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把小说玩坏了》 第1章 穿书了 “少爷!少爷!” 这叫声焦急,声声都在耳边萦绕,也不知道口中所唤的这少爷是谁? 对于陈雪来说,这人讨厌的很,很是搅扰她的梦乡。 这人似乎越来越是过分,不光动嘴了,还动手,还摇晃上了陈雪的身体。 喊着少爷,摇晃的人却是她,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男的女的,分不清么? 推掉摇晃的手,陈雪强挑起眼帘,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不知道她刀疤姐的脾气有多大么! 眼前的光亮有些暗淡,站在面前的女人十分的陌生。 这女人穿的这是个什么东西,这衣裙的款式,让她简直分不清什么年代的。 等等!陈雪后脑勺疼,边揉着边起身。 身下躺着的,是木头床,地上摆着的是圆桌圆凳,也都是木制的,很有电视里面那种古装剧的样子。 等等!这地上被绑着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身上还有伤,这是被谁打了? “这,这怎么回事,谁干的,玩大了会出人命的!” 把屋子打量来了一遍,古香古色的环境,还有这些家具,可都是好物件,这要倒个手,可能卖上不少的钱。 只不过,这不是她的地盘,这,,,该不是哪个剧组吧! 跪着的女人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满是怒气,却说的有些无力“顾笙平,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我是不会答应你,去干伤害荆哥的事情的。” “等会!” 陈雪越看这地方越是觉得不对,忙在屋子里翻找了起来。 四周翻了个遍,陈雪也找到所谓的微型摄像头。 抬头看上面,这房子有盖子,不是那种拍戏的临时戏棚子,更是不见她的那几个手下! 后脑疼的厉害,上面好大的一个包,依着陈雪的经验,这是被人打出来的。 “你刚刚叫我什么?”陈雪蹲在女人身边,掐上被绑着女子的下巴,让人抬头。 这人,还挺漂亮,这不就是电影明星么,至于叫什么,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了s。 “顾笙平,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女子有气无力,眉宇间怒气满满,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陈雪手快,一把将人接住,揽入了怀中。 陈雪脑子有点乱,这漂亮女人叫她什么?顾笙平?这名字好熟悉? 努力回想,这不是她昨晚熬夜看的小说里那炮灰的名字么? 昨夜看小说的时候,陈雪是边看边骂来着。 那是一本虐文小说,里面的恶毒女配简直气的她想杀人,还有这个名字的炮灰,简直就是混账王八蛋。 要不是最后,女主砍掉了这家伙的手脚,然后扔进缸里做了人彘,陈雪昨晚只怕连觉,都睡不着,更别说今天去抢场子了。 等等!陈雪想起来了,她刚刚不是在mk跟人打架么? 她记的,是有人踹了她一脚,腰后面一痛,应该是谁用刀捅了她一下,然后失去意识,然后、、、、、、 看着怀里的女人,这满眼的杀气,简直是想活剐了自己。 陈雪笑嘻嘻的,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敢问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阮静娴愣了,顾笙平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努力挣扎,阮静娴重新跪回到地上,她不准许这无赖碰自己,哪怕只是一下,她都会觉得恶心。 “少爷,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那一下,把脑子撞坏了!”一旁站着的小丫头询问,过来查看,又碰了陈雪的后脑,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穿越?还穿书?”陈雪捂着脑袋往后退,叫嚷着“扯tm什么蛋,三炮,你们几个王八蛋,敢这么玩我。” 陈雪笃定,这就是手下人与她搞的恶作剧,上前去抓跪着的人。 “还有你,跟我装,这戏演过了,你们可以拿钱滚蛋了。” 身上的伤口是真的,陈雪感受到了粘在指尖鲜血的温度,皮肉绽开的触感,她再熟悉不过。 这人的疼痛,脸白如纸,双唇青紫,统统都不是演的,没有任何一位演员,会把戏演到这份上,这一切,都是真的! 陈雪忙收回了手,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哭喊哀求着。 “姑爷,求您了,饶了我们家小姐吧,她身子弱,受不得这个呀,您要是还有气,就冲老婆子我来,求您了姑爷,不能再打我们小姐了。” 到门口开门,陈雪彻底愣住了,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古式模样,眺望远空,除了天上的星星,连个毛都没有。 门口跪在地上的老太太,院子里的灯笼,无一不证明着,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演的。 踉跄着回到屋子,陈雪重新坐回到床上,沉思了好久。 她这是真的穿书了,还穿到一本虐文小说里。 地上跪着的,背上是被人用皮鞭子打的体无完肤,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也是让这书里所有男人宠爱争抢的主。 而这顾笙平,则是一位跟着恶毒女配作死的炮灰,陈雪记得,昨晚上还把顾笙平骂了不下十遍。 炮灰为了讨好的恶毒女配,顾笙平用计陷害女主,毁了人家清白,然后把人娶回家,百般虐待,差点没把女主弄死。 陈雪看着地上倒在那老太太怀里的人,心都凉了一大半。 忙回想书中内容,此时的剧情,该是顾笙平在逼迫女主陷害男主,让皇帝废除男主的状元。 按照剧情算,顾笙平还有半年的命可活,半年后,皇帝驾鹤西去,二皇子登基,男主平步青云,到时候这里男主和几位男配,都会帮助女主弄死炮灰。 陈雪越想,后脖颈越觉得发凉,似乎现在就有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顾笙平死的,也太惨了,就差没被做成人彘了。 陈雪看着地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阮静娴,光着脚,身上就穿了层单薄的衣服,还是丝质的,单薄的可以,都能看到绣在肚兜上的荷花了。 “少爷,给您。”一旁的小丫头颤巍巍的举过来一个皮鞭,上面还沾了血。 地上的老太太可是吓得不轻,忙把阮静娴又往怀里搂了搂“少爷,您要打,就打老奴,小姐,她受不住了。” 第2章 照顾 “刘妈,你别求他,让他打,我是不会同意的。”阮静娴虚弱极了,蚊子般的声音再小一些,就没人能听清了。 陈雪发誓,这手是下意识地抬起来的,伸到了半空中,她这才反应过来“打?打个屁,出去,全出去。” 杏儿一愣,她家少爷脾气不好,还不讲理“是,少爷,奴婢这就出去。” 刘妈急忙起身,打算扶上自家小姐一起逃离这里。 “刘妈,你出去,阮,,,夫人留下。” 陈雪说着,过去把人抢了回来,对于她来说,动作算是足够温柔的了,却还是弄疼了人家,阮静娴在她的怀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妈自然是不肯走,跪地开始继续求饶,哀求的说了一大堆,不过还是阮静娴有骨气,人都快要晕过去了,还在这硬撑着,顺便在骂上顾笙平两句。 “好了,好了”陈雪呵斥,有些不耐烦“我什么时候说要继续虐待你家小姐了,刘妈,去取些药来,再打盆清水,这伤口,得处理一下。” 不光是刘妈愣住了,阮静娴也愣住了,这是从顾笙平口中说出来的人话么? 阮静娴甚至怀疑,是不是刚刚自己的那一撞,,把人给磕傻了吧! 天刚黑下来,顾笙平从外面回来,呲牙咧嘴的捂着后脑,听他嘟囔着的意思,是在外面被人打了闷棍。 皮鞭抽打阮静娴的时候,她耐不住疼痛,撞了顾笙平一下,他脚步踉跄,后退着又磕到了后脑,还昏了片刻。 此时所说所做,的确不能不让阮静娴多想。 “愣着干什么,去拿呀!” 顾笙平毕竟是主人,刘妈不敢反驳,只好匆忙出门,去拿药箱去了。 “那个,,,”陈雪支吾着,挪动着往阮静娴的身边靠近“我先帮你把绳子解开吧。” “你别碰我!” 阮静娴的反应很大,这倒是给陈雪吓到了,不过想想,按照书中故事走向,却也合情合理。 “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是要给你松绑,总这么被绑着,你的手臂会废掉了。” 阮静娴轻哼,如寒冬腊月的飞雪般寒冷“你会有这好心。” “有,我有的”陈雪快速解了绳子,不给阮静娴反抗的机会“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虐待你了,我保证。” 这人松绑了,陈雪是该说一些好话的,缓和缓和二人的仇恨,却不成想,阮静娴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陈雪再次,把人扶进了怀里“你没事吧”这次更惨,阮静娴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刘妈匆匆忙忙回来,一进门,就瞧见自家小姐躺在了床榻上,盖着被子,心里更是没了底。 “姑爷,您可是说好了,不再对小姐动手,您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我没动她,是她自己晕倒了的。” 陈雪不爽,她疤姐,可从来没被人这么怀疑过,一把抢过药箱子,把人赶了出去。 “姑爷,姑爷,求您了”刘妈在外敲着门,哀求着“还是老奴来帮小姐处理伤口吧,您不能,不能,,,,,,” 这话如何说,她一个下人,屋子里的是夫妻俩,有些话,她是说不出的,为了小姐好,她也不能讲的。 “闭嘴”陈雪怒道:“吵死了,有完没完。” 门外果然没了声音,不过陈雪没听见离开的脚步,那刘妈,还在门外等着呢。 查看女主的伤口,陈雪想哭,nn的,别人穿越都是女主,男主啥的,凭啥到了她这,连个女配都没混上。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这剧情,凭啥呀,这都快到三分二的剧情了,让她怎么办?! “少爷,水端来了。”门口说话的是杏儿。 “送进来吧。”陈雪说着,继续查看阮静娴的伤口。 杏儿进门,把水放好,人就急忙出了屋子,回身关门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陈雪帮着阮静娴处理完伤口,不禁感叹,不愧是弱不禁风的型的,这体格子,是真瘦呀,都扛不住她疤姐的一拳,小命就得没。 包扎伤口陈雪是会的,她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为自己处理伤口这件事情,还是很在行的。 只不过,这几个小瓷瓶里的药,她不知道都是用来干什么的,只好跑到门口问了杏儿一次,才敢给阮静娴使用。 伤口处理完了,陈雪坐在床边等待这人醒来,借着这个时间,她也得好好的想想,自己今后的日子,既然穿过来了,总是要活下去的,至于这人物要想活着,只怕要费些手段才是。 陈雪想了好久,最终决定,抱女主大腿,人家是主角,有主角光环的,只要她决定放过自己,那男主只怕也没有什么意见。 陈雪还想了后手,帮助男主得到女主,这样,男主也就能放过她了,是吧。 小命保住了,她还是可以在这本古文里面,过的很好的,是吧。 至于女扮男装的身份,她想了想,终归是要跑路的,说与不说,似乎无伤大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人好,拍马屁,这点陈雪在行,还有半年时间,把她与女主的仇恨降到最低,应该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想着策略,榻上的人醒了,陈雪忙端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你醒了,喝点水。” “你,你走开。” 陈雪手快,躲开了阮静娴的推打,没让杯中的温水溢出“小心些” 阮静娴要起身,陈雪阻止,把人按了回去“别动,伤口刚包扎好。” 被子与皮肤的触感不对,阮静娴急忙掀开被子,更是怒不可言,惨白的脸色更是不像个活人样了。 “顾笙平,你无耻,你混蛋,你说过的,不碰我的。” 陈雪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二人现在这关系,实在有些不大好,刚刚自己是欠缺了一些考虑。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你处理伤口,至于,至于,,,我闭着眼睛的,也没看见。” “顾笙平,你在嘲笑我,我是软弱,不是傻。” “呀,瞧你,怎么这么大脾气,我又没说你傻,你聪慧,你善良,你美丽,你大方,性感迷人” 陈雪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说了一遍,最后还补了句“你是所有男人心中的仙女,这总行了吧。” 第3章 殷勤 阮静娴的脸是肉眼可见的变差,把白脸都给气红了,开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陈雪就纳闷了,这人是咋的了,她们那的女员工,也没有这样的,她说错话了? “顾笙平,你就是个混账,不折不扣的混账。” 哀莫大于心死,此时的阮静娴便是这般模样,陈雪后知后觉,她这是说错话了,这里是古代,有几个词,错了错了,在这里,绝对是是诋毁女子名节的意思。 “不是不是,我的话,不是那意思” 陈雪要解释,床上的人闭着眼,一副憔悴的模样,她所要说的,都被卡在了喉咙,竟不知该如何去说。 “算了,你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咱们明日再谈。”说罢,陈雪转身离开,出了这个房子。 站在院中,陈雪望着这里的月色,竟然也与她的世界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命运,太tm悲催了,老天爷这不是玩人么! 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陈雪离开这间屋子,也不知道去哪呀? 忽想起丫鬟的名字,便叫了两声“杏儿,杏儿” 陈雪记得,书里说,这丫鬟是顾笙平临死之时,身边唯一的人,也是给她收尸的人,这丫头,能处。 “少爷,奴婢在。” “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我,今晚,不睡这里。” 杏儿捂着嘴,憋着笑,说道:“奴婢知道,少爷什么时候睡过少夫人的房间了。” “对,对对对”突然的变化,陈雪有些反应不过来“杏儿,扶本少爷回房。”揉着后脑,装模做样着。 顾笙平女扮男装,书里写的清楚,直到她领盒饭,女主才知道她的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才会把她装进了缸里,做了人彘。 回到了顾笙平的房间里,陈雪这才是舒了口气,她没让杏儿走,有些事情,她还是要找个人,问清楚,搞明白的。 而最重要的,就是她分不清谁是谁! “杏儿,少爷能信任你么?” 突兀的被问,杏儿一愣“少爷,这府里,除了四奶奶,就只有杏儿知道你的秘密了,你说,杏儿能不能信任。” 这丫头此时的言语,倒是没了主仆芥蒂,更像是好友,陈雪,这才放心了下来。 “我要说,我不是你家少爷,你可相信?” 她家少爷经常说胡话,杏儿早就习惯了,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少爷,你又要玩什么,杏儿困了,你说,杏儿听着便是。”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你家少爷,我是另一个地方的人,怎么解释呢?” 陈雪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说了好多,这丫头都听不懂,迫于无奈,她只好说是灵魂附体,这才让杏儿明白,相信。 “那,,,那你到底是人是鬼?”杏儿最怕鬼魂之说了,不自觉地后退着,要与自家少爷保持安全距离。 又费了一番唇舌,才安抚好了杏儿,陈雪也如愿的得到了一些顾笙平的信息,尤其是作者一笔带过的那种。 这一夜,陈雪几乎没有合眼,她想了很多,也做了许多攻略,尤其是言行举止上的,现世的那一套有一些,是用不上了,她得改。 就比如昨夜那种夸人的话,这里是万万说不得的。 听着鸡叫,陈雪起床,她上火了,伤心了,老天爷玩她,这等不平之事,她怎能睡得下,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她打从今儿起,她就是顾笙平,这个炮灰。 “少爷,你醒了,奴婢给你打来了清水,先洗漱一下吧。” 顾笙平照做,一边擦脸,一边看着正房的方向“她,平日里都是几点起床?” “你说少奶奶”杏儿看了眼天空,笑道:“这个时辰,也该起来了,不过,,,” 话语顿了顿,杏儿把声音压低,靠近了些,才又道:“昨夜被你打成那般模样,只怕今天下得床来,都是个问题了。” 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顾笙平整理好自己,还询问了杏儿的意见,这破衣服难穿,也不知道她穿的是否得体。 确认好后,这才去了正房处。 “姑爷,小姐还没醒,要不,您过一会再来?”刘妈用自己年迈的身躯挡住了门口。 “那,好吧,我一会再来。” 顾笙平听劝,要与人家搞好关系,不能硬来,得顺着。 她跟随杏儿,去了厨房,弄了些稀饭,清淡的吃食,又去了拿了些金疮药来,待一切准备好,这才回了院子。 阮静娴醒了,顾笙平走至门口,听见了房内的说话声。 “夫人,我来看你了。”门口打了声招呼,也不等里面是否愿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我端来了些食物,都是你喜欢的,较为清淡的,你吃一些。” 杏儿跟在后面,把东西放到了房内的桌子上,看着眼色,退了出去。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早上听到的竟然不是尖酸刻薄的辱骂。 阮静娴随即一声冷笑“不必如此殷勤,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也不必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顾笙平笑盈盈的,手里的莲子粥温度正适宜“那事儿,不提了,我再也不会逼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日后呀” 一屁股挤走一旁杵着的刘妈,顾笙平坐在床榻边上“这日后呀,静娴你只做你喜欢的事情,一切不喜欢的,不开心的咱们都不做。” 一勺莲子粥,顾笙平还放在自己的嘴边试了下温度,确定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后,这才送到人家的嘴边去“乖,先把粥喝了,等你好些了,咱们回家去看岳父岳母。” 陈雪发誓,想当年,她溜须自家老大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贱过,此时自己的笑脸要是让三炮他们看到,还不得被他们取笑死。 嫁到顾家已经有半年之久了,阮静娴哀求了多少次,这人就是不肯让她回家看望爹娘。 每次提出,都是一顿羞辱,还都是一套说辞,无外乎就是她想出去勾搭男人,不要脸之类的。 阮静娴又是一个慌神,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而顾笙平等来的,却又是一个冷哼“怎么,你不信?” “让我信你,我才没那么傻,你这次又安了什么心思,也不必这般的拐弯抹角,不如直接说出来,我会给你个痛快的答案。” 瞧瞧,这是得有多寒心,才会说出这种话,这顾笙平做的那些事,想着都窝火,简直猪狗不如。 如今骂顾笙平,就等于骂自己,眼前翻旧账也于事无补,要想活命,只能硬着头皮不要脸的向前看,继续劝说才是。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我就不能改邪归正了么!” 第4章 阮静娴晕倒了 顾笙平故作恼怒模样,把举了半天的勺子又放回到了碗中,回过头,给杏儿与刘妈使了个眼色“你们出去,我要与夫人好好谈谈。” “姑爷,小姐身体虚弱,再经受不住您的打了,您不能呀,,,,,,” 往日,只要顾笙平一命令下人们出去,就一准的没好事,总会变着法的虐待阮静娴一番,羞辱算是好的,动手打骂,那是常有的事情。 刘妈会有此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 杏儿会意,拉扯着把刘妈哄骗了出去“刘妈,你放心,我家少爷真的改好了,不会再为难少夫人了,你就放心吧,听话,跟我出去,早饭我都弄好了,咱们去吃饭。” 杏儿手脚麻利,把人拉出去,反手关门,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那个,静娴呀,咱们谈个条件如何?” 如今屋内没了他人,顾笙平可以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我要与你谈个条件,若是成了,我还你自由,一封休书,一份承诺,绝不再为难于你,如何?” 这话听在阮静娴耳里,则又是新一轮的折磨,这人怕是又有了新的龌龊想法,又或者,是公主又想出了什么虐待她的法子,二人串通一气而已。 谈什么自由,不过是诓骗她的话罢了! 阮静娴习惯,也有准备,被折磨了半年,生死早已看淡,这辈子名声早被顾笙平给毁了,如今落得这般处境,死了,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阮静娴释然,浅浅笑意蔓延开来“说吧,这次又想了什么花样,我没权利拒绝,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在这扮好人。” 看这架势,好好说,似乎是行不通了,顾笙平倒不如顺着阮静娴的想法来,待得看到了自己的诚意,不必在这苦口婆心说那么多,来的简洁。 “好,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的听话,来,先把这碗粥吃了” 勺子在此举过去,这人还是没有张口的意思,紧锁的眉心,反复打量着面前的勺子“我不吃,没胃口。” “你是怕,这里有毒?”顾笙平试探了句,还别说,阮静娴还真的有了异样的反应。 “放心,这里没毒,我要是把你毒死了,可是会吃上官司的,太子与二皇子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与其说空话,倒不如自己先来上一口,以证清白。 吃的香甜后,再弄一勺,送过去。 顾笙平还一副她不吃,就无法继续下去的意思。 只是吃饭,这可比挨打来的简单,虽然阮静娴此时真的没有胃口,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热乎的饭菜了。 打从她进门,顾笙平就没给过她一顿好饭,阮静娴平日里吃的,都是一些剩饭剩菜,要是能吃的上他顾笙平剩下的,还算是好的。 大多的时候,都是下人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更过分的也有过,那是顾笙平亲手端来的,馊了的泡在冷汤里的馒头。 阮静娴妥协,这半年间,她什么没经历过,不就是喝粥么,依了便是,张开口,把送到面前的莲子粥喝进去。 一勺,两勺,三勺,顾笙平喂的正开心,突然阮静娴开始剧烈的咳嗽,看样子难受极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 顾笙平以为是吃呛到了,便靠近去拍阮静娴的后背,哪成想,这刚一靠近,她就吐了,吃下去的几口粥,是一点都没浪费,全都喷在了自己的身上。 压火气,压火气,顾笙平心中默念着。 这是多大点事呀,想她疤姐在现世中看场子的时候,也有员工吐她一身的时候,那味道不是比这更难闻,更恶心,这白粥简直好太多了。 阮静娴下意识的在躲,虽然动作很小,还是被顾笙平看在了眼里。 不能加深女主对她的怨恨,这嘴角的笑容,还得继续保持着“没事,没事,衣服脏了而已,不要紧的,我去换一下。” 顾笙平还是把刘妈唤了进来服侍,她回去,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看着杏儿憋着笑,更是叹气“你家主子之前做的那都是些什么事呀,吃个饭而已,看把她吓的。” “少爷,要想挽回少夫人的心,你这条路,可是要很长呀,任重而道远呀。” 重新换好衣服,顾笙平回去的时候,刘妈正在一旁抹眼泪呢,床榻上的人还闭上了眼睛“这怎么了,吃个饭,怎么又睡着了?” “姑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这粥里到底放了什么,我们家小姐吐过之后,人就昏了过去。” 刘妈老泪纵横,怒气冲顶,却不敢大声斥责,能说到这般,已然是她的极限了。 顾笙平急忙上前查看“这怎么说的,这粥我还吃了呢,她这怎么”人的确是晕了过去,眼下只好让杏儿去请郎中。 经过检查,人晕厥不是因为喝粥,而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昨夜的毒打,体力不支,才昏厥过去的。 花了钱,开了药,顾笙平给了银子,熬药的事情就交给刘妈去办了。 坐在床榻边守着,顾笙平这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md,人都瘦成这副模样了,难怪会晕倒,顾笙平真tn的不是人。 人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里的时间她不会算。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通通的说出来,我再找郎中给你看。” 醒过来的阮静娴没有力气,连手臂都不想动一下,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那是讨好的笑容?怕不是她眼花了吧! 虽然很是惊奇,不过看在阮静娴眼中,这人就便是笑的再好看,也是让人生厌。 顾笙平是王都有名的纨绔,行事乖张,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通,尤其是他在青楼的名声,更是响亮,那些风尘女子都称他为俊俏小相公。 阮静娴在没嫁进顾家之前,也是知道这些的,故而,又怎么会这人生出一丝丝的好感来。 “没事,不劳你费心。”阮静娴寡淡的说着,扭过了脸,看向了床榻内侧。 “又说傻话,你是,,,你是我的夫人呀,为夫的自然是要处处为夫人着想的了。” 这么说话还真别扭,想她疤姐可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这么文邹邹的,真不是她的性格。 还有这句夫人,绕的她差点没闪了舌头,这叫什么事呀,命苦,命太苦了! 第5章 有色狼 阮静娴为了能让这张让她作呕的脸,快些离开她的视线,她选择了闭嘴,做出暂时的妥协。 “不是要与我谈么,有什么,你就说吧,我听着。” 这是有多讨厌这张脸,光看着,怎么就跟生无可恋似的。 瞧这架势,要是脖子能在侧过去一些,她有理由相信,阮静娴能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那个,行,那我可说了。”顾笙平自觉,选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去了。 “我知道,这半年来,我对你做了许多错事,对你造成的伤害,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床榻上的人冷哼着,声音不大,刚好够顾笙平听到。 “我知道我混蛋,畜生不如,不过”话语顿了顿,看了眼阮静娴的反应,结果却是,没反应! “直至昨夜,看到你柔弱伤心的样子,我顿悟了,我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这话听着别扭,怎么听,都觉着自己是犯事进去了,这是正在接受改造呢! 只是没想到,这话还真是有几分作用,阮静娴竟然有了反应,转过头来,手肘强支撑起半个身子,跟看怪物似的。 “你没病吧,当真不是昨夜把脑子磕坏了?”阮静娴还是鼓起勇气,把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她诧异的很,顾笙平对她,也会说起人话了? 还别说,女主这张脸还真挺好看的,跟个电影明星似的耐看,顾笙平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毫无意外的,招来了人家的厌恶。 “应该是脑子可坏了,到现在后脑都有块大包,痛得很”顾笙平顺坡下驴,装上了。 “打从昨天醒后,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过有一点我记得,你阮静娴是我顾笙平的夫人,我愧对于你。” 一记白眼飞过,阮静娴懒得再看这人,本打算要躺回去的,许是动作太大触碰到了肩膀处的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慢一点”顾笙平急忙过去扶着,虽然被拒绝,她还是很温柔的把人扶了回去。 “不要这么固执,我是真的出于好心,不忍你再受伤,看着你痛,我的心更痛。” 不管阮静娴感不感动,倒是她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可是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甚至还有些反胃。 不过她坚信,这话说多了也就习惯了,像她的手下三炮似的,拿此对女人说的,不都是这一套,那几个大傻子不也全都信了么。 “顾笙平,收起你虚假的嘴脸,不要那么对我说话,我想吐。” 马匹没拍正,拍在了马蹄子上,顾笙平索性干脆耍赖,撅嘴办起了委屈“你爱信不信,我是不是真心,你日后就知道了,还有,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半年后,我便会给你一封休书,放你自由。” 许是那句休书起了作用,阮静娴终于看了过来,双眸中有吃惊,有质疑,顾笙平还从死寂看到了一丝光明。 “你,,,”阮静娴内心挣扎,最终还是被一抹自嘲所淹没。 “休书?你会给?怕不是做梦也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是你这种无耻狡诈之人。” 都说这个人骂人文邹邹的,疤姐今儿算是领教过了,还怪好听的,比现世强的太多了。 “夫人骂的是,我的确不是个东西,我是人,虽然有点猥琐,但好过我肯改”顾笙平笑的是要多不值钱,就多不值钱“你把心放肚子里,半年后我一准的给你休书,还有就是我承诺的,这以后,只有我宠你的,没有我欺负你的,你要不开心,我顾笙平任你打骂,决不还手。” 还想说的更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少爷,二少爷来了,说是来看望少夫人的。” 顾笙平一愣,努力回想,书中也没这段呀,没描写这顾家二哥与阮静娴关系好呀? 急忙去得门口,开门见,迎上了门口男人的目光。 “四弟,听说弟媳生病了,为兄的来探望探望。” 说着,人就要往里走,还嫌顾笙平碍事,抬手推了她一下。 “杏儿,这什么情况?” 杏儿贴近了些,把从阮静娴入府,二少爷做的那些事情,挑着主要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顾笙平的二哥,也是个好色之徒,他也惦记这王都第一才女,只可惜,论长相,他相差太远,连跟阮静娴说话,都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直到人入了顾府,嫁的还是顾笙平,顾家最没地位的一位,故此,他便生了歪心思。 拳头被顾笙平握的吱吱作响,她嗤笑,转身就进了屋子。 不愧是混蛋的哥哥,更是混账,自己弟弟还在门口站着,他就敢对弟媳动手动脚,眼看着,那只咸猪手就要碰到躲闪的阮静娴的脸蛋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按照她的脾气,可不喜欢废话,走过去,直接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倒。 “顾笙平,反了你了,你竟然敢打我!”顾笙明被踹的一懵,踉跄着起身,怒火烧到了头顶,怎奈他从小就体弱,身体虚胖,别说打架了,就是多走些路,对他来说都是个负担。 这顾笙明就一样在行,找女人,逛青楼,顾家他论第二,没人敢要第一。 “反了你了,竟然敢打我,我,,,我去告诉爹,看爹不打折你的腿。” “你放屁”怒吼下,顾笙平可没有让他跑了的意思,快步上前,拎起顾笙明的衣领子,对着那胖乎乎的脸上就是一顿招呼,主打的,就是一个熊猫造型,还必须的匀称。 “顾笙平,你他妈活够了是吧,敢打我,,,,,,” “我tm打的就是你,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老子也照打不误” 拳头有些疼,顾笙平看了眼,原来是打掉了一颗牙,她便换了位置,改打肚子。 “你tm的还是不是人,谁给你的勇气,竟然敢对弟弟的媳妇起歪心思,我今儿还就打你了,不但打你,还要上爹那去讨个说法,我就不信了,爹还能纵容你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丢顾家脸面的事情来。” 阮静娴彻底懵了,今日的顾笙平当真的不正常,简直太不正常了。 以往,对于顾笙明的所作所为,他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竟然会因为自己得罪大房? 不对不对,阮静娴现在有些相信了,这人的脑子,的确是被撞坏了。 熊猫眼,牙掉了两颗,鼻子流血,看着顾笙明的惨样,她才消了气,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人弄出门去,一脚,直接踹个狗吃屎,霸气威武“你先去找爹,我随后就到,谁不去谁是孙子。” 顾笙明嘟嘟囔囔的跑了,也懒得听他说的是个什么,拉上杏儿,就开始问着“我爹什么情况,好糊弄不?” 第6章 跪祠堂 杏儿还没从那一幕中醒来,恍惚着回道:“老爷不喜欢你,老爷为人,刚正不阿,老爷最好脸面,估计二少爷,是不敢去老爷面前告状的。” “他不去,我去,这事没完,我一定要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下次见我都得给我绕着走。” 狠话说完,顾笙平又补了句“杏儿,一会带我去找我爹,我先进去说一声,等我。” 折回屋子,阮静娴正用惊愕的目光看过来,看来刚刚,是吓得不轻。 “那个,一会刘妈的药就能端过来,你先把药喝了,厨房给你弄了鸡汤,补身子的,你可一定要吃,我出去一趟,要是今天回不来,你一切就听杏儿的。” 其实顾笙平心里也没底,谁知道这古代的家事,是不是真的能有理可循,万一姓顾的老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保不齐,就得被罚。 听说古代喜欢关柴房,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看着顾笙平离开的背影,阮静娴终归是没说出什么来,也许这人真的变了,也许、、、、、、 跟着杏儿去了顾渊的书房,他是这顾家的一家之主,朝中官居都督,从三品。 来到书房门前,里面果然没有听到什么哭爹喊娘告状的声音,顾笙平顿了顿,抬手敲了两下门。 听着里面的声响,她推门,规规矩矩的走了进去。 顾渊最是不喜欢这个小儿子,整日里正事不干,简直把顾家的脸,都丢没了,看见面前的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脾气“你来做什么?” 顾笙平扑通跪了下来,先来了个主动认罪“爹,我惹了祸事,还请爹爹责罚。” 眼神徘徊在手上的书中,顾渊没抬头“你哪日不惹祸!怎么,又是到了我必须出面的地步了?” “是!”顾笙平郑重地道:“我错,我认,我把二哥打了,兄长为父,我这样,算是大逆不道,所以我来请罪。” 这是顾笙平能说出来的话么? 顾渊倒是被这番说辞所触,看去了地上跪着的儿子“既然知道,那便是知道家规,你可做好了被罚的准备!” 顾笙平点头,却又是不甘“家规孩儿认了,可是二哥,爹爹你也得罚他。” 顾渊听的笑了,手中的书也放了下来“哦,看来,你今日来,认错是假,告状是真!” “是,孩儿就是来告状的,告二哥禽兽不如,混账之极。” 当着顾渊的面,顾笙平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硬气,敢说这种狂妄的话来。 把顾笙明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 其实也就是杏儿说的那些,她不过是转述而已,顺便还添了些料而已。 这是她的习惯,必须给故事增添色彩。 顾渊听后,勃然大怒,立刻让人把顾笙明叫到了书房,看着如此凄惨的儿子,他竟不知该是心疼,还是该恼火了。 “这,,,是你打的?”一直以来,小儿子无论在外面如何嚣张跋扈,在府内,都是微微弱弱,夹着被扒做人的主,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手指在书案上敲击着,顾渊顿了顿,眉心微蹙,才道:“平儿,既然是你来讨要说法,那爹爹给你,你二哥爹爹会罚,不过,,,,,,” 这老头还真是狡猾的很,这一句不过,再傻也是知道,他揣了什么心思,顾笙平索性自己说出来“我认罚。” 今日的顾笙平,倒是让顾渊高看了几分,难道自家的这个逆子,这是要懂事了?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老爷子心里开心,并没有罚顾笙平多重,连带着顾笙明也没罚多重。 只让二人去祠堂跪祖宗,要到子夜,才可离去。 打从跪在了祖宗面前,顾笙明骂骂咧咧的嘴就没听过,却也不敢大喊,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耳边实在是聒噪,顾笙平掏了掏耳朵,恶狠狠的威胁着“闭嘴,你再跟我这骂骂咧咧,小心明日,我还揍你,打的爹都认不出你来。” 回想今日被揍的过程,顾笙明选择闭嘴“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早晚让你和小娘不好过。” “你敢动我娘,我就打断你的腿”顾笙平指着他的裤裆,示意着“我说的是这条,打折了可就治不好了。” 阮静娴吃过了药,就连鸡汤也吃了大半碗,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问着“刘妈,他,,,回来了么?” “没,说是老爷罚他跪祠堂去了,要等到子时才可以离开的。” 刘妈回来的时候,听到顾笙平为小姐出头,也是惊讶不已,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杏儿回来,与刘妈讲了顾笙平被罚,这才算是彻底相信了。 “小姐,你可不能心软,单凭这一点小事,证明不了什么,一个坏人要想变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奴怀疑,姑爷这是又有什么坏心思,在琢磨小姐呢。” 在阮静娴看来,刘妈说的没错,那混蛋变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脑子坏掉的话,一定也是诓骗她的把戏罢了,说不定,他还惦记着让自己写信陷害荆大哥事情上。 “我知道刘妈,咱们,还是小心一些,防着他点。” “老奴知道,小姐放心。” 说是到了子时,顾笙平眼看着有人进了祠堂,两个健硕的仆人把她那猪一样的二哥扶了出去。 之所以大娘没有来祠堂责难她,是因为顾家祖宗的规矩,祠堂内,不许女子踏入半步。 望着一瘸一拐离开的二哥,顾笙平扭身,颤巍巍的坐到了蒲团之上,越发的想笑。 这么大的女人就跪在这里,这家人愣是不知晓,她这个娘,也是真够厉害的。 杏儿在祠堂外等着,二少爷的人离开了好久,也不见她家主子出来,跪祠堂,也不是啥新鲜的事情,今夜怎么如此的慢。 “少爷,你可算是出来了”杏儿上去搀扶,二人一同往她们的西院走去。 “杏儿,我饿了,有吃的么?” “早就给少爷准备好了,咱们回去。” 这小丫头还真是聪明,顾笙平喜欢,抬手摸了下软软的头发,好好的夸赞了一番。 “少爷,杏儿这是习惯成自然,奴婢要是不准备妥当,少爷还不得跟我哭闹呀,杏儿可受不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辛苦杏儿了。” 第7章 去见恶毒女配 也不知是几点,杏儿过来敲门,顾笙平翻了个身,被子一蒙,打算继续去会周公,却不想小丫头走了进来。 顺便说一下,这杏儿十六岁,在疤姐眼中,就是个小屁孩。 杏儿只比顾笙平小两岁,而这炮灰顾笙平,比阮静娴小了二岁,一位十八岁,一位二十岁。 “少爷,宫里来人了,让你进宫。”杏儿摇晃着床榻上的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抢着被子。 “什么,宫里来人了?”顾笙平头上可没乌纱帽呀,宫里的人找她干什么?! 被子被抢,顾笙平这张俊俏的小白脸露了出来,她的困意,也算是彻底的没了。 “平日里经常有宫里的人找你家少爷么?” 杏儿回道:“是乐平公主,让宫里的小太监来传唤的。” “哦,就是那个恶毒女配,宇文未央。”顾笙平想起来了,这乐平公主,也是这位炮灰心中暗恋之人。 她倒要看看,与女主相比,到底谁最漂亮。 起身更衣,膝盖的红肿还在,顾笙平走路还有些不自然。 跟着那小老太离开,临走的时候,顾笙平不忘叮嘱一下杏儿,要继续弄吃的,给夫人补身子。 本想着进皇宫去见见世面,那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墙壁什么的,还有那些个古董物件,想想都让她心痒痒。 却不曾想,这小太监竟然把她带去了一间酒楼。 听杏儿说,现在是巳时,时间还早,酒楼里可没什么人,进了厅堂,跟着上二楼,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 推门进入,以曼妙的身姿背对着,淡蓝色的纱衣,肩膀还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轻纱,顾笙平看着,缓缓走进,幽香扑鼻,吸上一口,甚是好闻。 这味道疤姐不曾闻过,现世里她什么样的香水没闻过,在她身边萦绕的那帮个妖精加起来,也没有这味的好闻。 标准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能滴出水来,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疤姐怀疑,作者是不是把这位写错了,哪里来的嚣张跋扈?这模样不就是标准的柔弱女子么。 正想着,钻入耳里的声音打碎了她那一份质疑,百灵般的声音俏皮,可这说出的话,怎么听来,都让人不舒服。 “顾笙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么盯着本宫看?” 宇文未央玩味的说着,面前的茶杯拿起,抬眸间,又摔了下去,茶液四散,打湿了她薄纱的衣裙。 只是,今日的顾笙平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他竟然还站在那里,毫无反应。 若是在往常,顾笙平会立刻过来帮着擦拭,活脱脱的一副狗腿了模样,宇文未央蹙了蹙眉,眉宇间染上了一层冰霜。 “怎么,还让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啊?”顾笙平一愣,尴尬的笑着,抬眼去看门口,这才发现,那小太监跟进来后,又退了出去,如今屋内,只有她二人,这可如何是好! 瞧这小祖宗的架势,应该不能给他时间想什么对策,倒不如直接说脑子坏了,把谎话说的更圆滑一些,也不怕漏了馅。 “启禀公主殿下,草民我,昨夜撞坏了脑子,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什么”宇文未央惊呼一声,上下打量起了面前的人,似乎,是与往日不太一样了,那狗腿子的笑容消失了! “怎么弄的,谁这么大胆,敢打本宫的奴才?” 瞧这话说的,还奴才,敢情顾笙平在她眼中,就是一条狗! 小说里似乎有交代,的确是这么个关系,是她疏忽了。 介于此,顾笙平只好把昨夜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只有前半段,原主做的那些混账事情,至于后面的,自然是不能说的。 “那狐狸精还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还手”宇文未央看着窘态的顾笙平,扑哧的笑了“我看呀,倒不怪那狐狸精,是你这厮不成气,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无用。” 手指轻弹,丝帕丢在顾笙平面前,宇文未央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衫“擦了” 顾笙平这才恍然,敢情人家这是要自己帮着擦溅到的水呀,这好办,照做便是。 疤姐混迹江湖多年,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自然是懂得,她初来乍到,不能直接把人全都招惹了,尤其是这种帝王只手遮天的社会,更是要小心行事,所作所为皆以保命为主。 不就是溜须拍马么,先顺着她,这位最多,也就还有半年的嚣张时候了。 乖乖的拿起帕子,过去擦,手悬在半空,却又为难了,这擦下去,只怕不太好吧,这料子看着还好,贴近了看,可是够薄的,不都说古代女子恪守女德的么,这,,,又是何解? “你擦不擦!” 宇文未央不耐烦了,顾笙平只好照做,丝帕在薄纱的料子上摩擦着,偶尔也会擦得重了些,倒是有些q弹的感觉。 “那个,殿下,擦好了。” “主子,菜好了,奴才进来了。” 听着门外的声音,宇文未央抬手,推了顾笙平一把,拉开了二人的距离“进来。” 乖乖的站在一旁,顾笙平低眉顺眼,内心却在腹诽“这tm什么情况,刚刚这恶毒女配可是脸红了?她眼没花吧!不对呀,书里可没有交代这个呀,难道,,,难道这二人有一腿?” 一桌子的食物摆好,两套餐具摆放整齐,那位小太监又领着伙计,退了出去。 宇文未央又是垂眸,一个暗示“服侍本宫用膳。” 顾笙平乖乖照做,把椅子又拉近了些,坐下身来,按照人家要求的,服侍着,看着她多看了哪道菜,便多夹几筷子,见她皱眉,就直接掠过。 这tm不就是私会情人的剧目么,疤姐这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第8章 宇文未央 “好了,本宫吃饱了,剩下的,赏你了。”宇文未央摆了摆手,身子靠到了椅背上。 这啥意思?把她当狗呢?还捡剩饭? 腹诽了半天,全都是骂顾笙平这个王八蛋的,这日子过的,简直猪狗不如了。 不过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好多,她是见都没见过的。 都说皇帝对于吃食最是挑剔,想来,这位是公主,点的,应该也是好东西。 公主赏赐,似乎是不能拒绝的,吃就吃吧,反正她也饿了。 顾笙平一顿饿狼扑食,怎奈菜太多,她也就一样吃了一两口,要是碰到特别好吃的,就多吃一口。 “吃好了?” “吃好了,多谢公主赏赐。” 顾笙平笑嘻嘻的回着,面前的女人不愧是公主,就这气场,真能震慑一众,让人不敢靠前。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真的是脑子坏掉了,这般的无趣。” 宇文未央微蹙眉心,勾了勾手指“过来。” 这又是啥意思?这真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呀! 乖乖的过去,顾笙平把后脑勺凑了过去,后面的大包还在,虽然小了一点,还是可以摸得到的。 “殿下,就是这里,好大的一个包,撞出来后,草民这脑子,就不太灵光了。” 后脑一被触碰,顾笙平就疼,呲牙咧嘴的,还倒吸了一口凉气“疼,殿下轻点。” “还真有”宇文未央说着,似是嫌弃顾笙平般,摸到后脑的手指在丝帕上擦了两下,帕子直接被扔到了地上。 “殿下,您的手帕。”顾笙平抬手去捡,就听耳边传来一声嫌弃“脏了,不要了。” 起身间,顾笙平扁嘴,这是宇文未央看不到的角度,心里骂着“这丫的事还真多,就摸了自己一下,还嫌弃脏,刚刚喂你吃饭的时候,你咋不说嫌弃,毛病!” “算了,瞧你这德行,这事你是办不成了,本宫也不指望你了” 宇文未央起身,去了窗子边上,俯视着街上的行人,淡淡的说着“本宫再交给你一个任务,要是做好了,本宫有赏。” 一听有赏,与生俱来的反应,屁颠颠的跟了过去“殿下请讲?” “别这么唤本宫”宇文未央斥责“本宫说过的,在没人的时候,你要喊本宫的名字。” 疤姐又不会了,该不会真的被她猜对了吧,这俩人,有猫腻?! 轻唤上一声“未央”听的自己浑身一颤,这不就是只有喊相好才会这样么。 下一秒,疤姐彻底的不淡定了,这恶毒女配,竟然,竟然依偎进了顾笙平的怀里,刚刚的高冷立马消失不见,小鸟依人柔情似水了起来? 顾笙平不知该做怎么了反应,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当了个木头。 “不管你是不是真傻,本宫知道,这段时间,本宫冷落了你,可是你也知道,本宫喜欢荆大哥,而你,本宫喜欢的,只有你这张脸而已,你不要太过贪婪” 乖乖垂在两侧的双手,竟然被人家主动的,撤了过去,还别说,这腰身,还挺细,耳边则是宇文未央继续的话语。 “你有哪一点能与荆哥哥比,并且你心里清楚,一个假凤虚凰的东西,竟然也敢要求更多,本宫能这样对你,已算是对你的恩赐了。” 疤姐心中一惊,敢情,这公主是知道顾笙平女扮男装的事情! 还有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疤姐有些消化不了,这也太复杂了,为什么她看的小说里没写呀? 难道自己看的是盗版?不应该呀,就算是盗版,也不能差这么多的内容吧。 那本小说,她记得还有最后五章没有看完,会不会这些隐藏的信息,再后面有交代清楚? 疤姐后悔了,她应该一鼓作气看完的,自己就不会这么的被动了。 心里憋屈,疤姐又忍不住心里骂娘“凭啥呀,md,人家穿越还给配了系统,好赖算是有个伴,她倒好,毛都没有,剧情还总变,就算是后妈生的,也不至于待遇这么差吧!” “本宫说话,你听见了么!” 顾笙平一直在那发愣,宇文未央仰头看着,很是不爽。 别看顾笙平是个女子,个子可是不矮,足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削瘦了些,不过不影响他风流的外表。 “听到了,听到了,未央教训的是,我一定会自省,断不会与荆儒非争抢什么。” 宇文未央冷哼一声,抬头对着顾笙平的脸颊,就是一下子,没什么力道。 “得了吧,都半年了,你依旧是这副模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那贱人都被你弄到府里去了,你要说这话” 提起阮静娴,宇文未央又有了些怒气涌上心头“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碰她?”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顾笙平脱口而出,急忙解释道:“我与她,都没在一个榻上躺过,断然没有未央想的那样过。” “那就好,谅你也不敢”得了满意的答案宇文未央微笑着,又重回到了顾笙平的怀里,娇嗔着“你要是敢碰那贱人,以后就休想再见本宫。” 顾笙平轻哦了一声,没敢多说,乖乖的站在这,当木头,不敢乱动,她可不敢保证,这位会不会再做些什么热情的事情出来。 “既然那贱人不肯写信,那你也别折腾了,换个方法。” 顾笙平问道:“还什么方法?” 宇文未央的指腹在顾笙平的脸颊上勾勒着,说道:“你这几日先放过她,不打也不骂,待得她身体好些了,你便把她带出来,找个机会让她落单,剩下的,就交给本宫来处理了。” “好,我知道了。”顾笙平轻声应着,对于此事,她也只能应下“未央想怎么对付她?” “秘密,不告诉你。”宇文未央娇笑,拉扯着顾笙平的脸颊,沉醉在变脸之中。 第9章 阮静娴又被打 这祖宗总算是离开了,顾笙平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捏变形了,她觉得,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难道是,,,不满意她今天不够热情的态度? 在还没搞清楚二人究竟到了哪一步,切不可乱发展故事情节,万一弄错了,且不是很尴尬,说不定会死的更快。 不过话说回来,恶毒女配知晓顾笙平女扮男装的事情,还是挺让疤姐惊讶的,看来,后续的发展,并不能如她想的那般简单了。 宇文未央还站在那里看着,顾笙平抬头望了眼,这膝盖还是有些不舒服,她也懒得在这街市上逗留,她还会回去养伤的好。 眼角余光处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她好奇,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件凤头钗上的珠子,阳光照在上面,折射的光亮正好晃到了顾笙平的眼睛,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老板,这个多少钱?”顾笙平拿起那件做工并不算精细的凤头钗,询问着。 “五两银子,这位小哥,是买给家中夫人的吧,这可是个、、、、、、” 这老者口才还真不错,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顾笙平注意力全在凤头钗上,懒得听,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按照杏儿所教,从里面挑了五两银子。 付了钱,钗放进怀里,便直接回了顾府。 “下去问问,顾笙平买了什么?”一直看着的宇文未央声音寡淡,双眸冰冷。 好不容易走回了顾府,刚一进自己的院子,顾笙平就听见阮静娴的屋子里有动静,咒骂的声音好大。 快步进门,顾笙平直接用脚把门踹开,气势上大得很“谁,在本少爷的院子里大呼小叫的!” 一位看似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的绫罗绸缎,白皙的皮肤,头上插了不少的首饰,完全就是一副暴发户模样。 杏儿站在门口,急忙上前,拉了拉顾笙平的衣袖,贴在耳边悄声说着“少爷,这位是大夫人,您得叫大娘,是二爷的生母。” 顾笙平懂了,这是来给她儿子出气来了,难怪,还把阮静娴拉到了地上,跪了起来。 “笙平见过大娘。”大户人家,最重礼仪,这点电视里学过的,她只需照葫芦画瓢便可。 问候完,顾笙平嘴角扯着笑,假得很“大娘今日怎会有空来笙平这里,可是有事?” 沉稳的步子,不慌不忙来到阮静娴跟前,垂眸间,她这个外人的心,也狠狠的抽疼了一下,脸颊上红红的手印,一面一个打的匀称,嘴角处还有一丝鲜血流出。 笑容不减,顾笙平不急着扶人,不卑不亢的问了句“大娘这是何意,为何打我的人?” 顾渊这辈子娶了两位妻子,面前的这位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生母,二房,则只生了一位儿子,三子顾笙风。 至于顾笙平的娘亲,是个下人,只因顾渊一夜喝醉了酒,强要了她娘,这才有了顾笙平这个出身最低贱的最不受待见的,顾家四少爷。 妇人冷冷哼着,眉眼间是无尽的鄙视“你既然喊我一声大娘,那我便是长辈,笙平呀,你这新妇不知规矩,见长辈竟然不见礼,你说,大娘该不该帮你管教管教!” 愿主府内不受宠,这老女人拿着礼仪说教,要是与她硬打,闹大了,只怕会招来那古板爹爹责罚,此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日后算账,她一个现世的人,怎么还收拾不了这种妇道人家,连带着她那个傻儿子,一并的好好收拾一番。 毕恭毕敬又是一礼,顾笙平说着“大娘说的是,笙平在这帮她给大娘赔罪。” 余光瞥了眼地上的阮静娴,果然,一脸的无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顾笙平继续说道:“大娘放心,日后待静娴身子好些了,笙平一定好好教她府中规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也打了,气也撒了,妇人也没有再找麻烦的必要了,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昨日的事情,是自己的儿子不对,再次闹到老爷面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罢了,笙平如此懂事,大娘我也就放心了。” 妇人往外走,顾笙平到位相送,只说了句“杏儿,帮我送大娘。” 待得屋子清净,顾笙平这才蹲下身来,查看阮静娴的状况“你,还好吧?” 又是一个冷笑,阮静娴没回。 “还是先起来吧,我扶你。” “不用,拿开你的脏手。”阮静娴拒绝,有意躲开顾笙平搀扶,怎奈身子不争气,眼前开始模糊,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顾笙平手快,把人接住,拦腰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 “你,你别碰我。” “放心,我没有恶意”人放好,顾笙平抽回手臂,一切都是那么的君子,没有过多的接触。 顾笙平总觉着少了些什么,转看门口,问了句“刘妈呢,怎么不见她?” “她,,,我不知,我又出不了屋子,刘妈,应该去熬药了吧。” 阮静娴既然不想好好说话,顾笙平也就不再问了,原主一直都有交代,不让刘妈和女主出顾府的大门,一会问问杏儿就知道了。 “少爷,奴婢拿来了消肿的药膏。”进门的杏儿手中多了一个竹节的容器,上面用木头塞着,手掌大小。 顾笙平把人拉到了门口,问道:“刘妈呢?不会是出府去了吧!” “刘妈说是去熬药了,应该在后院吧,奴婢这就去看看。” “好,你快去,千万不能让她出府。” 疤姐心里没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妈可别真的出府,传了什么消息出去,那她活命的机会,可就又少了几分。 重新坐回到床榻边上,顾笙平打开手中的活血化淤膏,用她认为,最温柔和蔼的样子,说道:“你的脸都肿了,我帮你擦药。” “不劳烦你,放这吧,刘妈回来,自然会帮我处理。” 双腿上的双手死命的握着,刚刚这人靠近的时候,阮静娴就闻到了,那香味十分的熟悉,却不是这人身上该有的,这混蛋,又去见公主了。 阮静娴心知肚明,二人关系不一般,每次顾笙平身上带着公主的味道回来,就会有新的招数折磨自己。 第10章 软的不行,那就硬来 “我是真的想改过自新,再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你,,,你就不能给我这个机会么?” 伤心与自责交融,顾笙平把楚楚可怜发挥到了极致,固执的,取了些药膏在手指间,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意思。 阮静娴微微一愣,这人竟然也会对自己低声下气?怕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到底要怎样,又有什么新的花样来折磨我,干脆一些,不必如此,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一颗心,被伤透,一刀一刀的把心割碎,每一刀下去,都沾满了鲜血,阮静娴求饶过,求来的却只是无尽的羞辱与折磨。 阮静娴也认命过,无论这人用了多么卑劣的手段,她终归是嫁了过来,妥协,虽然不会是最好的方法,却也是可以尝试的选择。 可是她错了,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疯子,无论阮静娴如何求饶,如何的去做一个妻子,都得换不来这人的一丝怜悯,也得到不他这个人。 看着顾笙平的固执,阮静娴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没准又会换来一顿毒打,此时的这副身体还承受不了新的伤痛,不如顺着他,许会少吃些苦头“罢了,你怎样,随你便是。” 冷冰冰的一张脸,美的如同瓷娃娃般,没有一点表情,顾笙平叹息,开始了擦药的工作。 手指触碰的刹那,阮静娴皱眉,顾笙平听到了那强忍在喉咙中的吃痛,忙又把动作放轻了些“弄疼你了,忍一忍,我会尽量轻一些。” 左半边脸涂抹完,顾笙平开始弄另一边脸。 这皮肤的触感,还真是丝滑,不得不说,人家不愧是书中男人集体喜欢的女主,这长相,就连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看愣了神,她要是当电影明星,一定会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药膏凉凉了,顾笙平闻了闻,里面应该有类似薄荷的药物,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这古代的药膏还真是好。 怕人家痛,顾笙平还贴近了些,用嘴吹了吹,这才满意的坐了回去,笑道:“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些。” 脸上的灼热感却是减轻了许多,阮静娴呆呆的盯着面前俊俏的脸庞,有那么一刹那,慌了神,却也只是那一瞬间。 “哦,对了,我还给你带回来一样小东西”说着,顾笙平拿出了那支凤头钗“街市的摊位上买到的,做工不怎么样,不过我看这样子倒是好看的,你带上,应该会很好看。” 自顾自的说着,反正这人一副面瘫脸,一直没给过笑脸,索性直接忽略,直接把凤头钗往阮静娴头上一插,边欣赏边说着“嗯,我就知道,这凤头钗适合你。” “姑爷!”刘妈一进门,看到的,是顾笙平抬起的手臂,老人家下意识地认为,她家姑爷又在这施暴“您要打,就打老奴吧。” 慌张的上前,差一点打翻了刚熬好的汤药,还好顾笙平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把药碗拿到了手中。 “刘妈,你误会了,他,,,没对我做什么。”阮静娴解释着。 原来是一场误会,刘妈知道自己心急,忙要下跪求情,以免这人又要翻脸,却不成想,被人拦了下来。 “刘妈,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刘妈的手臂被人端着,跪,是不可能了,忙转头看向床榻上的自家小姐,询问着。 刘妈退了出去,顾笙平擦了下沾到手上的几滴药汁,又坐回了床榻边上“来,把药喝了。” “我自己可以。” 阮静娴固执,怎奈顾笙平可不给她这个机会,勺子搅动着药汁,满满的一勺送到了那朱唇边上“不要逞强,乖一些,我来喂你。” “不必,我自己可以喝。”阮静娴伸手去抢,怎奈顾笙平的反应比她快多了“你,,,” “我怎么了?”顾笙平笑眯眯的,挪着屁股又凑近了一点“放心,我诚意十足,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意讨好你么?” “你大可不必,我对于你来说,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也许”为了不喝顾笙平手里的药,阮静娴干脆别过脸去“你要是还有点心,就给我个痛快,不要再折磨我了。” 顾笙平有些头大,看来好说好商量,是解决不了二人之间的矛盾了,若是不做点实事儿出来,只怕永远都解不开这疙瘩了,更何况,她只有半年的时间。 “夫人”软的不行,那就来点无赖的手段,这个疤姐最是在行“你不让我这么喂你也行,那我就换一种方式,保准你喜欢。” 阮静娴是真没想到,这人可以这般的无赖,顾笙平自己竟然喝了一大口,大脸就凑了过来,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人要干嘛。 这种喂药的方法阮静娴打死也不会接受,当即妥协“你不要过来,我都要拿给你,我都要拿给你。” 这药好苦,顾笙平硬着头皮,咽下了口中的苦涩,苦着脸咧嘴抱怨“早答应不就好了么,又何必难为我和你共患难呢,这药好苦,太难喝了。” 第11章 膝盖上药 这招百试百灵的,疤姐从未失过手,每当有新来她这工作的小美女,都经不住她这么哄逗,即使是哭着的,也会被逗弄笑的。 可此时,她丢了脸,这人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机械式的长嘴药喝。 苦味在唇齿中四散,顾笙平很是不喜,叫嚷着“杏儿,在么?” 门口的杏儿匆匆进来,回着“少爷有事?” “有甜的东西么?这药,太苦了。” “奴婢去取蜜饯来。”说着,小丫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小说里说过的,古代有蜜饯这么个东西。 蜜饯拿来,顾笙平忙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块,甜味瞬间占据了整个口腔,驱散了苦味“还真管用,你也来一块。” 说着,又拿一块,不给阮静娴反驳的机会,硬生生的喂了进去。 阮静娴眉心微蹙,这人总是这般的自以为是,这般的强硬,怎奈腹诽的怒斥也没能抵过蜜饯的甜美,此时一切的不满,都被甜蜜消散了开来。 “怎么样,管用吧,这味道真不错。” “我吃过蜜饯,不用你这般的提醒。” 一个蜜饯而已,怎么这人跟个傻子似的,竟然能这么开心,阮静娴鄙视。 “是是是,我知道,夫人是尚书府的大小姐,怎么会没吃过蜜饯这东西呢,是我见识短浅,总行了吧。” 顾笙平撅嘴打趣着,一副委屈巴拉讨好的模样,依旧没能看到阮静娴给个好一点的脸色。 杏儿一旁提醒着“少爷,夫人昨日可是跪了好久,您要不要也顺便看一看她的膝盖。” 刚才少夫人下床的时候,杏儿可是看到她的腿,似乎不大好使。 顾笙平一拍脑门,是自己多心,把这事给忘记了“杏儿,那就快去取一点治疗膝盖的膏药。” “少爷,您手里的这个药膏,就可以。”杏儿提醒。 “对哦”顾笙平恍然,重新拿起药膏,笑道:“都是活血化瘀,看来这药膏还真管用,日后可要多备一些。” 很是随意的一句话,在她看来,只是随口的话语,却烙进了阮静娴的心里。 她冷笑着,倒也是,多备一些,等到这混蛋折磨自己的时候,也可以用得上,也好不让自己落下残疾,让他难堪。 少夫人的面色又冷了几分,杏儿正对着,又岂会看不到“少爷,奴婢去看看炉子上的鸡汤,就先告退了。” “你去吧,多炖一会,这样鸡汤才会有效果。” “奴婢知道了。”杏儿低着头,出门的时候,也把门口的刘妈也拉离了院子。 顾笙平去掀被子,这次,阮静娴没能乖巧的顺从,死命的拽着被子,不能让她动手。 “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顾笙平劝说,手压在被子上,再次尝试。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许是不愿意让顾笙平触碰,这次的阮静娴特别的固执,无奈,她只好妥协,把药膏交到了阮静娴的手中,退回到了床尾坐好。 “那你自己弄,我看着。” 在确定顾笙平言语可信后,阮静娴这才慢慢掀开了被子,掀起裤脚的动作很是缓慢。 双膝被跪的红肿,甚至有些发紫,顾笙平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疼,她是真的佩服阮静娴,是真的能忍呀,要是换了她,早就提刀拼个你死我活了。 手指只是轻轻触碰,顾笙平就能看到阮静娴在蹙眉,紧咬着银牙,硬撑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哎,何必呢,这么固执,还是我来吧。” 顾笙平叹息,一把抢过药膏,为了防止这人决绝,她再次当了把霸道的人,抓上阮静娴的脚踝,不给她逃离的机会“不许拒绝,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还别说,这霸道总裁的招数在古代也是管用的,冷若冰霜的人竟然在撅嘴,却也乖乖由着顾笙平了。 “我会尽量轻一点,要是很痛,你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的哟。” 挑着嘴角,轻松俏皮的笑容,这是顾笙平从未给过阮静娴的,竟让她有些慌了神。 疼痛袭来,这才唤醒了阮静娴思绪,她真的有些怀疑了,这人是脑子坏掉了,磕傻了。 “不要忍着,疼,就喊出来,会好舒服一些的。” 为了缓解阮静娴的疼痛感,顾笙平边上药边用嘴吹着膝盖处,这药凉凉的,一口凉气吹过,会很舒服。 实在痛的厉害,阮静娴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全部都忍的下来,声音从喉咙发出,淹没在了鼻息间,一声声的,听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药膏涂抹匀称,顾笙平低着头,又吹了好几口,这才满意“好了,连续上几日,应该就会没事了。” 抬眸间,阮静娴的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额间的发丝湿哒哒的,贴在脸颊上,惨白的脸颊上满是汗水,嘴唇也被她咬的发紫。 此时说再多话,似乎都是多余,因为罪魁祸首就是这原主,说的在动听,听来只会让人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最起码在疤姐看来,说再多都是放屁,虐待人家的时候想什么来着! 枕边躺着丝帕,顾笙平随手拿起,只能帮着擦汗“乖,别动。” 螓首蛾眉,眉目如画,虽然这双眼毫无光芒,可是这鼻还是很好看的,小巧挺秀,唇无血色,却足以勾人魂魄。 这么一张绝世的容颜,难怪这里的男人会为他疯狂! 这是顾笙平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阮静娴有些吃惊,他在心疼自己?那双眸子中有情? “好了,你让刘妈进来,我,,,我想换下衣服。”阮静娴别过头去,语气轻柔。 不知何时,二人的距离已经如此的近,顾笙平呼吸打在阮静娴的脸颊,灼热的很。 “啊,,,好,那我去叫刘妈进来。” 顾笙平竟然也会落荒而逃,阮静娴今日,倒是看到了好多往日不见过的画面! “小姐,姑爷他,有没有再欺负你?”刘妈服侍着阮静娴,不放心的问着。 阮静娴摇摇头,轻声说着“没有,他,,,今天很奇怪,也许,,,是又与公主有了什么新的坏心思吧。” “姑爷他,又去见公主了?”刘妈心里一惊。 她家这位姑爷,一颗心都在公主身上,全王都的人都知道,只要是能让公主开心,姑爷趴在地上给人家当马骑,都会开心的要死。 小姐不是没有问过姑爷,既然喜欢公主,为何还要另娶她人,尤其是那不喜欢的? 刘妈一想到这,牙根就气的痒痒,那混账回答小姐的竟然,因为折磨,让公主开心,所以才娶了小姐。 第12章 赌坊赚小钱钱 记得郎中说过,阮静娴的身体要多吃一些补品,光是只有鸡汤似乎还不太够的,顾笙平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瘪瘪的,里面根本就只有几块碎银子。 这原主不是喜欢赌博么,说好的大银元宝,金元宝呢,怎么竟然是一个穷鬼了! “杏儿杏儿,你来,我问你个事。” 杏儿端着炖好的鸡汤进了院子,就见站在墙角的主子,一脸的苦相。 “少爷,你怎么了,该不会又被少夫人冷落了吧。” “她什么时候不冷落过我!”顾笙平反怼了句,指了指房里,说道:“你快去把这个送进去,我有话问你。” 杏儿刚一出房门,就被顾笙平拉回到了房间,钱袋子往桌子上一摔,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你家少爷是咋回事嘛,怎么是个穷鬼?” 杏儿点了点后脑,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在你霸占我们家少爷的身体前,她曾经被人打过,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哪知道,你快说”顾笙平催促。 杏儿掩嘴笑道:“少爷赢了银子,赌坊的人不服输,就在巷子里偷袭了少爷。” “哦,我懂了”接下来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赢来的钱,又被抢了回去,这赌坊输不起呀!” 现世的疤姐,也经常干这样的事情,不过她不开赌坊,而是经常讹诈那些地下的老鼠。 “你这倒提醒我了,在这里,赌博是合法的是吧。” 提及这个,顾笙平双眼放光,她拉着杏儿就走,被人拽了一愣一愣的“少爷,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赌坊了,本少爷这就给你赢小钱钱去,然后买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好玩的,走。” 杏儿讲了好多赌坊处的恐怖,但还是阻止不了这人的欲望,无奈,只好换了身男装,跟着顾笙平去了赌坊。 赌坊在热闹街市的街尾,顾笙平倒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让杏儿带着她,在附近转了几圈,摸清了附近的路线,尤其是巷子口,死胡同的,这些地方,逃跑时候的禁忌。 一站到赌坊的门口,顾笙平就听见了里面的杂乱声,吵闹的很,多半都是喊着什么大大小小的。 顾笙平特意交代了杏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跟紧她,切不可离开半步。 赌坊里甚是热闹,与电视里演的差不多,赌桌前围满了人。 “杏儿,这里怎么没有女人来玩?” “少爷,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杏儿没忍住,白了一眼。 这里一个五张赌桌,玩的都差不多,竟然与电视里演的一样,这几种玩法对于她疤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先在场子里转了一圈,还别说,真让顾笙平看到了几个女人,三个盘着头的妇人,一位穿着单薄,浓妆艳抹的女子。 顾笙平指给杏儿看“你看,这不是有么!” 杏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没好气的回着“少爷,你看她那样,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女子,她应该是隔壁那条街上谁家的。” 二人正嘀咕着,女子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是妩媚了,人更是走了过来。 这身段,这腰身,每一步,都扭在了顾笙平的心坎里,她的场子里要是多几个这样的,那这小钱钱更是滚滚而来了。 “顾郎君,你个没良心的。” 这娇柔妩媚的一嗓子,柔弱无骨的玉手往顾笙平肩上这么一搭,她再傻也知道,这是个风尘女子,而且,似乎这位还是原主的老情人呀! 一旁的杏儿看的直撇嘴,胃中忍不住的翻涌着,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只冷眼看着。 “说,你是不是被隔壁的狐狸精勾搭走了,才这么多天都不来看牡丹一次。” 敢情这女人的花名叫牡丹! “竟说傻话,我哪里会舍得牡丹你呢”指腹划过女子的脸颊,顾笙平乖张一笑,倒真是那么回事。 这等逢场作戏的事情,疤姐看的多了,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三炮那几个王八蛋,天天在场子里勾三搭四的,几个人全都一个德行,她耳濡目染的,学起来,自然有模有样。 “你好坏”牡丹娇羞,扭捏着逃离了顾笙平伸过来的手掌“今儿不行,牡丹我被刘三爷包了,你要是有心,今晚就来翠红楼寻我,到时候,牡丹在好好服侍顾郎君。” 顾笙平摸过薄纱的手指在鼻尖嗅了嗅,一副扫兴模样“哎,看来今日我与牡丹无缘,那就改日,我一定去找你。” 女人摇曳的身子,又回到了正在押宝的中年男人身边,依依不舍的还给了顾笙平一个秋波,勾人的很。 亲热戏码过后,杏儿这才走了回来“奴婢确定,你不是我家少爷了,我家少爷没你玩的花。” 顾笙平也给牡丹回了个挑逗的眼神,转身去了一旁的桌子。 “你这话听起来,似乎不像是在夸我”顾笙平挑着单侧眉,嘴角噙笑“不过没关系,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你这也比我们家少爷离开”后面的不要脸字眼,被杏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因前面走来了一位少爷的狐朋狗友。 “少爷,前面穿着紫衣服,正走过来的,是你的朋友,左太史家的二公子,左贤。” 杏儿趴在顾笙平耳边,提醒着。 “顾兄,你好不够意思,来这玩,都不叫上我。”左贤对于顾笙平,一直都是勾肩搭背的。 顾笙平咧嘴笑道:“左兄哪里的话,我这不也是才到,才到。” 一旁的桌子就是掷骰子,顾笙平挤了个位置,左贤也跟了过去,二人一边看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聊的还都是一些花花段子,听的顾笙平嘴角直抽抽,还得迎合的时不时回上几句。 囊中羞涩,顾笙平把袋子里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也就二十两银子。 转看一旁的左贤,好家伙,人家的钱袋子可是鼓鼓囊囊的“左兄好阔绰。” “顾兄又说这个,那,给你拿去范本,输了算我的,赢了归你。” 左贤塞给了顾笙平二十两银子,特仗义的说着。 既然人家慷慨,顾笙平却之不恭,正愁手里银子不宽裕呢“那就先谢谢左兄了,一会赢了钱,咱们一人一半。” 第13章 被追进了娱乐场所 顾笙平之所以没有着急下注,她是想看看,这荷官出老千的手法。 一局,两局,又看了一局,看的她不免有些纳闷,这手脚,这么老实么? “顾兄,你看什么呢,下注呀!” 左贤催促,顾笙平便拿了五两银子,跟着他,凑了把热闹,压了小,不过可惜,输了。 又多看了两次,顾笙平没有失望,荷官出手了,还是个高手。 原来,这人动作在小手指上,她就说么,做荷官的,就没有干净的。 看透了这人的路数,顾笙平开始下注,全都买中,连赢了好几把,看着眼前堆起银子,心里离开了花,她又见到小钱钱了。 “行呀,顾兄,你今儿这手气,可以呀,我也跟着你压。” 左贤说着,银子已经放到了顾笙平压得豹子上,一旁的人看着,也跟着压了起来,众人大喊着,开,开,开的。 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荷官有些为难,他这把摆的当真是豹子,要是输了,那可就赔大了。 顾笙平不作声,叠着手在一旁看着。 听着动静,应该是赌场的负责人走了过来,虎背熊腰的,头顶上还没有毛,看着挺吓人的。 说了一大堆的安抚的废话,接替了现在的荷官。 迫于无奈,他还的揭晓这个豹子,顾笙平看的真真的,这光头的脸都绿了,这下要赔不少钱的。 现在是白天,人又多,人多嘴杂,要是赖账会坏了信誉,赌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把银子赔了。 顾笙平拿着钱,就在人挤人的时候,把银子塞进了杏儿的怀里“跟着人群,快走。” 顾笙平仍然死攥着钱袋子,拉着左贤往外走。 “顾公子,左公子,请留步。”一位打手一样的男子把二人拦了下来。 顾笙平装傻,回头问着光头的男人“这是何意?” “二位别误会,我吴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二位聊聊,尤其是顾公子你。” 光头男说着,手臂一挥,二人就被赌馆的手下带到了一旁,堵在了墙角。 “我说,你这么做生意可不厚道,咋的,这是输不起,要打人不成?” 顾笙平大喊着,故意引来馆里其他人的关注,效果很显着,所有赌徒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 “顾少误会了,我只是怀疑你出老千,想要顾少给我个说法罢了。”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输不起,想把输掉的银子要回来。 顾笙平笑了,指了指骰子,说道:“也行,那咱俩赌一局,输了,我就把所有的钱吐出来,还让你揍一顿。” “好,顾少痛快,那就请顾少拿钱来吧。”光头有些心急,把心思暴露了出来。 “不急不急”顾笙平嬉笑着“还没赌,你怎么知道一定会输,莫非你吴豹料定了,你会赢,我会输?难道,,,” 顾笙平故意拉着话音,又把话音提高了几分贝“难道你出老千,所以料定我会输!” 此话一出,引来大家一阵唏嘘,议论四起,有接连输了钱的赌鬼,更是叫嚷着,这里是黑点,出老千骗他钱。 吴豹脸上挂不住,压着怒火去了赌桌前“那好,咱们就赌一把,一局定胜负,你要是赢了我,我就再给你一百两银子。” 还有这好事,顾笙平立马拍桌子,让大家给作证。 掷骰子是疤姐的强项,也是疤姐发家的本领,对付这么个古代人,她自然是信心满满。 吴豹果然出老千,不过疤姐的手法比他更好,这赌注,众人给做裁判,顾笙平赢了。 按照说好的,赌场要给顾笙平一百两银子。 吴豹鼻子都气歪了,看着走出大门的二人,指示着手下,故技重施。 顾笙平早就算好了逃跑的路线,怎么会又被这些人抓住,她拉着左贤一路跑,直奔着刚刚开始营业的花街柳巷而去。 “顾兄,你这也太猴急了,刚赢了钱,就来找你的鸳鸯。”左贤不明所以,打趣着。 顾笙平吼道:“猴急个屁,你傻呀,吴豹的人在后面追咱们呢,快找个你熟悉的地方,躲起来。” 初来宝地,这条街她还没逛过,里面的玩法还不知道,只能倚靠左贤了。 其实顾笙平早就想好退路了,要不是左贤,她会往西面跑,那里有一处酒楼,是上次与公主去过的那里,楼下有后门,跑路很方便的。 左贤恍然,拉着顾笙平去了一个名叫,醉花轩的地方,与刚出门的老鸨子走了个对头碰,险些把人撞到。 “哟喂,二位至于这么猴急么,姑娘们还没起床呢。” 也不搭理老鸨子,左贤拉着顾笙平直接往后门跑,碎嘴的还笑话了顾笙平一句“顾兄,要不,你去楼上见见鸳鸯,再走?” “别tm废话,快走,被抓住了,咱俩都得挨揍。”心急下,顾笙平爆粗口。 也不知这二人平时是怎么相处的,此时也顾不得了,逃命要紧。 出了后门,左贤领着顾笙平一扭身,又进了另一家的后门,直接上楼,朝着最里面的屋子跑去,看着熟门熟路的。 也不敲门,推门就进。 屋内有人,一女子正半依着床榻,揉着额头,二人的进入,让她一愣“左公子,顾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小红,别说了,我们被人追杀,先到你这躲躲。”左贤环视屋内,最后选择了立在墙边的柜子上。 “顾兄,咱们躲进去。” 顾笙平看了眼,柜子够大,也只好如此了。 还真有人追了过来,也上了楼,应该是碍于这里面的打手,双方交涉了一会,人就走了,没能进屋搜人。 看来他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古文里,青楼这种地方,那是一定要逛逛的,疤姐得对比一下,这古代的与现代的,有什么不同之处,服务的差异等等。 左贤今日赢了钱,大方的说这顿他请,顾笙平自然不会拒绝。 左贤安排的特别好,弹琴唱曲的,还有跳舞的,一桌子的美酒佳肴,再就是平日里顾笙平经常光顾的姑娘。 一顿酒喝下来,看着窗外,已经是夜深了,顾笙平心里还是没底,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在这个街口蹲人。 原主名声不好,那在这里住上一夜,应该没多大损失吧! 听左贤所说,顾笙平找了平时经常点的姑娘,住了下来,老规矩,只是睡觉,什么都不做。 顾府内,杏儿抱着银子逃了回来,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想着坏结果,少爷会不会又被打。 刘妈看着入了夜还在院子中徘徊的杏儿,嘀咕着“今儿这丫头怎么了,这都亥时了,还在院子里转悠。” 阮静娴问着“刘妈,他,回来了么?” “没,小姐,姑爷没回来。” 第14章 阮静娴的嫌弃 第二天,顾笙平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学着别人的样子,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离开的时候,她还雇了顶轿子,嫌走着太累了,她真该弄一辆马车,来代步的。 刚一进院子,杏儿就飞奔了过来“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没事?” 顾笙平原地转了个圈,给杏儿看,小丫头喜极而泣,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两滴。 “真是太好了,少爷厉害,没有让这些人抓住你,真的是太好了。” 正高兴着,杏儿的笑容又消失了,忙说道:“少爷,你昨夜是不是又去那种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 “是二少爷,他说看到你进了那种地方,你这昨夜又一夜未归,老爷让你去一趟。” 顾笙平撇嘴,把怀中的银票塞到了杏儿手里“收好了,等我回来。” 说罢,顾笙平直奔着顾渊的书房去了。 但凡是走过一次的路,疤姐都会记得,从不会迷路走丢。 房间里的主仆二人,也在盯着院子里的动静,那人一夜未归,如今又传来二少爷告状,顾笙平的去向,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阮静娴表情寡淡,看似毫无波澜,内心却在嘲讽,也在自嘲,那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想他会改好?简直就是做梦。 顾渊果然在书房,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顾笙平走进门来,悄声的站到了一旁。 待得收笔,顾渊这才抬头,看去了一旁乖巧的人“你还知道回家?” “爹爹,我知道,二哥这是又告我的状了”不给顾渊责难的机会,顾笙平语速加快“爹爹可知,我为何要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为何?”抬手就打,似乎有失公道,顾渊的威严上过不去,面子上过不去。 “爹爹可知,府内一个月给我与我娘发放的月钱是多少,我若不出去想办法,我们该如何过活、、、、、、” 既然窗户纸捅破,顾笙平索性把之前大娘给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这么多年,即使不喜欢她们娘俩,可毕竟是血肉至亲,也不能虐待成这般地步吧! 顾笙平说的绘声绘色,感人肺腑,这话任谁听了,都会感动万分,没准还会掉下几滴眼泪。 顾渊听着,也是无力反驳,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小儿子,竟然又如此好的口才,顾渊竟全然不知,难道,他对那娘俩,真的忽略太多了? 以至于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竟然都不知晓?! 顾家上下,都在看顾笙平的笑话,依照往日,这人定会被责罚,却不想这次,人竟然完好的走出了老爷的书房,脸上竟然还带着笑容。 躲在暗处的顾笙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你个顾笙平,你给我等着,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 如今钱有了,顾笙平想要给阮静娴买的东西,也可以随便得到了。 让杏儿拿着银子,先置办了些生活所需,买了两份,一份给阮静娴,一份给那还未见面的亲娘。 一些补药,补食,也都买了两份,一边一份,分配均匀。 折腾下来,已经是快过了申时了,也该快吃晚饭了,顾笙平摸了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去了阮静娴屋里,她上前查看“还好,脸上的红印已经消失了,看来这药膏还真管用,你还疼么?” 阮静娴寡淡的回着“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无碍了。” “胡说,这脸才好,还有这一身的伤呢,我答应你的,待得你伤势无碍,便带你回阮家,看望爹娘。” 顾笙平去掀被子,手快的很,阮静娴没有反应过来“来,让我看看膝盖。” “不用”阮静娴推拒,连连往回抢着被子,用力过度,拉扯到了背部的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要乱动,小心你背上的伤。”顾笙平轻轻拍在阮静娴的手上,自顾自的查看起了膝盖。 那竹节的装着的药膏就在桌子上,顾笙平起身去拿,继续开始上药,红肿消了不少,这让她很是满意。 顾笙平的温柔不减,依旧是昨日那般,阮静娴垂眸,看着这人在那轻轻的吹着“顾笙平,以后,这种事情有刘妈为我做,你还是不要碰我的好,我嫌脏。” 那仆人进院子来传话,句句都在阮静娴的心中,顾笙平夜宿勾栏之地。 “脏?”顾笙平不懂,看了看自己“我很干净的,来你这之前,我这身衣服都是新换过的,不信你闻闻,没有味道的。” 为证实自己所说不虚,顾笙平拉着自己的衣袖,又往阮静娴面前凑了凑。 为了躲闪顾笙平的发疯,阮静娴后缩着,推着这人的靠近“你走开,不要靠近我,走开。” “小心”这人就是不老实,突然这么激动,顾笙平毫无头绪,一个海底捞月,避免了阮静娴的后仰“你看看,何必呢,有话好好说,多危险,你的背,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阮静娴自嘲,仍挣扎着,要逃离“收起你的虚情假意,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把你的脏手拿来。” 这话越说越乱了,顾笙平有些丈二和尚,来了脾气,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依不饶了起来“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脏了,你说,我下次来,洗干净便是。” 阮静娴脸都气绿了,这人还真是死不要脸,这话都能说的出来! “你洗不净,像你这种龌龊的人,根本洗不干净”阮静娴怒视着近在咫尺的人,索性把话说的再直白一些,也好让这人放开自己。 “你昨夜去了哪里,你既然嫌弃我,我也可以嫌弃你,别用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 顾笙平恍然,敢情是说这个,看来昨夜自己的去向,整个顾府都知道了。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放开你便是。”顾笙平笑道:“不过其实,我去那里,也只是喝酒听曲,至于其它的那种好事,还真一件都没干,你,是误会了。” “随你,你不用与我解释,我也没那资格要求你的解释”阮静娴依旧拍打禁锢她的双臂,推脱不开“好了,话我说完了,你放开我。” “好好好,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我的错,你别动怒,为了我不值得。” 顾笙平动作很轻,很温柔的把阮静娴放了下去,嬉笑着,远离了床榻处“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晚饭好了没。” 第15章 看望原主娘亲 吃晚饭的时候,顾笙平没有来阮静娴这里,而是去了她那个还没来得及见面的娘亲那里。 杏儿把原主的一些习惯,见到亲娘时最愿意说的,愿意做的,都说了一遍,临进门的时候,还叮嘱了下,千万不能说错,三夫人很敏感的,心思细腻的很。 “娘,孩儿来看您了,您最近的身体,可好些了?” 顾笙平把买来的东西放到了桌上,按照杏儿说的,她还要扑进娘亲的怀里,撒娇一下。 慧娘翻看着自己女儿带来的东西,责怪,更多的却是欢喜,她们娘俩过的苦,大房总是克扣她们的月钱,碍于不受宠,只能忍耐,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的,在顾府活着。 “平儿,你买这些,要花不少钱吧,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不能说是赌博赢来的,杏儿说过,这原主的娘胆子小,要是与她说了这,会整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没准还会担心出病来。 无奈,她只能扯谎“是爹爹给的,孩儿与爹爹说娘亲最近身体不大好,爹爹就给了孩儿银两,买了这些滋补的东西给您。” 这位还真是好骗,只这么两句好话,眼角竟然含上了泪珠,十分的感动。 顾笙平只好又是劝说一顿,让一旁服侍的婢女把东西拿下去,叮嘱着,每日弄一些来吃。 晚饭顾笙平是在原主娘亲这里吃的,比较清淡,味道还不错,蛮合胃口的。 临走的时候,顾笙平问了这么一句,她记得,原主也曾问过的,文中有提到过的。 “娘,咱们搬出顾府如何?” 慧娘不回,一双忧伤的眸子心事重重的“入夜了,你回去吧,听娘一句劝,莫要再难为那孩子了,你娶了她,已经是毁了人家,不能再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好,娘我知道了,您要注意身体,我明日再来看您。” 顾笙平住的院子与慧娘的其实并不远,都在府内,只隔了几道墙而已,只是不知,顾笙平为何不经常来看望这位。 离开了慧娘的视线,顾笙平拉着杏儿,忍不住的问着“我表现的怎么样,可有哪里做的不妥的地方?” “很好了少爷,老夫人没有发觉,你放心。” 打从一进门,杏儿的心就一直悬着,深怕这位哪里做错,让老夫人起疑。 “哟,你这可真是饥不择食了,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 声音有些熟悉,尤其这嘲讽的语调,欠揍的很,顾笙平一回头,瞧见的果然是个十分前奏的嘴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哥呀,怎么的,这是又皮痒了,来求我帮你松快松快?” 顾笙平活动活动了手腕,脖子,肩膀,怎奈这小体格子不给力,一个骨头的响声都没发出,看来,日后要多多的锻炼一下这个身体。 “切,我看你是真的疯了,真是不知道死活了。”顾笙明说罢,胖手一挥,怒喝一声“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两位男仆,撸着袖子就朝着顾笙平走了过来“四少爷,对不住了,一会你尽量别把脸露出来。” 男仆提醒着。 这种场面见得多了,顾笙平嘴角扬的厉害,把杏儿往身后一拉“站在这,别动。” 杏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没发生她所担心的事情。 这两位男仆一身的蛮力,一直都跟在二少爷的身边,充当着打手,时不时的听着二少爷的命令,打一顿顾笙平。 今儿倒是反过来了,她家少爷竟然把这两个人给打了,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 为了给原主解气,抬脚又朝着二人的脸上各补了一脚,听着哀嚎声才让顾笙平满意一些。 “怎么样,这下,该轮到二哥你了吧”顾笙平转动着拳头,步步逼近已经被吓到腿软的顾笙明“二哥,你说,今儿弟弟我是先打你哪里好呢?” “你,,,你你你,不能打我,你要是敢动我,爹不会放过你的。”顾笙明步步后退,脚下的灰砖凹凸不平,绊了他一个踉跄。 “爹爹要是罚我,那我也认了”顾笙平无所谓着,言语更是轻飘“大不了我再说些二哥喝花酒的事情说出来,让爹爹也知道知道,你我兄弟二人一起挨罚,倒也算有个伴了。” 二人屁股都不干净,顾笙明没辙,只好说了一堆妥协的话。 他是万万没想到,顾笙平越来越放肆,竟然敲诈他,怀里的三十多两银子,硬生生的被人抢了去,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望着顾笙平嚣张的背影,顾笙明很是诧异,这人这两日是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少爷,这样真的好么?你就不怕大夫人再来找麻烦?” 杏儿紧跟其后的念叨着,大夫人,可不是好惹的主。 小钱钱揣入怀中,顾笙平心情特别的好,在家里都能捡到钱,这是何等的好事,日后,这位二傻子应该多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是。 “杏儿别担心,下次她再来,你就让大夫人直接找我就好,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看了眼阮静娴的屋子,还亮着光,顾笙平看了眼夜空,还是搞不懂怎么弄清楚时间“杏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杏儿回着“戌时了。” 戌时是几点来着?顾笙平又算了一会,才知道,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了,再次看了眼夜色,把月亮的位置记在了心里。 时间还早,顾笙平去了阮静娴那里,抬手敲门,只听里面是刘妈的声音“谁呀?” “是我,你们家姑爷。”这个称呼还挺好玩的,顾笙平故意说来,全当是玩笑。 门开了,顾笙平进门,直接把刘妈打发了出去,这老太太总是哭哭啼啼的,顾笙平听着,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似的,心里不踏实。 “刘妈,去看看夫人的药,熬好了么!” 阮静娴还是那半倚着床榻的姿势,若不是脸色苍白,说她在扮柔弱勾引她,都是可信的。 “夜深了,你来做什么?” “胡说,这才几点,哪里来的深夜之说”顾笙平笑嘻嘻的,来到床榻前,坐到了床尾处,正所谓,距离产生美,靠近了,她怕女主大人会生气。 “这才戌时,快乐才刚刚开始的。” “无耻!”阮静娴低沉着脸,怒骂着。 第16章 讨好女主 顾笙平自觉刚刚说秃噜了嘴,平日里的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跑了出来,这里是古代,可是听不得这个。 “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瞧瞧你的伤,有没有好一些。” 顾笙平手指着阮静娴膝盖的位置“消肿了么?” “不劳你费心,请你出去。”阮静娴指着门口,怒道。 顾笙平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原主惹得祸,女主这种态度,也是情理之中。 “我这不也是关心么,毕竟”顾笙平低着头,弱弱的说着“毕竟你的伤,是我弄得,我不是人,我混蛋,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如今我幡然醒悟,你,能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阮静娴怎么听,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没安好心! “你会醒悟?我怕不是听错了吧!” “没错没错,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刚刚的话要是有半句是假,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手指竖起,顾笙平一本正经着,双眸聚光,深怕阮静娴看不真切。 在古代,发毒誓可不是开玩笑的,顾笙平今日敢这么说,阮静娴还真生出了几分犹豫“你说的,可是当真?” “当真,比珍珠还真。”贱兮兮的笑容继续挂在脸上,顾笙平又往前靠了靠“那个,你能让我看看你膝盖的伤么?” “不行!” 这一声,回的拒绝,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哎,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顾笙平垂头丧气着,起了身,转身走了出去。 犯贱都到了这种地步,顾笙平不知道该如何下去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仇恨,还得一点一点的化解。 有一点还是让顾笙平欣慰的,刚刚有那么一刻,阮静娴的眼中出现了松动,哪怕只是瞬间,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开门间,险些没撞上端着药的刘妈,顾笙平手快,扶了一下,这才没让药汁溢出“小心。” “多谢姑爷。”刘妈恍惚,这人竟然没恼火,这是她家的姑爷吗?! “小姐,药熬好了”药碗递过去,刘妈悄声说着“小姐,刚刚姑爷,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刘妈,你回去歇着吧,有事我在唤你。” 阮静娴有些心不在焉,眼前一直出现顾笙平离开的那一幕,他当真会悔过?会自责? 接连几日,顾笙平都没有出门,一直在家不肯出门,左贤来府上寻人,进院子一见到人,就是一顿抱怨。 “顾兄,你太不够意思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晾了我好几日,你知道么,去醉花轩没了你,好生的无趣。” 顾笙平真想把这人的嘴给缝上,挺大个男人,嘴怎么这么碎! “不要胡说,谁跟你去醉花轩了,那是个什么地方!”顾笙紧张兮兮的指着阮静娴屋子的方向,悄声呵斥着“你小点声会死呀!” 左贤反倒笑了“怎么,顾兄不是吧,你还怕她?” 左贤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知道,那间屋子住的人,是阮静娴了。 这人就是脑子缺根弦,顾笙平懒得与他辩解,有意把话岔过去“左兄找我,有何事?” “有事有事”左贤憋着笑,故意扯着脖子往屋子那里,大声说道:“是鸳鸯,让我来带句话,说她想她的顾相公了。” 顾笙平听的脸都绿了,抬手直接捂上左贤的嘴巴,满眼杀气的警告着“闭嘴,再敢说这没用的,小心我跟你绝交。” 甩开左贤的大脑袋,顾笙平没好气的问着“说,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就是这事,我是刚从醉花轩出来,就顺路过来,帮着鸳鸯带话来了。” 顾笙平嘴角抽搐,骂原主这混蛋,都交了一些什么朋友,左贤这货,绝对是她的坎! 说话间,又有府内的仆人小跑着进了院子“四少爷,阮府来人,说要见您。” “阮府来人了?”顾笙平不再搭理左贤这个傻子,忙去见了阮府的人。 是阮静娴的爹爹,特意派人来,说是让阮静娴回府一趟,她的母亲生病了,想见女儿一面。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府,告诉父亲,我与静娴,收拾收拾,随后就回去。” 打发走了阮府家丁,顾笙平回了院子,刘妈正在门口等候,这也是阮静娴的意思。 “左兄,我还有事,今日,怕不能与你出去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待得改日,我去找你,请你吃酒。” 顾笙平下了逐客令,左贤却也没什么正经的事情,便拍拍屁股走了,他有些累,得回府补一补睡眠。 书中有写,阮静娴的母亲的确生了一场大病,怎奈顾笙平听了宇文未央的话,要折磨这人,硬生生地阻止了。 虽然阮母的病转危为安,可这件事,也是导致顾笙平惨死的一个主要原因。 “夫人,父亲派人传来口信,说母亲病了,让你回府探望。” 得知府上来人,阮静娴的心便乱了,不知是出了何事,能派人来这里。 听着顾笙平的话,阮静娴更是心急如焚,匆忙下床,也不顾身上的伤痛,就要往门外走去。 顾笙平把人拦住,大喊着“刘妈,来为夫人洗漱,更衣。” 拉着阮静娴的手臂,劝说道:“你想就这么狼狈的回去么?如今母亲病了,见到这样的你,又会如何!” 顾笙平的话起了作用,阮静娴冷静了下来“你,能陪我回去么?” “当然,我陪你回去,一直都会在身边陪着你”顾笙平把人交到了刘妈手里“去打扮一下,我去准备马车。” 顾府里的马车倒是有好几辆,顾笙平却没有资格使用。 阮静娴身上有伤,不能步行,顾笙平只好去找顾渊,直接开口要。 还好老头子识大体,让下人备了辆府上最好的马车。 与阮航同朝为官,虽然自家儿子对她女儿,有些不太光明磊落,但两家毕竟是亲家,面子上,还是不能丢的。 有了马车,顾笙平急忙回去接人,刚一进院子,映入眼帘的,让同为女子的她,晃了神。 “姑爷,姑爷,马车备好了么?”刘妈催问着。 缓缓走近,顾笙平扶过阮静娴的手臂,一双眸子一直盯着人家的脸,惊叹着“真美” 第17章 去阮府见岳母 阮静娴现在没工夫理会顾笙平这个混蛋,她的心中,早就被母亲的状况所占据,到底是病到了何种地步,爹爹才会派人来通知。 通过这两日的调养,膝盖的肿痛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少许的淤青,完全不影响走路的。 背后的伤,刘妈说已经结痂了,想要彻底痊愈,只怕还要等上几日,只不过,应该会留下疤痕。 白皙的背部,被这厮弄出了许多了疤痕,纵横交错的,刘妈每次看到,都忍住泪流。 顾笙平把人扶上马车,却把身后紧跟着的刘妈给拦了下来。 “刘妈,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府内,与杏儿做个伴,你们家小姐,我会照顾的。” “可是姑爷,,,老奴我,我,,,”刘妈望着车上的阮静娴,担心不已,倒不是她想回府,只是她担心。 “刘妈,你不必担心,我与你保证,会好好照顾夫人的。” 这老太太满脸的紧张,顾笙平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车轮滚滚,顾笙平特意吩咐过车夫,要快一些。 “你,不必太过担心,母亲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次,我,,,可以信任你么?” 阮静娴双眸含着泪,上了马车许久,也没有去看这人一眼,并肩而坐的这人是她最最憎恨之人,如今,却要相求于他,阮静娴毫无胜算。 这人这两日的反常,她更加猜不透顾笙平了。 “可以,不只是这次,还有以后,我都会是你最信任的人。” 顾笙平说的真挚,双膝上的那双手一直在颤抖,她握上,想要给予安慰“相信我,我说过的,再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这双手柔软,冰冷,颤抖的不停,顾笙平捧在掌中,即使她不依,也要牢牢地握着,温暖着她。 顾府在城东,而阮府,则在西,马车飞奔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地方。 阮府管家早在门口等着了,车子一靠近,阮府的人便过来迎接,看的出来,阮静娴这个大小姐在府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马车内竟然有顾笙平的身影,这让管家有些惊讶,眼眸揣疑,只是霎那,便消失了。 顾笙平却看了个清楚,也不作声,先下了车来,转身去扶阮静娴。 阮静娴几乎是被顾笙平抱下来了,马车有些高,她可不想女主大人扯到后背的伤处,喊了疼,在老丈人面前,可是不好交代的。 在阮静娴身后跟着,进了阮府,一直朝着阮母住的地方走去,听着管家不停的问候。 穿过前厅,穿过回廊,直到岳母的院前,管家停住了步子“小姐,姑爷他?” 阮静娴看了眼身后乖巧的人,轻声说着“无碍,他,,,对我很好,让母亲知道,也会放心许多。” 老管家原是阮静娴父亲的书童,一直跟随老爷身边,陪着老爷考取功名,中状元,一步步升官,直到如今的正三品的尚书。 他带阮静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而阮静娴对于这个从小看她长大的管家,也如同父亲般。 这顾笙平是个什么货色,全王都的人都知道,市井还有传言,说是他经常折磨小姐,老管家自然是不信阮静娴的话。 老管家没了意见,顾笙平自然要顺着阮静娴的意思,上的前来,握上了她的手,扮演着夫妻恩爱的戏码。 这本也是顾笙平今日要演的戏码,阮静娴倒是与她想到一起去了。 进了房间,顾笙平看着床榻上的妇人,本想着先见个礼,哪成想阮静娴直接扑了过去,她只好先行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团聚了。 阮静娴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在母亲怀里哭了好一会,也惹得母亲跟着一块,哭了起来。 让阮静娴在这么哭下去?似乎不是个办法,旁人会认为她这是哭诉心中委屈呢,对于顾笙平这个女婿来说,会是件很坏的大事。 “小婿见过丈母大人。”顾笙平见礼,斯斯文文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阮母虽然病着,眼中的怒气却足够震慑于人,尤其眼中的泪水还未干,看的顾笙平心里直发毛,急忙赔罪“丈母大人,小婿给您见礼,听闻您病了,特意来看看您。” 赶车的下人随后跟来,把顾渊准备的礼品,送了进来。 虽然东西不多,却很精致,足够表达顾家的一番心意。 “这是小婿,,,,,,”话音刚出,顾笙平的话就被阮母抢了去。 “礼物就不必了,你要是真有心,就对我的娴儿好一点,我便心满意足了,哪还敢劳你来看我这黄土埋了大半截的人。” “丈母大人教训的是,小婿一定谨记在心,谨记在心”顾笙平咧嘴笑着,极其的尴尬,望着床榻旁的阮静娴,寻求着帮助。 这戏是要做足的,阮静娴也知,不能让母亲为自己的事情太过劳心,便强迫着自己去挽顾笙平的手腕,装出一副恩爱模样。 “母亲,您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夫君对我很好,今日听得您生病,急个不行,您是错怪他了。” 顾笙平急忙附和,说了大堆的好话,把柔荑握在手心,安慰着。 阮母审视的眸子一直徘徊在顾笙平身上,眼前的恩爱显然她是不信的,介于女儿的心思,她还是装作一副听信的模样,语气也放柔了下来“看来,是我弄错了,来娴儿,在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你,贤婿,你先去到院子里坐会,我与娴儿,说会贴己的话。” “是,那小婿就去院子里逛逛。”顾笙平应着,转身出了屋子,倒真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院子不大,种植的鲜花种类还不少,看来阮静娴的母亲很是喜欢这类东西。 忽然想起,她可以投其所好呀,赶紧弄来一些什么名贵的花种,送给岳母大人,一定能讨好人家,来改善女主对她的差评。 这兰花开得娇艳,顾笙平正看的兴起,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进了院子,连她这个蹲在墙角处的人,都没看见,嘴里喊着表妹,直奔屋内。 这什么情况,喊表妹?这书中,可就只有男主一人,这么唤阮静娴的! 这人是荆儒非。 第18章 男主出场 这么快就见到男主了?这位以后一国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设计弄死原主的主谋。 顾笙平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蹲在这里看花的心情瞬间全无。 故作毫不在意,一直蹲在这里,当个隐形人? 屋子里的声音听的真切,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去听了一二,顾笙平还想,万一,这阮家人发难于她,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想个应对之策。 借着看花的名义,挪步到了窗边,虚掩着窗子的角度,刚好可以让她看到屋内阮静娴的位置。 “表妹,是你么,真的是你,太好了。” 都说相爱的两个人,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荆儒非不仅失去了心爱的人,还足有半年没有见到这人。 思念之情,已经让他发了狂,发了疯。 不管屋内长辈,荆儒非就要将阮静娴拥入怀中,一解相思之苦“静娴,我的好表妹,真得是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表哥,你不要这样,快放开。” 母亲就在一旁,更何况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他人的妻子,这等被夫君以外的男人相拥,实属不知廉耻。 阮静娴却不曾想,床榻上的母亲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娴儿,你表哥他,哎,,,,,,他不弃你,他想着你,你就体谅体谅他吧。” “母亲!”阮静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在说些什么!” “表妹,求你,不要推开我”荆儒非将人拥的更紧。 “我知道,顾笙平那混蛋对你不好,你等我,等我考取了状元,二皇子就会给我莫得高官,到时候我一定救你逃出顾府。” “不,表哥,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你,,,还是把娴儿忘了吧。” 阮静娴挣扎,推开了荆儒非的怀抱,后退至一旁,擦拭着脸颊的泪珠“娴儿,已经不值得表哥为我做任何事了。” 窗外的人,看着心碎,这等金童玉女,就应该在一起的不是么,这原主也真是不知好歹,竟然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还用了那种卑劣的手段。 记得书中那段是这么写的: 宇文未央为了拆散荆儒非与阮静娴这对青梅竹马,便与顾笙平狼狈为奸,趁着阮静娴外出之时,把人掳走,关在了一处客栈里,还让手下给阮静娴下的迷药。 顾笙平便趁着阮静娴昏迷的时候,进入屋内,与之同床共枕。 阮静娴一丢,荆儒非定会乱了分寸,还有阮府的人,一定会找人,弄出了大动静,便找个乞丐做引路人,说是看到了阮静娴的踪影。 把一群人领到客栈内,掌柜的引路去了房间,众人一进门,看到的,就刚好是和被而睡的二人。 阮静娴不知礼义廉耻,未婚偷人,此事一传出,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荆儒非恼怒之下,宇文未央便会趁虚而入。 却不想,眼见为实的事情,荆儒非竟然不信,还说这一切都是顾笙平这混蛋作怪。 那时,荆儒非差点没把顾笙平打到破相,还好有赶来的官兵拦了下来。 王都的人都知道二人的奸情,顾家趁此上门提亲,阮静娴是嫁,也得嫁,为了阮家名誉,这不嫁,也得嫁。 可是宇文未央万万没想到,这荆儒非油盐不进,阮静娴都嫁了顾笙平,他还是不死心,整日像个呆子似的,看着阮静娴的画像,茶不思饭不想,相思成疾。 还好有宇文未央的二哥出面,把人给打醒了过来,二人做个交易,至于是什么看过小说的人知晓,可是这故事中人,却不为之了。 “表妹,我愿意等,我会等,只是求你,不要把我忘记,不要抹杀我对你的情意,再给我一点时间,等等我,只需半年,半年即可。” 荆儒非近乎于哀求着,看的让人心碎,连顾笙平也忍不住叹息不已。 书中确有阮静娴回府探病这段,也有二人私会的部分,却没有顾笙平什么事情,她借着机会,去见了宇文未央,谋划陷害阮静娴的事情去了。 “谁,谁在外面!”荆儒非怒呵,快步来到窗子处,推开一看,正是顾笙平,满脸堆笑的站在那里。 “是你这混蛋,你在这里干什么!” 眼看男主动手,顾笙平向后一退,躲开了那挥来的拳头“荆兄莫要动手,我什么都没听见,你可不要误会。” 阮母心下一惊,倒把这人给忘记了,还以为他出了院子! “笙平,你进来,我有话要与你说。”阮母平淡的说着,给荆儒非使了个眼色,让他靠边站好。 顾笙平进得门来,眯眼笑着,一副乖巧模样“丈母,您说,小婿听着便是。” 一旁的阮静娴在抖,顾笙平见礼之时,余光看的清楚。 “笙平呀,刚刚儒非说的话,我知道,你都听见了,那些都是他的气话,你可否,,,全都没听见,不要放在心上,可好?” 话是屋内人说的,阮母只恨自己此时不能命人了结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如今劝说,阮母也知,都是无意的话,是他们,草率了! “姨娘,你不用这般的低声下气与他这厮说话,我现在就了解了他。” 说罢,荆儒非就要动手,顾笙平是连连后退“荆兄荆兄,切莫要动手,刚刚我说过的,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是误会了,我脑子坏掉了,耳朵也不灵光,不信,你问静娴。” 不想事情闹大,阮静娴又不能现在就把这人弄死,那样会连累了阮家,如今所有的错,只能是她一人承担,只希望顾笙平莫要做出伤害表哥的事情,至于回去,他要如何对待自己,都随他吧,要是被他折磨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了。 阮静娴心想如此,便上前去拉顾笙平的手,央求着“夫君,求你,表哥刚刚只是胡说,求你不要把今日所听之事,说出去,且不能让公主知道。” “放心,你知道的,我脑子坏掉了,不大灵光,什么都不知道,刚刚的,什么都没听见。” 为了让三人放心,顾笙平郑重的说了好几次,还让阮静娴给证明,脑子是被赌馆的人,打坏了。 有阮静娴证明,这事才算是扯了过去,至于这心中的芥蒂,算是彻底埋下了。 顾笙平看的真真的,男主的眼睛要是能杀人,他恨不得杀了自己千百次了。 “那个,家中如厕在哪里,我要去方便方便。” 这屋子里太尴尬了,顾笙平在这杵着,着实是不舒服,找个借口溜出了这个院子,跟着引路的婢女,逛起了阮家的花园。 “哎,这男女主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让他们好好的聊聊吧,没准回去,女主对自己的好感,会增加一些,也说不定。” 婢女没听清顾笙平嘴里说的什么,问了句“姑爷,您说什么?” “没事,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个假山?”顾笙平手指着前面不远处,说着。 第19章 怎么又哭了? “表妹,都怪表哥,我不知道他在院子里。”荆儒非懊恼,气的直抽自己的嘴巴,这个祸,他闯大了。 阮静娴又怎能看得自己心爱之人如此自残,上前劝阻,怎奈阻止的双手却被人握在了手掌之中。 表哥的手掌又厚又大,骨节分明,健硕有力,阮静娴不知怎的,竟然想起了不久前马车上的顾笙平。 那双手,纤细,白皙,甚是好看,竟不输于女子,真不像个男人! 阮静娴挣脱,让二人尽量保持着距离“表哥,你的好意,娴儿心领了,如今我已嫁得顾家,生是他顾笙平的人,死是他的鬼,你,,,” 阮静娴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难掩哽咽“你还是把娴儿忘了吧,找个好女子,过安逸祥和的日子。” “不,我这辈,非你不娶,娴儿,答应我,再等我半年,半年后,我一定救你脱离出顾家的魔掌。” 荆儒非的话句句字字都如春天的艳阳,温暖着阮静娴支离破碎的心灵。 嫁给顾笙平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如今的这份光,不知道,还能否属于她。 母亲与表哥一直问着这半年来的事情,阮静娴自是没有实话实说,却也没有太过离谱,说什么顾笙平对她疼爱的话语,这话说出来,只怕没人会信。 聊了好一会,也不见顾笙平回来,阮静娴有些担心,怕这人逃走,将表哥的话传于他人耳朵。 “表妹,你在看什么?”荆儒非问着,跟随阮静娴目光看去“你,,,是在等他?” 阮静娴说道:“是的,表哥,我不放心,得去找他谈谈,今日的事情,切不可让他出去乱说。” “表妹,你不必求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事,我自会找他解决。” “表哥,不可”阮静娴把人拦了下来,拉着的手臂动作大了些,扯痛了背部的伤口,引得阮静娴皱眉。 还好,没让人看到她的异样。 阮母开口说道:“非儿,你不要去了,还是让娴儿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表妹,那你小心。”荆儒非恋恋不舍,望着阮静娴的背后,直到人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里。 “姨娘,依你看,表妹她所说,可是真话?” “不”阮母摇头,叹息着“娴儿在撒谎,那姓顾的待她并不好。”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在撒谎,做母亲的,又怎会看不出来。 出了院子的阮静娴一路寻去,找了好几处,也不见顾笙平的踪影,问过下人,都说没见过姑爷的踪迹,倒是让她有些着急了,这人能去哪里? 顾笙平一来到这假山处,就没离开过,几处假山的中间有一处大石椅子,可以躺下来乘凉,有假山遮挡,又不怕被阳光晒到。 顾笙平今日起得早,她这几日都有锻炼自己的身体,早上跑跑步,搬搬石头什么的,就想着让这纤体体格能强壮一些,万一日后被下了黑手,也能抗打一些。 夏季时分,这里正适合乘凉,躺在长石板上,没一会的功夫,人就睡了过去。 “小小,姑爷刚刚朝哪个方向走了?” 阮静娴找到刚刚引路的婢女,问过后,才知了顾笙平的去处。 膝盖才好,阮静娴不能跑,只能慢慢走着,小小要陪着,被她拒绝了。 这假山处,是阮静娴孩童时最喜欢玩的地方,她与时常来府上的荆儒非一起,在此处捉迷藏。 时隔半载,重游此地,阮静娴诸多感慨,诸多的伤心。 抚摸着这里的每一处石头,绕至她曾经最是喜欢的石板处。 也不知睡了多久,这石头太硬,硌的人腰生疼,慵懒的伸个懒腰,顾笙平一睁眼,竟被身旁坐着的人,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阮静娴安静的坐着,没什么反应,淡淡的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好一会了。” “你找我,有事?”顾笙平起身,反手揉着后腰“这里不错,很是凉快,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一直注视着顾笙平的反应,阮静娴小心翼翼地问着“你,,,我求你,能不把表哥说的话,说出去么?” “当然”顾笙平回的极快,还到了阮静娴的面前,半蹲着,及其的温柔“放心,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答应,今日,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当真?”阮静娴吃惊,顾笙平的反应与她所想,完全不是一回事“你只要放过表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这人还真是漂亮,看的人心痒痒,尤其是那小巧坚挺的鼻子,顾笙平一时没忍住,伸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傻瓜,你开心就好,况且我说过的,半年后,给一份休书,放你自由的。”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同样是半年,表哥考取功名,这人给予休书,阮静娴怎么听,都觉得好假,假的让人不可相信。 “我,,,不奢望自由,只求你,忘了今日的事情,回去后,我会与你好好的,过日子。” 这份柔弱,阮静娴垂眸的隐忍,看的让人心疼。 若是没见过那份笑容,顾笙平不觉得,在窗户的缝隙处,她看过的。 那份笑容,虽然带有泪珠,却是那么的耀眼,那是在荆儒非怀中,顾笙平喜欢笑着的阮静娴。 挑起她的下颚,顾笙平再次给予着承诺。 “你应该期盼,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本不该属于我,我会把你还给他的,让一切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去,让你得到幸福。” 阮静娴彻底被惊住了,这是顾笙平说的话么?这是一个夫君说的话吗? 惊喜不过是片刻,阮静娴突然觉得不对,后背开始发凉,她主动的握上了顾笙平的手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么?是要到时候,让天下人都看到我的难看,看到阮府的难看,这就是你与公主的计谋么?!” “不是的,不是的”一种无力感袭扰顾笙平的全身,这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她的可信度,就这么低么“你要让我怎么说,怎么做,才能相信我呢。” 苦涩的笑意拉扯着阮静娴天仙般的容颜,让人看的心疼,那梨花般的泪珠滚滚而下,顾笙平虽然是个女人,却也看不得这等画面。 陡然来了怜惜之情,将人带入了怀中“怪我,都怪我,是我伤了你的心,顾笙平就是个混蛋,不该把你伤的如此之重,我如今要弥补,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第20章 不招人待见的人 鼻尖上痒痒的,阮静娴晃伸,摸着,原来,这人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不,这人一直都有温柔的一面,只是这么久以来,却从不曾给过自己,这份温柔,一直都是属于公主的。 这怀抱温暖,却让阮静娴回想起了太多太多,过往种种,尤其是背后还未痊愈的伤痛,都是这人所赐。 如今只是这一点点的温柔,她竟然会顺从,自己是何其的可笑,简直是可悲。 推开顾笙平,阮静娴柔软的眸子变得平淡,如一潭死水“该回去了,母亲生病,我该去多陪陪的。” “好”顾笙平迎着,起身问道:“我去会不会不方便,你若不想,我可以在这里,再坐一会的。” “不必了,你随我回去吧”阮静娴往外走着,也不管顾笙平是否跟着,自顾自的说着“我们的话,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那好,都听你的。” 乖乖的紧跟其后,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看到顾笙平的模样,窃窃私语了起来。 “不都说这人混账么,你瞧他那样,一副怕媳妇模样,我看传言不真。” 一旁婢女用力推了那小厮一把,怒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单凭他来咱们府上,做的这几个样子,就站在他一边,往小姐之前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 小厮百口莫辩着,脸上羞愧,扭身走了,干他未干完的活去了。 回到屋子里,顾笙平没有见到男主的身影,看来这人是不喜欢自己,先离开了。 坐在一旁,听着母女俩聊天,都是些往昔的事情,偶尔搭上一句,却把人家弄了个尴尬,好像她顾笙平是个话题终结者一样。 这母女二人实在不待见自己,无奈,她只好闭嘴,乖乖的在一旁喝茶,吃着瓜子。 阮母得的是心病,长久思念女儿,不能见面,前几日染了风寒,病情交织在一起,身子扛不住,就倒了下来。 为此,阮父这才派人去了顾府,把女儿唤了回来。 有阮静娴陪伴,阮母的病情顷刻间好了许多,人有说有笑,也能下地行走了。 晚饭的时候,大家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的晚饭,其中还有迟迟不愿离去的荆儒非。 顾笙平算是开出来了,人家四人才是一家人,有着共同的话题,而她在这,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多余的人。 “怎么,贤婿是不可胃口?”阮父酒杯在手,冷哼着,眉宇间尽是威严。 顾笙平急忙端起酒杯,赔笑迎合着“没有没有,小婿吃的很好,小婿敬您。” 一壶酒喝下来,顾笙平舌头都有些硬了,这酒喝的太压抑了,这太折磨人了,倒不如一口把酒喝光,来的痛快。 凭着她的酒量,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醉意。 “顾兄,刚刚是我口无遮拦,还请你莫要怪罪,这杯,我敬你。” 荆儒非频频举杯,顾笙平得罪不起人家,一想起半年后的惨死,她就硬着头皮,一杯杯的把酒喝掉,最后险些把自己喝多。 “不行了,不行了,小婿实在喝不下去了,小婿醉了。” 喝不下去,那就耍无赖,这么做不丢人,现世的疤姐经常这么干,要不然还不得被那帮个女流氓给吃了,她这个老大当的,那是真叫一个不容易。 如今再次用上这招,再有阮静娴的配合,自是好用的很。 “也罢,既然贤婿醉了,就回去歇息去吧。” “那小婿,就先行退下了。”顾笙平起身,脚步摇晃,顺着阮静娴伸过来的手,扶上去,摇摇晃晃的出了屋子。 阮静娴的院子阮母一直为其留着,每日都有下人打扫,随时等着她回来的。 阮静娴还有一个哥哥,常年在外征战,是个副将,如今,已经两年未归了。 顾笙平记得,直到原主死去,也不见作者写阮静娴的哥哥,一字半句的,甚是可怜。 “你还好吧?” 一离开饭厅的视线,顾笙平就不装了,以她的身高体重压在这柔弱的身上,属实是个负担。 顾笙平摆摆手,笑道:“没事,喝的刚刚好,不过再喝下去,可就真的多了。” “原来,喝酒也是可以耍无赖的。” 阮静娴言语平淡,但顾笙平听得出来,这人有取笑的意思,半弯下腰身,细盯着人家的脸瞧着“不好不好,不好看。” “什么不好看?” “当然是你了,都不笑的,一点都不好。”没看到想看的,顾笙平好是扫兴,指着前面的方向,说着“是在前面么?还有多远,我困了。” “不远了,前面一拐,就到了。” 说着,阮静娴加快了步伐,刚刚翘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 她是不会笑,也没有公主笑的好看,他不爱看,也是正常。 为了不让母亲生疑,阮静娴今夜只能留顾笙平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床榻倒是够大,可要她与这混蛋睡在同一床榻上,还是有些不愿。 成亲的当夜,顾笙平是狠狠的羞辱了阮静娴一顿,然后去了厢房睡的,如今的他,依然是睡在厢房之中,夜晚从未留宿过的。 “这是你的闺房,倒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一进屋子,顾笙平就看是四处看,博古架一个,摆放着的都是瓷器,不知道是否值钱。 书案一张,摆放在窗前,上面的书不少,整整齐齐的堆放着“这些,都是你平常看的?” 阮静娴走过来,随意的拿起一本,翻看着“都是过去的了,好久了不曾看了。” 自从入了顾府,阮静娴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看过书了,隔三岔五的被顾笙平折磨的遍体鳞伤,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养伤和对付他了,哪还有看书的心情。 “你喜欢看书,那我改日就买一些回来,你喜欢什么内容的,告诉我,我帮你弄。” 舌头有些硬,顾笙平说罢,强挑着眼帘,又去了别处。 绕了一圈,顾笙平还是最喜欢床榻这里,刚刚的夜风吹的她有些眩晕,酒劲上来了,她好困。 “要不,我还是去别处睡吧,就这一张床榻,不好吧。” “今夜,你能否与”请求这人同睡?这话阮静娴有些说不出口,踌躇了好一会,才说道:“今夜,你能否与我在这里,我不想让母亲担心。” “好,听你的”顾笙平温柔的说着,指了指床榻前的地面“我打地铺,你睡床。” 按照顾笙平的要求,阮静娴亲自动手,帮他打了地铺,躺在床榻上,阮静娴听着屋内均匀的呼吸声,思绪凌乱! “小姐,您睡了么?”突然,屋外有人敲门,是阮母身边的丫鬟,小小。 第21章 同榻而眠 “有事?”阮静娴急忙坐起,这要让小小见到睡在地上的顾笙平,只怕回去一说,表哥又要胡思乱想了。 晚饭的时候,阮静娴就已想通,想要对抗顾家,是谈何容易,更何况,顾渊他还是太子的人,这事要是让太子知道,受牵连的不只是表哥,还会波及到阮家。 因为自己,让爹爹陷入朝廷体系的斗争之中,是万万不可的。 在阮静娴看来,唯有让表哥对她死心,才能让两家人都过得安逸。 阮静娴匆忙下床,趴在顾笙平耳边说着“快上来,不可让小小见到你睡在地上。” 酒精的作用让顾笙平脑子不大灵光,揉着醉意的睡眼配合着,一翻身,上了床。 地上的被子扔到床榻里面,阮静娴一切弄好,这才去开了门“小小,可是母亲有事?” “不是的,小姐,夫人她很好”小小回着。 如阮静娴预料,这丫头果然朝着屋子里瞄了几眼。 “夫人让奴婢给小姐送双被子,怕您夜里,着了凉。” 蚕丝的被子,轻薄丝滑,阮静娴接过来,进屋关门,没给小小再探的机会。 “谁呀?”脑子眩晕的很,这屋子又黑,顾笙平根本看不清什么,她只看到个身影出去,又走了回来。 “是小小,来送被子。” “哦,是你呀,阮静娴,喝糊涂了,喝糊涂了”顾笙平笑着,拽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拦了住“你做什么?” “还是在床上睡吧,夜深了,地上凉。”羞色被黑暗包裹,若非如此,阮静娴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的出口。 顾笙平当真是睡糊涂了,脑子也不想,一个翻身直接去了床榻里侧,拽了被子,再次去会周公去了。 阮静娴愣住了,这人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么听话! 阮静娴单薄的身影在黑夜中站了许久,才缓缓地上了床,盖着小小刚送来的被子,睡了过去。 大早上的鸟叫声吵人的很,阮静娴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她要快些起床,去看看爹爹养的鸟儿们,是否还认得她这个小主人。 手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禁锢着,阮静娴挑起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庞着实吓到了她,险些没叫出声来。 顾笙平的睫毛好长,皮肤白皙,男人长了一张这样的脸,还真是俊俏的很。 阮静娴看着,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情,是她自己,让这人睡到床榻上的。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人,阮静娴还是第一次,不得不说,能让公主看得上的男人,当真有几分姿色,与表哥一样。 阮静娴认为自己一定是着了魔,竟然摸上了顾笙平的脸颊,手指在上面游走,羽毛般的轻盈。 搅扰到了这人,看着他挤眉弄眼,竟让她忍不住想笑,原来这混蛋熟睡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讨人厌。 “好痒,别闹”顾笙平呢喃了句,蹙着眉,翻身去了里侧,再没了声音。 阮静娴这才放下心来,这人原来没被吵醒,她还担心,要是被他看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恼怒。 阮静娴是逃出这间屋子的,动作很轻,深怕吵醒顾笙平,二人第一次同榻而眠,虽然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于阮静娴,还是有些害羞。 人跑了? 顾笙平听到了关门声,这才躺平了身子,长出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没被她发现。” 早在阮静娴之前顾笙平就醒了,熟睡中的女主实在是好看,她没忍住,看入了神。 就这颜值,这身段,放在现世中,那一定是万人迷的存在,阮静娴天生的尤物,只是现在失了笑容,遮挡住了她的锋芒,要是她肯笑,甭说是男人,就是身为女人的自己,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顾笙平有些想多了,莞尔一笑,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了脑袋。 指腹还在这娇柔的唇瓣上,贪恋美丽,偷袭可耻,顾笙平自我唾弃,刚一收回手,阮静娴就有了动静,她只好装睡。 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恨她要死的阮静娴竟然也会偷看她,还摸了自己几下,简直感动的想哭,看来她这小命,有救了。 起身洗漱,过来服侍的是阮母房里的丫头小小,顾笙平只做了简单的洗漱,人就精神了起来。 “小小,这鸟声,是哪里传来的?” 现世的时候,疤姐虽不怎么喜欢鸟,可是她倒卖鸟,凡是赚钱的买卖她都干,在鸟的身上,她还真是小赚了一笔。 “回姑爷,这是老爷的鸟,早上老爷上早朝,我们就负责帮着老爷看鸟”小小指着隔壁的院子说着“想必现在应该是小姐在那逗鸟呢吧。” 平日里没人逗弄小家伙,叫的也不会这么大声吵闹。 “那好,我也去看看。” 小小说在隔壁,顾笙平便没让人家带路,自己寻了过去。 沿着院墙而走,顺墙上的镂空图案看去,就能瞧见院子里的情景,阮静娴果然在那里,不过她身后,还多了个人,昨夜,荆儒非竟然没走,他也在府内留宿了。 二人有说有笑,一起喂着笼中的鸟儿,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顾笙平看着就欢喜,二人一定要多相处,这往后,她还要给二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不过也不能白牵线,偶尔也得向男主面前邀功,刷刷友好度,留作日后保命所用。 人家在那谈情说爱,顾笙平也就不用进去了,调转了脚尖的方向,她打算出府逛逛,这里是城西,应该也会有一些好玩的吧。 “小姐,表少爷,早饭好了,夫人叫你们快去。” “好,我们知道了,这就过去”荆儒非说着,一双含情的眸子里映射的只有面前的阮静娴。 小小转身离开,嘴里嘀咕着“姑爷哪去了,不是说来看鸟的么,怎么没在这,真奇怪。” “小小,你说什么?”阮静娴只听到这丫头说姑爷,忙把人叫下,问了句。 听过小小的话,阮静娴只觉后背发凉“糟了,他一定是误会了。” “随他去想,表妹,姓顾的那混蛋看到了就看到了,这不是误会,我与你有情,你与他在一起,只是折磨,你又何必去理他的感受。” 阮静娴闪躲,让荆儒非抓来的双手落了空“表哥,不,他是我夫君,表哥与我,注定有缘无份。” 阮静娴不敢再说下去,她又要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只好拉上一旁的小小,逃离此处“小小,你快告诉我,姑爷他去了哪里,我要去寻他。” 第22章 英雄救美 “奴婢不知,姑爷醒来后就问鸟的事情,奴婢说是小姐您在那,姑爷说是要寻您去的。” 小小如是的回着,还把当时顾笙平开心的样子,也一并的说了。 阮静娴听后,后背直发凉,急忙加快了寻人的步伐。 找了一圈,也不见顾笙平的影子,阮静娴想起了石头假山那里,命小厮跑着去寻,结果还是没见踪影。 听闻小姐寻找姑爷,守门的小厮便急忙过来告知,说姑爷出门去了,朝着西街集市的方向去了。 “小姐,您还是在府里等一等吧,姑爷出去溜达够了,自然会回来的。”小小可不想小姐去西街的集市,出言劝说着。 西街集市不同于中城区的繁华的集市,这里大多都是些贩卖牲畜的,倒卖货物的粗壮汉子,平日里,老爷是不许小姐去的。 “不行,我不放心,还是去找找看吧。” 阮静娴所谓的不放心,是怕那人又恼怒,做出什么坏事来,倒不是担心顾笙平的个人安危。 小小眼看劝阻无果,只好跟在阮静娴的身后,奔着西街去了。 出了阮府,穿过两条巷子口,就到了西街的街市,倒是不怎么远的。 阮静娴走在西街的街市上,她完全忽略了旁人的目光,只寻找着高高的有些消瘦的身影。 寻找他一身蓝水印花的缎子,腰间的宽带子把顾笙平显得更是瘦弱,虽然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庞,一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样子,当真不像个男人。 小小扯着阮静娴的衣袖,再次劝说着“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集市上,但凡看到阮静娴的男人,眼神无一不长到了她的身上,如恶狼般,有的,甚至还流了口水,甚是吓人。 “咱们再走走看看吧”阮静娴指着前面围着一群人的地方,问道:“小小,前面那是干什么的?” 小小看了一眼,说道:“小姐,你站到一边,奴婢过去看看,小姐,你千万不要走开,等奴婢回来。” 阮静娴也累了,走到了一边,站到了一旁卖苹果的摊位边上,等着。 顾笙平一到街市,还没走多远,就瞧见了这个地方,一个魁梧的汉子,只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骰子,一个掉了一角的海碗,敢情这里也有地摊玩骰子的。 顾笙平一看见桌子上的碎银子两眼就冒光,这可是小钱钱,她的把那些小宝贝揣进自己的兜里。 挤进去,顾笙平站了一边,掏出了十两碎银子,拍到了桌子上“这,怎么压?” “哟,这不顾公子么,怎么,赌场混不下去了,改到我们这小地方耍来了。” 顾笙平嘴一咧,敢情这里也有认识她的人,这原主玩的,还真是野呀。 “少废话,赶紧说,今天这局怎么玩。” 为了不暴露,顾笙平故作狂妄,口吐芬芳了起来。 糙一些,终归是对的,这原主为了掩饰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总是扮演者纨绔,让自己更像个无赖一些。 既然有人掏钱捧场,装汉子自是欢喜的,便与顾笙平讲了一下玩法。 其实很简单,一人掷一次,谁的点数大,谁赢。 “这个简单,那咱们来吧。”顾笙平袖子一撸,便在此玩了起来。 接连凑过来好几位一见骰子手痒痒的,也跟着玩了起来,喧闹声越来越大,引得不少人围观,阮静娴看到的,正是顾笙平玩着的地方。 “哟,这是哪家的娘子,长得这般俊俏,怎么一个人出来逛集市,不如本大爷陪你逛逛!” 打从阮静娴一走入这条街,男子就看到了她,一直跟着,小小前脚赶走,他便凑了过来。 近距离看着阮静娴,男人的心都痒死了,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鼻息,让人疯狂。 “无耻,你别碰我。”阮静娴怒斥,挥手打掉了男人伸过来的手掌,心中一阵犯恶。 “哟,小娘子,脾气可是不小,大爷就喜欢你这种烈性子,来,让大爷香一个。” 男人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今被这女人勾了魂魄,哪还管这里是否人多,贴过去就要一亲芳泽。 “你给老子起来”又一魁梧男子,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汉子的脸颊上,把人打坐在了地上。 “这位小娘子是我的,你个混账东西也不撒泼尿照照,你也配。” 两人都是一个德行,满脸淫笑,流着口水,恨不得把阮静娴吞进肚子。 “美人,那小子不行,本老爷行,一准的你喜欢,你跟着本大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人间福贵。” 熊掌似的大手一把抓住阮静娴的手腕,力气大如牛,只一带,她整个人都跌进了壮实的,令人作呕的胸膛之中。 “你,,,休要无礼,我乃阮府之女,你这混账东西,要是敢动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阮静娴吓坏了,惊慌到说话的也全无底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阮家?”男子挑着话音,嬉笑着“姓阮的多了,本老爷管你是谁家的,你跟了老爷,以后你就不姓阮了,改姓张,随老爷的姓。” 这脸蛋实在太过撩人,男子忍不住,厚重的大嘴唇子就对着阮静娴的侧脸贴过去。 阮静娴用力推着,毫无用处,眼看着,就差那么一指的距离,这男人就要得逞,身体突然一空,男人竟然松了手,阮静娴再次被人拉了去,进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你tm是哪来不知死活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活拧歪了是吧。” 这声音好熟悉,单薄的身体,可不就是阮静娴要找的人么。 躲在顾笙平怀中,阮静娴悬着心的终于有了依靠“你,,,,,,” “你还好么?对不起,我来晚了。”阮静娴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碎,顾笙平承认,她心疼了,好赖这也是她媳妇,让人这样欺负,面子不要了的么! “你tm的谁呀,竟然敢坏本老爷的好事,你是不是想死。” 男人怒吼着,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位仆人会意,顺便成了两名打手。 顾笙平说着“别怕,站到我后面去。” 第23章 阮府被训 靴子里的小匕首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顾笙平把玩过,十分的锋利,削铁如泥。 疤姐在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打架本就是家常便饭,随时随地的动手,就眼前的几个混混,那自是毫不费力。 匕首锋利,顾笙平也不下狠手,每一刀都划在肉上,都是皮肤稚嫩的地方,不深,却足够让人疼的。 没一会的功夫,二人捂着手臂大腿一瘸一拐的,叫嚷着连连的后退。 顾笙平这口气可是没消,直接奔着那自称老爷的中年男人去了,她躲闪十分的快,对准男人的手臂就是好几刀。 对于这个人,顾笙平下手可就没有那么温柔了,刀刀见底,白刀子进,带着血滴抽离,挥舞的拳头打在男子的脸上,又是标准的熊猫眼。 “你tm刚才骂谁呢,你个畜生,我看你不如牲畜,连下半截都管不住,竟然敢当街调戏妇女,说,你是不是这事没少干” 顾笙平的拳头还没停,打的男人满脸是血,仍旧意犹未尽的继续挥舞着“我看今儿我就该废了你第三条腿,看你以后怎么乱做禽兽。” 这男人是附近的恶霸,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如今恶人被打,顾笙平算是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欢呼声震耳欲聋。 听着他连连的哀求,顾笙平看了看手上的血,这才满意的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这衣服上沾了血,她伸了伸手“拿钱,赔我衣服。” 男人急忙将腰间的钱袋子扯下来,扔给了顾笙平“给你,都给你。” 顾笙平翻看了眼,足有五六十两银子。 刚刚赢的三十多两银子一起放进,顾笙平把钱袋子系在腰间,这才满意的挥了挥手“你可以滚了。” 男人连滚带爬,被两个下人扶着,逃的飞快。 而在刚刚自称大爷的那个男人,看到顾笙平动刀子,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他庆幸,刚刚有人代替了他作死,心中庆幸,不过唯一可惜的,是那天仙般的女人,没能到手。 “你,还好么?”顾笙平从小小的怀中接过摇摇欲坠的阮静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都是姑爷,小姐是出来寻姑爷的”小小早就被吓哭了,如今更是抽泣的抱怨“这里本就鱼龙混杂,小姐不听劝,非要来,奴婢我,,,” 小小的话顾笙平听懂了“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你个小不点” 怀中的人还在都,顾笙平轻声说着“咱们回去吧。” 阮静娴点头,任由顾笙平扶着。 离开了这条街,顾笙平走的更快了“姑爷,您慢一些,小姐她,快跟不上。” 倒是把这事给忘了,阮静娴的腿刚好,一定是不能跑的。 “是我大意了,那些人说不定还会带帮手回来,咱们还是要快些走的好,来,你上来,我背你。” 顾笙平弯着身子,后背给了阮静娴。 这人不动,顾笙平只好给小小使了个眼色,二人合力,把人按到了她的背上,小跑着朝着阮府的方向奔去。 背上的人紧紧的搂着顾笙平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耳边响起那惹人心碎的抽泣声。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开?” “我没有离开,只是出去转了转,倒是你,腿伤还未全好,出来干什么,我又不会丢。” 顾笙平有些恼火,是这人的不自知,自己长啥样心里没点数么? “我,,,我以为你,走了。”阮静娴的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话被她咽回了肚子里,只能用力的搂着这人,感受着此人第一次给她的温暖。 原来,顾笙平的肩膀,也可以这么的温暖,这么的安全。 “我能去哪里,我说过的,不会丢下你的,你呀,终归是不信我。” 一声叹息,彻底结束了二人的对话,顾笙平快跑着,直到看见了阮府的大门,这才舒了口气。 “你,你对表妹做了什么?你这混账东西。” 刚把阮静娴放到床榻上,之后随后有人跟来,顾笙平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了怒吼声,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怒骂。 岳父大人生气,顾笙平只得忍着,低头听训,大气不敢出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岳父呀,女主可是个孝顺的孩子。 可荆儒非紧跟其后的进来骂人,这就让顾笙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这般的辱骂诋毁,就是男主也不行,她这暴脾气起来,可是很难压的下的。 “荆兄,莫要口出狂言,你我皆是同辈,说话这般的没分寸,只怕辱了你斯文的名声。” “父亲,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夫君没有带我不好,刚刚幸好有夫君,女儿才得以脱险的。” 阮静娴将顾笙平护在身后,解释道。 小小也跟着解释,这丫头说话快,一股脑的把顾笙平救人的那一段说了出来。 此时在小小的眼中,顾笙平就是最帅气的存在,心中的男神。 有自己女儿说情,阮父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随便又找了个别扭责备了几句,长袖一甩,赌气的走了。 顾笙平指着门口,怒道:“荆兄,怎么的,你还没骂够不成?要不要我捆上双手,让你打两下,出出气!” 荆儒非是奔着阮静娴来的,如今屋子里有顾笙平在,他所有安慰的话全都说不出来,无奈,也只能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接连被骂,顾笙平强压怒火,坐在椅子上疯狂的喝着水,一壶的茶水,一会的功夫就被她喝了干净。 “小小,小小在外面么?” 小小一直在门口候着,听闻喊声,急忙进屋来看,原来是姑爷要喝水。 “小小这就去沏茶,姑爷稍等片刻。” 如今的这院子里,只剩下顾笙平与阮静娴了,有什么话,阮静娴自是可以毫无故意的说出来。 “谢谢你,救了我。” “别再说谢了,我不救你,难道让那混蛋非礼你不成?你难道想看我顾笙平的脑袋上,长出绿色不成!” 第24章 阮静娴的笑 话音大了些,顾笙平回眸看去,是阮静娴那惨白的脸色让她回了神,她,不光得罪了男主,还吼了女主。 “不是不是,我不是有意吼你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别生气,行么。” 顾笙平讨好着,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挤眉弄眼的只求博得人家一笑。 “你看,我的手都肿了,看在我拼了命救你的份上,别生气了成么?” 打个架而已,这小体格子,一点都不抗造,打了那么几下,手背就中了,骨头上又青又紫的。 不过这招很管用,成功的换得了阮静娴的心软“你说,这是刚刚弄得?” 顾笙平委屈巴拉的点头“就是,那人皮太厚了,我打的手生疼,你看。” 手背举高高,深怕人家看不到,擦了擦上面残留的血迹,当然,这是那个混账东西留下的。 阮静娴的眼中有担心,疼惜,不再是那寡淡的空洞,顾笙平暗喜,她这次,总算是成功了,这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堪称完美。 这是疤姐穿书以来,阮静娴第一次对着这个身体笑,淡淡的发自内心的。 “我还不知,你也有如此好多身手。”阮静娴捧着顾笙平的伤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触碰一下,那人一咧嘴,朝着喊疼,真不知是真有那么疼,还是顾笙平装的。 “我还有很多厉害地方,以后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顾笙平自我吹嘘一番,得人一笑,她心里高兴,拉着人朝着屋外走去。 阮静娴不解的问着“你要去哪?” “去早饭,我饿了,你带我去。”顾笙平凑近些,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说着“我怕,怕岳丈大人他又骂我。” “父亲他,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阮静娴柔弱的说着,一涉及到亲人上面,她总是显得格外的小心,在怕着顾笙平些什么。 “我听你的,不放在心上,只要你开心就好。”顾笙平随口说了句其他的,把话岔了过去“快走,去吃饭。” 饭厅里,桌子上干净的很,阮静娴问了一旁的婢女,才知道,家里人已经吃过了,言下之意,他们是不愿意与顾笙平一桌用餐的。 小小听着夫人安排,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姑爷,小姐,原来你们在这,夫人已经命人把早餐送到了房中,你们不用来这里了。” “还是丈母心疼我,知我受了伤,特意把饭菜送到了房中”顾笙平对着小小说道:“小小,替我谢过她老人家。” 溜须拍马这模样倒是很符合顾笙平的性情,阮静娴一时当真看不清,这人到底是到底是怎么了。 若说他性情大变?似乎并未全变,的确变了很多,让她有些不敢认了。 早饭是白粥与包子,还有四五样的小菜,都是较为清淡的,顾笙平在杏儿那听过,夫人喜欢清淡的。 穿过来的这几日,她没能有机会单独与这人同桌吃饭,她有提过的,不过人家说,看着这张脸,吃不下饭。 “你怎么就吃这么少?”只是一碗白粥,阮静娴就落了筷子,引得顾笙平皱眉“你这样,难怪身体不好,那郎中说过的,让你多吃一些滋补的东西。” 包子是肉馅的,顾笙平夹起一个,放到了阮静娴的碗中“乖,把这个吃了。” 这两日这人总是爱用这种语气,听着就像是哄小孩似的,阮静娴打量着讨好的人,摇了摇头“不吃了,我饱了,你吃吧。” 顾笙平也摇头,固执的拿起了包子,送到了阮静娴的嘴边“真的很好吃,你就吃上一口,否则,我怀疑这几日我喂你准备的鸡汤,都被刘妈偷吃了,我看她老人家的脸,可是有些圆了。” 还可以这么不讲理的么? 阮静娴不知该笑,还是该恼火,如此无赖的理论,恐怕只有这人才能想的出来吧。 在顾笙平一再的要求下,阮静娴只好咬了一口,肉香的味道在口中四散,她却并不怎么喜欢,直皱眉头。 “怎么?不好吃?不应该呀!”顾笙平把包子转送了自己的口中,咬了一大口“味道对呀,很好吃的。” “那是,,,我刚咬过的。”阮静娴轻声提醒,顾笙平竟然没有嫌弃,这让她很是意外。 顾笙平如此悉心照料,阮静娴很是意外,又有些受宠若惊,半年的时光,对于她来说,除了折磨,就是折磨,现在的顾笙平,竟然会对她做到如此的温柔,可以算的上是宠溺了。 一个人的转变,不可能那么快,阮静娴是有惊喜的,同时,紧绷着的那根弦却无时不刻的在坚守着,她对顾笙平的提防,不能松懈。 阮母的身体并无大碍,见到女儿,这病就好了大半,可以算的上是恢复正常了。 顾笙平没有催促阮静娴,她却还是固执的只住一夜,便要回去,切不可回家太久,不成体统。 当日吃过晚饭,二人便坐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离开的阮家的时候,日落染红了天边,火红火红的,马车上的阮静娴时不时的看上一眼,安静地很。 前面是市集,瞧着来往的人群,倒是不少,顾笙平命人停了马车“市集好热闹,咱们去逛逛?” 阮静娴看着热闹的人群,也是来了兴致,打从加入顾府,她就没出过门,逛市集,还是半年前的事情。 二人下了马车,走在热闹的市集中,人来人往,竟然有些拥挤,顾笙平怕人挤散了,便牵起了阮静娴的手。 瘦瘦的,软软的,凉凉的,握上的手感,还真不错,让人心生保护的欲望,不愧是柔弱女主,自带惹人怜惜技能呀,她甚是佩服。 越是入了夜,这街上的人便越来越多,顾笙平纳闷,问着一旁的贩卖灯笼的小贩“大哥,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这位公子,你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小贩指了指自己的灯笼,说道:“今日是中元节呀。” 提起中元节,顾笙平第一反应就是一年一度最大的鬼节,可按照历史记载,中元节来自道教,最早不是那么会是,这是祭祖的节日,是祈福的节日,是与重阳除夕齐名的节日,想不到这本小说里也会说起这个。 第25章 恶毒女配,脑子不对 “这中元节,要怎么玩?”顾笙平问完就后悔了,还好这里人多嘈杂,阮静娴没听清楚,她才有了改口的机会“我是说,以往的中元节,你都怎么过?” 阮静娴指着灯笼,说着“自然是要先买上个灯笼了。” 顾笙平急忙掏出银子,在小贩这挑上一个“你选吧,看看喜欢哪个?” 阮静娴越发的有些受宠若惊了,眼前的温柔一度让她觉得不太真实,木讷的抬手,指了最上边的一个提有诗句的圆肚子灯笼。 “老板,我就要那个了。” 老板欢喜,搭句话而已,就卖了一个最贵的灯笼,这等好事,该是越多越好。 听着阮静娴的绵柔细语,那话中提到了什么,顾笙平便买什么,只愿博得美人一笑。 “前面有表演,咱们过去看。” “好,咱们过去。”第一次的,看到阮静娴也会如此的雀跃,顾笙平被人拉着,挤进人群中,看着被人群围着的表演。 看这样子,这几人应该是江湖卖艺的,有喷火,顶坛子,还有变戏法的,热闹非凡。 这次的火焰似乎是喷的高了些,阮静娴站在最前面,顾笙平看着那火苗吓人,忙把人拉进了怀里“小心!” 阮静娴倒没被这喷火的吓到,突来的这个温暖,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甚至有些惊慌。 “走,咱们去看其他的,这个很有危险性,不好。”顾笙平嫌弃着,拉着人继续往前走去。 一一的看过后,再往前走,便挤出了人群,顾笙平只觉自己好累,刚刚被挤的,出了一身的汗水。 “你还好么?终于走出来了,那里,好热呀。” “瞧你,弄得一头的汗,我怎么不觉得,有多热。”抽出袖中的丝帕,阮静娴抬手擦去顾笙平头上的汗珠,娇笑着。 “看吧,我就知道,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博美人一笑,顾笙平算是成功了,欣赏之余,不忘叮嘱几句“日后,要多笑一笑,这样才好看。” “你喜欢?” “他不喜欢!”身后传来一声清冷,二人转头看去,竟然是宇文未央。 “草民见过殿下。”顾笙平见礼,恭敬地说着,阮静娴跟随。 “好了,这里人多眼杂,你这般行礼,是要泄露本宫行踪,招来歹人?你安的是什么心!” 好大的一顶帽子,弄不好还会招来杀人之祸,这顾笙平可承担不起,急忙解释着“公,,,是草民考虑不周,您莫怪罪才是。” “好了,谁要怪罪你了。”宇文未央的注意力全在阮静娴身上,二人靠的那么近,刚刚她看的清楚,二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十分亲密。 眉宇的淡淡怒气,刚好够震慑顾笙平的,宇文未央冷哼着“笙平,你刚刚说,喜欢看谁的笑容?” “您听见了?”顾笙平腼腆一笑,拉起了阮静娴的手“我与内人的谈笑罢了,让公主听了去,倒有些怪难为情的。” 这宇文未央心里想的什么,顾笙平虽不能全知,却也猜的七七八八,无非就是让阮静娴出丑,羞辱一番罢了,她可不能帮着女配,抱女主大腿,活命要紧。 “顾笙平,你在做什么!”宇文未央冰冷的眸子死盯着顾笙平的一举一动,攥紧了手掌,压制着她内心的怒火。 “逛街呀,今晚真是热闹,前面吐火那大哥超卖力气的,您一会过去的时候,可得离远一些,小心火苗。” 顾笙平说的绘声绘色的,还模仿了一下吐火的动作。 “顾笙平,本宫是不是平日里待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了!” 宇文未央努力,牙缝里吐字,勾着手指,声音冰冷的命令着“本宫命你,过来。” 权衡下脖子上的脑袋,顾笙平认怂,人家毕竟是公主,掂量这原主的分量,顾家的地位,得罪不起。 “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你去”顾笙平环顾了下四周,指着不远处,人较少的一处卖面人的摊位,掏出了几两银子“你去那,买个面人玩玩,我一会去找你。” 对于公主的敌意,阮静娴感觉的到,刚刚那人的情绪变化,她也全都看在了眼中,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好,我等你。” 望着阮静娴去到了摊位处,顾笙平耳边传来一声冰冷,惹人后背发凉的冷嘲“怎么,就这么舍不得?” “哪有,公主您说笑了。”变脸如翻书,手到擒来,转瞬间的嬉笑,讨好,顾笙平转变自如,犹如一个滑不留手的泥鳅般“这不是人多,我怕她走丢了么。” “哦?”宇文未央挑着话音,眉梢轻扬,婀娜身子缓缓靠近,直至依偎进了这单薄的胸膛中,上扬的嘴角是故意的,为了给那不远处,正看过来的人看。 “你唤本宫什么?” “未央,我错了,未央不要生气。”顾笙平嘴角直抽搐。 md这公主到底什么癖好,看上了男主,就好好的去勾搭呀,这等妖娆妩媚身姿,哪个男人能熟视无睹。 可她偏偏把这全都用在了一个炮灰身上,这不是有病么! 更过分的,顾笙平只觉胸口一阵痒痒,低头一看,一根纤细手指正在那里游走着“那个,未央呀,这里人多眼杂的,你这样,要是让人认出来,只怕对你的名声不好。” “你好直到呀,本宫以为,你的心早就跑到那贱人身上了呢”宇文未央娇嗔,拉着顾笙平就跑,直奔着卖脸谱的摊位去了。 宇文未央选了两张纯白色的脸谱,凑起来正好是一对“这样,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了,还有,你要是再敢那么关心那贱人,我定不饶你。” 顾笙平没作声,这话没法回,要是可以让女主放下对她的怨恨,她也不愿贱兮兮的去讨好人家,好几天了,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心里也是不舒服。 走路就走路,这人真是的,非要半依着,跟没骨头似的,倒让顾笙平想起了现世里的那些情侣,秀恩爱的时候,也是这样腻歪着。 “本宫问你,那日,你买的凤头钗可是给那贱人了?” 说的好好的,这人突然问了这个,顾笙平心中一惊,这是毛意思,查岗?不对呀! “凤头钗呀,的确,,,送她了。” 宇文未央轻笑,娇柔瞬间变了样子,有带了寒意“脸颊的破烂货,到也与那贱人般配,不过” 抬手捏上顾笙平的下巴,让彼此靠近些,再靠近些,对于某些人能看到的角度,刚刚的够用“本宫也要一只凤头钗,本宫可不要廉价的物件,本宫要玉宝阁的。” 虽不知那玉宝阁是什么地方,顾笙平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正想着,脸颊处袭来一股温润,软软的,蜻蜓点水般。 怀中的温柔消失了,戴着白色面具的妖精摆了摆手,回眸间应该是笑了,有面具遮挡着,顾笙平看不清。 身上的汗还未干,又被这位吓出了不少,这是什么事呀,还让不让人好好传书抱女主大腿了,这不是添乱么! 抬手抹了把额头,又出了一些细微的汗珠,顾笙平叹息,转身去寻那面人的摊位。 第26章 暗处的红娘 摊位前站了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应该是一起的,只是不见阮静娴的身影。 顾笙平有些恼火,这人,说好的在这里等着,怎么这么不听话,这么多人,让她到哪里去找人! 身后是热闹的人群,往前走,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安静,依着阮静娴的性子,顾笙平决定走人少的地方。 沿着街道一直朝前走着,直到前方没了路“这人,到底去了哪里!”顾笙平嘀咕着,左右望了望,还是选择了随着人群处。 跟随人流往前走着,来到拱桥上,下面是穿城过市的河流,水边围了好多人,顾笙平眺望水面,原来大家是在放花灯。 站在这里找人,去也是个好办法,蹲在水边的人三三两两的,一看,就能分辨的出,是否是阮静娴。 眼神扫过河边,顾笙平把目光停留在了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看着好是熟悉,竟然会是荆儒非,他手中搀扶的女子,那般的柔弱,手里花灯映照的,可不就是女主阮静娴么! “这二人怎么弄到一起去了,难道荆儒非也跟了过来?” 看着二人甜蜜的样子,顾笙平应该是为二人高兴的,可这不是她牵线搭桥的,这里没有自己的功劳,想到这,心情瞬间变得不好了。 不过能看到女主开心,倒也是不错的,顾笙平选择做个隐形人,只跟在后面。 去到面人摊位上,阮静娴付了钱,随意的挑了个兔子模样的,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何总想着要去看顾笙平。 看着公主依偎在顾笙平的怀里,看着二人牵手,买面具,公主的笑容是那么的开心,顾笙平的宠溺从不只属于一个人。 在阮静娴看来,刚刚对自己的,也许只是他的客套,出于本能的看护罢了,毕竟在外人面前,顾笙平还是要面子的。 直到公主在顾笙平脸颊上的那一吻,阮静娴竟然会有抽疼的感觉,她是在嫉妒? 阮静娴讥讽,不,她不是嫉妒,而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痛惜,她这是在心疼自己,嫁给一个这种混账的东西。 不过片刻,她就想得通透了,自己的遭遇,还不是二人所赐,若不是公主惦记表哥,顾笙平又怎么会娶她,二人交恶,互相嫌弃还来不及呢! 那一吻落下,阮静娴就再也跟不下去了,转过身去,去走自己的路,独自一人逛花会,还是第一次。 逛灯会,自然是要放河灯的,阮静娴去了她每年都去的那个摊位,选了个新款,刚一转身,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她是要喊的,映入眼帘的面容让她收了惊恐。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撞撞运气,说不能,我就能碰到你”荆儒非说笑着“这不,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便真的让我遇见了你。” 荆儒非出了阮府,整个人像个没了魂的魁梧,在街上游荡,跟随着人流,便也走到了这里。 按着足迹而行,荆儒非走过每一处他与阮静娴以往逛过的摊位,地方,还有这花灯。 “表哥,不要说了,我,,,”既然决定不给荆儒非机会,阮静娴便不能再聊过往,勾起回忆“咱们去把它放了吧。” “好,咱们去放花灯。” 二人到了河边,便是顾笙平所看到的画面,彼此携手,将花灯放入河中,阮静娴看了好久。 荆儒非几次要抓人家的手,都被躲开了,倒是给不远处偷看的顾笙平急得够呛“你可真是笨,这身体的原主但凡长了点心,这媳妇,还能轮得到你,早就被她糊弄到手了、、、、、、” 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嘴里还直喊着笨蛋,路过的人都以为这人脑子有病,无一不指指点点。 顾笙平才不在意这个,那二人要走,她忙跟着,本想着男主要领女主去哪里,结果让她大失所望,看这走去的方向,这该不会是要回家吧! 美丽的夜生活才刚开始,男主这么怂的么? 脑里想了好多夜里的娱乐项目,儒雅的,欢脱的,还有刺激的,思绪乱飞。 看着规规矩矩的二人,顾笙平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古文小说,不是现代文,哪来的那些个风流项目。 人家朝着顾家马车处走去,瞧这架势,再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花样了,顾笙平只好现身,走了过去。 “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好久。” 二人双双回头,目光还真是出奇的一致,冰冷的有些冻人。 “你这混蛋,去了哪里,为何留得娴儿一人在那里,你不知道,这很危险么!” 荆儒非又是问罪,顾笙平只好陪笑,她的配合人家男主“表哥说的是,是我的疏忽,不过这样挺好的,有表哥出现,我倒是要谢谢表哥对夫人的照顾了。” “你这话何意”荆儒非怒道:“我与表妹,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误会了误会了”顾笙平急忙解释“只是字面的意思,我夫人温婉贤淑,荆兄谦谦君子,我顾某也不是那种无耻小人,荆兄你说,是吧!” 大帽子都给你扣上,要是在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招还真管用,荆儒非选择闭嘴,在不与顾笙平说上一句了。 与阮静娴叮嘱几句,然后道别,荆儒非临走时,还不忘狠瞪了顾笙平一眼。 顾笙平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朝着男主伟岸的背影挥手道别,简直犯贱的可以。 人走远了,顾笙平手臂一伸,说着“咱们,回去吧。” 阮静娴没作声,扶着上了马车,一路上只看窗外,偶尔有烟花开在夜空之上,绚烂多彩。 顾笙平把玩着手里的面具,自顾自的嘀咕着“这中元节还真是热闹,真是好玩。” 话音落地,时隔了好久,也不见一旁的人搭话,顾笙平觉得无趣,只好继续说着“你买的面人呢,拿给我瞧瞧。” 阮静娴这时才想起,手中的面人不见了,回想下,原来是放花灯的时候,随后放在了台阶上,忘记拿了。 “丢了。” “丢了?”顾笙平一惊,旋即又笑了“没关系,丢了就丢了,有时间再买个新的。” 第27章 女主又哭了? “不需要了,你的东西,不该与我有关。” 阮静娴语气寡淡,望向窗外,未回头半分,倒让顾笙平好是奇怪。 “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以为这人又是病了,去摸额头的温度,却不想被人无情的打开了“你别碰我。” 怒火从这双漂亮的眸子喷出,顾笙平愣了“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生气了?” 阮静娴不回,继续看向了外面的街道。 能让顾笙平想到的,只有男主荆儒非,难道“你是怪我搅扰了你与他的见面,不应该呀,我没出来呀,你发现我跟着你了?” “什么!”阮静娴心惊“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顺嘴说了实话,说完,顾笙平就后悔了。 如今这人质问,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也不是一直跟着,就是我发现你不见了,就去寻你,看到你们在放花灯,就没打扰,只在不远处一直跟着来着” 为了解释的更完美,顾笙平挥手说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不想打扰你们而已。” 顾笙平自认为,解释的非常到位,人家相亲相爱两小无猜的,她这算是给二人创造机会,多好的事情呀,怎承想,人竟然哭了,很是生气。 “顾笙平,你真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阮静娴越是听他说话越是生气,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你转过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越是看着顾笙平这张脸,阮静娴就越是委屈,还有种想抽他一嘴巴的冲动。 无端被嫌弃,顾笙平很是不爽,碍于人家是女主,日后杀她的人,这,她得认着。 乖乖的坐好,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公主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玉宝阁,听这店名就知道,一定是卖贵重物品的地方,应该是卖玉器的,等会回去,问问杏儿,就知道了。 前面拐个弯,就是顾府了,车夫突然拉了缰绳,马儿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引得马车内晃动的厉害,阮静娴一个重心不稳,跌了出去。 顾笙平眼尖手快的,手臂一捞,直接把人带进了怀中“小心。” 阮静娴心跳的厉害,这胸膛是温暖的,甚至还有些柔软的,竟让她有些向往。 “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赶的车。”顾笙平怒吼,心里的火正愁没处发呢。 “你在车上等我,我去看看。” 顾笙平抽身,抬头直接出了马车“怎么搞的,你想摔死我。” “少爷,小的不是有意的,是这个小狗。”车夫指着马车前面的一个棕色的,毛茸茸的小东西。 顾笙平跳下车去查看,还真是一只小狗,浑身上下都是棕色的,趴在路中间瑟瑟发抖着。 将狗抱起来,瞧了瞧,是个刚足月的小狗,可爱的很。 待得身上的余温散去,阮静娴仍不能从中抽离,为什么自己会有种不舍得感觉,那是顾笙平,自己恨不能食他血肉,又怎么生出今日这种种荒谬的心思。 难道,只因这位在这两日给予的一丁点的温柔,自己就犯贱到会对他存了好感的地步?! 难道自己忘了,这半年来,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么! 每每想到这,阮静娴的内心都会生出无限的恨意,只是今夜不同,脑海中出现最多的,却是他与公主相拥的画面,让她心痛万分。 “没事了,原来是这小家伙。”顾笙平重回车上,把小家伙抱到阮静娴面前“应该是被狗妈妈抛弃了,怕在路上瑟瑟发抖着,好可怜的。” 弱小的东西最是能触动女人心中的那份柔软,那份母爱悠然而生,想要去保护一番,阮静娴也不例外,心中的胡思乱想瞬间都被这小家伙驱散,软软的毛茸茸的,一抱在手上,这颗心瞬间被萌化了。 “咱们,是要带它一起回去么?” “那是自然”顾笙平说道:“它太小了,要是留在这一夜,会死的,咱们把它带回去,养起来怎么样?” 小家伙眼泪汪汪的,粉嫩嫩的小舌头在那吸呀吸的,可爱极了“它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饿的吧,回去给它弄点吃的,再给它弄个窝,应该能养活的。” 疤姐也救过一只小流浪,两个月大,是被狗妈妈抛弃的,由于当日下过雨,它浑身湿哒哒的,捡回去的时候,身子都软了,疤姐还以为救不活了呢。 那时候的疤姐,整日打打杀杀,自己吃饭都是个问题,又带了个小狗在身边,更是艰难。 记得有一次,她去工作,小狗寄养在了兄弟家,还好她回来的早,小狗才幸免被炖的悲惨。 今日见到这只,倒是勾起了她那段心酸的过往,整日受伤,过了今日没明日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为什么叹气?”身边人轻叹连连,阮静娴不明所以,说着“我可以照顾它么?” 顾笙平回神,点头淡笑着“咱们一起照顾它,这么大的小狗,没有狗妈妈在身边,成活率是很低的,得精心照料的。” “我可以”阮静娴抢着说道:“我会精心的照顾它,一定能把它养活的。” “好,咱们一起,把它养活。”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顾府,回来的晚了些,府上的人,大多都睡下了,二人抱着小家伙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杏儿听着动静,急忙出来接人“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 “杏儿,府上有奶么?”顾笙平问道:“什么的都行。” 杏儿想了会,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连人的,都没有,府上又没有孩子,哪来的那东西。 “那就弄点米汤吧。”可以代替着喂幼崽的东西,在这物质匮乏的旧社会,顾笙平想不出其它的什么来了。 疤姐可是帮中有名的老大难,嫁不出去,更别提过日子了,饭都不怎么会做,生活阅历严重不足。 “那倒是有,少爷你等会,杏儿这就去弄。” 生火做饭,刘妈在行,杏儿拉起迎出来的刘妈就走,完全不给老太太询问自家小主状况的机会。 “杏儿,你慢点,我这老胳膊老腿,都快被你拉散架子了。” 风风火火的丫头,刘妈对此,很是无奈。 “走,咱们进屋去,给小家伙弄个睡觉的小窝。” 顾笙平完全是下意识的,手臂搭在阮静娴的双肩上,朝着屋中走去。 第28章 杏儿好无辜的 自从有了这只小狗之后,阮静娴的话明显多了许多,还时不时的找顾笙平,问东问西的,与以往的态度,简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顾笙平,你在吗?”阮静娴怀抱着大黄,瞧着门板。 “我在,你等一下。”屋子里的顾笙平正在换衣服,白布也重新缠了块新的,杏儿正在帮着,她可不知道,那人竟然门缝里看风景,看到了些不敢开的。 换好衣服出来,顾笙平纳闷,人么? “喂,夫人,你怎么走了,不是找我有事么?” 大黄的小床在阮静娴的床榻边上,这是顾笙平亲手弄个的,进了门,直奔小家伙而去,捏着狗耳朵玩耍,她可没看见,床榻上的人正冷着脸。 “说呀,夫人找我什么事?”这两日说顺嘴了,顾笙平越叫越是顺口。 “没事了,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阮静娴冷眉淡淡,一把抢过大黄,抱入了怀中,还把脸扭了过去,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人。 直到顾笙平无趣的离开,阮静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委屈,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 站在顾笙平门前,阮静娴顺着门缝所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光滑的背部,那屋子里只有杏儿与顾笙平,阮静娴不用想都知道,那身体的是谁的。 难怪顾笙平什么都交给杏儿去办,那丫头说话有时候也不分尊卑,顾笙平竟全不在意,如今想来,二人只会是那种关系,他才会如此袒护着杏儿。 “少爷,少夫人找你什么事?”杏儿端着刚切好的苹果,正打算给阮静娴送过去。 “不知道,我去了,她又不说,鬼知道她想干什么”顾笙平撇嘴,有些无趣“我出去转转,顺便去一趟玉宝阁。” “少爷,你要不要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不过”杏儿憋着笑“似乎也不大够用,那里的首饰,实在太贵了。” 最讨要说要动用她小钱钱这事,那简直是在要她的命,赏了杏儿一记眼杀,顾笙平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少夫人,这是少爷昨日买回来的苹果,可甜了,奴婢端来,给您尝尝。” 杏儿恭敬的进门,苹果放在桌上,本想着去逗逗大黄的,碍于少夫人所散发的寒意,杏儿选择逃离。 这位脾气是好,可毕竟是主子,她可别把对少爷的怨气撒在自己一个丫头身上,杏儿自认,扛不住的。 “杏儿,回来。” 前脚刚迈出门去,人就被叫了回来,杏儿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一丝懈怠。 “刚刚在院子里,你与你们家少爷,说了些什么?”玉宝阁三个字,阮静娴可是听到的。 “那个,少夫人”杏儿含糊着,怯怯的回着“奴婢不好说,要不您还是等少爷回来,您亲自问她吧。” 给公主买簪子,要去玉宝阁,这话要杏儿,怎么说给这位正主听! 阮静娴冷哼着,语气寡淡的要命“知道了,出去吧。” 杏儿逃跑似的出了屋子,还险些撞上了进门的刘妈。 “诶哟,杏儿,你这是又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这杏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刘妈以为是自家小姐出了事,急忙进屋查看,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杏儿那丫头,这是怎么了?” 阮静娴双眼无光,淡淡的回着“刘妈,你说一个顽劣的人,真的会变么?” “小姐,那要看什么样的人”刘妈缓缓靠近,不知眼前的人这又是为何,只能和蔼的回着“有些人顽劣,却是可以回头的,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事,倒是不常有的,也有一些,属于顽石,朽木不可雕,这种人倒是多的事。” “那他,到底是属于哪一种。”阮静娴言语轻飘,不像是回刘妈的,更像是喃喃的自语。 “小姐,你说的是谁?” “没事,刘妈,我有些渴了,帮我倒杯水喝。” 顾笙平这边,出了府,按照杏儿说的,那玉宝阁是北城街上最显眼的铺子。 她一到地方,打眼就看到了那大红的牌匾,还真是气派的很。 门口也是气派,连这大门都比别家大了一圈,顾笙平最是喜欢这种张扬的装修风格,做买卖嘛,那必须要压人一头,才会财源滚滚。 一进店里,顾笙平这双印有小钱钱的眼睛可是不太够用了,好家伙,这里摆放着的,可都是好物件。 看那翡翠的镯子,纯金的头饰,看那厚重的样子就招人喜欢,看样子应该是新婚的时候,新娘子戴的吧,这是她猜的,这里什么习俗,她可是不知道的。 柜台上摆放的物件真是不少,看样子每一样价格都不菲。 “这位公子,您想买点什么,小的给你介绍。” 店伙计随口介绍了几样饰品,顾笙平每一样都喜欢,却又都买不起。 伙计身后的柜子上,有一款金玉的簪子,很是独特“伙计,那个拿来我看看。” “这位公子,您真是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里新到的货、、、、、、” 伙计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话说个没完,顾笙平只欣赏着这个簪子,看的十分的仔细。 “好了,你告诉我,这簪子多少钱?” 伙计嘻嘻一笑,举起了三根手指“三百两银子。” “什么?”顾笙平惊呼“这么贵,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哟,公子,您说这话就不对了,本店的货童叟无欺,这王都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您要是买不起,就不要在这乱说。” 小伙计脾气还挺大,都为给顾笙平回嘴的机会,簪子就抢了回去“公子要是嫌贵,就去别家看看,隔壁便宜,您去隔壁在瞧瞧。” “嘿,我这暴脾气,你一个小伙计,竟然敢这么嚣张,是谁给你的勇气”顾笙平就不怕横的,脾气一上来,多大的铺子她都敢惹。 怒拍木头柜子,顾笙平大呵一声“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出来,这簪子给本大爷放下,爷今儿,还就买了,不过不是这个价。”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里面的人便走了出来,一到前厅,她娇俏的小脸上就堆满了笑意。 “这位公子,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第29章 玉宝阁的辛三娘 不等顾笙平出声,小伙计抢着话“三娘,这位公子嫌咱们” 解释的话未完,三娘挥手,直接打断了小伙计“去,沏壶茶来,给公子赔罪。” 女人的话甚是管用,小伙计乖乖闭嘴,低着头,去了后堂。 面前的女人十分的吸人眼球,顾笙平忍不住的要细细打量人家一番。 看这身段,妖娆的身姿,杨柳细腰扭动,风情万种,这种成熟的美丽,可不是那些个小姑娘所能比的。 妖娆妩媚,美艳中的强韧,杀伐果断敢爱敢恨的那种,在古代,这就是大女主的象征,妥妥的一个御姐。 顾笙平笑眯眯的靠近,眼珠在人家身上乱转“我可以唤你一声三娘么?” 女人没个反应,顾笙平就当人家是答应了,继续说着“三娘可是这里的掌柜?” “公子说错了,三娘再给公子一次机会。” 媚笑中夹杂着几分玩味,也不在乎这人是何等的失礼,这种情景,她早习以为常,比之更过分的,她也见过,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我猜,三娘是这里的老板?” 顾笙平又靠近了些,这女人仍旧不后退半分,真好一个厉害角色,这种尤物型的女人她见过不少,打起交道来,最是有趣。 “公子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三娘掩嘴笑着,由于顾笙平靠的实在有些近,无奈的后退了半步,依旧挂着妖艳般的笑容。 “公子还请自重,你可知三娘是何人,这玉宝阁是何处,竟然敢来这找别扭。” “三娘这话说的,倒是冤枉小生了,本想着来三娘这挑选着簪子,却不成想,被你那小伙计笑话,还说我是个穷鬼,三娘你给评评理,这愿得小生么?” 顾笙平扁嘴,无辜模样,可怜兮兮的。 三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搭讪的男人,就凭他这不要脸步步逼近的样子,这份说辞,三娘最多,信他一半。 说话时,小伙计端着一杯热茶,从后堂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欺负不已“你这客观,毫不欺负人,快放开我家三娘。” 顾笙平不断地靠近,已经将人逼到了货柜上,手臂支撑着只剩下一人的安全距离。 “三娘瞧瞧,你这伙计,好生无礼,还很不解风情。” 小伙计扑过来,顾笙平顺势后退,去拿刚放到桌案上的热茶,端起来,闻一下,又是摇头“三娘没诚意,这茶品质太差,该不会是廉价的碎茶吧。” 三娘冷眼一瞪,吓得小伙计浑身一哆嗦,冷汗直流,急忙抢过顾笙平手里的茶杯,急匆匆的回了内堂。 这男人倒真是不简单,言语轻飘,举止轻浮,却给人种压迫感,不得不心生几分畏惧,这人,到底是何来头。 三娘继续娇笑着,这次,她主动的走近了些,也只留个手臂大的距离“公子既然是来挑选簪子的,不知可有看上的?公子要是不弃,三娘给你重新介绍一番?” “好呀,让三娘亲自介绍,那是我的荣幸。”顾笙平紧跟其后,让彼此再靠近些,饶有兴趣的听着人家一一的介绍,慢慢的,来到了那个金玉的簪子前。 “三娘说说这支,可有什么不同,竟然能要得三百两银子。” “你说这支”三娘将簪子拿来,交到了顾笙平手中,讲起了这支簪子的来历。 原来是出自名家之手,单单凭着那工匠的名声,这簪子就值这个价钱。 顾笙平算计着这买卖中的猫腻,名匠之手,占了三分之一,工料占一小部分,剩下的,便是这三娘所收入钱袋子的数额,这买卖不错,有赚头。 “公子不知,这簪子虽不是凤头钗,却也是送给心爱之人定情用的,公子要是拿它当礼物送去,一定会打动那位姑娘的芳心的。” “那是自然,这等精工雕琢的簪子,她一定会喜欢。” 顾笙平嘴上笑的自得,心中却在滴血,宇文未央会不会喜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五百两银子,她的小钱钱刷的一下子没了,还得变成负数,这钱,她的骗多久,才能赚回来呀! 瞧这铺子架势,讲价是不可能的了,顾笙平把簪子送回了三娘手中,用整理衣衫来掩饰她的尴尬。 “这簪子本公子要了,只是身上所戴银两不足,我这边回府去取,三娘可要帮我留着。” “好,那便帮公子先包好,等着你来取。”随手从柜台下拿出个精致的木盒子,把簪子放了进去。 “三娘,你看,我就说他是个穷鬼,根本买不起咱们铺子里的东西”小伙计见顾笙平出了店门,这才走了出来,将重新泡好的茶水端给了自家的主子。 “还看上了涟漪,他也配。” “莫要乱说”三娘冷声呵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这人不简单,你再这样惹是生非,就给我滚回王府去。” “是,小的知道了。”三娘生气,事情可不小,小伙计吓得不轻,低着头,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出了玉宝阁的门,顾笙平竟一时迷了方向,倒不是寻不到回家的路,只是,她犯难,这三百两银子,该去哪里弄来。 在街上游荡,顾笙平最后还是选择了赌场,那里是空手套小钱钱最好的去处,只是这次,需要换一家赌场,之前的那个,是去不得了。 这初来乍到没多少天的,顾笙平连这大齐国的王都都没逛全,更别说找另一家赌场了。 迷迷糊糊的绕到了集市上,看着两旁叫卖的商贩,突然想起了左贤来,这兄弟能处,上赌场这事,找他最是合适。 想到找人,她又犯了难,左府在哪?她该去哪寻人? 总不会让她一家一家的青楼去寻吧! 前面摊位上围了几个孩子,顾笙平好奇,过去一看,是捏面人的。 中元节的时,阮静娴的面人弄丢了,看她不开心的样子,八成是因为这个,便又买了一个,不过她挑的是个小狗的,与家里的大黄有些相像。 “顾兄,你怎么在这?” 身后突来一声,顾笙平转头看去,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都快乐出了花来。 “太好了,正想着左兄你呢,你就出现了,你说,咱俩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左贤只比顾笙平高一点点,二人勾肩搭背毫不费力。 “走,陪我去耍两把。” 左贤最是喜欢这个,一听,双眼瞪圆,瞬间来了光芒“知我者,还是顾兄也。” 第30章 又遇辛三娘 还是比较欣慰,这原主找个这么个傻白甜的少爷做好友,吃喝玩乐这一块,还真是能与疤姐想到一起去的。 二人的想法十分的一致,吴豹的那个赌场他们是万万去不得了,进去别说玩不成,能不能完好的走出来,都是回事呢。 跟着左贤,二人去了南街的一处赌坊,听他说,这里是王都最大的赌坊,信誉也是最好的。 顾笙平撇嘴一笑,说道:“这地方,还不都是一回事,说什么信誉好,不过就是背后的老板更厉害罢了,你说,那地方背后的老板是谁?” “你说凌纹轩呀,现在管事的是辛三娘,那女人厉害,咱们还见过的,不过人家排场太大,咱们这种小人物,也只配在远处看看人家罢了。” “三娘?”顾笙平一愣,问道:“怕不是玉宝阁的那个三娘吧?” “正是,你怎么知道的。”左贤惊讶的问着。 这还真是巧了,玉宝阁与凌纹轩竟然是个老板,足可见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疤姐先不理左贤,努力回想着书中这段,有没有提起过这两个地方。 想了会,似乎是没有,只字未提的,不过倒是另一面,让疤姐疑心,二皇子在民间的势力很厉害,可以说是深不可测,难道、、、、、、 凌纹轩门前,顾笙平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个门槛更是嚣张,一个赌坊都能开的这般狂妄,要是背后没人人撑腰,又怎敢如此。 “走吧,进去,别愣着了,你上次在这,可是输惨了,今儿,你得捞回去。” 二人勾肩搭背,进了凌纹轩的大门,门口有伙计招呼着,绕过,大门口用骰子堆起来门墙,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 这大厅里赌桌不少,最前面还有个高台,那上面竟然有舞姬,仰头看去,楼梯成铜钱,中间如空,让坐在楼上的人,既可以吃酒又能欣赏舞蹈,还有这热闹的下注声,还真是厉害。 “别愣着了,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快来,这个好玩。”左贤抱怨,拉着人直奔着离舞台最近的那桌。 这个更是简单,猜单双,顾笙平摆了摆手“不玩这个,输赢太小,左兄,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左贤直接摊开了钱袋子,数了下,回道:“六十两。” “够了,六十两足够了。”顾笙平一把抢过左贤的钱袋子,又奔着掷骰子的赌桌去了。 还是老样子,先看,不动手,待得看出了门道,顾笙平先拿三五两的试手。 这家的荷官倒是比吴豹那里来的精明,顾笙平看到了他的脚,一直在下面动来动去,机关应该就在那里。 “你别光看呀,倒是下注呀。”左贤催促,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他急的不得了。 “急什么,不不知道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 顾笙平足足看了半个时辰,这才下手。 买定离手,顾笙平押的是什么,开的便是什么,一会的功夫,桌上的钱,已经被她赢了大半。 粗略数了下,应该有三百两了。 顾笙平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拉过左贤,说道:“收钱,去换银票,咱们走。” “不是吧,手气正顺的时候,你要走,你脑子没毛病吧!” 左贤可是赢红了眼,现在让他走,跟要他命一样。 这人是真的傻,气的顾笙平直翻白眼,手臂禁锢住这颗空空的脑袋,没好气的道:“让你走就走,你还真想在让人追着你打呀。” 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左贤这才明白顾笙平的意思“懂了,那咱们换个地方在玩。” 凌纹轩可不是吴豹的那种小地方,这等小钱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放在眼里。 银子兑换了银票,剩下的碎银子揣进钱袋子里。 不算左贤的六十两银子,顾笙平足足赢了四百一十两。 本打算出门分赃,二人还未等出门,便瞧见了有位女子走了进来,顾笙平打眼一看,这摇曳的身姿,可不就是玉宝阁的三娘么。 人群中相望,辛三娘也看到了顾笙平,便缓缓走了过来。 “是,是辛三娘”左贤有些激动,话说的都不利索“快看,她长得多美,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知道了,瞧你那没出息的德行”顾笙平有些嫌弃。 “这位公子,今日,倒是巧了,你与三娘,竟然能再次相遇。” 千娇百媚,让无数风流尽折腰,三娘这一笑,想必就有这本事吧,还真是风情万种。 “那是自然,三娘这等风华绝代,小生一日内与而三娘再见,足以证明,小生与三娘有缘,还是缘分非浅。” 这该死的撩拨,疤姐发誓,这辈子,还有上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轻浮的话。 一定是听那些个花花公子们说多了,所以才在这张口就来。 哎,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看来这话不假,她即使不是那风流的种子,听的多了,还是变了质,成了女流氓的模样了。 一番撩拨的话语说的轻飘,三娘在笑,一副娇羞模样,不过这女人的演技还是欠缺了些,顾笙平看的出来,娇羞是装出来的。 “公子倒还真是有趣,若是要公子再说下去,只怕三娘都会变成公子你的了。” 这是故意套近乎? 顾笙平可不怕这个,这人敢说,她就敢接着,有什么可怕的“要是三娘愿意,倒是小生的荣幸。” 一旁的左贤听的人都傻了,这厮损友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听这话音,一天的时间,就勾搭上这位王都第一美艳之称的辛三娘了? 辛三娘媚眼含春,转身间,手指划过顾笙平的肩膀“若是再能与公子相遇,三娘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好,那小生便与三娘约定,明日晌午,玉宝阁取发簪,到时候,三娘可不要避而不见。” 顾笙平这一嗓子动静可是不小,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有的认出了顾笙平的身份,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三娘,那小子就是个纨绔,你怎么会屑与他攀谈了呢!”赌坊的管事紧跟其后的说着。 “那人是谁?” 第31章 女配就是会气人 管事把顾笙平的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说了一些王都人喜闻乐见,时常挂在嘴边的糗事。 王都的人都知,顾笙平是个纨绔,还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能把阮静娴那等才女弄到手,可见手段是何其的卑劣,可以称之为下作。 辛三娘越听越有兴致,单侧的眉梢微挑,唇上还噙着一抹魅笑。 “那倒是有趣了,这人,我倒想会一会,他有多卑鄙。” 出门分赃,又不能站在大街上,顾笙平便雇了辆马车,走了一天了,她的腿都直了,花点银子坐车,自是有必要的。 马车上分赃,顾笙平拿了个大头,三百两,剩下的钱,则给了左贤。 左贤也不抱怨,拿钱揣兜里,开心的很“顾兄,今日玩的痛快,咱们改日再来。” “自是要再来的”顾笙平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这小钱钱赚的顺畅,这里倒是可以多来几次。 多弄些银子,最好是几千两的数目,然后弄个铺子,做些买卖。 她也不好总靠着赌坊赚小钱钱,时间久了,可就没有哪一家会让她进了。 “那就后日,你来府上找我,咱们再玩。”顾笙平定着日子。 “那就这么定了,后日我去找你,咱们还去凌纹轩。” 左贤说定了正事,心思一转,说起了八卦。 “顾兄,你还真打算勾搭那个辛三娘呀,你就不怕家里那位吃喂?” 顾笙平想了一下,拍着怀中的银票,继续咧嘴笑着“不碍事,家里那位,,,开明,开明着呢。” 家里的那位可不是她顾笙平的,人家是男主的,半年后人把还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还关她屁事了。 倒是这辛三娘,顾笙平可是另有打算,若她当真是二皇子的人,那这个人,还真要勾搭一番,日后保命,定能用上。 顾笙平耍心眼,让马车先去了顾府。 美滋滋的刚进院子,杏儿慌慌张张的就冲了过来,还有跑不动的刘妈,腿脚也灵活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淡定,淡定,慢慢说来。” 刘妈已经乱了方寸,如今只能是杏儿来说“少爷,少夫人被公主叫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可怎么办?” 瞧了眼天边,申时快过了,顾笙平还确认了句“杏儿,是不是快到酉时了。” “是的少爷”握上顾笙平的手臂,杏儿焦急的直摇晃着“少夫人她未时出去的,现在了,也不见人回来,少爷,你快出去找找。” 算着时间,顾笙平也觉大事不妙,人是被公主叫走了,公主该不会是要动手了吧,那日说的计划,她可一直都没搭茬呢。 “坏了,你们在府里待着,不许出去,我这就去找人。” 叮嘱完,顾笙平拔腿就跑。 她能想到找公主的地方,就是上次吃饭的地方。 顾笙平也只盼,宇文未央只是把人捆了,难为一顿,大不了打一顿,倒也算幸运的。 到了聚鲜楼的楼下,顾笙平抬头去看宇文未央曾经站着的窗子,是半开着的。 “掌柜的,掌柜的,今儿公主来过没?” 老掌柜被顾笙平慌张的拉扯弄了一愣,指着楼上“公主在呢。” 一阵风似的,顾笙平人蹿了出去,奔着直奔那间雅室。 顾笙平庆幸,自己是押对了,故事情节走向,必定是要让人找到的对么,要是真的把女主弄死了,弄得太惨,就没有日后的报仇了。 想想都开心,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 上了楼,那小公公果然在门口守着“公公,公主在么?” “顾公子,殿下正等你呢。”小公公毕恭毕敬的,转身去敲雅室的门,朝着里面禀报着“殿下,顾公子来了。” “让她进来。” 里面传来的声音,的确是宇文未央的娇柔,永远带有玩味的声音。 宇文未央在等着自己?难道这个圈套是给自己下的? 顾笙平想着,门被小公公推开,也来不及想其他,只能走进去。 阮静娴果然在这里,坐在桌前,门口的角度正是可以看到她绝世的侧脸。 “公主殿下,草民给您问安。”顾笙平规规矩矩的给人家见礼,瞄了眼宇文未央的反应,玩味地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怒,看着怪瘆人的。 “你唤本宫什么?” 宇文未央娇唇微翘,起身间,尽是风情万种,顾笙平有些怀疑,这古代的女子,都这么早熟么? 十八九岁的年纪,就能将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顾笙平陪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任由这人靠近“是,是我说错话,未央。” 称呼而已,顾笙平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两个字,余光瞄着一旁静坐着的人,她的心,狂跳不止。 “你呀,总是犯错,本宫的规矩,犯了错,就得受罚” 近在咫尺的怀抱,宇文未央却不急着依偎,而是看去一旁,问道:“静娴姐姐,你说,本宫该罚她什么?” 阮静娴这才扭头看向二人,平淡的面容下,双手攥的紧紧,指甲已经抠入肉中,让疼痛,提醒着她要坚强,最起码在这二俩人面前,不能失了自尊。 “那是公主的事,我不知。” 好冷漠的一声回答,听的顾笙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个,未央,这罚就免了吧,我认错,看在我脑子撞坏了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呀,你不说本宫倒是忘记了,笙平头上受了伤,竟然是某些人下的毒手,真是可怜。” 被人抚摸着后脑,顾笙平实在是忍不住,要腹诽一番 “不愧是恶毒女配,这气人的本领就是厉害,不过这么气阮静娴,真的有用么?人家喜欢的又不是这个身体,再怎么搞暧昧,不也是白搭。” “无碍了,脑后的肿胀已经痊愈了,未央不必挂念。” 这手还摸的没完了,顾笙平只好作出反应,把那柔荑拉回来,怎奈这人的手就跟灵蛇一样,竟从后脑便绕到了腰间,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阮静娴可是看着呢,这样的想靠,与通奸又有什么不同! “要想免于责罚,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过来。” 宇文未央勾着手指,顾笙平是想着这人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的,头一低下。 他是真没想到,又是袭脸的戏码,蜻蜓点水般的。 阮静娴再看不下去了,把脸转向了另一侧,她的心好痛,为什么,顾笙平又凭什么,自己竟然会在意他,不是该恨的么! “未央,这样不好,还有旁人在的。”顾笙平只觉后背冷飕飕的,只想把这人从怀中拉出来。 “哪里来的旁人”宇文未央娇笑着“静娴姐姐不是其他人,你是她的夫君么,这般的乱说,静娴姐姐会伤心的。” 第32章 作死的玩法 顾笙平嘴角一阵抽搐,这tm是明晃晃的在拉仇恨呀,这位是真不知道日后死的有多惨呀,敢这么折腾! “哪的话,夫人自是不会误解我的话,未央,咱们坐下说” 顾笙平觉得,为了小命,还是该与这位姑奶奶保持些距离,即使阮静娴喜欢的不是自己,不过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身为她的夫君,与其他女子搂搂抱抱,这不就是不给面子么,作死之举不可做。 “二位,可是刚吃过了?” 顾笙平扫了一眼,一桌子的菜,基本都没怎么动过,阮静娴面前的碗筷还是崭新的,看来是一口东西都没吃。 宇文未央不依,反手把顾笙平按到了椅子上,她还是喜欢软软的垫子,尤其是真皮的。 突如其来的重量,顾笙平更是尴尬了,笑容僵持在脸上,窘态百出。 “未央呀,我也饿了,你这样,我吃不了东西的。” “今儿本宫心情好,就便宜你了。” 顾笙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这妖孽竟然亲自动手,喂起了她来,这是她能享受的么? 让一个公主喂自己吃东西,还如此的温柔,疤姐很想问问作者,md这剧本没搞错? nnd,怎么打从她穿过来,这恶毒女配就不大正常了,这什么情况,能不能出来,给她解释解释! 突然一道寒光飞来,顾笙平是看到了的,阮静娴的目光又看了过来,冰冷的,应该还带着些许的杀气。 “未央呀,你先下去好么,我怎么能让你喂我呢,这不是折煞我了么。” “不嘛,本宫愿意,今日,本宫还就要这么喂你了。” 宇文未央的眼睛可是一直没离开阮静娴,对面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在她的掌握中,对于顾笙平的反应,宇文未央倒是不大喜欢。 耳鬓厮磨,应该更能刺激到对面的神经“你给本宫乖一些,再拒绝,惹恼了本宫,你知道后果的。” 这威胁管用,顾笙平乖巧多了,人家送过来什么,她便吃什么,不挑食,全都说好。 “这几日为何不去找本宫?” 筷子不停,宇文未央随意的问着,瞄着对面,贴近耳边又补了句“本宫要是不把这贱人叫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着本宫!” 顾笙平憨憨一笑,汗都下来了“忙,最近几日很忙。” “你能忙什么”宇文未央嘲笑道:“你一没官职在身,二不当顾府的家,整日不是赌坊就是风月所,你能忙什么,说谎也不找个好一些的接口,本宫看,你准是被哪个狐狸精勾了魂去,把本宫忘记了。” 这tm是一个公主说的话么?顾笙平内心严重的质疑! “那什么,,,那个,我那不是为了”顾笙平支吾着,看了眼对面,寒光仍在,这可如何是好呀! “你为了什么,今日你要不把话说明白,本宫饶不了你。” 宇文未央在怀中娇嗔,撅着小嘴不依不饶的,活脱脱一副妖精模样,顾笙平无奈,眼前都有些漆黑了,她的光明,就快被宇文未央玩没了。 顾笙平惹不起怀里的人,至于对面的那位,恼火虽然不明,有一点可以确定,与感情无关,她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不是未央你说的,要玉宝阁的簪子么,我这两日,就是忙这个去了,今日我去了,看上了一支,我都与三娘谈好了,明日去拿货,就给你送去。” 顾笙平一口气说完,抬眼瞄着对面,人低着头,看不清是何表情,七上八下的心里不落地。 顾笙平的回答宇文未央很是满意,为了表达此时的心情,又在侧脸上亲了一下,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怀。 夜色来临,宇文未央不得不结束了她的游戏,赶在关宫门前回去。 这次,顾笙平没有急着离开,她站到了窗前,看到宇文未央上了马车,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我地妈呀,她终于是走了,这般的能作妖,难怪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顾笙平长出口气“好了,咱们也走吧。” 欢快的转身,屋内却不见阮静娴的身影“人哪去了。” 追上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聚鲜楼的门外。 “夫人,等等我,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不敢当,我只是个旁人,对于你来说,无足轻重罢了,你不要乱说,以免公主生气。” 嘲讽,本不是阮静娴要说的。 阮静娴告诫过自己的,二人的一切与自己无关,包括顾笙平,更是与自己无关。 为何一听到顾笙平的声音,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就瞬间崩塌破碎,恶语相向不是她的家教,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的,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何生气,顾笙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上前一步,将人拦下,顾笙平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生气,不过公主的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今日你也看到了,这不是阴谋,只是她一时兴起的游戏罢了。” “你不必解释,这与我无关。”一把推开这人,阮静娴逃离似的走着。 果然,人家不会在意顾笙平的感情纠葛,一厢情愿的解释,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不知谁家的马车,横冲直撞速度飞快,顾笙平只听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扬鞭打马的声音仍在继续。 回头看上一眼,马车越来越近,前面的人似乎还没察觉,马车奔着阮静娴冲去,吓得顾笙平一身冷汗。 一个箭步冲出,顾笙平手速快,把人揽入怀中,一个完美的转身,时间刚刚好,成功的躲过了马车。 “小心!” 第33章 被当成了流氓 惊鸿未定,也不知打哪窜出来个醉汉,又撞了顾笙平后背一下,俩人一趔趄。 还好顾笙平站的稳,这才没双双的倒下去。 “md,你那俩窟窿眼是出气的么,这么大俩人站在这,你还能撞上来,简直就是欠揍。” 顾笙平叫嚷,这顿怒吼要不让她发出来,会很不舒服。 再问怀里的人“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人没声音,顾笙平不放心,低头去看,阮静娴已泪流成河“怎,,,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刚刚马车撞到哪里了,你快说,咱们去找郎中。” 阮静娴擦了把泪水,挣脱开来,径直的走着,不管那方向是去何处,能到何处。 这什么情况? 顾笙平弄不清楚状况,只能紧跟着“你别哭呀,到底是哪里受伤,你快说,急死我了。”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阮静娴怒斥,不想再理这人,干脆换了个方向走。 “不是,我又怎么了,还是说你因为未央的事情”此时唯一能让顾笙平想到的,也就是公主的事情了“要是因为未央,我可以解释。” 阮静娴冷哼一声“左一句未央,右一句未央,叫的还真是亲密,你不要来烦我,去找你的未央。” 疤姐虽然没谈过恋爱,可这醋味还是听的出来。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月色下看着阮静娴的脸庞,顾笙平竟然会有心跳的感觉,是真漂亮,明星拍的写真也就这种效果了。 “那,你不回,就当我说对了,你吃醋了。” “我没有,你少做梦了”顾笙平实在太吵,阮静娴只好停下,与他对峙,眼中怒火喷射,恨不得把这人烧焦,烧熟,然后食之血肉,才可一解心头之气。 “顾笙平,你给我听着,我与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我不喜欢你,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吃你的醋,除非我疯了。” 顾笙平的反应远远超出了阮静娴的认知,她说的话,更是气到阮静娴眩晕,站都站不稳。 顾笙平说的是“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呀,我答应你的,半年后与你和离,还你自由的,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阮静娴有一刹那的愣神,一旁有人推着收摊的木头车子,嘎吱嘎吱作响,她自嘲着,一抹笑意是她心中的委屈。 “也对,表哥乃人中翘楚,又岂是你这种无赖所能及,你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半年后,还我自由,让我与表哥双宿双飞。” “那是一定,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咱们一言为定”顾笙平挤眉弄眼的笑着“到时候你得了幸福,我只要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望你能答应。” 光是想半年后的潇洒人生,顾笙平心里就美滋滋的,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活出个样来,她对官场没兴趣,要是江湖嘛,倒是可以试试,刀剑笑是什么感觉? “好说,只要你能让我与表哥在一起,别说一个小条件,就是十个,我也应你。” 阮静娴说着气话,她现在越看这人,心里越是发疼,尤其是她那没心没肺的笑,让她有种想抽他一嘴巴的冲动。 “别动,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阮静娴抬手擦泪,顾笙平眼尖,月光下看到了一些异样,一把抢过人家的手查看,真是气的她有火发不出。 “你是傻的么,干嘛要这么对待自己!”阮静娴的双手,指甲抠进的掌中鲜血淋淋,这是对自己多狠,才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你放开我,与你无关。” 阮静娴越是挣脱,心中委屈越是浓烈,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一时间,竟看不清面前的人是何样子。 “喂,我说小伙子,你快放开那姑娘。” 突兀的,身后传来一声沧桑的呵止声,顾笙平扭头一看,是一对老夫妻,推着独轮单车,上面还有许多的苹果,应该是买剩下的。 “这位大爷大娘,你们误会了,这是我夫人,我们这,,,闹了点别扭。” 顾笙平的解释老两口可是不信,那老婆子更是走到了阮静娴的跟前“姑娘,他说的是真的吗?他当真是你的夫君?” “小姑娘,别怕,他要是坏人,你就说出来,别看老头子我岁数大了,打一两个流氓,还是可以的。” 老婆子笑盈盈的说着“是的是的,姑娘别怕,我那老头子,可是个练家子,打流氓,最是在行。” 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瞪我干什么,顾笙平内心不满,介于是个误会,只好忍着气,继续解释“夫人,你快说呀,要不然,我可就要被打了。” 顾笙平求饶,委屈巴拉的,阮静娴竟有些想笑“多谢二位,这人,的确是小女的夫君,我二人,是闹了些脾气,我在生他的气。” “原来是场误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两口和蔼的笑着,推着车子便要离开。 “二位留步”顾笙平说道:“这些苹果,卖给我吧。” 竹筐里的苹果足有二十多颗,老两口互看了眼,摇头笑着“看来,这位小哥的确不是个坏人,这苹果太多了,你们吃不了的。” 老夫人随手拿出了两颗,递到了顾笙平的面前“小伙子,这两个苹果送给你们,你要好好的对待这位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您说的是,日后我一定好好带她,这么漂亮的夫人,的确是打着灯笼也是难找。” 顾笙平执意要买下所有苹果,说家里人多,上下有十多口子人,这些苹果都不够分的。 老两口看着二人的穿着,绫罗绸缎,倒像个大户人家,也就答应了下来,把二十多颗苹果全都卖给了顾笙平。 先拿出一颗,在胸前蹭了蹭,这年代一定没有喷药,可以放心大胆的吃。 “这苹果真甜,味道真不错,你也来一口?”一时有些得意忘形,竟把自己咬了的送到了阮静娴的面前。 在阮静娴的零下二十度的面容下,顾笙平识趣,把手收了回来,怀里的苹果太多,纸袋子又不结实,不抱着,是要掉的。 “拿来,我也要吃。” 阮静娴命令着,伸手去接,却被顾笙平躲开了,她嘻嘻的笑着“要不,你就这么吃吧,你的手,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小心伤口。 阮静娴瞪着顾笙平,还是把苹果抢了过来。 第34章 女主这脾气呀!哎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热闹,星河浩瀚,领头的北极星闪烁耀眼,与下弦月相互呼应着,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月色下的街头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没什么人,顾笙平抱着苹果不敢出声,走了半天也弄不明白,一旁的人到底是气在哪里。 清脆的声音消失了,顾笙平偏过头去,一副颇不值钱笑脸,问着“吃完了,要不要再吃一个?” 人家没作声,顾笙平也识趣,这是不愿意搭理自己呀,那就闭嘴。 绕过主街,二人选择走了近路,拐进了一处小巷,一股香气飘进了顾笙平的鼻息,抬眼望去,巷子里有一个夜食摊。 顾笙平揉揉肚子,打从上午出门,就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饭,刚刚宇文未央喂的那几口,没吃饱不说,还险些没把她给噎死。 回想阮静娴,她似乎一口都没吃,她面前的筷子,都未动过。 快步去了摊位前,顾笙平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里。 “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摊主是个中年的男人,高高瘦瘦的,人看着还挺憨厚的。 “这是馄饨吧”顾笙平说道:“给我来一碗,你这还能弄什么?” 看了眼一旁的阮静娴,男人手中的勺子有了刹那的停顿,热气打在脸上,他忙低头看向锅里,回着“客官,别看我这摊位小,我这还有面条,包子,有酒有肉,包你吃饱。” 肚子咕咕叫,顾笙平确定,这声音不是自己的。 挪上半步,与阮静娴并肩站着,轻声问了句“你吃面条还是馄饨?” “我,,,我不吃。”心中的怒气可是还没消,阮静娴执拗着,继续维持着冷漠。 “好嘞,明白”话不答意,顾笙平笑嘻嘻的看向了摊主“那就一碗面条,一碗馄饨,一壶酒,再来两碟下酒菜,你随便上就行。” “我说了,不吃。” 阮静娴强调着,抬腿就走,不去理会这人,怎奈,她还是低估了顾笙平的厚脸皮,身子一横,把她拦了下来。 “好好好,你不吃,那你陪我吃总可以吧,你看看,这里前面这么黑,很不安全的,你等我吃完,咱们一起走,也不差这么一会了,是不。” 讨好,乖巧,话语中的温柔近乎于宠溺,阮静娴的心再次被这人的厚脸皮所动摇。 望着幽深的巷子,黑漆漆的还真挺吓人的,阮静娴是怕的,她怕黑。 “那,,,好吧,你快些吃。” “好,我一定快些吃。”计谋得逞,顾笙平很是满意,屁颠屁颠的去了摊主摆的几张小桌子处。 这里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位客人,她便选了挨着的另一张桌子“来,咱们坐这。” 怀里的苹果实在太多,顾笙平拿出了几个,给了摊主两颗,一旁的食客可一人分了一颗,全当是帮她减轻些负担了。 “多谢公子”那女人笑眯眯道谢,男人却只顾着低头,吃着碗里的面。 “客气了,相遇皆是有缘,全当这苹果是咱们擦肩而过的缘分吧。” 客套话说着,黑夜里视线差,但顾笙平可以肯定,那女子身边放着一把剑,比正常的剑长要短上几分。 难道,这二人便是传说中的,江湖中人?! 重新坐回板凳上,顾笙平的眼神也没离开那二人,嘴角还挂着痴痴的笑意。 疤姐从小就有个梦想,练就一身的绝世武功,像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会飞檐走壁,打遍天下无敌手,过那种快意恩仇的生活。 “无耻!” 耳边传来一声轻语,顾笙平回头一看,阮静娴冰冷的双眸中又开始冒火了。 怕那二人听了去,顾笙平想再靠近些说话“你别躲,我有话与你说。” 拽住阮静娴的胳膊,强行的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怎么又骂上我了?” “我没骂你,我骂的不是人!” 得,这句比上一句骂的更狠,顾笙平无奈,却也只能认命,骂就骂吧,穿进这书里,不就是来被她骂的么,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我不是人,我是小狗”为此,顾笙平还学了两声狗叫,声音很小,却足够邻桌的听到。 那女子咯咯的笑了两声,低头在那男子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阮静娴瞪了眼,怒气似乎平和了许多,怒火最起码不再往上蹿升了。 顾笙平开始咬耳朵,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先别恼,那女人手里有剑,你说,他们是不是江湖中人?” 阮静娴抬眸,看了一眼,二人衣着的确不是平常百姓那种,宽衣长袖,倒像是护院们穿的那种衣服,的确有些异样。 “我不知,你天天在外,见多识广,又何必问我。” 说话间,摊主把煮好的馄饨端了上来,一壶酒,一碟切好的牛肉,还有一碟花生米,顾笙平看着小菜,倒是笑了,看来自古酒桌上最受欢迎的菜肴,还真是离不开这穿着红衣的白胖子。 “客官可是不喜这两样小菜?”摊主不明这人摇头是何意,围裙擦着手,忙问了句。 “喜欢,很满意,面条还需多久?” “在锅里了,马上就好。” “煮熟一些,我夫人胃不舒服,吃不得硬的。” “知道了客官”男人笑道:“您二人呀,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打您二位从巷口一走进来,我就看出来了。” “多谢多谢,借你吉言。”顾笙平咧嘴笑着,也不敢多说,谁知道身边人是否愿意听这话呀。 每次阮静娴害羞,袖中的手都会有个小动作,手指都会不自觉地缠绕在一起,极不易让人察觉,有时,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自知。 一会的功夫,一碗热乎的阳春面就被端了上来,面顺其自然的就摆到了阮静娴的面前“客官慢用。” 介于礼貌,阮静娴还是说了声谢谢。 “你尝尝,味道如何?” “我说过了,不饿,我不吃。”许是怕被摊主听到,阮静娴低着头,故意把声音放轻。 女主这脾气,是真的犟呀,顾笙平叹息,说道:“我知道,一下午的时间,你应该是滴水未进,虽然不知道她对你都做了什么,但,身体是自己的,你总不能因为别人的任性,来折磨自己是不么,要是因为这个,把身体气垮了,岂不是顺了人家的意,又是何必呢!” 阮静娴又不吭声,顾笙平只好继续说着“算我求你行么,吃一点,别用别人的过失惩罚自己,再说了,她那个身份,咱们得罪不起,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日后她再瞎折腾,你就当是看耍猴,你说呢?” 嘴皮子都磨破了,这开解的话说了一大堆,这人是真的一句话也不会,也没个反应,顾笙平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儿八经劝说只怕是不行了,顾笙平无奈,只好出下策了,耍贱卖萌的招数都用上了“乖了,算我求你,你就吃一点” 阮静娴倒是看了过来,却没有要抬手的意思,顾笙平心里骂娘“真难伺候”不过为了达成目的,她也只好放了大招“要不这样,你乖乖吃了这碗面,我便与你说了秘密,天大的秘密。” 第35章 炮灰很贱无下限 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即使是再冷漠的人,也会有好奇心,若他不为所动,只能说抛出的诱饵还不够诱惑而已。 顾笙平成功了,阮静娴开了口“什么秘密,是与我有关?” 灯笼的光亮朦胧,顾笙平脸上的笑容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那是自然,若不与你有关,对你来说,又怎能称之为秘密。” “你可当真?”顾笙平这人不可信,阮静娴必须再次确认。 “乖,当真,比真金白银都真。” 虽是心有疑虑,好奇心的驱使下,阮静娴还是动了,伸手去拿了筷子。 筷子掉落在桌上,阮静娴倒吸了口凉气。 顾笙平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这人的手掌受伤了,是她自己弄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就该对自己下手狠一点,这是真够狠的! “还是我来吧”筷子笼里拿了双新的,顾笙平挪了下屁股,挤到了阮静娴的那个长凳下,大小刚好够俩人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你快坐回去。” “可是什么呀,你自己看看,这还能用么!” 顾笙平也来了个小脾气,吼的阮静娴是一愣一愣的,不给她思考的机会,直接开始上手,夹起面条就往人家嘴里送。 怕太烫,还用嘴吹了吹,哄着宠着,跟糊弄孩子似的,疤姐发誓,md活了也三十多岁了,就tm没这么伺候过人! 阮静娴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不吃的,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张了嘴,乖乖的吃了人家喂来的面,羞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简直丢死人了。 “不吃了,我吃不下了。”阮静娴拒绝的声音很小,别开头,拒绝着。 看了看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条,顾笙平十分的满意“不错不错,这多好,真乖。” 这人吃饱,顾笙平也就放心了,坐回到了自己的长椅上去,开始吃起了还剩下大半碗的馄饨。 掀开酒壶的盖子,酒味冲鼻“我说大哥,你这酒,度数可是够高的。” “客官,你说什么?”没了新的客人,摊主坐在炉子边上抽起了水烟袋,没懂这话的意思。 顾笙平才觉,自己用错了方式,便从说了便“我说你这酒够烈。” “客官要是不喜,我这还有果子酒。” 摊主刚要转身,被顾笙平阻止了“不用,就这个,挺好的,果子酒是女人喝的,老爷们不喝那个。” 自我吹嘘的成分还是有的,毕竟这身体是个什么样子,顾笙平心里有数,偶尔硬气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壶浊酒,小菜吃半,待得酒足饭饱,顾笙平揉了揉鼓起的肚子,还打了个饱嗝,几两碎银子拍在了桌上,把苹果袋子抱入怀中“夫人,咱们回家。” 阮静娴起身,跟着,看她走路竟有几分摇晃,便问了句“你还好吧?” “我很好,我有什么不好的”顾笙平强撑着,她脑海中疯狂的喊着不好,一点都tm的不好。 要不是因为背后那一刀,她疤姐能沦落到此地么,喝个酒还得借着月光,连个电灯都没有。 一人独饮,是何其的凄凉,自己从没混到这份上。 还有她打下来的江山,好不容易有了那么多的员工,她的心血,全都没有了。 电脑,手机,还有她的吃鸡游戏,全都tm的没有了!!! “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你在说什么?”顾笙平一愣,没理接上去。 其实阮静娴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感受到顾笙平的轻笑,绝非随心而至的笑,让她忍不住猜疑罢了。 “没,,,没什么,算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穿过这个巷子,朝着那条街往东走,一直到头,在拐个弯,就可以看到,顾府的大门了。 巷子口的确是很黑,顾笙平的手臂上突然多出了一双柔荑,她窃喜着,心嘲这人的胆小。 突然,迎面走来五六个人,拐进了巷子口,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顾笙平下意识的把阮静娴挡在身后,质问着。 “走开,别挡路。”离顾笙平最近的那男人低沉的声音犹如冰霜,让人后背发凉 顾笙平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忙护着阮静娴退到了一旁,把路让给了人家。 那几人手里都拿着兵器,这样的主,可是惹不得。 几人没有再理二人,径直的朝着刚刚的那个摊位走去。 顾笙平回头瞧了眼,敢情这几人是奔着那一男一女去的。 “咱们快些走吧。”阮静娴拉着顾笙平,声音颤抖的催促着。 “别怕,有我呢,咱们走吧。” 走出这个巷子,顾笙平其实是想躲在暗处看看热闹的,对于江湖的向往,她很想见识见识那上乘的武功,可看热闹与自身安全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 阮静娴的步子越发的加快,顾笙平有种被拉着走的感觉“放心,有我呢,没事的,咱们已经离那里很远了,你不必这么紧张。” “但愿如此”阮静娴还是不放心,用她的极限速度走着。 走出了这条街,拐弯,前面便是顾府,顾笙平的耳边竟然想起了武器碰撞的声音,两把砍在一起,与这乒乓的声音很像。 暗道一声不好,这些人是朝着这边打过来了。 反手拉起阮静娴就跑,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顾笙平也顾不得怀里的苹果了,直接扔下,如今她要顾着的,是身旁的阮静娴。 一路奔跑,这才跑出去十多米远,手上一紧,身后的人惊呼了一声,阮静娴竟然摔倒了。 “怎么了,怎么会摔倒?” “我崴到了脚了。”阮静娴吃痛,挣扎着起身,尝试了两次,脚踝痛的厉害,根本无法站立。 身子突然腾空,待得阮静娴回神,自己已经到了顾笙平的怀中。 “搂住我的脖子,靠紧一些。”将人抱稳,顾笙平拔腿就跑。 这个身体体力实在太差,要不然她可以跑的更快一些的。 急匆匆到了顾府门前,双手被占用着,顾笙平干脆用脚,直接踹上几脚“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今夜守门的仆人回应着,急匆匆的来开门。 顾府的主子们,有两位是经常深夜归家的,二少爷与小少爷,轮番守门的几人,早就习惯了大半夜的叫门声了。 大门一开,下人一愣,这什么情况,少爷今晚玩的这么大么?竟然抱一个回家? 细细瞧了,才知是自己想多了,敢情小少爷怀里抱着的,是少夫人。 “愣什么呢,让开。” 第36章 天上掉人下来了 都说回家了,一切就安全了,顾笙平怎么也没想到,眼看着就要跑回自己院子了,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人,咣当,就趴在了地上,那么硬的石板上,这是得多疼呀。 “你你你,你是谁?”顾笙平支吾着,抱着阮静娴连连后退,脖子被勒的更紧了,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事没事,一切有我,你别怕。”为了安抚阮静娴,顾笙用着所有人都会用的方法,平轻抚其背部,给予其温暖。 似乎有哪里不对,紧贴着脸颊的光滑细腻的,还有脖颈处的热气,顾笙平竟会有种颤栗感,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息,还挺好闻的。 啥时候的事,距离这么近了? 没时间细想这事,顾笙平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地上趴着的那人身上,等了一会,那女子没有任何动静。 顾府是大房持家,大娘为节省府内开支,把府内夜里所需的灯笼减半,弄的府内上下黑漆漆的。 唯一可以算是有光亮多的地方,只有顾老爷的书房,和她大房那处,就说顾笙平娘俩这里,大门口一个灯笼,仅此而已,剩下的亮光便只有屋内的油灯,那盏里的油,还是顾笙平出去赌钱赢回来的。 此处是府内一处一小路,若不是去顾笙平的院子,没人会经过这里,看了眼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这人进来的时候,没有弄出动静。 顾笙平决定,还是先把阮静娴抱回屋去,然后再回来看看这位。 匆忙的回院子,进屋,顾笙平小心翼翼的把人安置在床榻上,深怕弄疼了人家“刘妈,去取些扭伤的药,还有金疮药,然后等我回来。” “姑爷,小姐这是怎么,,,,,,”顾笙平没给刘妈问话的机会,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还把赶来的杏儿拉了去。 “少爷,这是去哪?” “杏儿你别问了,快跟我走。” 刘妈看懵了,脑子不够用的只好去问床榻上的阮静娴“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崴了脚,刘妈,你去弄些药膏来。” 刘妈不放心,把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完好无损的,这才放心,出去拿药去了。 顾笙平这边,来到天降之人跟前,蹲下身来查看,人是趴着的,看不清长相,顾笙平便让杏儿帮忙,把人转了过来,贴近了些一看“怎么会是她?” “少爷,你认识她?”杏儿战战兢兢的问着,大晚上的院子里趴了个人,吓人的很。 “不认识,只是刚刚在巷子口碰到过而已。”顾笙平说着,伸手去试鼻息“还好,人还活着。” 这女人可比阮静娴重的多,身上肌肉紧致,个子也不矮,顾笙平将人抱回屋子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怕被人发现,便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人,真是太沉了,累死我了。” 杏儿小声问了句“少爷,你把她留在你屋里,这,,,不好吧,实在不行,你把人弄奴婢屋子里去吧。” 顾笙平想想也是,这好歹是个女人,她要是醒了,发现屋子里还有个男人,虽然是假的,也只怕过不去心里这关,万一动起手来,自己可不是她的对手。 “那好,就去你房间,杏儿,你去给她弄个睡的地方,要软一些的。” 这人身上有伤,刚刚又是摔下来的,顾笙平之所以这般的安排,不怕别的,怕人死杏儿屋子里,吓人不说,还晦气。 又折腾一番,算是把人安置好了,掌灯细细查看,女人的肩膀处,小腹处,手臂大腿,皆有伤口,皆是利器所伤。 “杏儿,快去取金疮药,多一些,还有白布,也多一些,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少夫人又受伤了。” “是,奴婢明白。” 跑出去的杏儿扁嘴,心里忍不住腹诽“全府上下,大家早就习惯了,夫人三天两头的受伤,给药,治好了再伤,大家都在暗骂小少爷是个变态,混蛋,下流胚子,反正就没一个说少爷是人的。” 趁着杏儿取药的功夫,顾笙平又去了阮静娴那里,也是一路小跑着,赶的很。 “少爷,您吩咐的东西拿来了。” “好,给我吧。”顾笙平接过两个瓶子,打开一看,一个粉末状,一个膏状,不用问,也知道都是治什么的。 “那人,怎么样了?”阮静娴开口问着。 来至床榻边上,顾笙平坐近了些,把阮静娴的手拿来查看“还活着,被我安置在了杏儿房里。” 轻叹声还带着几分责备“你这是何苦呢,多大点事,至于这么折腾自己么,你瞧瞧,动手的时候你就不知道疼?可真够狠的。” 阮静娴是惊魂未定,又被吓到大惊失色,宇文未央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去了,如今重提,心中委屈难以压制,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化作颗颗泪珠,夺眶而出。 “我不疼,不用你管,你出去,出去,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这是阮静娴第一次与顾笙平吵嘴,撒娇,委屈,柔弱夹杂在了一起,倒真像夫妻二人的拌嘴。 受伤的手乱动,顾笙平可是不准许的,牢牢地抓着手腕,任由这人怎么挣扎,毫无用处。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呀,糊涂!” 顾笙平嗔怪,宠溺大于责怪“我怎么会不管你呢,瞧瞧你这手,我看着都疼,心疼死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弄,你这不光是折磨了你自己,也是在惩罚我,折磨我。” 阮静娴自嘲一笑,很瞪着“顾笙平,不要说这种让人恶心的话,我与你,只是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没忘,可这不发生冲突呀”顾笙平开始了她的歪理邪说,就她那一套,相信这个古文中应该没有几个可以说的过的。 “你呢,在我这是最好的,我应该,这辈子只对你一人好,只宠你一人,看到你哭,我会伤心,看到你受伤,我会心痛,看到你幸福,我会送上祝福,你要时刻记住,你在我心中,永远排第一。” 第37章 阮静娴打人了 隔壁房间还躺着一位,顾笙平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哄这位姑奶奶,宠溺的话继续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开始上药,十分的温柔。 “顾笙平,你无耻!” 这不对呀,顾笙平被骂的一愣! 她在干嘛?不是正在哄人么?怎么还会被骂! 抬头一看,阮静娴整个人哭的更凶了,梨花带雨的,看的她心疼。 “我,,,我,我又,错说话了?”急忙帮着擦泪,顾笙平挠头皱眉的,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来的,一巴掌打在了脸上,顾笙平是刚要火的,nnd,凭啥打人,还打脸! 