了。你走开！” 吴蒙蒙说着把他推出后厨间。 李萍对他撇撇嘴。 万小龙也无奈地笑笑出去了。 吃了晚饭，万小龙在小区里散步，瞧见梅莉拉着孩子在玩螺旋滑滑梯。 就走过去。 梅莉看见万小龙，也不搭理，好像还瞪了他一眼。 万小龙纳闷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吴蒙蒙讨厌他，就罢了，和梅莉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为了避嫌都很少去她家里串门，怎么也是这态度。 “梅教授在陪孩子玩呢？”万小龙笑着站在她身边说。 “你没长眼睛吗？还问。”梅莉说。 万小龙一听“哈哈”笑了，实在是憋不住苦笑了。 梅莉疑惑地看着万小龙，问：“你笑什么。哎，晓晓，小心——” 孩子差点滑到外面去了，梅莉蹲下拉住孩子的手，拍拍他的裤腿，说：“晓晓，我们不玩了，回家好不好？天快黑了。” 她的儿子晓晓摇着手说：“不嘛，再玩一会。” 万小龙也蹲下身，握着他的小手说：“晓晓，怎么不听妈妈的话呢？” 晓晓挣脱开万小龙的手，抱着梅莉的腿说：“妈妈，这叔叔是谁啊？” 梅莉笑着说：“这叔叔是灰太狼变的，咱快回家，小心他抓住咱们。” 晓晓挡在梅莉面前说：“妈妈别怕，我是喜羊羊，我保护你。灰太狼，我不准你抓我妈妈，小心我打你。” 梅莉高兴地亲了一口晓晓说：“宝贝，有你在，妈妈安全了！走，咱回家和爷爷奶奶玩游戏去。” 万小龙气的笑说：“梅莉，你给孩子说的啥呀，我咋就成灰太狼了。” 梅莉拉着晓晓边走边扭头对站在原地的万小龙说：“你就是大坏蛋灰太狼！” 晚上，吴蒙蒙在被窝里躺着，背对着他。 万小龙脱了衣服上床就抱住她。 吴蒙蒙推搡着说：“你少碰我！” 万小龙才不肯，硬把她睡衣脱了，压在她身上说：“老婆，我已经知错了，给个机会，将功补过吧！” 吴蒙蒙扭着身子腾不开身，说：“你现在是甩手掌柜的，店也扔在一边，我看你这个月怎么过，我把银行卡密码都改了。” 万小龙说：“那我就在家躺着，反正呢家里有吃有喝。” 吴蒙蒙“哼”的一声笑了说：“真是无赖。你躺吧，看你躺多久。” 万小龙又开始上下亲她，弄的吴蒙蒙也难受。 仍说：“你想要靠这个讨好我，没门！” 吴蒙蒙也很享受此刻，暂时忘了生万小龙的气。 万小龙趁机边动边问：“老婆，你爱我吗？” 吴蒙蒙闭着眼睛，身子配合着，说：“我爱你，老公！” 万小龙又问：“爱我，就听我的话，你听我的话不？” 吴蒙蒙呢喃：“听话，我听话。” 第二天，万小龙又把她亲醒，吴蒙蒙说：“都老夫老妻了，你对我不腻吗？牙都没刷呢。” 万小龙手摩挲着说：“不腻，我喜欢你的味道，原汁原味才香。昨晚舒服吗？” 吴蒙蒙笑着说：“舒服又咋滴，我还不了解你，是不是想让我也把店交给李萍管？” “老婆，你真聪明！这次你听我的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阳光从卧室窗户照进来，吴蒙蒙又闭上了眼睛，张着嘴巴，任由万小龙舌吻。 直到莹莹在门外敲门说，爸爸妈妈，奶奶让你们吃早饭，你们在干嘛，还没起床。两人才停下来。 “好吧，就听你的，咱全家可就靠两个店过日子，要是生意毁了，你想办法养我们，我可不管！” 其实吴蒙蒙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万小龙也是为了让她歇段时间，休息休息，也给孩子一个快乐的暑假。 她心里又何尝不想一家人带着孩子出去转转呢。 很多事情上都证明自己的老公是正确的，把店交给兼职的大学生说不定也是可以的，无非少赚一点，但却有时间陪孩子，也是挺好的。 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能让老公什么都不听自己的。 重要的是，她爱自己的老公。 第47章 戈神旅行社 吴蒙蒙当天就找到店里的兼职工李萍，把水饺店的经营交给她，由她自己做主，卖多卖少无所谓，只要不砸了招牌就行。 李萍也乐得接受，李萍二十二岁，和梅莉一个学校，上大二，学的财会专业，人长得个高水灵，又是梅莉介绍来的，自然可靠。 交代完两个店里的生意，吴蒙蒙和万小龙就开始计划旅游行程了。 张翠翠得知后非常高兴，两家人一起旅游，其乐融融。 就在一起开了个会，又是看地图，又是咨询旅行社，最后决定报旅行团先南下去云南去版纳感受下热带风情，然后两家人租俩小车，北上自驾游，经丙察察看怒江大峡谷，经墨脱瞧瞧雅鲁藏布江，最后到天高云淡的高原圣地——西藏拉萨。 就在临行前两天，万吴合，也就是万小龙十岁的儿子夜里突然拉肚子腹泻不止，一家人吃同样的饭菜都没事，就这个儿子肚子难受。 三更半夜的也不好打车，就敲醒了对门邻居梅莉的房门，梅莉听说万小龙的儿子生病了，二话没说开了奔驰送他们去了市公立儿童医院。 在医院闹腾了一晚上，也没检查出什么原因，最初怀疑是吃坏了东西，后来又怕是急性肠炎，但结果都不是，医生也非常奇怪地说，这孩子像中邪了一样。 最后只好又回到家里。 张翠翠是省第一人民医院的主任大夫，也闻讯赶过来，她虽不是儿科医生，但还是看了检查化验单说，喝两天稀粥，用饥饿疗法试试。 果然有了效果，万吴合在旅行出发的前一天好了很多，但眼睛无神，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万吴合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去不成了，吴蒙蒙考虑到老人年纪大，到西藏有高原反应，所以就留下他们在家照看孩子。 第二天是按照报的旅行团出发的日子。 一大早，万小龙和吴蒙蒙以及女儿莹莹刚一下楼，碰上从公园晨练跑步回来的梅莉，看见一家三口提着背包，拉着小旅行箱。 她问：“怎么？上午的车票？” 吴蒙蒙说：“是呀，赶早不赶晚，听说报这个团的有二十号人，又是长途大巴，担心莹莹晕车，去早点占个靠前的位置。” 梅莉说：“云南西藏我前几年去过两次，风景是不错。你们报的团游，要小心别上导游的当，她们最喜欢我们外地来的，说的天花乱坠，诱导你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还死贵。我就上过当，买的三万块钱的翡翠观音拿回来才知道就值两三千块钱。你们要小心呐！” 吴蒙蒙说：“没事，要上当也是他上当。钱都在我这里，超过五百的东西我是不买的。梅子，我们出去这几天，家里老人孩子有事还要托你多照顾。” 梅莉说：“放心吧！” 打完招呼，一家三口就走。万小龙故意走慢了两步，小声对梅莉说：“莉莉，你喜欢什么礼物，我回来给你带上。” 梅莉拆下头上跑步缠的毛巾边擦脖子上的汗，边笑着说：“真虚伪，刚才怎么不说，你老婆都说钱在她那，你拿什么给我买。” 万小龙说：“她给了我二百零花的。” 梅莉说：“呸！你这点钱能给我买什么好东西！你快追上你老婆吧，都走远了。” 万小龙说：“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有你就行了。还有我那两个店铺有什么事，你也帮忙照看下，我给她们说过了，有什么事就找你。” 梅莉拿毛巾照他头上打了下，生气道：“我成你家管家啦？你带着老婆孩子享受旅行，有没有想过我和晓晓？你赶紧滚！” 万小龙左右看下没人，吴蒙蒙和莹莹走了五六米远，也没看后面，猛的在她嘴上亲了一口，道：“好莉莉，就说这么多了。” 万小龙转身提着旅行包就要走，梅莉又喊住他，说：“不嫌丢人！对了，我跟你说，你家吴合病生的奇怪，我这几天一直寻思，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 不是我迷信，那个云南靠近边境，听说最近有点乱，旅途要多留个心眼！” …… 一路上欢声笑语，万小龙一家三口，张翠翠一家三口，还有其他游客一共二十人同乘一辆大巴向云南驶进。 总行程一天一夜，白天一直在高速上，沿路风光无限，山水景色宜人。 莹莹和刘亦菲两个半大姑娘，都是十四五岁，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兴高采烈，边吃薯片边讨论着学校里的事，要么就指着窗外好奇地看。 张翠翠和吴蒙蒙一起拿着一本滇藏旅行指南研究酒店餐馆。 万小龙和张翠翠的老公刘阳河一个是做小生意的农民，一个是政府的公务员，工作上没话题，就扯些各自生活的事。 不觉大巴车已经穿过一个个省界，行驶了六个小时，太阳西落，外面天色暗淡。 万小龙和刘阳河还在聊着。 万小龙说：“老刘，我挺羡慕你们两口子的。都在铁饭碗单位，朝九晚五，又是高薪，每天到点上班到点下班，社保公积金啥的不缺，还有过年过节福利也多，我就希望我两个孩子长大也能像你们一样。” 刘阳河说：“老万，这你就片面了。我们的工作看起来轻松，上班时间也短，其实精神压力还是很大的，人际关系也复杂。 翠翠还经常在我面前说你呢。她说每天下班从你和蒙蒙的店门前走过，看到你们笑容满面，互相说笑，忙忙碌碌，就感觉很踏实，才是过日子。 哪像我们两口子，白天见不到人，下班回家脑子里还装着单位的事。连个电话关机的权利都没有，生怕领导或者同事有什么事。” 万小龙哈哈说：“真的？呵呵。真没想到啊！那要不咱俩家换换工作，我早想进你们单位体验下。” 刘阳河也笑了说：“老万，进这单位要么祖上积德背靠大树，躺着也进来。要么上学努力，千军万马过了高考，有个好学历看运气考进来。你可不行了，除非回到幼儿园发愤图强。” 万小龙说：“哎，说的也是。想到我这俩孩子莹莹和吴合，是没什么大树给荫凉了，只有靠学习这条路，自个努力了。” 刘阳河说：“老万，我和翠翠都是农村出来的，翠翠没给我讲过她一路上学的辛苦，但结婚时我去过她们老家，就是你们老家。一眼望不尽的贫困村落，所以我能感受到翠翠的不容易。 而其实我老家比你们那里更贫更苦，我也是咬紧牙关，立志要走出农村，克服很多困难才进了现在的机关单位。” 万小龙叹了口气说：“想不到你也不易。我只上过两年学，前三十年各处流浪，走了很多地方，碰到了太多太多的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怎么都和村里耕地的牛一样，个个都很忙很疲惫的样子，好像有人天天驱赶他们去干活，活的不如猫狗。 生活都是自主的，又不是古代的奴隶，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刘阳河苦笑了下说：“我初中时，不爱学习，家里也交不起学费，就辍学和父亲在一个叫做“三十三梁白银”的山沟里养过一段时间大型牲口。 牛这玩意力气大，耐力足，能干很重的活，但实际上效率不高，因为它干活慢吞吞的。 马这东西能跑能拉，但是耐力很差，强度大一点，做久就要歇菜。 驴是好东西，速度和耐力都适中，但是脾气特别倔，一旦发起脾气来，真的半天都不动，还撒泼。这么大一个牲口发起疯来可不是开玩笑。 猪浑身都是宝，但要宰了才能吃肉剥皮。它干不了活，吃住条件一差就不长膘，还容易生病。 拿吃来说吧，想要牲口长得好，吃的不能少。 比如喂牛，带路的父亲一早就带我去割草，还叮嘱哪些可以吃哪些不行，并非什么草都行，太湿的不行，一般是早上十点左右，早上的草鲜嫩且露水基本没了，最适合喂牛。 住就更别说了，打扫猪圈牛栏的酸爽谁做谁知道。 几天下来我累的头昏眼花，觉得养牲口真不容易。 有一次我筋疲力尽，我想能不能进化出这么一种牲口： 条件要求低，吃的少，住的差，得了病自己能给自己治，能主动给我创造财富（长膘快），能干活，效率高，少休息甚至不休息，良顺脾气好，最好智力低点。如果真的有，那真是地球上进化得最高级的牲口了。可惜我才上初中年龄小，见识有限没见过。” 刘阳河拧开矿泉水瓶瓶，喝了口水， 接着道：“直到一天我在牛喝水的水槽里看到了父亲的面容。 我就是从那时候重新进入学校发愤图强的。” 万小龙听了若有所思，不甚明白，正要问。 大巴车底盘两侧突然传来“爆，爆”两声巨响，震耳欲聋，非同凡响。 司机慌神急刹车，车子停在漆黑的半道上。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天上点点星光，月光惨淡，不是很亮。 司机和导游下车拿着手电查看了十分钟，上来说，车子扎了钉子爆胎了，有备胎，不慌，大家稍微等会。 车内游客一半都睡着了，让爆胎惊醒了。二十人坐在车里等了会，后又三三两两下车伸展腰腿，呼吸新鲜空气。 吴蒙蒙从包里拿出在店里做的卤鸡腿，几个人一起吃着，张翠翠边吃边说：“小龙哥，你和我老公聊什么呢，听你们说什么上学，村里什么的，是不是抖搂我的坏话来着？” 万小龙笑着说：“你小时候的糗事，以前早给老刘说完了，那还有的说。对了，谁要吃饼？” 万小龙拿起背包问。 几个人都不吃，嫌有点凉，莹莹说：“爸爸你自个留着吃，妈妈不让你带，你非带。” 刘亦菲说：“就是，一会吃我们家带的肉松糕。龙哥的饼，我是吃腻了！” 刘阳河说：“亦菲没大没小，你忘了第一次吃你龙叔的葱油饼那高兴劲，我来一块！” 不一会车胎换好了，下车透气的人也上了车，旅行大巴继续在夜色里行驶着。 众人在车里昏昏欲睡。 “爆，爆”， “草，这下完了！”司机在方向盘上狠狠拍了一下，下车看了一圈，回到车上青着脸，半天不语。 导游是个短发年轻姑娘，也下车拿手电看了一圈，回来手里捏着几根钉子对司机说：“王哥，这是有人故意使坏，你瞧，和二十分钟前扎胎的钉子一样，都是新的。” 两人下了车，在路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上车朝车内游客说：“各位游客，今天忒倒霉了，连扎两次胎，现在前胎也扎了，没备胎换了。深更半夜的，只有等明天我们在当地旅行社找辆车了。” 车内乘客乍舌，你一句我一句，要求赶紧联系一辆车，掏了三天的跟团旅行费，不能这样坑人。 其中一个嗓门高：“车坏了也是你们的事，这不耽误人吗，我还订的三天后去泰国的机票呢，赶紧联系车呀！” 还有个一对经常旅游的夫妇说：“你们就是想省那几个钱，我们以前团游也遇到过半夜车出毛病的事，人家一个电话，当地多少车争着跑来接。” 张翠翠说：“对啊，你们经常跑这条线路，联系个车应该不难吧。” 万小龙也站起身说：“这车里二十人总不能今晚就在这耗一晚上，我订了十点的酒店，错过了，这钱谁来出？” 众人也想到了这事，纷纷抗议。 司机和导游一看不是事，就要准备打电话时，大巴车后面来了一辆车，闪着远光灯。 近了一看，是一辆豪华大巴车，车身很长，车内好像没坐人，是辆空车。 那辆车在旁边响了下喇叭，停下，驾驶室走出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身体很壮，带着金链子，笑容满面。 “师傅贵姓啊？车出毛病了？”金链子给王师傅发了一根中华。 王师傅没有接烟，疑惑地问：“你们是去哪里的，这个点也出车？” 金链子把烟收回，仍笑嘻嘻地说：“奥，戈神旅行社的，刚送了团游回来，你们这是去哪？” 导游说：“我们团游去——”， 导游没说完，被王师傅拦住，问道：“戈神旅行社？” 又回头问导游：“小李，听过这名字没？” 导游姓李，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岁，说：“王哥，我才入社两月，不太清楚。” 那金链子见王师傅和小李导游迟疑，就从驾驶室拿出自己的工作牌和旅行社营业执照说：“我们是携禾集团旗下刚成立的分公司，你瞧瞧这个。” 王师傅和李导游对携禾旅游集团公司很清楚，这里几乎一多半的旅行社都是它旗下的。 看了证件，王师傅打消了疑虑，和导游小李在车里商量了一会，又看看车厢里二十人期盼的眼睛，大部分乘客早就不耐烦了，催着赶紧到那辆豪华大巴上。 王师傅和金链子说：“行，都是跑车的，也不瞒你，我们是团游去云南的，车爆胎了。车上有二十个游客，加导游一起二十一个，眼下还有一百公里，估计也就一个半小时，就麻烦兄弟送到酒店住宿处。车钱该多少是多少，到时李导给你们结。你看咋样？” 金链子一听笑的更深了，说：“没问题，哥。谈钱伤感情，到地方看着给就是。我们时间也紧，就赶快让李美女带人上车吧！” 二十一个人拿了行李顿时愁云消散，困意也没了，个个欢天喜地跟着李导游上了金链子的豪华大巴车。 万小龙和张翠翠两家六口也松了一口气，带着提包旅行箱上了车。两家人都坐在一起。 车继续在夜里行驶，只是不到晚上十点的夜，更黑了，天上也没见几个星星，月亮也埋进了黑云里。 刚上豪华大巴车的时候，莹莹和刘亦菲异口同声道，车里好香啊。 这会万小龙也感觉随着豪华大巴车走的越来越快，车里的香气似乎也更浓了。 想着是不是司机在车里喷的清新剂喷多了没来得及散去。 直到四十分钟后，万小龙迷迷糊糊，闻到香气更浓了，有点刺鼻，人也困得不行，浑身没劲，再看看旁边坐着的刘阳河，都快从座位上溜下去了。 摇他，也不醒。忙扭头看后面的莹莹和刘亦菲，两个倒在座位上贴靠在一起，再看走道右侧坐着的吴蒙蒙和张翠翠，神态祥和，呼呼大睡。 万小龙喊了两声吴蒙蒙，嗓子好像吃了青皮柿子，缩小了，干张嘴不出声。 又抬头望向车厢里其他十几个乘客，没一个睁眼的，都是瘫着或者头靠在椅背上仰头大睡。 这，这不正常。 万小龙浑身无力，脑子残留着一点意识，眼睛不听使唤，眼皮子要挤在一起，模模糊糊，车前挡风玻璃上几个红色大字“戈神旅行社”在眼前晃悠。 戈神旅行社，戈神—— “割肾”，啊！ 但随着车厢座位顶的空调孔里冒出浓浓的粉色烟气后，万小龙彻底睡去。 第48章 猪仔 如果站在上帝视角，天上有个大摄像头，那么可以看到这辆加长豪华旅游大巴一路向南，速度极快。 月黑风高夜，神鬼潜行。 车内二十一人像尸体一般在座位上死睡，驾驶室两个金链子男人一个开车，一个不时摆弄着手机，发信息。 两人都戴着口罩，不用想，车里现在已经是个毒气室了。 车子下了省道，进入乡道，在一个分叉口停了下来。 开车的金链子下车摘了口罩，打了个电话：“老鬼，猪仔二十一个只，四小时后到。” 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知道了。” 车子发动，继续在乡路小道上行驶，路况越来越差，颠簸坑洼，后来进入丛林，盘山路在丛林里蜿蜒如蛇。 林高草深，大巴车被路两边的树枝草蔓刮的吱吱嘎嘎响。 四小时后，凌晨一点，大巴车终于在密林里停了下来。 林中木头和破布搭盖的小屋里走出了一个秃头花臂纹身的男的，他用手电照照车头，走上前掏出几根华子。 两个金链子下车，扔了口罩，接过烟，点燃道：“老鬼，货不咋地，老的小的占一大半，年轻的没几个。” 秃头花臂听了，上车要看，被金链子拉住，递给一只口罩。 秃头猛吸了两口烟，扔掉，戴上口罩进车里扫视一周，又拍了拍坐在最前面的导游小李的脸，色眯眯道：“这是导游吧，睡的挺香，一会拉到我屋里我再给她导导油。” 秃头下了车，对两个金链子说：“行了，去我屋里把绳子扎带拿来，把小猪蹄子都绑了！” 一个金链子去了木屋里，见屋里板床上躺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四仰八叉，赤裸着身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湿漉漉的，一股尿骚气，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金链子低头从床下翻出一个蛇皮袋子，走出木屋对秃头道：“老鬼，你把洋妞弄死了？说好了给我搞一次。长这么大也不知道啥滋味。” 秃头眯眼笑道：“美国妞力气真他妈的大，死活不从，给几个巴掌服服帖帖的。也太他妈不经草了，两下就晕了，刚照脸上放了泡水也没醒来。你要一会拉到河里洗洗还能用。” 金链子道：“我洗个调！我俩出生入死拉猪，你在这享受，也不给兄弟留一口。” 另一个金链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虎子，洋妞有啥稀罕的，满身狐臭味，那东西松阔阔的，你长两个也塞不满。我弄过几个，没意思。” 秃头奸笑着道：“黑熊说的没错，进进出出晃荡荡的，没啥感觉。不行一会我把小导游给你，我也不和你争了，那个看起来年轻，一定紧。” “好了，上车绑猪，我再打个电话，看对岸妙瓦底接应的来没。”说完对两个金链子扬了扬手，自己又抽出一根烟，边点烟边拨电话。 两个金链子虎子和黑熊拿了绳子和扎带，上了车，虎子到车后排，黑熊从车前排，依次向中间，一个个用绳子绑了双腿，扎带绑了双手。 万小龙和张翠翠两家人坐在车子靠前位置。 金链子黑熊走到万小龙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搜出钱包，打开拿出身份证看到“万小龙”三个字，有点熟悉，又看了下户口地址“中东市通远县古要镇千道湾村”。 心里咯噔一下，似曾相识是旧人。 又掰过万小龙歪倒在车窗玻璃上的头来，一看正脸，卧蚕横眉，鼻若伏犀，嘴巴刀削棱角分明，脸带仙骨神肤，双眼微合，神情淡祥安然。 “这是？”金链子黑熊陷入三十年前的回忆里。 “黑熊，发什么愣，瞧上那个了，是不是那个？”金链子虎子看见黑熊发呆，指着走道右侧坐在边上的张翠翠道。 黑熊把万小龙的身份证悄悄塞进自己口袋，又看了眼右边的张翠翠，笑道：“身材看着还行，就是稍微老了点。” 虎子挤笑道：“那还老？多有味道的少妇，不行让给我，我一会尝尝。” 黑熊朝车厢里看了看，道：“你得了，占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一车有几个好货，导游你要了，我说什么了，这个你就死了心吧。我的人。” 二十一个人，大人小孩一个不落，绑完了，身上搜出的手机钱包等随身物品，用一个塑料袋装了，又把男人女人手上耳朵上脖子里戴的金戒指，手镯，项链搜刮了装一起，这其中就有吴蒙蒙手上那只二十三克的金镯子。 提包背包和行李箱都扔到了车外面的草窝里，堆成小山。 秃头老鬼和妙瓦底那边通完电话，走过来瞧着两人手上的装着钱包和金银首饰的塑料袋说：“这些一会回酒店分了，先放我板床下埋好。 那边让我们等个把小时就来挑猪。把车窗车门打开，通通风，让猪仔醒醒。 身份证呢？” 黑熊和虎子把身份证合一摞给了秃头老鬼。 三人进了木板屋，把两个袋子埋到床下，边抽烟边查看身份证。 “妈的，怎么都是些老猪小猪。那边要的是年龄二十到三十五之间的。哎，不是二十一个么？怎么少一个？”老鬼问。 黑熊抽口烟道：“哦，有一个老公猪没身份证，全身找遍了，毛都没有。” 秃头扔了烟头道：“管他娘的，老猪也是垃圾一个，没就没吧！” 听到“垃圾”两个字，黑熊三十年前的回忆又在脑海泛起，并渐渐明了起来，他捏了捏中华烟头，火星灰一点点落在脚面上。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什么声音？”秃头老鬼看着两人警惕道。 虎子握握拳头，摇头耸肩活动着膀子，色笑道：“车里的猪仔醒了叫食呢。我的导游小猪猪，我来了！” 黑熊按下摩拳擦掌的淫心大发的虎子，对老鬼道：“老鬼，那边没说几条船来接，还是上次那小破渔船吗？这次猪多，一条不怕船翻了？” 老鬼拍了下秃驴脑门道：“对对，我忘了提醒他们了。我再打个电话说说，让开两条船来。” 第49章 黑熊 之所以有“哼哼”声，是因为车里人的嘴巴都被塞了袜子。 豪华大巴车门车窗通了风，车厢里曼陀罗粉气体散去，乘客都苏醒了过来。 浑身酸痛，还没缓过劲来，睁眼见双手双脚被捆绑，嘴里也说不出话，都是一脸震惊，然后是恐惧颤抖。 万小龙和张翠翠两家人也是大吃一惊，手脚绑着，嘴里塞着布，相互干瞪眼，一说话喉咙里呼噜作响，发不出声。 一指宽的塑料扎带把手绑在背后，动弹不得，一挣扎，手腕都勒的破皮了，疼痛难忍。 这时，金链子虎子和黑熊上车来，一人手里一把五十厘米长的缅刀，刀身柳叶状，前宽后窄，刀尖上翘，刀柄圆柱，灰色的刀身和缠着麻绳的刀柄上还有血锈。 虎子把刀扬起对着车内骚乱的乘客狠狠地说：“不要乱动！谁不听话，砍死谁！” 说完咪咪笑，一把拉起车门口颤抖的导游小李的细胳膊道：“妹子，下车给哥解解渴。” 李导游死命扭着肩膀，不肯下车，虎子扇了一耳光，拿刀架在白嫩的脸上说：“咋的，不乐意？要不要让哥哥先给你来点颜色瞧瞧，当美容了。” 李导游是个年轻姑娘，吓得怔住了，眼睛里流出泪来。 虎子把刀在她背后一插一划，脚和手上的扎带和绳子割断了。 “乖乖跟哥哥下来，别让我把你塞到行李箱去。” 李导游听了身子一瘫，软绵绵倒在座椅上。 虎子扯着衣领拖下了车。 金链子黑熊又走到张翠翠和吴蒙蒙跟前，把边上坐的吴蒙蒙推倒在走道上，对着靠窗的张翠翠道：“美女，下去和哥哥玩玩。” 张翠翠本来就惊恐，听见这，脸一下煞白，额头冒冷汗，浑身哆嗦。 万小龙和刘阳河愤怒的涨红了脸，扭动着身子，无力搭救。 金链子黑熊道：“听话我不打你，要是吃硬不吃软，一会有你受的。起来！” 张翠翠在座位上原地站起，黑熊割开了她手上脚上的扎带绳子。 “走呗，下车！”黑熊拿刀朝车门一指。 张翠翠趁机拽掉嘴里塞的袜子，大喊：“老公，老公。” “找死呀你！”黑熊道，朝张翠翠后脑打了一掌。 刘阳河挣扎着从座位上倒在过道上，黑熊转身在头上踢了一脚，道：“你老公？要不让你老公也下车，助助兴。” 万小龙眼睛早已怒火燃烧，眼睑乍红，又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下了车，张翠翠在无助和绝望中，脑海深处出现了万小龙的模样，只是那是小时候精神病保护她的模样。 张翠翠下意识朝身后看一眼，把着车门横杆对着万小龙又喊一声：“小龙哥，救我！” 金链子黑熊听到这一声收住脚，问：“也是你老公？” 他返回车里走近万小龙，弯腰看着万小龙。 万小龙赤红双眼，后背绑着的拳头紧绷，也瞪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黑熊若有所思，然后割掉万小龙脚上的绳子，说：“一起下去，给哥们助助兴！” 万小龙心里怒火烧的熊熊，但知道绝不能冲动，要想办法逃出去最要紧。 看了一眼莹莹和吴蒙蒙恐惧哀委的眼神，万小龙无声地安慰她俩，眼里露出淡淡笑意。 走到张翠翠跟前，翠翠泪盈眼眶说：“小龙哥，对不起！” 万小龙轻轻摆摆头。 下了车，万小龙向周围看了看，大巴车在深树林里，车前面一条杂草土路，沿土路望去，不远处透着斑斑亮光，像是一条河。 这会已经凌晨两点，有一点月光。 秃头蹲在小路边用手机一张张拍着身份证，闪光灯咔咔的响。 小木屋里惨叫声很大，伴随着打骂。 屋外面空地上，有一个金色头发的外国女人斜窝在草丛里，光着身子发抖。 黑熊上前拍着木屋门喊：“虎子，你他妈行不行，不行给兄弟腾地，我都硬半天了！” 里面又传来几个耳光“叭叭”的声音，接着又是脚踹的“佟佟”声。 “草泥马的，疼死老子了，一会废了你不可！”虎子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捂着裤裆哎呦。 又对路边的秃头老鬼道：“老鬼，带创可贴没有？” 秃头拍着身份证，扭头嘿嘿：“有个怂用。干了没有？” “干个吊！疼死我了。小娘们开始还乖，谁知道，哎，你瞧，快断了！ 有没有创可贴？” 虎子弓着腰，咬着牙吸着冷气，疼的难忍。 老鬼头也不抬道：“这会上那给你找创可贴去。地上抓把土面面撒撒吧！” “我草！”虎子骂完，无奈从土路上捏了一撮土往裤裆里撒。 站着看不到下面，就坐下来，叹道，这还咋整，尿尿估计像花洒一样了。 黑熊推着万小龙和张翠翠进了木屋。 虎子看到说：“黑熊，你带个男的进去啥意思？什么时候他妈的爱阴阳双修了？” 黑熊边关门边骂道：“你懂个锤子，这是她老公，废物一个，说边上看着，给我助助兴。” 秃驴老鬼道：“黑熊玩的花呀，我怎么没想到，一会我也试试。虎子，你这个没干成，一会都试试黑熊的。” “我还试个毛我，你快别说这个了，一说我就硬，现在钻心的疼。”虎子疼的闭上眼睛，猛抽烟。 小木屋里，李导游蜷缩在地上抽泣，蓝衬衫扣子都掉了，内裤倒是还在。 黑熊进门后，用刀片子在木板床上大力拍了四五下“啪啪啪啪啪”，嘴里大骂：“臭婊子，自个脱！” 又从床下抄出一把羊角锤对着地面咣当咣当地砸，嘴里骂：“跪下，妈的还不跪是。” 拿起羊角锤接着在地上锤了几下，嘴里大骂：“看你老公这熊样，两下就趴地了，抬起头看，我会让你老婆飘飘欲仙的。” 门外虎子听见门里传来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还得是黑熊，先给上点手段，妈的，我就是心软。” 木屋里，惊恐的万小龙和张翠翠对黑熊的这一系列操作给弄懵圈了：这金链子好像在演戏给外面的两个看。 黑熊拿缅刀在木板床上啪啪又打了两下，然后把万小龙嘴里的袜子扯掉，万小龙深呼吸了几口气，正要问。 黑熊竖起食指“嘘”了一下，然后用刀割断万小龙手上的扎带，从裤兜里掏出万小龙的身份证递给万小龙， 小声说：“龙哥，受惊了，还认识我吗？” 第50章 兄弟 万小龙纳闷道：“你是？” 黑熊说：“我是老九黑子呀，大哥。二十五年前我们在通远县城当乞丐，捡废品，住棚子，还记得吗？” 万小龙上下打量他，人高马大，膀肥腰圆，眼里透着狠劲。 便疑惑：“我怎么能忘了，可我记得老九瘦小猴样的，整天脸上弄的黑漆八咚的，弱弱的，你真是他？” 黑熊笑了说：“大哥，女大十八变，别说我了，我那时才几岁。” 万小龙把身份证揣进裤子口袋里，说：“自从垃圾棚被警察端了，我坐了半年牢出来，你们就不见了。哎！” 万小龙叹口气接着说：“不想几十年不见，老九，你怎么干起这个了？” 黑熊道：“一言难尽。大哥，现在我放你们出去。这是嫂子？” 黑熊看向一脸呆呆的张翠翠。 万小龙笑着说：“我老婆还在车上，就是和她坐一起的那个。这位我一说名字，你就能想起来。她叫张翠翠！” “翠翠？就是那时候你让我们天天满大县城找，学校门口守的那个翠翠？”黑熊瞧着张翠翠问。 万小龙笑着道：“不错。” 黑熊赶紧上前对张翠翠赔笑道：“哎呀，嫂子，刚才粗鲁了，别往心里去。” 张翠翠惊魂未定，这会也听出个所以然，勉强挤出笑说：“没事没事。” 万小龙说：“黑子，你别乱叫，嫂子还在车里。翠翠是我妹妹。” 黑熊笑着说：“大哥说是啥就是啥。大哥，车里还有你什么人吗？” 万小龙说：“我老婆和女儿，还有翠翠的老公和女儿。” 黑熊一听显得为难起来，说：“大哥，我在这也只是个马仔，外面那两个和我一样，都是给上面一个老板办事的。我只能尽力放了你一家人。” 万小龙说：“我看那个秃头在管事，你们关系怎么样？” 黑熊道：“谈不上关系，混个场面而已。老鬼干的久，和上面联系多，我和虎子基本听他安排。大哥不说这些没用的，我现在出去找老鬼说说，放了你一家人。” 黑熊抬脚要出门，万小龙一把拉住他：“黑子，你既然还认我这个大哥，想想办法把翠翠一家也带上。” 黑熊转头看了下张翠翠，在万小龙耳边低声说：“大哥，我们这行你不知道，进了这个圈子，命就捏在老板手里了。 谁要是放走一个人，要挑断手脚筋的，就是跑，除非你出国，国内躲不过三天就泡在水里成无名鬼了。 现在不知道老鬼把名单上报了没有，放三个人我也没多大把握。就算老鬼答应了，虎子也知道这事，以后把柄抓在他俩手里，我也难混，更别说分钱了。” 万小龙转头看着翠翠，她咬着嘴唇，眼神哀漠凄然，又有恳求之意。 万小龙心一横，瞅着黑熊手里提着的缅刀，说：“黑子，你这刀杀过人没有？” 黑熊听万小龙问这个，看了眼刀，低下了头，说：“不瞒大哥，在我手上死了几个。具体是什么人，想必大哥也能猜到。” 万小龙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又问：“外面那两个呢？” 黑熊道：“比我多，更残忍。” 万小龙说：“黑子，今天大哥想借你的刀一用，你就在屋里待着。你答应不？” 黑熊打了个寒颤，看见万小龙眼神凶光闪现，说：“大哥，你要——” 万小龙不等他说完，重重地点点头。 黑熊犹豫一会说：“大哥，只怕这会断了兄弟的生路，你也有危险，除非出国。国内是容不下身的，上面的老板手眼通天，分分钟就能让我们消失。” 万小龙咽了口唾沫，长舒一口气道：“没了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黑子，你若同我一伙，救了我的家人和翠翠一家，还有车上的人，我和你浪迹天涯，去国外闯荡，就像当初我们在通远捡废品一样自在。你意下如何？” 黑熊默默地从兜里摸出一盒中华烟，还没打开烟盒，又冷冷地朝地上甩去，一脚踏扁了， 说：“行，早死晚死都是死，跟大哥干了！” 就要提刀出门，万小龙拦住低声说：“一个一个喊进来，你一刀，我一锤。 先等下。” 万小龙走到张翠翠跟前，握着她的手，有些冰凉发抖，说：“翠翠，我们有救了，一会发生什么都别害怕，你转身背对着门，千万别看。” 张翠翠紧抓万小龙的手说：“小龙哥，你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害怕。你们刚才说半天，是要做什么？” 万小龙淡然笑着说：“替天行道。快转过身去。” 张翠翠转身看着后墙。 万小龙又蹲下身，把瑟瑟发抖的李导游扶起来，说：“没事了，一会就安全了。还能走路吗？” 李导游泪眼婆娑，鹅蛋嫩脸沾满土，点点头说：“能。” 她的胸罩吊带已经断了，蓝衬衫也没了扣子，现在还是两手捂着胸。 万小龙就把她的胸罩抽出来，放进她手里，衬衫下面的衣角给绑在一起，胸前的衣服拉了拉，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只要自己不放弃，希望永远都在。你刚才很勇敢。” 李导游抿了抿嘴，眼里闪着泪光。 “好了，你也到后面和翠翠一起，一会无论身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看，好吗？” 万小龙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 然后捡起地上的羊角锤，走到门跟前，对黑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可以了。 两人一个在门左，一个在门后，万小龙右手举着锤，黑子两手举着缅刀。 “老鬼，这臭婊子真他妈有味，带劲极了，你要不进来爽爽？”黑子贴着门缝朝门外故作兴奋地喊。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我和虎子都等半天了，是不是把导游也干了，几巴真他妈硬。来了！”老鬼在外面说话。 随之脚步声向木屋门口靠近， 万小龙和黑子凝神摒气。 门吱呀一声被老鬼推开，后脚刚迈进来，抬头见眼前张翠翠和李导游面向后墙，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 木板床上也没人，疑云窦生，急要转身，木门猛的被万小龙关上，右手羊角锤也砸在他的秃头前额上， 秃头老鬼下意识抱头，嘴里刚喊出“哎”，“哟”还没出喉咙，门后的黑子高高举起的缅刀已经砍下来，手掌被砍断，刀刃进了后脖子五公分，血喷射出来，搞的两人满脸都是。 老鬼果然是鬼，都这样了还摇摇欲倒却不倒，万小龙又给了一锤子，才终于倒下。 只见他趴在地上，头周围瞬间成了血潭，但脚还在乱蹬，万小龙从黑子手里夺过刀，在他脖子上又砍了两下，才魂升天外，断了气。 黑子这场面见的多，面无表情，但心里被万小龙的狠劲震摄，因为他瞥见万小龙的眼睛瞳孔是放大了的，像死人一样的眼睛，空洞洞的。 张翠翠和李导游听到身后咔咔的劈砍声，想到是什么，吓得捂着眼睛，两腿发软抖动。 “什么声音呀你们？”门外虎子在叫，感觉不对劲。 黑子忙镇定下来，对门外说：“没事，老鬼非要在地上搞，光溜着，真他妈刺激。你不进来瞧瞧？” 虎子还坐在地上给鸡儿按摩，上着土，道：“我没那个心情，臭娘们把老子害惨了！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现在就宰了她！” 黑子看着万小龙低声道：“大哥，咋办？虎子不进来。” 万小龙低声对黑子道：“用李导游激他，一定把他引进来动手。” 黑熊想了几秒，把刀对着门拍了两下，对门外道：“哎，虎子，我替你打了那小娘们两巴掌，她骂你活该，说他哥哥是警察，只要她回去了就告诉她哥哥，明天抓你坐牢。” 虎子一听道：“我草你妈的！咬了老子还没算账，拿警察压我，我今天非宰了你！” 虎子也顾不得裤裆疼了，身边抄了缅刀，一跃而起，带着一万个草泥马冲进小屋。 万小龙和黑子在门后两侧，这回是万小龙拿刀，黑子拿锤。 没料到虎子脾气暴躁，进来的这么快，等两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提着刀站在了屋中央。 他一副气急败坏，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管屋内空气诡异，见蓝衬衫李导游背对着自己，左手就抓，右手就要捅小蛮腰。 李导游也感觉腰被人抓着，惊声尖叫，不敢回头。 说时迟那时快，万小龙一个箭步扑上前，双手举刀砍向虎子拿刀的右手，电光火石间，刀尖距离李导游小蛮腰一毫米时，硬生生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脆响，连同掉落的还有紧握刀把的虎子的右手臂。 虎子应声哀嚎，不过两秒，黑子的锤子在他天灵盖猛锤两下。 虎子倒了，直挺挺向后仰倒在地，七窍流血，豆腐花也涌了出来。 张翠翠和李导游已经吓得瘫软，不能站立，头顶着木墙，相互搀扶着。但始终记得万小龙不让她们回头看的话。 老鬼和虎子这两个罪恶滔天的没人性的东西终于去见阎王爷了。 黑子从床底下拉出两个带拉链的大黑塑料袋，这都是给其他人准备的裹尸袋。 两人把老鬼和虎子的尸体装进袋子，拉上拉链，背到了屋后密林里。 万小龙一看，林子里大大小小几十个坑，有的填上了土，土沉淀下去一些，长了一尺高的杂草，但和周围的草地还是有区别的。 还有些坑里积满了黄泥水，飘着一层枯叶。 借着坑里的水，两人把脸上的血水洗了洗，衣服没办法还是血色烂漫，洗了也干不了，就穿着。 两人将尸袋子扔进水坑里，黑子不知道从哪个大树后找出两把铁锹，一人一把，一人一坑，埋了了事。 坐在坑边，黑子把从老鬼身上搜出的烟，给万小龙一支，自己也一支，点燃抽了起来。 烟气向上空飘荡，想必老鬼和虎子的鬼魂也正飘荡上空。 黑子道：“大哥，我看了老鬼的手机，妙瓦底的人是三点半过来，这边老板一直在催他传身份证照片。” 万小龙道：“幸好照片还没上传过去。你现在就用他的手机给发信息说，身份证照片已经传过去了，让他再看看。 另外说这边情况有变，刚刚有人报了警，边防警察就要来了，看他怎么说。” 黑子照万小龙的意思用老鬼的手机给老板发了信息。 五分钟后，老板来了回信：猪仔回栏，行动取消。 没过一会，又发来信息：妙瓦底两艘小船已经出发在半路，给他们些辛苦费打发回去。 万小龙问：“回栏什么意思？辛苦费我们有吗？” 黑子把烟头扔进水坑，说：“回栏就是放了，哪来的送哪里去，我们国内就是一个大猪栏。辛苦费，老鬼床下埋的有备用金。” 万小龙也灭了烟，看看时间，是半夜三点整，妙瓦底的人半小时后会来。 起身说：“黑子，还有半小时时间，我们去收拾东西，让游客赶紧离开这里。” 黑子不动，看着万小龙说：“大哥，你也要——” 万小龙也看着他，拍了拍他肩膀，笑了，说：“车一走，我和你偷渡出境，看看国外的月亮圆不圆，空气是否香甜。” 黑子也笑了，说：“是兄弟小人之心了。” 第51章 征途 埋了老鬼和虎子，从密林回到小木屋。 张翠翠和李导游仍背对门朝后墙站着。 万小龙说：“翠翠，李导游。没事了，快回到车上去，准备回家。” 两人转身看见万小龙和黑子一身的血。 翠翠仍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扑进万小龙怀里道：“小龙哥！”，眼泪哗哗地流，两手抱的万小龙透不过气，然后哭出声来，这是压抑恐惧的释放。 万小龙轻轻拍着她的腰说：“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快上车吧！亦菲和老刘估计都快急疯了。” 又转头看着李导游，李导游咬着嘴唇，眼里满是生死劫难后的感激之情，万小龙拉着她的手说：“接下来还要靠你带大家回去。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李玉香。谢谢你救了我。我也可以抱一下你吗？” 万小龙笑了，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身子还在颤抖，禁不住也嘤嘤地哭了。 万小龙轻抚着她的小蛮腰，把耳旁的乱发用手指捋到耳后，说：“李玉香，你最勇敢了。这也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以后再面对什么人和事也不会害怕了。” 说完，万小龙和黑子把身份证和钱包金银首饰拿着，和张翠翠，李导游一起上了大巴车。 车厢里的乘客手脚绑着，嘴里塞了袜子，一个个满脸是泪，红着眼睛，一直处在惊悚和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之中。 再一看到万小龙和黑子的衣服鲜血浸染，又个个瞪大了眼睛，嘴里哼哼。 几个人赶紧给大伙解开绳子，割掉扎带。 万小龙奔到吴蒙蒙和莹莹身边，给她俩解开了手脚，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声一片，其他人也是禁不住都哭了起来。 吴蒙蒙哭着说：“老公，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回来，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要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万小龙把金镯子重新戴到她手腕上，摸着她的脸说：“傻瓜，说什么胡话。你老公是什么人，那会容易就死了呢。” 吴蒙蒙说：“老公，那个带大金链子坏人怎么和你一起，其他两个呢，是怎么回事？” 万小龙笑说：“这个是我二十多年前的兄弟，我们能获救全靠他的。其他两个被我们打跑了，现在没事了。” 莹莹和爸爸抱在一起，也不害怕了，摸着万小龙的血衣说：“爸爸，你衣服上都是血，你被他们打了吗？疼吗爸爸。” 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万小龙一听，心一热差点哭了，笑着在莹莹的额头亲了一下说：“宝贝，爸爸没事，这是坏人的血，是爸爸把他们打疼了。我的好女儿，刚才害怕吗？” 女儿莹莹说：“害怕，但我知道爸爸肯定有办法救我们。我还安慰妈妈呢，让她不要害怕，有爸爸在呢。爸爸，我爱你！”说完哭了。 万小龙和吴蒙蒙也控制不住哭了。 张翠翠一家三口也是抱作一团，哭成泪人。 刘阳河说：“老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张翠翠说：“有小龙哥在，什么事也没有。是他救了我，现在我们没事了。” 刘阳河在政府部门工作，心思缜密沉稳，老婆刚才被带下车，束手无策，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老婆，又对车外发生的事十分不解，问：“老婆，你们在那小木屋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其他两个歹徒不见了？” 张翠翠说：“你快不要问，我回去给你说，现在我的心都怕。” 她们的女儿刘亦菲抹着妈妈张翠翠的眼泪说：“妈妈，我好担心你。龙叔为什么身上那么多血呀？” 张翠翠抱着女儿，低低地说：“好女儿，龙叔都是为了救妈妈，和坏人搏斗弄的。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车里的游客都是劫后余生，心情慢慢平复，也都拿到了自己的钱包首饰和背包行李。 又从游客中找了个会开大巴车的作为司机。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星星又出来了，夜空繁星点缀，月光皎洁，微风吹着林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不时还有青蛙，蛐蛐的叫声。 时间紧迫，三点半妙瓦底的人就要来了。 万小龙又抱了下吴蒙蒙和莹莹，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和贤惠美丽的老婆，心有万般无奈不舍， 还是说：“老婆，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照顾好咱们的女儿儿子，还有爸妈。 家里的生意忙不过来就多招几个人，不要让自己太累了。要是我回不来你就找个人一起生活，但必须要对你和女儿儿子好，否则我走到哪里都不放心。知道了吗？” 吴蒙蒙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万小龙的手道：“老公，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们娘俩一起回去吗？你要去哪里？” 万小龙长长地亲吻了一下吴蒙蒙，眼神平静地说：“老婆，和今天的事有关，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不要过于担心，就当是我出门给咱家挣大钱去了。” 又抱着女儿说：“莹莹，爸爸要去国外挣钱去，可能好几年不能陪你。你聪明懂事，爸爸最疼你，爸爸走后，你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妈妈和弟弟，能答应爸爸吗？” 莹莹哭了，小手抓着万小龙的肩膀说：“爸爸，你去哪里？我不准你离开我们！” 万小龙亲亲她说：“好女儿，我会回来的！” 走到车门口，又看了看张翠翠，她的眼里满是不舍和愧疚。 导游李玉香递给万小龙一串珍珠手链说：“万大哥，这个送给你，我会永远记得你。” 大巴车原路返回，在深林中远去，万小龙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对坐在木屋边的黑子说：“黑子，还有烟吗？” 第52章 外国女 两人坐在木屋门口抽烟，等待。 黑子的身边放着一袋现金，十万人民币，这是给妙瓦底接送人的辛苦费，两人的背包里还有三十万现金，是备用金剩下来的，作为两人偷渡到缅甸越南的生活费。 木屋旁边草窝里赤身裸体的金发女人还在那蜷缩着身子，不过有了意识，蓝眼睛睁着，目光呆滞，傻傻地瞅着万小龙和黑子。 “去！看猴呢，再看眼珠子挖掉扔进坑里。”黑子骂道。 万小龙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走过去，蹲下身，盯着外国人，这外国人就是臭，一股尿骚味。 万小龙转头问黑子：“黑子，我还没这么近距离看外国人，咋是这味道，太臭了！” 黑子嘿嘿笑说：“大哥，都是被老鬼日弄的，折磨了四五天了，今天又在人家脸上撒了泡尿，能不臭嘛。” 万小龙对男人杀伐果断，爱憎分明，但女人是他的软肋。 现在又有点怜香惜玉了。 “你会说中国话吗？”万小龙把她金黄头发上的草叶树枝拿掉说。 她没回答，茫然无助的眼睛一动不动，手指贴着大腿扣着。 “我带你去洗洗。”万小龙扶起她的肩膀。 黑子看看撇了嘴，道：“大哥，妙瓦底那帮人快来了，你理球她干嘛，一会扔进坑里了事。” 万小龙说：“这要是个男的，我看都不看。可偏偏是个女人，我最见不得女人受苦，怪可怜的。” 万小龙扶着外国女人来到那片埋人的水坑。 她顿时浑身发抖，打着摆子，眼神恐惧无望。 胸前圆奶和后臀跟着颤，外国人身材就是好，受了这么多天凌辱虐待，身材也没走形，高大妖娆，前凸后翘。 万小龙跳进水坑，向她伸手道：“你不要害怕，我非他们一伙。 你看你身后那两个刚填上土的坑，就是欺负你的人的坟墓，估计尸体还有热气呢。想必刚刚你也知道木屋里发生了什么。我都给你报仇雪恨了。 下来吧，我给你洗洗，一会找件衣服换上，中国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来吧！” 她渐渐平静下来，扶着坑沿溜下来，万小龙扶着她的腰，两人都站在泥水里，水深没到膝盖处。 万小龙撩起水，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肩膀，后背，腰，翘臀，大腿，小腿，甚至脚丫子。 又转过身，帮她洗头发洗脸，两个奶子，小腹，森林处缝隙，一直到脚面。 她站稳不住，两手下意识搭在万小龙肩膀上，任由万小龙抚摸擦洗。 她的眼睛渐渐有了神色，像雨过天晴乌云散去，瞳孔里有了湛蓝之光。 万小龙说：“这水虽然浑浊，但都是天上下的雨水，干净着呢。” 她的手指在万小龙的肩上划了划。 她抬头向天空望去，夜色朦胧，星辰闪亮，月光如水，低头月光倾泻在两人脸上，身上，恍如梦境。 洗了两遍后，来到草地上，万小龙裤子鞋湿了，上衣是干的。就脱了衬衣给她擦干了身子，边边角角隐秘处也不放过。 她说话了：“sir,you is a strange man.” 万小龙一愣，看着她，问：“你可说话了，啥意思？” 她抿嘴挤出一点笑，没再说了。 “大哥，快点，人来了！”黑子在木屋那边喊。 “来了！”万小龙拉着外国女走出林子。 黑子站在土路一头在观望小河那边，耳边有“轰轰”的马达声由远及近传来。 “黑子，哪里还有衣服，我给她换上。”万小龙问。 黑子看了一眼洗的干干净净的金发美女，眼睛一亮，道：“大哥，你真行，都什么时候了。 屋子后面北边五十米处有一堆行李箱，死人衣服鞋子。你去找找看。要快呀，船快来了！” 万小龙按黑子说的地方，跑进去一看，简直触目惊心，带血的撕成片的衣服花花绿绿堆积如山，行李箱鼓鼓囊囊也扔的到处都是，里面还渗出粘稠黑液体来，臭不可闻。 好多身份证散落在各处，像扔了一副扑克牌。 万小龙顾不及多想多看，在旧衣服堆里找了一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男式始祖鸟冲锋衣和一双北面登山鞋。 来到木屋外国女身边，边脱自己衣服，边说：“老外，这是死人堆里的衣服，你穿了不吉利。你穿我的。” 说完把自己身上的短袖和运动裤，鞋子递给她。她踌躇，眼里含热道：“sir, how is that lucky for you ?” 万小龙也听不懂，但也知道她疑惑，随口说：“我命硬！” 换了衣服，妙瓦底的人来了。 四个人，为首两个穿着雄鹰图案短袖，大花臂，寸头，墨镜，手上一个带着金表，一个是劳力士绿水鬼。 后两个一身绿迷彩，脸黑瘦，黄鞋，背上背着ak47冲锋枪，腰里挎着歪把子小砍刀，走路懒散。 黑子小步跑上前递了烟，拿着打火机给点上，陪笑说：“不好意思啊，让两位大哥和兄弟白跑一趟，今天忒不顺，让猪仔给点了灯了，妈的！” 金表花臂瞧也不瞧，仰头看天道：“废话就别说了，辛苦费呢？” 万小龙拿着袋子忙说：“奥，大哥，早给您准备好了。” 金表大哥不为所动，后面绿水鬼大哥接过袋子，打开点了下，在金表大哥耳边低语。 金表大哥摘了墨镜，一双豹子眼瞪着。 万小龙心想，真他妈能装逼，大半夜的戴墨镜。 正愣神，金表大哥粗声道：“我们来了两条船，这只是一条船的。赶紧的吧！” 黑子一听，妈来个逼的，就料到这帮狗腿子不好打发。 便哈腰笑说：“大哥，这里面已经比上次多了五万了。我们老板交代过，怎么敢少了几位的。我也想给大哥多点，但老板不给我们，我们也是没法呀。要不您给他打电话问问？” 金表大哥一声冷笑：“哼，你们的老板也只是个虾米，我给他打个几巴。”说完给绿水鬼大哥使了个眼色。 绿水鬼带着两个迷彩兵跑到小木屋搜了一圈，又出来。 金表一看一无所获，说：“我记得你们平时都搜刮些猪仔的金银首饰，怎么，不想拿出来分享了。这可不是你们老鬼的作风。哎，对了，老鬼人呢？刚还和我电话来着。” 黑子肝一颤，不知道该怎么说， 万小龙说：“奥，老鬼被老板喊回去了，今天被点了灯，边防警察接了报案，查的凶，怕有什么辫子被抓住。” “妈的，胆小如鼠。破警察也给吓成这屌样。你们老板真他妈够怂的。”金表说完扬扬手，要走了。 又转头看着黑子身后的背包奇怪道：“你背包里是什么？” 黑子脸色有点变，强装镇定地说：“哦，一些泡面饼干，大哥想吃？” 金表江湖经验丰富，察言观色本领是有点，他看出了黑子的掩盖的慌张。 冷哼一声道：“想吃，打开看看。” 黑子站着不动，两个迷彩兵两下就把背包夺过去，打开一看，喜气洋洋道：“老大，不少呐！” 几人哈哈大笑。 万小龙和黑子气愤填膺，黑子道：“几位大哥，这是老板给我们留的备用金，你们不能拿。还给哥们吧。” 绿水鬼笑道：“备用金，备用金还不是给我们备用的，大哥你说是不是？哈哈。” 金表大哥说：“老二说的没错。不废话了，记得告诉你们老板，别不识时务。我们还忙，走了哥几个。” “大哥，别急呀，那个洋猪看起来不错。”绿水鬼手一指，外国女在草地上坐着，刚刚被万小龙洗了，又穿着万小龙的衣服，很美，很有气质。 金表大哥说：“你也不想想，好货能轮到你，老鬼这几个早他妈把她日成圈圈了。走了！” 绿水鬼好色成性，朝两个迷彩说：“带回去，给弟兄们玩玩，管她圈不圈的，能干就成。” 外国女刚逃离魔窟，恢复点精神，现在又进入魔爪，苦苦挣扎，生拉硬扯中，一双美丽大蓝眼只把万小龙死死地盯着，透着绝望。 万小龙咬着牙关，眼里生了杀意。 又转头看了一眼黑子，黑子背包里的三十万钱被拿走，心里也有拼命的打算。 反正要偷渡出逃，已经杀了老鬼和虎子，也不缺这几个。 但两个迷彩背着ak冲锋枪，不是吃素的，刀再快也不敌子弹。 眼看着金表和绿水鬼离开，外国女被两个瘦迷彩拖着跟在后面，有七八米远了。 万小龙一声“草泥马的”冲进木屋，拿了锤子和缅刀，出来把锤子塞到黑子手里道：“先杀带枪的！” 只对视一眼，两人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第53章 艾薇 四个人毫无察觉，后面的两个迷彩只顾拉着外国女取笑，身后的脚步声也没听见。 万小龙轻声嗫脚靠近，一刀砍翻一个迷彩，他“啊”的一喊，捂着脖子转头倒下。 黑子跳将起来，一锤下去，用力把另一个头上锤出一个大窟窿，闷声而倒。 外国女见万小龙和黑子血红的血睛，吓得蹲身躲避。 金表和绿水鬼大哥转身见两个迷彩护卫倒地，要去抢枪，万小龙和黑子冲上前来。 金表大哥丝毫不慌，从腰间拔出明晃晃三棱军刺，寒光耀人眼，三十厘米长，三条血槽螺旋； 绿水鬼大哥从裤兜里掏出两千伏的高压电棍，也是三十厘米长，月色下端头滋滋像电焊，全钛合金精工制作，能打能电。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万小龙拿缅刀左挥右劈，两个大哥也不是吃素的，闪身后退两步，黑子拿着羊角锤，连着木把只有十来公分长，又是个小锤，这会显得没了威慑，也让两人处于劣势。 锤子这种武器，适合夜间偷袭。 有人总结夜间袭击人，枪不如刀，刀不如斧，斧不如锤。锤子号称百兵之猛，一锤子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锤定音，无声无息。 只是这会谁喊都没事，又不怕人听见，也没人听见，所以黑子拿着锤子就有点心虚。 金表大哥和绿水鬼大哥也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对着黑子一阵嘲笑：“孙子耶，你真是太逗了，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嗯哈哈哈。” 黑子道：“死在这把锤上的人不下十个，你们试试！” 对面两个又壮又凶，个子也比万小龙和黑子高一头，那个电击棍一碰到人就把人电晕，和他们硬碰硬胜算不大。 万小龙想了下，上前半步，拿刀指着金表道：“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反正总有一两个倒下的。 两位大哥要是把钱给我们，放了人，咱今天就算了，怎么样？” 两位大哥哈哈大笑：“你是个雏吧，幼儿园毕业的？幼稚屁话一堆，上！” 金表和绿水鬼突然变了脸色。 绿水鬼把电击棒朝地上一甩，瞬间长了三十厘米，变成六十厘米，端头上电流蓝光滋溜滋溜。 万小龙和黑子脸都白了，电棍不需要靠近打，主要一戳到你身上，就把你电倒。 绿水鬼和金表占了上风，步步紧逼，万小龙和黑子怕有闪失，步步后退。 就在两人心慌慌，感觉难以抵抗不知所措时，喜剧的一幕发生了： 金表和绿水鬼刚才狂妄的眼神变了，神色凝重胆怯，脚也定住了，接着后退了。 是外国女，她站起来了，她在万小龙和黑子中间冒了出来，左脚前右脚后，腰稍屈，胸前倾，左手紧握枪颈，枪托紧靠肩窝，右手紧扣扳机。 眼神专注宁静，身姿飒爽。 金表也是会打枪的人，看到这架势，不敢相信这女老外竟然持枪动作如此标准，但还是存有侥幸，道：“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不知道会不会用，老二，上！” 旁边绿水鬼一听让他先上，犹豫不决。 “咔咔”，是枪栓上膛的脆响。 “叭叭”，外国女抬枪向空中打了两枪，旋又指着对方。 两人吓傻了，扔了军刺和电击棍，扑通跪在地上道：“美女，兄弟错了，千万别开枪，有事好说有事好说。” 绿水鬼大哥露出苦相道：“美女，我们也是小马仔，混口饭吃。你可千万别杀我们。我们给你钱，要多少都行。” 外国女说话了，还是汉语：“你们有多少钱？” 绿水鬼看了眼金表大哥，金表大哥说：“现金都在k园区宿舍，你跟我们去拿。保证不亏待你们，说到做到。” 外国女道：“你想耍花招？我现在不要现金，我要转账，快把手机打开我瞧瞧！” 两个唯唯诺诺，不肯拿手机出来。 “叭”，外国女在他们头顶平射一枪，两人吓的汗毛竖起。 扣扣搜搜地掏出手机，打开账户，金表大哥是二百五十万，绿水鬼账户是一百六十万。 外国女令他俩输入了一个转账卡号，让其转账。 过了五分钟。 她侧头对万小龙说：“先生，我手机早被他们抢走了，你打开你的手机登录美国银行boa官网，查下我的账户钱到账了没有？thank you!” 万小龙打开手机按她说的登陆进去一查，账户显示两分钟前跨境到账人民币四百一十万元。 外国女看了点点头，仍端着枪，对跪在地上的金表和绿水鬼大哥说：“很好，你们滚吧！” 他两个刚要起身，万小龙大喝一声“慢”，对外国女说：“这两人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残害了多少女人，可不能放了。还请老外你送他们上西天找阎王爷去。” 外国女道：“先生，我喜欢你的性格。” 转头对地上要起身的金表和绿水鬼道：“你们罪孽深重，我送你们去天堂见神父忏悔。” 说完“叭叭”两枪，一人额头一枪，又走近在两人左胸补了几枪。 金表大哥和绿水鬼大哥瞪着大眼珠子，瞳孔尽散，罪恶的半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万小龙和黑子对外国女枪法目瞪口呆，她像一个职业军人。 过后才知道，她是美国西部蒙大拿州人，工薪家庭，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平时就爱好射击打猎。 今年刚刚毕业，趁着还没上班，给自己一个间隔年，来到中国云南旅游，遇到路人搭讪就被骗到这里，被老鬼占为己有，折磨了一周，打算玩腻了就埋了。 幸运的是遇到了万小龙。 结果了两个大哥，黑子捡起另一把ak背上，电击棍着实吓人，仅次于枪，也揣到他腰里。 万小龙把军刺递给外国女，让她防身，总不能到处背着ak跑。万小龙以为她要离开，去继续中国游的。 她握握枪说：“先生，你拿着备用。我喜欢枪，比刀快。” 万小龙说：“你下一步去哪里，这里是中国边境，靠着金三角，那边很乱，这里也不安全。我建议你去成都，西藏或者上海深圳游玩。” 她说：“我刚来一个月不到，就被欺负，很倒霉。你们要去哪？我跟着你们。” 黑子抽着烟道：“老外，我们要偷渡去缅甸越南，你可不能跟着，女人最危险。 再说我俩是浪迹天涯，你跟着干什么，回你美国去。” 外国女道：“我还有差不多一年时间，现在回去还早。先生，你救了我，我感到和你在一起很安全。他讨厌我，你喜欢我吗，我跟着你，我会打枪。” 万小龙看着黑子道：“黑子，你讨厌她？” 黑子笑着说：“龙哥，看你说的，刚才不是她拿枪站起来，我都快撑不住了。抽烟吗？” 黑子为了表达感激之情，递上一支中华烟和打火机给外国女。 外国女笑了下，接过烟点燃抽了两口，动作比较熟练，外国人放得开，好多女性是抽烟的。 万小龙和黑子倒是喜欢上这个外国妹子了。 万小龙也抽着烟说：“我们现在就是个三人自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外国女说：“我叫艾薇.伊万卡，叫我艾薇就好。他是黑子，你是龙哥，我都知道了。我以后叫你龙哥。” 万小龙和黑子都笑了。 三人歇了一会，已经快到五点了，就起身向小路深处的河边走。 临走时三人把尸体拖到了屋后的水坑里埋了，金表大哥的金表黑子非要给万小龙，万小龙不喜欢土豪打扮，戴了劳力士绿水鬼。 黑子现在脖子上戴着两条三斤重的金链子，原来自己有一条，另一条是虎子的。 小路顶头，果然是一条河，是中缅边境河，铁丝网上两个狗洞子，三人钻出去。 河岸边绑着两条脏兮兮的小艇，假如今天没有遇到黑子，没有万小龙，那么二十一个游客现在就在船上往缅甸园区送，说不定已经在园区里了。 几人都没有去过缅甸，上了船，又一起抽了根烟。 想到家里的儿女，还有梅莉，却不能回，原因就是怕园区老板知道今天的事，找自己麻烦，被灭口，到时候恐怕家里人也不好过。 看着周围黎明晨光，天边东方旭日冉冉升起，头顶蓝空云浮，乾坤朗朗。 又看看他俩背上的冲锋枪，自己手里的三棱刺。 万小龙抽完最后一口烟，放在脚底狠狠踩碎。 对二人道：“我有个大胆的计划，不知道你们敢不敢一起？” “什么计划？”美国女孩艾薇和黑子好奇问。 “踏平缅北，解救无辜，还它一个清平世界！” 第54章 三人行 黑子和艾薇的下巴惊得掉到了小河里：“龙哥，你是认真的？” 万小龙严肃地看着他俩，点点头。 黑子说：“那大哥先等我一会，我出去买个键盘回来，靠这两杆枪怕是不行。” 艾薇睁大了卡姿蓝大眼睛：“键盘？” 万小龙哈哈大笑。 黑子说：“大哥真是豪气，就咱三个人去打缅北集团，这是送死！” 艾薇说：“也不是不可以打，给他们扔一颗原子弹就行，简简单单的事。” 万小龙和黑子忙问：“有吗？” 艾薇笑说：“等会我联系一下我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将军，分分钟的事。” 三人笑的前仰后合。 正在三人沉浸在耍笑中时，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紧接着有人向他们喊：“不许动！” 三人吃了一惊，转头一看，岸上站着四人拿着手枪指着他们。 “不许动，黑熊你他妈和那两个人在船上干什么？”岸上一个穿着西服，打着黄色领带的大背头中年男人说。 黑子愣了会神，想起来这是国内这边的老板，也就是老鬼经常联系的那位。 这个老板曾经请他们在市区“人间多情”会所吃过饭，顺便享受了越南妹的一条龙服务，都有点印象。 黑子还在发愣，没有想到老板会亲自来这。 大背头老板看黑子没回答，喊道：“你他妈聋啦哑啦？老子问你话呢，你不在这边守着，跑船上干什么？老鬼呢？” 看来老板还不知道老鬼和虎子已经是刀下鬼了。 便急中生智道：“老鬼和虎子被边防警察吓尿了，这会进城放松了。老板你怎么来了？” 老板说：“妙瓦底那边不见他们的人回去，电话打到我这里问我，我又打给老鬼，还他妈关机了。那两个是什么人？” 老板拿枪指了指万小龙和艾薇。 黑子说：“奥，新找的小弟，来入伙的。” “一群废物。把船划过来，老子还有事问你。”老板说。 黑子一听不知如何是好，看向万小龙。 万小龙给他使了个眼色，拿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横切的动作，艾薇也会意。 万小龙划着船慢慢向北岸国内这边靠拢，黑子和艾薇的枪都在脚边放着，两个人的手已经做好了随时拿枪射击的准备。 老板看见船划了过来，放松了警惕，四个人抬枪的手也放下来了。 距离岸边四五米时，万小龙突然一声：“打！”迅速爬倒在船舱里。 黑子和艾薇秒懂，抄起冲锋枪，换成蹲姿拉了保险对着老板四人就扫射，老板手还没抬起，就被艾薇三枪打倒在小路上。 其他三个也是烂渣，手一扬起，还没打开保险，看见是冲锋枪，腿一软吓得卧倒在草窝里躲子弹，屁股大腿暴露在外面，被打成了马蜂窝。 船靠了岸，艾薇砰砰几枪点射结果了三个跟班的性命。 老板圆瞪着眼，张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惊恐，眉心两个枪眼从后脑勺贯出，胸口一个窟窿突突冒着血。 他的中指上戴着金镶祖母绿戒指，手腕上两串念珠，盘的油光水滑，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想必戴在老板手上也不便宜。 万小龙褪下他的戒指递给艾薇，她不要，说：“龙哥，老大的戒指，你戴。” 万小龙塞进她的裤兜，说：“你一枪爆出个麻痹戒指，该你拿着，回去卖钱。” 黑子又把那三个的口袋翻了个遍，找出了两万块钱，又收获了两条白金链子戴自己脖子上。 这个老板身上除了一把枪，衣兜里啥也没有。 还是挺可笑的，这可是缅北在国内的大蛇头呀，竟然死的这样突然，真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真尼玛活该！ 也懒得埋了，黑子和艾薇跑回木屋后面拿来四个行李箱装了，扔进边境河里，飘走了。 现在一人一把手枪，万小龙腰里插了两把，上了船。 黑子说：“龙哥，老板死了，国内现在安全了，还去缅甸干嘛，不如在国内逍遥快活，你不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万小龙摸着双枪，沉思片刻，又看看艾薇，艾薇也盯着他。 “艾薇，你呢？还要不要去缅北地狱走一遭。” 艾薇笑着说：“冒险的人生才更有趣。” 万小龙又转头看着黑子说：“黑子，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不去缅北见识见识，岂不是损失，何况现在一只脚已经进来了。 缅北诈骗横行，我们国内屡遭拐骗，牵年日久，有多少无辜男女被压榨凌辱割了腰子，卖了器官，抛尸荒野。 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国人还在水牢里泡着挨鞭子，在亨利包厢里做扶手。 我们既然来了，怎么能忍心回去。 从来忧国之士俱为千古伤心之人，如若命丧他乡也不枉来世一回。 我明知淌进缅北这片灭绝人性之地，凶险重重，但自古邪不压正，师出有名，有何惧哉！” 黑子被说动，再一看连艾薇这样的外国友人都看淡生死，痛下决心道：“好，干了！” 万小龙拉过黑子和艾薇的手叠在一起，道：“天涯路远不如振翅齐飞，此去想要险中求胜，唯有兵行险着。” 黑子：“怎么个险着？” 万小龙道：“做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永远没有中间的路线。擒贼先擒王，想办法抓了园区诈骗头目是上策，这就是险着。” 艾薇说：“龙哥，听说他们都有私人武装，民兵组织，还有当地军阀势力撑腰保护，抓魔头老大恐怕十分困难。” 万小龙向天长望，道：“成败在此一举，大不了血溅黄沙路，一死天下殊！” 第55章 进入园区 三人驾驶着小船穿过边境河，在一片稻田地靠岸。 又徒步穿过稻田地和几个土丘，来到了传说中的诈骗园区集中地——缅北，并找了家当地的旅馆住下。 几天走街串巷，和当地人闲聊获得了一些信息。 与中国接壤的北部是木姐园区，盛源园区，佤邦孟平园区，小勐拉园区， 分别由一万人的克钦独立军，两千人的果敢同盟军，三万人的佤邦联合军，四千五百人的掸邦民主同盟军控制。 南部是与泰国接壤的妙瓦底市k园区，兴华园区，环亚园区，金鑫园区，均由一千五百人的民主克伦佛教军控制。 “靠，大哥，要打那个你说？