阮静娴突然扑了进来,湿热的泪水打在衣衫上,沁湿了她的绸缎料子。 混蛋这个词重复在耳边想起,后背被拳头捶打着,顾笙平迷茫了,转头去寻刘妈,希望能找个说客,帮忙劝劝,屋子里竟然是空的,门还关上了! 这是啥时候的事,刘妈啥时候出去的? 待得怀中的人骂累了,耳边成了抽泣声,顾笙平认为,这时候她应该可以出声了“舒服些了么?” “没有,我恨,我恨你。”冰冷的声音响起,肩膀突然好痛,阮静娴竟然下口,再咬自己。 “疼疼疼,疼,你轻点。” “你活该!”这一口下去,阮静娴的委屈才算舒缓了些,顾笙平的话还在她的脑中盘旋,尤其是其中的那句祝福,让她的心,在狠狠的抽疼。 把人从怀里捞出,顾笙平又要帮她重新上药,然后查看脚踝,只是红了点,没有肿,如今也已经能动了,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好了,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总该消气了些了吧,你好好睡觉,我去看看那人,她伤的不轻。” 顾笙平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视线仍旧停留在床榻处“乖乖的睡觉,明早我再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刘妈不放心,打算问清楚下午的事情。 泪水根本不受控制,一直在流着,阮静娴尝试过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没有用,哭的红肿的双眼满是委屈无助“刘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 顾笙平赶过去的时候,杏儿已经在处理中那女人的伤口了,小女孩手抖得不行,却在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帮忙擦拭着伤口。 “还是我来吧。”顾笙平轻声说着,接过了杏儿手里的手巾。 对于处理伤口,疤姐还是在行的,她的身上,大小伤口无数,自己处理的次数,也是多到数不清了。 杏儿连着换了两盆的清水,又去取了一些白布,顾笙平才把这女人的伤口弄好,折腾完,已经是凌晨了。 “我滴妈呀,总算是弄完了。”顾笙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过杏儿端来的茶水“还是杏儿最好,谁都不行。” “少爷”杏儿美滋滋的,笑脸透着高兴。 帮着杏儿收拾地面的血迹,重新换了床被褥,顾笙平这才回房间,头一沾枕头,直接去会了周公。 “少爷少爷,你快醒醒,少爷,,,,,,” 杏儿敲着顾笙平的房门,吵到了这院子里所有的人。 起身,顾笙平来不及穿好衣服,只是披了件外衣便出了房间“怎么了杏儿,什么事这么急,跟被狼追似的。” “少爷”杏儿指着她的房间,说着“那女的,醒了。” 倒是把这事给忘了,顾笙平衣服袖子一伸,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怎么,怎么是你?” 昨夜流了那么多血,女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嘴唇没个血色,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 女人要起身,被顾笙平按了回去“别乱动,你伤的很重。” 顾笙平把昨夜的事情精简的与女子说了一遍,不过至于上药擦拭伤口的部分,全都推到了杏儿身上。 男女有别这个她记得清楚,这里的人可没那么开放,这一点昨夜她就想好了。 “多谢公子搭救性命,婉儿感激不尽。”女人有气无力的谢着。 经过询问,女人姓钱,名婉儿,是南江人士,昨夜与他一起吃面的男人,是她的大师兄。 至于那五人,是他们的仇家,打斗中她与大师兄走散了,这钱婉儿还请顾笙平帮忙,打探一下她大师兄的消息。 “你们可是江湖中人?”顾笙平更关心这个。 钱婉儿眨着眼睛看着,顾笙平一副奸诈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揣了好心思。 “钱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结交一下江湖朋友,姑娘有所不知,我从小就向往江湖生活,怎奈大小体弱,也没半个江湖上的朋友,这练武的梦想,就此搁置到了现在。” 为了渲染情绪,顾笙平还咳了几声,扮作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的确是江湖中人,家父乃是、、、、、、” 这钱婉儿家中是做镖局生意的,父亲的顺义镖局的总镖头。 “婉儿姑娘,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那位仁兄的行踪,我一会就出去打听,你放心。” 安慰的话说完,顾笙平吩咐杏儿去准备些吃的,喂给钱婉儿,又一个受了伤的,看来这鸡汤,还的继续炖着。 阮静娴手上有伤,顾笙平又转去了她那。 一进门,那人正端坐在桌边,面容清冷,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你来干什么?” 语气寡淡,一副瞧不上的样子,顾笙平刚提起的高兴劲,全都被怼散了,这人到底是什么脾气,无奈的只剩下一声轻叹了。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的手伤,有没有好一些?” 她说让走就走?这可不是顾笙平的性格,她不喜欢顺着,尤其是不喜欢顺着自己的猎物。 大步走来,直接坐到了阮静娴的对面,四目相对之时,又是贱兮兮的笑容“昨夜睡得不好?怎么又不开心,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拒绝没用,顾笙平选择直接用强,抓过来,不给阮静娴抽离的机会,强硬且霸道。 “还好,都结痂了,没几日就会痊愈的。” “少爷,夫人让你和少夫人过去用餐。”杏儿门口说着。 “好,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第38章 不就吃个早饭么 “咱们,走吧。”阮静娴的双手都在顾笙平这里,直接把人拉走,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放开,我自己会走。”阮静娴挣扎,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我就不,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又对我如此冷淡,我就不放,今儿一天,我都不打算放开了。” “你这算是耍臭无赖!”阮静娴怒斥,却拿这人毫无办法。 “你说是,就是吧,臭无赖就臭无赖。”顾笙平仰着头,还真有几分无赖模样。 “你,,,,,,” “我怎样”明知道阮静娴动了怒,顾笙平却把自己大脸凑了过去,主打就是一个没脸没皮“我不俊俏?” “不要脸!”阮静娴气急,也只能狠狠的瞪上一眼,别无他法。 “娘,我们来了。”还没进屋,顾笙平就喊了声。 屋内有香气飘出,顾笙平不用看就闻了出来,有包子的味道,还有肉! 一进门,她果然猜对了,桌上不止那两样,还有其他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娘,今儿是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弄了这么多吃的?”顾笙平笑问着,手仍然没有放开,拉着阮静娴,脚尖一勾,把椅子靠近,让其紧挨着坐下。 顾母微微蹙眉,不知顾笙平玩的又是什么新花样,也没多言。 “没什么,只是今日早起,为娘心情好,便命人多弄了几样菜,让你二人陪为娘一起吃饭罢了。” 原来如此,敢情这老太太是一个人吃饭,嫌寂寞了,顾笙平继续说道:“娘,要不以后我二人都来你这吃饭,人多热闹,也算儿子尽孝了。” “那,敢情好,我儿能有这份孝心,乃是为娘的幸福。” 一碗清粥,阮静娴刚要动筷,却被顾笙平拦了下来“我来,你这手不方便,等上两三日再用,也不迟。” 这女娃又受伤了?顾母内心一揪,这二人上辈子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这辈子要这般的折磨,孽缘呀,真是孽缘。 细细瞧来,顾母又觉今日的二人,与以往有所不同,这混账女儿,可从来没有这般的对过阮家女娃子。 “不用你,我可以自己吃。”阮静娴轻语着,推脱的动作不是很大,看似有些忌惮一旁的婆婆。 “你自己不行,乖,听话,我快些喂你,然后好轮到我吃。” 顾笙平臭无赖的本事也是练到家了,阮静娴不依,她就越是近些。 再不妥协,这人就快贴到自己的脸上了,如此近距离,阮静娴怪自己不争气,竟然害羞的红了脸。 怕这人再靠近,阮静娴只好答应下来,乖乖的张口,吃着顾笙平一勺一勺喂来的食物。 “来,吃这个,还有这个”换着样的往碗里夹菜,顾笙平对于吃,她有分寸,有条件的时候,那是必须要讲究一番。 当然了,要是走了霉运,吃上顿没下顿时候,也可以放下所有,只管吃饱即可。 “娘,包子什么馅的?” 顾母轻声回着“纯肉的,是你喜欢的味道。” 纯肉的是好吃,看来原主与她的胃口相差无几,拿起一个送到阮静娴嘴边“吃一个,光吃稀饭没有营养的。” “吃不下,太油腻了”阮静娴直皱眉头,看着嘴边包子,下意识的向后仰着。 怎奈顾笙平更是过分,又贴了过来,大有不吃这包子,就不依不饶之意。 一口咬下去,肉馅的香味在口中四散,阮静娴没觉得有多好吃,勉强可以下咽而已。 一碗白粥,一个包子,阮静娴算是饱了,被这人强迫着吃到了胀。 再看顾笙平,狼吞虎咽的,吃了可是不少,在阮静娴眼里,这人有些像恶狼,跟没吃过饭似的,一点都不儒雅。 “平儿,你慢点,谁教你这么吃饭的,没规没矩,不成样子。”顾母看不过去了,斥责着,冷了脸,连筷子都放了下来。 “哦,娘教训的是,孩儿失礼了。”肚子实在太饿,一时忘记了,这里要守规矩。 吃过早饭,与顾母聊了一会,多半都是老人家叮嘱顾笙平的,让她改邪归正,做些好事之类的话。 对于阮静娴来说,虽没有责备,却也是淡漠的很,顾母,有些不大喜欢她。 阮静娴心里不知这是为何,可顾笙平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竟然还娶了媳妇回来,如今是还没被揭穿,在顾母看来,也是早晚的事。 要是到时候阮家女娃闹起了,还不知道她们娘俩,是怎样的下场呢! “娘,孩儿还有事,一会要出府,就先告辞了,晚饭我们就不过来了,明日早饭,记得多弄一些,带上我们二人。” “知道了,你们去吧。” “你那么做,是为了什么?”回去的路上,阮静娴质问顾笙平,脸颊的绯红还未来得及散去。 “我做什么了?” 顾笙平随口问了句一副不长心的样子,看的人牙根直痒痒。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阮静娴长袖一甩,冷着脸,加快了步伐。 顾笙平屁颠颠的跟上去,侧头眯缝着双眼,笑道:“你不说,我又怎会知道,你这人,真是奇怪。” 阮静娴只觉自己胸中有一口气,压不下去,又提不上来,憋的难受“顾笙平,你好样的,我惹不起,躲着了,总行了吧。” 人是被自己气走的? 顾笙平落了单,沐浴在阳光中的她看着地上的孤影,竟有些觉得孤单,看来,今日要出去转转散心,是有必要的。 一出顾府的门,顾笙平本想着直奔玉宝阁的,瞧了眼时间,与三娘约定的还早,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逛了逛。 和古代就是好,没有什么节假日休息的事情,街市上永远都是这么热闹。 “这是什么?”这摊位的糕点很是新奇,顾笙平没见过,停下来一问,却被摊主笑话了。 “这位公子,你是在说笑么?你连形糕都不见过?你该不会是山里来的?” 这女子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顾笙平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商家。 “你这女人,又见过什么世面,瞧瞧你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怎么的,你是宫里出来的?还是王府出来的,眼睛竟然长到了头顶上去,来来来,你看看” 顾笙平摆手,引着女子去看她自己的摊位“就你这手艺,做成这样子,也好意思拿出来叫卖,我认不出来也很正常,你的东西,太丑了。” 第39章 王都四少?什么鬼! “你说谁!”女子的手艺,在这条街上都是出了名的好,做的形糕,更是出名“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怎么着”顾笙平用力拍着摊案,回怼着“撸胳膊挽袖子,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你长得丑,手臂露出来我可不敢看,万一你用这招,是来讹本公子,那我可是亏大了。”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我糕点西施会看上你,别白日做梦了。” 女子被气的不轻,浑身都在颤抖,脸发青嘴发白,浑身都直哆嗦。 这里有人吵架,自是少不了围观看热闹的,尤其是这清脆的嗓音,更是惹得远处的摊主,都过来围观。 “瞧瞧,糕点西施又跟人掐起来了,这次是个公子,你瞧她气的,这次是碰到硬茬了。” “就是就是,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看热闹的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你你,你挺大个男人,能对一个弱女子说出这种恶毒的话来,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顾笙平还未等开口,就听一旁有人替她回了话。 “糕点西施,你还真说对了,你这次还真惹错人了,他可是咱们顾都督的四公子,王都里有名的纨绔,还是个风流鬼,他与你吵架,那是你修来的福分。” 糕点西施更生气了,顾笙平臭名昭着,这条街上的人都把他们四人的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趣事来说,自然是知晓顾笙平了。 朝着地上啐了口,糕点西施叫嚷的更厉害了。 顾笙平回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人,一身绫罗绸缎,一把折扇在手指间翻腾个没完。 “看我干什么,顾兄,她骂你呢”男子走上前来,折扇指着越来越大声的女人,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可不能丢咱们王都四少的脸。” 顾笙平努力回想,书中是提到过这个名字,王都中四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官二代,凑在一起组建了这个王都四少,整日除了好事不干,什么都干。 吃喝嫖赌,找猫逗狗,只要是能找乐子,这四人是怎么的都行。 经常拿扇子的,顾笙平努力想了想,好像是叫简霄。 “霄兄,你怎么在这?” “先别说我,快,吵赢她。” 顾笙平听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不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么。 “你,闭嘴吧”顾笙平指着糕点西施怒呵道:“你这等丑女,本公子是在懒得与你争执,简直有辱斯文,你快卖你的丑糕点吧,再见。” 说罢,拉着简霄就走,也不管背后那女人在那说着什么。 “有些日子没瞧见你了,霄兄这是跑哪儿去,干什么坏事去了。” 书中描写这人不多,顾笙平摸不清这人心性,也不敢乱说。 简霄折扇一甩,打开来,煽动着他两鬓的发丝,倒是有几番翩翩公子的味道。 “别提了,顾兄,你是不知,自打上次咱们惹了二皇子的那事之后,我爹是把我好顿的打,我这么多天,一直被关在家中,昨日我爹才发善心,把我放出来的。” “这么惨?”顾笙平同情道:“让霄兄受委屈了。” “别这么说,那是我爹,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更何况因为那事,我爹还差点得罪了二皇子,咱们的确做的有些过了。” 听这话音,这简霄也不是那种混账到无可救药的人,看来,这位与左贤比,应该没什么两样。 “倒也是,咱们的确是惹了祸,下次不能这么折腾了,容易小命不保。” 简霄说的是哪一段她记不清了,应该就是她只扫了两眼,一带而过的那几章里的。 怕说走嘴,顾笙平把话题岔了过去“霄兄这是去哪?” “没事,这不好不容易出来了,就到处转转”简霄越说越是开心“没想到,竟然在街上见到顾兄你。” 这人是真的喜欢他这把折扇呀,这么一会,就折腾了好几次,一会开一会合的,就不能让扇子消停一会。 “顾兄,左兄与范兄呢?” “左贤呀,昨日我二人还在一起呢,去凌纹轩玩了几把,至于范兄,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了。” 顾笙平回着,脑中有快速回忆着简霄口中的范兄,是哪一号人物。 想了半天,也没个印象,看来,只能是待得明日,从左贤那里打听打听了。 这么多掠过的章节,错过了好多,这不是耽误事么,疤姐早知道自己会穿书,打死也不会落下一章一节的。 “顾兄这是去哪?要是有什么好玩的,不防带上兄弟我?” 顾笙平挑着眉梢,奸笑道:“我继续去招惹二皇子的人,霄兄跟着也无妨,只是万一又闹大,霄兄这家,只怕会难回呀!” 简霄听后,明显有些慌了,手中折扇的频率更快了些“顾兄,作为兄弟,我还是要劝你几句,少听公主的,少招惹二皇子,我爹说了”简霄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什么人,才低声说道:“这天下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万一这皇位落到了二皇子头上,你怕是真会小命不保了。” “霄兄说的是,荣兄弟我在想想,想想。”顾笙平故作沉思,迈着沉重的步伐独自走了开来。 简霄没有跟上来,顾笙平这才从了口气,这才转了方向,朝着玉宝阁的方向而去。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小伙计语气十分的不好。 顾笙平懒得搭理,走至后堂的入口处,喊了句“三娘,我来了,按照约定的来了。” 辛三娘缓缓走来,摇曳身子由远而近,直到顾笙平的眼前“顾公子还真是守时,三娘正等着你呢。” “我就知道,三娘一定会等着我。” 第40章 辛三娘还挺有意思 这女人还真是有趣,今日对顾笙平,多了几分诱惑之意。 “三娘,今天这妆容,可是特意为我而扮?”顾笙平凑近了些,用力吸上两口“真香。” 丝帕掩于面,辛三娘娇羞的笑着,甚是妩媚“看来对顾公子的传言,果然不虚。” “我的什么传言?三娘所听到的,绝非是事实,我顾某,可是个正人君子。” 这话说的,顾笙平自己都不信,王都内谁人不知这原主是个什么东西,她要是君子,那就没有色狼了。 “谣言,一切都是谣言,他们都是嫉妒我顾笙平这张俊俏的容貌,嫉妒我讨女孩子喜欢罢了。” “哦”辛三娘挑着话音,摇曳身姿一转,去了柜台里面,取了那名叫涟漪的发簪去了。 “顾公子这么有信心?” “应该有吧”顾笙平半倚到柜子前,如痴的眼神打着勾勾,全都给了辛三娘“最起码在三娘这,还是好用的,你说呢,三娘?” 辛三娘故作沉思,又是一声娇笑“那,,,三娘就给顾公子这个面子吧。” “好,还是三娘爽快”顾笙平痴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人家娇好的面容上,三百两的银票掏出,自然是要亲自放进那细滑的柔荑之中,顺便在人家的手背上,划上两下。 丝丝痒痒的皮肤触感惹的人颤栗,顾笙平可不留恋,一带而过后,簪子可是到了她的手里。 “不错,真不错,未央一定会喜欢。” 辛三娘眉心微蹙,刹那而过,并未让顾笙平瞧见“这发簪名叫涟漪,是果大师亲手打造而成,全世界仅此一支,顾公子送与她人之时,可要说得明白,可莫要埋没了此簪子。” “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顾笙平嘀咕着,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却觉得这东西与这词,似乎不太贴切。 “真看不出来,顾公子还有如此文采,倒是三娘轻信传言了。” “三娘谬哉,我这也是随口乱说的,三娘全当没听见”顾笙平指着辛三娘手边的木盒子“那个,可是配套的?” “顾公子要是想要,给你便是,配套,什么意思?”盒子推到顾笙平面前,辛三娘侧头,满眼的疑惑。 “没事,没什么,三娘告辞。”簪子放回木盒子里,顾笙平拿起就走,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转身间痴汉模样再现“三娘,我突然舍不得走了,今日一别,何时还能再见三娘?” 辛三娘唇角微抖,仍旧维持着妩媚的身姿,来到顾笙平的面前“那,顾公子觉得,要几日再相见?” 既然是勾搭,顾笙平打算把这戏唱到底,辛三娘这柳腰最是勾人,她到想伸手比量一下,有几指的宽度。 扶上去,一点点的丈量开来,热气打在脸颊上,贴合着“那就明日,凌纹轩见,三娘可会赴约?” “怎么,你还要去那里?”在顾笙平看不到的地方,辛三娘的脸垮掉了,扁着嘴甚至到了嫌弃的地步。 “为何不去?”顾笙平不解道:“你开门做生意,我去捧场,难道不对么?” 那是捧场么?明明就是去拿钱,辛三娘忍不住腹诽着,拿她铺子里的钱来买她铺子里的簪子,这与明抢,有什么分别。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三娘我在凌纹轩等你。”魅惑的声音依旧伸向了顾笙平的耳廓,这么多年,辛三娘自认,还真没给过谁这个待遇,连主上都不曾有过。 这人油嘴滑舌,总是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瞄着自己,这不就是她最讨厌的人么? 如今这般,辛三娘连自己都闹不明白自己了,为什么要一再的容忍这人对自己的冒犯?!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顾笙平在辛三娘耳边说道:“明日凌纹轩,三娘不来,我就不走。” 望着顾笙平嚣张的背影,辛三娘牙根至痒痒,刚刚那只手好不规矩,下次他要是再敢无礼,就应该拿刀剁了。 “三娘,你该不会是瞧上那姓顾的了吧。”小伙计走出来,嬉笑着问道。 辛三娘一记眼杀飞去“滚回去。” “哦”小伙计吓得直哆嗦,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辛三娘的视线内。 “我会看上他?开什么玩笑,那就是个混蛋!”讥讽嘲笑,辛三娘一想起顾笙平脸上欠揍的笑容,气就不打一处来。 出了玉宝阁的大门,顾笙平又犯了难,这得去哪里找公主呀,进宫?她可没那个能耐。 秉着撞大运的侥幸心理,顾笙平又去了聚鲜楼,昨日不是与公主说好了么,给她簪子的,想必这人会在这里等着她吧。 来到这里一问掌柜的,让她有些失望,公主没在这里。 这还真是让她犯了难! 掂量着手里的木盒子,顾笙平想着,要是今日不给她这个,那祖宗会不会生气? 人家权势滔天,万一弄出点什么花样来折腾她,可是要吃不消的。 思来想去,顾笙平还是决定去宫门口问问,路上问了两个百姓,宫门口的位置,沿街走过去,瞧这时辰,今日,她应该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她的腿都直了。 天天要是这么走着出门,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等明日见了左贤,就让他带自己,去弄个交通工具来。 看着高大庄严的宫门,顾笙平不禁感叹,都说人人都想当皇帝,就这牌面,光是个大门口都这么气派,难怪那么多人拼了命的也要坐上那个龙椅。 “哟,顾公子,你怎么才来呀,殿下可等了你好一阵子了,你再不出现,你就惨了。” 说话的这位公公顾笙平见过,是一直跟在宇文未央身边的那位。 “有劳公公费心,我这,走错了路,这才来晚了。”这话不算撒谎,顾笙平要是不去一趟聚鲜楼,早就到这里,中间最起码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好了好了,顾公子不用与咱家解释,你快随我来,去向殿下解释吧。” “进去?”顾笙平十分意外,不是说男子不得入宫么?不对,是不能入后宫么? 第41章 女配是越来越吓人了 这皇宫里就是规矩,顾笙平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规矩的走路了,靠着一侧并排的走着,这小公公还交代了,要欠身低头,不可随意乱看。 后来顾笙平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一没有官职在身,这其二,是因为她在外人眼中,是个完完整整的男子。 男人进后宫,还是去公主的寝宫,那后果只有一个,抓了去净身,然后永远留在宫里。 敢情例外,顾笙平都落不到好,真不知道,这位原主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喜欢宇文未央这么个疯子公主。 云芳斋,顾笙平入门前,特意抬眼看了一下。 园子里倒不是很大,不过很别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园子的正中间,还弄个秋千,不愧是公主,这是真会享受呀。 “别看了,顾公子,快进去吧。”小公公指着屋内,催促着。 这人还真是病的不轻,又不是没来过这,傻兮兮的站着看个什么劲! 小公公擦着额上的虚汗,心里鄙视了顾笙平一顿,乖乖的站到了门口,候着去了。 刚一进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这味道熟悉,是宇文未央身上的味道。 “顾笙平,我最近是不是待你太过仁慈了,这都几时了?” 顾笙平顺着声音寻去,人原来在纱帐后面。 环视屋内,这地方还真不小,床榻摆在屋子的正中间,四周摆放着家具,古董,字画,梳妆用的台子,倒是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还是这粉红色的纱帐,占据了屋内大半的地方,就是不知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 “未央莫气,我这不是去取簪子了么,王都这么大,我光是用腿,就走了好久。” 顾笙平轻声细语的讨好着,来到了纱帐前候着了“未央,你来看看,这簪子名叫涟漪,是果大师的得意之作,全天下仅此一支。” “进来” 顾笙平听话,乖乖的进了纱帐,如她所料,这床榻果然不小,跟现在的双人床似的。 人就在上面,侧着身,手肘拄着,妖娆妩媚,薄纱轻陪,若隐若现引人入醉。 这,,,是她能看的么! 顾笙平严重怀疑,这作者严重欺骗读者,这二人清白?打死她都不信! “过来,给本宫带上。” 宇文未央玉手微勾,娇媚袭上她的唇边,眉间浅浅情意绵绵,顾笙平虽然是个女人,却也受不得这般的勾引,不知怎么,竟走了过去。 发簪从木盒中拿出,递到宇文未央的面前。 “本宫说了,帮本宫带上。” 顾笙平照做,寻了个她认为合适的地方,把发簪插了上去“未央,弄好了。” “可是好看?” “那自然是好看,未央长得这么美,戴什么都好看。”顾笙平笑嘻嘻的,总觉的二人这距离有些亲近,便又退了几分。 宇文未央起身,娇声道:“拿来。” “什么?”顾笙平没懂。 “笨死了,本宫要看这簪子。” 顾笙平这才后知后觉,感情人家是想照镜子。 急忙出去寻找,在梳妆台子上,找到了铜镜“你看,我没有骗你的。” 让这人露出满意的笑容,还真的是不容易,都说公主难伺候,真是一点不假,事儿是真多。 簪子既然送到,人家又很满意,顾笙平推出了纱帐“既然未央喜欢,我今日的使命也算完成,那,我就先走了。” 纱帐里没了声音,顾笙平没敢去猜,投退着转身要跑,前脚刚迈出门去,一声清冷自身后传来,吓人的很。 “顾笙平,你再走一步,本宫就命人打断你的腿。” “不走不走,我不走”这威胁太吓人了,顾笙平不光收回了腿,还扑到了床榻边上,动作一气呵成。 “未央有什么吩咐,我全都照做,只要未央开心。” “当真?” “当真,比真金还真。”点头如捣蒜,顾笙平的笑容,越发的不值钱。 溜须拍马似乎不太管用,宇文未央的脸越来越冷,看的顾笙平后背直发凉“未央,你知道的,我这脑子坏掉了,忘了好多事情,你,你别生我气成么?” 宇文未央冷哼着,手臂很是自然的搭过去“顾笙平你少唬我,你傻了?哼,哄人的本事可是越发的见长,依本宫看,你是只对本宫一人傻的吧!” 四目相对只是,距离是如此的近,顾笙平迫不得已,咽了下口水“不是,我是真的傻了,那日赢了钱,回去的时候在巷子里就被人袭击了,一棒子就打在了我的后脑上,钱被人抢了,后脑肿起了好大个包” 顾笙平咧嘴傻笑着,头向后仰着“回去以后,就去找阮静娴出去,结果她一撞,我又撞了后脑,然后,脑子就不大好用了。” 近在咫尺的水润粉嫩实在惹人遐想,虽然她是个女人,却也受不得这般的诱惑“那个,未央,我能不能坐起来说,这么趴着,怪累的。” “可以,本宫又没拦着你。” 这人撒娇绝对是把好手,俏皮的娇容还真有几分可爱,顾笙平作势起身,她看的是清清楚楚,环在脖子处的手臂有要松开的迹象,怎么她这一起来,整个人就都跟着进来了。 这下好了,更不安全了,顾笙平内心想骂娘,谁家炮灰还有这戏份! 直到走出了云芳斋的门,顾笙平悬着的心才算放下,还好,这丫头还是知道些分寸的,守住了底线。 不过这在古代,也算是够大胆的了,这绝对算是奸情了。 “顾公子,你先等等。”没走多远,一旁的小公公说道:“顾公子还是先把脸擦一擦吧,一会让人看见,只怕会出乱子的。” 顾笙平一愣,看到小公公指着脸颊的时候,她瞬间就懂了,急忙掏出了怀中的帕子在两个脸颊上狂擦着。 “公公帮忙瞧瞧,可还有印子?” 小公公上眼看了一下,说道:“好了好了,这下好了。” 跟在小公公身后走着,有巡逻的警军走过,顾笙平是连脸都不敢抬起,生怕别人看出什么来。 手中攥着什么,帕子? 这不是宇文未央枕边的那条么,怎么到她手里了,顾笙平越看越是奇怪,刚刚是从怀里掏出来的? 那祖宗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天呀!疤姐好想哭,求老天劈了她吧,这叫什么事! 第42章 让女主笑,真的好难 离开皇宫,顾笙平还得再去一趟这里的衙门,钱婉儿的事情还需她去打听。 站在这府衙门前,顾笙平没想到,这里的衙役竟然认识她,还主动与她打起了招呼。 “这不是顾公子么,怎么,这是又来报关了?怎么,今儿是又被谁欺负了?” 敢情这人不是朋友,是在嘲讽顾笙平,这倒是让疤姐弄不明白了! 你说这原主,公主能拐到手,怎么出了门,就成了谁逮到谁欺负的主呢,她这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现在顾笙平可不惯着这样的,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敢拿她寻开心,门也没有! “好好说话,我就是来报案的,怎么了,大人可有说我顾某不能来报案?” 顾笙平趾高气昂,抬步就要往里走。 “行行行了,多大个人了,玩笑开不得,大人不在。” 那衙役把顾笙平拦下,说道:“顾少爷有什么事情,与我说就行,你那点破事要是到了大人那,还不够他一审的呢。” 这人态度缓和了许多,顾笙平也不端着,顺坡下驴的说道:“唉,就是,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衙役大哥要是能帮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打扰大人,你说是吧。” 看这样子,二人应该是经常打交道,互相试探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人反倒是笑了,倒是有趣。 顾笙平哪里来的案子要报,不过是把昨夜的事情换了个说法。 昨夜有一群人夜里打架,她只是路过,与她同行的仆人为了护主,被那群人打破了脑袋。 她就想着,今早有没有人报案,昨夜打架的事情,看看能否找到那些人,也好给仆人一个交代。 衙役倒是没听说昨夜出了什么事,进去问过以后,也都说没有发现昨夜街上有什么异常。 在顾笙平看来,这消息倒是好事,最起码今早没有哪户人家报官,门前有血迹,尸体的东西。 照此说来,钱婉儿的大师兄,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折腾了一天,回到顾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顾笙平一回院子,就去了杏儿的房间,着急把打听的消息告诉人家。 “杏儿,我回来了,我进来了。” 一进门,顾笙平就愣住了“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阮静娴寡淡的说着,手中的勺子送到了钱婉儿的唇边。 杏儿去街上买东西去了,阮静娴正在院子里的阴凉处与陪大黄玩,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就走了进来,看这人需要照顾,索性无事,便一直留在了这里照看着。 这才帮着喂了钱婉儿两小勺的温水,顾笙平就回来了,一进门就是质问,这让阮静娴很难给她好脸色。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笙平走近前来,有钱婉儿在,她也不好解释,便问了句“杏儿呢,怎么不在?” 阮静娴说道:“不知,出去好久了,人迟迟没回来。” “哦,那兴许是出去买鸡了,我让她这几日炖些鸡汤,给婉儿姑娘补身子。” 看这人还是虚弱的状态,顾笙平便长话短说,把在衙门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几日我会继续打听,婉儿姑娘不必太过担心,养伤才是你现在最主要的。” 钱婉儿实在是没力气,说了几句客套话,人就又睡了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杏儿的房间,顾笙平凑过去,笑嘻嘻的“你的手可是好些了,伤没好就乱动,你疼,我可是会心疼的。” 又是这股香味,阮静娴眉心紧蹙,回眸间,顾笙平领口处的一抹淡红,是格外的刺眼。 “怎么了,怎么停下了?” “顾笙平,你无耻!” 顾笙平被骂的发懵,人还跑了,貌似还哭了,这什么情况! “少爷,你回来了。” “杏儿,你到哪里去了?”一时分不清个状况,顾笙平只能顾着眼前的。 杏儿按照顾笙平的嘱咐,买了好几只小乌鸡回来,还去郎中那里,开了几副补气补血的药,是给钱婉儿恢复身体用的。 “杏儿,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肚子咕咕叫,进宫一趟,那妖精光顾着折磨她了,也没给口吃的,顾笙平委屈。 “少爷稍等,我去厨房瞧瞧去。” 目送杏儿小跑的背影,顾笙平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顺着香味寻去,是刘妈,端着香喷喷的饭菜正走了进来。 “杏儿”顾笙平急忙叫住小丫头,吩咐道:“去厨房,给我盛碗饭,再拿双筷子,我去夫人房里吃。” “知道了,少爷。” 顾笙平才不管这主仆二人是否愿意,跟着刘妈进屋,一屁股就坐到了桌边,看着刘妈一盘,一碟的摆弄着,一碗饭摆在顾笙平对面的位置,却被她拿了过来。 “刘妈,你去吧,这里有我,我来喂夫人用餐。” 一碗饭一双筷子,全都到了顾笙平手里,床榻边上坐着,阮静娴斜眼看去,寒气上涌,这人的脸,让她产生一股子的冲动,阮静娴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活剐了一个人。 “夫人,来呀,吃饭了,今晚的饭菜看着就好吃。”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冷冰冰的模样,一点热乎劲都没有,顾笙平觉得自己奢望有些多,可是她这些日子也做了不少,不奢求笑脸,平常心总该会换来的吧! “夫人”顾笙平尽量心平气和的“我呢,这些日子的改变,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不求你彻底改变对我的看法,也不奢求我能与你化干戈为玉帛,我只求你别对我这么冷漠,算我求你,行么?” 折磨了人家半年,在顾笙平的认知里,不接受她也属于正常,那就退而求其次的奢求一下,应该不算过分。 阮静娴强迫自己冷静,尽量维持着自己的端庄,嗤笑不是她想表达的,却是此时她唯一能维系的面容。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我与您,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若是可以,我情愿与你成为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你这是又何必呢,就不能放下么!”对于阮静娴的冷漠,顾笙平感到无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要不这样,我给予你足够的空间,足够的自由,打从明日起,你想干嘛就干嘛,出府逛街,买东西我给你钱,只要你记得晚上回来这里,你认为,怎么样?” 第43章 女主小心眼了不是 “我可以出府?” 顾笙平,你还真可悲,央求了这么久,人家正经的要求是一点都没搭茬,反倒是这个小小的条件,让人有了反应,貌似还很激动,人都走了过来。 看着对面的阮静娴,顾笙平继续说着“没错,你可以出府,不要总憋在府里,会闷出病来的。” 腰间的钱袋子拿出,顾笙平数了数里面的银子,全都倒了出来“这里有三十两银子,你拿去花,喜欢什么就买,不够了再向我要。” “你当真?”阮静娴实在太过惊讶,她还没听说过,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可以随意出门逛街的,能上街的日子,也只有那些节日,还需要夫君的陪伴,才可以出门。 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哪家的妇人会随意的出门,那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阮静娴越想越是觉得不对,眉心更是皱的越紧。 “顾笙平,这是你与公主想出陷害我的法子么,可惜了,我是不会如你的愿的。”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被阮静娴给掐灭了,顾笙平被气到当场石化,半天缓不过劲来。 都怪原主,这是多招人恨呀,这么大个好心,直接让女主当成驴肝肺了! 她缓了好久,直到杏儿进来,才缓了过来。 杏儿看着自家主子手里的饭,去了阮静娴那边。 “少爷,这是新出锅的莲子汤。” 顾笙平点头说道:“知道了,放心吧,杏儿你出去,把门关上。” 二人正在吵架,她处于绝对的下风,这画面实在太过丢人,还是不让人瞧见的好。 “好了,既然你认为我又揣了坏心思,那就当我没说,咱们吃饭。” 椅子搬到阮静娴身旁,如早饭那样,顾笙平打算先喂这人吃,然后是自己。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假惺惺。” 心痛有没有,又被人家嫌弃,顾笙平忍着,凭借着她强大的内心,这口气她忍了,得罪不起,那就躲远点,只希望这人在取她性命的那一刻,能手下留点情。 椅子拉回去,顾笙平自顾自的吃饭,在没有多说一句话。 一碗饭吃完,顾笙平觉得自己没吃饱,这tm遛了一天的腿了,就这么一小碗饭,还不够她填肚子的呢。 更何况,这身体才十八岁,正是能吃的时候。 “好了,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顾笙平语气平淡,放下碗筷转身就走,她不敢看阮静娴的冷脸,会让她觉得憋屈。 筷子一直在碗中搅动着,阮静娴就没吃上几口,顾笙平生气了,是因为自己的拒绝? 还是因为他为自己设下的圈套,自己没能如他的愿,而愤怒! “刘妈,你在外面么?” 阮静娴没胃口,索性放下筷子,朝着门口唤了声。 刘妈一直守在门口,她担心,姑爷又会对小姐做出什么混账事情来“小姐,你怎么不吃呀,这些饭菜都是你喜欢的。” “我吃不下”阮静娴的情绪低落,淡淡的问着“他,离开的时候,可是生气的?” “小姐,姑爷哪次从这离开,不是生气的,你又何必在意他的情绪。” 刘妈觉得,顾笙平那混账只要不对小姐施以暴行,就算是他今日算是个人了。 长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被顾笙平虐待的这半年里,她已经慢慢习惯了疼痛的滋味。 只是如今,又平添了一份心痛。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顾笙平闲来无趣,人都到了府门口了,想想这又长又远的街道,又打消了出门的念头,改成了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的也不累人。 许是今日实在太累了,没多一会,顾笙平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就是一夜。 狗叫声吵人,顾笙平蒙上被子,抱怨大黄狗小事多,叫个不停。 实在睡不了,她只好起身,穿戴整齐去对面看看钱婉儿的状况。 阮静娴正在院子里与大黄玩闹,顾笙平一出房门,就跟见到阶级敌人似的,笑容跑的飞快,眨眼的功夫便消了无影无踪。 “没事,你继续玩,我去看看婉儿姑娘。”顾笙平憨憨的一笑,攥紧了杏儿的房间。 杏儿说,钱婉儿伤口处的红肿已经有些好转,伤口的药是今早刚换过的,这丫头照顾人还是非常厉害的。 “少爷,你昨日说要去老夫人房中吃早饭的,时辰快到了,你与少夫人,是不是该过去了。” 杏儿不提,顾笙平还真把这事忘记了。 硬着头皮出去,阮静娴已经不见了踪影,大黄还在这个小不点还在院子里跑闹着。 “你这小坏蛋,一大早的你就叫个不停,这么吵人不是条好狗”顾笙平把大黄抱在怀里,打趣着“给你机会,今日就饶了你,明日再叫,信不信我炖了你。” 突然绝后后背发凉,顾笙平回头一看,倒是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也不出个声,吓死我了!” “我又不是鬼,你没必要怕我。”阮静娴来至跟前,一把抢回了大黄,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瞧这怒视的眸子,顾笙平知道,这人定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跟它开玩笑的,大黄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吃它呢。” 阮静娴没作声,抱着大黄转身回了屋子。 顾笙平紧跟其后的说着“夫人,昨日与娘说好的,去她那里吃早饭,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今日的早饭倒是没有昨日的丰盛,不过也不差,主食也有两种,完全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的伙食。 余光瞄了眼一旁吃猫食的阮静娴,顾笙平有些恼了“你怎么回事?” 这一嗓子,把桌上的二人弄的一愣,顾母责备道:“你嚷什么,吓了我一跳。” “娘,孩儿不是说您,您继续吃。”顾笙平笑脸赔罪着,空出了双手,直接去抢阮静娴的碗筷。 “让我看看,怎么又变成了这样子!” “没,没事。”阮静娴拒绝的幅度很小,一旁的婆婆不喜欢她这个儿媳,这半年来,也没给过她好脸色,在婆婆面前,她总是那么的卑微,大气不敢喘的。 “平儿,你又闹什么!”顾母斥责,手中的碗筷也放了下来“这才消停几日,你就不能让为娘,省点心么!” 第44章 抚顺女主这只小猫 坏事做多了,连自己老娘都看不过去了,疤姐对原主也是愤慨,瞧瞧你这人缘混的,简直没处看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真不知道该说你可怜,还是活该! “娘,您误会了,我不是要欺负她,我是看看她手上的伤。” 把阮静娴的双手拉到顾母面前,这人不配合,顾笙平便贴在其耳边说道:“别闹了,娘生气了。” 掌中结痂的地方又裂了开来,虽然重新结痂,却鲜艳的很,光是看着,都疼。 “唉”顾母长叹一声,终归是不忍再看下去“平儿,娘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对于静娴,你既然不喜,当初为何那般对人家,如今既然娶进了门,你理应以礼相待” 回想阮静娴进门的时候,脸颊上多少还有些肉,如今人却消瘦成这般样子,顾母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这半年的事情她都看在心里,她又怎么无动于衷。 “平儿,若实在不喜,不如和离吧,你爹那里,娘去帮你说。” 顾母实在不忍再去看阮家女娃,直接离开了这里。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在了阮静娴的心中,很痛,抓不住,如迷雾般,模糊的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失去,还是解脱! “自然是要和离的,只是不是现在”顾笙平低着头,轻声说着“相信我,最多也就半年,我会与你和离,还你自由,你放心,在此期间我不会碰你,到时候你再嫁,也绝不会有人嫌你。” 手中的手臂在颤抖,顾笙平抬头,却不知这人泪已成河“别哭,一切都是我的不好,害了你的人生,还得你得不到幸福,我保证,让你我重新回到各自的人生轨迹去。” 美人落泪,顾笙平看着心疼,指腹抚过脸颊,不断的重复着,却依然没有晶莹泪珠滑落的速度来的快,直惹人生怜。 “别哭了成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你才会开心?” “我,真的有选择么?”双眼渐渐模糊,近在咫尺的脸颊依旧搅的她心乱如麻,反反复复的挣扎,遍体鳞伤,心如刀绞。 “你有,你当然有选择”顾笙平回的郑重“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会去帮你完成。” 突来的温暖把顾笙平彻底弄懵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扑了过来? 顾笙平有些手足无措,摊开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候,即便是泪染衣衫,这人还是强压着啜泣,让人听着心于何忍。 “觉得委屈,就大声的哭出来,这里只剩下你我,大声哭出来,会更舒服一些。” 这人真的好瘦,背上几乎没有什么肉,骨节分明,摸着让人心疼。 “顾笙平,你混蛋,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人。” “是,我混蛋,你骂的对,继续,骂出来,发泄出来,你就会舒服的。” 极尽温柔的劝说果然管用,阮静娴发泄着,还打算捶上顾笙平几拳,不过被她阻止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这手,不能再乱动了。” 怕这人控制不住情绪,顾笙平索性把双手抢了过来,固定在自己的腰间处保管着。 “这样就好,你继续,大声的骂出来,说我顾笙平无耻,混蛋,不是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下流胚子、、、、、、” 这话顾笙平会说,大家闺秀的阮静娴可不会说这些词汇,有的词,她也指在她人口中听过,却从未往心里记过,甚至不知说的是什么意思。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番,阮静娴也觉的舒服了许多,胸口也没那么闷了。 今日的这个混蛋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阮静娴不反感,还很暖,她竟会不舍得离去。 肩膀单薄,趴在上面,也会有舒服的感觉。 待得怀里的人安静了下来,顾笙平才敢作声,仍旧是温柔的宠溺“好些了么?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肩膀的头动了动,耳边传来一声呢喃细语,这算是应她的。 “那你坐好,咱们继续把饭吃完,好么?” 离开这份温暖,阮静娴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态,一股热浪翻涌而上,灼热感包裹着她的全身,尤其是脸颊上。 阮静娴慌乱极了,匆忙的起身,却让自己更加的羞涩。 “小心,不急着起身的,大热天的,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凉,我这里暖和,要不你再待一会,没关系的。” “不,不必,我不冷。”阮静娴可谓是逃出了温柔地带,重新坐回椅子上,她垂着头,羞色她不敢看上顾笙平一眼。 “那好,咱们继续吃饭”顾笙平又把椅子凑近了些,把那碗阮静娴戳了一百八十便的饭拿起来,还是老办法,夹上一口小菜,覆盖在白饭上“来,张口。” 阮静娴特别的听话,顾笙平说吃什么,她便点头,即使是肉包子,她也一口口地吃下,不拒绝。 “真不错,我就说嘛,哭出来就好了,你看,多乖。” 顾笙平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这招管用,这女人呀,就跟小猫似的,你把它的毛全都逆着梳上一遍,让它露出爪子,最后在顺毛安抚,一准的乖乖。 也不知顾母去哪里,这院子里一个下人也没留下,二人吃过早饭,便直接走了。 阮静娴脸颊红红的,顾笙平也没问,在她认为,那应该是哭过后的正常反应。 “你,你说的话,可还当真?”阮静娴声音很小,若不是二人并肩走着,顾笙平怕是要听不清的。 “我对你说的话,全都作数”顾笙平突然凑近,笑眯眯的问道:“细细说,是哪一句?” 阮静娴娇羞道:“出府的事情,我想回家,去看看娘亲。” “没问题,你与刘妈随时可以回去,要是太晚回不来,在家住上一晚,也可。” 阮静娴听的双眼直放光,刚刚的害羞早就抛脑后去了。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准备”阮静娴开心的像只小鸟,恨不得长翅膀现在就飞回家。 看着美心人,顾笙平也开心,就顺便多问了句“用我陪你回去么?”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阮静娴实在是太开心了,脑子全都是母亲,什么都没过心,小跑着直接跑回了院子。 顾笙平抬头看了看时间,按照与左贤的约定,现在出门似乎有些尚早,看来,只能在街上逛上一逛了,正好想起昨日的那个吵架西施,今日再去那瞧瞧,吵上几句,全当是消遣了。 想着,顾笙平也急忙回了院子,多拿了点银子,站在院子里等阮静娴。 “你们,这是好了?” 人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没有拿什么东西,顾笙平不知,阮静娴在屋子里准备了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准备的,只是回去一趟,今晚就回来。”阮静娴回道。 “那好吧,我正好也有事要出去,咱们一起走。” 脑海中突然有了个想法,却在顾笙平的笑容中消失了,阮静娴应了声,跟着顾笙平出了顾府。 第45章 糕点西施输了 原主不受宠,出门自是没有马车可用的,上次阮静娴回娘家没过去多久,这次也不好再去找爹爹开口。 顾笙平就想着,等到了街上,给阮静娴雇一辆马车,她记得上次说是走了快大半个城了,要是让她步行回去,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就那小体格子,还不得累得半死。 一想起这了,顾笙平下意识的握了握双手,纤细的手感还在,搂着也挺舒服的。 “ 咱们走这边。”出了顾府的巷子,她指着主街说着。 “姑爷,阮府不在那边,我们要走的,是这边。”刘妈指着相反的方向说着。 “跟我走就对了,乖。”温柔宠溺,顾笙平不给阮静娴拒绝机会,拉上人就走。 刘妈一直都看不惯顾笙平这个人,总是抽风,只好快步跟上。 直到顾笙平花了银子,二人才知道,他这是雇车给二人用。 顾笙平又给了十两银子,递到了刘妈手里,对阮静娴叮嘱道:“银子不多,你先花着,等我赚钱了,再给你更多的。” 车轮咯吱咯吱的响起,阮静娴伸出半个头,看着截然相反的背影,越来越小,她的心,又软了几分。 “小姐,你不要被姑爷给骗了,他这是又在设计陷害你。”刘妈在一旁提醒着,以免阮静娴的心软,动摇了她的计划。 “哟,你这做的什么糕点呀,这么丑”顾笙平又来到了糕点西施的摊位前,昨日只顾着吵架了,也没来得及尝尝这东西好不好吃,今日索性直接拿起一块,先尝尝味道。 还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小小的一块,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难怪这女人敢这般的嚣张,的确算得上是上等的手艺。 “这也不怎么样嘛,味道怪怪的。”顾笙平这是故意的,说完,又咬了一口。 “你这人”糕点西施怒指顾笙平“你故意找茬是吧!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 “可别”顾笙平抢话道:“谁柔弱都成,就你这样的,一嗓子吼出来,我顺着你的嗓子眼,一看到底,你可别说自己柔弱,鬼听了,都得哭上三天。” 围观的实在是没忍住,直接笑喷,前仰后翻的,引来更多人看热闹。 “姓顾的,你,,,你欺负人,我要报馆,说,说你,,,”糕点西施被气的浑身直哆嗦,一位号称街市最坚强的女子,就这么被人气的泪流。 “说我什么,说我欺负你?”顾笙平双手一摊,也委屈了起来是。 “你可不要冤枉我,所谓的欺负,那是非分之想,你看我对你,像是会有那种心思的么?就是你想,我还不愿意呢!” “不愧是王都四大恶少,瞧瞧这嘴,多损,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么对付一个姑娘家,他不配做个男人。” 一旁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出言不公着。 人哭的越来越厉害,顾笙平才感,自己有些玩大了“喂,你昨日不是挺厉害的么,我就逗了你几句,你不至于吧。” 糕点西施实在哭的厉害,哽咽着根本没法回嘴,唯一能对抗的,也只有充满怒气的眼神,死瞪着这混人。 本想着找乐子,结果却弄了自己一身的骚“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说话过分,开玩笑过了分寸,我买了你这个形糕,总可以了吧。” “我,,,我不卖你,你给我滚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她成了众矢之的,她执意再次道歉,并不是上策,顾笙平决定先走,明日再来给人赔不是便是。 时间尚早,顾笙平继续逛着小摊,前面那几个,卖的都是些女人用的东西,有胭脂水粉,头饰珠花,还有卖丝帕的,顾笙平记得,阮静娴手里总拿着的,好像就一个颜色,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块帕子。 “老板,这个怎么卖?” “五个铜板”摊主是个中年的妇人,来她摊位的男子可不多,尤其还长的这般俊俏的,更是少见,摊主自是要多看上几眼的。 “这位公子,是给心爱之人挑选吧,我这的帕子可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妇人所指之处,丝帕上都绣有图案,顾笙平看了几个,倒是觉得挺好看的。 有绣牡丹,杜鹃,并蒂莲的,还有鸳鸯的,有模有样活灵活现的。 顾笙平略过了那种成全结对表情谊的图案,尤其是鸳鸯,自是不能送阮静娴的。 最后选了个兰花图案的,朴素雅致,如阮静娴一般,都有一副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丝帕揣进怀中,顾笙平继续朝前走着,走过卖糖块的摊位,有的她可是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都买了几块,边走边吃。 到凌纹轩的时候,已经快是晌午的时候了。 远处有人正朝着这边跑来,顾笙平抬眼细看,还真是巧了,竟然是左贤。 “我说顾兄,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在府中等我。” “抱歉,兄弟”顾笙平解释道:“临时有事,提前出了府,你这不也是找来了么,凭左兄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猜出我的去向的。” “那是自然”左贤被人夸的时候少之又少,好不容易被夸赞,怒火的事情瞬间抛掷脑后,也跟着自我吹捧了起来。 顾笙平笑嘻嘻的听着,附和着,直到把左贤夸晕,夸飘。 “好了,顾兄,我知道我很优秀,不过这事还是得低调,走,咱们进去,今儿我要赢他个天翻地覆。” 勾肩搭背,左贤喜欢搭着顾笙平的肩膀,有她这个小身板子对比,瞬间显得左贤健硕了很多。 凌纹轩还是那么的热闹,这才到中午,舞台上就已经开始了表演,顾笙平拉着左贤去了二楼,先寻了处离舞台较近的位置,弄了些吃食,还要了一壶果子酒,一壶烈酒。 “顾兄,你不是不喝这酒的么,你不是说太娘们了么。” “对呀,喝又不是给我喝的,是给她喝的。”顾笙平指着左贤的身后,扬起邪魅笑意。 左贤吃惊道:“辛三娘,顾兄,你没搞错吧!” 第46章 酒后的辛三娘 “三娘果然守信,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呢。” 顾笙平迎上前来,在这里的魁梧大汉面前,牵上辛三娘的小手,把人拉到座位上。 “特意为你要的果子酒,三娘可一定要喝哟。” “顾公子,三娘不胜酒力,这酒,不能喝的。”虽是拒绝,辛三娘却并未起身,手也没挣扎,任由人家拉着。 顾笙平嘴角噙着笑,自顾自的倒酒,由她亲自把酒杯送到辛三娘的唇边。 “三娘,我不忍心让你多喝,不过这一小杯还是要的,你可不能剥了我的面子。” 这劝酒的功夫可不是盖的,疤姐是个酒鬼,公司里都知道,在她面前,除了酒精过敏的,就没有能一滴不沾离开酒桌的。 汉子有意上来阻拦,却被辛三娘一个眼神阻止。 “顾公子此番情谊,倒让三娘不好拒绝了。”辛三娘妩媚娇笑,妥协着伸手去拿酒杯,哪承想,顾笙平却不放手了。 “三娘玉手怎能干这等累活,小生代劳就好。” 辛三娘眼底浮现一抹异样,只是刹那,还是依了顾笙平,喝掉了这杯果子酒。 对面的左贤看着,内心直喊顾兄威武,连辛三娘这样的女人都能搞定,她可真是长本事了,这王都的第一纨绔,只怕要换成他顾笙平了。 在王都,这能被称为第一纨绔,可是要经过大家选举的,如今的第一人是靖王府的世子爷。 主打一个人傻钱多,阅女无数。 不过这名声再大,世子爷也栽在了辛三娘这里,只因这女人天不怕地不怕,软硬不吃,眼比天高,还公然的说,世子爷长得入不了她的眼。 今日与顾笙平在人前这般甜蜜,是否就说明了,辛三娘看上他兄弟了. 左贤光是想着就很开心,日后见到世子爷,可是有吹嘘的了。 “左兄,别笑呀,来再喝一杯。”顾笙平举杯。 杯酒一口喝掉,一旁的人也不能放过,寻个借口,继续劝着。 第一杯不拒绝,那必定会跟着第二杯,第三杯,这就是酒桌上的连锁反应。 这酒倒是没喝的太久,多半都是顾笙平在撩拨辛三娘,除了劝酒,摸摸小手,倒也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举动。 对于这女人,顾笙平还吃不准,这人的下线在哪?能容忍她的底线在哪里。 若她真的是二皇子的人,这若即若离的暧昧,倒正适合日后进一步的计划。 “三娘小心”起身间,辛三娘身姿摇晃,顾笙平一直在旁护着,这手,便是自然的搀扶上去。 “都怪你,害得我喝多了酒,我这般,你要三娘我怎么办!” 娇嗔可算是让辛三娘耍弄明白了,勾的人直酥了骨头“三娘你说,要顾某怎么赔罪,都依着你便是。” “送我回家。” 听听,听听,这勾引的多明显了,顾笙平看的真真的,一旁的两位大汉眼睛都绿了,这是嫉妒?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的老大能说出这样的话! 答应送辛三娘回家,顾笙平临走时候,贴在左贤的耳叮嘱了句,让左贤在这等她,不许玩,等她回来。 话到了嗓子眼,顾笙平却走了,左贤不爽,却也乖乖的听话,随便寻了个地方,看热闹去了。 nn的,让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谁知道你要去多久,万一被人缠着,回不来怎么办,难道让我想傻子似的在这待上一夜! 左贤腹诽,骂骂咧咧的没完。 顾笙平已经让左贤不大开心了,还要让他不玩,左贤没听,拿了些碎银子,跟着玩了起来。 一处僻静的院落,地方不大,却很雅致,沙石铺出的小路,两边的花花草草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竹制的流水鱼缸,倒是雅致的。 “怎么,你喜欢?” “喜欢,很好看,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凌纹轩多赢一些,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弄一个。” “你呀,不该拿的钱还是少拿,小心惹祸上身。” 辛三娘指着前面最大的一间竹舍,说道:“那便是我的住处。” 直到进了屋子,顾笙平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竹子做成的,甚是别致,有种逍遥自在仙的感觉。 “看来,三娘也不是自愿带上这面具的。” 轻声淡语,打在辛三娘的耳中,让她身子一震“顾公子这话,三娘听不明白。” “罢了,既然三娘安全到家,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那顾某便先告辞了,改日有空,再登门赔罪。” “你要走?”顾笙平的拜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辛三娘的算计中,不该是这样的! 杨柳细腰,踏着醉意更显妖娆,辛三娘要再试试顾笙平,看他还有几分定力,还是说这一句要走,只是他的一个手段。 人都撞了进来,顾笙平又怎么不懂怜香惜玉,手臂一挥,自然是要扶上的“三娘,你这般,可是会让我多想的。” “怎么,你难道就没想过?”辛三娘轻挑眉梢,风情万种。 “三娘是想听我说”顾笙平顿了顿,抬手挑起这张颇具姿色的面容“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了。” 余光处有一处青白,是丝制的料子,不知是何物,三娘柔荑轻抬,兰花指捏上,一抽,白色的帕子,淡青色的四边缘还绣着兰花。 “这帕子倒是满雅致的,可否能送于我。” 顾笙平有些尴尬,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这人瞧了去,还拽了出来。 “三娘,这是给我家中夫人买的,你要是喜欢,改日我再送你个。” 女人呀,总是不喜欢失了喜欢的事物,顾笙平话音刚落,辛三娘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成了失落。 不是便不是,顾笙平直接回来,重新揣进了怀中“三娘,这帕子太素了,你就好比一朵娇艳的玫瑰,这等幽兰与你,不般配。” 话虽如此,辛三娘还是不喜欢看上的东西成了别人的,站直了身子与顾笙平保持了所谓的安全距离。 “那咱们就说定了,三娘等着你的帕子。” 顾笙平前脚刚走,一直站在竹屋后面的男人便走了出来,一身云锦缎子的衣裳,腰间的白玉带子一看就知,定是价格不菲。 白皙的面容,棱角分明中的冷俊给人无形中的压迫感,幽深的眸子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三娘,你何时换了口味,竟然喜欢上这种小白脸了?” 第47章 人傻钱多的王老爷 “殿下说笑了”辛三娘的妩媚消失了,醉意更是散尽的无影无踪,笑意仍在却毫无温度“他就是顾笙平,公主手中的那个废物。” “哦?”宇文夜萧挑着话音,手中折扇收起,门口处竹子做的摇椅,是他喜欢的位子“要本宫看,不尽然吧!” “的确”夕阳西下,火红照进院子,照在辛三娘那意味不明的微笑上“与她接触的这三次,依属下看,此人绝非是什么善类,若是能被殿下所用,一定会大有用处。” 摇椅发出吱吱的响声,宇文夜萧欣赏着晚霞的美景,许久,才开口说了句“三娘可有把握?” “三娘愿意一试。” “好”许是晚霞有些刺眼,宇文夜萧又开折扇,挡住了半面的脸颊,离开了摇亦,朝外走去“三娘,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三娘禁忌,不敢忘。”对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见礼,辛三娘毕恭毕敬。 冷艳美人,许说的就是辛三娘这样的女人吧! 即使二皇子不提醒,辛三娘也不敢忘记,她只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棋子。 身为棋子,是不许存有任何情感的,她的人,她的命,都只能属于一个人,那就是二皇子。。。。。。 怕左贤等急了,顾笙平小跑着直奔凌纹轩,气喘吁吁的进门,她只觉后背冷飕飕的,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个看场子的属下,正恶狠狠的看着她。 顾笙平知道,这些人是羡慕嫉妒恨,这梁子,全都是因为辛三娘,是她为自己拉的仇恨。 顾笙平懒得搭理这些人,有辛三娘在,这里的人不敢把她怎么样。 寻了一圈,顾笙平在角落处的椅子上寻到了左贤的身影。 “怎么的,今日带的银两,该不会全都输了吧?” 顾笙平猜对了,左贤带来的八十两银子,一两都没剩,输了个精光,还欠了这里二百两。 顾笙平高估了这人的智商,这惦记好的本钱,全都没了。 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里面还有十五两银子,倒是够用,只不过她得辛苦一些,多玩几把。 “顾兄,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一定要帮我翻本。” 拉起左贤,顾笙平朝着赌桌奔去“你个笨蛋,怎么搞的,输了便输了,怎么还能伸手管他们借银子,你赌傻了。” “我那不是想着翻本么!” 左贤说的也没错,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输了钱想着的不是翻本,这里的买卖就在于此,一劝一借,其乐无穷。 顾笙平依旧是先看了会今日台子前的荷官,看清了手法后,这才开始下注。 五两银子一下,本小赢得就少,顾笙平折腾了好一会,才把面前弄出来个小山。 粗略看了眼数量,与她今日心里的数量不符,这里还得算上一会给左贤还回去的。 “对了,这里的利是多少?” 左贤竖起四根手指,比划着。 “什么,怎么不去抢!”顾笙平一时没控制住,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看来,咱们得玩几把大的了。”顾笙平嘀咕着,拿着钱,去了隔壁的桌子。 这张桌上玩的法不同,骰子可不过荷官的手,是双方摇来。 一百两起的赌局可不是谁都能玩的,大多数的赌徒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顾笙平来叫场,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位中年男子,穿着打扮尽显富贵,发福的身体更是证明,这人是个肥猪,下手大可不必留情。 “顾贤侄,今日要是再输了,你可不能耍赖,给你爹丢人。” 听这话,这位油腻大叔之前与原主交过手呀。 “王老爷,你只赢过顾兄一次而已,正所谓赌桌上没有常胜之人,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话可不要说的太满。” 顾笙平凑到左贤耳边,问道:“你说,他身上能带多少银两?” “最少一千两,这老王八,有钱着呢,你今日一定要把他兜里的银子,统统赢过来,咱俩要一雪前耻。” 一千两,听的顾笙平小鹿乱撞,今儿要是赢了一千两,那岂不是发达了。 “王老爷,下注下注,今日贤侄,让你先摇。” “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这王老爷胸有成竹的样子顾笙平就开心的不得了,眼前瞬间出现了一千两银子的画面,超爽的。 这第一局,顾笙平也不多押,一百两银子,然后输掉,充分的给王老爷用钱的乐趣。 第二局,第三局,王老爷越来越开心,肥胖的身体笑的直颤抖。 “贤侄,再玩上一把,你可就没钱了。” 顾笙平沮丧,狂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狠着心将面前的银子全都推了出去“我全都压了,就看这一把。” “好,那我跟你。” 王老爷爽快,跟上了相同的数目,这一把,还是他先摇。 瞧这他狂妄的样子,顾笙平的嘴角闪过一抹邪恶的笑。 一切都在顾笙平的算计中,王老爷不满自己的连输,以后的每一局,他推出来的数目都是顾笙平手里全部。 顾笙平也不客气,照单全收,没玩几把,王老爷手里的银两,悉数的到了她的面前。 “王老爷,你还来么?”顾笙平一副好人模样,指着王老爷面前的几两碎银子。 “你,你小子耍诈。”王老爷气不过,大声叫嚷了起来。 “可不好乱说的,王老爷这么说,岂不是在说这凌纹轩是家黑店一样。” “这跟凌纹轩有什么关系,耍诈的是你姓顾的。”王老爷狡辩,这里的三娘,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物。 大道理一大堆,王老爷根本说不过顾笙平,碍于凌纹轩的势力,只好认栽,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银子换了银票,又帮着左贤连本带利的还了赌债,剩下的二人三七分,顾笙平可是足足赚了八百两银子。 既没拿凌纹轩的银子,又赚足了小钱钱,简直是太幸福了。 “顾兄,走,咱们去醉花轩,耍耍去?” 左贤兜里只要揣了银子,过了回家的时间,就准会往那地方跑,拦都拦不住。 “可是有好玩的?我可不去那种普普通通的地方,最好是有表演的。” 今日高兴,找地方喝点,那是必然的,这是疤姐的规矩,赢了钱,可不能全都带回去,不吉利的。 “那就去翠红楼,前两日来了个西域舞娘,长得可好看了。” 瞧着左贤流口水的样子,就不难猜出,应该是个漂亮姑娘。 顾笙平指着一旁的汉子,她记得,这位是三娘边上那位“大哥,我请客,去翠红楼吃酒,如何?” 第48章 绑架? “顾兄,你请他干什么呀,你又不认识他。”漆黑的路上,左贤把顾笙平拉到一旁。 “他是三娘的人,我与他套套近乎,不过分吧。” 顾笙平嘴上所说,可与她心中所想,有着严重的出入。 疤姐心里这小九九打的明白,她那是怕有人抢劫,来到这里,她顶多算是个混混,之前打架的那点本是在功夫面前,连屁都不是,更别提怀里的银子了,还不得乖乖的交给人家。 有了这位老兄则不同,这算是个保镖,只是一顿酒,保护一夜的安全,值了。 西域的舞姬是不错,这翠红楼的酒也不错,可是这姑娘,都是些胭脂俗粉,入不得她的眼。 酒还没喝完,顾笙平就坐不住了“左兄,你继续玩,我先走了。” “你干什么去?”左贤喝的不少,舌头都有些不打听使唤了,指着起身的顾笙平,奸笑道:“你不老实,该不会是去找鸳鸯吧。” “是了是了,我去找鸳鸯,喝你的酒吧。” “顾兄既然要走,那我与顾兄一起。” 这汉子原来名叫谭四,只因家中排行老四,家中便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谭四兄弟,你留下来吧,牡丹姑娘今晚可舍不得你走的”顾笙平拍着谭四的肩膀,把人按回到了椅子上,笑道:“银子都给了,谭四兄弟,可不能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那名唤牡丹的姑娘会意,身子一歪,直接缠了上去,这下谭四想走,都不可能了。 顾笙平酒喝的不少,脚底有些发轻,走回家的力气,还是有的。 摇晃着除了翠红楼,这古代还真是无趣,大晚上的,只有这一条街是灯火通明的。 其它的街道上,别说光亮了,连个人影都是少见,倒是有巡夜的官兵,偶尔能碰上,据说要绕着走,以免被当作乱党抓了去。 走大路回家路途太远,顾笙平还是选择走小路,银票已经被她塞进了胸口的白布里,除非把她脱了个精光,这钱,是绝对抢不走的。 走了好一阵子,顾笙平又到了那个遇见吃馄饨的摊位,摊位上没什么人,她便坐了下来,吃了碗馄饨。 巷子口突然跑出两个蒙面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麻袋,麻袋里似乎还在动。 “老哥,你可看到了?” “公子,你还是当作没看到的好,晚上遇见多了,自然就习惯了,唉,这世道,唉。” 这世道不太平,这人不说明,顾笙平也明白。 麻袋会动,里面一定是人,那会不会是钱婉儿的大师兄,那日双方可是在这动的手。 酒喝多了,疤姐脑子不大灵光,胡思乱想的就跟了过去。 二人的速度不快,顾笙平这个不会武功的,勉强能跟着,不至于把人跟丢。 连走了两条街,穿过三个小巷,顾笙平看着四周的建筑,残破不堪,这应该是穷人住的地方。 二人扛着麻袋进了一处破败院落,院墙倒塌大半,东倒西歪的大门就是个摆设,院墙也倒塌大半,由于太黑,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她看不清楚。 顾笙平瞧了眼四周,连个亮光都没有,这不就是俗称荒废的院落么! 怕惊扰二人,顾笙平不敢贸然进入,她跟过来,最多算是好奇心作祟,来看热闹的。 里面没了动静,顾笙平等了会,顺着东倒西歪的门板往里望去,里面竟然起了亮光。 一直在这待着也不是个办法,顾笙平为自己打气,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蹲着身子,走了进去。 “这人咱们是绑来了,可主子也没说要什么时候动手呀,咱们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咱们就在这乖乖的等着,主子说了,最晚明日一早,准会有人来寻人,到时候咱们按计划行事就好了。” 窗下的顾笙平越听越是奇怪,这二人怎么都掐着嗓子说话,跟个你娘们似的。 不对!这是古代,男人要是变了声音,可不就是太监么,这二人,是宫里的公公! 她这怕不是撞见了哪位主子的坏事吧,顾笙平觉得不妙,她后悔了,想跑。 本打算按照来时的路线回去,屋内的谈话让她彻底停了下来。 屋内人似乎有些怒气,屋内发出一声闷响,似乎是在踢什么东西。 “你给我老实些,再乱动,小心我弄死你。” 另一个声音响起,说道:“好了,你踢她,再真给弄死了,主子那没法交代,她那单薄的小身子骨,可经不起你那几脚。” “想想就生气,你说,就这么一个人,竟然也敢与咱们主子抢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另一个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废话了,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 那人似乎是有些怕这后者,真的离开了这里。 柔弱身子骨,还与他们家主子抢东西,顾笙平越想心越惊,难道麻袋里的人会是她?不应该呀! 顺着门缝往里看去,那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身的夜行衣,露出的面容白的有些不自然,还有那敲在腿上的手上,还捏着兰花指。 想要把人引开,顾笙平打算弄出点动静来,还得让他暂时回不来,这似乎不大可能! 思来想去,顾笙平决定用下下策。 一颗石子扔出,直砸在了院门口倒下的木门上,趁着男人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利用杂草丛里摸来的石头,对着这人的后脑,就是一下子。 人是倒下了,死不死顾笙平可没时间关心,出去的那个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快速的奔着麻袋而去,搭手摸了下,果然是个人,快速解开扎口,把人弄出来。 “真是你!” 里面的人真的是阮静娴,把被人帮了手脚,嘴上也被堵住了,就说刚刚那人踢了那一脚,麻袋里怎么没有声音。 时间紧迫,顾笙平也没有时间去问什么,把人扛到肩膀上就往外跑。 到了门口,顾笙平又觉不妥,大晚上的,她可跑不过那会武功的,就算是三脚猫的功夫,她也打不过。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笙平踹了木门一脚,做出逃跑的样子。 借着月光看这破败的院落,角落的杂草倒是不矮,都过腰身了。 藏两个人在里面,应该不容易被看见吧! 第49章 躲进醉花轩 顾笙平趁着出去的人还未回来,先给阮静娴解开了她身上的捆绑。 “千万别发出一点动静。”顾笙平叮嘱着,拿掉了她口中的白布。 草里又潮又凉的,今日有下过雨么?顾笙平记不清了! 打从入了夜,阮静娴就被人绑着,她浑身疼痛难忍没力气,眼皮打架,她有种要昏死过去的感觉。 既然身边是顾笙平,她便可以安下心来,乖乖听她的话,不出声不乱动,不发出一点声音。 出去的人回来的还真快,见到地上躺着的同伴,连手里的东西都扔了。 顾笙平在草丛里听着,那人拼命的摇晃,应该还拍打了那人的脸,好不容易才把人唤醒。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被打的人捂着后脑,挣扎着起身,恼怒着“先别问了,快去看看。” “不见了,不见了,人,不见了。”进屋查看的人叫嚷着。 二人慌了,疯了似的追了出去。 待得没了二人的踪影,顾笙平才动了动身子,只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而是坐起身来,把阮静娴挪到了自己的怀里“再等等,也许他们还会返回来查看。” 阮静娴无声,点了几下头,依偎在这人中,她忽然觉得,好温暖,好安全。 顾笙平预料的没错,这二人果然寻了回来,在屋子内翻找了一番,站在院内东张西望了好一会,二人决定,朝着来时的方向去寻,说不定人是要往顾府逃的。 “终于算是走了”顾笙平长出口气。 她不敢松懈,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咱们得快些离开这里,你能走么?” 怀里的人摇着头,有气无力的说着“我浑身没力气,他们喂我吃了药。” “这帮混蛋!”顾笙平低声骂了句。 阮静娴不能走,顾笙平只能费些力气,把人弄走。 抱着?不行,影响她逃跑的速度,还是背着好了。 背着阮静娴一路狂奔,方向却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那个夜晚最热闹的地方,这里人多眼杂的,藏一两个人,不是难事。 到了巷子里,顾笙平数着大门,找到了醉花轩的后门,这里左贤带她来过的。 虽只有一门之隔,里面的热闹阮静娴听得见,女人娇笑的声音由为的刺耳,她即便是再笨,也猜得出七八分来“这是哪里?” “醉花轩”怕这人不愿,顾笙平忙解释道:“咱们现在暂时回不去了,那二人还在搜查咱们,说不定他们还有同伙,这里人多眼杂,最是安全。” 也不是没地方躲,只不过,疤姐对这个王都还不算太熟悉,一时间想不出更安全的地方。 带阮静娴来这种地方,纯属是她想出来的下下策了。 “我不去,你放我下来,我不去。” 阮静娴挣扎,她一个良家妇女,让她来这种地方,她是打死都不会进去的。 “没事的,相信我,咱们就是上去找个房间躲上一夜,明日天一亮,咱们就离开,我保证,没人会发现你的踪迹。” 顾笙平说着,也不等阮静娴的同意,把怀里的丝帕掏出,笑道:“这是今日在集市上给你买的帕子,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 “你确定是给我的?”顾笙平身上有很重的胭脂水粉味道,而且还不止一个人的味道。 这时候怀里突然多出来个帕子,阮静娴很难相信顾笙平的话。 不过,阮静娴也是无奈,浑身没有力气,这人要怎么做,只能由着他了。 看看阮静娴的唇,是一点脂粉的颜色都不剩了,全都被那块捂嘴的布给擦没了。 顾笙平叹息“这可怎么是好,这浪子可是不好演了。” 脂粉弄不到,衣衫不整的样子总是要有的,自己弄一下,低头一看,别说,还真的挺像。 背着的人改成抱着,帕子盖在脸上,顾笙平把门踹开,走进了醉花轩。 “搂紧我,别出声。” 今日的醉花轩可不比翠红楼来的热闹,不过也算是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哟,顾公子,你这是打哪来呀?”龟公正杵在楼梯口偷懒,见进来的人是顾笙平,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少废话,鸳鸯呢?”顾笙平来找鸳鸯,这里没人会好奇。 龟公有意看上一眼顾笙平怀里的女人,脸被挡的严实,他也只好作罢,继续回着“鸳鸯姑娘今日身子不舒服,正在楼上歇息呢,顾公子,要不你换个姑娘?小翠可是念叨你有些日子了。” 这死龟公,话怎么这么多,顾笙平听的浑身直发冷,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个小翠。 “顾公子,您这怀里的姑娘是?” “翠红楼的”顾笙平随口说着,瞄准了楼梯的位置,就要上楼“今日本公子要玩双飞,你快去帮我把鸳鸯叫起来。” “这不好吧,公子,你把隔壁的姑娘弄这来,不合规矩。” 这人唧唧歪歪一副为难的样子,疤姐心里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顾笙平说道:“别废话,扫了本公子的兴致,小心我收拾你。” 马上要到二楼了,鸳鸯的房间在哪,此时的顾笙平也不知道,给龟公使了个眼色,不耐烦的继续说着“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快去,把人给我叫起来。” 有了好处,这人自然乐的不行,抬腿小跑着,直奔三楼。 顾笙平也加快了步子,上了三楼,那龟公正在瞧着拐角处的一个房门,央求着里面的人开门,他喊得名字,的确是鸳鸯。 抱着阮静娴跟上去,顾笙平也喊了句“鸳鸯,是我,顾郎君,快开门。” 脖子上的指甲应该是扣进肉里了,好痛,不是说这人浑身没有力气的么??? 顾笙平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只听屋内有脚步声靠近,焦急的很。 “顾郎”随着门开,一声娇嗔钻入耳中,挠人小心肝。 门里的女人妖娆妩媚,张开的手臂在见到顾笙平的那一刻,停在了半空“她是谁?” “好姐妹,别问了,让我进去。” “明早来鸳鸯这取赏钱”给了龟公消息,顾笙平直接冲进门里,脚跟勾着门框,催促着“快,关门,关门,关门。” 木门咣当一声,关的急迫,门口的龟公奸笑着,扭身朝着楼下走去“瞧他猴急的样子,还俩,小体格子吧,鸳鸯一个人就能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看你日腿软不软。” 第50章 鸳鸯叛变了? “顾郎,你这是?” “别急,我一会给你解释,你先把门插好,莫要让别人进来。” 这房间不是很大,床榻桌子,珠帘帐幔,粉色薄纱都快把整间房围上一遍了。 床榻上的被子平铺着,有些褶皱,看来这鸳鸯刚刚的确是在床榻上躺着的。 把阮静娴放到床上,顾笙平把帕子拿掉,随口说着“鸳鸯,帮我倒杯水来。” 鸳鸯倒是听话,倒上一杯温茶,当她看到阮静娴的这张脸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顾郎,你这,怕不是疯了吧,你竟然把她带来了?” 鸳鸯是见过阮静娴的,人家是王都第一美人,多少王孙贵族都惦记着这女人,不光如此,就连太子,当初也在其列,都想把此人娶进宫去。 却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不够聪明,着了顾笙平的道,嫁给了这么个纨绔。 “哎,鸳鸯,你想哪里去了,误会,误会”顾笙平接过茶水,一边给阮静娴喂水,一边解释“我们被坏人追杀,大晚上的,我这是实在没地方去了,这才来你这,躲避一下。” 阮静娴似乎有些不愿,只是抿了口,便把头扭了过去。 顾笙平无奈,似乎两边都需要她安抚“你在这安心的休息,我去与她解释解释。” 将鸳鸯拉到一旁,顾笙平将今晚逃跑的那一段,又添了几分的说了,听的鸳鸯跟着后怕。 玉手打在顾笙平的肩膀上,又是一顿嗔怪“你个没良心的,多少日子了,你都不来找我,这时候倒想起我来了,你、、、、、、” 阮静娴只是身体没什么力气,耳朵可没聋,那边娇滴滴的撒娇声让她发疯,心疼到无法呼吸。 “喂,静娴,你干什么去?”床榻上的正支撑着起身,顾笙平不知这位为何,急忙去搀扶着“你干嘛,现在事态不明,咱们还不能走。” “你放开我,我要离开。”阮静娴挣扎,却没什么效果,腿软的厉害,一站起来,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正撞入了让她发疯人的怀中。 “我不用你搀扶,你,你离我远一些。” “好了,你这是又何必呢”打横将人抱起,重新放到床榻上,怕一旁的人生气,顾笙平只好贴在阮静娴的耳边,一副耳鬓厮磨的模样“听话,只要天一亮,咱们立刻就走,我向你保证。” “不,我不要呆在这,碍你的好事。” 固执的挣扎竟然是为了这个,顾笙平扑哧一声,笑了“你该不会,我要与她成好事吧!” 一双满含杀气的眸子,顾笙平不用再问,也知道阮静娴是这个意思。 重新整理下自己有些不正经的笑容,顾笙平起身,解释着“你大可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这椅子上,直到天亮,天一亮,咱们就走。” “哦,顾郎,你说的轻巧,你坐着,她睡着,那我怎么办?” 鸳鸯腰身一扭,当着阮静娴的面,在顾笙平的身后,倚在了这有些单薄的肩膀上“顾郎,你偏心。” “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算我求你。” 顾笙平头都大了,这时候撒娇,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虽然床上的人不会因为自己跟哪位女子有染,而伤心,可这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应该也会引来女主不满的吧。 “鸳鸯,你看看,现在几更天了?”顾笙平顺着话意,把身后的人扶正。 “打更的刚过去,就在你进门前,五更天了。” 凌晨三点,距离天亮,没多长时间了。 鸳鸯突然过来,嗅了嗅顾笙平的身上,又去了阮静娴边上闻了闻。 “不对,顾郎,你这身上的味道,是谁的?” 呵呵一笑,顾笙平好是尴尬“我要说,不知道,你信么?” “你骗傻子呢,你当我是她呢,那么好骗。”鸳鸯下意识地指了床上的人,忽觉不妥,急忙赔了笑脸“阮姐姐,你莫怪,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是你姐姐,问正事。”也很想知道,顾笙平身上的味道,是哪里来的,他今晚回去的这么晚,到底是去了哪里。 “对,不能让他糊弄了过去。” 屋内的气氛变得好快,顾笙平怀疑自己是眼花了“你们,这么快,,,就一条战线了?” “少废话,快说,那味道是谁的?”鸳鸯催促,气鼓鼓的小脸倒蛮可爱的。 这事是绕不过去了,顾笙平只好从实招来,反正在翠红楼那里,她也没干什么,无非就是喝了顿酒,人家贴上来的,就沾了血味道,仅此而已。 说完,阮静娴的态度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倒是鸳鸯,气到不行,像个炸了毛的小猫,朝着顾笙平冲了过来“我就说么,一定是左公子作怪,他看上了隔壁的小红,就不让你来这寻我,你也好狠的心,就真的一次都不来,只去翠红楼。” 兴师问罪好好的,这人竟然还哭了起来,娇滴滴的抽泣,竟让人起了怜惜之心,顾笙平忍住了,二人名义上还是夫妻,让人看到她对旁的女子动手动脚,终归是不好的。 “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是喝了顿酒。” “那,行吧,算你过关”鸳鸯妖艳一笑,又来了顾笙平面前“今夜,就饶了你,下次若是让我知道你来了这里,却不来看我,我定饶不了你。” 顾笙平嘴角直抽搐,这位到底与原主什么关系,这鸳鸯该不会是知道原主女扮男装的秘密吧。 若不是如此,这话有些说不过去,瞧这打情骂俏的样子,要是没什么事情,鬼才信呢! 这事拿不准,她不敢乱说,只能陪着笑。 床榻上的阮静娴早就把脸扭到了里侧,该是不想看到二人打情骂俏的场景。 这个时间,人是最犯困的,顾笙平好生央求着,让鸳鸯趴在桌子上休息,自己则看着时间,等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她们就走。 第51章 回家 “睡了么?”顾笙平弯着腰身,轻声问了句。 阮静娴转过身来,冷冷的回了句“没” 卯时还没到,楼内就没什么声音了,偶尔有体力好的,传出一两声呐喊,挨着的房间自是能听的到。 就好比旁边的房间,打从顾笙平一进鸳鸯的门,就有隐约的声音传来,应该还不止一位姑娘。 不过现在,总算是消停了,整个醉花轩,都安静了下来。 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顾笙平抱歉的说道:“鸳鸯,这钱,你先拿着,今晚的事情,对不起,改日我再来赔礼道歉。” 钱是花一分少一分,顾笙平本想给五十两来着,想来要拿这钱创业,便抠门了一次,只给了这么点。 顾笙平先去探了路,大门口有个小伙计,正在那打着瞌睡,绕到了后门,倒是一个人都没有。 背着阮静娴出了后门,连走了好几个小巷子,兜兜转转的绕到了顾府的后门。 “有人么?开门,快开门。” “四少爷,您这是?”开门的是府里仆人,平日里都在厨房帮忙,也见不到他的人。 扔了一两银子过去,顾笙平说道:“管好自己的嘴。” 小子一愣,摸着手里的碎银子,这才恍然,笑着重新关上了后门。 许是回来的太早,府内一个下人也没碰到,快步而行回了院子,顾笙平便看到了在院子里打转的二人。 “小姐” “少爷” “你们都在,快进屋,杏儿,去取跌打药来。” 顾笙平吩咐着,急忙朝着屋子走去,刘妈跟了上来,嘴里谢着天地,没完没了的。 阮静娴终于安置到了床榻上,顾笙平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昨夜,我听那人有踢你,不知道你伤的怎么样,先让刘妈帮你上些药膏,要是不行,便去请郎中。” 阮静娴不语,轻点着头,算是应下了顾笙平的安排。 半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顾笙平长出口气,也不管水壶中的温度,仰头就喝。 这身板,还是不行,都锻炼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虚,原主以前,究竟是怎么过日子的! “好了,你让刘妈帮你看伤,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你去哪?” “与简霄约好的,一起去西街。”顾笙平顺嘴胡诌。 “你等等,我,,,我有事,求你。” 阮静娴支吾着,竟然都用上了求这字眼,倒让顾笙平有些好奇了。 “你说,我听着,只要能帮得上忙,一定照办。”快要出门的步子又退了回来,顾笙平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上,随口问了句“看你能起身,是不是身子恢复些了?” “好多了,许是药效过了,有些力气了。”这是阮静娴第一次主动去拉顾笙平的手,紧紧的握着,哀求着“昨夜,遇袭的时候,不止我一人,还有表哥,我求你,帮我出去打听打听,看他是否安全。” “那,行吧,那我就去趟岳丈家,也算是报个平安。” 直到离开那间屋子,阮静娴还在那扣着手指,顾笙平不禁感叹,不愧是男女主角,这回个家,也能来个碰面,敢情人家是在约会的时候,遇袭的呀! 急匆匆的出府,顾笙平要赶去那破房子处瞧瞧,没准能看到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若是她所料不错,是宇文未央。 那日她说要重新算计阮静娴,自己一直没搭茬,许是按耐不住了,自己动手了。 要是这般,那荆儒非到没什么事情了,宇文未央那么喜欢男主,会伤到他才怪。 躲在破房子的院墙外,顾笙平蹲了好一会,也没见有动静,别说人影了,连个野猫野狗都没见到。 街上开始热闹起来,顾笙平觉得无望,便转去了西街,去阮家报平安去了。 阮静娴的身体有多处磕伤,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那二人在绑她之时,造成的,还有一处是那人踢的。 打从上药起,刘妈便一直哭,直到阮静娴重新穿回衣服,她老人家的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着。 “小姐,是谁,这么狠心,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这种伤害,不亚于以往顾笙平对阮静娴的虐待。 “没事了刘妈,你别哭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完好的回来了么。” 阮静娴安慰道,对于背后的主谋,她心中已然明了,除了公主,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之所以没有昨夜向顾笙平说出荆儒非的事情,阮静娴知道了背后的主谋,倒也不太担心了。 闹成这样子,还不都是因为表哥,公主百般为难自己,还不是因为表哥。 顾笙平把自己娶回来,不也是因为表哥! 为了表哥,公主这步棋,下的好大,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小姐,为什么是姑爷?”看到二人一起回来,刘妈都愣住了,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何说姑爷把小姐救了。 “我也不知,难道真的那么巧,让他赶上了,救了我?” 阮静娴想了一夜,所发生的,从时间到逃到醉花轩,每一个细节她都仔仔细细的想了好几遍,看似巧合的搭救,其中是否会有什么阴谋。 对于顾笙平的那部分,还是有些太过巧合了,阮静娴不得不猜疑,里面有阴谋的成分。 毕竟,顾笙平欺骗了她太多! “刘妈,我累了,我先睡一会,等他回来,你叫醒我。” “好,小姐,你先休息吧。” 刘妈为阮静娴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打从入了阮府的门,顾笙平就没得到过好脸色,这都坐了这么久,连一杯茶都没人给,真是太过分了。 下人说是老爷上早朝去了,还没回来,夫人房间里用早饭,得等会能过来。 顾笙平委屈,这大早上的姑爷上门,明知道这是饭点,竟然没人问一嘴,饿不饿,原主这待遇,恐怕都不如个下人。 “你,过来。”顾笙平招了招手,把门口的小丫头叫了进来“你们的表少爷呢,在么?” 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也没什么弯弯绕的心眼,直接回着“表少爷昨日与小姐离府,至今没回来。” 看来,阮府的人,还不知道二人所遭遇的事情,这平安,也先不用报了。 “那好吧,既然荆兄不在,那我就先走了,你去通报一声,说我走了,你家小姐已经平安到家,不必挂念。” 第52章 糕点的商机 胸口堵得慌,顾笙平含着一口气,出了阮府。 打从听到那小丫头说,夫人在吃早饭,顾笙平的肚子就开始闹腾了起来,吵的没完没了。 去街市上找口吃的慰劳自己的五脏庙,脑子不听使唤的乱走,再抬头,竟然到了糕点西施的摊位前,那人正弯着腰,往摊位上摆着糕点。 “我帮你吧。”昨日招惹了人家,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正好趁着现在周围人不多,过去道歉,帮忙干点什么,聊表一下诚意。 抬头一看来人,糕点西施顿时就火了,掐着腰,喘了好大口气“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呀,姓顾的,我是哪里招惹到你了,我道歉还不成么,求你别再来欺负我了,好么!” 昨日哭的好凶,眼睛都哭肿了,回家的时候眼睛还有些红呢! 周围的人都劝她,不能找人那种无赖,他们这种小本买卖的穷人,得罪不起那种富家公子哥的。 回去想了一夜,糕点西施还是迫于现实,选择低头,她的确得罪不起人家。 糕点西施也是不容易,爹爹早早的就去世了,留下两个年少的弟弟,还都不到十岁。 母亲常年重病在床,一家子人,全都指着她的这个糕点摊子过活。 “算我求你,顾少爷,小女错了,那日是我态度不好,得罪了你,求你放过小女吧。” 糕点西施诚恳的说着,泪水在眼眶打转,就差给顾笙平跪下了。 旁边的摊主实在看不过,明知王都四少是个什么货色,却还是硬着头皮过来劝说。 “顾公子,你就放过她吧,她不容易的,家中有一大家子要养,你要是把她这摊位给搅黄了,她那一大家子,只怕要饿死的。” “我今日来,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道歉的。”顾笙平也说的诚恳,主动帮忙,摆着货物。 糕点西施愣住了,不光是她,还有一左一右的摊主,都是吃惊不已。 “小蓉,这人应该是真的来道歉的,你看他,今日与往日的他,实在是不同。” “对对对,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焰,没有了,要不,你就顺着他说”这妇人贴在小蓉耳边,说道:“你就当打发瘟神了,接受他的道歉,好让他快些离开。” 糕点西施姓张,单名一个蓉字,这一左一右的摊主与她亲近的,都喊她一声小蓉。 牛婶的主意不错,张蓉觉得可行,便去了顾笙平的跟前,言语也缓和了下来。 “顾公子,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别弄了,这个是女人的活,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人来抢盒子,里面都是做好的糕点,顾笙平也不与她拉扯,以免散落到地上,便直接放了手“好吧,那你就自己弄吧。” 既然气氛缓和,二人又都说了些,客客气气的,与闲话无疑。 二人吵架缘起在糕点上,张蓉便从食盒中拿出了买的最好的那款,递到了顾笙平的面前。 “顾公子尝尝看,这是我这里卖的最好的桂花糕,不光在这街市上,乃至王都大大小小的铺子,都没有这个味道。” 顾笙平吃上一口,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比疤姐在现世中吃过的,还要好吃许多。 有人来买糕点,顾笙平便推到了一旁,边吃边看热闹。 来人是大户人家的下人,说是家中夫人要宴请贵宾,便派人来这买糕点回去。 黄纸打包,一包是九块,看张蓉摆放的十分小心,该是有些讲究吧。 顾笙平看着,忽然脑中灵光一动,她倒是想起了一个赚钱的法子。 待得那人离开,顾笙平凑到张蓉的跟前,笑眯眯的打听起来。 “张蓉姑娘,你这一天,这些糕点全都能买完么?”顾笙平指着摊位上的,还有食盒中没摆出来的。 “是呀,要是卖得快,晌午就可以回家了。”说起糕点,张蓉总是那么的自信。 “你这成本多少,利润多少,所需所用都算上,能剩下多少?” 没来由的被人突然问这个,张蓉瞬间起了防备之心“顾公子是何企图?” 顾笙平的算盘其实很简单,他出现,给张蓉在这街市上寻个位置好的铺子,让她在铺子里卖,通过精心包装,糕点再做些花样出来,用现世的经营手法,这利润,绝对会比张蓉弄这个小摊要多出好多倍。 “顾公子这话可是当真?”忽然有人出钱给她开铺子,这算是天上掉下来馅饼砸在了她张蓉的头上,这事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可信。 “当真,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立字据,白纸黑字的,你害怕我骗你不成。” 顾笙平指了指这街上,继续说道:“再说了,我也骗不了你什么,我出钱盘铺子,你只出手艺,你不亏,要是我扯谎骗你,你大可回来这里,继续摆你的摊位,,,你说呢?” 顾笙平也不急着逼张蓉做决定,给了她一天的时间,明日她再来。 临走的时候,顾笙平买了包糕点回去,这入口即化的口感让人回味,买回一些去给阮静娴,她一定会喜欢的。 与这张蓉聊的时间久了些,饥饿的感觉也消失了,顾笙平便直接回了顾府。 “杏儿,少夫人她,醒了么?” 院子里的两株牡丹枝繁叶茂,可就是不开花,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杏儿唯独养不好这两株,顾笙平一进院子,就瞧见杏儿正蹲在牡丹跟前,撅着小嘴。 “少爷,你回来了。” “杏儿,你就别折腾这两株牡丹了,他们是公的,不开花。” “少爷骗人,又拿杏儿寻开心。”杏儿撅嘴,一生气,直接给其中一株牡丹来了一剪子,剪下的枝干插入土里,杏儿起身便不管了。 “杏儿,刘妈呢,在屋子里么?” “不在,刘妈去厨房了,炉子上炖了鸡汤,她去看火去了。” 杏儿说着,朝着屋子里走去,顾笙平这才想起,那屋还住着一位侠女钱婉儿,随后也跟了过去。 “婉儿姑娘今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多亏了杏儿的悉心照料,我已经能提得起内力了。” 钱婉儿不知道,这内力二字对顾笙平是有多大的诱惑力,她的两眼都开始放光了。 “婉儿姑娘,你说的内力,我能练不?”顾笙平兴奋的有些过了头,一时忘了这里是古代,竟然去抓人家的手“婉儿姑娘,要不你收我为徒吧。” 第53章 鸡汤丢了,岂有此理 直到走出这个门,顾笙平才后知后觉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冲动了,万一钱婉儿发怒,再给她一掌,且不是要出内伤的! “这,,,顾公子,只怕不合适吧”钱婉儿挣扎着抽回了手“我的武功平平,要是收你为徒,岂不是耽误了你,此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学些功夫防身就好。” 顾笙平不放弃,舔着脸,求了人家好一会,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人家根本就不答应,她的那些个套路,人家钱婉儿一个都不往里钻。 “那好吧,婉儿你先歇息,我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只管交代杏儿做就好。” “多谢顾公子了,师兄的事情,劳烦顾公子费心了。” “好说,一有消息,我便回来告知你。” 顾笙平有些沮丧,拿起随手放在院子里石桌上的糕点,去了阮静娴的屋子。 “你回来了。”坐在椅子上的阮静娴抬手,给顾笙平倒了杯茶水“刚沏好不久的茶水。” 走了一路,连口水都没喝到,嗓子正发干,顾笙平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杯就是一大口。 “渴死我了,这一路,都没有口水喝。” 刚要倾诉阮府的遭遇,在阮静娴平淡的面容下,顾笙平果断地选择了闭嘴。 “这是街市上买的糕点,你尝尝,很好吃的”顾笙平拆着包装,说着“卖糕点的女人挺逗的,大家都叫她糕点西施。” 阮静娴自然是知道张蓉的,阮府也经常光顾她的摊位,这味道,她很熟悉。 好久没吃到这家的糕点了,还是这个味道,阮静娴竟不自觉地回味了起来。 “好吃吧,我就说你一定喜欢。”顾笙平也拿了一块,放入了口中,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肚子进了食物,饥饿感又蹿了上来,肚子咕咕叫,顾笙平揉了揉,尴尬的笑了“饿了,大早上出门到现在,水米没打牙,见笑,见笑了。” “你,,,,,,”阮静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问道:“你可是去了阮府?” “去了,给你报了平安,不过荆兄不在,说是昨夜没回去。” 顾笙平一五一十的回着,瞧着糕点,她还是放弃了再吃一块的念头。 “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没别的事情我就出去了,我饿了,去厨房找些吃的去。” 说罢,顾笙平起身就走,余光扫到了阮静娴微蹙的眉心,并未多想,填补肚子才是眼下的重要事情。 顾笙平当真是变了?阮静娴看着桌上的糕点,思绪万千,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有感动,也有愤怒。 所有纠结在一起,阮静娴的心,如千丝万缕般,被揉成了一团,解不开,理还乱。 说厨房有鸡汤,顾笙平一路小跑,好像去晚了,锅里煮熟的鸡,会重新活过来,飞走似的。 一进门,正好碰到早晨开门的那个下人“还有鸡汤么?” “少爷”下人忙低下头,回道:“没有了。” “不应该呀”顾笙平有些沮丧,自言自语着“一锅的鸡汤,刘妈都端走了?” 下人犹豫着,最终还是看在那一两银子的份上,喊住了已经迈出门槛的顾笙平“四少爷,那个,剩下的半锅鸡汤,被,,,被大夫人房中的丫鬟端走了。” “什么?”顾笙平这暴脾气,立马的恼了,他们这是在虎口夺食呀,简直太过分了。 “少爷,您可不能说是小的说的,要不然,大夫人会要了下的命的。” 男孩楚楚可怜的央求,顾笙平看在眼里,又怎么不心疼。 “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事我记在心里便是了”顾笙平转身出门,又觉不对,没有鸡汤也可以吃别的,便又折了回去。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馒头,干巴巴的不好吃。 那小子说是会煮面条,顾笙平便让他给自己弄了一碗,算是安慰了自己的五脏庙。 这小子与其他的下人不同,看着人老老实实的,也没有那么滑头,身边要是多了个男仆,倒是也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少爷,小的叫阿七,今年十四了。” 多好的年纪,本应该上学读书的,在这里,却只能做服侍人的下等工,实在是可怜。 “你可愿意去我的院子里干活?” 阿七自是愿意的,在厨房帮忙,在府里算是最下等的仆人,要是能去哪个主子的院子里,那也算是仆人们的出头日了,每个月的月钱也会多上几文的。 在得知要往院子中添置仆人,需要去找大夫人知会后,顾笙平更是开心了,正愁没有正当理由过去呢。 看这时辰,她那偏心眼的爹爹应该也回了府中,此时去大房正是时候。 “阿七,你随我来,今日我便将你要到我院子里去,以后,你就跟我,只要你忠心,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七点头如捣蒜,乐颠颠的就跟着顾笙平走了。 刚到大房屋外,顾笙平就听到了顾渊那一本正经的说教声,听这话音,顾笙平也在,正被说教呢。 “爹爹,平儿正找您呢,听下人说您来了大娘这,平儿便寻了过来,平儿给您请安,给大娘请安。” 顾笙平一改往日的懦弱样子,恭恭敬敬的问安,言语得体举止大方,与平日里那个懦弱的顾笙平简直判若两人。 鸡汤果然在桌子上,顾渊正在想用着,不光是他,那母女俩也是一人一碗,抢来的食物喝的倒很是开心。 “平儿有事?”顾渊眉峰竖起,这面上,总是这般的严肃。 顾笙平不接话,转而说道:“原来爹爹吃到了这鸡汤,那孩儿就放心了,爹爹,味道如何?刘妈熬了一早上,她的手艺可是很好的。” 顾渊眉心微蹙,瞥了眼一旁的大夫人,问了句“这鸡汤,是刘妈做的?” “是呀”顾笙平回道:“孩儿得知爹爹日夜为国事操劳,怕爹爹累坏了身子,孩儿就想着,去城外打几只山鸡回来,给爹爹补补身子,如今看爹爹喜欢,孩儿也就放心了。” 第54章 对战大房,大获全胜 余光瞄着,大房的脸色都变了,勉强维持的笑容可谓是难看至极。 “老爷,刘妈的手艺的确不错,老爷你多喝一些。” “大娘说的对,爹爹,您多吃些”顾笙平靠边站好,就在顾渊的汤勺刚到嘴边,她提着声调,突然来了句“对了,差点把正事忘记了,爹,孩儿找您有事。” 突来的一声,顾渊本就吓了一跳,儿子又说有事,这口汤,自然是喝不下去了。 “你这孩子,好没规矩,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等到你爹吃完这汤,再说么!” “大娘说的是,是孩儿的疏忽,爹爹您继续,刘妈做的这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顾笙平正对着大房而站,嘴角的笑容也不藏着,大大方方的让人家看,笑的不好看,顾笙平也不在意,与形象比起来,能气人,最是重要。 “罢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顾笙平也不端着,既然让说,那就说“爹爹,孩儿的院子里缺个下人,孩儿想将厨房帮忙的阿七,要到院子里,还请爹爹答应。” “每个院子的下人不是有数的么,你院子人少,三个下人还不够用?” 顾渊又是一副问责模样,言语中的不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呀,除了陪嫁来的刘妈,孩儿那院子里,就一个杏儿丫头,拿来的另外两个人”顾笙平惊讶不已,瞪大了双眸来回看着这个便宜爹,还有大房母子。 “爹,你是不是搞错了,就孩儿每月那点生活费,自己都强活,孩儿想孝敬您,都没钱买只鸡来,只能去城外打山鸡,更别说下人了,咋的,家里规矩变了?我怎么不知道?” 顾笙平尽量憋着笑,把一无所知表演的更真切一些。 大房的脸又变了,这下子更难看了,疤姐要不在这时候加把火,那都对不起她三十多年的人生了。 “爹爹,许是您记错了吧,大娘说过的,这么大的家业,她持家不容易,有些没有必要的开支,该省略是要省略的,平日里吃的清淡一些,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在这便宜爹看过来的刹那,顾笙平还特意看了眼碗里的鸡汤,咽了下口水“就好比出门要用腿走,是锻炼身体,要是为了爹的面子,都做马车出门,那得花多少银子,咱们顾府,可没这钱。” “够了,你个逆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顾笙平话中的刺,还是扎疼了大房,她拍桌而起,双眼透着杀气,要是可以,她不介意现在就把这顾笙平活剐了。 “够了!”又是一声呵斥,让人不寒而栗。 顾渊起身,吹胡子瞪眼的,胸中的一口气全洒在了大房身上,自然也连带着骂了顿顾笙明。 惹祸的人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看着热闹。 最后的结果很理想,在顾渊的命令下,阿七是要到了,还额外多出一人。 每月的开销大房也答应了,按照原数发放,不过这话顾笙平不信,眼下,也只能这么着了。 一口恶气,算是出了。 让顾笙平最是意外的,她竟然得了一辆马车,那段话是她顺嘴胡诌的,没想到却的来了意外的收获。 “好了,简直不成体统。”顾渊气的不轻,甩着长袖,怒气而去。 “既然爹爹离开了,大娘,平儿就不在此打扰您休息了,平儿告退。” 顾笙平故意放慢了脚步,如愿的听到了大房的低吼,多么美妙的声音,看来,她的多找大娘叙叙家常啊。 “娘,老四他太狂妄了,他这简直不把您放眼里,不行,我要去教训教训他。” 顾笙明说罢,刚要出门的步子却让大房给拦了下来。 “明儿,休要莽撞”大房目露凶光,后槽牙咬的吱吱作响“我还真是小瞧了那贱种,竟然还有这本事,看来,好日子过多了,人是会变得愚蠢的,咱们要适当的敲打敲打老四了。” “娘,你放心,今儿我就让老四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顾笙明摩拳擦掌,上次被抢的事情他还记在心里,还有被打那件事,一想起心里就不爽,这次去找麻烦,一定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顾笙平高兴,一路哼着小曲,回了院子,还把阿七领了过来。 “杏儿,杏儿?” “少爷,奴婢在的。”杏儿正在房间中与钱婉儿聊天,听见院子里的声音,便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阿七,你怎么在这?” “小阿七打今儿以后,就是咱们院子的人了,日后,你就有帮手了。” 终于能有个帮手,杏儿开心的手舞足蹈,拉着小阿七的手就不放,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顾笙平。 今日的阳光不错,顾笙平在院子里转圈,正在考虑要不要去找阮静娴关心一下,昨夜她受了不少的罪,身上应该会有不少的伤吧。 “姑爷,小姐请你进去。”刘妈出来,同传了句,她则端着吃剩下的鸡汤,朝着院外走去。 擦肩而过,顾笙平余光扫了眼汤碗“刘妈,等一下,这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刘妈布满沧桑的老脸总是心事重重,叹息更是牵动着她额头的皱纹,更为沧桑“小姐她,说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她打从回来,吃过东西么?” 看刘妈摇头,在顾笙平预料之中,也是忍不住的,跟着刘妈叹息。 抬手摸了下,鸡汤已经有些冷掉了,顾笙平吩咐道:“刘妈,去热一下,我来劝说夫人吃。” “哎,老奴这就去。”顾笙平能说出这种话,刘妈很是感动,不管怎样,能让小姐吃东西,她自然是感激不尽。 人家找她,顾笙平便有了合理的理由去阮静娴的屋子,也不用在这打转了。 不过话说回来,疤姐还是有些不解,女主的性格为何如此的别扭,书里交代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结束被虐命运的女主是个美丽与智慧并存的人,倒了她这,竟然变了。 如今故事情节发生了许多的变化,疤姐有绝对的理由怀疑,是她的穿越,导致了故事情节的改变。 好多的故事情节都对不上了,就好比宇文未央的投怀送抱,没理由的,那不该是男主的戏份么! “别站在门口,你进来,我找你有事。” 阮静娴的话音打断了疤姐远飘的思绪,回了神,顾笙平轻声应了句,走了进去。 第55章 对女主的关心 “告诉你个好消息”不等阮静娴开口,顾笙平像个得了宝的孩子般,开始炫耀起了她的战果。 “夫人,日后你要出门,可以坐车,爹已经答应了,给咱们一辆马车” 阮静娴半倚在床榻上,顾笙平说的高兴,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边“还多加了两个下人,以后刘妈可以不用这么累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他们去做就好了。” 阮静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仿佛这些都与她无关。 这独角戏还真不好唱,这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让顾笙平有些心寒。 “刘妈说,你找我有事?” “是,我想求你件事。”阮静娴低盯着顾笙平的眼睛说着。 “你说,我去办便是了。” 阮静娴欲言又止的样子,顾笙平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微笑的听着阮静娴一字一句的说着,内心不免有些唏嘘,不愧是官配,还在惦记着人家呢。 “你放心,我一会就去打听打听,荆兄他,不会有事的。” “那好,我替表哥,谢谢你了。” 顾笙平眼眸含着笑,满不在乎的样子,阮静娴的心拧着劲的疼,难道这人就一点不在乎?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光顾着说话了,顾笙平把心里最惦记的,倒给忘了。 “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人家没事,顾笙平心安,随意聊了些不关紧要的,等着刘妈的鸡汤。 枕头下的一抹青绿吸引了顾笙平的目光,伸手一拽,竟是她为这人买的那条帕子。 “我还以为丢了呢,原来被你收起来了。” 阮静娴一把抢回去,开始在手中摆弄着了起来。 “虽不知你是为谁而买,不过这帕子上的兰花,绣的还算不错,我瞧着喜欢,就收了起来。” 这人明显心口不一,顾笙平看在眼里,抿嘴笑着,继续解释道: “你这就冤枉我了,这个当真是为你买的,为了衬托夫人你高雅的气质,我特意选了这兰花,至于你说我骗你,倒真是冤枉我了,也枉费了我一番心意。” 帕子在阮静娴的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她涨红了脸,才说了一句“你的话,不可信,你是个骗子。” 又是被质疑,顾笙平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夫人,我骗你什么了,我的话天地可鉴,一个帕子,不至于骗你的,就是三娘看上了,我都没应了她,这,就是你的。” 含羞的人瞬间变了脸,顾笙平这才反应过来,一时的快嘴,说了不该说的。 还好刘妈赶了回来,算是救了顾笙平一命“刘妈,把鸡汤端到这里来,我陪着夫人在这里吃。” “谁说我要吃的!” 这语气,明显没有刚才的温柔,顾笙平咧嘴尬笑,努力为自己圆场“要吃的,刘妈说你早上也没吃东西,这都几时了,你还不吃,怎么的,你是要练什么仙法,打算成仙呀。” 顾笙平一个眼神飞过,刘妈立马会意,直接当了透明人,退了出去,还带上了房门。 顾笙平没发现,今日的刘妈,在对她时的态度上,也是有了些许的改变。 “你呀,就是固执”对付阮静娴,顾笙平已经摸出了些门道,她生她的气,自己做自己的,只要耍些无赖,这人还是会乖乖的配合的。 这道理起身很简单,女主人家是大家闺秀,脸皮薄,碰上耍无赖的,自然是没辙,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出,疤姐要是理解的没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鸡汤也不容易,你这里的是一半,你知道另一半的鸡汤去了哪里么?” “哪里?”鸡汤有什么好奇怪的,还另一半,阮静娴不解,歪着脑袋愣愣的看着顾笙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顾笙平便把大房偷鸡汤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有她把大房气到绿脸的那段,细细的学了一下,还稍微加了些色彩。 看着阮静娴娇笑,顾笙平心里舒服,美人一笑万物生,这话一点都没错。 “瞧你,笑一笑有多美,我都快被你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你以后呀,可要多笑一笑。” 碗中的鸡汤早就盛好了,怕这汤汁太热,顾笙平还轻轻的吹了吹,这才递到了阮静娴的嘴边“来,喝一点,你太瘦了,该好好补补。” “你,在意我的容貌么?”阮静娴轻声问着,双眸直直的盯着顾笙平,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不可信,阮静娴怕他又是油嘴滑舌乱说一通。 “当然,你这么漂亮,我要是能天天见到你绝美的笑颜,做梦都会笑醒的。” 这话是疤姐在手下三炮那里听来的,顺嘴就用上了,效果还不错,这人抿嘴娇羞,乖乖的样子看着都可爱。 “骗人,我信你才怪。”阮静娴娇嗔,看的人心直痒痒,顾笙平即使是个女人,也难以抗的住这人撒娇。 在疤姐看来,阮静娴绝对有那个能耐,把百炼钢变成绕指柔,难怪荆儒非拼死也要得到这尤物般的表妹。 “好,你不信就不信,先把这鸡汤喝了。” 面露笑容的阮静娴乖乖的张了嘴,小口的吃着顾笙平喂来的汤汁。 不光只有鸡汤,她竟然被糊弄着吃下了大半只的鸡腿,这是阮静娴从来没有过的。 “好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那好吧,剩下的,可就归我了。”哄骗阮静娴吃了这么多,已经算是非常成功了,剩下的鸡肉不少,顾笙平打算全都送进自己的胃里,这小身板也不咋地,也得补补。 “对了,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大房过来找茬,你一定要强硬些,不能让他们欺负了,尤其是我那混账二哥,他要是再敢对你不敬,你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我会尽量避开与大娘发生冲突的。”一想起大房与那顾笙明,阮静娴也是头疼。 “若实在为难,你就去找娘,有她在,想必大娘不会对你动手。” 书中有写,大房多次为难过阮静娴,不光是言语上的,还动手刁难,而且不止一次。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阮静娴绵柔软语,顾笙平的絮叨竟然如此的好听,这人竟然也有担心自己的时候,她很感动。 那人的嘴角沾了汤汁,阮静娴下意识抬手,用这新买的帕子,擦了去。 第56章 炮灰当了电灯泡 “小姐,你下定决心了么?” 直到顾笙平走出这院子,刘妈才进了屋子,看着空空的汤碗,床榻上的人情绪并不高,也猜出了大概。 “是公主,她们之间,,,哎,小姐,你是知道的,小姐,听刘妈句劝,他不是良配,只有表少爷,才是与小姐你最般配的。” “刘妈,我累了,你让我静一静。” 又是宇文未央,为什么总是她,阮静娴不解,那人到底要怎样,为了抢夺表哥,她设计陷害了自己的人生,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她为何又不放过顾笙平,似乎是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她都想去抢! 在顾笙平离开的那一刻,阮静娴所有的羞涩全都消失了,沮丧侵蚀着她的所有,那句试探,让她彻底失去了挣扎的意念,他,,,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 阮静娴自嘲,顾笙平就是个混蛋,亏他把和离说的那么伟大,还还自己幸福,让自己自由,什么表哥,都是他要摆脱自己的借口。 那混蛋就是要甩掉自己,然后跑去公主的身旁! 埋在双腿间的脸颊早就被泪水打湿,阮静娴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明明是恨那个混蛋,却只因为他一点点的好,如此的虚情假意,自己竟然瞎了眼,竟然陷了进去。 阮静娴怪自己犯贱,明明是最恨的人,她恨不得将顾笙平千刀万剐了,却为何会动心,让自己成了个大笑话! “公公,你这怎么也没弄辆马车,咱们就这么走着进宫,有点远吧?” 今天走的路够多了,顾笙的腿都快直了,如今又走,还连走了两条街,她这心都碎了。 “咱家说过,咱们要进宫么?” “没有!”顾笙平摇头,街口又拐弯,这才明白,敢情这是要去聚鲜楼呀。 宇文未央果然在这,还是那间雅室,她进门,小公公门口守着。 眼神关注在一桌子的美食上,顾笙平柔柔肚子,叹息,刚刚失策了,为啥嘴馋吃那半只鸡的,现在倒好,眼前的美食没地方放了,肚子饱了。 “草民给公主请安。”顾笙平毕恭毕敬的问安,起身间,笑了“荆兄也在呀。” 宇文未央眉心微蹙,扫了眼顾笙平,淡淡笑着“坐吧,本宫今日唤你来,是儒非哥哥又是找你,你要配合,切记不可乱说。” 话里有话?顾笙平没大听懂啥意思,宇文未央皮笑肉不笑的态度,更是难捉摸。 “那自是一定,荆兄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文未央身边有把椅子,顾笙平不敢坐那,有风险,朝着离二人较远的那处走了过去。 荆儒非说道:“昨夜,静娴她,可有回顾府?” “啊?”顾笙平装傻,顿了顿,说道:“应该是回去了吧,我不知,昨夜我没在府中,不过早上回去的时候,人是在府内的。” “哦?”宇文未央挑了话音,起了兴致“没在府中,那你去了何处?” 顾笙平憨憨笑道:“这不好说吧,这去处,不大好说。” “说!”宇文未央轻呵,浅浅笑意中藏着怒气,听的顾笙平后背直凉。 “那我就说了,还请二位莫要取笑”顾笙平尴尬的说道:“昨夜,我去了翠红楼吃酒,后又去了醉花轩过夜,直到早上,才回的家。” 这荆儒非怒视她,有情可原,这宇文未央满眼的杀气,这是何意? 顾笙平搞不懂,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一桌子的美食上“那个,公主,这菜,我能吃么?” “能!” 牙缝里挤字!今儿这宇文未央,是怎么了? 有男主在,顾笙平认为还是乖一些好的,当个鸵鸟,只要看不到就当一切都不存在,拿起筷子,就开吃。 桌上就一壶酒,离着顾笙平不远,拿过来,自斟自饮着。 头低的再往下,三人毕竟是在一个平行线上,对面的二人有什么举动,顾笙平还是能看得到的。 宇文未央在往荆儒非处靠近,娇滴滴的样子,该是在勾引。 男主不愧是男主,除了女主,其他女子在他眼中,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瞧宇文未央都双目含情了,他愣是不为所动,冷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如此定理,顾笙平实感佩服,难怪人家是主角,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红烧鱼做的真不错,顾笙平夹了好大一块到碟子里,边吃边喝的正享受着,耳边娇滴滴的声音不见了,抬头一看,宇文未央正在看着自己,冷着脸,连笑容都不见了。 “公主,你想吃鱼?”筷子上的一小块鱼肉就在眼前,顾笙平下意识的问了句。 这话的确不对,难怪宇文未央又冷了几分,自己吃过的,还想给人家,这不是属于让人家堂堂公主捡狗剩么! 不对不对,顾笙平连忙摇头,甩去这犯傻的想法,这不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骂了么。 “好了,儒非哥哥,正如本宫所料,静娴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人是安全的,你便不必担心,若是想多了解一些,那就问这厮好了,本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宇文未央要走,顾笙平起身相送,却惹来了一记眼杀,难道这人是不想让自己送,怕荆儒非误会。 顾笙平秒懂,忙毕恭毕敬的行礼,直到人消失在了这间雅室内。 宇文未央离开,荆儒非却并没有动,还坐在那里,眼神也没变,满含杀气的死瞪着自己。 “荆兄,你不必如此的,阮静娴她现在很好,你不必担心。” 顾笙平说着,又回到了位子上,抬手还为荆儒非倒了杯酒,嬉笑道:“我想荆兄对我,该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可以解释的。” “误会?”荆儒非嗤笑,眼神中写满了对顾笙平的鄙视“你就是个懦夫,是公主身边的一条狗,堂堂一个男人,竟然会对静娴做出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情,我真该杀了你的。” 第57章 为辛三娘而战 “不要这么激动”举杯相邀,人家这般的恨着自己,自然是不会给面子了,顾笙平也不在意,自饮一杯,继续笑道: “我不知静娴有没有与你说过,半年后,我会与她和离的事情,到那时候,她便是自由之身,她的一切,再与我顾笙平无关,至于你们要如何,自然也与我无关了。” “你这话当真?”荆儒非审视的眸子在顾笙平脸上徘徊着“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这人,还是不错的。”顾笙平差点没忍住,啐自己一口,原主的人品,实在不咋地,要不然最后也不会是被做成人彘。 “荆兄还请放心,我对静娴,还是很不错的,最近她的心情也很不错,而且我还会让她多出府去散心,你可以随时监督。” 话说到这份上了,顾笙平也是尽力了,看着人紧缩的眉心,该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好了,我吃好了,荆兄所虑,我也只能言尽于此,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告辞。” 这一大桌子菜,也不知道宇文未央给没给钱,还是说这里可以挂账? 顾笙平可是没钱的主,无论是什么,说她小心眼也罢,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让做赔本的买卖,还是先走为上。 街市上闲逛,顾笙平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张蓉摆摊的那个位置,此处空空的,问过才知,人家早就收摊了,看来这糕点,卖的是真的好,这个商机,她可得抓住。 昨日该是欠了份情债,顾笙平记得,是那帕子惹的祸,她得防着些,万一哪日遇到了辛三娘,人家问起,岂不是很被动。 此时正好离的不远,顾笙平便顺路又选了一条,这次挑选的可没有那么淡雅,她选了红色的,热情如火才配得上御姐型的辛三娘,帕子上的一朵娇艳牡丹,特别的好看。 本想挑选戏水鸳鸯来着,又怕自己撩的过了,万一真把辛三娘的春心撩动,那就不太好了,什么都给不了人家,还是少干招人骂的事情的好。 “哟,这不是顾四少爷么,今儿怎么就自己呀,你的同党呢?” 顺着声音看去,一位一身绿色锦缎,手摇折扇,本是单薄的身体,却是一脸的油光,五官勉强算是端正,有鼻子有眼的,也就这么回事的个人。 “你是?”疤姐努力回想着书中信息,也没有这号人呀?这位是打哪蹦出来的?! “装什么傻,姓顾的,今儿,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能从本世子的手里逃出去。” 这人便是号称第一纨绔的靖王世子,主打一个人傻钱多,无恶不作。 折扇一挥,身后跟着的两位打手摩拳擦掌着,直奔顾笙平而来。 帕子揣进怀中,顾笙平步步后退着“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都是谦谦君子,动手打架,有辱斯文。” 世子啐了口,一副痞子模样“对你姓顾的,本世子不用斯文,只要让你变猪头就好,别愣着,快点动手,专门往脸上打,还敢对辛三娘动歪心思,你就是活腻歪了。” 敢情是情敌呀,顾笙平这下懂了“世子先别急着动手,我有话要说。” “晚了,你能有什么屁话”世子不耐烦着“动手,往死里打。” 顾笙平汗颜,这世子还真是猖狂,连话都不让人说,也罢,不说就不说,她顺手抽出了靴子中匕首。 即使是打不过,也不能认怂丢了面子,气势上不能输! 对于挨打,疤姐最是有发言权,记得她初入江湖的时候,别的没学会,竟学着挨打了,哪天回到自己狗窝的时候,不是浑身是伤。 正所谓熟能生巧,打着打着也就摸出了些门道,即使是占不到便宜,也不会让自己太吃亏的。 疤姐豁出去了,赌这二人就是假把式,根本不会什么功夫,用着她习惯的反手刀迎了上去。 几回合下来,疤姐赌赢了,这二人还真是个花架子,比划那几招,根本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虽然自己也受了伤,却可以承受的范围。 再看二人,也没好哪里去,疤姐的反手刀也不是吃素了,手速也快的惊人,二人身上多了好几处口子,鲜血直流。 眼看二人要继续,顾笙平忙后退一步,说道:“二位还是快些去找郎中吧,去的晚了,这手能不能保得住,可就不一定了。” 手筋处,疤姐下刀的时候明显是有感觉的,割到了的。 靖王世子倒是没想到,今日的顾笙平会这么勇猛,自己一个人竟然敢动手。 “你要干什么吗,你别过来。”顾笙平拿着刀步步逼近,世子见识不对,忙躲到了两位仆人的身后。 “我不干什么,您是世子,我可不敢对你干什么,我只是想说点三娘的事情”顾笙平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来到世子跟前,笑道:“世子要是还有兴趣,咱们不防去凌纹轩逛逛,三娘没准在那,看看她,是想着谁?” “你放屁,三娘怎么会想着你。”世子叫嚷着,怒气冲顶,推开了身前的二人,怒道:“咱们现在就去,本世子还就不信,三娘能看得上你这么个肮脏的东西。” 王都谁人不知顾笙平三天两头往花街柳巷跑,经常是夜宿那里,即使是娶了阮静娴那种绝世得美人,也没能姓顾的收了心,依旧是流连于此。 左眼的眼眶好是酸爽,顾笙平动一下,痛的厉害“世子,你的人下手太狠了,我这眼睛,是不是青了,你再这么玩,以后这王都,咱们还怎么一起做纨绔了。” 这话听着别扭,世子这心思有些转不过来“去去去,谁跟你咱说咱们的,你少跟本世子套近乎。” “世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平心而论,你世子爷玩的,哪一项不是与我们四人相同,既然总能遇见,那就是缘,打也是缘,骂也是缘,在世人眼中,家人眼中,咱们都是一丘之貉” 此人正在发晕,顾笙平手臂搭了过去,这是套近乎必备的,要是他不反感,那后来这话,可是大大的有用处了。 “咱们呀,属于同类人,世子你说,咱们要是团结起来,这王都,还有没有人敢瞧不起咱们?” 顾笙平这话似乎有些道理,世子心里琢磨着,慢慢的竟然被绕了进去。 那二位还在身后跟着,手上还滴着血,顾笙平继续劝道:“世子,你让那二位弟兄先去包扎一下吧,这血可是滴了不少,弄的街上到处都是,不好看呀。” 得了准许,二人急忙去了附近的医馆,竟不知道是该感谢顾笙平还是该,恨他了! 到了凌纹轩才知,今日辛三娘没来这里,世子有些沮丧“姓顾的,三娘没来,这怎么算?” “那有什么,叫她来便是了。” 第58章 撩出事了 顾笙平不以为然,扫视了一圈,看到了二楼处的谭四。 “谭四兄弟,原来你在。”拉着世子上二楼,这谭四今日的态度可是特别的好,上来就与顾笙平称兄道弟,好是亲近。 “顾兄弟,你来了,世子也来了。” “谭四兄弟,帮个忙,派个人,帮世子把三娘请来呗?” 当着人家高门子弟的面子,顾笙平这话,自然是要给些薄面的。 “世子?”谭四微微皱眉,扫了眼一直扇扇子的世子,说道:“那我派人知会一声,至于是否三娘是否愿意,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那是自然,多谢了。” 谭四派了属下去通会,顾笙平则又叫了一桌的酒菜来,边吃边等的。 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一大堆,听的世子是晕晕乎乎的,简直有些忘乎所以了,这酒也是喝的一杯接着一杯。 没一会的功夫,人就晕晕乎乎的了,就算此时三娘来了,这人只怕也纠缠不了她了。 “顾兄,来,干杯,今日本世子开心,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找这么明事理,咱们何必闹成今日这般样子。” 顾笙平跟着而举杯,笑脸相迎“之前,都是贤弟的不是,世子心胸宽广,自然是不会与我这等没本事的人一般见识,来世子,这杯我敬您,日后,咱们就是一家弟兄,以后在这王都中,咱们就是五俊杰。” “这话,本世子爱听,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本世子就是你们的大哥,以后你们都是本世子的人。” 顾笙平看的真真的,这人是真的多了,自己都咬上自己舌头了。 “好,日后世子就是我们四人的大哥。”人家要做大哥,那就让他做,这点顾笙平可不拦着,多好的好事,人家可是世子! 那两位包扎的仆人匆匆赶回,世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二位兄弟,世子今日高兴,喝多了,你们把人扶回去吧。” 都说人要看缘分,看来这世子与辛三娘还真是没缘,他前脚刚走,三娘就走了进来。 “顾公子怎么又来了,还真想指着我们凌纹轩发家不成?” 辛三娘打趣着,直接坐到了顾笙平的身旁“瞧瞧,这是喝了多少?” “三娘来晚了,世子爷刚走。” “不晚不晚,刚刚好,我看到了被抬出的世子,顾公子,你就不怕明日世子醒来,找你算账?” 顾笙平的杯中没了酒,辛三娘抬手,给倒了一杯,柔荑把翠绿的酒杯送上来,让人无法拒绝。 被人喂上一杯,顾笙平美美的,从怀中掏出了给辛三娘准备的帕子。 “这次,是给我的?”辛三娘接过去,翻看着,眉宇间的笑意更浓“顾公子还真是风流,竟随身带着这等女儿家的物件,怕不是走到哪,都要送上一条吧。” “三娘可真是冤枉,我顾笙平岂是那种无耻之辈,这是刚刚在集市上买的,只为三娘而买。” 顾笙平拉上帕子一端,故作要抢回的姿态“三娘要是不喜欢,那我收回便是了,也省得落了浪荡子的名声。” 帕子一把抽回,三娘直接收进了袖子中“这风流的名声你是背定了,至于这帕子,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想必顾公子并非是那种小家子气的。” 顾笙平抿嘴,笑而不搭,喝了这杯人家亲手喂的,这顿酒,就算喝完了。 今日喝了酒,也没心思下去玩耍,便在这与辛三娘嬉闹了好半天,不过也都是顾笙平话多,讲了一大堆的笑话,逗的这人花枝摇晃。 “好了好了,三娘的笑点还真是低,我不讲了不讲了,你都快笑出皱纹来了。” “你又说奇怪的话,又欺负人家。”辛三娘挥舞着粉拳,被人一把捉住,直羞红了脸。 “我的错,又是我不好,不过我可以解释的。”再近一些,这人就要靠近来了,顾笙平觉得,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这里这么多人,走出这个门已经能把今日的事情传出八百个版本了,要是再给他们些卦资,二她们人的关系,还不得坐实了。 “三娘,你也知道的”顾笙平扭扭捏捏,辛三娘倒有些好奇了“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什么呀?” 顾笙平扯着嘴角,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双手纠缠在了一起,破难为情的说道:“三娘知道的,我顾笙平在这王都中,名声着实的差强人意,可以算的上是臭,如今早有传闻,三娘与我搅和在了一起,你的名节,只怕,,,,,,” “只怕什么?” 这人竟然不搭茬,还玩起了装傻充愣,顾笙平只好换了种说法,问道:“三娘可知,今日世子来此,所谓何事?” 辛三娘蹙着眉心,不解其意的又道:“所为何事?” “三娘,你故意的是不,这么说话,很累的!”顾笙平直嘬牙花子,索性把话挑明了,说道:“三娘,城中都传,你与我交好,你是我顾笙平的红颜知己,你的名声,毁了。” “哦”辛三娘恍然,嘴角噙着的笑意意味不明“原来你还知道,我以为,你打算装傻下去呢。” “怎么可能,我顾笙平不是那人。”这话虽说的好听,顾笙平还是尴尬的笑了出来“只是,这事,也不大好解释不是。” “流言蜚语早已在城中传了开来,你我二人即使浑身长满了嘴,也是再难解释的清楚,事到如今,你打算要我如何面对?” 辛三娘不同于寻常的女子,遇事害羞,甚至还会哭哭啼啼不知所措,用柔弱来换取同情,她的成长中,没有学过这一课,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任务第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既然眼前的混蛋选择直面问题,倒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顾郎可愿对三娘负责?” “倒不是不愿,只是不行,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憋了半天,顾笙平也只能说这么几个字来。 这不是难为人么,这事要是放在现世中,疤姐没准能给这女人一个交代,大胆一些,做些出格的事情,她一个孤家寡人的,倒不会担心家人的那一关。 可是这里,疤姐可不敢有这想法,这些日子勾搭人家,那全都是想与二皇子套近乎,便把所谓的最重要的名节一事,给弱化掉了,是她考虑不周。 辛三娘痴笑一声,一双发光的眸子瞬间变的暗淡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终归是个混账而已。” 第59章 与辛三娘摊牌 “我要说,我有我的苦衷,你信么?”顾笙平弱弱的问着。 “既然你不能许我名分,又为何招惹与我,难道,只是为了一时兴起,好玩?” 辛三娘眼中无泪,连哽咽都没有,顾笙平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冰冷。 还有那许是愤怒,而压制不住的声调,招来周围人的目光。 “三娘,你累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顾笙平有意去拉这人,辛三娘并没有躲,任由着她去牵着。 在众人的面前,一起走下楼梯,出了凌纹轩的大门。 三娘的马车就在门口停着,顾笙平扶人上车,自己也跟着上了去。 车夫愣了一下,没多话,只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三娘,去哪里?” 顾笙平代为说道:“三娘累了,回府。” 木制的车轮生硬,颠簸摇晃,顾笙平乖乖的坐在一旁,一副犯了错的孩子般,不敢直面人家。 “三娘,你说句话行么?” “你要我说什么?”辛三娘冷冷道:“斥责你?还是要理解你?” “都行,只要你能舒心,就算是打我几下,也是可以的。” 顾笙平空说了个寂寞,人家又不做声了,这算是冷处理? 顾笙平再不敢说些什么,万一把人弄哭了,这还在路上,可是不好哄的。 更何况,她不清楚这女人失控后会是什么样子,不敢胡言乱语。 到地方下车,顾笙平依旧是搀扶人家,主动示好,下车,进院子,直到进了屋子,这人终于有了反应。 “你说罢,想说什么,这里没别人,我倒要听听你的辩解,或许可以说的更直白一些,是你顾笙平的无情。” “三娘当真愿与我坦诚以待?” “你这话何意?”顾笙平突然换了脸,刚刚的央求全然不见“三娘不懂?” 顾笙平笑了,刻意拉扯着唇上的弧线,毫无感情可言“我打听过,三娘是个眼高于顶的女子,在这王都,我与靖王府的世子,可以算的上是一样臭不可闻的人,三娘既然拒绝了世子,又怎会突然变了性子,能看上我?” 话说穿了,顾笙平索性直接坐下来,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可惜,是空的“三娘,我渴了。” 辛三娘双眼锐利,怎奈这人颇为无赖,竟有些无力的感觉“香儿,看茶。” “是,奴婢这就去。”声音是门外传来的,顾笙平微微一愣,旋即笑道: “原来,这里不光只有三娘一人,看来三娘这,该有更多的惊喜在等着我呢。” 辛三娘也笑了,青莲慢步,坐到了顾笙平的对面“你果然不简单,说吧,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三娘这话又错了”顾笙平说道:“是三娘想给我机会,否则这诱惑,岂不成了笑话,我顾笙平是个什么德行,自是拎得清的。” “还挺有自知之明”清冷笑意,辛三娘觉得,这般的试探已经没了任何意义,便把话挑明了些。 “顾公子想要的,三娘可以给,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甚至是女人,顾公子都能得到,只要你能为我主上所用。” “不不不,三娘还是不够坦诚,再坦诚些,如何?”热茶端来,顾笙平手指轻搭,温度适宜,便直接喝了起来。 “顾公子要如何,不妨直说,又何必在这兜圈子,如此猜忌,你我,,,岂不都累!” 顾笙平要躲在安全区中,辛三娘可不由着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选择退,那三娘就上前一步,逼他一下又如何! 这女人敏锐的眸子一直在自己的脸上徘徊,果然是个厉害角色,难怪甜蜜的戏码演的那么逼真,她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好吧,那我便直说,三娘是二皇子的人,我没猜错吧?” 辛三娘眉峰一冷,刹那的惊讶隐藏于一双幽深的眸子中“你是如何得知的?” “猜的”顾笙平随口回着“在这王都中能开的了凌纹轩这等规模铺子的主,非富即贵,还有你在王都的地位,我不猜太子,而是二皇子,想必三娘心中,应该明了,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疤姐是要打哑谜的,她才没有这么聪明,是书中作者埋的几处伏笔,与故事的进展,她才会知道答案的。 “既然顾公子快人快语,我也不掖着藏着,顾公子说罢,你究竟是何图?” “其实也没什么所图,就是想摆脱困境,找个靠山而已。” 顾笙平无奈的笑道:“想必三娘知道,我并不如表面过的这般风光,可谓是处处受制于人,我想要活得更轻松一些,仅此而已。” 辛三娘纤细的柔荑在杯口上打着圈,睨着眼,嘲笑道:“顾公子好大的口气,所谓交易,必然要等值交换,你又能给与殿下什么?” “我很乖的”终于说到她想听的上面了,顾笙平立马来了精神。 “那自然是对殿下有帮助的事情,三娘想必也看出来了,我不笨的,总有殿下能用的上我的时候,我愿委屈一下,以大换小。” 怕辛三娘不懂这大与小的暗示,顾笙平又解释了句“就是我付出多一些,得利小一些,主要图个安稳。” 只要能攀上二皇子这棵大树,日后等他登基,想必保住她一条命,应该不成问题吧! 疤姐的办事理念,人不能一条腿走路,容易栽跟头,多一条,那便多条路。 辛三娘又顿了顿,目光终于从顾笙平的身上挪了开来,茶杯中映照着的是她近乎于寡淡的容颜,不衿让她有种自嘲的念头,被她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顾笙平也不急,这茶不错的,比她穿过来的这些日子所喝,都要好。 半杯茶喝进去了,辛三娘这才开口,说道:“顾公子的需求,三娘知道了,三娘会与殿下说,顾公子请回,一有消息,三娘定会派人通知你。” “那好”顾笙平起身,抱拳起礼,十分的诚恳“如此,那顾某的事,就劳烦三娘费心了。” 抬腿往外走,顾笙平来至屋外,夜色已经渐渐袭来,灰暗的天空最是压抑,让人看不到一点生机。 “顾公子请留步!” 第60章 救助阮静娴 迈着台阶的脚硬生生的被叫停,顾笙平只好收回,转头看去了身后“三娘可还有事?” “你,对我,可有一丝真情?” 辛三娘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追出来,只为一句真话,也为藏于她心底还未消失的人性。 辛三娘还是错了,顾笙平的笑容中什么都没有。 “三娘,我不是个好人,配不上你的。” 终于走出了辛三娘的宅子,顾笙平长出了口气,刚刚那女人什么意思,那一抹苦涩甚是晃眼,她,,,该不会是对自己动情了吧! 不应该呀,这顾笙平都混蛋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能撩拨她人心弦?这简直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傻子都知道,要远离渣男。 来时坐着马车,顾笙平没觉得这里与顾府离的有多远,如今又要腿着,她浑身都不舒服。 这天彻底黑了下来,街上行人稀少,每个人都行色匆忙,有人甚至还在奔跑,顾笙平正想着,一滴雨水掉落在了她的额上“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要下雨了。” 从辛三娘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风,这会阵阵凉风吹过,顾笙平虽有感觉,心里装了事,也未想到会下起雨来。 店铺的屋檐下有人避雨,顾笙平也跑了过去,在这等上一等,只是等了许久,人也渐渐的少了,依然不见这雨有要停的意思。 瞧这些古人,即使是没有车子,光凭着两条腿,一把油伞,也会在雨中奔跑,只为接上雨中等待的亲人,亲情爱情,这才称得上一个情字。 直到了最后,屋檐下只剩下她一个孤影,还在夜色中苦等,却没有人惦念着她! 苦果终归要吞进肚子,再等下去也是无用,不知道这雨,何时才会停下。 正想着不如雨中来个漫步,街头那边迎面跑来一人,冒着雨,淋湿衣衫。 那是一名女子,待得靠近,顾笙平认出了此人,这不是糕点西施,张蓉么。 “张蓉,你去哪?” 张蓉行色匆匆,顾笙平扯着脖子大喊,她就像没听见般,继续奔跑着。 觉得蹊跷,既然决定雨中漫步,不如追上去看一看,也许这人是遇到了麻烦,顾笙平也许能帮上忙。 也许,还能顺便套些近乎,为了她发财大业,这个忙,她得帮。 “你去哪?” 张蓉一愣,却未停下奔跑的脚步“你怎么会在这?” 雨水盖过了大半的声音,顾笙平只好喊着“我在躲雨,正巧看到你,就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么?” 堂堂一个富家公子,竟然在这大晚上的,追着自己淋雨,张蓉很惊讶,还真有一点点的感动“我娘病了,急需郎中,我现在去请大夫。” “那我陪你。” 张蓉的娘得了是痨病,今夜吃过饭还好好的,突然就反应了,还咳了血,这可把她吓坏了,急匆匆的跑出门,连把雨伞都忘记带了。 这人要跟着就跟着吧,张蓉没时间与他说话,前面就到了药铺,张蓉加快了步伐。 这雨下的不小,郎中不愿意去,顾笙平多给了十两的诊金,这才把郎中劝动。 跟着张蓉去了她家,院子不大,里面两间房,一间正房,一间西厢房,简陋的很。 这张蓉,的确与那商贩所说,很不容易,虽然卖糕点赚的不少,想必都搭在了她娘的痨病上,家里十分的简陋。 小孩子们穿的,都是补丁的衣服。 郎中看完,开了副药方,还让人随他回药铺去取,张蓉在她娘的床前照顾,那几个孩子又太小,大晚上出门,实在不让人放心,顾笙平便自告奋勇的揽下了取药的工作。 折腾完张蓉家的事情,已经是晚上子时了,带她回到家的时候,雨都停了。 “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刘妈一直在屋子前踱步,见到顾笙平,她第一次有种亲人的感觉。 “少爷,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奴婢还以为你今夜又不回来了” 杏儿听见动静,也急忙跑了出来,没时间理会落汤鸡似的顾笙平,忙说道:“大事不好了,二少爷又来了,还有大夫人,他们把夫人带走。” “什么!”顾笙平一听就急了“把人弄哪去了?” “刘妈,你在这等着,我和少爷去”杏儿随口说着,拉上顾笙平就走。 “少夫人在柴房,大夫人说少夫人不懂规矩,还用家法打了少夫人,人是昏迷着抬进柴房的,现在由大夫人的丫鬟看守,奴婢进不去。” “岂有此理,他们是不是疯了,老爷知道这事么?” 顾笙平光是听着,就气到不行,这太欺负人了,这娘俩简直不是人! “老爷应该,,,不知道吧!” 杏儿也拿不准,每次大夫人来这里找茬的时候,经吓人们的口,传的也是够快的。 若是说老爷全然不知,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可若是知晓,却任由大夫人如此胡来,倒也不是不无可能。 这些都是杏儿的猜测,自然是不敢乱说的。 “先不管了,先把人弄出来。”顾笙平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便宜爹简直就是个混蛋,家里什么事都不知道。 要不是顾及原主的身份,真想好好的揍他一顿,再给他好好的上上一课,好好教教他,如何治家。 这都后半夜了,这婢女还真是厉害,还在这瞪着大眼睛,在柴房门口守着呢,这样是不给她颁发一个忠心奖,似乎都对不起这丫头。 “四少爷,您不能进去。”婢女张开双臂,拦住了顾笙平的去路,态度极其的嚣张。 一想里面的人还在昏迷,顾笙平可全然顾不得了,一巴掌直接拍在这看门狗的脸上,用力直接把人扒拉走,是摔倒还是趔趄,都不在她在意的范围内。 拉开门闩,一脚踹开,借着月光,顾笙平看着倒在地上的阮静娴,内心狠狠的抽疼了起来。 这么个怜人,他们真能下得去手,简直就是混账。 把人抱在怀中,顾笙平恨不得用跑的,回去,然后去请郎中。 “四少爷,您不能把人带走。” 这奴婢还真是固执,竟敢再上来拦人,顾笙平这满腔的怒火正没出发,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倒,怒道:“你个狗东西,你本少爷记下了,这是没完,我不把你层皮,我就不叫顾笙平。” 没人拦住,顾笙平一路飞奔“阮静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还没等进了院子,顾笙平就大喊着“阿七,快去请郎中。” 第61章 让我再靠一会,好么? “大夫,我夫人怎么样?” 这郎中号脉有一会了,闭着眼,捋着他那银白色的胡须,一声不吭,顾笙平心急如焚,忍不住的催促着。 顾笙平在心中为阮静娴祈福千遍万遍,想她可不能有事,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体格子,这一顿家法下去,她这努力,白玩了! 听着郎中号脉的结果,顾笙平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只是些皮肉伤。 阮静娴晕厥过去,虽有好几点原因,却都没什么大碍,休养一些时日,就会好的。 郎中又给开了药,是些固本培元的,顾笙平也觉得这药不错,阮静娴这身子骨,就该多吃点这类的药,好好的补一补。 “阿七,送先生回去。” 有了马车,阿七接人回的快,如今把人送回去,也是方便了许多。 待人离去,屋子内就只剩下站在床榻边上抹泪的刘妈了。 “姑爷,老奴谢谢你,小姐这次,全都多亏了姑爷,老奴我、、、、、、” 感激的话刘妈说了一大堆,顾笙平随口回着,也没大走心,一双眼睛都长在了阮静娴身上。 “少爷,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取金疮药回来的杏儿劝说着。 再晚一些,杏儿只怕自家主子的衣服,都快被她的体温给烘干了,那就真的要着凉了。 “也好,那这里就先交给刘妈你了,我去去就来。”金疮药随手递过去,顾笙平又叮嘱了句“杏儿留下,与刘妈一起,帮夫人换身干净的衣服,后背的伤,上药。” “是,少爷。” 匆匆回了屋子,顾笙平浑身直打哆嗦,湿衣服贴在身体上难受的很,浑身都冷冰冰的。 挑了套棉布的料子,是件淡青色的长衫,换上。 顾笙平照了照铜镜,这一头的长发,也全无了帅气的样子,看来是得洗上一洗了。 她趁着阮静娴换衣服上药的功夫,好好的收拾了自己一番。 折腾完回来,刘妈正好走出来。 “姑爷,小姐背部的伤已经上过药了,她现在还未醒,你也忙一天了,要不老奴在这守着,姑爷先回去休息,等小姐醒了,老奴去叫姑爷?” 顾笙平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还是我守着她吧,这天也快亮了,刘妈你年岁大了,去睡会吧。” “老奴我,,,,,,” 刘妈还想继续劝说,却被顾笙平直接打断“不必说了,听我的,回去休息,这里交由我。” 床榻边的位置很大,顾笙平坐到了床尾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困意来袭,她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胸口压得喘不过气,阮静娴撩起眼帘时才知,这里是她的房间,她正趴在床榻上,身上是暖和的,柴房的阴冷早被驱散的干净。 侧头看着房间内,不见刘妈的踪影,顾笙平嗓子干得厉害,她想喝水。 疤姐做了美梦,梦见今晚她的场子里,客人特别的多,台上是新挖来的dj,嗓子特别的富有磁性。 本以为这种嗓子不行,哪承想还真tm的给力,一开嗓,直接嗨翻全场。 耳边有声音传来,与这疯狂的音乐截然不同,一声声的低吟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音乐声。 这声音好是熟悉,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疤姐的小腿,疤姐惊醒,原来是只手。 “你醒了,别乱动。” “我,,,我好渴。”这身体稍微动一下就痛的厉害,既然屋内有人,阮静娴索性乖乖的趴了回去。 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顾笙平忙朝外走去,院子里的正好有人,便让这新来的阿七弄了壶温水过来。 “来,我扶你起来,你不要太用力,小心背部的伤口。” 顾笙平小心翼翼,双手就跟捧着件宝贝似的,生怕弄疼了人家。 一想到女主又伤了后背,疤姐忍不住叹息,多漂亮个人,左一回受伤右一回受伤,还都是背部,那皮肤上得留下多少的疤痕。 那么多疤痕叠加在一起,一定很狰狞,也不知道男主日后,会不会嫌弃她。 “慢点喝。”顾笙平提醒,几乎用上了她所有的温柔。 阮静娴的身子很虚,浑身没个力气,好不容易强撑着喝了水,人便依偎进了顾笙平的怀中,呼出的热气打在顾笙平的脖颈处,只觉这人身子微微一颤。 “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这事,没完。” “不,你别去”阮静娴虚弱,声音小的可怜。 “你不要去招惹大娘,若是他们去告状,爹爹不会偏袒你的,只怕到时你还会被责罚。” “不会的,你放心,这次我要玩的他顾笙明哭爹喊娘,我要让他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诉。” 顾笙平已经想好了计划,改日,她就与左贤一起玩一把开心的。 穿过来这么久,她规矩了许多,如今有人逼她重操旧业,她自然是要干的漂漂亮亮的。 “这么靠着很不舒服吧,我扶你躺下,侧着身子,应该会舒服一些。” 顾笙平怕这人累,已经往前挪了两次了,让彼此的距离更近一些,也好让阮静娴更舒服一些。 “不,我不要,就这样,我很舒服,你,,,可以让我再靠一会么?” “好,你舒服便好,那就再靠一会”顾笙平温柔的说着“若是累了,就与我说,咱们就躺回去。” 额头触碰的皮肤好热,阮静娴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又挪近了几分,果然,脖子的嫩肉上也是很热“你,很热么,身体好烫?” 顾笙平抬手摸了下自己,解释道:“昨夜淋了雨,许是着了凉,没事的,一会我让杏儿帮我弄一碗姜茶来,喝下去就没事了。” 阮静娴眉心微蹙“你,为何会淋雨,为何不打伞?” “正巧走在街上,手里不是没有么,再说,雨中漫步也挺好的,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呀。” 顾笙平发现,自己这顺嘴胡诌的本事是越来越大,啥都敢说,这话说的,只怕傻子都不会信的。 阮静娴轻声嗯着,脑袋又在这脖子上蹭了两下,声音可以再小一些,也省些力气“鬼扯,我就那么好骗么?” “不许说自己笨,你冰雪聪明,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不可乱说。”顾笙平一本正经的责备,却毫无力度可言。 第62章 把人鼻子气歪 “我,,,没有”与顾笙平吵架,可是要费好一番力气的,恰巧这时阮静娴没有这个体力“不理你了。” 这声音软软糯糯的,又带着几分撒娇,听的顾笙平浑身一激灵,难道女主在同自己娇嗔? 这,这,这,,,不能吧!要不要这么吓人? “那个,夫人呀,其实,昨晚的事情,都怪我考虑不周,不该留你一人在家的。” 与大房争执,疤姐不后悔,原主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不与讨回,岂不是死不瞑目,这个仇,她还是要帮着报一报。 而且,她的目的可不光只是吵几句嘴,要回点东西那么简单,有些事情,是要清算的! “不,不怪你”阮静娴轻声回着。 她是想说,这事该怪她自己的懦弱,为何不反抗,偏要逆来顺受,如有下一次,她该勇敢一些的。 “少,,,少爷”事情紧急,杏儿连门都未来的急开,直接闯了进来,屋内的一幕,让这不曾萌事的小姑娘害羞不已,忙转了过去。 “什么事?瞧你这丫头,没规没矩的,也不知道敲门。”顾笙平责备,话中没个态度。 “少爷,不好了,大夫人又来了,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杏儿正说着,人已经进了院子,大房领着手下的几个丫头,仆人的,一瞧就不是来喝茶的。 顾笙平正愁找不到机会撒火呢,这人倒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奸诈笑意闪过顾笙平的嘴角,她把人扶回床榻上“躺着别动,一切有我。” 正要出去相迎,来人已经到了门口。 “平儿,你怎的也这般的没规矩,我是你大娘,知道长辈前来,就不知道出来迎接么!” 这话说的,简直就跟放屁一个样,听的顾笙平嘴角一阵抽搐,忍不住的想骂娘。 顾笙平倒是起身迎了过去,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到了门口,还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吊儿郎当样子。 “是平儿失礼了,这给大娘赔不是,不过,,,”顾笙平顿了顿,抬眸看了眼,皱起了眉心。 “只不过,大娘也做了长辈不该做的事情,这,又如何说的过去,也不知道这律法中有没有这么一条,谋害她人性命,是何罪名的。” “平儿,你休要放肆,我是你大娘,你竟敢这般与我讲话!” 大房听的也是浑身一颤,家法而已,朝廷自是管不得,可若说是谋害,那就要另当别论了,轻则坐牢,重则,可是要发配塞外的。 “大娘,占便宜的可是你,如今我念及着你是长辈,还得在这跟你低声下气的说话,您说,这事,要怎么解决?” 顾笙平指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双眼半弯着,笑眯眯的。 大房撇了眼,冷笑着“如何解决?我倒还没严惩她的目无尊长呢,如今你倒好,还要恶人先告状,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个德行,就是个下贱胚子。” 顾笙平不恼,继续笑着“倒也是,大娘出身名门,我娘,不过是我爹喝多了,强拉上床的一个下人,大娘这话,骂的也是在理。” 顾笙平嘬着牙花子,就在大房正觉得占了上风,自喜之时,又道: “不过我爹也是,你说大娘这么好的一位女子,怎么就还能另娶她人呢,按理说只有家里的母鸡下不出蛋来,才会另娶侧房,大娘别误会,我这话可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我爹。” 这人脸都气绿了,正要开口,顾笙平又抢了话音,说道: “大娘对顾家,还是有功劳的,不仅延续了香火,还帮着操持着这么大一家子,简直功不可没。” 大房气到不行,怎奈这正反两话让这人说的,她根本没法子回嘴,只能硬生生在这听这胡说八道,气的血压直上升。 “大娘一直将此事挂在嘴边,平儿最是懂您,与其说您怨恨的是我娘,与二娘,倒不如说,我爹对您的不公,是他的风流导致了大娘如今的人生,爱而不得,守得住人,却得不到心,惨呀,惨呀。” “你,,,,,,”大房指着顾笙平的鼻子,半天愣是没说句话出来。 顾笙平也不惯着,大脸往前一凑,笑的简直无下限“平儿哪里说的不对?还请大娘指教。” 大房一口气没提上来,人就直接向后倒了过去,还好有个婢女眼疾手快,把人接了下来。 顾笙平认得这人,不就是昨夜被她踹的那位么! “我说过,你与我的事情,没完,今日你还敢来这院子?” 怒言骤起,顾笙平仿佛好似地狱里的修罗般,直奔着那婢女。 “夫人,夫人救命,救命。”婢女吓得不轻,连连摇晃着怀里的人,哭喊着。 大房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头晕,没站稳而已。 揉着被怒火烧到快要裂开的脑袋,大房站稳了身子,怒斥道:“顾笙平,你要做什么,反了你了。” “大娘莫急,这事与您没关系,是这下人,不知礼数,竟然敢对我动心思,她那样子,算是勾引我。” 顾笙平逼近那婢女,突然又扯出个笑脸来,一双贼溜溜的眸子上下直打量着“当真想勾引我,让我收你进这个院子?” 奴婢扑通一下,跪在了大房的面前,颤抖的哭诉哀求着“夫人,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勾引四少爷,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诶!”顾笙平说道:“大娘,这人心隔肚皮,您不知道,昨夜的她,可不是这副样子的,张着双臂,直往我怀里钻的。 ”顾笙平边说边比划着,一副色狼模样,作势做个扑人的动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眼看着面前的局面,大房是占不到便宜了,跪在地上的人越看越不顺眼,长袖一甩,命着另外几个男仆。 “把人给我拖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人家说顾笙平不懂规矩,那她就懂一次规矩,追出去,对着正要出院子的背影大喊着“大娘慢走,平儿送您。” “瞧瞧,这是谁不懂规矩,走就走了,连句话都不说,这算啥”与其说顾笙平是在问门口候着的杏儿,倒更像是在自娱自乐“这叫倚老卖老,臭不要脸。” 第63章 钱婉儿的离开 “少爷,你还是小声些吧,别让大夫人听了去,又要来找麻烦了。” 杏儿劝说着,强憋着快要出声的笑容。 “好了,别憋坏了,想笑就笑,小点声就是了。”顾笙平睨着眼,转身回了屋子。 忽想起是来,顾笙平又道:“杏儿,帮我煮一碗姜茶来,我着了凉,身子不舒服。” “是,奴婢这就去弄。” 重新回了屋子,刘妈也跟了进来,看到床榻上的人,又是一顿谢天谢地的,谢的最多的,还是坐在桌边喝水的顾笙平。 “刘妈,何必这么客气,你的小姐可是我的夫人,我照顾她,你说是不是应该的?” 顾笙平跟说绕口令似的,刘妈听着,也只能憨憨一笑,点头应着。 “既然刘妈来了,那我就先回屋,歇息一会,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去叫我。” “是,姑爷,老奴记下了。” 阮静娴也想着说些什么,只是脑子不大听使唤,总是想着刚刚顾笙平的话,那婢女有做出引诱他的事情?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阮静娴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想了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徒增自己的烦恼罢了。 一碗姜茶水,顾笙平钻进被窝,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西下了,伸展着腰身,摸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烧了,不愧是年轻人的身体,体质就是好。 她打算再多锻炼锻炼,把这小体格子弄出个马甲线来。 “杏儿,杏儿你在么?”顾笙平瞧着杏儿的房门,问着。 “杏儿不在,顾公子”钱婉儿前来开门,说道:“你请进,婉儿有事要与你说。” “婉儿姑娘看起来气色不错,身体好些了?”顾笙平问着,抬腿走了进去。 “有什么需要的,婉儿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我顾某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顾公子的搭救之恩,婉儿已经感激不尽,哪还有什么要求。” 钱婉儿温婉的笑着,继续说道:“承蒙顾公子的照顾,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此大恩大德,婉儿无以为报,若是日后顾公子遇到了困难,可以去南江找我。” 顾笙平摆摆手,笑道:“婉儿姑娘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顾某了,莫说是我,那夜就是换了其他的人,也会出手搭救婉儿姑娘你的,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 客套的话自是要说的,还要说的慷慨,让人深深记住她的人品,若是日后真的有事,她还有能求助的地方,这可是她所希望的。 “婉儿姑娘这是打算离开?”瞧这严肃的架势,顾笙平不难猜出,这是临别前的告别。 “我打算天黑后就走。” 顾笙平这就不懂了“为什么是晚上走?你就不怕有危险么?” 钱婉儿摇头笑了笑“顾公子有所不知,这夜间赶路,才是最安全的。” 一个人的夜路,悄无声息,对于武林中人士来说,夜间有夜间的好处。 “夜间倒是可以赶路,只是那城门已关,婉儿姑娘要如何出城?” “我自有我的办法,此事,就不劳顾公子为婉儿操心了。” 人家不想说,顾笙平也不再多问,掏出了些银两,当作是给这人回家路上的盘缠。 既然要走,准备一些路上的干粮是必要的,不管这人是否需要,顾笙平都让杏儿弄了些吃食,打包好,塞到了钱婉儿的手上。 待的夜幕降临,钱婉儿由顾笙平带领,从顾府的后门出去。 “顾公子请留步,就送到这里吧。”已经出了顾府,这人还跟着,钱婉儿只好劝说道。 顾笙平微微一笑,说道:“婉儿姑娘误会了,我是有事要出府一趟,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好,顾公子,咱们有缘再见。” 顾府的后门是个窄巷子,只能勉强通过一辆马车,换了宇文未央的那种气派马车,可是进不了这巷子的。 转眼的功夫,待得顾笙平回头,钱婉儿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有功夫就是好,瞧瞧人家这脚力,多快。” 刚刚让阿七打听过,顾笙明没在府上,人是黄昏时分出的府。 他一个流氓,这个时辰出府,只能是去了一地方! 踏着夜色赶路,脚步不自觉的总是要快上一分,没用多久,顾笙平就到了这条街上。 各家门前的灯笼红彤彤的,照亮个这条街的大半,顾笙平直接去了醉花轩。 鸳鸯的房内,顾笙平一进门,脖子就被人缠上了“今儿怎么有心思,来我这了?” “好鸳鸯,你先放开我,我找你,是有事相求。” 顾笙平把人拉开,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知我二哥喜欢去哪一家玩乐?” “这里呀”鸳鸯手指戳着顾笙平的脑袋,一副吃惊的样子“你是不是傻了,这事你还来问我!” 鸳鸯蹙眉,上下打量着顾笙平“顾郎,你最近好奇怪,就上次,你把她抱来的时候,就好是不对劲,跟换了个人似的。” 顾笙平心下一惊,忙露出了个傻傻的笑容,解释道: “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被吴豹的手下打了脑袋,醒来的时候,就忘记了好多的事情,你觉得奇怪,自是正常的。” “真的!”鸳鸯满是心疼,急忙上前查看,抱着顾笙平的脑袋,前后左右看的仔细“哪里,伤到了哪里?” “是后脑,不过现在已经好了,你放心,记忆正在逐渐的恢复。” 顾笙平安抚着,把人拉坐到了椅子上,询问了二人之间的事情。 原来,鸳鸯也知道顾笙平女扮男装的秘密。 而顾笙平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在这里玩耍,全都是因为鸳鸯,帮她掩护了这个身份,还可以让她花花公子的名声坐实。 鸳鸯也是个苦命的人,家中遭了瘟疫,爹爹领她逃出了村子,那年,她才十岁。 虽然逃离了瘟疫,她却不曾想,爹爹为了活命,竟把她卖给了这里的老鸨。 打从那时候起,她便是醉花轩的人,学琴棋书画,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她就是醉花轩赚钱的工具而已。 直到顾笙平的出现,深陷泥潭中的她,才找到了一点活着的乐趣。 第64章 鸳鸯与原主的故事 那夜,顾笙平之所以来醉花轩,是被人硬拉来的,始作俑者便是王都四少里的范勇。 更为有趣的是顾笙平一见到姐妹们,她的脸,更红了,在醉花轩这种地方,能见到这样的男人,就跟见到了奇珍异兽似的,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更何况,还是如此俊俏公子,姐妹们各各动起了心思,争先恐后的扑了过去,打这以后,她便得了那个顾郎的名声。 鸳鸯一旁看戏,也是娇笑连连。 范勇便让顾笙平在这围了一圈的姑娘里,挑上一位,说道:“顾兄,今夜,你选,今儿你一定要长点出息,别再丢了我们四少的名气了。” 鸳鸯还记得顾笙平那无助的样子,一双迷茫的眼睛在每一个姐妹身上扫过,最终也不知怎么的,她竟把目光落在了站在台阶上的自己的身上。 “范兄,那位,也是可以的么?” 范勇拍手叫好“不愧是顾兄,眼光够毒辣的,鸳鸯姑娘可是这里数一数二漂亮的姑娘,可算得上是头牌了。” 就这样,鸳鸯当着众人的面,把顾笙平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人很规矩,一进门,屁股就跟粘在了椅子上似的,还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鸳鸯一眼,如此害羞的男人,鸳鸯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还是没忍住问了句“第一次?” 这人不作声,那便是猜对了,逗得鸳鸯娇笑连连。 鸳鸯腰身一扭,手指划过顾笙平的肩膀,只见这人躲闪的厉害,后来干脆直接站了起来,逃到了角落去。 “姑娘莫要动手,我,我不会对姑娘做什么的。” 紧张兮兮的顾笙平更是让鸳鸯起了逗弄的心思,柳腰摇曳,步步逼近着,嘴角挂着媚意。 “莫非公子是看不上奴家,既然如此,刚刚公子为何要点名要奴家,公子安的,是何心思?” “不不不,顾某定然没有旁的心思,只是想来姑娘这里,借宿一晚” 顾笙平慌张的指着椅子,说道:“顾某就在这椅子上坐上一夜,明日一早便会离开,绝不碰姑娘一下。” 后来才知,顾笙平之所以会挑选自己,是认为没扑过来的她,应该会很腼腆吧! 在醉花轩,客官的话那边是天,是姑娘们的天,都得顺从着。 既然这人说要坐一夜的椅子,鸳鸯也不劝说,遇见这样一个傻子,她高兴还来不及。 在以后的日子,这人隔几日便会来一次,每次都是趴在桌子上睡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走。 顾笙平给的赏钱多,只是要鸳鸯答应她一个要求,在外人面前,要说二人有了那种关系,还要把她说成一个风流的人。 鸳鸯虽有不解,看在钱的份上,当然要答应。 对外,就说顾笙平是个疯狂的人,每次她走后,这身体,都跟散架了似的。 白拿钱还不用干活,这等好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时间久了,鸳鸯起了心思,想着,这人会不会是有什么身体上的难言之隐,瞧她个子不矮,却骨瘦如柴,八成是有病。 终有一日,鸳鸯忍不住,问了出来,还说自己认识一位郎中,可以治疗她的隐疾,结果这人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相处久了,二人也成了朋友,顾笙平斟酌再三,还是把她的秘密说了出来,还求着帮忙保守这个秘密。 这人如此信任自己,二人到真的成了知己好友,鸳鸯高兴,她也算有了朋友,不再是孤独一人漂泊于世了。 打那以后,二人在外人面前,就是红颜知己的关系,顾笙平也会偶尔在外面看看表演,鸳鸯自然是要表演她们亲密的戏码,顾家四少爷风流的名声,也算是彻底传遍了整个王都。 这故事好长,疤姐听完,都过子时了,再聊下去,可就要到五更了,天都快要亮了。 “好了,今日光听你说故事了,我连正事都没办,你休息吧,我回了。” 顾笙平起身要走,却被鸳鸯一把拉了回来,嗔怪着“又说胡话,外面这么黑,你要上哪去,在这歇息一会,等天亮在走吧。” 这话倒也没错,既然二人是好友,人家又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歇上一歇,自是没什么的。 明明是有困意的,躺在床上,顾笙平却睡不着了“鸳鸯,你睡了么?” “还没,你这么折腾,我怎么能睡的着。” 打从这人一躺下,就翻腾个不停,鸳鸯被她弄得,也是睡不着。 “我还想让你帮我个忙。” “你说,我听着”鸳鸯闭着眼帘,声音软软的,带着困意。 “帮我留意我那二哥的动向,还有他与谁有仇,平时都几点来,几点走。” 鸳鸯翻了个身,面对着黑暗中的顾笙平,问道:“你要做什么?” “收拾他”顾笙平也不隐瞒,直接把计划说给了鸳鸯,二人还就此探讨了一番。 顾笙明的确遭人厌恶,他就是个混蛋,能够收拾他,也算是给楼里的姑娘们出气了。 都说鸡叫催人起,到了顾笙平这,直接睡了过去,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晌午。 匆匆告别了鸳鸯,顾笙平心里惦记着张蓉的事情,便去了街市。 结果人家今日根本就没出摊,顾笙平猜测,许是要照顾家中病重的母亲,这才没来出摊。 为了见到人家,顾笙平还买了些苹果,去了张蓉的家里。 “张蓉,我可以进来么?” 张蓉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顾笙平站在大门口看着,抬手瞧着敞开着的木门板上,问道。 “顾公子,你怎么来了?请进。” 昨夜顾笙平的帮助让张蓉很是感动,这坏人的形象瞬间消失了大半。 张蓉把人请进院子,又倒了杯茶水,以客待之。 “昨夜的事情,真是谢谢顾公子了。” 顾笙平笑道:“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顾笙平不是来听张蓉感谢的,客套话没说两句,她便直奔主题,提起了开店的事情。 令她没想到,张蓉会答应的如此痛快,还信心满满的与顾笙平说了一大堆的打算。 以往张蓉就过这个念头,怎奈自己没有开店的本金,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有人愿意合作,还是对半的分成,天上可不会随意掉这等的馅饼,自然是要抓住这次机会的。 按照张蓉所说,顾笙平去了张蓉看上的铺子,谈过价钱,对方要每年一百两银子的房租。 这钱顾笙平是有的,答应的自然是爽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店铺的主人瞧这人如此的痛快,倒有些后悔了,这银子,该是要少了,想要开口涨价,怎奈嘴皮子没有顾笙平的厉害,硬生生的签了一百两一年的契据,想耍赖都不成了。 第65章 什么红颜知己,鬼扯 找人装修,还得再雇个伙计,该要男人,还是女的,疤姐也拿不准,似乎还有些别的要置办,站在铺子前面想了好久,越想越是迷糊。 打从疤姐管理公司,就没操心过这些细节上的事情,现在让她弄,就是为难她! 看着热闹的人群,疤姐有了主意,一路小跑着又回到了张蓉的家里 “张,张蓉,我,,,我又来了。”气喘吁吁的话说不利索,顾笙平喘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铺子我租下来,契据我都签好了,我来,是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弄?” 张蓉有些惊讶,这人的动作也太快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到了那张白纸黑字写的契据,再难压制心中欢喜,笑出了声。 “顾公子,你可真厉害,一天没到的功夫,这就搞定了。” 顾笙平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既然要弄,就要快,至于装修铺子,你还需要请个伙计,是男是女,所需的物品,这些,可都得你来弄了。” 张蓉沉默,低头掰着手指盘算了好一会,才道:“若是顾公子信得过我,这些便都可以交给我来办。” “净说胡话”顾笙平没好气的,还白了张蓉一眼“本公子要信不过你,何必跑了这么久,来寻你这一趟。” 张蓉尴尬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着手去办了。” 顾笙平掏出刚刚房主给的钥匙,递了过去“给你,你先雇个人,与你一起弄,明日一早我便去铺子里帮你,还有” 怀里掏出几张银票,顾笙平把五十两面额的递了过去“这些你先拿着,要是不够了,再向我要。” 看着面前的银票,张蓉双眸瞬间起了泪光“顾公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在旁人面前,我就是你往日所认知的那种人,可在生意面前,那就另当别论,你与我是合作的伙伴,看在银子的份上,一切另算。” 张蓉感动,泪花已经夺眶而出,顾笙平全当没看见,直接把东西塞进了张蓉手里。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办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又哭,顾笙平可不想哄,匆匆逃离,方向竟又是集市那里。 刚刚路过的时候,顾笙平看到了有摊位在卖鲜花,虽然是盆栽类的,那花开的可是够漂亮了,买回去给阮静娴,她应该会喜欢吧,这算是变相的溜须拍马。 怀里抱着一盆开满盆的兰花,香味萦绕鼻息,闻的顾笙平晕乎乎的,嘴里哼着刘德华的恭喜发财。 二五八万的步伐回头率还是蛮高的,不过多半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瞧瞧这一个个撇嘴瞪眼的样子。 疤姐才不在乎,骂吧骂吧,在现世的时候,她也经常被人指指点点,谁让她干的工种属于小众,广大群众看着眼馋,自然要骂上几句,这也正常,她的心态,早就放平了。 “顾公子,顾公子?” 好熟悉的声音,这是谁在叫她? 顾笙平忙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绸缎铺子门口,那个曼妙的身姿,绝美的容颜,就是笑容有些吓人,总觉的在憋什么坏。 “未央,原来是你有呀,真是好巧。” 宇文未央站在这绸缎铺子前,刚刚唤她名字的,便是那心还挺好的小公公。 顾笙平朝着点头问了句“公公也在,你这声音,我一听,就猜到了。” 这话有些不对,说都说了,顾笙平只能硬着头皮咧嘴笑着,颠颠的站到宇文未央的身旁,讨好着“未央这是刚挑选完料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宇文未央嘴角上扬,毫无情感“顾公子倒是清闲,还买了花,是要送给谁的?” “那,自然是要送给未央的”在性命攸关的事情上,顾笙平反应的特别快“这兰花我看着漂亮,正想着要给未央送进宫去呢,不想,在这碰到你了。” 顾笙平说罢,直接把花送到了一旁的太监怀里“公公拿好,你看着多巧,是吧。” 宇文未央冷哼道:“不尽然吧,你这花,怕不是送给她的吧。” “不能,不存在的”顾笙平忙摇双手,一脸的无辜“我与她,是什么关系,那基本可以认定为仇人了,我怎么可能给仇人买花” 贱兮兮的一笑,凑过去谈好道:“你说呢,未央。” 宇文未央虽然还在端着架子,眉宇间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招,管用了。 “未央,这家店,你可是进去过了?若是没有,我陪你?” 宇文未央不语,抬腿迈上台阶进去铺子,顾笙平贱兮兮的笑着,紧跟着。 公主是这里的常客,店里的伙计见到来人,自是不敢怠慢,奉茶搬椅子,殷勤的很,还跟着介绍料子,尤其是新到的货品,挑最上等的,一一的拿给公主殿下看。 指腹划过一匹匹的料子,宇文未央拿着调音,说着“本宫听说,你最近又得了一位红颜知己,可有此事?” 这话不好回,顾笙平脑子飞速的转动着,最终,把这红颜知己,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未央说的可是凌纹轩的三娘,那绝没有的事,都是谣传。” 面前的人突然转了身,妩媚的笑容上竟然闪过一股子杀气,看的顾笙平后背直发凉“那个,未央,你觉得我说的哪里不对,我可以解释的。” 小伙计见状,直接选择了隐身,退到了角落里。 “你不用解释,你有几个红颜知己与本宫有何关系,你该去解释的,不应该是那个贱人么!” 这话还是不对,怎么听都不对,顾笙平还是后背发凉,忙端起了上端来的茶杯,狗腿子似的送到了人家嘴边“口渴了吧,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还别说,这人还挺听劝,真的喝了一口,只不过是顾笙平亲手喂的。 “我与三娘呢,绝对是纯洁的友谊,她是凌纹轩的老板,我喜欢去那玩,我俩又聊得来,朋友,仅此而已。” 淡漠的眸子在顾笙平的脸上划过,宇文未央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不选了,没心情。” 这是没解释清楚?不应该呀?! 公主脾气就是大,顾笙平好像不理这人,一甩袖子,她也来个怒气而走。 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找回了些理智,乖乖的跟了上去“未央,等等我。” 第66章 再跑,腿打折 不知道公主哪来的心情,竟然逛起了街市,首饰,胭脂水粉,疤姐记得,书中不是说,这位殿下看不上路边摊的东西么,今儿这是怎么了?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真是巧了,宇文未央在一处卖帕子的摊位前停了下来,顾笙平一看,头都大了,难道帕子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要说人走背运,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不,顾笙平刚一靠近,摊主的一句话,直接来了个火上浇油。 “这位公子,又来了,这次想选个什么样式的,我这两日,可是又秀了些新花样。” 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顾笙平怀疑,这是假的,宇文未央的笑,怎么这么吓人。 “顾郎倒真是风流,也不知买了几条,都送谁了!” 随意选了一条掐在指间,宇文未央淡淡的笑着,越发的妩媚动人。 “这位是公子的夫人吧”妇人笑道:“看公子这面相,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夫人这么漂亮,与公子相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笙平听的嘴角一阵抽搐,她好想上前捂住这女人的嘴,这般胡言乱语,是不让她活了咋地! 宇文未央倒是不以为然“天造地设到不好说,般配自然是般配的,老板,我夫君在这买了好几条帕子,都是什么图案来着,你帮我再选一条,要不重样子的。” “瞧这姑娘说的,这位公子在我这就买了两条、、、、、、” 妇人很是实在,什么都说了,两条帕子,什么颜色的,绣的花样,无一不差。 顾笙平双腿在不受控制的后退,再后退,宇文未央的笑容越来越可怕,她要是现在不跑,似乎对不起自己。 事不宜迟,拔腿就跑,身后有声音传来,好是吓人。 “顾笙平,你今儿要是敢跑,你就别想要那腿了。” 瞧瞧,这多吓人,这是真不让人活呀! 疤姐自认不是被吓大的,不过识时务为俊杰这话,也是知道的,该低头时得低头。 顾笙平转个身,仿佛刚刚的恐惧未曾在她身上出现过,继续迈上了她那二五八万的步子,走了回去。 “未央,瞧你说的,我是内急,想去趟如厕,怎么能说是跑呢!” 一条淡粉色的帕子在宇文未央的兰花指间,她转身间,说了句“给钱,你再敢跑,看本宫怎么打断你的狗腿。” 顾笙平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忙点头,乖乖的掏了银子,跟了上去。 “未央,咱们这是去哪?” 瞧这天边的红霞,竟又是这个时辰,晚霞,黄昏,难道这是在刻意的提醒她,时日不多的意思?怎么老在这个时候出问题,简直让人抓狂。 “本宫饿了,去吃东西。” “未央,天色不早了,要不你还是回宫里用膳吧,别错过了关宫门的时辰。” 本是好心提醒,顾笙平却收到了一个充满怒气的眼神。 “怎么,你就这么想离开本宫,你,,,,,,” 对于顾笙平这副讨好模样,宇文未央只觉胸口闷闷的,甚至还起了揍一顿这人的冲动,好发泄一下她心中无处宣泄的郁闷。 “误会,你有误会我的好意”顾笙平委屈巴拉的,由于二人离的近,手指正好可以碰到宇文未央那上等的雪锦缎的衣袖,勾着摇上两下“天地可鉴,我对未央你,全都是真心。” “信你才怪,你个混蛋!”怒气下的宇文未央长袖一甩,挣脱开了那不老实的手指,前面就是聚鲜楼,她加快了步子。 “公公,公主出门时,可是心情不好?”顾笙平轻声问着,生怕前面的人,听了去。 “殿下出门时,心情很好,至于其他,咱家不知。” 言尽于此,这位也不敢多吐露,他的主子可是前面那位,至于身边这人,最多算是主子的玩物而已,最起码在他的心中,顾笙平就是这个地位。 还是楼上的那间雅室,这个房间,是宇文未央专属的,旁人不可以使用。 自从进入这雅室,宇文未央一直不语,顾笙平也没敢搭话,安静的坐着,菜品上完,那人才有了动静。 “过来,喂本宫。” 敢情还是老套路,这个顾笙平做过,自然在行,让彼此的椅子靠的更近一些,拿起面前的碗筷,笑盈盈的问道:“未央想吃哪个,我夹来给你。” 不就是喂饭么,顾笙平哪曾想人家不喜欢这个姿势,只见宇文未央缓缓起身,拂柳的腰身又倒了进来,脖子上攀上了两条灵蛇,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弄着她的后脖颈。 “怎么,本宫的规矩,你难道都忘记了,还是说,你想让本宫学着那些贱人们,唤你一声顾郎,你才肯乖乖的。” 又是这种魅惑,顾笙平下意识的咽着口水,硬挤出个笑容,却不知比哭还难看“未央,瞧你说的,你知道的,我要守住这秘密,偶尔就要出去造造声势,逢场作戏而已,全都是,,,,,,” 话未完,顾笙平还有两三个字就要说完了,她可以说的清楚。 怎奈这人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力,极致的勾引,撩拨。 灵蛇闯入,疯狂,肆意妄为,在顾笙平看来,这更像是宣泄。 她软绵绵的依偎在此,舌尖在唇边勾勒着,回味着刚刚的味道,娇媚从来都是她的拿手好戏,每次都不失手。 “你耍无赖。” 好一声娇嗔,直酥人骨头,顾笙平也回味着,憨憨的笑着“怎么又是我的无赖,我很乖的好么。” 蜻蜓点水般,宇文未央一双迷离的大眼直盯着顾笙平的双唇“你,,,谁要你现在乖了,你个混蛋。” 第67章 两个都生气了,为啥? 这次顾笙平终于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傻傻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直至在呼吸的又一次缺失时,才反应了过来。 这是她勾引自己的,绝对不是自己先动的手,在这么一个尤物的面前,偶尔的吃点亏,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吧! 更何况,又不是第一次对这人妥协。 在疤姐看来,就是一个习惯性的问题,习惯妥协,总比没命要强吧,貌似,这味道还挺不错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边传来一阵疼痛“你干嘛?” 貌似还出了血,宇文未央的唇边出现了一抹鲜红。 品尝着唇边咸咸的味道,宇文未央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撒娇着“本宫饿了,你来喂本宫。” 她占了便宜就完了?这人什么毛病,顾笙平要是不给她点颜色,似乎有些吃亏。 “我知道,未央饿了,我会喂饱你的,乖” 说着,顾笙平双臂用力,直接让其换个样子,坐着,也是个不错的姿势。 “你干什么?”宇文未央一惊,她没想到这人突然变的这么大胆“你,不许乱来。” “我没有胡闹”顾笙平说的一本正经“不是你说的,饿了么,我又怎么能让未央饿着回宫呢!” 姐妹间的事情还不就是那么点,疤姐懂,现世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不过那个时候,也是人家主动勾引而为之的,她最多是个受害者。 当时吧,那主唱可是当着全场人的面,直接冲下了舞台,直接给疤姐来了个飞扑,好是勇猛。 为此,还有个跳舞的男孩记恨了她好久,说疤姐抢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就为这,还让三炮他们笑话了很久。 完全吃饱,那是不可能了,不过顾笙平也做了不少,除去最后的底线,她可是没少折腾,直到宇文未央花枝乱颤。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混蛋还不成么,咱们吃饭,乖乖的吃饭。” 宇文未央竟然咬人,肩上肉人家上来就是一口,咬的结实,顾笙平不得已求饶,瞧着这羞红的脸颊,还挺可爱的,情不自禁的抬手捏了下,如蛋清白皙滑腻。 “你,,,你放肆,竟敢捏本宫的脸。” 这气鼓鼓的小嘴怎么看怎么可爱,顾笙平没忍住,又啄了一口,这才把人再次拎了起来,回了宇文未央喜欢的喂饭姿势。 这顿饭吃下来,人乖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竟然都不挑食了,别提多好服侍了。 最后帕子擦嘴,待得一切搞定之时,顾笙平瞧了眼窗外,天已经全黑了。 “未央,该回去了。” 宇文未央娇羞的应着,羞红的脸颊好不容易才下去了些许。 出了聚鲜楼,这位姑奶奶第一次的,竟然主动的用马车送了顾笙平回家。 不用两条腿走回去,顾笙平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嘴角一直咧着,看着傻啦吧唧的。 “你,傻笑什么?”宇文未央羞答答的,再次依偎了过来。 “没笑什么,有马车坐,我不用走路回家,好开心。” 这话又说错了?怀里的温度瞬间消失,还遭来了一记白眼! 顾笙平有理由怀疑,这女人精神有点不太好,要不怎么变脸如此的快,还毫无征兆毫无规律可循的! “顾公子,顾府到了。”那太监在马车外说着,态度又好上了几分。 顾笙平下了车,马车里的人还是没个动静,手肘拄着她那漂亮的脸颊望着外面,一张脸上没个情绪。 “未央,那我走了。” “滚!” 直到马车离开,顾笙平挠着脑袋还是没明白,这服侍的不是挺好的么,最后怎么又骂人,这气是从哪来的? 进了府,往自己的院子回走,顾笙平有些心疼那盆花,宫里一定有好多好看的花,她那盆一定入不了公主的眼,说不定回去那人就会给扔了,倒是可惜了。 “少爷,你回来了。”杏儿正在院子里与大黄玩,瞧着进来的顾笙平,便迎了上来。 顾笙平轻声应着,看了眼主屋,灯亮着“今日咱们这,可消停?夫人的伤怎么样了?” “今儿一切都好,没人来咱们院子,倒是夫人她,有些不好,今儿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 听着杏儿话,顾笙平有些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吃东西,有没有请郎中?” 杏儿摇头,回道:“奴婢也不知,夫人说没什么,只是没胃口,奴婢说请郎中,夫人不许,要不,少爷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人还没歇息呢。” 站在阮静娴的门前,顾笙平规规矩矩的抬手敲门“是我,睡了没,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 阮静娴倚着被子,正发着呆,听了顾笙平的声音,倒是精神了不少。 心心念念让她纠结了一天的人,终于回来了,就在靠近的那一刻,阮静娴心中所有的期盼都化作了怒气,换了姿势,面朝里去了。 “我听杏儿说,你今日没吃什么东西,我过来看看,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这人背对着,顾笙平看不到她的面色是好是坏,抬手碰了阮静娴的肩一下,得来的却是一声冰冷。 “别碰我,你出去。” 这人怎么也是这个态度,顾笙平搞不懂了,却也乖乖的收回了手,问着“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你别这么冷么好么,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么?” “你的关心?顾笙平,收起你的好心,我不需要。” 胸口堵的好难受,阮静娴快要呼吸不了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让她生妒的气味不断地在空气中萦绕,让她心痛。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怎么说着说着,声音还哽咽了起来,顾笙平察觉不对,起身弯着腰,看了过去“好好的,你,怎么还哭了?” 被人发现,阮静娴也不躲了,干脆转过来,一双冰冷的眸子在看到顾笙平的那一刻,怒火随之而来,让她无法自控,潸然泪下。 “顾笙平,你就是个混蛋”阮静娴发怒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折磨我,让我遍体鳞伤,不能自我。” 第68章 女主貌似小心眼 “这话怎么说的”顾笙平慌了,女主发脾气,还这么大,字字都是指责,她好怕怕,她可不想被做成人彘。 “你别哭呀,这些日子,我的态度不错呀,实在不知道哪里招惹到了你,你说出来,我,我真的改。” 回想这几日自己做的事情,除了让她受伤,其他的,真的没有招惹人家的事情,顾笙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不,要不这样,等你伤好了,你回阮家住一段时间,你要是觉得自己回去不够体面,我可以陪你,怎样我都配合。” “不需要,收起你那虚伪的好意,我不接受。”顾笙平脸上的,唇边的,那花掉的胭脂,简直让阮静娴发狂“你走,你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瞧瞧,这到底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一点都不可爱。” 顾笙平说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去帮人家擦泪,结果倒好,竟挨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 阮静娴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就这么打了过去,她轻笑,攥紧了打的发麻的手掌。 “可爱”阮静娴冷哼“我的确不可爱,我也从未可爱过,你喜欢可爱的,就去找你认为可爱的人,又何必来招惹我。” “她?谁呀?”顾笙平的脑海中倒是闪过了个人,不过没敢说出口。 “顾笙平,你在我面前,大可不必装傻,你我是怎样的夫妻,大家心知肚明,你与她的事情,我早就知晓,我不感兴趣,也没兴趣知晓,我只有一件事请求你” 阮静娴擦去脸颊的泪水,继续说道:“求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成么?” “我哪里折磨你了”顾笙平也急了,委屈巴拉的“你说说,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好么?我有打过你骂过你么?我连你一个手指头都不敢碰。” 这话不假,为了活命,她的确不敢再招惹这位,只要一想到被她命人砍去四肢,塞进大缸里,浑身就发寒。 “若是说以前我做的事情,那的确是我的不对,可我现在改了,该弥补的,我也尽量在弥补。” 说到激动时,顾笙平直接坐到了床榻边上,正经的不得了。 “你要是指,和离的事情,只要到日子,我一定做到,可现在,为了你的安全,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阮静娴挑着话音“还是算了吧,你若为了我好,明日就与我和离,我只要能离开你顾笙平,就是最大的幸事。” 泪如雨下的眸子中满含怒火,看的顾笙平后背发凉,她顿了顿,才说了句“你,,,容我再想想。” 这般看来,疤姐想要感动女主的计划,似乎是失败了,她有些泄气,垂头丧气的,一声不吭走了出去。 瞧着寂静的院子,疤姐一屁股直接坐到了这高门槛上,吹吹夜风,想想以后的策略,之前算计的一切,似乎都行不通了! 屋里有哭泣声,伤心的很,她是想进去的,却又怕招惹人家,以免更伤心,便忍下了进去的冲动,静静的坐在这里便是最好。 待得屋内没了声音,顾笙平这才起身,去找了刘妈“刘妈,你家小姐应该睡下了,你进去,把油灯,熄灭了吧。” 疤姐脑袋都想破了,还是没明白,女主到底是为啥,忽冷忽热的,没个正常情绪! 要说二人没有缓和?却也说不过去,她那主动的拥抱是何意,还有时不时的温婉笑容,可不是对仇人该有的态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儿这又闹的哪一出?平白无故的,就突然哭了,还说自己什么来着??? 对,又我残忍了,折磨人家,毁了人家! 这些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么,难道女主在与自己翻旧账? 思来想去,疤姐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女主小心眼,在翻小肠! md,一个穿书的,还不给个系统,nn的让她怎么玩,疤姐都不会了,实在不行,她还是跑吧,去笑傲江湖。 干脆去找钱婉儿,何家劲的那一部保镖,说的不就是镖局的事情么,看着也挺潇洒的,凭她这聪明的脑瓜,应该也能混出个名堂来吧。 想法终归是想法,看着眼前漆黑的院落,疤姐还是该面对现实,别说女主了,就是宇文未央那,只怕她都逃不出去。 堂堂一个公主,什么癖好呢,喜欢男主那就去追,在这跟顾笙平腻歪什么,她该不会是打算移情别恋吧! 也不应该呀,这身体是个什么货色,她门清的很,俩人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寻点刺激,看来,下次应该探探宇文未央真实的想法,到底是想咋的! 想想书中情节,那夜疤姐是熬夜看的,她记得,在女主被公主劫持后,被人设计了一出被人轻薄,公主又领来男主荆儒非观看的戏码。 只不过,如今是让她给破坏了,这出戏没演成! 那么,接下来的故事走向该是哪一段?疤姐努力回想,终于接上了故事情节。 该是诗词会那一段了,王都有个诗词会,倒是会有文人雅士聚集,不光是男子,才华横溢的女子也会参加。 疤姐记得,书中提过,阮静娴在诗词会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她可算的是王都第一才女了。 这原主倒是让女主去了,不过却与宇文未央弄了出戏,冤枉女主不守妇道,弄得女主身败名裂。 想到这,疤姐灵光乍现,既然有这一段,那她不如顺着故事走向发展,帮她把陷害那一段弄没了,再给她制造了与男主相会的戏码,她一定会很高兴,说不行还会让二人感激自己。 男女主对自己的好感度增加,小命得保,光是想想,疤姐都开心,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既然想通,就没必要在这靠着了,这门槛坐了好久,腿都麻了,双手支撑着起身,疤姐没站稳,直接扑向了门板,把人家门给推开了。 探头望去,借着月光,床榻上的人没动静,她这才放下心来。 重新关好门,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会周公去了。 泪水哭干了,阮静娴也哭累了,他为何还要待在门口,顾笙平你个混蛋,究竟要怎样! 第69章 修缮铺子 惦记着赚小钱钱,顾笙平一大早,人就醒了,站在晨光下,她做了个许久未做的拉伸。 “杏儿,你在么?帮我打些水来,我要洗漱。” 余光处有人,顾笙平回头一看,是阮静娴,怀里正抱着大黄,在那玩呢。 昨夜的事情瞬间闪现脑海,顾笙平嘻嘻笑着,走了过去“早呀,你起的好早呀。” “习惯了!”阮静娴清冷回着,不理顾笙平,继续用着手里的彩球逗弄着大黄。 大早上就冷脸,看来这人还没消气,顾笙平来至跟前,笑着转移了话题。 “这小家伙长得还真快,这才多久呀,竟然长了大半个头了。” 抬手抚摸着大黄的狗头“好家伙,大黄,你好胖,肉嘟嘟的,好吃的都让你吃了吧。” “你要干什么!”阮静娴眉心紧蹙,忙把大黄抱紧,防备着。 这是防贼呢,用得着反应这么大么!顾笙平汗颜。 “我就是逗逗它,我喜欢大黄还来不及呢,瞧你,大惊小怪的。” 人家不让碰,顾笙平也自觉,嘴上硬气,却也规矩的没有再上前去。 “我不会伤害它,你别忘了,小家伙是我救回来的。” 似乎是这么回事,阮静娴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你救回来的又怎样,你不是,,,,,,” 这人欲言又止的,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晨光打在她绝美的面容上,是那么的好看,顾笙平竟一时看愣了神。 “你,你在看什么?”阮静娴蹙眉,对于顾笙平直勾勾的眼神起了防备。 “啊?”被人嫌弃,顾笙平这才缓了神,杏儿正端着水盆走进来,她随口说道: “啊,我没看什么,那你继续跟大黄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这人一大早的这么急,这是要去哪? 阮静娴猜想着,乱了思绪。 “少爷,你这么急,可是有事要出去?”杏儿一旁服侍着,问着。 “我有事,马上就走,杏儿,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留意夫人。” 杏儿一愣,说道:“可是像以前那样,盯着少夫人的一举一动?” “不是不是”这丫头,这是会错意了,顾笙平忙解释着“是多照看着点,照看,懂么?” 杏儿恍然,笑嘻嘻的“知道了,少夫人有福了,少爷终于开窍了。” “别胡说,开什么巧”顾笙平白了杏儿一眼,嗔怪道:“你家少爷是什么身份,你还不知道?乱说!” 杏儿吐了吐舌头,把手巾递了过去。 顾笙平不放心张蓉一个人忙活,叫上了阿七,坐了马车去了街市上的铺子。 赶到的时候,铺子的门已经是开着的了,往里面看去,还能看到张蓉的身影。 “阿七,这是你家少爷我的铺子,咱们现在进去,看看。” 顾笙平十分的自豪,跳下马车,又迈起了二五八万的步子。 “不是说让你雇人么,怎么自己在这里干起活来了?” “顾公子”正在扫地的张蓉一抬头,笑了“这太早了,更何况找伙计又不是买菜,哪有那么容易的,咱们得一步一步来,一会我就些招人的告示,贴出去。” 去栓马车的阿七正好走了进来,顾笙平说道:“你先别忙活了,快去找装修师傅” 张蓉发愣,她才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了口“那个,我是说木匠,,,修缮,对,修缮的人来,把这里按照你的所想,修缮一下。” 别看阿七年纪小,干起活来可不含糊,接过了张蓉手里的扫把,闷头就干。 按照张容说,要想找人,还得再等一个时辰,等到西市那边的人多了起来,再去雇修缮的人。 一切都听张蓉的,顾笙平只负责帮忙打个下手,跑跑腿什么的。 为了让修缮的更快一些,顾笙平便多雇了两个人,把工期缩短了好几日,这几人答应,说三日内一定完工,包顾公子满意。 顾笙平的意思,只要张蓉满意,她是没意见的,毕竟日后在店里干活的,是张蓉,而非是她。 找伙计的告示一贴出,一日内倒是来了好几个人,张蓉都不满意,说他们粗手笨脚的,干不了活。 顾笙平便劝她,实在不行,那就找两个人,一男一女,不就结了。 她算过这笔账的,这里的人力十分的便宜,到时候只要工钱较别的铺子多给那么一点点,伙计一定任劳任怨,感激涕零。 修缮的人干活还真是麻利,谈好价钱,午时一过,人就把所需的木料弄了过来。 铺子里忙活了起来,顾笙平便去街市上闲逛去了。 想着昨日的兰花没送成,大晚上又把阮静娴惹哭,今日应该买点东西,缓解一下才是。 发簪送过了,帕子也有了,顾笙平看了一圈,目光倒是被胭脂水粉的摊位吸引了过去。 过去瞧瞧,上面的东西她都不认识,一小盒一小盒的,看着就心烦。 恰巧摊位上有两位女子在那挑选,闻闻这个,看看那个,顾笙平站在一旁,没敢正眼观察,深怕人家把她当成流氓看待。 “这里的太普通了,要不咱们去戴香斋瞧瞧去,我听说那里又出了一种新胭脂,颜色特别的好。” 两位女子小声嘀咕着,另外一位说道:“还是算了吧,戴香斋的东西太贵了,我的钱可不够去那种地方。” “二位姑娘,小生这厢有礼”顾笙平一副谦谦君子模样,谦卑有礼“敢问那戴香斋,在何方向?” 两位姑娘打量着顾笙平,娇笑着,羞红了脸,指着路南的方向,说道:“一直往前走,前面的路口拐个弯,就到了。” 这戴香斋还真是热闹,店里的女客人都快把货柜和卖货的给围起来了,顾笙平站在门口,愣是没敢进。 这架势,就是进去了,没准也得让人当变态给轰出来,电视剧里可是演了,还得引来一阵尖叫声,惊动了整条街,那么丢人的事,还是少干的好。 顾笙平门口等了好一会,待得铺子里的客人逐渐离开,他这才走了进去。 “老板,我想买胭脂水粉送给我夫人,帮我介绍介绍。”此地不宜久留,顾笙平要速战速决。 第70章 左贤处,探消息 老板是个妇人,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的岁数。 不过这古代的女人,年纪还是不大好说! 不排除这里女人容颜永驻,毕竟她们用的化妆品,可都是纯天然的,若不然原主的大娘怎么那么年轻,还敢这般的耀武扬威,有恃无恐! 店里还有四位女客人在那挑选商品,顾笙平表现的十分规矩,双眼全在那大大小小的盒子上。 那妇人拿起一个盒子,唤那作唇脂,说了一堆,又从身后取了两外的盒子,说是粉,后来又拿来了好几样,说了一大堆,顾笙平没记住。 “老板,你这么说我还是记不大清楚,要不这样,你把你们店里卖的最好的几样给我包起来。” 顾笙平说着,忽又想起了很重要的一点,忙提醒着“老板,我的夫人她皮肤比较白,人喜欢素雅一些的东西。” 老板犹豫了片刻,挑选了几样商品,装进了一个绣着花的布袋子里,显得很别致。 顾笙平有做好心里打算,这几样东西该是不便宜的,却不成想这么贵,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让她内心惊呼小钱钱好花不好赚。 女人呀,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对自己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付了钱,顾笙平这次把东西藏在了宽袖之中,这次可不能被人惦记了去,这可是五十两的银子,买多了,是会让自己破产的。 还好还好,回去的路上很顺利,还真碰到了一位熟人,不过不是女人。 “顾兄,你这几日又撇下我,快说,你又去哪里玩耍了,不带上兄弟几个。” “左兄,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顾笙平扁嘴叹息,拉着左贤朝着铺子走去。 “实不相瞒,我最近弄了个糕点铺子,正在修缮中,过几日开张,还得请几位好兄弟来捧场呢。” 左贤仿佛像见了鬼般,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的,都能放下颗鸡蛋了“顾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做生意?” “那有什么,有谁规定,我顾笙平不能做生意的!” 右前方就是铺子,里面的几位修缮师傅正忙活的热闹,顾笙平嫌里面吵,就站在了铺子外面,与左贤聊了起来。 这几日之所以没有见到左贤,原来是这人去了吴豹的赌坊,把他老爹给的银子,输了个干净,还欠了二百多两的银子,这才被赶了出来。 吴豹还要他十日内还钱,要不然就打折他的腿,再去左府要钱。 左贤没了办法,只好去找顾笙平,却不想,这人没在府内,正犯愁时,就在这碰上了。 左贤谢天谢地,这是老天不亡他左贤呀,上天赐顾笙平搭救他来了。 “左兄,你这事,我是爱莫能助” 顾笙平嘬牙花子,一脸的为难“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吴豹输不起,咱俩就是现在去,赢了吴豹,你想过没,咱们能走出他那地方么!出不来的!” 左贤眨巴着眼睛,想了会,才道:“不怕,咱们把范兄和霄兄也叫上,就凭霄兄他家老爷子的声望,那吴豹定不敢痛下杀手。” 顾笙平实在不愿管赌鬼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烂赌的人。 所谓的赌,十赌九输,能够赢到最后,只有庄家,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左兄,我帮你这次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若是答应了,我帮你解决这事,可你要是不答应,那恕我无能为力。” 左贤可怜巴巴的拉上顾笙平的衣袖,哀求着“顾兄,现在能救我的,就只有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真的死定了,你说,要我答应你什么,我都答应。” “那好,你听好了”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顾笙平用力一甩,摆脱左贤的拉扯,一本正经的道:“以后不许再赌,若是再惹了祸,我可再也不会帮你了,到时候,你别说我顾笙平不顾兄弟情分,见死不救。” 左贤犹豫了好一阵子,那表情变换的,跟谁噶他腰子了似的,一会比一会难看,都快成哭丧了。 顾笙平见状,也不在这与他靠着,抬手叫了铺子门口站着的阿七“阿七,你去告诉一声蓉姐,咱们回了,让她也早些回去歇息,这里交给这几位修缮的师傅就好。” 阿七颠颠的跑进去没了影,马车就在一旁,顾笙平便朝着马车走去。 左贤这下真的慌了,见人要走,快步上前,把人拦了下来“顾兄,我,,,我,,,,,,” 顾笙平拍了拍左贤的肩膀,叹息着“左兄,要是实在做不了决定,就算了吧,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请你家老爷子出面,帮你摆平吴豹。” “不行,绝对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让家父知道,要不然,我的腿,就真的被打折了。” “你还知道呀”顾笙平冷哼一声,怒道:“我要说你爹,我不光打折你的腿,还把你这两只犯贱的手也打断,输了便输了,这没什么,最可恨的你还借,你是不是傻!” 左贤咬牙跺脚,一狠心,终归是答应了顾笙平的条件,为表诚意,还发了誓,表了决心。 顾笙平这才答应了他,不过不是此时,明日,他们四人一起去吴豹的地方,帮他把借据弄回来。 顾笙平心里想着,为了安全,他还得再拉上一个人,靖王府的世子,上次二人恨不得都结拜了,说的那么好,这个高枝可不得攀上呀! “对了,左兄,我还有事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个诗词会,是哪日来着?” 左贤略想了下,说道:“后日,后日便是诗词会了,你问这个干嘛,那跟咱们王都四少有什么关系!” 这话倒是不假,他们四个人,就知道吃喝嫖赌,什么诗词歌赋,是半点都沾不上。 “不是我,我会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是阮静娴,她要去。” 顾笙平随口说着,吊儿郎当的,朝着对面卖糖果的摊位走去“老板,给我一样来一点。” 左贤跟着过来,随手拿起一颗,送进了嘴里,继续说道:“顾兄,我发现你最近变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对她那么好了,你就不怕公主收拾你?” 这话听的顾笙平心惊,更是对上了她的猜疑,凑近些,小声问道:“左兄,依你看,公主对我,可是真的?” “屁,顾兄,你脑子傻掉了吧!” 第71章 胭脂还是买错了 说起这个,左贤怒了“顾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人家拿你,全当是个消遣,人家看上的是荆儒非那厮,根本没把你当个人。” 按照左贤所说,顾笙平又迷茫了,这不对呀,宇文未央要是拿自己当宠物,也不该是那个样子,两次的缠绵,分明里面有情,难道公主的段位当真高到了那个地步?! “左兄,容我在想想”顾笙平心不在焉,抬手接过了包好的糖果,回到了马车旁。 忽想起件事,便又问了句“对了,左兄,范兄这些日子去哪了,怎么没见到他?” “你说他呀”左贤笑道:“被他老爹逼着,在家念书呢,说是要他参加年底的科举。” 左贤笑,顾笙平也跟着笑,还打趣了范勇一番。 为了那诗词会,顾笙平还把去吴豹那里的日子给改了,改到了诗词会后的第二日,看到左贤哭丧的脸,她乐颠的上了马车。 顾笙平一到院子,杏儿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冲了过来。 “杏儿,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急躁,稳稳当当的,不好么?” 杏儿苦着脸,回道:“少爷,奴婢也想,可是事情的确都是紧急的,你又总不在府里,好不容易等到少爷你回来,杏儿能不着急么。” 反过来倒怨起自己来了,这话听着,倒也是合乎情理,顾笙平是个讲理的人,她是错的,那就是错的,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糖果,算是给杏儿赔罪的。 “少爷,你先别贿赂奴婢了,老夫人那里正找你呢,让你与少夫人一起过去用餐。” 原来是这事,许是虚惊一场,顾笙平还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呢。 “夫人人呢?” “在屋子里呢,少爷快去吧,夫人正等你呢” 杏儿看着手里的糖果,笑眯眯的“少爷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可就要去回老夫人了,说你又不回府,打算外面过夜了。” 不等顾笙平反应,杏儿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你这丫头,坏我名声,我什么时候夜不归宿了,简直胡说!”顾笙平叫嚷着,嘴角挂着笑。 屋里的阮静娴冷哼着“名声,你有么!” “夫人,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桌前的阮静倒是看了一眼进来的人,目光便又回到手里的书上去了。 冷冰冰的态度,顾笙平也习惯,她心大,直接忽略便是。 糖果先在阮静娴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放一边,此处无声胜有声,她这一手玩的,就是一个套路。 长袖中一直藏着的袋子,终于是拿了出来,顾笙平一屁股坐下来,欣喜的从里面一件件地往出拿。 “这些是我在戴香斋买的,女人用的东西,我不懂,就让老板推荐了这些,你瞧瞧,颜色什么的,你可还喜欢。” 现世的疤姐,也不是个爱打扮的人,再往前倒几年,面上最鲜艳的那就是红色,不比旁人的烈焰红唇,她那红色,可是实打实的血红,咸咸的,舔一口,一股子生铁的味道。 直到后来在公司升了官,才逐渐开始化妆,却也只是最简单的那几种,谁要是看不过去,疤姐就会赖上人家,给化一下,终归是自己省事就好。 戴香斋的脂粉,阮静娴在嫁过来之前,用的也是这家的,后来顾笙平虐待她,甚至连门都不让她出,久而久之,她连涂脂抹粉的心情都没了。 整日妆容全无,面容惨淡,连血色都少了几分,看的铜镜中的自己,阮静娴甚至会自嘲,哪里来的丑女人,难怪没人怜惜,没人爱! “别愣着,看看呀,要是我买错了,明日我便去找那老板,换你喜欢的颜色。” 双手似乎像被施了咒,阮静娴内心的抗拒一点用处没有,竟一一的翻看了起来。 顾笙平一旁盯着人家看,淡漠的容颜上怎么还拧上了眉心“怎么了,你不喜欢?” “颜色错了。”阮静娴淡淡的回着。 到底是错了,顾笙平有些尴尬,挠着后脑,憨憨的笑道:“错了嗷,没事,明日再去换。” 不知人家喜欢的颜色究竟是什么,顾笙平提议“要不这样,明日咱们一起去,你亲自选,选喜欢的,可好?” 讨好地笑脸,俊俏的面容,歪着头在人家面前卖乖耍宝,阮静娴简直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有气无处发,恨自己的不争气!!! “明日一起出门,街市上多出了好多好玩意,咱们一起。” 眉梢都快挑到头上上去了人家也不回句话,无奈,顾笙平只好使出杀手锏“那,你不说话,就表示你答应了,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起出去玩。” 这算是把人裹挟了,顾笙平可不管这人是否愿意,丝毫不给说话机会,起身又道:“好了,咱们走吧,别让娘等久了。” 话音落,阮静娴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婆婆那边早就派人来过,说要去吃饭,都怪这人迟迟不归,这才耽搁了许久。 “嗯,婆婆派人过来知会好一会了,是该过去了。” 匆忙起身,阮静娴心急,快步朝外走着,却被人拉住了,手被一团温暖包裹着。 “慢一些,不急这么一会,小心你的伤。” 这手好软,好光滑,纤细的有些可怜,在疤姐认为,稍微有一点肉会更好些。 说来也怪,打从穿来这里,看到的这几位,似乎都是这样式的,没一个是胖嘟嘟的! 饭桌上,阮静娴细嚼慢咽,妥妥一个大家闺秀模样,哪像自己,倒显得有些粗俗不雅了。 顾笙平看着桌上的二人,也开始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细嚼慢咽了起来。 母亲看来一个意味不明的注释,顾笙平理解不上去,只得憨憨一笑,以夹菜来缓解此时的气氛。 “娘,吃菜,夫人吃菜。” 站在门口的杏儿简直没眼看自家的主子,低下头,好不让人察觉她上扬的唇角。 第72章 秀才遇见兵,无解 “娘,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吃过饭,三人坐在那,没个话音,顾笙平为了缓解气氛,倒是说了几句,只觉得更尴尬了,只好起身告别。 阮静娴跟着起身“娘,儿媳不打扰您歇息了,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记得明日来吃早饭就好。”顾母摆摆手,一副疲惫的样子,赶着二人。 夜幕降临,院子里黑漆漆的,阮静娴无声的走着,直至出了这里“好了,你大可不必演了,可以放开我了。” 刚刚在屋子,阮静娴就有注意,这人总是喜欢牵自己的手,来的时候是,离开的时候也是。 顾笙平非但没放手,还紧了紧力道,趁着这人挣扎,顺着指缝缠绕在了其中“你有伤,身子虚弱,我这可全都是出于好心,借你力量,你可是得谢谢我的。” 黑夜中,顾笙平没看到,原来女主也会撇嘴翻白眼的! 反正说不过人家,阮静娴决定放弃,他要牵,就让他牵好了,省了争执的力气,也省了自己被气到发疯。 阮静娴昨夜想了好久,想通了好多,正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自己与顾笙平,应该就是这样的关系。 “那个,你的伤,好些了么?” 黑暗中,不需要看清彼此,简单纯粹的交谈,对于二人,似乎都是一种放松,尤其是对阮静娴而言,更是如此。 “嗯,好些了。” “那就好,那就好”顾笙平心里算是舒了口气,便继续说道:“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诗词会,既然身体无大碍,那你就去吧。” 阮静娴的脚步停顿了,看着黑夜中的轮廓,她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城里的人都知道你的才学,一年一次的诗词会,你若不去,岂不是可惜了,去吧,权当是出去散散心。” “你,,,真的让我去?”阮静娴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觉得不大相信这人的话。 经过顾笙平半年的折磨,下意识的就会去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背后会不会跟着另一个阴谋,这是她的怯懦,也是她的悲哀。 “当然”顾笙平说的郑重“对了,那个诗词会,是在什么地方举行?” “几乎都在船上”阮静娴随口回着“这些年一直都是靖王爷安排,广聚天下文人墨客参加,其中不乏有朝廷纳贤之意。” “原来如此”顾笙平恍然。 忽又觉得不对,刚刚她听到了谁的名字“靖王?本朝有几个靖王?” “当然只有一位。”阮静娴回着,有些怀疑这人脑子是不是还没好,竟然能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靖王府的世子,就是那个王都第一纨绔?”顾笙平嘴角阵阵抽搐,不是说虎父无犬子么,这是出了多大的岔子? 顾笙平脑子有些乱,她想是不是王妃偷人,那傻子不是王爷的种! “是,王爷就那么一个位世子,不过,,,,,,”阮静娴欲言又止,后面的干脆不说了,继续朝着院子的方向走着。 思绪乱飞,八卦的心骤起,疤姐这想多了,吐了下舌头,随后跟了上去。 “那就说好了,明日我早些起来,咱们收拾好,便去娘那吃早饭,然后就出发。” 蚊子般的一声回应,顾笙平听后,二人分开,她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顺理着内心的小八卦,这世子爷,是越来越可爱了,这人能交,还必须要交好。 第二天一大早,顾笙平早早起床,出门洗漱,却不想,阮静娴比她还要早,房门已经是开着的了。 阮静娴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的,还是昨日的那本书。 “早呀。” “早。” 回的好是平淡,毫无情绪,听在顾笙平耳里,还是可以接受的,话音里她没听出火药味,那就是成功了。 “那,你先看着,我去洗漱一下,弄好了来叫你。” 大黄从屋子里跑出来,两只肥嘟嘟的前爪子直往顾笙平身上扑,大早上能与狗狗玩上一会,是件挺开心的事情,她抱起大黄便去了院子。 等着杏儿打水的功夫,顾笙平陪着大黄在院子里跑圈,小家伙还真是个大懒虫,才跑了三圈,它就耍上了无赖。 洗漱过后,顾笙平抱着大黄回了屋子,正撞上出来的阮静娴“我弄完了,咱们走吧,去给娘请安。” 也不知这母亲大人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弄了个乌鸡汤上来,还亲自给阮静娴盛了一碗,这让二人都很惊讶。 “你们看什么,快些吃,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顾母白了顾笙平一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阮静娴乖巧,乖乖的把那一碗的鸡汤喝了干净,顾笙平余光处看的真切,这人是硬着头皮喝下去的,好生的为难、、、、、、 马车上,顾笙平笑弯的一双眸子直盯着阮静娴,直到把人盯的皱了眉 “你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干嘛一直看着我!” 扑哧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耀眼的很,还很讨喜“鸡汤好喝么?” “你也吃了,好不好吃,又何必问我。”阮静娴低垂着双眸,不敢去看这近在咫尺的面容。 “好吃,很好吃,不过大早上的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倒是有些不大好下咽,你说是吧。” 不给阮静娴机会,顾笙平自顾自的说完,便又坐了回去,嘴里哼着小曲,看去外面了。 马车有些颠簸,顾笙平敲了两下木板,喊道:“阿七,再慢一些,稳一些,不许颠簸。” “知道了,少爷。” 前面路口拐个弯,就到了集市,阿七拿不准,便问了句“少爷,咱们先去哪里?” “去铺子吧,看看修缮的进展。” 入了巳时后,这街上的摊贩可都来的差不多了,尤其是那卖帕子的位置,顾笙平故意留意着,有了宇文未央的前车之鉴,她可千万不能让阮静娴也走到那里去。 那妇人可是够实在的,万一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即便这人不会在意,却也不大好的。 “这是哪里?”阮静娴看这空荡荡的铺子,蹙眉问着“不是去戴香斋么?” 顾笙平嘴角挂着笑,跳下了马车“你下来,我慢慢与你说。” 把人扶下马车,张蓉正从铺子里走了出来“顾公子,你来了,里边的厨房弄好了,你进去瞧瞧?” 这女人阮静娴好是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便看向了顾笙平,希望这人能给出答案。 “这位是?”张蓉看着阮静娴顿了顿,抿嘴笑了“阮小姐,真的是你。” “怎么,你认识我夫人?” “当然”张蓉上前来,在阮静娴迷茫下,自我介绍道:“阮小姐,是我呀,糕点西施。” 第73章 二人逛街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形糕。” 阮静娴去过张蓉的摊位买糕点,还不止一次,再未嫁给顾笙平前,她每次出来游玩,路过街市的时候,都会去找张蓉的形糕,若是去晚了,形糕售完,她会失落好一阵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静娴云里雾里的,顾笙平拉着,往铺子里走,她便跟着,心中疑问还是要这人解答的。 顾笙平便把这买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阮静娴说了一遍,还说以后她要是喜欢,便随时都可以吃到了。 顾笙平记得,阮静娴小口咬着形糕的样子,嘴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该去戴香斋了,你若是有事要忙,我可以自己去的。” 阮静娴转身,直接出了铺子,朝着戴香斋的方向走着。 依旧是平淡的模样,仿佛这一切与阮静娴毫无关系似的,疤姐想想也是,人家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状况呢。 人家是红花,原主连个绿叶都算不上,她就是一旁的杂草,本就该是毫无关系的两者。 想到这,疤姐瞬间就释然了,只要不被做成人彘,女主怎么高兴,她就怎么配合就是了。 咧嘴笑出最灿烂地笑容,顾笙平忙跟上去,在一旁做起了守护者。 “这个喜欢么?我给你买。” “这个很好吃的,老板,给我包两个。” 又是阮静娴多看了两眼的摊位,顾笙平捕捉着人家的眼神,将其买了下来。 今日的顾笙平好不一样,阮静娴再一次的感觉到,这人又在刻意的讨好着自己,看他抱了一堆的东西,不衿有些头疼。 “你这是做什么?” 东西买的有点多,顾笙平都快保不住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让阿七跟着的了。 “买东西呀,逛街不就是要买东西么,你继续,看上了就说一声,我来付钱。” 阮静娴叹息,无奈着“我又没说喜欢,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你看过的,都是喜欢的”顾笙平轻挑眉梢,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一个眼神,有多么的不正经“只要你高兴,咱们今天就是买买买。” 阮静娴好无奈,不理这人,路过的摊子她也不看了,以免身后的人乱买,直奔着戴香斋去了。 疤姐虽然喜欢小钱钱,不过为了讨女主欢心,她今儿可是下了本钱,决定要花上一百两的银子,只要博女主开心。 戴香斋的老板可是认得阮静娴的,她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进门,老板就迎了上来。 “阮小姐,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了,今儿想选些什么呀?” 阮静娴淡雅轻笑,把袖中的袋子拿了出来“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昨日在你这里买的,颜色错了,可否帮我换一下?” 老板接过来,抬眼看着走进来的男子,心中已了然。 “原来是这位公子,我记得,记得”老板说着,转身回了柜台里,开始检验起了袋子里的货物。 “我这小店,一年也碰不上一位男子进来,阮小姐能有一位这般体贴的夫君,真是有福气了。” 老板都这么能说的么? 顾笙平听着这位妇人说了一大堆的话,全都是夸赞二人般配的,阮静娴有福气之类的话。 夸了好一会,阮静娴的脸颊都红了,羞答答的娇羞模样,还蛮可爱的。 “顾公子,这物品,只怕你还得在掏十两银子。” 顾笙平掏钱付账,笑了这么半天,她脸都僵住了,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以免老板又要长篇大论,一番的夸赞。 这好言好语大家都爱听,却也不能太过,若是说的多了,倒有些让人生厌了,最起码疤姐,不喜欢听太多的废话,聒噪! “夫人,选好了么?”顾笙平贴近了些,轻声问着。 阮静娴点了点头,低垂的眼眸仍旧不敢看顾笙平,她便乖乖的紧跟着。 终于是出了戴香斋,顾笙平长出了口气,瞬间舒服了不少。 “怎么,你不高兴了?”心中刚生出的一丝暖意,被这声叹息打的粉碎,阮静娴下意识的,在提防着。 “那倒没有”顾笙平说道:“看到你开心,我也跟着开心,只不过那老板话有些太多了,都是话痨的级别了,听的我好累。” “老板人是不错的,只不过说的都不是你喜听的,自然要嫌弃罢了。” 绵柔的态度没有持续多久,冷却回来的还真快,顾笙平再次歪着头,不让阮静娴逃避着情绪,打趣道:“夫人认为,为夫的,喜欢听些什么,不如夫人说来听听?” “我不知,你的喜好过于龌龊,我与你,不同。”阮静娴冷嘲,步子突然换了方向,走去了一旁的摊位。 顾笙平手里还拿着好些东西,斜对面就是马车的位置“夫人,你在这先选着,我去把东西拿到马车上,我快拿不动了。” “知道了。”看着顾笙平的背影,阮静娴的内心疯狂的挣扎着,今日所有的温柔,她全都看在眼里,乃至老板所说,这人竟然是特意为了自己,去的戴香斋,她好感动。 不知刚刚自己的执拗有没有让他生气,也许,也许真的可以放下往昔?! “表妹,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 荆儒非离着大老远就瞧见了这边,这纤细柔弱的身影,与阮静娴简直一模一样。 手中正翻看着一本书籍,老板说是近些日子最火的书籍,是葛云先生的最新力作。 听闻此声,阮静娴心下一颤,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动作,回眸间,说道:“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读书累了,出来透透气,闲逛而已。” 荆儒非也在准备着年底的科举,只为了能夺得头名,只有做了官,才能有办法把阮静娴抢回来。 “原来如此,读书辛苦,表哥要保重身体,不可让自己累到。” “我知道,有了表妹的担心,我什么艰难都能克制,表妹放心,这次我一定能夺得头名,表妹一定要等我。” 在阮静娴面前,荆儒非总是情难自控,迫切的想把人搂在怀中,哪怕是能牵一下手,也会让他高兴到忘乎所以。 只是这次,似乎是出了什么状况“表妹,我,,,,,,” 阮静娴侧了下身子,竟然躲开了荆儒非伸过来手“表哥,不可以。” 第74章 宠着吧,虽然得不到好 阮静娴的躲闪,微微低下的面容,都是因为羞色,大街上人来人往,他这样做确实又欠考虑。 “表妹,表哥给你赔罪,是我考虑不周了。” 为了缓解尴尬,荆儒非忙转移了话题“表妹,在看什么,让表哥也看看。” 二人都是爱书之人,以往最是喜欢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畅游书海,阮静娴喜欢话本,荆儒非便跟着看,创建彼此共同的话题。 马车处,顾笙平好不容易摆脱了这满怀的物品,这一回身,那边的景色倒是弄了个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愧是男女主,人家这算是官配,这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既然有人陪着阮静娴了,顾笙平干脆进到铺子里去瞧瞧,看看今天的施工进展。 疤姐都想好了,这店铺一开张,就开了什么开业大酬宾,不是说城里的达官贵人都愿意来张蓉这买形糕么,那就来个vip服务,还可以送货上门。 只不过这价钱嘛,自然要往上翻一翻了,还要弄个噱头,以免人家起了当了冤大头的心理,该忽悠,还是得忽悠的。 疤姐甚是都不用太过浪费脑细胞,现世的那么多经商例子,随便抄上哪个高档品的,就足够她用的了。 “少爷,这里太脏了,您还是出去吧。”阿七手里拎着木块,脚底下的木屑都快把他崭新的布鞋淹没了。 顾笙平十分赞同阿七的提议,一溜烟的逃出了这里,去了已经弄好的厨房。 “蓉姐,你的伙计,选到合适的了么?” 张蓉正在擦着灶台,听着声音,这才直起了腰身,随后敲了几下酸涩“还没有,没一个可心的,再等等看吧。” “你呀,也别太较真,差不多就行,咱们找两个,这活呀,好干。” 话说的再理,张蓉淡淡一笑,算是妥协了顾笙平的话,继续收拾去了。 大家都在忙活着,顾笙平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多余,里里外外都没有她的地方,无奈,只能又出了铺子,却见阮静娴已经站在了马车旁。 “这么快就看完了,有喜欢的么?” “倒是看上了一本,不过还是算了,价钱好贵。” 刚刚的那个话本,老板竟然要十两银子,一本书而已,老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就算是葛云的书,也不值十两银子。 “能有多贵”顾笙平不愿意了,拉着阮静娴就往那个书摊走去“只要你喜欢,多贵咱都买。” 环顾了四周,顾笙平没有见到荆儒非的身影,想这人八成是走了。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男主知道了女主明日的去向,他便一定也会去诗词会,那她的计划就更容易实现了。 “老板,刚刚我夫人看的那本书,我买了。” 男人瞥了阮静娴一眼,才把书递到了顾笙平的手中“公子,十两银子。” 掏出十两银子,扔在摊位上,至于书嘛,还是给阮静娴的好,顾笙平对书可没兴趣。 瞧了眼时间,顾笙平柔声说道:“已经晌午了,想必你也饿了吧,咱们去吃些东西。” “不,,,不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这人话说的不利索,这倒是让顾笙平生疑,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四周,果然,前面有个人影,躲躲闪闪的,好是可疑,想必那应该是还没离开的男主。 “还是在外面吃吧,我发现了一处很好的馆子,今儿,我就带你去尝尝他们家的莲子羹和清蒸鱼,特别的美味。” “那,,,好吧,听你的。” 