急死人了，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待够了。” 晚上三人在掸邦木姐县城一家小旅馆里吃着康师傅泡面研究着，黑子吸溜了一口面说。 自从到了缅北，三人在木姐县城已经待了两个月了。 这里是热带气候，潮湿闷热，让人心情烦躁。 万小龙抽了一口烟，看着慢慢软化膨胀的泡面饼，说：“这个县城有一万多独立军，我们潜入园区枪声一响就会惊动他们，到时候恐怕很难脱身。” 说完背靠着椅子吐烟圈，陷入沉思。 四十岁的万小龙抽烟的姿势是迷人的，英俊成熟，颇有大哥风范。 旁边的艾薇边吃面包边注视着万小龙。 大哥真的好帅呀！棱角分明的脸庞，刀削一样的性感嘴唇，要是骑上一匹盔甲战马，带把佩剑，真像拿破仑。 这段时间的相处，艾薇这个美国女人已经被深深的吸引。 “大哥，说句话呀？”黑子也点了一根烟急切地问。 艾薇萌动的情思被黑子打断，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个瞎黑子，没看见龙哥在思考吗，吃你的泡面！” 黑子瞪眼道：“啥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躺在板床上也对老鬼这么牛逼吗？” “fuck you！”艾薇被刺到痛处，拿吃完的泡面桶向黑子脸上扔去，汤水弄了黑子一身。 “草，给你脸了！”黑子攥着拳头向艾薇挥去，被万小龙一脚踢开。 “你俩要干什么，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万小龙吼道，扯出一张卫生纸递给黑子，“去洗洗。” 黑子一脸怒气，擦了擦身上的水，跑到厕所洗脸去了。 艾薇低着头把面包一片片撕落在地上。 “艾薇，没事吧，别和黑子一般计较，他是个粗俗的人，说话口无遮拦的。” 万小龙把她的金发抚向耳后，看见她的眼睛红了，泪水滴落。 自从来到缅北，黑子和艾薇不知咋滴三天两头吵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黑子有点想离开回国的打算，但和万小龙兄弟情分还在，左右为难。 艾薇和万小龙相处融洽，天天龙哥长龙哥短地叫，让黑子心里不舒服，像是被第三者插足，一天到晚对艾薇没有好脸色。 又因为艾薇之前被老鬼日弄的不成样，觉得艾薇是个烂货，这里气候也非常热，艾薇是美国白人，体味很重，也让黑子很讨厌。 再加上这段时间对各个诈骗园区的观察和盯梢，发现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带枪巡逻，围墙都有监控，楼顶还有了望台。 想要拿下一个园区比登天还难。 黑子从厕所洗了脸，光着上身出来一屁股蹲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艾薇擦了眼泪，把头扭到一边，也不说话。 空气陷入了静止，沉默了一会，万小龙把三人的泡面桶捡起扔进垃圾桶。 一人发一根烟，抽了两口，狠下决心道：“畏首畏尾，犹犹豫豫，吊事也干不成。今晚行动！” 晚上十一点，月黑风高杀人夜，伸手不见五指。 三人带了家伙沿着榕江科技园区围墙向大门靠近。 这紧张的时刻，艾薇看起来却丝毫不慌，边走边喝可乐，黑子挪着步子心里想，这娘们今晚要找死，会打个枪太他妈狂了。 这个园区号称科技园区，其实连个电风扇也生产不出来，是比较小的一个电诈园区，只有三栋五层大楼。楼与楼之间有天桥连接。 园区大门是一个推拉式铁栅栏门，里面有四间值班室，总共二十个穿着迷彩拿着ak47冲锋枪的保安值守巡逻。 大门关着，现在也进不去，也不敢进去，三个人哪是二十人的对手。 他们三个在等机会，因为到了十二点后每隔两小时，大门会打开，出来五人一组的巡逻人员沿着围墙巡逻。 万小龙要把这五人给干掉。 “艾薇，你枪法好，能不能在这五人成一条线的时候，立马射击第一个？”王小龙悄悄地问。 艾薇说：“可以试试。” 黑子惊道：“大哥，你的意思要给他们来个糖葫芦串？这不可能吧？” 万小龙在夜色里微微一笑：“可以试试，我对艾薇有信心。” 到了十二点，铁栅栏门嘎吱嘎吱地移开，五个身穿绿色迷彩的保安背着枪出来了。 前面一个和后面一个拿着手电，向三人这边走来。 他们还是训练有素的，队伍很整齐，一二一迈左脚一二一迈右脚。 “正合我意”，万小龙心里念道。 眼看着五个保安啪嚓啪嚓走近，手电光就要照在三个人脸上，马上就会被发现了。 黑子一脸冷汗看着万小龙，万小龙紧握手枪看着艾薇。 艾薇轻轻地把喝光的可口可乐塑料瓶套在枪口上压紧，蹲姿端着枪调慢了呼吸。 为首保安的手电光刚照在艾薇脸上，心一惊脚步停了下来，后面几个只顾低头走路挤在了一起。 “咚咚”，艾薇扣动了扳机，枪口里喷出火苗，发出沉闷响声，那五个保安在原地定了两秒，纷纷倒下，在地上蠕动。 “太神了！”万小龙和黑子不由地惊叹。 随后万小龙一个箭步上去，用三棱军刺猛补刀，直到五个保安挺直了身子。 三人把五个保安的尸体拖到墙角，迅速换上了保安的迷彩制服，万小龙捡了把枪拿上，他俩个卸了弹夹插在腰里。 “艾薇，干的漂亮！”万小龙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艾薇抿嘴一笑。 解决了这五个，大门值班的还有十来个，万小龙拍了拍带过来的三个四十升的煤气罐，对艾薇说：“艾薇，下来还要靠你。准备好了吗？” 艾薇点点头：“当然。” 说完，一人扛着一罐煤气来到大门栅栏，把一个放在大门中央，其他两个放在门两侧。 三人后退六米趴在靠墙地上。 艾薇端着冲锋枪瞄准中间的煤气罐刚要打，被黑子拦住：“这么近有什么难的，我来！” 艾薇看看万小龙，万小龙说：“好，就让黑子试试，不要掉链子，现在可不是在玩过家家！” 黑子一撇嘴，拿起手枪“砰”，煤气罐毫无反应，倒是枪声惊动了大门里值班的保安。 里面吵吵嚷嚷，似乎大部队人马就要出来了。 黑子还要再射，被万小龙拦住道：“留着打人！让艾薇来！” 大门嘎吱移开，听到枪声后，里面涌出六七号保安拿着枪聚在门口左右看，没看见人，看见了脚下的煤气罐，纷纷议论：“嘿，这谁他妈放的！几个意思！” “肯定是厨房的家伙偷懒，想让我们扛进去。” “放！”万小龙一声喊，艾薇的子弹随机射出，正好击中罐体。 “嘭”一声巨响，煤气罐爆炸，蘑菇云一样的火光在保安群里发出，六七个保安被炸的四分五裂，有的身上着了火在地上哀嚎。 黑子要冲上去，万小龙一把拉回来：“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约莫过了两分钟， 一个带徽章袖标的好像是队长，带着七八个人冲出来，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残块，又看见满身是火的两个保安，喊：“救人，保持警戒！” 这是个保安队长，万小龙微微笑了。 在他说话的空当，万小龙拍了拍艾薇的肩膀，艾薇“叭叭”两枪连续射出，大门两侧的煤气罐再次爆炸，火光冲天，气浪翻滚，大门围墙轰然倒塌，铁栅栏门飞上天空。 两个四十升煤气罐的威力堪比三百公斤tnt炸药，要是比作手雷，相当于六千颗同时扔在一个地方爆炸。 那个队长和六七个保安的尸体被炸上了三十米的高空，几分钟后才落下。 万小龙三人也被气浪推出了五六米，电光一闪，眼前都是一片黑。 “妈的，这太离谱了，差点把自己炸死！”黑子揉揉腰腿，脸上全是五迷三道的黑烟。 万小龙被震得撞到围墙上，胸闷的半天才缓过气来，看了看身边，不见了艾薇。 “艾薇呢？” 艾薇刚才射击煤气罐爬的靠前，气浪首当其冲。 就在万小龙和黑子四处搜索时，从身后一棵树上传来微弱的声音：“龙哥，我在这。” 还好三人都没什么伤，彼此看看笑了。 接下来就是混进大楼的时候。 门卫巡逻值班的人都被炸死，园区里铃声响个不停，大楼里的保安三三两两从楼上跑了下来，这会都乱了套，谁也不认识谁。 万小龙，艾薇，黑子穿着迷彩保安服拿着枪进入园区和其他保安一样四处乱跑，维持秩序。 只不过他们仨个是往楼上跑，“擒贼先擒王”才是目的。 园区里有三栋楼，也不清楚每一栋都是干嘛的，诈骗头目在哪里更是两眼一抹黑，只能每栋搜。 第一栋一进电梯，按半天电梯键没反应，原来上电梯要刷卡。 三个只好走出来，迎面碰上两个穿着特警马夹，寸头纹身的，要进电梯，拿着手枪看着三人黑着脸道：“哪个队的？” 万小龙随口说“一队。” 那两个看着三人一身迷彩灰头土脸的也没再问，进了电梯，拿工牌刷电梯。 电梯就要合上，万小龙抽出三棱刺冲进去，黑子和艾薇拔出手枪紧随其后，电梯门刚好关上。 电梯里两个寸头手提着枪刚到半腰匆忙就射，跳弹在电梯里乱飞。 万小龙连续刺入一个寸头腹部两下，寸头一手掐着万小龙脖子死扛，黑子和艾薇打死另一个，又朝这个头上给了一枪。 结果了这两个，万小龙拿了工牌，看见电梯按的是四楼。 再抬头一看，电梯里的监控正瞅着三人。 “坏了”，万小龙一枪打爆摄像头，急忙按了二楼。 但电梯已经到了三楼，艾薇拿枪把朝五楼按钮砸了一下。 万小龙对黑子和艾薇道：“我们恐怕已经暴露，四楼电梯口一定被包围了，五楼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是危险地。大家小心。” 三棱刺上的血淅淅沥沥地滴流。 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万小龙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黑子的脚下也有血一滴滴地落。 往上一看，黑子中弹了。 第56章 丧彪 万小龙忙伸手按住他的肚子，关切地问：“黑子，你中弹了？有没有事？” 黑子这个二货竟然没有察觉，低头一看，吓道：“我靠，我中枪了！要死了吗？” 艾薇上去扯开他的衣服一瞧，呼啦一下又给他拉上，眼睛上翻道：“跳弹而已，擦破点皮，死不了！” 电梯到了五楼，走出电梯，看见一间间装修豪华的包厢，门上挂着直播一，直播二，直播三等金色的牌子，还没进去看直播什么， 就听见楼道顶头楼梯吵嚷：“快快！别让他们活着出去！” 这还得了，疯狗迷彩追上来了。 “大哥，进电梯下楼跑吧！”黑子慌神道。 “跑个锤子，楼下人更多，”万小龙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我上！” 三人奔到楼梯口，正好撞上七八个持枪上楼的保安，差点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艾薇反应迅速，“哒哒哒”就是一顿扫射，还没等万小龙和黑子扣动扳机，这群保安就被收割殆尽。 倒地保安的对讲机里有人呼叫：“五楼情况怎样，五楼情况怎样，抓住人没有？” 万小龙按了对讲键：“报告队长，已经被我们打死。” 对讲机里传来：“干的不错，你们不要下来，去二号楼保护廖总，去二号楼保护廖总。” “收到！” 万小龙看着黑子和艾薇笑了。 廖总，呵呵，想必就是诈骗头目无疑了。 地上一个保安胸腔流着血，还在抽搐，伸着手掌求放过，万小龙毫不留情地给了一枪。 随之三人收集了弹夹，插在腰里。 园区里三栋楼之间是有天桥相通的，现在就是要找到天桥入口在哪里。 几人在五楼搜索半天也没找到天桥入口，黑子灵机一动，一脚踹开直播一包厢门。 一张三米大床上躺着五个女的，看见万小龙三人闯进来吱哇乱叫。 床头摆着十个自拍杆架着手机正在直播，手机里还有榜一大哥的呐喊：快搞啊，怎么停了？要水枪还是棒棒糖，哥哥给你刷。 这几个女人身材细腰蜂一样，胸大臀翘，脸上画的妖艳鬼魅，一般专业搞飞机的还真扛不住。 但只要细细看，五个裸体女人的眼睛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哀伤。 “你们是不是被骗进来的？”万小龙问。 五个女的惊恐万状，哪敢说话，其中一个点点头又摇摇头。 万小龙从沙发上抓起一堆镂空粉内内扔给她们道：“穿上，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告诉我们通往二号楼的天桥在哪？” 一个女的用手指了指隔壁方向。 “记得趁乱找机会跑啊！”万小龙叮嘱她们，然后带着艾薇和黑子奔出房间。 隔壁是直播二包厢，推门进去，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场景无法描述。 艾薇怒发冲冠，端着ak走近对着两男人额头“砰砰”开枪就打，女的吓懵了，捂着耳朵跪着满脸问号：这是什么情况？ 艾薇扒下她的手，直截了当：“天桥在哪儿？” 女的哆嗦道：“在六号房。” 六号房就在这一排中间，直播一那个女的指的方向也太糊弄人了。 出了直播二房，艾薇不知道怎么的，槽牙咬的咯嘣咯嘣响，眼里冒着怒火，双手握着枪托把一溜排的直播房间门全给捅开。 只见直播三包厢里，一个纹身男对着三个女人又打又骂，向着床边十台直播手机喊：“宝子们，今天就让你们来选，就让你们来选，你说让主播先干哪个主播就干那个，没刷棒棒糖的赶紧刷棒棒糖——” 万小龙对这种男的就没啥好气，妈的一个就糟蹋三个女人，抬枪就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被艾薇在门口叭叭两枪打死。 直播四包厢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哀嚎，门开了一看： 一个光身女人被绑在椅子上，一个男的拿着嗡嗡响的东西折磨着直播给老铁看。 “太他妈没人性了！” 万小龙箭步冲进去，手拿三棱刺连捅男的几十下，艾薇更是怒火冲云霄，抢过男人手中的冲击钻，拔掉钻头上的萝卜，对着男人的天灵盖就钻了下去。 离开直播四还没到直播五房门口，里面跑出来两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各自戴着红色和绿色蝴蝶镂空眼罩，见到万小龙三人扑通就跪地道：“大哥是来救我们的吧？” 万小龙往粉色烂漫的房间里瞅了一眼，再没其他人，就很疑惑不解。 呵斥道：“你俩他妈两个男的在里面直播什么？” 两个男人扭扭捏捏羞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是gay主播。” 万小龙不懂英文，转头问艾薇：“艾薇，gay是什么意思？” 艾薇不答，对他俩臭骂：“死基佬！” 万小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两老玻璃。 那两个男人跪在地上哭诉：“大哥我们都是从泰国被骗过来逼的，日久生情不得已搞这个。救我们逃出去吧！” 两个男人黑瘦黑瘦的，细胳膊细腿一身的小肌肉块，看来没少做运动。 黑子朝地上淬了一口浓痰，一脸嫌弃道：“诈骗老板也他妈是个怪胎，你就算搞gay直播也找两个白白鲜鲜的，这真让人倒胃口！” 万小龙瞧这两人体型肤色有点像非洲拉香蕉的，就向黑子道：“黑子，都是同胞你给留点脸。你不觉得眼熟吗，像不像两个奥德彪？” 黑子骂道：“俩丧彪！” 时间紧迫，不能再废话了，万小龙从腰间拔出两把手枪扔给他俩道：“会打枪吗？穿上衣服跟我们找天桥去！” 俩丧彪一听高兴的恨不得比个耶，连声说：“灌肠打过水枪，不难！” 说完捡了枪跑进房间穿了一身黑衣服，还戴着红绿镂空蝴蝶眼罩跟在王小龙身后。 整个五楼还有其他直播房间，艾薇把每个房间踹开，里面只要有男的，开枪就打一个不留，眼睛里满是愤怒。 最后到了六号房，也就是天桥入口那间。 冲进去，没有大床没有直播，只有两个迷彩保安躲在桌子后面对着万小龙一行人激情满满的射击。 万小龙大喊：“卧倒！” 走在前面带路的一个丧彪防备不及，身上中了几十枪，壮烈倒下。 剩下四人疯狂对射，对面两个保安没过一个回合就倒在桌子后面被打成马蜂窝，枪声也停了。 万小龙上前扶起中枪的戴着红蝴蝶眼罩的丧彪，就是他刚才挡住了保安的突然袭击。 他胸前一片血里呼啦，带着最后一口气缓缓道：“还不知道大哥的名字？” 万小龙握着他的手道：“万小龙。兄弟，大哥一定带你出去，坚持住！” 他说：“龙哥，我活不成了。我们一面之缘，看在同胞的份上，救救我女朋友。 她叫周倩，还在缅南妙瓦底亨利大酒店做扶——” 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旁边戴着绿蝴蝶眼罩的丧彪凄然说：“他叫王富贵，我听他讲是和女朋友去泰国度蜜月被蛇头盯上，强塞进面包车拉过来的。” 万小龙摘下王富贵的红蝴蝶眼罩递给绿蝴蝶丧彪，对王富贵来不及闭上的眼睛抹了一下，说道：“富贵兄弟，大哥一定会救出你的女朋友，你安心的去吧！” 然后朝绿丧彪说：“你俩都是被骗进来的，在直播间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下来我们就要去二号楼找园区大老板算总账，枪林弹雨有来无回，你敢去吗？” 绿丧彪把手里王富贵的红蝴蝶眼罩轻轻叠好装进西服口袋， 大义凛然道：“龙哥，你把兄弟看弯了，为了王富贵，为了自己出这口恶气，有什么不敢！” 万小龙拉起丧彪起身，看着黑子，看着艾薇，三人目光坚定，杀气腾腾。 此刻也没退路，时不我待，万小龙抬起冲锋枪朝天花板鸣枪扫射， 嘴里高喊：“不成功便成仁，弟兄们跟我来！” 第57章 近在咫尺 四人一人一把ak急速穿过一二号楼之间的连接天桥来到二号楼五楼。 五楼是两间玻璃隔墙的大办公室，每间里面坐着二百个人对着电脑打字聊天打电话，每个人的面前放着五六台手机。 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迷彩见万小龙一伙人冲过来，人多势众，把枪扔了蹲下身抱头求饶。 丧彪冲上去拿ak对着头扣了半天扳机，枪没反应，那两个迷彩吓得魂飞魄散。 黑子踢了丧彪一脚道：“保险都没打开，煞笔！” 丧彪反应过来，开了保险突突个不停，可怜两个迷彩头被打成了筛子，血花四溅。 办公室里的人看到这场景，惊得鸦雀无言。 “丧彪，行了！”万小龙吼住他。 黑子抽出电击棒打碎办公室玻璃门，朝里面二百人说：“你们自由了，下楼逃命。” 二百人动也不动，看看眼前的电脑，又看看万小龙一伙显得不知所措。 有几个小青年甚至还在敲着键盘聊天。 真他妈忘我。 万小龙走进去一枪崩了电脑屏幕，砸烂手机，对他喊：“还想在这里待着？有完没完。” 小青年露出一脸苦相说：“大哥，我这里有一个猪仔快上钩了，马上就打款了，再给我两分钟！” “两分钟尼玛个头！真尼玛搞诈骗上瘾了，是不是都忘了你是怎么来的？”万小龙被这个青年气的不轻。 再看看其他人呆若木鸡，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你们不想走，不想回国吗？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艾薇也急了。 有几个说：“我们来半年了，工资还没发呢，好几十万不能这么走了。” 万小龙说：“想不到你们还有工资呢，老板会给你们吗？” 有一个像是带班的说：“当然会，单就我们这一个部门半年就给老板创造了三千万的业绩，咋会不给，老板还要靠我们挣钱呢。” 万小龙气笑了，哎！悲哀，悲哀呀，这就国人的劣根性， 一旦学会了忍耐和服从，就永远不想剪掉大清留下来的辫子，都他妈活在吃人血的老板编织的梦里。 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来救他们，却好像一个个在这还挺享受。 万小龙苦笑说：“好哇，真好，是我们自作多情了，你们就在这等着老板给你们发工资吧。” 又转头对着黑子，艾薇和丧彪道：“走了，不耽误人家赚大钱了。” 出了这个办公室又去了对门办公室，仍是二百个青年男女端端正正地坐在电脑前，像是等着领导来训话。 “这里面谁负责？”万小龙大声问。 一个女学生模样的站了起来说：“是我，大哥。” 万小龙走上前握握她的手说：“美女，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来营救大家的，带着人赶快走吧！” 美女扶了扶眼睛严肃地说：“大哥，我们是有纪律的，今天的业务没完成，不能走。” “靠！”黑子听了一脸懵逼。 万小龙对着二百人扫视了一圈道：“你们都是被骗进来的猪仔，老板利用你们诈骗国人的钱，你们不知道吗？” 一个花臂青年说：“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贱命一条都习惯了。再说这里让我还有点成就感。” 另一个说：“就是，人生就是赌，我来缅北就是为了挣大钱的，这里起码让我看到了希望。” 万小龙无奈了。 艾薇很疑惑，想了下问他们：“你们有的是自愿来的，有的是被高薪诱惑骗来的。 我想知道你们现在挣到钱了吗？” 想不到一大半说：“每月只要开张一次，就有一万的提成，反正比打工强！你说挣到没有。” 万小龙惊的哑口无言，都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那挨闷棍，遭电击，坐水牢，嘎腰子你们这没有？”万小龙问。 美女道：“都是谣言，我们好好的，没业绩最多就是蹲小黑屋，挨一顿打，好多人挣了钱都出去了。” “出哪里去了？”万小龙问。 美女道：“大巴车送出园区了呀！我亲眼看到的，老总还给他们发了护照和身份证，搞了欢送仪式呢。” “你们，你们，你们真是无可救药！ 你以为送出园区就回家了呀，那是被转移到另一个园区了，说不定中途就送去妙瓦底嘎腰子了。 快跟我们走！” 美女道：“我不信，我不走！” 其他二百人响应：“我们不走！” “妈的，你们不走就等着嘎腰子吧！”万小龙气的发抖，对着黑子几个道：“我们走！” 离开了五楼，几人掂着枪来到四楼。 四楼除了电梯门，就只有一个大门，装修的富丽堂皇，像是宫殿一般，万小龙心想，这里一定是园区诈骗老板待的地方了。 几人推开门，原来是一间占地五百平的线上博彩中心，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澳门威尼斯皇家博彩娱乐城，美女荷官，在线发牌，一对一服务，给您至尊体验。 地上铺着深红色羊毛地毯，摆着三十个半圆型扑克桌。 德州扑克，二十一点，百家乐，龙虎台，轮盘骰子应有尽有，一网打尽。 每个桌子后站着一位模特身材的气质美女，有的穿着黑西服小套装，有的穿着低胸黑丝连衣裙，有的穿着妖艳花色开叉旗袍。 看见万小龙四人进来，她们表现出了良好的职业素养：视而不见。 万小龙拿着枪在场子里巡视了一圈。 她们沉着冷静地发着牌，把万小龙当个屁放了。 万小龙火了，这他妈都是肿么了！ 走到最后一个美女荷官身边，对着摄像的电脑开了一枪。 大厅里顿时惊声尖叫，一个个美女用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万小龙喊道：“这里拿枪的保安已经被我们几个打死了，现在你们想逃的抓紧时间。” 身边那个旗袍荷官吓的瑟瑟发抖，万小龙也蹲下身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说：“你想走还是不想走？” 她哭着说：“走哪去，到处是老板的人，出去也会被拉回来一顿暴打。” 万小龙问：“老板在哪里？” 她说：“二楼有间总统套房，他应该就在那。” 万小龙好奇：“你怎么知道，你只是一个发牌的？” 她说：“这里哪个不知道，每晚老板都会翻牌子一样选一个陪他睡觉，有时候还要三个去。” 万小龙一听气的咬牙切齿。 妈的，这里有三十个美女荷官，每个月三十天，每晚不重样夜夜当新郎，这老板真他娘的让人羡慕嫉妒恨，都是男人，他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又问：“老板是不是姓廖？” 她点点头。 万小龙愤然起身对黑子几人道：“姓廖的大老板就在二楼，事不宜迟，走！” 边走边对三十个美女荷官说：“想逃的收拾东西去二楼套房找我！这个园区里估计没几个打手和保安了，不用害怕。” 三十个荷官一听迅速聚集到一块商量着什么，万小龙也等不及她们，带着黑子几人杀向二楼。 二楼既然是老板所在地，必然有重兵把守，这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四人悄悄走楼梯来到二楼楼梯口，探头一看，左边有五六间小办公室，挂着财务室，经理室，东亚猪仔运营中心，南亚猪仔运营中心，欧美猪仔运营中心，线上博彩运营中心。 右边只有一间房，门高大厚重，鎏金龙凤花纹，墙壁上挖了一个佛龛，里面放着白瓷釉观世音菩萨像，神像前燃着香炉，三炷香烟气袅袅。 房门口摆着两张铁制桌子，有五个穿着特种兵黑色野战服的肌肉男，身上背着m16美国产自动步枪，地上放着两挺美国m249轻机枪。 他们正围着一起吃饭。 良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半点犹豫，这个时候正是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万小龙向身后黑子艾薇丧彪三人使了个抹脖子动作，艾薇一马当先冲出楼道拐角向着对面五人开枪就打。 万小龙和黑子也扑在地上向对面射击， 丧彪没地方了，蹲着身子扣住扳机就没松手。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那五个特种兵有两个瞬间被打死，其余三个反应迅速，卧倒在地，把桌子扳倒，成了两个盾牌，万小龙这边的子弹打在上面铛铛作响，弹壳在桌子前像雨点一样掉落。 打了五分钟，对面三人毫发未损，那张铁桌子太他妈厚了。 这边好在有艾薇这个神枪手在，那三个人拿着枪只是乱射，不敢露头瞄准看。 美制m16自动步枪比ak威力大，射程远，性能稳定，打在墙上和地板上就是拳头大的坑，而ak打在地上就是一个乒乓球大的小坑。 “龙哥，子弹快没了，退回墙角！”艾薇大喊。 万小龙黑子丧彪赶紧往楼梯拐角爬，艾薇边打边掩护，匍匐退到墙角内。 两边枪声停了下来。 四人检查了剩余弹夹，只有丧彪还有一个满弹夹，其他三人只剩半个弹夹，十五发子弹，连射撑不过四秒就完了。 万小龙把自己身上的手枪插进艾薇腰间，又把丧彪的枪给了她。 几人相互看看，还好都没受伤，这也全是艾薇的功劳。 接下来怎么办？离成功就一步之遥，子弹却快没了。 就在万小龙思考要不要撤退时，几人背靠着的墙壁冒出来几十个枪眼，墙壁混凝土大块大块地被击穿掉落，丧彪背贴着墙，子弹从左胸和后脑穿过来，当场顺着墙壁倒下。 黑子左臂也被击中，鲜血直流。 万小龙被一直蹲在地上保持警戒的艾薇一把拉下，没有中弹。 “都蹲下，是他们的轻机枪！”艾薇大声喊。 第58章 总统套房 黑子和万小龙扶着倒地的丧彪，子弹从眉心穿出，已经没了呼吸。 哎，可怜的丧彪，临终连话也没说一句，也不知道这位兄弟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万小龙轻轻摘下他的绿蝴蝶眼罩，拿衣服盖上面容。 对面两挺机枪冒着火舌没有停止，三人不敢露头，更别说射击了。 黑子的手臂还在流血，万小龙撕下短袖给黑子做了简单捆绑包扎。 黑子道：“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撤，下面就是一楼，我们抢一辆车就能离开。” 万小龙看看黑子又看看艾薇。 艾薇道：“龙哥，你下决定，我们俩听你的就是。 眼下弹尽粮绝，恐难坚持太久，他们就要冲过来，到时都要死在这里。” 万小龙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长叹一口气说：“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救人，替天行道，而今一个人也没有救出，诈骗魔头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说完闭上眼睛，缓缓睁开道：“成败只在一线，为什么失败的会是我们？” 在就要打算离开之际，楼梯上面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慌乱而繁杂。 黑子苦叫道:“这下完了！” 三人拿枪准备拼死一搏，抬头一看，竟是那三十个美女荷官从四楼下来了。 她们手上拿着菜刀，长把汤勺，铲子还有不锈钢盆。 原来三楼是员工餐厅和厨房，她们听到二楼激战的枪声，从四楼跑下来到厨房拿了武器来帮忙了。 万小龙大为感动，果然女人才是久经考验的可靠同志，比五楼四百个梦中发财的男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们把二三楼的楼道挤满了，走在前面的一个制服美女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和两颗手雷。 “大哥，这是姐妹们偷偷藏的，为的就是有一天逃出去用得到。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制服美女把枪和手雷递给万小龙。 万小龙见了手雷，愁云顿然消散，对众美女说：“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这真是瞌睡递枕头，天冷盖被子。有了这个何愁拿不下对面的机关枪。” 说罢就要离开楼梯墙壁扔向对方，被艾薇和黑子拦住：“大哥，让我们来。” 他俩知道扔手雷就要离开楼道暴露在保安的机枪口下，这不是闹着玩的，一露头就被机枪打个稀巴烂。 万小龙说：“既然你们喊我大哥，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交给我来做。” 说罢拉了手雷插销，一跃而起跳出楼梯拐角，眨眼间往对面扔去，快的连对方铁桌子都没看清。 “嘭”的一声巨响后，对面机枪没了声音，再看万小龙重重扑在地上，脸上鲜血长流不止，一动不动。 “龙哥，大哥！” 艾薇和黑子赶紧上前扶着万小龙的头，察看伤情，艾薇摇晃着万小龙的手臂哭喊：“龙哥，龙哥！” 三十个美女荷官也涌上来把万小龙围住。 半晌过后，万小龙苏醒过来，睁眼看看大家，看看艾薇和黑子，嘴里一股血腥味道：“瞧把你们吓得，我死不了！” 原来扔手雷的那一瞬间被对面机枪子弹从脸上擦过，滑开一条三厘米深的口子，万幸的是身体其它地方没事。 万小龙起身擦擦脸上的血水说：“现在是解决大老板的时候了！” 来到老板门口，地上三个黑衣“特种兵”肚子被炸的开花了，肠子流了一地。 一挺机枪枪管都炸成伞把状，另一挺压在铁桌子下完好无损。 老板的总统套房大厚门紧闭，指纹密码锁被手雷震得唧唧响。 黑子抄起枪对着锁一阵突突，锁子被打烂，咔擦一声门开了。 进门是个超大的会客厅，沙发，品茶桌，两个一人高的青瓷花瓶，边上是大阳台，一览整个园区。 左拐是吧台和酒柜厨房，右边放着一个六米长，三米高，三米宽的玻璃鱼缸，里面一条脖子粗的鲨鱼游来游去，鱼缸底部还有人的小脚趾骨头。 再往里进门是占地三百平米的卧室，地上铺着白色鹅毛地毯，靠玻璃阳台一个大理石浴缸，洗手台，梳妆镜。 靠墙中间位置一张十米宽，四米长的特大床，周围艳红幔帐垂落。 床前有三米高的影壁，和电影院的屏幕一样大。 荧幕前长条橡木桌上放着进口高清光碟，还有一些现实录像光盘。 真是让人惊叹，三十三个人在房间里东逛西逛，啧啧称奇，真是大开眼界，不失为天上人间，人间第一床。 旁边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是书房，茶香飘逸，一个是道具房，都是男女成人用品，不堪入目，不做详谈。 万小龙和黑子看着光碟发呆，又看看卧室里转悠的三十个模特级美女荷官，陷入了遐想中。 “龙哥，你们干嘛呢？忘了我们来干啥了？”艾薇蹙着眉头说。 “奥，对了对了，差点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快找廖老大！” 三人到处搜寻，几个房间都看了，没发现一个人影，这就怪了，能藏哪去？ 难道不在这里？可那几个保安死命守着这间房就很奇怪了，难不成这里是藏钱的地方？ “再仔细搜搜，这套房间不是藏着老板，就是藏着他的黑钱。”万小龙说。 美女荷官们这会也放松下来，有的去酒吧台的冰箱拿了水果吃，饮料喝，有的在大床上躺着休息，也有一些帮着搜索。 这时床上的几个大叫：“床底下有声音！” 万小龙和艾薇一听迅速跑过去，和二十个荷官一起用力揭开四十厘米厚的乳胶床垫一看，里面隐约蹲着一个人。 “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万小龙拿枪指着，朝下面厉声喊。 第59章 廖老板 床底下的人畏畏缩缩不出来，黑子见状跳上大床打了一枪。 “哎，好兄弟别开枪，我出来就是。” 说话间那人出来了，三十七八岁年纪，西服白衬衫，光亮的大额头，大耳轮，鼻若悬胆，颧骨高耸，眉宇间透着阴狠，整个脸却看着慈祥。 他一出来就拱手道：“各位兄弟是哪路的，大家有话好说。” 万小龙微笑道：”廖总是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他陪笑道：“不敢不敢。看着兄弟面生，不像这边的，能不能告知个姓名，好让我知道哪里得罪了？” 万小龙刚要说，心细如发的艾薇一枪托砸在他脑门上。 廖总被砸倒在地，捂着头喊疼。 艾薇从他西服内里搜出一个通话器，带有实时通信窃听功能。 万小龙接过来看了看，扣掉电池扔进了大浴缸里。 一把拽起廖老板道：“廖总，玩什么花样呢，是不是套我的话日后好寻仇呀？” 廖老板满脸的血，头上起了个大包，仍笑着说：“误会误会，那个只是我和手下的通讯器，忘了关了。 现在落到你手里，你开个价多少都行。” 万小龙笑说：“你是不是给人开价开习惯了，我开个价，好，这里在场的人每人拿一千万。要是拿不出来，现在就废了你！” 廖老板说：“好兄弟，别说一千万，就是一人一个亿，我也想给你，问题是我拿不出来呀。咱这园区也是成立没几年，钱都用在公关上了。” 黑子耐性差，手臂的伤还在疼，上前“啪啪”给了两巴掌道：“少废话，今天来不是和你商量的，钱在哪，痛痛快快的拿出来！” 廖老板眼睛一眯道：“这位兄弟，钱真没在这里。要不容我打个电话，让朋友给你们送过来，你看如何？” 廖总看向万小龙，猜出万小龙是几个人的头。 万小龙心想，我和黑子艾薇跑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钱，怎么这会个个好像是来抢钱的土匪，黑吃黑了。 于是说道：“廖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此次来一不为钱二不为仇，只为替受害的无辜男女讨个公道，带他们回家。” 廖老板一听笑眯眯的眼睛变色了，说：“既然我与你没什么恩怨，没有利益纠纷，那就放了我。 园区里的人我也答应全放了。怎么样？” 完了又说了一句：“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万小龙笑道：“恐怕没那么容易。我几个人冒着刀山火海见到你，怎么能说放你就放你呢？对了，我是什么身份，说来听听。” 廖总擦了把额头上的血郑重地说：“你是上面派来的。” 万小龙哈哈大笑， 心想：上面的人，我上面的人就只有我老婆呀。 万小龙故意生气说：“可恶，被你猜到了。你想知道我上面的人给我什么指示吗？” 廖总问：“什么指示？” 万小龙头也不抬，擦擦手里的枪口，吹了一口气道：“杀了你！” “啊，兄弟，不，大哥，放我一马，我把钱都给你。”廖总慌了，他看出万小龙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眼神深渊难测。 万小龙往后看了下艾薇，艾薇一脸的怒气，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他， 又看了三十个都曾经被凌辱的荷官道：“你们什么意见，要不要杀了这个人？” 她们异口同声：“杀，替我们报仇。” 没得说了，万小龙也不和这个魔头没人性的东西浪费时间了。 抬起枪顶着他的眉心，就要开枪，廖总突然倒头一个劲地磕，嘴里哭叫：“好大哥，我钱就在这里，我把钱给你，只留我一条性命。” 万小龙好奇问：“钱在这里？在哪？你说出来我会考虑放了你。” 他把手一指成人用品的房间。 万小龙怕他使诈，说：“要是没有，我立马打爆你的头！” 他说：“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我不会傻到拿自己的身家开玩笑。” 黑子早走进了那间放满情趣内衣，振动器具，锁延环，诱惑香水等成人用品的房间里查看。 原来靠里面拉开储物柜，是一面贴着壁画的墙，看着是墙，其实是推拉门，拉开后眼前是一个两米高的巨型密码转盘保险柜。 按照廖总给的密码，输入进去，闸机手轮才可以转动。 黑子一下下转动着轮盘，很兴奋，万小龙和众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咔咔…咔——”门开了， 谁料就在黑子打开保险柜门的一刹那，柜子突然爆炸，黑烟滚滚充满了房间。 万小龙惊得大喊：“黑子！” 同时刚才可怜兮兮的廖老板趁着众人被爆炸惊呆时，一把夺过万小龙手里的枪，指在万小龙的头上。 艾薇也反应过来，立马拿枪指着廖老板。 烟气散开，黑子当场被炸死，只有下半身留在地上，其他部分都不见了。 此时双方对峙，廖老板拿枪指着万小龙，艾薇拿枪指着廖老板，三十个美女荷官站在原地发呆。 廖总哈哈大笑：“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敢在我地盘上班门弄斧。 这个外国妞，我告诉你，识相的把枪放下，我给你们一条生路。” 艾薇瞪眼道：“你先把枪放下！” 廖总说：“在我的地盘你先放下！” 艾薇说：“你把我的人放了，我就放下枪！” 廖总说：“你把枪放下，我就放了人！” “你先放下枪” “你先放了人” “你先——” “够了 ！”万小龙打断双方的没完没了。 同时死盯着廖老板，眼神慢慢空洞起来，仿佛看不见廖老板的枪口。 廖老板被看的心里发毛，骂道：“你他妈看什么，你有没有砍过人，有没有看过死人，再看一枪崩了你！” 万小龙喊道：“你打我，来呀，你打我我打你又怎么样，来呀有本事打呀！” 廖老板也被激怒：“你以为我吊你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掸邦驻军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全他妈的活埋。 还有你们三十个荷官，要想活命就去把外国妞的枪抢了，一会一人奖励一百万。 听见没有？” 听到驻军要来了，三十个荷官也害怕起来，看着艾薇又看看廖老板，在心里抉择。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了，艾薇惊得扭过头。 第60章 步兵排 枪声是从三十个美女荷官中发出来的，开枪的人正是在楼道给万小龙递手雷的那个。 此刻她两手握着手枪，不住地颤抖，脸上冒汗。 正是她的一枪，廖老板应声倒地，还保持着刚才说话的姿势，张着大嘴，手握着枪，子弹打中了他的心脏，一击致命。 万小龙走过去拍了拍美女荷官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是个巾帼英雄，你可是救了我一命。” 她把手枪放下，舒了一口气说：“我可从没打过枪，刚才情急之下，看见你被拿枪指着头很危险才开了枪，还好打中了，我就生怕打到你身上。” 万小龙替她擦擦冷汗说：“你很勇敢，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做，有艾薇拿枪对着他，他也不敢打死我。” 她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这话好有水平，万小龙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叶诗涵。” “奥，叶诗涵，名字挺好听的。”万小龙没多想顺口说道。 “龙哥，你看！”艾薇喊他，声音里充满开心。 万小龙转身一看，艾薇站在黑子那血糊糊的半拉身子旁边，手上抓着一把美元。 刚才艾薇扭头看见美女荷官把廖老板打死了，万小龙得救了，放下心来，万小龙只顾去和美女说话。 她就去查看黑子的情况，两人再怎么互相看不惯也是一路打过来的，瞧见黑子被炸成两半，另一半都不知道在哪里，就看向保险箱找另一半。 这才发现了保险箱里的美元。 看来廖老板没有骗人，可恶的是这狗日的在保险箱里设置了隐秘炸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机关，外人开门方式不对就会引爆炸弹。 黑子死的太冤太惨了，但假如不是他去开，躺在地上的就是艾薇了。 万小龙走过去脱掉衣服把黑子的半拉身体盖住。 艾薇把手在左右胸口点了一下，又在额头点了一下，划个十字说：“阿门。黑子你不是个好人，但一定是个好的朋友和战士。安息吧！” 万小龙从保险箱里拿了四五扎钱在黑子身边点燃，对黑子说：“老九，大哥欠你的没机会还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死在这里，大哥知道你喜欢钱，这点烧给你。 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若有来世，希望我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兄弟。” 祭奠完黑子，万小龙和艾薇把保险箱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没想到保险箱有两层，下面一层堆放着两千多根金条，每根有五百克重。 三十个美女荷官乐开了花，都巴巴地看着万小龙，一个个眼里满是渴望的星星。 万小龙微笑着说：“喜欢钱和金条的举个手，我好点个数，分一下。不喜欢的当我没说，去那边吧台拿冰西瓜吃。” 大伙齐刷刷举起了手，万小龙数了一下道：“三十一个人，怎么多了一个？” 人群中有个金发美女喊道：“龙哥，干嘛偏心眼，我也要分点！” 是艾薇，万小龙笑了说：“美国人不缺钱，都分给荷官吧！” 边说边走进去把她拉出来，艾薇一脸不高兴，说：“哼，遇到利益，你就胳膊肘拐到同胞去了。 我是美国人可也是个穷人，我上学都是靠勤工俭学挣学费。 我和你在一起并肩战斗，把你当哥哥，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万小龙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艾薇，好妹妹莫要生气，一会有你拿的，瞧好吧！” 美元每人分了三十万，二千多根金条每人分了六十多根， 一个个欢天喜地在廖总的房间里找袋子装，没有袋子的就用床帘衣服，反正能包的都拿来用。 最后个个傻眼了，根本扛不动。 三十万美元有六斤重，六十根金条大约六十斤，一个壮汉背着接近七十斤的东西都很吃力，别说这一个个模特身材美女了。 万小龙哈哈笑了说：“好了，能拿多少拿多少。我们现在还在园区里呢，楼下还有个别保安把守，出的去出不去还是个问题。 一会缅甸掸邦军队就来了，命要是没了，要这些钱还有啥用呢。” 万小龙一说完，三十个荷官哗啦啦往地上倒了一大堆，每个人只拿三十几根金条。 艾薇也笑了，抱了抱万小龙，在他胸前轻轻打了一下说：“死鬼，不早说，我还以为没我的份。” 万小龙和艾薇一人装了四十根，把剩下的七八百根倒入了卫生间下水道，那一大堆美元也一把火烧了。 走出廖老板的总统套间大门，万小龙捡起那一挺没被手雷炸毁的轻机枪，艾薇换了把m16。 地上还有四把m16,七八把手枪和ak让美女荷官拿着，并现场教会使用。 剩下二十人没有武器的，就分担些金条背着。 这样一支由万小龙带队，艾薇做副手，三十个美女荷官组成的女子步兵排组建完毕。 大伙在二楼楼梯口吃完冰西瓜，万小龙发表了阵前突围宣言：同志们，姐妹们，从这个楼梯口下去面对的就是枪林弹雨，一个不留神就要与明天说再见，你们怕吗？” 三十一人齐喊：“不怕！” 万小龙扫视着每个人的脸，美丽漂亮温柔妩媚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英气逼人，雪中腊梅的冷艳。 “很好，但说不怕是假的，是人哪有不害怕死的，死亡意味着失去，失去亲人失去朋友，失去体验这个花花世界的机会。 我现在就怕，因为我不想失去生命，我家里还有妻女，我还要完完整整地回去见到她们。 你们也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还没有体验世界的美好，却在此遭受厄运，已属不幸。 好在大仇已报，黄金在身，也该是结束厄运，否极泰来回家的时候了。 家里的爸妈兄弟姐妹望眼欲穿等待你们的平安回归。 若是在这最后一刻死在异国他乡，死在这片耻辱之地该是多么地悲愤。 所以，我们三十二个人要抱团一心，拧成一股，听我和艾薇的命令。 用拼死一搏的决心豁出你们平生最大的气力和意志面对接下来的最后生死挑战。 没枪的跟在有枪的后面，有枪的掩护没枪的和落后的。 所有人紧跟着我，我会带你们一个不少完完好好地回家。”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有没有信心？” “有！” 说完，万小龙端着m249美国轻机枪，带着女子步兵排浩浩荡荡地向楼下冲去。 第61章 谷川里美 酒壮怂人胆，钱涨穷人气，枪壮男儿志，美女兴得英雄魂。 万小龙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美女步兵排冲到一楼园区大院，眼前场景令人傻眼了： 乌泱泱一千多号人把院子挤得水泄不通，人声嘈杂鼎沸，全是楼上被骗进来做诈骗的男男女女。 这其中就有五楼二百人玻璃大办公室里的那个戴眼镜的女学生模样的人。 万小龙扛着机枪过去把她拉出来， 她一见万小龙，先是吃惊，然后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说：“大哥，求你带我回家吧！” 万小龙说：“刚才求爷爷告奶奶让你们走，你们说要跟着老板挣大钱，这会怎么都跑下来了？” 艾薇道：“就是，太令人伤心了。” 她说：“大哥对不起，只是这会不走不行了，你看外面——” 万小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 大门外荷枪实弹站着两排掸邦同盟军士兵，大约有五十人，戴着绿钢盔，黑墨镜，穿着迷彩作战靴，挎着ak，身后停着一辆越野，两辆军用老解放卡车。 还是挺能装逼的，实力装逼。 “你叫什么名字？”万小龙问她。 她说：“谷川里美。” 万小龙瞪大眼睛奇怪道：“谷川里美？怎么像日本的名字，你是日本人？” 她歉意地莞尔一笑说：“嗨，苏的死内。 我是东京大学外派到泰国的文化交流生，被骗到这的。” 万小龙好奇，怎么连日本人也会被骗。 她说：“只因我长的和你们国人一样。” 艾薇扯了一把万小龙道：“龙哥，你急死人了，只顾聊天，都什么时候了。 大家都在等着，现在该怎么办呢？” 万小龙回过神来。 现在其实他也没主意，外面是掸邦军队，一旦和他们交火上，自己死了不要紧，自己的美女步兵排一旦落入他手，后果可想而知。 万小龙看看大门口的五十个士兵，又望望身后的三十个美女荷官，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在这留着是死，冲出去也是死，拼了！ 突然想起身上的手雷还有一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从腰间摘下手雷，朝人群大喊：“所有人爬下！” 便拔了插销向大门口五十个掸邦士兵扔去。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万小龙带着步兵排抱着机枪已经冲到大门口，对着掸邦军近距离扫射。 手雷只炸翻了七八个，还有四十来个掸邦兵一阵慌乱，没想到弱鸡人群里会冒出万小龙一伙人，还都是拿着ak和手枪的美女荷官。 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一大片， 剩下二十个躲到越野车和解放车后找掩护，开枪射击。 “所有人不要出了围墙，看我机枪压制！”万小龙向身后的步兵排命令。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躲在汽车后面的二十个士兵哪敢露头，有四五个的腿在底盘下被机枪打中，流着血动弹不得。 “里美，谷川里美？爬过来，小心子弹！”万小龙边打边喊。 里美和那一千人看见万小龙和掸邦军打起来了，趴倒在院子里不敢动。 听见万小龙在大门口喊她，从人群里匍匐过来问：“大哥，喊我？” 万小龙道：“你带四五个青壮年去二号楼三楼厨房抬两个煤气罐过来，要快！” 里美疑惑道：“纳尼？” 步兵排一个黑丝低胸连衣裙荷官朝她提醒：“煤气罐，厨房做饭用的。” “嗨！”谷川里美听清了，带了十来个纹身青年奔向二号楼。 步兵排里拿枪的几个荷官个子高，弯着腰把枪露出围墙对着外面乱打，二十个背金条的蹲在万小龙身后同仇敌忾，加油打气。 万小龙的m249美国轻机枪自打扣了扳机就没松手。 那剩下的二十个掸邦士兵是老兵，训练有素，不是吃干饭的。 一半以上的新兵炮灰死了，他们打不过就藏在车头位置拿枪架在破碎的驾驶室窗口射击。 艾薇担心子弹又要打完，对万小龙说：“龙哥，必须速战速决，他们躲着，我们打不到，一会掸邦援军来了就麻烦了。 我想打汽车油箱，油箱又在车子里面，子弹穿透力也不够。不如现在冲出去。” 万小龙压压她的肩膀道：“不行，太危险，敌人不是瞎子，没到跟前就要死人的，我不能让你们死一个人。” 这时，里美和七八个青年抬了三个煤气罐回来了，人没有过来，趴在院子里，把煤气罐滚到了万小龙的脚边。 这帮兔崽子，要是刚滚到我这里被敌人击中，岂不是全军覆没。 但戴着眼镜的里美爬了过来，问：“大哥，还有做什么？” 万小龙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递给她道：“我们一衣带水，你是好样的，归队跟我作战。” 说完万小龙把机枪交给艾薇，自己瞅准空当，一脚把一个煤气罐踢到了围墙外掸邦军的越野车头前，又一脚把两个踢到解放卡车轮子边。 两边对阵距离十米，煤气罐二十斤，万小龙都被自己的脚力吓到，国足在世界杯上不争气连年败北，王小龙是要负责任的，因为他没去。 “艾薇，机枪瞄准煤气罐打！”万小龙道。 “要得！” 艾薇早已知道万小龙让里美拿煤气罐的用意。 话音刚落， “哒哒哒” “哒哒哒” “轰”… “轰”… 两声震天响，火光盖住了汽车，随之烟尘滚滚。 气浪扑到了万小龙这边，一个个美女荷官的长发都被掀起，眼前如同炸雷和闪电。 “冲啊！”万小龙从艾薇手里端过机枪杀了出去。 艾薇紧随其后， 里美和七八个拿枪的荷官也跟了上去。 二十个掸邦士兵被炸死两三个，炸晕四五个，其余十几个满脸是土灰和伤，连举手投降都没时间，万小龙的步兵排就冲到跟前，一阵突突，全见了阎王爷。 万小龙把地上能用的枪收集在一起，发给自己的步兵排，此时三十人每人都装备了一把ak, 多余的枪全卸了弹夹插在每个人的腰里。 拿m16的五个作为前锋。 艾薇和里美做自己的贴身护卫和副手。 掸邦军的汽车被炸毁了，五十人的军队也全被歼灭，糟糕的是他们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情况很紧迫，院子里还有一千号人等着回家，此刻都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万小龙。 这怎么回去，带着一千号人走回去？还是躲起来？ 这离国境线还有三四天路程，当初和黑子艾薇穿越边境河一路走到这，还是记得路的。 这时拿m16的一个前锋走过来，万小龙一看，是打死廖老板的那个美女荷官。 她说：“大哥，我被骗到这时，记得附近不远处有个长途汽车站。不如我们赶紧去车站坐车到边防站，那里有边防战士在，就安全了。” 万小龙一听觉得这样最好，现在一刻也不能拖延时间了。 看着她双手紧握m16，鹅蛋脸上有些皱纹，一身黑西服白衬衫套装，少妇丰韵，凹凸有致，英姿凛凛。 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了说：“大哥怎么又问，我叫叶诗涵。” 万小龙刚才在总统套房问过了，没在意就忘了，这会再听到这个名字，隐隐感觉有些印象。 又把她的脸看了半天，搞的她也不好意思低下头。 “你叫叶诗涵？你老家可是通县？”万小龙终于想起了那个人。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通县的。”她抬头一脸惊诧。 “豪亨ktv你熟悉不？”万小龙问。 她瞪大了眼睛道：“那是我爸爸开的，不过已经被关停了。你是？” 万小龙笑了，握住她的手说：“我是万小龙。 还有印象吗？” 第62章 车站 她笑了说：“万小龙，上学时有印象，但记不大清楚了。” 万小龙说：“你怎么在这里呢？” 她把头发撩了一下说：“一言难尽。龙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万小龙还握着她的手，忙松开说：“好。那我就不问了，我们抓紧时间去车站。” 然后对着院里一千号人喊道：“所有人想回家的跟我走，不想回家梦想一朝发财的悉听尊便！” 一千人呼呼啦啦地从院里涌出来跟在万小龙的步兵排后面向长途汽车站奔去。 车站是在果敢街道一角，这一大片人的到来吓得当地商户和摊贩纷纷躲避。 万小龙带人跑进车站，里面乘车的等车的，还有些工作人员吓得四散而走。 来到售票口，里面一个穿个蓝色筒裙，戴着红花的工作人员吓得躲在椅子下面， 万小龙说：“大姐不要怕，你们站长在哪里，我和他协商送一千多人去边境。他在哪里？” 筒裙大姐从椅子下露出一根手指朝楼顶指了指。 这个车站有两层，一层是超市，售票处，行李寄存处，候车大厅， 二层是各部门办公室。 万小龙带五个荷官前锋上二楼找站长，艾薇和里美带着其他二十五人留下保障一千人的安全。 上了二楼，站长还在办公椅上悠哉喝茶，瞥见冲进来六个手拿冲锋枪的人，脸一下子变了色，差点从沙发椅上溜下去。 颤颤巍巍地说：“你们什么事？” 万小龙朝他的办公桌上扔了两根金条，道：“来车站当然是来坐车，难道就为了上个厕所？ 我们有一千人要坐车，麻烦站长行个方便。” 站长站起身两腿打颤，看看金条心动却不敢动：“这我不敢要， 你们是不是园区逃出来的，我送你们出去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再说一千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车送。不好意思。” 万小龙又给扔了两根金条道：“不要啰嗦了，风浪越大鱼越大，富贵险中求，你就说行不行吧？” 四根金条四斤，价值七十多万人民币。 站长在脑门上抹了一把汗，砸吧着嘴说：“哎呀这个这个，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我收了你的钱，送你们走了，当地盟军和园区都是一家的，立马就会找上门来，我的小命也不保。体谅体谅吧！” 万小龙的眼神冷酷起来，跳上桌子，用枪抵着站长的头咬着牙说：“你怕他们找你麻烦就不怕我一枪打死你！ 带我们去停车场！” 站长战战兢兢地说：“大哥别冲动，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说完还把手伸过去要拿金条，万小龙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想要，晚了！” “押着他走！”万小龙对五个美女荷官前锋说道。 “是！” 车站候车厅后面就是停车场，七辆大巴停在那里，厕所一角有两个当地工人搭的脚手架在抹灰。 几辆大巴车正要出站，被万小龙鸣枪拦了下来，惊得脚手架上的工人差点掉下去。 车里的人也吓得跑出去了。 艾薇里美这时也带着一千号人过来了。 大巴车每辆只能坐二十人，现在总共有十辆车，想要坐下一千人谈何容易，要是分几趟拉，掸邦军赶过来就走不了了。 没办法，挤吧。 万小龙把人分成十组，每组一百人，一辆车，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必须所有人都上车，一趟拉完。 为了逃命，每个人的智慧被激发出来了，颇有想象力。 第一辆车车里已经挤得密不透风，一只蚊子也没处落脚，装了六十人。 车顶上也坐了二十人。 还有二十人围着车打转没地方去。 一哥们灵光一闪，跑到厕所那边从脚手架上拆了根钢管拉过来，打碎车窗玻璃，把钢管插进去，车窗外悬出两米长。 他跳上钢管骑在上面对其他人说：“来呀，坚持坚持就回家了！” 众人纷纷效仿，上不了车的就去拆钢管，不到一会功夫厕所施工的脚手架就被拆了个干净， 两个工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简直是一群土匪！” 艾薇和里美看了忍俊不止，万小龙笑着过去给了一根金条，那两人才转怒为喜。 如此不到十分钟，十辆大巴已经看不到车身，只露出个车头和轮子， 车厢里坐着躺着趴着严严实实，车窗外两边糖葫芦一样挂满了人，车顶和印度人有一拼也站满了人。 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兴奋。 只有当地大巴车司机哭丧着脸，无奈又委屈。 万小龙扛着机枪微笑着走到每个车前和司机握了手，说：“一百人的性命就在你的身上，还望尽力，拜托了。” 司机听完撅着嘴不高兴，等万小龙手握完一转身，他们瞬间乐开了花，精神头有了来劲了，因为每个人手里多了一块金灿灿的黄金。 十辆大巴出发在即，艾薇悄悄拽了拽万小龙的衣襟说：“龙哥，你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万小龙一看身后的荷官步兵排，她们三十人持枪一直待在万小龙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抢着去上车，尽管身上还背着三十斤黄金。 万小龙满意地点点头，对艾薇道：“放心，我有打算。” “站长呢，押过来！” 两个前锋荷官把站长拉到眼前， “想必站里工作人员有私家车吧，包括你的，我要征用四辆。你没有意见吧？”万小龙摸了摸手里的枪说道。 站长也是一副苦瓜脸，说：“我哪敢有意见，只是我自己的车没问题，其他人恐怕有意见，我去说说看。” “嗯？其他人有意见？有意见保留！马上打电话给我开过来！”万小龙命令道。 不一会开过来四辆小车，站长竟然是一辆丰田霸道，这老小子肯定也贪了不少，手脚绝逼不干净。 但还是给了他四根金条道：“车子我买了，够不？” 站长有了喜色，连连点头道：“够够。” 至此三十三人的步兵排上了小车， 随着万小龙一声：“出发！”，总共十四辆车油门踩到底摇摇晃晃地向边防站驶去。 第63章 右转 十四辆车，三辆小车由艾薇带步兵排在前面开道，万小龙和两个荷官爬在丰田霸道尾箱里，架起机枪跟在十辆大巴后面断后。 一路有惊无险，掸邦军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 这边的公路不咋地，坑坑洼洼，拐来拐去，基本都是在雨林里穿梭，但两边风景不错，热带风光着实养眼。 司机黑丝连衣裙荷官说：“排长，你好伟大，真是我们的盖世英雄。” 其他两个也说：“对呀，要不是遇上你，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个魔窟一样的地方。” 万小龙笑着道：“也是缘分，人和人的认识就是这样奇妙。能和几位美女并肩战斗，痛快！” 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异常欢乐，不过没多久车厢里就安静了下来—— 外面大太阳晒着，暖风吹着，车里很热，有和她俩个挤在一起，渐渐的万小龙心猿意马，老毛病又犯了。 没到半路枪就从后尾箱掉到路上了… 从车站到边防站大概有三小时的车程，但这是对均速八十迈的车速而言，这十四辆车可跑不了那么快， 特别是车队中间的十辆大巴简直是龟速，最快也就和电动自行车一样。 也难怪一辆荷载二十人的大巴车现在压了一百人，轮胎像面团一样都快没气了。 黑丝司机一路光顾着看后视镜，不是撞到前面大巴车上就是开到沟里。 随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想转移下注意力，可却是这样的歌： 炎热的风，我却很冷。美丽的景，心很沉重。 异国的天，身影朦胧。孤独的心情有谁能懂。 我的天空，乌云聚拢，不知道现在何去何从。 这一路真的越走越痛， 有太多不容易让人失控， 受伤的心灵就像寒冬，氤氲的车里要人的命。 这一路真的越走越冷， 感觉自己真的需要人疼， 望着天空眼角已泛红，低下头谁来解我伤痛。 吼哦吼… 车队经过五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在下午四点到达边防站。 当一千多受尽苦难，历尽艰辛的游子们远远地望见那神圣庄严的边防大门，和那蓝空中飘扬的红色旗帜时， 似乎每个人都听到了母亲的召唤和抚慰：儿啊，娘可把你盼回来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流下了激动和心安的泪水。 十辆大巴车的人一下车就抱着边防官兵的大腿痛哭流涕，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和委屈。 官兵们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拍拍他们的肩膀说：“你伙子还年轻呀，不知世道凶险。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行。 总妄想着一朝发财，别人一说一个月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敲敲键盘就挣几十万，你们就两眼空空脑袋一热跟着走。 哎！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大赢家是什么人，能回来已经够幸运了，没被嘎腰子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有胳膊有腿的，四肢健全，回来老老实实搬砖是王道。 钱哪有那么容易挣的，国内那么多工厂包吃包住，还给你们交社保交养老金，你们脑袋让驴踢了，跑去缅北活受罪。 好了，我们军人最讨厌动不动哭哭啼啼的人，那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大锅饭，吃了饭在我们这写份检查和情况报告，再给你们户籍地乡镇派出所或者反诈中心报备下，待我们核实后去医院做个体检，就可以回家了。 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去市区第一人民医院的公交车。” 叮嘱完，一千人热热闹闹就要去过安检吃饭， 边防官兵想起什么，又回头把他们喊住道：“哎，公交车不是免费的的奥，一人两块钱记得投币。” 然后嘴里嘟囔着：“别看就两块钱，你们这些人在那边待惯了，我还真不放心。” 不远处，万小龙和自己的步兵排依依惜别，万小龙是不回去的，因为他的事情还没完。 艾薇和谷川里美，一个是美国人，一个是日本人，她俩也不走，非要誓死追随。 望着三十个美女荷官， 从硝烟中走出来本来都是灰头土脸的，这会抱着万小龙一哭，泪痕兮兮的，更变得楚楚动人。 自从跟了万小龙，一个个都喜欢上了枪以及那种打赢战斗后酣畅淋漓的快感。 真是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而现在她们的枪已经上交了，唯有每人身上背的三十根金条还在，因为来源不是正当所得，怕被没收，就全交给了万小龙。 万小龙留了每个人的联系方式，答应会在合适时机带回来交到每个人的手上。 刚才和三十个美女拥抱分别的时候，万小龙感觉到叶诗涵把他搂的很紧。 这会其她人都进了安检了，她走在后面没走几步又转身走回来了。 “排长，我还不想回国，能不能也跟着你走？” 万小龙看着她，一身黑西服职业套装也掩盖不住曼妙风情，眼神如水柔，似有千言万语倾诉。 “你不想回家了吗？”万小龙问。 “我想跟着你散散心再回去。”她说。 其实说句实话，这三十个荷官都有这种想法，刚从诈骗窝点死里逃生，遭受的一切刻骨铭心，现在还心有余悸，要是立马就回家见到亲人，你说要是家里人或者亲戚朋友邻居看见了，面上不说，背后指不定怎么想，怎么添油加醋地议论。 “好，诗涵，我们其实也是二十年的熟人了。你可能不太记得了。走吧跟我们上车。”万小龙说。 她微微一笑说：“龙哥，我一直都记得的。” 说罢，艾薇发动了车子，里美坐在副驾驶，万小龙和叶诗涵坐在后面又向原路返回。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迎面就和五六辆军用越野吉普擦肩而过，后面还有两辆黑色奔驰跟着，奔驰里不用说又是其他园区赶来捡漏的大老板。 吉普车上坐满了掸邦士兵，每辆车上都架着一挺马克沁mg08重机枪。 艾薇笑着说：“龙哥看见了没，还好我们早了一步，一切顺利，不然那一挺枪就够我们受的。” 里美扶了扶眼睛道：“太猖狂了，龙哥，你要不要再打他们，我现在就下车给你找煤气罐去。” 几人哈哈大笑。 叶诗涵紧挨着万小龙身边坐着，一直没说话，感觉情绪不对。 “诗涵，这边不安全，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可是要同吃同睡的，你介意不？”万小龙笑着说。 叶诗涵往边上挪挪屁股说：“我介意。你们睡一起就好了，我睡边上，在一个房间就行。” 万小龙朝艾薇和里美道：“你俩介意不？” 艾薇摇了摇金发道：“只要龙哥温柔点，我怎么都行。” 里美说：“龙哥，我喜欢粗鲁。” 叶诗涵好无语，刚要张嘴说点什么被万小龙抓住手扯进怀里就亲了堵住嘴。 “你真霸道，我都没有心理准备，二十年了你还是没变，又绑架我？”叶诗涵使劲推也推不开，慢慢放弃了挣扎。 亲了半天，万小龙松开嘴：“喜欢这样的绑架不，涵涵？” 叶诗涵搂紧他，头埋进怀里喃喃道：“就你坏！” “龙哥，你好偏心呀，把我们当灯泡了。 晚上找了酒店，看我俩怎么收拾你！” 艾薇和里美愤愤道。 没过半小时，艾薇从后视镜看见刚才迎面过去的五六辆掸邦吉普和奔驰又回来了。 一阵呼啸又是擦肩而过，屁股冒着黑烟跑到他们前面消失了。 艾薇幸灾乐祸：“该！啥时候把你们灭了就好了。” 万小龙握着叶诗涵柔润的手说：“我也想呀，相信他们蹦跶不了多久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嘛！” 走到一个分叉路口，一个公路牌显示左边是去往缅北果敢，右边是缅南妙瓦底。 “艾薇，右转。”万小龙沉沉地说。 “好。” 第64章 希特勒 “龙哥，我要猜的没错，你是打算去缅南营救红丧彪的女朋友，对不？”艾薇边驾驶着车子边说。 “对！”万小龙搂着叶诗涵，望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绿色。 艾薇猛的刹住车，回头说：“龙哥，那就不对了，我记得丧彪说他女朋友在亨利大酒店，亨利大酒店可是在缅北呀，就在车站附近。” 万小龙说：“我记得他说是在缅南妙瓦底亨利大酒店做扶手，叫做周倩。 难道他记错了，可现在他已经死了，也没办法弄清，到底是缅北还是缅南。” 里美说：“龙哥，现在缅北已经被你放了一把火，中国有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如我们还是回去，趁着我们的枪还都在，平推了缅北其他园区。” 谷川里美是日本人，果然血脉里带着军国的狠劲，即使是个二十多岁的日泰文化交流生，脸圆圆，大眼睛，白皮肤柔柔嫩嫩，一说话就很卡哇伊。 万小龙又看向艾薇，一场战斗下来，他已经把艾薇当成了自己的军事参谋。 艾薇摇着波浪金发：“no,no。现在果敢园区所有的诈骗老板一定都有了防备，都有驻军把手，再去打下一家恐怕没有想象的容易了，况且黑子丧彪都已经战死。 果敢街道的亨利大酒店是那些大老板的娱乐会所，黄赌毒样样不缺，这么赚钱的生意，怎么会没有听到风声加强警戒呢，亨利集团老总可不是个憨憨。 我的建议还是离开这里去缅南看看情况。” 万小龙瞅着怀里的叶诗涵，她这会钻进万小龙的怀里就没出来过。 万小龙抚摸着她的脸问：“诗涵，你呢？咱可是老乡，给个意见。” 叶诗涵说：“刚刚捡了一条小命回来，我到现在还害怕呢。先休息几天吧，避避风头。” 万小龙点了一根烟，思索了会。 想到掸邦军的重机枪，说不定还有火箭弹什么的，这会再去和人家拼那就是送人头了。 “好，想来那个周倩在亨利酒店做扶手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另外艾薇说的对，现在个个园区一定是重兵把守，搞突袭是不行了。走吧，去妙瓦底休整几天，看看那边的情况再说，周倩是迟早要救的，不在这一会。” 说完，艾薇重新发动了车子，四人向缅南杀去… 这世界上除了父母最爱你，还有一个地方更爱你，它会对你掏心掏肺，既走心又走肾。 这就是缅南妙瓦底。 这里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酷刑：关水牢，做血奴，挑脚筋，割腰子，烟烫火烧，活埋，电击鞭打，做奶牛，熬夜扶手，斩首。 你要是活腻了，那你就来，臭名昭着的kk园区欢迎你，保证让你生不如死，怀疑人生。 想跑那是不存在的，园区里高墙电网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和园区一墙之隔就是莫爱河。你瞧着名字起的多好，冥冥之中告诫你不要爱它。 河对岸就是泰国，你就是侥幸翻越了围墙游过去，岸上的铁皮房子也有人监视，很快被抓过来，迎接你的可能就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这个园区里大大小小一百多家人体贩卖工厂，产业链互相勾结。 猪仔送到这里，意味着你不适合对着电脑拿着手机搞诈骗，你的身上榨取不到什么利润了，剩下的就是器官。 猪皮猪肉猪血猪奶猪眼猪心猪肝猪肺猪肾猪骨在黑市明码标价： 猪皮做装饰品一万一张，猪肉可以做饲料十元一斤，猪血给配血型换骨髓五千一毫升，若是熊猫血两万一毫升，猪奶不用多讲，营养丰富美容驻颜健体，猪眼眼角膜十万一个，猪心心脏移植三十万一个，猪肝移植二十万一个，猪肺移植二十万一个，猪肾三十万一个，猪骨五万一个。 还有血管，胰腺，小肠，神经等组织。 这里没有痛苦只有更痛苦，为了保证器官的新鲜，一般都是活体切割动手术，麻药很贵一般也不打，四五个壮汉架着你绑在手术台上，三个经验丰富刀法娴熟的绿大褂只露出灰色的眼睛看着你，锋利的柳叶刀一刀划开肉皮，你痛不欲生；两刀直挖肉里，你刺骨钻心的疼；三刀血淋淋掏出腰子，你已经绝望的放弃了挣扎；最后被大汉拖走，你已经生无可恋，行将就木，只希望给个痛快的。 人间美好，但下辈子投胎再也不为人了。 因为人太可怕了，一旦丧失了人性，畜牲不如。 万小龙几人一到妙瓦底就在镇上找了家相对豪华的宾馆住下。 而所说的妙瓦底kk园区就在距离镇子二十公里的郊外，和泰国就一条莫爱河相隔，河上有一条私人渡轮，专门用来偷渡从泰国骗来的猪仔，同时也是运送器官活体的通道。 那个地方除了一条河，四周都是荒草滩和人烟稀少的村子，当地人的房舍隐藏在雨林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村民，要是让你看到了，那也就危险了，听说都是被园区收买的眼线。 一看你独自一人，又是黄色皮肤，一搭话还是汉语，好吧，行走的人民币不请自到。 万小龙几人在附近转了几天，只了解到这些情况，也不敢再深入园区勘察，只是在离园区五公里的地方看了看，那是个孤立的园区，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厂房模样的建筑，大大小小两百多栋，每栋虽然只有五六层高，但很长，每层都有七八十个小格子房间，可能是每个里面都锁着十来个猪仔吧。 妙瓦底镇上相对热闹，当地人居多，偶尔有一两个外国人背着又长又大的登山包在街上晃，胆子是真大。 万小龙拦住一个金发串脸胡男子，个子又高又瘦，皮肤晒的黑红，便问：“这地方很危险，你怎么不怕？腰子还在吗？” 那金发是德国人：“怕个鸟，小国寡民敢嘎我一个试试？活腻歪了它！” 艾薇和里美都笑了。 万小龙竖个大拇指：“哥们威武！怎么称呼你？” 他把太阳帽摘下，把右手往前伸的和眼睛平齐道：“阿道夫.希特勒。” 万小龙一惊：“你是希特勒？不早在二战中自杀了吗？” 他把背包带子紧紧：“我有幸和元首同名，再见！” 万小龙看见他往园区方向走，急忙拉住他的包：“兄弟，你这是要往哪里走，那里真的很危险。” 他耍开膀子就走，头也不回地道：“我喜欢冒险，你们这些胆小鬼不会懂！” 叶诗涵挽着万小龙的胳膊看着他的背影说：“这希特勒真是个疯子!” 第65章 准备 妙瓦底镇上的宾馆连个空调也没有，万小龙和三个美女住了几天就已经热的受不了。 艾薇是美国人，美国开放的文化在她身上也体现了出来，大白天连个裤衩子也不穿，袒胸露乳的。 里美是日本人，虽然日本那个弹丸之地av产业发达，但国民其实都很保守，这点在里美身上就能看到，就是再热，她也不会跟艾薇学习，一整天就是穿一身缅甸人的蓝色筒裙，有时候头上还扎一朵粉色大花，美名其曰：入乡随俗。 但这个随俗并不彻底，她也偷偷地不穿内裤和胸罩。 叶诗涵不说了，和万小龙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在卫生间半推半就地做了羞羞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的，就万小龙一个男人，自己的身子都被见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和艾薇一样，只是多了一条黑色三点式镂空内裤。 万小龙就很彻底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出去吃饭都是一丝不挂，都是热给闹的。 宾馆房间又不大，除了一个卫生间，一个席梦思大软床，一个小阳台，两个长条沙发，就啥也没有了，连个电视也没有。 四个人待一个房间，又不敢随便出去逛街，街上的缅甸人看见外地人，特别是东方面孔，那眼睛就红了，恨不得立马把你送到园区去。 要是晚上更可怕，听说打砸抢很多，绑架人的事天天都有发生，外地不知情的出去散个步就突然消失这种事太平常了。 几人每天的吃饭都靠艾薇下去买，或者四人结伴一起去。 毕竟美国人的金发碧眼在这里他们还不敢随便乱动，就是动也不敢明目张胆。也难怪美国是世界第一军事强国，世界警察，公民走到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有强大的国家给予保护。 几人待在一个屋里，除了吃饭也没什么事可做， 一开始围着地图研究攻取kk园区的策略和计划，要准备什么武器，要走什么线路，怎么绕过岗哨的监控。讨论了几天，发现光靠这几个人是痴人说梦，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又对各自的国家好奇，聊的不亦乐乎，渐渐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天天大眼瞪小眼，甚至都很烦躁起来。 要说排遣这一无聊日子的唯一娱乐活动就是三人抢夺万小龙的宠幸之争了。 无论是大清早，还是中午，晚上更不消说，把万小龙折腾的苦不堪言，开始时的享受变成了折磨，实在是不敢想这世界要是有一天只剩一个男人，该有多恐怖。 怪不得西游记中的西梁女国没有一个男子，那是没办法活下去呀。 三个月下来，万小龙算是真正领略到了三个国家女人的厉害。沙发，床，椅子，地板都是一个个大洞，可想战斗有多激烈。 艾薇大胆豪放，什么都能想到，也敢尝试，情绪控制的相当到位，爱说脏话和表达自己的感觉，让你也高兴，她也欢乐，完了还不忘说句：my sweetheart ,i love you! 里美清雅有礼，活波可爱，但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喜欢穿着筒裙，喜欢把主导权给你，过程中可爱又羞怯，总喜欢去卫生间，不想当着她俩的面被看着来，有时突然冒出几句：一库一库。 叶诗涵含蓄婉约，情到深处就万小龙当做老公了，喊个不听，她喜欢边聊天边和你沟通，有时候连哭带嚎，把心里话告诉，惊得艾薇和里美以为她很痛。 从断断续续的聊天中万小龙得知，叶诗涵的爸爸早在十五年前就不在了。原因就是豪亨ktv涉嫌非法聚赌卖淫，在扫黄打黑风暴中查封，他爸非法所得的财富也被政府尽数收缴，连别墅都没收了，判了十年牢，他不服又翻供，牵扯到了很多官员，谁知道还没上诉就意外死在监狱之中。 后来叶诗涵和她妈妈离开了通县，在市里买了房。 叶诗涵大学毕业后结婚生子，自己创业开了一家舞蹈培训学校，经营了十年有余，赚了三四百万，孩子也上了初中，可谁知道有一天意外发生了大火，有四五个学员在火灾中丧生。 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做了赔偿，大房子也卖了，还坐了三年牢。 从牢里出来，她做过小吃店，摆过摊，卖过衣服，但都没赚什么钱，现在一家人还租住在市里的城中村里，她老公在农贸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 她来这里是自己来的，没有人诱骗她，以为可以挣大钱，到了地方发现就算挣了钱也走不了。 在诈骗园区待了两年，意外捡到了一把手枪，就藏了下来，想着哪一天逃跑时用的上，但谈何容易。 直到万小龙带着黑子和艾薇冲进博彩大厅，她才看到了一线生机。 “龙哥，以为和你在一起散散心，想不到天天和你做这个，我们什么时候走呀？”叶诗涵给万小龙冲着身子说。 万小龙笑着说：“怎么，不舒服吗？想回家了？” 她笑笑，花洒的水流从脖子流到了脚上，显得浑身那么光润。 “我想我女儿了……\"她说完眼圈红了。 万小龙抱住她：“我也看得出来，不光你，艾薇和里美也不想再待在这了，都变得有些烦躁，就连做这个都是心不在焉的。 既然如此，今晚就行动！” 从卫生间出来，艾薇虎视眈眈地看着说：“龙哥你真行，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速战速决，一小时完事。和诗涵一来就是三小时，偏心眼！” 里美坐在沙发上喝着椰子汁：“就是，太没有良心了，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我现在都不穿筒裙了，只戴着粉花，和粉色蕾丝内内也吸引不了你，哼！” 这是都起内讧了。 万小龙哈哈笑说：“好了，我的宝贝们，下来我要宣布一件事，都赶紧换上前几天买的野外作战服，检查好黑市购买的枪支弹药，那一百台无人机也检查下电源，给车子加满油。” 艾薇和里美倏地上前抱住万小龙，急切地问：“龙哥，要出发了吗？” 万小龙郑重地点点头，从阳台看向kk园区的方向，缓缓地说：“去看看我们的希特勒腰子还在不。” 三人一起抱住万小龙，搞的万小龙还想再发表一段战前动员，被她们弄的实在是受不了，只好道：“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此次深入虎穴，我的原则是能打就打，打不成就撤，谁也不许死！ 现在都穿衣服，检查装备，晚上十二点行动！” 第66章 污水道 夜色深沉，一辆丰田霸道悄悄地停在kk园区围墙西北一角。 四个头戴夜视钢盔，身穿黑色防弹衣，身上挂满烟雾弹手雷和弹药，手拿m16的人坐在车里。 四周漆黑，车厢里同样也是，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龙哥，到十二点还差一刻，怎么个打？”里美手拿着无人机集群遥控，盯着手机上的屏幕问。 “园区里还有人活动没？”万小龙低声问。 “从无人机传来的实时视频看，只有东南角一片空地上有四五十人还在跑步。其他地方没人，除了四周六十个岗哨每个岗哨里有两人拿着ak值班。” “园区大门在哪个方向？”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正中位置都有，但从这里进去很困难。” “嗯？为什么，这次我准备了十支肩扛式火箭炮就是用来攻大门的。”万小龙疑惑地凑过头看视频。 “你瞧”，里美指着屏幕视频说：“园区有四道大门，每个大门都是六米高五厘米厚的钢板，他们人员的进出很少走大门，都是走旁边的地下车库，这个车库是有人员车辆电子识别的。” 万小龙摸摸下巴沉思了一会，正为进入园区发愁时，鼻子闻到一股臭味。 “你们谁放屁了？”万小龙悄声问。 三人互相看看都摇头，叶诗涵说：“屁味哪会是这样的，天天和我们一个被窝里，我们的你不是没闻过吧。 是不是腐臭味？这是园区在排污水呢。” 万小龙笑了，灵机一动：“看来只有一条通道进去了！” 三人看向万小龙齐声问：“哪条？” “污水管道！” 三人跟在万小龙身后捂着鼻子和嘴爬进了管道里。 管道没有想象的大，口和盆子大小一样，里面又黑又臭，差点把人熏晕了。 奇怪的是这个管道虽然很臭，却不脏，没有塑料袋泡面桶卫生纸什么的，是黑红色的粘液和一些沙粒一样的渣滓，粘液让管道壁十分光滑。 万小龙嘴里咬着手电只顾在前匍匐带路，管道里没有空气，一个个胸闷气短，脸涨的通红。 爬到半路时，叶诗涵突然一声大叫，惊得其他三人停下。 万小龙伸手“嘘”一下让大伙镇静，问怎么了。 她用手电照着一块东西，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艾薇在叶诗涵前面，扭头朝手电筒指的东西看去： 黏糊糊的流着黑液，像是被硬生生砸断的一块骨头，五个竹节一样的骨头连成一片，肉已经腐烂，白骨关节露出。 “什么东西？”万小龙问艾薇。 艾薇这才回过头来，一脸的惊恐：“是人的手掌！” 又爬了一段，万小龙隐约看见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顺着水流冲过来，按住一瞧，差点灵魂出窍。 是人的头颅，几撮头发粘在上面，脸已经腐烂，眼球从眼眶掉出来，鼻子没有了，像是被切削了，嘴巴没有嘴唇，三十二颗牙齿露出，下巴颌骨有筋连着还没掉。 “大家不要看啊，有个东西过来了！”万小龙放开手，头颅向身后滚去。 女人都是猫一样的动物，对什么都好奇，特别是男人不让她知道的事，她偏偏想知道。 头颅滚到艾薇身边，她拦住手电一照，眼珠子对着眼珠子，吓得眼睛一闭赶紧松了手。 沿着黑红水流滚到叶诗涵眼前，本不想看，又想看究竟什么东西，躲开撇了一眼，瞬间就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头脑恍惚，差点晕死过去。 爬在最后的是里美，一听万小龙说有东西流过来，还是很期待的，这会滚到她手边，压住拿起来，细看看，头颅上的头发已经没了，眼球掉了一颗。 她用手把颌骨上下扒拉了一下说：“头骨小而光滑，眉骨较低，眼眶锐薄，枕骨细小，颌骨下角无外翻，下巴尖而圆。 龙哥，是女性头颅！” 艾薇和叶诗涵还没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听她这么一说打个冷颤。 万小龙却悲愤：“妈的，这群畜生！” 又接着对身后说：“这条管道估计是他们的尸体处理管道，可能还会有东西流下来，做好心理准备。” 管道其实不长，大概三十米，越靠近端头，流过来的东西越多。 被锯子锯断的大腿，小脚，手臂，血里呼啦的大小肠，排骨块，耳朵手指什么的。 半小时后，四人爬到了一个头顶有几孔亮光的地方，是个污水井盖。 推开井盖一条缝，向外面看看，没什么动静，不远处是一个岗哨，井旁边是一座两层的白房子，尸块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几人悄悄爬出来，藏在白房子后面。 一点多园区里有灯，但不是很亮。 “龙哥，我去除掉那个岗哨。”艾薇背了两杆枪，一杆m16突击步枪，一杆巴雷特狙击步枪，全身缠满了子弹链子。 “不行，枪一响我们就暴露了。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先找到园区配电房。”万小龙按住她的肩膀说。 她从腿肚子上抽出一把军用匕手说：“是用这个。” “那也别急，一会我和你一起去干掉他们。现在先给园区停了电最要紧。” 万小龙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围墙外，石头落地发出“卡塔塔”几声吸引了岗哨保安的注意，转过身看向围墙外。 “快走！”万小龙一声令下，全离开围墙跟着跑到了一栋三层彩钢板房下。 第67章 配电房 这是一栋蓝色建筑，后面还有两栋，分别写着摘除失败焚化车间一，摘除失败焚化车间二，摘除失败焚化车间三。 艾薇拿匕首撬开一车间门锁，车间里一股头发燃烧的味道，里面是五台大型焚化炉，四四方方，一人高，上面有桶粗的排烟管，炉子内的火轰隆隆地响。 靠墙放着一排不锈钢简易担架车，上面血迹斑斑，还有碎肉块。 车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透过焚化炉的缝隙出来的火苗一闪一闪。 从车间出来，四人紧贴着三栋蓝色车间墙壁来到另一栋摘除服务大厅，玻璃大门里面有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头顶上有个报警器半圆球一闪一闪。 “喵呜”万小龙学了一声小猫叫，那人抬头朝门外眯着眼瞧瞧，又把头埋下。 “喵呜”万小龙又来一声。 那人没反应。 艾薇急了：“喵喵喵”，“喵~喵~”。 那人方才感觉异常，站起身，拿了手电走出来左看右看。 万小龙刚要上前捅他，艾薇一个大闪，出了墙角，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瞬间划过他的喉咙，又狠又快。 那人眼睛还是迷迷的没醒一样，血从脖子流出，像是装满水的气球被割破，血倒了出来，瘫软倒下。 艾薇又把他拖进门里面的值班椅子上，让他保持趴着睡觉姿势。 过了服务大厅，是一栋五层的红色楼房，写着摘除大厦。 这次艾薇握着匕首还要出手被万小龙一把拉住：“艾薇，留活口问问配电房位置。” 谁知刚说完，艾薇就大摇大摆的进门了， 两个值班的一看，以为是园区里谁的保镖，还是金发美女，竟然笑着问：“嗨喽，你是——” 艾薇径直往楼里面走，拐进了左边走廊，那两个保安边喊“哎，美女，你不能进去“也跟着追上去了。 万小龙三人也趁机进门，一个保安感觉身后有人，转过头一看，就被大手捂住口鼻，一根军用三棱刺直插心脏。 另一个保安为了追上艾薇已经拐进了楼道，等万小龙赶上，已经倒在地上。艾薇站在一旁。 “艾薇，你太冲动了！不是说留活口吗？一会有的人杀。”万小龙走近她低声说。 艾薇：“晕了，没死。” 万小龙是拿手指试了下倒地保安的气息，果然呼吸均匀。 走道两边是四个无尘室，白色的门上写着蓝字：血液无菌保鲜房。 进去一看，是血库，屋内温度很低，有二十个冰箱大的血液保鲜箱，每个箱子上贴着条码编号和日期：a型，kk，二十岁——二十五，二十人集采，亚洲青壮男性血源，活体抽取，七月十三日。 走出房间又到其他三个无尘室里同样是二十个血液保鲜箱。 四人顺着消防楼体上了二楼，有摘除手术室，器官运送等待室，术前检查室，控制室，手术器材室，消毒间，休息更衣室等。 上了三楼，只有两间大房，门上写着七日关怀豪华榨血房。 进去竟然是客房布置，席梦思大床，八十寸液晶电视，办过桌，苹果电脑，真皮沙发，大理石浴缸卫生间，冰箱，里面放着菠萝苹果，香蕉樱桃等等。 门后面墙上贴着一块蓝底白字牌子： 采血注意事项 1 经三楼血液化验科化验合格，血型确定后，方可进入。 2 活体采血自进入本房间七日内连续抽血，每日四千毫升，过程中会有昏厥，抽搐，眼结膜充血甚至死亡症状。 3活体每日只吃水果，饮纯净水，需有专人看护。 4第七日采血结束联系二楼进行活体器官摘除手术，若死亡请直接送到肉骨分离车间。 看完了三楼，几人已经不想再上去了，个个眼睛都红了，那是杀气。 万小龙看着被拖上三楼的保安还在昏迷中，气的上前用三棱刺插进他的大腿，那保安发出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说，你们的配电房在哪里？”万小龙瞪着眼睛问。 “在，在总办地下室。”保安捂着腿颤抖着身子。 万小龙看他尖嘴猴腮，小眼珠子上下乱跳的样，双手扭住他的头，嘎巴一声，结果了。 下楼路过二楼，几人从器材室一人拿了一把大号手术刀，又细又长，刀刃薄的看不见，材质写着黑曜石。 出了器官摘除大厦，悄无生息地经过了肉骨分离车间，园区医院，图书馆，鸡店，鸭店，泰浴中心，培训基地，来到园区中间位置。 是一个六米高的活佛鎏金像，周围是花园，种着热带花花草草。 一大片草坪后面便是园区总办，也就是园区行政中心，是管理者办公场所。 楼有十层，园区最高建筑，黑玻璃幕墙，大门里面左右都有执勤保安，两人一个桌子，都在玩手机，脸上手机屏幕光照的一闪一闪。 门口两边有岗亭，各有一个迷彩保安在里面，手握着ak踱着步子，不时四处看。 “艾薇，看你的了！”万小龙几人蹲在活佛像后。 “人太多了，狙击枪只能打一个，其他人会警觉的。”艾薇已经把枪架好，还是觉得不妥。 万小龙看向叶诗涵和里美，两人也是死盯着总办大门。 配电房在地下室，想去地下室就必须除掉这几个门岗，只要进入地下室把电闸拉掉，下来就是利用头戴夜视仪大开杀戒的时刻。 想想这些靠残害他人生命，泯灭人性的家伙即将迎来死亡的审判，万小龙的嘴角露出了无畏的微笑。 “咔咔”万小龙给手里的冲锋枪上了镗，里美和叶诗涵知道万小龙要强冲了，随之也打开了枪的保险。 这次几人手里拿的枪是德国产mp7冲锋枪，号称单手机枪，机身紧凑，性能可靠，射速高，可一次装三百发子弹，有效射程二百米。 一把三十万人民币，而在黑市五十万，万小龙用两根金条一杆枪的代价换得。 “艾薇，狙击大门里面的，诗涵里美跟我上！”万小龙话说完第一个冲了上去。 门岗首当其冲，成了第一目标，万小龙冲到跟前，门岗急的忙拉枪膛，叶诗涵一枪打中左胸，又一枪爆头。 里美扑向另一边的门岗保安，二话不说就扫射，岗亭玻璃变成碎片掉落，保安也捂着枪眼倒在碎玻璃渣里。 大门里值班的四个保安被艾薇远距离打死两个，一个额头一枪，一个心脏两枪，还有个腿上中了一枪。 最后一个见状吓破了胆，逃上楼去了。 万小龙冲进大厅用枪指着腿上中枪的保安的太阳穴，狠狠道：“带我们去配电房，快！” 这个怂货保安，见几人来势汹汹，全副武装的像特种部队，怕的要命，ak也掉在一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 艾薇收了狙击枪跑进来：“龙哥，园区里的保安都被枪声吸引来了。” 万小龙：“配电房在哪里，带路！” 那个保安指了指一楼楼道顶头。 “走！” 四人押着保安奔向地下室配电房。 而两平方公里的kk园区里所有的岗哨保安和待命保安都被惊醒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纷纷朝园区中央的总办大楼围来。 第68章 兵不血刃 刚到地下一层电房门口，万小龙就用黑曜石手术刀给保安抹了脖子。 配电房里两台1000伏安变压器发出嗡嗡的沉重电流音。 进线柜，隔离开关，电容补偿柜，断路器柜等十个柜子靠墙安放着。 本想切断园区所有的照明电源，给这伙畜牲来一场黑夜刺杀。 但望着柜子上贴的“高压危险，请勿靠近”白底红字的警示牌，万小龙有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诗涵，看见总办大楼的电闸没？现在我拉掉电闸，和艾维里美出去迎战保安，争取把所有保安引上楼。 你守着电闸，当听到楼下有手雷巨大爆炸声时，迅速合上电闸，十分钟后再分开电闸。” “没意思,我想跟你去战斗！”诗涵撅着嘴说。 “听话，这是命令，一定要仔细听手雷的声响，这里是地下室可能听不清楚，手机也没个信号。” 万小龙说完上去把标识着总办大楼的断路器开关扳到了“分”的位置。 顿时整座大楼一片漆黑，电房里四人戴着夜视仪，周围一片绿色。 “艾薇里美跟我走！” 走到电房门口，门后面有两个红色的工具箱，里面放着绝缘靴绝缘手套验电棒什么的，就伸手拿了鞋子和手套扔给留守的叶诗涵说：“穿上这个，安全。” 到了一楼，听见楼道大呼小叫，手电光乱晃，不时还有枪声。 三人都戴着夜视仪头盔，躲过保安的手电光，来到二楼仍然有很多保安拿着枪在四处搜索。 又来到三楼，看到许多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三三两两的迷彩保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门检查。 万小龙又带着两人跑到四楼，四楼安静的很，保安还没上来。 楼道天花板有许多消防喷淋头，万小龙开枪打爆了四五个，惊得艾薇里美叫道：“龙哥，打那个干嘛，这下人可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万小龙说：“就是要把人都引上来，最好都跑到楼里来。你两个去把消防栓也打开。” 艾薇和里美去拧消防栓，万小龙找到楼层电箱，绕过漏保扯出电线扔在地上。 消防栓一打开，水喷涌而出，楼道很快被水淹没。 刚才的枪声和现在的水流声吸引着楼下的大量保安往楼上冲。 “快，四楼有枪声，人在四楼，都给我上！” “报告大队长，人在总办四楼，人在总办四楼！” 楼下园区保安的对讲机吱吱哇哇地向上级汇报着情况。 “走，他们要上来了，赶快往上走！” 万小龙拉着艾薇里美跑到五楼，又是几枪打爆消防喷淋头，把电线扯到地上，她俩打开消防栓。 如此重复，每层楼放水放电线，一直搞到了顶楼十八楼，听得见整栋楼都是哗哗的水声和踢踢踏踏的踩楼梯脚步声，似乎大楼都在震动。 到了十八楼终于都累的喘不过气来。 趴在顶楼往楼下看去，夜视镜里几百个红点往大楼里集中，个个打着手电。 大楼里的消防水也从一楼大门像小河一样流出。 里美不解道：“龙哥，这是要闹哪出？我们现在可是四面楚歌了，你让我俩一枪不打，只在楼里放水，要干嘛呀？” 艾薇拍了拍里美的肩膀：“你还没明白？用枪打死他们太便宜了，龙哥，i love you !” 万小龙笑了，听到里美说“放水”，正好从一楼楼梯跑到十八楼把尿意都憋出来了，就掏出老二“放水”。 她俩见了脸不红心不跳，异口同声道：“没素质。” 随机都解了裤带，嘴里边说“我们也要”蹲下就呲。 万小龙看着她们：“哎，上梁不正下梁歪。将尿尿一个，兵要尿两个。” 完事后，艾薇说：“真想在这和你来一次，不知道多刺激呢，哈哈。” 万小龙笑了，抱住她俩狠狠地亲了两口，耳边这时也传来园区保安们的脚步声，似千军万马就要杀过来了。 万小龙从腰间摸出三个手雷同时拉了弦用力向楼下扔去， “轰”一声巨响，爆炸震得整个园区地面都在晃动。 没过两秒，大楼的灯亮了，园区路灯也亮了，好戏开场了。 总办大楼里的脚步声嘎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嚎，凄惨又无助。 万小龙掏出烟给每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道：“这才是好戏，可惜不能现场观看。”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楼里没有了任何动静，园区小路和围墙上的灯光也没了，一切又恢复了黑暗。 “走，下去看看。” 三人端着枪从十八楼往下走，头顶喷淋管和楼道消防栓还在不停地喷水。 呈现在眼前的是挤满过道的保安，蹲着的，坐着的，趴在水里的，张着嘴巴，瞪着两眼，露出吃惊和绝望，像被定住了一样，一点呼吸都没了。 大楼里弥漫着一股烤肉的焦味。 越往楼下走，人越多，味道越重，多半是持枪的迷彩保安，还有穿着西服的管理层。 一楼的情景更是惨不忍睹，如同一场集体自杀，一个尸体压着一个尸体，衣服被烧焦，腿和胳膊烧成了碳，头发还冒着烟，面目全非。 想到叶诗涵还在配电房没出来，万小龙顾不得再看，心急火燎地奔到地下一层。 越走水越深，快要淹到膝盖了。 三人突然意识到这么深的水，刚才水里通了电，叶诗涵可能—— 万小龙连扑带爬地冲到电房，一打开门，水哗啦一下从房里涌出把他推倒，艾薇和里美上前扶住他。 三人奋力进去，水没到膝盖，配电柜也全被淹了，左右也看不到叶诗涵的人影。 “诗涵？诗涵？” 万小龙吓的大喊，脸色苍白，冷汗都冒了出来。 三人又在水里扒拉，配电箱周围找寻。 找了半天，艾薇在水里摸到了一双绝缘手套。 里美捡到了一杆枪。 万小龙一看，站在水里定住了，随即放声大哭，艾薇和里美也忍不住悲泣。 这时从配电柜上面传来：“你们找啥呢，都哭了？” 万小龙抬头一瞧，叶诗涵双手双脚抱在配电柜上面的进线母线槽上，像猴子抱着树干一样，呆呆地看着她们。 万小龙转悲为喜，扯过艾薇手里的橡胶手套向她扔去：“你个死出！我魂都吓没了，以为你也被电死了。 还不下来！” 第69章 人不少 园区的保安绝大部分已经在总办大楼里命丧黄泉。 整个诈骗园区的守备力量死了十之八九，剩下少部分还在到处搜索。 万小龙四人利用夜视仪四处突击，沿路见迷彩保安就开枪射杀，要么悄悄尾随，上去就是一刀毙命。 跑到东南角，五六十个受惩罚的人还在那里“练蛙跳”，看守的人持着枪围着他们大呼小叫。 万小龙，艾薇，里美，叶诗涵分散开靠近举枪扫射，杀了七八个。 那些蹲在地上的精神小伙不明所以，夜里黑咚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判断不是园区内讧，就是有人来救他们了。 “同胞们，不要慌，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要想活命全部跟我走！”万小龙冲他们说。 众人陆续站起，胆大的战战兢兢地问：“你们是部队的人吗？谢天谢地，祖国没有忘记我们！” 万小龙道：“我们是中美日敢死突击队，现在势单力薄，需要你们配合我们行动。现在我要问你们，你们怕不怕死？” 黑夜里人群里有几个道：“要干什么，我只想回家！” 万小龙叭叭朝空放了两枪：“要回家也要活着回家。我们千里奔袭到这就是要带你们回家的。但回家前是不是要杀了这帮畜牲？你们被骗到这里受尽折磨虐待，难道就不想报仇吗？想不想？” 众人愣神片刻，像是回忆仇恨，而后同仇敌忾：“想！杀了他们！” “好，是懦夫任人宰割的就赶紧滚蛋自寻活路，是血性男儿有仇必报的现在捡起地上的枪，没枪的都随我来！\" 一声令下，七八个从地上捡了看守保安的ak，没枪的拾了手电筒跟着万小龙跑到总办大楼，在成堆的尸体里找枪。 不一会六十人的队伍全部武装。 “大家听着，园区的电已经被我们关闭，黑咕隆咚的可能容易跑散。 现在三人一组相互照应，五组一队，分成四队，由我们四人各领一队，大家迅速随机搭配。” 话一说完，六十人自动组合，四队列装完毕。 万小龙让艾薇领一队，里美领二队，叶诗涵领三队，自己带着四队。 “园区的宿舍在哪里？我们去营救。”万小龙喊道。 一队里走出一个黄毛道：“大哥，我带你们去。” 随之六十人在园区黑灯瞎火中急行军，来到五层高的两栋宿舍楼前。 宿舍楼门已经被焊死，里面十个保安听见提里夸啦的脚步声，手电一照，顿时尿了一地。 万小龙四人开枪就打。 六十人的新兵蛋子没打过枪，手忙脚乱，有的扣弄半天一枪打在前面队员的勾蛋子上，有的枪一响手拿不稳，枪口弹上，差点给队友爆了头，还有的至始至终没拉开保险，一枪没放。 灭了宿舍楼保安，枪击开门锁，万小龙和叶诗涵带领三队四队直奔一栋宿舍，艾薇和里美带一队和二队冲到另一栋。 每栋宿舍楼五层，每层三十个宿舍。 冲进第一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臭袜子臭鞋臭汗，烟头的味道五味杂陈，手电一照： 里面摆着十个高低铁架子床，一个个窝在破棉絮里瞪着惊恐的眼睛，像是待宰的小狗。 “兄弟们，你们的天亮了，今天带你们回家！”万小龙说完，二十个精神小伙不为所动，眼神茫然冷漠。 精神小伙没了精神，被诈骗大佬洗脑，被恐惧摧毁了意志，即就是天使突然降临，他们也是无动于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万小龙一梭子。 宿舍头顶的灯棒被打碎，落了一地，枪声震得耳朵发聋，刺激人的麻木神经，又让人感受到服从和摄魂的力量。 “走哇！踏马的难道要死在这！” 万小龙打完枪破着喉咙喊。 二十个小伙子才有了反应，脏衣烂衫穿上跟着出来了。 救了五六个宿舍后，万小龙让这些人跟着拿枪的队员一层层去破门带人出来，到楼下集合。 不到一小时，第一栋宿舍楼前有三千人聚集。艾薇和里美那栋楼前也站满了人。 里美跑过来道：“现在怎么办，人也太多了，一个个行尸走肉般，这要是遇到袭击，都成了肉靶子。” 这时时间到了凌晨五点，天色微亮，能看见黑压压人头攒动，个个不知所措，除了六十人的持枪队伍把目光朝向万小龙看。 万小龙瞅见队伍里的那个黄毛，拉了过来：“其他地方还有人吗，除了这俩宿舍的人？” 黄毛拿着枪很兴奋，一扫刚才练蛙跳的萎靡：“有，多得很。这两栋宿舍是专搞诈骗的，还有女宿舍区，鸡店鸭店区，水牢以及黑屋区。就是奶房不知道在哪。”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万小龙问。 黄毛操着一口广西表哥口音：“我是被骗到这里干保安的，干了半年放了一个人逃跑没跑成，就把我打个半死又让我搞诈骗，电脑我又不会，没有业绩天天受罚。” 万小龙从腰里抽出一把手枪递给他：“不愧是狼兵的故乡，这把枪你拿着，带我们去营救！” 又对艾薇里美叶诗涵说：“你三个带着三个队掩护这六千人去大门，要是能攻破，就在我们停车那里等我。” 艾薇道：“龙哥，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我不放心。” 万小龙道：“不用。估计大门那里保安不少，由你带着我心里踏实。要是打过不，就等我过来。” “四队的，跟我走！” 有黄毛引路，万小龙带着十五人的队伍赶到了女宿舍区。 女宿舍和男宿舍的情况大概差不多，也是两栋五层，每层三十间。 冲开门是三个架子床，六人间，酸臭味和屎尿味弥漫，架子床护栏上挂着黑丝袜，胸罩，三角裤，地上发霉的带血的卫生巾，卫生纸，泡面桶。 一个个披头散发，面容悲伤绝望，眼睛无神空洞，如同一只只待宰的小羔羊。 “可怜啊我的小公举们！”万小龙看着她们失魂落魄浑身哆嗦的样子，忍不住仰头长叹。 “三千万光棍等着你们回家，彩礼一二十万你们不放在眼里，却来到这寻找高富帅，个个都想着当傲娇小公主，受万般宠爱。 恋爱脑真他妈无敌了，做人不靠自己靠男人，荒谬。 现在该是梦醒了回家了。” 有几个看着要哭，万小龙赶紧哄：“我的好妹妹们，我来救你们了，迅速穿衣服下楼！” 说完，她们只是慢吞吞地穿着衣服，有一个长的有些姿色大眼，还窝在被子里不动弹。 万小龙走过去道：“快穿好衣服，怎么还不动？” 她怔怔地看着万小龙的脸，然后腮帮子慢慢鼓起，突然喷出一口浓痰来，飙到了万小龙的左脸上往下流。 “你？”万小龙用手一抹脸，瞪眼要发火。 她哈哈大笑起来，揭开被子扔到地上，奶子屁股腹股沟裸露，屁股下黄辣辣一滩屎尿，粘的勾子大腿都是。 热乎乎的臭骚气阵阵扑面而来， 上铺的那个边穿鞋边说：“她是神经病，甭理她，死在这好了！” 第70章 装备库 “黄毛？”万小龙看着这个疯女人大喊。 ”有！“黄毛从外面跑进来。 “交给你了，再疯再臭也是异母同胞。我去其他宿舍瞧瞧！” 黄毛走近一看，捂着鼻子道：“大哥，这——” “一会在楼下我要看到人！”说完万小龙大步走出宿舍。 一二楼宿舍清空后，三四楼上的女生闻讯纷纷挤满楼道往下走，大包小包的拉着行李箱。 万小龙拉住一个：“里面装的什么，回去路上不便，可能要扔掉。” 她把手一甩：“要你管！” 身边一个队员提醒道：“哎，是大哥救了我们，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扭头走的利索，边走边说：“就这态度，早点不来救我们，害我们在这受了多少罪。还大哥，我呸！” “你！”万小龙震惊了，这公主病咋还没治好呢。 到了五楼，一片安静，没一个宿舍的人出来，冲开一个宿舍门，里面只住了三个人，并且都穿着黑色劳保服，又黑又胖。 一人一把电击棍指着万小龙的头。 万小龙身后的队员匆忙应战拿枪指着她们。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们是？”万小龙还保留着开门瞬间的头朝前，一手推门的姿势。 “我们是园区女子治安巡防队的。你们要干什么？”前面一个胖女人的手都在发抖，电击棍在晃。 万小龙挺直了腰板，笑着说：“带你们回家！” 三人一听扔了电棍，抱在一起哇哇大哭。 又去了五楼其余二十九个宿舍，都是一样的情况，个个一身黑劳保服，都是五大三粗的胖妞，粗发黑皮肤，和农妇别无二致，反正正常男人看了没什么想法。 一听见万小龙是来救他们的，个个又哭又笑。 原来这些人都是因为诈骗不会搞，色相又难看，身材又走型，脾气还挺倔，年龄也偏大，被打了几顿后收服，编进园区保安队，作为女子保安队专门对女子宿舍区和园区巡逻值班的。 “你们队长在哪？”万小龙问。 一个魁梧的女人上前道：“大哥，我就是。” “你叫什么名字？”万小龙问。 “马冬梅。”她的腰里还插着电棍。 万小龙把马冬梅拉到一旁，让她继续带着这三十个宿舍的九十个女保安帮自己。 她欣然答应，并且看着万小龙手里的m16透露了一个好地方：园区保安的装备仓库，里面有枪弹。 万小龙兴奋地拍了一下马冬梅的胸膛：“冬梅，太好了，真是雪中送炭。” 马冬梅又胖又黑，中等个子，胸大如足球，她回击了万小龙一拳：“你打哪呢，老娘软吗？” 随后，万小龙在女子宿舍楼下把这七百多女人组织在一起，在马冬梅的带领下往保安的装备器材库跑去。 保安的军械库靠近一个大水池子，走近一看，万小龙闭上了眼。 大概三十米长，二十米宽，两米深，里面用木架子搭着一百多个铁笼子，锈迹斑斑。 铁笼子一半在水里一半露在水面上。每个笼子里用绳子绑着一个赤裸的男子，身体都被泡涨了，像沾了水的馒头。 一个个奄奄一息，耷拉着眉眼。 塘子里的水一片青绿，浮着水藻，蚊蝇虫子围着笼子乱飞，就是一个臭水沟下水道一样的污水池。 黄毛道：“大哥，这就是水牢。” “草，这帮泯灭人性的畜牲，我誓杀汝！” 万小龙带头第一个跳进水池子，黄毛和他人一看也跳进去纷纷救人。 一百个铁笼子里的人被救出后，还有点儿气力，跪着地上浑身流着臭水，号啕大哭。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跟我走！” 一百人脚步踉跄，站立不稳，跟在万小龙一群人身后就走。 又路过两栋粉红色的二层小楼，门上写着“鲜鸡任你玩娱乐会所”。一楼是五十个小隔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每个房间床上坐着一个女人，浓妆艳抹，穿着红裙粉装，小桌子上摆着各种成人用品和迷幻助兴类药品，快乐气瓶，还有吸毒锡箔纸，针管，吸管，打火机等。 这些女人普遍打扮妖艳，眼神空洞，像有温度的硅胶娃娃。 黄毛告诉他，这都是接待从泰国来的嫖客和瘾君子的。 万小龙牙根咬的咯吱咯吱响，太他妈不是人了。 把这五十人交给马冬梅带领的七百多女子后，又上了二楼。 二楼是三十个独立单间，和酒店标间客房差不多，稍显简陋。装修全是粉红色墙壁，里面也是粉色桌椅大床卫生间，灯泡也是粉红色。 每个房间都有两个气色和面容妩媚的女人，一身黑丝镂空套装，朦胧性感，但个个脸上愁容悲切。 一见万小龙来了，把被单窗帘身上一裹，二话不说就跟着走。 万小龙拽住一个：“姑娘，你也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 这个女子身材高挑，细腰桃臀，瓜子脸，杏仁眼，樱桃薄嘴开口道：“大哥一看就是世之英雄，气宇轩昂，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 万小龙拉过她的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她头发一撩：“我不想说，我也是被闺蜜害的，我是网红甜甜圈。” 万小龙又问另一个：“你呢？” 她是个大眼睛小个子身材玲珑的短发恋爱脑：“我叫霏霏,被李晒高骗来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解救了这两栋红房子的女人，又来到隔壁一栋绿房子，门上写着“嫩鸭娱乐会所”，门柱子上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枪刚人猛顶天立地万年不休，下联：来去如风水帘暗涌欲拒还迎。 这栋房子外墙都是绿色，只有一层，三十个豪华标间一字排开，门牌各有特色，有写着酒爱，有写着甜爱，有写着柔爱，有写着花爱等。 黄毛告诉万小龙这是专门接待来自泰国富婆的。 万小龙推开一间挂着密爱的房间，房内沙发，吊兰，瑜伽球，浴缸，掏了洞的健身椅，豪华大床应有尽有。 一个男子西服革履，肌肉块爆棚，高大帅气，阳光新鲜：“哥哥，你怎么才来？人家等你们等的好辛苦，都快受不了了！” 他扯着万小龙的衣角撒娇道，但神色还是很凄苦的样子。 “放开！你快把大哥恶心死了！”黄毛打掉他的长手指。 万小龙房间里转转，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干这个，羞不羞？” 他说：“我有什么办法，他们把我从诈骗楼里调过来，不从就会被打。” 万小龙看看他说：“你气色还不错，在这里可比在水牢里受罪强。” 他哇的一声哭的很伤心：“哥哥，你说的什么话，我宁愿去水牢里待着。在这里我天天吃药，一晚上从泰国那边来四五个肥母猪折磨我，我痛苦呀。园区里的头头脑脑变态隔三差五也来，我是生不如死啊！” 万小龙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跟个娘们似的。跟我们走，回家了从新做回男人！” 第71章 突围 经过了水牢，鸡鸭会所，在马冬梅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保安装备仓库。 是一栋圆盖屋顶的黑色屋子，门口有十个迷彩保安是仓库守备人员，见万小龙带着九百多个女的和一百三十个男的冲过来，开枪就打。 “爬下，全都爬下！”万小龙一声吼，一千多人集体卧倒。 万小龙和黄毛带着十四人的队伍毫不示弱，奋起迎击，打了半小时，仍不能解决掉里面的人。 马冬梅冒着枪林弹雨跑过来说：“龙哥，你们这样打下去要遭洗白咯，子弹没了啷个办？他们身后就是武器库，听说还有重机枪，榴弹炮什么的。” 万小龙半天打不下来，想要是艾薇在就好了，她的枪法好。 这也是在这些被救人员面前第一次和保安作战，本想秀一把，却偏偏打的武器库。 “那你说咋打，要不你去大门口，那边有我的队友，有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喊她过来支援。”万小龙急切地说，脸上都急出热汗。 马冬梅伸手把万小龙脸上的汗一抹：“我都想噘你，哈搓搓地，身上缠内莫多手雷，也不晓得扔一颗，就知道狠起打。” 万小龙恍然醒悟，怎么就忘了扔手雷呢？ 便迅速从腰上摘下一颗手雷递给马冬梅：“会用不？” 马冬梅嘴一撇：“莫把人看扁撒，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蛮！” 说完拉了弦，在自己头上使劲一磕，“邦”的一声用力扔到对面。 “我去！”万小龙目瞪口呆。 万小龙的手雷全是美制，只需要拉了插销不需要磕那么一下。 需要磕的都是小日本的手雷，马冬梅一定喜欢看抗日电视剧，怪不得说见过猪跑。 随着“嘭”的一声响，仓库前的十个保安被炸的五马分尸，眼前雾气狼烟的。 万小龙两枪打掉铁栅栏门锁，和马冬梅黄毛带着十五人冲进仓库。 硝烟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两百多平米的场地，放着二三十个货架，码着五六十个木箱子和四五个小箱子。 货架有三层，每层整齐靠列着五十把ak47突击步枪，五六十个木箱子撬开全是崭新的m1英制卡宾枪突击步枪，小箱子里是两架ma-15通用机枪，和三箱手枪。 后墙是五箱子弹和两箱英制手雷。 万小龙清点了一下，步枪总共七千五百把，手枪一万把，手雷两千个。 这一屋子锃亮的嗷嗷叫的枪弹，让万小龙仿佛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百万雄兵，今朝一日龙得法，我让长江水倒流。 “黄毛” “马冬梅” “有！” “爪子哟？” “把一千人都给我喊进来，把武器全部搬运到大门口。由你俩负责。”万小龙话音刚落， 马冬梅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龙哥，先给我们九十个女子治安队发枪嘛，好保护你撒！”说完了用大胸一个劲蹭着万小龙。 马冬梅的乳房真是大呀，又大又挺，藏在劳保服里根本包不住，如同两个大寿桃呢。 万小龙笑了：“要得嘛，喊她们进来先挑。” 一说完，马冬梅挺胸朝外面喊：“治安队的，都进来拿枪！” 万小龙掏出烟想要抽两口，瞧着马冬梅的深深的乳沟，想到一件事，便拉到一边道：“冬梅，听说园区里还有奶站，知道在哪里吗？” 马冬梅摇摇头：“我也是听说，我们巡逻也没有见过。” 万小龙听了将半截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这时叶诗涵带着两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看到满屋子的枪械，先是一愣，有了喜色，对万小龙道：“龙哥，大事不好，大门外面全是克伦边防军，我们被包围了！” 万小龙转身朝马冬梅道：“冬梅带上你的人，跟我去大门口支援。” 又对黄毛道：“黄毛，这九百人交给你迅速往大门口运送武器，越快越好！” 说完便拉着叶诗涵奔向大门口，身后跟着马冬梅的九十个女子治安队和自己的四队队员。 来到大门口，只见六米高五厘米厚大铁门上全是密密麻麻坑坑洼洼的枪眼，六千多人躲在房子周围，趴在地上。 艾薇里美和四十五个队员有一枪没一枪地对着大门放着枪。 “艾薇，什么情况？”万小龙靠近问。 艾薇一脸的汗渍和尘土，说：“法克！外面是克伦军，围墙四周我让人去看了，到处都有人，大概有一个营的兵力，估计妙瓦底驻军全来了。 刚才他们喊话了，说我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枪就放我们回家，要是抵抗就派武装直升机进入园区扫射了。” 万小龙沉吟半晌，园区里什么最值钱，当然是人，克论边防军一直是诈骗园区的幕后支持者和既得利益者，要是这里的人都没有了，对他们也是一笔很大的损失，恐怕也只是吓唬人。 在他们眼里，园区的受害者都是一群待宰的小绵羊，案板上的肉，用枪打都嫌浪费子弹，所以才愿意放着重武器不用，耗时间和艾薇里美对峙到现在。 不过现在他们错了。 这些人马上就不是小绵羊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万小龙看着身后： 黄毛带着九百个女人和鸡鸭会所的一百人源源不断地往这边抬着枪支弹药。 这里六千个男生看到后也跟着去搬，脸上洋溢着兴奋和不可思议。 马冬梅的九十人治安队加上自己的四个小队围在自己身边。 现在有多少人呢，七千一百人，接近一个师的人，一会每个人领到枪，就是一个师的兵力。 整个给妙瓦底电诈园区公司当保护伞的克伦邦联军一共是六千余人，分散在克伦邦各个镇上，其中妙瓦底镇有一个营三百人的兵力驻守。 不一会所有的武器已经搬运到大门口，万小龙让艾薇，里美，叶诗涵，马冬梅，黄毛五人把七千一百人召集一起。 艾薇领两千人，任一团长， 里美领两千人，任二团长， 叶诗涵领一千人，任三团长， 马冬梅领一千人，任四团长， 黄毛领一千人，任五团长。 还剩一百人几乎都是鲜鸡会所那群网红，傲娇的小公举漂亮脾气大，身材妖娆，婀娜多姿，中看不中用，拿着ak弱不经风的都要跌倒，以防出师不利就由万小龙亲自率领，做自己的贴身护卫。 七千五百把ak47突击步枪和卡兵突击步枪分发完毕，一万把手枪腰里都别上，两千个英制手雷四个团每团四百个，五箱子弹将近六百万发，每人携带八百多个串成链子交叉挂在左右肩膀。 站在大门口，门外面是人数不详最多一个营的克伦正规军，还在叫嚣着，打着零枪。 门后面是七千一百个衣衫褴褛，从没打过枪更没打死过人的混编青年男女。 几小时前还在水牢里泡的污臭发涨，在暗无天日的宿舍里度日如年，在红绿鸡鸭房里任人折磨取乐，整天面临随时拉去榨血嘎腰子斩手碎骨的死亡恐惧和绝望。 而今人人手拿命运之枪，却没有看到灵魂觉醒，复仇之怒饥渴难耐的精神斗志，反而个个松皮拉垮，唯唯诺诺的熊样。 只可惜对阵的是保护伞克伦军，不知道哪些吃人血的诈骗组织藏身何处，不然还能激发他们的仇恨火焰。 此时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知道领了枪就要出去和正规军开战，胆怯心寒，虽然表面没有都表露出来，但一半人都双腿发抖发软，特别是一千多个女人，年龄都是二十五左右，有的还不满二十，此刻枪都拿不住，脸色发白。 艾薇看在眼里，走过来对万小龙低声说：“龙哥，这还怎么打，都是稀泥扶不上墙，尿壶搁不到架板上。” 万小龙肩上背着mp5冲锋枪，腰间插了五把手枪，挂了十二枚手雷，缠了六米长的子弹链条。 注意到从仓库里拉过来的两挺ma-15通用机枪，走过去一把抱起对着大门疯狂扫射一阵，手臂青筋暴起，脸上眼神凛冽。 来到大伙面前，望了望七千一百多双眼睛，他发表了阵前突围宣言：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这样一副鸟样，仿佛这突围一战对于我们注定要凶多吉少。 六个月前，我在旅游大巴上被绑手脚，嘴里塞了袜子，生死危急，求生信念没有幻灭，手刃拐卖团伙。 五个月前，我第二次行动，踏上征途。在果敢带领两个人覆灭一个大型诈骗园区，浴血奋战，送诈骗头目上了西天，解救两千受难同胞回到国内，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得知喜大普奔。 我过之处，缅北诈骗园区闻风丧胆，受苦男女翘首以盼，夹道欢迎。 中华铁血男儿，木兰英姿随之再现。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三个月前，我们一行四人来到此地，蛰伏日久，生死看淡，为的就是带你们走出泥淖，重见天日。 我想天道轮回，因果循环，这些畜牲横行多年也该是下地狱的时候了。 外面的克伦军亦是诈骗组织的帮凶，就算一个营的驻军全都来，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人，也不过区区三百人，有什么可怕？ 他们为钱而战，我们为命而战。 我们现在有枪有弹，和一个师的兵力相当，不管你们有没有打过枪杀过人，想要活命就要从这个大门冲出去， 他们是人，我们也是人，你冲上去，他就怕你！ 无论怎么讲，突围兵力是七千对三百， 优势在我！” 第72章 负三楼 一枪在手，天下我有。 万小龙发表完讲话，朝大门扔了两颗手雷，又抱起机枪连续射击大门和围墙链接处。 一分钟后，六米高五米宽的大门轰然倒塌，扬起的飞尘迷人眼。 “同袍们！兄弟姐妹们！跟我冲！” 万小龙说完一个人端着机枪冲了出去。 身后艾薇里美叶诗涵马冬梅黄毛带着五个团七千人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这个大门在园区围墙西北，出门不远处是一条水泥路绕墙一周，水泥路后面是荒地和水稻田。 距离大门十米外，克伦军八辆越野车在水泥路上停着。 一百多个穿着迷彩战服，战靴，拿着ak的克伦军见到大门倒了，一个抱着机枪的人在尘土弥漫中跑出来，紧接着身后一大片人拿着枪冲出来，个个杀气腾腾，一眼望不到头。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万小龙手里的机枪吐着火苗，一刻也没停止，冲锋的脚步也没停下，转眼就要冲到克伦军的眼前。 克伦军一百杆枪一起朝万小龙射击，几百发子弹打在他的身上，万小龙不是铁打的，瞬间就被击倒在荒草地上，连一个倒地的慢镜头都没有。 克伦军在万小龙单枪匹马的扫射中死了二十个。 万小龙倒地后，其他人一瞧身后无穷无尽的人从大门里涌出，个个手拿冲锋枪，杀声震天，早已吓破了胆，也不射击了，撒丫子向农田地里跑，颇有当年伪军对阵八路的作风。 艾薇里美眼见着万小龙倒地，心提到嗓子眼，脑子里一万个“龙哥，你可千万别死，你死了这小说没了主人公还咋写”的念头冲到万小龙身边，扶起万小龙。 除了浑身的枪眼没有一滴血冒出来，艾薇微微一笑，低头亲了万小龙一口，里美也是情不自禁吻了他一下。 叶诗涵年龄大点跑的慢，等到了身边，万小龙已经在浑身阵痛中睁开眼，缓缓道：“幸亏花了五根金条买了这款美国的龙鳞甲防弹衣，不然老子今天就要葬送在这了！” 说完站起身提了枪和她仨个向农田里的七八十个克伦军杀去。 这农田就是稻田，人跑进去腿陷在黄稀泥里面，哪还走得动。 七千人站在地埂子上把他们团团围住，一人一枪，练靶子一样打死。 战斗太快，就十分钟时间，压倒性的胜利。 消灭了这一百个克伦军，万小龙令人把八辆越野军车开进园区里。这些军车上都架着八九式高射机枪，车厢里放着两个六九式肩扛火箭筒和十五枚火箭弹，还有从死去的克伦手里捡的一杆m99重型狙击步枪，射程一千五百米。 消灭了一百个克伦军兵，人人喜不自胜，浑身放松，恐惧烟消云散。 现在是上午九点，整个师团又累又渴又饿，马冬梅建议去园区餐厅就餐。 七千一百人赶到餐厅，就把水龙头霸占了，猛往肚子里灌水，万小龙向空中放了一枪：“都给我住口！喝生水拉了肚子，一会回家还怎么走得动？忍忍等着吃饭，喝汤。” 这里当然人去楼空，没人给做饭烧汤的。 但做饭又不缺人，师团有一千女人，还没有几个会做饭的？ 好在后厨房有几十袋莲花白和土豆，洋葱，大米白面也有一百袋，油盐调料不缺。 就是没有电，昨晚已经把整个园区电闸关了。 万小龙让马冬梅带两个人去总办大楼负一层把电闸合上。 马冬梅说她不敢去，那个地方很阴森，以前巡逻经常听见地下有惨叫声和吸水呼噜声。 另外昨晚刚被电死了三四百保安，这会都在楼道躺着发臭。 便只好喊了艾薇，艾薇不知道从厨房哪里找到两罐可乐，扔给万小龙一罐，道：“要去和我一起去，我也怕，那里到处都是死保安，地下室又都是水。” 万小龙无奈只好令叶诗涵里美带着大家先洗菜切菜，揉面的揉面，擀面的擀面，洗锅的洗锅，摆桌的摆桌子。 到了总办大楼，一进门三四十个保安还在水潭里躺着，看起来张牙舞爪，一动不动，都僵硬了，脸上都有了青色的尸斑。 两人从一楼往地下一楼下着楼梯，能听见头顶喷淋管上残留的水滴“邦邦”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显得周围很寂静。 大楼都是有排水系统的，这会地下的水已经顺着地下污水井流出去了，只是地面还湿湿的。 两人打着手电到了配电房，里面的积水已经退去，只是昨晚半个配电柜已经泡水，会不会都已经坏了。 万小龙戴着绝缘靴和绝缘手套小心翼翼地“咔”一下合上断路器，配电室里灯也亮了，楼道灯也亮了，看来还能用，质量真他妈硬，仔细看了下配电柜标识牌，上面写着：防水防爆型made in china。 两人在配电房喝了可乐，万小龙摸了烟盒只剩一根烟，艾薇也想抽，就合着抽一根烟。 刚打完一场仗，都是汗流浃背，这里还比较凉快，但情绪还都在亢奋中，还有点后怕。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烟也抽的很快，就剩最后一口了，万小龙和艾薇嘴唇贴在一起共享。 慢慢地就亲吻了起来，不觉都动了情，宽衣解带，做了起来。 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回荡，一下一下，甚是美妙刺激。 持续了一小时，沉浸于忘情尽欢时，感觉都听到了脚下有异样的声音回响，好像有女人的哭声和铁链沉闷的撞击声，昨晚因为都很紧张到处很吵闹，没顾得听见。 两人不得不停下来，穿好了裤子，拿着枪走出配电室四处寻找声音来源。 负一楼下面还有负二楼，到了负二楼是地下水泵房，声音隐约大了。 水泵房有三台五十千瓦消防水泵，和五台十五千瓦的生活水泵，一个白铁皮生活储水箱。 二十根镀锌水管连接着水泵和水箱，固定在顶上，伸入楼上。 但有两根比较细，瓶盖粗，不锈钢的，是从负二楼下面伸出来也伸到楼上去了。 也就是说还有个负三楼。 两人顺着不锈钢管在负二楼查找出处，最后终于找到进入负三楼的一个小门，只能容一个人进出。 门上是闪着蓝光的密码锁。 耳朵贴在门上，女人哭声和铁链声就是门后面传来的。 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下面一定有人，还不止一两个。 艾薇对着门一阵扫射，密码锁被打个稀巴烂，门开了。 眼前是延伸到负三楼的黑暗狭窄的楼梯。 两人一前一后向楼下走去，又是一道小门，很厚，没有上锁，万小龙使劲一推，两人走了进去。 那真是终生难忘的一幕，眼前的情景让两人惊剌痛苦，无法呼吸。 第73章 铁笼 地下室长三十米，宽二十米，放着两排每排二十个铁笼子，每个铁笼里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脖子上两米长的皮环铁链锁在笼子上，两脚戴着脚镣，胸上面扣着一对吸奶碗。奶碗上有报警器，摘掉会报警。 每个笼子前面吊着这样一只碗一样的吸奶器，连接吸奶器可伸缩的管子接在一个类似水表的流量计数器上，最后接入笼子顶部的不锈钢管上。 两排两根钢管在端头插进一个抽奶机，这会机器正呼呼噜噜地运转。 抽奶机连着一个玻璃透明过滤缸，里面大半缸白色的乳液还在翻滚旋转，过滤缸底部有两根不锈钢管经过一台小水泵向楼上伸去。 地下室阴暗潮湿，灯光昏暗，空气污浊，臭气熏天。两排笼子都是悬空的，离地一米高，下面有大屎尿盆。 万小龙和艾薇一进来，没有人哭嚎了，铁链子拽的叮叮啷啷响，一个个拿着不锈钢碗从笼子里伸出来。 万小龙走近一个女人。 她把不锈钢碗伸在面前，指甲和手指一样长，眼睛浑浊，眼角沾满眼屎，脸乌漆麻黑，乳房被吸成青色，小布袋一样蔫蔫耷拉着。全身污臭，粘片头发上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虱子在动。 她把不锈钢碗在铁栅栏上碰的铛铛响，嘴里呼呼说：“饭呢？” 万小龙沉痛地说：“饭还在做，一会就好。” 她露出失望的神情，把碗放下。 又走到另一个笼子边，里面的女人蹲在笼子上正在拉屎，硬屎掉进盆子里，“扑噔”溅到光屁股上。 看见万小龙在看她，闭着眼睛，张着嘴巴说：“怎么不见饭桶拉来？饿了。” 说完把自己的不锈钢碗推到笼子边。 最后走到靠墙最后一个笼子前。她蜷缩着身子窝在笼子一角，皮包骨头的，瘦的只剩骨架了，像一具骷髅，镣铐都能掉出来。 但还活着，她把头发拨开，露出空洞的眼睛，丝丝地说：“快来杀我。” 万小龙哭了，拔出手枪“砰砰”打掉笼子的铁锁，又一枪打爆头顶的不锈钢管道，里面的气体和奶汁飞溅一身。 走进去拔掉她胸前的奶碗，用刀撬开脖子和脚上的链锁，扶起她，抱住说：“我带你出去，还能走吗？” 她树枝一样的手捧着万小龙的脸说：“这里都是恶魔，我终于看见人了。” … 地下室总共有四十个女人，除了有五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笼子里，浑身长满了蛆，奶碗上的警报还一直报警，剩下的三十五个被艾薇和万小龙都救了出去。 直到最后一个走出地下室，万小龙和艾薇把身上的手雷全扔进去，炸毁了这层人间地狱。 走出大楼，已经上午十点。 她们被圈养在地下室两年了，被畜生人工受孕后，孩子被扔掉，锁在笼子里做奶奴，一两年后，不再产奶，就继续受孕，一直往复，直到个别人死去，再换个人进去。 这些奶除了作为诈骗大佬的营养餐，还加工成高档护肤品和养颜颗粒，高价卖给权贵阶层和明星群体。 三十五个人长时间没见阳光，眼睛会受不了，万小龙让她们先在一楼大厅里待了会，跑去楼上手术仓库拿了几十套护士服鞋子给她们穿上遮身。 她们的头发都是灰的，有几个已经全白了，皮肤都是像纸一样白，没有血色。 艾薇给她们穿着衣服，眼睛里都是泪，忍不住对万小龙说：“龙哥，抓住诈骗组织，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万小龙说：“是呀，我又何尝不是。我们在这消灭的都是园区保安，诈骗头头和组织会在哪里呢，但我想肯定没跑远。接下来吃了饭，我们第一个去找他们。” 到了园区餐厅，七千多人都开吃了，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好像都忘了还在园区里。 对于三十五个女人的到来也没什么惊讶和同情，或许每个人都有痛苦的经历，就是见到同胞在自己眼前死一片，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因为那是经常发生的事。只有降临到自己头上时，才会恐惧，才会骂同胞为什么袖手旁观，那莫冷漠。 这种事情在生活中也会有很多，只是环境和条件不太一样，但核心本质都差不多。 你身边有人被欺负，你觉得没欺负到自己头上就好， 你身边有人落难了，你也懒得去帮，怕自己有损失受牵连， 你身边有人为不公挺身而出，维护正义，你觉得可笑都是徒劳，起码自己还能呼吸还活的好好的，没有痛苦， 你身边的人被冤屈凌辱迫害死去了，你觉得世事无常，离自己还很远，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切正常， 直到自己有一天落难了，也被欺负，被不公对待被逼压，刀子戳进了自己心脏，你又对这世界充满失望，人怎么那么冷漠，感到无助绝望。 殊不知这都是蝴蝶效应，每个人每件事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只不过你看不见。 这让人不由地想到牧师马丁.尼莫拉的诗：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第74章 出发 等三十五人也端上了碗，就着菜，喝着汤吃起来，万小龙脸上才有了一点喜色。 他在七千多人群里转悠，看见一个个吃的挺欢实，喝的也津津有味，厨房那边还有马冬梅叶诗涵里美在忙活，因为人太多了，菜不够，要分几次来炒。 “你们炒完这这一锅，就赶紧吃吧，不用管了。”万小龙说。 这时有个女的拿着碗跑过来，还要添饭，舔着嘴说：“再来一碗，还要吃。” 万小龙一看是网红甜甜圈，又瞅了一眼电饭锅，里面剩一点了，说：“这几个都是团长还都没吃呢，你喝点汤吧。” 她把碗往厨房一扔：“那么多大米放在后厨也不多蒸点。哼!”转身就走了。 万小龙气炸了，捡起碗走到人群中央，站在餐桌上面，看着一个个狼吞虎咽吃的香，把碗往地上一甩，“哐哐”碗在地上滚。 “吃你麻的批！” 七千多人顿时静下来了，都不敢说话，眼睛看着万小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万小龙拿手指着这群人，悲愤痛心地说：“你们现在得救了是吧，谁也不认，忘记了疼了对不？踏马的一个个还在kk园区，还在缅甸妙瓦底呢。 你们眼里他妈妈的还有没有我这个师长，有没有你们的团长，有本事你们自己回去呀。 一个个吃的真尼玛香，眼睛都瞎了是吧，我和一团长艾薇从地下室救出了三十五个那么惨的人从你们眼前走过。你看一眼了吗，走不动道的你起码放下筷子扶一把呀。 吃，你妈的就知道吃，像一群猪拱食一样。 我们是人呀，都没有一点相互帮助，为他人着想的心了吗。 真他妈冷漠自私，你们的心呢，是不是都被噶走啦！ 谁要是觉得自己有了枪可以走出去，吃完饭就他妈滚蛋！” 万小龙话一说完，还真有两千人撩了碗，站起来说：“你算个鸡毛啊，谁他妈认你团长师长的，没你老子一样走！” 不一会两千人就呼呼喊喊称兄道弟地离开了。 剩下五千人还坐着，万小龙从桌子上下来，巡视了一圈，道：“有谁还要走赶紧走，没人管也没人看押，都是自由的。” 一个个不为所动，眼巴巴地看着，也不说话。 万小龙也不管了，叫几个团长赶紧吃，自己也打了一份，看见蒸锅里还剩一碗米饭，朝人群看看，竟发现网红甜甜圈还在场。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走？”万小龙走过去问她。 她撅着嘴道：“我又不是傻子，跟着他们送死。” 万小龙道：“跟着我也可能会死。” 她说：“起码你会拿命保护我们。” “蒸锅还剩一碗米饭，你去吃了吧。” 她把头低下：“哪还有脸吃！” 万小龙回到三十五人那桌，见一个个早成了空碗。 “你吃饱了没有？”万小龙问其中一个。 她看向其她人，没说话。 叶诗涵说：“反正我没吃饱，里美也是。” 艾薇笑着看万小龙：“你净问些废话，你吃饱了吗？” 万小龙站起来说：“好，吃饱的原地休息，没吃饱的就去做饭，洗菜炒菜，今天非要每个人都吃饱不可。” 一声令下，所有人往厨房跑。 最后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一个个才心满意足。 现在这五千人，四千男的，一千女的，万小龙还是按照五个团的建制，五个团长不变，只是一人带领一千人。 那八辆越野被两千人开走了三辆，还剩五辆，就一个团一辆。 藏在园区围墙外西北角的丰田车已经开了进来，里面的东西都在，一百架无人机，四五个火箭弹，最重要的是那半吨金条还在车里没丢。 本打算吃饱喝足后立即出发，看到大伙精神还未恢复，特别是三十五个女的，走路都是精神恍惚东倒西歪的。 就决定在园区里停留两天，养养精神。 晚上五千人就在食堂原地打了地铺睡觉。 在园区停留的这两天，万小龙让每个团长教会他们打枪和扔手雷，并把几百袋面粉烙了三万张饼，每人携带六十张背在身上，作为行军干粮。 第三天一大早吃了大锅饭，令人四处放火，把园区的所有建筑烧了个干净。 然后带着五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妙瓦底镇上进发。 从园区到妙瓦底镇上有十多公里乡道，沿路克伦军的岗哨关卡不见人，只有四处躺着的死去的同胞尸体，不用想这些就是前两天走掉的那一部分人。 老远看见路上有个人奄奄一息，万小龙停下车，问他怎么回事，他用最后一口气说：“我们两千人出了园区就奔到莫艾河想坐船直接去泰国，但船已经不见了。 只好走这条路去镇上，一路都碰到克伦军岗哨的袭击，别人一打，我们这些人就四散逃命，没一个人还击，他们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打死了一半，有一半扔了枪投降被抓走了。” 万小龙还想问抓哪里去了，他脖子一扭，头一歪，呜呼断了气。 听到这，万小龙忙令全军停下，把丰田车让给叶诗涵开，自己和艾薇坐两辆越野在队伍前面压阵，一人手握一把机枪。里美和马冬梅在队伍后面断后，中间由黄毛警戒。 