表哥还在不远处偷看,这让阮静娴感到无奈,那人为何如此固执,让她怎么说,才能懂,二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纤细的柔荑怎么回事,竟然主动的伸到了自己的手掌中,顾笙平垂眸看了眼,余光也没闲着,远处躲闪的人正映入了其中。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刚刚与男主吵架了?不应该呀! “那个,夫人呀,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去吧,你身子不舒服,累到了,可就不好了。” 为了小命,顾笙平还是放弃了只溜须女主,不考虑男主的作死举动,回家最是安全。 她是万万没想到呀,阮静娴竟然不答应,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刚刚不是说,要回去的么?我是同意的。” 阮静娴又往顾笙平的怀里靠了些“不了,我想吃你说的清蒸鱼。” 顾笙平嘴角抽搐着,硬着头皮,把人领上了马车“阿七,出来。” 阿七赶车,出了这条街,拐了个弯,那地方就在另一条街上,是个不大的饭馆。 别看地方不大,厨子的手艺是真的很好,这还是左贤领着她来吃过的,只一次,她就喜欢上了这里,尤其是清蒸鱼,甚至比过了聚鲜楼那种大店子。 到地方下车,顾笙平贴心,扶人小心翼翼,深怕弄疼了人家。 店里的小伙计与原主也是熟悉的,白巾往肩上一甩,双眼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隙“顾公子,您来了,快里边请。” 顾笙平先没急着自己吃,点了几道菜,先让阿七给店里修缮的师傅送了过去,还有张蓉的,也不知道她吃些什么,就点了两个清淡一点的。 “阿七,你回去,这些应该够你们几个人吃了,吃饱后,你再回来。” 阿七很感激,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没有找错主子,四少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竟然会为了下人,花了这种钱,这可是不曾听闻过的奇事。 而她与阮静娴所吃,就清淡了许多,除了鱼肉,其它的什么牛羊肉的,她都不要,害的顾笙平也只能与她一起,吃青菜。 “你,不用顾及我的,你喜欢吃肉,就要一些吧。” 顾笙平的筷子一直在碗里戳来戳去,阮静娴看他难受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 “这样挺好,偶尔吃些清淡的,也挺好。”一颗青菜夹起,直接送入了口中,配上一口米饭,顾笙平边嚼边说好吃。 下午回府的时候,顾笙平把买给母亲的几样小礼物,有吃的戴的,都送了过去,让这顾府中最是受气的夫人,开心了好一阵子。 “平儿,你真打算与阮家那丫头和离?” “是的,娘,您也知道,我与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不能毁了人家一生不是。” 顾母叹息,手中的帕子擦着眼角“都是娘不好,是娘的错,娘害了你,也害了阮家丫头” “娘!” “平儿,你能悬崖勒马,娘为你感到欣慰,别再折磨人家了,早些和离,放人家自由吧。” 盛了一碗莲子羹,顾笙平吹着,驱散着热气,递了过去“娘,您尝尝,味道不错。” 顾笙平也是叹息,强颜欢笑道:“孩儿知道,孩儿一定听娘的话,娘,您就放心吧。” 门外的人,泪水早已湿了脸颊,手中的糖果被攥的碎了大半,却无人看到这一幕。 第75章 赶去诗词会 心里搁着事,疤姐这一夜都没怎么睡踏实,其实归根结底都怪睡觉前喝的那壶酒。 从顾母那回来,现世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让疤姐的脑子不得安生。 疤姐每次提起自己的身世,大家都跟听小说似的,他们说,每一个字都不可信。 只因她说自己七岁没了妈,八岁没了爹,好不容易跟着奶奶,九岁的时候,她老人家也没了。 众人便说,就算编故事的也不敢这么说,这年月怎么着也得隔开一两年呀,一年一个亲人,丧门星都没她硬气。 总是被人笑,后来再有人问起疤姐的身世,她就谎称自己是落魄大小姐,反正是从小说里扒下来的,他们爱信不信,自己舒服就行! 穿书得了便宜爹,那爹不咋地,可要可不要的,倒是这原主的娘,是真心不错,让疤姐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人疼,她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守住这个娘。 大早上起来头疼,顾笙平精神气明显不足,没精打采的。 “少爷,我去给你打水吧,洗洗,能精神一些。”杏儿一旁说着,瞧这主子的模样,担心的紧。 “杏儿,我想洗澡,可以么?”顾笙平可怜兮兮的,跟个受了气的孩子似的。 这里就是这个不好,洗澡不方便,每次洗澡,都得让杏儿累上好一阵子,弄得疤姐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杏儿倒是不觉得累,这是她应该做的,只要顾笙平的要求,她都会去做的。 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顾笙平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精神力十足。 “杏儿,今儿给本少爷弄帅气些,出门在外,干大事者,不能损了形象。” 杏儿扁嘴,笑道:“少爷,你什么时候不俊美了,你那顾郎的名声,王都内的小姐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有么?我有那么出名么?”顾笙平可没听过谁这么说。 杏儿抿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少爷名声的确在外,只不过,,,” 这丫头一说,顾笙平就反应过来了,对着铜镜中的人影,瞪了一眼“好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名声。” 整理完毕,顾笙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不错,杏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听左贤说,每年的诗词会都会分两场,分上午与入夜后,女子们一般都会出席上午的,至于入夜的那场,就说不准了。 时间将近,顾笙平去了阮静娴的屋子,门关着,窗户倒是虚掩着的,要不是看到桌边坐着的人,她还以为屋子里没人呢。 “夫人,快到时辰了,咱们该走了。” 脚步声缓缓而至,门开的那一刹那,顾笙平愣住了,眼前的阮静娴化了妆,一身淡蓝色碎花的衣裙,只见不要太过好看。 “走吧。” 顾笙平还沉浸在人家绝美的容颜中,好一声寡淡,甚至有些薄凉,直把人冻了回来。 “哦,阿七已经把马车备好了。”话似乎说的有些不利索,顾笙平紧跟着,侧目瞄着“你又不高兴?” “我很高兴”阮静娴回的特别的快,没了往日的扭捏,猜疑,脸上还有了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却毫无感情可言。 “有夫君这般为为妻的着想,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这话听着没毛病,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也不过如此了,可是从阮静娴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的别扭呢。 “我说,静娴呀,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顾笙平为了更好的确认着自己的想法,抬手试了试阮静娴的额头,还有脖子,在确定与自己一致后,这才放下心来。 阮静娴的脸更冷了,凝脂的肌肤上却泛起了层层粉红,加快了出门的步伐。 “静娴小心脚下。” 抬腿上马车,阮静娴却停下了动作,一双漂亮的眸子似是挂了层冰霜“夫君唤我什么?” 顾笙平笑嘻嘻的回道:“今日,我便唤你静娴吧,你也知道,我这名声根本不配去那种地方,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今日我绝对不会给你丢人,我就在不远处陪着你,咱俩保持距离。” 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怒火,阮静娴冷笑着“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随你。” 马车上,顾笙平问了些诗词会的事情,阮静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又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顾笙平选择闭嘴,她不问了,反正她早就打算好了,就站在角落里看着,在适当的时候给男女主制造机会。 长袖中的双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反反复复,直到身旁的人把嘴闭上,阮静娴强忍着的怒火,才算是舒缓了许多,不会现在就爆发出来。 好一艘气派的大船,珠帘纱帐,不用靠近,都能让人看清,想必船的里面,该是很奢华的“静娴,你说你们在船上对诗,那上面是不是有名人的字画,诗句什么的?” “没有!” 这人回的还真是简洁,没有就没有吧,一会上去不就知道了,她就多于问,还挨了一个冷眼,自己这是何苦来的。 船头三三两两的,已经站了不少的人,珠帘内也是有了不少的身影,看来,二人这是来的有些晚了。 顾笙平刚把人扶下来,身后就传来了马蹄声,顾笙平回头一看,好是气派,再看马车里的人,竟然是二皇子。 “静娴见过二皇子殿下。”阮静娴知礼数,见到皇子,自然要上前参拜。 顾笙平在其后,学着样子,说着“草民顾笙平,拜见二皇子殿下。” 按理说,二人是要跪的,对于阮静娴,二人以往可是熟人,更是经常见面,跪拜自然是能免则免,更何况现在又没旁人在,更是不用遵此规矩了。 顾笙平则不同,她要跪,还要规规矩矩的。 还真让她有些意外,二皇子竟然免去了顾笙平的下跪。 “既然是静娴的夫君,就免了吧。” “草民谢殿下。” 顾笙平心里犯嘀咕,这真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说,这是给自己的暗号,三娘那边已经说通了二皇子?! 第76章 同宇文未央上船 “顾公子不一起?”上了船的宇文夜萧有些好奇,顾笙平为何一直要站在原地。 “殿下先请,我随后就来。” 顾笙平恭敬的回着,一道寒光射来,她只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不敢去看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烦请殿下帮忙照看一下静娴,我有东西落在马车上,去去就来。”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不认得路。”阮静娴轻甩衣袖,甚至连身旁的宇文夜萧都不理了,转身就走。 既然说了谎,顾笙平就得圆下去,重新回到了马车处,她站在岸边,望着船上的动静。 船尾站着一男子,玉树临风的,看着气度不凡,身边还围绕了三五名女子,看来那人是挺受欢迎的。 船内传来一阵整齐的声音,想必是由于宇文夜萧的进入吧,书上说的,其实好多文人,巴结的都是这位二皇子,太子的才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书中所写,只要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体一出现问题,朝上的派系便会逐渐开始分明,明争暗斗越来越热闹。 而这些日子,也是注定宇文未央悲惨结局的开始,她太在乎她那个无能的哥哥了,为此,双手沾满了鲜血,那其中不乏还有忠臣良将之血,她彻底的绝了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疤姐又想起了唇间的味道,若是炮灰的命运可以改写,那恶毒女配呢? 若是自己努努力,是不是可以改变这一切? 越是大胆的想着,顾笙平越是觉得自己可笑,她只是个炮灰,死的最惨的那个,她有什么资格去改变其他人,这本书的作者知道了,还不得重新拿起笔,弄死自己! 此时疤姐好想来一口华子,缓解一下心中惆怅,只可惜,这里,毛都没有,来了这么久,也不见这里的人抽烟呀!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好熟悉,蹲在湖边的顾笙平仰视着身后“怎么是你?” “大胆,顾笙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对本宫,就是这个态度么!” 宇文未央呵斥,公主威严直接拉满,以震慑那犯浑的人。 有人陆陆续续走过,顾笙平这才领会这人的意思,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见礼问安。 “顾笙平,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那个什么”顾笙平觉得有些不大好回,她的计划里可没有宇文未央“那个,我来这里看看热闹。” “你顾笙平来诗词会凑热闹,这是本宫今年听到的最有趣笑话了,你是在逗本宫开心么?” 面对顾笙平的吞吞吐吐,宇文未央嘲讽的笑容开始变的浅淡,质问道:“你该不会,把那贱人带来了吧?” 此时四处无人,顾笙平凑近些,笑嘻嘻的轻声说着“未央,我也不能老关着她,她想来,就让她来好了,咱们可不可以,不去理会她。” “休要放肆,注意你的身份!”宇文未央拉扯着嘴角,低声呵斥。 这人,翻脸就跟翻书似的,顾笙平扑哧笑道:“未央,现在没人,你放心,一会上了船,我一定能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湖面微风吹过,抚弄着宇文未央两鬓的发丝随之起舞着,妖娆笑意随之绽放,看的顾笙平浑身一哆嗦,却也只是刹那,就换了副面容。 “随本宫上船。” 顾笙平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乖乖的跟在其后,上了这气派的大船上。 原来,要进入船舱,是需要自报身份的,顾笙平庆幸,还好碰到了宇文未央,借着她的名声这才走了进来。 若是自己一人,只怕就进不来了,不光是门口不让进,定然还会被人羞辱一番,还指不定被笑话成什么样子。 阮静娴也是的,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声,入船舱还需要这一道程序,难道,她是想让自己出丑? 想想又不会,若是乖乖的跟在女主身边,进入也不是件难事! 一跟学习有关的事情,疤姐总是会想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就是睡觉,终归是不能看书本的,会头疼。 这也就是疤姐仅仅是念到了小学毕业,就出去闯荡社会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疤姐得弄饭吃,她得活着。 这大船内,倒真是气派非凡,翩翩君子,芊芊少女的,靓丽抢眼很,无一不惊艳到了顾笙平的目光,内部装饰的确如她所想,挂了不少的字画,看着就很值钱的样子。 迎面正座上的男人看样子年岁较长,气度不凡,颇有几分王者风范,那身旁的人是二皇子,难道,那男人就是靖王? 宇文未央走了过去,趁着人多,顾笙平躲到了角落处,装出一副欣赏字画的样子,当她的隐形人去了。 隐约传来宇文未央的声音,温婉淡雅,嘴里唤着王叔,原来,这才是她在世人面前的样子呀。 抬头去寻阮静娴,顾笙平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耳边却想起了一声儒雅的男人的声音。 “这位兄台,想必你也喜欢这幅,葛云的字画?” 一个文弱书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与原主年纪小一些,斯斯文文的,一说话,还会有些害羞,这便是典型的文弱书生模样。 “啊?是!”顾笙平便随口迎合着“对,葛云兄的字画,书籍,我都挺喜欢的。” “我也甚是喜欢葛云的字画,敢问兄台姓名,刚刚一见到兄台,我就觉得特别亲切,我叫古木吉,想与兄台结交为友。” “你好,我叫顾笙平,木吉兄,难得你我都喜欢葛云的字画,你我也算是知音了,既然是知音,那必定是可以成为好友的。” 突然来了一个傻小子要交朋友,看这傻了吧唧的样子,要是驳了他的面,似乎是有些残忍,那就陪他玩上一玩,倒也无妨。 朋友相交,率先谈起的必然是共同的喜好,顾笙平可不知道这葛云是什么人,这些字画都精妙在哪,全听这位古木吉说着。 说来这人还真是有趣,你与他说话,便是一副腼腆样子,可要是说起了这些字画,书籍之类的东西,他完全打开了话匣子,这嘴劈里啪啦的说起了没完没了的。 第77章 女人之间的对决 听这人介绍,顾笙平也记下了不少,就说船尾这几幅字画,还有那幅牡丹图,作者是何许人,声名有多大,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这古木吉他全都知道,原来,这里也有追星一说。 “顾兄,先别看了,诗词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古木吉拉着顾笙平欲要向前凑去,被顾笙平拒绝了。 “古兄,我文采远不及在场的诸位,我就不上前去了,古兄心有大志,你去便可,我在此处等你。” 古木吉尴尬笑道:“其实,我与顾兄一样,都是才学浅薄之人,这诗词会,我是第一次来,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 “我与古兄一样,也是第一次来,就是来看看眼界,凑凑热闹。” 顾笙平的说辞,对古木吉来说,简直就是哪哪都对味,这就是知音无疑。 双眸中的欣喜,兴奋盖过了一切,甚至是前面靖王的讲话,手臂直搭在顾笙平的肩膀,一副相见恨晚之感。 顾笙平倒是一直在留意前面的动静,宇文未央毕竟是公主,打从进去后,便坐到了她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没有动过。 阮静娴的身影也找到了,原来是与荆儒非在一起,在靖王讲话前,从船头走了回来。 瞧男主那高兴的样子,顾笙平不知怎么的,只觉这男人太单纯,跟个傻子似的,要不是有主角光环在身,最后的赢家一定轮不到他的身上! 不愧是才子佳人,这一个个全都出口成章,男女主更是其中的翘楚,顾笙平就站在船尾处,静静的看着,吃着时不时有人送来的一些水果糕点什么的。 还别说,都挺好吃的,就是有些太甜了,腻嗓子,让她不舒服。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文邹邹的顾笙平听着不舒服,索性走出来,找站在外面的丫鬟,说道:“你,过来,给我弄杯茶水,我口渴。” 端着杯热茶,顾笙平独自一人,坐到了船尾的太师椅上,吹着风,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耳边好痒,似是有谁在捏着自己,顾笙平来不及抬眼帘,先动手试着抓去。 还别说,真让她抓到了一只作乱的手,钻进鼻息间的味道也是那么的熟悉,顾笙平不用看,便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般的淘气,你犯规。” “好大的胆子,又这么的没规矩,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看来,本宫是该要罚你了。” 仰着头,顾笙平很是被动,被动的看着身后的人缓缓弯下身来,用她那妩媚的笑容在勾引着自己,肆意妄为的把那娇唇碰在了我的额头上,简直太过猖狂。 “公主殿下,你这,算不算欺负贫民百姓呀。”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晃晃的欺负人。 顾笙平可不受这委屈,时不我待,瞧准时机,坚决不能让那奸诈笑容的俏脸逃离,双手固定住,这一吻,她可是要还回去的。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便足够回味一会了“嗯,还好,你吃了什么,好甜。” 难得的,顾笙平看到了这妖孽羞红了面容,倒是越发的讨人喜欢了。 突然的放手,顾笙平如屁股安了弹簧般,直接站了起来,保持她所认为彼此的安全距离“那,这不能怪我,是你先动的手。” 嫣然一笑,宇文未央娇羞中藏有几分怒气,直闪人眸子“怎么的,本宫有那么吓人么?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公主殿下,这可是大庭广众下,你不怕被人看见,我怕,你我的关系,要是传了出去,陛下还不得弄死我。” 手掌如刀,在自己的脖子前比划着,顾笙平此举,倒是逗的宇文未央娇笑连连“你还知道呀,本宫还以为,你色胆包天早就忘记了呢。” “不敢不敢,我可是最惜命的了,公主这点可不能乱说的。” 二人说话间,寻人的古木吉也走了出来“顾兄,原来你在这里。” 古木吉胆子小的很,他是万万没想到,堂堂的公主殿下会在这里,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宇文未央被扫了兴致,一双含春的媚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免礼,起来吧。” “草民,草民谢过公主殿下。” 这小子还真是有趣,一个宇文未央就把他吓得浑身直哆嗦,看这样子,自己站起来都有些困难,顾笙平轻叹着,上扬的嘴角难以自控,被人看到,还得了个白眼。 “古兄,来,我扶你起来。” “多,多谢顾兄。”起身的古木吉尴尬一笑,直接藏到了顾笙平的身后,低着头,不敢看公主一眼。 “古兄,公主人很好的,你不用这般的害怕。” 顾笙平忍住笑意,轻声安慰,不想这人太过尴尬,只因宇文未央已经冷了脸,十分的不好看。 也不知这人是气此时被人打扰,还是,,,还是只是单纯的讨厌古木吉而已! “夫君,原来你在这。” 好一声夫君,娇柔甜美,声音不大,穿透力极强,喊的人骨头都酥了。 顾笙平好是尴尬,脖子仿佛生了锈,不大好使唤“静娴,我,在这。” “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在这。” 阮静娴直奔顾笙平而来,娇嗔责怪后,这才好似看到了一旁的宇文未央“公主殿下也在,民妇给您请安。” “免礼!”宇文未央轻挥衣袖,冷笑着“静娴姐姐这会倒是有空了,竟然想起,顾笙平是你的夫君了!” “殿下这话何意,民妇的夫君,还不就他一人,这种事,不可随意拿来打趣的。” 柔荑伸进顾笙平的掌中,阮静娴温柔,抬手整理了下自家夫君的衣衫“里面是不是很无趣,你都跑到船尾来了,我没事的,要是觉得不喜欢,咱们可以走,不必因为我,委屈了自己的。” 这啥情况?谁能告诉顾笙平一下,阮静娴这是吃错药了?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顾笙平整个人都僵了,抽搐的脸颊被强迫的笑着,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这一笑有多么的难看“我,那个,静娴,我没事的,里面结束了么?你不用管我,进去多作几首诗,把所有人都比下去。” 阮静娴娇笑道:“莫要胡说,我哪有那么厉害,你当我是诗仙不成,不许乱说,让人笑话。” 第78章 二女争一夫,正戏 老天爷,顾笙平内心高呼,这人到底是咋的了,这笑容,太可怕了,要是可以,她不介意现在就跳到水里,游上岸逃跑。 一道道寒光飞来,冻的顾笙平汗毛都竖了起来,站在对面的人笑容也好可怕。 这,一个比一个吓人! “古兄?古兄?”顾笙平呼唤着“那个,你不是说要带我继续看那个什么来着,葛,葛云的着作么,咱们现在就去可以么?” 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她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回头一看,古木吉一双呆滞的眼睛全都长在了阮静娴的身上。 “阮小姐,不对,,,”古木吉有些语无伦次,难以自控“阮大小姐,你是我崇拜的人,我,不,,,小生古木吉,轲州人士,早就听闻您的名讳,今日来此,小生竟然能见到你的本人,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顾笙平的嘴角都抽歪了,这tm怎么回事,谁能来救救自己,md男主死哪去了! 阮静娴端庄温婉,短短的两句话,就让胆小的古木吉放松了下来,寒暄中,阮静娴竟然说了古木吉一大堆的好,直接把人夸懵,傻傻的站在那里笑着,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人是废了,要想变回正常,只怕要等上好一阵子。 “静娴,你可真厉害,人,傻了。” “有么,我怎么觉得,你该欣慰的,有我这么一位优秀的妻子。” 顾笙平傻傻的笑着“是,我岂止是欣慰,还很自豪,能娶了你这么一位好娘子。” “顾笙平!” 低沉的怒吼,被人强行压制着的声调,尽量不惊扰到其他人,顾笙平缓缓看去,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种凉了的感觉。 “公主,您有何吩咐?” “你答应过本宫什么,还不放手。”粉拳紧握,若是可以,宇文未央绝对会赏阮静娴一记响亮的耳光。 “为何要放手。”阮静娴淡笑着,还将缠绕的十指举了起来“公主怕是弄个错了吧,这人是我阮静娴的夫君,不是么!” 阮静娴一改往日的软弱,她竟然会笑里藏刀,顾笙平这次的汗,是真的被吓出来了,难道大女主的血脉觉醒了?那岂不是离死不远了! “阮静娴,你不要太过分,你明知道,这人从不属于你。”牙缝中挤字,宇文未央阴沉的脸冷的吓人。 阮静娴虽然挂着笑,却也没好上哪里去“公主殿下,你也别忘了,我会嫁给他,都是拜了谁的肮脏手段,如今既然木已成舟,公主已经达成心愿,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你,,,,,,”宇文未央怒指阮静娴,半天,竟然只说了句“贱人!” 顾笙平算是开了眼了,恶毒女配输了,女主翻身了! 可是不对呀,这剧情也太快了,这时候的大女主血脉不应该觉醒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二位,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成么”顾笙平和事佬模样,贱兮兮的笑着“我现在就从这条船上消失,今儿这事,全当是没发生过,成么?” “不行!” 这话回的,二人还真是齐声,就跟提前约好了似的。 “夫君,今日,为妻就要把这话说清楚”阮静娴郑重的道:“我要你以后,与她,断绝来往,你可能做得到。” 宇文未央嘲讽道:“静娴姐姐,你还真是高看自己,顾笙平是个什么货色,本宫比你清楚,她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缓缓走近,当着阮静娴的面,宇文未央在顾笙平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大有宣战的意思。 阮静娴死命的攥着顾笙平的手,垂眸的霎那,自嘲满满,却又如此的不甘。 她定是疯了,竟然在此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会与别人抢男人,她阮家的家训不准许她做出如此失德的事情。 可她又放不下,凭什么命运如此不公,自己的一切要都被她宇文未央抢走,这一次,她不打算让! “夫君!” “啊?”顾笙平完全是无意识的,只因这声音太过好听,转了头而已,唇上竟多了一份湿润,她简直不敢相信,阮静娴竟然主动的,亲了自己?! “咱们,回家。” 顾笙平整个人都傻了,脑子瞬间宕机,完全不能自已,木头似的点头,任由人拉着,抬头跟着。 “顾笙平,你若敢跟她走,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宇文未央认为自己定是被阮贱人刺激的,竟然会毫不顾忌身份的在大庭广众下,去抓一个男人的手。 虽然她是个冒牌会,但在世人眼中,顾笙平就是个男人。 “你若敢走,本宫一定不会饶过你。” 极致的拉扯,情感剧也不过如此吧,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在此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二位,这样不好吧,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心平气和些,要不,咱们找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她又说错话了,很荣幸的收到了两个眼杀,杀伤力都很十足。 “静娴,你在做什么?” 荆儒非来了,顾笙平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主这么帅,他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表哥,你怎么来了。” “荆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瞧瞧,还是男主有力度,二人同时松的手,动作整齐,还都想与自己撇清距离的意思,又好像商量好似的。 此情此景,还真是让人有些寒心,炮灰还真是惨,在主角面前,炮灰一文不值。 “古兄,走,咱们里面了”顾笙平拉起古木吉就走“那幅牡丹图,你在给我讲讲。” “你,你别走”阮静娴轻声唤道,预要追去,人却被荆儒非一把拉了回来“表妹,我找你有事,别走。” “顾,,,,,,” 将人拦下?宇文未央终归是没有那么做,船里的人太多,她没疯到失了理智,只能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谩骂也只能藏于心底,不能与外人道。 “顾笙平你个混蛋,给本宫等着!” 第79章 女一女二?谁对呀到底! “表妹,你去哪?”荆儒非不允许阮静娴挣扎,尤其是去追顾笙平那混蛋。 刚刚的一幕,荆儒非看看的是清清楚楚,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主动亲了别的男人,即使是他做了无数的心里准备,即便是他已经劝说自己,接受了那二人米已成炊的事实。 可那又怎样,如今亲眼见到,他还是会发狂,他的心还是会痛,痛到让他无法呼吸。 “表哥,你放开我。”阮静娴挣扎,怎奈这人的手臂仿佛如铜铁般,她根本挣脱不开。 “就是,乖乖的待在心爱人身边不好么?非要抢别人的东西。” 宇文未央可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心里压着的火,怎么也得发泄出去一些,噙着话音,冷嘲热讽是一定要的。 阮静娴今儿是铁了心了,要与宇文未央对抗到底“公主殿下,还请你自重,莫要惦记她人的东西。” “本宫记下了,既然惦记不到她人的东西,那就要回属于自己的,本宫多谢静娴姐姐提醒。” 高抬的眼角扫过绿脸的荆儒非,笑容越发的艳丽,就怕阮静娴看不到似的,擦肩而过之时,还停留了片刻,挑衅着。 “够了,表哥”船尾如今没了人,阮静娴再次用力摆脱,呵斥着“你放开我。” “表妹,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姓顾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荆儒非不理解,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人,如今这人却变了副模样,他要问清楚。 牢牢的抓住阮静娴的双肩,即使是看到那眉心的紧蹙,也不放弃。 “表妹,我说过的,让你等我,你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表哥,你弄疼我了。”阮静娴挣扎,由于拉扯,触碰到了她背部的伤口。 “你放手,我现在不想与你争吵这些,这里人太多,你若不想身败名裂,就放手。” “不,我不放”荆儒非低吼“身败名裂那又如何,失去你,我生不如死。” 荆儒非全身都在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开去,他竟然会无能为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要做点什么,荆儒非不顾一切的,把人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如有可能,他不介意二人融在一起,这辈子都不分离。 背上的伤好痛,痛的阮静娴紧锁着眉心,忍耐?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此时竟然承受不住这区区的伤痛了。 是自己的软弱?还是另有其他在作祟,让自己变的脆弱,竟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表哥,我好痛,你快些,放开我。” “不,我不放,你痛?我的心更痛,我不能失去你表妹,没有你,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我真的很痛”挣脱不开,阮静娴索性放弃了挣扎,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她缓缓说道:“表哥,算我求你,我真的很痛,我的背上,有伤。” “什么!”荆儒非急忙放开,关切着“怎么会有伤?是不是那混蛋打你了?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去。” 阮静娴说完就后悔了,她总是这么信任这人,什么都说,如今这一局,只怕要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不是的,表哥,他没有,不是他,是,,,是”阮静娴支吾着,尽量寻找着能圆的过去的借口“是我不小心撞的。” 荆儒非冷哼着“表妹,你从小就不会说谎,你觉的,这说辞,我会信么?” 敢伤害自己心爱的人,荆儒非绝对不会放过顾笙平,怒气之下,他要去找那人算账,怎奈这次却是自己被人拦了下来,二人,竟然换了位置“表妹,你别拦着我,我去找他算账,为你做主。” “表哥,真的是我不小心撞在了门上,不信你可以问刘妈,她当时在场。” 阮静娴为了圆谎,只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大黄的身上,都是小家伙淘气,弄的自己一不注意,就弄伤了自己。 荆儒非半信半疑,不过阮静娴一口咬定,他也没办法,今日只能将此事做罢。 船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掌声,夸赞声连连,通常,出现这种声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作出了精彩的诗句,让众人称快。 与古木吉进了船舱,那幅牡丹图前总是空无一人,顾笙平直接去了那里,看着古木吉的讲解,耳朵是一点都没用上。 疤姐心里堵得慌,她清楚,这不就是她今日想要看到的么,人家男女主在一起加深感情,不是很好的么!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今儿这女主抽的什么大风,刚刚那一下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宇文未央的出现?那人赌气? 女人嘛,占有欲强了些,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是不喜欢的,那也是自己的,别人想要,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这一点她懂,疤姐也是女人,谁敢随便拿她的东西,那这拳头是必然要招呼上去的,除非是自己愿意给,否则,绝不可以。 疤姐敢肯定,阮静娴刚刚举动,就是那该死的占有欲在作祟。 至于宇文未央?她应该可以理解了,这原主与公主的关系,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严格意义来讲,凡事的先来后到,女主应该是后者。 可要是按照规矩来说,这女主即便是后者,可人家也是名正言顺嫁过去的,所以,公主也是不对、、、、、、 绕来绕去,疤姐脑子更糊涂了,那两位都对,只有原主是错,md脑子不好用了! “顾兄,你说什么?”古木吉没听清顾笙平嘴里的话,便问了句。 “没什么,我在想,既然与古兄一见如故,一会下了船,应该去喝上一杯,以作庆祝。” “顾兄与我不愧是知己,竟同我想到一块去了。”古木吉喜笑颜开,高兴的不得了。 “站在牡丹图旁的二位,你们可有想出,本王的这题目,是何解?” 牡丹图下,只有顾笙平与古木吉,靖王爷所问正是他二人。 顾笙平看了看古木吉,二人好是尴尬,竟一直都没听见王爷刚刚的所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光如此,王爷这一声,还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古木吉呆呆的模样,顾笙平本想着指望他,如今看来是无望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该死的诗词,这不是要她老命么! 第80章 打脸众人 “晚生顾笙平,拜见王爷。”这里规矩多,虽然好多都不懂,不过有样学样的,疤姐还是拿手的。 “你叫什么?”靖王双眉微蹙,这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本王与你,可有见过?” “晚生虽未与王爷您见过,不过晚生早就仰慕王爷已久,今日能见到王爷您,也算是圆了晚生的心愿了。” 也不知马匹拍的对不对,疤姐抬眼瞄着,不放过靖王的一举一动,即便是微小的面部表情,也都逃不过她眼睛。 “还真是怪了”人群中突想起一声音,拿腔拿调鄙视的不行“这不是王都四少么,就你,也会作诗,简直就是笑话。” 经这人的提醒,众人恍然,乍听顾笙平这名字,大家还真想不到王都四少那里去。 “这位兄台,还真会说笑”顾笙平顺着声音找去,那混迹在人群中的男人,笑道: “我顾笙平的确是多学了些本事,至于这吟诗作对嘛,倒是不能与诸位相比较,再看这位兄台,便是一表人才,想必,整日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读书上吧,这般白皙的面容,难怪呢,,,,,,” “难怪什么!”男人对顾笙平的欲言又止很是不满,手中折扇一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把话说清楚。” “倒也没什么”顾笙平嘴角噙笑,说道: “我只是担心兄台的身体,莫要整日躲在家中读书,瞧你这面色,都没了血色,莫要等到学有所用之时,身子在垮了,岂不是可惜了。” “你,,,那也比你强,瞧你脸色白的,整日鬼混乌七八糟的地方,只怕身子,早就垮掉了吧。” “兄台,这比不得,比不得,顾某与你的白,可不一样的,你看咱俩这长相,能比么?” 这下子,那男人可真是接不上来了,还有女子在旁为其比较,看来看去,给了答案。 “兄台大可不用与我比的,这提醒,纯粹是处于好心,兄台若是觉得顾兄才疏学浅,话不可信,那便找个郎中,一看便知。” 人嘴唇都被气青了,顾笙平也懒得搭理他,转头对上靖王,他面色明显没有刚刚那般的友善,疤姐也不在意,既然已经站出来了,还是要为原主讨一些脸面回去的。 “晚生还请王爷从说一下刚刚的题目,我二人,虽然才疏学浅,也要尝试一二。” 靖王冷了脸,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让顾笙平有些下不来台,却让她没有料到,一旁的宇文夜萧竟然开了口。 “那你且听好了,王爷的题目是,雪,我国地属江南,常年难见一次雪花,你便用雪作一首诗来。” “多谢二皇子,容我想上片刻。” 顾笙平道谢,谦卑有礼,与以往二五八万仗势欺人模样判若两人,刚刚宇文夜萧的举动实在反常,他竟然抢在了宇文未央前头,帮自己解了围。 宇文未央是要开口帮自己解围的,顾笙平看的清楚! 转身去问古木吉,这人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给顾笙平的答案竟然是摇头。 完了完了,就说这小子不靠谱,谁家靠谱的人能在这种地方找自己交朋友,还说谈得来,那不就是个傻蛋么! 四下都是看热闹的,就连宇文未央也投来了爱莫能助的眼神,这次,真得靠自己了。 不就是雪么,高深的咱们不会,什么风花雪月的,一些文邹邹的也总听三炮他们几个,还有那些个大白腿的,没少说呀,对对对,想一个,想一个。 “我说顾笙平,你这等纨绔,还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开认输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男人叫嚷着,瞧这架势,势必要逞这一时之快,好好奚落顾笙平一番了。 顾笙平瞥了那人一眼,转头正对上了落座的宇文夜萧“二皇子殿下,草民的确才疏学浅,所会不多” 话未完,就听那男子幸灾乐祸的插话说道:“这就对了,你顾笙平,吃喝嫖赌什么都会,这作诗嘛,且是你这种下作之人能染指的,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你还真是聒噪”顾笙平拉扯着嘴角,声似寒刀,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那狂妄之人“如此不懂礼数,你才是有辱斯文。” “好了”靖王低沉的嗓音在船舱中响起,这才平息了此时的嘈杂“你,到底会不会,要是做不出来,就退到一边去。” 王爷看不上顾笙平,她不生气,毕竟这名声与他儿子一样,都臭不可闻,世子是个什么德行,王爷自然也会认为,顾笙平也会是那个德行无疑。 “那晚生就献丑了,还望诸位听好了”顾笙平上前一步,吟诗作对嘛,总要有一些气场的,挺行抬头,摇头晃脑的,看过,学来也不是问题。 疤姐把三炮经常逗弄女孩子的一首诗,念了出来。 不是因为此诗其中的意思,只因这诗够短,她记得住,仅此而已!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这诗的名字是什么,疤姐还真不知道,每次三炮说的时候,也没说名字呀,总在耳边嗡嗡这几句,她纯粹是听到会的。 每次还都一副伤心落泪的模样,骗得那些女孩子心软又扑怀的,简直就是造孽。 顾笙平说完,先看了宇文未央一眼,本以为给她的会是个惊喜,却不想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竟然如此的复杂,浑浊的很,让人猜不透。 “好,真是妙哉,妙哉!”宇文夜萧率先开了口,拍手连连叫好,这才唤醒了还沉浸在其中的众人,跟着叫好了起来。 本还端着的靖王,竟也在给顾笙平拍好叫绝。 疤姐的汗都下来了,直至这掌声出现,她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她这算是给顾笙平长脸了。 闻声走进来的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荆儒非问了他人,才知,原来是顾笙平作了首诗,引得了众人的喝彩,这倒让二人惊讶无比。 “那畜生会作诗?怎么可能!”荆儒非无法相信,瞪大的双眼带着惊奇在与阮静娴讨要着答案。 阮静娴也的确不知,她可没见过顾笙平拿过书,他的屋子里,连一本书的影子都没有过! “真是好诗,没想到顾公子的文采这般的出色,大家说,这诗,是不是该上榜?” 宇文未央提议道。 所谓的上榜,就是写下来,挂在这里,让众人瞻仰,学习。 “小女愿意帮助顾公子来执笔。” 人群中走出一女子,一身花梨色的锦缎,苏雅端庄,鹅蛋脸,五官清秀,不错的美人胚子,称得上是位佳人。 第81章 女人之间的斗争 此女名叫濯青,写了一手的好字,在这诗词会上,也是赫赫有名之人。 女子金莲慢步,唇上噙一丝羞色,眼眸中映照着顾笙平的脸颊,果然白皙俊美,是在场其他男子,所不能媲美的。 “这位姑娘,我这首诗,还是,,,,,,” “这首诗,不如让本宫来为顾公子代劳,可否?”宇文未央突然说声,缓缓走了过来,倒是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公主也是习得一手的好字,她的墨宝更是千金难求,能让她主动提笔的,简直是凤毛麟角了。 “顾公子可愿意本宫代劳?” 顾笙平后背发凉,这人又来,笑里藏刀威胁意味十足,这要是不答应,只怕又要遭罪一番了。 “那,就有劳,,,,,,” 今儿这是怎么了,顾笙平这话是说不完了,竟然又有人抢她的话茬。 “我看就不劳烦公主殿下了”阮静娴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顾笙平的另一侧“既然是我夫君的诗,那便由我这位顾夫人来执笔,再合适不过了。” 这里好多人不知,阮静娴所嫁到底是何人,只因她出嫁之后,便再没有与昔日的姐妹联系过,人就像是消失了般,今日能够见到她的出现,已经让众人高兴不已。 “什么,阮妹妹嫁给的,竟然是王都四少中的顾笙平。” 声音不大,此话在人群中却成了一个炸弹,直搅了在场人的梦幻,不过也有些女子,却以为不无不妥,还有些羡慕。 “顾公子才华横溢,人又长得俊俏,能嫁给他,倒也不错。” 一男子十分不满此女的态度,回怼着“你可知那顾笙平的名声有多臭,他还有个污名,是那些不正经的女子为其起的,叫顾郎。” “顾郎,顾郎、、、、、、”女子一句一句的念着,竟然红了脸颊。 最让男人们可恨的,不止此女一人如此! “浪荡子而已,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肤浅!” 还是那位欠嘴的男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静娴姐姐既然都开了口,按理说,二位的关系,本宫是该礼让的,不过” 宇文未央拉着话音,对阮静娴走近些“姐姐似乎错过了顾公子的诗词,这,,,要如何写来?” 宇文未央叹息,朝着摆放着笔墨的桌案走去“顾公子的这首诗还真是精彩,只可惜,身为她人娘子,却在此时缺席,真不知道刚刚静娴姐姐去了哪里!” 好一句含沙射影,宇文未央这句杀人诛心,直把阮静娴怼的哑口无言。 笔落墨染,宇文未央的字铁画银钩,不似女子般的娟秀,更似男儿。 阮静娴的脸色很不好看,顾笙平看着,心里发慌,这场女人之间的较量,看来,女主是败了。 此事在众人看来,的确如此,可阮静娴偏偏不会如宇文未央所愿,当着众人的面,将顾笙平拉到了另一张书案前“夫君,你的诗词,奴家要你再说一次,你可愿意。” 这人犯规,她撒娇,顾笙平骨头都麻了,手还被人家一直拉着,直接送到了砚台上。 “夫君研墨,奴家来写。” “好”心里纵有千百个想法,在阮静娴的绵柔软语下,都是不管用的,研墨的手是无意识的,人家在耳边说了什么,顾笙平也只有照做的份。 不就是要听那首诗么,顾笙平说来便是。 “妙哉,妙哉,皇妹与静娴的墨宝能同一时间出现,顾兄这诗词,应是头功。” 宇文夜萧笑道:“依本宫看,这静娴的墨宝,就留在此处,供诸位欣赏,这皇妹这份,该献给父皇,想我大齐国人才辈出,定能兴旺百年。” “二殿下的提议不错,本王也赞成。”靖王也附和着,走过来,两边看看,又是一番的夸赞。 顾笙平站在其中,垂着脑袋,当真不敢看两边,这俩女人笑的还真是好看,一朵比一朵娇艳,美的不可方物,可在顾笙平眼里,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 阮静娴的脸色不好看,宇文未央的更是吓人,顾笙平想问一句,船,,,啥时候能靠岸,她想回家,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执笔的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了,顾笙平夹在中间大气不敢喘,对于二皇子的搭救之恩,还是要记在心里的。 “你这后辈,本王想起来顾笙平这个名字了”靖王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慈眉善目平易近人,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是风儿最近总在本王的耳边提起你这后辈,看来,风儿这次算是交对朋友了。” 顾笙平看着拍在肩膀上的健硕的手掌,咧嘴尴尬的笑着“王爷过奖了,晚生不敢,能与世子爷交友,是晚辈的荣幸。” “好,好,谦虚懂礼,日后,你要多与风儿走动。” “晚辈知道了,多谢王爷应允。” 靖王就是个老狐狸,瞧这意思,是要自己将他那傻儿子带回到正路上来呀。 那他可要失望了,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正道的光,真不是他们这种人走的,容易闪瞎了眼。 看着靖王的背影,顾笙平这才发现,阮静娴的手还在自己的掌心中。 “静娴,不好意思,我的手出汗了,要不,你先放手?” 刚刚是被这两个女人吓到的,掌心出了好多的汗,此时才感觉的到。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耳畔的呢喃细语,阮静娴眼中闪过一丝晶莹。 “这么多人,你别哭呀,我没有讨厌你的,这话从何说起?” 没来由的一句,顾笙平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多人看着呢,让女主伤心,丢脸,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这等蠢事,她可是万万不能干的。 于是乎,掌心的力道又多了几分,笑容甚至有些发贱“乖,最美了,不许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后脑勺凉凉的,顾笙平下意识地回头,好么,她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毫无声音! “公主殿下,您好呀!” 第82章 阮静娴的挣扎 “顾公子认为,本宫,,,好么!” 众人的目光全都在那两幅字上,走过来的宇文未央自然有恃无恐。 是好,还是不好呀!顾笙平觉得这问题怎么回,似乎都会有另外一层的意思,她这玩的是一语双关? “公主殿下的字,可真漂亮。” 为求自保,顾笙平回了这么一句,耳边竟又响起了又一声娇柔“夫君的意思,奴家的字,不好?” “也好,也好”这次不足以表达顾笙平心中的波澜,便急忙改了口“都好,你们二位的字,都是最好的。” “骗子,信你才怪。”宇文未央才不会信这人的话,那缠绕在一起的两只手是那么的刺眼,她想打人,难以克制的冲动。 “顾笙平,你,好样的,你给本宫等着,饶不了你。” 顾笙平庆幸,广大群众救了自己,她都能感觉得到,这祖宗都快被阮静娴气到七窍生烟了,一双手一定是握紧了拳头,虽然藏在衣袖中,可顾笙平就是知道,用脚趾盖想都知道。 “怎么,你心疼了?”阮静娴恨,恨顾笙平随宇文未央而动的眼神,只是一个背影而已,他竟然会发愣,自己的心,好痛! “心疼什么”顾笙平回道:“我心疼你,你的背上有伤,站了这么久,该是累坏了吧,回去后,让刘妈给你揉揉腿。” “不要刘妈,我要你,可以么?” 阮静娴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顾笙平就是她的劫,是折磨她发疯的罪魁祸首。 “也行,我也会按摩,等回去我给你捏捏腿,包你舒服。” 顾笙平打着包票,有人走过来打招呼,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有阮静娴的介绍,谈话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尴尬。 顾笙平庆幸,此时阮静娴在她的身边,倒是帮她挡去了不少要上来攀谈的女子,不过也有例外,便是那个濯青,第一个站出来要给她执笔的女子。 “顾公子,小女濯青,这厢有礼了。”女子媚眼含笑,还是那副娇羞模样,站在这里,完全把一旁的阮静娴当成了空气。 “你好,刚刚多谢你。”顾笙平要还礼,手自是要抬起来的,可这身边的人不肯,导致了她这手臂,有些不能自我所用。 “濯青,近来可好。” “多谢静娴姐姐关心,妹妹最近很好,一直都以你为榜样,追寻着你的步伐。” 濯青姊姊乖巧,眼波流动,却没有一丝落在了阮静娴的身上。 “既然二人是熟人,自是有很多的话要聊,我去别处瞧瞧”顾笙平随意指了处地方,她还是想逃。 这个叫什么濯青的,只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眉宇间的思思情动,她可以理解为是秋波吧,这女人想干嘛?! “我与濯青妹妹没有什么要聊的,夫君你,还是乖乖的在奴家身边的好。” 此时的阮静娴可不会放走顾笙平,哪怕是一步,只怕都会被其他前来搭讪的女人钻了空子。 阮静娴有些头疼,今儿这是怎么了,一向被人嫌弃的顾笙平,竟然成了焦点,竟然连王爷都要与他攀谈上两句的,难道,,,,,,阮静娴有些不敢,应该说是不愿往下去想,希望,这只是她的胡思乱想罢了。 顾笙平是看出来了,二人的关系也不怎么样,阮静娴说的都是些客套话,没聊多一会,这濯青也就离开了。 “你,不喜欢她?” “夫君认为呢!”阮静娴冷哼一声,反问了句。 “那,,,那应该一般吧。”为求自保,顾笙平的回复绝对是按照阮静娴的表情来的,这多明显呀,她又不傻,二人不对付,早就看出来了。 船在湖心停了许久,这些文人雅士的除了作诗,就是提笔作画,没有一样是顾笙平喜欢的。 虽说这边有美人作伴,顾笙平还是浑身的不舒服,就跟有蚂蚁在身上爬似的,一会到这里,一会又去了那里,整个人都不对劲的。 眼看着船又动了,顾笙平双眼放光,压制不住期待中的欣喜,问道:“静娴,这是回去了吗?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上岸了。” 阮静娴瞧了眼船外,娇羞笑道:“应该快了,今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辛苦什么”顾笙平可不能表现出快要疯掉的真实现状,摆了摆手,强装淡定着“全当是游船了,这船又这么漂亮,有吃有喝的,一点都不辛苦。” 趁没人注意,顾笙平贴在阮静娴的耳边,问道:“你怎么样,开心么?” “我,,,我说不上来,有开心吧。” 在阮静娴看来,今日不能算是开心,她本是要借着此机会,与顾笙平拉近一些关系的,她有私信,而且不只是一个。 她要用顾笙平打消表哥对自己的念想,但似乎作用不大。 阮静娴还有个最大的心思,她彷徨的心终于有了着落点,她要主动争取的,要在今日,当着公主的面,为自己争取一下,不过似乎,这个她也失败了。 那二人的感情,似乎远不止那么简单,甚至说,不是她三言两语,或用这妻子的身份就能撬动的,二人中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扯着他们,也许,只有自己找到了那个纽带,将其剪断,她阮静娴或许还有希望得到顾笙平。 顾笙平一颗心可都在怎样让女主开心上面,听人这语气,都快接近否定句了,这小心脏呀,下意识的抽搐,咋的,今儿又把事办砸了? 忙去找荆儒非的身影,环视了一圈,人在二皇子身边站着呢,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这边,似乎有种想把自己剐了的欲望。 眼底是紧握着的双手,顾笙平浑身一哆嗦,忙把手抽了回来。 似乎不止一道杀气,顾笙平急忙寻找另一位,果不其然,不是宇文未央还能有谁,棉里藏刀,也就只有她能笑的出来。 “你,真的很在意她,是么?” 掌中的温暖没有了,阮静娴看着空空的手心,空气划过,那里面的汗水似乎还未干,有一些凉凉的。 “我在意谁?”顾笙平太不喜欢男主的眼神了,索性把身子转了过去,两个都不看,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我谁都不在意,这里太闷了,我去船头站会,吹吹风。” “我跟你去。”阮静娴忙到,步子也随之跟了上去“我陪你。” 第83章 翻脸跟翻书似的 烈日高照,现在应该是中午的十一二点,正是最热的时候,这大船上的设施还真是一应俱全,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一把伞可以乘凉。 “这真不错,凉快多了。”站在阴凉下,顾笙平望着湖面上的波光粼粼,这下,她觉得舒服多了,船内的烦闷在微风的轻拂下,一扫而空。 “你,当真谁都不在意么?”阮静娴是个很拗的人,她认定的事情那边一定要去做,她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知道答案,只要她能看到一丝希望的,就都会去争取的。 “啊?”顾笙平一愣,这才想起,这人原来还在想着刚刚的那个问题。 “我,是随口说的,我谁都不在意,只在意你是否开心,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当真?你没骗我!”这答案不就是阮静娴想要的么,心中所有的担心困扰岂不全都迎刃而解了。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不会骗你的。” 顾笙平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敏感的阮静娴又不那么确定了,一颗心就像过山车般,彷徨无助着。 “不,你骗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骗我的,你,,,就是个骗子。” 这身破衣服闷死了,自己还比别人多了那么一层的白布,就是这些人不吓自己,都是一身汗的,微风带来的凉意正让她舒服着,这人怎么又哽咽上了! “不是,这怎么又不开心了,不是好好的么!”顾笙平承认,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语气重了些,可她绝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呀! 人是彻底的哭了,这不光是哽咽了,眼泪都流下来了,顾笙平有些慌“好好的,你这干嘛,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你,你别哭呀。” 想要帮人擦泪,怎奈今日走的急,杏儿没给自己带上一条手帕,只能先用手先糊弄着了。 指腹擦过这张绝美的容颜,一边一滴,两滴,一双一对的,还好流的不多,她擦得过来。 “又是我说错话了么?你说,我改还不成么,你别哭呀。” 这人还真是混蛋,给伤的是他,给药的还是他,阮静娴整个人都被他拿捏着,这颗心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 “顾笙平,你好混账,就知道欺负我。” 阮静娴不想的,只是泪水不受控制,越是看顾笙平这张脸,她就越不能自我,忍不住想要哭泣。 懦弱再次占了上风,阮静娴低下头挪开视线,用了另一种方式慰藉心中的失落。 “快点说呀,急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顾笙平催促,阮静娴竟然靠进了怀中,让她有些束手无措“你,,,,,,” “别动,也不要问,就这样,就一会,好么?” 人家近乎于哀求着,顾笙平又岂能不答应,再说了,即便是她不这么哭求,这里还是女主说的算的,靠一会怎么了,多大点事。 船靠了岸,在王爷的宣布声中,今日的诗词会总算是结束了,博得众人喝彩的除了顾笙平,依旧是那么几人。 新面孔倒是不少,只不过文采平平,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至于古木吉,算是普通中的普通者吧。 “船停了,咱们下去吧。”顾笙平轻声说着,低头瞧了眼怀里的人。 阮静娴轻声嗯着,将那只被人放开的手又伸了回去,这回是十指互相缠绕,看这人怎么逃得掉。 “静娴贤侄女,留步。”说话的是靖王,把正要下船的二人拦了下来。 二人见状,急忙过来叩拜“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顾笙平,后生可畏,今夜的晚宴设在皇宫之中,由陛下亲自主持,你们二人,可一定要来呀。” “王爷,侄女身子不舒服,这晚上的宴会,只怕,,,” 阮静娴话未完,顾笙平只见靖王面上起了一丝不悦,便抢话说道:“王爷放心,晚辈今晚,一定准时前去。” “看看,还是顾贤侄明事理,那好,今晚,本王就在宫里等着二位了。” 说罢,人家长袖一甩,仰头就走,二人只好在后面恭送着,直到靖王下了船。 “静娴,本宫也很期待你能来,本宫今晚有礼物送给你。” 宇文夜萧随后,温柔的说了句,一双柔和的眸子倒是扫了顾笙平一眼,浑浊闪过,刹那便消失了干净。 疤姐内心冷嘲,诸位二皇子,心思还挺重,要说人家日后是皇帝,似乎也有些道理。 刚要下船,似乎又有权贵走了过来,众人相拥,挤的二人不好上前。 过来的原来是宇文未央,顾笙平看的清楚,那女人下船的那一刻,回头朝着她笑了一下,直叫人心惊胆颤。 回头再看,这下算是没什么人了,自觉走在后面的,都是些生面孔。 “静娴,咱们走吧。”顾笙平扶着这人,这腿,可是都抬起来了,身后又是一个声音,阴冷,充满了怒气,她不用看,也知是是谁。 下意识的抽手,顾笙平嘻嘻的笑着“荆兄,你还没走呀。” 顾笙平的这一举动,倒是让荆儒非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过要让他理会这人渣,他还是办不到的。 “表妹,随我下船,我有话要与你说。” 阮静娴正恼火着,顾笙平这是什么意思?! 直躲开荆儒非的触碰,阮静娴横眉怒目,又抓了回去“夫君,我累了,咱们回去。” “表妹!”荆儒非抓狂,阮静娴竟然无视他! 完全忽略掉荆儒非的所有,阮静娴拉着顾笙平就走,直奔岸边。 “顾兄,请留步。”上了岸,身后有人呼喊,顾笙平回头看去,原来是古木吉。 “古兄,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半天。”对于这个古木吉,顾笙平倒是挺喜欢他这呆呆书生的模样,很符合她对读书人的认知。 “我一直都在,倒是顾兄让我找的好苦。”古木吉憨憨的笑着“顾兄,你说的一起去吃酒,想必今日要告吹了,那你我何时才能再见?” “那便明日,我正好约了好友出去玩,到时候咱们一起。”明日帮着左贤去赌钱,结束后势必要去什么翠红楼喝上一杯,岂不正解。 “那好,顾兄,我便在悦来客栈等你,你可一定要记得来寻我。” 第84章 表白 提起左贤的名字,阮静娴就十分的鄙视,那人哪哪都不好,一身的恶习。 转看身旁的人,似乎也是一身的恶习,自己怎么就突然的脑子抽风,心系他了呢,搞不懂,真是搞不懂自己了! “走吧,咱们先回去休息。”古木吉背影逐渐远去,顾笙平说着,拉着人走,却没拉动,低头看去,她这脑子是真的有些不大灵光了,被这位与宇文未央折磨的,变脸都跟翻书似的,这太难猜了,分明就是难为人! “又怎么了,我的祖宗,又是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一副哭丧的脸就这么的贴了过来,阮静娴瞧着,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走,回家。” 顾笙平乖乖的应着,扶人上马车,车轮滚滚,她这才真的算是舒服了下来。 “静娴,你还回我,怎么又生气了?” “你唤我什么?”阮静娴端坐着,微微摇晃着身子淡笑着,看的顾笙平直发毛。 “这么唤你,可有错?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错在哪里,你直说便是,我改。” 阮静娴好无力,这人在与自己装傻,这要如何与他说的清楚! “罢了,回去吧,我累了。” “就是,先回去歇息歇息,晚上的时候,咱们还要去皇宫呢。”顾笙平担心晚上,一说能见到这里的皇上,她这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不过让她最担心的,还是晚宴,要是有人再让她作诗,那她要怎么应对过去,光是想想,头就大了。 阮静娴双眸紧闭,该是累的不轻,顾笙平也跟着不再言语,小歇了片刻。 入府回院子,这人还是一言不发,顾笙平也懒得猜了,她的好好想想晚上的应对之策,再想想看,还记得那首诗,没准晚上就能用的上,也好让她糊弄过去。 “那个,静娴,你回去歇息吧,到了时间,我就去叫你,我,我就先回屋子了。” “夫君”阮静娴朱唇轻起,伸手去拉顾笙平“你说话不算话,船上的话,难道你忘记了么?” 怎么又用这种酥人骨头的嗓音折磨人,直弄得顾笙平浑身一颤“我,说了好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随我来,你就知道了。” 软软糯糯的娇柔,顾笙平听的一点反抗力都没有,任由人家拉着,进了屋子,这人还关门,她也没多想。 “静娴呀,你说吧,我照做便是。” 阮静娴拉着人,来到了床榻前,身后的人呆呆的,一双眸子全都在自己的身上,这让她很是满意。 阮静娴倒不急着说穿了,坐下身来,拍了拍自己的双肩,又是一声娇柔“夫君,这里好酸。” 这画面好熟悉,疤姐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勾引自己!吓的她连后退了一大步。 “我说,静娴,你,你你你,那个,我去叫刘妈来,让她帮你捏捏。” 顾笙平转身要跑,一声低吼,绝了她离开的机会“顾笙平,你好残忍,既然不肯接受我,那便与我和离,现在就写。” “现在不行,还不是时候,你再等等。” 顾笙平背对着,阮静娴的哭泣让她想去怜惜,腰间突来的手臂,就像是一把大锁,锁住了她所有前进的步伐,将她定在了原地。 “顾笙平你混蛋,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既然要和离,为何不给我个痛快,你偏要我等,难道,你对我的折磨,还嫌不够么!” “我,,,,,,”这要她怎么解释,难道要疤姐解释,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难道要让疤姐解释,这里只是某个人虚构的,是一本书的内容,就好比阮静娴每日看的话本一样? 这话,疤姐说不出口,阮静娴也接受不了,应该还会更加的歪曲她的意图,这是她无耻的辩解。 顾笙平尽量把语气放柔,减少阮静娴的怒火。 四目相对下彼此,顾笙平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温柔,指腹轻柔的擦过脸颊,这次似乎不太管用,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流的有些多,那便用手背的。 “你要我怎么与你解释,你才能释怀呢?” “我不要你的解释,你的话,全都是骗人的,你给予我的,只有伤痛,无尽的折磨,我不要,我统统都不要。”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好过一些。” 这双漂亮的眼眸中倒映着的全都是自己,这让人如何能说的出什么残忍的话去拒绝,疤姐说不出口,如今的顾笙平,更是说不出伤害这人的一字一句。 “不要,不要我。”阮静娴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家教,所有的自持,终于在这人的面前,说出了这句话,她还要再大胆一些,踮起脚尖,抢回如今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她竟然袭唇! 顾笙平瞪大了双眸,感受着嘴唇上的笨拙的固执。 软软糯糯的触感,这是什么味道,甜中还掺杂了一丝咸味,应该是滑落到嘴边的泪珠的味道。 虽然,这诱惑力很大,若是换个男人,指不定现在就已经把阮静娴吃到肚子里了。 疤姐还有理智,她知道,顾笙平不行,她是女子,对于这个弥天大谎,女主是个传统思想的女人,她不会接受。 若是此时暴露女扮男装的身份,一定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会加速她变成人彘的时间。 这险,她冒不得。 顾笙平选择逃离,别过头去“静娴,你不要这样,你的感情一定是出了问题,也许是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好,你在无助的情况下对我产生了依赖感,这不是爱。” “不!你说的不对,我就是疯了,才会爱上你顾笙平,折磨我伤害我,让我生不如死的你,顾笙平!” 泪水模糊了视线,阮静娴近乎于咆哮着,她不顾一切的再次去追寻那份湿润。 第85章 初吻呀,疯没了 这人又来,顾笙平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够保持得住清醒。 “阮静娴,你冷静,冷,,,,,,”话语再次被淹没,顾笙平再次被人捉了过去,这人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顾笙平还是有一膀子力气的,怎么这会不管用了,脑袋还被人捧着,动都动不了。 顾笙平要拒绝,张口说话吧,结果她大意了,没有闪,被人家攻陷了。 女主是有够笨的,一点经验都没有呀,看的出来,这是人家第一次干这档子事,简直笨出了新高度了。 顾笙平发誓,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她就是嫌弃女主的笨,想领领她而已。 软绵香甜是顾笙平的感受,这人好乖,也好聪明,没一会的功夫,人就上道了。 顾笙平要感谢人还需要呼吸这件事,让彼此得以分开“静娴,我们是” 手指立于唇间,阮静娴的娇羞同样充满着诱惑力“随我来,还有,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是你的夫人。” 瞧瞧,女人要是开了窍,那是真不了的,顾笙平被人拉着,方向在明显不过。 “静娴,你这样,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行的。” “你说的,一切都听我的,不要让我伤心,好么。”阮静娴央求着,把人按在了床榻边上,坐了下来。 “静娴,这,,,这这这,还是不行”顾笙平舌头都打结了,她真怕这人生扑的,结果,搭过来的,却是一双纤细的双腿。 “你想什么呢,来,兑现你的承诺。” “哦,哦,对对对,我是要兑现承诺的。”顾笙平汗都下来了,结巴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还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子。 今日的阮静娴已经是彻底的放纵了一回,活了二十年,她可没有如此大胆过,她的初吻,竟然是自己主动献出去的,还是在这般的疯狂状态。 她还要谢谢这人的接受,若是刚刚顾笙平拒绝,阮静娴绝对连死的心都有了,也许委屈下真的想不开,真就做出了什么愚蠢的举动。 顾笙平的反应足以让阮静娴欣喜,她的发疯是值得的,他对自己,并不全无感情,她还是大有希望的。 这人是个浪子,纨绔,想要把这样一个人拉回到正轨上,阮静娴也不知,自己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捂化这颗玩石。 即使这样,阮静娴也已经做了决定,前面荆棘密布,那她就劈开这荆棘,闯过去,纵使是刀山火海,她也会趟过去,把这个混账拉回来! “那个,静娴呀,要不,你还是躺着吧”尴尬写满了顾笙平的脸,她脑子有些不大好用,总是出现一些犯规的遐想。 阮静娴本就炙热的脸颊烧的更是厉害,羞色让她不敢抬头,话音如蚊子般“背上忧伤,要不,我趴着。” “那,也行。”喉咙又干又紧,顾笙平用力的咽着口水,也许她该先去找口水喝的。 顾笙平几乎都是闭着眼睛按摩的,却也没耽误她想事情,尤其是眼前,就跟过幻灯片似的。 人家不愧是女主,就这身材,瞧瞧人家怎么长的,咋就那么会,多一分不多,少一分的又不少,可不就是尤物么。 疤姐喜欢运动,也经常受伤,去按摩久了,跟着师傅也学了一些手法。 床榻上的人睡着了,看来,这按摩还是有效果的。 坐回床尾处,顾笙平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思绪乱飞,她想了好多好多,这本书的故事走向,如今的岔子,女一女二的不正常。 甚至还有那该死的男主,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让她恨的咬牙切齿。 许是一上午的交际应酬,顾笙平也累了,靠在床尾竟然也睡了过去。 黄昏的血红顺着窗子洒的地面跟着变了颜色,耳边传来大黄的声音,顾笙平这才醒了过来,一看,竟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 “静娴,你醒醒,醒醒,宴会几点开始?” 这诗词会的规矩,顾笙平是一点都不懂,今夜又是在皇宫之中,若是去晚了,万一这老皇帝脾气不好,降罪下来,可怎么办,疤姐可是很珍贵这条来之不易的命。 美梦无端被人吵醒,阮静娴揉着眼眸,跪坐在床榻上,眼前的人竟然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还真是冤家”阮静娴痴笑着,梦里的她是怎样的,眼前不应该也是么! 双臂环绕,锁于脖颈,光这样似乎还欠缺了什么? 阮静娴觉得,那边随了梦境“顾笙平,你就是个混蛋!” 被骂的人好是无辜,一睡醒就被骂不说,这人还上口,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呀,说来就来。 完了完了,疤姐想哭,浑身没力气,就说女主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跟个妖精似的,勾起人来也是毫不逊色。 在疤姐看来,更是技高一筹,自己的双手也不听使唤,也跟着攀了上去,唇上的香甜消失了,一声吃痛响于耳边,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做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你背上,还有伤的。” 阮静娴吃痛,此时二人的姿态,也是让她羞红了整张的脸,甚至到了脖子,也是炙热的厉害。 “不,不怪你,我也有责任。” 屋内一时被尴尬气氛弥漫,二人只好各自忙点事情出来,掩盖此时的羞色。 “对了,静娴,晚宴要什么时辰开始?” 阮静娴瞧了眼时辰,这才想了起来,还有件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快走,要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阮静娴人就要往外走,却被顾笙平给拦了下来“你还是换件衣服,毕竟是宫宴,应当注重一些,我也回去换一件衣服。” “嗯,我现在就去换。”还好有顾笙平提醒,阮静娴差点犯了个大错误,当今圣上可是不喜欢仪容仪表不庄重的人。 阮静娴选了件最好的衣服,还让刘妈帮她重新化了妆容,头发也简单的弄了一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又红了脸颊,刚刚的自己,真不知羞! “静娴,好了么,咱们该出发了。”顾笙平匆忙跑进门,催促道。 第86章 入宫赴宴 马车上,顾笙平总会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像做贼似的。 “夫君,可是有事?”黄昏被黑夜吞没,交织在了一起,正适合遮住阮静娴的羞红。 “没,没事,我没有说话。” 从上了马车,顾笙平是一句话都没说,阮静娴抿嘴笑道:“我知道,你没说,可你一直在看我” 突来的回眸,或许还应该在凑近些,温婉软语从这柔软的娇唇中,打在了顾笙平的脸上,带着温度“说,你在看什么?” “你,好看”突然的靠近诱惑,顾笙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嘴上一秃噜,把真话说了出来。 这后悔也来的快,顾笙平尴尬,还抽了自己这破嘴一下,自语着“啥也不是,说什么实话。” “不许打她,我觉得挺好的,我喜欢听。” 阮静娴拦着顾笙平的鲁莽,更是心疼的上去查看,指腹游走抚摸着“不许乱来。” 靠这么近真的好么?顾笙平感觉危机满满,要是哪一下子谁没把持的住,唇上的颜色岂不是白涂了,弄花了,也就不太好了。 情况紧急下,顾笙平选择保持安全距离。 “静娴,那什么,马上就到皇宫了,里面有什么规矩是需要注意的,你给我讲讲,别让我在旁人面前丢人。”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分散分散阮静娴的,顾笙平是真的不容易,把该问的不该问的,就连知道的事情,也问了一遍,弄的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 好不容易算是到了宫门口了,守门的侍卫说了,她们得下车,步行进去。 那也成,走着就走着吧,谁让人家这里是皇宫呢。 扶着阮静娴下车,顾笙平牵着人,跟随领路的小公公往里走着。 这地方她来过的,上次进宫见宇文未央的时候,走过这里的,不过到了前边的路口,就不是同一个方向了。 身后还有人在往里走,看来,二人并不是后者,这样,顾笙平就放心了。 正值夏季,即使是夜里,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丝热气。 既然是诗词会,那必是要选一处富有诗意的地方,这晚宴的场所,便被安排在了御花园之内。 疤姐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那大公园也是没少去的,旅游参观文化古迹也是有过经历的,这么气派的御花园她还真是没见过。 也许,不是差在了建筑上,而是在氛围上吧! 这晚宴摆在了荷花池边上,整座上的那把椅子气派非凡,把手上还有两个龙头,不用猜都知道,这是皇帝坐的位置,不过此时,座位上没人。 二人跟随小公公去了一处空着的座位上,是在末尾处,看来,是按照人来的时间排位的。 坐在末尾处也挺好的,此处能让人少关注些,疤姐今晚最怕的,就是被人关注。 “静娴,你先坐。” 桌上有水果,顾笙平坐下身来,一边吃一边环视着四周,看看都有什么熟悉的面孔。 “静娴,我看到荆兄了,在前边,他来的还真早。”顾笙平指着较为前面的地方说着 “夫君,你这是何意?” 气氛不对,身旁冷飕飕的,回头一看,花一样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叶子,清冷的很“没没,没什么意思,我这,,,啊对,我这想着数数认识的人,对,,,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情况!怎么又变脸了,不就提了一下男主么,至于这么不高兴了么,难道,二人闹别扭了? “那个,静娴,你该不会是跟表哥闹别扭了吧。” 这里人多,身边还有宫人站在一旁,至于二人的事情,阮静娴不想在这里与他争辩,只能轻声回着“没事,有什么,咱们回去说。” “行,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说。”顾笙平也不强求,她不说便不说,顾笙平主打的,贵在一个尊重。 最前面的几个座位到现在还没有人坐,疤姐一直盯着看,心里猜测着那位子的主人。 忽听有人大喊道,太子到,公主到,二皇子,丞相什么的,疤姐还听到了几个朝中大臣的名字,都是位居高位的。 在座的都是些无官无职的书生,见到这些大人物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行礼了。 疤姐跟着学,做得像模像样,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疤姐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宇文未央路过的时候,应该看了自己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眼。 这太子都出来了,压轴的老皇帝是不是也该出场了,顾笙平正想着,只听那高亢尖锐的声音再次想起,皇上驾到。 跪拜行礼,疤姐余光偷瞄了皇帝一眼,看着岁数也不大呀,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 那皇帝走到前面,疤姐的耳边就开始有了蚊子般大小的声音,那老皇帝讲了一大堆,她听的是一知半解的,无非就是一些什么他高兴的话,跟戏里的差不多。 到了可以坐着的时候,顾笙平便开始吃,一桌子的好吃的,全都出自宫里厨子的手艺,不吃,岂不是亏了。 “你别看着我,吃呀,很好吃的。”顾笙平嘴里叫着,把清淡的食物夹进了阮静娴的碗里。 “你,,,很饿么?” 顾笙平点着头,嘴里的鱼肉还没咽下去“饿,这都几时了,咱们中午回家的时候也没吃东西,我能不饿么,你也该饿呀。” 听她说来,阮静娴倒是想了起来,一天了,她还真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别看了,咱们离的远,那些个礼数什么的,他们看不见,你快吃一些,真的很好吃。” 顾笙平又对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婢女,悄声问了句“这些吃的,不够还可以加么?” 那婢女微笑着回道:“可以的。” 离得老远,顾笙平就听见了前面咿咿呀呀吟诗作对的声音“静娴你听,是不是荆兄的声音?” 阮静娴低头吃着,回道:“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不知道。” “哦,的确是有些远,没事,咱们继续吃。” 顾笙平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盘子酥肉上,是真的好吃,简直让她爱不释口。 一筷子美味刚一入口,就听前面有人喊道:“顾笙平,上前见驾。” 终究是躲不掉,顾笙平无奈,只好放下筷子,起身走了过去,阮静娴跟随着“我,陪你。” 第87章 夜宴 “草民顾笙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阮静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里背了好一会,这会,终于算是用上了,疤姐心里暗喜着。 “你就是顾笙平,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顾笙平照做,乖乖的抬起了头,继续跪在地上。 “难怪靖王对你百般赞赏,当真是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二人平身吧。” “谢皇上。” 皇帝身后挂了几幅画,还有几幅字,其中有一幅,是宇文未央提笔的,上面写的就是她今日念来的那首诗。 “朕在出一题,你若还能答来,朕重重有赏。”皇帝指着一旁的阮静娴,又道:“静娴,你与他是夫妻,那便你二人一起来答这道题。” “民妇遵旨。” 顾笙平跟着领旨,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听着皇帝继续说了一堆。 意思是这题目所有人皆可答,谁答的最好,谁就会得到赏赐。 这里的学子门生,可不就等着这一刻么,只要能博得皇上开心,那还指不定能得到什么呢,没准还能弄个一官半职的,连科举都剩下了。 不过在疤姐看来,这又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看着皇帝在那沉思,疤姐心念,不就是首诗么,随便说一样不就得了,此时此景,夜色荷花什么的,这不都是挺诗情画意的么,再不行,就说家国。 想想又觉不对,谈及朝政之事,那可就另当别论了,万一说错了,惹了老皇帝不开心,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这个不好不好,希望皇帝不要往那里去想。 按疤姐算,皇帝也就想了一两分钟,然后就公布了题目。 还别说,疤姐心里的闲言碎语,还真的猜对了,皇帝出的题目,竟然是夜色。 “诸位贤才,你们就以今夜这夜,为题,作一首诗来。” 疤姐没打算费这脑子,直接看向了一旁的阮静娴“怎么样,可有什么妙语?” 阮静娴朝着今夜这残缺的月色看去,便笑了。 “怎么,可想出来了?”顾笙平有些兴奋,忙问道。 阮静娴轻轻点头,淡雅的笑着,走到了皇帝面前,一首长诗念完,引来众人喝彩,这老皇帝自然更是开心,却也连连叹息。 只叹阮静娴不是个男儿身,若不然,定会给她加官进爵,让她为朝廷效力。 疤姐看此诗受欢迎的样子,她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这老皇帝都说了,他们夫妻二人只作诗一首,便算是过关了,她也就不用费那脑细胞,想什么月亮之类的了。 阮静娴作诗,是因为皇帝点了名,在场的众多书生们可不一样,一个个跃跃欲试,即使知道无法超越阮静娴这首,也要走上前来,作上一首,为自己搏一搏。 顾笙平看准机会,拉着阮静娴打算回到位子上,她还惦记着那杯子里的酒呢,是果子酒,味道特别的好。 “顾笙平,你要去哪?” 靖王起身,叫住了二人,说道:“陛下,臣认为,应该让他也答一次,臣想听一听这位后生,能有怎样的见识。” “朕也有此意”皇帝大声笑道:“顾笙平,那你便作一首,让朕见识见识你的学识。” 疤姐想骂娘,不是说好的事情么,怎么还能这般反悔的,这是不是有些臭无赖了。 抱怨归抱怨,这诗,她终归是逃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求上一盏茶的功夫,让她好好的想上一想。 身子向后退着,疤姐这才发现,后面的位子竟然是宇文未央,一双半眯着笑的双眸,是那么的吓人。 月色,月光,还不就是说月亮么,还真让疤姐想到了一首,那是在她上小学时候学到的,简直不要太简单的好。 “陛下,草民想到了。” “哦,那边说来听听。”皇帝发话,下面的议论声也随之不见了,突然间,御花园内安静异常。 一首静夜思,顾笙平满满说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虽然见到,不过这首毕竟是诗仙的诗,可是经典中的经典,震慑这些人,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又是一阵叫好,以皇帝领头,顾笙平今日,算是彻底长了脸面。 “好好好”在诗词上,能让皇帝连说三个好的人属实不多“顾笙平,这首诗真好,朕要赏你,重重的赏你。” “央儿,来,把顾笙平的这首诗写下来。” 宇文未央起身,恭敬的回道:“儿臣遵旨。” 笔墨纸砚这里都有准备,就在旁边的亭子里,宇文未央来到了顾笙平的面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顾笙平,那便随本宫来吧。” 顾笙平好想问一句,她能说不么?似乎是不大可能! “草民全凭公主殿下吩咐。” 乖乖跟在人家身后,夜风吹来,闻着宇文未央身上独有的香味,顾笙平心直颤,怕的要命。 “静娴姐姐,你还是请留步吧,本宫执笔之时,不喜一旁有人。” 阮静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能转身走了回去,疤姐不禁汗颜,到底是皇权,说话就是好使,还不喜欢身边有人? 自己算啥,还不是她叫过去的,这分明就是宇文未央对阮静娴的挑衅,而其中的牺牲品就是她顾笙平! 亭中原有的两个宫女也被宇文未央赶了出去,都是同样的理由,她不喜欢一旁有人,这规矩,宫里的人似乎也都知道,宫女们都没什么反应人便退了出去。 这人如今的气,应该是还没消,顾笙平可不想死,充分发挥着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人家提笔,她便研墨,笑嘻嘻的看着人家。 “那个,未央,我再说一遍,你来写。” 怕这人没记住,顾笙平舔着脸,贱到了新底度,结果倒好,还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闭嘴,本宫记得住,还有,在本宫没消火之前,不许叫本宫名字。” “知道了,公主殿下。”低头瞥嘴,顾笙平可不敢让这位看到她的表情,会死人的。 宇文未央的记忆力特别好,这首短诗,对于她来说,听过一遍就记住了,根本不用顾笙平在重复一次,把她叫来,纯属要发泄一些心中憋了一天的怒火。 “顾笙平,你好大的胆子,你说,那贱人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你竟然敢勾搭她,你是不是活够了。” 第88章 溜出去见面 明晃晃的威胁,有没有,疤姐的小心脏,都快被吓停了。 四周都是人,顾笙平又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歪着脑袋,还要做出是在鉴赏诗词的样子。 “未央,不许吓唬我,我还没活够呢” 顾笙平笑眯眯的,软糯糯的声音像极了讨妻子欢心的丈夫“我要是死了,你还不得伤心呀,一想到你会哭,我又怎会舍得先死掉。” “油嘴滑舌,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本宫就会饶了你” 笔墨行云流水,宇文未央的一双漂亮眸子全都在字上面,顾笙平是个什么样,她懒得看上一眼。 “混蛋,一会找个机会,单独去竹林那边,顺子会在那里等着你。” 宇文未央口中的顺子,便是她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位小公公了。 “未央,你要干什么,可不能乱来。”顾笙平脑子有些想歪了,也不知道对或不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落地。 “你再废话,本宫就派人打断你的腿。” “你又威胁我,未央,你不知道么,这样很不可爱。”顾笙平故意扁了嘴,赌气地模样转身就走。 “混蛋,要来。”并肩站着,宇文未央终于有了一丝的柔和。 “知道了,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会去。”顾笙平温柔的回着。 清风拂过二人的发丝,在擦肩而过间,顾笙平没忍住,还是勾了下那袖中的柔荑。 顾笙平回去,位子上多出了个人,是荆儒非,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觉这人把姿态放的极低,似乎在求着阮静娴什么。 “夫君,你回来了。” “公主殿下弄好了,我就回来了”顾笙平解释着,看着荆儒非那比屎还臭的脸,她笑盈盈的“荆兄也在呀。” 在荆儒非看来,顾笙平应该被千刀万剐了,方可解他心中怨恨。 不屑的眼神,愤恨的态度,荆儒非懒甚至不愿与顾笙平说上一句,甩着长袖离开了这里。 “他,这是怎么了?”顾笙平人被拉着,随口问道。 “没什么,与你无关。”对于表哥的事情,刚刚的拉扯对于阮静娴来说,是不想让顾笙平知晓的,那样的误会,他们承受不起。 “哦”人家不说,顾笙平也不问,一屁股坐回去,继续喝她的果子酒。 “静娴,这诗词会,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阮静娴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抬眸看着顾笙平,问道:“不知道,何时结束,只有皇上说的算。” “你之前,可是经常入宫?为什么陛下对你那么熟悉?”喝酒聊天,顾笙平纯属是随口说的。 “我,一介贫民,怎会有机会,经常来这皇宫,莫要胡思乱想。” 阮静娴的回复,与顾笙平相比,却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顾笙平听者无心,注意力全在宇文未央身上,要是不配合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在看什么?”顾笙平心不在焉,阮静娴跟随他的目光看去,都是一群人在那巴结,看不懂,便问了句。 “没什么,看热闹,看看今日谁能得到奖赏。”前面有了动静,那小顺子太监动了,可公主却还在那端坐着,没什么反应。 “今夜封赏最多的人,一定是你。”阮静娴无意间听到了,陛下在吩咐太监总管准备封赏,想必应该是给顾笙平的。 “随便了,皇上想怎么赏就怎么赏吧,最好是银子,我最近缺钱。” 顾笙平嘀咕着,杯中酒一口饮尽,匆忙起身,叮嘱着“静娴,我酒喝多了,去一趟如厕,去去就回。”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阮静娴叮嘱着“这里是皇宫内院,你不可乱走,以免惊扰到了后宫的人,是要降罪的。” “我记住了,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顾笙平装模做样的问了声身后站着的宫人,如厕的方向,她是不想撒谎的,说的都有负罪感了,只觉对不起阮静娴的善良。 可是又能怎么办,宇文未央那祖宗的话又不能不听,就算是今夜可以忤逆人家,那以后呢?她可是恶毒女配,要是得罪了她,还指不定使出什么招式折磨人呢。 折磨自己倒还好,说不定最后她会把所有的恨意转嫁到女主的身上。 疤姐有种感觉,故事的内容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偏离,而导致故事情节偏离的,似乎是自己,不过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时候仿佛是有迹可循,似乎找到了规律,细细想来,却又觉得不对,自己又会是想错了,乱乱的。 疤姐甚至想过,要不做一件轰动的事情来试探试探,看看这剧情到底是朝着什么方向偏离的。 疤姐是真的吃了不少喝了不少,倒真的先去了趟如厕,然后在凭着记忆,去找小顺子走去的方向。 顺着这条回廊一直走,疤姐发现了一处好大的花园,虽然这里虽有掌灯,不过这院子面积太大,光线还是太暗了些,看不清这里大片盛开的花朵,是什么品种。 四下无人,疤姐好奇心起,便走了进去,能开出这么大花朵的,应该还不多,走近了一看,黄色白色,还有红色粉色,颜色还真是不少,种的层次分明,特别的好看。 月光下的花海正中,还传来什么声音,好新奇作祟,疤姐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都说皇宫里冤死的人最多,这无光之处又出来声音,会不会、、、、、、 光是想想,都觉得刺激,越是靠近,疤姐越是兴奋,她这两辈子,可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呢。 越是走近,疤姐越觉得这声音熟悉,借着月光,她算是看清楚了,那里有个人,正在荡秋千呢。 悄声走近,秋千上的是位女子,一身白纱,随风飘在半空,长长的袖子,裙摆与鞋平行,走起路来不可大步而行,青莲慢步才显得温婉淑女,在疤姐看来,那简直就是遭罪。 “敢问,你可是天上下来的仙女,还是那地狱爬出来的绝世美人?” 是仙是鬼,先夸美言一句,终归是礼貌的,尤其是对于女子,这点疤姐十分的懂行。 突兀的搭讪吓到了女子,她忙停了秋千,直盯着顾笙平看,大概也是想借着月光看清楚一些“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御花园!” 第89章 神秘女人 糟了,这口气,怕不是皇帝的妃子吧,疤姐觉得自己惹祸了“我,,,不是,在下” 也不对,一时乱了分寸,疤姐连连说错话。 “小生乃是今夜来参加诗词会的,这半路出来上了趟如厕,走丢了,若是冒犯了您,还请见谅。”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言毕,疤姐这颗心才算放下了些许,至于这位什么脾气,她可不敢乱加揣测。 女子上下扫视着面前的男子,月光下的男子,貌似潘安俊俏不凡,女人倒还没见过这般俊朗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名叫顾笙平。”抬手起礼,顾笙平回的恭敬。 女子没作声,眼神一直在打量着“你靠近些回话。” 顾笙平听话,又往前走了几步,让彼此再靠近些,看的也再清楚些。 这女人年纪不大,瞧这样子,比宇文未央该是大了些,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 这样的岁数,那是宫里的妃子无疑了! 女子仍在细细打量着顾笙平,嘴角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会荡秋千么?” “啊?”顾笙平未反应过来,弄的一愣“啊,会,会荡秋千。” 这女人在笑,月光下她,肌肤更是白皙,确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看那肌肤,说是吹弹可破,应该也是不为过的吧。 “那你就来帮帮本宫,本宫总是荡不高呀。” 俏皮的一声娇笑,女人又去了秋千处,坐了上去。 这女人还真是有趣,刚刚的威严哪里去了,说不见就不见了,活像个孩子似的,疤姐还真怀疑,这里的女人难道都这么变脸的么?翻书一般的快! “那,小生得罪了。” 这秋千倒是不小,若想荡的高,倒是简单,只要胆子够大,一直用力向上,到达最高点,不是什么难事。 顾笙平乖乖听话,走过去开始帮着推了几下绳子,秋千摇晃的厉害,女人嘴里叫喊着不满“你到底会不会呀,这么晃,本宫是会掉下来的。” 顾笙平犯了难,解释道:“恕在下冒犯,这秋千要想荡的高,只怕小生不能推这绳子,着重点在您的后背上,还请您恕罪。” “瞧你说的倒挺有理的,那就推吧。”女子倒不扭捏,瞧她这心思,该是全都铺在了秋千上了。 顾笙平这次推,力道还不小,可是就没有达成女人心目中的高度“喂,停下来停下来” 无奈,顾笙平只好把秋千扶停,问着“怎么,还不够高么?” “自是不够的,本宫要的是,最高,懂么?” 这要求倒真是有些难度,顾笙平瞧了眼秋千的最上端,直紧锁着眉心“您可否先下来,我玩一次,试试?” 女人倒是很好说话,没有丝毫犹豫,把秋千让了出来“给你,你荡秋来试试,要是能够上最高处,那便教于本宫。” 顾笙平上了秋千,凭着自己儿时的经验,一直向上,向最高处荡去,没费多少力气,就听到了下面的欢呼。 “对,对,就是这个高度,你真是太厉害了,快教教本宫。” 重新回到地面,顾笙平这才想起,她与宇文未央那祖宗还有约定呢,不能耽搁太久。 这教人荡秋千,说来简单,其实不然,这人若是胆子不够大,如何的传授经验,也是荡不到最高处的。 顾笙平大着胆子,又道:“娘娘若想学,小生倒是有一主意,让您一学就会,只不过,,,,,,” 这话欲言又止,女人很不满意,更何况,对她称呼于娘娘,这人还真是有够大胆的! 不知者不怪,女人倒也没有那么小心眼,轻声问了句“你说的,一次本宫就能学会?” 顾笙平再次打包票,一次,就能让这人感受到高处的乐趣,一次就学到诀窍。 “那好,你快教,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那就先谢过娘娘了。” 对于古人来说,这话是借他们胆子也是不敢说的,可疤姐不同,这女人有趣,胆子又大,有些不拘小节的,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少见,甚是比宇文未央还要猖狂一些,倒是更像现世人的做派。 顾笙平招了招手,说道:“娘娘,您站上来。” “站上去?”女人不解,却也乖乖的照做了。 裙摆碍事,顾笙平便扶了人家一把,柔荑入手,柔弱无骨,还有些凉凉的,该是在这玩了好一阵子了。 “娘娘,那小生得罪了。” 话音落,顾笙平也站了上去,用自己的身子护着面前的女人“娘娘若是介意,小生现在就下去。” 月光下的人红了脸,碍于攀高心切,看在少年姿色不错的份上,女人就饶恕了这人的大胆了。 “本宫岂是你想的那般迂腐,无罪无罪,快一些,荡上去。” 这人配合,那边简单多了,二人动作一致,没费一番力气,高度便已达到了女人的要求。 “娘娘怎样,可是够高了?” 在微风中滑行,顾笙平只好贴近了些,大声了些,只怕这人听不清楚。 “对,对,就是这个告你,你可真厉害。”女人开心极了,笑声仿如黄莺般,使人陶醉。 “喂,你怎么下来了。”秋千慢慢的停了下来,女人蹙眉,不满着。 “娘娘,实在抱歉,小生还有事,需要回去,还请娘娘恕罪”顾笙平鞠躬赔罪着“您就按照这个方法玩,一定会再攀最高的,小生,就先告退了。” 女人有些扫兴,看着面前的少年,还是没有挽留“那好吧,你走吧,记住,走出这里,别说碰见了本宫,这是本宫的秘密。” “小生知道,小生告退。” 顾笙平急匆匆地小跑着离开了这片花海,听那女人的告诫,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刚刚自己做的,一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怎敢碰皇帝的女人?不就是不要命了么! 这人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事再好不过了。 脚下加快着步子,她要尽快的找到小顺子,再不过去,只怕那祖宗要发疯了。 “太后娘娘,那人,真的就这么让他走了?”站在黑暗中的宫女缓缓走来,为女人披了件薄如蚕丝外衣。 月光下白皙的面容上笑的妖娆,邪魅,声音如潭水般清冷“回宫。” 第90章 竹林深处的公主 出了花海那边,顾笙平又走错了路,还好及时发现,又跑了回去,这才找到了等在回廊处的小顺子。 “顾公子,你怎么才来呀,你这胆子可真是够大的,敢让殿下等你这么久。” “顺子公公海涵,我,,,我,走错路了。”顾笙平气喘吁吁解释着。 小顺子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气,也不跟顾笙平废话,领着人直接去了竹林处,宇文未央,就等在那里。 “顾笙平,你若是不想来,本宫不强求,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你走,现在就走。”宇文未央怒斥着“顺子,把人带回去,本宫不想见到她。” 人家大公主耍耍脾气,二人心明镜的,顾笙平给顺子使了个眼色。 察言观色是在宫中生活的必修之课,小顺子自然也不例外,要不然也不会当上公主的跟班。 微风抚弄竹叶,为之共舞,沙沙作响的声音如浪花般,刮过耳畔,使人心情平静。 顾笙平又怎会不懂这人的怒火,走上前去,用最直接的方法来安抚这位炸了毛的小野猫。 拂柳般的腰身柔软,纤细的让人不敢去用一丝的力气,深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未央,我这不是来了么,来任你打骂,任你出气,我错了,错不该惹你伤心,若你生气,错不能化作一只飞蛾,即便是这皇城高强,凭着一双翅膀,也要做出一番惊天的大事,燃烧自己” 耳边吹口气,这最后一句,顾笙平俏皮道:“只为让你开心。” 疤姐觉得自己这是三炮上身了,嘴这么贱了么,说的这都是个啥?! 没救了没救了,自己真的没救了。 “本宫还能信你么!”宇文未央背对着,她的笑容灿烂,肆意的表达着心中最真实的情感。 “当然,你不信我,你信谁!”为表诚意,顾笙平还得用这张脸来说话,把人扳正,只有四目相对下,即使这人再傲娇,这心里也是有底的。 “未央,我知道,你最喜欢的不只是我这张脸,还有我对你的真诚,你知道的,我顾笙平从没骗过你的。” “可是你欺负了本宫。”宇文未央变脸快,早就收了笑容,眉眼之间的怒火还是要继续的。 “那贱人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敢亲你,你不要告诉本宫,你跟她,到了哪一步了!” “天地良心”顾笙平急忙解释着“你还不知道我么,就我这身份,我敢让她知道么,她还不得让我顾家全家陪葬。” 到现在疤姐都不敢想象,要是阮静娴知道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会是怎样的血雨腥风,把自己劈了,该是有的吧!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不用本宫提醒你。”宇文未央的脸上终于算是有了笑容,在顾笙平看来,还是有些吓人,太妩媚了。 “不用未央提醒,不用提醒。” 这一路走来,顾笙平对自己内心所想,还是过于简单了,这里可是御花园,人多眼杂的,宇文未央一定不敢干出什么越界的事情来。 她还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这人又动手,明晃晃的引诱。 “本宫委屈,你不懂,你这混人,就知道出去拈花惹草。” 宇文未央喜欢靠近些与顾笙平说话 ,自己身子软,最好是靠着一些,双臂还能借助些外力站着,这人的脖子就不错,细细的,正适合。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本宫对你太过放纵,对你的胡作非为本宫深深的痛恨,可本宫,却又那么的无能为力,你不完全属于本宫,你也只是本宫的,,,,,,” 话在舌尖,宇文未央说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些日对顾笙平的所作所为,反应如此之大,过去以往她不是不清楚,这人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如今竟然完全变了样子。 也许,或许,,,宇文未央想到了阮静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原因,那个曾经她最喜欢的姐姐,不知是何时,她竟然喜欢上了抢夺,尤其是她的。 “也许什么?”欲言又止,这话顾笙平可没处猜去。 不回答就不回答呗,这人,到底是不老实,就知道靠的太近没好处,说不让说话就不让说话。 好吧,既然这祖宗主动,顾笙平也就应这人的心,做了顺从。 若论撩拨能力,还是未央更有一套,从被动转为主动进攻,这人没费多少力气,顾笙平就妥协了。 依偎,喘息,顾笙平细心的呵护着,将人禁锢在臂弯处紧紧的“你还好么?” “坏人,你最是坏。”宇文未央娇嗔着。 “这哪里是我坏的,分明是你先动的手,我最多只能算是个从犯而已。”邪魅笑容挂在顾笙平的脸上,既然这人不讲理,那便就更不讲理几分,又有何妨。 “顾笙平,你别乱动,这里是竹林,会有人过来的。”拒绝的话语总是被宇文未央先说出口,却也总是词不达意的做着相反的事情,又总是让这人理解成了欲拒还迎之意。 “唉,作乱的是你,如今你占了便宜,又来怪罪于我,我的命好苦。” 顾笙平叹息,抱怨,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撅着嘴,一副讨不到糖果的孩子般。 扮可怜还是很管用的,宇文未央娇笑,手指刮过这高挺的鼻梁,宠溺着“顾郎还真是小气,这就生气了?” “你唤我什么?”顾笙平蹙眉问道。 “怎么,不喜欢?还是说,本宫就不能这么叫你了!” 好一手欲擒故纵,这就是个妖精,没个段位的还真玩不过这位,若是哪位汉子碰上了这位,再硬得钢也得被她炼化成绕指柔。 也许,又有些不对,这尤物要是跟了荆儒非,顾笙平的脑子里,似乎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她要玩,顾笙平偏偏不上钩,继续扮伤心,还要松手的意思“那好吧,我看这里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回去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笙平这招用的恰到好处,宇文未央的傲娇成功被拿捏,弃械投降的她,在一次沦陷在了顾笙平的魔爪中。 “好了好了,你快停手。”宇文未央推着面前的人,求饶着。 “当真?”顾笙平嘴上说着,倒也乖乖的停下了所有。 “混人,咱们得回去了。” 第91章 竹林难分难舍 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也不知道老皇帝什么时候宣布诗词会结束,要是到那时,她们还不能回去,只怕要遭人非议的,不止如此,一个大男人在御花园里丢了这么久,说不清楚的。 “好,我知道了,那你站稳,我放手了。” 宇文未央双腿没力气,明明是站稳的,身子一软,还是跌了回去。 “小心”顾笙平眼疾手快,责怪道:“都说了,让你站稳的,你瞧瞧,多危险。” “那不都怪你。”宇文未央嗔怪,月光下的白眼毫无杀伤力。 二人终于算是分了开来,顾笙平整理着自己褶皱的衣衫,还要为宇文未央整理着,这些都是她的杰作,是该要帮着整理的。 “这个,我不会,要不,你还是自己来吧。”那么多的带子,顾笙平弄了好几下,也没给恢复到原样,最终选择放弃。 宇文未央娇羞着,自顾自的整理了起来。 待得一切弄完,顾笙平说道:“还是我先出去吧,过一会,你,过一会再回去,成不?” 看在顾笙平央求的份上,宇文未央勉强答应了下来。 人走之前,她玉手一伸,把人拉了回来“别动,你就想这么回去,父皇一定治你个祸乱后宫的罪名。” “这怎么说的,你别吓唬我。”顾笙平正纠结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宇文未央的帕子擦到了她的脸上,这才恍然,原来,是脸上留下了印记。 “这是我送你的,你竟然带在身上?”顾笙平认出来了,这帕子不就是上次在街上买的那条么。 “随手拿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哦,那好吧。”顾笙平一副呆呆模样,却一直在观察这人的反应,果然,心口不一。 “原来,撅嘴的未央,也很可爱哟。” “不许乱说,本宫才不可爱。”宇文未央娇羞,戳着顾笙平嬉笑的脸庞“好了,擦好了,你可以走了。” 顾笙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手把帕子抢了过来“我来帮你。” 女子的妆容花了,尤其是这唇瓣上,自然也是会惹人非议的,尤其是公主殿下,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这宫里还不得地震呀! 蛋清般白皙嫩滑的肌肤,顾笙平细细的擦拭着,欣赏着“未央,有人说过,你的眼睛特别的漂亮么?” “本宫就只有眼睛好看?”宇文未央半眯着双眼,近在咫尺的很不会说话,让她很不满意。 “你呀,就知道字眼里挑骨头”顾笙平嗔怪着,似是为了惩罚,又轻啄了口“我是说眼睛最为漂亮,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威胁我的唇,真甜。” “你,你无赖”脸颊上的灼热还没消退,这人又来,宇文未央娇羞,又兴奋。 无赖就无赖吧,反正都被骂了,离开之前,顾笙平又偷香了一口,还了帕子,一溜烟的跑了。 “混蛋,你敢偷袭本宫,本宫绝饶不了你。” 宇文未央跺脚,强硬的态度与她嘴角的笑意十分的不吻合。 回去的路上有宫人引路,顾笙平没多一会就走了回去。 “你这晚辈,怎么去了这么久,快来快来。”靖王说着,直朝刚回来的顾笙平招手。 这是什么状况?阮静娴竟然也在前面站着,难道皇帝在找自己? 心里猜测着,顾笙平忙走了过去,又给这几位身份高贵的人问安,虽然都说免礼免礼,这礼仪,还是不可免的。 靖王问道:“怎么,身子不舒服,去了这么久?” 顾笙平憨憨笑道:“回王爷,那果子酒甚是好喝,晚生一时贪杯,多喝了几杯。” “有趣,甚是有趣”皇帝开怀笑道:“既然喜欢,那朕就赏你一坛,回去慢慢喝。” “多谢陛下。”顾笙平动作快,跪地谢恩,这个她在电视上见到过的,得了赏,是要叩头谢恩的。 “好了好了,朕还有重赏的,来呀”皇帝挥了下手,那总管太监立马会议,让人把东西端了上来。 宇文未央此时赶了回来,一进来就问“父皇,什么事,您这般的高兴。” “央儿,你又跑去哪里淘气了,去了这么久。” 看得出来,这老皇帝是很宠着这位乐平公主的。 阮静娴看的真真的,公主回眸的那一刻,分明是给了顾笙平一个媚眼。 再去看身边的人,那领口处的一抹红,映入了阮静娴的眼帘,她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还有这人身上的味道。 他刚刚出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再不用猜了,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担心,自己可真是傻的可笑。 “顾笙平,朕说过,朕的题目,你答的最好,这赏赐,自然是你的。” 龙颜大悦,所有人都跟着笑,所有的笑容都对着顾笙平,唯有一人例外,荆儒非。 “朕的赏赐有两种,这其一,是黄金百两,这其二么,,,,,,” 皇帝顿了顿,看着顾笙平笑意不明。 在顾笙平看来,不用有其二了,这个多好,小钱钱呀,这才是她最需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皇帝继续说道:“这其二,你可愿意效力朝廷?” 顾笙平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封官不成?! 这也,,,太,草率了吧! 靖王挤眉弄眼的,顾笙平这才回了神,扑通跪了下来,回道:“顾笙平身为齐国子民,自然有报效朝廷之心,只不过,,,,,,” 她的一句迟滞,让顾笙平看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只是这么微微蹙眉,那威严便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草民有心,夺得此次科举头名,到时候再来报效朝廷。” 就这么一瞬间,她后背的汗都下来了,还好,她脑子够快,随口说了这么个托词。 如此豪言壮志,自然又博得一番龙颜大悦,就连靖王爷,都又高看了顾笙平几分。 而了解顾笙平的人,皆是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以阮静娴与宇文未央为首,二人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步调十分的一致,二人还对视了一眼。 不远处的荆儒非更是嗤之以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顾笙平,王都的纨绔考科举,荒谬至极。 第92章 真相 就这样,顾笙平算是彻底糊弄过去了,一百两黄金有了,果子酒她也得了,心里美的不行。 离开的时候,那宇文夜萧倒是说了句话,让顾笙平颇为高兴。 “明日晌午,辛三娘很想她” 这暗示再明显过去,看来这步棋算是下成了。 “静娴,咱们走吧。”顾笙平轻声说着,下意识的去拉人家,却被躲闪过去了。 “你怎么了?” “没事,走吧,回去。”阮静娴淡淡的回着。 出宫的路上,这人一直低着头,也没个话音,顾笙平当人家累了,不想说话,便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当一个守护者。 马车内,阮静娴继续沉默,闭着双眼,一副疲惫的样子。 “还有一段路,你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的肩上。”顾笙平担心,这人要是睡了过去,要是不小心碰到了背上的伤口,可就不好了,好心提醒,却没得了回音。 顾笙平只好当是这人真的睡着了,她只好默默的守在一旁,照顾着。 “少爷,咱们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阿七在马车外禀报着。 “静娴,你醒醒,咱们到家了。” 快一步下车,顾笙平习惯的去扶着阮静娴,她有些糊涂,不知这是怎么了,伸出去的手竟然被嫌弃了,举在半空,还真挺尴尬的。 “静娴,你这是怎么了,晚宴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阮静娴不想理这人,甚至不想听他的声音,低着头走路,让泪水洒到脚下的黑暗里,被淹没。 “你不要说话,让我一个人静静。” 哽咽的嗓音被压制,阮静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脆弱,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完,把人甩在了身后。 望着小跑离开的背影,顾笙平犯了嘀咕。 这又是怎么了,这女主还真让人难捉摸,怎么就这么难哄,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呀! 回到院子,阮静娴屋子里的烛火已经被点燃,门是紧闭着的,来到门前,手停在了半空,终归是没有勇气敲下去。 屋子里有抽泣声,刘妈应该也在里面,顾笙平没有趴墙根的习惯,索性回房间去了。 “难道,是荆儒非与她说了什么?打从自己离开,男主就一直缠着女主的,她记得,二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独自在屋子里踱步,一圈一圈的跟个拉磨的驴子似的,转的让人头晕,疤姐却不自知。 实在是想的脑袋疼,疤姐叹息,直接蹲在了地上,直挠头发“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为啥呀!”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再想想。” 疤姐不放弃,又把今日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 上午突来的一个吻,疤姐可以理解为是故意气宇文未央而为之。 却又有些解释不通!平白无故的,凭啥用自己气人家,除非是占有欲,上午船上的戏码分明是二女争一夫。 下午阮静娴就表白,还说喜欢顾笙平! 回想到此时,疤姐不由得浑身一激灵,女主变心了,改成喜欢炮灰了! 这就是她想要抓,却一直捉不住的那个不确定的因素! 糟了糟了,疤姐顿感不妙,女主都变心了,那男主怎么办?以后的剧情可怎么弄? 还有这炮灰的真实身份,就像未央说的,自己什么身份,一定要牢记的。 女主是个如此传统的女人,定然不会接受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若是让她知道,结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疤姐抓狂,因为阮静娴变心的事情,她是一夜都没睡,想到了最后,只剩下唇上那一抹生涩了。 一大早的,顾笙平顶着一对黑眼圈,人出房间的时候,竟会比杏儿还早。 “少爷,你怎么在这坐着?”杏儿刚一出门,就瞧见了石凳上的人,走近一看,更是惊讶不已“少爷,你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顾笙平呆呆地点头“杏儿,我惹祸了,只怕要大难临头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杏儿听不懂,只好细细问来。 “杏儿,你小点声,我跟你说”早上的院子安静,顾笙平怕被旁人听见,把人直接拉进了屋子里。 “杏儿,你是知道我的,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这身体里住着的原主,我如今惹了件大事,我有罪。”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杏儿急坏了,看着眼前人憔悴的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阮静娴她,喜欢上我了,这可怎么办!” 顾笙平哭丧个脸,颇有大难临头的无助感,却不想,杏儿却笑了。 “多好的事情,我们家少爷可是一直都惦记着,要是少夫人能多看她一眼,那该多好。” “你等会等会!”顾笙平喊停,杏儿这话信息量有些大。 啥意思?原主喜欢女主?不应该呀,完全说不通呀! “杏儿,按照你这么说,你们少爷喜欢少夫人,那她为啥那么往死里欺负人家,非打即骂的,她有病呀!” 杏儿叹息,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唉,她也是糊涂,若是少夫人少惦记她那表哥一点,少用那憎恨的眼神看少爷一些,她们二人,也不至于弄到仇人般的地步。” 疤姐这脑子又开始有些不够用了,那也就是说,顾笙平其实是喜欢阮静娴的,至于虐待人家,完全就是因爱生恨,还有对宇文未央的言听计从。 宇文未央知道顾笙平女扮男装的身份,那是否也可以理解为原主与公主,也是迫不得已听命而为之。 不会变通,胆小怯懦,所以最后弄成了最后便人彘的下场?! 这信息量好大,疤姐得消化好一阵子,至于阮静娴的事情,只怕也要让她冷静冷静,好好的想清楚,在做决定了。 “杏儿,帮我打水,我要洗漱”顾笙平说道:“早饭我就不吃了,我出门,洗完脸我就走。” “怎么,少爷,你这撒算是要躲少夫人?” 杏儿贫嘴笑着,故意戳穿了说。 “是啦是啦,你最聪明,快去杏儿丫头,打水洗漱。” 顾笙平整理完,出屋子的时候,阮静娴的房门已经是开着的了,她心虚了,怕撞见人家,小跑着,逃了出去。 “小姐,姑爷这么早,这是去哪?”刘妈出门打水,便看到了风一样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也许,他只是想躲开我吧!” 第93章 赴三娘之约 大早上出门,连饭都没吃,顾笙平在大街上晃悠着,竟一时不知该去往哪里了。 今儿也不知怎么了,平日里巷子口里的早餐都没有了,那老两口,竟然没出摊。 昨日没去糕点铺子,也不知道修缮的怎么样了,顾笙平想着,还是赶去了铺子那里。 离的老远,顾笙平就瞧见了,铺子的门,竟然是开着的“一定是张蓉,这么一大早的就干活来,太勤快了吧。” 一到铺子前,顾笙平就瞧见了,门口的货柜都做好了,样子虽不及现世的,却还挺好看的,不是完全古代的传统风格,竟然把摆放物品的柜子单独摆放了出来,这张蓉,还挺能琢磨的。 “东家,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称呼好似陌生,顾笙平回头一看,是张蓉“你叫我什么?” “东家”张蓉笑道:“你是老板,我还你一声东家,有什么不妥。”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顾笙平也跟着笑了“那我也要唤你一声东家了,咱们算是合作伙伴,你不比我低一等的。” 在疤姐的心里,可没有那些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你还没说,怎么来这么早?”顾笙平看着店内,撸着袖子说道:“有什么活,是我能干的,你吩咐便是。”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纨绔,张蓉娇笑道:“东家,你可真逗,这里哪有你能干的,你还是歇息歇息吧。” 听张蓉介绍,修缮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角落处的柜子了,弄好后,牌匾挂上,就可以选日子开张了。 选好日子开张,张蓉倒是选了两个,正想着找顾笙平商量,没想到这人这么早就赶了过来。 “我都可以,就选一个你喜欢的吧。”顾笙平可不懂这些,这铺子里的一切,她选择依赖张蓉。 这间铺子对于顾笙平来说,不过就是赚零花钱的工具,对张蓉则是不同,对于她来说,这可是全家人的生计,若是做的好了,她可以让家人过的更舒服,尤其是她娘的病情,有了钱,就可以用更好一些的药了。 “你是何时来的,可有吃早饭?”顾笙平随口问着,研究起了柜子的做工,这里的木匠,手艺是什么样的。 张蓉摇了摇头,说道:“想着今日就把这里收拾出来,睡醒就过来了。” “你怎么这么傻,也不急于这一两日”顾笙平叹息,说道:“我早上出来的匆忙,也没来的急吃,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回来再弄这里。” 收拾新买来的厨具之时,张蓉的肚子就响了,这人一说早饭,她更饿了。 “那好吧,就听东家的。” 与张蓉站在街市上,顾笙平犯了难,她这一路走来,也没见到有吃早饭的地方“那个,蓉姐姐,哪里有卖早餐的,我还没有这么早出来找食过。” 这话倒是张蓉不信了,对顾笙平的传言里并不是这么说的,他可是经常早晨天亮的时候,从那个什么醉花轩的地方出来,他能不知道街上的事情? 瞄了眼装傻的顾笙平,张蓉指着前面的巷子口,说道:“前面就有,有热汤面和馄饨可以吃。” “如此甚好,馄饨再好不过。” 巷子口里果然有一处小摊,地方不大,就一个张桌子,摊主是个年轻的男子,看着岁数不大,人看着也蛮老实的。 “蓉姐姐来了,快坐,快坐,你想吃点什么,我来给你做。” 这摊主认识张蓉,还这般的热情,瞧着摊主憨憨的笑容,倒是勾起了顾笙平的好奇心,打量起了二人。 “你们,认识?”此时摊位上没客人,顾笙平便随便选了把椅子坐下,小声问着。 “认识,韩三是我的邻居。”张蓉回着,没有坐下,转身去了摊主的身旁,闲聊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张蓉毫不避讳,看来是没有顾笙平所想的那种关心,收了心思,乖乖的安抚自己的五脏庙了。 “韩三是吧,你这馄饨真不错,下次我还来光顾。”顾笙平揉着吃饱的肚子,按照价格,将几文钱,放到了桌子上。 “这位少爷,这馄饨不用给钱,你既然是蓉姐的朋友,那就算是我请你了。” 这几文钱,最后还是给了,不过是张蓉拿过去的。 看得出来,韩三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呀。 回到铺子里,顾笙平按照张蓉的指挥,出去买了两趟东西,都是日后铺子里需要用的东西。 “那个,蓉姐,我还有事,先走了”时间快到中午了,宇文夜萧说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若是有事,就去顾府找阿七,他会把事情转告于我的。” 离开铺子,顾笙平倒有些迟疑了,她这是要去哪里找辛三娘,是去玉宝阁呀,还是凌纹轩,这两处,可是不同的方向。 又走到了糖果摊上,顾笙平又买了一些,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她最终决定,直接去三娘的家里。 铜体的门坠子,顾笙平拍了三下,门就开了,开门的,是那日上茶的婢女。 “顾公子请进,三娘在屋内,等着您呢。” 有人等总比没人等要好,疤姐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迈腿往里走着,烈日下再看这院子,倒比黄昏时分要别有一番滋味。 “顾公子,你还真准时。”辛三娘门口站着迎人,头上的风铃叮咚作响,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 “那是自然,听说三娘想顾某了,那顾某还不得准时赴约呀,又岂能让三娘苦等。” 嘴角的奸诈笑容着实的有些不正经,不过不要紧,这话虽有调戏之意,却还有另外的意思,只是不知,那二皇子是否在听,又是否听出了其中之意。 “顾公子,里面请。”辛三娘淡笑着,对于吊儿郎当的顾笙平,她有些头大,有些无力,这人,太过混蛋,恐难驾驭! 第94章 投名状 “草民参见二皇子殿下。”顾笙平果然没有猜错,人就在屋子内,刚刚的话,这人是听见了。 宇文夜萧总是喜欢手中握一把折扇,却不怎么展开,都是背在身后的。 “免礼,平身吧,日后,你便是本宫的人,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是,殿下。”顾笙平起身,乖乖的站到了一旁。 话中之意虽好理解,规矩却还是规矩,人家是主,自己人了主,那便是仆,主子的秉性,还没有揣测透彻,自是谨慎行事。 疤姐深知,这里是古代,与现世又是不同,这主仆之间的关系,也是微妙之极,稍有差池,便会有性命之忧。 “你与三娘说的话,本宫也已经知晓,既然你如此有诚意,不妨说说,你的用处。” 宇文夜萧好奇的,是这人怀中揣的是何心思。 投名状是吧,顾笙平心中冷哼,不归是日后的皇,心眼就是多。 算算时间,与三娘上次见面也不算短了,如今想起找自己来了,只怕是昨日的两场风头起了效果,故而才会有今日的一见吧! “棋子而已,殿下想要怎么下,那是殿下的事情,身为棋子,只管向前走便是。” 顾笙平不入朝廷,不巴结权贵,哪里能弄个像样的投名状给人家,昨夜的风采勉强可算的上一半,至于这另一半,就要看这人打算如何索取了。 “顾笙平,你好大的胆子”宇文夜萧怒道:“既然要投靠本宫,你却全无诚意,你是,不想活了么!” 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顾笙平汗颜,玩弄权势的主,都这么喜怒无常么? 顾笙平不卑不亢,向前倾了倾身子,缓缓说道:“殿下息怒,草民的诚意早就摆在您的面前了,草民所说句句属真,字字如心,至于这投名状,殿下想要何种,草民就给何种,只要殿下愿意相信,这机遇与机会,可是分割不开的。” 活不能白干,你要不帮忙,还想管我要天上的星星,那就是强人所难。 疤姐可不是傻子,胡乱的答应了下来,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瞎玩,没准把自己玩进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折扇被打开,窗子前的宇文夜萧沉默了许久,顾笙平便在一旁等待着,也没个声音,抬眼去寻辛三娘,早就没了踪影,这人躲的够快的。 最终,顾笙平夺得了这次博弈的胜利,那所谓的投名状的题目,是宇文夜萧给出来的,顾笙平只需要听话,拼尽性命去做便可。 “好了,本宫有事,就先走了,至于笙平你,只怕要再留些时候,三娘是真的想你了。” “那笙平送殿下。” 顾笙平毕恭毕敬,把人送至了门口,她这才返了回来。 “三娘,可是真的想我了?”宇文夜萧既然再次提起,顾笙平便顺了他的意,又有何不可的。 “进来吧,我有话对你说。”辛三娘言语低沉,冷冰冰的,转身进了屋子,没有要等台阶下那人的意思。 “三娘这是何意,今日见面,全无往日的热情,冷淡的很,难道是我顾某,得罪了你不成?” 一张桌子上,顾笙平倒是主动了些,亲自倒茶,送到了三娘的面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不,你没有得罪三娘”辛三娘端起了顾笙平倒的茶,轻抿了一口。 “顾笙平,我知道你的事情,还有昨日在诗词会上的,若是三娘猜的没错,你的纨绔是装出来的。” 顾笙平平淡的笑着,仿佛人家口中的人,与自己无关一般,只是在听了故事看个热闹。 “三娘何意见得,我油嘴滑舌,醉花轩的人可是都知道我的” 顾笙平挪动着屁股下的椅子,凑近了些,眉宇间是无尽的挑逗“那赌桌上的本事,凌纹轩里,你可是亲身体会到的。” “那又如何!”辛三娘嗤笑一声,说道:“这一切,你都可以装来,包括你的无耻。” “我无耻么?我怎么不觉得!” 这话似在骂人,顾笙平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 “三娘,你怎么能说我无耻呢,我这分明就是下作好么,一个混蛋而已,你说我无耻,太委婉了吧。” 人有这么作贱自己的么?辛三娘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不由得嘴角一阵抽搐。 “顾笙平,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无辜让顾笙平表演的淋漓尽致“是你让我留下来了,现在要怎么做,我全凭三娘吩咐便是。” 没错,人是殿下留下来的,辛三娘接下来要做的,也是殿下吩咐的,这个任务,她必须完成。 一抹凄凉划过辛三娘的美眸,她起身,走去了门口。 顾笙平不明所以,以为这人是要出去,拿些什么东西?却不想,人家是去关门,还连带着把半掩着的窗子,也关了上。 “三娘,你这是作何?” “这是殿下交代的,三娘请顾公子,配合。” “好说好说,你说罢,我配合就是”顾笙平注视着辛三娘,一步步的去了里屋的方向,脑子里闪现了一个念头,一个极其荒唐的念头。 “三娘,现在可是夏天,你把门窗都关了上,很热的。” “一会会更热,等一下就好了。” 辛三娘其实,是喜欢素色的东西,这闺房之中,没有什么鲜艳的颜色。就好比床上的纱帐,她用的是白色的,绸缎的被褥,也都是些淡雅的颜色。 对于每个人自身的长相,三娘很无奈,她也不想的,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却总是让人误以为,她是个妖娆妩媚的女人。 那么多的男人,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还不都跟顾笙平一个德行。 “顾郎,你进来。” 屋内传来的声音,魅惑的很,顾笙平听的机灵,该不会是真让她猜到了吧,二皇子想对自己用美人计?! 第95章 美人计 果然是美人计,顾笙平一走进去,视觉的冲击让她急忙扭过了头去。 “三娘,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顾郎,你可是嫌弃三娘不够美?还是说” 辛三娘缓缓走下床来,双脚踩着地面,木制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提醒着顾笙平,有人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还是说,你嫌弃三娘的年纪大,你瞧不上三娘?” 顾笙平不喜欢这种方式,一把抓住伸来的双手,此时的她,无比的真挚,一双眸子中纯净,无半点邪念。 “三娘,听我说,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不要你这样做。” 三娘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薄雾,顾笙平看着,心疼着,走过去,拿起了床边的衣服,把这人包裹了起来。 “三娘,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但,我不希望你这样牺牲自己。” “不,你错了,这是我的宿命。” 辛三娘挣脱,逃开了一切的束缚,包括那件来的不合时宜的衣服。 “顾郎,我辛三娘,以后就是你的人,殿下把我赏赐给了你,这不光是我的宿命,也是你的。” “不,三娘,不是的,你停下来。” 这情况完全把顾笙平吓懵了,面前的人步步逼近,她只好步步的后退着,却还是有些失策,身后竟然是床榻,脚下不留神,便跌了下去。 顾笙平是连滚带爬的逃着,前面没有路,最终,她被逼到了床榻的角落处,蜷缩着“我求你了,三娘,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呀。” 这女人不是很柔弱么,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大的力气,更像是会武功的人! “三娘,你先等等”人到了跟前,手臂都搭到了肩膀,顾笙平此时喊停,一本正经的道:“三娘,你是不是会武功?” “你如何看的出来?”既然被戳穿,新三娘也不隐瞒了,拎着顾笙平的衣领子,直接把人拽了过来“这与现在的事情,无关。” “有关,有关”顾笙平忙说着,此时的她想哭,她想回家找娘,便宜爹也行,终归要逃离这里“那个,三娘,你冷静,咱们好好的聊聊成么。” 趁着空隙,顾笙平一个翻身,直接跪在了辛三娘面前,一颗头重重的磕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这是做什么?”辛三娘也愣了,不知道顾笙平玩的这是哪门子幺蛾子。 “我想习武,一直想找个师父,苦于无处拜师,三娘,既然你武功如此了得,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武功了得了!”顾笙平简直就是胡言乱语,辛三娘都被他气笑了。 “顾郎,你听着,你我这事,今日必须做,门外的香儿可是看着呢,要是此事不成,殿下必定不会信过你,你的小命,没准也难保住。” “你们,这也太过分了!” 顾笙平委屈满天,一张俏脸哭丧的楚楚可怜,蜷缩着往床榻里退着。 “三娘,你这算是逼良为娼,我,,,我誓死不从。” “顾笙平,你不要太过分,现在占便宜的是你,该委屈的该是我。” 辛三娘被气的,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要笑了,这人简直太混账了! 放下所有的羞耻心,唤他一声顾郎的那一刻,辛三娘就把把自己所有的尊严卸了干净,她如此主动的引诱,一副放荡模样,这人却要做出一副嫌弃样子。 一个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男人,竟然对自己如此的嫌弃,辛三娘真的要疯了,静静的看着满脸委屈的顾笙平,泪水终归是压抑不住,全都涌了上来。 “顾笙平,我求你行行好,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接受我!” 有一个伤心的可怜人,顾笙平实在不忍心,还是随手扯过了被子,把人包裹着,搂在了怀里,也许这样,她才能听进去自己说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喜欢我,你如此的委屈自己,全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命令,而我不接受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你很好,很美,很诱人,我险些保持不住自己,差点动了要把你吃进肚子里的念头。” 顾笙平轻笑着,继续说道:“可我不能那么做,那样对你不公平,我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与畜生又有何区别,三娘,我答应你,离开这间屋子,在世人眼中,你便是我顾笙平的红颜知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辛三娘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我不可以违背殿下的命令,你要么接受我,要么你就别想得到殿下的信任。” 怎么说这人都听不进去呀,顾笙平直挠头,这是让二皇子洗脑了吧“三娘,我,,,我真的不行,咱俩,不合适呀!” “不用合适,你只要收了我,便好。”辛三娘也是不耐烦了,一掌推开这人,直接扑了上去。 别看辛三娘年纪不小,二十八岁的年纪,这么多年跟在宇文夜萧的身边打打杀杀,她却始终还是个完璧之身。 对于如何拿下顾笙平,还真是个愣头青,毫无头绪可言。 顾笙平挣扎,拼了命的往外逃离,内心则骂了宇文夜萧千百遍“这王八羔子,怎么下了这么一个龌龊的命令给三娘,难道真把顾笙平当成了花心大萝卜了,只要有美色,就能收买她了!” 这逻辑似乎也没错,顾笙平这个人在世人眼中,可不就是这副德行,好色之徒而已! 脚下一滑,顾笙平整个人都摔了下去“我的屁股。” 四脚朝天,顾笙平的脸,算是彻底丢没了“三娘,你冷静,冷静,算我求你,还不行么,咱们做戏,不来真的成不。” “不行,这种事情,如何做的假。” “做得做得”顾笙平赶紧解释道:“就像我说的,在外人看来,你我生米铸成了熟饭,殿下安心。在你我二人这,却只是戏而已。” 这人有意下床,顾笙平忙又道,用着最快的语速“实在不行,三娘,我与你先谈感情,你若真的喜欢上了我,咱们再考虑,现在要做的事情,如何?” 不是说江湖中有点穴这门功夫么,顾笙平是真的怕呀,怕这人突然给自己点穴,然后在为所欲为,到那个时候,可就彻底露了馅了,这命,估计也就真的没有了。 “我不喜欢强求,三娘,你考虑考虑,别委屈了自己。” 第96章 三娘的倔强 顾笙平誓死不从,一副吃亏受委屈的模样简直让人生厌,辛三娘倒真想过用强,也只是瞬间的一念,就消散了,她又不是女流氓,不至于沦落到要强迫一个男人的地步。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比真金还真,我用性命担保,从今以后,殿下那里,你就是我顾笙平的女人了。”这事还真是吓人,顾笙平冷汗直流。 辛三娘终于消停了下来,瞧那架势,没了在进攻的打算,顾笙平这才站直了身子,整理起了褶皱的衣服。 “三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顾笙平虽然不是什么好人,言而有信还是能做到的,你与我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愉快。” 犹豫再三,辛三娘终于做了决定,她不要委屈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她的底线也不该如此低的。 起身,穿戴整齐,那人倒也知礼,竟然背过了身去“我,真的很不堪,是么?你那么讨厌我?” 背对着的顾笙平急忙摆手“不,不是的,三娘你很好,这是我的错,是我不行。” “顾郎”辛三娘轻声唤着,来到顾笙平的身后,她听话,二人的关系,慢慢的来,就从牵手开始“以后,我便这么唤你。” 掌心突然闯进来的柔荑,好冷,顾笙平好无力,牵手而已,接受吧,总比霸王硬上弓来的强“好,你开心就好。” “三娘听我说,既然你答应了我的提议,那咱们还得演一场好戏,你得配合我。” 辛三娘很听话,一副乖孩子模样,顾笙平便继续说道:“今晚我会回来,香儿不是要汇报么,咱们也不为难她,今晚就给她唱一场好戏,你我的关系,就算是坐实了。” “晚上?你要走?”辛三娘没懂,随口问着。 “对,左贤出了些麻烦事,我得去帮着处理”顾笙平把人拉到椅子上坐好,她现在一看床榻,就哆嗦,可不敢走去那里“晚上我会来你这,在你这叨扰一夜,你别误会,我随便找个地睡就好。” “那,我等你。” “好,咱们就这么定了,你等我。” 踏出这座高墙,六亲不认的步伐勉强坚持到了街拐角处,顾笙平的腿就像安了马达一样,一溜烟的跑出了好远,好远。 我了个亲娘呀,这也太吓人了,人长得好看不假,也不带这么玩的,这谁能扛得住呀,还好自己不是个男人,要不然,今夜准是三娘你的不眠夜。 顾笙平委屈巴拉的,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路过的人,还以为这人是个疯子呢,自言自语怪吓人的。 话说三娘不过才二十八岁,在这里就成了老女人?这世道,简直不公。 在疤姐的审美中,三十岁的女人才是最有味道最有魅力的,二十多岁的,那都是小花菜,空有一副稚嫩的皮囊,内涵不够,一杯白开水,没有味道。 疤姐气愤的,不是三娘的鲁莽,是那二皇子的混账,只为了让顾笙平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就可以把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手下,就这么给了出去?简直不是人! 疤姐着急,拼了命的跑,问了一路,这才到了靖王府,吴豹那里,带上世子才是最安全的,她可不想挨打。 “这里是靖王府,你找谁?” 这看门的护卫还挺横,疤姐没工夫搭理他,忙报上了姓名,之说自己要找的人是世子爷。 还真是巧了,话音刚落,王府大门开了,走出来的,正是世子爷。 “呀,这不是顾兄么,你怎么王府了?”世子手一挥,那护卫十分的自觉,回到了他战功的位置。 “父王晌午还提起顾兄你呢,本世子是真没看出来,顾兄还这般的有能耐,竟然能,,,,,,” “世子,有什么话,咱们路上说,我找你有事。”顾不得其他,顾笙平拉着人就走,嫌走的太慢,后来干脆直接用走的,反正这王府离街市也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你这急匆匆的,到底是什么什么事?” “左贤出事了,世子,咱们现在可是五俊杰呀,你得帮他。” 晌午的时候,父王可是特意交代了,要世子与顾笙平多走动走动,还说,日后要是出去玩,就要与顾笙平玩。 世子这话记得牢固,顾笙平说怎么玩,他自是乐意奉陪,更何况,他们都是纨绔,还不都是一样的。 二人到了吴豹的地盘前,顾笙平看了眼四周,没有左贤的踪影。 “顾兄,左兄他们几个不会是进去了吧。” “不应该的,左贤现在可没这胆子进去,他欠了吴豹的银子,躲还来不及呢,没有我,他不敢进去的。” 顾笙平在赌,赌左贤没那个胆子,便拉着世子在对面的茶摊,坐了下来,弄两碗茶,润润嗓子,三娘把她闹的,嗓子都干了。 “顾兄,听我父王说,你昨日可是给咱们纨绔长了大脸了、、、、、、” 这人眉飞色舞的说了好一通,顾笙平迎合的回着,听他这话音,靖王对自己的评价还真是不低。 “世子,我有一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笙平给突然变的谨慎起来,还把声音压低了,世子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身边没人,才说道:“顾兄,你想问什么,本世子能回你的,一定知无不言,若是,,,,,,你也别往心里去。” “昨日在宴会上,你知道的,咱们这种人,最讨厌那种诗呀词呀酸溜溜的东西,看他们一个个在那伊伊啊啊的,我浑身都不舒服,我看二皇子文采不错,可昨儿,太子爷他” 顾笙平顿了顿,挑着眉稍,本没指望这人会接话,结果,她高估了世子的城府,是真的没有多少呀! “顾兄说的是,本世子也最讨厌那些酸不溜丢的一群人,看着就烦,不过你说二殿下,那你可得小心着点” 世子再次瞄了眼左右,把声音又压低了些“以后,你可得离他远着点,咱们与人家,不可同论而与的,太子爷嘛,到还差不多,最起码有的爱好,是一样的。” 世子爷挤眉弄眼的下作的笑容,顾笙平懂了,敢情太子爷好色。 “那,王爷的意思?” 此话可不是随便可谈的,世子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干净,凝重的道:“顾兄,这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是有好处。” 果然这种站队的事情,才是最敏感的,连傻子都知道,不能提。 “顾笙平笑道:“世子误会了,我这不是打算参加科举,要是真的考中了,不也好知道,这官,该怎么做么。” 第97章 二百两成八百两了 “不会吧,父王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参加科举?” 这消息实在太过惊吓了,若是没有晌午的那个心理准备,世子一定不会相信,这话是从王都纨绔顾笙平的嘴里说出来的。 顾笙平挠头,呲牙咧嘴的“我也是无奈,昨夜在皇上面前说的,我就是豁出性命去,也得参加这次的科举。” “那倒是,你要是不参加,那就是欺君,是要杀头的。”手掌如刀,世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既然世子知道,不妨给兄弟指条明路,也好让我投门有路,别做错了路,弄个身首异处。” 世子想了半天,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断的在顾笙平身上徘徊。 “顾兄,这话,你可不许往外说,要是传出去,只怕要惹出事来,弄不好,还会波及父辈。” 顾笙平疯狂的点头,一把抓住世子的手臂,十分的诚恳“世子放心,我惜命着呢。” 听到最后,原来王爷所看好的,也是二皇子,太子那边,现在是越来越孤立无援了,只有公主和国舅一党的人,还在挣扎着。 毕竟都是自家人,自然不会放弃眼看就要到手的皇位。 至于朝中的丞相,身后倒是站了好多的官,都是要职,其中便有顾渊,现在处于观望的状态。 顾笙平很好奇,阮家,在这里又是扮演什么样的位置,套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世子还是知之甚少。 正说着,有三人走了过来,左贤与简霄疤姐是见过的,那站在二人中间的,想必就是范勇了吧。 “顾兄,我们还找你呢,原来你早就到了。” 左贤上前,说道:“世子爷也在。” “世子是来帮你的,咱们这四少,如今可就是五俊杰了,你们还不欢迎世子爷的加入。” 顾笙平深怕三人不给面子,挤眉弄眼的传递着信号,指望那二人能给些面子,应下来,别当场反对,弄得世子爷面子上挂不住。 范勇笑而不答,上前把顾笙平拉到了一旁“顾兄,你这什么意思,怎么还把他拽进来了,竟然不经过我们三个的同意,你过分了。” “范兄,你有所不知,我跟你说、、、、、、” 疤姐凭着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没一会的功夫,就把范勇说服了。 言谈举止中,这范勇还真的比那二人强上许多,难怪这三人要认他当大哥。 “范兄,我不会坑害咱们兄弟的,世子人不错,咱们的兴趣爱好又一样,日后,只怕在这王都,在一起玩,一定会很愉快的。” 说动了范勇,那二人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尤其是左贤,现在是顾笙平的话,他都听,更是没有意见。 “那,咱们走着,进去会会吴豹。” 领头的范勇,一到出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为三人出头,这也是为什么这三人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原因,这事,左贤跟疤姐说过。 吴豹还是那么的嚣张,一见到左贤,就吩咐了身边的属下过来招呼人,范勇自然是不让的,还有这位刚加入的世子爷,站到了最前面。 “吴豹,你够硬气的,怎么着,要连本世子也一起打!” 吴豹一看来人,瞬间变了笑脸“原来是世子爷,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动手呀。”抬手驱赶着“去去去,都一边去,一个个的都瞎了么,没看见这是世子爷么。” 顾笙平憋笑,找世子来,果然是管用,要不今儿还真不好收场呢,没准真的会被打个鼻青脸肿的回去。 “好了,吴豹,咱们废话少说,我们今儿来,是来玩的,你不会不欢迎吧。” 顾笙平走上前来,指着赌桌,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子。 “欢迎欢迎,我这开门做生意,有客人上门,我这可没有往出赶人的道理,只不过左老弟有些不同,我们之间,可是有账算的。” 吴豹此这一口黄牙,奸诈狡猾,妥妥一副恶人嘴脸,看着还真让人拳头痒痒。 “你,你你,你把借据拿出来,咱们今儿,就把账算清楚。” 面对吴豹的嚣张,左贤还是有些畏惧,嘴有些不大听使唤。 “好说,左老弟,你这钱,连本带利,现在欠我八百两银子。” 手下人把借据递了过来,吴豹摇晃了一下,随手揣进了兜里。 “吴豹,你太过分了,怎么不去抢,我明明欠你二百两的。”左贤脸都气绿了,就差上去咬人了。 范勇也闹了“吴豹,你别太过分,你这是讹诈,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吴豹倒是无所谓,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嘴脸,大言不惭的说了一些歪理邪说,把自己变成了受害者。 “好了好了,我且问你,子时没过之前,左贤只需要还你八百两银子即可?” 吴豹回道:“对,今儿只要给我八百两,左老弟这事,就算是了了。” “好”顾笙平深怕这人反悔,大声说道:“大家给作个证,八百两,所有人都听到了,吴豹,到时候你可别给我歪歪嘴,要是你敢耍赖,到时候即使是经官,你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这个道理吴豹自然是懂的,要真的闹到了衙门去,他真的不能讨到什么好处的。 这几位最多回家挨顿板子,自己则不同,与官斗,终归是斗不赢的。 顾笙平也懒得与这种人废话,既然目的达到,她便去了一旁的赌台上,用着手里的五十两银子叫嚷着“吴豹,这怎么玩,是你陪着,还是你这位荷官来?” 顾笙平是个什么德行,吴豹心里清楚,上次能赢钱,全凭这小子运气,如今要与他叫嚣,倒还真是看不上眼。 “老子没空,顾老弟要是想玩,就在这耍吧。” 被人瞧不起,那是再好不过,顾笙平拉扯着嘴角,奸诈笑意划过,只刹那间,也不知谁人察觉了去。 “顾兄,你就五十两银子,这得玩到什么时候。”左贤嫌嫌弃,怎奈自己现在身无分文,穷的可怜。 五十两的确少了些,几人打算凑银子,给顾笙平试手气,都被她拒绝了。 “五十两足矣,一会我要是输光了,再用几位的。” 世子上的前来,拍着正聚精会神看热闹的顾笙平,轻声说道:“顾兄,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给他八百两吧,万一你再输了,可就赔大了。” “世子放心,你只管一旁看着便是,要是一会吴豹不认账,到时候你再出来。” 顾笙平如此胸有成竹,几人只好在一旁陪着,甚至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第98章 左贤的债,了了 吴豹只是回去喝了茶,打了个盹的功夫,手下人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豹哥,不好了不好了,姓顾的那小子,他,,,他疯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输钱的有几个是不疯的。” 输钱疯掉的吴豹见多了,押房契的,押老婆孩子的,他吴豹什么样的没见过,什么东西没玩过。 “不是,老大,您还是快出去看看吧,姓顾那小子,不是输了钱,是赢了,赢了好多。” “什么!”吴豹的困意彻底没了,穿上鞋,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顾笙平用五十两,赢下了五百两的银子,要说今儿这手气好?她还要多谢谢吴豹,没有换荷官。 这人的手法顾笙平早就摸透了,无论他怎么变化,她都能应对,赢了五百两,自然没费多少的力气。 “吴豹,要不,你我玩一玩,怎么样?”顾笙平嘴角噙着笑,她最是喜欢看人气势汹汹的对着自己,尤其是赌桌上,别人越是生气,她越是开心。 眼前的荷官,吴豹恨不得手撕了这手下,一脚把人踹倒边上,吴豹强挤出笑容“顾老弟,今儿你这手气,看起来不错呀,怎么,想跟我玩打的?” “是呀,手气好,自然要玩把大的,要不岂不是亏了。” 都说赌桌上的人会红了眼,无关输赢,都会投射出一种贪婪的模样,顾笙平现在的样子也是如此,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就怕吴豹眼瞎领会不了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赢了这么多钱,要不是荷官放水,是绝无可能的,吴豹也不傻,自然要问一下,却不想,自己的荷官说出来的话,险些没把吴豹气背过去。 全程,都没看到顾笙平出老千,荷官他也没放水,五百两银子赢的,全都是运气。 吴豹可不会相信,顾笙平能有这么大的运气“顾老弟,既然你有雅兴,那你我二让人来玩如何?” “好呀,我正有此意”面前的五百两银子,堆得跟小山似的,要不是其中还有些银票,顾笙平只怕推都推不动“这些,我都压了,咱们一把定胜负。” “好,顾老弟爽快,那我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摇骰子,大小一次定输赢,这便是顾笙平今日设局要等的一刻。 “吴豹,你可要想清楚,这骰子,可是要换新的?” 那骰子不干净,顾笙平第一次听的时候就知道了,若是没猜错,里边应该是灌了水银。 “顾老弟什么意思?”吴豹怒道,按在桌上的手暴着青筋。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顾笙平指着围观看热闹的人,说道:“要是被我说穿了,可就不好看了,你还是公平一些的好。” 吴豹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命人换了两套没有动过手脚的骰子。 一次定输赢,吴豹信心十足,他抢了先,摇了骰子,打开来看,点数最多的。 “顾老弟,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都没摇,你急什么”顾笙平冷笑着,开始摇动起来,普通的骰子自然是最好,她要的正是这机会。 掀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也包括对面的吴豹“吴豹,这下,你可是输了,我比你多一点。” 骰子摇碎,自然是多出了一点,所有人都佩服,顾笙平能有如此高超的手段,佩服不已。 “吴豹,拿钱吧,扣除你的八百两,这二百两,我可就拿走了。”二百两的银票揣兜里,顾笙平伸手“借据拿来。” 顾笙平是光明正大的赢,吴豹现在只能是认栽,咬牙切齿的给了借据“顾老弟好手段,我吴豹,不服,你可愿再与我赌一局。” “赌什么?”顾笙平随口问着,拿过借据,反手扔给了左贤。 “还是大小,一颗骰子定输赢。” 吴豹双眼放光,就等着顾笙平一口答应下来,结果他却失望了。 “不玩,今日累了,这二百两足够我与几位去趟醉花轩的,你要有兴趣,那就等我哪日有了兴致,再来找你吧。” “你!”吴豹怒指着顾笙平,咬紧了后槽牙,无奈,有靖王世子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人走出这个大门。 “老大,咱们就这么算了?”手下不甘,一旁问着,却被怒气冲顶的吴豹当了出气筒,硬生生的挨了一嘴巴。 “你个饭桶,你瞎么,没看到世子在那么,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都给老子滚!” 几人挨了打,一个个的揉着脸,捂着被踹的屁股,灰溜溜的逃开了吴豹的视线。 回到街上的几人心情特别的舒畅,尤其是世子,更是如此“顾兄,你还真是厉害,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吴豹那家伙气成那个德行。” “就是就是,顾兄,你这本事,是什么时候练就的,我怎么不知道。”范勇拍着顾笙平的肩膀,说着。 左贤撕了借据,又是一顿谢天谢地“顾兄,要不,你教教我吧。” “左贤,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你答应了我什么?”顾笙平冷着脸,怒道:“你要是再敢去赌,咱们的兄弟,就没得做。”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范勇说道:“顾兄,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最是喜欢玩的,这怎么突然转性了,你要是不赢些银子,你和娘靠什么活着。”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了糕点铺子了,这个点,张蓉已经把门关了。 顾笙平指着那里,说道:“那里,你们以后,可要经常的照顾我的生意。” 王都纨绔竟然要做生意,这倒是新鲜事了,不过作为兄弟,说笑归说笑,捧场的,还是要做的,若不是店铺还没开张,几人到想现在就一人一份,带回家去。 “好了,你这糕点铺子,我们记下了,咱们走吧,你那二百两银子,可是够今晚玩的了。” 范勇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家,既然有人提议醉花轩,定是不会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 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夜色,顾笙平把二百两银子塞到了范勇的手里“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第99章 三娘家的戏 “你说醉花轩,你不去找鸳鸯了?”简霄打趣着,他比顾笙平高一些,兄弟间的勾肩搭背自是经常做的。 “你们去吧,我今日,真的不去了”顾笙平拍掉了肩膀的手臂,说道:“你们一定要陪世子玩好,不可怠慢。” “顾兄这话从何说起,咱们以后可就是一伙的,世子,自然是要当兄弟来对待。” 靖王世子喜欢听这话,在这王都霸道惯了,根本没有人真正想与他交朋友,即使有人笑脸相迎,也都是碍于他的身份,要么就是阿谀奉承想巴结王府势力的。 这四人则不同,以往倒是打过几次交道,都是不欢而散弄得不愉快,这四人可没一位是主动巴结他的,就冲这点,也要与四人结成好友。 当然,父王的话,也是要当真的,要多与顾笙平走动,世子不衿在想,要是让自己父王知道,是顾笙平劝说自己去的花街柳巷,会是个什么场景! “顾兄,你这是要去哪?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左贤一旁问着,刚刚顾笙平帮了他这么大一忙,他记在心里。 顾笙平眨巴着眼睛,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没事,家里的事,后院起火,回家灭火。” 范勇一惊,脸色不太好看了起来“顾兄,你该不会又打骂阮小姐了吧,你当个人吧,王都第一美女你都得到了,你还想怎样!” 王都的男人谁人不想娶到阮静娴那样知书达理貌美如仙的女子,要是他范勇能娶到,一定把人宠上天,哪会像顾笙平这样的,天天非打及骂,听着心都不忍。 “你们误会了,她只是生气了,我这是打算回家哄哄,我可是弃恶从善了,早就白动手打人了。” “这点我可以给顾兄作证。”左贤说道,他是见过的,顾笙平对阮静娴的态度转变,为此,他还有些吃惊,顾笙平真的改性情了。 与几人告别,朝着辛三娘家的方向走去,路过街角的时候,遇到了卖水果的摊位,便买了几个新鲜的桃子,算是给三娘赔罪吧,今日的事情,想必对人家伤害也挺大的。 不过自己的伤害也不小,这小心脏,现在想起来还狂跳呢! “三娘,我回来了。”顾笙平刚进院子,就喊着,随手把桃子给了香儿“去,帮我把这桃子洗了,端给三娘吃。” “是,奴婢这就去。”香儿应着,抱着一袋子的桃子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你,来了。”辛三娘站在门口处,声音很小,脸上带着几分娇羞。 “给你买了桃子,香儿去洗了。”顾笙平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着冷清的屋子,本想着喝杯茶,解解渴,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你,还没吃饭么?” 顾笙平尴尬笑道:“就早上吃了碗馄饨,已经饿了一天了。” 下午的时候倒是喝了些茶,不过那也不管饱呀,如今肚子叫,顾笙平才想起来,今儿的自己,该是有多惨。 “你呀,晌午的时候怎么不说。”辛三娘笑了,是惨兮兮的顾笙平把她逗笑的,一天了,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那你等着,我让香儿给你做些吃的。” “真的么,可以给吃的,那真是太好了。”顾笙平两眼放光“要是可以,那就再给我一壶酒呗。” “好了,听说你喜欢果子酒,我这里正好有刚酿的。” 辛三娘出了房间,顾笙平便在屋子里转悠,看了一圈,有些头疼,还真就只有一个床榻可以睡人,看来,她今晚,只能打地铺了。 等了好一会,三娘才回来,身后跟着端着食物的香儿。 “让我猜猜,这里有没有三娘你做的?”一碗米饭,三碟小菜,竟然还有一碟花生米,顾笙平指着花生米说道:“这个,是三娘弄得?” “顾公子真会说笑,你猜错了”香儿抿嘴笑道:“只有这个花生米是香儿弄得,其它的,都是三娘亲自给你做的。” “三娘如此贤惠,那我倒有些迫不及待了”抬眼间,是对着辛三娘的,撩拨之意十足,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不错不错,太好吃了,三娘好手艺。” “好了,香儿,你去忙吧,这里,有三娘就好。” 把人打发走,顾笙平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刚刚,香儿有看到吧。” “看到了,你演的恨不得都流口水了,那丫头鬼的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那就好,看到就好。”顾笙平是真的饿坏了,一门心思全都在吃的上面。 “慢点,没人与你抢。”酒杯是空的,辛三娘便帮着倒酒,送到顾笙平的面前。 “三娘,你这,不好吧,我可记得第一次与你吃酒,可不是这样子的。” 凌纹轩那一次,真是把辛三娘气的不轻,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你还好一次提那日的事,你就知道欺负奴家。” 嘴上说着,辛三娘却是心口不一,乖乖的把这杯酒送到了顾笙平的唇边“喝吧,你个混人。” 一口喝尽,顾笙平一脸的享受“真甜,味道没变,还是三娘的味道。” 半掩着的窗子外,有个人影,正在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顾笙平即便不去看,也知道,那个人影,就是丫鬟香儿。 有人服侍,这顿饭吃的自然惬意,待得酒足饭饱,顾笙平揉着肚子,欢喜道: “饿死我了,终于算是活过来了。” “顾郎真会开玩笑,只一日的功夫,不至于把人饿死吧。”辛三娘娇笑着,起身开始收拾起了碗筷来。 “三娘真不懂风趣,我这是比喻好么。” 夜光下的门口可是有个人影,顾笙平噙着笑,一把拉过面前的人,坐了上来“香儿,你在么?” “香儿在的”门口的人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垂下了头,害羞的不敢看上一眼。 “有劳香儿,把桌子收拾了吧,若无要紧的事,记得不要打扰我们。” 第100章 完美的一场戏 突来的温暖,辛三娘一惊,不解道:“顾郎想干什么?” 也不知那丫头走没走,是否还在外面偷听,顾笙平只好贴近了些,说道:“演戏呀,你要配合我的,演好了,我给你买糖吃。” 这人好是有趣,辛三娘被逗笑了“你在拿我当孩子么?” “孩子,有什么不可以,咱们还不都是从小孩子过来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起身吹灭了油灯,顾笙平连带着,把怀里的人也一并抱走,去了辛三娘的闺房。 关好门窗,顾笙平便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做戏。 辛三娘不解,悄声问着“你在干什么?” “自然是演戏,这你都看不出来么?不是吧!” 二人咬耳朵,把话音压到最低“你配合我,看我的眼色,给个娇柔的笑声就好。 顾笙平晃床腿,辛三娘这下是彻底的动作,俏脸瞬间火辣辣的“你,这都能想的出来,你可真是有够无耻的。” “笑一声,快”顾笙平命令着,自己也装腔作势的打趣了一句,刚好够门口的人听见。 三娘配合,顾笙平竖着拇指夸赞,继续咬耳朵的说着“你还骂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不委屈你,你这就不对了,我会伤心的。” 这人虽然扁嘴,嘴角噙着的笑容可是没逃过辛三娘的双眼,她这是都被逗弄了。 “鬼话连篇,都说你顾郎君是个负心汉,如今看来,传言不假,你还真是个混账。” 抬手打上一下,嫩滑的手掌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效果不错,成功听到了这人的惊呼。 顾笙平嘻嘻笑道:“不错不错,这样的声音才算逼真,继续保持。” 赏他个白眼,这是辛三娘觉得,有须要给他的,至于要惩罚顾笙平,辛三娘打算过了今夜,再收拾他。 “三娘,我是说真的,你教我功夫呗,我是真的想学。” 手上的工作没停,悄悄话顾笙平还是要继续的,如若不然,她只怕自己的脑子会到处乱想,那就不太好了。 辛三娘配合,时不时的配合一声,恍如天籁般。 “为什么要学武功?” “我太弱了,学点功夫防身呀。” 顾笙平诚恳的说着,月光下的一双眸子,透着坚毅,也不知近在咫尺的人是否能看的到。 “而且三娘,你知道的,每次我去凌纹轩那种地方,就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作为逃命的后手,每次都被人打,我这小身板,也是扛不住的。” 这人还真是无耻,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却总是把自己弄成个受害者,当真是无赖的典范。 “那依着我看,你还是别揍的好,开门做生意,谁会喜欢你这样的客人,不打你,才怪呢。” 顾笙平沮丧,低吼着的喊了一声三娘,就等着那人接戏。 辛三娘羞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迎合着,把戏接了下去。 在香儿看来,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以回去汇报了。 小丫头阅历不足,却也知道,顾笙平是个什么货色,临走的时候,嘴角闪过一些邪恶“三娘,今晚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辛三娘握住顾笙平的手,说道:“好了,不用演了,香儿,走了。” “啥?”顾笙平不懂,一脸的问号。 “香儿回去禀报去了,你我,,,可以不用再演了。” “哦,那太好了”顾笙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晃动着发酸的胳膊“这丫头,还真够鸡贼的,能在这听这么久,佩服佩服。” 同为死侍出身,辛三娘与香儿可是一个魔窟里出来的,若不是那丫头模样太过平淡,她还真不一定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她走了,今夜还会回来吗?” 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尘,伸伸胳膊腿,口渴的很,便弄了杯茶水,顺便也给三娘倒了一杯。 “给你,我说她离开的时候,用的是不是那种轻功,就是飕的一下子,可以上房顶,一跳几丈高的那种。” 辛三娘也不客气,接过茶水就喝,看着地上蹦蹦哒哒上蹿下跳的顾笙平,跟看傻子似的“差不多,那叫飞檐走壁,三娘我可比香儿厉害的多。” 顾笙平双眼放光了,水不喝了,脑子里啥都不想了,直奔辛三娘而去,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床榻上“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辛三娘嘴角一阵抽搐,这人怎么还来真的“你可是当真?” “真的,三娘,啊不”顾笙平为表诚意,忙改口“师父,你就收下我吧,你收了我这个徒弟,收不了吃亏,收不了上当,我将是你日后最亲近的人。” 辛三娘有些头疼,她的任务不是这样的,二皇子的任务是做这人的女人,不是做他的师父。 顾笙平跪坐在面前,巴结讨好,他是一样都没落下,发挥的淋漓尽致,辛三娘迷茫了,这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先起来行么,这么大个男人,你就不觉的自己丢人么?” 顾笙平猛地摇头,贱兮兮的笑道:“不丢人,这丢什么人,你是我师父,别说我给你跪下了,就是为你去死,我都愿意,是吧,哈,师父,师父。” 一卖萌,二犯贱,三讨好,顾笙平是一样都没落下,慢慢挪动着,凑近些,拉上辛三娘的手,摇晃着,讨好着。 “你容我想想。”虽然黑暗遮挡住了顾笙平那德行,辛三娘也能猜的出来此时这人是有多么的辣眼睛。 “好了,旁的事咱们过了明日再说”辛三娘把话题岔开,说道:“香儿应该快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睡觉呗,那还能怎么办”顾笙平不以为然道:“今晚我是走不了了,这演戏,就是要逼真,明日一早,我若不从这房间里走出去,你认为二殿下会信多少?” 顾笙平说的没错,今夜,他是万万不能离开这里的。 “那,,,可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榻,你住哪?” 顾笙平看了眼床榻的宽度,指了指外侧这边,说道:“一起,你没意见吧,我规规矩矩,只要最外面的这一条,可以么?” 黑暗中的辛三娘凄婉的笑着,她有拒绝的权力么?! 顾笙平能做到这一点,她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要求,自己更是没有理由拒绝。 心中下了决心,辛三娘乖乖的去了里侧,翻了身,面朝里。 “你干什么?”身边的顾笙平突然压过来,辛三娘下意识的起身,质问道。 “姐姐,睡觉要被子的,你放心,我还指望你能收我为徒呢,我可不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扯过被子,顾笙平直接去会了周公,今晚的酒喝的刚刚好,正好可以让她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101章 认师成功 早上起床,顾笙平睡得特别的好,这还要多亏了那壶果子酒。 “你醒了”辛三娘从厨房走来,手里端着一个茶杯“给你。” “这是什么?大早上的,我不喝茶的。”顾笙平嘴上说着,却还是乖乖的接了过来。 低头一看,是一杯温水,笑意挂满了嘴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多谢了,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自在了。” 穿过来这么久,顾笙平当真是第一次睡的这么好,早起的脑子还是放空的,轻松自在。 “三娘,不知为何,你给我的感觉,特别的好,你我,可谓是相见恨晚。” 顾笙平笑眯眯的,话中之意,想必这人能听的清楚。 香儿捂嘴笑着“顾公子真会说话,瞧我们三娘子,脸都红了。” 做香儿所想,顾笙平笑的乖张,拉上辛三娘的手,转身回了屋子“香儿,我饿了,帮我弄些吃的吧。” “早就准备好了,顾公子稍等。” 香儿刚一离开,顾笙平立马变脸,狗腿子笑容切换的,那叫一个自如“师父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醒了也不叫我一声。” “看你睡的那么香甜,我怎么舍得打扰爱徒的清梦。” 似是耳朵出了问题,顾笙平愣住了,瞪大了双眼,确认着“真的,你这是答应我了?” 在三娘的笑容中,顾笙平终于达成了心愿,一时的高兴,竟有些忘乎所以,在屋子里打转的乱蹦着“太好了太好了,三娘万岁,三娘我太爱你了。” 在现世中,这话并不算什么,欣喜时的话语罢了,亲人,朋友,也许是上司,用处非常广泛。 可在这,听来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辛三娘的心有那么一刹那的乱了。 不止如此,端着饭菜正走来的香儿,更是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去了,一个字都没浪费。 “不亏三娘姐姐,这么一个纨绔都能给弄得这般听话,能高兴成这样,主子看来是过于谨慎了。” 香儿小声嘀咕着,一进门,也是被顾笙平感染,忍不住的嘴角上扬着“顾公子,吃饭了。” “好好好,吃饭吃饭。” 顾笙平殷勤的很,把早饭全都摆到了辛三娘的面前“三娘,你先吃。” 这人是不是殷勤过头了,贱兮兮的模样简直没法下眼“你坐下来,一起吃。” 顾笙平听话,乖乖的坐好,吃个饭也不忘献殷勤,帮忙夹菜,细心周到,让一旁的香儿瞧了,内心直呼三娘驭夫有道。 二人腻腻歪歪的实在让人不忍直视,香儿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留下来,监视了,转身离开,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顾笙平的余光可是一直没离开过香儿,如今人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提防的心,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三娘,未免以后穿帮,我继续叫你师父了,我还是叫你三娘,你可成么?” “我也正有此意”辛三娘点头,说道:“日后,我还是唤你一声顾郎,虽没能与你做成那事,但只要你全心全意跟随主子,你我这般,也不算是背叛主子吧!” “不算不算”顾笙平看得出来这人的顾忌,主仆,忠心,这都是她们身为属下的,必须要信守的,三娘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这跟自己偏带的节奏,是分不开的。 “你我这样,顶多算是犯了个小错而已,对于殿下的忠心,是不影响的。” “那便好,便好。”辛三娘轻声说着,双眸染上几分迷茫,这一声回复,更像是自我的催眠。 “那些都是小事,我一定极尽全力配合你,咱们说说我的事”顾笙平更关心的,可是练武的事情“三娘,我想学那个飞檐走壁,你教教我呗。” “你想学轻功,你怕是想多了。”辛三娘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顾笙平,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根基如何,想学轻功,可是要有内力的。” 内力?顾笙平越听越是兴奋,索性蹲到了辛三娘的面前说话,既不用大声,也能充分的表达她求知若渴的心境。 “三娘,你的内力如何?是不是一掌使出,就能打倒一片的那种?” 辛三娘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你听书听多了吧,哪有那么厉害的功夫,那岂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鉴于眼前如傻子似的男人,辛三娘还是觉得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什么是功夫。 一番细听后,顾笙平有那么一些些的失望,这里没有那种神乎其神的功夫,什么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易筋经啥的。 “那好吧,只要是能防身的,我都愿意学,三娘教什么,我学什么。” 顾笙平的态度还是非常端正的,辛三娘很满意,拉着这人,去了院子里,查看了一下这人的身手。 “你平日里,都用什么兵器?” “我呀,用匕首比较多,大一些的刀也行。”靴子里的那把匕首,顾笙平抽了出来。 “你对我来,拼尽全力的。”三娘用自己做顾笙平的对手,来检验顾笙平的本事。 “那好,三娘一定要小心,可别让我伤到你。” 顾笙平嘴上叮嘱了句,她的确没有手下留情,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练家子看的,所以她也不用担心,把平日里的那些个招式,全都用了上来,也没个正经的招式套路。 几番对打下来,辛三娘才喊停“你这算什么招式,不就是市井混混拼命的那些混招罢了。” “对,我只会这些,所以还请三娘教我些保命的功夫。” “你们在做什么?”香儿听着声音不对,便从房中走了出来,瞧见顾笙平手里的刀,还真被吓了一跳。 顾笙平学武自保,这个殿下可没有说不准许,更何况日后大家都是为一个主效命的,顾笙平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香儿也加入了其中,教了些较为粗浅的功夫。 被那二人折腾了一天,顾笙平离开这里的时候,浑身就跟散架了似的,哪哪都疼。 她还是很开心,三娘说了她是个不可多的人才,要是勤加修炼,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小有成就得以自保。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 大街上,顾笙平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去找马车,想坐车回家,结果倒好,一辆都没见到。 “老天是不是玩我,就这么脆么,这么不如意么!” “顾兄,你这是打哪来呀?” 第102章 顾郎君的事迹 这声音有些熟悉,在哪听过倒是记不大清了,顾笙平回头一看,竟然是简霄。 “霄兄,你怎么会在这?”两腿发软,使不上力气,顾笙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站着更自然些。 都怪香儿,非要让她搬什么石头,还压腿倒立,现在好了,腿和胳膊,都跟面条似的,又酸又痛使不上力气。 “诶呀,还是得顾兄呀,就是给咱们五俊杰长脸”简霄奸笑着“顾兄受累,辛苦辛苦。” 顾笙平没理解上去“是够累的,这不来找辆车,想着坐车回家。” “顾兄,我看你今晚是回不去家了,有人正等着你呢,漫天的放消息出来,就为了见你一面”简霄的手臂搭在顾笙平的肩膀“鸳鸯找你呢,很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问她,她又不说。” 这一压,顾笙平险些没堆下去“什么,鸳鸯出事了?” “不知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简霄说着,搂着顾笙平就往醉花轩走。 “霄兄,要不还是弄辆车吧,我累。”顾笙平又饿又累,走路对她来说,都是种折磨。 “没多远就到了,你在坚持坚持,今晚,只怕还有你累的。” 这话音不多,顾笙平怎么听都色彩斑斓的,便问了句“霄兄,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给五俊杰长脸了?” 顾笙平大意了,她是真没想到,二殿下也玩这一手,今儿一早,就把她与辛三娘的事情传了出去,现在整个王都都传开了,给顾郎君的事迹,再添了浓重的一笔。 “霄兄这是打哪来?”一直听这话,顾笙平也会不好意思,便找个话题,岔了过去。 “我呀,刚从家里出来,今夜我那阎王老爹去阮府吃酒,我便溜了出来,这不巧了,就碰到顾兄你了。” “阮府?”不知这王都中的阮府有几个,顾笙平不敢乱说,便挑了话音。 “对呀,就是弟妹的家里,我爹一直与阮伯父相较甚好。” 想想那日简霄替阮静娴抱不平,这下是理解了,敢情这二人也是打小就认识,这世界,还真是小的很。 “啊,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笙平说道:“我只是不知道最近我那岳父大人是否还一如既往的支持二殿下。” 一句试探,也不知是否正确,顾笙平吃不准,她在赌,赌简霄的兄弟情。 左右瞧了眼,这天要黑了,街上的人行色匆匆,都急着往家赶,可没有像他们二人这般,悠哉游哉的,把声音压低了些。 “你小点声,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又何必这么说,小心隔墙有耳。” “啊,,,啊,啊,我,我知道,累糊涂了。” 顾笙平支吾着,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又犯糊涂了! “你这身板,看来三娘是真的凶悍,你不行不行,一会得给你弄些吃食,好好补补,让醉花轩给你炖一锅人参鸡汤。” 简霄又开始不着调,顾笙平低着头,只当作害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其实不然,疤姐是又搞不懂了,原主顾笙平竟然知道阮家是二殿下的人,却没有告发。 书中,直到原主死去,也没有提阮家被太子盯上的信息,阮家一直都是安全的! 这原主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又搞不懂了?! 原主顾笙平身上真的有好多秘密,如今看来,这人根本不是个大傻子似的舔狗,她对公主,不是完全的掏心掏肺呀! “顾兄,你想什么呢,前面有辆车,你还坐不坐了?”简霄指着前面迎面走来的马车,提醒着。 顾笙平回神,忙说道:“坐,当然坐,霄兄快去,帮我把车拦下来。” 也就两条街的路程,顾笙平坐上马车,没多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醉花轩。 这人多眼杂的,顾笙平实在不好让简霄搀扶着,忍着疼,跑了进去,却还是撞到了门口的老鸨子。 “哟,这不是顾公子么,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醉花轩了,顾公子还是真是忙呀。” 一句打趣,多少只耳朵可是都听了去,大厅里瞬间哗然,钦佩之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怎么样,就说你顾兄又是出名了”简霄紧跟着,继续打趣着“辛三娘何许人,那可是世子爷都得不到的女人,如今竟然让你这厮得到了,你这是又与王都多少男人,成了仇人,我可听说,有人还想花钱买你第三条腿呢。” 来到楼梯前,顾笙平听的腿都忘记抬了,嘴角抽搐,吃惊不已,她也没有呀,这话说的,她都不知道如何回了! “霄兄真会说笑,不至于不至于。”尴尬爬满顾笙平的脸,即使她有意遮掩,却挥散不去,这笑怎么看,都像哭似的“走,霄兄,咱们还是上去找鸳鸯吧。” “得,还是你去吧”简霄拒绝道:“我可不上去当那个大傻子,你俩浓情蜜意的,我去,算怎么回事,你去吧,我在大厅里看看表演,听妈妈说,有新来的西域舞姬,我得看看,与隔壁的有什么不同。” 简霄人还是不错的,来到这种地方,可是比左贤强的多,虽然嘴碎了点,也只是嘴,人还是比较规矩的,对于女子,只是喝喝酒,牵牵手,从不夜宿于此。 即使是喝了酒,无论多晚也是要回家的。 听左贤说简霄家中也是有一个,却不是正房,家中也没有正房,其中缘由,她没问。 简霄不愿跟随,顾笙平也不强求,独自一人上了楼,去了鸳鸯的房间。 由于刚入夜,鸳鸯也才起床,娥眉还没画完顾笙平的人,就上来了。 “鸳鸯,开门,是我,顾笙平。” “你还知道来呀,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把我忘了呢。”开门的鸳鸯扁着嘴,往里拽着人。 一看就不是真的生气,顾笙平也就放心了“好了,你就别逗我了,我是个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一进屋子,顾笙平便忙打量起了鸳鸯,人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简霄说你出事了,还神神秘秘的,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别吓我。” 鸳鸯娇笑,抬手狠戳了顾笙平的脑门“傻样,想什么呢,我没事,是你求我的事情,我办好了。” “哦,原来是我二哥的事情,吓死我了。” 顾笙平恍然,这才松了口气。 第103章 用计收拾顾笙明 鸳鸯把顾笙平拉出房间,来到楼梯前,指着下面右侧前方,看着离台子最近的位置,说道: “看到了么,就是那个赵员外,他与你二哥都喜欢茉莉,今儿是赵员外先来的,只怕一会你二哥就会进门,那赵员外脾气可不好。” 鸳鸯挤眉弄眼的,最后这句打的什么哑谜顾笙平是听出来了,奸诈笑道:“多谢,今儿,我就让你瞧上一出好戏。” “莫要弄的动静太大,不要让醉花轩的损失太大,妈妈是会生气的。” 顾笙平不以为然,狂妄的回着“这怕什么,你是怕赵员外赔不起,还是瞧不起我们顾府?” 眉心拉扯,鸳鸯看了眼楼下,指着门口说道:“说人,人就来了,今儿我就不下去了,就在这,看你折腾了。” “得嘞”顾笙平嘻嘻笑着,怎么看都不是好人模样“你就瞧好吧。” 疤姐一高兴,手就有点欠,她习惯的,转身间在鸳鸯的俏脸上掐了一把,人就跑了。 她是真无心的,纯纯的就只是手欠而已。 下楼来,顾笙平先去找了简霄,乖乖的坐下来,看起了表演。 “怎么,你的鸳鸯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简霄举杯,随口问着。 举杯对饮,这才是喝酒的乐趣,烈酒下肚,顾笙平这才回道:“说我来晚了,恼了。” “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你这众人的顾郎君,你这怕是又揣了什么坏心思吧。” 光看顾笙平嘴角噙着的笑意,简霄就看出了些门道,凑近了些,问道:“可有好玩的?” “当然有,而且一会就上演”顾笙平眉峰轻挑,指着远处刚落座的顾笙明“就他。” “不是吧,你要收拾你二哥”简霄有些惊讶“你是吃了豹子胆了,不怕你大娘了?” 顾笙平奸笑着,没作声,起身溜了出去,没多一会的功夫,人又折了回来。 “你干什么去了?”简霄看不懂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凑近了些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顾笙平具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来霄兄,咱们喝酒。” 正说着,只见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跑了进来,直奔着顾笙明那里,将手里的一封信塞进了他胖乎乎的手里。 “这是什么?”突来的孩子,顾笙明看着手里的信,满是不解。 “顾公子,这是茉莉姐姐让我给你的。”小孩说完,就又跑了出去,等到顾笙明看完信,那孩子早就没了踪影。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让顾笙明上楼去找茉莉,还说茉莉只喜欢他一个人,今夜只想与他共度良宵。 看完信,顾笙明可是高兴坏了,也不在这里坐着了,管他先来后到的规矩,直接上楼去找茉莉去了。 说来也巧,茉莉刚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处,便撞上了顾笙明“茉莉,想我了吧,看把你急的,怎么还出来了,咱们快回去。” 赵员外一早就来了,银子都交了,听说茉莉在梳洗打扮,故而在这里看看表演,等着人家茉莉。 顾笙明一来就直接上楼抢人,这赵老爷哪能受得了这委屈,当即就急了,领着带来的三个家丁就冲了上去。 “好呀,你个姓顾的,你竟然敢跟我抢茉莉,你可真是茅坑里找屎,不知道死活呀。” 这赵老爷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中年发了福,也是个胖嘟嘟的的主,上楼走的急,气喘吁吁的“别愣着,给我打。” 顾笙明倒也不服,叫嚷着“赵员外,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跟我能比么,你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哪还有两年的活头了,我劝你还是回家,过两日清闲的日子吧,别来这浪费精力了。” 赵员外最是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一听就更火了“别愣着,给我狠狠的打。” 三个家丁得了命令,自是不敢怠慢,上的前来,拎起顾笙明肥胖的身体就是一顿招呼。 这醉花轩虽不是这条街最大店子,却也是有排场的,楼内养的伙计也是不少。 老鸨子见状急忙赶了过来,还带了一堆的人。 “哟,赵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起手来了?”老鸨子的水桶腰扭得甚是费力,怪也只怪她年岁大了,管不住嘴,身子发福多了些。 赵员外气急败坏,把这事说了一遍,一旁的家丁,还在继续招呼着顾笙明。 “这事的确是顾公子的不对,只是赵员外,你在这么打下去,只怕要出事的,我这醉花轩可是不想惹这个麻烦的。” 老鸨子指着被打的人,蹙眉提醒着。 这赵员外自然懂得,便说道:“好,我给妈妈你面子,人带出去,离开你这醉花轩,出了事,我一人扛着。” 三人抬着顾笙明往外走,老鸨子在赵员外的耳边嘀咕了句“他爹是都督,三品,想必你赵员外,也得罪不起吧。” “多谢妈妈提醒,我自有分寸。”赵员外道谢,长袖一甩,走了出去。 远处看热闹的简霄瞧着,止不住唏嘘“你这次,可是够狠的,你要不,去瞧瞧,别真的闹出了事。” 顾笙平想了想,倒也是,万一错手,给弄死了,只怕不好收场“那我就去瞧瞧,霄兄先喝着,等等我。” 出去看热闹的可不在少数,顾笙平站在群人后面,翘着脚往里看的直嘬牙花子,这下打的可不轻呀,皮青脸肿的,脸跟猪头似的了,大娘都快认不清她儿子了。 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顾笙平本打算出面,却听那赵老爷说道:“好了好了,别打了。” 既然人家知道分寸,顾笙平也就放心了,乖乖的站在一旁,继续看热闹。 赵老爷蹲下身来,一顿教训威胁的话,还是要说的,待得放完了狠话,这才领着三个家丁扬长而去。 瞧这样子,今儿是扫了兴,就连醉花轩的门都不想进了。 热闹看完,众人散去,顾笙平有动过恻隐之心的,本是一家,这时候是否应该把人弄个回去。 有龟公走了出来,顾笙平想想,还是收回了这不值一提的同情心,既然有人管,她还是不露面的好,以免惹人怀疑,惹祸上身。 第104章 重提和离书 热闹看了,简霄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他要赶在他那凶神恶煞的老爹起床前,赶回家去。 “顾兄,夜深了,我先走了,你还是去楼上找鸳鸯去吧。” 这人还真是,玩的不咋地,好不好,全靠一张嘴,倒比左贤那厮像个男人。 “知道了,你回去吧,家里不是还有一个等着你呢么。” 顾笙平随口说着,把还剩下最后半杯的酒,喝了干净。 简霄叹息,轻拍顾笙平的肩膀,转身走了。 步履蹒跚,心事重重,望着简霄的背影,顾笙平倒是有些好奇了。 这是怎么了,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提及家中妻子,不都应该是高兴的么,这位怎么这般的凝重,感觉比自己更怕回家是的。 今夜的顾笙平,也是不想回家的,她怕面对阮静娴,她想不通,剧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女主到底是怎么了? 女配抽风那就让她抽风,反正到最后都是与自己一个下场,不得好死的。 宇文未央若是寻找折腾的对象换了,倒也是件好事,若她不再找女主麻烦,不去抢夺男主,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么,仇怨不再加深,也就不至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一切都好解释,唯独这女主,疤姐想不通,剧情的偏离的确很严重,疤姐也要考虑男主的问题,毕竟人家是有主角光环的,日后男主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今夜注定还是想不通,顾笙平也不想回家了,面对阮静娴她尴尬,帕帕的,一双委屈的眸子看了便会心生怜惜,疤姐可不想深陷其中。 “鸳鸯,开开门,我是顾郎。” “开不了,今夜不见客,顾郎还是请回吧。” 屋内人这是怎么回事,顾笙平听的一愣一愣的,这里还有这个说法么? 一把抓来龟公,顾笙平指着紧闭着的房门“这是,咋回事,你们醉花轩还可以这样子的么?” 龟公有些尴尬,这二人的事楼里的人见多了,每次都这样,也就见怪不怪了。 “顾公子,你就别难为小的了,你与鸳鸯姑娘的事情,我们管不了,不过顾公子,今儿鸳鸯姑娘心情又不好了,依小的看,你还是回去吧,今儿,没戏。” 疤姐被弄的云里雾里的,瞄了眼房门,思量片刻,决定听龟公的话。 出了醉花轩,已经是入了子时,这么晚了,她也没有地方去呀! 回家?她不想! 可又没有地方去,疤姐好无奈,想她竟然混到了这个地步。 就连今夜的月亮都与她作对,下弦月还缺了大半,甚是可怜,根本没什么光亮,疤姐整个人,都融进了黑夜。 街上游荡,听着更夫的锣声,已经四更天了。 在醉花轩喝了不少的酒,这酸疼的胳膊腿算是得到了舒缓,如今走了这么久,疤姐也还是能挺得住的。 倒是这困意,总是不断的袭来,让她只想找张床来,一头扎下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穿过前面的巷子,就到了顾府,不知不觉,竟然走回了家中。 都这个时间了,即使是回家,也不怕见到谁了吧! 疤姐最终决定回家,去找她那不怎么舒服的床,去睡上一觉。 顾笙平没敢敲顾府大门,绕到了后门,有看马的仆人帮着给开了门。 为此,顾笙平还给了二两银子,警告这仆人,闭好自己的嘴巴。 幽魂般的飘回了院子,顾笙平轻手轻脚的,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回到屋子,连烛火都没点,只是褪去了外衣,便去会了周公。 巳时的时候,天气还没有那么热,杏儿正与刘妈在墙角处研究着打蔫的茶花“刘妈,你说,我怎么就养不好这几株呢。” 刘妈一边浇水,一边叹息“杏儿,你这都养死几株了,这两株要是再死了,你就别弄了,瞧这怪可怜的,全都枯萎了。” “刘妈,连你也取笑我。”这哪里是劝说,分明就是嘲笑,杏儿不服,她就不信了,还种不好这东西了。 二人正说着,听见房门的响声,回头一看,是顾笙平走了出来,伸着懒腰。 “少爷,你怎么,,,”杏儿惊讶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回来的,有些晚,就没打扰到你们。” 睡了一夜,胳膊腿还是有酸疼,对于站着,她现在更喜欢坐着“杏儿,别跟那花较劲了,帮我打些水来,我要洗漱。” “知道了少爷,你稍等,奴婢这就去。” 杏儿去打水,刘妈看着疲惫的顾笙平,还是走了过去“姑爷,你饿了吧,要不,老奴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也好,我正有些饿了,就劳烦刘妈你了。” 刘妈这态度不对,不过既然人家好心,顾笙平也不拒绝,也就应了下来。 “姑爷,小姐她,在房里。” 这刘妈心眼还真多,离开时还给自己甩了这么一句,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都不假。 大黄的声音响起,顾笙平一抬头,阮静娴正抱着小家伙从屋子里走出来。 “小家伙,长得还真快,这都长了一头了。” 四目相对她怕,顾笙平便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大黄的身上。 “你,在躲着我?” “我,,,我为什么要躲着你,你多心了。”低垂的脸上挂着月牙般的笑眼,顾笙平伸手,把大黄抱进了怀里,以此掩饰慌张的自己。 “是么?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阮静娴顿了顿,轻笑着“我想通了,那日,只是我一时的兴起,我被你的虚情假意蒙蔽了双眼,如今,我想通了,我,,,只要和离书。” 本是要看看大黄的牙齿长没长全的,伸狗嘴里的手指愣是忘记了拿出来,还被大黄咬了两口,尝了下味道。 被咬的疼了,顾笙平这才回了神,忙抽了出来,笑容在脸上维持着“你这家伙,这是我的手,是不能吃的。” “好了,你不必躲着我,这就是要说的,如今我说完了,还请你尽快给我答案。” 阮静娴抢回大黄,转身回了屋子,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 院子里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顾笙平却觉得有些冷,石凳子已经被晒热,坐上去不会有冰屁股的感觉。 垂头丧气,她本不想的,这不是疤姐的风格! 可这笑容又从何而来,疤姐笑不出,就连一个自嘲都拉扯不出,那话不就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么,挺好的不是么!!! 第105章 顾府都知道了 倚靠着的墙面好硬,背上的伤还未痊愈,用力一些,就会传来撤人心神的疼痛,扰人泪意。 泪水滑过脸颊,沁湿了衣衫,阮静娴的脸上却挂着笑,自嘲的,气愤的,无助的。 也许连她也不知,这份包含其中的怒火,到底是因为顾笙平,还是自己! 杏儿端了水,打破了院子里的沉默,顾笙平又恢复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模样。 “少爷,你还是快一些吧,一会老爷回来,又该找你了。” “怎么,昨日他找我了?”接过杏儿递过来的手巾,顾笙平问着。 昨日一下早朝,顾渊就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去,提起来诗词会上的事情。 听到皇帝夸赞自己的儿子,当老子的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一回府就开始找顾笙平,他是真没想到,自己那混账儿子竟然又出去了。 介于皇帝的夸赞,顾渊忍了,那便等到晚饭的时候再找人,却不想,人压根就没回来,最后干脆成了彻夜未归。 这些顾渊也忍了,他这小儿子经常彻夜不归,夜宿那风月场所,家中还不止小儿子一人,老爷子忍住打人的冲动,继续等着。 顾渊是真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顾笙平的风流韵事,一早上,就传遍了王都的大街小巷,这下,他的火,更大了。 因为这事,他还得去给亲家赔罪,结果还遭到了人家一顿白眼,同僚间,顾渊的面子全都被人踩到了脚下。 昨夜吃过晚饭,顾渊亲自来了这个院子找人,这可是他第一次走进小儿子的院子。 “爹爹,儿媳给您问安。”还好杏儿及时来报,阮静娴急忙迎了出来,只见自家的公公铁青的脸,吹胡子瞪眼睛的,好生的吓人。 “那混账东西呢?”顾渊本想拿着加法来着,想来还是算了,万一下手重了,打出了伤,皇帝万一召见,可就不太好了。 “夫君他”阮静娴支吾着,求助于一旁的杏儿,见那丫头哭丧着脸,心中便已知晓“回爹爹,夫君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逆子,混账东西竟然又不在”顾渊气的直跺脚“静娴,你老实说,他今日,是不是一直未回家?” 想着帮忙隐瞒,这谎话如何说,阮静娴快速想着,似乎都圆不过去。 阮静娴也是无奈,只能摇头,算是回了公爹这个问题。 顾渊实在被气的不轻,只觉血压噌噌的往上攀升,脚步摇晃,险些没站住,嘴里嘟嘟囔囔的也没管一旁的阮静娴,走出了这个院子。 “刚刚爹爹说的是什么?”阮静娴问着一旁的杏儿,老公爹嘴里说的好像是逆子又惹风流债? “奴婢不知。”杏儿摇头,挪着步子打算逃跑,怎奈今日的少夫人似乎特别的执拗,直接把她拉了回来。 “少夫人,这事,不好说的,您让奴婢怎么说,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少爷的事,一晌午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顾府,唯独瞒着的,就只有这位了,杏儿和刘妈在这件事情上,特别的默契,只字不提。 “不,杏儿,我让你说,到底什么事,你快告诉我。”阮静娴嫌少的发着怒火。 杏儿也是扛不住,只能在心里先向自家少爷认了错,便把晌午听到的那个八卦,与少夫人说了一遍。 杏儿没有添油加醋,为了让自家少爷不那么出名,还把传的最凶的地方,给删减了。 阮静娴有想过的,这人一夜未归,是为了躲自己,也许是去找了公主,又或者去了醉花轩那里。 原来,他竟然是又找了位新的红颜知己,玉宝阁的老板辛三娘,阮静娴见过的,人真的很美,他顾笙平真是好样的。。。。。。 “杏儿,你们在府里,有没有听闻我的事情?”顾笙平心里没底,街上传的那么热闹,顾府的人不可能没听到风吹草动。 “少爷,是不是那个辛三娘的事情,全顾府的人都知道了,包括老爷”杏儿指着屋子的方向,说道“还有,,,,,,” 顾笙平恍然,现在想来,阮静娴刚刚的反应就对上了,她这是吃醋,,,不不不,应该更像是心死。 也怪难为她的了,摊上顾笙平这么个主,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也都受不了这样花心的。 女主实在是可怜,原主那般的虐待她,自己穿过来,本想好好的保护人家,结果却是适得其反,这不伤害人家身体了,改成伤心了,这岂不是更残忍。 在疤姐看来,不如给她自由,让事情回归于最初,倒也是件不错的转折点。 不过在给和离书前,她有必要先去见一下宇文未央,探探她的口风。 杏儿说的没错,果然顾渊一回来,就陪人来找顾笙平了。 “爹爹,您找孩儿。”走进书房,顾笙平低着头,一副大气不敢喘的模样,有的时候主动示弱,也是一种手段。 “你个逆子,你还知道回家,给我跪下。”顾渊强压着怒气,压制着要请家法的冲动。 让跪就跪,这个时候了,顾笙平听话“爹爹,孩儿知道错了,可是孩儿也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这话气的顾渊都笑了“好一个说辞,竟把风流说成了无奈,你可真是我顾渊的好儿子,合着,你与那辛三娘,还是委屈你了呗。” 今儿一早听闻的消息真真把顾渊气疯了,疯的都笑了。 逆子体力不支,却还想着雨露均沾,强撑着身体去了趟醉花轩,顾渊真想一巴掌拍死那混账儿子。 家门不幸,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混账东西,老二不成气,老四也这个德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风流的名声传的人尽皆知。 “爹爹,我与三娘,是情投意合,她把真心付与我,我又岂能辜负与她。” “简直就是歪理邪说,你个混账东西,你把你的夫人,置于何地!”顾渊鼻子都气歪了,手边不管是个什么东西,拿起来就打,直冲着顾笙平给的脑袋。 一本书而已,威力不大,顾笙平选择接受这个攻击。 书打在头上,她眨了眼,继续说道:“爹,我知道,我对不起阮静娴,孩儿错了,所以孩儿决定,与她和离。” 第106章 心意已决 “什么!” 顾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混账东西,你说什么?” “爹,我说我要与阮静娴和离”顾笙平再郑重不过。 “爹,想必你也知道,这半年来,我与她过的并不好,她看不上孩儿,而我也的确没能做出什么让人家瞧得上的事儿来。” 为求逼真,顾笙平自嘲“爹,孩儿配不上人家,想当初,也是孩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才得了人家,如今孩儿算是看透了,这不是一路的人,要是硬捆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不是自己的,当真强求不来。” 抬眼看去,这便宜爹脸色虽然极其的难看,眉心紧蹙,这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爹,您就答应孩儿这一次吧,和离后,我便安心读书,准备科举之事。” 多么有诱惑力的条件,顾笙平不信以顾渊这么好面子的人,不会动心。 顾渊沉默了好久,顾笙平便在地上跪了许久,直到人家开了口。 “对于科举,你可有把握?” 顾笙平摇摇头,回道:“没有,爹,孩儿平日里不曾读书,现在用功读书,也只是临时抱佛脚,至于能够考进前三,就全凭运气了。” 顾渊冷哼一声,还赏了个白眼“你还知道,亏你有脸说。” “爹,孩儿已经答应了皇上,这科举我是一定要去的,成绩自然不能太差” 事态轻重,虽然顾渊心里清楚,顾笙平觉得,还是要说一下的好“顾家声誉是小,毕竟因为我和二哥,顾家也没多少名誉可言了。”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光腚上吊这么丢人的事情可不得拉上一个,要么对不起顾笙明。 “可这科举则不同,到时候皇上必定会问起我来,若是不好,只怕会影响爹您的仕途,孩儿在混蛋,也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瞧瞧,这一张巧嘴,疤姐都佩服自己,怎么这么会说,这上纲上线的本领,便宜爹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瞧不上,也得乖乖的就范,只因这最后一段话,直戳他要害。 效果非常显着,对于阮静娴的事情上,他虽然有狠狠的训斥了顾笙平一番,却也答应的痛快,还说此事他会处理,明日下早朝之后,就会找阮静娴的父亲谈及此事。 如此说来,这和离的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顾笙平的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爹,那孩儿就先告退了。” “等等”顾渊看着眼前突然变了样子的小儿子,问道:“你可知,和离一事,对于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 “孩儿知晓”此事,顾笙平有想过的,不过介于阮静娴有主角光环在身,想必这点,应该难不倒她吧。 “你真的想清楚了?若是真的和离了,你日后,再也不许去打扰人家。” 顾笙平回道:“爹,孩儿知道,孩儿心意已决,还请爹爹放心。” “混账东西,乖乖滚回你的院子里”顾渊勒令说道:“在和离未结束前,你要敢出府,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是,爹,孩儿知道了。” 这里的人都什么毛病,动不动就打断人家腿,听的人怕怕的。 腹诽几句,顾笙平还是选择乖乖的听话,回了院子里。 “杏儿,帮我出去办件事,出去传句话。” 杏儿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顾笙平把人叫出来,把辛三娘家中的地址告诉了杏儿“你就说我被禁足了,过几日出去后,就过去找她。” “少爷,你这样不太好吧,奴婢,能不去么?”杏儿严重鄙视这位,这么折腾,也太对不起少夫人了。 “不行,我与三娘约好的,今日要去,如今失约,自然是得告知一声的。” 细细想来,顾笙平又从怀中掏出了五十两银子,继续说道:“你与阿七一起,把这个交给张蓉,告诉她,我被禁足了,铺子里的事情,她做主便是,要是有事,就来府上寻我。” “少爷,怎么又多出来个张蓉?”杏儿越听越迷糊了,这位到底勾搭了几个女子呀! “你去便是了,张蓉的事情你可以问阿七,他知道的。” 顾笙平把人打发走,自己回了屋子。 屋内翻找,却连一本书都没找到,这让她如何是好,算算日子,离科举也不过四个月有余,疤姐连这地方的字都不会写,这不是要难为死她么! 屋子里打转,疤姐竟打起了阮静娴的主意,人家是才女,必定满腹经纶,她不就是摆在面前的老师么,可是这要让她怎么开口。 如今都要和离了,再求人家,是不是不大好啊! 屋子里闷闷的,疤姐就转到院子里打转,躲着阳光踱步,走到了墙根处,她便看看杏儿种的花,的确差强人意,这丫头干活这么利索,唯独这花,怎么就种不明白了呢。 突然传来狗叫声,顾笙平抬头一看,是大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随后出来的还有阮静娴。 “你,好呀”顾笙平满脸堆着笑,却不怎么好看,尴尬的很“外面空气蛮好的,我在这院子里,遛溜弯。” 阮静娴没搭茬,跟着大黄跑的方向去了。 实在有些尴尬,疤姐不喜欢这种氛围。 嫌弃就嫌弃吧,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主打的就是有种大脸的精神,得比城墙拐弯还要厚,方可百毒不侵,尴尬,算个屁呀! “大黄,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跑的还挺快,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胖了。” 跟过去,把大黄抱进怀里,揉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故意往阮静娴跟前凑了凑“静娴,你说这大黄被咱俩救回来,时间也不短了吧,瞧它一天天满地打滚的,要不咱俩给它洗个澡吧。” “你若嫌弃,就把大黄还给我。”阮静娴言语低沉,如薄冰一般冰冷,伸手去抢,却被顾笙平躲开了“还给我。” “瞧你,误会了不是,我哪有说嫌弃了”怎么听这话,都不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疤姐还没单纯到如此的地步。 “静娴,你看你,这又是何必呢,要不咱们谈谈?” 阮静娴轻挑眉梢,寡淡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有好说的,是关于和离的事情。”既然决定和离,与她说清楚,让彼此少些芥蒂,把心锁打开,让彼此解脱,这样二人相处起来,也许才会更放松一些。 长袖中的柔荑紧握,阮静娴只觉心中一空,脖子像生了锈的生铁转动着,对上了顾笙平一双无情的眸子。 “你不必吃惊,我已经决定了,与你和离。” 第107章 阮静娴的恨意 头顶的烈日太过刺眼,让人有些眩晕,阮静娴只觉脑子轰的炸开了锅,她思考不了任何的东西,双眸中只有这张让她发疯的俊俏脸庞,而脑海中徘徊着的,只有那和离二字。 “静娴?你在听么?”这人没个动静,顾笙平凑近些,问着。 阮静娴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传进耳中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抽打在她的心上,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刺着她的心,疼的她忍不住想要哭泣。 和离,不就是自己要求人家的么,如今达成心愿,阮静娴认为,自己应该是高兴才对,她应该笑的,对,她应该笑着,来面对这个人。 阮静娴强迫着,拉扯自己的嘴角,让其更像是笑容一般“很好,那便多谢你了。” “不,是我对不起你,我本该早些做这决定的。” 顾笙平又怎么看不出来,这人在强撑着,一双眸子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叫人生怜。 “我知道,我累了。” 这份临时筑起了坚墙支撑不了多久,阮静娴要趁着崩塌前逃离开,她不要让人看她的笑话。 “我打算,,,,,,” “不要跟着我。”阮静娴低声呵道,加快着步子,逃回了屋中,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你把,大黄忘记了。”顾笙平举着怀里的小家伙,听着那用力的关门声,把剩下的话,压回了喉咙中。 能够走回屋子,已经是阮静娴的极限,关门的那一刻,她整个人也跟着,滑落了下去,倚靠着门身,蹲坐在那里,抱紧了双膝。 笑容僵持在了阮静娴的脸上,只是泪水,似乎不大听话,疯狂的流淌着,滑过这笑容,无比的讽刺。 也不知过了多久,泪水早已风干,阮静娴笑了,她笑自己是这么的傻,傻的竟然陷入了顾笙平与公主的陷阱中。 他们真的好狠,她输的彻底,输的一败涂地。 自己真的好傻,半年的打骂她都挺过来了,却输在了软刀子上,只因他施舍了那一点点的温柔,她便陷了进去,让自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如今又来了一张和离书,把一个动了心的人抛弃,这种痛楚要比折磨皮肉来着狠绝,阮静娴嘲讽自己,她可真傻。 “小姐,你在么?”刘妈在门外敲门。 “我在”一声清冷,阮静娴寡淡的回着,起身开门,怎奈蜷缩的时间太久,双腿不听使唤,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突兀的咣当声,门外的刘妈被吓到心惊,急忙推门,映入眼帘的,是那跌倒的怜人“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刘妈,扶我起来。” 双腿麻麻的,单凭阮静娴自己的力气,现在只怕难以站起身来的。 “呀,小姐,你这手,摔破了。” 把人扶起,一抹鲜红十分的扎眼,刘妈连忙查看,心疼不已“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等等,老奴去给你拿药来。” “不必了刘妈,无碍的。”手掌擦破了皮而已,这一点伤痛,对于现在的阮静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疼痛幸好,疼痛只会让此时的她,更加的清醒。 大黄洗了澡,顾笙平正在陪着小家伙在床榻上玩耍,那屋子有声音,细细听来,是刘妈的焦急声。 顾笙平有些担心,怕那人出了事,手臂夹起大黄圆滚滚的小身子,就跑了出去。 “刘妈,怎么了?”刘妈神色匆匆,顾笙平更是疑心,便把人拦了下来。 “姑爷,小姐受伤了,你快去看看吧,老奴现在去取金疮药来。” 看着刘妈焦急的背影,顾笙平一颗心也提了上来,大跨着步子去了主屋房里“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一进门,大黄就被放到了地上,眼下顾笙平可顾不得这小家伙,直奔着床榻边上坐着的阮静娴。 “快让我看看,伤哪了?” “与你无关,收起你的假情假意。”阮静娴有意躲开顾笙平的触碰,现在的顾笙平,对阮静娴来说,让她无比的憎恶。 “好,我假情假意,我混账,这总可以了吧,你骂你的,先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顾笙平查找着,上下都看了个遍,也没看到哪里有受伤的迹象,直到最后,她把视线锁定在了那双背在身后的双手上。 “你别碰我”阮静娴躲闪,怒斥道:“顾笙平你混蛋,不许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憎恶的眸子,满腔的怒火,顾笙平看的愣住了,直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般看我?” 阮静娴冷嘲道:“为何这般看你?你还真是好笑,我可真傻,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识破你与公主的诡计,竟然会沦为你们的笑柄,你说呢?” “不对,我最近都很乖的,哪还有与未央合谋陷害你呀?”这话说的顾笙平更是摸不到头绪了“你把话说清楚。” 无端的被冤枉,顾笙平只是想把误会解释清楚,故而,忽略了此时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了。 不断的压近迫使阮静娴一再的后仰着,越来越低的身姿,她终归柔弱,双手支撑,痛楚袭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绝世的容颜上拧了眉,顾笙平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臂,把人接了下来“怎么了,到底是哪里痛,告诉我。” “不用你管,你放开我,放开,,,,,,”阮静娴挣扎,扭捏着,力气总是不够用的,逃离不开。 这次阮静娴是铁了心的避开这人的触碰,势必挣扎到底。 “别,你别,听话不好么,别乱动,,,”前倾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人的大力气,昨日被折腾的四肢疼痛,今日更是厉害,腿一酸,一个中心不稳,还是跌了下去。 顾笙平发誓,这不是故意的,虽然唇上软软的,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108章 顾笙平逃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不正在道歉么,至于给一嘴巴么!? 脸上火辣辣的,顾笙平捂着脸,本该燃起的一丝丝怒意全被人家的泪水浇灭了,连个星星火都没留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挣扎,我也不会站不稳的” 顾笙平急忙解释,都说是和离了,这突然亲脸是万万不能有的,她当真不是有意的。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顾笙平,你好狠的心,难道你真的要看到我疯,你才满意吗!” 阮静娴哭诉,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思绪,在这一瞬间,崩塌的彻底。 总有万般逞强,阮静娴这一刻,还是想放纵一下,就算是对自己心动的惩罚,对这段无果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即便只是自己单方面的,那又如何! 面前的人靠的好近,呼吸间的热气在鼻息间缠绕,距离刚刚好,足够她张开双臂把人捆下来。 “静娴,不要”拒绝的话淹没在了口中,顾笙平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竟然主动攻击自己。 她好笨,好固执,咬的人生疼,却不放弃撬开顾笙平的挣扎。 这次倒是换了位置,顾笙平在拒绝,试图逃离。 也不知这人哪里来的力气,这般的大,顾笙平竟然没能逃离开来,也许,是她不敢用力,怕弄疼这人吧。 阮静娴成功了,趁着这人的松懈,她终于闯了进去,她笨拙,横冲直撞着,搜刮着一切的味道,发了疯似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许是支撑的手臂酸了?顾笙平倒了下去。 不得不说,这人的脸蛋是真的嫩滑,指背游走在上,竟把人勾的丢盔卸甲,舍弃了一切强硬,若不是呼吸间的缺氧,顾笙平还真差点就陷了进去。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是那么的苦涩,顾笙平能怎么办,只能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似乎除了对不起,顾笙平还不能解释什么?说这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说为了人家的幸福,似乎什么都解释不出。 就让自己自私一回吧,既然解释不清,那便不解释,长痛不如短痛。 阮静娴只想安静的看着这个人,感受着此时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 “我,那个,能起来么?”理智一点点的被拉回,顾笙平认为彼此还是要保持些安全距离的,怀里的可不是什么平常的女子,会把持不住的。 顾笙平尝试着,去拉开脖子上的禁锢“静娴,放手,好么?” “不好!” 不好就不好吧,为啥又来,你不知道保持理智的感觉很折磨人么,顾笙平想骂娘,这谁受得了呀! 被折磨的七荤八素的,顾笙平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只小手穿过她的胸膛,挠着她的心扉,痒痒的折磨人死了。 “不,静娴,不要这样,我不能,不能的。” 这次,顾笙平真的该逃跑了,这人不老实,在诱导自己的双手。 顾笙平更该责怪自己这混账的破手,这般的没个主张,人家往哪里领,就往哪里去,简直一点矜持都没有,等会回去,她得好好的教训一下自己这不听话的手。 顾笙平逃开了,踉跄着与床榻保持了距离“静娴,对不起,我不能。” 这人逃了,逃出了这间屋子,阮静娴笑了,正如顾笙平所说,是她阮静娴不行,要是换了公主,他一定不会说这种话。 “小姐,姑爷他。” 望着顾笙平逃跑的背影,刘妈这才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金疮药,看着床榻上自嘲的人。 刘妈走的急,没多一会人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了屋内的一幕,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阮静娴是刘妈一手带大的,这孩子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她老太婆子的眼睛。 这孩子动了情,在姑爷改变的那一刻,她便陷了进去,之前的伤痛让她不敢面对这份内心,如今看透了,却又是现在这般的结果。 刘妈怨老天,对这孩子的不公平,二人既然成了夫妻,为何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过这个日子呢! 阮静娴像断了线的木偶,任由刘妈摆弄,给她上药,也不知道痛,眼如空洞。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好傻。” “。。。。。。” 顾笙平逃出了这个院子,她出不去门,又不知逃到哪里去,只好在府内游荡,垂头丧气像个斗败的公鸡一般。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把女主伤的不轻,她这是真的喜欢上自己,疤姐是真没想到,阮静娴会陷入的这么深。 刚刚的那一刻,阮静娴在哀求,一个女人在哀求她心爱的人施舍爱意,这是何其的卑微了,这是多么残忍呀。 疤姐恨呀,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以作惩罚。 “顾笙平你混蛋,太欺负人了,该打。” “哟,这是怎么了,平儿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这等事也能做的出来?” 这声音好陌生,疤姐没听过,貌似还在嘲笑自己! 回头看去,是一位妇人,年纪竟与顾笙平的娘年纪相近,一身的绫罗绸缎,高高盘起的头发,头上珠光宝气的。 府内能打扮成这样的,必定是主子的身份,顾府里疤姐唯一没见过的这等身份的人,也只有二娘了。 “平儿见过二娘。”心情不好,顾笙平笑不出来。 “好说,平儿真是越来越懂规矩了”女人优雅的笑着“二娘听你爹爹说了诗词会的事情,想不到,许久不见,平儿你倒是这般的有出息了。” “让二娘见笑了,平儿这哪里是有出息,倒是三哥,才是顾家的荣耀。” 疤姐可不知道这女人的脾气,瞧这和善的笑容,不难看出,这位可比大房难对付。 那大房嫉恶如仇,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而已。 面前这位倒是有意思,城府有了,只是不知道有多深,疤姐情愿去招惹大房,也不愿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除非,这人能容得下她娘,那便另当别论。 “平儿过谦了,你三哥如今才是个六品官,在陛下那,连句话都说不上,倒是你,仅凭两手诗词,便得了那么多的好处,不过有一点二娘倒是要说说你” 妇人走近了些,轻拍着顾笙平的肩膀,嘴角噙着笑意“你该接受封官的,便省去了科举的麻烦,该看清自己的斤两的。” 原来如此,就说嘛,这位一定不是什么善茬,敢情在这等着自己呢。 顾笙平淡淡笑着,配合着“二娘说的是,平儿当时倒是想的少了,不过没关系,要是科举考的不好,那明年就再作一首诗词来,让公主殿下念给陛下听,到时候封官,应该也来得及,就是不知,,,,,,” 顾笙平拉着话音,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妇人看“陛下会封我个多大的官。” “少爷,原来你在这”杏儿小跑着赶来“杏儿给二奶奶请安。” 杏儿回来了,顾笙平急着知晓三娘说了什么,忙道了别,领着杏儿走了。 “杏儿,见到人了?” “少爷,你先别问这个,快回去,少夫人她晕倒了。” 第109章 不能和离 “刘妈,这到底怎么了?” 一进屋子,顾笙平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的问着。 “姑爷,小姐她”刘妈抹着泪,哽咽着“你出去后,老奴就进屋来给小姐受伤的手上药,刚弄完,小姐她,,,她人就晕了过去。” “杏儿,别愣着,快去找郎中,让阿七赶车去接。” 杏儿也不回话了,转身就往外跑,这丫头跑惯了,跟个兔子似的快,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踪影。 “姑爷,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妈小心翼翼道,她家这姑爷最近才做了些人事,她猜不透是真是假,万一这人是装出来的,那这话,便不能乱说,以免会连累到她家小姐。 “说,刘妈,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榻上的人熟睡着,刚刚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刘妈看着,心疼不已,可有些话她若不说,只怕那傻丫头打死也不会与姑爷讲起,这二人,简直就是一对冤家。 “姑爷,其实小姐说要与你和离,全都是气话,你每次出去见公主,小姐都会察觉,她都会暗暗的掉眼泪,就昨日府内人传你与玉宝阁的老板有染,小姐与你说的,全都是些气话。” 顾笙平沉默了,刘妈说的让她心里一惊“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反常的?” 刘妈略想了下,回道:“大概从姑爷你反常后不久吧。” 疤姐嘴角抽搐,她的反常,还不就是从自己穿过来开始的么! 疤姐迷茫了,是她改变了阮静娴的心意? 难道她用力过猛了?! 疤姐又迟疑了,在现世中,她也经常关心那些个丫头们呀,勾肩搭背,打打闹闹,倒也平常得很。 至于阮静娴,她也许,是更温柔了些,更迁就了些,把自己的臭脾气全都隐藏了起来,那还不是怕自己日后变成人彘么! 一想到她的表白,疤姐就应该想到的,是自己的不知分寸,给阮静娴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是自己让剧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是她,让女主改变了心意,抛弃了男主,一切都是疤姐的错。 “姑爷,姑爷?”这人愣神,刘妈便唤了声“小姐她对你,是真心的,和离之事,就不能作罢么。” 有些话本不该刘妈这个身份来说,可如今是个绝好的机会,刘妈想抓住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也给小姐争取一下。 “姑爷,和离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可对一名女子,却是天大的事情,她会遭到世人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乃至唾弃,小姐她以后即使再嫁,也只能做妾室,没有人会给予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正妻的位子,小姐的一生,也算是毁了。” “他荆儒非也不会接受么?”顾笙平脱口而出。 之所以会让疤姐想到和离的主意,她那是在赌,赌男主对女主的爱,和主角的光环。 “姑爷,你这么说,是会伤小姐的心”刘妈抹了把老泪,继续说道:“表少爷纵使再喜欢小姐,荆家,也不会润许小姐做正室,要想嫁入荆家,那便只能是妾。” “这,,,这么”顾笙平糊涂了,是她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都说这古代刻板,难道到了这么不尽人意的地步了! “那,,,刘妈,你的意思,我与你家小姐若是和离,她这一辈子,也许会孤独终老?” 刘妈点头,又是一对泪珠滑落“姑爷,你就可怜可怜小姐吧,她是真的喜欢你了,她为了你,把表少爷都给斥责了,就在诗词会上,小姐与表少爷闹的很不愉快。” 那夜阮静娴的冷脸,顾笙平以为,那二人只是闹了别扭,敢情这么严重,而且竟然是为了自己。 这扯不扯,疤姐脑袋疼,原来公主与原主布的这个局,就是死局,小说她也只是看到了男女主一起联手弄死炮灰。 至于二人在一起,女主是何地位,疤姐太困了,最后那几章还没来得及看。 “好了,刘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姐她?”刘妈不放心床榻上的人,看着眉心紧锁的顾笙平,她还是选择恪守下人的本分“是,姑爷,老奴就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姑爷唤老奴便是。” “知道了,你去吧,有事我叫你。” 这人泪痕还在,疤姐光是看着这张脸,就心生怜惜之情,谁让她长得这么好看呢。 帕子在枕下露出了一角,顾笙平将其抽了出来,帮忙擦着泪水。 郎中来的快,把脉过后,说阮静娴并无大碍,只是情绪不稳,晕厥而已。 郎中还让疤姐见识到了针灸的本事,这可比现世所见的手法高明多了。 还别说,这针灸就是厉害,就一针,人就醒了过来。 “静娴,太好了,你醒了。” 人醒了过来,郎中手中这银针便也收了,整理着药箱子,随手开了一副补气的药方子。 床榻上的人淡漠,只是扫了眼顾笙平,一翻身,朝着里侧去了,根本没有要理顾笙平的意思。 被人冷落,顾笙平也不恼,这是她咎由自取,随手掏了银子塞进了杏儿手里。 “杏儿,去送送大夫。” “是,少爷,杏儿知道了。”杏儿回着,拿银子把人领了出去,这种小事,就是少爷不交代,杏儿也能将其处理了。 “静娴,能和我谈谈么?”床榻上的人没反应,顾笙平心里清楚,人家这是不想搭理自己,可是这心结得解,只能硬着头皮不要脸了。 “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不知道和离会对你来说,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即使这人百般不愿,顾笙平还是把手搭在了人家的肩膀上,以表自己的诚意“我真的不忍伤害你,看到你伤心,我也会跟着伤心,所以,我绝对,咱们不和离了,你看行么?” 空洞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只是刹那,阮静娴缓缓起身,讥讽的笑着“大可不必,我意义绝,你我,定要和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张脸,一刻也不想见到。” 第110章 罚跪祖宗 顾笙平这还是头一次因为这张脸被人嫌弃,不是说这炮灰的脸是她的资本么,在女主面前,竟然失去作用了。 “静娴,要不,你再想想” 顾笙平起身,又道:“我让刘妈进来,让她劝劝你,你别这么固执,正所谓听老话,不吃亏。” 女主正在气头上,自己再说什么,只怕也无果,还会招来她的嫌弃,不如让刘妈来,来一个迂回的劝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天色暗了下来,顾笙平在院子里打转,刘妈一直都没出来,也不知谈的是个什么结果。 那便宜爹那里,顾笙平只怕还要再去一趟,还得说动老爹,明日可千万别去找阮静娴的爹,去谈什么和离的事情。 事不宜迟,顾笙平直接奔着书房去了。 书房里没人,顾笙平有些拿不准了,今日这位便宜爹是去了他哪边?莫非是去了大娘那?! 找个下人问一嘴,原来便宜爹竟然去了二娘那里,这两日说是大娘冲撞了老爷子,二人拌了嘴。 顾笙平憋着笑,还别说,大娘还真有先见之明,这吵嘴吵的还真是时候,要是让便宜爹知道二哥被打成了猪头,那可就更热闹了。 顾府面积虽然不小,这些日疤姐也走了七七八八,这二房虽然没去过,也知道是哪个房间,房门朝着哪里开。 回廊处拐个弯,穿过花园处,顾笙平这便到了二房处,门口有小厮正在那扫地,顾笙平走上前去。 “四少爷,您来了。”仆人急忙停住手里的扫把,问候着。 “我爹在里面么?” 仆人笑盈盈的回道:“老爷在,四少爷稍等,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也不知里边在干什么,还需要通报,顾笙平贫嘴笑着,乖乖的在门口等着,没多一会,那仆人颠颠的跑了出来。 “四少爷,老爷让您进去。” 进了屋子,顾笙平快速的扫视了眼这里,与大娘那里相差不大,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屋内摆设的品味,这女人,的确比大房更胜一筹,但凭这墙上挂着的几幅诗词,就甩了大房几条街了。 “孩儿见过爹,见过二娘。” 顾渊又是一副严父模样“平儿,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顾笙平扑通,又跪了下来,她甚至都做好了被打的准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把和离的事情解决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顾渊立马恼了,为此,还请出了家法。 “逆子,你可真是要气死我,我顾某人自认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么混账东西,真真是要气死我。” “爹,都是孩儿考虑不周,孩儿也不知道事情还到了这地步,一切都是误会”看着便宜爹手里的家法棍子,顾笙平心里发怵,后背刚刚挨了那两下,可是真的疼! “爹,都是孩儿愚钝,没有及时知道静娴的心意,如今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孩儿,孩儿又怎么舍得与她和离。” 这二娘面子功夫做的不错,这时候出来当好人,在一旁阻拦劝说,这才让顾笙平少挨了好几棍子,这是,她记在心里了。 “逆子,你说的可是当真,日后,你不会再虐待人家了?” 顾渊心里清楚着呢,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都是想图个清静。 对于阮静娴的事情,顾渊知道,他看着也是恼火,但也仅此而已,虽有怜悯,不足以达到让他出面的地步。 在顾渊看来,人又没怎么样,皮肉之苦罢了,待得逆子年长一些,收了心,那丫头自然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里。 “爹放心,我日后一定再不动静娴一根手指头,这辈子,都只疼她一人,也只娶她一人。” 这话听得顾渊都急了,直接朝着顾笙平的脸上啐了一口“我呸,你说这话,谁会信你,你在外面招惹的那些又怎么算,那辛三娘你打算怎么处置?还有,,,还有那” 顾渊指了指头上,气的脸都白了! 顾笙平一愣,细细回味那手指的方向,心下惊慌,难道这便宜爹知道,自己与公主的事情?!“爹,没有,那些都是传言,我可以处理好的。” 一旁看戏的人细细打量着顾笙平的俊俏脸庞,不禁感叹,这的确是一张能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容貌,这小子,还真是生了个风流的模样,难怪那辛三娘也会栽在他的手里。 对于辛三娘,去过玉宝阁的人都见过的,好生漂亮,只是不知为何,那么大的年纪迟迟不嫁人,现在看来,原来是没人能降服的了她。 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个这么混账东西,也算是她命苦了。 “老爷,既然平儿有悔改之心,你就饶了他,给他个机会吧。” 二娘把人拉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 在顾笙平听来,这人还真是有趣,下午见面的时候这人的态度可不是这般样子,如今却这般的帮着自己说话,倒是让她看不大清楚了。 