快到镇上时，遭到了一百个克伦士兵的攻击，但抵不过万小龙队伍的庞大，火力又猛的一批，动不动万小龙发射一枚肩扛火箭弹，两下就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妙瓦底镇很小，突然看见五千人的部队来临，纷纷关门闭户，人也逃没了。 本想在镇上休整队伍，给女队员买些衣服穿，但考虑到克伦军可能随时来突袭，就带着人直奔当地汽车站。 妙瓦底汽车站只是个小站，停着四五辆小巴车，都坐不下一百人。 正在万小龙和艾薇商量怎么办时，队伍后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艾薇，这里交给你，我去看看！” 万小龙扛着一枚火箭弹就往队伍后面跑，等到了里美和马冬梅身边，枪声已经停止了。 是当地警察。两辆警车被机枪打成了马蜂窝，四个一身绿衣的警察跪在路中央，抱着头。 万小龙走过去呵斥：“妈的，敢和军队打，活腻了？” 一个八字胡的颤抖着说：“误会误会，我们是从外地刚回来，不知道情况。” 万小龙道：“不知道情况就敢打我们？眼瞎啦？” 八字胡哭着说：“没有没有，我们没开枪，我们哪敢，是你们先动的手。” “嗯？”万小龙扭头看里美，里美笑了。 万小龙想到警察局会不会知道点诈骗组织头目的去处，就问：“这两天园区里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吗？“ 八字胡说：“知道知道。” 万小龙又问：“那我问你，搞诈骗的大老板都跑哪里去了，老实交代！” 八字胡为难地说：“那些人只和军方联系，我们搞治安的不知道。不过一般会逃往北部，那里有他们的别墅。” 万小龙一愣，北部？就问：“是缅北？” 八字胡道：“对对。” 万小龙听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回非去缅北不可了。 再看看这四个人，虽然这会像个孙子一样，低眉顺眼的，但个个小眼睛深处都是残冷。 万小龙不想饶了他们，问：“你们要是和诈骗园区一点瓜葛都没有，我倒立洗头给你们看。说，你们是怎么给园区做帮凶的？” 四个人吓得一个劲磕头：“首长，您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没有给园区送过一个人呀，有时候也是被逼帮忙抓个人什么的，我们也不想抓，但不听话就被上级被撤职解雇的。” “上级在哪？”万小龙一听帮忙抓人怒了。 八字胡说：“在，在警局里吧。” “里美，带上你团的人跟我去警察局！”万小龙朝里美一扬手。 一千人跟在万小龙和里美后面押着四个警察直奔妙瓦底警察局。 警察局大门紧闭，推也推不开，万小龙发射了一枚火箭弹，院墙被轰倒。 冲进局长办公室，局长是个秃头，大腹便便，藏在桌子下面，手里拿着ak。 万小龙一进来就把枪扔到一边，浑身瘫软。 “起来，你个缩头乌龟，平时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劲哪去了？”万小龙朝地板上来了一梭子。 局长颤巍巍站起身，满脸的褶子，油腻光亮，妈的肥头大耳。 “给诈骗园区送了多少人？说！”万小龙用枪指着他的头。 他满头的汗：“没，没送。都在这关押着呢。” “放你妈的屁！在这关着给你搞电诈呀。”说着扣动了保险。 局长吓得倒地抽搐，吐白沫。 八字胡说：“确，确实关押几个，价钱一直没谈拢，以前送过去的钱也没给完。” 万小龙朝里美点了头，里美对着倒地的局长脑袋就是一梭子，脑浆流了一地。 八字胡和另外三个腿一软也要倒下。 万小龙喝道：“一个个怂样。既然都他妈要睡在地上，现在就满足你们。” 说完对着四个的太阳穴“叭叭”打死。 解决了这几个，万小龙带着人就到警察局院子里的一排小房间拘押室找人，里面都是空的，又跑到后院，才看到一间彩钢瓦房里，放着十个狗笼子，里面关着人，三女七男。 万小龙打眼把每个人瞅了一下，还好都没死，有点人样，看到最后一个时，是黄头发，瘦高个，仔细看看，眼睛一亮， 脱口而出：“希特勒！” 第75章 丛林 他一见是万小龙，放声大哭， 一把鼻涕一把泪道：“你咋菜来呢，你干撒去了呢，你个鳖孙儿！” 只因旁边的笼子里关着一个中原人，两人笼子挨一起，关了四个月，把老外的口音窜上味了。 在警察局解救了这十个人，回到车站和大部队汇合后，他看着五千人的队伍，惊得瞠目结舌。 他拉着万小龙的手激动地说：“真得劲儿，兄弟干的不赖，我能不能也加入？” 万小龙把艾薇喊过来问她要不要一个副手，反正都是老外，也好合作。 艾薇笑了说：“随你。” 万小龙拿了一把枪给他，他接过枪道：“现在我们去哪里？” 万小龙说：“缅北。但这里没车，到那里要四百公里远，正发愁呢。” 他把头发往后一拨说：“没车我们徒步去，每天走四十公里，十天就可以到达。” “这行吗？”万小龙看向艾薇。 艾薇道：“你是师长你下决定。我觉得不是问题，走丛林小路反而隐蔽。坐车每车坐二十五人，就要二百多辆大巴车，太招摇，也容易被团灭。” “好，就这么定了，徒步前往缅北！” 于是五千人一头扎进了热带雨林，在林间小路上穿行。 这里的气候闷热潮湿，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前的原始森林，到处都有搭着木屋的原着村民和修建的村级公路。 队伍在林间小路龟速前进，沿路风光无限，个个热情高涨，仿佛回到了二战期间，变成了一支远征军。 五千人的队伍，前脚跟着后脚，一眼望不到头，绵延长达两公里。前面的人拐过几道弯了，后面的还在原地踏步。 第一天走了三十公里，第二天变成了二十公里，越走越慢，第四天队伍就乱了，漫山遍野乱窜，河里洗澡的，地里抓黄鳝的，山上采野果子的，放了羊一样。 最后万小龙索性也就不管了，只是每天晚上让五个团长点个数，没把人跑丢就行。 网红甜甜圈一路黏着万小龙要坐车，哭爹喊娘的要死要活。 这五辆越野和一辆丰田早已经塞满了人，都是体弱多病的女人，有的感觉可以走了，就让其她人换上来。 车子的速度和人散步的速度一样慢，甚至还没人走得快。 万小龙对她说：“你瞧瞧车上都是病号，你上来别人就要下去，难道把她们扔在深山老林不管了，怎么没一点公德心？” 她一手拽着车门把手，一手拄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边走边说：“那你下来嘛，我腿都快断了，就坐一小会，一小会还不行吗？” 这甜甜圈还穿着黑丝套装，走了几天路脸红扑扑的，胸也鼓鼓的，腰更细了，屁股也是更翘了。 就是身上一股汗臭味。 万小龙低头闻了下自己身上，也是臭不可闻。 哎，穿着野战服，外面套着又厚又硬的龙鳞甲防弹衣，四十度的高温裹得像粽子一样，不臭才怪。 万小龙说：“倒是想换你坐会，可我穿的铠甲，很厚很重不能一直走，我还要架着机枪开路。你就坚持坚持。” 她把脸上的汗抹了一把甩在万小龙身上，生气道：“哼！这深山老林的谁还来袭击我们，穿着防弹衣防鬼呢，机枪我早就看会了。什么狮长猪长的，都狗屁！” 万小龙也生气了：“你，你这人长的这么漂亮，嘴咋这么臭。你不看看我这还有地方吗，难道让你坐我头上？” 甜甜圈笑了说：“你是师长，我哪敢坐你头上？我坐你腿上好不，你那里我看还能坐下。” 万小龙腿上倒是有些空地。 看着甜甜圈满脸的汗渍，一副楚楚可怜样，万小龙只好停车让她上来。 车子一路颠簸，两人也是摇摇晃晃，本来都是一身的汗臭味，这会就更浓了。 甜甜圈一坐上车，屁股就随着坑坑洼洼的路一上一下跳着。 搞的万小龙穿着铠甲都起了反应。 “你也该洗澡了，身上很臭。”万小龙转移注意力。 甜甜圈也不好意思：“你也不是一样，还说我。师长，你刚才说我漂亮是真心话吗？” 万小龙说：“是呀，这又骗不了人，明摆着嘛。” “我想转个身，手都没地方搭。”甜甜圈说。 于是她转过身来，两手搂着万小龙的脖子，大胸事业线紧贴着万小龙的脸。 “你要把我熏死，我都看不见前面了。一车人都看着呢。”万小龙被闷的透不过气来。 甜甜圈冷不防亲了万小龙一口，在耳边悄悄道：“我都感觉到了，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是早想要了？你下令让大家休息会，我们去林子里，好不？” “停车！原地休息！” 万小龙一声令下，五千人都走的累了，个个瘫倒在路上，有的四处找水喝，有的拿出饼子吃起来。 万小龙在队伍前后视察了一番，找叶诗涵里美黄毛几个研究了一下地图，就是没看见艾薇和老勒，这两人能干啥去。 正寻思着回来看到甜甜圈往林子里走，边走边回头给万小龙使眼色。 万小龙跟着来到一棵大树后面。 这是一棵大榕树，三个人都抱不过来，头顶的枝干遮住了天，从枝干上长出来的须根吊下来插进土里，有胳膊粗，分不清是根还是树枝。 地上拱起的树根结成片，像一块土黄色的石板，沟沟壑壑的，里面长满了绿苔藓。 “你看什么呢？一棵树也瞅半天。”甜甜圈说完搂住万小龙就亲。 “你怎么一点也不矜持。”万小龙上下其手。 刚说完，“啪”的一下就起来了，很快啊！ 没一会地也震动，大榕树也跟着摇晃起来，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 万小龙是人中龙凤，甜甜圈也是久经莎场，一来二去，榕树后已是炮火连天。 两人连续变换招式，缠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 万小龙的传统功夫还是了得的，再加上独创的秘籍心法用的也是得心应手。 一小时后，万小龙点到为止，笑着提上裤子。 甜甜圈边穿衣服边说：“你个大坏蛋！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我对你的一片情意。” 万小龙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懂规矩，是我乱来了。” 她穿着鞋子说：“你可不是乱来，一看就是经验老道。” 然后她就流眼泪了，捂着眼，说：“是我大意了，太信你，没有闪。这好吗？这不好，你这又勾起我经历的伤心事。” 万小龙抱住她连连道歉。 她一把推开道：“我劝你好好反思，耗子尾汁，要是再和我做，就尊重我，不要犯这样的小聪明。讲点武德！” 她转身要离开，万小龙又一把拉回怀里亲了一阵，道：“我们还是以和为贵。你就告诉我，你舒服不舒服，下次还要不要？” 她转怒为羞，扭捏道：“大坏蛋！” 万小龙笑着朝她屁股拍了一下，两人转身就要离开，正巧听见远处路上有人喊“师长，师长！” 万小龙连忙回道：“哎！我在这！” 不一会跑过来一个人，是黄毛，见了万小龙，呼吸急促，气喘吁吁道：“不好了，艾薇副手被蟒蛇吃了！” 第76章 霏霏 万小龙带着一众人拿着枪赶过去，是在一个藤蔓交织的山林溪谷里。 有一片深水潭，半个篮球场大，周围都是悬崖峭壁，水从山上直泻下来，潭一周长着灌木草杆。 再看潭里的水，黑幽幽不见底，看着都让胆小的人退两步。 古有训：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蓝则广，水黄则急，水黑则渊。 又有鱼大成鳝，鳝大成蛇，蛇大成蟒，蟒中蟒，山谷潭里活阎王，站在潭边一口吸，潭里洗澡一口吞。 艾薇站在潭边茫然失神，一脸的惊恐。 “蟒蛇呢？老勒呢？到底怎么了？”万小龙看见艾薇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也是流水，刚洗过澡的样子。 她定了会转过身一头扎进万小龙怀里，哭着说：“是一条缅甸蟒，它把老勒吞进肚子跑了。” “啊！老勒又不是满月婴儿，一口能吃进肚子？”万小龙一听瞪大了眼睛。 “说了你也不信，是一条青鳞大蟒，和你刚才那棵榕树一样粗，从水里冒出来吞了老勒就跑了。” “我那棵榕树？”万小龙想起刚才和甜甜圈扶着树的情景。 甜甜圈这会也在跟前，一听脸红了。 万小龙不好意思道：“你，你刚才看到我们了？” 艾薇打了万小龙一拳：“就是因为看到你们俩干那好事，我才生气和老勒跑到这里来。恰好发现了这个水潭，就都跳进去洗澡，谁知道突然水下窜出来一条蟒蛇。 老勒为了救我，把我推开，我刚游上岸，他就被吃了。” “啊，这。那蟒蛇呢，跑哪去了？”万小龙把她贴在脸上的金发捋到耳朵边。 她指向众人身后的山谷道：“一溜烟跑进山里去了。” 万小龙凌空放了两枪，对众人道：“诗涵你的三团留下驻守。 所有人跟我进山抓蟒蛇！” 听说国际友人被大长虫一口闷了，群情激奋，特别是男的，好几天没有吃肉，蟒蛇肉是野味，瘦肉精细劲道，软糯鲜香有嚼劲，二话不说奔着山谷里就去了。 一众女人胆小又碍于万小龙的命令不敢违背，就跟在他后面进了山。 缅甸的山大部分人迹罕至，林子里异常潮湿闷热，藤蔓荆棘绕的人走不动道，除了个别人带着缅刀可以边搜寻边砍出路来，大部分像瞎猫一样乱转，有的在林子里钻来钻去，仔细一看还在原来的地方。 越往山谷里走，林子越密，光亮越暗,古树顶盖龙盘，枝叶虬天，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也不为过。 再加上雾气笼罩，走路都看不见鞋子，两米外视线模糊，湿度又大又热，简直是进了一个桑拿谷。 万小龙走着走着，身后就没几个人跟着了，有的偷懒下山了，有的半道歇息。艾薇他们几个团长要带团搜索自然不能跟着一起。 只有一个人还跟在万小龙身后，不近不远地走，就是短发恋爱脑身材玲珑一米三身高的霏霏。kk园区里她和网红甜甜圈是在一个房里的。 不一会她就惊叫和嘶喊：“师长，师长”。 万小龙以为看见了蟒蛇，回头跑过去一瞧，她在原地手舞足蹈，蹦蹦跳跳，惊声尖叫，像一个小女孩踩着老鼠一样。 她的大腿上爬了一只蚂蝗，三十厘米长，灰不溜秋的，手指粗，全身环节湿滑，头上和尾巴都有吸盘。 最重要的是她的腿只有八十公分长，还穿着粉短裙，这一路也弄的尘土满身，粉裙也变得脏兮兮的。 这条蚂蝗占了大半条腿，她一蹦跳，蚂蝗的尾巴也跟着甩，就是不松口，死命地吸住要喝点血。 这只臭蚂蝗也真是饿坏了。 “我靠！”万小龙也禁不住大吃一惊，着实吓人。 “不要怕，别动，我给你拔下来。”万小龙伸手就拽，蚂蝗比泥鳅还光滑，一拽一手湿粘液。 “这还了得，太他妈滑了。你坐下来，我割了它。”万小龙从腿上抽出军用匕首。 “师长不要！我听说割断它也不能死的，头会钻进肉里，顺着血管游到心脏里生出许多小孩来一起喝血！”霏霏紧捂着大腿根，都快哭了。 “那咋办，我去喊人来，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东西怎么弄下来。”说着万小龙起身就要去找人。 霏霏腾出左手拽住他：“师长你别离开我，这里四周都没人，你走了我怕。要是大蟒蛇来了，我又这么小只，它把我一吸就吃了。” “哼嘤嘤嘤…”，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 她这一哭搞的万小龙六神无主，急的在身上乱翻，看还有没有什么工具： 背上有一把mp5冲锋枪，一杆肩扛式火箭炮，肩膀挂着两千发串成链的子弹，斜挎着一袋子大饼，腰间插着五把手枪，扣着五枚英制手雷，一枚美制闪光弹，一枚烟雾弹。 野战服左裤腿上的口袋里插着一把军用三棱刺，一把黑曜石手术刀，右裤腿上是军用匕手，打火机和一盒华子。 打火机？万小龙一摸到这个就想到用火烧说不定管用。 “霏霏，别动啊，看我用火烧它。”看见霏霏表情都有些痛苦，似乎蚂蝗都吸了一口了。 万小龙一手拽着蚂蝗，一手将打火机靠近蚂蝗的蠕动的身子。 蚂蝗湿黏黏的身体被火烤干了，皮也烧的发黑了，“扑通”一声从霏霏的腿上滑落，掉到草窝里不断扭摆。 霏霏还张大着嘴巴，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草里的蚂蝗，惊魂未消。 万小龙从身边抓罗了几把枯树叶盖在蚂蝗身上，点燃，不一会烤肉香味扑鼻。 “师长，我这里痒。”霏霏抓挠着被蚂蝗咬过的大腿那里。 “你别挠，会感染发炎的。你等会，我抽根烟撒些烟灰，给你抹抹，烟灰是消炎的。” 万小龙说完，见她可怜兮兮，就挨着她坐在一起，抽起烟来，一边用匕首翻着那条三十厘米长的蚂蝗烤肉。 不一会万小龙烟抽完了，她把短裙撩起，是膝盖往上大腿部位小瓶盖大小一个肿块。 万小龙往手心里的烟灰吐了些唾沫，唾沫不够，又让她吐些，她盈盈小口道：“这是干嘛？我不要。” 万小龙笑了解释说：“傻霏霏，唾液有止痒消炎止痛止血的功效。快吐几口。” 药和好后，万小龙轻轻贴在她的大腿伤口上，又从自己身上撕下一绺布给她缠一圈绑好。 整个过程是细致贴心的。 霏霏自打被万小龙从园区那间红房子里救出来后，就混在五千人的队伍里，泯然众人，就没怎么说过话，万小龙也顾不过来。 除了她的室友甜甜圈，总趁万小龙身边艾薇里美叶诗涵不在，跑过来套近乎，其她人都是对万小龙又感激又敬重又害怕，毕竟是带领五千人的师长，打起仗来血红的眼睛，发起火来如虎狼咆哮。 她这会心里竟也觉得威严不可近的师长是个暖男，心里热乎乎的，异国他乡荒野山林的，被这样成熟稳重的大叔照顾，恋爱脑又上来了。 第77章 山歌 “师长，你人还怪好嘞！”霏霏眼睛闪闪，睫毛长长，感动道。 万小龙道：“你可别夸我，一夸我就走不动道。特别是像你这样乖巧可爱的女生。” 她赧然一笑。 万小龙瞅着地上的蚂蝗烤的里外焦黄酥脆，掰了一半给她说：“补补，它吸了你的血，现在把它吃了，既报了仇，血又给你补回去了。” “师长你真好。可恶的蚂蝗。”她欣喜地接过去就吃，可能这一路也真是饿了。 两人一人一半嘎嘣脆。 吃完后，万小龙站起身踩灭地上的火，问她还要不要跟着再去找蟒蛇，蟒蛇可比这个可怕。 她笃定地点点头，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害怕和紧张了，说：“跟着大叔我不怕！” 她把m1卡宾突击步枪从地上捡起重新斜挎背在肩上。 这枪长度八十三厘米，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四，枪托一走路都碰着脑袋，腰间还缠着八百发链子子弹，插着一个手雷，一把手枪，背后还背着一袋子大饼。 可想而知，跟随队伍步行到现在的不容易。 但五千人都是这样，起码一千人的女兵都是如此，男的有的还背着两把枪，腰里别着刀，手枪都是两把以上，手雷也是四五个。 看着她矮矮的个子，酒红色短发土灰油腻，脸上的盐粒汗渍脏脏的，一双黑皮鞋，本来是高跟的，被她折断成了平底的。 这个从园区出发时，万小龙统一命令的，要不然都穿着恨天高徒步还不笑死人，脚脖子都不知道崴断千百次。 “枪给我吧！” 万小龙从她身上卸下来自己背上。 “还走的动吗？我拉着你。”万小龙伸出手。 她看着万小龙，嘴抿了一下，伸出柔柔小手拉住，说：“能，我好像听见山顶都有人了，我们也要爬上去。” 这四千人为了找蟒蛇，其实是想吃蟒蛇肉，至于救老勒这事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满山谷都是呜呜呼呼的吼叫，山谷深却不大，两边都是山脊梁，只有山谷被原始森林覆盖又热又湿。 山脊梁上没有雾，风也大，一上到梁上，顿时神清气爽，闷热潮湿疲惫一扫而空。 几乎一多半人都上了山脊在上面歇息，因为大部分都是刚出社会没多久的青年，可能从园区刚出来，自由了，看着眼前景致，大地辽阔，绿意盎然，想到家乡和姐妹兄弟以及男女朋友了，就唱起了歌：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 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小牛的哥哥带着他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这歌多唱几遍就听着伤感，两边山脊隔着山谷，这歌一唱完，好多女兵也爬上山了，人一多就热闹，两边竟对起山歌来：男的唱， 从小和你隔堵墙 大事小事我帮忙 长大以后不嫁我 跟着别人四处浪 女的唱， 我看你是想得美 没钱没车又没房 还想和我做一对 我俩根本不般配 男的唱， 你不要不识抬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别看我现在鬼火起 明天就把大奔开家里 每晚都换小蜜睡 哭着求我都不找你去 女的唱， 大哥哥真会吹牛皮 你那挫样还想翻身 我这块地就是荒废也不给你犁 癞蛤蟆只配闻闻天鹅屁 回去猪槽尿点水 当作镜子看看自己个大穷鬼 … 山上一片嬉笑，万小龙和霏霏在山谷半腰也听笑了。 万小龙拉着霏霏的手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没有一点大蟒蛇的影子。 按理说就像艾薇说的，那蟒蛇和榕树一样粗，三个人抱不过来，那沿路的草和小树都要被压倒才对。可找了半天山谷里到处正常，树也没倒，草也长的好好的，除了被前面的士兵踩过了脚印。 这也太不正常了，难道蟒蛇吃了老勒，元气归真得道，蟒大成蚺，蚺大成蛟，蛟大成龙，变成青龙飞升了？ 要不就是长了翅膀，变成大鹏鸟，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不是早到了大罗九重天了？ 万小龙想想把自己逗笑了。 霏霏不知道咋的，刚才吃了那个吸她血的蚂蝗，这一路都是忍不住发笑，万小龙还以为她和自己同行心里高兴闹的。 但仔细观察她走路不对劲，两腿夹得紧紧的，动不动左扭右扭的，像是尿急一样。 便随口说：“霏霏你要是要小便，这里就行，我背过身去不看就是。” 她控制住腰扭，难为情地说：“师长，我不是要小便，我，我——” “你怎么了？”万小龙看她的脸色绯红。 “师长，刚才那个蚂蝗掉了之后，我这里一直还在痒。”她说。 “嗯？是伤口吗？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忍忍。”万小龙说。 霏霏站住脚：“不是，不是那个。” 万小龙也停下，好奇道：“那是什么？” 她低下头说：“感觉好像还有蚂蝗在身上。” “啊!还有？在哪里，我给你弄下来，你也真行，怎么不早说呀？我就说看你一路走路姿势不对头。 在哪？”万小龙放下身上的枪，掏出打火机。 她咬着嘴辰，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又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启齿。 “好家伙，你说啊？”万小龙摇摇她稚嫩的小肩膀。 她指指小腹下面，羞羞喏喏小声说：“这儿。” 万小龙噗嗤一声笑了，又责备道：“你真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你是不是想等到回国找个妇科大夫看，才不害羞？” 接着又说：“你大哥我什么没见过，你怎么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呢。再说你不是在园区里都做那个吗，我服了你了。你看看人家甜甜——” 万小龙还没说完，她哇哇地哭了，很伤心。 万小龙意识到自己说话伤到她的自尊了，她们在园区都是被逼迫没办法。 赶紧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道歉。我不该提这个事。以为你都看开放下了。” 她哭着说：“我被骗到这之前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也没谈过恋爱。见别人都有男朋友甜甜蜜蜜的，撒狗粮，我就在网上找，才被骗到这里。一到这第一次就没了，可疼了。 我恨死这帮人了。 为什么都那么坏? 我已经万念俱灰，以为这辈子完了，要死在这里了，我还没到二十岁呢。 幸亏你救了我们。 刚才路上我还在想着反正回去也没人知道，就当做了个噩梦吧，回去再也不信男的了。” 万小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你说的对，就当运气不好，做了一场噩梦。一时半会肯定忘不了，不过时间一长，经历的多了，你也就释怀了。 你叫什么名字？霏霏是网名还是？” 她止住哭说：“是网名。” “这名字还挺特别。” 她说：“是诗经里的。《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好听。你挺有文化的，你是学校出来的？”万小龙问。 她说：“嗯，刚毕业一年。” 哎，涉世未深呀。万小龙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李玉珍。” “哦，李玉珍。家里就你一个，还是有姐弟啥的？” 她说：“有个姐姐，也是刚毕业的。” 万小龙听着李玉珍这名字挺耳熟，反正就在这几个月听过李玉什么的。 又仔细端详她的脸一会，是有点印象，看她的头发油油腻腻的，猛然想起来了：李玉香李导游。 就是旅游大巴上那个蓝衬衫休闲西装女导游，差点咬断金链子虎子老二的那个人。 还送了万小龙一串珍珠手链呢。 万小龙试探问：“你叫李玉珍。你还有个姐姐，该不会叫李玉香吧？” 她一听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姐姐是叫李玉香。” 万小龙接着说：“她是不是正在做导游工作？” 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她是旅游学院毕业的，有导游证。有没有在做我不知道。你，你认识我姐？” 万小龙笑了，从贴身衣兜里拿出一串白色的珍珠手链说：“岂止认识，有过命的交情呢。你看这个是她送我的。” 李玉珍拿过手里看看，说：“我姐是有这样的珍珠手链，高中一直戴到大学，戴好多年了，平时都不让我碰。” 她把手链还给万小龙说：“你和我姐怎么认识的，你是她男朋友吗？以前也没听她说过，你比她大很多呢。” 万小龙笑了说：“你想哪去了。我来这之前才认识的，说来话长了，以后有空再说。 还痒吗？现在。” 万小龙一说，李玉珍才想起这茬，顿时撅嘴皱眉。 “啊，痒，难受的很。和你说话我都忘了。怎么办呀，姐夫，我现在？”她说。 “你叫我姐夫？这太快了吧。”万小龙禁不住笑了。 她左扭右摆道：“我不管了，就叫你姐夫。 我姐把手链都送给你，你不是他男朋友还是啥，还想瞒我。 姐夫，你快帮我吧，你和我姐肯定那个了。我和我姐从小都睡一个床，高中都是，她什么我没见过。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你快帮我吧，一会钻进去了，我就找我姐告你的状，说你不管我。” 万小龙微笑着看着她：“你闭上眼睛就好了。” 然后不做声，把她腰间的手枪和手雷卸到地上，干粮带也放下。 蹲下身，轻轻地把她短裙和内裤脱了下来…… 第78章 全蟒宴 约莫过了半小时，在李玉珍不知道是好受还是难受的哼哼唧唧声里，万小龙用打火机给她拔掉了另一只牙签长短的小蚂蝗。 喷了些唾沫，揉了揉，烟灰是不能撒的，会被小便冲走。 弄好了之后，万小龙帮她穿上裤子，笑着说：“好了，我的小姨子。” 李玉珍闭着眼睛，还沉浸其中，幽幽说了句：“我不要叫小姨子。你说公主请睁眼。” 看着李玉珍红扑扑的脸蛋，粉润润的嘴唇，一副可爱的神情，万小龙亲了口道：“公主，请睁开眼睛!\" 她睁开了眼睛，咯咯笑起来。 “好了，走吧，今天这蟒蛇是找不见了。” 两人把地上的枪和手雷什么的拿在身上，万小龙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爬上山脊还有段路。 也担心再有蚂蝗钻进人的裤腿里，就拉着李玉珍往回走，边走边对空中放了一枪。 这是提醒山上所有人下山归队的信号。 山上聚集了近三千人，歌声一阵赛过一阵，正玩的不亦乐乎，听到万小龙的枪声，知道师长让他们下山了，就要走。 其中二十来个女兵眼睛忒尖，万小龙一声枪响之后，本来还在看风景的，发现山下那棵大榕树顶上有巨大的东西动了一下。 那几个女兵是一团的，对着走了十几米的艾薇喊：“艾团长，刚刚那树上有东西在动。” 艾薇一听，从肩上拿下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的光学十倍瞄准镜朝那棵大榕树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棵树干直径一米五，树高二十五米的大榕树顶上正盘着那条青鳞大蟒。 皮肤和树叶的颜色混为一体，一片片的鳞甲像椰树叶一样闪着太阳光。 它要是不动，根本发现不了，就是偶尔动一下，还以为是风刮的树顶在摇呢。 艾薇看清了之后，慌得一声大喊：“蟒蛇在山下大榕树上！蟒蛇在山下大榕树上！” 山上三千余人，山谷一千多人，顿时引起轰动，像听到了牧羊人的声音，撒开腿向山下大榕树跑去。 山下叶诗涵领着一千多人马在路上休息都快睡着了，听到了艾薇在山上的喊叫，惊得慌了神。 因为大榕树就在路边小坡上二十来米远，匆忙下令让一千人迅速拿枪警戒，所有人子弹上膛，扣开保险，一起对着大榕树方向。 万小龙和李玉珍也听到了，因为距离山下近，没多久就赶到了叶诗涵身边。 又过了二十分钟，山上山谷里所有人都下来了，集中在路上。 万小龙让所有人不要慌。 令各团长先点了人数，又男女分开，三人一组各自找地方脱光衣服检查有没有蚂蝗趴在身上。 这一检查不要紧，竟发现有五百多人身上有蚂蝗，而且都在胳肢窝和私密部位。 这年轻人，握草! 不知道这阵子被吸了多少血，都没有感觉吗？ 点了人数，处理了蚂蝗，都没事后，万小龙才下令所有女兵远离大榕树，男的由各团长选十人，总共五十人跟着万小龙去榕树下看看究竟。 来到榕树下，榕树枝叶繁茂，顶盖密不透风，通过狙击枪十倍镜隐约看见一点青蟒的皮。 艾薇举着狙击枪就要射击，被万小龙拦下：“不行，除非你一击致命打到它的头，不然这么粗的蟒蛇，一枪是打不死的，只会打草惊蟒，让它溜走的。” 黄毛扛着机枪走过来道：“师长，这个总可以吧，不行就三把同时打，不信它皮糙肉厚打不死。” 叶诗涵道：“要是打不死呢？落下来一张嘴就吞了大伙，张嘴就来，这不保险绝不可行。” 里美提着一把缅刀道：“龙哥，我上去砍了它的脑袋。” 万小龙拍拍她的肩膀道：“太冒险了，它的脖子比四个人还粗，你这刀对它来说就是刮胡刀一样。” 马冬梅道：“师长，我带三十个治安队员上去同时用电棍电它，怎么样，可以试试吧。” 甜甜圈老远站着说：“还三十个，你看看那树谁能爬上去呀？树身子那么粗，连个枝叉都没有，树顶有那么高。” 正在一群人议论纷纷，没个主意时，艾薇喊道：“哎呀，不好，蟒蛇动了，要跑！” 万小龙抢过瞄准镜一看，果然在动，好像上面没太阳了，蟒蛇要换地方。 咋整？ 远处小姨子李玉珍对着万小龙道：“姐夫，用你身上的火箭炮!\" 万小龙被小姨子一语点醒：“对呀，这威力大，绝对管用。” 说着黄毛跑去车上又拿了一个肩扛式火箭炮来，和万小龙一起一左一右站在树下。 树下其他人全部撤退。 艾薇还在用瞄准镜望着，边退后边急匆匆地说：“快，快发射，蟒蛇要跑了！” 万小龙和黄毛迅速单膝跪地，弹头朝上，对着树顶中央，反正也看不见蟒蛇，火箭筒上面的小瞄准镜盖都没打开，慌忙扣动了扳机。 “哧-轰” “哧-轰” 由于两人都是仰姿发射，单膝不稳，巨大的反冲力瞬间崩的二人人仰马翻。 火箭筒尾部喷出的气体打在地上顿时尘土弥漫，雾气狼烟。 树下根本看不见万小龙和黄毛的影子了。 树顶被两发火箭弹炸的只剩一半，那条巨型青蟒被炸成两段，头大如水缸，从二十五米高空重重落下，地上被砸了一个半米深的坑， 后是三十米长身体从上面滑落下来，“扑通”巨响，尘土飞扬。 一多半躯体落到了路上，惊吓得站的靠前的两千多人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 烟尘散去，五千人围拢上来，这可是庞然大物，你就是活十辈子也不一定碰上。 胆大的走近摸摸，不一会就有八十多人骑在蟒蛇身上，两腿都够不着地。 女兵们胆小老远看着，寒毛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万小龙被火箭筒后坐力崩到大榕树后面的灌木丛里，头磕破了皮，险些晕死，艾薇里美看在眼里，不顾一切，绕过大蟒的尸体，把他从草窝里拉了出来。 而可怜的黄毛没有发射过火箭炮，当时照着万小龙的样，单膝跪地发射，后坐力一喷，炮管没拿稳，尾管打在脑袋上昏死在原地， 又巨大的蟒蛇头从空而落，不偏不倚砸在他身上，脑袋胸腔都被砸变了形，当场死亡。 万小龙几人走到蟒蛇头旁边，默默无语，五六百男的围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个个不忍看，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蟒蛇头上。 这蟒蛇头两个人的手臂都抱不住，比水缸粗的多。 灯笼大的眼睛里溢满了红血往外流，嘴巴上下颌的四根牙齿比缅刀还长，尖锐锋利，后唇密密的牙齿像匕首一样。一根五米长的蛇信子铺在地上。 万小龙摸了摸，舌信子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比手指还长的倒钩刺。 不知道是喜是忧，难过的是一个好战士黄毛壮烈牺牲了，死的憋屈被蟒蛇砸死。高兴的是，这条千年缅甸蟒够五千人吃半个月的。 万小龙令人把黄毛的尸体在榕树下被蟒蛇头砸出的坑里就地掩埋了，五千人低头哀思，然后全体持枪朝天，鸣枪送行。 “一路好走，黄毛兄弟！” 万小龙默哀道。 然后转身对五千人喊道：“全体都有，天色不早，是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都给我拿出刀子来切蟒蛇，吃烤肉， 今天来个全蟒宴！” 万小龙一说完，集体高呼“万岁！” 两百人把蟒蛇抬到路边的小河滩上，男的负责用大缅刀小匕首又砍又切，女的拿到水里洗洗涮涮，剩下的到处捡柴火，搭篝火架子。 不一会，一百五十个篝火堆排成两排搭成。又从林子里砍来长木头在篝火上架起来，把切成半拉子猪大小的蟒蛇肉顺溜十块一排挂在上面，每个篝火堆都是这样搞。 夕阳西下，霞光和篝火相映成趣，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这时拿着一块先烤熟的香喷喷滋溜冒油的艾薇，突然想起什么， 心一惊，对着五千人大喊：“哎，刚才都是谁在切肉， 看见蟒蛇肚子里的老勒没？ 可千万别……” 第79章 夜宿 老勒是死是活无从知晓，有人建议去剩下半个树顶的大榕树上看看，说不定老勒被蟒蛇抓到上面晒太阳了。 也是有可能的，但老勒要是活着肯定也会在上面喊救命吧。 吃了蟒蛇肉的当晚，五千人围着篝火席地而眠。 蛇肉自古是一味药材，泡酒煲汤的不少，具有提神醒脑，祛风活络，补肾壮阳等奇效。 而五千人吃的还是一条青鳞大蟒。 躺下没多久个个浑身燥热，气脉畅通，力大如牛。 万小龙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嘿，啊，嘿，啊”的喘息声。 师团有四千个血气方刚的男兵，一千个女兵，男女忍不住一旦勾搭起来，军纪就要败坏，这还怎么行军，一只腰杆虚的部队，天天儿女情长，何谈打胜仗？ 万小龙一骨碌爬起身，喊了艾薇马冬梅带着治安队在营地四处巡视，女兵倒是乖巧，都吃撑了睡不着躺着聊天。 一圈下来，倒是男兵队伍里少了八十人。 一问是黄毛那个团的，黄毛死了，五团没人管了，群龙无首。 万小龙把甜甜圈叫过来，问她愿不愿当五团团长，她一听可乐坏了，假模假式地敬了个军礼， 高兴地答道：“谢谢首长栽培，我甘愿为您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万小龙从丰田车上拿出一把手枪插在她的腰间说：“带团不是闹着玩的，一千人你要操心的，你的最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每隔两小时要检查人数，要是少一个我就崩了你。二是作风上要以身作则，打仗时冲锋在前。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她摸摸手枪兴奋地说。 万小龙给每个女团长的手枪是和其他士兵不同的，是在黑市购买的m36左轮手枪，通体深红色，小而轻，几乎没有后坐力，是关键时候防身的。 她的心思万小龙早看出来了。 昨天两人在大榕树后面深入沟通之后，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把万小龙粘上了，除了找蟒蛇没和万小龙在一起，她是归属叶诗涵的三团的。 剩下的时间跟在万小龙屁股后成了尾巴，其实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行军时候能坐在车上。 这下当了团长，每个团都有一辆团指挥越野车，她当然高兴了。 “随我去找找你们团队的那八十个人吧。”万小龙说。 三个人寻声来到了大榕树那里。 那八十个男兵围着大榕树手锤脚踢，头发甩着拨浪鼓般，嘴里“嘿啊”不停。 像一群二杆子，魔怔了一样。 “你们干什么呢？” 万小龙厉声喊道。 几十人停下手脚，转过身来，个个面色潮红，满头大汗，全身衣服被汗浸湿透了。 都低头不敢说话。 甜甜圈上前道：“黄团长死了，现在我是你们甜团长。 说说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敞着上身在这招魂呢。你们团长尸体还在这里埋着，他能睡得着吗，我看气的都能爬出来揍你们。” 一个士兵大汗淋漓地说：“甜团长，不是我们不守纪律，实在是那个蟒蛇肉后劲太大了，像吃了伟哥一样，只好兄弟几个来这里发泄发泄。” 甜甜圈道：“荒唐！五千人怎么就你们事多，找的什么理由，说说到底为啥？我都有点怀疑你们几个在给当地驻军发什么信号。” “啊，甜团长，绝对没有！” 八十人吓得跪一片。 “到底怎么回事，吃一样的肉，有的比你们还吃的多，怎么不见有事呢？” 一个士兵说：“团长有所不知，大家都吃了肉是没错。可我们贪吃了一点不一样的。谁知道那玩意效果真他妈牛逼。” “不准说脏话！”甜甜圈怒斥道。 “是，是，团长。”那士兵闭了嘴。 万小龙想给甜甜圈教导自己团的士兵的机会，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其实他心里早知道了原因，因为自己也吃了一点，但他是一师之长，不好表露出来，一直控制着身体，也憋的挺难受的。 “行了，有劲没出使，闲的你们！ 罚你们回去做两百个佛卧撑再睡觉，记得把上衣穿好，别感冒了。 赶紧归队！明天还要赶路呢。” 甜甜圈一扬手道。 八十个士兵风风火火地跑回去了。 她随即转身笑着对万小龙说：“怎么样首长，我这个新团长表现还可以吧？” 万小龙和艾薇都笑了。 万小龙拍拍她的肩膀说：“可以可以，恩威有加。倒是你怎么不问个清楚，到底是吃了什么不一样的呢？” 甜甜圈道：“还用再问吗？我又不是傻子。” 说完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万小龙和艾薇，邪魅一笑：“首长和艾团长今晚悠着点，我什么都知道。” 回到营地，万小龙在一个茅草垛后面刚躺下，艾薇便走过来了。 “嗯，你不看着你的一团？”万小龙问。 她在万小龙身边躺下，道：“老勒没了，我又选了个副手替我管着。” 艾薇虽然说白天在潭里洗澡没洗成，被大蟒蛇吓得够呛，但也洗了个大概。 这会金黄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柔和动人，浅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晶莹又深邃，像是山野里的湖水。 万小龙握了她的手，真热，又摸了下她的脸，好烫，吻到嘴上，真是烈焰红唇，呼出的口气都是四十度。 “啪啪”， 万小龙乘兴进一步时，她给了万小龙两巴掌，结结实实的左右两下。 万小龙离开嘴，懵圈了，抓住她还要打的手，说：“薇薇，这是要闹哪出？不认识我了。” “我想打死你!”艾薇抽出手，从腰间就要拔左轮手枪。 “好薇薇，这是怎么了这是，你要为蟒蛇报仇？”万小龙按住她的手。 “我报你个头！你白天和甜甜圈在干什么，你怎么这么滥情，现在还封她做了团长，很会潜规则呀。”她嘴里喷着热气。 万小龙说：“想哪去了，我在这还用得着潜规则吗？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又没逼迫人家。再说我们这一路不都这样过来了吗，你，里美，叶诗涵和我。看你也不反对这样。” 她用膝盖顶了一下万小龙， 万小龙捂住肚子道：“你小心呀，差点顶到独眼金刚上了。你这是怎么了？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说说，我哪里不对了？” 她把手放下，浑身松弛下来，湛蓝的眸子透着清澈，望着月空闭了一会，又睁开，似有委屈状，缓缓道：“ 万小龙，我好像爱上你了!” 第80章 大蚊子 听艾薇说喜欢他，万小龙不由地虎躯一震，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自己有家有室，让另一个女人坠入情网，最后没有结果只会留下悲伤。 现在有多爱以后就有多恨。 便不当回事，笑吟吟道：“薇薇，我现在就爱死你了！” 说完压在身上就亲。 艾薇在他脸上又轻轻扇了一下，道：“你一点都没个正经。” 万小龙像饿了几天的猪拱食一样，在她脸上，身上乱亲乱摸。 艾薇像刚出锅的馒头，都全身燥热的冒气，实在忍不了了：“龙哥，不要亲了，我们走这过程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赶紧来吧！” 月明星密，美景良辰。 这一做就持续到天色微亮，整整七个小时没间断过。 完事了，艾薇惊讶又幸福地叹道：“偶买噶！我要是不推你下来，是不是可以做两天两夜？” 万小龙道：“我看你也不是来了十多次，是不是还想要呢？” 她道：“嗯。就是不想停下来。那蟒蛇鞭我只吃了一小块没想到效果太厉害了。” 万小龙道：“我就知道这玩意不是平常物。况且还是千年巨蟒的。白天就怕他们吃了这个乱来，我才叫你从锅里捞了收缴的，想不到那八十个男兵只是喝点鞭汤就去捶树了。哎，你放哪里了，一会给我，我晒成肉干带着。真是好东西。” 艾薇朝他屁股使劲拧了一下，痛的万小龙龇牙咧嘴。 笑骂道：“给你我能放心？你一吃就变成白萝卜，又不知要祸害谁。 我都扔到河里冲走了。你想也别想！” 艾薇说完也不理万小龙，径直穿了衣服回她的团了。 八点多，天已经大亮，晨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师团又吃了一顿蟒蛇早餐，把剩下的七吨肉一人分了三 斤制作成肉干背着。 点了人数，万小龙一声令下队伍开拔了。 吃了蟒蛇肉强身健体，补了精气神，个个精神焕发，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有劲了，接下来两天一口气走了二百公里。 到了一处开阔地，是一片黑松林，枝繁叶茂，树下落满松针，一尺多厚。 树下十分阴凉，就令队伍在此地稍做休息，吃些干粮，给车子加点水，歇歇脚。 李玉珍在五团营地吃了一个大饼，一小块肉，跟着其他人去林子边小溪里喝水。 她先洗了把脸，双手掬着水喝了几口，抬头望见不远处山崖边上有棵树红红点点的。 就一个人踩着水过河到对岸山里，走近一看，是一棵荔枝树，上面结满了深红色乒乓球大小的荔枝。 地上落了几个坏的，红皮裂开了，露出透明汁液来，爬满了蚂蚁，蜜蜂围着飞来飞去。 不用说这一定是很甜的，还是野生荔枝。 她已经好久没吃过甜的东西了，捡起地上的一个，吹掉蚂蚁，挑好的那一面咬了一口，太甜了，香的很。 她高兴坏了，扔了那颗，顺着岩石抓着藤蔓就爬到树上摘了起来。 剥了几颗塞进嘴里，蜜一样的汁水从嘴角流出来，咽下去甜到了心里，开心极了。 这要是摘回去给姐夫吃，他一定高兴。 李玉珍这样想。 本来摘了扔到地上是可以的，但树离地面三米高，她怕摔坏了，就一手撩起裙摆，另一只手把摘的荔枝放在里面。 正当她摘的起兴时，耳边一阵嗡嗡声，忽近忽远。 她骑在树上左右一看， 妈呀，是一只手掌大的蚊子围着她飞。 全身灰色麻纹，眼睛有弹珠大，扎人吸血的嘴巴像可乐吸管长，尖尖的，飞近了身体和乌鸦一般大，翅膀扇动的声音和风扇一样，风大的把她的头发吹的乱飘，裙子也吹的贴在身上。 “啊！” 她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松，从树上重重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放在地上的枪和干粮袋子，忍着疼拼命向河边疯跑。 并对着那片松树林大声喊叫：“姐夫——姐夫——，救我！” 松树林子里，大伙吃了干粮喝过水，有的围成一堆说笑，有的躺在松针上眯睡，有的靠着树发呆。 一听到河对岸有女孩喊姐夫，都站起身向河边看。 万小龙叫了几个男兵在洗车，擦拭机枪和肩扛炮，就在河滩上。 一听声音是李玉珍的，这里还有谁会叫他姐夫，转头一看。 白粉裙一米三的李玉珍像一只小燕子从河对岸飞出来，地上小树石头草窝被她直接无视，裙摆飘扬，花枝乱颤却脚下生风，一脸的惊慌失措。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群乌鸦大的蚊子，黑压压，遮天蔽日紧追着。 那声音聚在一起像大轮船鸣笛声一样令人震撼。 当所有人以为是一群黑乌鸦，近了看清是巨型大蚊子时，张嘴瞪眼，毛骨悚然。 “姐夫救我——”李玉珍看见了万小龙在洗车，跑着喊着。 万小龙扔了手里的抹布，飞奔上去，两步跨过小河。 两人刚好撞上，李玉珍一头扎进怀里，两腿软软没了气力。 万小龙双手抱起李玉珍，顾不得扭头看就往回跑，只感觉大风刮来，耳朵震聋。 众人还在发呆不断“我草”，“我草”， 艾薇惊道：“买噶的！” 马冬梅道：“妈耶，这蚊子成精了！” 一个洗车的男兵比较沉着，看见万小龙抱着李玉珍往这边冲来，身后的巨蚊遮云蔽日。 跳上越野车，扳过机枪，扣上弹链，上镗，抬高枪口对着蚊子群就扫射。 林子里的人也都反应过来，拿了枪纷纷窜出去，开枪打蚊子。 万小龙已经跳过了河，抱着李玉珍跑到车后，放下李玉珍，拿枪就朝头顶打。 巨蚊死了一半，地上落满一层，剩下的分散开对着人群俯冲。 吓得女兵们枪一扔向松树林里躲。 巨蚊飞的也低了，人群里四处乱扑。 男兵一个不留神，蚊子就冲到脸上，像被石头砸上来，鼻青脸肿，眼睛也看不见。 有的蚊子没打着，把队友差点开了瓢。 万小龙拔出匕首喊道：“停止射击，上刀子！” 所有男兵丢了枪，大刀小刀一起挥砍，但也容易误伤同伴，最后不得不扔了刀，徒手开撕。 那蚊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吸的谁的血，一抓在手里，使劲一扭，可乐瓶一样的肚子瞬间爆浆，又黏又腥，喷人一脸流一身。 … 这场人蚊大战持续了半小时才结束，可怜的大蚊子没有什么武器，没牙齿没利爪，长嘴一折就断，尽皆消灭。 弄的四千多男兵从头到脚浑身是血，跑到河里一洗，小清河都变成了一条红河了。 万小龙点了人数，看着一个个除了一些皮外伤都没什么事，着令继续赶路。 越野车龟速行驶， 万小龙点燃一根烟抽着，想着怎么遇到这么大的蚊子，还有那条巨蟒，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不觉有点担心起来。 “姐夫！” 李玉珍从队伍后面跑上来，一瘸一拐的，是刚才被蚊子追着扭了脚。 万小龙转头：“哎，不是让你坐你们团长马冬梅的车吗，没让你坐吗？你这腿咋走？” 她说：“我坐着呢，感觉好多了。”然后从裙腰的小口袋里抓出两颗荔枝来。 “姐夫给你。”她伸出手说。 万小龙一看，是又大又红的两颗荔枝。 刚才把蚊子灭了后，好多人听说李玉珍是为了去对岸山上摘荔枝才把蚊子招来的， 把她埋怨完，一个个就疯跑到河对岸去了，但到了地方一看，荔枝树上一颗荔枝都没有了，叶子都快秃噜没了，都认不出来是不是荔枝树。 地上只有一层树叶和李玉珍的枪以及干粮袋。 回来一个个喊着李玉珍大骗子，把她的东西扔给她。 万小龙被她感动了。 看着自己腿上还有空间，一把把她拉上来坐自己腿上。 剥了皮，一吃甜润爽口。 ”怎么才两个？还有吗？” 万小龙把第二个一口塞进嘴里问道。 “本来有很多，从树上摔下来都撒了，只带回来两个。”她说。 万小龙听完，看到她额头擦破的两处伤，手上也被树枝划了几道血印子。 小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便把她的腰紧紧抱住，小手也握在手心里。 “可别再这样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咋向你姐交代。 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吧！” 第81章 无能为力 李玉珍身材娇小，二十岁的年纪和小女孩的体型一样，不过还算丰盈， 随着车子一路颠簸，万小龙的反应一阵一阵。 在经历巨蚊大战后，那身龙鳞甲防弹衣沾了黏稠稠的蚊子血，被他脱掉洗过了，搭在车头机枪上晾晒。 他现在只身穿着短裤，光着膀子。 李玉珍以及一千个女兵天生都怕蟑螂蚊虫老鼠，这些长相猥琐，神出鬼没，动不动钻进人衣服里，又膈痒又瘆人的小物种，天生就是女生的软肋。 所以打蚊子的时候都躲在林子里并没有弄的满身是血。 这会她就穿着个连衣粉短裙，已经不是粉色了，一路行军，风餐露宿的，颜色已经发白缩水，本来裙摆刚遮住膝盖，现在也只是勉强盖住大腿。 白天天又热，一出汗身上都是滑腻腻的。 李玉珍不时娇喘道：“姐夫，我快坐不住了，你把人膈应的难受。” 万小龙强装镇定，若无其事道：“坐我腿上还不满意，这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沙发了。 这一路我的腿又酸又痛。幸亏不是马冬梅那体格，她要是来，我早把她扔到河里去了。” 李玉珍咯咯笑了，她把万小龙的手捏了一下，问道：“姐夫，前几天在林子里给我抓蚂蝗，你都看见什么了？” 万小龙一听不自觉地搂紧她，道：“你别提奥，这会你问这个，有调戏嫌疑。” 接着又道：“我都忘了。” 她说：“骗鬼！刚才我一坐上来，你的心就砰砰跳，你要是没往那方面想，你就不是男人。“ 万小龙是想了，而且就没停下来过，脑子里都是粉红色的回忆。 越野车又走了一段。 “玉珍，看这树长的多大多粗多高呀，直溜溜耸到天上了。树叶子像绿色的大羽毛。” 万小龙手一指路边的野生椰子树。 李玉珍道：“嗯，好大，我好喜欢，这树要是长在我家就好了。 随即她指着路另一边的一汪泉水道：“姐夫你看，那草窝里是不是有水，好清澈，还在流呢。” 万小龙笑着道：“草长的真深，那水喝起来一定味道香甜。 李玉珍转头盯着万小龙的眼睛，含着爱的杀气：“姐夫，这水上次你一定喝过吧？ 我可记得呢，还骗我闭上眼睛，我打你——” 万小龙笑着忙躲，身后艾薇开着车追上来。 一看腿上坐着李玉珍，两人打情骂俏，气不打一处来：“万师长，你们在做什么呢？ 你不看看你的部队都成什么样了？” 万小龙转过头一看，多半士兵走路东倒西歪，没有精神，丢了魂一样。 便道：“走累了吧，要不原地休息会，吃点干粮？” 艾薇道：“才出发不到三小时怎么会？这很反常，你要是不管，我也懒得提醒你了。 在我心里你越来越令人失望。” 艾薇鼻子冷哼了一声，喷出一口怒气。 万小龙把李玉珍从怀里让开，站在车上朝身后队伍望去： 五千人一多半歪歪扭扭，没精打采，头垂着，腰佝偻着，霜打的茄子一般，像一个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停车！…原地休息 ！” 万小龙是感觉到了异常。 刚一下令“原地休息”，几千人直愣愣歪斜倒地，不像以前大呼小叫地三五成群去河边喝水，或者找阴凉处吃东西闲聊。 五个团长也吓一跳，原以为是累的，可现在看像是生病了。 “中暑了？”万小龙心想。 遂又走近倒地的士兵仔细查看， 士兵脸色蜡黄，嘴唇苍白。 “兄弟，兄弟，你怎么了这是？感觉怎么样？”万小龙问其中一个。 那士兵有气无力地说：“师长，不怎么样，浑身乏力，头晕脑胀的，想吐——” 话说到一半，他侧着身子哇一下，吐出一口在胃里泡涨的大饼水来。 万小龙又看了看另一个，还是一样的情况。 就让各团长派人去河里接水来泼在这些士兵身上，降降温，又看了下出状况的全是男兵，就脱了他们的上衣，让体表散热快点。 过了半小时，情况非但没好转，反而严重了。 有一百多人发起烧来，打寒战，一身的冷汗，哎吆哎呦地喊头疼肚子难受。 万小龙忙让人把衣服给他们穿上，架锅烧开水。 肚子疼多喝热水总归没错的。 当女兵忙活了半天，烧好了开水给男兵灌下去不到十分钟，一个个开始冒热汗，吐不吐了，开始拉痢疾，水枪一样，黄乎乎喷溅， 开始见有女兵在，要点脸，坚持跑到树后面解决，没几分钟三千多人就把周围的树弄的没处落脚了。 后来都忍不住了，原地就拉，裤子刚到半个屁股，稀屎像离弦的箭以四十五度角狂飙一地，溅的两腿都是。 这一拉就是二十分钟，拉无可拉后，个个嘴唇也成了紫色，大汗淋淋，说话也没气了，躺着蜷着只顾想睡觉。 万小龙实在没辙了，但还是让女兵叫醒他们，坚持喝水，以防脱水严重。 “师长，师长，有人吐血了！”一个女兵喊道。 万小龙奔到身边，只见这个男兵爬在路上，头朝路下，女兵不断地给拍着后背，他咳嗽两声，喉咙一张，腮帮一鼓，忍不住就从肚子里涌上来一股血，哗哗地流。 万小龙紧蹙眉头，两公里营地前后来回巡视踱步，发现吐血的人从一个变成十个，十个变成一百个，最后上千人都吐，吐完就咳嗽，咳嗽完又吐。 万小龙束手无策，身边几个团长也在各个营地干着急，只有李玉珍跟在他后面也急的一头汗，咬嘴跺脚。 “妈的，天要亡我？” 抬头看天，现在是下午一点多，太阳照来半死不活的光，西南方向有灰色的云层，愈来愈黑，向这边靠近。 好像要下暴雨的意思。 万小龙急把艾薇里美叶诗涵马冬梅甜甜圈这五个团长召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艾薇道：“我感觉这不是中暑，我们从缅南妙瓦底出发至今已有十六天，白天都是在烈日暴晒行军，现在已在佤邦境内，再过不到六十公里就是掸邦自治区缅北果敢了。 一路向北，气温递减，要中暑也是刚出发那会。” 万小龙对艾薇的意见很赞同，摸出一根烟递给她，她瞪了一眼，双手插进野战裤，眼睛翻着看天。 这是刚刚吃的醋还酸着呢。 剩下几个都不抽，只有甜甜圈抽两口，就又给她，她接了烟。 自己点了烟，抽两口，看向里美，便问：“里美你怎么看？” 里美最近一直闷闷不乐，除了带好自己的二团外，不怎么找过万小龙，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她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可爱温柔：“龙哥，我觉得是一种怪病。 我们是不是换条路行进，这条路总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 万小龙道：“我不是没想过，但来不及了，这条路走到现在，你也看见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烟，也没岔路，再说只剩六十公里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 “诗涵，你呢怎么想？” 叶诗涵比她们几个大十来岁，一贯的沉稳低调，她跟着万小龙就是本着散心的目的，一直是哪里都行怎么都好的态度。 “我不知道，这里没药没医院，就是知道了原因又能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不过我隐隐觉得我们这么多人从kk园区出来到现在一个不少太不可思议了。 有时候过于顺利可能预示着危险也在步步靠近。 要不歇一天吧，看看能不能好转。” 甜甜圈吐了个烟圈，接过叶诗涵的话头道：“对，叶姐说的有理，休息一天。倒地的都是男兵，我大概看了下有三千多人，我们全靠这些男人打仗，可不敢马虎的。 师长，你说奇怪不，怎么都是男的呢？” 万小龙沉思了一会，道：“那就原地休息一天，明早再走。你们几个去团里统计下生病吐血的人数，分出一半女兵照顾，另一半去山上捡些柴火回来，晚上用。” 晚上天凉了，希望都会好起来，万小龙沉吟道。 谁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灾难的开始… 第82章 大雨 “师长，了不得了，你快来瞧瞧！”又有一个女兵从营地中跑过来报告。 万小龙跟着去一看，二百个士兵脸色乌青，嘴唇深紫，大口地吐着绿血。 二团长里美就蹲在士兵身边，不停地用布擦拭他的嘴巴，见万小龙过来，眼里露出绝望。 接着一团三团四团五团相继报告，人数急剧上升，达到两千五百人。 两千五百人全是男兵，另一千五百人还在不停咳嗽，吐着红血。 两公里的路上躺着坐着蹲着都在吐血，红血绿血顺着小路淌，混在一起变成黄色，和路上的黄土一个颜色。 难道辛辛苦苦带出来的这些人终究要尘归尘土归土，一场徒劳一场空，反而过早把命断送在自己手里？ 五百个女兵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巴巴地望着万小龙，也吓得身子哆嗦不停，腿也在抖。 她们的眼睛里只有一句话：师长，快想办法。 还有五百个女兵上山捡柴火去了。 万小龙恨不得自己也上山捡柴火。 望着她们，自己的呼吸也短促加剧， 怎么办？ 怎么治？ 五个团长除了马冬梅领人捡柴火去了，剩下的陆续跑来。 艾薇一过来就把手伸到万小龙口袋里掏出烟抽，边打火，嘴里道：“法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四千人死在面前？” 她把烟点燃放嘴里刚要抽，万小龙伸手抢到自己嘴里狠狠吸了几口又按到她嘴里， 把左右四人看看，都是一脸的焦急凄然，眉头紧锁。 里美站了会又蹲下，捡了一片枯树枝划拉着。 叶诗涵盯着一地的士兵，一动不动，陷入沉思。 甜甜圈一身黑丝套装，上面污渍斑斑，还算白的脸这会显得也黑了，黑脸无言，只一个劲地看着万小龙。 “法克法克法克！真他娘的见鬼！”艾薇烟抽的烧到手指，地上一摔，突然咆哮。 “龙哥，你怎么没事？”叶诗涵转过头来。 “对呀，你怎么没事？”艾薇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两倍 ，附和道。 里美和甜甜圈也充满好奇。 万小龙吐一口长气：“我也纳闷着，怎么就我一个没事，因为我是师长，是主角，祥云瑞霭罩着我？” 艾薇道：“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你是不是吃了喝了什么东西了，像预防药一样的。快想想。” 万小龙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吃什么了，大饼，几天前的蟒蛇肉，这些五千人都吃过的。 至于蛇鞭，那八十个士兵也喝过鞭汤，里面也有脆肉块的，这会一样吐血。 还有什么呢，和李玉珍吃蚂蝗肉，但后来许多士兵也烤了吃过的。 至于喝的，河里的水都喝过， 和甜甜圈，艾薇，李玉珍在一起有过那个，这也不能算吧，不然也太玄了，不科学。 万小龙道：“吃喝上同大家一样，是不是我打小的体质好点，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诗涵知道的。 我以前是垃圾堆里长大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强。” 叶诗涵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人要是在恶劣的环境里呆过，那么再遇到的话，身体就有抵抗力的，和疫苗一样。你看这里都是丛林，总感觉乌烟瘴气的，特别是最近几天大雾很多，小蚊子蚂蚁小飞虫到处都是，弄的我就没睡好过。” 甜甜圈道：“那我们怎么没事？女的抵抗力应该比男的差，该吐血的是我们才对。” 这时，马冬梅带着五百人从山上捡柴火回来了，见到路上四千个男兵躺在血泊里，原来吐红血的现在都吐绿血了，气息微弱，个个痛苦呻吟。 惊恐万状。 又见五个人还站在一起说话，柳眉竖起，金刚怒目，老远就喊：“男兵都快死了，你们在干嘛呢，大家还要不要活啦？” 接着跑到跟前，扯着万小龙，指着路上一片蠕动的男兵，道：“师长，你就看着他们去死？” 万小龙深呼一口气，忍着火，道：“不正在研究嘛，大伙在想发病原因，你不要急。你先带着人煮几锅开水，把大饼放进去煮成面糊糊，喂给他们，必须让他们吃点东西。” 马冬梅跑回去对几个女兵说了会，又跑回来道：“我听听你们怎么个研究，火烧眉毛了还在开会。” 万小龙道：“既然来了，那我问你，一千个女兵没事，四千个男的除了我都有事，不感觉奇怪吗？ 她把万小龙看了一眼道：“这不简单吗，那病只染给男的，不染给女的。 至于师长你，谁知道，可能你就不是个男的！” 其她四人笑了，这关头也实在是笑的不合时宜。 马冬梅接着认真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亏你们也笑得出来。有的人就是男面女身，我老家就有这样的人，自己觉得自己就是男的，喉结都有，可就是没有几把，是和女人一样是个开口蚌。”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她四人以身试法过，心里明镜似的，拒绝讨论。 马冬梅不厌其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说的不对吗？师长，你是不是男的你最清楚，还有什么好讨论的。现在赶紧想办法救人呀！” 叶诗涵听了马冬梅前几句话受到了启发，说：“要是传染病应该是不分男女的。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男的一定碰到了什么东西，而女的没有接触到。” 艾薇道：“嗯，没错。这段时间吃喝大家都一样，又一起行军露营，能有什么地方女的没接触到或者没有被接触到呢？” 里美突然大叫：“我知道了！蚊子，是巨蚊！” 大伙都看向她，她说：“上午打蚊子，只有我们女兵都躲进了树下，所有男兵去打了，我当时看到我们团的人见了麻蚊子扔了枪就跑，大声训斥，但我其实也怕的很，看见你们几个也跑到树下去了，我就觉得反正有四千个男兵在，就几百个蚊子还消灭不了，索性在树下观战。” “和蚊子有关？你是说打了蚊子的就有事？那我开枪打死了两只呢。”艾薇反问道。 “是蚊子血！”万小龙恍然道。 又说：“我记得所有的男兵都被巨蚊那可乐瓶大的一肚子血搞了一身满头都是，后来还抓着活蚊子，挤蚊子肚子互相喷射当水枪嬉耍，完事了还在河里一起洗澡洗衣服，水都红的。” 五人听了觉得这是最大的可能，蚊子传播疟疾，正和当前男兵的症状很像。 这种巨蚊又非同一般，乌鸦大，自然不好惹。 你一碰到它，就会被感染，何况是它的血。 但它只会感染碰到它的人，这就是为什么只有男兵得病的原因。 可万小龙当时也是一身的血，还有李玉珍从林子里跑出来被万小龙抱到越野车后面躲着，当时她崴了脚根本走不动，一直在车下面，身上其实也沾了一些血，只是大伙都没注意到她。 为什么他俩都没事呢，因为荔枝。 只有她俩吃了荔枝，所以沾了血没事。 但这是后来两人回国在酒店玩八卦图小游戏，李玉珍再次吃着荔枝，还调侃他，还没在缅甸吃的大时，让万小龙想到的。 眼下几人终于找到了男兵生病的原因，可却没有治疗办法，这里没有青蒿素，没有奎宁这样治疗疟疾的药，就是有也不一定对成了精的巨蚊管用。 没办法，万小龙只好令一千个女兵把熬好的面糊糊让每个人喝了几口，四千人已经再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吐出来的绿血让这条黄土路变成了绿路。 从队首向队尾望去，四千个男兵像躺在一条坑洼的绿茵道上。 下午六点多，黑云压境，周天灰蒙蒙。 丛林里的路和河，树和山谷，视线逐渐变暗。 万小龙和五个团长带领一千个女兵，把四千个近乎瘫痪的男兵抬到林子里的高地上，其实也不高，距离小路也就三米远。 抬男兵时， 万小龙清晰地看到，密密麻麻的蚂蚁从小路上爬上来，从每个人的脚下绕过，像亿万条流动的黑丝带进入林子深处，向山上爬去。 此时西南方向白色水幕从天而地，由远及近移过来，哗哗的雨声随之传入耳边。 接着豆大的雨点落在路上的五辆越野车上，叮叮梆梆地响。 不一会，大雨滂沱，如泻如注， 视线模糊，阴风阵阵。 路边小河水位涨了起来，各个山谷沟岔的混浊水流夹杂着草杆枯叶奔向河渠，包括五千人身后的两侧的山谷里也传来泥石流嗵嗵的闷响。 眼看着河水要漫到小路上，万小龙几人冒雨把五辆越野和丰田连开带推弄到了林子里。 搞完这些，暴雨已经如瓢泼一般，四处茫茫一片，夜色也笼罩下来。 河里的的水一浪高过一浪，猛兽一样吞噬着小路。 波涛汹涌近乎眼前，大雨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水位肉眼可见急速上涨，不到半小时，小路已经完全不见了，水已到脚面。 万小龙急令一千人抬着四千男兵往山上转移。 马冬梅一听，大惊， 她下午带人去山上捡过柴火， 只见她浑身水流，抹了一把眼睛， 哭道：“师长，林后的山都是悬崖峭壁。 无处可走了！” 第83章 原始森林 艾薇里美几个也先后跑回来，急切又惶恐：“龙哥，完了！ 后面不到五米就是崖壁。 两边山谷现在也是大水。” 连一向稳重的叶诗涵此刻也慌神道：“龙哥！……” 她只喊了句龙哥，什么也没说出来，满脸的水。 万小龙身后站着一千个女兵，女兵身后躺着坐着歪着四千个死尸一般的男兵。 女兵们八百个短袖长裤，九十个一身治安黑服，还有一百个长裙短裙黑丝，都是单薄一身，束身贴体，雨水直流。 长发贴在头上脸上，衣服裙装裹着水流从头到脚，花容不断被雨水冲洗，白净面容惨淡悲切，雨和着冷风击打，人人寒颤。 都是妙龄年纪却在此随自己荒林受冷风冷雨，万小龙不禁内心升起一丝哀然：想我幼年失去父母，家屋被毁，皆是被洪水所赐，不料如今却要遭受同样命运。 难道是我名字不详，因龙犯水？ 神龙可吐火吐水，既然每次都是遇水蒙难，那我该是水龙对头，火龙才对… 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万小龙转身走近林后山根，眼前山岩峭壁上都是苔藓，光溜水滑，拽着青藤草蔓似乎可以攀上去。 但四千个男兵几乎动不了，就靠一千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怎么才能把他们抬上去? 万小龙又走进男兵群里面。 这小片山林左右不到一百米，夹在山谷之间，四千人任凭大雨浇灌，闭眼躺着，脏衣服灰脸现在干干净净，皮肤苍白没有血色，眼窝深陷。 他们一动不动，只有个别人还有呻吟。 万小龙走到一个还睁着眼的微弱青年身边，单膝跪地，紧捂着他的冰凉的手指，朦胧双眼对视半天，缓缓道：“兄弟，对不住了！ 一入诈骗深似海，可能命运早已注定，我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徒劳。” 那青年眼神平静，用最后一口气，吃力说道：“师长…你已经尽力了…” 他眼睛朝下，手慢慢抽出来，用僵硬颤抖的手指点着裤兜，似乎想要掏出什么东西， 万小龙伸手从他兜里掏出来一张身份证： 姓名 牛生牛 性别 男 民族 汉 出生 2005 年 2 月 2 日 住址 中东市通远县石磨镇牛家沟村 “师长…我…我回不去了…我家里还有个…养母，你要是…要是回国了，代我向她说声对不起，是儿子一步走错，想要改变命运…如今…如今我不能为她养老…尽孝了。” 他说完就要闭上眼睛，万小龙看见身份证上和自己是一个县城的， 忙摇醒他：“兄弟，咱俩是老乡。你放心，我要是活着回去，一定把话替你带到，我会给你妈妈留点钱，你放心去吧！” 他把万小龙的手捏的死死的，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回光返照，有了精神，道：“谢谢…谢谢师长。 我从小是孤儿，在县城流浪捡垃圾，后来进了福利院，又被养母收养，她对我和亲生妈妈一样。 谢谢。 我短短的一生，遇到过两个好人，一个是我的养母，她给我买衣服买好吃的，什么事都想着我。 一个是我在通远县流浪遇到的一位大哥，我们都喊他龙哥，那是我幼小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 还没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手松开掉在了草窝水潭里。 万小龙悲痛起身，看身份证两眼模糊，泪水掩埋： 这是当年在县城一起捡垃圾住窝棚的好兄弟—— 老八呀！ 暴雨捶打着树林，眼前已是洪水滔滔，天上地下哗哗声，轰轰声，闪电雷鸣，在唱着悲歌： 这条路究竟有多少崎岖多少坎坷 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 只任凭世界无情地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 只怕是再努力也无助 一切都是天意 一切都是命运 终究已注定 谁也逃不离 “龙哥，水漫上来了！”艾薇大喊。 万小龙悲痛中惊醒，抬头眼前是一片汪洋，低头水已经淹没脚裸，六辆车子放的地势较低，只能看见丰田白色的车顶。 暴雨还在持续。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要让所有人的性命葬送在这里？ “所有女兵给我上山！”万小龙嘶嚎。 “那，这些男兵呢？”马冬梅手指着满地的人。 万小龙把她的手臂缓缓压下去。 艾薇里美叶诗涵甜甜圈还有身边的李玉珍，也看着四千个男兵默默无言，眼神伤悲。 万小龙拿起冲锋枪对着漫空大雨砰砰砰连续不停地扫射，直到扳机咔咔响，再也没有子弹打出来。 … 等到一千个女兵上了山顶， 一群人看着脚下刚刚男兵躺的地方已经是深水汪洋，洪流在山崖下拍打，小河已经是惊涛骇浪，两岸的树木埋下水底，几颗四米高的野生椰子树只露出树顶，三颗椰子墨绿发亮，闪着白光。 万小龙抬了下手腕，看着劳力士绿水鬼绿夜光显示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雨还在他妈地下。 崖后有一片原始大森林，几十棵树四五丈高，树身两人不能抱围，树顶华盖交错，胳膊粗的藤蔓垂落一地，又相互缠绕。 树下有青苔大石，灌木丛生。 石头好像还是干的，几片雨点。 “姐夫，我们去那里避避雨吧。” 李玉珍一直跟在万小龙前后，每当几个团长在的时候，她都躲的远远的。 这会万小龙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望着山下的水发呆。 其她人坐在一起靠着悬崖崖石，看着万小龙孤单的身影也发呆。 万小龙没有说话。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 我是个废物！ 是我害了这四千兄弟，他们把自由和希望，把命运的缰绳交给我，我却把他们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万小龙对自己的悲愤纳上心头，悲极而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哈哈哈…” 众人听了无不哀伤，幸亏雨下不停盖住了眼，不然个个都是泪流满面，为自己，更为死去的男兵。 到了半夜两点，雨终于小了些。 也没有了电闪雷鸣。 万小龙才带着一千人来到那片原始森林大树下面，搜捡了些草藤枯叶生了几堆火，围坐一片。 又用钢盔接了些雨水煮沸，轮流喝了点。 每个人随身带的的大饼已经变成了一把浆糊，大部分都漏没了，剩下这点就倒进嘴里喝了。 每人分的三斤蟒蛇肉干，都还有点，水泡的白花花的。 有的人觉得不能吃了，扔进草里，被万小龙训斥一顿，又捡起来。 夜深沉冷寂，飕飕的风吹的人打着喷嚏。 火苗闪烁，照着一张张哀默的脸，一多半泪花晶莹。 “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不准悲泣！ 相互靠背而眠，明日继续赶路！” 第84章 瘴气 第二日，天还未亮，万小龙就在一片咳嗽声中被惊醒。 睁眼一看，周围二十米开外大雾弥漫，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玉珍钻进自己怀里了，都是一身的湿衣服，冒着热气。 她还在熟睡，美丽的睫毛上挂满小露珠，嘴巴嫣红，昨天淋了半夜的雨，脸蛋红润嫩白，手指如葱白凝脂。 万小龙后背靠着甜甜圈，脸瘦了一圈，憔悴煞白，冷的一直发抖，咳嗽一阵一阵。 再看其她人脸上也没什么气色，眼窝塌陷了一圈，浑身颤着。 “玉珍，醒醒。“万小龙摇摇她的肩膀。 她睁开眼睛，眼神闪着亮光：“姐夫，怎么了，要出发了吗？” “不是，我要起身看看。” 又转头捏捏甜甜圈的肩膀， 她一直屈膝坐着，背靠万小龙，把头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叉压在额头下睡觉。 一捏她，她抬起头，额头上两三个手指红印，眯着眼睛道：“哎呦，难受死我了。 根本就睡不着。” “我要站起来看看，你再睡会！”万小龙起身。 “还睡什么呀，死霏霏倒是会找地方。 我都听见她在你怀里打鼾了。 师长你是不是太偏袒她了？” 甜甜圈也站起来，对着坐在石头上的李玉珍道。 李玉珍仰起头看了她一眼，撅嘴道：“谁打鼾了？我哪有。” 万小龙拍拍甜甜圈手臂，笑着道：“行了，她比你小嘛。再说昨晚我让大家睡觉后，你先跑过来靠在我后背的，玉珍过来没地方，才靠在我怀里。 走吧，和我看看大伙！” “嘿，照你说还是我对不起她了？ 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脸皮比我还厚，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呀。” 甜甜圈一夜没睡，起床气来了，继续对着李玉珍说道。 “你才脸皮厚！”李玉珍生气道。 “我脸皮厚？ 呵呵，我脸皮厚也不会乱喊师长姐夫， 你那点小心思糊弄谁呢？ 师长，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喊你干爹！” “姐夫——”李玉珍被气哭了，看着万小龙道。 “够了！” “甜甜圈你那根神经搭错了？ 什么时候了？把你吵架的力气留着赶路不行吗？ 去，找几个人捡柴火去！” 甜甜圈把万小龙瞪一眼，“哼”一声，扭头找人捡柴火去了。 万小龙把李玉珍一拉，她还坐着把肩膀一甩，使性子把头埋进臂弯里。 万小龙郁闷，把手习惯性伸进野战裤口袋掏烟。 拿出来一看，一把湿烟丝和烟盒碎片。 看看其她人都醒了，有的是被吵醒的，大部分和甜甜圈一样，一夜未眠，现在都是无精打采，眼睛半闭半睁。 艾薇和里美在一起靠在一棵大树下。 万小龙走过去对艾薇道：“艾薇，还有烟没？” 艾薇看了他半天，不说话。 “艾薇？有烟没有？”万小龙弯腰碰碰她。 她抬抬屁股，抽出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盒华子来。 她的背包是防水的。 “龙哥，你也不关心我俩？”里美转过头道。 万小龙把烟一人发一支。 里美是不抽烟的，但也接过去抽起来，忍不住咳嗽，就把烟递给艾薇。 万小龙道：“我心里有你们的。 都别灰心，会好起来的。你俩再叫几个人去捡柴火。大家身上都是湿的，烤烤衣服。再吃点东西，等雾散了就下山看看。” 艾薇和里美带着七八百人在林子里散开找柴火去了。 马冬梅一直和九十个治安队一起，带着人跟在艾薇后面去了。 叶诗涵一个人坐在一个石板上，嚼着一小片蟒蛇肉。 见万小龙过来了，把肉撕了一块递给他。 万小龙边抽烟边吃着，道：“昨晚睡得好吗？” 她哭笑说：“不好。 哎！我是老了，不会有人让我躺他怀里的。” 万小龙笑了：“你怎么也这样？ 好了，我们也去拾柴火，顺便看看大森林，这可是原始森林，免费旅游参观。” 她起身道：“这里就你一个男人，现在可都看着你呢，怪不得人家甜甜圈发脾气。” 万小龙道：“李玉珍年龄小，另外她姐我也认识。平时多照顾点没什么错吧。” 叶诗涵边走边说：“这里面还有比她小几岁的呢，你知道不? 你和她姐认识？ 反正我不信，巧合的离谱。 要是攀亲戚，我和你才是最亲的，我在县城十六岁就认识你，那时你也才十七岁。 你说你是不是该对我好点，一路多关心我一下？ 可你根本不怎么找我。 我也明白自己老了，没有那些小年轻好看，皮肤嫩，心眼多，又会说话，又会黏人。” 万小龙站住拉着她道：“你想哪去了，今晚我抱着你睡！” “你滚！ 我脸皮也没那么厚，我要是找你，其她人眼神能杀了我。” 她把万小龙推开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现在也没散心的劲了，只希望能活着，跟着你赶快回国，回家见到他爷俩。 又叹气说：“哎，我那三十根金条啊！” 万小龙笑了：“我比你发愁， 回去给三十个荷官说，金条被水冲跑了，一个个还不打死我。 一会下去找找，说不定车子还在。” 一千人散布在原始森林里，被迷雾笼罩，不多时就感觉头昏眼花，胸闷气短，呼吸不上来。 艾薇几个捡了几把柴火就意识到这雾气不是一般的水汽，是有毒的，她们自己也感觉出不来气，眼睛辣疼，心口闷痛。 急忙喊叫所有人离开大雾区， 万小龙和叶诗涵去的晚，吸的雾气较少，拿衣服蒙了口鼻，四处找人。 最后只剩甜甜圈带的七八十人不见踪影，她出发的早，说不定绕到山后去了。 等再回到原地，只有九百多人回来了，每个人还都抱着一撮柴火。 只是都喊着头晕头痛，身体冷，艾薇里美马冬梅同样如此，因为发现情况不对时，四处喊人，吸的雾气多，现在比其她女兵还严重。 李玉珍是个例外，她抱着四五根柴火回来，没有任何不适，反而皮肤更红润了。 万小龙管不了问她，让她和叶诗涵一起生火，照顾九百人。 自己拿着枪只身再次进入雾气里，向高处走，向深处行， 他要找到甜甜圈她们几十个人，无论如何。 这有毒的雾气就是传说中的瘴气。 万小龙一路走，一路喊，自己的眼睛好像也没事，不像她们那样红肿流泪睁不开，索性把遮挡口鼻的衣服拿掉，发现自己也和李玉珍一样，对瘴气免疫。 反而感觉浑身清爽，皮肤湿润光滑，精神百倍。 靠，真他娘见鬼了！ 五个小时后，半死不活的太阳光来了，森林里的雾气升腾蒸发，开始消散。 万小龙也终于在山崖五百米高处，一个干燥的岩洞里发现了甜甜圈她们八十多人。 这些人大多是园区会所里的，一直都穿着娇艳的花裙和紧身的旗袍或者黑丝束腰包臀短裙。 而现在她们穿的是一身黄绿色日军九八式军服，戴着夏季军帽，黄五角星，帽子两侧有两片子遮阳挡风布， 牛皮军腰带，四十公分高的绑腿，以及黄色牛皮军靴。 手拿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 万小龙刚一发现她们， 她们集体拿枪瞄准。 万小龙心惊胆战，顿感一阵眩晕，倒了下去… 第85章 山洞 万小龙醒来竟躺在甜甜圈的怀里。 “师长，没事吧？哈哈。”甜甜圈摸着他的脸道。 左看右看，八十人齐刷刷围成一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十分关切。 万小龙瞪大眼睛，看着个个一身黄皮，说不上来的诡异。 “你们是人是鬼，怎么一身小日本的衣服？” 甜甜圈朝他左右脸上轻轻来了两巴掌：“你才是鬼!” 万小龙一骨碌翻起身，见地上扔了一堆她们的裙子。 又看看这些军装穿在她们身上还有些帅气。 “衣服哪来的？”万小龙问。 甜甜圈道：“拜你所赐，让我带人去捡柴火，谁知道我们几十人走进雾里，没多久就个个头晕眼花。 到处白茫茫的，搞得人晕头转向，迷了路。 最后就往没雾气的地方爬，就来到了这里。 你看这个洞，像是个仓库一样。” 万小龙走进山洞里面。 岩洞不是很大，二十多个木板箱子风化干裂，捆扎的铁皮条生锈断开，木板上隐约有墨喷的字：陆军秋装m号200套，行军马掌靴200双，三八式步枪100杆，九九式（81毫米）小型迫击炮，芥子毒气弹十发装，沙林弹十发装，陶瓷跳蚤细菌弹五发装等等。 这些东西占了大半个岩洞，每样都是六七箱多，箱子破了，里面的东西都是用桐油牛皮纸包装，几乎和新的一样。 万小龙一扫阴霾，兴奋地抱住甜甜圈，猛亲了一口道：“老甜同志，你可立了大功了！” 一圈的女兵不忍直视，纷纷侧目。 甜甜圈推开他，脸红道：“你干嘛啊，注意影响！” 万小龙说：“这些武器弹药像是日本鬼子遗留的，用这些对付诈骗集团再好不过了。 尤其是这些毒气弹细菌弹，保准让他们生不如死。” 甜甜圈道：“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们姐妹只喜欢这些衣服，你摸摸还是呢子面料的。” 万小龙看着八十个人，都是一身黄皮，咋看咋膈应，说道：“一个个姑娘家，穿日本人军装，不合适，要让当地人见了，还以为小日本又打进来了。快脱了！” 甜甜圈道：“不脱！都快冻死了，管它大日本小日本的，暖和就行。” 万小龙道：“好没廉耻，忘了当年鬼子怎么欺负咱们了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况且你们都是女人，你知道他们怎么迫害无辜妇女的吗。我现在恨不得带着你们过去踏平岛国。 都脱了，数典忘祖！” 八十人不知道怎么办，都看着甜甜圈。 甜甜圈踢了一脚靠在岩壁的三八大盖，道：“就是不脱，命都快没了，我给你说，我们现在还都感觉浑身发冷呢。” 万小龙看她不听，上手就扯衣襟：“不脱是吧，我给你脱。 我平生只痛恨两个人：一个是欺负女人的男人，见一个我打一个。第二个就是日本鬼子，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甜甜圈撕扯不过，对周围的八十个女兵喊：“姐妹们，我们好不容易找件衣服暖和点，他还不让我们穿，想冻死咱们。 你们要命还是要什么狗屁廉耻， 还愣着干嘛？” 挨得近的两个女兵冲上来就揪着万小龙的头发，又有三个加入踹万小龙的屁股，又上来五个抓手抓脚把万小龙放倒在地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不成？” 万小龙被放倒在地，惊恐道。 她们直接无视。 六七个女兵骑在万小龙的肚子上对着脸拳头乱飞。 十来个站在身边，用日本牛皮马钉靴踢着万小龙的腰和大腿。 剩下的五六十女兵围城一圈，一起指着地上的万小龙，嘴里喊：“打他！ 打！ 打他！” … 半小时后，万小龙被打的鼻青脸肿，像个猪头。 浑身哪哪都疼， 只好抱头求放过。 甜甜圈道：“服不服？” 万小龙道：“服！” “大点声” “服~” “服了没？” “服拉~” “错了没？” “错啦~” “还让我们脱衣服不？” “不了不了~” 甜甜圈一行人才停下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丢下他离开了。 万小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眼感受着浑身疼痛，偶然想起自己的老婆蒙蒙和邻居相好梅莉来。 和老婆吴蒙蒙在家就经常因为一些琐事吵架，急了，吴蒙蒙就对他拳打脚踢，事后还要好好哄，但吴蒙蒙是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往往只要吵架当天晚上，不顾她推搡，霸王硬上，把她弄舒服了，第二天要是她不说你了，就表示啥事没有了。 梅莉不一样，不高兴了，几天都不搭理你，有时候持续半个月。 小区里碰面了狠狠瞪你一眼，好像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但只要你把她一抱，趁她还没说话，用嘴把她的嘴堵住，不到五分钟就会说：“臭男人，就知道来这套。 去床上吧！” 事后对你极近温柔体贴，还会买小礼物偷偷送给你。 万小龙想着想着笑了，感觉莫名的甜蜜，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个洞很干燥，空气又好，对于这几日神经紧张，一身疲惫的万小龙来说相当于豪华大床房了。 半小时后，他被人摇醒， 是甜甜圈。 “你没事吧，不经打。”她蹲着身子看着万小龙。 万小龙道：“打死我算了，这个洞风水还挺好。” 甜甜圈把他的衣领拉了拉，道：“你死了我们怎么出去？快起来。” 万小龙躺着不动，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下面其她人怎么样了？” 她说：“我哪知道。走到半路我不放心，我让她们先下去了。起来呀！” 她弯腰拉万小龙的手。 万小龙道：“你为什么打我？ 还煽动一群人，不念一点旧情。” 她说：“就是想打你！什么都由着你，穿个衣服也管，你不知道我们晚上有多冷，我那黑纱裙子里面除了内衣啥都没有，还下雨。” 万小龙摸摸她穿的黄牛皮行军靴，质量看起来不错。 她又说：“又不是穿多久，穿几天不冷了就脱了。 你起来呀。” 万小龙抓着她的手笑道：“你半路又跑回看我，不生我气了？” 她道：“我们的小命都抓在你手里，我哪敢生你气。刚才把你打了我都后怕。你要是生气把我们几个丢在这林子里，可怎么办？” 万小龙笑了：“要丢也只丢你一个，你这是以下犯上，谋反。” 她撅嘴道：“那你丢吧！” 万小龙道：“好，你说的。我现在就让你丢！” 说完把她拉倒，翻身压上去亲。 她也不阻拦，就那样躺着任万小龙亲，噗嗤笑了，说：“你真行，这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劲头。” 万小龙停下嘴，边接衣扣边说：“我压力太大了，昨天没了四千个男兵，今天又遇上瘴气，真怕你们也没了。 痛快一时是一时吧。” 她道：“你这是做鬼也风流。 其实我心里这几天也不好受，闷的慌，好像命不在自己手里，随时都要死了的感觉。” 万小龙解了上衣，里面连个胸罩也没有，问道：“红奶罩呢？” 她道：“湿了两天了，还怎么戴？内裤也是，我都没穿，都和裙子在一块，打算回去烤烤。” 万小龙道：“那八十个女兵也是？” 她道：“一样。” 又接着说：“好多人都没穿了，昨晚就脱了，湿漉漉的找罪受。要不然你一说捡柴火，怎么都很积极，都想生了火烤烤再穿上。” 万小龙被说的撑起了大帐篷。 甜甜圈轻轻打了一下道：“你刚才说要把我搞丢，我倒看看你行不行。 别在地上，都是土。 去洞里面的箱子上！” 第86章 野山炮 两人激战正酣，忘情忘我， 一小时后，只听见“哗啦”一声， 甜甜圈胸前手扶的弹药箱军服箱被推倒。 两层木箱掉落在地上。 险些砸到两人的脚。 露出了两架带有轮子的长炮管来。 “嗯？这是什么武器？”万小龙和甜甜圈还保持着h势。 甜甜圈朝箱子里面看了眼道：“好像是什么大炮。” 万小龙收了家伙什，提了裤子。 “你干嘛啊？人家还没来呢。”甜甜圈扭过头撒娇生气又跺脚。 万小龙把她拨开，把压在上面的箱子一件件往地上搬。 “快，搭把手，日军故意把这个架子炮藏在箱子中间，肯定威力不小。” 万小龙道。 “哼！那你答应我，今晚让我靠你怀里睡。”李玉珍边提裤子边说。 “好好，答应你。快一起抬。” 两人把摞在上面的箱子挪开，一门一米高连炮管两米长的带轮子的大炮出现在眼前。 炮身上刻着铭牌：大阪兵工制九四式七十五毫米便携可拆卸野山炮，管长一五六零毫米，重五三五千克，射程八三零零米。 旁边是两箱75毫米炮弹。 万小龙又赶紧对了下最早看到的那几箱毒气弹和细菌弹的尺寸，直径75毫米。 看来这门山炮就是用来发射这一堆炮弹的。 “走，赶紧下山，让大家把这些东西想办法拉下去。 这门大炮一定要带到缅北。”万小龙拉着甜甜圈的手说。 她说：“这个破玩意怎么拉得动，我看把衣服拿走就行了，都没有衣服穿。” 万小龙道：“衣服也要，鞋子也要，炮也要。你，我也要！” 她说：“那可说好的，晚上抱着我睡，不准死霏霏找你。” 万小龙道：“好，走吧。” 两人下了山， 到了悬崖后面的那一片原始森林。 这会雾气已经散去，但八九百人吸入了瘴气，背靠着大树一片死气沉沉。 大部分人冷的哆嗦，有的开始说胡话，精神也不正常，还有二三百人腹痛腹泻，拉痢疾。 叶诗涵和李玉珍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说些话安稳，不断地给火堆里加柴火，喂她们喝开水。 看见万小龙和甜甜圈一前一后回来了，李玉珍道：“姐夫，你们——” 又瞅了眼身后的甜甜圈，转移话题说：“这些人都不行了，几个团长也是。咋办呀？” 万小龙一看也急了，一千女兵里转一圈，都在发抖，八十个穿军装的精神都还可以， 马上让甜甜圈带着这些人去山洞里把小日本的军装靴子绑腿，连同帽子搬下来。 现在人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又想起这些人都没吃东西，让叶诗涵把每个人带的蟒蛇肉放进大锅里熬。 叶诗涵道：“你去山崖下看下，洪水退了没，我记得那里有几棵椰子树，把椰子摘回来切碎放锅里吧，不然就一点点蟒蛇肉，怎么够。有的都没有了。” 万小龙一看锅里蟒蛇肉放进去就化了，还是一锅清水。 就把自己剩的半斤肉全扔进去了。 从山崖爬下去，看见两边的林子草地倒是没水了，积满了石头枯叶长木头，还有一具具男兵尸体。 小路还在水里淹着，五辆带有机枪的敞篷越野车不见踪影，只有那台丰田霸道可能车身重，斜身夹在三棵松树间。 毕竟后备箱有三十个人的黄金，几百把冲锋枪手枪，手雷，火箭弹，一百架无人机，一吨重的子弹等武器弹药。 万小龙拿缅刀砍倒了椰子树，摘了五个大椰子返回去，用刀砍碎，椰子汁椰子皮一股脑放进锅里。 不一会就变成一锅乳白的蛇肉汤。 甜甜圈一伙抬着衣服箱子回来了，就和叶诗涵还有李玉珍给九百二十人换上黄军服，又给每人喂着椰汁蛇肉汤。 到了下午，女兵们吸入的瘴气进一步发作，虽然不打寒战，不出汗了，但好像都变得神志不清，神经错乱，许多人开始说胡话，张牙舞爪，还有三四百人说不出话，只顾拿头撞树。 这些人的痢疾都还没好，上午刚刚喝了点热椰汁汤，随着她们的发疯，又像喷溅的水一样拉出来，把刚刚好不容易给换上的黄军裤弄的一兜子稀屎，加上也都没吃什么东西，稀屎都是白色的。 从这些人发疯之后，万小龙就一直陪着艾薇和里美。 从某些感情上讲，这些人谁都可以有事，唯独她俩不可以。 艾薇不需要说了，是最早和自己一起来缅甸的，也是自己的主心骨，打仗全靠她。 里美比李玉珍个头高一点点，永远的可爱听话，不苟言笑，冲锋杀人一直冲在第一线，毫不犹豫。 她俩可不能死。 万小龙不住地抚摸她俩的胸口，拍打着后背，好让她们好受点，两人同样腹泻不止，这个拉完，另一个就撅着屁股喷一地。 好在都是空腹，来出来的屎尿不是很臭，万小龙还可以接受，她们的裤子上也是一兜子屎尿，虽说都是二十二三的年纪，这会却都成了一岁的孩子，想拉就拉，毫不顾及，也不在乎万小龙一个大男人给她们擦屎洗屁股，还有清理一裤子的屎尿。 其他九百多个只有八十个人照顾，再加上甜甜圈几个，人数有限，照顾不过来，就更恓惶， 直接裤子不穿了，都裸着下身，撅着腚，随时随地大小便，还伴随着疯癫的大笑大哭， 白天的雾气没有了，这会笼罩在一千人周围的是屎香气。 “哎，造孽呀！” 万小龙禁不住朝天发出一声哀嚎。 一直到了后半夜，一个个才有所缓解，都安静下来，也不拉了，也不疯了，说不出话的也能说话了，都正常了，拉也拉累了，疯也疯累了，除了喊饿。 只好每人喝了几瓢热汤，便互相依靠着沉沉睡去。 万小龙左搂右抱着艾薇里美两个。 宽阔的肩膀希望多给她俩点温暖。 甜甜圈走过来看看，把嘴撅起，踅摸一阵，只能又靠在万小龙后背上。 李玉珍和叶诗涵给火堆架了几根大木头，便偎在一起睡着了… 第87章 饥渴 翌日， 大雾终于散去，晨曦微露，透过树林照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 每个人看起来都瘦了两圈， 除了个别人脸色苍白憔悴，大部分有了气色。 饿，成了唯一的主题。 艾薇抻了抻军装道：“龙哥，我刚才看了下，路上水已经退了，赶紧下山吧，走出丛林最要紧。” 万小龙以烟充饥，抽了两口，对众人道：“姑娘们，没有吃的不要紧，这里不缺草根树皮， 但失去活下去的意志才最可怕。 我现在下令成立蟒蛇女子军团，我任团长，下设五个营： 艾薇任一营长， 里美任二营长， 马冬梅任三营长， 叶诗涵任四营长， 甜甜圈任五营长。 每个营各带二百人，大家要把彼此当做姐妹，相互帮助，有吃同享，有难同当。 后面只剩六十公里路程，若是按照最慢速度行军，一天走十五公里，则四天就可到达。 只要人人不放弃不抛弃，胜利就在前方。 现在我命令五营去山上岩洞把大炮和炮弹搬下来，其他四个营下山找吃的。” 万小龙一说完，四个营随机组合，在营长的带领下收拾了个人的枪弹，下山去了。 甜甜圈过来捶了万小龙一拳，道：“你怎么不干个总司令呢，我真倒霉，当了团长坐个车子屁股都没热，就遇到洪水。 现在好了，又成营长了，车也没了。 还要我们营去山上搬大炮， 净抓着我不放， 我给你说，一会我要是走不动了，你要背我！” 万小龙递给她一支烟，道：“行，别说背你，你要是饿极了，我把胳膊烤熟了给你吃都可以。” 她道：“谁吃你的臭胳膊！要吃也轮不到我。” 四个营来到山下，看见林子里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男兵的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胀，面目全非，一多半人随着洪水冲走了。 个个唏嘘不已，一阵难过之后，开始找吃的。 河里有不少鱼虾螃蟹，但因为有男兵的尸体在水里，没人去逮。 只有吃椰子了。 但十来个椰子远远不够一千人的伙食，万小龙只好令人把椰子树叶，椰子树皮砍碎混成一锅煮起来。 不多时，甜甜圈带人把大炮和炮弹也弄下来了。 万小龙抱着一线希望，和艾薇几个把丰田车从树里面拉出来，一打火，发动机轰隆起来，真是奇迹，在水里泡了一天，啥事没有，小日本的车子果然牛皮。 便把大炮拖在车子后面，后备箱里的枪，肩扛火箭炮，无人机全扔了， 装了五个迫击炮，五十发炮弹。二十发75毫米山炮弹，十发芥子气毒气弹，十发陶瓷跳蚤细菌弹，还想多装些炮弹，一看车轮胎已经压扁了。 吃了难以下咽的椰子汤饭， 蟒蛇女子团收拾了各自的枪弹， 随着万小龙一声“出发！” 再次开拔。 由于刚经历了一场大雨，洪水刚退去，太阳也是刚出来，土路泥泞不堪，枯枝败叶漫了一路。 行军异常艰难。 行走了三日，一千人再也走不动了。 更大的危机来了。 沿路再也没有椰子树，路边的小河在行军第二天就绕进一个山谷里消失了。 一路都是干巴巴的沙土坡，树也没几棵，全是灌木和野草。 燥热的风刮着，大太阳从早晒到晚。 现在人人又饥又渴，失魂落魄，刚出发的精神头也没了。 不得已万小龙只好下令沿路找草叶树皮充饥。 为了找水，组织几个营长挖了十几个地方，都是干巴巴的沙土，万小龙不甘心，把一个坑挖了四米深，挖来了满坑的绝望。 后来， 凡是尝着不苦不涩，看起来嫩的，下了肚子不拉痢疾，没反应的，咬的动的都可以吃。只要不吃死人，有饱腹感的都是食物。 只要哪片树叶上有一滴露水，就争着去舔，有点绿色的叶子就嚼出点湿润来。 到了第四天，个个已经面黄肌瘦，用皮包骨头瘦骨嶙峋形容都不为过。 第五天的时候，七八百人开始出现了浮肿。 脸胖了几圈，眼睛也肿的只剩一条线，手和胳膊胖乎乎的，用手一压一个坑，半天弹不起来。 此时已经穿越了缅甸中部佤邦区，距离缅北掸邦区果敢镇只有不到十几公里了。 晚上再也走不动了， 丰田车油箱也已经耗尽了，拉着大炮哼哼了几声终于趴窝了。 一千人围在一起，躺着靠着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了，处在弥留之际。 有的人本能地借着月光用手指扣着草根，连土嚼着， 有的嘴皮干裂，合都合不上，嘴里唾液都是胶状，还不忘试着舔舐石头上的湿苔藓。 现在一千人哭都没有力气，更没有眼泪。 死亡的夜幕笼罩在一个个头顶。 万小龙靠着车子，昏昏欲睡，脑子里不禁又想起那句话：成败只在一线，为什么失败的会是我们。 艾薇金黄的头发也变得苍黄，嘴唇起了甲，想摇摇他，手都抬不起来， 有气无力地说：“龙哥，别真睡过去了。” 万小龙慢慢睁开眼睛，苦笑地说：“睡不着的，想睡也放不下你们呀。” 队伍里有一个人和大伙不一样， 她也吃草根树皮，也到处找露水喝，也饥渴难忍，没有多瘦也没有浮肿，脸上还有点气色。 她就是李玉珍。 她一直跟在万小龙前后，看见万小龙走不动，脚步乱拐要摔倒了，就赶紧扶着。 还到处找那些林子里的藤蔓，只要是汁液多的，就砍断成一节一节分给大家，吸里面的水。 万小龙刚开始还有点精神，但看着这麽多女兵快要饿死渴死了，无能为力，已经心力交瘁。 不仅想到对甜甜圈说的那句话：你要是饿极了，我把胳膊烤了给你吃。 甜甜圈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和几个兵在草窝里四仰八叉躺着，好像睡着了。 万小龙拉了拉靠在车头位置的李玉珍。 挤出一丝笑说：“玉珍，看来回不去了。 你这个假姐夫帮不到你了。 不知道我明天还能不能醒来， 要是醒不来了 明天你就独自离开吧， 枪拿好，路上小心。” 说完，把口袋里的珍珠手链递给她。 “这个你拿着，一定活着回去，交给你姐，这是我给你的任务。” 李玉珍接过手链戴上，眼泪流了出来。 她道：“姐夫，你不会死，你要管我的。” … 到了半夜，周围一片死寂，都睡着了，或许都还有一丝气息在梦里犹存。 万小龙被人使劲摇醒， 睁开眼睛一看， 月色下是李玉珍一双晶莹的眼。 她把一顶钢盔端在眼前， 对万小龙小声说：“姐夫，你喝这个吧！” 万小龙接过钢盔， 里面是清黄的一点水。 “哪来的？” 万小龙有点激动。 有水意味着希望。 她说：“是我自己的，你喝吧。” 万小龙也不问那么多了，关键是太渴了。 咕咚两口喝下去， 瞬间清爽， 这水似乎甘甜香氛， 又把钢盔上最后一滴舔干净。 “这是？” 万小龙的舌头现在才有了味觉。 知道了这是什么水。 李玉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抿着嘴巴。 万小龙放下钢盔， 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紧紧地抱着， 喉咙梗塞 要哭， 却哭不出来… 第88章 又活了 万小龙抱着李玉珍一直没有合眼， 万籁俱寂， 似乎死神扛着一千把黑色的镰刀已经距离不远， 黑暗中影影绰绰。 左右看着倒地一片的女兵，奄奄一息。 还有六天前死去的四千男兵。 想起二十天前队伍从园区出发时，师部五个团，六辆车，机枪开道的浩浩荡荡，所向披靡， 不想中道竟落如此境地， 复仇诈骗头目的希望似乎破灭了， 不仅枉自悲叹：我的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 我心不甘！ … 到了凌晨四点，月亮埋进了云层，天空变得乌云密布。 上午八点多，天色灰蒙蒙一片，似乎要下雨了。 可此时除了万小龙和李玉珍，没一个还能站起来的，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在还有一口气，有脉搏跳动。 没过一会，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万小龙和李玉珍顿时兴奋了， 把一个个使劲摇醒，把每个人的钢盔放在头边。 又把大锅架起，等接满了半锅水，万小龙把每个人的腰带解了扔进大锅里煮起来。 这也是万小龙突然想到的，也是作者坐在键盘前冥思苦想得到的续命办法。 这些腰带包括每个人穿的行军靴都是真正的黄牛皮做的。 看着大锅里沸腾的水，以及一千条牛皮腰带在锅里翻滚，变软，最后变成胶质状， 还有身后一千个被雨水淋湿，大口喝着钢盔里的水，开始出现了笑容， 万小龙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一千人端着钢盔，一手拿着一米长的煮的发白的牛皮腰带， 喝一口牛皮汤，吃一口牛皮腰带。 这才是真正的大碗裤带面。 腰带着实劲道，撕咬一口需要半小时，嚼烂需要一小时，满口的白沫和油脂， 但这可比树皮草根好了千百倍。 牛皮含有丰富的营养，蛋白质脂肪维生素矿物质和微量元素。 不但补充了能量，促进骨骼生长，大量的胶原蛋白又可以美容养颜，预防心脑血管疾病。一举多得，是人们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佳肴。 这场及时雨下了一天，到了下午六点停了。 人人苏醒有了点精神， 有个女兵嚼着皮带，嚼着嚼着放声大哭。 其她人也控制不住跟着哭起来，呜呜咽咽一片。 这是劫后余生，获得新生的一刻。 而后天上的阴雨散开了， 头顶是墨蓝纯净的天空，彩虹也出现在眼前， 西边的天空霞光四射，照的每个人的脸上一片金红。 万小龙特意花了一个小时，把每个女兵都拥抱了一下。 拿起钢盔，以牛皮汤代酒讲了话：“ 同胞们，姑娘们，我的战友，我的亲爱的妹妹们： 想二十天前，我们的队伍是何等的雄壮， 现今却是这般模样， 我深感惭愧， 好在都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都回来了，都活了过来。 有人可能不明白，我们已经从园区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呢， 因为我要带领大家为你们自己报仇。 只有这一个目的。 老天有眼，没有让我们死在这荒山野地， 这场雨救了我们，也让我相信此后将是一片坦途。 否极泰来，福祸相依，往后的日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来，大家和我一起干了这盔。 不要贪盔，这些水来之不易，路上还要喝的。” 说完，一千人同时举盔喝了一口。 然后都放松下来，开始说笑。 艾薇用军刀把腰带割了一节叼在嘴里，剩下的又缠在腰间，对万小龙道：“哎呀，差点见了上帝。 龙哥，我们的鞋是不是也可以吃？” 万小龙笑着道：“当然，都是正宗的黄牛皮。” 甜甜圈道：“你也真能想得出来。下次要再没吃的了，你可小心，半夜我偷偷啃你胳膊。” 万小龙哈哈笑道：“那也要把鞋子先吃完再说。” 艾薇看着腰带，想起什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了一会，大叫道：“法克，我怎么把这个忘了。早知道拿出来让大家把这个吃了。” 里美问：“什么东西？” 艾薇拿出用塑料纸包着的一小捆车内胎一样的东西。 “蟒蛇鞭！” “啊，能吃吗？怎么现在才拿出来。”里美道。 叶诗涵看了，瞟了万小龙一眼。 甜甜圈对里美说道：“就你傻，她俩早吃过了。” 旁边的几个女兵迅速围过来，吵着要吃。 万小龙道：“这个，这个吃是没问题，只是，只是，后劲很大，怕你们忍不住。” 叶诗涵问艾薇：“真的吗？” 艾薇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叶姐，不瞒你说，是的，很大，能让人想的发疯。” 马冬梅道：“切，不就蛇鞭吗，我小时候吃过牛鞭狗鞭也没啥事。老话都说，吃啥补啥，吃进肚子一消化啥都没了，我才不信。 煮了吧，你看大伙热情多高。” 万小龙瞧着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一双双渴望的眼睛，舔着嘴巴。 也是，这会但凡有一点吃的，都控制不住。 主要是牛皮腰带虽然顶饿，但那是真难嚼，也难消化，咽下去感觉肚子胀的难受。 “好吧，艾薇，切一少半扔进锅里吧。 不过，我可提前说好，这玩意吃了像大烟一样，精神头倍增。 一会哪个要是受不了，千万别来找我啊，哪怕你去爬树打滚上天入地都行。” 艾薇切了三分之一。 用枪把子捣成粉末放进沸水里 。 不一会锅里的水就变成暗红色，像是王老吉的颜色一样。 而且有一股鲜香气。 熬了一小时，浓郁香气飘散在周围，太诱人了， 个个馋的不行，都快哭了。 “开喝！”万小龙一声令下。 大伙拿着多余的钢盔，十个人分一钢盔。 喝了后，都说好，都说没感觉，净忽悠人。 万小龙和艾薇意味深长地笑了。 叶诗涵也喝了几口，而且没切之前，艾薇还偷偷给她撕下一块，让她尝了尝。 所谓后劲，那肯定是过后才发作，才有劲。 天黑后，大伙背靠背，或者躺在草地上，说了会话，但想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头也不晕不困，眼睛闪亮，浑身气血畅通，力气大增，手一握关节嘎嘎地响，马冬梅甚至把手里的钢盔都捏扁了。 这还是开始， 接下来浑身燥热，有千万条蚂蚁在身上爬，说痒吧又不是，反正某一个地方憋的难受，一阵一阵，有的以为是尿急，但也尿不出来。 你说难受吧又迫切希望一直这样，好受吧又感觉缺一点什么，那种冲动一股股涌来，没法释放。 不一会一个个头上就冒热汗了，嘴里哼哼唧唧，一千人在草地上又滚又扭。 有几个真的去爬树了，只是周围没什么大树，最多就是枪管粗的灌木，就这也被她们压折了。 大部分人滚到一起，相互抱着，反正草坪就那么大块地方，最后一堆一堆，一摞一摞的。 万小龙早料到会这样，反正今晚是都睡不好觉了。 他悄悄地溜了，躲在不远处的一小片一人高的草窝里。 他虽然也喝了几口，但只要安静地躺着，就没什么事。 今晚的月亮格外地皎洁，能看见月亮上面的山，桂花树，甚至穿着白裙的嫦娥在荡秋千，一手抱着小白兔，一手摇着桃花扇。 突然，一个影子从草里钻出，扑在他身上。 第89章 号角 紧接着他的眼睛就就被绑腿带给蒙上了。 炽热红唇不断亲吻，万小龙惊道：“你是？” 她把手捂住万小龙的嘴，小声说：“嘘…” 接着褪了衣裤， 她的身体像一块红碳，只要滴一滴水，就要冒烟炸裂。 她不扭捏不作羞，三五秒功夫就让躺在草窝里的万小龙入了洞房。 她摸着万小龙健硕胸肌上的累累疤痕，大腿上也是好几处子弹伤，这是男人的力量印记，让她劲头更来了。 这次晚上十点开始，分秒未停，搞到了第二天七点。 她才爬起身来，摸摸万小龙的脸，咬着他的舌头半天。 万小龙心满意足，一动不动， 她在往回走的路上，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晚上来了十八次，让人都快化了。 那种飘飘欲仙，身心一体自由驰骋的感觉太棒了。 她禁不住在心里念叨：这蟒蛇鞭果真厉害，怪不得她俩要藏起来。 万小龙回到营地，场面令人震撼，个个衣衫不整，面红耳赤，那真是太阳晒到屁股。 “好了，太阳都出来了。 也不知羞，快穿好衣服，即可出发” 一千人收拾了行装，丰田车是开不成了，只好把大炮拆成零件抬着背着，迫击炮也背着，炮弹一人一个拿着，还有那三十包金条是用铁盒子封好的，也一起带着。 现在没有人喊饿喊累喊渴了，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甜甜圈一见到万小龙就来气：“你昨晚跑哪去了，害的我到处找你。” 万小龙道：“在车里睡觉呢，找我干啥？” 她踹了一脚：“哄谁呢，你滚！以后你别再找我，想你的时候你死的远远的，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当日蟒蛇团一个上午就行进了十多公里，距离果敢只剩四五公里了。 路上李玉珍一直紧挨着万小龙走，休息的时候也要坐一块。 瞧着她的面色越来越红润了，万小龙道：“玉珍，咋跟的我这么紧，怕我跑了一样。” 她道：“我也不知道，就想贴着你。 姐夫，你昨晚干啥去了，到处看不到你人。” 万小龙好奇道：“你也找我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嗯。” “你找我干啥？”万小龙问。 她拉了一下万小龙的手，怕人看见又松开， 低声说：“想你！” 万小龙笑了，道：“想我做甚？” 她轻轻打了万小龙一下，说：“我讨厌你！” 说完就要走开，万小龙把她的手拉住一起走， 边走边说：“你讨厌我，我可喜欢你。前晚上，你把自己的水给我喝，救了我一命，我怎么敢忘了。” 她赧然一笑，说：“好喝吗？” 万小龙捏捏她的手心，道：“酷似神仙水，甘洌无比。 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那么好喝的救命水了。” 她把万小龙的手也握紧了，说：“姐夫，怎么会喝不到呢？ 那天你要是又渴了，我还给你！” 万小龙道：“好，等打完这最后一场仗，我要再喝一次，也算是忆苦思甜了。” 部队行军至距离果敢还剩一公里，已经看得见镇上的楼房街道，听见一片喧嚣的时候，万小龙令全团停了下来。 把几个营长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万小龙道：“此次缅南到缅北，历经将近一月天气，现在终于到了。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亨利酒店，解救周倩，还有里面所有的扶手。 然后就是诈骗大佬的别墅区。 大伙说说各自的想法。” 艾薇擦着狙击枪镜头，缓缓道：“我建议先打诈骗别墅区，那是他们的老巢，只要灭了组织头目，他们的阵脚被打乱，群龙无首，再去打亨利救人，就会少了很多麻烦。” 里美把一颗颗冲锋枪子弹装进弹夹，抬头道：“第一个就去攻打别墅群，难度太大了，那里肯定戒备森严，不是什么碉楼就是暗堡，说不定还有防空炮呢。还是先打酒店，趁其不备，那里都是些小保安，也没什么重武器。” 叶诗涵饶有兴味地看着万小龙，眼神里充满了别样的宠爱，她说：“不管打哪里，我只希望不要有伤亡，谁也不能死，最好偷偷地潜入，把人救回来，等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时，再远程炮轰。我们不是费力扛了这麽多炮弹吗。” 马冬梅把一柄匕首在身上磨的发亮，又插回腰间，道：“平推就行，哪里都无所谓，那群人都是垃圾角色，怕死怕的要命。只要你一开枪，个个抱头鼠窜。有钱人哪个不是惜命的。至于安保什么的，就是拿钱卖命的，不可能拿命和我们拼。“ 甜甜圈捋了下头发，指着那门75毫米山炮和一堆的炮弹说：“这可都是我发现的，还是我和人一起抬下山的。拿了这一路，把人都累趴下了，现在可不就是靠它吗。最好一枪不放，救了人，就放炮，然后赶紧都回家。不是说这里还有掸邦军佤邦军吗，我可不想和他们打，我们都是女人，跑都跑不动。团长，要是军队来了，你一个上去打奥。我们都要回家！” 众人都笑了。 万小龙也笑着说：“甜营长说的不错，我们都要回家，打仗不是主要的。 刚才各位说的都不错，求同存异，我总结了一下，有两点：第一，悄悄地救人，打枪的不要。第二，远程炮轰，打完就回家。 但我们不要忘了初心，我们要回家早在缅南就从泰国走了，何必跑到这里呢。 我们是要为我们所遭受的痛苦和苦难找个说法，是来报仇的。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能让他们这群畜生知道什么才是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报应。 不然正义永远得不到伸张，罪恶将一直欺负在弱小的普通人身上。 什么是大义，这才是大义。 我宣布这次战斗在后天凌晨一点打响，由艾薇带领一营二营三营在诈骗组织别墅区外围用炮远程打击。 我带领四营五营进入亨利酒店救人。 人救出后，我将和你们合为一处，要是军队没来，就直接进入别墅区抓了组织头目，就地正法。 最后回家。” 布置好作战任务后，万小龙和一千个女兵在镇郊外的林子里蛰伏了两天。 进攻的当天，除了每人吃两节牛皮，额外还喝了蟒蛇鞭汤。 当天晚上十二点，夜黑黑漆漆， 蟒蛇军团一千女兵，身穿黄绿色军服，脚穿牛皮马钉靴，缠着绑腿，头戴墨绿套网钢盔，背着清一色m1卡宾突击步枪，肩上交叉缠着子弹链，腰间一人两把手枪。 其中十人抬着迫击炮，二十人拉着75毫米山炮，五十人背着迫击炮弹，五十人背着山炮弹，十人背着芥子气毒气弹，十人背着跳蚤细菌弹。 兵分两路，出发了。 第90章 一个不留 所谓兵贵神速，蟒蛇女子兵团全都具备， 神，有蟒蛇鞭加持，清一色军装，清一色美女。 速，喝了蛇鞭汤，力大如牛，精力爆棚，身轻如燕，插上翅膀就能上天。 另外此次作战不可谓不是一次闪电战， 闪电战有核心三要素：速度，奇袭，集中。 万小龙的这支部队绕过大路，穿越丛林人烟绝迹处，从缅南妙瓦底受尽坎坷磨难到缅北果敢镇，历程四百公里，一千全副武装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谁会想到。此为奇袭。 艾薇带领六百人携带重炮武器只攻击诈骗组织大佬别墅区十来栋房子，万小龙带领四百人满挂冲锋枪只为占领区区一栋大酒店。你说集不集中。 蟒蛇女子步炮混成团一千人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从郊区到别墅区只要五百米，到亨利酒店只要二百米，都不用跑的。这速度不满意吗。 既然三要素都具备，还要啥自行车？ 晚上一点的亨利大酒店门前没有几个行人，除了四个保安在门口站着。 万小龙马冬梅甜甜圈带领四百人鱼贯而入， 保安惊呆了，ak一扔，有三个趴在地上，两只手奋力举着。 有一个职业操守好，从肩膀上拿下对讲机就要给上级报告， 万小龙从野战裤腿上拔出三棱螺旋三十厘米长军刺， “枯哧”， 就是一刺，这一刺正中心脏， 保安张着嘴巴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还没等万小龙给马冬梅使眼色， 趴在地上的那三个要跑，被六个女兵崴着胳膊。 万小龙从裤兜里又抽出黑曜石手术刀，只在三人眼前寒光一闪，刀又回到裤兜里。 潇洒利落， 嘴里道：“放了吧。脏了你们的手。” 六个女兵不明所以，有一个问道：“团长，不能这么轻易放了，小心通风报信。” 话刚说完，只见三个保安脖子上一条深深的血条，顷刻间，血喷溅出来。 女兵们看着倒地的四个保安， 顿时对万小龙一脸的崇拜，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进了酒店大堂，弧形大圆桌后面是三个前台服务小姐。 “冬梅，你营的二百人守住酒店大堂，还有后门，凡是从电梯里，从消防楼梯里下来的， 男的一个不放，反抗的打枪的，立马打死，活口一个不留！” 万小龙对马冬梅道。 马冬梅随即转身对四营二百人道：“全体都有，子弹上膛，保险打开，五十人在外面巡逻，二十人守电梯和楼梯，三十人守后门，一百人随我守大堂。” “是！”女兵们精神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万小龙遂转身问前台小姐：“这里面现在都是什么人？” 前台是缅甸当地人，脸有点黑，但也属于耐看型。 她好像胆子还挺大，见惯了拿枪的，这场面对她没什么。 她微笑道：“你们是那个盟军的，我好对老板说。” 万小龙注意到旁边一个前台手伸到桌子下面动什么东西。 “别动！” 万小龙喊了声， 甜甜圈忙绕到她身后， 发现她的手停留在一个红色按钮上。 “是什么？”万小龙看着甜甜圈， 甜甜圈道：“一个红色按钮，应该是报——” “叭”， 没等甜甜圈说完，万小龙给了那个前台额头一枪，那个前台闷声倒下。 “你吓死我了！”甜甜圈埋怨道。 其她两个前台开始哆嗦了，刚才还很镇定。 “酒店里现在住的什么人？”万小龙靠近两人的脸，低沉地说。 前台打开入住登记给万小龙看， 万小龙和甜甜圈翻看了几页，都是入住的游客，做生意的老板。 看这个看不出来啥，谁知道谁是诈骗组织，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都不认识。 “你就告诉我，这里面搞诈骗的人在哪住？” 两个前台互相看了一眼， 右边的说：“大哥，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不骗您。我们只管登记，不敢问都是干什么的。” 左边的说：“是的，除非你上去问经理。” “经理在哪？” “在八楼经理室。”她答道。 “绑起来！”万小龙对马冬梅道。 随即万小龙带二百人到了八楼， 八楼全是花岗岩墙面，金箔纸覆盖，雕龙塑凤，一派富丽堂皇，锃光瓦亮。 楼道铺着地毯，一溜五个房间，全是办公室，红木门。 中间一个金色门牌写着：经理室。 万小龙一脚踢开，里面一个穿着红色西服，高跟鞋，上衣领子是白线条的女人瞬间站起来。 一头波浪发，半边披在脖子前，身材气质成熟，眼神表面温和，内里狠辣。 她款步向前伸手道：“这是？” “不必多问，你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万小龙单手插兜，一手抚枪问。 那女人一看万小龙的架势，眼神更柔和起来，佯装镇定。 “我是，你是？”她问。 “酒店里搞诈骗的人都在哪？”万小龙刚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这家酒店本来就是诈骗的窝点，黄赌毒的集中地，那酒店经理不是搞诈骗的难道还是来住店的。 “叭！” 万小龙对着她办公桌边的大花瓶开了一枪，青釉花瓶碎了一地。 “大哥，你有啥事咱坐下说，别太冲动！”她道。 “叭，叭！”万小龙对着靠窗一侧的沙发又来了两枪， 真皮沙发打了两个洞，冒着狼烟，一股炸药味。 “大哥，怎么动不动就拔枪？你说，我照做就是。” 她身子紧靠红色的办公桌，试图努力控制身体，但眼睛里已经慌了。 万小龙向前一步，身子前倾，挨着她的腰腹，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目露凶光道：“我只来找个人，你——要——老——实——说！” 她嘴唇抖动，颤颤地说：“你要找，找谁，我一定照办。” “周倩。 限你五分钟内把这人给我喊过来！”万小龙道。 她身子一哆嗦，望向万小龙身后一片拿枪的女兵。 迟疑道：“你找她干什么？” 万小龙突然吼道：“哪来的废话！这里只有我问你，没有你问我的份！” “快说呀！”甜甜圈也急了，只是听见楼下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大哥，你要找哪个周倩？”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就要拨号。 “还有几个周倩？都给我找来！”万小龙说着又要开枪打桌子边的台灯。 “好好，我马上喊周倩过来。” 女经理电话打了没五分钟，进来两个穿着包臀黑短裙，吊带衫的长发女，两个女人一身酒气，大腿膝盖流着血，眼睛里泛着泪光不敢哭。 “你们都叫周倩？”万小龙问。 两个女孩点点头。 “你们来到这之前有男朋友吗？” 两人看了女经理一眼，不敢说话。 万小龙猛的转头，朝女经理脸上打了一巴掌，女经理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万小龙又转身问两个女的：“这里现在我做主。我刚问你们的话呢。” 一个开了口：“我，我还没有男朋友。” 另一个道：“我结婚两年了。”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万小龙问。 她回答：“钱生发。” 万小龙一把拽起地上的女经理，恨道：“还有叫周倩的没有？” 她道：“没，没有了。” “好，很好，那就去死吧！”万小龙用枪抵着她的太阳穴道。 她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大哥不要哇，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要多少说句话。 我是魏家公主，我爸是位高权重，我小叔手里有军队，你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魏公主长相富态，脸似银盘，身材丰满，这会楚楚可怜，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欺骗了多少男女，嘎了多少人的器官，死在你的手上的人成千上万。 你贩卖人口搞诈骗赚了多少黑心钱，贩卖器官杀了多少人， 你们一家人搞这个生意，晚上睡得着吗，都没有怨鬼来找过你们么，真他妈什么世道， 现在我就为死去的无辜讨个公道，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顺便告诉你，和你狼狈为奸的那当什么会长的丈夫林亡清，你爸魏超度，你弟魏入土等等只要是还在别墅区的，就互相送终吧。” 魏公主眼泪婆娑抱着万小龙的大腿，死死不放， 还要哀求放过， “去死吧！” 万小龙从一个女兵身上抽出大缅刀，照着魏公主的后脖子猛砍，地上一片血哩呼啦，最后拽着头发把头颅从窗户扔了下去。 二百人集体骇然，有几个女兵吓得捂住眼睛不敢看这一血腥场面。 甜甜圈用衣袖把万小龙脸上的斑斑血滴擦擦道：“团长，没有周倩这个人，接下来做什么？” 万小龙把刀递给那个女兵，对喊来的两个周倩道：“今天就是来救你们的，下来由你俩带路，解救受苦受难的女人同胞们， 凡遇到亨利组织的人，杀！ 今天我要血洗亨利大酒店， 还人间女性一个公道！” 第91章 炮击 夜色沉静，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诈骗组织的别墅区，是二十栋三层洋房，白墙琉璃灰瓦，英式古堡造型，大理石圆门柱，雕梁画栋，金黄色轮廓灯把建筑照的奢华。 还有七栋是现代建筑，四四方方，高低错落，周身玻璃大幕墙，线条灯围绕一圈，七彩闪烁。 门前喷泉池，大草坪，周边高大葱绿的罗汉树，香樟树，橄榄树以及红豆杉，树姿挺拔秀丽，修剪圆整。 劳斯莱斯，保时捷，兰博基尼，布加迪威龙等等超跑五颜六色在门口停着，还有十几辆迷彩越野敞篷悍马。 别墅区面积将近一平方公里，一周四米围墙，上面拉有高压铁刺螺旋网，每隔两米一个高清摄像头。 别墅区后面五百米山丘，山峦叠嶂。 别墅区前面一条专用沥青公路，路边便是沧河，水流湍湍，把个别墅区门前围了半周，像条护城河一般。 依山傍水，真是风水宝地。 但随着艾薇里美叶诗涵三个营六百人的到来，这里也将变成他们的坟地，一年后的这里已经是一片荒地，无名的杂草也在他们头上长满。 二百米外河边的林子里，借着河水哗哗的声音， 十个迫击炮一字排开，炮弹也已经装填好， 75毫米九四式山炮组装完毕，炮口已经瞄准别墅区中间最大一栋，炮弹也装好了。 艾薇用狙击枪十倍镜看着别墅区里面和围墙外的动静。 围墙外的公路上每隔二十米有岗哨，鹿角拒马护栏放在路中间，每个岗哨都有五个拿着m16冲锋枪的驻军看守。 别墅区大门两侧有十个军人持枪站岗。 围墙里面每隔半小时就有二十个持枪巡逻保安沿着围墙走一圈。 至于住在别墅里面的诈骗大佬，那一定是在梦里。 “怎么打？”里美挨着艾薇小声问。 艾薇点燃一支华子，抽了一口：“再等等，现在一炮轰过去，里面的人狗急跳墙，我们来不及进去抓，把人都吓跑了。” 里美道：“都两点了，这些巡逻的怎么也不休息？我带二营去干掉外围站岗的。怎么样？” 艾薇道：“不行，风险太大。那些人是职业军人，好像还有外国雇佣军，我们都是女的，不好对付。” 旁边叶诗涵也听了半天，说道：“等下去也不行的。这些岗哨警戒的人估计不会停下来，都这个点了。肯定白天晚上轮换的。 可要是冲上去，我们势必有伤亡。 麻烦。” 里美道：“龙哥以前不是总说，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吊事也干不成吗，看到他们是驻军雇佣军，就那么几十人，你俩怕啦？” 艾薇和叶诗涵咂吧着嘴，在思索。 艾薇手里的烟不知不觉烧到中指和食指。 “要不等龙哥过来？ 服了你们了，那个酒店是魏家的，魏超度有军队，要是酒店那边和军队打起来，我们这边还按兵不动，最后岂不危矣。” 叶诗涵道：“你说的有点道理。艾薇，你说呢。” 艾薇看看里美，又看看叶诗涵，道：“好。里美和我各带二百七十人现在就过河，过了河，隐蔽在公路东西路堤下。 诗涵，你在此地和六十人放炮，拿掉外围岗哨，我俩就带人冲进去。” 商量完毕，艾薇里美带着人猫腰出了树林， 下到沧河里，那河水流急，淹到人半腰，五百四十人手挽手过了河，分成东西两路悄悄藏在路堤下。 艾薇远远向叶诗涵这边打了个“ok”的手势。 叶诗涵随即在林子里对着十一个炮手，把手向下一挥。 大喊一声：“fire!\" “咚” “咚” “咚” “咚” “咚”… 十门迫击炮齐发，向河对岸岗哨和大门打去。 那门威力巨大的山炮由叶诗涵亲自装弹，一条两米长的拉绳就是扳机。 话说这些迫击炮和大炮不是谁都可以随便会用的，不像手枪冲锋枪那样眼睛一瞄，和自己身体眼睛手臂一条线随便打。 迫击炮和大炮炮弹发出是有弧度的，靠仰角算距离。 这对于女子蟒蛇团来说太难了。 所以炮弹并不是只落在公路上。 围墙，别墅区，几乎就是五百米范围内，全部覆盖。 也不管什么别墅里的人狗急跳墙了，轰他娘的就是。 一轮炮轰后，公路，岗哨，围墙，别墅火光冲天，蘑菇云四起，硝烟弥漫。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什么也听不见，脚也震得发麻。 十一个炮手都是柔柔女子，哪打过这阵仗，都是第一次放炮，炮弹一发出，就被巨大的声音吓得仰头倒地。 特别是那门一米高，算炮管近三米长带轮子的山炮，绳子一拉，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地动山摇，烟尘铺地盖天，林子里雾气狼烟，人人站立不稳，啥也看不清，倒了一地。 叶诗涵猛揉眼睛，急匆匆喊：“后一队上，不要停，装弹！” 女兵们耳朵已经震聋，只看见叶诗涵抱着一枚炮弹给山炮尾管里塞，便也忍着浑身阵痛捡起炮弹给迫击炮里放。 “fire！” 第二轮炮弹齐发，公路坍塌，围墙被彻底炸倒，二十七栋别墅屋顶掀翻，变成残垣断壁，一片废墟。那几栋玻璃幕墙的现代别墅被夷为平地。 艾薇里美五百多人还躲在路堤下，抱着头，炮弹爆炸后，气浪冲击着平地上的一切，碎石，玻璃，驻军的残肢，别墅房子里的锅碗瓢盆，被子，衣服什么都有，天上飞，地上滚。 艾薇在第一轮炮击后，就准备和里美带人跃上公路， 但透过瞄准镜看见叶诗涵还在装弹，只好作罢。 整个别墅群被巨大的浓烟笼罩，狼烟滚滚，黑烟土气遮天蔽日。 第二轮覆盖打击后，炮手齐换，由另外十一人装弹发射，那门大炮实在是后坐力太大，每次都把十门迫击炮架子震得东倒西歪，所以都是迫击炮先打，然后是大炮。 “准备好了吗？ 发射！” 别墅群一片废墟狼烟中再度火光爆炸，尘烟四起， 叶诗涵又给九四式75毫米山炮里塞了炮弹，盖上激发盖，绳子一拉，嘴里大喊， “走你！” 旁边一个女兵顺手又递过来一发， 叶诗涵也顺手捅进大炮底管，激发盖用脚一踢， 绳子一拉， “走你！” 发射上瘾，已经忘我了。 但由于没有注意到山炮炮管的限位卡齿已经下滑，仰角变小了，这两发炮弹直接越过别墅废墟，越过后面的山丘，飞到一山之隔的果敢镇上繁华区了…… 第92章 救人 马冬梅按照万小龙的吩咐在亨利酒店一楼警戒。 酒店外面派了五十人端着冲锋枪巡逻，以防魏超度的私人军队赶过来支援。 不多时，电梯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一身西服，黑瘦，三角眼，眼神阴森的男人，身后跟着六个保镖模样的壮汉，手里拿着枪。 电梯门一开，面前是二十个手持冲锋枪的女军人。 双方都吓一跳，呆定两秒。 马冬梅还在大厅，奔过去时，双方就开了火。 等到了电梯口， 这个阴森的男人已经身中几十枪，六个保镖压在他的身上，血流一地。 二十个女兵还在打。 “停止射击！都死了。”马冬梅道。 二十个女兵方才冷静下来，个个的腿在打颤，枪管都在发抖，冒着白烟。 互相看看，毫发未损，幸亏都是紧张到极点，脑子里毫无杂念，只想着开枪。 而电梯里的这六个人或许还在想：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马冬梅从倒地三角眼的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一看：魏超度。 在临出发前，万小龙就对所有的女兵讲了一句话： 要想不死，必须人枪合一，枪不离手，把枪当做自己的右食指，见人就勾手。 马冬梅又回到大厅，听见外面“咣”的一声，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然后外围巡逻的女兵拿回来一个血淋淋的女性头颅。 两个前台一看，认得是酒店魏经理的头，当场晕死过去。 八楼， 万小龙解决了魏经理，就和甜甜圈带着二百人分二十路人马，每路十人去各个楼层大开杀戒。 经两个周倩带路，先来到六楼ktv包间一间小包房。 进去后，男的拿着麦克风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粗嗓子嚎，脸红脖子粗，神色迷离，一脸的享受， 一个女的穿着真空白短裙，裸着上身，披头散发跪在膝盖前正在给他服务。 见万小龙闯进来了，男的手一哆嗦， 双腿也是一哆嗦，麦克风掉在地上。 万小龙过去把女人扶起， “你衣服呢？” 她干咳了半天，向地上吐了一堆白浆糊， 道：“我们就是这样式的，没上衣。” 万小龙瞧见她乳房上都是咬痕， 膝盖上都破皮了， 短裙太短遮不住屁股，能看见上面红色的手印子。 ”疼吗？” 万小龙轻轻地问。 她不回答，愣愣地站着， 眼睛红了，却没有哭的眼泪。 万小龙把沙发上的盖布扯掉，披在她身上，缠好， 从腰里拔出一把手枪，上了镗，扣开保险，塞到她手里。 “做你想做的事吧！” 万小龙道。 她把手指放进了扳机， 眼里冒出了红色的仇恨火焰， 一转身望着刚刚给服侍的客人， 那男的双手扬起，颤抖地说：“别，别，我给过你们老板钱的。 你不能不讲规矩。” 万小龙在女人身后道：“现在规矩在你手里。 你的规矩就是规矩。” 女人听了，把枪管捅进了男的嘴里，开了枪。 子弹从后脑勺出去，打穿了沙发靠背。 接着她又朝男的太阳穴，心脏，胯裆打了七八枪，直到子弹打完。 万小龙又给她一个弹夹， 道：“跟我们走吧！” 来到隔壁大包房， 五个男的正在狂欢， 一个痛苦呻吟的女孩被压在地上，全身赤裸，有个男的还往她身上倒啤酒。 其他几个男的跃跃欲试， 疯狂兴奋， 万小龙进来了，他们还在癫狂中， 桌子上有一些红蓝药丸，看样子刚刚都嗑了药。 万小龙用手术刀给压在女人身上那男的割了喉， 剩下四人见了吓得跪一地，磕头捣蒜。 万小龙拉起躺在地上的女人， 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酒和泪， 把肩上的mp7冲锋枪放到她怀里， 她没有接住，掉在地上，险些砸到脚。 “不想报仇？” 万小龙问。 她啜泣道：“我不会打枪。” 万小龙摸摸她的眼泪道：“那我教你。” 说完，捡起冲锋枪，对着跪地一个男的头，一阵突突，男的脑袋开花直挺挺歪倒。 “给，剩下三个是你的。” 万小龙说。 她重新接过枪，枪管直抵三个男的天灵盖， 闭着眼睛，对第一个男的开了枪，一秒三十发，她打了有一分钟。 “换！”万小龙喊道。 她睁开眼，愤恨直抵第二个，第三个， 不过几秒，地上三人的头已经不见了，一地的豆腐脑。 … ktv区十五个房间，共救出二十个女孩，送三十个男畜牲去见了阎王。 接着马不停蹄来到酒吧。 酒吧里人声鼎沸，头顶都是红色的蓝色的投射灯旋转。 灯光充斥着动物的欲望。 台上十个吊带裙舞女真空上阵，伴着dj扭腰摆臀， 左右是戴着墨镜的女打碟手，嫩臂红唇。 台下女的长腿大胸，细腰翘臀，跟着节奏嗨， 男的纹身男最多，青龙白虎，光着膀子又搂又抱又摸。 女孩子们都穿着短裙，短牛仔裤，还有许多穿着缅甸的筒裙，丸子头上戴着银色皇冠。 散台，卡座，沙发椅子上，许多人在嗑药，女人陪着喝酒， 有的倒在男人怀里，男的给嘴里猛灌， 有的死尸一样斜躺着，嘴里吐着泡沫，裸着下身， 还有几个被按在玻璃包厢里，撅着屁股。 万小龙一进来，对空放了一枪，反而让气氛更热烈了。 随机走到一个卡座边， 见两个花臂寸头男中间挤着一个长腿美女， 美女已经喝的迷迷糊糊， 两个男的你亲他摸的，很忘我， 正在兴头上，感觉煞气逼近， 一抬头， “叭” “叭” 一起栽倒在桌子上，头埋进西瓜果盘里， 酒吧里男男女女顿时慌乱， 男的有许多壮汉，随身带着枪，刚拔出枪就被女兵们突突了， 女的艳容失色，四散奔跑。 “不许动！谁动打死谁！” 万小龙声如利刃。 酒吧里四五十个女的不敢跑了，个个呆若木鸡。 “男的到舞池中央来，女的原地别动！” 五分钟后，七十个男的抱着头蹲在酒吧中央， 二十个女兵手持冲锋枪团团围住，怒目冷静，身后是酒吧里五十多个女人，惶恐不知所措。 万小龙又从玻璃包间里扶出浑身赤裸的几个女人， 还有倒地不起，喝多的，嗑药的十来个全给一巴掌拍醒。 “受苦受难的姑娘们，不要怕， 我们是蟒蛇女子步兵团， 此刻就让你们 睁开眼睛仔细看看， 竖起耳朵仔细听听， 这肮脏的人间地狱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什么是快意恩仇， 什么是快乐星球。” 万小龙说完扫视一圈人，又看了下女兵。 “所有女兵——枪口对准这一堆畜牲！” 二十个女兵齐刷刷朝地上瞄准。 七十个畜牲， 三十个面如死灰， 二十个瑟瑟发抖， 二十个没了筋骨，软塌塌倒地， 十个大小便失禁。 “放！” 万小龙怒吼。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大作，震耳欲聋， 片刻过后， 酒吧地面上血流成河， 染红了在场所有人的鞋底子。 这时， 磕了药刚才还在吐沫子的几个吊带女彻底清醒， 从女兵身后挤过来，上前一把抱住万小龙， 嚎啕哭泣， 包厢里没穿衣的女人们也跟着搂住不放， 大声悲哭， 酒吧里的其她四五十女人纷纷冲上来， 把万小龙扑倒，压在身子下，泪水涟涟， 打碟的红唇女吐气到他脸上， 说：“这是她受骗以来，内心期盼许久最好听的碟音。” 万小龙被一群人压的透不过气， 脸被她们的泪水哗哗地冲洗， 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张不开嘴， 但还是奋力惊呼： 女兵们， 救我！ 要闷死了！ 第94章 毒气弹 “团长在哪？” 酒吧门口，甜甜圈带着一众人赶过来。 “快让开，你们要把团长压死了！” 万小龙翻身起来，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 看着把自己围成一圈的八十人， 个个梨花泪雨，被万小龙一笑也不禁露出微笑来。 “其他楼层怎么样了？” 万小龙问。 甜甜圈手一指门外面。 万小龙走出酒吧一看， 三十米长的过道，站满了女人。 有穿着黑色小西服的十人，这一定是赌博场所的荷官了， 穿着白色和服赤脚的二十人，这一定给按摩洗浴spa的侍者了， 有穿着黑丝白丝家政校服空姐圣诞服各类cosy五颜六色装的表情稳定带着泪痕的被强迫型技术性美女一百人。这一定是楼层红灯区的。 “好，很好，男的怎么样了？” 甜甜圈道：“我们的士兵很英勇，听你的命令，凡是遇见男的都给吃了花生米。” 万小龙点点头，又问：“走的时候情绪怎么样？” 甜甜圈答道：“还好很稳定，走的很安详。” 万小龙听了后，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全体下楼！”万小龙一声令下，二百女兵和一百八十个获救的女人一起往楼下走。 刚到五楼，迎面碰上两个女兵跑上来。 “团长，祸事了！”女兵气喘吁吁地说。 万小龙抚着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讲。” 她道：“倒不用慢慢讲，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她道：“我们被包围了！” 万小龙一听，冲到过道窗户，伸出头向楼下一看： 近三千全副武装的果敢民兵部队，把酒店外围团团包围。 都是一身墨绿军装，端着ak冲锋枪，有的肩扛火箭筒。 