还好有二娘的相助,和离一事,就此作罢,日后再不许提起这事。 “多谢爹爹,孩儿告退了。” 顾笙平抬脚刚要离开,却不想便宜爹火气未消,竟然说道:“混账东西,去跪祖宗,不到明日一早,你不许离开。” 顾笙平嘴角一阵抽搐,不过这副表情并未让人瞧见“是,孩儿知道了,这就去。” 独自一人在这祠堂里,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灵位,还真挺瘆人的。 入夜好一会了,疤姐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失策了,早知道会被罚,去找便宜爹之前,应该先吃些东西的。 “少夫人,不好了”杏儿匆匆跑进屋子,对着床榻上倚着的人说道:“少爷她,又被老爷罚跪祖宗了。” 刘妈率先开口问道:“杏儿,可知是为了什么?” 抬眼再看榻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杏儿支吾着回道:“杏儿也不知道,少爷去找老爷的时候,也没交代什么。” 其实二房里有传出一些消息,说的是四少爷因为在外面风流,所以才被老爷罚去跪祠堂的。 杏儿觉得,这话还是不说为好。 “糟了”刘妈大声道:“姑爷今儿打从晌午后,就一直没吃东西,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说,杏儿倒也想起了这个,转头又走了出去“这可如何是好,我得想想办法,这要是到了明天早上,少爷还不得饿坏了。” “小姐,你看这?”刘妈劝说了好一阵子,这人就是没个反应,冰冷的一张脸,话说的再狠,也是毫无波澜。 “刘妈,咱们走。” “走?小姐,咱们去哪?” 第111章 阮静娴的和离 刘妈愣住了,上前扶人,不解道:“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阮静娴指着屏风处说道:“刘妈,去给我拿一件深色的披风来,咱们现在回阮府。” 回阮府,刘妈更是不明白了“小姐,咱们为什么回去?” “不许再问,拿东西,咱们走。”这是阮静娴第一次,对着刘妈大声说话。 主子发怒,刘妈不敢再多问一句,按照阮静娴说的,拿了披风,拿上了箱子里的银子,连夜出了顾府。 二人没有马车,那阮静娴就用走着的,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回家。 还好,老天眷顾她,走到主街上的时候,看到了还有一辆还在等生意的马车。 阮静娴付了银子,与刘妈连夜的回了阮府。 “谁呀,这么晚了。” “快开门,是小姐回来了。”站在大门外的刘妈回道。 深夜回府,阮家听到下人禀报,吓得不轻,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去见女儿。 回了家的阮静娴并没去见父母,而是直接回了屋子,房门一关,趴在自己的床上大哭了起来。 急匆匆赶来的老两口站在门外,听着女儿伤心欲绝的哭泣声,既心疼又愤怒。 “刘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顾笙平那厮又欺负小姐了?” 阮胜一提那混账女婿,怒气就直冲头顶,若是杀人不触犯律法,他真想把那厮杀了,给女儿报仇。 “老爷,其实是、、、、、、” 刘妈把二人和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二老听后,非但不恼了,还高兴的不行。 阮母更是拍手叫好“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咱们娴儿,终于逃出他们顾家的魔爪了。” “可是,夫人”刘妈抬眸看了眼屋内,又道:“小姐她,她,,,” “刘妈,你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快说。”阮母等不及,催促着。 “小姐她,已经喜欢上了姑爷,该是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雷劈般的消息,阮母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还好一旁的夫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阮母老泪瞬间的流了下来,一把抓住自家夫君的手臂,一时六神无主“老爷,这可怎么办,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可以逃离顾府,娴儿她却,,,,,,” 那话阮母说不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这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喜欢上那个人渣。 阮胜一时也是没了主意“这,,,该如何是好!” 门外议论纷纷,二老的话语全都落在了阮静娴的耳朵里,带的她喘息匀称了,这才开了房门,把二老请了进来。 “爹,娘,女儿有话要对你们说。” 一家人进屋,阮静娴把所有的下人都赶出了自己的院子。 “娴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快跟娘说说,你别吓娘。” 单单是那哭泣声,就足够让阮母心疼好半天了。 阮静娴从小到大,阮家二老连一个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一下,得知女儿被姓顾的欺负,已经是五雷轰顶,痛苦不已。 若不是那顾笙平使用计谋,造谣生事,以阮家名誉作以要挟,女儿又怎会妥协这桩婚事。 在得知女儿在顾府受欺负,二老更是夜不能眠,恨不得带人冲进顾府,把人抢回来,若不是理智还在,怕那顾渊在朝廷上参他一本,阮胜早就做得了。 “爹,女儿有一事相求,还望爹爹成全”阮静娴扑通跪在了阮胜面前,泪眼婆娑道:“爹,我要与他和离,求您帮我。” “娴儿,刚刚刘妈说,你不是,不是喜欢上了那厮么,这又为何?” 阮胜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爹,娘,孩儿受够了,孩儿一刻也不想再见到那人,孩儿撑不下去了。” 眼前不断出现顾笙平的好,顾笙平近些日来的温暖,那些对她的折磨不知去了哪里,记忆里模糊的很。 鼻息间是那些女人的气息,尤其是公主的,那一声声的娇媚全都萦绕在阮静娴的耳畔。 好与坏交织在一起,直逼着阮静娴发了疯。 “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对他动心的,他就是个混蛋,他不值得女儿为他做任何事。” 阮静娴近乎于崩溃的央求,二老根本看不得这个,阮母也跟着哭成了泪人一个,跟着求起了阮胜来。 “娴儿,你当真是想好了,愿意与那厮和离”阮胜自己心头的宝贝疙瘩扶起,却不及妻子的动作快,直接抱了过去。 “哎”阮胜叹息,缓缓说着“娴儿,你可知,一旦和离,你以后的日子,可是不会好过的,日后若是再嫁,也只能是妾,若是没人肯娶,你便只能在家中,孤独终老呀。” “爹爹,一切的后果女儿都已想清楚,还请爹爹成全。” 阮静娴是铁了心的要和离,她不要与顾笙平在牵扯,她要的爱是纯粹的,而不是无休止的分享。 今日有公主,三娘的,那明日,他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女子,阮静娴自认她没那么大度,她的心包容不来。 “老爷,你就答应了娴儿吧,只要离开顾家,娴儿就是不再嫁人,也比在那里强。”阮母跟着央求。 阮胜沉思片刻,才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有这个打算,只是那时不知顾家会是什么态度,毕竟,能否决定你与那厮能否和离这事,还要看顾渊的意思。” 阮胜一看女儿的泪眼,一刻如磐石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抬手帮着擦着泪“娴儿,这半年,委屈你了。” “女儿不哭”阮静娴强扯出一抹笑意,说道:“爹,顾笙平已经答应了和离的事情,他去找过父亲,瞧他兴致匆匆回来的样子,应该也是同意了下来,这事,有的谈。” 阮静娴敢断定,顾府内,没有人喜欢她,包括那个软弱的婆婆,只要顾笙平应下了,这和离之事,就算是成了。 “那,,,那好,明日爹爹便去找顾渊,与他谈和离之事。” 夜深了阮胜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拉着妻子的说道:“夜深了,你在这陪着娴儿吧,就别回去了。” 阮母搂着女儿,回道:“好,我今夜陪着娴儿,说说话。” 第112章 阮静娴的心死 打从阮静娴十岁以后,阮母就再也没搂着女儿睡过,这孩子总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守规矩,懂事的让人心疼。 “娴儿,都是为娘的不好,娘不该把你教的这么好,你要是能像别家的女孩子那般,刁蛮一些,任性一些,你也就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苦了。” 阮母搂着怀中的女儿,泪水总是不自觉的往出涌着,说着说着,开始哭泣了起来。 “娘,瞧您说的,女儿知书达理,这难道还能是坏事不成。” 阮静娴轻轻擦去母亲的泪珠,她却没出息的,一双微笑的眸子竟也蒙上了薄雾。 “娘,我与他和离后,这一切就都过去了,女儿会一直陪在娘身边。” 阮母摸着女儿的头,宠溺的笑着“傻丫头,净说些胡话,你与那厮和离后,便会有更好的幸福,到时候娘为你做主。” 母亲所指,阮静娴又岂会听不出来,如今的她,早已没了那份心思,她变心了,这颗心为顾笙平而死,那便会死的彻底,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再为他人开启。 直到阮静娴对顾笙平动了心,那种怦然心动般的感觉,是她与表哥之间,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们之间,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她与荆儒非,一直都只是亲情,习惯成自然的习惯感而已。 “娴儿,你,,,真的喜欢上了顾笙平那个混蛋么?” 阮静娴顿了顿,回道:“娘,女儿是不是很傻?” 阮母紧紧搂着女儿,倒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感情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爱一个人本就是件毫无理由的事情,谁又能真的管住自己的心,更不会像规矩那样,完完全全的活在条条框框之内。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多了,尤其是在感情上,这也许就是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的原因吧。 怀里娴儿,即便是再聪慧,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在感情面前,在劫难逃也是不可避免的。 阮母越想越气,一定是顾笙平那张俊俏的脸庞,惹的祸。 他这个混蛋,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好一点的对待娴儿,她的娴儿这么的好,这么的善解人意,知书达理,又是这王都中最漂亮的女人,如此好的妻子,难道就不值得他为之付出为之珍惜么! “娴儿,都过去,一切都过去了,你爹爹一定会让顾家乖乖的与你和离的,不要再想他了,她不值得你喜欢的。” 阮静娴痴笑道:“娘说的对,他不值得我为之付出,他不配。” 听到女儿这么说,阮母也就放心了不少,为了不让女儿继续伤心,她寻了些阮静娴儿时的事情聊,没过多久,二人便睡了过去。。。。。。 顾笙平本事高,她竟然饿着肚子,跪着睡了一夜,直至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泛起了暖意,这才醒来。 膝盖跪麻了,顾笙平刚一起身,整个人都摔到了蒲团上,倒也没那么的疼。 跌跌撞撞的走出祠堂,顾笙平便瞧见了焦急等在外面的杏儿。 “少爷,可算是见到你了,大事不好了,少夫人不见了。” 膝盖疼的厉害,顾笙平龇牙咧嘴的苦着脸,正想责备杏儿莽撞,听完这话意,整个人都变了“什么?人不见了,那么那么大个人,怎么会不见呢,刘妈呢!” 着急往回赶,顾笙平大迈着步子,酸疼的腿还有些使不上力气,一个踉跄,险些没来个狗吃屎。 “少爷,你小心些。”杏儿上前,扶着人,急匆匆的往院子赶着“刘妈也不见了,奴婢还发现,少夫人的衣服也少了两件,刘妈的也是。” 顾笙平环视屋内,一切都没变,翻看床榻上,也没有少了什么东西,就连她为阮静娴买的帕子,也在枕头下,没有被带走。 “杏儿,你说这人,能去哪呢?” 杏儿到得前来,继续说道:“少爷,看门的仆人告诉奴婢了,说少夫人与刘妈出府去了,昨夜得知你去跪祠堂的时候,奴婢一离开,人就走了,刘妈身上还背了个小包裹。” “为什么不拦着,大晚上的家中女眷出府,不是应该问清楚去向么!” 顾笙平怒吼,抬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这女主,到底又出什么幺蛾子! 杏儿吓了一跳,支吾着说道“少爷,这不怪看门的人呀,是你说的,日后少夫人的一切举动,咱们都不过问的,人家是主,我们做下人的,自是没有那权利问主子去向。” “对不起,气糊涂了,我不是对你。” 怕杏儿多心,顾笙平忙解释着,揉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她有些无奈,说着“杏儿,先帮我弄点吃的,让我想想,那人会去哪里,我也好去把人寻回来。” “好的少爷,奴婢这就去弄。” 有了自己主子的道歉,因那碎杯子而升起一点点怕意,也消失了。 这人还真是不错,在这世上,可没有主子给下人道歉的,没听说过,她杏儿跟了这样的主子,算是有福了。 小丫头又是一路跑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厨房里,什么最快,杏儿就为自家主子准备什么,没多久的功夫,杏儿就赶了回去。 “少爷,一碗阳春面,这个是最快的,你不介意吧。” 顾笙平拿起来就吃,一边嚼着,一边说“最好不过,面条省事,杏儿真聪明。” 一碗面条,顾笙平没几口就吃完了,回房里换了身衣服,还顺便洗了把脸,好让自己能打起精神来。 “少爷,你去哪找人呀?”杏儿服侍在一旁,焦急的问着。 “我应该先去阮府走一趟,杏儿你乖乖的在府里待着,要是我爹回来找我,你就告诉他,我出去找媳妇去了。” “少爷,这事要是传出去,受罚的,只怕不止你一人吧,少夫人没准也会受到牵连。” 顾笙平冷笑一声,满是嘲讽“人都跑了,还想着规矩,不管了,就算是罚,也得等我把人找回来。” 疤姐心中腹诽“就算是罚,也只能罚顾笙平一个,谁敢动阮静娴一个手指头,那便试试!” 第113章 阮府寻人 “开门,快开门。”顾笙平用力瞧着阮府的大门,嗓门也是提了好几个声调。 “谁呀,这么大呼小叫的,有没有礼貌。”门内的小厮倒来了脾气,没好气的吼着。 “我,顾笙平,你们家姑爷,快给我开门。” 顾笙平觉得这句解释都是多余,这人怎么就不能乖乖的开门,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弄清楚了来人,小厮火气更大了“不能开,我们家夫人交代了,凡是姓顾的上门,一律不给开。” 听着话音,倒是蛮有趣的,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来似的! 顾笙平又用力的敲了几下,大声说道:“我问你,你们家小姐是不是回府了?” “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别再敲了,小心我放狗咬你。” 这么嚣张的下人顾笙平见的还真是不多,今儿这个竟然要放狗咬自己,还真是有趣了。 “那你就放狗试试,看看能不能咬到我。” 在阮府内,所有人都给顾笙平取了个响亮的名字,负心汉。 负心汉在外面叫嚣的厉害,小厮也不惯着,一心的要给小姐出气,可那放狗的话,却只是唬人的,阮府里哪来的狗呀! “你这人,怎么这么的不讲理,赶紧走,别在这敲了,再敲,我家老爷说了,就就,就报官。” 又是放狗又是报官的,这小厮还真是有趣,顾笙平憋着笑,继续喊道: “不让我敲也行,你只告诉我,你们家小姐是不是回府了,你只要回了我,我就走人。” “你赶紧走,我们小姐在府里,她是不会见你的。” 得到了阮静娴的踪迹,顾笙平这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人回了阮府,那就是安全的了,她这颗心也算是落了地了。 不敲门了,顾笙平敲的手疼,她回到了马车里,让阿七把车靠边停着,等着岳父大人回府,到时候再进去,看看女主到底是要干什么。 在马车上坐着,顾笙平昏昏沉沉的竟然睡着了。 脑子乱糟糟的,全都是拼接不上的剧情,疤姐想要抓住一些踪迹,好把事件串联起来,也好不这么费脑子。 正想着阮静娴与宇文未央的纠结,疤姐就听有人喊着,少爷,少爷的! “怎么了,阿七?” “少爷,这都晌午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阿七劝说着,一直在这等着,也不是个事,更何况,出来这么久了,他家少爷连口水都没喝,他心疼自家主子。 “中午了?”顾笙平嘀咕着,摇晃着发沉的脑袋,强挑眼帘“阿七,你肚子饿了吧,去街上买些吃的来,我在这等一会。” 掏出二两银子,顾笙平下了马车,塞进了阿七手里“快去快回,买咱们两人份的,再弄些解渴的来。” 阿七年轻,脚力也不错,小跑着一溜烟的拐出了这条巷子。 顾笙平则依靠着马车,冲着烈日晒起了太阳来。 多晒晒太阳,补补钙,好让这小身板子在练武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经不住折腾。 这午饭都吃完了,顾笙平还是没有见到有马车拐进巷子里,心中很是纳闷。 这人到底去哪了,下早朝不回家,怕不是出去会友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有辆马车拐了进来,顾笙平直勾勾的盯着人家。 马车在阮府门口停下,顾笙平急忙上前“小胥见过岳父大人。” 车夫下了马车,还瞪了顾笙平一眼,说道:“别假惺惺了,我们老爷没在车上。” “那你们老爷去哪了?” 车夫前去叫门,冷眼看着顾笙平,嘲讽着“姑爷,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老爷如今去了衙门,我们要状告你,告你人面兽性,草菅人命,,,,,,” 这车夫嘴皮子还挺厉害,噼里啪啦的给顾笙平安了一大堆的罪名,听得她都乐了。 “你可不能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想想不对,这里不能用这个词“应该是诬陷才对。” 阮府的大门开了,里面的小厮也是满眼怒气的盯着顾笙平,跟有血海深仇似的。 “你怎么还没走,告诉你,我们阮府的大门,今儿你是进不来了。” 小厮又是一顿怒吼,宣泄完才顾上了一旁的车夫“你回来了,老爷呢?” “老爷让我来接小姐,老爷正在衙门,与顾大人对峙呢。” 顾大人,顾笙平越听越觉得不对“你,把话说清楚,为何要去衙门,可是要对博公堂么?” 车夫回道:“对了,正好,知府老爷正找你呢,顾公子,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去一趟。” 这人越说,顾笙平越是糊涂,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还弄到了打官司的地步。 车夫进了府内,似是怕顾笙平闯进来般,忙关上了大门。 “快去,找小姐来,老爷让小姐去,与顾家人对峙。” 看门的小厮快跑着,去了阮静娴的院子,发现人不在那里,便又去了夫人处,这才把人寻到。 “小姐,原来您在这,老爷让您去一趟。” “去哪里?”阮母先问道。 小厮重复了车夫的话,退到一旁,等待着。 阮静娴没有想到,父亲会用这种方式去与顾家谈,她心急,急匆匆的跟着小厮去了门口,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顾笙平。 “你出来了,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顾笙平上前,笑容中填满了温柔,一双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关切。 “你为何会在这里!” 阮静娴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这人,他会搅乱自己的好不容易沉下来的心,她自己不够坚强,会脑子一热的放不下这人。 “你回去,我不想见到你。” 多么清冷的态度,跟那三月天的冰雨般,刮在人脸上,跟那小刀子似的疼。 顾笙平维持着脸上的温柔,又凑近了些“恐怕不行,只怕咱们要一道去趟府衙,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闹到了公堂之上。” 阮静娴躲闪,她怕的很! 绕过顾笙平,阮静娴直奔着父亲的马车而去,匆忙上车,她低估了自己的柔弱,马车太高,若是没人扶着,想上去还真有些吃力。 “我来扶你。”顾笙平急忙上前,扶上这人的手臂,极致的温柔。 “我不用你,你放开我。”阮静娴挣扎,逃离,乱了分寸,乱了步伐。 只怪自己的笨拙,脚下不稳,身子竟然直朝着最想逃离的人,跌了过去。 第114章 你当真要和离? 阮静娴不要这份温暖,不要这份不能只属于自己的味道,她要推开,把这人推的远远的。 “顾笙平,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让你放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扶你上马车,你又何必这么大的反应”顾笙平扁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弄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阮静娴冷哼着,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推开了面前的人“难道,你没有欺负我么!” 人家这话说的没错,欺负女主最多的人,可不就是顾笙平么,现在在这充当好人,简直就是狗屁。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走开,总可以了吧。” 顾笙平退到一旁,看着阮静娴上了马车,才道:“你要去哪里?” 车夫上前说道:“顾公子,咱们一起吧,一起去衙门走一趟,两家的老爷,可都等着呢。” 本想着上人家马车的,瞧这一个个冰冷如霜的样子,就跟看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她这么不招人待见也只好作罢,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阿七,跟着他们。” 马车一前一后的走着,马儿一路小跑着,速度不慢,没多长时间,就到了王都的衙门了,疤姐抬头一看,这不就是上次帮着钱婉儿打探消息的地方么。 下了马车,顾笙平没有主动去阮静娴跟前,只在后面跟着。 “哟,这不是顾公子么”从内走出一人,正是那日打探消息时遇见的衙役“你今儿这是又要状告谁呀?” 顾笙平咧嘴一笑,说道:“今儿反了,本公子是被告。” 衙役哈哈笑道:“呀,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能把顾公子告了,还真是有些本事,在下佩服佩服。” 衙役抬眼看上前面走着的阮静娴,继续打趣着“哟,还是个女的,顾公子该不会是犯了调戏的罪名吧!” 这话是越说越听不下去了,顾笙平没了好脸色,还瞪了一眼“不许乱说,小心我去揭露你的擅离职守。” 这话是顾笙平胡诌的,是否管用,看这衙役的反应就知道,他怂了。 衙役大手一挥,转身临走前,嘟囔了句“你这人,开不得玩笑,真是无趣。” “我说笑呢,改日一起喝酒。”朝着这人的背影,顾笙平喊了句。 都是打趣,何必那么认真,日后保不齐还能用上这人,这面上,自是要拉回来的。 回头间再看,阮静娴已经走了好远,顾笙平心里竟有一丝失落,这人当真全都放下了?! 疤姐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大老爷圣堂呢,看着门口一对威严的石狮子,竟来了好奇心。 结果不然,进去后,堂上一个人都没有,冷清的很,只见领路的衙役竟把他们领去了内堂里。 屋内坐了三个身穿官服的人,正在喝茶聊天。 自家老爹与岳父,顾笙平自然是认识的,那主位上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顺天府尹了吧。 跟上阮静娴,她对着谁问安,顾笙平就对谁问安,原来这位府尹姓于,阮静娴称他为于大人。 “草民拜见于大人。”顾笙平恭恭敬敬的拜礼,余光瞄着的,是这人温和的笑容,一副老好人模样,看不出什么来。 “爹”顾笙平唤了声,又转去了一旁的阮胜“小胥见过岳父大人。” 阮胜冷眼哼斥“当不起,你我,很快就没有半点关系了。” 顾笙平不解,去了便宜爹的跟前,问着“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渊压着一腔的怒火,却不能发泄,只能牙缝里挤话,说道:“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说你不想和离,如今是人家要与你和离,既然是你的夫人,是否和离,你自己定吧。” 在顾渊看来,和离了倒也不错,对那阮家女娃,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事终归是儿子自己的事情,顾渊打算由他自己决定。 “和离?”顾笙平看去了一旁的阮静娴“夫人,你这是何意?” “顾笙平,今儿是我,将你告上了这顺天府”阮胜起身,一腔的怒火随之而来“今日娴儿要与你和离,我且问你,是否同意。” 顾笙平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阮静娴身上,她一双眸子黯淡无光,双眸中不知在看着什么,应该是在走神。 “夫人,能与我聊几句么,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答应你的。” 顾笙平直接忽略掉阮胜的怒火,来至阮静娴面前,温柔软语,伸手去拉这人,怎奈,却被她躲开了。 阮静娴缓缓看来,她强撑着,来面对这人的面容“顾笙平,你说过的,要与我和离,放我自由,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请你现在就写下和离书。” 原来这人昨夜逃跑,竟然是为了这个,顾笙平只觉好笑,这人还真是有趣,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逃跑。 顾笙平嘴角扯着笑,淡淡的,她的胸口,堵得慌“对不起,之前说与你和离,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想到和离后,对你的伤害是那么的大,现在想来,都是我混账,我不能坑害你的,和离之事,你还是再好好的考虑考虑。” 阮静娴冷笑,嘲讽着“顾笙平,说起你的虚情假意,我已一绝,多说无益,你今日就把和离书写给我。” “贤侄,事已至此,我看你还是把和离书写了吧”于大人开口说道:“既然是你答应人家的,更何况,你与阮侄女本就不合适,如今又闹到了这般田地,你,,,就应了吧。” 这三个老家伙看来是商量好了?顾笙平转头又看了眼自己那便宜爹,一直端着茶杯,也没个态度。 手中的柔荑猛地收回,顾笙平手中一空,也是嘲笑了下,只不过,她却是在自嘲“静娴,若是当真想好,能抛开一切,这和离,倒也可以,更何况” 阮静娴的眼中有泪,顾笙平看的清楚,这人在隐忍“更何况这本就是我先提出来的,还你自由,我说话算话。” 那边写和离书,还我自由。” 第115章 宇文未央也来了 “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今儿,倒是让本宫开了眼界了。” 宇文未央进来,一身淡粉色的纱裙甚是好看,本就绝美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嘴角处那一抹笑意。 “臣,参见公主殿下。” “草民,参见公主殿下。” “都免礼吧,本宫只是路过,听说此处有人和离,便进来瞧个热闹,却不想这么巧,竟然是静娴姐姐和顾公子。” 宇文未央缓缓走近,那嘴角噙着的,分明就是嘲讽,直对着阮静娴。 “那夜在诗词会上,二位可是恩恩爱爱,羡煞旁人,这怎么没过几日,就闹到了要和离的地步” 配合此时场景,宇文未央的脸上泛起淡淡惋惜“还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份姻缘了。” 顾笙平背对着三位长辈,给人使上一个眼色,倒也放心不被人瞧了去,至于身旁的人,都已经决定和离了,人家又岂会在乎这个。 宇文未央全当没看见,缓缓走向了于大人旁,坐了下来“三位大人不必多礼,你们继续,不必在意本宫。” “那好,那本官便继续劝说二位了。”于大人恭敬的说着,转头继续看去了站在屋子中间的二人。 “如此甚好,既然公主殿下都来了,顾笙平,你就更没理由拒绝了。” 阮静娴的心抽疼着,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是能遇见她最讨厌的人,老天还真的是喜欢捉弄人,一切的起源都是公主,此时要结束,这人偏偏又来,难道自己真的逃离不开这可恶的公主么! 顾笙平好生的无力,眼前的她,就如同那捆在钢架上的肉,只有任人烘烤的份了。 “罢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便依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宇文未央扑哧,笑出了声“哎,真是羡慕,静娴姐姐能得顾公子这般疼爱,真是难得,就连和离的事情,也都是听你的,姐姐真是厉害。” 阮静娴也跟着笑了,冰冷刺骨“殿下倒不用羡慕,这人是个混蛋,我不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今日后,我便与他再无关系,到时候他喜欢谁,要娶谁,亦或是要去哪里住,也会更随心所以了。” 似是忘说了什么,阮静娴忙又补了句“对了,那个玉宝阁的三娘,想必殿下也见过,那人如今是他的红颜知己,说不定,,,今日和离后,明日的顾府,便是另桩喜事。” 自己不好过,那就不能让人安心的看了笑话,阮静娴忽然来了脾气,与其自己受折磨,那就大家一起,起不来的有趣。 不愧是女主,血脉觉醒的还真快,这就开始反击了?顾笙平只觉后背冷飕飕的,回头一看,宇文未央的笑容,更加的妖媚了,这可是个不好的信号,自己应该是要倒霉了。 “哦,这么说,姐姐这和离,还真是对了,得了这么一个混账的夫君,倒真是姐姐的不幸呀。” 粉纱下的柔荑不自觉的紧缩着,宇文未央盯着顾笙平,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我承认,是我混蛋,我风流,我无耻,一切都是我顾笙平的错,今日,咱们便和离。” 现在的顾笙平真的是四面楚歌,不光是宇文未央了,这屋内的人,没一个不在用着杀气满满的眸子看着自己的,那便宜爹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很。 顾笙平在猜,便宜爹一定在想着那根家法的棍子,现在就想敲死自己。 “那好,既然你同意了,那便速速写来。”阮胜催促,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看这混账的模样,他想打人,把顾笙平活剐了。 “我不写,你写,我按手印。” 这里的字,疤姐不大会写,这要让她如何写来,无奈,只好指着阮静娴,把这事推到了人家身上。 “顾笙平,你混账!”阮静娴气的,牙根都痒痒。 “我是混账,我承认了,你不必再骂了”顾笙平摊着双臂,一副耍赖模样“你不写,我就不和离,今日的事,算是作罢。” “娴儿,莫要与他争执,爹爹写。” 顾笙平的模样把阮胜气到不行,把阮静娴拉到身边,说道:“于兄,还请笔墨纸砚。” “爹爹,还是女儿自己来吧,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写好。” 阮静娴去了书案处,提笔落墨,和离二字写下,笔尖的动作停住了,再看背对着自己的顾笙平,痛至无法呼吸。 一笔一墨,在阮静娴手中飞舞,没一会的功夫,白纸上已是洋洋洒洒的字迹。 “写好了,你看一下。” 顾笙平来至跟前,未看一字,手指便深入了红印之中。 “你不看么?”阮静娴提醒着,在她看来,顾笙平的配合,更像是心急,急着与她撇清关系。 “就是,顾公子应该仔细的看上一看的,这和离书上所写,衙门可是要登记在册的。” 宇文未央来至跟前,抬眼看上了和离的内容。 顾笙平笑道:“没什么好看的,就是静娴说我不是个男人,我都接受。” 这话若是未婚之人听了去,倒也想不到旁处。 可在场的人,却没一个听不懂的,尤其是宇文未央,更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顾笙平怒气的眸子看去,还好,这人没有说什么,虽然顾笙平也,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阮静娴冷笑着,用着只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你放心,我没你那么无耻,不像你,只会说谎。” 一双怒气的眸子没有放过眼前的二人,尤其是宇文未央,阮静娴更是没顾及她公主的身份,鄙视了起来。 能够看到阮静娴这么生气,宇文未央高兴还来不及,自是不会在意其他。 “平儿,莫要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弄好了就走,不要再在这丢人现眼了。” 顾渊呵斥着,他的脸火辣辣的,因为顾笙平这个混蛋,面子全都丢没了,他现在就想走,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再看阮静娴一眼,这绝世的容颜,日后再也不能天天看到了,想来,还有些惋惜的,哎,谁让自己传过来的身份,不是男主呢,可惜了了。 第116章 和离还要庆祝? 一声叹息,顾笙平把红手印按了下去“爹爹,已经弄好了。” 阮静娴也跟着,把自己的手指按了下去。 帕子擦着手指上的红色,阮静娴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顾笙平。 好不争气的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流淌,滚烫的,灼伤着皮肤,伤着心扉。 “娴儿,咱们回家。”阮胜一直盯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她的躲闪,做父亲的,又岂会不知。 “阮大人”宇文未央开口说道:“静娴姐姐如今重获自由之身,这回家,,,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日子。” 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的都看了过来,包括阮静娴的。 只听宇文未央继续说道:“静娴姐姐,本宫想帮你庆贺,不知姐姐是否赏光?” 这人是故意给人难看,阮静娴心中可不光有伤心,也有委屈,和顾笙平如此痛快签字的恼火。 “好呀,既然殿下有此美意,我又何忍拒绝,我去。” “娴儿,你,,,,,,”阮胜想说什么,在女儿的摇头间,把话咽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小女的安全,就交由殿下照料了。” “阮大人放心,天黑前,我定亲自送静娴姐姐回家”宇文未央特意强调了句“是回阮家。” 一行人往府衙外走着,宇文未央走在前面,来至大门口,阮胜似乎是着急回家似的,直接上马车走了。 “平儿,给我回去。”顾渊冷着脸,浑身散发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大人”宇文未央淡雅的笑道:“本宫可否让顾公子做个护卫,若是回宫时走了夜路,也好有人护送。” 公主开口要求,又不是什么大事,顾渊自然是会答应的,回了话,气汹汹的上了马车,也走了。 如今只剩下三人,顾笙平看着面前的二人,直往后退着“那个,王都太平盛世,公主不会需要我一个文弱之人保护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干什么!”刚刚还温婉淡雅的人,在顾笙平转身的那一刻,也变了脸“顾公子这么着急,可是要去找那位辛三娘子?” 机械似的回头,顾笙平不知,她的笑,比哭还难看“这都让公主猜到了,不好吧。” “顾笙平,你胆敢再走一步,你信不信本宫打断你的腿。” 宇文未央魅银眼婉转,说着最重的话,撒着最柔的娇,直叫人酥了骨头。 自然也不在意身边的人,是个什么反应。 欲哭无泪有没有,顾笙平刚刚走出了几步?快速想来,还得退回去几步,还怪丢人的。 “公主殿下息怒,我乖乖的便是了”顾笙平嬉笑着,一副不值钱的模样“您这护卫,我做就是了。” “如此,甚好。”宇文未央对顾笙平的态度还算满意,刚刚褪去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绝美的面容上。 “顺子,去荆府,把荆公子请去聚贤楼吃酒。” “是殿下。”小顺子回着,小跑着去了城南的方向。 顾笙平抬眸,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阮静娴,心里叫苦。 这才刚脱离顾笙平这个孽缘,就要与公主玩这感情的游戏,真是苦了这个人了,这心里,指不定要多么不舒服呢。 要是疤姐不知道这人的心思,今日的和离书一定会给的在爽快不过,可此时不同,一切都让自己带偏离了,女主的心在这顾笙平这。 人的情感最是难琢磨,更何况是一个付出去的感情,阮静娴想斩断,忘掉这一切,这是何其艰辛的一段路,要是没有一份新的感情闯入,只怕她要把折磨丢了半条命,才会割舍这段感情吧! 胡思乱想着,顾笙平一直盯着阮静娴看,一双眸子中全都是怜惜,二人看的也是清楚。 “那就走吧,本宫还要赶到关宫门前,回去呢。” 宇文未央穿过这互相拉扯的目光,也叫醒了快要动摇那颗破碎的心。 这豪华马车就是好,坐三个人也都不觉得挤,顾笙平乖乖的坐在角落处,看着那二人并肩挨着,竟一时挪不开了视线。 那诗词中都说,这古代的女子,都是绝世的美人,如今坐在二人面前,是真的信了这话。 都是绝美的尤物,却美的各有不同,各有千秋,这男人要是同时能拥有这么漂亮的两个媳妇,还不得大鼻涕泡都美出来,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你,混蛋,看什么呢!” 宇文未央犀利到,一双凤眼含着怒气,看在顾笙平的眼里,更像是娇嗔。 顾笙平嘻嘻笑道:“自然是美丽的事物,二位如此的美丽,我坐在这里,要是不看,才是对二位的侮辱呢。” 宇文未央压着怒火,强挑嘴角,拉上身边人的手,说道:“静娴姐姐,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你与她和离,就算是对了,你能逃离苦海,本宫真为你高兴。” 低垂的余光扫了眼手上的白皙,阮静娴并不打算躲闪,这人要做戏,那便由着,她倒要看看,这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是呀,能够与他撇清关系,我自是高兴还来不及,今日就算是殿下不请这酒宴,我也打算回府,让人找来表哥,好好的庆祝一番。” 这人明明就是在说谎,顾笙平更是心疼,这人怎么这么傻,她真的不需要拿荆儒非来刺激自己,越是这般的强撑着,她的心,定是越发的难受。 “二位,我错了,你们别气,我不看就是了。” 扭过头去,顾笙平选择看窗外的风景,这条街一直走,就是聚贤楼,中间还路过她的小店,她要看看,张蓉把店铺弄成了什么样子。 “静娴姐姐,你说”宇文未央把玩着手里的纤细,一根一根的“那辛三娘与你我二人比来,谁更漂亮一些?” 阮静娴讨厌这突来的亲近,她真想抽回自己的手,她与这人,已经好久没这么热熟了。 “在我眼中,那辛三娘无论是年纪,容貌,都不及殿下与我,可那毕竟不是他人的眼中” 阮静娴故意提了几分声调,深怕一旁的人听不到是的“也许,人家兴许会有着另一番的魅力,是殿下与我,所不能相比的。” 听听,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除了陷阱就是试探,她俩这么玩,就不累么! 可顾笙平累呀,还很怕,这是深怕她的身上火太小,还要再给浇浇油不可呀,这么玩,早晚是要被这俩人给玩死的。 既然招惹不得,那顾笙平选择装聋作哑,无论耳边传来多么可怕的话语,她都选择沉默。 顾笙平看到了她的铺子,连牌匾都挂上了,叫《蓉记形糕》这名字倒是不错,简单明了,之前的老顾客也不会丢失,看着名字就找过去了。 第117章 斗争下的牺牲品 看着自己的铺子,顾笙平暂时的忘记了身边的阴阳怪气,咧嘴笑着,完全不顾及二人的感受。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毕恭毕敬的说着“主子,聚贤楼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别说,殿下这马车还真的挺快。” 顾笙平又换上了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下马车去了。 车夫拿出了楼梯,这里根本不需要用人肉扶梯,顾笙平便想着站在一旁,只看着就好。 怎奈,宇文未央站在马车上,人竟然不动了。 “殿下,这是何意?”顾笙平心里没底,颤巍巍的问了句。 “你说呢。”宇文未央抬手,眼帘微抬。 这在明显不过,顾笙平又不傻,乖乖的走了过去“殿下小心,我扶你。” 扶完了第一个,后面还有阮静娴,顾笙平忙转身继续去扶人,好心没成,还遭了一记冷眼。 热脸贴了冷屁股,顾笙平心里苦笑,只能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眼睛还是在看护着这个固执的人。 顾笙平是该庆幸自己的守护来着,阮静娴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歪,直接摔了下来,还好她眼疾手快,把人接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情急下,顾笙平也没多想,只用了最能守护这人的方式,柔声过后,她这才发现,原来是公主抱。 惊魂未定的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稻草,待得睁开眼帘,阮静娴这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我,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呵,不是和离了么,怎么的,这么快就后悔了!”宇文未央挑着话音,转身间唇角挂了冰霜,直接走进了店里。 用最温柔的动作把人放下,顾笙平开始检查着“还好么?有没有崴到脚什么的?” 阮静娴推开这人,也直接进了店里,完全不看顾笙平一眼。 也只有阮静娴知道,眼眶里的泪水隐忍的有多么的辛苦。 这人到底要让自己怎样,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的温柔,阮静娴真的快撑不住了,她怕自己哪下撑不住,让软弱流淌开来。 她现在就后悔了,不该强迫他的,不该要那份和离书的,也许,自己还可以再忍一忍,也许是可以接受他的荒唐的,也许吧。。。。。。 上了楼,还是那间雅室,顾笙平最后进入,却坐到了最外面的椅子上。 宇文未央眉眼轻飘,却也没说什么,看去了一旁的阮静娴“静娴姐姐,离本宫近一些,今日是为你庆祝,一会本宫还要与你多喝几杯。” 这次阮静娴也不拒绝,就坐到了宇文未央的身边的位置去了。 宇文未央每次来都是一个规矩,不点菜,都是上店里最好的,摆上一桌子就可以了。 掌柜的看来人,便急忙吩咐厨房准备了,没用多久,一桌子的菜,就上齐了。 宇文未央总是阴阳怪气的说着人家最不喜欢的话,顾笙平瞧的清楚,阮静娴就没给过好脸色,也在那阴阳怪气的回着。 二人好像小孩子掐架,看这热闹还挺有趣的。 不过顾笙平可不敢笑,那边火药味十足,明明阴阳怪气说的都是自己,她要是出一点声音,那一准的成了二人的靶子,想想后背都发凉。 这荆儒非来的也快,一进门就直奔阮静娴而来,挺大个男人,脸上都能笑出朵花了,看到顾笙平直皱眉。 “表妹,这是真的么,你真的和离了?” 顾笙平现在才恍然,这人为啥笑的这么不值钱,敢情是知道了这个,不过说来也怪,这才多一会的功夫,他是从哪知道的这件事,难道是小顺子说的? 顾笙平回头看了眼,人家小顺子压根就没进来,乖乖的站到门外去了。 阮静娴微微点头,轻声软语的回着“表哥,你怎么知道的?” “是刚去了阮府,是姨父告诉我的。”荆儒非有些兴奋过了头,一直抓着阮静娴的手,直往自己怀里带,要不是人家抗拒着,一定现在就把人搂进怀里。 “荆大哥,本宫就这么的渺小么,你进来,难道都看不到本宫的?” 宇文未央打趣着,帕子轻擦唇角,娇笑连连。 顾笙平认出了那个帕子,是她送的,这人不是说帕子只用一次,从不洗的么,那这个岂不是,,,,,, 帕子一角绣工好是熟悉,阮静娴多看了几眼,只觉心头一痛,自嘲之时,一记眼杀也飞了过去。 亏自己还宝贝着那个帕子,若非是冷了心,打算不留一丝挂念,好让自己忘得彻底,阮静娴打死也不会丢下那条帕子,如今看来,丢下了,倒也是对的。 “公主殿下,今日的事,荆某,谢谢你。” “荆大哥不必如此多礼,今日顿饭,本宫作为昔日的妹妹,为静娴姐姐庆贺这得来不易的重获自由,自是应该的。” 疤姐一愣,这什么称呼,昔日的妹妹?现在口口声声的静娴姐姐叫的,难道就不是昔日的那个了? 二人之前就很要好?这种种不合乎常规的迹象,二人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多要好? 疤姐好奇,找个机会,一定的打听打听,要是打听不出来,那就直接问宇文未央这个妖精,这事,一定的能弄清楚。 疤姐觉着,炮灰原主也并非表面上的大傻子,里面疑云密布呀,想要解开几人之间的事情,应该先了解他们之间的过往,才最可靠。 人家聊人家的,顾笙平肚子饿了,她拿起了筷子,闷头吃了起来。 “顾公子,你很饿么?” 宇文未央指了指另一侧的空位置,说道:“你,坐到这里来。” “这,,,不好吧。”顾笙平憨憨的笑着,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宇文未央媚笑更浓,手指悬在空中,顾笙平十分的自觉,拿着碗筷挪了过去,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殿下还有何吩咐?” 顾笙平觉得有必要问明白,今儿这戏,这妖精打算怎么唱,在荆儒非面前,她总不至于让自己喂她吧。 “倒酒,今儿,是庆祝静娴姐姐的和离,对于你,确是赎罪的开始。” 第118章 都喝醉了 顾笙平的表现真的很乖,拿着酒壶站在一旁,任劳任怨着,脸上既要堆着笑,还要时不时的听着三人对自己的嫌弃。 这些对于原主,想必也不算什么,对于要保命的疤姐,就更不算什么了,男主女主,还有一个恶毒女配,人家还是公主,大权在握,虽然日后失了仕,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三位,喝的可还满意?” 看着阮静娴和宇文未央拼酒,二人连喝了好几杯,顾笙平不放心,弯下身来,笑盈盈问着。 “你这厮,问的这是什么话,本宫难道就这点酒量的么?” 宇文未央傲娇,手指敲着桌子,示意着顾笙平继续倒酒。 一旁的阮静娴却不如人家,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摇晃着身子强撑着,也在要酒。 “二位,天色暗了,这酒,差不多该结束了。” 荆儒非醉眼迷离的,顾笙平给他使了个眼色,没指望这人看得懂,她还是对的,那人一双眼里,现在全都是身边的阮静娴。 疤姐这个恨呀,腹诽着“这货是怎么当上男主的,难道能当上丞相,全靠着主角光环?除了有文采,这脑子里就只有女主了?其他的呢?情商呢?!” 三人又是一壶酒,喝了干净,宇文未央继续要着,顾笙平不得已,贴近了些,劝说道:“未央,不能再喝了,该回宫了。” “你叫她什么”阮静娴怒指顾笙平,踉跄着起身,直奔顾笙平而来“我最不喜欢你这么唤她,你知道,你每喊上一次,我的心如刀绞般的痛。” “静娴,你醉了。”突然闯入的人,把顾笙平弄了个措手不及,怕人摔倒,她只好扶着,温柔的呵护着。 “我是醉了,我早就醉了,被你的温柔灌的一塌糊涂,不能自拔。” 粉拳用尽了力气捶打在这肩上,顾笙平却没有半点觉得痛,这人的力气,更像是在挠痒痒。 “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们回家,好不好?” 顾笙平劝说着,还好,酒壶中已经空了,这三人,谁也别想再喝上一杯。 “顾郎,你在干什么?把你的手给本宫拿开。” 顾笙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宇文未央也起了身,过来开始拉扯怀里的人,争抢着。 不是说好的炮灰么,这是造了多少的孽呀,老天呀,求你劈了自己吧! 疤姐咆哮,却还是于事无补,看着二人的架势,她是一个都不敢扶了,只好把二人强行的按回到了椅子上。 “顺子,顺子,你快进来。” 小顺子听着呼唤,急忙走了进来“顾公子,找咱家何事?” “公公,快去把马车准备好,公主喝醉了,回宫。” “顾郎,本宫没醉,你过来,我倒要你瞧瞧,本宫到底醉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我醉了,总可以了吧” 对于喝醉的人,是完全不要与他们讲理的,他们的思绪已经乱了,说的全都是醉话,一个醉鬼,又有什么道理可言。 顾笙平挪着步子,过去劝说,脸颊被袭了,这让她有些意外,却在意料之中,完全在可受范围内的。 手臂上的抚柳纤细,贴的是这般的近,怎奈这人脚步也成了摇晃状态,顾笙平只好稳稳的扶着。 “荆兄,别愣着了,把人扶回去吧。”顾笙平没好气的说了句。 这话说的顾笙平心里不舒服,十分的不爽,阮静娴不喜欢的,可又能怎么样,既然要割舍,她就该帮上一把,而不是在里面和稀泥,只会让她越来越痛。 “哦,哦,顾兄说的是。”听到那声顾郎间,荆儒非整个人恍如遭到了雷劈一般,原来,那二人竟然有这样的一层关系,他这该是回避的吧。 不对,为了防止公主找麻烦,荆儒非甚至觉得,他该谎称自己喝醉了,对对对,明日起来,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他喝多了。 荆儒非忙起身,去扶喝醉了的阮静娴“表妹,你喝多了,咱们回家。” “是该回去了,夫君,我要回家。” 阮静娴重新抬起了垂下去脑袋,映入眼帘的,让她这个醉了的人,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把积压在心里的一切委屈,不甘,全都哭诉了出来。 “顾笙平,你混蛋,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是她,你该关心的,该抱着的,不应该是我这个妻子么” 阮静娴要晃着,既要拼命地甩开拉扯她的人,又要拼了命的去拉扯宇文未央,倒是有够她忙活的“顾笙平,你是眼瞎了么,我才是你的妻子,论样貌,我不输给任何人,人才华,我更不输于她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不是我!” “你说的没错”宇文未央也换了手,二人一推一拉的都不想落了下风“本宫的确没你这贱人生的美艳,哪有怎样,顾笙平喜欢的,就是本宫,她就是本宫的人,就算你再完美,你也休想得到她的心。” 为了刺激阮静娴,宇文未央嘲笑道:“别说是她的心了,就是她的人,这辈子都属于本宫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宇文未央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来证明,这次的她,直接袭击了顾笙平的唇,宣示着。 这一幕太过刺眼,即使是喝醉了,阮静娴看过也是心碎一地,泪水狂涌着,像是不要钱一样,止不住的。 “够了,二位。” 顾笙平说道“二位,别再闹了,荆兄,把人扶走,快,马车就在楼下。” 这一吻,顾笙平明明可以躲开的,她犹豫了,为了帮助阮静娴断了念想,她选择了接手,就权当自己是个混蛋吧! 不就是吼了一句么,终于么,脸颊火辣辣的,这姑奶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不是喝多了么?出手怎么还这么的快! “你凭什么打本宫的人!”宇文未央恼火,眼看着阮静娴打了顾笙平一嘴巴,为了部落于后,抬手也打了过去。 这下好了,两边来了个匀称,都火辣辣的! “你们确定,是喝多了,而不是故意而为之?!” 第119章 又打,招谁惹谁了! 顾笙平与荆儒非费了好一番的力气,才把二人弄下了楼去。 “未央,听话,上车,你再不快些,宫门就要关上了。” 脖子上的手臂捆的太紧,顾笙平拉扯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弄上去。 上去了一位,顾笙平再看一旁,这心情,更是不开心了。 “荆兄,你也喝多了,还是我来吧。” 顾笙平只是打了声招呼,根本就不是询问的意思,直接把人抢了过去。 看着一直躲闪的阮静娴,她的胸膛,发闷的厉害,甚至有种不能呼吸之感。 顾笙平的手臂仿佛救命的稻草般,阮静娴一抓上,整个人就扑了过来,泪水噼里啪啦的,看着让人心疼。 “喂喂喂,静娴,你别咬呀。” 这人不老实,一口咬到了手臂上,泄愤般用着力道。 荆儒非过来抢人,顾笙平却先吼道:“荆兄,别愣着,你快上车,帮我一把。” 许是喝了酒的关系,脑子不大灵光,荆儒非竟然听了顾笙平的话,上了马车。 一定是咬坏了,顾笙平只觉手臂痛的厉害,忽略面前愤怒的眸子,衣袖上果然有鲜血溢出。 “消气了?”顾笙平不恼,柔声的问着“消了气那就上车,回家。” 阮静娴抽泣,眸子里全都是委屈“夫君,我困了,要回家。” “好好好,回家回家,咱们上车,然后回家好吧。” 在男主要杀人的目光下,顾笙平把人弄上了马车,几乎是抱上来的。 “顾笙平,你现在要搞清楚自己身份,你们已经没有关系,,,,,,” 荆儒非话未完,就被顾笙平给打断了“行了,我知道,还不都是你没用,你早把人扶上来,不就没这事了么。” 顾笙平指了指脖子上的束缚,也是委屈万般。 终于是上了马车,顾笙平还是大气不敢喘,两个姑奶奶还在较劲,现在越发的过分了,都快把自己撕成两半了。 脸上火辣辣的,顾笙平手用不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态,应该是挠花了。 这二人一起动的手,该怪谁? “顾公子,咱们这是去哪里?”马车前坐着的顺子轻声问着,出了这条街,可就是要分方向了。 “先去阮家吧,瞧这时间,回宫还来的急。” 马车往西,一路小跑着,直奔阮府的方向,瞧这速度,过不了多久,就能抵达。 左边的人似乎是安静了下来,顾笙平转头看去,人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阮静娴睡着了。 终于松了口气,顾笙平感叹,终于是有一位消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要不,你也睡会?” 啪,脸上又被打了,力气不大,该说是温柔的抚摸“你又来,太欺负人了吧。” “说错话,就该打”玉手重新抚上这雌雄难辨的脸颊,吹着揉着“疼么?” 这人什么毛病,打一巴掌给了甜枣,顾笙平都被气笑了“不疼,你又没用力气,放心。” “你这脸,怎么回事?”三条血痕,宇文未央借着车内的小灯笼看着,心疼不已。 “谁弄的,糟了糟了,该不会破相了吧,本宫最喜欢的,也就是这张脸了。” 一旁的荆儒非嘴角一阵抽搐,他不是人么?这二人就不能避一避嫌么,简直不要脸! 斜眼看看顾笙平,荆儒非冷笑着,敢情公主是看上了这人的这张脸,不过也难怪,这顾笙平的确长得俊俏,同样身为男子,自认没有他俊俏,白皙的皮肤,瘦弱的身体,简直不像个男人,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不是都眼瞎了,会喜欢这么一个娘娘腔。 “未央,我若是破了相,你是不是就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顾笙平打趣道,故意把受伤处凑过去。 宇文未央眉头紧锁,手指在血痕上游走,凝重的沉思了好一会。 在此期间,顾笙平的小心脏在无限的下沉着,敢情这人就只看外表,这脸要是没了,顾笙平也就凉凉了呗。 想想也对,还记得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那也是在聚鲜楼,那个时候,宇文未央就说过,之所以会与顾笙平纠缠,还不都是因为这张脸,还有她假凤虚凰的身份,自是让宇文未央有恃无恐的折腾。 顾笙平心里不是个滋味,正要抽离,脸颊上袭来一些湿润,细细感受才知,是舌尖,在舔舐着伤口处。 “未央,你这是?” “帮你呀,本宫喜欢的东西,本宫不准许消失,你这张脸,本宫喜欢看,不许他坏掉。” 听起来似乎很感人,顾笙平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大好听,这人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宇文未央要的到底是人,还是这张脸。 马车到了阮府,顾笙平这才暂时逃离了宇文未央的魔爪,扶着睡着的,下了马车。 荆儒非抬手叫门,看到阮家下人的那一刻,顾笙平才松开了睡着的人。 “荆兄,好生照顾她,我,,,走了。” “你走吧”荆儒非冷冰冰的“顾笙平,你若还是个人,日后就不要在静娴面前出现,你的出现,对她,只会是折磨。”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顾笙平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浑身散发的低气压任谁都能感受的到。 “至于你荆儒非,日后好好对她,若是你得不到她的心,也不要做什么混账的事情,强求她,尊重,才是她需要的。” “你没有资格说尊重二字,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静娴做过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我会讨要回来的。” 荆儒非一字一句的说着,深怕顾笙平听不懂似的“夺妻之恨,我荆某人,此生不忘。” “你瞧瞧你,挺大个老爷们,这般的小心眼,真是的。”顾笙平扁嘴,瞪了眼,转身回了马车,溜走了。 “咋么,舍不得了,后悔了?”宇文未央端坐在马车上,嘴角噙着的笑意正浓,顾笙平却看不清,这人是醉着,还是醒着。 “未央,我送你回宫。” “过来,本宫何时准许你坐那么远了!” 第120章 喝多是装的? 坐过去,顾笙平选择靠边,彼此间留出了一人的空隙“未央,你骗我,你根本就没喝多!” “那又如何!”宇文未央不以为然的道:“她能装,本宫就不能么!” 顾笙有些错愕“你们,都在装?” 这人不过来,那宇文未央便过去,挪着屁股,贴过去“你是真的傻,还是真的傻,这都看不出来?” 晴天霹雳呀,顾笙平整个人是真的傻了,一把甩开这人,起身坐去了对面。 “敢情你俩这是在玩我”顾笙平指着被挠花的脸蛋,气的脸都青了“这,,,是你们故意的!” “是她先动的手,本宫嘛”宇文未央摆弄着指甲,嘴角的笑意更浓“只是恼你对她的态度,顺便给你补了一下,只是一条,另外的两条,是她挠的。” 敢情这脸,还是两个人联合起来的杰作,顾笙平只觉血压有些高,直冲后脑的那种。 “停车!” 顾笙平大喝着,起身就走。 腰身被人保住,一双柔荑没什么力气“顾郎,本宫不许你走。” “不行,太欺负人了,我憋屈,太窝火了,你放开我。”顾笙平挣扎。 腰上的手臂可没有她力气大,用些力气,弄开来,顾笙平狠下心,头也不回的走。 出了马车,跳下去,完全不管顺子那惊愕的神情。 顾笙平气鼓鼓的,头也不回一下,任由顺子在后面喊着她。 马车追了上来,把人拦了下来,顺子急匆匆的上前“顾公子,你惹祸了,主子她摔倒了,你快去看看吧,人还哭着呢。” “顺子公公,你别骗我,我生气了,你家主子太欺负人了,我不玩了。” 顺子叹息,伸手把这个犟种拉了回来。 “顾公子,你可要想好后果,今儿你要是走了,明日公主要是伤了哪里,你这日后会是什么日子,你可要想过怎么过!”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却也是由衷的告诫,顾笙平想着宇文未央公主的身份,还是决定退让这一步。 回到马车上,宇文未央坐在垫脚的毯子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委屈的程度不亚于阮静娴。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顾笙平上得前去,本想着把人抱起,手臂突然被拉,一切似乎像是设计好的,偏偏这个时候,马车动了,这一晃,整个人失了重心,跌了下去。 “顾笙平,你是个混蛋,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斥责的话,说的却是这般惹人怜,顾笙平收紧了手臂,感受这纤细的柔软“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坐在地上。” “你没良心,本宫这么狼狈,还不都是你弄的。” 宇文未央是真的摔了跤,这人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心中委屈,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事情都做了,说再多,都是辩解,顾笙平不说了,狡辩只限于混蛋,她,不是个混蛋。 把委屈的人紧紧地拥在怀中,顾笙平用着自己的温暖,来赎罪。 “你说话,为什么不说了?” “你让我说什么?”顾笙平耳边轻语着“你喜欢听什么,我便说什么。” “你,,,真是个木头”宇文未央嗔怪着,一口含在了嘴边拇指大的圆圆的嫩肉上“本宫要听情话。” 果然,与这人独处的时候,就一定会被调戏,是无助,更多的是任命,有什么办法,谁让这人的味道还蛮好的。 耳鬓厮磨?此时的姿势,再合适不过“我若说,你的味道还真不错,你可喜欢?” 自己好不争气,热气打在耳畔,宇文未央竟生出了灼热感,从脸颊延伸到全身,搅人心神“就,只是味道不错?” “那你想听什么,不如”顾笙平拉着话音,也学了这人,挑了块嫩肉,含上一下,便松了开来。 “不如,,,不如什么。”宇文未央颤抖的说着。 “不如你说来,我随着你说,不就变成了都是你想听的了么。” 粉拳招呼着,捶在肩膀上,撒娇着“你还真会偷懒,你欺负人家。” “那你要不要说,你知道的,我很笨,万一说错了,搅了你的心情,我可就罪该万死了。” 这人没动静,顾笙平便低头看了看,四目相对着终归是看的清楚这人的鬼主意吧“你要不说,那就算了,我便再说几句你好看的话吧。” “不,本宫说,本宫说,你个混蛋”宇文未央急忙说道,深怕顾笙平反悔。 浅浅的红云,映在她绝美的脸蛋上,昏暗的烛火使其朦胧,看的人心痒痒,顾笙平没忍住,咬了一口,咧嘴傻笑着“你说,我听着。” 这人还真是 好坏,宇文未央更加的灼热了,这个马车里,都热热的“你,坏蛋,不许欺负本宫。” “天地良心,这不叫欺负,这叫宠,好么,我的乖乖。” 世道如此,顾笙平也没必要保持矜持了,啄一下唇瓣,倒也无妨,又不是没做过的。 “你说吧,我听着。” 宇文未央还是喜欢依偎的姿势,眼前是这人俊俏的面容,让她着迷,静静地看着,开口说着“我喜欢你,我顾笙平,这辈子,都喜欢宇文未央,愿一生都守护在宇文未央的身边,不离不弃。” “不不不”顾笙平反对道:“未央,你该这么说的,我爱你,我宇文未央这辈子,都喜欢顾笙平,愿意喜欢一辈子,不离不弃。” 轻轻刮上这娇小坚挺的鼻尖,顾笙平误导着怀里的人。 “你,,,不行不行,你知道的”宇文未央突然眼含忧伤,情绪低落了起来“你知道的,本宫什么都给不了你,尤其是承诺,我的命,不是我的,我的爱,更不属于自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顾笙平听的好感伤,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么?! 这人伤心,顾笙平自是看不得的,用着她最柔情的方式,说了最柔情的话“我顾笙平,喜欢宇文未央,这辈子,都喜欢宇文未央,一生都守护着宇文未央,不离不弃。” 第121章 宇文未央咬人 “表哥,我没事。”马车渐渐远去,阮静娴站直了身子,忧伤,心碎,乃至痛不欲生,所有情绪突然间,全都不见了。 唯一仅存的,能够证明刚刚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便也只有她脸颊上流下的一滴泪痕。 “表妹,你没有喝多!” “很晚了,表哥,你还是回去吧,阮府,不便收留你。”阮静娴的话,平淡的不带一丝情感。 “不,表妹,我有话要与你说。”荆儒非拉住转身的人,他的胸中,怀揣着一把怒火,无耻发泄。 开门的下人不知脸色,挨着厚重的门板杵在那,阮静娴只好先道了声“进去,禀报一声,说我回来了。” 待得下人离去,阮静娴这才看向了那一直抓着的,固执的手,蹙着眉心。 “表哥,你想说什么,说吧。” “表妹,我到底哪里不如那畜生,如今你已与他和离,你就是自由的,那就应该接受我,我才是最爱你的。” 荆儒非有一肚子的话要对阮静娴说,眼前的冷漠把他逼疯了,该说的,不应该是这般语无伦次,这般的莽撞无理。 这全都要怪阮静娴,聚鲜楼的画面,马车上的一幕幕,全都搅扰着荆儒非的脑子,还有这该死的酒精作祟,让他的脑子不大好用。 “够了,表哥”阮静娴所剩的耐心不多,脸上的冰霜又冷了几分“我与你,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此时,我与你,也不可能,表哥,我与你,从来就不是爱,只是亲情而已。” “不是的,我对你的是爱,表妹,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荆儒非痴笑着“我荆儒非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你一个,若是得不到你,我宁愿一辈子不娶。” “够了,你醉了,回去吧。” 阮静娴的眼前全都是顾笙平,心上的痛楚还未褪去,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谈,尤其是不想听到荆儒非的这番话,只会让她头疼。 不理这人,阮静娴用力,甩开了手臂上的禁锢,快步的进了家门。 门板太重,阮静娴只好用身体依靠着,把门关上,还落了门栓,为此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 顾笙平捂着嘴,委屈吧啦的退到了马车的角落里“你又咬我,一点都不好玩,未央,你说话不算话。” 宇文未央掩嘴笑着,手指把玩着腰间的衣绳,所谓风情万种也不过如此。 “还不都怪你,刚刚的问题你对,你说的,本宫不喜欢。” “可我说的是实话,你都说了,要听实话,我说了,你又不高兴,你瞧瞧”顾笙平指着被咬破的嘴唇,哭诉“你让我明日,怎么见人!” “呀,这么严重,本宫不是有意的,快过来,让本宫看看。” 宇文未央的娇柔没有把人唤过来,她也不恼,半跪着爬了过去,贴近了些,好好的瞧上一瞧。 “好了,怎么这般的小气,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发生在你顾笙平的身上,不是再平常的事情么,不是么。” “你这是污蔑”顾笙平严重的觉着自己吃亏了,还吃了大大的亏,她得找回来些“莫要怪我,你自己送上来的。” 还好马车上铺的是软软的毯子,摸着手感,应该是羊毛的,即使是躺上去,也是蛮舒服的。 “顾郎,本宫,,,错了,还,不,,,行么,你就饶了,,,本宫,,,这一次” 宇文未央躲闪,求饶着,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说不利索,最后还是失败了,剩下的话语全都咽了回去。 这次的反击顾笙平很满意,虽然嘴唇上还是很痛,不过也没怎么耽误正事。 宇文未央的帕子去了哪,顾笙平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看着唇上的鲜红,那是血迹,这要她如何是好。 “算了,都是我的错,没有帕子不要紧,我来搞定。” 吃了,不就结局了,顾笙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既然二人都有罪责,那这就说的过去了,她这么的吃,也算吃的理直气壮了。 “好了,干净了,我的血,我吃了。” 玉指轻戳着顾笙平的脑袋,宇文未央捂着唇,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混人,你好生放肆,一点不知分寸,要是让人看出来,小心你的狗头。” 指腹划过这如蛋清般的脸颊,顾笙平奸笑道:“你个妖精,这怪不得我,还不都是你,我一个木头,都被你变成了绕指柔了,讲讲道理好么。” 马车外,顺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咱们到了。” 顾笙平起身,朝外看去“咱们这是到哪了?” 外面隐约的光亮似乎不大对劲,这不是宫门口呀,难道顺子把马车停在了街边,这一盏盏的灯笼是店铺的? 宇文未央不做声,坐起身来,整理着衣容,虽然是几根绳子,也要弄好了,以免被人看出什么不妥来。 “别看了,你个傻子,这是本宫的云芳斋,你已经入宫了。” 顾笙平整个人都傻了“什么东西,我进宫了?未央,你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呀!” “你小点声,是嫌命太长么。” 顾笙平的声音太大,宇文未央呵斥着,站起身来,优雅端庄的下了马车。 刚刚的确是有些激动了,顾笙平选择了闭嘴,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着。 这还真是宇文未央的住处,上次来的时候,她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看什么,趁着没人,还不快下来。” 对对对,可不能看到有个男人进了公主住的地方,那是要被活剐了的。 顾笙平跳下马车,一溜烟的跑进了云芳斋,还把里面的小婢女吓得够呛,这怎么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 待得细看,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经常来的顾公子。 云芳斋的宫人们都知道规矩的,全当这个人是空气,没见过,不认识。 谁要是敢走漏了一点风声,脑袋全都得搬家。 这里还是那日来的样子,床榻摆于中间,顾笙平光看着这纱帐,就忍不住的要咽口水,这,,,今晚,可如何是好! 第122章 顾笙平做婢女? “那个,未央呀”摇曳的身姿踏着黑暗缓缓走来,顾笙平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笑着的,殊不知,还真不怎么好看。 “我在这,总觉得这脖子后凉凉的,要不,你还是让顺子送我出去吧。” 宇文未央不做声,妖娆妩媚,说不尽的风情万种,纤纤玉手勾上了这人的下巴,勾着走,是那屏风之后。 “未央,你别闹,这,不大好吧”顾笙平腿发软,是转身想跑来着,怎奈窜进鼻息的这股香气,实在勾人,迷迷糊糊的不能自已。 “怎么,现在才想起不大好,刚刚在马车上你干嘛来着,顾郎,你少在这装腔作势,今儿,本宫就让你当一回这宫中的婢女,专门服侍本宫的婢女。” 大脸笑的贱兮兮的,顾笙平装傻充愣“哦,原来是婢女呀,那好说,这个我会。” “贫嘴,你就是这张嘴,最是混账,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做这个婢女” 屏风后,宇文未央指着宫女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衫,说道:“顾婢女,来给本宫更衣。” “得嘞,奴婢遵旨。” 顾笙平有模有样的,学着杏儿的样子,做着婢女的工作,她规规矩矩,没有半分的僭越。 顾笙平真的是这般的所想,规规矩矩不带一丝杂念,却不想,眼前的人犯规,不准许她恪守本分呀,这不是明晃晃的欺负人么。 “顾郎”勾魂的魅惑音,宇文未央总是喜欢贴近些,让热气打在这人的耳畔上,感受着这人颤栗,最是喜欢。 “未央,你这是做什么,快站好,我还没弄完呢。”顾笙平一本正经的,要把挂在肩膀上的双臂撤掉,结果失败了。 这就是欺负人,哪有这样的,顾笙平浑身都麻酥酥的,在这么被喊上两声,她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来。 “别闹,站好,你这屋子冷,得多穿点,以免着凉。” 眼帘都不敢往下落,这红衣裳,料子虽好,却不多。 “怎么,不敢看了?”宇文未央撒娇着“也不知是谁,在车上的时候,拼了命的要看,如今又要做个人了,无耻。” 这是激将法,顾笙平明知道不能上当的,却还是着了道,一双眸子眯缝成条线,低头欣赏着“这上面,不都是有花色的么,未央的这件,怎么这么素” 顾笙平细细品鉴后,才道:“不过也挺好,淡雅的很,倒也蛮适合未央的。” “浑人”宇文未央娇嗔,瞪了一眼,整个人便靠了过去“口是心非,你要不喜欢,别看呀。” 顾笙平发誓,她是被迫的,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她是被勾引的。 可又能怎么办,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喜欢,谁说我不喜欢了”正所谓楚腰纤细掌中轻,顾笙平此时,算是深刻体会其中之意,真是妙哉妙哉。 “顾笙平,你混蛋,你看看你弄得。” 一大早,顾笙平的屁股就被踹了,还是狠狠的一脚,还好床榻够大,这才免于她被踹下去的命运。 睡意正浓,顾笙平揉着惺忪的睡眼,强挑眼帘“你干什么,大早上的。”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宇文未央站在那,指着自己的脖子,双眼直冒凶光“都说你了,不让你弄,不让你弄,现在好了,怎么办,你是不想要命了是么!” 调整着双眼的聚焦,顾笙平看了清楚,这人的咆哮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我当婢女好好的,还不都是你不规矩,招惹我一个下人” 顾笙平翻了个身,人又躺了下来“没事的,只是一点点,两天也就下去了。” 宇文未央气恼的不行,爬上去,对准顾笙平,又是一脚“你给本宫起来,不准睡,两日,你难道要让本宫两日都不出屋子么。” 又被踹,顾笙平可不喜欢有人打扰她的清梦,反手一抓,直接把人扯了过来,禁锢在了怀里“别吵,这才睡了多一会,再睡一个时辰你在兴师问罪,乖了,我的未央最美了。” 一句夸赞还真是管用,这人不吵了,也不闹了,瞬间安静了起来,就是这手,有些不大老实,总在顾笙平的脸上作怪,痒痒的。 顾笙平不依,索性把脑袋埋了进去,这人不敢动了,她也能乖乖的睡觉了。。。。。。 阮府内,刘妈上来敲门,询问着“小姐,老奴给你端了些热汤来,你昨夜喝了酒,这汤,醒酒的。” “进来吧。”阮静娴轻声说着,起身看看窗外,已经是巳时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睡懒觉了。 “小姐,你昨夜睡的可好?”看人还在床榻上,刘妈便把醒酒汤放在了桌上,过来服侍阮静娴起床,刘妈笑盈盈,心情也比往日来的开心。 “老奴昨夜,睡的特别的好,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般香甜了。” 阮静娴机械性的被刘妈摆弄着,穿好衣服,窗外传来阵阵鸟叫声,这绝世的容貌上,算是有了笑容。 “刘妈,快打水来,我要去喂喂那些小家伙。” 刘妈早就为阮静娴准备好了,转身出去,把放在门口的清水端了进来“小姐莫要着急,表少爷正在喂着鸟,小姐去的时候,估计它们都已经吃饱了。” “什么!”双手捧着清水,阮静娴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夜呀,表少爷没回家,小姐进府后不久,表少爷就进来了。” 刘妈回着,把手巾递了过去“小姐,老奴也是为了你好,既然已经与姑爷和离了,那小姐就应该考虑考虑表少爷,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他对小姐你,真的是一片真心。” “不,刘妈,日后,这话再不许提,我与表哥,再无可能。” 阮静娴洗漱过后,今日的她,还画了淡淡的妆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仿佛又重新活过来一般,却又不大如意,一张清冷的面容上终归是丢了原有的青涩。 “小姐,你去哪?” “我不去看鸟了,我去给娘亲请安,刘妈,你不用跟着我了,这些日子你受累了,就在院子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第123章 和离的事,传开了 宇文未央本是不打算放顾笙平离开的,她要把这人困在自己的云芳斋三五日的,以此舒缓这些日子因为阮静娴而造成的怒火。 自己的东西,那个贱人,是万万不可以染指的,即使是亲一下脸颊,也是不行,宇文未央心里不爽,超级的不爽。 “顺子公公,咱们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当真没事?” 宫墙之内,来来往往的人是那么的渺小,顾笙平紧跟在顺子的身后,低头含胸,微微弱弱的样子,若不是她的衣着,别人定会以为这人哪个公里的俊俏小公公。 巡逻的禁军刚过,顺子这才说道:“顾公子,这个时间,你的出入不会有人关注的,即便有人问起,主子也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身份,你要命,主子也是要的。” 想来也是,她与宇文未央这就是偷情,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自己的人头落地,她公主,虽然不会打入冷宫,日子也不会好过。 没准,皇帝脾气一上来,随便找个人,把宇文未央嫁了,这也未尝不会发生。 顾笙平甚至有想到,皇帝会把宇文未央嫁到邻国去,以和亲的名义,充当政治的牺牲品。 宫门前,顺子又交代了几句“顾公子,你能不能勤跑几趟这里,主子她,最近心情不大好,你多陪陪她。” “怎么,公主她心情不好?”顾笙平没看出来呀? 顺子微微点头,叹息道:“多的,咱家也不方便与顾公子多说,若是顾公子有心,那便多来看望看望主子,也算主子没白疼你一场。” 背后的宫门渐渐变得渺小,疤姐心不在焉的走着,心里一直琢磨着顺子的事情。 疤姐想了想书中的进展,宇文未央此时,该是操心着夺权的事情,她那太子哥哥实在没什么长处,她若是不帮着谋划,只怕就连这太子位,也早就丢了。 事态进展如此,疤姐到觉得真该多来找宇文未央一些,在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把她拉回来,尝试着救她一命,谁让昨晚答应过人家的,不离不弃呢。 “顾兄,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闻声看去,跑来的人竟然是古木吉,顾笙平差点把这小子给忘记了,答应人家要一起喝酒的,她这算是失约了。 “古兄,抱歉,这两日实在有事,没能去寻你,你不会怪我吧。” 跑进来的人喘着粗气,咧嘴笑的有些发傻“顾兄,你不必如此,你的事,不行,你先让我喘口气。” 隔了大半条街,古木吉就瞧着前面的人甚是熟悉,怎么看都像是他刚结交的知己好友顾笙平。 一路奔跑,这才赶上,古木吉庆幸,他倒是没认错人。 “顾兄,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古木吉拍着顾笙平的肩膀,叹息道:“我同情你,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和离了,依顾兄的才学,定能再得佳人。” 顾笙平这才听懂,敢情这人说的是她与阮静娴和离的事。 “古兄,你是哪里听来的?” “满大街都传遍了,现在,想必王都的人都知道,你与第一才女和离的事情。” 古木吉拉着顾笙平就走,宽慰着“顾兄,走,咱们吃酒去,我请你。” 说好的要与人家吃酒,如今被人捉了正着,顾笙平自当遵从。 “走,古兄,我带你去个好地,菜好吃又便宜,他家的果子酒,酿造的特别香甜。” 顾笙平所说的地方,就是左贤领她去的那家小店,阮静娴也去过的。。。。。。 阮静娴与母亲问安后,本打算回房间继续休息的,她的心丢了,想要找回,变得正常,怕是还需要好一阵子才行。 “娴儿,你今日,可是有事?”阮母拉住女儿的手,问的小心翼翼。 “没事,娘,您有什么事情,说便是了。” 对面的人好不规矩,一双眼睛全都长在了自己的身上,阮静娴无奈,只能不断地躲闪,希望荆儒非能够自觉些,收敛一些。 “娴儿,娘好些日子都没出去逛街了,你陪娘去逛逛,怎么样?” 阮静娴又怎会看不出母亲的心思,自然是会应下来,与之同去的。 “表哥,你不是要读书么,就不要同去了吧,不要因为琐事,耽搁了正事。” 阮静娴说的再明了不过,怎奈这人就是装傻,装作听不懂,硬要跟着。 马车上,阮静娴一直都有所避讳,为了不与荆儒非靠近,便把自己的母亲安排在了中间坐着,一路上,她也没说些什么,说的最多的,便是“娘,您做主便好。” 阮母最喜欢逛的铺子就是戴香斋了,这第一处,自然是这里。 “娴儿,你在顾府过的不好,娘看你都没带什么东西回来,今儿你好好挑选几样,他们家,可是出了不少的新样式。” 看着戴香斋的牌匾,阮静娴有些出神,母亲说的什么,她没打听清,只是顺应着“嗯”了一声,算是回了。 几日前,她才来过这里的,是他陪着的,阮静娴的心中抽疼着,抬步走上台阶,心中苦涩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心。 “静娴,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荆儒非关切着。 “我没事”阮静娴摇头,轻笑着,扶着母亲,走进了铺子。 世上不是所有的八卦,都会有人知道的,就好比这铺子里的掌柜的,这两天一直沉浸在研制新品胭脂上,外面发生了什么,自是不大上心的。 “呀,顾夫人,你来了”老板拿着自己新研制好的胭脂,忙过来迎接着“阮夫人,您也来了,正好,这是昨日我新弄出来的,你们瞧瞧。” 胭脂放到阮静娴的手里,这妇人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 “顾夫人,今儿顾公子怎么没有陪你来,他可真是个会疼人的,你真是有福气了。” “掌柜的慎言”荆儒非冷脸说道:“他们二人,已经和离了,再无任何关系。” 掌柜的尴尬,直打着自己的嘴“瞧我这张破嘴,阮夫人阮小姐,莫要介意。” “无碍的”阮静娴温婉的笑道:“事情都过去了,没事的。” “阮小姐明事理,明事理。”掌柜的知自己惹了祸,也不敢乱说了,尴尬的回去了柜台里面,再说出来的,便全都是自家的胭脂水粉。 第124章 帕子的事,又败露了 戴香斋里,掌柜虽有意避开人家的家话,这心里还是有些好奇,时不时的总是要瞄上阮静娴一眼。 只见那人心不在焉,看着拿在手上的脂粉盒子,甚至还会发呆。 趁着阮母挑选颜色的时候,掌柜凑了过去“阮小姐,可是还要那几日的颜色?” 被人把思绪拉回,阮静娴唇上的一抹笑意,难掩苦涩“好吧,那就还要哪几种。” 看着掌柜拿来的好几样小盒子,阮母问道:“这些,要多少银子?” “阮夫人,这些一共六十两银子。”这阮夫人皱眉,掌柜的回错了意,忙解释着“阮夫人,这几样可都是小店最上等的货品了,绝对是物有所值。” “娴儿,进来的时候后,娘看门口有卖香梨的,你与非儿去买一些回来。” 一直发呆的人突然被唤,也没多想,应着,乖乖的走了出去,寻那卖香梨的去了。 “掌柜的,你与我说说,我们家娴儿,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气色如何、、、、、、” 阮母问了一大堆,归根结底就是想知道,那顾笙平对她的女儿,有多么的恶劣。 掌柜的也是身为人母之人,家中有一个男娃一个女娃,身为母亲,阮母想知道这些,也算是人之常情。 没有什么隐瞒,掌柜的便把顾笙平进店买脂粉,和第二日二人一起前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表妹,你等我一下。”荆儒非急匆匆的跑了,阮静娴不明所以,她选择忽略,继续挑她的香梨。 梨子挑好了,阮静娴付了钱,荆儒非人也跑了回来,这人有些气喘,她看去,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是她曾经喜欢的团子糕。 阮静娴淡淡看上一眼,清冷的说道:“表哥,我如今,不喜欢吃这个了。” 怀中抱着团子糕,荆儒非有些尴尬,他也不恼,温文尔雅的笑容继续维持着“那表妹现在喜欢吃些什么,与表哥说,表哥去买来。” 经荆儒非这么一问,阮静娴倒是想起了顾笙平喂给她吃的蜜饯了。 “不,表哥,我说过的,你,真的不需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还是回家去吧,科举才是最重要的,莫要因为我耽搁了,姑母会责怪我的。” 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荆儒非不是个滋味,可那又能怎样,眼前的女子,是他日夜思念的,如今好不容易又重新回来,他自是不会放手的,任谁都能再从他身边,把人夺走,谁也不行! 紧跟在阮静娴的身后,荆儒非依旧是那份阳光般的笑容。 付了钱,包好的脂粉盒子便到了荆儒非的手里,他今日跟来的目的,便是做这跟班的,只要能够夺得阮静娴欢心,哪怕只是一个笑容,也好。 “对了,娴儿,那形糕的摊子在哪里,咱们去买上一些,你最是喜欢的了。” 街市上正直热闹,阮母闻了味道,便想起了这个,轻拍着手臂上的柔荑,抬眸找着张蓉的摊位。 真是怕什么,就偏偏躲不开什么,阮静娴刚挂上的笑脸又僵在了脸上,还不协调“那个,娘,那形糕的摊主,该是家中有事吧,已经好些日子都没出过摊了,咱们还是看些别的吧。” 阮母惋惜,她也是蛮喜欢那味道的,倒是有些可惜了。 “新花式的帕子,针法精妙,路过的姑娘,夫人,快来选一选看一看呀。” 这人喊得最是响亮,手中一条淡绿色的帕子尤为的鲜艳。 逛街嘛,不就图个热闹,阮母也喜欢,拉着阮静娴就走了过去,那帕子上的图案,倒是让阮静娴心中一惊。 下意识的摸去袖中,才想起,那条帕子,为了遗忘,她没有带回来。 站在那绣有图案的帕子处,在里面翻找着,阮静娴试图寻找一条一模一样的,结果,她失败了。 “这位姑娘,你想选个什么图案的,这条怎么样,这是我昨日新、、、、、、” 摊主说了一大堆,介绍了一大堆,阮静娴一个都没看上“我想要白色绿边,上面绣着兰花的那种。” 摊主想了下,笑道:“姑娘,你说的这种花式,之前还真的有一条,不过被一位公子选走了,姑娘若是喜欢,我可以再绣一条给你,不过你再等上几日。” “那,不必了,谢谢”阮静娴有些失落,悬着帕子的手收了回来。 “娴儿,你在看看其他样式的,这家的帕子还真是不错,选一条吧。” 有人夸赞,摊主自是欢喜,急忙接话道:“就是,姑娘,你看我这绣工,可是非常好的”急忙从一堆帕子中抽出一条白色的,上面绣着青竹“你看这个,与兰花差不多,也很好看的。” 阮母接过去,看着上面的青竹,摊主顺嘴又道:“那公子特别的有眼光,多次来光顾我这小摊,足足买过三条呢,我看呀,一定是他的夫人喜欢,所以才回来又选的。” 阮静娴记得,顾笙平说过什么来着,这帕子只此一条,是专门为她买的,这般说来,那混账竟然骗她! “娴儿,我看就这条吧,青竹淡雅,适合你的。” 阮母说着,转头看去,阮静娴正发着呆,一双眸子中似乎还能看到些怒气“娴儿,你怎么了?不喜欢?” “不,娘,就这条吧,我喜欢。”阮静娴优雅,面对父母,永远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样。 柔荑在袖中攥着,阮静娴的心,又在抽疼。 她笑自己好骗,竟然把顾笙平的话当了真,竟然一直抱贝着那条帕子,她笑自己好傻,都已经和离了,为何还要纠结这个,不肯放过自己。 帕子是阮母拿的主意,就选了那个青竹图案的,阮母自己也选了两条,却是没有花色的,她觉得自己年岁大了,用素色的比较好一些。 选过帕子,阮母抬头,只觉眼前一亮,指着那崭新的牌匾说道:“娴儿,非儿,那个卖形糕的女子叫什么来着,你看那个,会不会是她开的?” 荆儒非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想着“舅母,那女人好像姓张,这里,该不会就是那人开的吧。” 阮静娴没做声,那铺子是谁的,她再清楚不过,看那铺子的门半开着,她把母亲拉了回来“娘,这是家新铺子,或许还没开张,要不,咱们过几日再来?” 第125章 与三娘的碰面 “非儿,你去瞧瞧,你表妹喜欢吃。”阮母一个眼神,荆儒非自然会意,大步的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张蓉正在收拾铺子,她找人看过的,把开张的日子定在了明日,今日,可是没有什么形糕卖的。 去顾府找了人,顾家下人说四少爷一直没回家,这倒是让张蓉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老板都不在,铺子,要如何开张呀。 “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还未开张,没有形糕卖。” 门口拦着荆儒非的伙计,竟然是韩三,张蓉找了好多的伙计,都不如意,韩三自告奋勇,她便把人收了下来。 韩三说了,那个夜宵摊子不赚钱,不如跟着张蓉干,彼此也有个照应。 厨房的张蓉探头看去,是以前摊子的老客户,便迎了出来。 “是荆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明日才开张,我这光忙着开张,也没做形糕,你要是喜欢,那就明日来,我送荆公子些新品尝尝。” 研制新口味是顾笙平交代的,不止研制新品,还要换包装,要高档一些的,说是要涨价的。 荆儒非有些扫兴,垂着头回到了还在摊位上逛得乐不思蜀的阮母处。 “那还真是可惜了,既然如此,那明日就让下人来便是了。” “这不是玉宝阁的三娘么,我没认错吧。”迎面走来一人,阮母一眼就瞧了出来。 那段风流韵事阮母也有听闻,能与顾笙平厮混在一起的女人,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日出来逛街,三娘正打算去戴香斋的铺子,选上两盒脂粉,却不想。 “阮夫人,阮小姐,还真是巧了,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二位。” 阮母冷哼着,一双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巧么?我倒不觉得,倒是三娘,还真是,多日不见,仍然这般的漂亮,甚得男人们的喜欢。” “娘亲”阮静娴拉着母亲,颇有嗔怪之意。 面前的女人妖媚,一张脸生的也是漂亮,顾笙平经常留恋烟花之地,想必,喜欢的就是这种风情万种的女子。 与之相比,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优势,除了这容貌,其他的,自认不如人家。 “三娘,家母并非恶意,还请你不要见怪,你还有事吧,我们就不做打扰了,你请。” 阮静娴半侧着身子,虽然不挡路,却还坐着让路的姿态,足以表示自己不想招惹是非的诚意。 辛三娘也一直在欣赏着面前的女子,为之叹然,这么一个绝世的女子在家,顾笙平那混蛋,怎么还能混迹那烟花之地,三娘替阮静娴感到不值。 擦肩而过之时,辛三娘第一次多管了闲事,轻声说了句“阮小姐是对的,那厮,当真不值得拥有你这般的女子。” 回眸看去,这女人端庄大气,虽是整日抛头露面的女子,却是书香气十足,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话听不出来是真亦或是假,阮静娴怎么都觉得,辛三娘是在嘲笑,人她抢了去,这女人是在嘲讽自己。 “娘亲,咱们走吧。” “娴儿,你为什么不让娘好好的教训她?” 阮母怒气不减,今日女儿的笑容都是装出来的,她身为母亲的,又岂会看不出来,这么绝佳的机会,碰到这个与姓顾的那厮有染的女子,训斥一番,正好为女儿出出气。 “娘,三娘没错,错的是男子”阮静娴强扯着笑脸,拉着阮母继续往前逛着。 逛得累了,阮母提议在外面用餐,现在刚过午时,走了这么久,她的娴儿身子弱,可不能饿到了。 “舅母,您是想吃聚贤楼的招牌,还是想吃些新鲜的?”荆儒非献宝似的说着。 “聚贤楼倒是不错,只是,,,那里的菜太油腻了,只怕娴儿吃不惯”阮母选择荆儒非第二个提议“那咱们今儿吃点新鲜的,你说呢,娴儿?” “娘亲,我都行,听您的。”阮静娴整个一个乖乖宝模样,听话顺从。 阮静娴是万万,没想到,荆儒非领着的,竟然会是顾笙平领着她来的地方,今日这脑子里全都是顾笙平,她躲着还来不及,竟然又故地重游,她的心都快疼不过来了。 “娘亲,我看,咱们还是去聚贤楼吧”阮静娴拉着母亲朝着另一个方向走“那里新出了几道新菜,很好吃的,咱们去吃。” 这家小店与聚贤楼,其实也没有多远,只因消费群体不同,也就没有什么抢生意的事情发生,在这条街上,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存在着。 聚贤楼一楼,荆儒非点的都是清淡的菜色,弄得阮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非儿,你这也太偏心了吧,这一点荤食都没有,你吃什么?” 荆儒非憨憨一笑,回道:“非儿吃什么都行,只要表妹开心就好。” 男孩子腼腆,还真的挺讨长辈喜欢的,阮母就喜欢荆儒非这样,给出的笑容,也是和蔼可亲的。 人家不喝酒,一顿饭下来,倒也没用去多少时间。 从这里出来,依着阮母提议,又逛了好一会,买了好多的东西。 “娘亲,咱们买的够多了,瞧着时辰,也该回去了。” 已经申时了,阮静娴的双腿走的都直了,不是说母亲身体不好的么,怎么今日,这般的能走,直让她心里叫苦。 “娴儿可是累了”阮母仰头看了眼时间,也是自责“瞧娘,很久没跟娴儿在一起逛街,这,竟把时间给忘记了,咱们回家。” 荆儒非也是累的不轻,怀中抱着不少的物品,母女二人若是再卖,他只怕要抱不下了。 “舅母,那你与表妹先在这里等,我去寻马车。” 等着无聊,阮静便又去了一旁的摊位上去了。 阮静娴累了,早就无心去看卖的是什么东西了,一双漂亮的眸子只盯着一处发着呆。 也不知是哪一位,称兄道弟的说的热闹,舌头有些大,许是喝多了的。 阮静娴转头看去,竟然是顾笙平,那身旁的男子,不就是船上的,古木吉。 第126章 街上偶遇,打架了 顾笙平坦然,这小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能喝,别看平时文文弱弱的,酒杯端的也是文雅,可就是喝不多。 四壶酒都喝没了,顾笙平若是再不喊停,只怕这小子要喝到天黑,到时候,这人再不醉,那是领着他去下一家继续,也许她自己早就钻到了桌子底下,也说不定了。 出了小酒馆的门,古木吉就搂上了顾笙平的肩膀,勾肩搭背的醉花乱飞,直走了半条。 “我说顾兄,你要听我的,我家中真的还有一个妹妹,我们二人是龙凤胎,舍妹长得十分娇俏可爱,哪日你来轲州,我把她介绍与你,这个媒人,弟弟我算是做定了。” “好好好,古兄的话,我记下了,改日我一定去轲州,看古兄的样子,就知道,令妹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还真就这么巧了,二人的这几句醉话,阮静娴全都听了去,重点的地方一句没落,怒火直冲头顶。 顾笙平还真是厉害,这才和离,且不提公主与那三娘,这又来一个献妹妹的。 阮静娴有理由怀疑,这小子脑子有问题,顾笙平这么大个混账无赖,难道看不出来么? 竟然还要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推,简直就是混账至极。 “古公子是吧”怒火烧坏了阮静娴的脑子,她竟然走了出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敢问你,书读的太多,读坏了脑子么?结交朋友,不该是擦亮双眼的么,什么人都能信任,简直是无知。” 二人醉眼朦胧,面前多了个女人,便用力的挑了挑眼帘“顾兄,她是阮小姐,不对,她是你那恶媳妇,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是阮静娴,顾笙平被吓的不轻,这酒,顿时醒了大半“你怎么,,,不对,好巧” 顾笙平支吾着,牵强的笑着,让自己看上去,更随意一些“你,还好么?” “静娴很好,不用顾公子观念”荆儒非轻声的嗓子缓缓靠近,占有欲作祟,让他在这大街上,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柔荑握在手中,荆儒非固执,完全不理会阮静娴是否愿意,攥的死死的,不让其逃离。 “荆兄误会了,认识的人,街上遇到了,打个招呼而已,你不至于这么大的敌意吧。” “姓顾的,怎么哪里都有你,阴魂不散么?”听了争吵声,阮母也走了过来,怒气冲冲的“你,,,该不会是在跟踪我们家娴儿吧。”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都不假,古木吉也恼了,站出来,为顾笙平出头。 “顾兄,咱们不怕他们,都已经和离了,你又何必这般的低声下气的,亏我以前还当她是前辈,读圣贤书的,我还仰望着她,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小子,酒品怎么这般的好,顾笙平好想把他的嘴捂上。 “抱歉,我这位朋友喝多了,我们这就走。” 顾笙平的有意退让,在阮静娴看来,这人就是讨厌自己,如今和离,这人就一刻也不想进到自己,如躲避洪水猛兽般,躲着,逃着。 “就是,你这个混账,倒是有自知之明,赶紧滚,静娴一刻也不想见到你。” “你这混账东西,说的这是什么话,谁想见到你们了” 古木吉挣脱顾笙平的拉扯,人又折了回来。 “你这厮好是混账,瞧你这样子,定是惦记人家妻子好久,如今终于得了机会,便好不要脸的来这充当大尾巴狼了。” 顾笙平听得嘴角一阵抽搐,这小子行呀,字字诛心有没有,这喝多了的古木吉,可比清醒时候强多了。 要是清醒时也能这般有魄力,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 顾笙平强憋着笑,继续过来拽人“古兄古兄,别说了,咱们换个地方,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咱们继续喝。” 说是有酒喝,古木吉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顾兄不是诓骗我的吧,那咱们说好,继续喝,你可不能耍赖”古木吉揉了揉肚子,傻笑着“刚刚喝的这点,都不如我平时酒量的一半。” 原来如此,顾笙平好想哭,她嘴都快飘了,这人还说这话,下一场继续喝?这不是要她老命么! 无奈,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人先糊弄走,先离开这三人的视线再说吧。 “你这小子,好是混账,原以为,船上的只有顾笙平一个混账东西,想你也是个正人君子,只是被这厮诓骗了,却没想到,你与他一样,就是个混账东西。” 荆儒非最是不喜别人说这话,恼怒之下,握紧的拳头便直接朝着古木吉招呼去了。 二人喝的着实有些多,脚步虚浮,站稳都有些费劲,古木吉根本就没反应,直接挨了一拳。 古木吉倒在了地上,顾笙平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好脾气也荡然无存了。 “荆儒非,你过分了,有火你冲着我,打一个无辜的人,算什么本事。” 疤姐最是护犊子,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打,这种事在她这,可是过不去的,抡起拳头,也招呼了过去。 还好这人的速度慢,阮静娴快步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顾笙平,你够了。” 还好,这拳头收的快,咫尺间的距离,顾笙平还是停了下来,却不想,脸颊上挨了一记重拳,荆儒非突然冲了出来。 脸颊被打,顾笙平没有觉得痛,看着安然无恙的阮静娴,安心的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静娴不想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笑容对着天空,顾笙平有些心塞,大笑了声“喝多了,打架都输的丢人,罢了,罢了。” “你,为什么要打他!” 阮静娴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荆儒非,她好想上前去看看,这人有没有受伤,那张俊俏的脸上,明显红了“你,流血了。” 阮静娴的手停在半空,她终归是没有冲过去,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任由着心疼。 “阮小姐,顾郎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辛三娘从身后出现,扶上摇晃着的人,查看着,嘴角的鲜红让她心疼“顾郎,你没事吧。” 第127章 荆儒非被打了 顾笙平好是狼狈,揉了揉被打的下巴,笑中是说不尽的尴尬“没事,小伤而已,三娘,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买胭脂呀”辛三娘嫣然笑道:“你这两日去哪了,怎么,是怕累,反悔了?” “没有没有,哪能呢,我可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那酸爽是真的够顾笙平喝一壶的,不过她可不会后悔“正好遇到你,一会我就去三娘你那,不累趴下,我绝不回家。” 眨巴着眼睛讨好,顾笙平贱的二分钱都不值,她不知,是多么的招人恨。 指甲再次扣进了肉里,阮静娴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二人打情骂俏,她的心还未冷却,又怎能看得了这些“顾笙平,你无耻。” “阮小姐,请你慎言”辛三娘冷了脸,还特意挽上了顾笙平的手臂,险些就依偎了进去“你现在与顾郎已经没有关系了,顾郎是否无耻,还轮不到阮小姐说三道四。” “你,,,,,,”眼眸中的怒火越烧越烈,阮静娴死死的盯着顾笙平,她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剥了。 可是,这女人说的对,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去在意这人,即使是他的温柔,也再不会属于自己,这一切,不都是自己想要的么。 凄婉的笑容在阮静娴的脸上绽放,她突然觉得好累“娘,咱们回家去,我好累。” “静,,,”顾笙平终归还是看不得这人伤心,她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舍不得了,看来,自己也是疯了! 要说的话被咽了回去,顾笙平斩断自己奢望的眸子,看去了一旁已经站起身来,揉着脸颊的古木吉。 “古兄,你没事吧,还能继续喝么?” “顾兄说笑,喝酒,自然还是要继续的。”下巴活动了几下,古木吉倒不觉得怎么疼,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麻痹了疼痛。 “表妹,你不必伤心的,那混蛋就是欠揍,你若还不解气,那我便再去打他几下,为你出气。” 马车就在跟前,阮静娴完全不管后面的人,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就连身后的母亲,也未在意,她只想躲起来,不去看顾笙平而已。 将阮母扶上了马车,荆儒非紧跟着,这人刚一上来,听到的却是让他险些发疯的冰冷。 “表哥,你就不必与我们同行了,回家去,阮府,你暂时还是不要再来的好,以免遭人非议。” 阮静娴这是下逐客令,荆儒非好是无辜与不解,低吼着“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你竟然这般的对我?” “你没有错,一切都是我的错”阮静娴言语冰冷,丝毫不给荆儒非一丝面子。 “我错不该让你误会,错不该没能早一些与你说清楚,该说的我都与你说过,荆儒非,你还是死了这心思,你我,终归没有缘分,下去!” 荆儒非是被赶下去的,车夫在阮府也干了十多年的长工,他可从没见过自家小姐对谁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就是那混账的前姑爷,也是不曾见过的,这还赶人,简直是开了眼了。 三娘扶着顾笙平,顾笙平又扶着古木吉,三人走在街上,倒是有趣的很,摇摇晃晃的两个人,嘴角都有淤青,却还笑的那般开心。 倒是让人们有些羡慕了,正所谓一醉解千愁,有时候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 “顾笙平,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站住。”喝多了,耳朵不大灵光,顾笙平只听着身后有人骂骂咧咧,却没听出来是在骂自己。 还是三娘把她拉停了下来,是要知会顾笙平的,荆儒非快了一步,拦了过来。 “荆公子,你这是何意?”辛三娘语气冰冷,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你这女子,好不要脸,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与这厮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当街与男子搂搂抱抱,难道,你不知世上还有廉耻二字么!” 三娘手指微微收紧,她还真不介意在这大街上,赏这口出狂言之辈几个耳光,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却不曾想,顾笙平的动作要比三娘来的快,眨眼的功夫,荆儒非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两个五指印记。 “荆儒非,要不是惧怕你的主角光环,我早tm的想揍你了” 心中这股火正压的难受,顾笙平本是要忍让的,可他竟然敢这般的羞辱辛三娘,这就不行,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怒气之下,顾笙平觉得两巴掌不过瘾,反手又是一拳,直接把人打倒在地。 “荆儒非,你个废物,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人都已经还给你了,你还在我这逼逼赖赖的,怎么着,是她不接受你,还是为了让她开心,你上我这刷英雄值来了” 酒实在喝的不少,口无遮拦的,顺嘴秃噜了不少的词,听的周围的人直犯糊涂,知乎这是醉话,听不懂听不懂! 看着地上的人,顾笙平还是不解气,想要再补上一脚,悬在半空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姓荆的,你给我记住了,下次见到我,躲着点,再跟我这逼逼赖赖的,小心我还揍你。” 打也打了,吼也吼了,顾笙平压在心中的火气,也算消了大半,这才领着辛三娘离开,只留得荆儒非一人,被街上人流吞没。 “顾郎,你这,,,可不像是为我出头呀!”辛三娘抿嘴笑着,娇媚的很。 “那是,三娘自是不用我出头,那孙子只怕日后还得谢谢我,我这两下子,最多也就挠挠痒,要是三娘出手,只怕他要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得床来。” 这人好是滑头,这话说的,里外都是他的,辛三娘自知说不过这人,只好狠戳了顾笙平的脑袋,算是扯平了。 “顾兄,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呀?”古木吉一双大眼犯着花痴,直勾勾的盯着辛三娘。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辛三娘”顾笙平豪气的介绍着,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三娘,这位是古木吉,我新结识的好友,读书人。” 顾笙平特意加重着读书人三个字,说的十分自豪。 第128章 醉酒的顾笙平 掩嘴轻笑,辛三娘将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那这位古公子只怕眼神不是很好,竟然能瞧得上你这不学无术的人,三娘我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古木吉听得糊涂,扫着后脑,楞呼呼的“顾兄,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说,你不是文采很好的么,他们,是不是对你有什么偏见呀?” “没错,他们就是对我有偏见”顾笙平奸笑,让辛三娘瞧的清楚“我顾笙平的诗词,可是让皇上和王爷都夸赞过的,我可是个儒雅之人。” 辛三娘松了手,还躲开了许多“原来是这样,那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认错人了,三娘我先告辞了。” “诶诶诶,你怎么这样”顾笙平忙上去拦人,笑嘻嘻的“三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就吹个牛,你这,不至于这么大反应,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这人总是讨打模样,又让人气不起来,辛三娘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自己算是斗不过这人的。 “好了,你也别贫嘴了,二人这是要去哪里,若是不顺路,那咱们就各走各的吧。” 顾笙平先问道:“三娘去哪?” “我去凌文轩。”辛三娘好几日都没去那边了,听说昨日来了个冤大头,店里赚了不少,她得去查查账。 “那好呀”顾笙平一听,眼睛亮了“我们跟着三娘,三娘可管酒?” 辛三娘挑着眉梢,俏皮模样甚是好看,让人瞧了心直痒痒。 “你这人,算盘都打到我的头上来了,这是要白吃白喝?” “是这意思,却也不是”顾笙平继续贱笑,脸皮就跟城墙拐弯还要厚上许多。 “本想着领这小子去醉花轩来着,又怕领着人家学坏,想想还是算了,与之相比,还是三娘你那,要好上一些。” 三娘听不下去了,只好赏了顾笙平一个白眼,笑意犹在。 “一堆的歪理邪说,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谭四在前面等着呢,咱们走吧。” 三娘今日来了兴致,想逛逛这街市,好些日子没来了,也不知道添了什么新鲜东西,一路走一路逛的,就瞧见了这个热闹。 若是顾笙平不被打,辛三娘倒真不想站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位纨绔到底是如何对待那位阮家小姐的。 凌文轩喝酒,辛三娘做东,上的酒菜,都是最好的,顾笙平开心到不行。 有意让三娘一起,人家却拒绝了,理由竟然是看账,顾笙平理解,也就没在多说什么,只不过,三娘的要求,倒是让顾笙平有些小小的伤心,竟然说不让她下去玩耍。 说是为了不带坏古木吉,依顾笙平看,就是怕她在这赢钱,怕她空手套白狼。 古木吉还真是没有吹嘘,喝到最后,顾笙平是实在喝不下去了,双腿都不走正路了,这才结束的。 “三娘,求你个事”顾笙平把人叫来,拉着人家的手央求着,活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让谭四兄弟送这小子回客栈,可好?” 辛三娘看了眼楼下的谭四,说道:“谭四不是你朋友么,你又何必求我!” “那好,那我可直接问了”顾笙平是真的喝多了,眉眼高低根本看不到,三娘的不悦她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谭四兄弟,你上来”顾笙平趴在栏杆上把人喊了上来。 她的话,谭四自然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古木吉小身板子,直接被谭四扛在了肩上,把人弄走了。 顾笙平委屈吧啦的拉着三娘不放手“师父,今夜,你得收留我。” 这般俊俏的脸庞撒娇,还真让人无法忽视,辛三娘摇摇头叹气,苦涩的笑着“你呀,吃定我了是么,就知道欺负我。” “这话怎么说的,谁欺负你了”顾笙平作势起身,东张西望的“跟我说,是谁,敢欺负我师父,我活剐了他。” “好了好了,你别在这发疯了,咱们回家。” 越是晚上,这凌文轩的客人便越是不少,酒鬼也是不少,顾笙平耍酒疯,大家也是见怪不怪的。 顾笙平腿不大管用,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搭在了辛三娘的肩上,毕竟是有着身高的差距,把人弄下楼,上了马车,还是费了三娘的好一番力气的。 “你快站稳了,重死了。” 顾笙平是被扔上马车的,俊俏面容还与车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不过不痛,麻木了。 瞧着马车内趴着的人,三娘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笑了。 “快起来,让我看看脸,破相了没?” 顾笙平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觉得哪里痛,笑嘻嘻的起了身,跟着坐了过去“没事没事,我不疼,应该没有。” 马车摇晃的厉害,顾笙平的眼前也在摇晃,她想要伸手扶稳一些,马车一颠,脑袋直接冲到了模板上,疼的她眼冒金星“我的妈呀,好痛。”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明明知道喝不过人家,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么!” 辛三娘嘴上说斥责着,去揉人家的手,可是一点都没耽误,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这人。 “我这不是求饶了么,要不是我耍了赖,这会,只怕已经在桌子底下趴着了。” 犯贱碎嘴,顾笙平又说了一堆的胡话,乱七八糟的,辛三娘是一句都没听懂,什么电视,电影,宝马汽车的。 最让三娘好奇的,是这人口中的,叫什么手机的东西,听着倒是很有意思,应该是件不错的玩具。 顾笙平是自己爬上床的,一上床就直奔最里侧。 嘻嘻的笑着跟个孩子似的,抬手拍着空出来的大半张床榻,说着“我睡觉很老实的,我里面,你这边,我保证,规规矩矩的,绝对老实。” 不翻身打滚,不磨牙说梦话,疤姐睡觉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顾-笙-平!”辛三娘咬牙切齿,拳头都准备好了,再看那人,已经面朝里面,去会了周公。 香儿端了碗热茶进来,想着给顾笙平解酒,也是有些晚了。 “香儿,你去睡吧,这人,,,我来就好。” “那好,三娘,要是有事,你再唤我。”临出门时,香儿的余光没有忘记瞄上一眼。 第129章 写字,要从新学的 赶走了荆儒非,马车内的阮静娴默不作声,纠结着的自己还真是可笑,尤其是脸颊上流淌的泪水,转过头去,这样的自己,不该让母亲看到的。 “娴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阮母心疼女儿,她这个红娘,似乎做的不是事情“是娘的错,不该这般心急的。” “娘亲,别说了,我不想提这件事,求你。” 越是出声,阮静娴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更是汹涌,无奈,只好用掌中的疼痛,来折磨自己,让情绪稳下来。 回了阮府,阮静娴直接回了屋子,她还没有整理好情绪,要与母亲讨论任何事情,任何人。。。。。。 宿醉的感觉不大好,顾笙平揉着欲裂的脑袋,打算起身找些水喝,这屋子不是自己的房间? 惊醒的瞬间,顾笙平急忙先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是完好的,没有人动过自己。 这屋子好熟悉,她是来过的,闻着屋子里的香味,顾笙平想起来了,这是三娘的房间。 对,昨日不是跟着三娘走了么,依着她磨人的功夫,一定会跟着这人走的。 “醒了,还不错,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三娘端着醒酒茶进来,打趣着“我还以为,你会赖我这里到日落呢。” “我是打算赖你这一些日子的”顾笙平下了床,直奔着人家端来的东西,问了句“这是什么?” “给你的,喝吧。” “你,,,没下毒吧?”一本正经的打趣,顾笙平变脸堪比翻书,笑容说来就来“我说笑的,师父对我这么好,又怎么可能给我下毒。” 赶在辛三娘发火前,顾笙平一口气把醒酒茶喝了个干净。 “师父,我喝完了,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有,香儿怕你饿,特意给你做了早饭,你去找香儿吧。” 寡淡气息从辛三娘身上飘来,顾笙平大脸凑过去,又是她那不值钱的模样,直到把人逗笑,才出去找那香喷喷的早餐。 “香儿,你们吃过了?” 香儿娇笑道:“顾公子,这都几点了,我与三娘,早就吃过了。” 巳时了,是有些晚了,顾笙平憨憨笑着,继续吃着早饭。 “香儿,问你件事,三娘可会琴棋书画?” “那是自然”香儿十分骄傲的说着“三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与那王都第一的阮家小姐比,只怕也不输分毫。” 提到阮家,香儿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顾公子,香儿我口无遮拦,你不要怪罪。” “没事没事,我这人心大,什么事情都不过心的。” 虽说香儿是来监视二人的,不过对于顾笙平来说,这也算是她半个师父,只要这小丫头不做伤害三娘的事情,在她眼中,就算是好人了。 听说三娘会的这么多,顾笙平这眼前的困境算不算迎刃而解了! 吃过早饭,她屁颠屁颠的去了三娘那,人正在看书,顾笙平上前,瞄了一眼,讨好的蹲在了人家面前。 “你这是又揣着什么心思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最懂我者,三娘也”溜须拍马,顾笙平做来也是顺手,捶腿捏胳膊的,好是殷勤“三娘,师父,你,能多教我一些东西么?” 三娘防备着,审视的眸子打量着“你先说来听听,若是在我能接受范围内,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在三娘这,顾笙平还是有办法让这人顺从的,更何况,又不是什么难事,说出来,还是顾笙平丢人呢。 “你怕不是逗我的吧,你,,,你竟然不识字?” 辛三娘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做的那诗,不对不对,你若不识字,又怎么做出那种妙语绝伦的诗句。” “谁说不识字就不能作诗了,那些个诗诗词词的,都是有感而发,心中有爱,又何愁无智若愚,我那时有感而发。” 苍天呀,你怪我不要脸吧,我疤姐这辈子,就这么一回,骗人骗的这般的不要脸,老天爷,你就饶恕我这一回吧! 疤姐内心哭泣,这面上,还是一副乖张模样,三娘不信,也得信。 教他武功都答应了,至于教他识文断字,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辛三娘倒也答应了下来,不过她也有个要求,要这人每日必须早来晚走,日日如此,方能尽快的见成效。 若是让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就算师父再厉害,也是白搭。 今日又得新任务,顾笙平按照三娘的要求,上午习字,下午练武,一日,过的十分的充实。 “三娘,那今日,我就先走了,明日一早,我再来。” 又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状态,顾笙平刚要告别,忽想起件事来“三娘,我还有事相求。” “你的事情怎么这么多,你当我是百宝箱么?”辛三娘又赏了一记白眼,才说道:“说,什么事?” “借我一匹马,我这走回去,路太远了。” 顾笙平晃荡着如面条的双臂,楚楚可怜的笑着,甚是难看。 后面的马厩里有两匹马,三娘一匹,香儿一匹,三娘看他今日乖巧的份上,便答应了下来。 “你一定要温柔些,若是你太粗鲁,若是把赤兔弄疼了,摔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笙平指着那匹雪白的骏马,直皱眉心“它,这么烈么?要不,我骑这匹也行,看着挺温顺的。” “那匹是我的,名唤追风,脾气倒是比赤兔好上一些,今日看在你唤我一声师父的份上,就借你吧。” 骑上追风,顾笙平还真没费多少的力气,就回到了顾府。 一进院子,顾笙平整个人都瘫了下来“阿七,去吧门口的马牵到后面去,好生照看着,明日我还得还给人家呢。” 说完了阿七,顾笙平又吩咐着香儿,她要洗个热水澡,来缓解浑身的疲惫,明日还要继续,这小体格子,可得好好的爱护着,可不能出问题的耽搁了事情。 一个月过去了,顾笙平消停的很,生活也规矩了很多,早上去三娘那,晚上回家,偶尔会去一趟宫里,悄悄的留宿一夜,算是对宇文未央的承诺。 公主心情好了,她的日子也才好过不是。 只不过这市井传言,却不那么大好听了,都说这王都纨绔顾笙平,终于找到了对手,被这位辛三娘给抓在了手心,治的那是服服帖帖,就连醉花轩都不去了。 “顾郎,你给本宫说说,那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30章 未央的字,顾笙平也要学 云芳斋内,宇文未央端坐在床榻上,一边的人正在受罚,看似有些狼狈,实则单从那狡诈的眸子中,不猜也知道,一定揣了什么鬼点子。 今夜这人又不打算让自己离开,那顾笙平可就要想点新花样出来,折腾这位。 “未央,咱能先不说这个么,自打上次见了你的字,我就特别的崇拜,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写毛笔字太费事了,顾笙平写了一手烂字,三娘笑她,像是蜘蛛爬的,丑死了。 “别扯开话题,你会懂字,别逗本宫笑了,快,把事情说清楚,那三娘的,到底怎么回事。” 宇文未央气鼓鼓的,听到街上传言之时,恨不得把这人抓回来,给她来一顿酷刑,方能一解她心头的恨意。 “还不,,,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么”顾笙平支吾着,挪着屁股坐近了些,讨好着。 “我这不是想学武功么,那日见得三娘当街修理地皮无赖,那一身的功夫甚是厉害,三两下,就把那些人打倒在地,我看着眼馋的不得了,就死皮赖脸的拜人家为师了。” 顾笙平扯谎,实话她是没法说的,小姑奶奶会闹腾死她的。 “鬼才信你”宇文未央可是一点都不信顾笙平,将彼此的距离,又拉开了些。 “拜师学武,至于彻夜不归么,依本宫看,你就是瞧人家漂亮,想占人家便宜,还是说,,,你们两个已经到一起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顾笙平急忙否认“天地良心,我顾笙平,绝不对任何女子动手动脚,只有未央你一人。” 虽说怎么听都像是谎话,宇文未央还是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你少诓骗本宫,你个油嘴滑舌的骗子,顾郎,你说你一个女子,怎么这般的无赖,勾三搭四,拈花惹草,无恶不作,你是不是认为,别人唤你一声顾郎,你便真的是所有女人的郎君了!” 凑近了些,宇文未央气不过,抬手去戳顾笙平的脑袋,却反被人捉了去,带入了怀中。 “你,无赖,本宫还没有消气,不许你欺负本宫。” “我哪有欺负你,你离我太远了,我要解释,也不方便不是。” 丝滑的皮肤最是趁手,顾笙平总是要捏上一把的。 “你看现在多好,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 人是自己留下来的,宇文未央就是再不甘,也是徒劳,一切的后果她都要承受,她的逃跑,拒绝,在顾笙平的眼中,就是欲拒还迎,真真让宇文未央哭笑不得。 柔情中的宇文未央羞涩,却又是那么的大胆,总是让人难以舍离,而唯一能感受到此等美好的,却也只有顾笙平一人。 “顾郎,本宫错了,本宫真的错了,你说的,本宫都相信” 宇文未央哭着求饶,拼了所剩不多的力气,这才拉开了一臂的距离“你不是要学写字么,本宫教你,现在就教你。” “真的?”顾笙平美滋滋的“你没骗我?” 鉴于这人混蛋,宇文未央决定还是练字,这样才更安全一些。 “你先写来,本宫看看。” 顾笙平拿起她不喜欢的毛笔,写下了一首咏鹅,这首诗学的太早,除非她傻了,否则要记一辈子的。 “你这”宇文未央呆呆的看着诗词,又是一翻迷茫“顾郎,你还有多少岁事情,是本宫不知道的。” “怎么了?”顾笙平被说愣了“这诗,不好?” “好,非常的好,本宫只是不敢相信,你这厮当真有这等的文采。” 诗词虽好,宇文未央还是忍不住要皱眉“只是你这字,也太丑了吧!” 顾笙平的字,实在让人看不下眼去,简直丑上了一个新高度。 宇文未央笑了好一阵子,才直起了腰身“依本宫看,顾郎还是别练了,还是花天酒地适合你,这练字,你还真不适合。” “你过分了!”顾笙平故作生气,噘着嘴,又把人欺负了好一阵子,这才舒心。 “好了好了,本宫教你好不成了。” “那好,你不许笑了。”这话带有威胁性,顾笙平可还没有离开宇文未央的距离,捏上一块嫩肉,自会让这人乖乖的。 云芳斋内,公主的寝宫中烛火燃了好久,直到了四更天,方才没了光亮。 宇文未央有些恼,这人当真倒头就睡,甚是无趣。 无奈,也只好在那日夜思念的臂弯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按照辛三娘交代,顾笙平每日都要早起,把所学的拳法,要复习一遍,这打拳,可非一朝一夕就有所成的。 要想练成,要日以继夜的锤炼,熟能生巧,方可融会贯通,在与他人缠斗时,才能取人性命。 今日在这云芳斋内,顾笙平不可能在那宽广的院子里练拳,她的小命还是要守护的。 生物钟很是准时,疤姐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看着怀里的人,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不是穿过来当炮灰的么,怎么就赶上这档子事了,这上哪说理去,也不知那个作者会怎么想,这本书简直让她给玩坏了,完全变了味。 “你就不能安生些么,本宫的脸都快被你摸破了。” 突然睁开的一双大眼,朦胧的睡意犹在,娇柔随之而来,这就是早起的宇文未央,像个小猫,软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 “不能拉,我这么温柔,你小心眼了不是。” 为了不让这人再说些小心眼的话语,顾笙平决定封上去,看她怎么说,要说,就用鼻子,反正听起来,都是一个意思。 顾笙平很荣幸,她被咬了,咬在了脖子上,衣领下的牙龈若隐若现,惹人瞎想。 跟着顺子出了宫门,顾笙平把人叫了回来“顺子公公,可否问你件事,是关于公主殿下的,还请你如实回答。” 为免让人心生芥蒂,顾笙平补充道:“公公知道的,我对公主,是一片真心,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公主好,还请公公如实告知我。” 顺子想了片刻,虽不知这人要问什么,不过瞧他郑重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顾公子,你先说来,若是真的为了殿下,咱家愿意告知。” 第131章 糕点店铺,财源滚滚 顾笙平所问可不是宇文未央生活上的问题,她想知道的,是公主都与什么人在接触,这种问题还真是难倒了顺子。 若是说了,就算是卖主,可顾笙平却又一副事态严重的表情,让顺子一时间,也拿不准是不是该与这人道来了。 “顾公子,你,,,融咱家想一想。” “那,好吧,我下次来的时候,希望公公能想明白”顾笙平语重心长的道:“你我,一心都是为了公主好,还请公公你慎重。” 今日出宫的时候早了些,赶在了早朝结束前,顾笙平就想着去铺子里瞧瞧,这糕点铺子开张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最近的营业额怎么样。 刚开张那阵子顾笙平可是赚了不少,就那尊贵糕点礼盒,就卖的十分的不错,张蓉做糕点都做到手软了。 顾笙平还特意安排了韩三,负责送货上门,只要是有需求的,小店会贴心的送到府上去,只不过却要加些银子,算是跑腿费了。 这些员外老爷的,还就喜欢加钱的事情,送上门的服务,有面子。 原来,这古代也流行攀比,有钱人一听说这个尊贵糕点礼盒在市面流行,一个个的都争抢着过来预订,一时间订单暴增。 还离得好远,顾笙平就瞧见了,铺子门口的人,可是不少,进进出出的,手里都拎着铺子里的糕点包装。 “蓉老板,今日的生意,不错呀。”顾笙平走进店中,打趣着。 好几日不见这人了,张蓉有好多的话要说,看见顾笙平的刹那,笑容更喜。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把这里给忘记了呢。”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张蓉也摸清了顾笙平的脾气,人是真的没架子,平易近人,就是长了一张碎嘴,无理辩三分的主。 “顾老板,你随我到后面说话。”前面客人正多,要说些什么,也是不方便的。 听了张蓉的说辞,顾笙平的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真没想到,这生意竟然这么赚钱。 这些个有员外老爷的,为了要这糕点礼盒,竟然愿意加价,已经开始争抢上了。 顾笙平便又出了几个注意“蓉姐姐,你可否再研制出来几款更为精致的糕点,不用多大,要小,要精致,再去定做一批食盒,一盒之中最多不过六块,一日只卖十盒、、、、、、” 顾笙平主打一个饥饿消费,人家要面子,那这种高档货更能显示身份,不就是院外老爷们想要的么。 张蓉也听懂了,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那,这礼盒,要卖多少银子?” 顾笙平想了想,说道:“六十六两,顺风顺水,财源滚滚,还得给礼盒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叫” 顾笙平想了好一会,说道:“就叫,花好月圆,你说好不好?” 张蓉想着,倒没急着叫好“还是等我研制出来再说吧,看着点心的样子,咱们再想名字。” “那也好,那蓉姐姐就受累了。” 顾笙平总是这么知道尊重人,张蓉光是听着,心里就美滋滋的,直摇头说不辛苦。 张蓉每日都有记账,这才只一个月,她能分到的钱数,都赶得上她摆摊一年的收入了,看来,选择相信顾笙平,不是她脑子一热,她是对的。 “对了,韩三呢?怎么没看见他?”顾笙平冲着前面扫了眼,问了句。 张蓉回道:“你说他呀,去阮府送礼盒去了,阮夫人过大寿,前日就来定礼盒了。” 听到阮府,顾笙平有些恍了神,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了,可是一切安好。 “行,那我知道了,你先忙着”顾笙平转身朝外走,看着店里的客人,回头又补了句“蓉姐姐,要不,你再多招一个伙计吧,别把自己累到。” “知道了,多谢顾老板记挂。”张蓉娇笑着,的确是太忙了,她也正想着再找一名伙计。 “顾兄,好些日子不见你了,你该不会把兄弟几个忘记了吧。” 顾笙平这脚还没迈出铺子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靖王世子,周翰风。 “哪里哪里,世子爷这是何出此言,我顾某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咱们五俊杰呀。” 顾笙平急忙笑道:“世子最近可好?” “别提了,本世子最近霉运缠身,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周翰风指着铺子里的形糕,转移了话题。 “正好你在,本世子要买你们家的那个礼盒,昨日来说约定要五日后,本世子今日就想要,你给安排安排。” “这,,,”顾笙平故作为难,就等周翰风苦了脸,这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好,谁不行,世子爷你也得行,你等着。” 礼盒不是没有,是顾笙平规定的,约定销售,玩的就是饥饿消费。 折回去找到张蓉,从后面拿了一盒早就装好的糕点“世子爷,给你。” 周翰风要给钱,顾笙平自是不会要的,就当是他孝敬王爷的,倒也来了个顺水人情。 “那正好了,今日父王在家中会客,顾兄的文采父王经常提起,不如与本世子回府,吃杯酒如何?” “这,,,不好吧”顾笙平婉拒着“这王爷会客,我一个小辈,冒然前往,于理不妥的。” “那有什么,来的都是三四品级的官员,就他们,本世子还瞧不上呢,走,跟本世子回去,让父王高兴高兴。” 看来这靖王府之行,顾笙平是推脱不掉了,不过也好,有机会再见靖王,也许能听到一些朝政的风向,也好预判剧情,帮助宇文未央摆脱命运的束缚。 靖王府内还真是气派,顾笙平跟随世子,一路走来,看的是眼花缭乱,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应有尽有。 只怪那日去后花园时,是夜间,否则便可比较一番,倒是哪里不同。 入宫这么多次,顾笙平可都是绕着御花园走的,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顺子公公说了,不要命的话,可以进去玩一玩。 “晚生顾笙平,参见靖王殿下。” 第132章 阮静娴的抉择 今日是阮夫人的五十大寿,前来道贺的人,着实不少,在百官之中,知道阮胜与二皇子关系密切的人,更是不少。 有人前来,自是因为是为同一目标而努力着,有人则是为了巴结,也想登上二皇子这条船。 阮家的花园内,阮静娴倚着回廊上的柱子也有一会了,她走了神,看着前厅的客人,竟让她又想起了那人,不是已经忘记了么?为何还会想起! 又或者是自欺欺人,阮静娴苦涩的笑着,她为何还会想念这人,像着了魔般,眼前总是出现那浑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在想什么?” 闻声看去,阮静娴淡淡的笑着“夜萧哥哥,你怎么来了?” “本宫来看看你,怎么,又不开心?” 宇文夜萧的儒雅温柔在阮静娴面前,总是那么的慷慨,若是换了旁人,倒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怎么,又是荆儒非那个木头惹到你了?” 阮静娴转了身,忧伤藏于眼底,温婉淡雅才是她的本来面目,是她嫁于顾笙平之前的本来面目。 “夜萧哥哥莫要打趣我,我与表哥,只是亲人,我说的过,你不要再搞错了。” “好好好,本宫错了,本宫该罚”一双幽深的眸子也会出现柔软,宠溺,宇文夜萧唯有对阮静娴,才会如此“那静娴你说,该罚本宫什么?” 阮静娴想了下,笑道:“那就罚夜萧哥哥收我为幕僚,如何?” “你可当真?”宇文夜萧怀疑自己听错了,蹙眉又问了句“本宫的幕僚,你可知现在本宫身处何位置,你若真的选择了本宫这边,可会把整个阮府,都牵连进去的。” “如今不也牵扯在了其中么,我是否选择,又有何不同,只是”阮静娴也褪去了她那分青色“静娴一介女流,怕给夜萧哥哥带来流言蜚语。” “本宫岂是那般迂腐之辈”宇文夜萧又柔情了几分,盯上了毫无波澜的阮静娴“只怕,静娴妹妹不给本宫这个机会。” “夜萧哥哥莫要乱说”阮静娴躲闪了,她不是不知这人对她的意,只是,她不喜欢,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出来的太晚了,夜萧哥哥,咱们也该回去了。” “好,咱们回去。”宇文夜萧的手中还是那把扇子,而垂在身侧的,只等着那片刻的触碰,怎奈那人站的距离,让他的心思,落了空。 “、、、、、、” 靖王见到顾笙平,果然很高兴,为此还夸赞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番,这让周翰风有些受宠若惊,早知道会这样,半月前的那场祸事后,他就该把顾笙平拉来的,也免得他受了这么久的苦。 顾笙平低眉顺目,看似迎合着靖王,这骨子里的傲气却还保留着,疤姐知道,纯粹的温顺,只会招来这种高高在上人的嫌弃,有傲骨又顺从的人,才和他们的胃口。 原来靖王今日宴请的人,是工部和史部的官员,至于谈的什么,想必在顾笙平到达之前,已经谈完了,剩下的便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罢了。 既然有史部的官员,就不免会谈及已不足三月的科考,顾笙平汗都下来了,真是怕什么,这靖王就问什么。 “顾贤侄,此次科考,你可有信心?”吏部侍郎曹忠,捋着他那刚刚长出来的为数不多的胡须,倒是对顾笙平的事情起了心思。 诗词会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尤其是顾渊的小儿子,更是出了名,顾渊被同僚羡慕。 却也有嘲讽的,笑他儿子不知天高地厚,一个纨绔还想考科举,简直笑掉大牙,是以阮胜为主的。 “晚辈资质愚钝,这科考之事,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晚辈还是愿意一试的。” 顾笙平谦卑,温文有礼,倒是让这位刮目相看。 市井不是传闻,这位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么,几人认为,谣言不实,也许此子自是谈完,却绝非是个宵小之辈,只怕日后,真能成气。 “顾贤侄如此谦虚,真是难得。” “晚辈不敢不敢,都是家父所教,晚辈自是遵循家训。” 这么说话好累,顾笙平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这顿酒,不知几位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还好还好,这几位没有贪杯,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个都是何等的身份,更何况这还是王府,浊酒聊了数杯,不过是为了谈事情而已。 该说的都说了,闲聊几句,便也就告辞离开了。 顾笙平也告辞,在靖王的夸赞中离开了王府,却不曾想,周翰风竟然借着送自己出门的空档,要跑路。 “世子,你这是?”这人一直跟着,顾笙平好奇,便问了句。 周翰风抬手搭上顾笙平的肩膀,手指凌文轩的方向,奸笑着“走,去赌两把,本世子手痒了,咱们今儿去赢三娘的钱去。” 忽然想来,周翰风又觉不对,咧开的嘴瞬间变了模样。 “不去凌文轩了,咱们去吴豹那里。” 对于这人突然改变主意,顾笙平用脚趾盖想都知道,这是伤心了,还是因为女人。 “顾兄,你今日要陪本世子赢钱,还要陪本世子去翠红楼,晚上一夜。” “看我回去,怎么跟三娘交代是吧!”顾笙平抢话说着,周翰风一脸的小心思,这话说了前半段,顾笙平就知道后面,这人拉的什么屎。 “世子,你还是饶了我吧”顾笙平赔笑,躲掉了肩膀上的手臂“三娘小心眼的,我若是不乖,她还不得把我吃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顾笙平一副怕媳妇模样,只不过,她有些觉得对不起人家,见面后,要负荆请罪的。 “不是吧,三娘可不像那种女子,你骗本世子!” 瞧了眼这街上,顾笙平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些,说道:“世子,你算是明智的,没有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是不知道呀,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苦。” 周翰风眼睛瞪得老大,似是知道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好奇的很“难道传言是真的,那可真是苦了顾兄了,。” “什么传言?”顾笙平眉心紧皱,弄得她一脑门子问号。 “一夜十三郎,你这小身板子,还真是难为你了。” 顾笙平听得嘴角抽搐,这tm是哪个混蛋传的! 第133章 顾郎君真的这么好么? “世子爷,你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吴豹点头哈腰,气焰全无,活脱脱的一副狗腿子模样,直至看到了随后走进来的顾笙平,立刻就变了脸。 “哟,吴豹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欢迎我来?” 前脚笑如贱瓜,转眼就变了一副仇人见面的嘴脸,顾笙平也笑嘻嘻的,就为了迎合这人,她这就是故意的。 “怎么的,吴豹,你这场子,还挑客人?” 世子爷挑着话音,今儿他的手中也是拿了一把折扇,却不是为了驱热的,纯粹是耍帅。 “不敢不敢,来者都是客,世子爷,顾老弟,里边请。” 吴豹是咬着牙往肚子里吞,强挤出笑脸陪着。 二人进了场子,吴豹特意吩咐了,让荷官机灵点,要是顾笙平去了那张桌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吴豹叹息,今儿这日子不吉利,破财。 顾笙平纯粹是陪着世子玩耍的,她没玩几把,赢了百八十两的银子,就收手了。 “顾兄,你怎么不玩了?”世子玩的正欢,跟着顾笙平压,赢了不少的。 “够了够了,世子,赢得够咱们去翠红楼了。” “不够不够”周翰风反对顾笙平见好就收的态度“本世子去一趟,那花销,岂是区区百两银子就够的,今儿本世子要给紫涵打赏。” 这紫涵,是翠红楼新来的花魁,初日献舞,世子爷一眼就看上了,为此,花了不少的银子,还因为这个,险些与太子起了争执。 也就是因为这紫涵,世子爷才被王爷骂了半个月,还关了三天的禁闭,每天只给一顿饭,险些没饿死他。 顾笙平无奈,只好帮着世子赢足了五百两的银子,这才离开了吴豹的场子。 她是看的真真的,吴豹的鼻子都气歪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顾笙平这个灾星。 出去见了天,夜色已经来临,正是去翠红楼的好时辰。 顾笙平绝对是被迫的,她已经有一个月未踏足这种地方了,借口寻的好,直说三娘不让,王都纨绔顾笙平,突然惧内了。 为此,还伤了好些女子的心,以为再无望见到这般俊俏的公子了。 到了翠红楼,还没等进这紫涵的深闺,世子爷就把这女子吹捧到了天上。 “顾兄,你看紫涵姑娘,怎么样?” 顾笙平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果然是个美人胚子,这姿色,算是中上等了。 一副柔弱模样,温婉儒雅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风尘女子。 “世子真是有眼光,紫涵姑娘算得上是绝色佳人。” 世子凑近了,挤眉弄眼的问了句“比三娘如何?” 这话,傻子都会回,顾笙平憨憨笑道:“那自是紫涵姑娘更胜一筹”贴近世子的耳边,顾笙平悄悄的补了句“年轻。” 一夸一踩,这人要听得,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至于这违心的话,顾笙平纯粹是胡诌八扯的。 这女人看着漂亮,不过要想与风情万种的三娘,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这么比,简直就是欺负这紫涵姑娘。 “想必这位,便是姐姐们口中所说的,顾郎君吧。” 紫涵欠了欠身子,双眸含羞,直给了顾笙平一记秋波。 “紫涵姑娘说笑了,都是她们瞎叫的,你别当真。”顾笙平也来了个害羞,腼腆了起来。 “奴家看不然,顾公子当真俊俏不凡”紫涵抿嘴娇笑“若是顾公子不介意,紫涵也想与姐姐们一样,唤你一声顾郎君。” 顾笙平就纳闷了,长得好看也是罪么,这岂不是又惹祸了。 这紫涵也是的,喜欢她的人就在身边,她却向另外一个男子献媚,她就不怕,世子爷恼了? 顾笙平真是低估了世子爷的肚量,这人竟然没有生气,还在一旁起哄着,听到紫涵嘴里唤了声顾郎君,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真是让顾笙平开了眼界,看来她对逢场作戏理解的,还是太肤浅了。 顾笙平的笑很不自然,紫涵凄婉笑着,还挤出了两滴泪珠来。 “紫涵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顾笙平不解,急忙问道。 帕子轻擦泪珠,紫涵一副惹人怜的柔弱模样“顾公子可是不愿,奴家唤你郎君?” “没有没有”这误会大了不是,顾笙平急忙解释,还说了两个笑话,才让这女人重新露了笑脸。 世子好生的放荡,总是对人家动手动脚,一旁有人也不避讳,顾笙平看不下去,找了说辞,去了隔壁,多日不见鸳鸯,也不知道她人,现在怎么样了。 顾公子名声不好,一进醉花轩的门,就被所有人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顾郎君么”老鸨子迎上前来,一只肥嘟嘟的大白手对着顾笙平的肩膀,就是一撩拨,看的人,胃里直翻腾。 “妈妈,今儿这生意,可是不错?”顾笙平身子一闪,躲开了这人的倚靠。 “托顾公子的福,我这小店,生意还算红火。” 老鸨子也不在这废话,有客人陆续进来,她还要去招呼着。 “顾郎君快去吧,鸳鸯在楼上,正等着你呢。” 身后进来几人,嘴里说着什么庙会的,顾笙平纳闷,庙会不都是大早上举办的么,怎么这三人此时说。 好奇心作祟,顾笙平停了脚步,多听了几耳朵。 原来,这里的庙会主要是看烟火与花灯,所以要在晚间举办,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的是顾笙平听到了一个名字,让她无法忽视。 “刚刚你看到了么?阮家小姐,王都第一才女,那模样,可真好看。” 另一男子说着“好看有什么用,不也是人家淘汰的二手货,不过也怪了,那么好看,就是摆在家中,当个画,不也是好的,那姓顾的可真是不知好歹。” “你可得了吧”又一男子接话道:“那姓顾的,咱们是比不得的,人家可是勾搭上了凌文轩的三娘,那身段,我看不比姓阮的差多少。” 顾笙平一个转身,绕到了三人的身后,听了个清楚,她的风流事迹,还真是精彩,这么多版本的。 “唉唉唉,顾郎君,你去哪,不找鸳鸯了?”老鸨子见人往外跑,急忙大声唤着。 “今夜不了,帮我告诉鸳鸯,改日我再来。” 顾笙平也不知怎么的,只想跑快些,去那庙会,兴许能远远的,看上阮静娴一眼,知道她一切安好,便足以。 第134章 偷看 今夜的确与往常不一样,街上的人的确不少,顾笙平问了庙会的地址,便一路走一路看的,寻了过去。 一路上,倒是见到了不少女子,可一个都不是阮静娴。 直至到了庙会,顾笙平进去寻了一圈,却还是不见人的影子。 她倒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那日诗词会上的濯青。 这女子身边只跟着一名婢女,手里拿着刚求来的竹签,满心欢喜的,看来,是个好签。 怕被人认出,顾笙平就去卖面具的摊位上,买了张纯白色的,她记得,那场夜宴的电影里,带的就是这样的纯色面具。 有了面具的遮掩,顾笙平更是肆无忌惮的寻人了,一路走一路看,听说这庙后面有片花海,是庙里的小师傅们种植的,为了吸引蜜蜂,好得一些蜂蜜,以供香客们前来,奉茶所用。 顾笙平抿嘴笑着,这里的师傅们,还挺有心的,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跟随人流,绕过庙宇,顾笙平看到了灯笼笼罩下的花海。 朦胧中的万紫千红,让人只觉不那么的真实,恍如仙境般。 花海背靠着山林,其中还有一处凉亭,想必站在那里欣赏花海,会别有一番滋味。 顾笙平缓缓走近,这才瞧见,亭中的一男一女,十分的眼熟,那男人手中的一把折扇,最是显眼,那人竟然是宇文夜萧。 而那名女子,正是顾笙平一路小跑,想要见到的阮静娴。 顾笙平胆怯了,即便脸上带上了一张面具,她还是没有勇气走过去,脚步更是不听使唤的调转了方向,去向了另一处。 面具下的人自嘲,自己可真好笑,人家是女主,自己一个炮灰而已,好不容易,应该是摆脱了被做成人彘的命运,竟然一听到人家的名字,就颠颠的赶了过来。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贱么! 远离男女主,才是第一保命要素,难道不是么?疤姐此时觉得自己特差劲,竟然被这混账的内心带偏了节奏,她现在应该在鸳鸯的房里,吃菜喝酒的。 胡思乱想自嘲着,面具下的样子窘态十足,可顾笙平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站在远处一个老槐树的黑暗里,静静的看着凉亭内的二人。 书中可是有讲的,不光是荆儒非,太子与这位二皇子,可都是喜欢女主的。 离着太远,疤姐看不大清楚二人的表情,不过从形态上看,却也不能猜出,二人的交谈,该是很愉快的,阮静娴一直在笑着! “你,可是顾公子?” 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脸都捂的这么严实了,还能被人认出来,竟然还是只见过一次的濯青。 摘下面具,顾笙平强做出一副谦谦君子般的模样,笑道:“濯青小姐认出我来了。” “顾公子身姿卓越,那日一见,我日日记在心中,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顾笙平听得浑身一激灵,今儿这是咋的了,捅了女人窝了,刚逃离一个紫涵,又来了一个濯青,这是不让她活的意思呀。 “濯青小姐这般夸赞顾某,倒是让顾某无地自容了,顾某何德何能,不敢当不敢当。” 白雪般的肌肤沐浴在月光下,更显娇媚,顾笙平笑盈盈的看着,还是不由得心中暗自叹息。 比不得,终归是比不得,濯青虽然貌美,在阮静娴面前,还是黯淡了许多,这不就是老天爷的偏袒么! 不对,应该是这本书的作者,偏心眼才对,把所有的美貌全都给了阮静娴。 濯青羞涩娇笑,如葱根的手指抚去脸颊的一缕碎发“顾公子,今夜逛庙会,可是一人?” 凉亭处的人要离开,顾笙平心思全在远处,话不过脑的“嗯,自己来的。” “我也是一人,顾公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缘分。” 缘分二字彻底把顾笙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在胡乱的回答人家,只怕就真要出现误会了。 “这,,,也许不是吧,我刚去过翠红楼,听闻这里有庙会,便过来凑个热闹。” 女孩子家家的,谁教她们的,遇到爱情要大胆追求的,在这个时代,不应该是腼腆才对么! 疤姐严重怀疑,这是一本伪古文,女子们都太吓人了。 本以为会用翠红楼把濯青吓退,顾笙平却低估了人家,非但没有嫌弃,还扯出了一抹同情的笑容。 “顾公子,你可是为阮姐姐而来?” “不是”顾笙平脱口而出,忙解释道:“我与她,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来此处,真的只是游玩来了。” 上一秒的濯青还怀揣着淡淡的忧伤,得知顾笙平不是为了阮静娴而来,立刻变了另一番面容,一双眉眼含春,只可惜,夜色遮挡了她脸颊的粉红。 “顾公子,小女也是一人来这庙会游玩,不知顾公子可否做个短暂的英雄,小女,怕黑。” 顾笙平嘴角微微抽搐,女人怕黑,这是多么好的借口,她怎么就学不会呢? 不过想想也是,她说怕黑,谁信呢!骗鬼都不信! 对于濯青的请求,顾笙平本该是拒绝的,环顾四周,她还是应了下来,不知何时,花海处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一位妙龄女子独自在这空旷的黑夜中,还是挺不安全的,顾笙平心眼好,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就请濯青小姐,带小生去逛逛庙里吧,听说这里的求签很灵,我也想试试。”为了把人拉回去,顾笙平只好扯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一路走回,顾笙平没有见到阮静娴的身影,被濯青领着,去了庙里,她学着人家的模样,跪下来,也摇了一挂,所得的竟是个下下签。 “顾公子,你这,不太好呀。”濯青捡起地上的竹签,面色挂上了几分担忧。 “走吧,带我去解签,我倒要看看,有何霉运要找上我。” 疤姐还不够点子还不够背的么,这才多久,就经历了生死,穿越,还弄个炮灰的身份,还被女人缠,她这都不叫背运的话,只怕就没有背运了! 解签是个老者,胡须花白,眼神还不大好使,解签全都用摸的。 “这位公子,你这签,是生死签,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这一关,你是否能过去,就要看你个人了。” 疤姐可不就是这签上所说,死了穿书,来到这里,就算死而复生,马后炮而已,疤姐不想听,转身就走。 身后的老者却又补了句“这位公子,你若是能过得这上一句,那便还有下一句。” 这人说话大喘气的,顾笙平只好转身,又走了回来“下一句是什么?”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135章 跟踪阮静娴 柳暗花明又一村? 此话又是何意? 顾笙平心里犯着嘀咕,完全忘记了一旁的濯青,朝着殿外走去。 殿前的香炉旁倒是热闹,上香的人都要排队的。 她随手也买了三根最大的香,也来拜上一拜,别无他求,只想活到老,便是疤姐最大的心愿。 “顾公子,原来,你也喜欢上香的。”濯青随后而来,弄了一把香,跟着顾笙平在那摆着菩萨。 想的乱了,顾笙平心里烦了,余光处的这人,一直紧跟着,想着本没什么好名声,索性直接找借口说道: “濯小姐,咱们要不,在此别过,顾某要回去翠红楼了,世子爷还在那等着呢。” 这得是有多恨自己,名声是一点都不要了,作贱自己的下线想必也就不过于此了。 濯青变了脸,娇羞的眸子渗出满满的怒意“顾公子若是不喜与我同行,直说便是,如何说这般无耻的话,羞辱与我。” “顾某所说句句属实”敢情人家认为这是谎话,顾笙平的名声,有这么好的么? “濯青小姐,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吧,顾某,就先告辞了。” 既然拒绝人家,便要拒绝的彻底,话音落,顾笙平转身就走,也不顾及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要是哭了,那就算她的罪过吧,也只能于此了,断没有回去哄的义务。 那人过得不错,整日有人陪着,有人逗她开心,顾笙平就放心了,面具下的一张脸不太好看,自嘲自己无趣,跑来纯属多此一举。 好几日没回家了,还别说,顾笙平倒是有些想念杏儿那丫头,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货物,她决定买些东西回去,犒劳犒劳杏儿辛苦。 杏儿喜欢吃糖,顾笙平便买了一些,还有那葵花籽,她最喜欢在院子里吃这东西了。 顾笙平一边看一边卖,不一会,手里已经拎了四五样的食物了,有杏儿的,还有那苦命娘的。 前面不远处,顾笙平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灯笼的光亮到底不如灯光来的清楚,顾笙平看不清那人在挑选什么,身边,也不见二皇子的身影。 这人怎么落了单,自己长成什么样子,难道不知道么! 身子一闪,顾笙平躲到了两个摊位的中间,既不会让人瞧见自己,又可以保住那人的安全,直至二皇子回来,方能放下心来。 顾笙平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二皇子回来,只见阮静娴掏了银子,手里拿的一个油纸包的袋子,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人家走,顾笙平跟,保持着不易被发现的距离,看着这人买东西,倒也觉得有趣,只觉自己跟个特务似的。 “这人,就不知道人世险恶么!都几点了,还在外面逛,回家不好么!” 顾笙平腹诽,抱怨着,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后。 “这位公子,你到底买不买,再摸,就摸坏了。” 摊主出声,顾笙平这才发现,她站在了何处,又是个卖什么的摊位。 “买,我买了,这簪子多少钱?”顾笙平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个珍珠串做而成蝴蝶图案的玉簪子,摸了上面的珍珠好一会了,摊主说的没错,再摸下去,只怕要坏了,也只能买下了。 簪子包好,人家要二十两银子,顾笙平直接付了钱,也没在乎这东西值不值这个价钱。 一急忙转头去看阮静娴处,人竟然不见了。 顾笙平着急的不行,忙上前去寻人“大姐,刚刚在你这看”垂眸一看,是卖帕子的“看手帕的姑娘哪去了?” 摊主瞧这公子长相还算不错,人模人样的,不像个坏人,这才指着街西的方向说道:“那位女子往那儿走了。” 顾笙平急忙去追,直到了摊位的尽头,望着黑漆漆的街道,也没见到阮静娴的人,难道这人是上了马车,回去了?! 慌慌张张的找人,顾笙平只觉自己像是个傻子,垂着头,转了个身,朝着东边走了,那是她回家的方向。 路中间的人太多,顾笙平觉得吵,便靠着街边的路走着,没人,不用推推搡搡的,让她心烦。 摸着怀里的簪子,忽然又失了神,这东西,要送给谁呀? 三娘?似乎有些不好,东西拿不出手的,宇文未央就更不能了,玉宝阁的东西人家还不怎么看得上呢,更别说这二十两银子的簪子了。 脑子似乎走入了死胡同,顾笙平在里面转着圈,全都围绕着这只簪子上,路过的巷子口里有动静,还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隐约的说着什么,顾笙平听不清,下意识的转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男人正在捆着什么,似乎是个人,瞧着露在外面的衣裙,还是个女子。 现在街上这么多人,歹徒都这么嚣张的么? 顾笙平自觉自己学艺不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管闲事的好,转头要走,却又觉得不对,那衣裙的颜色好是熟悉,刚刚应该是见过的。 蓝染的淡蓝色裙摆,再上面,是青白色的色调,在这里能穿这种染料的人,可都是大户人家的。 不对! 刚刚阮静娴不就是穿的这种颜色衣服么! 顾笙平恍然一惊,直接冲进了巷子里“你们是什么人,快把人给我放下。” 二人一身灰色素装,脸上也带着面具,看来是与顾笙平一样,也是怕见人的主。 “你是何人,什么事情都敢管,赶紧滚,小心你没命见到明日的太阳。” 其中一男子威胁着,许是怕街上的人听到,还特意把声音压低了些。 麻袋里的人在动,该是嘴被人堵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顾笙平抽出藏于靴子中的匕首,怒道:“识趣的,就赶紧滚,把人给我留下,若是不听劝,别怪我手里的刀,不认人。” 第136章 解救阮静娴 那二人互看了眼,也不打算浪费口舌了,抽出了袖子中的匕首,朝着顾笙平冲了过来。 三人缠斗在一起,顾笙平倒是用上了这些日子三娘教她的那些功夫,虽不能说是融会贯通,却也是蛮熟练的,只是,这二人的功夫也不弱,她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顾笙平一个躲闪不及,被人踹了一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腹部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几日未下雨,地上的泥土干的厉害,顾笙平手上按着的,就是一堆细土,完全可以用上一用。 “二位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这事,我不管了,你们饶了我吧。” 顾笙平求饶,慢慢爬起,趁着二人松懈之际,抓上两大把的尘土,对着二人的面具上,狠狠地扬了上去。 时不我待,就趁现在,顾笙平扛起地上的阮静娴就跑“别动,乖乖的,我是来救你的。” 这声音出现的那一刻,阮静娴就已经听了出来,是顾笙平,是他来救自己了。 阮静娴拼命地挣扎,只想让这人知道,地上躺着的是自己。 身子突然腾空,阮静娴只觉自己是被人扛了起来,心吓到不行,耳边再次响起这熟悉的声音,她再也不怕了,这人,是她日思夜想的顾笙平。 这些日子习武,顾笙平练得最多的,就是杏儿的轻功,虽然现在距离飞檐走壁还很远,不过这脚力,却是增长了不少。 顾笙平扛着阮静娴出了巷子,街上人多,她一个大男人,肩膀上又扛了个女子,只怕会被人当成了坏人,可是说不清的,朝着人少的地方,拼了命的跑着。 那二人紧追其后,顾笙平抓到人就往身后甩,为自己争取时间。 跑出这条街,顾笙平绕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身后的人还在追着,她一个急转弯,绕进了一处漆黑的巷子里。 这里看似是一个死胡同,顾笙平却知晓,这里是她现在唯一能躲藏的地方。 巷子里有一处墙缝,平时用席子遮挡着,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更何况此时还是黑夜,那二人更是难以发现。 “嘘,别出声。”这里的缝隙正好够二人站在里面的,顾笙平来不及把阮静娴套在身上的麻袋取下来,就直接把人塞了进去。 听着二人追进来,在这翻找着,骂娘着。 “这不可能,咱们明明看着他跑进来的,这里又是死胡同,难道那人还能飞了不成?” 男子咆哮,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一旁摆放着的,废弃的木桶上,只听咣当一声响,还怪吓人的。 那另外的男子还在四处翻找着,这里堆积了不少的垃圾,未免顾笙平藏在里面,查找的甚是仔细。 “没有,还是没有,难道,这人真的凭空消失了不成!” “不可能”男子咆哮,蹲下身子,查找着“会不会有什么狗洞之类的,你快蹲下来,找找。” 找了一圈,还是无果,那看似像是说了算的男子不死心,仰头看着墙头,说道:“不可能,那小子的功夫,还不如咱们俩,飞檐走壁?绝对不可能。” “要不,咱们还是上去看看,万一那小子只是轻功了得呢。” 二人合力,上了墙头,望着墙里的地方,是大片的杂草,翻身跃下,继续追赶去了。 墙的另一侧是一片穷人乞丐住的地方,杂草丛生,院墙房门,均是破败不堪,让人看了,直叹人间,苦不堪言。 等上一会,在确定那二人已经走远后,顾笙平这才长叹了口气,把人拉出缝隙,卸去了麻袋,解开了手上捆着的绳子,还有那堵在阮静娴嘴上的东西。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顾笙平是担心的,慌乱的查看着这人的全身,只怕又哪里受了伤,这人会痛。 这人不做声,顾笙平更是急了,借着月光去看这人,怎奈这里太黑,看不大清楚,伸手去摸,指腹上带下来的,是一滴滴的温热“你别吓我,怎么哭了,说话呀!” 顾笙平是真的急了,怎奈,怀里突然多了一份温暖“你能别哭么,若是没大碍,咱们得先离开这里,说不定他们会回来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回来了。”高墙之上,月光之下,有两道身影,跳了下来。 顾笙平心中一凉,悔恨不已,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应该先跑的,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你站到我身后,一会我说跑,你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跑。” 顾笙平把人护在身后,叮嘱着,阮静娴不出声,她便吼了句“听见了么!” “听,,,听见了。” 阮静娴被吓得不轻,声音颤抖,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疤姐拼了,匕首反握在手上,这些日子她的身手敏捷了很多,她要用现世中拼命的那一套。 “跑!”大吼一声,顾笙平奔着那两个黑影冲了过去。 撕打中,疤姐吃了亏,手臂上,小腿上,都被对方的匕首划了几处,不过对面也不是完全的无损,这刀子都是奔着手筋脚筋去的,每一下,都是特别的用力。 刀划进肉里的那一刻,疤姐能感受的到,割到了筋的快感。 反手刀改成正手刀,疤姐应着刀而走,在锋利的匕首划过大臂的那一刻,她手中的匕首,直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一个倒下了,顾笙平拔出匕首,发疯般的继续扑向了另一个男人。 男人吓得不轻,他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的拼命,疯狂的躲闪下,脚下绊到了什么,身子突然失了重心,一歪,只觉脖子处凉凉的,还很痛。 顾笙平抓住了机会,匕首划开了那人的动脉,鲜血四溅,弄了她一脸。 再看倒下的男人,顾笙平笑了“活该,人家木桶在那躺的好好的,谁让你脚欠了,这下好了,现世报呀。” 跌跌撞撞走出巷子,突然有人撞进来,顾笙平好生气,却又好开心“不是让你跑的么,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不要命了么!” 第137章 顾笙平受伤了 “我,,,”阮静娴早已泪成河海,哪里还在意得了自己的安危,只要顾笙平能够平安,她认可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只要你活着。”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顾笙平安慰着这人,手臂一处的伤口传来撕裂之感,疼痛拉扯着她的理智,还是要走为上策的。 “咱们快走。”有了刚刚的教训,顾笙平拉着阮静娴就走。 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追了上来,只怕自己再无力应对了,这条命,就真的要搭在这里了。 顾笙平一瘸一拐的,阮静娴心疼不已“你,还好么?” 顾笙平咧嘴笑道:“放心,没什么大碍,死不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由阮静娴搀扶着,二人走出了这条街,顾笙平指路,一直走巷子里,穿过了两条街道,这才放心的停了下来“不行了不行了,让我歇歇。” 双腿已经开始发麻,顾笙平掀起长衫查看,鲜红的大片,她就说么,下面黏黏的,原来有血。 “顾笙平,你,,,你”阮静娴支吾着,对于那大片的血迹,她更担心的,是顾笙平的安危,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双腿,会不会废掉。 顾笙平看了眼四周,前面倒是有个药铺,只不过已经关门了“过来扶我一把,咱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把门敲开。” 阮静娴有些六神无主,顾笙平说什么,她便做什么,用着身上全部的力气,把人搀扶到了药铺门前。 “我去敲门,你靠在这里等我。” 顾笙平靠在柱子上,看着阮静娴那般的卖力砸门,竟然笑了,原来柔弱的人也能有这么凶狠的一面,倒是有趣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阮静娴还真的把药铺的门给敲开了。 “大夫,求您,救救我夫君” 走出来的是位长满胡须的长者,看样子,应该有六七十岁的年纪。 阮静娴拉着人家的手爱求着,至于称呼,根本就是无心之失,这声夫君,只是她这段时间努力埋藏于心底的称呼。 顾笙平的耳朵可没受伤,这一声声的夫君,她是听得真真的,阮静娴这是什么意思? “好吧,你把人扶进来吧。” 老者穿好了另外一只衣袖,把门口处让了出来。 顾笙平是真的感到幸运,受伤的地方只是四肢,她不用脱了衣服让人家检查伤口。 裤腿撤了去,衣服的袖子也剪掉,顾笙平忍着痛,把伤口送到人面前查看。 经过检查,郎中说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较为严重的,也只有肩膀处的那个伤口。 那是顾笙平故意撞上去的,若不是硬扛下这一刀,又怎么能有机会把匕首插进那人的胸口里。 “大夫,他的伤,可会落下残疾?” 阮静娴不知为何要这般的问,明明是听到了的,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这位夫人请放心,你夫君的伤,没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的。” 伤口包扎好,顾笙平打算下去试试走路,这大晚上的,她的想办法把人送回去,阮静娴消失了这么久,那边的二皇子,想必已经急疯了。 掏出些银两来,顾笙平说道:“老先生,可否请您帮个忙,看看街上还有没有马车,可以雇,我这样,只怕是不能走回去了。” 老者看了眼银子,推脱了“罢了,我老夫去帮你们瞧瞧,若是没有,只怕你们二人,就要去寻客栈了。” 老者指着隔壁说道:“客栈这里就有,你们可以做选择的。” 在这齐国境内,尤其是这王都中,若是有人上门看刀伤,是要上报给官府的,顾笙平多给了些银子。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顾笙平觉得,这银子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应该是哭的梨花带雨的阮静娴,也许,老人只是看女主可怜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 阮静娴可怜兮兮的坐近,竟然问了这么一句,顾笙平都听笑了“你在逗我是么,我不救你,难道看着你被人绑架么?” 这问题着实有些可笑,逃跑的路上,顾笙平想了很多,她现在脑中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静娴,你知道是谁要绑架你么?还有,二皇子去了哪里?为什么你会落单?” 顾笙平的问题几个接着一个,阮静娴只觉得奇怪,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顾笙平眨巴着眼睛,尴尬的笑着,把脑子里刚刚想到的谎话说了出来。 “你说我呀,我这不是来逛庙会么,至于你与二皇子,恰巧而已。” 顾笙平眼神躲闪,怎么看,这份说辞都不可信,对于顾笙平的谎话连篇,阮静娴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按照顾笙平所问,阮静娴的确应该想一想,是谁想要对自己下手。 被剪掉的被血浸染的衣袖还在地上,阮静娴现在脑子里想不到别的,她的眼中,全都是这人,看到这人疼,她的心也会跟着疼。 明明不是做了决定的么,要把这人忘记,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她一直都做的很好不是么,为何一见到这人,自己所有的信念,全都崩塌了。 阮静娴不要再想其他,此时的她,应该跟随自己的心念,也许,这样的机会也只有这片刻。 “静娴,你这是作何?”突然闯进来的温暖让顾笙平不知所措。 “我,,,我也不知,我只是想抱一抱你,求你,不要拒绝我,可以么?” 顾笙平能说什么,她知道的不是么,只要是她开口,自己一切都会照做。 她要抱着,就让她抱着好了,反正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闻过这个香味了,也是想念的。 二人不做声,彼此珍惜着此时的温存,直到那老者从街上回来,阮静娴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位公子,你真是不走运,街上的人散了,一辆马车都没有,看来,你只能去隔壁的客栈了。” 顾笙平看了眼自己的样子,就这么缠着纱布走进客栈,人家会不会报官呀! “老先生,可否求你,把这个地方,借我们二人一夜,我付你住店的钱。” 第138章 夜宿客栈 老者连忙摇头,说道:“那可不行,这是老夫住的地方,若是被你二人占了,老夫要去哪里。” 好尴尬,原来这里竟然只有一个床榻,看来顾笙平的算盘,是打错了。 老者看出顾笙平的顾虑,随即说道:“你放心,隔壁客栈的老板与老夫很熟,我去与他讲,他会给你房间住的。” 就这样,二人去了隔壁的客栈,在一楼处找了间离着前厅最近的房间。 这家客栈是小店子,没有什么较为豪华的房间,被子也没有绸缎的,顾笙平看着简陋的房间,有些为难。 “那个,静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我忍一忍,应该可以的。再走上两条街,就是顺天府了,到了那里,派人通知二皇子,你就可以回家了。” “不”阮静娴脱口而出的拒绝“我可以的,你就在这里乖乖的留上一夜,明日寻了马车,我送你回顾府。” “那倒不必,明日我自己回去便是”顾笙平苦涩笑着,拒绝道:“你与我,不该再有交集的。” “不,不是这样的。”阮静娴语气平淡,泪水却再次出卖了她“我扶你去床上,歇息。” 顾笙平听话,任由着阮静娴搀扶,一瘸一拐的去了床榻处,人是刚坐下来的,这人竟又闯了进来,真叫人不知所措。 “静娴,不要这样子,你我,已经和离了。” 虽然是拒绝,顾笙平还是无法做到冰冷的绝情,温柔的语气不是她所想,对于阮静娴,她也只能拿出这点能耐。 缓缓抬起头来,眼眸中有泪,看着人总觉得不那么真实,还有这份温暖,简直像做梦一样。 若不是这无情的话语,她又怎愿重回这残酷的现实。 “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我?” 腰间的禁锢好紧,顾笙平忍着回应的冲动,回复着 “不,我不讨厌你的,我知道,你能感觉的到,我只是为了你好,与我有纠葛,会有损你的名誉。” “我不在乎”阮静娴还是喜欢头枕在这个看似单薄的肩膀上,安静的待着。 “你又说假话骗我,你就是讨厌我,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天地良心,她口中的人,说的是顾笙平么! “静娴,你能先起来么,我的手臂,有些疼。” 顾笙平叹息,寻了个借口,本是想把话题岔开,让彼此不再尴尬,不想却弄了个适得其反。 阮静娴急忙起身,查看着伤口处,却并未发现异样。 “你还是躺下来吧”阮静娴弯下腰身,帮着顾笙平脱掉了鞋子,小心翼翼的把这一双缠满了纱布的小腿,扶了上去。 “穿着衣服,会不会不舒服,要不,我帮你宽衣吧。”阮静娴羞涩,伸手去碰顾笙平的衣衫,却被躲了开来。 “不必了”顾笙平慌乱,忙往后退着,手臂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我是说,这里是客栈,你我既已和离,若是衣衫不整,只怕不妥。” 在顾笙平看来,此番托词很合理,二人应该是男女收受不清的才对,若是脱了衣服,在这一间屋子里,倒真的是说不清了。 弄不好又招来误会,难道,还要再把这人娶回去不成! 双手悬在半空,阮静娴苦笑,瘫坐回了床榻边上“既然如此生厌我,为何还要救我,不如让我死去算了,也免得我碍了你的眼。” 阮静娴自暴自弃的,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恍如一副丢了魂的躯体。 “你这又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你碍我的眼了。” 外面如今不知道什么状况,顾笙平又怎会放心让这人独自离开,心下一急,也不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追了过去。 “你别走,外面很危险,你不能离开。” “你让我走,我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一双眼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么久了,一会一哭的,眼睛都哭肿了,顾笙平看着心疼,只好出了下下策留人。 “好痛,好痛,我的腿,好痛。”顾笙平不是装的,她是真的痛,只是没有表情上的那么夸张罢了。 这招最是管用,阮静娴立刻忘记了要走的固执,一颗心全都扑到了顾笙平的伤口上。 “你别乱动的,快回到床上去,我扶你。” “那你还走不走了?”顾笙平委屈巴巴的,肩膀一靠,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交到了,阮静娴那柔弱的身体上。 重新回到床榻上,顾笙平看这窄小的床榻,又犯了难“静娴,要不,咱们在管老板要一间房吧。” 小腿处的白布上出现了血迹,应该是刚刚着急追人,扯到了伤口。 阮静娴看着心疼,玉手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徘徊着,硬是不敢碰上一下“很疼么?要不要我再去把大夫请来?” “没事,现在不疼了。” 这人只回她关心的,刚刚的所说,也是重中之重,无奈,顾笙平只好又重新问了一遍。 顾笙平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她与自己划清关系,阮静娴柔软的内心怎么反复让这人蹂躏,她也是会生气的。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你”阮静娴指着床榻的外侧,说道:“这个位置足够我睡觉了,你放心,我不会碰到你的。” 不管顾笙平是否答应,阮静娴一屁股坐了下来,转着身,把摆在床榻里面的被子扯了过来,很轻,很温柔,尽量不去触碰顾笙平的伤口。 “睡觉。” 命令的口吻,顾笙平还想再说什么,似乎都不管用了,朝着里面挪了下身子,乖乖的躺了下来。 “你放心,明日出了这个门,我不会与外人提起今晚的事,不会有损你的名声!” 顾笙平嘴角抽搐,只觉这人生气起来,还真是可爱,这是在学自己么? “那好,那便这么定了,明日出了这个门,今夜的事,就是南柯一梦,从未发生过。” 为了这人好,顾笙平也要守住今夜的秘密,世人不可能知道,今夜的阮静娴,又与前夫厮混到了一张床榻上,即便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不可以。 吹灭了油灯,阮静娴轻手轻脚回到床榻上,小心翼翼的寻着手边的温暖,与之十指相扣着。 “夫君,今夜的梦,我想做,你可否成全与我?” 第139章 黑夜中的表白 顾笙平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阮静娴话中之意一定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女主不可能这么的开放。 手指被人缠绕,一双眸子中的彷徨,无奈,交织在了一起,全都被夜色吞没,顾笙平庆幸,阮静娴看不到。 “静娴,能陪我说说话么?” “好,你想说什么,我都陪你。” 阮静娴温柔软语,她想要再大胆些,索性扑进这人的怀里,却又怕弄疼了他,肩膀上的伤口狰狞,她是看到了的。 是要说的,顾笙平翻找着自己的脑袋,想说些什么?才能分散这人的注意力? 要不,还是说一些敏感的话题才好?可万一人家伤心,又哭了怎么办! 顾笙平现在都有些怀疑了,阮静娴是不是龙女转世,要不怎么这么爱哭。 “怎么不说话了,你要说什么?”阮静娴等上片刻,也不见这人出声,便催促了句。 其实不然,她不寂寞的,手中的修长的手指,她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根一根的,仔仔细细的记下这每一寸的肌肤。 “你的手,似乎粗糙了。” 没来由的一句,把顾笙平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说什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阮静娴问道,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是说,你的手,粗糙了。” “是,的确有些粗糙了”顾笙平随口回道:“最近在练武,整日舞刀弄枪的,磨出了不少的茧子。” 阮静娴一惊,冲着头顶看去一眼,黑漆漆的只能看的到些轮廓“你为什么要练武?是爹爹要求的么?” “不是,我只是喜欢,这阵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师父,就跟着学了起来” 顾笙平笑道:“有了武功,日后我就不怕被人打闷棍了。” 这人一提,阮静娴倒是想起了那夜的事情,心里别扭的很“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夜撞了你?” 一时没反应过来,疤姐不知这人说的是哪一夜?二人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可不好乱说的。 重新问过之后,这才恍然,原来是她穿来的那晚。 “你说那个,不怪不怪”顾笙平一副讨好的笑声,说着“我还怕你还记恨我呢,对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手中的柔荑好不老实,顾笙平握紧了些,以免掌心总是传来阵阵酥麻“静娴,我,,,我知道,此时与你说这些,都是无济于事,更像是揭人伤疤的混账事,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过去的种种,对你做出的下作事情,还有那些打骂,所有所有的伤害” 顾笙平叹息,苦涩的笑着“我知道,现在说这句对不起,毫无意义,事情既已发生,说的再多,都是废话,我不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求你,,,把这一切忘记,开开心心的过以后的日子,若是” 顾笙平顿了顿,隐藏着心中的痛楚,继续说道:“若是你觉得,见到我就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过往,我会彻底消失在你的视线里,永远不让你看到我这张可恶的脸。” 阮静娴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那的确是她记忆中抹不去的噩梦,半年的折磨,即使事情过去再久,就算她在没有心,想必也会伴随她的一生,挥之不去。 挪了挪身子,阮静娴又贴近了些,感受着此时独属于她的温暖“夫君,你,,,我感觉的到,你是真的对我心存愧意,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若说一切都忘记了,那自然是谎话,站不住脚的,也正如你所说,无论你说多少歉意的言语,也弥补不了对我的伤害。” 在黑暗中摸索,阮静娴得空的手,凭着记忆,摸去了那张让她记挂到险些发了疯的俊俏脸庞上。 “你,,,当真愿意为你所做的一切,弥补么?” “我愿意,只要能弥补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大话说完,顾笙平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回答的,这岂不是把自己整个人都交到了女主的手上,万一,,,万一她要让自己把人重新娶回去,那可怎么办是好?! “静娴,我可以帮你干活,什么脏活累活”话未完,一根带着丝丝凉意的有了独有香气的手指,压在了顾笙平的唇上,阻止了她。 “我不要你做这些”黑暗中的阮静娴羞涩,一张脸粉红粉红的“你若愿意弥补,就,就不要躲着我,我与你,重新来过,,,好么?” 最后的话语,阮静娴近乎于央求,她小心翼翼,深怕这人会说一个不字,她的心,受不了的。 顾笙平沉默了,终归被她猜对了,一声声的夫君,再明白不过,阮静娴对自己的爱,没变! “怎么,你不愿?”空气仿佛凝结了似的,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顾笙平像一块木头一样躺在那,阮静娴本就悬着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冰冷无比,终归是她的一厢情愿? 今日的解救,原来真的只是巧合罢了“那你回答我,若是今日被绑的是别的女子,你还会不会舍身来救?” 话语清冷了些,顾笙平听得出来,这人是生气了。 在一些事情上,人总是会有身不由己的那一刻,尤其是在最是冲动的感情上,更是如此。 “会,冲进巷子的那一刻,我其实,并不知道地上躺着的人,是你。” 话音落,顾笙平的手空了,一旁的温暖也空了,那人翻了身,这间屋子,只剩下寂静的黑。 今夜的王都里,注定是个不眠夜,顺天府已经炸了锅,宇文夜萧坐在内堂中,双眼通红,简直如死神没什么分别。 “于之年,你快给本宫把人找回来”宇文夜萧怒吼,一旁的茶杯早就被他摔了粉碎“静娴妹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这顺天府尹,就当到头了。” “臣这就加派人手去查,殿下放心,阮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于之年冷汗直流,双腿更是不听使唤,站起来都很困难。 “启禀于大人”衙役急匆匆跑来,站在门口朝着屋内大喊着,听到被人传唤,这才走了进去。 “可是有结果了?”于之年急忙问道,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大人,回殿下,卑职们在一处巷子里,找到了两具尸体。” 第140章 原来,二人这般的好! 宇文夜萧匆匆赶去了那个巷子,火把把巷子里照的通亮,经捕快与禁军们勘察,发现了地上的绳子,麻袋,还有一块被拧成团的白布,经过分析,该是用来堵住嘴巴的。 果然是出了事,这再明显不过,有人绑架了阮静娴,宇文夜萧最是疼爱这个妹妹,一想到有人会伤害他,整个心的揪着疼。 这是绑架,与嫁给顾笙平不同,宇文夜萧无法冷静思考,脑子里只有愤怒。 “给本宫找,就是把王都翻过来,也得把人给我找到。” 于之年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说道:“殿下,依下官看,阮姑娘该是被人所救,您还是,不要太过担心了。” 禁军上前禀报,也是这个意思,地上的血迹,这里分明还有另一个人受伤,与血迹一同离开巷子的,还有女人的足迹。 而已,禁军也同意于大人的推测。 宇文夜萧看着地上的血迹,命令道:“跟着血迹找,本宫一定要尽快寻到人。” 顾笙平刚睡下,只听街上有了动静,很多人的样子“静娴,静娴你快醒醒。” 阮静娴本就没睡,伤心的厉害,怎么可能睡的着。 起了身,摸黑去了桌子的地方,这里不熟,她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了火折子,才点亮了油灯。 “大晚上的,外面为什么这么吵,会不会是二殿下找来了?” 王都的夜晚,能如此兴师动众的,只有官府才有这本事,顾笙平觉得,十之八九就是宇文夜萧找了过来。 阮静娴倒是与顾笙平想到一块去了“你先别动,我出去瞧瞧。” 阮静娴前脚出门,客栈掌柜的也被嘈杂声吵醒,点了油灯也走了出去。 “于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阮静娴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药铺前的于之年。 “谢天谢地,阮小姐,终于找到你了”于之年高呼,差点没给阮静娴跪下,两滴老泪在眼圈里打转,他这老命,算是保下了。 药铺里的宇文夜萧刚得到消息,人就在隔壁的客栈里,耳边传来一声轻柔,他整个人都冲了出去。 顾不得其他,宇文夜萧只想把人紧紧拥进怀中“静娴,真的是你,太好了,本宫终于找到你了。” 这人力气好大,阮静娴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逃离着“夜萧哥哥,静娴没事,你不用担心。” 也不知怎么的,阮静娴只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很是别扭,回头看去,顾笙平正倚靠着门板,站在那里,这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原来,二人的称呼,这么的亲密! 顾笙平垂眸痴笑,却也只是刹那,再次抬起的,是那吊儿郎当不着调的纨绔。 “顾笙平参见二皇子殿下。” 上得前来,顾笙平问安,至于叩拜,此时的她,还是免了,想必这人也不会介意的吧。 “是你救了静娴?”宇文夜萧怒意仍在,幽深的眸子看的人发慌。 顾笙平如实回着,便把今夜的经过说了一遍,至于客栈里的事情,她是只字未提的,那是二人说的好,出了这个门,这里的一切,就当是从没发生过,还有那些话。 阮静娴过来搀扶,却被顾笙平躲了开来“阮小姐,顾某没事,站得住。” “顾笙平,你不要闹了,你的伤口在流血”阮静娴心急不已,大腿上的白布越发的鲜红,她搞不懂,此时的彼此,难道非要陌生到这个地步么! “顾笙平,算我求你,先把一切都抛开,咱们回去” “回哪里?”顾笙平打断阮静娴的话,再次弯下腰身“殿下,看在草民救了阮小姐的份上,可否弄一辆马车给草民,草民受了伤,无法行走。” “准,来人,给顾公子牵来一辆马车,护送顾公子回府。” “多谢二皇子殿下。”顾笙平再次躲开了阮静娴的搀扶,低着头,用着最是适合她的身份的姿态。 “静娴,快来让本宫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顾笙平看的出来,宇文夜萧对阮静娴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这一堆担心的话,全都诚意满满,她还听出了一股浓浓的爱意。 倒也,,,,,,挺不错的。 “顾笙平,你等等,我送你。”马车来至跟前,顾笙平独自一人一瘸一拐的上着马车,阮静娴看不得这个,甩开宇文夜萧的手,还是奔了过来“我扶你。” 顾笙平用着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静娴,回去,咱们不是说好的么,出了那个门,你我忘记今夜的事。” “我记得”阮静娴回道,执意要搀扶这人“我只是关心我的救命恩人,难道这也,不准许么?!” “可是我不用你送,这里离着顾府,也没有多远。” 执拗在顾笙平的倔强中,她不是有意的,却是无奈,腿真的好痛,她忍着疼,用了力气,这才上了马车,爬进了里面。 “静娴,夜深了,阮家一定很担心你,本宫现在便送你回阮府。” 宇文夜萧上的前来,拦住了阮静娴预要上车的步子“听话,静娴,咱们回去。” “夜萧哥哥,我不能丢下他,我要送他回去。”阮静娴固执,她是第一次这般的不听宇文夜萧的话。 “云护卫” “属下在。”禁军小队的队长听命走出,上的前来参拜。 “由你护送,把人平安的送回顾府。” 宇文夜萧把阮静娴唯一的坚持也堵死了,拉着依依不舍的人,朝着他那皇子级别的马车走去。 “静娴,顾笙平说的,可全都是真的?” 马车上,宇文夜萧问着,对于今夜的事情,有很多蹊跷,他不信,这只是一次简单的绑架。 究竟是谁,想打阮静娴的主意,宇文夜萧心中倒是有个人,即便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就眼下的局面,也是无能为力的。 二皇子生性多疑,阮静娴是知道的,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客栈里的事情,自然是听从顾笙平的意思,直接忽略掉。 “夜萧哥哥,我既然已经平安回来,今夜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 阮静娴劝说着,袖中的指腹一直在摩擦着,今夜的幕后之人,倒也猜了七七八八。 “娴儿,你可算回来了,快让娘看看。” 阮府上下,没有一人不是焦急的在府内徘徊,阮父阮母更是如坐针毡,一刻也坐不下,在这地中间徘徊。 “娴儿,你可把为父吓死了,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然这般的猖狂。” 第141章 家中的危机 “阮大人放心,此事,本宫以择顺天府速查,一定会给静娴妹妹一个交代。” 有个宇文夜萧的这句话,阮胜再多的怒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若是再多说其他的,只怕不妥。 子时已过,既然人已送到,宇文夜萧也没有再留于此的必要,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也就离开了。 “殿下,今儿的事,可是要继续查下去?” 马车上,一身黑衣的男子,轻声请示着,他并未听到,殿下把事情交由顺天府彻查的意思。 宇文夜萧双目如刀,声音冰冷刺骨,直叫人不寒而栗“查,派人暗查,你去告诉于之年,让他把嘴巴给本宫管严一些,今夜,,,无事。” 人消失在了夜色中,能察觉到这人出现过的,也只有逐渐远去的马蹄声,回荡在这夜色之中。 “娴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否知道,是谁要绑架你?你是怎么脱险的?” 阮胜也是担心,脑子一直在此事上打着转,有些事,还是要问当事人的好。 阮静娴摇头,没有确凿证据,这话,自是不能乱说的“爹爹,女儿不知,那两个歹徒一直没有说出,谁是幕后主使。” “那你是怎么逃掉的?” 既然绑了人,就不可能轻易放人,女儿完好无损的回来,在阮胜看来,一定是有人相救。 “娴儿,你告诉爹爹,是谁救了你,为父明日定要备一份重礼,去谢谢人家。” “是,,,是顾笙平”阮静娴抬眸,探视着父亲的反应。 “是顾笙平,他救了我,为此,还受了重伤。” “怎么会是他?”阮母惊呼,只觉不可思议。 “那厮为什么会在那里?”阮胜也觉不可思议,忍不住起了其他的心思。 “娴儿,你该不会又着了那混账的计吧。” “父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静娴为了不让二老对此事有所误会,便把顾笙平所说的巧合,说了一遍,怕二老不信,她还添了些有利于顾笙平的故事,终归是解开了这个猜疑。 “好了,娴儿,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好,娘亲,爹爹,你们也早些安歇,女儿,就先回去了。” 而另一处的顾府,顾笙平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顾家四少深夜回府,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顾笙平今夜的运气似乎不太好,竟然被人告了状,说是顾笙平受伤回来,还是被禁军的护卫送回来的。 顾笙明一直都在暗中找着顾笙平的麻烦,今夜的事情,他又怎么会错过。 顾渊急匆匆赶来,正巧撞见了搀扶顾笙平回院子的云飞。 “平儿,你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又惹祸了!” 顾渊认识云飞,急忙打着招呼“云护卫,小儿这是,,,,,,” 不知是何事,顾渊拉长着话音,试探着。 “顾大人,顾公子没有惹事,是做了一件好事,是殿下让属下护送顾公子回府的,至于究竟是什么事,顾大人还是亲自问顾公子的好。” 云飞语气平平,犹如一潭死水,不带一丝情绪,见过他的人都知他这一副僵尸的面孔,也就见怪不怪了。 “原来如此,顾某在此,多谢云护卫了。” 杏儿闻声赶来,把顾笙平从云飞的肩上接了过来“少爷,你这是怎么弄得?” 带的云飞离开,顾渊也跟随顾笙平去了她的院子。 阮静娴已经离开,顾笙平自是没有理由继续住在厢房里,早早的就搬了回去。 顾笙明紧跟其后,一进房间,就率先开了口,只想在顾渊面前,胡乱诈出顾笙平的一些破事,好让他出糗。 “四弟,你该不会惹祸惹到二皇子身上了吧,人家仁慈,定是看在了爹爹的面上,给你留了口气,你瞧你这德行,简直太给我们顾家丢人了。” “混账东西,你给老子闭嘴”顾渊低吼,一颗心乱糟糟的,这厮又在这胡言乱语,他恨不得一脚把这不争气的踢出门去。 被骂后,顾笙明明显消停了不少,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爹爹,孩儿没有惹祸,您放心,今日孩儿是做了一件能与二皇子拉近距离的事情。” 顾笙平将事情精简话的说了一遍,洞察顾渊的情绪,还不错,刚刚因为顾笙明而紧缩的眉心,都舒展了开来。 “爹爹,孩儿此事,得了二皇子的夸赞,只是这日后,孩儿不知,是否要与二皇子走的近一些,还是,与太子那边多搭搭话?” 顾渊究竟站在哪里,顾笙平一直看不通透,说他摇摆,却不然,若说他一直是静观其变的态度?又有些动作,并不大。 在顾笙平看来,这人就是太胆小,老狐狸一个,畏首畏尾的,难成大事。 顾渊深思,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别高兴的太早,若是二皇子肯结交你,自是最好,若没态度,你便全当今夜的事情,没发生过。” 身后的人实在碍眼,顾渊回眸一记眼杀飞去,呵斥道:“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杵着。” 顾笙明被骂的脸都绿了,本想着报复顾笙平,却不想弄了自己一身骚,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爹爹,有什么吩咐,您继续说,孩儿听着。”顾笙平坐在床榻上,态度那叫一个好,顾渊满意的不得了,语气也放柔了许多。 “平儿,阮家那丫头的事情,听爹爹一句劝,日后离她远一些,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爹爹也看出来了,人家是凤凰,你这个鸡窝,终归留不住人家。” 顾渊叹息,他第一次与这小儿子并肩坐着“你这伤,没事吧?” “爹爹放心,并无大碍,皮肉伤而已,休养几日就好了。” 人没残疾,顾渊这才放下心来,继续交代着“二皇子不同于太子,他为人十分的小心谨慎,心机城府,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你与他交好,自是要万般小心,切不可逾越。” “孩儿知道了,爹爹放心。”顾笙平乖巧的回着,继续听着顾渊的叮嘱。 今夜难得,顾渊在顾笙平这里逗留了许久,若是按照现世的时间来算,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人离开后,顾笙平一头就扎在了枕头上,直接去会了周工。 “殿下,查清楚了,死的两人,是东宫的某事。” 第142章 登门探病 第二天一大早,阮静娴的马车就到了顾府的门口。 刘妈看着顾府的大门,头皮直发麻“小姐,你真的要进去?” “刘妈,去敲门吧,就说,,,就说我来取往日的衣物。” 阮静娴昨夜就想好了,今日一定要见到顾笙平,她担心这个人,几乎一夜没睡,趁着爹爹上朝,她这才出了府,来到了这里。 刘妈无奈,主子有命,她只好照做,下了马车,去敲那困住她半年的大门。 多少次阮静娴被欺负,遭受打骂,刘妈不是没试图逃出府去求救,都被门口的下人拦了回来,只因姑爷交代,她们主仆二人,半步都不可以踏出这个门。 “有人么,开门,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门内的小厮探出头,看的好生好奇“这不是刘妈么,你来顾府做什么?” “小三子,今日是你守门呀,倒是好了,快些开门,我们家小姐要回来取东西。” 这小三子人不错,平日里与刘妈也算有些交情,能够见到这人,刘妈心宽不少,不用多费口舌了。 “刘妈,你知道的,四少爷脾气古怪,这我可做不得主,你等我进去问过之后,再给你开门。” 二人已经和离,阮静娴现在可不是府内的少夫人了,小三子不傻,自然分得清楚里外拐。 重新把门关上,小三子小跑着去了顾笙平的院子,见到杏儿,小子倒是高兴的不行“杏儿,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讲。” “什么事,神神秘秘,有事你就说,我可不一定帮你的。”杏儿小嘴一抿,打趣着。 “杏儿,刘妈来了,还有阮大小姐,现在就在门口,说要进来拿之前的衣物,你看,是让进还是不让呀?” 杏儿朝着正房看了眼,这才刚到巳时,昨夜那人睡的晚,现在根本没醒。 “三子哥,你让她们进来吧。” “杏儿,你确定,不用通报一声四少爷?”小三子跟随杏儿,也看了过去,直嘬牙花子“你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 “没事,你就让人进来吧,少爷她,不会生气的。” 有了杏儿的话,小三子心中已然有数,一路小跑着,开了门,把二人放了进来“阮小姐,四少爷还未醒,是杏儿让小的放你们进来的。” 在小三子看来,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的好,至于这称呼,自然也是要变的,总不能还叫人家少夫人吧,不妥不妥的。 那人还在睡着?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亦或者昨夜又撕扯到了伤口,阮静娴想了好多好多,加快着脚步,匆匆忙忙的脚步险些成了小跑。 杏儿在院子门前打转,等来的不是阮静娴,而是顾笙平的母亲“夫人,您来了。” “平儿怎么样了,说她受了伤,可是真的?” 房中的奴婢听得小厮们的议论,说四少爷昨夜受了重伤,是被人搀扶回来的。 一经听说,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顾母听后,吓的不轻,只觉魂不附体,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夫人放心,少爷没事,只是皮肉伤而已,少爷还在睡着,我给您叫人去。” “不必了”顾母出言阻止“还是让她睡吧,我过一会再来。” 有杏儿在一旁照顾,顾母自然是放一百个心的,听说只是皮肉伤,这可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皮肉伤顾笙平可是经常有了,倒也没什么太过担心的,多吃一些,补补身子,便会好的。 顾母安下心来,转了身,朝着院外走去,恰巧撞见了要进门的人。 “你,怎么,,,,,,” “娘,静娴见过娘亲。”阮静娴一时乱了分寸,下意识的问安,连称呼都忘记了。 “你来做什么?”顾母的脸色不好看,对于这女娃,她说不上来喜欢,平淡如水,没什么情绪。 “儿媳,儿媳是来看望夫君的。” 一旁的刘妈听着,心下直乎糟糕,小姐今儿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胡言乱语,简直听不下去。 “小姐,你要叫顾夫人。” 阮静娴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的确没什么好脸色,这才改了口“顾夫人,小女是来取衣物的。” “平儿还没醒,你要取物品,那就在院子里等上一会吧” 顾母语气寡淡,眼眸中虽映出阮静娴绝世的容貌,却也只是如此,毫无半点情绪“若是不愿,也可先行回去,我让平儿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改日差人送到阮府” “我在这里等,就可以。”阮静娴忙说道,今日这人,她是一定要见到的。 阮家丫头如此坚持,顾母也不好说些什么,交代了句,不可以打扰顾笙平歇息,人就走了。“杏儿给少夫人问安。” 杏儿规规矩矩的欠身,细细打量着面前的柔弱,心中不是个滋味。 多好个女子,怎么就让自家主子给折磨成了这样,她是记得这人嫁来顾家的第一天,人家脸上是有肉的。 这倒好,离开顾府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都回去一个月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直让人生怜。 “杏儿,他的伤怎么样了?可还好?”阮静娴焦急的问着,看了眼厢房,又觉不对,便直奔着正房去了。 杏儿紧随其后,小声的回着“少爷还睡着,昨夜回来的时候,倒是还行,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他的伤好重,我不放心。” 阮静娴等不及,她现在就要进去看着这个人,哪怕是在一旁安静的坐着,也要守着这人。 杏儿拿她无奈,只好悄手蹑脚的帮着开了门,把人放了进去。 许久未进这屋子,阮静娴下意识的环视了一眼,一切,似乎都没怎么变,唯一不同的,是这屋子里的味道,变成了这个人的。 床榻上的人的确没有醒,阮静娴静悄悄的来至跟前,坐到了床榻边上,静静地就这么看着,嫌隙的手指总是抬起,又悄悄的放了回去,只怕吵醒了这人。 咫尺间的距离,阮静娴便用手指在空气中勾勒着这人熟睡的轮廓,一解她相思之苦。 第143章 女儿身,败露 脸上痒痒的,睡梦中的人抬手,挠了几下,不老实的还踹了被子。 昨夜睡觉的时候,顾笙平可是解开了那恼人的束缚,虽然是没长好的小金桔,可终归是存在的。 杏儿端着刚沏好的茶进门,一杯滚烫的茶水,就这样被人打翻了,还好,没有烫到人。 “少夫人,你去哪?”杏儿不懂,这人进去的时候柔情似水的,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气成了这个样子。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院子里看花的刘妈,听了声音也迎了过来,主子两眼通红,充斥着血丝,刘妈还没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 “小姐,别吓老奴,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说姑爷欺负你了。” “刘妈,闭嘴,不许在换她姑爷!”阮静娴一刻不想多留,怒气冲顶,直奔大门处走去。 杏儿不明所以,追人之前,倒是多了个心眼,伸头看了眼屋子里,只那么一眼,瞬间的血液凝固,整个人的魂,都吓没了。 “少爷,少爷,快别睡了,醒醒醒醒。” 杏儿是真的急了,上前去,直接抽了顾笙平两个嘴巴,只是为了能让这人醒来的更快些,倒是没用多大的力气。 “杏儿,你疯了,干嘛打我?” 脸上突来的疼痛,顾笙平被打的一激灵,忙着起身,还扯到了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好了不好了”杏儿都快急疯了,手指着自家主子的现状,恼道:“少爷,是你疯了不成,睡觉怎么穿成这样,这下惨了,露馅了,完了完了。” 顾笙平不以为然道:“自己家睡觉,不穿成这样,难道还要包成粽子不成。” 瞧这丫头急的,脸都白了,顾笙平拽了拽衣衫,笑着。 “不行,你快起来,我给你穿衣服,少爷”杏儿也不管自家主子的伤口了,一把把人拽起来,拿起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就往顾笙平身上招呼。 “少爷,大事不好了,刚刚少夫人来过来,全都看到了。” 小一秒的笑容完全凝固在了面容上,维持也不过几秒钟,顾笙平只觉浑身的血液正在倒流,这是什么话?阮静娴来了,还看到了她的秘密?! 这是要死的节奏么? “杏儿,她,她,,,她”顾笙平嘴不利索,纯粹是被吓的“她怎么会来?” “少爷,伸手”杏儿没好气的,说道:“说是来看你,人就进屋了,奴婢也不知道你就这么的躺着,早知道,,,,,,” 说再多都是废话,杏儿不说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这身衣服弄好。 “少爷,你快去追,想必人还没走远,这事传出去,你可就真的没命了。” 顾笙平也知道这个道理,撒腿就跑,却忘了穿鞋子,终归是顾不得了,伤口也不管了,疼也得忍着,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追人。 阮静娴逃离,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她一般,双手还拎起了裙摆,拼了命的跑着。 “什么人,这般的没规没矩的,跑的这么快,这是要赶着投胎去么!” 大房笑眯眯的走来,拦在了阮静娴的面前“哟,我当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下人,原来是平儿房的,啊不对,你们和离了,现在应该唤你一声阮小姐才对。” “顾夫人,还真是巧了”阮静娴冷哼一声,说道:“不对,不是巧了,是小女命不好才对,总是能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话音落,阮静娴抬腿就走,面前的人太过讨厌,若不是不会骂人,她还真想现在就骂上两句,来舒缓一下心中的怒火。 “姓阮的,你说谁呢,简直反了你了”平日里欺负这人惯了,突然被怼,大房哪哪都不舒服,只觉收到了极大地侮辱。 “今儿,我就帮着阮府,好好教训教训你这没规没矩的小妮子。” 抬手去打,大房一如既往的,奔着的是阮静娴那绝世的容貌,她讨厌这张脸,这等容貌让她心生妒忌。 更让她心中难以平衡的,是这阮静娴为何看不上这自己的二人,她应该嫁给自己的明儿,她的明儿,比顾笙平那下贱的东西,好上一百倍。 今日的阮静娴可是不比以往,自是不会乖乖的被打,虽说柔弱了些,大房不也是柔弱的人么,阮静娴抬手挡下来,还是做的到的。 “到底是为老不尊,还是倚老卖老,顾夫人,还请你想清楚,不要总是做着泼妇的事情,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简直有辱斯文。” 阮静娴怒斥,心中这把火早就把她的所有理智烧的精光,什么礼仪孝道,在这女人面前,统统见鬼去吧! 一把甩开挡下的手腕,阮静娴用了大力气,面前的人踉跄着,险些摔倒,还别说,这画面看着还真挺让人开心的,嘴角竟能扯出一抹笑意来。 “小姐,你没事吧。”匆匆跟来的刘妈,询问着。 “我没事,咱们走,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娘,我看你往哪里跑。” 顾笙明突然冲了出来,肥胖的身体拦在路中间,梦寐已久的人,就在眼前,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顾笙明肥手一张,直接把阮静娴搂进了怀里“你这贱人,打了我娘你就想走,你今儿是走不了了,留下来,陪我吧。” “顾笙明,你混蛋,你放开我”阮静娴拼了命的挣扎,终归是徒劳,她哪里是这个肥猪般的顾笙明的对手。 “顾笙明,你要死可以告诉我一声,我送你一程。” 见到此景,顾笙平整个人都怒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扣住他的虎口,用力一掰,成功的听到了杀猪般的叫声。 把阮静娴解救出来,转身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踹在地上,骑上去,对着那油腻的肥脸就是一顿招呼。 大房上前阻止,顾笙平就跟疯了似得,直接把人推了个跟头,继续打着。 拳头上见了血,也不知道是俩人谁的,顾笙平也不在乎,继续打着,一拳对准鼻梁子,打折了再说,不就是几颗牙么,再打掉几颗,正好帮着他减肥了。 第144章 顾笙平的倔强 顾笙明满脸是血,实在是没啥地方下手的了,顾笙平就转战他的独子,又是一顿招呼,拳打脚踢,直叫这人哭爹喊娘。 大房可是吓的不轻,起身过来拦了两次,都被顾笙平推倒在地,情急下,只好哭喊着“杀人了,不好了杀人了,快来人呀。” 对于顾笙平的发疯,阮静娴也是也不知所措,竟忘了上前阻拦,还是随后赶来的杏儿拦人,阮静娴这才跟着,把顾笙平拉了开来。 “少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顾笙平,你快停手,不能再打了,快停手。” 顾笙平的双眼猩红,全都是杀气,顾笙明早就吓傻了,躺在地上,不知何时竟然尿了裤子。 大房哭喊着,扑到了儿子的面前,险些被吓晕了过去,这与那夜被抬回来,还要惨,连她这个亲妈,都认不出了。 母子俩在那哭爹喊娘,叫苦连天,顾笙平可没时间听这些,拉着阮静娴就往回走。 “你放开我,放开我。” “静娴,算我求你,听我解释。” 顾笙平哀求,双眸的猩红丝毫不减,杀气中多了几分焦急,吓人的很。 “顾公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刘妈见状,只觉大事不妙,急忙上前劝说“姑爷,你说过的,不伤害小姐的,老奴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我不会伤害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要伤害你家小姐了。” 这人好烦,顾笙平反手,把拉着自己手臂的刘妈甩了开来。 老人家一个趔趄,不过还好有杏儿,把人扶住了。 “姑爷”刘妈不放心,要继续劝说,只听一声低吼,恍如地域的恶魔般恐怖“滚!” 顾笙平怒吼着,吓傻了这里所有的人,这人不听话,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阮静娴扛在肩上,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顾笙平你混蛋,你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放我下来。”阮静娴捶打着,大哭着,拼了命的挣扎着,得来的,却是一个大屁股。 “再喊,再喊我就把你扔下去。” 打人的亢奋还未消除,顾笙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了人,不过这还是很有效的,肩膀上的人,竟然乖了许多,不过这没完没了责骂自己的话,却是没停下。 回了院子,进了屋子,顾笙平把门锁好,这才把肩膀上的人,放了下来。 扑通一下,顾笙平跪在了阮静娴的面前“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不奢望别的,只求你别说出去,留我一条性命。” 阮静娴的脑子也是乱的不行,面前的人这一跪,更是让她无法思考,后退着,直到了床榻边上,头晕晕的,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阮静娴嗤笑“你竟然,是个女子!” “是,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是女子”顾笙平低垂着头,哀怨的说道:“你刚刚也看到了,我是女子,所以,往昔的一切,都是我骗了你。” 阮静娴只觉自己是在做梦,还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手背传来痛楚,她苦涩的笑着,无尽的嘲讽“我可真傻,竟然嫁给了一个女子,还,,,” 双眸充实着恨意,阮静娴步步走来,她好狠这张脸,让她发疯的这张脸,打下去,狠狠的一巴掌“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 “都是我的错,要怪,要罚,都冲着我来,要打要骂随你,我只求你,不要说出这个秘密。” 顾笙平现在唯一的奢求,就只有这个,不能让这个秘密见光,她承受不起,还有原主那苦命的娘,会被顾渊杀了的。 “你闭嘴,我好乱,我现在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 恍惚间的阮静娴脱口而出,这可把疤姐吓得够呛,好不容易在折腾了这么久,走了这么远,难道只因为这一个身份的拆穿,就要前功尽弃,她好不甘! 这人不让自己说话,那疤姐便乖乖的等着,也不起身,就跪在这,屋外的人敲门敲的她心烦意乱,无奈只好又低吼了句“给老子滚,都滚出这个院子去。” 门口的顾母愣住了,手悬在半空,半天缓不过神来,自己女儿这是抽了多大的疯,今儿这是吃错药了! 顾渊一进家门,鸡飞狗跳的声音就在耳边盘旋,大房媳妇来告状,说小儿子发了疯,把老二给打了。 忙过去查看,可不是么,床榻上的二儿子被打的,连他这个亲爹都险些没认出来。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天了,那个逆子,我今儿非要打死他不可。” 大房一个眼色,一旁的下人会意,忙把刚刚取来的家法递到了顾渊的手里。 刚一进小儿子的院子,顾渊就听到了这等狂妄的话语“好呀,真的是反了,我还没死,你就敢这么嚣张,你可真是我顾渊的好儿子。” 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门踹了开来。 顾笙平下意识的起身,把阮静娴护在了身后“爹,你怎么来了。” 顾渊冷哼着“我不在,我再不来,你就要上天了”家法在手里,一棍子打下去,直打在顾笙平肩上的伤口处。 撕裂的疼痛让顾笙平难以忍受,身子一歪,跪了下去,一只膝盖支撑着,腿上也是剧痛,阮静娴这才回了神,这人的衣服上,裤腿上,已经被鲜血沁透。 “不要,不要再打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渊现在最恨的,就是阮家的人,因为这丫头,阮胜把他羞辱的,简直一文不值,就最近几日,还冷嘲热讽的羞辱了他一顿。 “来人,把姓阮的给我轰出去,日后的顾府的门,不许姓阮的再踏进一步。” 顾渊大声呵道,抬手,又给了顾笙平一下,还是那肩膀处,出手快的很,让人没防备。 顾笙平再扛不住这份疼痛,膝盖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爹爹息怒”意志支撑着顾笙平的理智,她强撑着,是要爬起,还好顾母来的快,扶她坐了起来。 “这家法,是责罚犯了错的人,爹爹就算要罚,也要让我清楚,这顿打,究竟为何?” “你还有脸问,好,既然你要理由,我今儿就跟你说清楚,这顿打,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145章 再次被家法 大房与他所说,顾渊悉数说与房内的人听,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这顿家法,打的对,教训的对。 “原来竟是因为大娘与二哥”顾笙平嗤笑一声,借着母亲的搀扶,挣扎着起身,却有些使不上力气,突然一双冰冷的玉手伸来,顾笙平看去,竟然是阮静娴。 站起身来,顾笙平再无屈服的意思。 “爹爹还真是偏心,那母子二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丝毫不问我为什么打他,一进门,就棍棒相加,倒是好生的厉害,难叫人信服。” “混账,你这意思,还是我冤枉了你不成!”顾渊怒斥,手里的家法握的紧紧的。 “罢了,是否冤枉,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这个下作的东西,跟人家正房,也比不得,什么狗屁对错,不说也罢。” 顾笙平来了脾气,直接把后背给了顾渊,说道:“打吧,记得给我留一口气,你打完了,我就领着我娘搬出府去,省着再碍某些人的眼。” 顾渊身为一家之主,这顾家上下,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与他说话,瞬间觉得家主威严全无,攥紧的棍子直接抡了出去。 顾笙平反应快,把身边的两个女人护在了身前,背部则承受着,顾渊的怒火。 一下,两下,三下,,,,,,那棍子实在太硬,顾笙平这身板子再结实,也受不得这么打,没几下子,嘴里就吐了血,身子一软,直接瘫了下去。 “老爷,求你了,不能再打了”顾母跪地求饶,把顾笙平护在了身后“求你了,再打下去,她就真的没命了,看在她是你顾家血脉的份上,留她一条命吧。” 顾渊只是想惩罚,没有要活活打死的意思,刚刚那,也只是他的一时冲动,倒下的人,身上的血,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你这逆子,今日看在你娘的份上,这顿打,就这么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 顾渊转身就走,怎奈顾笙平犯了倔强,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话说了清楚“爹爹请留步” “扶我起来”顾笙平央求着守在身边的阮静娴,挣扎着。 “还是算了吧,你别说了,别再惹爹爹生气了。”阮静娴哭求着,地上的鲜血刺眼,这口鲜血仿佛是在她的心上,好痛,好痛。 挣扎着起身,顾笙平不听劝的,倔强的用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再次迎上了门口的顾渊。 “爹爹,孩儿刚刚说了,你打完了,我就要领着娘,搬出顾府,既然你打完了,那我与娘,现在就走,你可不许拦着。” 顾府实在不适合居住,整日总是挂念着家中的娘亲,会不会被大房欺负,那混账的二哥竟然也会时不时的去上一趟,给了脸色,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么被动的局面,疤姐必须要扭转过来,躺平了挨打,这不是她的性格,趁此撕破脸的机会,说这个,再合适不过。 顾渊是真的没想到,今日的小儿子竟然这么有能耐,敢与自己顶嘴,还要搬出去,简直就是要上天的节奏。 “混账东西,你要作死,也不必带上你娘,你若是觉得顾府容不下你,就滚出去,日后,惹了事,别来求我。” 顾笙平一副倔强模样,就是要让顾渊看着不舒服“我带着我娘离开,才是救我娘出苦海” 冷哼着,还往前挪了两步“这么多年,我娘在顾府过的,就不是人的日子,你那好媳妇,整日满嘴胡话,欺负我们娘俩,处处使绊子,孩儿不信,爹爹会不知道,既然你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不如成全我们,我们的离去,对于顾府来说,简直就是还给了顾府安宁。” 这般的牙尖嘴利,顾渊被气的,鼻子险些都歪了,只觉满身的鲜血都冲到了头顶,眩晕的很。 “你个逆子,逆子,我顾渊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我就不该,不该” 顾笙平抢话,说道:“我帮你说,你不该醉酒轻薄我娘,毁了她的一生,也生出了我这么孽障东西。” 这话就是大逆不道,顾渊气的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家法,看着被人搀扶才能站稳的儿子,终归没有下的去手。 “好,好的很,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成全你,你今日就带着你娘,滚出顾府,日后你与我,再无关系,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多谢爹爹成全,我们定会赶在天黑前,搬离顾府。” 终于达成了心愿,顾笙平绷着的这根线突然松了下来,整个人都怼了下去。 “平儿,平儿,你别吓娘,平儿。” 顾母的呼喊传到了院子里,顾渊还未走出,自然是听的到的,眼底闪过的阴霾映的他更加让人惧怕。 “去,给我弄清楚,今日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我没事,你放心,死不了。”顾笙平强扯出一抹笑容,安慰道。 挣扎起身,怎奈浑身没力气,痛的她龇牙咧嘴的,最终她选择放弃,先躺在地上一会,喘口气再说。 “娘,回去收拾东西,家具一样不要,你把衣服,和手里值钱的首饰拿好就行,快去。” 顾笙平催促,她这娘,手里有没有钱顾笙平心里清楚,就算是有银两,也定是这些日子自己给的,首饰?不是顾笙平瞧不上自己的娘,哪有呀,最多就是个银子的,不值个钱。 衣服朴素,虽然是绸缎的,也是最下等的料子,若是依着顾笙平,一样都不带,直接走人。 “杏儿,你也别愣着,去叫阿七来,收拾东西,咱们走。” “少爷,你当真要离开这里,出了顾府,咱们去哪呀?” 杏儿抹着泪,担心不已。 “放心,不会让你住大街上,饿肚子的,别磨蹭,快去。” 该交代的,顾笙平都交代了,这才有了时间来理会身边的人,顾笙平笑着,这笑容牵强的很,还很不好看。 “对不起,刚刚的事,事发的突然,至于我骗你的,可否容我过了今日,明日我定会给你赔罪,如何责罚,你说的算。” 阮静娴沉默,她的泪水还在流淌着,看着这人的卑微,她犹豫了,她可以能做到冷眼旁观么? “我,先扶你起来。” 第146章 收拾行李 有刘妈过来帮忙,顾笙平这才从冰冷的地上,挪到了床上。 “对了,你来顾府,是有什么事么?” 顾笙平后背痛的很,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寻找着可以承受伤痛的姿势。 “我们,我们是来”阮静娴支吾着,还是刘妈开口回道:“小姐是来拿东西的。” “哦,原来是这样”顾笙平指着床边上的木箱子,说道:“杏儿早就收拾好了,都在那个箱子里,还有一些你的陪嫁,所剩不多,都在里面,你们都,拿走吧。” 刘妈过去查看,翻开柜子,倒是真,那些东西全都在里面,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小姐陪嫁过来的古玩字画,早就被顾笙平拿走变卖了。 阮静娴有一大堆斥责的话要说,却都被顾笙平身上大片的鲜红给吓了回去,心脏抽疼着,不受控着。 “怎么了,你不去看看,看是否还有什么落下的?” 这人站在那里不动,顾笙平心里犯嘀咕,商量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谱呀,阮静娴是否能饶恕自己。 本想着逃离后,这事就算是彻底过去了,女主该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嫁的是个女子,这下好了,事发的突然,彼此皆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你,出去,要住哪里?” “啊?”南辕北辙的话,弄的顾笙平一愣。 脑子一半在想事情,另一半在消耗着身体上的疼痛,对这突兀的话,还真不顾不上细想。 “我,,,我还没想好”顾笙平尴尬的回道:“不过,终归是逃离了这里,房子么,还不都是小事情。” 只要有钱,还愁没有房子住? 现在的顾笙平,最不担心的,就是钱,自己赚了不少,皇帝赏赐的,可还在那里没动过呢,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凌文轩再赢了千八百两的,估计二皇子也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吧。 一双漂亮的眸子一直在打着转,阮静娴心中所想,顾笙平猜不透,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 “你简直是胡闹,既然没有准备好,为何要这般的行事,你难道要让娘她老人家跟你住勾栏之地不成。” 话还可以这么说么!顾笙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脑子有些跟不上人家,怎么说着说着,还弄到那里去了。 尴尬已经不足以形容顾笙平的现状了,她咧嘴笑出了声,扯动了被打疼的伤口,笑容改成了吃痛,一张俊俏的脸扭曲着。 “大姐,你别逗我成么,谁会领着自家的娘去那种地方。” “你!”斩钉截铁的回答,阮静娴的肯定句就没给顾笙平反驳的机会,为此,眼角的泪都干了,还带出了一丝怒意。 “好了,别乱动了。”阮静娴斥责,手上的动作温柔无比,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怕弄疼这人“怎么办,又流了这么多血,要不,我还是先带你去看大夫吧。” 抬头瞧了眼自己,的确很吓人,顾笙平却笑的更是开心“没有事,东西没有多少,一会收拾好了,大家一起走到时候再处理这个也不迟。” 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伤口应该还在流血,阮静娴决定不听这人的胡言乱语,说道:“刘妈,你来帮我,把这人扶上车。” 刘妈正帮着杏儿忙乎着,听了声,便走了过来“小姐,可否稍等一下,杏儿那里马上就弄好了。” “就是,在等,,,,,,” 顾笙平话音都未落,就被人一记眼杀,一个威胁,弄成了哑巴,大气都不敢喘的。 “闭嘴,此刻,听我的。” 顾笙平怕死,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点头,表明着态度。 “你轻点轻点”只是一个起身,顾笙平龇牙咧嘴的,豆大的汗珠就跟不要钱似的,顺着脑门往下躺。 “抱歉,弄疼你了”阮静娴忙又放柔了几分,还交代着一旁的刘妈,要轻轻地,这人哪哪都有伤,切不可碰到伤口。 刚刚扶这人上床,似乎没发现她有穿鞋子,阮静娴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顾笙平跑出去打架的时候,脚上,竟没有穿鞋子。 “你是傻的么,刚刚为什么那么冲动!”阮静娴的眼角含泪,怒气不减,弯下身来,去给顾笙平穿鞋。 “小姐,还是老奴来吧。” 刘妈要帮忙,却被阮静娴阻止了“不用,我来就好。” “少爷,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柜子,是你新买的,是否要带着?”杏儿说着,指着门口的大包小裹。 “不要了,所有的家具,全都不要,只拿值钱的东西,还有你的也是,旧衣服什么的,通通不要了,等安顿好,本少爷给你买新的。”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疤姐一直都是这个理念,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懒,懒得收拾,懒得保存。 “是少爷,杏儿知道了,杏儿这就去收拾东西。” “等等”小丫头跑的快,顾笙平急忙说着,才能把人拦下来“那个,杏儿,尽快收拾,收拾好后,把东西装上马车,送到,,,” 先要去哪里,顾笙平一时还有些犯了难,想了片刻,才道:“布尾巷去”至于剩下的,顾笙平只能用眼神替代,那是辛三娘的家,此时,不好直说的。 杏儿聪明着呢,立刻会意“杏儿知道,少爷放心,我们收拾好就去那里。” “那是哪里?”看着小跑着离开的杏儿,阮静娴问道,鞋子穿好,她与刘妈,继续搀扶着顾笙平起身,朝外走去。 “朋友家”顾笙平打岔说道:“对了,你的那些东西,让阿七帮忙,拿到马车上吧。” 顾笙平的朋友?还不都是一些狐朋狗友,阮静娴知道那几位,都是一个德行,便也没再多问,扶着人,一点点的往府外走去。 小三子倒是真心不错,还特意赶来,帮了不少的忙,顾笙平上马车,还是这人帮忙扶的。 “小三子,多谢你了。”顾笙平为了表示感谢,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了过去。 “四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三子我不能要的。”小三子推脱,低着头,支吾了半天,才说了句“四少爷,你要是觉得小的不错,就带我一起走吧。” 杏儿都走了,这府里,小三子带着,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最近又看到阿七的改变,心里羡慕不已,早也没发现,四少爷人这么好呀。 原来,混蛋真的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第147章 心软? “这,,,只怕我无能为力”顾笙平犯难“你的契约书,在大房那里,如今我与他们翻了脸,这,,,,,,” 顾笙平爱莫能助,现在她是什么都做不到了,更别说去要一个下人的契约书了。 “不怕”小三子笑道:“只要四少爷愿意收下小的,这契约书,自然不是什么问题,小的我不是卖身契,只是年工,今年年末,我不干了就是了。” 疤姐恍然,原来,这里的下人,不全都是卖身的呀! “那好吧,等我安顿好后,会让阿七过来告诉你住址,到时候你若是恢复了自由之身,就过去吧。” 顾笙平说完,便由着阮静娴搀扶,进了马车里,她不能坐在板凳上,只能是半倚着,这马车里可没铺什么地毯兽皮之类的,硬的很。 “你忍一忍,很快就到了。”阮静娴轻声安慰着,也跟着顾笙平,坐在了下面,一双手紧紧地握着顾笙平的,担心不已。 从顾府的巷子出来,穿过一条街,就有一间医馆,那里的郎中顾笙平最是熟悉,每次阮静娴受伤,找的,可都是这位。 今日的郎中倒是好奇的很,怎么,受伤的人竟然换了。 “顾公子,你这,是刀伤?”剪开袖子的刹那,郎中的手就停住了,白布已经被血沁红,还有腿上的“敢问顾公子,可向官府知会了?” “说了,昨夜于大人就知道了,你就放心弄吧。” 听了顾笙平的话,郎中这才敢下手治疗,止血药,金疮药用了不少,弄了好半天,才从中把顾笙平的伤口处理好,待得郎中去开药的功夫,阮静娴凑近了些,提醒着。 “你背部的伤,怎么办?” “啊,没事,回去后,杏儿会帮我处理。”顾笙平没心没肺的回着,就好像口中这受伤的人,与她们无关似的。 阮静娴忽然想明白了什么,那日在这人房间见到的,应该不是杏儿!!! “你在想什么?” 阮静娴发呆,顾笙平问着,本是要起身的,一动,身上就疼,只好求助人家“帮我一下,扶我起来。” “啊?啊!” 急忙掩去那又恼又好笑的心思,阮静娴问道:“你要去哪?” 顾笙平掐算着时间,杏儿他们应该还没出府,顾笙平说道:“我可否再求你件事,送我到前面的路口。” “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不必等杏儿的。” 阮静娴淡淡的说道,她倒想看看,这人到底选择哪里落脚。 顾笙平忙摇头,说道:“不必,不必麻烦,我还是等杏儿就好了,那个巷子窄的很,马车不好通过的。” 睁眼睛说瞎话,三娘那里很宽敞好么,就算是公主那招摇的马车去了,也是可以轻松穿过的,不止如此,还可以错车。 阮静娴眉心微蹙,旋即冷笑了声“只怕不是马车过不去,你别忘了,我也是王都长大的。” 尴尬了不是,顾笙平憨憨笑着,还好有这位郎中,回来的真是时候,那手里的药方怎么那么顺眼,顾笙平觉得,比银票还好看。 “顾公子,我给你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先给你开了三日份的,若是不见好转,你再来。” “多谢多谢,有劳了”顾笙平伸手去接药方,却落了空“静娴呀,这个,是我的。” “我帮你保管,不行么!” “行,行,自是再好不过。”顾笙平连忙点头,总觉得这人越来越不对劲,周身散发的寒气直叫她胆寒,这是几个意思? 刘妈从外面赶回,说道:“小姐,药已经放到马车上了。” “那好,咱们走吧,别耽误人家做生意。”阮静娴眉宇透着冰霜,刘妈不解,瞧了眼顾笙平,那人一副做错事情的孩子模样,她没敢多问,还是选择乖乖闭嘴的好。 最近自家小姐脾气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刘妈都不怎么敢说话了。 马车一路向着布尾巷赶去,顾笙平心急的不行,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只怕不说,也会露馅。 “静娴,我能与你单独谈谈么?” “有什么好说的?”阮静娴言语寡淡,未看顾笙平一眼。 当听到郎中说这人死不了的刹那,阮静娴的这颗心才沉了下来,无论如何,她要这人活着,自己才能好好的惩罚这人。 “是你想要知道的,我说与你听,好么?”顾笙平央求,还向刘妈投去了求救的信号。 自家小姐分明就是与人家置气,刘妈又怎会看不出来,就刚刚在屋内,还唤人家母亲为娘来着,刘妈又没到老态龙钟又聋又瞎的地步,心中自然明了。 叫停了马车,刘妈下了马车,瞧着街道,对着里面喊了句“小姐,前面有卖果子的,老奴去瞧瞧。” 刘妈领着车夫走了,靠边的马车,如今只有那二人,想谈什么,还不是她家的姑爷说的算。 “刘妈,这,,,行么?”阮府的车夫为难着,老爷夫人可是交代了,不能与顾家人走动的,今日来这里,已经是惹了祸事了。 刘妈笑道:“你小子,懂什么,别多问,跟我走就是了。” “你还真是厉害,连刘妈都给你收买了。”阮静娴冷哼,收了手,放下了马车的帘子,让这空间只为二人所有。 “我冤枉,我可没有给过刘妈一分钱,何来的收买。” 低垂的目光是这人讨好的笑脸,阮静娴看着心烦,便只好又转过了头去“要说什么,那边快些说,刘妈可不会去太久。” “好嘞”顾笙平贱兮兮的应着,挪了下身子,想更好的看着人家说,却倒吸了口凉气“好疼!” 阮静娴急忙查看,确定无事后,还不忘赏了一记眼杀“活该!” 骂就骂吧,只要人家高兴,顾笙平又能说什么呢! 更何况,现在把柄又攥在了人家手里,想要翻身,只怕是难于登天了“那个,我想说的是,今日的事情,多谢你” “不必,事出因我,你谢我,大可不必!” 这人还真能拎得清,顾笙平尴尬笑着,继续说道:“静娴,我的秘密,你,,,我,我求你的,可有想好?放我一条活路?” 第148章 坦白 “为何要放你一条生路,顾笙平,你可知道,我恨你入骨!” 阮静娴咬着牙,一字字的说着,眼中怒火喷发,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烧成灰烬。 瞧瞧,这话多吓人,顾笙平是怕什么,就听到了什么。 看了眼这人,到有些拿不准了,这到底是气话,还是、、、、、、 “那你要我怎样”顾笙平试探着,问道:“当牛做马?还是为奴为婢?我都可以的,通通做得来,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阮静娴冷哼着,玉手捏上了顾笙平的下巴,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查,自嘲的笑了。 “我还真是傻,这么一副细皮嫩肉的模样,怎么会是个男人,我竟然会喜欢上你,瞎的,完全的瞎了。” “不是的,你的眼睛好的很”顾笙平不怕死的把这一张大脸向前凑了凑,虎口的位置刚刚的好,可以放的下她的下巴,只是,这姿势,绝对是在卖萌。 “是我混蛋,可我也是迫于无奈,你知道的,就我这身份,要是让爹爹知道了,会弄死我的,不光是我,就连娘,也会被爹爹打死,你在府中这么久,也是知道的,我母女二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卖萌,耍乖,扮可怜,能用的,顾笙平可是都用了,为了这条命,她是彻底不要这脸了。 性命与面子相比,的确没啥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疤姐可是不会干的。 顾笙平看的真真的,这番话没白说,这人过了脑了,有那么一刹那,她是在思考的。 下巴突然悬了空,顾笙平便乖乖的收了回来,一双大眼眨呀眨的,等着这人开口。 “不行,我不可能原谅你,你害得我这么惨,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阮静娴摇头,与其说是回答顾笙平,不如说她是在自语,是用来催眠自己的。 “你可以不放过我”顾笙平接话,继续说道:“保守这个秘密,留我一条活路,日后,我就是为你鞍前马后,任你打骂。” “我又没那癖好,为何要打骂与你。”没好气的,阮静娴狠瞪着,她一个温柔的女子,从不想着打人,这爱好,只怕只有宫里那位,才会做的出来。 “她,知道这件事么?” “谁?”突兀的一句,顾笙平理解不上去。 “公主,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不对?”阮静娴倒是好奇了,这位是女子,那么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岂不是,,,,,, 阮静娴甚至不敢往下想,二人之前的亲密举动,莫非公主她,喜欢的是女子? 二人是儿时的玩伴,阮静娴也没有发现宇文未央对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平时愿意粘着自己一些罢了。 待得长大了,她进宫的次数逐渐的少了,只觉二人生疏了许多,再后来,她们的关系,就弄成了敌对的,一发不可收拾的。 阮静娴一直觉得,都是因为表哥的出现,是公主喜欢上了表哥,所以才会百般的折磨自己,还让顾笙平做棋子,弄出那么下作的手段,强迫了一段姻缘。 如今得知顾笙平的秘密,阮静娴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一切,似乎都太可怕了。 如今瞒也瞒不住了,顾笙平只好如实说道:“未央她,知道的,我们认识没多久,她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才会,,,,,,” “说,别吞吞吐吐的!”阮静娴面如冰霜,双眉微蹙,不给顾笙平喘息的机会。 “所以才会让我来陪你演戏的。” 这段的内容,疤姐记得,之所以让炮灰来充当这个登徒子,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对做不得什么,更何况,女配对炮灰的绝对操控,做到万无一失的。 “亏她想的出来”阮静娴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对于她来说,就是一条狗,一条忠心的,不会咬人的狗,对么?!” 阮静娴很不想这么说顾笙平,可是很抱歉,她现在唯一能想得起来的,形容的最贴切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说的,倒也是这个意思。”顾笙平得承认,这的确是宇文未央当时所想,只不过,真想说出来,的确不那么不好听罢了。 “那你与她,,,与她的”眼前不断出现二人亲密的那些画面,有见过的,还有曾经脑脑海中想象过的,这些都成了阮静娴的噩梦,如今说来,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你们的亲密关系,到了何种地步?”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顾笙平想撒谎,这事,终归是不好回的,尤其是现在,一切都是为了保命,可不是所有都能说的。 事实不能一股脑的劝说,对人的伤害太大,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的。 “你知道的,我一个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你说,是吧。” 憨憨的微笑,卑微的下线,相比也就是顾笙平现在的样子了,简直二分钱不值。 阮静娴毕竟是在书香门第下长大,所受的的教育,也都是传统的,君子的规矩,道德的条框,逾越的,还真的没接触过。 “可是,可是她明明是,,,,,,”话到了嘴边,阮静娴还是说不出口“罢了,你容我想想,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那是,那是”顾笙平赔笑道:“我对你的伤害,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饶恕的,我听话的,都听你的。” 阮静娴心好乱,不想在问什么了,探出头去,寻找着刘妈的身影“刘妈,咱们走。” 车子继续出发,马车内的低气压继续着,一直到了布尾巷处。 “小姐,布尾巷到了,咱们要去哪一家?”车夫放缓了马车,询问道。 阮静娴没做声,看了眼顾笙平,示意着。 “里面,倒数第二家。”顾笙平好生无奈,只好说了实话“那是,三娘的家。” 阮静娴刚刚有些静下来的心,突然又有了怒气,不由自主的,倒是真的起了打人的冲动。 她真的这么做了,抬手,赏了顾笙平一嘴巴“混蛋!” 第149章 妥协 车内可不光只有二人,还有刘妈,她把这孩子一手带大,可没见过她这样,一双惊愕的老眼,瞪的老大,眼角的褶子都快撑开了。 被打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平淡的很,挪着身子。 “你去哪?”阮静娴问着,眼底的余光看的清楚,顾笙平在强撑着,定是她的伤口又痛了。 打人的手掌麻麻的,阮静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的内心里,竟然把憎恨与不舍搅在了一起,哪个正常人会出现这种心态! “我去看看,杏儿他们到没到。” 说好的不如赶的巧,顾笙平刚探出头去,阿七的马车就赶了过来,顾笙平不用大声,那边便能听得到。 “少爷,原来你在这,真是太好了。” 杏儿坐在马车前,与阿七并肩着,看到顾笙平的影子,兴奋的跳下了马车,直奔了过去。 两辆马车都停了,前面还不到百米的距离,就到新三娘的门前“杏儿,来,扶我一把,我要下来。” 杏儿应着,小心翼翼的,阿七听着,也急忙赶了过来,二人合力,这才把顾笙平搀扶了下来。 “东西可都收拾好了?”对于碰到几人,顾笙平更担心这个,尤其是她的小钱钱。 杏儿自是懂的,回道:“收拾好了,所有贵重的,都在车里。”眉梢轻挑,挤眉弄眼着。 顾笙平的心,算是落了地,此时的她,才发自内心的笑了下。 “平儿,你去,先把东西安排了,这里是谁的房子,要不要与人家打声招呼?” 顾母上得前来,叮嘱着“我有话,想与阮姑娘说。” 扫了眼杏儿,只看那丫头滴溜转的大眼睛,顾笙平就猜出了七七八八“娘,没事的,我已经与她说完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往后的日子,你只管跟着孩儿享福,就行了。” 顾母没有矜持,慈祥的笑了,感动的泪水还把双眸蒙上了一层薄雾“我的平儿长大了,娘知道了,你去吧。” 这娘没什么主见,顾笙平也没多想,让杏儿扶着,一瘸一拐的去敲三娘的门去了。 顾母看着女儿背影,直到距离够远,她抹了把泪水,绕过马匹,去了阮静娴处。 在顾笙平下车后,阮静娴也跟着走了下来,站在那,心乱如麻,双手不自觉的握着,若是她也有一处外宅,该是多好。 “静娴,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平儿,给她留条生路。” 走来的人跪的突然,阮静娴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急忙搀扶着,说道:“娘,你这是做什么?” “静娴,你能唤我一声娘,我已经感激万分,这一跪,是我们娘俩欠你的,你受得起,我不求别的,只求你不要把平儿秘密说出去,给她留条性命。” 这人整个身子都怼了下去,阮静娴用了所有的力气,还是没能把人扶起,望着继续前行的背影,她的心仿佛被揉碎了,疼的不是个滋味。 “顾伯母,你先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阮静娴还是决定,把称呼变过来。 “你若不答应,我这,这就不起了” 为了女儿的性命,顾母索性不要这张老脸了,拉着阮静娴的手,哭求着,声音不大,她是不敢惊扰到逐渐走远的人。 “静娴,你是个好孩子,你心地善良,知书达理,平儿对你做了很多的混蛋事,可她,,,罪不至死,你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最终,阮静娴还是败在了亲情上,她妥协了,答应了下来,并且对顾母承诺着,不把顾笙平的事情说出去,这才把人扶了起来。 “三娘,开门,三娘快开门,是我,顾笙平。” 顾笙平这手敲不来,只好让杏儿带来,她则是用喊的,用了所有的力气喊着。 等了一会,门里没个动静,顾笙平便又喊了几嗓子,让杏儿又用力的敲了好几下,结果还是没个回音。 “少爷,这家里没人,这可如何是好?” 顾笙平也纳闷了,平日里不都是留香儿在家的么,今儿这是怎么了,二人都出去了,不太正常呀! 眼看着天要黑了,也不知道这二人今晚是否能回的来,顾笙平盯着这朱红的大门,两眼直冒火,这两日的运气,可是够背的。 “算了,不等了,咱们去客栈,杏儿,你去帮我送信,去靖王府,让世子爷,来寻我。” 顾笙平一瘸一拐又走了回去,那边的二人早已谈完,她并没有看到,那哀求的一幕。 唯有顾母微红的双眼,有些异常,顾笙平浑身都疼,这心,想的倒不那么周全。 “平儿,怎么样了?”泪水早已擦去,顾母慈祥的问着,过去,搀扶了一把。 阮静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寡淡的态度,没个只言片语。 “那朋友不在家,娘,咱们先去客栈,住的地方,我想办法。” 车上的小钱钱有些显眼,顾笙平思量片刻,还是选了个相对比较稳妥的地,王都最贵的客栈,迎宾楼。 “不行”阮静娴反对道:“客栈不安全,我不同意。” 何止是顾笙平呀,在场的人可都愣住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呀? “静娴,那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总不能去阮府借宿一夜吧。” 顾笙平顺嘴说的,说完就后悔了,想把嘴封上,为时已晚。 急促的马蹄越来越近,顾笙平抬头一看,正是自己要找的二人。 “顾郎,你怎么在这里?”辛三娘勒紧缰绳,身姿洒脱,黄昏下的她,与顾笙平心中的女侠完全的吻合。 “三娘,香儿,你们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辛三娘翻身下马,看着顾笙平悲惨的模样,心疼急了“顾郎,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三娘,你先别问我这个,我是来投奔你的,你得救救我。” 这是亲人呀,顾笙平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行,我不同意!”阮静娴再次出言道,冰冷且强硬。 第150章 住处解决了 “笑话,阮小姐,顾郎的事情,你怕是再没有权利管了吧!” 辛三娘替代了杏儿,把顾笙平整个人,都抢了过来,手臂扶着这人腰身,把自己的力量分给如此狼狈的顾笙平。 后背的伤,这人不知道,顾笙平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要强装着笑意。 “三娘,我已经搬出了顾府,你收留我与我娘一夜,明日待我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好说,顾郎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一旁的妇人倒是与顾笙平有几分相像,辛三娘微微欠了下身子,唤了“伯母,您好。” “顾笙平,莫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她们可以住在这里,你不行。” 腰间的手臂是那么的刺眼,阮静娴看不得,许是脑子被气糊涂了,她竟然也上前抢人。 “阮小姐请自重。” 阮静娴哪里是辛三娘的对手,伸过来的手直接扑了个空“莫要乱了分寸,这人,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阮静娴笑言如刀,牙缝里吐字“顾笙平,你自己说,你我,是否还有关系?” 言语间的威胁是多么的明显,顾笙平再傻,也能听得清楚。 赔笑? 那自是要做的,不止如此,还有给人家台阶下,若是惹急了,只怕要出人命的! “三娘,你误会了,我与阮小姐,自是有关系的,知己,好友,,,对,是好友的关系。” 转头间,顾笙平挤眉弄眼的,深怕辛三娘不理解其中含义,搀扶的手臂上,还要轻轻的点上两下,有哀求,有无奈,还有求救的信号,也不知这人能看得出几个来。 眉梢轻挑,辛三娘嘴角噙着的笑意看似,也并非那般的单纯,让人回味“好友?倒是亲了些,只不过”拉长的话音是故意给阮静娴听得,还有那得意的妩媚。 “不过什么!”阮静娴紧握着双手,问道。 “只不过不如三娘我与顾郎亲近”一口热气呼在顾笙平的耳畔,辛三娘娇柔的问了句“你说呢,顾郎。” “那个,静娴,你先等我一下,我与三娘有话说,稍等稍等。” 顾笙平只觉得自己一半的身子都是凉凉的,俩人再聊下去,只怕整个人都凉了。 在阮静娴努力维持的理智下,顾笙平忙把人拉到了一旁,说道:“三娘,你还是饶了我吧,别惹她了,我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弄不好,会死翘翘的。” 辛三娘恍然“我说你为什么无能,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好吧,就不玩了。” 这人身上没个好地方,也知,此时不是斗嘴的时候。 “要不这样,我还有一处宅子,就在前面的那条街上,你们,暂时搬去那里,可好?” 天大的喜讯,这简直天上掉馅饼,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若不是这身上有伤,顾笙平真想给辛三娘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好好,师父,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此生当牛做马,定当好好侍奉与你。” 的确是句人话,辛三娘听的却很心酸,也笑不出来。 “香儿,去取些金疮药来,去前面寻我。” 辛三娘手指的方向,香儿只看了眼,就懂了“好的。” “娘,太好了,三娘还有一处闲置的宅子,咱们先搬到那里去,总算是有落脚的地儿了。” 顾母听了,也是欢喜,这样自是最好,不用麻烦人家,也不会觉得太拘谨。 咧嘴贱兮笑,顾笙平尽量让自己看着,好看一些“静娴,这样,该是可以的吧。” 阮静娴没做声,转身回了马车,交代着“跟着。” 一行人绕到前街,这条街上一共三户人家,辛三娘敲响了中间的,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三娘,你怎么来了?” “刘伯,这几日没事吧。” 刘伯看着年纪是真的不小,弯着腰身,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三娘与他说话,似乎还在有意的提着声调。 “没事,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岁月的沧桑把褶皱堆积,尤其是老者右脸上的疤痕,那应该是刀留下来的,看着有些狰狞,却更让人好奇,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刘伯颤巍巍的打开了大门,让开了门口“三娘,怎么不见香儿,这丫头,前几日还说,要给老头子我,带几壶好酒的。” “放心吧刘伯,南香居的烧刀子,已经在路上了,想必后日,就能送到了。” 此话甚是管用,刘伯褶皱的眼皮下的眸子,泛起了亮光“怎么,你们去岭南了?” 辛三娘朝着刚下马车的顾笙平招了下手,说道:“此事不急,日后再聊,我有位朋友,要在这里暂住些日子,你要行个方便。” 车子下来的人受了伤,刘伯虽然老,眼神却不花,抬眸只看上一眼,笑容犹在,未见异常。 “三娘说笑了,这宅子,是主子赏赐给你的,我这个老不死的,也只是的看门的而已。” 这老头总是这样子,辛三娘轻挑眉梢,刹那间闪过,二人的身手,做个什么动作,自然不会逃开对方的双眼,三娘不再搭理刘伯了,急忙的去扶顾笙平去了。 这次,还是快了阮静娴一步,把人抢了过来“走吧,我扶你进去看看。” “杏儿,阿七,你们搬行李,娘,咱们进去瞧瞧。” 后脑勺总是凉凉的,顾笙平不敢回头,只好随口交代着,以此来掩饰着。 阮静娴紧跟其后,扶着顾母过了这高门槛,她很想给人家个笑容,却挤不出来“顾伯母,小心脚下。” “好,多谢娴儿了。”顾母笑的和蔼,她是第一次,这般亲切的唤阮静娴。 走进院子,顾笙平扫了眼,这里较辛三娘现在所住的地方差不多,房子是普通的砖瓦建造的,而且还多出了两间厢房,那后面,应该还有柴房和厨房吧。 “这里还真挺不错的,不过,没你那里雅。” 顾笙平可不是拍马屁,这都是实话,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宅子,她第一次去辛三娘那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里的建筑,喜欢的不得了呢。 “算你识货。” 二人的耳语,看在阮静娴眼里,是那么的别扭,她要搞清楚,这人,是否也知道这混蛋女扮男装的秘密,若是知晓,那自己,便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越想越气,手上不自觉的用着力,阮静娴竟然忽略了,她的手上,还扶着另一只胳膊! 第151章 不对劲,都不对劲 虽然只是暂住,这正房,顾笙平还是让顾母去住,这是尊卑礼规,不可乱了的。 顾笙平与杏儿,还是一个东边,一个西边,至于阿七,就只能委屈他一下,去与刘伯挤一挤了。 阿七那小子也不挑剔,还乐呵呵的,杏儿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主子受着伤呢,亏他还能笑的出来。 结果。这傻小子张口就回,竟然是能跟着主子出来,府里还多的个下人,都羡慕坏了,尤其是三子哥,那眼巴巴的看着的那一刻,阿七别提有多自豪了。 杏儿抿嘴娇笑,虽然很对不起顾笙平,的确笑容收不住,她也开心的很,竟然能离开顾府,离开大房的掌控,简直开心的要死。 “这就是少爷有先见之明了,咱们的契约,可都是在少爷手里呢。” 杏儿看了眼顾母,小声说着“老夫人身边的下人,眼睛都哭肿了,可有什么办法,没办法。” “我想,少爷应该会有办法的吧,巧儿姐姐,一定能回到老夫人身边的。” “但愿如此吧!”杏儿淡淡的回着,弯下身,继续收拾起了物品。 杏儿不大喜欢巧儿,总觉的那丫头狗眼看人低,平日里,也没见她多么的勤快,若不是看着少爷有出息,想必她才不会哭上这一通呢。 拿出来的东西不多,有刘妈帮着,几个人没倒腾多久,就都弄好了,马车从后门赶进院子,放在马厩旁了。 刘伯为了低头吃草的马儿看了眼,直嘬牙花子“太差了太差了,是眼瞎的么,买了个脚力这么不好的!” 阿七正在收拾马鞍,耳边传来了睥睨声,便凑了过去“老人家,您是说我这匹马么?” “那是自然,不然,老夫还能说赤兔不成” 赤兔通灵性,耳朵也是灵的很,听出了刘老头的话中提了自己,一定没什么好话,马眼也是一斜,嘶鸣了声,把马屁股留给了刘老头。 “瞧你那脾气,我又没说你!”刘老头指着赤兔也是撇嘴,转头又对上了阿七,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马匹的知识。 阿七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写满了崇拜。。。。。。 看的出来,房间是经常打扫的,很是干净,顾笙平被辛三娘扶着,坐到了床榻上,这才舒了口气。 “本事不到家,就不要逞能,还好你命大,没有伤到要害,要不然,我可怎么办?!” 辛三娘斥责,嗔怪的不行,眸子里的心疼却是大写的,还在无限的放大。 弯下腰身,查看着顾笙平腿上的伤口,白布上渗了血,三娘的手,更轻柔了。 “放心,我这药,很管用,包你七日后,生龙活虎。” “你别乱动”阮静娴出言阻止道:“她的伤口,是郎中刚刚包扎好的。” 抬头看向一旁的人,眉宇间皆是敌意,辛三娘笑的妖艳,光彩照人。 “阮小姐,三娘我略懂医术,对于那些医术平平的郎中,还是更胜一筹的,你身子柔弱,还是站到一边去吧,以免这血,吓到了你。” 好浓的火药味,顾笙平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女主不是正在生气的么,怎么也跟了进来,看这架势,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三娘直接忽略一旁的恨意,拆开顾笙平腿上的白布,露出伤口,接过香儿递过来的白色瓷瓶,白色粉末洒在伤口处,重新包扎,她的手法娴熟的很,顾笙平只觉,完全不输给自己。 看来,这人要么是专门学过的,亦或者,平时也是经常受伤的住,跟自己是一回事的人。 “好了,现在处理你的肩膀,还有手臂。” 辛三娘说着,起身坐到了顾笙平身旁,开始继续处理伤口。 顾笙平低垂着头,两边都不敢看,她这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二人都不大对劲,对比之下,阮静娴不对劲的更多一些。 没一会的功夫,伤口就处理完毕,辛三娘起身,瓷瓶放在床榻边的桌案上,却没想到,却被紧跟其后的阮静娴拿到了手里。 “你们可以出去么,我与顾笙平,有话要说。” 阮静娴不是在商量,冷淡的声音更像是在驱赶。 顾笙平挤眉弄眼,抬手抱拳的,哀求着三娘与香儿。 万幸,三娘还是没有火上浇油,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那回眸的一眼,很凶,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顾笙平领会,陪着笑,目送着,直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阮静娴还过去拉了门栓。 “静娴,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全凭你吩咐,待我伤好了,一定照做。” 阮静娴不做声,周身散发的怒气足够说明一切,回到床榻边上,她也坐了下去“脱衣服。” “啊?”顾笙平愣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静娴,你说什么?” “莫要让我重复,快一些。”字字冰冷,就跟小刀子似得,顾笙平心脏都快受不了了,这是什么节奏,不好吧! 心理作用,顾笙平下意识的抬手死命的攥着自己的衣领子,却被射过来的寒光,给定在了那里。 顾笙平不配合,阮静娴只好自己上手,排掉顾笙平的手,阮静娴横眉怒目,威慑力极强“再乱动,我就把你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尤其是说书的。” 心狠手辣,这是杀人诛心呀,找说书的,说上三天三夜,顾笙平的秘密,全天下可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算你狠,我认栽了,你自己弄吧,我手不方便。” 顾笙平摊开双手,一副小媳妇模样,还闭上了双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意思。 今日以来,阮静娴第一次,嘴角爬上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嘴上强硬,阮静娴的手还是有些颤抖,一点点的解开秘密,一层一层的,直到见到那藏于里面的白布,杏儿弄的急,弄得有些乱。 阮静娴双手颤抖,一点点的剥开,直到真相展现在眼前,她的眼角湿润了,脑子里的两个偏执在拉扯着,惹她疯狂,颤抖的手掌无处安放,怒气掠夺着她的理智,在这俊俏的脸颊上,又是一巴掌。 突然被打,顾笙平这才睁开了眼,委屈着“你干嘛,又打我!” “你混蛋,难道不该打么!” 第152章 原来,过往是这样的。 身上冷飕飕的,顾笙平尴尬一笑,下意识的抱紧身体,却扯到了伤口“啊,好疼。” 阮静娴拧着眉,低垂的双手是有动作的,只动了一丝,又收了回去。 “活该,就该疼死你。” 龇牙咧嘴的笑怎么看,这人都不值钱,顾笙平憨憨的道:“不好的,我死了,谁给你当牛做马,你说是吧。” 这话不好笑么?怎么,这人一点笑容都没有,一张脸还跟冰块似的,怎么看,都瘆得慌。 “静娴,你帮我看看,背上的是伤口,还是淤青?” 这话题转移的好,这人冷眼瞪人,却也乖乖的查看去了。 “你很幸运,都有。”阮静娴冷嘲道。 阮静娴打开瓷瓶,里面的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涂抹到了顾笙平的伤口上,还好,只有两处是破了皮的。 原来,这身体真的很消瘦,一点肉都没有,骨节分明,手感一点都不好。 不知自己想了什么,阮静娴脑海闪现,只觉自己定是疯了,急忙收回了手。 “怎么,药上好了?”这药涂在伤口上不疼不痒的,得等上一会,才会出现一些凉意,像是薄荷的感觉。 “好了!”阮静娴回的冷淡,起身,又绕到了顾笙平的面前,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人“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是个女子呢?” “不光你没发现,压根就没人能发现”顾笙平自觉不对,忙改口说道:“未央的知晓,那次也纯属是巧合,若非如此,没人能发现的了。” “那,,,那个女人知道么?” 突兀的一句话,顾笙平没反应过来,看到阮静娴向外瞄的眸子,这才恍然“你说三娘,她不知道,我没有暴露的。” “那你与她,岂不是,,,,,,”阮静娴也是恍然“那还有醉花轩的那个女子?” “她是知道的,只不过,是我自己说的。”如今,顾笙平也不用刻意隐瞒什么了,她若问,那便直言不讳,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为什么!”阮静娴有些不可思议,一个风尘女子她能说,自己却说不得,她心里,不舒服。 “为了演戏呀,我要与人家演戏,总是要坦诚一些的,若非如此,又怎能维持我王都纨绔的身份,大家又怎会都愿称呼我为一声顾郎。” 阮静娴最是讨厌这个称呼,那些个女人都疯了不成,这么没羞没臊的喊别人的相公为郎君,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 阮静娴咬牙切齿的“既然那个鸳鸯,愿意陪你一起做戏,你为何还要勾搭那么多的女子?” “我也不想的”顾笙平一副无辜的样子“还不都怪这张脸,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几句玩笑,,,然后,,,然后就成如今这个名声了。” “不对!” 阮静娴低吼,还想抬手打人,只听面前的人说道:“静娴,我冷,帮我一下呗。” 杏儿已经把装着顾笙平衣物的包裹拿了进来,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堆着,等她收拾完了老夫人的东西后,再回来收拾自家少爷的。 那衣服没了袖子,裤子没了裤腿,倒是蛮可怜的,阮静娴瞧着,竟有些想笑。 “若是让那些个女子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我看谁还会叫你一声顾郎,那可真是瞎了眼了。” “她们本就是瞎了眼,我这么个大骗子都看不出来,你说,是吧!” 顾笙平顺着话音溜须拍马,又觉不对,这话,不是也把阮静娴给绕进来了。 “我不是说静娴你,你之所以没有看出我来,就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正眼瞧过我一眼,管我是好看还是丑八怪,你都瞧不上的。” 小心脏乱跳,顾笙平得时刻告诫自己,脑子里的这根弦得绷着,日后在阮静娴面前,切不可乱说,以免惹人家生气,去找茶馆说书的,可就追悔莫及了。 顾笙平她说的对,阮静娴还记得与这人相识的那一次,那是在一次的花灯会上,她与表哥出来游玩,半路被人冲散了,手里的灯笼被人挤坏,阮静娴本想就那么算了,大不了再买上一盏。 却不想,那人竟是个混蛋,看着自己生的好看,竟然起了歹心思,是这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副混混模样,将那人吓退。 被人所救,阮静娴是要做出感谢的,怎奈这人也是那副德行,满嘴的胡言乱语调戏着自己,竟然还要动手动脚,阮静娴躲闪不及,竟被顾笙平摸了脸蛋,吓得她魂都没了。 还好,当时的一个女子走过来,依偎进了这人的怀中,许是顾笙平心虚,再没敢多看自己一眼,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定,每次出门溜达,总是能碰见这人。 阮静娴只要与这人碰面,顾笙平总是会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自己看,让人心生反感。 直至最后,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这人的怀里,她的心,才彻底的沉了,这人混蛋,无耻,竟然用了这等肮脏的手段,只为得到自己。 在阮静娴想来,那夜灯会的偶遇,也是这人与公主精心安排好的,只为让自己离开表哥。 有一次阮静娴倒是有求证过的,这人不说,为此,还多挨了两皮鞭子。 她到处宣扬二人的关系,阮静娴受不得父亲被人指指点点,在顾家上门提亲的时候,她应了下来。 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既然逃不掉,那嫁了便是,只要那人是活着的,不瞎不瘸,是个完好的人,又何必非要是表哥不可! 阮静娴认命,应下来,嫁过去,虽然是个混蛋,怎奈长相不错,油腔滑调的,想必日子也不会过的太过沉闷。 可是她错了,全都错了,这人就是说上天派来折磨她的,成亲的当天晚上,红盖头掀开的那一刻,阮静娴的噩梦就开始了。 她的夫君嫌弃她,侮辱谩骂成了家常便饭,无尽的虐待,是顾笙平每日归家必做的,冷菜馊饭,是阮静娴从来没有见过的! 阮静娴柔弱,可不代表她软弱,对于折磨打骂,她开始逐渐的习惯,把疼痛麻木化,她会想过往的开心事,那些对她好的人,好的事,能想到表哥,大多的时候还都是这人的提醒。 “顾笙平”阮静娴顿了顿,看着对面的人,还是去了一旁的衣服处“我那时,真的不是有意提表哥的,全都是因为你,不停地说他,所以我才,,,,,,” 第153章 阮静娴的告诫 “其实,你表哥他人,也挺好的。” 顾笙平的语气温和,听不出一点贬人的意思“你与他,还是挺般配的。” 衣服被拿起,白布掉出来,在半空中抖动着,背着身子的阮静娴停了步子片刻“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拿来衣服便穿,人家服侍着,虽然这人散发的气压,比空气还要冷上一些,顾笙平只当自己反应不灵光,装傻充愣呗,这不就是她的拿手绝活么。 衣服重新穿好,阮静娴细心的弄着最后的褶皱,还有腰间的带子“这些,一直都是杏儿在做。” 顾笙平点着头,说道:“一直都是,杏儿一直都在我身边,是个好丫头。” 在顾笙平的口中说出对每一个人的夸赞,阮静娴的心仿佛都在抽疼,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不值得的那个人。 “静娴,你还好么?”这人的肩膀抖动,是在那轻笑?侧着身子,顾笙平看不清的,只好问了句。 “很好,我好的很”阮静娴转身,迎上顾笙平的那一刻,笑容又消失了,依旧是冰冷满满都是怒气的模样。 “好了,衣服穿好了,我走了,明日我会再来” 柔荑划过顾笙平的领口,漂亮的眸子闪过一记寒光“记住,规矩些,既然那三娘不知道你的秘密,量你也不敢胡作非为,若是让我再听到什么乌七八糟的闲言碎语,小心你的秘密。” “那是自然,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做戏”顾笙平赔笑,指着自己的下半身“假的,什么都做不得。” “量你也没那胆子。” 放了狠话,阮静娴总算是走了,顾笙平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些,回想那人刚刚气鼓鼓的模样,倒与宇文未央挺像的,难道??? “我没那胆子?开玩笑”疤姐还是那句老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怕办不到,就怕想不到。 对于小钱钱,疤姐是这个态度,对于其他的么,她没想过,却也不至于不敢想,只不过,前提是能保得住命。 屋子内恢复了安静,顾笙平这背是不能挨着床板了,只好趴着,顾母瞧着阮家那丫头是浑身带着杀气离开的,她不放心,过来问上一问,有些话,还是要盯住这个逆女的。 “娘,你怎么来了”顾笙平说着,瞧了眼窗外,说道:“都这个时辰了,娘,你饿了吧,我让阿七出去买吃的去。” “你乖乖的躺好,莫要乱动,以免弄疼了伤口。” 顾母快上几步,来到床榻前,把人按了回去“平儿,娘有话对你说。” “娘,你问吧,我如实的回就是了。”活了半辈子,突然出了顾府,这对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的变故,这人若是不问,顾笙平才觉得奇怪呢。 顾母所问,无非就是日后的打算,住处,钱财,还有她所听说的,女儿还要去考科举,这是顾母最担心的。 一个女儿家,要去考科举,这比被顾渊打死,还可怕,万一被人知晓,那可就是灭门的大事。 “娘,你还不知道我么,从不读书,我说考科举,也就是敷衍了事而已,我连写字都费劲,根本不可能考得上,这点,娘放心。” 要是这么说,顾母还真挺放心,女儿什么德行,她在清楚不过,这个,她也就放心了。 “平儿,那你说说,那个三娘是怎么回事,当真与外面所传那般?” 顾笙平噗嗤一声,笑了“娘,我拿什么跟人家春宵一刻呀,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她,不知道孩儿是女子身。” 听了这些,顾母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一切,都是这小混蛋折腾出来的,还好,她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才是最应该提醒她的。 “平儿,阮家那丫头,娘总是不太放心”顾母叹息,那恨意的眸子还在眼前晃悠着“她,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你了吧?” “娘”顾笙平顿了顿,也是一脸的为难“不瞒你,的确是这样的,我以为,和离后,她会把我忘记,如今看来,她没忘,貌似陷的更深了,今日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平儿,这可怎么办是好,娘就知道,你这混账东西出去总是惹事,还有你这张脸,娘不该,不该把你生的这般俊俏的。” “娘,你说这个干嘛”这话顾笙平不爱听,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这张脸还像个人了,还能拿得出手的,这要都不给了,那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好了娘,你放心,静娴那里,我自有办法,不让她出去乱说的。” 顾笙平挣扎着起身,继续说道:“娘,我饿了,你去帮我把阿七叫来。” 顾母出去,没多一会,来的不是阿七,而是三娘“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辛三娘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这些,都是顾笙平爱吃的“你不要动了,就在那里吃吧。” “好,我听师父你的。”闻着缓缓走进的饭菜,顾笙平的肚子咕咕直叫,三娘做饭甚是好吃,今儿,算是有口福了。 “师父,多谢了你,刚刚的事,我替静娴替你道歉。” 二人吃着饭,顾笙平总是抬眼看着人家,一张妖艳的俏脸上没个表情。 “你是她的谁,为什么要替她道歉!” 凑近了些,顾笙平讨好着“你,,,生气了?” 凑近的脸甚是欠揍,三娘不想搭理他,也不抬头,继续吃着“不气,为何要气!” “师父,这些,都是我的错,你知道的,那人喜欢你这个俊俏的徒弟,,,嗯,啊,,,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这嗯啊是个什么意思?! 辛三娘知道这人又在试图糊弄过去,既然不想说,她还不想问呢,二人虽然是和离,毕竟曾经是夫妻,什么事情,与她又何干! “快些吃,你哪来这么多的话,若是不想吃,我拿走便是。” 人还是生气了,顾笙平忙道:“不不不,我想吃,我最是喜欢三娘做的饭菜,超好吃的。” 第154章 嫁给荆儒非? “娴儿,你站住!” 阮胜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去看女儿,只怕昨夜吓到了这人,再生了病,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羽翼下的宝贝疙瘩,更是要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怎奈人一回府,就听到了消息,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从中午一直等到了黄昏,期间妻子有劝说过的,阮胜固执,执意要等人回来,只因他的心中,那份所担心的。 “爹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路上阮静娴一句话也没说,就连进家门,也是浑浑噩噩的,若不是有刘妈的照看,她险些摔在了高门槛上。 “娴儿,你过来,爹爹有话问你。” 阮静娴乖巧走去,爹爹的威严,是鲜少有的“爹爹有何事?” “你干什么去了?” 阮静娴迟疑了刹那,还是说了实话“女儿去看望顾笙平了。” “混账,你,,,你到底长不长记性,那厮那般的折磨你,欺辱你,你的心中,竟然还在想着他,你是疯了不成?若知你这般的执迷不悟,我就不该帮你和离。” 阮静娴沉默,垂着头,手指在袖子中扣个不停,过了好一会,才说了句“爹爹,女儿也不想的。” 这话不说到好,阮胜听了,更是气到不行,手边的茶杯都摔碎了“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这些日子来,女儿的一举一动,阮胜全都看在心里,发呆,落泪,整个人仿佛像个没了魂的木偶,偶尔的笑容也是牵强,阮胜心疼。 “好了,你不要说了,你的事,日后都由爹爹做主,你要做二皇子的幕僚,爹爹同意,你有才华,虽不能如男子那般考取功名,出谋划策,还是没问题的,至于你的姻缘,爹爹已经给你想好了,挑个好日子,让非上门提亲,我与你舅父说过了,你嫁过去,虽然不能当正房,但有所的疼爱,他们还是会你的,非儿向我承诺过,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不,我不嫁!”阮静娴第一次对着父亲,用了怒吼“此时,我不同意,我万万不能嫁给表哥。” “为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非儿对你的真心么?”阮胜也恼了,声音更是大的很。 “娴儿,你醒醒吧,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 “不,不,,,”阮静娴据理力争着“我不喜欢他,你让我如何嫁。” “可非儿喜欢你,让一个男人为你如此魂不守舍,这难道还不能打动你的心么!” 阮胜长袖一挥,说道:“够了,此事,就这么定了,选个良辰吉日,荆府,娶你过门,你的舅母已经说了,会用正房的礼规,娶你过门。” “不!我不嫁,你若是真的逼我,那就抬着我的尸体过去。” 阮静娴淡漠的,一字字的说着,话音落,她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无论身后是何等的狂风暴雨,她全都不在乎。 “刘妈,到底怎么回事?”阮母一直在门外站着,把刘妈拦下,把今日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老爷,依我看,娴儿是真的疯了,那姓顾的,到底哪里好,竟然让娴儿这么放不下,刘妈可说了,今日那厮竟然主动搬离顾府,一转身,你猜怎么着,他竟然去找了那个叫三娘的女人。” 阮母越说越气,浑身直发抖“娴儿竟然,竟然还跟着去了,看到二人打情骂俏,她,,,她竟然能忍得住!” “都是你惯的”怒气下的阮胜有火无处发,有些口无遮拦。 “谁,你莫要胡言乱语,娴儿是什么样的孩子你不知道?除了这件事,哪一点,又让咱们操心过!” 阮母没好气的瞪着,也是成了魔障,自顾自的嘀咕着 “不行,娴儿一定是被那姓顾的下了什么咒,我得找个大师,做做法事,我的娴儿,不能再栽进那姓顾的无耻之徒手里了。” 妇人的想法,身为朝廷命官的阮胜,总是无法理解,不如长袖一甩,躲出去的好,既不能再费脑力,也落了个耳根子清净。 阮静娴蜷缩在黑暗中,呆坐着,又是一夜的无眠。 大早上刘妈打水进来,这是每日阮静娴起床的事情,她的生物钟很准,几乎没有出错过。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双眸空洞,阮静娴拖着一双熊猫眼,唇上没有一点血色,抬手抹上额头,很烫“小姐,你生病了,你等着,老奴给你找大夫去。” 阮静娴恍如没听见般,刘妈出去了好久,她才有了反应,释然的笑了“生病?也是为她生的病,顾笙平,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今后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好过,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的手心。” 重新穿好衣服,洗漱,都是阮静娴自己处理的,刘妈匆匆忙忙的把郎中请来,得到消息的顾母,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娴儿,你没事吧。”顾母不放心,急忙查看女儿,身体的确是热了些,脸色不好,憔悴的很。 “娴儿,别怪娘和你爹说你,非儿真的是好孩子,那孩子打小就喜欢你,一直宠着你,疼爱着你”阮母握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娘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就说过,长大了要娶你当媳妇,他做到了,心里全都是你,女人能得到一个这样的丈夫,那是她的福分,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答应爹娘,好么?” “好”阮静娴回的十分痛快,脸上笑盈盈的“那就听娘亲和爹爹的,一切都由你们做主。” 阮母愣住了,突来的顺从倒给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了,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老泪纵横,这是喜悦的泪水,阮母紧紧拥抱着女儿,满心欢喜。 郎中为阮静娴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阮静娴为了让父母放心,又让郎中给开了些,养气安神的药。 她要好好的,让自己变回原来那个,全王都最美的女人,那样,接下来的游戏,才会好玩。 第155章 置办宅子 “小姐,你不可以出府”门口的下人将阮静娴拦了下来“小姐,老爷吩咐的,莫要怪罪小的。” 阮静娴看了眼门外,恍然一笑“那便看好了,莫要让姓顾的进府半步”话音落,人转身,走了回去。 不出便不出,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今日,不去也好。 阮静娴是想通了,却害的顾笙平苦等了一天,隔段时间就问上一句,可有人来找她。 杏儿的回答总是那么统一,没有,大门安静的很,连一个敲门声都没有响起过。 未时都过了,也不见阮静娴的人影,顾笙平有些失落,看来,这人今日是不会来了。 今日的三娘也没来,昨日离开的时候,她与香儿倒是没说今日要过来,许是有事要要处理吧。 让阿七出去送信,这都过了好久,也不见人回来,顾笙平想着,让杏儿出去看看,兴许这孩子遇到了什么事情,被绊住了。 杏儿刚一出大门,就瞧见了走进巷子的阿七,身前还跟着一男子,一身绫罗绸缎,手中一把折扇在指间把玩着,怎么看,都跟自家少爷一个德行,想必,这位就是那世子爷吧。 “杏儿姐姐,快去通知少爷,世子爷来看他来了。” 阿七超兴奋的,他这可是第一次与这般尊贵的人言语,还得到了极其友好的对待。 这一切,定是少爷的面子大,在阿七的心中,顾笙平那高大的身影又伟岸了几分。 “顾兄,你这也太惨了吧。”周翰风一进门,看到胳膊腿上的白布,既心疼兄弟,又替着感到不值,就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和离的女人,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么! 顾笙平胡诌八咧,说了一大堆的苦楚,更多的,是家里给的,还与周翰风比上了惨。 一来二去的比较,周翰风越听越是同情,原来,还真有人比自己过的悲惨,爹爹不疼到了这般的地步。 “顾兄,你放心,你这宅子的事情,就交给本世子了。” 周翰风打着包票,胸脯拍的响亮“对了,顾兄,你得告诉我,你打算出多少银子,本世子也好给你寻合适的地方。” 顾笙平沉思片刻,说道:“世子爷,不瞒你说,我也没有多少银子,这脱离了顾府,日后的一切,可都又要靠我自己了,这宅子,自然是要大一些的好,日后娶了媳妇,也好有安置的地方。” 周翰风一听这个,立马满脸跑上了眉毛“本世子懂,顾兄放心,依着顾兄的本事,这房子,自然是要多一些的,以免往后的日子里,人多了打架,你是要为难的。” 顾笙平听的嘴角阵阵抽搐,他这还真是替自己考虑,连这个都想到了,一丘之貉,别人骂的,真是没毛病了。 “世子爷懂我,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银两嘛,,,,,,” 顾笙平欲言又止,为难之色越发的浓重,周翰风看着,心里又怎会不知这人的意思。 “你这厮,到底是不老实”折扇轻点,周翰风嘴角噙起了一抹奸诈“知道了,放心吧,这价钱,定是对折。” 顾笙平笑容灿烂,预要下床,其实不然,只是虚晃一下,算是有了礼“那就多谢世子爷,劳您费心,费心了。” 周翰风与顾笙平不知何时,二人已经成了毫无计较的关系,他也不在乎顾笙平怎样,反正就是对脾气,怎么都成。 “你我二人兄弟之间,说这些,倒是生分了,你且安心养伤,两日内,本世子定给你回复。” 有了周翰风的帮助,顾笙平这颗心,算是真的落了地,这房子,两日内定能解决。 依着周翰风的脾气,要不把卖主欺负到哭,顾笙平是瞧不起他的。 周翰风走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屋内的光线暗了,顾笙平再次问了句杏儿,是否有人来过? 得到的回复还是一样,没变过,没人,一个女子的身影都没有,杏儿特意强调的,没有女人来。 一连躺了两日,顾笙平没有等来阮静娴,也没有辛三娘与香儿的身影,倒是周翰风,带来了好消息。 “顾兄,你还真的有好运气,宅子,本世子给你找到了,你猜猜是谁的?” 周翰风这般的卖弄,怕不是彼此间认识的人吧,没准还会有过什么过节之类的。 顾笙平开口问道:“谁的?” “王老爷” “哪个王老爷?”顾笙平对不上这人,只好继续问道。 周翰风笑道:“就是那个经常去凌文轩的王老爷,人傻钱多,说你还赢过他不少呢。” 顾笙平想起来了,是那夜的大傻子“肥嘟嘟的,一脸横肉,原来是他呀” 见周翰风,顾笙平笑的尤为奸诈“怎么的,这人该不会是输光了家产,不得已要卖房卖地了吧。” “何止呀”周翰风折扇瞧在手掌上,节奏是越来越快,人也越来越兴奋“还卖婆娘卖女儿呢,他那小老婆,模样俊俏的不行,有不少人瞧上了呢,结果,被赵员外捷足先登了。” “啥?”顾笙平最听不得这个“他女儿多大?” 现世中的疤姐,是最唾弃这样的赌鬼,输红了眼,就要卖媳妇女儿,疤姐可不惯着,认可见了红,剁个手脚,也不干那阴损的事情。 听顾笙平这般的问,周翰风越发的兴奋“怎么,顾兄,你该不会是有兴趣吧?” “倒是有点”顾笙平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不是我娘身边没个丫鬟么,就想着,大户人家的小姐,手脚干净,见识少,好使唤,要是便宜些,那就买过来,给我娘当婢女,他有几个孩子?” “哎,说来也是怪可怜的,那厮身子不好,找了七房的老婆,就得了两个孩子,还都是女娃子,听说那大的,生下来一月后,就夭折了,就剩下这一个,活到了现在的十三岁。” “不知他要多少银子?” “那丫头长得水灵,就是稍微胖了点,不过无伤大雅”周翰风边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边说道:“王老爷要一百两。” 周翰风又扁嘴,直摇头“依本世子的眼光,那丫头不值。” 十三岁,已经能看出女子的长相了,那女娃,不是个美人胚子。 “世子爷,求你帮个忙,那女娃若是还没人买,我要了。” 第156章 宅子到手了 “好说好说,我刚刚离开的时候,还没人要呢,正好,你把那宅子买了,连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顾笙平想起了正事,便问道:“那宅子,他要多少?” 周翰风大手一甩,嫌弃的不行“他要三千两银子,本世子只给他一千两,他若不愿,这宅子,就让他烂在手里,我看谁敢接手。” “宅子很大?”顾笙平眉梢一挑,来了兴致。 王老爷的宅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若比上顾府,只怕也差不了多少,三千两银子,已经是他含泪吐血的价钱了。 那宅子,可是能卖上万两的。 只因他欠了赌债,着急还钱,家中老祖宗留下的财富已经被他败光,如今能卖钱的,也只有家里的人,和这宅子了,还有城外的耕地,却值不了几个钱的。 二人合计了一下,顾笙平决定,把王老爷手里的东西,全都买下来。 皇上赏赐的一百两黄金,刚好够付那宅子的钱,买人的,地皮的,七七八八加一起,之前在凌文轩得来的,想必也够用了。 若是手头空了,顾笙平也想好了等身子好些了,再去凌文轩取点,二皇子那,应该不会介意的。 至于糕点铺子那里赚的银两,顾笙平没打算过,还是先留着的好,若是看上了什么其他的生意,也可以继续投资。 二人商议好,周翰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这么走了,顾笙平让阿七赶马车送人,他拒绝了,说要去翠红楼找他的紫涵。 “少爷,咱们当真要买那么大的宅子么?”杏儿在一旁帮着顾笙平数银子,愁的不行“这钱要是都花出去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你怕什么”顾笙平笑道:“要愁,也应该是我愁才对,你只管乖乖的在家里,帮我守家就好。” 杏儿琢磨了半天,倒也是这么个道理,虽然这位是个后来者,不过人家也是主子,这事,理应该她操心才对。 数好了手里的银子,一共有四百五十两,黄金一百两,那就是一千四百五十两的银子,顾笙平盘算着,若是实在不够,就只能开口借一借了。 隔日,周翰风带来消息,他已经谈好了价钱,王家的地契,房契,还有奴仆,女儿,他通通都买,价格更是低的离谱,只要一千八百两银子。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今日交易,必须两清,他好去还赌债,否则,是会被打折他的腿的。 看到传信,顾笙平急忙起身,让杏儿拿上银子,一瘸一拐的赶了过去。 辛三娘这金疮药是真的不错,就这么几日,结痂处已经好了大半,再过几日,她便可以出门走动了。 王家的宅子里,周翰风端坐在主位上,顾笙平打眼一看,好家伙,到底是世子爷,一旁站着的人,都是不简单,竟然是顺天府的师爷,想必是来做这见证人的吧。 看着站了一院子的奴仆,顾笙平先没急着交易,把周翰风拉了出来,笑嘻嘻的“世子爷,今儿,带钱没,我这,钱不够。” 都这个时候了,自然是要有话直说的,二人此时的关系,客套话说多了,倒会显得生分了。 周翰风似是早有预感般,笑容越发的奸诈“顾兄,你要多少?” 五根手指在紧凑的二人面前摇晃,周翰风会意,讲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抽出了一张银票来。 “就知道,你的钱定是不够的,早就为你准备了。” 一千两的银票,周翰风直接塞进了顾笙平的手里“事先说好,两分利息,外加一个条件。” 顾笙平眉梢轻挑,问道:“什么条件?” “本世子上次可没赢够,你要再带本世子去玩一把,痛痛快快的玩一把。” “好说好说,小事,小事”顾笙平就知道,这人无利不起早,敢情在这等着自己呢,这是她能办到的“只要世子爷能保证,赢完了钱,能完完整整的走出来,这事,我便应下了。” 二人很默契的达成了协议,顾笙平付了银子,得了所有的契据,有师爷做着见证,这事,就算是成了。 王老爷是牙打掉了往肚子里咽,这与明强根本没什么区别,前两日倒是有人愿意出一万两银子买他所有家当的,可是不知为何,交易的时候,那人行色匆匆的走了。 后来才知,是王府放出了风去,他的家当,靖王爷看上了。 这话一传出,谁还敢插手呀,他急着用钱换命,还不都是世子爷说是多少,就是的多少银子。 得了这一千多两的银子,他就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穷鬼了,一清二白,身无分文,日后如何的活着,都是回事呢。 王老爷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哭都找不到调,哪怕是给他剩下百两的银子,也好让他翻翻本。 这人得了钱,急匆匆的跑了,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句,顾笙平看着那圆滚滚的背影,不知是该恨,还是该可怜了。 “恭喜顾公子,贺喜顾公子,日后,这宅子,可就改名为顾府了。” 不愧是官场里混饭吃的人,这阿谀奉承的能耐,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顾笙平听得就是舒服。 得了赏钱,人便被周翰风领走了,只留的顾笙平,杏儿和阿七,还有这一院子的原住陌生人。 “奴婢们见过老爷。” 好整齐的问安,顾笙平听着别扭,不大习惯“管家何在?” 这管家年纪不大,顾笙平看这男子模样,也就三十多岁,眉宇间透着一股子狠绝之气,只怕不是个好东西。 “你们也都看见了,我顾笙平不是个好人,我那朋友,便是靖王府的世子,我们的名声,想必你们也知道,也就不用我介绍了,大家日后都规规矩矩的,我自然不会亏待,若是谁犯了事,玩了什么猫腻,别怪我翻脸无情。” 那管家顾笙平还是不放心,便让他把府内的事情都交给了杏儿,让他做杏儿的随从。 顾笙平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身的绸缎衣服,鹅蛋脸,有些胖嘟嘟的女孩,说道:“你,过来。” 女孩脸上的泪水还未干,垂着头,被身后的下人推了一下,十分不愿的走了过来。 “你就是王老爷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小女,小女名叫王英英。” 第157章 神秘的信件 王英英被吓得不行,她虽然是王家的独女,家中都宠着她,可唯有爹爹里外,听娘亲说,只因她是个女儿家,不能延续王家香火,毫无意义。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可娘说了,这人与爹爹相比,更是无赖,断不能信任他的。 小女孩身子在抖,顾笙平不知为何,便没问几句,就让这些人下去干活去了,只留下一个看着顺眼的丫鬟,问了些府上的事情。 顾笙平失策,这周翰风办事,还是欠缺考虑,那姓王的竟然还剩下两个老婆没有被买走,如今竟然被自己买了下来,这要传出去,岂不是又要横生枝节,这风流债,岂不是又要背下来。 脑中突然回想阮静娴那日离开时说的话,顾笙平只觉后背一凉,不过想想,又觉没什么,这传言定是不成立的,王混蛋的老婆,那都多大的岁数了! 她顾笙平红颜知己千千万,虽然是谣言,世人也是当真的,就这名声,又岂会捡这伴老徐娘的,岂不是侮辱了她的审美。 顾笙平无奈,只好把人打发出了城,去守王家的田地去了,也算是给了她们吃穿,不至于流落街头。 行李本就没有多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与刘伯道了别,就算搬到了这里,府上的牌匾是周翰风送顾笙平的,当做贺礼。。。。。。 顾笙平的家中,院子的大花园里摆了一桌的酒席,王都五俊杰齐聚,说是祝贺顾笙平占了这么个大便宜。 “顾兄,你好本事,姓王的那三个老婆,就被你这么安顿了?” 一提这事,顾笙平就恼火,忍不住的瞪了周翰风一眼“世子,你这是给我挖坑呀,这要处理不好,我这名声,岂不是玩完了。” “不然不然”范勇憋笑道:“顾兄哪里还有名声,大街上早就传开了,说你是个大好人,不挑不检,什么样的都能下得去口,简直乃男人中的榜样,世上的活菩萨。” 听完这话后,顾笙平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吧,是谁造的谣,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四人没忍住,大笑个不停,前仰后翻的,还是左贤没忍住,说出了实情“顾兄,这等的脏水,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们几个,,,帮你传出去的,现在你在王都的男人眼中,可都是神级的人物,多少人都想找你取经呢。” 还全网都都知道了?顾笙平人直接傻掉了,脖子处凉凉的,她想骂娘,这四个王八蛋是真不让她活的节奏呀,这不是坑人么。 这一个,两个的,让她怎么解释,好说不好听呀! 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顾笙平伤没好,也就没陪着喝酒,在那垂头丧气,彻底沦为了四人的笑柄。 “少爷,门口有人,给你送了封信。”杏儿疾步而来,手里拿了个信封,递到了顾笙平的手里,叮嘱着“那人说了,让你一个人看。” 信封上没有书名,顾笙平瞧着,问道:“来的人,你可认识?可知道是何人送过来的?” “奴婢不知,少爷,你还是打开看一看吧”看着桌上虎视眈眈的几人,杏儿特意重复了句“单独看。” “顾兄,是谁的信,这么的神秘。”简霄坐的最近,趁其不备,抢了过来,毫不兴奋。 “宵兄,莫要闹了,快还我,快还我。”顾笙平秘密太多,这心里写的是什么,她心里没底,不能让这几人瞧见了,起身抢夺,却是扑了个空。 简霄起身就跑,手快的拆开了信封,只看了个落款,便忙把信恢复了原样,还了回去“顾兄,你自己看吧,去亭子里看。” 不是很好奇么,怎么变脸的这般的快,竟然还严肃了起来,顾笙平心里犯着嘀咕,转身去了一旁的空亭子。 “简霄,谁的信,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咱们可还没看呢。”范勇叫嚷着,扫兴的不行。 简霄举起酒杯,不提刚才之事“来,喝酒喝酒。” 连续的变脸,简霄很少这样,范勇心里犯了嘀咕,扫了眼凉亭的方向,配合着简霄,举起了酒杯,强拉上了一脸懵逼的世子,继续喝着酒。 谁的信,竟然有这等的效果,顾笙平好奇,到了亭子里急忙打开,看了落款,心下恍然,难怪简霄还了回来,这位,他还真招惹不起。 信件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明日午时,聚贤楼,老地方见,落款,宇文未央。 算算日子,顾笙平也有十日没有见过宇文未央了,今日这信能送到这里来,想必这人,定是生了气,明日的相见,自己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四人喝的都不少,东倒西歪的,还叫嚷着要去翠红楼继续,顾笙平身上有伤,就不掺和去了。 带病光顾风月场色,一准的又是一个八卦新闻,这里的人还真是八卦,口口相传的,竟然也这般的有效果。 按照约定,顾笙平准时的到了聚贤楼,缓步上楼,雅室里没人,看来是自己来的早了。 顾笙平记得宇文未央喜欢的菜色,叫了掌柜的,把菜先准备着,一会公主来了,就赶快的上菜。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顾笙平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雅室的门,才被打开。 “未央,你怎么才来?”顾笙平起身,迎上去,她得做这位姑奶奶对自己的新要求,来个法式的见面礼。 突然的躲闪,顾笙平愣住了“怎么了?” “没怎么,本宫是心疼你,怕碰了你的伤。”侧身闪过,宇文未央绕过顾笙平,唇角的笑容冰冷,坐到了一旁。 这是带着杀气来的,顾笙平也笑,奸诈的,拉着椅子,让彼此凑近一些“未央,可是想我了?” 第158章 底线真的是男主? 一双色眯眯的眸子,在宇文未央的身上上下扫视着,今儿这人,倒是与往日稍微有些不同,蛾眉皓齿,清新靓丽,就那头上的簪子,也是她那日送的涟漪,这是,精心打扮过的。 “未央真好,知道我想你的紧,今日便特意打扮的这般漂亮。” 手掌放在心房处,顾笙平感动不已,差点来了个热泪盈眶了。 “未央,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我都懂。” 宇文未央公主的架子端的是好好的,终归抵不过这人的不要脸,破防了,笑容转为嫌弃,还赏了她一记白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本宫岂会为你这个费心之人打扮,你想多了。” “是么?”顾笙平挑着话音,贱兮兮的笑容用来掩饰她凑近了些的动作,连带着屁股下的椅子一起,拉近着。 “未央,口是心非可不好,不过也没关系,我是最懂你的,我懂,我都懂。” 这人什么毛病,宇文未央最是拿她这招没办法,满脸跑着眉毛,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嘴脸,偏偏还让她气不起来,闹到最后,终归是自己落了下风。 “滚蛋,离本宫远一些,今儿找你,有正事。” 葱根般白皙的手指顶在顾笙平的肩膀处,宇文未央还没用力呢,只见那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这乱飞的五官开始集合着,痛苦的很。 “你怎么了?” “未央,你轻一些,我浑身都是伤,还没好呢。”顾笙平吃痛的喊着,委屈巴啦的。 这招还真是管用,人家心软了,公主的架子也放下了,心疼的不行。 “听说你受伤,这都好几日了,怎么还没好”所谓关心则乱,情急下的宇文未央甚至生出了查看全身的念头“快让本宫看看,都伤了哪里?” 突来的双手好生吓人,顾笙平忙解释道:“放心放心,好多了,不用脱衣服,也能看到的,未央你淡定,淡定。” 被指的肩膀可没伤到,这要是真的让人家看到了,这苦肉计,岂不是穿帮了,顾笙平可不会犯那傻气。 掀起袖子,顾笙平只把两只胳膊上的刀伤露了出来“你看,是不是好多了,还有两条腿,肩膀,后背还有一些,不过都好很多了,都是这个状态,你放心,我这身体健壮的很,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的。” 提及健硕的身体,顾笙平的眉毛又不老实,暗示着,就怕这人不懂其中之意似的。 还好,宇文未央没有装傻,俏脸染了一丝淡粉,瞪了顾笙平一眼“又不老实,本宫与你再说正事。” “我说的不是正事?”顾笙平故作无辜“这些伤是真的,你都看见了。” 与无赖讲道理,属实的讲不通,宇文未央不说了,一门心思扑在顾笙平的伤痛处,心疼的不行。 “顾郎,你是不是没长心,为什么要去救她,打不过不知道跑么?” 顾笙平救阮静娴的事情虽然已经被二哥封锁,宇文未央是何许人,一查,便知晓了全部,为此,还与太子哥哥发了好大的脾气。 这人的味道总是这么独特,顾笙平每次都抵挡不住这诱惑,丝滑的脸蛋,最适合偷袭。 只一口,顾笙平便有些飘飘然“未央,你真香。” “混蛋,老实些”宇文未央就知道,不能给这人好脸色,蹬鼻子上脸“还有哪里,快让本宫看看。” “没事没事,愈合的都一个样子了,不用看了。” 顾笙平笑嘻嘻的,袖子放了回去,拉着人,重新坐了下来,开始投喂“来,这些都是你喜欢的,多吃些。” 人家是公主,人不到,掌柜的自是打死也不敢上菜的,看着人下了马车,这才知会后厨,急忙上菜,以免让人家吃了凉了的佳肴,差了味道,这位祖宗可是要责备的。 早膳宇文未央吃的就不多,那时候她因为太子哥哥的事情,没胃口,此时见了这混蛋夹来的食物,倒还真有些饿了。 宇文未央一边吃,倒也不忘刚才的问责“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救她?!” 顾笙平赔笑,又开始满嘴跑着火车“这你莫怪我,见到有逮人行凶,我自是要挺身而出的,我是个有志青年,怎能袖手旁观,再说了” 一筷子的鱼肉,顾笙平弄好后,直接喂到了人家的嘴里“当时天黑,那还是个巷子口,我只知道里面是个女子,也不知道那人是她呀。” 这话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毛病,宇文未央没理由不信,鱼肉是可口的,还有接二连三送过来的食物,她来不及想那么多。 “好吧,算你过关了,你若是敢对她有旁的心思,小心本宫不饶你。” 威胁的味道,宇文未央总是喜欢在顾笙平的手背上,轻轻地掐那么一下,好让这人知道她的心思。 蹙眉喊疼,顾笙平配合,倒是没回这话,转而说道:“未央,我倒有一事好奇,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本该是很好的关系,为何会成了如今这仇敌般境地,非要弄个你死我活” 抬眸瞄上一眼,查看这人的反应,手上投喂的工作还在继续着“难道当真只是因为区区一个荆儒非?” 宇文未央顿了顿,打量起了顾笙平来“怎么,你想听什么?” “真话,当然是事情的真相。” 这么多日的打探,二人的事情疤姐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呀! 宇文未央坐直了身子,拒绝了顾笙平的一切举动“顾笙平,你很清楚,本宫与你,说的很清楚,今日重提,你是何意?” 翻脸还真快,一句话不对,这人就冷了脸,顾笙平也只好放了手中的筷子,试探着,用着严肃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一颗心都给了你,甚至是所有,你却这般的问我,怎么,难道我顾笙平就不配知道一下真相?还是说,你公主自始至终,只当我是个玩物,这么久的真心,换来的,只是南柯一梦不成!” 第159章 一剂猛药 “顾笙平,你放肆!”宇文未央怒斥,公主威严瞬间拉满,漂亮的眸子里怒火冲烧。 开弓没有回头箭,顾笙平这次豁出去了,得罪到底。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憋屈,想听句真话,仅此而已,多日的种种,只是敷衍我耍着我玩的戏言?你可曾走过心!” 疤姐在赌,赌宇文未央的一颗心,她的心有情,却又总在隐忍,她为自己建造了一堵墙,藏在了里面,每当触及真情的时候,她便会缩回去,当个胆小的懦夫。 随意的宣泄情绪从不是皇室之人所拥有的,上一秒的怒火还在烧着她的眉梢,这一秒,宇文未央却又笑了,嘲讽道:“顾笙平,是本宫给了你太多的好脸色,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也罢,你若是忘了,那本宫就再说一遍,让你长长记性。” “本宫看上的,只有你的这张脸,仅此而已,游戏而已,你若当了真,本宫倒要考虑考虑,是否该换个人玩了。” “公主这话当真?”顾笙平嗤笑一声,摇着头“罢了罢了,公主这游戏,我顾笙平当真不配继续玩下去了,在下告辞。” 顾笙平说完,起身就走,是一眼都不给宇文未央,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顾笙平,你给本宫站住。”宇文未央命令着,努力维持的淡然消失了“你若是敢走出这个门,别怪本宫翻脸无情。” “随你吧,与其让你们二人这么折磨我,倒不如硬气一些,不如挺直了身板,不就是一条命么,你们拿去便是了。” 疤姐也不知道这一招到底是否管用,站在门前,最后又来了句“游戏而已,谁先动了情,谁便是输的一方,我顾笙平输了,殿下,,,胜了,告辞。” 话音落,顾笙平开门走出,关门用了力气,咣当一声,挺吓人的。 顾笙平不敢回头,怕看到宇文未央的表情,是怒,还是悲,亦或者两者都不是,她希望是后悔,纠结,彷徨。 赌了这一把,疤姐要憔悴这人建起来的那道墙,她要看见最真实的宇文未央。 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待得二皇子登基,一切尘埃落定,她若还是执迷不悟,这条命,可就真的没了。 “顾公子,你这是?”顺子一愣,屋里动了怒,不知道这二人今儿,是什么情况。 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格外的刺耳,顾笙平悄声说道:“顺子公公,我这是为了她好,之前我与你说过的,为了她,你一定要帮我。” 又是一声,两声,三声,哗啦啦的一堆东西摔碎的声音,走廊里的二人,听的直皱眉头。 “顾公子,你究竟做了什么,殿下她,,,她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小顺子后背发凉,冷汗都流了下来。 顾笙平也是汗颜,吓的直咧嘴“一剂猛药,放心,她若不生气,我这出戏,可就白唱了,公公一定要帮我。” 顾笙平再三重复着,一切都是为了宇文未央好。 有道是,一句成风,两句挂耳,这风吹多了,耳朵才会发热,才会落在心中,让人记住,琢磨,成其心魔,也就成了真。 二人静静地在外站着,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地,没了砸东西的声音,屋内传出了,哭泣的声音,很伤心。 “顾公子,这样,真的好么?”顺子有些为难,想进去,却又不敢“殿下若是被气坏了身子,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是承受不住的。” 顾笙平轻拍顺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她不会的,从这个门走出来,她便还是你们那个公主殿下。” 疤姐敢打赌,宇文未央一定不会让外人知道二人之间的事情,她舍不得自己死,这么多日的温存缠绵,这点信心,疤姐还是有的。 死鸭子嘴硬,就得治! 里面逐渐没了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顾笙平的腿都站麻了,屋子内才传来了脚步声。 顾笙平恍了神,拔腿就跑,也不管伤口疼不疼了“我先走了,回见。” 顺子给了顾笙平一个无助的眼神,惹祸的走了,剩下的不只是云淡风轻,还是狂风暴雨,也只有他独自一人面对了。 “主子”门开了,顺子弯着腰,大气不敢喘,余光瞄上一眼,还真别说,果然与顾公子说的一样,一脸的淡漠,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侧头看了眼屋内,顺子冷汗直流,好吓人,这是把能摔的,全都给摔了,一片狼藉。 “她,,,走了?”宇文未央语气寡淡,一双眸子没个情绪。 “走了,出了这个门,就直接走了,头也没回”顺子低声回着,心里却骂着自己,叛徒,他竟然背叛了公主“顾公子走的时候,看那样子,很伤心。” 宇文未央微微一愣,只是刹那,嘴角便爬上了淡淡的笑意,饶有意味的“回宫。” “是,主子。” 一溜烟跑下楼去的人,顾笙平蹭的一下,钻进了自己的马车里“阿七,快走。” “少爷,咱们去哪?”阿七拽着缰绳,问着。 “蓉记形糕”好多日子没去了,也不知道张蓉把生意弄的怎么样,那私人订制不知道弄好了没。 两家店都在这条街上,没有多远,没多一会,就到了地方,还没下车,顾笙平就瞧见了门口排队的人,心里别提有多乐了。 队伍中瞧见了熟人,顾笙平打眼,那不是大房中的那个丫头么,被她污蔑勾引自己的那个。 趁着那丫头的注意力在队伍上,顾笙平下了马车,快步进了铺子里,卖货的伙计她不认识,八成是新请来的。 绕到后面,果然,张蓉在那忙活着,还有韩三。 “蓉老板,最近生意可好?” 突兀的声音,二人一愣,急忙起身看去,皆是欢喜“顾老板,你怎么才出现,我还以为你人,又让哪个仙子,给拐跑了呢。” “蓉老板又乱说,我这不是来了呢,没丢没丢,放宽心。” 第160章 阮静娴的信 铺子里一切都很好,那个私人订制也已经推出了,按照顾笙平所说,限量出售,订购的人都排出了七天后了,却还是难得一盒。 顾笙平有了新发现,张蓉对于经商之道,倒是别有一番见地,这人只做糕点为生,还真有些屈才了。 “蓉老板,门外排队的,都是些买什么的?”顾笙平手指外面的队伍。 “啊,你说那个,是买普通形糕的,若是预订礼盒,是不需要排队的,只需要进店付账留下信息便可。” 顾笙平指着那个人群里的丫鬟,交代了几句,人乐颠颠的走了。 她的糕点,可不卖给大房,别说糕点了,等她腾出空闲来,她要好好的与顾笙明玩一玩,打猪头没意思了,她要玩新花样,看他娘,怎么给他擦屁股。 好些日子没逛街了,顾笙平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物品,到来了兴致。 买了些家中必备品,通通装上车去,还有绸缎什么的,顾笙平囊中羞涩,没有选上等的,只买了些中等的。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这当了老爷就是不一样,一进门,下人们热情的不得了,服侍的也是周到得很。 “少爷,你回来了”杏儿笑道,忽觉自己喊错了,便又说了遍“老爷,你回来了。” 顾笙平哈哈笑道:“你这丫头,下次要注意。” 还别说,被人这一声声的喊着老爷,还挺舒服的,虽说只有一字之差,这感受上,确实决然不同,舒服,当真是舒服的很。 “老爷,你瞧瞧,这是刘妈送过来的。” 又是一封信,顾笙平接信的手都有些抖了,阮府,能给自己写信,也只有阮静娴了。 这宇文未央刚玩了这一手,阮静娴又来,她都快对信件过敏了,这是要玩死人的节奏。 买来的东西交给杏儿,顾笙平迈着大步回了房间,虽然端着了些,却难掩她内心的焦急。 房间内,疤姐拆了信封,颤巍巍的拿着信件瞧着,那一字一句,恍如晴天霹雳般。 苍天呀,你劈了我吧,哪有这么玩人的,这难道就是,女主的觉醒么,太吓人了! 疤姐内心咆哮,捏着手里的信,直挺挺的跌入了床榻中。 多铺了两床被子的床榻很软,杏儿顾及顾笙平的伤,这是她亲手弄的。 信的确是阮静娴写的,上面写了,她要与荆儒非成亲,日子都订了,就在下月初,顾笙平算了下日子,就在三日后。 结婚这么急的么,荆儒非这是怕阮静娴跑了呀! 顾笙平继续往下看,让她真正仰天骂娘的就是这里,阮静娴说了,让她在成亲当日,去抢亲! 这是什么混账的理由,你不想嫁大可以不嫁,何必这么折磨男主,这不是拉仇恨么! 万一,疤姐想想都怕,这万一男主黑化了怎么办,最后当了丞相,然后把女主强行抢回去,自己这条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命,岂不是又没了?! 俗话说的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成亲当日被人抢亲,男主一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刺激。 看到这疤姐已经气的不行,怎奈这心还没完,后面还有要求,抢亲的戏码,人家都给准备好了,她一切都要按照阮静娴的想法去做,要是做不好,还后果很严重。 疤姐怒摔信纸,怎奈信纸也不配合一下疤姐的心情,轻飘飘的,还在空中飞舞上了,翻滚了好几下,好似在空中展现着轻盈的身姿般,最后,缓缓的落在了疤姐的脚边。 “太欺负人了,连你也欺负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歇斯底里有没有,整个院子都能听见顾笙平的咆哮,下人们吓的大气都不敢喘,这新老爷,别看样貌好看的不得了,这脾气,还真不怎么样,可真吓人。 打着新老爷主意的小丫头,听闻此事,心中犹豫了起来,到底该不该勾引新老爷? 若是爬上了床,第二天人家不认账,万一,,,万一被打死,岂不是很冤枉! 府内有几分姿色的小丫头个个心怀鬼胎,对于新老爷的脾气,她们更喜欢老爷的皮囊,是真的俊俏,不求荣华富贵,只要能做个暖床的,那便足以。 “杏儿,杏儿”顾笙平大声喊着,门口回话的人,却不是杏儿“老爷,杏儿姐姐去账房了,您有事,知会奴婢就好。” 顾笙平一肚子的火气,脸上冷的跟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魔似的,吓人的很,小丫头只瞧了一眼,双腿就被吓颤了。 “你去,让阿七备车,老爷我要出门。” “是,奴,奴婢这就去。” 只有五个台阶的,小丫头软腿的险些被摔了下去,还好年纪小,反应快,这才避免了摔跤。 马车的方向很明确,顾笙平闹心,她要去凌文轩,要想消气,只能是小钱钱,谁让她是个财迷,见钱眼开的主。 凌文轩一如往日般的热闹,顾笙平一进门,就瞧见了一堆的人,都围在了一张桌子前。 抬头扫了眼,看到了楼上站着的谭四,挥手招呼了声,人便走了下来。 “谭兄,这,,,怎么回事?”顾笙平指着人多处,问道。 谭四把顾笙平当了兄弟,这多日未见,自然是开心的很“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三娘不让顾兄来这里呢。” 这话,也就只有二人在一起时,谭四才敢打趣一句半句的。 “的确如此,谭兄猜对了,不过今日想兄弟你了,自然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过来一趟的。” 这话听着就不太真,谭四听着心里却是暖呼呼的,这位纨绔,果然与其他的不同,有人情味,难怪三娘能看得上这人。 “三娘出远门了,想必,还要几日才能回来,顾兄既然来了,不妨过去试试手气,今日也是有个大买卖在这等着,及时不知顾兄有没有这能耐,把钱取了去。” 谭四所说,正是被人围着的那里。 不知打哪来的土财主,晌午就走了进来,已经赢了不少,现在正在那里叫嚷着,一对一的比拼呢。 今儿也是怪了,这么多客人里,就没有一位是高手的,眼看着一位外来人在那耀武扬威的,就没一个人能挑战赢了的。 这不,又有一位,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看样子,八成是输光了。 这膀大腰粗的男人,看着有些面熟,顾笙平问着一旁的人,说道:“这人是谁来着?” 第161章 发财了发财了 “顾兄,这人你认识的,西街的霸王,张老爷。”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张老爷。” 就是这位,那日在西街,当街调戏阮静娴,被她来了个英雄救美。 顾笙平迈起了二五八万的步子,走过去,嬉皮笑脸着“哟,这不是张老爷么,怎么,今儿这手气,不顺?” 张老爷抬头,细细的瞧了一眼面前欠揍的人“原来是你,那日搅了老子的好事。”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说那个,好像我有意埋汰你一样,咱不说那个,不说” 顾笙平憋着笑,没心没肺的,听着像是替他人着想,张老爷听得,却只想打人。 怎奈这是凌文轩,他得罪不起,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看着这小子嚣张了。 “张老爷,你这是输了多少?” 张老爷眼没抬,气囊囊的回了句“四百两。” 小钱钱!顾笙平只觉自己不光是心亮了,两只耳朵里都长出了小手,在欢呼着“那人,今夜赢了多少?” 张老爷细想了下,回道:“怕是有三千两了吧,他自己的还不算。” “好!”顾笙平大喝一声,嘴已经咧到了耳根子下,脚跟发飘,直奔着那张桌子去了。 “你这厮到底是谁,莫要太过猖狂,你给我等着,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输了钱,丢了面子,张老爷脸上本就挂不住,突然有横出来这么一位取笑的,张老爷回过味来,便开始歇斯底里了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话音刚落,人就被凌文轩的谭爷,拎着衣服领子,给扔了出去。 “他是我谭四的朋友,你若是敢打他主意,小心我废了你。” 谭四的狠绝在这赌坊的圈子中,可是出了名的,张老爷一听这个,人立马怂了下来,赔礼道歉点头哈腰的,瞧着谭四没有动手的意思,一溜烟的跑了好远。 顾笙平摇摇晃晃的去了桌前,没人应战的桌边,出现了一处一平米的空位,顾笙平站到了那里,讨好的笑个不停“这位仁兄,你这局,怎么玩?” 听闻这声,众人离去的背影齐刷刷的转了回来,有人认得顾笙平,喊了句“快看,王都五俊杰,是顾郎君。” “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点脸,那是顾笙平,顾郎君岂是你能叫的。” 一声调侃,众人哄堂笑之,又围了回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顾笙平不以为然,全当没听见,她的眼中现在没有别的,映着的,全都是那中年男人面前堆起来的银子,看得她眼馋,都快流口水了。 “这位小伙子,怎么的,你感兴趣赌上几把?” 中年男人眼神轻蔑,压根就瞧得起人,顾笙平也不气,她笑眼眯的狭长,一脸的自来熟。 “正有此意,这位大哥,你说,你这怎么玩,我陪着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新花样,无非就是掷骰子,点数大小,这对疤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唯一让顾笙平有些为难的,是这人每次的押住,竟然开口要求五百两银子起,这倒是让顾笙平犯了难,她现在,可没有这么多银子。 “怎么,小伙子,你要是没钱,可别怪我不奉陪了。” 听这话音,这人是打算赢了钱要走?顾笙平心里正嘀咕犯难时,谭四走了过来,手上还端了一个木盘,上面堆满了银子。 “顾公子,这是你的赌金,是三娘借给你的。” 顾笙平一愣,不是说人不在么? 抬头看上一圈,也不见那人的影子,顾笙平再看谭四,她懂了,敢情这是借着三娘的名义,借钱给自己。 “那我就多谢三娘了,规矩懂,让她放心便是。” 这里的钱,可不是随便借的,是要有利息的,哪怕只是借了一刻钟,这日滚的利息,也是要跟着的。 这中年男子还真不是个善茬,顾笙平看着他的手法,这是身上有功夫呀。 只不过,这骰子上的功夫,还欠缺了些。 尊老爱幼,顾笙平选择输一把,五百两银子先送他那保管保管,反正谭四给的是一千两的银子。 一来一回,这第二局,算是闹了个平账,不输不赢。 “大哥,那咱们,正式开始了,这把,还是你先来,如何,我一看你,就觉得咱俩有缘,一会赌完,咱找地喝酒去。” 众人听着直犯糊涂,赌桌上,还有结交好友的么?! 一会输红了眼,还不得你死我活呀! 男人倒也是个怪人,竟然一口应了下来,还说这小子,对他的胃口。 一盏茶的功夫,几局过去了,顾笙平的面前,被银子堆起了一个小山,看的她心里痒痒,心花怒放的。 “小兄弟,手气不错么,咱们再来。” 瞧这话说的,全都说在顾笙平的心坎里去了“大哥贵姓,我姓顾,你叫我顾老弟就好。” “好说,我姓元,单名一个愧,随你怎么称呼。” “那好,我便唤你一声元大哥。”说话间,顾笙平掀开铜盅,这一局,又是她赢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顾笙平真的笑到合不拢嘴了,男人面前的银两,票子,全放到了顾笙平的面前。 “元大哥,今儿,要不咱们就到这?”男人面前没了银子,顾笙平也不强求,什么剁手要命的赌注,她是不玩的。 “你小子还真是厉害,看来我今日的收获,全都归了你了。” 元愧摇头惋惜,手伸回了怀里,掏出了一沓的银票。 顾笙平眼睛都直了,敢情这家伙,一直都在用别人的银子玩,自己的家底,才显露出来。 那面前这七千两的银子,岂不是、、、、、、 今夜玩的真是尽兴,顾笙平还了谭四借给的本金,还有那三分的利息,她揣进兜里的,足有四万六千两银子。 这么大一笔钱,直接把顾笙平砸晕了,脚跟发飘,跟踩了棉花似的。 “元大哥,这酒,你还喝么?”顾笙平试探着,谁输了这么多钱,还有心情与对手喝酒,除非脑子不正常。 还别说,顾笙平想错了,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主,竟然一口应了下来,喝! 如今入了夜,酒馆呢,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不如就在这凌文轩里,还能让谭四安排一些舞蹈助兴,倒也不错。 酒过三巡,顾笙平还要再端酒杯,被人推脱了。 第162章 抢亲做准备 “顾老弟,今夜,这酒就算了,我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聚,到时候,我一定与你喝个痛快。” 这人喊停,顾笙平自是高兴的不行,她这伤还没好呢,要是真的喝醉了,被三娘知了去,是会被骂的。 “元大哥,日后,我去哪里寻你?” “我乃骊山人,云翼庄听说过么?” 顾笙平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小弟见识浅薄,不曾听说过。” 元愧大手一挥,也不介意“不怪你,云翼庄乃是江湖门派,你不是江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日后待你入了江湖,自然就知道我云翼庄了。” “元大哥,你是江湖人?”顾笙平的一颗江湖梦呀,见到真江湖,又怎能不激动,只差泪目了“元大哥,我从小就有江湖梦,要不,我跟你走吧。” “此事不妥”谭四可以一直看着这边,听了顾笙平的话,急忙过来阻止,贴在顾笙平的耳边,提醒道:“顾兄,这云翼庄的确是个江湖门派,不过也在咱们齐国之中,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是谁的人。” 一盆冰冷刺骨的水,从头到脚的浇下,顾笙平酒都醒了大半,这云翼庄不行,帮不了她! 还好,元愧说是有事要办,无法带顾笙平上路,此话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酒尽人散,离开时,已经是午夜了,顾笙平兜里揣着这么大一笔钱,还真不敢独自一人回家。 “谭兄,要不,我先把钱放凌文轩,待得三娘回来,让她把钱带给我。” 谭四嘴角一阵抽搐,这心眼,敢情都让这人长了,这是找三娘当保镖呀,算的一手精明账。 有三娘吩咐,顾笙平有麻烦,谭四是要帮忙的,明知这人耍心眼,他也对应下。 怀里揣上五百两的银子,顾笙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凌文轩。 “顾兄,要不,我送你一程?” “谭兄,不用了,我有马车”刚要迈步离开,顾笙平又想起了一事,忙又冲着谭四走了过去。 “顾兄可还有事?” “谭兄,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顾笙平突然神秘兮兮的,倒是把谭四弄晕了,也跟着把话音压下了几分。 “我想雇些人,练武的,功夫嘛,与你差不多就行,最主要是能护我周全的。” “你要干嘛?”谭四眉心一皱,警觉了起来。 着实喝的不少,顾笙平脚底打晃,手臂搭在谭四的肩膀上,借些力气站稳“不干嘛,雇些人,就一日,我要找人理论去,若是对方不讲理,动了手,也好有人能保护自己。” 原来是要找人讨要说法,那他一定是个被害者,谭四是这么理解的,略想了下,便答应了下来“好,你要几个人,我帮你找,一定能护你周全。” “太好了,那就先多谢谭兄了。”顾笙平心中盘算,已然七七八八,最为难的,如今也已经解决了,若说还有困难,那就剩下当日她得不要脸了,不过这问题不大,她也没多少脸能要的,名声都臭成这个样子了,脸?论斤称重,只怕连一斤都不到了吧。 “你什么时候去找对方理论?”谭四问道。 “三日后”顾笙平看了眼月光,急忙改口“子时已过,那便是两日后。” 约定好了日子,谭四要顾笙平两日后一早过来领人,这事,就算是定好了。 钻进车子,顾笙平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一看鸳鸯,好多日子不见了,也不知那丫头最近怎么样。 “阿七,去醉花轩。” “老爷,您不回家?”阿七诧异,这人伤还没好,怎么就有这闲心去干那勾当。 “不回,走着。” 车子慢悠悠的在街上走着,顾笙平探出头来,问着“阿七,爷问你,可有想过娶媳妇?” 孩子小,哪经得住问这个,阿七稚嫩的脸颊上染上了红晕“回爷,阿七,,,阿七还小,就是想,也得等上两年呢。” “倒也是”顾笙平恍然,自己这是真喝多了,竟把这小子的年纪给忘记了“行,爷要是能活到那时候,一定给你小子找个好媳妇,风风光光的把人家娶进门。” “爷,您长命百岁,别说的那不好的话。”阿七急忙叮嘱,还朝着地上啐了三口,以表示驱晦气。 “阿七,你跟爷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阿七吱吱扭扭,腼腆笑了好一会,才说了出来“爷,阿七喜欢,,,喜欢杏儿姐,要是两年后杏儿姐没成亲,阿七想请爷给撮合撮合。” “好你个阿七,野心够大的”顾笙平哈哈大笑,抬手就给阿七来了个大脖溜,没什么力道“杏儿她,知道你小子的鬼心思么?” 阿七连忙摇头“不知道,爷,阿七求您,千万别把这事告诉杏儿姐姐,要不然,她会劈了我的。” “小子怕媳妇,有趣,有趣。”顾笙平哈哈大笑,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尤为的突兀“你小子加油,爷看好你,杏儿是不错,不过你小子也得长点心,那丫头太鬼了,只怕你降服不了人家。” “爷,您就放心吧,只要爷愿意,杏儿姐一定能成为我的媳妇。” 这是男人的天性么?这么小就知道抓媳妇,顾笙平看着阿七胸有成竹的样子,竟一时愣了神,媳妇,是要努力争取的?! 车子到了醉花轩,顾笙平吩咐龟公,给阿七送了些吃的过去。 一直没见老鸨子身影,顾笙平便直奔楼鸳鸯的房间走去,却被龟公拦了路。 “顾公子,今儿鸳鸯不方便,我看您还是换个姑娘吧。” 顾笙平微微一愣“怎么,有客人?谁呀,我认识么?” “这,,,”龟公支吾着,眼神瞄着鸳鸯房间的地方“顾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要不,您还是换个姑娘吧。” “瞧你这德行,一定是我认识的,说来听听”抬手甩了几两银子,笑盈盈的“我换一个也行,你说出来,我全当听个热闹了,这些天一直在府里带着,正闷着呢。” 全王都的人都听说了,顾笙平另立门户,还与靖王攀上了关系,王老爷的院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龟公为难,却不想得罪这位,便只好说了出来“是,是您那二哥,他在里面。” “什么!”顾笙平脑子嗡的一声,拎起龟公的领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第163章 醉花轩的冲突 龟公细细说来: 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顾笙明好了伤,又来醉花轩寻乐,他点名要鸳鸯,老鸨子起初是不愿的,毕竟顾笙平是常年保养着鸳鸯的。 可是顾笙明不依不饶,还愿意出三倍的价钱,老鸨子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见了银子,自然就答应了下来。 这些日子,这人隔三差五就来,每次离开的时候,鸳鸯的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顾笙平听得牙齿都打颤,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 “你们为什么不派人给我送信,就这么看着鸳鸯被欺负?” 龟公无奈道:“我们也想帮鸳鸯姑娘,可是妈妈不让,也不知你二哥与妈妈做了什么交易,这事,不让外传,就连鸳鸯,都不许出楼去。” “md这货是想死,那我今儿,成全他。”疤姐上了脾气,可是不管不顾的。 顾笙平大手一挥,直接把龟公扔到了一边,抬步直冲鸳鸯房间,当站到门口,顾笙平气的浑身都嘚瑟,里面是鸳鸯的哭求声。 管他什么规矩,顾笙平直接一脚,把门踢了开来,惊天的动静,不光是屋内的人,大厅里的人全都听到了动静,惊扰到了。 老鸨子去了后厨吩咐贵客的伙食去了,这会儿,没听到。 顾笙平懒得废话,冲上前去,直接把那肥嘟嘟的身子拎了下来,抬腿只一脚,直接踹到了脸上。 “你是不是活腻了,我跟没跟你说过,再敢跟我对着干,我就废了你。” 顾笙明捂着脸,哀嚎声恍如杀猪般,那叫一个难听“我sx,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这声音太刺耳,顾笙平听着就闹心,怒吼了句“给我闭嘴,吵死了。” 抡起拳头,顾笙平上去就是一顿招呼。 每一拳,都对准了顾笙明的肋骨,不偏不倚,打下去,便可断裂,就是不折,也是个骨裂,养好了,也是个废人。 顾笙平忘记了,这人本就是个废人,除了下半身会动,其他的,都是废的。 顾笙平从靴子里掏出匕首,现在下手方便,没啥布料挡着,方便的很。 “顾郎,不要”鸳鸯蜷缩在床榻里,泪水如薄雾,遮挡在眼前,她呼喊着,阻止着“不要,你不能。” 这一刀下去,顾笙平可就真的摊上了事情,到时候,只怕是要蹲大狱的,为了她这么一个女人,不值得。 顾笙平现在耳朵里哪能听的到这个,手起刀落,耳边的杀猪般的哀嚎再起,这次更是撕心裂肺。 就这么一下,顾笙平才长出了口气,走回床上,把人紧紧地搂进了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受委屈了。” “你,你把他怎么样了?”鸳鸯在顾笙平怀中哭泣,惊恐的双眼却忍不住的盯着地上的人,浑身颤抖不止。 “没啥,多了个太监而已。”顾笙平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她只是个看热闹的人。 “不行,咱们,惹祸了。”鸳鸯惊慌不已,起身翻找着。 “你找什么?”顾笙平随口问着,直至人家抓起了衣服,顾笙平这才明白,鸳鸯是要干什么。 老鸨子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赶来,一只肥胖的身体跑的气喘不匀,进门一看地上的人,也是震惊不已。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一声大叫,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顾郎君,这,,,这可是你亲哥哥,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顾笙平刀子可还没收回呢,反手直接落到了老鸨子又圆又粗的脖子上“妈妈,你这不厚道,你是当我顾笙平死了不成,要这么欺负鸳鸯?” 匕首上还残留着血迹,老鸨子吓得腿软,抖个不停“顾郎君,你这,这,,,” 不知该如何解释,耳边的哀嚎声虽然不如刚刚来的大,却一直都在,老鸨子当即翻了口“顾郎君,这不能怪我,都是你二哥,是他威胁我,才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鸳鸯受委屈,我也是心疼,你要怪,就怪他。” “我当然怪了,要不然,也不会废了他的第三条腿。” 老鸨子汗都下来了,多大个仇呀,不就是个窑姐么,这俩人还是亲兄弟呢,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么,她在这红尘混了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狠的主。 “那,,,”老鸨子支吾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妆容都花了“那你想怎么办?” 顾笙平不怒反笑,奸诈的很,很适合她无恶不作的形象“我要给鸳鸯赎身,你说吧,多少钱?” 楼里的姑娘身价可是不同,鸳鸯嘛,如今已过了水嫩的年纪,也就顾笙平愿意花钱常年包着她,若是日日出来营业,最多也就算个三等价钱。 老鸨子胖手一抬,五根挂满赘肉的手指在顾笙平眼前晃悠“五百两,少一分,都不成。” “你放屁!”怒气还没消,这人就想趁火打劫,顾笙平可不吃她这一套“我最多给你二百两,你要是卖,咱就好好说,要是不卖,你这醉花轩,也就崩开了。” 顾笙平指了指外面,吼道:“一日间,我要让你这醉花轩从这条街上,彻底消失,你信不信?” 说大话谁不会,老鸨子撇嘴,嘲笑着“你可得了吧,你顾笙平什么身份,全王都谁不知道,真以为自己靠上了靖王爷,你就是人物了,我还真瞧不起你,就你,最多也就是给王爷提鞋的,想让我醉花轩消失,你做梦。” “我父王可舍不得让顾兄提鞋,顾兄可是干大事的人。” 由外走来一人,口气大得很,几人抬头看去,巧了,正是靖王世子,周翰风。 “世子,你来的正好,有人欺负我女人,你说怎么办!” 周翰风折扇一甩,没发挥好,险些掉到了地上,属实有些尴尬“顾兄不怕,门口不长眼的都跟本世子说了,问题不大,有本世子呢,放心。” 第164章 为鸳鸯赎身 地上躺着的人,身下的血迹,周翰风看的嘬牙花子。 “顾兄,你这,也太狠了吧,毕竟是你大哥,这都下得去手?” “被欺压久了,活佛也得起杀心,我没活剐了他,已经是给我爹的面子了。” 这话倒是真的,顾笙平那刀,差点没从顾笙明的脖子下去,再一把火给他烧了,送他到地狱去。 二人曾聊过,那是什么日子,周翰风记得,的确凄惨无比,垂眸,又瞧了眼地上白花花的一堆肥肉,朝着老鸨子勾了勾手指,说道:“你这醉花轩,还想开下去么?” 老鸨子见风使舵的本事那可是数一数二,有世子给顾笙平撑腰,她惹不起,一般人惹不起。“瞧世子爷说的,奴家还指望这醉花轩过下半辈子呢。” “那就别废话”周翰风变脸也是飞快,瞬间冷了脸,不耐烦的“赶紧处理了,别让他躺在这,碍了本世子的眼。” “是是是”老鸨子低眉顺目,一声令下,冲进来了几个伙计,把顾笙明的衣服往身上一披,人就这么的,被抬了出去。 人是弄走了,这事,终归还是要有人出来扛的,老鸨子不敢自作主张,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世子爷,你看这,,,,,,” 眉梢一挑,周翰风只用眼角看了眼“传出去,就说顾家二少,身子不行,一怒之下,挥刀自宫。” 好一个搪塞的说辞,这md能有人信? 顾笙平听的嘴角一阵抽搐,只见那老鸨子也是同样的表情,碍于威严,也只能言听计从,一切,按照靖王世子所说。 “等等”见人要走,顾笙平大喊了声,从怀里掏出二百两的票子,走过去,塞进了老鸨子的手里“去,把卖身契取来,今儿,我就要把人带走。” 牙咬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老鸨子笑的比哭还难看,斗不过人家,便只能以二百两的价钱,把鸳鸯的卖身契给了顾笙平。 若按行情,其实不然,鸳鸯也就是二百两银子的价钱,老鸨子顶多算是个没亏。 “鸳鸯,别愣着,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顾笙平笑这丫头,傻傻的愣在那里,跟块木头似的。 “世子,你怎么在这里?” 周翰风笑道:“本世子在隔壁呀,在紫涵的房中吃酒,巧了,出来放个水的功夫,就听到了喊叫声,过来一看,竟然是顾兄你惹出来的。” “哎,别提了,我真是后悔,来晚了,闹到了如此地步”顾笙平叹息“别提了别提了,世子,你就是我的大救星,谢谢了,改日来我府里吃酒。” “好说好说,下次去,一定不醉不归”周翰风指着顾笙平补了句“别忘记还钱。” 二人闲聊了会,鸳鸯收拾好了一切,这便随着顾笙平回了家中。 新的府邸有不少的空房子,顾笙平便让杏儿安排了一处,先给鸳鸯住着。 “怎么了?”顾笙平拉着这人的手,帮忙擦着泪“我的好姐妹,我救你处理苦海,你该笑的,怎么反倒哭了,还这般的伤心。” 压制心中的委屈,听了这番打趣的话,再也藏不住,趴在顾笙平的怀中,好好的大哭了一场,好久好久。 “为什么,你为什么才来,你知道么,你那二哥,有多么的不是人!” “对不起,我来晚了。”除了对不起,顾笙平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虽然鸳鸯是风尘女子,但这种事情,她什么都不能说,所有的词语都不能抚平那千疮百孔的伤口,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人睡了,天也亮了,顾笙平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门外,晨光下的斜影,吓了顾笙平好大一跳。 “杏儿,你怎么,在这?” “老爷,你这怎么回事?”杏儿是知道鸳鸯的,拉着自家主子回走着,有心责备着“你怎么把人弄回来了,这要让夫人知道了,你还能把人接回来了么?日后,你还有好日子过了么!” 那封信的事情,杏儿知道,顾笙平从不瞒这丫头。 “我不在”顾笙平愁眉苦脸道:“人家为了我遭罪,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吧,你别说了,我烦着呢,弄都弄回来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的人让人看着可怜,一想到阮静娴那日离开时的样子,杏儿打心里开始为自家主子祈福,实在不行,再给菩萨上柱香,保佑保佑主子日后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一日过的安生,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那便宜爹,竟然没上门问罪,顾笙平倒是好奇了,顾笙明如今的处境,会是什么状态。 天还没亮,顾笙明就被醉花轩的人抬了回来,血是止住了,人,也算是彻底的废了。 日后做不得男人,肋骨还折了好几根,脸上被那一脚踹了,也都是血,简直惨无忍睹。 大房抱着儿子哭,顾笙明也哭,嘴里叽叽歪歪的说都全都是顾笙平的不是,还要人帮他报仇。 上早朝的时候到了,顾渊没时间管这个,急匆匆的出了门,下早朝后,他为了此事,还特意跑了一趟醉花轩,询问事情的缘由。 老鸨子说的,都是世子爷交代的那一套,至于下面人的嘴,她是堵不住的,尤其是有了钱的时候,人总是要说一两句真话的。 有世子爷搅和其中,顾渊这才没有直接冲到自己那小儿子处,兴师问罪。 此事起因,归根结底,还是二儿子过错,还是要先回去看看伤情,至于问罪的事,还需暂缓。 请了好几位郎中,都是摇着离开顾笙明的房间,得到的结果都十分的满意,治不了,这手法,比宫里做的还利索。 顾渊鼻子都气歪了,兄弟间,是多大个仇,下手要这么狠! “老爷,你要为明儿做主,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咱们得报官,把那杂种关起来。” 顾渊正在气头上,心烦的很,这句杂种,不止骂了顾笙平,也把自己骂了,恼怒下,还给了大房一嘴巴。 “闭嘴,明儿弄成这样,最该负责的,就是你这个当母亲的,你看看把他惯成了什么样子,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一天天,就知道找姑娘,这回好了,再也不用找了。” 第165章 夏知碟 皇宫内,顺子小跑着回了云芳斋,把手中的喜帖递了过去“殿下,阮府送来的。” 阮府?能给宇文未央送信的,也只有阮静娴了,想想二人上一次的书信来往,还是好几年前呢,那时候,二人还没有闹到仇视的地步。 寥寥数字,阮静娴其实没有写什么,只是邀请宇文未央明日能来阮府送上祝福而已。 “顺子,去准备一份礼物,本宫要祝静娴姐姐再嫁为妻。” 小顺子听命,走了出去,新婚之礼,他自然知道要准备什么,只是这贵重程度,就要看公主的意思了,瞧那平淡的语气,应该不用准备什么特别的。 “她这是想通了?”手里拿着信,宇文未央自言自语着“算她识相,知道那是本宫的东西,这样多好,握住属于自己的,该是件多美好的事情。” 宇文未央光是想想,都开心的不得了,这下子,阮静娴成了荆儒非的妻子,顾笙平也能彻底死心了。 不管顾笙平对阮静娴是什么心思,喜欢也好,爱也罢,宇文未央绝对不允许她们二人,再牵扯到一块去。 顾笙平,只能是她宇文未央的! 顾府内,不光是顾笙平,新来的鸳鸯也是,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天,快到黄昏的时候,二人才起了床。 晚饭倒是在一张桌子上吃的,顾母看着突然多出来的女人,直皱眉头,自己生的,分明是女子,为何干起来男子的事情,更胜男子。 这女娃子一个个,都是眼瞎了怎么的,一个接着一个,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快看不过去了,真想提醒这些女娃,擦亮双眼,看的仔细些,某位徒有外表之人,给骗了! “娘,以后,鸳鸯姑娘,就留在咱们府里了。” “顾郎”鸳鸯喊着,又觉不对,急忙改了口“老爷,我有名字的,不叫鸳鸯。” “鸳鸯这名字的确不好,不好”这名字容易让这人回想不好的过往,顾笙平心疼这人,柔声的问道:“那你,你的名字是?” “知蝶,夏知蝶,这是我娘为我取的名字。”鸳鸯已经好久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了,再次提起,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 “夏天的蝴蝶,美丽且自由自在,飞舞在湛蓝的天空,与夏日作伴,好名字,绝好的名字。” 顾笙平夸赞,又为人家夹了筷子鸡肉,送到了碗里。 顾母听着一惊,她这不学好的女人竟然也会这么说话,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难得难得。 “知蝶姑娘,快吃,一会这菜,可就凉了。” 依着顾母,是不愿让这人留下来的,可她是个没主见的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说了她的遭遇,虽有怜惜,却无他想。 吃过饭,顾笙平又为知蝶派了个丫鬟,说是服侍的,却不想人家不愿。 “怎么了,不高兴了?”坐在知蝶的院子里,抬头看着夕阳西下,顾笙平依旧是温柔的问着。 夏知蝶轻摇着脑袋,把倒好的第一杯茶,送到了顾笙平的跟前“我很高兴,你帮我逃离了苦海,我高兴地恨不得哭上三天三夜,来发泄这些年的委屈,苦楚,一切的一切。” “你傻的么!”顾笙平嗔怪道:“开心就要笑的,你哭什么,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顾笙平虐待你了呢” 凑近了些,顾笙平皱着眉心,严肃着“没准还会传我是个变态,把你买回来,天天打骂,那我这名声,岂不是又被你毁了。” 这句逗弄还真是管用,夏知蝶娇笑连连“你呀,哪还有什么名声可毁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笙平哀叹,叫苦连天“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我的名声,当真,这么臭么,连一点都不剩了?” 二人说说笑笑,恼了好一阵子,顾笙平才离开人家那里,回了自己的院子。 明日的事情,她是要办好的,若不然,就现在的阮静娴发起脾气来,她可是吃不消的。 举着屁股在床榻上扭动着,活像个没有腿的肉虫子般,翻来覆去,从床头到床尾,折腾了好一阵子,顾笙平才睡着。 “杏儿杏儿,几时了?” 睡眼还没睁开,顾笙平扯着脖子就喊。 杏儿正在院子里弄着一小块花坛,她就不信了,自己种不好茶花,听着主子的呼喊,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小锄头,奔了过去。 “卯时一刻了,杏儿刚要来喊老爷起床呢。” 五点多了,顾笙平掐算着时间,急忙起身“快,帮我穿衣服,时间快来不及了,今儿这事,我可耽误不得。” “知道知道,万万不能办砸了,要不然,小命难保。” 杏儿帮着说后半段,转身去拿干净的衣服,这是昨夜准备好的,一身武行的衣裳,行动起来,方便些。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准备好了么?”顾笙平配合杏儿,任由着人家摆弄。 杏儿回道:“准备好了,老爷直接去前街的铺子就好,所有的东西人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领人去取。” “你这丫头,办事可是越来越麻利了,这个管家让你来当,在合适不过了。” 顾笙平习惯的,捏上杏儿脸蛋一把,嬉笑着“日后把你嫁出去,我可是要心疼的。” 杏儿撇嘴,还给了白眼“老爷,杏儿倒想着嫁出去,远离你,省着跟在你身边,连我的名声,都变差了。” “胡说,有么?”顾笙平质疑着“祸不及家人的,坏名声的是我,与你们有何干系。” 一切弄妥当,杏儿强扯出一抹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毫无感情可言“弄好了,老爷,你再不出发,可就来不及了。” 阿七早就在门口等待了,顾笙平坐上马车,一路直奔凌文轩处,韩三还真准时,找好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一共十人,各个都是练家子,看着就有安全感。 时间紧迫,顾笙平免了那些客套的话,急匆匆的领着十人走了,转去杏儿说的那家铺子,她要的东西,人家早就准备妥当,摆在店门口了。 “顾公子,你这,到底是去干嘛?” 十人中为首的汉子,看着那大红的花轿,问了句。 顾笙平嘻嘻笑道:“咱们去,劫新娘。” 第166章 正面交锋 疤姐还是第一次穿新郎官的衣服,骑在马背上,还挺威风的,她觉着,八抬大轿比小汽车带派。 汉子抬着轿子,一路直奔阮府处,按照阮静娴给的时辰,顾笙平看着天上的太阳,应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荆儒非的轿子,就该快到了。 寻了处小巷子,顾笙平一行人在里面静静地等着。 “顾公子,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说话的,还是那个领头的汉子“咱们这么做,打起来吧?” 几人心里泛着嘀咕,要抢亲的人家,可是做官的,他们,可得罪不起。 几人交头接耳,面色为难,顾笙平都看在眼里,那几人心思,也猜了七七八八。 “放心,我也是官家子弟,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动了手,你们就只管护住我就好,其他的,至于其他的,我都会解决。” 几人一商议,他们信韩三大哥的话,既然这生意可做,那他们就放手去干,其他的,就交给眼前这个小白脸好了。 一时没了动静,巷子里安静异常,就连刨地的马蹄,仿佛也听懂了话语吧,安静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前街处终于传来了顾笙平要等的声音。 “顾公子,来了。” “再等等,等到新娘子出门之时,咱们就走过去。” 既然是抢亲,而非劫亲,那就面对面的来,当面抢人,才足够诚意。 不过顾笙平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这是阮静娴给自己挖的坑呢,就等着自己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然后羞辱自己一番,那该如何是好? 想想又觉不对,阮静娴要折磨自己,应该不会选择这么痛快的方法,这样,岂不是太便宜自己了。 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对,顾笙平也就不费那脑子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吧。 大不了再耍臭无赖,玩不要脸,反正全王都的人都知道,顾笙平这厮不要脸。 荆儒非的迎亲队伍,锣鼓敲的还真是响亮,听得出来,这新郎官,该是得有多高兴呀,梦寐以求的姑娘,终于要是他的人了,昨夜没准兴奋过了头,一夜都没睡。 顾笙平打心里瞧不起荆儒非,给他留颜面,那还不都是因为人家有男主光环,要不,他荆儒非算个屁! 也不知这人一会见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鼻子气歪?还是气到当场晕过去? 顾笙平光是用想的,都觉得好玩异常! 阮府内,小丫鬟小跑着,进了阮静娴的院子“小姐,乐平公主到了,说要见您。” 铜镜中的阮静娴何其美貌,说是如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她朱唇轻起,淡淡笑道:“去,有请乐平公主。” 一旁服侍的人不多,阮静娴使了个眼色,把人都赶了出去。 “静娴姐姐,本宫恭喜你,这刚和离不久,就又能嫁人为妻,姐姐还真是厉害” 宇文未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却看不出有几分,是真心。 “哦,对了,本宫该恭喜的,应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姐姐苦苦等待的,就是荆公子。” 今日的阮静娴,笑的更为妩媚,明明是一番嘲讽的话,她却毫不在意,并肩而站,阮静娴又凑近了几分,让彼此间的距离,再近一些。 “未央妹妹不用取笑我了,她的秘密,我已知晓,你们如此对我,这场游戏我没有理由不玩下去,这人是谁的,,,还是个未知数。” 心弦停滞了好几下,宇文未央很难在维持着这份自若,她感到一丝恐慌,紧张,事情偏离了她所谋划的方向,一切,都变得不受控了,这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 攥紧的双手在颤抖,宇文未央努力维持着淡然“知道又怎么样,既然嫁了人,你就该乖乖的在家相夫教子,莫要忘了三从四德,丢了天下女人们的脸面。” “哦?”阮静娴轻哼着,笑意更浓“未央妹妹这么急着让我离开那混蛋,莫非,你真的动了情?你也切莫忘记,身份二字,如今的地步!到底是谁,更适合与她,玩这场游戏?” “你,你别太过分!”宇文未央再也忍不下去了,冷了脸。 “到底是谁过分”今日的阮静娴,也不惯着了,那层窗户纸既然已经戳破,就没有再隐忍下去的必要了。 “一直以来,受辱的是我,过分,是你们。”阮静娴一字一句,冰冷刺骨“我会,加倍奉还。” “你到底要怎样?!”宇文未央浑身一颤,低声问着。 玉手搭在宇文未央的肩膀,一如往昔那般“殿下长大了,竟然比姐姐,还要高出一点,倒是我的疏忽了。” 宇文未央直直的站在原地,感受着肩膀上的呼吸,攥紧了拳头“你疏忽的,还少么?” “倒也是,的确很多,那有什么办法,还不都是未央妹妹给逼的,半年的欺辱,足够了,我,不欠任何人的,倒是未央妹妹你,倒是欠了姐姐我,不少呢!” 轻言冷笑,在阮静娴的口中说出,还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宇文未央倒是笑了,转了身,她要让彼此的窥探,更仔细一些。 “姐姐就这般的自信,那厮的债,你能讨的回来,你可知本宫与她,到了何地步?” 这人成功了,成功的刺痛了阮静娴的心,针扎一般。 “那又如何?世人所看的,还是身份,对于顾郎这个称呼,世间女子,皆可唤之” 阮静娴也甚是喜欢这等还击的滋味,甚至有些上了头,这是她第一次,放飞了自我,轻挑单侧的嘴角上扬着,笑着 “可姐姐我不同,想必,这辈子,也只有我能这般的唤她声,夫君了。” “你!” “妹妹别恼,这还要拜你所赐,若不是妹妹的撮合,我这般闷的人,又岂会得了这么个有趣的人生。” 杀人诛心,阮静娴这是要气死自己,宇文未央自认,若不是公主这份涵养,她真想暴打这人一顿,她的静娴姐姐,这是要疯不成! 只是单凭这几句话,还不能让宇文未央彻底破防,她扑哧的笑了“那又如何,姐姐,那只是个名头罢了。人,,,还不是在本宫这里,本宫的云芳斋,那是她经常留宿的地方。” 第167章 抢亲 外面吹吹打打,热闹非凡,整个阮府,一片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可偏偏,阮静娴的院子里,静的让人有些发寒,没有人敢进去,也没有人晓得,里面究竟在聊着什么。 阮静娴无数次的想过,二人的关系,已经越过了那道线,没有和离的时候,她就总是在自我的催眠着,试图说服自己. 公主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道德的底线她守的住,顾笙平那混蛋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会守住。 “你,,,当真把自己给了她,即使,,,,,,”肩膀上的手指在缩紧,阮静娴无法自控的“即使她是女子,你也甘愿?” 萦绕在二人身边的空气似乎变了味道,如今的笑容,可是做了背叛,去了宇文未央那里。 “静娴姐姐觉得呢”宇文未央挑着话音,娇笑道:“那混蛋,似乎很喜欢,每次,都是乐此不疲。” “够了!”阮静娴呵止“不要再说了,够了。” 阮静娴知道,今日这回合,她输了,一切都是顾笙平那混蛋,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不会落于她人之下! “静娴姐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宫也不妨告诉你,那混蛋自始至终,都是本宫的,你,还是乖乖的回到你的表哥身边吧,莫要惦记不属于你的,你得不到的,即使本宫将她摆在你面前,你也得不到,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二人分了开来,宇文未央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衣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这间院子。 刘妈这才敢走进来,说道:“小姐,荆姑爷的轿子已经到门口了,大家,都等着你了。” “不许这么称呼他”阮静娴低吼,直至看上了刘妈惊讶的神情,这才回了神,平复了心情“走吧,时辰也该到了。” 盖上红盖头,刘妈在一旁搀扶着,记得上一次小姐出嫁的时候,刘妈也是这般的陪在一旁。 出了这个院子,一切都将按照媒婆所要求的,盖头下的阮静娴只能看到脚下的路,其他的一切,都任由人摆布着。 越是走着,阮静娴就越觉得传入耳边的奏乐声吵闹的很,把她的心思全都打乱了,脑子不自觉的,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只是数步的距离,阮静娴脑子想了好多,而出现最多的,是顾笙平,她开始担心,那人,是否会如约而来,若是她真的不在乎自己,这一切,岂不是、、、、、、 身边换了人,阮静娴全然不知,只知道迈过这个台阶,前面,就是大门口了。 顾笙平那边,派去打探的人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顾公子,新娘子,她马上就出来了。” “好,那咱们现在过去。” 顾笙平一声令下,她这队迎亲的人马,便走了出去,大红的花轿,高头大马,俊俏不凡的新郎官,唯一欠缺的,也许就是没有个乐队什么的,没荆儒非那边热闹。 “大家快看,这是谁家的迎亲队伍?” 也不只是哪边的家丁,站在大门口,手指着缓缓走来的另一支队伍,只这一嗓子,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站在门槛前的阮静娴毫无例外的,也是听到了那声惊讶,双手不自觉的攥的紧紧的。 “怎么是你”众人一直盯着看,直至队伍走近了些,荆儒非这才看了清楚,怒道:“顾笙平,你个卑鄙小人,你要做什么?” 顾笙平大笑一声,趾高气昂的,气势上,是绝对不能输上半分的。 “你瞧我这装扮,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娶媳妇了”顾笙平狂妄,毫不在意被人骂,大喊着“荆兄,你我穿的一样,你这么问,是在怀疑谁的智商。” 众人听在耳中,皆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这姓顾的,也太嚣张了吧,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顾笙平,你莫要欺人太甚”荆儒非气的不轻,浑身都直颤抖,若非有人拦着,他已经冲到了顾笙平的跟前,打过去了。 “你若还是个人,就不要搅了静娴的幸福,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大喜的日子,若是因为这人见了血,出了事,荆儒非不想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好日子,被这人给破坏,他强忍着。 一个文弱书生而已,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顾笙平只要够不要脸,荆儒非拿她,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到了门前,顾笙平翻身下马,英俊无比,直叫围观的女眷红了脸,直呼着“好俊俏的少年郎,真是太好看了。” “娘子,我来了,我来接你回府。” 好一番温柔细语,阮静娴纠结的这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阮母不明状况,问了句。 “女儿不知。”红盖头下的人,淡淡的回了句。 顾笙平再道:“静娴,娘子,我来了,花轿就在门外,咱们走吧。” 上前几步,顾笙平就没想过,会这么顺利的能伸手牵到人,有人挡着,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阮府的下人把顾笙平拦在了门外,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得手撕了她。 “混账东西,我阮家如此重要的日子,岂是你能捣乱的,来人,给我打出去。” 阮胜鼻子都气歪了,此时什么面子体面,都被这小子这么一闹,丢没了,二话不说,吩咐下人,就动手。 阮胜的话倒是给了荆儒非的机会,也是大喊了声“给我上,往死里打。” 好家伙,这两家的人都冲着自己而来,顾笙平还真有些怕怕,自己可就带了十个人,打起来,可是占不到便宜的。 “且慢,岳丈大人,我有话说。” “呸,谁是你岳丈大人!”阮胜很啐了口,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连带着你那个爹,都不是个好东西,竟然生出你这么个无耻之徒,来别愣着,给我往死里打。” 有人扑来,顾笙平自是要躲闪的,先后跳上一大步,灵活的跟个猴子似的。 余光处,顾笙平还得了惊讶,阮府内站着的,竟然有宇文未央,还有宇文夜萧。 二人的脸,可都不怎么好看,冷冰冰的模样,倒是挺一致的。 尤其是宇文未央的,只是扫了那一眼,仿佛把她整个人,都推进了冰窖中,寒冷刺骨。 “岳父大人,你不可以让孩子没有父亲。”顾笙平再次大喊了句。 第168章 哪里来的孩子? 在场的所有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顾笙平这一嗓子所吸引,包括上前去打她的家丁们。 盖头下的阮静娴脸色都变了,这人说的是个啥?信里,没有写这句呀?! 人群中唯有一人,脸是气红了,人却笑了,笑顾笙平发了疯,宇文未央真想上前去抽她一大嘴巴,说什么疯话,你有那能耐么,还孩子,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你,,,你说什么?!” 阮胜愣愣的,只觉眼前有些黑,还好,他的身体还够硬朗,可以支撑的住。 阮母则不同,晴天霹雳般的一句话,若不是被人扶住,就真的仰了过去。 顾笙平拨开面前的人,一步步来到阮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严肃的说道:“岳父大人,静娴怀了我的孩子,我顾笙平的孩子,不可以管其他人叫爹爹。” 天杀的,顾笙平只想找根绳,把自己这破嘴吊起来,怎么就脑子一热,说了这样的谎话,一旁的冷笑她看的清楚,宇文未央明显在蔑视她,她理解,完全理解。 但凡知道她真身的人听了这话,无一例外,估计都会是这个表情,顾笙平很好奇,红盖头下的,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你胡说”荆儒非跌跌撞撞,怒指顾笙平。 没了人拦着,顾笙平也不逃了,荆儒非便趁此机会,上得前来,拎着顾笙平的脖领子,怒吼着“这不可能,你胡说,你与静娴早已和离,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对,荆儿,你莫要听他胡言乱语”阮胜也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了,摇着头,怒吼着。 顾笙平双眸满是抱歉,任由荆儒非拎着自己,轻声说道:“荆兄,我不能,真的不能让你为我养孩子,我想,静娴她,也不会答应的。”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顾笙平这理由,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一拳直接挥出,直对顾笙平那俊俏的脸蛋。 不就是一拳么,顾笙平不躲,结结实实的挨上这一下,脸颊上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还流出了丝丝血迹。 “荆兄,你打吧,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能让我顾笙平的孩子跟了你的姓。” 这话是越来越听不下去了,众目睽睽之下,顾笙平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在往阮家的脸上捅刀子。 阮胜怒道:“够了,你二人跟我进来,还有你,静娴,都跟我进来。” 家事还需要家中处理,站在这里说丢脸的事情,阮胜受不了。 明日的朝堂之上,他一定是最丢人的那位,背着手怒气冲冲的往回走,阮胜心情复杂,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告假几日,太丢人了。 已经闹成了这样,阮静娴索性,把红盖头扯了下来,转身跟着父亲回去。 顾笙平走在最后,余光瞄着一旁的阮静娴,果然,表情很丰富,寒光一道道的,生吞活剥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凑近了些,顾笙平小声说道:“娘子,你可还满意?” 阮静娴牙缝里挤字“满意,满意的很。” “娴儿,走快,离那厮远一些。”阮胜血液都上涌了,也不忘看着女儿,不能让那二人靠近。 阮家的大厅,顾笙平来过,此时这里只有他们四人,所有的下人,都被阮胜一个眼杀,给逼退了。 “顾笙平,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阮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的羞辱我” 阮胜气的,身子直摇晃“你是不是当我阮胜好欺负,你们顾家,简直欺人太甚。” 阮静娴眼见父亲状况,急忙上前搀扶,却被推了开来“爹爹。” “你别叫我,我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顾笙平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接到了怀里,温柔至极“你,没事吧。” 阮静娴轻轻摇头,回了句“没事。” 二人腻歪,阮胜更是看不得,继续骂道:“娴儿,万万没想到,你会这般的不知羞耻,我教你的三从四德,都哪里去了,你竟然与他,做出苟且之事。” 顾笙平扑通又跪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岳父大人,你不要怪娘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伤了娘子的心,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惹出了和离这事。” “姓顾的,你放屁,你胡说,你胡说。” 荆儒非有些歇斯底里,怒气冲顶,走去阮静娴的身旁,把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表妹,我都听你的,你告诉我,他说的,是假的,你与他,没有关系,一切都是他胡编乱造出来的。” 阮静娴一直盯着顾笙平,虽然她恨得咬牙切齿,可这场戏,不就是她想要的么,如今只是被这混蛋弄成了这般模样,倒把自己的名声,也被她拉下了水。 这下好了,二人还不得不成为夫妻了,名声都臭了,一个风流,一个不检点,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阮静娴挣脱开了荆儒非,也跪了下来“爹爹,夫君她,没有说假话,我,不能嫁给表哥。” “还请岳丈成全,让我把娘子带回去,日后,我一定对她们娘俩好,请您成全我们吧。” 阮静娴垂着头,嘴角直抽搐,心里骂了顾笙平千百遍,哪里来的孩子,混人,说谎张嘴就来,完全不管她的脸面了。 阮静娴跟着,一颗头重重的磕到了地上“求爹爹成全。” 荆儒非彻底傻了,闹了半天,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阮胜没做声,努力回想着这些日的种种,直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你们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阮母急匆匆从屋外走来,怒指着顾笙平,说道:“你说谎,娴儿在半月前才找过郎中,根本没有怀孕,哪里来的孩子!” 既然是谎言,顾笙平自是想好了一百个借口来圆这一个谎,谎话张口就来“岳母,小婿怎敢拿娘子名声说谎,此事千真万确,那夜的事情事发突然,请您给娘子留些脸面,莫要问了。” 哪一夜? 阮母努力回想,能够说是夜晚的,也只有这厮救人的那一夜了。 “你胡说,那夜,你受了伤,怎么可能,,,,,,” 剩下的话被阮母咽了回去,她说不出口,那是女儿的丑事。 “没错,就是那一夜”人家不说,顾笙平说,这话不说,如何把事情做实,这戏,还怎么往下唱。 第169章 搅局的宇文未央 “我虽然受了伤,可娘子对于我的舍命相救,感动不已,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别扭,全都解开了,那一刻,我们的感情,仿佛又回到了最初” 任谁都知道,顾笙平在这谈她与阮静娴的感情,那就是扒瞎,明晃晃的扒瞎,王都谁人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手段得到的王都第一美女,阮静娴不拿刀捅死她,就算是给她面子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顾笙平表演的真诚才是眼下的看点,直叫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顾笙平继续说道“:“娘子爱我,我也爱娘子,岳父大人,您是过来人,这天雷勾地火的,我这四肢虽然伤了,可还是个男人,我,,,,,,” 话未完,阮静娴一把捂住了顾笙平的嘴,断然不能让她再往下说了,即便是假话,万万不能这么说,她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娘,求您了,别问了”阮静娴低着头,这一切的谎话,她算是应下了。 阮母的心脏呀,哪受得了这个,摇晃着身子直往阮胜那边靠着“老爷,快,扶着为妻,我好晕。” 阮胜又何尝不是,被气的,眼前都出星星了,二人互相搀扶着,这才站稳了身子。 一旁站着的人已经傻了,荆儒非双眼放空,恍如没了魂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是个大傻子,眼前全都是绿色,好绿好绿的。 二人跪的近,阮静娴气难消,还要有人把手送了过来,现成的肉,不狠狠地拧上一下,发泄一下。 二老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缓了好久,最让阮胜气恼的,都这个时候了,女儿竟然在心疼顾笙平的脸蛋。 “疼么?”阮静娴温柔,小心翼翼的查看着顾笙平脸颊上的红肿“你傻的么,为什么不躲!” “只要能让你回到我身边,别说打一下了,哪怕是打上一顿,我都愿意承受。” 顾笙平眨着眼,暗戳戳的示意着,深怕面前的人当了真,这些,可全都是做戏呀! “是吗,夫君为我付出,还真让为妻的感动。”牙缝里挤字,阮静娴努力维持着这份温柔。 “你们够了!”阮胜怒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娴儿,如今闹到了这个地步,为父就问你一句,你要跟谁走?” 阮胜心中唯一的执拗也被女儿打破了,他就多余问,这还不明显么,女儿的心里,现在只有顾家那小子。 “娴儿,这次,是你选了他,日后是好是坏,你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顾笙平插话道:“岳父大人放心,日后,绝对只有娘子欺负小婿的份,我一定好好的带她,疼她,爱她。” 阮静娴听的感动,一时间竟模糊了泪水,看着顾笙平,郑重的问道:“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顾笙平一愣,这人哭了?弄得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只好应着人家的要求,又说了一遍。 “不够,我要你发誓,再说。”阮静娴凝重道。 人家这是当了真?顾笙平心里没了底,迫于行事,她也只好郑重的,按照阮静娴的要求,说了一遍。 “本宫不许”门外,宇文未央走了进来,大声喊道,惊到了所有的人。 “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草民拜见公主殿下。” 虽然刚刚见过,只是这礼数不可废,顾笙平正好是跪着的,倒是省了事。 阮胜蹙眉,这时候,这位出来捣什么乱“公主殿下,这是臣的家室,您这不许,是何之意?” 宇文未央嘴角挂着淡淡笑,缓缓走来,站在了顾笙平的一侧,说道:“阮大人,顾笙平这人最是油嘴滑舌,本宫对她,倒是听闻了不少,世人皆知,这就是一个纨绔,无恶不作,本宫实在对静娴姐姐的幸福担心,万万不能让姐姐跟着这人,遭罪。” 宇文未央还补了句“民间不是有句谚语么,怎么说来着,,,对,叫狗改不了吃屎。” 顾笙平听的嘴角阵阵抽搐,这人此时出来搅局,是何意思,自己干什么了,还狗改不了吃屎了,她这,是报复?! “殿下所言极是,可是,哎”阮胜一声长叹,举起的手臂颤抖着,直指地上跪着的阮静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那逆女,就是想不明白这点,老夫费了这么大的心思给她找幸福,她,,,她却执迷不悟,一心只想着这个混账东西。” “阮大人莫要太过伤心,小心身体”宇文未央莲步又迈,绕到阮静娴一旁,硬是把人拉了起来,双手间的紧握,在外人看来,是姊妹情深,只有二人知道,此时,是真正的较量。 “姐姐,荆公子是个好人,他为人儒雅,是个难得的君子,你与他结为夫妻,定能幸福一生的。” 余光瞥了眼顾笙平,宇文未央心下全都是不爽“顾公子,就是个混账。” “未央妹妹,你的好意,姐姐我心领了,我意已绝,这一生,我只嫁一人,总是她千般万般不好,我阮静娴,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阮静娴抹着泪水,手指紧紧的勾着宇文未央的,刹那的睥睨,要让面前的人,看的明白。 话说的决绝,都到这份上了,阮胜认了,甩着长袖,终于把他那高傲倔强的脑袋低了下来。 “罢了罢了,孽缘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殿下也莫劝这逆子了,由她去吧,今后是好是坏,都由她自己担着,我,再也不管了。” “多谢爹爹成全。” 阮静娴再次跪地,磕头谢着父母大恩。 顾笙平也跟着,高喊了一堆的好话,不过效果不好,马屁似乎拍到了马蹄子上,岳父的脸,是越来越不好看。 身旁冷飕飕的,顾笙平不敢回头,偶尔用余光看上一两眼,果然,笑里藏刀有没有,宇文未央这杀气,也太明显了,她怕怕。 跪在一旁的人她也怕怕,若是在不行,顾笙平觉得,还是带上自己的老娘,连夜跑吧。 快意江湖,都比腹背受敌要来的自在。 第170章 阮静娴的选择 “静娴姐姐执意如此?”与其说是握着,不如说宇文未央是在死死的抓着阮静娴的手,用着力,让二人都不好过。 阮家地,还承受不起公主的膝盖,阮静娴随之起身,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郑重无比“我不悔,她是我夫君” 阮静娴的口中还有最后一句,只不过没有声音罢了,每一个字,也只有二人知道,是明晃晃的宣战。 闹剧终归是要结束的,荆儒非摇摇晃晃,一副丢了魂模样走出了阮府。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书童摇晃着主子的手臂,问着。 “回府”荆儒非之回了这么一句,便朝着轿子的方向走了去,众人是个什么眼神他全不在意,一头扎进了轿子里,整个人,晕了过去。 自家主子晕倒了,小书童更是懵了,这新少奶奶还没接,少爷还晕倒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自家主子最是重要,急忙喊了句“快,回府回府,少爷晕倒了。” 门口的一队人马走了,新娘子没有坐在那花轿内,结局已经很明显,不过众人还是不愿离去,倒想看看清楚,这阮家小姐是否会上这顾郎君的轿子。 还是说,人家两边都不选了??? 前来道喜的人不肯离去,全都围在了阮府的门前。 宇文夜萧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直到荆儒非离开,他才走了过来。 “静娴妹妹,你还好么?” 此时的顾笙平已经起身,低着头,乖乖的站在阮静娴的身旁,听闻来人,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这么亲密的称呼倒也不是第一次听。 不过有一点疤姐很好奇,既然二皇子这么喜欢阮静娴,为什么不把人弄到自己的手里,疤姐可不信,二皇子对阮静娴,会是什么纯纯的兄妹情。 世上就没有什么纯洁的男女情! “夜萧哥哥,我没事。”阮静娴柔声回着,并没有走向宇文夜萧,而是将手,伸进了顾笙平的掌中。 突来的温暖,顾笙平心弦空了下,便理解了这人的意思。 “静娴,你当真想好了,要继续与这家伙回去?” “是,静娴想好了,这辈子,都跟顾笙平在一起。” 阮静娴说的真挚,只是不知,身边的人,是否听懂了自己的真心,包裹在手上的温暖是那所向往,是她所不舍的。 宇文夜萧睿智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很快,不知是否有人捕捉了去。 “既然是你的决定,哥哥便祝福你”宇文夜萧看向一旁的顾笙平,说道:“若是这家伙再敢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头,好好教训这家伙。” “殿下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娘子失望。” 人家无非不就是要这句话么,顾笙平,今儿,谁想听,顾笙平都会让他们应该够,也不管一旁是个怎样的冰冷深渊了。 就让宇文未央受刺激去吧。 阮家二老实在不愿看顾笙平一眼,直接把人赶了出去,连带着女儿。 外面不是有轿子么,那就把人接走,眼不见心不烦。 拿起一旁的红盖头,顾笙平亲手给阮静娴盖上,牵上手中的柔荑,一步步的走出了阮府。 花轿落,顾笙平搀扶着,一副欢喜模样,倒真想娶亲当日的新郎那般“娘子小心脚下。” 看热闹的人多,宇文未央选择站在了后面,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一滴,两滴,三滴。 许是情绪被克制,没有流淌更多,剩下的,在眼眶中含着,硬生生的流了回去。 顾笙平的迎亲队伍可不热闹,一离开阮府的巷子,就只剩下匆忙赶路的脚步声。 顾笙平的新家门前,轿子轻轻放下,顾笙平过来接人“静娴,咱们的到了。” 掀起红色帘子,里面的人还盖着那红色盖头,顾笙平纳闷,这人是演上瘾了怎么着,竟还真想按照娶亲的流程走一遍不成? “静娴,咱们到了,你先在吧。” “从说!” 阴冷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出,听的顾笙平一激灵“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夫君唤我什么?” 经人提醒,顾笙平恍然,这人是要演下去呀,那好,她配合便是,不过在此之前,得把这些人的银子付了。 按照谭四说的,每人给五两银子,若是伤了残了,那就另外加钱,顾笙平多付了几两银子“今日,谢谢诸位了,还请诸位帮个忙,帮我把这行头,给老板送回去。” 不是什么难事,跑趟腿而已,更何况,人家给了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重新来到轿子前,顾笙平继续陪着阮静娴“娘子,咱们到家了,我扶你。” 阮静娴柔荑抬起,只等着顾笙平搀扶的手。 下了轿子,站到了台阶上,阮静娴又不动了,顾笙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子,走呀?” “上次,你欠了为妻的,这次,是不是要给为妻的补上!” 这可不是商量的语气,分明就是命令,顾笙平头皮发麻,原主那王八羔子欠阮静娴的多了,她哪知道是什么呀! 顾笙平笑嘻嘻的,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娘子,能否说的明白一些?” 红盖头下的脸颊红红的,灼热,也不知是闷的,还是怎么的,阮静娴咬着下唇,好一会,才说了句“抱我进去。” 这里,也流行抱新娘子进门么?! 疤姐没结过婚,参加的婚礼都是有数的,这些个规矩什么的,她可不知道。 既然人家说抱,那就得应下,顾笙平乖乖照做,弯下腰身,公主抱着,走了进去。 全家上下,除了杏儿知道,其他的,也没个心里准备不是,大早上的老爷出门,中午回来,就抱回来个新娘子,这,,,太突然了。 穿过大厅,绕过回廊,府内的下人虽然不多,一路也能遇到几个,纷纷显出惊奇目光,恭喜着老爷,贺喜着老爷。 还有人,凉了心,爬老爷床的计划,只怕要泡汤了、、、、、、 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顾笙平将人放下,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静娴,我这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了,真是吓死我了”顾笙平一边倒水,一边说着“你都不知道,看到你家的仆人冲出来的时候,我真怕被打的,你知道,我的伤,可还没好呢。” 床榻边上的人依旧没个动静,红盖头也是,稳稳的带在头顶上“夫君,你要让我一直这么坐着?” 第171章 阮静娴先动的手 还要继续? 顾笙平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要讨回原主亏欠她的所有,只是,这会不会有些为难自己了。 拖着脚步,顾笙平站在了床榻边上,抬手,掀起红盖头。 虽然刚刚见过的,此时的此情此景,却决然不同,顾笙平看傻了眼,她觉得,再华丽的词语也不能准确的形容此时的阮静娴,若是非要形容她,那只能是仙女下凡。 “顾郎?” “啊?啊!” 顾笙平好是尴尬,一双眸子还长在人家的脸上,忘记了移开“我,,,我,不是,,,那个,,,,,,你好美。” 嘴不听使唤,话不过脑,竟然说了实话。 女子最是喜欢心爱之人夸赞,尤其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说出的话,也是做不得假,阮静娴红了脸颊,羞答答的“你,真的这么觉得?” “那是自然”顾笙平重重的点头“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这倒是真的,就是疤姐见过的那些个明星,也不如阮静娴好看,即便这人不施粉黛,依然艳压群芳。 大红的喜服红艳艳,长袖掩面,阮静娴娇笑,更显妩媚“我比公主,谁更漂亮。” “这,,,,,,”顾笙平倒是有些为难了,两个人的姿色各有千秋,可若单单只说五官,的确是阮静娴更胜一筹。 疤姐心里苦笑,这就是作者偏心眼了,在这本书里,阮静娴,女主才是最漂亮的。 见人犹豫,阮静娴的笑容淡了,低垂的眸子闪烁着伤感“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不如她,她永远是赢的一方,对么?” 突来的柔荑按在手臂上,顾笙平的心软,又岂能看这人伤心。 “不,,,我是说,若论美貌,王都第一美女,你当之无愧。” “那你告诉我,我与她,究竟差在哪里?” 阮静娴渴望这份答案,她要再凑近些,听着这人的心跳,感受着话中的真假。 “你与我,本是孽缘,造化弄人,让你我走到了一起,虽然,我恨你对我做的种种,包括你的欺骗,让我一度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被你与未央玩弄于股掌之中,我所有的自尊,全都被你们践踏殆尽。” 一滴湿润掉落在了手背上,温度滚烫,一股炙热直达心底,顾笙平挑起垂下的下颚,好让自己看的清楚一些。 “你哪里都不差,你比任何人都要好,是我坏,是我混蛋,不该迷了心智,招惹了你。” 泪水一滴滴的滑落,顾笙平最是看不得这人哭,她会慌,会乱,只能不停地,极其温柔的擦着。 “就如你说的,你我,乃是孽缘,我已经答应了你,会当牛做马弥补对你的亏欠,可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道么,今日这么一闹,你的幸福,算是彻底被我毁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葱根般的玉指抵在顾笙平的唇上,阮静娴说道: “你的罪,是要用一生来还的,光是当你当牛做马是远远不够的,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那我便将这一生的幸福交给你,你若弄砸了,我便赌输了” 阮静娴凄婉一笑“那我便认了,大不了,赔了性命,全当是眼瞎的代价吧。” “不许你这么说!”顾笙平呵斥道:“大好年华,不能轻谈生死,不许胡说。” “当真?” 满眼的渴望呀,顾笙平脑子又跟不上节奏了,这又是问的啥? 疤姐自认,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到感情上面,脑子就不太管用了,跟个二傻子似的,宇文未央那还好一些,只是偶尔犯傻。 就阮静娴这里,是真的步步都跟不上人家的节奏呀,妥妥的被人带着走,太被动了。 “那个,娘子,容我问一下,你说的又是啥,我脑子不大灵光。” “你又叫错了,我不说。” 撅起的小嘴怎么这么可爱,顾笙平好想捏上去,还好,她忍住了“我错了,错了,娘子,你说什么当真?” 阮静娴觉得与这人说话好累,怎么一步一个坎,还是说,这人在这跟她玩装傻充愣的把戏?! 唇上突然袭来的温暖,顾笙平整个人都麻了,跟块木头似的,任由着人家摆布。 这人真的好笨,虽然吧,味道是真的甜美,却又不能抹去她是个笨蛋的这件事上。 浑浑噩噩的,顾笙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传授者,她是想拒绝教授的,怎奈学生实在是好学,既然这些她都会,自然也不会吝啬的,最多,这就算是学费吧。 空气是美好的,阮静娴得了自由,大口的吸着,近在咫尺的人笑的是那么的奸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夫君,你这般的本事,怕不只有一个未央吧,你说说,还与几人有染?” 阮静娴用着最温柔最妩媚的魅惑之音,审问着,但凡这人有什么鬼心思要逃避追问,都逃不过她的眼眸。 一时被迷了心智,顾笙平迟疑了,想了下,却遭到了臂弯之人的不满,再次被勾夺了魂魄与自由。 说是魂丢了干净,倒不至于,顾笙平最多也就算个七荤八素的,整个人脑子越发的难以想些其他的,任由着阮静娴引导着。 若不是顾笙平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就真的着了阮静娴的道。 “娘子,这样,不好吧,青天白日的。” 阮静娴毕竟是第一次,这般的豁出了脸面,到最后,竟然是这浑人害羞,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人。 人要逃,阮静娴的确也不知该如何下去了,她还是完璧,有些事情,她还是放不开“夫君,此事,你逃不掉的。” 顾笙平傻笑着,无措的直挠头发“娘子,你容我点时间,我该是要有个心理准备的。” 身上的余温还在,这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还要个心里准备,那自己好不容易铸起了的勇气怎么办,阮静娴气,咬紧了银牙,手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直接扔了出去“顾笙平,你混蛋!” 第172章 三娘受伤了 顾笙平算是逃出来的,衣衫不整很惹人遐想。 院子里角落处的杏儿找准了机会,把自家主子拉进了自己的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爷,这下,你算是彻底栽在夫人手里了,杏儿看,你逃不掉了。” 顾笙平惊慌未定,手上余温还在,脑子乱哄哄的,满脸的窘态。 “杏儿,你笑话我,我都快闹心死了。” “老爷,我看不尽然吧,你烦心?”杏儿俏皮的打趣道:“就刚刚,你可够上心的,依杏儿看,你就从了夫人吧,这可是我们少爷梦寐以求的。” 顾笙平把人拉着,坐到了床边上,问道:“杏儿,上次你与我说过,你家少爷喜欢人家,只是不善于表达所以才虐待人家,这个我还是想不达,你家少爷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人家的?” 杏儿想了想,才缓缓开口“杏儿不知,你要真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夫人,又或者,,,是公主殿下。” 这话说的,说跟没说是一样的,疤姐也知道,要想弄清楚三人之间的纠葛,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当事人,可是,,,她这不是不敢么。 “算了,你不知,我不晓得,咱不说了”顾笙平甩手,离开这屋子前,补了句“对于她,还跟以往一样,咱们,得罪不起。” “知道了老爷,你就放心吧。”杏儿抿嘴笑着,大有取笑的意思。 “老爷,你去哪?”人要走,杏儿急忙问道。 “我出去躲躲,这个家,太吓人了。” 顾笙平一溜烟的跑了,直奔着府外,她现在觉得,这个宅子太吓人了,能躲一日是一日,能躲一时是一时。 怀里的银子没了,顾笙平去了凌文轩,想着再去一些,昨日杏儿说过,家里有些家具需要换新的,还得需要一些银两。 一路闲逛,顾笙平走了好一会,才到凌文轩,撞上了一个蒙着面的女子。 顾笙平本想着饶过人家,却被女子抓住了手腕。 “顾郎,是我。” 声音好是熟悉,顾笙平细细看了这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眸子,这才恍然“香儿,你这?” 香儿急忙捂住顾笙平的,十分的紧张,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二人,这才说道:“小点声,快跟我走。” “去哪呀?” “三娘受伤了,你别问了,快跟我走。” “什么?”顾笙平吃惊,张大了嘴巴“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了呢,谁干的?” 穿过主街,香儿把顾笙平拉到了前面的巷子里,追风就站在那里。 只有一匹马,二人赶时间,只好同骑一匹“香儿,这是去哪?” 顾笙平发现,追风所跑的方向,并不是三娘的住处,而是相反的方向。 “别问了,跟我走,抓紧我。” 一路飞驰,香儿走的都是偏僻的巷子,兜兜转转的,绕了不少的路,这才奔着南门的方向去了。 守城门的护卫将二人拦了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香儿的身体紧绷,手在抖,顾笙平猜出了大概,先开口道:“出城探亲”她还故意把自己的脸往前凑了凑,深怕别人认不出她似的。 护卫也没有让顾笙平失望,当真细细瞧了她几眼“你是,世子爷的朋友?” “正是,官爷好眼力。” 顾笙平这关是过了,可香儿这样,实在引人注意“这女人,怎么回事?” 顾笙平笑嘻嘻的忙又道:“我小妾,染了病,我带着出去治病的。”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顾笙平给了银子,二人还是混了出去。 她们出了城,穿过了茂密的树林,顾笙平被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山脚下,竟然有一处竹屋。 “香儿,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追风在竹屋前停步,香儿说道:“别问了,快下马,三娘在里面。” 香儿去凌文轩,是去取独门的金疮药,之前带在身上的在打斗的时候,不慎掉落了,她只好再跑上一趟。 顾笙平冲进竹屋,来不及看里面是个什么构造,她只急着找人,珠帘纱帐里躺着的人正是辛三娘。 人是睡着的,顾笙平刚刚那么大的嗓门,竟然没有把人吵醒,她觉得不对,便扭头去问走进来的香儿“这,怎么回事?” “我二人去岳海去办殿下交代的事情,怎料,途中生了变故,太子的暗卫竟然杀了出来,三娘寡不敌众,受了剑伤。” 香儿越说越是恼火,握着药瓶的手,爆着青筋“他们好卑鄙,竟然在剑上淬了毒。” 顾笙平听的脸都白了“什么,还有毒,那那那,三娘她,可有性命之忧?” 手中两个瓷瓶,一个白色的,一个青色的,香儿举起白色的,说道:“有了这个,三娘应该会没事的。” 辛三娘的伤口在腹部,香儿看了眼顾笙平,还是迟疑了“这药,是你来,还是我来?” “有何不同?”顾笙平脑子里没想那么多,她只想快些帮三娘疗伤。 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了,香儿轻呼一口气,坐到了床榻前“是我想多了,你二人的关系,自是不用避讳的。” 腹部的伤口,要想治疗,自然是要褪去衣物的,香儿让顾笙平帮忙,帮她扶着。 细长的伤口足有巴掌那么长,最让顾笙平愣住的,却不是这伤口,那大大小小的伤疤,狰狞的很,简直是怵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这还是女子家的身子么! 顾笙平好想问,这是怎么来的,话到了嘴边,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要是她问出了口,香儿就会知道,她与三娘之间的,都是戏,是糊弄二殿下的,以香儿的忠心,一定会去告状的。 “这个,就这么上药,是不是不好?” 伤口已经发黑,顾笙平问道,虽说现世没见过什么刀子上淬毒的,可她看过电视呀,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香儿眉心紧锁,说道:“已经为三娘处理过了,只是这毒太过霸道,恐怕只有用刀除去腐肉,再用这百毒丹,才会痊愈吧,太子的人正在追捕我们,我们,现在还无法进城。” “是不是有这么个说法,用嘴吸伤口的毒,也会有效果?”顾笙平问道。 第173章 顾笙平的黑暗料理 香儿从旁指导,苦活累活都是顾笙平干的,待得一切弄完,顾笙平只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发麻,不太好使了,嘴角还流口水。 香儿娇笑道:“放心吧,我给你吃个解毒丹,最多过了今晚,你这症状,就没事了。” 顾笙平用着她那极不利索的舌头,说道:“我饿了,能吃饭不?” 疤姐想哭,香儿竟然摇头,许是怕自己不信,还给科普了一下这中毒的知识。 说是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以免引起什么中毒反应,疤姐算是听明白了,人家这意思就是不能乱吃,小心食物与毒再来个二次混合,要了自己的小命。 香儿走了,说是还有要事要处理,顾笙平猜想,该是回城去了,找二皇子汇报啥事情的。 看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三娘,顾笙平理解香儿了,一个人行动,还是比较方便的,若是让她带上一个昏迷的人,想必二人都会没命的。 不让吃不让喝的,顾笙平只好坐在床榻边上守着这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多久,掌心里有动静,她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你醒了”简单的三个字,顾笙平自己听着,都不知道说的那是个啥,完全不在调上。 “你,说什么?”辛三娘有气无力的,环视了眼屋内,这才安下心来“香儿呢?” “香儿出去办事了。”模模糊糊,怎么听都不是句人话,顾笙平决定放弃说话,指着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辛三娘一脸茫然,想要起身,却被人按了回去,对于顾笙平的手语,她还是看懂了一些的。 “好,我不动,我好渴,要喝水。” 顾笙平还是摇头,急的都冒汗了,心中不禁咒骂,这年月,要啥没啥,太难了。 这要是有个手机,那该有多方便,何必在这打着哑谜。 顾笙平还是摆手,香儿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她们二人,都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的。 指了指辛三娘肚子上的伤口,顾笙平示意着,希望这人能懂。 辛三娘稍一挪动身子,伤口便传来剧痛,余光处看到了枕边的两个瓷瓶,她这才明白,顾笙平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人紧闭着的嘴巴,三娘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的伤口的毒,是你用,,,,,,” 顾笙平点了点头,笑眯眯的。 眨眼的功夫,顾笙平在三娘面容上,看到了好几个表情,唯一让她所看懂的,这人害羞了。 顾笙平想要解释的,怎奈这舌头不给力,看来,现在只能作罢了,过了今夜,再说吧。 受伤过重,这段时间又疲于奔命,辛三娘醒来没多一会,就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竹屋内只有这一张床榻,顾笙平实在是困了,便趴在了床边,睡了过去。 二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了。 三娘推了推身边的人“顾郎,你醒醒。” “师父,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些?”顾笙平急忙起身,查看辛三娘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舌头竟然好了,高兴的不得了。 “师父,太好了,我的舌头好了,这下我可以吃东西了。”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顾笙平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还好疤姐有个习惯,是年少时练就的,饿了不要紧,睡一觉就好了,省力气。 “好了,已经早晨了,你现在可以给我些水喝了。” 三娘有气无力的,她性感的柔唇,已经干的不成样子了。 顾笙平马上照做,倒了杯水,觉得是凉的不好,要去烧水,却被三娘阻拦了,凉水就凉水,先救济才是最重要的。 香儿临走前说过的,若是第二日早上,她还没回来,就自己做些吃食,这里有粮食,只不过都是些生米,需要自己动手。 这个难不倒顾笙平的,她忙活了好一会,饭是做好了,只是这菜,倒有些难为情了,她给做糊了。 端着做好的食物回来,顾笙平好是难为情“师父,您老人家先凑合吃,等到回城了,我请你吃聚贤楼的香酥鸭。” 这卖相上着实的让人难以入眼,至于这味道么,顾笙平尝过了,勉强可以下咽的,对于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确定,这些,,,能吃?”三娘指着黑漆漆的一盘青菜,好是为难。 “放心吧”知道这人的顾忌,顾笙平笑嘻嘻的,拍胸脯打包票。 “大风大浪你都过来了,又怎么会让你在这小阴沟里倒下呢,放心吃,我先试过了,这点毒,是咱们能承受的范围内。” 辛三娘笑了,这人总是能说出一堆的歪理来,让她又好气,又好笑的。 辛三娘妥协,有的吃总比饿死强,她得尽快恢复,才能赶回去,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做呢。 一口口吃着顾笙平投喂来的食物,三娘吃的是直皱眉头。 “师父,不至于吧,你这哪是在吃饭,都快成咽药了。”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自己吃了一大口,咀嚼着,一脸的幸福。 前胸贴后背了,这口米饭小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对于填饱肚子,她的要求还是很低的。 “你看,不算太差的,你不要弄得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很伤心的。” 三娘忍住笑,点了点头,张开了嘴巴继续吃着。 “师父,有一问题,昨夜我想了好久,说不了话,我就没问。” 三娘一遍吃着,一遍说道:“你说,我回你便是。” “那我可问了”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顾笙平故意等到辛三娘把嘴里的那一口咽下,才发问“你身上的旧伤,上次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 按理说,不应该呀,那日二人在屋子里,顾笙平可是该看的都看了,也没见到满身的伤痕呀。 昨日那些狰狞的疤痕,明显是陈年旧伤,这,,,不科学呀!她不至于色到眼睛只盯着人家的曼妙,而忽略了那么明显的伤痕呀!!! 辛三娘的脸颊,瞬间红透,还好口中没有吃食,否则自己一定会呛到。 连咳了好几下,三娘才开口“你就不能当做看不到吗?” 第174章 换药 顾笙平摇头,嘻嘻的笑着“看都看了,我又岂是无心之人,你,,,一路走来,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若不想说,我不问便是。” 顾笙平的笑容中满是怜惜,三娘看到出来,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三娘知道,这人的犯浑耍狠,都是掩饰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如今便是。 “罢了”辛三娘轻叹着,缓缓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师父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其实,我是死侍,专门为殿下而训练的死侍,这伤,有训练时候的,有执行任务的,太多了,不知该从那一条说起,就不与你细细说来了。” 天呀,疤姐心疼这人的同时,却又好激动,她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死侍,原来竟然真的有这种职业。 “那,,,那日,你是怎么掩盖这一身的伤疤的?” 一记眼杀飞去,辛三娘有气无力的斥责“你就不能把这段略过去么?” “我最关心这段,你却避重就轻,这,,,不好吧。” 气氛太压抑了,顾笙平得调节,大脸凑过去,笑的尤为欠揍。 三娘咬紧银牙,若不是自己有伤,非得揍这人一顿不可。 “我,,,我怕把你吓跑,我让香儿帮我化了妆。” 顾笙平恍然,继续开始了手上的动作,怎奈,人家气都气饱了,索性闭了嘴,不吃了。 人家不吃自己吃,顾笙平把剩下饭菜,全都吃了个精光,揉着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了。 炉子上上了热水,顾笙平弄了些回来,喂给三娘喝,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不擅长的工作,一天过的很快。 坐在峡谷中仰望晚霞,顾笙平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力量,金红色的晚霞从天边泼洒而下,包裹着万物众生,如诗如画,不仅让她坦然,还是活着的好,有命活,才能看到这么好的美景。 瞧这时辰,想香儿也该回来了,顾笙平突然间,心里没底了起来。 屋里的人吃过饭便又睡了,日月交替,黑夜吞噬了所有,这人才醒了过来“师父,太好了,你醒了,按照香儿说的,她该回来了,都这个时辰了,还是不见人影,这可怎么办?” 转头看了眼窗外,天空彻底黑了下来,辛三娘眉心紧蹙“这丫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要干嘛?” 辛三娘要起身,顾笙平慌张的忙问道:“你还有伤,不可以乱动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寻那丫头。” 二人相处这么久,虽然香儿是殿下派到三娘身边监视她的,二人相处这么久,一起经历过许多生死,早就情同姐妹了。 “不行,你不能动,要去,也是我去,香儿说了,不能让你乱动。” 伤口太深,不休养一段时间,三娘不可以动,香儿交代过的。 “不,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二人争执不休,最终,辛三娘妥协了,这次面对的是太子的暗卫,以顾笙平现在的功夫,去了,就是送死。 三娘只希望香儿能够见到殿下,那样,她就安全了。 衣服上见了红,顾笙平责怪道:“你看你,一定是扯到了伤口,快让我看看。” “你,,,好吧,也该到换药的时候了,你帮我吧。” “好,你乖乖听话,不要乱动,我一定不乱看,乱摸。” 顾笙平觉得有必要告知这人,以免日后,这人给自己穿小鞋,就不好了。 把人扶好,顾笙平像昨日那般,处理着伤口,换药,十分的温柔,深怕弄疼了人家半分。 整理好衣服上最后的扣子,顾笙平这才长出了口气“好了,还好还好,你这金疮药真是厉害,伤口处已经不红了,一夜的功夫,恢复的竟然这么快,简直是灵丹妙药。” “独门秘制,有钱,也是买不到的。”三娘回着,她要岔开话题,来掩饰自己灼热的脸颊。 顾笙平顺着往下说,她也不想继续尴尬下去“原来是独门秘方,我还想着找你讨个药方,开个铺子,发一笔财呢。” “你钻到钱眼里去得了,总是钱钱钱的。”三娘取笑道。 顾笙平不以为然,竟有几分自豪“我这叫自力更生,认钱没有错,我又没偷没抢,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的。”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顾笙平把那夜在凌文轩发生的事情与三娘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待到二人回去,那钱,可是要一次性取走的。 “好,你一次取走”对于这人见钱眼开的样子,三娘很是嫌弃,笑道:“不过,你得给些保管费,我这也不是做善事的。” “不是吧!”顾笙平惊呼道:“你这算是趁火打劫,自己徒弟你都下得去手,也太黑了吧。” “非也非也,利益面前,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还是徒弟” 辛三娘娇笑道:“你没听说过,徒弟,就是用来坑的么。” 师父坑徒弟,天经地义,这话,顾笙平似乎在哪听过,不过她不承认“好,你若收我保管费,我就再在你凌文轩赢上千八百两的银子,看看谁亏。” 二人斗了会嘴,三娘累了,吃了些顾笙平的黑暗料理,便又睡了过去。 顾笙平望着林子里的赤兔许久,还是打消了出去寻人的念头,她得在这守着这人,不能让三娘一个人,这里虽然偏僻,万一来了人,这个万一,她不敢赌。 顾府内,阮静娴等了那人整整一夜一日,还是不见踪影,她有杀人的心,怎奈索想杀之人不见踪影。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同用餐。” 杏儿毕恭毕敬的说着,不敢看这位主子的表情,一天了,从起初的面无表情,到冷若冰霜,一直到现在的噤若寒蝉,让人不敢直视。 “老爷可有回府?”现在的阮静娴,没心思吃饭,她更关心的,是顾笙平的人,到底死哪去了。 “这个,,,奴婢不知。” 杏儿弱弱的回着,头顶一阵冷风吹过,抬头看了眼,果然,殃及池鱼,自己被瞪了。 第175章 阮静娴的低气压 顾笙平的母亲邀请,阮静娴自然是要去的。 如今的顾府更是不同以往,府上的人少,吃饭,自然是要一起的。 白日里的时候,阮静娴一直都闭门不出,想着二皇子的事情,幕僚之事已定,即使现在入了顾府,此事阮静娴也是要做到底的。 由杏儿领路,阮静娴去了饭厅,一进门,好是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知碟缓缓起身,朝着阮静娴欠了欠身子“民女夏知碟,见过夫人。” “夏知碟?”阮静娴嘴里重复着走的缓慢,一双审视的眸子一直在人家身上徘徊“你不是鸳鸯么?” “没错,鸳鸯是我,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如今,我被老爷赎了身,必是要用回本来的名字,夏知碟。” 对此,顾母也好是尴尬,只能做了和事佬,说了一些解释的话,心里却是没底,不知道阮静娴是否会给自己这个长辈的面子。 饭桌上安静异常,一旁服侍的杏儿只觉压抑,大气都不敢喘,心中腹诽“老爷呀老爷,瞧你干的好事,你倒好,自己跑了出去逍遥快活。” “知碟,你先回去,我与静娴说会话。” 夏知碟也不想多留,阮静娴脸冷的很,她可不想忍受这个脸色,顺着顾母的请求,起身离开了这里。 “母亲,您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这人已然这般称呼自己,顾母心里多少有了底,缓缓开口道:“静娴呀,你与平儿的事情,昨日我听说了,你们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日后,你打算怎么办?” 阮静娴平淡一笑,没什么情绪“既然如此,自然是要与顾笙平好好的过日子,我所有的名声都被这人毁了,虽说是和离,却也过的不好” 顾母有意套话,阮静娴也不瞒着,对于这位婆婆来说,耍上计谋,自是没有必要的,心里所想,直说便是了。 “虽说已经和离,母亲知道的,女子和离,没有一个会得到好下场的,虽然荆家愿意让我过门,却也只是做妾” 阮静娴低垂着头,语气又柔了几分“虽然表哥说不在呼我嫁过人,但世人皆知,没有一个男子不看重自家妻子的名解,待得日子久了,谁有敢保证当初的海誓山盟能做了数。” 这话倒是说到顾母的心坎里了,听得她都忍不住怜惜起了天下的女子。 只听阮静娴继续说道:“与其拿后半生的命运做赌注,不如与顾笙平过活,来的稳妥一些,你说呢,母亲?” 突来的一问,顾母抬头看去,阮静娴的一双犀利的眸子正直盯着自己,看的顾母后背一凉。 半年的时间,顾母还没发现,阮家这丫头这般的厉害,只叫她为自己的女儿,捏了一把汗。 “静娴说的在理,平儿以往虽然混账了些,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了,你放心,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只是,,,,,,,” 顾母欲言又止,一双眸子躲闪了起来,手指中的帕子转了好几圈“只是她并非男子,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倒是委屈你了。” “母亲可知,她风流起来,可不比男子差。” 这话阮静娴并不想说,斟酌过后,觉得还是应该让这位长辈知道的好,自己生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她老人家,心里该要知晓一二的。 顾母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笑着,有些为难。 阮静娴也不想为难这位,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寻了借口,起身离开了这里,只留得顾母一人,坐在原处叫苦连天,后悔不已,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呢。 整整两个夜晚,顾笙平连个人影都不见,阮静娴等不下去了,一早上,就要出门。 “杏儿,让阿七备车,我要出门。” “夫人,您要去哪?”杏儿随口问了句,看着阮静娴低沉的威压,她后悔了,不该嘴欠的。 “怎么,我要去哪里,还需向你告知不成?” “奴婢知错,奴婢口误,奴婢不懂规矩,还请夫人责罚。” “好了,这次就算了,若再犯,下次一并责罚。” 阮静娴心烦的很,自知不该把火气撒到这丫头身上,可她控制不住,杏儿要怪,那就怪她跟了一个那般混账的主子吧。 听说夫人用车,阿七自是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准备着,还多给马车上加了个垫脚的凳子,让主子好上车。 刘妈不知为何,迟迟不来顾府,这两日的妆容,都是阮静娴自己装扮的,从小到大,她还没怎么自己做过,尤其是头饰,弄起来,还有些吃力。 快步出了府门,阮静娴由阿七扶着,刚要上马车,远处有人走进了巷子,一身的太监打扮,让她停了脚步。 “顺子公公来顾府,不知所为何事?”居高临下的站着,阮静娴以家主的姿态询问着。 面前的人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民女,小顺子不敢不敬,虽说不用问礼,态度是及好的“阮小姐,咱家是来找顾公子,有封信,要交给他。” “原来是这样”阮静娴抿嘴笑,惋惜道:“那倒真是不巧了,夫君已有两日未归,顺子公公这信,只怕不能亲手交于本人了,若是不可,不妨交由我转交,如何?” 顺子想了想,答应了下来“那就有劳了阮小姐了。” 顺子不愿叫阮静娴一声顾夫人,从主而忠,自家主子不喜欢二人的关系,他,自然也不喜欢。 将信拿在手中,阮静娴指腹在信件上徘徊,突然说道:“顺子公公且慢。” 把人叫住,阮静娴问了句“这信,可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我可否拆开来看?” 顺子迟疑了下,回道:“这是公主殿下所写,内容咱家也不知。” “好,我知道了,带她回来,我定会转达。” 看着顺子逐渐远去的背影,阮静娴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 宇文未央也在找顾笙平,由此可见,二人没有在一起鬼混,阮静娴最担心的,如今看来,自是不存在了。 将信揣进了怀中,阮静娴上了马车,朝着阮府的方向奔去。 “谁呀?”紧闭着的阮府大门,小厮急匆匆的跑来开门,大声询问着。 “我,阮静娴。” 第176章 阮静娴入宫 这个时辰回府,阮胜还没有从朝堂上回来,阮静娴去了母亲那里。 一进门,只见母亲正倚着床榻而坐,哀叹连连,神情落寞,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娘亲,女儿回来了。” 阮静娴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面前,双眸含着泪水“娘亲,是女儿不好,让您伤心。” 若说阮母还在生气,却也不假,那日,丢了那么大的脸,如今的阮府,算是在众人面前,直接矮了一截,尤其是在荆家那里,简直抬不起头来。 为了这个倔强的丫头,二老让人指着鼻子骂了好一通,愣是连句话都不敢回。 “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跟那姓顾的跑了么,这个家,再没有你这个人了”顾母说着最绝情的话,泪水在眼眶打转,强撑着倔强。 “娘亲”一颗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阮静娴哭求着“求您原谅女儿不孝,女儿实属无奈。” “你无奈什么!”阮母目光锐利,怒气全都喷在了女儿的身上,质问“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的所求么?” “和离的是你,答应成亲的也是你,难道,是我们逼你的不成?!” 阮静娴摇头,心里的苦,她说不出,只能自己承受着,去牵母亲的手,却被一把甩了开来,她怕极了,只能继续哀求着,说着自己能说的那部分。 “娘,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也是无奈,一颗心被她装的满满登登,再也容不下他人,您让我另许他人,女儿又如何能做得到。” 阮静娴自嘲着,瘫坐在地“女儿知道,因为此事给家里蒙了羞,女儿不求其他,只求娘亲消气,不要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说的再多绝情的话,那都是些气话,阮母这口气难消,却又看不得女儿这般的惆怅,这颗心,瞬间便软了下来。 把人拉入自己的怀里,阮母心疼不已“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那人就是个混蛋,你在他身上吃的苦,难道全都忘记了么,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一个混蛋呢!” 阮母叹息,最后还补了句“女儿,记住娘的话,空有一副好皮囊是不能当饭吃的,过日子,还得看人品。” 在阮母看来,女儿鬼迷心窍,那定是因为顾笙平那厮的长相了。 虽说现在哭的梨花带雨,阮静娴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娴儿,你笑什么?”阮母不解,从怀中把人拉开,问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娘亲说的及对,长得好看不仅不能当饭吃,还很招祸事。” 阮静娴又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继续说道: “娘亲,女儿喜欢她,不是因为她的长相,只因她就是她,以前的她是个混蛋,如今的她,是女儿的最爱,她疼我,爱我,愿意为我付出性命,女儿也愿意把这一生的幸福,全都押在她的身上。” 阮母严肃的说道:“那你可有想过,若是你输了,你这辈子,可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阮静娴重重的点头,回道:“娘亲,我相信她,即使是输了,我也不后悔。” 言尽于此,阮母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其实结果,二老早就想到了,那日顾笙平那厮能来,定是与女儿商量好的,也许,还是女儿的计谋。 论智谋,二老都认为,顾笙平断然没有这么大的智慧,主谋是谁,便不难猜出。 “罢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与你爹爹,也不劝你了,只是”阮母顿了顿,才道:“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日后,你爹爹他,是断然不会管你的事情了。” 结果阮静娴早就想到了,就是母亲不说,她也预料的到。 “女儿知道,娘亲放心,以后的我,绝对不会受制于人,既然重新来过,女儿自然有应对的打算,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 将自己娘亲哄好,阮静娴这才放心离开,临走的时候,她收拾了行囊,连带着把刘妈也接走了。 从小到大刘妈一直都在身边陪伴,阮静娴离不开她老人家。 将刘妈送回顾府,阮静娴又问了句“老爷可有回来?” 下人们的回答倒是统一,没见到人。 东西搬了进去,阮静娴又叫住了阿七。 “夫人,还有何吩咐?” 阮静娴摸着怀里的那封信,她说道:“阿七,走,进宫。” 阿七一愣,进宫? 马车在路上奔驰,阿七心里打鼓,一位官家小姐可以随便入宫么?他搞不懂,也许是他见识浅薄吧。 宫门前,阮静娴入宫的便捷,又让阿七眼前一亮,自家夫人竟然有入宫的牌子,就在侍卫面前一晃,就这么放行了? “快去通报公主殿下,阮家小姐入宫了。” 看着阮静娴的背影,侍卫长朝着一旁的手下说着。 这人,已经好久不曾入宫了,这入宫的牌子,还是陛下亲自交给阮静娴的,只因乐平公主的一句请求,说是要姐姐时常入宫陪着她,以免她孤单。 陛下宠爱乐平公主,便送了阮静娴这可以随时入宫的公牌。 阮静娴深知宫中规矩,走路规规矩矩,不四处张望,不管闲事,一路直奔云芳斋而去。 “什么?你说谁?”宇文未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自己了。 想来又不觉得奇怪了,前日的事,已经闹成了那般地步,她来,想必是兴师问罪的,倒是让宇文未央生了些许的情绪。 “看茶,用最好的,不能怠慢了静娴姐姐。” 顺子应着,退出去,沏茶去了。 忽想起顾笙平送的帕子,宇文未央翻找了下,就在枕边,这是她珍惜的,弄脏了,还洗过两次呢,从未动过扔掉的念头。 涟漪不见了,宇文未央急忙让人找来,戴在了头上,单单这两样足以,就等着这人的到来了。 还有一些都是小玩意,宇文未央觉得,要是都弄出来,万一把人气的晕过去,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心疼的。 两年的时光未曾到来此时,一切倒是没什么变化,御花园中的秋千还在,阮静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上面有人,走近了些,阮静娴瞧清了,便安静的站到了一旁,等待着。 秋千停了,一身纱衣的女子走了下来,阮静娴忙行礼道:“民女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第177章 云芳斋内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阮家丫头,起来吧。” 德仁皇太后鲜少与人和气,面上的笑容都是因人而异的施舍,阮静娴倒是为数不多的一位,只因容貌入得了德仁皇太后的眼。 “谢太后娘娘。”阮静娴一如往昔,温婉雅致,乖巧的很“两年未见太后娘娘,不知娘娘过的可好?” “别提了,无趣的很”德仁皇太后说道:“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现在哀家最喜欢的,也就只有这秋千了,只可惜,怎么努力,也去不到最高处。” 阮静娴掩面轻笑着“那上面太高,为了娘娘的安全,还是不要的好。” “你这丫头,怎么与他们一样,也是这般的无趣”德仁皇太后睨了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一众公公婢女,很是嫌弃。 阮静娴笑而不答,同情一旁的诸位,这位德仁皇太后刁钻古怪的很,是宫里有名的难伺候的主,年纪却与太后这个称号不大相称,算算年月,这位今年应该三十有五。 仁德皇太后,十三岁入宫为皇后,第二年老皇帝就驾鹤西去了,只留得她一人,她无子嗣,若非家族势力强大,命,早就没了,哪还来得现在的逍遥自在。 她能在后宫这般的逍遥自在,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家族,与皇帝达成了约定,帮他稳固江山,当然,家族的利益与权势,也是他们所应得的。 “哎”皇太后轻声叹息,轻声嘀咕着“若是那小家伙能在这宫里陪着哀家,就好了。” “娘娘说什么?谁?”阮静娴没听清,问了句。 “没事,一个有趣的人罢了。”皇太后不想说,便找个话题,岔了过去“阮丫头今日进宫,可是来找那混丫头的?” 对于宇文未央的评价,皇太后向来如此,表面端庄大方,骨子里,与她一个模样,是个叛逆的人,这点,她早就看出来了。 阮静娴微微点头,抿嘴笑着“是,就是为那疯丫头而来。” “好吧,那你快去吧,我这老人家,就不绊着你了”凑近了些,皇太后轻声说了句“提醒那丫头,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的闹出动静来,可是不好收场的。” 这人总是这般的神秘,阮静娴完全听不到话中的门道,她也不多想,按宫规拜礼后,转身继续朝着云芳斋去了。 这句话其中蕴含之意,只怕也只有宇文未央能听得懂了,她一会见到了,只管传话便是了。 顺子早就在云芳斋的门口等着了,过了好一会,才见到缓缓走来的人“阮小姐,公主殿下已经恭候许久了,您请。” 有人前面同传,这是规矩,阮静娴不以为然,淡淡的笑着,迈步走了进去。 这里的每一处,阮静娴都是那么的熟悉,她不需要人引路,闭着眼,都能自由而行。 “稀客稀客,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让姐姐想起还有本宫这个妹妹来了。” “怎么,未央妹妹不欢迎么?”依旧是云淡风轻那般模样,阮静娴嘴角噙着的浅笑,却不是那般的简单。 “妹妹求之不得,姐姐这话,倒是让人乱想了” 宇文未央漫步而来,柔荑牵着阮静娴的,往那深闺处,带着人“姐姐可曾算过,你有多久,没有来本宫这里了?” “两年了”一路走来,阮静娴的脑子一直没有停过,过往种种,而让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这时间。 “时间过的还真是快,我竟然有两年的时间没来这里了。” 阮静娴感觉的到,宇文未央的手抖了抖。 跟随这人而走,只听话音,越发的刺耳,带着满满的挑衅“姐姐是来捉夫的?” “不,她不在这里。” “倒也是,本宫今日手欠,倒是办了件错事。” 宇文未央所指,便是那封信,顺子回宫禀报,她便已经知晓,顾笙平不在家,这封信,反倒是成了一个证据,人,也不在她的云芳斋里。 “姐姐可有拆开那封信,看上一看?” 宇文未央倒是希望这人能看上一眼,气气她,倒也不错。 阮静娴摇头,将怀里的信取出,还了回去“妹妹的信,姐姐我只怕不能转交了,那人,已经两夜未归了。” “她去哪里了?”宇文未央冷了脸,她不喜欢这个消息。 “不知,人不在那醉花轩,至于别处,我也不知。” 鸳鸯在府内,人定不会再去那种地方,至于别处,阮静娴猜不准。 “那个名叫三娘的那里,你可有去寻过?” 寻找顾笙平这件事上,此时的宇文未央倒显得比阮静娴更为心急。 “不曾,她要想去,捉回来,也是无用的”阮静娴还是摇头,浅浅的笑道:“夫君之事,倒是让妹妹操心了,妹妹大可不必如此的,我一定会驯服这匹烈马,让她乖乖的在家,与我过日子的。” “静娴姐姐似乎会错意了吧”宇文未央不依,冷笑道:“那人,不属于你,你该清楚,即使你现在抢了个妻子的名头,人,也不是你的。” 宇文未央硬拉着人走,去了那床榻处,指着“看见了么,那,就是本宫与她歇息的地方,本宫与她,不是姐姐只抢了个身份,就能掺和进来的。” “公主殿下”阮静娴嫌少的这般称呼宇文未央,眉宇间显露着怒气“你与她,云泥之别,莫要辱没了自己,坑害了她人。” 公主的身份何其的尊贵,岂是顾笙平能染指的,这事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不光是顾笙平倒霉,连带着整个顾家,都会遭殃。 “不用你提醒,本宫清楚着呢!”宇文未央语气低沉,回怼着“别忘了她的身份,若是让世人知了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阮静娴会心笑道:“即使是有那么一日,我也认了,只要能与她在一起,我心足矣。” “这辈子,我是赖定顾笙平了,我没了退路,我也不许顾笙平有退路,说来无奈,明明是仇人的彼此,走到如今的地步,只怪那人,搅乱了我的心神,是她,先招惹我的。” 第178章 宇文未央的恨 “那混蛋!”宇文未央咬碎了银牙咒骂着。 她就不该信任那混蛋,拎着耳朵的叮嘱,那厮还是乱撩,长了一副妖孽的面容到处留情,真是气死她了。 若不是因为这公主的身份,宇文未央一定会把那人牢牢的抓在手里,任何人不许靠近。 “别做梦了,像你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未央,此话是何意,谁是背信弃义之人?” 突来的骂名倒是把阮静娴给弄愣了,停了步子,直盯着面前的人。 “这里,只有姐姐与本宫二人,你说,本宫口中所骂之人,会是谁!” 打从二人进了屋子,外面的下人早就被顺子给屏退了,如今的云芳斋里,空空荡荡,比顾笙平来的时候,散的还干净。 和善虚假的面具戴着太累,宇文未央冷了脸,任由着心中怒火增长。 “静娴姐姐,抛下顾笙平那混蛋先不说,你少在这装好人,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面对完全愣住的阮静娴,宇文未央冷哼着,继续说道:“是你说的,永不抛弃本宫,只要本宫孤单,你就永远陪着本宫,这些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过往种种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阮静娴身子摇晃,她万万没想到,宇文未央与自己见面争吵的,竟然是这件事情。 “未央,那些话,,,是我说的。” 阮静娴只觉好无力,她,的确背弃了二人之间的约定,在现实面前,她选择了背叛了约定。 “你承认就好”宇文未央凄婉一笑,冷冷的说道:“阮静娴,你知道么,都是因为你的背叛,才会让本宫看清了这世界,本宫倒要谢谢你,让本宫成长,也是因为你,给本宫找到了另一种乐趣” 看着阮静娴惊愕的表情,宇文未央越说越是兴奋“姐姐可知,那是什么样的乐趣么?” 阮静娴的瞳孔紧缩,她不敢想,半年的折磨全都涌现到了眼前,她摇着头,步步的后退着。 “姐姐这是何意?”宇文未央可不许这人逃避,步步紧逼着,趁其不备,还将人拉了回来,一种复仇的快感让她开始变得疯狂。 “姐姐不要怕,你猜对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本宫对你的惩罚,包括顾笙平的出现,都是本宫的杰作。” “为什么,难道,,,难道就因为我的失约,那不是我所愿。” 阮静娴哽咽着,挣扎着,却不知眼前人何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逃不开。 “也并非我所想,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阮静娴”宇文未央低吼“不要用身份来说教,本宫不用你提醒。” “既然不用我提醒,你就该知道,你我身份悬殊,我能陪你这么久,已经是陛下的仁慈了”阮静娴看着流泪的宇文未央,不由得心中一阵抽疼,这是她疼爱了好多年的妹妹。 “难道真的只因我不能陪着你,你就狠心的让你我变成了如今的地步?” “阮静娴,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难道还觉得,本宫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你究竟是为了谁,才离开本宫的。” 这越说阮静娴越是糊涂了,眼角的泪水都被咽了回去“我不懂,要说,那便都说出来,也给我个明白。” 平白无故被针对,还把自己的名声,性命都搭了进去,阮静娴委屈到都不想活了,如今罪魁祸首到先委屈上了,要找她这个受害者兴师问罪,这,,,有些太不讲理了吧。 “好,你要明白,那本宫就给你。” 宇文未央深吸口气,拉着人入了内室,任由阮静娴挣扎,直接把人摔倒了床榻上,怒斥道:“你知道么,父皇说我年纪小,不许本宫出宫,本宫只能每日在宫中盼着你来,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你却毫无踪影,好不容来上一次,总是不多时,就要离开,到了最后,你干脆都不来了。” 越是越气,宇文未央攥紧了拳头,喉咙中似乎有个小野兽在咆哮“后来本宫才知道,你竟然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才不来寻本宫的,你抛弃了本宫。” 前面的事情阮静娴认,她是有意减少进宫的次数的,不过那都是陛下要求的,至于最后的一项罪名,阮静娴听得嘴角直抽搐,忍不住都笑了“未央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不懂!” “你不懂,那你回忆回忆,本宫同你,抢了什么?”宇文未央好心的提醒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坐着的人。 越是想来,阮静娴越是恐惧,后背发凉,只觉冷汗都要惊出来了,她甚至联想到了宇文未央与顾笙平的关系,难道? 不会不会,,,阮静娴想的直摇头,不敢承认心中猜想“我想不到,还请妹妹明示。” 宇文未央又是一声冷哼“看来你猜到了,你不愿承认,那本宫说给你听,也让你明白,所受的这些苦,都是谁的过。” 与之并肩而坐,如今要摊牌,宇文未央却没了勇气去看着阮静娴的眼眸了,望着窗外的被框起来的风景,看着微风玩弄着低垂的树叶,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要喜欢荆儒非,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你才不要本宫的,是么?” 不等阮静娴开口,宇文未央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不来宫里,本宫便派人出去打听,本宫真是可笑,日日盼望的人,竟然在外面与他人风花雪月,谈笑风生,听说,你们还私定了终身,不久后就要成亲。” “简直无稽之谈”阮静娴怒道:“是谁与你说的,我要与他成亲,简直不知所谓,荒唐,荒唐至极。” 从头到尾都是表哥的一厢情愿,阮静娴虽然对他有好感,却没有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充其量,也只是相处的舒服罢了。 就像与刘妈哭诉时说的那般,只是时间久了,所产生的亲情罢了,与爱人之间的感情,毫无关联。 至于成亲,若是期间不出现顾笙平那混蛋,阮静娴倒真的会嫁给荆儒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反感的顺从罢了。 “荒唐?”宇文未央挑着话音,笑道:“全王都的人都知道,你阮家要与荆家结亲,你是欺本宫天真不成!” 第179章 宇文未央的疯狂 “我” “你不必说”宇文未央打断阮静娴的话,继续说道:“打从知道了你的消息后,本宫只觉自己好傻,天真的还在宫里等着你,本宫去求了父皇好久,才得到了出宫的机会,为了报复,本宫去与你抢人,故意激怒你,怎奈,你却无动于衷,那姓荆的也是个木头,无奈,本宫只能出下策。” “你说的是顾笙平?”阮静娴惊声问道,所有的变故,都是从顾笙平开始的。 “不错,就是她,让本宫得到了报复你的机会。” 宇文未央继续往下说道:“偶然的一次,让本宫得知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有了这个秘密,本宫便可以彻底的掌控着她,她的名声臭,用来对付你,简直就是老天赐给本宫绝好的武器。” 阮静娴胸中生出一股怒意“所以你们就用计谋,骗了我,逼迫我嫁给一个女子,从而不断地羞辱我,折磨我?” “现在想通了?”宇文未央邪魅的笑着,说道:“我看不然,你怕不是脑子被她折磨坏了,她对你的虐待,简直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其实有时想想,本宫也不知道,那厮为什么能对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子,下得去那么重的手。” 宇文未央挑起阮静娴有了怒气的脸颊,彼此互望着,一点点浇灌着怒火滋长“还是说,姐姐曾经,也得罪过她?” 阮静娴转头,挣脱开下颚上的禁锢,怒道:“未央,你这么做,未免太无耻了,难道只是单单因为我不能进宫陪你,你就这般的虐待羞辱我?” 宇文未央没回,一直盯着阮静娴的眸子,奸诈的笑着,笑的人发毛。 “说话”阮静娴怒道:“未央,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我没有说过要嫁人,荆儒非,阮府上下也没有说过,此事只是世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你却当了真,毁了你我二人之间的友情。” “够了!”宇文未央低吼“现在说这一切,你不觉得已经晚了么,若你不抛弃本宫,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阮静娴还想说些什么,来解开彼此的误会,只是,那产生误会的根本她万般的说不出口,起了身,怀里的信递了回去。 “好了,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说什么,信还你,我不能帮你转交。” “静娴姐姐别急着走”宇文未央拆开了信,把人拦了下来,摊开的信纸在阮静娴面前摇晃。 “姐姐就不想知道信的内容吗?” “我没有窥探她人信件的恶习” 言下之意,阮静娴没兴趣,迈步继续朝外走去,人家阻拦,她就绕过去。 人越是拒绝,宇文未央就越是喜欢,拦腰抱住,牢牢的,看看这人还怎么逃。 “未央,你,快放开我。”身后突然袭来的人,惹得阮静娴浑身都在战栗,她怕极了,如今得知女子与女子之间,也是可以互生情愫,这突来的拥抱使她惊慌失措。 “那不如由姐姐来抱本宫,就像小的时候”宇文未央撒娇,下巴下的肩膀单薄,她故意用力一些,感受着彼此骨头相碰的疼痛“是你欠本宫的。” “未央,这是不对的。”阮静娴劝说着,挣脱不掉,却也不任由着身后的人乱来,防备着。 “姐姐乖一些,把这封信念出来,念完了,本宫便放开。” 宇文未央想来说到做到,阮静娴还是知晓的,万般无奈下,她妥协,乖乖的接过了腰间手指间夹着的信件。 只扫了一眼信上的文字,阮静娴就后悔了,她猜到的,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信,依宇文未央的脾气,一定会有些暧昧的字眼,只是这里,太多了,她念不出来。 “怎么,姐姐要反悔?”这人的耳朵红了,宇文未央贴的近,看的清楚,还故意在上面吹上一口,媚笑道:“那本宫退一步,姐姐把信举给本宫看,本宫来念,如何” 不等阮静娴的回答,宇文未央抢话说道:“姐姐不想?那也行,姐姐今日,就别离开了,在本宫这云芳斋歇息一夜。” 这人向来说一不二,好吧,阮静娴再次妥协,乖乖的举起了手中的信,耳边想起宇文未央娇滴滴的声音,内心腹诽不已。 “自己写的东西,还用举着念么,你无非就是想羞辱我,欺负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未央变成了如今的模样,难道,当真是自己的错?!” 信件的内容其实都是些二人吵架拌嘴的词,只不过,宇文未央多用了些情感在里面,耳畔轻抚而过,软绵绵娇滴滴的,难免不让人浑身酥软,直打寒颤。 “怎么样,静娴姐姐,你觉得,那人,还会成为你的夫君么?” 阮静娴不知道,通过今日的谈话,仿佛一切都被蒙上了层薄雾般,看不清,摸不到了,至于顾笙平,有些事情,她到看不清了。 也许,应该找那人好好谈谈,也好让自己这颗扑火的心,更加的能看清前方的道路,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明白。 “念完了,未央可以放我离去了么!”阮静娴语气寡淡,没有什么情绪。 “那,好吧,今日的游戏,就到这里吧”宇文未央信守承诺,松开了手,撒娇气却还在。 “静娴姐姐,本宫命令你,每隔十日,要进宫来看本宫一次,以此弥补你亏欠本宫的,若不然,大家就都别好过。” 在阮静娴看来,这人就是疯掉了,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最起码现在,她脑子糊涂的很,不想在这继续让自己烦恼。 转身快步而行,到了门口,忽然想起,皇太后的事,自己还没给办呢。 “未央,来的时候,在花园中遇到了太后娘娘,她说,让你收敛一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的闹出动静来,可是不好收场的。”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宇文未央陷入了沉思,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宇文未央的把柄不少,不光是在宫中,包括她参与了夺权的事情上,其中不乏一些万万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是不知,娘娘口中,所说的是哪一件! 光顾着与阮静娴生气了,准备好的簪子竟然忘记炫耀了,宇文未央好生失望,摸着头顶的涟漪,忽然,她的脸色大变。 太后娘娘所说,难得是顾笙平?!!! 第180章 回城 辛三娘一连吃了七日顾笙平做的饭菜,她都快被那黑漆漆的东西给逼疯了,弄得她只要肚子一咕咕叫,就下意识的去捂着,生怕被人听了去。 “师父,你这是又饿了?”顾笙平看了眼外面,树木的倒影呈现最短的那一刻“晌午了,难怪你会饿,我也有些饿了。” 顾笙平屁颠屁颠的往外跑,边跑边喊着“师父稍等,我去给你弄吃的。” 昨夜弄个了陷阱,抓了一只山鸡,本想着今日一早就烤来吃的,又怕太油腻了,三娘吃过会不舒服,便一直等到了晌午。 最原始的烤肉办法,涂抹上油,盐巴和辣椒面,不需要过多的处理,原汁原味,光是想着,顾笙平就流了一地的口水。 这几日吃下来,只觉自己做的饭菜,那就不是人吃的,黑暗料理中的黑暗料理,简直太折磨人了。 顾笙平十分的珍惜这只野鸡,小心极了,生怕烤焦了,弄坏了口感。 弄了好一阵子,确保野鸡呈现了最佳入味的状态,这才敢拿进屋子去“师父,你快尝尝,今日的午餐,一定包你喜欢。” 香味早就飘进了竹屋里,三娘也是迫不及待了,从顾笙平的手里接过一只鸡腿,吃上一口,十分的享受。 “不错不错,你终于是不再毒害我了,难得难得。” 美食入口,再多的取笑顾笙平听来,也不觉得难听了“人总是会成长的么,其实吧,我也怕中毒。” 鸡肉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二人可没有什么时间空出嘴来说话,一顿风卷残雨,没一会的功夫,就只剩下鸡骨头了。 顾笙平舔着指尖,笑道:“师父,咱们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的伤也好了不少,要不,咱们回城吧,乔装打扮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辛三娘眉心紧缩,一脸的愁容“香儿迟迟不归,我很担心她,我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对了,师父,不是说太子的人,正在搜寻你么?你就这么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顾笙平指着辛三娘这张倾国倾城的娇艳脸庞,贱兮兮的笑着,还学了男子模样,咽了下口水。 毫无意外辛三娘一记眼杀飞去,再开口说道: “我又没有暴露容貌,那几次交手,我与香儿都是夜行衣装扮,他们只知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受了伤,在腹部,他们真正想要搜寻的,是我。” 顾笙平听后,恍然道:“要按照你这么说,那香儿定会没事,她身上又没伤,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但愿如此吧,希望这丫头是被主子的事情绊住了,才没来这里。” 辛三娘自我安慰着,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香儿从来没有消失这么久,即便是信任顾笙平,也不至于抛下自己这么长时间。 “那好吧,咱们收拾收拾,回城去。” 辛三娘已经可以正常的行走了,这都多亏了那神奇的金疮药,顾笙平是真心喜欢那东西,这要是在江湖上卖起来,还不得赚上不少的银子。 “师父,你这衣服,不能穿的,要不,你等等我,我去附近村子给你弄一件来。” 附近有个刘家村,顾笙平前两日骑赤兔出去嘚瑟的时候,看到过。 辛三娘答应了,这衣服,的确不能在城里出现。 一套农妇的衣服,顾笙平特意花了十两银子,要了人家一套最好的,棉布料子的衣服,那种麻布的,与三娘这长相,实在是不搭,会引人怀疑的。 二人同骑在赤兔身上,它闹脾气,许是嫌弃身上的二人重了些,不肯走,还好有辛三娘相劝,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官道上匆匆而过的路人只当这二人是一对情侣,在谈情说爱,郎才女貌的,简直羡煞旁人。 黄昏时分,二人到了城门口,还真是巧了,城门口竟然遇到了那个捕快“这么巧,这都能遇到,怕不是大哥你不想巡街,跑这偷懒来了吧。” “哟,这不是顾公子么”捕快特意瞧了眼顾笙平怀里的人,奸笑道:“顾公子真是风流,前几日才抢了亲,这又与三娘你,,,,,,” 凌文轩的辛三娘,谁人不识,捕快更是如此,怎能不记得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的长相。 三娘笑而不答,微微点头,算是回了捕快的话。 顾笙平却是笑的没心没肺,颇为符合纨绔这名号。 “那是,我顾笙平是谁,王都纨绔,女子们心中的顾郎君,三娘与我,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深怕守城的侍卫听不清般,顾笙平故意大声些“这事,你羡慕不来的。” “那倒是,大哥我可是本分人,与你顾公子没得比,种马一个,算不得人。” 捕快大笑着,也不只是嫌弃,还是羡慕,嘴撇的老高,指着三娘又接了句“三娘,你这穿着,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一句质疑,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几名侍卫齐齐的看了过来。 三娘看着顾笙平,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说大哥,你就不能不问么,你这,我不好说的,回去只怕要被罚的。” 要说猥琐些,顾笙平也会,这样的笑容也是信手拈来,但凡是个经过事的人,自然不会想平淡了。 众人笑了,顾笙平心满意足,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些。 “轻点轻点,三娘,你轻点。” 顾笙平喊疼,直捂着手肘,再次惹来了阵阵笑声,成功打消了守卫的猜疑。 后面进城的人越来越多,守卫催促着“快进去,别站在这碍事。” 一匹大马堵着城门,的确有些碍事,顾笙平轻踢了赤兔的肚子,进了城里。 辛三娘满脸羞涩,手指在顾笙平的手背上,掐起一小块皮肉来“捕快大哥说的对,你就是那个种马,混蛋的东西。” 逗了几句嘴,二人算是进了城,没有引起守卫的疑心。 “三娘,咱们现在可是回家?” 三娘迟疑了下,说道:“不,去玉宝阁。” “三娘子,你总算是来了”伙计见到人,急忙迎了上来,只是,这随后跟来的人,却惹了他的质疑“他怎么?” “看好店。”三娘没理这人,交代了句,拉上顾笙平进了内堂。 穿过内堂,进了后院,三娘把人领到了一间看似是卧室的地方,顾笙平诧异,十分的不解“三娘,这里是谁住的?” 这人没做声,紧接着,顾笙平再次开了眼,这里竟然有暗门。 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后面,竟然是一处机关按钮,疤姐激动坏了,这才像个古代剧,武侠,暗门,多么不可分割的两者呀。 “别愣着,进来。”三娘又拽了一把站在原地,笑的像个傻子似的人,进了暗室。 第181章 香儿死了 沿着台阶一直向下,顾笙平心里数着,到了十八层的时候,这内心呀,还真的有点小颤抖了一下,继续往下试探,还好,还有台阶。 十九个台阶后,顾笙平算是跟着三娘到了底,火折子点亮,照亮了这里的空间。 原来,这里不是一处暗室,而是一个暗道,借着火折子的光亮继续朝前走着。 没过多久,顾笙平便看到了一丝亮光“三娘,前面,是哪里?” “到了你就知晓了。”三娘故作神秘,牵着的手,可是一点都没放松过。 光点越来越大,再近一些,顾笙平看到了一扇木门,三娘的手在门边摸索着,敲了几下,很有节奏感,门开了。 “我c,太帅了。”顾笙平是真的没忍住,激动的叫出了声。 “你说什么?”三娘听不懂,只能回头看着那个突然抽风的人。 顾笙平连连摇头,尴尬的笑道:“没事没事,咱们继续,继续走着。” 出了门,向上而走,四周环绕的是石头堆砌成的假山,看着,应该是谁家的后花园,好是陌生。 问了这人又不说,总是故作神秘,顾笙平索性闭上嘴,跟着便是。 走出这片花园,穿过回廊,这里的下人见到三娘,只是低头,没有一句言语,看到顾笙平这个陌生人,也没什么惊讶之色,倒是有趣。 这里真的好大,而且建筑好气派,顾笙平心中盘算,光是花园,就走了好久,假山做景,湖畔作画,亭台楼阁,倒是开了眼界,除了皇宫的御花园,这里当真气派非凡。 推门而入,顾笙平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这里,是哪?” “主子在宫外的宅子,你随我来,帮我换下衣服。” 这几日三娘也习惯了,一直都是这人给换药,该看的,都被他瞧了去,又有什么好矜持的,三娘倒希望,这人不规矩些,倒顺了自己的心意了。 疤姐总是喜欢站在后面,所谓眼不见心不乱,能少看些,就少看一些,心里一直想着,自己都有,有什么好看的,现世的澡堂子又不是没去过,心态放平,放平。 一身红色的纱衣,装扮完,这人又变回了平日里那朵娇艳的玫瑰,勾人魂魄。 “看够了么?”辛三娘娇羞,抿嘴笑道。 “乱说,我这叫欣赏,可没有杂念的。”顾笙平一本正经的胡说着。 门口传来敲门声,辛三娘上一秒还笑的灿烂,转瞬即逝“何事?” “主子有请,还有这位顾公子。”话音落,门口传信的人离开了,悄无声息。 “走吧,主子有事,叫咱们了。” 淡如水的面容,顾笙平开始怀疑,刚刚娇艳如花的人,是否真的存在过。 穿过回廊,顾笙平与三娘又回到了花园里,亭子里站着的一身白衣少年,正是宇文夜萧。 “殿下。”三娘轻唤了声。 人家不用行礼,顾笙平觉得自己应该不行,规规矩矩的起手见礼,喊了声“属下见过殿下。” 深邃的眸子扫过顾笙平,宇文夜萧盯着面前的人,清冷的说了句“免礼。” “殿下,属下无能,未能将事情办好,还请责罚。” 三娘低着头,一副领罚的样子,性感的双唇紧咬着,惹人怜惜。 顾笙平不敢做声,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 “你的确有过,至于罚你,就免了吧,戴罪立功吧。” 说到此时,宇文夜萧的言语倒是少了几分冰冷。 “是,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望。”三娘面色清冷,在那薄纱的衣袖下,顾笙平看到了紧握着的玉手。 原来,三娘与香儿此次前去执行的任务,是南俪江史司贪污的事情,所贪银两,据暗卫报,悉数都进了太子的口袋里。 之前抓过太子不少的小辫子,一直都未能扳倒太子,这次,涉及金额巨大,若是能得到确凿证据,定能将太子赶下台。 “此时还有转机,既然笙平也知晓了此事,那就派你二人再走一趟南俪。” 折扇在宇文夜萧的手中打开,威压十足“成败在此一举,你二人若是办砸了,就别回来了。” 跟着三娘领命,顾笙平脑门子冷汗直流,第一次接任务,就是这么个摇脑袋的侍寝。 甭说这事,是否能办的成,就是这危险,就够顾笙平喝上一壶的了,太子的人还在追杀着,再去,九死一生呀! 不过还好,后面这人又补了句,说是会派暗卫配合,所有的人,可让三娘随意调遣。 顾笙平这幼小脆弱的心灵,才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些。 “殿下,香儿她在何处?”正事说完,三娘便把心中最为惦记,问了出来。 宇文夜萧刀锋般的眉峰越发的凝重,长叹一声,才缓缓说道:“香儿她,走了。” “去哪了?”顾笙平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句,身边的人在颤抖,身子出现了轻微的摇晃,转头看去,在三娘惨白的脸色下,顾笙平懂了,香儿这是死了。 “殿下,是谁下的毒手?”三娘追问,二人情同姐妹,香儿的死,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一切,以大事为重”听得出来,宇文夜萧也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笔账,本宫这里记下了,东宫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又是东宫,顾笙平现在知道了,兄弟俩夺权之路,都是用血肉铸成的阶梯,这位是一步步踏着他人的尸体走到那龙椅面前的。 古有玄武门之变,如今疤姐在这里,看到的虽不及那场手足相残来的惨烈,却也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自古帝王无情谊,倒是真的不假。 离开这里的时候,二人还是原路返回的,顾笙平重新站回玉宝斋的铺子里,倒是看上了一样不错的东西,一个胸针,上面的宝石闪亮的很。 “三娘,那个,多少钱?” 第182章 归家 “怎么,你要买?”三娘问着,走去了柜台里面,把胸针递到了顾笙平的手里“好说,三百两。” 顾笙平撇嘴“你怎么不去抢。” “爱要不要”三娘手快,又抢了回去,还瞪了一眼“又不是送我的,干嘛要给你便宜。” 这,,,顾笙平老脸一红,还真不是送这人的。 “三娘,我一个穷鬼,你是知道的,改日我去凌文轩赢上千八百两的,然后给你买好看的簪子。” 二人凑的近,在外人看来,就是在打情骂俏,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可是认识这二人的。 三娘被气的嘴角抽搐“就你算盘打的精明,敢情我是自己花钱让自己高兴,那还是算了吧,就不劳烦你的手了。” 胸针又塞回了顾笙平的手里“三百两银子,少一分也不行。” “知道了,三百就三百。”东西揣进怀里,拉上里面的人,出了柜台,二人郎情妾意的出了铺子,骑上赤兔,朝着三娘的家中而去。 “三娘,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将三娘送回家中,一切如常,只是,,,有个人,却永远离开了。 “尽快吧,耽搁久了,只怕生出变故。” “可是你的伤?”伤口逐渐的开始愈合,要是长时间劳顿,万一抻了碰了,可就不妙了。 三娘摇头,淡淡的笑道:“无碍,你不必担心我。” “那,,,好吧”顾笙平妥协,归根结底,自己坐不得主,还得听人家的。 “对了,我需要回家一趟,出来太久,家中会担心的。” 这人提及家中,倒是让三娘想起了刚刚的那个胸针,轻声问道:“你是,怕她会担心是么?” “谁?” “装傻充愣的,你呀”辛三娘嫌弃这人,手指戳着顾笙平的肩膀,往外赶着人“给你一夜时间,明日一早,来见我,咱们出发。” “得嘞”顾笙平回的十分痛快,转身就跑,临走时,还不忘嘻嘻的说了句“三娘,记得自己换药,咱们明早见。” 顾笙平一溜烟的跑了,只留得辛三娘一人在风中摇曳,她想去瞧瞧这威风是何意,却看了满眼的晚霞,直叫人满心忧伤,生了一地的凄凉。 一路用跑的,顾笙平风风火火着,被路人瞧了去,还以为是家里出了天大的事呢。 “开门开门,快给我开门。”喘匀了些,顾笙平重拳砸着,若是让人瞧了去,只怕是要误会是来讨债的。 “老爷,您怎么才回来?”小厮见了顾笙平,欣喜不已,恍如见到了亲人般。 “你这,什么表情”朝里走着,顾笙平瞧的奇怪,这小子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小厮摇头,紧跟其后的回道:“府上很好,一切都好,都好。” 与这新主子打交道,不过数日,小厮摸不清这位的脾气,不敢乱说,只能笑嘻嘻的回着,转了个身,又回去看门去了。 打从老爷彻夜不归开始,府内的气氛便一直很压抑,新夫人一直冷着脸,还亲自监督起了家中的事务,弄得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 大家都在猜,夫人是因为家主出去风流快活,心中火气无处发泄,所以才开始折腾府里的下人的。 今儿这是怎么了,府中的下人们见到自己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高兴,自己有这么好的人缘么?让大家这么爱戴??? 顾笙平觉得不大对劲,眼看就要到自己的院子了,她停了脚步,转了弯,去了顾母那里。 刚一进门,她觉得自己失策了,怎么这二人,也在这里。 “回来!”厉声怒喝,顾母拍着桌子,吓的,门口的下人瑟瑟发抖。 闪的这么快,还是被人瞧见了,顾笙平只好把迈出去的腿,又退了回来“娘,静娴,知碟,你们都在呀。” 夏知碟到先起了身,来至跟前,把人拉了进来“这不是我们家老爷么,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这是什么话”顾笙平憨憨的笑着,决定装傻子“你都说了,我是老爷,回家而已,还用风么,我又不傻,认得路的。” “原来夫君认得路,为妻的还以为,你是失了心丢了魂,不打算回这个家了呢。” 阮静娴冷哼一声,起身,一把将人抢过,朝外走去“母亲还请见谅,儿媳与夫君有话说,待得晚些时候,再来向您问安。” 顾母应着,没有理会顾笙平投来的求救目光,低了头。 夏知碟手里拿着一把葵花籽,呐呐自语着“也不知这油浇的够不够,这火烧的旺不旺。” 顾母头垂的更低了,连连叹息。 “静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顾笙平心里没底,只觉气压好低,前面的人步子突然停下,阮静娴回头间,一股子杀气扑面而来“你唤我什么?” 就说哪里怪怪的,顾笙平现在找到原因了,就是这种威压,好是吓人“娘子,我错了,你消消气。” 顾笙平反应快,化被动为主动,拉着人往回走“咱们回屋去,为夫的给你买了礼物回来,你一定会喜欢。” 心惊胆战拉着人走,进了院子,正巧看到迎面走来的刘妈,顾笙平欣喜不已“刘妈,你老回来了,太好了,有你的陪伴,不怕娘子她一个人孤单了。” 没话找话,马屁没拍正,回眸间,还是那冰冷的寒光,吓的顾笙平浑身一激灵。 “娘子,你这,不用这么吓人吧。” “为妻怎么吓人了?”阮静娴轻声问着,嘴角藏着一抹冷笑“还是说,为妻长得不够风情万种,你看腻了!” “这这这,这什么话”顾笙平慌张的很,连忙把人往屋子里拉,擦肩而过之时,给刘妈使了个眼色,也不知这位老人家是否会临时倒戈,站在她这一边。 “王都第一美女,谁要是能天天看到,那可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怎么会看腻了呢。” “鬼才信你,你个骗子。” 虽然这人嘴上不依不饶,顾笙平还是看得出来,阮静娴在笑,这回,马屁拍正了。 为了讨好人家,一进屋子,顾笙平就把怀里的胸针掏了出来,金镶玉的蝴蝶,最上面还有一颗珍珠,大小刚刚好,起到了点睛之笔。 “娘子,这是我在玉宝阁特意为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第183章 尤物勾人 今日阮静娴的一身黄白相间的浅色纱裙,倒是与这玉蝴蝶十分的相配,顾笙平拿在手里,在人家胸前比量着,欣赏着“瞧瞧,多好看。” “东西虽好,却太过俗气,不合我意。” 东西虽好,却是在玉宝阁所买,几日的担心,全都应验了。 “顾笙平,你混蛋!”抢过胸针,阮静娴将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伤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三百两银子,这祖宗说扔就扔,顾笙平连忙去捡,看看是否摔坏。 “完了完了,这玉石,掉了,这可如何是好。” 顾笙平心疼银子,正嘀咕着,抬头间,人已经成了泪人,让她心疼不已。 “不好就不好,大不了,咱们不要就是了”顾笙平忙去擦泪,怎奈人家倔强,躲了开来,她不气馁,抬手与人周旋,势必要帮上这个忙,擦去这泪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了,坏了就坏了,改日我再买你喜欢的,成么,我错了,真的错了,不就是三百两银子么,我再不提了,成么。” 都是这胸针惹的祸,顾笙平拿起瞧了眼,一咬牙,也扔了出去,坏了就坏了,只要人能消气,比什么都成。 “顾笙平,你,,,”阮静娴哽咽,一双饱含怒气,又充满了迷茫的眸子直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收了你那风流的秉性,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知道么!” “我,,,我没有的,你知道的,我什么都,,,,,,”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了唇齿间,顾笙平再一次成了被动者。 顾笙平好无助,这人又在勾引自己,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成全了她不成?! “静娴,你冷静,听说我”顾笙平好不容易得了说话的机会,忙说出几字,却又被人掠夺了呼吸的机会。 脑子晕晕的,被人带着走,一路向后,直到双双的跌入,才让顾笙平慌了神“静娴,不要这样。” “为什么?”阮静娴绵柔的语气极其富有魅惑力,她要更近一些,紧贴着说,才会有穿透力。 “我到底差在了哪里,你宁可出去寻欢作乐,也不愿碰我一下,我就这么让你嫌么?” 阮静娴在卑微里徘徊,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的下贱,为了得到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甚至做到了诱拐她人的地步。 “我没有,我哪有出去寻欢作乐呀!” 顾笙平想骂娘,天地良心,寻欢作乐这个词,极其不适合自己,她也没出去朝三暮四,左拥右抱呀,她一个假凤虚凰的东西,如何能享得那种艳福。 轻哼一声,直酥人骨头,一股带有阮静娴独特芳香的热气就打在脸颊上,顾笙平的魂,丢了大半。 再看那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被拐走的手,想要要回来?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静娴,我真的不能,不” “、、、、、、” 理智告诉顾笙平,不能在继续下去了,不然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可眼前,实在是太富有诱惑力,这叫她如何能拒绝。 入了夜的屋子里漆黑,借着月光,顾笙平能看清那人所让她看到的一切,白如玉般的珍贵。 “夫君,不要拒绝我,好么?” “你真的,想好了吗?”顾笙平轻声问着“再继续下去,你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顾笙平知道,都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这么问,有些太不是人了,人家一个古代的女子,为了得到自己能做到如此的地步,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阮静娴为顾笙平一个混蛋,真的付出了许多。 一口咬下去,肩膀上的牙印清晰,其实阮静娴没有使多大力气,如今的她,哪还有什么力气,咬上这一口,只是为了惩罚这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说这种让人伤心的话。 “夫君,你就是个混蛋,一个地地道道的混蛋。” 体内有一把火在烧,阮静娴难受的厉害,辗转着,脸如火烧般。 “如今,我的名声彻底与你绑在了一起,你若是不要我,那我便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一死了之,难道,你想见我一个冷冰冰的我,躺在你的面前么?” “不,我不许你伤害自己,别人也不许,任何人都不许。” 打从穿过来,疤姐的心里就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命令,她至今没忘,随着相处的日子久了,她不知何时开始,这个命令似乎变了味道,竟然成了她必须要守护的,而非是那无奈的为求保命的任务。 “你,也,不许,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我不许。” 轻啄一口,顾笙平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味道了,打从第一眼见到这人,疤姐就知道,味道一定会特别的好。 尤物当前,谁又能拒绝如此的美味,即便是同类,她疤姐又不是圣人,自然也难以把持的住。 “娘子,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追随心中所想,顾笙平说的缥缈,不是个确定句。 听者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欣喜不已。 “谢谢,真的谢谢你,我飞蛾扑火般的挣扎,看来没有错,我赌赢了。” 阮静娴的泪水不受控的挥洒着,这是欣喜,是幸福的泪水,她终于做到了,让这人喜欢上了自己,她成功了。 唯一的窗户纸捅破了,外面的火苗扑了进来,干柴又怎么能受得了如此的温度。 顾笙平是要这么做的,门外突然传来急迫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临门的一脚。 “谁!”顾笙平怒吼,这不是要人命么,这时候,岂是能打扰的。 “我,三娘”辛三娘说道:“徒弟,出事了,咱们今晚就得走。”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顾笙平咬牙切齿,无奈,却还是要爬起来。 “夫君,你这什么意思?”阮静娴怒道:“你要与她走?你把我当什么?!” 摊着双手,阮静娴看着此时的自己,觉得受到了无比的侮辱,只为这人找上门来,她竟然要跟着离开,自己,又算什么?! 第184章 突来的三娘 “娘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事要做” 顾笙平起身,慌乱的整理着自己已经下岗大半的衣物。 “我要出趟远门,我会尽快回来,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家中所剩的银两应该不多了,顾笙平把怀中所剩不多的二百多两银票留了下来。 “娘子,在家等我回来。” 阮静娴泪眼婆娑,怀抱着褪下的衣服,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老天似乎总是爱捉弄人,她越是在乎,自己就越是狼狈,甚至成了个笑话。 这人哭的好让人心碎,顾笙平不得舍的“娘子,你相信我,好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与三娘,当真一点事情都没有。” 把人抱在怀里,顾笙平轻声安慰着“你也听到了,她唤我徒弟,我们是师徒关系,你不要多心,别哭了,好么?” “徒弟,快一些,时间紧迫。” 门外催促,顾笙平纵有万般不舍,也得离开,二皇子的事情,她耽搁不起。 临走前,顾笙平决定用一吻,兴许能抚平这人的心灵,她没敢去找那最美味的,只在脸颊上啄了一口“娘子,等我回来,我爱你。” 人走了,阮静娴独自一人蜷缩在黑暗中,难道这人自己真的驯服不来么? 她的那番说辞,怎么听,都是假话,阮静娴觉得自己要是信了,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子。 “小姐,你没事吧。” 刘妈听到了动静,望着消失在院子里的二人,她走了进来,轻声询问着。 “刘妈,我不没事,你让我静静,好么。” 阮静娴轻声说着,以她现在的心情,不想说任何的话,她不再是以前依偎在刘妈怀里哭诉的小女孩的。 决定与顾笙平死磕到底的那一刻起,她便收起了所有的软弱,她要坚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月光照到了房间内的大半,唯独抛弃了床尾那一处,那被黑暗吞噬的角落处,阮静娴蜷缩在其中,没有眼泪,没有悲伤,没有任何情绪。 顾笙平刚一走出房门,整个人就被拉走了,跌跌撞撞的,险些摔了跤“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路上在与你细说,时间紧迫,咱们得连夜赶路。” 匆匆忙忙出了顾府,门口有两匹马,看来这人早有准备。 交到自己手里的这匹马,顾笙平骑上去的时候才发觉,好熟悉“这是,追风?香儿的?” 三娘没做声,翻身上马,飞驰而去,顾笙平随后跟着,心里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三娘之所以这般的着急,是死侍传回了消息,南俪江史司打算把贪污的银子运来王都,那账本,据说已经被他烧毁了,里面记载的往来账目,那是唯一可以绊倒太子的证据。 顾笙平听后,迟迟没个动静,三娘也未在意,她就没打算顾笙平能帮上多大的忙,殿下让这人来,在三娘看来,纯属是添乱。 不过看来,让顾笙平参与其中,又是殿下有意而为之,其中用途,三娘一时间,倒是猜不透了。 连夜赶路,出了王都,直到前面的镇子,二人足足跑了两个时辰,若不是三娘心疼追风赤兔,她还会继续赶路。 “歇息片刻,让它们吃些草,喝些水。” 马匹牵到溪边,顾笙平脑子里想着事,有些心不在焉,三娘背对着自己,似乎在自己身上翻找着什么。 顾笙平未多想,直接走了过去“怎么了?” “伤口怎么了?”联想刚刚骑马,顾笙平连忙上手,亲自查看“可是抻到了?” “没事,我只是忘记换药了,想借着它们休息的时候,把药换了。” 白色膏状的药物,对于结痂后的伤口,特别的管用。 这种粗活,顾笙平决定代劳,手脚麻利,包扎这活,她可是再熟悉不过的。 “你”三娘拉着话音,目光注视着溪边喝水的两匹马,缓缓说道:“我是不是去的不是时候?” “啊?”顾笙平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笑的有些尴尬“的确有一些,你可以再早一些,又或者再晚一些,都好过那时。” 早一些,算是把顾笙平解救了出来,要说再晚些么,也不至于让她被火炙烤的这般的难受。 现在想来,辗转的尤物仿佛就在眼前,久久不能平复这心。 “你笑什么?”头顶的人突然笑了,声音很轻,顾笙平抬头,却是毫无踪迹可循“你笑了?” “没什么,我笑自己搅了你这混蛋的好事。” 手上马上就要弄完了,顾笙平继续着“其实,也没什么,待得回去的时候,再与她补上就好了,应该没事的。” 忽然想起那个胸针来,顾笙平委屈吧啦的又道:“师父,那三百两,你能不能打个折,东西人家不喜欢,还给摔坏了,我这里外没落好,赔大发了。” “哦?”三娘倒是来了兴趣,眉梢轻挑,笑的妖娆“你不是王都女人们的顾郎君么,怎么还有搞不定的人,那可是果大师的作品,三百两,我可是一分钱都没赚你的,你这次,是真的赔了。” “什么!”顾笙平满脸的惊讶“三百两,一分不赚我的,那,,,玉宝阁要是卖,是多少银子?” 三娘抬手比划着,笑道:“六百六十六两,这数字,怎么样,吉利吧。” 顾笙平想哭,早知道是这样,她就该揣进怀里的,不应该弄成二次伤害“那,师父,坏了的物件,还能修复么?三百两,我能不能赚回来?” “不能,你这次,是陪定了。” 三娘娇笑,不是不帮这厮,只是果大师脾气不好,弄坏了他的东西,他是断然不会给修复的,就是公主找他,也是不会破例的。 上完药,二人继续赶路,她们要赶到那批银两进京前,把东西拦下来,三娘还有一个任务,宇文夜萧还是希望能把账本弄到手。 既然是人记下来的账目,那便去找记账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185章 阮静娴如约而来 “静娴妹妹,你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本宫觉得,可以一试一试。” 宇文夜萧每次在开心的时候手中的折扇都会打开,今日更是如此,折扇几乎就没合上过。 “夜萧哥哥,此事,还需快些着手,以免夜长梦多。” “放心,本宫已经派人去了,相信此事,很快就能解决,到时候,一切的困难,应该都会迎刃而解了。” 阮静娴向宇文夜萧提出了一个绝好的建议,也是关于南俪江史司贪污一事的,由此,她这个幕僚颇为满意。 宇文夜萧的外宅处,阮静娴倒是来过几次,只不过所留时间,却并不长,记得有一次,还是因为这里的荷花开的颇为漂亮,来这里赏花的。 亭中的直立的一双背影,不仅让人生出几分遐想,还真是般配。 另一边已经远离王都的二人,辛三娘很是奇怪,马背上,大声问道:“你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 顾笙平指了指前面茂密的林子“去前边休息休息,我有话与你说。” 想了好几日,顾笙平终于想到了一个关于账本的主意,追风与赤兔最是喜欢稚嫩的青草。 “师父,是否再有一日,便到了南俪江的地界,对于账本一事,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哦?你说来听听。”三娘眼前一亮,催促道。 顾笙平的点子,是从一部电视剧里联想出来的,若是账本还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能偷则偷,偷不出来,倒是另有办法。 这种做暗账的账房先生,不可能不留有后手,通常,这种私藏一份的账目都是为自己保命而留的后手,只要找到记账之人,不愁得不到想要的。 还有一种方法,却是较为麻烦的办法,若是真的不能得到账本,那就只能从钱款的来源着手。 那些人手里,一定也会有自己的私账,谁贪污受贿了,不做一本详细的账本呀。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到之后便让这些源头之人倒戈,纵是太子长了千百张嘴,也难逃罪责,即使皇帝有意偏袒,只怕文武百官,也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太子的椅子,只怕要坍塌的。 三娘简直不敢相信,一双凤眼瞪的老大“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人家这是不信?顾笙平有些无奈,狠翻了个白眼给三娘“一路就你我二人,你又一路的哑巴,这些不是我想出来的,难道是鬼呀!” 这话倒也没错,已经赶了三日的路了,二人除了进城解决温饱,连客栈都没住过,根本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我的徒弟,这么聪明么?”三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确认了句。 顾笙平没好气的“是啦是啦,你徒弟我,聪明着呢,日后能给你的惊喜,还多着呢。” 除了情感,顾笙平自认,还不算太笨,小心思可是不少的。 “好了好了,那又自己这么夸自己的。”三娘打趣着,不再理面前臭美的人,快步牵马去了。 “三娘,要不,咱们先在这歇息歇息吧,天马上黑了。” 这片林子茂密,想必再深入一些,怕是很好的隐藏之处,连续几日的赶路,顾笙平有些担心三娘的身体,会吃不消。 看了眼天边的霞光,辛三娘回道:“也好,去歇息几个时辰,然后在继续赶路。” 王都内,阮静娴算算日子,那被迫应下的约定,也有几日了,该去面对的,她是躲不掉的。 阮静娴入宫,一路规规矩矩,直奔云芳斋而去。 顺子见来人,忙上前相迎着“阮小姐,主子刚刚睡下,您稍等,咱家去通报。” “不必了,不要打扰她歇息,我自己进去就好。” 宇文未央喜欢午睡,阮静娴是知道的,她要自己进去,顺子也是习惯的,以往这人,也是经常一人入内的,这是公主殿下默许的。 纱帐内的人睡的香甜,阮静娴悄无声息的走近,坐在一旁看着,这人真的是长大了,漂亮了,与小时候的她,竟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态,不似小时候那般的可爱了。 阮静娴暗自叹息,也许,这就是皇家的人,虽然小时候娇小可爱,可毕竟是凤凰,王终归是王,与生俱来的威严终归是要破土而出的。 面对眼前的人,阮静娴的内心很是复杂,也许,儿时的她真该听大哥的话的,离皇家的人远一些。 那样,也不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纠结与不舍了。 “姐姐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本宫?” 