酒店门前广场不远处上停着二十辆运兵卡车，五辆装甲车，四辆坦克，立着二十挺重机枪，枪口对着酒店大门。 这是果敢的地方武装力量，也是保护四大家族利益的私人部队。 万小龙这一看不要紧，吓得脸都绿了。 嘴里喃喃道：“完了，吾命休矣！” 在第一次来缅北和黑子艾薇打科技园时碰到掸邦军没有虚， 在妙瓦底打克伦军时没有虚， 现在面对果敢黑势力家族的民兵部队，他慌了虚了，有了要死亡的念头。 主要是敌众我寡，又有坦克装甲车，重机枪和火炮。 除非，除非有奇迹发生。 万小龙抹了一把额头两斤冷汗。 离开窗户，责令甜甜圈先不要下去，带人占领每个楼层房间窗户位置，一百八十个被救女人暂时蹲在楼道不要动。 来到一楼大厅，这里已经挤满了人，站了一片，躺了一片，站着的是二百个马冬梅的女兵和八九十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躺的是从楼上跑下来逃命的畜牲，都死了。 一看到万小龙，马冬梅扑上来就哭，众女兵也是咬着嘴唇，神色黯然，枪挂在肩上，松皮拉垮的，好像已经打了败仗，或者准备投降了。 “不准哭！我还没死呢。”万小龙抹去马冬梅脸上的泪。 “都给我把枪拿好，枪口一致对外， 我们蟒蛇女子军团是吃了蟒蛇的人，不是绵羊，要么战死要么自杀，绝不会变成魔鬼嘴里的鱼肉。” “打起精神来！” 万小龙刚说完， 大楼外面响起了大喇叭：“大楼里的人听着，我们是果敢民族国盟军，你们是哪里来的武装，我们没有兴趣知道。 限你们十分钟之内放下武器，出来投降，里面的女人我们白司令会妥善安置和接收。 要是顽固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喇叭响完，四辆坦克轰隆隆开上前， 楼里的人一片骚动，互相看顾，有的脸色发白，有的蠢蠢欲动。 马冬梅的二百女兵虽然都持枪向着门外的果敢民兵，可手里的枪上下抖动，两脚也是发颤。 “所有人都给我上五楼！”万小龙命令道。 马冬梅随即带着四营以及九十个女人上了楼。 人都在一楼，容易成了活靶子。 万小龙已经做好了殊死战斗的准备，只要楼不塌掉，绝不会放下枪，宁愿战死。 果敢民族军看大楼里没有反应，没有人走出来， 只听见喇叭里一声“预备……” 四辆坦克的三米炮管缓缓扬起，二十挺重机枪也上了镗，三十个肩扛炮手也已经就位。 万小龙，马冬梅，甜甜圈，四百女兵和近三百获救女人困在五楼上，等待着被炮击后，冲下楼进行殊死一战。 甜甜圈紧挨着万小龙，一手紧握着枪，一手死死抓住万小龙的胳膊。 万小龙从兜里掏出烟，只剩最后一支了，点燃缓缓地吸。 人在临死的时候，过往那些美好的经历和人会像跑马灯一样短暂地掠过脑海， 此时万小龙正坐在自己的大脑里看快进电影。 “小龙，记得你说过，你会带着我们回家，大骗子，现在都要死在这了！” 甜甜圈道。 万小龙的思绪被打断，和她对视一下。 她脸上斑斑血迹，眼睛哀默，又看着她的身体，还是那么性感，微笑道：“人还在，枪还在，你我还没死，怎么说这些呢。 我总喊你甜甜圈，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 她道：“没良心。 在大榕树下在山洞里和你做的兴起的时候，你也不好好问问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我，这会都要死了才想起来问。 我叫梁淑芳，我才十九岁呢。 便宜你了！” “梁淑芬，名字有点老气呢，现在零零后不都叫思呀，涵，颖呀什么的吗？”万小龙道。 她捏了下万小龙的胳膊，道：“是梁淑芳，不是梁淑芬。我妈叫梁淑芬。” 万小龙之所以误听为梁淑芬，是因为刚刚脑子里回想到近二十年前在寡妇村的美好经历。 甜甜圈这一说，让万小龙内心咯噔一下，转头细细瞅着甜甜圈，眉眼还真有点像。 “你妈叫梁淑芬？”万小龙吃惊道。 “那还有错，怎么，我能不知道我妈叫什么。”她说。 “你们那里的人以前是不是都怀不上孩子？”万小龙问。 她道：“现在都没了。听我妈说，还没我的时候村里女人都是不能怀孕的，后来来了一个狐仙才给治好。我妈说她就是狐仙治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老家这事？” “你家邻居是不是叫王艳？”万小龙没有回答甜甜圈的话，继续问。 “是呀，不过我都是叫她王大妈。 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我们村？” 万小龙把烟灭了，抓着她的手，为难地说：“是呀。 哎，都是缘分。” 甜甜圈一脸疑惑，还要问， 只听楼下轰隆巨响， 万小龙趴在五楼窗户一看， 黄色烟尘滚滚，像雾气一样迅速在地面蔓延，地面上的果敢民兵慌作一团，以为遇到不明空袭，都趴在地上。 “这是？”万小龙纳闷间， 又“轰”的一声，一枚炮弹落在酒店门前广场上， 这炮弹不爆炸，就是一个大号烟雾弹，一落地就喷发出黄色气浪，高压冲击波波及方圆一百米。 酒店四周，和正门前广场上的三千果敢民兵以为是烟雾弹，起先没当回事，趴着等烟散去， 接着又来了第二发，个个都被黄烟雾笼罩，烟的浓度大了，像是大蒜的味道，感觉到了不对劲。 “芥子毒气弹！” 万小龙笑了。 抱着甜甜圈亲了一口，道：“我们有救了！” 黄色大雾笼盖四周，地面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雾气也在上升，万小龙急令关上楼道窗户，让马冬梅甜甜圈人带所有人进入客房里待着，用被单，床单，窗帘撕成条沾水蒙住口鼻和眼睛。 五楼全是客房，七百人分三四十人待一个房间，窗户一关，门一关，毒气也不会进来，再说毒气主要在一楼。 万小龙和二十个女兵在一个房间里待着，甜甜圈带着那些被救的女人在一起，马冬梅自己的治安队员待在一个房间。其她人随便组合。 楼下什么情况现在也不知道，也不能打开窗户看，只听见一片喊叫。 只是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黄色大雾弥漫，一直向四周伸延，往上空飘。 半小时后，楼下动静小了，耳边是低低的痛苦的呻吟，毒气也慢慢消散了。 客房里二十个女兵还都用布条蒙着眼睛口鼻，呆呆地坐在床上，地上，静静地等待。 万小龙看着这一场面，笑了。 旁边的一个女兵问：“团长，我们要等多久？” 万小龙道：“再过一小时吧，这可是毒气弹，要等着散尽了。不然吸入一点，或者皮肤眼睛沾上一点，全身溃烂，还好不了。” 又过一会，女兵小声说：“团长，我憋不住了，想尿尿。” 另一个女兵道：“尿裤子里！没听团长说，皮肤也会感染的。你脱了裤子不怕沾上毒气呀。” 万小龙道：“我们房间严严实实的，应该没有毒气进来。你去尿吧！” “我看不见去卫生间，摘掉布条没事吧？”她说。 万小龙道：“眼睛最敏感了，还是蒙着。没事，不去卫生间了，蹲下原地来吧！” 几秒后，地上传来“滋滋滋”的水声和尿骚味。 另一个女兵说道：“臭死了！” 万小龙的道：“不要说自己的战友。 人有三急，谁也避免不了的。我不觉得臭。” 又有一个女兵问：“团长，三急是什么呀？” 万小龙道：“大小便急，入洞房急，生小孩急。” 有个女兵笑出声来。 万小龙问：“这有啥笑的，人之常情。” 那女兵道：“我笑的是，这会屋子里就团长一个男人，我们都是女人，而团长就想把我们往那个上面引。” “嗯？什么上面？”万小龙问。 她笑道：“还有什么，就那个呗！” “你怎么能想到这个？”万小龙好奇。 她道：“你说的三急不都和男女下面那个东西有关呀。 一看团长就是大色狼！” 第95章 踏平了 一个半小时后，毒气弹的黄色烟雾彻底散开。 万小龙扯掉蒙在口鼻和眼睛上的布条，带着七百人来到楼下。 酒店门前的场景简直惨不忍睹： 三千多个果敢民兵躺在地上抽搐，呼吸急促困难，眼睛流着黑色的脓血，瞎了，手和脸肿大，糜烂，其中一千多人早被毒气窒息死了，一动不动。 一辆越野车里还坐着几个当官模样的，有一个黑脸老家伙全身皮肤烂的不成样，嘴里嘟囔着：“我是白成，果敢主席，救救我救救我！” 万小龙拿枪对着他的烂猪头，道：“你是白成，呵呵。一个半小时前，你在楼下喊话，对我是什么人不感兴趣，也没有耐心知道。 那现在我也对你是谁更没有兴趣。 你在我眼里只是作恶多端的畜牲，猪狗不如。” 万小龙要开枪了，他挣扎着说：“你是什么人，说下姓名，好让我死个明白。” 万小龙道：“你一个畜牲也配知道？噶别人器官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叫什么名字？玩弄残害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也是有名有姓的？” 身边马冬梅道：“团长，和他还废什么话呀，让我一枪崩了他！” 万小龙拦住道：“别急，崩了他太便宜了，这样丧尽天良无人性的东西，死的惨些才好。 我决定对他五马分尸，以解我心头之恨。” “来呀，把这东西手脚和头绑在五辆越野车上，向五个方向慢慢开！” 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白成的两条腿和两只胳膊还有头慢慢分离，像手撕鸡一样。 接下来面对着地上还活着的近两千果敢民兵， 看着他们生不如死，痛苦扭曲的样子，脸已经被毒气腐蚀烂的像花菜。 有的女人忍不住呕吐起来，有的则看的津津有味，嘴里骂道：“活该！” “老甜老马，别傻站着了，让人把坦克旁的五挺重机枪抬过来，给他们来个痛快的！” 一阵突突后，酒店广场上再也没有了声音。 …… “营长，遭了!发错炮弹了！” 叶诗涵这边在两声“走你”之后，装炮弹的女兵提醒道。 她望着飞到山头外的两发炮弹，不禁担心起来。 没错，刚刚打到镇子上的正是芥子气毒气弹。 这才停止了炮轰别墅区。 艾薇里美看见叶诗涵不打炮了，带着五百四十人翻上河堤，冲进别墅一堆废墟里， 搜索着活口，凡是还有一口气的诈骗大佬，全部结果了。 对那些四散奔跑的，跪地投降的进行围剿，一个不留。 两小时后，这片别墅区沉寂下来，除了偶尔倒塌的断壁残垣。 叶诗涵也带着人赶过来，三路人马汇集一处，检查了人员伤亡，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晨光白露，天色微亮。 艾薇三人和六百个女兵瘫坐在别墅边的草坪上。 一场大战，其实是一场炮战，酣畅淋漓，本来想的拿掉别墅区很艰难，其实就是一场炮轰了事。 虽然谈不上惊心动魄，但也紧张刺激。 这会个个脸上乌漆麻黑，面带微笑，享受着这场大战后片刻的宁静。 “嗯？不好，好像有军车开过来了，还有，还有坦克装甲车！” 里美指着远处公路上一连串军车，一路狼烟，气势浩大，大惊失色。 “是援军，集体隐蔽，准备作战！” 艾薇大喊。 叶诗涵不忘带着几十人把大炮和炮弹转移到别墅瓦砾堆后面，忙着装弹，调炮口角度。 其她女兵匆忙躲进别墅倒塌的墙壁后，枪口瞄准，屏住呼吸。 卡车前面是四辆坦克，五辆装甲车，后面是二十辆蒙着绿帆布的运兵卡车。 车队在别墅门前坍塌处停下， 稍许， 坦克顶上的盖子打开，从里面伸出来一个头， 后两辆车盖子也打开了，伸出来两个女人的头， 直朝着这边看，脸上洋溢着笑容。 艾薇长舒一口气，嘴里道：“法克！” 里美叶诗涵也禁不住跟着道：“法克法克！” 五路人马终于汇合，亨利酒店团伙灭了，别墅区里的诈骗大佬死的连尸首都找不到。 一千女兵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万小龙和艾薇里美叶诗涵甜甜圈马冬梅五个营长搂作一团，内心说不出的激动和踏实。 艾薇笑道：“也不知道你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边好没意思，我的枪管都没打热。” 万小龙道：“那边杀的痛快，酒店里大概四百个畜牲已经投胎去了，救了三百个姑娘。 话说来，我们能毫发未损跑过来和你们汇合，还得靠你们打过来的两发毒气弹，不然可就死翘翘了。” 里美道：“这可是叶姐的功劳，我原来也是想直接这样打。多省事。” 叶诗涵笑道：“你别说我还挺喜欢打炮的，那玩意容易上瘾。我打了几发后，就被它的威力征服了，那比枪可有力量多了。你那边那两发毒气弹纯粹是误打误撞。” 甜甜圈笑道：“你们没在这边瞧见，那毒气弹太厉害了，一下子就让三千个果敢军倒地一片，我们走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烂的成一滩血泥了，都臭了。” 马冬梅道：“终于结束了，团长该领我们回家了吧？” 万小龙道：“嗯，该回家了，该回家了，已经太久了。” 又禁不住一人亲了一口，轮到叶诗涵的时候，咬着嘴没放松，道：“这最后一战，你立了大功了。 我替这些人感谢你。” 叶诗涵笑道：“那也是你的英明领导。你光嘴上说谢谢可不行。” 万小龙道：“那该怎么表示呀？送你什么吧又不知道你喜欢啥？” 叶诗涵笑着还没开口， 众人一起笑道：“大炮！” 万小龙笑了，想到那架75毫米山炮，便问：“诗涵，现在炮弹还剩多少？” 她道：“还有四十发，其中有八发毒气弹和十发跳蚤细菌弹。” 万小龙望了一眼别墅废墟后面的五百米高山丘，站在那里，果敢镇一览无余，尽收眼底，隔壁的佤邦，克钦邦，掸邦，勐拉这些缅北重镇也遥遥在目。 “把山炮和炮弹拉上山丘，我要让这架射程8300米的九四式75毫米山炮炮火覆盖缅北全境！” 上午八点，太阳冉冉升起，东方日光照射，头顶万空净澈，深蓝如海。 蟒蛇女子军团加五个营长和一个团长共一千零六人， 亨利酒店解救出的三百女人， 总计一千三百零六人站在山丘上。 望着这片让人丧失人性和滋生畜牲的罪恶之地， 还有那曾经数不清的受压榨残害的无辜冤魂， 万小龙第一个拉动了山炮的撞针绳，而后是艾薇几个营长，再就是女兵们， 随着连续不断的炮弹发射， 轰炸声在果敢镇响起，房屋倒塌，街道被烟尘覆盖，整个镇子一片火海。 接着又调整仰角，向七八公里外的隔壁邦发射，每个邦都发射细菌跳蚤弹，所有的毒气弹都投放在了果敢境内。 一小时后，炮弹打完，万小龙一脚把山炮踹倒，滚到山下去了。 望着缅北境地上空四处升起的黑烟黄烟， 以及快变成灰烬的果敢镇， 他哈哈大笑， 然后转身对着众人 道：“姑娘们，上车，回家！” 第96章 回家 记得上次回家是一千人挤在十辆大巴车上，里里外外都是人。 这次就不一样了，二十辆运兵车足够坐下一千三百人。 于是由五辆坦克开道，四辆装甲车和二十辆运兵车随行。 车里人人情绪高涨，叽叽喳喳，欢笑不断。 万小龙和几个营长坐在一起，看着窗外渐变的绿色，谈论着各自的打算。 艾薇和里美一个美国的，一个日本的，准备回国了， 叶诗涵本是获救后跟着万小龙散心的，现在只有回家的念头。她对万小龙说，跟你散心散的很彻底，又是打仗又是差点死在半路上，她感觉自己已经重生了一次，也值了。 甜甜圈本来是大网红，说回去还要拍视频，又拉着万小龙的手，希望和她一起回老家看看，毕竟和她妈妈都是老熟人。 马冬梅也要回家看看父母，经历这么一遭，很难忘。 李玉珍黏着万小龙，也和大家挤在一辆车上。 万小龙问她什么打算， 她只顾摇头说不知道，回去先找个工作干着，又说让万小龙送她一起回去。 万小龙拍拍她的肩膀说，恐怕不行，我也要回家呢。 她一听拽住万小龙的衣襟不撒手。 路上很顺利，没有人阻拦，也没人敢拦， 冷不丁有流民吓得仓惶跑开，或者一头栽倒在河渠里。 在都能看见巍峨庄严的国门口岸时， 头顶传来巨大的嗡嗡声， 抬头一看， 是二十架武装直升机携带导弹在上空盘旋， 林子里簌簌作响， 突然路两旁窜出来五十辆坦克，把万小龙的车队围成铁桶一般。 边境口岸方向也聚集了大概两个师的兵力，这会看见万小龙一队人马的到来，如临大敌。 万小龙一群人吓得不知所措，待在车里瑟瑟发抖。 这时车屏幕上显示一个不断闪烁的三角感叹号，并提示：该车已被雷达锁定，将被导弹袭击。 万小龙忙打开车门，伸出头，举起双手，慌道：“别开枪，自己人，自己人！” 又朝后面的二十辆车子喊：“姑娘们都下车，到家了!” … 边防口岸的办公室里， 领导紧握万小龙的手说：“你冲在第一线，置个人安危不顾，为我国的反诈事业做出了大贡献，祖国和人民不会忘记你。” 万小龙谦卑地说：“哪里哪里，都是我一个公民应该做的。” 他又对艾薇和里美道：“你俩虽然是外国人，却具有国际主义战士的品质，和我们并肩战斗，不分你我，我代表千千万万受骗的同胞感谢你们。 这是反诈战士国际联盟五星勋章，请收好做个纪念。” 艾薇和里美接过两个手掌大的铜制红五角星，星星中间浮雕字印“国际战士，反诈尖兵”，闪闪发光。 万小龙看着她们都有纪念勋章，自己没有，便问：“领导，能不能给我一块，我想回去给孩子看看。” 领导哈哈笑道：“你就不要了，就做了这两个，先紧着老外吧。” 万小龙无语。 送走了一千三百多姑娘，万小龙和马冬梅甜甜圈拥抱吻别，看着她们走进边防安检，都依依不舍， 特别是甜甜圈，她都哭了，希望万小龙有空去老家找她，她妈妈常念叨他的好呢。 现在就剩艾薇里美叶诗涵李玉珍和万小龙一起， 这除了李玉珍非要缠着和万小龙一起，其她几个不是不走，而是还有东西没拿。 就是埋在半道上的半吨金条。 这里要过安检当然带不走，只好另走一条路。 领导也很纳闷，问道：“你们几个不回国？缅甸现在到处是跳蚤，别给你们染上了。” 万小龙笑道：“我们还有点事，行李落在半路了。” 说完，五个人开着越野车返回半路，装上金子向很久之前和黑子艾薇进入缅甸的路上开去。 到了那条小河边，那艘破小艇还在水里飘着，几人把东西转移上岸，通过铁丝网的狗洞子进入国内。 半吨金条重一千斤，五个人是背不走的，就叫了辆车。 五人在酒店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到了分别的时候。 艾薇拍着自己包里的三十根金条， 对万小龙说：“龙哥，这是一次美妙刺激的旅行。 my dear,我会想念你的，我回到美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忘记你。 我已经彻底爱上你了。” 万小龙吻了她半天，她的一头长金发，蓝色的眼睛，小麦色的光滑细嫩的皮肤，高大丰满的身材，以及身体散发出的外国人特有的体味。 哎呀，舍不得。 “艾薇，我都为你着迷了。下次来我请你吃大餐。这是我家的地址。” 万小龙给她写了张纸条，递给她，她收好后抱着万小龙不放手，最后含泪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里美身材玲珑矮小可爱，一头短发更加秀丽，昨晚洗澡时硬是拉着万小龙给她搓背，主动求爱，说这是临行告别夜。 现在她一双泪眼，把万小龙亲了又亲，说：“龙哥，我也忘不了这次经历。我们两国是邻居，你要是有时间，就来找我，我愿意做你的日本情人。我等着你来。” 说着把一张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万小龙。 万小龙把她拦腰抱起，转了一圈放下，笑着说：“那天我老婆不在家，我就坐飞机去找你。” 叶诗涵背着金条天不亮就赶飞机走了，她喊醒睡梦中的万小龙，留了电话号码，在耳边只说了两个字：老公。 最后一个个都走了，酒店里只剩下一堆金条和李玉珍。 她看着金条发呆半天，看万小龙把人都送走了，猛的关上酒店客房门，从后面搂住万小龙腰。 万小龙吓一跳，问：“玉珍，怎么了这是？你什么时候走？” 她道：“她们都拿着金条走了，我也要金条！” 万小龙解释道：“这里面没有你的，是第一次打缅北科技园时候救出来的三十个荷官的。再就是我的一部分。” 她扭着身子，用胸蹭着万小龙的后背道：“不行，我就要，你把你的给我！” 万小龙笑了：“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不是玩具毛毛熊什么的，说给你就给你。这一根金条就一斤，二十万块钱呢。把你卖了也挣不来这一根。” 她使劲一跳，两腿夹在万小龙腰上，双手勾住万小龙脖子，撒娇道：“我不要多的，你就给我一根好不?” 万小龙说：“这个，金条都是浴血奋战得来的，三十个荷官的肯定不能动，我的嘛，哎，我也舍不得。 这样吧，我把你回家的路费掏了，再给你买一身衣服。行了吧？” “不行！我要金条！”她嘟着嘴嚷。 万小龙道：“你怎么这样，一会请你吃好吃的。快下来，我这老腰快撑不住了！” 她生气道：“我就要金条!不给我我就不下来。 什么老腰，你和甜甜圈和艾薇和叶姐做那事，以为我不知道？一做就是七八个小时。哼！” 看来她一路什么都晓得。 万小龙笑着说：“那咋办？你想要，我不想给你，难道我们就这样站着到老？” 过了一会，她松了手，松了腿，从万小龙身上下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撅着嘴不说话，生气了。 没几秒就哇哇哭了，边哭边说：“你没良心，你忘了我在路上救过你的命。 那天晚上，我看你都快渴死了，我自己也渴的受不了。 我在一个草窝里蹲了好几个小时，才憋出那么一点点水来都让你喝了。 你现在这样对我， 哼啊啊啊…” 她张着嘴放声哭，伤心欲绝。 万小龙被她这么一说，嘴里咂吧着，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对不起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分你分你，”万小龙抱抱她，从地上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五根放在她的手里。 她险些没拿住，停止哭嚎，一脸的泪，看着手里的金条说：“怎么这么重？” “五斤呢，能不重。瞧你样，快收起来，天快黑了出去吃饭!” 她看着手里金灿灿的，脸蛋上挂着泪又笑了：“你真好！” 万小龙给她擦擦泪，苦笑说：“一百万换你这一声好，我也是醉了。” 她放下金条，环住万小龙的脖子，笑意盈盈。 万小龙摸着她白嫩的手臂说：“看会电视睡觉吧。” 她把粉嫩嫩的嘴唇贴上来，哼唧道：“我那里痒痒了。” 万小龙被她说的肚子也不饿了，抱起她就扔在床上，扑了上去，就扯衣服。 … 三小时后，万小龙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 李玉珍还躺着，生气道：“对我你一点也不用心，怎么和别人一来就是一天。 我才来了两次。 你是不是不爱我？” 万小龙听了，突然想起蟒蛇鞭来。 哎，好东西呀，上午艾薇走的时候都没想起来。 第97章 发金条了 万小龙和李玉珍在南双版纳丽景国际大酒店住了两个礼拜。 把十八般姿势全造了个遍，玉珍年轻玉体着实令人着迷，她也没有了先前的害羞和矜持，彻底放飞了。 一连几天直到都感觉互相腻歪了，她才抱着万小龙，恋恋不舍地告别，临走前问说：“哥哥，你以后会来看我的吧？” 万小龙亲着她的嘴唇微笑说：“当然，只要你还没嫁人。” 她用手把万小龙的腰搂的紧紧的，带着泪笑说：“就是嫁人了，我心里也放不下你。那我走了，我回去会告诉姐姐你的好的。” 万小龙用手指把她的樱红小嘴按住，说：“我们这几天的事，可别说。” 她推开万小龙：“我又不是傻瓜!” 万小龙把李玉珍送到了机场，看着她远去的可爱娇小的背影，竟然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莹莹。 必须赶紧回家了，好想她们。 但还有事没完，就是酒店里还有半吨黄金呢，这是那三十个美女荷官的， 这已经距离当初她们逃离缅北过去有三年时间了。 万小龙按照她们留的联系方式一一打电话，最后只联系到了二十人，原因就是当初许多人没有电话，很多是留的亲戚的电话号码，不是空号就是无法接通。 这二十人全国各地的都有，想着她们无外乎有的餐厅里干着服务员，有的是房产销售，有的是便利店员，有的是厂里流水线工人，有的是公司文员，有的是美甲美容店的，有的是足浴按摩的，还有的做点小生意罢了。 一听万小龙把金条带回来了，一接电话个个一蹦三尺高。 三十斤黄金，六百万，还上什么逼班？ 电话打完当天晚上十二点，万小龙的客房门就被敲响。 万小龙还正在睡梦中，迷迷瞪瞪披着睡衣打开房门， 是一个穿着宽大黑裤子，宽大黑上衣，一双黄胶鞋沾满泥巴的女人，手里拉着一个大行李箱，全身脏不拉叽的。 还带着黑口罩，一双憔悴的桃花眼，头发披肩凌乱，好像牛舔了一样几天没洗头那样脏，有股酸味。 万小龙被吓一跳，心里闪过屋子里一堆黄金怕有个闪失，问也没问，赶紧关门， 谁知被她用膝盖顶着门缝，头抵着门， 嘴里悄悄地说：“排长！我领金条。” 好家伙。 万小龙对三十个美女荷官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个个身材妖娆高挑，胸凸臀翘，不是长裙美腿，就是黑西装包臀的，高跟鞋的。 万小龙还在疑惑，她就从门缝挤了进来。 顺手关上门，把口罩一摘，露出红唇鸭蛋脸，长吐一口气， 道：“哎呀，总算到了，一路我的心脏都快跳没了。” 万小龙看她高高的个子，全被一身乞丐一样的黑衣服包裹，但脸蛋很俏丽，应该不是坏人， 禁不住道：“你是谁？你的心脏快没了，我的心脏病也被你吓出来了。” 她把一身脏黑衣服随手一脱，里面竟是灰色紧身瑜伽裤，花边束胸弹性露脐短袖，高挑蛮腰，有凸有翘，挺拔秀丽。 万小龙眼珠子掉了一地，只看得发呆。 她道：“排长不要见怪，你打电话时候，我还在健身房练瑜伽，也没顾的上换衣服就往机场赶。 因为我天生丽质，身材太暴露，路上总有人看我，想到我是来拿金条的，担心被坏人盯上，所以半路在小摊上买了这一身农妇大衣服，给上面抹了些土，头发也故意弄了些酱油和醋。” 万小龙听这么一说，放下心来。 万小龙道：“你也够小心的。吃饭了没？” 她说：“没顾的上吃。排长，其她人呢？” 万小龙笑说：“你是第一个到的。 这个点外面饭馆都关门了，泡面你吃不？” 她说：“那谢谢排长了，我吃点，都快饿晕了。” 万小龙给她泡了桶泡面，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 她边吃边抹着一头的汗，不好意思说：“排长，我还想洗个澡，一路我都急出汗来了。又披着脏衣服，头发也不好闻。” 万小龙道：“那你回去怎么办，岂不更担心，更不安全。你们的金条我都装好了，一人三十根，都是一个黑挎包。要不别洗了，那身脏衣服还穿着。” 说着，万小龙钻进大床底下，下面藏了三十个黑挎包。 拿出一个放在她面前，说：“你打开数数。” 她放下泡面叉子，拉开拉链，金光闪闪，一根根拿在手里，一个一斤，沉甸甸的，她激动的哭了。 “哭啥，你收好。把泡面吃完就可以走了。我也算没有辜负你们的信任。” 她一根根数了，放进袋子里，一边吃泡面一边掉眼泪。 万小龙点了根烟抽着。 泡面吃完了，她打开行李箱，把黑挎包放了进去。 万小龙问她回去是几点的飞机，她说是五点的。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万小龙住的酒店在市中心，打车还是容易的，不远处就是去往机场的夜班公交车站台。 “要不要我送你到机场？”万小龙抽完烟问她。 她拉着行李箱，又披上脏大衣，说：“来时不知道路，现在回去没问题，就不用了。 谢谢排长。排长，要不你拿一块留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万小龙说：“大家都有的，给我干啥呢。 路上小心，回去后可以拿到银行卖上一半，自己留一半，黄金最保值了。” 她说：“嗯，知道了。排长，那我走了。” 走到门口又给万小龙深深鞠了一躬，戴上黑口罩悄悄离开了。 万小龙关上门，不禁寻思着，怎么搞的像地下党接头一样。 关了灯，刚在床上躺下没两分钟， 又响起了敲门声。 来的挺快的，刚送走一个，第二个又来了，果然还是黄金光芒万丈呀，万小龙心想。 打开门一看，还是她。 她拉着行李箱披着脏大衣又回来了。 进了门，她没有言语，脏大衣一脱，又露出高挑身材，紧身瑜伽裤和上衣。 瑜伽裤勾勒着桃臀深沟，束腰短袖紧绷着傲人双峰， “怎么又回——？”万小龙感到诧异。 她的嘴已经把万小龙的嘴堵住了，舌头也伸出来了。 喃喃道：“排长，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闷声离开，你要了我吧！” 万小龙忍不住抱着，摸着她的屁股，说：“只怕你的飞机赶不上了。” 她把手伸进万小龙的睡袍，说：“来得及的。空出一小时应该没问题。 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遇到你了。 我打算把我身体的一小时给你， 不然走了我心里不安。” 万小龙一身的浴火，扒下了她的瑜伽裤。 她也冲动地把紧身上衣翻上去，露出乳房来。 … 一小时后，万小龙送她离开酒店。 凌晨的城市，街道空无一人，橘黄的路灯照着寂静的公交站， 两人又控住不住热啃，直到机场专线大巴到来。 送她走后，回到酒店已经是两点半了。 一身的香汗和口水也懒得洗，困意袭来，一头扑在床上就睡。 十分钟后，当当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万小龙摇晃着身体，迷糊着眼睛再次打开门。 “排长，打扰您休息了，我领金条！” 是温柔甜美的声音。 揉揉眼睛仔细一看， 一身红色连衣裙，白色高跟鞋，露出纤纤小腿和粉色的脚指甲。 梳着马尾，鲶鱼刘海，白净鹅蛋脸，透亮的耳朵，粉嫩的嘴。 柳眉月亮眼，娴静温暖的眼神。 她左手提着一袋水果，右手抚着粉色贝壳包肩带。 万小龙还在愣神， “排长，我可以先进来吗？” 她微笑着说。 第98章 苹果 万小龙让她进来后，她放下贝壳包，把水果递过来说：“排长，您辛苦了!这是我家院子的苹果树上结的，我挑了几个又大又红的给您带过来，您尝尝！” 万小龙接过塑料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赞道：“好吃。难为你费心了。你家哪的，不在城里？” 她把头发捋了捋说：“嗯，我家在乡镇上。有空欢迎您到我家来玩。” 吃着苹果，万小龙想着她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拿金子，就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子上，跪在地上就往床下爬，给她拿金子。 “排长您这是？”她抻了抻白裙，对着万小龙的半个身子，不解地问。 万小龙说：“奥，金条我已经装好了，我拿出来给你。” 她才明白，然后咯咯笑说：“我还以为排长要和我捉迷藏呢。” 她接过装满金条的黑挎包，打开看了一眼，又数了数，随之拿出一根递给万小龙说：“排长，这个给您，您替我们从缅北带回来一定不容易。” 万小龙接到手里，又装进她的包里，笑笑说：“幸亏你们是回来的第一批，回来的早。 我前几日才把第二批妙瓦底的送回来，可谓历尽磨难，差点死在热带雨林里。 她们跟着我遭了老鼻子罪，什么也没有的。 这些金条还是她们替你们背回来的。 你要珍惜，装好拿着，我也有的。” 她听了，打开白色贝壳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米白的帆布包，上面印着绿色的字：蓓蕾幼儿园。还有双手托举，中间是一个黄色小花的校徽标志。 她把金条装进帆布包，外面又套了一个厚厚的红塑料袋。 弄好后放在沙发上，看着万小龙发呆。 一脸的清纯模样，似乎青春的气息都能闻到。 万小龙以为她装了拿好就会走，见她看着自己，自己也不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问：“你在幼儿园上班？” 她说：“对，排长。我回来后考了个幼师证，在我家附近的幼儿园当老师。” 说完，她打量着客房四周和大床。 万小龙说：“挺好，怪不得看你像个小女孩一样。 你要走吗，我送送你。” 她笑了说：“是吗，呵呵，我就是长不大而已。太困了，我可不可以在你这休息会，我坐了一天一夜高铁，激动的一路没合眼，现在头都是晕乎乎的。我是上午十点的飞机，还早呢。” 万小龙看看床说：“这里只有一张床，要不找前台给你开间房吧。” 万小龙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要打给前台，她走过来按住，说：“不行，我拿着金条睡一间房睡不着的，担心有人会进来。排长我在你这眯会吧。” 万小龙放下电话，道：“可这只有一张床，我其实也没怎么睡，和你挤在一张床上，你不害怕吗？” 她说：“有排长在，我不怕。” 万小龙说：“不是，我是说，你不怕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她微笑着，眼睛里满是闪闪的星星。 把桌子上万小龙吃到一半的苹果咬了一口，走到万小龙的面前，嘴对嘴喂给万小龙， 然后满脸红晕，羞涩地问：“排长，甜不？” 万小龙两口嚼完，嘴里都是苹果汁，一把就把她搂在怀里，吻个不停，汁水顺着两人的嘴角流出来。 吻了会，她倒在万小龙身上，瘫软地说：“我特意穿着这一身来的，平时都是穿着运动衣。我漂亮吗？” 万小龙只顾摸索，顺口说：“漂亮，漂亮。” 她又说：“里面更好看呢。” 万小龙揭起裙子，看到是粉色花边镂空内内。 万小龙抱起她就扔到了席梦思床上，自己的浴袍亲嘴的时候就掉在地上了。 好一阵莺歌缠绵后， 两人抱着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九点，万小龙看着她的娇美胴体，亲吻了一阵，又临时兴起，来到卫生间快乐了一阵。 给她穿内裤和白裙的时候，她咯咯笑个不停，万小龙问她何故发笑。 她笑着说：“快乐呀，现在回去我就自己开个店，剩下的钱存起来，一天好几百的利息都够生活了。” 万小龙给她穿好，摸着她的脸关切地问,准备开什么店呢。 她说还没想好，反正现在什么也不愁了。 万小龙亲了她一口，说：“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最好留一多半钱存成定期。 我看你应该还没男友，要谈恋爱更不要被渣男骗了。 这世界上坏男人很多很多，要擦亮眼睛。” 她晶莹的眸子闪着光，如同阳光下的水滴。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她问。 万小龙说：“因为你的眼睛里还有光，还有闪烁的星星。白的裙子白的鞋子，又是白的贝壳包包，一看就是对世界还有美好的爱的追求的女孩。” 她笑了说：“那你错了，我只是来见你才这样穿的。 我三年前从缅北回来，谁也没给说，包括自己的爸妈。虽然我在那边也遭受了不堪，但我已经不再去想了，我才十九岁，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你说的被渣男欺负了一次。这几年我已经忘了这事了。 只是你一打电话，我又想起那段经历，我怕排长会嫌弃我，所以才穿的纯白。 我来之前在路上就想好了，见了你，就和你做爱。我想这段经历也会在我们的爱中变得再也不会让人想起就伤心了。” 万小龙说：“我嫌弃什么，身体上遭受的事洗个澡啥都没了，只要心里看淡了，在生死面前那算个什么呢。 不过忘记可不容易的。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刚才你来我也刻意没有问你的名字，就是不给对方想起的机会，因为想到名字，就会想起关于认识这个人的由来。” 她笑了：“我们这么多的人，就是告诉你名字，你也不一定记得住，其实这样挺好的，彼此都是突然相遇，身体交融后又转身离开，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要是某一天我和你又邂逅了呢？” 她笑着说：“就算我有了孩子，正和老公一起，遇见你我也会满心欢喜的，我会像朋友一样跑过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走到酒店楼下，万小龙从旁边商店里买了个行李箱，把她的袋子装进去，三十斤的东西对于一个女孩子可不轻的，拉着比提着方便些。 走了五十来米，到了公交站台。 机场大巴刚好驶过来了，万小龙叮嘱她一路小心，她也说着保重的话。 帮忙把她的箱子放在车上，下了车，透过车窗看着她，她也看着万小龙。 然后她跑下车来抱住万小龙几秒，松开后可爱地敬了个礼，笑着道：“排长，再见！” 万小龙微笑着摆手说：“嗯，再见！” 车子走后，万小龙心里有些温暖，有点感伤，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这种感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本来并不熟悉，名字也不知道，怎么一见面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恋人一样，然后没有过多拘束地做爱搂抱睡觉，又匆匆送别。 难道是三十根金条的魔力，让每个女孩子都变得温柔乖巧听话善解人意，都高高兴兴，快快乐乐，一见面爱情就来了？ 看来我是有点高估自己本身的魅力了。 牛逼的是金条，不是我。 万小龙在回酒店的路上想着，不知不觉到了酒店门口。 抬头见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长马尾从帽子扣环里冒出来，搭在白皙的脖颈上， 穿一身蓝色冲锋衣的脸庞干净恬淡的女孩子站着对他笑。 迷人又意味深长的潇洒的笑。 万小龙只穿着睡袍，腰间系着带子， 第99章 第三个 “排长？”她似笑非笑地走上前。 万小龙才意识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披着浴袍就出来了。 “你不是从家里来的？”万小龙紧一紧浴袍带子问。 她说：“对，和几个朋友在玉龙雪山玩，一你打电话，我就来了。排长一向可好？” “还好。怎么？玉龙雪山到这里很近的，昨天怎么没来呢？” “奥，你昨天打电话时候，我和几个闺蜜们还在山顶，一下山才往这边赶。有人来了吗，我还觉得我是最近最早的一个。” “你是第三个。” “哇奥，昨晚其实我就在这边了，怕晚上来你都休息了，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 来到酒店客房，关了门。 她把帽子摘下，把梳马尾的皮筋捋下来，摇摇头，一头瀑布秀发顺溜散开在肩膀上， 乌黑发亮，一股诱人的薰衣草香味。 万小龙闻到了，笑笑说：“头发真香！” 她也笑了：“我也是在酒店刚刚洗过澡。来见排长，又是救命恩人，又来拿金条，怎么说也得留个好印象。” 她又说：“排长，要不我请您吃个饭，这边我来过几次，知道几个好的饭馆。” 万小龙说：“不用了，我刚吃了几个包子，肚子还撑的。” 她把万小龙上下看了一遍，说：“排长比原来更帅了，又成熟又有风度。” 万小龙笑道：“老了呀。你也是大美女一个，有种洒脱自然的气质。” 她摸摸自己的脸说：“排长说笑了。这边紫外线强，都晒黑了。排长在这边待几天呢？我现在也没什么什么事，看有什么帮忙的。” 万小龙道：“没啥事帮的，等你们一个个来领完了，我就回家了估计要一个礼拜吧。” 她说：“排长一定很想家了吧？” 万小龙说：“是呀，估计孩子都长高很多了。” 她说：“也想老婆了吧？” 万小龙说：“嗯，有点。” 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是细支煊赫门，给了万小龙一支，自己点了一支抽起来。 她抽烟的模样像个男的，很娴熟，白细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杆，很优雅，说不出来的野性和率真。 玫瑰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吐出白色的烟雾，再加上看起来匀称丰满的身材，虽然穿着冲锋衣，上身看不出来什么，但裤子绷得紧紧的，臀围很饱满很弹，好像有股香水味。 那冲锋衣上的标志是个鸟仰着头的骨架，想来也不便宜。 坐了半天，她也没有提到拿金条的事，当然来的人也都是为这事来的，谁没事干大老远跑到这和自己聊天呢。 但她没有表现的没有那么急迫。 这样的美女，万小龙是很欣赏的。 她抽着烟，万小龙也抽着烟，两人都坐在沙发上。 “能冒味地问下你多大了吗？”万小龙问。 她喷着烟圈道：“二十九了。” “结婚了？” “离婚四五年了。” “是从缅北回来离的？” “嗯。” “对不起，那一定很难过吧？” “切，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难过的，离了一个人反而自在。” “你不上班？看你这时间还在旅游，不是节日也不是假期。” “我开的网店，每月好点五六万的收入，差点也有两万多。我也没孩子，没什么羁绊，就爱到处走走散散心。” “哦，看来你应该还是过的比较舒服的一个了，我很欣慰。估计这三十个人里没几个和你一样的，恐怕都在为生活忙碌呢。” “也不是呀，女人天生是需要爱的，爸爸的爱，妈妈的爱，孩子的爱，最重要的是男人的爱。我现在就缺男人的爱呢，谈不上舒服。” 说完她望着万小龙，眼里柔情似水。 万小龙道：“你有钱还担心这些，男人多着呢。我们这个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只要你叫一声，我敢保证一群男人像蜜蜂闻到蜜一样围过来。” 她笑了说：“恐怕是一群苍蝇围着我。这世界好男人没几个，都是下半身思考的低等动物，我见了哪些男人，都泛恶心呢。” 万小龙道：“女人大多也是差不多吧，只要男人给钱，再怎么好的女人，一万不行就十万，十万不行就百万，反正总有个数让女人也变得毫无原则底线任男人为所欲为的。 当然女人要是用金钱来俘虏男人，再加上美色，相信也没几个男人不会不变为女人的胯下奴隶。 或许这就是这个动物世界男男女女的本能吧，你说谁来到这个世界不想生活的好，不想满足欲望呢。 就是那些看破红尘出家的或者想不开自杀的人，也是因为某种欲望得不到满足，走不出困境而让心理扭曲进入死胡同了。 至于什么情感这些东西也是随心的，说变也可以变，只要条件满足，人性的恶都会释放出来，世界上最不可拿来做试验拿来做考验的就是人性。 所以呀，既然人都一个样，何必挑挑拣拣呢，什么是好男人什么是好女人呢，只要和自己高低匹配差不多的就行了，凑活过呗，找和自己完美相当的恐怕像中彩票一样难。 几十年后都是一堆白骨，趁现在还有时间还年轻抓住机会吧。 人来到世界上就是用尽所能来体验的，什么人生的意义，活着的意义，都是狗屁，你自己活的舒服什么都有意义，意义就是自己定义的，你觉得有意义就是意义。” 她听了后掐灭烟头道：“排长，你真是啰啰嗦嗦。好烦。” 万小龙微微一笑，说：“不说了，我把金条给你，都不耽误事。今天估计来的人多，我不想让你们碰面挤在我这里，也不安全，最好拿了金条就走，毕竟是几十根黄金，不是一袋子大白菜，太热闹太招摇容易生事。” 说完就给她拿金条袋子。 把装金条的袋子给她后，她又抽出一支烟来，抽到半根的时候，她抬起屁股向万小龙的腿边挪近了点，喷出的烟雾扑在万小龙脸上， 万小龙道：“烟瘾还挺大的你，以后少抽点对身体不好，再说你一个女人，抽烟不怕嘴里有口气，想追你的男的闻到了也不好。” “是接吻吗？怕我嘴里有烟味？”她问。 万小龙说：“是呀，另外对生孩子也有影响的。” 她猛抽了几口，把烟捻灭，把万小龙看了两秒，竟一头扑进万小龙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嗯，你这是怎么了？抽烟能抽哭？”万小龙双手怔住。 她顺手摸进万小龙的肚子，万小龙还穿着浴袍。 “排长，我好寂寞!” 她带着哭声说，很委屈的样子。 万小龙拍着她的后背劝慰说：“作为人都很寂寞的，内心孤独是常态，就是因为想的多，欲望太多，精神世界太空虚了。 回去找个男人吧，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旅游，没事想做爱随时就做，有了孩子也会很快乐。” 她的眼泪把万小龙的肚皮都粘湿了，说：“好男人没一个呢，去哪里找？” 万小龙说：“怎么会呢，没一个好男人那也就没一个好女人了。 鄙人不才，虽年已近半百，自认为还算是个好男人吧。不要一杆子打死。” 她摩挲着万小龙的肚皮半天，抬起头一双泪眼，说道：“排长，你弄我吧，我五六年都没和男人做爱了，好寂寞，让我的女人身体也有点意义，好吗？” 万小龙摸着她的光滑的脸说：“我都闻到你的烟味了，以后少抽点烟。” 她说：“我答应你，以后不抽了。” 她用手把万小龙摸来摸去，然后说：“排长，都这会了，你干嘛还不亲我？是嫌我嘴里有烟味吗？” 万小龙说：“不是，我在想自己还扛不扛得住。” 她破涕而笑，说：“排长一身的古铜色肌肉，我摸到你的腹肌硬邦邦的，都有十块呢。后背又那么宽大，胸肌臀肌好发达，十个我，你都可以的。” 万小龙道：“老喽，不比你们年轻人，活力十足的。” 她摸着说：“我都快三十了，还年轻人。” “呀！排长，你真坏！”她突然摸到了想要的东西。 万小龙哈哈笑了说：“你说你这么丰满，扑我怀里，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控制得住。” 她说：“排长看出来了？嘿嘿。你个坏男人，都能透视我，里面更丰满呢。我经常爬山徒步锻炼，线条很好呢。 我脱了衣服给你看。” 她边说边脱衣服，万小龙不给她机会，抓住她的手说：“不要，我亲自来！” 万小龙脱着，她仰着下巴，撅着嘴巴说：“干嘛还不亲我，我要亲亲！” 万小龙亲了上去， 三十分钟后，沙发的腿咯吱咯吱响起来，地板都在晃，震得地上的黑色蕾丝丁字裤和胸罩一堆的衣服也在晃。 两小时后，还难解难分， “当当当，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 万小龙要起身穿浴袍去开门， 她两个腿绞缠着死活不放：“不行，我还没够，让外面的人等会。” 万小龙说：“都是大老远跑过来领金条，心也很急的，你赶紧下来，去卫生间躲会。” “干嘛？还要我藏起来，我不去！”她说。 万小龙从身上推她还推不掉，哄着说：“宝贝，下来吧，我把金条给了，我们再接着来。” 她一听很喜，说：“嗯，这还差不多。那我去卫生间了，你快点，只给你十分钟。” 她抱着自己的一堆衣服内衣光着腚去了卫生间。 万小龙把沙发罩拉展了一下，一股说不出来的温香气还在屋子里散发。 敲门声在继续。 万小龙披了浴袍就去开门。 刚一开门，一个瘦的麻杆的女人一脸惊恐地就冲了进来， 并迅速关上门，反锁。 把万小龙紧紧抱住， 嘴里不停地念叨：“排长，救我！” 第100章 瘦 万小龙把她蓬乱的头发拨向脑后， 扶着肩膀问：“怎么回事？” 她抖着手指着门外说：“身后有人跟踪我，要抢我的金条！” 嗯？有这样的事？ “嘘”，万小龙示意她不要出声，蹑手蹑脚把耳朵贴在门后听动静。 又转动门锁，打开一条门缝向酒店走廊偷瞄。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空气，当然空气都看不到。 万小龙又锁好门，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她还是满脸的惊慌失措，呼吸也急促，小胸脯起起伏伏。 万小龙拿起烧水壶给她倒水喝，摇摇壶没有水了，走到卫生间进去接水。 抱着衣服一丝不挂的另一个还在马桶上坐着。 翻着白眼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万小龙打开水龙头接水，她拿光腿踢了万小龙一下。 万小龙弯下腰亲了她一口，用蚊子的声音说：“委屈你一会，还不知道那位怎么回事。” 她拿手照万小龙的脸上捏了一下，小声说：“你快点，屁股都坐麻了。” 接了水回到沙发边，烧开了给她倒了一杯水晾着。 又打开门看看外面，鬼也没有一个。 转身发现她已经拿了一个大红苹果吃起来。 这苹果还是上一个幼师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吃我苹果。” 万小龙也在沙发上坐下。 她好像也不怎么慌张了，吃的津津有味。 眼角都是眼屎，瓜子脸皮肤很粗糙，细眉毛很杂乱，小鼻子小樱桃嘴，还有大白的兔牙，吃水果倒是好用。 手指长长的很瘦，手背上都是青青的细血管。 穿着灰白格子长袖衬衫，几乎看不到胸凸起，里面是白短袖，发白的紧身牛仔裤，显得腿更细，大腿和一点五升的大瓶可乐一样粗，小屁股扁平，没有一点肉的感觉。 个子也有一米六五，是个大长腿，只是给人感觉像个长腿蚂蚱。 “路上有人一直跟踪我，一路都是眼睛窥视我，刚才进酒店，那个前台臭女人把我问了几遍，还不让我上来，一看就不怀好意，想要我的金子。” 她说。 万小龙住进来的当天就给前台两个女的送了块卡地亚手表，并告诉她们，这几天会有一些女人来自己的房间面试工作，只要说是找排长的，没有特殊情况都让进来，要是看起来太异常的就让在酒店大堂等着。 万小龙看她吃的一嘴的苹果汁，也懒得给她擦，说：“你这副样子，慌里慌张的，前台当然要问个清楚了。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家是哪的？” 她一听才放下苹果，说：“贵州的。火车上吃过了。 排长，金子在哪，我拿了好赶快走，迟了我那赌鬼老公和恶婆婆怕会找过来。” “你告诉家里人你来这里了？ 你怎么这样，我不是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我这个地方除了你们自个，任何人都不要告诉吗。 我信任你，你怎么这样？ 你赶紧离开，我换了地方再通知你来领！” 万小龙说着就起身收拾衣服， 她忙拉住胳膊说：“不是，不是，我谁也没说。 排长，真的，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没有人跟着？”万小龙停下手问。 她又犹豫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应该没有吧，我下了火车，还在车站绕了几圈，藏在一个超市里向路上看了半天，没有熟人才过来。” “那你说有人跟着你，刚才进门慌得样。” 她说：“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有人看我，跟着我，身后总有脚步声。” 万小龙给自己倒了杯水，抽了口烟，仔仔细细看了她半天，估计没人跟踪她，家里也没有人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三十根金条，转手就可以卖六七百万，心里脆弱的人很容易兴奋过度精神失常，来拿黄金疑神疑鬼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是她太瘦了，再瘦一点就皮包骨头了，黄金交给她这样的人，守得住吗？ 不过还是要给她的，就是担心落到别人手里。 便好奇问：“你为什么这么瘦?我记得四年前三十个荷官里没有这麽瘦的。 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事吗？” 她沉默了，一脸戚戚然，半个苹果握在手里不动。 万小龙靠近她，拍拍她的细大腿，让她说说，她没有反应。 便把她抱在怀里，捂着她的手，她的手都没什么温度，也许是瘦的只剩筋和骨头了，没有肉怎么存得了热量。 转瞬间她已经是泪水滢滢，满了不断在干削的脸颊上流，一滴滴不停地滚落在万小龙的腿上和手臂上。 万小龙轻轻抚着她的眼泪，说：“我就是担心你拿着这些金子被坏人占去。 你说说怎么回事，我也可以给你一点帮助和建议。 毕竟你也是我和一起上阵冲锋过的战友不是吗？” 她哭的更甚，却没有声音，只有眼泪。 摸着她的肩膀都是骨头，锁骨上下动着，一定是心里在抽泣吧。 过了会，她说：“我原来挺好看的，也没有这样瘦，从缅北回来后就在足浴店里上班，有一个男的经常来找我消费，后来就认识了，然后就结了婚。 可自从嫁到他家后，他就变了，他本来就没什么正当工作，好吃懒做还爱打牌喝酒，就是会体贴人，说话又好听，但一嫁给他，就变了。 她妈最开始还向着我说话，后来就不管了。 我闹了几次离婚，他威胁我要是敢离婚就让我死，我家里人也被他骚扰动粗威胁。 婆婆看我一家人都好欺负，也经常骂我。 他一喝醉酒晚上就折磨我，后来怀孕有了孩子，稍微对我好些，他也找了个开大货车的事做。 前年攒了些钱开了个美容店，他又和两个店员勾搭在一起，一不顺心回到家就对我冷言冷语，动不动就打。 他每月就给我一二百块钱，孩子奶粉钱都不够，还要做一家人的饭菜和洗衣服。 谁知道孩子还没两岁，学会走路没多久，有一天我带着出去买菜，在菜市场就走丢了，至今也不知道在哪。 孩子丢了后，婆婆天天骂我，揪我头发耳朵，说我把她的孙子弄没了，让我还要再生一个，生不出来就别想好过。 我死也不会再给他生孩子，天天和他闹。 他就变本加厉地折磨我，我一提离婚，他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说我敢离敢跑就去找我爸妈算账。 这几年我的身体也不好，特别是生那个孩子坐月子也没人管，心里老是憋着气，饭也不怎么吃得下，就越来越瘦了。 前几天我都不想活了，你打电话过来说让我领金条，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那时离开缅北后好几个都说你已经把所有人的金子卖了出国定居了。 我想也是，那么多金子谁不动心，况且本来就是你给我们的，你拿回去也没什么，能把我们救回国已经是我们的恩人了，还想要啥金条，我们也没那个命。 我也就早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可前天接到你的电话，我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排长，我该怎么办，我想把金条带回去藏起来，又怕他们发现抢走了。” 万小龙说：“哎，你遇到无赖了，离婚也离不了，他又威胁你家人。 我的建议是，凶起来不怕死跟他干。 下狠心在他喝醉酒的时候，把他双腿弄残废，或者下药让他神经瘫痪，永远起不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并且不能雇人，因为雇的人很多也是无赖，见你是个女人，也会缠上你。 这个要是事发可能会坐牢，你要想好。 第二个就是离家出走，消失掉。 你现在也没有孩子，挂念的是你的爸妈，可我也看的出来，你的爸妈也是懦弱的。 反正现在有钱了，就在外地买个房子，什么也不干也够生活了，把你爸妈也接过来。” 她听了后点点头，说：“嗯，知道了。” 又抱紧万小龙说：“排长，我跟着你吧！” 万小龙把她推开道：“可不行，我孩子都上高中了。” 她说：“那排长在哪里住，我想带着金条去你在的地方，我心里觉得安全。” 万小龙叹口气，说：“哎，好吧，我在千叶市湖滨花园住。你要真到了千叶市生活，有什么事或许我能帮帮你。” 她摸着脸上的泪痕，感激地说：“谢谢排长，你真好！” 万小龙笑了说：“刚才觉得你不正常，现在觉得还可以，对了，只有你知道我的住址，保密呀。” 她点点头说：“我死了也不会对谁说的。” 万小龙拉出金条袋子递给她，她打开看了下，眼睛里一股热泪又来了，手都抖了。 “酒店附近有卖行李箱的，我送你到楼下，金条装到箱子里也好拿。走吧。” 她把袋子拉链拉上，又推回床下，站起身说：“排长，你可以先替我保管吗，我自己拿着好怕被人抢走了。” 万小龙说：“怎么说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胆子这么小呢。那你现在去哪里，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她说：“我也回家收拾下，也看看爸妈，和他们说说我的想法。我那天到了千叶市联系你。” “好吧，这事和你爸妈一商量说不定又出什么岔子。 随你吧，到了千叶市给我打电话就行。 你那个泼皮无赖老公，要是遇见我，我就塞到下水道去。” 万小龙和她出了门，到了酒店楼下不远的公交站。 “那你身上还有钱吗？”万小龙问她。 她从牛仔裤口袋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钱包，打开看了看说：“还有七百，够了。” 万小龙又递给她两千，说：“等你的金条卖了，从里面扣。 你老公不给你钱，你这七百怎么来的？” 她终于笑了，露出狡黠的微笑：“我从他的美容店里偷拿的。” 送走了她，万小龙又回到酒店，坐在沙发上抽烟，想着刚送走的这位应该问下名字才对，也是怪可怜的。 抽完烟，尿意来了，起身去上卫生间才突然想起来上一位还在卫生间躲着呢。 怎么没动静了？ 急忙打开卫生间门，只见她光着身子趴在马桶上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唇，万小龙摇了她半天，才张着嘴吧，眯着眼睛，还没睡醒的样子， 慢慢抬起头问：“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 第101章 玫瑰 万小龙把她拦腰抱起，走出卫生间扔在豪华大床上。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翘奶儿跟着席梦思软床还在颤跳。 “你干嘛啊？好野蛮，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害的我都等睡着了。 我饿了！” 万小龙扑上去趴在她身上，刮刮她的鼻梁说：“宝贝，哪里饿了？我看看。” 她抓住万小龙的手，说：“德行，哪里都饿。” 万小龙亲亲她的嘴说：“你不说我也饿了，走吧，下去吃饭。” 她赖着说：“再亲亲那里。” 万小龙低头亲了下，她嫌不够还要亲，万小龙说：“再亲你就要叫了，好了，吃饭回来给你亲个够!\" 两人下楼去肯德基吃了饭，万小龙提议去附近的公园走走，她拉着手非要去看电影，万小龙说：“电影院还有点远，一会有人过来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她把万小龙的手一甩，大踏步往酒店方向走，边走边说：“一点都不浪漫。” 万小龙追上她，她又挽着万小龙的手一起走，把头靠在肩上，走着走着看了一眼万小龙，有感而发，说：“不觉得我像你的老婆吗？嘿嘿。” 万小龙笑说：“是有点呢，你一说我倒是想我老婆了，都没和她看过一场电影。” 她说：“现在不准你想。你一会给我买束花吧！ 哎呀，我真怕自己怀孕了，刚才和你做的时候，都忘了让你买小雨伞了。” 万小龙说：“好，买花。 我都没出来，你怎么会怀呢。不过一会说不定，你要担心就去买一个吧。” 她说：“我让你去买，我怎么好意思去。”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万小龙把房卡给她，让她先上去，自己去买。 她定住脚，问：“你想不想戴那个？” 万小龙说：“不想。” 她说：“那就不戴了，没感觉我也不喜欢。” 万小龙说：“那你可别后悔，哪天别抱着孩子找我要抚养费。” 她佯装踢万小龙，扬眉笑说：“那你就等着我把孩子塞你怀里！我要花，给我买去！” 万小龙听她这么说，转身要去买，她又说：“我要玫瑰，你快点。” 到了酒店房里，她接过玫瑰花，捧在脸上闻了闻， 陶醉地说：“好香啊，真幸福！” 又把花瓣摘掉一片片撒在白色的床单上， 然后一把把万小龙推倒仰面在床上，自己骑上去，就脱衣服， 脱个半截，她的电话响了。 万小龙要起身喝口水，又被她一把推倒， 她一看电话，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听了会，对着电话说：“妈，你别说了，我都告诉你和爸多少遍了，我不打算再找对象了，你们别再为我操心这事。” 电话那头又说了一阵，她深呼出一口气，不情愿地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很快回去的。” 她把电话扔在一边，继续脱衣服。 万小龙问她电话里说什么，她也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玩做起来。 万小龙看出她接了电话后不太开心，便也卖力逢迎，讨她个欢喜。 结束后，她用卫生纸擦了擦，也不去洗，直接穿上黑色蕾丝丁字裤，万小龙又把胸罩给她扣上，穿上一身冲锋衣，戴上黑色鸭舌帽，把长发扎了下，从帽子扣带孔里掏出来。 提着袋子准备离开，又转头看见床头万小龙的密码行李箱。 直接拉过来：“密码！” 万小龙把她一搂，说：“干嘛这么急？” “密码！” “1121！” 她拨了几下密码盘，打开后，把里面万小龙的换洗衣服什么的扔在床上，把自己的金条袋子装进去，又锁上。 走到门口，万小龙也紧跟着身后，送送她，她一转身抱着万小龙的头就吻，一直吻的唾沫四溢，吻的都互相喘不过气来，才松开。 她眼睛红红的，说：“前几天我爸给我又介绍了对象，是个当官的儿子，也是离异，让我回去看看，我没管。 我妈说今天上午对方打电话把我爸说了几句，我爸气的心脏病又犯了，现在还在住院。我得回去看看。” 顿了会， 有点哀伤地说：“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万小龙摸着她的脸说：“有缘自然会见。 终身大事还是很要紧的，别孤独终老，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口热水都没人给你端可就惨了。 你多保重！” 她又吻上来，不情愿地分开嘴，眼框里都是泪， 说：“我爱上你了！别送我。”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走了。 万小龙呆站半天，缓过神忙拉上房门，想着还是要去送送她。 到了酒店外，只见她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万小龙朝出租车远去的马路上的来往车辆望出了神， 又仰头看天上的云，看还在当头的太阳光。 哎，我是不是在作孽呢，感情伤人最致命无形，希望剩下的十来个都难看点吧。 “排长？是你吗？” 身后有人轻轻用手指戳了戳后背。 万小龙一转身，面前是一个气质出众，脸容甜美干净，化了淡妆，披肩茶棕色波浪发的女人。 上身浅灰长袖衬衫，下身蓝色短裙，衬衫装进短裙里，细长白红小腿，黑色高跟尖角皮鞋。 个高优雅，大方干练，眼如弯月，眼神明亮充满暖意，笑意盈盈。 万小龙看呆了，这身打扮和气质，不是公司白领就是事业单位的。 她手里还拿着两杯书亦烧仙草奶茶。 嫩白的纤长手指递给万小龙一杯，说：“是排长没错了。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口味，我买了两杯芒果草莓的。” 万小龙接过来吸了一口，很甜。 笑着说：“谢谢。请跟我上楼。” 第102章 电影 到了房间门口，万小龙刷了门卡，手握着门把手踌躇半晌，不敢开门。 她莞尔笑说：“排长怎么不开门，有什么不便的吗？ 我也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没打招呼， 要是您还有事，我找了酒店住下，再来找您不迟。” 万小龙说：“没事没事，就是房间里比较乱。” 便开了门。 进了门，她一眼就看见满床的红色玫瑰花瓣， 印的凌乱的白床单一片绯红，更有斑斑水迹。 地上还有几团揉成团的卫生纸，桌上一束花，只剩花杆花叶了。 屋里空气氤氲，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氛气息。 她脸一红，没说什么。 万小龙假装镇定，说：“一个朋友刚来过。” 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忙着打扫了一番。 她喝着奶茶笑说：“是女朋友？” 万小龙也喝着奶茶说：“是的，希望不要见怪。” 她说：“哪会，排长也是性情人，好浪漫！” 喝完奶茶，万小龙从床底下拿出金袋子，拉开拉链说：“你数下。” 她从沙发起身，在地上蹲下，蓝色的短裙包裹着屁股曲线，紧绷着凹凸。 她只是在上面捡了两根看看，露出开心的从容笑意，又拉上拉链。 回到沙发上，说：“谢谢排长，辛苦您了。 您什么时候把它带回来的，这都过去了四年，我经常还想起您来。” 万小龙说：“半月之前我刚从缅甸带回来。” 她说：“送我们离开后，您一直在那边吗？ 帮我们把这个带回来一定给您添了很多麻烦吧。” 万小龙说：“是的，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个。 我和几个人后来又去了缅南，前几月才转战回缅北，呵呵，具体的就不说了，死里逃生呀。”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嘴也张开，随之用手盖着嘴，惊道：“排长，难道是你？” 万小龙不解道：“什么？” 她把手机打开，给万小龙看了一份内部消息文件，盖着星章。 上面说的是上月缅北果敢发生军事武装冲突，果敢民族军被歼灭，和诈骗千丝万缕的四大家族在战乱中被神秘部队铲除，果敢镇被炮击成废墟，临近几个区也被波及，现在缅北到处闹跳蚤瘟疫，动乱不堪。 还有一个是几年前的，缅南妙瓦底园区有人带领上万被骗人员集体出逃。 边防部门累计从神秘人部队手里接收两千被骗同胞回国。 “一定是您，排长，我想听听后来的故事。 您能讲讲吗？” 她放下手机，眼里又是敬意又是崇拜。 万小龙道：“这可很长呀，你不着急带着金条走吗？” 她说：“我来之前给领导请了两天假，不着急的。 再说这些金条卖好多钱的，回去还要不要继续上班就看我的心情了。” 万小龙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笑说：“我们市里规划处一个小虾米。 “您别问我了，反正也是走的关系才进去的。 快说说你的事吧，我想听。” 万小龙把喝完的奶茶杯放下，点燃一根烟，给她讲了起来。 这一说就停不下来，艾薇里美叶诗涵黄毛马冬梅甜甜圈等人纷纷在故事里出现，还有园区里见到的各种惨绝人寰的情景，五千队伍的壮观，和当地军队的对抗，丛林里的远征等等。 她两手托着下巴，听的一惊一乍，又不可思议，一会显得很兴奋，一会又愁云惨雾，听到原始森林蟒蛇，蚊子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听到剩一千人快渴死，万小龙喝了李玉珍的尿时，不自觉也咬着嘴唇… 最后讲完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屋子里也是被万小龙的烟抽的蓝雾缭绕。 她咳了两声，才缓过来，问道：“您说的水缸粗的蟒蛇，乌鸦大的蚊子是真的吗？怎么像是科幻一样。” 万小龙微笑道：“是呀，你没见过当然不信了。 蛇的门牙三十厘米长，当初应该带回来留个纪念，你也能看看。” 她笑了说：“我信，就是不敢想象。” 万小龙看她被烟味呛的，就站起来把窗户打开通风。 她也起身去卫生间用水拍了拍脸，出来说：“排长，您真伟大!” 万小龙笑了，指着她的金条袋子说：“要不下楼给你买个箱子装着，三十斤不好拿的。” 她试了下，是很沉，便说：“那我下去买。” 说完就出了门。 万小龙在房间等了一会，她回来了，说：“旁边店里的行李箱都卖没了。 没事，我就拿着这个袋子好了，路上也是坐车。” 万小龙道：“都是被我买了，来的人我都建议用行李箱装着，好拉着走。 要不我陪你去其他店里看看。” 两人出了酒店，到公园附近的大超市里买了一个，又吃了饭，回到酒店大堂， 大堂贴了两张大海报：十八楼丽景国际3d影院今日开业，敬请广大贵客光临，凭房卡可免费观影一次，3d眼睛免费提供。 另一张是七八部最新上映的影片剧照。 她看了一眼，说：“排长，你不去看看，3d电影,还是免费的。” 万小龙也瞟了一眼，笑说：“我还得在房间里等着你们来呢，会耽误事的。” 她说：“都是在酒店里，两步路，来了人打电话就好了。” 万小龙说：“电影都是小年轻情侣看的，我一个看着也无聊，走吧。” 她笑笑没说话。 到了房间里，她把金袋装进箱子，拉出拉杆，抻抻衣服，衬衫长袖挽了下，说：“那排长再见，后会有期。” 万小龙说：“嗯，一路顺风。我送送你。” 走到门口，她站着没动，好像想着什么。 一分钟后，她转头抿嘴咬唇说：“排长，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万小龙问：“是不是飞机票还没定好？ 也可以坐高铁的，反正路上稳一点，不要慌里慌张的。” 她说：“不是这个。我返程机票是明天的，订好的。 我是在想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金子，都是您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说白了，就是您送给我的。 像是无缘无故得了别人的好处，却什么也没做，心里过不去。” 万小龙说：“哪里话，我们当初一块战斗过，是你应得的。 走吧，天也不早了。” 她思考再三没有动，转身鼓起勇气说：“这样，我陪您看场电影吧。” 万小龙欣然接受。 电影院在十八楼，占了整整半层。 一进去眼前一黑，半天看不见座椅，只有大屏幕正播放着周星驰的美人鱼。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借着屏幕光看见前几排一个个头，都是男女成双成对的，窃窃私语。 座椅之间的过道看也看不见，只能沿着两排人头找位置。 她穿着高跟鞋，包臀短裙，担心她踩到过道阶梯空当，万小龙把手向后伸着，意思让她拉。 她没有犹豫拉住了万小龙的手，万小龙一触碰到她的手，就感觉到绵软温热。 两人找了个后排中间位置皮座椅上坐下，戴上3d眼镜看起电影来。 电影情节很搞笑，也很感人，两人很投入地看着。 但没过半小时，周围的气氛就诡异起来。 座位上的看电影的情侣开始还是端端坐着，拉着手，吃着爆米花。 没一会就依偎在一起，甜蜜又暧昧。 万小龙和她坐的两边就是两对情侣，竟然偷着啃了起来，男的手也不老实，乱摸一气，女的也不拒绝。 后来女的竟然坐在了男的腿上。 电影的音响声音很大，但还是掩盖不了两对情侣发出的沉沉声音。 这太放荡了，很影响万小龙看电影的心情，正要对他们发火。 一只手抻过来握住万小龙的手，好热的手心。 万小龙也没在意，用另一只手向两边指指， 对她说：“你看，太不像话了，公众场合怎么干这样的事， 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我必须得－－” 还没说完，她把手指按在万小龙的嘴上，侧过头来，顺势半个身子倒在怀里。 万小龙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背上，她头靠在怀里，小声说：“排长，你的心怦怦跳，是不是也想呢。” 万小龙摸着她顺滑的波浪发，说：“我还是第一次来电影院看电影，就被他们打扰的心乱了。” 她说：“你不想怎么会乱呢。” 万小龙觉得说的也对，都怪自己定力不够。 就努力控制着盯着屏幕，不再遐想。 一小时后，电影大屏镜头切换闪烁的彩色光照的影院里一会红一会蓝一会黄的，座位上的人脸也是忽暗忽亮。 除了电影的声音，四处静悄悄的。 万小龙禁不住又转头看看周围。 这一看惊掉下巴， 一对对在衣服外套连衣裙的掩盖下， 做着难以启齿的勾当， 个个脸红耳赤，喘着气，如胶似漆般难解难分。 再低头看怀里的她，一双灼灼燃烧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白净的脸也是满面羞红。 她一直握着万小龙的手，两人的手心都很潮热出汗。 正呆定间，她仰起上身，两人的鼻尖刚好碰上， 从她嘴里吐出滚烫的甜香口气：“我好难受， 我们回房间吧！” 万小龙嗯了一声，紧握着她的手起身，拉着她离开座位。 眼睛瞅见她穿的蓝色包臀裙屁股后湿了一片，皮座椅上也是。 第103章 欧阳晓雪 万小龙的房间在十二楼， 两人从影院一出来，手就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 坐电梯时，万小龙没有防备，她在万小龙的脸上偷亲了一下。 一进客房门，万小龙要找烟抽，平复下心情， 刚放在嘴里，她就把烟拽掉，炽热的嘴唇也亲上来。 万小龙推开她，说：“对不起。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她感到不解地说：“怎么了？你不想要我？” 万小龙笑说：“不是，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她显然有些失望，浑身欲火还在燃烧着，被泼了一瓢冷水。 “为什么呀？我不够漂亮吗？”她问。 “不是，你也知道上午你来之前，我已经有过了，现在还有点累。” 万小龙这几日确实没有断过，只有累死的老黄牛，没有耕坏的田。 “哦，好吧。那你陪我去外面散散步，行吗？ 我现在感觉浑身好热，都没有理智了。” 她尴尬地笑说。 万小龙回亲她一下，说：“这有什么，都是成人。 走吧，到外面吹吹风好些。” 她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卫生间。” 没一会，里面传来簌簌的水声。 “排长，我忘了带纸巾了，你到我包里找找。” 她在里面喊。 “好。” 万小龙从茶几上拿过她随身带的深咖色托特包， 打开里面装着口红，化妆盒，钱包，发卡，小镜子，耳机，护手霜，香水，保湿霜，数据线，充电宝，一小袋姨妈巾，湿纸巾。 便拿了姨妈巾过去，打开一条门缝，递给她。 她说：“不是这个，是湿巾。” 万小龙又换成湿纸巾递给她。 她说：“我够不着。” “那我进来了？”万小龙说。 她“嗯”了一声。 万小龙推开门， 她正坐在马桶上，蓝色包臀裙褪和白色内裤褪到膝盖， 露出白嫩大屁股，里面若隐若现。 她脸也红了，接过纸巾说：“谢谢。” 万小龙走出去，喝了口水，脑子里魂牵梦绕的。 她出来后，笑着问：“排长，你是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万小龙微笑着说：“太紧张，什么也没看见。” 她笑了说：“骗人。 排长你叫什么名字呢，我都不知道。” 万小龙说：“万小龙。 来这的人你还是第一个问我名字的。” 她说：“我叫欧阳晓雪。” 万小龙说：“好听的名字。走吧。” 这个点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两人还是来到酒店附近的公园散着步， 公园里有一个小的儿童游乐场，很多小朋友在里面玩， 有泡泡球池，滑滑梯，沙池，旋转木马，蹦床，充气城堡过家家。 很多大人站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孩子玩。 万小龙和欧阳晓雪也站着看了会，离开后沿着鹅暖石步道走着。 不自觉的手又拉在一起。 走了一会就在小路上的长椅上坐下来， 夜色深沉，周围很寂静，偶尔有人走过。 她把头靠在万小龙的肩膀上， 两人静静地看着周围的树和行人，以及昏黄的路灯。 “晓雪，你晚上不走了吧？” 万小龙搂着她的肩膀问。 她说：“你希望我走吗？” 万小龙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怎么会希望美女走呢。” 又说：“记得你说是明天的飞机，几点的？” 她说：“六点二十。” “有点早，提前两小时到机场，四点就要起来。 困不现在？” “不困。” 聊了会，两人继续沿着鹅卵石路走着。 小路走着走着进入一片林子里， 里面窸窸窣窣的有些响动。 万小龙没有在意，晓雪捏了捏万小龙的手心， 悄悄说：“龙哥，你看那里。” 万小龙顺着她的眼睛看向林子一边， 是一对小情侣靠着树正在接吻。 万小龙笑笑说：“走哪都能碰到。 真是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走了两步，又有一对孤男寡女坐在树下苟且行欢。 继续在林子里走着，万小龙感觉晓雪把他的手抓的越来越紧，身子也紧贴着， 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头也是紧贴着万小龙的右胸。 万小龙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有点酸了，就放下来也环着她的腰。 她穿着高跟鞋并不适合走这样的石子路， 林子里光线也很暗，一路都是歪歪扭扭小心翼翼地走。 走了一段，万小龙担心她会崴到脚， 停下说：“我背你吧，总担心你崴脚。” 她的脸一片红晕，眼神妩媚甚至迷离， 点点头说：“嗯。” 说完便背起她，她的前胸贴着万小龙的后背，软软的很热。 万小龙的两只手紧搂着她的臀瓣， 只感觉手里润润的。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包臀裙又湿了一大片。 “晓雪，你－－” 万小龙低声道，没说完。 她的头靠着万小龙的头，吐气到万小龙的耳朵和脖子上， “龙哥，你别说出来。我，我真的好想－－” 万小龙问：“在这？” 她“嗯”了一声。 慢慢地万小龙背着她偏离了石子路，向林子深处走去。 第104章 机场 来到一棵大树下，刚把她放下来， 她就迫不及待地抱着万小龙狂吻， 炽热如火的唇，甜蜜又芳香。 让人难忍此刻的欲， 没一会，包臀蓝裙就滑落在她的脚踝上，灰色的职业装衬衫衣襟飘动起来， 七厘米的高跟鞋根一点点陷进土里， 周围的几对情侣已经离开了， 两人仍然扶着树低声漫语，深入到灵魂。 皎洁的月光通过树枝缝隙倾泻下来， 两人借着月光又把衣服铺在树下， 相对而坐，亲吻缠绵。 那爱在月光下仿佛变得透亮又朦胧， 细细的沉沉的化成河流，时而激荡时而舒缓， 让人忘记了身在何处，忘记了烦恼忧愁。 像两片云随风在晴空进行一场飘渺之旅。 那个过程让人有时间停止，永恒的感觉， 最后万小龙看见她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穿衣服的时候，摸到自己的后背有一点疼，是她十个手指抓出来的指甲伤。 “坏蛋！” 她带着泪笑说。 “还说你心有余力不足，就知道骗我。” 她穿着衣服道。 万小龙摸着一身的汗，长呼一口气说：“被你勾的魂都没了，力是源源不断。” “哎，我的内裤呢？快帮我找找。” 她在地上周围找了半天，又朝树上看。 万小龙看了一圈，地上也没有， 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摸，还套在自己脖子上，笑了：“呵呵，在我这呢。” 她一看，脸又红了：“大色狼！” 万小龙从脖子上拿出来给她，说：“你忘了刚才还是你给我套的，还说不让我看你，蒙我的眼睛呢。” 她羞得把眼睛一捂，摇着头说：“哎呀，你闭嘴。” … 出了树林，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还没等万小龙说，她就把高跟鞋脱了，跳上万小龙的背， “背我回酒店吧！” 万小龙背着她，搂着她的屁股，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 边走边说：“你衣服都湿了，拿什么换呀？” 她两只手提着高跟鞋挂在万小龙的胸前晃荡着， 说：“没事呀，回酒店拿吹风机吹吹就好了。” 她又看看手表，叹口气。 万小龙问她怎么了。 她说：“再过二十分钟就四点了，就要离开你了。都想把机票改签了。” 万小龙说：“舍不得我了？“ 她说：“嗯。你想让我走吗？” 万小龙说：“不想。” 她说：“那我不走了，留下来陪你几天。” 万小龙说：“还有十来个没来呢，为了安全起见，最好都是不碰面。你留下来对你不好的。” “好吧。龙哥，你家在哪里呢？我以后有时间去看看你。” “这个，你要替我保密。我在千叶市湖滨花园。” “啊！龙哥，我也是千叶市的。这么巧，嘿嘿，太好了！” “真的？” “骗你干嘛，我在千叶市规划局上班。龙哥，你要是回去了，记得告诉我，我有空找你。” “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就这样说定了。” 回到酒店，把她放下来，她又抱住万小龙亲。 万小龙笑着说：“折腾一晚上，累不累？” 她说：“一点都不，还想要！” “呵呵，这和你刚来时给我的印象可是一点都不一样！” 她说：“你也是，还说我。不亲了，我要走了。” 她把衣服脱光了扔给万小龙，说：“快帮我吹干，我去冲个澡，来不及了！” 万小龙用吹风机把她的衬衫，蓝短裙大概吹了下， 主要还是内裤和胸罩，都湿透了， 鼻子下闻闻没有什么汗臭味，一股骚骚的味道。 吹干了后，她也洗好了，帮她穿上，她摆了摆茶棕色的波浪发，检查了机票证件什么的，挎上包，把行李箱给万小龙一推， 说：“送我到机场，好不好？” 万小龙道：“机场？这个有点远，送你上车就好了，我这边来人咋办？” 她把挎包给床上一扔，坐在床上说：“你不送我，我就不走。” 万小龙说：“真不走？” 她点点头。 万小龙用五指把她的头发向脑后梳着，禁不住吻了会，说：“乖，听话，走吧！” 她使性子，像个小女孩一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好吧，送你去机场！” 她一听跳起来抱着万小龙不放开，说：“我就知道你会送我，人家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走。” 万小龙捧着她的脸，亲亲说：“回去就忘掉我和你发生的事。好不好？”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那我去找你怎么办，你会不会见我？” 万小龙说：“当然会了，但你要保守秘密。” 出了酒店，万小龙拦了一辆出租车，和她一路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大厅， 万小龙把行李箱给她，叮嘱她东西拿好，她抱着万小龙吻别， 看着她一步一回头进了候机厅， 万小龙也走出了机场大厅， 来到外面，抽了根烟，心里感到莫名空虚起来。 凌晨四点的天空，深邃空辽发白，星光慢慢隐退，月光也浅淡。 … 坐上出租车回酒店的马路上，老远看见有个道士打扮的人在人行道上踽踽而行。 车子驶近了发现竟是一个道姑。 一身的深蓝长褂子，灰布鞋，打着白绑腿。 头发挽起，横插着一根短树枝。 出租车一晃而过，面容没太看清，感觉很冷俏。 路上也没有其他什么行人， 就她一个脚步匆匆，形单影只地走。 万小龙看了一眼也没在意，就是觉得这个道姑很胆大，一个人敢在四点荒凉的马路上走。 半小时后，万小龙回到酒店，由于和欧阳晓雪在林子里折腾了几乎一晚上，很困也很累，一进房门，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了没到一个多小时，就被一遍遍的电话铃声吵醒。 是前台打来的。 万小龙接起电话， 前台说是楼下有人找他， 万小龙问，怎么不让她上来， 前台说，是按照他的吩咐，举止怪异的让在楼下等，又说来的这个人不可能是来面试的。 万小龙放下电话，洗洗脸，就到楼下看是怎么回事。 到了酒店大厅，那人在门口站着。 走近了一瞧， 正是路上看见的那个道姑。 第105章 道姑 万小龙问道：“你找我？” 她双手抱拳拱手说：“无量天尊，排长安好！” 万小龙笑笑说：“好好，客气了，跟我来。” 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万小龙打开门，她却不进门。 又拱手拜道：“排长，贫道已经入了法门，正身处物，戒邪淫，不便再入男子房间了。” 万小龙道：“那咋办，这里不是说话去处，人杂眼多，金袋子恐怕被别人盯上。 进来吧，没人知道的。” 她说：“上有天眼观，下有地耳闻，我清心明身，不敢做次。” 万小龙只好说：“好吧，那我拿出来给你，只是你回去再数数，你们三十个人每人都是三十根。” 她说：“我来此见排长拿物，十分信得你，不用看数。” 万小龙转身从房里拿出黑挎包金袋子给她，又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苹果。 说：“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你了，徒步单行，一路劳顿，这你也拿着。” 她拜拜说：“多谢排长思量。真光普照，善德荫福，排长当有绵寿加身，万祖恒运。 无量天尊，就此别过！” 万小龙道：“用拉杆箱装着好些，只是现在刚六点，估计店铺也没开门，你要不等会再走，我会送你。” 她说：“排长费心了，我可以的。你回房吧！” 她接过水和苹果，金袋子也斜挎肩上， 三十斤黄金疙疙瘩瘩一包，很沉的，她又是一个弱女子， 万小龙见她背在身上，很吃力地转身， 摇摇晃晃往电梯方向走， 万小龙站在门口目送，思忖着：四五年时间，美女荷官修道了，真是一个奇女子。 不想眨眼间，“扑通”一声， 还没走到电梯口的她，一头栽倒在地，金袋子压在蓝袍上，苹果也滚到一边。 万小龙赶紧奔上前，蹲下身近距离才见她面色苍白憔悴， 额头密密虚汗，长睫毛美目微微合着，嘴唇发白。 喊了她几声，摇摇她，也不见醒来。 就提着袋子背着她进了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掐了人中半会，她才睁开眼睛，微弱地说：“排长，我饿！” 万小龙说：“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病。 你躺会别动，我去楼下给你买些早餐回来。” 万小龙火急火燎地跑到酒店旁边早点铺， 买了两份稀饭，两个煎饼果子，两份小笼包，两袋热牛奶，四个茶叶蛋。 回到酒店回房时候，捡起刚才她掉在地上的苹果和水。 来到房间，她还仰面躺着， 万小龙扶起她，给她喝了牛奶， 一口一口稀饭喂她，吃了半碗，她有了点力气，挣扎着坐起， 说：“我要吃煎饼果子。” 万小龙方才松开扶她腰的手， 对着手里的稀饭说：“这个还没吃完，把这个吃完吧。” 她有气无力地说：“稀饭没味道，我要吃煎饼果子！” 万小龙放下稀饭，把煎饼果子给她，她接到手大口地吃，但也很慢很斯文。 又把鸡蛋剥了给她，小笼包子也放在她旁边。 万小龙自己也吃着小包子，把她剩下那半碗稀饭拿起喝着。 吃完了东西，她的气色慢慢好了，也不出汗了。 她的脸那真是白雪一般，手指也是像纯牛奶的颜色。 穿着一身长袍，裹着绑腿一直到脚面脚底，穿的阔口布鞋上面一层黄土，想来里面身体也很白吧。 罪过罪过，我怎么有这种邪淫念头。 看她好了些，万小龙递给她两张卫生纸，说：“你要不在我这休息会再走？刚吃了饭还没消化，身体能量还没转化。” 她擦擦嘴，轻声说：“万万不可。多谢排长，贫道就此离开。” 万小龙看她比较倔强，也不好阻拦，说：“也好，那你一路多小心。我送你。” 买的早餐还剩三个鸡蛋，一个煎饼果子，半笼包子，一袋牛奶，一并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让她拿着。 她提着金袋子，拿着早餐就走。 万小龙跟着她要进电梯，她说：“无量天尊。排长请留步！” 她自个带着东西下楼了。 万小龙回到房间，看到苹果还在床上，就拿起吃了， 一直没怎么睡觉，困得要死，就仰头倒床睡。 二十分钟后正进入梦乡，自己的手机响了。 万小龙晕晕乎乎拿起一看：110。 顿时一个激灵，头也清醒了，眼睛睁大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可怕想法：难道金条扯出事来了？ 又看看床底下还有二十多个金袋子没领走。 万一被收缴了，一切都凉凉了。 现在转移也来不及了，只好接了电话看是怎么回事。 接了电话，那头说：“你好，我们接到报警，在西五路十字路口世纪联华超市门口二十米处，有一个道姑晕倒。我们给她提供帮助，她不肯，只提供给我们这个电话号码，说你是她的哥哥，让你来接她。” “哥哥？”万小龙禁不住问。 那头说：“你是她哥哥吗？” 万小龙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说：“哦，是。她现在还在那里吗？” 那头电话里说：“已经被我们的执勤民警接到西五路警务室。” 万小龙连忙说：“好好，谢谢啊，我马上就来接她。” 电话挂断后，万小龙理了理衣服，又去卫生间抹了把脸， 怀着忐忑的心情出了酒店，拦了出租车直奔那里。 其实也不远就五百米不到。万小龙昨天还和欧阳晓雪去那里的超市买过箱子。 到了警务室里面，只见她在椅子上坐着，眼睛半闭半开，神情恍惚，头上冒着汗，脸色煞白。 一见万小龙推门进来了，她努力睁开眼说：“哥哥你来了，带我回家。” 两只手把黑色的挎包紧紧地抱在怀里。 旁边的协警说：“你们这是闹哪出呢？兄妹俩吵架了还是咋的，大清早的离家出走？还穿一身道士的长袍子。 回去好好说说你妹妹，年纪轻轻的扮什么洋相？ 来，在这做个笔录。” 万小龙点头哈腰，表示歉意，嘴里道：“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妹妹也是从老家来这没多久，过来找工作没找到，一直在我家待着。 我老婆嫌她烦，说了她几句，她就不高兴了。早上我上班，也没见她人，以为又出去找工作了，谁知道她闹这出。” 又转头对着她生气地说：“怎么这么不听哥哥的话呢？ 老大不小的人了，没个正形，你看你穿的什么样？奇装异服的，明天就把你送回老家去，净给我找事，也难怪你嫂子说你！” “行了行了，赶紧把笔录签了！”协警嚷道。 万小龙在笔录上签了字。 “你妹妹的名字你也帮她签了。”协警说。 万小龙一愣，看了她一眼，她好像都睡着了。 就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万小凤。 第106章 万小凤 万小龙提了袋子，把她背着出了警务室。 拦了辆出租一路到了酒店。 回到房间里，把她放在床上。 她也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嘴里嘟囔着：“哥哥，我好困，我要睡觉。” 万小龙轻轻拍着她的脸，她也没睁眼，只顾嘴里嘟嘟。 便道：“睡吧，我的好妹妹，已经在床上了，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鞋子上都是土，便把她的布鞋脱了，绑腿也解开，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脚，味道真是酸爽， 但却干净，纤纤玉腿瓷白发亮，小脚丫子也是白嫩软的没有骨头般。 把她床上摆正，枕头也给她垫在头下，挽起的头发上的发簪－－铅笔粗的短树枝，也给她拔掉，不然一翻身扎到她的头了。 长发散落下来，长发真长，盖到半腰了。 身子摆正后，给她盖上被子，怕她着凉。 万小龙也很困，要知道昨晚到现在加起来也没睡一个小时。 便也合衣在她身边躺下。 “哥哥，给我脱衣服！” 她突然嘟囔了一句，呓语一般。 万小龙还没睡着，惊得转头看她， 她轻微的呼吸，眼睛闭着，恬静如一只小兔。 说梦话呢，万小龙也没再管，径直入睡。 过了十分钟，她再次梦语：哥哥，我要脱衣服。 不过万小龙已经睡的迷糊了，真的太困了，没怎么听见。 又过了二十分钟，她一翻身，左手重重甩在万小龙的脸上。 “啪”的一下， 很痛，差点鼻血都打出来了。 万小龙被打醒，她的手还在自己脸上捂着。 万小龙挪开她的手，揉揉鼻子，继续睡。 没过两秒，声音传来：哥哥，给我脱衣服，穿衣服睡不舒服。” 万小龙坐起身，看看她，她还在睡， 莫不是自己幻听了？还是她在装睡？ 万小龙靠近她的脸，细细端详：睫毛像蝴蝶的翅膀盖着眼睛，可爱的小鼻子，粉润润的小嘴，能掐出水的白白嫩嫩的脸，脸上的透明绒毛清晰可见。 “哥哥，脱衣服。”她又说话了。 口气如兰喷在万小龙的脸上。 看来不脱是不行了，她要一直这样说下去，可怎么睡得着？ 万小龙轻轻地解了她腰边的系带，长袍打开，里面上身是白色褂子，下面是宽松的白长裤。 把短褂口子解开，露出饱满的的胸部，裹着厚厚一层纱巾， 脱掉白长裤，又是一个小短裤。 把纱巾一层层绕开，露出粉白桃乳来，像两个馒头点了红。 脱掉小短裤，惊为天人，真是花仙子般的境界。 万小龙把她的衣服都从身子下拿开， 眼前胴体雪白，似有芳香，真如仙女在瑶池洗了澡，还没穿衣裳就下了凡。 不过万小龙不为所动，人要是吃饱了，什么珍馐美味也咽不下去。 给她盖好被子，自己闭眼继续睡。 真的是太困了，这一觉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醒来后，身边一看，她不见了。 急忙跳下床，发现金袋子还在沙发上放着。 转念又一寻思，忙钻进床下数了下袋子总数，还剩二十三袋，没错。 她不要金子了吗？好像她也很看重的，不然在警务室怎么也紧紧抱着袋子。 那一定是拿不动了，放弃了。 不辞而别，哎，着实可怜可惜又可敬，果然是修道的，清心寡欲，也不知道从何方而来，千里迢迢的，风尘仆仆，拿不动转身就离开，话也不留一句。 境界高呀，六百万的黄金，说放下就放下。 万小龙去卫生间洗了澡，洗个澡神清气爽，脑袋也清醒很多，拿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想到今天这个征兆不好，又是道姑，又是幺幺零打电话， 道姑来意味着清静无为，自然而然，哪里来哪里去，床底下的一堆金条代表着财富，富有，那就有可能会遭到消散。 幺幺零意味着法权治理，若是来了无故没收，我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万小龙扔了吹风机，赶紧给剩下的十四人打了一遍电话。说明情况有变，要求务必明日晚二十四点前不分昼夜赶过来领取，无论天南海北多远，过期不待，金条消失。 打完了电话，穿了衣服，肚子也饿了，来到酒店旁边不远的兰州拉面馆吃炒面。 吃着吃着，手机响了，一看是前台打来的。 嗯？来人了，这么快。 万小龙接了电话，前台说，那个道姑敲了你的门，没有人，问你在哪。 万小龙笑了，真是我的好妹妹，怎么不安生呢，还以为走了呢。 便告诉前台，自己在酒店出门右边五十米处兰州拉面馆里吃饭，让她过来找自己。 没一会，她进来了，在万小龙对面坐下，手里拿着白塑料袋装着的几个馒头。 ”你这是？”万小龙一口面在嘴里，好奇问。 她委屈巴巴地说：“我刚化缘回来。” 万小龙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出去了？” 她说：“大概下午一点十分。” “现在都快七点了，六个小时在这偌大的城里只化到这几个馒头？”万小龙放下了筷子。 她说：“这里不比乡野人家，都很吝啬。我一个女子人家也不好开口，只是走走看看有眼缘的才敢上去搭话。” “那你吃了没有？”万小龙问。 她把馒头袋子拿起放在桌子上，说：“打算回来和你一起吃。” 万小龙把她看了半天，她说话永远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嘴唇稍微有点撅着，眼神清澈如水中弹珠，眸子黑亮。 她掰了一块冷馒头在嘴里嚼着，也看了眼万小龙说：“你干嘛看我？” 万小龙把她手里的馒头拽掉，转头对店老板说：“老板，再来一份炒面，加十块的牛肉。” 又端来一碗拉面馆里那种葱花汤放在她面前，说：“你先喝点，馒头不要吃了，等面好了吃面。” 没一会，炒面端来了，她就把炒面吃了，又把那个吃了一口的馒头放进塑料袋里拿着。 万小龙结了账，两人往酒店走。 她脚步如飞走在前面，一身蓝袍飘逸风流，穿布鞋打绑腿就是走得快。 看来她身体已经恢复了。 万小龙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清早她睡在床上，被自己脱的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 怎么刚刚见面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难道她不知道? 可她醒来对自己没穿衣服不好奇不惊讶不生气吗？ 或许她醒来后叫过自己，自己睡的太死没听见，她也觉得光身被万小龙看到了，意识到是自己要求脱的，不好再待着，弄的两人都不好看，所以就出门化缘去了。 不过这个化缘说法也是太离谱了点。 进入酒店的时候，外面夜幕已经降临了。 来到房间门口，万小龙开了门，她还和大清早刚来时一样，站在门口不动， 说：“排长，贫道不宜进去，有伤清誉。” 万小龙说：“那你现在恢复了没？身体。” 她说：“已经好了。贫道想即刻离开。” 万小龙说：“嗯，你总是这么急呼呼。你等下，我把袋子给你。” 万小龙把金袋子递给她，又从钱包里拿了五千块钱塞她手里， 说：“我也不知道你修的那门道法，可如今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 她说：“排长，多谢。” 说完把袋子往肩膀上一背，钱装在长袍内里口袋里，一手提着四个半馒头就走。 健步如飞，万小龙惊呆了。 她走的太快了，像是头顶有飞机轰炸，背着包裹逃难似的。 不承想一个不小心，左右脚乱了前后，绞在一起，肩膀上的三十斤金条左右一晃荡，一下子就让她摔了个屁股蹲，重重跌坐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 万小龙三两步上前，扶她起来，拍拍她的长袍，想给她揉揉屁股那当然不行，太不礼貌了。 万小龙说：“幸亏地板上有地毯。你还好么？” 她站着没动，张开一只手，手心被金条挎包的带子勒出了一条红印子。 看到地上散落一地的馒头，默默捡着馒头往塑料袋里装。 捡完了馒头，又重新背起挎包，说：“排长，你回房吧，贫道告辞了。” 看着她细细嫩嫩的胳膊和手指刚才也被金袋里的金条碰的一片红一片白， 背在肩上，刚才那么一摔，说不定白皙的肩膀和后背也磕疼了吧。 万小龙拉住她胳膊道：“我来拿着，我送你到楼下，再去买个行李箱装着也好拉着走。” 她道：“无量天尊。排长费心了，我自会购买，你回房吧，不必远送！” 说完就走， 万小龙怔住了，这咋就这么犟。 一个小姑娘家家。 便跟上她，从后面把她和金条拦腰抱起，往房间里走。 她冰容失色，腰肢和腿在万小龙怀里扭摆。 手在万小龙的胸前推搡道：“无量天尊。排长万万不可，快放我下来，贫道－－” 万小龙低头就把她的粉唇用嘴堵住。 进了房间，用脚后跟踢上门，放下她和金袋子。 她推开万小龙，惊恐地要开门出去。 万小龙又把她拦腰抱起扔在席梦思大床上， 她的一袭长袍的身体在大床上弹跳半天。 嘴里颤抖着说：“无量天尊，排长，你要干嘛？贫道——” 万小龙不等她再说话，扑上去压她身上， 吻住她的嘴，说：“今天就给你这个贫道破戒，太犟了！” 第107章 峨眉散仙 “排长，快放手，饶了我吧！” 她在万小龙身子下挣扎，手也在万小龙胸前推着，头也左右摆动，躲避万小龙的亲吻。 她的反抗扭捏反而更加激起了万小龙的征服欲， 雨点般的亲吻在她脸上嘴上耳朵上落下。 胸前蓝袍也被扯开，从脖颈向下吻， “啪”， 她给了万小龙一巴掌。 万小龙停下手，好久没有哪个女人打自己了， 万小龙很惊讶， 摸着脸说：“你打我？” 她说：“就打你!” 万小龙说：“你为什么打我？” 她说：“就想打你！” 万小龙说：“你打我手疼不？” 她说：“不疼。” 万小龙说：“还想打吗？” 她说：“你要再亲我，我就打。” 万小龙看她白里透红的脸，眼神也是飘忽不定， 呼吸也挺快。 便又低头在她嘴上轻轻一舔。 她把嘴唇一咬，嘴巴撅着，眉头一皱。 “啪”， 她在万小龙脸上又打了下，但很轻。 万小龙不管，低头再亲。 她又打。 最后万小龙的脸被她打红了， 她的脸也被万小龙亲的红扑扑，像熟了的苹果。 “你能不能起来？”她说。 万小龙说：“我起不来。” 她说：“我的腰被你坐疼了。” 万小龙忙起身在她身边躺下。 看她被自己撕扯开的敞着胸，侧过身给她拉好，又平躺着。 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静止，却没有尴尬的气氛， 好像是熟悉的一对第一次待在一个房间里。 “还想打我吗？”万小龙说。 她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说：“还想。” “那你上来打吧。腰不会疼。” 万小龙转头微笑着看着她说。 她一翻身起来坐在万小龙的肚子上， “啪”， “啪”， 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 嘴里说：“排长，你别怨我。” 万小龙说：“嗯，使劲打，刚才都没感觉。” 她听了，就打起来，一下一下，没有停止， 伴随着巴掌，嘴里不停地喊：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打了有七八十下，打的累了，胳膊也酸了， 气喘吁吁，脸上也出汗了才停下。 万小龙还是微笑着看着她。 她也看着万小龙， 眼睛不停地眨巴着，眼神充满忧虑，嘴唇紧咬着。 两人对视了半天， 她俯下身，轻轻摸着万小龙满是红手印的脸。 说：“疼吗？” 万小龙抓着她的柔手， 笑着说：“不疼，打的好。” 又摸着她的手心说：“你手一定打疼了吧？对不起。” 她把手轻轻抽开， 没一会， 她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万小龙的脸上， 哭着说：“排长，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万小龙抬起手摸着她的脸， 笑说：“怎么不喊我哥哥了？ “我还挺喜欢听你喊我哥哥的。” 她听了慢慢俯身，趴在万小龙的身上， 头贴在万小龙的心上。 “排长说的话是真的吗？”她问。 万小龙说：“是真的。你一声哥哥让我毫无抵抗，想保护你。” 她说：“哪你撕我衣服？” 万小龙笑着说：“哎，只是吓吓你。” 她说：“你刚才像老虎一样，都快把我吃了。” 万小龙说：“你害怕吗？” 她说：“不害怕。” 万小龙说：“为什么？” 她摩挲着万小龙的胸说：“你的眼睛里有悲悯，怎么忍心伤害我。” 万小龙把手抬起抱着她，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流出来。 她见了，用手替万小龙抹着，说：“你哭了。” 万小龙说：“嗯，我哭了。” “为什么要哭？” “因为我孤独。” “是心里孤独。” “是，心里孤独。” 她抬起头，两手把万小龙眼角的眼泪抹着， 眼睛看着眼睛， 低头吻在万小龙的嘴上。 “哥哥。” 万小龙听了搂紧了她。 “我给你起了个名子，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小凤，万小凤。” “那我以后就叫万小凤。我是你的妹妹。” “对，以后就是我的妹妹。” “你会保护我么？” “会。” 她从万小龙身上下来，也和万小龙平躺在一起。 万小龙翻过身侧对着她，没一会她也翻过身来， 两人就面对面躺着，手抓在一起。 万小龙说：“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出家了？” 说着看着她丸子头发上插着的小树枝。 她说：“我在四川峨眉山修行。四年前从缅北回来就去了那里。” “家呢？你没回家？”万小龙问。 她说：“我家在攀枝花，我回到家，他们都感染新冠不在了一年了。” “你没有兄弟姐妹吗？”万小龙问。 她说：“有个哥，都不在了。” 万小龙禁不住抱住她，她把头埋在万小龙的怀里。 那根小树枝发簪戳到了万小龙的下巴。 “我给你把这个树枝摘掉吧？”万小龙说。 她说：“嗯，你摘吧。” 万小龙摘掉后，她的长发散开了。 万小龙看着树枝，光溜溜的，土黄色，中间两个小弯，尾部有个小疙瘩。 万小龙说：“你这几年一个人怎么过的？是在道观里吗？” 她头埋在怀里说：“峨眉山脚下有废弃的房子，我修补了下，住着。 门前挖了一小片地，种些白菜洋芋还有包谷。” “夏天没蚊子吗？” “有，我用艾草熏熏就好了。” “冬天咋整，还不把人冷死。” “我有捡的柴火，睡觉前在屋里拢一堆火，屋里就暖和了。” 万小龙摸着她的手，又问：“怎么不去道观里，好像那边有的。” 她说：“我去了，都变成旅游景点了，没有道士，都是佛教的人。” 万小龙说：“你是峨眉派的唯一一个弟子。哎，真佩服你。那你怎么修行的每天？” 她用手指挠挠万小龙的胸口说：“就山上走走，看看风景，坐着晒晒太阳，天黑了就睡觉。” 万小龙笑了说：“一个人就不怕么，白天还好，晚上三更半夜要是有人敲门怎么办？” 她说：“也没人找我，时间长了我就习惯了。 我都没什么亲人了，也不留恋什么，就算遇到坏人来，我也没办法。 可能天也可怜我，这几年什么事都没有。” “你怎么过来的？飞机还是？” “我坐的长途汽车。” “那车费也有好几百，你哪来的钱呀，天天在山里种菜。” “我平时也在山里采药挖药卖点钱，攒了一点。” 万小龙摸着她的手和脸，皮肤白净滑嫩又紧致，怎么说也不像山里待的人。 她看出了万小龙的疑惑，说：“也不是常干什么活，天天坐着发呆。 我住的屋子后面有一口泉水井，晚上睡不着了我就泡冷水澡。” 万小龙说：“那接下来你还要回去那里吗？” 她说：“我不知道。” “现在你有了这些金条，怎么想的，” 她说：“我不知道。” “那我看你总是背着它就走，很急的样子。” 她说：“你是男的，我怕你欺负我。” 万小龙听了，亲了她一口，说：“我亲了你，怎么也不拒绝，这就是欺负你呢。” 她把小拳头在万小龙的胸前轻轻打着， 说：“你就欺负我吧！” 万小龙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有了闪动。 “为什么老看我？”她说。 万小龙说：“好看。 你怎么不笑？到现在都是给我冰冰的感觉。冰美人。” 她说：“我不知道，我就这样。 你，你喜欢我吗？” 万小龙说：“喜欢。” 两人又看了半天，都有了某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万小龙把她的脸捧起，又亲起嘴来， 她也情不自禁地把手搂着万小龙的头。 吻的唾沫横流，万小龙的手也向蓝袍下面伸去。 她扭动着， 没一会，她的衣服就被万小龙脱了精光。 万小龙自己也脱了精光。 她顺手拉起被子把两人蒙在里面。 “把灯关了吧！” 她说。 万小龙说：“怕我看见你的。呵呵，我早上都看过了。” 她说：“那也不行，快关掉，不然我又打你。” 万小龙在被子里把她的双手按着，说：“这回可不让你打了， 我要报仇，一会我要打你屁股，打红为止。” “随你打。你关了吧，开着灯让你看见我的样子，太羞耻了。”她喷着热气说。 外面夜色朦胧。 万小龙把灯关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 被窝里也是。 只有两双发光的眼睛。 到了林子深处后，她浑身颤抖。 “你害怕了？” “没，没，没有。” “那你抖什么？” “我，我，你别问了。” “我给你这个，你喜欢不？” “嗯。” “我没听见，你大点声。” “喜，喜欢。” “想不想多要？” “想，好想…” “你个假道士。” “无量天尊。你滚！快点！” 第108章 到齐了 龙潜于深渊，后起博苍穹。 凤采自花溪，前跃上九重。 五个小时后，都累的浑身酸软，一身的汗，也没去冲个澡，便相拥而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小龙醒了，睁开眼，屋子里黑黑的。 低头听得到她微微的呼吸，热气吹在臂弯里。 头枕在万小龙的胳膊上，一只小胳膊搭在万小龙的肚皮上。 她一定睡的很香吧。 万小龙静静地躺着，脑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过还是有莫名的空虚。 没一会又睡着了… “哥哥，哥哥。”她把万小龙摇醒。 “嗯，你醒了？”万小龙说。 “嗯，你肚子饿不，我想吃东西。”她说。 万小龙抬手看看表，夜里一点多。 “不知道外面还有卖吃的没有。走吧，哎呀，我的胳膊，呵呵。”万小龙的胳膊都被她枕麻了。 她侧身翻起整个身子趴在万小龙的身上， 黑暗里用手指在万小龙的胸前划拉着。 “怎么不起来了？”万小龙问她。 她说：“你带我走吧！” 万小龙搂着她，想了会说：“你不回去修道了？” 她说：“不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万小龙说：“小凤，我家里有老婆有孩子的。” 她说：“没事。我在你家附近就好了。” 万小龙说：“那我们怎么相处呢？我也没时间陪你。” 她说：“我不要你陪，我只要知道我身边有你，空气里有你的味道就好了。” 万小龙摸摸她的光屁股，说：“你这么小，路还长着呢。什么都会变的。” 她说：“那我也甘心。” 两人下楼去肯德基吃了饭，来到公园散步。 公园里寂静无声，草地里有蛐蛐的唧唧声，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路灯把大理石小广场照的昏黄一片，有些深夜的暖意。 她从鹿角树上摘了一片叶子，说：“我给哥哥表演一个才艺。” 说完抿在嘴上，吹出一首歌来： 柳叶低垂落花飞，漫天花雨绽妩媚，细看落花谁人醉，片片相思赋予谁。 欲问落花何处归，飘飘洒洒与风随，心随风动寄相思，片片相思赋予谁。 我在江南君在北，一片痴情空与对，落花含情风含泪，片片相思赋予谁。 再谱一曲落花飞，花飞烟灭爱相随，为伊消得人憔悴，片片相思待春回。 她吹的悠扬哀婉，和半音阶口琴一样。 曲调在夜空飘荡，显得凌晨两点的公园清冷非常。 “吹的真好，我都有点伤心了。”万小龙说。 “好吹不，我试试。” 她把树叶递给万小龙，万小龙放在嘴里试了下，使多大力都是“噗噗”的声音。 又试了几下，还是不行，便放嘴里吃了。 她惊讶地说：“啊，你怎么－－。” 万小龙嘴里嚼着树叶，说：“这片树叶能吹出这么好听的歌，那也一定很好吃。” 她抿着嘴笑了。 这也是万小龙看见的她的第一次的笑，好看又纯真，温柔又可爱。 两人牵着手走了几步，万小龙突然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脸涨的通红，靠着她的身子直挺挺倒下。 吓得她惊叫：“哥哥，你怎么了？” 万小龙半个身子在地上，头靠在她怀里，奄奄一息。 她慌乱地抹着万小龙的胸口，只见万小龙的嘴角流出一股绿汁泡沫来， 伴随着泡沫艰难地说：“树叶…树叶有…有毒－－。” 头一歪不省人事。 她一看，急哭了慌得向四周大喊“救命！救－－” 刚喊第二声，一只手伸上来把她的嘴捂住。 “啊，你，哼！就知道吓我。” 她把手一松，气呼呼地站起身要走。 万小龙哈哈大笑，径直躺在地上，两手把她的腿扯住。 “你生气都是那么好看。”万小龙说。 “讨厌你！”她撅着嘴说。 万小龙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拉过她的手：“不早了，回吧！” 两人从公园出来，沿着空旷的街道往酒店走， 她把头靠在万小龙的肩膀上，手揽着万小龙的腰，万小龙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 走了会她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万小龙看看她说：“你真的打算去我所在的城市？” 她说：“嗯，我没有亲人了，现在只有你。 你会对我好的，对不？” 万小龙说：“我会把你当妹妹相处，看着你嫁人，看着你也有自己的孩子，看着你快快乐乐地生活。 你多大了？” “你猜？”她说。 “嗯，有二十二三吧？”万小龙说。 “没有，你再猜。” “二十？” 她说：“有那么大吗，还没二十。” 万小龙站住，惊讶地看着她：“真的？” 她说：“嗯，二十还差几岁呢。” 万小龙才恍然想起，怪不得如晨露含苞待放。 不由地把她搂的更紧了。 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 小凤突然松开挽着万小龙的手，走在一边。 万小龙问她怎么了，她用手向酒店一指说，你看。 夜幕里有四五个人聚在门口朝着他们望。 走近了，是七个女人，都挎着包包。 有穿一身米色风衣的，有穿皮夹克外套牛仔裤的，有穿一身连衣裙的，穿一身休闲装的，有穿黑色制服的。 每个都风姿卓越，要知道这都是当初的美女荷官，是那些眼光毒辣的诈骗老板在万人之中挑出来的， 四年过去，个个都成熟了许多，散发着少妇风韵。 她们围上来，把万小龙仔细一打量，激动溢于言表，说出了统一的暗号：排长。 万小龙笑了说：“久等了，跟我上楼。” 小凤还躲在一边，万小龙把她拉在自己身旁。 她们一看，说：“排长，这不是和我们一块年龄最小的那个谁吗，啥时候来的，怎么成道姑啦？” 万小龙说：“你们三十个人从缅甸一回来，放之人群大海，各自谋生，干什么的都有。 做道士有什么稀奇的，觉悟比你们任何人都高。 好了，别闲话了，走吧。” “就你们七个吗？”万小龙在前面走着说。 后面一个说道：“还有七八个在你房门口呢。一直不见你人回来，我们几个就在楼下等。” 到了十二楼一出电梯，果然还有七八个人在门口站着，坐着的， 万小龙一过来，丰臀豪乳的她们就凑上前，女人特有的香味把万小龙给包围了，纷纷要求抱抱， 嘴里说：“排长，深更半夜的你跑哪去了，我们等半天了。” 万小龙道：“别提了，为了你们这点事，我这几天几乎没睡过觉，二十小时接待，几年不见你们又变的性感漂亮很多，害的我老腰也是连轴转，都快断了。 今天上午出了点事，我感觉不太好，才催你们赶快都过来。好了不说了，都进屋。” 呼呼啦啦十五平米的大床房标间里，就站满了美女。 像是模特服装走秀t台的候场区。 万小龙点了下人数，刚好十四个。 “都站着干嘛，找地方随便坐，地上床上有空地就坐呗。” “小凤，你帮我去楼下大堂找前台要十六瓶水。” 小凤“哦”了一声出去了。 此刻两米大床上坐了十个，地上扔了一堆黑的白的红的高跟鞋，一床的丝袜美腿，脸蛋一个比一个俏丽，胸和屁股一个赛一个， 沙发上坐了四个，鞋子也脱了，盘腿坐着，看见茶几上红塑料袋里有苹果，也不客气拿了就吃。 哎，这苹果还是前天那个都忘了第几个送的，自己都顾不上吃。 这会屋子里已经充满了女人味，香水味，体香味，汗味，脚臭味。 没几分钟，小凤从前台拿了水回来了，一人发了一瓶。 万小龙喝了一口水，看着人多，本想讲两句，又瞧着个个焦灼的眼神，似乎都在说：排长，发金条吧，磨磨唧唧的， 便把吊在床边的一排丝袜长腿拨开，钻进床底下，拉出十四个黑挎包。 十四个人水也不喝了，挤过来把万小龙和黑挎包围在中间， 万小龙点上一支烟，叼着说：“我先说一下，这每个袋子里都是三十根金条，每根一斤重，所以每个袋子都是三十斤。一会挨个领到手，自己点数核实一下，可别转了身又来找我说，少了几根。都听见了没有？” 美女们抑制不住兴奋道：“听见拉！” “嘘”，万小龙做了个手势，指指门。 十四人立马捂住嘴。 “我先打开一个袋子让你们看看，估计有的人都忘了金条长什么样了。这可都是当初你们亲自从大老板总统套房里背出来的。” 万小龙说完，拉开袋子的拉链，半个手机大小的一块块黄金金光闪闪，把一个个的眼睛都亮瞎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腿，不知道床上哪个身子太前，激动的没站稳，倒了下来。 地上一圈人还弯着腰正看着，被她这一倒，给压趴下了， 万小龙正好被压在一圈人身子下面，眼前被十八个软乎乎热乎乎的圆球覆盖，一呼吸全是女人体香，一张嘴是满嘴的香汗味。 下半截身子就更别说了，都是大长腿，大屁股，还有人回手掏。 关键是个个压在万小龙身上都赖着不起，把万小龙当金条一样狂亲狂摸，搞的一脸的口水，七八双手伸进裤子里。 小凤看着万小龙被一堆美女压在最下面，拉也拉不动，急得大喊：“别弄我哥哥，你们太过分了！” 第109章 发完了 折腾了一二十分钟，美女们才纷纷从地上爬起来， 万小龙也爬起来，全身都是唇印，脸上黏黏的，又是口水又是口红。 十四个人盈盈笑意看着他，忍着不笑出声。 看看时间，凌晨三点。 万小龙也不耽搁了，让十四袋金条一人领一袋，各自数数。 数完了之后，有的从自己的随身包包里拿出蛇皮袋子装，有的拿出尿素袋子装，有的就是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套上去，还有几个来的急，什么也没准备。 一个个袋子一提，都说不好拿，后悔没有拉着行李箱来。 这个时间点外面也没地买去，另外一个个都是星夜赶来，也都很困， 万小龙便建议她们在这里一人开间房，睡一觉有了精神明天买了箱子再走。 她们觉得好，又说一个人带着价值六七百万的黄金睡觉不踏实，就商量了合起来开了两间双床房，七个人睡一间，把两张床并在一起，成大通铺睡。 开的两间房在万小龙的房间一左一右。 一个个都到隔壁房间睡觉后，屋子里就剩下万小龙和小凤。 小凤还为刚才一群人的乱来生着气，看着她嘟着小嘴可爱的样子， 万小龙就在她小嘴上一亲，她使劲一推，又凑近万小龙的脸上闻闻，露出鄙夷的神情说：“嗯~，好恶心！” 万小龙笑了道：“洗了就好了。困死我了，洗澡睡觉！” 脱了衣服，两人去卫生间一起沐浴。 光溜着身子贴在一起， 她给万小龙搓着背， 看见万小龙古铜色的背上肩上腿上都是累累的伤疤， 不仅叹道：“认识了哥哥，方知什么是真男人。” 万小龙给她身上打着沐浴露，说：“认识了妹妹，才晓得怎么是花样年华，玉体芳菲。” 两人抱着睡到第二天十点太阳晒到屁股，才被门外的阵阵敲门声弄醒。 打开门，是她们十四个人。 吵嚷着要万小龙带着出去买箱子，吃饭。 一行十六人出了酒店，有人提议去大饭店包两桌先吃饭，被万小龙否定，那么多金条在房间没人看着，着实不放心，越到最后越要小心周全。 就先去超市买箱子。 十五个美女少妇跟着万小龙一进入超市，就吸引了周围购物的人的目光，女的嗤之以鼻，男的看的喀喇子流一地，眼珠子吊到下巴上，在十五个女人的大胸翘臀上流连扫描。万小龙很礼貌地对这些男的点头微笑，这些男的竟眼睛里冒着火，有了杀气，对着万小龙大骂：“畜牲，真是畜牲啊！” 谢顶光头超市老板一看又是万小龙，后面还一群美女，笑的嘴咧到后脑勺，说：“哎呀，欢迎光临，大哥这是当上女儿国国王了，一天带一个，今天十五个。哎人比人气死人。活不成，活不成了。” 看他一脸难过的叹气，万小龙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老兄也别气馁，加倍努力吧。今天我要十六个行李箱，拿最贵的质量最好的。” 老板一听嘴又裂到后脑勺，屁颠屁颠就在货架上放下拿，眼睛还不时偷看几眼美女们。 结了账，一人拉一个跟在万小龙身后出了超市，走在大街上格外引人注目，像是机长带着一群美女空乘来转机了。 箱子买了就要吃饭了，大饭店打包太慢，路过肯德基，直接买了十六个全家桶，又额外点了十六份鸡翅和鸡腿带回酒店吃。 到了酒店，一群人全挤在万小龙的房间里，嘻嘻笑笑，热热闹闹，吃吃喝喝。 有人提议让排长讲两句。 万小龙吃了十个鸡腿，撑的不行，歇会，边抽烟边举起可乐对大伙道：“姑娘们，美女们，我的好妹妹们。天涯海角各归一方，不远万里齐聚一堂。忆往昔峥嵘岁月，大家和我并肩战斗，不畏生死，可谓历尽沧桑。 而今四年过去，我们又相聚了，你们来拿回你们的金条，我也没有辜负你们的信任。 看着你们这几年过的还不错，我在心里感到高兴。 你们有的嫁做他人妇，有的单身在彷徨，有的围着家庭转，有的为了事业烦。有的为他人活，有的总是不知道自己身归何处，有的摆烂牢骚满腹，有的不知道先爱自己才能爱及他人。也有的快乐幸福，有的圆满安然，有的懂得感恩享受，有的天天向上，积极阳光。 这都是人生常态。 但无论世界怎么糟糕灰暗，怎么破破烂烂，总会有一部分人为你良言暖语，缝缝补补。 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接受自我，努力向上，相信爱和光。 话说，钱财来的快便也去的快，回去最好还是存大部分在银行。 今天这些金条你们带回去，太张扬会招来祸害，所以希望每个人看淡些，更不要菩萨心肠，随意挥霍，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生活，不要被钱财反噬，落个喜极而悲的下场。 大家不要觉得我说这些不中听，我是爱你们才会说这些。 好了，不说了，大家和我举起可乐，干！” 大家喝了可乐，嬉闹着又吃了一阵，最后回到房间收拾箱子准备离开。 小凤问万小龙，我们什么时候走，万小龙查了高铁票，又看了飞机票，突然想起自己是没法坐这些交通工具回去的，床底下还有十袋金条，联系不上人来拿，只好自己笑纳了，要带回去的。 小凤一听，钻进床下就看，眼睛冒出光来，站起身就往万小龙怀里钻，莹莹小嘴道：“哥哥，我死也不离开你！” 万小龙又亲她，她扭捏着身子，搂紧万小龙的腰，露出灿烂的笑容， 低低地说：“哥哥，我有句话想对你说？又怕你不答应。” 万小龙看着她撒娇的可爱样，说：“什么话，咱俩之间不必见外。” 她往上一跳，两腿夹在万小龙的腰间，两手抱着万小龙的头就啃嘴。 万小龙搂着她的屁股，生怕她掉下来，她把万小龙亲的嘴巴都麻了，舌头被她咬的疼。 “哥哥，舒服不？”她说。 万下龙道：“你都让我起反应了。到底什么话，说吧，一万个我都答应你。” “贫道还想要一袋！” “滚！” “哼！你不给我我就告诉她们，你还有十袋藏着。” “嘘，你不听我话？” “你给我一袋，我就听你话。” “你怎么这样？清静无为，顺其自然的道家修为都哪去了？ 狐狸尾巴漏出来了吧，一点都不清纯，贪得无厌。” “我不管，我就要。你不给我我就嚷。” “你！——” “给不给贫道我？” “你是个球贫道！” “你骂我？” “我也是被你气的。你都有一袋了，人要懂得知足感恩。” “我知你个腿！给我一袋。” “你——”万小龙还要说她，被她又用小嘴堵住，还掐脖子， 万小龙快被她给亲死了，忙拍拍她的屁股。 投降道：“给，给你一袋，要把我憋死了！” 第110章 老头乐 “哥哥，我爱你！爱你，爱你！”小凤对着玩小龙又是一顿亲。 “哎，下来吧，其她人看见了可不好。”万小龙说。 她从万小龙身上跳下来，双手伸到万小龙面前，撅着嘴。 万小龙从床下面拉出一袋来给她，连同她自己已经领的那一袋放一起。 她一下子蹲下身趴在上面，两只手臂环抱着袋子，笑嘻嘻地说：“嘿，真开心，都是我的。” 又把两个袋子的带子绑一块，拉到床头塞到床头桌下。 对着袋子说：“你两个好好相处，不准打架！ 想上厕所旁边就是卫生间，不要乱跑，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很快就带你们走，换大房子住。 嘿嘿！” 万小龙看着她的傻样，笑了。 她转身见万小龙笑她，说：“哥哥，你不准反悔！” 万小龙说：“你呀，以为我像你善变，昨天还是冰清玉洁遗世而立的小仙姑，现在突然就变成可爱贪财的小狐狸了。 这下一千二百万了，小富婆噢！” 她把万小龙紧紧抱着说：“真好。反正我是你的人，你的小狐狸，随你怎么说。” 这时，那十四个人过来喊万小龙过去一下，说要在房间里告个别。 万小龙说，我送你们下去就是了，在房间告什么别。 来到隔壁房间，门刚一开，就被拉了进去，只把小凤关在门外，小凤拍着门喊：“你们又干嘛啊？” 房间里一片黑，大白天的窗帘也拉上了，也不开灯。 万小龙要说话，嘴就被嘴堵住，刚发出“你们”两个字，又换作另一张嘴堵住，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一直到第十四张嘴，一摸都是光着身子。 等亲完嘴，自己的衣服就被扒光了。 黑暗里，不见五指，全是急促的呼吸声。 万小龙被扔在大床上，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一直到第十四个。 接着又是三三两两，四四五五，七七八八都上阵。 …… 进去时是当天上午十二点，出来就到了第三天下午一点。 万小龙两条腿乱飞，拐拐扭扭，趔趔趄趄，胡子拉碴瘦了两斤， 在小凤的搀扶下和十四人在酒店门口一个个拥抱，吻别。 她们甚是不舍和依恋，对万小龙说：“排长，我们的电话号码永远不会改变，想我们了你就联系我们。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们都爱你！” 万小龙有气无力地说：“好好，各位一定要记得我前天给你们说的话，回去就存银行里，慢慢花，别张扬。 愿你们个个健康快乐， 江湖路远，一路保重！” 看着她们三五个三五个上了出租车去了机场，万小龙的手向她们摆个不停。 最后都走了，才和小凤一起回到酒店房间。 一进房门，万小龙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小凤又爱又恨，替他把衣服脱了，被子盖好。 自己坐在身边发了会呆，也脱了衣服抱着睡觉了。 睡到了晚上八点，万小龙被肚子饿醒了，小凤在沙发上吃着东西，看见万小龙醒了说：“你醒了，快来吃吧，我打包回来了。” 万小龙伸伸腰，在床上做了几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蹦跳了几下，感觉恢复了元气，说：“我的妈呀，差点老腰给报废了。” 小凤一听就生气，说：“臭男人，这下快活够了吧，我回去就告诉你老婆，你在这干的好事！” 万小龙穿了衣服，坐下来就吃，说：“那袋金子可给你了啊，你要听我话的。保守秘密。” 吃完饭，俩人出去散了会步，小凤问什么时候走，万小龙说，明天一大早。 又问金子怎么带回去，包辆车吗？ 万小龙问她有没有驾照，她说还没够年龄。 本想买辆车带回去，又都没有证。 万小龙看着有人开着老头乐过去了，这车不需要驾照，七八千块钱，还是四个轮子，笑着说：“就它了！” 当晚两人就跑到车市场，花了一万二，买了辆油电混合的海豹牌老头乐小车开到酒店。 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各自的东西，把十二袋金条又数了下， 小凤还在其中两袋上写了她的名字。 万事大吉，互相看看，就去冲了个鸳鸯澡。 一出来她就换上刚刚买的一身黑色运动卫衣和白色运动鞋，把卫衣帽子往头上一戴说：“好看不？” 万小龙道：“出门穿这个最好看，但和我在一起，不好看。” 她笑了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等会。” 她把卫衣脱了，又拿出一件粉色连衣短裙穿上，在万小龙面前转了一圈，道：“这个呢？” 出水芙蓉，娇嫩欲滴。 万小龙抱起她扔在床上，嘴里道：“你真是尤物，来吧，亲爱的。” 她吃惊地说：“你，你还行吗？” 万小龙眉毛一挑，说：“试试！” 她听了自个要脱了粉短裙，被万小龙抓住手，一脸坏笑着说：“穿着来！” 她搂住万小龙的脖子就吻，嘴里道：“你真坏！” … 第111章 她 第二天六点，天还麻麻亮，两人都醒了。 是因为要回家了，都有点期盼和兴奋。 下楼去吃了早餐，把十二袋金条搬上车，退了房，出发了。 千叶市距离南双版纳一千七百多公里， 一路向北，老头乐比不上正规的私家车，干哼哼跑不快，最多也就一小时六十公里。 所以只能绕开高速走。 开始的时候，小凤争着抢着要开，开了三四个小时后，觉得没意思，直接扔给万小龙，在副驾驶负责貌美如花，看看沿路风景，吃吃零食，说些闲话。 这车是没有带空调的，白天太阳晒着，车里也挺热，就一路把窗子开着。 明媚的阳光，省道所过之处青山连绵，树木茂盛，如果不是热风呼呼吹着，也感觉心旷神怡，心情舒爽。 小凤穿的阿迪运动鞋，不是很透气，就把鞋子脱了，盘腿坐在座椅上。 万小龙开着车，就闻到她的脚臭味，边把着方向盘边说：“好妹妹脚臭。” 她嘻嘻笑说：“现在说我脚臭拉，是谁昨晚还放在嘴里的。” 说完径直把白袜子脱了，伸到万小龙的鼻子下晃着。 “臭死你臭死你！” 万小龙一只手握住按在自己腿上，说：“真拿你没法。 对了，跟我回去后，有什么打算没？” 她把另一只脚也放在万小龙的腿上，说：“嗯，当然先买房子了，然后开个花店什么的。 然后嘛，找个男朋友就把你蹬了！” 万小龙照她的腿上拍了下，道：“没良心的丫头，还没到地方呢，这都想到了。 不过我没意见，就是找到男朋友的时候告诉我一下。” 她说：“还早呢，等你抱不动我的时候。” 她的脚丫子一直在磨蹭着，万小龙撑起了帐篷。 “你别勾我了，路上这几天我不能和你再做爱了，不然回去给老婆没法交代。”万小龙说。 她把脚蹬了一下，收了回去，神情变的有些黯然，说：“你老婆长的漂亮吗？” 万小龙道：“很普通但我很爱她。也不知道这几年有什么变化没。” 她说：“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万小龙笑笑说：“难办呀，所以你要找个男朋友。” 她说：“谁我也看不上，我就喜欢你。我不管，我想你了，我就找你去！” 万小龙道：“你找我我也不理你，要听我话。” 她把身子靠过来，说：“那我听你话，我想你了，你来找我，好吗？” 万小龙刮了下她的鼻梁说：“那是。” 车子行到半路上一个小镇子上， 两人在一个小饭馆要了份大盘鸡，凉拌牛肉，茶树菇排骨汤，炒菠菜，两份米饭。 吃完了，发动车子继续赶路。 走着走着，小凤说，感觉车里比刚才凉快了。 万小龙也有这种感觉，但现在才下午三点，太阳晒的车身很烫，车里却不热。 又走了三小时，太阳落山了，车里变得阴冷起来，两人穿上外套也不济事。 此时车子还在公路上行驶，除了一条省道向前蔓延，周围也没个人家，两边是山，停车也没地方。 万小龙加快了开车速度，希望走到下一个镇子找家旅社休息，顺便吃顿晚饭。 小凤偎在万小龙怀里竟睡着了。 走了半小时，感觉车子越来越沉，油门踩到底还没人跑得快，像是后面被什么东西拽着。 “小凤，醒醒。我看轮胎是不是没气了，怎么干哼哼跑不动。” 两人下车，围着车子查看一圈，没什么异常。 只是走过来的公路上两道黑色的轮胎印，就像一路急刹车的痕迹。 万小龙蹲下看看车胎，气饱饱的，但后两轮胎外胎发黑，磨的一股焦味。 难道一路刹车没放下？ 万小龙又到驾驶室看看手刹，没问题呀。 这可真是奇怪了。 眼看着天要黑了，路上也没有其他车子，静悄悄的，除了路两边林子里猫头鹰“呜…呜…”的叫声。 “走吧，到下一个镇子再说。”万小龙拉着小凤上了车。 发动了车子走起来，好像又好了。 但走了五分钟，又走不动了，只感觉轮子在原地打转，转两圈走一圈。 后视镜看车后面，一路黑烟。 关键是车里更冷了，窗户关上也不顶事，都穿着外套也是直发抖。 最后车子变得和人散步一个速度。 万小龙看小凤姑娘身子柔弱单薄，冷的牙齿咯咯响，就让她下车跟着车子走，反正车子最大油门和人走路一样慢。 她下车走了两步，就喊叫着又坐进来，说外面黑漆漆的害怕。 难道是后座上金条变重了？万小龙瞅瞅十二袋金条，也没变多也没变大。 小凤把万小龙的腰搂的紧紧的，头埋在怀里，还打颤着。 万小龙的手指冷的僵硬，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终于，这辆老头乐熄火了，再也跑不动了。 万小龙连打了两次火，车子倒是可以启动，就是不走。 看看车窗外，除了车前灯一点亮光，四周一片黑暗死寂。 看来今晚要在车里过夜了，这几巴老头乐。 万小龙拍了一把方向盘，气的骂道：“卧草你个老头乐八辈祖宗！” 骂完，点了根烟抽着，看看怀里的小凤， 说：“今晚要在这荒山里过夜了，害怕不？” 她把手插进万小龙的腰里取暖，眯着眼说：“不害怕，你忘了我四五年都是一个人在山上住的。再说还有你呢，就是鬼来了我也不怕。” 万小龙笑了。 抽完烟，把座椅放平，躺下来，小凤也搂在怀里。 说了会话，都有点困了，慢慢睡着了。 四周深山，林子静谧，黑夜里只有这辆车子静静地停在公路边，亮着微弱的光。 几小时后，夜更深了，月亮隐入云层，周围沉寂空辽。 “龙大哥~~~ 龙大哥~~~ 我死的好惨！” 飘飘幽幽的哭告声传来，黑夜里飘荡。 万小龙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只有车灯光照着的暗淡公路，周围一片黑暗。 “龙大哥~~” 声音又来了，就在车旁，很悲戚。 万小龙慌得左右转头看， 惊道：“谁？ 是谁？” “龙大哥~，为什么不来救我~，我被害的好苦也！” 万小龙听到了声音位置，猛的一转头， 车前窗玻璃一张血淋淋的女人上半身漂浮着。 没有下半截身子，两个手臂伸着，五指张开着， 长发掩盖着脸，看不见五官，乳房上都是血， 血水顺着长发淅沥沥流，半截身子全是血红。 第112章 周倩 万小龙被吓得面如死灰，寒毛倒竖，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半个血女身晃晃悠悠飘到车子左侧窗玻璃， 用手轻轻叩着窗玻璃， 嘴里幽幽道：“龙大哥，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 万小龙哆嗦着牙齿，说：“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她说：“你别怕我。龙大哥义薄云天，有人间大爱，是好男儿，除了仰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时，怀里的小凤醒了，揉眼问：“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呢？” 冷不丁瞅了一眼窗玻璃，“啊”的一声晕死过去。 万小龙忙把小凤的眼睛用一只手捂着， 人都说这世间人比鬼更可怕更坏。 不然为什么伤我的总是人，鬼没有见到一个。 而今碰到这个鬼，看说话样并不会伤害我。 看着她半个身子也没穿衣服，头发盖面，也看不见面容，便说：“你从哪里来，怎么这样了，另一半身子哪去了？” 她说：“我五年前和男朋友旅游被骗到缅北，被抓进去后，我们就分开了，因为我长的漂亮，被送到了亨利酒店。当晚酒店的主管就要强奸我，我不从，他就狠命打我，我被打晕了，任他摆布。 后来就在酒店里陪酒陪睡，被人蹂躏，只知道自己的男朋友被抓到在科技园。 四年前，我梦见自己的男朋友在科技园逃跑时被枪打死了，他在梦里告诉我，会有一个叫龙哥的人来救我出去。 我在酒店又等了半年也不见那个叫龙哥的人来。 想着男朋友应该死了，也没人来救我，万念俱灰，我就拿头撞墙，绝食，不服从酒店的安排。 那个主管把我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天天拳打脚踢，动不动就在我身上发泄兽欲，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咬断了他的那个脏东西。 见他痛的死去活来，我哈哈大笑，他就从办公室拿来一把武士刀，把我的头砍掉了，腰也被砍断，成了三截，被扔到了附近的荒草堆里。 我的尸首露在荒野地里，风吹雨淋，鸡犬蚂蚁贱食，两个月后腐烂成一堆白骨。 我成了野鬼，终日到处游荡，夜里寻讨浆水饭食，和其它孤鬼争抢。 就这样过了三年，前一月夜里，我一个在亨利酒店前广场上悲泣，恨不得变成厉鬼去找那主管索命，可我只是幽魂，和风一般，只能天天在此诅咒。 那晚就看见你带着几百女军人把亨利酒店占领了，我就大着胆子跟着你，飘在你身后，跟着你进了魏经理的办公室， 当听到你是为了解救和寻找那个人时，我哭了。 我眼见着你杀了魏经理，把女魔头的头扔到楼外， 又杀了里面所有的畜牲，亲眼看见那个害我的主管被你们的女军人枪杀了。 那一刻我心里才感到一丝慰藉。 苍天有灵，害我的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只我还是怨恨，不能亲手杀了他，让他碎尸万段。 我跟着你，好奇她们一群女的都愿意跟着你，听你的指挥，又不怕死，而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便也跟着你，飘在你身后。 后来三千个果敢民族军也被毒死了，那个姓白的头头被你五车分尸，你带着人又去别墅群那里和其他人汇合， 我听见几个人都叫你“龙哥”时，我才明白，原来你就是我死去的男朋友梦里说的那个人。 