阮静娴笑的温柔,一如往昔,还带着几分宠溺“来了有一会了,看你睡的香甜,就没吵醒你。” “哦,还是姐姐疼爱本宫,就知道,姐姐最好。” 宇文未央缓缓起身,肩上的缎子滑落,她瞧的清楚,那人竟然别开了目光,倒是有趣的很。 “姐姐来”宇文未央拍着身边的位子,嘴角噙着笑“到本宫这里来。” 阮静娴哪里敢过去,那个位置,这人小的时候可以,如今是万万不行的,尤其是,她知道了这人对自己还有旁的心思。 “不了,未央若是睡醒了,那便起来吧”阮静娴温婉,却又保持着一丝距离感,她是真的怕“让姐姐陪你说会话。” “当真不来?”宇文未央挑着眉梢,拉扯着唇角“像小时候,姐姐那般的疼爱未央,不好么?” 还记得小时候,宇文未央是最喜欢躺在阮静娴的腿上睡觉了,有姐姐陪着,她睡的特别的熟。 缓缓起身,阮静娴遮掩着内心的抗拒,深怕这人瞧出了,又要生气,再闹腾自己,可是真的吃不消的。 “不了,今日的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院子里,品茶聊天如何?” 宇文未央也不强求,随口应了下来“那好吧,就听姐姐的。” 慵懒的起身,宇文未央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拉起一旁浑身紧绷的人,去了院子处。 两杯热茶,二人小口抿着,一时间,竟没了话音,却也不觉的尴尬。 “她,回家了么?”宇文未央先开了口,心中所想,却是那个混蛋。 阮静娴收回了远眺的眸子,玉指在上打着转,缓缓说道:“回来了,又走了,她,还真不是个东西。” 宇文未央娇笑,甚是赞同道:“姐姐才知道,本宫忘记了,应该是与你说过的吧,那厮就是个混账,如今你陷了进来,依着姐姐的性格,倒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不尽然吧”阮静娴驳斥道:“她虽然混蛋,但却也给了我希望,她说了,她喜欢我,已经爱上我了。” 第186章 不明意味的拥抱 阮静娴是故意的,若是换做以往的她,这种情爱的话她是断然说不出口的,只是,在宇文未央面前,她就是想说,她要说,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 笑容僵在了脸颊上,宇文未央握着杯子的纤细青筋暴起,牙缝中挤字的说道:“这话,是顾笙平亲口对你说的?” “那是自然”阮静娴毫不避讳,直言道:“那日,她回了家,在房间中,她亲口说的。” 一旁的人明显气的不轻,阮静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刺激她一下。 “未央,姐姐与你不同,我与她,才是一个世界的,你与我们身份悬殊,彼此间,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不该出现越界的事情发生。” “够了!”宇文未央低吼道:“你不要太得意,那厮说话就没有几句是能听得,姐姐还是要看清楚些,别把花言巧语当了真,最后伤心的,只怕只有姐姐一人。” “无所谓了,化茧成蝶成双成对,亦或是飞蛾扑火,我都认了,我这一生,只与顾笙平纠缠,再无她人可以动摇我。” 阮静娴的所指,已经再明白不过,她希望,眼前的人能够想清楚,对自己,不要心存那份幻想,简直太过吓人了。 宇文未央感觉不到手中握着的那根线,她不知道,是何时断了的,僵持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终归,她还是什么都不剩,孤独的一个人而已。 “本宫累了,姐姐先回去吧。” 这人明明刚睡醒不久的,如此托词,阮静娴又怎么听不出来。 起了身,阮静娴忍不住去窥探宇文未央的一双眸子,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浑浊度的很,让她看不透。 “那,未央,姐姐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记住你说的话,改日一定要来看我。”宇文未央轻声说着,似是恍了神般,也不抬头去看一眼转身的人。 “等一等”宇文未央大声说道,起了身,跑到了阮静娴的面前,扑了进去。 “未央,你这是?”阮静娴吓坏了,不知这人是何意思,不敢拒绝。 “姐姐的怀抱还是一如往昔的这么温暖。”没有多久,宇文未央就从这份盼了许久怀抱离开了“顺子” “奴才在。” “去送静娴姐姐,务必安全送出宫去。”宇文未央交代着,转身,回了屋子。 阮静娴有些奇怪,为什么要让顺子送自己,她又不是不认得路,还一定要送出宫去,这就更是奇怪了。 出宫的路上,阮静娴一直在想着宇文未央的最后一句,她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却又不大确定,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南俪江城外,一批看似商队的人,正在加紧的赶着路,二人与之擦肩而过之时,猜疑声由心而生,二人皆多看了几眼。 二人互看了一眼,未免对方说生疑,看去三娘,顾笙平从其眼中读到了别样的味道。 二人继续赶着路,离开了好远,颇有默契的停了下来“师父,那些人,不大对呀?” “你看出来了?”三娘回着,商队里的人,一个个面露寒光,他二人多看的那两眼,便引来了对方的杀意,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商队该有的反应。 “我倒没看出什么来,只是凭感觉。”顾笙平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经商的队伍,为了安全起见,断没有夜间赶路的吧,他们也不怕遭劫?” “没错,他们不是普通的商队,那几口大箱子的货物重量,指派简单。”三娘特意观察了车辙印记,很深很深。 “那咱们要不要,,,,,,” “你的意思?” 顾笙平的意思是跟上去,对于账目,她更喜欢来个截胡,当然,若是有可能的话,那些暗卫们得能打得过这些人,且有成功脱身的把握下,否则,断然不能打草惊蛇的。 顾笙平满脸五官乱飞,一副狡诈模样,三娘起初是看不懂的,以为这人抽疯,直到看到嘴边的口水,这才明白过来。 “你想的美,这里自会有人跟踪,你我的目的,还是账本上。” “哦,好吧”顾笙平失落,跟着人家,继续赶路着。 多么可惜呀,那么多的小钱钱,不过想想也是,就是费了大力气抢了,她也分不到一两银子,又何必给他人做嫁衣呢。 进了南俪江城,二人先寻了处客栈,三娘与暗卫接头,顾笙平闲来无事,去了大厅,要些吃食,乱看着。 还真是巧了,也是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在四处张望着,还打探着客栈里入住人员的信息,顾笙平出于本能的警觉了起来。 “哟,这是找谁呢?怕不是又是太子的人吧。” 酱牛肉上来的快,一壶果子酒,顾笙平一边喝着,余光关注那边的动静。 那掌柜的,还真的朝着她这里看了几眼,嘴里嘀咕着。 要说这女人呀,长得好看就是招风,三娘拂柳般的身姿一现身,那如狼似虎的眸子呀,就都扑了过去。 “三娘,你能好好走路么?” 屁股刚坐下,就听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辛三娘眉心一蹙,很是不解“什么?” 顾笙平将声音压低了些,生怕别人听了去似的“我是说你,不要这么风情万种,你瞧瞧,多少双眼睛看过来,我看呀,这些个恶狼都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你呢?” 这话不对呀,不应该是被骂么,怎么突然来着这么一句“我嘛,不行不行,你是我师父,我怎么能做欺师灭祖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辛三娘媚眼泛着寒光,瞪了这个不知趣的人,低头吃起了东西。 是要说事情的,顾笙平觉得二人的椅子离得远了些,那便凑近些,要让外人看着,觉得二人非比寻常的关系,才是满意的。 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遍,顾笙平轻声问道:“三娘,有没有可能,咱们入城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 盯上了。” 第187章 招风的辛三娘 三娘觉得不大可能,要试探过后,才能知晓。 “一会吃完,付银子的时候,你去掌柜的那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明白”顾笙平咧嘴笑着,跟个二傻子似的,还把手中的酒送到了三娘的嘴边,纨绔劲十足。 入城前,二人就说好了,要扮成一对私奔的小情人,掩人耳目。 “这位小娘子,可是外地来的?” 二人正低头吃着饭,忽听身后有人搭讪,还是个暧昧的语气,顾笙平回头一看,好么,是个满脸胡须的壮汉,腰间还别着一把板斧,倒不是很大,与她的脑袋一般的大小。 “这位兄台,我娘子是哪里人,只怕还轮不到你知晓吧。” 顾笙平冷哼,对于来者不善之人,自是没有必要给好脸色,以免对方蹬鼻子上脸。 “小兄弟”壮汉龇着一口黑黄的牙齿,张口间,络腮胡子最为显眼“我劝你识相一些,给老子滚远点,你这婆娘,老子看上了。” 这话说的,听着就欠揍,顾笙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看了眼一旁安静吃饭的三娘,她这是默许了? 一杯酒入喉,余光扫着大厅中的人,全都在看着热闹,这汉子是挨着窗户那张桌子的客人,与他同桌的,还有两名男子,手里都有兵器,看来,是走江湖的。 三娘在点头,顾笙平看的清楚,如此,她心里便有了底。 空酒杯摔在地上,顾笙平拍案而起,火冒三丈。 “你这人,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这脸和你那乌七八糟的长相,能是一个级别的么?你让大家瞧瞧,哪个,能看得上你?” 这人纯粹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顾笙平要是不羞辱他一番,这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一番羞辱说完,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着上纲上线的。 “你!”汉子最是不喜欢人家提长相,感受收到了奇耻大辱般,腰间的板斧抽出,怒指顾笙平“你个小白脸,老子今日,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你瞧瞧,还急了”顾笙平笑而不怒,一副又怕又欠揍的模样,拉起三娘,把人藏到了身后“我知道,这么比,有些欺负你,可这又有什么办法,老天爷偏爱我,你说气人不气人。” 窗边的一名男子手中端着酒杯,一双幽深的眸子不断地打量着顾笙平,嫌少的露出了笑容。 “少主,你笑了?”对面男子问道。 男子刀削般的眉锋瞬间变的冷冽,再也寻不到上扬的嘴角。 对面的男人吐了下舌头,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继续看起了热闹。 “小子,你找死。” 汉子怒了,自是说不过这小白脸,举起手中板斧就朝着顾笙平砍去。 连连后退的躲闪,几招下来,顾笙平已知晓,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不是人家对手,手中拉着的人有了动作,顾笙平又紧了紧力道,说道:“且慢。” “干什么!”汉子还真配合,头顶的板斧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横眉怒目着“你个小白脸,有什么要说的,老子给你机会,让你说出临终遗言。” “你这人,讲不讲理”顾笙平委屈吧啦的,深怕把这里的任何一位的耳朵落下,又提了几个声调。 “众目睽睽之下,你抢他人的娘子,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笑话,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汉子猖狂,板斧落下,直接劈碎了一旁的桌子,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在这南俪江,我们霍家堡,就是王法。” 顾笙平看了眼身后的人,小声问了句“霍家堡,什么来头?” 二人一直贴在一起,三娘趴顾笙平的肩膀,咬着耳朵说道:“这里的地头蛇,也是江湖中的一股势力,不容小视。” “与云翼庄可有一比?”顾笙平就认识这么一个江湖帮派,脱口而出问了句。 辛三娘轻笑了声,回道:“自然比不得。” 借人名头狐假虎威,这事疤姐以前是经常干的,为了保命吗,下作一些,不要脸一些,自然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最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小白脸,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快把美人给我,老子可不想伤了她,今晚用不得,可是要扫了老子的兴。” 汉子的叫嚷顾笙平不予理会,她还不躲了,将怀里的人护的更紧一些,手里收着力道。 “我当是哪里来的恶霸,原来是霍家堡呀。” “好大的口气”汉子眉心紧蹙,察觉顾笙平的变化,暂且收了手中的板斧“莫非,你也是江湖中人?” “那是自然”顾笙平挺直了腰身,说道:“我乃骊山人。” 汉子微微一愣,转动着他那如牛眼般的眼珠子“你是,,,云翼庄的?” 顾笙平点头,笑而不答。 顾笙平记得,元愧与她说过,骊山处是他们云翼庄的地接,就那狂妄的口气,用脚趾盖想都知道,是当地的一股强大势力无疑了,既然是行走江湖,想必大家都清楚的吧。 窗边的男子站起身来,一身深蓝色的云锦缎子,腰间的羊脂玉佩十分的显眼,手中的宝剑上还镶嵌着宝石,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这位柴豹,此事,是你的不对了”男子口中的柴豹,便是这位糙汉子,缓缓走来,幽深的眸子还在二人身上徘徊着“想要找娘们,就去妓院,莫要到处发疯。” 突来的和事佬?顾笙平与三娘也开始打量起了那人,还有男人身后跟着的另一位。 “这位兄台这话我爱听,要泻火,就去找明码标价的,若是没银子,小弟倒是可以借你些” 顾笙平嘴不留情,专挑损人的说“也总好过干这强盗的勾当,让人难免低看了。” “你!”柴豹一腔的怒火,板斧握的吱吱作响,只是蓝色衣服男子的一眼,便让他卸下了脾气,乖乖的站到了后面,不敢再言语。 男子气度不凡,架子端的稳,顾笙平审视着,不想错过男子的每一个表情,提防着“多谢兄台仗义执言,敢问兄台名讳,若是方便告知的话。” “好说好说,在下姓霍,单名一个飞,乃是霍家堡少主。” 第188章 霍飞的虚情假意 “原来是霍家堡少主,失敬失敬。”江湖礼数,顾笙平还是会的,拱手一礼,给足了霍飞的面子。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她这条龙还是个假的,撑死了,也就能算得上是一条泥鳅,见不得光的。 “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这云翼庄有三大当家,不知兄台是哪位身边的弟兄?”霍飞彬彬有礼,毫无少主的架子。 顾笙平笑道:“好说,我姓顾,名笙平,我大哥是元愧。” 那夜喝酒,元愧就曾说过,若是在江湖上遇到了事情,可以报上他的名讳,江湖中人,定会给上几分薄面的,今日顾笙平所言,便不算诓骗的。 云翼庄有三大当家,元愧排行老三,以好赌成性出了名,为人豪爽,是个嫉恶如仇的主,若是谁与他杠上了,即便侥幸留下条命,也得脱层皮不可。 为此,他还有了外号,赌鬼愧,江湖中人都不愿得罪的主。 霍家堡也是不愿得罪这号人物,霍飞对顾笙平二人的态度,更是友好了几分。 这霍飞分明是有意套近乎,顾笙平可不吃那套,只觉这人虚情假意很是恶心,本是要拒绝邀请,却不料辛三娘突然开了口。 “既然霍公子有雅兴,我夫妻二人,倒是愿意吃这杯酒水。” 眉眼轻挑,顾笙平盯着身旁之人,不解其意。 “顾兄觉得如何?可是愿意给霍某这面子?”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三娘这是有意而为之,顾笙平瞬间领会,迎合着“顾某毕生所愿就是结交天下豪侠义士,能结交霍兄这样的翘楚,自是求之不得。” 虚情假意,一拍即合,顾笙平这一次的吹捧,十分的奏效,二人的桌子被遗一斧子劈烂了,便去了窗边处,重新上一桌酒菜,喝上一顿,按照江湖人喜好,交友一番。 “这位小娘子,刚刚多有得罪,柴某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这杯酒,算我给你赔罪了。” 看的出来,这就是粗人一个,辛三娘甚至怀疑,刚刚柴豹的举动,是受这霍飞的指使,才演了一出这样的戏。 见三娘由于,顾笙平一把抢过了酒杯,说道:“柴兄莫怪,我娘子不胜酒力,这杯,就由我代劳。” 话音落,顾笙平也不管这人是否愿意,仰头喝尽杯中酒,豪气模样到像个武林人士。 脚步虚浮,顾笙平摇摇晃晃的被扶回了房间,关了房门,她才松了口气,开口间,唇上却突然多了根手指。 三娘的双眼一直瞥着门口处,顾笙平懂了,乖乖的点了点头,开启了醉话模式“娘子,你说,霍兄他人怎么样?” “我不知,你觉得呢?”辛三娘娇声回着,扶着顾笙平去了床榻处。 “我觉得挺好,霍兄气度不凡,一表人才,能与他结交,可是我的幸事。” 闲聊间的吹捧,夫妻间的打闹,全都落在了房顶人的耳中,一字不落,直至三娘吹熄了烛火,屋顶的瓦片发出了清脆细微的响声,贴在耳边的唇,才说了句“人,走了。” “可是霍飞?”顾笙平问着,她可没那能耐,就连有人在房顶蹲着,她也是在三娘的眼神中,察觉出来的。 “即便不是他,也是他们三人中的其中一人”辛三娘沉思片刻,说道:“看来,咱们是被盯上了,只怕不那么容易动手了。” 陷入沉思的不止辛三娘,顾笙平也是想了一大堆。 “怎么,睡着了?”身边的没了话音,三娘问了句“真的喝醉了?” “没有”顾笙平回道:“区区两壶酒,怎么可能把我喝醉。” 耳朵突然被拧的生疼,顾笙平不敢怒不敢言,还不敢喊疼,委屈吧啦人家也看不见“师父,我又哪错了,求您老人家明说,徒儿傻的,求您别掐了,成不?” 三娘又怎会狠心用力呢,只是轻轻拧了一下,这人就办可怜,可气的很“你骗我,明明没喝多,还那般的压着我,很重的。” “演戏嘛,我若不做的逼真一些,又怎么能让他们相信。”顾笙平解释着,说道:“这霍家堡,到底是何实力,这般的嚣张?” “其实他们只是在这南俪江城中,作威作福欺行霸市,在江湖中,只是个三流的小门小派,之所以没有与你交手,是听到了元愧的名号。” “元愧很厉害么?”这是顾笙平今日心中又一大的疑问。 辛三娘继续说道:“那是自然,云翼庄在江湖上可是大门派,元愧更是其中不好惹的主,对了,你是怎么认识这号人物的?” 顾笙平把那日在凌文轩没有交代的那段,说了出来。 辛三娘恍然,黑暗中,手指还能精准的戳到顾笙平的脑袋“你这混人,还真是好命,我还真没见过赌桌上还能成为朋友的,他输了那么多钱,竟然没有揍你,看来江湖传闻不假,这元愧,脑子果然不正常。” 其实顾笙平也是这么想的,哪个大傻子能把赢了自己钱的主,当朋友处,简直奇葩。 二人正说着,屋顶的瓦片又响了起来,顾笙平赶紧闭上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奇怪的敲击声,听在顾笙平耳里,更像是暗号。 “是自己人”辛三娘说道:“你若累了,就先睡,我去去就回。” “注意安全。” 这么多天的赶路,鼓声平又不是铁打的,功夫也是一般,自然没人家那种钢铁般的体格子,没多一会,人就去会了周公。 这一觉睡的香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手上暖暖的,不是自己的体温,还很富有弹性,顾笙平惊醒,双眼瞪的老大。 这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会离的这么近?这这这,什么情况?! 惊慌中起身,顾笙平确定自己用了最轻的动作,还是把人给吵醒了“呵呵,你,,,醒了。” “我很吓人么?你跑什么!”辛三娘揉着睡眼,言语冰冷“回来。” “唉”顾笙平乖巧,怎么起来的,就怎么躺回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师父,怎么的,外面还有人监视?” “怎么,你是觉得霍家的人,都是傻子不成?天亮了,还在房顶蹲着?!” 一道道寒光萦绕着顾笙平,她想跑,却怕被打,只能憨憨的笑着“说的也是,师父英明神武,徒弟受教了。” 这人总是用装傻充愣敷衍自己,三娘瞧她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大早上的,近在咫尺的美貌他非但不夸赞一句,还像见了鬼似的把腿就跑,三娘心里又气又痛。 恼怒下的三娘也来了脾气,翻身而起,骑了好几日的马了,今儿早上,她要换个人来骑骑,火气难消的话,不介意再打上几拳,出出气。 “顾笙平,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第189章 与三娘坦白 “姐姐,我装什么了?” 这人,说不过怎么还动手,就自己这点能耐,与三娘玩,那不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主。 “那个,师父,姐,师父姐,你虽然不沉,这样,也不太好吧,能先下去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辛三娘一个都不喜欢,脸更黑了“不,今儿就把话挑明了,若不然,你休想逃。” 贼溜溜的眼珠子乱转,顾笙平除了求饶,什么都做不了,师父二字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了回去“三娘,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正所谓,强扭的瓜,他不甜。” 话虽如此,三娘的确也想过,沉默不语片刻,她还是想试上一试,趴着讨价还价,也许更好一些“我不漂亮?” 下意识的咽着口水,这终归是藏不住的,顾笙平回道:“很美,万种风情集于一身,热情似火的玫瑰,百花齐开不急你万分。” 打从十五岁入了世俗,辛三娘的耳边从不缺夸赞之话,其中不乏人中龙凤,也包括二皇子,只是,都没有一人的蜜语入过她的耳畔,冰冷的心弦从未动过一丝。 直至这混蛋出现,三娘才知,原来爱情,是不需要金钱权势包装的,才华横溢?通通不对。 顾笙平他无赖,甚至有些无耻,一颦一笑皆是混账模样,空有一副漂亮皮囊,是个拿不出手的人。 可就是那副混账模样,融化了辛三娘封存起来的心弦,二十多年的冰冷岁月,竟然见了光亮,这就是她的情。 指尖游走,这不似男人般粗糙的皮肤上,辛三娘不禁感叹“你这张脸,还真是妖孽,害人不浅呀。” 顾笙平大气不敢喘“三娘,皮囊而已,你何时,变得这般肤浅了。” 一巴掌,打的温柔急了,妩媚一笑,算是赔偿顾笙平的“谁说我看上你这混账相貌了,我只是,只是,,,”傲娇的面容上嫌少的流露一份羞涩“还不怪你,偷了东西还赖账。” 这等冤枉,顾笙平可是不认可的“我手脚干净着呢,我偷你、、、、、、” 不就是一句反驳的话么,这人也不至于不让说吧,全都给封住了,顾笙平好无助,在这么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娇艳的玫瑰也是这般的笨“三,三娘,,,你容我,,,把话,,,说,说完,,,成么?” “你要说什么?”这人滑头的很,三娘娇嗔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羞到什么时候,若是他再拒绝的话,自己可是要逃跑了。 “三娘,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难言之隐,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实话总是很伤人,面前的人愣了一下,笑容肉眼可见的在消失,变得冰冷还带着怒气,一双魅惑的眸子里,也流出了丝丝泪珠。 “三娘,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你要说什么!”辛三娘嗤笑道:“还不都是拒绝的话,你倒要说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能接受我,若是因为姓阮的,我可不答应。” 在辛三娘看来,自己不比阮静娴差,除了年纪大了一些,论样貌,才学,都不落与她之下,若论风情万种,只怕那丫头还不及自己呢。 顾笙平直嘬牙花子,看来,又是一个陷进爱情里的女人,这事,怪自己了?! 也许吧! “三娘,我若实话实说,你能否保证,帮我保守秘密?” “你有什么秘密?”辛三娘冷言道。 “性命攸关,天大的秘密,你若答应帮我保守,我就说出事情,你若不依,今儿就是强了我,也只是肉体的欢愉,断然得不到我的心。” 顾笙平一副视死不从的模样,倒是把三娘看笑了。 “你当我是什么,女土匪不成,还强了你”睨了一眼,三娘开始一本正经了起来“说吧,我听着。” 顾笙平心一横,抓上三娘放在肩膀的手,下移,摸到了,便是秘密被戳破之时。 知道这人眼睛大,可也不至于瞪的这么夸张,都扩大一倍了,顾笙平弱弱的说道:“这就是我的难言之隐。” 抹上的来的不真切,三娘要亲眼所见,拨开束缚,瞧上个真切。 顾笙平也不多,任由这人发疯,求证着,事后,憨憨一笑“我是真的不行,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啪的一声! 顾笙平脸上火辣辣的,这一下子,可比阮静娴打的疼多了“三娘,我是身不由己,你别哭,听我为你讲一段故事,你就知道了。” 爹娘的故事,不管身上的人是否想听,顾笙平娓娓道来,故事到了一半,她得了自由,坐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去帮人擦着泪珠。 顾笙平也知三娘的不容易,暗恋了这么久,得来的却是这种绝望的结果,这事放到谁的身上,都不好过,若不然,阮静娴也不至于半死不活的,折腾自己那么久。 故事讲完,这人还是没个反应,顾笙平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怕这人最后也是与阮静娴一个反应,那,,,她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了。 “三娘,肚子饿了吧,我去弄些吃的回来,你等我。” 热脸贴了冷屁股,哪怕是一个冷眼,顾笙平都没得到。 识趣些,乖乖的出了房间,去了掌柜处,要了几样吃食,特意吩咐着,要送到房间去。 借着付账的时候,顾笙平还套了掌柜的几句话,看似东拉西扯的,却是得了不少的信息。 “三娘,我打听到了,昨日与掌柜的打探消息的人,果然是冲着陌生面孔而来。” 顾笙平凑近些,轻声劝说道:“三娘,主子的事情要紧,剩下的,等咱们回到王都,再说成么?”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再给一巴掌,这下好了,来了个对称,顾笙平苦着脸,捂着脸颊“打也打了,这下, 你的气,也该消了吧,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就被人笑话了,说我脸上有个大红印子。” 他人嘲笑的可不只有这么一句,后面更是精彩,只是顾笙平没敢说,现在说那些污言秽语,只怕是找死的节奏,她可不想再挨打。 辛三娘调整着情绪,咬着银牙,一字字的说道:“说正事,都打听到了什么?” 第190章 以己做饵 顾笙平把刚刚闲聊的话,和她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她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既然姓霍的想打探些东西,那不如就从他入手,不能光他玩鹰,那多没乐趣。 “你当真?”辛三娘满是怀疑,觉得顾笙平的想法有些不着边际。 “那是当然,俗话说的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顾笙平憋着笑,凑近了些,又补了句“舍不得媳妇,逗不出流氓。” 好险好险,三娘的拳头握的紧,差一点就抬起来了,顾笙平暗喜,没有挨揍。 一切以大局为重,这是二人最为一致的想法,其他的,等到秋后再算,反正顾笙平也跑不了。 一顿饭顾笙平吃的殷勤,帮着夹菜,就差喂人家嘴里去了。 出了客栈,二人依旧是那副闲来无事的模样,逛街花银子,大有虚度光阴之举。 “别回头。”三娘依靠在顾笙平的怀中,轻声说着。 打从出了客栈的门,顾笙平的后背就不舒服,总觉着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们,果然如此,这尾巴来的还真快。 “那,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这摊位的折扇实在不怎么样,顾笙平随便挑了一把,付了银子,顺便问了句“这位小哥,你们这的衙门怎么走?” 按照摊主的指引,二人大摇大摆的去了南俪江的州府衙门,一进门,三娘便亮出了二皇子的腰牌,还别说,有这身份在次,待遇就是不一样,就连看门的,都高看了二人几分。 “肖大人,此事兹事体大,殿下之意民女已经传达,还望大人尽快出个结果来。” 三娘的笑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这肖大人看了半天,也没洞察出什么来,只好迎合着,毕竟,二皇子的势力不容小觑。 他与太子勾结一事,若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可就不光是自己的脑袋搬家那么简单了,肖家百十余口的性命,都得受连累。 肖大人有意留二人府衙小住,却被二人拒绝了,既然大家都熟悉了那个客栈,就在那里打交道,岂不是更有趣。 果然,当晚,霍飞又去了客栈,说是找好友吃酒。 人家都说是好友了,顾笙平没有拒绝的道理,这顿酒,她是要喝的,至于三娘,还是不要一同前往的好,她接下来要唱的戏,可是不适合三娘在场。 正所谓贪财好色之人最是好诱惑,顾笙平可不想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厉害角色,还是要给人下手的机会。 “霍兄,今日这酒,就不在这里喝了,咱们换处地方如何?”顾笙平提议道:“初到贵地,也不知此处,有何好玩的?” 顾笙平满脸飞眉毛的,傻子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霍飞也是瞬间领会,不禁打趣了几句“顾兄果然是性情中人,有三娘那般漂亮的女子陪伴,你还能生出别的想法来,果然,人不风流枉少年。” 霍飞十分的上道,直接给顾笙平安排了一系列的诱惑,她就等着这时候,照单全收。 只不过这过夜之事,她还是拒绝了,说不敢,怕回去罚跪。 霍飞也不阻拦,顺着顾笙平的意,还派了人,送人回了客栈。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顾笙平全都做了,子夜进了房间,还让我外面的人听了场驯夫的戏码,三娘演的十分投入,甚是逼真。 “三娘,轻点轻点,求你。”跪在床榻上的顾笙平可怜巴巴的求饶着。 辛三娘忍着笑意,继续数落着顾笙平的混账事情,说了好多,都是王都内流传最多的那些。 三娘本想着不暴露顾笙平的身份,可她这张脸,十分的有名气,思来想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若是暴露,只会适得其反。 霍家堡内,门人回来传话“少主,您猜的没错,那姓顾的果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他就是个纨绔,王都的人都知道。” 速速叫来一位熟悉王都事情的弟子,问了之后,霍飞对于顾笙平,更是瞧不起了。 “少主,那他口中的与元愧称兄道弟,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不尽然”霍飞说道:“这事,还是宁可信其有的,他是个赌徒,元愧又是嗜赌如命,此事,只怕做不得假。” “少主,那咱们要怎么办?” 霍飞沉思片刻,拿了主意,就从顾笙平入手,帮太子解决掉二皇子的人,那批赃银,也就安全了。 南俪江这边的人,把主要的心思都放到了顾笙平的身上,至于客栈里的三娘,只管暗地里监控着,若是有了动静,下手便是。 而王都的那一边,宇文夜萧也得了消息“静娴,本宫有事要与你说明。” 亭中并肩而立的阮静娴,侧着头,看了过来“夜萧哥哥请说。” 负手而立,宇文夜萧缓缓说道:“静娴可知,本宫这次派到南俪江办事之人是谁?” 阮静娴微微一愣,起了兴致“莫非,是我认识之人?” “正是”宇文夜萧回道:“是顾笙平,和辛三娘。” 顾笙平连续的失踪,阮静娴倒是起了疑心,只不过,她脑中所想,是顾笙平的风流,与那三娘鬼混去了,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怎么会?” “他有意投靠,本宫又怎会拒绝,更何况,那顾笙平可不是表面那般的脑袋空空之人。” 阮静娴沉默了,心中涌现惊涛骇浪,顾笙平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她更加看不清这人了。 唯有一点,阮静娴心中还是倍感欣慰,她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夜萧哥哥,我能问一件事么?” “你说。”对于阮静娴,宇文夜萧还是愿意多说一些的,也只限于她该知道的。 “顾笙平与三娘关系?” “静娴,他与你,的确并非良配”香儿传回来的消息做不得假,宇文夜萧不想欺瞒,如实的说道:“三娘是本宫的死侍,本宫已经将她送给了顾笙平,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第191章 宇文未央的抉择 东宫之内,太子砸了书案上的一切,弄了一地的墨汁,宇文未央刚一走进,瞧见的,便是跪了一地的仆人。 “下去,通通都下去。” 宇文未央的命令,东宫的奴才,可是没有敢违背的,一地的宫人连滚带爬的,毫无规矩可言。 “太子哥哥,你这又是做什么!” 宇文未央语气不善,心下一沉,近来,这人越发的脾气暴躁,总是出了乱子就做成这般样子,叫自己来,无非就是给他善后。 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宇文未央也很累,她曾想过退出这是非的旋涡,只是,,,母后不许,她的舅舅们,不许。 “未央,你自己看,夜萧他,真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了。” 密信扔过来,宇文未央弯腰捡起,拆开来细细详读,惊讶不已“这是何时传回来的?” 信中竟然提及了顾笙平,她竟然成了二哥的人,宇文未央惊讶不已,乃至是愤怒。 “晌午送进来的”太子怒道:“未央,瞧你干的好事,顾笙平不是你养的狗么,为何现在却成了夜萧的人,你是怎么调教的。” “太子哥哥莫要胡言乱语”宇文未央低呵道:“她是她,不是本宫的狗。” “皇妹,你怕不是跟王兄说笑吧!” 太子冷笑道:“他都爬到你的床榻上了,你现在说不是你养的小白脸,怎么着,你是觉得王兄瞎了不成?” “兄长派人监视本宫!”宇文未央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事断然不能承认,她一个公主,与男子私会,传到父皇耳朵里,顾笙平会没命,自己贵为公主,虽然受不到多大的惩罚,却也不会好过,弄不好,还会加快自己和亲的步伐。 “未央,哥哥的好妹妹”太子换了张笑脸,又恢复了他那浪荡的样子。 “南俪江这件事,为兄就交给你了,若是办砸了,让父皇知了去,不光为兄这太子位不保,你与那小白脸的事情,只怕也瞒不住的。” “哥哥这是威胁?”宇文未央怒吼,双眸泛起了浓浓的恨意。 “非也非也,你我乃亲兄妹,威胁二字,谈不上,只是鞭策皇妹做事罢了。” 站起身来,太子缓缓走近宇文未央,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的长相,十分的满意,只是可惜,是自己母亲所生。 “未央放心,你为太子哥哥所做的一切,哥哥都记在心中,待得他日登基,你便是大齐国最尊贵的公主,到时候你要养几只小狼狗,都随你。” 宇文未央沉默不语,默默地承受着来自亲哥哥的羞辱,抬眸间,眼前的人,正用着带有邪念的眸子打量着自己,她的一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了。 这人禽兽,昏庸无能,把整个东宫弄的乌烟瘴气,污秽不堪,难道,她真的要辅一个这样的人登上皇位么? 母后错了,真的错了,错的简直离谱。 “此事,我自会解决,兄长莫要再插手。” “银子在路上,那是姓肖的孝敬本太子的,二百万两白银,未央该知道怎么处理。” 宇文未央长吸口气,拧着眉说道:“知道,此事,哥哥不可再插手,一切都交由本宫处理。” 面前的人让自己觉得恶心,宇文未央不想再看一眼,只想快些走出这里,来至殿前,她补了句“斩断一切与南俪江的联系,切记。” 大殿内,还飘荡着阵阵的香气,那是宇文未央留下来的,宇文夜华吸食着,回味悠长“人呢,都死哪去了,给本王出来。” 伴随着宇文夜华的高呼,候在殿外的沦为他玩物的舞姬们,带着与内心截然不同的妩媚,一路小跑着“太子殿下,奴婢们来了。” 云芳斋内,宇文未央也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摔了不少的东西。 怒气总有冷静下来的时候,宇文未央现在可以确定,皇太后的提醒,的确是顾笙平。 此事看来,在这皇宫之中,只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许,她那心思缜密的二哥,也晓得此事。 宇文未央越是想来,心中越是发凉,是自己的放纵,害得自己到了如今的地步。 同时庆幸的,是自己与顾笙平都知道分寸,没有越过那底线,手臂上的朱砂痣还在,若真的传到了父皇那里,最多也就是被骂一顿,关个禁闭,只是,顾笙平那里,会是滔天的大罪了。 宇文未央想了好久,银两的事情,东宫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她与顾笙平的事情,她太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了。 她顾忌的太多了,如今,也该学会放手了。 宇文未央笑了,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深邃的眸子逐渐变的透彻了。 “殿下,阮小姐来了。”屋外传来顺子的声音,宇文未央这才回了神“让她进来。” 约定的日子总是来到的特别快,此次阮静娴没有空手而来,路过街市之时,她特意去了趟铺子,带来了份形糕,挑的口味都是宇文未央喜欢的。 慢步而来,阮静娴觉得奇怪,今儿这云芳斋似乎特别的安静,除了拿着形糕去摆盘的顺子,连个人影都不见。 进了屋子,阮静娴这才恍然“未央,这是怎么了?” 宇文未央什么都不想说,快步上前,藏到了阮静娴的怀中“静娴姐姐,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你,这是怎么了?”南辕北辙的,阮静娴只好再问。 “不要问,就这么陪着本宫,就一会。” 还是这熟悉的味道,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宇文未央最是喜欢这个怀抱,所有的人的都冷冰冰的,包括母后的,只有阮静娴这里,她才能感觉到意丝的温暖,让她贪恋。 顺子端着形糕,在屋外站了好久,一直到里面有了动静,他才走了进来“殿下。” “形糕?”宇文未央说道:“静娴姐姐,这是你带来的?” “是呀,知道你喜欢,我特意去铺子里拿的,都是你喜欢的口味。” 铺子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阮静娴进去的时候还被人质疑,让她识趣些,上后面排队去。 还好有张蓉在,她免了一番口舌之争,还得了特权,只挑了喜欢的口味来装这食盒。 破碎的瓷片到处都是,宇文未央低垂的眸子扫了下,拉着人朝外走去“咱们去院子里吃,本宫正好也有礼物给姐姐。” 第192章 变天了 “姐姐看,这是内官新研制出来的脂粉,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从宇文未央手中接过,阮静娴低头看着,不免心中一酸“未央,还记得这些?” 阮静娴还记得,那是她十四岁那年,入宫寻宇文未央玩耍,御花园遇到了太后娘娘,二人一时新奇,瞧上了太后娘娘面前的胭脂,当时她只说了句喜欢,却没想到第二日,未央竟然拿了份一模一样的,当做礼物送给了阮静娴。 “记得,静娴姐姐的事情,本宫都记得。” 咬上一口形糕,淡淡的芳香在口中蔓延,回味着“真好吃。” “未央若是爱吃,下次来,我再带给你。” 一时间,二人仿佛回到了过往,阮静娴习惯的帮这人擦去唇角的食屑,宇文未央依旧是拉着人家的手,即便是热的出了汗水,也不愿放开。 今日的见面,二人所谈,全都是儿时的过往,笑声阵阵,传遍了云芳斋的每个角落。 “顺子公公,你说,咱们主子要是能一直这么开心,该多好?” 远处服侍的宫人,望着院内的二人,叹息不已。 顺子双眸紧蹙,也是叹息连连“难呀,主子把最喜欢的琉璃盏都摔了,只怕日后,咱们这云芳斋,再无宁日了。” 云芳斋的几人心里都清楚,公主早晚要出嫁,他们几个,是跟随,还是被分配其他主子房里,是死是活,都是个未知数。 “听说了么,天云国的使者在来的路上了,说是为了和亲的事情,他们那皇子过了年,就及冠了,此次前来,只怕是要商量和亲的日子。” 宫女继续八卦着,顺子听着,没言语,静静地望着,心里不是个滋味。 “未央,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天边泛了黄,阮静娴起身告别,这才要回了自己的手,湿漉漉的,甚是无奈。 “你呀,我这手就这么好么,总是不舍,看看,都是汗。” “软软暖暖的,本宫打小就喜欢,怎么,姐姐突然变得这般小气了。” 宇文未央调皮着,跟着起身,一同朝外走着“姐姐,那混蛋可有回来?” 如今能被二人骂在嘴上的,也只有顾笙平了,阮静娴自然也不会想到别处去。 “还没,野外面去了,等她回来,我定饶不了她。” “姐姐又说大话”宇文未央扁嘴,说道: “人是本宫的,应该本宫来管,本宫一定饶不了她。” 二人似乎在这件事上,还没有得到统一,一直争抢个没完,唯独这气氛,有了跨越性的转变,和谐了许多,甚至可以拿来说笑了。 云芳斋的大门口,宇文未央停下了步子,说道: “本宫知道的,想必姐姐也都知道,变天了,让那混蛋赶紧滚回来,若是死外面,你我,可都不能帮她收尸。” 宇文未央的眸子暗淡了,阮静娴感受的到,她,也随之暗淡了下来,面色凝重“我知道了。” “顺子,送。” “是,殿下。” 如往日般,顺子把人送到宫门口,直到看着那人出宫,安全的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云芳斋。 虽不知事态有多紧急,但关乎顾笙平的性命,阮静娴不能大意,迎着晚霞,直接去了宇文夜萧的外宅。 下人们是认识阮静娴的,殿下交代过,对待这位,要视为主子来服侍,只是,不知这一声主子,殿下何意,只觉其中有了不可言喻之情在里面,下人们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阮小姐,这么晚了,主上已经回去了。” 婢女毕恭毕敬的说着,将门口处让了出来。 阮静娴本想让人传个话,然后就走的,思量再三,还是进了府里,亲手写下了一封密信。 “有劳了,还请尽快把这份信交到夜萧哥哥手中。” “阮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尽快将信到主上手中。” 这下人可不简单,乃是与辛三娘出自同一个地方,其身手,更是与香儿不相上下。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阮静娴言闭,转身要走,却被人拦了下来,不知所谓何意,眉心微微一簇。 “阮小姐,您来之时,身后有尾巴,依奴婢看,阮小姐若非急着回去,不如在此逗留些时间,又或者” 婢女言语顿了顿,打量着阮静娴的反应,说道:“为了您的安全,不如在此处歇息一夜。” “可知是何人在跟着我?” 阮静娴不解,到底是什么人,要一直跟着自己一个毫无用处的妇道人家,到底是何居心。 越是想来,心中越是怒不可言,无法言表。 “不知”婢女如实回道:“几人功夫虽不是佼佼者,却狡猾的很,对着王都似乎也很熟悉,至于是何目的,奴婢未能抓上一人回来询问,无从知晓。” 罢了,既然不知危险为何找来,阮静娴也不想冒这个险,让这婢女去了门口,把阿七打发回了府里,报了声平安,今夜,留在这宅子也好。 阮静娴还有一私心,若是明日一早能见到宇文夜萧,那便求他,快些把人唤回来,她担心的,是顾笙平的安危。 南俪江城内,辛三娘忐忑不安,顾笙平竟然一夜未归“不行,我要去找她,她不可能有事。” “三娘,稍安勿躁。”暗卫阻拦道:“派去的人并没有发危险信号,想必,顾公子应该没事。” “应该?!”辛三娘不喜欢这个词,她心急如焚,对于顾笙平的欺骗她气愤难平,可与顾笙平的安危相比,简直算不得什么。 “万一那霍飞布下陷阱,你派去的人也入了埋伏,怎么办?” 一同跟来的几个暗卫三娘都见过的,没几个是真正厉害的角色,那功夫,还不如香儿呢。 此时想起香儿,三娘心中又是阵阵感伤,若是香儿还在,定能帮得上忙。 “三娘,别忘了你的身份!”暗卫清冷的声音怒斥着“你应该清楚,你我,都不该有情,那顾笙平即便是死了,也是为主子尽忠,与你无关。” 暗卫,一生见不得光,不能有自我,更不能说生情,无论是谁,破了这个规矩,一旦动了情,见了光,将会面临的,是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 顾笙平对她来说,是任务,与情无关! 第193章 心急如焚的三娘 四更天的铜锣敲响,仍然没有顾笙平的动静,三娘终归过不了内心这份情感,甚至不顾与暗卫动手,也要出去寻人。 “三娘,你要考虑清楚” 暗卫抬手,挡住三娘软剑的锋芒,他深知三娘软剑的厉害,反手又是一挡,这才算是彻底接下来三娘这招灵蛇吐芯。 这一招厉害,直击手腕,稍有不慎,就会中招,若是剑上淬了毒,身体会逐渐麻木,任由三娘宰割。 “三娘,你再敢轻举妄动,我定会上报主上。” “随你,若是顾笙平出了事,我不惜暴露身份,也要那人陪葬。” 腰间软剑出鞘的那一刻,三娘就想好了一切,她这辈子要为自己活一回,为了自己的情,哪怕赔掉性命,也要活上这一回。 三娘手中的软剑仿佛一条灵蛇,在这黑夜中泛着寒光,再次出击,只听门外有了声响,一个凌乱的步伐缓缓地在靠近。 顾笙平喝的着实不着,脚下都没了跟,跌跌撞撞的由小二送回到了房门口,抬手敲门,却不想,门开了,面前的人凶神恶煞的,好是吓人。 眼皮沉的厉害,顾笙平强挑眼帘,没等真的看清三娘的面容,脸上就觉火辣辣的,自己,又被打了。 这漂亮娘子实在太吓人了,小二见状,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三娘,你打我干什么?!” 动了动脸蛋,顾笙平不怎么觉得疼了,就是有些麻麻的,还好有酒的帮助,疼痛被她直接忽略了。 还未反应过来,顾笙平整个人都被拽进了屋子,怀中突然多了份温暖,还有一丝湿润,打湿了身前的衣衫。 “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三娘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情感,知道这人没事,她喜极而泣,紧紧的拥着这混人,聆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久久才得了平息。 “三娘,你这是怎么了,我好痛。” 舌头不大好用,顾笙平是要谎称脸疼的,结果咬了舌头,这下好了,都疼。 “哪里痛?快让我看看?”三娘急忙查看,恨不得翻遍顾笙平的全身,却不曾想这人喝多了还能戏耍自己,面前的笑容尤为的欠揍。 “很痛是吧,那好,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痛。” 另外一张脸可是完好的,三娘抬手帮她补了下,这才满意下来,抽了身,关了房门。 屋檐上的黑影见状,消失在了夜空中,心中五味杂陈。 捂着自己的整张脸,顾笙平委屈巴巴的站在屋子中间,哭也不是,笑,更不对了,她又不傻,哪有被打了还笑的。 “三娘,你不讲理,凭啥打人,你要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我跟你没完。” 辛三娘冷笑道:“打你,这两下算轻的,你说,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不知道,知不,,,,,,” 剩下的话,辛三娘想来,还是咽了回去,有些事情,与这人,讲不着的,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那还不是怪那霍飞,他又来套我的话,还把我带去了,,,带去了,那种地方。” 顾笙平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直视人家,只好半低着,用余光瞄着。 “什么地方!”一声轻问,冰冷刺骨,三娘可不似阮静娴那般的柔弱,闹起脾气来,可不是什么人能吃得消的。 当然,能让辛三娘如此傲娇闹脾气的,至今为止,也只有顾笙平一人了。 “还,,,还不就是那种地方。”顾笙平憨憨的笑着,打了个嗝,满身的酒味,她怕熏了人家,忙抬手扇了扇“三娘,你懂得。” “我不懂,你说不说,别在我这装傻充愣。” 这人是真生气了,人家连拳头都攥上了,顾笙平心里没底,怕被打,只好乖乖说道:“青楼,是霍飞硬要拉着我去的。” 至于责任,顾笙平觉得,还是要撇清一些的好,她,最多算是被迫的。 “哦”辛三娘恍然,嘴角填了几分笑意“原来是你最喜欢的地方,那霍飞,倒是通晓投其所好之道。” “没有,没有的事。”顾笙平赔笑,急忙否认着。 这是什么话,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女子,这几人怎么都一个德行,把自己形容的,跟个流氓似的,顾笙平不爽,严重的不爽。 这话题不能再聊了,三娘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了,顾笙平觉着,保命要紧,便岔开了话题。 “说正事,霍飞问了些二皇子的事情,还有咱们此次来人的主要目的。” “你都说什么了?”谈及正事,辛三娘便先把这笔账记下,放到了一边。 “说了个大概,还有一些胡编乱造的,不过都是真想里画花,云里雾里的,咱们的动作,怕是要再快一些了。” “账目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辛三娘说道:“果然如你所说,记账的那人留了个心眼,誊抄了一份,只不过,,,” 辛三娘欲言又止,顾笙平缓缓说道:“是不是不愿意给,这人贪财?还是好色?” 辛三娘拧眉,直勾勾的盯着醉眼惺忪的人“你是何意,不妨直说?” “投其所好,攻心为上。”这时候顾笙平想起了隔墙有耳了,凑近了些,黑暗也遮挡不住她那奸诈的笑容“人无完人,投其所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也无妨,若是贪财好色,最是好办,最怕的,,,就是那些满嘴仁义道德之人,坏事都干了,此时危及性命,倒要做人了,此种人,不如一刀了解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站着怪累的,顾笙平去了椅子处,坐了下来。 此时,辛三娘倒是看不大清这人了,到底是真,还是奸,此话说来,可见城府。 记账之人乃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文弱书生之相,不要钱,不好色,满口都是身不由己,让他拿出账本,可保他性命,怎奈这人却又不肯。 “知道了,我们会尽快的,只要撬开那人的嘴,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顾笙平沉思了下,又道:“不如从肖大人身边的人入手,什么护卫,小妾的,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顾笙平有些担心“只怕那记账的是人家抛出了的饵,故意拖延咱们的。” “我知道了,会告诉他们的。”三娘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只因暗卫说了,人在逃,找那人的时候费了不少的力气。 三娘陷入了沉思,只是片刻的功夫,耳边传来了鼾声,转头一看,人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人,三娘是又气又笑,心弦颤动。 第194章 阮静娴失败了 深夜入眠,阮静娴心中挂念着那人,浅睡伴随着梦魇,她梦到: 顾笙平拼了命的奔跑着,在她的身后,是无数个身着黑衣之人,手里的武器锋利无比,嘴里全都喊着一句话“杀了顾笙平!” 阮静娴站在一旁,目光随着顾笙平而动,她要上前帮忙,身子却像是被冻在了远处一般,无法动弹,哪怕是一句呼喊声,都发不出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顾笙平该是累了,没了力气,绝望的停下了步子,她的人,被黑暗吞没着。 阮静娴无助,拼了命的要冲过去救下那人,任由自己嗓子喊哑,仍旧是无济于事,她,仍然处在一个旁观者中,无法融入顾笙平的那里。 忽然,画面一转,满天的昏暗消散,眼前是一片光亮,阮静娴看到了顾笙平,正孤身一人的坐在那最亮处,低垂着脑袋。 阮静娴拼了命的奔过去,眼前的人,让她大惊失色,顾笙平浑身都是伤,伤口正在向外流着鲜血,整个人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阮静娴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如此,她拼了命的呼喊着,求救着,把人紧紧地搂在怀中祈求,祈求老天不要拿走她的爱,若是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得顾笙平活下去的机会。 也许是太过激动,梦里呼喊的厉害,被梦魇折磨的阮静娴突然坐了起来,双眼瞪得老大,冷汗直流。 缓了好久,阮静娴才知,这一切原来是梦,这是一个好可怕的梦。 这里的人对她一直都很恭敬,阮静娴用过早膳,一直等到了晌午,才见到宇文夜萧的身影,行色匆匆,面色凝重。 “夜萧哥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静娴,你来了,何时来的?” 光是听这话音,这人是不知道自己昨夜到来的消息,那么密信,自然也就没传到他的手中,阮静娴更加的着急了。 “夜萧哥哥,静娴有事求你,你务必要答应静娴。” 宇文夜萧心中不悦乃是太子给的,大早上的,太子特意登门,说了一大堆羞辱的话,气的人不轻。 此时能见到阮静娴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宇文夜萧心中诸多的怒火,倒是消了大半,眉宇间的冰霜也融化了。 “什么事,能让你这般的着急,说来听听。” “夜萧哥哥”阮静娴央求道:“顾笙平的身份败露了,恐有性命之忧,你快下令,让她回来。” “不可”宇文夜萧一口回绝,刀削般俊朗的面容上又蒙上了一层冰霜。 “南俪江如今最是关键,他们已经找到了账本的线索,如今撤离,岂不是半途而废” “可是顾笙平她有危险!” 妻子担心丈夫,此时的阮静娴,又怎能控制好情绪,她大喊了声,这是她第一次,满腔怒火的与宇文夜萧说话。 倒是有几分惊讶之色,只是刹那,宇文夜萧便很好的隐藏了起来,他没恼火,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静娴,你放心,本宫不是那无情之人,手下之人的性命自然是要顾及的,派去的暗卫,会护顾笙平的周全。” 言至于此,阮静娴若是再说下去,且不是无理取闹了,她一时没了话音,脑海中想着千万种理由,可以说动这人。 “夜萧哥哥,南俪江如今,是何情况?”阮静娴决定退一步说,她没有资格与一位皇子谈条件,即便他对自己百般宠溺,在涉及到皇权之事上,她微不足道。 这点自知之明,阮静娴还是有的,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含恨嫁给顾笙平,而无一人站出来,帮她解围。 按照阮静娴的脾气,若是当时荆儒非站出来,顶住流言蜚语上门提亲,那还真没有顾笙平什么事了。 至于眼前这位,阮静娴又不傻,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在君子面前,可以以友待之。 宇文夜萧,志在江山社稷,对于儿女私情,不足以动摇他内心,这等男人,谈不得情爱。 南俪江之事,就是铤而走险,方能博得一线希望,顾笙平一行人便是要揪出那一丝希望,如今已然有了希望,宇文夜萧绝不会放弃。 哪怕,派去的人全都没了性命,他也不悔,至于路上的银子,他也势在必得。 东宫传来了消息,太子已经把事情交给了皇妹去办,这倒是让宇文夜萧提高了几分警惕,太子无勇无谋,就是个废物,可不同,颇有一些手段,是个很好的对手。 宇文夜萧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人,竟然会是那废物的亲妹妹,直叫他感到无比的惋惜。 在阮静娴看来,这人心意绝不会更改,她的盘算只好作罢,闲聊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阮静娴虽不会武,心智却健全,离开了此处,宇文夜萧不可能不派人跟着自己,也罢,全当是保护了,也好震慑昨日那一批来历不明之人。 一路直奔宫门而去,这才过了一日,阮静娴竟然又入了宫中,急匆匆赶到云芳斋,去听宫人们说,公主殿下一大早就出去了,她来晚了。 云芳斋的宫人数目不多,宇文未央出门都只会带顺子一人,其他的宫女,绝不会走出皇宫一步。 “请问,今日这里,怎么这般的安静?” 跟在宇文未央身边的青儿是值得信任的人,阮静娴与她也算熟悉,随口问了句。 四周瞧了眼,青儿凑近了些,这才回话道:“公主昨日发了脾气,把好多的人都送去了浣洗坊,具体为何,奴婢就不知晓了。” “这么惨,直接送去了浣洗坊?” 那地儿,可是宫里最不好的地方之一,脏活累活都是她们,被送到那地方的宫女,就是不死,熬到年纪出了宫,也是弄了一身的病痛,直到死去,也会备受病魔的折磨。 阮静娴想留封书信的,想想还是算了。 “青儿,你为何跟着我?”阮静娴要出宫,却看到这丫头一直在身旁跟着,规规矩矩的。 “奴婢送你出宫。” 宇文未央交代过,不可以让阮静娴一人在宫中闲逛,云芳斋的人,时刻谨记着。 第195章 三娘动怒 南俪江: 客栈内,暗卫在顾笙平的面前露了面,此时,已经是四更时分了,躲在暗处监视的霍家人,依旧蹲的牢固。 “哟,今儿这是怎么了,事态严重了?” 顾笙平打趣着,抬手倒了杯茶水,推到了一身黑漆漆的人面前,示意着。 暗卫也不拒绝,扯下面巾,端起来就喝,他都在外奔波了大半个夜了,当这是口渴的很。 一杯清茶,味道一般,只是为了润润喉咙“顾公子猜对了,那账房果然有问题,他只是姓肖的抛出来的绊住咱们的。” 顾笙平邪魅一笑,问了句“怎么查不出来的?” “按照你说的,我们去查了姓肖的身边的人” 暗卫坐下来,茶杯推过去,示意着顾笙平,再倒一杯来“那姓肖的当真是个混账,妻妾成群,有好几位,都是他抢夺来的,就他现在最疼爱的那位十四姨太,你们猜,那女娃才多大?” 三娘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声音清冷如冰川般“这等混事,我们没兴趣,你快说。” 暗卫吐了下舌头,组织里,只怕也只有三娘能这般的恼他了“十四岁,姓肖的用人家的父母性命做要挟,简直猪狗不如。” 茶水倒好,顾笙平缓缓递过来,继续听人家说道:“我们就是联系上了十四姨太,从她的口中得知,府衙内有个密室,密室里有什么她不知,只知道姓肖的特别紧张那密室。” “你们进去了?”废话一大堆,三娘着急知道结果,催促道。 暗卫点头“进去了,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他留给自己的后路,誊抄的账本,不光是这次的,还有这些年来的所有。” 二人同时眼前一亮,顾笙平更是将自己的眼眶扩大了一倍,看着还怪吓人的“那么,都拿出来了么?” “还没”暗卫摇头,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们,明晚咱们动手,然后连夜撤离。” “好,切莫打草惊蛇,明晚 四更时分,咱们就动手,得手后,兵分两路撤离。” 三娘说说罢,悄声的去了窗前,突然跳了出去,纵身跃起,上了房顶。 “听到了什么?”辛三娘看着对面的黑衣人,冷笑道。 “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多谢了。”黑一身狂妄,根本没把三娘放在眼里,只因,打从三娘来到南俪江,就没展示过自己的功夫。 刚刚突然来到跟前,还真把黑衣人惊到了,黑巾下的惊讶只维持了刹那,便被蔑视取代了。 房顶上,夜风呼啸,三娘可没有时间跟着人费口舌,腰间软剑亮出,一道寒光晃了黑衣人的眼,三娘以最快的速度攻了过去。 黑衣人轻敌,几个回合内他竟然受伤了,身子开始逐渐失去了知觉“你,你在剑上,淬了毒。”话音落,整个人大头朝下,从房顶栽了下去。 三娘紧跟着,到了地面“怎么,江湖险恶,我一个女子,剑上淬些毒,不过分吧。” 邪魅笑意,三娘软剑回了腰间,屋内的暗卫出现在了二人中间,把地上躺着的,带离了此处。 黑夜再次恢复了平静,顾笙平看着月光照耀下的三娘,仿如地狱的修罗,心下一抖。 “看什么,没见过么!”三娘冷哼了句,拉着愣在原地的人,回了屋子。 客栈内睡在前台里的小伙计,瑟瑟发抖着,心中不免暗骂了顾笙平与三娘千百次。 打从二人来,店里就没消停过,大晚上的总有人影在门口晃悠,手里还都拿着兵器,这,,,这这这,多吓人! 吹灯睡觉,亲眼见到三娘的恐怖,顾笙平心中难以平静,侧着身子,轻声问着“师父,原来,你这么狠毒!” “说什么!”辛三娘言语冰冷,带着几分怒气“你是不是欠揍?”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笙平急忙解释“我的意思,你真的在剑上抹了毒药,这,是不是有违江湖道义?” 黑夜中的冷眼,顾笙平看不到,也就没有一点杀伤力“生死攸关之时,哪还能顾及什么江湖道义” 换句话说,江湖道义,那是江湖侠士在意的,对于以杀人为主的暗卫来说,完全没那个必要。 “顾笙平,刚刚你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辛三娘倒是想起了这个,伸手拧了顾笙平的耳朵,质问着。 “疼疼疼,你轻点。”顾笙平求饶,笑嘻嘻的“师父,你连那都看不出来么?我这个人,就这么模糊么?” 顾笙平故意卖关子,讨好着“那是崇拜的目光,师父你在我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少来,信你的话才怪!” 辛三娘深知,男人的话信不过,顾笙平的嘴,更是信不过。 拌嘴了一会,二人都累了,眼皮打架,直接去会了周公。 不知怎么,这几日每次早上醒来,三娘都会窝在这人的怀里,睡的香甜,近在咫尺的俊俏容颜让人思绪混乱,却也总要看上一会,她才舍得起身。 匆忙的敲门声传来,三娘急忙开门,是这些日子在白日里露面的自己人“怎么了?” “进去说。” 这人神色慌张,挤进了门来,反手划上了门栓“快把他叫起来,咱们现在得离开此处。” 三娘不解,却也急忙去叫熟睡的顾笙平,继续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上传来消息,公主已经全权处理此事” 顾笙平杏眼惺忪,听到了这个消息,身子一愣,未央动手了? 这人继续说着“听说还下了命令,下了追杀令,凡是杀顾笙平之人,赏白银千两。” “啥?” 顾笙平惊呼,直接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公主要杀我?凭啥?!” “不知,密信里,是这么说的。” 三娘手脚麻利,将愣着的人拽到了地上,帮着穿衣,收拾行李,三人以最短的时间,离开了此处,混迹人群中,消失在了南俪江城中。 王都之中,宇文未央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七上八下的,飞鸽传书一直没有得到回复,顾笙平的最新消息她一概不知,情急之下,只好去了顾府。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敲门这么大力,小厮急匆匆的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惊的他收起了所有的脾气。 第196章 合谋 顺子什么都没说,推开了大门,让开了门口。 一袭粉色的云锦缎子的长裙,,在宇文未央高雅气质的衬托下,高贵无比。 小厮不敢多言,只是轻声说了句“家主不在。” 顺子说道:“带路,殿下是来找你们夫人的。” 入了这个门,不想惹来非议,还是呵护规矩的好,称其阮静娴为夫人,虽然主子不爱听,顺子也得硬着头皮唤上一声。 小厮带路,一直到了阮静娴的院子,人在院子里踱着步,也是心乱的很。 “未央,你怎么?” 屏退院子里的人,顺子在院门口处守着,二人便迎着光,坐在了石凳上。 “姐姐,你那边可有消息,那混蛋何时回来?” 阮静娴回道:“没有,二皇子不肯将人唤回,说是有暗卫的保护。” “但愿如此”宇文未央轻声嘀咕着,与其说是对阮静娴的回复,更像是自我的安慰。 “未央,你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阮静娴将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宇文未央这里。 “本宫已经下令了,不许任何人动那混蛋一根手指头,只是,,,,,,” 言语中的不确定,让阮静娴心下一沉“这是什么?” “只是,本宫也不能保证,有人不会在背后做手脚,毕竟,那些人不全都忠于本宫。” 躲在暗处下棋之人,永远没有绝对的把握掌控全局,外面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偏离,满盘皆输也是常有的事。 宇文未央最怕的,就是她那混账的哥哥在背后做手脚。 “那,咱们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宇文未央沉思许久,也只能是长叹一声,来表达她的无奈。 杏儿沏了茶,是府里最好的茶叶,却进不了这院子,只能交到了顺子的手上“有劳公公了。” 茶叶清香,里面还带有一丝丝甜味,宇文未央眼前一亮“这茶?” 阮静娴淡淡的笑着“我在果肉上,弄了些糖分出来,将茶叶泡了下。” “味道不错,下次入宫的时候,记得给本宫带一些。” 继续惆怅不是个办法,宇文未央总不能在这里为顾笙平哭上一场,那多不吉利,借着茶叶缓和一下二人的沉闷。 “对了,静娴姐姐,不如,咱们也来个黄雀在后,如何?” 宇文未央趴在阮静娴的耳旁,说了几句,二人揭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阮静娴有些迫不及待了。 宇文未央也跟着起身,朝外走去“如此,本宫就回去了。” 一前一后出了顾府,二人的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各自的脸上,都有着不明意味的笑容,让人后背一凉。 南俪江城北,是乞丐出没的地方,也是丐帮的地盘。 顾笙平穿的破破烂烂,面前的泥碗有个很大的缺口,可怜至极。 身后的席子上,躺着的女人,浑身脏兮兮的,淤泥包裹着她的脸颊,让人无法看清她的模样,不过看样子,是个一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人了。 “师父,你说这里真的安全么?” 斜靠着,顾笙平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压在了垂死之人的身上,听着“放心,丐帮的地盘,就算霍家再厉害,也不敢得罪丐帮。” 霍家堡内,霍飞怀里的美人嬉笑个不停,却没换来他的一个好脸色,好生的无趣“少主,奴家喂你。” 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她还是喜欢唇齿之间的触碰,一人一半,送过去,才最美味。 霍飞已经习惯了,欣然的接受着,柴豹从外面走来,行色匆匆“少主,人,跑了。” “何时的事?”霍飞似是早就料到了般,内心毫无波澜“人,现在何处?” 柴豹回道:“卯时出的城,二人骑一匹马,想必,走不了多远。” “派人追了么?” “派了,都是门内顶尖的高手。”柴豹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好”听到这,霍飞的脸上,才算有了一丝笑容“记住,殿下有令,姓顾的,直接杀了就好,至于那女子,一定要活的。” 柴豹双眸乱转,奸诈的眸子扫过霍飞怀里的人,心中已有答案“是,属下明白。” 敢情不光是自己看上了辛三娘,连少主也对那娘们起了心思。 回想辛三娘那摇曳的身姿,柴豹这心里,还是痒痒的很,想要尝到味道,只怕要等到少主玩腻了,才能轮到他吧。 入了夜,王都内有一股势力出了城,一路直奔南俪江,只不过,所走不是官道。 暗夜里的信鸽异常的活跃,尤其是这南俪江城中,唯独这丐帮的地界,没有一只鸽子飞过,怕进了丐帮弟子们的五脏庙。 按照约定时间,顾笙平一行人到了府衙外的一处僻静地,平时是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 顾笙平在外面接应,三娘与另外两位暗卫潜进去,偷了账本在出来。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三人避开了守卫,到了有着暗室的房间内,打开暗门的关键,就在于摆放在关公像前的玉宝瓶上。 “等等”辛三娘阻止道:“外面有动静。” 的确有脚步声在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屋子内不大,三人只好上了房梁处。 来的人是肖大人,独自一人掌灯,看这架势,是不放心暗室呀! 一人查看了好久,外面倒是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进入内室查看,肖大人这才放下心来。 离开的时候,又特意交代了句巡夜的人,一定要守好了此处。 “这老狐狸,还真够小心的。” 暗卫轻笑一声,三人跳了下来,拿走了暗室的账本,三娘还顺手拿了一件,在角落处放着的,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的一封书信。 “三娘,走呀。”那人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作,暗卫有些心急,催促着。 这里古董字画不少,点一把火,应该很容易。 姓肖的如此小心,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又会回来查看一番,便会知道,账本丢了。 辛三娘倒是懂了别的心思,嘴角闪过一丝邪恶“去,把门口的油灯拿来。” 第197章 抢土匪?没见过! “你要做什么?”暗卫不解,问了句。 “我得送他们一份大礼。”腹部的那一道疤痕还未痊愈,还有香儿的死,三娘可都记着呢,她不是个大度的人,有仇必报,才是她的个性。 三娘随手一扔,油灯倒在了一张字画上,下面可都是纸张,可不用担心这把火烧的不旺。 三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们回来了?”外面接应的顾笙平一刻不敢松懈,忽见墙上纵身跃下三个身影,欢喜不已“可是成了?”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一会火光四射,到时候想要再跑,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四个人,四匹马,连夜出城,一身乞丐的模样,这是顾笙平提议的,人家名气大,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就算是霍飞那厮怀疑,也得掂量一下是否能招惹的起。 官道是不能走的,四人连夜赶路,走的皆是偏僻小路。 不都说匪患之存在于官道之上么,怎么这种半年见不到半个人影的地方,也能有人打劫。 对方的行话说了一大堆,一套一套的,四个人互看着,还是给了人家面子,忍到了最后,听完了这套说辞才开了口。 “狗头岭?没听说过”辛三娘皱着眉,说道:“我们是丐帮弟子,穷得很,诸位这买卖,只怕要落空了。” 立于马上的男子贼眉鼠眼的,貌似说话还有些结巴,指着四人磕磕巴巴的说着,大概意思还是要拿钱来,拿钱买命,破财消灾。 顾笙平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说这位老兄,要不,你换一个人说话,你这太耽误时间了,我们还着急赶路呢。” 这话很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家,男子消瘦的脸庞涨得通红,气的更是结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痛快话来。 一旁的男子八成也是等不及了,开口说道:“我大哥说了,让你们把身上的银子留下来,人就可以走了。” “现在打劫的眼神都这么不好使么?”顾笙平看了眼一旁的三人,满脸的迷茫“我们都穿成这样了,你要钱?倒不如你们施舍我们点,你看如何?” 辛三娘没听说过,被打劫的还可以放过来打劫劫匪的吗? “你放肆!”男子怒斥,身边的人与他倒是一个意思,说了半天,才憋出来“放,,,放,放放,放肆。” 顾笙平听的耳朵疼,心累! 长叹一声,看向了辛三娘三人,央求道:“很急不是么,要不,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辛三娘早就有此意,若不是顾笙平废话,早就动手了。 狠瞪了顾笙平一眼,三人不废话,手中兵器齐出,直接冲了过去。 没有多少个回合,对面的二十多个人就败下阵来,一个个的,哭爹喊娘,甚是狼狈。 顾笙平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指着地上横七竖八咿咿吖吖的人,问道:“匪徒,都这么弱么?” 暗卫冷哼一声“这哪里是匪徒,就是一群地痞无赖。” 谁家匪徒不去官道大大方方的抢劫,上这里来做买卖,只怕早就饿死了。 打了几人,临走的时候顾笙平倒是顺手拿了一样东西,人家老大腰间别着一纯白色的玉佩,拿到手才知,是羊脂玉的,倒是能换几个钱。 “谢了,这个,就算是赔偿我们世间的损失吧。” 四人翻身上马,继续前行,辛三娘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么?” 顾笙平嘻嘻一笑“有,我这人,很要面子的,也很记仇,睚眦必报,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他,的确没有。”暗卫也看不下去,补了句。 “喂,你们过分了”顾笙平可不能承认这等污蔑,说她风流可以,就当那是夸赞,这个不行,她的反驳回去“谁规定的只需强盗抢人,就不许被劫?我这叫礼尚往来好不好。” 马背上的辛三娘扑哧笑出了声,没搭理这人,腿上用力,跑到了前面去。 黑暗正在吞咽着白昼,一行四人,终于出了这片林子,看到了袅袅炊烟。 “咱们要进去么?”暗卫指着前面的镇子,询问着,他拿不定主意。 辛三娘也是拿不定主意,凭着经验,想必镇子上定会有埋伏,转头看去顾笙平,想要寻点建议出来。 三人同时看了过来,顾笙平嘻嘻笑道:“这镇子,可有什么消遣娱乐的地方?” 三人不懂,何为娱乐,消遣二字倒是听出了点味道,暗卫说道:“有一处酒馆,里面倒是有些趣事。” 这人没敢直言,他离得三娘较近了些,心里发虚。 “那就走着,进去,喝好吃好,明日才能继续赶路。” “等等!”辛三娘一身冰冷,寒意刺骨,二人没敢动,齐刷刷的看向了顾笙平,大气不敢喘。 “你是何意,说不清楚,今夜便在这里歇息”辛三娘的面色不善,缰绳在手中吱吱作响“习武之人,吃得了苦。” 言下之意,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日子他们习惯了,不像顾笙平这厮,只知道贪图享乐。 “三娘,你误会了”顾笙平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急忙讨好,解释道:“咱们乔装一下,混在人群中,才能隐藏起来,不被他们发现。” 三娘周身的寒气甚是冻人,顾笙平把目光看去了二人处,说道:“谁也不会想到,女子会去那种地方,你们说,是吧。” 二人附和着,点头的频率颇为一致,唯有身旁处,不敢看上一眼,太冷。 三对一,辛三娘不得不妥协,四人换了衣服,乔装打扮。 最为引人注意的,莫过于顾笙平与辛三娘,一个俊俏,一个妩媚,要想改变容貌,二人倒是想了一个办法,把脸涂黑,再点上几个黑点,主打一个不修边幅。 “哟,四位爷,这是打哪来呀,快进来,小店有酒有肉,还有姑娘。” 顾笙平走在前头,充满了邪念的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老板娘,直咽着口水“看不出来,这等小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第198章 风韵犹存老板娘 若论轻浮,整个王都,只怕也没有几个能与五俊杰相比,手指挑过老板娘的下巴,撩拨的很。 入了店内,寻了处角落处的桌子坐下,顾笙平当着老板娘的面,勾着暗卫大哥的脖子,打趣道:“哥哥,这地儿,不错,这老板娘,真有味道。” 辛三娘咬着后槽牙,她后悔了,就不应该答应下来,瞧这厮混账的模样,真想狠狠地抽她两巴掌。 老板娘倒是没瞧得上顾笙平,站在后面还瞥了她一眼,只是刹那,便又换上了那副迎来送往的笑脸“这位爷真会说话,听得奴家心花怒放,只不过,奴家老了,岁月不留情分,我这伴老徐娘的,只怕不能与爷做得欢愉之事了。” 说话间,走过来四位姑娘,都是花季的年纪,顾笙平瞄了,也顺了老板娘的意,搂过了其中一位,坐了下来。 有美人作陪,四人喝好吃好,隐于市井,倒是没有引来他人关注。 进来之前,暗卫就有介绍过这个镇子,这里是连接两个城池的要塞,要想从南俪江入王都,就必定要从这里通过。 这里也是江湖中人喜欢来的地方,尤其是这家店,是有名的消息网,可以打探出不好的信息。疤姐懂了,这不就是武侠小说里的越来客栈之类的么。 入了深夜,顾笙平等人便在此处直接要了四间房,辛三娘不依,说要三间,死活都不肯让顾笙平落单。 无奈,只能依了三娘,要了三间。 如此一番安排,紧跟其后的姑娘不愿意了,可怜巴巴的看去了一旁的老板娘。 顾笙平瞬间懂了,敢情这姑娘,是想多了。 想来也能理解,人家这么想,也在情理之中不是么! 没等老板娘开口,顾笙平走了过去,手臂环上那纤细的腰身,凑近了些,说道:“我们兄弟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很累,这晚上,就不许要美人服侍了,不过,,,” 怀里掏出些银子,顾笙平绝对是故意的,亲自送到了老板娘的腰带之中,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人家身上继续徘徊“要是姐姐有空,我倒是有些情趣。”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顾笙平也不会这般的撩闲,自己的脸上都快恶心死人了。 这老板娘能有这等的好气度,实属不易,若是换了脾气稍差的,只怕早就转身跑了。 “原来如此,那四位爷就请自便吧。”老板娘柳腰一闪,掏出了顾笙平的怀包,朝着一旁的店小二说了句“三,带四位爷回房间。” 转身间,老板娘厌恶不已,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在她的认知里,两个大男人同住一间屋子,同睡一张床榻,只怕另有猫腻。 顾笙平恋恋不舍,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直到背影消失,这才收回了视线。 进了房间,房门一关,顾笙平是要投入那舒服的床榻的怀抱的,却不想,耳朵遭了罪,被人拧了。 顾笙平小声求饶道:“三娘饶命,这是作何?” “你还有脸说,你刚刚干什么了!”辛三娘怒火中烧,手上用力,满眼是火,怒吼化作绵绵细雨,打在顾笙平的耳畔,让人后背发凉。 “那还不都是为了演戏么,三娘,我错了,你快放手,好疼,真的好疼。” 辛三娘冷哼,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你是真够可以的,男人都不如你混账,瞧你刚刚那样子,那是一个女人能干出的事情么!” “我干什么了!”顾笙平满脸的委屈“三娘,你这不能冤枉我的清白。” 这人的狡辩听得三娘直想杀人,这是什么狗屁的歪理邪说,她没干什么,她还想干什么。 怒气之下,辛三娘狠踹了一脚,直接把人踹到了床榻上去,吹熄了烛火,睡觉去了。 身旁的人侧躺着,丝毫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顾笙平识趣,往里又挪了几下,会周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笙平是睡着实了的,突然有人推她,耳边传来三娘的声音“快醒醒,外面有动静。” 顾笙平惊醒,问道:“怎么了?” 已经入了五更天,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辛三娘被门外的马蹄声惊醒,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冲着他们四人来的。 三娘轻声说道:“外面来了不少的人,若是真的冲着咱们来的,一会打起来,你一定躲在我的身后,不可大意。” 二人悄无声息的去了门口处,听着外面的动静,三娘猜的没错,脚步声的确朝着她们这里走了过来,还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弄出了动静,惊扰到了她们似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前处,没了动静。 借着外面的月光,二人看到了门外的影子,立于门前的,有两人。 门缝里突然出现一道寒光,一把匕首伸了进来,一点点的拨弄着门栓。 门开瞬间,辛三娘桥准机会,将藏于袖中的几把飞刀飞了出去,命中率还是很高的,瞬间便倒下了好几人。 两名暗卫也在此时出手,冲出了房间,以暗器作为开场。 真打起来,顾笙平没什么用,只能藏在暗处,她数着追杀他们的人,好家伙,还真不少,有二三十个,功夫还都不低。 眼看着三人落了下风,顾笙平心里更是没底,想冲出去帮忙,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出去只会帮倒忙,可这样躲着,却又不是个办法,严重的增加了她内心的负罪感。 一人手中长刀划过三娘的肩膀,顾笙平看的清楚,三娘受伤了,她再也藏不下去了,壮着胆子冲了出去“你们这些混蛋,我顾笙平在这呢,不是要杀我么,来呀。” 这句话是顾笙平胡诌的,也不知是个真假,就喊了出来,效果还真不错,敌人的目光全都被她吸引了过来,她,,,竟然蒙对了。 “公主有令,杀了顾笙平,赏白银千两。” 有了金钱的加持,每个人都兴奋异常,手中的兵器齐刷刷的,全都指向了顾笙平一人,冲了过去。 第199章 还得是未央 “奶奶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顾笙平咆哮,撒腿就跑,躲进屋子,扔桌椅板凳,但凡能扔的,全都扔了出去。 寒光道道,顾笙平魂都快吓没了,还好有辛三娘他们三人在后面周旋着,否则,顾笙平这条命一定再次玩完。 屋子里黑漆漆的,在顾笙平看来,打的是乱糟糟的,谁能看的清楚谁呢,反正她是看不清,身子一缩,直接去了床榻地下。 有人发现了她,提刀跟上来,也跟着钻了进去,空间窄小,那人手里的刀用着不方便,就见有手伸过来抓她。 顾笙平拼了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扎哪算哪,划破了什么,她哪有时间去关心那个。 身边的人突然没了反应,顾笙平吓坏了,又挥出了两刀,见人真的不动,这才敢上前查看。 我滴乖乖,这是她做到的么?这人,竟然被自己弄死了?! 顾笙平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 刚消停还没片刻,又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削了进来,顾笙平躲闪不及,肩膀处,硬生生的被划了个口子,应该很深,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她整个肩膀都麻木了。 顾笙平绝望,正以为自己小命就这样报废的时候,房殿的瓦片突然破碎,竟然有人从天而降,杀了进来。 听着声音,应该还不是一两个,有好几个人,顾笙平这心,更凉了。 心中哭喊,顾笙平不信这是未央的命令,她疼爱自己都来不及,断然不会派人来要自己性命的,即便是她为二皇子办事,也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屋子内的声音似乎变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在发生变化,顾笙平借着清冷的点点月光看去,屋子里,这是大乱战? 屋顶突然下来八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辛三娘心都凉了,若是单打独斗,她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若是真的死于此地,辛三娘倒是有些不甘,怀中的账本,还没有送到主子手里,这份差事,只怕她要办砸了。 唯一安心的,也许就是能与顾笙平死在一块吧,一起下去的时候,倒也不那么孤单了。 三娘阮剑再起,正对面前的男子,突然,男子没了反抗之力,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从天而降的几人,与这些人不是一伙的? 局面彻底变了,来的把人成了那些人的对手,正所谓短暂的联手,也是联手,有了帮手,那就更要加把力气,把这帮混蛋弄死。 两名暗卫不再是寡不敌众,打起来,也舒服多了,出手狠绝,刀刀直击要害。 辛三娘受了伤,渐渐地退到了后面,开始寻找着顾笙平的身影“顾笙平,你在哪?可还活着?” “三娘,我在这,床底下。” 顾笙平回着,手捂着流血的肩膀,用着最快的速度从床榻下爬了出来“三娘,我在这。” “太好了,你没有死,还活着。” 辛三娘不敢大意,忙把人拽到了身后,贴着墙根,一点点的跑出了这间屋子。 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一院子的马儿,在那低着头,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至于这家店里的人,只怕是都吓坏了,此时应该都躲在暗处,不敢出声呢吧。 “三娘,咱们现在是要跑么?”顾笙平屋里,问着“他们俩,怎么办?” 有人冲出了屋子,三娘急忙握紧手中软剑防备着,人跑了两步,跌跌撞撞的,就倒了下去。 感情是被追杀出来的,不是冲着她们二人而来的。 随后追来的人,一剑,正中那人的胸口,刺穿了。 顾笙平看的浑身冷汗直流,这江湖,还真不是闹着玩的,杀人就跟切菜一样,这么疯狂的么,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厮杀的场面,可怕又过瘾。 宝剑拔出,那人看向院中的二人,说道:“你可是顾笙平?” 这不还是为了自己来的么!顾笙平想哭,扁着嘴预要回话,只见三娘举起手中软剑,怒道:“你想怎样,她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人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情感“你们莫要误会,我们不是来追杀顾公子的,是来搭救诸位的。” “你们,,,是谁派来的?”三娘不放心,继续问道。 “此事不便相告,只要顾公子安全即可。”男子说着,转身又回了屋子。 没过多久,屋内没了动静,那八人,还有两名暗卫,走了出来。 两名暗卫比较狼狈,都受了刀伤,不在要害,却也能支撑得住。 还是那名男子,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既然顾公子安然无恙,我等也就完成任务了,就此告辞。” “等等!”顾笙平忙说道:“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男人看了眼辛三娘,又扫了眼后面的两名暗卫,说道:“顾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既然不是敌人,顾笙平有何不敢,直接走了过去,不顾三娘的反对“你说吧。” 凑近了,男人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在王都等着,还请你速速回去。” 听到这话,顾笙平心里暖洋洋的,她就知道,未央绝对舍不得动她,下这命令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那,她可好么?”顾笙平压制不住心中喜悦,嘴角上扬着。 “顾公子回去,就知道了”男人说完,眼中闪出一道诡异之色,他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旁的同伙瞬间窜出,直点了辛三娘三人的穴道。 包括顾笙平,也没能逃过这被点穴的命运。 “你,,,你们到底什么人?”辛三娘双眼冒着怒火,怒吼着。 “搜,东西一定在他们身上。” 男人一声令下,四个人的身上,被人搜了个遍,规规矩矩,没有过分的摸索,只拿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三本账目,男人看着,眼前一亮,随后便揣进了怀里,再次施展轻功,消失在了这片夜空之中。 辛三娘整个人都气疯了,到手的鸭子,就这么的飞了?! “三娘,咱们怎么办?”暗卫问着,他现在除了脸上的五官能动,其他的都不好用。 辛三娘试图挪动身体,可惜失败了,无奈道:“等,他们的点穴手法普通,应该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 第200章 老板娘不简单 “这是发生了什么”老板娘不知从哪走了出来,身边围绕的,有伙计,还有姑娘们,一大堆的人全都围了过来。 “早知道你们是个麻烦,我就不该赚你们的钱,现在好了,桌椅板凳全都打翻了,这得赔多少银子。” 顾笙平正对着老板娘,这女人的一举一动她看的清楚,忍不住嘴角抽笑。 “老板娘,不光是桌椅板凳,你掌灯,进屋看看去。” 顾笙平直挺挺的站着,嘴里憋着笑。 伙计拿来了两盏油灯,跟随老板娘走进了顾笙平住着的那间屋子。 顾笙平如愿了,耳边想起了尖叫声,老板娘开始咆哮,说的全都是她的那些破碎的家具,还有被人掀翻了的房顶,可是一句都没提那一地的尸体。 辛三娘三人也听出来了,这老板娘的确不简单,这位的惊吓没准是装出来的,没准还是个高手呢。 “老板娘,你帮我们把穴道解开,我赔你银两便是。”暗卫言语温和,一副商量的口气。 “钱,自然是要赔的”老板娘走出房间,却直接走到了顾笙平的面前。 “这个客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一地的尸体,我可这乡下人,可是说不清的,要报官。” “报官好”顾笙平点头说道:“那就劳烦老板娘,跑一趟,我等,感激不尽。” 只有逮人才不愿见官,顾笙平可不是,见了官,没准还能保命呢! 此话一出,老板娘那贪财的模样明显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再次打量四人几眼,说道:“奴家乡下人,不会功夫,你们,还是等上一个时辰吧。” “既然不会武功,为何会知,要等上一个时辰?”辛三娘问道。 老板娘不慌不忙,走去了三娘处,笑了“我就说,两个大男人要住在一起,原来是个小娘子,敢情是看着那位公子。” 南辕北辙的,摇曳的身姿在夜色中扭动,顾笙平看着这人渐渐走远,长出了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个不愿管闲事的人。” “三子,在这陪着四位客官,咱们这有狼,别让那些个畜生把人弄走了。” “是,当家的。” 那女人回了屋子,伙计倒是听话,搬了张椅子过来,坐在这里,真像是老板娘说的那样,看狼似的。 “嘴硬心软的女人,有趣,有趣。” 顾笙平抿嘴笑道,回味着手臂搂过的那个柳腰,忽觉空气中弥漫起了一股凉意。 大晚上的,顾笙平起初以为是萧瑟的夜风作祟,抬头看去,不仅心头一颤“三娘,还要等多久,才能动呀?” “顾公子,应该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咱们就可以动了。” 回话的是离着顾笙平较近的暗卫,对面之人,还在散发着寒意,只怕是不想动嘴,想动手的。 果然如三娘所说,四人在夜色里站了一个时辰,穴道就自动解开了,可以活动自如了。 顾笙平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她只觉浑身都麻了,两条腿仿佛不像是自己的。 恢复了自由,辛三娘可没时间去搭理顾笙平“怎么办,账本丢了,咱们回去,怎么跟殿下交代?” “此事,咱们只怕无能为力了”暗卫摇头,叹息道:“那几人武功不低,他们也为账本而来,只怕,背后之人,是冲着主上来的,咱们还是快些赶回去复命的好。” 没做声的暗卫伤的不轻,咳嗽着,还吐出了大口的鲜血,身子摇摇欲坠着。 人家商量正事,顾笙平便去了一旁,找个三子“兄弟,这是给你们的赔偿,若是方便的话,可否把你们老大叫出来,我有话与她说。” “客官,这只怕不好,我们老大歇息了,不能打扰她睡觉的。” 三子拒绝去叫人,却没拒绝顾笙平递过来的银票,看了下数目,揣进了怀里。 “诸位现在是想继续住店?还是离去?”三子问了句。 辛三娘扫了眼四个人此时的状况,说道:“麻烦了,帮我们再准备两间房。” “那四位就跟我来吧。” 三子不决绝,不是因为他好说话,只因顾笙平给的银票足够他们折腾的,一百两的银票,就是把这客房拆了,老板娘都不会说什么的。 反正他们这里也该翻修了,门窗桌椅破的破,坏的坏,简直不成样子了,好多的桌子上,还留有武林中人打架砍出来的痕迹在上面。 若不是老板娘抠门,三子早就拿那些破木头当柴火了。 重新换了屋子,拿出行李中的金疮药,两个屋子中,快速的处理着伤口。 “三娘,要不,我先帮你弄吧。”顾笙平看着辛三娘被血染红的衣裳,心疼不已。 “我的没事,伤口不深,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顾笙平这肩膀的伤口的确很深,流了很多的血,她现在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在这嬉皮笑脸的,都是她硬撑着的。 既然三娘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顾笙平也不扭捏,直接褪去了外衣,把伤口交给了人家。 三娘包扎手法娴熟,金疮药洒在伤口处,没一会的,就弄好了。 “这个,只能先暂时帮你止血了,想要更好的治疗,咱们得尽快进城,找药铺。” 顾笙平的处理完毕,转看三娘的,一处在背后,只是擦伤,还有两处在手臂,伤口也是不浅。 帮三娘上药,顾笙平早就驾轻就熟了,对于这个玉体,她也没有什么邪念,没一会的功夫就处理完毕。 要上这两间客房只是为了处理伤口,既然弄好了,四人也不再耽搁,牵着自己的马匹,连夜上了路。 途经一处城镇,四人买了些处理伤口的伤药,连续赶了两日两夜的路,一路再无追杀者,直至四人回了王都。 马匹畅通无阻的入了城,顾笙平感到疑虑,询问道:“这怎么回事,怎么没人盘查了?” “不好么!”辛三娘冷冷的说道:“你是让人追杀,追上瘾了?!” 一路上这人就没给过好脸色,顾笙平吐了下舌头,怂了,默默地在后面跟着,目的地是宇文夜萧城里的宅子。 第201章 回来领罪,是偶然? 高门大户,皇子家的朱红色的大门都比普通人家的气派,顾笙平站在门口犹豫了“三娘,要不,我就不进去了,离家这么久,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吧。” 顾笙平这还真不是假话,她现在还真的有些想家中的阮静娴了,还有救她性命的宇文未央,她要亲自进宫去,好好的谢谢人家,要是没有那八个人,自己这命,就真的被人换了一千两银子了。 “不妥”三娘冷声说道:“此次事情办砸了,大家都脱不了干系,进去,一起领了罚,你在回家也不迟。” 倒也是,祸是大家的,她没有逃掉,让这三人面对的道理。 况且,她不知宇文夜萧对于办事不力的下属,是个什么态度。 “那好吧”缰绳交到了小厮手里,顾笙平紧跟在三娘的身旁,轻声说着“三娘,一会你可得护着我点,我怕。” “知道,一会莫要乱说话,一切,听我三人的。” 既然共生死过,两名暗卫对待顾笙平,也是有了些好感的,更何况还要看三娘的面子。 “姐姐回来了,这趟,可否平安?” 迎面走来的女子笑问着,瞧这样子,该是与三娘十分的熟悉,说话间,还顺带着扫了眼后面的顾笙平。 “主人正等着四位呢,请随我来吧。” 女子前面走,顾笙平凑近了三娘,低声问了句“这人谁呀,跟你很熟么?” 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鹅蛋脸,皮肤白皙,一双灵动的眸子,笑起来,还有些勾人,顾笙平这是看了一眼,便知,这也是个妖精。 “莫要乱问,记住我的话,一会不要乱说。”辛三娘瞥了顾笙平一眼,再次叮嘱着。 兜兜转转,四人被女子领到了一处门前,说道:“三娘,进去吧,主人在等着你们。” 推门而入,顾笙平才知,原来这里是宇文夜萧的书房。 低头而入,顾笙平不意外宇文夜萧的身旁会站着一位女子,她倍感意外的,是那女子,竟然是阮静娴。 “夫君。” 日思夜想,阮静娴都快相思成疾了,此时能看到完好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其内心之喜,无法用言语表达。 缓缓走近,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眸中,有的,只有顾笙平这个人,再无其他。 “静娴,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笙平万分意外,拉着这人的手,询问着。 宇文夜萧有了动静,站起身来,语气低沉“你们四人,可知罪!” “属下知罪。” 顾笙平不敢怠慢,忙跟着辛三娘他们一起,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属下知罪。” 人回来就好,阮静娴见到了完好无缺的人,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书房中气氛不适合自己,阮静娴决定,还是出去透透气的好“夜萧哥哥,今日新拿来的上好龙井,我去为你沏上一杯。” 借故离开,直至出门时,阮静娴的目光还停留在顾笙平的身上,内心甚是复杂。 阮静娴不懂,顾笙平为何要投奔夜萧哥哥,她的目的是什么,想了这么多日子,她甚至问过未央,皆是得不到答案。 “此事,你们倒要好好给本宫个解释了?” 得到密报,宇文夜萧的脸冷的都能冻人了,他不似太子,有脾气定要发出来,宇文夜萧是个喜怒不言于色的人,在他人看来,他只是清冷了些。 “殿下,我们已经得手了,却不想半路杀出来两拨人” 此时,最适合开口解释的,只有辛三娘一人,跪在地上,低垂的头不敢抬起半分“属下能猜出其中一批人的身份,应该是太子的人,至于另一批抢走账目的人,属下不知,那几人武功太高了,属下们,不是对手。” “一群废物!” 宇文夜萧忍不住,怒骂了一声“既然交了手,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查出来,本宫留你们有何用。” “属下该死,请主人责罚。” 又是领罪,顾笙平听着都觉得憋屈,无奈,谁让自己身在其中,只能跟随说着。 头上没了动静,辛三娘等了会,才缓缓抬头看去,只见宇文夜萧正看着窗外,手中折扇扇动着。 “殿下可是查出,那批人的身份?”辛三娘大着胆子问了句。 宇文夜萧双眸泛着凶光,深邃让人胆寒,开口间,让人后背发凉“是乐平公主的人,你们,都被公主算计了。” 就在一天前,暗卫传来消息,官道上办成商队运输银两的车队,在一夜间,消失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两方势力,全都被出掉了,那些人出手狠绝,是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两部分势力,其中一批,是宇文夜萧的暗卫,那另一批,他猜是南俪江肖大人派去暗中保护的。 黑夜里悄无声息的遭遇了埋伏,肖大人的人,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这么让人抹了脖子,败得凄惨。 三娘面色凝重,直面宇文夜萧深邃的眸子,问道:“那批赃银,岂不是落入了东宫之手?” “棋差一着,落人于后,这局,本宫败了。” 宇文夜萧能承认失败,心里固然很不舒服,不过对手是皇妹,他还算舒坦些,最起码不是那废物手里。 “殿下,属下,,,” 三娘还要再说些什么,宇文夜萧抬手间,阻止了“罢了,你们四个的过错,都先记下,日后戴罪立功吧。” 顾笙平眨巴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就,,,过去了?! 四人都是有伤之人,加上没日没夜的赶路,身体早就吃不消了,起身间,表情都很难看,龇牙咧嘴的蹙眉着。 顾笙平的肩膀疼的厉害,挣扎着,还好有身旁的人,互相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 忽然一道寒光从背后出现,顾笙平回头一看,内心哭诉,要不要这么巧?! 阮静娴端着茶水,站在了身后,一双怒气的眸子,就这么直盯着互相搀扶的二人。 “静娴,你,,,你回来了。” 怒意一直凝视着顾笙平,阮静娴说道:“夜萧哥哥,茶沏好了,你尝尝。” 第202章 醋意 清茶一杯,香气四溢,阮静娴忽略那贱笑之人,将茶水放到了桌案上“夜萧哥哥,他们的事情,可是有了结果?” 宇文夜萧轻轻点头,他的心思,被茶水吸引了,品宫中极品无数,他还没有闻过这种香甜的茶香味。 “夜萧哥哥,出来的太久,我有些乏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宇文夜萧懂了,这人原来是这意思,淡淡的笑了。 “静娴妹妹既然累了,那便早些回去歇息,不过,你可不要忘记明日陪本宫一同用膳。” “知道了,夜萧哥哥放心,我明日一定准时过来。” 阮静娴温婉软语,笑容甜美,转身间,仿佛换了个人般,周身的寒意直指顾笙平“夫君,回家。” 抬手抢人,阮静娴不知的,这人肩膀上有伤“你这是怎么了?” “阮小姐,还请你温柔些”辛三娘清冷的嗓音想起,提醒着“她受伤了,在肩膀处。” 辛三娘好想把人抢回来,听着那一声声的夫君,她怯懦了,她似乎,是没那个资格与阮静娴去竞争。 “你受伤了?”阮静娴惊慌,忙去查看着,眼中的怒气瞬间消散,蒙上了一层浓浓的不舍。 “没事,小伤而已。”顾笙平安慰着,转身,朝着宇文夜萧鞠躬行礼“属下告退。” 该有的礼数要有,顾笙平这才领着阮静娴离开了这里。 书房的门开着,走廊里的话音飘荡,几人还依稀能听得到只言片语。 “别哭呀,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乖,再哭就不漂亮了。” 两名暗卫看着面容冷冽的辛三娘,心中一颤,三娘她,真的动了情?! “怎么,三娘莫非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宇文夜萧突然说道,深邃的眸子审视着辛三娘的一举一动。 “属下不敢”辛三娘急忙跪地,说道:“三娘不敢忘记师父教诲,三娘的命是殿下的,三娘没有心,没有情。” “知道就好”宇文夜萧冷声一哼,甩袖而去。 主子离开了,一旁的二人才敢出言“三娘,你当真不该,,,,,,” 二人叹气,转身也走了出去,只留得三娘一人,跪坐在此。 来时,阮静娴把等在门外的阿七打发走了,让她去铺子一趟,取一盒糕点,要宇文未央喜欢的口味。 二人出了这个宅子,看着空旷的大门口,阮静娴有些后悔“没有马车,你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又要转身,却被一旁的顾笙平拦了下来“你干嘛去?” “我去找夜萧哥哥借一辆马车来。” 每每听到这人唤那句夜萧哥哥,顾笙平就浑身不舒服,胸口闷闷的,更让她看着不爽的,可不光只有阮静娴那甜死人的声音,还有那笑容,这人对着自己,可是从没给过的。 “不用了,不用麻烦殿下了,有马,咱们骑马走。” 追风如今归顾笙平所有,就拴在那里,柔弱无骨的纤细在顾笙平的手中紧握着,似乎是怕这人跑了一般。 骑马? 阮静娴看着那一人高的马匹,马儿身上的皮毛油光锃亮,怎么看都怕人的很。 “这,只怕不妥吧,你有伤,不适合骑马的。” 不给阮静娴拒绝的机会,顾笙平翻身直接上马“把手给我。” “啊?”阮静娴抗拒,她怕的很,直后退着“还是不要了,你快下来吧,我还是进去借一辆马车吧。” “当真不上来?”顾笙平冷了脸,再次伸手“我不坐马车,你若不愿,那便各各走各的。” 愤怒的小火苗烧的正旺,顾笙平胆子大了,还威胁起了人家。 阮静娴一愣,平时对自己百般宠爱的人如今竟然这般的吼自己?这人,,,变了? “我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把手给我。”顾笙平再次催促,眉心紧锁。 犹豫片刻,阮静娴还是把手伸了过去,被人拽着,身体腾空,惊慌未定,整个人就落到了人家的怀中,思念多日的温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阮静娴不争气,眼角竟然有了分湿润。 追风悠哉的在街道上漫步,顾笙平将人搂在怀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这王都内,顾笙平的威名威震八方,且不提是好的还是坏的,终归是个名人,也有不少的人认得出她来。 马背上的俊男美女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快看,那不是顾笙平那个纨绔么,那怀中的女人是谁?” 有人指着二人说道,一旁之人也是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番,回着。 “王都第一才女,你连这都认不出来?” 被说的男子憨憨一笑,急忙又抬头看去了几眼,羡慕,妒忌“你说,我咋就没那命呢,阮家小姐,可真美。” 擦肩而过,马背上的二人想听不到都难,阮静娴瞬间红了脸颊,想要遮挡自己面容,却并未找到半点可以遮挡的东西,只能催促着“快一些,这马,跑不快的么?” 顾笙平要的就是这效果,刚刚尤物入怀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歪心思,她要让王都所有的人都知道,王都的才女阮家小姐,是她顾笙平的,谁也甭想惦记。 离开这半个月多,顾笙平心里,还真想这人,不曾间断过。 就在阮静娴看不到的地方,顾笙平的不怀好意毫不遮掩的暴露着“娘子这般的说,追风可是要生气的。” 手中缰绳一动,追风会意,加快了步伐。 阮静娴一个大家小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骑马飞驰,这可是活了二十岁的她,不曾经历过的,惊吓可想而知,只能紧紧地搂着这人,紧闭着双眼。 刚刚心里的那一点不爽,瞬间消散了,顾笙平这下满意了,还很神清气爽,回家的路是越看越顺眼。 “顾兄,你去哪了?” 路边有人大声吆喝,顾笙平回头一看,忙勒紧了缰绳,停了下来。 “左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左贤快步而来,手中折扇驱散着空气中的热气,潇洒不已“刚从翠红楼那出来,能碰到顾兄,还真是瞧了。” “哦,原来是这样,左兄又去小红那了,你个痴情郎,难得难得。” 顾笙平眉毛乱飞,此话二人时常说,其中之意,皆是心领神会。 腰间嫩肉猛地疼了起来,让顾笙平倒吸了口凉气“娘子,你掐我干什么?” 这眼神不善呀,内还蕴含一道寒光,吓人的很,绵柔细语传入耳中,让顾笙平后背发凉。 “回家!” 第203章 哄妻 怀中人这是动了怒呀,顾笙平忙朝着左贤挥了挥手,说了句“左兄,家中有事,我就先走了。” “顾兄,你别走呀”左贤喊道:“你欠我们四人的那顿酒,什么时候还呀?” “改日,改日一定还上。”左贤不提,顾笙平倒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只是后来阮静娴来了家中,这顿酒,也就没喝上。 左贤掂量着手中折扇,回道:“那就后日,约在梨花轩,到时候,你可不能不来。” 顾笙平刚要离开,听闻那陌生的地方,倒是愣住了“梨花轩是什么地方?” 左贤嘻嘻笑道:“顾兄还不知,醉花轩换主了,现在改名梨花轩,新来了不少的姑娘,都等着见你这顾郎君呢。”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顾笙平现在就想到了这没有眼力见的左贤。 腰间的疼痛感又来了,这次人家更用力了。 “娘子轻点,轻点,我错了,咱们现在就回家。” 赔礼道歉是必然的,顾笙平腿上用力,急忙赶路,本想着与左贤挥一挥手,那人已经扇着折扇,转身走了。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这等损友,交来何用呀! 心里马上千百遍左贤,顾笙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直到了家门口,翻身下马,她的肩膀用不上力,只能单手把人抱了下来,脸颊的触碰,丝丝顺滑撩人心扉。 “娘子站稳”顾笙平小心翼翼的把人放稳了,才敢放开手臂,贱兮兮的笑着,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老爷回来了”守门的小厮迎上来,高兴不已,搭了把手,把追风接了过来。 “好生喂养着,它叫追风,脾气大着呢。”顾笙平叮嘱着。 追风虽不及赤兔的脾气,却也是个难伺候的马儿,闹脾气的时候,可是不让人骑的。 “是老爷,小的知道了。” 手里的玉手不见了,阮静娴转身就走,淡然的让顾笙平心生怕意。 “静娴,你等等我,别走的这么快。” “你不认得路么?”阮静娴语气平淡,余光处瞪了一眼。 “自是认得,这里是咱们的家,我又怎会不认得呢” 凑近了些笑,深怕这人看不清楚“你说呢,是吧,娘子。” “别这般的唤我,我可担不起这名声。” 叫娘子这招不管用呀!顾笙平侧着头,这绝世的容颜刻在眼眸中。 被人一直盯着,阮静娴被看的浑身都不舒服“你看什么?” “看你呀,娘子真美,这么久不见,我可是想的日夜难眠。” 记忆中,顾笙平似乎是第一次与自己说这等的甜言蜜语,阮静娴很不争气,内心狂跳,眨眼间脸颊上便生出了一股燥热,嘴上却是不愿服输的。 “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岂能信你这鬼话”阮静娴冷哼一声,加快了步子。 “鬼话只能骗鬼,我这等真诚,难道,娘子看不到?”顾笙平满脸疑惑着,装腔作势,只为能讨得人家一个笑容,求得一个转机。 邪魅一笑,这不是阮静娴能做出的情绪,如今,却被这人逼着,逐渐变了心性“我眼不瞎,耳不聋,身体有温度,你那连篇的鬼话,我又怎能领会的明白。” 这人离得实在太近,阮静娴恼着,推上一把,只想让彼此保持些距离,最起码在她没有消气之前,不打算给这人好脸色。 “诶呀,好痛。” 顾笙平不走了,扶着受伤肩膀拧着眉心,可怜兮兮的。 阮静娴倒是没有忘记这人的伤,只是,刚刚的那一推,只是手臂呀,应该不会碰到她的伤口吧。 心中疑虑不断,疼惜之情还是战胜了所有,阮静娴看不得顾笙平喊疼,她的心也会跟着痛。 “你还好么?都怪我,不该推你的。” “还好还好,咱们回房去,肩膀处的伤口,该换药了。” 今日急着赶路,四人都未换药,想到此处,顾笙平呆了一下,三娘的伤,应该会有人帮她弄吧! 虽然这招有些不厚道,不过很管用,阮静娴心软了,顾笙平美滋滋的被人扶着,直到回了屋子。 “刘妈,快去拿些金疮药来,夫君她,受伤了。”阮静娴急切道。 “不用了,我怀中有药”顾笙平阻止着,从怀中掏出两小包药来,这是三娘亲手调制的,效果非常的好。 顾笙平寻找杏儿,想要些清水来,刘妈年岁大了,对年长之人提要求,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到最后,顾笙平还是麻烦了刘妈,弄了盆温水过来。 “小姐,要不还是老奴来吧。”刘妈有意帮忙,却被阮静娴支了出去,还交代着,把门关上。 屋内此时只有二人,阮静娴这才赶着手一层层的褪去这满是灰尘的衣裳。 “你,,,有几日没洗澡了?” 阮静娴皱眉,这一件件的,可是不怎么干净,而且还有一股子汗臭味,倒是真像个男子了。 顾笙平尴尬笑道:“好几日了,都是这一件衣服”低头闻了闻“我该洗澡了。” 伤口狰狞,展现出来的那一刻,阮静娴的眼角湿润了。 身后的人迟迟不动,顾笙平觉得奇怪,转头看去,怜惜不已“别哭呀,没事,只是皮肉伤,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伤口好深,你确定只是皮肉伤?”阮静娴不信,追问着。 经过顾笙平没心没肺的讲解下,阮静娴终于信了,含着泪开始帮着顾笙平处理着伤口。 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血痂很软,不易触碰,若是动作稍大,抻到了,定会渗出血来。 阮静娴一个大小姐,做起这种事来,十分的笨拙,不过还好,够轻够温柔,没有弄疼了顾笙平。 重新包扎好,阮静娴这才长出了口气“弄好了,你要不要动一下,看看包扎的可有不舒服?” “真好,娘子棒棒的。” 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能一脸的谄媚,阮静娴倒是被这人的厚脸皮彻底给折服了。 “好了,既然弄完了,那你好好休息,等会杏儿回来,让她给你沐浴。” 端着水盆往外走,刚行了两步,阮静娴又想得一事,回头问道:“夫君,你与杏儿,是何关系?” 那日在顾府内所看的,阮静娴觉得有必要在确认一下,毕竟,这人不老实,杏儿那丫头,长得还算不错。 第204章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顾笙平一愣,没理解其中之意,随口回道:“主仆呀,怎么了?” 阮静娴面色凝重,顾笙平心生一丝怪异,忙追问道:“怎么,那丫头惹事了?” 不应该呀,出门前特意交代的,让杏儿千万别惹这位,现在别说是杏儿了,就是自己,都不敢招惹阮静娴半分呀?! “没事,你歇息吧。”阮静娴轻摇了下头,缓缓走了出去。 疲于奔命似的赶路,顾笙平的确累得要死,脑袋一枕在枕头上,直接去会了周公。 顾笙平回了家,阮静娴可不想离开半步,想着进宫的事情,今日也就作罢了。 阮静娴吩咐了好多的东西,什么吃食,院落景色,还有沐浴的热水,早早的就让人准备上了,下人们忙活了好一阵子。 杏儿回来,得知自家主子归家,也是欢喜不已,抢着把沐浴的事情做了起来,她家主子什么身份,那是旁人能服侍的么,光是想着,都让她直咽唾沫真真后怕。 “夫人,您还是歇息去吧,这里交给奴婢就好了。” 杏儿劝说着忙了一下午的阮静娴,还给刘妈使了个眼色。 “就是,小姐,你去看看姑爷,这都卯时了,太阳都下山了,人也该醒了。” 一直忙活着,阮静娴倒是把时辰给忘记了,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那,你们弄,我回去瞧瞧。” 屋里没个动静,阮静娴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以免搅扰了顾笙平,轻轻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你,醒了。” “刚醒”顾笙平打着哈欠,单手伸了个懒腰。 “你慢一些,别抻到了肩膀的伤口。”阮静娴急忙上前阻止,责备着,眉宇间的紧张,实实在在的把自己卖了彻底。 “放心,我自有分寸。” 一见这人,顾笙平总是不自觉的上扬着嘴角,完全不顾及形象,傻兮兮的。 刚睡醒的顾笙平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傻兮兮可爱的很,阮静娴想捏上这俊俏的脸蛋一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这人,注定是属于自己的,蹂躏一下这俏脸,算是这些日子对自己的补偿吧。 “饿不饿,晚饭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是想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 顾笙平想了想,揉着瘪瘪的肚子,还是先决定吃东西,洗澡可以晚一些。 得知女儿回家,顾母念了一堆的阿弥陀佛,过了晚饭的时间,也迟迟不愿独自一人,非要等着顾笙平一起。 被阮静娴服侍穿衣,虽然只有一两次,却仿佛已经习惯了似的。 双手一张,顾笙平甚是自在,秀发在鼻息间动着,她嗅上一嗅“娘子,你真香。” 低垂的脸颊让人看不清表情,阮静娴说道:“你对那三娘,也是这般的调戏么?” 好好的,怎么扯到三娘那了,顾笙平身子一颤,急忙谄媚道:“不可乱说,这等事情,为夫的怎么可能对别人做。” “不尽然吧”阮静娴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莫不是把未央,,,也忘记了吧。” “开什么玩笑”顾笙平急忙回道:“未央是何许人,人家可是公主,是祖宗,只有我服侍她的的份,她怎么可能服侍我。” 一时恍了生,顾笙平的眼前还真出现一个画面,那是在云芳斋里,未央服侍自己更衣的场景,温柔似水,柔弱无骨,简直就是个妖孽。 前面的手停了,一股寒气瞬间包裹了自己,顾笙平被冻的打了个激灵,自己说错话了。 “娘子,这,,,还没完呢,你别走呀。” 还有腰带没有系上,这人转身就走,这怎么行。 还好,自己还有一只完好的手臂,上前一步,把人拦腰圈了回来“娘子,消消气,我嘴贱,说错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气了行么?” “现在求饶,晚了。” 阮静娴挣扎,却不敢用力,深怕过于拉扯弄疼了这人,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算是传达了自己的态度了。 一拳垂在那完好的肩膀上,阮静娴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贴了上去。 “你这浑人,到处留情,且不提未央,你与她的事情,咱们慢慢再算,现在说你与那三娘,你们之间,绝对不是那般的清白。” “你这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顾笙平有意岔开话题,外面的风流债,不可提不可提的,容易招事。 “这一拳好痛的,可是这枣子,却是不怎么甜,还有些酸酸的味道。” “你说什么?!”阮静娴又不笨,这话是在嘲笑自己,她听得出来,仰起头,凝视着嬉皮笑脸满面坏心思的人,娇嗔着“你的意思,打算怎么才算甜?” 老娘自己要的甜,那才是真正的甜,顾笙平要自己动手,取一份香软,品尝一口,不似火热,只是轻轻的柔柔的,便足以“这样才算。” 脸上炙热的很,阮静娴娇羞,盘于腰间的粉拳,又捶打了几下。 这一声声的讨厌从阮静娴口中说出,简直酥人骨头,顾笙平险些身子一软,瘫软了下去。 “好了好了,别再勾引我了,我身上有伤,做不得旁的,若是惹了火而不消,可是很伤身的。” 也不知这人是否听懂,顾笙平拉着怀里的人就走“走,去吃饭,我饿了。” 饭桌前,顾母一直等待着,还有夏知碟,也是一直静坐于此,等待着顾笙平的现身。 “老爷,你还知道回家,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 顾笙平一露面,便被情绪激动的夏知碟痛批了一顿,一旁的母亲在那抹着泪痕,欣喜不已。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莫气莫气,一会给你赔罪。” 有阮静娴在一旁,顾笙平只是行言语之意,是断然不敢上前半步的,她不知,这二人如今是什么相处方式。 “娘,孩儿回来了,您近些日子,可还好?” “好,你回来,娘就会好”顾母拉着女儿的手,问了好些,责怪了好些。 这二人可不知顾笙平的去向,只当是这人出去鬼混了,还把她好好的痛斥了一顿。 顾笙平百口莫辩,只能认下这罪名,在母亲的逼迫下,还给阮静娴赔了好一番不是,她是混蛋,她是女流氓的话都说了出来。 还好有杏儿守着门口,没人能听到里说的话。 第205章 挽留夏知碟 “娘子,你先回去,我与知碟,有些话要说。” 吃过饭,顾笙平并不打算跟着阮静娴回去,指着相反的方向,央求着。 夏知碟就在二人身后,阮静娴淡然,并没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早些回来,我等你。” 这般的平淡?顾笙平注视着阮静娴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这才看去了身后的人“你们,有谈过?” “你猜?”夏知碟娇笑一声,赏了顾笙平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率先迈了步子。 顾笙平紧跟着,问了一大堆,怎知这人一句都不回,只是娇笑着,笑的她心里没底,后背发凉。 院子中欣赏月色,这是在醉花轩所不得的日子。 身上有伤,顾笙平只好以茶代酒,与佳人对饮,聊着天“知碟,府内,可还住的习惯?” “嗯”夏知碟柔声回着“谢谢你,我没有想到,还能过上这种平淡的日子。” “你我之间,谈谢谢二字,你觉得,合适么?” 今夜是满月,顾笙平抬头看着,又说了句“今儿,几号?” 话风转的太快了吧,夏知碟转头看去对面的人,抿了口茶水“十四,怎么了?” “没啥,过糊涂了,忘了日子了”顾笙平憨憨笑道:“明日便是十五,可否有花灯会什么的?” 这都好几个月了,顾笙平还是弄不明白,要过哪些节日,不知是哪个月份的十五,才过庙会,哪个十五,才过花灯节。 粗算了下月份,夏知碟回道:“我也把这事给忘了,明日有花灯会,到时,一定很热闹。” 上次过花灯会的时候,还是她小的时候,那时候被娘亲领着,吃了好吃的,还买了一盏十分好看的灯笼,夏知碟永远也忘不了那夜的快乐。 后来到了醉花轩,她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灯会,庙会,都与她们这些女子,毫无关系。 倒是有姐妹可以出去玩上一夜,客人有那个雅兴,花了银子,便可陪同出去。 “不如,明晚出去逛花灯如何?” 提议之人一脸的兴奋,这让顾笙平如何拒绝,只能应下来“好,明晚,咱们去逛灯会。” “知碟,你,,,”言归正传,顾笙平言语顿了顿,说道:“你真的打算要走?” 夏知碟温婉笑道:“是的,我也不能总赖在你这里吧,传出去,不好的。” “有何不好”顾笙平急了,怒道:“王都世人皆知,你是我赎回来的,日后我顾笙平,就是你的亲人,这难道,都不能是你留下来的理由么?” 夏知碟听完,反倒是笑了,妩媚动人“你还真当自己是完全女子的顾郎君呀,我若跟了你,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我可不愿。” 顾笙平被笑的哑口无言,是呀,哪个女人跟了自己这么个假凤虚凰的东西,那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也就阮静娴那个脑子不灵光的,有荆儒非那么好的夫君不要,非要看上自己一个女子,且还是个混蛋。 “你呀,每次与你聊天,都戳我肺管子,真是狠心。” 顾笙平无奈,摇头苦笑“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也许是回家,去看看我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爹爹,再去我娘的坟前上三炷香。” “然后呢?”一堆的废话,说的好像交代后事似的,顾笙平不想听这些,她要听点切实的打算“你打算去哪里住,如何过活?” 这人沉默了,顾笙平也跟着沉默了,怜惜的眸子直盯着人家,好一会,才开口 “知碟,留下来吧,不如让我娘收你为义女,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留下来,也不怕遭人非议,若是遇到了不错的男子,你若喜欢,我便给你做媒,风风光光的嫁了,那样,我才能放心呀。” 她一个从小就被卖了的女子,哪里还来的家呀,出了这个顾府,她连个栖身地都没有,四处流浪?若是活不下去了,她要怎么办?若是被人欺负了,她又该找谁帮她做主? 光是想想,顾笙平都不可能放这人离开,情同姐妹之人,断不能放任她走上绝路。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歇息去了,这几日连续赶路,身子乏的很” 顾笙平起身,不给夏知碟回嘴的机会“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没有权利说不,好好休息,等着明晚,咱们去逛灯会。” 顾笙平身子单薄,不似男子那般的健硕,不过此刻,在夏知碟的眼中,顾笙平的双肩却是无比的宽厚,能撑得起她的一片天,给她安全,是能护她周全的亲人。 一人端坐于床榻旁,顾笙平进了屋子,那人也没发现,仰望着窗外,呆呆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 “没什么,发呆而已。” 思绪凌乱,阮静娴想了许多,谋划了许多,不知能否成功,心中所想,所猜,不知何时问来,才是何时的机会。 “既然回来了,就去沐浴吧,杏儿在等你。”阮静娴催促着,这人再不回来,只怕水都要冷了。 阮静娴本想亲自帮这人的,她害羞,一想到那画面,她还是做不到,只好把这个工作还给了杏儿,待得时间久了,再去尝试,倒也不迟。 “少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口这么深,是会留下疤痕的。” 杏儿心疼,从小到大一直服侍在旁,细皮嫩肉的身子,如今弄成了这般模样,让她都不忍心看了。 腿上胳膊上,还有后背上,如今肩膀又多出了这么一道,这算是破了相呀! “我也想小心,那么多的刀直接冲着我来,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一提那晚的事,顾笙平还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与杏儿说话不用掖着藏着,自己不是这身体的主人这丫头知道,可以肆无忌惮的抱怨,说上一些八卦,让自己享受短暂的舒坦。 杏儿噘嘴,小心翼翼的帮着清洗肩膀的皮肤“我看,你就是不拿别人东西当回事,一点都不爱惜,瞧瞧” 杏儿指着手臂的疤痕,说道:“这,,,多丑,那那那,全都是,这以后会让人嫌弃的。” “你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杏儿噘着嘴,甚是可爱,顾笙平没忍住,大笑了出来“疤痕而已,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么狰狞的疤痕,日后可是会被人嫌弃的。” 杏儿急了,提着话音委屈吧啦的,吼的顾笙平一愣一愣的。 “丫头,我又不嫁人,你这,想多了。”在顾笙平的认知里,不是只有夫君才会嫌弃女子身上的疤痕么,这跟她,也挨不上边,她嫁人?谁娶呀! “怎么不会,万一,万一夫人嫌弃你怎么办!” 第206章 顾笙平吃醋了! 洗完澡进屋,顾笙平还捂着笑疼的肚子,这杏儿实在是太逗了,她发现,这丫头的想法,越来越古怪了,难道,这是让谁带坏了? “你怎么了,肚子痛么?”阮静娴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单凭看到的去关心而已。 “没事没事”顾笙平摆手回道:“与杏儿聊天,笑的。” 斜睨了顾笙平一眼,阮静娴不再说什么,倒上一杯清茶,推给了走过来的顾笙平“知碟她,怎么说?” “不管她如何的说,她的事情,我定了,断然不能让她随了性子,简直是胡闹。” 顾笙平言语低沉,如她所说,没得商量的强硬态度“娘子,或者是,,,,,,” 歪着头,看着阮静娴,从夏知碟处走回,顾笙平猜想了一路,不知有几分是能对的上的。 “你什么意思?”这般的盯着自己,阮静娴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的心思“你难道怀疑我,是我赶她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笙平急忙解释道:“我觉得吧,她或许是怕你误会,才起了离开的心思。” 脸说冷就冷,不愧是漂亮女人,怎么都这个毛病,翻脸跟翻书似的,怪吓人的。 还好顾笙平脑子反应够快,换了一种说法,避免了自己的一场灾祸。 顾笙平是想,或许是阮静娴与夏知碟聊过什么,用言语暗示人家,或者是明着说了些,把人逼走的。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人家是女主,怎么做那种有失身份的事情,女主光环可是不允许玷污的。 凝视着顾笙平嬉笑的眸子,阮静娴的脸越来越冷,头顶甚至出了两条看不到的黑线,连手中的茶杯都扔了。 “顾笙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在你的心中,难道就这么不堪么?” “胡扯,你在我心中是最好,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如此较真的时候,那就不能一本正经,这是顾笙平的经验积累,屡试不爽。 一点点挪动着,让彼此,靠的近一些。 “我娘子最漂亮,最善良,王都的人都说,阮家大小姐就是个活菩萨,这是我引以为傲的事了,你难道,没听说过?” “什么东西,你就在这鬼扯吧。” 南辕北辙的,顾笙平又来这套,阮静娴气不过,起身就走。 绝好的机会,若不出手,美人又怎能入怀,杨柳细腰的,想想都美,顾笙平手臂一揽,成功的让阮静娴在这膝盖上,落了座。 “我又什么都没说,你干嘛这么激动,小气了不是。” “谁小气,分明是你看扁了我,难道还要让我大度?我可做不得那等卑躬屈膝讨好你的事情。” 阮静娴并不打算就这样原谅这人,挣扎着起身,却又怕弄疼了这人,畏手畏脚根本逃不出去“你混蛋,放开我,我不要理你了。” “你不理我,要去理谁?”俏脸在眼前晃动,顾笙平不讨个香,实在是过于浪费了“娘子别闹,问你个正事。” “我没有正事要与你谈?”混人空中能有什么要紧的事,阮静娴又不傻,脸颊刚被袭击过,现在说正事?再正经的事情只怕也会变得不正经了。 “你为何会在二皇子的宅子里?”的确是正事,顾笙平一直没有得了机会问。 阮静娴愣住了,盯着近在咫尺的凝重眸子,收了这份娇嗔“你想问什么?” “话中意”挪动了双腿,让彼此更舒服一些,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疑问,不如今晚,都说清楚,可好?” 窗户纸捅破了也好,彼此直言不讳,也省去了许多的猜忌,跟何况,阮静娴本打算问清楚的,只是没想好是何时。 寻好了可以靠的肩膀,阮静娴也让自己舒服了些,缓缓开口道: “那好,今夜,你我就把心中疑虑通通说清楚,我且问你,为什么要投靠到夜萧哥哥那里去?” “打住,你先把称呼换了。”顾笙平冷声说着,最不喜欢听什么,这人说什么,这不是给她添堵么! 好大的醋味,阮静娴仰起头,又盯上了顾笙平的一双眸子“怎么,不喜欢听?” “对,就是不喜欢”顾笙平耍脾气,噘嘴摆脸色,就是要告诉怀里的人,自己的态度。 “我不喜欢你这么唤他,就是皇子也不行,我听着不舒服。” 阮静娴好开心,她真的吃醋了,是为了自己吃醋“你,真的这么在乎我?” 早知道这人会吃醋,阮静娴就该早用些法子,也不会让自己难受成那副样子。 “你说呢,我吃醋了。”顾笙平大大方方承认。 “如此,甚好。” 顾笙平好可爱,阮静娴没忍住,亲了过去,不刻意的去寻找,只是对准能碰到的地方,欣喜不已“你若早这样乖乖的,多好。” “现在不好么?”顾笙平觉得自己不要面子了,连里子都快贱没了,轻啄一口,奸诈一笑“你若不喜欢,那我改。” “不,我喜欢,你不许改。”阮静娴急忙回着,生怕这人反悔。 袭香一次不足以满足顾笙平回味,再来一口,这才满意,此时说她柔情似水,也不为过。 “娘子,其实,我投靠二皇子,是因为保命,你知道我的处境,还有我的秘密,在顾家,我根本没有活路,我只能寻得另外一个庇护处,而最好的地方,就是二皇子。” 怀中人静静听着,顾笙平细细说着,将自己的难处,无助,全都是说给这人。 阮静娴在顾府也住了大半年,有些事情,二人只是一个眼神示意,便心领神会,没多一会,她的故事,就交代了清楚。 对于疤姐来说,她还是隐瞒了,她并非这里的人,也可以说并非这里的魂,要如何解释,不好说,既然区别不大,倒不如不说。 “说说你,为何会在那里出现?” 阮静娴顿了顿,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来“我,其实是二殿下的幕僚。” “幕僚?”顾笙平嘀咕了句,想了下,说道:“你一个女子,怎么成了幕僚了?那不是男子该做的事情么?” 第207章 未央的意思? “还不都是你逼的”阮静娴也直言不讳道: “若不是与你闹出了和离,我也不会走此一步,既然没人能依靠,那就只有依靠自己,对于幕僚,会得到主子的庇护。” 和离之时,阮静娴就已经做了决定,终身不嫁,孤独终老。 名节毁了,老死于娘家之中,对父母,乃至家族名声,都是汲取不好的,阮静娴想凭一己之力,得到一份尊重,若是能帮助二皇子登基,也算是为家族争光了。 在疤姐看来,阮静娴的思想倒很前卫,这不就是离婚的女人想出门找工作么,凭自己的能耐养活自己,为自己赚得名声。 难得,真是难得。 “你笑什么?”阮静娴眯着双眸,不满顾笙平上扬的嘴角“你在笑话我做不来?异想天开不成?”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好不容易温柔似水了,顾笙平可不想招惹这人又成了冰“我是敬佩你,能有这等的才智,我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对了,还有一事,你要知晓”阮静娴凝重道:“你可知,此次搭救你的,是未央?” “我已经知道了,那批救我的人已经说了。” 顾笙平把那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当然,也有不可描绘的那部分,就比如荷花酒,小店的老板娘,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 “未央那里,你们打算怎么办?” 算算日子,离科考不足半月了,若是现在不准备,一切,都真的晚了,她那学习,最多算是识字了,想要考取功名,简直做梦。 “你是指,,,”阮静娴一时没分清,她的心思不纯,也算不上忠心,自然会想偏了些“二殿下?” “那是自然,要不然你还会与未央一伙不成?” “我若站在未央一边呢,你又当如何看待?”阮静娴嘴角噙着笑,反问了句。 “这,倒是我没想过,你们之间不是,,,,,,” 顾笙平欲言又止,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平日里单单是提到宇文未央,这人都会冷脸,今日,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多次提起,没有怒火,反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之意,让顾笙平猜不透了。 “我们很好,只要没有你,我们就很好。”阮静娴娇笑,卖着关子。 拿腔拿调是吧,顾笙平也配合着,扁着嘴嫌弃道: “既然如此,为了不打扰到你们的友好,我退出便是了,你与未央商量商量,把我扔掉。” 低垂的眸子不放过阮静娴的一颦一笑,继续装模作样着 “反正我无心朝廷那些勾心斗角的权势之争,我去浪迹天涯,当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客,也不错。” “不许!”阮静娴冷声道,威压满满“你敢,这次的无故消失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若是再敢闹出一次来,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们到底讲不讲理,动不动就打断别人的腿,简直都是母老虎。” 顾笙平反驳,腿麻了,顺势的分开了些,故意吓唬这人“打残我,你有什么好处,你个笨蛋。” “打残你,我便可以独占你”一阵忧伤袭扰阮静娴的心神,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也许,我早就期盼过这样的事情。” 干笑几声,顾笙平只觉后背发凉,这人早就这么想过? 还是说在原主折磨她的时候,就有动过这心思? “怎么,你怕了?” 顾笙平嘴角抽搐,掩饰不住心中忌惮“你,你还有这心思么?” 看到阮静娴点头,顾笙平后怕,打了个寒颤,尴尬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能该说什么了。 “怕了最好,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朝三暮四” 阮静娴笑意如娇,勾人遐想,清瘦的脖颈处白皙丝滑,在上面蹭上一蹭,突然,动了口,咬了下去。 “疼疼疼,你怎么还咬人。” 虽然,这人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架不住脖子处的肉嫩呀,牙齿只需稍一用力,就疼的厉害。 牙龈清晰,阮静娴这才满意,问了句“很疼么?” 顾笙平哭丧着脸,抱怨道:“你让我咬一口试试,疼死了。” 看着怪心疼的,阮静娴给人一巴掌,自然是要赏一个甜枣的,舌尖轻抚,算是给她的好处吧,大不了再吹上一口轻气。 成功的,感受到了这怀抱的颤抖,阮静娴甚是满意。 “好了,不疼了,咱们言归正传,说未央的事情。” “未央怎么了?”顾笙平问着,想要摸一摸被咬的地方,她命苦,连手臂都做不得主,人家许是嫌腰间突然一空,不大舒服吧,又把手臂要了回去。 “二殿下打算对付未央,咱们,得帮帮她。” “未央何意?”顾笙平说道: “据我所知,未央一直在给太子做事,太子不是个明智之人,抽空,我找未央谈谈,若是她能舍弃太子,一切都还有救。” “你去谈?”阮静娴轻挑眉梢,说道:“怎么谈?夜宿云芳斋不成?” 顾笙平的惊讶之色深深刺痛了阮静娴的内心,她是知道二人关系的不是么,如今提来,却还是不能自控,该是怪自己的,是么! “你日后进宫,不可再留宿云芳斋了” 阮静娴整理情绪,继续说道:“你们的事情,宫里的好多人,都已经知道的,你们,不可以再生事端了。” 顾笙平脸色巨变,惊呼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阮静娴并不稀奇顾笙平会有这样的反应“自然是未央说的,你们之间的事情,未央都告诉我了,包括你背地里对我做的所有的事。” 晴天霹雳呀,顾笙平彻底不淡定了,惊慌中起身,把腿上的人都忘记了,听到一声哎哟,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扶人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顾笙平!”屁股好痛,阮静娴疼的眉心紧皱,五官都扭曲了。 拍开伸过来的搀扶,阮静娴揉着屁股,自己站了起来“痛死了,你个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快让我瞧瞧,有没有摔坏。” 弯下腰身查看,顾笙平检查的可仔细了,任由阮静娴躲闪,绝不放过,直到确定没问题后,才收回了有些放肆的一只手,嘻嘻的笑着“还好还好,没事,很有弹性。” 第208章 云芳斋事情败露? 这人是有多么的不要脸,阮静娴都快发疯了,羞涩袭来,搅她心神,让她抓狂“顾笙平,你混蛋。” “好了好了,别骂了,我承认,我混蛋” 眼看着粉拳袭来,顾笙平一个闪身,去了床榻处。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混蛋劲么,挺好挺好,咱俩挺般配。” “我反悔了,我与你,根本就不般配。” 气鼓鼓的俏脸真是看得人心痒痒,顾笙平脱了鞋,介于肩膀的伤口,选择了睡在外面,轻拍着一旁的空位子“时候不早了,娘子,早些歇息吧。” “今晚不许这么唤我,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反悔。” 阮静娴的闹脾气在顾笙平看来,就是在娇嗔,这谁能扛得住。 不废话,起身直接把人拦腰裹挟,直接推到了里处,吹了灯,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 “全王都的人都知道你嫁了我顾笙平两次,你现在想反悔,晚了,乖乖睡觉。” 并肩而坐,阮静娴的香气萦绕在鼻息间,使其陶醉“嘘,睡吧,我累了。” 顾笙平可不给这人在说话的机会,她说的太多了,秘密不能一次全都倒出来的,会出事的,顾笙平不敢保证,深揪过往,阮静娴能承受多大。 有些事情,未央不知,疤姐所知也是一知半解,光是靠杏儿所说,原主所做之事,有一些说不清的。 想的多了,窥探顾笙平这个原主多了,疤姐甚至觉得,这人是个疯子,没准还有人格分裂。 “你,睡了么?” 过了许久,阮静娴不死心的,轻声问了句,身旁人没回,均匀地呼吸声告诉她,该是睡着了“这次,就饶了你,下次,我一定把你与未央的事情,弄个清楚。” 今日阮静娴忙活了许多,倒也蛮累的,紧挨着这混人,也跟着睡了过去。 装睡其实也蛮累的,那有什么办法,顾笙平也是出于无奈,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反倒是睡不着了。 此次的南俪江之行,出了好多的茬子,也正因为这些茬子,顾笙平捕捉到了一点,宇文未央对太子,不是绝对的一边倒,如今的二人,只怕已经生了疑心。 太子既然要除掉自己,未央自是不愿的,她愿出手保护,就证明了这一点,这也恰恰说明了她的猜测。 阮静娴一口一口未央,到底是何意?二人这是和解了?应该是这样吧,若是如此,女主复仇一事,岂不是没有了,这剧情,可是彻底的改变了。 越想越觉得兴奋,顾笙平决定这两日抽空进宫一趟,与未央细细详谈一次,引导一番,把这局面,彻底的扭转过来。 若是最后二殿下真的容不得未央,大不了远离这里,总不至于赶尽杀绝的吧。 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眼皮打了架,顾笙平才昏昏的睡了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身边的人早就空了,顾笙平慵懒的起身,听到了院子里的狗叫声,想必,谁在跟大黄玩耍吧。 与好友约酒,顾笙平是十分想去的,说的那个新地方梨花轩的,她的去巩固一下那在外的名声,顾郎君的纨绔,还是要继续的。 “娘子,这都好几天了,你就让我出去吧,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信你看。” 顾笙平央求着,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出门闲逛了,在其面前,还活动了下肩膀,眉心皱起,动作有些大了,有些疼。 阮静娴抿嘴轻笑,怀里抱着已经大了好多的大黄,正在喂它吃着苹果。 “好了?你那是什么表情,若是好了,那就去练字,科举可马上就要开始了,再过几日,你就该去报到了。” 一想起这个,顾笙平就头疼,垂头丧气的坐到了石凳子上 “哎,别提了,我只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我这水平,怎么可能靠的上,写出来的字都能笑掉人家的大牙。” 直到去南俪江前不久,宇文未央还取笑她来着,还是写了一手的蛛蛛爬,丑死了。 “夫君胸怀大志?” 突来的一句试探,顾笙平不解其意“我胸前没有痣,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我只祈求,皇上到时候不要想起我,若是翻阅了我的试卷,只怕要龙颜大怒。” “你倒有自知之明”阮静娴娇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太丢人的,你的成败,为妻的我,自有安排。” 顾笙平很是好奇,想要问个明白,怎奈阮静娴卖起了关子,软硬都用上了,就是不肯说出来。 人家不说,顾笙平还不问了呢,起身就走,头也不回的。 “你去哪?” “我去赴约,再不去见左贤那厮,只怕王都就要出传言了。” 说话间,人已经出了院子,顾笙平把后面的话直接吞回了肚子,对于那四位损友,编排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顾笙平只愿他们能口下留情,别把自己编排死了就成。 今儿奇怪了,顾笙平都快走到大门口了,阮静娴还没追上来,这是什么情况? 悲催了不是,府内的下人们叛变了,大门紧闭,门前还有四个小厮杵在那。 “老爷,别为难小的们,您不能出府,还是回去吧。” “你们这是,,,,,,”下巴惊掉?也差不多吧,顾笙平张大了嘴,应该够放入一个鸡蛋的。 “老爷,是夫人的命令,小的们不敢违背,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这顾府,啥时候换的当家人呀?”顾笙平一脑门子的黑线,垂头丧气的又走了回去。 不想回院子,便在府内闲逛着,原来,老天爷对她还是比较不错的,后院的围墙处,立着梯子。 顾笙平是偷溜出来的,一跳出自家围墙,撒腿就跑,就跟身后有狼追一样。 “夫人,不好了,老爷跑了。”下人急匆匆来报。 “什么!”阮静娴怒道:“不是让你们看着大门的么,人怎么会出府去的呢?” 小厮颤抖的回着“老爷,老爷是踩着梯子,翻墙出去的。” 一抹寒意在阮静娴眼中打转,惹人后背发凉“好样的,顾笙平,你最好只是逛逛,不然,我跟你没完。” 第209章 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算是逃出来的?! 顾笙平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自己家,还做不得主,早知道女主这么强势,抢亲的事情就不应该听她的,换一种方式好了,既把婚礼搅和黄了,自己又能安然脱身,那该多好,失策,失策了。 嘴里嘟囔着,顾笙平加快了前进的步子,尽快离开家里的这片区域。 憋了好些日子,终于见到了繁华市井,顾笙平还有些想念呢,先去一趟铺子,她想看看,张蓉最近的小钱钱赚的怎么样了。 二五八万的步子一迈,顾笙平这纨绔帅气的形象摆出,引来了好多女子们的目光,这是顾笙平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门面,可不能让其黯淡了。 耳边传来顾郎君的呼唤声,回眸给了妖孽般的笑容,引得阵阵尖叫,顾笙平甚是满意。 来到店铺前,门口排队的人不多,能有六七位,都是女子,瞧这样子,都是正值年华。 “顾老板,真是稀客稀客。” 张蓉站在一旁,对于顾笙平的出现,有惊喜,更多的是怨言 “市井传言,五俊杰的顾郎君驾鹤西去了,今儿这日头正直头顶,小女怕不是见了鬼了吧。” “蓉姐姐,哪有你这般损人的。” 顾笙平嘻嘻的笑着,上前些,把人拉到了后面去。 “蓉姐姐,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就驾鹤西去了?” 张蓉先是睨了一眼,才说话道:“初传的时候,我还真当了真,想你这般年少,人就没了,还为你掉了几滴泪,现在看来,是我多情了,哎,,,命薄之人的泪珠最不值钱。” 这话的火气可不小呀,顾笙平纳闷,只好讨好着,问了缘由,原来还真是简霄几人捣的鬼。 “为了一顿饭,竟然咒兄弟死,这等损友,不交也罢。” 顾笙平气的直嘟囔,眼前的人怎奈还得哄,说了一堆的笑话,才算安生。 见人有了笑脸,急忙转移了话题“蓉姐姐,韩大哥呢?” “出去送货了,是你的家中。” “我家?”顾笙平一愣“我没有订呀?” 张蓉说道:“是你的本家,前日来定的礼盒,说家里有贵客到来,今日务必准时送到。” 原来是这样,自打搬出来后,那便宜爹的事情,她就再没打探过,她也没兴趣知道。 若是哪日有兴趣了,那一定是报复大房,除此之外,再不想有半点联系。 张蓉拿了账本过来,顾笙平算了下,收入十分的可观,单算自己的那份,都够再开一间大点的店子了。 张蓉说把这些日子赚的钱分了一分,顾笙平拒绝了,说再等一等,打算继续做点别的买卖。 前面的客人越来越多,顾笙平简单的说了几句,打算走人。 忽想得前两日,杏儿倒是说了一嘴,家中日常开销的银两可不多了,顾笙平得拿钱回家。 要去凌文轩拿钱,顾笙平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三娘,也不知这人的伤,是否痊愈。 拿上一份糕点给三娘,顾笙平出了店子,路过玉宝阁的时候,她又进去了一趟。 “顾公子,你怎么来了?” 迎客的是那不讨喜的伙计,顾笙平扫了眼店里,直接问了句“三娘可在这里?” “不在,顾公子来的不巧,三娘子刚走。”伙计回着,他也看不上顾笙平,不搭理这人,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顾笙平急忙问道:“刚走?去哪了?” “凌文轩,顾公子若是找三娘子,就去那里寻人吧。” 顾笙平不耽搁时间,脚下生风似的直奔凌文轩,由于走的急,险些把手中的糕点给丢了。 一进凌文轩的门,顾笙平就瞧见了楼上站着的谭四,挥手示意,打了声招呼,二人皆高兴万分。 “顾兄,好久不见你来,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怎么又是这种话语,顾笙平慌神间想起了张蓉口中的那个传言,心下叹息“谭四兄弟,你别听外面的胡言乱语,我好着呢,对了,三娘可有来过?” 谭四欣喜之色久久不能平息,指着楼上说道:“刚到,在楼上,我带顾兄上去。” 顾笙平紧跟其后,上了三楼,那是客人止步的地方,来到最里处的房间,走了进去。 屋内的三娘正在看着账本,看到进来的人,显现了一丝惊异之色“你怎么会?” “怎么会来这是吧”顾笙平笑嘻嘻的走进,摇晃着手中的形糕“我是专门来给你送糕点的,好些日子没见,三娘可有想我?” 斜睨了眼,辛三娘低下头,继续看账本了“不敢,不敢。” 上的前来,顾笙平笑的有些不值钱“伤势好些了么?” 轻嗯一声,这算是给自己的回复了?就是个余光的眼神,都没给! “三娘,怎么连你也嫌弃我,今儿这都是怎么了!” 憋屈不,出个门还得爬墙,去自家的店子又被嘲讽,这好不容易找来这里,还是不遭人待见,今儿这是什么日子,出门没看黄历。 “怎么,有很多人嫌弃你?” 辛三娘挑着话音,手里的算盘珠子啪啦作响,却依旧不看顾笙平一眼。 “可不是么!”顾笙平委屈吧啦的,说了一堆,百分之八十的故事都是假的,是她为博人同情瞎编的,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眨呀眨的,都快怼人家的脸上了。 眼杀飞过,辛三娘发现,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人脸皮太厚,跟城墙拐弯似的,根本刺不穿“你,,,能离我远一些么?” “为什么,难道我不够俊俏?”顾笙平自恋着,抛了个媚眼。 “不要脸!” 耍贱卖萌折腾了好一阵子,也没能让人家搭理自己,顾笙平有些沮丧,垂下了嘴角。 “不搭理我,好”手掌摊开,说着“把钱给我。” “谭四”辛三娘冷呵一声,人便走了进来,她说着“去吧顾公子的账清算一下。” 谭四看了眼一旁的顾笙平,弱弱的问了句“那,,,这利?” “按规矩再加一分。” “啥?凭啥?!”顾笙平可不愿意了,直接跳脚道:“加一分,你们怎么不去抢?!” 算盘声停了,辛三娘抬头看了过来,一副寡淡模样“顾公子若是不满,大可去衙门递状子,我凌文轩奉陪,若是再晚几日,利息翻倍。” 第210章 该进宫谢谢人家的 顾笙平这小心脏呀,最是受不得听这个,剥削她的小钱钱,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谭四一旁不敢出声,只能紧着给顾笙平使眼色,让她忍下,他家掌柜动怒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没谁能把账目算的过三娘呢。 后脖颈的血压是噌噌的往上窜,面前的人看来是真生气了,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好,你们凌文轩嘴大,我认了,兄弟,帮我取钱来。” 牙咬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顾笙平委屈,趁着谭四出去的那一刻,又凑了过去,不解道:“三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没有”辛三娘摇头,平淡的道:“若是顾公子没别的事,就请回吧,三娘还有账目要算,不便与你闲谈,恕不远送。” 顾笙平气的直哆嗦,大口喘着粗气压着怒火 “好,你心中有气,我忍了,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也忍了,等你气消了,我再来,到时候你要再不待见我,就莫怪死皮赖脸了。” 这里人多,顾笙平忍了,哪日把人堵在家中,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定要好好问了清楚,就算被打,也绝不退缩。 揣上银两,临走的时候,顾笙平还是交代了句 “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这几款形糕不甜,记得吃。” 叮嘱完,顾笙平转身就走,下了楼,看了那几位荷官好一会,还是打消了找回颜面的打算,拿钱,给了就给了。 房门重重关上,屋内的低气压消失了,椅子上的人轻声笑着,甚是凄婉。 凌文轩的门口处,谭四说道:“顾兄,这几日,掌柜的她心情不大好,你别生 她的气,这钱,你改日来,赢回去便是。” 对于顾笙平赢钱的能耐,谭四还是很佩服的,的确有些手段,自家的荷官,当真奈何不了他。 “我知道,谭四兄弟不必放在心上,我与她” 顾笙平抬头望了眼,缓缓说道:“她应该是在生我的气,你们不必在意,改日得了空,咱们去梨花轩喝酒。” “新开的那家,我知道的,听说不错” 谭四说道:“改日,我请顾兄,一定痛快的喝上一次。” 二人闲聊了一会,说了些这些日子王都里的趣事,顾笙平就离开了这里。 瞧这时间,应该是下午一点多吧,要是回家,似乎还有些早,而且回去后,只怕就不能出来了,这,,,有些可惜了。 思来想去,顾笙平决定进宫一趟,回来这么久,也是该走上一趟,找人家说上一句谢谢了。 怀里揣着小钱钱,顾笙平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这去道谢,总不能空手去吧,路过街市,她倒是看上了那个捏面人的,活灵活现的,十分的可爱。 小白兔与小狐狸,顾笙平果断的选择了那只狐狸,这个适合宇文未央,至于那白兔,现在看来,连阮静娴都不适合了。 一个个的,全都是狐狸,她自己倒挺适合这白兔,任由这般狐狸欺负的小白兔。 下午的时候,宫门口可没什么人,顾笙平派人传了话,没一会的功夫,顺子就走了出来。 “顾公子,多日不见,最近可好?” 顺子与顾笙平客气了许多,就连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托你的福,还不错。”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往里走着,走御花园段路会近一些,现在日头正热,院子里没有主子们赏景,顺子大着胆子领着顾笙平直穿御花园。 “顺子公公,你看前面?” 前面有一公公,鬼鬼祟祟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东西,看着,像个人。 顺子一惊,急忙把顾笙平拉到了暗处,用树身,挡住了二人的身体,做着噤声的动作,看着前面。 直到那人拐进了回廊,顾笙平才道:“他肩膀上扛着的,是个人,宫里还行这个?” 大白天犯案,顾笙平心中纳闷,宫里规矩不要了么?! 顺子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大白天的,哪个找死的不想活了。 忽觉得不对,那个鬼鬼祟祟的公公他好面熟“坏了,怕不是要出事了。” 顺子拉上顾笙平就跑,也拐去了回廊处。 二人倒是默契,一句话都不说,就在后面跟着,也不惊动那人。 离开御花园,那人走的都是小门,一路兜兜转转的,进了一处后门。 “这是哪里?”顾笙平用极小的声音问着。 “东宫,顾公子一定要跟紧些,切莫让人瞧见了你。” 顺子轻手轻脚的靠近后门,抬手推了下,门竟然没锁,大着胆子进去,他把借口都想好了,若是有人看见,就把自家主子抬出来。 那被扛在肩上的人若真是如他心中所猜,那事态就真的严重了,拿主子当挡箭牌,主子定不会怪罪的。 门口竟然没有人守着,这东宫的人,都太散漫了吧。 顺子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把顾笙平叫了进来。 对于东宫的环境,顺子很熟悉,早些年,自家主子经常来这里玩耍,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就是狗洞,顺子也能找到。 二人停下的片刻,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顺子只好领着顾笙平往里走着,若是他猜的没错,人一定送到了太子的寝宫。 趴在后窗户处,顺子二人蹲了下来,二人背对着警惕着。 里面果然有动静,嚣张的笑声,顾笙平隐约听得男人的笑容尽是充满了邪念,一定是对着一个女子,否则也不会出现这声音。 男人声音暧昧,喊出了一个名字,顾笙平没听清,顺子倒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太子口中所唤,正是静娴妹妹! 屋子里似乎有争吵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动静不小,这一次,男人声音冷了几分,似有威胁的味道,这次唤的名字,顾笙平听清楚了。 阮静娴进宫来了? 第211章 逃离东宫 “你不要不识好歹,本太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对于阮静娴誓死不从的态度,宇文夜华很是不喜,他冷了脸,地上打碎的白玉瓶可是太后所赐,价值连城,如今竟然被她给打碎了。 长袖一挥,宇文夜华怒道:“人呢,都死哪去了!” 门外的宫女瑟瑟发抖,太子一生气,她们这些婢女都没好日子过,打骂算是好的,被糟蹋了,也是常事。 “静娴,你最好想清楚,入了这个东宫,可就由不得你了,半个时辰后,本王再来,你要想清楚。” 一声低沉的冷哼震于屋内,宇文夜华一个眼色闪过,一旁的婢女深得其意,深鞠一躬,送走了这个瘟神。 “阮姑娘,您还是从了吧,殿下可是记挂您多年了,您虽做不得这太子妃,得一个名分,还是有可能的。” 婢女虽是劝说,言语中的讽刺十分的明显,还多了几分嘲讽。 唤了同伴,准备了热水,只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她要把这人,弄的干干净净的,包裹好,送到床榻上去。 顾笙平气的都发了疯,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救人。 理智提醒着她,现在进去,于事无补,人就不到,还会弄的更加麻烦,还会连累很多的人,尤其是眼前的顺子,一定会没命。 她要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成功把人救走的机会。 “公公,这里安全么?”顾笙平悄声问了句。 顺子也是担心这个,一直蹲在这里,不是个办法,虽然这里偏僻,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人发现的。 顺子指了指屋内,悄声说道:“一会找个机会,你进去把人弄出来,不可弄出动静。” 宫里的人,很残暴,四个婢女一起动手,把阮静娴按到了浴盆里,洗了个干净。 尽管反抗,四人不敢打上一下,这么白皙的皮肤,若是弄青了紫了,太子问责,可是会没命的。 东宫内谁人不知这位阮家小姐的地位,不敢乱来的。 洗的还挺快,顾笙平听着阮静娴挣扎,呵斥,心如刀绞,愤恨不已。 “阮小姐,您就在这等着吧,主子一会就回来。”几名婢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屋内逐渐没了声音,顺子缓缓起身,试了试窗子,没有上锁“顾公子,快呀。” 顾笙平一个翻身跳入,绕过屏风,看到了床榻上的人“静娴,别出声,我来救你。” 阮静娴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包裹着,她浑身无力,见到顾笙平的那一刻,情难自控,泪如雨下。 此时可不是说话的时候,顾笙平扛起人就跑,原路返回,由顺子领路,躲躲藏藏的,出了东宫,游走在来时的一道道小门之间。 穿过御花园之时,倒是碰上了一位,顺子吓得冷汗直流,魂差点被吓没了。 “顺子,你这是干嘛?” 来人是太后身边的婢女,与顺子还是老乡,关系还不错。 “嗨,别提了,鑫姐姐,咋家给主子办事呢,这人犯了事,刚刚处置完,咋家现在得回去见主子,就不与你细说了,改日再聊。” 鑫儿倒是多扫了一眼,没有多问,直接让了路。 顺子身后的那人好是熟悉,鑫儿只觉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绕过巡逻的内卫,三人终于到了云芳斋的门口,顺子砸门,迫切的道:“快开门,快,快。” 是顺子的声音,院子里的小婢女加快了步伐,一开门,吓了一跳“公公,你这?” 进门关门,一气呵成,直到云芳斋的大门关上,顺子这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再摸自己的脸颊,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连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来不及管这个,顺子与顾笙平急忙往里走着,问道:“主子可在?” 小婢女回着“在,主子在歇息。”话音刚落,人就跑了好远,话音随风而散,也不知顺子是听到了还是没有。 身上的人在扭动着,顾笙平早就感觉到了,还好自己的体力不错,能应付的来。 “主子,主子,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来至宇文未央屋前,顺子喊着,又不敢太大声,只能用敲门来提醒屋内的人。 “顺子,是不是皮子紧了,这般的没规矩” 宇文未央低吼着,她正倚靠着床榻边上看书,今日晌午在东宫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在这用兵法书籍压火气呢,顺子这般的反了天,她自己没什么好脾气。 顾笙平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推门而入,只把里面的人吓得不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宇文未央惊讶不已,嘴张的老大“顾笙平,你,你身上背的,是什么?” 既然人进了屋子,顺子急忙把门从外面关上,又去召集了元芳斋的所有下人,交代着,此事谁要是敢向外说,一准的没命,主子不会放过奸细。 上一批去浣洗坊的人,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 送去了七人,最近听说,已经死了四人,还剩下三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了。 肩上的人扭动的厉害,顾笙平快步去了床榻处,把人放了下去,扯动了肩上的伤口,一阵吃痛。 被子里的人露了脸,宇文未央倒吸了口凉气,只因,那人露在外面的白皙“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笙平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与宇文未央说了一遍,说话间,床榻上的人很是不对,双眸迷离,一直喊着热热的。 宇文未央刚压下的火气,蹭蹭的又烧了上来,看着难受的阮静娴,心里更是燃起了一股杀意,无休止的擦屁股,那人还不知检点。 她千防万防,静娴姐姐还是让他得了机会。 “静娴姐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二人蹲下身来,询问,顾笙平不忍直视,只好一个劲的给阮静娴拽着被子。 “静娴,你安全了,她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热,好像有把火在烧,我好难受。”阮静娴不能自控的,她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消失,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妖娆妩媚?此时的阮静娴不就是这样么,二人瞬间傻眼了,这是被人下药了! 顾笙平瞪着大眼看着宇文未央,盖被子的手收的慢了些,竟然被人抓了去,瞬间吓的顾笙平倒吸了口凉气“未央,你这有解药么?” 第212章 顾笙平就是解药 宇文未央脸都气青了,起身退至屋子中间,不想去看一旁的二人,冷哼一声,冰冷刺骨“没有,你当本宫是什么人!” “未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挑什么字眼,快想想办法。” 顾笙平都快要哭了,现在不光是手臂了,连脖子都沦陷了,柔弱无骨的整个人,都挂了上来“未央,救救我,救救她。” 宇文未央紧闭着双眸,耳朵还是能听到让她脸红的呢喃音,咬着牙,说道:“没有,此药,,,没有解药。” 自家那无良的大哥,总是用这种魅药祸害宫中女子,是否有解药,她最是清楚,想要解除这药的药力,只能结合。 顾笙平越来越扛不住了,躲闪着,让自己还能说话,不让这唇被霸占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把她敲晕了吧。” 这是什么药,顾笙平心里清楚的很,如何不用解药解毒,她也清楚,只是,在这云芳斋,她没有这个胆子,她怕宇文未央撕了自己。 “不可!”宇文未央怒道:“若她昏厥,身体气血翻涌得不到处理,会爆裂而亡。”那种死法宇文未央见过。 一日,被喂了药的女人只是咬了太子一口,便被晾在了东宫的殿内,最后落了个七窍流血的下场,死状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紧握着双手,宇文未央毫不在意指甲插入了肉里,她缓缓走到门口,说了句“你拦的祸事,自己解决。本宫,,,出去转转。” 宇文未央不想听二人的声音,哪怕一个呼吸声,都让她感到脸红。 屋子里的魅惑之音越来越重,宇文未央深吸口气,长袖一甩,走了出去。 宇文未央的命令,云芳斋所有的宫人都滚回自己的房间,不许出来。 顺子出去把门,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任何人! 宇文未央要是心情不好,动了怒,就是皇帝来了,她也能做出不让进的地步,谁让,老皇帝宠这个唯一的女儿呢。 按理来说,这齐国的皇帝可是能文能武的主,身体好的很,后宫佳丽三千,怎内肚子争气的没两个。 皇后生了一儿一女,这男孩,便是当今太子,宇文夜华,公主自然是宇文未央了。 还有一云妃,乃是宇文夜萧的母亲。 云妃入宫之时,可只是个贵人,用了些手段,博得了皇帝的宠爱,生了个男孩,母凭子贵赐为云妃。 往后,皇帝再怎么努力,都没能让各房的妃子,得一龙种出来。 这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被宫中宠上了天,宇文未央嚣张跋扈,也在这情理之中。 坐在院子里品茶,宇文未央心不静,面色铁青,恨不得堵上自己的一双耳朵,听不到那房间里的缠绵。 打从宇文未央一走出房间,顾笙平整个人就沦陷了,阮静娴倒是没力气,整个人却是换了个风格,灵蛇般的缠绕,捉到了猎物,就紧紧的缠上去,然后吞进肚子里,方可罢休。 顾笙平半蹲着,腿早就打颤了,别说是腿了,就这坚韧的意志力呀,此时都被人家掰成了蚊香。 “静娴,你别急呀。” 一句话的功夫,顾笙平一不慎,一头栽了下去,她还真没心理准备,这大白馒头也能封人口鼻的。 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顾笙平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爬起身来,她埋怨,这性子,太急了,做事情也得有个筹备期,简直不像话,不像话。 不像话就不像话吧,人家现在可是中了毒,情有可原,顾笙平得配合着。 对于这档子工作,疤姐之前也不是没做过,那些个小丫头片子有半夜爬过来的,疤姐拒绝了,可是不管用,险些被吃,还好把反客为主,做了吃人的老板。 眼前的尤物亦是如此,只不过她省略了不少的前期准备工作,直奔终点。 掌心丝滑如绸缎,顾笙平流连忘返,被这等美味诱惑,她岂有无动于衷,不饿的道理,美美的吃过一顿,味道甚是鲜美,口有余香。 本以为这就算了,怎奈,这药效的后劲太大,久久不散,那一声“夫君”,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音,让人甘愿沉沦其中。 屋内风雨飘摇,让人脸红心跳,宇文未央差点就摔了面前的茶杯,是自己退出来的,她有什么理由发脾气! 门外有声音传来,来人很是狂妄,宇文未央正愁无处发火呢,周身散发着修罗之气,步步如千金,走了过去。 云芳斋的门外,太子领着内卫,气势汹汹。 内卫是太子的人,有了主子撑腰,态度自是嚣张至极,他手中的刀柄都快戳到顺子的胸前了。 “你这厮快滚开,别耽误了捉拿刺客,若是让刺客跑了,你担待的起么!”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本宫门前耀武扬威,可是活腻歪了!” 宇文未央出得门来,冰冷刺骨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暖意瞬间消散,那护卫只觉后背一凉,急忙回退了几步“属下见过公主殿下。” 这等小人,宇文未央懒得搭理,微微一笑,迎上了也是被怒气缠绕的人“太子哥哥,这是何意?” 宇文夜华走上前来,言语缓和了几分,说道:“妹妹没事就好,今日宫里进了刺客,王兄正在搜查,为了妹妹的安全,王兄要进你这云芳斋搜查一番,方可放心。” “有刺客?”宇文未央惊呼,配合着表演了惊吓之色“太子哥哥可有受伤,可知那刺客是冲着谁而来?” 宇文未央的反应很是正常,宇文夜华一时倒分不清这丫头话语的真假了“不知,也许是冲着本王,也许,是其他人” 模棱两可的话语,宇文夜华可不敢把这话说的死了,他出来寻的是谁,心里清楚的很。 “终归是要放这些的,未央你让开,让他们查看了你这云芳斋,王兄才能放下心来。” 宇文夜华一个眼色闪过,内卫会意,提刀直冲云芳斋。 云芳斋现在什么情况,那可是满园春色呀,宇文未央怎么可能放人进去,弄不好,会死人的。 抬手间,一巴掌直接落在了内卫的脸上,打的众人一愣。 “混账东西,你是什么身份,本宫寝宫岂是你等能进的。” 内卫被打傻了,公主什么脾气宫里的人都清楚,就是下一刻把自己弄死了,就是太子出面,只怕也不管用。 左右都得罪不起,内卫憋屈,急忙跪地认错“殿下赎罪,属下,属下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危。” 第213章 太子寻人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本宫这云芳斋撒野。” 宇文未央在指桑骂槐,这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如今的太子可是今非昔比,若不是皇后护着,这地位还赶不上公主呢。 “未央,莫要恼了,兹事体大,你若是出了事,叫王兄如何心安,快让开,让他们进去搜查。” 宇文夜华不敢动硬,只能这般的劝说,他料定,这宫中,能包庇阮静娴的人,只有皇妹一人,人一定在里面。 此时药效已经发作,他可不想阮静娴爆体而亡,那岂不是糟蹋了东西。 “太子哥哥的心意,皇妹我心领了,至于搜查一事,还是免了。” 宇文未央不给太子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本宫一直坐于院中,并未看见有人入内,太子哥哥还是去其他地方搜查吧,莫要耽搁了,让刺客跑了。” 长袖一挥,转身的宇文未央又说了句“顺子,去御书房一趟,把刺客的事情告知郭公公,此人胆大包天,竟然敢进宫行刺,一定要让父皇知晓,关宫门彻查。” “你!” 宇文夜华气的脸通红,这是什么意思?!拿父皇压他,这丫头,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就说银两之事,所有的证据都指明,银两就是她派人劫持的,她却死不承认,到现在银子在何处,都没个音讯,就连母后出面,也没能逼这丫头妥协。 对于宇文未央的掌控,正在逐渐消失,不光是宇文夜华,还有母系一族的人,心中的不安,正在逐渐加深。 “且慢!” 宇文夜华阻止了转身要离开的顺子,拂袖一挥,病退了周围的人,上了台阶,与宇文未央并肩而站“皇妹,王兄所谓何事,你不会不知,你最快好些把人交出来,以免弄出了人命,到时候,你我都不好收场。” “太子哥哥说什么?”宇文未央紧蹙眉心,一脸怒气。 “哥哥慎言,包庇刺客,可是重罪,妹妹虽然得父皇宠爱,也担不起这罪名。” “宇文未央!”太子低吼着,却不敢大声,怒气卡在喉咙间,甚是压抑。 “本王今日要定了她,你快把人叫出来。” 一声嗤笑,宇文未央倒是轻松了几分“怎么,太子哥哥这是打算诬蔑皇妹我了?” 宇文夜华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牙缝里吐字道:“你把阮静娴给我,日后,本王承诺,一定善待她,给她名分。” 这可不是捅破窗户纸了,窗户框都砸碎了,宇文未央只是噙一抹笑意在嘴角,多了几分玩味“怎么,静娴姐姐进宫了?本宫怎么不知道?” “你!” “本宫如何?”宇文未央反问了句,一脸茫然。 怎奈,宇文夜华愣是没敢动手,前几日因为兵部的事情,重重的责骂了他一顿,现在若是再惹出事来,只怕会被禁足。 “你可否知道,那双倍的药若是不解,阮静娴会怎样?” 宇文夜华只好用阮静娴的性命做赌注,希望自己这皇妹不要这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太子哥哥说什么?你又用了那种药!” 宇文未央怒道:“本宫刚给你了了那事,你又玩,你是真不怕太子之位易主呀!” 双倍药效?他这是要疯呀! 宇文未央忍够了,必须敲打敲打这人“若是觉得这位子坐着不舒服,皇妹可以帮你去父皇那进言,二哥会很高兴的。” 话都到这份上了,宇文夜华再没理由继续要人了,这妹妹什么性子?说五做十的人,他忍下了,一个女子而已,死了便死了,对于他来说,只是少了一次的风流韵事而已。 宇文夜华走了,临走前还是给宇文未央留了句“尸体处理好了,别惹出麻烦,连累了他。” “慢着!” 宇文未央冷声道,她心里窝着的火,也得发泄一番,就这么让事情过去,她会憋屈死的。 来到那不长眼的侍卫面前,宇文未央垂眸,玉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很重,她只好用两只手来拿着。 “未央,你想干什么!”宇文夜华惊恐,这丫头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他不敢想。 “太子哥哥放心,皇妹一心为了太子哥哥着想,这捉拿刺客的戏,可要再逼真一些。” 笑容在宇文未央的脸上绽放,让人看得发汗,提刀挥舞,她可没有多少的力气,这刀下去,能有多大的伤口,就全看这内卫的造化了。 一刀划于腹部,见了血,宇文未央这才满意的扔了刀,袖中的帕子擦了几下玉手,被丢到了地上。 宇文未央冰冷的眸子瞪了眼地上的帕子,满是嫌弃。 “此乃刺客所为,他若是死了,太子哥哥自会知道如何处理。” 身后的内卫是一个都不敢动,这祖宗就是这么的凶狠,谁又能得罪的起,瞧瞧一旁的太子,不也是一脸的吃瘪,大张旗鼓来的,没讨到便宜还弄了一身的骚,简直活该。 由顺子扶着,不管那人是否死了,宇文未央回了院子。 云芳斋的门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重重的摔了,还被踹了好几脚,成了发泄的工具。 “殿下,小心,小心您的脚。”顺子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你闭嘴,本宫肺都要气炸了,今儿什么日子,全都来欺负本宫。” 宇文未央好想砸东西,气汹汹的走回院子,她是万万没想到,屋子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顺子!” “奴才在。”顺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屋子里的声音,让他一个没了杂念的人都臊得慌。 “去把本宫的瑶琴拿来。”宇文未央不想听那声音,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制造声音出来。 顺子勉强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殿下,琴,,,在屋子里。” 宇文未央被气糊涂了,她的琴,在屋子里的墙角立着“那就去拿其它的。” 宇文未央喜好乐器,云芳斋内,她存了足有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顺子一路小跑,随便拿了一把,递了过去。 琴声悠扬,回荡在云芳斋的上空,听得人心里直发颤,曲子虽好,任谁都能听得出,抚琴人的心境,是多么的暴躁。 第214章 顾笙平被怀疑没努力? 阮静娴的意识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的恢复,身上的这份燥热却还在。 “夫君,我好难受,你要救救我。” “我这不正在救你么。” 顾笙平委屈吧啦的,她不正在努力么,怎么搞的自己好像在敷衍人家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顾笙平也感到很诧异,她如此的卖力气,自己这都吃几顿饱饭了,药效还在继续,这混账太子,到底是下了多少呀,这不是要弄死人么! “娘子,可觉得好一些了,能说话了么?” 这话问的不对,不是一直在说话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不少,呢喃细语酥人骨头的。 “我是说,你的思维,正常些了么?” 阮静娴恍如一条灵蛇,她点着头,回着话,只是这行动却停不下来,想要寻一番凉爽,又或者,是寻找一份舒适。 “夫君,我好难受,你先别说话。” 顾笙平长叹一声,这意思她懂,不就是让她继续卖命么,埋头苦干就是了。 的确,现在聊天,也不大适合说旁的,此时的她,是个劳累的命,打工才是王道。 攀登于山顶,云层间的狂风呼啸,吹进了顾笙平的耳朵,缠绕在每一个细胞之中,一阵一阵的,散去了,又吹来了另一阵更猛烈的,让人浑身战栗,久久不能抽离。 汗水浸湿了顾笙平的衣衫,她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喘匀,问道:“好些了吗?这里是云芳斋。” 顾笙平觉得,必须要提醒一下阮静娴,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家,外面那位,如今是个什么状态。 她甚至怀疑,宇文未央的手里提了把40米的大砍刀,就等着她走出这间屋子呢,然后血溅云芳斋,才可解她心头之恨。 “我知”阮静娴有气无力的回着“在宫里,也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攀爬在这份单薄的身子骨上,阮静娴欣喜,懊恼,气愤,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却都抵不过体内的这份燥热,她觉得,待得缓过来,一定要找个地缝待上几日,才敢出来见人。 “你为什么会在宫里?”安慰着怀里的人,顾笙平问了心中疑惑。 “我与未央有约定,每隔一段日子要进宫来看她” 口中泛着干涩,阮静娴抿了下嘴唇,继续说道:“今日你逃了,我就得了空闲,刚一走进御花园,就被人蒙了眼睛,然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浑身没有力气。” 从被人劫持,到东宫内,阮静娴的意识一直都在,所发生的,她全都清楚,包括太子对她展露出来的丑恶嘴脸,现在想来,胃里还是一阵翻涌,让她厌恶。 书中有写,太子与二皇子都喜欢女主的,疤姐记得,只是疤姐不知,太子会这般的变态,竟用上了这等卑劣的手段,帮人下药。 怀中的温暖自是比得过千言万语,顾笙平紧了紧手臂,安慰着“不用怕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一股燥热涌上心头,阮静娴是要强压这药力的,似乎好了许多,却又很是难耐,怪只怪这人靠的太近,生得火来,又引起了一番折腾。 院子里的琴声一直在继续,顾笙平听得心里发颤,走出屋子的时候已经入了夜,她硬着头皮闻声而去,心中忐忑。 一曲未尽,顾笙平便站在其身后,等待着,大气不敢喘。 “怎么,舍得出来了?” 宇文未央讥讽着,这人刚靠近,她就听到了,心中乱的很,不想停下,那就让她站在这,登上一等,又有何妨。 轻嗯一声,顾笙平低着头,不敢去看这人“未央,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不必,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一看这人宇文未央牙根就痒痒,不自觉的想要拿刀子“静娴姐姐怎么样了?” “她,,,”顾笙平顿了顿,回道:“睡着了。” 对于阮静娴累的昏睡过去,顾笙平是可以理解的,她是不想这么累人家的,怎奈那药力太大,没办法的事情,这事,上哪说理去! 憨憨笑着,想要迎合一下面前的人,抬头间,一道眼杀飞来,顾笙平识趣,乖乖低头,把要说的话通通的咽了回去。 这混蛋衣服皱巴巴的,可谓是衣衫不整,宇文未央看不下去,冷声说道:“顺子,给她套衣服。” “顾公子,请随咱家来。” “不必”宇文未央又道:“把衣服拿到本宫这里来。” 宇文未央可没气糊涂,这混蛋是什么,此时再想刀了她,也不能让其暴露。 顺子倒是不懂了,自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人家夫妻二人都这般了,还在主子的房间里,主子难道还放不下顾公子? 边走顺子边想着,满是不解,难道自家主子就这么喜欢顾公子这副皮囊? 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呀,小命不要了? 公主的尊严呀?! 他家主子,啥时候受过这气!顺子越想越气,怎奈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奴才呢。 “你,在这站着,没有本宫的话,你不许进来。” “是,都听未央的。”顾笙平乖乖的回着,大气不敢喘。 回了屋子,宇文未央不喜欢这味道,这不是她的味道。 床榻上的人睡的香甜,被子盖的严实,静静地站在床榻边上看着,不知多久,宇文未央才有了动作。 去了屏风后面,取了一套自己从未穿过的衣裳,放到了床榻边上。 “殿下,衣裳取来了。”顺子站在门外,轻声说着。 “让那厮滚进来。”宇文未央低吼。 一套太监衣裳,塞入顾笙平的怀里,顺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过去,闪身离开了这里,以免被波及。 “喜儿,去准备晚膳,三人份的。” 顺子吩咐了句,乖乖的又去了云芳斋的门口,守着去了,他总觉着,今夜不会太平。 “杵在那干嘛,去,把衣服换了,你难道还要本宫服侍你不成!” 宇文未央是气糊涂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乖乖的跑去屏风里,换了衣裳,还别说,这一身大小正合适,顾笙平细皮嫩肉的,挺像个俊俏的小太监的。 “瞧你,笨死了。”宇文未央怒道:“衣服扣子还能弄错,过来。” 第215章 未央的眼泪 顾笙平低头看了下,微微一笑“是错了。” 手忙脚乱的,系错了扣子,急忙解开,重新整理了起来,顺带着把腰间藏好的额银票藏了藏。 “听不懂本宫的话,过来。”宇文未央言语低沉,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未央,扣子而已,我自己来就好,怎敢劳烦你。” 光是看着,顾笙平手心就直冒汗,哪敢再过去呀,憨憨笑着,步步后退着。 “未央,咱们不这样行么,怪吓人的,有事,坐下来好好说。” 步步逼近,顾笙平无奈的后退,突然没了退路,身后硬硬的,回头一看,是梳妆台,上面摆满了金银首饰,被金子晃了眼,这才想起今日进宫的目的。 怀里的面人早就被压变形了,顾笙平还是拿了出来,纵使尴尬万分,终归是有个借口,总好过现在僵持在此。 “其实,今日,我是前来道谢的,若是没有未央出手,我那夜,就真的没命了。” 面人举至面前,刚好阻隔面前人的继续靠近“这是给你的,虽然变形了,不过下次,下次一定给你买更好的。” “你认为”宇文未央拉着话音,垂眸看了眼还能看得清轮廓的面人,是个小狐狸。 “本宫的救命之恩,就值这么一个小面人?”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顾笙平的小心脏呀,怎能承受得住这种威压“来的匆忙,在街上买的,改日,改日一定买上未央喜欢的。” “不必”宇文未央冷哼一声,语气低沉了几分“我喜欢的东西,已经被夺走了。” 一时间,顾笙平也不知道该如何回了,若是她没听错,话中之意,说的便是自己,如今都已成了定局,自己,的确算是归属于阮静娴了,与未央的情缘,当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未央,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的,不怪你,也不怪她,要怪,那边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并非顾笙平可以要大包大揽,只是这一个情字,最是没得道理,你若与情讲理,总是会被驳斥几分,你若不讲这道理,却又有些憋屈,终归是一个情字害人不浅呀。 “你的错?”宇文未央轻笑一声,忧伤打破了她激励维持的冷静,自嘲包裹着怒意,惹人怜惜。 “没错,一切都是你的错,,,却又不对,是本宫亲手,把你送了出去,你们都没错,是本宫的错。” 接过那小只狐狸,尾巴压贴在了身上,娇俏的小嘴也陷了进去,它还在倔强的蹲在那,歪着脑袋不知是在看着什么,宇文未央越是看着,越是轻笑不已。 “未央,别这样,我看不得你这样” 笑着的人流下的,却是伤心的泪,顾笙平哪看得了这个,她心疼,十分的心疼这人。 “你打我,骂我都行,我求你,别这样,行么?” “打你,打你有用么,本宫就是打死你又如何,一切还能挽回么!” 顾笙平被问的哑口无言,的确如此,打死自己又如何。 “错的,终归是错的,未央,你又何必执着。”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阮静娴醒了,裹着被子,强支撑着半个身子,坐了起来。 “未央,你该知道,你与她,终归是不可能的,你有你的路,你的路,她走不得,纵使她不顾一切奔赴与你,也是飞蛾扑火,徒劳罢了。” 顾笙平想过去扶人,看着面前的泪人,她犹豫了,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刺激宇文未央,她,还是闭嘴的好。 “静娴姐姐,你醒了。”宇文未央擦了泪,眼神划过顾笙平,去了床榻那里。 “衣服帮你准备好了,快穿上吧,天黑了,趁着宫门关闭之前,本宫送你们出去。” 阮静娴的心情也是复杂,此时的自己很是狼狈,垂眸偷看上一眼,满身的印记,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方咱进去。 阮静娴没敢动,她不想刺激宇文未央“未央,要不,你还是让她来帮我吧。” 未央对自己的情感,阮静娴心里没底,不想刺激这人。 “对对对,还是我来吧”顾笙平顺杆爬的本是一流,这时候自然是要过来帮忙的。 一记眼杀,直逼得顾笙平愣在了那里,宇文未央冷呵道:“滚出去。” “唉!”顾笙平能说什么呢,乖乖听话,低着头,出去就出去呗。 “未央,还是,我自己来吧。” 阮静娴硬撑着,打算起身穿衣,怎奈面前的人倔强,愣是不肯退步。 “未央,你这是又何必呢。” “静娴姐姐,一切,都是太子哥哥的错,你,,,” 凑近了些,手中的衣服披在了阮静娴的身上,宇文未央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痕迹。 “都是母后的错,将太子哥哥宠成了这般模样,本宫知道,这件事,没法原谅,本宫答应你,无论你们做什么,本宫绝不插手。” “此事暂且不谈,我一个平民百姓,又如何能动得了太子,未央,你想多了。” 阮静娴心中明了,自己一介民妇,如何动得了太子,若是有,那也是日后,不是现在,至于二皇子那里,绝对不可因为此事,乱了布局。 布局者,看天下,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事情,在天下权势面前,什么都不是,阮静娴十分清楚这一点。 “这肚兜,本宫没有穿过,姐姐莫要嫌弃。” 白色的云锦缎子,上面绣着一束盛开的牡丹,一看这绣工,就是出自宫人之手,绣工精湛,甚是好看。 “未央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今日若不是能躲到你这云芳斋来,我只怕,,,,,,” 后面的话阮静娴不知该如何说,现在想来,她还是会浑身发抖,恐怖至极。 若是真的被太子得逞,纵是顾笙平不会嫌弃自己,阮静娴也绝对不会苟活于世,留得一身污秽。 “姐姐莫要再说了,还好有那混蛋,一切,都过去了。” 一时没了话音,屋子里沉默了,只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阮静娴真的是没力气,若不是有宇文未央的搀扶,她没有力气站起来。 待得一切穿戴整齐,她又倚回了床榻边上“未央,今日来,我是有事与你商议,如今这样,只怕是谈不了了。” “无妨,那就明日”拿来梳子,发簪首饰,宇文未央虽然不大擅长这个,不过整理仪态,简单的弄一弄,还是没问题的“明日本宫去顾府看你,本宫也有话与你说。”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没等屋内有人回话,顾笙平就冲了进来“未央,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来了。” 与阮静娴互望着,宇文未央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这,一定是太子哥哥搞的鬼。” “未央,这可怎么办?”顾笙平问着,她可不想见皇帝,一准的会被问起科举的事情,至于三人之间的事情,有阮静娴在,倒也好说。 “没事,你二人来我这里做客,能有什么!” 第216章 皇上驾到 “夫君,过来扶我一下。”出门前,阮静娴轻柔的说了句。 顾笙平照做,过去扶人,与之擦肩,又得了一个眼杀,她能怎么办,只能傻笑着。 “你,还好么?” 终于凑近这人了,顾笙平忙先问了句,怕这人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又是一道眼杀,只不过,这个充满了蜜意,阮静娴娇羞道:“你说呢,你个混蛋。” “这不怪我的,是你先动的手。” 顾笙平狡辩,话音不大,只够二人能听到的,她怕呀,不远处的人万一听着不舒服,又惹哭了怎么办,没法哄的。 三人走出房间,刚来到院子里,皇上已经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人,顾笙平不认得,只能跟着阮静娴下跪,随着人家的话,说着。 原来,这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是皇后,也就是未央的生母了。 “父皇母后怎么突然来儿臣这云芳斋,也不让郭公公提前来通知儿臣一声。” “怎么,你这是不欢迎孤来了?”皇上慈父笑容,挥手间,说了句“原来是静娴,还有顾才子,平身吧。” “谢陛下。” 二人乖乖起来,站到了一旁,低头不敢言语。 宇文未央当真是会撒娇,几句话下来,老皇帝的眉开眼笑的,倒真想普通家中的长者般,与女儿聊天,打趣,一时间,云芳斋里,一片笑声。 “对了,静娴你怎么会在这云芳斋?” 一句玩笑,笑音还未落,皇后就把话音转到了阮静娴这里。 这是有意的提醒呀!阮静娴又怎会不接着“回皇后娘娘,民女是来看望未央的,多日不见她,有些想念,故而就进来看看。” “你是哪宫的下人,竟敢站在这里?” 皇后不认识顾笙平,既然是来找茬,自然找最容易下手的人开刀了。 身侧的手拽了下顾笙平的衣袖,阮静娴开口说道:“回皇后娘娘,这位是静娴的夫君,至于穿着宫人的衣服,,,” “母后,这都怪儿臣”宇文未央接话道:“是儿臣玩闹过了头,把墨汁弄到了他们二人身上,弄脏了衣服”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宇文未央一双灵动的眸子弯成了月牙,调皮至极。 “静娴姐姐的衣服倒好说,穿二儿臣的就好了,只是这男装,儿臣这里可没有,便只好委屈顾笙平,穿顺子的衣服里。” 顾笙平尴尬笑着,弯腰行礼“都是草民的错,是草民不小心,把墨汁弄到了衣服上,不能怪公主殿下的。” 皇帝哈哈大笑,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自己最是清楚,无论顾笙平这小子如何揽责,这过错,一定是自己女儿这方的。 “罢了罢了,衣服而已,不重要。” 挥袖让顾笙平起身,皇帝继续问道: “你这小辈,甚是有趣,今日见了你,倒省了孤向你父亲询问了,科考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把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顾笙平的小心脏呀,都提到嗓子眼了。 “回陛下,草民一直都在发奋之中,自会竭尽所能,考出个好成绩来。” 这次,可不敢说大话了,还吹牛考状元,状元家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顾笙平都不知道。 “好,后生可畏,孤就等你的好消息” 皇帝起身,有离开之意,突然,君临天下的威压打在顾笙平的头顶“顾笙平,你可莫要让孤失望呀。” “草民一定不负陛下众望。”无奈呀,顾笙平鞠躬行礼,只敢说了这么一句,想要敷衍,说不出口呀。 “陛下,你,不再与未央聊聊了么?” “不要打扰小辈们了”皇帝脸上多了几分宠溺的笑容,看去一旁的宇文未央。 “待会她要折腾起来,孤可受不了,还是不惹为妙。” “父皇,瞧您把女儿说的,都成什么了!” 宇文未央撒娇,弯着皇帝的胳膊,把人送到了云芳斋的门口,一旁的情景,也没有漏掉一丝一毫,母后分明就是有意而为之,为了她的儿子,还真是舍得下一切呀! 都说世间母爱最是伟大,可宇文未央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她这个公主,是谁很有体会,受宠不假,被人利用,感受人间险恶,却也一点也没逃过,她的处境,又有哪个平常百姓能感受的到。 “未央,这,,,怎么办?” 对着走回来的宇文未央,顾笙平问了句。 阴霾消散,宇文未央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 “能怎么办,煮酒论诗,本宫今儿高兴,不醉不归,你们夫妻二人若是喝多了,那便住我这云芳斋中,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父皇都惊动了,宇文未央就没有什么不敢做得了,这天下,还没易主呢! 吃食顺子早就准备好了,有了自家主子的安排,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主子要喝酒,顺子便去酒窖里取来最好的,一时间,云芳斋里又起了阵阵的欢声笑语。 只不过,所谈之事,都是二人小时候的趣事,与顾笙平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屋子被收拾了,那裹着人被子,尤其是那一抹红,宇文未央看不得,还有顾笙平的衣服,通通的拿去烧了,她这可没有洗衣服的地方。 “未央,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顾笙平低眉顺目,在二人面前乖顺的很。 “说,若是人话,你就说来,若是屁话,就给本宫闭嘴。” 阮静娴一旁抿嘴笑着,这人心中有气,让她骂一骂,宣泄一下,理应当的,不过她倒要感谢这妹妹了,这把火,一直都没烧到自己身上。 看了眼阮静娴,顾笙平缓了缓,看了眼院子里,除了顺子,再无她人,才说道:“未央,你与太子,可是生了嫌隙?” “你这话何意?”宇文未央微蹙眉心,问道。 “我知,这暗地里辅佐太子的人,是你,此话不假吧?!” 更大胆的试探一句,顾笙平紧盯着宇文未央看,不放过她每一个表情。 第217章 媳妇撒娇怎么办? “顾笙平,你是不是活够了,当真不知进退不知死活了不成!” 今日之事,宇文未央之所以还能在这谈笑风生,不是她大度,她可以一笑淡忘所有。 深宫之中,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阮静娴的事情一出,她料定,太子哥哥的人,一定子在不远处盯着云芳斋的动静。 要不然,也不会费了那么大力气把父皇母后请来,到她这里做什么? 自然不会是看她的身体如何,亦或者是想念,在宇文未央的记忆里,母后对她的想念,只限于传唤去她的住处,至于这云芳斋,若非大事,绝不会登门。 阮静娴这毒要是没得解,父皇来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怕是身子都凉了,太子哥哥是何意?是坏了他好事的惩罚么?还是,他想把自己这个不听话的棋子给拔掉?! 银子而已,当真比不得这两年她做的!宇文未央在看到母后登门的那一刻,便已经彻底寒了心。 “顾笙平,莫要乱说话,小心你的狗头。”宇文未央举杯,笑道: “静娴姐姐,明日家中可要备好酒菜,不许怠慢了本宫。” “一定一定,公主殿下能登门,我顾府蓬荜生辉,自是美酒佳肴的款待。” 顾笙平立马会意,举杯抢着说道。 话咽回了肚子里,明日顾府再谈。 三人只喝了一壶香酒而已,宇文未央托词说乏了,让顺子送二人出宫。 此时的宫门已经关闭,顺子看了眼自家主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什么的”宇文未央狂妄道:“去内务处,让他们出辆马车,把二人送回去,就说这是本宫的命令,父皇准许的。” 这,,,不算假传圣旨吧,顾笙平一脑门子的黑线,心里没底。 顺子倒是习惯了,他家主子,什么事干不出来,再说了,这可不算是假传圣旨,陛下知道二人到来,用马车送二人回家,也不算神的。 马车出了皇宫,顾笙平长出口气,拍着胸口为自己压惊“太吓人了,今儿过的,可真危险呀。” 二人并肩而坐,阮静娴身子软,没力气,早就依偎进了顾笙平的怀里“今日,若非遇见了你,我当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万幸万幸,老天眷顾着你我,让我及时出现,救了你。” 不愧是有女主光环,这般惊险的地步都能有人搭救,主角真好,她也想要。 “夫君,抱紧一些,我冷。” 夜风呼啸,没了人的街道更是多了几分寂寥,马车内也不冷呀,但顾笙平就一点值得夸赞,她听话,更何况,这人柔弱的身子,搂着,还真挺舒服的。 “多谢这位公公。” 下了马车,顾笙平道谢,掏出些银两,这才让人离去。 顾府的门前,台阶没有多高,数量也不多,阮静娴刚走两步,腿就软了,浑身都不舒服。 “怎么了,娘子?” “全身没力气,要不,你抱我回去吧。” 柳眉轻挑,阮静娴娇羞,她能说出这话,也全都是因为今日下午的事情。 “娘子的确很累,这等体力活,就交给为夫来干吧。” 顾笙平是妥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瞧这话说的,简直不知道脸为何物。 门开刹那,小厮看到的,是老爷将夫人抱到了怀里,郎情妾意,形容这二人在适合不过。 “愣着干嘛呢?”去偷吃食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推着门口傻站着的同伴,问着。 “刚刚,老爷回来了。” 红薯塞给同伴,小厮边吃自己的边说道:“回来就回来呗,怎么的,你是不认识老爷咋的!” “不是”那小厮结结巴巴的,指着府内的方向,说道:“还有新夫人,一起回来的。” “你有病吧!”一口红薯还没咽下,小厮很嫌弃,还推了同伴一下“老爷夫人一起回家,有问题么!你别说那没用的,赶紧关门。” 一路这边风景独好,下人们所看到的,是娇羞的夫人,英姿焕发的老爷,早上还不是这样子的? 夫人不是咬牙切齿的么?这,,,就一下午的功夫,能把这般高冷的夫人搞定,老爷好手段呀,不愧是王都纨绔。 回到自己家,顾笙平就无所顾及了,吩咐了刘妈杏儿,准备二人的洗澡水,今晚,她可没打算消停。 “娘子,一会,我帮你沐浴吧。” 一双色眯眯的眼睛,阮静娴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人揣着什么心思“不行,有刘妈就行。” “刘妈年岁大了,你也不能总让她老人家干这种体力活不是,还是为夫亲自来的好。” 床榻边上,顾笙平的屁股又挪了过去一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娘子,今日的事,你可是还记得?” 阮静娴吓得赶忙摇头“不记得,我一时糊涂,什么都不记得了。” “鬼扯!”顾笙平嗔怪了声,说道:“你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我可都还记着呢,你要非说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顾笙平可不是威胁,下午耳边的呢喃细语她张口就来“我的好夫君,你英俊不凡,器宇轩昂,我最是喜欢你、、、、、、” 一大堆肉麻的话,有一大半都是顾笙平贴在人家耳边,一句一句现教的,不然,她就停手,不给人解毒。 阮静娴意志本就不坚定,都被折磨疯了,哪还管得了顾笙平要自己说什么,人家说什么,她便跟着说,只要顾笙平不要折磨自己就好了。 至于还有几句其他的,的确是阮静娴心里的话,脑子不受控的,就都说了出来。 就是此时想来,阮静娴也不后悔,她的确喜欢这个浑人,如今人都是她了,表明心意,自是正常。 “闭嘴,今晚,你不许碰我”阮静娴求饶“混蛋,我浑身都疼,你,,,你别再折磨我了。” “第一次都这样,往后就好了,你信我,我绝对是个称职的夫君。” 阮静娴听出了几分言外之意,霎那间,横眉怒目“我就知道,你这混蛋不是个老实的主,说,你外面,到底有几个想好的!” 第218章 沐浴 俗话说的好,两口子过日子,贵在一个糊涂,最起码,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是这么说没错的哦。 弄的那么清楚,媳妇倒是好过了,男人呢,还真不怎么好说的清楚,且不说这情爱之事,谁又能保证脑子里想的永远只是自己的媳妇。 要是碰到了好看的,多瞄上几眼,万一再来了春梦什么的,这都是不好说的,如若单单只是这等,倒也可大义凛然的拍着胸脯,说上一些慷慨激昂的爱情宣言。 顾笙平虽然是个女子,谁让她女扮男装,名声又不好,要是说了自己一心一意,似乎有些站不住脚,就连她自己,都不信的。 “静娴,我要说”顾笙平眯缝着眸子,支吾着“与我真正成了夫妻关系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信不?” 她一犹豫,阮静娴的脸就黑了,解释的再多,可信度也不大了。 “出去,今夜,你去别处睡,这屋子里,没你的位置。” “我还没说完呢,你瞧你这脾气”顾笙平脸大,不退反倒是直接贴了过去,手臂一张,香软入怀,任由阮静娴挣扎,不动如山。 “娘子,我发现个问题。”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放开我,出去。”阮静娴用了全身的力气,似乎没什么用,最终选择放弃。 顾笙平自顾自的说着“我记得,以往的你,柔情似水,温柔体贴,你这,可不对呀。” “我不对?!”阮静娴横眉怒目“你说的那人,似乎不是我吧,你又把那位红颜知己的脾性扣到我的头上来了。” 冷哼着,阮静娴想咬这人一口,嘴都张开了,对准的最近的肩膀,想想,还是算了,咬坏了,她还得心疼,何必如此呢! “你少编排我,我不记得何时对你温柔以待过” 阮静娴回想着,说道:“打从嫁到顾家,我就没给过你好脸色,你也不曾对我有过半分的怜惜,你这话,太假。” 每每想起往日,阮静娴心中的恼火,泪水在眼眶打转“顾笙平,你对我做的种种,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委屈,得找回来。” 无缘无故提这个干嘛,顾笙平最怕提过往,不是她做的,却要扛雷,她也委屈。 娇滴滴的哭泣声最是折磨她心,顾笙平还是要哄的“别哭了,你说,想怎么找回来,我都听你的,还不成么。” “当真?”阮静娴惊讶道。 “当真,比真金还真。” 双双落下的泪珠,晶莹剔透,每一滴,仿佛都落在了顾笙平的心头上,炙热无比,她好心疼,便用了最直接的方式,把泪珠吞进自己的肚子,让那一抹苦涩,与自己相融。 “不哭了,好么,你一哭,我心就疼,万般的不舍。” 湿润在脸颊上游走,阮静娴一时失了神,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已经沦陷,费这么大的周折,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能逃的开,她,失策了。 “老爷,洗澡水准备好了。”杏儿敲着门,大声说道。 这丫头,来的还真不是时候,顾笙平心里嘀咕着,还是乖乖的收了手“知道了,马上过去。” 与此同时,阮静娴的心中刚松口气,认为顾笙平可算是能离开了,却不料,这人厚脸皮的程度,又凑了回来“你,你要干什么?” “娘子,夜深了,刘妈年岁大了,你就不要折腾她老人家了,今夜,就由为夫的来服侍你吧。” 话音落,顾笙平根本不给阮静娴胡思乱想的时间,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去了偏房之中。 “老爷,你这,,,,,,”杏儿在看口守着,看这场景,一时间,忘了言语。 “没事,杏儿,去告诉刘妈一声,夜深了,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是,老爷,杏儿明白。”杏儿秒懂,笑嘻嘻的转身,一溜烟的逃走了。 阮静娴恨不得找个缝隙藏起来,杏儿这丫头,真是的,就不能乖乖的闭嘴走人么! 顾笙平很会玩水,闹腾了好久,温水变了凉,她这才肯离开,此时怀中的人,与睡着,只差一步了。 阮静娴嗔怪着,她是真的累坏了,头一枕到枕头上,人就去会了周工,滞留得一人清醒着,在黑夜中想着事情。 独坐院中,疤姐还是喜欢背靠台阶上,手里的从厨房刚拿来的烧刀子,她与今夜的圆月,对饮着。 也不知道这心里所想能不能行,这小说到底正不正经,能不能凭她忽悠。 这男女主的结局是彻底被自己改变了,剩下的还剩下多少,疤姐细细算来,就剩下这故事主线了。 狂饮一口,决定,拼了,横竖都落不到好,不如破釜沉舟,弄个天翻地覆,为自己,为阮静娴,为宇文未央开辟一条新的出路。 听了五更天的铜锣声,顾笙平这才迈着摇晃的步子,回了屋子,倒头就睡下了。 日出东方,阳光照进屋子,暖洋洋的,阮静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 身边的人还在熟睡,阮静娴抬手推了一下,只见顾笙平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连句话都没有。 桌子上有酒坛子,阮静娴心中了然,这人昨夜是吃了酒,叫不醒,那便算了。 知道宇文未央喜欢吃什么,准备起来,自然没有那么费心思,阮静娴忙活了一上午,便把吃食准备好了,就等着人来了。 “娘子,这都几时了,未央还不来,她该不会是生气,不来了吧。” 顾笙平趴在桌子上,看着前面的葵花籽皮,一盘子,都被她吃没了。 “不能”阮静娴轻声回着“未央说过的话,便一定作数,再等等,说不定,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其实,阮静娴心里也没底,昨日在云芳斋发生的事情,未央一定是伤心死了,说她能原谅二人,似乎,也没有只用一夜,就能办的到的。 “夫君,一会未央到了,你我的称呼,还是暂时改一改的好。” “我也正有此意”顾笙平说道:“叫名字吧,未央心里会舒服些。” 二人一直等到了申时,小厮才匆忙跑来通报,说公主殿下驾到,人,已经进了府了。 第219章 和亲之事 “未央,你瞧瞧,这都是静娴为你准备的,你看怎么样,足够诚意了么?” 顾笙平耍宝似的,笑道:“虽然吧,我不是个什么有钱的主,可对未央你,我自是舍得的。” 实在是有些嫌弃,宇文未央睨了眼,说道: “你,,,还是算了吧,今儿本宫心情不好,收起你的嬉皮笑脸,若是惹恼了本宫,打断你的腿。” 院中的亭子,这顿家宴摆在此处,一阵微风吹过,卷起顾笙平一缕发丝,看着,怪可怜的。 “你们两个,怎么都一副面孔,动不动就要打断我的腿,真没见过你们这么狠的女人。” 二人互相对望,抿嘴轻笑着,直接忽略了顾笙平装出来的委屈。 果子酒是一杯接着一杯,顾笙平亲自为二位倒酒,夹菜,盛汤,服侍的是十分的周到。 一旁的顺子看了,都自愧不如,这位,是不是学过呀,这么会的么? 酒过三巡,顾笙平觉得,也是时候该聊一聊正事了。 “未央,昨日所说,今日,可还有的谈?” 酒杯在两指间打转,宇文未央的另一只手,还是习惯的把玩着阮静娴的纤细手指,目光沉于杯中的波纹之中,沉思了片刻,才道: “本宫也有事,想与你们二人商议。” “未央,你说。”阮静娴回道,这人还是这么喜欢自己的手,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你们可知,天云国的使者,不日便会到来。” 顾笙平可不知道什么天云国,听了一脑门子的问号“那是什么?” 阮静娴心中暗恼这人,斜睨了眼,说道:“的确有风声传来,听说,是来商议和亲的事宜。” “什么,和亲!”顾笙平惊呼着“未央,齐国可就你一个公主,这和亲?” “是了,是了,你是不是故意气本宫!” 宇文未央又瞪了顾笙平一眼,今日,她一看到这张俊俏的脸庞,还是倍感气愤。 “你,闭嘴,听着就好。” 阮静娴发话了,顾笙平只好乖乖照做,拿起筷子,为二人夹着各自喜欢的食物,再续满酒杯。 宇文未央轻声叹息,说道:“说是到了年纪,该履行之前的约定了吧。” “什么约定,无非就是怕日子拖久了,恐生变数”阮静娴面色沉重,说道:“天云国最近,可有什么动静传来?” 顾笙平竖着耳朵听着,这不愧是女主,心眼子就是多。 宇文未央继续说道:“的确有些动静,听说,朝廷动荡,西羽王有篡权之嫌。” “难怪!”阮静娴冷笑着“这是拿和亲,稳固龙椅呀,这如意算盘倒是大的响亮。” 这话音还没落,顾笙平就看到了,宇文未央的嘴角划过一丝自嘲,很是凄凉。 阮静娴继续道:“陛下怎么说,未央,你可有问过?” “本宫如何想得,没有人会在意”宇文未央淡淡的说道:“别看本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那又如何,还是逃脱不了为权势所牺牲的命运。” 阮静娴沉默了,世人都羡慕公主的身份,却从知,公主的命运,从不能自己左右,打从出生以来,就已经注定了一切。 “你,,,想反抗?”宇文未央能提到天云国,阮静娴便想到了此处。 “可有胜算?” “有,不过很难!”这时,顾笙平接话道:“未央,和亲的事情,咱们不去。” 宇文未央倒是没想到,顾笙平能说出这种话来,还这么的严肃,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莫要胡言乱语,你可知其中利害关系,稍一不慎,可是要杀头的。” “杀头又如何?”顾笙平不屑道:“若是翻了天,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二人皆是一愣,阮静娴柳眉紧蹙“你,该不是喝多了,说胡话呢吧。” 顾笙平急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和亲之事,我虽然才知晓,我今日与未央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不过归其根本,倒是差不多,都是要翻了天,才能做到的事情。” 二人被自己说的是一愣一愣的,顾笙平指着宇文未央,说道:“我且问你,与太子关系,可是出了嫌隙?” 宇文未央点头,如实的说道:“已经到了不可弥补的地步,昨日之事,想必你们二人便已经看了出来。” “可是为了南俪江史司上供来的银两?”阮静娴出言问道。 “不错”宇文未央不隐瞒,回着。 这人,纵使手心流汗,也不愿放开,阮静娴很是无奈,真不知道,宇文未央怎么就这么喜欢,用了几分力道,眸子深邃的继续说着。 “赃银还在你的手中,这件事,你瞒不过去,打算如何处理?” 阮静娴的弦外之音宇文未央听出来了,轻笑道:“本宫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二哥也知道,那又怎样,只要他们找不到,就奈何不了本宫。” 这倒是真的,顾笙平佩服宇文未央,无凭无据,谁也奈何不了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宇文未央顿了顿,才道:“不知,本宫只是一时怄气罢了,却是没想过银两要如何处理。” 母亲与太子哥哥的做法,宇文未央心寒,她宁可把银子给天下穷苦的百姓,也不想交出来。 “你有什么想法?”阮静娴突然问道:“听夜萧哥哥说,你的主意,蛮多的?” 横眉怒目,顾笙平也是说来就来“你刚刚又说错话了,我突然,就不想说了。” 二人,这是什么意思?宇文未央不懂其中之意,看着二人直泛糊涂,还是转向了阮静娴这边“这是,什么意思?” 阮静娴抿嘴娇笑道:“这人小心眼,不让我唤二殿下为夜萧哥哥,吃醋了。” 顾笙平噘着嘴,一语不发的模样,倒是把宇文未央看笑了“原来如此,二哥还有这般的作用,看起来,还不错。” 忽然凑近了顾笙平,宇文未央也来了句“本宫若是这般的唤一位男子,你可会有这般的反应?” 顾笙平急忙赔笑“不敢不敢,未央喜欢谁,我可不敢管。” 话是说错了,即使这人不冷脸,顾笙平也知道,她也是无奈,早些日想二人只差一句真言,如今看来,乃是一个鸿沟,身份的鸿沟,难以跨越。 第220章 未央,是否喜欢我? 二人坐在那里,听着顾笙平的谈话,震惊不已,这完全颠覆了她们的世界观,女人,还可以活的如男儿么? 二人是想都不敢想的,这岂不是要逆天! “不行不行”阮静娴先反驳道:“你这是大逆不道,根本没有胜算的,若是败了,会诛九族的。” “有何不可,若是陛下驾崩,未央会是什么结果,不会好过哪里去。”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倒是争执了好一会,顾笙平只好拉上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人,想找个帮忙的“未央,你倒是说话呀,我这,怎么样?” 宇文未央眉心紧锁,凝重的眸子压的人大气不敢喘,许久,才说了句“不如试一试,如何?” “我就说嘛,还得是未央有魄力”顾笙平大笑,甚是开心,看到园子口的杏儿,她才恍然,急忙收了声音。 “就是,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纵使失败了,也不留遗憾不是。” “不错,本宫不好过,那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你们,你们真是疯了。”阮静娴还未从惊恐中走出,手中的人在颤抖,又怎会忍心看得“罢了,你们要疯,那就一起疯一次吧。” 话音一转,是宇文未央与顾笙平所未预料到的,只见阮静娴的温柔也开始消散,变的怒气满满。 “我真是欠了你们的,让你们折磨,险些丧命与你二人手中,如今,还是把性命给了你二人,真不知道,我是命不好,还是犯贱。” 敢情人家说的是这个,宇文未央最是愧疚,起了身,将阮静娴拥入了怀中“静娴姐姐,一切,都是本宫的错,是本宫的自私,让你收了那么多的罪,只要是你说的,本宫若是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 顾笙平是要紧随其后的,突然宇文未央也变了脸,一双冷冽的眸子看向了自己,她这心,瞬间就没了底,言语慢了半分,只好继续听着。 “不过,本宫也不知,这厮为何这般的怨恨姐姐,能下得去那么重的手,简直就是态态。” 两道凶光投来,顾笙平被看的浑身都不自在,站起身来,看了眼出口,笑嘻嘻的“我喝的有点多,要不,你们二人继续,我就先不陪着了。” “你敢走,腿打断。” 好同步的话语,说的词都一模一样,顾笙平冷汗直流。 “你们,是事先商量好的么,这么整齐?” “没有”阮静娴怒道:“今日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休想逃。” 宇文未央复议,还是同一个意思,顾笙平好是尴尬“我这是,插翅难逃了呗。” 二人齐刷刷的点头,却不回一句,顾笙平只好认命。 “那好吧,二位容我组织一下语言,你们先吃,我马上就公布结果。” 离得远一些,疤姐蹲在地上都开始画圈圈了,这得怎么编呀,信息量不够呀,据她所了解,中间串连不上的,难道要让自己跟那二人说,自己是个变态?! 且不说二人信不信,估计,这腿,八成真的得被打断了,回想阮静娴之前的话,残废了挺好,她养着!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在疤姐看来,动不动就打断人家腿的人,才是真的变态。 “静娴姐姐,那厮要是真的说了事实的真相,你可会受得了?” 宇文未央当真问过的,顾笙平为什么会对阮静娴下得去那么重的手,却没得到答案。 “会吧”阮静娴犹豫了。 能否接受真相是一回事,有一点,阮静娴心中早有决断,就是无论是什么,都不会让她与顾笙平分开,这人,必须是她的。 “未央,我可以问你个事情么?”趁着那人蹲在那犯难,阮静娴想知道她与宇文未央之间那一抹疑虑。 “你问,本宫回你便是。”品一口果子酒,宇文未央微微点头,应着。 阮静娴也是需要酝酿的,这话,还真不大好问出口“未央,,,你可是喜欢我?” “喜欢呀”宇文未央脱口而出,笑道:“这个,不是秘密,你从小就该知道的。” 似乎是自己表达的不太明确?阮静娴继续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姐妹情,而是,,,”实在说不出口,便指了指蹲在地上的顾笙平。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宇文未央这然恍然,所谓的情,原来是这个。 宇文未央换了个一往情深的样子,让彼此更近一些“静娴姐姐,原来,你发现了,本宫对你,可谓是一往情深,若非如此,本宫又怎么寻那么个假凤虚凰的东西,来做这个局。” 阮静娴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原来真的不是自己想多了,事实真的是这样。 突然靠近的人让阮静娴手足无措,她要后退,却是慢了些,被人一把捉住,带入了怀里“未央,不是这样的,我对你,只有姐妹情,并非男女的情爱。” 宇文未央深情款款,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本宫就不可以,难道,这么多年,本宫的心,就真的没有打动过姐姐么,哪怕只有一丝?” “不,未央,你我,不该的”阮静娴回绝着,她甚至想到,当年皇上不让她入宫,难得是看出了未央的这个心思? “没什么不可的”宇文未央继续说道:“不如,姐姐试着接受本宫,用男女的情感来相处一下,你会发现,本宫不比那厮差多少。” 斜眼看去,顾笙平只觉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大对,二人搂抱在了一起也就算了,宇文未央那是什么眼神?还有自家媳妇,在为难什么? “我说,你们在说什么?”顾笙平觉得好奇,走回去问了句。 “没事,没你的事,回去继续蹲着去。”阮静娴一记眼杀飞过,冷声命令着。 “哦!”顾笙平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得罪媳妇,回去继续蹲着吧,反正,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呢。 “要不,姐姐好好考虑考虑本宫的提议?” 在阮静娴看不到的地方,宇文未央憋着笑,上扬的嘴角难以压制。 “不,未央,我的心,给了顾笙平,我对你,只有姐妹情,再不可能有其他,你,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吧!” 阮静娴的脑袋如同拨浪鼓,不停地摇晃着,挣扎着,欲要逃离开来,让二人保持着更为安全的距离“顾笙平,你想好没,快说。” 宇文未央一记眼杀飞去,也是凶神恶煞的“蹲着,没本宫的准许,不许起来。” 第221章 是困惑?不是吧! “凭啥?”顾笙平实在是憋屈,心里顿时来了火气,想要找回一点面子“你们说什么,凭什么不让我听?” 顾笙平一双色眼眯缝着,打量着二人,满脸的问号“难道,你俩有什么猫腻?” “没错,你猜对了”宇文未央直言不讳“所以,你要嫌命长,就过来听听。” “你这,,,分明就是拿身份压人,太欺负人了吧。” 顾笙平有些欲哭无泪,这丫的太不讲道理了。 刚刚那人说什么来着?顾笙平都快被气糊涂了,想死就听是吧,她没听错,就是这句! 威胁还是很管用的,顾笙平还是怂了,虽然眼眸中还有一丝的倔强,可那不管用,乖乖的退了回去,继续蹲着去了。 双手画起了圈圈,她要好好的骂这俩人一顿。 阮静娴好想笑,顾笙平那委屈吧啦的样子实在太逗了,不过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她要是笑了,是不是有些没心没肺了! “未央,你的提议,我还是不能答应,我真的,,,不行。” 阮静娴有些欲哭无泪,低着头,再不敢看宇文未央一眼。 画面实在有趣,看着眼前的二人,宇文未央堵了一夜的心,总算是舒服多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头顶传来笑声,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阮静娴不知这人是何意,抬头看去,总觉得自己是被骗了。 “未央,你,,,是不是在骗我?” 实在演不下去了,宇文未央只觉面前的人实在太可爱了,如同小时候一样,抬手捏了捏这过于美丽的脸颊。 “静娴姐姐,你可真是太逗了,本宫是喜欢你不假,可也不是那等的喜欢,你怎么会想到男女情爱上面去呀。” 阮静娴整个人都傻了“是我想错了?那未央对我,是?” 恍然间通透?似乎也不会对,阮静娴又茫然了“未央,说不通的,你这般的陷害于我,到底是为何?” 笑声缓缓停下,宇文未央先喝了口酒,缓了缓情绪,才继续说道:“好了,静娴姐姐,你呀,,,完全是想错了。” 在阮静娴错愕的表情下,宇文未央开始讲述那份心中恨意的缘由。 “宫中冰冷,除了父皇,没有人待本宫是真心,包括本宫的母后,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她心中所想,所疼爱,全都是太子哥哥一人,至于其他人对本宫的殷勤,无非就是为了利益,虚假的很。” 还是阮静娴的手最是好玩,宇文未央继续抢来,把玩着。 “后来,一次偶然间,见到了姐姐,本宫一眼就喜欢你这个漂亮姐姐,便央求着父皇,将你送到了本宫的身边。” 阮静娴这才恍然,原来,她能入宫,不会无意,而是这人有心而为之“那后来呢,说些我不知道的。” 宇文未央继续说道:“后来日子久了,姐姐是知道的,你喜欢的,本宫就会喜欢,本宫喜欢的,也一定会为姐姐准备一份来,姐姐对于本宫,是亲姐妹。” 长出口气,虽然,有些不大礼貌,阮静娴忍不住,心里这颗石头终于算落了地了,万幸,万幸。 “本宫早已习惯了与你玩耍,你哄本宫入睡的日子,知到那时,你进宫的日子,却是越来越少,逐渐的,你开始正月正月的不入宫一次,在本宫看来,姐姐是把这个妹妹忘了。” “不是的”阮静娴急忙解释“是,是陛下不许了,我也是无奈,只能不再与你来往。” 恍然间,宇文未央暗藏心里的那个结,似乎是解开了“原来,都是误会么?!” 宇文未央继续说道:“后来便是之前与姐姐说的那般,本宫让人出去寻你,带回来的消息,便是你要嫁人了,要嫁荆家公子,你的表哥。” 挠着把玩的手心,宇文未央扁嘴,继续说道:“在本宫看来,你就是有了男人,就不要本宫这个妹妹了,本宫气愤不已,还用了好多的法子,去抢夺你的东西。” 许是歉意,宇文未央笑眯眯的凑近,一头扎进了阮静娴的怀里,枕着这熟悉的肩膀。 “后来,你就成了习惯,但凡是我的东西,你都要抢过去,只为了报复我,是么?” 剩下的话,阮静娴替宇文未央说着,她想清楚了,发生在二人身上的事情,一切的缘由,原来是这般的简单,却让自己承受了这么大的折磨。 “未央,你还真是混蛋”这话,只怕也只有阮静娴敢说,骂乐平公主,这得长几个脑袋“你就不能明说么,非要这般的欺负人,你知道么,我险些,死在了那混蛋的手里。” “这不怪本宫的”宇文未央急忙撇清着,辩解着“本宫哪知道,那混蛋对你下手这么的狠。” 若非暗卫暗中调查,宇文未央也不知道,顾笙平原来这么狠,打骂不说,还不让阮静娴吃饱穿暖,这简直太变态了。 许是她心中气未消,也只是交代了句别把人弄死了,也就任由了顾笙平胡来。 “静娴姐姐,你,,,打算如何报仇雪恨”这可是宇文未央为数不多的服软模样,委屈吧啦的,倒还蛮可爱的“本宫与她,这祸事得一人一半,不能全算在本宫的头上。” 一把推开怀里的小狐狸,阮静娴冷了脸,怒不可言。 “你们二人,一个都跑不了,都是混蛋。” “未央,你是脑子不对么,怎么就想到,要,,,”阮静娴指着还蹲在地上的人,气到浑身颤抖“弄那么个混蛋,来对付我的?” “稳妥呀”宇文未央眨巴着一双大眼,那叫一个动情“她就算是再折腾,也闹不出花来,她就不是个男人,本宫这点,还是放心的。” 阮静娴冷笑一声“放心?那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问题好是意外,宇文未央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直盯着顾笙平的侧脸,好半天,才说了句“姐姐是如何陷进去的?” 二人皆是沉默,各自回想,都觉得好笑,乃至荒唐,异口同声的骂了句“人渣!” 第222章 夫人,不好了,老爷跑了。 二人各揣心事,而想的,却是同一个人,顾笙平,若非这人,她们,还是会喜欢男人的吧。 也许,若不是顾笙平这个混账东西,阮静娴真的会嫁给表哥,现在,只怕连孩子都生了出来。 宇文未央嘴角闪过一抹苦涩,也许,若不是顾笙平这混蛋,她,还真的要与姐姐争抢荆儒非,即便是得不到,应该也会毁掉那个男人吧。 在她宇文未央这里,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气氛安静异常,顾笙平瞥了眼,抬手指着自己,问了句“我,能回去了么?腿,蹲麻了。” 二人眼眸中均闪过一抹怒气,话语十分的一致“不能!” “好嘞,你们继续”顾笙平笑的那是真不值钱“你们尽快,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腿是真的麻了。” 二人抿嘴轻笑,两朵盛开的花朵争奇斗艳,一时间,顾笙平看晃了眼,喉咙一紧,急忙回了头。 “静娴姐姐,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错了,她,当真值得么?” “也许吧”阮静娴也开始持了怀疑态度,看去咫尺之人,阮静娴一时的犹豫又消失了。 “不对,她,现在是我的,是妹妹送给我的,如今你想反悔,晚了。” 浊酒一杯,宇文未央喝了干净“是呀,本宫作茧自缚,本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唯独算丢了她。” 心虽如此,那又能怎样,宇文未央不是才看清自己的心,她早就知道,自己动了情,却无能为力。 尚且不提这二女争一夫的戏码,她的身不由己,让她对于顾笙平,最多算是个游戏人间,游戏结束,她就得飞回那牢笼之中,做她那,看似高贵的公主,却是囚笼中的凤凰。 “不过”宇文未央邪魅笑道:“静娴姐姐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那厮,可不是什么好人,本宫听说,有多少女人对她芳心暗许,若是她愿意,只怕你这顾府,都要装不下的。” 自己不舒服,就不能让别人舒服,宇文未央挑事情的本事也是不小,得了便宜卖乖的事情,在她这,那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得扒层皮下去。 双眸幽暗,阮静娴也大口饮了一杯酒水。 “未央不必提醒,我知道,风流债而已,一笔一笔的算,终归是能算清楚的,届时,人,还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看戏的感觉,也挺不错的,宇文未央突然觉得,心情特别的好,站起身来,朝着顾笙平招手道:“顾郎,累了吧,过来坐。” 哪里来的这么个称呼,顾笙平只觉后背一凉,急忙四处张望,看了好大一圈,这才把目光锁定在了宇文未央的身上,笑眯眯的“未央,别闹,会死人的。” 一道冷锋扑面而来,顾笙平咽着唾沫,只扫了一眼寒风的由来处,及时收了目光,起身抖动起了酥麻的双腿了。 心里嘀咕着“来该的,终归是要来,一会过去,就这么说,要是二人有疑问,就往精神不好上说,精神病么,想必二人应该不会揪着不放的吧。” 看门的小厮匆匆而来,在杏儿面前说了两句,便退了下去。 “老爷,你来一下,府外来人了。”那公主怪吓人的,杏儿怕怕,只好大声了些,朝着看过来的顾笙平招了招手。 “静娴,未央,你们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顾笙平交代了句,转身跑了,刚离开这个园子,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拉着杏儿边走边说“怎么了,是谁来了?” “是府上那边,说是老爷派人过来,让你过去一趟。” 今日早朝,顾渊如往日,一退早朝就往外走,却被郭公公喊住了,还把他领到了御书房。 顾渊听后才知,原来是这小儿子的事情,昨日,这逆子竟然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不过陛下没生气,还夸了逆子一番,这倒让顾渊很是高兴。 老大与老三虽当朝为官,官职一直都不尽人意,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找过一些门路,都没能让二人往上走走。 至于二儿子,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顾渊全当是没生过混账东西。 他老了,这都督的位置,也坐不了几年了,顾家要想兴旺不衰,恐怕,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小儿子的身上了。 匆匆赶到大门前,顾笙平认得来传话的小厮,是一直跟着便宜爹身边的那位“我爹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老爷请小少爷回府一趟,有要事与小少爷商议。” 这下人将顾渊所交代的,都说了出来“老爷还说,若是小少爷不回去,老爷明日,便与皇上说明,你与老爷,已经脱离了父子关系,在这大齐国,不孝,乃是重罪。” 顾笙平听得嘴角一阵抽搐,这是给自己扣帽子呀,若是皇上怪罪,这科举,不仅蒙混不过去,弄不好还会遭了责罚。 想想园中的那二位,顾笙平忽然醒悟了,这是绝好的机会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更何况,理由十分的充足“好吧,那便随你回去。” 一旁的杏儿懵,指着里面说不出话来“老爷,那,,,那,里面,,,” 一只厚重的手掌,搭在杏儿的肩上,顾笙平压不住嘴角的欢脱,叮嘱着“如是说,再把你主子我说的为难点,等我回来,一定给我们最可爱的杏儿带好东西。” 老爷跑了,留的杏儿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缓了好一会,她才敢转身进府,步子如千斤重,一步步的挪到了园中,笑容无比的牵强。 “杏儿,怎么就你自己,老爷呢?” 这丫头傻兮兮的杵在了这,阮静娴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言语冰冷,威压剧增。 “回,回夫人,老爷她,,,她”杏儿舌头有些不大听使唤,支支吾吾的,若不是公主不怒自威的气质,她还真说不出来“老爷跑了,不,不是,是老爷找老爷回府,商议事情,老爷说她,,,身不由己。” 什么乱七八糟的,阮静娴听得头疼,老爷老爷的,细想了下,才反应过来“是顾府派人来了?” “正是,老爷让少爷回去,商议事宜。”杏儿低着头,屏蔽宇文未央的威压,才把话说的利索。 阮静娴冷笑,手臂一挥,杏儿很识趣,如获大赦一般,一溜烟的跑了。 “好,很好,今晚,你最好别回来。” 局外人,有局外人的热闹,宇文未央单看着咬牙切齿的阮静娴,这心里,还挺舒服的“看来,这顾府,也挺热闹的么。” 第223章 父子,还能缓和么? “笙平,最近,你娘过的还好?” 这是那个便宜爹么?顾笙平好生的疑惑,他竟然会问自己的娘好不好,她一度怀疑,这便宜爹揣着什么坏。 “爹爹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这般,拐弯抹角。” 顾笙平并不打算与这人谈亲情,说出来太假,还会觉得恶心。 “你!”顾渊有意发怒,想想还是算了,今日之意,是要缓和父子间的关系,这个气,他忍了。 “无事,为父的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不可耍脾气。” 顾笙平乖乖回着,毕恭毕敬,疏远,不带半分情意在里面。 “娘她很好,吃好穿好,日子过的惬意,最主要的,手里有零花钱,娘很喜欢逛街的。” 顾渊听来,心里咯噔一下,逆子这是在恶心自己呀! 忍了,顾渊把这怒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那便好,你娘喜欢就好。” 顾笙平以为,此话题到这也就算了,却不想这老头,却没完没了了。 “你娘若是在外过的不习惯,那就回来,你们的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的。” 书房内,下人端上来两杯茶水,顾笙平看出来了,今儿她这待遇,着实的不错。 “你尝尝,上好的春茶。” 顾笙平未动,抬眸扫了眼便宜爹,说道:“爹爹这般是好,到底是何意,不如直说,您这般,我心里没底。” 又是问好,又是让回来的,还给这么好的茶水喝,顾笙平又不傻,无事献殷勤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上次弄了个翻脸,这小子是一次都没回来求饶过,一打听才知,人家混的还不赖,竟然攀上了王爷那条线,今日想要与人重修旧好,的确不是三言两句的几句好话就可以的。 顾渊慈祥的笑道:“为父见自己的儿子,还能有什么企图,你小子,竟说混账话。” “爹爹只是因为想孩儿了?”顾笙平轻挑话音,说道:“还是说,爹爹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亦或者,,,,,,” 顾笙平欲言又止,点到位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倒要看看,这老头,还能否憋住,若是在不挑明了,那就别怪顾笙平打太极了。 “你,昨日可是进宫了?”顾渊轻声问了句。 顾笙平瞬间明了,回道:“是,昨日陪着静娴去了宫里,看望公主去了。” 顾渊急忙又问:“可是见到了陛下?” 顾笙平点头“见了,陛下还夸赞了我一番,说对于科考之事,让孩儿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可有把握?”顾渊眼眸增亮,他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没有”顾笙平开口就说,连委婉都不用了。 “如今我能把字认全了,就已经不错了,考名次,做梦去吧。” 顾渊眼前刚看到的光亮呀,直接被顾笙平这个做梦给梦没了,怒火直往后脑上窜,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拍案而起“你这混账,既然没有把握,那在陛下面前,为何又说那等的大话,你这,岂不是欺君。” “爹,你这话,可就过了”顾笙平不以为然,说了一大堆的歪道理,直把顾渊鼻子都气歪了,却愣是没法反驳。 顾渊好是无奈,挥了挥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哀叹连连“罢了罢了,路是你自己的,你尽力而为吧,七日后就是科举的日子,你回去,早些准备准备。” “是,孩儿知道了,那孩儿告退了。”