我是孤魂野鬼，无处可去，死后四五年我都是飘飘荡荡，没个落脚，阳间没有人给我烧得纸钱衣物，我只好向其它鬼乞讨争食。 它们经常打骂驱赶我，我只好偏僻度日。 我叹自己身影哀怜，孤苦无依，没有衣食，常饥肠难忍，夜里天气又冷，浑身打颤，实在难熬。 碰到你之后，我就一直跟随，想来你是个好人，不会驱赶我，我也有个依托寄主。 “龙大哥，就让我跟着你吧！” 万小龙听完她的哭诉经过，心里也难过，也不觉得她令人恐惧害怕了。 便把车窗摇下来，看着她半个身子没有衣服，都是血，头发披面，两只手抱在胸前，一直发抖。 想着她的遭遇，内心苦悲怜悯，就脱了自己的北面冲锋衣外套给她说：“你先穿上这个遮遮身子。” 她接了外套穿上了，说道：“谢谢龙大哥。” 看着她下半身空荡荡的，万小龙又问：“你的另一半呢？腰和腿哪去了？” 她说：“还在后面，快追上来了。” 万小龙笑了说：“怪不得我的车跑不快，你是不是一路拽着我的车？” 她把头低下说：“嗯，我没有吃东西，没力气跟不上你的车，害怕和你分开，两手拽着车，没想到身体分离了，下半身遗在后面了。” 这会月亮从云层里出来了，深夜的山和公路显得霜白朦胧。 “哦，来了！”她指着车后面说。 万小龙把头伸出车窗向后看， 借着月光，只见两条大长腿和半个腰慢慢飘了过来， 到了她的半个身子下，精准定位，合在了一起。 腿上面和腰也是血流不止。 万小龙看看车里也没有多余的女人衣服，小凤现在穿的运动服，短裙扔在后座上。 看见她有点冷，穿小凤的裙子太单了，就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裤子递给她，让她穿上。 她浑身的血很快就把衣服都染红了，也湿透了。 万小龙说：“你为什么一直流血，疼不？好像也看不到什么伤口。” 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变成鬼之后，流了四年了，没断过，不疼，只感觉身体很弱，倒没其它事。” 她一直是披头掩面，万小龙想看看她的脸，就说：“你为什么不把头发扎好，我看不到你的脸和眼睛。” 她说：“我的脸上全是血，也没有眼睛了，怕吓到你。” 万小龙壮着胆子走近她，血腥味扑面。 抬起手慢慢把她的长头发拨向两边。 一张血红腻腻的瘦削鸭蛋脸，近乎看不清面容，眼睛里不时向外留着黑水，没有眼珠。 她突然用手推开，转身背对着万小龙，哭泣道：“龙大哥，你别看了，我已经面目全非，不能再示人了。” 万小龙说：“没事。你转过身来，我抱抱你吧！” 她说：“我是阴间鬼，你是阳间人，我阴气重会吸掉你的阳气的？” 万小龙说：“没事，我阳气多。” 她踌躇了会，转了过来。 万小龙不顾她浑身衣透血淋，轻轻抱着她。 “还冷吗？”万小龙说。 她说：“不冷了。你快松了我吧，对你不好。” 万小龙道：“再抱你会。” 她的手也慢慢抬起来搂着万小龙， 过了会，她说：“龙大哥，你知道我是谁吗？” 万小龙抱紧了她，沉默半天， 道：“我知道，你是周倩。” “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113章 吃东西 “龙大哥，你别这样说，是我的命不好。”她说。 万小龙和她一抱，自己身上也沾满了血， 便说：“周倩，你身上一直流血，这该怎么办，我看电视电影里面也没这样的。“ 她说：“前两年我在山上碰到一个女人，六十多岁，也是鬼，她告诉我，是我执念太深，没有放下前世的痛苦怨恨，在阴间也没有个朋友相伴，没有爱，所以才一直这样。” 万小龙听了，又把她的头发撩起，那眼睛还不断向外渗出黑水，嘴里也是。 便用手擦擦她的眼睛，又摸摸她的嘴唇。 她要挣脱开，说：“你别看我了，会让你做噩梦。” 万小龙说：“我带你到河边洗洗，应该会好些。” 她说：“洗了也没用，我洗过，还是一直流。” 万小龙说：“那是你自己给自己洗，这次是我给你洗。我以前给两个女孩洗过，她们都变得快乐起来了，走吧！” 她说：“是你车里的女孩吗？我看她和你一起好开心。” 万小龙扭头看看刚才吓晕过去的小凤， 现在好像睡的香甜，笑着说：“这个不是，这个没心没肺的，我们不理她。” 她说：“她也可怜，她肚皮里面是空的吗，她也是鬼？不太像。” 万小龙笑说：“她是个胆小鬼，不管她了。我去河边给你洗洗。” 说完拉着周倩往河边走， 周倩身影如风，软飘飘，可以走可以飘，当然也可以飞。 万小龙说：“你能飘着走，是不是可以飞？” 她说：“我不能飞好久了，吃不饱没有力气。” 跨过公路，下了路堤，穿过一片杂草丛，踩着石头沙子，来到河边。 刚刚穿上的衣服被血水浸的湿漉漉，万小龙帮她脱了下来。 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进河里。 河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水草浮游，石头晃动。 水刚没到两人膝盖。万小龙把自己的短袖脱了，水里摆摆，就给她擦起身子来。 从后脖子开始，后背，腰，臀部，大腿，小腿，脚后跟，细细擦洗，无微不至。 “你转过来吧！” 她听话地转过身，面对着万小龙。 万小龙掬着水给她洗脸，眼睛，鼻子，嘴巴，她也忍住眼睛洞里和嘴巴里的血不往外流。 又把短袖在水里泛泛，拿起一点点擦拭着她的脖颈，肩膀，两个乳房，肚子，小腹，腰，髋部，中间缝隙，大腿，膝盖，小腿，脚面，脚丫子。 所有地方都擦洗到，不留余地，用心呵护。 “你蹲下吧，我给你洗头。”万小龙说。 她蹲下来，黑色长发半截落在水里， 万小龙捋着她的长发，轻轻十指抓挠着头皮，问她：“这个力度还可以吗，有没有疼？” 她说：“没有，舒服着哩。” 洗完了头和头发， 万小龙又拉她坐在水里，给她搓着背， 又换到前面，用手给她摸搓着脖子，肩膀，乳房，肚子，腰，中间缝隙，大腿，一直到脚丫子缝隙。 身子周围的河水变成红色流淌， 开始黑红，又朱红，后来丹红，再后来浅红，最后淡粉红。 没一会， 她有点惊讶地说：“我好像不流血了？” 万小龙一看，果然身子下面的水颜色变清清的。 抚起她的脸一看，她的眼睛不是个洞了， 睫毛长长，眼球和瞳仁一片雪白，眼睛就是一个白球， 她也正看着万小龙，眼帘一眨一眨的。 花瓣唇嫣红，有了色泽，脸上皮肤也光润起来。 她说：“你在看我？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 万小龙笑说：“哪里可怕了，好美。就是眼睛像是在翻白眼，还是全白的那样。” 万小龙让她站起来，把短袖扭干了，拉到没水的地方，给她擦干身子。 看看原来的衣服已经湿了，都是血，就让她等一会，再拿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穿。 从后备箱拿了衣服过来，老远看见她浑身透亮晶莹，像萤火虫，又像精灵。 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走近了，面庞轻柔白皙，身形纤细，如水滴曼妙。 万小龙惊呆了，这哪是鬼，这是仙鬼。 给她穿好衣服，看着她，忍不住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她点点头。 万小龙亲了她一下，没有什么味道，冰冰的。 她的嘴里还有粘液，透明如胶。 刚亲完，她的眼睛竟发出亮光来，像夜里小猫的眼睛。 看着她的脚上没有鞋子，就把自己的鞋子脱了给她，她说：“我不用穿鞋的，就是走路，也是飘着。” 万小龙说：“那也不行，碰到石头刮到树枝也会疼吧。你穿着，车上我还有拖鞋。” 万小龙蹲下身，给她穿上鞋子，有点大，系着鞋带说：“有点不合脚，到了下一个地方给你买一双。” 站起身，她哭了，眼泪顺着脸流下来。 万小龙抹抹她的眼泪说：“别哭了，你不是说要跟着我吗，以后就跟着我吧。哪个鬼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打它。” 她一听哭的更厉害了， 万小龙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肩膀。 她把头靠在肩膀上，哭说：“龙大哥，我也可以像你身边那个姑娘，做你的妹妹吗？” 万小龙说：“当然可以了。以后叫我哥哥就好了，车里那个叫做小凤，我叫你小倩吧。” 她摸着万小龙的湿短袖，和粘的血的裤子说：“哥哥，你这衣服怎么办，不会感冒吧。” 万小龙说：“我是男的，身体壮着呢，没事一会就干了。 你一定很饿，我车里有面包和饼干，走，到车里去。” 到了车旁，万小龙拿出面包给她，她说：“这是人间的食物，我没办法吃的。” “那怎么办？你平时都吃些什么，在哪里吃呢？”万小龙问她。 她说：“不吃也可以的，只是感觉饿，没力气。 太饿了就偷偷到人的家里看有没有供奉祭祀亲人的食物，但这个会被受祭祀的鬼主人抓住打一顿。 有很多都是供奉给神仙的，我看到了也不敢去吃。 有一次我饿的实在动不了了，有一家人家里供奉着菩萨，摆着两盘香蕉和鸡蛋，还有香炉。 我想菩萨应善良心好，可怜我， 不敢吃水果，就偷偷舔了一口香灰， 那个画像上的菩萨就显形了，伸出手打了我两巴掌， 嘴里骂我：贼囚根子胆大放肆，小心我散了你的魂魄，滚！ 至此后，我才知道神仙的贡品不敢动的。 我就到处游荡找其它鬼，让它们给我一口， 有的可怜我，见我一直流血，会给我一点吃， 但很多都很吝啬，动不动把我赶走还打我。 有时候运气好会捡到阳间烧的纸钱，去地府市集里买点馒头，但这几年我只捡到两块钱。还记得我用一块买了两个馒头，另一块钱买了一副膏药贴在膝盖上，因为我老是流血，没有吃的要到处找，所以膝盖很疼。 要是实在没吃的，就去泥淖地里吸食泥巴，那个听其它野鬼说是神仙的粪便，虽然吃了就吐，难以下咽，但还是有一点营养。这个只有跟我一样的鬼才会去吃。 一般的鬼都有亲人每年过节给烧钱，它们拿来买东西吃，有的给阎王爷，给地府里当差的送钱，成为合同鬼，就会吃上大锅饭，有的贿赂的多，变成二级鬼，就吃官饭了。” 万小龙听她说着这些，感觉太苦了，怎么人死了在阴间也这样难生活。 便问她：“你现在是几级鬼？二级鬼要送多少钱？最高级要多少，我立马给你烧。” 她说：“我还没有级。因为我的尸骨还在荒野暴露着，没有埋葬入土，没有坟头祭祀，所以只能是流浪的野鬼，没有造册登记。 我家里爸妈也不知道我已经在缅北死亡的事，没有亲人给我烧钱。 听有的鬼说，鬼有六个级，六级最高，六级是世袭的，五级要几十亿，四级有关系就可以，送钱也不太行，三级要考试，看学历，只有二级贿赂的鬼最多，会当个办事员或者鬼将，大概要三千万，” “靠！”万小龙一听，泄气了。 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说：“那我们还是吃大锅饭，做个合同鬼吧。” 又看着手里的面包和饼干，问她：“那现在怎么办，这个你又不能吃，我现在给你烧点钱，你拿着去地府集市买点吃的。” 她说：“现在给我烧了，我也拿不到，我没有在地府登记，烧了我也拿不到。也不知道会散落到哪里，会被其它鬼捡跑的。” 万小龙道：”那咋办呢，我不忍心看着你饿着，要不我烧给其它鬼，你去找它拿。” 她说：“也可以，可这里烧给谁呢？” 万小龙想想也是，自己也不认识其它鬼，况且附近也没有坟头。 她看了万小龙一会，面露为难之意。 万小龙问她怎么了， 她说：“哥哥，你若对妹妹有心，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肚子不饿。只是对你不好。” 万小龙道：“什么办法？只要你现在不挨饿，我都愿意。” 她说：“我吸你一点阳气就好。 只要一点点我就饱了，听它们说七天都不会饿。 我也没吸过，听说很好吃。” 万小龙说：“可以啊，随你吸。怎么吸？” 她慢慢靠近万小龙，搂在万小龙的脖子上说：“用嘴吸的，哥哥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告诉我。” 说完她把花瓣唇亲在万小龙的嘴上，密不透风。 她的嘴唇柔柔软软的凉凉的。 几秒后，感觉她嘬着嘴开始吸了， 万小龙的唾液，舌头都被吸到她嘴里了。 自己身体感觉轻飘飘的要浮起来了。 头也晕晕的眼睛没有力气睁开，脚也没力气快站不住了，脸色变得苍白。 这有十分钟了，可她好像控住不了自己，还在吸，似乎像吸血鬼那样贪婪，那样兴奋和享受，葱白手臂把万小龙的头搂的死死的。 万小龙慢慢失去了知觉，双手垂下来了，浑身瘫软。 而周倩还没有停止，力气变得很大，似乎没有意识到万小龙不行了，沉浸其中，把万小龙的头抓在手里像是抓着一条大螺蛳粉在嘬。 就在这紧要关头，车旁一声惊叫大喊： “住口！ 你是谁？” 第114章 很厉害 周倩听到喊声，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车里的姑娘，便松开了万小龙。 万小龙顺势往下倒，她连忙扶住， 再一看万小龙脸色不对，哭着喊：“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车里的姑娘就是小凤。 小凤跑过去把周倩推开，对她吼：“他是我哥哥，不是你哥哥，不准你喊。你走开！” 又看见周倩眼睛是一片白，愣了两秒，露出一丝恐惧， 但也也没当回事，只当是恶作剧，气呼呼说：“你对我翻什么白眼，以为我好欺负吗？” 说完又摸着万小龙的脸，哭着说：“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 又朝周倩叫：“你把我哥哥怎么了？” 周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哭着说：“我吸了他一点阳气，没控制住吸多了……” 小凤道：“什么气，你快还给他！” 周倩就要蹲下和万小龙亲嘴，看能不能把阳气还回去。 又被小凤一把推的仰坐在地，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要亲我哥哥！” 周倩道：“我要用嘴才可以。” 小凤道：“哥哥的嘴只有我可以亲，不准你再亲她。”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也是我哥哥！我也要救他的。”周倩也有点急了。 小凤摸着万小龙脸上的虚汗，痛心地说：“哥哥，你快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周倩说：“你快让开，让我给哥哥还一点阳气。” 小凤嘴里嘟囔“脸皮厚，谁是你哥哥”就是不让，两人拉拉扯扯，推搡着， 周倩刚才脚一直挨着地，现在有点生气，吸了阳气，体内也有了气力，使劲一用力，就把小凤扯出三米远，而自己也飘了起来，飞在半空。 小凤在被扯出的瞬间，发现周倩凭空而起，像是气球一样轻盈， 便张大了嘴巴，瞪大双眼，指着周倩，眼睛一闭晕死过去。 万小龙没人扶了，摔在地上，头碰了一下公路，发出一声惨叫，醒了过来。 周倩赶紧落到万小龙身边，又把万小龙扶着，揉着他的头，说：“哥哥，对不起，没事吧？” 万小龙有气无力地说：“还好，还好。” 又抬眼看着周倩的脸说：“你现在好了吗？肚子还饿不？” 她又哭了说：“哥哥，我饱了。对不起刚才我没忍住吸多了。” 万小龙说：“没事的，我多吃两碗饭，睡一觉阳气就回来了。扶我起来吧！” 万小龙站起身，和周倩把小凤扶到了车后排躺下。 看看小凤呼吸均匀，估计没事，就对周倩说：“她没事，吓着了，一会就好了。” 万小龙把座椅打起来，坐在驾驶位，让周倩坐在副驾驶， 关上车门，看见她的两只眼睛像两个手电筒发光，说：“你的眼睛好亮，是不是看什么很清楚？” 她说：“嗯，刚才吸了你的阳气，看什么和白天一样。” 万小龙又想起什么，问她：“之前你的眼睛是个黑洞，那怎么看得见呢？” 她说：“我还有第三只眼睛是好的。” “啊，还有一只眼睛？”万小龙惊掉下巴。 就在她的脸上看，一般都会想到是在眉毛之间额头上会有，因为杨戬就是那样的。 但并没有，便说：“我没看到啊。” 她把衣服撩起，让看她的小腹，万小龙不明所以， 突然，她的肚脐眼睁开了，肚脐眼里面一只眼睛布灵布灵闪着，明亮又可爱还发着蓝光。 看完她把衣服又放下，嘴角上扬。 万小龙也惊得笑了，说：“好厉害。其他鬼也有么？” 她说：“没有，我这个是阴间的树妖给我的。 我刚变成鬼那会，眼睛流血经常看不清东西，一旦饿了就变成瞎子，跌跌撞撞的。 有一天我走不动了，倒在一片林子里，靠着一棵大树睡着了。 到了半夜，那棵大树把我摇醒了，问我怎么死的，为什么浑身流着血。 我把自己的遭遇给她说了，她可怜我，就把树上的一个小精灵让我吃了，没过几天我就发现自己的肚子可以看见东西，原来那个精灵在我的肚脐眼里住下来了，它变成我的眼睛。” “阴间还有树妖？”万小龙好奇问。 她说：“是的。只有远古的死去的大树才可以成为树妖，还有很多远古的鸟兽鱼虫死了会变成小精灵住在树上为家。” 万小龙摸着她的手，有点兴奋说：“妈呀，可算长了见识了，小倩。 哎，对了，不是说人看不见鬼吗，也摸不到。你怎么不一样呢？” 她说：“哥哥，我说了你别怪我。其实这半个月来，自从你打了亨利酒店，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万小龙虎躯一震目瞪口呆：“你，你一直在我身边？那我睡觉呢？”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在。” “啊，那，那，那我和她们那个的时候，你，你也在？” 周倩脸红了，点点头，把头低下了。 万小龙尴尬半天，脸又红又烫，打哈哈说：“哎呀，你渴了吧？” 就从脚下的一提矿泉水里拿出一瓶递给她，又收回手，帮忙拧开盖子，给她。 她喝了几口，说：“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看，我只是怕你走掉，我找不到你了。” 万小龙也给自己开了一瓶，喝了一口压压惊说：“没事，反正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要替我保密。” 她说：“嗯，哥哥放心吧！” “哥哥，我也要喝水！”车子后座传来声音。 小凤醒了。 万小龙拿出一瓶递给她， 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半闭不睁慵懒地说：“给我拧开！” 万小龙道：“自己来吧，你这以后还咋嫁人，谁敢要你。” “哼！谁说我要嫁人了，我黏死你！”她接了水，拧开刚要喝， 看见副驾驶坐着周倩，顿时惊叫道：“啊！鬼！她是鬼！” 万小龙转身捂着她的嘴说：“别瞎叫，她是我刚认的妹妹，她叫周倩。” “妹妹？”小凤把身子凑前， 周倩本不想把她吓到，但还是转过头来。 四目对视，准确的说，是两个黑眼睛对着两个白眼睛。 “啊~~~~”小凤又发出惊声尖叫，马上要倒， 万小龙一把扶着腰，喊道：“别再晕了！” 但还是晚了一步，她眼睛一闭，歪着头，吐着舌头，又不省人事。 感觉她才是鬼。 万小龙摸摸脖子，脉搏均匀，试试鼻气，呼吸顺畅，便不管她了。 小倩笑笑说：“哥哥，我一会给她道歉。” 万小龙道：“就说了她是胆小鬼，让她再睡会。” 小倩道：“我知道她是个道士，不是鬼吧，我虽然一直跟着你，但有时候你们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我也听不见。” 万小龙笑了说：“被窝里说的都是情话，那有什么秘密。小凤和我一样，不是鬼。 我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为什么我现在能看得见摸得到你呢，前几天你说你在我身边，怎么看不见。我很疑惑。” 她说：“是我要让你看见的，我知道迟早要让你看见我，另外我怕追不上你了，我的半截身子又在后面，情急之下，我才显形的。” “那其他鬼也可以显形出来吗？”万小龙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她说：“不行，只有我可以，可能和我肚子内的精灵有关。” 万小龙道：“那你可以看见周围的你的同类吗，就是鬼。” 她说：“可以，阴间和阳间一样，都在一个空间，但不在一个维度，就像蚂蚁只能生活在平面世界，人可以生活在三维立体世界，而神鬼可以在四维空间世界生活。 低维度不可以到高维度，但高维度的物种可以去低维度。 蚂蚁看东西只看四周，头顶看不到。 人看东西四周头顶都可以看到，但看不到墙壁的后面。就像蚂蚁看不到上空，看不到高度。 高维度的物种上下左右都可以，墙后面也可以，因为四维把三维的东西包在里面，三维把二维的包在里面，我是四维的，可以看到三维世界内外一切。” 万小龙又问：“那，现在我们这里有其它鬼没有？” 她突然消失了，没几秒突然又坐在副驾驶， 说：“没看到有。这里没有人家，也没有坟地，很少有鬼的。” 万小龙被她刚才的消失术吓了一跳，都忘了她现在说什么了。 怔怔地看着她，忙抓紧她的手， 说：“你这个法术太， 太牛逼了！” 第115章 埋葬 自从小倩坐在车里之后，车里的空气温度下降了十来度。 所以除了小倩，万小龙和小凤一直在打哆嗦。 小倩不忍看着他两人受冷，说：“哥哥，我还是在车外面吧！” 万小龙道：“没事，我们睡一会，天亮去下一地买厚衣服穿着就好。” 话没说完，小凤又醒了， 喃喃道：“哥哥，我好冷。” 万小龙转头摸摸她的脸，她看了万小龙一下，瞬间又看向副驾驶。 小倩也关切地看着她。 “你，你——”小凤这回没有再晕，只是用手指着小倩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万小龙道：“小凤不要再大惊小怪，她是小倩，我们的朋友。” 小倩也伸出手，要和她握手，说：“小凤妹妹，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你不要怕我，我也和人差不多。” 小凤听了，缓缓神，和她拉了拉手，嘴里道“你手好凉”赶紧缩了回去， 又起身慢慢凑近小倩，在她脸上细细端详半天，又上下看看。 除了眼睛很吓人，脸很温柔，和人无二。 “你的眼睛？”小凤说。 小倩道：“嗯，白色的。” “你真的是鬼吗？”小风颤颤道。 小倩道：“是的。” 小凤又转向万小龙道：“哥哥，你也认她做了妹妹？” 万小龙微笑说：“是呀。她以后会跟着我。” 小凤低下头低低地说：“奥，鬼妹妹。” 万小龙把小凤的手拉过来和小倩的手放一起，说：“你俩好好相处，说不定会成为一对好姐妹。” 小凤说：“好吧，鬼姐姐。” 万小龙又问小倩是不是鬼都很冷， 她说不是，有的冷有的热。 她冷是因为自己的尸骨未埋，暴露荒野，无遮无拦的，白天还好，晚上受冷风吹，霜露侵袭，自然寒冷。 万小龙摸摸她的手，一片冰凉。 于是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 小凤问要干什么， 万小龙道：“给你姐姐把尸首埋了。” 小倩拉住万小龙的手说：“这再回去要好远，哥哥，我知你心，现在都走在半路了，妹妹不想耽误哥哥和小凤妹妹的事。” 万小龙说：“哪里话，你既是我妹妹，我怎么忍心看你的尸骨在缅北荒地风吹雨打，蚁虫啃食。 走吧！” 此时天色微亮，正是黎明时分，半弯月影西斜，红日从东露头。 三人开着老头乐向南边奔去。 十小时后到了南双版纳，吃了顿饭，找了酒店，把黄金卸了，让小凤在酒店待着，万小龙和小倩去了边境口岸。 通过了口岸，进入缅北果敢镇上。 一路残垣断壁，少有人烟，一片萧条， 到处是缅甸军的红色标语： 电诈害民亡国， 铲除一切嘎腰子集团， 彻底消灭四大家族黑恶残余势力， 彻底清除人面兽心保护伞。 果敢镇上，成千上万的当地难民难军衣衫褴褛，面容枯槁， 个个搔首弄姿，面目狰狞，都得了严重的皮肤瘙痒症，无药可治。 到处是蚊虫跳蚤，蚊子遮天蔽日黑压压。 特别是跳蚤，多的密密麻麻，树叶子上一串串，疙疙瘩瘩。 到了亨利酒店，大楼已经倒塌，几台挖挖机在敲着水泥柱子里的钢筋卖钱。 跟着小倩轻车熟路到了酒店后面不远的一处荒草地。 四年间，小倩时常来此看望自己的骸骨， 常在夜里附在上面悲泣。 万小龙一走进这片野地，就被震撼： 白花花一眼望不到头全是断肢残骸，足有上万人的尸骨。 有的还完整，大多七零八落，有头没身，好多都已经风化，骨头上大大小小是蚂蚁的窝穴，乌鸦的啄洞。 有的手上还有手链，有的骷颅上的头发掉一边，头发上还有发卡，皮筋圈。 小倩扑到一个头骷髅上就哭，哭完又抱起来不撒手。 又从旁边几具骨头里找出半个断腰连腿的，身后找出带着肋骨的胸骨。 万小龙打开随身带来的大黑手提包，和她一起把骨头装进去， 又看看刚才她拿头骨的地方还有一片头发，也捡起来放进袋子里。 收拾完了，这片乱骨场忽起大风，尘土飞扬， 风也不走，晴天白日，甚是阴冷，一直在累累白骨上盘旋。 万小龙都被风沙迷了眼，揉揉眼睛，见小倩哭声不止， 便抱抱她，抹抹她的眼泪说：“好了，走吧，我们把它带回你的老家安葬。” 万小龙拉着她要走，她却在原地不动， 风把裤腿吹的呼啦啦响。 “怎么了？”万小龙道。 她指指自己的腿说：“哥哥，它们抱着我腿，都抬不起脚了。” “啊，谁？”万小龙看看她的腿，什么也没有，除了风吹。 刚说完，万小龙明白了， 这里有上万具尸骨无人埋葬，也就意味着有上万只孤魂野鬼游荡。 这阴风就是鬼。 万小龙走过去，把她的腿往上拔，拔也拔不动。 使劲拉她，也拉不动。 万小龙说：“这可如何是好？ 你给它们说说，我们是好人，我们还要急着赶路，让它们放我们走。” 小倩说：“我已经说过了，她们不听。” “啊，我没听见你说话呀？”万小龙诧异道。 小倩说：“我身上自带有风，风是语言。” 望着一片白骨，万小龙心生怜悯。 便蹲在小倩脚下，朝地上大声道：“你们想要干什么，看我能不能帮你们？” 然后用手抓了一把风，对着吹口气。 小倩道：“哥哥，我们是四维世界的，你是三维的，三维不能进入四维说话的。” “好吧，那你给它们说说，她们想干什么，我会尽力帮它们。” 万小龙说完，小倩倏忽原地消失，化作一缕风， 只剩地上的尸骨袋子。 几秒后，她又出现了，对万小龙说：“哥哥，它们也是无家可归的野鬼，尸骨没人给它们埋葬，所以在阴间没有身份，没有吃的，到处乞讨，打黑工，备受老板打骂凌辱，日子过得很凄惨和煎熬。 它们希望你能把它们的尸骨也埋了，就埋这里也可以。 它们现在都在给你磕头呢。” 万小龙听了，咂着嘴，望着足球场大一片白骨，眉头紧皱起来。 不由地点起一支华子抽了两口，喃喃道：“这工程量不小哇！” 小倩说：“哥哥，我也可以帮你。另外它们也可以帮你。” 万小龙道：“你肯定要帮我，但它们是风，不能像你一样现身，怎么帮我呀？” 小倩说：“刚才它们说了，只要你把坑挖好，把它们的尸骨放进去，它们会使劲用风吹土填坑的。” 万小龙苦笑道：“好吧，它们要是可以用风挖坑就更好了！” 说干就干，万小龙脱了上衣，露出古铜色腱子肉和健硕的胸大肌，弘二头肌，十块紧绷腹肌，臀大肌，股四头肌。 虽然已经四十五高龄，但也老当力壮。 看看手里没有铁锹和洋镐， 小倩变成风，问了其中一个鬼，那鬼给万小龙用风引路从一个倒塌的小区物业工具房里找到两把锹和一把洋镐。 两人从上午十一点开始挖坑，除了中间吃干粮面包喝水，昼夜不停，挖到了第二天上午。 筋疲力尽，内裤都湿了，再也动不了，腰酸背痛。 一看只挖了一米深，五米长，两米宽的水池子大小的坑，这要放下一万具尸骨，就是痴人说梦。 万小龙又抽烟，一根接一根，正发愁时，想到了昨天经过亨利酒店看到的那几台挖机。 “我这猪脑袋，咋就没早点想到呢。” 万小龙拍着脑门，来到还在敲着水泥柱子找钢筋卖钱的四个挖机师傅那里， 说明了来意，答应一人一天给五千块钱。 他们都是当地人，现在吃了上顿没下顿，就靠每天找点钢筋换点钱，一天也就一百块。 挖机是他们捡的。 缅北发生战乱后，好多修建诈骗园区的工程队跑了，什么也没带走。 起先他们扭扭捏捏说，挖机很费油，一小时就要二十升什么的， 万小龙笑说，你们捡了挖机，那一定捡了柴油，不都是白来的吗。 后来他们又说，没有烟抽。 万小龙没有时间和他们絮叨，本来想每天给多少钱，他们出工出机械，后来一想最好还是包给他们。 想着车里有路过南双版纳卖掉两根金条得到的五十万块钱， 便说：“八万块你们分，每人一条华子。给我挖一个二十米长宽，二十五米深的坑，要是两天内挖完，再加两万。 干不干？” “要得！” 四个挖机的嘴裂到后脑勺。 挖机轰隆隆开进，在尸骨旁边经过昼夜奋战，钞票华子可乐加持，三天后，终于挖出一个大深坑来。 又在他们和小倩的帮助下，用了大半天把一具具骸骨放进去，码的整齐。 有了挖机当然不用鬼风来吹土，毕竟它们在阴间也是吃不饱，再要帮忙吹土，还不饿晕了。 第四天工程结束。 万小龙把十万块钱给了挖机，四个挖机的嘴又裂到了后脑勺。 镇上一片废墟，那还有什么商店， 更没有寿衣纸钱魂幡等丧葬东西卖， 万小龙当下从车里拿出三十万真钱和小倩在万人坑坟上烧了。 烧到最后三张时，小凤说，等等。 原来是众鬼和她有话说。 她消失了一会，又出现， 她告诉万小龙，阴间现在有一万零八百孤魂野鬼在阴司造册登记了。 男鬼九千，女鬼一千零八百。 每个鬼都领到了两三块钱。 它们很感激万小龙的大恩大德，但阴阳相隔，无以为报。 就让万小龙把这三张钱写上自己的亲笔签名，然后撕成两半， 一半烧给它们，一半自己留着。 他日万小龙在阳间遇到难事， 只要烧了另一半，一万零八百鬼将会前来相助。 第116章 再回家 万小龙道，鬼也情意颇深，只是它们又不能现身， 如何来帮我，难不成帮我刮一阵龙卷风？ 小倩说，贤哥有所不知，我们鬼要在阳间显身，正常途径要么成为厉鬼，要么成为鬼神。 厉鬼要前世怨念极深，还要在阴间隐姓埋名，吸食其它小鬼的怨气，痛苦修炼才可以。 鬼神就要一级一级往上升，走关系行贿赂潜规则搞交易不容易得很，费力费神，还不一定成。 普通凡鬼只是想想，变作以上两个比登天还难。 还有就是非正常途径， 一就是求告老树妖，获得精灵。 但要靠缘分，老树妖不给，也没办法。 另一条极端路就是万鬼一心，以风成刺，突破阴阳结境。 这一条一旦被巡逻鬼夜叉发现，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带头的立马会被散了魂魄，化为烟尘。 我想它们来帮你，选的就是最后这条万劫不复的凶险之路。 万小龙听了，无不感叹， 说，我还能有什么事，应该用不到，都烧了吧，也免得让它们在阴间也惦念我。 本来很激动，想想既然已经埋葬了，就离了阳间事，不能搞的它们不能安生。 就把写好的三张钱扔进了火苗。 正烧着，一股风吹来，烧到一半的三张钱竟飘在万小龙的怀里。 小倩看看说，哥哥，这也是鬼鬼们的一片心， 你又何故推辞？ 我们鬼虽然肉身已死，五脏尽灭，是幽灵暗物之身， 可无心跳动却更重阳间人的恩惠。 我们已经阳间走过，尝遍人间冷暖， 不承想来到阴间，更是蝇营狗苟，现实残酷，所以方倍加珍惜情意，不敢丝毫慢视。 哥哥就收着吧，不要冷了众鬼们的心。 万小龙听了只好把三张残钱装进口袋，对着一万立方的万人坑拜了三拜， 说：“你们在阴间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托梦与我，或者告知小倩。我会尽力帮你们。 回去之后，我会烧去一万亿冥币给你们，一人分得一亿在阴司谋个差事吃公家饭也好。” 万小龙说完，风又起，却没有任何力， 风围着万小龙身子转，万小龙听到呜呜的风鸣声。 埋葬了一万零八百野鬼，两人重新又上了车，小倩抱着她的尸骸坐在副驾驶。 一路无话，离开了缅北。 到了南双版纳酒店，是夜里八点， 和小凤汇合后，三人打包了一席饭菜在房间里吃。 看着丰盛的鸡鸭鱼肉，小倩咽着唾沫，也吃不了，只能喝水。 小凤不解道：“倩姐，咋个不吃呀？” 小倩道：“现在我的骨骸还没埋葬入土，没法吃。 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石头。再说我也不饿。” “那你咕嘟咕嘟咽唾沫干嘛？”小凤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在她面前晃。 万小龙把排骨抢到自己嘴里说：“小凤，快吃你的吧，明知道小倩不能吃，你非要挑逗她，让她难受。” 到了晚上十点， 小凤在房间里脱光了衣服就去洗澡， 惊得小倩道：“你好没羞耻！” 小凤把蕾丝花边镂空小内内往床上一扔， 也道：“切！装什么纯，你都说了你一直跟着我们，什么没见过。这里就我们仨，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羞耻的。多事！” “小凤，对你姐要尊重！” 万小龙也脱了衣服，一丝不挂。 这回小倩傻眼了，道：“哥哥，你——，你们——” 万小龙拉了一把小倩，亲了一嘴道：“好凉，快也脱了吧，一起洗，给你搓背。” 她说：“我不！你们先洗。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太让人伤心了。” 万小龙道：“那个？” 她说：“乱性！” 万小龙又亲她不放，她的嘴里一直是黏糊糊的液体，亲完拉一嘴的丝。 “那有什么让你不伤心的没？”万小龙道。 她抓住万小龙放在她乳房上的手，哼唧说：“有，就是你好强大！” 万小龙哈哈笑了，说：“以前你都是站在一边看，今晚想不想感受下？” 她说：“我可是鬼，不知道和你结合会怎么样呢，可别害了你。” 万小龙道：“我的倩妹儿，我正想试试呢，来吧！” 说完三下五除二就脱了她的衣裤，抱着正要进浴室，手中突然什么都没了。 万小龙房间里看看，笑着问：“出来吧，不想吗？” 一股风在床上把衣服吹的乱动。 突然，她又在床上坐着穿裤子，嘴里说：“我现在不想。” 万小龙道：“口是心非，那我不管你了，我和小凤洗。” 她低头边穿衣服边说：“嗯，你们洗完，我再洗。” 仨人洗完澡后，小倩在沙发坐着，小凤躺在被子里，万小龙站在地上。 “嘿嘿，被窝里好暖和，哥哥快来呀！快活呀！”小凤向他招手。 万小龙笑笑，转头看着小倩说：“一起睡吧！” 她洗了澡又穿上了衣服，说：“我在沙发上睡。你们以前在房间里的时候，我就是在沙发睡的，习惯了。” 万小龙没法，亲亲她，上了床和小凤躺一起，最后关了灯，小凤麻花一样缠了他半天，什么也没做。 三人都败兴睡去。 第二日三人醒来，把房间里的金袋子装上车，吃了早饭，买了些毛毯，棉衣，鞋子，零食饮料火腿什么的，出发了。 路上小凤坐在副驾驶披着毛毯，万小龙开着车，穿着棉衣，不冷了。 小倩在后排躺平，闭目养神。 走到半道，两人去小饭馆里吃了饭，回来看见小倩还在睡着，万小龙亲亲她。 惹的小凤生气道：“哥哥，你干嘛老亲她不亲我， 我也要亲亲！” 万小龙转过头要亲她，她一看万小龙一嘴的拉丝， 嘴一撅，眉头一皱，躲开道：“嗯~~~，好恶心，不亲不亲！” 小倩打了一下小凤道：“你才恶心！” 小凤伸手回打，没够到，索性不在副驾驶坐了，跑到后排和小倩缠在一起厮打闹腾。 万小龙不管了，只顾开车。 没一会看见两人打累了，就让换着开车。 一路上，车子以时速六十码风驰电掣，带着三千斤黄金和三个人， 省道不全是柏油路，有几段是石子路和坑洼的水泥烂路，但车子也没有出现任何毛病。 万小龙竖起大拇指，赞道：“海豹牌老头乐，棒棒哒！” 头顶满眼的阳光，沿路满眼的绿色，空气清新，心情愉悦。 万小龙仿佛看到了蒙蒙还在蒙蒙水饺店里忙活， 她总是心不在焉，一愣神的功夫就在想自己的老公，不知道是死是活， 还有可爱淘气的女儿莹莹，该上高中了吧，木讷的儿子吴合，也不知道想不想他这个亲爸爸。 成熟妩媚的梅莉，还有两人的私生孩子梅晓也该上幼儿园大班了， 气质优雅性感的翠翠经常想念自己，时常偷偷哭一场，为什么自己的小龙哥还不见回来 …… 第117章 痛 千叶市在五川省，本来连续开一天半就可以到达，但老头乐上不了高速，所以还是一直走的省道。 三天后，三人到了千叶市。 万小龙先把小凤和小倩安顿在市里的丽枫酒店，卸了四袋金条在酒店里，两袋是小凤的，一袋是那个孩子走丢的瘦女人的，另一袋给小倩留着。 “小倩，我四五年没有回家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在这里和小凤待几天，没事两人出去游游，那袋金条是给你的，想买包包衣服没钱拿一根到银行卖了就行。”万小龙说。 小倩道：“哥哥，我知道了。 那你快点，我的尸骨还要拿回老家葬了，我不能在父母面前现身，一切都要哥哥帮忙。” 万小龙拉着她的冰凉的手，说：“嗯，我记着呢，我家里安顿好了就来找你。” 说完就要亲她，被小凤一把扯开，道：“哥哥，别！ 先亲我。” 万小龙亲了亲小凤，然后亲了下小倩。 转身对小凤说：“小凤，小倩是阴间人，在凡间多有不便，你要照顾她，她是你姐姐，可别耍小孩脾气，闹别扭。 你也到处看看，想在哪个片区买房就买了吧， 拿不定主意就给我电话，我过来给你参考参考。” 小凤还要亲，看见万小龙嘴上像涂了唇膏， 就在脸上亲了一下，说：“放心吧，我又是孩子。 你要想我，知道了不？” 临走时，万小龙又说：“你俩是姐妹，要好好相处。” 又看向小凤道：“处不好你自己找原因！” 小凤佯装对万小龙踢一脚，娇嗔道：“赶紧滚，找你老婆去！” 从丽枫酒店出来，万小龙开着老头乐，带着八袋金条沿着候武大道向家里开去。 四五年没回来，这座城市变得更美丽了，摩天大楼林立，商业街和cbd现代繁华，公园绿化与之交相辉映，城市干净整洁，男女青春靓丽，处处活力多彩，景色如画。 记得七年前自己出狱那会，感觉乱糟糟，雾蒙蒙的，到处叮叮咣咣挖路盖房，尘土弥漫，城中村在高楼夹缝里烟火喧嚣，有的拆了一半像是废墟，马路上也是挤挤冲冲，垃圾桶上扔着西瓜皮蜂蝇嗡嗡。 而今，头顶蓝天白云净澈万空，眼前绿荫大道车流不息， 万小龙在车里禁不住喊：“老婆，你老公我又回来啦！” 到了湖滨世纪小区，万小龙没有先回家， 特意绕道先去了邻里中心看看自己的店面还在不。 要是蒙蒙还在店里忙活，给她一个惊喜。 到地方发现自己的“龙饼”店变成了一家星巴克咖啡馆， 老婆蒙蒙的“蒙蒙水饺店”变成了一家巴黎贝甜蛋糕店。 这一溜排店面都改头换面了，什么面包新语，什么茶百道，陶陶居，明婷小馆。 装修奢华现代，不再是以前那种县城风格。 万小龙心里生出一丝失伤。 返回来开着车进入湖滨小区，原来的绿化树长大了，到处郁郁葱葱，树荫遍地。中间还修了一个大理石小喷泉。小区路面都是磨砂条纹的花岗岩拼接。 反正到处是一种低调和有钱人才住得起的感觉。 快到自己临湖那栋楼的的时候，一种冷清感袭来，这会是上午十点，阳光明媚，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小区里也有人在散步，有的老人买菜刚回来。 万小龙转了几圈没地方停车，自己家一直没有车也没买过车位。 看见梅莉的车位空着，就停在她那里。 上了楼，到了自己家门口，房门紧闭， 门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贴纸，圆的方的，疏通地漏，下水，开锁换锁，除臭，补漏等等五颜六色。 门两边挂着黄色对联： 音容莫睹伤心难解千行泪，亲恩未报哀痛不觉九回肠。 对联已经泛白，风化，裂了口子。 顶上一朵盆子大的白花，白花两边垂吊着白纱，都已经泛白，白花七零八落。 门口地上“出入平安”的地垫上放着一个黑色陶瓷香炉， 上面插满了香，香灰落满了香炉，撒了一地。 万小龙顿感伤悲，心绪沉入海底。 缓过神来，猛敲房门，半天没有回应，又大力拍门，嘴里喊叫：“蒙蒙，蒙蒙！” 又接着叫：“爸，妈！” 没有回应，空空死寂。 “莹莹，莹莹，无合！爸爸回来了！” 又喊了几十声，手也拍的麻木没有了知觉，声嘶力竭，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 直到喊的嘶哑，嘴也颤抖，不禁扶着墙蹲坐在地上。 那一瞬间感觉空气静止了，自己不是坐在家门口，而是三十年前自己光着身子泡在老家牛棚前的小河里， 全身躺在水底，脑袋空白，世界隔绝，轻飘飘然。 “叔叔！” 万小龙惊醒转过头，看见梅莉的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伸出来，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万小龙连忙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拉着他的手， 急切地问：“小朋友，你知道对面家里的人去哪了吗？” 他有一米高，稚气未脱，说道：“妈妈说他们一家去天堂了。” 万小龙一听，如五雷轰顶，头晕目眩，一头栽在梅莉家的门上。 几分钟后醒来，小朋友还站着看着他。 万小龙气若游丝地说：“小孩子不要胡言乱语，诅咒邻居。你小时候在我家门口撒尿我都给你记着。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叫什么名字？” 万小龙道：“你叫梅晓。” 他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万小龙：“我是谁？” 他说：“你是灰太狼。” 万小龙说：“我是你爸爸。” 他说：“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姐姐。” 万小龙道：“你哪来的姐姐？－－” 梅莉结婚了？又和别人生了女儿？不不，那也只能是妹妹。 万小龙闪过这个念头，又突然想起自己一家人。 和梅晓这会说话，头脑倒是冷静了一会，现在又恐惧感袭来， 蒙蒙，莹莹，无合，还有丈人丈母，他们去哪了？ 自家门上的白花是给谁挂的？ 谁不在了？ 我不在了？ 万小龙要进梅莉的家看看，看看他的爷爷奶奶在不在，问问情况。 梅晓死活推着门不让进，嘴里大叫：“大灰狼不要来我家，我妈妈要回来了！” “谁呀，小晓谁呀？” 梅晓背后走过来一位四十岁的妇女，膀大腰圆，五大三粗，身材魁梧，脸上麻麻点点， 腰里缠着做饭的围裙，手里还拿着不锈钢长把汤勺。 “你是？”万小龙朝门缝问。 她说：“我是这家的保姆，你是？你要做什么？” 她很警惕地把梅晓拉到身后，扬着长把不锈钢勺。 万小龙说：“我是对面邻居。我刚从外地回来。不知道我家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见人。” 她说：“你是邻居？ 那家人四年前就感染新冠不在了。听说男主人也死在外面了。 你是干什么的？贴小广告的吧。 你们这些人心让狗吃了，他家那么惨，一个劲地给人家门上贴，赶紧走，再不走看我一勺捶死你！” 第118章 悲 万小龙从保姆的口中已经听出了所以然， 保姆又浓眉大眼，厚嘴雷声，非薄唇猴腮躲眼说谎之人。 刚才梅晓也说了“天堂”， 梅晓也就六岁的孩子，天真无邪， 梅莉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说这样的话。 万小龙顿时气血停滞，神思恍惚， 只感觉天旋地转，世界灰暗无光。 眼看东摇西摆就要摔倒，梅晓冲出来吃力扶住， 万小龙除了头被他接着，整个身子砸在地上。 那保姆也觉察不对，也跑来扶着。 只见万小龙两眼鼓胀血红，不见泪水出来， 嘴里两边槽牙咬碎，愣是不哭。 后又紧闭双眼，双拳死握，脖子青筋暴凸。 良久，复又睁眼，泪水终于夺眶泉涌而出，哗哗如雨下。 只是不见声音，哀默戚戚。 这时，梅莉恰从电梯里出来，看见孩子梅晓和保姆扶着一个人，走近一瞧，是万小龙。 也扑上前，把头搂在怀里，摸头哭噎：“龙哥－－” 万小龙吃耐不住，终于放声大哭，悲恸欲绝。 嘴里直叫：“我的妻我的儿，你们在哪里，可有走远？ 我便来也！” 说完，忽的站起，把三人撞翻一地，直冲向门墙， duang的一声巨响， 脖子歪折，头上血流如注，身子倒在香炉上， 香灰飞扬弥漫，门上白花掉落， 昏死不动。 梅莉冲上前跪地拍脸摇喊：“龙哥，你又何苦，莹莹还在，我和小晓还在！” 半小时后，万小龙睁眼醒来，头上缠一圈白纱布，躺在梅莉的大床上，眼前是梅莉哭泣的脸，地上呆站着梅晓和保姆。 “蒙蒙，蒙蒙呢？ 我的好那贤良体己的老婆， 我要见她， 我回来了！” 万小龙大喊， 随一跃而起，翻身跳下床，光脚片子冲出梅莉家， 扑在自己家门上使劲捶门， 嘴里嘶嚎：“蒙蒙，我是你老公， 我想你，我回来了。 开门，开门，为什么不开门？ 你在生我的气，对吗？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在外太久，没能在你身边护佑， 可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我还带了钱，我们家再也不用辛苦挣钱了， 你不用天天操劳为钱愁困了…” 身后梅莉踉跄跑出来抱住他，叫道：“龙哥，不要这样子，蒙蒙已经走了三年了，你要节哀呀！” 万小龙又拿头撞门，嚎啕哭诉：“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教我为你去死， 你一生辛劳，少有为己而活，温良贤淑， 为家人为儿女从未停歇， 遇我又把一片真心终生托付，任劳任怨， 我亦从未二心，只你是我一生相伴。 而今竟撒手去， 不打招呼，一声不吭就走， 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你留下我，让我去哪里， 你把家带走了，我怎么办？” 天啊，我平生未作亏心事， 不曾伤害草木良人， 做人中正施恩，心怀慈善悲悯， 有济苍生之志，吐纳天地之胸， 却一路坎坷不平。 想我幼年失亲，孤苦无依，卑微流浪， 不知爱为何物，情又何来， 长大后心有孤独，两脚所到处即为家， 浑浑噩噩浪荡半生。 天赐良缘，半路幸得你的不弃， 偶作佳合，死生契阔，誓言偕老白头。 同床共枕，举案齐眉，生儿育女，颐享天年。 我亦得父母妻子， 你我爱之深切水乳交融，濡沫似一人， 情之深沉山海难抵，千金九死而不悔。 你与我半生， 春花秋月短暂，清福未享， 人间美好如缕烟飘散， 你常愁思无钱，生活无落，家小难度， 今我带有千万，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你我， 盛世终于赶上， 纵享阳光自由，无忧无虑， 爱意绵绵，天上人间， 咫尺间，你却携家带口撒手人寰。 你可看一眼？ 今， 你舍我而去，风木悲伤， 留我只身孤影，寒秋凛冬， 我又将欲何往，万世何恋， 生有何求？” 哭着哭着身子顺着门溜下来。 梅莉也坐在地上，把他的头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不停地抚摸，安慰。 没一会，万小龙安静下来，也不哭了，也不流泪了。 只把头仰起，看着楼顶，呆呆地看，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 道：“梅莉，你刚才说我家莹莹还活着，她在哪？” 梅莉道：“莹莹在中京上大一，她考上清华了。 她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梅莉刚拿出手机，万小龙说：“不要影响她学习，我明天去看她。” 梅莉说：“你家的钥匙在我这里，我去拿。” 万小龙道：“好，好。为何不早拿出来，害我碰门？” 梅莉道：“你要死要活的，拉你都拉不急，那还有时间给你钥匙。 再说房子都空了三年半了，也怕你进去更难过。” 梅莉拿了钥匙开了门，万小龙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干净，客厅的沙发电视茶几都用报纸盖着， 茶几上放着五个相框，三个黑白的，吴蒙蒙爸妈的，吴蒙蒙的，无合的。 两个彩色的，一个莹莹的，一个全家福。 阳光还是和往常一样从阳台倾洒进来，屋里亮堂。 三间卧室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 厨房锅碗瓢盆干净整洁。 在莹莹和无合的小卧室书桌上，放着一堆千纸鹤。 还有莹莹在几张干皱的纸上胡乱写的话： 爸爸，我想你！ 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说你会守护我，为什么你要说谎？ 妈妈，你说你去天上找爸爸了， 你找到了吗？怎么不回来告诉我？ 你们都走了，我在世上没亲人了， 我怎么办呀。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 谁来爱我，我又能去爱谁？ 万小龙看了后，泪流满面，哽咽不止， 梅莉抱着她，也跟着哭。 哭完了，梅莉说：“龙哥，蒙蒙走的时候，把莹莹托给我照顾了。只是这几年她很少回来，我和她也只是电话联系，她一直在学校住宿，寒暑假也只回来过一次。 我给她钱，她也不要，给她买东西也不要， 她说她妈妈蒙蒙给她留了钱，她自己也在打寒暑假工。 蒙蒙走后，我一直把莹莹当我的孩子，小晓也把她当亲姐姐，她和小晓能玩的来，和我没什么话。 她可能大了，和我总是客气，我也心里难受。 对不起，这些年，她也没怎么回来，我也没在她身边照顾好她。” 万小龙道：“这不怪你，你一个带孩子也不容易。莹莹和她妈妈一样，什么事也要强，不肯麻烦人。再说她也是大姑娘，让和你生活在一起，没有感情基础，隔阂难免的。” 看着梅莉跟着自己哭的泪痕斑斑，万小龙道：“弄的你都没吃饭，你赶紧去吃饭吧。” 她说：“你也没吃，身子要紧，和我一起吃吧。” 万小龙道：“我吃不下，你不用管我，我刚回来，想在家里静静。” 梅莉看了一眼周围的空荡荡，三年没怎么住人，空气都带有尘土味，没有人气了。 又看看万小龙，道：“那你在家待一会就过来，我做饭给你吃，还有好多话给你说。” 万小龙说：“好。” 她刚走到门口，万小龙想起车子还停在那里，说：“梅莉，我车还停在你车位上。” 梅莉愣道：“那是你的车呀，没事，我停外面就好了。你休息会就过来，我等你。” 梅莉走后，万小龙在客厅里坐了半晌，看着家人的照片，想起往日全家人一起吃饭，两个孩子在眼前吵吵闹闹的情景。 想起在她的出租房给她算卦的情景， 想起两人一起开着三轮车起早贪黑卖炒面炒饭的情景， 想起看房子买房子时，她的高兴和兴奋， 想起她带着孩子在监狱门口迎接自己的情景， 想起两人在店里忙活，充实又默契，两个孩子一放学，围着爸爸妈妈转的情景， 想起她看自己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满含爱意，却装作嫌弃的情景， 想起她哭着抱着自己说，她的生活终于有了希望，不再卑微活着，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感受到快乐幸福的情景， 想起第一次认识她，每天看着她矮胖的身体骑着电动车在自己的算卦摊前一脸漠漠早出晚归的身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死去可见万事空，烦恼忧愁去，阴间与你行。 万小龙不禁潸然泪下，喉咙哽塞， 常闻阴间昏暗无光，冷清多雨，魑魅魍魉恐怖阴森，风号凄哭，个个假言冷语，兽心残酷， 我妻儿父母可怎受挨？ 他在茶几上留了两张纸，一张给自己的女儿莹莹，一张给梅莉。 然后慢慢起身，走到阳台，满眼阳光，看了看万里晴空，周天碧蓝，遥远处云朵浮动，似万条巨龙，顿感此生足矣，生无可恋。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一跃而下…… 第119章 是死是活 芸芸众生，蝼蚁草芥， 一个普通人死了，和一只蚂蚁被一个普通人踩死一样， 在蚂蚁的世界里，它死的突然死的悄无声息，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他或她也是一样。 万小龙同样如此。 十五楼到楼下草坪， 他像导弹一样落下，草坪也像花岗岩一样硬，迎接他。 只是且慢， 理想世界里主人公永远不会死， 枪打不死，炮轰不死，刀剑戳不死，毒药弄不死，对手掐不死，不会摔死不会塌死不会病死不会气死。 更别说自杀死？那是不可能的。 樱花落地速度是秒速五厘米， 站在十五楼下接住一片花瓣不会砸到手， 接住万小龙则会粉身碎骨。 三秒后万小龙在楼下草坪落地， 五秒后，他醒了。 浑身安然无恙，揉着屁股定睛一看，身子下有个人被他砸成两半。 长发披肩，头四分五裂，但还连着筋，上身穿着北面冲锋衣，两只手臂牢牢抱着他。 另一半腰和腿在绿化带里，穿着男人的长裤，和一双不合脚的鞋子。 嘴里眼里冒血，半个肚子血淋淋， 绿化带那里的半截腰上也是血糊糊的， 肚脐眼里一只蓝色的卡姿兰大眼睛布灵布灵闪着， 眼神委屈巴巴，可能它也被砸疼了。 “小倩！” 万小龙解开抱着他的两只手臂， 摸着她肿胀发白撕裂的脸。 她眼睛里都是血，没有白色的眼球，又变成两个黑洞。 现在黑洞里咕咕冒血，顺着脸流。 她的两只手还动，缓缓抬起，摸着万小龙的脸， 嘴唇也还在动，一张嘴血就冒出来，喉咙里呼呼响，好像在说什么。 想到那天夜里第一次遇见她， 她追万小龙的车子，亲眼看到她的身体是可以分离，可以自己定位寻找另一半合在一块的。 这时没看见自动定位，就抱着上半截身子跑到绿化带那边， 放在下半个腰和腿那部分上，人工定位。 可半天也没见上下两部分合在一起。 万小龙急的满头大汗，自己没死成，还要拉个垫背的， 垫背的还是自己的妹妹。 他六神无主，想到是不是小倩需要阳气，肚子饿了，没力气合并自己的身体，就一嘴下去亲住她还在往外冒血的嘴。 但没看见她吸，就自己往她嘴里吹气， 谁知道一吹，半截肚子就呼啦啦响，气往外跑。 这可咋办，小倩不能死，她已经死了一次，现在是鬼， 要是鬼再死一次，那会变成啥，不敢想。 这会是中午十二点，午饭的时候， 望望绿化草坪围墙外二十米远处的丹阳湖公园散步的人熙熙攘攘， 小区里倒是还没人过来，监控看没看见就不知道了。 要是让社区遛弯消食的大爷大妈凑热闹的看见了还不当场去世， 保安看见了，还以为出了惊天惨案。 便慌着一手抱着一半躯体就往自家楼栋电梯跑， 沿路两道血印子像刚从桶里提溜出两只拖把。 到了房门口，门还关着，自己是从阳台跳楼下去的，钥匙在屋里。 便朝梅莉的房门踢了两脚， 梅莉刚刚从万小龙的家里出来没多久，心里一直放不下，担心万小龙悲伤过度寻短见，所以回到自己家后，一直干坐着， 保姆和小晓都快吃完了，她也没动筷子， 就等着万小龙过来，这会她已经等的心里胡思乱想，如坐针毡，也要出去看看万小龙。 万小龙一踢门，她也正好要开门， 两声踢门声巨大，让人心惊，从猫眼里一看，是万小龙圆睁睁的眼睛，眼神能冒出火。 一开门，眼前万小龙全身血哩呼啦，一手抱着一个长发女人的上半身，一手是女人的下半身， 两个半截身子血流的哗哗， 地上血流成溪。 “不要晕！” 梅莉瞳孔瞬间放大，马上要倒，万小龙大喊。 幸好梅莉四十三岁，成熟稳重，见过世面，不像小凤是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胆小鬼。 她将倒要倒，还是挣扎扶着门，眼睛努力撑着眼皮，哆哆嗦嗦地说：“龙，龙哥，这，这，这，你，你－－－” 万小龙喊：“小晓和保姆是不是还在家里？快让她们躲起来。” 她这会看清了万小龙手里的两半人， 张着嘴吧，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干张嘴说不出话（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身体僵硬，喉咙肌肉紧缩，脑袋空白。） 万小龙腾出一只手，狠打了她两巴掌，吼道：“快，让她们躲进房间里，我要进来！” 梅莉没有思维，完全听命，一转身， 门后面小晓和保姆一人拿着双立人菜刀，一人拿着不锈钢长把汤勺，要挤上前， 被梅莉一声大吼：“躲房间里去！躲房间里去！” 两人听声音知道门外面是万小龙，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第一感觉都是声音恐惧和威胁。 都还在原地犹豫不解梅莉意，以为是为了保护她俩。 小晓撅嘴道：“妈，是灰太狼？我不怕！我保护你！” 保姆紧握着汤勺把道：“梅姐，我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你让开，我上！我一勺子抡死他我！” “快！快！”万小龙还在外面嚎。 梅莉也急了，推着她俩道：“听我的话，你带小晓进他房间，快！锁上门别出来！快！” 保姆把小晓带进卧室，又跑过来，把菜刀递给梅莉， 嘴里道：“你把刀拿着，到我后面去， 他敢进来，我非给他开了瓢， 妈的见我们家没男人咋的，老娘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鲁南霸王勺！” 梅莉急的面目狰狞，把她一把推回去吼道：“回去！我不让你们出来别出来！” 保姆跃跃欲试，也吼道：“莉莉！你行吗？ 你打得过他？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男人吗，我还用你保护？ 你那力气我又不是不知道，前晚上在床上，我一只手都把你撑起来。 你走开，你回去和小晓待着，你不把你当回事，我不行， 我心里只有你，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走开，你去报警，奶奶个腿的，看我弄死他狗日——” 保姆话没说完，万小龙踹开门，碰翻梅莉，夺门而入。 他不能再耗着，小倩命悬一线。 保姆刚一扬起长把不锈钢勺，面前是血人万小龙， 一手一个女人半身子，血淌不止，地上瞬间是血潭，流到她脚下。 “啊~~，莉莉，这，快跑，跑————” 话没说完，眼睛一闭一睁，白眼一翻，哐筒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梅莉习惯性把门关上，原地呆滞不动。 万小龙也不管了，直冲进梅莉的大卧室，把小倩的两半身子放在大床上，并在一起。 那血瞬间把奶白色的床单染红，浸透。 看着小倩眼睛窟窿里还是冒血，嘴里也是， 身子断茬处絮絮落落，如手撕鸡般不能合在一起，血流个不停， 万小龙拳头攥紧又松开拳头攥紧又松开， 额头上豆大的热汗，来回踱步，无计可施。 着急了又上前抱住头亲，希望给点阳气，可小倩像是也昏迷了，没有反应。 她不是人，这会也没有脉搏，没有呼吸，眼睛是洞，也看不出瞳孔扩没扩散，死没死。 更别说人工呼吸，按压心脏了，肚子都是开着的。 叫救护车？救护车来了一看，也要给救护车叫救护车不可。 怎么办？ 就在万小龙急的团团转时，感觉身后有人， 一转身，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吓死。 第120章 灵儿
<\/header> 是梅莉。<\/blk> 她刚才在客厅看着一地的血，缓过神来，<\/blk> 人要是多看几次死人，就不会再害怕死人。<\/blk> 她走到大卧室，见万小龙面对着床上的两半“尸体”着急慌乱。<\/blk> 镇定地说：“龙哥，你不要怕，我已经把房门反锁了，那保姆也是自己人，我会给她说。”<\/blk> 万小龙只顾来回踱步，头摇摇摆摆，想着一切和鬼有关的急救办法，没答话。<\/blk> 梅莉突然上前把万小龙抱住，说：“龙哥，你慌什么，你平时的稳重劲哪去了，都这会了，还想什么！”<\/blk> 接着又道：“我也豁出去了！”<\/blk> 说完就去床上抱腰和腿。<\/blk> 万小龙一把拉住：“做啥？你别动，我正想办法呢。”<\/blk> 说完又开始攥拳松拳踱步子，心急火燎。<\/blk> 她看着道：“这还想什么办法，有什么好想的。<\/blk> 大男人一个，无毒不丈夫。<\/blk> 你把人抱到我家里来，就是信得过我，恐慌危难时刻想和我共同面对。<\/blk> 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blk> 我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走，跑得远远的，<\/blk> 小晓大不了送我爸妈那去。”<\/blk> 万小龙一只耳朵听着她说话，另一只完全没听见，注意力全在床上。<\/blk> “你听见了没有？”<\/blk> “啊，啥，你说啥？”万小龙这才转头问她。<\/blk> 她把万小龙两只肩膀掰着，道：“我叫你不要怕！<\/blk> 你的狠劲哪去了？<\/blk>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你又不是没杀过人。<\/blk>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五年前去旅游遇到诈骗团伙发生了什么，张翠翠和蒙蒙都告诉我了。<\/blk> 现在事不宜迟，越拖下去越容易出事，想走都走不了。<\/blk> 你刚才从外面过来，楼道都是血，马上就会被发现。<\/blk> 你要是不想再碰她，<\/blk> 你等会，”<\/blk> 万小龙被她急言快语说的蒙圈了，不知道什么意思。<\/blk> 她说完就出去，没几秒又回来，手里提着一把砍骨菜刀。<\/blk> 她递给万小龙，咬了下牙关，冷冷道：“给，床上剁还没声音，弄完就用床单揭起来裹了，快呀！”<\/blk> 万小龙接过菜刀，瞠目结舌。<\/blk> 她又说：“我去拿行李箱过来。”<\/blk> 梅莉原来是师大科研室主任，现在是副校长。平时给万小龙的印象温柔沉静内敛，s型身材，性感纯欲，戴着金丝眼镜，气质芳雅。现在上身麻灰格子小西服，没系扣子，浅蓝衬衫装在深蓝包臀裙里，黑丝袜小腿穿着黑色高跟鞋，上身饱满，下身圆翘，撑的短裙紧绷绷的。<\/blk> “还愣着干嘛？砍呀！”<\/blk> 梅莉手脚麻利，从未有过的迅捷，一转眼行李箱拿了过来，对万小龙道。<\/blk> “砍谁呀？”<\/blk> 万小龙拿着刀，呆呆地看着她，都忘了怎么救小倩的事。<\/blk> 梅莉把金丝眼镜拽掉，<\/blk> 从万小龙手里夺了菜刀道：“废物！”<\/blk> 边说边把万小龙拨到一边，扬起刀对着床上的下半身就要砍。<\/blk> 万小龙一看，大惊失色，嘴里道：“你疯了，不可！”<\/blk> 就去夺刀，但为时已晚，<\/blk> 梅莉好像力王俯身，母老虎发威，<\/blk> 那把厨房的双立人砍骨刀刀背足有三厘米厚，拿在手里沉甸甸。<\/blk> 砍骨断筋不是切豆腐，必须用力。<\/blk> 眼见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砍了下去，离床上血腿只有一厘米时，<\/blk> 小倩的肚脐眼里的卡姿兰大眼睛瞬间睁开，蓝光迸射，如同激光照射，只0.01秒，刀从梅莉手里脱落，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blk> 梅莉也两眼一抹黑，倒地不起。<\/blk> 都没有发出“啊”的时间。<\/blk> 万小龙惊呆了，顾不上倒地的梅莉，转眼再看小倩的肚脐眼时，它又变回可爱的模样，布灵布灵闪，眼神直视着万小龙，没有闭上。<\/blk> 从楼下抱着小倩两截身体对接时，这卡姿兰大眼睛也看了万小龙一眼，但很快就闭上了。<\/blk> 这会万小龙也看着它，记得小倩说过，她肚子里的眼睛是老树妖送给她的小精灵。<\/blk> 万小龙被看的不好意思，想着这么可爱，又大又亮又蓝的眼睛一直睁着会困，说不定也会酸也会流眼泪，就伸出手要帮小倩把肚脐眼皮合上，<\/blk> 刚伸出手，<\/blk> “干嘛要砍我主人？”<\/blk> 肚脐眼说。<\/blk> 万小龙以为幻听，不知道是谁说话，就像你拿着手机正对着路边的一只蜜蜂拍照，蜜蜂说话了：“干嘛要拍我？”一样，你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耳朵。<\/blk> 万小龙没当回事，愣了一下，继续伸过去，<\/blk> “别碰我！大坏蛋！”<\/blk> 妈呀，它真的在说话。<\/blk> 万小龙忙把手缩回去，蹲下身，呆呆地看着它，<\/blk> 它也呆呆地看着万小龙，湛蓝的的眼球透亮深邃，里面坐拥宇宙。<\/blk> “你会说话？”万小龙道。<\/blk> “是的，但我一般不说。愚蠢的人类！”<\/blk> “哈哈，是的，愚蠢。你叫什么名字？”<\/blk> “我没有名字。”<\/blk> “我听小倩说，你是树妖来的蓝精灵，你又这么小只，我叫你灵儿吧！”<\/blk> “随便你。”<\/blk> 万小龙好奇兴奋，刚张嘴，<\/blk> “你别再和我说话，快救我主人！”<\/blk> 它眨眼道。<\/blk> 万小龙也被它提醒，站起身，看着小倩还在流血，手足无措，道：“怎么救这个，我跟不得拿命给她。”<\/blk> 它道：“我主人失了部分魂魄，<\/blk> 你抓一只鬼来，<\/blk> 让她吃了就好！”<\/blk> 万小龙张大嘴巴：“我去抓鬼？”<\/blk> 它道：“是的。你去抓鬼。”<\/blk> “去哪里抓？”<\/blk> “到处都是。”<\/blk> “我，怎么抓？”<\/blk> “你想办法。”<\/blk> “我怎么想办法？”<\/blk> “那是你的事。”<\/blk> “她是你主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吧！”<\/blk> “她也是你妹妹。”<\/blk> “我…”<\/blk> “你别呆着，快去！再晚点我也要死了。”<\/blk> “啊，为什么？”<\/blk> “我是主人的一只眼睛。”<\/blk> 万小龙急的满头大汗，看看小倩，又看看地上的梅莉，<\/blk> 又看看肚脐眼，卧室上下左右看，不知道该咋办，<\/blk> 小倩要是醒着，她是鬼，说不定知道怎么抓一只鬼来，<\/blk> 可现在偏偏是要抓鬼救她。<\/blk> 靠！我怎么不多认识几个鬼呢，把路走窄了。<\/blk> 又转头看卡姿兰大眼睛，<\/blk> 道：“你——”<\/blk> 又不知道说什么，<\/blk> 它只是眨了下眼睛，也不说话。<\/blk> 万小龙实在没招了，心一横，<\/blk> 从地上捡起了菜刀，<\/blk> 对大眼睛灵儿说：“我没有办法了，反正我也是想自杀的人，我现在再来一次，杀了我自己。<\/blk> 让小倩吃了我的魂魄吧！”<\/blk> 说完，大眼睛也没动，只看着他，<\/blk> 万小龙便把刀朝自己的脖子猛砍下去，<\/blk> 一道蓝激光再次打掉了菜刀，<\/blk> “你死了，我主人会很难过的。”<\/blk> 它说。<\/blk> “这，哎。”万小龙沉默了。<\/blk> 万小龙刚才很急，现在突然变得悲伤了，<\/blk> 刚刚回到家，家里老小妻儿走了，痛恨自己当时没在身边，<\/blk> 现在自己就在小倩身边，却还是要看着她死掉。<\/blk> 过了一会，<\/blk> 大眼睛灵儿眨了两下，看出了万小龙的由急生哀，<\/blk> 道：“现在有个小鬼就在你身边。”<\/blk> 万小龙一听来了精神：“在哪，快，怎么抓呀，我也看不见。”<\/blk> “虽然看不见，但你叫它名字，它能听见的。”<\/blk> “它也能说话吗，我能听见吗？”<\/blk> “它不能说话，只能听见你说。”<\/blk> “是吗，太好了，省得叫。怎么抓呀？<\/blk> “不用抓。”<\/blk> “不用抓？那它不让小倩吃咋办？”<\/blk> “它会听你话的，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它听你话的人。”<\/blk> “太好了，它现在在我身边吗？”<\/blk> “是的。”<\/blk> “那让我现在和它说吧！它叫什么名字？”<\/blk> “万无合。”<\/blk> “谁？”<\/blk> “万吴合。”<\/blk> “万无合？”<\/blk> “对，万无合，你的儿子。”<\/blk>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blk> 房间里传来抽泣哽咽声……<\/b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