顾笙平言语轻飘,也没给个笑脸,弯腰行礼,算是她的尊老爱幼的礼数了。 离开书房,顾笙平大摇大摆的往外走着,还没到门口,就碰到了死对头,倒是来了兴致。 “哟,这不是二哥么,怎么又胖了?” 顾笙明得知顾笙平回府,他是特意在此等人,只为羞辱一番“那是自然,本少爷吃好喝好,女人无数,这是生活惬意的象征。” “哦,原来是这样”顾笙平嘲笑一声,围着顾笙明看上一圈,说道:“原来,养猪就是这么养呀,原来如此,等我回去,也让下人们养上几头,待得长了肉,在杀来吃了。” “顾笙平,你骂谁!”顾笙明怒斥,握起的拳头如沙包大,可谁都知道,中看不中人,他就是个绣花的枕头,啥也不是。 “我骂人了吗?”顾笙平满是无辜,看着一旁小心翼翼看着热闹的下人们“二哥不是在与弟弟我探讨养猪之道么,你说的,心宽体胖,才能养的膘肥体壮。” 小厮们都是出生贫苦人家,这养猪,可是没几个不知道的,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却又句句诛心,一时间,众人没忍住,都笑出声来。 “顾笙平,你不要太过分了,这可是在顾府”顾笙明气不过,肥胖的身体颤抖,大喊道:“一群废物,别愣着,给我打,往死里打。” 围观看热闹的小厮的确不少,真正大房能使唤的动的,却没有几个,打从顾笙平离府后,大房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不光是账房的钥匙被拿下,手里好多的田地,也都被顾渊给拿走了。 这顾府最后的赢家,竟然是二房的那位奶奶。 倒是朝着顾笙平走过来五个人,她认出来了,都是曾经与她动过手的,属于老熟人了。 这次,顾笙平可不惯着了,直接掏出了匕首,对着几人的手劲,就割了下去,快准狠,让几人一点罪都没受。 匕首回到靴子,听着耳边的哀嚎,顾笙平满意的笑了“二哥,瞧瞧,这多好听,弟弟跟你说,杀猪,就是这个声,比那乐器,来的都动听。” 顾笙明哪见过这阵仗,就是被打,他也没听过这般的鬼哭狼嚎,当即,人就吓傻了,直接瘫在了地上。 “你,你想怎么样,我跟你说,这里可是顾府,你不可以乱来,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这鬼哭狼嚎的,全府上下都听到了,书房内的顾渊自然也不例外,匆匆赶来,便看到了这般场景“都住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24章 便宜爹这次不糊涂 顾笙明还是头第一次发现,自家老爹的身姿这么为伟岸,他这条命,一下子就活了。 “爹,您快救救孩儿”顾笙明连滚带爬的躲到了顾渊的身后,指着顾笙平开始告状。 “爹,四弟他疯了,孩儿刚刚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就动手打人,你看看,这些都是他弄的,动了刀子,他,,,他想杀人。” 自己这二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顾渊清楚着呢,这话,他只能信一半,而剩下的,他要听听对面那逆子,是如何解释。 “平儿,你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顾渊声平低沉,压着火。 “爹爹可是信二哥?”顾笙平没回,倒是反问了句。 顾渊对于逆子这个反应,倒是有些开心,难得,竟然知道用脑子,不错不错。 “我信”顾渊拉着话音,等着看顾笙平的反应,慢慢说道:“亦或是不信,给你个机会,我听听你的解释。”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顾渊只要稍加一问就知道真相,又岂能听这两个小混蛋在这胡闹,问,那是给顾笙平面子,既然想把儿子拉回来,就得给些父爱,让其感动。 顾笙平也是为之一愣,迎上便宜爹的眸子,回想刚刚所谈,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便也不端着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爹爹,情况就是这样,您若不信,认为是我有意为之,那我无话可说,任由爹爹责罚。” 顾笙明急忙狡辩“爹,四弟胡说,是他,挑衅在先,说孩儿是猪,这才,,,这才气不过的。” 顾渊长袖一挥,声音低沉,怒气十足“说的不冤,你与猪,没什么分别。” “来人,送这逆子去祖宗面前忏悔,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 顾笙平高兴不已,没好意思大笑出来,她可不敢保证,这便宜爹会不会临时翻脸,把自己也送进去,低调些比较稳妥。 “爹爹,天色不早了,公主殿下还在家中做客,孩儿就告辞了。” 顾渊脸色一惊,忙问道:“公主殿下在府上做客?你怎么不早说!” 这小子糊涂,回家,什么时候不能回,竟然把公主晾在府内,作为主人的竟然跑了出来,简直岂有此理。 众人也是听傻了,公主家中做客,那是何等的荣耀,这小少爷还真是厉害。 “回去吧,坐为父的马车会快一些。”顾渊吩咐着身旁的下人,快去把马车弄来,越快越好。 “不必了,爹爹,孩儿走着回去就好”顾笙平拒绝道:“走巷子,快一些。” 穿街过巷,要是走的快一些,倒也省去了不少的时间,既然人家拒绝,顾渊也不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出了顾府的门,顾笙平可就彻底欢脱了,她今天一定要玩个够,否则绝不回家。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顾笙平有些怕怕,阮静娴越来越不温柔了,她的小心脏,不大舒服,她想要之前的女主做媳妇,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趁着逃出来,顾笙平打算去一趟师父那里,昨日的态度,她不喜欢,想去问个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了,自己,就这么没地位了么! 走出这巷子,顾笙平绕到了街市上,从玉宝阁的那个巷子口穿过去,要更近一些。 街上有热闹看,似乎是有人在吵架,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顾笙平在犹豫,过不过去看一下,也许,就瞄上一眼。 忽听里面有人骂了句左贤你个王八蛋,那回怼的声音也是熟悉,似乎是简霄的! 有人骂自己兄弟,那可不能惯着,顾笙平快步而去,扒开人群,走了进去。 这不看不知道,这还真是热闹“左兄,宵兄,范兄也在,这,,,这是怎么了?” 顾笙平看着三人对面的七八个男子,为首的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个有钱主。 “顾兄,你来的正好,这下好了,哥几个都到齐了,这场架,非打不可。” 范勇上前一把把顾笙平拉了过去,勾肩搭背的,贴在耳朵旁,说道:“是这混账的邱员外 ,他竟然打起了简霄家中娘子主意,你说这事,咱们是不是得帮兄弟。” 顾笙平光是听着就急了,怒道:“他nn的,揍他,今儿不把他打成猪头,这事没完。” 这场架可就差个点火的了,在这骂了半天了,一直都克制着试探着,直到顾笙平的这声怒吼一出,彻底拉开了序幕。 邱员外也是急了,竟然敢骂他是猪,那就必须得动手了“都别愣着了,给我上,把这四个败类揍趴下了,本老爷重中有赏。” 一听有赏钱,邱员外身后的这些个打手可安奈不住了,挥舞着拳头,朝着四人冲了过去。 一时间,这个街市上热闹异常,临近的摊主却是遭了殃,摊子被啵唧,货物被砸,不怕砸的就掉落在了地上,也是影响了售卖。 刚刚在顾府内,顾笙平那一架打的可是不热闹,此时正是时候,顺便,也发泄一些,这两日心中的郁闷,凭啥呀,那三个人,全都欺负她,她是招谁惹谁了! 小刀慢割,一刀一刀的,顾笙平在戏耍着对说,玩的甚是开心。 打了一会,顾笙平看出来了,那些人主要的目标是简霄,可是奔着吓死手去的,那邱员外还故意玩阴招,朝着简霄的第三条腿招呼着,还好自家哥们躲闪的快。 顾笙平一刀直接扎在面前健硕汉子的腿上,让他消停了下来,快步闪身,到了简霄面前,帮忙着。 还是那个玩法,小刀慢割,好是自在。 “顾兄,你可以呀”得了空隙,简霄说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别分心,小心的老弟,这些人,狠着呢。” 顾笙平提醒着,抬脚直接踹过去,她发誓,这真的不是故意的,连忙对着人家道歉。 “兄弟,对不住,我这不是有意的,你说你突然蹲下来做什么。” 男人龇牙咧嘴的捂着下半身,双眼痛苦极了,直接失去了战斗能力。 简霄砸吧着嘴,直摇头“完了,完了,顾兄,你这一脚,算是让人家绝后了。” 第225章 梨花轩 “你还担心别人,还是先护着自己吧。” 顾笙平抬脚又踹了一个,大声说道:“人家对你,也是这个目的。” 邱员外是真的没料到,顾笙平这么能打,王都谁不知道这四位的战斗力,怎么今儿,却是这般的不同了。 那三人倒还好,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唯有顾笙平,小白脸的面容上还是完好的,倒是看他被踹了两脚,似乎都不严重,人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顾笙平那小子,今儿真是邪门了,我们,打不过呀。” 男子身上挂彩,全都是顾笙平所为,已经被刮了四五刀了,虽说口子不深,可是他疼呀,都割在了嫩肉处,简直太不是人了。 邱员外眼看着,顾笙平自那嬉皮笑脸,打架就跟做游戏似的,玩的那叫一个开心,恨的他牙根直痒痒。 “不打了不打了”邱员外大喊一声,咬牙怒道: “今儿本老爷大发慈悲,今儿就这么算了,简霄,你最好识趣,那人,是我邱家的,你快给本老爷送回来,若不然,我与你,不死不休。” “你放屁”范勇喊道:“那是简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算什么东西,这般的不要脸,还能这般的抢人。” “范勇,别以为你老爹是大官,你就可以欺行霸市胡作非为,这事,跟你说不着,本老爷也懒得跟你们这帮地痞无赖。” 邱员外气的够呛,他口干舌燥,看着手下人的伤势,他挥了挥手“咱们走。” 热闹结束,围观的众人散去,顾笙平却是凑了过来,搭着简霄的肩膀,笑眯眯的“宵兄,一直都不听你提起嫂夫人,这次,你总该与哥几个说说了吧。” 范勇揉着被打青的嘴角,说道:“正好天黑下来了,咱们去梨花轩,边喝边聊。” “如此甚好”左贤更惨,被打了个乌眼青,捂着眼睛说道:“顾兄欠弟兄们一顿梨花轩,今日正得机会,顾兄请客。” 摸了下腰间的银两,还好,自己有带钱出来“那好,那便走着,今夜,不醉不归。” 四个人赔了摊主的银子,勾肩搭背的走去了梨花轩。 街市上的摊主都习惯了,这四位经常弄出这种动静,不过好在,无论是他们对错,砸坏的东西,他们都会负责赔偿,这要比那些地皮无赖,好上太多了。 故地重游,顾笙平仰头望着这崭新的牌匾,问道:“怎么就易主了呢,原来的姑娘们呢?” 左贤回道:“留下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听说给了遣散费,各自离去了。” “哦,倒是不错的主子,谁这么大手笔,这不是大善人么。”顾笙平打趣,指着这种生意过活的,她可没见过几个心善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不知道,听说背后老板很神秘,大家都不知道。”左贤继续回着。 说话间,顾笙平被范勇拉着,走了进去,迎面走来的女子倒是挺漂亮的,比之前的老鸨子养眼多了。 “左公子,简公子,哟,还有范公子,你们怎么才来,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们了。” 女子约莫三十多岁,身材保持的不错,凹凸有致,曲线妖娆,活脱脱一个妖精,一双勾魂的眼神在顾笙平的身上打转,摇曳的身姿直奔顾笙平而来。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兰姨我活了三十多年,可从没见过这般俊俏的男人。” 说话间,这位自称兰姨的女子靠了过来,顾笙平也不躲闪,她算是习惯了,这条街上的老妈子,都一个样子,见到自己,十个有九个都是这动作的,不就是想卡自己点油么,随她们吧,大不了,自己也卡回来点,也不算吃亏。 顾笙平手臂一张,柳腰在怀,也算惬意,勾魂媚眼,你侬我侬的都配合上了。 “蓝依,这位就是姑娘们心心念念的顾郎君,你看,如何呀?” 范勇自豪道,抬手搂上了迎过来的女人肩上,十分的顺手。 细细的,从上到下的看了顾笙平一遍,蓝依面上爬上一抹羞红,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只是腰间的手,好不老实。 “原来,这位便是顾郎君,姑娘们心心念念着,这副如玉般的面容,的确值得姑娘们惦记。” 蓝依心下,也是微微动了心弦,男人长成这样,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了,看来,传言不虚。 手指挑着怀中人的下巴,顾笙平笑问了句“唤一声听来,如何?” 蓝依可是第一次遇见敢这么明晃晃占自己便宜的,这人,还真够混蛋的,连老鸨子都不放过。 腰间的手指一直在挠着痒痒,蓝依忍了,妩媚的笑容是她每晚都要挂在脸上的,算是工作必须,她忍了,贴近了些,喊了声“顾郎君。” “唉,舒服!”顾笙平哈哈大笑,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是一副飘飘然的模样,手臂可是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大摇大摆的朝着里面走去。 随后的三兄弟哈哈大笑,范勇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不愧是顾郎君,连这般厉害的蓝依,都败了,痛快,真是痛快。” 打从梨花轩开门迎客,蓝依可是惹来了不小得风波,有好几个老掉渣的员外,专门奔着老鸨子而来的。 蓝依有言在先,她不陪客,就是拿再多的钱,也是不行。 那些个老员外心痒难耐,甚至原意花千两的银子,只为与兰姨喝顿酒,牵牵手,便足以。 众人不想,这蓝依就是不干,多少钱,她都不干。 如今在众人看来,不是不行,而是人家蓝依眼光太高,平常男子,入不得她的眼呀。 “我该,怎么称呼你?”怀里人要跑,顾笙平可不愿意,手臂用力,禁锢着“在叫一声顾郎君听听。” 蓝依红了脸,娇声的又唤了声“顾郎君”将羞红的脸颊埋进了顾笙平的脖颈处。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全都汇聚了过来,羡煞了好多人,有人嘀咕,心中很是不爽“又是顾笙平这小子,怎么好事,都让他得去了。” “唉,羡慕不来”同行之人叹息,仰头干了满杯的酒水“人家是小白脸,咱们,比不得。” 第226章 是蓝依,可不是兰姨 羡慕,嫉妒,乃至嘲讽之声络绎不绝,总有几句会传到几人的耳朵里,顾笙平听着,心里更是暗爽,一帮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今儿就好好的气气他们。 几人由蓝依引路,本是要上楼,寻一处雅阁的,顾笙平却拒绝了。 “兰姨是吧,你还真能占人便宜,取了这个名字。” 顾笙平打趣,不想怀里人只是笑而不答,一旁的范勇凑近了,低声道: “是蓝依,蓝色的蓝,依依不舍的依,什么兰姨,你个夯货。” 尴尬了不是,顾笙平嘻嘻笑道:“莫怪莫怪,同音不同字,要是这么唤来,倒是真的占了我的便宜。” “好说好说”蓝依娇笑“顾郎君高兴就好,奴家是不介意多一个你这半大的贤侄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蓝依也是这种人,尤其是在钱上,更是下手快准狠的主。 还有这顾笙平,打从入了王都,就没人敢这么占她便宜,她忍着笑着,好不容易得了嘴上的便宜,怎么也不能放过的。 “那好,今夜,我便唤你兰姨,还望兰姨赏脸,今夜与你这贤侄,把酒言欢。” 要想与美人煮酒,那必定要牺牲点什么,色相吗,顾笙平自认,牺牲的够多了,这肩膀都被这人靠上了,虽然把自己貌似也没吃亏多少,但总归是有的。 至于这辈分,谁在意那个,面子从不能当饭吃,顾笙平最不在乎的,就是那个。 众人都盯着蓝依的反应,千两银子都没能达成这个心愿,顾笙平只是一个降低辈分,就能如愿?众人不信! 众人大气不敢喘,只等蓝依给的答案,大厅中还真有那老不死的在此饮酒,只为能一抬眼就看着蓝依那曼妙的身姿,便足矣。 “怎么,兰姨似乎很为难?”顾笙平轻挑眉梢,真乃好一个风流少年模样“便宜可都被兰姨占了,你若不依,顾郎君我,可是要寒了心的。” 一旁的三人直扁嘴,这货,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范勇凑近了左贤轻声问道:“这货跟谁学的,玩的越来越花了。” “不知道”左贤摇头,悄声回道: “你不是知道这厮抢亲的事情么,那可是惊动了整个王都,他所做的,可是直接把荆儒非气晕了过去。” “我辈楷模,我辈楷模。”范勇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蓝依还在犹豫,顾笙平瞧着,倒没有强求的意思,一抹失望之意闪过眉宇间,她松了手“既然蓝依不愿,那就算了。” 看了眼大厅之中,朝着舞台前的一处空位子走了过去“咱们,就坐那里吧。” 这是何意?以退为进?还是当真识趣? 腰间突然一空,蓝依倒是有些惋惜了,这顾笙平,当真只是个纨绔?蓝依不信,能让靖王出手拉拢的人,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顾郎君”娇柔的魅惑音打破了此时的尴尬,蓝依扭动着腰身,朝着顾笙平走了过去“若是陪贤侄饮酒一杯,奴家倒是愿意,只不过奴家不胜酒力,贤侄也不要欺负奴家。” “那是自然,谁敢欺负兰姨,我定与他拼命。” 顾笙平的低沉转瞬即逝,嬉笑间,把人拉坐了下来,就在她的身旁,十分的近。 众人恍惚,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今日的蓝依,什么情况,难道,真的看上了顾笙平那小白脸。 几个老朽心中一颤,皆是不可置信,其中一位,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幕,捂着心脏,直接晕了过去。 还好一旁的家丁看的紧,把人搀扶着,离开了梨花轩。 这下就更为热闹了,不光是男人们的目光,楼里的姑娘们也都纷纷的看了过来,只觉今日的蓝依是吃错药了。 琴声悠扬,舞姿曼妙,围观之人,无不沉醉其中,只有顾笙平是个例外,手肘拄着脑袋,打从喝上了这酒,一双眼睛就长到了蓝依的身上。 “顾郎君觉得我这梨花轩的舞曲不好?”蓝依与之对望,绵柔细语“为何一直盯着奴家?” “好,兰姨精心布置,怎会不好”顾笙平的一本正经支撑不过三秒,就被她痴汉的模样整破防了“只不过,没有兰姨好看,侄儿喜欢看这里。” 这人,真是油嘴滑舌,好会撩拨,蓝依隐忍着,告诫着自己,这是个混蛋,不让心弦为之颤抖。 “郎君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王都的女子皆知,顾郎君的话,最是真,比真金还真。” 好一句不要脸的话,顾笙平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大义凛然。 蓝依心中咒骂,好一个万千女子的顾郎君,这张嘴,当真是会哄骗人,不过老娘可不是什么初间人家的花朵,她是带刺的玫瑰,花期都过了,这等的鬼花,骗不得她。 “那奴家便信了郎君,就要你这好侄儿的真心。” 范勇看不下去了,轻敲着桌子,把酒杯横在了二人中间“二位,差不多得了,这里还有别人呢,要是真按捺不住了,不如上楼去,别在这刺激众人了。” 范勇指着今日在座的客人们,替大家鸣不平。 “范兄,莫要乱说”顾笙平收回了视线,举杯诚邀诸位,与之共饮“我这辈分,可入不得兰姨的闺房,莫要乱了辈分。” 几人哄笑,气氛欢快,倒是羡煞了旁人,就连蓝依,也难得的,流露出了最真实的笑容。 “诸位莫要打趣奴家,话说,你们三个这是?”蓝依指着三人挂了彩的脸颊,满眼的关切。 范勇笑道:“没事没事,来之前,打了一架,小伤而已。” “可是英雄救美?”蓝依来了好奇之心,细细看着顾笙平的脸颊,问道:“郎君为何完好无损,难道是没有出手?” “兰姨想知道?”顾笙平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又是逗弄,几人举杯再饮,连喝了数杯。 店里来了有身份的客人,蓝依要去迎接,顾笙平自然不会拦着,投去痴汉的目光,以表心意,这艳遇,便告一段落。 转而对上简霄,顾笙平可是惦记好一会了,问道:“宵兄,说吧,你与嫂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份上,大家以为自己连架都打了,简霄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便把自己的事情详说了一遍。 “宵兄,这我就不懂了,既然只娶一人,为何不算是正妻?” 娶媳妇,还能这么样的么?顾生平不解! 第227章 简霄的神秘媳妇 两年前,简霄得了一场重病,其父请了好多名医,都不能将其治好,后来寻得一道人,得一卦象,说可用冲喜这一方法,方能活命。 老道还专门写了一生辰八字,就要这等命数的女子,说是差一点,都救不了其子的命。 这可把简父吓坏了,急忙按照老道吩咐,派了人,去所算方位寻人。 还别说,这老道还真厉害,顺着那个方向,简家人在百里之外,还真找到了八字符合的女子。 女子乃是村长之女,家中较为富裕,识字,言语得体,面容也是名震一方的美女。 只是,这年纪,稍微大了些,已经二十有六了。 原来女子嫁过人,还嫁过两位,却不想,男人都死了。 这第一位,乃是女子十六岁的时候嫁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谓是一桩好姻缘,隔壁村员外的小儿子,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成亲的当日,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大红花轿去接新娘,却不想,半路遇了劫匪,惊到了马儿,新郎官不小心坠马,摔死了。 一桩好的姻缘,就此结束了。 待得女子十八,又有人上门提亲,乃是同村之人,男子家底殷实,也算门当户对。 定了日子,花轿迎亲,眼看着新娘子的一只脚都踏入轿子了,新郎突然发了羊癫疯,抽死了。 一时间事情传遍了周围的村子,都说该女子克夫,是个不祥之人,就这样,一直待在家中,到了如今的二十六岁,这般大的年纪。 一位克夫的,简家人可不敢要,简霄老父又去找了老道,说了缘由,怎奈老道却说,找的就是此等命运之女,只有这等命硬之人,才能冲散简霄的霉运,延续性命。 这可是克夫之命呀,简父心里没底,万一,他儿子命软,被这女子一冲,死掉了,那可就晚了。 眼看着简霄越来越虚弱,简父无奈,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派人去下了聘礼。 女子家一听有人肯娶,还是个朝中做官的家庭,可是乐的不轻,别说聘礼了,就是直接把人领走,都成,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迎娶这个女子,介于女子曾经嫁过两次,为了简家颜面,决定收为妾,不为正妻。 女子心如死灰,被所有人都看为不祥之物,她早就厌倦了这个世界,她甚至想过出家当尼姑,去寺庙聊此余生,如今当了冲喜之人,她心中早就放下了,便也不在意了。 老道士果真厉害,成亲后,经女子照料,简霄的身体,竟然渐渐地好了起来,这让简家开心不已,对女子,也好了很多。 简霄长叹“顾兄,一言难尽。” “这有什么一言难尽的,你都把人取回来了,好好过日子便是了,这世道,不就是娶进门再处感情的么!” 范勇也是劝说“我见过弟妹,样貌不俗,虽说,年纪大了些,却是可以接受的,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别忘了,人家救了你的命。” “诶呀,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不是我嫌弃她”简霄急了,解释道:“是她有心结解不开,不接受我。” 三人终于明白了,原来简霄总是这般的洁身自好,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说兄弟,你是不是也没对人家好呀,女人,既然都嫁了你,就没有不依着你的,一定是你的问题。” 顾笙平拍着简霄的肩膀质疑着,范勇与左贤也是认同。 “我,,,”简霄支吾着,过了好一会,才才道:“起初,倒是有那么一点的嫌弃” “你看,还是你的原因吧。”顾笙平接话道。 “可是后来,我逐渐的接受了她”简霄忙继续说道:“与她谈心,聊兴趣爱好,尝尝试着夫妻之间的恩爱之事。” 左贤那个羡慕呀,这里,可就他是光棍一条,虽然在外面风流,可回到家,还是自己,没人给暖被窝。 “你看,人你都睡了,还有啥的。”顾笙平不理解了,这还有啥犯难的。 “你别说了,既然娶了,就好好的对人家,那是你媳妇,对媳妇不好,就不是个好男人。” 范勇很是认同,在他看来,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欺负的,冷落了,也是男人的过错。 “对了,我还有一事好奇,还请霄兄解答。” 架都打了,总要问个原因吧,顾笙平可不打糊涂架。 “是,是邱员外说,他家的儿子,与娘子是指腹为婚,儿子惹了祸事,被人打残了,这才想起了指腹为婚这事,邱家,是过来要人的。” 顾笙平听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么狗血的么?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范勇听后,气愤不已,怒道:“那姓邱的是个什么混账人家,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事还能干的出来,他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呀。” 简霄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姓邱的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 凑近了些,简霄看了眼前后左右,小声说道:“姓邱的背后,是国舅爷,人家有太子的庇护。” 顾笙平这下懂了,能干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果然都是混账之人,背后还有个混账的太子,难怪。 “没事,媳妇都是你的了,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管他姓邱的呢,你爹爹也不是好惹得。” 顾笙平凑近了奸笑道:“努努力,生一两个娃娃出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别说姓邱的了,连你们的感情问题都解决了。” “我愁的,就是这个。”简霄这才把二人之间的感情问题说到了重点上,父母逼着早些传宗接代,二人都努力了,可就是没个动静,时间久了,家里的老人恼火,便想着再给简霄娶一正房。 打从事情说出来后,简霄只觉房中之人越发的冷漠了,现在,都不让自己碰了。 “可有看过大夫,是谁的问题”顾笙平坏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生不出孩子,不一定都是女子的原因。” 左贤这酒刚喝进去,听的直接喷了出来,双眼瞪的老大“顾兄,阮小姐肚子一直没动静,是不是,你不行呀!” 简霄可算是得了机会,急忙反击“就是,顾兄,要不,你我做个伴,去医馆瞧瞧,到底是不行,还是体虚。” 一阵调侃,四人哈哈大笑,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包括缓缓走来的蓝依“什么事情,这般的高兴,可否讲给奴家听听?” 第228章 作死的老爷,杏儿愁呀 “不好不好,蓝依怕是听不得。”范勇嘴欠,故弄玄虚,直用眼神瞟着顾笙平。 蓝依坐回了刚刚坐过的位子,当着众人的面,又与顾笙平黏糊到了一块。 “说,刚刚在说郎君什么?” 简霄先发制人,说了句“我们再说,顾郎君很忙,身子虚的很,要不,蓝依姐姐炖一锅上等的鸡汤,为顾郎君补补?” 顾笙平嘴角一阵抽搐,直呼都是一帮损友,还有这么坑害自家兄弟的。 蓝依娇笑不语,瞪了几人一眼,起身离开了,这话题,她还真不想往下接,她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能与这帮个黄毛小子聊这些。 若是,单独与那顾郎君打趣一句,倒也不是不是不可以的。 醉意袭来,几人都有了离开的念头,左贤要去找隔壁的小红,范勇说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今夜,就留在这梨花轩了。 简霄还是老样子,只喝酒,不过夜,规规矩矩的。 二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梨花轩的大门,顾笙平有些没想到,老鸨子竟然出来送人,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怎么,兰姨,你真的不舍得我这个贤侄?”顾笙平打趣,舌头都有发硬了。 “想得美,我可不留无心之人,你这贤侄,还是回家去吧。” 与蓝依一同出来的,还有位小伙计,去牵了拴在一旁的马车,走了过来“老板,马车准备好了。” “好,安全的把简公子与顾公子送回家。”蓝依命令道。 “看看,还得是我姨,这么知道疼侄子”顾笙平是真的喝的有些多,说话是更放肆了,有些管不住嘴了。 “不过姨姨,你可别惦记侄子这俊俏的脸庞,没用,我呀,中看不中用,是个绣花枕头。” 蓝依看了眼自家伙计,嘴角一阵抽搐,小声说着“有这么糟蹋自己的么?” 小伙计直摇头“没见过!” 看来,人是真喝多了,蓝依可不喜欢与酒鬼聊天,会让她哭笑不得的。 把人扶上了车,这才转身回了梨花轩。 老爷丑时才到家,看门的小厮听到叫门声,直为主子捏把冷汗,里面可传了消息了,若是过了子时,老爷还不回家,就不许给老爷开门。 小厮心里犯着嘀咕,到底是开,还是不开,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虽说齐国不下雪,这年末的时候也是挺冷的。 “开门开门,快开门。”顾笙平还在继续敲着,她有些不耐烦,声音也大了许多。 车夫刚走了几步,看到迟迟未进门的人,又折了回来,好心的问道:“顾公子,家中怕不是都睡下了,不行,你还是随小的回梨花轩吧。” 门内的小厮一听,可是大事不妙,老爷要是又跟人回去,夜宿花街柳巷,夫人岂不是更生气了。 急忙开门,小厮笑盈盈的“老爷,您回来了。” 伙计瞧着,便不予顾笙平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老爷,您怎么才回来呀。”关门落拴,看着走路摇晃的老爷,小厮急忙上前搀扶,问了句逾约的话,却也是不得已。 “夫人等了您好久,下令了,说过了子时,不让您入府。” 顾笙平晕乎乎的,左耳听右耳又出去了,根本不过脑“啊?啊,不让我回家,不回就不回。” 说吧,转身就要奔大门去,小厮哭的心都有,这位是真喝多了,在这耍上了。 叫来了不远处一同守夜的同伴,让人进去通报一声,自己则陪着耍酒疯的老爷,怕人摔了碰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阮静娴只是躺在床榻上,可没睡,她正在压火,顾笙平那混蛋只要跑出去,一准的没影。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杏儿在门外禀报着。 小厮急匆匆跑来,可是不敢直接去敲夫人的门,去了杏儿处,把人吵醒,将老爷的现状,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杏儿听后,心下一沉,这,,,自家主子岂不是又要倒霉了么“快去,把老爷扶回来,轻点,别磕到老爷。” 杏儿乖乖的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喘,等了会,屋内亮了灯,紧接着有脚步声缓缓走来。 开门时,见了穿戴整齐的夫人,杏儿这才明了,敢情人家压根没睡呀,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杏儿,去把人弄回来吧,我在这等着。”阮静娴语气寡淡。 “是,夫人。”杏儿不敢再言,碎步小跑着,出了院子,去迎自家主子去了。 “老爷,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你惨了惨了。” 这话,也只有杏儿敢说,两个小厮胆战心惊的问道:“杏儿妹子,咱们老爷,会不会被打呀?” 杏儿摇头,将本就压抑的气氛弄得更凝重了“不好说,就看老爷的本事了。” 挥了挥手,杏儿叹息,把前进的方向让了出来“走吧,夫人在等着咱们呢。” 顾笙平说的所有,全都让杏儿给屏蔽了,三人只管送人,不管其他,把人扶进屋子,放到了床榻上,三人一溜烟的跑了,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醉眼朦胧,顾笙平看着眼前的人,咧嘴傻笑着“娘子,我回来了,未央呀,可是走了?” “你怎么不睡在外面,回来干嘛?”阮静娴牙缝里挤着,双眼喷着怒火。 女人的鼻子不应该这么灵的,阮静娴闻到了,女人的脂粉味,很重,如以往那般,她不用猜,也知道,这人去了哪里。 “外面,好玩么?”阮静娴笑里藏针,缓缓靠近着,又仔细的闻了一遍。 “挺好玩的”顾笙平是真的喝多了,自己说什么,完全不过脑了“全都是新人,有趣的很,而且我发现,蓝衣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蓝依?”阮静娴嘴角抽搐,挑着眉梢笑问着“可是很美?” 顾笙平顿了顿,想了下,才回道:“不能说是美,应该算是欲,活脱脱的一个妖孽,一个不简单的妖孽。” “如何的不简单?”既然要套话,阮静娴就得压着自己的火气,耐着性子,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不可操之过急。 恼了,闹了,只怕什么都闻不到,这人耍赖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第229章 走在作死的路上 阮静娴失算了,人喝多了,没问了两句,顾笙平自顾自的爬进了床榻里面,去会周公去了。 那个名唤蓝依的女子,究竟是哪里的,认识了多久,到哪有那种过人之处,能让这厮好几句都离不开夸赞人家。 “夫君,夫君”阮静娴用力推着熟睡的人,这人就跟个死猪似的,毫无反应。 她气急了,寻了处嫩肉,掐了下去,人倒是有了反应,轻嗯了声,翻了个身,连眼皮都没抬起一下。 阮静娴最终选择放弃,人醉了,她什么都逃不出来了。 肚子里憋着气,阮静娴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睡过去。 心里揣着事情,阮静娴早早的就起床了,算了算时间,她一共才睡了两个时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倒是有几分憔悴。 “小姐,要不,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吧,老爷他,只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这都巳时了,小姐还未到辰时,就起床了,一直端坐于此,周身散发着寒气,就连刘妈,都不大敢靠近。 “不了,再等等”阮静娴问了句“早饭吃什么?” “都是老爷爱吃的,肉粥,包子,还有一些小菜。”刘妈回着。 老爷交代了,日后府内的伙食要提高,众人不可因为吃食,而委屈了,下人们,可是呼老爷为大呢。 阮静娴轻声说道:“不必,白粥,腌菜即可,至于其他的,老爷不吃,就不用拿上来了。” 刘妈望了眼床榻上还在熟睡的人,有些于心不忍“小姐,那你呢?” “我与老爷吃一样的。” 阮静娴轻笑一声,饶有趣味的,她吃清淡,早已习惯,夫妻本该同甘共苦,吃一样的,不是很正常的么。。。。。。 美美的睡了一觉,顾笙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伸了个懒腰,一扭头,笑了“娘子,早呀。” “不早了,已经晌午了。”阮静娴面带微笑,却不带有一丝情感。 喝了酒,第二人自然会有些疼痛,顾笙平揉了揉,回想昨夜的事情,她可是什么都没忘,乃至最后说的那几句话,隐约的还有印象,眼前最为清晰的,是自家娘子咬牙切齿的笑容,堪比阎罗。 顾笙平瞬间精神了,头不痛来了,这酒,彻底醒了。 刚刚阮静娴是不是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顾笙平知道自己没看错,这般恐怖的画面,怎能看错,她,,,应该装傻。 下床穿鞋,顾笙平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往外走去“娘子,我饿了,我去厨房吃些东西。” “夫君不必去厨房,为妻也未用早餐,你回来,我让刘妈把早餐端过来。” 腿都抬了,再回去,会不会很没面子?顾笙平觉得,命比面子重要,便直接退了回来,乖乖的坐回到了阮静娴身旁的椅子上,笑容谄媚。 “娘子刚刚说什么时辰了?” “晌午。” 顾笙平惊呼道:“呀,都这个时辰了,娘子为何不用早餐,饿坏了,为夫是要心疼的。” 顾笙平手脚不利索,拽着凳子就凑了过去,开始去试探着“看看,你这不胡闹么,这肚子憋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完了完了,我心疼了,心疼死我了。” “你少来!”阮静娴呵斥,推着腹部的手掌,怒气中含了几分娇羞“放开我,你给的病,如今又说这等虚情假意的话,我真是上辈子倒了大霉,才会喜欢上你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什么话,应该是我顾笙平,上辈子修的何其大的福报,才能与娘子你,同床共枕,做恩爱夫妻。” 顾笙平主打一个不要脸,颠倒黑白,只要人能高兴,其他的都不在意。 阮静娴被这人绕进去了“我说不过你,你闭嘴”说不过那便不听,阮静娴挣扎“你,放开我,把你那一身的狐媚味道弄掉,否则,别碰我。” “娘子,你误会了”顾笙平解释道:“昨夜我的确去了那种地方,不过我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做,至于这味道,你知道的,那地方全都是这味道,染了些,也是正常,至于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真的没做。” 笑嘻嘻的凑过去,顾笙平趁机偷亲了下脸颊“再说了,我也没有作案工具不是。” 此话一出,阮静娴瞬间红了脸,气不成,吵不过,打也不行,她,简直被顾笙平这混蛋吃的死死的,粉拳锤了过去,怒道:“你给我从实招来,蓝依是谁?” “梨花轩的新老鸨子,是个厉害的女人。” 顾笙平不隐瞒,紧了紧手臂,如实说道:“王都这么大,以前可没见过这般厉害的角色,突然就把醉花轩弄到了手,要知道那地方的老鸨子可都是厉害的角色,能得手,可想而知,蓝依是个怎样的厉害角色。” 见阮静娴听见去了,顾笙平继续说道:“而且,我总觉得,那蓝依会武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背后应该还有主子,应该让未央派人查查。” 算算日子,科举后,这大齐国可就要动荡了,老皇帝开始一病不起,再过不久,这龙椅上的人,可就换了。 手指掐在顾笙平的手背上,阮静娴用力,在这人吃痛下她才得以逃脱开来“你少扯,这等的借口你都能想出来,你就是在为自己喝花酒找借口。” “不是不是的”顾笙平急忙解释,自知全然都赖在蓝依身上,似乎是真的说不过去,那边懒一半,继续讨好着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最终,也没见到人家给了温柔的笑脸。 吃食上来了,顾笙平有些傻了“刘妈,您老确定,这是给老爷我吃的?” 刘妈没敢回,看了阮静娴一眼,低头退了出去,想要走的快一些,脚步都灵活了不少。 门外杏儿憋着笑,为刘妈竖起了大拇指。 “夫君,这人呀,不能吃太多的荤腥,对身体不好,要多吃些清淡的”阮静娴玉手轻抬,先吃了起来“才能活的长久。” 顾笙平不傻,又怎会听不懂其中之意,跟着吃了起来“娘子说的是,为夫听娘子的。” “不过娘子,你与未央要商议一下,那个梨花轩,真的要查一下,去那里的客人可都说,那地背后有主子,神秘的很。” 第230章 临时抱佛脚 今日得了空,顾笙平本想着把昨日没办成的事情办了,去三娘那里一趟。 怎奈那便宜爹派了人过来,搅扰了顾笙平的计划,送来了一大堆的书籍,还特意传了话,说让阮静娴尽到妻子之责,盯住其夫看了这些书籍。 “夫君,这,,,就莫怪为妻的了。” 阮静娴一个眼神飞过,小厮立马会意,讲全府上下,凡是能出去的大门,关上,但凡能踩踏翻墙的工具,一该收好。 “娘子,我就是出去给未央传过信,交代几句,你这,不至于吧。” 顾笙平哭丧着脸,刚想说些立威的话,让这人在下人的面前,给自己些面子,一回头,她都懵了“刚刚这些人呢?” 身后站着的七八个下人,眨眼的功夫,全都不见了,她这,也太憋屈了,家里的人,这是集体叛变了。 “杏儿,杏儿呢?”顾笙平大喊着,她不甘心,要找一个还能站在她身边的人,告诉阮静娴,她不是孤身一人。 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那丫头的人影,顾笙平慌了“你把杏儿怎么了?” “此话何意!”阮静娴冷了脸,端着手臂道:“杏儿出府去了。” 介于顾笙平的态度十分的不好,阮静娴有些恼,直接把人扔到了书房去,这一坐,就到了天黑,顾母派人来叫人吃饭,顾笙平的眼睛,这才离开了文字。 “娘子,咱们,不用这样吧”顾笙平紧跟着阮静娴,朝外走去。 “你这充其量就是临时抱佛脚,赶鸭子上架,毫无意义。” “谁说没有用”阮静娴冷冰冰的,这都一天了,她的气,还是没有消。 “不是有句老话,不快也光,我与爹爹,是不会害你的。” 好吧,这话,顾笙平的确听到过的,没了话语反驳,垂头丧气的,顺着饭香的味道而去。 吃过饭,顾笙平按照人家准许,在府内晃荡了半个时辰,期间与大黄玩了一会。 这小家伙,长大了不少,肉肉依然还在,看来,这小伙的伙食,的确不错。 深夜的书房内: 顾笙平打着哈欠,她的眼皮已经多次打架了,就差黏在一起了。 “娘子,咱们还是回房吧,我困了。” 阮静娴瞧了眼外面的月色,说道:“不行,太早了,你再读一个时辰,咱们在回去。” 言毕,阮静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书籍上。 顾笙平无奈,只能继续着,再熬上一个时辰。 对于看书,阮静娴早已习惯,阮家是书香门第,家中几代男子,都是文官,哥哥是个唯一的里外,竟成了武官,镇守西北的威武将军。 好不容熬到可以离开这里,顾笙平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撒腿就跑,完全不顾身后端庄优雅的阮静娴,她是怕的,怕人家反悔,把自己叫回去读书,她是会要疯的。 科考之前的几日,顾笙平就是在这种日子中度过的,死记硬背了些东西,不过,还是有一些她是看进去的。 就比如书中所写的君臣之道,倒是生硬死板的很,一块木头,毫无乐趣,这般的治国,简直就是迂腐。 今日是入贡院的日子,阮静娴醒的比顾笙平还要早,搔着鼻尖,声音娇柔。 “快起来了,今日,你要早些起床,好多事情要准备的。” 顾笙平双眼舍不得睁开,说着“昨日不是准备妥当了么,不用准备了,让我再睡一会。” 要在贡院里待上三日,阮静娴为顾笙平带了好多的东西,准备的十分的齐全。 “你也要早一些,今儿,是不能迟到的。” 这人耍懒,阮静娴只能用上些手段,捏住顾笙平的鼻子,断了她的呼吸。 懒人张了嘴,睡意也随之消散了,顾笙平甚知自己是睡不下去了,一伸手,直接把罪魁祸首捉了过来。 “别闹,你快起来。” 娇嗔的绵柔,吸引力十足,顾笙平怎会轻易放过,自然是要欺负一番,才肯罢休。 顾笙平虽然喜欢看这人喘息,娇柔妩媚的样子,还是不得不放过了这人,她真的该准备准备了。 “娘子,今日,换我来如何?” 每日都是这人帮着自己整理妆容,今日顾笙平倒是起了心思,很想服侍一下阮静娴。 阮静娴娇笑,张开手臂一副期待之意“那,就便宜你了。” “胡说,怎么能说是便宜我呢,这是恩爱,我爱你,才会做这些的,你看谁家男人做这个了。” 对于情话,顾笙平现在是越来越不吝啬了,总是会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让人家开心。 其实她的心思很简单,把人哄好了,娘子开心了,美丽了,作为丈夫的,日子自然也是更好过一些。 更何况,她得考虑自己惹祸的本事,杏儿那日回来,可与自己说了,王都里又传起了一波顾郎君的风流韵事,是关于梨花轩老板娘的。 都说顾郎君一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女人,别看那蓝依这般的矜持,见到了顾郎君,不也是乖乖的献出了一颗芳心。 杏儿边说,边叹息“老爷,这要是传进了夫人的耳朵里,你,只怕又没好日子过了。” “你不会不说”顾笙平没好气的“还有,告诉府内的下人,都把嘴管好了,谁要是胡说,把事情传到夫人耳朵里,我扣他一个月的月钱。” 杏儿扁嘴点头,心里骂着自家主子,纸还能包得住火,夫人知道,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杏儿继续说道:“其实,这都是好的,最要紧的是下面的话,老爷,你可提早做打算,编些话来,诓骗一下夫人。” “这我自然知道,你快说。”顾笙平心里越发的没底,催促着。 “说那蓝依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人家漂亮,顾郎君就喜欢这口,那蓝依打从你去过后,说是如今还得了相思病,时长的念叨着顾郎君怎么还不来,那夜未能与你共进良宵,等你再去,等会让你达成所愿。” 杏儿看着自己主子的反应,弱弱的说着“还说,还说老爷你的手,在人家身上好不规矩,弄得那蓝依喜欢极了,就她靠在你身上的娇媚模样,简直羡煞所有的男子,说老爷你不愧是他辈楷模。” 第231章 顾郎君惧内? 顾笙平听完,汗都下来了“这不是胡说么,是哪个王八羔子,添油加醋的,这不是真的。” 杏儿不赞同,反驳道:“可全王都的人都相信了呀,老爷,你的风流史每次不都是这样的么,这次,我觉得还算委婉的呢,奴婢看,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这几日不出府也好,其实,顾笙平是在看着阮静娴,二人寸步不离,她深怕这人知道了这些事情,能拖得一时是一时,还是好的。 上了马车,顾笙平与家中几位女人挥手道别,阮静娴要送到贡院的,她没让。 在顾笙平看来,考试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她这个水平,就是去走个过场,她能写出什么来呀,要是依疤姐现世的思想来写,还不得被说成发贼,皇上一怒之下,就得把她退出去斩了。 “老爷,阿七,就送您到这了。” 贡院门前,阿七把收拾好的行囊交到了顾笙平手里,依依不舍着。 “没事,三日后我就回去了,你回府吧”顾笙平完全跟没事人一样,临了还不了句“阿七,看住了杏儿,府上不少的小厮,对她可是别有用心。” 阿七脸一红,回道:“是老爷,您放心,杏儿姐姐,是阿七的。” “你小子心里有数就好,行了,你回吧。”顾笙平把阿七打发走,在这贡院前又站了会,看了会热闹。 这赶考的场景可是热闹的很,看着学子们脸上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 “顾兄,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吹牛呢。”范勇一下马车就喊,拿上行李就奔了过来。 “范兄,你来了。” 二人勾肩搭背的往贡院里走,笑容皆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认得二人的学子,只当二人是胸有成竹,心里的压力,更是剧增。 只有认得二人的人,才知晓,这二人能这般的笑,完全是正常,明知考不上,心里没负担,所以笑的才会像个傻子。 不远处的荆儒非,便是这这么想的。 “这等龌龊无耻之人也能前来应考,简直有辱斯文,辱没了圣贤书。” “荆兄,你在说什么?”与荆儒非同行之前问着,只见那人动嘴,却没听清在说些什么。 走进贡院,顾笙平环看四周,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把学子们隔开,没人在一个隔断里,吃睡都在这里,跟坐牢似的。 第一日的试卷,顾笙平是一顿胡编乱造,她隐约记得书中写过一些,便把能想起来的内容抄了一遍,然后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亦是如此,顾笙平就没走过心。 日落黄昏,顾笙平倒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竟然有人给她送来了三个试卷,并告知她,抄下来。 这人监考官模样,看着像是下来巡查的,只有顾笙平懂了,这是帮自己作弊的。 打开来看,果然是这两日的试题,至于这第三章,应该是明日的题目吧! 不知是谁在暗中帮着自己作弊,顾笙平毫不在意,提笔就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抄完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顾笙平把东西放在桌面上,就等着人家来取了。 三日圆满,顾笙平还未等跨出贡院的大门,范勇又追了过来“顾兄,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应该不给顾家丢人。”顾笙平委婉,她都作弊了,还能说什么“范兄,你答的怎么样?” 范勇摇摇头“不怎么样,等公布成绩,想必会挨顿板子。” 忧色只是刹那,范勇就恢复如初,与顾笙平勾肩搭背了起来“顾兄,今日得以解脱,咱们可得好好庆祝庆祝。” 二人迈步朝外走去,边走边说,二人也是不曾想到,简霄与左贤,还有世子会在门外等着二人。 “二位兄弟,你们受苦了。”世子笑道:“今日,我做东,给二位压惊。” 顾笙平嘴角一阵抽搐,怎么听,都感觉二人是坐牢刚出来,还好,这里不流行说接风洗尘的话。 刚想着,左贤就狠狠地打了顾笙平的脸,真的来了句“接风洗尘。” “你们二位待遇当真不错,世子爷带你们,那可是真兄弟,梨花轩的雅间,都已经订好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有人请吃饭,自然是要给面子的,欢呼道谢是必不可少的,顾笙平这话音刚落,只觉身后有一道冷风刮过,耳畔就传来了阮静娴温婉的声音。 “夫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机械式的转动着脖子,顾笙平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的难看“娘子,为夫的,正要回家呢,回家,对,回家。” 四人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的张大了嘴巴,都有鸡蛋那么大。 “夫君确定,是要回家?” 阮静娴缓缓走近,绵柔之音钻入顾笙平耳畔,却是透有几分寒意,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在战栗。 为了保命,顾笙平急忙对四人拱手道别,十分的绝情“诸位,顾某家中贤妻来接,世子的心意,顾某心领了,改日,顾某一定在聚鲜楼摆酒,再请几位。” 连再见都来不及说,顾笙平转身就走,挽着阮静娴的手臂,夫唱夫随之举,再明显不过。 望着二人的背影,范勇缓了好久,说道:“那厮,转性了?” 简霄也是一脸茫然,还未缓过神来“惧内?不应该呀!” 世子周翰风接话道:“那厮玩的如此的花,惧内?说不通呀!” 左贤倒是不以为然,今日手里倒是拿了把折扇,这会展开扇了起来“这有什么,要是我能娶到嫂嫂那般的女子,我也百依百顺。” 三人这时到很一致,赏了左贤白眼“做梦去吧。” 是呀,这等的美梦,莫说左贤做过,这王都的男子有几个没做过,要是能娶阮静娴这等风姿的女子,就是整日赖在家中,都会是一等一的幸事。 王都男子都在为阮家小姐鸣不平,顾笙平太过风流,家有仙妻,却不珍惜,出去勾三搭四,简直混账。 第232章 固然是阮静娴的首笔 阿七的马车赶的平稳,顾笙平紧贴着阮静娴“娘子,想我不?” “不想!”阮静娴毫不犹豫的回着,甚至还有一些清冷。 “我可想你”顾笙平脸大,颇为不值钱的贱笑着。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娘子,你算算,我这都隔几个三秋了,我简直思之如狂了。” 阮静娴娥眉轻挑,笑了“夫君这嘴,就是甜,只可惜,全都是骗人的鬼话,你这是把会的词都说出来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娘子,你说的对。” 主打一个顺着,冲着,犟嘴的男人没有甜果子吃,顾笙平才不会那么傻。 手臂搭在肩膀上,顾笙平有些不老实,虽然人家有些拒绝,她是看的出来,并非真心,阮静娴在欲拒还迎,她得努力的。 偷香,是必须要做的,杨柳腰身,顾笙平最是喜欢,打从第一次搂过,就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以前是不敢,打从那日后,顾笙平便再无顾及。 “娘子,你与为夫说实话,考试作弊,是不是你的主意?” 拍掉脸颊上作乱的手指,阮静娴回道:“没错,的确是我的主意,不过,你也要值得二殿下这么做。” “原来,是他!”顾笙平恍然。 “怎么,你莫不是想到是未央出的手?” 见到顾笙平不回应,阮静娴便知,自己猜对了,笑意更深“你倒是为难未央了,她,不适合。” “倒也是,未央不适合,二皇子出手,合情合理,我这个棋子若是当上了状元,对他,是最有利的。” 如今的剧情完全变了,顾笙平也接受了,想来的剧情已经把男主身上的那点美事全都安到了自己的身上,现在的自己,是顶着男主光环在活着。 “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情,你需努力,才可以扭转局面。” 二人正说着,有一股香气飘进了顾笙平的鼻息,急忙喊道:“阿七,停车。” “你是饿了?” “是呀,这都三天了,也没正经吃过一顿好的,我都馋坏了。” 好浓烈的馄饨味,顾笙平看了眼窗外,问了句“娘子随我,先吃一碗馄饨?” 阮静娴也细细的嗅了下,点头答应了下来。 家里备了好多吃食,阮静娴决定,二人吃一碗,留些肚子,回去陪母亲一起吃饭,顾笙平自然是答应的。 这个时辰,摊位上没人,顾笙平也不怕摊主瞧了去,在这一口一口的喂着阮静娴。 起初,阮静娴是拒绝的,分出一份来,各吃各的不好么?! 顾笙平脸皮太厚,阮静娴又拗不过她,无奈只好妥协,羞涩中连吃了好几口。 “吃不下了,你吃吧。”阮静娴推着送到嘴边的勺子,拒绝张嘴。 “顾公子,阮姑娘,好巧,在这遇见你们。” 这声音好熟悉,二人抬眼看去,皆是惊讶“婉儿姑娘,真是好巧,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南江的钱婉儿,今日的她,与上次见到有所不同,一身江湖女子打扮,英姿飒爽。 “来王都办些事情”钱婉儿身后跟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看了她的眼色,去了隔壁没人的桌上,坐了下来。 而她,则是坐到了二人的对面“你们这是?” 顾笙平直言不讳,说道:“刚参加完科考,走至这里,肚子饿了,就停下来吃一碗馄饨,婉儿姑娘也是过来寻吃食的?” “也是,也不是,,,,,,” 人家欲言又止,看来是不大方便说,顾笙平随口转移了话题“婉儿姑娘,既然来到王都,不如去府上一坐,今日,府内有好酒好菜,不知可否赏脸?” 钱婉儿回道:“我还有事,今日,就算了,待得下次再来,备些礼物,再来看望你们二位救命恩人。” “婉儿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你又何必放在心上。”阮静娴客套着。 原来,钱婉儿这次来王都是路过,她们正在走镖,路过王都,进来采购一些所需。 顾笙平留了家中地址,便不多做停留,起身,道了别,离开了这里。 家中还有人等着二人回去吃饭呢,别让娘亲与夏知碟饿了肚子。 科举这关算是过去了,顾笙平今夜喝了不少的酒,直至脚步轻抚,才舍得放开了酒杯。 月亮正圆,夜风虽然有些凉意,却不影响赏月的心情,站在院中的二人,仰头望着夜空,享受此时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顾笙平开了口“娘子,我说的事,你们可有上心,就是那个梨花轩,你们查了吗?” 阮静娴轻声回道:“查过了,你说的没错,那地方有问题,尤其是那蓝依姑娘,的确不是简单的人,不仅会武功,而且很高。” “她背后的人是谁?”顾笙平更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阮静娴顿了顿,说道:“天云国,西羽王。” “天云国?是不是就那个要与未央和亲的,那个什么王的,他这是干什么?这步棋,是何之意?” 顾笙平糊涂了,低着头,开始沉思,按照她现世看过的电视剧,开始从中筛选,能够搭得上边的剧情。 阮静娴面色也有了几分沉重,回道:“我与未央猜想,应该是冲着和亲而来。” “和亲???不对不对,应该说是不全对!” 顾笙平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用青楼做身份掩护,很明显,他们是想在这做个打探消息的据点,区区一个和亲,还不至于布一个这么大的局吧,直接派人暗中打探就好了,要是想破坏,半路出手,使绊子,不必这简单的多!” “你说的,我与未央都有想过”晚风吹得阮静娴起了凉意,便又往这现成的暖炉怀里,钻了钻“只不过,想不到更合理的。” 柔荑伸进了掌中,有些凉,顾笙平低头问着“冷了吧,咱们回屋去。” 怀中人乖巧,跟着顾笙平步子,回了屋子“此事绝对不是这般的简单,你容我再想想。” 第233章 再查西羽王 辗转反侧许久,顾笙平整个人都是精神的,她根本睡不着。 身边的人呼吸匀称,顾笙平不想把人吵醒,悄声的起了身,拎着鞋子走了出去。 还是门前的台阶上,顾笙平发现,她已经习惯了坐在这里想事情,尽管屁股下是硬硬的,她却觉得舒服,能让脑子更加的清醒。 突兀的,脑子里似乎有个想法飞过去了,顾笙平忙去捕捉,她笑了“原来如此。” 西羽王的事情,她想通了,这才美滋滋的回了屋子,躺了回去,临睡的时候,还是摸到了一只纤指,握在了手里,美滋滋的。 “夫君,你怎么又赖床,快起来,有人来了。” 有人过府,阮静娴匆忙过来叫人,还是老样子,叫两声也没个动静,拽她又拽不动,只好用些其他的手段。 顾笙平睡不了了,这人这次换了招式,不捏鼻子了,改成胳肢窝了,这么痒,让她怎么还能再睡下去,只好正眼起身。 “娘子,你这,可够不地道的,这种阴损的招式,你都用上了。” “还不都是你,懒虫一个”人好不容易弄醒了,阮静娴开始往起拽人,催促着“快点,父亲来了,现正在厅里等你。” “便宜爹?”随口说出,见人蹙眉,方知说错了话,忙遮掩着,说道:“我是说,爹爹来了,又说来做什么?” “没说,就说找你。”阮静娴回头,拿了衣服,服侍着。 一盏茶的功夫,顾笙平到了前厅,还没走进门,就瞧见了,闲谈的老夫老妻,今儿的娘亲倒是来了勇气,竟然敢与父亲这般的讲话了。 “爹爹”顾笙平出言,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不知爹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顾渊刚有的慈眉善目,就被自己儿子的态度给掐灭了“咋么,没事,为父就不能来你这了?”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顾笙平主打一个敌进我退,不到关键时刻,绝不硬着来,笑嘻嘻的走过去,挑了个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爹爹前来,孩儿自是欢迎。” 阮静娴随后而来,行了礼,坐到了顾笙平的身旁,言语的温柔,正适合缓解此时的尴尬的气氛。 “爹爹可是刚下早朝,还未用餐吧,儿媳已命厨房弄了些吃食,都是爹爹喜欢吃的,还请爹爹稍等片刻。” “好,静娴有心了”这话顾渊自是爱听,垮掉的脸又缓和了几分,露了笑容,却又瞥了眼顾笙平,不满情绪仍在“不像某些人,混账一个。” 顾笙平还能说什么,笑嘻嘻的僵坐着,一语不发,等着这便宜爹先开口。 顾笙平是真没想到,便宜爹还沉得住气,问东问西全都是些家中琐事,就是不表白此次的来意。 阮静娴温婉,又知礼数,便宜爹甚是喜欢,这话也多了许多,整个一个慈父形象,之前在家的时候,顾笙平怎么就没发现便宜爹的这一面呢? 也许,人家的这一面很多,只是不曾给过她们这边而已,就看便宜爹对待二房的时候,很是温柔的。 顾笙平越是打量这便宜爹,越觉得自己这傻娘不值得,为啥呀,一辈子就喜欢这么个男人,得多一根筋。 这是顾笙平第一次与便宜爹一桌用餐,想必,娘亲也是吧,看她拘谨的样子,好是可悲。 酒足饭饱,顾笙平伸了个懒腰,这才问道:“爹爹,今日前来,可是要问科考之事?” 他不问,顾笙平就先挑明了,再这么与便宜爹待下去,她会疯的,太压抑了。 聊起正事,顾渊严肃了起来,说道:“正是如此,为父要问问,你,考的怎么样,可有把握?” 顾笙平看了眼阮静娴,回道:“应该差不多吧,应该不会太差,究竟如何,还要等到发榜的时候。” “那是自然。”顾渊点头认可。 顾渊的确是有些心急了,可他按耐不住,今儿要是不亲自过来问一下,只怕这晚上,都难以入睡,他脑子里,可全都是顾家未来的算计。 “爹爹放心,不会太差的,不会让爹爹在陛下面前丢面子的。” 顾笙平的所想,不是顾家,而是皇帝,她可没有家族荣耀那心思,她连自己荣耀的心思都没有,哪里来的闲心管其他呀。 明知只是安慰,顾渊还是很开心,直到回到府中,脸上还是挂着笑的。 大夫人前来询问,不知其中之意,说错了话,却不想,被臭骂了好一顿,还连带着顾笙明一起,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拉着阮静娴亭中赏花,顾笙平把昨夜想到的,说给了阮静娴“娘子,我想到了,西羽王的事情。” “你辗转许久,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顾笙平点头,说说道:“西羽王之所以会在王都弄这么个动静出来,这其一,就是你我二人想到的,收集情报,这其二么” “其二又是如何?”只觉这人故意卖关子,阮静娴催促着。 “这其二,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在与朝中某人互传消息,有人勾结外人,至于想干什么,就要靠未央去查了。” “你是说?”如此大胆的猜想,阮静娴感到惊讶,细细想来,却唯有这个猜想,才能解释的通,其中的隐晦,单单只是因为赐婚,那绝不可能。 “娘子,此事不可告知二皇子,让未央秘密查来,我怀疑,,,,,,” 顾笙平欲言又止,阮静娴听明白了,与邻国试图谋乱之人勾结,其中利益,非比寻常,其中谋划,十之八九是为了权势,齐国如今对权势最上心思之人,也就那么两位,话中的告诫,她又怎会不解。 “好,我这就告诉未央。” 阮静娴起身要走,却被顾笙平拦住了“你怎么告诉,该不会又要进宫吧,你可不许再单独进宫了。” 上次的事太吓人了,顾笙平可不许事情再来一次。 “放心,我不会入宫的,我与未央,想来一个新的联系方式,很安全的。”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顾笙平拉着的手未放,笑嘻嘻的“带我一个,我也想见未央。” 第234章 信鸽 “你别误会”话音落了许久也不见人回上一句,顾笙平急忙解释“我只是想与未央商量些事情,没别的意思。” “我又没说什么,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继续往外走着,阮静娴只关注着脚下,低垂的眼角有着一股莫名的伤感,并未让人察觉“你若来,那便来吧。” 顾笙平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她似乎是想错了,这人竟然没有出府,而是去了后院的一处房子,看着,是个仓库。 “这是哪里,来这里做什么?”顾笙平有些纳闷,自己怎么没来过这里,买这园子的时候,不记得这里有这么一个房子。 “问什么呢”阮静娴抿嘴憋笑道:“还没出府呢,你就糊涂了,你是不是昨夜的酒还没醒呀。” 的确不知缘由,人家有意逗弄,顾笙平索性闭起嘴巴,不说了,就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木板建造成的房子,那房顶的下边,还留了个小窗户,顾笙平跟着进去一看,她明白了。 “你们是用信鸽传递信息。” “你还不算太笨”阮静娴娇笑着,进了小屋子,她开始检查着鸽子腿上,是否绑了东西。 “这里,怎么这么多的鸽子,难道,全都是未央的信鸽么?” 顾笙平粗略数了一下,少说也有六七十只的数量,还有一个笼子是空的,想必这里还有一些,之所以现在空空,想必是出去放风去了。 “不是”阮静娴说说道:“真正的信鸽只有两只,其余的,都只是障眼法而已。” 阮静娴找到了,角落处的一个鸽子的腿上,绑了东西,她指给顾笙平“就是那只,你抓来。” 娘子大人发话,顾笙平自然要动手干活了,手伸了进去,还好,这些鸽子都很乖巧,除了叫唤,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取下了信鸽腿上的密信,顾笙平刚要松手,阮静娴出言阻止“别放开它,弄丢了,我可认不清的。” 二人快速看着宇文未央的消息,果然,顾笙平又猜对了,宫中的御膳房有问题,有一些食物,明知是不可以一同入食的,却让人悄无声息的放到了一起,食用时间久了,轻则中毒出现各种症状,重则,是会死人的。 “夫君,你又猜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顾笙平给自己的惊喜太多了,有些地方,阮静娴是想不通的,若不是顾笙平的背景清晰,她甚至会怀疑,顾笙平是从宫里跑出来的人。 重新写下新的消息,是顾笙平今日的猜疑,绑在了信鸽的腿上,利用群鸽作掩护,信鸽成功的飞到了属于它的地方。 至于宇文未央如何得到这个消息,那自然不会是信鸽直接飞到云芳斋去的,她可没有那么的笨,皇宫大内,别说是信鸽了,就是飞入较为频繁的小鸟,都会被内卫怀疑。 放了鸽子,顾笙平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阮静娴用余光瞄着,一张嘴噘的老高,她憋着笑,不做言语。 “娘子,我总有种感觉,我被骗了!”顾笙平嘟囔着,伸手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袖。 阮静娴不解其意,茫然道“我骗你什么了?” “说不上来,总之,你骗了我,我不爽,心里不舒服。” 如此的撒娇,竟然还不能换来这人的一眼,顾笙平只感觉,阮静娴一定在笑话自己,侧头看过去,果然,被她抓了个正着“你看你看,你在笑话我。” 嘴角的笑容是很难压下去了,阮静娴干脆不装了,笑出声来“我是笑了,可你也不能说是我在笑你,我在笑那只鸽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还挺可爱的。” 顾笙平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走路的样子,这不是在说自己,心里却还不是个滋味“娘子,我心情不好,要出去逛街,你不会反对吧。” “去哪里?” “不是哪里,就去街市上逛逛,顺便去铺子里瞧瞧。”顾笙平反应是快的,只要能溜出去,去哪里,还不是腿说的算。 阮静娴停了半个步子,二人并肩着“那便一起,许久未与夫君一起逛街市了,今日落得轻松,一起吧。” 顾笙平没反应,只有脸上那傻兮兮的笑容还在维持着,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僵在了上面,阮静娴审视着。 “怎么,夫君不愿意带上为妻?还是说,你去街市是假,出去鬼混是真。” “胡扯胡扯,我去哪里鬼混了!” 着该是被人看穿了吧,其实也不算,顾笙平的确是说了谎,她心虚,急忙解释“就真的是去铺子里,娘子若是不嫌累,就与我同去吧,顺便看看,蓉姐姐的生意经,有没有进展。” “叫的那般亲热,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 听起来酸酸的,这个醋味可以有,顾笙平偷袭了柳腰,大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你放手,别让人瞧见了。”阮静娴扭捏,这又不是在屋里,这人真是混蛋,让府里的下人们瞧见了,又要背后议论了。 顾笙平 不以为然的“哪有什么,你是我妻,你我恩爱,难道,害怕旁人看了去不成。” 有了阮静娴相伴,顾笙平便真的只能逛街市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去了趟戴香斋,妆容方面,是女子最看重的,顾笙平自然是不会吝啬的,要挑最好的,阮静娴喜欢的。 “夫君,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顾笙平一愣,有些不解“娘子,你说的清楚一些,我说的哪句话?” 阮静娴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玉宝阁的牌匾,说道:“可还记得那个被我摔坏的金件。”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顾笙平憨憨笑道:“答应你的,我又怎能忘记,只是,这家东西,都太俗了,要不,咱们换一家如何?” 很明显,阮静娴是故意要来这里,顾笙平不好阻拦,只能是紧跟其后的,一步步的迈进了玉宝阁的店里。 一进门,顾笙平就看到了,辛三娘正站在那里,训着那个小伙计。 第235章 这二人,是杠上了 “三娘,你在呀,好巧。”四目相对,顾笙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尴尬的笑着,说这几个生硬又蹩脚的字。 辛三娘还是那副清冷淡雅,满脸的笑容都是演出来的,毫无情感,她看去了迎面走来的阮静娴,回着: “这是我的店,顾公子之意,倒是有趣了,难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解释脱口而出,站在阮静娴身后,顾笙平才敢用下挤眉弄眼,希望三娘可以理解,自己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顾夫人”三娘对阮静娴的称呼,重新做了定义,却是个普通的顾客而已“想要点什么?” “三娘,好久不见,最近可好?”阮静娴倒是显得亲近了几分,恍如二人是许久不见的姐妹般,“想来买件胸针,上次的、、、、、、” 一个挑选物品,一个介绍着,完全没把顾笙平当一回事,仿佛她就是个空气。 顾笙平也识趣,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叫来小伙计,讨了杯茶水喝。 看着眼前的场景,顾笙平想到了一个词,捉奸,这,似乎很像,若是再像一些,那就差一张床榻了! 听着东西选好的声音,顾笙平抬头看去,只听三娘说了句“顾公子,八百两银子。” “啥?”顾笙平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过去查看,是个玉制饰品,拿在手里看了下,却不知是戴在哪里的“我家里穷,劳烦二位给介绍一下,这,,,怎么用?” 二女眉锋皆是一簇,阮静娴接过来,说道:“夫君,这个是玉佩,戴在脖子上的。” 玉佩交到辛三娘手里,阮静娴尴尬道:“对不住了,三娘,我家夫君,脑子不大灵光,你莫要介意,帮我包起来。” “脑子好不好与我无关,她别赖账,给钱就好。” 这玉佩有盒子,三娘将玉佩放好,推了过去,伸手要钱的动作一气呵成“顾公子,八百两。” “三娘,不带你这么玩的,你怎么不去抢呀!” 下意识的,顾笙平后退了大步,手捂着腰间的钱袋子,摇着头“打个折。” 辛三娘也不恼,手快的又把盒子抢了回去,微笑着“抱歉顾夫人,小店货品从不打折,顾公子若是嫌贵,那便请吧。” “不是,三娘,你不能这样呀!”顾笙平觉得自己过激了,此时背对着她的那张脸,应该是无比的难看,快步上前,把盒子又抢了过来“这,玉佩,我们要了。” 余光处看到的,还真是一张笑中有刀的面容,顾笙平可怜的求生欲,急忙帮自己圆话,笑眯眯的“三娘,咱们都是自己人,这,,,按照进价算吧。” “不好意思,顾公子,小店小本经营,不能如你的愿。” 三娘的媚眼轻挑,毫不掩饰笑容中的奸诈之意。 “这玉佩呢,的确不贵,我卖给你八百两,也只是转了六百两而已,这点钱,小店赚的不易,顾公子如此阔绰,该不会吝啬这点钱吧,还是说” 顾笙平好想捂住三娘的嘴,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她都快被气炸了,却不想,好戏还没完,人家又看去了阮静娴,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顾夫人,依着三娘看,你这夫君,在钱财与你之间,似乎更喜欢金钱,对于她对你的爱意,只怕你要斟酌了。” “不劳三娘费心,夫君与我之间的感情,怎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你说是吧,夫君。” 手臂被搂上了,顾笙平算是知道了,这二人是杠上了,这买的不是玉佩,这是抢人呢! “娘子说的是,这玉佩,咱们买了。” 此处万万不能再留,顾笙平很果断的付了钱,即使是肉疼,她也不敢多犹豫一下。 玉佩到手,拉着阮静娴就走,不给二人交流的机会。 “顾公子,你等一下。”辛三娘追上来,说道:“今夜亥时,凌文轩,等你。” 言语低沉,眉宇间冰冷严肃,顾笙平瞬间懂了“知道了,一定准时。” “你们!” 还说二人没事,当着自己的面,二人就明晃晃的定见面时间,阮静娴怒不可言,是要讨要个说法的,却被顾笙平裹挟,拉离了此处。 “顾笙平,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先离开,咱们上车,我跟你说。” 不理这人拒绝,顾笙平柳腰一夹,直接把人抱到了车上“阿七,回家。” 马车到了无人处,阮静娴才出了声“好了,你若不给我合理的解释,今日,我便与你没完。” “姐姐,是你在找事,难道怪我了”顾笙平委屈吧啦的,一副可怜狗模样,贴了过去“你先别说今日闹腾的这场戏,你与三娘唱的是真够好的,我佩服你俩。” 眼见阮静娴开口,顾笙平继续说道:“今夜去凌文轩,你难道还没听出来么?” “我听出来什么?”顾笙平面色凝重,阮静娴看着,有些明白了“难道是,,,,,,” “没错,是你那好夜萧哥哥的指示,凌文轩,也是他的地盘,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阮静娴摇头,说道:“不知,我不知道,夜萧哥哥还做赌坊的生意。” “生意是假!” 顾笙平拉着话音,后半段,阮静娴心如明镜,便帮着她说了“就如同西羽王的梨花轩。” “娘子聪明,一点就通。”顾笙平夸赞,手指刮过眼前的鼻梁,十分的宠溺。 静下心想来,阮静娴先又岂会看不透这一切,只是,爱情当了她的双眼,顾笙平总是一身的风流债,弄得她一颗心被揉碎了又拼凑,然后又打碎,她现在,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势必要时刻看着这人,不让其再惹什么女人,生出事端来。 “好,此事不说,我倒有一事忘了问你了,还请夫君如实回答。” 阮静娴腰身一扭,与顾笙平保持了一人的距离,说道:“你与那蓝依的传言,可是属实?” “什么传言?”顾笙平愣愣的,一副无辜模样。 “好,你不说也行”阮静娴倒不急了,扭过头,轻声说道:“左公子与简公子说是很喜欢咱们府上的吃食,改日请他们前来吃酒,届时,再知晓真相,也不迟。” “娘子这话就不对了,那二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人,怎能让他们去府内吃酒呢,不行不行。” 顾笙平连忙拒绝,笑盈盈的“你说的那个传言,都是假的,都是世人添油加醋的,为了就是大家听得乐呵,我与那蓝依,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可莫要听信外面的风言风语了。” 顾笙平讨好的又补了句“我答应你,日后乖乖的,一定,尽量不惹风流债,可好?” 仙女脸上绽放的笑容是美好的,顾笙平没忍住,啄上一口,美滋滋的。 第236章 出发南江 刚入黄昏,顾笙平打算出门,人却被拦了下来,阮静娴怀抱胖嘟嘟的大黄,面露不喜之色“快吃饭了,你要去哪?” “我去凌文轩呀”顾笙平气愤道:“她黑了我八百两银子,还有上次的保管费,我得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审视的眸子一直在顾笙平的身上打转,阮静娴的眉心,越发的紧锁“那也要吃过饭在去。” “不了,我顺便再找韩四兄弟喝一顿。” 手欠的捏了把大黄胖嘟嘟的狗脸,弄了一手的哈喇子,顾笙平嫌弃,咧嘴继续说着 “上次抢亲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的与他道谢呢。” 与阮静娴简单说了下那日雇打手的事情,临走时,却被这人拉住,深情款款的叮嘱着“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我,等你。” “我知道了,放心,等我回来。” 依依不舍的出了院子,顾笙平不许阮静娴相送,万一把人弄哭,她是会心疼的。 独自去了马厩,将追风牵了出来。 今夜若是真有什么行动,顾笙平也得有个脚力好的赶路工具不是。 骑上去,顾笙平才发现“追风,你这伙食不错呀,你胖了。” 追风似是听懂了般,嘶鸣一声,有些不满顾笙平的话,后踢踹了两下,大有想把背上的人扔下去似的。 凌文轩! 顾笙平来得早,问过韩四,辛三娘还没到来,她正好借此机会,赢上一笔。 “顾兄”韩四指着那大局桌旁的男子,轻声说道:“那个人,是今晚赢得最多的,正在那叫板呢,顾兄,不如过去,玩两把。” 那男人一身灰色锦缎长袍,丰神俊朗,在顾笙平看来,不像泛泛之辈。 “这人,手法如何?” “很高,不过,与我这荷官相比,稍微差那么一点点。” 韩四这般的说,顾笙平心里也就有底了,拍着怀中的百两银票,她先下场,去活动了一番,小赚了一些,弄好了本钱,这才去了那男子的面前。 又是小山一样的银子,顾笙平看着两眼直放光“这位仁兄,你这,怎么玩?” 男子双手习惯的背于身后,一双审视的眸子在顾笙平的身上来回打量着,过了几秒,才回道:“五百两一局。” “如何玩?”骰子就摆在男子面前,却只有一个,顾笙平不用猜的,她要问个清楚,这等事,可不得马虎。 “大小” 最简单,这个顾笙平最是喜欢。 上桌之前,顾笙平清算了兜里的银两,自己的二百两,加上刚刚赢来的六百,可悲呀,就够陪人家玩一把的,这第一局,可就要拿出看家本事。 望着白花花的小山,顾笙平拼了,银子押下,顾笙平全神贯注,管他一旁看热闹的闲言碎语,她全都听不到,耳朵里,只有骰子摇晃的声音。 别看男人器宇不凡,这玩起来,还是略逊顾笙平一些,几把下来,白花花的小山换了地方,来到了顾笙平的面前。 “这位兄台,今儿,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见好就收,一直都是顾笙平对小钱钱的宗旨,唤来韩四,拿了银子打算走人,却不想男人再次开口“且慢。” “怎么,兄台有何事?”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臭无赖的人,在这里输不起,可是要被打的。 顾笙平想错了,原来人家是想结交,不过她今日没这兴趣,有银子就好。 银子换了银票,揣进了怀里,顾笙平这才美滋滋的上了楼,叫了桌吃食,与韩四喝起了小酒。 一壶浊酒进肚,刚好够暖和身子的,顾笙平没敢多喝。 与韩四闲聊,一直到了三娘的到来,那人直接去了楼上,回眸间的一抹冰冷看的顾笙平心里发颤,忙起身跟了过去。 “三娘,今日殿下,可是有任务交由咱们?”进门关门,顾笙平的动作一气呵成。 “没错,若没任务,又怎会忍受你这张令人讨厌的面孔。” 辛三娘没什么情绪,勾了勾手指,把人叫到了跟前,说道:“你我即刻出发,去南江。” 南江,好熟悉的地名,那不是钱婉儿的家么! 顾笙平又问“去那里干什么?” “先别问,准备一下,咱们即刻出发。” 惨了,顾笙平摸着怀里刚赢的三千多两的银子,想把钱暂时寄放在凌文轩,一想会被克扣,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顾笙平起了小心眼的毛病,对于这般丢人的念想,她倒能自我安慰,只因之前穷怕了。 出门也需要用钱,她多带些,腰杆也硬气点,就这么定了,这次出门,也做一把有钱的大爷。 连夜赶路,王都与南江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与上次的南俪江相比,要近上许多,按照三娘说,只需上次一半的天数,就可到达。 马背上,顾笙平问着“三娘,这次,是否像上次那般的刺激,不会就咱们二人吧。” “你放心,这次只是去取一样东西,很简单,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听三娘这话,顾笙平的心,多少算是有底了,瞬间长出了口气。 “怎么,你怕了?” “怕,怎么不怕”顾笙平很诚实,拍着胸脯回道:“九死一生的事情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对了三娘,你的伤,好些了么?”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对于这人的嘘寒问暖,辛三娘决定不予理会,她不需要心,不能动心,而让自己不动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心关起来,做回那个冷冰冰的自己。 无论顾笙平使何花招,三娘发誓,一定会不为所动的。 “三娘,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歇歇脚吧,马上就天黑了,咱们还是不要在野外睡了吧。” 已经连续在野外睡两夜了,顾笙平央求,她想念床榻的感觉。 “不行”辛三娘一口回绝“前面的村子是有名的黑店,你想死,我不拦你,我是不会跟你一起的。” 顾笙平傻了眼,愣愣的看着三娘“可是那种卖人肉包子的黑店?” 忽然想起孙二店的店,顾笙平身上的汗毛都在战栗。 辛三娘听得嘴角闪过一丝抽搐,没再理会那人,心中则是暗骂着“杀人掠货也就算了,你这厮还想着吃人肉包子,简直是个变态。” 第237章 破庙对峙 顾笙平憨憨一笑,很是尴尬。 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一说到黑店,疤姐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孙二娘那里,荒村野外的,手起刀落,地上流淌着大片的血迹,那可不就是人肉包子了。 看着通往村子的道路从眼前一点点的远去,顾笙平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她还真想瞧瞧,黑店是什么样的。 想想怀里的银票,还是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念头,三脚猫的功夫,没有资格掺和那种高端局。 “三娘,天黑了,咱们去哪里歇息?” 黑幕落下,笼罩了前方的道路,顾笙平望着,倒是有些迷茫了,她不想再睡荒郊野岭了,昨夜的狼叫声,太吵了。 “前面有座破庙,可以遮风避雨,去那里将就一夜吧。” 三娘说着,对于这条路,她很熟悉的。 二人快马加鞭,大约又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程,在月色的照耀下,顾笙平看到了三娘口中的破庙轮廓。 “等等!”离得老远,新三娘说着,将赤兔停了下来“庙里有火光。” 顾笙平看去,还真是,若隐若现的“庙里有人,那咱们?” 连续跑了一天,二人中途只吃过一口干粮,喝了一口水,就是人不歇息,追风与赤兔也快吃不消了,三娘可不想把这两个老伙计给累坏了。 沉思片刻,三娘说道:“走,进去看看,见机行事。” 马蹄到了庙前,翻身下马,三娘立于破庙已经倒塌的大门前,等待着,顾笙平则跟在身旁。 等了片刻,庙里没有声音传来,三娘猜测,这是不敢?还是没瞧得起二人,不削出来一看。 既然人家不在意,那三娘也不等了,牵着马,打算走进去。 “门外是何人?” 抬腿刚走了两步,突兀的,院内传来低沉的男人声,眨眼间,二人的周围,竟然多出了十多个人,这是被包围了。 顾笙平的小心肝乱颤,前不久她遇见过盗贼劫匪的,这场面,她可不曾见过,瞧着这些人,手里可都是握着家伙的,怪吓人的,看了眼身旁的三娘,由衷的佩服。 三娘面不改色,拱手抱拳道:“路过之人,借得半块瓦片,遮风挡雨。” 顾笙平下意识的仰头,看了眼夜空,小声问了句“今晚有雨?” “闭嘴!”三娘轻声呵斥,她真想拿针把顾笙平的嘴缝上,不过就是句客套的话,这人竟然会问出这种蠢话,简直丢人。 男人声音继续传来,语气强硬“二位,还是到别处吧,这里,不方便收留二位了。” 三娘则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此乃无主庙宇,在下这般,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位女侠,你还是离开吧”大门口站着的男子,开口说道:“我等人数众多,嘈杂的很,实在不方便与二位一同在此,女侠,前面不远有个村子,村里有间客栈,二位不如去那里投宿一夜。” 辛三娘冷哼一声,扫视了面前的人,说道:“那迎客居是什么地方,谁人不知,你们不去,却让我二人去做待宰羔羊,齐心还真是歹毒,罢了” 说着,三娘转了身,拉上顾笙平说道:“走吧,看来,咱们今夜,只能再睡树林。” 堵门的那人,武功不弱,辛三娘看的出来,既然借宿不得,最好还是远离的好。 二人离去,这些人倒是给让了路,三娘瞧着,放心了不少,翻身上马,快速离开了这里。 去了不远处,进了树林的深处,寻了处有溪流的地方,这才歇息了下来。 “这,,,也太惨了吧。”顾笙平指着已经靠着大树,准备歇息的三娘,抱怨着。 “知足吧,没有让你继续赶路”三娘闭目养神,没看顾笙平一眼“若不是因为追风和赤兔,你连歇息的待遇都没有。” “你的意思,敢情我还要谢谢它们呗。” 三娘不做声,倒是默认了顾笙平的这句话。 指着不远处硕大的两个黑影,顾笙平有些欲哭无泪,乖乖的靠到了三娘的身旁,并肩坐了下来,打算去会周公。 这两日自己这日子过的,实在不尽人意,总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顾笙平不爽,十分的不爽,睁了眼,借着月色看着黑夜中美艳的容颜。 “三娘,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的对我,你说,我改不就成了,何必要这般冷若冰霜的,你这般的待我,我是会伤心的。” 近在咫尺的话音,三娘不想睁眼,侧过身子,打算不予理会。 “三娘,师父!”顾笙平情绪激动,两个称呼都唤上了“不带你这么折磨人的,算我求你,说清楚,要不,我心里难受。” “没什么好说的,师父对徒弟,这态度,很正常。” 这人实在太烦,为了耳根子清净,也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坚硬的外表,三娘还是大口怼了顾笙平两句。 “你少扯,糊弄傻子也没有这般敷衍的!” 顾笙平反驳道:“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岁数,要是那般,对我这小辈严厉些,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顾笙平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人,这黑大瞎火的,她是要去搬人家肩膀的,直至触感不对,脸上突然火辣辣的,这才知,惹了祸。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收回的手掌紧了紧,软软的,顾笙平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笙平,你混蛋!”辛三娘怒斥,手掌也是火辣辣的,这一巴掌,她是下意识的,打完她就后悔了。 虽被黑夜遮挡了视线,三娘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这人的脸颊,一定不会太好看,只希望这人脸皮能厚一些,不要肿的太厉害吧。 “三娘,完了完了,我的牙,被你打掉了,你好狠的心。” 顾笙平抽泣着,充分演示着何为委屈的声音,苦肉计这招,她认为,此时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第238章 半夜的热闹 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辛三娘很想温柔的摸上去,在对自己的失手说上一句道歉的话,她犹豫了。 “你,,,”话语在喉咙中滚动,三娘还是怯懦了,重新倚了回去“活该!” “喂!”顾笙平低吼“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这可是你打的,牙都没了,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给么?!” “活该”三娘的情绪恢复如初,淡漠且冰冷“做错了事就要得到惩罚,你睡不睡,不睡就去陪它们两个去,别再这里打扰我。” 辛三娘看不到此时的顾笙平,表情是多么的戏剧化,变化多端十分的丰富,怒火来至心头,被她强硬的压了下去,咬牙,翻着白眼,坐了回去。 “好,我累了,我睡觉,还不行么,师父!” 顾笙平说完,依靠着大树,没多一会,带着满腔的委屈,睡了过去。 “二师兄,你说,那二人会不会是来探路的?”二人的马蹄声渐渐远去,破庙门前的几人这才收回了手中的武器,猜忌着。 “不像,应该真的是过路的,那个男人,武功差的很,我看二人,倒像是私奔的男女。” 那被称为二师兄的男子收了手中的佩剑,打趣着。 “好了,你们这些人,总是说一些不着调的” 钱婉儿从门后走了出来,说道:“好了好了,都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一有点动静。” “知道了,师妹,你呀,怎么越来越像大师兄了”二师兄打趣道:“你这还没过门呢,可别太明显了。” “好了,你们几个,别闹了,快隐蔽好。”又是那威严的男人声,从庙内传来。 众人不敢违背,纷纷散了开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钱婉儿对着二师兄踹了脚空气,以表心中的不满。 有人送了封信给常威镖局,说要托镖,钱老爷子期初是不想接的,所护的不是物,乃是人,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对于这种镖,行内是很忌讳的,护送家眷,定是有仇人追杀,身处乱世之中,仇怨之事,那是避之不及的。 怎奈此时多了个说客,此镖乃是大意,身为江湖中人,不能看着奸人当道,残害忠良之后,那可是有违道义,钱老爷子乃是性情中人,恩怨分明,一冲动,便接了这个镖。 此镖,乃是工部侍郎的家眷,两儿一女,还有她的妻子,一共四人。 前些日,张侍郎在朝堂之上揭露太子罪行,没成想,太子没绊倒,没两日,他反倒成了罪臣,被人胡乱弄了个罪名,给扔进了天牢之中。 他抵死不认,怎奈有人用家中妻儿做威胁,逼迫他承认诬陷之罪。 朝中好友暗中相助,才有了这个托镖之事。 树林中,三娘的警觉性较高,即使是睡着了,稍有动静,便会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打斗声,刀剑碰撞,甚是清脆。 辛三娘推着身边的顾笙平,说道:“醒醒,别睡了。” 被人搅了清梦,顾笙平揉着眼睛,努力睁开,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我的火锅呢,怎么不见了?” 疤姐正在做梦吃火锅,一片鲜美的羔羊肉刚要送到嘴边,就差那么一点点,真是可惜了了! “你说什么?”辛三娘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打斗声中,顾笙平嘀咕的话,她没听清。 “没什么”自知是梦话,逐渐清醒的顾笙平岔开了话题“三娘,你叫我,什么事?” “你听,有打斗声,似乎是破庙那里。” 顾笙平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还真有,叮叮当当的,应该还挺热闹。 “还好还好,咱们没有强行的进去,要不然,一定会牵连其中。”顾笙平拍着胸脯,倍感庆幸。 三娘却不这么认为,她忽然起了好奇的心思,想过去看看,那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走,咱们凑近些,过去看看。” “不要了吧”顾笙平拒绝道:“我这种三脚猫的选手,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 “谁让你近距离看热闹了,我是说远观。” “那倒也是,黑灯瞎火的,趴在草丛里看热闹,倒也是可以的。” 这种事情就怕有人劝,顾笙平偏偏就是那最容易劝的人,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过去。 二人趴在破庙不远处的草丛里,看着月光下的刀光剑影,试图从打斗中人口中,听到一句半句的信息,猜出些端倪来。 “钱老头,识相的,就乖乖的把人交出来,我可以保证,你常威镖局一干人等有命活着,不然,就莫怪我赶尽杀绝了。” “好大的口气”三娘听的出来,这声音正是那未曾露面的男人,只听他继续说道: “钱某人行走江湖数十载,岂会被你们这等宵小给吓大的,简直笑话。” “钱老头,莫要冥顽不灵,想想你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业,不要因为几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家底都搭了进去,我家主子可是有那能耐,能让你这常威镖局一夜之间,从齐国消失的。” “那你便试试,江湖儿女,何拒你们这种迫害忠良之辈的威胁,这镖我们既然接了,就一定要护到底,即便是死,也不能辱了镖局的名声。” 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顾笙平听着甚是熟悉,忽然间,脑子里出来个名字,是钱婉儿。 前几日在王都遇见了她,算算时间,还真的有可能遇见她呢! 二人并肩而蹲,顾笙平不敢乱动,只是伸长了些脖子,凑了过去,小声说道:“我认识庙里的那些人,是南江的一个镖局。” “我知道”三娘回着,面色冷冽。 辛三娘已经猜到庙里那些人的身份了,南江,常威镖局,齐国十分有实力的镖局,其当家人,在江湖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咱们怎么办?”顾笙平好想去帮忙,只可惜,她这点本事,出去,只会帮倒忙。 “再等等,听听看。”辛三娘听得糊涂,应该并非是江湖是非。 若说帮忙,就更是力不从心了,她们只有两个人,身旁的人,,,一言难尽。 “有人来了!”辛三娘轻声说道:“四匹马,很快。” 第239章 镖局脱险 顾笙平耳力不及三娘,慢了好几秒,才听到飞驰而来的马蹄声。 “你说,这是路过,还是来加入战场的?” “嘘,别出声了,专心看热闹。” 顾笙平很听话的,秒变乖宝宝,眨巴着眼睛看着黑夜中的刀光剑影,竖着耳朵听八卦。 四人冲着破庙而来,马蹄声停在了庙门前,辛三娘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在为常威镖局捏着汗,希望这四人,是来帮忙的。 四人下马,其中一人大喊了声“可是常威镖局?” “正是”有人得空回着“不知是敌是友,可是来杀我们的?” 说话的人是钱老头的大弟子,大声回着,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应该不是来追杀他们的吧,要不然,也不会问上这么一句,岂不显得有些多余。 四人不再言语,拔剑加入了其中,对付的,是与常威镖局为敌的那伙人。 四人武功极强,对方没有一人是这四人的对手,霎那间,局势就扭转了过来,行凶的一些人竟然成了要逃跑的一方。 “你们是什么人,朝廷的事情,你们也敢管?” 刀光剑影中的对话,稍不注意,这连性命可就丢了,后来的四人此时,全都变成了哑巴,只管持剑杀人,其他一概不论。 追杀常威镖局的人,今夜是得不到想要的了,人在一个个的受伤,倒下,危急关头,领头人选择了撤退“退退退,撤。” 对方人数众多,要想全部杀掉,在这破庙之中,还是做不到的,既然对方要逃,那便让人离开便是。 敌人撤退,钱总表头急忙上来拱手拜谢,此等救命之恩,定要得知恩公性命,待得日后报以恩情。 四人倒是谦虚,什么都没说,翻身上马,临走时只说了句“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启程。”便离开了。 待得热闹看完,顾笙平这才开口“咱们,能与他们见面么?” “你认识钱家人?”辛三娘没回,反问了句。 “我认识,至于这关系,应该还不错。” 顾笙平也拿不准了,不知道自己在这常威镖局,算是什么身份,这救命之恩,人家当家的,认不认。 “谁,谁在那边!” 黑夜回归平静,钱总镖头生性警觉,远处的风吹草动,自然有所察觉。 被人发现?辛三娘可是一动未动的,话音也是极小,二人都是咬耳朵说着的,又怎么会被人察觉。 转看顾笙平,原来是这厮,手正在无意识的折着草身,发出了声响。 “钱总镖头,是我们。” 既然被发现,就没有躲下去的必要了,辛三娘站起身来,说道:“是我们二人。” 顾笙平跟着起身,喊了声“婉儿姑娘,是我,顾笙平。” 看着从草丛走出的二人,钱婉儿喜出望外“顾公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二人要借宿时,钱婉儿顺着门缝处,是看到了辛三娘的轮廓的,倒掉的门身,遮挡住了顾笙平,这才没让二人进入破庙。 事后二人说来,顾笙平倒是谢谢这个门板了,还好没进去,不然,这场打斗,她且不是要参与其中了,她一个绣花枕头,可是会给大家扯后腿的。 顾笙平不知,普通的镖师,也就她这水平,要是她拼命些,还不一定谁打得过谁呢。 镖局上下,可是无人不知 顾笙平的大名,虽然吧,她名声不是很好,但不影响在常威镖局成为上宾。 与钱老爷子聊了几句,顾笙平便把钱婉儿拉到了一旁,说起了心中八卦,刚刚草丛里听了些许,凭着顾笙平三寸不烂的破嘴,还是把事情诓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你们,还真是大义,此乃当世豪侠。” 顾笙平竖着大拇指夸赞,听得钱婉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帽子扣的,着实有些大了。 镖局要走的路线,正好路过他们的老家,南江,辛三娘询问过钱老爷子,可否随行,路上,也好有个伴。 这钱老爷子的意思,他们一路上都在被追杀,二人若是不怕被牵连,一同上路,倒是可以的。 就这样,顾笙平二人放慢了脚步,跟着镖局的人,一同前往南江的方向而行。 云芳斋内,宇文未央正对着那压瘪的小狐狸发呆,顺子敲响了房门,禀报道:“主子,来信了。” “进来。” 轻柔的声音穿过门缝,顺子推门,走了进来,将刚刚传回来的密信,交到了宇文未央的手上,悄声的,退了出去。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宇文未央的布局,再次成功,这一次,她彻底的打乱了众人的布局,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就要看她那足智多谋的二哥,到底有多大能耐了。 “顺子,准备一下,本宫要出宫。” “主子,咱们要去哪?”从新走进来的顺子询问着。 “聚鲜楼,本宫要吃八宝鸭。” 今日甚是开心,宇文未央决定,出去庆贺一番“对了,去顾府说一声,就说,,,让顾夫人前去,服侍本宫用膳。” 光是想想姐姐喂饭,宇文未央就开心,笑颜如花,绚烂无比,路过的宫人,无不多偷看几眼,今日的公主殿下,心情真好。 顾府内,阮静娴得知了顺子的来意,很是头疼,还服侍公主用膳,这不明摆着,这人又犯了调皮的毛病,打算开始磨人了。 出了顾府,阮静娴坐在宇文未央豪华的马车内,其思绪飘向了远处,也不知道,顾笙平这几日怎么样了,没几日,成绩可就要公布了,皆是,这状元若是不在王都,可是如何是好。 眺望远方,阮静娴心中暗暗祈福,希望顾笙平能够尽快归来。 “顾夫人,聚鲜楼到了。”马车停下,顺子在外轻声说着。 宇文未央在这里有固定的雅室,阮静娴是知道的,她还记得,上次与她一起的时候,那画面现在想来,还能让自己咬牙切齿呢。 跟在顺子的身后,阮静娴上楼,进入雅室内,食物的香气扑鼻,她还真有些饿了。 “姐姐来了,你好慢。” 第240章 宇文未央使绊子 办了件舒心的事,宇文未央上扬的嘴角难以压制,见到来人,主动地迎了过去。 “姐姐来了,你好慢。” “够快了,得到消息,我片刻不敢耽搁,就赶过来了。”阮静娴解释,任由这人而为之。 宇文未央先去抓她最喜欢的柔软的手,一旦握上,一定不会轻易放开。 “姐姐今日见本宫,可是知其意,你要做好哟。” 阮静娴浅笑,有些无奈“知道了,服侍我的好妹妹用膳么” 睨上一眼,尽是宠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襁褓中的娃娃呢,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 “本宫喜欢”宇文未央撒娇“姐姐,你可还记得,有多久没有喂本宫了?” 阮静娴嗔怪“未央,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放手。” 抬手拍了一下,宇文未央超乖的,任由着掌心的玩物离开。 话虽如此,阮静娴手上的动作,可不是这么回事,拿起碗筷,专挑着宇文未央喜欢的吃食夹着,每一样,只一点点,只取精华处。 勺子送到了嘴边,这人却不配合了,阮静娴眉心微蹙,不解其意“怎么了,你不是要吃这八宝鸭的么?” 宇文未央一副小孩子模样,扁嘴闹起了脾气“姐姐,本宫如今喜好变了,不吃这部位了,改吃翅上肉了。” 阮静娴恍然,原来是为之不对,放弃这片胸上肉,换成这小祖宗喜欢的“这,总行了吧。” 宇文未央心满意足,吃的是津津有味“姐姐真好。”像得了喜欢的玩具的孩童一般,可爱至极。 一顿饭吃的津津有味,身心甚是愉悦,退掉送到嘴边的勺子,宇文未央动了手,开始挑选起了阮静娴喜欢的吃食。 起初,阮静娴是不愿的,自己可没那大小姐的毛病,吃饭还让人服侍着,怎奈拗不过眼前的小姑奶奶,只能乖乖的将送到嘴边的食候吃了下去。 “不吃了,未央,我真的吃不下了,你就,,,放过我吧。” 阮静娴是真的怕了,这丫头,怎么越来越能折腾人了,吓的她直接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拉开一些距离。 “不吃就不吃,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被嫌弃了?宇文未央扁嘴扮可怜,说着“姐姐难道不想知道那厮的消息了吗?” “你有夫君的消息?”听到这个,阮静娴的双眼直泛亮光。 “你们呀,真是让本宫寒心!”一声叹息,化作苦楚凄凉缠绕在宇文未央的周身,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自嘲一笑“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呀。” “未央!” 总是要特意避开的,阮静娴不想触碰宇文未央的痛处,说什么劝说,都是无用,她只好起身走过去,用自己的怀抱去安抚这人,明知这痛苦里有一半是自己给的,如今,唯一能用的,也只有自己的体温,化作无声的安慰。 “没事,姐姐,一切,都是本宫的糊涂,不可为而为之,你说的对,本宫与她,真要是到了最后,也是没有好结果的。” 送过来的温暖宇文未央可是不会拒绝的,紧紧的搂着,将脸颊贴过去,感受着。 “静娴姐姐,你对她,真的是太好了,那厮混蛋的很,你要看紧一些,若不然,你早晚会因为自己对她的宽容放纵,而伤心的。” “放心,纵使她长了翅膀,也难翻出天去。” “当真”宇文未央来了兴趣,仰望着头上的人,那眸子里泛起的倔强,还不忘了几把柴火“静娴姐姐,听说那厮,最近又勾搭了一个,味道有些重,竟然是个老鸨子。” “梨花轩的”阮静娴挑着话音,笑道:“这个我知道,她交代的很清楚了,外面所传,有些夸大,不可言信。” “好你个混蛋,还挺会为自己别介”宇文未央轻声嘀咕着,继续说道:“那姐姐可知,那厮上次一路上都是如何过的?” 这话明显不对,阮静娴柳眉微蹙,说道:“不是整日被人追杀么,倒是去了几次风月之地,也只是逢场作戏吧。” “这些都是那混蛋回来交代的?” 见阮静娴点头,宇文未央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压制不住了,说道:“可不光如此,那厮可是十分的风流,如今她可是南俪江女子们心中的白玉小郎君呢,还不止如此,还有客栈貌美的老板娘。” 顾笙平的那点破事,宇文未央这次是一点都没瞒着,全都给抖了出来。 眼前的人面露凶光,宇文未央看着,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起了顾笙悲催的画面了,心中一份清爽,舒服极了。 远处的顾笙平只觉耳朵热热的,这内心不怎么平静,却不知为何。 “姐姐,如今这厮在外,你还是等她回来,在严刑拷问吧,咱们先说正事。” 宇文未央提议,把阮静娴的思绪拉了回来,暂时把怒火压制住了下去。 对于张侍郎的事情,宇文未央详细的说了一遍,破庙的事情属下人办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任谁也查不出来,这事是乐平公主干的。 “如此,甚妙。” 难得的,阮静娴也展露了一抹奸诈的笑意,眼眸深邃“如此,这件事东宫那边自然会算到二殿下这边,想必新的一波风暴就要吹起来了。” “是呀”宇文未央轻声说着“他们拾的柴,本宫岂能让其浪费了,不只是一把火,本宫还要浇上一些油来,那才有趣。” 跟随宇文未央起身,二人站到了窗子前,垂眸看着街市上的风景。 阮静娴说道:“宫里的事情,你可查出来了?” “已有眉目,不日便会有结果”街市上一前一后的马车,宇文未央微微蹙眉,认出了两辆马车的主人,继续说道:“姐姐,你可有发现,那混蛋,变了。” “?”阮静娴不解其意,扭头看了过去。 “以前的她,可不是这般的聪慧,本宫手里的攥着的顾笙平,是个很执拗的人!” 手中的棋子变得更锋利了,宇文未央又怎么感知不到,她却猜不准,明明是是一个人,为何会突然的改变,反复的调查,却毫无头绪,直让宇文未央费解。 阮静娴其实也是有感觉的,顾笙平的确是变了很多,她却没有宇文未央这般的多想,以为是因为这人对自己动了情,才会开始改变的吧。 至于其他,二人之前接触不多,顾笙平究竟是个什么人,性子如何,她全不知情,不能单凭市井传言去判断,也就没有多想罢了。 “妹妹详细说说,她,,,到底是变了多少?” 第241章 客栈议事 对于顾笙平的改变,阮静娴与宇文未央探讨了很多,二人交换着信息,说着彼此心中的不解。 种种迹象表明,要么,是这人藏得太深,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而成,可谓是步步为赢。 若承认此推论,那么就要从顾笙平与宇文未央相识开始,不过这般想来,却有些扯蛋,纵使她再聪明绝顶,她也只是个不受待见的顾家之子,毫无权势可言,她不可能布局到如此地步。 可若说这不是布局,那人的突然转变,又该从何说起,倒是让二人很是费解了。 宇文未央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从二人捉住了顾笙平改变的那一刻,便是那夜的弄伤了后脑,顾笙平是被打聪明了,从而连心性都稍微有所改变了。 在阮静娴看来,一个人若是脑子受了伤,只能是傻了,断然不会变聪明,知识是学到肚子里的,断然不会脑子被敲了一下,便能直接变聪慧的。 而且二人很肯定,顾笙平不是什么双胞胎的产物,断然没有什么姐姐妹妹的。 “待她回来,一定要把这事情弄个清楚”宇文未央开口说道:“断然不能让她把本宫与姐姐玩弄于股掌之中。” 阮静娴对此十分的认同“待她归来,一定弄个清楚,若是她不老实,那便绑了,被人欺骗的感觉,我不喜欢。” 宇文未央同样不喜欢这种感觉,还没有几个人有这般的胆子! 夕阳西下,宇文未央也该回宫了,将阮静娴安全的送回府中,宇文未央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寡淡的虚假。 “顺子,去查,工部与兵部那两个老家伙为何会在一起?” 街市上一前一后的马车,正是兵部侍郎与工部侍郎二人的马车,二人的宅子可不是同一个方向。 据暗卫调查,前不久,工部与兵部的两个老家伙,暗地里都向她那好二哥投去了橄榄枝,二人虽没有明说,但宇文未央知道,这是二哥求之不得的。 有了这两个老家伙的帮助,他离皇位,可就又近了一步,国舅与母后一心谋划的,也就付之东流了,太子哥哥,彻底失去了坐上龙椅的机会。 既然不配拥有,那就不必在为他谋划,一个草包,不能为百姓带来幸福平静的生活,那这皇位,自然也就不应该属于他了。 就如顾笙平所说,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人的得失,还是先为自己的命运做做打算吧,不要总干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了。 夜色降临,顾笙平与三娘跟随着常威镖局决定,今日寻间客栈住下,顺便,买一些补剂。 吃过晚饭,按照常威镖局的安排,分三组人轮番守夜,守护马车上装满了杂物的箱子。 至于这些箱子,自然是迷惑外人的障眼法罢了,所谓货物分三等,至于押运的手段,也是不同。 “顾公子,辛姑娘,总镖头有请。”门外,一位镖师敲响了门。 二人互望一眼,眼神皆是复杂,顾笙平说了句“好,我们知道了,这就过去。” 听着那人越渐越远的脚步声,三娘开了口“一会过去,你要多些心眼,不可胡乱说话,咱们这次出来,可没有援手。” “知道了,你放心。” 顾笙平回的大大咧咧,一副没长心的样子,其不然,这一路走来,她的心里,鬼着呢,首先想着的,就是自己的小命,她上有老母,家有仙妻,还有一些红颜知己,虽然有些虚无缥缈,可她也不舍得呀。 二傻子似的,新三娘一看顾笙平这德行,心里就一阵后悔,这次应该自己来的,这货,说话是真没谱,这一路上,与那钱婉儿的谈话,简直就没法听,自己好想很抽她一嘴巴,让其闭嘴。 各揣着心思,二人出门,去了钱总镖头的房间,门是开着的,二人便直接走了进去,屋内,还有钱婉儿和他的大师兄。 “顾公子来了,快请坐。” 钱老头一个眼色使去,大弟子与钱婉儿起身,去了门口处,还把房门关了上。 顾笙平微微一愣,指向了门口“钱伯伯,这是,,,,,,” “顾公子,你不要介意,是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哦,钱伯伯客气了,有什么晚辈能帮的上的,您吩咐便是。”话虽如此,顾笙平这心里,还是疯狂的在打着鼓。 这话音刚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四人,一位妇人,领着三个孩子。 与镖队走了也有好几日了,顾笙平与三娘自然是见过四人的,却是未曾交谈过,今日突然主动相见,二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钱总镖头,您这是何意?”新三娘出言问着,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能让顾笙平再乱说了。 钱总镖头顿了顿,才缓缓说道:“老夫,想将四人,托付给二位。” “啥?!”顾笙平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恍如雷击般蹭的跳了起来“钱伯伯,你没开玩笑吧?” 这老头打的是什么主意,新三娘听后,便都全懂了,抬手一把将顾笙平拉了回来,凝重的说道:“钱总镖头,您真是高看我们二人了,您的所托,我二人无能为力。” 顾笙平疯狂的点头,跟随新三娘说着。 “这,,,,,,”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如死寂般,顾笙平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一旁站着的四人,那最小的孩子,才只有八岁,最大的,也才十三岁,一路被人追杀,可谓是九死一生,在顾笙平看来,甚是可怜。 八岁的孩童晃动着母亲的胳膊,茫然,惊恐,不知所措,还好有母亲的怀抱,给予温暖。 顾笙平心里不舒服,眉心拧起“敢问钱伯伯,他们,要去往何处?” “托镖之人说,将母女四人送至边城,亲戚家。” 钱总镖头长叹一声,尽是沧桑“老夫之间,不妥,万般的不妥,即便是去了,也是九死一生,说不定还会连累,,,,,,” 剩下的话,总镖头将其咽回了喉咙中,东宫太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人即便是送去了,准会连累亲戚,弄不好,会被灭其满门的。 对于太子的狠辣手段,江湖早就有所耳闻,只可惜,江湖人不管朝廷事,除非颠覆了大义,若不然,这趟镖,他们常威镖局也不会接下。 又是一阵沉默,顾笙平突然又言“既然如此,不如,,,不如回去!” 第242章 顾笙平的注意 区区几字,恍如巨石掉入了湖水中,激起了千层的巨浪,每个人的眼神都投递到了顾笙平的身上。 妇人终究失了冷静,冷声问了句“顾公子,这是何意?” 顾笙平咧嘴一笑,硬从紧张的气氛中扯出一抹笑意“不要误会,你们先听听我的提议,再做定夺。” 笑容僵持在了脸上,就连三娘,也不配合下回了话音,顾笙平只能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 顾笙平的意思很简单,逆向思维。 太子不是要追杀么,那么常威镖局便继续前行,朝着目的地而去,戏是要做足的。 至于妇人与这三个孩子,乔装改扮一下,回王都去,正所谓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让太子的人去追杀,追到天涯海角,折腾死他们,那多好呀。 得了顾笙平的解释,今儿算是明白了,虽有皱眉,却也是上心想了许久。 三娘倒是想的明了,觉得此主意甚是不错,只不过,她没有话语权。 与其说话语权,不如说三娘不想乱出头,为自己惹了麻烦,她可不像顾笙平,脑子一热,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对于死侍的原则,只负责执行命令,绝不逾越主子的想法,死侍,只是个工具而已。 钱总镖头率先开口道:“顾公子此提议,倒是个办法。” 妇人皱眉,开口问了句“若是回去,我们要去往何处,纵使是夫君的好友,也不可能会有胆子收留我们。” “这个,我自有办法,收留孤儿寡母,还需要理由么!”顾笙平又露出了她那奸诈的模样“只是有一点,你们要忍受一下。” 在妇人满脸的问号下,顾笙平继续道:“居住条件,自是比不得往日,还有,也许还会少些自由,毕竟,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自然”妇人听明白了,急忙点头回着“只要是能让这三个孩子活着,怎么都成。” “二位,此事,还需慎重”辛三娘拉上顾笙平,欲要出门“此事钱总镖头提的突然,也容我二人商量一下,寻个更稳妥的法子,在做定夺。” 回了房间,顾笙平看的清楚,三娘冷了脸,很是吓人“三娘,你别生气,容我慢慢与你说明。” “正有此意”辛三娘周身散发着寒意“你若是不说了清楚,我与你没完。” “其实,这事很简单,虽然,那母子几人的事情对咱们所说,绝对是有所隐瞒,这些我是无所谓的,我只知道,他们是被太子追杀,咱们主子的最大敌人,是谁?” 突来的问题,辛三娘来不及反应,脱口而出“自然是太子。” 二人争夺皇位,还能有什么比这个还来的敌对! “那就对了”顾笙平笑道:“敌人的敌人,那便是朋友,咱们与之结交,护其性命,一定会对主子有用的。” 辛三娘不是个傻子,只是习惯的选择性想问题,顾笙平所说,她脑海中有过一丝的闪现,却被她掐灭了。 “你可有把握将人藏好?” “那有何难。”顾笙平十分的自信,凑近一些,直接咬起了耳朵,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不行!”辛三娘听后,惊讶不已,直接回绝了“凌文轩那里,怎么可能收留他们,会暴露的。” “不会的,你相信我”顾笙平发誓,这是习惯了,手臂不自觉的就搭了上去,勾肩搭背的谋划事情,更是方便的。 一道寒光飞来,顾笙平只觉后背发凉,自觉失了礼数,尴尬的放了开来,笑的极其不值钱“无心的,别介意,习惯,习惯了。” 顾笙平忙继续说起了正事“我去过你们凌文轩的后院,有地方,那厨房,也可以有个小孩打下手,两个男孩留在那里,至于妇人与女孩,你可以送到玉宝阁,,,” 顾笙平话语顿了顿,说道:“活着讲人直接送到主子的宅子里,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解决了,关键时刻,还能用做一步棋来下。” 三娘沉思,最后也同意了顾笙平的这个提议。 “你认为,咱们二人,能把他们四人带回王都么?” 既然已经认同,三娘便开始操心上了眼下的难题,她是个行动派。 顾笙平继续笑道:“不用你,我带他们回去就好。” 辛三娘仿佛自己听到了笑话般,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开什么玩笑,就凭你?” “我怎么了!”被人看不起,顾笙平这可不愿意的“我们乔装打扮,我会骗过所有人的,这点你放心。” 又要下意识的去勾肩膀,还好,顾笙平克制住了,改成了撞了下肩膀“至于三娘你,尽快去办事情,不可耽搁了咱们的任务。” 此事,二人就这么定下来了,三娘虽不情愿,她担心顾笙平的安危,却也无奈,听了顾笙平的劝说,以大局为重。 妇人与钱总镖头商议过后,皆同意了顾笙平的这个提议,与其在在这条死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如兵行险棋,说不定,真的会绝处逢生。 回去的路上,顾笙平易了容,弄了撇胡子在脸上,还有一些褶子,这白嫩的肤色也要改上一改,成了暗黄色,辛三娘将她弄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 “我这就,摇身一变,成了三个孩子的父亲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顾笙平开始炫耀了起来。 “演戏而已,你呀”辛三娘狠瞪了一眼“这辈子都别做梦了。” “你!” 这人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么,那边上还站着钱婉儿呢。 顾笙平回头看去,果然,站在身后的钱婉儿果然,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了过来。 这下,只怕误会大了,不知道钱婉儿会想到哪里去,顾笙平只希望她是未出阁的女子,懂的不多。 抚摸着被套上马车的追风,顾笙平劝说了好一阵子,这位才消停了下来“好了,我们出发吧。” “你,,,一路小心。”辛三娘上前,叮嘱着,眼中是万般的不舍。 “我知道,你也是,注意安全,咱们,王都见。” 第243章 顾府很忙 一路上,顾笙平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细细寻来,却不见个人影,让她心生寒意。 “顾公子,今夜,咱们去哪里住宿?” 马车上的孩子们饿了,妇人不得已,才出言问了句。 她与顾笙平不熟,对这个算是半路捡来的好心人,她心里没底,若不是钱总镖头点头,妇人是万万不敢轻信的。 “前面有个镇子,咱们去镇上,找间客栈住。” 夫妻二人领着孩子出门,顾笙平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去住野外,住客栈,吃热乎的食物,乃是正常人所为。 更何况,她们早有准备! 车上的四人也稍微做了改变,那最小的男娃娃,被钱婉儿弄成了女孩子的装扮,现在是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至于这妇人,则是点了满脸的痦子,密集恐惧症的人,自是看不得她面容的。 落日染红了半边的天空,也将这个镇子一并的吞并在了红色之下,马车来至一家客栈门前,顾笙平仰头看了眼,觉得不好,太破了。 找个路人问过之后,顾笙平放弃了挣扎,这个镇子,就这么一家客栈。 “来,我的宝贝们,爹爹抱你们。”顾笙平朝着马车里喊去,还真是个慈父模样。 不光是孩子,对孩子的母亲,也是呵护备至,妥妥老夫老妻模样,任谁瞧了,也不会怀疑其一家人的虚假。 妇人病恹恹模样,顾笙平搭了把手,搀扶着“走吧,夫人,咱们进去。” 进了店里,顾笙平要了最好的最大的房间,出手大方,一副员外模样。 王都中,阮静娴又看到了鸽子传回来的纸条,上面写的清楚,顾笙平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人是安全的,而且还有一个惊喜,那就是人有了老婆和三个娃娃。 阮静娴又好气又想笑,密信上宇文未央还有心情开玩笑,真是胡闹。 “孩子,给她上天的本领,她也没那能耐。” 阮静娴轻声冷语,说完将纸条撕碎,塞进了鸽子的粪便之中,扫到了粪便桶里。 “阿七,备车,我要出门。” “是夫人。”门口守着的阿七回着,转身急匆匆的去了后院的马厩。 王宫之中,宇文未央拿着暗卫传回来的消息,沉思了很久,决定把安排张侍郎家眷的事情,安排给她的静娴姐姐去做。 夕阳虽美,却总是透着几分凄凉的味道,黑夜将至,便是那无尽的黑暗,宇文未央不知道自己要在黑夜中前行多久,才能找到那份属于她的光明,也许,她该再心狠一些的。 “顺子,可有消息,那两个老家伙到底在密谋什么?” “回殿下,具体的还不知晓,不过有人倒是听了一知半解,该是与二殿下有关。” 顺子垂眸,从不与自家主子仰望同一片天空,他知道,天不属于他,只有地,对他来说,才是最踏实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只是这点消息,对于宇文未央就足够了,那二位的小动作无论是什么,还不都是一样,谋的还不是那高高在上却又冰冷无比的皇位。 湖面上的漩涡太小了,宇文未央觉得还是不够,不过幸好有顾笙平的多管闲事,倒是帮了自己一把,这下,连东风都有了。。。。。。 今日公布科考成绩,一大早的,贡院的门口就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其中不只有寒窗苦读的学子,也不乏有家中的书童,佣人之类的,就等着看一看自家的主子,是否上了榜单。 对于顾笙平的成绩,阮静娴自然不会担心,那是处理好的,科举第一名,金科状元必定是顾笙平的名字。 只是,这人却迟迟不归,真不知道要如何向宫里交代。 史部的人已经来过了,报喜书已经送到了顾府,阮静娴无奈,只好托词,说人出城去了,不日便能归家,到时候,亲自去陛下面前,叩头谢恩。 人家状元能直接面圣,史部也不好说什么,讨了喜,也就回去了。 这喜,顾家自然是要给的,且不能给少,阮静娴自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今日的府上还真是热闹,刚送走了史部的人,顾渊又来了,满心欢喜,一进门就要见儿子的面,这倒是有些难为阮静娴了。 “爹爹先里面坐,夫君她,不在府内。” 顾渊大步朝里走着,问道:“平儿去了哪里,速速派人去寻,让他回来,为父要见他。” 阮静娴紧跟其后,低眉回着“爹爹,夫君她,不在王都,出城去了。” 阮静娴撒了个谎,听来有些不着边际,她猜想,爹爹应该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戳破而已,倒是有了几分的不悦,许是不想难为自己,没有再问,人则是怀揣着怒火走的。 阮静娴是万万没想到,阮府竟然也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让二人回去一趟,至于用帖子么?她有些搞不懂,自家父亲这是凑得什么热闹。 “小姐,这怎么办?”一旁的刘妈看着,也跟着犯难。 沉思片刻,阮静娴轻叹一声,说道:“让阿七备车,我一人回去吧。” 顾笙平何时归来,阮静娴不知,如若不归,只怕父亲更是恼火,这结,只怕更是不好解开了。 “阿七,先去一趟蓉记形糕店。”马车上,阮静娴吩咐着,好不容易能回家,自然是要带上母亲爱吃的形糕了。 前面拐个弯,就到了自家门前,阮静娴忽想起件事来,阮府后面的那座宅子,荒废了许久,不知道现如今是否有了主人。 “阿七,一会抽空,你去后面看一看,右面的宅子是否有人居住。” “知道了夫人,阿七一会就去。” 经过阮静娴调教,阿七是越来越懂礼数了,办事能力越来越强,不止如此,阮静娴闲来无事之时,还教会了阿七与杏儿识字,二人对此,感激万分。 “谁呀?”阮府的大门被敲响,里面的小厮,没好气的问了句。 刘妈眉心微蹙,这人是谁,这般的无力“开门,是小姐回来了。” 阮府小姐,只有一人,那人听后,吓得大惊失色,片刻不敢耽搁,打开了大门,门口站着的仙女般的女子,可不就是自家的大小姐么。 “小姐,小的不知是您回来了,小姐莫怪。” “好呀,是你小子,这般的无理,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对于吓人,阮静娴向来包容,端庄优雅,一笑而过,不说一句,刘妈看不过,指着柳子的脸,呵斥了一番,倒是让那小子长了记性。 阮府书房内,阮静娴没有先去母亲那里,而是直接寻了父亲,一进门,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以一个不孝女的身份领责着“父亲,女儿有罪,请父亲责罚。” 第244章 这骗人,好难 “好了,之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娴儿,你起来,为父有话问你。” 阮胜亲自来搀扶女儿,足见他的诚意,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往事,就让他过去吧。 “父亲请说,女儿必定如实回答。” 阮胜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才道:“科考上状元郎的名字,可是与那混蛋同名同姓?” 直至现在,阮胜也是不大相信,状元会是顾笙平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 阮静娴抿嘴轻笑,回道:“父亲,哪有什么同名同姓之人,那就是女儿的夫君,史部的喜报已经送到府上了,弄不错的。” 听了这话,阮胜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欢喜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占据了他的人,嘴角的笑容难以压制。 “太好了,太好了,那厮终于开窍了,知道上进了,我儿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 “父亲”阮静娴轻声唤着,走过去,如往昔那般,在阮胜面前撒娇。 “其实,她已经痛改前非了,她如今对女儿很好,什事事情都顺着女儿,不光如此,在顾府,是女儿说的算,她算是,,,百依百顺。” 百依百顺这般的男人,阮胜没见过,纵使自己惧内,也没能做到百依百顺的地步,女儿这话,他是不信的。 不过看女儿面色有光泽,与从前相比较,完全是不同的状态,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做不得假的。 “如此,那为父与你母亲,也就放心了”拉女儿坐在身边,阮胜放下心中所有的疙瘩,还是往昔般的慈父样子。 “娴儿,快跟为父说说,那厮是如何考上状元的,不是说他不学无术么,怎么突然学问有了这般的突飞猛进。” 真是怕什么就问什么,阮静娴最是怕人问起这个,偏偏是自家老爹问了这个重要的,这事先准备好骗人的谎话,如何能说的出口。 垂眸雅笑,阮静娴的嘴角抽搐了下,难以察觉,将心一横,把那准备好的骗人的话,说了出来。 什么顾笙平天资聪明,一教就会,尤其是对为官之道,报国之心,更是有着自己独到的一番见解,应该就是这些,独到的见解才会让人欣赏的吧,得了这个状元,是凭实力的。 阮静娴说了好多,直到最后,她都快说吐了,假话原来这般的难说,顾笙平就是个混蛋,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阮静娴也是佩服自己的才能了。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母亲匆匆赶来,询问了不少关于顾笙平的事情,有些话对于做父亲的,是问不出口的。 “老爷,你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让厨房准备的都是娴儿最喜欢的,你去叮嘱一下,一定要仔细些。” 妻子之意,阮胜自然是懂的,起身走了出去,把这书房,留给了母女二人。 阮母拉着女儿,问道:“娴儿,你跟娘说,之前说你有喜的事情,是不是假的?” 抢亲事情后,老两口对此事情猜忌了好久,怎么都不相信女儿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唯一能让二人接受的,就是女儿在帮着那混蛋撒谎。 阮静娴低着脑袋,憋了好一会,才回道:“母亲,是,,,是假的。” 再解释什么,阮静娴说不出口,只能当起了哑巴,任由母亲责怪着。 被训了好一阵子,阮母的心里才舒服下来,讲这事翻了过去“不提这个了,跟母亲说说,那混蛋待你如何?我可听说,他在外面又热了不少的风流债,娴儿,你当真管不住他的腿么?就不能不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么!” 提起这个阮母就生气,每次一下人带着女婿的消息回来,都会气的不轻,每一件事都与女人有关,简直混账之极。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阮静娴的心中,又咒骂了顾笙平一遍,挤出些优雅的笑容,让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有可信度。 “母亲,其实,那些传言都是假的”阮静娴硬着头皮解释道:“她,,,她去那种地方,只是逢场作戏, 她什么都没做,女儿,相信她。” 女儿如此委屈,阮母更是看不得了,心中更是心疼“哎,为娘不问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阮母断然是不信女儿的这套说辞的,她又不傻,男人花心可是改不了的,逢场作戏,有上一次两次,她还可以勉强的相信。 这么久来,那厮的风流债就没消停过,女儿如此为他开脱,也就只有一个理由,身为妻子,女儿这是任了。 怪只怪,女儿动了情,也是无可奈何了。 “行了,娴儿”阮母叹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他总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你既然选择了,那便好好的过下去,这男人呀,三妻四妾也属平常,你要看开一些。” “母亲,您说哪里去了,夫君她,不是这样的人”阮静娴解释道:“夫君答应女儿了,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绝不续弦的。” 阮母想来,说道:“倒也是,想他风流的混账事做了不少,倒也没有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弄回府去,这就,,,,,,” 突兀的,阮母脑子闪过一件事来,急忙说道:“娴儿,不对,那个什么楼的女子,可是在你们的府上?” 女婿花了银子,从青楼买了女人回去,这事,可是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 阮静娴微微点头,回道:“确有此事,知碟她,的确在府内。” 见母亲激动,阮静娴急忙又道:“不是母亲想的那般,夫君只是看着知碟姑娘她可怜,帮了她而已,她们二人,绝对不是母亲想到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男子花钱买女人回家,哪还能有什么纯洁的心思,阮母只当自己女儿傻,被那二人给骗了。 为此,又是一顿开导教育,说了好一会,还给出了好几个点子,都是让女儿多些个心眼,不要爱的那般的卑微,只知道付出,任由着顾笙平胡闹。 到最后,人家当了正,这傻女儿早晚会后悔的。 阮静娴嘴上不作回应,乖巧的笑着,心里则是有着别样的想法。 顾笙平要是敢朝三暮四,自己不介意把她腿打折,然后服侍她一辈子! 第245章 秘密传信 追风还是十分乖巧的,马车一路奔波,这孩子虽有小性子,还是任劳任怨的,顾笙平决定,回去以后,一定带它吃一顿大餐,去城外美美的吃一顿嫩草。 从客栈出来,顾笙平又趴在追风的耳畔,忽悠了好一会,这才启程。 “今日太阳落山前,咱们就能进城,今晚,有可能要委屈你们一下,找一处破落的无人院落将就一晚。” 马车上的妇人回道:“一切都听顾公子的。” 今日一早,巳时刚到,顾府看门的小厮就匆匆来报,说公主来了,公主殿下说了,要夫人立刻出去,不可耽搁。 院子里的人被大黄围绕着,听后,将手中的一块棒骨扔了出去,这可把大黄高兴的不行,摇头晃脑直接趴了上去。 阮静娴匆匆而去,一出门,便直接上了宇文未央的马车“未央,你怎么,来的这般的早?” “浑人今晚便会进城,让姐姐寻的住处,安排的怎么样了?” 被人拉着,阮静娴脚下不稳,险些一头栽了进去“你就不能老实些。” 宇文未央不以为然,娇笑道:“不好么,本宫的怀抱,永远为姐姐敞开。” “去,你就知道欺负我。” 阮静娴睨了眼,坐稳了身子,不打算与这人争辩,她发现,宇文未央竟然与顾笙平一个德行,她是万万说不过这二人的。 “好了,咱们说正事”不得已,阮静娴挪了下屁股,凑近了些,开始说道: “那宅子我已经买了下来,就在阮府后面,很僻静,宅子荒废了许久,只有一个老翁在那里守着,张侍郎的妻儿住进去,不会有人察觉的。” 宇文未央把玩着抢过来的柔荑,说道:“姐姐办事,本宫放心,你派人交代下去,剩下的,就交由本宫处理了。” “放心,已经交代好了,只管过去便是。” 马车大摇大摆的来到顾府,好友相见,断然没有匆匆分别的道理,宇文未央自然要把戏份做足一些,好让尾随其后的人,回去有所交代。 自从那批银子落入了宇文未央的手里,她那位太子哥哥,就派了人,秘密的监视着她,每次出宫,身后都会多上一双眼睛。 宇文未央嘲讽不已,这是脑子有多不好使,能用出这等手段来。 “未央,咱们,这是去哪?” “去逛街市,那混蛋送姐姐的东西姐姐不喜欢,那本宫送。” 胸针的事情,宇文未央听说了,这事甚是好玩,她说什么,也要插上一杠子,不能让顾笙平那混蛋消停了。 “未央,你别说那事,提起我就生气、、、、、、” 围绕着辛三娘,二人说了好多,也有了一致的认可,就是那女人与顾笙平,绝对有猫腻,顾笙平回家所交代的,有八成是在撒谎。 马车缓缓而行,车内传来阵阵笑声,顺子在外听着,跟着放松了不少,连带着也跟着有了笑容。 王都城外,夕阳西下,顾笙平终于看到了威严高耸的城门,兴奋道:“太好了,咱们终于到了,柔儿,你快看。” 张柔,是张侍郎宝贝女儿的名字,一路上三个孩子与顾笙平混的熟了,彼此的称呼也更为亲近了几分。 小女孩一身男孩子装扮,头发被一根素带绑着,白皙的笑脸靠在门板上,十分的可爱“爹爹,一会进城,柔儿想吃香果子。” “柔儿,不许胡闹。”妇人在孩子身后,斥责着。 让顾笙平冒着生命危险搭救她与孩子的性命,已经是感激万分了,这份恩情,只怕一辈子都难以偿还,又怎敢让孩子缠绊恩公,是断然说不过的。 “嫂子,没事的”顾笙平笑道:“走了这些日,别说他们三个了,就连我自己,都有些馋那些零食果子了,一会到了地方,咱们买上一些,吃个够。” 三个孩子欢呼雀跃,震的车身支晃荡,顾笙平明显感到了,追风有些不悦,她是真的不容易,既要哄着孩子,还要分心诓骗这位大爷,做人比做马难。 该是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顾笙平抽了下缰绳,打算加快一些速度。 突然,前面跑出一男子,身体健硕,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脸上堆积着笑容,看样子,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男子拦路,顾笙平也不硬着来,停了马车,抱拳问了句“这位仁兄,为何拦我去路?” 男子欲要靠近,顾笙平厉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兄台莫要害怕,我只是想搭你这马车进城。” 男子笑的温和,在顾笙平的注视下,从袖中掏出块牌子来,在其眼前晃了下。 “公子,在下走了一天的路,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就让我搭个便车吧,我就坐在你一旁就好。” 男子手中的牌子顾笙平见过,是宇文未央的,她愣了刹那,凝视着男子,话语顿了顿,才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是与己方便,那便带你一段路程吧。” 马车继续赶路,男子坐在顾笙平的身边,将宇文未央事先写好的纸条塞进了她的手里,四处张望看着沿途的风景“这王都,果然气派。” “兄台不是本地人吧?”顾笙平随口回着,紧了紧掌心,余光还瞟了眼马车内,四人很是安分,尤其是那妇人,还起了戒备之心。 顾笙不做声,垂眸看纸条的动作只有一旁的男子能见,字条上的字体她认得,是未央的。 字条的内容很简单,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地址也写在其中。 瞥了男人一眼,顾笙平露出了奸诈的一面,动作够快的,敢情,自己这一路上的事情,那祖宗全都知晓了,看来,回去又要解释一番了。 顾笙平成功的赶在了天黑之前进了城,沿途碰到了几个还未收摊的商贩,若卖的是食物的,就买上一些,让孩子们开心开心。 “多谢兄台”趁着停车的功夫,男子下了马车,拱手道了声谢,人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袋子的糖果递到了孩子们的手中,顾笙平朝着里面说了句“今日天黑了,香果子今儿是吃不上了,咱们明日再买。” 孩子们有糖果就已经很开心了,更何况有妇人在一旁看管着,也没再闹上一句半句的。 顾笙平拉着马车继续前行,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家了,你们坐好了。” 第246章 顾笙平惧内 这条路顾笙平认得,这不是通往阮府的那条街么,顾笙平心里嘀咕着,可别碰到熟人呀,车上三个孩子,一个妇人,这让她如何解释。 还好,天黑了,古代的人天黑是很少出门的, 她总算是平安的穿过了阮府的这条街,绕到了后面去。 来到纸条上所写的地址,顾笙平抬手敲门,大喊着“开门,孙伯,开门。” 片刻后,果然门里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一位年迈的老者,打开了大门,凑近顾笙平看了好几眼,笑道:“原来是家主。” 顾笙平只好向身后解释着“孙伯年岁大了,眼睛不大好,耳朵也不灵光。” 顾笙平与孙伯的见面,是阮静娴特意交代好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破绽,足够糊弄张侍郎的妻子。 宅院不小,少说也有十余间房屋,花园池塘,应有尽有,园中的杂草足有一人多高,十分的荒凉。 将四人安顿好,顾笙平又多逗留了些时辰,卸去脸上的伪装,约摸着,路上没什么行人的时间,才骑着追风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街道上,顾笙平可谓是归心似箭,这么多日不见自家天仙,想的这心里直痒痒,简直度日如年。 街上有人打架?顾笙平本是要绕过去的,这大晚上打架,不是钱赌债的,就是喝醉惹事的,总归是没什么好人。 马蹄飞驰,顾笙平与之擦肩之时,还是扫了那么一眼,便勒紧了缰绳,破事追风停了下来。“世子,怎么是你?” 被打的顾笙平可不认识,那挥舞着拳头打人的,她再熟悉不过,竟然是靖王世子,周翰风。 周翰风停了手中拳头,抬头看去,笑了“哟,巧了,竟然是咱们的状元郎。” 顾笙平一愣,随即明了,想必考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也难怪,这么久了,早就公布了。 内定好的状元,顾笙平也不好奇,翻身下马,指着还被周翰风踩在脚下的男子,问道:“世子爷,这,怎么回事?” “你说他呀!”周翰风又是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愤恨道:“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敢动本世子的女人。” 提及女人,顾笙平自然一本正经不下去,她得配合着,开始满脸跑起了眉毛“紫涵?” “不就是么”周翰风松了脚,与顾笙平开始聊了起来。 敢情这位喝多了,自认为家底殷实,掏了不少的银子,要染指紫涵,在翠红楼闹了好一阵子,不曾想被刚进门的周翰风撞到了,二话没说,就给踹了出去。 在翠红楼门前,已经打了一顿,本是将人放走的,周翰风心里不痛快,又追了过来,在这继续打了起来。 顾笙平仔细的瞧上了一眼,直嘬牙花子“世子爷,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只怕出人命了,到时候王爷又要禁你的足了,不值得的。” 男子蜷缩着,即便是抱着头,也能看到,他的脸上已经全是血了,十分的凄惨。 周翰风撇了眼,说道:“顾兄说的在理,为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影响了本世子的自由,实在不值。” “那是,岂止是不知,还很亏呢!” 顾笙平一个眼色过去,周翰风的两个跟班立马会意,凑过来,开启了顺毛的模式,三人齐心合力,这才把人劝离了这里。 “顾兄考取状元,真是可喜可贺,走,跟本世子喝酒去,今儿这顿,全都依你顾兄,你就是把醉红楼都包下来,本世子也掏这银子,只要顾兄开心。” 这是什么胡话,谁家逛窑子还包场子,顾笙平听得嘴角一阵抽搐。 风中弥漫着一股子酒味,她这才恍然,敢情这位去之前,便已经喝了酒,应该还不少呢。 “世子,今儿你就饶了我吧,家中还等着我呢”顾笙平婉拒着,一副妻的模样“今儿人家可发话了,若是不回去,腿要打断的。” “什么?”周翰风认为自己听错了,提了好大个声调“你惧内?” 顾笙平可不嫌丢人,承认的那叫一个痛快。 如此,到让周翰风不大明白了“顾兄,不应该呀,你不只有一个阮家小姐么,那可是个通情达理温婉可人的好女子,怎么会做出悍妇的行为,还打断你的腿?” 周翰风摇头,质疑写了满脸“你该不会是,家里又藏了一位吧!” “我哪里敢呀!”顾笙平表情凝重,深怕这人不信,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去了“就那么一个,可厉害了,世子,你是不知道,这女子成亲后,都是会性情大变的,我那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小心眼,看我看的,那叫一个紧,前些日子放了话,我若再出去惹风流债,就把我腿打断,她认可服侍我一辈子,也不许我再出门。” 周翰风眨巴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扑哧,笑出了声,还越来越大,前仰后翻的,最后干脆成了捧腹大笑。 顾笙平的耳边,可不只有这一个笑声,还有世子的两个随从,也是如此,笑了不停。 “不是吧,顾兄,原来,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惧内。” 周翰风有从简霄几人那里听过,起初,他是不信的,就顾笙平这等的风流人物,能屈居于人妻之下,当那惧内的窝囊汉子? “世子,你也蹦笑话我,若是换了你,娶了那么个漂亮的娘子,你该如何?” 顾笙平拉长着老脸,一副不悦模样“你也不是不知,她还有个表哥,对她虎视眈眈,即便她嫁了人,还是惦记着,你让我如何不看的紧些,哄的好些。” “这到也是,王都第一美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对于顾笙平的说辞,周翰风也很认同“顾兄,就是你现在休妻,只怕也会有不少人要打上第一美女的主意,娶回家,做个妾室,那也是艳福满满的。” 明知这话十分的实在,顾笙平听了还是十分的刺耳,这话题聊不下去了。 顾笙平气鼓鼓的,翻身上马,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马背上的人,嘀咕着不停: “呸,一帮个色狼王八蛋,竟惦记着别人的媳妇,简直都是无耻。阮静娴再好,你们也得不到,人家的心全都在我身上,改日我就把人领出来,当着你们的面秀恩爱,气死你们。” 第247章 今夜不行 “大晚上的,敲什么敲!” 守门小厮抱怨,没好气的嚷着,结果外面的人,嗓门比他还大,比他还有底气。 “快开门,是我,你家老爷。” 听闻是自己老爷,小厮哪敢再有半分不愿的话,乖乖开门,笑脸相迎。 顾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家老爷是新科状元,这日后,可是要在朝为官的人,而且大家还听说,皇上特别的赏识自家老爷,这公主三天两头的往府上跑,大家这是跟对主子了。 “老爷,您回来了。”小厮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别提有多恭敬了,快步走出,狗腿子似的从接过了追风的缰绳。 老爷头也不回的入府,小厮也不灰心,只想好好表现,图能在府上长干。 顾笙平的步子是越走越快,直奔自己的院子,有下人问安,她只挥了下衣袖,算是回了人家。 “娘子,娘子,我回来了。” 顾笙平一进院子便叫嚷着,院子里没人,她全然不顾,直奔亮着灯的屋子。 “别喊了,知道你回来”放下手中的书,阮静娴嗔怪着,绵柔的声音没有一点力道“你喊了那么大声,谁不知道是你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阮静娴这娇柔的身子就失去了主导权,勒的她好紧“你轻点,我都快喘不气来了。” “不,我想你,我想你想的都快疯掉了”顾笙平贪婪的吸食着,阮静娴身上独有的味道,说着情话。 “我的好娘子,好夫人,你知道么,这么多日子没见你,我简直思之如狂,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算算,我都有多少日子没见你了,我都想死你了。” 这么动人的情话,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阮静娴听的心花怒放,满心欢喜,一颗心早就浸泡到了蜜糖之中,只有这嘴,还在硬气着。 “不尽然吧,夫君,我可听说,你在外面,风流的很,甚至,都有孩子了?” 顾笙平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试探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根本不过心。 让这人嘴硬,顾笙平决定来点实际的,她要振夫纲,打从穿过来,对这人太乖顺了,也是时候硬气一回了。 顾笙平废话不多说,直接封住这人的嘴,软软的甜甜的,最是喜欢这味道。 还别说,这人还真配合,还在这撒娇,扭来扭去,顾笙平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多日的思念全都化作了实际行动,顾笙平喜欢开柔弱无骨的阮静娴,让她如痴如醉。 一声轻哼,传入耳畔,这是顾笙平的劳动成果,时不我待,直接把人裹挟到了床榻去。 “不,夫君,你快放我下来。” “为何?”顾笙平不解,这位为何拒绝“你难道不喜欢?” “我喜欢,可是,,,”阮静娴满面霞红,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躁动,她推着面前的人,让彼此尽力保持些距离“我今日,不方便。” 多好的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顾笙平叹息,她听懂了自家媳妇的话,女人的每个月,总有那不方便的几日,今日,便让她摊上了。 浑人叹息,阮静娴娇笑,觉得甚是有趣,转而问了句“喂,浑人,我怎么没见过你的,你是什么时候,藏得够深的。” “不告诉你!”如今不能成事,顾笙平高涨的气势明显消散了大半,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娘子先睡,我去沐浴,一会就回。” “好,你去吧,杏儿已经为你准备好水了。” 一路奔波,顾笙平也是累的不轻,只不过若是能够风流一夜,她是不介意继续体力透支的。 不过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只能泡在水里,洗尽一身疲惫。 “老爷,你在想什么?”杏儿在一旁服侍着,对于浴盆里的人发呆,她不解,便问了句。 轻叹一声,顾笙平说道:“杏儿,你说,你原来的主子,之前是怎么过的?” 翻了个身,顾笙平正对着杏儿,继续说道:“杏儿,我命苦,现在日子过的不自由,出了趟门,八十双眼睛盯着我,我干什么,她们都知道,我这,可是一点自己都没有呀。” “老爷,杏儿倒觉的挺好的。”杏儿笑嘻嘻的,把刚拎来的热水倒进了浴桶之中“奴婢那苦命的主子,之前过的远不如你,整日担惊受怕,有什么委屈,都得搁在心里,不敢与外人说,期初,还能与奴婢说说,后来,话越来越少,就谁都不说了。” “那是够悲惨的,我比她强。”听杏儿这么一说,疤姐这心里平衡了不少。 “不过,以后的日子,只怕我也不能有多少好日子过了。”顾笙平所指,是那状元的身份,皇上可是等着她呢,想必这官是当定了,至于能给上几品,说实话,还是有些期待的。 既然要当官,那就得是个大官,谁像孙悟空似的,一个弼马温就给他打发了。 又泡了一会,待得水温凉了下来,她这才穿衣回了屋子。 床榻上的人已经睡下了,顾笙平吹了油灯,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床榻,寻了自己的位置,在去会周公之前,她的手臂总不能空着,这柳腰还是要搂着的,这才满意。 太阳起的早,搅扰了顾笙平的清梦,她是阮静娴拎着耳朵给弄醒的“娘子,疼疼疼,你轻点。” “快起来,收拾一下,咱们得进宫去。” 已经推辞了好几日,未央传话,说皇上已经有些不悦了,若不是看上了顾笙平的才华,定要重重责罚的。 “我知道要进宫,咱们先不说这个”顾笙平手快,反手就把人扯进了怀里,就这脸蛋,不亲,留着干嘛“娘子,你刚刚对为夫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阮静娴被弄的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动粗,谁家娘子这般的对自己的丈夫”顾笙平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样“娘子,我要之前那个温婉柔情似水的阮静娴,你把那个,还给我呗。” 闻言原来是因为这个,阮静娴倒是笑了,却是更渗人了“你要温柔是吧” 就在顾笙平点头期待下,阮静娴的笑容消失了,一双美目变了冷冽,仿佛有刀子在里面蓄势待发着“晚了,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那个柔弱的傻子,就已经被杀死了,如今就这一个阮静娴,你不要,可以,我现在就走。” “我要,你便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无端的惹人恼火,顾笙平头大,只是句玩笑,不成想惹了祸事,怀里的人挣扎,顾笙平又岂能让其离开,两条胳膊如钢铁一般,任由阮静娴如何的折腾,就是不放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娘子就是变成悍妇,我也喜欢。” 第248章 新科状元面圣 哄了好一会,顾笙平才见到人家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她自责,这是何苦呢,没事给自己找事,活该! 乖乖听话,让人服侍着穿衣,今日的衣裳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这是要进宫,必定要精心的打扮一番。 铜镜中的人竟有些不认得了,顾笙平左看看右看看的“娘子,你把我打扮的这般俊俏,你就不怕被人瞧上了,给拐跑了。” “不怕!”阮静娴柔唇微张,带着几分邪魅“我会先把你的腿打断,想必但凡不是傻的,便不会有人要你。” 顾笙平后背发凉,冷飕飕的,憨憨一笑,把自己装扮成了谦谦君子模样。 “娘子放心,为夫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我是个孤傲的人,娘子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人从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 “如此,那便最好。” 侧头打量了眼一旁的人,顾笙平觉得,阮静娴变了,大女主气息越来越重的,这是彻底觉醒了,她日后,看来真要小心行事,为了自己的‘幸福’,不可嘴贱。 匆忙的与母亲,夏知碟吃了顿早饭,与大家报了声平安,掐算着时间,便又急忙赶去了宫里。 马车上,顾笙平说道:“一会入宫,你是否与我同去见皇上?” 阮静娴摇头,笑道:“你是新科状元,陛下要见的是你,又不是我,不召见就面圣,可是要降罪的。” 这宫里规矩多,顾笙平弄不明白“你不能见皇上,你是要去未央那里么?” “是,我去未央的云芳斋等你。” 今日进宫,阮静娴不光只陪着顾笙平这一件事,她与宇文未央还有要事商议。 “那我先送你去云芳斋,我再去见皇上。” 上次太子干的那件混账事,顾笙平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呢,断然不能让自家媳妇再来这么一回了,她容易有弄死太子的冲动。 “不必,顺子应该在等着我了。”阮静娴回着,开始转移了话题,说了些宫里的规矩,顾笙平一会见皇上该如何的说,切记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 顾笙平一一记在心里,还会举一反三的问了不少。 她惜命,所谓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想哪句话说错,摄在了这里。 到了宫门口,顾笙平还真见到了顺子等在那里,不禁的笑了“娘子,你们这是???” “不许乱说,切记。”阮静娴不回,厉声叮嘱了句,人便跟着顺子走了。 “状元郎,请吧,随杂家,去面见陛下。” 侍卫禀报,便由深宫中匆匆快步走出来一位公公,年纪还蛮大的,两鬓处已经有了白发了。 顾笙平起手,先是鞠躬行礼,很是礼貌“有劳公公了。” 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这宫廊中如何行走,顾笙平还是懂得的,规规矩矩的跟在其后,不敢多说一句。 倒是这个太监话不少,一路上,说了几句闲话,顾笙平这时才知,这位大家都唤他一声郭公公。 顾笙平刚刚只觉这人眼熟,如今倒是想起来了,未央说过,郭公公乃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可是没有一人敢与他为敌的呢。 那日的御花园吟诗作对,站在皇上身旁的,就是这位,顾笙平是彻底想起来了。 今日的早朝没什么事,没人参本,没多一会,皇上就喊了退朝,此时人已经去了御书房,顾笙平今日前来,自是来对的时候。 “状元郎,陛下今日,心情不错,你一会要多说些好听的,咱家看你,日后大有可为。” 顾笙平心中一愣,陪笑着,说了一堆好话,待得四下无人之时,掏出了银票,直接塞了过去。 “日后,还请郭公公多多提携。” 所谓礼数不可少,这规矩顾笙平懂,一百两的银票两张,给这位,也不算是少了。 顾笙平瞧的真真的,银票,人家收了,揣进衣袖里的时候,还垂眸看了一眼,很是满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郭老头好心的,又提点了几句,让顾笙平心里更有底了。 站在御书房门前,郭公公先走了进去,禀报着,隐约间,顾笙平听到了不止两个人的声音,这御书房内,似乎还有其他人。 没多一会,郭公公来至门前,打开了这朱红的厚重的大门“状元郎,进来吧。” 抬脚迈入,映入眼帘的倒是真的气派,不愧是皇上办公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扫视一眼这里,柱子上都镶嵌着珍珠,都不可用奢侈来形容了。 这里果然还有旁人,顾笙平看了这几个面孔,靖王也在,自家便宜爹,竟然还有阮胜,她那岳丈大人,另外两位大人,顾笙平不认识,这,,,什么阵仗?! “新科状元,顾笙平,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地磕头,顾笙平大声说着。 “状元郎,免礼平身。” 陛下满面笑容,顾笙平心道,那郭公公没有骗自己。 “顾爱卿,你培养了一个好儿子。” 被皇上如此夸赞,顾渊可谓是长了大脸了,急忙上前回话,说了一堆皇上爱听的谦虚的话。 一番的恭维下来,顾笙平险些被这几位官员捧到了天山去,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真这般的优秀么,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说了好一阵子,顾笙平的脸都笑僵了,这才跟着便宜爹离开了这里。 那不认识的官员,原来是史部的人,是来找陛下商量封官事情。 “平儿,走,跟爹爹回家,今日,爹爹要与你好好喝一杯。” 顾笙平只觉这话听得不大真切,这是便宜爹说的话? “亲家公,一起,我顾府的厨子,可是做了一手的好菜,可愿赏脸,喝上一杯?” 顾笙平又是一愣,这是疯了吧,不是说二人之前打的脸红脖子粗么? 转头去看另一边,顾笙平更是懵圈了,阮胜竟然也笑呵呵的。 “顾兄,不妥不妥,若是不嫌,就到我阮府来,今日,这酒,一定要到我阮府来喝。” 顾笙平嘴角抽搐,自己是幻听了不成,二人还抢上了! 第249章 你是皇太后? “爹爹,岳父大人,能容我说句话么?” 顾笙平弱弱的插了句“我那柔弱的娘子还在宫里,我得去把人接过来,然后再定夺去哪里可否?” “什么,娴儿入宫了?”阮胜有些吃惊,忙问道:“她现在何处?” “云芳斋。” “这,,,”阮胜顿了顿,看了眼一旁的顾渊,说道:“贤婿,你快去,把娴儿接回家,记得,是回阮府。” “我知道了,岳父大人请放心。” 顾笙平拦着自己的便宜爹,使了个眼色,今日的这顿酒,就由着她这岳父吧。 在顾渊看来,其实去谁家,都是可以的,主要就是高兴,大家在一起庆祝一番,既然亲家公执意,那就随了人家的意吧,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看,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答应了下来,顾渊就被阮胜给拉走了,二人先回家去,还特意嘱咐顾笙平,要快一些回去。 往日如仇人般的二老,如今好的就快手牵手了,疤姐汗颜,这真是一家人呀,变脸的速度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就和好了! 收回眺望的目光,顾笙平去了云芳斋处,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她犯了浑,脚不听使唤的竟然走了进去,打算绕路,走这里可是能节省不少的路程。 现在是白日,顾笙平眼神甚好,好远处的秋千处,竟然有人在玩耍,莫名的,竟让她想起了诗词会的那个晚上,不知,现在上面玩耍的,会不会是那夜偶遇的那位娘娘。 有宫人走了过来,顾笙平怕的要命,男子入后宫,还独自溜达御花园,可是要丢性命的,为了保命,她忙寻了个能藏得住自己的地方,躲了起来。 大气不敢喘的等待着,直到宫人离开,她这才从树丛里面跳了出来。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御花园。” 怒斥声是身后传来的,顾笙平听得,魂都快下没了,急忙转身赔罪着“在下新科状元,不小心迷了路,走错了地方还请姐姐莫怪。” 小嘴倒是挺甜的,婢女抿嘴笑着,这人自称是新科状元,就另当别论了“你抬起头来,奴婢为状元郎指出去的路。” 这人是不打算追究了?顾笙平心想着,心里还是战战兢兢的,按照人家说的,抬头看去,宫中宫女何其之多,顾笙平不认得眼前的,甚至是从未见过,她只瞄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奴婢细细打量着顾笙平,觉得眼熟,好似见过,这人白皙的俊俏脸庞,十分的显眼,终于她想起来了“是你,那晚的糊涂书生。” 顾笙平没听懂“我与姑娘,见过?” 婢女乃是皇太后身边的鑫儿,奉命去为主子取蜜饯去,回来的路上,便瞧见了在这鬼鬼祟祟的男子,却不想竟然是见过的。 “巧了,主子正在那里荡秋千呢,你快随奴婢过去,娘娘找了你好久。” 鑫儿行事雷厉风行的,不由分说,拉上顾笙平就走,完全不理会顾笙平此时的惊讶程度。 “姑娘,你慢点。” 顾笙平的内心此时如惊涛骇浪,惊慌急了,不会这么巧吧,就今儿腿欠,这就碰到了?! 她还不知道那位娘娘是谁呢,是否是如今宫中受宠的妃子,他一个男子,若是与妃子在玩秋千? 顾笙平摸了摸发凉的后脖子,只觉这脑袋,有些摇摇欲坠了,小命不保了。 “那个,姑娘,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家主子,是宫里的哪位娘娘?” 鑫儿停了步子,看着一脸苦涩的顾笙平,笑了“你听好了,鑫儿的主子可不是什么妃子,主子是当今的皇太后,德仁皇太后。” “啥!”顾笙平彻底不淡定了,敢情,那被她抱在怀里的,竟然是皇太后,这么年轻的么? 脑子一时转不过来,顾笙平又被鑫儿拉着,继续朝着秋千的地方走去。 进了百花园靠近了秋千,顾笙平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呆坐在上面的女子是何等的容貌,这,这也,,,太好看了吧! “娘娘,奴婢回来了”鑫儿欠身行礼,指着顾笙平说道:“娘娘,你看,这就是那夜的那个少年,原来他是此次的新科状元。” 发呆的人回了神,看着同样呆滞住的顾笙平,上下打量了起来“大胆,见到哀家,为何不跪?” 男子见到自己的容貌,有此等反应,德仁皇太后早就习惯了,但年若非她的倾城之貌,皇后的位置,也轮不到她。 当年老皇帝见到自己的模样,就如现在这书生模样,一般无二。 扑通一声,顾笙平直接跪了下来,刚刚她是不是疯了,竟然直勾勾的盯着皇太后看,忙抹了下嘴角,确定自己没有流出口水,这才开始磕头“新科状元顾笙平,拜见皇太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德仁皇太后憋着笑,她可没有那般的小度量,好不容易来了个能逗她开心的,拉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舍得弄死。 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五官清秀,长得还真是俊俏,德仁皇太后自认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却没有一人能与眼前这个状元郎相比。 “平身吧。”德仁皇太后说的随意,秋千还在动,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状元郎,你来推哀家。” 顾笙平哪敢不从,急忙起身,低着头,乖乖的走了过去,她现在可不敢推人家那纤细柔软的后背,绳子,就是她的极限了。 “许久不见,状元郎的力气都小了,这是没吃饭不成?”德仁皇太后可不满意这种轻飘飘的玩法“鑫儿,去,为状元郎准备午饭,吃饱了,再来。” “不不不,太后息怒”顾笙平腿软,又跪了下来,急忙解释道:“晚生有力气,不必吃饭。” “既然有力气,那就推吧。” “是,太后娘娘您坐稳了。”顾笙平汗都下来了,她肠子都悔青了,咋就那么懒,非要走什么御花园,这好了,惹上这么个主,当真是得罪不起。 被人敲打了,顾笙平只能乖乖的推着绳子,用上所有的力气,却又不能太过粗暴,万一把人摔了,她纵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第250章 净身?顾笙平做不到呀! 德仁皇太后还是不满意“停停停,停下。” 顾笙平听话,急忙拉稳绳子,让秋千停了下来“太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德仁皇太后眉心微蹙,带着几分不悦“怎么,许久不见,你就连荡秋千都不会了?难道读书读的傻了不成!” 顾笙平又要下跪,倒是让德仁皇太后有几分烦了“状元郎,你听好了,哀家要向那晚一样,荡到最高处,你若办不到,看哀家如何的罚你,即便你是状元,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德仁皇太后这话可不是假的,在这宫中,可没有谁能动得了她,就是皇帝来了,也要礼让几分,更何况二人还是母子关系,她这小妈,也是有排场的。 人都跪了下来,顾笙平只好磕头了,颤巍巍的认错“太后娘娘息怒,晚生会荡秋千,只不过,只不过,,,,,,” 这人欲言又止,德仁皇太后岂不是他的心思“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好好的玩。” 这tm叫什么事呀,顾笙平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秋千而已,这位怎么这般的贪玩呀! 横竖都不对,瞧这架势,要不让这位开心,她是很难顺利的离开这里了,顾笙平豁出去了,壮着胆子说道:“晚生有一请求,还请太后您恩准。” “说!” 顾笙平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要推人家的后背么,话音刚落,她壮着胆子,抬头看了过去。 还好还好,人家答应的还挺挺快,不就是碰一碰后背么,还是穿着衣服,顾笙平看了,这位现在穿的,可比那夜多多了。 站起身来,顾笙平卯足了劲儿,开始一点点的推着,送这位起飞,一点点的攀爬着高处。 “太后娘娘,你也用点力,腿,腿也用上。” 眼看就要到高处了,顾笙平着急,大喊着指挥着,引来了周围路过的宫人,看了眼这里,都没敢做声,全都选择了眼下,低头走开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顾笙平终于把人送到了高处,只不过,与那夜的最高处,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坐着玩,这高度已经是不错的了。 正开心着,顾笙平再次用力推了一下,她是万万没想到的,这人握着绳子的手,竟然滑了一下,只听啊的一声,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顾笙平魂都给吓没了,管他什么规矩,男女授受不亲的,直接冲过去,用上自己所有的本事,张着双臂,把人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虽说人不重,可这毕竟是高空接物,顾笙平功夫不到家,没站稳,倒了下去,还好,脚下的松软的草地,她摔的,不算很痛。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缓过神来,顾笙平急忙询问,把怀里的人扶起,查看着,她这祸,算是惹大了。 德仁皇太后惊惶未定,紧紧的搂住救下自己的人,缓了好一会,才放开了手“哀家,还好,无碍。” 德仁皇太后说着,又觉不对,手臂火辣辣的疼,抬起一看,刮破了皮。 鑫儿急忙过来查看,见到主子受伤,也是吓得不轻“娘娘,您受伤了。” 低头好好瞧了瞧,只是点皮外伤,在德仁皇太后的儿时,她是个淘孩子,这种小磕小碰小刮伤的,是常有的事情。 “没事没事,不必大惊小怪的。” 顾笙平哪里顾得上自己,扑通,又跪了下来,磕头认罪吧,希望能给自己留口气呀“太后娘娘,晚生有罪,晚生罪该万死,求您饶命。” 这人越来越有趣了,德仁皇太后来了兴致,蹲下神来,指背勾起了的下巴,与之对视着“状元郎,既然你说有罪,那你倒是说说,哀家,该定你什么罪,是推出去斩首呢,还是,,,,,,” 玩味的笑容,顾笙平不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没有生气,她悬到嗓子眼的这颗心,忽然间,安静了不少。 “太后娘娘,您菩萨心肠,又怎么能与晚生一般的见识,依着晚生看,太后娘娘还是先处理伤口,您的身体才最是重要。” 虽说有掉脑袋的风险,顾笙平不想起色心的,可这眼睛不管用呀,这么近的距离看这等倾国倾城的绝世容貌,任谁,都不能淡定自若的,哪怕她是个女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状元郎胆子还真是不小,看来,这罪名,是该重一些的。” 德仁皇太后的嘴角上扬着,更是美艳动人,顾笙平是听清楚的,却还是不怕死的,直勾勾的继续盯着“晚生不敢,晚生在想,太后娘娘要如何定我的罪,是杀了还是刮了,又或者,是阉了,发我一辈子服侍您。” “你这主意不错,就依了你”德仁皇太后松了手,起身说道: “鑫儿,带状元郎去净身房,阉的干净些,哀家的身边,可就多了一位博学多才的小太监了。” “太后娘娘赎罪,晚生志在国家,还请娘娘换个方式处罚晚生。” 顾笙平心中苦笑,自己还需要阉么?都不曾拥有过,拿什么让人家动刀,简直胡闹! 鑫儿担心自家主子的伤势,瞧着主子无意降罪状元郎,便急匆匆的跑去太医院了,太后娘娘受伤,兹事体大,一定要让太医医治的。 如今此地,只有顾笙平与德仁皇太后二人,没了口口都是规矩的下人在一旁,顾笙平胆子都大了不少,这人有意打趣自己,那便逗她开心开心,又如何。 原地跪好,顾笙平仰头笑着,贱兮兮的“太后娘娘,您,就不要罚我了吧,是您说的,要我推着您,是您没抓住,我这责任,充其量也就只有十分之一。” “哦?”德仁皇太后挑着话音,怒气不减,嘴角还噙着一抹不明其意的笑意“依着你的意思,过错全都是哀家的,哀家该放过你才对!” “那倒不必,能服侍在太后娘娘身边,是晚生的荣幸,至于意外,那只是意外,况且,晚生也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顾笙平撩起袖子,展露着自己火辣辣的地方,手臂的衣服破了,里面,皮肤也破了好大一片,不过也只是皮肉伤。 顾笙平揉着后脑,可怜巴巴的“晚生还磕了脑子,肿了,都起包了,很痛。” 第251章 小命算是保住了 “那正好,与哀家一道,让太医给你瞧瞧”太后抿嘴轻笑着“别把你摔傻了,哀家可不好与陛下交代。” 顾笙平跪的溜直,笑嘻嘻的“那不能,太后娘娘放心,晚生不会变傻子,只要您能饶过我这次,我一定不傻。” 拐着弯的,不就是让自己放过他么,这状元郎越发的有趣了。 皇太后垂眸,手指抬了抬“起了吧。” “谢太后娘娘恩准。”顾笙平乐颠的起身,连身上的灰尘都不弄了,狗腿子似的就凑了过去“瞧瞧,晚生说的没错,太后娘娘就是菩萨心肠,又怎么会与我这小人儿,一般见识。” 这话说的尤为的欠揍,德仁皇太后才多大岁数,他就这般的说话,可听在耳中,她又没法再刁难这人。 这话,听着还怪好听的,真是叫人矛盾。 “罢了罢了,你若想让哀家饶了你,也行。” 德仁皇太后说着,又走回到了秋千处,坐了下来“你要负责教会哀家玩这个。” “全听太后娘娘的,晚生一定尽心尽力,包教包会。” 嘴上说的好听,百依百顺的,顾笙平心里可不是这般的想法,今日只要过了这一关,日后,只要自己躲着些,别说太后了,就是皇后,又能拿她怎么样。 德仁皇太后要求什么,顾笙平就答应下什么,态度特别的好,可谓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那种。 顾笙平溜须拍马,还讲了不少的笑话,逗得德仁皇太后笑个不停,过了好一会,鑫儿领着太医跑了过来。 顾笙平抬眼一瞧,这太医,岁数可够大的,这一路跟着鑫儿这个小年轻的跑,可是更难为他了。 “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剩下话没说完,就被德仁皇太后给打断了“好了,免礼吧。” 老太医似乎是习惯了这位的脾气,也不执拗,弯下一半的膝盖干脆站了回来,开始忙活起了德仁皇太后手臂处的伤口。 没多大问题,只是轻轻的刮破了点皮,过两天就会痊愈的,老太医还特别交代,这两日,不可沾水。 “去给状元郎瞧瞧,他受伤了。” 德仁皇太后吩咐,老太医自是不敢怠慢,又到了顾笙平的身边,包扎伤口,还按照太后的要求,为顾笙平瞧了下被磕的后脑。 太医上手,并没有发现后脑有什么不同,她故作吃痛,一张脸跟紧急集合似的,还喊了声疼。 老太医瞧出了端倪,余光瞄了眼一旁,太后面露关心之色,他不好猜,想必,这新科状元郎是受太后瞧的上眼的吧,留了个心眼,也就没有说破。 “状元郎,你这伤,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没事了。” 顾笙平道谢,这一刻,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个人精,顾笙平这点小心思,这位老狐狸一定瞧出来了,看破不说破,乃是为官的高境界,日后自己在这官场里行走,只怕要万般的小心了。 既然答应了德仁皇太后不少的条件,伤口处理好,也就没有留着状元郎的必要,便把人放了。 走出御花园,顾笙平腿软,险些没瘫到了地上。 一路小跑直奔云芳斋,她是再也不敢乱跑了。 “状元郎,你可算是来了,主子等你好久了。”顺子等在门口,见到顾笙平的出现,避免有些抱怨,让了路出来,催促着。 “等我,等我做什么?” “怕你出事,怕你乱跑惹事呀!”顺子说着,指着院中二人,叮嘱道:“天有不测风云,状元郎,人有旦夕祸福,你,,,保重。” 顺子这话转的有些快,顾笙平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一时间,没懂其中之意。 战战兢兢的朝二人走近,顾笙平眼力好,宇文未央清冷的脸庞她看的清楚,只一眼,就懂了,顺子这是在提醒她。 “未央,娘子,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顾笙平秒变脸,一副怜人模样,不理一对冰冷的面容,自顾自的说着“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刚差点闯了大祸,小命差点没了。” 二人只是皱眉,顾笙平脑子飞速转动着,她只要,要下一记猛药,便掀开了袖子,露出了刚包好的手臂“你们看。” 来的时候人是好好的,阮静娴一看到缠着的白布,人就乱了,刚刚想好的事情也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你这,怎么弄得,快说。” 深宫之中,竟然会受伤,宇文未央也难以淡定了,也焦急的不行“你这混蛋,快说怎么回事,你这是得罪谁了?” 顾笙平便把御花园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不过对于看到太后娘娘双眼发直,她是没说的,这二人动不动就要弄断自己的腿,这个威胁,属实有些受不了,怕人的。 “你疯了不成”宇文未央怒斥,恨不得赏顾笙平一嘴巴,抬起的手悬在半空,终究是没忍心,打下去“你得罪谁不好,干嘛要得罪太后,你知不知道,在这皇宫里,就是母后,都不敢去惹那位不开心。” 对于德仁皇太后,阮静娴也是有所耳闻,那位脾气古怪,十分的难相处,虽然对她还算平和,每次见面聊天的时候,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分逾越之语。 突兀的,阮静娴倒是有了个念头,忙问道:“你说,你有没有,,,有,,,,,,,” 宇文未央最是不喜人说话欲言又止,催促道:“有什么,静娴姐姐,你倒是说呀!” 阮静娴压低了声音,让自己心情平复些,才道:“你有没有起了色心,盯着太后娘娘的脸看?!” 这个问题十分的重要,宇文未央也从中警觉,直盯着顾笙平,势必要得到了答案出来“快说,你有没有,得罪那位,就是父皇,也保不了你!” “没有没有”顾笙平急忙摆手,说道:“人家可是太后,我又没疯,不能因为人家漂亮,就盯着看,我还没活够呢。” 顾笙平心虚,急忙扭了头,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也不管是这二人谁的,一口喝了干净“渴死我了。” 对于这个答案,二人持怀疑态度,两双审视的眸子还是不肯放过顾笙平。 第252章 天大的误会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顾笙平被看的发毛,眼见局势不妙,她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这心里,都开始夸赞自己的聪慧了。 “娘子,你快跟我回去,家里出事了。” 顾笙平一本正经的说着“爹爹去被岳父大人拉走了,现在正在去往阮府的路上。” 阮静娴听完,倒是没多大反应,顾笙平对此,很是不解。 “你别愣着了,快跟我走吧,岳父大人说了,让你快些回家。” 父亲对顾笙平的态度,上次回家的时候,已经表现的很明白,阮静娴毫不担心两位长辈碰到一起,十之八九,是为了眼前这混人考中状元的事情,要庆祝一番。 不过,,,倒还真有一事让阮静娴有点担心,就是顾渊的派系问题,在她看来,这人还是摇摆不定的,没有完全的站在二皇子这边,若是两位提及此事,也许,会出现分歧。 “未央,家中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你出宫,咱们再聊?” “好呀,那本宫明日去顾府,届时姐姐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本宫。” 顾笙平觉得自己看错了,宇文未央在撒娇,更让她诧异的是,自己娘子还百般的宠溺? “好,岂敢怠慢了你,怕了你了。” 阮静娴说完,起身朝外走去,一旁的人傻愣着,不知为何“走了?” “哦?哦!”顾笙平蒙圈着,转去与宇文未央道别,急忙的追了上去。 顺子前面引路,二人跟在其后,顾笙平的余光就没闲着,一直瞄着面前的人,直到上了阿七的马车。 “娘子,问你个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这人突然变的严肃,阮静娴也是配合,一本正经的“你说。” “你,,,与未央,什么情况?” 一个撒娇一个宠溺的,怎么看都不对劲,之前在府上吃酒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只是没有多想,今日再看,只觉汗毛倒立,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什么什么情况,夫君,你这是何意?” 阮静娴是真的不懂,为何顾笙平会没头没尾的来上这么一句。 “你们,,,你们就是”顾笙平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好用手比划着,双双对对的比喻“就是这个意思。” 阮静娴这下子懂了,盯着满是惊愕不解的人,她扑哧笑出了声“怎么,你看出来了?” “啥?!” 晴天霹雳呀,顾笙平整个人都傻了,一个没坐稳,直接摔倒了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你们,你们竟然背着我,,,,,,” 剩下的,顾笙平说不出口,只觉头上突然出现了绿帽子,帽子好高好高的。 这人是误会了,一副苦瓜脸,还越来越难看,阮静娴看着只觉好笑,她这分明是满脑子的乌七八糟,既然她敢想,阮静娴若是不配合她一下,似乎觉得对不起她与未央的清白。 “你想到了什么?我们背着你,做什么了?” “你们,,,你们”怒火直冲头顶,顾笙平难以启齿“你们太过分了。” “夫君,你这话,倒是让为妻不解了,我与未央好好的,你为何要这么大的反应?” 脸都气绿了,阮静娴决定加把劲,来惩罚这人的用情不专。 “夫君到底要说什么,我与未央,是情投意合,不,应该算是青梅竹马?” 阮静娴嘀咕着,这话,更像是给自己心中来个定义“对,现在孩童所说,青梅竹马。” 顾笙平险些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她后退着,直到后背靠着车板,支支吾吾的“原来,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回想过去,顾笙平恍然了,二人之所以成为仇人,不会就是因为情感吧,宇文未央如此折磨阮静娴,难道是爱而不得? 若是这般的想,似乎也能想的清楚! 面前的人面带微笑,可在顾笙平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好痛好痛。 “既然如此,为何要把我搅合进来,我对你们,难道只是工具么?” “夫君在说什么?”阮静娴委屈着,上得前来,贴了进来,她喜欢用手勾勒着这人脖子上的嫩肉。 “为妻的,听不懂,只是孩童的青梅竹马,你何必这么大的反应,说的好像你没有似的。” “我没有”顾笙平一把拉开怀里的人,怒气满满“我可没有什么青梅竹马。” 一个闪身,逃到了另一处,顾笙平现在拒绝身体接触“阮静娴,你们真的好狠,既然你们才是一对,为何要把我拉进来,这不是玩人么!” “我们是一对?”阮静娴跟了过去,继续演着“夫君,你在说什么,我嫁的人是你,你为何要说这般荒唐的话,来污蔑我与未央。” “好了,别装了,我不是傻子!”顾笙平继续躲“你们都那样了,我又不瞎,难道还看不出来!” “我们怎么样了?”阮静娴不喜这人躲闪,干脆直接扑了过去,若是这人不接着,自己不介意直接摔到地上,她就不信,这人会忍心。 阮静娴赌赢了,顾笙平出手飞快,将她接住,她顺势,撞了进去“我们姐妹情深,难道,有什么不对么,夫君,你到底要说什么?!” 逗的差不多了,现在这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个颜色了,难看极了,阮静娴决定不再逗弄下去了,她怕这人会哭。 阮静娴恍然大悟道:“哦!顾笙平,你想哪去了,你说清楚!” 这人倒是先生气了,顾笙平也恼了“我想哪里去了,你们刚刚在一起,你侬我侬的,你当我瞎呀?还有上次,在家里,你们喝酒,未央为什么要一直握着你的手,不对,不是握着,是把玩,那分明就是爱。” 阮静娴实在演不下去了,这人实在太逗了,扑哧一声,笑了“你个浑人,想什么呢,我是姐姐,她是妹妹,我宠她,她黏着我,有什么不对,还爱,你是发昏了不成!” 手指狠戳了顾笙平的脑袋,阮静娴故作伤心,背过了身去,抽泣了起来“你真真是个混蛋,我真是瞎了眼,许错了心,你竟然,竟然这般的污蔑我。” 第253章 传宗接代? 完了完了,这误会,弄大了,顾笙平傻了眼,自己这是犯浑呀! 人被自己弄哭了,顾笙平急忙贴了过去,贱兮兮的开始讨好着,首要的,就是要把人搂进怀里,说上千百句的情话。 “娘子,我混蛋,我抽疯,我我我,我无耻” 耳畔轻语,句句都是对自己的怒斥,顾笙平笑嘻嘻的。 “娘子,那还不都是我太爱你了么,我怕失去你,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少来,瞧你说的,那是什么混账的话。” 阮静娴第一次感觉的到,倒打一耙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好,心里暗喜,开心极了。 人家心里委屈,顾笙平完全理解,这么哄似乎不太管用,那就揽入怀中,反正都是坐着,放腿上,岂不是更好一些。 马车缓慢而行,正好给了她哄妻的时间,用嘴说,不如用亲的来着实在,顾笙平对这一点,还是十分清楚的。 起初的蚊子咬,循序渐进而来,到了最后的一亲芳泽,顾笙平没有费多大力气,人就软绵绵的了。 顾笙平美滋滋的,享受着现在的幸福“娘子,别气了,都是我不好,不过你也不能都怪我,谁让未央她的小动作那么多。” 仰着头,阮静娴问道:“未央怎么了?” 顾笙平便将自己所见,尤其是摸手那段,说了出来,阮静娴听得咯咯直笑,险些从腿上掉了下去,还好有这人的守护。 “她从小就有这习惯,我也不知,她为什么喜欢我的手,每次都是满手的汗,她还是乐其不疲的摆弄着。” 对于宇文未央的这个小爱好,阮静娴也是十分不解,自己也曾研究过,不就是手么,有那么好玩么,完全的想不通的! “还有没有其他的,你都是说出来,省的下次我见到,又要大惊小怪,若是出了什么奇怪的表情,她该收拾我了。” 在宇文未央与阮静娴二者之间,顾笙平更怕宇文未央,那可是个性情不定的主,说翻脸就翻脸,不好把控的。 打趣间,马车到了阮府,二人匆忙往里走着,刚到饭厅的外面,听入耳中的,便是两位老人的笑声,彼此对望了眼,心里算是有了底。 “你们怎么才回来,快来,陪你岳父喝两杯。” 见到走进来的儿子,顾渊眼中是难以抑制的自豪,举着酒杯,命令着。 顾笙平瞧着,自家便宜爹这是没少喝呀,再看另一边,岳父也是,脸上红扑扑的,喝的也是不少。 有了命令,顾笙平只好奉陪,坐下来敬酒,所说的,都是恭维二位的话,主打的就是让二位开心。 阮静娴坐下来迎合着,耳畔所听,都是对夫君的夸赞,根本就没她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寻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娴儿,你跟娘说,你这肚子,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阮母不拐弯,直说道:“娴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上点心,身为女人,传宗接代的事情,可不能马虎。” 阮静娴红了脸,害羞着“母亲,这等事情,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怎么,娴儿,难道他嫌弃你,不肯碰你不成?!” 阮母不懂女儿的意思,不过也不怨她老人家,阮静娴所说,也确实让人不懂,是女婿不愿?还是女儿不愿呀?倒是搞不懂这小两口了。 “母亲,女儿知道了,回去后,女儿会与夫君说的。” 阮静娴知道,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她不能乱说什么,只能先敷衍过去,让母亲暂时不要提起这个。 “对,你回去后,一定要与女婿谈谈,这事对顾家很重要,亲家公虽然口中不提,想必他一定很是介意,你这肚子迟迟没个动静,时间久了,顾家说不定会起了给女婿续弦的心思。” “不会的”阮静娴说道:“母亲放心,夫君说了,她这辈子,只娶女儿一人,绝不再娶。” “傻孩子,男人的话,最是骗人”阮母对此,可谓是苦口婆心。 “女婿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我就不说了,女儿你心里也该时刻记得,切不可干那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蠢事。” 阮母拉着女儿的手,深怕女儿犯浑“娘不妨把这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年轻,美貌尚在,他宠你疼你,可是过两年了,你有没有想过,带你容颜老去,他本就是个浪荡子,你能捆他几时,只怕要不了两年,便会原形毕露,皆时,你已没了资本,若是连孩子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 “她敢!”阮静娴柔弱的眉心闪过一抹冷冽,这是阮母不曾在女儿身上看到过的,不由得心下一颤,女儿变了。 自知失了仪态,阮静娴急忙这样,笑道:“母亲多虑了,夫君不会的,女儿一定能守的住她的,不管过了多久,也绝对不会发生母亲口中所说之事。” 女儿如此坚信,作为母亲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娴儿心中有数,为娘就放心了。” 而另一边,顾笙平在酒桌上煎熬着,明明好好的夸赞,怎么没说多久,就改成了批判,说的都是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情。 看的出来,二老是真的喝多了,二人竟然开始倒起了委屈,一切都是顾笙平惹祸,然二人脸上无光,这个还能攀比一番,还真是佩服。 顾笙平一个头两个大,赔笑不说,还时不时的挨上一下半下的巴掌,虽说不疼,被人扒拉着,也是怪没面子的。 一旁服侍的小丫头,直在那偷笑个不停。 “你过来”顾笙平朝着小丫头招了招手,小声说着“去把你家小姐叫来,就说我快顶不住了。” 顾笙平要搬救兵,有阮静娴在这里,帮着自己说上几句半句的好话,应该会舒服些吧。 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前来的不光有自家媳妇,还有阮母。 这丈母娘一进门,没说几句好话,就把话题引到了又一处的雷区中。 “贤婿,你与娴儿,可得加把劲,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可非小事。” 此话一出,顾渊也是坐不住了,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训斥“平儿,你身为顾家男儿,此事一定要上上心,你与娴儿,郎才女貌,又都是聪慧之人,将来你们的孩子生出来,一定是人中龙凤的主,为父,等着抱孙子。” “就是就是”阮胜附和着“娴儿,我与你母亲,可等着抱外孙呢。” 顾笙平汗都下来了,看着一旁的阮静娴,直使着眼色,却不想,人家直接低头,她这算,是躲了? 第254章 假山处幽会 “平儿,你去哪里?” 顾渊出言道,把起身之人拦了下来。 顾笙平笑道:“爹爹,我内急,去方便方便。” 再不走,顾笙平只怕要顶不住三位老人的狂轰滥炸了,这要答应下来传宗接代的事来,她该怎么弄,她可没那能耐让人怀上。 尿遁,算是她眼下最好的办法。 得了准许,顾笙平算是逃离了这里,酒喝的不少,先跑了趟茅厕,从那出来,便绕了方向。 她得跑,至于跑去哪,得好好想想。 眼下日头正暖着,顾笙平想着,不如去那石山里面躲会,顺便,还能午睡一会。 久等这人也不回来,父亲心急,让人去寻,阮静娴急忙起身,接下了这个任务,算是也逃了出来。 “刘妈,见到姑爷了么?” 刘妈一直守在门口,不曾离开这里“小姐,没见到。” “这人出去了这么久,能上哪里去呢?”阮静娴心里泛起嘀咕,快步离开了此处。 沿着回廊走着,阮静娴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也许,顾笙平会去那里。 假山处,还真让阮静娴猜对了,这人,正在这里打瞌睡呢! 蹑手蹑脚的走近,阮静娴坐到了这人的身旁,这张俊俏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是迷人,她看了不知多久,终归是没忍住,摸了上去。 指腹一点点的游走,勾勒着俊俏的轮廓,从上到下的,渐渐地,停留在了这唇瓣上,在阮静娴看来,这人最坏的,就是这里,能说会道,颠倒是非,全都是这张破嘴的错,没吃自己吃亏,都是败在这张嘴上! 捏上一下,软软的,阮静娴忍不住咬着下唇,来的时候,这破嘴仍旧在作乱,好不老实,都怪自己对她的放纵,让这人屡次得逞,越发的喜爱上了这个味道。 突然手臂被抓,熟睡的人醒了“娘子,你在干什么?” “看你呀,看你这张混账的嘴,我在想,是否应该用针线缝上,省得惹我生气。” 明晃晃的就是娇嗔,顾笙平又怎会看不出来,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间,阮静娴已经落入了她得掌中。 “娘子,你刚刚,是不是偷看我,看了多久?” “你怎么知道?”阮静娴说完就后悔了,小脸羞的不行,却要硬撑着“不许乱说,我偷看你干什么,没有的事。” “好吧,偷看你不承认,那你偷偷对我行不轨之事,又作何解释。” 顾笙平主打就是一个不要脸,趁人不备,袭香一口,这才是她的目标。 “你讨厌”阮静娴娇嗔,试图让二人拉开些安全的距离,可惜,失败了“哦,,,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明知道我在你边上,你却要装睡。” 顾笙平嘻嘻一笑,回道:“我娘子这么的香,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拉长话音,又是一口,再继续后半段的话语“你还摸了那么久,很痒的,你知道么。” “你坏,你坏”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全都被人戳穿了,阮静娴挥舞起了粉拳头朝着顾笙平肩上招呼着“你又欺负我,你骗我。” “娘子,咱们讲讲理好么,这怎么能怪我呢,我这不是在顺娘子的意愿而行么”顾笙平的奸计得逞,笑容中都掩饰不掉她得臭美。 “娘子,你说,你这又看又摸的,为夫,当真有这么好?” “好你个鬼,你最是无赖,我不理你了。” 既然说不过,阮静娴选择逃跑,偷看人家被抓包,还是满丢人的。 “不准走”顾笙平哪里会让怀里的人跑掉,反正此处无人,她可好久都没吃到这等的绝美了,自然要好好的吃上一顿,即便不是全部吃掉,也要解一解心中这份难耐。 “刘妈”屋子的阮母唤着“你去瞧瞧,小姐与姑爷去哪里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是,夫人。”刘妈应着,不敢懈怠。 阮府就这么大,刘妈十分的熟悉,找两个人,自是简单,先去了趟小姐的院子,人不在这里,那便去几处府内可以独处的地方,比如,花园,假山。 刘妈记得,小姐喜欢去假山的,也许,那二人会在那里。 刘妈岁数大了,走路不比那些年轻的丫头,慢了许多,到了假山外,刘妈扶着假山,调整了下呼吸,正要迈步进入,忽听里面有声音传来。 是一男一女嬉笑打闹的声音,听着让人面红耳赤,十分的不雅,刘妈细细听来,也是老脸一红,她听出来了,那女子,可不就是她家小姐么。 敢情,二人在这幽会呢! 刘妈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人家是夫妻,这档子事情自是在正常不过,她是不好去打扰的。 悄无声息的,刘妈离开了这里,回去禀报去了。 “夫人,老奴,寻到人了,只是,只是,,,,,,” 刘妈欲言又止,阮母见状不对,便走了出来“怎么了,支支吾吾的,可是寻到那二人了?” 刘妈点头,这才小声说道:“小姐与姑爷在假山处,二人夫妻恩爱,老奴不好打扰。” 阮母是过来人,自是听懂了刘妈话中之意,开心的不得了“好好好,没事,你下去吧。” 自家女儿这是开窍了,这么快,就把传宗接代的事情着重办理了,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阮母面上欢喜,怎奈姑爷名声不好,她这心里,还是提女儿犯愁,这等恩爱的日子,只怕过不了几年,人老珠黄,想必也就享受不到了。 怪只怪,姑爷长得一张妖孽的脸庞,谁家男人长那样,他就是天生的风流痞子。 顾笙平一个喷嚏喷出,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 “谁会骂你,只怕你在外做了亏心事,是哪个小娘子在念叨你吧。” 这人都弃械投降了,还有心思在这挑事情,顾笙平有必要提醒一二,不老实的手掌又伸了过去,引来阵阵娇笑“我看,就是你不满我的服侍,所以才会在心中暗自责怪我,你说娘子,是不是这么回事?” “没有的事,你冤枉我”阮静娴反驳着,眼角含着泪珠“我没有,真的不是我,诶呀,我的好夫君,你就饶过我吧,咱们,,,咱们该回去了,母亲该找咱们了。” 第255章 委以重任 离开阮府的时候,顾笙平不知为何,岳母一改往常,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特别的好,她是真的蒙圈了。 “娘子,你说刚刚母亲那是什么意思?” 马车上,顾笙平愣愣的问着身边的人,即便已经走出了那个巷子,她还会时不时的探出头去,回头看看后面。 “不知”阮静娴也是不太明白,临走的时候,母亲还特意给带了好多补品,说是给自己补身子用的。 “会不会”二人同时惊醒,十分的同步。 顾笙平说道:“难道是因为传宗接代的事情?” “对,我也想到了,应该就是这件事。”阮静娴回道,脑子快速的旋转着,又是恍然“一定是了。” “是什么,你别一惊一乍的,说清楚。” 阮静娴说道:“都怪你”先打上一拳,出出心中怨气“假山里面的事情,一定是被人撞见了,被母亲知道,才会多出这些事端。” 顾笙平听明白了,不急反倒笑了“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听到还不好么,正好可以证明,我对你恩爱有加,也省了老两口对你的担心了。” “你个混人,不是这个”阮静娴气不过,手指戳着顾笙平的脑袋,脸颊越发的羞红了“你是傻的么,过一阵子,他们若是要外孙,我看你拿什么给。” 顾笙平沉思了会,扑哧的笑了,一把把人捞过来,没心没肺的笑着“这有什么的,等他们崔时,到时候再说,现在想这么多,你不嫌累么。” 阮静娴叹息,抬手推开了凑过来的唇“是呀,就是再着急,那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就只能把责任怪在你的头上了。” “娘子不用为难,这是事实,我不反对,就让我当这个罪人吧。” 罪人都当了,顾笙平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虽然还在马车上,她也不能闲着不是,假山后面的事情还得继续,至于最后的,那就只能等到回家之后再做了、、、、、、 按照史部安排,顾笙平这个状元郎是要游街的,榜眼探花紧随其后,队伍壮观,敲锣打鼓,引来了全王都的人关注。 顾笙平身骑一匹白色骏马,红色的状元服,胸前还带一朵绸缎扎成的大红花,在她看来,这与娶亲差不多,兴师动众的。 王都城走了个大半,顾笙平被那铜锣声震的耳朵生疼,终于熬到了进宫的时候,便又开始了一堆的礼仪,简直让人发狂。 金銮殿上,顾笙平携榜眼探花叩谢隆恩,她是万万没想到呀,皇上要直接封官,不是说要走流程么,到她这里,怎么变得这般猴急了呢。 顾笙平怎么都感觉,这老皇帝有种怕自己跑了似的,这官,非要今日赏赐似的。 对比陛下的青睐,文武百官也是不解,陛下为何这般的喜欢新科状元郎,不过有一点大家是要注意的,这顾笙平是要拉拢结交的,此少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文武百官,各揣心思,忽听郭公公又喊了一嗓子,引来众人议论! 啥?这就直接封为四品大员,简直令人震惊。 宣慰副使是干啥的,顾笙平不懂,也不敢问,只能叩谢隆恩浩荡。 自己受了如此特殊的待遇,想来榜眼探花应该也会有很好的封赏,却不曾想,仅仅是给了七品的官职,后来听说,还是空有官位,没有活干的花架子。 “顾爱卿,你留下,随孤去御书房。” 金銮殿上,又是单独召见,顾笙平有些若宠若惊,不知所措,还好有那郭公公帮衬着。 “你们都退下。” 一进御书房,老皇帝就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只剩下他与顾笙平两人。 顾笙平心里更是没底,这是要干啥,是有天大的秘密要说? 不应该吧,自己与这老皇帝不熟,无事献殷勤,怕不是有啥坏事要落到自己头上吧。 “顾笙平,你果然没让孤失望。” “陛下,臣一心为国为民,能有此动力考取功名,也是想着用自己单薄之身,为陛下分担一丝忧难,便是臣这一生,最终心愿。” 拍老板马屁疤姐很会,可这龙屁她可没干过,就这几句话,说的她嘴都飘了,至于效果,她不敢抬头,直视皇上,她似乎还没到那个级别。 “传言说你油嘴滑舌,看来所言不虚。” 老皇帝乐了,捋着下巴的那点胡须,笑的和善“此事交由你,孤是没有选错人。” 什么意思?刚当官就委以重任? 顾笙平心里打鼓,一脸蒙圈的抬头看了过去“陛下,臣初来乍到,只怕难当大任,不过,,,臣愿意一试。” 顾笙平可不敢拒绝,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似乎,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听后才知,原来是天云国使臣的事情,要顾笙平负责出面接待。 经过询问才知,此次前来商谈和亲之事的,竟然是天云国的西羽王,这顾笙平就很诧异了,那货不是要造反么?! “顾笙平,你可是有话说?”见人低头嘀咕,老皇帝跟个狐狸似的,哪会捕捉不到。 “回陛下,臣对天云国的事情,的确有点耳闻”这事也不用瞒着,顾笙平之言不会,说道:“听说,天云国此次着急和亲,是因为这西羽王企图造反,此事只是道听途说,至于真假,臣不知。” “不知?那就去查,把事情查了水落石出。” 老皇帝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块金灿灿的牌子,扔了过来。 顾笙平低头一看,心都乐开花了,虽不知道这牌子能有多大的用处,但看这质量,权利那是大大的。 急忙磕头谢恩,顾笙平深怕晚一步,这牌子会被收回去。 “顾笙平,你小子可知道孤为何这般的重用你?” 顾笙平正对着金牌流口水,忽听这话,抬头一看,这老皇帝嘴角噙着的笑容,可不怎么干净,透着一股子奸诈的味道:“臣不知。” 老皇帝漫步而来,走到顾笙平跟前“王都谁人不知,顾笙平是个什么货色,吃喝嫖赌,你是样样精通。” 话音顿了顿,顾笙平脸色煞白,脖子似是生了锈,转动的有些费力“陛下,您都知道了。” 老皇帝冷哼一声,笑道:“天下事,有什么是瞒得过孤的,不过,你这混小子倒是有一点,孤倒是觉得不错。” “啊?” 第256章 西羽王是他! 小心脏吓的扑通扑通,顾笙平石化在此,脑子不由自主的想了许多种死法。 大手拍在肩膀上,力道不大,在顾笙平看来,却是一下比一下重,恍如如来佛的五指山,她就是那孙猴子,闹腾的再欢,也是难逃人家的手掌。 “你小子鬼点子多,孤看上的,恰恰就是你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脑子。” 老皇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闹腾的主,就喜欢干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对顾笙平暗查后,老皇帝恰恰就看上了这一点,凡干大事者,皆不拘于小节,此子聪慧,为己所用,定是一把锋利的剑,能办些他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陛下,臣有罪。” 顾笙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罪,自己这点破事,还是先交代一下的好,虽然吧,这老皇帝不追究,还是要丑话说前头不是。 “哦?”老皇帝挑着眉梢,故作威严,询问道:“那便说说看,孤的新科状元,都有什么罪。” 顾笙平心一横,说起了人家知道的“臣不是好人,吃喝玩乐,还逛青楼,臣是个纨绔,不过,,,” 抬头撇了眼,又道:“不过臣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也就干了这么点纨绔子弟的事情。” 不是顾笙平啰嗦,自己坦白,总好过日后老皇帝没事给自己翻小肠,这关过来,那日后的小日子,应该会很滋润吧。 摸着手里的沉甸甸的金牌,顾笙平心里就别提多开心了。 垂眸瞥上一眼,老皇帝收了笑容,又走回了他那高高的位置上“好了,这些孤都知道,你小子老实些,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其他的,孤可没那闲工夫操心臣子的家室。” “是,臣一定陛下厚望,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顾笙平光顾着高兴了,倒把正事给忘了,忙问道:“陛下,您让微臣只是查清楚,还是,,,,,,” “查,给孤查清楚,一切的一切,都要弄清楚。” “臣遵旨。” 顾笙平领命,在离开前,还顺嘴问了句这金牌的用处,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她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看的守门内卫直迷糊,这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赏赐? 郭公公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老狐狸模样,喜怒全都藏于心底。 今日老皇帝设宴,一是庆贺科举圆满,选出了几名青年才俊,这二来,是召见天云国使臣,西羽王进宫。 状元郎是主角,自然没有离开的道理,顾笙平这身大红衣裳还得继续穿着,在宫里还有好多规矩需要她完成。 那些个规矩,无非就是与诸位同僚打招呼,由郭公公领着,串门子。 金銮殿直接封官,还单独召见,各院的消息更是灵通,就连金牌的事情也都各有耳闻,郭公公亲自领着,诸位在朝为官的,个个都是狐狸,对状元郎的态度,直接就变成了巴结。 顾笙平脸都笑僵了,终于算是熬到了晚间,宴会开始的时候。 百官齐聚,举办酒宴的大殿内到处弥漫着美食的味道,没错,顾笙平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宫里逛荡了一天,也没说有个人给她这状元郎弄顿饭吃,这简直就是虐待。 又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顾笙平总算是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二话不说,直接开吃,将盘中本就不多的食物吃了个干净。 对着身后的宫女说道:“再给我来一份。” 宫女虽没说什么,答应的也算痛快,顾笙平却看的出来,她刚刚分明笑话自己了! 这种宴会,多半都是乏味的,大家除了阿谀奉承就是虚情假意,没一句是真话,甚至还要听着大领导的讲话,左耳入右耳便出了。 门口有人通传,天云国使臣名字的时候,顾笙平倒是起了一丝兴趣,抬头望去,不觉浑身一惊,这人,为何这般的眼熟? “天云国,西羽王闫兆飞,拜见陛下、、、、、、” 这声音熟悉,样貌也熟悉,举手投足的贵气顾笙平更是熟悉,这人,不就是那日在凌文轩与她赌钱的人么,怎么会是他?! 不说是使臣刚来没两日么,为何这西羽王会早早的出现在王都的地盘上,更让她不得不想的,他为何会出现在凌文轩,难道,,,真的只是想玩上两手不成? “陛下,本王此次前来,只为两国交好之事,这和亲之事,我王之意,让贵国定个合适的日子,我国太子,愿亲自迎接。” 老皇帝笑呵呵,几句话,就把事情搪塞过去了,顾笙平听得甚是佩服。 两国结姻,自然要选一黄道吉日,正所谓天意,自然要顺应的。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老皇帝还没下定决心答应下来,他还要考虑考虑。 只不过,到后面的几句,顾笙平越听越觉得不对,这句句的托词,无非就是拖延时间罢了,和亲已成定局,势必要促成的。 合着,里外宇文未央都得嫁过去是吧! 顾笙平紧握着拳头,心里愤恨难耐,她难道,就不能改变这个结果么! 一个邻国的王爷,悄无声息的潜入我国的王都,他想做什么吗? 又或者说,一个要举兵谋反之人,悄悄去了邻国的王都,他想要干什么? 顾笙平想的入神,就连面前站了人,她也没发现。 “想必,这位便是此次的新科状元郎吧”西羽王连叫了唤了两声,也不见发愣的人回头,只好又大声唤了句“状元郎。” 顾笙平这才回了神,连忙起身“新科状元顾笙平,见过王爷。” “好一个俊俏少年郎,真是人中翘楚,状元郎,本王敬你一杯,可否赏脸。” 这是有意套近乎呀,顾笙平连忙端起酒杯,配合着。 顾笙平不傻,看得出来,西羽王意不在酒,定是暗指着那日凌文轩的事情。 “王爷,贵国此次出使我大齐国,陛下特派微臣相陪,王爷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大可说于微臣,微臣一定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有状元郎陪同,自然是再好不过。” 顾笙平闻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似乎有一张网,而她,却不知是里面的饵,还是那织网的线! 第257章 未央的眼泪 宴会上,顾笙平得了特殊的待遇,她的杯子中,竟多出了一壶果子酒,味道特别的好,回头望向宫女,才知,原来是乐平公主搞的鬼。 “曹大人、、、赵大人、、、刘大人、、、、、、、” 好多的大人,顾笙平应付了好一阵子,终于等到了老皇帝离开,趁着大家不注意,闪身溜出了这里。 大殿柱子后站着一人,被漆黑的阴影笼罩着,顾笙平定睛看着,觉得甚是眼熟。 “顾公子,这边。” 这声音熟悉,那人是顺子。 跟在顺子身后,兜兜转转,又来到了御花园处,经过太后一事,顾笙平对这里莫名的有着一种抗拒,她怕再遇见那位,怪吓人的。 “公公,公主在哪?” “顾公子,马上就到了,你跟紧了,莫要让旁人发现了。” 身后之人一身的红袍,要想不被人发现,还真是个不容易的差事,顺子叫苦,自家主子就不能改日再找这人谈事么。 顾笙平不问了,乖乖的跟在身后,若是见了人,便主动的躲起来,决不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石拱桥前,顺子指着桥下的地方,说道:“主子在那,顾公子,你过去吧。” 望了眼四周,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不是假山就是水潭的,回廊离得好远,大晚上的,应该不会有人来这里。 顾笙平不敢耽搁,一个箭步,直接冲到了桥下,刚要出声,怀里便多了个温暖“未央,我来了。” “别动,本宫冷。” 怀中人的情绪似乎不对,情绪有些低落,顾笙平并不急着询问,就按照这人说的,乖乖的。 她的手好凉,那便握在手心,帮她暖暖,充分发挥着人体暖炉的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顾笙平没忘自己的身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先开了口“未央,我有要事与你商议,你且听好。” “你说,本宫听着。”多在黑暗中,宇文未央才敢卸下所有,情愿当一个小偷,窥探一下被自己弄丢的挚爱,却也只敢这样的抱一下,便已足够。 “和亲的使臣到来,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这两日的宇文未央的心情糟透了,全都是因为天云国的使臣。 “你可知,来的是西羽王”时间紧迫,顾笙平加快了语速“你可知,那西羽王早就秘密来到了王都?” “难道,这是真的!” 暗卫来报,天云国的使臣,疑似不在队伍中,那马车无法靠近,所以暗卫也不敢确定。 “看来,你是得到了些消息的”顾笙平继续说道:“那西羽王我见过一次,是在凌文轩里,我与他,还赌了几把,赢了不少。” “凌文轩?”深邃的眸子藏在黑暗中,没人能察觉,宇文未央此时的笑容,是多么的邪魅“甚好,看来,二哥没有让本宫失望。” “你可是另有打算?”一股子猎杀的味道,顾笙平听完,心里舒服了不少“需要我怎么配合?” “扮演好你棋子的身份,既然二哥给了你机会,便不要让他失望。” 顾笙平笑道:“这是自然,狼扮狗,我还是很在行的。” 忽想起一事,忙又道:“日后,消息传递的只要怕更加频繁了,你们,要多加小心。” “那是自然,本宫与姐姐之间,可是很有默契的。” 一股子甜蜜的味道,顾笙平听着,很是别扭,积压在心中的小心思还是窜了出来,忍不住的多问了一句“未央,你对静娴,当真只是姐妹情?” 一时没了话音,顾笙平听着彼此的心跳声,静静地等待着。 在黑夜中凝望着,宇文未央倒是想起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对准顾笙平的肩膀,就是一口。 “喂喂喂,你咬我干什么!” 使足了力道,只觉牙齿镶了进去一些,宇文未央才满意“怎么,你是怕回去没法交代?” “才不是”顾笙平反驳,虽然吧,的确有这么一点原因“是疼,很疼,突然下口,你属狗的,一定咬破了。” “活该,谁让你抛弃本宫”下一批巡夜的侍卫也差不多要过来了,宇文未央心里算着时间,离开了这份不舍。 “好了,你该离开了,有些事情,不需要三个人都知道,走吧。” 确实该走了,时间太久了,顾笙平有些担心这人,还是叮嘱了一句“未央,和亲之事,咱们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你不必太过伤心,相信我,就算,,,” “就算什么?”宇文未央催促。 “就算是木已成舟,我也要把船凿个窟窿出来,把你救出去。” 话说完了?顾笙平觉得,自己应该是说完了,要不然,后面要说的什么只怕都要被这人堵回去了。 顾笙平是没有想到的,这人会亲上来的,,,吧! 蜻蜓点水般的,宇文未央她逃了,两行的泪水太过情不自禁,还是,不要让她,看到的好。 “顾公子,咱们该走了。” 顺子匆匆走下桥来,催促着恍了神的人。 唇边有咸咸的味道,更多的,是无尽的苦涩,顾笙平又岂会不知,她哭了,一定很伤心。 一个身不由己的公主,除了荣华富贵,其他的都不属于她,幸福?对于她来说,似乎太过遥远,那是永远都触碰不到的距离。 疤姐现在有些懂了,所谓身不由己的定义! 一道身影匆匆而过,一身的红衣尤为的显眼,即使在黑夜之中,鑫儿也看得清楚。 亭中孤影,一人独饮,葱根的柔荑挂着琉璃盏的酒壶,不知那琼浆玉液还剩下多少。 “主子,您猜鑫儿瞧见了谁?” 这里没有旁人,鑫儿胆子自然大了些,卖上了关子。 “你个丫头片子,欺负哀家喝醉了不成,快说,瞧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状元郎,刚刚鬼鬼祟祟的从御花园溜走了。” “哦?”德仁皇太后正无趣着,提到那有趣的小子,倒是来了精神“偷偷摸摸的,怎么,是又来找那死丫头的?” “这,奴婢没看到,不过奴婢倒是瞧见乐平公主身边的顺子了。” “你这死丫头,还真是欺负哀家喝醉了,说话拐弯抹角的,看哀家怎么罚你。” 德仁皇太后表里不一,鑫儿心里最是清楚,吐了下舌头,低头退到了一旁,当起了哑巴。 酒杯对着月亮,德仁皇太后已经习惯,若是再醉一点,她就可以看到被她的酒杯引诱下来的月亮,是来偷自己的美酒的“有趣,还真是有趣,这等的趣事,可不能尽早的结束!” 第258章 静娴,你这样犯规 “夫君,今日可还顺利?” 回了家,有人服侍,顾笙平最是喜欢这样的温馨,这一身的红衣脱得繁琐,她笨手笨脚的,还好有阮静娴的帮忙。 “挺顺利的,娘子,你知道么,陛下在金銮殿上直接封我官职,还是四品的,我有些受宠若惊。” 阮静娴顿了顿,沉思片刻,才道:“不见得是好事,可有什么重任交由你。” 满是酒味的衣服放置一旁,阮静娴是要继续的,却被那人躲开了,眉心微蹙,有些不解。 顾笙平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娘子猜对了,陛下要拿我当棋子,我瞧着,他也是想下一盘大棋。” “这大齐国不都在他的棋盘上么,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阮静娴嫌她大惊小怪,伸手去拽人,却又被躲开了“你做什么,过来,你这一身都得换,还得去洗个澡,臭死了。” “不用娘子费神,我一会洗的时候,直接换了就行了。” 肩膀被咬成什么样,顾笙平心里没底,这人若是见到了,指不定会想到哪去,还是保着小命要紧。 “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阮静娴似乎嗅到了什么“说实话,你今儿都干什么了?” 这人乖巧了太久,阮静娴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凑近了些,她深吸了一口,从酒肉的味道中辨别着。 顾笙平这小心脏呀,在阮静娴拧眉的那一刹那,直接吊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不敢说错一句“娘子,我能干什么,那可是宫里,你真会开玩笑。” “你见未央了!”阮静娴还是闻出来了,这是未央身上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确是太大意了。 “对呀”顾笙平随口回着,云淡风轻“在宫里么,见到未央那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还单独的聊了一会,是关于使臣的事情。” “天云国的使臣?” “没错,就是天云国,还有、、、、、、” 顾笙平将老皇帝的交代,和那西羽王的事情,全都讲给了阮静娴说。 还有未央的不开心,她也说了,至于诚实,她欠缺了些,还是隐瞒了一小部分,以免给自己找麻烦。 “西羽王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只怕我没有资格决定要怎么办吧!”顾笙平嬉笑道:“就要看娘子要走哪一步棋了,至于二皇子,可还会信你?” “得失利弊,这个宝二皇子押在哪里,他不蠢,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阮静娴胸有成竹道。 “老爷,洗澡水准备好了。”杏儿在门外禀报着。 “好了,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一直半侧着身子,顾笙平心里当真没底,借此机会,一溜烟的逃了。 “老爷,这,,,”杏儿指着顾笙平肩膀的血牙印,说道:“你这又是惹了多大的祸事,夫人这也,太狠了吧。” 站在铜镜前,顾笙平也好好看了一眼,的确够深的,轻轻触碰一下,都让她疼的龇牙咧嘴。 “不是夫人,别提了。” “啥,不是夫人?”杏儿惊呼,声音大了些,忙又捂住了嘴巴,悄声继续问道:“老爷,那你岂不是又要受罪了,连杏儿都能看得出来,是女人咬的,夫人知道了,你这,,,,,,” 剩下的话杏儿没说,她叹息,心里已经开始同情自家主子了。 “别提了,我也正犯愁着呢,就刚刚,差点就发现了、、、、、、” 顾笙平叫苦连天,委屈吧啦了好一阵子。 杏儿光是听着,时不时的撇嘴,也不知这丫头是站在了那一边,是担心多一些,还是气愤多一些,若是不问个清楚,倒让顾笙平有些摸不透了。 为了遮挡肩膀的牙印,顾笙平洗了好一会,直到水凉透了,人才回了房间。 本想着人睡了,她便可以逃过了一劫,前脚刚踏进房子,映入眼帘的,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娘子,你还没睡呀?” “没有,夫君,为妻在等你。” 妖娆妩媚,性感迷人,今夜的阮静娴与往常很不一样! 顾笙平惊叹这份性感,是谁教她的,要这般的穿着,不知道薄纱下的若隐若现最是勾人的么! 顾笙平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的,怎奈太过撩人,她招架不住“娘子,你,,,不冷吗?” 顾笙平脑子宕机了,她现在能够想起来形容这人的词语,只有一个,那就是尤物。 “怎么,你不喜欢?” “喜,喜欢”顾笙平傻兮兮的回着。 转身朝着门口大跨步的离开,这是顾笙平脑海中的反应,理智在这时似乎不太管用,她咒骂自己没出息,双腿叛变了,不听使唤的朝着床榻走了过去。 还有这双手,怎么就这么没有定力,伸出来干什么,还什么都摸,简直不知羞。 “娘子,夜深了,你不困么?” “困呀,正要睡的。” 笑容若是犯法,此时的阮静娴就正在犯法,太妩媚了,这谁能招架的住呀,顾笙平叫苦连天,不带这么玩的,这不公平! “那我吹灯,咱们乖乖睡觉。” 顾笙平转身去了桌上,轻吹一口气,想着,漆黑一片,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说睡觉么,这人不怪,怎么还直接挂了上来,筑起心里防线的第一块砖头都握在了手上,就这么被人摧毁了,这是玩赖,纯纯的玩赖。 “歇息呀,夫君说的,夜深了,要睡觉的,为妻的,就是按照夫君所说的在做。” 平日里这人一回到家,就跟一块牛皮糖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甩都甩不掉,今日却是这般的躲闪,阮静娴不用猜也知,这是有猫腻呢,宫里的事情,她定没说实话。 “娘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乖乖的,,,这样,,,这”顾笙平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的自由“对了,娘子,昨夜你说什么来着,不是说罚我三日不许挨着你么,你这样,不太好吧,如此说话不算数,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为妻的原因” 顾笙平彻底无语了,这要如何往下说,不过下一秒,她也甭说了,彻底失去了话语权。 不愧是才女,学东西就是快,这技巧越发的纯熟了,顾笙平的理智彻底被瓦解了,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259章 阮静娴的怒火,软绵绵的 “你,你别动”阮静娴只觉手上的触碰不对,这人还在躲闪“让我看看,你的肩膀,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没事。” 顾笙平现在哪有时间管什么肩膀呀,即便是疼的龇牙咧嘴,也要忍着,先把正事办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给阮静娴提问题的机会,直接把嘴给她封上,没了问题,彼此便可以更加专注了。 “不,,,不行,你让我瞧瞧,否,,,否则,,,,,,” 阮静娴厉声说着,怎奈话语断断续续的,顾笙平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对于如何不给机会,此处省略三千字,也没什么好描述的,大家细品就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静娴终于得了自由,喘息着,脑子恢复了思绪,才继续问道:“混人,你快说,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情,就是不小心弄破了点”顾笙平心不在焉,她的心思,全都在正事上,如今的等待,乃是为了下一步做着铺垫。 “我不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那么的好骗。” 顾笙平的有意遮掩让阮静娴怒了,伸手一抓,直冲着某人的耳朵,拎起来,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快快从实招来,若是不说个明白,今晚,那便就此作罢。” “别呀,娘子,你啥时候听过说射出去的箭,还能收回来的。” 顾笙平贱兮兮的笑着,一块狗皮膏药般扑了过去,主打就是一个不拿脸当回事,现在这时候,谁还要那东西! 谁说黑夜不好,顾笙平现在觉得,黑漆漆的就非常的好,朦胧模糊,这多好,一切的感官都要用手去触摸,才是最真实的。 这一夜,阮静娴终归没能如意,她累了,没有一点力气去管那混蛋的肩膀了,人在求饶中睡了过去。 阳光照进了屋子好久,阮静娴才从温暖中醒来,她今早,赖床了。 回想昨夜,阮静娴牙根直痒痒,抬手去抓身旁,是空的,摸上一把被子,已经没了温度,看来,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刘妈,在外面么?” “小姐,老奴在。”刘妈回着,推门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几时了?”阮静娴浑身没力气,跟散架子了一样,手肘支撑着,算是起了半个身子。 “小姐,已经巳时了。”刘妈回着,伸手扶人,怎奈映入眼帘的画面实在太过精彩,即使是她见多识广,也是愣了半刻,害羞不已。 阮静娴又岂会看不到刘妈的反常,下意识的低头瞧了眼自己,脸颊火辣辣的“刘妈,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再躺一会。” “那好吧,小姐,老奴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刘妈也不多留,转身直接走了出去,布满岁月的五官不自觉的集合着,难以克制。 薄纱下肌肤,还有脖子处,就连,就连手臂上都有,她家姑爷,真是好样的,看来,夫人惦记的外孙儿,就快来临了。 刘妈一想怀里能抱个白胖的娃娃,心里便开心的不行。 “顾笙平,你个混蛋!” 阮静娴怒吼,声音响彻整间屋子,这身上,为何这么多,昨夜,当真有这么疯狂么?! 平复心情好久,阮静娴才离开了床榻,身子软绵绵的,她有气无力的去了屏风后,翻找了好几件衣服,还是不能完全盖住脖子上的印记,无奈,只好找了个领子最高的,这是只有去庙里上香时候才会穿的。 “啊切”一个喷嚏,响亮的很,顾笙平揉着鼻子,嘀咕着“nnd,谁骂老子。” “状元郎,怎么了?”桌对面的西羽王问着,对于顾笙平嘴里的话,他没听清。 “没事没事,许是昨夜的酒喝多了,身体还没缓过来吧。” 顾笙平指着桌上的美食,尽着地主之谊,一一介绍着。 这一桌子的美食,可都是聚鲜楼的拿手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就是皇帝亲临,想必也得说上几个好字。 观察揣摩,顾笙平不放过西羽王的每一个表情,包括小动作。 “王爷,那日,不知是您,那银子,晚辈应该还给您的。” 西羽王回道:“状元郎可是认错了?本王,前日才到的王都,不知状元郎说的,是哪里?” 人家不认,顾笙平的试探落了空,急忙补救道:“瞧我这记性,记错了就错了,看来,日后我这酒,还是少喝的好。” 他不愿表明身份,顾笙平自然也不再试探了,老实一些,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不逾越半步。 这人要游湖,那边安排游船,这人要逛街市,顾笙平便陪同着,让他感受着王都繁荣。 一日的吃喝玩乐,顾笙平可谓是尽职尽责,眼看着太阳快要下山,顾笙平暗示了句“昨夜看王爷甚是喜欢乐曲,这民间的乐坊也甚是美妙,不知,王爷可有雅兴?” 什么狗屁乐坊,顾笙平所指,无非就是那些烟花之地,她倒想试探试探,这人除了愿意赌上几把,是否还有点别的爱好。 “听闻状元郎对于声色之趣,甚是有研究,这夜色寂寥,状元郎若是有空,那就领本王见识见识。” “王爷有此雅兴,那我自当奉陪”顾笙平笑眯眯的“有我安排,王爷就放心吧。” 吃了茶,看了景,马车一路直奔花街柳巷,顾笙平要去的,就是新开的梨花轩。 “王爷,这里的小曲甚是有趣,咱们,里面走着?” 下了马车,顾笙平指着崭新的梨花轩牌匾,余光瞄着西羽王的反应,也只有好奇而已。 让了半个身子,顾笙平在西羽王的身后跟着,这刚进门,她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两只手臂,怀中一暖,香气扑鼻。 “我当是谁这般的热情,原来是蓝依姐姐。” 蓝依玉手戳向顾笙平俊俏的脸颊,娇嗔着“顾郎君,你这辈份,只怕是弄错了吧,不是兰姨么,怎么又变姐姐了,你这变的,还真快。” “你又占我便宜,上次还没当够这长辈呀!”顾笙平嗔怪,抬手捏了人家的鼻子,满是宠溺。 “占便宜还有够的么?” 第260章 美人计! 这梨花轩里,老板娘的狂热追求者可是不少,金钱权利的诱惑,全都不能将美人拉入怀中,只有这混账小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美人甘愿投怀送抱。 众人是何其的羡慕,那柳腰要是能搂上一把,就是夜里做梦,只怕都能笑醒。 多少双炙热充满了嫉妒的眸子投来,顾笙平被看的好不自在“蓝依,你这,可是要伤了多少老爷的心了,这真的好么?” 腰间的手作乱,蓝依娇笑,将手臂挪了下来,逃离了顾笙平的怀抱“你呀,一会在收拾你。” 怀里的美人逃了,顾笙平这才转看身旁看热闹的人“王爷见笑了,玩笑,玩笑罢了。” “顾公子谦虚了”西羽王选择给顾笙平换个称呼,在这种地方叫他状元郎,实在是不太好。 “顾公子的一些事迹,本王是有所耳闻的,你这,不愧是王都女子们的顾郎君。” “王爷说笑了,这都是大家的玩笑而已,我自是当不得的。” 门口寒暄几句,顾笙平往里请人,这位是借着听曲来的,自然要找上一间最好的雅室,将乐师叫到屋子里来演奏,这姑娘,也是要这楼里最好的。 此事,自然是由蓝依这个老鸨子安排。 酒菜备好,顾笙平看着,还算满意,只是这接下来的,她却不明所以,这蓝依是搞什么鬼?! “顾郎君,小女子芍药,有礼了。” “芍药姑娘,可会唱曲?” 在这烟花之地,此女的容貌可算得是中上品了,看来这蓝依十分的会做事。 “芍药姑娘,怎么就你自己?”两个男人,一个姑娘,顾笙平心里纳闷,这蓝依什么意思? 这要是身边没有美人作陪,传出去,她这纨绔的名声,岂不是被毁了,日后,还怎么在这王都装算呀! 芍药抿嘴娇笑,青莲碎步的朝着西羽王走了过去“顾郎君莫急,自然不会冷漠了你的。” 此话暗有玄机,顾笙平心中揣测,独自一人饮了几杯,听着小曲也算惬意。 再看一旁的人,这西羽王倒是规矩,只是与女子并肩坐着,并未动手动脚的,在顾笙平看来,倒是有些意思。 雅室的门又开了,顾笙平抬头看去,竟然是蓝依走了进来,目标很明显,可不就是自己么。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瞧上自己了么? 想法子脑海中一闪而过,顾笙平便否定了自己这般自恋的想法,蓝依前来,自己,只怕只是个遮掩,好戏才刚开始,而导戏之人的身份,已经互换了,她现在,应该是戏中人。 如顾笙平所料,蓝依入怀,就是柔情似水风情万种,她也不拒绝,照单全收。 这西羽王还真是有趣,听曲与姑娘聊天,就是不看这边一眼,他就这么看不到自己这里的热闹么? “蓝依,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酒杯贴在唇边,顾笙平一双眸子笑成了条缝,色眯眯的。 “若是真的,那又如何?”蓝依突然改变了主意,这酒,要喝的再刺激一点,才好。 魅惑人心,蓝依自知,没有几个男人能逃得过自己的手掌,别看她的岁数大了些,楼里那些个年轻的姑娘,还真没几个能比得过自己的。 果子酒含入口中,蓝依媚眼含春,送了过去,她就不信,这人再风流,还能逃过她的掌心。 顾笙平还是捕捉到了二人的小动作,西羽王的眉心蹙了一下,很细微的动作,若不是她眼力好,根本看不到。 只是这一下,蓝依手中的酒,就换了花样,虽然吧,这么喝酒很是享受,不过,顾笙平还是有一种负罪感,自己对不起阮静娴。 可是,这戏,她还要演下去,还要做一个好演员,不能让人嫌弃了她的演技。 “蓝依,你说实话,是不是在酒里下了毒,为何我会晕晕的?” 顾笙平唇边有溢出的酒液,蓝依可不许浪费,吃点是最好的办法“顾郎君,莫要胡说,你这充其量也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说的好,顾公子,这位蓝依小姐说的在理。” 西羽王说了话,听在顾笙平耳朵里,这就是一唱一和,她这得接着,不能让话落在了地上呀。 “看来,我是醉在了蓝依的唇上才对,而不是酒里。” 不愧是御姐,这唇瓣味道不错,只不过,比阮静娴的,还是差的远了。 顾笙平的风流纨绔继续着,指腹划过蓝依的唇边,也帮忙擦了下“蓝依刚刚吃了什么,味道甚是好闻,我也要。” 被人喂着,又吃了一口,顾笙平这才表现出心满意足,转而又来了个礼尚往来。 三更天的铜锣敲的响起,想必那更夫就在这后院处的巷子里敲的,声音清脆响亮。 为了王爷的安全,顾笙平推开怀里的人,起身说道:“王爷,三更了,您的身份,不便外宿,咱们还是回吧。” 西羽王没回话,继续与芍药聊着曲谱的事情,顾笙平轻声又补了句“若是王爷感兴趣,可将芍药姑娘一并带上,秉烛夜谈。” 话音落,顾笙平依旧没有得到回话,她也不急,就这样拱手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西羽王终于有了反应,起了身,朝外走去“顾公子做主吧。” 还真是个老狐狸,低头的顾笙平不由嘴角一阵抽搐,他找姑娘,却要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日后若是传了出去,坏了名声,也好拿自己当那个混账替罪羊了! 心里骂着,顾笙平还是得照做,谁让,一切的主意都是自己出的。 塞给蓝依手里一百两的票子,吩咐了句第二天去领人的地方,便要出门,却被人一把拉了住。 “顾郎君,你何时再来?”蓝依问着,深情款款的。 “蓝依想我,自然要时常过来,放心,一有空我就来。” 顾笙平安慰着,这抬起的腿还是没能迈出去“蓝依,怎么了?” 蓝依一双深情的眸子凝视着顾笙平,咬着下唇,说道:“我若真的动了心,你可愿为我留一分位置,哪怕只是一点点?” 第261章 抹黑谈话,不耽误事 动真情了?顾笙平搞不懂,这西羽王玩的是什么套路,她只好先应付了这女人,好跟过去,若是使臣出了事,这个责任,她是担不起的“乖,过几日再来看你,我这有及时,不能久留的。” 蓝依松了手,眉宇间的失落肉眼可见,顾笙平顾不得这么多,直接追了出去,那西羽王,已经到了楼下。 上了马车,顾笙平将人安全的送了回去,门口等了会,才见芍药的轿子,交代了几句,便让护卫将人送了进去。 顾笙平知道,人家是一伙的,可自己应该不知道的,这心思,可是不能外露的,该交代的还是要说的。 待得一切安排妥当,顾笙平这才得了空闲,快马往家路赶着,可谓是归心似箭。 脚步踏进院子,顾笙平闻了闻鼻鼻,没敢进屋,悄声的去了杏儿那里。 “杏儿,快开门。” “老爷,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屋?” 杏儿刚要睡下,门开的匆忙,衣服还在肩膀上披着。 “快,帮我弄盆洗澡水,换身干净的衣服。” 怀中掏出个银镯子,塞进了这丫头的手里,算是逗弄人家开心吧。 洗澡换衣服,顾笙平把身上所有蓝依的味道,全都弄个干净,这才敢跑回屋去。 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床榻上的人,已经睡去,她这颗悬着心的才算放了下来。 “回来了” “吵醒你了?” 阮静娴翻了身,在黑夜中凝视着贴过来的人“怎么这么晚?” 手臂习惯的,先搭在柳腰上,才道:“那西羽王要逛窑子,我也是没办法,我可实话实说了,你可不许乱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顾笙平深知这个道理,更何况,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经去掉了,她不怕的。 “既然你没睡,娘子,我有事与你商量。” “你说,可是有什么发现?” “没错,你知道,之前让你们查的梨花轩,就是今儿我领他去的地方,那是他的地盘,就是西羽王的地盘,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用梨花轩在搜集情报。” “这些未央都查到了,的确如你所说,我的夫君真是聪明。” 阮静娴在夸,只是这笑容,却不是那么回事,有着一股子很浓烈的醋意,只怪夜太黑,无法让跟前的人察觉罢了。 “你还发现了什么?”阮静娴贴在顾笙平的耳边吹气“你还可以说,今晚你在那都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顾笙平忙道:“你看我,除了一身的酒气,你还闻到了什么?我是清白的。” “你清白,只怕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这句骂人的话,是阮静娴跟下人们学的。 那一日,她走在回廊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小厮吵嘴,话语糟的很,她是想走的,又怕打扰了二人的争论,没了热闹,就多留了一会,听到了这句,便记了下来。 “娘子,你这话可就伤了我的心里,你这算骂人,我不依着” 顾笙平一个翻身,把人压了下去,邪念骤然而生,挡都挡不住。 “你别闹了,我还累着,今晚,你就饶了我吧。” 今日的阮静娴特别的安静,一天都没走出这个院子,说好的今日与杏儿出去置办过年的年货,都被她推到了明日。 “混人,别闹,我还有正事问你”阮静娴是真的怕了,只能找个理由,把人推出去,只可惜,只是拉开了些距离,这人就像一座山一样,根本推不动。 “你问,我听着,不耽误回答你的问题。”顾笙平说着,她转移了方向,好留给这人说话的机会。 “好了,别闹,好痒的,你先听我说,是关于未央的。” 提起未央,顾笙平果然听话了很多,抬起来埋下去的头“什么事,未央又怎么了?” 对于顾笙平的反应,阮静娴有些吃味“你看,你还是放不下她,你就这么喜欢她?” 失策失策,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女人的心是柔软的,尤其是感情上,敏感的很,光想着光滑皮肤了,顾笙平倒是忽略了这个。 “娘子,瞧你说的,我最喜欢的,不就是你么”手肘拄着的姿势好嘞,顾笙平索性趴了下去,跟随这人的呼吸,富有节奏的“你说,未央怎么了?” 逃避话题,阮静娴听的出来,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这人消停些,秋后算账,她也是不介意的。 “是未央查的下毒的事情,陛下的暗卫亲自调查,好不容易查到了一名宫女,不过可惜,人刚被抓起来,就服毒自尽了,现在,线索又没了。” “不是抓起来了么,怎么还会给她吞毒的时间?” 顾笙平蹙眉,又不是无脑小说,抓人的时候还给机会说一堆的废话不成! “不是”阮静娴说道:“那人似乎是提前有准备似的,药藏在了口中。” “够狠的,这都快赶上特工了。” 顾笙平嘴里嘀咕着,阮静娴可是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是特工?”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跟死侍一个样,那宫女绝不简单。” 特工的事情,解释不清楚,顾笙平决定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那宫里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皮肤上好痒,阮静娴伸手拨开了滑落在上面的头发,手指玩弄着上面的脸颊,偶尔掐一掐,手感很是不错。 “陛下之意,既然抓不到,那就引蛇出洞。” “这个好,只要陛下愿意,这场戏,绝对的热闹”顾笙平越想越兴奋,干脆坐了起来“一定能抓到条大鱼,不过,,,,,,” 顾笙平欲言又止,阮静娴催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 “我怕到时候真的抓到了凶手,陛下会不忍心下手,到时候,未央只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意有所指,阮静娴听了出来,也坐了起来,凑近了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出了下毒的人?” “猜了一二,不过,无凭无据,不能说的。” 这人卖关子,阮静娴可不依,追问“我还不能说?快快说来!” 都这么近了,顾笙平要是不亲上一口,那就亏了。 美滋滋的回味着,继续说道:“娘子一定也猜了不少,说来听听,看看咱们心中所想,能不能对得上。” 第262章 西羽王遇刺 阮静娴也不隐瞒,直说道:“能在宫中动手,而且目标还是陛下,权衡利弊,也就那么几位,在我看来,有三人,皇后娘娘,太子,又或者” “或者是你的夜萧哥哥”顾笙平接话道:“我与你猜的差不多,你说,你认为他们二人,谁的嫌疑最大?” 顾笙平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阮静娴沉默了,夜太黑,顾笙平看不清她的情绪,只好自己继续说着。 “你也猜到了对么,只是不想承认,会是你的夜萧哥哥。” 在疤姐看来,这下慢性毒药的事情,那个傻子太子干不出来,连续一年的慢性毒药,就凭太子那脾气,断然不愿意等这么久。 若是皇后娘娘,要是能走上这一步的好棋,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变了心,有那城府,也不至于让二皇子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唯一可能的,且最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二皇子宇文夜萧。 疤姐只要按照书故事情节所想,就不难猜出这问题,谁是最后的受益者,为什么老皇帝会突然死去。 从宇文未央查到的下毒来分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想通了这些,疤姐很是开心,自己真是个聪明的人,为此,还夸了自己好一阵子。 “我”阮静娴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换个了问题“你觉得,陛下会如何抉择?” “我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顾笙平与那老皇帝不熟,猜不出他的行事作风。 更何况,现在的小说已经被自己改的面目全非了,根本猜不出后来故事的走向。 “娘子,这两日若是见到未央,你跟她说说,让她也好提前有所防范,做个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顾笙平心里早就有了,大不了领着二人,笑傲江湖去,只要能保得住命,一切就都好说。 最坏打算,阮静娴再次陷入了沉默,是呀,若真是到了那个地步,未央该如何,真的顺从皇命,驾到天云国去? 不行,若是如此,阮静娴第一个不答应“此事,还得想个万全之策,决不能让未央嫁到天云国去。” “那是自然,我也不会准许的。” 奸诈的鬼笑在顾笙平脸上盛开,她得了机会,又把人扑倒,完成了今日的幸福。 而阮静娴则是责怪自己定力不够,又被这人拐了去,导致她第二日,又赖了床,睡到了日上三竿。 刘妈虽然站在小姐这边,只不过这等的好事,她还是没能控制的住,得了空,亲自跑回去了阮府,将小姐这两日的事情,禀报给了夫人、、、、、、 “顾大人,你怎么才来。” 思仪馆门前,顾笙平刚到,就被顺天府尹于之年给拦了下来。 顾笙平问道:“于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出事了,出事了,天云国的西羽王,昨晚被行刺了。” “啥?”顾笙平惊呼“不可能呀,昨晚我亲自将人送回来的。” 话音刚落,顾笙平心下一沉,她失策了! 不再多说,迈步朝里走去,直奔西羽王的住所。 这思仪馆是专门给他国使臣住的地方,地方不小,亭台楼阁,应有尽有,顾笙平穿过是三个院落,倒是见到了不少顺天府的捕快,其中一位,她还认识。 “哟,这不是乔四大哥么。” 平日里二人见面就掐,今儿却与以往不同,乔四不得不向顾笙平鞠上一躬“乔四见过顾大人。” 行礼的乔四心里不是个滋味,这是什么世道,一个不学无术之人,竟然能高中状元,这上哪说理去! “快起快起,乔四大哥何必这么客气” 顾笙平憋笑,摆出了一副好友相见的模样道:“你我可是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属下不敢,顾大人。” 思仪馆出事,顾笙平一定被问责,她这刚上任没两天,多少人看她的热闹呢,可没时间在这先撤“乔四大哥,快与我说说,里面什么情况?” 乔四回道:“是个女子,昨夜要行刺使臣,还好使臣有功夫在身,躲开了。” “那女的呢?” 女人的身份顾笙平不用问,也能猜的出来是谁,只是她想不明白,这唱的哪一出! “死了,被使臣一剑刺死了。”乔四毕恭毕敬,指着里面,说道:“顾大人,使臣正等着你呢,你快些进去吧。” 等自己?这是要问罪? 顾笙平猜不透,加快了步伐,继续往里走着,进了院子,顾笙平瞧见了,那坐在木椅上的西羽王。 快步上前,顾笙平躬身行礼“王爷,下官,有罪。” “状元郎,你的确有罪,昨夜本王的命,差点就葬送在了你的手里。” 西羽王不怒自威,一席话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了顾笙平,眉宇间的威严直戳顾笙平脸上。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下官一定彻查此事,给王爷一个说法。” “来人!” 院子里的顺天府衙役听声,急忙围了过来“顾大人,有何吩咐?” “那女人的尸体何在?” 既然是圈套,顾笙平可不会坐以待毙,认罪低头,任人宰割可不是她的习惯,主动出击,才是王道。 衙役回着“回顾大人,尸体现在屋子里。” “仔细查看现场,把尸体抬回顺天府,就是剖开来,也得给我查出个结果来。” 顾笙平这话,是甩给西羽王听的,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个知会,她不是任由谁都能捏的住,仅此而已。 至于西羽王会听到哪里,可就不归她管了。 “派一队人出来,速速与我前去,抓同党。” 梨花轩的姑娘出事,要是梨花轩安然无恙,自是说不过去的,顾笙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摸摸这个西羽王的底。 装腔作势,装作不认识,不陪他好好的玩一场,岂不是对不起他。 顾笙平转身就走,骑着高头大马,领着的衙役的腰间,都别了佩刀,一路奔跑直奔梨花轩处。 这大早上的,梨花轩里的人,可都正在熟睡着,大门紧闭,连个人影都没有。 “来人,把门踹开,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 “是,大人。” 第263章 服侍人的苦命人 一脚踹开梨花轩的大门,衙役们拔刀冲入。 有伙计睡在门口不远处,是为了守门的,听了声音起身,正撞上了冲进来的衙役,很不幸,直接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蓝依姐,不好了不好了,有官兵。” 小伙计坐在地上大喊着,却已经晚了,衙役们已经上了楼,一间一间的踹门,不给里面人的防备的机会。 要知道,这屋子里的可都是这里的姑娘,人家睡觉,自然是宽衣解带的,突来的门开,可是反应不过来的。 “大人,她们,都没穿衣服。” 衙役朝着刚走进门口的顾笙平,请示着,那衙役的脸上,还起了红晕。 顾笙平没看出来,这衙役里面,还有这等保守的男子,难道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那就让她们穿好了,再把人带下来”顾笙平再次叮嘱“看好了,一个都不能放跑了。” 蓝依会武功,顾笙平吃不准她们玩的究竟是什么,防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蓝依武功高强,若是真的想跑,只怕这里的人加起来,也拦不住她。 顾笙平倒是想让她跑,按兵不动?她可不喜欢! “顾大人,下官可追上你了。” 于之年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对于顾笙平,自是笑脸相迎的“顾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于大人,这里,便是那刺客的藏身之地,咱们将人通通的抓回去,审问一遍,想必就会有结果了。” “也好,那便听顾大人的。” 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是要有人出来顶雷的,既然这顾笙平愿意出头,自是再好不过,于之年退到一旁,当起了看客。 顾笙平等了好久,也不见楼里的姑娘集全,这最难的,就是蓝依了,衙役说了,老板娘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出来,还说她要是不见到顾大人,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衙役没法办,只好下来请示“顾大人,您看这?” 蓝依又在玩什么幺蛾子,顾笙平无奈,虽然被西羽王摆了一道,对于女人,她还是下不去狠手的。 “罢了,前面带路。”顾笙平说着,她可没去过蓝依房间的。 二楼,拐角处最里面的一间房,依着顾笙平对这楼里的熟悉,她是没有来过这里的。 门开着,顾笙平进去的时候,蓝依就坐在床榻边上,薄纱的中衣敞开着,里面大红的牡丹甚是抢眼。 顾笙平挥了下手,说了句“去外面守着,我与她谈谈。” 衙役不敢抬头,毕竟,这老鸨子身上的料子实在不多,退出去时还随手把门带上了。 “蓝依,你这是作何。” 顾笙平的态度柔软了下来,走上前去,亲自动手忙活着,她命苦,总是干这等服侍人的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跟我去顺天府,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放你们回来。” 怒气的眸子死瞪着顾笙平,她被看的浑身不舒服,蹙了眉,拿起一旁挂着的衣服,继续忙活着“蓝依,不是我为难你,你知道么,芍药昨夜服侍的那位是何人?” 这人还是一句不会,死盯着自己,顾笙平也不介意,继续忙活继续说着“那是天云国的西羽王,更要命的,那芍药昨夜竟然要行刺王爷。” 话音顿了顿,顾笙平观察着蓝依,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玩的够狠的! 人家不介意,要继续演,顾笙平也不会走心,她与芍药又不熟,配合下去便是。 “万幸万幸,王爷身上有功夫,躲开了,不过芍药就惨了,被王爷一剑,直接给刺死了。” 衣服穿好了,顾笙平将人拉了起来,贴心的帮着整理了下衣摆,眼前的人,就是往日模样“走吧,跟我走一趟。” 蓝依动了,直接撞进了顾笙平的怀里“顾郎君,蓝依怕,此事,蓝依毫不知情。” 委屈的泪水顺着蓝依的脸颊滑落,她个子不矮,头一歪,便拿着顾笙平的肩膀当了依靠“若是说他人,蓝依不敢断言,有多少的男子是懂我们这些贱命之人,可你不同,你是顾郎君,是最懂我们的人,我们的苦,你顾郎君懂。” 多大的一顶帽子呀,顾笙平瞬间觉得肩膀无比的沉重,这是绑架,明晃晃的情感绑架! 泪水浸湿的衣裳,顾笙平抬手,帮忙擦着,轻声劝说着“我懂,你们都是苦命之人,我自是都懂、、、、、、” 说了一大堆,顾笙平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涯歌女的知心人了,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若不然,她就得把这些女人全都娶回家去了,要不,就没法收场了。 “好了,蓝依,相信我,只要查清楚了,我就放你们回去”顾笙平把人拉出怀中,朝着门外喊道:“来呀,带蓝依姑娘下去。” “蓝依放心,我一定告知顺天府,好好的对待你们,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话言与此,再说下去,就全都是废话了,将人交给了衙役,顾笙平先一步出了屋子,下了楼,回到了她那主持大局的位置上。 “来呀,将这些人,全都带回顺天府,把梨花轩的大门,给本官封了。” 蓝依眉心微蹙,刚刚在楼上,顾笙平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还封店了呢! 衙役押着风尘女子,好长一条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顺天府而去,王都的百姓可没见过这阵仗。 一传十十传百,街上看热闹的人把路两旁都站满了,马背上的顾笙平,这次是长了大脸了。 有人甚至议论: “这顾纨绔啥意思,平日里最喜欢往那地方钻的人,如今却要抄了老鸨子的窝,这种玩法,没见过。” 大家一致认为,新科状元郎玩的花呀! “大人,你干嘛要这么顺着他呀?” 走在后面的乔四,凑近轿子边上,轻声问着,他不懂,自家于大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就是三品的官,也要给些面子的,绝不敢这般的耀武扬威。 “你懂个屁”于之年没好气的说着“姓顾的不简单,你们都机灵着点,一定不能得罪了他,他现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那个金牌就足够说明了一切,金牌现,如君亲临。 第264章 进宫领罪 蓝依是真的没有想到,顾笙平会这么狠! 梨花轩的人一到顺天府,就全都被下了大狱,里面阴暗潮湿,给的牢房,全都是最破旧的,有的里面,甚至连甘草都没有,只有几块木板,放在墙角,是用来躺着的。 府衙的后堂中,于之年有让过的,让顾笙平坐主位,她拒绝了。 喧宾夺主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尤其是这官场,哪一步走错,可是要遭人记恨的,今日这于之年如此礼让自己,她心里清除,无非就是让她冲在前面,顶雷而已。 “于大人,这审问的事情,就交由顺天府内来做,如何?” 顾笙平试探着,轻抿一口茶水,余光却在于之年的脸上。 “下官对此事,不太了解,要不,还是顾大人亲自主审吧,下官在一旁辅佐顾大人。” 不愧是老狐狸,是一点腥都不想沾呀,也好,那这场戏就由自己唱,也免得出岔子。 “也行,就按于大人说的办。” 事情急迫,顾笙平要做出样子来,给众人看“于大人,那就劳烦您看好那些人,不得让他人靠近那几间牢房,容我进宫面圣,禀明皇上,回来再审。” 顾笙平走的急,回了趟顾府,把事情快速与阮静娴说了一遍,换上官服,骑着追风就直奔皇宫去了。 陛下正在御花园与太子议事,顾笙平只好停于远处,等待着。 郭公公打里面走来,说着“顾大人,陛下召见。” “多谢郭公公。”顾笙平道谢,迈步往里走着,却被郭公公拽住了胳膊“状元郎,太子在,说话要谨慎。” 四目相对,顾笙平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一双微笑的眸子,却如深渊般,让人看不透,浑浊的很“多谢郭公公提点,我记下了。” 顾笙平的步伐沉重了,不知这最后一句是谁的提点,是郭公公?这位为何对自己这般的好,好几次出言提点,他只是个刚入官场的小白,巴结自己?不至于吧! 若是老皇帝的吩咐? 顾笙平倒是有些想通了许多!难道,芍药与太子有关!!! 不应该吧,顾笙平倒迷糊了,昨夜的事情,分明是西羽王自导自演的,怎么又牵扯出了太子。 “下官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笙平不光要给一人跪下,还有一旁的太子,也要跪下问安,真是麻烦。 “陛下,臣辜负您的期望,使臣那里,出事了。” 老皇帝抬手一挥,没太大反应“先起来吧,思仪馆的事情,孤已经知晓了。” 顾笙平没敢起身,继续跪着领罪“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是该治你的罪”老皇帝说道:“孤的好爱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领着使臣去那种地方,还将来历不明的女子,送到了人家的床榻上,你可真是,,,,,,” 剩下的老皇帝没说出来,顾笙平不听也知道那最后一句是个啥,不就说她狗改不了吃屎么,一得了空,就往那里跑。 顾笙平低着头,继续承认着罪责。 被责骂了一番,顾笙平总算是听到了一旁的人开了口。 太子笑道:“看来,状元郎深通此道,那地方,经常去?静娴妹妹可是知晓?” 这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顾笙平不慌不忙的回着“拙荆心胸宽广,这些事,她自是知晓的。” “她就这么的大度?” 太子的城府,也太浅薄了,这就变脸了,顾笙平看的真真的,太子差点就站了起来。 不过想想也对,能在陛下面前问这个,也不是个什么聪明人,草包一个。 顾笙平沾沾自喜道:“那是自然,她不介意,臣只要按时回家就好。” 蠢货,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就算你机关算尽,阮静娴也不会属于你! 顾笙平心里咒骂,懒得搭理这人,又转去一旁,继续领罪去了。 “好了,太子,退下吧,孤有话要单独与孤爱卿谈。” 老皇帝下了命令,太子只得离开,即使他不愿,也是无用,起身离开,双眼的恨意全都是因为顾笙平。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查到了什么?” “的确查到了些事情,只不过,臣道行不深,着了西羽王的道,被算计了。” 如此坦白的臣子,老皇帝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说话很是有趣,难得的,老皇帝笑了,开怀大笑着。 “你虽然笨了些,不过孤不降罪与你,与西羽王那等善于谋划之人打交道,你个初玩鹰的人,被啄了下,也属正常。” 顾笙平憨憨笑道:“陛下说的是,初次被咬,还挺疼,不过陛下放心,臣有记性,下次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老皇帝满意的点着头,顾笙平便继续说道:“臣也给了西羽王一个下马威,那个梨花轩里的人,尤其是那老鸨子,已经被臣关到顺天府的大牢去了。” “你小子,动作够快的,不错不错。” 老皇帝夸赞,在顾笙平听来,怎么不像个皇帝说的话,不是应该恩威并施么,怎么这般的和蔼可亲,如同一个长辈般。 顾笙平觉得,是因为自己抢了主角的光环,否则自己这等的好运气,说不通的。 “陛下,接下来,臣该怎么做?” 老皇帝沉思了会,说道:“下手狠一点,莫要怜香惜玉,不可动那乱七八糟的念头。” “臣知道,请陛下放心。” 明知是鬼,顾笙平可不傻,怎么会招惹,她连忙摇头,咧嘴傻笑着。 “去吧,此事,你自己定夺,孤就不管了。”老皇帝摆了摆手,说道:“孤乏了,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 本是来领罪,顾笙平却可以全身而退,她是幸运的,而有些人,却是气的不轻。 跟着郭公公出御花园,一路上,顾笙平很是知礼数,又掏了百两的银票,孝敬了过去。 郭公公照单全收,银票塞进袖子的刹那,干净利索,笑眼中又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意味“顾大人,今日只是,大早上就已传进来宫里,太子殿下就是为此,才来见的陛下。” “多谢郭公公。” 第265章 阮静娴下了一手好棋 回顺天府的路上,顾笙平被人拦了路“你是谁,干嘛拦我?” 顾笙平指着自己身上的官服,说道:“我可是朝廷命官,朗朗乾坤的,你可要想好了再动手。” “顾大人,主人有请。” 这一句主人,顾笙平瞬间懂了,这是二殿下找自己呀,她不能违背,一个不字都不能说,只能跟着人家走。 兜兜转转,顾笙平以为会直接走宅子的大门,却不想竟然被带到了玉宝斋处,这是要走秘密通道。 进去的时候,顾笙平特意瞄了眼柜子,一会出来的时候,只怕她要花些银子,买上一件首饰,以免惹人生疑。 走在昏暗的暗道中,顾笙平浑身都不得劲,说几句话,打破此处的寂静“三娘回来了么?” “还没有。”领路人轻声回着,寡淡的要命。 “可有她的消息?”算算日子,也过去好久了,人还没回来,顾笙平很是担心。 “不知,三娘的事,只有主人知晓,你若是想问,直接问主人。” “我知道了,谢谢。”顾笙平倒是把这个忘记了,这些人是与三娘一样的死侍,只会知道他们需要知道的,主子的事情,不可问,不可想,甚至连听,都不可以。 进了宅子,顾笙平被领到了花园处,里面有鸟叫声,走近一看,还真是,好几个鸟笼子,里面的鸟五颜六色的,瞧着就很值钱的样子。 最吸引她的,可并非这些之前的鸟儿,而是宇文夜萧身边站着的人,是自家媳妇,正在那逗鸟呢。 “属下,参见殿下。” 顾笙平跪地行礼,完全把阮静娴当成了空气,在这里,没有她媳妇,有的,只是二殿下的一位幕僚。 “起来吧,状元郎。” 宇文夜萧低垂的眸子扫过地上的人,朝着一旁的空位指了下“坐下来说话。” 顾笙平一愣,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这态度不对呀! “多谢主人。”顾笙平心里打鼓,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她是不打算伸手的。 “不知主上唤属下前来,可是有新的任务。” “你现在已是新科状元,那些脏累的工作,就不需要你来做的。” 宇文夜萧看去了一旁的阮静娴,声音柔软了几分“静娴,你与他说吧,这事,是你一手安排的。” 顾笙平眉心一蹙,看去了站着的人,疑云密布“什么事?” “夫君,你且听好,我现在与你说的,便是这次西羽王的事情,你要记好,一会回去顺天府,不可鲁莽行事。” 原来,梨花轩的事情都是阮静娴一手安排的。 她一切都算计好了,西羽王会如此听从顾笙平安排,也是宇文夜萧的提前安排好的。 至于二人会去梨花轩吃酒找姑娘,也在阮静娴的计算之中,她知道,顾笙平一定会将人领过去,试探一番。 如今的梨花轩里,可不只有西羽王的一股势力,宇文夜萧能查的到,那太子的人,也一定会盯上那里。 那个芍药虽然是醉花轩留下的姑娘,却是之前服侍过太子的,老鸨子留人的时候,可是将她遗漏在了可疑人之外。 换了老板,楼中多多少少会有些与以往不同之处,身为女人的她们,心思也是十分的敏感,自然会发现一些不寻常之处。 太子对梨花轩起了疑心,对芍药稍加诱惑,女人么,见了银子,再谈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脑子不够用,犯了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芍药行为怪异,身为老板的蓝依,又岂会察觉不到,暗自查清,并告知了西羽王,便有了这件刺杀使臣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敢情这一切,都是在主子您的掌控中”顾笙平鼻子都快气歪了,却还要硬装一条摇尾的忠狗狗,夸赞了好几句,摆出一副放心的模样。 顾笙平真正生气的,是阮静娴,她可真是一位好幕僚,下了一手的好棋,她这个听话的棋子就在这棋盘里,任由人家拿捏着,牵绳走着。 “静娴,那么接下来,我要怎么做,顺天府这出戏,该怎么唱下去?” 顾笙平把所有的不爽,全都咽回了肚子里,笑眯眯的。 阮静娴所谋的下一步,便是演给太子看的,芍药的线索肯定是抓不住了,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死无对证下,只能有人出来背锅,而与西羽王商议好的,便是由蓝依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顾笙平回去,只需要逐一审问梨花轩的姑娘“至于蓝依,自然会配合你的。” 阮静娴说完,垂下的双目也蒙上了一层凉意,盯着宇文夜萧的后脑,心情复杂。 这个皇位,当真要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才能坐上去么?! 膝盖上的双手紧握着,顾笙平无意识的。 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慢着”宇文夜萧说道:“你刚刚进宫了,父皇说了些什么?” 顾笙平不打算隐瞒,该说的,她会说,尤其是太子那部分,就是她不说,待这人进了宫,也是会有办法知道的。 至于她与老皇帝单独说的那些,她选择了说一部分,无关痛痒的,说出来让他听听,多费些心思,一解心中怒气。 重新站在玉宝斋的店里,顾笙平静下心来,开始看起了店里的首饰。 发簪?不好不好,没一件好看的,都太俗了,不是花就是鸟的,一点心意都没有。 挂件?也不好,这些不适合阮静娴的,倒挺适合自己的。 最后,顾笙平把目光放到了耳坠子上,一对扇形的金玉坠子,挺别致的。 “就这个了,多少钱?” 小伙计说道:“二百五十两银子。” “你骂谁呢!”顾笙平不愿意了,谁家卖货定这个价位,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这是三娘定的价,我就一小伙计,做不得主。” 小伙计看似没换,对顾笙平的不喜丝毫没有减轻,他扁着嘴,态度强横。 顾笙平不废话,直接说道:“给我包起来。” 没等一会,耳坠被装到了木盒子里,很是精致,顾笙平一把抢过来,直接揣进了怀里,转身就走。 “你别走呀,顾大人,你还没给钱呢,不能抢呀。” 小伙计大喊着,跑着去追人,出柜台的时候,还被磕了一下大腿,疼的他龇牙咧嘴。 急忙追了出去,小伙计还是晚了一步,顾笙平已经上了马。 “记账,等三娘回来,让他来找我。” 第266章 顾笙平审案 顺天府,顾笙平一切按照阮静娴所说的来办。 不就是提审梨花轩的人么,顾笙平就先从龟公与伙计开始,三三两两的问,嘴硬的,就抽上几鞭子,做做样子。 耳边的鬼哭狼嚎特别的刺耳,吵的顾笙平头疼,她却没有办法,这戏,还得继续着。 到了姑娘们,顾笙平可就温柔的多了,能动嘴的,尽量不会动手的。 楼里的姑娘哪个不认识顾笙平呀,每一个带上来的不是梨花带雨的,第一句话,都特别的统一“顾郎君,奴家是冤枉的,你可得救救奴家呀。” 大堂上这么多人,于之年起初还有些反应,蹙眉嘬牙花子的,带到审的多了,他习惯了,那一声顾郎君,他都快会说了。 两旁的衙役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声声的顾郎君,叫的人骨头都酥了,那叫一个折磨人。 大家算是开了眼,不愧是王都纨绔,第一风流之人,让人羡慕! 审了一下午,顾笙平连个毛都没问出来,惊堂木一敲,顾笙平说道:“退堂。” “顾大人,今日,就到这了?”于之年问着,他捂着腰,掩饰着疼痛给他带来的难耐。 “于大人,今日就到这里吧,累了一天,大家都歇息吧。” 顾笙平屁股都麻了,一下午问的,就是那几句话,说的她口干舌燥,只觉脑子都开坏掉了。 一听可以休息,衙役们乐坏了,敲打着站直的双腿,交头接耳的夸赞着顾大人,还挺体恤下属,大家之前还真看走眼了。 这里可有不少人,之前打过顾笙平的屁股,只因她总是被人告上公堂,还无法还自己清白,于大人念在顾渊的面子上,打上几下,也就将事情压下去了。 退了堂,顾笙平可没急着离开顺天府,她去了大牢,打算再会会这个蓝依,原来人家是个杀手。 顾笙平想想之前占过人家的便宜,那腰,那脸颊,还有那红肚兜,自己可是看了的,不由得只觉脖子后冷飕飕的。 “把门打开。”顾大人的一句话,现在甚是管用,牢头低眉顺眼的,开锁的手特别的快。 “顾郎君,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蓝依带着哭腔,一头便扎进了顾笙平的怀里“蓝依是清白的,郎君,你要为我做主,放我们出去。” “放心放心,明日待我审完,你们便都可以离开了,此事,定是另有蹊跷,我一定会还你们清白的。” 鬼话连篇,顾笙平说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她这等级别在蓝依面前,根本不够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玩苦情戏这一套呢,西羽王的人,可真够厉害的。 “蓝依,你可是主谋?”顾笙平贴近了些,耳边吹着气,她喜欢这么问话,能够感受彼此的任何举动,尤其是腰间的手臂。 蓝依一愣,连忙摇头说着自己的清白,还让顾笙平不要冤枉好人。 “好,我信蓝依的,待得明日,我一定还你清白。” 牢头没有走远,在一旁偷看着,顾笙平瞧的清楚,这多情公子的名声,还是要用上一用的,这是未央告诉自己的,这个是她最好的掩护,不能改好的。 刚出顺天府的大门,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于之年正在等着自己,坐在轿子里,见人出来,便迎了上来。 顾笙平迎合着,与之寒暄了几句,才知这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要请自己过府吃酒。 “于大人,今日太累了,我这浑身都疼,尤其是这屁股,都坐麻了,还是算了吧。” “顾大人可是嫌弃我那于府庙小,瞧不起我于某人?” 今日要是不与这人吃酒,只怕会结下梁子,顾笙平不好得罪,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还别说,这老狐狸还真是会享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看的顾笙平还真是有些馋了,吃了不少。 浊酒几杯,顾笙平只觉奇怪,一旁服侍的下人全都不见了,她只好自己动手倒酒,却见于之年阻止着。 “顾老弟,这酒,岂能让你自己动手”于之年手掌拍了两下,大声说了句“来呀,为顾大人倒酒。” 话音落,门口走进了一位女子,身材妖娆,衣衫单薄,妩媚勾人,顾笙平明白了,老狐狸这是投其所好呀。 “不愧是于大人,之前被你打屁股的时候,就钦佩您,今儿,我算是服了。” 女子妖娆,走近前来,身子一软,直接跌到了顾笙平的怀里,一声顾郎君,叫的酥人骨头。 顾笙平配合着,风流的名声不能丢,搭上这摇曳的腰身,她却有一丝厌恶的感觉,这味道,让她反胃。 难道这人情世故,当真要这么相处么?!!! 酒过三巡,顾笙平摆出一副喝大了的模样,怀中的金牌掉出了一角,只为给这人看上一眼。 效果很是不错,这于之年的马屁,拍的更加响亮了。 “顾老弟,你喝醉了,要不今晚,就留在府上吧,有依依陪你,岂不是美哉。” 顾笙平推着不断黏上来的女人,婉拒着“于老哥有所不知,我顾笙平风流的时候过去了,现在,就是再晚,也得回家” 凑近了些,顾笙平特意压低了声音“什么纨绔,在悍妇面前,什么都不是,我是真的怕了,会被罚跪的。” 于之年挂满醉意的双眼瞬间亮了,二人开始勾肩搭背了起来“真没想到,顾老弟这么风流的人,也能让人管住。” “不听管也不行呀,老哥可还记得那次的和离之事”顾笙平苦瓜脸,一副委屈模样“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乖乖的把人接了回去,现在,老弟我就是个妻管严。” 于之年长叹一声,也是老泪模糊了眼眶“顾老弟,别说了,老哥我,也没好哪去,家里那母老虎,,,哎,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呀。” 顾笙平可没喝多,瞧了这副模样的于之年,嘴角不免一丝抽搐,敢情,这位也是个怕媳妇的主。 站在门口,彼此倾诉心中委屈,好一会,顾笙平才骑上了追风,离开了于府。 回家的路上,顾笙平打算把这段忘记,打死都不能说给阮静娴听,否则,可能真的会跪搓衣板的。 第267章 脖子上的唇印 “夫君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 有人进了院子,阮静娴便急匆匆的下了床,鞋子都没来得及提好,就迎了出去。 怎奈顾笙平只回了一声轻嗯,就把自己打发了。 “怎么一身的酒气,你这是去的哪里吃酒去了?” 阮静娴自知理亏,只好顺着,一张热脸去贴人家气鼓鼓的冰冷上,服侍着,帮着宽衣。 彼此站的近了,阮静娴在这浓烈的酒气中闻到了一丝别样的味道,贴上去闻闻,尤其是这人的脖子处。 不闻 不知道,凑近了竟然还有重大发现,阮静娴就是再温婉,也是看不得这个的。 “快说,这又是去哪里鬼混去了?” “啊?”光顾着要给人家下马威了,把这事给忘记了。 顾笙平仰头回想了下,那个依依还真是亲过了自己的脖子,一定是留了红色的印记,才让阮静娴瞧了见。 抬手捂住,顾笙平绷不住了,贱兮兮的笑了起来“娘子,这,做不得数的,逢场作戏,逢场作戏罢了。” 阮静娴冷哼着,拍掉脖子上捂着的手抓,命令着“拿开!” 顾笙平想哭,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可以硬气一回,如今却被这等的破事给搅和了,她的夫纲呀,又无望了。 顾笙平认命,只能乖乖的把手拿开,听之任之。 “娘子,这个,你得听我解释,这真不是有意的,是依依险些摔倒,我扶了她一把,这是,,,是蹭上去的。” “哟,叫的够亲热的,还依依!” 阮静娴挑着话音,嘲讽着,袖中抽出了帕子,用力的擦了下去“既然是蹭的,倒还真是完整,想必,这一下搂的够紧的。” “娘子,轻点,疼,疼。” “忍着!” 冰冷,满是怒意,顾笙平不敢动,是真的不敢动,直到阮静娴停了手,她笑眯眯的凑了过去“没了?” 阮静娴没回,横眉怒目“说,还有哪里?” “什么?”顾笙平没反应过来。 怒火在心中不断地向上翻涌着,阮静娴强压着,勉强挤出了一个很不温柔的笑容“夫君,你给为妻的说说,你与那个依什么的,还做了什么?” “娘子,你能不这么笑么,我怕。” 这叫顾笙平怎么回,不好说的,照实说?一股冷风从身后刮过,她缩了缩脖子。 “怎么?不好说么!”阮静娴就知道,这人一放出去,准要惹风流债回来。 气不过,拎起顾笙平的耳朵,就往外送着“既然不好说,我也不听了,今晚,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这屋子,留不得你。” “疼疼疼疼,娘子,你轻点,轻点。” 顾笙平捂着耳朵跟着走,三两步就被人扔出了门去,房门咣当一声,在眼前关了个严实。 夜风呼啸,一人站在房门前,却是进不得,顾笙平是欲哭无泪。 “该死的于之年,我都说了,不喝不喝这酒,现在好了,老子连屋都回不去了。” 嘴里咒骂着,顾笙平还得继续哄着人家,按照这种吵架方式,她是决不能去别处睡的,若是等到明日再哄,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娘子,你开开门,外面很冷,我好困,你先把门开开,求你了。” “冷的好,冻死你算了,省得我伤心。” 有回音,能骂人,顾笙平反倒是笑了,看来,问题不大。 “娘子,我冻死了,你怕是要守寡的,这样,你更伤心了,你先把门开开,有什么事情,咱们说开了,不就结了么,你这把我往出推,也不是解决办法的事情。” “守寡我愿意,顾笙平,今晚,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我不想见到你。” 阮静娴是被气糊涂了,紧握着的双手到现在还哆嗦着呢。 顾笙平再敲门,问了句“你当真不让我进去?” 阮静娴的态度很明确,不让进,就是说出天去,也不让顾笙平进来,她身上的脂粉味会让她有打人的冲动,朝着那张俏脸,来上一巴掌。 来到窗子前,顾笙平继续说道:“娘子,你太狠心了,我都说了,是逢场作戏,那唇印,就是个意外。” 一声长叹,顾笙平转了身,背对着窗子,继续说道:“也罢,你正在气头上,我就不进去了,以免惹着你心烦,我出去转转。” 顾笙平挑着话音,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黄昏的时候,我到碰见了世子爷,他说今晚去哪里来着?对,翠红楼,我可以去那里找她,讨杯酒喝,对,就这么定了。” 顾笙平说完,抬腿就走,还笑嘻嘻的,哼上了小曲。 一步,两步,三步、、、、、、顾笙平数着,人都快出了院子了,身后才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你声怒斥,响彻了整个院子“顾笙平,你给我回来,你敢去试试!” “听娘子的,我不敢,我不去。” 转身撒腿就跑,顾笙平直接冲了过去,连带着门口的人,手臂一捞,进屋关门,动作那叫一个利索。 “顾笙平,你骗我,你混蛋、、、、、、” 任由阮静娴在怀里挣扎,责骂,顾笙平选择全都忽略,她好累,今日经历了太多,一天都没消停。 她好困,酒劲上来了,她的眼皮直打架,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怀抱这个腰身,进入梦乡。 “娘子,我好累,真的好累,审了一下午的人,我的头都炸了,有什么,咱们明早起来,再说行么” 进了屋子,也就没有必要禁锢着人家了,放了手,开始忙活起了自己来。 脱衣服上床睡觉,才是王道“等明儿一早,我一定都给你交代清楚,好不。” 阮静娴被骗了,气的牙直打颤,她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前的人就是个无赖,自己被她欺负,却无能为力,她好丢人,连吵架,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椅子上的人没了动静,顾笙平脱掉了一身的舒服,换了件干净的中衣,还贴在鼻子上闻了闻,没了乌七八糟的味道,这才敢去阮静娴的跟前。 “娘子,你怎么哭了!”蹲下身来,顾笙平帮忙擦着泪“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都怪于之年那老狐狸,一切都是他的错,你若是想听,我现在与你说,行么?” 第268章 审问蓝依 顾笙平将下午的审案子的经过,包括去于府吃酒,于之年的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全都是说了一遍,至于那依依喂自己吃酒的事情,一些细节,还是要忽略的。 “就只有这些?”阮静娴不信,质问着。 说话可不耽误顾笙平做事,大晚上睡觉,自然是要去床榻上去,坐在这里,总是不好的。 公主抱她是有力气的,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 “那是自然,就这些,娘子难道好想听些其他的?”顾笙平笑道:“那我可没有,不过,,,” 话语顿了顿,阮静娴精神敏感,立刻问道:“不过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混蛋快说!” “不过于之年那老狐狸倒是想让我留宿那里,与那女子有点什么,不过被我果断拒绝了。” 一记眼杀,顾笙平被瞪了,屁股终于碰到了床榻,顾笙平浑身都舒服了,直挺挺的躺了下。“别躺,去吹灯。” 把这事给忘了,自己睡在外面,自然是要负责熄灯这个工作的。 “娘子,夜深了,睡吧。” 虽然听了解释,阮静娴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挪动着身子,去了最里面的地方“拿开你的爪子,今夜你休想碰我一下,连手都不行。” 顾笙平嘴上抱怨,却也妥协了,脑袋粘在枕头上,人直接睡了过去。。。。。。 有了陪着使臣的公务在身,顾笙平得了特许,暂且不用上早朝,她倒要谢谢那个西羽王了,可以不用起的那么早了。 早上急匆匆的,今日顾笙平做了马车,这辆是她新买的,身穿文臣的官服,天天骑马在街上穿梭,总归是不太好的。 “顾大人,来的真早。” “于大人,你这不是,比我来的更早。” 堂上的衙役站的整整齐齐,顾笙平瞧这样子,自己这是来晚了,这些人,还真能起早。 上班守时这件事,其实怨不得疤姐,她在现世中,也没做过上班族呀,对于早起上班这事,还真是有些难为她了。 “顾大人,既然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于大人说的,那咱们,开始吧。” 这是人家的地盘,顾笙平很有自知之明,有些规矩,还得按照这老狐狸的来。 又是一上午的审问,临近晌午的时候,还别说,真就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竟然有个女子说,她看到了一个神秘人多次来找芍药,她还敢肯定,那男人是宫里的太监。 “你如何能断定,那就一定是个太监” 顾笙平手中的惊堂木敲响,说道:“你如实回答,无论对方是谁,你只要说的是实话,本官一定可保你平安。” 于之年转头瞧了一眼,心下打鼓,要是牵扯到了宫里的人,这事可就麻烦了,开口提醒了句“你个贱人,可要想清楚,不可胡说八道。” 顾笙平倒是顿了顿,多看了于之年几眼,心中想了不少。 站起身来,顾笙平走了下去,蹲在女子身旁,说道: “于大人说的不错,想清楚再说,是真是假,本官会查,若是子虚乌有蓄意陷害,你的人头,可就得搬家,可若是实言,本官保你。” 女子吓的不轻,全身止不住的哆嗦,面对这个往日总愿多看两眼的面容,女子心一横,选择信了这人。 “回大人,贱女可以肯定,那是个公公,他说话的声音,贱女听过三次,那就不是个男人的声音,尖尖的,他的手指,还翘着兰花指,走路还扭腰。” 是呀,一个正常男子不会有那样的特性,而且还不是其中一样,足见这话的可信度。 “这种男子也是不少,你这,不可信,不可信。”于之年反驳,男子女人话,王都中也是有的,他于之年,是见过的。 女子望着顾笙平,就像是手中抓着的稻草般,解释着 “顾郎君,你要信我,那种男子的确是有,可不会进青楼这种地方,他们都是有龙阳癖好的人,断然不会来找一个女子,还是青楼的女子。” 情急之下,女子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求饶着,只求顾笙平能饶她一命。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顾笙平特别交代衙役,看管好这个女子,若是人死了,所有人都得背锅。 于之年发话,将女子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派人看守着。 昨夜吃了于之年的酒,今儿晌午,顾笙平决定把这个礼给还了,把人硬拉着去了聚鲜楼,吃上了一顿。 礼尚往来,也算是处世之道了! 这重头戏放到了下午,顾笙平手握惊堂木,还敲上瘾了,没事就来上一下,把于之年吓得是一惊一乍的。 “顾大人,你倒是说话呀?” 顾笙平又敲了一下,才道:“升堂,带梨花轩老鸨,蓝依,上堂听审。” 一切都是按照宇文夜萧谋划的演绎着,一切,却又有了新的变化,顾笙平觉得怨不得自己,谁让又其他的女人多了嘴,不光是那两个女人,还有个贪财的龟公。 就是那位,上次还讹诈了顾笙平三十两银子,提起这个,这是就得来夏知碟了。 “蓝依,你还不认罪,有人已经交代了,芍药是你有意安排去服侍使臣的,就是为了刺杀使臣,对是不对。” “蓝依冤枉,大人明察。” 蓝依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承认,她哭泣,委屈吧啦的,一双含情的眸子一直望着上面的顾笙平,甚是惹人怜惜。 “我看你是不掉棺材不落泪,来人呀,用刑!” 顾笙平大呵一声,又敲了下惊堂木,手指有些麻,但很是喜欢这感觉。 一会的功夫,衙役拿上了好几样刑具,顾笙平认出来了,夹手指的,夹腿的,上面还带着血迹,看的她直打哆嗦。 “那个,要不还是打板子吧,来呀,先打五大板。” 于之年嘴角直抽搐,谁家打板子还零着来,最少也得十个气呀,看来这顾笙平,还是起了惜花之心呀。 去也不对,这是在诈这女子,用得着真的用刑么? 于之年想了会,他觉得,顾笙平这是急了,若是真的审不出个结果,皇上那,怕是不好交代。 板子打在蓝依的身上,她哭了,大喊着冤枉,顾笙平哪看得了这个,闭上眼,别过了头去。 心里想着,她是个杀手,区区五大板子,对她来说,一定是小菜一碟。 西羽王你这个王八蛋,关键时刻用女人当棋子,简直不是人! 第269章 蓝依受刑 五大板打完,顾笙平急忙前去查看,她想确定下,蓝依是否有事。 虽说这是西羽王的人,可板子打下去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蓝依是个女人,她的武功再厉害,身子也是柔弱的。 “你,,,没事吧?” 蓝依望着顾笙平,继续求饶道:“大人,民女是冤枉的,芍药的事,与民女无关。”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蓝依会配合,认罪的么? 如此的固执,演戏也没有这么折磨自己的吧! 蹲下身来,顾笙平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了,贴近了,用着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认了吧,戏该结束了。” 蓝依却是轻轻一笑,回了句“请顾郎继续。” 继续?顾笙平不解,与之对视,蓝依的坚定地眸子中她懂了,这是让她继续演下去呀。 既然蓝依有意,顾笙平只好继续,问题反复的问着,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急了,恼了,狠狠的摔打着惊堂木,在场的所有人都瞧见了。 “来呀,上刑,本官倒想看看,此女嘴能硬到什么程度。” 衙役领命,熟练的运用着刑具,在蓝依的身上招呼着。 顾笙平是不忍心看的,别过头去,耳朵,还是没法封住,蓝依叫喊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顺天府衙。 “大人,人犯晕过去了。”衙役禀报,这才从蓝依的手脚上将木夹取了下来。 “顾大人,既然犯人已经晕厥,依下官看,今日,还是算了吧。” 于之年年少时,也是个惜花的少年,虽然现在心狠了不少,可眼前这女人,还是很漂亮的,他懂了恻隐之心。 “也罢,就听于大人的,明日再审。” 顾笙平命人将蓝依抬回牢里,还特意叮嘱了,不能让犯人出事。 望着被抬走的蓝依,顾笙平想去牢里看看,沉思过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还是得防着这个于之年,不能让人抓住自己的把柄。 天色尚早,顾笙平打算告辞,回家领罪去,人还没出顺天府呢,身后便想起了于之年的声音。 “老弟,顾老弟且留步。” “刚刚得到的消息,陛下病了。”这是衙役刚刚带回来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顾笙平吃惊道:“昨日我还见到陛下了呢,面色红晕,身子一看就很好的呀,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那谁知道到,顾兄,具体事情,就得靠你自己打听了,我这小小顺天府,能力有限,只能是探听这么点了。” 王都谁人不知,顾笙平与公主关系匪浅,打探点消息出来,那还不是再简单不过。 顾笙平拱手道谢“于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这就回去打探,有消息,一定共享。” 出个顺天府的门,顾笙平的心里,可就没那档子事了,陛下身体好好的,病种,这是要给某些人下套了。 想想书中所述,似乎也快到时候了,过完这个年,老皇帝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不到半年,就驾鹤西去了,然后一道圣旨公布于朝堂,二皇子登基。 到了那个时候,原主的命,太子的命,还有公主的,一个都别跑,二皇子一个都没放过。 如今天变了,顾笙平可不担心那个,她的小命,早就保住了。 从顺天府出来,直对着的,就是王都最热闹的街市,顾笙平坐在马车上,望着外面,心里倒是怪痒痒的,应该下去溜达溜达的。 都怪这身官服,她总不能穿着这个,逛街吃好吃的吧。 “栓子,停下”顾笙平大喊了声“你去形糕铺子一趟,给我打包一盒糕点出来。” 栓子刚跟老爷一起出门,这铺子的主人是谁,他是不知道的,站在原地,挠着头,愣是没挪动一步。 “快去呀!” 老爷催促,栓子无奈,笑嘻嘻的伸手说出了事情“老爷,小的身上没银子。” 顾笙平这才恍然,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说道:“你去店里,找老板,提老爷的名字,就行了。” 栓子听话照做,心里羡慕着,老爷可真厉害,刚当上官,又有商户巴结老爷。 岂不知,栓子进去一说,张蓉就直接走了,还直接上了马车。 “民女拜见大老爷。” “蓉姐姐,免礼免礼,你我,可不用这个。”顾笙平的马车可不大,上前扶人,有些伸展不开。 张蓉娇笑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讲顾笙平从头看到脚,才开口说道:“你还真是让我意外,竟然得了状元,看来,市井传言,当真听不得。” “市井传我什么了?” 张蓉如实说来,还不就是那些顾笙平混蛋的事迹,不学无术,是个草包之类的。 顾笙平听得哈哈大笑,很是佩服王都的百姓对自己的关注,说的还都不错,原主可不就是那样一个人么。 大家唯一没有猜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女扮男装的身体了。 张蓉亲手包了份形糕,里面的口味全都是阮静娴最喜欢的,回去的路上,顾笙平美滋滋的。 昨夜闹得不愉快,顾笙平连买来的耳坠都忘记给人家了,今日连同糕点一起,一定能让人开心。 府内来了客人,门口的马车顾笙平可不认得,问了下人,下人说竟然是夫人的哥哥。 顾笙平吓得不轻,手里的糕点差点没掉地上! 直到小说结束,也没提起过女主的哥哥呀,不是说,驻守边关呢么,这怎么回来了?! 加快步子,顾笙平急忙朝着院子赶去,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夫君,你回来了,回的正好,快来见过大哥。” 顾笙平瞧的出来,自家媳妇特别的开心,嘴角的弧度可是不多见的。 目光挪到阮静娴身旁的男人身上,高个子,目测着应该足有一米九的高度,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光泽,一看就是常年经过风吹日晒导致的,身材健硕,衣服也遮盖不住那下面的健硕的肌肉。 细看长相,不愧是阮静娴的哥哥,好生俊朗,英气不凡,这么有男人味的男子,得迷倒多少少女呀。 “兄长,我是你妹夫。”顾笙平傻兮兮的,说完就后悔了。 一旁的阮静娴也是听傻了,今儿这人是怎么了,出门又碰到脑子了? 第270章 阮云峰的归来 目送离去,顾笙平双腿一软,险些被堆了下去“娘子,你扶着我点。” 阮静娴忍不住笑道:“你这是,,,不至于吧,我哥哥这么可怕么?” 阮静娴十分不解顾笙平的反应,眉心蹙的好紧“哥哥不俊朗么?出征前,前来提亲的媒婆可是都快把阮府的门槛踏平了。” “你说这个我信,大哥长得的确俊俏不凡,连我都要多看他几眼。” 顾笙平这话不假,那眉宇间的英气,她还真没忍住,偷瞄了好几眼。 “怎么”阮静娴瞬间冷脸“你难道,,,,,,” “没有没有”不知是否是顾笙平的错觉,她觉得阮静娴会是误会了,需要解释清楚的“我喜欢女子,这辈子不会变了。” 得了个白眼,顾笙平还是挺开心的,人家笑了,她该是猜对了的。 回到屋子,顾笙平将昨日那个耳坠拿了出来,笑嘻嘻的凑了过去“娘子,我帮你戴上?” 得到了人家的准许,顾笙平小心翼翼的弄着,说道:“娘子,大哥这次回来,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吧?” 刚刚的谈话,只限于兄长的训斥,告诫,顾笙平是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阮云峰从谁的嘴里听来的消息,都是之前虐待的那些,顾笙平直直的戳在那,听人家一件件的说着,她一一的认下,悔过态度诚恳。 若不是有阮静娴的帮忙,顾笙平真怕阮云峰会手撕了自己。 铜镜中的耳坠很漂亮,阮静娴看着,突然回头,问了句“好看么?” “好看,娘子戴什么都好看。” “骗子,就你这张嘴,最会骗人!” 阮静娴睨了眼,心口却是不一,依偎进了跟前人的怀里“就数你这张嘴最是不让人省心,我认可他笨一些,也省了我操心。” “你这想法,我是不认可的”顾笙平笑嘻嘻的,手指在怀中的脸颊上游走,勾勒着。 “大哥这次回来,是二皇子的主意。” 顾笙平听得一愣“不会吧,他要举兵造反?” 阮静娴摇头道:“你想哪里去了,二皇子可没有那么笨。” 这人今日的脑子不太灵光,阮静娴有些嫌弃,起了身,去了桌子前坐下,吃起了她最喜欢的形糕,手指敲着桌子。 顾笙平会意,急忙给倒了一杯热茶,继续问道:“也对,他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要是懂了这等心思的,也只有太子那个草包了。” 阮静娴说道:“二皇子早就算到了陛下毒发的日子,秘密发了这个旨意与我大哥,他是想做到万无一失。” 顾笙平沉思片刻,说道:“大哥可知,他这是助纣为虐,若是败了,可是要背负叛军的罪名,是会诛九族的。” “放心,大哥心里清楚。” 形糕拿在她的手里,顾笙平伸头,趁其不备咬了一口,一半是形糕,一半是手指,把人弄得娇羞。 “哦,那我知道了,一切,该不会都是你这幕僚的主意吧,劝说大哥回来,也是你的手笔?” “你猜对了。”阮静娴不隐瞒,刮一下鼻梁,撩拨着,躲闪着。 顾笙平扑了个空,继续说着“你这招,未央可知?陛下可知?驻军私自回京,也是死罪。” “自然是知道的,我们阮家,可玩不了这么大的。” 阮静娴还是没逃掉,腰身还是被人禁锢了起来“若不是见了陛下的密令,我哥才会不回来呢。” 顾笙平又不懂了,问着“那二皇子那边,你们是怎么骗的?他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吧?” “母亲病了。” 简单四个字,顾笙平听得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严重么?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看看?” “放心,假的。”顾笙平的反应,阮静娴很感动,她差点就热泪盈眶了,感动欣喜,给了一个大大的奖励。 这么主动,顾笙平若是不易回应,岂不是显得她太无能了,埋头苦干,当一个勤劳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来。” 这话,顾笙平可不乐意了“瞎说,我知道娘子你腼腆,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吧,我最是懂你。” 阮静娴抱怨,你懂个屁,她根本就不是这意思,却硬生生的被顾笙平强迫成了此时的地步。 现在什么都晚了,阮静娴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最终,她决定放弃挣扎,好好享受此时的彼此。 “不行,我不甘心,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吃亏”躺在怀里的阮静娴气鼓鼓的,娇嗔模样,怎么看都好可爱。 “等明日,我一定做主导者,让你也体验一下求饶的感觉。” “你要吃了我?”顾笙平笑道:“好好好,我一定给你这个机会,将我吃干抹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阮静娴很是满意,下一秒,她失策了,自己又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人家说了算了。 屋子里终于回归了安静,顾笙平想起,有些事情,似乎刚刚没有说明白,便要继续着“娘子,你与未央这么玩,真的好么?我很担心陛下的态度,两个儿子,他不会忍心的。” “是呀,这也是我们最难之处,稍有不慎,死的,只会是咱们。” 沉默许久,顾笙平先开了口,提了一个建议,倒是让阮静娴眼前一亮“其实,我与未央,也想到了,只是” “没有只是”顾笙平打断了阮静娴的话,说道:“二选一,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聪明和草包,你会选择正面对付哪一个?” 很简单的选择题,任谁也会选择正明对付一个足智多谋心狠手辣的人。 “我会与未央商量的,我想,未央会同意的。” “娘子,你们什么时候见面,带上我可否”黑夜中,顾笙平笑嘻嘻的凑了过去,深怕人家看不见她的表情“我想加入你们一起探讨,我不想当个听信的,总是你们决定好了再告诉我,这对我不公平。” “那,,,”阮静娴故意顿了顿,试图在黑暗中看的更清楚一些“那我要与未央商量一下,我可做不得主。” “原来是未央说的算,那她准答应,娘子就放一百个心吧。” 得意忘形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就好像现在,顾笙平嚣张的话语让她再次翻了白眼。 第271章 杏儿的心思 还有不到十天,就是年关了,顾笙平大早上起来,就不见屋子里的人,穿好衣服,出门去找杏儿,人也不在。 “这人都去哪了?”顾笙平嘀咕着,系好了衣衫最后一个扣子。 正要转身回去,只见阿七跑了进来“你小子怎么来了?” “爷,阿七找您有事”阿七笑嘻嘻的,搓着手,满是害羞。 “说吧,你小子又憋了什么坏,说来我听听。” 要是有趣的事情,顾笙平不介意插上一脚,这两日,可是把她闷坏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吧” 阿七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出口“小的想买件礼物送给杏儿姐,只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想来问问爷。” 顾笙平一本正经着,狠敲了阿七的脑袋一下。 “你连人家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追媳妇,这不胡扯呢么!” “爷,小的冤枉”揉着被打的脑袋,阿七委屈吧啦的。 “小的送了杏儿姐姐好几样礼物了,她都说不喜欢,我这,,,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么,这才来求爷您的。” 顾笙平很是诧异,不应该呀“你跟我说说,你都送杏儿什么了?” 虽然顾笙平给阿七涨了月钱,却也只是够普通人过日子的,想要讨女人欢心送礼物,阿七还得紧着肚子。 手帕,发簪,小玩意可是不少,还有好多吃的。 “爷,吃的,杏儿姐全都要了,至于其它,她全都给小的退回来了,爷,你说,杏儿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阿七一颗炽热的心已经被杏儿打击的脆弱了,他现在甚至有些怕见杏儿,怕人家说上一句,不喜欢他之类的话。 顾笙平沉思了会,说道:“我觉得不至于,要是不喜欢你,那就干脆连吃食都不要了。” 拍拍阿七的肩膀,顾笙平大声说道:“你小子当真喜欢杏儿,愿意一辈子对她好?” “那是自然,要是能娶到杏儿姐姐,我阿七愿意用一辈子保护她,喜欢她。”阿七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 “杏儿,听到了么?”顾笙平朝着阿七的身后大声道:“阿七说了,非你不娶。” 大早上的,杏儿与阮静娴去了账房,算了下年关还需支出的银两,忙活完了,二人就往回赶,叫顾老爷起床,一进院子,就听了这么句。 杏儿小脸刷的一下红了,快步上前,在阿七吃惊的状态下,拎着耳朵,直接将人揪了出去。 “杏儿,你别走呀,我也想听你的想法” 顾笙平是真的看热闹不怕事大,继续喊着“杏儿,阿七这小子是真心的,你别把人欺负傻了,别误了你的幸福。” 杏儿跑了,拎着阿七一溜烟的跑了,顾笙平热闹看的过瘾,就收到了一记眼杀“娘子,你瞪我干什么?” “不分主仆,玩闹没个限度,你没看到杏儿害羞了么!” 转身跟着进屋,顾笙平继续说道:“那有什么,阿七那小子是真的喜欢杏儿,我帮他戳破这层窗户纸,不是很好么,我这个老爷做的,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阿七,早晚被你带坏了。” 阮静娴嗔怪,去了屏风后,取来了官服,为顾笙平忙活着。 “别闹了,快穿,顺天府的戏,今儿必须要唱出个结果。” “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让未央把这笔账给太子记上。” 转看杏儿,她拎着阿七逃出了主子的院子,直奔小花园而去,那里早上没人,说话也方便些。 “阿七,你小子是不是犯浑,怎么什么都跟爷说” 杏儿叉着腰,倒真的挺像妻子训斥丈夫的模样“你说,你是不是跟着爷学坏了,什么混账事都干。” 阿七笑嘻嘻的,解释着“杏儿姐,我哪敢呀,这不是你总不搭理我,还把礼物退了回来,我这心里没底,才找爷求救的。” “求救什么呀,我有说过喜欢过你么,你再这么瞎说,我一定饶不了你。” 杏儿嗔怪,抿嘴的笑容可是将她出卖了彻底,这娇羞,可是做不得假的,阿七一个耿直的少年,心大的可是没看出来。 “杏儿姐,我没瞎说,我是真的喜欢你”阿七的脸憋得通红,鼓足了勇气,将心里话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杏儿姐,我阿七就是喜欢你,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若不嫁我,我就,,,我就,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那你就去,谁怕你。”杏儿嘴上不饶人,总是喜欢怼上两句,她是习惯的。 阿七彻底听傻了,浑身的冲劲都没了,高挺的脖子也软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杏儿姐,你说的是真的呀,你真的不在乎我,不喜欢我呀!” 这小子的反应不对,杏儿察觉了出来,她害羞,还无法直接表明心意的“阿七,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你现在年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等你再长大一些,再提这个,成么!” “你都不喜欢我,等我长大了,杏儿姐你倒是一定会嫁人,那我怎么办,我就只有出家去做和尚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一时聪明一时糊涂的,杏儿瞧着着急,手指狠戳了阿七的脑袋一下“你是不是傻,我有说过不等你的么!” “啊?”阿七还真摆出了一副傻子的模样,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杏儿姐,你的意思是,愿意等我长大了对么?”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杏儿娇羞,抬腿就走,阿七在身后紧跟着,一脸的傻气,她瞧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你去,把那些东西拿来。” “什么?” “呆子呀!”杏儿好无奈,气的她直翻白眼“当然是我退给你的那些东西呀!” 阿七这才恍然,原来杏儿说的是这个意思,他开心极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都在我屋里,我这就去取。” “还有,日后不许再买这些东西,你当你是爷呢,就知道败家,咱们是穷苦人,钱得留着,日后过日子的。” “知道了杏儿姐,阿七都听你的,日后,我把赚来的钱,全都给姐姐你,日后,咱俩好好的过日子。” 阿七这会聪明了,想的很是遥远,大嘴咧着,都快到耳根子了。。。。。。 顺天府内,顾笙平手中的惊堂木用力一拍,响彻整个府衙“来人,带嫌犯。” 第272章 对蓝依,再用刑 一夜未见,蓝依发丝略显凌乱,她的脸上,还有手上,都是脏兮兮的,衣衫褶皱,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对于女人,顾笙平还是看不得这个的,她压制着内心的怜惜之情,再次敲响了惊堂木“蓝依,你可认罪。” “民女不认!” 蓝依回的干净利索,眼眸中带着坚韧,这让顾笙平感到很是意外。 “你个刁妇,由不得你不认”于之年先开了口,大声说道:“来呀,上刑,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顺天府的刑拘硬。” 顾笙平微微一愣,这人与昨日,简直判若两人,这是什么意思,于之年这是要玩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笙平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何用意,决定不做声,安静的看着于之年表演。 刑拘抬上来,衙役做不得主,不知先打哪动手好了,对着顾笙平,询问着“大人,请您吩咐。” 顾笙平指了指一旁的于之年,说了句“听于大人的。” 二人相望一笑,各揣心思,皆是一副狐狸模样。 “那就先打十大板来,本官倒要看看,她的嘴,到底有多硬。” 在于之年看来,顾笙平的举动十分的妥当,这人很是识趣,不拘谨,懂变通,还真是个混官场的好料子,日后一定要多多结交才是。 耳边是蓝依的哀嚎声,顾笙平紧握着双拳,她的心都在颤抖着,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扛的过来。 一口鲜血从蓝依口中喷涌,顾笙平心下一紧,她真的怕这人吃不消,再次晕了过去。 十杖刑罚结束,蓝依的脸色白如纸,嘴唇被她咬出了不知几处伤口,嘴角的鲜血最是触目,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顾笙平走上前去,掏出袖中的帕子,帮着擦拭着“何苦呢,认了,一切就过去了,不是么!” “大人,蓝依没做过,蓝依是冤枉的。” 这女人眼神坚韧,坚如磐石般的意志在支撑着她,不要向自己低头,顾笙平真的看不懂了。 于之年似乎很着急,急忙又道:“来呀,继续用刑,把她的指甲都给我拔下来。” “于大人!”顾笙平真的恼了,这货想干什么? 脚踝处被人抓了下,顾笙平低头一看,是蓝依,她微笑着,说着,那声音顾笙平却听不清,只能从唇上读到话中的意思。 她没事,不用担心她! “顾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于之年老狐狸模样,试探着。 强压怒火,顾笙平挤出了一抹笑容“没有,于大人继续。” 顾笙平不知她听了多久这种凄惨的叫声,没了声音,衙役说人晕过去了,于之年这个老狐狸竟然让人用冷水把人浇醒,然后继续着。 惨无忍睹一幕,疤姐现在是真的领会到了,什么叫刑拘下的无助,还真够不是人的! “大人,人又晕过去了。” 于之年像是怕顾笙平开口似的,急忙抢话道:“浇醒,继续。” 衙役看了眼身旁趴着的人,犹豫了片刻,说道:“大人,再打下去,嫌犯只怕会挺不住的。” 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三回路,手指上的指甲全都不见了,衙役们很是佩服这个风月场所的女子,能够忍得住这种非人的折磨,寻常的女子,早就招了,嘴硬的,现在只怕也去了地府了。 “于大人,切不可将人弄死了”顾笙平将人交到了跟前,小声说着“陛下那里,可是知道这女子的,弄死了,咱俩只怕不好交代。” 老狐狸眼珠乱转,顾笙平瞧的真真的,刚刚的猜想,心中已然了然“要不,再缓缓,不急于这一时了。” 思量过后,于之年同意了顾笙平的主意,还让人找来了郎中,给蓝依治疗,人不可能死在他顺天府的。 一出顺天府的门,顾笙平这口气可就压不住了,笑容直接消失,怒意直冲头顶“走,回家,快。” “谁的马车,撞到人了。” 顾笙平正在愣神,想着蓝依的事情,这声大喊她是没听到的,马车停了,她便问了句“栓子,怎么停了?” “老爷,小的我惹祸了,撞了人了。” 栓子吓得不轻,望着远处被撞倒下的女子,他乱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顺着窗子看了一眼,顾笙平急忙下车跑去查看“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 地上趴着的是一位女子,一旁的在那急的乱颤的,是个小丫鬟,顾笙平也是慌了,也不知这人撞成了什么样子,匆忙的,要把人扶起。 围过来的人不少,见状是个穿官服的,貌似官职还是不小,见义勇为的声音瞬间小了不少,却仍是纯在的。 “姑娘,你没事吧。” 把人转过来,顾笙平看清楚了“濯青,怎么是你?” “是你撞得人,你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小姐,你可不能有事。” 这丫鬟看来是吓坏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顾笙平本就心烦,如今又弄出这么件事来,自是听不得耳边的杂乱“闭嘴,要想救你们家小姐,就给我闭嘴。” 还真管用,丫鬟立刻闭起了嘴巴,不光闭上了,还用手捂了个严实。 濯青被撞得晕乎乎的,人根本没法开口,顾笙平环顾了四周,这里是街市的西街口,前面不远处就有个药铺。 “栓子,把马车赶过来。” 把人抱上了马车,顾笙平引路,直奔前面的药铺。 “老人家,老人家在么?”顾笙平抱着濯青就往里跑,也不管里面还有几个病人,她冲进去,直接把人放到了内室里的床榻上。 “顾少爷,您怎么来了”老郎中可是认识这位,甚至只听声音,就知道这位是顾家四少爷,专喜欢虐待媳妇。 刚要说上几句,进屋一看,这位变态的小少爷的身上,竟然是一身官服,他立马改了语气“草民拜见大人。” “老人家,快给这姑娘瞧瞧。”顾笙平让出了床榻边上的位置,语气急切“看看她是否有内伤,她是被我的马车撞到的。” 老头是个慢性子,动作也慢,手指搭上濯青的手腕,号脉了好一会。 “怎么样老人家,你倒是给句话呀?”顾笙平急死了,催促着。 “顾大人,莫急莫急,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第273章 撞到的是濯青 “濯青小姐,你有没有好一些?” 顾笙平问着,床榻上的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顾,,,”濯青有气无力的说着“是你,顾公子。” “是我”顾笙平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马车,撞到的你。” 询问过老郎中,顾笙平知道,这人没什么事情,摔倒,还有现在的惊魂未定,全都是因为马车给吓的,而不是撞的,一会缓过来神,人就会没事了。 “濯青小姐,你可有觉得,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作为一个肇事者,顾笙平觉得是有必要问清楚的,万一人家回家后,又说身子有诸多的不舒服,要是找上了门,岂不是很麻烦。 “我,,,我好晕”濯青动了动身体,回道:“我的手臂,好痛。” “手臂痛,哪一只,让我瞧瞧。” 濯青看的是右手边,顾笙平心急,竟忘了男女有别的事情,伸手过去查看,纤细的胳膊,没有二两肉,难怪这人看着弱不禁风的。 手臂上有一处擦伤,一看就是摔倒的时候蹭到的“你的手臂,挂上了,问题不大,我让郎中帮你包扎一下,过两日就会好的。” 丫鬟一听,立马不远离了,挤过来查看着“这怎么行,小姐,你这手臂都出血了,要是留了疤,日后可怎么嫁人呀。” 顾笙平听的嘴角直抽抽,多大点事就影响嫁人了,这丫鬟,难道是想讹人不成! “应该不会的吧,只是破了点皮,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老郎中这时走了进来,眯缝着他有些泛花的眼神,说道:“这位小姐请放心,老夫帮你包扎一下,过两日就会没事的,切记,不要沾水。” 顾笙平谨慎,反复确认了濯青没有其他疼痛的地方,这次放了心。 “濯青小姐,今日的事,是本官不对,为了赔罪,本宫愿送小姐回府。” 打从刚刚回了神,濯青便有意无意的看顾笙平的脸,这人愿意送自己回家,更是暗喜的不得了“有劳顾公子了。” 扶人起身,这濯青身子软绵绵,整个人一歪,直接跌入了顾笙平的怀里“濯青小姐,你没事吧,能走么?要不然,咱们就再歇上一歇?” “不必了,我可以的。” 濯青现在才不想躺回去呢,能够借着此次的机会,依偎在这人的怀里,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么,濯青做梦都想,要是能嫁给这人,哪怕是做小,她也愿意。 濯青之意如此,顾笙平只好照做,搀扶着,一步步的挪着,出了药铺的门,看着马车,顾笙平有些犯了难。 “濯青,在下得罪了。”道了声歉,顾笙平将人打横抱起,这才上了马车。 栓子按照那事多的丫鬟指路,朝着濯府的方向走去,栓子这下不敢横冲直撞了,想想那小姐摔倒的画面,他的心里,都有阴影了。 “濯青小姐,你坐好。” 马车颠簸,车轮不知道压在了什么上,濯青身子一歪,大头直朝着前面栽了下去,还好顾笙平的手快,将人一把拉了回来。 顾笙平是真的不想,这人怎么就能跌入自己的怀里了呢,距离还这么近,这,倒是让彼此感到尴尬了。 “濯青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公子,我浑身没个力气,你,,,可否让我靠一会。” 顾笙平知道的,此时,是应该将这人推开,保持距离的,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 “那,好吧,在下的错,应该照顾小姐的。” 说不出拒绝的话呀,谁让自己是肇事一方呢! “顾公子,今日的事,不怪你。”过了好一会,濯青开了口,说了这么一句。 顾笙平回道:“小姐善良,此事,的确是家仆栓子的错,吓到了小姐,特别为小姐开了一副养神的药,为小姐调理身子。” “多谢公子”濯青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她喜欢顾笙平身上的味道,悄悄的吸食着,隔一会,才又道:“公子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你若是有心,可否明日来濯府,看望我来?” “这,,,,,,” 顾笙平不知道该如何回了,濯青对自己有心她是知晓的,此话一出,她便知,濯青的心里,这是还惦记着自己呀。 这话不好回,不去?祸是自己惹的,去?更是说不出的了,此事要是传出去,可是要出误会的。 “若是明日得了空,一定会来看望小姐的。” “好吧,那我在府内等着公子。”濯青燃起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失落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在顾笙平的肩膀处又蹭了蹭,腰间的手臂,也紧了几分。 尴尬,真是大写的尴尬,明明说好的是靠着,为何彼此却成了这副样子,如此的暧昧。 濯府原来也在西街上,与阮府相隔不远,顾笙平还得知了,濯家是个商户,其生意众多,是个真正财大气粗的主。 总算是把人送了回去,顾笙平总算是轻松了许多,特意嘱咐了栓子,日后赶车,一定要注意着点,还好这次有惊无险。 “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小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屋内,也顾不得阮母的怒意,忙说道:“奴婢刚刚看见姑爷了。” 阮母刚要责备小小不知礼数,有事提及顾笙平,急忙变了方向“姑爷,你在哪里见到的?” “奴婢见到,,,,,,”小小刚刚跑的快,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奴婢在濯府处,见到姑爷了。” “他去濯府做什么?”阮母可没听说过顾笙平与濯家有什么来往,一官一商,不应该有往来吧。 可算是喘匀了这口气,小小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奴婢瞧见姑爷坐着马车,把濯家小姐送了回来,而且,姑爷还是把人抱下的马车,那濯小姐还靠在姑爷的怀里,看着很是亲密。” 小小想过,看着就不正常,二人简直就是情意绵绵透着一股子奸情的味道! 不过这话她一个小丫头不敢说,她 怕夫人责罚。 阮母急了,当即坐不住了“小小,你去,把老爷与少爷找来,反了他姓顾的了,如今峰儿回来了,他姓顾的还敢到处风流,他是真不把我阮府,放在眼中呀!” 第274章 阮静娴口中的真相 顾笙平回府的时候,天空已经黑下了,她满脑子都是蓝依的事情,根本无心去给母亲请安。 “老爷,你回来了,吃晚饭了么?”杏儿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迎了出来,询问着。 “没有”顾笙平耷拉个大脑,说道:“杏儿,帮我弄些吃的,我饿了。” “老爷,夫人和老夫人正在用膳,要不你去饭厅吃?” 顾笙平拒绝,之意要自己吃,还要在这院子里吃,弄上一壶酒,要让夜风吹醒她,好想明白些,游戏的主导者,到底要怎么样! 杏儿瞧着自家主子不对,还是偷偷的跑去告知了夫人。 阮静娴亲自端着饭菜回了院子,那人背对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夫君,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心里憋屈。”顾笙平委屈吧啦的,心里憋着火。 闹脾气这事,阮静娴大概猜到了缘由,也不急于回话,抬手倒酒,将杯子就摆到了顾笙平的面前“夫君憋屈,这话从何而来,你说说,也许为妻的帮你开解一二。” “没错,此事,我正要找娘子问个明白!” 顾笙平转了身,对上阮静娴的温婉问道:“娘子,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打算的,到现在蓝依都不认罪,你知道么,差不多一天,都在对她用刑,人都开不行了。” 府衙中的一些残酷刑法,阮静娴只是在书中读到过,却从没见过,可即便如此,也是让她不寒而栗,那些东西简直太过血腥。 “你,为何要问我?” “是你们的主意,到底要怎样,此事才可以结束”顾笙平语气低沉,怒气更胜“这都连续两日对她用刑了,在这么下去,只需一日,她就没命了。” 阮静娴顿了顿,眉心越发的紧锁“也许,他们是想要让她以死来换这个事情的结束。” 顾笙平愣住了,尽管这种结局她是有想到的,此时从阮静娴口中听得,还是十分的震惊。 “此事,明明可以不用人命来平息的,我不理解,这么做的意义何在?”顾笙平拍桌而起,怒斥“毫无意义的!” “蓝依她承认后,找人劫狱,又或者在押送的时候,劫持,不好么,那样,这案子岂不是更加的有趣,为何要让一个好不容培养的杀手,死的这么没分量!” 顾笙平是真被气的不轻,她真想知道,西羽王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难道都是屎不成! 如此愤怒的顾笙平,阮静娴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似乎有一些不同,此时愤怒的顾笙平与以往折磨她的那份愤怒又不一样,她不再是那个宣泄的出口。 “我不知,其实,我所提议的,也是你所想的方法,只是那西羽王临时改变了主意。” 阮静娴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安排,说了出来。 西羽王突然改变了主意,深夜里,让人潜入了顺天府的大牢,传信给蓝依,抵死不认,若是侥幸活下来,那便在牢里乖乖的待着,也许有一天,她会重见天日。 若是被打死了,蓝依便是尽忠,那是她的荣耀。 “狗屁,什么狗屁话!” 顾笙平怒吼,气疯的心都有“这是人说的话么,那可是他的亲信,就这么说丢就丢了?” 突兀的,顾笙平想到一件事,三娘为什么还没回来! 急忙来到阮静娴跟前,急切的问道:“娘子,我有事问你,你若是知道,就如实的回答我。” “你说,我若知道,告诉你便是。” “辛三娘的事情,你可知道多少,这次的任务,她为什么还没回来?” 握上阮静娴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着,顾笙平心里慌了。 “你,当真那么在乎她?” 阮静娴不喜欢顾笙平这么担心别的女人,对于蓝依,她不会想什么,那只是这人的愤不平罢了,她分的清。 可是换做那个三娘,阮静娴自认,她的心,没有那么的大度,她甚至不喜从顾笙平的口中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哪怕只是提起,也会吃味。 “对”顾笙平回的干脆“她是我的师父,好友,我担心她,这次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小心,我怕,,,我怕她也变成了蓝依,成了一个弃子。” “可是我不喜欢你提起她!”阮静娴承认自己有些不讲理了,那又如何,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女人可以不讲理不是么。 误会,这个误会顾笙平一直没有解释,如今看来,要想知道三娘的消息,她得把与三娘之间的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了。 退去心中的怒火,顾笙平心平气和的,将她与辛三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那些流言蜚语,二人哄骗宇文夜萧的事情,全都说了个清楚。 “娘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三娘她,到底有没有事?” 顾笙平脑子越来越不受控制,总是想到三娘会遭到各种不测,她迫切的要知道结果。 瞧着阮静娴脸上的笑容,顾笙平悬着的心,莫名的有了安全感,她仿佛是个逆水的孩子般,抓到了眼前的稻草,她有了生还的机会。 “你不用担心,你的那个好师父,真的只是去取一件东西,没有危险,至于为何迟迟不归,那是因为二皇子又飞鸽传输了她新的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顾笙平长出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人活着就好,要不然,我现在就带着谭四他们,去找她去。” 顾笙平都打定主意了,三娘若是真的出了事,她就去找未央,借几个人手,即便是尸体,也要把人带回来。 “你的心里,还是有她!”阮静娴噘嘴,又闹起了脾气,甩开了蹲在面前的人,起身就走。 “娘子,咱不是说清楚了么,你怎么又小心眼了起来。” 顾笙平起身去追,只见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灯笼的光线昏暗,她还是听了声音,才知道来人是谁的。 “顾笙平,你保证的,还是没有做到,我真是错信了你,你就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人!” 来人是阮云峰,听了母亲的话,暴脾气上来,骑马就冲了过来,刚走到院子外,就听到妹妹委屈的声音,那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大哥,你怎么来了?”阮静娴一惊讶不已,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家哥哥绕过自己,直奔顾笙平而去,抬起手来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那个让她视为珍宝的脸蛋上“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诶哟喂,兄长,你干嘛打我!” 第275章 这顿打,白挨了 阮云峰气坏了,拳头继续举起,打算给顾笙平的另一边脸上再来一下子,给妹妹消气。 眼看着顾笙平还要被打,阮静娴也不知哪来的能耐,跑的特别的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顾笙明。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妹妹你让开,哥哥为你出气。” 阮云峰试图拉开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妹妹,他一看见这个小白脸,就气得不行。 “妹妹,就这个混账东西,不值得你护着他,有大哥在,你放心,大不了打残他,你找个人,看着他便是了,日后,他就不会出去找女人了!” 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兄妹俩怎么都一个毛病,动不动就要把人打残。 还有最后一句,那是什么,她出去找女人? 啥时候的事情,她不是安分好久了么! “兄长,你先别打,有什么话,咱们能不能说清楚再动手!” 顾笙平弯着腰,躲在阮静娴的身后,她是真疼,阮云峰的拳头,难道是铁做的不成! “好,你想要个明白,也行,我就跟你说了明白” 阮云峰收了手,想杀人的眸子还在,直盯着妹妹身后的混人“妹妹,哥哥先问你,他今日干的混蛋事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护着他?” 阮静娴被问了个丈二和尚,一脑门子的问号“哥哥,你说什么呢?她今天做什么了?” 自家大哥不会平白无故的跑过来打人,阮静娴只觉事有蹊跷,转身对上了身后的人“你说,今儿你干什么了?” 顾笙平捂着被打的脸,嘴里有血腥的味道,委屈的不行。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呀,娘子,你不能谁说什么都信呀,我冤枉!”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阮云峰一听就更火了,这混蛋妹夫还真够可以的,都这个是时候了,竟然还能找借口,他这叫什么,无理辩三分揣着明白装糊涂呀,这人不打,就真的是对不住自家妹妹了。 阮云峰驰骋战场多年,这身上的功夫虽比不得武林中的高手,却也绝非等闲,闪身的速度极快,绕过阮静娴,瞧准了最容易出招的地方,踹了一脚,那是顾笙平的大胯。 诶呦喂,顾笙平这下更惨,直接爬到了地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王八蛋,这是干什么呀,疼死我了。” 平白无故的被打,顾笙平可不受这个,捂着大胯就站了起来,指着阮云峰鼻子就骂“nn的,你tm疯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小混蛋,你还来劲了是不,竟然敢骂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阮云峰可从没被人这么骂过,抡起拳头就上。 “够了,都给我住手!”阮静娴大喝一声,怒道:“顾笙平你给我闭嘴,大哥,你把手放下!” 这嗓子还真管用,两边都消停了,瞬间没了声音,乖巧的不得了。 “你,进屋去。” 顾笙平听话,转身就走,捂着大胯与脸颊,走起路来,扭呀扭的,还挺好看的。 阮静娴强忍着,没笑出了声。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那人进了屋子,阮静娴才问道。 阮云峰撅起的嘴也没放下,打人的冲动倒是卸下了,坐下来,拿起面前的酒壶,就喝了一大口,便把今日小小所说,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给妹妹。 一双漂亮的眸子起了凉意,阮静娴轻声说了句“大哥,我来问她,你切莫不要再打她了。” “哎,妹妹呀,你是真的,,,,,,”阮云峰叹息,她这个妹妹算是彻底栽在了顾笙平的手里了,这般护着“罢了,大哥听你的就是了。” 对于顾笙平被打,阮静娴还是心疼的,她忍住怒气,把人叫了出来。 “好了,大哥答应我了,不会再打你了”阮静娴指着空着的石凳子,说道:“坐下来,我有事情问你。” 脸肿了,刚刚在铜镜中已经看到了,顾笙平也不捂着了,就这么露给阮静娴看,乖乖的坐下来,等着听个结果,到底为啥被打,今儿自己咋就这么背呀! “夫君,为妻的问你,今日你都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么?”顾笙平气鼓鼓的,却没敢提一下声调,敢怒不敢言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对了”顾笙平最后补充道:“回来的路上,栓子马车赶的快,撞了个人,你才是谁” 顾笙平打了个哑谜,想笑来着,嘴角疼的很,咧了嘴“是濯青。” 兄妹俩互看了眼,继续听着顾笙平的话。 “人是咱们撞晕过去的,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带她去了医馆,看了病,然后送她回家去了。” 话到这里,算是结束了,顾笙平脑子里的事情却没结束,忽然,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指着阮云峰说道:“兄长该不会,,,该不会是看到了什么,误会了吧!” “妹妹,妹夫,我”阮云峰尴尬万分,老脸都红了“今儿的事,是哥哥我,做的不对。” 阮云峰突然的起身,直奔着自己而来,顾笙平完全是下意识的捂脸“大哥,别打脸。” “诶呀!”顾笙平能有如此反应,阮云峰的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尴尬无比“妹夫,都是大哥的不对,要不,,,你打回来。” 这顾笙平哪敢呀,急忙劝说着“大哥,你只要别再误会,别什么都强,这打回来,还是算了吧。” 顾笙平可还没活够呢,要她还手?开什么玩笑! “好了,你们二位”阮静娴笑道:“既然是误会,那二位就坐下来,喝一杯。” “对对对,我自罚一壶,妹夫看,怎么样?” 对于喝酒,阮云峰不怕,打仗的时候,为了抵抗严寒,他可是拿酒当水喝的。 “好,就听大哥的。”顾笙平哪敢不听呀,急忙举杯,配合着。 平白无故的被揍,还陪着阮云峰喝了半宿的酒,顾笙平还真是有苦没处说了。 脑袋沾了枕头,直接去会了周公,第二天醒来,还是阮静娴叫她,才起来的。 “娘子,几时了?” “辰时了,你该起来了。” 时间的确不早了,顾笙平今日还得去顺天府呢,思仪馆那边也传了话来,西羽王今日,要与她见上一面。 第276章 国舅爷的脑子,不好 起身穿衣,顾笙平说道:“你轻点,疼!” 这大胯是能碰的么,都青了,今儿坐堂上,只怕都不会坚持太久。 “活该,谁让你不守规矩。”阮静娴嘴上不依不饶的,手上还是轻柔了许多,避开了大胯的部位。 这话顾笙平不爱听“昨夜不是多说清楚了么,你怎么还找后账,不讲理了不是。” “你竟然说我不讲理,你这是嫌弃我了是么!” 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些哽咽,顾笙平听着不对,一低头,人委屈上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娘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别的,不哭不哭。” 人家使性子,顾笙平知道,女人就有不讲理的权利,就好比这个,越是漂亮的,撒娇不讲理的权利也就越大。 搂人入怀,顾笙平哄她的时候,喜欢放在腿上,说什么干什么,都方便不是。 “你说我无理取闹,那我今日还就无理取闹了” 膝盖上坐着,阮静娴气鼓鼓的。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么,濯青对你的心思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的出来,你就不知道避嫌二字么!” “我知道,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不是事出紧急么,她都晕过去了,我能怎么办。” 顾笙平趁人不备偷了个香,笑嘻嘻的。 “我知道了,日后一定注意,绝对不给旁人机会,对我施展魅术,娘子放心。” “信你才怪!” 阮静娴娇嗔,手指戳了还有些发青的嘴角,看着顾笙平咧嘴,她很是满意。 “快放我下来,你该出发了。” “也不急于这一时。” 顾笙平可不喜欢吃亏,尤其是在阮静娴这里,还是这档子事情上,她觉得,有必要讨要回来一些,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些。 膝上的人好不配合,越是催促,就越是吃亏,扭捏着,试图逃跑,在顾笙平看来,这就是欲拒还迎,她可不是个不解风情的人,哪能像个傻子似的,就这么让人失望了。 耳边的喘息是美好的,顾笙平成功的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这才满意,将人放回到了床榻上。 一个人穿衣,一个人梳洗打扮,出门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还是个现代的流行乐,叫什么来着,她想了半天愣是没想起了,就知道歌手是刘德华。 顺天府内,今日的戏码,更是有趣,顾笙平算是真的开了眼了,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脑。 国舅爷亲自过来监审,说为了尽快结束此案给天云国使臣一个交代,为了和亲能够顺利进行。 这事,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这位国舅爷可比顾笙平来的早,一进来,就坐到了于之年的一旁,她还真相自己是眼瞎了,看不到二人在那眉来眼去的,深怕别人看不出来这二位是一伙的。 “顾大人,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快开始吧。” 顾笙平压根就没打算搭理那人,膘肥体壮的,一看就跟太子是一个瓜地里出来的,脑子里都是浑的。 惊堂木敲响,顾笙平喊着“来呀,带嫌犯,蓝依。” 蓝依是被人搀上来的,顾笙平看着,不由得心下一紧,昨日的酷刑很严重,这人不能走路,是因为昨日,又或者,有人对她私自上刑了? “蓝依,你到底是招不招!” 一句废话,顾笙平却也无奈,这么多人瞧着呢,她还是的问上一句,也许今日的堂上,她会一直问下去。 见蓝依不忍,国舅爷使了个眼色,于之年倒是反应的快,大声说了句“来呀,别与她废话,用刑,杖责二十。” “慢着!”顾笙平大喊一声,阻止着。 “于大人,你这是何用意”顾笙平笑嘻嘻的,走下来,站在了于之年的面前“二十大板,于大人,你是想弄死她,让我背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么?” “这,这,,,顾大人” 于之年支吾着,还没说出来什么,就听一旁的人,开了口,阴阳怪气的。 “顾大人,好大的官微呀,你自己没能耐,审不出来,于大人这是好心在帮你,你不要不知道好赖。” “敢问国舅爷,官居几品,来此监审,可有陛下手谕?” 昨日忍于之年,顾笙平那是想看看他背后的主子,如今再明显不过,她可不打算惯着了,这狗惯的过来,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你!”国舅爷是真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骨气,指着顾笙平,脸都气红了“顾笙平,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国舅爷么”顾笙平笑嘻嘻的“太子殿下的亲舅舅,这事,全齐国的人都知道,下官不傻,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你知道,竟然还敢这么对我说话,顾笙平,你的胆子是真够大的。” “不敢,下官只是按章办事,万不敢做任何逾越的事情。” 莫说骂人,也差不多了,顾笙平倒要看看这位能嚣张成什么样子。 她失望了,国舅爷脸都气青了,竟然就这么直接坐了回去,一双眼倒是凶神恶煞的,却连个屁都没了。 “于大人,您呢?”顾笙平转看一旁,她就不信了,今儿自己这陛下钦点的主审,还能让别人欺负到了。 国舅爷都没了动静,于之年不傻,选择乖乖闭嘴,自己的斤两,还是能拎的清的。 顾笙平成功的找回了场子,她不打算搭理二人,而是走去了蓝依那里,蹲下身来,用着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可有人对你暗下杀手?” 蓝依点头,干裂的嘴唇上只要开口,就会有裂口,鲜血便会流出。 “好,我知道了。” 重新回到堂上,顾笙平又一次敲响了惊堂木,说道:“由于此嫌犯牵扯深广,本官决定,现移交到天牢关押。” “不行!”国舅爷第一个跳了出来,怒道:“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不够资格关去天牢。” 顾笙平被这劣质的借口都给整笑了“国舅爷,你可知这女子牵扯的案件,其中牵扯的人又是谁?” “顾笙平,你不要阴阳怪气的,你今日羞辱本国舅爷的这笔账,我记下了,他日,我一定双倍奉还。” “哦,原来,国舅爷是知道的”南辕北辙的回答,顾笙平笑道:“那好吧,连带着牢里的另外两名目击者,一同送到天牢去。” “顾笙平!” 国舅爷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了顾笙平! 另外两位,于之年正打算弄死呢,好为太子洗脱嫌疑,如今说要转去天牢,这可如何是好。 于之年说道:“顾大人,做任何事,要三思而后行,切莫意气用事!” 第277章 囚车遇袭 “多谢于大人提醒,本官自有分寸。” 这些人不就是想要蓝依的命么,顾笙平也做了决定,不让任何人得逞,包括西羽王。 送去天牢,顾笙平要去见老皇上,她就不信了,真相还能被埋没了不成。 刚刚盯着那愚蠢的国舅爷好久,顾笙平其实是不想做到这一步的,对于行刺一事,是要作为日后对付太子的筹码,现在看来,也许要提前把事情说出来了。 “顾笙平,你不要太嚣张,本国舅爷劝你一句,把事情在这顺天府了了,要不然,你这官,只怕是要做到头了。” 国舅爷突然开了口,威胁的话语属实有些吓人,顾笙平不在乎,扑哧一声,笑了。 “此事,难道是国舅爷说的算不成?” 兜里金黄色的牌子,也是时候该露个头了,顾笙平拿出来,手指在上面擦拭把玩着。 “陛下说了,我这个小混蛋呢,他喜欢,还总骂我是个小王八羔子,就得做这个官。” 话虽张狂了些,顾笙平也不怕,就算是传到老皇帝耳朵里,他绝对不会责怪自己,没准还会夸上一两句,骂句小混蛋呢。 金牌一露面,如陛下亲临,堂内的人齐刷刷的,全都跪了下来,就连那鼻孔都快朝天的国舅爷,也是不敢放肆,乖乖的跪了下来,与众人一起高呼着万岁万万岁。 “还不快去准备,将犯人即刻送去天牢。” 一声令下,衙役自是招办,人家金牌在手,他们的于大人不也是怂了,连个屁都没了一句。 衙役即刻按照顾笙平的吩咐,犯人装上囚车,押往天牢。 顾笙平步子走的急,于之年便拦人,问了句“顾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于大人这是何意?” “顾大人莫要误会”于之年一脸的和善,解释道:“下官心中有许多疑虑尚未解开,还请顾大人暂留片刻,帮我梳理梳理。” 老狐狸这是有意留人,顾笙平忽然醒悟,光看着送蓝依进囚车了,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说道:“于大人,你这顺天府内有多少衙役?” 于之年一愣,下意识的回着“不多,也就四十来号人。” “应该够了”顾笙平笑道:“那就请于大人先将这四十多号人全都暂借于我,随我走这一趟。” “顾大人,押送犯人而已,你又何必亲自前往,此等小事,就交给手下人去办吧,老哥有好事与你说。” 于之年越是有意留人,顾笙平的心也就越是明了,他们一定是要半路动手,杀人灭口。 押送之时,犯人被杀,这罪责,只怕全都得由自己承担,这帮人是真够阴损的,顾笙平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于大人,有什么事情,等我去过陛下那里之后,咱们再说也不迟。” 顾笙平抬手拍了于之年的肩膀,小声又道: “老哥哥,有些事,是瞒不过去的,现在齐国谁是天?老哥哥要切记。即使日后天会变,还不知道落入谁的手中,大家还是莫要把路走死的好,给自己留条后路,不好么?” 于之年心下一惊,心中惊起惊涛骇浪,难道自己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 四十多号人的队伍,王都里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等的阵仗了,衙役们全都出动,大家很是好奇,这囚车里的人究竟犯了多大的王法,要这么重视。 有的人认识蓝依,还有那总是出来买东西的龟公,便八卦了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的,没多一会,大街上的人,也就知道了,敢情是梨花轩的老鸨子。 “大家打起精神来,要是犯人出了事,你们谁也逃不了责任,陛下怪罪下来,大家就都吃不了兜着走。” 顾笙平骑马走在最前面,大喊着,威风凛凛。 车子路过西乡街的时候,果然如顾笙平所料,从两面的房顶,墙上冲出来好多黑衣人,顾笙平粗略数了一下,该有二十多位。 他们的目标很一致,就是囚车上的两男两女。 临出顺天府的时候,顾笙平为了应对这事,也要了一把佩刀,放在了马鞍上,如今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快,大家保护犯人”顾笙平拿着佩刀,靠到了蓝依的囚车旁,大声喊着“只要犯人无事,本官一定去陛下面前为大家请功,讨奖赏。” 为了造声势,顾笙平可算是垮了海口了,胡说八道了都。 还别说,真有人配合着顾笙平,一边阻拦着黑衣人的靠近,一边大声回着“那就多谢顾大人了,我等一定拼了性命,也要将犯人压到地方。” 一人呼应,众人也跟着呼应,还真让顾笙平不乐意,衙役们难得的,这般的有责任感。 “顾笙平,小心。” 囚车内的蓝依开了口,提醒着。 三脚猫的功夫也是功夫,顾笙平还是能抵挡一下下的,挥刀抵挡,将三娘教的那些,全都用了上来。 幸好,有衙役赶了过来,把人又逼退了出去“顾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 顾笙平转头看去囚车内的人,关心道:“蓝依,你没事吧。” 蓝依轻轻摇摇头,说着“我没事,你自己小心。” “放心,我命大,死不了,不光我死不了,你们四个,也死不了,这场戏,我一定要唱下去,你给我好好的活着。” 奶奶的,他西羽王说让谁当替死鬼就替死鬼,太子说杀谁就杀谁? 反了天了,顾笙平就不信了,凭借着她的不要脸,还拍不好老皇帝的马屁了,这游戏,老子一定陪他们玩到底。 “走,撤。” 黑衣人是万万没想到,平时混吃等死的衙役们,今儿竟然这么厉害。 任务失败,他们连靠近囚车的机会都没有,再这样纠缠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弟兄们,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顾笙平高声问道,对于帮自己的人,她向来记得他人的好,一起拼过命的,那就是兄弟,她最是看中兄弟情。 有人回道:“回顾大人,有几个兄弟挂了彩,不过只是轻伤,并无大碍。” “那就好,咱们继续赶路。” 再过两条街,拐个弯,就到了,顾笙平心里没底,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一批人,冲出来截杀人犯。 第278章 太后那,能不去么? 顾笙平的顾虑看来是多余的,前面的路很安全,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能够成功将人送进天牢,还要靠手里的这个金牌。 “将这四人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记住,他们所牵连的案子,事关太子,切不可掉以轻心” 顾笙平故意这么说,就是让大家都死了动手的念头,一句不清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那是她最讨厌的,也是最厌恶的。 窗户纸捅破了,真要出了事,大家就都别好过。 这里安排妥当,顾笙平直接去了皇宫,听说陛下去了太后那里,顾笙平也不走,在御书房门口死站着,等着。 悄悄使了银子,让一位小太监去云芳斋 知会一声,她想见宇文未央,有好多事要与她商量。 顾笙平还有个私心,许久不见,她想未央了,不知道这人,过的如何,好不好,开不开心,有没有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 “顾大人,你来了。” 来人是郭公公,他还是那样一副和善的笑容,让人看不透。 “郭公公,您来了,真是太好了。” 顾笙平见到了这人,就跟见到了亲戚似的,开心的不得了“公公,我想见陛下,很紧急。” “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不让咱家带你去见陛下。” 顾笙平没反应过来,随口问着“他们不是说陛下在皇太后那里么,难道,陛下不在?” 郭公公迈步走着,边走边说道:“陛下是在太后娘娘那里,顾大人现在跟咱家过去,不就见到陛下了么。” 这话倒也对,只是顾笙平却是万般的不想去,她看着那个太后娘娘,后背发凉。 “公公,要不,我还是在御书房这里等着陛下吧,太后那里,我就不过去了。” 脚步忽然停下,郭公公抬眸看着顾笙平,一副审视的模样“这,只怕不行,不瞒顾大人,是太后她老人家要见你。” “啥?”顾笙平差点没哭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郭公公倒是有些好奇了,拉扯的嘴角开始上扬了起来。 “顾大人可知,这皇宫内,有多少人想巴结太后她老人家,都没个由头,你这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了你的头上,顾大人该偷着乐的。” 顾笙平可不知,太后还有这等的本事,她也不是老皇帝的亲娘,地位怎么就这么高,日后见到未央,一定要问个清楚。 顾笙平赔笑,说了几句好话,乖乖的跟着去了。 仁德殿的门口,每上一步台阶,顾笙平的腿都好比那千斤的重石般,寸步难行。 “哟,顾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上个台阶,身边的人怎么还一瘸一拐的了,郭公公被弄得一脑门子的问号。 郭公公什么场面没见过,眼前的人明显是不想来呀,在顾笙平蹙眉的一刹那,他就看出来了。 陛下说这小子有趣,起初他还真没觉得,现在一看,还真是。 顾笙平笑呵呵的回道:“腿麻了,许是刚刚站的久了,腿麻了。” 这哪里是麻呀,分明是被吓的,顾笙平心里哭诉,一会见了太后娘娘,她要怎么说,她可是失约了。 “顾大人来了,正好,娘娘正等着你呢,进来吧。” 鑫儿站在大门里头,朝着顾笙平笑,笑的她直发毛! “有劳,有劳鑫儿姐姐带路了。” 郭公公一听,敢情这都是熟人,还有这小子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这下有热闹看了。 跟着鑫儿的脚步,顾笙平壮着胆子,上前询问了句“鑫儿姐姐,今儿,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情可好?” “不好,听说你要来,娘娘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 鑫儿憋着笑,继续往里走着,她不敢看身旁人哭丧的脸,怕忍不住,露了陷。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她不开心,这可怎么办是好。”顾笙平小声嘀咕着,一不留神,直接撞上了前面的人。 “顾大人!”鑫儿说道:“你是对奴婢有多不满,这是要撞死奴婢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笙平挤满道歉,堆着笑脸可谓是十分的不值钱模样“瞧你说的,鑫儿姐姐这么好,我哪里舍得撞伤你呀,撞疼了吧,等我下次进宫,一定带礼物给鑫儿姐赔罪。” “不许胡说,顾大人是要鑫儿触犯宫规,被处罚不成!” 一旁的郭公公可是这宫内权力最大的下人,此事,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郭公公一副看不见的样子,扭头继续往里走着“二位,磨蹭什么呢,陛下与太后她老人家,可不喜欢等人。” “瞧见了吧,鑫儿姐姐放心,喜欢什么告诉我,下次一定带到。” 鑫儿没了刚刚的怒气,顾笙平就知,这是溜须对了,也不多说了,乖乖的跟着,直到见到了陛下与太后。 “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跪拜礼完毕,顾笙平听着老皇帝的话音,起身,乖乖站到了他的那边,低着头,眼神都规矩的很。 “顾爱卿,你的案子,可有眉目了?”老皇帝开口问道,茶杯还在手中,没有放下的意思。 事关太子,顾笙平不敢乱说,抬头看了眼太后那里,张着嘴愣是没有声音。 “无妨,你只说便是。” 老皇帝都发了话,顾笙平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陛下,刺杀使臣的事情,臣已经有了眉目,今日进宫,特地向陛下汇报。” “那就说来听听,是谁弄出来的热闹,也好给哀家解解闷。” 嗑瓜子么,顾笙平还从没见到过这般妖娆的样子,这个女人,真是够妖孽的,还有那嘴角的笑容,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真是有趣。 老皇帝没有意见,那顾笙平还有什么可顾虑的,继续说道:“有人见过,是宫里的公公多次与罪犯接触,那名宫人,是东宫太子的人。” 顾笙平看的真真的,老皇帝手里的茶杯,停顿了下。 “可有证据?” “有人证,现在就关在天牢里。” 顾笙平又道:“事关太子,臣不敢做主,斗胆将涉案的一干人等送去了天牢,半路上,还,,,,,,” 见顾笙平支支吾吾,太后说了句“还怎么了,快说。” “就在一个时辰前,犯人押往天牢的路上,突然闯出了二十多名黑衣人,想要杀人灭口。” 茶杯碎了,顾笙平低头,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就看这老皇帝的意见了。 “哟,这么的热闹”开口的,还是太后她“一个两个都不省心,依着哀家看,再不管管,这天,怕是要变了!” 第279章 太后多少有些不讲理 低垂的脑袋,眼角的余光中,全都是这妖娆的身影,她对这个太后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三十多岁的年纪,到底有怎样的实力,才能让老皇帝如此对待,她这,就算是被当成祖宗供着了吧! 龙颜大怒,站外殿外的一众奴才瑟瑟发抖,其中不乏有各宫安插过来的眼线,将能听到的,全都记在了心里,只等一有机会,便即刻汇报给自己的主子。 “顾笙平,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不愧是皇上,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顾笙平对此,不得不佩服,是她值得学习的。 “就是,小状元郎,哀家知道,你来此,一定不只是为了禀报吧,把你心里的鬼点子说出来,让哀家解解闷。” 顾笙平好是尴尬,除了笑,还是笑“太后娘娘明鉴,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 也不废话,顾笙平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话说完,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一头磕了下去“臣该死,还请陛下降罪。” 算计太子,这事要是不先来个请罪,顾笙平说什么都糊弄不过去的。 “好了好了,别装呀,起来吧。” 老皇帝挥了下手,十分的不耐烦“孤恕你无罪。” “谢陛下。” “瞧瞧,哀家就说他鬼点子多,这等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太后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陛下,小状元郎此计,哀家觉得可行,不过,在细节上,还需更改一下。” “哦?”老皇帝立马来了兴致,说道:“母后可有什么良计?” 这句母后,想当年老皇帝不知做了多少的斗争,才能叫出这个称呼。 现在倒是无所谓了,习惯了,称呼而已,更何况这事还要多谢他那仙逝的父皇,都要死的人了,还惦记着娶媳妇,选谁不好,还选了上官家这个妖精。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他还真要感谢这个妖精。 “此事,全由小状元郎操办”太后说道:“若是成了,他算是将功补过,若是弄砸了,就将他交由太子,随便怎么处理。” 一股凉意直冲顾笙平的天灵盖,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合着里外都成她一个人的游戏了是么! 顾笙平好想骂人,不带这么玩的,这江山又不姓顾,凭什么她一个人背这么大的锅。 “太后娘娘,您这,有些欺负臣了吧!” 脑瓜顶都凉了,顾笙平口无遮拦,说些胡话,也属自然现象“臣不记得,有何罪要补过的。” “在这宫中,除了陛下何未央那疯丫头,似乎还没有人敢与哀家这么说话,状元郎,你还真有勇气。” 不用老皇帝治罪,顾笙平先跪下,主打一个态度好,能伸能屈,没脸没皮。 “太后娘娘,您让臣死,臣不敢不死,可您也得说出个理由,让臣心服口服是吧,您看臣刚当官不久,这官场的事情,可是不懂的,您这的规矩,臣要学,您也得教才是。” 老皇帝是要开口的,瞧着顾笙平的样子,一时来了兴致,选择安静的看戏,多有趣呀,能让母后动气,混小子有两把刷子。 “你要学?” “臣,,,有的选择么?” 要软,却也不能太软,没了脾气,这人应该就瞧不上自己了,顾笙平打算赌一下,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人都一个脾气。 “算你聪明,不过也不算聪明!” 顾笙平不懂,抬头看了过去,那太后嘴角的笑意透着阴险,让她后背发凉“臣愚钝,还请太后娘娘明示。” 太后伸了个懒腰,起身说道:“陛下,你的小状元郎甚是有趣,哀家向你借些日子,陪哀家解解闷,你陛下没意见吧。” “孤,没有,全听母后的。” 顾笙平这颗小心脏呀,就跟过山车似的,被人提了上来,又被狠狠地踹了下去,她现在,连死的心都有,陪她玩,自己还有命么? “顾爱卿,你可听到了,还不谢谢太后她老人家。” 顾笙平磕头谢恩,一张脸笑的比哭还难看。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退下吧,孤还有事与太后商议。” “陛下,那天牢里的人?”顾笙平最担心的,就是蓝依他们的性命,稍有不慎,只怕会被太子灭口。 “郭并。” “老奴在。”郭公公的名字。 “此事由你来处理,人死了,你也别活了。” “老奴遵旨。”郭公公眉心都没皱一下,笑眯眯的退了出去,顾笙平见状,也跟着退了出去,紧跟其后离开了仁德殿。 “郭公公,我这条小命,就交到您的手里了。” “顾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郭公公还是那副笑脸,说着“日后,在陛下与太后面前,还得劳烦顾大人帮着美言几句呢。” 顾笙平迷糊了,这是人话么?就这一进一出,她的地位,就又高了一阶? 迷迷糊糊的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顾笙平把宇文未央的事情完全的抛在了脑后,直到被人拽住,看到来人,这才想了起来“顺子公公。” “可算是见到你了,顾大人,公主等你好久了。” “公主在哪?” “顾大人随我来。” 今日顺子不必担心,自家主子说了,将人直接领回云芳斋,不必理会他人。 宇文未央也不躲闪了,既然所有人都知道她与顾大人娘子经常往来,就算在宫里召见顾大人,传个话,带件东西,也属正常,即便有人去父皇面前嚼舌根子,她也好应对。 “顺子公公,就这么直接去云芳斋,不好吧。” 这路顾笙平熟悉,她内心打鼓,急忙问了句。 “顾大人不必担心,这是殿下的旨意,你只管跟着就是。” “未央,终于见到你了,你还好么?” 一进门,顾笙平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开口问着自己的关系,毫不掩饰内心的情绪“快让我看看?” 那夜相见,又是在那漆黑的地方,顾笙平看不清什么,她只知道,这人瘦了。 “顾郎,你的话,本宫可以相信吗?” 内心压制许久的情绪在见到顾笙平的刹那,全都涌现了出来,宇文未央只想被这个温暖拥抱着,现在,此刻,不去其他。 “你这是什么话,未央你不信我,还能信谁!” 顾笙平嗔怪,满是宠溺,久违的熟悉又回到了怀里,她心疼这人。 “快让我看看,你瘦了多少?”顾笙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越看越是恼火“怎么这么憔悴,你平日里不吃饭的么,瞧你瘦的,都硌手了。” 顾笙平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这话有多么的暧昧,她是不该说的。 第280章 太后她姓上官 “未央我”顾笙平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怎奈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她来不及解释的。 久违的味道,这是曾经疤姐穿越过来之时,第一个品尝到的魅惑的味道,是何其的怀念。 一时失了神,陷了进去,她明知道,这样对谁都不公平,不是么??? “未央,我” “什么都不必说,本宫不想听,你什么都不用说,这是本宫心甘情愿的。” 掌心的温热贴在了唇上,顾笙平选择乖乖的听话,此时的她,还真的不说的好,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 对不起?是不是有些太敷衍太不是人了,可除了那三个,她又能说些什么? 承诺?就跟说不出口了,一切都是未知,她什么都给不了,还有阮静娴,她又能为谁做得了主! 不知从什么时候,疤姐竟然也荣幸的陷入了情感的旋涡之中,从逼不得已,到敷衍了事,如今的情不自禁难以自拔,原来,情爱之事,当真的折磨人,她算是特地体会到了。 “未央,我不能在宫中逗留太久,陛下会觉察的” 顾笙平将人从怀里拉出,说道 :“咱们长话短说,刚刚在仁德殿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了清楚。” “你说,本宫听着便是。” 宇文未央哪舍得离开,嗔怪了句,又贴了回去,享受着这份温暖“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应该,,,没有吧!”顾笙平不好说,那应该算是为难吧,只是太后还没开始实施而已。 “对了,未央,太后在这宫里,是怎样的存在,她很厉害么?” “你说她呀,那可厉害了。” 对于上官宁溪的故事,很是精彩,宇文未央对她,应该算是佩服,虽然见面时,她总会闹些别扭,却不影响她内心的仰望。 上官宁溪,十三岁入宫,十五岁守寡,在这皇宫之中,也算是苦命之人。 不过还好,上官家是个强大的家族。 文,朝中有不少的官员,都是上官老爷子的门生。 这武,更是厉害,上官家掌管着齐国三分之一的兵力。 上官宁溪从小就是聪慧过人的孩子,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在先帝的灵体前,是她选择了现在的皇帝,也是她现提出的条件,上官家愿拥一帝位,护她一生安危。 要知道,当时诏书上的传位之人,可不是陛下! 陛下答应了上官宁溪的条件,打那以后,他便在世人面前,唤了这十五岁的女子为母后,且是心甘情愿的。 一晃十多年,外人只知上官家默默遮掩了身上的锋芒,退到了后面,暗地里,上官家的根深蒂固的关系,盘根错节的触手,岂是于世人眼中那般简单的。 顾笙平惊叹不已,忍不住,问了句“那现在呢?” “现在,只怕更是可怕,据本宫暗查,上官家正在布一步大棋”宇文未央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应该是与皇位有关。” “他们是要夺权?”顾笙平觉得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忙说道:“不对不对,难道是,,,难道是在选择扶持下一位帝王,以谋求庇护,上官家的长存!” 宇文未央笑了,对准顾笙平俊俏的脸颊,啄了一下“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通。” “那是,我若不聪明,你怎么会甘愿陷进来。” 自吹自擂,里面又满是调戏之意,顾笙平说完又后悔了,让对话陷入了尴尬之地,她急忙转移了话题“未央,你觉得,咱们可以攀的上上官家这条船么?” “怎么,你打起了上官家的主意,还是说” 宇文未央的话顿了顿了,审视着顾笙平的每一个表情“你该不会对上官宁溪起了心思吧?” “没没没”顾笙平急忙解释“我还没活够呢。” “知道就好!”宇文未央听后,才算放下心来,指着顾笙平的鼻子,三令五申的叮嘱着“记住,只有不想活了才会去招惹那个女人,她就是个魔鬼,没有人能够算计过她。” 觉得光用说的还是不放心,宇文未央又拎起了顾笙平的耳朵“还有,收起你那色眯眯的眼睛,不要认为什么漂亮女人都可以勾搭,她那张脸固然好看,却是属于彼岸花的那种,靠近的,与于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我知道,知道了,未央,你轻点,疼疼疼。” 门外传来顺子的声音,急匆匆的“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仁德殿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吐血了。” 顾笙平愣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 宇文未央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说道:“你是真傻假傻!” 宇文未央的反应不对,一点也不着急,顾笙平瞬间明白了,这是又开始演戏了,凑近了,小声问着“到哪一步了,还要多久开始卧床?” “不出一月,二哥必定会上钩,这一个月里,你一定要尽快把事情办妥。” 宇文未央对着铜镜,整理了自己的妆容“好了,你快些离去,本宫现在要去仁德殿了。” 顾笙平明白,天马上要黑了,她也该出宫去了。 出去前,宇文未央不舍,讨要了本该属于她的一物。 “未央,你别。” 顾笙平捂着流血的嘴角,欲哭无泪,这让她回去,如何交代呀! 宫廊之中,顾笙平看着行色匆匆的宫人,脸上全都写着陡然的大字,龙体有样。 “老爷,于大人让小的给你传句话”栓子等在宫门口,见了顾笙平,小声说道:“他说,您若是有空,可否去于府一聚。” 顾笙平冷了脸,长袖一甩,进了马车里“走,回府。” 栓子才不管自家老爷什么反应,他只是带话的,至于其他,不是他一个下人能考虑的。 “等等!” “老爷,你有什么吩咐?”栓子停了马车,问着。 “不回家,去顾府,老爷我的本家!” 第281章 拉便宜爹下水 “老爷,四少爷回来了,说要见您。” 顾渊现在最是喜欢这儿子,简直是给顾家光宗耀祖了。 “少爷在哪呢,快让他来见我。” 说话间,顾笙平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外,一身官服,格外耀眼。 “孩儿见过爹爹。”尊卑之礼不可少,顾笙平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便宜爹躬身行礼。 “免礼免礼,平儿,正好你来了,为父有事要与你说。” 便宜爹有事要与自己商量? 顾笙平心里犯了嘀咕,听闻过后,原来不是什么大事,敢情便宜爹担心使臣遇刺的事情,怕她处理不好,惹来祸事。 顾笙平注视着便宜爹,面露为难之色“爹,孩儿此次来,也是因为此事而来,孩儿刚刚面圣归来,特来找爹,商议的。” “你去见过陛下了,他怎么说?”顾渊催促,担心不已。 早上刚一退朝,太子的人就凑了过来,说了一堆点拨的话,无非就是告诫顾家,识相一些,不要得罪了太子。 顾渊没做声,选择当了个不知情者,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人就离开了。 一出皇宫,顾渊就直奔儿子的府邸,却不想,儿媳说人去顺天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着不是办法,只好留了话,人就走了,他是都督,手里也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的。 “平儿,你打算怎么做?” “我这么晚来,也是有一事要得知”顾笙平去了门口,确定屋外没人,关好门,这才开口说道:“对于太子与二皇子的争斗,爹爹选择何方?” “你问这作何?” 朝中如今局势如此,是诸位官员都要面对的事情,这明面上,大家都要避讳这个话题,私下里却不尽然,想法一致的,关系较为要好的,都在暗自通着消息,位自身以后的前途做着选择。 “爹,你告诉我,你选择了谁?” 顾渊并未回答,而是审视着自己的儿子,好一会才开口“你做了选择?” 顾笙平点头,回道:“没错,孩儿的确做了选择。” “你选择了哪一方势力?” 顾渊一双老眼瞪的老大,迫切的想知道顾笙平的选择。 “皇上,我选择的是皇上,至于他们两位,我一个都不选。” 在便宜爹面前,顾笙平不打算遮掩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是不必用话点拨。 顾家现在,除了他的三品,也就只有自己的四品官了,朝中谁人不知,皇上特别的喜欢新科状元,谁能带领顾家继续富贵,用脚指头都知道。 “这,,,,,,”顾渊糊涂了。 “爹爹不懂,也难怪,听孩儿为你慢慢说来。” 顾笙平将心中想法,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尤其是今日老皇帝的一些话,或多或少的可以透露给便宜爹一些。 她的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让便宜爹帮自己一把,若是成了,日后顾家的荣华会更上一层楼。 “爹爹放心,日后陛下一定会为孩儿加官进爵的,更何况,还有太后她老人家帮着孩儿。” 提及太后娘娘,顾渊心中一惊“你,,,你与上官家有来往?” “不曾有,那是以前,日后么,自然会有,能有多大来往,可就不一定了。” 顾渊听傻了,好久都没缓过神来,上官家,那是何等的神秘,众人只知道上官家在朝堂中有眼线,试探了这么久,也没挖出来。 就连二殿下想找,也没找出了一个人! 更何况,上官家还有兵权在手,谁要是得了太后的庇护,日后,可不光是一生荣华富贵了,只要上官家不倒,便是世世代代。 “你打算让为父做什么?” 顾渊虽说是个下都督,手中的权势可是不小,稍一有动作,极容易惹人注意。 之所以一直没有真正的站队,他是怕,怕皇上一经发现,他的乌纱,只怕不保。 “孩儿要你站队,且还要大大方方的站过去。” 顾笙平此话一出,顾渊又是糊涂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算是吧”顾笙平回话“确切的,应该是太后的意思。” 朝堂之事,顾渊向来谨慎,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又怎么能淡定的了,人开始在屋中踱步,一圈圈的。 顾笙平也不急了,看着桌上的茶水,知道那是顾渊喝过的,也不嫌弃,拿起来大口喝了下去,她都快渴死了,宫里走了一趟,连口水都没喝上,就是这肚子,都饿憋了。 趁着便宜爹原地打转的时候,顾笙平走出去,把远处的下人喊了过来。 “四少爷,有何吩咐。” “去准备些吃的,我与爹爹饿了,记得,再弄一壶果子酒。” 小厮纳闷,老爷不是在二奶奶那里刚吃过么,怎么又饿了。 小厮也不敢问,乖乖的去准备,尤其是那果子酒,后厨可没有,他的去二房那里去要。 “平儿,你干什么去了?”顾渊刚想明白,一抬头,人没了。 “孩儿肚子饿了,让下人帮着准备点吃的。” 顾笙平苦笑着“一天了,出了顺天府就去天牢,忙活完又急匆匆的进宫,天黑才到这,孩儿这一天,水米没打牙。” 顾渊忽想起件事来,是下人们回来说的“今日押送犯人,可是有人出来截杀?” “这事爹爹都知道了,的确有,孩儿敢断定,是太子的人,孩儿可没让他们得手。”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下人回来禀报,说少爷没事,顾渊不放心,直接问一下本人,更为稳妥,这悬着的心,也才好放下。 以往的不待见,老头现在心里全都是小儿子的好,就连他风流,如今都能想通了,那是小儿子厉害,长得俊俏,一表人才的,哪个姑娘看了,不心动,说出去,简直就是面子。 就前些日子,还有人来府上说媒呢,是个六品的小官,说他家的姑娘看中了顾郎君,要嫁过来做小。 顾渊果断的拒绝了,阮家那丫头现在可是把儿子拿捏的死死的,再纳妾,他觉得,自家儿子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更何况,他也没消停,风流债的事情,他这个老子,就不帮着他添补了。 “为父想好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身为臣子,这个棋子自己愿意当。” “好,孩儿多谢爹爹成全”顾笙平深鞠一躬“孩儿一定光耀顾家门楣,领顾家更上一层楼。” 疤姐有预感,自己占了男主的气运,日后,这丞相的位置,十之八九也是她的。 都能到丞相了,她还怕个球呀,放手大胆的玩,只要不死,她就是陛下身边最受宠的那个。 第282章 说,谁咬的! “爹爹,咱家的伙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顾笙平看着桌上的美味,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就是她在府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便宜爹这么舍得过。 门外有笑声,还是个女的,顾笙平一回头,原来是她那个二娘。 “得知平儿回府,我这当二娘的,又怎么会让你饿肚子” 妇人眉开眼笑,态度十分的友好,甚至有些巴结的味道“平儿,快来尝尝,这些菜,可都是你最喜欢的,厨房可是按照你的喜好做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顾笙平可得尝尝了,坐下来,每个都吃上一口,夸赞一番。 主位上的便宜爹高兴,还举起了酒杯,顾笙平便陪着,反正这果子酒是自己要的,喝上一口顺顺嘴里的吃食。 吃酒聊天,父子俩说了不少,多了个人,便也没聊些什么重要的,都是一些叮嘱,平常话而已。 顾笙平走的时候,他明显看出来了,便宜爹有话要说,介于一旁的二娘,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老爷子怕媳妇了?顾笙平心里犯嘀咕,夜神也没心思猜,急忙回府去了。 “你怎么才回来,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一进门,阮静娴就跑了过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查看着。 “好了,娘子,我没事,你放心,我跑得快,那些黑衣人连我的头发都没碰到。” 一定是事情传开了,连深居简出的阮静娴都知道白天的事情了。 进了屋子,顾笙平一五一十的把今日的事情,与阮静娴说了一遍,毫无保留,包括太后的。 “别动,你的嘴唇怎么了!” “啊?”顾笙平就知道,会让这人看去,破处那么的明显,别人不问,那是不会在意,阮静娴不同,她若不问,那可真是出奇了“我说是我自己咬的,你信么?” “骗鬼呢,这分明就是她人咬的。” 阮静娴直接自己上手,扒开顾笙平的嘴唇,看个清楚。 “你说,到底是谁,这是女人咬的!” 阮静娴一双温柔的眸子消失不见了,怒火喷发,势不可挡。 顾笙平想哭,未央这不是玩人么,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给自己找了个乐子,她可真是谢谢她了。 “娘子,咱能不说么,听了,你该伤心的,咱不说,不说行不。” “不行,今儿你若不说清楚,就请离开这里,这个房间不许你进来。” 阮静娴指着门口怒道,想想就觉不对,急忙改口“不行,你必须说清楚,你哪里都不能去,此事不交代清楚,我就,,,我就回家,找大哥去。” “别别别”光是听着大哥的名字,顾笙平脸就疼,那拳头,跟铁一样的硬,她可不想再被打“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下意识的捂脸,顾笙平规规矩矩的坐好,唯唯诺诺的瞧着人家,说出了罪魁祸首的名字。 “你去见未央了!” 阮静娴身子轻摇了下,她早该想到的,这人已经好久没有出去鬼混了,在宫里被女人咬,只能是宇文未央,她这是被气糊涂了。 “你与她,还做什么了!” “没了,真的没了”顾笙平解释道:“我就是过去看了看她,你知道的,我俩,,,,,,” 顾笙平欲言又止,有些话,她觉得没有必要说的太明,阮静娴一定会懂。 果然,阮静娴沉默了,刚刚的怒火都消失了,整个人就安静的坐在那里。 “静娴,过多的,我,,,不想解释什么,你知道我们的事情”与其隐瞒,顾笙平觉得不如实的说“我知道她的难处,她作为一国公主,远没有表面来的风光,我想,有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让我静静。” “好吧,我去厢房,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就叫我,我再回来。” 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她做不到彻底与宇文未央断绝来往,朋友,她是要做的。 现如今的未雨绸缪,若不是为了宇文未央,顾笙平一定不会做的。 “娘子,我,,,,,,”顾笙平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低着头,转身离开了房间,朝着厢房去了,今晚,她就在那里对付一夜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杏儿说夫人出去了,夫人留话说她没事,让顾笙平记得晚上准时回家,若是敢出去鬼混,决不轻饶。 这话是被原谅了?应该是! “老爷,再过几天今年就要结束了,家里的东西都是夫人操办的,特别的齐全,奴婢觉得,你应该对夫人再好一些。” 杏儿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告知一下顾笙平,她天天在外,家里的事情她不知晓,但不代表她可以不知道。 “杏儿,我知道,谢谢你”顾笙平说道:“日后府里的事情,你该时不时的与我唠叨唠叨,提醒我一下。” “好嘞,奴婢知道了。”老爷态度非常好,杏儿很开心,她的主子,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那位。 顾笙平心思沉重,一路上都在想事情,就连到了思仪馆,还是栓子提醒的。 “顾大人,你可算来了,王爷都念叨你好些回了。” 与西羽王一同前来的臣使,一见到顾笙平的身影,离得好远就跑过来迎人。 “王爷可是找我有事?” 顾笙平问着,与这人一同朝着西羽王的住处走去“王爷在么?” “在的,在的,王爷说了,今日顾大人一定会来,所以要在在家中等着顾大人。” “王爷真是厉害,下官佩服,佩服。” 顾笙平恭维,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些人还真是厉害,自己这算是没有自由了呗,走到哪,要做什么,他们全都知晓。 不光是二皇子的人,只怕太子的人只怕也躲在暗处,在监视着自己呢吧! “下官拜见王爷。” 书房内的西羽王手里举着本书,顾笙平扫了眼,竟然是一个话本,还是最新的,她在自家的书案上见到过,是自家媳妇这几晚正看着的,葛云的作品。 “顾老弟来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放下手中的书,西羽王笑脸相迎,没有端什么架子“本王正要找顾老弟,你就来了,你说,咱们是还不是心有灵犀?” 顾笙平有些懵了,这态度,什么情况?! 第283章 讨好太后,有备而来 聊了半天,原来还是为了打听蓝依,顾笙平也没掖着藏着,有什么就说什么。 “王爷放心,那嫌疑人已经被我送进了天牢里,冤枉不到,若想陷害他人,却也做不到的。” 西羽王眉梢微挑,及不易被人察觉“如此,就多劳顾老弟费心了。” “王爷客气了,这是下官该做的。” 客套话,顾笙平还是要说的,人家没把自己当一伙的,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的,她可没必要与他多说什么消息。 顾笙平继续问道:“王爷,对于和亲的事情,您,谈的怎么样了,可是定下了日子?” 西羽王摇摇头,轻叹一声“还没,陛下还没给出具体日子,不过应该快了,用不了多久,本王就可以回国复命去了。” “如此,甚好,甚好。” 顾笙平心口不一,心里早就开骂了“好你奶奶个腿,你就做梦去吧,和亲,就是个丫鬟,我也不会让你弄回去的。” 眼看要过年了,顾笙平在这寒暄了一会,借这借口,离开了思仪馆。 昨日太后娘娘是怎么说来着,让她今日进宫,还要带些好玩的,对了,还有鑫儿那个精着的丫头的,顾笙平想想,头就痛。 在马车上换了个件衣裳,她可是不喜欢这身官服,穿着太不舒服了。 在街市上逛了一会,寻了几眼女子应该会喜欢的小物件,花了她八十两的银子,便急匆匆的朝着皇宫去了。 几十两的银子,想想心就疼,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这么花下去,就再得去凌文轩去取,也不知道二皇子到底什么想法,会不会记恨自己拿他银子,万一给自己穿小鞋,可怎么办! “娘娘,顾大人来了。”鑫儿禀报,没敢大声,摇椅上的人,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的。 上官宁溪没睡,缓缓睁开那双让人总是微笑着让人发寒的眸子“叫他进来。” “是,娘娘。” 上官宁溪瞧了眼时辰,又闭上了眼睛。 “顾大人,太后娘娘就在那边,你还是自己过去吧。” 离得好远,鑫儿就停了下来,手指着上官宁溪的方向。 顾笙平笑嘻嘻的,怀里掏出了为这人准备好的一小包坚果,还有一对耳环,样式是今年最流行的。 “鑫儿姐姐,你慢慢吃,我就先过去了。” 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塞进怀里,扭身就走,大步流星的,一副轻松模样。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见到那位,她腿就软,太后的一双眼睛实在让人看不透,那笑容更是让她后背发凉。 她现在都有些后悔了,那夜怎么就腿欠,还走过去教人家荡秋千了! 人是闭着双眼的,顾笙平没敢做声,安静的站在了一旁,规规矩矩的。 上官宁溪明明是知道的,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竟真的睡了过去。 鑫儿缓缓走来,怀里抱了条毯子,递到了顾笙平的手里,使了个眼色。 这,,,不好吧! 顾笙平大写的抗拒,就差哭出声了,这丫头不带这么玩人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更何况,这人还是太后! 又是一个眼神示意,顾笙平无奈,咬牙挪了过去,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将毯子盖在了太后的身上,全程连呼吸都抛弃了。 从新站回原地,才敢喘上一口,还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低头在这戳着,顾笙平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扭头,身边的鑫儿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鑫儿,哀家渴了。” 顾笙平听声,急忙将桌上的水递了过去。 盯着人家喝完,又急忙接了回来,大气不敢喘。 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人家,还别说,顾笙平又发现,上官宁溪的皮肤,保养的是真好,就跟二十岁出头的女子一般,要是掐上去,应该都会嫩出水来。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四目相对下,顾笙平整个人都懵了。 “你在看什么?” 魂吓没了一半?顾笙平觉得,那都估计少了,她的魂被这一声轻柔的质问给吓丢了,扑通一声跪地,她急忙解释“下官,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哀家问你,刚刚在看什么!” “下官,,,没看什么”顾笙平反应快,急忙举起了杯子,回道:“太后您老人家说要喝水,臣这不是给您递水么。” 上官宁溪憋着笑,这小混蛋,谎话张口就来,反应够快的。 “原来是你,为哀家递的水,哀家正纳闷,茶水这么冷,鑫儿那丫头,一定是偷懒了。” 顾笙平低垂的脸颊下,嘴角撇的老远,这话不就是在说自己么,拐着弯的说自己没服侍明白,她听得出来。 “好了,顾大人,起身吧,别跪着了,地上凉”上官宁溪打算起身,将一只胳膊伸了出来。 顾笙平微微一愣,很快便理解了其意,急忙起身去扶,弯腰低头,不敢再盯着人家脸颊看了。 “太后,您慢一些,下官来扶您。” 上官宁溪的目的,也就是这个,这人是个人精,小心思多的是,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顾大人,今儿你到哀家这来,可是有事?” 扶着的手颤了下,顾笙平笑意不减,反而更狗腿了“太后您老人家真是神了,这都被您看出来了,下官可不就是有事么。” 这女人,倒是像极了现世中的御姐,闹气比起来,总是想占据主导权,疤姐这心,明镜儿似的。 从怀中掏出来时准备好的小物件,一一的展示给这位姑奶奶瞧,首先就是那特别好玩的糖人,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兔子。 顾笙平可没敢照实了买,要是弄个妖精狐狸什么的,这人一看,还不得生气呀。 “这是晌午刚出锅的蜜糖栗子,您尝尝,特别的好吃。” 油纸包着的袋子一打开,香气就飘了出来,上官宁溪还真没闻过这味道,不由得,上了心思。 顾笙平瞄着呢,这位多看了几眼,那就赶紧的给人家拨一颗来尝尝。 栗子都递过去了,也不见人家动手,顾笙平可是犯难了,难不成还要自己喂她不成! “顾大人,再往前一些。” 朱唇轻张,顾笙平头大了,还真是这个意思呀! 第284章 三娘回来了 一连拨了好几颗栗子,顾笙平还得负责喂,压力山有没有? 那鑫儿也是的,明明就在不远处站着,为何不过来服侍她家主子,让自己一个当朝四品官员在这服侍,是个什么事呀! “太后娘娘,下官还有东西要送您。” 顾笙平小跑着去了门口,从大门口处拿个风筝进来,是个燕子形状的。 顾笙平想买其他样子的,只可惜这里没有,就这个燕子的,已经是最好的了,要了她十两银子,说是名家画的,马车上她就在想,定是被人坑了。 上官宁溪瞧见顾笙平手里的东西,眼前一亮“呀,风筝。” “太后娘娘,您老人家要不要试试?” 有的玩,上官宁溪最是开心,端着的架子都没了,直接朝仁德殿外走去“走,去御花园,哀家要将这只燕子,放到天上去。” 顾笙平陪着这位姑奶奶,在御花园里跑了一下午,到后来,人家光是看着,拍手叫好,受累的,就只有自己,在那被她像骡子似的遛着,弄了一身的汗。 “太后娘娘,您老,今儿开心不?” 顾笙平有气无力的,肚子饿的直叫唤。 “开心,今日哀家特别的开心,多亏了你这个小子。” 入宫这么多年,上官宁溪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一旁的鑫儿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老大,缓了好久才合上。 自家主子怕是抽疯,多云转晴了! “天快黑了,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上官宁溪瞧了眼时辰,还真是,不知不觉间竟然这个时辰了“好吧,你退下吧,记得,下次来,给哀家带新玩意来。” “太后您放心,下官下次来,一定带好玩的。” 离开御花园的时候,顾笙平腿都软了,这一下午,就跟哄孩子似的,太累人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走到宫门口,后面追来一人,嘴里喊着自己的姓氏,回头一看,是顺子。 “顺子公公,你这是?” “顾大人,咱家是特地来寻你的”顺子手里捏着一封信,直接塞进了顾笙平手里“顾大人,回去后,慢慢看吧。” 顾笙平哪里等得了回到家再看,一上马车,就迫不及待的拆开,查看了里面的内容。 信是未央写的,寥寥数字,说的全都是关于谋划之事。 天云国的使臣这两次进宫频繁,是来催促老皇帝尽快选日子的。 顾笙平看完,心里气的不行,本想着安安生生的过个年,这不是不让人消停么,既然不想好,那就都别闲着,顾笙平也给西羽王找点事情做。 “栓子,快一些,回府。”顾笙平吩咐道,不忘叮嘱了句“走人少的街道,注意点,别再撞到了人。” 一回府,顾笙平直奔院子,寻了圈,也不见阮静娴的影子。 “杏儿,夫人人呢?” “夫人在老夫人那,她们正在吃晚饭呢。”杏儿说道:“老爷,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顾笙平的确是饿了,现在也急需填饱肚子,忽想起件事来,转身又跑了。 “栓子,走,咱们出去。”栓子刚要将马车牵到后院。 “走,去凌文轩。” 天刚黑,街上的人少了许多,栓子的马车又可以赶快了些,没用多少时间,马车就到了一方。 顾笙平可是好久没来这地方了,她还是那副老样子,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进门,纨绔派头拉满。 “你们的谭四爷呢?” 小伙计指着楼上,回着“谭爷在楼上,正与三娘算账目呢。” “什么,三娘回来了?”天大的好消息,顾笙平听得双眼直放光,不等这人回话,就直接跑了上去。 小伙计是个热心肠,最后一句管他是否听见,是一定要说的“三娘今儿,刚回来。” 三楼最里面的账房,顾笙平门瞧的用力“三娘,是我,快开门。” 开门的是谭四“顾兄弟,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自然是来看谭四兄弟你的。” 顾笙平没有说假,她的确是冲着谭四来的,得知三娘的消息,算是个意外,也是个惊喜。 略过谭四,直奔里面的人“三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通知我,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 谭四见状,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还把门关了上。 “今日刚回,你想我做什么!” “三娘,不要这样子,你知道的,我是真心的担心你,我怕你出事,甚至要出去寻你” 顾笙平实在是太激动了,不管不顾的上前就抱人“三娘,见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这么久不见,三娘认为自己心里的那道重新建起城墙足够牢固,可以抵挡一切,让自己又回到过去,成为那个没有心的只为一人活的工具。 她高估了自己,单单就这么一个拥抱,她就败了,败的彻底。 “你,说的,都是真的?” 顾笙平不知何为真,何为假,这人对自己的别扭全然的抛到脑后,只回到自己内心的那部分“真的,当然是真的,你知道的不是么,我对你,不说谎。” 不知为何,明知很不合时宜,三娘就是想到了这人的欺骗,还冷哼了声“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女骗子。” 尴尬了不是,顾笙平呵呵一笑,噘嘴耍起了厚脸皮“哪壶不开你提哪壶,闹着玩扣眼珠子,你这,不可爱了。” 重新拥入怀中“别闹,不许说那没用的,就这么待一会,让我好好感受一下失而复得的感觉。” 知己好友,不是那人是生死,心中挂念,如坐针毡,顾笙平对辛三娘的那份挂念,莫过如此了。 三娘又何尝不是,压抑着自己的内心,欺骗着自己当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她麻木,此去杀了人,只要是敌人,通通不放过,一个不留,以前的她高傲,不会赶尽杀绝。 “你,还好么?”沉默了许久,三娘问道。 “好,我好的很,如今是朝中四品官,威风着呢。” 顾笙平有意炫耀,让这人开心“我现在,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好多人都巴结我呢,日后来你这凌文轩取钱,可不许克扣我了。” 三娘笑了,手指戳着顾笙平的脑袋“你想的美,你就是丞相,在我这,就得守我的规矩,一分便宜都别想占。” 第285章 谭四的消息 “美人虽好,就是太较真了,不就是点银子么,三娘,你要学学我。” “学你什么!” 三娘的双眸冷冽,这厮嘴里的好话准好不过三句,就准往下跑,这不,又开始颠倒是非,想方设法的往她自己脸上贴金了。 三娘横眉怒目,转身回了自己的位子,继续算账去了。 顾笙平主打一个狗皮膏药,粘过去,倚着桌子,手肘住着脑袋,一双奸诈的眸子在人家脸上飘来飘去。 “三娘,你应该学我,视金钱如粪土,瞧我这一声,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入了这凡尘,输赢根本不重要,我看中的是钱吗,不是,是那一瞬间的兴奋,那些钱揣进我的兜里,只是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辛三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抬头对上了顾笙平欠揍的笑脸。 “若按照你这么说,你的钱,就不应该带走,潇洒的来,光屁股的走,岂不是更加能证明你来过。” “三娘,你这属于骂人了!” 顾笙平不乐意了“光屁股,有辱斯文的,我这大白的屁股露出去,这王都里,有得多少的姑娘被我迷倒,到时候我若不娶,岂不是我耍流氓了不成。” “好了好了,我的确说不过流氓,我还有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得嘞,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弄好了吃的,叫你下去。” 顾笙平说完,迈着二五八万的步子走了,很是欠揍。 辛三娘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她到底该怎样对她,才好。 “顾兄弟,你如今可是四品大员了,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顾大人了。” 二人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热闹的赌景,聊着。 “兄弟,你这算是埋汰我顾笙平,叫什么大人,往日里怎么叫,日后也怎么叫,不许改,除非,你不愿意认我个兄弟了。” 想要搭上谭四的肩膀,顾笙平的身高,还是有些不大协调的,肩膀撞一下,也是不错“四哥,我有一话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 “顾老弟讲,只要是我能说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别看谭四表面一副不好惹的模样,那可是分对谁的,他与顾笙平相处,就是舒服,谭四认为,粗人对粗人,顾笙平这人讲义气,是个可以过命的兄弟。 “若是,我要问的,是不能说的呢?” 谭四愣了下,转头看了过去,凝视着“老弟要老哥做什么,脑袋?” 顾笙平笑了,摇了摇手“那倒不至于,四哥的命,我这个做弟弟的,宝贵着呢,谁敢要哥哥的脑袋,我就与谁拼命。” 凑近了些,顾笙平继续说道:“老弟想知道哥哥真正跟随的,是三娘,还是上面那位,还是只是为了糊口而已。” 谭四眼眸深邃,一直在顾笙平的脸上徘徊,想要找出一点答案,许久,才说了句“老弟直说,先从哥哥这里,得到什么?” 话试探到了这里,顾笙平也不绕了,直说道:“有事,想做一件与上面对立的事情,只为解心中怨气。” 上面的,谭四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他真正的主子,二皇子殿下。 谭四并非江湖中人,却身在江湖之中。 许多年前,谭四乃是边关守城的一名中卫,只因功夫好,被二皇子看中,调到了身边。 后来跟着回了王都,二皇子得知谭四与江湖中人有来往,便被派来了这个地方,做了辛三娘的帮手。 若说真的如三娘那般誓死效忠二皇子殿下,谭四做不到,内心之中,也不想那么做,权势之争,对于他一个兵来说,不想触及,玩不来。 “可是背叛?”不背叛,是谭四的底线。 “不算,最多算是坏事,惹了祸。” 对于顾笙平的解释,谭四只是顿了顿,没有太多的踌躇不定“好,只要不是背叛,哥哥帮你。” “那就,先谢过哥哥了。” 顾笙平想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西羽王不痛快,他不是在王都布置了自己的眼线耳目么,顾笙平打算折腾一趟,就算弄不没,也得给他来个伤筋动骨。 顾笙平问过谭四,是否知道一些关于西羽王的事情,有没有替跑过腿。 “那倒是没有过,不过,,,”谭四话顿了顿,想了下,说道:“倒是有两件事,很是奇怪,办的有些莫名其妙的。” 顾笙平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西羽王与二皇子合作,有些事情不便出手,那边会假于他人之手,二皇子去办,不是派身边之人,以免被人盯上,用这些江湖中人,或者开赌坊的下九流,自是再合适不过。 北街的茶社,南街的古董铺子,谭四从那两处分别取回来两口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黄金。 不说不问这是规矩,谭四从不多嘴的。 越是奇怪不着边际的事情,越是有问题“四哥,此话在这就算了了,你我都没说过,走,咱们去喝酒去。” 提前要的一桌子美食早就上来了,顾笙平饿坏了,拉着谭四,直接开吃。 “呀,坏了,说好的叫三娘一起,我饿坏了,给忘了。” 一壶酒都喝完了,半只烧鸡都被她吃的就剩骨头了,这才想起楼上还有个人呢。 “这,,,哥哥可帮不了你”谭四叹息“老弟呀,你自求多福吧。” 谭四说完,拎着酒壶走了,顾笙平不明所以,打算上楼去找人,不尽然,眼看着谭四上了楼,直奔着账房那屋去了。 侧耳使劲了听,谭四是去帮她叫人去了。 最后一句话不大对,他说啥来着?顾笙平怕自己听错了,重复了句“三娘,顾兄说把你忘了,他快吃完了,问你是否下去。” 这话就好比寒冬腊月的一碰冰水,就这么从顾笙平的头顶一直到脚底,冻了个通透,刚有些微醺的感觉都被吓醒了。 这地不能带了,急忙起身,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来一口红烧肉。 顾笙平满眼全都是门口,越快越好,她恨不得直接飞过去,碍于形象,她还是忍了,小跑着。 “顾郎君,你去哪?” 这一声清脆,甜的腻人,听的顾笙平后背发凉,汗都下来了。 无奈,只好停住脚步,回头一看,三娘正站在二楼处,一双魅眼正对着自己。 “三娘,我那个,,,我哪也不去。” 第286章 三娘的钱,五成利 今儿的凌文轩客人可是不少,这么妩媚富有诱惑力的声音,谁人会不在意,全场的眼珠子都看了过来,这是个一饱眼福的机会,也是个难得的热闹。 明日传出去,又会是好一阵子的趣事,王都的老爷们,最喜欢顾郎君的这档子事。 有人瞧了热闹,也不安生,扯着脖子还要喊上一两句,逗得人哈哈大笑,惹得人叫苦连天。 “顾公子,你跑什么呀,三娘还能吃了你不成,大家说,是不是呀。” “要我说,顾公子准是怕了,最近没出来风流,指不定的生疏了。” 瞧瞧,这都什么话,简直不堪入耳,顾笙平大吼着“去去去,玩你们的牌去,我顾笙平岂会是你们想的那种废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嘴上硬气,腿脚不听使唤,乖乖的走了回去,上楼,坐回了刚刚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想跑?” 被人戳穿,顾笙平尴尬一笑,说道:“哪有的事,我是尿急,要去如厕。” “那你现在不去了?”三娘小口的吃着东西,用着伙计刚为自己换的崭新的碗筷,还有那一盘新端上来,她喜欢的清河小炒。 “被你那一声,给吓回去了。” 声音不大,却足够辛三娘听到,顾笙平完全是脱口而出,没考虑后果,结果,耳朵遭了殃,被人掐了去“三娘,你轻点,给我留点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 可不是么,楼上吃酒的诸位,全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其实不是顾笙平运气不好,只是大家都在不约而同的偷瞄三娘,明艳冻人的美人,这全王都,可就这独一份,有多少来凌文轩玩的,不是为了人来的。 耍宝求饶,辛三娘好久没被顾笙平这么讨好了,她娇笑,此时,放下了身上所有的包袱“那好,就坐好了,陪我吃饭。” “得嘞,听三娘的。” 顾笙平狗腿子一副,夹菜投喂,这套流程她熟悉,做起来也很熟练。 一位也是哄,两位也是骗,只要人家开心就好,她委屈点,不重要的。 吃饭间,顾笙平尝试着打探着三娘的任务,她不说,顾笙平也就不再问了,便闲聊了一些一路的琐事。 三娘说了不少,顾笙平从中,东拼西凑的,也知道了不少。 “不要,红烧肉太油腻了,我不吃。” “姐姐,这是给我自己的。”顾笙平说着,一大块肉直接送进了嘴里。 三娘娇嗔“那是我的筷子,你要吃,干嘛不用自己的。” “还不都是一样的,你的我的,有什么不同” 人家撒娇,顾笙平就顺杆爬,夹了个三娘爱吃的,送到了嘴边“你试试,与我用一双筷子,你会不会中毒。” 一打一闹,一气一哄,看的一旁的人呀,酸的一口,气的一肚子,怎么这等的好事全都可这顾笙平这个王八蛋来,王都的娘们,眼睛是不是都瞎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非要可他一棵树上吊死! 酒足饭饱,顾笙平说要送三娘回去,却被拒绝了。 “大晚上的不回家,你要去哪?” “主子有事情,我今晚要去办,其他的,你别问”三娘拎着顾笙平的耳朵“倒是你,规矩些,出了这个门,你给我乖乖的回府,大晚上的,莫要出来溜达。” 顾笙平指着一旁的赌桌,有些恋恋不舍“我打算再等会,这来都来了,正好这几日银子花的有些多,手头不宽裕了。” “你又要从我这白吃白拿!” 三娘就知道这人来这,准没好事,甩开手里的耳朵,三娘狠瞪了眼,交代了句“不要太贪,要知道适可而止,要是惹得主子不高兴,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了,我就拿我的零花钱,放心放心。” 顾笙平打包票,摸了下身上,拿出了所有的银两,才不到三百“三娘,我就这点,你身上有没,借我点。” 辛三娘冷眼一瞥,说道:“五成利,你要?” “你不如去抢好了,我不借了。” 顾笙平扁嘴,转身走了。 五成,怎么不说十成,干脆把赢来的钱全都交出来好了,她当个过路财神得了。 还是老规矩,先看后动手,顾笙平信心满满,压了银子,本想小赢一笔,却连输了好几把,险些没光屁股出凌文轩的门。 这怎么回事,面前的荷官她没见过。 谭四这时走了过来,趴在顾笙平的耳边说了句“上头放话了,专门找来的人,为了就是对付你这样的,手法,不错吧。” 顾笙平鼻子差点没气歪,脸是气绿了,这二皇子太小气了! 数钱太丢人了,说出去,三娘会笑话自己的,她必须找回场子。 重新观察,她在这张桌子前,足足站了半个时辰,看着那个小伙子一把一把的揭开盅盖,直到看的清楚。 原来,这小子最后的那一手,在掀开的那一刻! 顾笙平动了歪心眼,还是在鹰嘴里捞回了本钱,赢了一小点,两千两银子。 今儿场子里没有金主玩大的,顾笙平无趣,想着听三娘的话,出门回家的。 “四哥,你这是作何?” 一出门,谭四也跟着走了出来,还牵了匹马过来。 “送你回去,三娘交代的”谭四解释“你现在是朝廷命官,得保护着。” 顾笙平本想拒绝来着,碍于这是三娘的好意,就听从了这个安排。 一路上,二人边走边聊,路程倒是没那么远了。 “老弟小心!” 谭四大喊,飞身下马,直接挡在了马车前面“来者何人。” 顾笙平急忙出了马车,看着前方从黑暗中走出的两人,不由得心中一惊,都被吓笑了“不是吧,还真有人想要我的命,谁没事干,疯了不成!” “顾笙平,拿命来!” 黑衣人怒吼一声,剑指顾笙平,直接动了手。 还好,顾笙平的马车里藏了刀,且不是一把,这是阮静娴安排的,说以防万一,现在,这个万一就来了。 “四哥,接着。”顾笙平大喊,将剑扔了过去。 第287章 你可知,谁干的? 手中有了兵器,谭四打起架来可就顺手多了,可以更好的护着顾笙平。 顾笙平也不是吃干饭的,抽刀就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二对二的她可是不能怂的。 “老弟,你要小心,躲到我后面去。”谭四大喊,深怕这人伤到。 “四哥放心,咱们一起,有胜算的。” 来的人不是什么高手,交手的时候,顾笙平就看出来了,连她的刀都没能打飞,可见一般。 顾笙平还是大意了,稍一不慎,手臂挨了一剑,皮开肉绽的。 谭四见状,双眸气的通红,拼上了性命。 “四哥,别追了,让他们走吧。” 顾笙平阻止着,捂着手臂靠在马车上“四哥,送我回家。” “你受了伤,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馆吧,若是不想,回凌文轩也行。” 弟兄们经常打架,凌文轩有事先准备好的金疮药。 “四哥,送我回家就好,到了家,我自有办法处理伤口。” 谭四拗不过顾笙平,只好继续赶路,将人送回了家中,他不放心,还直接把人搀扶回了院子里。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杏儿惊呼,自家主子的一只手臂,都被血染红了。 阮静娴闻声,急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赶的急,连鞋子都没穿“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路上遇见不长眼的,受了点伤,没事的。” 顾笙平安慰着,转去了一旁的谭四,说道:“四哥,多谢你了,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今晚,幸好有你。”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谭四拱手抱拳,道别离开了顾府。 “娘子,咱们回屋说”顾笙平推着一旁记得跟个热过上蚂蚁的杏儿,说道:“别愣着,傻丫头,去取金疮药来。” 杏儿慌了神,经过顾笙平提醒,这才想起,急匆匆的跑去取府上最好的金疮药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对你动手?” 阮静娴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其中细节,至于这人的衣服,自是她服侍着,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顾笙平一下。 “不知道,大晚上的,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人,直冲着我就来了。” 顾笙平沉思着,说道:“他们,似乎并不想要我的性命,只是想教训我一番,而且,二人的武功,算不得上乘。” “你觉得会是谁?” “太子的人。”除了那个傻缺太子,顾笙平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想要教训自己“那日在顺天府,国舅爷可是让我得罪的不轻。” 提起国舅爷,阮静娴明显的眉心一蹙“那人,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是个嫉恶如仇的小人。” “看出来了,他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死胖死胖的样子,油腻腻的,一脸奸臣之相,胖的一点都不可爱,招人烦。 二人都陷入了沉思,还是杏儿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杏儿,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回去休息吧,今日,你也忙坏了。” “那,,,好吧,奴婢就先歇息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夫人喊一声就好。” 直到杏儿身形在这屋子消失,顾笙平才看去了阮静娴“你说,你什么时候把杏儿给收买了?” “不许胡说,来,我帮你上药包扎。” 阮静娴嗔怪,对于处理伤口,她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没多一会的功夫,就将顾笙平的伤口处理好了。 床榻上躺着,顾笙平又将今夜从谭四那里听来的,与阮静娴说了一遍,还有兜里的银子,她藏了私心,掏出了一千两,剩下的,自己藏了起来。 “你又去赌钱了?” “没办法,你知道的,有好多地方需要打点,现在好了,又多了太后那里,我这缺钱,就得去二皇子那取点。” 黑夜里戳人脑袋,看不清,阮静娴只奔着大概去的,喊疼了,她就扑哧一笑,全当顺她心意了“你呀,早晚得让二皇子不高兴,他可比太子手段阴损多了,你日后缺钱,且不可这么做了。” “这不是拿顺手了么,凌文轩钱多,拿着快。”顾笙平嘿嘿的笑着“知道了,日后,我尽量克制着点,少去那地方。” 阮静娴的话在理,不能总可一个脑袋拔毛,薅秃了,是会惹人急眼的。 “我说的那两处,你明日传个信给未央,让她查查,若是与西羽王有关,我就好好的招呼招呼他们。” 阮静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用纨绔的办法,放心,没事,不是还有我们五俊杰么。” 不能惹人怀疑,还要让人生气,顾笙平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街上混混的那一套,这不是还有他们五人么,足够恶心恶心人了。 “知道了,快睡吧,明日我就告知未央。” 隔日,顾笙平就去老皇帝那里告了假,被人追杀,那可不得明说,还得说的精彩些,添油加醋是必要的。 还有太后那里,顾笙平觉得,也是有必要一说的,正好借病逃离几日是几日,她怕! “老爷,有人来了,说是靖王府世子,专程来看你的。” 顾笙平看了眼一旁的人,明显很是不悦“你不喜欢他?” “流氓一个,全王都的女子,只怕没一人喜欢看见他的。”阮静娴拧眉,转身走了“我去母亲那,待他何时走,什么时候在让杏儿通知我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顾笙平叹息,名声不好就是不行,瞧瞧,这得多是多么的不待见,溜的这么快。 “顾兄,听说你遇刺了,今日,本世子特意来看望你。” “世子,你能来看我,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怎么还带礼物,见外了不是。” 客套而已,顾笙平可没打算把礼物退回去,让人奉茶,与周翰风院中落座,聊了起来。 “世子,你这消息够灵通的,我这昨夜刚受的伤,你这晌午就知道了?” 周翰风笑道:“本世子这还算慢的嗯,你的事,现在想必凡是在朝为官的,都知道了,指不定一会还会有谁来看你呢。” 话音刚落,还真就有了动静,门口的下人匆匆跑来,说府外又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人,是两位,一位姓简,一位姓范。 第288章 有趣的靖王 “世子好厉害,不只是来人,还是好友呢”顾笙平满脸跑着眉毛“你们,该不会是传统好的吧。” 周翰风急忙解释“可别乱说,这等事传统,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该说我们雇人刺杀你了。” 一番打趣,二人也走了进来,手里也都拎了几样礼物,瞧这样子,只怕不是二人之心,礼物过于厚重了。 顾笙平指着三人,审视的眸子没放过任何一位“说,你们前来,是家里的意思吧!” “不愧是考了状元的人,脑子聪明多了,被你猜对了。” 范勇先说,毫不避讳,还说了自家老爷子的意思,有意想要与顾大人结交。 简霄那顽固老爹也是,还特意交代了自家儿子,多走动走动,像以前那样,别生疏了。 “世子爷,你这,王爷也有话要带给我?” 一说周翰风来探病,顾笙平就猜到了,这是靖王的意思,至于其中的意味,就不得而知了。 “父王说了,让你多与本世子走动走动,日后有什么好玩的,可以带上本世子。” 好玩的?好玩的? 顾笙平嘀咕着,忽然,她眼前一亮,好玩的,不就是即将要开始的游戏么,难道、、、、、、 顾笙平心思乱了,这靖王到底是什么人?! “三位,看来你们都不是真心实意的来开我这个老朋友,我真是伤心呀。” 有些话不宜说的太明,顾笙平换了话题,开始调侃了起来。 三人倒是配合,反正都不愿意提起父辈那点朝中勾心斗角的事,聊聊王都最近的有趣事情,有个新开的赌坊,还有哪个楼里又新来了姑娘,还是顶漂亮的那种。 “今儿左兄没来,只怕又要抱怨了,你顾郎君不出现的地方,就有我们兄弟的一席之地,若不然,姑娘们的目光全都被你抢走了,我们整下的,也只是无趣了。” 明晃晃的嫉妒羡慕恨,顾笙平听着舒服极了,全当三人的奉承了。 有人提起去外面吃酒,醉红楼新来的西域姑娘很是漂亮,顾笙平看了,一定会喜欢。 被顾笙平婉拒了“你们还是饶了我吧,告病在家,却不留在家中好好养病,去青楼,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这脑袋,只怕要不保的。” 周翰风说道:“就知道,当了官就不自由,还是我父王想的通透,不要实权,当个闲散人。” 好不容易将几人送走,顾笙平刚一回屋,只见桌边的阮静娴很是不对劲,周身散发的寒意冻的人直哆嗦“娘子,你回来了,我好乖的,没有出去。” 顾笙平对于生存之道,还是很熟悉的,先讨好卖乖,是很有必要的。 “是呀,夫君很是安分呀”阮静娴挑着话音,阴阳怪气的“可是,为妻的今日,听到了些其他的风言风语,就是昨晚的事情,听得我好是好气,我的夫君,原来那么的会疼人。” 昨晚?不是自己受伤的么?还有什么? 恍然间,顾笙平脑子通透了,一定是昨夜与三娘吃酒的事情,那么多人瞧见了,今儿,一定是传的沸沸扬扬,还得被添油加醋一番。 “娘子,昨夜的事,我忍,三娘回来了,我便与她叙了叙旧,也没做什么。” 讨好的笑脸,顾笙平凑近了捏肩揉腿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人家昨日刚回来,你就去找她,看来,你二人消息沟通的够频繁的。” 阮静娴最是忌惮那个三娘,她看顾笙平的双眸中有情,很深,然阮静娴心生恐惧,情爱之事,是人世间最不可控的,即便三娘是个死侍,也是难控。 新三娘在宇文夜萧面前认错那日,阮静娴是在场的,她看的出来,她对顾笙平的情,不是舍弃,是压制,压到内心最深处,这才是最可怕的,一旦爆发,将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顾笙平,你究竟要花心到什么时候,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败在你的撩拨之下,我,也不是个大度的人,你不要逼我。” “娘子,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只是吃了饭,我担心她不假,如今她平安回来了,我们只是朋友,她是我师父,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吧”阮静娴好累,起身去了床榻处,躺了下来“她,身不由己,你不要害了她。” “我知道,世间,又有几人是逍遥自在的”顾笙平叹息,她要去走走,透透气“你累了,就歇息一会吧,我去找大黄玩会。” 未央的动作是真的快,两日的功夫,就查到了那两个店里的猫腻,其中一个,是一位朝中大臣的,是为二皇子敛财用的地方,那北街茶社,还真是西羽王的地盘,与梨花轩一样,是用来打探消息用的。 顾笙平得知这消息,很是高兴“娘子,今晚我不回来了,你们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你干什么去?”那人走的急,阮静娴追到了院子里,叮嘱着“规矩些,若是再敢惹出那档子风言风语的,小心我让大哥打断你的腿。” 光是听着都疼,顾笙平后背发凉,急忙保证道:“娘子放心,喝茶而已,绝不会发生什么,谁要是敢往我身上靠,我就大嘴巴抽她。” 明知这话不可信,阮静娴听在耳里,还是美滋滋的,她怎么就眼瞎了,看上这么个混蛋,还是个假凤虚凰的东西,造孽呀,上辈子一定没干好事,这辈子下来,就是遭罪来了。 “老爷,咱们去哪?”栓子问着,缰绳一抽,马儿很是听话,一路小跑着。 “去靖王府,今儿,老爷带你喝茶去。” 靖王有意示好,且不只是一次,在顾笙平看来,她在二皇子那里,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之前的相交,也只是想让自己全心效忠二皇子,如今再次抛出橄榄枝,倒是别有用心了。 顾笙平既然猜不透,便打算按照靖王的话做,多接触接触,也许就知道了,他,到底是谁的人。 “你是何人?” 靖王府门前,顾笙平说道:“我是顾笙平,想见你家世子,还请通传一声。” 第289章 王爷是太后一伙的 “顾大人,王爷有请,还请大人入内用茶。” 靖王有请,顾笙平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她倒想见见王爷,谈一谈口风。 跟随仆人入了府,兜兜转转,顾笙平来到的,竟然是王府的书房。 会客,不应该是在前厅的么! “王爷,下官拜见王爷。” 顾笙平环视了一圈,不见世子的身影,她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这还真是有话要对自己说呀。 “顾大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靖王依旧是那副和善模样,笑呵呵的。 顾笙平不做声,乖乖的坐在那,有下人送了茶水,她便慢慢的喝着,一切的话语导向,全都有靖王做主。 闲聊了一会,顾笙平隐约听到了一些弦外之音,王爷这意思,是要站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撑腰? 再次试探,顾笙平还谈起了二皇子,毕竟,在她认为,王爷能够照顾自己,全都是因为二皇子的原因。 不过今日听来,却又是一番味道,对于二皇子,王爷的态度,自是赞赏有加,却尚未达到绝对结盟地步,这倒是让顾笙平有些纳闷了。 难道,这靖王还有意去太子那插上一脚不成! 直到,顾笙平听到了这一句,她整个人都是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大人,近日,太后她老人家可好?” 顾笙平顿了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回道:“太后她老人家很好,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靖王回着,自语着,便又换个话题。 “对了,顾贤侄,你这欠本王的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 顾笙平嘴角抽搐,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连称呼都给换了! “王爷,小侄正在努力赚银子,您也知道,这小侄官职太小,赚的不多,这银子,还需一些满满的积攒才是。” 靖王轻哦了声,手指敲打着书案,十分的有节奏“贤侄,你也不是个慵懒之人,这赚钱的方式有很多,本王听说,你在凌文轩就很是自在,赢了不少银子吧。” “王爷,这倒是不假,我这不是家里开销大,手头不宽裕,去那里,纯属是碰运气” 要说脸大,一般人还真不能与顾笙平比“还好,老天不让我这个后辈一家子饿死,就赢了那么一点点。” 王爷没忍住,撇了嘴,眨眼间就消失了。 “罢了,本王也不缺那点银子,贤侄没忘记还有这笔 银子就好,等你日后有了,再还不迟。” 可算是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顾笙平起身要走,靖王这才让人把他那儿子唤了过来。 离开王府的时候,顾笙平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靖王他,还真是吓死人了。 那一句提点,一定不是顾笙平多心,靖王跟太后是一伙的。 若是这般,事情就更明了了,上官家也在布局,两位皇子任选其一,继续维持着自家的地位。 若是没有变故,上官家选的就是宇文夜萧,至于太子,也就是书中的下场,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如今有宇文未央的搅合,一些阴沟里的事情全都被摆到了老皇帝的面前,如今上官家再要押这个赌,只怕就不这么好选了。 “顾兄,你想什么呢?”这都出来半天了,顾笙平就在那低头沉思着,周翰风都唤了他好几声了,也不见人有个反应。 “没什么,朝中的事情,想到了些新的解决办法,没事没事。” 顾笙平抱歉道,将话题岔了过去“世子,咱们去找他们几人,今儿,你们得帮我个忙,咱们去搞件事情玩玩。” “会很有意思?”周翰风临出门前,靖王特意交代过他,顾笙平要干什么,陪着就是,尽情的参与,却也要留个心眼,别让姓顾的,把他给卖了就好。 二人离着左府最近,府上一听说来人是顾笙平,二话没说,就把关禁闭的左贤给放了出来,左太史还特意给了银子,让自家这傻儿子出去的时候,大方一些,别让顾大人破费。 “顾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家老爷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左贤一上马车,就开始感慨,说了好些,尤其是这段日子被关禁闭。 “左兄,你这是托了顾兄的福,还有本世子,都一样,这家伙现在可是长辈们面前的香饽饽。” “世子说的在理,在理。” 不着调的人碰在一起,三句话不到,就没了好话,吃喝嫖赌就全都出来了,谈论的特别精彩。 范勇与简霄二人,情况与左贤差不多,一听说来人是顾笙平,都是给了银子,直接给踢了出来,三令五申,要与顾大人搞好关系。 在简府离开的时候,顾笙平提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想见一见简霄的媳妇,听说克夫,她可没见过这样的,十分的好奇。 结果,被简霄一顿爆踢“你个混账东西,什么狗屁兄弟,竟然惦记我娘子,我这辈子也不会让她见到你的。” 顾笙平躲闪,很不服气“我怎么了,我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我得多见不得人,你们评评理,有他这样的么,他成亲,没请咱们喜酒,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简府,把这顿酒,让他给咱们补上。” 范勇很是认可“这个行,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就在聚鲜楼定一桌,让简兄带着嫂子出来,吃上一顿,不就好了么。” 四人听后,一致同意,此事,就定在了年关后的几日,到时候简霄要是敢不去,几人一定去简府抓人去。 “好了,别说笑了,顾兄,你找兄弟几个出来,到底要干什么呀?” 世子周翰风是个急性子,打断了几人,问着。 顾笙平笑嘻嘻的,一副奸诈模样“咱们去喝茶。” “啥?”左贤惊呼“不是吧,顾兄,这都黄昏了,你找我们出来,就只为了喝茶?” “对,喝茶,还要好好的喝,把咱们五俊杰的风格发扬出来,喝个痛快。” 第290章 茶社闹事 别说五俊杰了,以前的王都四少是个什么名声,王都随便拎出个会说话的奶娃娃都知道,就没一个是好人的。 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若不是仗着自己是官家少爷,只怕这坑蒙拐骗四项技能,也能融会贯通了去。 “你这是”简霄满脸跑眉毛着“重操旧业?谁得罪你了?” “一个茶馆,一会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顾笙平还没去过,先制定机会,一定不管用,只能盯住这四位,见机行事,到地方,敞开了耍就是。 “虽然,兄弟几个都金盆洗手了好久,不过呢,要是顾兄答应我们,事成之后,请去翠红楼吃酒,这事,还是有的谈的。” “那算什么事,不就是翠红楼么,我一定安排。” 顾笙平打包票,让人办事,投其所好请吃饭,理所应当的。 至于几位从家里弄出来的银子,顾笙平可是讲究的人,不会惦记兄弟手里的银子的。 按照谭四所说,顾笙平领着四人到了北街的这个茶社。 普通的茶社,进出的也都是一些平常的百姓,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顾笙平扫了眼,把四人拦在了外面,说道:“一会进去,动手的时候别手软。” 范勇领头,迈上了二五八万的步子,手中折扇一开,走了进去。 “小儿,给大爷找张桌子。” 茶社内有弹胡弦唱曲的,还有说书的,这个时候,正是说书的点,讲的是葛云的撰稿,不过不是最新的。 左贤奔着离台子最近的那张桌子就过去了,折扇往桌上一敲,喊着“小儿,我们就坐这了。” 顾笙平走在最后,观察着这里的伙计,与掌柜的。 说书的是个矮个子小老头,那一旁抱着胡弦的,是个女子,瞧这姿色,与这茶社可是不搭呀。 “哟,这几位爷,这里有人了,小的给您换一处行么。” 桌边坐着的是两个壮汉的男子,见到左贤来找茬,也没动,气定神闲的继续磕着手里的瓜子。 “爷就看上这儿了,看这说书的清楚,你不知道,爷的眼神不好么!” 左贤是有意找茬,他的屁话最多,找茬的事情,平日里都是他排第一位的。 “爷,这真的不好吧,这桌子,有客人的。”伙计一脸的为难,却没有退让的意思,推荐着墙角的那张桌子。 范勇走了过来,还有简霄,也开启了蛮横小霸王的模式,嚣张的不要不要的。 “你们三个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知不知道,我们二人是谁?” 其中的汉子坐不住了,拍了桌子怒斥着。 三人就是 故意找茬,可算是有人搭话,又怎能轻易放过,左贤更是来了脾气,直接扔了桌上的食物“小爷就是看上这儿了,今儿,还就坐这了。” 有人认出了几人,王都五俊杰,后面还有蛮不讲理的世子爷,根本得罪不起,急忙掏了银子,离开了这里。 顾笙平左右一看,好么,本就只有四桌客人,现在就剩下那一桌了,其他的,全都走了。 “混账东西,只有爷欺负人的份,今儿打哪蹦出了你们几个小王八犊子,简直不知死活。” 汉子起了身,抬手直奔左贤的脸颊。 范勇手快,将左贤拉了开来,抬手一拳,打了过去。 由于是突来的袭击,男子没反应过来,肩膀上挨了这么一下子“你们活拧了。” 那一直淡定的汉子也起了身,动起了手来。 顾笙平看的清楚,二人是练家子,只是这功夫,却不怎么样,与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相差不多。 顾笙平身为朝廷命官,打架斗殴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参与的,至于站在一旁看热闹,应该是可以的吧。 她退了后,站到了角落处看着热闹。 四对二,虽然那二人有些三脚猫的功夫,那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顾笙平看的是真真的,简霄可是够阴损的,专门在背后下手,还都是狠手。 茶社被砸了,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几人打斗的附近,全都是碎片。 “你们别走,不是挺能叫嚣的么,有种别走。”左贤揉着被打青的脸颊,叫嚷着。 “小二,收拾了,我们要坐这里听书。” 这是什么活祖宗,小儿恨得牙根都痒痒,无奈,开门做生意的,还得笑脸迎着,找了完好的桌椅摆上,上了吃食,茶水,陪笑着“几位客官慢用。” 范勇扔出十两银子,指着台上的女子说道:“不听说了,你唱一曲,爷要听曲。” 还真是奇怪,台下打成了这副样子,仅仅的一个唱曲的,竟然一点都还惊骇之色,淡定自若的模样,很不正常,顾笙平打量着,不说一句。 弹琴唱曲,女子的嗓子还真是不错,顾笙平竟然听到了有种现代戏曲的味道。 一旁的周翰风眼神逐渐开始有了转变,这位该不会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顾笙平刚要提醒周翰风,转念一想,此女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要不让周翰风闹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小美人,你过来,给本公子倒茶。” 女人看了眼一旁的小老头,起身走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倒茶侍奉着,直到,周翰风动了手,那只咸猪手抹在了人家白皙的手上。 周翰风的脸上,被打了,一个巴掌很是响亮,女子出手好快。 “岂有此理,你竟然敢打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周翰风气急了,在这王都,敢打他的人,简直凤毛麟角,这一巴掌,简直让他丢尽了面子。 “公子,请自重,小女卖艺不卖身。” 女子不卑不亢,双眸中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我可是世子,靖王府的世子爷,你竟然敢打我。” 周翰风直接掀了桌子,抬手就去抓那女人,却又被女人轻松躲开了。 “你还敢躲”周翰风怒道:“本世子劝你,乖乖的,跟本世子走,否则,本世子就砸了你的饭碗,封了你这破地方。” 顾笙平好想拍手叫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敢打世子,封了你这破茶馆,就是二皇子,也不好出面求情。 至于这女人,顾笙平打算看看再说,此等功夫的人,只怕也不会让周翰风占到什么便宜的。 “无耻之徒,我该杀了你的。” 顾笙平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火气竟然这么大,竟然直接动了杀人的念头,一掌直接拍到了周翰风的肩膀上,把人拍飞了出去。 “不好,碰上高手了,咱们走。” 范勇搀扶周翰风,急忙往外扶人往外走去。 顾笙平紧跟其后,转头看着那个女人,嘴角难以抑制的笑容“范兄,劳烦你跑一趟顺天府,就说这里有人要杀世子。” 第291章 顾笙平从良了? 顺天来人还真是快,由于大人亲自带队,就为来为世子出头。 顾笙平坐在马车里看着热闹。 于大人官威十足,一进门,就命令着衙役,彻底搜查这里。 从后厨到前厅,里里外外,一共搜出了八个人,三女五男。 “来人,把这些刁民通通带回顺天府去,竟然敢打世子爷,你们定是反贼。” 于大人一声令下,衙役动手抓人,大晚上看热闹的不多,要不然,可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这八个人,全都是练家子,功夫还都不弱,没几下,衙役们就被打趴在地。 八人趁乱,逃离了这里。 “于大人,您这是怎么弄的。” 顾笙平此时闪身,将躲在桌子后的于之年搀了出来。 “顾大人,你怎么在这?” 下属来报,也没说这里有顾笙平什么事呀! “于大人,先别说我了,人跑了,都跑光了,你还不让人追,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可是不得了。” 于之年一听,背后直冒冷汗,也来不及问顾笙平的事了,他得先琢磨着抓人,哪怕抓到手一人,也好有交代。 “顾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望着于大人伟岸的背影,范勇问出心中不解。 “别问,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顾笙平招呼着几位“走吧,翠红楼。” 几人互望几眼,选择了沉默,的确,他们又不是官场的人,管那闲事干嘛,只要知道帮了兄弟就行,其他的,谁在乎。 今日的翠红楼来了这几位贵客,老鸨子直合不拢嘴,盼着世子爷今儿能大把大把的撒钱呢。 “世子,你怎么没叫紫涵呀?” 顾笙平凑过来问了句,世子爷一来,不是一准的找人家么,今儿为何换了姑娘,还是个平常的主。 “别提了,顾兄,你许久未来,错过了好多事情” 左贤为顾笙平解答了心中疑惑,原来是紫涵被人抢走了,抢人的主,竟然是太子。 世子没人家金贵,自然只好忍气吞声的,若是紫涵露个面,他就远远的看上一眼,不敢靠近的。 “不是吧,世子,你该不会真的动了心吧?” 谁家出来风流,也没见过这般的失落“世子,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若是真的动了心,也是正常。” “不会的,我可是世子爷,怎么会为了一个红尘女子动心,要是传出去,本世子日后在这王都,还怎么混。” 顾笙平只看上一眼便知,这位是在这死鸭子嘴硬呢,笑嘻嘻的,为了兄弟的面子,劝说着 “好好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世子爷,日后可是要继承靖王位子的人,怎能喜欢这等女子,日后的世子妃,一定是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 “顾郎君,奴家给郎君倒酒。” 这姑娘顾笙平没见过,浓眉大眼的,看着就不是本国人。 顾笙平一个闪身,躲开了女子搭过来的纤纤玉手“姑娘,你是新来的吧。” “正是,奴家是近日才来到王都的,一直听闻顾郎君的大名,今日一见,郎君果然俊俏不凡,奴家,倾心于郎君。” “使不得使不得”顾笙平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姑娘,你就饶了我吧,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不可乱来的。” 众人仿佛耳朵出问题了般,狠狠的掏了几下“顾兄,你说的是人话么?” “屁话!”顾笙平说道:“什么叫我说的是人话么,你们都掏掏耳朵听好了,日后,我顾笙平学好了,再不风流,恪守男德。” 天大的事情,不光是桌上几位,但凡听到的,无不惊掉了下巴,王都第一纨绔,顾郎君改邪归正了。 这就相当于红楼的姑娘要从良了,说出来谁信呀! 翠红楼内,笑声是一浪高过一浪,离得较为远的,不知其中缘由,都被弄愣了,得知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到这个效果,顾笙平才是真的放心了,这消息明日一准传遍整个王都,闹得沸沸扬扬。 顾笙平回家,也就不怕阮静娴折腾了,那种被人冷落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更为重要的,她怕脸疼,阮家大哥的拳头,太硬了。 顾笙平学做人,一时间花酒都没了味道,几人没喝多久,兴致都败了,早早散去,各回各自的家去了。 过节前,顾笙平想着要进一趟宫去,她得去一趟太后那里,既然靖王露了底,她也得去招呼一声,毕竟,日后有些事情,还需仰仗着太后才是。 顾笙平刚一入宫门,迎面就走来了一个看似面熟的公公,她一时想不起来。 “顾大人” “公公叫我?”不知是哪个宫里的,顾笙平不敢怠慢,以礼相待着。 “这是殿下给你的。” 手里被塞了封信,那人就走了,一路小跑,好像怕谁瞧见似的。 路上看了信,顾笙平才知,那是二皇子的人,是为了昨日茶社的事情,让她去一趟宅子。 衡量之后,顾笙平还是选择太后那里,她还是分得清大小王的,且还说不定,对于茶社的事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哀家还真没看出来,小状元郎还是个有心之人。” 上官宁溪眉眼轻抬,瞧着面前规规矩矩的人“今儿来,可带有什么好玩的?” “有的有的,今儿来,下官打算陪您玩一个新游戏。” 一听说新游戏,上官宁溪立马来了精神,也不依靠在贵妃椅上了,大有即刻动身外出的意思。 顾笙平这次的点子是保龄球,让鑫儿去找些相似的东西来,按照顺序排列好,说上规则,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上官宁溪自小聪慧过人,对什么东西学的都快,没一会,就领悟了其中的技巧,玩的欢呼雀跃,甚是开心。 “鑫儿,你也来,人多才会热闹。” 鑫儿看了眼正高兴的主子,得了准许,这才凑了过来,一起玩了起来。 “太后娘娘,下官昨日出去游玩,遇到一位朋友,靖王的独子,世子爷。” 顾笙平笑嘻嘻的,打量着上官宁溪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们去了茶社喝茶,不想在那里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好玩么?说来听听。”上官宁溪抛出一球,笑着问道。 第292章 和亲的日子定了? “有趣,很是有趣”顾笙平继续说道:“下官与世子是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一家黑店,几句话不和,他们竟然动手,还把世子给打了,茶社内一共八人,全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 顾笙平摇头叹息“没想到武林人士也有这等癖好,竟然肯躲在一个地方开茶社,这是江湖历练么?” 上官宁溪眉心微蹙,转瞬间消散“倒是有趣,现在的世道,真是越来越离谱了。那周家小子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打成猪头?” 对于靖王世子的名声,上官宁溪清楚的很,那小子就是个混世魔王,还好没有干过太出格的事情,否则,她早就让靖王将那混小子送到军营去了,一定让他好好吃些苦,就算是改造了。 “还好还好,那女子没有用全力,只是将世子的脸,给打肿了。” “什么”上官宁溪停了下来,有些惊讶“那小子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可不是么,那女人可凶了,不过,,,”顾笙平顿了顿,抬眼盯着上官宁溪的一双美眸“那女人,还怪好看的。” 手里的球一扔,精准的撞到了前面的所有障碍,上官宁溪冷哼道:“打的好,那小子准是又犯了毛病,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了吧。” “太后英明,您怎么知道的。”顾笙平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响亮。 聊了好久,顾笙平总算是将事情传了出去,才颠颠的离开了仁德殿,人刚一出门,就被郭公公捉了过去。 “顾大人,陛下召见。” “郭公公,有劳了。” 刚出狐狸窝,又入老虎洞,顾笙平今儿过的还真是精彩,无奈,又不能拒绝,只好听之任之。 “顾笙平参见陛下。” 顾笙平一进寝宫,就瞧见了床榻上病恹恹的老皇上“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呀。” “顾爱卿,你过来。” 顾笙平听话,规规矩矩的走了过去,如今寝宫再没旁人,顾笙平大着胆子来了句“陛下,您这戏,演的真像。” 老皇帝抬手了,顾笙平觉得下一秒这巴掌就会落在自己的脑袋上,闭眼等待着,却没了下文“陛下,臣有最新消息禀报。” “说,你小子要是再敢乱说话,小心孤发配你去边关当县令去。” 边陲小城,当个县令,时常要受到邻国的滋扰,日子过的,都不如王都里守城门的衙役,是个实实在在的苦差事。 “臣昨夜借着世子的手,破坏了一个西羽王的秘密情报点。” 顾笙平一五一十的禀报着,一边说,眼睛一边瞄着身边的椅子。 老皇帝全都看在了眼里,冷声说了句“坐吧,看在你有伤的份儿上。” “谢陛下”顾笙平笑嘻嘻的,继续说着。 老皇帝听后,气的不轻,拳头直捶自己的龙枕“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孤还没死呢,这是要造反呀。”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你个小混蛋,别以为孤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老皇帝突然冷了脸,怒道:“规规矩矩的,莫要动歪心思,不该是你的,不许碰,若是让孤知道了你敢越界,孤就为你净身,送进宫陪孤。” 顾笙平后背发凉,下意识的想到未央那里去了,脖子一缩,急忙跪地求饶。 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堆的好话,才离开这里,一出门,顾笙平腿就软了,幸好有郭公公在旁。 “顾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多谢郭公公,我,没什么,没什么。” 本想着偷偷摸摸的再见上一面未央,现在好了,被老皇上知道了去,只能乖乖的离开皇宫。 天色不早了,顾笙平想了想,去二殿下宅子的事情还是作罢,待得明日,再去受罚。 “你怎么才回来?” 顾笙平一进家门,就见到在地上打转的阮静娴“娘子,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陛下已经定了和亲的日子,书信已经派人传到天云国去了,八百里加急,今日出发的。” “什么?”顾笙平惊呼“我刚从宫里出理,怎么没听陛下说起。” “不对不对!”顾笙平忽然想起老皇帝对自己的提醒“陛下察觉了我与未央的事情,也许,他早就知道,现在的和亲,也许是,,,,,,” “你说什么,陛下知道了,都知道了?”阮静娴也是没有想到,听过顾笙平的话后,踉跄着险些摔倒。 “我懂了,陛下这步棋,下的可谓是一石三鸟,好计谋。” “这话何意,娘子,你说清楚?” 阮静娴坐稳了身子,待得气息喘匀,才道:“利用未央的手,搅动朝政中的暗流,让太子与二皇子背地里的较量浮于他的掌控之中,咱们,到底还是败了。” 顾笙平听得后背发凉“那么,你认为,陛下打算选谁当这传位之人?” 阮静娴摇头“说不准,一个是草包,一个给自己亲爹下毒,这样的局面,我也不知道,陛下打算会选谁了。” 二人皆是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屋子里踱步的顾笙平停了下来。 “未必,一切也许还有转机,咱们现在最急的,就是未央和亲的事情,将此事解决,至于谁当这个皇帝,与咱们无关。” 话虽如此,可是顾阮两家都同为朝廷中人,又怎能置身事外“二皇子快按耐不住了,他动了夺位之意。” “他想逼宫不成?”顾笙平猜测“还是说,陛下的苦肉计,起了效果。” 陛下体弱,放出的消息是活不了多久,二皇子一定认为是自己的毒药起了作用,借此机会一步登天,夺得皇位,这是他的计谋“陛下可知?” “应该知道,陛下现在已经掌握了二皇子的一举一动,想必陛下早已做了准备,就等二皇子入网呢。” “那咱们就等,我倒要看看,陛下舍不舍得杀了想要他性命的儿子。” 顾笙平沉住气,拉着阮静娴的手,请求道:“我明日想见未央,可以帮我安排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她商量。” 怕这人不愿,顾笙平急忙补了句“咱们三个一起商量。” “好,我明日一早,就去传信。” 第293章 聚鲜楼议事 顾笙平觉得,自己与宇文未央,应该是心有灵犀的关系,大早上的信还没送出去,顺子就上了门,说晌午时分,请二人去聚鲜楼一聚。 顾笙平可是乐的够呛。 “你就这么开心?” 一旁人的人吃味,顾笙平顺着味道闻着,凑近,再近一些“娘子,什么味道,你闻到没有?” “什么味道?”阮静娴也跟着闻了下,眉心紧锁“没有味道。” “好大的醋味,好重好重的。” 顾笙平说完就跑,不给阮静娴留有机会捶打自己。 “讨厌,谁吃醋了,顾笙平你给我回来,不许跑。” “不跑才怪,你打我怎么办”顾笙平也不跑远,只围着桌子转,逗着这人玩。 “你说,要是打轻了,我不疼,你不解气,要是打重了,我也不疼,你还手疼,我要心疼的。” 阮静娴心里甜成了蜜糖,是气也不是,娇也不是,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 “你就知道气我,你快停下,让我打上一下,轻重,我说的算。” 顾笙平竟真的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宠溺的将追过来的人接入了怀中。 “好好好,你说的算,给你打,要是把你气坏了,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真不知道是在哄人,还是在气人,话音落,顾笙平还故意在人耳边补了句“我的小醋缸。” 粉拳在怀中捶打着,顾笙平哈哈大笑“舒服,真是舒服,这按摩,甚合我意。” 阮静娴娇嗔,气不过,直接上了口,咬在了肩膀上,力道不大,听了有人喊疼,就松了口,气鼓鼓的“不许再气我。” “好好好,不气你了”顾笙平憋着笑,将一切的话语全都淹没在了唇齿间,这人不让说话,动嘴总是可以的吧。 待得怀里的人软了身子,乖了下来,顾笙平这才绕过了阮静娴“娘子好香,早上明明吃的一样东西,为何娘子的味道与我不同,说,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 脸颊发烫,阮静娴使不上力气,只能依靠在这怀里,她娇羞,手指在眼前的胸膛打着转“又胡说,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大早上的,顾笙平也不好多做些什么,要是重新回了床上,似乎也不大好的样子。 顾笙平倒是无所谓,脸大,什么大风大浪的流言蜚语没招架过,倒是阮静娴,她还是要考虑一二,毕竟,人家脸小的。 绕过了这人,顾笙平开始学起了跟屁虫,跟着阮静娴开始在府内忙活着,明日就是年关,要查看府上是否有什么准备的不够充足,灯笼,红绸子,明日要弄的一些喜庆的所需,全都查看了便。 “娘子,你这也太操心了,就让杏儿那丫头去弄就好了,何必自己亲力亲为呢。” 顾笙平跟在后面念叨着,毫无一点家主的气场,下人们瞧了去,便更加确定,府内真正说的算的,还得是夫人。 “你呀,有些事情,是要有主人亲自操办的,全都交由杏儿,是不行的。” 规矩就是规矩,偌大的家中,作为主人的,是不可以全然不管不问的,平日里可以不理会,年关,可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自是要由家里的主人,亲自操办的。 忙了一上午,顾笙平瞧着时间,将人强行拉离了账房“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聚鲜楼内,二人到的时候,宇文未央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未央,你怎么来这么早?” 顾笙平很自觉,躲在后面,见着二人打招呼,她嘻嘻一笑,跟着说上一句。 “为了尽早的见到姐姐”未央扑进阮静娴的怀里,撒娇的像个孩子“姐姐好狠的心,这都多久没进宫陪本宫。” “你呀,又不讲理,不让我进宫,还不都是你的主意。” 宇文未央偷偷传了消息出来,让阮静娴不要自己进宫,最近太子哥哥抽风,阮静娴若是落了单,恐难又出现上次的事情。 再来一次,可就不一定会有那么幸运,有人出现救人了。 “未央,早上传去的信件,你看到了吧!”顾笙平在后面,问了句。 “看到了,不过我的动作,比你们要早哟,这算不算咱们的心有灵犀。” 话音刚落,阮静娴没了动静,反正手已经被人抓了去,就直接领着人去了座位那。 看着一脸尬笑的顾笙平,宇文未央又怎会不懂,原来,这个主意是她的,心中顿时一暖。 一时陷入了尴尬,还是顾笙平先给自己找了保命的机会,岔开了话题“未央,我们找你是有事商量。” “本宫也是有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商议。” 宇文未央凝重道:“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两个月后,天云国太子就会带领迎亲队伍赶来,届时,本宫必须要跟着他们走。” 阮静娴说道:“二皇子动了夺位的心思,依我看来,只怕等不到天云国太子的到来,这应该也是西羽王与二皇子之间的约定吧。” 提前搅乱局势,届时,就算太子前来迎亲,娶了公主,也不会有人出兵帮他稳固皇位了。 “未央,陛下可有表明,他的想法?” “对,未央,咱们如何行事,都要看陛下如何决断,咱们才有胜算。”顾笙平补充道。 已然是人家掌中的棋子,要想挣脱掌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人必须拼了命的挣扎,才会尚有一丝希望。 “本宫,,,”宇文未央顿了顿,摇头道:“看不透,父皇这次的心思,本宫揣测不透,其中牵扯太多,猜错一步,就会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看,倒未必。” 顾笙平说道:“你们可知,靖王是站在谁的一边?” 阮静娴看了眼又在玩着自己手指的人,摇头说道:“靖王不是二皇子的人么?” “就是,世人都知,靖王叔与二哥走的最近。” 第294章 从实招来 “不,我知道了一个新消息”顾笙平笑道:“靖王可不是自成一派,只是保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那么简单,他的后面,是上官,是太后。” “你说什么?”宇文未央惊呼“上官家?” “没错,就是上官家。” 顾笙平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身子,仰视着二人“你们可敢与我玩一把大的?” 阮静娴问道:“你要做什么?” 低垂的眸子中全都是顾笙平笃定的模样,宇文未央轻摇着脑袋“不,太危险了,她太狡诈,不会是个好伙伴的。” 阮静娴后知后觉,柳眉紧蹙“太后???不行不行,她太可怕了,上官家也太可怕了,更何况,她是不会同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顾笙平奸笑道:“我看,她挺好的,虽然狡猾了些,阴险了些,也许,,,还冷漠的了点,不过,贵在有个有趣的灵魂,会是一个很好的,能够一起玩耍的好伙伴。” 昨日的玩耍,恰恰就印证了一点,御姐寂寞,满肚子的阴谋诡计玩腻了中规中矩的东西,要是给她来点刺激的,她一定乐意奉陪。 一时间,阮静娴与宇文未央全都陷入了沉思,互相看着,彼此紧握着彼此。 顾笙平也不催促,去了一旁,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酒壶里是果子酒,是她最喜欢的,就知道未央最疼她了。 “别吃了,混蛋,你过来。” 宇文未央语气冰冷,挥挥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前。 “干嘛,有什么,你们就说,我这还没吃完呢。” 手里的螃蟹还没吃完,这人真是的,一上来就是命令。 阮静娴的横眉怒目,顾笙平一看,认怂吧,谁让面前的二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二位姑奶奶,你们说,我听着就是。” 嘴上乖巧,一双沾了蟹汁的双手伸了过去,一人一个,美滋滋的。 收了两记眼杀,顾笙平也不在乎,反正目的达到了,只是瞧见这两条帕子,一时又尴尬了,这两人是不是故意的,怎么都把自己送的那条,带了出来。 阮静娴与宇文未央也是同时看了眼,很同步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中各自咒骂。 “混人,你说实话,你跟她之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顾笙平心虚了,故作镇定,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没有,你们想哪去了,我又没疯,怎么敢呀。” “骗子,你真认为,我们二人这般的好骗?”阮静娴怒斥,在手心上,狠狠的用力。 宇文未央瞧见了,不落于后,也用了力气“不许躲,说实话。” 悲催了不是,这不是自己送分给人家么,擦了手,就收回来呀,干嘛还在那讨没趣,贪小便宜吃大亏了。 “二位姑奶奶,我真没有,她可是太后,我去仁德殿,充其量就是陪她说说话,送些小东西,讨她开心罢了。” “还有,本宫可听说了御花园的事情。” 宇文未央提醒,阮静娴的怒意更浓了,死盯着顾笙平,等着答案。 “还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顾笙平踌躇,不知道该说哪一段,思来想去,才将放风筝的事情说了出去。 “不对,还有。” 宇文未央怒斥,目光不善。 这是躲不过去了?顾笙平无奈,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有荡秋千,就是诗词会的那一晚,那是我与她第一次见面,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太后呀,我以为只是哪个宫里的妃子,她说让我教她荡秋千,看她独自一人甚是孤独,我一时心软,就教了她一会。” 宇文未央本是炸她的,却不想,竟然炸出个这么要命的消息“你是不是疯了,大晚上的陪一个妃子在御花园荡秋千?” 一旁的人要质问,宇文未央拦住了“静娴姐姐,本宫来,你听着就好。” “本宫就说呢,太后娘娘迷恋秋千好一阵子,时常在秋千上发呆,原来是因为你。” “不会吧,这不可能!”顾笙平驳斥,说道:“她那是坐在那憋着什么别的心思,绝对不会是因为我,未央,你可不许胡说,是要掉脑袋的。” “你还知道你的脖子上还有个出气的,本宫还以为你忘记了,什么人都敢招惹。” 宇文未央坐不住,起身在雅室里踱步,时不时的看顾笙平一眼,越看越气。 “诶呀,好了二位,咱们是说生死攸关的大事,这点小事,想放到一边成么。” 顾笙平主打一个态度好,谄媚的笑脸送上,要是可以,她不介意给二位捏肩揉腿,只要这事能过去。 阮静娴咬着银牙,强压怒火,心里念叨着大局为重,问道:“你有几成把握,拉上官家下水?” 顾笙平直言不讳“不知道,若是你二人觉得可行,我便放手一搏。” 屋内又是一片寂静,顾笙平一副没心的样子,继续去吃螃蟹喝酒,等着二人开口。 一盘的螃蟹全都剥了干净,两小碗蟹肉,摆到了二人面前“吃吧,就这么多,为了这点蟹肉,我的手指都被扎破了。” “活该!” 顾笙平被骂笑了“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骂人还这么整齐,佩服佩服。” 没脸没皮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恨不起来,二人互望了眼,扑哧,都笑了。 “静娴姐姐,本宫要你喂我。” “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顾笙平愣住了,这,啥情况,姐妹情深到这地步了,以前倒是看过,也没现在这般的不协调? 越看越是郁闷,未央还撒娇,顾笙平扁嘴,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轻声嘀咕了起来“过分了,谁家姐姐妹妹这样,你们当我不存在的。” “混蛋,别阴阳怪气的,本宫从小就是姐姐这么喂大的,你有意见?” 宇文未央笑道:“有意见也没用,姐姐,我要吃鱼肉。” 阮静娴无奈叹息,夹了鱼肉,送了过去。 顾笙平还是说服了二人,将一切的希望,赌在了太后的身上,来一把绝处逢生。 回去的路上,阮静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娘子,你吃饱了么?我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要不,咱们去巷子里的馄饨摊,去吃碗面?” “不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阮静娴扭着头,不去看顾笙平一眼。 “我这不都交代了么,你还气什么,不带这么小心眼的。”顾笙平委屈巴拉的“你与未央气我,我都没说什么。” “活该!” 第295章 过节 今日年关,一大早的,阮静娴就把顾笙平拉了起来,忙活了好一通,还给府内的下人们每人弄了份红包。 顾笙平特意多给了王英英二十两银子,人家毕竟是个小姐,去年的这个时候,还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 多给她些,让她买些自己喜欢的食物,也算是顾笙平这个家主对她的照顾吧,也不知道那王老爷,跑哪去了。 “娘子,这过节的事情,什么礼节的我不懂,咱们是不要去你家,或者顾府那去一趟,是什么时候,有什么,你可得与我说,不能失了礼数。” “知道,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先去顾府,下午的时候回来,与母亲吃年饭,至于我家,明日回去就可。” “那好,我都听你的。” 按照阮静娴的安排,府内的事情交代完,二人便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动身去了便宜爹那里。 一听说顾笙平回来,顾渊甚是高兴,亲自出来接人,还领来了另外三位儿子,两位儿媳。 顾笙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位哥哥,与顾渊长得,的确很像。 给哥哥嫂嫂问安,这礼数,是不可少的。 至于这顾笙明么,今日不错,规矩了许多,没有什么废话,唯一改不来的,就是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还时不时的在阮静娴的身上打转,让人恶心。 看在便宜爹的面子上,顾笙平忍了。 便宜爹说要一同吃酒,顾笙平看了眼一旁的阮静娴,却被人打趣了去。 “四弟,看来传言不虚,你果然是改好了。” 顾笙平笑道:“三嫂这是何意?” 妇人抿嘴轻笑道:“王都中都传,说顾家的四少爷从了良,成了怕妻的男人。” 这女人,原来是在这嘲笑自己的,顾笙平也不反驳,大胆承认。 “三嫂说对了,自从娘子正眼看我了,我就痛改前非了,家有仙妻,我再去外面拈花惹草的,岂不是不知好赖了么。” 顾笙平看的真真的,这两位嫂子都时不时的瞄上自己一两眼的,偷偷的。 掌心的手又掐自己,顾笙平笑的乖张,还大有表现一番的意思。 平日里,家中可不准许说这等的玩笑话,如今倒是出了里外,臭美的人是顾笙平。 吃过酒,顾笙平二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入了申时了,一进门,就被夏知碟那家伙一顿数落。 “我还以为你们两位不回来了,母亲都快饿坏了。” “知碟别闹,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 阮静娴拉着噘嘴的人往里面走,将顾笙平甩在了后面,任她在风中摇晃,酒气冲天。 “杏儿,你有没有发现,你家少爷我过的,是越来越悲催了,怎么人家一个个的全都成一国的了,反倒我,成了孤家寡人了。” “老爷,小点声,你是疯了不成,什么胡话都敢说。” 杏儿一时心急,也顾不得谁看,抬手直接捂住了自家主子的嘴,训斥着“老爷,咱们快走吧,老夫人还饿着肚子呢。” 吃饭喝酒,赏月放烟花,阮静娴准备了好多烟火,家里人少,就让下人们玩闹起来,热热闹闹的才像过节的样子。 这里虽然没有什么跨年晚会,热闹的聚会,怀中有心爱的人,疤姐感到十分的满足,这辈子也是值得。 “夫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是顾笙平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黑暗中的人娇笑,只有悦耳的声音看不到容貌。 “信你才怪,你那不叫娶,你叫骗,使轨迹把我骗了来,还有这么一个天大的阴谋,这天底下,最坏的人,莫过于你了。” “怎么,你不喜欢?”顾笙平挑着话音,忍不住,在离着最近的地方亲上一口,额头,香香的。 “是啦是啦,可你不还是爱上了我,你就认命吧,一辈子,只有跟着我这个骗子了。” 甜言蜜语,顾笙平说了好多好多,直到阮静娴再没了话音,原来,人被自己哄的,睡了过去。 这个世界也不例外,过节还真是累人,顾笙平没一天是消停了,从第一日开始,她就不停地与人见面,有要去拜访的,有登门拜访的。 如今她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有人还听说,她是二皇子的人,这登门攀关系的,自然是少不得。 顾笙平招待这些虚情假意的,面具戴在脸上,都快摘不下去了。 还有更要命的,鑫儿竟然亲自登门,说是太后娘娘在宫里无趣,让她进宫去侍奉,还让带些好玩的,那个打球的游戏,太后她老人家,玩够了。 “鑫儿姐姐,您稍等我一下,我去交代一下,就跟你走。” “快去快去,你可耽搁太久,太后她老人家,今儿心情可不怎么好。” 鑫儿这是有意吓唬自己?顾笙平吃不准,也不敢怠慢。 回去与阮静娴学上一遍,换了身衣服就要离开,只觉身后起了飕飕凉意,一回头,阮静娴冷了脸“娘子,你这是干嘛?” “夫君,不干什么,等你回来,为妻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有所隐瞒,没有交代清楚。” “这话从何说起,没有的事。” 顾笙平打马虎眼,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马车上,鑫儿看着对面规规矩矩的顾笙平,问道:“你怎么什么都没带?” “鑫儿姐姐,好玩的,得去街上买,你催的这么急,我上哪去准备呀。” 顾笙平先来了个倒打一耙,委屈吧啦的,还紧着催赶车的太监,快一点,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等急了。 小丫头片子,耀武扬威的,顾笙平一定要消消她的气焰,至于哄人,那是后话。 下次再见,再把话拉回来,所谓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疤姐在现世,经常这么干的。 仁德殿内,鑫儿的脚步停了下来,顾笙平不解“鑫儿姐姐,你怎么停了,太后她老人家在哪?” 鑫儿指着前面,说道:“娘娘在寝宫,顾大人自己过去吧,鑫儿就不给大人带路了。” “寝宫?”顾笙平头皮都麻了“鑫儿姐姐,我自己进去,不大好吧。” “这是命令,还请顾大人自己进去。” “鑫儿,鑫儿,你别走啊。”顾笙平指着转身离开的人求救,却是说了个寂寞,人家直接用跑的,那叫一个快。 双腿似有千斤重,顾笙平看了寝宫门口好一会,才挪蹭了过去,站在门口,喊了声“下官顾笙平,参见太后娘娘。” 第296章 仁德殿内,太吓人了 “进来。” 低沉,柔美,且还有一点让人不可违背的威严在里面,是这个夺魂摄魄的声音没错了。 “太后娘娘,那下官就进来了。” 寝宫内果然只有她一个人,倚在贵妃椅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顾笙平低着头,恪守着礼仪站在了地中间,跪下叩拜,嘴里还是那套说辞,千岁千千岁的。 “你小子,过来,离得那么远干什么。” 上官宁溪玉手轻抬,朝着跪地的人勾了勾手指。 “是”顾笙平是不敢违背的,乖乖的起身,走过去,立于一旁,等待着上官宁溪的下一句。 “怎么,哑巴了,今儿寻你来,可是不高兴了!” “下官不敢”顾笙平笑嘻嘻的,躬身赔罪“下官什么都不知道,不敢乱说什么。” 抬眸瞥上一眼,上官宁溪轻哼着“你小子,一定没憋什么好心思,罢了,既然你不说,那哀家先说” 上官宁溪要起身,顾笙平瞧准,急忙伸手服侍着。 “哀家前两日见过靖王了,周翰风小混蛋看来,是让你当了枪使,你这一招,玩的可是够阴险的,你就不怕二皇子怨恨你。” 低垂的眸子在打转着,的确,这是瞒不过任何人,只要有心之人稍一推敲,就知道,这是她顾笙平有意为之。 不过,她也没打算瞒着谁,她就是故意的,要做给西羽王看的,蓝依的事情,他们做的都不厚道,险些将自己搭了进去。 她借题发挥,报复一下,应该也是在情理之中吧,现在的她,手握金牌,该有这个资本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后您老人家的法眼,的确,下官就是在搞事情,不过,我与世子爷是兄弟,利用,谈不上,去之前,我就与世子爷说好的,帮兄弟的忙。” “说,你要做什么?”上官宁溪问着,都是聪明人,拐弯抹角,她觉得没意思。 顾笙平扑通跪了下来,一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下官要保一人,还请太后您老人家成全,若是您能成全下官,日后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你当牛做马,哀家还不稀罕”上官宁溪轻笑,满是算计的味道“当牛做马有都是人,哀家的身边,不缺你一个,换个能打动哀家的。” 顾笙平沉默了,内心疯狂的盘算着,这娘们,到底要什么,难道,该不会,真的是看上自己的了吧,这也太扯了吧! “太后您想要什么,下官但凡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竭尽全力。” 不错不错,是个小狐狸,上官宁溪喜欢。 上官宁溪弯腰扶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起来吧,跪着谈条件,哀家不喜欢。” “谢太后。”顾笙平战战兢兢起身,悬着的心没个着落,不愧是令人胆颤心寒的主,跟老皇帝一个模样。 这么谈太累了,不如换个方式,顾笙平忽然换了张脸,笑嘻嘻贱兮兮的,大着胆子凑了过去。 “太后想要什么,要是觉得我值,咱们就交换,您帮我,我还您,或者,我可以投靠您上官家。” 上官宁溪挑眉,玩味的笑着,看的顾笙平心里发毛。 都已经不要脸了,那就再豁出去一些。 “我与公主的事,太后您想必是知道的,我说的再明一些,公主不要嫁,我便豁出这性命,也要为她搏一条路出来,太后您可愿意帮我们?” 终于有了反应,顾笙平看到上官宁溪冷了脸,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浑身散发着威压“大胆,顾笙平,你可知死字怎么写!” 她急了,顾笙平反倒不怕了,双膝慢慢的落地,不卑不亢的。 “知道,顾家百十余口性命在身,死,下官自是知道,不过,为了公主,下官愿意以身犯险,甘愿冒大不韪。” 上官宁溪沉默了,双眸暗淡徘徊在顾笙平的身上,许久,开始有了光泽,还带着几分玩味。“既然你不怕死,那你的命,哀家要了。” “当真?”顾笙平狂喜,抬头急忙望向头顶的人“太后您这是同意帮我们了?” “非也非也”上官宁溪嘴角又有了笑容,回到了那副慵懒的样子。 “帮你,哀家有什么好处,上官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哀家与你的交易,还不明朗,答应你,哪有这么简单。” “太后娘娘,您到底要下官做什么呀?” “哀家要你,进宫陪哀家。” 顾笙平蒙了,雷劈一般,这是句人话么,这与弄死她有何分别,与当朝太后玩不正当关系,老皇帝为了皇家颜面,也得给她大卸八块呀。 顾笙平抖了抖身上的长衫,笑的比哭都难看“您这不是为难我么,我又不是太监。” “你就不是个男人,还怕这个不成!” 刚刚的雷似乎是劈早了,顾笙平这下彻底被劈了,嘴巴张的老大,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您,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官宁溪轻笑着,勾着手指,将人叫近了些“再近一些。” 顾笙平像块木头,任由着人家指挥,再靠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的距离,那根勾搭自己的手指,就这么抵在了她的下巴上。 “小不点,你进宫都做了什么,未央那丫头与你做了什么,若不是你们玩的太过放肆,哀家还真发现不了,你还真是个好玩的小东西。” “这,不好玩吧,您能不这么笑么,我害怕。”顾笙平都快哭了,双腿发软,要是这位现在吓唬她一下,一准的跪下去。 “哀家,有吓你么?”上官宁溪笑的越来越开心,妩媚。 十三岁入宫的上官宁溪从不知道自己的美貌有着怎样的杀伤力,在这深宫之中,无人敢欣赏她的美,只有一人敢冒大不韪,直盯着她瞧,却还是个女子,宇文未央那个死丫头。 她的笑,实在太有杀伤力了,她不知,不代表近在咫尺这位,还真是个不怕死的,直勾勾的盯着,久久不能回神“太后,您能不这么笑么,太耀眼了,您这算,勾搭我。” “顾笙平,你说什么?!” 第297章 喊一声姐,不吃亏 “啊?啊!”顾笙平回神,这才知说错了话,急忙将头低了下去“下官什么都没说。” “不行,你说了,给哀家说清楚。” 上官宁溪还从没听过这样的夸赞,就是老皇帝,她也没听过,别看她进宫就是皇后,可是一天都没被宠幸过。 她只记得,当时太小,陛下老目垂已,对她的夸赞也只有俏皮可爱,还说她长大了,会是这宫里最美的。 她知道自己美,阿谀奉承的夸赞不少听,她听得都厌烦了,像顾笙平突然这么一句,倒是很新奇,直击在她的心房,怪怪的感觉。 顾笙平哪还敢再说呀,扁嘴装可怜,讨好着“太后,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夸您漂亮,温婉端庄,是这宫里最慈祥的人。” “闭嘴,哀家不听这废话,哀家要听你刚刚说的那句”上官宁溪命令着,拿出了太后的威压“重复说来,还有你那不要脸的姿态,一样都不许变!” “您这,不是难为人么!” 顾笙平难为着,一点点的后退着。 “来人!” 一声威呵,门外很快便有了回应“奴婢在。” “将顾笙平拖出去,杖责二十,送入天牢。” 这娘们翻脸跟翻书似的,顾笙平心都凉了,后退的步子急忙又凑了回去“太后娘娘,下官错了,给次机会,保证说的一模一样。” 鑫儿走了进来,见到的是顾笙平可怜巴巴的,与主子的距离,,,,只一眼,便低下了头,大气不敢喘的。 “出去,没有哀家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奴婢告退。” 直到鑫儿身影消失,顾笙平的这颗小心脏才活了过来,身子一软,直接扶在了贵妃椅上“太后,您可吓死下官了。” “快说,否则让你上天牢去住上一年半载的。”上官宁溪憋着笑,维持着身上的怒气。 “别,不就是句夸赞么,您想听,我说就是了,不过,,,您的配合一下。” 顾笙平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气魄,她赌定了,上官宁溪喜欢玩,那就一定玩大的,她奉陪,反正这张脸也是养眼,逗弄一下,她不吃亏。 “怎么配合,你说。”上官宁溪眉心紧锁,有些期待。 “下官说了,您可不许生气!”大逆不道的要求,顾笙平觉得,还是有必要将丑话说前头,以免人家又喊上一句,将顾笙平扔去大牢,岂不是不值当的。 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上官宁溪很不喜欢,却很无奈,谁让她一时兴起,要听那个调调了。 “快说,别废话。” “那,这是您让我说的,我说了,您得配合。” 顾笙平狠狠的咽了下口水,咬了咬牙,平复心情让自己的嘴跟舌头,不掉链子,说道:“您,再笑一个,看我的脸,够俊俏吧,笑一个。” “顾笙平,你是不是疯了?” 女人呀,都是心口不一的主,说着威胁人的话,扬着最迷人的笑,什么叫妖精,眼前这位,妥妥的就是一个人间妖精。 痴汉模样,顾笙平也不遮掩,直勾勾的盯着御姐型的尤物“姐,你真美,有没有人说过,你有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能俘获世间所有男人的心。” 是自己的话太过孟浪了么?这人怎么还皱眉了起来,顾笙平不许,急忙阻止“不许生气,生气就不美了,姐,你就是这世间的尤物,你知道什么是尤物么?” “你竟然说哀家是红颜祸水!” “不不不,在我看来,这红颜祸水,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只有世间绝世的美人,才能当得起这红颜祸水之名,在我这里不叫这个,叫尤物,姐,你就是天生的尤物。” 上官宁溪抿嘴轻笑,带了几分怒气“顾笙平,你真是越来越不知死字怎么写了,一口一个姐的叫着,诛你九族都够了。” “姐不舍得的”甭说脸了,顾笙平把脑袋都摘下来摆在这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 主打一个耍乖卖萌,不知脸为何物“姐知道我的身份,又这么维护我,我今儿算是明白了,有些事原来不是自己运气好,是姐在后面为我保驾护航,早知道我有个这么好的一位姐,我还怕个屁呀,让人家这顿欺负,差点死外头。” 越听越不着调,上官宁溪听得嘴角直抽抽,一脑门子的黑线“你,,,还真有够不要脸的。” “脸是啥”顾笙平抬头卖萌“在姐这,要那没用。” 上官宁溪是真的被逗笑了,还有些钦佩顾笙平,做人还可以这样的! “姐,我能提个请求么?” 耍乖不够,还在这扮可怜,上官宁溪是真的服了,还很期待这人接下来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你说。” “我饿了,能给顿饭吃不。”顾笙平揉着肚子“大早上起来就招待那些虚情假意的家伙,饭都没吃,鑫儿就来了,到现在,我还饿着肚子呢。” “怎么静娴那丫头虐待你了?”上官宁溪问着,对着外面喊了声“ 传膳。” “多谢姐,就知道姐对我最好。” 上官宁溪听着这一声声的姐,虽然很是别扭,心里却还挺享受的,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这么好玩过。 “好了好了,闭嘴,先到一边去,哀家被你吵的头疼。” “姐,要不要我给你揉揉,我会按摩,特别的舒服。” 上官宁溪一愣,按摩?那是什么! “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按摩” 袖子一挽,顾笙平就绕到了上官宁溪的身后,先从肩膀捏起,对于力道的把控,她现在可是不敢大意。 她这算是,刀尖上行走了! “姐,怎么样,就这力道,还可以不?” 上官宁溪现在知道了,这人口中的按摩,原来就是推拿。 “你个小混蛋,懂得还挺多,难怪能将那两个丫头,都糊弄的晕晕乎乎的。” 上官宁溪所指,二人心里清楚,宇文未央那个作精,还有阮静娴那个,在她看来,太过死板的丫头,好是无趣的一个人。 “我就当是姐夸我了。”顾笙平才不管什么包呀扁的,自己往脸上贴金,不比什么都强。 第298章 姐,你就是我姐,亲姐 上官宁溪没忍住,白了顾笙平一眼“哀家今儿,算是开了眼了,世上竟然有你这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罢了罢了。” 排掉肩上忙活的手,上官宁溪又倚回了贵妃椅上“好了,你也不用在这胡说八道,说说吧,哀家要是帮了你,上官家能有什么好处,你进宫陪伴哀家,可是算不得数的。” 老狐狸,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顾笙平不急不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蹲下身来,给人以足够舒服的姿势来谈判。 “姐,你想要上官家得到什么,如今这个局面,你的选择,未必站得住脚。” 上官宁溪不露声色,心里却早就将此事想了透彻“依你看,这接下来的天,要怎么变?” “姐姐想让他怎么变?” 顾笙平选择把问题抛回去,解决问题向来都是上官家的本事,同样的,制造问题,想必上官家也很在行。 上官宁溪的脸上有了一丝的暖意“好你个混蛋,够贼的,哀家若是说,谁都不选呢?” “这,,,,,,”顾笙平顿了顿,笑道:“那不如选天,让老天爷来做决定,选一个聪明伶俐的,为国为民的,天选之人。” “此话怎讲?” 沉于顾笙平心中最大胆的想法一直没敢与外人道来,今日在此,她倒是想说出来,或许有人也会与她一样,成疯成魔了。 “顾名思义,换天,何为天,何为地,男人是天,谁又规定,这女人就一定是地,女人也是凤,所谓凤舞九天,凤飞冲天,掀了这天,管他什么大逆不道,对的就行了。” 上官宁溪被顾笙平的一番言论震惊到了,她纵使胆大包天,在这皇宫里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却从没有过这等大逆不道颠倒乾坤的想法。 上官宁溪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直在顾笙平的身上徘徊,踌躇不定。 膳食端了上来,鑫儿吓坏了,她还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般的面色凝重过,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走进来了。 顾笙平先走了过去,做了主“鑫儿,膳食放下吧,是我要吃,还有,帮我准备一壶果子酒。” 她昨夜喝多了,现在还有点没有醒酒,喝上一小杯,算是醒酒了。 鑫儿眼睛瞪的老大,转看自家主子,还是没个反应,不敢多言,只能听从顾笙平的安排。 没人能在仁德殿指指点点,还专门要吃食来,顾笙平,是第一人。 食盘精巧,食物样式还真不少,摆了满满一桌子,就是,这菜量少了点,每一样只有几口的量。 不过也可以接受,这一桌的吃食,一样吃上一口,想必就凭太后那婀娜的身材,都做不到每一道菜吃上一口,就能吃饱。 人还在贵妃椅上倚靠着,沉思着,顾笙平不管那个,先填补一下肚子再说。 待得酒足饭饱,顾笙平打了个饱嗝,才放下了筷子。 “你,吃饱了?” “吃饱了,吃饱了。”顾笙平急忙回道。 人终于有了反应,她颠颠的走过去,笑眯眯的“多谢姐姐赏赐的美食,简直是人间美味,我吃饱了,酒足饭饱。” “那就滚回去,三日后再来”上官宁溪又恢复了那份慵懒娇柔“下次再来,记得带些玩的来,哀家闲的无聊。” 眼珠子乱转,顾笙平细细品这话音,这是答应了?就算不答应,最起码已经有了八成的机会了。 “得,听姐姐的,下次来,一定带特别特别的好玩意来,包姐喜欢。” “出了这个门,你再敢乱叫,哀家就送你去天牢。” 上官宁溪呵斥,她还真不喜欢这个称呼,从那小混蛋嘴里说出来,虽然吧,不那么难听,却还是有些反胃,不习惯。 顾笙平一出门,鑫儿就将她拉到了一旁“说,你对主子做了什么?” 那一句姐姐,直接将鑫儿魂都吓没了,要不是顾笙平是走到门口喊的,鑫儿绝对听不到。 “鑫儿姐姐,你别冤枉我” “打住,不许唤奴婢姐姐,奴婢承受不起”鑫儿急忙打断顾笙平的话,吓的冷汗直流,这人叫主子姐姐,那自己岂不是,,,,,,想想都觉的脖子后发凉。 “我什么都没做,鑫儿莫要胡乱猜疑。” 顾笙平坏坏的笑着,拍了下鑫儿的肩膀,转身走了。 剩下的就交给这丫头自己去想,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剩下的该怎样,也就不用自己教了吧。 她连姐姐都叫了,还能酒足饭饱大摇大摆的走出仁德殿,足以说明一切。 站在宫廊处,顾笙平望了眼云芳斋的位置,哀叹一声,朝着宫门处走去。 如今的紧要关头,顾笙平一定要忍住见面的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因小失大的事情,做不得。 假日结束,天云国和亲的日子也已经定了下来,陛下有旨,顾笙平要每日早朝,不得缺席。 起大早是个折磨人的事情,顾笙平还在梦境中遨游,睡的正香,就被人掀了被窝。 “娘子,你就再让我睡一会。” “不可以,你个懒虫,快起来。”说的不管用,阮静娴干脆动用武力,拧耳朵,将人拽了起来“让你昨晚早些睡,你偏不听,今早上朝,第一天你要敢晚去,你的小命,只怕也就没了一半。” “这能怪我么”顾笙平龇牙咧嘴的起身,拍掉耳朵上的柔荑,乖乖的下床穿衣去了,嘴里还是喋喋不休个没完。 “要不是你勾引我,能忙活了半宿,你说你,就不能乖一些。”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阮静娴气的涨红了脸颊,掐腰只想骂人,只可惜,她不会,嘴笨“好,你倒打一耙,倒成了我的不是,好的很,今晚你就搬出去住,你自己一个人住,再不会起了什么歪心思,我看你还能赖得到谁。” 顾笙平笑嘻嘻的,急忙又贴了回去,一边穿朝服,一边哄着。 人是被推出来的,外面的夜色还在,顾笙平悲催,垂头丧气的去了门口。 “栓子,走吧,日后,咱们主仆俩,就再没有早觉睡了。” 栓子打着哈欠,赶着马车,却是笑个不停“爷,不是还有休沐么,还是有偷懒的机会的。” 这倒也是,顾笙平现在就开始期待上了。 忽然想起今儿的日子,是与上官宁溪约定好的日期。 “栓子,你一会去街市上帮我买些东西。” 银票塞到栓子手里,这是为上官宁溪准备的,待到下了早朝就拿过去,她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知道上官宁溪给的答案。